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臥房躺著的北宮敖,嘴角還帶著幾縷血絲,遠遠聽得這一幕,心中暗暗歡喜,旁邊的師爺鼠頭鼠腦,摸著兩條細長的胡子對北宮敖說道:“少爺,這是您的大好機會來了,機不可失!”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北宮敖裝作不明白地說道。


    “少爺,這可是您當家作主的大好機會呀!”師爺走近病床說道。


    “我都如此模樣如何當家作主?”北宮敖顯得很失落。


    師爺在北宮敖耳邊悄悄地送了幾句,北宮敖先是聽得很是高興,接著眉頭一皺,大喝一聲道:“你是在教我當反骨兒子,北宮漁場的叛逆者!你想我被人千古垂罵麽?福貴你好大的膽子?看我一劍將你結果了!”北宮敖“咻”的一聲,將劍拔出,並架在福貴的頭顱上。北宮敖的樣子異常生氣,眼神藏著殺氣。


    福貴雙腿發軟,也不知道為何會跪下,想道:“少爺,您無時無刻想要作主,難得我計算錯了,哎喲,這回吃了大虧了!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想罷,眯著眼睛,口中念道:“少爺,我是真心為你的啊!”說罷,等待北宮敖手起刀落的一劍。


    “哢嚓!”一個腦袋模樣的東西被北宮敖砍掉了。


    “殼殼”一個圓鼓鼓的東西從福貴的耳邊掉了下來,還滾到床底下。


    有人眯著眼睛看著四周,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似乎沒有搬家,此人笑著說道:“少爺,您這是?”


    “哈哈……”北宮敖從病床跳著下來,對師爺福貴說道:“福貴,你如此聰明的腦袋,我一時半刻絕不想砍掉!更何況,你的腦袋還能助我當上北宮漁場的主人!哈哈……”北宮敖說完,順手提了隻杯子,接著闊步衝出了病房,直奔宣判大會場。


    師爺福貴摸了摸脖子,不由得發笑了。是慶幸自己腦袋還在,又慶幸少爺終於聽了自己的主意。這一天,也將是他福貴地位提升的好時機。便也跟著北宮敖追了出去,大聲道:“少爺,等等我!”


    隻見那人頭模樣的東西,是一個木人的人頭,掉落在病床底下,還在搖搖晃晃地動著。


    朱紅樓閣,聳立石柱,豔紅地毯,高手如雲,都一一在這宣判大會上呈現。


    隻見北宮孤煞被卜鷹死死逼問,想要從北宮孤煞口中得知木盒子的所在。


    北宮孤煞很不理解,當初不早就知道木盒子在李還的身上麽,如今大人怎麽會如此逼問自己,慌忙雙手伸出擺手對卜鷹小聲說道:“大人,木盒子在李還身上呀?您這是?……”


    “對,戲就要演全套,你不覺得應該如此麽?”卜鷹僵硬的手冷冷一笑,笑得很是詭異。


    兩人在熊身前嘀嘀咕咕地說著,熊聽得心煩,心想:“果然是一個套!他們要對付的可是李還。哼,看來好戲還在後頭!”


    忽然,熊聽得身後一人閃將出來,大喝一聲道:“卜鷹大人!小心!”


    隻見北宮孤煞冷笑,一掌拍去,真氣冰寒,猶若石破天驚一般,拍向卜鷹的心窩。


    卜鷹大驚失色,幸好早聽得一聲“小心”,否則一命嗚呼。他險中急忙揮掌格擋,兩掌相擊,“嘣!”一聲震響,隻見兩人的真氣亂竄,披發淩亂。


    北宮孤煞知道偷襲不成,心頭一沉,知為不妙,麵色如灰。心中又十分怨恨這北宮敖及時告密,臉上暗藏有殺機。


    卜鷹感到一股強大的真氣,不得不踉蹌了三步,麵容漸漸地黯然失色,變得紫青。


    不是卜鷹害怕得色變,而是氣得發紫而已,兩眼突然變得尖銳,狠狠地盯著北宮孤煞瞧了良久,才緩緩笑道:“就憑你那三兩下貓兒功夫,就想要老夫的命!你想得實在是太過天真了。哈哈……”


    呼喊“小心”兩聲的北宮敖,已急促走到卜鷹跟前,凶狠恨地指著北宮孤煞,喝道:“爹!你的事跡將要徹底地敗露了!”


    “小畜生,我本不該讓你多活一天。”北宮孤煞說罷,一掌揮出。


    隻見那一條淩空的青色真氣冷冰冰地直襲北宮敖。


    北宮敖十分害怕,趕緊舉手,扭頭轉身就跑,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嘣!”隻見得旁邊的一條小小的石柱被擊得粉碎,亂石碎撒滿了青石板的地麵上。


    眾人大驚,做夢也沒有想到北宮孤煞會對卜鷹下手,有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見到一隻令人恐懼的手擋在了北宮孤煞的跟前。


