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司徒南的人都知道,這年過百歲的老人向來說一不二,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間在這個場合忽然間關心起這麽間小事起來。


    在場的各方大佬一個個低聲交頭竊耳,不時還有人對著董岐富投來嘲諷的目光,若是這董岐富被司徒南給抹除了,那麽他的地盤自然也會由在座的眾人瓜分了。


    董岐富被司徒南一句話嗆得臉色通紅,自己的兒子被人殺死,自己不過是懸賞捉拿凶手而已,為何司徒南要這麽說。


    莫非?董岐富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他想到了剛才自己見過的神秘人,難道自己跟神秘人的事被司徒南知道了?


    不過不可能呀,先不說那神秘人的來頭之大,再說要是司徒南獲知了自己的那神秘人的事恐怕就不是簡單的嗬斥這麽簡單了,恐怕是直接就當場要了他的命。


    董岐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思前想後,他認為司徒南的發難應該跟神秘人毫無關係,至於血殺令,隻有他跟神秘人的交易完成,司徒南又算得了什麽。


    董岐富能爬到今天的位置自然不是運氣,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跟司徒南對抗之時,兒子的仇遲早要報,隻不過晚幾天罷了。


    董岐富也不問司徒南原因,跟司徒南打交道也有十多年了,自然知道不該問的不問,對著身後一名手下耳語幾句後站起身來,恭敬的對著司徒南說道:“南叔,血殺令已經撤銷。”


    看到董岐富說完後略有不甘的坐下,司徒南神色略微緩和,用手指在桌子上敲打著,意味深長的說道:“有些人該死,就得死。”


    聽到司徒南這麽一說,董岐富心頭猛地一抽,低下頭顱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嘴上卻恭敬的說道:“南叔說的是。”


    沒有在理會董岐富,司徒南對著現場的所有人說道:“老夫有事,你們商量好了把結果給黑子。”


    丟下這些各方勢力的大佬,司徒南瀟灑的一甩衣袖大步走了出去,他才懶得管這些破事,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超多好看小說]


    司徒南跟文君的爸爸文思淼可謂是忘年之交,兩人雖然年齡上相差一倍多,但是無論是性格還是脾氣都很合得來。


    現在故人有難,遺孤來投,作為重情重義的司徒南那還有時間管這些瑣事,再加上聽說文君竟然被董岐富那兒子差點給強暴了。


    以司徒南的脾氣,董岐富的兒子若是沒死他也得親手捏死他,這董岐富竟然還敢搞這麽一出血殺令,難怪司徒南剛才那麽暴怒。


    司徒南推開小會客廳的大門,臉上所有神色全部都轉變為了和藹跟慈祥,若是不知道他身份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個和藹的鄰家老爺爺呢。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房間中的四人都回過頭來,文君看到司徒南進來後第一時間站起身來,猛地一下撲到司徒南的懷裏,哇哇大哭了起來。


    文君對於司徒南自然不陌生,這幾天的遭遇讓文君仿佛做了一場噩夢,從被追殺,到被救,再到被追殺等等一係列的經曆讓這個小女孩早已經承受不住了,好在還有一個秦浩一直保護著他。


    司徒南用手輕輕的拍打在文君的後背,慈愛的好像對待自己的孫女一般,安慰道:“傻丫頭,不哭了,有什麽司徒爺爺給你做主。”


    司徒南剛才也聽說了文君的事,也知道這個少不更事的小姑娘的確是受了太多委屈。


    哭了好一會,文君才止住眼淚,平靜了下來,接著把秦浩他們介紹給司徒南,司徒南對著秦浩三人微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文君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對司徒南說道:“司徒爺爺,我爸爸失蹤了。”說完後,文君竟然想他父親了,又有些想哭了。


    司徒南順手遞過一塊蠶絲的手帕,眉頭緊蹙,用手敲打著沙發的扶手說道:“思淼的事我知道,我早也跟他說了那邊不安全,他就是這個倔脾氣。我也在四處打探他的消息,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這一切應該跟涅槃有關。(.)”


    聽到司徒南說涅槃,秦浩猛的站起身來,雙拳緊握,一股驚人的氣勢瞬間爆發出來,驚得司徒南身後的幾個黑衣人連忙站到司徒南身前擋住,掏出武器對著秦浩。


    司徒南揮揮手,讓手下收起武器退到後麵,問道:“小兄弟,我看你有幾分眼熟,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忽然這麽激動呢?”


    聽到司徒南這麽說,秦浩略有些尷尬,剛才他的確是有些過激了,對著司徒南抱拳欠身道:“司徒前輩,我叫秦浩,剛才冒犯了。”


    秦浩,司徒南聽到這個名字後臉色閃過一絲異樣,忽然想起了在他腦海裏一處深深的記憶,那個記憶深處的人影跟眼前這個小夥子有幾分相似。


    沒有理會剛才秦浩的無理,而是接著問道:“秦浩,可是秦始皇的秦?你是不是有個親人叫秦明?”


    秦浩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司徒南,他不知道為什麽司徒南會認識自己爺爺,回答道:“司徒前輩,我爺爺就叫秦明。”


    司徒南一臉原來如此的樣子,難怪這小夥子跟自己記憶裏的人長得那麽像,原來真的是那小子的孫子。


    司徒南興奮的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我就說呢,你怎麽跟‘馬騮仔’那麽像呢。”


    聽到司徒南這麽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莫非這司徒南還認識秦浩的爺爺?


