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西汉采菊记》 1卫抗少校的追悼大会 大西北的一个军演场。 官兵们都在做着军演开始前的最后准备,就等着演习指挥部一声令下,然后红蓝双方,红方往前冲,蓝方挺直腰板准备扛揍。 就在炮火即将齐鸣前的最后一刻,高炮阵地发出一声巨响。 “谁手欠,提前放炮了?!”高炮连长怒吼着从掩体里钻了出来。 “卫少校出事了!上天了!”炊事班的厨子班长的哭喊声,随即盖住了高炮连长的怒吼声。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现代化的通讯设备发挥了威力,卫抗少校的死讯,传遍了全军。 七天之后,某国某省某市,殡仪馆。 一场没有遗体的遗体告别仪式,正在哀乐声中举行。 正中的大幅遗照上,一个年轻英俊的军官正对着流眼泪的亲朋,战友们微笑。(.无弹窗广告) “这个卫大!”卫抗同志的老爹,卫清将军脸上倒是没有眼泪,当着众人的面,对着照片里的卫少校同志大骂道:“就是个讨债的,就是个,是个,”卫将军憋了半天,这个场合不能暴粗口,所以在思考了半天后,卫抗他爹暴出了一句:“就是个坑爹的!” 灵堂的哭声随着卫抗他爹这一声“坑爹”出口,顿时就消失了。 人们不知道这个时候可否容他们笑上一笑,这句坑爹,真是总结了卫抗少校短暂又光辉的一生啊。 卫抗少校死的十分英勇,十分让人悲痛,可总结为,在一场激烈并且严肃的军事演习中,一辆配属于某高炮连的餐车突然起火,做为演习指挥部特派员的卫少校,义无反顾地冲进去救火,结果煤气罐炸了,卫少校跟着这个煤气罐一起上了天,就再没见下来过。 要说为毛是卫少校同志第一个冲上去,那是因为那天炊事兵拉了肚子,喜爱厨艺的卫少校就顶了这个缺,所以卫少校同志其实是自找死路的,因为一个少校特派员,在正常情况下,绝对没有机会第一个冲进着火的餐车的。 卫少校的如此牺牲,让他爹卫清将军情何以堪? 追悼会的气氛当然不能被卫将军一句“坑爹”破坏,于是卫少校的部队领导走上前,开始与与会众人一起,缅怀卫抗少校的一生。 人们越听领导的话,越觉得不对味,卫抗有这么好吗?为毛他们从来就没发现卫少校同志的身上,还有如此的闪光点呢? 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同时叹一口气,想想算了,卫bt人都不在了,还较哪门子真呢? 其实卫抗是老卫家的长子长孙,后面还有一对龙凤胞的弟妹。在不了解实情的人们看来,老卫家这一代的三兄妹中,卫抗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但在卫氏龙凤胎,还有卫抗的死党们看来,这丫就是一个实打实的bt! 这人养了一只蟑螂当宠物。 这人脾气不好,屡有暴行传出,让人咬牙切齿。身负一项记录至今无人可破,四岁时跟卫老爹吵架,一怒之下放火烧了自家的房子,自此之后,家人无人敢再逆其龙鳞。 这人好色,男色,女色都好,上小学时就在班上大排校花、校草榜。上中学时,同时与一男生一女生发展恋爱关系,导致一男一女为抢他大打出手,双双头破血流入院治疗,其轰动之广,影响之恶劣,创校史之首。 这人曾看上一个美男大叔,形影不离跟踪数日,最后美男大叔忍无可忍,报警求助。这人知道美男大叔是一音乐教授,弹得一手好琴,吹得一口好箫后,就发挥了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精神,硬是学了琴、箫,跑去投考音乐学院。考试当天,美男大叔见这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时,就处于石化状态。其余教授不知这人底细,还都道这人是个可造之材,谁能想到,这人一曲高山流水弹完之后,对着美男大叔猥琐之极的说,我吹箫也很厉害啊!美男大叔当场晕死,其余人集体石化。 2卫BT成长史 继续卫bt的成长史。 卫抗这人学习奇好,从小到大,从珠算到书法,再到奥数,舞蹈获奖无数,可谓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只是凡教过这人的师长,无不恨其入骨。理由么,其一死党曾做过调查,结果发现理由各异,但有一点,众师长众口一词,这人太顽劣,太阴险,太莫测,太能打,也太扛揍,太,太bt! 这人爱财如命,人生信条之一,就是舍命不舍财。 这人千杯不倒,曾与卫老爹等一众老兵拼酒,结果老兵们全倒,一半胃出血入院抢救,这人却如常人一般,继续祸害一方。 这人外出吃饭,必顺走店家碗筷。 这人好唱歌,唱功也不错,但喜夜半三更唱,此爱好同校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招来敌人无数,也因此被辖区110一众警官熟知。[.超多好看小说] 这人曾迷恋兰州拉面的手艺,专门拜师学艺,卫家为之此吃了一年365天拉面,从此之后,卫家人再也不吃拉面。此后对这人厨艺颇为上心,但其做出的菜品俱味佳,但样似狗屎。 等等等等,总之这卫抗bt之处,罄竹难书。 卫抗十八岁时,当与他同龄的人还在为上大学比拼时,这位bt已经完成了在国防大学的学业,起程去了老美的麻省理工。一个原本专攻军事指挥专业的人,魔神附体了一样的专研起了应用物理,对兵器制造更是如痴如狂,以至于到了最后人老美不干了,这丫太疯狂,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不像个学生,倒像是来窃取人最高军事成果的,所以卫bt三年后就被人老美赶回了中国。(.)据当年与卫抗同窗了三年的麻省同学们回忆,卫抗潇潇洒洒,不带一片云彩的离开美利坚时,他们的导师,世界应物系泰斗级人物,拍着自己的办公桌冲站在他面前的cia特工咆哮了一句,这丫没拿博士文凭也比我们这儿十个博士加一块儿管用! 卫bt回国后,当亲朋们还没从他的间谍门事件回过神来时,bt又起干起了特种兵的行当,去了拉丁美的一个什么小岛,总之是号称特种兵人间地狱的地方。反正卫抗把自己的花容月貌毁了个干净后,又再生为人了,并且让这里的人一致认定,这人祖传的手艺是杀猪,不然绝不会有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凶性。 但卫bt回来后,让他原部队的头头又吐了血,这丫不当兵了,去造飞机大炮去了,宣称特种钢材,宇宙暗物质研究才是他的此生挚爱,武夫就这么华丽丽地变身成科研工作者了。 可这种日子卫bt也没过多久,按他当时的顶头上司的话,这丫脑袋被门夹了,要救死扶伤了。卫抗跑去学医了,还是极认真地那种,废寝忘食,不眠不休,大有不成医便成魔的气势和决心。 这一次卫bt倒是给了广大关心爱护他的群众们一个解释,他说,晚上睡觉做了一个梦,梦见世界末日了,全人类都死了,就他没死。梦醒之后,又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所以决定但凡生存技能他都要知道一点的好。 众人倒。 没人能知道卫抗这辈子究竟想什么,最后卫家老三,卫抗的倒霉弟弟说了一句正解,正常人怎么可能能理解一个妖魔bt的思维方式?事后卫老三被他哥一顿好打, 我被他坑死了啊!卫老爹时常仰天长叹。 但现在卫老爹不必长叹了,卫抗英勇又坑爹的牺牲了。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站在一旁的卫二妞对卫老三说:“我梦见卫bt穿越了。” “那种小说你就少看吧,”卫老三看着他大哥的遗相对卫二妞道:“你还想这种bt货去祸害那个朝代去?” 卫二妞打了一个冷战,不是她木有兄妹爱,实在是,卫老大这种人,去哪里都是一个祸害啊!这位要是穿越了,又得去坑哪个爹呢? 3再出娘胎 当然以上的话,仅代表卫家老二,老三,还有卫童鞋一众死党的意见。卫童鞋坚决不会承认以上综述的那货是他,不过现在卫童鞋也没精力跟这帮无良的货隔着时空对骂。 自打卫少校,我们的主人公卫抗童鞋,被一只着了火的煤气罐炸上天后,卫童鞋就知道自己这是牺牲了,死定了,跟这个活人的世界挥手作别了,只是为毛他好像突然间又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尖声大喊:“夫人用力啊,夫人用力啊!”这又是他娘的什么状况? 时间过去约两个时辰,也就是俗话说的四个小时。卫抗少校又能呼吸到空气了,并且不是以阿飘的形态,真是用人肺呼吸的。 “出来了,出来了!”卫童鞋的耳边,一片尖叫声。 其实对于这个坑爹的世界,卫抗早十几二十年前就由愤怒到绝望,再到淡定了。不过对于自己再一次从女人的子宫里被生出来,又被一个一身横肉的老女人一手血的在屁股蛋上,大拍特拍几巴掌后,卫抗用嚎啕大哭表示,这真心惊悚,真心坑爹啊! “恭喜夫人,是个公子。” 这一声恭喜,让卫抗嚎不出来了,夫人,公子?这年头,还有人这样说话?这是什么复古的医院? “让我看看他,”一个虚弱,还带着喘息的女声传到了卫抗的耳中。 下一秒,卫抗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一脸汗水的女人,刚生完娃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是美人的。但这个女人还是把卫抗又给惊到的,黑发三千丈啊,目光再往下瞟,这女人下面没穿衣服,但上面还是有衣服,看着像和服。 “他怎么不哭?” 随着这一声问,卫抗的小屁股蛋就又挨上了巴掌。(.好看的小说) 尼玛!卫抗在心里暴了粗口,堂堂男子汉,说不哭就不哭,打死也不哭!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巴掌声很有韵律地响着。 无人性啊!卫抗终于在这种对新生儿惨无人道的催残中,再次哀嚎出声,再打小屁屁就烂了啊! “将军在外面等得急了!”就在卫抗抽着嗓子嚎的时候,他的救星跑了进来,因为哭得泪眼迷离,卫抗也看不清恩人的长相,就听这恩人说道:“快将公子抱出去吧!” 将军?这就是高干了?这个高干家很文艺啊,卫抗思考着。 眼前的场景变幻,卫抗看到了苏州园林才有的雕梁画栋,还没等他做出感想,就看见了一个很漂亮,也很英挺的,男人的脸。 “母亲大人,青有子了。” 卫抗暴发出了在旁人听来是嚎哭,实则是怒吼,顺便还从小jj里,撒了一股尿到这将军身上。这个世界崩坏啊!坑爹啊!尼玛!老天爷,不要让劳资逮到你!不然劳资一口血喷死你啊! 其实卫抗童鞋如此激动是可以理解的,在看到他这辈子的亲爹的那一刻,卫童鞋悟了,卫抗死了,然后卫抗穿了。 卫青,卫仲卿,我们的西汉汉武朝的卫青大将军,抱着自己的长子有点傻得笑着,丝毫不嫌弃我们的卫童鞋给他的见面礼,童子尿一泡。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他卫青也有后了,光是这一点,就让初为人父的卫青满心的欢喜了。 “舅舅,”此时已经从军的霍去病凑到了卫青的身前,好奇地看着他舅舅怀里,哭得快要断气的小毛娃子,“他怎么长得这么丑?”只一眼,我们的霍大将军就嫌弃卫童鞋道:“全身红红的,耗子一样!” 卫抗不嚎了,他瞪圆眼睛看这个说他是丑男的人。 “去病不可胡说!”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传了来:“小孩子出生时都这样,长几天就漂亮了。” “真的吗?”这时的霍去病还没有他像杀猪一样杀匈奴人的气魄,带着好奇心,霍去病伸个手指头去戳卫抗童鞋的脸,并且将自己的一张帅脸也凑到了卫童鞋的跟前。 卫抗童鞋没有片刻的犹豫,一口口水吐在了霍去病的脸上,送出了他给霍大将军的第一份见面礼。 “你才耗子,你家一户口本都是耗子!”卫童鞋在心中怒骂着,还浑然不知,这种问候人户口本的骂法,把他自己也骂了。当然这位也浑然不知,他给他在21世纪的亲朋,留下了多大的,多大的“伤痛”。 4原卫伉是个苦逼的娃 领悟到自己是死了,又穿了的卫童鞋,没想过寻死再反穿,不是因为随遇而安,而是因为,除非他有本事把自己憋死,不然凭他一个婴儿的小身板,寻死是件太有违自然定律的事了。(.无弹窗广告) 睡在一张雕花大床上的卫童鞋成日无可事事,只能进行脑力运动,这也总算让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他在21世纪要那样折腾,不折腾就心发慌呢,睡不着觉呢,合着他不是在为生机危机的僵尸世界做准备,他这是在为穿越做准备啊。尼玛,卫抗,不是,现在被取名为卫伉的卫童鞋再次在心里破口大骂,穿就穿吧,让他变成一个小毛娃子,有个毛用呢?他披着这身皮,怎么发光发热,怎么成王成寇,怎么坑爹坑妈,怎么为害一方啊?! 两个妇人这时走到了床前。 卫伉一看那两对白花花,涨涨鼓鼓的人体器官,就无力再吐槽骂天了,他其实没那么饥渴,一顿要喝两个奶娘的人乳。 “公子乖,”一个奶妈抱起了卫大公子。 卫伉翻个小白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所谓失节事小,饿死是大,卫童鞋一口就咬住了奶娘的那个人乳供给器官。 “大公子还没长牙,就知道咬人了,”这个二十多岁的资深奶娘笑着跟自己的同事说道:“这就是将门虎子吗?” 卫伉没给一口人奶呛死,喝个奶就能看出他是将门虎子来了,这得有多高的看相境界啊? “那是,”在一旁等着上岗的奶娘说:“我们将军的儿子,能差到哪里去?” 坑爹啊!可劲坑吧!卫伉一边喝着有点腥气,但绝对纯天然的人乳,一边在心里悲愤着。他也看过几本二妹收藏的小说,里面的人都是穿越,帝王将相的有,豪门巨富的有,要不流芳千古,要不遗臭万年,总之不是小透明,怎么轮到他这里了,就得是一个小透明呢?还是一个苦逼到不行的小透明? 卫伉狠狠地咬着嘴里的那个东西,不是猥琐,这个奶娘的长相不是他的菜,他是在泄愤。 西汉卫青,懂点历史的人都知道,汉武朝的司马大将军,上下五千年的名将数下来,这位也是一个牛叉的人物,这位卫大将军就是卫伉童鞋这一世的亲爹了。不过世人都记得卫青,又有几人记的得卫伉这个人呢?战功也木有,文治也木有,司马迁大叔的史记里,这位也只是寥寥数笔,十足的一个小透明。还是一个不得好死的小透明、 想到了不得好死这个词,卫伉突然就喝不下奶了,做为一个人品恶劣,学生优异的童鞋,卫伉清楚地记得在汉武帝跟他儿子太子刘据,这个苦逼娃的血拼之中,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巫蛊之祸里,刘据这个苦逼的娃被他老子逼死了,顺带还连累了卫伉这个卫青家的苦逼娃一起死了。这种命,哎呀呀,卫伉想着自己这个苦逼的命,还是想找老天爷,要不就是那个主管穿越的大神,先抱大腿,要是回不去,那就把这个魂淡一顿暴打!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他卫抗,不是,是他卫伉不能被这口气给气死! 5围观现场版 时光不会因为卫伉天天在心里咒骂老天爷就停止流逝。 转眼卫伉就两岁了,身为卫家大公子,他的名声不怎么好。因为卫伉到了两岁还是不会说话,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到处乱爬,卫府的宅子够大,院子套院子,一个花园连着一个花园,反正足够重过婴儿期的卫童鞋发泄精力。一开始卫伉不见了,卫府中人还一起出动寻找,不过喊狼来了,也是喊个三次就没人信了,一府的人一连找了卫伉两个月后,就没力气跟卫伉较这个劲了,没人管了的卫伉,更是天天出去“视察”住宅。反正,卫家大公子是个哑巴,不学走路,只爱四脚着地爬行的这个特征,从长安传出,一直传遍了全国。 这一天,卫伉一路爬到了一个陌生的院子,宅子太大,这院子里是一个人也没木有。卫伉在爬过一处厢房的时候,听到了让他热血沸腾的声音。 “陛下!陛下!慢一点!慢一点!您太大力了!” “妖精!” “嗯嗯,啊啊,啊……” 卫伉激动啊,这声音比小鬼子的那些小片片中的声音动情多了,多让人春心荡漾啊! “陛下!陛下!不要了,不要了!臣,臣不行了!” 听着屋中的声音越发激动人心,卫伉用脑袋将这门房拱开了一道缝,多日“视察”住宅练出来的爬行术,让卫伉无视高高的门槛,一个跟头就翻到了这屋中。屋中的两人还在灵魂与肉体的双重交流中,丝毫没有发现屋里又多了一个活物。 卫伉进屋后还是很冷静,先不看那边的现场版,先观察了一下地形。富贵人家的好处就是,不管是什么屋,都要放点烧包的摆件,卫伉一个懒驴打滚,就到了一个大花瓶的后面。小身子藏在花瓶后面,即隐藏了自己,又能闻着花香,看一场免费的现场版,卫伉表示很知足。 等卫伉细看那边的现场版后,张了嘴差点欢呼出声,尼玛重口啊!小受受两只手被绑在了衣架上,两条白嫩嫩的腿被小攻抬着,都要贴着小受受自己的脸了,哎呀呀,卫伉咂一下舌,这小蛮腰的柔韧性真好啊,都不断啊! “陛下,臣真不行了!” “你不是一直想朕吗?嗯?朕今日就如了你的意!” “啊!” 卫伉如果正在旁观,光听这声,一定会以为这是在杀猪。 陛下,那就是皇上了,卫伉边欣赏着眼前的风景,边想着,我爹是卫青,那这个皇上,坑爹啊!这个白屁股蛋子,就是汉武帝刘彻,因为小名叫彘所以又史称刘野猪的人?!卫伉抹了一把口水,一个没崩住,口水出来了。 “朕今天就弄死你这个妖精!”刘野猪奋力地做着活塞运动。 “不要了,不要了陛下!臣不行了!”看不到脸的小受受不停惨叫。 卫伉瞪圆了小眼睛,在刘野猪的运动间隙中,他看到那朵小菊花都红了啊!人渣!卫伉对于不怜香惜玉之人,一向鄙视之。 6该死的拳头 卫伉一边在心里鄙视着刘野猪,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野猪做九浅一深的运动,听着小受受一声声怎么听怎么听凄惨的叫声,卫伉摇头,再骂一句人渣! 刘彻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身后还有一双视他为渣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一声怒吼之后,他是全身舒坦了。 “陛下!”承受他这一番激爱的人,却是声音都沙哑了。 “你怎么,”刘彻看一眼身下之人还半软着的物件,有些不高兴了,这是他的本事还不够?“韩说,朕还不能让你满意吗?” “陛下恕罪!” 渣啊!卫伉现在没空去管这个韩说是哪位,他只是对刘野猪鄙视再鄙视,都快把人弄死了,还问人是不是满意?卫伉对小受受起了同情之心,思考着,是不是得去救一下这个苦逼的小受受了。 “陛下,啊!” 就在卫伉考虑要去婴儿救美的时候,小受受的一声惨叫把坚强如卫伉者,都被惊到了。卫伉定睛一看,额的神啊,这个人渣的一个拳头到小受受的小菊花里去了!重口,太他娘的重口了,卫伉的眼睛再瞪就要脱眶了。这真是菊花残了,他见血了,小受受的血混着白浊,随着刘野猪的手上活塞,流了一地。 “陛下,您饶了臣吧!臣真的受不住了,受,受不住了。(.好看的小说)” “该死的妖精!”刘彻被身下这人叫的,又来了兴致。 眼着刘野猪要再次提枪上阵,卫伉终于要挽救这朵小菊花了,“啊!啊!”卫伉也叫了起来,没办法,他现在还说不了人话。 卫伉这一叫,刘彻惊得一回头。 喔喔喔,卫伉边叫边激动,这个渣萎了!从此就萎了吧,你这个渣!卫伉在心里对刘野猪恶毒的诅咒着,一世不举吧!这bt丝毫不担心,自己这是坏人好事,要天打雷劈的。 刘彻看着一个团子从大花瓶后来滚了出来,惊是不惊了,只是脸红了一下,这个小东西不会一直就在那里吧? 尼玛,卫伉却在心里又骂开了,小受受怎么一动也不动了?他出声太迟,这个小苦逼死了? “你是何人?”刘彻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小婴儿有卫伉这一双灵动的双眸,心下一好奇,往卫伉这里走了过来。 卫伉往后爬,总不能混到现在,还没发光发热,为人类做贡献呢,他就被刘野猪踹死吧? “你这小东西还知道跑了?”刘彻几个大步上前,伸手就将卫伉从地上抱了起来。 人渣啊!卫伉冲刘彻吐了口水,这只手才从那个小苦逼的小菊花里拿出来,你就来抱小孩,不知廉耻啊!这个人渣! 刘彻听不到卫伉的心声,也没看出卫伉在冲他吐口水,卫伉人太小,力道不够,那么一点唾沫星子,还没碰到刘彻的脸呢,就自由落体了。“你是何人?”刘彻一边打量着手中的小婴儿,一边问卫伉道。 卫伉看吐口水没用,只得再冲这野猪叫了,你就不能先穿衣服吗?是要让我瞻仰一下你的雄伟吗?人没大脑,要有小脑啊!你看小爷我有多大,是能说出人话的时候吗?! 7汉武帝的小红点 只可惜卫童鞋的怒吼声,被刘彻听到耳朵里的,只是一般小婴儿的依依啊啊声,不但一点杀伤力没有,都没让刘彻感觉到,手上的这个团子是在愤怒中。(.无弹窗广告)“你在卫府,”刘彻对卫伉说道:“你不会就是卫青的长子吧?”说着话,刘彻的手就揪上了卫伉的小胖脸。 卫伉不知道刘野猪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进过小受受小菊里的手,现在揪住了他脸蛋。既然这人这么不要脸,那卫伉就只得反击了,一双小手往下摸,一边一个,卫童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揪住了大汉天子胸前的两个小红点,“我捏烂你!”卫童鞋心里发着狠。 刘彻被卫伉揪住了两个小红点,他倒没认为自己这是被卫伉袭胸调戏了,只是被两只肥肥的小手这一捏,刘彻只觉得胸前发痒,有些舒服,又有些难受,还有一些刘彻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滋味在里面,以至于名垂千古的汉武大帝哼哼了一声,顺带下面的小刘彻又抬起了头来。 卫伉心里评估着手里攥着的这两个小红点,能挺,会涨,手感不错。当卫伉听到了刘野猪的哼哼声,这让卫伉对刘野猪下了一个断语,这丫也是个攻受两相宜的货。 “你这个小东西!”刘彻想把卫伉举高,可是卫伉死抓着他的小红点不丢,刘彻这一举高卫伉,反而让他自己吃了疼。 卫伉张嘴冲刘彻“啊”了一声,咧着嘴笑,他这会儿想起来这个被他袭胸的人是汉武大帝了,一下子满足了。古人拼着一身剐,才敢把皇帝拉下马,他这在袭皇帝的小红点,一点事木有啊! 看着面前的小团子张着没牙的小嘴冲自己笑,年画上的招财童子一样,刘彻干脆将卫伉往胸前一搂。 卫伉没有片刻的犹豫,丢下小红点,伸出小舌头就舔了上去。刘野猪的小红点,还是要尝尝味道的,让他再鉴定一下下,看看味道如何。 刘彻只觉得一阵酥麻,“你是不是饿了?”他忙将卫伉拉开,对卫伉道:“朕可喂不饱你啊!” “陛下,”这时刚刚被刘彻做到昏迷的韩说醒了,发现自己还被双手高举过头的捆着,只得出声喊了刘彻一声。 两个“抱”在一起的人渣和bt这时才想起来,衣架那边还捆着一个人呢。 刘彻只道卫伉这个小婴儿什么也不懂,抱着卫伉就到了韩说的身前,说:“你今天怎么这么不经事了?” “臣该死,”韩说忙就请罪。 长相不错啊,卫伉这时看到了小受受的脸,一对凤眼还略带着上挑,勾人啊。韩说,卫伉想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他熟,只是要让他想一下。 “陛下,他是谁?”韩说在遇到卫伉之前,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一个婴儿看得羞愧难当。婴儿的双眼不是应该纯净无邪的吗?怎么陛下手里的这个,一双黑眸,却让他觉得猥琐呢?韩说想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等他再看卫伉时,发现这个小团子,笑眯了双眼,很可爱地冲自己笑着,还张着双手,想要他抱的样子。韩说这下确定,他刚刚是看错了。 8渣攻是如何变鬼畜的 其实身为一个资深的bt,卫伉怎么可能不猥琐?他冲韩说笑,只是因为他想起这个小受受是何许人了,这就是那个苦饥寒,逐金丸,刘野猪的男大老婆韩嫣,韩王孙的弟弟啊。兄弟二人同侍一夫,封建社会无廉耻啊! 就在屋中三个人各怀心思,鸡想鸭,鸭想麻雀时,卫青,也就是卫伉这一世的亲爹出场了。 喊了一声“陛下”后,卫青就看着屋中的这一幕发懵。陛下光着身子,抱着伉儿,韩说光着身子,身下一片狼籍地被捆在大衣架上,这是什么状况? “仲卿你来了,”刘彻看到卫青之后,神色有些许的尴尬,不过还是抱着卫伉面向了卫青站了,说:“这就是你的小子吗?” “是,”卫青忙就躬身道:“这正是臣的犬子伉。[.超多好看小说]” 我要是犬子,你是啥呢,爹?卫伉望着卫青翻白眼。 “此子朕甚喜,”刘彻抱着卫伉在手上颠了两颠,“你可要好好教养啊!” 卫伉这回揪住了刘彻的头发,他看他老爹,这个bt这时候想起来了,这不对啊!论官配,韩嫣那个短命的死了后,这野猪的大老婆不应该是他亲爹卫青吗?这丫死不要脸的,这是带着彩旗,在红旗面前出轨偷情,玩劈腿啊!魂淡啊!卫伉望着刘彻这张人模人样的脸上吐起了口水,这是欺负到他爹头上了啊!叔可忍婶不可忍!我呸死你!谢顶去吧,野猪!卫童鞋一边冲刘野猪吐着口水,一边使出了吃奶的劲往下拽刘野猪的这一撮头发。[] 刘彻被卫伉拽的一呲牙,头发连着头皮,别看怀里这个还只是一个小团子,这一拽之下,还真是让刘彻吃了疼。 “陛下,”卫青看刘彻面露了痛苦之色,忙就走上前面,对卫伉说:“伉儿,快些放手!” 死都不放!卫伉只当自己这会儿听不懂人话。 “伉儿!”卫青这会儿想起,自己的这个长子只有两岁,还听不懂他说话,忙就伸手来抓卫伉的手,想让卫伉松手。 卫伉又大喊大叫了起来,爹啊!他冲他亲爹大喊,渣攻不调教,就会变鬼畜的!你要有女王范啊!懂不懂啊!重过两岁人生的卫bt是痛心疾首,鬼畜是如何养成的?就是小受受们宠出来的啊! 刘彻被怀里的团子又拽又拉地头皮都发麻了,但又不好将这团了丢出去,小团子不懂事,他个大人,还是一国之君,总不能不懂事啊。 “伉儿!你快松手啊!”卫青看刘彻头上都冒汗了,急了,人一急就能生智,更何况是卫大将军呢?卫青抬起巴掌就揍起了卫伉的小屁屁。 卫伉这下子悲愤了,这就是舍了儿子,讨好情人啊!这算毛啊?他这是要为谁出气啊?! “仲卿!”刘彻看卫青揍上了卫伉,忙把身子一侧,用半边身子护住了卫伉,说:“你这是做什么?小儿能懂什么?” 我呸!卫伉又吐了刘彻一口口水,我就是因为你挨得打! “陛下!臣教子无方,臣该死,”卫青看打儿子屁屁也没用了,卫大将军给刘彻跪下了。 9要缝针的韩小受受 卫伉这一回的战绩是将刘野猪的毛揪了一团下来,代价是被他亲爹揍红了小屁屁。 刘彻将卫伉放到了床榻上,一边就由卫青伺候着去沐浴更衣了。“他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事吗?”刘彻还算对卫家人另眼相看,指着趴在床上吐吐泡泡的卫伉问卫青道。 “臣已经喊人来了,”卫青说:“陛下不用担心,犬子并不娇贵。” 刘彻一想也对,这个小团子一个人在这里,不知道看了他多长时间的活春宫了,看来不是一个要人管的小娃娃。 “陛下,请吧,”卫青请刘彻跟他走。 “后屋那里传来了洗澡声,卫伉趴在床上看还被捆在那里的韩小受受,开始思考他这个叫卫青的爹,到底是个大度的红旗呢,还是个恶毒的王后呢?这不明摆着让人来看这个韩小受受的被虐惨状吗?“啧啧,”卫伉咂一下嘴,太惨了,就他目测,韩小受受的小菊花到现在都没能收缩回原状,不时还有血往流,虽然血流量不大,但应该是要缝针了。 韩说望着通往后屋的门,狠咬着已经被他咬得又红又肿的嘴唇,神情有些沮丧又有些难过。 卫伉摇摇头,重找个人吧,那个野猪就是个渣啊!为这种人渣伤心个毛线啊?只可惜小爷现在还得再长长,不然小爷就收了你了。(.无弹窗广告)卫伉再次猥琐地上下打量起韩小受受一丝不挂的身体来,不知道当年的韩王信是不是也是这副好相貌,据说那个也是跟刘邦那个臭流氓不清不楚的,不然吕后也不会对韩信痛下杀手啊! (21世纪众人,韩信是为了这个死的?这丫的穿越一下,没成bt,先疯了?) 韩说的目光终于是看向了床榻上的卫伉,看这个小团子一双大眼就这么乌溜溜地盯着他看,咧着一张没牙的小嘴,笑得那叫一个欢喜,不禁说道:“大将军好福气。” 难道这个韩小受受还木有后?卫伉立马盯上了韩小受受的子孙根,刚才刘野猪那样拱他,这个都没能把子孙根挺起来,不会是,卫伉对韩小受受更是同情了,受不要紧,见到美女能照上就行,不举就可怜了啊,木有自尊,断子绝孙了啊! 韩说看卫伉盯着自己的身下看,他没有陛下刘彻的厚脸皮,尽量把身子往旁边移了移。 唉,算了,卫伉觉得自己得为这个韩小受受做些什么了,他亲爹是不是恶毒的王后先不谈,这个小受受的长相,是他的菜啊!不能让这个小受受的自尊再受损了。卫伉拽着铺在床榻上的床单滚下了床,爬到了韩小受受的跟前。 “你要做什么?”韩说问卫伉道。 还不会说人话啊!卫伉叹了一口气。 “你在叹气?”韩说的身上到处都疼,但听到两岁的卫伉像一个大人一样叹气,还是笑了起来。 哎呀,卫伉笑眯了眼,这笑容亮瞎他的眼啊!当下更是对韩小受受心生了怜惜,跟了刘野猪可惜了,太可惜了。 韩说的笑容很快就僵到了脸上,他看着小团子一般的卫伉围着他爬了一圏,用手上的大床单,把他的下身给围裹了起来。“你?”韩说错愕地看着地上的小团子,最终还是对卫伉笑了,“多谢你,”他对卫伉说了一声。 10死开!你为何就是不死开? 韩说是觉得,卫伉这样做也许只是好玩,但他还是感激他,所以才有了这一声谢。 卫伉冲韩小受受“啊啊”地叫了两声,翻译成人话就是不用谢的意思。 这时,门外呼啦一下进来了一群人,有卫府的下人,有大夫,还有侍卫,看那个牛叉哄哄的样子,应该是刘野猪的保镖。 韩小受受终于不用被绑在大衣架上当“耶稣”了,两个下人,一个大夫,把韩小受受解救了下来。 一个下人把卫伉从地上抱了起来,对于这个成天满地乱爬的府中公子,下人们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想不明白,再到现在的无想法,也就是这两个月的工夫。 “他是谁?”就在卫伉在这下人怀里,想小睡一会儿的时候,一个小毛娃子走了进来。 卫伉看这个大约五六岁的小毛娃,穿得这叫一个臭显摆,生怕旁人看不出他家里有钱一样,这一身的金银玉器,整个一个珠宝首饰店在身上。不喜欢,卫伉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小毛娃子,长得再人模人样,小眼神再纯的像狗,他也不喜欢,太,太,太骚包! “据儿,”刘彻沐浴完出来,就听到自己的长子在问卫伉是谁,便笑着喊了刘据一声。 “父皇!”刘据看到自己的父皇,忙就暂时放下了对卫伉的好奇心,跑到了刘彻的面前。[.超多好看小说] “大殿下!”一屋子的人都向刘据行礼。 “他是你舅舅的长子,名叫伉,”刘彻拉着刘据的手,走到了卫伉的身前。 卫青这时从下人的手中,抱过了卫伉。 “伉儿,”刘彻又对卫伉说:“他是朕的长子,也是你的表哥据。” “他就是伉儿?”刘据大大的眼睛发了亮,看着这个舅舅手中的小团子,原来这个就是母后在宫中,时常念叨的伉表弟啊! 卫伉却直往刘据翻白眼,这个就是日后要害死他的人了,刘野猪的苦逼太子刘据了?靠之啊!卫伉决定收回他刚刚给刘据取得外号小骚包,改喊刘据小苦逼了。怪不得他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小苦逼,原来是催命的货到了。 “伉儿,”刘据冲卫伉打着招呼,看着卫伉眼球乱转,面部表情丰富的样子,刘据觉得他的这个卫家的表弟,比他在宫里的那些弟弟们可爱多了。 “死开!”卫伉把头埋在了他亲爹的怀里,心里冲着刘小苦逼喊了一声。 “伉儿!”刘据看卫伉拿小屁屁对着他了,不死心,转到了卫青的身后喊卫伉。 卫伉再扭身子。 “这小东西,”刘彻看着卫伉的小动作笑了起来,从卫青的怀里又把卫伉抱了过来,捏捏卫伉的小胖脸蛋说:“他是你的表哥,你这是害羞了?” “父皇,”刘据又跑到了刘彻的身前,道:“儿臣能摸摸伉儿吗?” 儿你妹啊!卫伉望着刘小苦逼这只朝自己越来越逼近的手,想用眼神杀死这个催命的货,我让你死开,你还不死开!快点死开!“哇!”看自己的眼神杀不死,也逼不退刘小苦逼执意要向他伸来的手,卫伉只得用了最无奈的一招,放声大哭。 给读者的话: 那啥,收藏,票票,金砖,留言啊!梅果都爱啊! 11陛下,方才还没尽兴吗? 卫伉这一哭,刘据不敢用手去碰这个表弟了,“舅舅,”六岁的皇长子问他的嫡亲舅舅道:“伉儿是不是不喜欢据儿?” 卫青忙道:“他怎么会不喜欢殿下?” “那他怎么哭了?” 这一回刘彻大笑了起来,说:“小娃娃就是这样啊!” “你和你的苦逼儿子赶紧死开吧!”卫伉边哭边叫,“记住啊!以后你跟你儿子死磕互砍的时候,别记挂我就行了!” “他可能是饿了,”刘彻看卫伉哭个不停,便对卫青道:“是不是让他吃些东西?” “来人,”卫青忙回身喊卫府的下人道:“抱公子下去。” “诺,”一个下人答应着,走了上来,将卫伉抱在了手上。 “再见无期啊!刘小苦逼,”卫伉到了这下人手里就不嚎了,冲刘据一咧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做了一个难度系数极高的鬼脸。 刘据看傻了,他还不知道,在21世纪,就卫伉刚才那张脸,有一个名称,叫婴灵。“父皇!舅舅!”刘据忙就喊大人们,他这个表弟不会被鬼附身了吧? 两个大人,和一屋子的下人,侍卫都看向了刘据手指着的方向。 卫伉迅速开始卖萌,卖萌可耻,可是bt从来都是可耻的,把自己想像成一只狗就行,卫伉有自己的卖萌技术。 刘据这下子更傻了,他在宫里待着,都没看过有人这么变脸过。 “小东西,”对上卫伉水汪汪的一双眼睛,刘彻笑对卫青道:“他是不是长得像他的娘亲多一点?朕看他倒不像你啊。” 卫青看一眼长得很像卫家人的刘据,没答刘彻的话。 刘彻看卫青这一回没理他,再一想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回过味来了,卫青的儿子不像卫青,他这是在说这儿子不是卫青的?“不过那双眼睛与你的一样,”刘彻忙补救自己的口误,说道:“一样,”他看着卫青的双眼,说了一句:“如玉一般。” 卫青低了头,说:“陛下谬赞了。” 刘彻哈哈一笑,往屋外走去。 卫青请刘据先行,自己跟在刘据的身后走到了屋外。 刘彻回身对卫青道:“仲卿,这一次我们与匈奴一战,朕想让去病随你一起去。” “诺,”卫青忙躬身道:“去病如今也到了可为国效命的年纪。” 刘彻走回到卫青的身边,说:“仲卿,朕在长安等你的好消息。” “舅舅,”刘据也在一旁道:“据儿也在长安等舅舅得胜归来。” “臣定不负陛下,大殿下的厚望,”卫青还是一副恭谦有礼的样子。 刘彻看卫青这样,心中欲念竟又起了,对左右道:“带大殿下先回宫,朕与大将军还有军政要谈。” “父皇,”刘据却不想走。 “你若迟归,你母后会担心的,”刘彻一副为了皇后卫子夫着想的模样,对皇长子道:“你快些回去吧。” 刘据只得对他父皇说了一声“诺”,想想还是问舅舅卫青道:“舅舅,据儿还能再来看伉儿吗?” “大殿下随时可到府中来,”卫青忙道,只是想到卫伉成天手舞足蹈,神头鬼脸的样子,卫青是真的怀疑,由当朝大儒们教导学业言行的大殿下刘据,能跟他家的这个相处愉快吗?就在卫青为他家的卫伉感觉头疼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被刘彻握在了手中,这也是个让他头疼的人,“陛下,方才还没尽兴吗?”卫青问刘彻道。 “他如何与你比?”刘彻对卫青耳语道,一语说完,刘彻就满意地看到,卫青的耳尖红了。 12此生第一句人话 亲爹和小霍又去胖揍匈奴人去了,卫伉看着卫府中人,从卫老太太,当他那个给人做小老婆的娘,还有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又是烧香,又是磕头地,和尚道士都求,只要能保佑这一对出征的甥舅能平安回来,他们卫家能更加富贵就行。卫伉是口水直喷啊,主要他还不会说人话,不然一定告诉这帮女人们,平安不用求得,这两位打匈奴人就跟打孙子一样,一点也不用担心的。还有求个毛线的富贵啊?真这么想富贵,求那一对匈奴终结者,还不如求宫里的卫子夫青春永在,hold住刘野猪,斗得过小三,括弧,包括女小三和男小三。 “伉儿,”卫老夫人将卫伉抱在了手中,说:“你也为你爹和表哥上柱香。(.)” “我能回家不?”卫伉睁着大眼问面前的这尊真武大帝像,“送我回家,我一定好好做人,为人类的未来做贡献!” “伉儿乖哦,”卫老夫人抱着卫伉磕起头来。 卫伉闭眼,再睁眼,还是在老太太怀里,尼玛!也是个骗香油钱的神棒!卫伉在心里破口大骂。 “外祖母,据儿也来了,”一行人身后传来了刘据脆生生的声音。 怎么哪都有他?卫伉已经懒得再骂了,自从他亲爹走了之后,这个刘小苦逼是三天两头往他家跑。怎么大汉朝的皇子,能这样随便逛大街的吗?卫伉的小胖脸上皱出了数道褶子,以一张包子脸愁苦地看着走到他面前的刘小苦逼,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姓刘的,其实跟他们姓卫的没多少关系? “伉儿,”刘据还是用热脸贴卫伉的冷屁股,跟卫伉打招呼道:“表哥来了哦。” “死开!”卫伉张了嘴,这一会他终于可以口齿清晰地说人话了。 卫老太太对于卫伉开口说的人生第一句没有任何的惊喜感,因为他的金孙,开口就让大殿下刘据死开。“回府老身就去查!”卫老太太急中生智,一边捂着卫伉的嘴,一边冲下人们狠道:“看看是那个不怕死的,教大公子说这种混帐话!” “死,开,”刘据学着卫伉的话,一脸无邪地问卫老太太道:“外祖母,这话是何意?” 这刘小苦逼还是一个脑残!卫伉是真心无奈了,就这么一个货,他爹怎么可能不杀他啊!野猪跟小白兔能成一家人吗? “伉儿在学说话,”卫老太太哄刘据道:“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说,那不是一个词啊大殿下。” “哦,”刘据吃哄地点头,“原来是伉儿在学说话啊。” “大殿下,”卫老太太趁热打铁道:“你回宫后,可不能学伉儿啊,不然会让宫中那些人笑话的!你可是皇后所出的正宫嫡子,不能做让人笑话的事。” “外祖母,据儿记下了,”刘据乖乖地点头。 卫伉这才发现,他的这个祖母是个人物,不愧是当年风骚不亚于后世闻名天下的潘大美人,就是名金莲的那一个,不然也不会当奴婢的时候,就敢跟人偷情生下他亲爹了!这么容易就把刘据这个小苦逼给糊弄住了。是老太太有才,还是刘小苦逼太脑残呢?这是个问题啊!卫伉看看卫老太太,再看看刘据,陷入了沉思。 13决定离家 卫家大公子开口说了第一句人话之后,从卫老太太到他亲娘,就开始想教卫伉说话。卫伉面对这两位,先还有心思跟她们用言语互动一下,后来发现,这两位着实是跟他木有共同语言,除了认外面种的树,花,就是看天上飘的云,飞的鸟,最多再带他去看看水里游的鱼。对于这种无营养的对话,卫伉最后沉默是金了,他不跟女人一般见识,更何况这两个,一个是他的祖母,一个是他娘,更不能出言不逊的,不能骂,那卫伉就只有装冷酷了。 在卫府做大公子的日子,除了那两个,天天跟他说自然“科学”的女人外,也没一样能让卫伉满意的。首先就是吃,这年代辣椒还在阿拉伯没到中国来呢,对于爱吃辣的卫伉来说,这就是一个折磨。还有坐,这年代竟然还木有椅子,得跪着坐,卫伉宁愿躺着。还有穿,一件长袍套一件长袍,让卫伉无比怀念套头老头衫。这里木有空调,木有冰箱,木有热水器,也木有马桶,晚上得点个蜡烛,等等等等,对了,这时候,他连想吃个土豆都吃不到,西红柿神马的更是浮云,要什么木有什么。 更让卫伉觉得难以忍受的,是刘据这个刘小苦逼,他都那样嫌弃他了,这个小苦逼还是三天两头往他家跑。跟他说什么《公羊春秋》,说这是他最近正在学的东西,卫伉听刘小苦逼在他面前背这个公羊,就满头黑线,很想问问这个小苦逼,你说的是人话吗?为毛小爷我一句也听不懂呢?鉴于自己跟这个刘小苦逼说过一回话,就为了自己说了一个滚宁,就让刘小苦逼大哭不止,活像哭丧,让他家老太太第二天还得进宫去赔罪之后,卫伉就不跟这个小苦逼说话了,承受能力太差,是卫伉对刘小苦逼下得第二个断语。 都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bt,何况卫伉本身就是一个bt。在能直立行走之后,卫伉就准备离家出走了,这个家的下场他都知道,这次他亲爹揍完匈奴人回来后,身上的光芒就会被霍去病这个短命的给一点点抢去,然后就会是他亲爹的被迫提早退休,再然后么,卫伉望天“呸”了一声,就是他们卫氏步入没落,最后被刘小苦逼这个脑残给坑死。 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答曰,处处是我家。 卫伉精心设计方案跑了几次,只可惜卫府中人不是吃干饭的,他在卫府里,怎么跑都没有人管,但只要他一有要出门的心思,那他的面前立马就能蹦出一群人来,从护院到丫环,还有一次他在试图钻狗洞的时候,被一帮厨娘给逮了,很是伤卫bt的自尊。 在第n+1次离家失败之后,卫伉开始把目光放到刘小苦逼的身上了。 “表哥!”卫bt的一声表哥,喊得那叫一个响亮。 刘据是愣了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卫伉在喊他。“伉表弟,你是在喊我?”被卫伉这一声表哥惊到了的刘据呆看卫伉,他这个小表弟,什么时候看到他这样热情过? 14装狗卖萌 “我以前,一直念不好表哥这个词的发音,”卫伉面不改色地忽悠面前这个单纯的小白兔,“表哥,伉儿可是练习了很久哦,你听,表哥,表哥,表哥!” 卫伉一连几声表哥喊下来,小儿的声音软糯,直听得刘据小身体也发了软。 “表哥,”看刘据红了小脸,卫伉便打蛇上棍道:“表哥,我想出门去玩。” 刘据为难了,卫伉还这么小,能带出门玩吗? 我是狗,卫伉在心里对刘据说,看看我多可怜,带我出门吧! 刘据被卫伉看得又红了脸。 我勒个去啊!卫伉想仰天长啸了,我让你带我出个门,你脸红个啥呢?!就这模样,以后做了太子,你那个渣爹不杀你,他杀谁呢?! “我,我去问问外祖母吧,”卫伉因为气愤而涨红的脸,看到刘据眼里,却是楚楚可怜的,快满六岁的刘据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罪恶感。 “快去啊,”卫伉恶声一出,就知道不好了,马上就又冲刘据小嘴一咧笑道:“表哥,你去问外祖母吧,伉儿就等在这里,好不好?”呕!卫伉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刘据忙屁颠屁颠跑去找卫老太太了。 卫伉长出了一口气,装狗卖萌还是有好处的啊,晃荡着他的小身板,这一回卫伉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大摇大摆往卫府的大门口走去了。 卫伉一直到了大门口都没人管他,可当他要爬出卫府那道高高的门槛时,两个看门的家丁,一左一右,门神一样站在了卫伉的身前,说:“大公子,您这是要出门?” 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状况的卫伉,无比淡定地说道:“据表哥要带我出去玩,他去见祖母了,要我在门口等他。” 两个家丁,看卫伉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对卫伉的话深信无疑,一来他们是看着刘据进府的,能肯定今天大殿下是来了卫府,二来卫伉离三岁还差了几个月,这个年纪的小儿不能够说假话骗人的。 “抱我出去,”卫伉向其中一个家丁伸出了手,门槛太高,他爬起来太费劲了。 这家丁说:“大公子,那您就在这里等大殿下好了。” “抱!”卫伉懒得废话。 这家丁被卫伉弄得没办法,把卫伉抱出了大门外,不敢离开,就站在卫伉的身边守着。 卫伉看看这个站在他身边当门神的人,职业素养要这么高做什么?卫家给你几个工钱啊? “大公子还有事?”这家丁被卫伉几乎具体实形化的怨念给弄得浑身不自在,问卫伉道。 “你长得难看,”卫伉说道:“不要站在我旁边,太丢人了。” “什么?!”这要不是府里的公子爷,家丁大叔一定一巴掌拍死这个小混蛋!没错,现在卫府中的下人,私下里都叫卫大公子小混蛋。原因无他,这混蛋会说人话后,出口必伤人,伤人下人们倒还能忍受,但这位的话专伤人自尊,被一个三岁不到的娃伤自尊,哪个大人能不愤怒? “我要吃包子,”卫伉无视于这个家丁大叔冒火的双眼,有种就跟他动手,以眼杀人,他试过,木有用的,“你替我去买,”卫伉小手一指远方的远方。 15当街被劫 家丁大叔被支派去远方买包子去了,卫伉回头看看门里的那个。 门里的这个,不想被这个小混蛋伤自尊,假装看不到卫伉。 卫伉坐了府门前的台阶上,望着面前的大路,虽说这是大将军的府坻门口,但你也不能不让人老百姓走路,所以卫伉眼前的这条大路,还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很是热闹。卫伉问自个儿,我该去哪里呢?就这个小身板,好像还不能自保啊,这要怎么去闯荡江湖做盲流呢?卫伉人出了府门,终于想起这个现实问题来了,他就是去抢,卫伉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死了,这要怎么去抢劫? 刘据这时带着人出来了,他开口只要不是要命的事,卫老太太都能答应。“伉儿,表哥带你出去玩啊!”刘据拉起了坐在台阶上的卫伉,笑着道:“你想去哪里?” 卫伉这会儿被有关天小身板不给力的问题弄得无精打采,只对刘据说了一句:“我没出过门,表哥看着办吧。(.)” 刘据还不到能察颜观色的年纪,没看出来卫伉这会儿心情不佳,拉着卫伉的手说:“那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有土豆吗?”卫伉问道。 刘据说:“土豆是什么?” 卫伉叹气,坑爹啊,这个坑爹的西汉啊!连个土豆都木有!。 “伉儿,土豆是什么?”刘据还盯着卫伉问。 “土鳖他哥,”卫伉往台阶下一跳。 “土什么?”刘据没听清卫伉的话。 “走吧,”卫伉几阶台阶跳下来了,刘据和他的那帮侍卫大哥还站台阶上看着他发呆呢。 “伉儿,你,”刘据望着卫伉说不出话来,这么高的台阶,这个小表弟就这样跳下去了?“你真是神童吗?” “啥?”卫伉一头黑线。 刘据望着卫伉点头,边下台阶边对卫伉说:“我母后说,两岁的小儿不应该像伉儿这样,说话说得这么流利,走路也不会稳当,伉儿你都会跳了。” 卫伉还能说这帮古人什么呢?他说人话说得早了点,最近直立行走终于走得不像猴子了,就成神童了? “伉儿,”刘据走到了卫伉的身前,说道:“我母后说,你要快点长大,这样你才帮舅舅。” 然后再被你这个小苦逼坑死?卫伉摇摇头,不是他怕死,人嘛,死得至少要有价值。虽然他前面是被一只煤气罐炸死的,有点憋屈,但这一辈子,他还想轰轰烈烈呢。 就在刘据觉得卫伉是个神童,卫伉在下决心这辈子一定要死的轰轰烈烈的时候,一个黑影闪到了两个娃的身边。 卫伉只觉得自己双脚离了地,然后他眼前的世界就有点像在飞了。 “伉儿!”刘据却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乞丐老头,冲到他们兄弟的面前,抱起卫伉就跑了。 刘据的侍卫,卫府的家丁一起往外追。 刘据站在卫府门口是放声大哭,哭得惊天动地。 “快去追!”卫老太太被两个婆子扶出了府来,在府前口跺脚,“报官,快去报官!” 又有两路卫府的人马分头行动去了。 “外祖母!”刘据哭倒在卫老太太的怀里,“坏人抱走了伉儿!” 卫老太太一边急着她的金孙,一边还得哄着她这个身份尊贵的外孙,老人家一下子没吃住劲,两眼一翻,当街晕倒了。 卫老太太这一倒,卫府的动静就更大了,这动静不仅引来了无数路人围观,不久就波及到了整个长安城。所有人都知道了,卫府的卫大公子被人当街抢走了。 给读者的话: 收藏,票票,留言神马的,梅果都爱哦! 16是剑客还是贱客? 长安城里鸡飞狗跳跟卫伉没多大关系,这会儿他跟一个小老头儿蹲在一个垃圾堆的旁边。 “这里太臭了,”卫伉跟这个长了一对老鼠眼的小老头儿说。 “这里没人找啊,”这老头儿说。 “老不死的,”卫伉张嘴就骂。 “你怎么知道我叫老不死的?”老头儿的老鼠眼放了亮光。 “你爹妈给你取这么一个名?”卫伉与这对老鼠眼,眼对眼地瞪上了。 “江湖人称我老不死的,”这老头儿说。 “江湖?”卫伉再看这个老不死的,这个打扮,破衣烂衫,长着一头的草,这种洪七公似的造型,让卫伉脱口而出:“丐帮?” 老不死的说:“我就知道我跟你有缘份!” “当街抢人是犯法的,”卫伉说:“你知道不?” 老不死的摸出一个鸡大腿,“这个给你吃,”他把鸡大腿伸到了卫伉的嘴巴前面。 “我娘说,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卫伉做大义凛然状。 老不死的有点犯晕了,他就是刚才看卫伉跳台阶那一下子,觉得这个娃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又看这个大宅不是一般人家,起了爱材之心的老不死的,就干脆抢了卫伉来再说。 “你是什么人啊?“卫伉这时问道。 “剑客啊,”老不死的说:“娃,知道什么是剑客吗?” “就是人很贱啊!”卫伉说:“老不死的,你得有多贱,才能被叫做贱客呢?” “很贱?”卫bt在伤了卫府多数人的自尊后,又伤了老不死的的自尊,“是宝剑!宝剑啊,你懂不懂?!”老不死的冲卫伉吹胡子瞪眼。 “剑是啥?”卫伉说:“能吃吗?” 老不死的一生痴迷剑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剑是个什么东西的,三下五除二,老不死的把缠在他腰上的剑解了下来,给卫伉看,说:“这就是剑!” 卫伉说:“是裤腰带?” 老不死的:“……” “知道我爹是谁不?”卫伉问了老不死的一句。 “不知道,”老不死的说:“我刚到长安来,看你家那个样子,你爹是个当官的。” “我爹是卫青,“卫伉说。 老不死的来了兴趣,说:“就是那个卫大将军?” “是的!” “那你拜我为师吧,”老不死的说:“你爹是将军,你以后也一定是要从军的,我教你剑术啊!” 卫伉现在能确定这个老头就是个sb了,抢了卫大将军的儿子,一点不知道害怕,还跟他这儿说拜师的事,“我爹会教我的!”卫伉对老不死的说。 老不死的“腾”地跳了起来,开始在卫伉面前舞剑。 卫伉只看两眼,就知道这个老不死的不是在吹牛了,这剑式俱是杀招,没有一处是多余,一把看似柔软无骨的长剑,在老不死的手中,行似游龙,去似毒信,收如江海凝青光。这个老不死的,卫伉这会儿起了拜师的心思了。反正他也是要做盲流的,跟这么一个脑袋瓜不好使,但武力值满分的人,也不错啊!至少他卫伉能坑他老不死的,老不死的坑不了他卫伉啊! 17我要伉儿! 老不死的一套剑法耍完了,又蹲下来问卫伉道:“怎么样?老师这剑法怎么样?” 卫伉眨巴一下眼睛,“看不懂,”他对老不死的说。(.) 老不死的身子往前一栽,“看不懂,你不早说?!”他冲卫伉叫了,这不白费他的力气吗? “好看啊!”卫伉一脸的可爱笑容,说:“比耍猴的好看。” 老不死的:“……”原来这娃,眼不眨地看了他这半天,只当他是耍猴的。 “再来啊,”卫伉冲老不死的拍手。 “你拜不拜师吧,”老不死的说道:“拜了,这个鸡腿就给你吃!” “我娘说,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又是你娘说,”老不死的烦燥地揪着自己的头发,问卫伉道:“你娘还跟你说什么了?!” “我娘说,陌生人给我一只鸡腿都是要拐小孩的。” 老不死的把自己的一把头发给揪下来了,“还有呢?你娘还说啥了?” “不光是鸡腿,”卫伉说:“一只糖葫芦,一个包子,一张饼,一块糖,一只风车,一个小球,反正就是不行。” 老不死的快趴下了,“还,还有啥了?你娘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娘是我爹的老婆啊!” 老不死的趴在地上了,怎么他的师兄弟们收个徒弟看着就简单,轮到他了,就这么痛苦呢? 看着快伤心流泪的老不死的,卫伉冲老不死的竖起了两根手指,说:“两只。[.超多好看小说]” “啊?”老不死的没听明白。 “我娘没说陌生人给两只鸡腿我不能拿,”卫伉冲老不死的展颜一笑,“我要两只鸡腿。” 老不死的呆了半天,然后就把卫伉抱了起来,原地转起圈来,“哇哈哈,我找到一个宝了!光大师门有望了!