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調出了一段音頻,按下了播放鍵,然後蘇見仁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我手裏邊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吳顯龍行賄,趙輝貪汙,龍興十幾個億的工程貸款他們也私自挪用了。”


    “這個消息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這可不是聽來的,是這麽回事兒,我在趙輝的車上安了攝像頭,當然現在被他們發現了,已經拆掉了。但是晚了,我有四十分鍾的證據,都是他們親口說的。”


    沈婧一直觀察著葉晨,希望看到他驚恐的一麵。然而讓她失望了,葉晨表現的非常淡然,甚至笑得出來,隻見他對著沈婧問道:


    “所以你搞今天這麽一出,是為了謝致遠?找我報複?”


    沈婧連忙否認,一副真誠的模樣,對著葉晨說道:


    “當然不是了,趙行您怎麽會這麽想?老謝當初要挾你,我是非常反對的。我認為趙行長是一個非常穩重、守規矩、有邊界的人,應該以一種更為交心的、更為對方著想的方式。老謝呢,太心急了,他進去了,不冤,你放心,我不會遷怒於你的。”


    葉晨臉上還是掛著那副耐人尋味的笑容,對著沈婧說道:


    “好,既然你這麽直接,那我也直接一些。”


    說著葉晨的手往桌子底下一探,稍微那麽一摸索,就摸出了黏在桌子底下的錄音筆,直接將其扔到了一旁的水杯裏,然後一邊從自己的身上拿出手機,一邊對沈婧說道:


    “不管你手裏有多少所謂的證據,隨時都歡迎你對我進行舉報,深茂總行紀委也好,華東審計部也罷,我都會全力配合。不過在此之前,我也想請你看一些東西。”


    葉晨從手機的相冊裏,點出了一份視頻文件,擺在沈婧的麵前,沈婧一看視頻畫麵,瞳孔頓時縮成了一根針,眼睛瞪的老大,因為視頻的主角正是她和顧慎,地點在他們平日裏約會的會所,兩人身無寸縷,像是蛇一樣纏在一起。


    沈婧的臉色變得慘白,嘴角抽搐,她沒想到自己玩了一輩子陰招兒,有一天居然會讓別人給她上這種手段。然後就見葉晨語氣淡然的自說自話:


    “我的雲盤裏儲存著你們二位從二零一六年到現在所有的約會場麵,其中涉及到的內容不隻是x賄,顧慎因為你的不正常交易幫著遠舟信托還有你,謀取了多少私利,我想你是最清楚的。


    當然,你現在所在的勝園集團也是同樣如此,因為勝園基金本身就有顧慎的幹股,隻不過不在他名下罷了,這些想查怎麽都能查的到。


    因為視頻的容量太大,所以我不得不辦理了包年的vip會員,相信這將近一個t的視頻,會讓沈婧你滿意的吧?”


    沈婧剛才的得意洋洋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本以為自己在上風位,可以俯視葉晨,沒想到自己才是被俯視的那個。葉晨的這套牌打出來,直接把她的四個三牢牢的碾壓,因為他拋出來的直接就是王炸。


    沈婧無力的癱軟在了椅子上,垂頭喪氣的問道: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葉晨拿起了自己麵前的濕巾先是擦了擦臉,然後仔細的擦著手,沒回答沈婧的話,而是自顧自對她說道:


    “忘了跟你說一件事兒,老蘇現在已經在深茂行總部了,他雖然被深茂行給辭退了,可是誰也不能否認,這家夥是妥妥的太子爺。他已經向總行紀委實名舉報,提交了你手上這份視頻的原件,總行紀委已經派出了調查組,來到魔都分行進行調查。


    可是這又有什麽關係呢?說我收吳顯龍的好處,隻不過是無稽之談,我有這個自信,沒人能查出我這方麵的任何證據,記住,是任何證據。


    我隻要不是為自己謀取利益,在貸款項目上稍微有些逾矩,我相信還扳不倒我。更何況我已經督促遠舟信托將挪用的貸款盡數回歸正途,相信那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所以你打算借著手裏的這份音頻,就跟我扯虎皮拉大旗的忽悠,未免有些天方夜譚了。且不說你手上壓根兒就沒有實質性的視頻證據,就算是有,你也是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老蘇比你的速度更快,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沈婧的臉上寫滿了絕望,因為葉晨根本就沒在怕的,他已經考慮到了最壞的結果,自己今天的這出表演,在他看來,跟跳梁小醜在那裏搞笑似的。而他手裏掌握著的,卻是足以讓自己和顧慎萬劫不複的證據。


    沈婧耷拉著腦袋,沮喪的低聲問道:


    “你想怎麽樣,劃下道來吧。要錢我這裏有,多了不敢說,幾個億的資金我還是不缺的,老謝這些年拚了命的撈錢,這次雖然折了,可是到頭來雖然被判了重刑,罰錢卻是沒罰多少,一千多萬,不傷筋不動骨。我手裏的資金你隨時都能調用,不用還的那種。


