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眾人靠在一邊開起了茶話會,傅國生讓手下伺候自己的勞動號,從儲物櫃裏拿出了幾瓶綠茶,扔給了葉晨一瓶,葉晨也沒客氣,順手就接了過來,眾人說話的時候,葉晨一直在旁傾聽,也沒主動發言,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印象。


    傅國生有意跟這個武力值爆表的家夥套套近乎,挨著葉晨坐下,然後問道:


    “兄弟,你是犯了什麽事進來的?”


    葉晨撇了傅國生一眼,有些漫不經心的答道:


    “別提了,在帝豪找個妹子陪自己溜了會兒冰,正玩的開心呢,就被公安以票昌的罪名給扔到了這裏。”


    傅國生聽到帝豪的名字,若有所思,因為判斷葉晨話的真假很簡單,自己出去跟手下一打探,一切就清楚了,而且他的貨就是通過帝豪這類夜場往外散的,那是他的下家。傅國生沉默了片刻,隨即笑著說道:


    “兄弟你有眼光,帝豪的妹子質量可是不錯,我跟朋友去過幾次,尤其是他們的頭牌,更是長得不賴,我記得叫什麽來著?”


    葉晨知道這個老陰b是跟自己這裏套話呢,他嗤笑了一聲,然後回道:


    “老傅,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怎麽著?跑我這兒來套話驗真假來了?也就是我這會兒心情好,要不然我非給你開開皮不可。要說帝豪的頭牌,我玩的時候就是找她作陪的,她跟我一起進來了,不過我估摸著這會兒她應該早就出去了,畢竟她不像我似的沒人保,用我說出韓俏身上有啥特征不?我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


    傅國生尷尬的笑了笑,畢竟他的身份和地位在這兒擺著,身邊總是時不時的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想盡各種辦法來試圖接近他,這也養成了他見人隻說三分話的習慣,對於任何人都充滿了戒備。


    帝豪的頭牌確實叫韓俏,不過葉晨剩下的話裏有多少水分就不得而知了。現在倒是可以讓他排除葉晨是警方那邊派來的人,因為他的印象裏,警方還不至於像麵前這個家夥這樣毫無下限,這個家夥簡直比自己還像罪犯。


    傅國生突然想起了什麽,對著葉晨試探著問道:


    “兄弟,你之前說來這裏是為了辦事,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嗎?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能幫的我一定不會推辭。”


    葉晨把玩著手中的綠茶瓶子,語氣有些玩味的說道:


    “有些事情我還是比較習慣自己來,算算時間,那些人也該被送過來了,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看到了。”


    葉晨話裏話外的意思,是有仇家得罪了他,傅國生為即將到來的葉晨仇家默哀了一下,被這個活閻王給惦記上了,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到,那幾位最後會是什麽結局。傅國生拿過手中的綠茶輕呷了一口,然後問道:


    “兄弟,我進來有些日子了,也不大知道外麵是什麽形勢,怎麽,現在正掃h打非嗎?”


    葉晨被傅國生給問笑了,他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那倒沒有,主要是我剛把幾個看著不順眼的雜碎給塞進了局子,為了不讓他們感到孤單,所以我就犯了點小事兒,然後自己報警,把自己給送了進來,反正我塞進來的雜碎比較多,每個房裏應該都會分到幾個,到時候總能碰到。”


    “嘶”,傅國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特麽得是什麽仇什麽恨,把人送進局子裏不說,為了持續性的進行打擊複仇,竟然把自己也給搭進來,隻為了不讓對方好過,這也太損人不利己了吧?自己還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會去招惹這種活爹,真特麽讓他給惦記上了,那還能有個好嗎?


