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圃移來貴比金,一絲淺淡一叢深。蕭疏籬畔科頭坐,清冷香中抱膝吟。"他的才情一向甚高,畢竟與沈羲遙一個帝師所教,自然不會遜色於人。


    我這才緩緩轉身:"王爺怎會在此?不是該在早朝麽?"


    羲赫淡淡一笑:"昨夜皇上命我處理些軍機政務,便是留在禦書房一夜未眠。今早皇上便免了我早朝,要我在海晏堂休息。想來之後還是有事要商議的。"


    我點了點頭:"那你該回去休息才是。一夜未眠,恐是累了。"


    他搖了搖頭:"習慣了。"隻是淡淡的一句,之後看向遠處:"你怎麽。。。也如此早呢?"


    我無奈一笑:"今日醒得早,便想看看這帶了晨露的菊花。"


    羲赫大笑起來,複緊緊盯著我:"近來,你也辛苦了。"


    "該是我做的,談不上辛苦。"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滿地的金黃中,一點潔白甚是奪目。


    "太醫開的方子,可還有效?"他突然問了一句。好似清晨第一聲鳥啼,劃破了所有的靜謐,我的心猛地跳動,驚訝得看著他。


    他看著我無奈得笑了笑:"張太醫與我也算舊識了。早前他曾做過隨軍的醫生,那時我剛做了將軍帶兵去西北駐守,便是兩年。"


    我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之後苦笑了下:"那藥,有效的。"


    羲赫卻憂心得搖了搖頭:"那藥不能常用,若是用得頻繁,便會逐漸失了效力了。"


    我沒喲說話,隻是輕輕一聲歎息。目光所及,日頭才剛剛升起,此時,六宮該是尚起未起,整個皇宮中,也是安靜一片的。


    "王爺可願陪本宮走走?"踟躕了許久我終是問了句。也許仍是沒有放下,也許,是堅定了心思,這是最後一次了吧。


    九曲長廊之上,溫柔的風徐徐吹來,池中點點殘荷,往日鮮豔的粉色如今已經枯敗下來。但沿著長廊卻是遍植了秀菊,或十丈垂簾,或日出海天,也有朵朵粉色太真含笑夾雜其間。這些本該是生長在精美盆器中的名菊,此時卻如同最平常的菊花般種植在此。由此也可想見,當年那個深得先帝垂青的女子,得寵之盛由此可見一斑。


    "我的母妃很喜歡菊花,聽宮裏的老人講,這些菊,她都是親手種植在此的。"羲赫看著那些迎風顫動的鮮豔的花朵突然說道:"父皇對她的寵愛,盛極一時,後宮無人可匹,隻是,卻終是紅顏薄命。"


    我心中為他感到悲傷:"你的母妃,定是集世間美麗優雅於一身的佳妙女子。"


    他一笑:"我並未見過,隻是聽那些老宮人講過。"


    我心頭一跳:"難道,連畫像都沒有麽?"


    羲赫搖搖頭:"有是有的。隻是,我自出生便是太後撫養,直到父皇駕崩前才知道自己並非太後親生。之後,我怕看母妃畫像會讓太後傷心,便沒有看過了。"


    "隻是有時夜半會想,自己的生母,該是如何的模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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