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笑了笑,心說狗咬狗一嘴毛才最好,今天你們咬別人,明天你們就要做好被別人咬的準備,這世上哪有隻是自己占便宜不吃虧的事?你們咬吧,到時候我會故意讓人把風給散到別的監倉去的,到時候大家誰都別想好。


    “可以啊,你們想必也不是第一次進來了,應該都知道,這裏的物資短缺,不是人人都能吃的舒服,抽的上煙的,如果你們交代的我滿意了,我可以適當的給你們一些照顧。傅哥,你覺得怎麽樣?”葉晨笑了笑,將目光看向了傅國生。


    就連葉晨直接都是跟著傅國生一個槽子混飯吃,混煙抽,雖說他是看在自己武力值爆表的份上,可是該有的客套還是要有。而且在監倉裏深挖餘罪,真把這些情況反饋到包房管教那裏,不說在法院開庭的時候,給予大家一些刑期上的照顧,就是包房管教那裏,很多事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相信傅國生隻要是不缺心眼兒,就會順水推舟的答應這個請求的。


    事實證明傅國生的確不是傻子,他早就明白過來葉晨的用意,隻見他把玩著手中的碳素筆,開口說道:


    “老二的話就是我的話,咱們好歹也要在一個監倉裏患難與共一段時間,你們盡管交代,我傅國生別的沒有,就是錢多,供你們煙抽這種小事還是能做得到的,而且這個監倉的人都知道,我們從來都是在外麵訂飯,我們幾個剩下的口糧,足夠喂飽你們幾個的了!”


    其實葉晨的做法在看守所這種地方是很犯忌諱的,畢竟這裏的人渣屁股都不幹淨,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身後沒點汙七八糟的事情,可是好在葉晨早就有話在先,他針對的就隻是那些個扒手,而且從他今天對著兩個新來的扒手的作風,也讓監倉裏以前進來的老偷鬆了口氣,因為葉晨明顯是對他手下留情了,如果換了自己毛巾被捂在臉上,他隻可能是比這兩個人更加的不堪。


    所有的犯人此時都眼神冷漠的看著蹲在地上的這兩位,如果沒有葉晨的講述還好點,可是葉晨的故事讓他們產生了共情,誰家都有個老人,如果家裏的老人真的哪天突發疾病,結果湊出的醫藥費卻在公交上被這群小偷給扒了,他們也同樣會有殺人的心,因為這是救命錢,他們的孽造的太大了。


    兩個扒手也都是察言觀色的好手,他們平時幹的就是這個活,在看到整個監倉的犯人都在針對他們的時候,他們的心理防線終於徹底的崩塌,因為這裏的人可不像分局裏的公安,還會對他們講人權,甚至隻會比他們更凶殘,而且自己二人要在這裏呆的日子又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最少三五個月,與其繼續鈍刀子割肉,還莫不如直接交代出來。


    就這樣,這兩個行走在公交線上的扒手,把身邊的盜竊團夥,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出來,甚至他們身上光輝的戰績,那也叫一個如數家珍。二人也沒敢再對葉晨等人抖機靈,因為都知道扒竊的案子是最難進行核實的,所以他們交代的,都是一些比較出名的入室盜竊的案子,因為隻有這樣才好定罪,更何況自己既然已經當了王連舉了,不疼不癢的事情雙方都得罪了不說,自己還落不著好,與其這樣,還不如可著一頭背叛。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葉晨對傅國生說道:


    “老傅,咱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雖說不知道你是犯的什麽案子,可這份東西應該會對你的案子有些幫助,再不濟也能幫你減上一些刑期,讓你從寬發落,明個管教談話的時候,你就遞上去吧,算是我給你的一分見麵禮了。”


    傅國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葉晨會是這種操作,隨即就見他笑了笑,對葉晨說道:


    “兄弟,你有這個話,哥哥就比什麽都開心。你放心啊,哥哥在外頭有人幫忙操持,估計也就是這段時間的事兒,這小玩意兒你自己遞上去就成,你的事情不大,有了它沒準直接釋放都有可能。”


