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者於現場人群的一片噓聲中落寞退場,在這之後便是如海嘯般的歡呼聲與尖叫聲從弑君者的身後從傳來,隻不過這些現在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場比武的勝利者,此刻正騎著白色的駿馬遊走於場邊接受人們的喝彩。現場觀眾的熱情就像海嘯般幾乎將他給淹沒,直到他繞場一圈後從場上離開,這股熱情都絲毫沒有減弱。


    望著場下弑君者離去的背影,高遠不禁為約恩·羅伊斯伯爵感到可惜,可惜他今天沒有機會親眼見證自己擊敗弑君者。


    昨天弑君者在二人麵前發起挑釁時,自己可是答應了青銅約恩,將會在這比武場上替他和安達爵士狠狠教訓一頓弑君者。


    當高遠終於從場上下來時,這時桑鐸·克裏岡已經在場邊就位了。他穿著身煙灰色的戰甲,背上罩著件橄欖綠的披風,那件披風和他頭上的獵犬頭盔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裝飾。


    百花騎士進場時,人群中不由響起一陣低語議論。人們都在私底下互相討論著,“獵狗”與百花騎士究竟是誰會獲得最終的決賽資格。


    洛拉斯·提利爾爵士渾身纖細得橡根蘆葦,這位年輕的爵士如今畢竟才十六歲,身材不如獵狗到也不足為奇。


    他穿著一身華麗無比的銀色甲胄,擦得銀亮刺眼,上麵還鑲了成對的黑色藤蔓和小小的藍色勿忘我。


    當百花騎士從場地上走過時,艾德與其他觀眾這才驚覺藍色的花乃時用藍寶石製成。見此現場的幾千人都不禁同時倒吸了一口氣,不禁感歎提利爾公爵在為他兒子準備這身甲胄時,想必花費了不少心思和金龍。


    少年肩頭的披風沉甸甸的,披風上織滿了真的勿忘我。羊毛披風就這麽縫上了幾百朵鮮花,也難怪人們都會將其稱為百花騎士,這倒也符合南境守護與高庭兩家人的行事風格。


    他的坐騎與馬兒上的人幾乎一樣纖細,那是匹漂亮的灰色母馬,動作相當輕靈敏捷,就像它的主人一樣漂亮。


    “獵狗”桑鐸腳下的公馬一嗅到她身上的氣味便嘶叫起來,那位來自高庭的美麗少年兩腳輕輕一夾,他的坐騎便像個靈動的舞者般左右輕躍動。


    這時候高遠已經重新來到了艾德他們的身邊,但是他並未脫下自己身上的戰甲,因為他的下一場比武很快就會到來。


    似乎是發現了高遠坐在了自己的身邊,隻見珊莎·史塔克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上洛拉斯爵士的盛世容顏,一邊開口與他問道:“高遠大人,您覺得百花騎士與獵狗誰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洛拉斯爵士在這裏耍了些小心思,這或許會給獵狗造成不小的麻煩。”高遠語氣輕鬆地回答道。


    話音剛落,場上的獵狗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坐騎了,隻見他腳下的那匹駿馬正在不斷地擺頭嘶鳴,反複用自己的鐵蹄跺腳撥土。


    騎在馬背上的獵狗皺著眉頭死死拉住韁繩,甚至是惡狠狠地用帶刺的腳後跟去踢它。這下似乎是更加刺激到了這匹馬,隻見馬兒抬起了自己的前蹄後腿站立起來,差點把他從馬背上摔下去。


    珊莎·史塔克頓時驚訝地轉過頭:“高遠大人,您也覺得百花騎士贏定了嗎?”


    “我隻是說這或許會給他造成不小的麻煩。”高遠搖搖頭,“這並不代表他百花騎士就贏定了。”


    “獵狗擁有豐富的馬上作戰經驗,想必以他精湛的騎術贏麵還是相當大的。“


    “恕我眼拙,高遠公爵你是從哪裏看出來,洛拉斯爵士在這其中做了手腳的?”艾德·史塔克緊盯著場上的二人不禁眉頭緊皺,“以我的經驗實在看不出來這裏麵的問題所在,洛拉斯爵士是買通了獵狗的馬僮嗎?”


