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位表哥其實對她沒有多大惡意,所謂的追殺不過是想在奉神教眼皮底下保住她,免得她真的落入旭光聖子、江如練師徒手上呢?


    秦悠悠回憶之前忽略的種種細節,越想越覺得像。她被化元丹散去修為的事,也不見得與他有關。


    這個混蛋,他就不會想辦法多暗示一下嗎?害她怕個半死還墮崖落江,結果被妖怪相公撿了回家。


    這算不算是錯有錯著的緣分?!


    “你可不可以找到風歸雲?”秦悠悠把玩著嚴棣衣領上精致的繡花紋飾。


    “他失蹤了,探子得到的消息,奉神教那邊也在找他。”


    “他會不會有危險?我想見見滿子哥哥,反正他每天要到宮裏替你哥哥把脈觀察傷勢,我明天就在宮裏見他。”秦悠悠望著嚴棣道,語氣裏帶著頤指氣使不容拒絕的嬌蠻。


    嚴棣想了想,有些無奈道:“好。”


    秦悠悠自覺取得了階段性勝利,得意地笑了笑,轉身小心翼翼把娘親的親筆書信收好放回匣子裏,又取了那些小東西看。


    匣子有釵環之類的首飾,也有手帕和一些用處不明的小瓶子。並沒有什麽特別值錢的物件,秦悠悠從嚴棣、梁令替她收集的消息也知道,娘親出自風氏旁枝,在家族裏頭算不上特別受寵。


    秦悠悠把那些小首飾一件一件取出來細看,發現手工都精致非常,尤其一支打造成藤蘿纏枝花式的銀簪,隻能用巧奪天工來形容。


    這特別的款式越看越像是機關師的手筆,甚至可以說,如此手工設計用在一支銀簪上,簡直就是浪費。


    秦悠悠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忽然“咦”了一聲。


    “怎麽?”嚴棣問道。


    “這裏有字!”秦悠悠指了指發簪背麵的暗紋,凝目細看確實藏了八個字:勝常瑤姬,白首不離。


    勝常?應該是一個人的名字,是母親的仰慕者?還是根本就是她的父親?


    娘親能夠被派去做臥底,肯定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不可能沒發現這支簪子上的字,而且女子也不可能收取陌生男子送的發簪,更不會將它與自己的隨身物件放在一起。


    這個“勝常”,至少有七八成可能是她的父親!


    嚴棣接過那支簪子看了看道:“我明日命人查一查這人。”


    “嗯!”秦悠悠心潮起伏,看了看其他東西沒有什麽異常。便都收回匣子內,將它放到自己的妝台上。


    “有消息是好事,不要皺眉頭了。我替你辦事,你就不打算好好謝我?今天是誰說要伺候我更衣的?”嚴棣揉開秦悠悠緊皺的眉心,故意調笑道。


    他看不慣秦悠悠難過低落的模樣。


    秦悠悠扁了扁嘴巴,趾高氣揚道:“等你把事情辦好了,我看看滿意不滿意再說。”


    次日一早。兩人依舊一起進宮去,因為嚴棣每日會替皇帝行功三次,而何滿子一般會在早上第一次行功療傷之後前來替皇帝把脈看診,所以秦悠悠也跟著嚴棣到皇帝寢宮去等何滿子。


    何滿子在寢宮外間見到秦悠悠,神色一喜,知道她是特意等自己的。進去之後確定過皇帝的身體一切正常,便匆匆退出來與她說話。


    秦悠悠比他更急:“你送給我那些東西,是不是都是我娘親的?是風歸雲給你的嗎?他現在在何處?有沒有向你提起我父親是誰?”


    說著不自覺就像小時候那樣揪著何滿子的袖子搖了搖。


    嚴棣從皇帝寢殿內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黑著臉幹咳一聲,秦悠悠順著他的目光發現他正瞪著自己的手,有些訕訕地鬆開縮回去,心裏不禁嘀咕一聲“小氣鬼”。


    何滿子被她一連串問題問得苦笑,幹脆從頭作答:“那些東西都是你娘的。原本一直在你舅舅那裏,你應該已經知道你娘是風家的人、風歸雲他其實是你表兄了吧。”


    秦悠悠點頭埋怨道:“他不早說?帶著人追著我跑。把我嚇得跳崖很有趣?”


    “他身邊很多旭光聖子的人,他沒辦法私下跟你接觸,原本想抓住你之後再暗中想辦法將你送走或藏起來的。”何滿子替風歸雲解釋道。


    “前些日子,也就是聖手擂台那段時間,旭光聖子突然潛入子夜城,言談之間明示對他起了疑心,而且逼他三個月內將你抓住,否則就要對付他,他沒辦法隻好將東西輾轉交托給我,自己脫離奉神教藏匿起來了。現在我也無法與他聯絡上。”


    何滿子在嚴棣的虎視眈眈之下,斟酌詞句,沒有說出他多番故意阻撓他們與秦悠悠聯絡的事。


    事實上大嘴和小灰在聖手擂台賽開鑼之前就雙雙陷入昏迷,何滿子徹底無法跟秦悠悠互通消息,他知道旭光聖子要對付她的事卻沒法給她提醒,差點急得頭發都白了。


    他請人送信給嚴棣提及此事,嚴棣也隻是回了一句“知道了”,仍是不肯讓他去見秦悠悠。


    幸好嚴棣確實很有本事,終究是護住了秦悠悠沒讓她落在旭光聖子手上。


    其實他不說秦悠悠也能猜到一些,妖怪相公當時還沒把她真正騙到手,定是不想多生枝節,所以故意隔絕她與外界的聯係。


    她對妖怪相公這種使手段當家常便飯,不尊重她的意願還理所當然的態度非常不滿,但是又拿他沒辦法,隻能恨恨瞪他一眼不理他。


    “我父親的事……”何滿子說的事,她大部分猜到答案了,隻有這一件事她拿不準。


    “風歸雲與他爹都不知道關於你父親的事,你娘瞞得很緊,沒有對風家任何一個人提起,他們隻知道這個人應該是你娘離開風家之前就認識的,她不肯接受江如練求婚,甚至叛出奉神教都與此人有關。”何滿子道。


    “我娘不是因為替風家偷江氏父子的機關圖嗎?”秦悠悠記得信上是這個意思,當然也有顧忌江如練,怕自己像那些師姐師妹們一樣永遠“失蹤”。


    “應該不是,那些機關圖大多無人能看懂,而且在江如練心目中,你娘比它們重要得多。風歸雲說,當年江如練大鬧風家老宅,就曾經說過,隻要風家交人,他就將手上所有圖紙作為聘禮送予風氏,更不會追究風氏謀算他家圖紙的事。風氏的人因此也花了許多精力想找出你娘的下落,可惜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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