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他們的盡然是自己的姐夫肖遠誌將軍,騎一匹高頭大馬,手持一把大砍刀,銀盔銀甲,威風凜凜,殺氣騰騰,身後的士兵裝備整齊,精神抖擻。


    肖遠誌看見岑風寒就高興起來,跳下馬來上去一把抱住他說:“好小子,都長這麽大了,成為少林武僧了,跟著我在陣前殺敵,爭取立功,也好光宗耀祖。”


    岑風寒沮喪地回答說:“什麽呀,我根本沒機會上戰場,在後麵給他們做飯幫廚。”


    肖遠誌點點頭說:“能上戰場就是好事情,親眼看著你姐夫怎麽殺敵,不也很好麽。”


    “看著別人殺敵和自己殺敵能一樣嗎,這趟是白來了。”


    肖遠誌哈哈大笑:“得得得,先跟我回家看看,你姐姐每天都在惦記你,還有就是你娘和你爹都在開封,我把他們接過來了,住在一起。”


    岑風寒才高興起來,又是很久沒有見到父母和姐姐了,真有點想他們了,肖遠誌和他同騎一匹馬,和周智安打一個招呼,周智安沒說什麽。


    開封府是明朝一個重鎮,差點成為朱元璋的都城,由第五子朱橚就藩開封,稱周王。“天下藩封數汴中”周王本身也很賢明,再加上開封府是河南承宣布政使司的治所,開封成為中原第一都會。周王朱橚在開封三十餘年,對醫藥很有興趣,認為醫藥可以救死扶傷。延年益壽。組織編著有《保生餘錄》、《袖珍方》、《普濟方》和《救荒本草》等作品。基本上不問政治,用兵等事務都交與肖遠誌管理,肖遠誌實際上是開封府的總管了。


    肖家大院極其氣派,上麵寫著《將軍府》的大牌匾,門口兩隻大石獅威風凜凜,岑風寒的父親岑威湧和母親岑張氏已經等在哪裏了,看見兒子岑張氏就開始抹眼淚,岑威湧則一聲不吭的望著他。上下左右看了一個遍,岑風寒走上去叫了一聲:“爹,娘,兒子來看你們了。”


    岑張氏一把把而自然摟進懷裏緊緊抱著就不肯撒手了,岑玉瑛領著一個五歲多一點的男孩走出來說:“娘,風寒不是來看你了,他又跑不了,你把他摟那麽緊幹什麽?”


    岑張氏才鬆開手說:“十年了,他第一次回來,我都不知道他心裏還有沒有這個家了。”


    岑風寒連忙回答說:“娘。怎麽沒有,等這次事情辦完後我就離開少林寺回家伺候您老人家,再也不走了。”


    岑張氏高興的直點頭。


    岑威湧說話了:“這次跟著武僧院的武僧一起出征是你爭取來的是不是?”


    岑風寒點點頭。


    “好樣的,是岑家的後代,爭取立功受獎,也好讓村裏人看看我們岑家的武功不是吹出來的。”


    岑風寒沒有回答,自己能不能真的上戰場真刀真槍和敵人打還兩說得呢,周智安盡然讓他去做一個夥房,和安吉一起做飯。想起來岑風寒就覺得窩囊,有無法說出口,心裏那個鬱悶,不過看見姐姐的孩子有高興起來。摸著他的腦袋,孩子不滿意了,看著他說:“哪來的臭小子,敢摸我腦袋。”


    眾人全部大笑起來。


    晚上全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吃團圓飯。岑張氏知道兒子要上戰場很擔心,岑威湧就說:“習武習武,為了什麽。男子漢大丈夫不上戰場殺敵立功,窩在家裏會有什麽出息。”


    肖老大也在一邊添油加醋說:“親家說的沒有錯,我兒子遠誌不就是嗎,現在是將軍了,風寒,你得和他好好學學,為岑家爭一口氣。”


    岑威湧點點頭:“風寒誌向遠大,家裏是圈不住他的。”


    岑威湧說的沒錯,家裏真的圈不住岑風寒,他是一隻展翅初飛的蒼鷹,一旦劃過長空。那一片天藍就會包容它的不羈和承載它的放逐,沒有什麽能夠拘束住他。


    在家裏呆了三天,三天後隨部隊出發,一直朝北走,進入山東境內。岑風寒才知道,所謂的叛匪實際上是從內地遷移來的一馬。


    明朝在洪洞大槐樹處遷民是我國曆史上規模最大、時間最長、範圍最廣的有組織、有計劃的移民。元末戰亂之後,曆經20餘年,朱元璋統一了天下,但是,此時的江山已是遍地瘡痍,布滿了戰爭的創傷,山東、河南、河北一帶多是無人之地。


    為了恢複農業生產、發展經濟,為了使人口均衡、天下太平,鞏固明王朝的統治,明洪武年間,朱元璋采取了移民政策,按“四家之口留一、六家之口留二、八家之口留三”的比例遷移。