    “百花騎士今天專門給自己換了匹母馬,他一定知道那匹母馬正在發情。”高遠告訴他,“早在洛拉斯爵士於場下做準備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因為我的那匹馬在經過他身邊時也有些焦躁不安。”


    “我敢肯定這是他事先計劃好的,其他騎士此次帶來的坐騎都是公馬,常理來說母馬並不適合參加這種比武,可是他洛拉斯爵士偏偏就在今天換上了這匹母馬。”


    聽聞高遠的分析,艾德·史塔克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在這神聖的比武場上,耍弄這種低級的伎倆毫無榮譽可言,即便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的確是毫無榮譽可言,可是並非是所有人都知曉這其中的內情,洛拉斯爵士他隻要能夠騙過現場那些毫不知情的人就行了。”高遠微笑道,“我們這些知曉內情的人,也不可能在毫無根據的情況下去指責對方,況且這樣還可以贏得兩萬金龍。”


    眾人將視線放回場上,百花騎士在向國王行過禮之後,便騎著自己的坐騎來到了場上的邊緣,然後放低手中的騎槍準備就位。


    而獵狗桑鐸則是奮力拉扯著手中的韁繩,好不容易才將自己帶到起跑線上。


    然後一切就自然而然的開始了,獵狗的戰馬看似在場上大步疾馳,猛烈地向前狂奔,可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他的馬腳步不甚很穩。


    而洛拉斯爵士的小母馬起步卻頗為絲滑流暢,邁步衝刺時也是節奏感十足。


    獵狗桑鐸見此便幹脆放棄了左手上的盾牌,一邊不斷調整手中騎槍的方位,一邊還要竭盡全力地控製著腳下的戰馬讓它跑直線。


    當他做完這一切之後,洛拉斯·提利爾爵士卻已經突然殺至麵前,槍尖突刺的位置也是恰到好處。隻一眨眼的功夫,獵狗便被他刺得整個人從馬背上歪倒下去,由於他的體型委實較為健壯,差點連人帶馬都摔在了地上。


    萬幸的是獵狗的雙腳穩穩勾住了腳蹬,這才讓他重新從戰馬的一側重新爬上了馬背。現場頓時發出一片驚呼之聲,那一瞬間所有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上,直到他們看見獵狗重新爬上馬背之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在這些提心吊膽的眾多觀眾當中,恐怕沒有幾個人是真正的在關心獵狗,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都隻不過是在場外的賭盤中,在獵狗的身上下了重注罷了。


    百花騎士在場子對麵勒住了手裏的韁繩,他從侍從手裏重新接過了一隻新的騎槍,等到獵狗重新回到起跑線之後便再次發起了衝鋒。


    獵狗桑鐸這一次也是完全豁出去了,隻見他不再緊握手中韁繩,而是任由自己身下的戰馬向前衝去,掛在戰馬一側的盾牌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早已掉落。


    就在兩人即將發生碰撞的前一刻,洛拉斯爵士隱藏在麵罩下的俏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一身的藍寶石在明媚的陽光下閃閃動人,全體觀眾都幾乎為他瘋狂。


    可是誰知獵狗卻在這最後一刻,做出了令在場所有人都驚懼的舉動,隻見他手持著騎槍突然從坐騎的身上站了起來,蹲伏在搖晃的馬鞍上。


    麵對洛拉斯爵士向自己刺來的騎槍,獵狗隻是輕輕一個側身便躲了過去。躲過洛拉斯爵士手中騎槍的同時,隻見他學著高遠的模樣單手持握騎槍刺了出去,正中百花騎士的麵門將其擊落於馬下。


    洛拉斯·提利爾爵士的頭盔被推飛出去,全身附著鎧甲的百花騎士立刻重心不穩落在沙地上,翻滾了好幾圈這才停下。


    當他重新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其原本細嫩白皙的俏臉上,此刻已經沾滿了沙石。披頭散發的百花騎士,再也不見之前瀟灑的模樣。


    這個結果幾乎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原本繁雜喧鬧的比武場上頓時鴉雀無聲。他們都瞪大了眼睛望著場地上狼狽不堪的百花騎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過了好久高遠才聽見喝彩聲、歡呼聲、口哨聲和驚駭地喘氣聲從場下傳來。此刻觀眾席上幾乎全都是貴族老爺貴婦們的興奮低語,尤其是勞勃國王那格外刺耳且嘶啞的笑聲,很顯然他也是現場為數不多看清百花騎士小心思的其中之一。


    獵狗騎著駿馬走到百花騎士的麵前,隻見他摘下自己的麵罩並嘲諷道:“小子,我看你還得回去再練上幾年!下次再讓我碰見你,你如果還敢在我麵前耍弄這些小伎倆的話,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哼,這次我可以摘掉你的頭盔,下次我也可以將你那漂亮的腦袋給摘下來!”