哇哈哈,哇哈哈!” sb,卫伉除了这么评价这个抱着他,像寻到绝世珍宝一样,又叫又笑的老头儿,还能用什么形容词来定位这位呢? “两只,”老不死的疯完了,把一脸淡定的卫伉放了下来,拿出了两只鸡腿全都递给了卫伉,说:“乖徒儿,都给你,跟师父走吧!” 卫伉一手一只大鸡腿,啃得一嘴是油,冲老不死的点点头,“师父,”他喊了老不死的一声。 “走,”老不死的是抱起卫伉就走。 这一对因为两只鸡腿结下缘份的师徒,浑然就没有想到,要去卫府报备一声,他们这不是一起抢夺拐卖儿童案件,只是一个拜师学艺罢了。 “我要伉儿!”这时,已经被卫府中人送回皇宫的刘据,在跟他的爹娘嚎哭,嚎来嚎去就只一句话,四个字,我要伉儿。 刘彻也快要疯了,他连自己的羽林卫都派出去了,长安城是很大,可是也不至于找不到那个小团子吧? 卫子夫也哭,这可是她青弟的第一个儿子,卫皇后哭得是梨花带雨,对刘彻说:“青弟现在远征在外,伉儿要是在长安出了事,这,这要如何是好?” “再派人去找!”刘彻冲宫室外大喊,卫伉那个团子丢了,卫青回来后,他要怎么向卫青交待呢?“朕找到那个老该死的后,一定将他凌迟!”刘彻放着狠话。 “据儿,”卫子夫这时问刘据道:“你能肯定那个抢走伉儿的人,是一个老头吗?” “儿臣不知啊!”刘据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儿臣就看到一个影子!” “影子?”刘彻冲儿子叫。 “哇!不会是鬼把伉儿抓走了吧?!”刘据这时又对卫伉的被抢有了新的理解,哭得更是大声了。小刘据觉得是人还好办,他父皇一定能把伉儿救回来,这要是鬼,那伉儿就回不来了啊! 18偷鸡摸狗 卫伉啃着鸡腿挥别了长安城后,就跟着老不死的做起了西汉盲流。当然老不死的坚持认为他们是游侠,连自己其实等同于要饭的,他都不承认。 山青水秀之地,小村庄沐浴在夕阳之中,炊烟袅袅,偶尔能听到鸡犬之声,多美的一幅世外桃源的画卷。 卫伉蹲在一户人家的竹篱外,风景神马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木有,他的眼里只看到一只肥母鸡在向他走来。卫伉看着这母鸡离他是越来越近了,屏住呼吸,再看一下四周的敌情,这家的看门狗已经被他撂倒了,他就等着这只鸡了。 母鸡一边咯咯叫着,一边向其他母鸡展示着它优美的身姿,谁让它是这一带鸡中的美鸡呢?母鸡在心中感叹着,不知道有多少公鸡英雄们为它大打出爪过了。 卫伉不懂得欣赏鸡的美,看到这只母鸡到了他的近前了,卫伉就出手如电,从竹篱的洞里将手伸进去,一把掐住这母鸡的脖子,用一下劲,卫伉就“辣手催花”地将这只母鸡杀了。 院子里的其他母鸡看了,都大叫了起来。 卫伉忙手往回一抛,将这只死鸡抛出了竹篱,骂一句,娘的,鸡还报丧呢! 母鸡们其实是在齐声高呼,死的活该!小骚鸡!让你再勾公鸡! 卫伉一手拎着鸡,一手拖着那只被他撂倒的大黄狗,身形如鬼魅一般闪了。 不多时,这个小村庄的人都听到了同村阿财家的发出了一声哀嚎。 “哪个杀千刀!偷了俺家的狗,又偷了俺家的下蛋鸡啊!杀千刀啊!” 小村庄,从来都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被阿财家的这一喊,家家户户都出门,忙着清点自己家的鸡犬了。 “偷鸡贼在这儿呢!” 就在大家从精神到身体都高度警觉的时候,老不死的左手一只鸡,右手一鸭,正准备摸出村去,都快出村了,被这村上的民众发现了。 老不死的这个时候,要是把手上的鸡鸭一扔,这村人看他老,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只可惜老不死的也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愣是想带着这两个贼赃冲出重围去。按理说,老不死的武艺高强,他要真心冲,这一村子的庄稼人也伤不到他,只可惜,老不死的还讲究个武德,不跟不会武的人动手。出村的路又太窄,站了满满当当的人,老不死的轻功也施展不开。 “揍他!”有村里的带头大哥,看老不死的死不悔改,大喊了一声。 大家,不分男女老幼一起奋勇向前。 卫伉坐在山里的寒潭边,狗肉下锅熬汤了,老母鸡上架烤着了,卫伉还顺便洗了一个小澡,又被他摸了三四条鲜鱼上来。 “伉儿啊,为师回来了,”老不死的在太阳落山很久之后,终于归来了。 卫伉看一眼他的这个师父,鼻青脸肿,头上还扎着布条,走路一瘸一拐,身上本来就很破的衣服,现在就像被群狗又啃过了一遍一样,连那一对毫无美感可言的老屁股蛋都遮不住了。“这是咋了?”卫伉开口问道:“你招狗了?” 19练武之人不欺良民 “为师差点死了,”老不死的往卫伉面前一倒,呼起痛来。 “货呢?”卫伉眼皮都不抬,问道:“你就这样半死不活,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伉儿啊!” “货呢?” “我们是游侠啊!”老不死的对卫伉说:“劫富济贫的事我们干,不能去抢穷人吧?” “这世上还有比我们穷的人吗?”卫伉开始啃鸡腿。 老不死的咽一口口水,“好像是没有了。” “那我们抢谁都是劫富济贫,”卫伉说:“别盯着我看,今天晚上你就饿着吧。” “你不能这么残忍!”老不死的马上控诉卫伉的恶行,“你不遵师重道。” 卫伉吃第二只鸡腿了。 “你好歹给为师留一只啊!”老不死的又走起了悲情路线。 “卖萌无用,”卫伉抬一下眼皮,一口下去,半个鸡腿下肚了。 老不死的最后一招,武力抢夺。 卫伉此时已经八岁了,跟着老不死的学剑,再加上此人原本就有的彪悍老本,现在他跟老不死的打架,已经由原来的师徒相授,到后来的对打,再到现在的徒弟暴打师父,其间时间跨度不过五年。 “杀师啊!”老不死的在护食的卫伉面前,没有例外,再次败下阵来,抱着头大喊了起来,“快来看啊,不肖子杀师了啊!” “尼妹的!”卫伉把他要往老不死的脸上踹得脚收了回来,“又来这一招,这山里除了我们两个活人,还有活人吗?你喊鬼来啊?” “举头三尺有神灵!”老不死的说。 “我!”卫伉抬脚又要踹。 “杀师啊!”老不死的再喊。 卫伉一脚踹到了老不死的脸上,“个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被卫伉踹得鼻血再次长流,“你个不肖子!” “你还带了尾巴回来?”卫伉这时看到了山林间有人举着火把来了。 “这不能够!”老不死的不相信,凭他的轻功,怎么有人能跟踪到他? “快点吃,”卫伉把烤好的鱼塞到了老不死的手里。 “我要吃鸡,”老不死的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挑。 “给你!”卫伉把少了两条大腿的烤鸡扔给了老不死的,一边往包里塞他煮好的狗肉。 “你说他们怎么会找到我们的?“老不死的一边吃一边问卫伉道。 “因为他们有狗,”卫伉说道:“你又不洗澡,隔老远就能闻到你身上的一股死尸味。” 老不死的看卫伉,不可否认,卫伉就算穿得也是一身补丁缀补丁的衣服,但人卫伉站在那里,还是像一个落难的贵公子,怎么看跟他都不是一路人。 “老头子在这里!”不多时,山下的农人们杀到了。 老不死的一看,这帮人果然是牵着好几条狗。 卫伉看看这帮农人,这人数也太多了点,没看出来,那么个小村子,一下子能冒出这么多的壮劳力来。 “我们怎么办?”老不死的问卫伉。 “动手啊,”卫伉说。 老不死的说:“练武之人,不能做这等欺压良民之事。” “这可是你说的。” “是,是我说的,怎么着吧,”老不死的说道。 20夜风好像美人手 “救命啊!”卫伉把老不死的往后面一推,大喊着救命就向这帮农人冲了过去。 老不死的差点被卫伉推到寒潭里去,他的脑子慢了卫伉半拍,没反应过来,卫伉这是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卫伉冲到了这帮农人的面前,直接就往这帮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个面前一跪,声泪俱下,说道:“这位大叔,你救救我啊!” 这位大叔上下看看卫伉,只见卫伉七八岁的年纪,个子在同龄中人算高的,只是看着瘦弱,一张小脸上沾了些灰土,看不大出这小孩儿原本的长相。“孩子,”庄稼人都是厚道人,这大叔看卫伉这样哭得可怜,忙就双手把卫伉从地上扶了起来,说:“你这是怎么了?” “他是老拐子!”卫伉回身就指着老不死的说。 老不死的:“……” “老什么?”大叔听不懂什么叫老拐子。 “他是人贩子,”卫伉马上又换了一种说法,抽抽噎噎地对这大叔说:“他把我从家里绑出来了,说要卖我去做下人,大叔,我想回家,我想爹娘了。” 老不死的怒了,这个货是什么话都敢说啊!五年了,这个不肖子就没说起过他爹娘,这会儿他想他爹娘了?“你个混蛋!”老不死的指着卫伉骂。 卫伉往大叔的后面一躲,连声说:“你不要打我!我不说了!” “是他打得我!”老不死的指着自己伤情惨重的脸,对这帮农人说:“你不能信这个混蛋的话啊!” 众人看看老不死的,再看看像是在发抖的卫伉,一个是偷鸡又偷鸭的老头,一个是看着就楚楚可怜的小男孩,众人心里的天平,不由自主地就偏向了卫伉。[] “那是我家的狗!”这时,大黄狗的主人看到了老不死的身后,平铺着自家的黄狗皮。 “抓他!”护着卫伉的大叔下了命令,“抓他去官府!” “啊!”老不死的这会儿想杀人了,“我是好人啊!”他冲这帮正义之师叫。 “孩子别怕,”大叔还安慰躲在他身后看热闹的卫伉说:“大叔会送你回家的。” “大叔,”卫伉忙道:“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的。” “你个小混蛋啊!”老不死的一边偷避着往他身上招呼的各种拳头,锄头,棒子,棍子,一边大骂卫伉,“天打雷劈啊,你!” “大叔,”卫伉又是一副害怕的样子了,对大叔道:“他很厉害的,你们打得过他吗?” “卫伉!”老不死的一听这个小混蛋还不准备放过他,大喊道:“你差不多就得了啊!别逼我跟你动手!” “太可恶!”大叔看卫伉又哆嗦起来的样子,冲身边观战的人道:“一起上!” 这一回连狗都加入围捕老不死的战斗了。 “别逼我啊!”老不死的是真吃不消了,对这帮正义之师道:“我真动手了啊!” 卫伉打了一个呵欠,个老sb,你倒是动手噻! “小混蛋!”老不死的这时看到卫伉在往后一步步退着走了,这个混蛋这是要一个人跑了,“你见死不救啊!混蛋啊!你!” 大叔忙回头,就看卫伉蹲在地上,抱着头,看都不敢看那边的疯老头子。“打!”大叔又下了一道命令,“不送官了,我们今天就为民除害了!” 卫伉一步步往后退到了树林里,看大叔关注着老不死的那边的战事,他是转身就跑。哎呀,今天的夜风是多么的温柔,卫伉边跑边想着,多像美人的手,拂过他的脸庞,引人沉醉啊! 21你没被人打傻吧? “六个六,大!” 老不死的找到卫伉的时候,他的这个徒弟,正跟一帮流氓小混混蹲在一个街角,掷骰子赌钱。 “庄家通吃!”卫伉把地上的铜钱都装到了自己的小腰包里。 一片骂娘声起。 老不死的想去揪卫伉的耳朵,手都伸出去了,想想还是不敢,跟卫伉当街打起来,这个小混蛋再给他玩人贩子那一出,他还是得挨一顿群殴。 卫伉倒是抬头看了看老不死的,一看这个老家伙,头上这回不扎带子了,改裹布了。“头被人开瓢了?”卫伉问老不死的道。 “一个洞,”老不死的说。(.无弹窗广告) “伤人了?” “我们武人……” “行,行,”卫伉冲老不死的一摆手,“没伤人,就你个倒霉蛋伤了。” “伉儿啊!”老不死的喊卫伉。 “大还是小?”卫伉已经又在做庄了,问周围的这一群混混。 “你娘病重了!”老不死的这时冲卫伉大喊了一声。 热烈的人声不见了。 “啥?”卫伉问了老不死的一个字。 “你娘,你亲娘!”老不死的说:“你亲娘病重了!” 卫伉嘴角抽抽,他亲娘当然不会是个长命的人了,红颜多薄命,他这辈子的亲娘就是这个老话的旁证啊。他亲娘不死,后面那个平阳公主,怎么嫁到卫家,给他当后妈,他爹卫青还怎么尚主呢? “伉儿,你还好吧?”老不死的小心翼翼地问卫伉道。 “接着来,大还是小,”卫伉扭过头去继续做赌。 “小卫还是算了吧,”这帮混混还是比卫伉有良心的,说:“你还是赶紧回家一趟吧,万一你娘不好了,你还能看她最后一眼呢。” “来不及了,”卫伉说道:“我现在离家太远。”这会儿他和老不死的都快到玉门关了,等他靠走的回到长安,他娘估计都入土为安大半年了,这个时候来个飞机还差不多。 卫伉说的是一个事实,可老不死的却产生了罪恶感,老头儿这时才想到,他做了一件让人家骨肉分离的错事。这个卫伉,老不死的看卫伉一脸不知生死为何物的样子,更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卫家了,他竟然替卫家教出来了一个小混蛋! “不来就不来吧,”看身遭这边人都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卫伉的脸皮抽抽,原来没娘的孩子,还真能让人同情啊。 “伉儿,”在众小混混与卫伉依依惜别之后,老不死的对卫伉说:“我决定了。” “你又决定什么了?”卫伉把钱袋里的铜钱倒出来数,看看今天进帐了多少。 “我要带你回长安去!”老不死的说道。 这下子卫伉不数钱了,抬起头望着老不死的道:“你不是说要去看看匈奴人的吗?这都要到玉门关了啊!再回去?” “回去,”老不死的难得正经地对卫伉道:“我们人生在世,不能不知孝为何物!伉儿,这些年我带着你东奔西跑,忘了教你孝道了,现在我们得补上!” 卫伉手上的钱袋子掉地上了,铜钱洒了一地,“你,”他看着老不死的说:“你没被人打傻吧?” 22毒倒扛走 老不死的这一回是铁了心,不管卫伉如何暴力反抗,他都要带卫伉回长安去。打是肯定打不得这个能打又扛揍的小混蛋了,老不死的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是英明睿智的,他师父的师父,也就是他的师祖,真不是一个傻瓜,师祖说的话,事实证明是对的,教徒弟不能什么都教。老不死的对卫小混蛋还是留了一手,直接把卫混蛋毒倒,他一路扛包一样,扛着卫伉回长安。 卫伉被老不死的毒的,全身麻痹,形同一个全身瘫痪的重症病人。“你狠!”卫伉一路就骂老不死的,“有本事到了长安,你也不要替我解毒!” “到了长安就给你解,”老不死的向卫伉保证道。 “行,”卫伉说:“到时候你自己挖一个坑!” 老不死的说:“我为啥要自己挖一个坑?” “我管杀不管埋的,”卫伉狠道:“你等着!” “行,我等着,”老不死的威武不能屈,说道:“我会洗个澡,等你来杀啊!一刀就行,刀数多了,我怕疼!” “你怎么不去死!” “我叫老不死的,老了都不死,你要我怎么死?” “尼娘的!” “好歹也是大家公子出身,不许说粗话!” “尼妈!” “我娘早死了多少年了,说不定都投胎给别人做娘了。(.好看的小说)” “师父啊!”卫伉态度软化了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又求老不死的道:“回到长安,我一定会被人害死的,你舍得?” “放心,”老不死的说:“我知道你是个祸害,只有你害人,没人能害你的!” “我不是被你毒倒了吗?”卫伉冲老不死的眨眼睛,又来我是狗狗这一套了。 “回长安后,我教你,行了吧?”老不死的拒绝看卫伉的眼睛,他吃这个亏吃了太多次,再吃就真可以去死了。 卫伉认命了,老不死的这回是跟他玩真的了。 “伉儿,”老不死的看卫伉不说话了,就开始跟卫伉背书,就讲孝道,一个孝子接着一个孝子的讲,恨不得卫伉也是他故事中的孝子们才好。 卧冰求鱼,卫伉把眼一闭决定睡觉,卧他妹吧!把冰敲开不就完了?真能卧冰求到鱼,南极企鹅都不必学游泳了,北极熊更是不用了,这两个生物,论体积论热量,不比人强? 老不死的看卫伉闭眼了,还是进行他的孝道教育,并对卫伉说:“装睡没用,我这是在教你做人!” “你先把你自己做成人吧!”卫伉跟老不死的吼:“尼娘的!” “不许说粗话!”老不死的在卫伉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子曰过……” 卫伉撇嘴说:“就你还子曰?是孔子,老子,还是孙子啊?” “好像是孔子,”老不死的说。 “连老子儿子孙子你都闹不清!”卫伉骂老不死的道:“你子曰个屁啊!” 老不死的直接点哑穴,他对这个卫小混蛋还是太仁慈了。 第二天再上路,老不死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淘出一卷竹简,边走边给卫伉读竹简上的字。 卫伉一听,尼玛啊,这个老不死的,给他找本论语来读了。 “这是孔子的,”老不死的读书之前,还跟卫伉事先交待了一声。 我是怎么跟这个sb过了五年的?卫伉很严肃认真地问自己道。 23小美人 一路上,老不死的给卫伉读了孔子,孟子,老子,孙子,一路从玉门关读回了长安城。 卫伉一路都没再理老不死的,跟这个老不死的说话,有损他的智商。 终于在老不死的给卫伉读完了孙子的三十六计之后,长安城到了。 “伉儿,长安城到了,”老不死的把卫伉往地上一放,指着城门上的两个字,说:“你看,长安。” 卫伉就看着这个老不死的,准备等他能动弹了,一脚踹死这个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先看了看自己的逃跑路线,然后迅速往卫伉的嘴里塞了一粒红丸。 卫伉觉得肚子剧疼起来。 “伉啊,你忍一下,疼过去就好了,”老不死的在一旁说道。 卫伉疼出了一身大汗,身子要不是麻着不能动弹,不然他能在地上打滚。 “忍一下,伉啊,忍一下就好!”老不死的在一边不停地对卫伉说同一句话。 就这么一会儿,两个人的身边,围观的群众是越来越多了。 终于卫伉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割他肉一般的疼痛感开始渐渐消失了。 老不死的碰了碰卫伉,然后就对围观的群众们说:“我去给他请大夫去,”说完这话,老不死的是撒腿逃命一样跑了。 等卫伉从地上爬起来,连跌了几个跟头后,能站着不倒了,再找老不死的,这个老头已经跑没影了。“看啥啊?”卫伉对指着他七嘴八舌议论的围观群众说:“没看过人犯羊癫疯?少见多怪!” “羊癫疯是要口吐白沫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对卫伉说:“你不是犯羊癫疯。” 正没好气的卫伉,看这书生一眼,一拳头上去,直接把这个书呆揍倒在地。然后憋了一肚子火的卫bt就一脸杀气地进了长安城,全然不顾他身后的一片惊呼声。 此时已经是汉武朝太子殿下的刘据,正带着自己的两个贴身小太监在长安的大街上走着。 卫伉看到刘据的时候,刘据正被一群流氓少年包围在了中间。 这个时候,保护刘据的暗卫们正要上前,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刘据推了其中一个小流氓一把,这个流氓一个重心不稳,一个大脚踩在了卫伉的脚上。 卫伉是真心不想管闲事的,他现在一心要找老不死的报仇,别说是流氓当街欺负善良老百姓,就是外星人攻打地球,卫伉都烦不了。 事情坏就坏在,这个小流氓嘴太欠,回头对着卫伉张嘴就骂:“瞎了眼?敢管大爷的事?你想死吗?” 卫伉站了下来,先看一眼刘据,有点面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说你呢!小傻子!”这流氓一伸手就挑起了卫伉的下巴,对同伙说了一句:“看来又是一个小美人啊,兄弟们,我们今天运气不错啊!” 卫伉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有被人当街调戏的一天,美人?他?做为一个五年没照过镜子,喝水,洗澡也不知道看看水中倒影的人,卫伉还真不知道自己现在长成啥样了。 “小美人,今个儿几岁了?”小流氓笑着就把嘴往卫伉的面前凑。 卫伉抬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上了这个流氓的子孙根,就当他这是在为人类除害了。 24比小霍更天下无敌的“英雄” “打起来了!” 卫伉这边一开打,整条大街的人都激动了。这帮流氓混混平日里就是这条街上的一霸,终于有人不怕死的,敢出头对付这帮混混了?善良的人们对这个敢于出手跟黑恶势力抗争的大侠,抱了十二万分的感激之心。 “怎么是个小孩?”当核心围观层的群众看到这个“大侠”的真面目后,心就凉了,觉得这不是一个大侠,还是一个活够了的,嫌命长的小傻瓜了。 卫伉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发呢,群众的心声,从来也不在bt的考虑范围之内。左一拳,右一掌,左脚踢,右脚踹,全当这是他在为暴打老不死的之前练手。(.好看的小说) 刘据的暗卫们没再上前来了,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出现了。 刘据原本觉得他的霍表哥是天下无敌的将军,现在刘据觉得,面前这个男孩应该是天下无敌的。 流氓混混们今天是找虐日,栽到了卫伉的手上,那就只有一个“死”字了。 卫伉把这帮混混都打倒在地,用时不超五分钟。据事后接诊这帮混混的大夫对外发布的信息,这帮混混,最轻的是断胳膊断腿,最重的,就是那个叫卫伉小美人的倒霉蛋,以后还能不能人道,还得再留院观察一阵子。 “你这就走了?”刘据目不转睛地看卫伉将这些坏人都揍倒在地后,拍拍屁股就要走了,忙上前一步,拦住了卫伉。 卫伉看看这个苦主,面如美玉,眉如远黛,目如点漆,齿白唇红,“女扮男装你就不是女人了?”卫伉问这个祸水道:“这年头的人男女不忌的,知道不?” 刘据呆望着卫伉。 “你胡说!”刘据的贴身小太监一号开口护主了,“你好大的胆子!” “滚一边去!”卫伉一听,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妹纸,就是长的磕碜点,对于不合自己口味的人,卫bt向来是如冬天般冷酷的。 小太监一号,被卫伉一巴掌拍地上了。 “你敢打人!”小太监二号英勇地出场了,手指指着卫伉的鼻子道。 “你也滚!”卫伉又一巴掌,把小太监二号也拍地上了。 暗卫们这时候又紧张了,看来这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也不是什么善类啊,暗卫们又开始考虑要不要出手了。 卫伉又连拍趴下两个人后,抬腿就走,他这人从不忘正事的,老不死的他还没逮着呢,今天不弄死那个老东西,他后面的日子都过不舒坦。 刘据看卫伉走,来不及管自己的两个忠仆,跟在卫伉后面就追。卫伉走得快,刘据跑得也快,锲而不舍地追了卫伉大半条街,终于在一个巷口把卫伉给堵上了。 卫伉看看面前的这个妹纸,跑了这一路,脸上像抹了一层胭脂一样,粉嫩嫩,红扑扑的。“你,”卫伉站下来问道:“你想以身相许?” 刘据脸更红了,忙就摇头。 “给我钱表示感谢也行啊,”卫伉倒也不是一个会强上的人,看这个妹纸摇头,就又说道。 刘据还是摇头。 “那你想干啥?”卫伉这时不耐烦了,这个妹纸不会是想反过来跟他要钱吧? 25小爷教你知道什么是受 “我不是女子,”刘据红着脸对卫伉说道:“你误会了。(.无弹窗广告)” 卫伉望着刘据的脸就是一愣,长成这样是个男的? 刘据有些尴尬,看着卫伉,说:“你,你叫什么名字?” 卫伉望着刘据的脸望了一会儿,突然就伸手摸上了刘据的胸部。勒个去的,平的!卫伉一脑门子的黑线。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刘据看卫伉这样,没想起来要躲,还问卫伉道。 卫伉再在刘据的胸上抓了一把,没用裹胸布,面前的这个真是个假妹纸! 刘据被卫伉抓了一下胸,抓得疼了,才晓得一手护着胸,往后退了几步。刘据这一退,就离开大路,退到了这条小巷子里去了。 卫伉站在巷口,看刘据护着胸往后退的样子,就说道:“你退什么啊?小爷是那种强上的人?小爷是要你情我愿的,知道不?” 刘据就不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 卫伉看刘据睁着一双纯良无害的,小鹿斑比的一样眼睛看着自己,心头软了一些,语重心长地对刘据道:“长成这样不是你的错,不过出来祸害人就不对了,赶紧回家找妈去吧。” “妈?” “就是你娘!”卫伉说:“尼娘的,跟你们古人说个话就是要费老鼻子的劲!” “你,你是从西域来的吗?”鉴于自己始终听不大懂面前这位的话,刘据便猜测道:“你不会说我们大汉的话?” “我是黄头发,蓝眼睛,鹰钩鼻子吗?”卫伉问这个假妹纸道。[] “不是。” “那你哪只眼看出小爷是从西域来的?” “你,你的话,我都听不懂,”刘据说道。 卫伉咬咬牙,“你赶紧回家,别在外面祸害了啊!” 刘据这时放大了嗓门道:“我是男子,你怎么可以说我是祸水?” “你为什么不能是祸水?”卫伉问道。 “红颜才是祸水啊,”刘据说。 卫伉说:“蓝颜不一样是祸水?” 刘据又发了懵,“蓝,蓝颜是什么?” “听不懂就算了,”卫伉扭头想走了,他跟这个假妹纸说话就是浪费口水,木有意义。 刘据伸手就想拉住卫伉。 对于美人伸出来的手,卫伉倒不会躲,说:“你还有事?认不识回家的路了?要小爷送你回家?” “我比你大,”刘据说道。 “是吗?”卫伉看看面前这个假妹纸的个头,是比他高,“多吃几年饭有啥用啊?最后还是要我护着你,”卫伉说:“以后老实待在家里,有女人肯嫁你就娶,至于男人吗,你记住小爷一句话吧,两个小受在一起木有前途,你这样的得找一个攻,记住了不?” 刘据摇头,虽然能感觉出这个人说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但他就是听不明白。 “受,懂不?”卫伉是彻底嫌烦了。 刘据还是摇头。 卫伉想骂娘,但这个假妹子明显还是不能听得明白,于是卫伉看看自己的前后左右,把刘据拉到了巷子的深处。 “你这是要做什么?”刘据不但乖乖跟卫伉走了,还一脸好奇地问道。 “小爷教你知道什么是受啊!”卫伉一脸严肃地说了一句。 26玉发簪与小菊花 “你要我受什么?”刘据无法理解卫伉的话。(.好看的小说) “男人嘛,”卫伉再上下打量了刘据一下,说:“像你这种假妹纸,下面也是可以用的。” “下面?”刘据说:“什么下面?” 这世上的小白兔们,总是会是卫伉蛋疼,都是人,这帮小白兔是怎么长大的?卫bt决定要毁灭掉这世上的一只小白兔,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再看看刘据,问了一声:“老实说,你今天便秘吗?” 刘据摇头。 卫伉说:“没便秘?” 刘据说:“便密是什么吗?” 卫伉说:“就是拉屎,你今天拉过屎了吗?” 刘据的脸又涨红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你,你小小年纪,怎么说这种污言秽语?!”刘据斥问卫伉道。[] “这个是污言秽语?”卫伉说:“我靠之啊!你长这么大,不拉屎,不小便的?” “闭嘴!”刘据这时有点恼了,小太子不是没有脾气,只是方才他觉得卫伉英勇无敌,对卫伉很有好感,才随便卫伉跟他这儿瞎扯一通的。 “看来便秘啊,”卫伉却说道:“回家多吃点青菜。” “你,”刘据手指着卫伉发抖,文明人碰到野蛮人,通常都只有吃瘪的份。 卫伉看看四下,不行地上的棍子不是太脏就是太粗,最后卫伉的目光落在了刘据头上玉冠中间的发簪上,细是细了点,不过能用就行啊!这么想着,卫伉是伸手就把这发簪给拿在了手上。(.无弹窗广告) 玉冠的簪子不在了,玉冠便无法再固定在刘据的头上,刘据的一头黑发随着玉冠的滑落,也披散了下来。 卫伉咂一下嘴,就这发头,飘柔,沙宣的广告,这个假妹子都能做啊。 “你想干什么啊?”刘据问道。 卫伉说:“假妹纸,你是不是想知道什么叫小受受啊?” “我不是女人!”刘据跟卫伉喊。 “所以我说你是假妹纸,最后问一遍,想知道什么是小受受不?” 刘据说:“什么是小受受?” 卫伉手在刘据的腰上一拉,很熟悉,也很技巧的把小太子的小裤裤给扒了。 刘据吓得要叫,没等到他叫起声来呢,身下就是一凉。 卫伉不担心自己这一下会伤了刘据,这个发簪跟温度计的粗细差不多,医学里测温度,有时候也会用到这个地方,“疼不?”卫伉问他眼里的这个假妹纸道。 “你,你,”刘据全身都哆嗦了,他再不经人事,这回也知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卫bt不觉得他当街用一个发簪子,把人假妹纸爆了菊是件多大的事,“这就是叫小受受,男人也能被上的,知道了不?”他还问。 “你,你不要命了!”刘据是面红耳赤道,还不敢动,因为卫伉的手还抵在他的后面。 卫伉说:“以后知道不要这样上街了吗?你这长相上街就有被压的危险!” “你,你放开我!”刘据的脸已经快滴血了。 卫伉还想再教育这个假妹纸一番,可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瞟到了巷口那里有一个人影。“老不死的!”卫伉暴喝一声,“你有种的别跑!” 老不死的是转身就疯跑。 “尼娘的!”卫伉顾不上手上的这个假妹纸了,转身从地上操起了神器一只,板砖,撒丫子就追了出去。 “别进来!”刘据冲巷外也喊。 暗卫们不敢进来了。 刘据跪在了地上,这一天他就跟做梦一样,还是一场恶梦,怎么会有人敢这么对他?!发簪子还在身子里,刘据却是先大声对巷外下令道:“快去追方才那个人,我要知道他是谁!” 27一对疯子 “你给我停下来!”卫伉在长安的大街上,追逐着老不死的的轻快地脚步。(.无弹窗广告) 老不死的这个时候停下来,就真是活够了,边跑边跟卫伉喊:“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停就不停!” “你有种!”卫伉喊:“你别让我逮到你!” “我是为了你好!” “你记着,你让我多跑一条街,我一会儿就多拍你一砖,你自己算着啊!” “你个不肖子!” “不肖子也是你教的!” “徒弟杀师啊!”老不死的一边大喊,一边旋风一般地刮过长安的大街小巷。(.无弹窗广告) 卫伉今天是豁出去了,手里掂着块板砖,跟在老不死的后面一路追杀。 这一天的长安城,很多人都有幸看到这一幕,一个疯老头在前面大呼小叫地跑,后面一个浑身杀气的小男孩拎着块砖跟着疯跑。 老不死的边跑,边在心里泪如雨下,卫大将军府到底在什么地方啊?长安城他都快跑一个遍了,怎么就是看不到卫小混蛋他家呢?见到自己病重的娘亲,小混蛋说不定就会知道自己是一片好心了,他老不死的也才能继续活啊!“啊,啊,啊!”老不死的一边跑,一边揪着头发大呼:“卫府在哪里啊?谁能告诉我卫府在哪里啊!” “你个老不死的!”卫伉在后面骂,“找到卫府,小爷也要拍死你!你给我等着!” “啊!啊!啊!”老不死的跑得跟疯狗一样了。 卫伉提了一口气,他毕竟才八岁,拼内力不可能拼得过老不死的,这会儿他是累得跟狗一样了。 “卫府,卫府在哪里啊?!”老不死的这时回头看了卫伉一眼,目测一下双方距离,他好决定一下,还要不要再加速。 “你跑!”卫伉在后面,一手掂板砖,一手叉着腰在跑了,“有种你别停!” “跑不动就算了吧?”老不死的跟卫伉商量,“我是为了你好啊,伉儿!” “伉你妹!”卫伉扔出了手里的板砖神器,“我砸死你个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抱着头往前加速跑了。 卫伉一板砖砸空,很快就又从地上找了一块掂在了手上,接着追,这会儿累死了事小,丢了面子是大啊! 跟在卫伉后面的两个暗卫,这时候是真吃不住劲了,他俩跟着前面这个老疯子和小疯子,已经绕着长安城跑了两圈了,当年被选入暗卫营时,他们都没被这么操练过啊! “还追吗?”暗卫一喘气声如牛地问暗卫二。 暗卫二比暗卫一好一点,喘气最多如马,说:“不追?” “抓了得了,”暗卫一说。 暗卫二说:“抓不是问题,可是你能追上那个小疯子吗?” 暗卫一默了。 “你他娘的有本事别在城里溜!”卫伉这时又在骂了,“我们出城去单溜!” “出城一马平川,”老不死的说:“你当我傻啊?” “你就是一个老sb!”卫伉大骂:“你现在在转圈子,你知道不?一条街你跑二十圈,猪都比你有脑子!” “你就是追不到,我是猪你也追不到!”老不死的冲卫伉手插鼻子做鬼脸。 “我日!”卫伉冲老不死的竖中指。 一对疯子!两个暗卫异口同声骂了一句。 28谁再跑谁是孙子! 老不死的又绕着长安城跑了一圈。(.无弹窗广告) “你个老不死的啊!”卫伉快断气了,八岁的小身板啊!被这个老不死的就这么溜狗一样,两万五千里都快被他跑下来了。 “还拍我了不?”老不死的一边跑着,一边回头问卫伉。他这个不肖子的徒弟,本事又是见长了,才解了麻毒,就能当街暴打一群小流氓,然后跟一个小美人在小巷子里亲亲我我一番,这会儿又跟着他在长安城里溜圈,他这一身的轻功,这个小混蛋也练出来了啊! “不跑了!”卫伉终于是不跑了,再跑没命了,被个老不死的生生溜死,太不值了。 “你没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主意?”老不死的不放心地问卫伉。[] “小爷我是君子吗?!”卫伉跟老不死的吼。 “不是,”老不死的说。 “那你跟小爷扯什么君子啊?!” “那我们不跑了?” “不跑了,谁再跑谁就是孙子!” “写兵法的那个?” “劳资一口血喷死你!”卫伉又怒了,“写兵法?我是你大爷!” 后面的两个暗卫已经哭了,这两个都是孙子!还是在疯跑,一刻也没停啊! “真不跑了?”老不死的问。 卫伉站下来了,跟老不死的喊:“你就是个孙子!” 老不死的看卫伉停了,他也停了,说:“我没跑,我不是孙子。” 卫伉看老不死的站那里不动了,手里的板砖立时“嗖”的一声击出,他要放过这个老不死的,再叫见鬼呢!“死去吧!”卫伉砸出板砖神器的同时,还附带送了老不死的一句。 “你是孙子!”老不死的看板砖往他的脑袋飞了过来,一边侧身躲,一边就骂卫伉。 “哎呀!”老不死的一声你是孙子还没落音,他的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惨叫。 “小心啊!”卫伉这时喊小心的声音也传出来了。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卫伉奋力向老不死的砸出的板砖,被老不死的狡猾地躲了过去,直接亲上了一个高个儿的脑袋。 “见血了!”老不死的看着身后这位血流汹涌的高个儿,喊了一声。 卫伉想还是闪吧,省得这人不死,抓到他要医药费,他现在就是一个盲流,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 “你敢当街伤人?!”这个被一板砖砸得一头是血的高个儿没倒地上,而是一把就揪住了老不死的衣襟,大吼了一声。 “不是我,”老不死的忙摆手,一边就回身指卫伉,“是他!” 众人一起往老不死手指的地方望去,那边的卫伉早就没入人群了。 “你个不肖子啊!”老不死的欲哭无泪,这个卫小混蛋又把他扔了。 “你敢耍爷?!”高个儿一拳头,虎虎生风地就冲老不死的招呼上来了。 老不死的忙就躲,这是个练武的,被这拳头抬呼上,不用卫小混蛋拍他了,他就先死在这边了。 这个高个儿的身后还跟着不少随从,看自家主子几拳下去,没碰着这个老乞丐的边,按耐不住,一起上了。 这下子躲在人群里的卫伉不干了,这也太不地道了,群殴啊!老不死的只有他能欺负,什么时候轮到这帮狗仗人势的家伙欺负了?卫伉冲出了人群,加入了战团。 “伉,你来啦?”老不死的看卫伉还是出现了,还挺感动,这个徒弟良心还没全被狗啃了。 29伉啊,我们回来晚了! 卫伉出手,跟老不死的出手性质完全不一样,这个bt出手必伤人的,这个时候,他心情不爽,拳打脚踢,全往这帮人的脸上招呼。(.无弹窗广告) 围观的众人,只觉得刹时之间,群殴场里,一片腥风血雨,惨叫声不断。 “伉啊,”老不死的知道卫伉下手没轻重的,看徒弟把人伤得差不多了,就说:“差不多我们就回吧,你娘还在床上躺着,等着见你呢!” 卫伉一巴掌拍到老不死的脸上了,“你也不是好东西!”卫伉大骂道:“我弄死你!” “你个小混蛋!”老不死的马上反击自卫,“我白养你这个白眼儿狼了!” “就是那边!”一队生力军这时从师徒俩身侧的大宅门里冲了出来,高个儿的援军杀到了。 “你还打我?”老不死的跟卫伉叫:“又来人了!” “那我也要先拍死你!”卫伉下手毫不留情,这一天他真是过得憋屈。 “行!”老不死的跟卫伉打在了一起,“我就教教你尊师重道!” “你遵你师娘去吧!”卫伉破口大骂,同时把一个冲到他面前的汉子一脚踹到了地上。 三方人马混战在了一起。 围观的群众,不光是现场体会腥风血雨的问题了,而看得眼晕了,这究竟是谁跟谁打,他们已经分不清了。[.超多好看小说]人们就看战圈正中央的那一老一小,不但对着冲上来的汉子们下手狠毒,他们两个对打的时候,更是把对方往死里打啊!这叫什么事? “啊!”头破血流的高个儿,这时用布把自己流血不止的脑袋给扎起来了,一声怒吼,冲入了战圈。 卫伉这时正好将一个汉子打倒在地,看这高个儿一脸血污地往他冲了过来,踩着倒地汉子的肚皮就一跃而起。 被卫伉踩中肚子的汉子,一声没发,两眼一翻,自接晕死。 “这个小孩不简单啊!” 看卫伉跟高个儿打在一起,两个人的身高实在是相差悬殊,围观的群众这时才反应过来,卫伉还没长大成人呢! 卫伉跟这个高个儿交上手了,就知道这回是真遇上练家子了,这个高个儿的武艺一看就是正经操练过的,拳头下来都带着风声。卫伉的眉眼冷冽了起来,躲过了高个儿挥下来的一拳后,膝盖前顶,锁喉,击打太阳穴,一系列动作瞬间完成,擒拿术标准到不能再标准。 “三公子!”一个师爷一样的人,看着高个儿倒地不动了,惊叫出声。 “伉啊!”卫伉还来不及看这个高个儿是生是死,先是被这个师爷的非人声惊了一下,随后老不死的就冲了上来,喊道:“伉啊,我们快走吧!” 卫伉看到老不死的脸,又是来火,接着揪住老不死的揍。 卫青和霍去病从府里赶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老将军李广的三公子,校尉李敢被一个男孩揍到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卫青来不及多想,忙就走下台阶亲自开口问道。 老不死的跟卫伉打在一起,来不及看卫青,只顾着跟卫伉说:“伉啊,这家门上挂着白绫呢!人家办丧事,我们换个地方打成不?” 卫伉说:“他家死人,关我个屁事!” 卫青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说:“在下卫青,不知两位在我府门前大打出手,所谓何事?” 老不死的看了一眼卫青,再看看面前大门上的字,傻了,被卫伉踹了一脚之后,也不反击了,哆嗦着跟卫伉说:“完了,伉啊,我们回来晚了,你娘死了!” 30板砖不能乱挥的! 老不死的这一嚎,卫府的大门口终于是安静了。 “啥?”卫伉这才扭头去看身侧的这座大宅,五年没归家了,这个家是一点也没变。 “你方才说什么?”卫青心跳得异常快,但还是一脸平和地问老不死的道。 “他是卫伉,”老不死的一指卫伉说:“是这府里的公子啊。” “伉儿?!”这回是霍去病叫了起来。 卫伉看看这个瞬间移动到自己面前的帅锅,看着还是面熟,就是想不起来是哪位。 “你真是伉儿?”霍去病大声问卫伉道。 “你谁啊?”卫伉被霍去病喊得,有了耳鸣的症状,问了霍去病一声。 卫青已经在旁边打量了卫伉一番,卫伉这会儿脸上又是灰又是汗,泥猴一样,看不出是个什么长相。 “对了,”老不死的,这时从怀里摸了一块麒麟玉佩出来,交到卫青的手上说:“这是伉儿当年拜我为师时,我替他收在身上的。“ 卫青看到这块麒麟玉佩,再看卫伉时的眼神就不是审视了,有些动情了。这玉佩卫青记得很清楚,是他五年前出征前夕,武帝刘彻亲到卫府,赐予卫伉的,他离府出征前夜,亲手系了在卫伉的身上,面前这个小小少年,真是他的卫伉? 卫伉却看着这块玉佩两眼发直,个老不死的,还瞒着他藏了一个这个好东西?他们有几次差点饿死在外面,这个老不死的都没把这玩意儿拿出来用掉。卫伉一个眼刀扎在了老不死的身上,这老东西,就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啊! 老不死的被卫伉的眼刀扎得一缩脖子,这个不知好歹的小混蛋!老不死的也用眼刀回扎卫伉,师父这留着这玩意不是为你好?卫府人要不认你了怎么办? 卫青这时拉起了卫伉的左手臂。 卫伉本来还是想反抗的,他不喜欢人碰他啊。 “让我看看你,”卫青这时温言说道。 卫伉被他亲爹一句话定在原地了,这声音是男中音,低沉又好听,卫伉都想像不出,他亲爹这副大众情人的嗓子,两军阵前怎么喊那一声,让人肾上腺极速飙升的“杀”! 卫青把卫伉打着补丁的灰布衣袖撸上去,卫伉的手臂关节弯处,有一颗红痣。当卫青看到这红痣之时,抬头喊了卫伉一声:“伉儿。” “他真是伉儿?!”霍去病在一旁早就等得心急,听卫青喊伉儿了,忙说道:“舅舅,你不会认错,” “我吃饱了?”卫伉说:“没事跑这儿来认假亲?” 霍去病顾不上卫伉的话不中听了,一把就将卫伉搂在怀里去了。 “我,”卫伉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这个家伙把他搂得太紧,让他呼吸困难。 “这些年你跑哪里去啦?!”霍去病搂着卫伉就问道:“我们找遍了整个长安城啊!” “你,”卫伉猜道:“你是霍去病?” “你不记得我了?”霍去病松开了卫伉,但双手还是搭在卫伉的肩上说道。 “那时你不在长安啊,”卫伉说道:“你怎么找遍长安城?” 霍去病被噎住了。 老不死的在一旁望望天,指望从卫小混蛋的身上,看一出游子归家认亲的温情大戏是奢望啊。 “卫府中人,”这时,那个被卫伉揍到地上的李敢醒了,手指着卫青说:“你们欺人太堪。” “你谁啊你?!”卫伉冲李敢道。 “他是我们李府的三公子!”一旁的师爷道。 “哪,哪个李府?”卫伉问:“天下就你一家姓李的?” “他是李敢,”霍去病这时小声对卫伉说了一句,说实在话,小霍看卫伉把李敢揍在地上,心里还是很爽的。 卫伉的嘴角抽抽,真是不能当街随便挥砖啊,他就这么随便一出手,就把飞将军李广的儿子给揍了? 给读者的话: 收藏,票票,金砖,留言哦! 31一致对外 “谁啊,这是?”老不死的凑到了卫伉的跟前问。 “李广他儿子,”卫伉小声对老不死的道:“别他娘的跟我说,你不知道李广是谁。” 老不死的一咬手指,说:“打错人了?” 卫伉再看一眼李敢,血人一样,看着吓人啊。 “那怎么办?”老不死的问卫伉。 卫青这时对李敢道:“小儿无知,还望……” “大将军,”李敢是个性如烈火的人,这会儿是火冒三丈,卫青的面子他也不买了,说道:“此事你要如何给我们李府一个交待?!” “你!”霍去病没有卫青的好脾气,指着李敢道:“你与一个八岁的孩童打架,李敢,你就不觉羞愧?更何况,”霍去病哼了一声,道:“你都没打赢!” “去病!”卫青喝了霍去病一声:“不可胡言。[.超多好看小说]” “那我们上殿去啊!”李敢恼羞成怒了。 老不死的和卫伉对视一眼,这个时候不是他们窝里斗的时候了,真得一致对外,闯过这一关了。 “你上还是我上?”老不死的用眼神问卫伉。 卫伉一瞪眼,用眼神告诉老不死的,“别装孙子!” 老不死的突然就手捂胸口,“啊”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比乌鸦叫还难听的声音,只一声就把现场的人都给镇住了。 尼妹子的!卫伉心里骂了一声,酝酿了一下悲伤的情绪,一把扶住了老不死的往下倒的身体,哭叫起来:“师父!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他老母的!老不死的也在心里骂,这个卫小混蛋也只有这种时候喊师父喊得最亲。 “呀!他吐血了!” 这时,有围观的群众,指着卫伉怀里的老不死的惊叫起来。 “再咬!”卫伉用眼神命令老不死的道:“这点蚊子血,你骗鬼去?!” 老不死的大咳了两声,哇的一口血吐到了地上,虽然其中混了大半的口水,但这带红的口水吐到地上,还是唬住了广大不明真相的群众。 卫伉就抱着老不死的坐在地上冲李敢喊:“你把我师父打出内伤来了!你们那么多人欺负我们一老一小两个人!你是什么人啊?李府的人,就能当街打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师父,你醒一醒啊师父!你不要丢下伉儿一个人啊!师父啊!……”卫伉干嚎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一脸的徦泪,哭喊声,声声带血,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泣泪。 群众们先是有些发懵,这一架他们从头看到尾,也没觉着这一老一小吃了亏啊,怎么这会儿事情又成这样了?前面是他们集体眼瞎了? “快去请大夫,”卫青命身后的卫府下人道。 卫伉一揪老不死的后背上的肉。 老不死的再发出一声乌鸦叫,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我和我师父闹着玩,谁要你走路不长眼的?!”卫伉对着李敢倒打一耙道:“你带着这么多人打我们两个!你等着!我师父要是有事,我也去告御状!李家了不起?我还不信我大汉没有王法了!你姓个李,我就找不到说理的地方了!” 李敢被卫伉给弄得下不来台了,他们以多打少,这个卫伉倒没说错啊。 32反正老爹你就是个受 “他不会死吧?”有群众看老不死的一副快挂了的样子,担心地指着老不死的道。(.) “啊!”卫伉嚎得声音更大了,“师父!你醒醒啊,师父!姓李的!你杀我师父,我师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老头死了? 围观群众一阵哗然。 这下连卫青都蹲下身来了,“伉儿?” “还有一口气,”卫伉一脸悲愤地对亲爹道:“爹,你不能放过他!”伸手一指李敢。 “把他拿下!”霍去病下了命令。 老不死的紧闭的双眼眯开了一道缝看卫伉,不会吧?玩这么大?他死不了怎么办? 卫伉却两眼放了光,看小霍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李家跟他们卫家不对付了。(.)神迹啊!卫伉心里赞美着自己,家门还没进呢,先坑死了一个卫家的敌人? 老不死的看卫伉这个样子,心里就是一哆嗦,他觉得卫伉这是真要杀师了,不然怎么两眼发绿光地盯着那个姓李的倒霉蛋,两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不放呢?杀人嫁祸?老不死的想到了这四个字。 “好了,”卫大将军这时出声了,“都给我退下!“ 要上去逮李敢的卫府下人都不动了。 “舅舅!”霍去病不乐意了,冲卫青一跺脚。 看着跺脚嘟嘴的小霍,卫伉打了一个激灵,传说中小霍也是个舅控啊!刘卫,刘霍,霍卫,卫伉想着那时卫二妞在他面前排过的cp,这赤祼祼的奸jq,流传了千古啊! “好了,”卫青拍了一下外甥的肩头,“去病不要闹事。” 刘卫,刘霍,霍卫,卫伉心里再过一遍三个cp,最后“啊呸”了一声,一脸同情地看着他这辈子的亲爹,反正老爹你就是个受就是了。 “伉儿,”卫青不可能知道卫伉心里在龌龊着什么,扭头又对卫伉道:“先让你师父进府医治,今日之事,爹也听了一些了,你也有错,不可再闹!” “啊?”卫伉说:“就,就这么算了?” “听话!”卫青说道。 卫伉不甘心,还要跟他爹再争上两句,就觉得腰上一疼,老不死的狠掐了他一下。 为师快被你掐死了!老不死的看卫伉终于低头看他了,一脸控诉地看着卫伉,你个混蛋啊!你是有乐子给你闹腾,你就不顾为师的死活啊!老不死的磨牙,所以说徒弟什么的,都是靠不住的!全是混蛋! 卫伉一松手,把老不死的掼地上去了,这老不死的,早该去死了! 两个卫府的下人这时走了过来,望着卫伉,一时反应不过来,要喊卫伉什么。 “将大公子的师父抬回府中去,”卫青这时说了一声。 有命活着了,老不死的松了一口气,虽然被卫小混蛋掼得后脑勺着地,但他只要脱了卫小混蛋的魔掌,就一定能继续好好活着的。 “去病,你带伉儿回府去,”卫青又命霍去病道。 “那他呢?”卫伉指着李敢问道。 “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卫青说道:“李家公子也回去吧,小儿伉不懂事,你不要怪他,我替他道歉。” “我做错啥啦?!” “伉儿做错什么啦?!” 卫伉跟霍去病同时吼道,吼完两人还互看一眼,随后又同时,同仇敌忾地瞪向了李敢。 33不是一路人 虽然卫伉和霍去病都很想当场一人一半撕了李敢,但是有卫青在场,就不可能让这种惨剧发生。 卫伉最后是被他亲爹硬拽回家的。 “伉儿,你回来晚了,”卫青把卫伉拉到前厅里了,才对卫伉道:“你娘亲三日之前就过世了。” “哦,”卫伉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卫伉一愣,看着卫伉,这就是这儿子给他的回话? 卫伉的反应向来迅猛,抬头对上卫青的双眼,已是眼含热泪,说:“我和师父,已经是一路星夜赶来了,没想到还不是晚了。” 在一旁正接受大夫“急救”的老不死的,是心跳加速,浑身哆嗦了。这下让先还怀疑这老头装死的大夫有点着慌了,这个老头儿看着是不好啊!老不死的在心里大骂卫伉,要不是我冒死把你这个小混蛋毒倒扛回来,你能回长安来?! 卫伉揉揉眼睛,对卫青道:“爹,我已经记不清娘的长相了。” 老不死的是真吐血了,以头撞地。无耻啊!这个混蛋太不要脸了,就是个死不要脸的!师祖爷啊!老不死的在心里哀嚎,我错了,是我手欠啊!你跟我说过,路边的野花不能踩,路边的小孩不能拣,我没听你的话,唯一一次拣人,就拣到这么一个货啊! 卫青却为难了,阴姬,也就是卫伉他亲娘的棺木已经钉钉了,这会儿再把棺材破开来,让儿子看看他娘长什么样? 卫伉眨巴着眼睛,望着卫青,喊了一声“爹?” 老不死的睁一只眼看卫伉这个样子,又来了,心里对卫伉是无极限地鄙视,这个小混蛋,又当自己是狗了,跟他爹这儿装可怜搏同情呢。 “伉儿,”卫青揽着卫伉的肩头说:“你回来晚了。” “我娘已经入土了?”卫伉对古人的丧葬程序是真的不了解,问道:“三天就入土了?” 老不死的是再也装死不下去了,诈尸一样就蹦了起来,把大夫吓跌到地上去了。“你怎么不懂事呢?”老不死的暂时管不了这个大夫了,手指着卫伉道:“你娘是妾室,应该当天亡后就下葬的,你爹这样已经是逾礼了!” 卫伉望着老不死的。 “怎么?”已经看出卫青多少能镇住自己这个混蛋徒弟的老不死的,终于又能在卫伉面前扬眉吐气一次了,冲卫伉道:“你还不服气?” “你,”卫伉也拿手指着老不死的,“小老婆生的就不是人了?!我娘是小老婆,我就不姓卫了?” 老不死的说:“我没说小老婆生的就不是人啊!” 卫青在一旁沉了脸。大将军不像老不死的,他还不了解他的这个儿子,小老婆什么的,根本就伤不了bt的自尊。“您是?”卫青冲老不死的一抱拳,开口问道。 本来已经做好,跟卫伉再打一场准备的老不死的,看卫青这样,老脸竟是一红,忙动作生疏地给卫青回礼道:“我是,我是小混蛋,不是,是卫伉的师父。” 卫青说:“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卫伉在一旁咧嘴冲老不死的一笑,说:“爹,他叫姓老,叫不老的。” “伉儿!”卫青忙在卫伉的头上拍了一下,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怎能不尊师重道?” 老不死的的腰板瞬间挺得笔直。 卫伉却是默了,看来他跟他这个亲爹,也就是卫大将军不是一路人,看来他还是得走啊。 34一笔横财 卫伉归家,卫府上下是一片喜庆。 没有说错,是一片喜庆。卫伉他亲娘,就像老不死的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妾室,虽然已经为卫大将军生了三个儿子,但她的葬礼,卫府也只是在一处小小的偏房设下了一个灵堂,在大门上挂上了白绫,让外人知道府里有丧,不像那些同样在大宅为妾的女子,就是死了这世上也无太多人知晓。 卫伉归府后,先被卫青教育了一番要尊师重道,然后卫青留下老不死的单独说话,卫伉又被府里的管家领到了内堂。 “你是伉儿?”至今仍身体安康,只是人胖了不少的卫老太太,看到卫伉后,可能还没看清卫伉的长相呢,就把卫伉一抱,放声大哭。 卫伉没办法,只得喊了一声祖母,硬挤了一点眼泪下来。 “你,”卫老太太哭过了,才拉着卫伉上下打量。 