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衝出門外,還沒跑多遠呢,就差點一頭撞上外麵的立柱,他雙眼瞪大的看著遠處走來的兩個人,正是陳寶寶跟諸葛流雲。(.好看的小說)


    沒有想象中的爛攤子,有的隻是一派祥和的氛圍,兩人有說有笑的從不遠處走過來,不了解內情的人恐怕還認為這是一對父女呢。


    “諸葛執事,你好。”秦浩一下子腦子仿佛堵住了一樣,這跟他想象的結果完全不一樣。“寶寶……你。”


    “你好,秦浩。”諸葛流雲顯得很開心,對秦浩笑著打了個招呼。


    “你什麽你。”陳寶寶也同樣顯得很開心,對著秦浩說道:“諸葛執事這麽淵博的人你都不介紹給我認識。”


    “那裏,那裏,陳姑娘謬讚了。”諸葛流雲雖然嘴上客氣,但臉上卻洋溢著一股知音難求的感覺說道:“在下不才,如今能結交到二位年輕俊傑俠侶,更是互為知音,實乃三生有幸。”


    俠侶你妹,知音你妹,認識你算老子倒了八輩子的血黴,秦浩在心裏腹誹道,腦子裏還想著要怎麽打發這煩人的蒼蠅。


    “先生真客氣,我們沒有那麽好啦。”被諸葛流雲把她跟秦浩比喻成俊傑俠侶,陳寶寶心裏樂開了花,走過去一把挽著秦浩的臂彎,非常有禮貌的說道:“諸葛先生,若是不嫌棄寒舍簡陋,不如就餐再離去吧。”


    秦浩有一股吐血的衝動,這陳寶寶都叫諸葛流雲先生了,不知道為什麽兩人會這麽聊得來,還有,那寒舍簡陋,就餐是什麽意思?這陳寶寶明明什麽都不會,還要學諸葛流雲一樣賣弄酸文,語法完全不對好不好。


    “這個嘛。”諸葛流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對於陳寶寶的邀請有些為難。


    “寶寶,不得胡鬧,人家諸葛執事還有很多公事要處理的。”秦浩一看諸葛流雲的表情,心裏一喜,趕忙說道:“諸葛執事,你事情忙,就別管這小孩子,那我們下次再一起吃飯吧。”


    “你說話怎麽這麽粗俗。”陳寶寶不滿的輕輕捏一下秦浩的手臂。“人家諸葛先生也是人,在忙也要就餐。”


    秦浩翻了個白眼,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還有看陳寶寶這咬文嚼字的架勢,難道以後寶寶說話都會這個樣子,該死的諸葛流雲要把這歹毒的魔音灌腦教給陳寶寶?


    “哎,正是好生為難,難得有知音。”諸葛流雲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決然道:“陳姑娘盛情難卻,在下隻有恭敬不如從命了,那就叨擾了。”


    “不擾,一點都不擾。”還沒等秦浩說什麽,陳寶寶非常熱情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先生裏麵請,小女子還有很多問題要請教先生呢。”


    “陳姑娘,請。”諸葛流雲非常客氣的坐了一個揖,這才跟著陳寶寶走進去。“請教不敢當,交流交流。”


    交流交流你妹,秦浩獨自一人站在自家的門口淩亂著,不甘心的對著兩人的背影大喊道:“諸葛執事,你們先聊,我有事先走。”


    陳寶寶聽到陳寶寶又要出去,毫無形象的轉過頭來大聲怒道:“秦浩,你個大混蛋,你要去哪裏?”


    “我去找煙杆教官,剛才還有些事沒說完。”秦浩趕緊找個理由開溜,開玩笑,雖然秦浩不知道陳寶寶怎麽能忍得了諸葛流雲,反正他是忍不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秦浩就恨不得離開施展葬魂,瞬間開溜,可是接下來諸葛流雲慢悠悠的一句話讓秦浩差點第二次撞到立柱上。


    “原來如此,那就不麻煩秦老弟走一趟了。”連稱呼都變得親熱多了,諸葛流雲悠哉的說道:“我也有些事忘了跟議員大人說,正要相邀議員大人一同共進晚餐,公事談完,我等再把酒言歡豈非又是一段佳話。”


    放了我吧,你大爺的。秦浩心裏都快哭出來了,你是上麵派來接我的還是上麵派來折磨我的,怎麽總是避不過這家夥呢。


    秦浩嘴角輕輕抽搐,臉上肌肉不自然的抖動著,呆呆的立在當場,雙眼呆滯,心說讓我死了算逑。


    看到秦浩的臉色,諸葛流雲關心的問道:“咦,我看秦老弟麵色有些不妥,是否身體抱恙?”