    講罷他便不再理會臉色羞得通紅的洛拉斯·提利爾爵士,而是騎著自己的坐騎走下了場地,開始為馬上將要開始的冠軍之戰做準備。


    冠軍之戰的臨近,幾乎點燃了在場觀眾全部的熱情。


    冠軍的熱門爭奪者高遠還未從看台上離開,現場的觀眾便已經齊聲喊起了高遠的名字和名號,似乎是這比武場上的幾千人都在為他呐喊助威一樣。


    誠然現場為桑鐸·克裏岡搖旗呐喊的人也不在少數,隻不過他們的人數實在是數量有限。他們那微不足道的呐喊聲,此刻都被淹沒在眾多高遠支持者的汪洋大海之中。


    很快雙方便都騎著各自的坐騎來到勞勃國王的麵前,高遠坐在馬背上朝著麵前的勞勃國王微微行禮,對方也微微點頭以示讚賞。


    向國王行禮之後高遠便轉頭看向身旁的獵狗:“克裏岡家族的桑鐸·克裏岡先生,很榮幸能夠有機會與你交手。”


    “高遠公爵,你現在才來拍我馬屁不覺得有些為時已晚了嘛?還有,不要開口爵士閉口爵士的,我從未說過我自己是騎士,我更瞧不起你們和你們的那些狗屁誓言。”獵狗此刻一臉冷峻。


    “我當然知道獵狗你並非是騎士,所以我剛才所說的是先生,我這也並非是在拍你的馬屁!”高遠早就對獵狗的性格有所了解,因此他並未就此感到惱怒,而是繼續微笑看著他。


    他指了指對方被魔山燒毀的半張臉說道:“獵狗桑鐸·克裏岡先生,你可別忘了你還欠我個人情。我也不需要你現在還給我,相信以後你有的是機會將這份人情還給我。”


    高遠的話令獵狗不由神情一愣,麵罩之下的他頓時瞪大了眼睛:“那件事情是你做的?....是你在國王大道上...”


    高遠臉上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並伸出手指向對方做出個噤聲的手勢:“有些事情桑鐸·克裏岡先生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不必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若是讓其他人知道就不好了。”


    不待對方有所反應,高遠便拉起手中的韁繩轉身離開了,騎著馬兒走到場地的邊緣起跑線上準備就位。


    獵狗則是有些心不在焉地拉上了自己的麵罩緩緩來到場邊,放低了手中的騎槍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就位。


    隨著衝鋒的號角在場上響起,雙方幾乎是同時揚起了手中的韁繩,兩匹駿馬從一開始便是全力加速。兩匹戰馬所經過的比武場上頓時塵沙密布,現場的觀眾都不由被二人一往無前的氣勢所攝,紛紛屏住了呼吸。


    為了舉辦比武大會而臨時搭建的看台上,珊莎·史塔克與自己的父親都不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珊莎此刻的手中還緊緊拽著那朵高遠剛才獻給她的鮮花。


    獵狗身體前傾伏在馬背上,他手裏的長槍穩如磐石,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腳下疾馳的駿馬影響。此刻的他神情格外嚴峻,反觀他對麵的高遠卻顯得十分輕鬆,即便是在這冠軍之戰中他仍舊是單手持槍,似乎是壓根不在意這場比武的勝負一般。


    見此獵狗不禁暗自冷哼,桑鐸·克裏岡心想:哼,高遠公爵你若是以為替我殺死了魔山,我就會在這比武場上對你手下留情,那便是太天真了!


    想到這裏獵狗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神也變得越發堅定起來。望見桑鐸·克裏岡那堅定的眼神,高遠也是逐漸開始興奮起來。他此刻也不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手指握緊住了手中的騎槍,甚至在槍柄的末端留下了五個清晰的指印。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在一旁的觀眾眼中,這幾乎隻是一瞬間所發生的事情,兩位在這比武場上所向披靡的騎士便猛地撞在了一起。其所在造成的動靜幾乎驚天動地,就像是疾馳在同一條軌道上的兩輛列車相撞一樣。


    戰馬的鐵蹄在這比武場上激起了一陣濃厚的煙塵,沒有人可以看清此時場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現場的觀眾們隻聽見一聲,猶如雷霆般的巨響從場上傳來,隨即便是盔甲落地聲音。


    所有人都好奇地伸長了脖子看向場地的中央,他們瞪大了眼睛等待著煙塵散去。直到一匹失去主人的灰棕色駿馬從煙塵走出來,獨自跑到場邊吃草,他們這才最終確定了誰是最終的冠軍。


    還未等場上的煙塵真正散去,現場的觀眾便迫不及待地發出了慶賀高遠贏得最終冠軍的呼喊。在一片猶如排山倒海的喝彩聲中,隻見一個騎在馬背上的高大身影緩緩地從煙塵中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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