老太太的目光太过热切,把个卫bt都看得心里发了毛,这是在给他定个价钱好卖?卫伉心想,还是说我已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 “伉儿长得像你娘亲,”卫老太太看了卫伉半天后,用手替卫伉擦了擦脸,说道。 “是吗?”卫伉又开始装,说:“伉儿已经记不得娘亲的长相了。(.好看的小说)” “子像母,女像父,是好福气,”卫老太太说:“伉儿,你是有福的。” 卫伉看看卫老太太身上,穿金挂银戴玉的,对卫老太太说:“祖母,不过伉儿一直记得祖母的长像,伉儿做梦都梦到祖母很多次啊!祖母,你梦见过伉儿吗?” 老不死的要是在场,一定会当场吐出来。 卫老太太却是吃卫伉的这一套,当场就又哭又笑,把身上的两条金链子摘下来,往卫伉的手上一放,说:“祖母也梦到伉儿啊!伉儿你这一去五年,祖母想你啊!” 卫伉掂掂这两条金链子,一笔横财到手了,这回再出去,至少两年,他不用去偷鸡摸狗,劫富济他自己了。 “伉儿,”卫老太太把卫伉的脸蛋又看了一遍,对卫伉道:“你不要怪你父亲。” 卫伉说:“孙儿要怪父亲什么?”难道我爹跟刘野猪的jq,这老太太知道了? “你父亲多次想抬你娘亲的份位,”卫老太太说:“只是你娘的出身着实是不高,所以像我们卫家这样的府地,陛下一直没有允。” 卫伉挑一下眉头,是为了出身吗?那个野猪是嫉妒吧?不是个东西!卫伉在心里对刘野猪再次鄙视之,自己三宫六院,情哥情妹一大把,还看不得卫青上个女人?十足的人渣! “伉儿?”卫老太太忧心忡忡地看着卫伉,老太太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生怕卫伉因为娘亲的葬礼,对父亲卫青产生什么隔阂。 “祖母,”卫伉对卫老太太说道:“国有法,家有规,葬礼什么的,按着规矩来就好。再说,我想我娘亲也不是一个世俗眼浅之人,她不会在乎这些虚礼的。” “那伉儿你呢?”卫老太太对死的那个不关心,她只关心这个金孙是怎么想的。 35是养老还是送终 “英雄莫问出处!” 卫青走到门外时,就听到堂屋里的长子,声音掷地有声地说了这句话,卫青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超多好看小说] 卫伉站在卫老太太的面前,其实英雄神马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木有,只不过看这个老太太,有点英雄母亲,大无畏的架式,那卫伉就顺着卫老太太的心意,说出了这一句英雄壮语。 卫老太太先是一愣,随后就喜笑颜开地对卫伉道:“伉儿,你也知晓这句话?” 卫伉说:“知道啊,伉儿是男儿,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会拘泥于出身?” “来将来伉儿你想做什么?”卫老太太问。[.超多好看小说] 卫伉马上说道:“打匈奴,为大汉开疆拓土!” 卫老太太乐得合不上嘴了,一个劲得说好。 卫青在门外也是点了点头,方才他与老不死的谈过,对卫伉的事,他是问了一个详尽。卫青还是识人的,在他看来,老不死的是个奇人,卫伉拜此人为师,也是这个长子的幸运。光看卫伉打李敢的那一下,卫青就能看出,他的这个儿子武艺在李敢这个将门虎子之上,老不死的这些年,对卫伉是倾囊相授了。卫青推门走进了堂屋里,先就喊了卫老太太一声:“母亲。” “爹,”卫伉看到卫青进来,想给卫青一个笑脸,却又想起,他娘刚死,这会儿笑就是找抽,于是脸上的笑纹都起来了,硬是又收了回去。 “伉儿这次回来,就不能再让他走了!”卫老太太对卫青道。 卫伉四下看着这间堂屋,他今天晚上就走了,不走留下来干啥呢?不是一路人,待在一起就是找虐。 “伉儿,”卫青对卫伉道:“我与你祖母有话要说,你去给你娘亲上柱香吧。” 卫伉起身,还是记着行了礼后,才转身出了堂屋。 老不死的这时已经蹭到了堂屋外的院子里,看到卫伉就喊:“小侯……” “你才是猴呢!”卫伉不等老不死的把话喊完,就快速反击道:“你全家都是猴!” “不是,”老不死的急了,说:“你不知道?” 卫伉说:“我知道什么?” “你被封侯了啊!”老不死的说:“宜春侯。” “谁啊?” “你啊!” 卫伉脑子里翻翻,卫大将军是三子封侯的,好像就是在五年前那一场打匈奴之战之后。 “小侯爷,”老不死的腼着脸凑到卫伉面前,说:“以后我就靠你养老了。” 卫伉巴掌一挥,直接把这个老不死的挥到了一边去,养老?他要是留下来,说不定以后还要指望这个老不死的给他送终呢! “哎,”老不死的捂着腮帮子跟在卫伉后面喊:“你怎么又动手呢?” “娘的,”卫伉停下来,先骂一声娘,然后回头问老不死的道:“我娘的灵堂在哪边啊?” 老不死的说:“她是你亲娘,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鼻子闻闻,”卫伉说:“哪边有香火味,那边就是灵堂了。” “你就不能找人问问吗?”老不死的说:“你当我是狗?” “这里还有人吗?”卫伉指指他和老不死的站着的这个院子,“不就我们两个活人?!赶紧的,你别逼我动手啊!” 36人憎狗嫌 老不死的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最后跟卫伉玩了尿遁。 看着老不死逃窜的身影,卫伉摇一下头,这个老东西其实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疯疯癫癫,成人是不可能了。看看左右,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就卫伉自己一个人站着。好大的房子啊!卫伉感叹了一声,原地转了一个圈,觉得北边的这个圆拱门长相不错,决定往北走了。 “大公子!”就在卫伉准备往北走的时候,南边的圆拱门那里,传来了人声。 “你不是那个管家吗?”卫伉看看这个喊他的人,认出来了,说:“叫什么卫来福的?“ “是小人,”来福管家小跑着走到了卫伉的面前,说:“大公子,小人带您去阴夫人的灵堂。” 卫伉说:“那你带路吧。” 来福管家一路把卫伉往南带,卫伉再看看自己走过的这个南圆拱门,好像跟北边的那个门长得一个模样,为毛他就是觉得北边的那个门长得好呢?费解了。 (因为你就是bt!21世纪的卫老三大喊) 卫伉猛地一回头,他刚刚怎么又听到卫老三,他那个傻缺弟弟的声音了呢? “大公子,”来福管家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对于卫伉一路东张西望,状如贼人踩点的表现,来福管家还是一脸的正经。 “到了?”卫伉看看自己面前的这个院子。 “是,”来福管家说:“二公子和三公子都在这里。” 卫伉抓一把头发,他的下面还是有两个拖油瓶啊。 来福管家没跟卫伉一起进院,只是守在了院门口。 院里花木不少,小风一吹,枝叶就哗哗作响。卫伉看看这院里树影婆娑,两盏白惨惨的灯笼在门头上来回晃着,“唔,唔,”卫bt应景地站在灵堂门口,对着门里唔唔了两声。 果不其然,卫伉刚唔唔了两声,灵堂里就发出了两个小男孩的尖叫声。 “不行啊!”卫伉嘴里念叨着,就这胆子,怎么做卫大将军的儿子啊?怪不得这亲爹三个儿子,一个也木有青史留名呢。 老不死的从后面上来,一脚就往卫伉的屁股上踹去。他就走了这么一会儿,这个小混蛋又在这里犯怪了,大白天的,太阳当头照呢,这个小混蛋就装鬼吓人啊! 卫伉耳聪目明,自然不会让老不死的这一脚踹上,往前一跳躲过老不死的这一脚后,回头就骂老不死的:“你不撒尿去了吗?又跑这儿来犯疯病了?!” “你娘就不该生你!”老不死的回骂道:“我说小混蛋啊!你怎么就这么人憎狗嫌呢?!” “你以为你就人见人爱了?!”卫伉连躲了老不死的几脚,新仇旧恨又被这个老东西勾起来了,“你再疯,我还手了啊!” “你敢!”老不死的一个连环踢过去,嘴里还跟卫伉喊:“你还手,我就告诉你爹去!” “你个老坑爹的货!”卫伉被老不死的逼到了灵堂里,他娘的灵位还是等一会儿再看吧,让他先把这个老不死的撂倒先!“我踹死你!”卫伉站在他娘的灵堂里跟老不死的又开打了。 守在灵堂里的,卫伉的两个倒霉弟弟,卫不疑和卫登两个娃,先是被卫伉装鬼吓了个半死,这会儿就看这一老一小,疯狗一般在面前互咬,已经吓到失语了。 37爹也能是温柔的? 卫伉一脚把老不死的踹飞,随手就操起了一旁的一张座榻,准备用这个坐榻,让老不死的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哇,我要娘亲!”失语了半天的卫老二和卫老三,看到卫伉高高举起了坐榻,一脸的凶神恶煞,被吓丢的魂,被卫伉再这么惊悚地一吓,两个娃的魂又被吓回来了,当场抱在一起,嚎哭着要娘亲。 卫伉和老不死的听到两个娃哭了,才想起来这灵堂里还有人呢。 “好娃不哭啊!”老不死的忙就要上前安慰两个团子。 卫伉看老不死的过来了,坐榻立马往下砸,他现在弟弟神马的,也一会儿再说吧,让他先为个人类除个害! 老不死的一闭眼,心想完了,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小混蛋心狠手辣呢? “爹!”卫伉这时却看到了他爹卫大将军出现在灵堂门前,忙就喊了卫青一声后,把举过头顶的坐榻往地上一放,然后揪过老不死的,把老不死的往榻上一按,亲切无比地对老不死的说了一句:“师父,您坐啊。” 老不死的有点傻了,坐在榻上看着卫伉发憷。 卫青眉头皱了一下,走进来问老不死的道:“萧老前辈,伉儿方才是要给你端榻席的?” 卫伉说:“萧老前辈?爹,你在说谁啊?” “是我,”老不死的往卫伉翻个白眼。 卫伉说:“你其实是叫萧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身子歪歪,差一点摔地上去。 “伉儿!”卫青的声音大了一些,带上了一点威严,对卫伉道:“你又这样与你师父说话了?” 卫伉一手按在了老不死的肩头上,冲卫青笑道:“爹,我和师父闹着玩惯了,是吧,师父?” 混蛋啊!老不死的一呲牙,他肩膀要被卫小混蛋捏折了,“是,是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老不死的,对卫青强笑道:“我和伉儿闹惯了,教徒弟么,就要对打才行啊!” “不疑,登儿,”卫青对老不死的话未置可否,他的目光这时转到了自己另两个儿子的身上,看这两个小儿子抱在一起打摆子一样,发着抖,忙就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四岁的卫不疑抱着两岁的卫登,手指着自己的大哥,对他爹大哭道:“有鬼!他,他要杀人!” 就这一句话,注定了卫不疑日后人生的悲剧。 卫伉瞅着这个卫老二,这个娃不讨他的喜,非常,非常的不讨他的喜。 卫青走到了两个小儿子的身前,一边一个,将这两个团子抱了起来,轻声哄道:“这是你们娘亲的灵堂,怎么可能会有鬼?” 卫不疑哭道:“那方才是娘亲回来吗?” “那是……”老不死的要开口。 卫伉直接捂上老不死的嘴。 “娘亲就是回来看你们,也绝不会害你们的,”卫青抱着两个团子走到了卫伉的面前,说:“他是你们的大哥,娘亲跟你们说过的,卫伉,你们的大哥。” 卫伉看着卫青对两个团子温语相哄的样子,看得发傻。他在21世纪的卫老爹,对他和卫老三从来都是抽下皮带就狠抽的,何曾这么温柔过?老爹也能是这么温柔的?卫伉张大了嘴,这个世界还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啊! 38娘,来世要做大老婆! 卫不疑看着面前的大哥,四岁已经是能记事的年纪了,更何况他娘亲活着的时候,三天两头要他面前念他有过一个大哥,“你还活着啊,”卫不疑没急着喊卫伉一声大哥,先冒了一句这话出来。(.无弹窗广告) 卫伉说:“死了就不会站你面前了。” 卫不疑说:“娘亲说你被人抢走了。” 卫伉一指身边站着的老不死的,说:“就是他抢的。” 老不死的忙道:“是收徒,不是抢!” “你是坏人吗?”卫不疑地问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说:“我是好人啊!” “他不像好人!”卫不疑一指卫伉说。 可怜的娃,老不死的无比同情地看着卫不疑,就凭今天这话,这娃以后的日子,老不死的看看卫伉,见卫伉此刻一脸的欢快笑容,老不死的打了一个寒战,这个娃想长大不容易了。 “不疑是吧?”卫伉对卫老二笑道:“坏人都在牢里关着呢,你大哥还能自由活动,就说明你大哥不是坏人。” “你刚才在打他,”卫不疑指了指老不死的。 “不是,不是打架,”看着自家徒弟笑得越发灿烂的脸,为了卫不疑的生命安全,老不死的忙开口道:“我们不是在打架,我们是在,是在玩。” 卫不疑一脸的不相信,他是小孩,但不是傻子好不好?玩和打架他会分不清吗? “你是登儿?”卫伉这时问老爹手上的另一个团子道。 卫登乖巧地点头。 “爹,”卫伉对卫青说:“我能抱抱他吗?” 卫青把卫老三交到了卫伉的手上,顺手把卫不疑放到了地上。 “哥哥!”两岁的卫登到了卫伉的手上后,马上就口齿清晰地喊了卫伉一声。 嗯?卫伉把手上的团子抱抱紧,细看这个小团子,粉嫩可爱,一双大眼,不用装都很像狗,“再叫一声,”卫伉哄这个团子道。 “哥哥,”卫登又喊了卫伉一声。 这个娃是个聪明的,老不死的在一旁想,看来是个能顺利长大的。 “爹,”卫伉抱着卫登对卫青道:“我喜欢三弟。” 卫不疑在地上就是一噘嘴。 卫青拍着卫伉的头笑了起来,阴姬一死,这三个儿子都没了娘,如果这三个可以兄弟情深,互相照抚着长大,他就是远征在外,也可以安心对敌,不必担心家里了。“伉儿,”卫青对卫伉说道:“你能回来,爹很高兴。” “啊?哦,”在21世纪,被卫老爹皮带抽大的卫伉,还是不习惯西汉朝这个温言笑语,举止亲和的爹,愣愣地应了卫青一句。 “给你娘亲上一柱香,磕头吧,”卫青身子一侧,让出了身后,阴姬夫人的灵位。 卫伉将卫老三交到了老不死的手里,走到了他这辈子亲娘的灵位前,“娘啊!”卫伉磕完头,给阴姬夫人上香时,就在心里对着灵位说道:“你人死了,我就不能再骗你了,我其实是叫卫抗,不是伉侣情深的伉,是抗争的抗,真不是你生的那个儿子,我就是一个来自几千年后的阿飘,呃,阿飘就是你们这边说的鬼。像我这种情况,在我们那边有个专业术语,叫穿越。以前我是不信鬼的,不过我都能跑到这里来,看来这个世上可能还真有神神鬼鬼的存在。娘,一会儿我多烧点纸钱给你,这辈子做小老婆,再投胎的时候,你就给地下的人多塞点好处,争取投个大老婆的命!” 39嫡庶之分 大汉皇宫中的博望苑,是武帝刘彻为太子刘据专门修建的住所,气势辉宏,但也不失清雅。 “你说那个男孩是宜春侯卫伉?”听了暗卫的报告后,刘据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昏过去,那个当街辱他,他一心要杀的混蛋,竟然是伉儿? “殿下?”暗卫看刘据的脸由红到白,由白到青,再由青到紫,吓得一低头。 刘据连捶了几下桌案,把手都敲红了。 暗卫跪在地上不敢动弹,他也没有想到那个小疯子会是卫大将军的长公子啊。 “我去见母后,”刘据捶完了桌案,心里这才平静了一些,说道:“你退下去吧。“ 暗卫解脱了一样,忙就退了下去。太子素来仁厚,但是发起火来,还真是有武帝的气势,不怒自威。暗卫也在心里好奇,卫大公子究竟对太子殿下做了什么,让太子殿下气成这样? 刘据找到了椒房殿。 “你是说你舅舅家的伉儿回来了?”皇后卫子夫听到刘据的话后,也是吃了一惊。当年卫伉在府门前被人“抢走”,武帝将整个长安城都翻了一个遍,都没能找到这个孩子。如今阴姬病逝,这个孩子是回来为阴姬奔丧的? “母后,”刘据对卫皇后道:“儿臣晚上可以去舅舅府上一趟吗?” 卫皇后说:“你又要去卫府?去做什么?” 刘据是想去见卫伉的,只是他没跟卫皇后这样说,只是对卫皇后说:“母后,舅舅府里如今有丧事,儿臣不应该去吗?阴姬,还是伉儿的亲生母亲啊。” 卫皇后看了看左右的宫人,说:“你们都退下吧。” 宫人们连忙都退了出去。 卫皇后见宫人们都退下了,才对刘据道:“阴姬只是一个妾室,据儿你堂堂太子之尊,要去给一个卑贱的妾室吊唁吗?” “可是,”刘据说:“她是伉儿他们的娘亲啊。” 卫皇后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伉儿他们三兄弟虽因你舅舅的战功得以封侯,可据儿你要记往,他们始终不是你舅舅的嫡子,他们是庶子,将来你舅舅立了正妻,那个女子生下的孩子,才是你真正可依重的表弟。据儿,你记住母后的话了?” 刘据紧锁着眉头,卫皇后的话,让他反感之极。 “据儿!”卫皇后看刘据这个样子,就知道太子是不服的。 “儿臣知道了,”刘据说道。 “世理就是如此,”卫皇后道:“母后知道你那时对伉儿这个表弟很喜爱,只是他出去了五年,现在这个伉儿变成了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还是看看再说吧。” “母后?” “如果他是个可造之材,那母后也不会因为他是庶子就不帮衬他。” 刘据想起今天见到的卫伉,一笑,说道:“母后,舅舅的儿子能差到哪里去?” “不疑和登儿还小,这个伉儿又不是在你舅舅身边长大的,”卫皇后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道:“你舅舅得快些立个正妻了,不然日后,还真要庶子承他的爵位吗?” 刘据低头不语,嫡庶之分,不知为何,他突然就开始厌恶这个字眼了。 40丁香和海棠 卫伉给他娘磕过头,上过香之后,就得做一个孝子,守在这个小小的灵堂里了。(.好看的小说) 卫青还是体贴的,命人给卫伉和老不死的送了饭食上来。 老不死的是狼吞虎咽,与卫伉的吃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有心事?”老不死的看卫伉胃口不佳的样子,就问道:“这饭菜没问题,我都吃了啊。” “我爹没事毒我们两个干啥?”卫伉没好气地道:“好玩啊?” 老不死的说:“那你怎么不吃呢?” 卫伉把手上的筷子一扔,问老不死的道:“这菜好吃?” 老不死的说:“没你烧的好吃,就是,”老不死的看看面前的饭菜,对卫伉实话实说道:“伉啊,这些菜比你烧得那些看着就好看啊。” 卫伉又冲老不死的瞪眼。 老不死的却看着这一桌的饭菜,对卫伉感慨道:“伉啊,不是为师说你,自从吃了你弄出来的菜,为师时常会想,我竟然吃了四年多的屎啊!” 卫伉咬牙了,这个老不死的,连吃饭都不放过他啊,还是要给他添堵!“吃屎?”卫伉冲老不死的拍桌子道:“那我也没看你少吃一口啊!” “别,别,”老不死的看卫伉的架式,忙把他们俩个吃饭的桌子一护,说:“你别掀桌,我还没吃饱呢!你烧出来的东西,看着就像屎啊!” 卫伉也不跟老不死的废话了,直接挨个,一个碗里一口口水,吐完了对老不死的说:“你吃吧,随便吃!” 老不死的也把手上的筷子一扔,说:“你混蛋!” “你还是皮痒是不?”卫伉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好看的小说) “你是我徒弟,”老不死的看卫伉这样,想着自己今天已经跟这个小混蛋干过不下三回架了,忍下了这口恶气,对卫伉说:“为师不嫌你脏。伉啊,”老不死的冲卫伉挤一下眉,弄一下眼,说:“你有本事直接往碗里撒尿,为师才佩服你呢!” 卫伉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说:“你以为我不敢?!” “那你撒!”老不死的抱着一只烧鸡啃。 卫伉撩衣服就要解裤子,不蒸馒头,他得争口气! 老不死的就看着卫伉,说:“你后面还站着两个小姑娘哦,伉啊!你要脱裤子给姑娘们看吗?” 卫伉回头,两个小丫环的脸已经成红布了。 “撒吧,”老不死的笑得合不拢嘴,卫小混蛋吃憋,他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一回啊。 卫伉这时却已经记不得老不死的了,看着两个羞答答的小妹纸站在那里,两朵小花一样,卫伉两眼就是一亮,做为一个男女从来不忌的bt,卫伉一个瞬间移动就到了两个妹纸的跟前,说:“你们两个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老不死的塞了一嘴的猪肉,这会儿卡在喉咙管里下不去了,这两个小丫环从他们吃饭时就站在这里了,这个小混蛋会不知道? “奴婢是来伺候大公子用膳的,”一个小丫环红着脸,怯生生地回卫伉的话。 “叫什么名啊?”卫伉对这两个小妹纸的长相还是很满意的。 “奴婢叫丁香。” “奴婢叫海棠。” “好听,”卫伉一鼓掌,“说两个小妹妹……” “她俩都比你大!”老不死的听不下去了。 卫伉暂时没空理老不死的,问两个小妹纸道:“来伺候我吃饭的?” 两个小丫环一起说:“是。” “那,”卫伉问了一句:“还管暖床吗?” “噗!”老不死的一嘴猪肉片,喷了卫伉一后脑勺。 给读者的话: 那啥,收藏,票票,金砖,留言哦! 41童子功与葵花宝典 虽然被喷了一脑袋的猪肉片,但在两朵小花面前,卫伉没有再生武力解决老不死的心思,只是回头瞅了老不死的一眼,说:“你也想女人了?”然后卫伉就眼瞅着,老不死的一张老脸,成了猴屁股。 “你,”老不死的跳了起来,饭也不吃了,指着卫伉道:“你,你今年多大?!” 卫伉翻眼想了想,说:“好像是八岁,过完年九岁,怎么了?有啥问题?” “你毛都没长齐,你还想暖床的?!”老不死的痛心疾首,“你个小不要脸的。” 卫伉难得没有在老不死的骂声面前应战,而是一脸不怀好意的坏笑,说:“老不死的,看你这个样子,你不会活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一个处吧?” 老不死的脸涨紫了,手指着卫伉,说:“我练得就是童子功!你有意见?!” 卫伉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快六十五岁的处,不容易啊! “你练得也是!你笑个屁啊!”老不死的跟着就是一句话、 卫伉这下子笑不出来,说:“你说什么?” “我说你练得内心功法也是童子功!”这回改老不死的笑了,说:“我没跟你说吗?” 卫伉傻了,传说中对男人来说,最苦逼的童子功,他练上了? “练武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老不死的教育卫伉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卫伉这回掀了桌子,“你做梦跟我说过的!”他朝着老不死的狂喷口水道:“付出代价,还有葵花宝典呢,练出来天下无敌,你个老不死的怎么不去练?!” 老不死的在卫伉掀饭桌时,手急抢救了一只装红烧肉的菜碗,问卫伉道:“葵花宝典,我没听说过啊,是什么东西?” 这个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不蛋淡,不好,不好,卫伉在心里自我催眠着。[]这还是在卫府,他要是再跟老不死的掐起来,他爹不会放过他。 “你练过葵花宝典?”老不死的却还是不怕死的问卫伉道:“啥时候练得?怪不得你现在能跟为师对打了呢。” “啊!”卫伉是抱头大叫,他也是歹命之人啊!这个老不死的啥时候才能归去呢?! “伉啊,你这是怎么了?”老不死的还盯着卫伉问。 卫伉一拳挥出,他还是先揍死这个老家伙吧! 老不死的抱着红烧肉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卫大将军,“大将军啊!卫伉又不尊师了!” 卫伉看看自己的身边,圆坐榻不行,份量太轻,砸也砸不死这个老不死的。卫伉举起了被他掀到了地上的饭桌,照着老不死的就砸了过去。 老不死的本也能躲过去,只是出门的时候,忘了这门口还有一道门槛,被门槛绊到的同时,卫伉砸出的饭桌也到了。“哎呀!”老不死的一声惨叫,被饭桌砸到地上去了。 卫伉活动了一下手腕,尼玛玛的,这下子他才气顺了一点。“给我重来桌饭吧,”卫伉对身后的两个小妹纸道:“我还饿着呢。” “他,他,”叫丁香的小丫环颤抖着指着被饭桌压在地上的老不死的,问卫伉道:“他死了?” 42假妹纸是刘据? “放心,”卫伉看都不看在桌子下面不动弹的老不死的,对两个小妹纸说道:“地球毁灭,他都死不了。” 丁香和海棠是卫老太太特意选来伺候卫伉的,两个小姑娘原本觉得这是个好差事,因为做了少爷的贴身侍女,这在大宅里来说,就是预备着大公子再大一点后,收她们入房的。不过现在,丁香和海棠后悔了,她们不该在老太太面前拼命表现的,她们没想到,这个卫大公子是个疯子啊! 卫伉伸手,两个妹纸的脸,他一手一个,好好摸了一把,滑!又嫩又滑,不错! “奴婢去给大公子备饭,”海棠丫头先跑了。(.无弹窗广告) 丁香看着海棠跑了,也跟卫伉说:“大公子,奴婢去帮忙,”丁香也跑了。 卫伉从地上拣起了两个馒头,吹一下灰,就放嘴里啃了。看来两个小妹纸被他吓着了,卫伉叹一口气,踩着老不死的身上的饭桌走出了这间屋子。 老不死的本来都要爬起来了,被卫伉这一踩,又倒地上去了。 卫伉摸摸怀里的金链子,他这人不贪,带着这两条金链子走就行了。卫伉这一回没准备再去翻墙,钻狗洞啥的,他还是准备就从大门口走,这叫光明正大的走,也好让这卫府中人看看他挥手告别富贵,不带一片云彩的走。 大门前,还是来往的人不断,卫府死的是个小妾没错,可是卫青的身份摆在那里,宫里还有一个卫皇后。满朝文武,除却那种特别正直无私之人,谁不想着借这个机会,与卫大将军多走动走动? 卫伉看看这些赶着来巴接他爹的人,摇一下头,跨过了卫府大门的门槛、 “大公子,”门人是看着卫伉一路走过来的,府中其他下人有的可能还不认识,这个今天刚刚归家的卫大公子,不过今天上午,经过卫府门前那一仗,卫伉现在就算是化成灰了,门人也能把他认出来。 “我出去走走,”卫伉跟门人说:“你不用管我。” “那,”门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尽责地问卫伉道:“那大公子是要去哪里走走?大公子不带随从出去吗?” 卫伉说:“现在谁是我随从?” 门人说:“大公子现在身边还没有随从?” 卫伉跟这门人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跟刘彻讨得了出宫令牌的刘据到了卫府的门前。 “太子殿下!”门人看到了刘据,顾不上跟卫大公子比眼大了,忙就下台阶去迎刘据。 卫伉回过身来,先就看见了一匹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龙马,这马看来值钱,卫伉点了一下头。 刘据离着卫府老远,就在马上看到了卫府大门前的卫伉,这个人,光看背影他都能认出来是卫伉。 卫伉看完了白龙马,就想走了,不能拥有,过个眼瘾也是好的啊、 “伉儿!”刘据看卫伉下了台阶就要走,喊了卫伉一声。 卫伉听着这个声音耳熟,抬头看去,一看之下,就差点被嘴里咽了一半的馒头给噎死。这个世界是不是太能坑他了?这不是上午的那个假妹纸子吗?这个货是刘据? 43刘野猪杀子新解 刘据没有从卫伉的脸上看到,他所希望看到的惊慌,卫伉的脸上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后,就什么表情也没有了。[] 卫伉把剩下的馒头全塞进嘴里,打算无视刘据这个假妹纸,默默地转身就想走。 “伉儿!”刘据飞快地下了马,跑到了卫伉的面前,背着手一站,说:“你还是想走?” 卫伉说:“谁是伉儿?” “你不是卫伉吗?”刘据说。 “认错人了,”卫伉抬腿就想绕过刘据往前走。 刘据伸手就要拉卫伉。 卫伉身子侧一下,让刘据的手就落了空。 “卫伉!”小太子又有点恼了,为什么这个表弟知道他是太子之后,还是不认他? 卫伉心里几十声娘都骂出来了,一国的太子,不待在皇宫里多读点书,学学治国之道,整天往大街上跑,这算哪一出?还是跑吧,卫伉运了运气,准备狂奔而去。 “太子殿下,”让卫伉白费了这一把力气的是,他爹这个时候出了府门,来迎刘小苦逼,不是,是刘假妹纸了。 “舅舅,”刘据看到卫青出来,扬起一个笑脸。 卫伉在一旁看得直皱眉,他这个时候再看刘假妹纸的这个长相,对于二三十年后,刘野猪的杀子,又有了新的见解。很可能后来人都高估了古代宫廷的残酷性,刘野猪杀子,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刘假妹纸根本就不是他的种,这个假妹纸身上,哪有一点刘野猪的影子? 卫青与刘据说了几句话后,就看向了卫伉问:“伉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卫伉无力道:“没有,我就是出来吹吹风。” “吹风?”卫青对卫伉的话,其实也多数听不懂。 “舅舅,”刘据站在卫府的大门口,就跟卫青告卫伉的状,道:“伉儿不认我。” “有吗?”卫伉装失忆,“太子殿下,伉离家五年,不记得太子殿下的容貌,也是人之常情啊。” “可我们不是陌生人啊,”刘据说:“今早我们就见过了。” 卫青忙就问卫伉道:“伉儿,你今早见过太子殿下?” “没有,”卫伉回答的很干脆。 刘据,和那两个跟着卫伉和老不死的跑了几圈长安城的暗卫,都差一点背过气去,这位也太能睁眼说瞎话了。 “你不是跟一帮小无赖打了一架了吗?”刘据说,最后还加了一句:“为了我!” 卫伉这个揪心啊!他为毛要出这个手呢?让这个催命货去死好了,他多管这个闲事做什么呢? “你归府之前还在街上打了一架?”卫青问卫伉道:“还是在太子殿下的面前?” 卫伉观察一下他爹的神情,看不出来生气的样子,便道:“几个小无赖在欺负人,我出手教训了一下,原来太子殿下那时也在场啊!” “你!”刘据的小脸又涨红了,说:“你不是与我说过话吗?” “有吗?”卫伉说:“什么时候?还请太子殿下明示一下?” “就在……”刘据说到这里,说出不下去了。 卫伉也没用正眼瞧刘假妹纸,有种你就把在小巷里的事说出来,把你小菊花被爆了的事,大声说出来,你要是敢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大爷! 44红了脸的小太子 刘据嘴张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把在小巷里的事说出来。 卫青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卫伉的脸上笑开了一朵花,说:“您还是请太子殿下进府说话吧,我们不能就站在大门口说家常吧?” 卫青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一样,忙请刘据进府。 “无耻!”两个只能躲在暗外的暗卫,同时在心里骂了卫伉一句。 卫伉进府门之前,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怎么直发寒呢?有人在暗地里骂我了? “伉儿,”刘据走着走着,回过头来喊了卫伉一声,生怕卫伉再跑了。 “伉儿,你还不快进府?”卫青这时也说道。[.超多好看小说] 一定是这个刘假妹纸在心里骂我了!卫伉心不甘情不愿地重又迈进了卫府的大门,看来光明正大他还走不成,得翻墙了,不行还有最后一招,去钻当年那个狗洞去。 “伉儿,”刘据看卫伉向他走了过来,就问卫伉道:“你这五年都去哪里了?” 卫伉干巴巴地道:“深山学艺去了。” “你为什么不跟着舅舅习武呢?”刘据又问。 这个催命的货,卫伉在心里大骂着刘据,这个催命的货要不来,他已经走出这条街去了! “伉儿,”卫青看刘据一句话问出来了,卫伉是半天也不答,只得再开口道:“你不怎么不回太子殿下的话?” 卫伉冷着脸道:“那时我爹出征在外,我只能跟着师父习武去了。” “那为何五年来你一直没有信回来呢?”刘据就像看不出卫伉不待见他一样,又问卫伉道。 “深山与世隔绝,我不好传信回来。” “那那是哪座山?” “峨嵋山,”卫伉这三个字出口之后,就后悔了,猪脑子了,怎么说了一个尼姑待着的地方? 刘据“哦”了一声,他也不知道峨嵋山在哪里,想着回宫之后,在地图上找找看。 卫青却是在一旁看了卫伉好几眼,他已经跟老不死的谈过了,这些年这师徒俩一直就在各处游历,哪来的什么峨嵋山?卫青看卫伉此刻一脸冰霜的样子,心下就起了疑问,怎么卫伉好像很不喜太子的样子? “舅舅,”刘据又对卫青道:“我想去阴姬夫人的灵堂。” 卫青忙又看了卫伉一眼。 卫伉一撇嘴,对刘据道:“太子殿下,我娘亲只是一个小妾,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我娘亲她可担不起。” 刘据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却又惹来了卫伉的这一番话,小太子停下来不走了,就看着卫伉,眼都不眨一下。 对于有做太子的命,却没有成皇命的人,卫伉是一点都不会害怕的,看刘假妹纸瞪他,卫伉便给了刘假妹纸一张冷脸,他倒是要看看这刘假妹纸能把他怎么样! 刘据说:“伉儿,你,你怎么这么对我?” 卫伉说:“太子殿下,伉有做错什么吗?” 卫伉这会儿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只是看着这个人的这一张冷脸,刘据怎么看怎么难受。难道卫伉是在害怕?刘据猜着卫伉的心思,因为他对他做了那事?刘据又想到了插进自己身子里的那根玉发簪了,脸又红了。 45问你个问题 卫伉看着刘据在他面前,突然就一脸委屈的红了脸,卫伉就又开始蛋疼了。你脸红个毛线啊!哎呀,卫伉挠头,这一定不可能是刘野猪的种,这怎么可能会是刘野猪的种?! “你们俩,”卫青看这两个娃这个样子,问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跟他不熟啊,爹!”卫伉叫了起来。 “胡闹!”卫青差一点就伸手去捂卫伉的嘴了,“不可这样与太子殿下说话!” 卫伉左移视线。 “伉儿!”卫青声带严厉地叫了卫伉一声。 卫伉右移视线。 “舅舅,”刘据拉一下卫伉的手,说:“我们进厅中说话吧。” 卫青得先顾着刘据,看着卫伉摇摇头后,先陪着刘据走了。 刘据与卫青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再回头,卫伉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公子人呢?”卫青也知道刘据是在找谁,扭头就问管家道。 管家就看后面的下人们。 下人们都摇头。 “都没人看到大公子?”卫青奇怪了,好好一个人,突然就能消失不见了? “大公子是往那边走了,”一个卫府的下人,这时才伸手往南一指,回卫青的话道。 “那里是他娘亲的灵堂,”卫青看下人手往南指,没多想,只道卫伉是去了阴姬的灵堂,对刘据说道:“臣这就命人去叫他来。” “不用了,”刘据说着往前紧走了两步,对跟上来的卫青道:“舅舅,我今天是不是不该来?” 卫青说:“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刘据说:“我来了好像也不能去给阴姬夫人上柱香,是不是让伉儿伤心了?” 卫青哪里能知道卫伉伤不伤心,他也是今天刚见的这个长子,“太子殿下多虑了,”卫青对刘据道:“太子能来,臣就感激不尽了。” “那伉儿呢?”刘据问:“他也会感激我?” “这个自然,”卫青郑重地对刘据道:“我们都是太子殿下的臣子,不敢有不敬之心。” “舅舅跟那些臣子不一样的,”刘据连忙说道:“舅舅,据心中有数。” 卫青只是一笑,伸手给刘据引路,说:“太子殿下,请。” 老不死的从饭桌底下爬出来,看看一地的饭菜,骂了卫伉一声:“小遭天谴的!” 丁香和海棠带着人来给卫伉再上一桌饭菜,到了门口,卫伉人却不见了,两个小丫环就拎着食盒,站在门外望着老不死的发愣。 “又有菜来了?”老不死的说:“正好我还没吃饱呢。” “大,大公子呢?”海棠问老不死的道。 “死出去玩了吧,”老不死的说:“他能出什么事?要出事也是别人出事!” “你不去找他?”丁香问道。 老不死的让丁香和海棠看他头上的大包,说:“看见没?他砸出来的,两个女娃娃啊,我还想活着呢!” 丁香和海棠无言了。 老不死的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从丁香的手里拿过食盒,开了盒盖,使劲闻一下香味,然后就埋头大吃起来。 卫伉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老不死的一个人在大快朵颐。 “回来了?”老不死的听到了卫伉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了卫伉一声。 “问你个事,”卫伉走到老不死的跟前道。 “说。” “你知道有一个人以后会害死你,现在你看到这个人了,你会怎么办?”卫伉问老不死的道。 46一笔糊涂帐 老不死的被卫伉问得一呛,说:“你傻了?” 卫伉说:“别打岔,说正经的,这事轮到你头上,你怎么办?” 老不死的说:“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人就能害死你呢?” “我是打个比方啊,”卫伉道:“你就说换到你,你怎么办吧。[.超多好看小说]” 老不死的说:“那就弄死他好了。” 卫伉两眼一亮,说:“你也这么想?” “只是杀人要偿命,”老不死的道:“你最好还是不要用这招。” “那你还有招?”卫伉问道。 老不死的埋头吃饭。 卫伉一拍桌子,说:“你倒是说来听听啊!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就是穿的,后面也得靠我!” 老不死的说:“这都是你爹的,你这家里什么东西能是你的?” “你要不说,以后我要遇上这事,我就真杀人了啊,”卫伉说道:“到时候我去给人偿命,你没人养老送终,你不要怪我!” 老不死的说:“你怎么就净巴望着为师死呢?这事能有多难?伉啊,你也是个假聪明的!知道这人会害你死,你离他十万八千里不就得了?” 卫伉说:“如果我躲不开他呢?这要怎么办?” “还,还躲不开?” 卫伉点头。 “伉啊,”老不死的说:“你不是在逗我费脑子玩吧?” “正经的,”卫伉说:“你说这要怎么办?” “那,”老不死的着实是费了一番脑子,最后说道:“那你就得跟着他了。” 卫伉说:“我得跟着他?” “是啊,”老不死的说:“你就跟着他,看着他,让他没办法害死你不就得了?” “这倒是个办法,”卫伉摸摸下巴。 老不死的把卫伉的手给拍了下来,“毛没长呢!你摸哪门子的下巴?” “那,”卫伉这才又道:“那我要讨厌这人怎么办?我看到他就想弄死他,控制不住。” 老不死的看了卫伉半天,最后扒了一口白饭到嘴里,对卫伉说了一句:“你滚吧!” 卫伉从食盒拿了一盘子牛肉出来,坐到一边吃了起来,这个时候刘据在他还走不了,只能等刘据走了后再说吧。想着刘据到卫府就像到他自己家一样,原本吃在卫伉嘴里就不够美味的干切牛肉,更加的嚼之无味了。现在这个刘假妹纸还小,刘彻还正当壮年,这对父子还能父慈子孝,等刘彻越来越老了之后呢?手握重兵,如同刘假妹纸私家卫队一样的卫家,能从刘野猪那里得到什么好?想想秦皇嬴政的扶苏,太宗李世民的太子李承乾,康熙的那两废两立的苦逼太子,卫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都是一笔糊涂帐!他是不是在离家之前,给卫大将军留一封万言书下来,告诉他离刘假妹纸远一点? 老不死的一直在观察着卫伉,卫伉还没在他面前愁眉苦脸成这样过,一张小小少年的脸都皱成了一团。“伉啊,”老不死的一碗饭扒进肚子里去了,憋不住好奇心,还是问卫伉道:“你怎么这么愁苦?” 卫伉抬眼看看老不死的,咬牙吐出了一个字:“滚!” 47下妾的葬礼 卫伉一心等着刘据离开,只是他一直等到天黑,刘据都一直在与他爹卫青说话,最后还把霍去病也叫了去。[.超多好看小说] “我拉肚子了,”卫伉面无表情地,对来喊他过去见刘据的来福管家说:“我现在离不开茅房,去不了。” 来福管家说:“大公子拉肚子了?” “嗯,”卫伉说:“穷命,今天好的吃多了,肚子里装不了。” 来福管家的一张棺材脸差一点破功,卫伉在说这话时,正抱着一碟炒蚕豆在大嚼特嚼。 “你去回话啊,”卫伉还催来福管家。 “那大公子你就坐在这里?”来福管家是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个是大公子,而且身手很好,不是他能动手打倒的人。[.超多好看小说] “我一会儿去茅房,”卫伉说道:“你就不用伺候我了。” 来福管家是掉脸就走,跟着卫青的人,有几个是不会两下的?只是这个是大公子,不能动手的。 卫伉嚼完了一碟子炒蚕豆,出去一打听,那三个还在花厅里谈话。卫伉站着就开始费解,这三个人在一起有这么多话要说吗?老爹和小霍难不成还跟刘假妹纸谈打匈奴的事?尼娘的!卫伉骂了一句,这是逼着他骂娘啊。 老不死的一顿饱饭吃完后,就呼呼大睡,这会儿被卫伉一脚踹醒了。 “我去灵堂了,你接着睡吧,”卫伉的脸上已经快要下雨了,对老不死的说了一句。 老不死的气结,说:“你把我踢醒,就是为了要我接着睡?小混蛋,你确定你今天没事?” 卫伉没再理老不死的,走出了这间堂屋,他就是看老不死的睡得那个香甜的样子,心里不爽。 老不死的看卫伉往外走了,忙从躺椅上爬了起来,灵堂里还有两个小娃娃在呢,不能让这两个娃再落到卫小混蛋的手里。老不死的已经看出卫伉现在心情不佳了,卫小混蛋心情不佳的时候,那一定会有人要见血,倒大霉的。 这个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来卫府的人更是多了,卫青命人在府中摆下了酒宴。 卫伉心里冷哼了一声,明明卫府这是有丧事,听听前厅那里的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卫府这是在办什么喜事呢! 老不死的老老实实地跟在卫伉的后面,看着徒弟越发阴沉的脸,老不死的心里都有些害怕了。 阴姬夫人的灵堂再穿一个跨院就到了,一个小孩儿的哭声,这时却传到了师徒两的耳中。 卫伉顺着哭声望过去,发现竟是卫不疑,躲在一棵花树下哭得正伤心。 卫伉正想上前去问问,这个卫老二虽然不讨他的喜欢,但这个小团子哭得这么伤心,卫伉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老不死的这时拉了卫伉一下,做了个让卫伉注意听的手势。 卫伉侧耳往前细听,果然被他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几个人的谈话声。 “不过是个下妾。” “是啊,一个下妾也要办丧,卫府还就是与众不同。” “奴就是奴,还真能脱胎换骨不成?” “听说还要按主妇礼葬在祖坟里。” “还有这种可笑之极的事?” …… …… 卫青是个私生子,本是平阳公主府的骑奴,这卫伉是知道的,可他没想到,到了今天,卫青已是司马大将军了,还有人在卫府这么嚼舌根。 48你娘死了,你不哭? 卫伉从花树下拎出了把一张小脸哭成了花猫的卫不疑,这个小子,在他面前不是挺能吗?这会儿就只会躲起来哭?没种的东西!卫伉狠狠瞪了卫老二一眼。 “伉,伉啊,”老不死的知道事要不好,想拦卫伉。 卫伉也不理老不死的,把卫不疑往老不死的怀里一推,转身就往前面走去。 正站在一起说话的几个人,看到有人来了,都没再说话了。 卫伉看看这几个嚼舌根的人,他先还以为会是什么下人,没想到却是几个衣着光鲜,身配长剑的世家公子模样的人。 “这不是卫府的二公子吗?”这伙人中,个子最高的一个年青人,看到卫伉三个人到了他们的面前,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卫不疑眼泪水直掉,却说不出话来。 卫伉看了这个高个儿的年青人一眼,说了一句:“你娘死了,你不哭?” 卫伉一句话出口,四下顿时寂静一片。 “你,你说什么?”高个儿的年青人愣了半天,才冲卫伉道:“你再说一遍方才的话!” 卫伉说:“我说,你娘死了,你不哭?” 又是静了好半天,高个儿的年青人才面容扭曲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这就是你卫府的门风吗?” “别再说了,”高个儿年青人后面一个圆脸的年轻人拉他,“不要在卫府闹事。” “你是卫府的什么人?!”高个儿年青人手指着卫伉的鼻子狠声问道。 “卫伉,”卫伉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卫府的长公子,宜春侯?”几个人中,有人喊了起来。 “是,”卫伉把头点点。 “算了,”老不死的在后面拉卫伉,小声道:“都是你爹的客人,你就替你爹省点事吧。” “不过是下妾之子,”高个子年青人这时候鼻孔朝天地冲卫伉说:“寸功未立,不过仗着女人的裙子得封了一个侯爵,就这样大的架子。” 老不死的松了拉着卫伉的手,看来这个架是免不了了。 这种人不抽还得了?卫伉听了高个儿年青人的话,顿时觉得这卫青在汉朝混得也不怎样,竟然在家里还被人这么骂?当下一个大耳括子甩了过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可惜卫伉从来就不一个当君子的料。 耳光声既清脆又响亮,随后,卫伉便骂开了。 “我娘死了,又不是你老娘死,你管我家怎么办丧事呢?我娘埋哪儿还要问你?我娘葬祖坟里也好,挖个坑随便埋了,扔水里喂鱼,那都是我卫家的事,有你们这帮人什么事?狗都不会多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们管什么?!一帮大男人,正经事不干,背后说人是非,你老娘才是下妾,你全家都是下妾!” “你敢辱我?!”高个儿年青人先是呆傻,随即就暴跳如雷。 “辱你?你丫的有爹养没娘教的东西,你敢骂我娘?你老娘又是个什么东西!”卫伉依次问候了这高个儿年青人的祖先们,活着的,死了的,都问候了一遍。 高个儿年青人的脸成了猪肝色,这辈子也没人这么骂过他,不,这种骂人的话这年头可能还没人骂过。一声怒吼,高个儿年青人拔出了腰间的宝剑。 49再打一架 “怎么着,你还想砍我?你砍一个试试?你有这个种吗?!”卫伉甩开了要拖他走的老不死的,手指着高个子年青人的鼻子,“你丫有种就冲我头上砍!砍啊!” 明晃晃的宝剑冲着卫伉的头就剌了来。 卫伉这会儿正愁没人给他泄愤呢,这个不怕死的既然送上门来了,卫伉就不能不笑纳了。 老不死的抱着卫不疑在一旁喊:“高个儿,你停手吧,你打不过他的!你会被他打死的!你还是跑吧!” 旁边的几个年青人一起瞪着老不死的,这个老东西是劝架的,还是火上浇油的? “伉啊!”老不死的这时又跟卫伉喊:“你就这样赤手空拳跟他打?你真当你是天下第一了?” 卫伉冲老不死的吼了一声:“你闭嘴!” “哥哥!”卫不疑哭着喊卫伉。 “你也闭嘴!”卫伉又吼了卫不疑一声。 老不死的抱着卫不疑后退,说:“我们不说了,你打,你尽量打吧,伉啊,记住一句话,杀人是要偿命的!” 卫伉飞起一脚,把高个儿年青人手上的长剑踢飞。 “禹!”高个儿年青人的同伴们,这时也看出卫伉的本事了,忙都出声提醒这个跟卫伉打在一起的同伴,“你小心一点!” 古代战场卫伉还没上过,也许真要他这会儿跟着卫青和霍去病去骑马打仗,卫伉估计还不能马上就上手,但说起近身格斗来,卫伉却是得心应手的。 高个儿年青人显然是马上的将军,真与卫伉打在了一起,卫伉这种在现代人看来,很眼熟的格斗术,对他来说就是招式诡异了,手上的长剑被卫伉踢飞了以后,脸上一连就挨了卫伉好几拳。 卫伉这一回也不想一下子就将这个嘴欠的击倒,他要多揍这个嘴欠的几下。 “你别打他脸啊!”退到了一边的老不死的,看在卫伉手下,这个高个儿年青人的脸都能开染料铺了,又跟卫伉喊:“打人不打脸,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你也想讨打?”卫伉一边揍着面前的人,一边还回头看了老不死的一眼。 老不死的忙一捂嘴,两个一起揍,这事卫小混蛋是真能干得出来啊! 这院里开打,陪着刘据在花厅说话的卫青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我们去看看,”刘据在卫青之前就站起身来了,说道:“伉表弟的身手应该不会吃亏。” 卫青却是头疼,这个儿子这是又跟谁打上了?这儿子才回来一天啊,不算他跟他师父的那几架,这都两架打下来了。 霍去病向来是行动派,一句话没说,站起来就往府里的灵堂那里大步走去。 等这三个人到了事发地点,卫伉已经解决了战斗。 卫青一看躺在卫伉脚下的这个高个儿年青人,虽然已经被他儿子揍得面目全非了,但卫青还是通过这身衣服,认出这是谁来了,当下就是一闭眼。 “李禹?”霍去病比卫青迟了一步,但也认出这个高个儿年青人是谁了,叫了一声。 卫伉一听这又是一个姓李的,这小心肝就是一颤,这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吧? 50白天打老子,晚上打儿子 “这是发生了何事?”就在这一帮人陷入一阵不明原因的静默之中时,一个威严的男声从北院门那里传了来。(.) “李老将军,”卫伉听到他老爹对这个从北院门走进来的老头子喊道。 “李广,”老不死的凑到卫伉的身边,说了一句。 这个就是李广?卫伉忙就上下打量起这个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飞将军来。一张国字脸,身材高大,已经是一个老者,但也目光如炬,气势逼人。 “禹儿?”李广看到躺在地上的,自己的孙儿李禹,就是一阵眼冒金星,脸色铁青。(.好看的小说)今日他三子李敢归府,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一问得知他竟与卫青的长子在卫府门前大打出手。李老将军虽然气自己的儿子,竟然打不过卫青家的八岁小儿,但听说他三子将卫家长公子的师父打成重伤,还是带着李敢之子李禹,在这天晚上来卫府登门道歉。卫青向来是个好说话,见到他李广上门之后,是抢先开口,连声道歉,只说是自己的儿子年幼不懂事。现在李禹也倒在这里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卫青忙命身后的来福管家道:“快去请大夫。(.无弹窗广告)” “大将军,”李广问卫青道:“我孙儿这又是怎么回事?” 尼玛!卫伉在心里又骂娘了,这还真是李广的家人! 卫青是张口结舌,他也不知道这是出了何事啊。 老不死的听了这帮人这一会儿的对话,小声对卫伉道:“伉啊,你真行,白天把老子揍了,这会儿晚上,你又把人儿子揍了,现在老的来了,你要接着揍?” 卫伉搓了一把脸,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一张脸都抽了的样子。 “咋办啊?”老不死的问卫伉。 卫伉说:“其实我很尊敬李老将军的。” 老不死的说:“我不信,这里没人能信你。” 卫伉叹一口气,“将军与我玩笑来着,”他甜甜地冲李广一笑,又是一个无害的小儿模样了,脚却往李禹腰眼上一踢,把李禹踢醒。 “你这……”李禹迷糊了半天,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目光还是落到了卫伉的身上,腰上用劲,就想跳起来跟卫伉玩命。 “对不起啊,”卫伉却蹲下身,很亲密地拍着李禹的肩膀,很温柔地对李禹仁兄说:“李兄知我新丧母,本想与我逗乐缓我丧母之痛,可我不知李兄有相让之意,出手重了,李兄承让了,没事吧?” 看完了事件全过程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刚刚破口大骂,把人往死里揍,最后直接拍晕的人是谁?是现在这只小白兔吗? “太放肆!”李广骂他孙子,“这是什么地方,也由你胡闹?!还不快起来!” 李禹对他爷爷还是惧意十足的,乖乖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我……” “其实我不用李兄提醒,也知道我娘是个妾室的,”卫伉抢在李禹告他黑状之前开口道:“不过我还是要多谢李兄的善言,伉非嫡子,将来我父的长平侯位,自是为我卫府嫡子留下的。” “混帐东西!”