暴跳如雷的勞勃一直在向高遠與艾德訴說著坦格利安家族的罪行,他埋怨自己當初不應該聽從前任首相的建議,沒有早一點動手除掉那兩個惡龍的孽種。勞勃現在正在氣頭上,艾德與高遠都無意在這時候去頂撞他,這麽多年過去了都無法澆滅他向坦格利安家族複仇的烈火,即便是現在好言相勸對方不一定能聽進去,於是便仍由他去發泄了。


    眼見麵前的兩人都不吭聲,情緒發泄完畢的勞勃頓感無趣,隻好冷哼一聲並重新坐在兩人麵前:“傳說這個卓戈卡奧手下有十萬多斯拉克人,你們對此作何感想?”


    “隻要多斯拉克人待在峽海對岸,即便是他擁有百萬大軍又有何懼?”艾德對於傳聞中的多斯拉克人無所畏懼,因為他知道他們無法度過峽海,也無法戰勝擁有先進文明和強大實力為基礎的維斯特洛上的王國,“那些野蠻的部族沒有船,傳聞他們對海洋充滿了恐懼。”


    “直到現在王國裏還有人叫我“簒奪者”,你應該沒有忘記在簒奪者戰爭時期,有多少坦格利安家族的堅定支持者為他們而戰,倘若哪天那位乞丐王帶著多斯拉克大軍渡海而來,這些叛徒一定會選擇擁護他。”勞勃有些不安地說道,“我無法確定王國中的所有人都服從我的統治。”


    “即便是他們乘著惡龍而來,你也不應該在見到他們之前就如此畏首畏尾,惡龍並非無法戰勝的,至少死在我的手裏的惡龍就不止一條,更何況是惡龍的餘孽。”高遠平靜地說道,“雖然我誓言不會殘害婦女, 但是如果坦格利安家族的那個小女孩渡海而來成為我們的敵人,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勞勃聞言放肆大笑起來:“是誰和你說我害怕惡龍了, 還有你小子不會真的將自己講的童話故事給當真了吧, 你剛才所講的王子與惡龍的故事, 我可是一句都沒有當真。”


    “我很懷疑你是否真的見過惡龍,你究竟是否知道惡龍到底有多恐怖。令我感到慶幸的是, 在我們發動向坦格利安王朝掀起反叛的時候,他們已經一條惡龍都沒有了。”勞勃質問道,“給我們說說你曾經到底殺死過多少惡龍?”


    “直接死在我手中的惡龍至少有二十七條, 如果再加上已經成為我身上鎧甲的這條的話,那麽便是二十八條。”高遠將兩柄龍牙匕首從腰間取出,擺在勞勃與艾德兩人的麵前,“相比血龍狂舞事件發生之前,坦格利安家族所擁有的巨龍, 恐怕死在我手中的巨龍要更多。”


    “用來打造我身上這件鎧甲的龍鱗上, 還留有我與那條強大的惡龍戰鬥時, 用暮星之刃所造成的劍痕, 隻不過它們都被包裹在鎧甲的內側之中。”


    艾德與勞勃兩人半信半疑地拿起高遠擺在桌麵上的龍牙匕首,仔細地打量起來。隻見那兩柄龍牙匕首顏色漆黑, 在陽光的照耀下隱約可見暗金的光芒閃過,在上麵還鐫刻有精靈符文, 握在手裏手感十分輕盈卻比鋼鐵還要堅硬。


    “好小子,你這下可真的嚇到我了。”勞勃十分震驚地說道, 要知道他口中聲稱殺死的, 可不是什麽其他的野獸, 而是令維斯特洛七大王國的國王為之膽寒且甘心臣服了幾百年的巨龍。


    “即便那些惡龍都是被你殺死的,那麽你又該如何對付他們手下的十萬多斯拉克大軍呢?”


    “就算那位乞丐王真的帶著十萬多斯拉克大軍跨海而來,我們也能夠協力將他給趕回去,他恐怕連海岸都靠近不了, 等你任命好新的東境守護。”艾德出言保證。


    國王勞勃聞言不由哀歎一聲:“我以為那天在墓窖中已經和你說得夠清楚了!奈德, 我是不會讓艾林家的那個毛頭小子來繼任東境守護的,我知道那個孩子是你的外甥,但是現在坦格利安家族的餘孽與多斯拉克人勾搭在了一起,我是瘋了才會將統領王國四分之一軍隊的重任, 交給一個現在還沒有斷奶的小男孩身上。”


    “你敢想象一個六歲的孩子,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斷奶嗎?我曾經見過那孩子,他當時依偎在他母親的懷裏喝著母乳。與你那位活潑好動的次子布蘭不一樣,他從一出生開始便體弱多病,身體發育和智力上也有一些問題。”