    就在這時,監倉的大鐵門響起,所有人收起了栽歪,都一本正經的做起來,因為包房管教每天例行公事的查倉開始了。點名,例行公事;倒垃圾,一天隻有一次,這唯一的一次機會一般是牢頭享有的,時間不過十分鍾而已,其實也沒有什麽垃圾可倒,頂多就是管教叫去了解一下倉裏動態以及羈押嫌疑人的精神狀況而已。更多的時候,這個公事演變成牢頭和管教拉關係和增進私人感情的時間。


    以往這種事都是傅國生出麵,這一次,卻見他對陳管教說道:


    “報告正府,葉晨有些思想動態要跟您匯報一下!”


    陳管教愣了一下,有些狐疑的打量了他們一眼,不過也沒多問什麽,對著葉晨擺頭示意他出來,葉晨起身,這時傅國生將他剛才書記的那份東西遞到了葉晨的手中。葉晨會意的點了點頭,跟著陳管教朝著外麵走去。


    其實剛才監倉裏的一幕,早就被陳管教看在了眼裏。說實話,他對許平秋派來看守所臥底的這名特勤也充滿了好奇,不過身為一名警察,他是簽過了保密協議的,所以他沒有刻意的去照顧葉晨。


    沒想到這家夥自己在裏麵居然混的風生水起,不僅來的第一天就當了牢二,而且對於這裏的規矩摸得那叫一個門兒清,即便是自己,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一名特勤,恐怕都會懷疑葉晨是個多次進宮的慣犯。


    葉晨出了監倉之後,傅國生頓時收起了平時的那副笑臉,他給焦濤遞了個眼色,焦濤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那兩個剛進來的扒手跟前,拍了拍他們的臉頰,開口問道:


    “我問你答,你們真認識剛才那個人?”


    兩個扒手有些惶恐的看著焦濤,然後點頭說道:


    “認識,扒了皮都認得骨頭!”


    焦濤挑了挑眉毛,凶狠的看著這兩個新犯,開口說道:


    “說說,怎麽認識的?我可事先跟你說好了,欺騙公安是可以滴,不過要騙監倉裏兄弟,小心我找人把你們兩個給輪了!”


    兩個扒手知道焦濤在號裏的地位,連忙滿臉賠笑著說道:


    “哥,不敢說謊,我們在公交車上幹完活,下車之後找了個胡同洗皮子的時候,就是被他給偷襲了,他把我們都給打暈了,錢拿走了不說,還打電話報警,而且不止我們這一夥,整個荔灣分局那兩天關著的,都是被他黑吃黑的同行,多了沒有,三四十個是有的。”


    這兩個扒手剛進來,還摸不清這裏的情況,所以本著誰都不得罪的原則,他們如實的講述,沒帶一點個人情緒,然而即便是這樣,也讓監倉裏的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家都知道葉晨和公交車上行竊的扒手有著刻骨的仇恨,然而沒想到他會狠到這種程度,一切都對上了,即便是焦濤也皺起了眉,他的身手雖然不錯,可也幹不出對著幾十人黑吃黑的勾當,這個家夥實在是太生性了。


    葉晨回來的時候,雙手抱頭,畢恭畢敬的進了監倉,然而等到管教離去,他的手一翻,誰也不知道他從哪兒變出來了幾根香煙,傅國生不由得笑了,開口說道:


    “老二,你這家夥膽子可真是大,當著管教的麵都敢藏東西,我誰都不服,就服你!”


    這時葉晨已經拿著拖鞋在碗架櫃的位置開始搓火了,聽到傅國生的話,他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然後說道:


    “了不起也就是挨個幾白龍,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剛才已經抽完了,這都是給你們帶的,趕緊趁著這工夫鼓動兩口,呆會兒該開飯了!”