李广厉声问李禹道:“你与卫长公子说这些混账话的?!” 51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李禹的两只眼睛已对肿成一对核桃了,想瞪卫伉也瞪不出什么气势来了。对于自家老爷子的斥问,李禹有些委屈,但也不敢分辩,他是跟自己的这些同伴们说卫家的闲话来着,最难听的话,卫伉其实还没有说出口。 “混帐东西!”李广看李禹这样,就知道卫伉的话不假了,几步走到李禹的面前,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李禹的脸上。 卫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李老将军的这记耳光,光听巴掌下去带出来的风声,就知道这力道不得了啊。 李禹被李广一记耳光打得口中顿时出血,一张原本就破了相的脸,现在更加不能看了。(.无弹窗广告) “李爷爷!”卫伉在李广的第二记耳光就要甩出的时候,跳到了李广的面前,张口就喊了李广一声爷爷。 李广被卫伉喊得一愣,他与卫青的关系算不上亲密,彼此之间还有间隙,这个卫家的长公子喊他爷爷? “伉在外,久闻爷爷你的威名啊!” 李广望着卫伉,愣着神,还是回不过神来。 卫伉bt归bt,但出身军人世家,自幼对英雄人物还都是尊敬的,更何况这个李广身上还带着一种悲情色彩,就更让卫伉在意了。卫家的老太爷,就是卫bt他爷爷,正儿八经跟小鬼子拼过剌刀,枪林弹雨里九死一生出来的卫老将军,可是有过一段话,让卫bt就算穿越了几千年,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卫老太爷说过,他读史书,有几大恨事,其中之一就是,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如今活生生的李广站在了卫伉的面前,卫bt难得的有了一种英雄情怀了,李广难封,千年憾事,这会儿他卫伉来了,好像有机会让这桩憾事见鬼去啊! “你,”面对着这个卫长公子真诚又带着渴慕的双眼,李广竟有些吃不住劲了。 卫伉是望着李广一脸的崇拜,也不管人李广认不认他这个孙子,还是一口一个爷爷的喊着李广,说:“爷爷,我这次是和师父从玉门关那里回来的,在那里伉听到一句有关李爷爷的话啊。” 李广说:“什么话?” 卫伉大声道:“那边的人说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唐人王昌龄的诗作名句,被卫伉在汉武朝,当着当事人的面,大声说出后,诗中的豪迈之情,更加震撼人心。 小跨院里一时的寂静,最后被李广的大笑声打破。 卫伉趁机继续抱李广的大腿,说:“李爷爷,但伉再大一点后,要跟着你去阴山!” 李广看了一眼卫青,对卫伉道:“你父亲可是大将军,你不跟着他一起去?” “他有霍表哥,”卫伉想都不想,一句话是脱口而出。 李广伸手摸了摸卫伉的头,面前这个小儿眼中的渴慕之情,一览无疑,这让李广对卫伉这个卫府的长公子有了好感,“那你可要快快长大啊!”老将军轻声对卫伉说了一句。 卫伉往李广的怀里一扑,抱大腿成功了! 李禹差点又晕过去,自家的老爷子何曾这样慈祥可亲地对待过他们?他长这么大,他祖父都没抱过他,这个卫伉就这么扑过去了? 52大丈夫应志在天下 卫青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卫伉归家只这一天,他就能看出,这个儿子跟他不亲,从卫伉的身上他都没感觉出卫伉有把他当父亲看待。卫青本是以为,他与卫伉分开了五年,他们父子需要时间来相处,现在看卫伉片刻之间,就与李广相处的如同祖孙俩了,这说明什么?卫青只能想到,这说明他的这个长子,天生就不想与他这父亲有多少的瓜葛。 卫伉正在李广的怀中,感受着英雄怀抱的时候,有人在后面揪住了他的后脖领子。卫伉回头,这个年代怎么有这么多打不怕的人呢?卫伉是心中怒火又要燃烧,可一看这个揪着他后脖领子的人,卫伉又换了一张脸,没再一脸的怒容了,因为揪着他后脖领的人,是霍去病。 霍去病是差点被卫伉气死,他和舅舅就站在这里,卫伉竟然投到了李广那一边去,当他和舅舅是死人吗?霍去病是怒瞪着卫伉,这要不是他舅舅的亲子,他就动手打了! 卫伉看霍去病这个样子,就说:“表哥,你也要让李家爷爷抱抱你?” 霍去病长这么大,没尝过头顶冒烟的滋味,托卫伉所赐,他今天感觉尝到了。 “伉儿,”李广强忍着笑意,这个霍去病,仗着陛下的宠爱,这些年骄狂成性,没想到也有有苦说不出的一天。 “是,”卫伉听到李广叫他,忙就回过头来,望着李广道:“李家爷爷,您有何吩咐?” “这个混帐,”李广一指呆立在一边的李禹,对卫伉道:“回去后,我会好好教训他!伉儿,你要记住,男儿不问出身,大丈夫应志在天下。” 知己在这里啊!卫伉的两眼更是晶晶亮了,这话他今天也说过啊! “卫大将军,”李广又抬眼对卫青道:“此子将来前途不限量,你要好好教养。” “他是卫府的长公子,我舅舅自然会好好教养,”霍去病没好气地道:“就不劳李老将军费心了。” “李家爷爷,”卫伉拉一下李广的衣袖,道:“日后伉可到你府上去拜见你吗?” “随时都可以,”李广说道。 “好啊,好啊!”卫伉是连连点头。 刘据想上前去,却被卫青伸手拦下了。 “卫大将军,”李广是又摸了摸卫伉的脑袋后,才向卫青一拱手道:“广这就先行告辞了!” “我送你,”卫伉马上就殷勤地说道。 “伉儿!”刘据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出声喊卫伉道:“我有话与你说。” 又是这个刘假妹纸!卫伉真想冲着这个假妹纸大喊一声,你怎么还不死开?! “太子殿下,老臣告退,”李广又给刘据行了拜别礼。 “老将军慢走,”刘据在李广面前,太子的架式倒是摆了一个十足。 “伉儿,我们再见吧,”李广临走前,又跟卫伉打了一声招呼。 “李家爷爷慢走,伉日后必去府上拜访,”卫伉连忙说道。 “混帐东西,我们走!”李广叫站在一边,到现在都不敢说一句话的李禹。 卫伉望着李禹一笑,笑得那叫一个黑夜里的阳光灿烂。 53从军 老不死的在李广爷孙走了后,就小声问卫伉道:“你这是当自己是什么狗了?哄的那个老头儿这么开心?” “什么老头儿?”卫伉一脸严肃地对老不死的道:“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那是李广!尊重人懂吗?要叫一声李大将军!” 老不死的这下子是真担心卫伉了,说:“伉啊,你真没事吧?你能不能不要吓为师啊?” “死开!”卫伉把老不死的踢一边去了。(.无弹窗广告) 这边卫青已经请来看热闹的人们,该去前厅吃饭的吃饭,该归府的归府,总之今天卫府已经没有热闹可看了。 “哥哥,”卫不疑还被老不死的抱在手上呢,看着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喊了卫伉一声。 “你也就是个窝里横,”卫伉训卫不疑道:“以后再有人骂咱妈,你就大耳括子抽他!再不济吐口水也行啊!躲起来哭,算是怎么回事?你就这么没用?” 老不死的看到卫青走了过来,就轻轻踢了一下卫伉,让卫伉不要再说了。 “抱二公子回去,”卫青对来福管家说道。 “爹爹,”卫不疑满腹委屈地喊了卫青一声。 “事情爹爹都知道了,”卫青冲次子微微一笑,“时候不早,不疑还是去休息吧。(.好看的小说)” 来福管家抱着卫不疑走了。 “伉儿,”卫青在卫不疑被抱走之后,就对卫伉道:“你跟为父来。” 老不死的忙道:“那你们父子慢谈,我也去歇着了。” 卫青说:“萧老前辈也请过来吧。” 卫伉冲老不死的一呲牙。 老不死的跟在卫青的身后,一路走一路就向卫青承认错误,道:“卫大将军,小老儿对不住你啊!一直以来我光顾着教伉儿武艺,忘了教他做人了!这小子做人是差点,我以后,不,是大将军以后就好好再教教他!” 刘据听老不死的话,听得直皱眉,这话也太难听了,他悄悄回头看走在最后面的卫伉,想着卫伉应该难过了。等刘据看到卫伉了,脚下就是一打绊,他还是想错了这个表弟,刘据就看到卫伉一边走,一边四下看着,晃着膀子,走得悠闲又自在。 卫青一路上也没搭老不死的话,最后老不死的也说得没劲了,这一行人都不说话,他不能一个人唱独角戏唱这一路啊。 卫伉跟着他爹到了卫府里的小花厅,看着几个人都分宾主落座了,卫伉也没坐,就站在那里。老不死的本来也想坐的,看卫伉站着没坐,就也陪着卫伉站着了。 卫青对老不死的笑道:“萧老前辈,您请坐。” “哎,”老不死的忙就坐在了霍去病的下首处。 卫青望向了卫伉,说:“伉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卫伉眨一下眼睛,他想离家再也不回来了,这个打算不知道能不能说啊。 卫青看卫伉不答他的话,就又问道:“你是不是想从军?” 卫伉还没说话,霍去病起身道:“伉儿是舅舅的长子,当然是要从军的!” “你愿去你表哥的军中吗?”卫青问卫伉道。 卫伉看看霍去病,去霍去病那里,这跟他待在卫府有毛的区别?“我想去李广将军那里,”卫伉对他亲爹道。 54霍表哥,我比较崇拜李老将军 “这是何故?!”刘据这一次在霍去病发作之前,就开口问卫伉道。 “伉去李老将军那里不行吗?”卫伉望着刘据的目光突然间就变得很冷,这人还真当卫霍两人是他的私人保镖了?“都是大汉的臣子,伉去哪里应该都是可以的吧?” “你为何不跟着舅舅?”刘据也起身了,问卫伉道:“你是舅舅的长子啊!” “怎么,”卫伉道:“太子殿下莫不是以为,我爹手里的军队,就姓卫了吧?太子殿下,您是大汉的太子,卫家只是臣子,有些话卫家可承受不起。” 刘据望着卫伉,突然就心里发寒,“你,你这话何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个催命的货还是听不懂,卫伉的神情冰冷中还带上了不耐烦,这种人还当什么太子啊?这不是害人又害己吗? 卫伉的话,老不死的和霍去病都没听懂,卫青却是懂了,当下看向卫伉的目光就又多了一层探究。 卫伉都没再看刘据,这个小太子,在卫伉的心中已经直线沦落为傻蛋一只了。 “伉儿,你真愿去李老将军那里?”卫青问卫伉道:“你要知道,李老将军那里,不会有人关照你,这样你也要去?” “去,”卫伉说:“爹,孩儿从军是为国,要什么关照?” 老不死的觉得心焦,从军为国,卫小混蛋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养了这个小混蛋五年,怎么这时候发现,这个卫小混蛋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这个师父是一点也不知道呢? “好,”卫青说:“我允你去李老将军军中。” “舅舅!”刘据和霍去病同时喊出声来了。 卫青只是望着刘据一笑,又对卫伉道:“只是你去了后,就不要再生回来的念头,爹不会再帮你。伉儿,你若是在李老将军的军中犯了军法,一样会被军法处置,你记住爹的话了吗?” “记住了,”卫伉把头点点,只要不待在卫家,跟这个刘假妹纸扯在一起,他去哪里都可以啊! “伉儿,你还看不上我吗?!”霍去病这时冲卫伉道:“为何非要去李广的军中?!” 卫伉借着花厅里的烛光,这会儿好好打量了一下霍去病。这位大汉战神,看这体形,这相貌,高富帅,美少年一名啊!就是太短命,卫伉看着霍去病,突然就明白什么叫天妒英才了。“我比较崇拜李老将军,”卫伉告诉霍去病道:“想跟着他多学点东西。” 霍去病说:“什么东西是他会的我不会?” 卫伉说:“他比表哥多吃这么多年的盐,一定比表哥知道的事多。” “不可能!”霍去病斩钉截铁地道。 “他都有孙子了,表哥你连老婆还没有呢,”卫伉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你,”霍去病是憋了半天,才跟卫伉喊道:“你要去跟李广学娶老婆?!” “他要愿意教,我也愿意学啊,”卫伉一本正经地道。 霍去病这辈子幼时有舅父卫青护着,随后就是被武帝刘彻视若珍宝,长这么大,霍去病就没遇上卫伉这种,敢拿话绕他的人。“你要学娶老婆,舅舅不能教你?!”霍去病一指坐在那里的舅舅卫青,问卫伉道。 老不死的下巴要脱臼了,娶老婆这事还要人教?卫小混蛋肯定是在装,这个霍小将军,不会是真傻吧? 55从军李广 卫伉不管霍去病还有刘假妹子会怎么想他,反正在卫青点头之后,他就欢乐地跟着李广去了右北平郡(今内蒙宁城)驻军。当然无家无业的老不死的,也跟着卫伉一起走了。 卫伉在卫府过的最后一个晚上,卫青与老不死的又是一番长谈。 老不死的在卫青面前,没有了他在卫伉面前的老不正经,老不死的毫不客气地对卫青道:“我跟着伉儿在府里住了这几天,小老儿是觉得,伉儿要远走从军是对的。卫府中人显然也不看重伉儿这个大将军的长子,就算是陛下那里,卫长公子归府,也不见一次接见,大将军,看来伉儿这一生,能从大将军这里得到的东西,也只有宜春侯这个封号了。” 卫青苦笑,道:“萧老前辈,青本也出身不高。” “不说了,”老不死的道:“大将军,所幸伉儿也不是一个在乎这些的人,他有一身的武艺,不怕日后不出人投地,只怕如今看轻伉儿只是庶子的人,日后会后悔。” 卫青起身,郑重地给老不死的行了一礼,道:“萧老前辈,伉儿就拜托您多多照看了。” 老不死的忙不迭地起身,说:“伉儿就是我养大的,我一定会照顾他。” 卫青与老不死的谈完话后,想去看看卫伉,只是他人都走到卫伉的卧房外了,还是没有推门进去,只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卫伉就背着一个小包袱,与老不死的两个人,没有惊动任何人的离了卫府,往李府去了。(.无弹窗广告) 卫青在卫伉离开府门前之后,才从大门里走出来,望着卫伉骑着马一路走远。 李广正在府里等着卫伉,等卫伉到府之后,李广是一刻也不耽误,带着卫伉就出府离了长安,一路往右北平去了。 天光放亮之时,刘据就到了卫府想给卫伉送行,没想到卫伉却已经离了长安城。刘据站在卫府的门前,是呆站了半晌。 “太子殿下,”卫青看刘据难过,便对刘据道:“伉儿还是会回来的。” 刘据忙就问道:“那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伉儿才会回来?” 卫青道:“也许是几年以后吧。” 刘据又是半天无话,卫伉上一次去了五年,这一次又会是一个五年吗? “李家爷爷,”长安城外的官道上,卫伉就问李广道:“我去军中,能做些什么呢?” 李广便道:“你跟着我就好,伉儿,你要学骑射吗?” 卫伉兴高采烈道:“李家爷爷愿意教我?” 李广笑着点头,道:“只要你能吃得了苦。” “学!”卫伉忙就大声道:“李家爷爷放心,我不是什么公子哥啊!” 这次也跟在军中的李禹看着卫伉,是恨得牙痒痒,觉得卫伉这是在讨好卖乖,就是一个小人! 老不死的打马从李禹的身前过,小声说了一句:“你骂不过他,打不过他,也阴不过他,算了吧!” 李禹身子在马上晃晃,想吐血可是吐不出来,这个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人! 卫伉在马上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的铁甲骑兵,个个都威风凛凛,这些汉武朝的军人,让卫伉找到了一种归属感,看来不管到了哪里,从军都是他卫某人的命啊! 李广扭头看看这个一心要跟随自己的八岁孩童,虽然年纪还小,容貌还没长开,但看这似是精描细画过一般眉眼,这个卫长公子长大之后,也必定是一个翩翩佳公子。李广是暗下了决心,既然卫伉要跟随他,卫青也让这个孩子跟在了自己的军中,那他就一定要好好教养这个孩子。 56大草原的潇洒生活 卫伉跟着李广到了右北平,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卫伉是心旷神怡了。 李广亲自教导李禹和卫伉习武,练骑射,别看卫伉比李禹小了不少,但李广却是一视同仁,不因为卫伉年纪小,就对卫伉要求低一些。不过每每让李广意外的是,卫伉每次都能胜过李禹一大截,除了拉硬弓这种需要本身体力的功夫外,他的孙儿还真是处处不如卫伉。 李禹被卫伉狠揍过一顿,本想到了他祖父的军中,再将这个仇报回来,可惜就像老不死的说的那样,他是骂不过卫伉,打不过卫伉,玩阴的也玩不过卫伉,拿卫伉竟是无可奈何了。 卫伉在右北平的日子只能用潇洒来形容,到了军中后,不出几天,就被他左勾搭一个,右勾搭一个,东认一个大哥,西认一个大哥,很快就呼朋引伴,知己好友,过命的兄弟一大堆了。这让先还担心他不习惯军中生活的李广和老不死的,白担心了一场。 卫伉在右北平,最爱做的事,就是策马奔驰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听着从耳畔呼啸而过的狂风,看大草原上的绿草黄沙,看头顶的蓝天白云,鹰击长空。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四年,似乎就是在大草原的烈烈西风中,卫伉由一个八岁的孩童,长成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小少年。 这四年间,有小股的匈奴游骑来犯过右北平附近的村庄几次,都被李广麾下的军队击溃。卫伉也打过其中的一仗,但跟在他身后的老不死的,没让卫伉在这一仗中杀死一人,按老不死的话说,就是卫伉还不到可杀人的年纪。 李禹与卫伉一起从军四年,四年前在卫府结下仇怨,在一次次的并肩策马,饮酒狂欢中,也烟消云散了。 卫伉现在对于自己身处的这个汉武朝,有了新的认识,他是感觉这个汉武朝跟他脑子里的汉武历史,有时间上的差异。卫伉是怀疑自己也许穿到了一个平行时空里,不然怎么解释,他都长到十二岁了,汉武朝有名的漠北之战,还没开打?卫伉想这个问题想得脑仁疼,最后他放弃想了,以哲学的方式来思考人类历史,这个课题实在是太过庞大。 十二岁生日这天,卫伉对老不死的说:“我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也不错。” 老不死的败卫伉的兴致道:“你是姓卫的,你以为你能一辈子在这里?” 就为了老不死的这句话,师徒俩就又是一顿好打。 这一架打完后,第二天长安就来一道圣旨,李广被武帝刘彻任命为郎中令,掌管汉宫门户。对于李广成了天子近卫亲信一事,李广军中无人不高兴,只有卫伉觉得自己苦逼了,因为这道旨意还顺带说了一句,让他这个离家又是四年的卫长公子,宜春侯伉,随李广一起返回长安。 “回家吧,”老不死的劝卫伉道:“你好歹也要孝顺孝顺你爹吧?这都又是四年了,伉啊,你就不想他?” 正为自己要回长安而愁苦不已的卫伉,听了老不死的这话,没再揪着老不死的打一顿出气,只是说道:“他会想我吗?” 老不死的挠头,这四年,卫伉是没往家去一封信,那个卫大将军却也没来一封信就是了。 57建章 宫一夜 长安,建章宫中。(.) 宫灯的罩上不时就有飞蛾撞上去,发出轻微的“卟卟”声。 龙榻上的锦帐被什么人大力地揪着,往下沉陷着。偌大的龙榻,因为榻上之人大力的晃动,而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影,被榻前的烛光投在了锦帐上,却只能听到一个人粗重的喘息声。 刘彻大力地在身下之人的身上驰骋,进出之间,他看着身下人脸上的隐忍,心中就会生出一种征服的快感。对身下的这具身体,他早已熟悉,甚至比这具身体的主人还要熟悉,他知道怎样可以让他快乐,只是武帝刘彻,从来都是一个自己先快乐了,才会让别人快乐的人。“仲卿,”刘彻喘息着对身下之人道:“你就真的不出声吗?朕喜欢听你的声音啊。” 卫青却只是一脸的隐忍,紧咬着自己的唇。 刘彻突然就停了下来。 虽然身下还是深埋着一个龙根,但卫青还是得以张开口喘了一口气。 刘彻看卫青张了嘴,突然就大力地往卫青身内的一处一撞。 被刘彻大力撞上的卫青,“啊!”的一声,还是发出了声响。 “这才对,”刘彻的手指伸进卫青的嘴中,在这人的唇齿之间搅动着,满意地看着卫青口中的涎液被他带了出来。 卫青不敢闭嘴,怕咬伤了刘彻的手指,只能目露一丝哀求地看着他的陛下。 “你是朕的!”在刘彻的眼中,如此隐忍无助的卫青,竟有一种他人无缘得见的媚态。刘彻又开始了狂乱,这样的卫青只会在他的面前出现,他的大将军如玉一般,永远只能是他一人所有,“仲卿,你是朕的至宝美玉!”刘彻一遍遍对他的大将军重复着同一句话。 卫青的声音不时在刘彻的撞击进出之间从嘴里漏了出来,他只是无奈地看着在自己身上忘情的帝王。至宝美玉?这个世上陛下的至宝美玉应该很多,他卫青不过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刘彻终于附下身来,吻上卫青。 卫青感觉到一股热流充盈了他的身体,浑身一颤,最后还是安静地躺着。 刘彻侧躺在了卫青的身旁,手摸到了卫青身下还没有释放的物件。 卫青的脸一红。 “还是这样,”刘彻笑了起来,这个人就算与他再多次的欢爱,还是这副羞涩的模样,望着此时的卫青,刘彻很难想像他的大将军在两军阵前的模样。 “陛下,”卫青的手覆在了刘彻的手上,不想让刘彻再动。 “仲卿,”刘彻却将卫青的手拿开,一边快速撸动着自己的手,一边对卫青道:“朕下诏召李广回长安了。” 卫青声音有些破碎地道:“此事,臣,臣也已经听闻了。” “朕让他将伉儿也带回来,”刘彻说道。 卫青在刘彻手中释放了欲望的同时,一脸诧异地看向了刘彻,道:“陛下说什么?” “你的伉儿要回来了,”刘彻望着卫青笑道。 “为,为什么?”卫青问道。 “他是你的长子,”刘彻随手拿起床头的巾帕,擦拭一下沾了白浊的手,复又抱住了卫青道:“在李广军中也历练了四年,朕要看看他,如果他可成器,朕不会亏待于他。” “陛下?”卫青没想到,刘彻四年前对卫伉回京不闻不问,时隔四年之后,却又要将卫伉从李广军中召回来。 “他是你的儿子,”刘彻对卫青亲昵耳语道:“朕怎么会无视于他?伉儿,仲卿,朕可还记得当年的那个小团子呢。” 58卫伉又回来了 再次看见了长安城,卫伉一脸的冷淡,这回回来了,他要以什么借口再走呢?当兵当了四年,他其实已经不想再当盲流了。 “伉啊,”老不死的在卫伉的身边,小声道:“你看,她们都在看你。” 卫伉顺着老不死的手指望过去,一群姑娘正站在路边。 这群姑娘们看到卫伉的视线投到了她们这边,忙都低头往前走去,走出几步去了,才都回头,望着卫伉笑了起来。 “不愧是长安啊,”老不死的对卫伉道:“这要是在乡下,这样的女孩儿可嫁不出去了。” “那都是青楼女,”李禹在一旁笑道:“她们这一辈子也不用操心嫁人的事啊。(.好看的小说)” 卫伉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她们望着我笑做什么?没看出来我其实兜里没钱吗?还是说她们愿意不收我的钱?” “就你这长相,”李禹话说到一半不说了。 卫伉回头大声问那帮女孩儿,“你们是哪个楼的?我有空去找你们啊!” “小公子,奴家们在红杏楼恭候大驾!”一个女孩儿娇笑着回卫伉的话道。 “他怎么到今天还是对自己的长相没有自觉?”李禹悄声问老不死的道。 老不死的看看卫伉,说:“他的长相怎么了?不丑啊。” 李禹摇摇头,“也是,他不就是你养大的吗?”老疯子养大的人,其实也就是个小疯子。 “他才十二,”老不死的一脸欠抽坏笑地对李禹道:“还不到跟你争女人的年纪呢。” “滚吧,”李禹除了让这个老疯子滚远一点,已经无话可说了。 “伉儿,”李广这时在前面喊卫伉。 卫伉这才扭过头来,不再跟那帮青楼女子眉来眼去了,应李广的声道:“伉在,爷爷有事?” “你先回卫府拜见你父亲,”李广道:“我去宫中拜见陛下。” “哦,”卫伉点头道:“那我明日再去见爷爷。” “好,”李广答应了卫伉,又叮嘱卫伉道:“家里不比军中,你不可再随随便便不守礼了。” 卫伉想到要回卫府就心烦,听了李广的叮嘱后,就更心烦。 “不可惹事,”李广盯着卫伉道:“不然我可不饶你。” “我在自己家里能惹什么事啊,”卫伉说道:“我也不能把卫府中人当匈奴人打啊。” “你知道就好!”李广给卫伉立了规矩后,才带着李禹往皇宫去了。 “回家吧,”李广一行人都走远了,卫伉还坐在马上不动,老不死的开口催道:“我就弄不明白了,怎么一要你回家,你就像要去送死一样呢?” 卫伉往前一催马,可不就是去送死的吗?这世上还有他这种歹命的人吗?明明知道这个家总有一天会坑死自己,还就是逃不掉。 “回家后,我拜托你笑一笑,”老不死的跟在卫伉的身边唠叨着:“你爹也四年没有见你了,还有你的两个弟弟,还有府里的那个老太太,你见着他们就带点笑容吧。” “不笑我还哭啊?”卫伉不耐烦道。 “哭不是什么问题,”老不死的道:“主要是你沉着脸的样子,看着有些吓人。” 卫伉冲老不死的一咧嘴,“这样行了吧?” “算了,”老不死的看了卫伉的这个笑后就说:“你还是沉着脸吧,这样更吓人。” 59有关卫伉的长相 卫府时隔四年之后,又迎回来了自己的长公子。 卫伉阴着一张脸,走进卫府的大门后,还回头看了看大门外。 “我的天,”老不死的拉卫伉道:“你怎么还真弄得跟上刑场一样?少爷,你这是回家啊!卫府,你家,弄明白了吗?” “卫他妹卫,”卫伉骂了一句,问来迎他的来福管家道:“我爹人呢?” 来福管家看到卫伉后,就有点回不过神来,这会儿被卫伉问话了,才忙手往前伸,请卫伉往前走,道:“大公子,大将军在小花厅等你。” “除了我爹,还有谁在?”卫伉问道。 “表少爷也在,”来福管家忙道。 卫伉没再吱声,反正这个卫府也是小霍的家,想想后面要嫁进来的平阳公主,其实也是一个苦逼,跟两个男人抢老公,想想都悲催。卫伉一边在心里同情着他未来的后妈,一边跟着来福管家走进了卫府里的小花厅。 “你,你是卫伉?!”卫伉进到小花厅中后,还没来得及给上座的他爹行礼问安,就看霍去病指着他的鼻子,一脸半夜见鬼的表情冲他大喊。 卫伉被霍去病弄得有点发懵,望向了自己的师父,他的长相应该正常吧?不至于越长越残,让小霍这个战神级别的人吓成这样吧? 老不死的把卫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一遍,卫伉今天穿得没问题啊,脸也洗得干干净净的,怎么看也不吓人啊。 “卫伉?”霍去病又喊了卫伉一声。 “是,是我,”卫伉说:“表哥,你这是怎么了?” 霍去病马上回头看他舅舅。 卫青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也是起了波澜。 卫伉是个喜欢俊男美女的人,只是对自己的相貌向来没有自觉。老不死的对人的相貌更是从来不在意的,这也导致了这对师徒从来没有意识到,卫伉其实是个小美男。 在卫青和霍去病看来,卫伉身上有卫青的影子,可大体上继承了母亲阴姬的容貌,漂亮但太过精致,竟是面容姣好不亚于世间的红颜,幸好卫伉本人气质不阴柔,不然的话,还真是很难想像这是个将门之子。 “伉儿,”卫青最先回过神来,冲卫伉一笑道:“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伉拜见父亲,”被老不死的在后腰上狠掐了一把后,卫伉才反应过来,给他亲爹下跪磕头问安。 “起来吧,”卫青坐在坐榻上笑道:“一路上可有受累?” “没有,”卫伉从地上爬起来道:“爹,你一切都好吗?” “我无事,”卫青说。 霍去病在一旁干咳了一声。 卫伉只得又给小霍行了一礼,谁叫这也是他哥呢? “没想到你长成这样了,”霍去病是个直性子,望着卫伉道。 “我长成什么样了?”卫伉问道,以前他对自己的长相不上心,不过这时候他是有点好奇了,按说他爹和他娘都不是丑人,他应该长得丑不到哪里去啊。 “萧老前辈,”卫青这时起身走到了老不死的身边,拱手就是一礼,道:“这四年又是劳烦你了。” 老不死的在卫青的面前,总是有些不自在,忙后退一步,给卫青鞠了一躬道:“我不辛苦,右北平那里还挺好玩的。” “伉儿也觉得那里好?”卫青问卫伉道。 卫伉忙就点头,说:“那里比长安好。” 卫青的神情也看不出是喜是悲来,拍了一下长子的肩头,道:“明日随为父入宫,陛下要见你。” 60匈奴使臣 上林苑的风光看在卫伉的眼里没啥感觉,在他看来这上林苑除了大树就是树,再点缀点花花草草,花木中掩着不少亭台宫阙,怎么看也没江南园林漂亮。 刘野猪算是又在卫伉的面前登场了,卫伉心里骂着娘跪在刘野猪面前,他看这个刘野猪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高大强壮,五官俊朗,光滑健康的麦色肌肤,不怒自威的天子气度,可惜啊,卫伉在心里惋惜着,这个长相竟是个人渣,到了老了,还是个失心疯! 刘彻今天见到卫伉,看卫伉不言不语的样子,有些失望了。刘彻对性格沉静的人,除了卫青之外,基本上都不待见,所以只简单跟卫伉说了几句,便让卫伉去他爹卫青的身边站下。 这天卫伉不应该是主角,因为这天的上林苑,刘彻还要接见匈奴来的使臣。 只是在卫伉老实的时候,匈奴使臣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看着往卫青身边走去的卫伉,脱口而出一句话:“卫大将军府中竟有这等美人。” 所有汉人都变了脸色,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卫伉本身,除了也在座的李广还有卫伉他爹卫青外,在座的人都不太在乎,可他是卫青长子这事没有一个汉人可以不在乎,辱卫青,等同辱大汉。 这是卫伉在汉武朝遇上的又一个欠抽的人,这时他还没走到他爹卫青的身边呢,“你,”他看一眼这个胖呼呼,一头卷发的外国人,“多久没碰过女人了?”他问这外国人。 匈奴使臣“啊?”一声,愣住了。 “男女你都分不清了?”卫伉还是一副很文静的样子,可这话一点也不文静。 “你,”匈奴使臣还是回不过神来。 “又来要求和亲啦?”卫伉还问。 这回使臣点了一下头。 “你们匈奴自己不产女人吗?”卫伉对这使臣说,“还是说你们匈奴的女人都很丑?” “你说什么?”使臣怒了。 “别误会,你别误会,”卫伉冲这胖子摇着手,“我只是看您的这个样子,可能,大概,你娘不会,呃,不会太漂亮。” “小儿!”使臣的眼红了,如果不是想着这是在汉皇的上林苑,他一定掐死这人。 “别生气啊,其实这世上的女子都是仙女,”卫伉还往后退了几步,有点像怕了的意思,但说出口的话却是,“但有仙女落入凡尘时,不小心脸先着地了,我想,我想你娘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使臣的头顶冒了烟。 “从你们那里到这里的路很远吧,”卫伉很小心地叹了口气,“女人嘛,好女人丑女人其实上了床都一样,没什么区别的,你们匈奴人何必这么想不开呢?子不嫌母丑啊,”bt一脸的纯真。 认识卫伉的人还好,还能扛得住,不认识卫伉的人都发着傻,这是卫青的儿子? 刘彻的双眼却是越发光彩照人了,他方才还没看出来,这个卫伉是个这么对他胃口的小儿郎呢?以前在卫府那个敢看他好戏的小团子,又一次出现在了刘彻的脑海里。 61掌上钉钉 匈奴使臣这时反而笑了起来,怒极而笑,“卫大将军之子果然与众不同啊!” “没什么不同,我是凡人。(.好看的小说)” “将门之子,武艺一定非凡,可愿与在下一比?” “啊?” 原先还觉得面前这张脸是张美人的脸,现在这张脸却只是可恶、可恨、该死的代名词了,匈奴使臣的笑容狰狞,有在沙场之上的意思,“我说,卫小将军可愿与在下一比高下?” “我叫卫伉,当过小兵,不是将军,”卫伉温和地笑着,唇红齿白,“您确定要跟我这个今年十二岁的人比武?输了会很丢脸,赢了也很丢脸啊。(.好看的小说)” “矮奴!”使臣终于脑血管爆破,大吼了一声,全身哆嗦着,声嘶力竭冲卫伉喊:“那就找个与你同年的人一比高下吧!” 卫伉没机会再调戏这匈奴使臣了,一个子比他要矮许多的小矮子在使臣话音落下的同时,已经杀到了卫伉的身前,钢丝球一样的头发留的很长,看不清面目。这个被叫做矮奴的人也不说话,很大的一个拳头照着卫伉的漂亮脸蛋就打了过来。卫伉觉得自己当过特种兵,跟着老不死的当了五年盲流,再跟着李广在军中操练了四年,还真是一个英明无比的决定,这样他打起架来绝不会吃亏。近身肉搏,那是卫伉的强项之一啊。 文化人们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他们就看见卫伉的身子动了动,手抬了一下,匈奴的矮个子就倒地上了。武人们是看清了,卫伉闪身,出拳一气呵成,还是那句话快、狠、准,一击即中。 卫伉回身看匈奴使臣,想着还得再调戏调戏这人,嘴还没张,就听见脑后有风声。 “小心!”刘彻喊了起来。 刘彻喊小心的同时,卫伉已经一个大擒拿把这小矮子放倒在了地上,夺过小矮子手上的短剑,直接反手一插,短剑穿透了小矮子的手背,就这样把小矮子给活生生钉在了地上。刘彻的话音还没落,卫伉这一串动作已经完成了。 “完了,”卫伉抬头看向刘彻,好像是被吓到了,“陛下,臣,臣伤到他了。” 刘彻先是吃惊,然后差点憋笑憋到内伤,“伉儿不用惊慌,比武难免伤人的。” “对不起啊,”卫伉复又看向被钉在了大地上的矮奴,“我没跟人比过武,我以为两个人比武,谁先倒地谁就输了,我真没想到在你们匈奴那儿不是这样的。”怀着发现小美男的希望,卫伉伸手撩开了这矮奴挡住脸的头发,然后希望破灭,“你丫的今年几岁?”失望之下,卫伉的心情就不好了,声音也就高了起来,“就你这张脸,你不会是在你老母肚子里呆了二十年才出来的吧?” “该死的匈奴!”霍去病这时已经跑到了卫伉的身边,他是想帮卫伉来着,只是没想到卫伉解决这矮奴解决的太快,“这分明是你们匈奴军中的探子杀手,投毒、杀人无恶不作,你竟然不要脸的说他十二岁?”霍去病指着这匈奴使臣骂。 匈奴使臣在发懵,这个矮奴可算是匈奴人中的杀人好手了,杀人无数,今天竟然转瞬间就被这纤弱小儿钉在了地上?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62我是男的 “大叔,对不起啊,”这边卫伉很好心地要为矮奴拔出钉穿他手掌的短剑,“你可别动啊,我怕再伤到你,哎呀,”短剑好死不死一歪,矮奴一根手指跟手掌分家,“你可千万别再动了,再伤到你怎么办?哎呀!”又一根手指没了,“大叔!”声音中竟还带着娇嗔,“你不能动啊,就让我帮你不好吗?哎呀!”又一根手指没了,“大叔,你得听话啊!哎呀,”又是一根,“大叔,你再动的话,这手就成面团了,不能再动了,哎呀,”最后一根手指也跟手掌说拜拜了。 矮奴浑身发着抖,却死活不喊一声,也硬气地保持着清醒。 卫伉像一个纯良的小孩子,拿着拔下来的短剑在矮奴面前晃了晃,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啊,“你看,大叔,剑拔下来了。”这bt把短剑放回到矮奴的身上,还有心情把那五根手指用一块巾帕包了起来,“别担心,我们大汉的大夫都是医术高明,他们会为你疗伤的,这手指看看能不能替你再接上。哎?”小天使又想到了什么,又看向刘彻,“陛下,臣还以为在陛下面前不可以带兵器的,原来这些外国使臣是可以带的吗?” “这个该死的奴才!”匈奴使臣听到卫伉这话,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跳离了座位,冲过来,就要杀人灭口,“你竟然敢私带武器!” “你干什么?”卫伉的声音变得森森然了。 匈奴使臣又是吓了一跳。 卫伉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这是在我大汉皇帝陛下的面前,所有人的生死都由我们陛下做主,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匈奴使臣?” 使臣双腿一软,竟双膝跪倒在地。 刘彻也目光冰冷地看着跪在了地上的匈奴使臣,突然间放声大笑,“仲卿,你有一个了不得的儿子啊!” 卫青跪伏在地。 卫伉一撇嘴,听听这仲卿叫得,跟钟情一样,这个人渣就不知道在人前要矜持吗? “陛下,此奴私带兵器见驾,罪该万死!”匈奴使臣冲刘彻喊。 刘彻把手一挥,“这等劣奴,你们自行处理吧,处理完后再来见朕。” 匈奴使臣踉跄着带着他的人往下退,就听身后一个很清脆很好听的声音对他说:“您也是驾马打仗的将军吗?” 匈奴使臣回过身,对上这个在他眼里与恶鬼画上了等号的十二岁少年,保持着他最后的尊严,说了一声:“是。” 卫伉上下看看使臣,“看来你的战马一定很有力气,呃,是很神勇啊,要驼着你打仗可不容易。” 使臣摔倒在卫伉的脚下,奇耻大辱啊!最后的尊严也没了。 我弄不死你?卫伉心中恶毒地说着,嘴上却诚心诚意地说道:“没伤着哪儿吧?所以我说女人丑点就丑点,一样能生孩子,何必跑这么远来卑躬屈膝,死皮赖脸地求要呢?看看,累得走都走不动了。” “你!”使臣电击了一样甩开左右的搀扶,从地上蹦了起来,手指着卫伉挺俏的小鼻子。 “还有事吗?哦,对了,我一开始就想告诉您的,我是男的,”卫bt依旧诚心诚意地说道。 匈奴使臣终于宣告阵亡了,站着走来,被手下抬着走了。 63卫伉与韩嫣 卫伉在匈奴使臣走了后,就站在那里,恭恭敬敬,头低垂着,恢复了一副文静的样子。[] “伉儿,抬起头来,”刘彻说了句。 小小少年人抬起了头,刘彻看着卫伉,他开始认真地打量着卫青的这个长子。已近中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细碎地洒在卫伉的身上,高挑,挺拔的身形,就十二岁的小儿郞来说,个子已是很高,乌黑的发,有些苍白的肤色,白瓷一样的皮肤,光洁细致,微微上扬的双眉,远山一般,沉静的双眸,顾盼之间竟似是一汪幽深的清泉,蝶翅一般的眼睫微微低垂,竟在下眼睑上投下了两道阴影,笔挺端秀的鼻梁,红润的薄唇,淡青色的春衫上黑色丝线绣成的几朵暗花,不显眼但却恰到好处,卫伉的漂亮是精致的近乎完美。[]刘彻突然就又想起了那个已经逝去的韩嫣,同样的精致,同样的完美。不,刘彻对自己说,他与韩嫣是不同的,韩嫣的双眸更大一点,韩嫣的唇要更小巧一点,更香艳,韩嫣的唇也一点也不单簿,韩嫣的唇是饱满的,韩嫣的双眉是细长的,这是两个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的人,虽然是同样的美貌。 尼玛啊,卫伉心里打了一个哆嗦,不会有这么坑我的事发生吧?这野猪不会是看上小爷了吧?这两只野猪眼怎么直成这样了?老子儿子一起拉上床,这丫已经无耻下流到了这种地步? “伉儿,你的武艺不错啊,”半晌之后,刘彻突然又阴沉了脸,对卫伉说:“是向何人学的?是你父亲还是你表哥教的?” “小臣自幼离家随师习武,父亲和表哥一直忙于公事,臣与他们见面时间不多,”卫伉很老实地说,帝王心数啊,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不想在不必要的事上跟刘野猪胡说。 “那你这武艺是跟谁学的?”刘彻问。 “小臣的师父,还有李老将军,”卫伉说。 李广这时起身向刘彻禀道:“伉儿在臣的军中四年,勤学武艺,老臣也只是在旁指点一二。” “也没那么勤,”卫伉说道:“就是随便练练。” “随便练练?”刘彻笑着摇头,卫青的这个长子,跟他这个父亲可是无一点相同之处啊,一句随便练练就把他这个皇帝给打发了,这种功力竟是随便练练,就能练成的? 卫青想让卫伉不要再说了,可是又不敢开口。 “伉儿,你的志向是什么?”刘彻又问。 卫伉的双眼一亮,幽深的清泉仿若起了微澜,似有似无的涟漪一圈圈地,把刘彻不动声色的探究的目光深深地吸了进去,“臣是有过一个。” “是什么?说来朕听。” “臣想游遍五湖四海,名山大川然后写一本书,画一张地图,”卫伉说道,说得是脸不红,心不跳。其实这bt的人生信条只有三,1舍命不舍财,2欺男还要再霸女,3混吃等死。 “有意思,那是一本什么书,什么图呢?”刘彻问。 “都说陛下的江山如画,总要有人去画,臣想做这个画画的人,”卫伉朗声说道。 64卫伉是块宝 刘彻听了卫伉的话后,又是大笑出声,“是啊,朕的江山如画,总要有人去画!”这人已经开始壮怀激烈了。 “可现在已经不是了,”卫伉的小嘴一嘟,有些委屈,有些惋惜。 “这又是为何?”刘彻问。 “小臣的师父说小臣这是胡闹,说小臣的生母,一个不识字的妇人也知道好男儿应该保家卫国,所以小臣已经不想着去游五湖四海了。” 刘彻把头一点,话题一转,说:“伉儿,匈奴来提和亲之事,你觉得不好?” 卫伉肃穆了。 “卫伉,不可胡言!”卫青终于忍不住,喝了卫伉一句。[] “仲卿,”刘彻看了一眼卫青,“朕想听听伉儿怎么说。”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靠着女人的裙子来保一时的平安?!”卫伉突然就放大了声音,想到和亲卫bt就怒,一帮老爷们靠一个女人躲血光之灾,还不如趁早去死! 茂密树林中的这片空地变得很寂静。 霍去病一直站在离卫伉不远的地方,他看卫伉的目光是狂喜的。 刘彻双眼一闭,复又睁开,“伉儿想从军吗?” 卫伉点点头,说道:“小臣已经在李老将军的军中从军四年了啊。 刘彻说:“朕说的不是这种从军?” 卫伉说:“从军还有不一样的?陛下说的是哪种从军?” “卫伉!”卫青都要急死了,这个儿子怎么在谁的面前就是这副不怕死的样子呢?这是在陛下面前,这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天威? “仲卿,”刘彻冲卫青摆了摆手,对卫伉道:“朕说的是出塞!” 卫伉说:“出塞?打匈奴吗?” 刘彻把头点点。 卫伉忙道:“小臣愿意啊,只是,”卫伉把嘴一嘟,说道:“小臣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为何?” “臣今年十二岁,臣怕臣可以从军出塞之时,陛下早已经灭了匈奴了,”卫伉崇敬地看着刘野猪,这是十足的拍马屁了。 又是大笑,刘彻还就是吃这一套马屁的。“那伉儿平日里都看些什么书呢?”刘彻对卫伉是全面的好奇了,问道:“你习武可还爱文?” “什么书都看。” “那兵书看吗?” 毫不犹豫,“看。” 卫青一哆嗦,老不死的没说他教卫伉识过字,这个儿子还读过兵书?卫青看向了李广。 李广冲卫青摇摇头,他在军中,就没看过卫伉捧过什么书。 “那孙子兵法看过?”刘彻要做考官了。 “看过,”卫伉国防大学不是白上的。 “能背吗?” “大概吧,”声音有些不确定了,其实卫bt对这倒背如流,老不死的从玉门关把他毒倒扛回长安城的时候,还给他读了一路呢。 于是,一帮子汉朝的文武大臣,在这个阳光很好的正午,饿着肚子,听卫伉从《孙子兵法》背到《战国策》,从《道德经》说到了《易经》,从秦朝的灭亡说到了霸王项羽之败,于是在这一天,武帝刘彻认定面前的这个十二岁的卫伉是他大汉王朝真正的天才。卫家人,于他而言,果然都是瑰宝。 65父子如陌路 “臣没有上过战场,”在与刘彻画地为图,演练了一回攻防破阵之术后,卫伉冲刘彻笑着说:“这些都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刘彻又惊又喜地看向卫青,后者与他一样惊喜交加,这是他二人深思熟虑多日后才新研究出的破阵之术,除他二人之外,不可能再有旁人知道,这个十二岁的卫伉竟然思索片刻之后就给出了答案,甚至还完善了这个破阵之术。刘彻相信这不会是卫青教的,因为卫伉给出的答案要好过他二人知道的答案。 这个大学里有教啊,卫伉一脸的假笑,比这个还难的小爷也学过啊。就是21世纪用不上啊,卫伉抬头望望苍天,咱们21世纪都是互扔导弹的啊。 “伉儿!”就在卫bt怀念21世纪的时候,刘彻走过来一把举起了这个bt,原地转着圈,“你是上天赐给朕的,赐给我大汉的!” 尼娘的,我快吐了。 “伉儿!朕的伉儿!” 尼玛啊,你还可以再恶心一点吗?卫伉是卫青儿子! “伉儿,朕得到你何其之幸!” 个人渣,你哄卫青上床时也这么说吧? “伉儿,伉儿!” 我勒个去啊,这野猪的劲从哪儿来的?再转下去,我真吐出来了。 “陛下!”卫青跪伏在地。 爹啊,你是得紧张,这流氓要是把你儿子也上了,你还活不活啦? 众大臣看着这一幕,都知道这又是一个霍去病了,卫家又出了一个得圣宠的人物了。 “仲卿,”刘彻转够了圈,却仍抱着卫伉,对跪在那里的卫青说:“你把你这长子藏得很深啊!” 卫青忙说:“臣不敢。” “陛下,”卫伉轻声对刘彻说:“父亲他总不在家,小臣也少小离家,其实小臣是应该在家中多陪陪母亲的。子欲养时而亲不待,原来这话是真的。” (卫老爹在千年后狂喊,我一点都不想他养!我还想再多活几年!) 这天卫媪老夫人没有看到长孙卫伉归家。 “伉儿呢?”老夫人问卫青。 卫青还没说话,跟着卫青回来的霍去病就说道:“陛下把伉儿留在上林苑了。” 老太太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卫青忙说:“娘,陛下收了伉儿做学生。” 老夫人听愣怔了,“伉儿?” “是啊,外祖母,”霍去病到现在也感觉自己像在做梦,“我们家伉今天很出风头的。” 老太太听得犯晕,说:“你们,”她看看儿子,又看看外孙子,“你们不是在哄我?” “不是,”卫青望着老母亲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卫伉武艺不说与霍去病比怎样,就看他今天打匈奴的那个探马杀手那一下,卫青就知道卫伉的武艺比军中大半的将官要高出一截。卫伉对兵书战策的认识、见解,一生从军的人也不一定能比的过他。这个十二岁小儿就那样眉头都不皱的,切下了那匈奴人的五根手指,这份心肠是一副十二岁少年的心肠?他的这个儿子,不是他养大,如今看来,还真是如陌生人一般啊! 66穿越神曲—精忠报国 卫老太太给她自己找了一个答案,对卫青道:“陛下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将伉儿留下的吗?” “不是的,外祖母,”霍去病在卫家人面前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手舞足蹈地把卫伉今天的“丰功伟绩”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好看的小说) “那会是伉干的?”卫老太太是怎么也不能相信,“伉儿是很文静的一个人啊,在我面前都不曾大声说过话。” “娘,”卫青的脑子有些乱,对自己的老母亲说道:“可能伉儿在你面前是要乖一些的。” “没人教过他啊,”卫老太太道:“他在陛下面前不会乱说吧?” 卫青也在担心着这事,卫伉一看就是一个嘴上没把门,谁知道他会在陛下面前说些什么? “他师父不在他跟前,”霍去病比起卫老太太和卫青来,就要淡定不少,说道:“他不会发疯的。” 老不死的在房里连打几个喷嚏,老头儿就想,看来这是有人在背后又骂他了。 “不知道陛下今晚要与伉儿说些什么啊,”卫青是对霍去病愁道。 霍去病不在乎地道:“等明日舅舅看到伉儿后,问他一声不就行了?” “也只有这样了,”卫青无奈道。[.超多好看小说] “我去上香,”卫老太太是心神不宁,由两个婆子扶着,就往佛堂去了。 其实卫青和卫老太太大不可必担心卫伉,人与类聚,物与群分,bt与人渣总是有话可说的。这一晚,卫伉与武帝刘彻是相谈甚欢,一夜天南地北的胡吹乱侃,刘彻对卫伉那是相见恨晚啊。卫伉呢,当这bt了解到武帝时最有名的漠北之战正在准备开打之中,就两眼放了绿光,这热闹竟还是让他赶上了,不枉他被个煤气罐炸到这大汉一遭啊。 想着能去大漠追风逐月,金戈铁马了,卫伉也壮怀激烈了,抚琴一曲,大唱穿越人士的穿越必备神曲之一,《精忠报国》。就是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啥的。 武帝刘彻本也是个壮怀激烈的主,被卫伉嚎得壮志凌云,拔剑起舞,大有恨不得马上就去马蹄万里河山的意思。跟着卫伉一起大嚎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刘据站在建章宫的楼台下,没有让宫人替去通报。建章宫里传出来的歌声,一个他能听出来,是他的父皇的,还有一个少年的声音,刘据问这宫人道:“宜春侯还在建章宫中?” “启禀太子殿下,”这宫人忙回刘据的话道:“宜春侯爷正在里面与陛下谈话,今晚他会留宿在宫中了。” 刘据细听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歌,听了几遍之后,就听出这又是一首他父皇喜欢的,铁血纵横,征战天下的歌。刘据突然就失去了进建章宫见卫伉的兴趣,看来他的这个伉表弟,也是一个热衷于沙场征战的人。“我还是不去打扰他们叙谈了,”刘据对这宫人说道:“你们好生伺候吧。” 楼台下的宫人一起躬身,恭送刘据离开。 日后史书记载:卫青长子伉于上林苑见帝时,年方十二。帝视之为珍宝,曰此子为上天恩赏,得之大汉之幸,当夜即留宿建章宫伴驾。 67少年新贵 第二天早朝之日,文武大臣分列两班,静等皇帝早朝。(.好看的小说) 卫青立于武官之首,心中忐忑不安。 刘彻还没步入朝堂,众臣就听见他的声音了,“伉儿,畅谈一夜,你累是不累?” “臣不累,”卫伉的声音听起来温文清灵,“陛下也是一夜未眠,陛下累了吗?” 刘彻大笑着道:“朕现在心情好的很,一点也不累。” 君臣二人一前一后步入朝堂,众人三拜九叩,拜伏于地。 “平身,”刘彻往龙椅上一坐。 众人起身后就看见卫伉站在了刘彻的身旁,一只手还被刘彻拉着。卫伉身上穿着的赫然已是侍中的官服。 “卫伉少而慧,朕甚喜之,”刘彻对群臣说了句,然后又看着卫伉说:“伉儿,朕就封你为侍中,入羽林卫,暂为校尉之职吧。” 惊讶的,喜悦的,疑惑的,不满的,嫉妒的,各种意味深长的目光都从卫伉身上又投到卫青的身上。 卫伉对当官没什么感觉,他现在很懊恼,跟刘野猪疯魔了一晚上,他忘了珍爱生命,要远离野猪了。卫伉看看拉着他手不放的刘野猪,这个人封人官是不是封得太干脆了?他现在是一点成就感也木有。 “卫伉!”卫青见自己的这个儿子在被封了官职之后,还一动不动地看着刘彻,急了,喊卫伉道:“你还不快下来谢恩?” 又是磕头,卫伉心中叹气,但这是人刘野猪的地盘,由刘野猪做主,他是不磕也得磕啊。是谁他娘的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的? “伉儿,”刘彻一看上去就心情十分之好的样子,在卫伉磕头谢恩了之后,又问卫伉:“朕除了是皇帝,是你的姑夫之外,还是你的什么人?” “老师,”卫伉很想冲刘野猪吼,小爷脑子里的货给你丫的看,你丫的都看不懂!但做天子门生,对他以后日子的是过好还是过坏,还是很重要的,所以卫bt也只能认了。 众臣心中滋味若干,霍去病之外,又多了一个天子门生了。 “好,”刘彻说:“就到你父亲的身后吧。” “陛下,”卫伉还没迈步呢,他爹卫青就又给刘彻跪下了,说:“这万万不可。” 卫伉尴尬了,他看向刘彻,这是啥意思?难不成他级别太低,得站到殿外面去吹风? “仲卿,”刘彻教育卫青道:“伉儿可是天子门生,站在你身后也无错处啊,再说虽然伉儿现在还只是校尉,但他还永远就是校尉了不成?就站在你身后,先让他习惯一下。” 众臣心里继续五味杂陈,这也就是说这卫伉日后指不定就又是一个大将军了。 卫青不依不饶,“陛下,臣惶恐,这与礼不合。” “陛下,”卫伉烦了,这卫青的性子实在是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想跳脚,“臣能站在”卫伉看看这一殿的文武,最后一指小霍道:“站在霍表哥的身后吗?” “陛下,就让伉儿站在臣这里吧,”霍去病没卫青那么多顾及,马上就说。 刘彻大手一挥,“朕准了。” 68君要臣身,臣不得不给? 没事开大会,有事开小会,大事不开会,这是卫伉对古代帝王政治会议的理解。这个早朝,这帮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卫伉是一句也没听进去,这个bt无聊之下,关心起刘野猪与他爹卫青之间的互动了。刘野猪是多次看向卫青,那目光说不清道不明,反正是暖昧。他爹卫青就不好说了,据卫伉的敏锐目光来看,他爹是个高手,不被人在床上看抓个现行,他爹是那种死都不会出柜的人。卫大将军一直低着头,态度恭谦,语气和顺,该说话的时候说,不该说的时候一句也不会说,跟刘野猪就一个眼神交汇都木有。 卫伉最后看看刘野猪,看看他爹,再看看身前站着的小霍。刘卫、刘霍、霍卫,三对cp在卫伉的脑子里又过了一遍,他突然发现,这是终于可以有天时地利人合的机会让他亲自验证这三个组合了。刘野猪到底是爱他爹,还是爱小霍呢?