    “瓊恩·艾林直到死前還在嘴裏一直嘟囔著種姓強韌,我看是熱病把他給燒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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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史塔克早就知道他會如此答複自己,於是他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但是東境守護的位置必須有人出來擔任不可,假如你認為勞勃·艾林不足以勝任,那麽我這裏還有一個人選可以推薦給你。”


    勞勃國王好奇地問道:“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艾德看向坐在他們身旁的高遠,“我認為高遠爵士足以勝任東境守護這個位置。”


    “當我在尋求他的意見時,他曾當著我的麵向七神許下了誓言,他隻是暫替那個孩子擔任東境守護這個職位,待到勞勃·艾林成年之後便將這個位置相讓於他。”艾德將自己的想法緩緩道來,“當然,倘若你已經把這個位置許給了別人,那就另當別論了,今天的這番談話就當我沒說過。”


    勞勃臉上露出吃驚的神情,不知道是因為艾德突然推薦高遠來擔任這個職位的緣故;還是驚訝於艾德猜到了自己已經安排了好了那個職位的人選;又或者是他看到了艾德的野心和政治謀劃。


    最初他沒有答腔,不過在沉思片刻過後他還是開口了:“假如真的是這樣呢?”


    “你已經許給了詹姆·蘭尼斯特對吧?”艾德仿佛早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事實上那天在墓窖中與勞勃國王談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因為勞勃曾經和他提到過想要泰溫·蘭尼斯特將勞勃·艾林收為養子。


    “對,不過還沒有最終決定下來。”勞勃國王為兩人倒上了酒水,“這是我與泰溫公爵達成的交易,可是在我作出最終決定之前,萊莎就帶著那個孩子逃回了鷹巢城,此事便暫時擱置了下來。”


    “弑君者。”艾德感歎一聲,如此說來所有的謠言恐怕都屬實了,雖然高遠一再警告他,那封萊莎命人交到他們手中的密信有問題,但是眼下事實便是最好的證明。艾德知道勞勃的身邊,此時恐怕已經被蘭尼斯特家族的人給包圍了,泰溫·蘭尼斯特甚至已經開始謀劃東境守護的位置,他現在更有理由懷疑他們對國王的忠臣。


    如果真的如泰溫所願讓弑君者掌控了整個東境, 且統領了王國四分之一的軍隊, 那麽勞勃的國王位置和人身安全將會變得岌岌可危。掌控了王國一半軍隊的蘭尼斯特家族, 隨時都可以向勞勃發起反叛,將其從鐵王座上給趕下來。


    因此艾德認為自己必須盡快想辦法,打消掉勞勃讓詹姆·蘭尼斯特擔任東境守護的想法,不過他也很清楚自己此刻的措辭務必小心謹慎。


    “他的確擁有擔任東境守護的能力,也不是一個缺乏勇氣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艾德小心翼翼地說道,“但是勞勃,他父親現在所擔任的西境守護是一個世襲的職位,詹姆爵士遲早要回到家族中繼承他父親的職位,東、西兩個主要諸侯的大權不應該落入同一個人或者是家族的手中。”


    “現在的詹姆不是還沒有繼承他父親的職位嗎?”勞勃國王非常的固執,“眼下泰溫公爵的身體還十分健朗,我看他還可以在凱岩城擔任西境守護很長一段時間。”


    “奈德此事不要再爭了,我承認你推薦的高遠爵士是一個好小夥,比起詹姆來要更為優秀,可是說出去的話便覆水難收了,如果你更早一點向我提出來,也許我立馬就答應了。”


    “你做出這番決定的時候還在君臨城....”


    “陛下,請恕我直言不諱。”勞勃的堅決態度令艾德有些惱怒,甚至連對勞勃的稱呼都變了。


    “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勞勃心不在焉地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大口,隨後咕噥一聲。


    “你真的信任詹姆·蘭尼斯特嗎?”


    勞勃不耐煩地將手中的酒杯砸在桌麵上:“他是王後的孿生兄弟,又是發過誓的禦林鐵衛,他的生死榮辱此刻都維係在我的身上,我有什麽理由不相信他,我叫他辦的事他沒有讓我失望過一次,就連我現在的王位都是靠著他的寶劍贏來的。”


    “當年他的生死榮辱不也是維係在瘋王伊裏斯·坦格利安身上嗎?”艾德毫不客氣地指出,“他曾經發誓以性命守護國王的安危,卻在我們即將攻破君臨城時,一劍割了他誓死效忠的君王喉嚨。”


    “讓這種毫無榮譽的人擔任東境守護,去鷹巢城照顧瓊恩·艾林留下來的孤兒寡母,舊神在上,你是將她們母子往火坑裏推。”艾德的聲音逐漸拔高,“你就是這樣報答瓊恩的恩情的?把他所留下的孩子與寡婦交給蘭尼斯特家族的人去照顧。”