    秦浩剛想說,是呀,我身體不舒服,要不就下次再聊。哪知話還沒說,諸葛流雲就接著說道:“秦老弟運氣不錯,在下不才,讀過兩年醫書,在醫術上略有涉獵。”


    “不,謝謝諸葛執事。”一語驚醒發呆人,秦浩立馬從呆滯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回絕道:“不是病,不麻煩諸葛執事了,隻是這段時間休息不好,身體有點虛。”


    “原來如此,也難怪,秦老弟年紀輕輕就虛,這可不行呀。”諸葛流雲笑得很有深意,還回頭看了一下陳寶寶,接著說道:“不怕,秦老弟運氣不錯,在下不才,讀過兩年養生,在調理身體上略有涉獵。”


    聽到這裏秦浩隻感覺到腦袋裏的黑洞好像爆炸,把他的腦子炸成了碎片,那些碎片飛到他的眼睛裏,在他的眼前哧溜哧溜的亂轉,還在一閃一閃的。


    “秦老弟今年才二十出頭吧,正是大好年華,有些事雖美妙,卻切記不可過度了。”諸葛流雲走過去,拉著已經呆滯的秦浩向裏屋走去,邊走邊說道:“不過有老哥在,包你生龍活虎,你用鹿茸三錢、淫羊藿五錢……”


    秦浩隻覺得耳朵一直傳來嗡嗡的聲響,腦子裏一片漿糊,兩眼不斷的有星星閃爍,期間無論是諸葛流雲說什麽他都已經不知道了,完全暈菜了。


    知道後麵煙杆也被拖下了水,整個飯局充滿了歡笑跟無奈,歡笑自然是諸葛流雲跟陳寶寶兩人了,無奈肯定是煙杆了,秦浩還好,封閉了六識,煙杆那個羨慕呀。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所有人都告辭了,陳寶寶才輕輕的推了一下秦浩,秦浩才清醒過來,四周看了看,發現人都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都走了?”秦浩清醒過來第一句話就問道。


    陳寶寶點點頭,遞給秦浩一杯水,說道:“是呀,你也太沒禮貌了。”


    剛才從頭到尾秦浩就是一副呆滯機械的樣子,的確有些失禮了,不過陳寶寶搞不懂為什麽煙杆教官後來也變得差不多。


    秦浩也懶得解釋了,咕嚕咕嚕的喝下一整杯水,匆匆的去洗了澡,讓自己清醒一些,同時還得像一個辦法,不然以後非得被諸葛流雲逼瘋了不可。


    在洗澡的時候,秦浩仔細的回想起了自己剛才的狀態,那是一種類似於空靈的狀態,能夠隔絕所有的外界幹擾。


    據說在末日前有很多高人為了清心寡欲,專心的修行,都可以做到這點,將自己的眼、鼻、舌、耳、身、意等六識全部關閉,如果能學到這招,就不用害怕諸葛流雲的魔音灌耳了。


    六識也就是人的六種感覺,眼能見色、耳能聞聲、鼻能嗅香、舌能嚐味、身感四方、意隨心動。


    色迷於眼亂心,聲迷於耳煩腦、香迷於鼻邪氣、味迷於舌傷胃、細滑迷於身墮情、樂鏡迷於意喪誌;秦浩現在正是因聲迷於耳煩腦。


    道理很容易想到,可是卻很難辦到,秦浩之所以會因諸葛流雲的聒噪而煩惱,完全是因為他心境浮躁。


    秦浩邊想著,邊盤腿坐在了地上,閉上雙眼,眼不見則色不聞,靜心;在閉上眼的一刻,秦浩隔絕的六識中的眼,眼不見為淨,這關閉眼識也是最容易的。


    可是耳朵卻沒有辦法像眼睛一樣閉起來,難道用東西塞住?這不現實。


    人說五官六識相輔相成,當秦浩閉上雙眼的時候,聽力卻反而更好了,四周嘩嘩的流水聲仿佛飛流直下的瀑布一般,震耳欲聾。


    我之所以會為之煩惱是因為我心不夠靜,是因為我在意了這聲響,為什麽我沒有在意別的地方發出的聲響呢,關心則亂,必須要做到清心寡欲。


    欲要關閉耳識,首先要理解四個字,充耳不聞,聽到也當沒聽到,自動過濾掉不想聽到的,不去讓自己的心被聽到的聲所幹擾。


    色迷於眼則視而不見;聲迷於耳則聽而不聞;味香迷於口鼻則食而不知其味;細滑迷於身則坐懷不亂;樂鏡迷於意則心無旁騖。


    知道一個道理跟悟透一個道理完全是兩回事,秦浩雖然想透了這道理的所在,可如果這麽容易就讓你成功,那古往今來多少聖人也就不必修行得那麽辛苦了。


    從頭頂淋灑而下的水不但沒有越來越小聲,反而更加大聲了,就連秦浩的耳膜也震得有些生疼,難道這關閉六識反而成了增加六識了?


    對於耳膜的生疼,水滴的喧鬧秦浩慢慢做到了充耳不聞,就算你再大聲又怎樣,秦浩努力讓自己進入空靈狀態,心無旁騖。


    慢慢的,秦浩依然能感覺到水聲,可是卻發現自己逐漸忽略了水聲,聲音的大小不再跟他有關係,做到了真正的充耳不聞。


    也不知道在地上盤坐了多久,秦浩到後麵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水聲,甚至是任何聲音都感覺不到了,這一刻是如此的寧靜,整個無聲的世界。


    再接下來,秦浩的六識一個個失去了感應,最後整個人如一尊雕像一般盤坐在浴室裏,雙眼微閉,雖麵無表情,但卻從秦浩的身上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氣息。


    這種氣息若有若無,讓人仿佛感覺不到了他的存在,同時又有一絲絲如聖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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