他爹是真的爱上了刘野猪,还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身臣不得不给呢?这小霍的那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到底是真为国为民,大公无私呢,还是为一场不伦之恋找的借口呢?历史谜团啊,卫bt热血了,真相只有一个,我要查,一定要查,必须要查,肯定要查,死也要查!反正他也无聊地脑袋长草。 不时有大臣暗中观察卫伉,谁也没能看出在卫伉平静如水的外表下,竟是奔腾着这样,这样,这样肮脏的激流! 早朝的大会开完了后,众臣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不管是谁,都在离开前,走到卫伉身前,道一声恭喜。卫伉还人礼,卫青也跟着还,一点礼数都不差人家。 虚情假意差不多了的时候,有小太监来对卫家父子外加一个霍去病说陛下要召见他们。 卫伉发现刘野猪是个精力十分可怕的人,一晚上没睡,这人还跟喝了鸡血一样,红光满面,精神的不得了。一起被刘野猪召见的还有几个文武官员,其中就有李广,老爷子看到卫伉,就是满脸欣慰的笑容,冲卫伉点了点头。卫伉立马回李老爷子一个大大的欢快笑脸。 刘彻被卫伉血雨腥风,金戈铁马,我自横刀向天笑地煽乎了一晚上,现在是全身上下热血沸腾,一刻也静不下来。 反观卫伉,看看四周,上林苑啊,这地方看来对刘野猪来说还真是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地方,野合圣地啊!看着层层叠叠的青翠山林,卫伉的心中充满幻想,这野猪会在哪里跟他的大将军野合呢?要是他来,就带着小美人,小受受们骑马寻欢,这幻想太美妙,以至于卫伉对刘野猪发表的一番让他的爹一干人等,都热泪盈眶的激情演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耳朵里去,这种状态直到昨天那个匈奴使臣再次到来才被打破。 “伉儿,”刘彻听说匈奴使臣到了,就对卫伉道:“你好生站在你父亲的身后,不要再生事端了。” 卫伉想说,昨天那也不是他的错啊,可是看看他爹瞪他的样子,只得一低头,说了一句:“臣遵旨,”乖乖地站到他爹的身后去了。 69第一条人命 匈奴使臣一看到卫伉脸就变得铁青。[] 卫伉就很天使地冲这胖使臣笑。 “这罪人犯下死罪,”匈奴使臣强压下要上去拍死卫伉的冲动,对刘彻说:“请大汉皇帝陛下处死他。” “他为何要私带兵器?”刘彻问。 被绳捆锁绑,棕子状趴在地上的矮奴开口喊道:“我父母兄弟都死于你们汉人之手,我当然要报仇!” 卫伉伸头看这人的手,伤口血淋淋的,看来没人为他处理过。这时这bt有些良心发现了,想也许昨天是他过分了。 一个侍卫双手捧着一把长剑站到了卫伉的面前,卫伉就听刘彻对他说:“伉儿,这人就由你处死吧。” 杀人?卫bt这辈子加上辈子,还真就没杀过人。 “臣?”卫伉犹豫了。 “就是你,”刘彻毫不犹豫地说。 “你们不能自己处理吗?”卫伉问匈奴使臣。 匈奴使臣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了,“你不是说这里所有的生命都由大汉天子决定吗?” 被人反攻得手了,卫伉看向他的汉朝爹,卫青头低着,不看他。 “伉儿,”上面刘彻在喊。 “陛下,臣来吧,”霍去病说:“伉儿还没杀过人的。” “就由伉儿来,”刘彻一步不让。 卫伉一步一顿地走到了矮奴的近前,也不去拿那把宝剑,害得人捧剑的侍卫只好捧着把宝剑跟在他后面。 “伉儿,”霍去病在后面喊:“这人不知杀了我们多少汉人,罪该万死的!” 卫伉站着想,看看这一劫该怎么逃过去。 两个匈奴人过来把矮奴从地上扶了起来,他们本意是让矮奴跪在地上,可矮奴挣扎一下竟站在了卫伉的面前,脱口而出一大堆匈奴外语,卫伉是一句也听不懂。 “你说什么?”卫伉眨眨眼。 “有本事再跟我比一场!你敢吗?!”这回是汉语了。 卫伉回头看看,所有人都盯着他呢。 “看来卫大将军的公子不敢杀人啊,”匈奴使臣嘲讽了一句,还顺带嘲讽地看了卫青一眼。 矮奴的声音越吼越大,匈奴语、汉语混在了一起喊,卫伉听不懂,但知道这个二等残废在骂他。 “伉儿!”刘彻的声音变得阴沉了。 叹了口气,卫伉回身,就着侍卫的手拔剑,反手一剑,剑再还鞘,动作行云流水,大家风范。 世界终于又安静。 矮奴的咽喉一道红痕,他瞪着眼看他面前的卫伉,喉结动了动,倒地,身体抽搐了一下,血才从那道细细的伤口处汹涌而出。矮奴死了。 刘彻的脸上有了满意的笑容。 不知道卫伉是第一次杀人的人,都会认为这位卫大将军的长公子一定是个杀人已无数的老手。 卫伉走回来复命,霍去病大力拍拍他的肩膀,这个的卫伉他是真心喜欢了。 卫青还是低着头,看不出喜怒。 卫伉想吐,但忍住了,心里不好受,但脸上还是一片温和的沉静。 匈奴使臣临走前,又盯着卫伉看了好一会儿,他从来不曾觉得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人能是可怕的,可是这个卫伉让他全身发冷。 70先天性失心疯 刘野猪已经背着手来回走了好半天了,卫伉都想上去抽他,你丫有完没完?这个时候给他吃顿中饭也是好的,可古人是只吃两顿饭的,饿了也得忍着。(.好看的小说)好容易等到刘野猪不转圈了,停下来的第一句话还是冲他卫伉说的,“伉儿,朕给你一支军队如何?” “啊?” “两百人如何?” “啊?” “不,五百人吧。” “啊?” “七百人也行。” “啊?” “陛下,卫伉还年幼,不堪担此重任。” “这与仲卿无关,是朕与伉儿之间的事。(.)伉儿,你又不敢?” 卫伉觉得刘野猪的失心疯不是老了以后才得的,可能是先天性的。 “伉儿,昨夜你对朕说的话都忘了?”刘彻的眼里像是有火在燃烧。 卫伉好笑,昨天他说那么多话,他能记住多少啊?“谁会服臣啊?”卫伉说。 刘彻说:“那你就想办法让他们都服你啊!” 这种事说一句我爹是卫青,管用吗?卫伉很想问刘野猪这个问题。 “就从朕的虎贲军里给你调人,”刘彻又说了一句了不得的话,因为他这话一说完,在场的人,除了卫伉外,其他人都是一副受了惊的样子。(.) “陛下,”卫青又给刘彻跪下了,“此事万万不可,还是由臣带着卫伉吧。” “不必,”刘彻断然一挥手,而且下一句话就是:“去虎贲军营。” 霍去病又拍了拍卫伉的肩膀,给了卫伉一个好自为知的表情。 擦!虎贲军是啥军啊?小爷历史其实没学好,好不好?卫伉在心里叫骂。 “伉儿,”李广从卫伉身边走边,没想卫伉他爹卫青一样,看都没看卫伉一眼,而是小声叫了卫伉一声道:“你快些跟上来。” 卫伉这时还不知道,武帝刘彻口中的虎贲军,是武帝取军中遗孤与各将官子孙组建的一支军队,取号为虎贲军。这支虎贲军在汉武一朝,不受任何人节制,仅全权受命于武帝一人!真正的皇家近卫军,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的军队。 卫伉往霍去病那里追了几步,想问问小霍,到底这个虎贲军跟那个羽林卫哪个厉害的时候,就看到刘据带着一队随侍向他们一行人迎面走了来。猿粪啊,卫伉心里叹着气,人往小霍身后一躲,但愿这个假妹纸不要看见他啊! “父皇,”刘据离着刘彻远远地,就已经下跪向刘彻行礼了。 “据儿来了,”刘彻停下脚步,道:“平身吧。”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卫伉再不情愿,也得跟着众人一起给刘据行礼。 “你怎么来了?”刘彻在众人给他的太子行过礼后,就问刘据道。 “听说伉表弟今日被父皇收为了弟子,儿臣特来见他的,”刘据说着就往霍去病的身后看。 卫伉站着不想动,这真是躲都躲不开,卫伉就想不明白,这个刘假妹纸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他呢?他跟他很熟吗? “伉儿,”刘据站在那里喊了卫伉一声。 霍去病手往后伸,捣了卫伉一拳。 “臣在,”卫伉木有办法了,只得从小霍的身后走了出来,先还意气风发的一个人,现在有点蔫了。 71七百壮士 刘据其实有许多话想与卫伉说,想问问卫伉在右北平从军这四年过得怎么样,遇上了什么人,什么事,又学到些什么本领,只是当他看当卫伉站在他面前,恭敬却也疏离的时候,刘据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好了,据儿随父皇去虎贲军营吧,”刘彻这会儿没心思看他的太子与卫伉之间的不正常,对刘据道。 刘据说了一声“诺”,就跟随在了刘彻的身后。 “走吧,”霍去病就拉卫伉,说:“你这会儿愣什么神?” 卫伉摇头,这个刘假妹纸总是败坏他的兴致,而且这个假妹纸一张小脸拉多长的是为了什么?他又得罪他了?想不通。 一行人跟着刘彻到了就驻在上林苑中的虎贲军营。(.) “伉儿,”刘彻集合了他的虎贲军后,就喊卫伉,“你上前来。” 七百虎贲军,黑衣黑甲,队列齐整,与他们面前站着的卫伉大眼瞪小眼。 “陛下,臣觉得臣还是跟臣父亲,要不李老将军……” “不必多说。” “臣没带过兵。” “万事都有个开始。” “七百太多了。” “你还没带,怎么知道太多了?” “臣看还是算了吧。” “伉儿,君无戏言。” “您再考虑一下吧。” “不用。” “那臣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说呢?” “不知道。” “那你就自己想。” 卫伉觉得刘野猪这是在逼良为娼。 刘彻觉得他这是在物尽其用。 七百壮士觉得这两人是在拿他们这帮人开涮。 卫青已经没有想法了。 霍去病抱着开发新大陆的精神在看。 其余文武大员,折腾吧,折腾死拉倒。 “在下卫伉,”卫伉背着个手,领导视察部队一样对七百壮士说:“很高兴见到你们。” 卫青叹气摇头,就这还带兵? 七百壮士全都目视前方,他们个子都高,视线都能越过卫伉的头顶,看向远方,也就是说这七百人都没看卫伉。 “我没干过这个,也不知道行不行,试试吧,”卫伉说。这bt军官是军官,可真没干过几天练兵的差事。 七百壮士咬牙。 “呃,我父亲是……” “卫伉!”现在换卫青想抽死卫伉了。 卫伉觉得他的这个老爹已经指望不上了,回头望向李广,这下面他还要说什么啊?说原地休息,还是就地解散? 李广这个时候也不好开口教卫伉该怎么做啊,武帝就坐在那里呢!李老将军这个时候有点后悔了,在右北平四年,他怎么就没想起来教卫伉怎么带兵呢? 卫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小霍,结果从小霍的脸上看到了看戏的表情,义气二字,这位估计不能理解。 “父皇,”这时刘据开口了,问刘彻道:“您要让伉儿带兵?” 刘彻道:“怎么?据儿觉得伉儿带不了兵?” 刘据说:“伉儿尚还年幼啊。” “昔日甘罗十二拜相,伉儿如今不也到了一十二岁?”刘彻说道。 卫伉咬牙,那你个野猪怎么不说这个十二岁就拜相的人是个短命货呢?文官跟武将能一样吗? “伉儿,你快一些吧,”刘彻这时开口催卫伉道。 72你当男男能生子? “反正不管你们服不服,你们可能都要归我管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官大一级压死人么,”不让说我爹是卫青,卫伉只得对着七百勇士,说了这么一句。 结果七百双,也就是1400只眼睛同时冲他喷火。 “那就这样吧,”卫伉想走,现在这小身板还玩不过这七百大汉。 “小侯爷上过沙场吗?”有一壮士冲卫伉开炮了。 “没有,”卫伉的态度还是很好,诚恳地说:“以后可能会有机会。”在右北平他打过的那一场,就是骑着马在后面跑跑,连滴血都没沾上,应该不能算是打过仗。 “那小侯爷凭什么带领我们?”另一壮士开炮。[.超多好看小说] 卫伉回头看刘野猪,就看刘野猪安安稳稳地坐在高台之上,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卫伉只得又回头,而对1400只喷火的眼睛,“那你们都打过仗?” “打过!”声音那叫一个整齐,音量那叫一个响亮啊。 “那你们以后就多教教我,一样的,”卫伉勇于向敌人喊向我开炮。 七百双手,也就1400只手都想举起来抽死这人。 卫青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看向刘彻,心说疯到这里就结束吧。(.无弹窗广告) 刘彻对着卫青笑,笑得春风里百花都开了。 卫伉也回头看刘野猪,这一场面让他眼中有了光彩,这人渣是随时随地就能发情啊! “伉儿,”霍去病出声喊卫伉,这位现在有点急了,很明显卫伉震不住这帮人。 “挑骑兵十五人来,”刘彻这时说到。 “陛下,您这是要做什么?”卫青忙问道。 刘彻道:“马倒不用好马,不过人要武艺最好,打仗最凶的。” 卫伉望着刘野猪发愣,这是要干啥啊?他就看刘野猪的手就这么往下一点,马上就有一个将官跑去挑人挑马了。 “伉儿,”刘彻再看卫伉,一笑,说道:“你与这十五人打一场吧。” 卫伉吐血,闹了半天,这个人渣把他弄到这个军营里来,就是为了找十五个大汉群殴他一顿?这人的失心疯一定是先天性的!还是说他现在已经无法容忍卫青有儿子传宗了? “父皇!”刘据叫了起来,“伉儿怎么可能同时与十五虎贲骑兵对打?儿臣叩请父皇收回成命!” 刘彻看看自己的太子,又开口说道:“十五人,谁能在卫伉的身上开一个口子,朕就赏他百金!官升一级”这人舍得下血本,拿钱从来不当钱。 卫伉心里千万匹草泥马在奔腾,看来这个野猪是真容不下别的女人为卫青生的种了。这个人渣啊!卫伉在心中怒吼,我死了,你能给卫青生一个?你还真当男男能生子?!我草泥马!你个人渣不得好死啊! “陛下!”卫青听了刘彻的话后,浑身就是一震,随即就跪伏在地,“犬子年幼,无法力敌十五虎贲军,还望陛下开恩。” “你就这么小看你的儿子吗?”刘彻对卫青道:“仲卿,伉儿自幼离家,你就不想知道他的本事究竟能有多少?平身吧,好好在一旁观看,就让我们看看你这个儿子的本事。” 73小霍是个舅控 “父皇,”刘据这时也给他爹跪下了,求道:“伉儿年幼,比试起来刀枪无眼,要是伤了伉儿该如何是好?” “从军之人还怕受伤吗?”刘彻看着卫伉问道。 “陛下!”卫青的声音中也带上了恳求。 “好了,”刘彻面上突就是一冷,对卫青道:“仲卿这是怕朕伤了你的儿子?” “臣不敢,”卫青忙道。 “那就平身,在一旁观看就好。” “父皇,伉儿他……”刘据还要再求。 “据儿不想看,大可回去,”刘彻望着刘据的目光有些不满了。 卫伉这会儿认清了自己只能上嫖客床的事实了,看来这顿群殴他是逃不掉了。 十五壮士这时也站到了卫伉的面前,看着卫伉的目光里,竟都带着一些同情之色。 卫伉逃不掉,那就只能豁出去了,对刘野猪道:“小臣要是把这十五个人打趴了,这七百个人以后就听小臣的了?” 刘彻说:“这个自然。” “如果输给了我,各位从此以后可都要听我的话了,”卫伉回过头来又跟七百勇士说道。 “诺!”七百条汉子一起回卫伉的话道。 “如果打败卫伉,他就走,”刘彻就生怕这十五人看在卫青的份上,对卫伉手下留情,继续敲打这十五条汉子道:“朕若看出你们没有尽力,杀无赫!” 十五条汉子这边还没来得及说遵旨呢,卫伉已经说道:“但别伤我性命啊。[.超多好看小说]” 壮士们不鄙视你,鄙视谁? 接下来,十五条汉子和卫伉各自为接下来的群殴做准备。 卫伉没用刘野猪要借他用的天子剑,这小身板压根用不动,这一举动再次遭来一水白眼。武器库里转了一圈,卫伉选了一把西域风格的轻簿弯刀,围了一圈飞镖在腰间,又选了一把匕首,这个时候卫伉想到自己可以改进一下刘野猪家里的武器,这些个刀剑竟没一个能入他的眼的。 “伉儿,”霍去病找了过来,这会儿他是担心了,“你这样做没问题?”狂妄如霍去病,也没在十二岁的时候,这么疯过。 “没事,”卫伉人都豁出去了,也就不在乎了,对小霍道:“他们不会伤我性命。” “大公子,”有卫府的下人也找了来,“您没有战甲啊。” 卫伉有过一身战甲,不过落在右北平的军中了,他刚回家两天还不到,卫大将军就是再想做二十四孝老爹,也来不及给他打造一身战甲。 “不用,”卫伉已经脱去了外袍,一身劲衣,怎么看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 “你要小心啊,”霍去病去卫伉这个小身材,怎么看都觉得卫伉这是去讨打的。 “安吧,没事的,”卫伉活动活动他的小胳膊小腿。 “安吧?”霍去病说:“这是何意?” “就是没事的意思,”卫伉说:“表哥你怎么也婆妈啊?伤了我最多在床上躺几天,死不了就行啊。” “你不能输啊!”霍去病听了卫伉这话后,马上就说道:“你输了,不是丢了舅舅的脸?” 卫伉嘴角抽抽,和着他的命还没他爹的面子值钱呢!也是个渣!卫伉白了小霍一眼,舅控无错,可你也不能把旁人的命当狗屎吧?! 74人打不过打马 十六匹注定要悲剧的老战马到来了,十五壮士占了一个山头,卫伉占了一个山头。 三声鼓响过后,双方都纵马驰骋。 多年后,依旧在汉军中流传的传奇是这样的,十二岁的卫伉,以一敌十五军士,片刻之后,十五军士俱伤,卫伉毫发未伤。 而在场的众人看到的场面是这样的,比武双方就要人马相撞时,卫伉腾空飞身下马,手中弯刀寒光一闪,三匹战马断腿倒地,马上三人全都被刀光闪到,倒地不起。卫伉随即附身下地,两匹马的肚子顿时被他剖开,当场死于地上,马上两人双腿被马身所压,俱伤了腿。(.无弹窗广告)卫伉翻身上一马时,顺手甩出一记飞镖,一虎贲军应声下马。卫伉此时已一手击在了马上这虎贲军的后颈,该军士被击下马时竟是已昏迷。这时其余八人已往回冲,卫伉纵马与其中一人将要相撞时,人已下马,两马相撞,其人马失前途,被卫伉一刀伤于马下。卫伉就地一滚之后,又是两马断腿,寒光闪过后,又是两人伤。卫伉随后就甩出手中弯刀,又一人被弯刀所伤。剩余四人中一人,举枪剌卫伉,被卫伉侧身躲过,手中匕首断马后腿,马倒地,此人倒地过程中被卫伉一脚踢中头部昏迷。还剩三人各举兵器打向卫伉,卫伉捡起身旁的一杆长枪,打下其中一人,另两人再回马时,卫伉已跃上其中一人的战马,手中匕首割伤此人后颈。最后一人与卫伉过了几个回合,但被卫伉拉下马后,两招之后就被卫伉所伤,倒地不起。 这一切发生不过十五分钟。 小爷阿根廷不是白去的!跟老不死的不是白混的啊!卫伉在打完这一架后,心中之爽,难于用语言来形容,人打不过来,就得先打马啊! “伉儿!”刘彻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后,大叫失声,“得你是我大汉之幸!” 从此后,虎贲军中无人再不服卫伉。 卫伉翩然一个转身,将手中匕首扔于地上,走来见激动莫名的刘彻,“陛下,看来臣没有让陛下失望,”如花似玉的脸上这时候笑得却是云淡风清。 刘彻扑了过来,接着抱卫伉原地转圈,大笑狂叫。刘彻是性情中人,情感一向外露,但一国之君喜怒外露到这种如癫如痴的地步,众文武大员还是第一次开眼。 “仲卿!”刘彻冲卫青大叫:“你为朕生了一个好儿子!” 卫伉嘴角再抽,这两人已经上床频繁到卫青差不离能生子了?他也看向他爹,第一次从他爹卫青的眼中看到了欣慰和那种真正开怀的笑容。老爹啊!你不能这么笑啊,你就不怕刘野猪当场上你? 刘彻抱着卫伉走到了卫青的身前,两个人相视而笑。他们有着共同的梦想,也一直在为这梦想努力着,现在卫伉出现了,这个人一定可以帮他们更早地完成梦想,有卫伉的大汉未来也一定是美好的。 多么好的一家三口啊,卫伉在心里狂叫。 75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卫伉从今后就是你们的统领!”刘彻站在高台上,对台下的虎贲军们高声说。 “诺!”没人再觉得皇帝是在逗他们玩了。 “卫伉从今后就领将军职,天赐之人,大汉之幸,就名天幸将军!”又是一道圣旨。 从校尉到将军,卫伉只用了一个上午到下午的时间。 “伉儿,还有何话对你的部下说?”刘彻嘴里说着,就把卫伉推到了高台的前沿正中。 卫伉没话要说,七百壮士他就没发现一个入他眼的,全是一帮膀大腰圆的糙汉子,糙汉子能做兄弟,可是不是盘中菜啊,卫伉这时想走人了。 可台底下的七百壮士却仰着头看着这个小儿郎,眼中的目光那叫一个刚毅。 卫伉看看被他刚刚收拾过一顿的十五壮士,此时也都站在队列中,心就想这年头没病假可休?要么说社会主义好呢。 “伉儿,”刘彻在卫伉的后背上拍了一掌,这部位很靠近卫伉的臂部。 擦!卫伉很想回头破口大骂,小爷今年才十二,不是二十啊!丫流氓的已经无可救药了!可卫伉还没疯到去这么干。卫伉只能看着台下的七百壮士,他还非得再说些什么废话来打发这帮武人了。卫bt自己是没有发觉,当他收起了脸上的微笑,眼中不再一片与世无争的云淡风清时,那个温和无害的卫伉就蓦然不见了,如果连他往常眼中的那股轻佻跳脱都没有了的话,刘彻是注意到了,刘据注意到了,卫青注意到了,霍去病也注意到了,一众文武大员注意到了,高台下的七百壮士也都注意到了,这人竟是锋利的,但这锋利也不像霍去病的锋利那样眩目,卫伉的锋利中透着阴冷,如没有星月的夜晚一样让人莫名的胆寒。 “各位,”卫伉开口对脚下的七百壮士说道:“自古人生谁无死,古来征战又有几人还?但身为男儿,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卫伉年幼,涉世不深,只知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一帮人在千年后指着卫bt大骂,你丫太无耻,太卑鄙,你丫也是一流氓!这句话你也要抢?!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但在虎贲军营里,无人不动容。 人生自古谁无死,古来征战几人还?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十二岁的大汉天幸将军,卫伉的名言流芳千古。 卫伉暗自摸一把汗,装b是个技术活啊! “大将军卫青妾氏阴姬,”刘彻的目光钉在卫伉的身上,缓缓地开口道:“生子有功,教子有方,贤良淑德,赐正室位,以夫人礼葬。” 阴姬,再想一次这辈子亲娘的名字,卫伉发现这名字好像兰若寺聂小倩她师姐啊,这名字怎么这么的透着鬼气呢?正想着呢,见他爹卫青跪下了,卫bt才反应过来,他这会儿应该把刘彻当祖宗一样跪拜,顺便还得滴两滴眼泪出来才行。 看着卫伉双眼含泪,一种难言的悲伤似乎一个抑制不住就要破堤而出,刘彻的心为之一动,不由自主走到卫伉身前,蹲下身把卫伉搂在了怀里,“伉儿啊,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伤心了。你娘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这一生没有枉过啊。” 76还是受伤了 卫伉暗自狠掐自己的大腿,终于让硬挤出来的眼泪沾湿了刘野猪的衣襟,该装孙子的时候就得装孙子。 两天之前,卫伉还只是依仗父亲的功勋得封的小小宜春侯,两天之后,他已是天子门生,担侍中之职,天赐之人,大汉之幸的天幸将军,其母本是卫府下妾的阴姬也被帝王亲赐了正室位,得以以夫人礼节入葬卫氏族坟。什么叫传奇,这就叫传奇! 刘据站在群众的首位,望着卫伉的目光,说不清道不明,欢喜但细看之下,竟还带着一些悲伤。 刘彻高兴之余,还是让卫伉今天留在宫中。 “你不要再在陛下面前胡说,”卫青也是欣喜,但对卫伉这个儿子,他是不敢放心,在刘彻让卫伉伴驾的话说出后,他就把卫伉叫到了一边,好生叮咛道:“皇家天威,你要有敬畏之心,那是陛下,不是你的师父。” 卫伉说:“爹,我又不是傻子,陛下,师父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卫青就问:“你真的分得清?” “师父能打,陛下不能打啊,”卫伉马上就给出了他的答案。 卫青是真想跟卫伉急,这种话他这个儿子也能说得出来?“你,你这么说也对,”不过最后卫大将军还是放弃了在皇宫里就教育儿子的冲动,君臣之道什么的,还是等这个儿子回府之后再说吧,卫青看卫伉这个样子,这个教育还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完的。 “那爹你就回家了?”卫伉看卫青不说话了,便一脸堆笑地问他爹、 卫青说:“议完政,我自是归家。” 切,卫伉心里小小鄙视了一下他爹,这个就是天知道,你知道,那个人渣知道了。 “无论如何,你不能乱说话!”卫青带着霍去病离宫之前,还是一再叮咛卫伉。 “行了,行了,”最后卫伉烦了,“爹,我不傻子,你不用同一句话说个几百遍。” 卫青看看这个站在自己面前一脸不在乎的长子,突然又问道:“你没有受伤?” 卫伉说:“没有啊,爹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真的?” “真的。” 卫青伸手一捏卫伉的膀子。 “哎呀!”卫伉就是一叫。 “你,你还是受伤了?”霍去病听卫伉叫起来了,忙就问道。 “脱力了,”卫伉的膀子被卫青捏在手里了,人才老实了,说:“膀子有点抬不起来。” “那找太医啊,”霍去病急道。 “不必了,”卫青替卫伉揉了揉两个膀子,“这个休息几日就好,不必让陛下知道了。” 霍去病对卫青的话,是奉为圣旨的,听他舅舅说不用,他就真当卫伉一点事没有了。 “你一开始就没向陛下说,”卫青小声对卫伉道:“这个时候再说,别有用心之人听到,会说你故意邀宠。” “啊?”卫伉一呆,这是又给他来政治斗争了? “你忍一晚上,明日回府,爹让大夫替你看看,”卫青低声道:“爹还是那句话,在陛下面前不可胡说。” “哦,”卫伉答应了。 “要说诺,”卫青又纠正卫伉道:“你不是小孩子了。” 卫伉只得再说一声:“诺。” 卫青这才回首喊了霍去病一声:“去病,我们走吧。” “听你爹的话,”霍去病从卫伉身边走过时,也叮咛了卫伉一声。 77还是初中生就有老婆了 卫伉看他爹和小霍走了,就想往建章宫去,刚转过身来,就看见了太子刘据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超多好看小说] “伉儿,”刘据看卫伉看到了自己了,才出声喊卫伉。 “太子殿下怎么没走?”卫伉硬着头眼走到了刘据的面前,问道:“您不回博望苑去?” 刘据说:“我方才向父皇请过旨了。” 卫伉说:“请什么旨?” “伉儿,随我去博望苑用晚膳吧,”刘据冲卫伉一笑。 卫伉承认,刘假妹纸笑起来很动人心,只是他能不能说不要?跟这个催命的货一起吃饭,他会消化不良啊。 “走吧,”刘据伸手就要拉卫伉。 “太子殿下请,”卫伉没让刘据的手碰到他,摆出了一副恭敬又冷淡的样子。 “好,”刘据的手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转身在前面走了。 卫伉跟在刘据的身后,上林苑的春色正浓,只是陪他一起看风景的人不对啊。 刘据一路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他是没再与卫伉说一句话。 刘野猪为刘假妹纸修的博望苑就在眼前了,卫伉看了看,做为一个对古建筑没什么研究的人,卫伉只能说一句这个博望苑与刘假妹纸的气质很搭,都是看起来文文静静,少了一些汉时的豪放不羁。如果不是知道这对父子最后的结束,卫伉想可能他也会相信,太子刘据是刘野猪的爱子了。(.好看的小说) “都下去吧,”刘据带着卫伉走进了一间宫室,没及与卫伉说话,就命宫室中的宫人们道。 卫伉看一室的宫人瞬间走了一个干净,就问刘据道:“太子殿下这是有悄悄话要跟我说?” “你受伤了,”刘据站在卫伉的面前说道。 卫伉说:“没有啊。” 刘据就看着卫伉。 卫伉突然就冷了声音,说:“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只是看你的胳膊似是抬不起来的样子,”刘据顾不上卫伉此时的态度有问题,急于向卫伉解释道。 “谁说的?”卫伉说着就把自己的这两个膀子风火轮一样轮了起来,“你觉得我的膀子像有伤的样子?”他问刘据。 “不像,”刘据看卫伉的这个动作,又是有点发傻。 “那就行了,”卫伉不转膀子了,背过脸去龇牙,太他娘的疼了! “伉,伉儿,”刘据喊卫伉。 “喊我伉吧,”卫伉说:“不要带儿了,我又不是真的小屁孩儿。” “小什么?” “小孩子,”卫伉说:“太子殿下不是说吃饭吗?饭呢?” “还没备好。”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伉儿。” “没儿,伉。” “伉,你不可以与我说说话吗?” 卫伉就问:“要说什么?” 刘据说:“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卫伉说:“好啊。” “就没遇上什么事?” “没遇上什么事啊。” 宫室里冷场了,两个人对站着,都在等着对方说话。 最后卫伉先hold不住了,说:“太子殿下这里还,还挺漂亮。” 刘据这才说:“我成婚之后,这里又重修过了。” 成婚?卫伉认真打量起了刘据,这个假妹纸都成亲了?算算刘据的年纪,这个时候这个假妹纸好像,应该是十五岁。十五岁,还是初中生呢,这位都成亲了。 78你洞房花烛夜有圆房吗? 就在卫伉在感慨古人早婚早育的时候,刘据突然又对卫伉道:“伉,再过两年,你也要大婚了。[.超多好看小说]” “嗯,”卫伉说:“那个时候,太子殿下已经有娃了。” 刘据坐了下来,想对卫伉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能说得出口。 卫伉看刘据的小脸又有点红了,就往刘据的旁边一蹲,说:“你怎么又脸红了?这个老婆你不喜欢?” 刘据望着卫伉张口结舌。 “还是说你还是不会?”卫伉看刘据这个假妹纸的样子,想像不出这位跟他老婆洞房的样子。这个假妹纸的这个长相,卫伉摇头,也他娘的女气了。 “你,你别胡说啊!”刘据的脸更红了,这回是气的。 望着面前的漂亮脸蛋,又红又嫩,卫伉伸手,用手指在刘据的唇上抹了一下,这假妹纸不会还用口红吧?这小嘴唇怎么这么红艳呢?把手收回来看看,没有染红,再伸过去,使劲一抹,这唇色还能是天生的?天生的烈焰红唇? 刘据被卫伉弄得再次呆傻,一时没能想起来要躲开卫伉的手,只觉得身上一阵酥软。 “你这个长相啊!”在确定刘假妹纸是天生的烈焰红唇后,卫伉就对刘据道:“我说太子殿下,你没事是不是应该也练练武啥的?这个长相,出门在外太危险了!” “你,你放肆!”刘据捂着嘴唇往后退,听卫伉说出门在外太危险的话,刘据又想起了四年前,他与卫伉在小巷中的事,刘据的脸是更红了。 “放肆?”卫伉好笑道:“我就是放肆了,太子殿下又能把我怎么样?”卫家就是这个刘假妹纸的靠山,卫伉倒是想让这个假妹纸从此以后视卫家为仇人呢。 “你,你还想怎样?”刘据小声怒问卫伉道。 “是太子殿下请我来吃饭的啊!”卫伉说着就往刘据的身前欺了过来,明明就是一只小白免,还非要跟他这儿亮爪子。 “你这是犯上!”刘据看着卫伉欺到他的近前来了,身子后仰之下,一个没坐稳,就仰面倒在了坐榻上。 “犯上?”卫伉往刘据的身上一趴,说:“你想试试我更犯上的事吗?” “你敢!” 卫伉不跟这个假妹纸废话了,这样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他再放过就是真是君子了。卫伉直接就吻上刘据的红唇,方才他就在想,这个天生的烈焰红唇,咬上去是什么滋味了。 刘据吃惊之下,张开了嘴。 这种等同于邀请的动作,卫伉却之不恭,舌头伸进刘据的嘴里,给这个假妹纸做一个口腔建康的检查。 刘据是个生性温和到有些淡泊的人,就算与侍妾们相处,也少有亲密之举,教他人事的宫人,也不可能教他这种法式香肠吻,刘据是真慌了神,伸手想推开卫伉,双手却无甚力气地搭在了卫伉的肩头。 刘据的生涩让卫bt感觉到了新奇,这人都娶了老婆了,还跟个童子鸡似的,这也太扯淡了吧?特别是一个硬硬的物件抵在了卫伉的腿上后,卫伉是真无语了,这也太纯,纯到让他汗颜了。 “别,别了!”在卫伉的唇离开之后,刘据是通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对卫伉说了一句。 “说实话,”卫伉却问刘据道:“你洞房花烛夜有圆房吗?” 79刘假妹纸就是个受 “放肆!”自尊受损的刘据想凶卫伉。(.) “这词用了太多次,换个词来听听,”卫伉一点也不在乎地道。 “大胆!” 卫伉笑了起来,这会儿他觉得刘假妹纸有点傻得可爱了,“我让你换一个你就换?” 刘据被卫伉突如其来的一笑弄得一恍神,他竟从卫伉的这一笑中,看出了温柔的味道。 “你是现在就去找你的老婆,”卫伉问刘据道:“还是要我帮你?” 刘据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要怎么帮我?” 卫伉手放到了刘据的物件上。 刘据顿时被火烧了一样,身子一弹,砧板上的鱼儿一般。 “再问你一遍,”卫伉好笑道:“是去找老婆,还是要我帮你?” 刘据语音发着颤道:“你帮不了我。” “那就试试好了,”卫伉说着,放在刘据身下的手就动了起来。 刘据不是没有自渎过,只是没有让旁人为他做过这种事。卫伉的手让刘据全身都脱了力,他觉得这样是不对的,想挣扎,却又在期待着什么,身子发软,身体背叛了意志,让太子殿下只能躺在那里,在卫伉的手下喘息呜咽。 卫伉听着刘据的呜咽声,自己都有些发热了,他就说这个假妹子是个受,光听这声音就撩人。[.超多好看小说]“喜欢?”卫伉附身到刘据的耳边小声问道。 刘据摇头,身子却在往卫伉的手里送。 “堂堂太子,说假话可不好,”卫伉在刘据的耳边轻声笑道。 “啊!”刘据突然就身子一僵。 在刘据刚要出声的同时,卫伉就堵上了刘据的嘴,手隔着刘据身下软柔的布料,还是湿了一大片。“你有多久没碰女人了?”卫伉笑着问刘据道。 刘据失神地躺着,他只看到卫伉脸上的笑容,这个笑容还真是好看,这个人好像不管怎么笑,他都觉得好看。 “有水吗?”卫伉又将脸凑到了刘据的跟前问道:“看看,这可是你的东西!” 刘据看着卫伉的手,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了,干脆将身子背对了卫伉。 “都是男人,这种事你害得什么羞呢?”卫伉说道:“你这儿没水,那我出去找水池子洗手去了啊。” 刘据还是不理卫伉,这会儿他还回不过神来。 “假妹纸啊!”卫伉起身,往外走去。 刘据的心剧烈的跳着,裤子那里的湿滑时时在提醒着他,方才他与卫伉做了什么。与礼不和,有背人伦,为何他却又不讨厌?卫伉,这个人还真成了他的魔瘴? 卫伉出了他与刘据待着的这间宫室,看看宫室外垂首站立的宫人们,也不知道这帮人听没听到刚才他和刘假妹纸的动静啊。 “侯爷,”一个老太监站到了卫伉的面前。 “这里有水池吗?”卫伉问道。 “侯爷是要沐浴?”老太监问道。 “不,我就洗个手,”卫伉说。 “那奴才给您去取……” 老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呢,卫伉就已经看到了一个水池子,“我看到了,不用你了,谢谢。” “侯爷?”老太监追着卫伉走,这个博望苑是东宫所在,不是让人到处走的地方啊! 给读者的话: 收藏,票票,金砖,留言哦。 80卫伉是个俗物 博望苑有一个养鹤的水池,是太子刘据闲暇无事之时,观鹤品茗茶的地方。 现在卫伉就站在这个水池边上,随便洗了一把手后,卫伉就看这些仙鹤。动物园不是卫伉爱去的地方,这玩意他以前还只是在电视上见过,没想到到了西汉给他近距离看到了。“这玩意儿是太子殿下养的?”卫伉问站在他身后的老太监道。 玩意儿?老太监不好训卫伉这种级别的人,只能恭恭敬敬地对卫伉道:“回侯爷的话,这是太子殿下的仙鹤。” “我能进去摸摸吗?”卫伉又问。 老太监说:“侯爷要下水吗?” “我会游泳,”卫伉说:“这水也不深啊。” “春寒水冷,”两个人的身后传来了刘据的声音。 “殿下,”老太监忙就给刘据行礼。 刘据只望着卫伉道:“你喜欢鹤?” 卫伉看看刘据身上,就这么一会儿,这个假妹纸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了。“以前没看过,”卫伉说:“想摸摸看。” 卫伉这话是没有任何他意的,就一句摸摸,听在刘据的耳里,却是让太子殿下又红了脸。 “就是摸一下,”卫伉的注意力却在仙鹤的身上,没注意到刘据又红了脸。 刘据低着头走到了卫伉的身边,嘴里唤了水池里的鹤几声。 卫伉看见几只仙鹤走到了他与刘据的身前。“这仙鹤真是比人要高啊,”他对刘据道:“就是腿细了一点。” 刘据说:“鹤就是这样的啊。” “是,我知道,”卫伉说:“其实我看那两条腿上也不见得一点肉也没有。” “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只啊,”刘据看卫伉这样目不转睛地看面前的仙鹤,以为卫伉这是跟他一样,也喜爱仙鹤。 “好啊,”卫伉也不客气,这水池里的仙鹤有头二十只,给他一只对这个假妹纸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那你要哪一只?”刘据问。 卫伉看看面前的这几只鹤,选了一只最大的,说:“就是它了。太子殿下,你真的要送我一只?” 刘据一边点头,一边就回头对老太监道:“将这鹤送到卫府去。” “不用送了,”卫伉这时道:“我们就地解决好了。” “你,”刘据听不懂卫伉的话,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吃过的鸟很多,连天鹅,海鸥我都吃过,”卫伉对刘据道:“还就是没吃过这玩意儿啊!” “吃?”刘据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来。 在场的人就看着卫伉伸出手,直接揪住了他选的那只仙鹤的细脖子,就这么一扭,把这只鹤的脖子打了一个结,这只倒霉的鹤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卫伉弄死了。 “我也不独吞,今天晚上我们就吃它吧!”卫伉出手如电,弄死了这只鹤后,转过身来对刘据道。 几声惊叫声响起,几个娇弱的小宫人晕倒在地。 卫伉看看乱成了一团的现场,说:“这,这是什么状况?没见过杀鸡?我这没弄出血来啊!” “你,”刘据苍白了脸,说:“你杀鹤?” 卫伉说:“不杀怎么吃?活着吃它肉太惨忍了吧?” 刘据是哆嗦了半天,才骂了卫伉一句道:“焚琴煮鹤,你就是一个俗物!” 81焚琴煮鹤 卫bt这个俗物最后被暴跳的太子殿下赶出了博望苑。 “那你把那只鹤给我啊!”卫伉站在博望苑外喊,“你不是说给我了嘛?养它还是吃它,我还做不了主吗?你总不能还给这鸟做个坟立个碑吧?” 两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把鹤尸拖出来,放到了卫伉的面前。 “要不我留一条腿给你?”卫伉还问门里的刘据。 “滚!”一向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终于是怒吼出声了。 卫伉看着地上的鹤,咽了口口水,好大一只啊!是红烧还是烤呢?要不清蒸?卫伉这会儿连手都痒痒了,要不来个“三中全会”? “他在做什么?”门里的刘据问身旁的大太监道。 大太监欲哭无泪,他能跟太子说,宜春侯爷在望着那只鹤咽口水吗? 卫伉把鹤腿拎在了手上,一路拖着走了,决定了,“三中全会”吧,让他每种口味都尝一下下。 “侯爷走了,”大太监看着卫伉拖着死鹤走了,才告诉刘据道。 “俗夫!”刘据气得背对着大门骂,“舅舅怎么会生出他这种长子来的?!” 这个问题,在场的人都回答不了。 卫伉拖着死鹤在上林苑里这一走,引来围观无数,吓晕不少妙龄少女。 最后卫伉怒了,这帮人好歹也是皇宫里的人,怎么这点场面都扛不住呢?死鹤跟死鸡有区别吗?用的着像见到死人一样吗? (bt!21世纪众人不再解释。) 卫伉这动静弄得太大,最后把武帝刘彻也给惊动了。 “没吃过尝尝看啊,”卫伉拖着死鹤站在刘彻面前道:“说不定好吃呢?” 刘彻说:“朕没想过鹤也能吃啊。” 卫伉说:“怎么,怎么不能吃呢?人肉都能吃,别说这鹤肉了!” 一个小宫人手里的拖盘摔到了地上,“哗啦”一声,杯子盘子碎了一地。 “人肉你吃过?”没去看这个被人拖出去的小宫人,刘彻问卫伉道。 “没吃过,”卫伉说:“但听说人肉是酸的,味道不太好。” “真是这样?酸的?” “人血是咸的,人肉是酸的,”卫伉说:“是这样没错的。” 这回不止是小宫人们扛不住了,就是小宦官们都两腿打了颤,就快站不住了。 “那就尝尝?”刘彻指着地上的死鹤问卫伉。 卫伉忙就点头,不吃,他费了这把力气把这死鹤一路拖过来做什么? 最后,太子刘据养得这只鹤,在这天晚上,进了他父皇和他伉表弟的肚子。 “跟鸡肉差不多,”酒足饭饱之后,刘彻对卫伉说:“就是太大,两个人吃不完。” “吃不完明天再吃好了,”卫伉这回是真吃撑着了,捧着自己的肚子说:“陛下,臣觉得清蒸的味道不好,还是烤得好吃。” 刘彻点头,“伉儿这话没错,清蒸的有些腥味。” 卫伉叹口气,这年头没味精,没八角茴香,腥也是木有办法的啊。“太子殿下竟然不吃,”卫伉道:“可惜了。” 刘彻说:“伉儿,你与太子相处的如何?” 卫伉说:“太子殿下是主子啊,陛下是大主子,他是小主子。” “他不像朕啊,”刘彻起身,对卫伉道:“你不像你父亲,太子不像朕,世事就是这么奇怪。走吧,伉儿,陪朕出去走走,我们一起消消食。” 82时隔四年的正室夫人葬礼 卫伉在博望苑干出焚琴煮鹤的事来,第二天这事就传遍了长安城,但没人敢说卫伉什么,因为毕竟跟着卫伉一起吃了那只鹤的人是武帝刘彻,骂卫伉俗不可耐,等于连皇帝也一起骂了。可能也是出于这种考量,所以卫伉第二天回到家中后,卫青也没有说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更加无奈了。 卫伉的膀子在过了一天之后,彻底肿了起来,所以卫bt在老不死的一番嘲笑之下,对老不死的用上了铁头功,师徒两个是又打一架,让为卫伉治伤的大夫在一旁看得跳脚。 阴姬夫人的葬礼四年前就结束了,因为武帝刘彻的一句话,现在得重新举行。死的这个女子不再是个地位低下的下妾,而是卫大将军的正室夫人了。 吊唁的人如潮水一般涌入卫府,不光为着这是大将军夫人,而是为着长公子卫伉。人都是喜欢锦上添花的,人们原以为武帝对霍去病的圣宠已经到天了,卫伉如今的圣宠尤胜于当日的霍去病,这样的人不巴结,巴结谁? 卫氏族人能来的也都来了,卫伉在卫氏族中的地位原本是尴尬的,虽是卫青的长公子,可是他和卫不疑、卫登都只是下妾所生,如果卫青再娶一房正室又有所出的话,那卫伉根本没有机会继承卫青的一切,所以族人们对这位卫长公子从来都不曾看重过。现在不同了,卫伉就是嫡长公子,卫青的一切以后都是他的,而且这卫长公子的未来可能比他的父亲还要辉煌,这样的卫伉,就是他们卫氏族人未来的生存保障,任谁都会竭力讨好的,生怕再给卫伉留下不好的印象。 卫伉呢,不暴燥,也不抽风了,一副温和寡言的样子,守在母亲的灵堂上,在繁冗的礼节下,虚情假意的迎来送往中,这人好像又变了一个人。 “你没事吧?”老不死的一再地问卫伉:“你怎么跟瘟鸡一样了呢?” “死开!”卫伉不耐烦地一挥手。 “不是,你跟为师说说,你这又是在想什么心思呢?”老不死的问。 卫伉其实很想骂人,很想打人,很想一把火把这府干脆烧了。四年前,他娘死的时候,灵堂就一个小小的房间,除了两个弟弟守着,屁人没有。今天这算什么?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都是闻见花香就上,闻着屎臭就闪的小人!卫伉也很抑郁,他在虎贲军营里威风耍完了,等他回过神来,发现他人也卖给刘野猪了。将军个毛线啊,当了将军他还能再离家出走吗?一个从来都是挖坑下套,坑别人的人,这会儿被人给坑了,卫伉的心情是非常的不好。 卫bt从这天清晨一直憋到这天晚上,差点就憋出了内伤。 天黑了后,客人们在前院用餐,至亲们在内宅吃饭,卫伉洗了个澡,心情不好,但还是一路晃悠到了内宅。 内宅这时很热闹,不光是一大家子人都坐着聊家常,说废话,比自家的孩子谁好谁不好,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八卦的八卦,更重要的是,卫二公子,卫不疑在发威。 83正在受虐的美少年 卫伉晃进这个百花盛开,花香四溢的庭院时,就看到两个卫府下人在用棒子死命打着趴在地上的一个人,卫不疑站在一旁一脸趾高气扬地看着。“这是怎么了?”卫伉忙就问道 卫不疑看到了卫伉,嘴一撇,“这奴才踩坏了我的车。” 卫伉看到了地上一个掉了一个轮子的小木车,卫伉就看卫不疑,卫老二今年也八岁了啊,还玩这种东西?再说这个年头小孩的玩具还真是木有创意。 “是奴婢弄坏的,”就在卫伉准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抬腿要走的时候,一个小丫头喊了起来。这丫头太没存在感,卫伉进来都没看到她跪在旁边,“求二公子饶过奴婢哥哥吧!再打下去,我哥哥会死的!求求二公子,求求二公子了。[]” 挨打的那人这时从地上硬是把腰一挺,抬起头来,“阿莲!”一个压抑着痛苦的,少年变声期的沙哑声音从这人的嘴里冒了出来,“你不要胡说,是哥哥的错。” 卫伉一眼就看到了这人的长相,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红齿白,丫美少年啊,还是一个正在受虐的美少年,顿时卫伉的天空星光灿烂了。 “给我打啊!”卫不疑见这奴才还能说出话来,马上没了施虐者的快感了。 “住手!”卫伉出声了。 大公子的话比二公子的话要管用,所以两下人不动手了。 “怎么回事?”卫伉问照顾卫不疑日常起居的老妈子。 老妈子说话没一点条理性,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经卫伉整理后,发现不是什么大事。卫二公子在这里边玩木车,边吃着饭,小丫头和美少年哥哥走进来时,卫二公子正好一推木车,木车就到了这两人跟前,小丫头没收住脚,一脚下去,木车掉了一轮子。卫二公子要罚小丫头,做哥哥的挺身而出,硬说是自己踩的,于是不但被打断了一只手,还被按在这里让人往死里地打屁股。 “她也该打!”卫二公子一指小丫头。 美少年的脸马上就扭曲了。 不错啊,小脸扭了还这么赏心悦目,妖孽啊!卫伉怎么能让这妖孽逃了呢,到了收买人心的时候了,于是卫伉的目光落到了卫不疑的身上。 (21世纪的卫老二在泪奔,不疑老二啊,你自求多福吧,这丫就是一bt啊,从来都是舍亲人了套美人的啊!) 大姨夫公孙贺这时走了来,“不疑,”他哄卫不疑说:“是姨夫的这个小奴不好,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公孙贺想拉着卫不疑去宴席上坐。 “跟他道歉,”卫伉的声音不高,但这院里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卫不疑不理解这个哥哥在说什么,“什么?”他看着卫伉。 “我说你跟他道歉,”卫伉一指趴在地上的小妖孽。 “我跟他道歉?!”卫二公子的自尊心是很强的,当场跳脚,“他只是一个奴!” “你做错了,”卫伉看起来还是温和的,声音也不高。 “我做错了什么?!”卫不疑才不管这个哥哥如今有多风光,反正他才是卫家的小魔王他才不怕卫伉,冲卫伉大喊道。 84舍了亲人套美人 “你没错?“ “没错!” “吃饭的时候还玩?是你把木车推到人家脚下的,你能怪谁?”卫伉温和而耐心地教育着卫不疑,“不疑,你怎么可以随便刑罚一个没有做错事的人?” “是他错,我没错,”卫不疑鼻孔朝天冲卫伉叫,“我不要你管,我就是要打他!” 卫伉温和的声音,“你打断了他的手。” “不就是一只手吗?”卫不疑张狂地道:“有什么不了起,我要把他另一只也打断!”他命令两个充当打手的下人:“你们给我打!他就是一个奴,我打死他都行!” 两个下人看着卫伉。[] “这是我的事,他管不着,”卫不疑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仍扯着嗓子叫:“给我打这个奴啊!” “卫不疑,”声音仍是不高,但不再温和了。 卫不疑对这种声音不习惯,扭头看向自己的哥哥。 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八岁的卫不疑直接被卫伉扇到了地上,一脚就踩在了小膀子上,一声脆响,八岁的卫不疑被卫伉疑似踩断了手。卫不疑惨叫一声,昏了过去。装死,卫伉下了一句评语,直接又是一脚,把卫不疑又踢醒了。 卫二公子在地上打滚嚎哭。(.) 卫伉冷声说了句:“再哭,我把你那一只手也打断。不就是一只手吗?” 卫不疑傻了,不敢动也不敢哭了。 卫家全家老小都傻了。 “去请大夫来,”卫伉冲着打手之一说了句。 这人抱着打人的棒子逃命似得跑了。 “伉,伉儿,”离这场子最近的公孙贺吓得死了一大半。 卫伉冲公孙贺一摆手,意思是说这没你事。 卫不疑的小脸越来越白了,断骨之痛他一个小孩子能扛得了多久? “你错了没有?”卫伉问。 士可杀不可辱,卫不疑死不吭声。 卫伉便说:“你以为这里谁还能来护着你?” 小脸上全是泪水,就是死不啃声。 卫伉说话的声音已经降到了冰点,“他为奴为婢又怎样,至少他能养活自己,你有这个本事?以前我以为你只是顽皮,没想到小小年纪已经知道欺辱人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胆子?你要这样不成器,我不如趁早送你去见娘,你现在还是个人吗?也好,做不成人,至少还能做鬼。” 卫不疑怕了,直接面对卫伉的凶狠,没有几个人会不怕。 大夫这时跑了来,下意识地就要上来给卫不疑疗伤。 “去看他,”卫伉一指小妖孽。 大夫先还迟疑,但对上卫伉透着阴狠的目光,一秒钟都不停顿,马上去看小妖孽去了。 “不认错,你就这样躺着吧,”卫伉接着收拾卫不疑。 “伉啊,”老不死的这时跑了上来,劝卫伉道:“算了吧,他知道错就行了啊,不一定非要说出来啊。” “师父,”卫伉对老不死的说:“这不关你的事。” “他,他还是小孩子啊,”老不死的说:“伉啊,他可是你亲弟弟!” “我怎么可能有这种不成人的弟弟?”卫伉望着卫不疑冷道。 85谁是卫府最凶残的人? 卫老夫人两脚发软,颤颤巍巍地被卫青扶着赶到了,老太太险些没吓死。 卫青本也想拦卫不疑撒野的,可是老太太护着,他让着老太太,只能当一切没发生。 “不疑!”老太太哭着就要去扶倒在地上直打哆嗦的卫不疑。 卫伉从旁边伸手拉住了卫老太太,“祖母,你不能再护着他了。” “伉儿啊!”卫老太太处于惊吓状态中,还兼又气又急,“你怎么,怎么能打不疑啊!”是啊,从小到大,卫府中人谁动过卫二公子一个手指头啊。 “打他?”卫伉冷笑,“奶奶,你心疼他,那这少年人就不是爹生娘养,就该无辜被打?” “伉儿啊!”老太太快死了,“这就是个奴!” “奴也是人!”卫伉望着卫老太太,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却让卫老太太感到了冬天般的寒冷,“奶奶,若是平阳公主听到您今天这话,不知道会不会笑呢?” 卫家都曾是奴,于平阳公主府中为奴。[] “奶奶,我疼,”卫不疑向靠山求救。 “今天谁也救不了你!”卫伉冷声对可怜的卫小二子说:“我不信我就治不了你!”心里对一旁已经成石像的美人说,我不信我感动不了你! 卫老太太受惊的兔子一样看向了卫青。 卫青只能开口说:“伉儿,你不要吓你奶奶。” “爹,惊吓奶奶的罪,卫伉一会儿自会去领,”卫伉扔给卫青一句。 这场子太可怕,大夫战战兢兢怎么也没把美少年的断骨接上。 “我来吧,”卫伉走过来,蹲下身,冲这美人风情万种的一笑,摸摸美人的断骨处,顺便吃一点豆腐,然后头一抬看天,说:“哎?天上怎么有头牛在飞?” 美少年情不自禁抬头望天,就这一抬头间,就觉得一阵剧痛,他“呀”了一声。 “好了,”卫伉接好了美人的断骨,动作飞快地上夹板,同时确定这美人皮肤光滑,虽然瘦,但肌肉结实,手感十分之好。 美少年呆呆地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卫伉,头脑一片空白。 “抱歉,”卫伉满怀歉意地对他的美人说:“舍弟太顽劣,是我这个哥哥没教好,是我的错,真是对不起了。” 美少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不是已经死了吧?此景不应人间有啊。 “哥我错了,”卫不疑终于扛不住了。 “对我说有什么用?你没对不起我,”卫伉看也不看倒地上的卫小二子,美人在前,他是旁人一个也看不到啊。 “抱歉,”卫不疑平生第二次跟人认了错,对象是一个奴。 卫伉不动,只看一眼大夫,大夫忙跑到卫不疑身边。 “这才乖,”卫伉总算回转了颜色,又温言细语了。 卫不疑疼得快死了,卫伉的这个样子只会让他更害怕。 卫家最狠的人是谁,过了这晚之后,卫家人会告诉你,是卫伉。 老不死的一旁一阵后怕,这才发觉,一直以来,这个卫小混蛋对他真是手下留情的,不然的话,老不死的咽一口口水,不然的话,估计他现在不能够再活着了。 86伸手要人 宴会上没人说话了,卫家上下都盯着入了席的卫伉看。 “他是大姨夫的家奴?”卫伉泰然自若,问公孙贺道。 “哦,是,”公孙贺忙说,他也是打过仗,杀过人,流过血的人,可是现在面对卫伉却显得拘谨了。 “你们不会为难他吧?”卫伉看了眼正在那边治伤中的美人。 “不会,当然不会,”公孙贺说。 “姨夫可不能哄我,”卫伉笑,这又是个温雅的公子爷了,刚刚那个凶神好像不是他。 “伉儿,”卫家大姐卫君孺勉强笑道:“你姨夫怎会哄你?” “要不然你们把他给我吧,”在丢出害怕卫君孺夫妻二人回去后,会收拾美人这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后,卫伉伸手要人了,余光还瞥到他的美人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抬头看向他这边,眼中的那个惊喜啊! “好,给你了,”又不是身家性命,黄金万两的,公孙贺一点迟疑都没有。 嗯?美人的目光好像又黯淡了,这小脸一脸哀求的,卫伉想起来了,“还有那个叫阿莲的小丫头,也给我吧,”他对公孙贺说,乖乖,差一点就让人兄妹分离了。 “行,”公孙贺也给。 美人好像快哭了,卫伉冲美人微笑,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啊。 “我们想去看看不疑,”霍去病亲娘,卫家二小姐卫少儿对卫青说,眼却瞄着卫伉。 “他没事,”卫伉优雅地吃着饭,边说:“我哪里能真断不疑的手,也就是脱臼罢了。各位长辈都不必去看他,不疑需要得一个教训。” “伉儿,”霍去病说话了:“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卫伉看一眼霍去病,“小错不纠必成大祸。” 霍去病狂傲归狂傲,但对卫家人他是真心爱护的,所以对卫伉的这句摆明了教训他的话,霍去病没有在意,反而觉得这话有道理。 卫青心里像有什么堵着一样,都说老子教儿子,他这个老子还没死呢,这个大儿子就接过他的班了,这叫什么事?可卫青清楚,他管不了卫不疑,刚刚那一出他就没能管的了,他曾经认为这府里没人能管得了卫不疑,现在看来这卫伉能。 霍去病又说:“刚刚看你那样,伉儿你还会接骨?” “看过几本医书,”卫伉说。 “伉儿,”霍去病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很多,”卫伉想了想,然后轻飘飘地说了句,可谁还敢把这话当真? 卫老太太再也没吃下任何东西,剌激太大了,原来以为养的是一只柔顺的猫,突然发现原来是一只吃人的大老虎,卫老太太受不了。 “大公子,”来福管家在酒宴过后,拦住卫伉问:“这两个奴要如何处治?” 卫伉扭头看了看,他的美人和小丫头正跪在路旁的花泥上,“给他们备一间房,让他们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卫伉没再看美人一眼,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主要他现在十二岁,压人有点勉强了。 这一夜卫伉睡了个好觉,卫二公子的痛苦他是不会管的,穿来了十二年,他也就这个晚上才真正好好的合眼睡上一觉。 87四大小厮 卫青在将来吊唁的人都送走了后,看着霍去病练了几篇字后,想找卫伉来说些什么话。 “大公子已经睡下了,”负责照顾卫伉的老妈子告诉卫青。 “那就不要吵醒他,”卫青让这老妈子下去。 霍去病没心没肺地在一旁说:“舅舅,以后我们可以带伉儿一起去杀匈奴了。” 卫青想睡觉,,他的头很疼,感觉阴姬死了,卫伉归家后,他的世界变得很混乱,他整理不了这种混乱,只想去睡一觉,也许睡一觉起来,一切也就都恢复正常了。 卫伉一夜无梦,起床梳洗后站在卧房外的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这小身板还是要多加操练,不然会坏了他卫某人的名声。[.超多好看小说]下人们没敢来打扰,虽然都好奇,这还是大公子头一回当他们的面练武,可昨天晚上这人的威名已经创下了,现在人人都知道这大公子不好惹,没人会没事讨打的。 卫伉锻炼好了,出了一身的汗,又去洗了一个澡,吃了早饭,才走到前厅。人是社会动物,该应酬还是要应酬的。 “伉儿,”大姨夫公孙贺亲手把美人兄妹二人的奴契交到卫伉的手里,“这两个小奴以后就是你的了。” 这个世界无人权啊,卫伉心里感叹了一句,这丫的送两个人就像送两条狗似的。 迎来送往的一番应酬,等卫伉闲下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大公子,”来福管家把美人兄妹两个并四个小厮带到了卫伉待着的这个小厅里。 “他们是做什么的?”卫伉先问四个小厮。 来福管家忙道:“他们是大将军派来伺候大公子的。” “叫什么名啊?”卫伉就问这个四个半大小子。 “他们的名字要由大公子取的,”来福管家道。 “抬头我看看先,”卫伉说。 四个半大小子一起抬头。 卫伉一一看过来,不错但也说不上漂亮。 “大公子,”来福管家问卫伉道:“你要给他们赐什么名?” 取名?老卫家当然的狗都拒绝卫少校取名的,现在他得取人名了?“就用以前的名字吧,”卫伉不想费这个脑细胞,一指左边第一个的小厮说:“你以前叫啥名啊?” “旺财。” 卫伉小脸一抽,“那你呢?”他问第二个。 “阿旺。” 卫伉再抽,“你呢”再问第三个。 “大旺。” 擦!卫伉手指向了第四个,“你别告诉我你叫小旺!” 第四个小厮求救一样看向了来福管家。 来福管家就说:“他是大旺的弟弟,就叫小旺。” 卫伉有点凌乱了,旺财,阿旺,大旺,小旺,和着他这就是一个狗狗军团啊! “那你们还是叫这个名吧,”来福管家把卫伉的凌乱当成了确定,对这个四个小厮说道。 “别!”卫伉连忙喊道:“不能叫这个名!” 来福管家板着一张棺材脸,说:“那请大公子赐名。” 卫伉挠一下头,“可乐,百事,七喜,芬达!”他从左到右,给四个小厮取了四个名,饮料名也比狗名字要好听! 88为美人取名卫清欢 “奴才谢大公子赐名,”卫伉的四大小厮没有任何意见,当下就领了自己的名字。 来福管家倒是多看了卫伉两眼,这个大公子的文采看来也不怎么样,这都是什么名啊?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卫伉给四大小厮取完名后,才问低头站在一旁,被他冷落了半天的美人。 “奴才已经没事了,多谢大公子,”美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生气多了。 “你呢?”卫伉又问小丫头:“昨天没吓着你吧?” 小丫头也不敢抬头,只拼命摇着头。 卫伉笑起来,“没事就好啊,没事我就放心了。” 美人迟疑地抬起头,看到的是卫伉的一张笑脸。 兄妹二人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 卫伉拿了块点心给小丫头吃。 小丫头看她哥,美人点了一下头,小丫头便接过卫伉手上的点心,小心翼翼地咬上一口,小脸上的笑容让卫伉有点心酸。汉朝的食物对卫伉来说,是一点都不好吃,咱不说食品添加剂是好是坏,至少这时候连味精都没有。小丫头吃着这点心,就像在吃王母蟋桃一样,能让卫伉不心酸吗? “她叫阿莲,那你叫什么?”卫伉问美人。 “奴才叫阿欢,”美人说。 “你姓什么?”卫伉又是一抽,怎么还是听着像狗名? 美人一咬嘴唇,说:“奴才没有姓。” “那你们还有亲人了吗?”卫伉大概能想像的出这美人的身世。 “奴才身而为奴,不知道父母是谁,只知道母亲,”美人停顿了一下,话是难以启齿,但还是说道:“母亲是酒肆的舞姬。” “你是个好哥哥,”卫伉见小丫头手上的点心已经完了,便又拿了一块递过去,一边对美人说:“昨天被打成那样了一声都不吭,这样的性子我喜欢,阿欢是吧?今年多大了?” “十五,”美人老老实实地说。 “这是你们兄妹的奴契,”卫伉把美人和他妹妹的奴契在手上扬了扬,然后就把两张奴契扔到了来福管家的手上,对来福管家说:“去销了他们的奴籍吧。” 来福管家一哆嗦,美人和他妹妹不是哆嗦,而是惊吓过度地僵在了当场。 “你这样的人不应该为奴的,”卫伉坐那里平平淡淡的,像是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阿欢这个名字不好,你不如叫,”卫bt想了想,“叫清欢怎么样?” 美人呆呆地看着这位如今已经名震朝野的卫长公子。 “如果实在不知道姓是什么,不嫌弃的话,你们就姓卫吧,卫清欢,”卫伉笑得那叫似水温柔啊,要不是怕吓跑了美人,他真想伸手去捏捏美人棱角分明的脸,“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美人狠咬着有些干纹的嘴唇,猛地就给卫伉跪下了,重重地给卫伉磕头。 “去吧,”卫伉都感觉自己是个圣母了,“管家会给你们一点钱,以后想做就去做吧。只记住一句话,英雄莫问出处。” 美人呼吸一滞,抬头看卫伉,目不转睛地看,似乎是要把卫伉的样子牢记。 89做了一回圣母 “出去后,要听哥哥的话,”卫伉又对小丫头说,心里却在对美人说,快说你要永远跟着小爷,做牛做马,生生世世要报答小爷!你丫快说啊!我丫脸都笑木了! 美人却带着自己的妹妹走了,头也没有再回一下。 卫伉愣怔了,来大汉朝头一回舍了孩子却没套着美人啊!掀桌!他这是真做了回圣母!这美人不是凡人啊!他这是得了四瓶“饮料”,失了一个美人? “大公子,”卫伉正哀悼着自己的第一个美人一去不返的时候,门房领了个小太监来,刘野猪要他入宫。卫伉恨不得把这小太监一脚踹出去,不知道他在休丧假吗?这他娘的,还讲不讲人权了? “那是皇帝,”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的老不死的,对他从身边走过的,苦着脸的卫伉道:“你这回神气不了了吧?” 卫伉一脚踢翻了老不死躺着的躺榻,“个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一跟头栽到地上,半天没动弹。[.超多好看小说] “你们看什么?”来福管家木着一张棺材脸,对被这一暴力场面,弄得呆站着的四大小厮道:“还不快跟着大公子走?” 四大小厮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从老不死的身边跑过,追卫伉去了。 “小混蛋啊!”老不死的趴在地上骂:“迟早一天天打雷劈!” 来福管家视老不死的如空气。目不斜视地从老不死的身边走过。 卫伉于府门前上马,在这条街上看看,他的美人已经无踪影了,卫伉是摇头又叹气一番之后,才带着自己的四大小厮往皇宫去了。 建章宫。 卫伉因为失了一个美人而不爽的心情因为与一个清秀的小太监迎头撞上后,变得很爽。 坐在宫室里的君臣们也有幸听到一段让他们尴尬无比,又啼笑皆非的对话 卫伉的声音听起来很无邪,小太监的声音却慌乱带着哭音。 卫伉:“你没事吧?” 小太监:“回侯爷,奴才没事。” 卫伉:“可你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 小太监“奴才真的没事。” 卫伉“不对啊,你脖子那里怎么红红的,是被虫子咬的吗?好大的一片,这形状怎么怪怪的,这是啥虫啊,能把你咬成这样?痒吗?” 小太监:“奴才多谢将军关心,奴才真的没事。” 卫伉:“你的腿又怎么了?怎么在发抖啊?站不住了?你真的没事?” 一个老太监的声音终于插了进来,“宜春侯爷,这奴才无事,您不用在意他。” 卫伉:“不对啊,他裤子上怎么有血?!” 小太监下跪的声音,“奴才真的没事,奴才不敢劳烦侯爷。” 老太监:“小奴才,还不快点退下?” 卫伉:“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老太监也显得惊慌了,“侯,侯爷。” 卫伉:“他走路的姿势怎么那么怪?两条脚合不起来?” 老太监:“侯,侯爷。” 卫伉:“有人打他了?” 老太监:“侯爷。” 卫伉:“你别看我啊,我只是撞到他一下,他这个样子不可能是我弄的。” 老太监:“侯爷这个小奴才真的无事。” 卫伉声音低了一点,“公公,他是不是刚净过身啊?” 老太监崩溃了,“不,不,不是这,这样的,侯爷。” 卫伉:“不是?我学过医,他那个样子我怎么看都是下,呃,呃下身受伤了。” 一殿的君臣都很囧,都恨不得这样的对话他们一句也没听到,可偏偏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90与东方朔演小品 “伉儿!”刘彻终于出声了,再不出声,不知道外面那个十二岁的人又要说出什么话来了。 卫伉进殿,见刘野猪一副故作道貌岸然的样子,就笑得内伤,以卫bt的眼力,他一眼就看出那个水灵灵的小太监刚被人爆了小菊花,这宫里也就一个人有这个权力,就是刘野猪这个流氓。这丫的兔子专吃窝边草!“陛下,刚才,”卫伉不能就这么放过野猪,怎么着也要调戏一下。 “卫伉,”卫青打断了卫伉的话,“还不过来!” 卫青的脸色不好,一阵青一阵白。 卫伉这个内伤啊,看着这野猪乱搞不舒服了吧?面对这种禽兽就得反攻啊!老爹你也是堂堂一个大将军,手上欠着多少条人命,你就收拾不了这只野猪? “宜春小侯爷还懂医?”一个面皮白净,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笑着对卫伉道。 “东方先生,”卫青急着向这人使眼色,让这人不要再说下去了。 东方朔啊,名人,卫伉当下就打量了一下这个汉武朝的牛叉人物,他看过这位,这位来家里吊过唁。 东方朔快乐死了,这种乐子可不是天天都有,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怎么会放过?看着刘彻的窘迫样,东方朔就觉得这个卫伉是个神人。“小侯爷觉得那个小公公刚净个身?” 卫伉摇了一下头:“那个公公说不是。(.好看的小说)” 东方朔便说:“那侯爷觉得还有什么可能?” 这丫的是牛叉啊,连刘野猪的丑也敢出?卫伉对东方朔顿时刮目相看,“下身伤了,”卫伉很傻很天真地说了一句。 “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伤了下身呢?”东方朔一副探讨学术问题的态度。 卫伉眨眨眼,“这要问他啊,也许不小心撞到哪里了。” 东方朔很高深地说:“看来小侯爷还不通情事啊。” 卫伉一副茫然的样子,他现在对东方朔是很欣赏啊,说:“情事?他一个太监怎么可能有情事?” 东方朔赞许地点点头,“小侯爷还是知道的啊。” “情事就是生娃,”卫伉依旧很傻很天真地说:“一男一女在一张床上睡觉啊。” 东方朔听卫伉这么一说,更来神了,这人有境界啊,“小侯爷试过?” 这丫的牛叉!卫伉才十二岁! “东方先生说笑了,”卫青的脸已经黑了,这东方朔摆明了是在拿卫伉寻开心。 一殿的人都津津有味地听着,刘彻刚刚还有些不好意思见人,这会儿眼都不眨地看着正在对话的一大一小。 “不就是生娃么,”卫伉好像没能理解他爹不想再让他出丑的好意,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我试过,只是那个女孩儿的肚子没变大。” 欢乐啊,东方朔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样欢乐过,“小侯爷知道怎么让女人的肚子变大?” 卫伉马上说:“就是睡一张床啊。” “只是睡吗?” “那还要怎样?” “这种事还是要人教啊。” “睡觉这种事卫伉生下来就会,不用人教啊。” 一殿的君臣,除了卫青快气结而亡外,都憋笑憋得很辛苦。 91“白玉无瑕”的儿子 东方朔问:“小侯爷知道男女有何区别?” 卫伉说:“女子为阴,头发长,嗯,胸部大,没有喉结,其他的与男子没什么区别啊。” “就这些?” “是啊。” “小侯爷不知道女子要蹲着如厕吗?” 这话也能说?卫伉皱了一下眉头,“男子不也蹲着吗?” 东方朔说:“我是说她们小解也是如此啊。” 高手啊!卫伉惊讶了,“是这样吗?为什么?” 东方朔直接从怀里拿了一本书出来给卫伉看,“小侯爷,看看吧。” 这丫的牛叉到彪悍啊!卫伉对东方朔的好感度飙升。纯良无比地翻看了一下大汉版的小黄书,然后说道:“这是什么?这两人在打架?” 刘彻笑出一声来,又生生憋住。一帮文武都憋着,这乐子越闹越大了。 卫青彻底黑了脸,直接从卫伉的手中把春宫图抽走,往东方朔手里一放,“卫伉年幼,东方先生不要跟小儿开这种玩笑。” 东方朔以一种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神态对卫青说:“大将军,小侯爷虽然聪慧异常,可是有些事还是要教,我可以教他。” “东方先生!”卫青恨不得直接抽死这个从来不干正事,专门毁人不倦的老不死。 “啊,我想起来,”这边这个纯良的卫长公子,恍然大悟地说:“那画上的情景我好像看过。” 东方朔不负众望地马上问道:“哦?小侯爷在哪里见过?” “有一次去狞猎,”卫伉也不负众望地说道:“在河边我是看过一男一女这样过。那个男子在咬那个女子,那女子在惨叫,很痛的样子。我本来想去救那女子的,不过我师父拉我走,说这是别人夫妻间的事,外人是不能管的,”卫bt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个女子最后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 硬憋,除了卫青外,所有人都在硬憋,这时候笑场,下面的戏就看不到了。 东方朔语重心长地对卫伉说:“我可以向小侯爷保证那个女子一定活着。” “先生知道卫伉说的是谁?你认得那个女子?”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小孩就是要那样才生的出来。” 卫伉一副被雷劈到了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东方朔,“什,什么?” 东方朔不容置疑地点头,“没错,男女只有这样才能生出小孩来。” 卫伉抬头看刘野猪,刘野猪一脸便秘的表情冲他点头。卫伉扭曲了小脸,想了半天,他看向了卫青,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兄弟三人是爹打娘打出来的?” 卫青身子一歪,差点倒下去。 再憋下去就会死人了,刘彻爆笑,随后就是哄堂大笑。 卫伉做了个无措的样子。 接着爆笑。 今天没人再有心情谈正事了,这出戏除了卫青外,没人不满意,武帝刘彻的办公会议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欢乐过。 刘彻指着卫青边笑边说:“仲卿,你回去后还是好好教伉儿吧!你这个儿子是个宝啊!” 卫青想找个地缝钻进来,霍去病也是他一手养大的,霍去病就没这样,霍去病是无师自通,怎么这个卫伉在这方面竟然能一窍不通呢?虽然说只有十二岁,可连一点男女之事都不知道?那他看的什么医书?如果一个人连看春宫图都看不懂男女之事,那还要怎么教?可如果再不教,这帮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出他们父子的丑呢!卫青看着他“白玉无瑕”的儿子,他很无措。 92生理卫生课 卫青很正经,卫青很庄重,卫伉很想知道他爹卫青要怎么给他上一堂生理卫生课。让这帮古人乐上一乐是次要,听听卫青的言传,最好是身教才是主要的,所以卫bt才装傻充愣地配合东方朔演了一场欢乐小品。其实这男女之事,bt能不懂吗?男男他都懂,他太懂了! 卫老太太就觉得今天自己的儿子很反常,从回府后就一直坐立不安。 “是不是朝里发生什么事了?”虽然一个女人不应该问国家大事,可是卫老太太看卫青这个样子,感觉是不是大汉要亡国了? “没有,”卫青勉强冲老母亲一笑,今天卫伉闹出来的笑话死活也不能让老太太知道。 “伉儿呢?”卫老太太又问卫伉,“你们怎么没一起回来?” 卫青还是只能苦笑。一场笑话闹过后,卫伉就被皇帝留下来说话,这君臣二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呢。卫青觉得皇帝现在对卫伉是溺宠了,在卫青看来,这不是什么好事。 “这孩子心还真是狠呢,”卫老太太不了解卫青此刻的心情,说:“不疑怎么样了,他是一句也没问过。” “不疑怎么样了?”卫青忙问。 “骨头没断,但被吓得不清,哥哥要杀他,他能不害怕吗?”卫老太太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一幕就后脖颈子发凉,“难不成他在外面长大,就能野成这个样子?不疑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 卫青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一些好听的话哄卫老太太。 华灯初上的时候,卫伉回府了,这时卫老太太已经睡下了。省去了要给卫老太太问安的事,卫伉直接就回了自己的书房,他跟刘野猪要了一个铁匠铺子,刘野猪二话没说也给了,这下他可以在大汉朝进行跨时代性的金属冶炼了。在卫伉的眼里,这时代人用的那都是破铜烂铁。别人是死是活卫bt还没考虑到,反正让他举着这种比青铜好的一点的东西去砍人,那还不如让他直接扔板砖呢! 知识份子的好处就是,别笑,卫bt也算是一个知识分子。知识份子的一个好处就是,脑子里装的东西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丢,也没人能抢得走。卫伉趴在书案上写写画画,为自己的冶金大业规划起了蓝图。 卫青走来时,就看见卫伉在灯下埋头写着什么,“伉儿,”卫青喊着卫伉的名字走进了屋,这还是卫青第一次走进卫伉的书房。 “爹?”卫伉看见卫青像是吃了一惊,忙起身。 卫青让卫伉坐下,父子俩就隔着一张书案坐着。 “爹你怎么会来?”卫伉问卫青,心里在欢呼,生理卫生课啊,生理卫生课。 卫青说:“伉儿,东方先生这个人喜欢与人开玩笑,他的话不能全信的。” 卫伉点头,东方朔这种极品还是要深交的。 卫青又说:“伉儿,你现在还小,这男女之事不通也是人之常情。 卫伉点头,小爷我比大将军你懂得多啊。 卫青还说:“伉儿,女人与我们是不同的。” 卫伉点头,快说咋个不同呢? 卫青再说:“伉儿,等你再大一点,爹会给你安排侍妾,到时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卫伉望着卫青,目光单纯之极。 93温润如玉的卫大将军 卫青觉得尴尬,目光呈四处散射状,“伉儿你那日在河边看到的那对男女不是在打架,是在交欢。那女子的叫声,不是痛苦,她应该,应该,”卫大将军是想了又想,最后才说了一句:“应该是欢喜。” 卫伉就不明白了,卫青这样的人是怎么金弋铁马的?如果是他卫伉,他一定一脚把儿子踹翻在地,然后指着儿子的鼻子说,你个蠢货,你爹的下边的棒子捣进你老娘下面的洞里,做活塞运动,就是男女情事,你个蠢货就是这么来的!知道什么是棒子吗?就是你撒尿用的物件! 卫青不知道卫伉听懂没听懂他的话,看了卫伉一眼,随后又把视线移开。 卫伉上了史上最纯洁的一节生理卫生课。(.好看的小说)他看着卫青尴尬的害羞,突然就对面前这个名传后世的大将军产生了一股保护的欲望。形容卫大将军不能用美来形容,卫青是英俊的,与卫伉的精致不同,卫青是温润的,让人看着舒服,不惊艳,但光华却在不经意间流转,真的就如玉一样,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卫bt二十九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有一个人让他收起了情色的目光,卫青这样的一个人好像是不可亵玩的。 “伉儿?”卫青见卫伉久久不出声,以为自己的话卫伉还是没听懂,却看见卫伉冲他笑了,带着孩子气的调皮一笑,对他说:“我信爹的话,这种事伉再长大一点自然就会懂的,爹你不用为伉担心。” 看着卫青明显放松下来的神态,卫伉笑着为卫青倒了一杯茶。 “今日陛下又与你说了什么?”卫青又问卫伉道。 “哦,”卫伉说:“我跟刘野,跟陛下要了一个铁匠铺子。” 卫青要去拿茶杯的手就是一抖,说:“你跟陛下要了个什么?” “铁匠铺子啊。” 卫青说:“你要铁匠铺子做什么?你要,要打铁?” 卫伉说:“爹,我有一个方子,能造出绝世刀剑来!” 卫青对卫伉的话是反应了半天。 “就是杀人杀得更干脆。” 卫青眉头更是锁得紧了,“干脆?” “就是杀得快,不用出大力气,”卫伉指指自己的膀子,“就像我这样的,臂力不足,只能用兵器来弥补了。” 卫青喝了一口茶,说:“这是你师父教你的?” “他哪有这本事,”提起老不死的来,卫伉就是一脸的张狂,道:“这是我自己看书看来的。” “是什么书?” “也,也不算书,”卫伉哄他爹道:“就是几卷残册,爹,我怀疑是秦时墨家的宝典。” 卫青对卫伉口中的墨家的了解,只限于知道这个名字,“你真的可以造出绝世的刀剑?”卫青问卫伉道。 “父亲不用担心,就算伉最后失败,陛下也答应不会治伉的罪的,”卫伉说。 “这样啊,”卫青又松了一口气,武帝喜怒无常不假,但一向说话算话,他说不治卫伉的罪,那就一定不会。 卫伉这时叹了口气,小声对卫青说了句:“父亲也太过小心了。” “你说什么?”卫青一愣。 卫伉声音压得更低了,就像生怕外面有人会偷听一样,“伉知道,窦家没了,田家没了,王家也没了,这世上的外戚就只我们卫家了。” 94飞鸟未尽,良弓不藏 卫青手中的茶杯掉落在书案上,卫伉低低的一句话,就像是打开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永不可对人述说的,恶梦的钥匙。“伉,伉儿,你……”卫青看着自己十二岁的儿子,惊疑交加,卫伉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卫伉扶起了翻落在书案上的茶杯,“那么多人死了,都是享尽荣华的人,不知道他们在最风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末路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爹,我有时候会想起这些人,像在看自己的影子,因为我们卫家现在的风光,现在的恩宠,那些人也曾经有过。” “伉儿!”卫青一下子直起身子,一把抓住了卫伉的手腕。[.超多好看小说] “父亲,”卫伉很平静地看着卫青,“就像伉相信父亲一样,伉希望父亲也能相信伉。我不知道去病表哥可以为父亲分担多少,但伉一定尽全力与父亲一起让我们这个家,逃开好像是即定的命运。” “我没想到,”卫青缓缓松开了卫伉的手腕,他曾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人会真正理解他内心的焦燥不安,却没想到他十二岁的长子竟知道。 “爹的心一直在去病表哥的身上,”卫伉笑着说道:“没想到也是必然的。” 卫青内疚,卫伉的话没错,他全心全意地教导霍去病,对卫伉自然就只能忽视了。 “其实我不喜欢学剑,”卫伉却笑得很开心,像得了什么便宜一样,“伉更喜欢用刀,如果父亲真要像教去病表哥那样教伉练剑,父亲会被气死也说不定,就跟我师父一样。” 卫青也笑了起来,他这时才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儿子的善解人意,卫伉在为他开脱,他并不怪他这十二年来,对他的不闻不问。卫青想过,就算卫伉没有被老不死的带走,他也不会在这个长子的身上花多少的精力,一个霍去病就已经耗去了他所有的心力了。 “现在飞鸟未尽,所以我想我们还不必太担心良弓藏的时候,”卫伉把腰挺了挺,“爹你不如就告诉伉一点带兵的事吧。” 卫青又是沉默半晌,然后才展颜一笑,说:“好。”他本担心卫伉少年得志,会忘乎所以,会不知天高地厚,看来有些担心是不必要的。 “舅舅,伉儿,”从军营归来的霍去病走了进来。 “去病,”卫青对霍去病笑着说:“我们就一起教教伉儿怎么带兵吧。” 难得与亲爹单独相处的机会就这么被霍去病破坏了,不过卫伉看看小霍这张足以让万千怀春少女尖叫的小白脸,便又高兴了,帅哥美男他从来都不嫌多的。 这一夜,卫伉书房的灯亮了一夜。 “下雨了,”天亮时分,霍去病伸着懒腰看向窗外说了句。 “我都没听见,”卫青也看向窗外。 “春雨润物细无声,”卫伉收拾着有些乱了的书案,嘴上冒了这么一句出来。 “这是一句诗吗?”卫青问,他也爱读书,但要他写诗做赋却是万万没这个能力的。 卫伉笑笑,跨越几千年的好处就在这里,他可随时无耻地剽窃众多牛b文人的作品。 95我从哪里来? 霍去病看着月窗下的琴,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卫伉说:“伉儿,你知道吗?陛下让宫人们在练习你那日为他弹唱的歌。(.)” 卫伉没想到刘野猪还有这么一出,“精忠报国?” “叫精忠报国吗?”霍去病说:“我只断断续续地听了一些,伉儿你为我弹一次吧。” 穿越人士必备神曲啊,卫伉心中感叹。 东方朔在这天清晨来到卫府,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卫伉在弹唱,霍去病在舞剑,卫青含笑立于廊下。晨光中,偌大的庭院里,,桃李芳菲,花开正艳,微风起,乱红飞,院中的三个人竟都有着绝世风华。 人生中总有些画面是无法忘却的,东方朔想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这让他失了魂魄的一幕。 “东方先生来了?”卫青看到东方朔到了,就从廊下走了出来,道:“是朝中出了事情?” “不是,”东方朔的一门心思,现在全在卫伉的身上。 卫伉停了手,望着东方朔就道:“东方先生,伉听说你会奇门遁甲之术。” 东方朔说:“略通一二。” 卫伉说道:“那先生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吗?” 东方朔说:“自是爹娘生养的啊。” “东方先生,”卫青以为这个老不修又要跟卫伉说男女之事了,忙就出声道:“你就不要再与伉说这些事了,他大些后自会懂得。” 卫伉看了他爹一眼,这么纯情,跟了刘野猪这个货真是难为他这个爹了。 “不然小侯爷以为自己从哪里来?”东方朔问卫伉道。 “你看不出来?”卫伉反问东方朔道。 东方朔道:“小侯爷是大将军亲子这个没错。” “东方老头儿!”这一回是霍去病叫了起来。 “你就没看出来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卫伉问东方朔道。 “有多远?”东方朔道:“比右北平还远?” 神棍!卫伉看清东方朔的真面目了,什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全是假的!“我是我娘生的,”卫伉失望之下,无精打采地对东方朔道:“就像东方先生也是你娘生的一样。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除了娘的肚子,我们还能从哪里来呢?” 东方朔被卫伉绕得有些晕。 “伉儿不要胡说!”卫青在一旁听得就皱眉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这么说也没错,”东方朔把卫伉的话想明白了,脸上马上就又是笑容灿烂了,对卫青道:“人是人他娘生的,妖是妖他娘生的。“ 卫青就只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我这犬子与东方先生还是投缘了?” “伉儿,”霍去病伸手就把东方朔推一边去了,直接就对卫伉道:“这人半疯半癫的,你少理他!” “那是你听不懂玄机,”东方朔也不生气,对霍去病说道。 “你的玄机就是人是人他娘生的,妖是妖他娘生的?”霍去病跟东方朔喊。 “好了表哥,”卫伉这时说道:“跑江湖算命的,都会这么说的。” 东方朔与武帝刘彻一直似师似友,听卫伉这么说东方朔,卫青忙就要向东方朔道歉,却没想到东方朔抢先对他道:“大将军,你这个儿子我喜欢!” “你到底来有什么事?”卫伉开口问道,东方朔的喜欢,对卫伉没什么杀伤力,他再怎么想,自己也不可能跟这个人搞基的。 “太子殿下想见你,”东方朔这才对卫伉说道。 96放养的后果 刘据因为一只仙鹤把卫伉赶出了博望苑,没想到最后这仙鹤入了他父皇和卫伉两个人的肚子里。刘据其实在卫伉跟他父皇两人鹤肉吃到嘴里的时候就后悔了,想跟卫伉道歉,又觉得自己没错,可是不道歉吧,卫伉这几天就再也没到过他的博望苑。刘据想命人去传卫伉,怕卫伉不来,想自己去路上堵卫伉吧,又怕看到卫伉的冷脸,这几日竟是愁得寝食难安了。 东方朔还担着一个太子太傅的差事,见刘据这几日都精神不佳的样子,又问又哄最后加上了诱骗之后,才知道太子是想卫伉了。想想卫伉,再看看面前这个一向温文的太子,东方朔觉得这两个不可能能相处的好,但出于唯恐天下不乱的本性使然,东方朔还是决定替太子殿下往卫府跑这一趟。(.无弹窗广告) “我今天有事啊,”卫伉一听说是刘假妹纸又找他来了,忙就说道:“我还有陛下的差事要办,等我办完了,再去博望苑拜见太子殿下吧。” 东方朔就问:“那是什么时候?” 卫伉说:“什么什么时候?” “就是你去见太子殿下的日子啊,是哪天?”东方朔问道。 “办完陛下的差事啊,”卫伉说:“什么时候办完了,我就去。(.无弹窗广告)” 东方朔说:“那就是没个准了?” “我得先办陛下的差啊,”卫伉这会儿变正经了,说道:“太子是有重要的事要找伉?” 东方朔摇头,好像道歉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去见太子殿下吧,”卫青这时说道:“伉儿去专心办差。” “随便吧,”卫伉一撇嘴,一耸肩膀。 东方朔看卫伉这个态度,就说:“你对太子殿下有意见?” “这怎么可能呢?”卫伉马上说道,虽然他一度是想把刘假妹纸弄死的,只是现在这个想法已经木有了,老不死的说过,杀人是要偿命的。 东方朔的一双眼向来很毒,看卫伉的样子,就知道这人没说实话。有意思,东方朔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卫府的长公子对太子殿下好像看不出什么忠心来啊。 卫伉这天是带着老不死的,还有四大小厮先出了家门,东方朔和他爹,还有小霍还要再说些什么,卫bt是暂时烦不了了,漠北之战就要开打了,他的时间宝贵啊。只是这个时候,卫伉还没想到,他这一次离家,后面一个月都没能再回家一次。 一个月以后,卫伉睡在自家的床榻上,总结这一个月来的生活时,得出了一句名言,梦想是美妙的,现实是残酷的。 对于那七百虎贲军,卫伉是打算放养,光凭他爹和小霍教的那一个晚上,他还是不知道要怎么操练冷兵器时代的兵,最多就知道要增强这帮汉子的体能。这件事,卫伉最后交到了李广老爷子的手上,反正李老爷子每天就在上林苑。 结果,李广老爷子替他看了快一个月的兵,实在看不下去的武帝刘彻把卫伉叫到了建章宫,当着他爹卫青的脸,严令卫伉必须自己带兵。 “七百虎贲军到你手上,就是天天绕圈子跑步玩的?”刘彻是铁青着脸,劈头盖脸地就斥问卫伉道。 97谁是君谁是臣 卫伉还没来及说话,就看他爹和李广老爷子都跪在地上了。(.) “你还有何话说?!”刘彻是拍桌子问卫伉道。 “那臣还要教他们什么?”卫伉倒是一点也不怕,站着问面前的这只野猪。 “你带一帮能跑的人上沙场就行了?”刘彻大声道。 “砍人不用臣教他们吧?”卫伉的声音也不小,“是个人都会啊!” “卫伉!”卫青跪在地上喊卫伉,刘彻这是真的在发怒,怎么这个卫伉一点也不知道怕呢? 卫伉看他爹这样就急,老爹你怕他个毛啊?这个时候他有种杀我们父子吗? “你,”刘彻瞪着卫伉,“按你的意思,朕在大街上随便抓几个百姓,他们也能上沙场了?” 卫伉眼皮翻翻,“他们跑得快吗?” “卫伉!”刘彻吼了起来,看来卫青的这个儿子是个不怕死的! “陛下!”卫青在地上重重地给刘彻一叩首,头叩到地上的声音,让刘彻和卫伉都吓了一跳。 “仲卿!” “爹!” 人渣和bt几乎是同时喊出声来了。 “陛下,”卫青却只管给刘彻磕头道:“伉不懂军中操练之事,是青之过!青有罪,请陛下责罚!” “你起来!”刘彻忙就伸手拉卫青起来。 “陛下,臣有罪!”卫青被刘彻拉着了,还是要给刘彻磕头。 “爹,你有啥罪啊?!”卫伉在一旁急了,怎么就这几句话的工夫,他爹就一副要被刘野猪杀头的样子呢? “伉儿!”李广看不过去,老爷子人跪在地上,就拉卫伉的衣摆,小声道:“你闭嘴!” 刘彻这时看卫青的额头被他大力地磕了这几下后,乌青了一片,心疼了,厉声对卫伉道:“你给朕退下!好好想想朕今天的话!何时想明白了,何时来见朕!李卿你也退下!” “那我爹……” “臣告退,”李广老爷子是从地上跳起来,就捂住了卫伉的嘴,把卫伉往殿外拉,一边小声对卫伉道:“小祖宗,你真是你爹的祖宗!现在闭嘴,成不成?” 卫伉看着刘野猪搂着他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怎么看怎么想上去拍死这只野猪! “快走!”李广知道卫伉的本事,用上了全力,才硬是把卫伉给拉退到了殿外。 “卟!”卫伉被李广拉出殿外后,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想想转身还是要进殿去。 “你还想在这里闹事?!”李广手急一把就拉住了卫小祖宗,这个地方看来还是不能待,老爷子拉着卫伉就往远了走。 “我爹还在里面呢!”卫伉跟李广喊,天知道刘野猪要怎么对付他爹啊! “你就不要再管你爹了!”李广拉着卫伉边走边说:“你老实一点,你爹就能多活个几年了!” “我怎么不老实了?”卫伉觉得委屈,他这些天,天天守着个打铁的炉子,他容易吗他? “我们走远点说话!”李广是拉着卫伉疾走,打匈奴都没让老爷子这么累过!这个小祖宗在陛下刘彻的面前,旁人都看不出来,这两个谁是君谁是臣了! 98朕是何人? 大殿内,卫青是接着跟刘彻请罪。 “他又不是你养大的,”刘彻急道:“你请什么罪?” “伉是臣的长子,”卫青却坚持道:“他有错,臣就责无旁贷。” “宣太医来,”刘彻冲卫青摆了摆手,对身后的大太监说道。 “陛下,伉儿他……”卫青还要为卫伉求情。 “朕没想将卫伉怎么样,”刘彻只得说道:“仲卿,那小子自己都不怕,你在怕什么?” 卫青低头叹气,卫伉是不怕啊,可是他怕啊。 刘彻用手碰一碰卫青乌青了的额头,轻声道:“疼吗?” 卫青身子往后退,道:“臣无碍。” “你躲什么?”刘彻拉卫青道:“朕还能在这大殿之上就要了你?” 卫青的身子更是往后缩了,这里是君臣议政之所,怎么可以行苟且之事? 刘彻却就是喜欢看卫青的这副样子,卫青的窘迫,在刘彻看来就是欲拒还迎。 “如果陛下无事,臣告退,”卫青说道:“卫伉臣会教导他。” 刘彻忍了心中的欲念,说道:“你知道朕想让他做什么?” 卫青道:“伉儿的那套拳法臣也觉得很好,陛下也许是想让他传授给那七百虎贲军。” “只是你的儿子看来不是大方之人啊,”刘彻道:“朕将这七百人交与他,他可是什么也没做。” 卫青又给刘彻跪下了,道:“臣知罪。” 刘彻一挥手。 殿中的随侍们一起退了下去。 刘彻盘膝坐在了卫青的面前,说:“这是卫伉的罪,朕要罚也是罚他,仲卿,你要替他受吗?” 卫青低着头道:“子不教父之过,臣有罪。” 刘彻身子往前一送,就将他的大将军压在了殿堂的地上,道:“只要你让朕开心了,卫伉的事,朕就算了!” 冰凉的地面,让卫青的身上一冷,“陛下,这里不妥,”他在刘彻的身下不敢太过挣扎,只是紧紧护住了自己的腰带。 “你,”卫青的拒绝让刘彻一愣,停了动作,说道:“你也会与朕耍脾气了?” “此是议政之处,”卫青在刘彻身下轻声道:“陛下就给臣一些脸面吧。” “是朕想要你,”刘彻却将卫青的脸扳过来,让卫青面对着自己,说道:“与朕在一起,让大将军你没有脸面了?” “臣不敢,”卫青只得说道。 “你不敢,却也是不愿?”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违抗刘彻,谁都不可以,刘彻望着身下的卫青,突然之间就心头有了怒火,“卫青,”他问卫青道:“朕对你来说,究竟是何人?” 卫青道:“您是臣的陛下。” “朕对你来说就只是皇帝?” 卫青有些迟疑,刘彻于他不就是皇帝?还能再是什么? “卫青,”刘彻面色冰冷地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会伤朕的心!” “臣不敢。” “朕知道你不敢!”刘彻大力拉开了卫青的手,“如果朕不是皇帝,你会怎么做?”刘彻斥问着卫青,往下胡乱拉扯着卫青的衣衫,“朕要你,还要选地方吗?卫青,你现在也会与朕说条件了?你说,朕在何地才能要了你?!” 99卫青,你只能是朕的 卫青紧闭着双眼,身下的疼,让他咬紧了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刘彻只管在卫青的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欲望,他的脾气向来喜怒难料,有些火气就如暴风骤雨,连刘彻自己都控制住不的。“你是皇姐送与朕的!”刘彻一边在卫青的身下大力进出着,一边对卫青说道:“你永远也不要忘了,你与你姐姐,都是皇姐送与朕的礼物!朕给了你们荣华富贵,卫青,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了你们姐弟,朕当年可是给了皇姐不少的金银良田,对了,卫青,你就是朕从皇姐的手中买来的!你和你姐姐都是!你睁开眼,看着朕!” 卫青睁开了双眼,一向平静温和的眼中,流露出了痛苦之色。(.无弹窗广告)大将军,长平侯,只是说给别人听得罢了,他知道自己从来只是一个奴,生而为奴,所以这一世也只能是一个奴。 刘彻不是没有看见卫青眼中的痛苦之色,但他只是冷冷地命卫青道:“将你的腿张开!” 卫青觉得羞耻,但还是依言大张了双腿。 刘彻看到了卫青的双腿间有血,他这次又弄伤了他,刘彻有了些许的后悔,但他的欲望还在勃发着,刘彻从来不会委屈了自己,“你为何就不能像韩嫣?!”他狠狠地进入卫青的身体,感觉着这身下之人瞬间僵硬的身体,“你就做不成韩嫣!”刘彻这时突然又开始想念韩嫣,韩嫣这个时候会发怒,会推开他,因为对韩嫣来说,他不是他的君,他是他的情人。“朕究竟是你的什么人?!”刘彻大声问卫青道。 卫青低声道:“是臣的陛下。” 永远都是这个答案,他永远只是他的君!刘彻发了怒,他将卫青抱坐了他的身上,冷声道:“你自己动!” 卫青僵直着身体,嘴唇已经被他咬出了血来。 刘彻狠狠往上一顶卫青,“你这是要抗旨吗?!” 身体的更深处被撞击到,卫青终于叫了一声出来,他只觉得自己肚肠胀痛,似乎已经在刘彻的大力撞击之下断裂了。 血起到了润滑的作用,刘彻从卫青的身上再一次得到了满足。他将欲望深埋进卫青的身内,“你比你姐姐还要好!”他喃喃自语般地对卫青道:“卫青,你姐姐是沾了你的光,你知道吗?朕更喜欢你!” “不,不要再说了!”卫青的声音破碎,有些命运他逃不开,只能承受,只是为何有些伤口要一次次被同一个人撕开呢? “你只能是朕的!”刘彻将卫青复又压在了身下,“这样在朕的身下让你觉得难堪?” “臣不敢。” 还是同一句话,刘彻的心头火再起,“朕还能让你更难堪!” “陛下,你饶过臣吧,”卫青求道。 刘彻恶狠狠地看着卫青,本只是一场情到浓处,不能自禁的欢爱,他只是想与他欢爱罢了,怎么片刻之间,就成了一场暴虐?刘彻看着卫青身下的血,有些头疼,“若是朕不饶你呢?”他再次恶狠狠地进入卫青的身体,“朕的大将军,你要如何待朕?!” 100是她害了他 当淡黄色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身下喷洒出,卫青终于又发出了声音。 将身下之人做到失禁,刘彻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他只是疯狂地进出着卫青的身体,直到将一股欲望注满了卫青的身体。 两个人并排躺在了殿堂的地上,卫青没有了声响,刘彻却毫不在意地剧烈喘息着。 过了一会儿之后,卫青缓缓从地上跪起身来,他的衣衫已经被撕破不成样子,卫青哆哆嗦嗦地系着衣结,尽量让这件衣衫可以遮住他的身体,“陛下,臣告退,”将衣衫整理好之后,卫青淡淡地向刘彻告退。 刘彻看看他们两个“欢爱”过的地上,血,白浊,尿液,汗水混在了一起,看着暧昧,却又让人分辨不出这究竟是什么液体。“你退下吧,”刘彻说道。 卫青艰难地起身,脚步踉跄无力地往殿堂外退去。 刘彻躺在地上,他身上的衣衫整整齐齐,心中的欲念满足之后,竟又让大汉的国君觉得心里空落。他没有问卫青的伤,也没有让卫青在宫中梳洗过后再归府去,刘彻知道卫青不需要他的这些好意,今天他在这里强要了他,明日早朝之时,他的大将军还会是他最忠诚的臣子,卫青不会为自己求什么,只是卫氏的满门富贵,这个人永远不会不顾。刘彻有时会想,他与卫青这样究竟算什么?他将身子给他,将忠诚给他,他给他的家人荣华富贵,这只是一场买卖吗? 卫青退出了殿堂,还是直起了自己的腰,他再不堪入目,却还是不想让旁人看到。身下疼痛,步子可以迈得小一些,但不可以再踉跄不稳。卫青庆幸自己今日的衣裤具是黑色,就算血还在流,也无人会看出来。 殿堂外的宫人们都站如雕塑一般,无一人抬头看从他们面前走过的卫大将军。 卫青这一路走得辛苦,却也还是挺直着腰板走到了宫门外。 等在宫外的亲随看见卫青出来,忙就迎上前来。 “大公子人呢?”卫青开口就问卫伉。 亲随道:“李老将军将大公子带到李府去了。大公子说他今日也不会回府。” 卫青看看自己的马,“给我叫一辆车来。” “诺,”这亲随也不多问,转身跑开叫马车去了。 卫青从另一名亲随的手中接过披风,他用这披风将自己紧紧裹了起来,他已经习惯自己骗自己,有些事他会当没有发生过,而旁人也从来没有看出过一点端倪。 一辆马车这时停在了卫青的身旁,车帘被车中的人掀起,“长平侯爷。” “公主,”见到车中人是平阳公主,卫青忙就行礼。 平阳公主看看车外站着的卫青。 卫青手将身上的披风裹得更紧了。 平阳公主一笑,道:“你这是要归府去了?” “臣正要归府,”卫青忙道。 “你养了一个好儿子,”平阳公主说道:“宜春侯以后也能成你的一个助力了,你也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犬子只是陛下抬爱,”卫青恭谦地说道。 “是你过谦了,”平阳公主说着放下了车窗帘。车往前行,平阳公主叹息一声,是她害了他。 101白手起家太苦逼 卫伉对他爹的遭遇是一无所知,在李广老爷子的一番教育之下,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刘野猪是看中了他的擒拿术。[.超多好看小说] “你怎么就不明日陛下的心意呢?”李广老爷子怪卫伉道。 卫伉心中有小人在挠墙,人类怎么可能弄明白一只野猪的心思?他又不是驯兽师! “赶紧回军营去,”李广老爷子说:“你下面可不能再让那帮人绕圈子跑步了啊!” “你不留我吃饭啊?”卫伉却还想混李府一顿饭。 “赶紧滚!”李广老爷子已经懒得跟卫伉废话了,老不死的说的没错,这就是一个小混蛋! 卫伉是灰溜溜地回到了虎贲军营,这下他是更没时间回府去了。一边要教他的七百壮士擒拿格斗,陪着这帮汉子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另一方面,卫伉要忙活他的铁匠铺子。卫bt这时才深深体会到白手起家的苦逼,炉子不行要大改,人要手把手地再教育,原材料要他一点一点的满世界找,这里再没有可以帮他的人了,什么事都只能是他一个人忙活,卫伉明白了什么叫累了个贼死的滋味。 就算卫伉这样忙得脚不沾地了,还是不得好。在他对着铁匠铺里的人指手划脚,这个不行,那个不对一段日子之后,看着铺子里一块铁也没打出来的惨淡状况,一帮子汉武朝的打铁专业人士,开始跟卫伉造反起义了。 “打不出铁来,陛下也不会怪你们,你们急个啥呢?”卫伉对这帮专业人士先好言相劝,“我又不少你们工钱!不懂就要学,你们以前打出来的那叫铁?尽扯淡!”只是话说到最后,这个bt一个没忍不住,又开始伤人自尊了。 “侯爷打过铁?”这帮跟卫伉“谈判”的专业人士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开口问卫伉了,“侯爷师从何人?” 卫伉说:“打铁还要人教?” 卫伉身后的四大小厮一起往后拉自家的主子,他们不识字,可也知道打铁一定是要人教的。 “那侯爷是生下来就会?”这老工头问卫伉。 “你们就当是好了,”卫伉站在原地把四大小厮的手都甩开了,他自己气还不顺呢,谁能想到在汉武朝打个铁这么难呢?! 一帮专业人士全怒了,这也太埋汰他们了。一帮人一拥而上,都要跟卫伉评评这个理。 “你们想干什么?”等卫伉发现他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他光顾着跟这帮专业人士辩论怎么打铁了,忘了观察环境了。 “你这么干不行啊!”一个专业人士跟卫伉喊。 “我说行就行,有什么不行的啊?你们全都给我退后,别逼我动手啊!”卫伉开始威胁这帮打铁的专业人士。 “打不出铁,陛下是一定会怪罪的!” “怪罪也是怪罪我啊!跟你们有个毛关系?” “小人们也是为了侯爷好。” “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卫bt真不是一个会仗势欺人的人,只是他没为人师的本事,这张嘴两辈子加起来都是两个字,太欠!所以最后他跟一帮打铁匠打起来后,卫bt是真的很憋屈。 102你怎么会是卫青的儿子? 铁匠铺的一架,最后还是打到了武帝刘彻的御案前。(.) “你想怎么办吧?”刘彻就问卫伉。 卫伉跟一帮铁匠打,怕伤了人,真没敢用真本事,这让他这会儿是鼻青脸肿,卫bt的人生走到今天,第一次这样儿狼狈。“这帮人我不要了,”卫伉没好气地道:“我一个人也能打铁。” “那就杀吧,”刘彻听了卫伉的话后,就说道。 “杀什么?”卫伉问。 “那些工匠敢与你动手,朕自是不会放过,”刘彻说:“你怎么会连一帮打铁的工匠也打不过了?” “我们不是在打架,”卫伉听刘彻要杀那帮人,忙就说道:“这怎么能杀人呢?” 刘彻说:“你们不是在打架,那是在做什么?在操练?” “我们在说打铁的技术问题,”卫伉说道:“就是声音大了一点。” “技什么?” “就是怎么打铁。” 刘彻就指着卫伉的脸问:“那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我们讨论的太激烈,”卫伉一想到自己的脸,就感觉到疼,那帮打铁匠下手也太狠,差点没让他就此毁了容。 刘彻身后的老太监,一个没崩住,笑了一声出来。 “你叫春陀吗?”卫伉就问这个老太监道,汉武大帝那个片子他倒是看过几集,那里面刘彻的贴身大太监就是叫这个名字。 这老太监一脸的茫然,说:“侯爷,奴才不叫春陀。” 卫伉头扭到了一边,又被电视剧给坑了! “春陀是谁?”刘彻问道。 “臣在外面的时候,听说陛下身边的大公公叫春陀,”卫伉干笑着道:“老百姓们,就是对皇宫里的事感兴趣。” “外面的人都是如何说朕的?”刘彻问道。 “哦,”卫伉说:“都说陛下是千古一帝,奉若神明,那啥,”卫伉是恶心着自己,说了一大堆“鸟生鱼汤”的话。 坐在一旁的史官,这个时候嘴角已经抽不动了,这两位不是在说在铁匠铺打架的事吗?怎么又说到尧舜禹汤去了?这两位的话说起来还有个谱吗? 刘彻从卫伉那里再次享受了一回被人崇拜的滋味后,想起来正经话题了,问卫伉道:“伉儿,你老实跟朕说,你到底会不会铸剑?” “臣什么时候说要铸剑了?”