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兩波人中,一方明顯以一名身材粗大的青年男子為首,這人方佑並不陌生,乃是南峰有數的幾個大弟子之一,名叫梁成雲,修為已達養氣七層巔峰,平時難以見到蹤跡,沒想到這次竟然將他也驚動了。


    讓方佑打起精神的是對麵氣焰囂張的一波,為首的兩人他都認識,一人皮膚白皙,麵色陰柔,另外一人身材魁梧,發絲微卷,正是前不久他在藏經閣中遇到的北峰兩人。


    “哎呀,我當是誰啊,這般大的排場,原來是方扒皮啊,我說馬蜂窩,你還真是名副其實,僅僅是給你鬆鬆筋骨,就將你們的方扒皮搬來了,我好怕啊!”


    那發絲微卷的江性男子見到方佑,目光中寒光一閃,接著臉上擠出一抹嘲諷,滿含挖苦意味開口道。


    “江師兄此言差矣,這方扒皮怎麽說也算是給宗門爭了臉,那可是一塊板磚幹翻了天青宗弟子,生猛異常!”


    那名陰柔男子淡笑,雖是笑,但卻有殺機一閃而逝,這方佑前些日子在藏經閣的話語,讓他可是記憶猶新。


    兩人的一唱一和,登時引得北峰弟子哄堂大笑,不少人看向方佑的目光含有異樣。


    他們不屬於南峰弟子,自然也就不受方佑約束,笑起來也就越發肆無忌憚。


    “大膽!”


    梁成雲銅鈴一般的雙目一瞪,就大聲嗬斥道。


    雖然他平日對方佑的舉動也甚是不喜,但眼下涉及到本峰的榮譽,他就算心有不快,也不得不出頭。


    “梁成雲,你少擺出一副教訓人的架勢,別人怕你,我江宏信可不怕你!”那江性男子冷哼一聲,也毫不示弱的回擊道。


    “這是誰家沒有拴好的狗,出來亂叫,還不趕快回去,在這丟人現眼!”方佑目光陰沉,他也是看出,梁成雲為人木訥,不善言語,此時臉紅脖子粗,很顯然在言語上已經吃了虧。


    既然已經得罪了兩人,方佑在話語上也沒有吝惜,直接開口森然道。


    此言一出,瞬間場中靜了下來,鴉雀無聲,均是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方佑,這廝說話也太剽悍了,眼下這是往死裏得罪麵前的兩人,不說話而已,一說話便是這等驚人。


    “你說什麽,你...,你小子找死!”


    江性青年登時臉色有些掛不住,瞬間臉成豬肝色,單手一指方佑,就麵露一抹瘋狂,就要動手。


    一旁的梁雲成聽了這話,隻覺得甚是解氣,看向方佑的目光中充滿詫異,平日裏方佑給他的感覺就是膽小怕事,低調謹慎,眼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語,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不過見到江宏信打算出手,大腿一邁,就站在了方佑麵前,昂首挺胸,一步不讓。


    解氣歸解氣,但他知道方佑的修為,萬萬不是麵前兩人的對手,場中南峰弟子他實力最強,自然當仁不讓站在了前麵。


    南峰的弟子沸騰了,都沒有想到方佑竟然這般生猛,就在方才,麵對北峰弟子的奚落,他們都憋著一口氣,眼下被點燃開來,登時人聲鼎沸,均都摩拳擦掌,大有一言不合,就欲出手的架勢。


    “等下,不知你北峰弟子前來鬧事,可有依據!”


    就在雙方情緒都有些失控之時,方佑雙手一抬,就示意冷靜一下,目光看向江宏信淡淡的道。


    這倒不是他怕事,而是就算是打,也要分清青紅皂白,不然若是等到事情鬧大,吃虧的還是他們。


    “嘿嘿,怕了,現在又開始講道理了,實話告訴你,今日說破了天,你們南峰也要賠償我們的損失,另外給我們賠禮道歉,否則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


    麵色陰柔的男子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看向方佑話語微寒。


    “少廢話,我問你有沒有證據是我南峰弟子偷盜你們北峰的靈草,若是拿不出證據,那我南峰倒也要好好與你們說道說道!”方佑伸手製止了梁師兄的躁動,就開口說道。


    “證據?嘿嘿,我北峰的靈園昨日隻有你們南峰弟子經過,這還不足以說明嗎,原本大家都是一宗,我等也不是不講情麵,你們就隨便拿出百十塊靈石賠償,靈草園的事情就算了,至於你,麻煩大了!”


    江宏信一聲冷哼,單手一指方佑,話語中的殺機毫不掩飾。


    方佑眉宇微皺,對江宏信的動作視若無睹,一舔幹裂的嘴唇,勾起一絲弧度道:“你這般說辭,借口著實幼稚,那我不是可以說你們北峰監守自盜,如此簡單的道理一目了然,看來你們北峰有些弟子的人品真不怎麽樣!”


