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曼看著報紙上的小字一皺眉,然後說道:


    “截止到十月底,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頂多也就是半個月,就算是寄過去了,也不一定能選的上。算了,王靖雯沒能跟我一起同台合唱,是她的損失,就是可惜我這繞梁三日的歌喉了。”


    站在顧曉曼身旁的兩個女生,看著顧曉曼自戀的模樣,好懸沒忍住笑噴出來,其中有一個對著顧曉曼說道:


    “姐,咱能不鬧嗎?剛吃完晚飯,你別再讓我吐出來。”


    顧曉曼斜睨了一眼二人,然後切了一聲,開口說道:


    “瞧你們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我唱歌真的很好聽的!聽我給你唱啊,接下來我就獻醜了!


    曾被破碎過的心


    讓你今天輕輕貼近


    多少安慰及疑問


    偷偷的再生


    情難自禁我卻其實屬於


    極度容易受傷的女人……”


    宿舍裏所有的女生,表情都有些猙獰,沒錯,身為三八組合的顧小曼果真是沒有騙人,她還真的是獻醜了。她也確實做到了餘音繞梁,隻不過她這應該被稱為魔音繞梁。


    如果說菲姐演唱的《容易受傷的女人》聲音中帶著那麽一絲空靈,時尚味十足,是國家隊陣營,那麽顧曉曼演唱的版本,就應該是城鄉結合部的那種。歌詞、曲調都對,可就是偷著那麽一股子土味兒,怎麽聽怎麽都是拉低了這首歌的檔次。


    顧曉曼的歌聲甚至是讓這些女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初中時看的《變形金剛》的動畫片,裏麵威震天的副手聲波就常用音波作為武器攻擊他人,以前她們還不能理解,覺得是誇大其詞,現在她們算是深有體會了。


    顧曉曼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些女生痛苦的表情,如果換成是別人,早就停止自己的噪音了。可顧小曼是誰?她是三八二人組的成員,平時主打的就是一個大大咧咧臉皮厚,她仍舊自顧自的陶醉著。


    最後還是趙英男實在是被煩到不行,對著顧曉曼大聲說道:


    “顧曉曼,你能讓我們安靜點嗎?”


    顧曉曼聽自己的閨蜜尤悅說過班長趙英男的家庭背景,知道在部隊就如同是她自己家。所以顧曉曼不願意去得罪她,最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一邊離開,一邊說道:


    “切,你們還真的是不懂藝術,我跟你們說,你們錯過了一次聽我個人演唱會的機會!”


    趙英男沒時間去理會顧曉曼,她在暗自觀察著肖紅,隻見她一邊帶著耳機聽著歌,一邊拿著筆把報紙上王靖雯的公司地址抄了下來,很明顯,她此時已經心動了。


    趙英男不動聲色的看向了正在書桌旁看書的妖刀,然後說道:


    “妖刀,今天晚上你值班啊,辛苦了。”


    妖刀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頭不抬眼不睜的說道:


    “不辛苦,我喜歡值班,正好趁著這功夫背會兒單詞。”


    晚上不論是男生班還是女生班,都會各自出兩人進行值班,所謂的值班其實就是夜間在特定區域巡邏站崗,站崗時是不允許睡覺的,一旦被部隊的考勤給抓住,按照違紀記過或者是警告處理。


    隨著熄燈號吹響,妖刀和另外一個女生已經出去巡邏去了。宿舍裏的燈光熄滅,白天訓練了一天,大家都紛紛入睡。隻是趙英男卻沒有閉上眼睛,她的視線一直在注意肖紅鋪位的方向,她隱隱有種感覺,今晚肖紅可能會出去。


    不得不說,女生的第六感還是蠻準的,大約半個小時左右,肖紅摸著黑爬下了自己的鋪位,穿上鞋溜出了房間。趙英男也不露聲色的從寢室裏出來,遠遠跟在肖紅的身後,直到確認她是奔著廣播站去的,這才原路返回。