卫伉忙就道:“臣是要打铁啊。”连原材料都没整出来呢,他拿什么铸剑啊?早知道打个铁都能闹出这个要死要活的动静来,他还不如多弄点板砖出来呢!烧砖头,怎么想都比打铁炼刚要省事。 刘彻望着卫伉,“你不是说你要造绝世神器的吗?” 卫伉一想,想起来了,他忽悠刘野猪的时候,是说过这话的,要打一把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神器。卫伉看看坐在自己面前的刘野猪,他跟这只野猪说过那么多的话,怎么这野猪什么话都能记得呢? “你欺君?”刘彻说了一句。 史官的手就是一抖,笔尖滴落的墨将竹简上的字弄污了。 卫伉却不地乎地道:“陛下也说过,臣就是造不出来,也不治臣的罪的!” 刘彻瞪了卫伉半天,这话他是说过,只是现在听这话,他怎么想怎么堵心,最后刘彻对卫伉道:“你怎么会是卫青的儿子?!” 103他怎么可能是卫仲卿的儿子? 卫伉对于刘彻的疑问无法回答,这得问那个将他炸上天的煤气罐去。 刘彻看卫伉在他面前又是挖鼻子,又是揉眼睛的样子,只觉得这个人是白长了这样一个相貌!“那些工匠你打算怎么办?”话题从天边好歹又回到了地球,刘彻问卫伉道。 “让他们各找各妈去吧。” “你说什么?!”刘彻再瞪眼。 “让他们接着打铁去吧,臣自己再研究研究怎么打铁吧,”卫伉无奈道,木有办法,他跟这帮西汉的技术人才有几千年的代沟呢。 “那铺子呢?”刘彻又问。 “臣把它搬回家去,”卫伉说。这个财不能舍,废铜烂铁好歹也能买点价,就是不知道西汉有木有收破烂这个职业了。(.好看的小说) “滚,滚,”刘彻赶四害一样往殿外赶卫伉。 卫伉就一点也不留恋地往殿下退。 “你父亲怎么样了?”卫伉人都快退出殿去了,刘彻却又问道。 卫伉站下来说:“我爹怎么了?” 刘彻说:“你父亲没事吗?” 卫伉说:“臣这些日子没有回家啊,都在替陛下办事啊,我爹他怎么了?” “你替朕办事?”刘彻当下就又是指着卫伉喷口水,“你有办成一件事吗?跟一群工匠打架,这就是你办的事!” “臣那是在跟他们探讨……” “闭嘴!”刘彻没让卫伉再跟他废话下去,说:“你父亲没寻你归府?” “没有啊,”卫伉说:“我爹他出事了?” “你没事回府看看你父亲!”刘彻说道:“为人子要知孝道,你这样天天在外面不问家,算是怎么回事?” 被一只野猪教训要讲孝道,卫伉不服气,但也只能是低着头翻白眼。(.无弹窗广告) “你懂了没有?”刘彻说了半天,看卫伉站着没有反应,就问卫伉道。 “懂了,”卫伉说,顺便又挖鼻子,这几天他的鼻子就老是发痒,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鼻炎了。 “滚!”刘彻冲卫伉一挥手。 擦!卫伉挖着发痒的鼻子,退了出去。 “这也是卫青的儿子?!”刘彻回身冲自己的贴身老太监喊。 这位老太监忙把头一低,他一个奴才能说什么呢? “他怎么可能是卫仲卿的儿子?!”刘彻又冲跪坐在一旁的史官喊。 史官这会儿不知道要不要把武帝的这句话记录在案,他也看到了卫伉方才退出去的样子,反正史官是看不出这位宜春侯有什么臣子的作风,倒是很有大爷的作派。 卫伉不会去想殿内的刘野猪又会发什么疯,他是出了殿后就往宫外奔。刘野猪那话问得不对劲,他爹可能是出事了。 “侯爷,”太子刘据身边的小太监站在路边给卫伉行礼。 “嗯,你好,”卫伉从这小太监身边飞一般地过去了。 “侯,”等这小太监行完礼再抬头,卫伉都跑出去老远了。 “我们回聊,”卫伉背对着这小太监一挥手。 “太子殿下要见您啊!”小太监跟在卫伉身后追。 卫伉身形突然就变快了,刘假妹纸什么的,还是等他回家看完老爹后再说吧。 四年前,两个大内的暗卫追卫伉都没追上,就更别这个一点武功也没有的小太监了,他是没追出几步,就看着在他前面的人跑没影了。 104回府看老爹 卫府这里,卫老太太先还怕卫伉再对卫不疑下毒手,后来发现她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卫伉就没回过卫府了。(.无弹窗广告)卫老太太便又想大孙子,管卫青要人,卫青也交不出人来。 “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卫老太太斥问卫青,好像见不到大孙子都是这个儿子的错。 “是啊,卫伉都在忙些什么?”二老爷卫步也问。 卫青看看坐在母亲身边的卫步,这人是卫伉的二叔,但还只是挂着闲职,成日在家中没有自立,想到卫伉,卫青忽然就有了一种自豪感,至少他的长子已经在为国出力了。 “他跟那些工匠是打了一架吗?”卫步这时问他哥道。 卫青刚还觉得卫伉不错,听卫步这一问,刚生起的那股自豪感顿时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他怎么到处打架呢?”卫老太太就说道:“他是侯爷,也是将军,跟那些打铁的也能打起来?” 卫青说:“这个只是传闻,他怎么会无事与一群工匠起争执?” 卫青是很想为卫伉保留颜面的,只是卫伉从来就不需要什么颜面的,所以这位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就闯进了内堂,也不看人,就喊了一声:“爹!” “你,”内堂里的三个人,卫老太太是第一个出声的,“你的脸怎么这样了?!”老太太说话的声音都发抖。(.无弹窗广告) “啊?”卫伉摸一下自己的脸,说:“这个是撞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卫步说:“你撞哪里了?” 卫伉随口说道:“我不是要练兵吗?撞哪儿磕哪儿不正常吗?” “你进屋不知道行礼问安的吗?”卫青这时开口道。 卫伉看看他爹,脸色看起来是不大好,可也不像病了的样子啊,“伉见过祖母,二叔,”对另两位长辈行过礼后,卫伉还是上上下下地看他爹。 “你跟我来,”卫青起身道,卫伉既然回来了,他就要问问他铁匠铺的事了。 嗯?卫青起身这一下,被卫伉看出来不对劲了,这动作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呢? “走吧,”卫青走到了卫伉的跟前,说了一句。 “哦,走,”卫伉说,两只眼盯着他爹的走路姿式看。 “你与那群工匠是怎么回事?”卫青出了内堂后,就问卫伉道。 “铁没打出来,”卫伉说:“大家都有些烦燥,其实也没什么。” “你是侯爷,你知道你这样,那些工匠都是要被处死的?”卫青站下来,小声,但声音严厉地问卫伉道。 “陛下放他们回去了,”卫伉在卫青面前做乖儿子状。他爹这是心疼那帮打铁的了,这是没在现场看到那帮打铁的,是怎么像打狼一样打他的啊! “你不造刀剑了?”卫青问道。 “量产看来是不可能了,我想还是单造吧,”卫伉说道:“我自己来好了。” 卫青说:“量产是何意?” “就是一炉造他个几百件,”卫伉向他爹解释道:“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卫青摇一下头,说:“陛下没有怪你?” “没有啊,”卫伉这会儿就盯着卫青的两条腿看,说:“陛下让我回来看看你,爹,你是出了什么事了?” 105老爹是被压伤了 “我只是这些天受了些风寒,”卫青听是武帝让卫伉回来看他的,忙就说道:“这几日为父没有上朝。[.超多好看小说]” “爹,”卫伉说:“我可是会医的!” 卫青继续往前走,道:“你还是医术高明之人了?” “差不离吧,”卫伉看他爹走路,倒是也四平八稳,只是这个步子开得可是没往常的大。人渣!鬼畜!卫伉在心里大骂建章宫里的那只刘野猪,他看了他爹这半天了,这一定是被刘野猪压的时候伤着了! “我没事了,”卫青看卫伉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双腿看,心里就发毛,掩饰尴尬地一笑,道:“我们去书房说话。” “那爹你走慢点,”卫伉体贴道:“我跟那帮打铁匠打得扭了腿。” “伤得重吗?”卫青忙就问道。 “不重,慢点走就行了,”卫伉说着,就伸手挽上了他爹的膀子。 “你这是?”卫青不解地看着卫伉。 “方才走得快了,爹你扶我一把吧,”卫伉讨好地冲卫青一笑。 卫青带着卫伉往他的书房走去。 卫伉一边扶着他爹,心里就有一股怒火在汹涌燃烧。不行,他不能让刘野猪弄伤他爹这事,就当不存在,就这么算了。[]刘野猪,尼娘的,小爷得想个什么招坑这个野猪一回呢?这个人渣看来已经是鬼畜了,不调教是不行了。 “你在想什么?”卫青这回走路是轻松了,可是看卫伉两眼又开始乱转了,马上就心生了警惕。 “没,”卫伉说:“爹,你这次请了几天假?” 卫青说:“我明天就会去上朝了。” “再歇两天好了,”卫伉扶着卫青道:“爹,现在朝中又无事,你在去漠北之前,把身体好好调养一下,等这仗真打起来,我们大伙儿才能放心不是?” 卫青只“嗯”了一声。 “对了,霍表哥呢?”卫伉这时又想起霍去病来了,他爹吃了这么大的亏,小霍这个舅控就不问了? “他在军营里,”卫青说道:“他也有自己的府坻,你以为他是常住在我们卫府了?” “走吧,”卫伉一撇嘴,这个舅控还真是要用他的时候,就看不到人了。 “你腿不疼了?”卫青说:“又能走快了?” “哦,疼,我们慢慢走,”卫伉又把脚步放慢下来,他也许得到外面去问问去了,看看这个年代有没有润滑剂啥的,这两个都老夫老夫了,还能再伤着,刘野猪的水平是不是太糙了?想到润滑剂,卫伉又开口问卫青道:“爹,我这两天还便秘,我们这里有没有什么能让我拉屎的东西?” 卫青已经走得很慢了,听了卫伉的这句问后,一个趔趄,差点一个跟头栽到地上去。 “有没有啊?”卫伉一边用劲扶住了他爹,一边还问。 “你,”卫青是语塞了半天,才对卫伉道:“一会儿我给你请大夫。” “不用,”卫伉忙道:“这种事请大夫多丢脸,我不看大夫。”他现在天天一泡屎,肠胃很建康,他请什么大夫啊? “那你还跟我说?”卫青看看周围,幸好他们身边现在是一个人也没有啊。 106我很老吗? “你是我爹啊!”卫伉说的理直气壮,“我在你面前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爹,你不会笑话我吧?” “我,我不会笑你,”卫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鼻青脸肿的儿子,终于是笑了,“伉儿,你说话就不能文雅一些吗?” “我这不是在爹你的面前吗?”卫伉扶着卫青又往前走,说道:“装b……” “装什么?” “哦,就是装读书人我会装啊,就是在爹你面前再要装,我不是活得太累了?” “你不是读书人吗?” “我要当将军,不对,”卫伉说:“我已经是个将军了。[.超多好看小说]” 卫青无奈道:“当将军,你就不能是读书人了?” “我这人不适合儒将的范啊,”卫伉摆摆手。 “饭?什么饭?”卫青听不懂。 “管他什么饭呢,”卫伉说:“爹,有没有能让我通通肠子的东西啊?” “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去,”卫青只能这么说了。 卫伉连声说好,说不定这个通便便的玩意儿,能当润滑剂使呢。 卫青就听着卫青一路跟他扯淡,两个人最后走进到了卫大将军的书房里。 “爹,坐,”卫伉带着小心地扶卫青坐下,“你这书房,”他再看看他爹的这个书房,还别说他爹的书房,还真是书生气十足,看不出是一个将军的书房。 “我这个书房怎么了?”卫青问道。 “不错,有墨香气,”卫青往坐榻上一坐,接着就身子往榻上一瘫。他看到汉时的这个坐榻,就想躺着。 “坐坐好,”卫青说道。 “我腿疼,”卫伉说:“老爹,你也试试我这个姿式,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们怎么舒服怎么坐好了。” 卫伉这样坐着,他的身下是不舒服,但还是沉着脸对卫伉道:“不要胡说了,你如今也是朝廷的将军,怎么就没一个正形呢?” “哎呀呀,”卫伉已经听过了刘野猪的思想教育课,那个他还没消化掉呢,看他爹这会儿也要给他来这一出了,忙就伸手一拽卫青的双腿,说:“爹啊,你就躺下吧,这是在家呢,还端什么将军的架子啊?” 卫青没提防卫伉这一手,被卫伉这一拽,整个人就被卫伉拉躺下了。 “舒服吧?”卫伉笑嘻嘻地问卫青道,看卫青想起身,就把手按在了卫青的腰上,说:“躺着吧,这样我也自在一点。” “你!”卫青要训。 “我腿疼,弯不起来,”卫伉忙就道:“真的疼!” 卫青被卫伉这一闹,连他要找卫伉来书房说什么话,都一时想不起来了。 卫伉就看躺在他面前的卫大将军,咽口口水,脑海里有一个十分严肃的声音在对他说,没有节操可以原谅,但父子太重口,想你这个爹死,你就下手吧! “你今日与陛下说了些什么话?”卫青这时已经想起来自己是要与卫伉说什么话了,问卫伉道。 “没说什么啊,”卫伉往卫青的身旁一歪,说:“陛下教育我,人要知道孝道,训得我跟孙子一样。老爹,说实在的,我不孝顺吗?” “我很老吗?”卫青说道。 “不老,”卫伉说。 “那你为何要喊我老爹?” 107太子是个仁爱的人 “跟我比,你是老了啊,”卫伉说这话时,还用手指指着自己。[.超多好看小说] 卫青“噗”的一笑。 “老爹,”卫伉看哄得卫青高兴了,就更是得意地道:“我给你讲几个笑话,让你也乐乐?” 卫青说:“那你说吧。” “话说……”卫伉是想讲笑话了,才突然发现自己会讲的笑话好像都不是思想健康的,好像他除了跟卫青说说白雪公主,美人鱼啥的,就真没什么不污他爹耳朵的了。 “说话后面呢?”卫青说道:“怎么不说了?” “其实我会说的都是老不死的说给我听的,”卫伉说道:“老爹你真要听?” 卫青马上就把头一摇。(.) “那,那就算了吧,”卫伉讪笑道。 “我去见过太子殿下了,”卫青轻拍了一下卫伉的脑袋,说道:“你是生他的气了?” 卫伉一听卫青这又要跟他说刘假妹纸,忙就道:“这我哪敢?我也不知道他那鹤不能杀着吃啊。” “这事你就不要再说了!”卫青这下是重重地给了卫伉一巴掌,“你以为这事说出去光彩?” “矫情!”卫伉小声地骂了一句,说:“老爹,他也跟你告我状了?” “太子殿下能跟你一样吗?”卫青说:“伉儿,你与太子殿下不亲近,这为父看得出来,你能告诉我一个原因吗?” “他又不喜欢打仗,天天说诗书,”卫伉说道:“我跟他没什么话可说啊!老爹,你总不能让我跟他坐在一起说诗经吧?”卫伉是记得,刘野猪后面不喜欢刘据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刘野猪恨不得征服地球,而刘假妹纸就是个和平主义者,天天跟他爹念放下屠刀啥的。[.超多好看小说] “太子是个仁爱的人,”卫青说道。 “跟匈奴讲仁爱?”卫伉不屑道:“合着他是太子殿下,不用被送去和亲。” “又胡说了!”卫青抬手又要打。 “老爹,老爹,”卫伉抓住了卫青的手,道:“你有空也跟太子殿下说说军队保家卫国的重要性吧!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我都懂的道理,他不应该不懂啊!” 卫青说:“你怎么知道太子殿下不懂?” “不说他了,我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卫伉说道,说起刘假妹纸他脑仁疼。 “有空你去博望苑一趟,”卫青却道:“太子殿下要见你。” “行,我去,”卫伉胡乱答应道。 “那……” “老爹,你腿是不是也不舒服?”卫伉怕卫青再跟他说刘假妹纸的事,忙就叉话题道。 卫青说:“我腿没事啊。” “那就是腰有事了。”卫伉两只手都放在了卫青的腰上。 “伉儿!”卫青就是一惊,忙就要起身。 “别动,”卫伉双手一用力,按下了卫青的身子,说:“老爹,你不会是真的老了吧?这腰上的肉都僵死了!” 卫青的脸一涩,他有哪一次承欢之后,是身上能自在的?只是这一次伤得好像比往常更重了罢了。“我是老了啊,”卫青苦笑着对卫伉道。 108卫伉的雄心壮志 “我给你推拿一下,就会舒服了,”摸着自家老爹身上,卫伉手往上一点,就能摸到他老爹的肋骨,一根根骨头都能摸得分明。该死的,卫伉就想,这老爹怎么就这么瘦了?天杀的,刘野猪!卫伉想着就又在心里骂刘野猪。 “推拿?”卫青听不懂卫伉的话。 这个年代连推拿这个词都木有?卫伉只得说:“就是按摩。” 卫青还是不懂。 “就是替你揉揉,打通任督二脉啥的,”卫伉不耐烦了,说:“老爹,我是你儿子,我还能害你不成?就躺着吧,今天儿子伺候你!”擦!话说出口了,卫伉就觉得自己这话怎么这么情色呢?看看自己手下的卫青,卫伉再咽一口口水。禽兽!卫伉甩了自己一记耳光。 这下子卫青是真躺不住了,从榻上挣坐起来道:“你这是在外面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没,”卫伉笑笑,说:“就是觉得老爹你瘦了,我这心里不舒服。” “这傻孩子!”卫青现在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说聪明也聪明,可是犯起傻来,也是真傻。 “我给你揉揉腰,”卫伉又往下按卫青。 卫青躺下,让卫伉给他揉这几天都不能大动的腰,一边道:“陛下要你守孝道,你这是给为父敬孝来了?” 卫伉用心给他爹做着推拿,现在教他爹以后要大胆反攻,估计他爹没反攻之前就把他给拍死了,于是卫伉说道:“老爹,我一直就是个孝子,只是这些年不在家罢了。” “那你现在在家了,”卫青先是觉得有些疼,但咬牙忍了后,发现他的腰在卫伉的揉揉捏捏下,好像是轻松了不少。 “老爹,你该给我找个后妈了,”卫伉说道,这是他老爹,他不能当禽兽,所以他也得让刘野猪睡不着觉,有什么能比他爹把同床共枕的老婆娶来家,更能让刘野猪气爆的? 卫青头埋在臂弯里,说道:“你想为父娶正妻?” “是啊,”卫伉说:“我们卫府不该有个女主人吗?” “这事不该你管,”卫青说道:“讲孝道,不是要你这样讲的。” 卫伉说:“我就是这么一说,这事老爹你自己看着办,我是老不死的养大的,也就这样了。不疑和登儿还小,得有个娘照顾。” 卫青没再说话,这事卫伉不该管,可他自己也做不了主,这得看武帝刘彻的意思,不然,卫青苦笑,他娶进门的女子,怕是都活不长久。 卫伉手上用着力,心里为自己又定下了一个“宏伟”的目标,他要让他老爹反攻得手!他老爹要实在不行,他就上!拼得一身剐,他也要将那只野猪压一回! 卫青不知道长子这时候生出的“雄心壮志”,在腰部的酸麻疼痛消失之后,卫青竟然在卫伉的面前睡过去了。 卫伉看他爹睡着了,也没停手,这个推拿要推一个小时才有效。看着卫青于睡梦中还是紧锁的眉头,卫伉就又在想,他是不是得去找平阳公主一回,抱这个女人的大腿,让她赶紧嫁进卫府来?至少老婆娶回家了,那个人渣野猪不能再把他爹留在宫里过夜了吧? 109清欢美人归来 这天下午,卫青在卫伉的身边睡了一个好觉,自己的儿子,好像是能让他安心。 卫伉呢,想着调教刘野猪的大计,想得热血澎湃,就是一时拿不出一个具体的作战计划出来。刘野猪轻易不出宫,宫殿外面就站着人,只要这只野猪嚎那么一嗓子,那么他的救星就会出现,在宫里压他,是找死。卫伉想到最后,想到很俗套,但也很管用的贱招,下药。只是卫伉随后又想,这个时候有那种让人发情到只想被插的药吗?卫伉最后决定,这个晚上他就上青楼看看去,同时也在想,西汉朝不知道有木有小倌馆啊。 来福管家在这天的黄昏时分,跑来找卫伉。 卫伉看看仍在睡着的卫大将军,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书房,小声问来福管家道:“啥事?” 来福管家还是以一张死人脸面对着卫伉。 卫伉这回倒是不嫌来福管家晦气了,因为来福管家的一句话,让他又心花怒发了,他的美人回来了!卫伉心中有小人在撒花,他就说嘛,他的小美人怎么会是这么无情的人? 美人,不,他现在叫卫清欢了,卫清欢这一个月来天天来卫府找卫大公子,今天总算是让他见到自己的恩人了。(.好看的小说)卫伉并不清楚自己他一句不嫌弃就姓卫的话,对卫清欢兄妹而言意味着什么,这个bt也不知道来福管家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奔忙了好几天。 一对娼妓所生的兄妹,就算脱了奴籍,没有姓氏,没有家族的归属,他们的生活依然是悲惨的,卫清欢依旧只能做最低贱的工作,也没有一个正经人家会接受卫莲。所以卫伉一句不嫌弃就姓卫,等于是认了这对兄妹入了他们卫氏家族,这样的恩典是再造之恩。卫清欢可以选择自己的前途,卫莲也可以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卫清欢不知道为什么卫大公子要给他这样的恩典,他只是公孙家的一个奴才,原本以为这一生就要终结在卫家二公子的手上,没想到挨一顿打就为自己和妹妹换来了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恩典。卫清欢自小就饱受欺零,他不相信这个世上有好人,卫伉还他自由身,让他姓卫的时候,卫清欢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个时代漂亮的男孩跟漂亮的女孩一样,都是供主人玩乐的。卫清欢知道如果不是主人公孙贺不好男风,自己这副相貌最终会让自己重蹈母亲的覆辙,他也一直在害怕妹妹阿莲的长大,不知道自己可以保护妹妹多久,也害怕公孙主人有一天会把自己当一件礼物送出去。卫伉只有十二岁,卫清欢不相信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会对自己存了那样的心思,可除了自己的这张脸,卫伉又看上了自己什么?让自己当他的仆从?卫大公子身边不缺伺候的人。卫清欢想不明白,因为不明白所以更害怕,所以那日他带着阿莲逃离了卫府,生怕卫伉突然反悔不让他们兄妹离开。 110卫美人还是上了贼船 卫府的大管家带着卫清欢兄妹二人先去销了奴籍,然后真的就带着他们找到了卫氏家族的族长,他们真的就入了卫氏家族的族谱。卫伉没有再找他们,卫清欢等了好几天,才相信卫伉没有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用大管家给的钱,卫清欢为阿莲找了一个婆家,一户朴实的农家,不富裕但可以让阿莲从此过上相夫教子,平平安安的日子。然后卫清欢便来找卫伉,除了把自己的这条命交给卫伉,卫清欢没有别的报恩的方式。他每日清晨便来卫府,一直等到日暮西山,就这样一直等了一个月,才等到了卫伉回府。 卫清欢的这些事,卫伉都不知道,美人归来给了他一个惊喜,她就说么卫小二子都舍出去了还套来这美人?“清欢,是你啊,”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卫伉亲自跑到了大门口,接他的美人道:“你怎么会来?” 卫府看大门的人都翻白眼,这人都在大门口蹲一个月了,是大公子你一直不归家,好不好? 卫清欢看到卫伉就想给卫伉磕头。 “不用了,”卫伉一把拦住了卫清欢,说道:“我们进府再说吧,”卫伉提醒自己不可以太热情,不能吓跑了这美人。 卫清欢跟着卫伉走进了卫府。 “你妹妹呢?”卫伉边走边问卫清欢。 “她已经出嫁了,”卫清欢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沙哑,但听在卫伉的耳朵里却很性感。 这丫才多大?卫伉对于古人的早婚还真是无语,他当然是不能理解卫清欢急于嫁掉卫莲的心情。“那真是要恭喜了,”卫伉仍装得很圣洁,对卫清欢说:“你这个当哥哥总也对得起这个妹妹了。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你丫要是说来跟我辞行的,小爷就抽死你! 卫清欢听见卫伉问,马上就往卫伉面前一跪,“大公子,小人受公子大恩,小人这条贱命从此就是公子的了。” 卫伉心里已经开出一座花园出来了,但脸上还是没有显出他的狂喜来,只是扶起卫清欢道:“怎么能说贱命呢?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清欢啊,你真的想跟随我?” 卫清欢说:“小人求大公子收留。” “跟着我是要去打仗的,”卫伉还是决定要在美人面前,装装英雄,说道:“你不怕吗?” 卫清欢忙道:“大公子,小人也习过一些拳脚,小人愿随大公子鞍前马后。” “行!”卫伉大力地拍拍卫清欢的肩膀,“跟着我,以后我们一起上战场,立下战功,你还能得功名,将来封妻萌子,也不是木有可能的!”卫伉高兴之下,就给卫清欢开了这么大的一张空头支票。 来福管家等卫府中人在一旁都没出声。这个大公子就是一个疯的,他们早就已经确认了。 老不死的这时候晃了过来,看看卫清欢,问卫伉道:“这位我怎么看着眼熟呢?” 卫伉就把老不死的一抓,说:“你天天在府里吃闲饭,丢不丢人?以后没事就教清欢习武好了。” “啊?”老不死的有些反应迟钝。 “那个扯淡的童子功你就不要教他了,”卫伉又加了一句。 于是,美少年卫清欢知道世道险恶,一直都严防死守,没想到最后还是上了卫伉的贼船。 111长安城最大的销魂楼 清欢美人的归来,没有打乱卫伉今天的计划,在带着卫清欢见过一觉睡醒的卫大将军之后,他就带着卫清欢,还有他的四大小厮又出了府。 这个时候,接到卫伉邀请的李敢也到了卫府的门前。 “开路,”卫伉出了府门,上了马后,就冲李敢招招手。 李敢与卫伉并了马头,说:“伉啊,你可想好了,你真要去那种地方?” 卫伉看一眼李敢,说:“当兵满三年,看见母猪都是双眼皮的,你他娘的家里有女人,我可是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木有!” “你就是去了又如何?”李敢好笑道:“东方先生的春宫图你看得懂了?” 卫伉就知道,他陪着东方朔那个老神棍演过那一次小品后,这事就一定会朝臣皆知,“想明白了就知道了,”卫伉给了李敢一个白眼,“你还怕我事到临头不中用?” 李敢大笑了好一会儿,然后对卫伉说:“兄弟你就放心吧,有哥哥在,今天就给你找个好的,没开过苞的,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咱们不能随便就上!” 卫伉只笑了一下,他还没想今天就把自己的第一次送掉呢!第一次,这个名词让卫伉想着就蛋疼。 长安城的华灯初上,卫伉一行人在青楼红馆之间打马走过。 卫伉到处张望,他是看了半天了,汉时虽然号称盛男风,可是他连一家倌馆都没看到,倒是一路上给他看到了不少金发碧眼的胡姬。 “喜欢那种的?”李敢看卫伉专盯着这些胡姬看,就问卫伉道。 “是美人我都喜欢,”卫伉说道。呼吸的空气里,都有脂粉的香气,这让卫伉把执不住了,看看这满大街的美人,卫伉就想,要不这辈子的第一次就今天交待了算了。 “伉,”李敢指着他们前面不远处的一座青楼,说:“这可是我们长安最大的一座销魂楼了!” “都他娘的不小了,”卫伉回身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四大小厮道:“今天小爷我请客,让你们都开开荤。” “你请客?”李敢在一旁问了一句。 “你付钱,”卫伉接话接得很快,“这地方你带我们来的!” 李敢世家公子出身,自然不是卫伉这种舍命不舍财的人,当下就把头一点,很豪爽地道:“行,这一回哥哥我请你!” “进楼,”卫伉手一挥,几个人就打马到了这长安最大的销魂楼下。 卫伉被热情的美眉们迎进楼时,还特意回头看看他的美人,见卫清欢没让美眉们碰他,冷着一张脸,跟在他的身后。卫伉一笑,这个美人看来还是个道德人士啊。“只是看看,”卫伉放慢了脚步,等卫清欢走到他身边了,小声对卫清欢道:“你不用这么紧张。” “大公子只是来看看?”卫清欢问道。 “我才十二,再过两个月才十三,”卫伉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还没这么早熟。” “那大公子何必来这里?”卫清欢说:“长安城还有别的去处啊。” “兄弟有约,”卫伉把罪过全往李敢的身上推,说:“我不能不来啊,我们可是在一起当兵四年,就当陪着兄弟找个乐子嘛。” 卫清欢不再说话了,只是脸上的神情缓了一些下来。 卫伉这才跟上了已经左拥右抱的李敢,只要不破坏他在美人心目中的形象就行啊,至少在美人还没吃进他嘴里,不行。 112青楼遇小霍 到了青楼了,卫伉自然是要细看一下这青楼到底长什么模样。 “伉儿?”就是卫伉刚在这青楼里看了一两眼,找到了两个很合他眼缘的美女,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卫伉回头,一眼就看见了小霍。 “真是你?”霍去病看到这人真是卫伉,还有些气恼,上来就教训卫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你怎么也在这里?”卫伉问小霍道,这位不是舅控吗?怎么也逛窑子? “我是在问你啊!”霍去病站在卫伉的面前吼。 “来开开眼,”卫伉的声音倒是不大,说道:“你呢?来这儿找女人?我爹知道不?” 霍去病马上就往卫伉的身后看去。 “我爹就在外头,”卫伉睁着眼说瞎话,道:“马上就进来了。” “舅舅真的在外面?”霍去病问道。 “是啊,”卫伉把卫清欢拉到了身旁,说:“清欢你说,我爹是不是在外面?” “是你?霍去病一看卫清欢就认出这个容貌上乘的人是谁来了。 “将军,”卫清欢忙就给霍去病行礼。 “爹!”卫伉这时冲着门口大喊,“我在这里啊!” 霍去病下意识地就要躲。 “原来如此啊,”卫伉着看往柱子后面躲的小霍道:“表哥还是怕我爹的啊。[]” 霍去病看看门口,哪有卫青的影子?“你骗我?”他跟卫伉喊。 卫伉却又在四下看着,说:“表哥你找上哪个女人了,叫出来让我看看啊。” “你赶紧回府去!”霍去病没好气道:“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伉,你快点上来啊!”这时,已经到了三楼的李敢,依在楼栏杆上,喊还在一楼大厅站着的卫伉,“我人都替你选好了!” “来了!”卫伉忙就应声,又望着小霍猥琐地一笑,说:“表哥,我们各人玩各人的,你找你的美娇娘,我找我的青春美少女。” “你胡闹!”霍去病拦着卫伉的去路,道:“你今年几岁?卫伉,你想气死舅舅?” “我爹知道你来这种地方,也会气的,”卫伉说:“我们就当没有在这里相见过好了。” 霍去病犹豫了一下,他跟着军中的几员将领来这里寻欢,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舅舅卫青知道这事。 卫伉看小霍被他说定住了,哼着小曲就从小霍的身边走过去了。刘野猪,小霍,这两个看来一个也靠不住啊!他爹的事还得看他的。 “你又回来了?”卫伉走过去了,霍去病却又叫住了要跟着卫伉一起走的卫清欢,问道:“伉儿不是放你走了吗?” 卫清欢恭敬道:“大公子收下了小人。” 霍去病又看了卫清欢两眼,才转身追上了已经上了楼梯的卫伉,态度坚决地道:“你不能在这里玩,你得回府去!“ “不是,凭什么啊?”卫伉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你长几岁再来吧,”霍去病看看卫伉的小身板,“你以为你成人了?” “我成不成人,上了床就知道了!”卫伉这会儿自觉伤自尊了,十二岁怎么了?当他刚穿来?这年头十二岁结婚的人,又不是木有! 113卫大将军有令 卫伉与霍去病两个人堵在这家青楼的楼梯上,这两人又都属于气场强大之人,愣是让旁人感知到这里有危险,不敢从这里走了。 “我不回,你能把我怎么着吧,”卫伉说,一脸的大无畏。 “你真不回?”霍去病问道。 “不回。” “行!你有种!”霍去病是伸手就要抓卫伉。 卫伉往后连退两阶台阶,说:“你想打架?” “怎么?”霍去病说:“你怕了?”他早就想跟卫伉比试一下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在这里?”卫伉说:“传出去名声不好吧?” 霍去病说:“怎么个不好法?” “在这里打架,无非就是抢女人,要不就是抢男人,”卫伉说道:“你想跟我抢女人,还是抢男人!” “你就这张嘴!”霍去病被卫伉说来了火,他现在有点相信卫府中人的判断了,卫伉其实就是一个疯子! “你打到我再说吧!”卫伉从楼梯上一翻就翻了下去,“你不怕我爹知道,那我们就开打!” “你除了拿舅舅当挡箭牌,你还会做什么?”霍去病站在楼梯上没下来。(.好看的小说) “他是我爹,”卫伉站在下面道:“你还不服气是咋的?” “这位小爷,”青楼的老鸨这时凑到了卫伉的身旁,“您,您这是……” “去,”卫伉也不看这位花枝招展,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鸨了,“给小爷备几个小美人,模样说得过去就行,小爷不挑!” “你敢!”霍去病喊。 “这是青楼啊,大哥!”卫伉也喊:“你在这里不当嫖客还能当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来这里,视察卫生的!” 霍去病也从楼梯上翻下来。 卫伉做好了开打的准备,反正小霍也不能拿他当匈奴人打了,他怕他个毛线呢?权当练练手好了。 “表少爷,大公子,”就在霍去病的拳头已经举了起来,卫伉准备迎战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来福管家面无表情地站在卫伉的身后。 “你怎么,”卫伉看到这张棺材脸就不爽,越看这位,越像背后灵一样。 “你怎么会来?”霍去病比卫伉要适应来福管家的脸,问道,一边就又往大门口望去,不会是他舅舅真的来了吧? “大将军没来,”来福管家说:“他让奴才来请两位少爷归府。” “出事了?”卫伉问。 来福管家就望着卫伉道:“大将军命奴才带话给大公子,您的年纪还不到能上青楼的年纪。” “我爹怎么会知道我来这里的?”卫伉问道,他身边这是有内鬼了? 来福管家保持沉黙。 “面瘫也是病,你知道不?”卫伉实在看不下去这张棺材脸了,对来福管家说道:“身为家政服务人员,你要保持微笑啊!” “大公子。” “什么?” “其实一直以来,大公子的话奴才都大多听不懂。” 卫伉的漂亮脸蛋有点扭了,心里有小人在掀桌了,他怎么没看出这个来福是个强人呢?“人话你怎么能听不懂呢?”他问来福管家道。 “请大公子回府,”来福管家从来不跟卫伉废话,看了太多次老不死的惨状,他才不会跟这位卫长公子废一句话呢。 114无营养的对话 “回家!”霍去病过来,拉着卫伉就往外走。 “不是,”卫伉一个没留神被小霍扣住了手腕子,“现在回家不就是一个死吗?”他跟小霍喊:“你傻啊?” “回家领罚,我认!”霍去病是拉着卫伉往外走。 “我回虎贲军营!”卫伉赖在地上不肯走,“你要讨打你一个人去!” “你走不走?!” “不走!” “不走不行!” “我不嫖了还不行吗?” “这不是你嫖不嫖的事!” “那还能为了什么事?我要这样回家挨一顿抽,我冤不冤?我连人小手都没摸到呢!” “你还想摸谁的手?” “你比我先来,你睡过了,我什么事都没办呢!你欠抽,有我什么事?” “那你还想去睡一个?” “没遇上你,我早就睡上了!” “你当真不要脸面了?” “来这里还要什么脸面?正人君子,这会儿在家守着老婆孩子呢!” “你看到我睡过了?” “你来青楼跟姑娘们谈是理想,谈人生?我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 “我没有!” “你骗鬼!” “我说了我没有!” “有!” “没有!” “有!” …… 这两个都是天子门生,一个是冠军侯,一个是宜春候,还都是皇帝陛下亲封的将军,却在青楼进行这种无营养的对话。 李敢,还有与霍去病一起来的几个将领,都离这两人远远地站着,怕丢脸。 四大小厮站在楼梯上,左右为难,一来他们也嫌丢脸,二来下去了,他们站在哪一边?卫长公子是主子,可是表少爷也是主子啊!真打起来,他们帮谁? “我不是来找女人的!”最后霍去病发了飙,冲卫伉大喊了一声。 “骗鬼吧!”卫伉不屑一顾地道:“来这里不找女人,你找谁?” “你!”霍去病这辈子没与人吵过架,也没人敢跟他吵,这回遇上了卫伉,胡搅蛮缠,没道理可讲,霍去病是真急了眼。 “怎么着?你还想开打?”卫伉为了不让自己被小霍拖走,已经蹲在地上了。 霍去病说:“我说了我不是来找女人的!” “怎么证明呢?”卫伉蹲在地上说:“来这里不找女人,你有问题?” 霍去病一把拽过了一直站在一旁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的卫清欢,说:“你要证明是吧?” 卫伉说:“你抓他做什么?他跟我一起来的,能给你作证?你这不扯吗?” 霍去病低头就吻上了卫清欢。 卫伉傻了。 不光是卫伉傻了,在场的人都傻了。 等卫伉反应过来,他的美人已经被吻了半天了!“你,”卫伉手指着小霍,欲哭无泪,不带这样的啊!他的美人啊,他舍了卫小二子的一支胳膊,才换回来的美人啊!他还没吃进嘴的美人,就这样被霍去病这个舅控给污了啊! 霍去病吻完了卫清欢,把卫清欢往后面一推,对卫伉说:“现在你还说我是来找女人的吗?” 卫伉已经在哭了,他为匈奴人民在哭泣,就这智商,竟然就是匈奴终结者?你在青楼找男人,跟找女人有毛区别啊? 115都不是好鸟 “快,”卫伉忙就递了自己的巾帕给卫清欢,说:“快把嘴擦擦。” “你什么意思?”霍去病一听卫伉这话又不满意了,这是嫌他脏? 卫伉回身就一拳头砸向了霍去病,战神就战神吧!动了他的美人,就得抽! 霍去病不怕卫伉动手,他自己还一肚子气呢! “两位少爷,”来福管家看这两位终于是打起来了,出声道:“两位少爷能听奴才说一句话吗?” 卫伉和霍去病已经揪成一团了,就差抱着在地上打滚了! “清欢,我给你讨这个公道!”卫伉一边猛揪霍去病的衣衫领子,一边还不忘向呆站一旁的卫清欢邀功。(.无弹窗广告) “我亲他,还要还一个公道?”霍去病倒不敢真用劲,这是卫府的长公子,打伤了可不行。 卫伉就差冲霍去病吐口水了,“你来找男人,清欢是出来卖的?!” “出来卖?你怎么这么粗俗?” “你是读书人?” 卫伉脚上使了一个绊子,这回他跟霍去病抱在一起倒地上去了。 这边一打,青楼的人也不卖肉了,也不嫖戏了,都来看这个热闹。 “两位少爷!”来福管家这时终于是雷霆一吼了。 地上抱在一起滚的两个人停了动作,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卫伉问道,偶的个娘啊,这个棺材脸还有特异功能不成?一嗓子吼得跟打雷一样。 来福管家说:“大公子,陛下命人送了铁匠铺的东西到府上了,说是大公子要要的。大公子和表少爷来这里的事,大将军没想要罚两位。” 卫伉能感觉到跟他抱在一起的小霍在哆嗦,事实上他也在哆嗦,“你,你这话怎么不早说?”闹了半天是这事,他和小霍不是白闹了这一场,还害得他的美人没了初吻?这个棺材脸也太能坑爹了吧? “奴才没机会说,”来福管家回了卫伉一句。 卫伉和霍去病从地上站起来了,看看对方,都觉得憋屈。 “两位少爷,请吧,”来福管家一板一眼地说道。 “你怎么不去死呢?!”卫伉冲来福管家喷了口水。 霍去病一拳就把来福管家揍地上去了。 “活该!”看着被小霍一拳揍到地上去的来福管家,卫伉幸灾乐祸地再骂一句。 就在卫伉望着来福管家的时候,霍去病与卫清欢对望上了。卫清欢是脸一红,霍去病突然就对卫清欢说了一声:“抱歉。” 卫伉这时回过头来,说:“啊?我原谅你了。” 霍去病掉脸就往外走,跟这个人说话,其实是丢脸! 卫伉就在人群里找李敢。 “李少将军走了,”四大小厮这时才走到了卫伉的跟前,可乐小声对卫伉道:“他说,与大公子改日再约。” “都他娘的没义气!”卫伉骂了李敢,再看自己的这四个跟班,说:“刚才我跟人干架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七喜就说:“大公子,那是表少爷啊,我们打不过表少爷!” 百事也说:“我们宁愿再跟那帮打铁的打一架。” 卫伉一人给一巴掌,这四个也不是什么好鸟,跟那帮铁匠打架的时候,他们还不是一动手就倒地装死了?都指着他一人啊,这是! 116破铜烂铁加架火 李敢跑了,老爹又有令,卫伉只得先行回家,“特效”药啥的,还是等他一个人的时候再来吧。(.无弹窗广告) 霍去病比卫伉先回到卫府,离着老远他就看见舅舅卫青站在大门前,正向他这里张望。 “舅舅,”霍去病到了卫府门前,翻身下马,上台阶走到卫青的面前,神情还有些怯怯的,一个沙场之上的凶神,这会儿倒是像一个小孩子了。 “伉儿呢?”卫青却是张嘴就问道。 “他在后面,”霍去病忙道:“舅舅放心,有我看着他,他没有乱来。” 卫青没说话,只是脸色有些愠怒。 “舅舅?”霍去病小心翼翼地再喊卫青一声。 “那种地方你就去得了?”卫青这才问霍去病道。 “我只是去看看的,”霍去病道:“什么也没做。” 卫伉这时到了家门口,正好就听到了霍去病的这句话,“这话谁信啊?”卫伉先不急着下马,先是冲着霍去病说道:“像我这种连楼都没上的人,说什么也没做,就看了两眼,还差不离能让人相信!” “你不要胡说!”霍去病又冲卫伉瞪眼。 “我……”卫伉正要反唇相击,却看到自家的门里,这时走出了一个他十分熟悉的身影。(.无弹窗广告) “伉!”刘据从卫府门里走了出来。 卫伉身子一晃,没从马上栽下来,“你怎么在这里?!”他手指着刘据问道。 “伉儿!不要胡说!”这回是卫青出声训卫伉了。 卫伉板着一张脸从马上下来了,早知道这个假妹纸来,他还不如再在青楼待一会儿呢! “你见到太子殿下,就是这样?”卫青问卫伉道。 “自家人,不用多礼了,”刘据忙就说道。 “太子殿下,”卫伉冲着刘据深鞠一躬,他们还是你是你,我是我的好。 刘据受了卫伉的礼,心里却不开心。 “进府吧,”卫青看着卫伉给刘据行过礼了,才说道。 等卫伉走到自家的前院,就站住不走了,他家的这个院子头一回在他面前,摆物件摆得这么满过。 “这都是陛下给你送过来的东西,”卫青说道。 卫伉看看这一院的东西,刘野猪这个失心疯,连柴火都给他运过来! “这些东西你要往哪里放?”卫青问道、 这堆东西被一队羽林卫“浩浩荡荡”地送到卫府来时,卫府上下没人是不发呆的,就看着一堆破铜烂铁,柴火木棍,呼啦一下堆了满满的一院子。 “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霍去病问。 “打铁用的,”卫伉说了一句。 “那这些木头呢?” 卫伉看看小霍,“少爷,这是柴火。” 霍去病说:“我知道是柴火,你以为我没看过柴火?军中烧饭……” “行,行,行,”卫伉摆摆手,对乌青了一只眼的来福管家说:“都搬后院去吧。” 老不死的这时抱着小卫登走了过来,说:“伉啊,你要这些柴火做什么呢?” “我留着烧饭也是好的!”卫伉冲老不死的喊道:“柴火也要钱买!你个败家的玩意儿!怎么什么都不懂?” 117哥哥的架子 卫青在后面就给了卫伉一巴掌,遵师重道,这个人怎么就是学不会? 老不死的腼着脸站在卫伉的面前,说:“可是伉啊,你连买柴火的钱都没有吗?” “没有,”卫伉摸着被他爹拍疼了的脑袋,恶声恶气地对老不死的道:“要不你给我点?” “我有没有银子你是知道的啊,”老不死的说:“为师一向穷啊。(.)” 卫伉想跟老不死的动手,可他爹站在这里,他的清欢美人也站在这里,他一怕他爹再给他上思想政治课,二怕破坏他在清欢美人心目中的形象,于是卫伉决定忍了。 “是伉儿回来了?”卫老太太这时带着卫不疑也走到了前院。 卫伉也不看卫小二子,美人到手了,这卫小二子爱咋的咋的,他装模作样地给卫老太太行礼。 “伉儿瘦了,”老太太打量了一下卫伉后就说:“你白天回来那会儿,我就想说了。” 卫伉只能假笑了,这小身板要是再瘦就是骷髅了。 “哥哥,”卫不疑在卫老太太的一再示意下,开口叫了卫伉一声。 卫伉看了一眼卫不疑,卫府的二公子一副受了惊的小耗子样,“这段日子调皮了吗?”端起做大哥的架子,卫伉问卫不疑道。 “不疑这段日子可乖了,”卫老太太见卫伉好像又要对卫不疑下毒手的样子,忙就说道,顺便还把卫不疑搂在了怀里。 “先生这些日子都教了你些什么?”卫伉又问。 还是卫老太太答的话,“不疑不是受伤了吗?这段日子就歇一歇了。” 卫伉把头一摇,“奶奶,他伤了手,又没伤了脑子,读书用脑子就行了。” 卫不疑往卫老太太怀里缩。 “你躲在祖母怀里能躲一辈子?”卫伉一伸手就把卫小二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不读书你以后要做什么?自己找先生去,让先生该教什么就教什么。” 卫不疑向在场的大人们发出求救的目光。 “你看谁啊?”卫伉从来就不是做亲爹的料,把卫不疑往后面一推,“你是不是还想我再打你一顿?” 卫不疑一听这个“打”字,马上就开跑,这个大哥一脚能把他胳膊踩脱臼,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卫小二子不是傻子,知道这人他惹不起,这一点就比21世纪的卫老三强,卫老三是在扛过了无数暴打之后,才想明白这一点的。 卫伉欺负走了卫不疑,看看卫老太太又是一副受了惊的样子,便想着得哄哄这老太太,不管怎么说,这老太太是这府里的大当家,真得罪了,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于是卫伉问卫老太太:“奶奶,这段时间您还好吗?” 卫老太太适应不了卫伉的变脸术,发着愣。 卫伉还要再卖乖,就听见大门外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汉子腾云驾雾一般直冲到了他的跟前。 “将军!”这汉子看见了卫伉,两眼泪汪汪。 卫伉花了几眼的工夫才认出了这位,这是虎贲军里的一个哥们,“你这是怎么了?”卫伉忙就问,这样像是刘野猪要抄这位的家,灭这位的九族啊。 118难产 这汉子因为焦急,声音都变了调,“将军,我夫人她,”一连几个她字,后面的话就是说不出来。 “你夫人不是生孩子吗?”卫伉还是了解这大汉的,知道这位的亲亲老婆大人要生娃了,马上就说道:“孩子生了?” 大汉拼命摇头。 卫伉知道情况不好了,忙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的?” 汉子说:“两天前就开始生,生到现在没生下来。” 卫伉心里就一紧,“生了两天了?”他能说一句古时的女子都很坚强吗? 汉子拼命点头。两天前他夫人临盆,没想到竟是难产,挣扎了两天就是生不下来,到现在已是奄奄一息了。汉子与这夫人青梅竹马,感情很深,一想到这就是一尸两命,汉子就自己也不想活了。也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起,那日请假时,卫伉跟他说过,女人生孩子是过生死关,如果难产可以去找他,他有办法治难产。所以什么尊卑之分,什么礼数都顾不上了,这汉子就一路冲进了卫府。 卫伉那话只是随便一说,他真没想过咒人难产。 “将军!”汉子要给卫伉跪下。 卫伉回过了神来,“带路,”这会儿救人要紧,卫伉一边说一边就往外走,“我去看看。” 两个人风一样消失在卫家人眼前。 好半天院里没一个人说话,最后卫老太太不确定地问卫青:“伉儿他要去给人,给人接生?” 这里是个人都知道,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沾的。 卫青还发着愣,回不过神来。 “快去追!”卫老太太用拐杖敲着地面,喊道:“他怎么能进产房啊!” 卫府马上就出动人马追,刘据也跟着跑出了卫府。 只是等卫府的追兵和刘据到了人家里,卫伉已经进了产房了。 一床一地的血让卫伉一阵恶心,产妇已经不行了,出气多进气少。 “孩子,救孩子,“已经昏昏沉沉的,伟大的母亲把生的机会让给了孩子。 “拿刀来,”卫伉摸摸这妇人的胎位,再看这妇人的下身,马上就下了命令,也不管自己冲进产房,这一番动作下来,给这一家人造成多大的冲击。 一个剖腹产手术,吓晕了一屋子的产婆、女眷,但卫伉好歹把一个全身已经发了紫的男婴从母亲的子宫里救了出来。孩子出来后,卫伉又全力救产妇,只是这妇人生产拖得时间太长,血流太多,下身的创口也开得太大,还是没能看上自己的儿子一眼,就香消玉殒了。 卫伉疲惫不堪地从产房里走出来时,天光已经放亮了,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一大家子给卫伉跪头,这一房男丁稀少,这小婴儿是这一房的第一个孙子,自是生下来就是一家人的珍宝。 “对不起啊,”卫伉真心地跟汉子道歉,他没能让人母子平安。他一个学过医,医术还算不错的人,竟然在这里第一次出手救人,就是一个母死子活的下场,卫伉觉得自己也算是无能了。 119刘据的劝慰 “将军!”大汉哪里还能怪卫伉,卫伉肯进产房对他就是一个莫大的恩情了,这可是会伤了自身福荫的事情。(.) “这孩子是他娘用命换来的,”卫伉只想着如何让这哥们挺过丧妻这一关,一心安慰这汉子道:“你可要好好养育这孩子啊。”意思就是老婆死了,你儿子还活呢! 卫府里,老太太晕了过去。 “你说大公子进了产房,剖了产妇的肚子,把胎儿拿了出来?”卫青煞白了脸。 报信的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有比这更惊世,更骇俗的事了吗? “孩子活了?”陪坐在一旁的霍去病问,他也被吓到了,这卫伉好像就没做过正常的事情。[] “说是死过去了,被大公子几拍掌拍活了,”报信的人说,以讹传讹,卫伉的神奇医术开始了从流传全国,到历史留名的历程。 卫伉这里,又安慰了这户人家几句之后,就一个人站在了这户人家的后门口吹吹风。 “你尽力了,”刘据走到了卫伉的身后,轻声说道。 卫伉猛地一回头,“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一夜了,”刘据苦笑着道。这一家人几乎就把他给供了起来,只这个人不知道他的存在罢了。 “你一晚上没回宫,不要紧吗?”卫伉忙就问道,这位要是出点事,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连他这哥们儿家都得倒霉。 刘据却觉得卫伉这是在关心他了,心头一暖,说道:“我命人回去禀告过父皇了。” “你父皇同意你在这里过夜?” “他说有你在,没人能伤着我。” 卫伉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这个假妹纸看来还真赖上他了?刘野猪不但霸占了他爹,还给自己的儿子找了个免费保镖?擦!跟皇这个字扯上关系的,就木有一个好东西! 刘据看看面前的这道门槛,上面还有灰尘,刘据有点为难,犹豫一下,还是坐在了卫伉的身旁,说:“你还不开心吗?” 卫伉说:“死了人了,你叫我开心?” “可是这不是你的错啊,”刘据说道:“你肯进产房,就已经是他们的大恩人了。” “这个时候是想恩不恩的时候?”卫伉觉得他跟这个假妹纸就不是一路人!“这家死了人,好不好?那个娃生下来就没娘了,你是不是得先想那个娃啊?” “他家人应该会照顾好他的,”刘据其实跟卫伉说话也费力。 “总归是我没救活人!”卫伉摇头,这个年头,也没个输液的东西,如果他能给产妇输血的话,那产妇也不一定就会死。万恶的旧社会,炼钢炼不出来,救人也救不了,卫伉现在开始在思考了,他来大汉朝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伉!”刘据递了块糕点到卫伉的面前,说:“你也忙了一夜,吃吧。” “我不饿,”卫伉现在没有心情吃东西。 “我也听宫里的太医说过,”刘据将手上的糕点掰了一块下来,递到了卫伉的嘴边,说道:“会医术的人,尽力了,却还是救不了手上的病人,都是会难过的。伉,我能说一句,你救不了这一人,但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去救吗?” 120清欢,背我吧 “我又不是大仙,”卫伉一口吞了刘据送到他嘴边的糕点,“还救很多人?我先养活我自己吧!” 刘据更是无法理解卫伉的话了,“你是卫府的长公子,你养活不了你自己?” 卫伉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你以为活着容易?”他看着跟着他一起起身的假妹纸,“有些话我跟你说不通。” “你,伉,你不是疯的吧?”刘据这个问题终于是问出口了,“你的话总是让我听不懂。” “我是疯的,你以后还是离我远点,”卫伉马上就说道:“我可是被一个老疯子养大的。” “你还是吃东西吧,”刘据把手上的糕点放到了卫伉的手上,“我母后也说过,这世上无人是易活的。(.