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友酒店中落座,胸前掛著藍花布圍裙的服務員上來問,點菜還是快餐?


    我想起兜裏沒幾個錢,便說快餐吧。[.超多好看小說]


    範瑄瑄卻堅持要點菜。


    藍花布圍裙服務員遞來一張塑膜的硬紙,瑄瑄拿在手中,看了半天也找不以合適的菜肴,最後隻點了三個素菜。


    我還以為她是擔心我沒錢,等服務員走後,便問她要不要點葷的。


    她說,在這樣的小店最好別吃肉,搞不好是黑店,是人肉。


    我笑道,你還以為是水泊梁山孫二娘開店啦,哪有那麽邪乎。


    菜上來,一點油星沒有,鹽卻又給重了,鹹得跟鹽巴一樣。


    瑄瑄放了筷子,讓服務員將菜換一換,太鹹了。等服務員到了跟前,又說算了,再點兩個菜算了。又指著菜單點了兩道葷菜。


    等服務員走開,我笑說,你不怕吃到人肉了啊?


    她神神秘秘地說,你不知道,廚師最討厭換菜,一口濃痰攪在裏麵端上來,你看都看不出來。


    我惡心地想要嘔吐。


    點兩道價格高的菜,廚師一高興,就用心一些。她沒心沒肺地說。


    果然,那兩道葷菜送上來,放進嘴裏再沒那麽鹹。我不由地向她翹大拇指。


    吃完飯,看看飯店牆頭的掛鍾,時間指向晚上九點,她問我,還要再趕路嗎?


    我說,這裏也沒賓館。隻能向前走了。


    剛才那位藍花布圍裙服務員往旁邊的桌上送菜,轉頭向我說,你們要住賓館吧?往前麵走二十分鍾就有一家。就在路邊。


    瑄瑄伸了個懶腰,說,看來還要顛簸一段路了。


    車子穿過燈火寥寥的小村莊,在黑暗的山路上行駛了一二十分鍾,前方出現一團亮光,待車子走近,果然是一家賓館。那名字卻叫得太不文雅,叫什麽野磯店。


    瑄瑄看了好名字,看看我。不由地咯咯嬌笑。


    我裝模作樣地說,這有什麽好笑,不就是一個名字而已。


    下了車,到賓館前台辦理入住手續。我到身上摸身份證。才想起身份證不能用。又看看服務員麵前的桌上並無電腦,也許她並不知道我是個被通緝的人,心裏覺得放心不少。


    那服務員伸著手,在桌上的大本子上寫著字,眼睛看著筆下,見我沒有把身份證放到她手上,便抬起頭,詫異地望著我。說,身份證。


    我拿不出身份證。轉頭望瑄瑄。


    瑄瑄將身份證拿出來,放到服務員手中。可是,服務員還要我的身份證。


    我隻好撒了個謊,說,忘了帶在身上。


    那服務員用眼睛意味深長地掃了我們一眼,臉上不經意地露出鄙夷的神色,低下頭寫完那一行字,問,一間還是兩間。


    兩間。我不加考慮地說。


    瑄瑄看了我一眼,臉上頗不高興。


    那服務員說,兩間,還差一個身份證。看我不太明白似的,又補充說,一間房一張身份證。


    瑄瑄說,那就一間吧。


    那服務員好像是有意調侃地問,大床還是小床?


    不管大床還是小床,要兩張床的。我說。


    服務員說,小床是兩張,大床是一張。


    瑄瑄說,裏麵有沒有浴室,衛生間?


    服務員說,小床是共用走廊衛生間和淋浴,大床是獨立的衛生間和浴室。


    瑄瑄說,那就……大床?話是對服務員說的,眼睛去看著我。


    服務員說,好的。拿了一把鑰匙遞到瑄瑄手中,說,在二樓。


    我跟在瑄瑄身拾級上二樓,心裏直打鼓,一個房間,一張床,一男一女,這怎麽睡?


    等進了房間,打開燈,發現房中有一張兩米大床,剛才說的衛生間、浴室確也都有,而且還有一台電視掛在牆上,但是,衛生間和浴室就過於透明化了,隻在屋角豎了兩道玻璃牆,裏麵的浴缸、淋浴噴頭、馬桶、洗漱用具皆一目可見。


    這怎麽用啊?我說。


    瑄瑄卻不理我,放下包,竟自脫了外套。由於是在盛夏的天氣,都穿得輕薄,外衣一脫便露出粉紅內衣。我連忙側轉身,將目光躲起來。可是,梳妝台上的鏡子卻清晰地映著她的誘人身姿。想象不到的是,這樣一個高挑身材的女人,脫了衣掌更顯得立體化,溝溝壑壑,深深淺淺,看得人口幹舌燥。我連忙將視線轉移到電視上,打開電視看新聞。那電視也是個老式電視,屏上雪花飛舞,人影幢幢,聲音也是唏唏呼呼,聽不真著說什麽。