    肖紅白天針對葉晨的舉動,無疑是觸及了趙英男的逆鱗,作為一個從部隊大院兒出來的孩子,她心裏很清楚一個士兵在做匍匐訓練的時候有多難受,因為這些東西她並不陌生。所以在看到肖紅惡毒的舉動後,再經過葉晨跟她一通分析,她決定要給肖紅一個教訓。


    不過這種事情不能找那個戴教官,他為人太過死板,整天拉著一張驢臉,跟誰欠他多少錢似的。想到這兒,趙英男朝著孫教官的寢室走了過去……


    肖紅在廣播室錄的正起勁呢,她突然聽到走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這讓她一陣緊張,趕緊把錄音機關上,從裏麵抽出了磁帶,塞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躲到了門後。


    緊接著傳來了“滋啦滋啦”步話機的信號聲,然後就聽到戴教官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孫哥,你剛才看到哪間屋子亮燈了?是廣播室這間嗎?”


    “滋滋,沒錯,就是那間,你這邊通話的時候我看到屋子裏的燈熄了,裏麵絕對有人!”


    肖紅不由得暗暗叫苦,心說這倆教官可夠雞賊的,兩人分頭包抄,把自己給堵在了這裏,想逃出去都沒辦法。幸好自己機靈,把門給上了鎖,他們總不至於把門給砸開吧?


    然而肖紅的想法還是過於天真了,她是被人有心算無心的給針對了。既然確定了廣播室裏確實有人,戴教官見到推不開門,也沒客氣,拿著備用的鑰匙板,直接把門打開,然後推門進來。


    肖紅被逮了個正著,戴教官本身平日裏就是個嚴肅的人;孫教官倒是懂得變通,隻不過他的變通是分人的,這次本身就是受自家參謀長千金所托,他自然是不會留情麵,肖紅直接被他們交給了巡查隊,塞進了小黑屋。


    隻不過相比秋水三人,肖紅到底是個女生,所以她隻是被塞進小黑屋關押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被放了出來。跟她一起放出來的,還有秋水三人組,幾人在拘留所的走廊裏碰了個正著。


    肖紅的精神狀態倒是還好,畢竟隻在小黑屋裏住了一宿,隻當是換了個地方睡覺了。可是秋水、辛夷和顧明卻是精神萎靡,七天的小黑屋,麵對的隻有狹小空間的三麵牆壁和一個鐵門,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快要把他們給憋瘋了。寫了無數遍的檢討,深刻的反省自己的錯誤,最終這才把他們三個放出來。


    操場軍訓列隊,幾人被帶到了隊伍的前方,然後就見戴教官開口說道:


    “你們來到這裏接受軍訓也有十天的時間了,這十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先是秋水、辛夷和顧明,擅自脫離隊伍,跑到孫教官的寢室行竊。


    然後就是肖紅同學,昨晚熄燈以後,這位肖紅同學不好好休息,在軍營裏四處亂串,這還不算,還跑到廣播室裏作妖。


    這是很嚴重的違紀行為,必須要嚴懲不貸,我們將這件事情上報後,處理意見已經下來了。秋水、辛夷和顧明三人,予以記過處分,至於肖紅同學,則是警告處分。這件事情會被記入檔案,我希望大家引以為戒!”


    部隊的行政處分的種類有六種,從輕到重依次為警告、記過、記大過、降級、撤職、開除。鑒於幾人都是剛進入到部隊受訓的新人,所以針對幾人隻是相應的給予了最輕的處分。可是即便如此,秋水幾人的臉色還是很難看,因為一旦被記入到檔案,對他們幾個今後的影響可就太大了。


    部隊行政警告處分是行政處分中最輕的了,六個月中沒犯錯,警告也就自動撤消了。因為警告本來就是起到一個警示作用,時間過了自然是要撤銷的,但是即使撤銷了也會記入檔案。至於記過處分,那絕對是妥妥的人生汙點。


    雖然秋水幾人是大學生,不指著畢業退伍分配,可是他們幾個對於自己今後的前程都是有著憧憬的。然而記入檔案中的這個汙點,無疑會是他們邁不過去的一道坎,將來他們不論是工作中評職稱,或是公派留學,都是會受到影響的。


    宣布完對幾人的處理決定,戴教官對著秋水幾人說道:


    “下麵該你們檢討自己的錯誤了,秋水,出列!”