    司徒南接著說道:“秦浩,你也別叫我司徒前輩了,你也跟小君一樣叫我一聲司徒爺爺吧。我跟你爺爺可是一起扛過槍的戰友呢。”


    聽司徒南這麽說,秦浩豁然開朗,原來自己的爺爺還有個這麽大背景的戰友,看來自己讓司徒南幫忙的事應該沒問題了。


    秦浩站起來,以晚輩之禮對司徒南鞠了一躬,喊道:“司徒爺爺。”


    司徒南笑了笑,揮手示意秦浩坐下,今天碰到故人之後,司徒南也很是開心,吩咐了手下設宴款待。


    司徒南笑笑道:“秦浩,馬騮仔怎麽樣了?”


    看著秦浩不解的樣子,想想後,司徒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馬騮仔就是你爺爺的外號,那時他才二十歲,個子瘦瘦小小的,我們都叫他馬騮仔,就是小猴子的意思。”


    秦浩臉色忽然一沉,他看的出來司徒南的確對爺爺有著不淺的感情,也很關心這位昔日戰友的近況,但是爺爺卻已經不在了。


    將爺爺已經去世的事告訴了司徒南,司徒南聽聞自己當年的戰友已經死去,而且還是死得如此的淒慘,司徒南露出悲痛欲絕的表情,思緒回到了當年那個炮灰紛飛的年代。


    那是對越自衛反擊戰的偉大衛國戰爭,那時秦浩的爺爺秦明剛剛成年,懷著滿腔的熱血加入光榮的人民解放軍,參加了戰爭。


    秦明被分到了當時由司徒南的連隊,年近五十的司徒南是連長,他參加過抗日戰爭,抗美援朝等中國近代近乎每一場戰爭。


    司徒南還清晰的記得,當年作為新兵的秦明初來報道的第一天,看著他瘦小的樣子,當時大家就調笑著給他取了個花名叫‘馬騮仔’。


    對越反擊戰的殘酷自不用說,當時的越南可謂是全民皆兵,就連看似柔弱的婦女亦或是五六歲還留著鼻涕的孩童都是可怕的戰士。


    司徒南最記得有一次他帶領著秦明還有十多個兄弟一起完成上頭安排的任務,結果中了埋伏,被將近兩三百名越南的民兵給包圍了。


    最後司徒南手下的兄弟全部都光榮犧牲了,他也身中數槍命在旦夕,唯一毫發無損的就是秦浩的爺爺秦明。


    最後他們奇跡般的的躲過了民兵的圍追堵截,藏到了深山裏,全靠著秦明家傳的醫術,從深山裏找到那些冷門的草藥才把司徒南從閻王手中搶了回來。


    對於秦明的恩情,司徒南自然銘記於心,安全脫險後,他把那把貼身的匕首送給了秦明。


    戰爭結束後,馬放南山,刀槍入庫,司徒南跟秦明都相繼退伍。


    司徒南不甘心每月那一點點的薪水,他拉著一幫退伍的老兄弟偷渡到香港,憑借著職業軍人的戰鬥素質硬生生的在香港打下一片天地來,直到後來成為了這罪惡都市的地下皇帝。


    當年他也邀請過秦明,但是秦明退伍回家後沒多久就娶了秦浩的奶奶,生下了秦羽,還在醫院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成家立業有家庭牽絆的秦明自然拒絕了司徒南的邀請,在當時那個通訊落後的年代,兩人便逐漸失去了聯係。


    回想起這些往事,司徒南歎了一口氣,當年的那幫老兄弟,如今也早已經死光了,本以為秦明還活著,哪知道也……。


    故人逝去,司徒南唯有緬懷,他忽然想起自己當年送給秦明的匕首,他對秦浩問道:“秦浩,你爺爺當初是不是有一把匕首留給你。”


    秦浩聽到後點點頭,從腰間拿出那把斷裂的匕首,遞給了司徒南,看到這把斷裂的匕首,旁邊的青風臉上有些尷尬,這匕首是他弄斷的。


    看到斷成兩節的匕首,司徒南鄭重的雙手接過,滿是皺紋的寬大手掌在斷掉的匕首上來回撫摸著,就像回到了當年帶著那幫老弟兄征戰沙場的日子。


    追憶了片刻之後,司徒南睜開眼睛,看向秦浩的眼裏充滿了慈愛的感覺,因為秦明的關係,他現在已經把秦浩當成了自己的孫子一般。


    秦浩略有歉意的說道:“司徒爺爺,我……我沒有好好保護好爺爺的遺物。”對於匕首的斷裂,秦浩也很內疚,旁邊的青風更是羞愧的低下頭去,他也不知道這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匕首背後有這麽多的故事。


    司徒南站起來,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秦浩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傻孩子,刀壞在戰鬥中跟戰士死在沙場上一樣,都是光榮的,這是宿命。”


    聽到司徒南這麽說,秦浩心裏略微好受了一些,不過接下來司徒南的一句話卻讓秦浩心情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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