    監倉裏的人都知道管教談話的時候,不會吝嗇一根香煙的,隻不過那是屬於牢頭才會有的特權,跟他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而葉晨自己抽完了,也不忘記惦記著他們,冒著被管教收拾的風險,幫他們帶回來幾根,沒誰會不記得他的這份人情,要說起人味兒來,其實這裏比外麵多多了,人都是處下來的,也許當初他們見了葉晨會懼怕,現在他們是真的喜歡這個能給他們帶來實惠的二哥。


    傅國生自然看出了葉晨這是在收攏人心的舉動,不得不說這個家夥實在是太聰明了。傅國生因此對葉晨更加的欣賞,心裏也越發的堅定拉他入夥,如果自己這次早出去了,調查清楚他的背景資料後,一定要想方設法的把這個小子給保出來,他不幹這一行實在是可惜了。


    就在這時,打飯窗口的鐵窗被人敲響,外麵響起了勞動號的聲音:


    “老傅,你要的東西到了!”


    本地人就有這個優勢,天南海北沒人管的盲流子就不行了,都看著遞進來的東西流口水呢。早飯時間到時,傅國生早把外麵送進的東西收拾了個利索、一箱方便麵、兩包火腿腸,三份塑料飯盒裝著六格海鮮、鹵肉、炸魚小菜,他聞了了一氣,好不享受的樣子,唯一的一瓶雪碧他擰開蓋聞了聞,又湊到葉晨鼻子上嗅了嗅,兩人俱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不用說,肯定不是雪碧,是酒。


    別看這種東西屬於違禁品,可是對於滿足口腹之欲這種事,管教一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前提是你不能因此給人添麻煩,要不然一切供給都會從源頭被掐斷,那樣到時候遭罪的隻有你自己,孰輕孰重就看你拎不拎得清了。


    不得不說傅國生這孫子也確實是個極品,哪怕是落魄到了如今的這種環境,這家夥也不肯虧待了自己,剛才湊瓶子一聞,葉晨就知道,這裏麵裝著的,絕對不是外麵賣的那種幾塊錢一袋的散簍子,而是貨真價實的飛天茅台。


    葉晨沒想到自己進到這裏麵,還能品嚐到這玩意,換了平常的毛賊,沒準就被傅國生的小恩小惠給拉攏過去了,這工夫可能都恨不得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了,可惜啊,他遇到了自己,在上個世界的時候,這種東西自己見的實在是太多了,早就不以為意了。


    葉晨當兵的那些年,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吃飯的時候,總是非常的麻利,三口兩口吃完走人,上個世界當特工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很容易讓人看出他行為上的破綻,所以開始有意無意的放慢自己吃飯的頻率。酒足飯飽之後,葉晨把自己的那碗撒了方便麵調料的菜湯,直接扣在了早就已經吃完,眼巴巴聞著味兒,看著這邊的一個大排盲流子的碗裏。


    被贈予剩飯的那個人,一臉的感激,口中立刻說道:


    “謝謝二哥!”


    在看守所這種地方,煙屁股和剩飯對於這些沒人管的外地人,完全就是一種恩賜,別看隻是一碗摻雜了方便麵調料的菜湯,可照樣會讓他們吃的狼吞虎咽,因為他們跟傅國生,葉晨和焦濤等人比不了,幾天的粗茶淡飯吃下來,他們的肚子裏,早就沒有一丁點的油水。


    平日裏在外麵一碗米飯的飯量,到了這裏,如果可著勁兒的讓他們造,他們能把以往的飯量翻上好幾倍。看守所的大夫過來給病人體檢開藥的時候,開的最多的都是開塞露,因為太多的犯人,每天因為吃的沒有一丁點油的發糕,食物都堆積在了腸道,造成了腸梗堵。


    這裏因為人員眾多,又隻有一個蹲便的緣故,除了牢頭以外,剩下的人上廁所的時候,都是定時定點,到時間上不完,你哪怕是掐折了也得憋著,久而久之的自然就造成食物堆積在腸道,造成腸梗堵了。