    秋水臊眉耷眼的站了出來,從褲兜裏掏出了自己的這份檢討。他一直自認自己頗有文學才華,沒想到居然會用在了寫檢討上,他有氣無力的堵著自己的檢討,卻被身旁的教官嗬斥道:


    “大點聲,沒吃飯啊?”


    無奈之下,秋水隻能是扯著自己的破鑼嗓子,將這份檢討吼了出來:


    “尊敬的各位教官,親愛的同學們,今天我針對自己在聯歡晚會那天,犯下的嚴重錯誤,向大家深深檢討。聯歡晚會那天,我帶頭領著同學辛夷、顧明擅自離隊,跑到孫教官的寢室偷罐頭,行為非常的惡劣。


    通過了此次的事情,使我了解到了,這不僅僅是?個任性胡鬧?為,它同時也是違反部隊條令條例的?為,這對於部隊來說,是絕對不容許發?的。


    常?道,“沒有規矩,不成?圓”。?論何?何業,都將紀律、規章製度放在?要位置,紀律?前,??平等。更不?說是在部隊這樣?個紀律分明的地?,在部隊,軍?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沒有得到批準就擅??動是軍?的忌諱,在沒有得到批準的情況下就私?外出,是嚴重破壞軍紀軍規的表現,更何況我還盜竊教官的財物,更是給身上的這身軍服摸黑。


    這是不服從部隊管理,紀律意識的淡薄,?我約束?不強的表現。在理解到這些時候,也讓我對這三點有了?個重新的認識和定位。


    在今後的日子裏,我希望教官和身邊的戰友,能對我進行嚴格的督促,以確保我今後不再犯類似的錯誤,我也會改掉自己身上的惡習,希望教官和同學看我今後的表現……”


    秋水“吼”完了自己的檢討,接下來是辛夷和顧明的,至於肖紅,戴教官和孫教官考慮到她是女生,好歹給她留了分顏麵,沒讓她公開處刑,直接讓她回了隊列,不過在軍訓結束後,幾人要在操場罰跑二十圈,也就是八公裏。


    當肖紅累的跟狗似的,回到寢室的時候,眾人都用憐憫的眼光看著她,顧曉曼說道:


    “肖紅,我理解你想去看王靖雯演唱會的心情,可是你這也太拚了吧?居然半夜跑去廣播室去錄歌,可真是蔫人出豹子啊。”


    趙英男隻是抬頭瞥了眼肖紅,就自顧自的跟妖刀核對昨晚的執勤卡了,在她看來,肖紅完全就是個禍害,這一切事情的源頭都是因她而起,要不是她的話,秋水幾人完全不至於受到這麽嚴厲的行政處罰。


    肖紅拿起水杯大口喝了被誰,喘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歇過來,然後來到了趙英男的麵前,開口問道:


    “班長,方便嗎?我有點事情找你。”


    趙英男將執勤卡遞還給妖刀,然後衝著肖紅點了點頭,起身跟著肖紅來到了走廊,兩人走到了走廊盡頭靠近窗戶的位置站下,肖紅對著趙英男說道:


    “班長,我知道你父親是咱們軍訓的這個師的參謀長,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幫我把我的警告給撤銷掉啊?從今以後你的內務我包了,暖瓶我時時刻刻都讓它裝滿開水,絕對說到做到。”


    趙英男轉過身子看了眼肖紅,心說這個女人還真是像葉晨說的那樣,把自私自利刻到了骨子裏。要知道秋水三人可都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會跑去教官那裏偷罐頭,被抓後受到行政處罰。可是肖紅卻隻字不提秋水三人,找到自己也隻是為了撤銷她自己的處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涼薄至極。