    要說女人的話,我相信趙行你是不缺的,畢竟周琳那樣的女人,都被你給迷的神魂顛倒,甚至為了你不惜背叛對她有恩的謝致遠,所以我就不自薦枕席了,相信你也看不上我這樣的殘花敗柳。倒是我有個表妹,長得年輕貌美,趙行你如果有興趣,我可以將她奉上。”


    葉晨非常鄙夷的看著沈婧,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因為他真是被這個女人給惡心到了。為了自身的利益,沈婧這個女人向來無所不用其極,這點葉晨是知道的。然而讓葉晨沒想到的是,沈婧竟然會這麽沒有下限,為了求自己放她一馬,居然會出賣自己的表妹田曉慧。


    葉晨冷冷的看著沈婧,然後對她輕聲說道: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請我過來吃飯,應該帶了不止一個錄音筆作為錄音設備,另一個在你身上吧?不過無所謂,你可以拿出來聽聽,看看能不能聽到任何的聲音。”


    沈婧的臉色一變,她沒想到葉晨奸滑似鬼,居然會一語道出自己的小心思。她擺出可憐巴巴的樣子,用話術就是為了套葉晨的話,錄取證據。


    葉晨冷哼了一聲,然後語氣譏誚的對著沈婧說道: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你和謝致遠骨子裏就是一種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我來之前特意帶了信號屏蔽器,通過發出帶有隨機噪音的超聲波幹擾信號,可以幹擾所有的錄音筆之類的數碼產品,使其無法正常工作。


    這種信號能夠對語音信號進行幹擾,使錄音設備拾取的隻有噪聲信息,而無法分辨出語音信息,從而確保語音信息的安全。這種幹擾效果在測試中表現良好,能夠有效地防止錄音筆等數碼產品進行錄音。所以你指望錄音來抓我的小辮子,我隻能說你是想瞎了心了。”


    沈婧知道自己算是栽的徹徹底底了,她沒想到葉晨的反偵察經驗會如此豐富。她的表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對著葉晨說道:


    “我猜趙行你掌握了我這麽多把柄,卻一直隱而不發,是為了通過我達成什麽目的吧?畢竟有些東西的威懾作用大於實際意義。咱們一切都可以談,說說你想讓我幹什麽吧?能做到的我絕不會推辭。”


    葉晨淡然一笑,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喝了口麵前的大麥茶,輕聲說道:


    “不得不說沈總你很聰明,今天下午的時候,吳小飛收到了一張金融論壇的邀請函,我查了查,發現主導這次金融論壇的,恰恰就是你所在的勝園基金。


    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判斷出現在竣龍集團正急於堵龍星的窟窿,資金鏈麵臨斷裂的風險,所以打算把他們拉進二級市場,在你擅長的領域去狙擊他們吧?不得不說,這一招實在是狠辣。”


    沈婧用看魔鬼一般的眼神看著葉晨,感覺自己在葉晨麵前就好像一絲不掛似的,所有的陰謀詭計都被看得清清楚楚。她輕歎了一口氣,用自嘲的語氣說道:


    “縱然我設計的再巧妙,還不是要喝趙總你的洗腳水?不用再打擊我的自信心了,我已經徹底折服了,我現在就是你手裏的一塊橡皮泥,想捏成什麽形狀都可以。”


    葉晨拿起了旁邊的茶壺,幫沈婧倒了杯大麥茶,然後輕聲說道:


    “我不打算拆穿你的計劃,說實話,你算計吳顯龍父子跟我一點利害關係都沒有,我不會去管這個閑事,能賺到錢是你的本事。我又不是那種有道德潔癖的清道夫,坑的也不是我的錢,我為什麽要多管閑事?


    不過嘛,你這活兒幹的實在是有點糙,想借著一份莫名其妙的音頻逼我就範,簽下那份價值十五億的《華銘三號》計劃,有些想當然了,因為你的份量還不夠。但是你身後的顧慎就不一樣了,我這麽說你該知道怎麽辦了吧?”


    沈婧的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葉晨,然後說道:


    “我懂了,你擔心他死的不夠徹底,想借著這件事將其打入深淵?”


    葉晨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對著沈婧笑著說道:


    “bingo,你答對了,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所謂的執棋人,把別人都當成棋子去博弈,你的事情相比他的陰謀算計、勾心鬥角在我這裏根本就不值一提,我要借著這件事將顧慎的軍。所以你發你的大頭財,至於我則是負責把顧慎踢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沈婧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葉晨知道她在權衡利弊,也沒有催她。過了好一會兒,沈婧苦笑著說道:


    “貌似我已經沒得選了,那就祝我們都能達成各自的目標吧。”


    葉晨笑著對沈婧伸出了手,輕握了下她的柔荑,然後輕聲說道:


    “合作愉快。”


    沈婧的臉上雖然是笑著,可心裏卻在罵罵咧咧,你tm是愉快了,可是老娘不爽到極點了……


    ……………………………………


    濱江支行葉晨的辦公室裏,負責對接勝園基金《華銘三號》項目的副行長陳椒,把項目計劃書遞到了葉晨麵前,葉晨粗略的翻了幾頁,然後輕聲說道:


    “我記得這份計劃的募集金額不是六個億嗎?怎麽變成十五億了?”