    旁邊的犯人聽到傅國生和葉晨的閑聊,也陷入了沉默,他們看向葉晨的眼神,如同見了鬼一樣,本以為這個家夥已經夠狠得了,沒想到自己還是太年輕了,他簡直都不能叫狠人了,這特麽妥妥的就是一個狼滅啊!這種神經病自己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吧,要不然容易小命不保。


    傅國生和焦濤在這群犯人裏,也算是見過世麵的那種,然而此時他們覺得曾經遇見的那些個狠人,和葉晨一比,真的是差著級別呢,這家夥簡直就是屬於那種報仇不隔夜的家夥,而且武力值還超強。傅國生咽了口吐沫,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是兄弟,因為點什麽啊?能跟哥幾個說說嗎?就因為結了仇,把自己弄進來,這怎麽看都有些不值得啊,老哥我也在外麵混了有些年了,見過陪吃,陪聊,陪玩,陪讀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陪坐牢的,你可真是讓我長了見識了!”


    葉晨的臉上掠過了一絲狠厲,沉聲說道:


    “我父母就是因為這群雜碎死於非命,這個仇夠不夠?”


    此言一出,不光是監倉裏的犯人被驚到了,就連一直坐在監控視頻前,監視監倉動靜的包房管教都被嚇到了,隻有林宇婧的臉色有些古怪,因為她是知道這個家夥的底細的,他爸現在活蹦亂跳的在汾西的菜市場,跟人討價還價呢,哪來的死於非命。


    不過林宇婧沒有表現出來,因為葉晨的身份此刻已經重新建檔,即便是看守所的包房管教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為了計劃的進一步進行,自己也不能露餡,反而要幫葉晨擦屁股,完善他的所有謊言。林宇婧打算仔細的聽一聽,這個家夥又會編出怎樣離經叛道的借口來。


    看守所的犯人別看是社會上的渣滓,可是每個人也有著自己心中不可被觸碰的底線,家人絕對是在其中,這時就連葉晨一進來就被撅了手指的那個得瑟的小年輕都坐不住了,隻見他直接罵罵咧咧的說道:


    “艸,要是有人敢打我爹媽的主意,我也豁出這條命不要了,跟對方死磕到底,哥,咱們是不打不相識,等那幾個孫子進來,你指給我,我馬五第一個不放過他!”


    馬五在監倉裏屬於那種打手的角色,每次進來新人,一般都是由他這種中層給新來的犯人上課,手欠的很,要不然也不會被葉晨給收拾的那麽慘。


    傅國生沉默了一小會兒,對葉晨問道:


    “兄弟,這裏沒外人,有什麽苦就往外倒倒,都是自家弟兄,沒人會說三道四的。”


    葉晨長歎了一口氣,然後輕聲說道:


    “如果沒有這把事兒,我可能現在都已經在大學的校園裏了,我在我們學校月考測試的學年排名是前二十,上個九八五或者二幺幺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我爸和我媽為了幫我攢下上學的學費,來到羊城打工,我爸是我們那裏出了名的瓦匠,在工地上幫人蓋房子,至於我媽則是在飯店裏幫人洗碗,打掃衛生。五月份的時候,我爸幹活從高處摔了下來,當時就被送到羊城醫學院附屬一院去急救了,我也是來了才知道,那裏的急救在羊城都是上數的。


    我媽接到工地的通知後,第一時間就把電話打到了我的學校,我感覺整個天都塌了,跟學校請了假,火急火燎的往羊城趕,結果到了地方卻已經晚了,不止我爸沒了,就連我媽也出了意外,我甚至都沒見到他們最後一麵,他們就撒手人寰了!”


    林宇婧坐在監控室裏,看著葉晨滔滔不絕的滿嘴跑火車,簡直恨得想要罵娘,大哥,你是在編劇本嗎?你想過這會給我增加多大的工作量嗎?我得現去給你打聽一個出事的工地,還得去跟醫院那邊進行協調,你可坑死我了!