    吃過飯沒多久,陳管教就打開了放風場的門,傅國生讓焦濤出去把煙點著之後,和葉晨溜溜噠噠的往外走,傅國生對著葉晨說道:


    “兄弟,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現在每天都活在仇恨裏,渾渾噩噩的度日。這不行啊,人這一輩子,除了仇恨還有很多的事可以做,更和況你還這麽年輕。雖然你沒了上大學的機會,沒了父母,可是你也要考慮自己以後的道路啊,我相信你父母在那邊看到你現在這麽每天懲罰自己,也會心裏很難過的!


    這樣吧,你出來以後就跟著我幹,最起碼別的不敢保證,哥哥敢擔保你一份榮華富貴倒是真的,到時候每天開著小跑,身邊坐著各色的妹子出去浪,不比你這苦大仇深的強多了嗎?”


    葉晨哂笑了一聲,別的人可能被傅國生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五迷三道的一哄,就上了道了,頓時表現出願意同甘共苦的模樣。殊不知這正是這個老狐狸設的套,葉晨可是心理學大師,他又怎麽會看不出傅國生心裏的小九九,這孫子賊著呢,他防備的就是別有用心的人對他的冒然接近。


    葉晨斜睨了傅國生一眼然後吊兒郎當的說道:


    “老狐狸,在我麵前你就不用唱聊齋了,都是本地的狐狸,誰還不了解誰啊?我可是剛剛差點把你給掐死,跟著你混?我怕你找人把我給騙去泰國,割了老二去賣皮燕子去。所以啊,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出去以後,好好找個老中醫治治你的前列腺,都特麽每天尿分叉,尿等待了,還擱我這兒吹牛b呢。”


    葉晨的話說的可謂是陰損至極,換了旁人,恐怕早就怒不可遏了,可是傅國生還是一副笑嘻嘻的二皮臉的模樣,他靠近葉晨小聲說道:


    “管教昨天找我談話的時候,有人找他幫我捎話了,我的事兒不大,用不了幾天就能出去了,在我眼裏,你的事兒更小,我甚至不用出去,在這裏就能找人幫你擺平。放心吧,跟著你傅哥是不會吃虧的。”


    葉晨故意做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後說道:


    “不是老傅,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到底看上我什麽了?我改還不成嗎?”


    老傅同樣不白給,他能看出葉晨是真的不是那種故意跟他套近乎的,心裏繃著的弦也鬆了下來,最起碼這不是公安或是仇家派來的,那一切就都好說了,隻見他同樣不正經的說道:


    “你不知道,從你進來的那一刻起,我就被你卓爾不凡的氣勢所傾倒,看到你那迷人的水蛇腰和完美的臀型我更是被迷的不可自拔,咱倆這輩子注定是一輩子的炮友,一生的好基友!”


    葉晨的臉一黑,用陰沉沉的語氣對傅國生說道:


    “你特麽給我滾,信不信我給你的卵弦子給打折!”


    傅國生和葉晨正在放風場裏狗扯羊皮的撩閑,突然一聲“集合”打破了平靜,監倉裏有人大聲喊了一句,葉晨和傅國生趕忙第一時間跑進了監倉,這代表著管教要進倉了,他們必須規規矩矩的坐好在一旁等待,這是鐵打的原則,每個地方都有一定之規,你要是不想遭罪,最好的選擇就是入鄉隨俗,在這種強製機關,哪怕你在外麵再牛b,是龍你也得盤著,是虎你也得臥著。


    管教進監倉,一般都是進新人、提審、逮捕、去勞教或者放人,誰也不知道今天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麽情況呢?興許是有的人要離開監倉,重獲自由,或是升級去一看,再或是換成勞教所,開始一段新的煉獄,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忐忑,除了傅國生這種有錢有勢的關係戶,或是葉晨這種抱著特殊目的來到這裏的掛b,因此誰也不知道即將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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