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軍原本有百十人,歸一個百夫長指揮,不過包圍歐虛子他們的有十幾人,其餘的都四處分散,殺戮的殺戮,搶劫的搶劫,麵目猙獰的百夫長死死盯著蕭旋寒母子,這個女子太漂亮了,膚若美瓷,唇若櫻花,更難得的是她的鎮靜,臉上毫無懼意,懷裏抱著三四歲大的男孩,和一個健壯的男子緊緊靠在一起。


    在百夫長得眼裏,哪個眉清目秀的男人一副書生的樣子,唯一的武器是扛在肩上的一柄刀,沒出鞘,麵對凶悍的元軍,他還有機會舞刀嗎,以卵擊石,不自量力,百夫長獰笑起來,他要占有哪個女人,占有哪個豔麗媚人的美女,在他的意識裏,所有漢族女子都是他的奴隸,所有漢族男子都是他的敵人。百夫長狂叫著:“弟兄們,殺了他,抓住哪個女人,你們都有份。”


    元兵頓時興奮起來,嚎叫著圍上去,手裏的鋼刀閃閃,刀尖上還流著受害者的鮮血。


    顏華嚇的不忍在看下去了。


    眼看元兵越來越近,歐虛子穩穩地站立著,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來,麵對刀光刀影,血雨腥風,他一聲怒吼:“湛盧出,星鬥避彩,鬼神悲號。”


    話音落,一道長虹從他的後背躍起,那是悲傷,無盡的悲傷之氣,那是憤怒,極度的憤怒之息,刀鞘抖動,刀氣如虹,噴湧而出,一股濃鬱到極致的悲傷與憤怒氣息瞬間凝聚,一柄通體雪白、渾然無跡的長刀飛起來,周圍數米的空間被寒芒圍繞,精光通天,日月失色。


    長刀回到歐虛子手上,環繞在身邊的冷厲霧氣更是懾人,他冷冷一笑,冷漠的讓人畏懼。手裏的刀一抖,四溢的刀氣濺射而出,打向了不遠處的一株參天古樹,隨著寒芒經過,古樹發出淒涼的交鳴,轟然倒地,樹幹與樹根交接處的創口光滑如鏡。


    元兵們愣住了,百夫長更是驚的目瞪口呆,這是什麽兵器,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能驚天地,泣鬼神,兵士們心寒膽戰,手裏的鋼刀都在顫抖。


    歐虛子顯然不想放過他們,刀指相交,伴隨著一陣清脆地金鐵交鳴之聲。元兵手裏的大馬士革寶刀瞬間碎裂成無數碎片,伴隨著人的慘叫聲射向四麵八方,百夫長嚇的魂飛魄散,雙腿一軟跪下了,他的周圍已經沒有站著的士兵。


    歐虛子走過來,歐虛子站在他的跟前,刀鋒指向他,就象上蒼一隻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銳利的眼睛,炯炯有神,透著殺氣,真的是出之有神,服之有威。百夫長戰戰兢兢地說:“這,這是什麽寶刃,竟有如此威力?”


    歐虛子冷冰冰地回答說:“你聽說過湛盧劍嗎?”


    百夫長一聲哀吟,頭垂下來,嘴裏念叨著:“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盧。此乃天下第一劍,可它是劍不是刀。”


    “湛盧有二,一劍一刀,湛盧有靈性,風物豈無情,你殘殺無辜,人神憤之,不可活。”歐虛子說。


    湛盧仿佛聽懂了主人的話,刀鋒閃過,百夫長應聲倒地,身體迅速抽縮,轉眼間變成冰屍。


    這邊,蕭旋寒已經把顏華扶了起來,眼看著親人們暴屍荒野,他欲哭無淚,隻是呆呆地望著慘景,嘴裏喃喃地念著:“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眼枯即見骨,天地終無情。他們都去了,留下我還苟活與人世做什麽呢,死吧。”


    他猛向前跑幾步,去抓地上的長刀,歐虛子及時趕到阻止了他:“傷心有什麽用,虧你還是一個文人,心胸如此狹窄嗎?”


    顏華一聲長歎:“百無一用是書生,我手無束雞之力,能幹什麽呢?”


    歐虛子回到:“用你的筆記錄下元軍的殘暴,給後人一個警示,不好嗎。”


    顏華雙目炯炯地看著他,嘴唇哆嗦著說:“你手裏是湛盧吧,據《吳越春秋》記載,歐冶子一共煉了湛盧、純鈞、巨闕、豪曹、魚腸五名劍,湛盧列在五名劍之首。此劍屢易其主,後由晉代名將周處的子孫轉贈給嶽飛,可自嶽飛風波亭遇害後,湛盧寶劍就失傳了,這把寶刀與湛盧是什麽關係?”


    歐虛子搖搖頭說:“我祖先歐治子一共鑄成一劍一刀,湛盧劍,最先為越王所得,現在已無從查尋。湛盧刀,就是我手裏這柄。”


    顏華老先生震驚地問道:“你,你是歐治子的後人?”


    歐虛子點頭說:“是的,我叫歐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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