    我聽見瑄瑄說,太困了,一麵卻就走進了浴室,在浴缸裏放水,然後聽見嘩地一聲水響,似是她坐進了浴缸中。水又嘩嘩響了起來,這會兒卻是淋浴的聲音。


    我專心地看電視,可那電視裏的影像如同膠片曝光過度,模糊得隻有個輪廓,說實話,我那樣用力地盯著電視看,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在看什麽。


    瑄瑄說,你要不要過來一起洗啊。這話說得毫無防備,好像是夢話一樣,我連忙說,不要不要,不合適吧。


    瑄瑄咯咯笑了一聲,說,不合適?你腦子真的撞壞了吧。


    我說,真的撞壞了。但是,我的眼睛卻不自主地望向梳妝台上的鏡子。


    看見瑄瑄正在柔軟挺拔的胸脯上抹泡泡,又在**上抹泡泡,又在大腿間的黑森林上抹泡泡,一邊抹一邊說,你用你的南瓜腦袋想想,大四那年,我們在學校旁邊的情侶屋裏,你還覥著臉要給我擦背哩。


    有這事嗎?有努力地在腦海中搜索。


    我不讓你進浴室,你是硬闖進來的,記起來了嗎,說馬上要畢業了,沒機會了,要給我擦背,結果哪裏是擦背,分明是……霸王硬上弓?你們男生經常說的這個詞兒……她不停地敘說著往事,聲音嗲嗲的,充滿挑逗,讓整個房間都變成了迷人的桃色。可是,她的語氣卻又是純真的、回味的、甜蜜的,讓人覺得她隻是在回憶美好的過去,而不是在蠱惑我產生無理的欲念。


    聽著聽著,我的腦子裏漸漸浮現出大學校園高大的門樓,從門樓進去,是一道斜坡,坡路上馳著五六輛小轎車,車路兩邊是高大的青岡木,下麵是鋪著方磚的逼窄的人行道,上行百米之後,迎麵出現一片飄飛著或粉、或白、或紅的花瓣的桃林……桃林兩邊又現出兩條花徑,左邊的通往教學區,右邊的通往學生宿舍區。在花徑裏走著男女同學,有的低頭沉思,有的說說笑笑,有的坐在花樹下,捧著書忘我地讀著……忽然,一輛紅色自行車響著鈴鐺,從我身後馳來,到我身邊停下,從車上跳下一位高挑清秀的姑娘,扶著車把回眸一笑……


    嘩……一陣水響,將我從過去的記憶中清醒,愕然回頭,見瑄瑄站在花灑下,身上的白沫已被衝到腳下,被一團蒸騰的霧汽包裹著,像站在雲端的女神,那麵影與桃林下的姑娘如出一轍,不由地喊了一聲,瑄子!


    瑄瑄正專心地搓著自己的腳丫,聽見我的呼喚,抬起頭望向我,問,你喊我什麽?


    我說,你是我的瑄子!


    她眼睛一亮,天真地笑道,你終於想起來了,真是太好了!


    我要說的是,人的大腦一旦回到熟悉的環境中,在大腦中看到熟悉的人,哪怕是曾經忘記了不少年頭的人,你整個人就會對那段事件、那段事件中的人產生出無比的親近感。如果你在現實中與她或者他再次邂逅,無論那人的今天與過去相比,地位多麽顯赫,或者多麽低下,穿著多麽富闊,或者多麽寒酸,隻要她的相貌未有改變,聲音沒有改變,你就會感到溫情,就像重新回到往事的陽光下一般,無比的溫馨,愉悅。當然,如今的瑄瑄,已經是一個熟透的女人,一顆不采摘便覺得浪費的尤物,與我腦中的女大學生形象自然又有些不同,前麵那個青澀,後麵這個香噴紅透,比前麵的更有後勁,更耐人咀嚼,這自然是歲月在她身上產生了化學反應,給她添上了各種美妙的滋味。


    此時,我的大腦裏仍然還有無數的空白,卻因為她的努力,而找回了大學的記憶,直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散發出青春的氣息,長途奔襲的疲勞頓時一掃而光。我眼中原本高不可攀的靈魂醫師,此刻在我眼裏成了一隻性感的小燕子,直想立刻將她捧在手心。


    瑄瑄從浴室裏出來,手按著胸脯上的白浴巾,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好像為自己方才大膽的行為感到一絲尷尬,雙眸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眼珠子,道,焰子,你真的好了嗎?


    我滿臉幸福地說,我叫你瑄子,就是因為“瑄”+“焰”=宣焰(鮮豔)。


    瑄瑄一下蹦得老高,忘情地喊,哦,我的瑄子回來了囉。胸前的浴巾滑落,蹦出兩隻顫巍巍的玉兔,一片濕潤柔滑的黑森林,但喜歡過了頭,渾然不知露出了粉身玉壑。


    我與她鑽入被窩,就像鑽入往日的陽光,緊緊相擁,竊竊私語,又像在昔日的風雨中,仰天呐喊,雀躍衝刺,重新接受青春的洗禮。


    此番快樂,真是神仙不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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