    他聲音拔高,目光一掃在場的北峰弟子,下巴微抬,在每個人的身上都略了一遍,意味深長。


    其後的南峰弟子頓時一片嘩然,不少弟子回過神來,開始附和起來,頓時氣勢轉由南峰。


    “好一張伶牙俐齒,今日你就是說破了天,也要賠償我北峰損失,不然就手下見真章!”江宏信見狀臉色一沉,神色有了一些浮躁。


    “怎麽?江師兄有些狗急跳牆了,僅僅幾句話就有些沉不住氣了!”方佑冷然一笑,慢悠悠的說道。


    “你……好!今日我就要看看是你的嘴伶俐,還是我的靈器鋒利!!”江宏信已經惱怒成羞,說話間一拍儲物袋,雙手就各自提著一把重錘,錘頭分八瓣,每瓣頂端都泛著幽光,讓人一看,都有些寒意。


    實際這次的事情真是江宏信兩人搞出來的,前些日子吃了方佑的話語,氣不過,但奈何又不能殺到人家的洞府,再加上兩人近些日子囊中羞澀,就使用了這招苦肉計,將自己管理下的靈草自行偷盜了一些,然而借機轉嫁給南峰。


    如此一來,若是南峰識相,他們可以借機撈取點靈石,若是不識相,他將不客氣。


    今日他算準南峰的幾名養氣七層修士外出執行任務,這才蟄伏跳出,若不然,兩人還有顧慮。


    在宗門之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兩峰間的恩怨,需同階的弟子解決,自己實力不濟,吃了虧,怨不得別人。


    兩人看到方佑前來,心中獵喜,這下又怎麽會放過方佑,也是打定注意,無論南峰會不會服軟,都要好好教訓一下他。


    然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從人群中擠進來一人,高聲道:“我可以作證,北峰所丟的靈草正是南峰所為!”


    兩方弟子頓時齊刷刷目光看來,隻見進來的一位身穿綠袍,尖嘴猴腮的弟子,不少弟子認出他來,神色各異,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曹念君。


    原本不關他曹念君之事,他這次也隻是前來看個熱鬧,萬萬沒想到方佑竟然拿逞口舌之利,言語占據了上風,他心中惱怒當時因方佑被沈師姐扇的一巴掌,腦子一熱就進來了。


    這等事情,他自然想要加把火,能給方佑加點麻煩,他也心有安慰。再加上最近他修為剛剛突破養氣七層,對上方佑也沒什麽可怕,能給方佑添點堵,他自然很是樂意。


    “原來是曹師兄,不知曹師兄如何作證!”


    方佑見來人是曹念君,先是微微一愣,接著就神色微微冷了冷,對於這人的嘴臉,他再清楚不過,原本他還想找個機會去會會他,沒想到眼下他正好跳了出來。


    “南峰弟子路過北峰,偷取北峰上的靈草時,我正好在另外一處看到,我不是北峰修士,可以作證!”


    曹念君先是朝著江宏信施了一禮,就看向方佑一口咬定的說道。


    紅口白牙,誰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他打定注意,就一口咬定,晾方佑也奈何他不得。


    “曹師兄果然是正義之人,我江宏信代表北峰首先謝過曹師兄的深明大義,這下你們還有什麽話可說!”


    江宏信聞言,膽氣一壯,就聲音一提的說道。雖然對曹念君突然跳出來心有疑惑,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不過這曹念君突然跳出,倒是幫了他們大忙。


    就在剛才,其實他也在捏著一把汗,偷盜靈草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他們師出無名,沒有證據,眼下處於下風時還敢動手,是要承擔風險的。


    畢竟要是蓄意向其他山峰弟子強訛錢財,隻怕一旦抖摟出來,他也難以承擔責任,不過現在有了曹念君的話語,他氣勢又回來了,不管這曹念君目的為何,隻是他知道眼下形勢對他們有利。


    “哦,原來是曹師兄親眼看到了,不知曹師兄可確定!”


    方佑一頷首,就裝作有些恍然的說道。


    “這是自然,我身為西峰值守,又豈能空口白牙!”曹念君神色傲然,看向方佑時,十分篤定道。


    “好吧,既然是曹師兄確認,但我剛才分明聽到江師兄言隻有我南峰的弟子經過,難道莫非曹師兄是偷偷而至,沒有驚動北峰的值守,看來北峰的值守還真是有些大意!”


    方佑語速不快,臉上誇張的一副了然的神色,雙手一拍就再度抬高了聲音說道。


    “你血口噴人,在我西山上時,我就知道你方佑是投機取巧之人,沒想到到了南峰,仍然死性不改,今日不用江師兄動手,我親自替公子教訓一下你!”


    曹念君聞言,臉色大變,他哪裏聽不懂方佑話語的意思,登時有些氣急敗壞,上前一步,就要率先出手。


    他看出這方佑伶牙俐齒,再糾纏下去,隻怕他要吃大虧,當下打算先製服住方佑再說。


    “曹師兄所言不錯,對付這等蠻夷就不應該講什麽道理,直接讓他清醒一下!”


    江宏信向前一邁步,也悍然開口道。


    “哦,原來今日之事是個噓頭,乃是欺負我南峰來的,隻是此事是我南峰與北峰的事情,你區區一西峰弟子前來插什麽手!還請梁師兄為我掠陣,我先教訓一下這趁火打劫的西山的客人,免得別人說我南峰受欺負無人!”


    方佑冷笑一聲,就衝著梁成雲一抱拳,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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