    但誰願意背鄉離井呢,這次鬧事的主要是四川移民,他們集中在山東萊蕪,途中移民如同囚犯,被官兵捆綁,肆意淩辱,死者丟棄荒野。移民欽差、戚國公、大將軍馬榮為完成皇帝欽定的移民人數,采用欺騙的手段,抓捕百姓,強行移民。另外移民官員和一些地方豪紳相互勾結,趁機強取豪奪百姓的固地、家產,大發橫財,激起民憤。


    曆史上四川地區一直比較安定,使得社會經濟繼續發展,成為兩宋抵抗金、蒙的大後方。但是到了宋、元四川地區長達半個世紀的戰亂,使經濟遭到巨大破壞。曾發生多次大規模的農民起義,比如王小波、李順起義。再加上四川人嫉惡如仇,憤怒起來就如雷霆霹靂,勢不可擋。明軍官兵捆綁毆打,肆意淩辱四川移民,終於激起民憤。


    萊蕪離泰山不過百十來裏路,四川移民裏有一個叫郭勇的人,此人武功高強,提起“郭鏟頭”在川民中有很大影響,這次也移民到山東,看見官兵欺壓老鄉強男霸女,心裏早就憋了一口氣,到了萊蕪安頓下來,地方官故意克扣,中飽私囊,而且看見漂亮一點的女孩子就要強行霸占。郭勇那年才三十幾歲,娶妻程氏,比他小了十幾歲,年輕貌美,被明軍一個小校尉看中,上門糾纏,郭勇那裏能受這樣的氣,手持一根扁擔和他打起來,結果校尉被打破了腦袋,差點喪命,回去搬兵。郭勇和老鄉們一商量,沒活路了,幹脆揭杆而起,反了。


    “郭鏟頭”造反,四川移民一呼百應,他們殺死前來鎮壓的官兵,那個小校尉也死在亂軍之中。起義隊伍很快發展到數千人,郭勇成為頭目,在萊蕪的泰山下與官兵展開一場大戰,四川人能吃苦耐勞,在極其艱苦的環境下始終保持著不怕困難,不怕犧牲,勇往直前的精神。


    明軍與義軍傷亡的比例達到驚人的一比一,殺的是屍骨成山,血流成河,最後官兵敗下來,郭勇率領殘餘的義軍進入泰山,漸漸又發展壯大起來,數量一度達到萬人之多。


    消息傳到朝廷,明成祖朱棣大驚失色,山東的官兵被義軍打怕了,於是從河南調兵遣將,並派出“大刀將”朱成為總指揮,開封府的肖遠誌隻是其中的一部分,作為先鋒他們先來到萊蕪,岑風寒的少林武僧也跟著一起來到萊蕪。


    萊蕪地處山東省中部,萊蕪古稱嬴、牟,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春秋時期在這裏發生過“長勺之戰”,也就是曆史所說的“一鼓作氣。”


    肖遠誌應該說是一個善於帶兵的將才,手下的士兵能征善戰,武器裝備也不錯,在泰山的東平湖靠近梁山泊的地方與郭勇的義軍遇上,雙方拉開陣勢準備決戰。而岑風寒留在後麵,在一個村落老百姓家與安吉生火做飯,坐在爐灶前往裏麵添柴燒火,成了火頭軍師。看著眼前一隊隊嚴陣以待的士兵,心裏癢癢的。更可氣的是那些少林武僧,還嘲笑他說:“風寒,好好做飯,人是鐵飯是鋼,我們吃飽了才好有勁上戰場廝殺。你也被瞪眼睛,我們替你多殺幾個叛匪,功勞算你的。”


    岑風寒氣的臉紅脖粗,周智安走過來說:“風寒,你小子別不服氣,打仗可不是練武,你輸了可以重來,刀槍無情,別落個出師未捷身先死,回去後我怎麽向方丈交代,又怎麽朝你的父親交代。”


    安吉抱著柴禾走過來說:“風寒,先耐心做飯,跟著我仗有你打的。依我看明軍這次有點輕敵,他們沒有把起義的農民放在眼裏,‘郭鏟頭’可不是簡單人物,武功出色不說,還很有號召力和指揮能力。他們能夠與官兵對陣,早就做好了準備。你姐夫還是太年輕,經驗不足呀。我們靜觀其變吧。”


    安吉參加過戰鬥,一根燒火棍殺賊無數,他說的話不會有錯,岑風寒有點替肖遠誌擔心起來。但是肖遠誌現在是躊躇滿誌,一心想殺敵建功,一個燒火和尚的話他是聽不進去的。明軍確實也是兵強馬壯,屬於正規軍,起義者隻是烏合之眾,兩軍人數也相差不多,明軍沒有輸的道理。


    但是戰場上瞬息萬變,你預料不到的事情往往會突然發生,讓人防不勝防。(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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