    傅國生砸吧了一下嘴,他看著葉晨若有所思的問道:


    “所以你的仇人是工地的工頭?如果是他們,我老傅就能幫你出這口惡氣,好歹我在羊城這一畝三分地,還是有些麵子的。”


    葉晨搖了搖頭,然後拍了拍傅國生的肩膀說道: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跟他們沒關係,我爸從事的工作本來就自帶危險係數,即便是出了安全事故也怨不得別人,這件事另有隱情。出了事後,工頭還算是公允,給我爸出了治病的費用,而且還是親自遞到我媽手裏。


    我媽拿著這筆錢去醫院的時候,在公交車上,被天殺的扒手給割了包,所有的錢全都被偷走了,一分都沒剩,也因此耽誤了我爸的最佳治療時間,沒搶救過來。我媽也因為這件事氣急攻心,吐了血,沒等我到醫院就挺不住了。”


    葉晨的包房管教此時一邊看著監視屏,聽著葉晨監倉的動靜,一邊喝著茶水,聽完葉晨的講述後,他已經眼泛淚花了,他回頭看向了林宇婧,開口問道:


    “小林,葉晨真的這麽慘嗎?他別不是在那裏忽悠呢吧?”


    林宇婧能怎麽說,她現在也很無奈啊,主要是這個家夥真的太能折騰了。林宇婧仔細的想了想,然後說道:


    “他沒撒謊,我們也是在他幫我們抓了那麽多扒手的時候,注意到這個人的,不過總得來說,他的三觀還是沒什麽問題的,所以我們才會把他給吸納進來,當我們的內線!”


    陳管教長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這群天殺的扒手,有多少慘劇都是因為他們而導致的啊!”


    林宇婧雖然一直身在省刑偵處幹外勤,可是也曾經聽自己的同學說過葉晨口中類似的情況,所以很有共情的附和了一句:


    “是啊,好好的一個大學苗子就這麽被他們給毀了!”


    林宇婧說這句話的時候,憋不住想笑,一個警察專科畢業的學渣,咋好意思說自己是九八五,二幺幺的預備役的,臉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此時她越來越覺得這個家夥有意思了。


    這時陳管教看著監控裏的畫麵,若有所思的說道:


    “看來他們這個監倉是不會消停了,我可得看牢一點,可別真出了什麽事故!”


    林宇婧的臉色一正,對陳管教保證道:


    “放心吧陳管教,葉晨這個人我了解,他的本質不壞,他隻是被這段時間人生的大起大落給刺激的,您不相信我,還不相信許處的眼光嗎?真要是那種窮凶極惡之徒,我們也不敢用啊,不可控的情況太容易發生了。”


    林宇婧鬼使神差的在葉晨的包房管教麵前給葉晨打了包票,直到做完這一切,她才回過神來,我是什麽時候對這個在擂台上把我毫不留情割喉的家夥改變態度的?按理說我應該恨不得掐死他才對,難不成我是真的喜歡上他而不自知嗎?


    隨即林宇婧趕緊掐滅自己的這個念頭,對自己說道,我不能泥足深陷,這個家夥也許是個合格的特勤,但是絕不是什麽好人,瞧瞧他為了給自己潑髒水用的手段,抱著帝豪的頭牌讓人給抓了個正著,估計當時他心裏得意的不行了吧?


    葉晨監倉裏的眾人,在聽到葉晨的講述之後,氣氛開始變得沉默了起來,就連傅國生都長歎了一口氣,開解道:


    “兄弟,你不能整天活在仇恨裏,那樣的話你父母在天上也不會心安的。你的事情是小事,而且是初犯,不會被判的太重,等我出去之後,幫你活動一下,有個半年頂天了,到時候你跟著我幹,我保你一年幾十萬,吃香喝辣的!”


    葉晨哂笑了一聲,如果我真是這裏的犯人,信了你的鬼話,恐怕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最好的情況也就是幫你和沈嘉文背鍋,將牢底坐穿。可別在我麵前表現出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了。不過葉晨表麵卻很平靜,對著傅老大笑了笑,然後說道:


    “我家是滄州的,打小跟爺爺學武的時候,老爺子就告訴過我,學武之人要做到最起碼的尊師重道,孝悌仁義,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那練一輩子,也就隻是個廢柴罷了,所以該做的事我還是要做,而且我想出去這個地方,隻靠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遠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困難,這個地方困不住我,一切就看我想不想,這點咱們可以拭目以待。


    至於去你手底下打工就不必了,我現在逐漸愛上了這種黑吃黑的感覺,有整個羊城公交線上的這些蛇蟲鼠蟻養活我,我估計自己短時間內還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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