    陳椒一臉的無奈,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然後對著葉晨解釋道:


    “據勝園基金的人解釋,他們增加了底層資產優質的項目。我跟他們說了,勝園基金之前不在我們行的白名單裏,而且這麽高的金額之前也沒先例,但是那個叫田曉慧的,執意叫我把這個轉交給你,還希望約您的時間。”


    葉晨隨手把項目書扔在了一邊,嗤笑了一聲後說道:


    “還真把我們當成是那種不用任何代價就予取予求的提款機了?不用理她,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至於那個田曉慧我就不見了,你處理就好。”


    副行長陳椒告辭後,葉晨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話,屏幕亮起,上麵顯示聯係人顧慎。葉晨哂笑了一聲,心說沈婧的動作可夠麻利的。


    葉晨接起了電話,對麵傳來了顧慎的聲音:


    “喂,趙行,有時間來分行一趟,我這裏有事情找你商議。”


    中午午休結束後,葉晨去了分行,在秘書的引路下,進了顧行的辦公室,葉晨在裏麵呆了一個多小時,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裏麵談了些什麽。不過葉晨回到濱江支行後,把陳椒副行長再一次叫了過來,當著他的麵簽了那份《華銘三號》的項目合作書。


    兩天後,深茂總行紀委聯合華東審計部正式進駐深茂行,在確定了辦公地點後,苗徹作為審計部的老大,把濱江支行對公部的這些業務經理全都叫了過來,對公部的同事和審計的這些人,仿佛是楚河漢界的分坐在會議室的兩邊。苗徹笑著對他們說道:


    “總行接到實名舉報,龍星十多億的貸款涉嫌違規。我希望對公業務部的同誌們能為我們提供相關的所有材料,我們希望是在今天下班前吧,能拿到所有的文件,一張紙也不能少啊,哈哈,感謝!”


    “好,對公部的同事一定會全力配合!”


    然而事實證明,苗徹還是有些想當然了,他的副手王磊,帶著一個助理,捧著厚厚的一遝文件,進到審計部所在的會議室。王磊對著苗徹匯報道:


    “主任,對公部拿出來的資料,殘缺不全,借口說近期還沒有歸檔,說要晚點才能給我們!”


    苗徹看著放在會議桌上的資料,麵沉似水,對著王磊問道:


    “對公部的華總怎麽說?”


    王磊一副被氣笑了的模樣,聳了聳肩膀,然後撇嘴說道:


    “我都沒有見到他本人。”


    苗徹也被氣樂了,他很久沒遇到敢試圖挑戰審計部權威的人了,更何況這次還是紀委協查,深茂行對公部這是在妥妥的上眼藥,他嚴重懷疑這件事情出自葉晨的授意,因為他很清楚,自從蘇見仁離職以後,對公部新任總經理華振濤華總是葉晨的嫡係,他這是在做什麽?幫葉晨拖延時間嗎?


    苗徹直接拍案而起,嘴裏念叨著:


    “有意思哈,有點意思,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苗徹起身直接去了對公部,先是在總經理辦公室逛遊了一圈,看到人沒在,辦公室的門敞開著。隨即他走到了大廳工位前,對著所有人問道:


    “你們華總呢?”


    正在這時,苗徹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這邊剛一回頭,就看到麵前一個像是麵板似的黑影,橫衝直撞的直接把他撞到了一邊。苗徹的體型有些幹瘦,撞他的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女人,所以苗徹在噸位上很吃虧,一下子被撞翻在地上。


    對公部大廳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滯狀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見那個肥胖的女人徑直奔著胡悅的工位衝去,上前一把扯住胡悅的頭發,嘴裏罵罵咧咧的說道:


    “小賤貨,敢勾引我老公,儂這隻死女人,我弄死你!”


    胡悅和那個胖女人撕打在一起,整個晉西北亂成了一鍋粥,苗徹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情緒都不連貫了,差點忘了來這裏是幹嘛的。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指著對公部的這些職員大聲斥罵道:


    “你們在那裏都是死人啊?還不快把人給拉開?!”


    對公部一陣烏煙瘴氣,大家好不容易把人給拉開,苗徹看著這個胖女人有些眼熟,他去戴其業戴行家做客的時候,貌似見過這個女人,她男人是歐陽老師的表弟,也是深茂行的,現在是青浦支行的行長。


    苗徹都被氣笑了,對著胖女人嗬斥道:


    “你跑到這裏來鬧事,就沒考慮你男人的感受嗎?”


    胖女人非常的驕橫,斜睨著苗徹,然後有些不屑的問道:


    “你是哪位?”


    苗徹已經猜到了是怎麽回事兒,作為一名審計,他見多了亂搞男女關係的,不用問,張行長也在其中,隻是不清楚這其中參沒參雜利益輸送。他麵無表情的對著胖女人說道:


    “我是華東審計部的,我叫苗徹,你回頭跟老張說一聲,他應該對我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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