    “媽的,這件事總得有人動手吧?”麵對艾德的質問,勞勃也是惱了,“即便他沒有動手殺死伊裏斯,不還是得由我們動手。”


    “我們可不是宣誓效死的禦林鐵衛。”


    “還有什麽叫做往火坑裏推,我讓泰溫公爵擔任勞勃·艾林的養子,詹姆去鷹巢城照顧他的兄弟,這難道有問題嗎?”勞勃再次怒吼道。


    “勞勃陛下,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眼見兩人即將鬧崩,高遠這時候站出來說話了,“為什麽在你打算將勞勃·艾林過繼給凱岩城的泰溫·蘭尼斯特公爵之後,艾林夫人便立馬帶著她的兒子連夜逃離了君臨城,回到了自己丈夫的領地鷹巢城之中,甚至都不與你知會一聲。”


    前麵,艾德因為由誰擔任東境守護這件事情,與勞勃爭執不休的時候,高遠不太好參與其中。但是此刻眼見勞勃在偏執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高遠覺得有必要將他拉回到理性之中。


    “高遠爵士,你什麽意思?”勞勃平時即便再蠢,此時也應該明白高遠所說的意思了,此刻出言詢問高遠隻不過是他在自欺欺人罷了。


    “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艾林夫人肯定是在懼怕著什麽,我無法直接給出你想要聽到的答案,因為我的手中沒有證據。”高遠意味深長地說,“毫無證據地指控一位貴族,將是一項重罪。更何況是指控目前位高權重的西境守護和當今的王後。”


    “我相信陛下所做出的這些決定,起初都是為了那對孤兒寡母好。”高遠繼續說道,“但是,假如這一切真如我們所猜測的那樣,當王國一半的兵力落入蘭尼斯特家族的手中之後,想象一下,如今待在鷹巢城的那對孤兒寡母將會麵臨怎樣的下場吧。”


    經過高遠的提點之後,勞勃國王便陷入了沉默之中,期間他嘴唇數次開合想要進行辯解,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他想到的那些辯解話語,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勞勃,這正是我所擔心的,我是絕對不會將瓊恩留下的寡婦和我的外甥,交由給蘭尼斯特家族的成員照顧的。”艾德適時也站出來火上澆油,“即便你不願意答應我推薦的東境守護人選,我也不會願意讓蘭尼斯特家族的人來接任這個位置。”


    “如果你真的如此執意妄為的話,我看我們此次的南下之行,到此就可以結束了。”艾德甚至不惜以此威脅勞勃,“我的歸宿終歸於臨冬城,我的孩子布蘭如今還在床上昏迷不醒,我的妻子正在獨自哀傷,承受著丈夫離別和孩子遭難的痛苦。”


    “該死的奈德,該死的高遠,你們兩個現在是在對我進行逼宮呀!”勞勃憤怒地指著起身的艾德大吼道,他臉上濃密的胡須和黑發,此刻都因為極度的憤怒豎立起來了,活像是一隻怒吼的獅子。


    “艾德·史塔克大人在南邊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勢力,相較於史塔克家族勢力根深蒂固的北境而言,陌生的君臨城更像是座龍潭虎穴。”麵對勞勃的指責,高遠顯得十分平靜,繼續冷靜地幫助勞勃分析眼下的形式和艾德的擔憂,“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艾德大人作為一個在南邊沒有勢力支持的北境人,他將如何應對那些層出不窮、錯綜複雜的權利鬥爭呢?”


    “即便他現在仍舊是北境的守護者,臨冬城的公爵,即將擔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王之手,他在君臨城中也毫無威望可言,更別說是在重大決策中取得應有的話語權了。”


    “艾德大人在君臨城唯一擁有的支持,就隻有陛下您的支持。”


    勞勃反問道:“我是國王!難道艾德有我的支持還不夠嗎?”


    “作為一位國王所需要做的是平衡權利,而不是任性地使用權利,很多時候國王是不方便下場,直接幹涉權利的鬥爭的。”高遠嘴角上咧露出一絲冷笑,“再說了,你真的什麽事情都可以做主嗎?”


    當上國王之後就真的可以任性妄為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這些從勞勃成為國王之後的許多經曆中就可以看出來。如果權利真的可以任性妄為的話,那麽勞勃為什麽會要迎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呢?為什麽在不久後將會發生的王子與狼女衝突中,勞勃還是會讓人處死珊莎的冰原狼呢?詹姆在君臨城中帶人襲擊了國王之手艾德之後,為什麽勞勃沒有追究詹姆的罪責呢?


    權利是一個操縱平衡的遊戲,權利也是一個妥協的遊戲,沒有人可以在其中肆意妄為,即便他是國王。


    艾德南邊擁有話語權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麽萊莎會逃離臨冬城


    第212章 權利是個妥協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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