    那隻可怕的鐵手不是別人的,正是卜鷹的。


    此刻,眾人見得一段段碎冰和一股寒氣從卜鷹的鐵手中散去。


    北宮孤煞發出一掌正想襲擊北宮敖,然而卻被神速的卜鷹一手擋住了,冰冷的真氣改變了襲擊的方向,這才打中在了石柱上。


    卜鷹的半張鐵臉笑得像寒冰,比北宮孤煞冰刻的青臉還要冷酷十分,卻冷臉變笑臉對北宮孤煞淡定地說道:“你欲要殺人滅口麽?”說罷,一隻鐵手指著北宮孤煞。


    北宮孤煞知道卜鷹這一指向的目的已經十分明確,那就是自己命不久矣。


    眾人看得出奇,卜鷹和北宮孤煞究竟是如何一回事?紛紛議論著。


    同時也十分驚訝,見得北宮孤煞掌法竟然是寒冰掌,這種掌功冷如寒冰,一掌就能讓人結冰,內髒冰封。


    內髒雖然被冰封,可實際上心髒已被寒冰掌震碎而結冰成的假象而已,頃刻間就能致人血液凝固或者內髒俱裂而亡。


    這是一種十分可怕的武功,也難怪北宮敖會不顧一切地逃跑,因為,他打心底就不能承受北宮孤煞這一掌。


    李還心想:“卜鷹、北宮孤煞、北宮敖,你們究竟搞什麽鬼?”李還也不知道卜鷹和北宮父子究竟想幹什麽。


    紛亂中,北宮孤煞慌忙解釋道:“卜鷹大人,您誤會了,我隻不過是想要教訓這個犬子,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竟然不顧一切地衝上來胡說八道,我想他已經瘋了,來人呐,將這逆子綁了去!”


    “是!”九大護法即刻想要綁住北宮敖。


    已跌倒在地的北宮敖大驚,慌忙對卜鷹高聲說道:“卜鷹大人,我爹在四麵都設了埋伏!不信您把這個酒杯摔了,埋伏的弓箭手就會出現!”


    “咻”一聲,北宮敖將酒杯拋給卜鷹,北宮孤煞大驚。


    隻見卜鷹將潔白如玉的酒杯高高舉起,欲要碎掉它。


    九大護法紮住了腳步,麵色如灰,不敢上前來抓北宮敖。


    北宮敖嘴角露出了歡容,大聲說道:“爹爹!對不住了,您要殺我滅口,那就怪不得我了。卜鷹大人,我爹衣袖裏也藏著兩個玉杯。”


    卜鷹嘴角冷笑著望著北宮孤煞,“啪!”一聲響起,將玉杯狠狠地摔落地青石板上,摔了個粉碎。


    果然,眾人見得殿閣周圍弓箭手大批地出現了。手中的弓箭緊緊拉著,隻要北宮孤煞一聲令下,就能將宣判大會的所有人射殺。


    卜鷹自然明白了一切,想不到的是北宮孤煞背後要做掉自己,實在是出乎意料。


    卜鷹冷笑道:“北宮孤煞,你隻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如今犬牙長鋒利了,卻待要咬主人了。如此不聽使喚的狗奴才,我豈能留你!”


    “嗖”的一聲,隻見卜鷹身形一閃,不知去向了。


    北宮孤煞知道不妙了,大驚失色地說道:“放……箭……”


    這聲音生硬、嘶啞,音量實在是小得像螞蟻走路,場外圍住的弓箭手哪裏聽得見北宮孤煞的號令。


    眾人見得北宮孤煞的咽喉被卜鷹的一隻恐怖鐵手緊緊掐住,又見北宮孤煞的右手想要擊出寒冰掌,卻被卜鷹的另一隻手給死死捏住,動彈不得。


    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北宮孤煞雙眼凸出,布滿了血絲而亡,咽喉已經被卜鷹捏得粉碎,一股血泉湧了出來,灑落在青石板上,青石板變得青紅,如同日出時的光芒,隻不過多了一股血腥的銅臭味道。


    九大護法根本來不及救北宮孤煞,北宮漁場群龍無首,九大護法你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對視了一番,又不作為。


    卜鷹橫眉怒視九大護法,喝道:“奴才!還不跪下!”


    九大護法唯有順從,即刻跪下,跪得恭敬地說道:“賤奴知罪,請大人動手吧!”


    卜鷹高聲冷笑,道:“殺了你們那還是便宜了你們,以後你們的主人就是北宮敖!一切都得聽他的,明白了麽?”


    九大護法幸得撿回小命一條,那還敢有異議,紛紛跪著給卜鷹叩謝。


    “多謝卜鷹大人,北宮敖一定追隨大人!哪怕是粉身碎骨絕不退縮!”北宮敖歡喜至極。


    不遠處的師爺福貴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說道:“哎喲,不是做夢,少爺終於……終於做主了,我也終於可以在北宮漁場揚眉吐氣了。”說罷橫著身子,大搖大擺地走出門口,對旁邊的侍衛不屑一顧。


    果然,那些侍衛對師爺福貴恭敬有加,低著頭,不敢看他。


    這時的北宮敖緩緩地站了起來,對還不曾瞑目的北宮孤煞輕輕地說道:“爹爹,您一生英明,怎麽可以和卜鷹大人作對,您做夢也沒有想到,您的計策被我點破了吧,哈哈,那都是因為你的女人長得實在是太美了,我禁不住自己呀,因此而得福。”


    話說當初北宮孤煞一時衝動,歡樂之時,將謀殺卜鷹的事略說給了她的妾侍豔豔知曉。


    而豔豔卻與北宮敖早有私往,尋歡之時,也將此事告知北宮敖。


    北宮敖一臉得意的樣子,絲毫不會因為他的父親死亡而感到半點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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