    趙英男輕笑了一聲,然後看著肖紅說道:


    “肖紅,我想你大概搞錯了一個問題。因為秋水三人和你的事情,其實我早就已經找過了戴教官和孫教官了。本來你的處分應該是記過,至於秋水他們應該是記大過,並且被開除出這次軍訓。


    在我的努力下,戴教官和孫教官才答應把你們的行政處罰降一個等級,隻給了你一個警告,他們也都分別記過。肖紅,奉勸你一句話,這人啊,要學會知足。為了幫你們,我把我爸的那張老臉都賣出去了,結果你還不滿意,讓我幫你去撤銷處分。對不起,我實在是愛莫能助,還希望你能理解。”


    肖紅被趙英男給說的張口結舌,趙英男也沒再理會肖紅,直接轉身離去了。其實趙英男還真沒說假話,原本按照她的意思,把這幾個害群之馬全都開除出去才好呢,省得他們四處作妖,也給葉晨免去一個心腹大患。


    結果她的想法卻被葉晨給阻止了,葉晨對她說道:


    “把他們給開除出這次軍訓,才是真正便宜了他們。我找人打聽過了,咱們是最後一批軍訓一年的軍訓生,從明年開始,關於軍訓這一塊就改政策了,隻軍訓三個月。


    他們幾個離開這裏,明年肯定還會重新考進來,到時候該吃吃,該睡睡,什麽影響都沒有,還少了九個月的軍訓,跟咱們一個學習進度,這哪是在懲罰他們,分明是讓他們逍遙自在啊,這種事咱可不能做。”


    趙英男對於葉晨說的有些將信將疑,回去以後特意跑去軍人服務社,花錢給外麵一個大院兒的朋友谘詢了這件事情,驗證了葉晨的說法。所以她專程找到了戴教官和孫教官,幫著給幾人的處分降了一個等級,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裏遭活罪。


    這天晚上,葉晨洗漱完畢後,正靠在自己的床鋪上看書,班長厚樸從外麵走了進來,來到了葉晨的床邊,然後說道:


    “葉晨,外麵有人找。”


    厚樸看向葉晨的眼神很複雜,他覺得自己這個男生班的班長真的是白當了,本以為能跟女生班的班長趙英男,借著工作上的便利,有更多的交流,可是趙英男從未正眼看過他一眼,所有的熱情全都在葉晨這裏。


    趙英男每天幫葉晨打飯不說,家裏寄來的好吃的,她也全都送到葉晨這裏,還不辭辛苦的幫他洗著作訓服,要不是葉晨阻攔,恐怕她連葉晨的苦茶、襪子都給一起洗了。這讓厚樸嫉妒不已,恨不得能跟葉晨掉個,換一個身份。


    剛才來找葉晨的,正是趙英男,厚樸通知葉晨的時候,像是灌了一大口醋精,心裏都快要酸死了。至於葉晨,也猜到了要找他的人是誰,看到厚樸沒提趙英男的名字,他笑了笑,起身拍了拍厚樸的肩膀,穿上外套朝著樓下走去。


    葉晨見到趙英男的時候,發現她雙眼有輕微的紅腫,很明顯是哭過,他對著趙英男說了一聲:


    “英男,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來。”


    說完葉晨大踏步的朝著樓上跑去,趙英男愣在了原地,幾分鍾後,就看到葉晨火急火燎的從樓裏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塊投濕了的,疊好的毛巾。


    葉晨走到趙英男的跟前,將毛巾輕輕敷在她的眼皮上,然後對她說道:


    “你把眼睛給哭腫了,用毛巾冷敷是最好的消腫辦法,自己按著,不要拿下來,五到十分鍾應該就會見效了。如果還是不見好,我呆會兒再幫你按摩一下印堂穴、承泣穴、睛明穴和太陽穴,它們都對消腫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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