好看的小说)” 卫伉愣了一下,卫子夫还有这觉悟? “我方才说错话了,”刘据看卫伉往嘴里放他给他的糕点了,脸上才又有了笑容,说:“你不是疯的。” 卫伉默默转身,这个假妹纸这是要做什么啊? 卫清欢这时走了过来,看到刘据也在后,远远地就站了下来。 “清欢啊!”卫伉看到他的美人了,这脸上就开了花,冲卫清欢招手道:“你过来吧。”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卫清欢规规矩矩地往地上一跪,给刘据行礼。[.超多好看小说] 卫伉顿时就又觉得刘假妹纸到哪里都是个麻烦,看到他一次旁人就得跪一次,庙里供着的菩萨都他没这么大的谱。 “平身吧,”刘据对卫清欢说了一声。 卫清欢这才从地上起来,走到了卫伉的面前。 卫伉脑子转转,突然就身子往卫清欢的肩上一靠,说:“清欢,我腿麻了。” 卫伉在产房里待了一夜,卫清欢对卫伉的这句话一点疑心也没有,忙就说道:“大公子要看大夫吗?” 卫伉脸皮抽抽,他自己就是大夫好不好? “你去叫大夫来,”刘据在一旁竟也紧张起来。 “不用,不用,”卫伉是连连摆手,他现在去跑个三公里越野,都还能跑完全程呢。 “那,”卫清欢扶着卫伉问:“那大公子想怎么做?我扶您进去休息一会儿?” 卫伉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张,一脸视死如归地对他的清欢美人道:“背我吧。” 卫清欢听从命令,将卫伉背到了身上。 卫伉的手在清欢美人的胸前摸了两把,现在吃不进嘴,他先摸两把也是好的。 “大公子,”卫清欢背着卫伉就问道:“我们回府吗?” “回府,”卫伉觉得他的清欢美人还是瘦了,摸不出什么胸肌来。卫伉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决定了,以后他要好好喂养自己和清欢美人。 刘据站在原地发呆,这两个就这样把他给丢下了,自顾自走了? 卫清欢走出去几步了,才觉得不对劲,停下来,回身看刘据。 “你怎么不走了?”卫伉还扒在卫清欢的身上问。 “太子殿下,”卫清欢提醒卫伉道。 “你快点回宫去吧,”卫伉看看刘据的周围,“你有带侍卫吧?” 刘据说:“我若是没带侍卫,你要护送我回宫吗?” 卫伉反指指自己和清欢美人,那意思就是我连路都走不了,怎么护送你? 121时间对不上 卫伉在天光大亮的时候才回到家,借口脚麻,他还厚着脸皮,跟他的清欢美人共乘了一匹马,浅尝了一下下清欢美人的豆腐。(.无弹窗广告)因为没能保住产妇而难过的心情,也因为这路的清淡豆腐而变得好了起来。带着回转过来的心情,卫伉在清欢美人的搀扶下,走进了卫府的大门,谁知道他刚一进门,就被卫老太太指挥着下人一盆去邪水从头到脚泼了个透湿。 卫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水里一股烟灰的味道,不用想也知道卫老太太又不知道被哪个神棍骗了多少银子走了。 “外祖母!”霍去病脖子上骑着一个比卫登还小的小男娃走进了门里。 卫老太太看到这一大一小就说道:“快二十岁的人了,都做了爹爹,怎么还没个正形?嬗儿到太婆这里来。” 快二十? 嬗儿? 卫伉觉出味不对来了,霍去病快二十了?那这人没多少日子活了?这位都快二十了,那漠北之战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开打呢?这个时空是不是也太历史错乱了?要不小爷就是被司马迁那个苦逼的大叔给骗了?这丫奥妙了。 卫伉用一脸的疲惫摆脱了卫老太太的“纠缠”后,昏头昏脑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看来他还是得顺顺自己的历史知识,怎么这年代的事,时间都对不上呢? 这天卫青公干完回到家里后,就听卫老太太向他报告道:“伉儿这孩子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孩子也不懂事啊!女人的产房也进,这下自己招上病了吧?!” 卫青赶来看儿子,今天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他都心神不宁。[] 卫伉这会儿没窝在卧房里了,他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转圈呢。想了一天了,越想脑子越乱,事情还是这些事情,人物也还是这些人物,可是时间对不上,怎么对都对不上。卫伉在卫二妞那里看过几本汉武的穿越小说,里面卫家除了卫青还能说是个正常的人外,其他的都是渣子,集体的炮灰,卫伉这个倒霉孩子更是炮灰中的炮灰,小霍的死基本上凶手都是卫伉。想到这里,卫伉不光脑子乱,心也乱。 卫青赶到时,就看见卫伉在拿脑袋撞桃花树呢。 “伉儿!”卫青忙就上来拉卫伉,这孩子真碰邪了? “爹?”卫伉看见卫青,突然就抱住了卫青的腰,把头埋进了卫青的怀里。幸好还有美色可餐啊!卫伉在心中庆幸着。 虽说是父子,可卫青还是不习惯与卫伉这样亲近,卫青的身体僵了僵,才搂住了卫伉。 “那孩子以后会怎样?”卫伉闷声对卫青说,这个时候得装脆弱,搏同情。 “什么孩子?”卫青跟不上卫伉的思路。 卫伉说:“那孩子会不会怪我?怪我没能救他的母亲,害他们母子都没能见上一面。老爹,你说一个人如果都不知道亲生母亲的长相,是不是很可怜?我已经尽力了,我是想母子都救的,可那妇人说要救孩子,她只要孩子活着就好,”卫伉说着就假哭,这话说得太文艺了,没想到他卫某人也有如此文艺的一天啊! 122卫家不能当炮灰 卫青叹气,拍着卫伉的后背,“伉儿,这不怪你,你是那孩子的救命恩人,他怎会怪你呢?你想太多了。” 哭,继续哭,使劲哭,内疚万分地嚎啕大哭,没有眼泪出来,但声音可以嚎出来。卫青的怀抱很温暖,有一股苜蓿草的味道,很好闻,卫伉想就赖在这怀抱里再也不出来了。 卫青温言劝着怀里大哭的卫伉,还感慨道:“原来我的伉儿心肠也很软呢。” 这话听在卫伉耳里就像是一句最动听的情话,卫伉饶是功力深厚,也全身一震。一只宽大,有着厚茧,粗糙的手轻轻抚过卫伉的脸庞,拭去了卫伉满脸硬憋出来的泪水。 “不哭了,乖,”卫青微笑着哄着儿子,似水的温柔。 今夜月凉如水,今夜星光灿烂,今夜多云转晴,今夜卫伉下了决定,啥也不管了,他绝不让面前这个温柔似水的男人再受一点委屈,他绝不让卫家再成炮灰! “不早了,快去休息,”看着长子不再哭了,卫青温和地笑道:“还以为长大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还哭?” 卫伉又把头埋在卫青的怀里蹭蹭,他不做禽兽,可是与老爹增进一下感情,应该不算是禽兽吧? “快回屋去吧,”对于卫伉难得在自己面前露出的小儿姿态,卫青只道是长子没能救活那个产妇,心里难过,在他这个做爹的面前伤心难过一下。(.无弹窗广告) 卫伉揉揉眼睛,说:“老爹,你今天上朝去了?” 卫青说:“我已经歇了几日了,不好再歇下去了。” “那大军什么时候出征?”感受完了亲爹的温暖,卫伉开始问正经事了。刘野猪一直跟他说这日子快了,可是究竟是哪一天呢?小霍都快二十了,这个战神二十四岁会死,总不能再等上个一两年,那漠北之战还有小霍的事了吗? “打仗不是说找就打的,”卫青说道:“伉儿,你没真正见识过匈奴的骑兵,不可妄自尊大。” “那就是日子还没定了?”卫伉一摇头,这里的人说快了,这个快字看来不能用日记,得用年记? “这一次为父会带你出征的,”卫青以为卫伉摇头是失望,便又对卫伉说道:“只是你要听话,不可再做让人看笑话的事。” “我做什么让人笑话的事了?”卫伉问道。 卫青叹气,这个儿子做得让人笑话的事还少了?“去睡觉吧,”卫青拍一下卫伉的头,“一夜没睡了。” 卫伉点一下头,他是得去睡了,他现在头晕。 卫青要走,却又停下来问道:“我方才见你师父在教清欢习武,他收他为徒了?” “大概吧,”卫伉说。 卫青无奈道:“什么叫大概?你师父再收弟子,你不知道?” “他闲着也是闲着,”卫伉被卫青这一说,才想到,他跟清欢美人做了师兄弟好像也不错啊,这关系是不是就亲近,更方便他下手了? “早些休息吧,”卫青摇头,卫伉的话他现在已经试着只听该听的了,“明日你随我进宫,皇后娘娘要见见你。” 卫伉的睡意因为他爹的这句话又消失了,卫子夫要见他?怎么他们家就不能离着刘野猪一家远点呢? 123入宫见卫皇后 又是一夜失眠到天亮,卫伉第二天不情愿,但也只得跟着他爹去宫里,见他的姑姑卫子夫去,这就叫情势比人强,让他不得不低头。等到了椒房殿外的花园里,卫伉第一眼没看到卫子夫,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刘野猪。 “伉儿,”刘彻看卫伉今天老老实实跟在卫青的身后,也不挖鼻子,不揉眼睛了,这个表现刘彻还算满意。 “陛下,”卫伉跟着他爹一起给刘野猪行礼,跪多了他也就习惯了,现在不要跟他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了,他的膝下估计连铁粉都刮不出来了。 卫子夫一直在打量着卫伉,但并没有开口。 “今天也算是家宴,”刘彻心情看着很不错地说道:“大家就随意一些。” 卫伉吃着他并不喜欢的饭菜,看着他并不喜欢,也看不明白的歌舞,心中已经无聊的要死,可这是皇后娘娘的酒宴,无聊他也得挺着,刘野猪倒是说了随意了,可谁又能真正随意呢?卫子夫是个美人,名副其实的美人,可是太过庄重,少了点娇媚,让卫伉少了欣赏美人的劲头。 刘彻兴致倒是很高,喝着小酒问卫伉:“伉儿也精通音律,觉得宫中的这乐声如何?” 卫伉恭敬道:“陛下宫中的乐声,自是天籁之声。”其实这个兮,那个兮,左一个兮,右一个兮,这bt听得都要归西了。 “那伉儿你来为朕弹唱一曲吧,”刘彻说。 还唱精忠报国?你丫听不烦,小爷都唱烦了。卫伉坐着不动。 “伉儿!”卫青看向了卫伉,小声道:“你怎么还不动?” 卫伉心说,这是当他卫伉是夜总会的小姐,说唱就得唱,说脱就得脱,一点自主权都没有了?去你娘的!卫伉心里在冲刘野猪吐口水。 “还是那首精尽报国好了,”刘彻点了歌。 卫伉看看被宫人送到自己面前的琴,弹就弹吧,谁叫他穿成了卫伉,而不穿成了刘野猪呢?看看身旁坐着的卫大将军,卫伉心生感慨,他要是穿成了刘野猪,他一定会对这个人好的!可惜啊,老天爷不开眼,他成了这个人的儿子! 卫伉是边弹边唱,权当是自娱自乐好了。 一曲终于,许久无人说话。 卫子夫望了卫伉好一会儿后,才问道:“伉儿,你的琴艺是师从何人?” “侄儿浪迹江湖时,跟着卖艺之人学的,”卫伉说道。 “卫伉!”卫青又得开口训子了,这个人说话永远不在调上。 “老爹你别看不起跑江湖卖艺的,”卫伉说道:“艺术来源于生活。” “闭嘴!”卫青凶了儿子一句。 刘彻却坐在上首处一笑,卫青生气的样子,他可是难得能看到。 卫伉听到刘野猪笑了,便起身道:“陛下,今日臣见这御花园中的花都谢了,自古以来,王侯将相最终不过是一柸黄土,但臣坚信,陛下的功绩会流传后世,福泽此后的万千子民,千秋万代,他们会敬仰陛下如高山,会尊畏陛下如神坻。陛下的宏图壮志,臣的心胸装不下,但臣愿意追随陛下,尽臣绵薄之力跟随陛下纵横天下。” 这马屁拍得,卫伉自己都受不了,来到大汉之后,他才发现哄人拍马屁,他不用人教都会。 124很会做人的卫子夫 刘彻大笑,卫伉的马屁他受用,离席走到了卫伉的面前,把双手放到了卫伉的肩膀上,“伉儿,朕会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你要追随朕去纵横天下!” 卫伉跪下,“臣定当追随陛下左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彻弯腰就把卫伉抱起,这是这位皇帝最近常做的动作,抱着卫伉转圈,“朕得卫伉,此生无憾啊!” 卫伉看不清卫子夫和卫青的神情,你个野猪,你要得卫伉此生无憾,那那对姐弟该怎么说?你丫不常情啊! 卫青看到刘彻抱卫伉,心就是一颤,刘彻抱卫伉的动作,让卫青有些发慌。 卫子夫若有所思地看着原地转着圈的君臣,深宫历练,如今的卫皇后早已不会情感外露了。皇帝已经很久没有进过椒房殿了,对卫青好像也疏远了,霍去病倒是得圣宠,可是霍去病这个人太过狂傲,心思也多放在战场上,卫氏一门的兴衰荣辱似乎要指望这个卫伉了。 刘彻放下了卫伉后,又与卫伉说了句话后就先行离去了,让卫家人说说贴己话。 卫伉发现在卫子夫的面前,这只野猪倒是不与他爹多说一句话的,这算是这野猪有人性的一面吗?至少在明面上,不让人看出来,卫家姐弟俩都被他占了? 表弟的琴艺能教教我们吗?”两个小louli,刘彻前脚刚走,后脚就问卫伉道。 这宫里这么多乐师,还要跟他学琴?卫伉看看这俩,阳石公主,诸邑公主,日后会被刘野猪下令处死,也是太子巫蛊之祸的炮灰。卫伉又看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太子刘据,这个假妹纸这时候还是个被老爹宠着的太子,地位崇高,日子过得还挺好。 “我也想与伉你多在琴艺上讨究,”刘据也说。 “好了,”卫子夫对自己的三个小孩说:“你们堂弟要跟着你们父皇做事,你们可不要去缠他,听见没?” 要不说只有脸蛋是做不了皇后的呢,卫子夫很会做人。 卫伉心里再下决心,为了自己以后的活路,他要离这对母子远点,最好老死不相往来才好。但身为卫家人,能逃得开卫子夫吗?卫伉觉得希望很渺茫,他连刘假妹纸都甩不掉!再看看坐在那里的刘据,卫伉控制不住自己,心生了厌恶,就是为了这个假妹纸,卫伉的一条命就送了,这丫就是他的死神啊! 卫子夫又是一个意外,卫伉在皇帝走了后,就沉默了,好像跟她这个姑母没话说一样。 卫伉又撑了一会儿,然后说自己虎贲军中还有事,就告辞走了。 卫青面对卫子夫诧异的目光,只有装傻。卫伉的脾气他摸不透,温和的,狡诈的,安静的,暴虐的,仁慈的,阴冷的,这些好像都是卫伉的面目,但好像又都不是。 “陛下这些日子一直在夸伉儿,”卫子夫收起了心中的不快,对卫青说:“我们的伉儿可真是了不得啊,今天我听他的弹唱,文采风流,大家风范啊。” 卫青忙说:“伉儿是聪慧,陛下很看重他,但也不过是个小孩子。” “一日之间从校尉到将军,”卫子夫笑着说:“这伉儿不知气死了多少从军之人呢。” 125大公子是个好人 “伉的武艺很高,”刘据有心在母后面前多说说卫伉的好话,他还记着以前他母后说卫伉的话。(.无弹窗广告) 卫子夫就望着卫青,嘴里对刘据道:“他的武艺再高,日后还是需要你舅舅的教导。青弟,你以前可从没与我说过,伉儿的本领超群啊。他是卫家的长孙,你的这一身本领,还是都要传给他的好。” “卫青听出卫子夫是话里有话,以前他一直都说霍去病好,在这个皇后姐姐面前很少提及卫伉。现在卫子夫是在怪他了,这样好的一个儿子,你竟然瞒着!卫青只能低着头,这个姐姐他也是有些怕了,深宫岁月已经把那个曾经温柔单纯的姐姐消磨不见了。 “伉儿以后要常进宫来看看我这个姑母,”卫子夫和颜悦色地对卫青说:“一家人要常亲近才好。” “是,臣弟明白,”卫青只能领命。 有宫人捧着一个匣子走到卫青面前。 卫子夫说:“这是我送给伉儿的,他走得急,你带回去给他。” 卫青谢恩,匣中是几件华服。 “青弟,”卫子夫看着卫青,“这是我亲手做的,以前我也没送过伉儿什么,这是祝贺他出仕入朝的礼物。(.)我是真的为伉儿高兴,也为青弟你高兴。” 卫青伏地谢恩,心情复杂,但没有一点高兴的成分,一方面他不想卫伉也踏进帝王家的混水里,一方面他也知道,卫伉身为卫家人,他就没有避开这趟混水的资格,以前的霍去病是,现在的卫伉也是。 此时的卫伉骑马往虎贲军营去,椒房殿外吃了这一顿饭,卫伉又生起了要弄死刘据的念头,他想是不是干脆现在就想办法把刘据这个悲催弄死算了,这悲催就是一祸根,除了这祸根,好多人都能逃过炮灰的命运。可问题是,自己怎么弄死刘据这个悲催呢?人现在是太子,还是个爹亲娘爱的太子,这个黑手得怎么下?用剌杀的,还是用药的呢? “大公子,”卫清欢骑马跟在卫伉的身后,这时打马上前来,问卫伉道:“您是不是很累?” “昨天没睡着觉,”卫伉说道:“这会儿有些困。” 卫清欢不知道,卫伉是为了未来的死劫在烦恼地睡不着觉,他是觉得卫伉是因为昨天那个产妇的死,还在耿耿于怀,所以没睡着觉。“大公子是好人,”卫清欢真心城意地对卫伉道:“那个军爷很感激大公子的。” “啊?嗯,大概吧,”卫伉抓抓头。 “所以大公子就不要再内疚了。 卫伉叹一口气,“清欢啊,这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人死不能复生,是我学艺不精。” “大公子……” “你也跟着老不死的习武,以后不要叫我大公子了,师出同门,你年纪虽然比我大,可是入门比我晚,你应该喊我一声师兄的。” 卫清欢一呆。 卫伉自顾自往下说,道:“但在人前喊我师兄,我总觉得这样把我喊老了,清欢啊,你要不以后喊我一声伉好了。” “奴才不敢,”卫清欢忙就道。 126路遇小霍 “叫声伉来听听,”卫伉才不管他的清欢美人这个不敢,那个不敢,堆了一脸的笑说道:“我是你师兄,你要是个奴才,那我也是了?那个老不死的也是奴才了。” “萧大侠……” “噗!”卫伉一口口水喷了出来。 “大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卫清欢忙问道:“萧……” “打住!”卫伉冲清欢美人摆手,这一声萧大侠让他扛不住,天龙八部里的萧峰是萧大侠,这个老不死的就算了吧,他要是大侠,那这世上的大侠都能升华为巨侠了。“喊他师父好了,大侠就不要喊了,会折他的寿的,”卫伉对清欢美人道:“他不是收你为徒了吗?” 卫清欢说:“萧,”看看卫伉又要喷口水的样子,终于是脑筋转转,道:“萧老前辈没收我为徒啊。” “他教你武功,不就是你师父?”卫伉说道:“你还想弄个拜师礼啥的?” 卫清欢说:“我不配。” “我回家跟他说,”卫伉自动忽略了卫清欢的这句话,说道:“看看他能给你什么东西,当年他就给我两个鸡腿,要不让他给你四个?” 卫清欢想笑但还是忍了,老不死的用两只鸡脚带走卫伉的事,现在长安城都无人不知了。(.好看的小说)“不是弟子要送师父拜师礼的吗?”卫清欢问卫伉道。 “你要送也行啊,你想送什么?我给你去买,”卫伉对自己看中的美人倒是大方,想来老不死的也不会真要他的钱。 “大公子,”卫清欢抿嘴一笑,道:“我能跟随大公子已经知足了,大公子是个好人。” “我一直都是好人啊!”卫伉笑眯了眼,清欢美人说这样的话,是不是表明他要从了他了? “卫伉!”就在卫伉要跟他的清欢美人近一步述衷肠的时候,就听见他们的对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大吼。 卫伉抬头顺声望去,就看见小霍端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拉着满弓,弦上的那只箭正对着他呢。“要人命啊!”卫伉是甩蹬就离鞍。 与卫伉动作同时进行的,是霍去病手上的箭离弦。 卫伉看着小霍射来的箭,擦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这位是也失心疯了?卫伉瞪着霍去病,没理由这位当街要杀他啊,是这个舅控发现他对他亲爹动了心了? “你这样怎么上战场?”霍去病看卫伉是下马躲箭,打马就到了卫伉的面前,大声斥问卫伉道。 卫伉一脸戒备地看着霍去病,说:“看到箭来我不躲?” “你应该拔刀斩箭才对!”霍去病指着卫伉腰间配着的战刀,说:“你这东西是配着好看的?” “这边这么多人,你叫我拔刀斩箭?”卫伉对于这个舅控在日常生活中的智商已经不抱希望了,“这要伤到人怎么办?” “这街上能有多少人?”霍去病觉得卫伉还是得上沙场去操练去。 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小孩子,贴着路边的墙,从这队人的旁边飞奔而过。 卫伉看到这一家三口,默了一下,“那箭呢?”然后他想起来这件重要的事了,一边问一边就回身去看。 127初见平阳 可乐听到卫伉问了,伸手指给卫伉看。 卫伉顺着可乐的手一看,霍去病射出的这支箭,正钉在一辆马车的车厢门上呢。 “走啊,”霍去病喊卫伉道:“又没伤到人!” 卫伉白了霍去病一眼,那辆马车外面也是站着侍卫的,这位还当自己是吓到了一位中下贫民?“没,没伤着吧?”卫伉从马上下来,走到了这辆马车的不远处,他还想再往前走的,只是不能再走了,人那帮侍卫都拿刀对着他呢。 “是伉儿?”这时马车里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是谁啊?”卫伉问道,这个世上能喊他伉儿的人也没几个,这又是他家的哪个亲戚? 马车的门开了,一个穿戴富贵,妆容精致,让人看不出年龄来的女子从车上被人扶了下来。(.) 卫伉看看这位气场不错的美女,不认识。 “公主,”霍去病看到这女子下了马车,才跑到了前面来,下马给这女子行礼道。 “平阳公主?”卫伉试探着问了一句,鉴于他的人品一向不好,这位是平阳公主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 果然卫伉这一句话问出口后,这女子就笑了起来,说:“原来伉儿也认识我?” 这就是人品问题啊!卫伉一连几个白眼丢给了霍去病,射谁不好,射了他后娘。“我大汉的公主中,除了平阳公主,还有谁能有如此如花容貌?” 平阳公主打量着卫伉,卫伉这个名字她现在是天天都可以听到,果然是一个美貌少年,只是与卫青并不相像。“伉儿,你的嘴很会说话,”平阳公主说道。 看面前的后娘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卫伉就接着拍马屁,说:“小臣说的是实话,实话人人都说得啊。” “她很老了,”霍去病以只给卫伉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 卫伉望着平阳公主笑,这不是废话吗?平阳公主比他爹还大上十四岁呢,跟他爹都是姐弟恋了,跟他不成祖孙恋了?他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这箭是怎么回事?”平阳公主这时问道。 卫伉忙就上前,把小霍的那支箭从车门上拔了下来,对平阳公主道:“意外,这是意外。我表哥他练武练傻了,把大街当成练兵场了,公主,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那是你太没用!”霍去病被卫伉说的脸上挂不住了,他也没想射平阳公主的马车啊,他怎么能想到卫伉竟是下马躲箭呢?这要在沙场上,看到有箭过来,就下马,那这仗还怎么打? “行,是我没用,”卫伉说:“你要不回去接着练兵,要不就回家睡觉好了,实在不行,你回去教你儿子也行。” 这要依着霍去病的脾气,卫伉得挨他一顿狠揍,但看看站在平阳公主身前,一副乖儿子状的卫伉,霍去病最后冷哼一声,对平阳公主道“公主,去病告辞。” 看着霍去病带着人走远了,平阳公主才对卫伉笑道:“很少有人不怕去病的,伉儿你就不怕他与你动手?” 我爹是卫青,我怕他什么?卫伉笑着冲平阳公主摇头,心里吐槽道。 128请客吃饭 卫伉是站着就与平阳公主话家常,他早就想抱这位的大腿,争取将这位早点忽悠进他卫家的大门。虽然这位比他爹大了不少,可是从相貌上看不出这位公主大人老,卫伉觉得这位进他家门,只要他爹愿意,就不算是什么坏事。 平阳公主的家仆们,还有卫清欢这帮人就站着难受了,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这样被人围观的滋味可不好受。 平阳公主与卫伉说了几句后,就想走了,卫伉很建谈,她也喜欢跟这个小卫伉说话,可她没有站在大街上跟人聊天的习惯。 “要不小臣请公主去用个饭?”卫伉这时却完全不懂规矩地对平阳公主道:“公主也知道小臣懂些医术,有张保颜的方子小臣想献给公主。” 保颜这个词,让平阳公主有些心动了,她不年轻了,说不在意容颜老去,那是假话。 “小臣能剖人腹取子,就能让时光倒流,”卫伉给平阳公主下了猛药。事实上这位偏重外科,让他给平阳公主动刀子整个容,他估计还行,保颜的方子就纯属扯淡了。 “你真的剖了那产妇的肚子,将婴儿取出来的?”平阳公主难得八卦了一下。 卫伉说:“是啊,大人救不活了,孩子还能保住啊。” 平阳公主说:“伉儿,现在外面有人传你会妖术。” 卫伉又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这个年代让他蛋疼啊!“这怎么是妖术呢?公主,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小臣慢慢跟你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卫伉把平阳公主往路旁的一家,看着还不错的酒肆里让。 平阳公主心中好奇,这又是卫府的长公子,便真就跟着卫伉走了,让公主府的下人大跌眼镜。 卫伉进到了这家酒肆,故意慢了一步,把可乐叫了一边。 “大公子,”可乐就问:“你找小的什么事啊?” “赶紧去找我爹,”卫伉小声道:“就是说我又跟人在街上干架呢,要出人命了,让他快点来!” “啊,啊?”可乐傻了,说:“你要我去骗大将军?” “是我骗,不是你骗,”卫伉搂着可乐的肩膀小声道:“事情办成,我加你工钱!说到做到。” “小的不敢,”可乐说道:“大管家会杀了我的。” “尽扯,”卫伉一拍自己的胸脯,说:“他要杀你,那得先杀了我,他敢吗?赶紧的,就跟我爹说,要出人命了!” 可乐被卫伉推出了酒肆的大门,在心里过过卫大将军和卫长公子两个人,可乐最后决定他还是去欺骗卫大将军好了。大将军向来宽厚待人,不像卫长公子一肚子坏水,还时常疯疯癫癫。 卫伉看着可乐走了,才回到了平阳的公主的身边,大嗓门喊老板,说:“有什么好酒好菜都上来,小爷有的是钱!” 老板就问卫伉道:“这位公子,你是卫府的长公子?” 卫伉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的名了,说:“是啊,我是卫伉。“ 老板是惨白了脸退了出去。 129没话也要找话说 “这怎么回事?”卫伉有点莫名其妙了。 “他可能以为你会妖术,”平阳公主一笑,说道,然后就等着看卫伉的反应。 “原来我的名声已经这么坏了啊,”卫伉笑得很开心。 “你还笑?”平阳公主奇怪道。 “妖就妖吧,”卫伉坐平阳公主的右下首一坐,说:“他们还能把我浸猪笼不成?” 平阳公主说:“为何要浸猪笼?” “这里妖怪不是浸猪笼?”卫伉说。 “猪笼是什么?”平阳公主问。 “就是装猪的笼子啊,”卫伉说:“把人装在里面扔到河里。” 平阳公主没想过来,说:“扔河里做什么?” 卫伉说:“淹死啊!” 平阳公主嘴唇哆嗦了一下,但公主天生皇家气度,没有失态。 “不对,”七喜这时小声说了一句。 “怎么不对?”卫伉回头问道。 平阳公主的贴身婢女们就一起瞪这主仆二人,公主坐在这里,这个小奴才还敢开口说话?更可气的是,做主子的不但不怪罪,还聊上了。 七喜说:“我们家乡都是女人偷汉子才浸猪笼的。” “那是上木马,”卫伉一摆手,“你不懂。” “木马?”七喜低了头。 卫伉没发觉现场的气氛已经变压抑了,还坐那儿说:“木驴也行,反正效用都一样。” 平阳公主这时不得不开口了,道:“伉儿,你请我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 卫伉这才想起来这种话题,好像是不能当着众多女士的面说,讪笑了两声,道:“不是,是说那个剖腹产的事。” “女人产子就是进一趟鬼门关,”平阳公主有点伤感了,说道:“那个孩子生而克母,日后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的非议啊。” “这不关那个孩子的事吧?”卫伉倒没想到这一层,“这是他娘的胎位不正,又产后大出血才没能活下来啊。” “你的话,我不大懂,”平阳公主说。 这是第几个说听不懂自己说话的人了?卫伉已经懒得数了,摇一下脑袋,说:“以后让他爹教他武功,谁要是为这事骂他,就揍好了,嘴欠的人,就是要揍!” 平阳公主听了卫伉的这句话后,是哭笑不得。 “其实剖腹产是这么一回事,”卫伉跟他的后妈其实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在等他爹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只能是没话找话,跟这后妈说说什么叫剖腹产了。 卫青本已经回府,听到可乐跑回来说卫伉又跟人在街上打架,这回都要出人命了,当下就气青了脸。 “我跟你一起去,”老不死的倒是来劲了,跟在卫青身后说:“这个小混蛋发起疯来,一般人制不住他的!” 卫青也不说话,对着这个老不死的,他同样有一种无力感。 可乐紧张的走路都走偏,不知道自家的大公子这回要怎么收场。 “他在哪里打架?”卫青出了府门,就问可乐道:“你快点带路吧。” 可乐骑着马跑在了最前面,心里在求佛跪仙,这可真不关他的事,不要让他因为这事被大管家打死啊! 等这一行人到了这家酒肆门前了,老不死的四下里看看,就说:“他们在这里打架?这里不像有动静啊。” 130重金求方 卫青走进这家酒肆,就知道自己上了儿子的当了,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平阳公主府的侍从。 “大将军,”这些侍从看到卫青进来,忙都给卫青行礼。 卫伉一直就在看平阳公主,看这位听到外面有人喊大将军,马上就脸露了喜色,卫bt心里就有数了,他这个后妈看来是对他爹早就芳心暗许了,他爹还真是遭刘家人爱啊。“公主,我爹来了,我出去迎他,”卫伉起身,突然就又变得一本正经了。 平阳公主只是一点头,她与这个卫伉说了这一会儿的话,就明白陛下刘彻为何要说卫伉怎么可能是卫青之子这话句了,这个卫伉是一点也不像卫青,横竖就不像卫家人。 卫伉从雅间出来,就看到他爹面沉似水地站在他面前,“爹,你来啦,”卫伉是笑容依旧灿烂。 “你想干什么啊?”卫青忍着心头的火,将卫伉带到了一旁问道。 “是不是可乐回去告我的黑状去了?”卫伉问道。 “说这里是怎么回事,”卫青不跟着卫伉的话走。 “霍表哥一箭射到了公主的马车门上,”卫伉小声说道:“老爹,这事是不是很严重啊?” “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要揍我,”卫伉逮着机会就给霍去病上眼药。 “他为何要揍你?”卫青头疼道:“你们两个也打起来了?” “是他先动的手,”卫伉说道:“老爹,你进去哄哄公主吧,我是没这个能耐,我说了半天的话,公主都不理我。” 卫青转身就往平阳公主在的雅间走去,现在没有比他向平阳公主请罪更重要的事了,那两个臭小子的事缓缓再说吧。 卫伉看他爹进雅间去了,是拔腿就往外走,他终于有个可以单独活动的机会了。 “大公子?”卫清欢在酒肆门口拦住了卫伉,说:“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小解,你在这里等我吧,”卫伉借尿遁了。 卫清欢看着卫伉出了酒肆大门。 卫伉是打马往他上次跟李敢去的那家青楼飞奔,那么大的一座青楼,他就不相信求不来药。一路上,卫伉是熟门熟路,到了长安城最大的青楼前。 这会儿还是白天,青楼没开门,但老鸨还是见了卫伉,主要是她手下的龟奴就没一个能是卫伉的对手的。看看面前蒙着脸的这位,老鸨还是很有职业风范的面带笑容问卫伉道:“这位大爷,您这是要白天找一个姑娘?” 卫伉说:“我们单独说话吧。” 老鸨犹豫,她怕这位再把她给揍一顿。 “你这样的,我看不上,”卫伉恶声恶气地道:“我下不了嘴。” 老鸨这才叫她身边的几大“高手”退下,带着小心地问卫伉道:“那这位大爷想要什么?” “是这样的,”卫伉说道:“爷最近看中了一个男人,只是他一直不肯从我,老鸨子,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求我上他?” 卫bt这话说的太直白,饶是老鸨是个风月场的高手,也不禁老脸一僵。 卫伉一咬牙,一锭金子放到了桌上,说:“我重金求方,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吧。” 131伉儿不会是第二个韩嫣 舍了金子出去的卫伉,从老鸨的手里得了一瓶药。看看手中的这瓶药,小瓶里装着五颗丸药,“我出的是金子啊,”卫伉说:“你就给我五颗?” 老鸨忙道:“这药不可多用,一次最多用半颗啊大爷。” 卫伉问:“用多了会怎样?” “会死,”老鸨也不跟卫伉费话,直接说道。 “我要看效果,”卫伉想想还是不放心,万一这是个假药,他就真要弄得一身剐了。 老鸨想一脚把这个臭不要脸的踹出去,但阅人无数的老鸨子知道这位她惹不起,武功高,再加上不要脸,这就等同于天下无敌了。 “你操练好的人不行,”卫伉又很老道地道。 “为何不行?”老鸨问。 “我怎么知道他不是装的?” 老鸨呆了半天,说:“那你要找谁?找个良家子来?” “就方才出去的那几个打手啊,”卫伉说:“反正都是你的人。” “他们不卖身的!”老鸨跟卫伉喊。 “啊?在你这里还有不卖身的人?”卫伉的话接着欠抽。 “你要不要吧,”老鸨不想再说了,她也开始怀疑面前这位是个疯的,她楼里这么多人,这位以为是按倒一个,就能上? “那找只狗试试,”卫伉又想出了一个法子。 “我还要给你现找两只狗去?” “一只就行,我就看个药效。” 老鸨问自己,她该拿面前这个疯子怎么办? 卫青这里与平阳公主一起用了一顿让他食不知味的饭,吃完了这顿饭,卫青才得到平阳公主一句,她不怪罪霍去病和卫伉了。 “能与大将军用这一顿饭,也是不易,”平阳公主望着卫青一笑。 卫青不知道平阳公主这一笑所谓何意,他恭恭敬敬地将平阳公主送出门,站着看平阳公主的队伍走远了,正想着回府去找卫伉算帐,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卫青回头一看,竟是东方朔。 东方朔拉卫青喝第二顿酒,“我早就到了,就等着你送公主走呢,”一边给卫青斟酒,东方朔一边说道:“伉儿人呢?回府去了?” 卫青现在提到卫伉就想发火。 东方朔低声对卫青说:“知道我最近在想什么吗?” 卫青说:“先生在想什么?” 东方朔叹了口气,难得正经地说:“我庆幸卫大公子今年只有十二岁,不然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韩嫣。” 卫青刹那间青白了脸,他知道东方朔不会故意欺辱他,但这话让卫青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凡事太过了不好,”东方朔似乎已在冥冥中窥探到了什么,对卫青说:“伉儿太聪明,也太过俊美了。” 卫青呆坐着,不知道要与东方朔再说些什么。 “陛下太宠他了,”东方朔道:“你自己在意一些吧。” “伉儿不会成第二个韩嫣的,”卫青这时说道。 卫伉这时怀揣着用狗实验过药效的药出了青楼的大门,这下他能收拾那只野猪了,这个人渣就是欠压!今天晚上他就进宫去,这种事跟打仗那是一个道理,要速战速决。 “这狗怎么办?”老鸨子追在卫伉的身后问。 “给它弄根棒子捅捅好了,”卫伉头也不回地道。 bt这个文明天就上架了,梅果也不再说什么了。 后面小伉伉这个货要对付刘野猪,是他压还是帮卫大将军反攻,还有他要采的小菊花究竟是哪一朵,刘据这个假妹纸,卫青,霍去病,卫清欢,老不死的,李广,等等,这些人的最终结局,即将开打的大汉与匈奴的漠北之战,卫伉这个bt又会遇上什么事,他要怎么扭转卫家的命运,故事梅果会接着写下去。 3g书城充值方式 【手机充值】1元=100谷粒 1、免费短信注册账号(已注册直接跳到2)编写短信gg(不分大小写)发送到10690909010760; 2、登陆3g书城,点击“账户”进入个人账号。第一行“在线充值”,点击进入,有多种充值方式供您选择。根据页面提示,选择您喜欢的充值方式即可。 ps:使用短信支付或者电话支付,运营商要扣除一半的手续费,慎重哦,亲… 【电脑充值】1元=100谷粒 1、免费注册账号; 2、登陆后,点击进入充值页面,填入您所需要充值的金额,再根据提示充值。 为回馈广大读者,激发原创作者冲榜动力。3g书城开仓放粮!投月票即返谷粒!每投一张月票,即可获得谷粒返还,每多投一张,返还谷粒翻倍送出! 活动参与方式:活动期间,每月投出第一张月票,将获得10谷粒返还;投出的第二张,将获得20谷粒返还;以此类推,每多投出一张,谷粒就翻一番!连投7张,累计可获得1270谷粒返还!!! 梅果在这里要提前跟有的亲说一声再见了。 上架第一天会万字更新。 132反攻之路 怀揣着要让刘野猪被压成受的梦想,卫伉是打马就往皇宫跑去。他爹是一定指望不上的,卫伉是打算,建章宫里有的是年青力壮,可以一夜几次郞的小侍卫,刘野猪不愁无人压他。至于事后这位压了刘野猪的侍卫要怎么办,卫bt暂不考虑,他的脑子里就还没有这个想法。 卫青与东方朔吃完了洒后,浑浑噩噩地往卫府里走,他想去找卫伉,却又不知道这会儿要上哪儿去找他这个,说去小解就一去不返的儿子。 “小混蛋!”一行人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老不死的一眼就看到了打马从他们面前跑过的卫伉,顿时高喊出声。 卫伉听到了老不死的,特有的,跟乌鸦叫一样的喊声,停了马,想骂两声,一扭头就看到了他老爹。 “你去哪里?”卫青问道。 卫伉说:“去军营。” 卫青就道:“这里是去虎贲军营的路吗?” 卫伉装傻,“哦,我走错路了。” “你要进宫去?”卫青只是脾气好,但不好骗。 “进宫去见见陛下也行啊,”卫伉两眼一亮,说:“爹,要不我们俩个一起进宫去?” 卫青说:“这会儿去见陛下,你要做什么?” 扑倒和反攻的事不能说,卫伉张嘴就是瞎话,道:“我去问问什么时候打匈奴人啊。[.超多好看小说]” 老不死的笑了起来,说:“伉儿,你还真当你是个人物了?” 卫伉大义凛然状,“国家兴亡,匹夫的责,我为什么不能去问?” “你是匹夫没错,”老不死的笑得更欢了,说:“只是你这个小混蛋没那么好的心!” “你,”卫伉又想当场拍死这个老不死的了,“你又欠抽了是不?” “清欢徒儿,”老不死的看卫伉又面露凶相了,开口就喊卫清欢,说:“卫小混蛋又要杀师了!” “去尼娘的!”在清欢美人面前败坏他的形象,这让卫伉无法容忍,抬手就想动手了。 “卫伉,”卫青低低喊了卫伉一声,这是在大街上,他还没有在大街上训儿子的习惯。 “咳咳,”卫伉只得把伸出来的爪子再收回去,想想还是不甘心,又恶心老不死的道:“你还清欢徒儿?你收清欢为徒了么你?” “清欢!”老不死的马上就喊卫清欢道:“我收你为徒了,喊声师父来听听!” “清欢!”卫伉也喊卫清欢,道:“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百事这时开口了,说:“大公子,你不是跟清欢哥说过,他是萧老前辈的弟子了吗?这会儿又不是了?” 老不死的张大了嘴,爆发出了惊到路人无数的大笑声。[] 卫伉瞪着百事,他再争气有个屁用啊,架不住自己身边的人不停挖墙角啊! “不要胡闹了,”卫青这时对卫伉说了一句:“你跟为父回府,皇宫不是你想去就去的地方。” 卫伉要去皇宫,他药都弄来了,还用一只狗试过了药效,看那只狗自己到处想找坚着的棍子插后门,卫伉是迫不及待想看刘野猪的这个样子。“那我在外面再转转,”他对卫青说道:“这会儿离吃晚饭还早呢。” “跟我回去,”卫青现在想到卫伉一个人进宫去见陛下刘彻,心里就发慌,错马过来,一把就抓住了卫伉的手。 “你就听话吧!”老不死的跟在卫青后面上来了,大有卫青要是弄不住这个卫小混蛋,他就上的意思。 “走吧,”卫青拉着卫伉就走。 “老爹你这是出事了?”卫伉没办法了,骑着马跟着卫青往家里走,他看看卫青的样子,心事重重,但还能骑马,这说明今天那只野猪没发情啊。 卫青是怕卫伉出事,但嘴上只是说道:“为父能出什么事?你成日不归家,祖母十分挂念你,你回去陪陪你祖母也是好的。” “那不还有两个孙子在那儿吗?”卫伉马上就说道:“不缺我这一个孙子啊!” “孝道,孝道啊!小混蛋!”老不死的在后面叫。 “你闭嘴!”卫伉回头骂,怎么哪儿都有这个老不死的事? “我知道陛下很宠你,”卫青小声对卫伉道:“但你不能持宠而骄,忘了做臣子的本分。伉儿,你以后无事,不要随意入宫了。” 卫伉听着他老爹这话就觉得不对劲。 “记住为父的话了?”卫青问卫伉道。 卫伉点点头,他老爹这是看他跟刘野猪走得近了,嫉妒了?“其实我跟陛下,就是说说……” “伉儿!”卫青的声音突然就一高。 卫伉吓了一跳,说:“怎,怎么了?” “你记住我的话就好,日后陛下不传召,你不要随意进宫,”卫青无法跟卫伉说出理由,就只有难得在卫伉面前强硬了一回。 卫青的话让卫伉摸不着头脑,这是真看着他与刘野猪走得近不爽了?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卫青看看卫伉,说:“还要陛下抱吗?” “我冤枉啊!”卫伉叫起了撞天屈,“这是陛下要抱,我没让他抱啊。” “这种话怎么能喊?”卫青急白了脸,“你闭嘴啊!以后少入宫就是了。” 这个不对,卫伉从自家老爹的神情中,看出了内疚,大脑构造与常人不同,但绝对不笨的脑子转几个弯,卫bt就真相了,他老爹这是在怕刘野猪向他下手啊。卫伉觉得他知道怎么激他老爹去反攻了,摸摸怀里揣着的药,卫伉是笑得很阴险。 “你笑得像坏人,”老不死的上前来对卫伉道:“你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卫伉脸上的这种笑,老头儿太熟悉了,每次卫小混蛋带他去抢劫,吃大户的时候,都是这么笑来着。 “你是老了,”卫伉把笑容一收,对老不死的道:“我有笑吗?你眼花了吧?” 老不死的道:“你别想使坏,我会盯着你的。” 卫伉切了一声,说:“你有这时间,还不如趁早给我找个师娘去,到死了都是个处,你说你人世活这么多年,有毛意思啊?” 这个时候,东方朔已经进到自己的府里了。 来迎他的小书僮,一看东方朔进府门时的笑脸,就道:“先生今日是遇上什么高兴的事了?” 东方朔说:“今日与往日一样。” 书僮跟在东方朔的身后,道:“那先生为何笑得如此开心?” 东方朔是得意的笑,就是不答话。他想看看卫青接下来会怎么做,最近的日子过得太平淡了。 133四只鸡腿 卫伉跟着卫青回府后,有几个军中人来找卫青,卫伉只得自己先去后堂陪着卫老太太说了几句无营养的闲话,然后就到了后院里,看他打铁的家伙什。[]来福管家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效的,就这么三天不到的时间里,炼铁的熔炉已经立在卫府的后院里了。 卫伉看着这个熔炉直摇头,汉时的这个炉子,密封性不高。炉温达不到炼精钢的要求,也就是说他要想打出一把好使的刀来,先得弄一个能炼钢的熔炉出来。难度太大啊,卫伉是站在这个大炉子跟前哀声叹气。 “大公子,”卫清欢给卫伉送了茶水来,看卫伉站在那里摇头叹气,就问道:“是大管家没把这个炉子没摆对吗?” “叫伉,我的清欢师弟,”卫伉说了一句。 卫清欢是憋了半天,才叫了一声“伉”,声音小得不但是卫伉,就是他自己都听不大清。 “算了,以后喊习惯就好了,”卫伉一口灌下他的清欢美人送来的茶水,说:“这个炉子不能用,我要重做一个。” 卫清欢又给卫伉倒了一杯水。 “你没意见?”卫伉问道。 “我不懂打造兵器,”卫清欢说:“大公子,你……” “叫伉。” “伉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卫伉望着卫清欢笑道:“你就这么信我?” “大公子……” “我勒个去啊!”卫伉把卫清欢的脖子往下一勾,直接张嘴地清欢美人的唇上咬了一口,没敢吻,怕太突然,把他的清欢美人吓着了。 卫清欢叫了一声,手捂着嘴唇,往后连退数步。 卫伉摆出了一副纯良无邪的样子,说:“以后你喊一次大公子,我就咬你一次,这一次咬嘴,下次就咬手,再下次就咬腿。清欢师弟,你想让我咬你几回?” 卫清欢半天说不出话来。 卫伉背对了他的清欢美人,这才舔了一下嘴唇,滋味还是不错的说。 “大……” “嗯?”卫伉忙就转身,第二次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伉,”卫清欢却机灵,忙就改口道:“你,你要怎么做炉子?” “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啊,”卫伉拉着他的清欢美人坐在了走廊下的台阶上,想要得到清欢这一类美人的心,就要时不时谈谈理想,谈谈人生,要把自己当成文艺小清新,偶尔还得是个有志的热血青年,难度不小,但卫伉乐意享受这个过程,强上这招,在卫bt的心里,那是无能的表现。当然,对付刘野猪这种非人类,那就不必讲什么人性了,无耻下流无极限就行了。 卫清欢认真听着卫伉的说话,虽然跟这府里的人们一样,卫伉的话,他大半都听不懂,不过卫清欢喜欢听卫伉滔滔不绝地说话,总觉得他的大公子不但是个好人,还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 卫伉与卫清欢这一谈人生,谈理想,谈打铁炼钢,就从这天的白天谈到了黑夜,直到老不死的为两个弟子送来了晚饭,卫伉才住了嘴。 老不死的看看卫清欢,再看看卫伉,颇为感概地道:“伉啊,我当初怎么就看中了你呢?你看看清欢多好,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知足吧,”卫伉塞了一嘴的红烧肉,回老不死的一句:“我就值两个鸡腿,你还要怎样?清欢还是我给你找到的呢!” 老不死的对比他的清欢徒儿,越看卫伉越不顺眼,把卫清欢一拉,说:“清欢啊,你跟为师的走,你千万别跟这个小混蛋学坏了,他真不是好人!” 卫清欢再次为难了,一个是恩人,一个是恩师,卫清欢是两边都不想得罪。 “去吧,”卫伉这时候已经扒完了一碗饭了,今天晚上他还有正经事要做,就让老不死的得意一回好了,于是他挥手让他的清欢美人走了。 老不死的看卫伉松了口,拉着卫清欢就走了。 卫伉一个人坐在后院吃饭,一碗饭还填不饱他的肚子。 老不死的带着卫清欢来到了他在卫府里暂住的院子,卫清欢学武不像卫伉那么天赋异禀,但天质也不差,还认真,这让老不死的是暗下了决心,他不能再让卫小混蛋继续得意下去,他一定要把他的清欢徒儿教成比卫小混蛋还要强大的人! “萧老前辈,”卫清欢对老不死的从来都是尊敬有加的,问道:“小人真是您的弟子了?” 老不死笑得见牙不见眼,说:“是啊,这不大家都知道了吗?我明天也给你两只鸡腿好了,不,”老不死的想想,说:“我明天给你四只,让你胜过那个混蛋!” 卫清欢不好说什么,他的卫大师兄好像也说过四只鸡腿的事,这两个还真是一对师徒,想的都一样啊。 “清欢,”霍去病这时走进了这个院子。 “表少爷,”卫清欢看到霍去病进来,忙就行礼。 老不死的看到霍去病,就说:“表少爷啊,我听说你今天揍了卫伉?” 霍去病说:“这话从何说起?” 老不死的一脸惋惜地道:“他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啊,表少爷,你要揍那个小混蛋,怎么能手下留情呢?” “我是来找清欢的,”霍去病不想搭理这个老不死的,这个人跟卫伉一样,都是头脑不正常的人。霍去病现在就担心卫清欢,好好的一个人,进了这个师门,也不知道会不会变得跟这两个一样,那就真是毁人了。 “表少爷找小的有何事?”卫清欢不知道霍表少爷在为他担着心,恭敬地问道。 “我今日无事了,”霍去病说道:“来找你习武。” “不是,”老不死的忙道:“他是我徒弟啊。” “你在一边看着好了,”霍去病看了老不死的一眼,瞬间杀气,这个老不死的还真是麻烦。 老不死的站到了一边,这个霍将军他还是不要惹,他是听说这位杀人不眨眼的。 “我们来比试一回吧,”霍去病扭头对卫清欢说道。 卫清欢说:“小的本领还没学成。” 霍去病道:“那我也可以教你,”面对卫清欢,霍去病觉得自己的脾气好像好了不少,想他霍去病,这辈子还没想过要教什么人武艺,这个卫清欢还是第一个。 134挑拨离间 卫伉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小霍又对他的清欢美人下手了,他一个人吃完了饭后,又想了想熔炉的事情,才拍拍屁股上的灰,去找他亲爹谈谈心。卫青这时已经洗过了一个澡,正准备命人去找卫伉来,他还是不放心卫伉,想再嘱咐卫伉几句,没想到卫伉自己找来了。 “老爹,”卫伉进到卫青的卧房,看看这卧房,这里的装修还不如那间书房呢,面积够大,但摆件没几件,好听点是简约,说难听点是寒酸。 “伉儿,”卫青招手让卫伉到他近前来,“你过来坐。” 卫伉又看这会儿的卫青,月白的薄衣,头发是披着的,有些零散,领口敞得有点大,形状优美,呈一字形的锁骨半露着。卫伉咽了口口水,这是赤裸裸的诱惑啊。 “伉儿?!”卫青眼睁睁看着儿子的鼻孔里流出了血。 卫伉感觉到嘴里进了液体,伸手一抹,他被卫青激出了鼻血,这下创记录了。 卫青很紧张地起身跑到了卫伉的身前,“这是怎么了?把头抬起来!” 卫伉很想告诉他亲爹,流鼻血的时候仰起头是不正确的,可是当卫青的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额头,一只手放在了鼻下时,卫伉决定什么也不说了。 “去找大夫来,”卫青一边扶卫伉坐下,一边冲外面喊。 “不,不用,”卫伉忙就说道:“这几天上了点火,一会儿就好了。”开玩笑,这种时候来个大夫多煞风景?“老爹,拿个湿帕就行。” 卫青现在也知道这个儿子是个“神医”,听了卫伉的话后,便命人端了水来,亲手绞了湿巾覆在了卫伉的小鼻子上。 我的亲爹啊,卫伉的头枕在卫青的胸前,闻着卫大将军身上的味道,还是那股苜蓿草的味道,一边问卫青道:“父亲方才有话要与伉说?” 卫青只道卫伉这是累着了,说道:“为父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做,可是伉儿你不能不休息吧?” 哎呀呀,老爹是在心疼我了!卫伉的两只眼睛弯成了两轮小月亮,却还装着纯良,“我不累,就是觉得时间不够用。” 卫青叹气,一只手把卫伉揽在了怀里,“伉儿今年才多大?嗯?爹想你有大把的时间去做想做的事,不急于这一时的。” 卫伉“哦”了一声,心潮却在澎湃,卫青的怀抱温暖啊! 卫青拿开了巾帕,看卫伉的鼻血果然是止住了,便又仔细地把卫伉的脸擦了擦。 卫伉享受着卫青的伺候,一边对卫青说:“老爹,这一次你出征匈奴,一定要带着我啊。” 卫青的神情有些苦涩,只可惜卫伉并没有看到,如今陛下刘彻重用霍去病,对他卫青已是打压多时了,这几次说起出征之事,卫青从陛下刘彻的言语中,已经隐约感觉到再一次领兵出征恐怕是很难轮到他卫青了。“从军很苦,也很危险,”卫青对卫伉说:“我不想你去吃这个苦。” “不是,”卫伉这下子急了,说:“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出征的吗?就这么几天,就又变了?”说着话,卫伉说坐起了身子,扭头看向卫青,惊讶地对他亲爹说:“老爹,难道你觉得我不可为将?我比不上去病表哥吗?”声音中还带上了些许委屈。 “不,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卫青忙说道:“伉儿还太小,为父,”卫青的话顿了一顿,伸手摸摸卫伉的头,“爹是舍不得。” 卫伉觉得想要扛住卫青的诱惑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个千古名将,明明杀人无数,却偏偏温柔的如同寂静无波的深海,让人沈沦还不自知,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卫伉抱住了卫青,感觉到卫青的身体一僵,但随即就放松了下来,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把头深埋在他的怀里。 “我比不上表哥的,”卫伉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低低地对卫青说:“老爹,我懂的。” 卫青却听不懂,“你说什么?”他问卫伉。 “皇上不会再让爹爹出征了吧?”卫伉轻声问卫青道,听他爹的语气,卫bt就知道,刘野猪这是已经开始尊霍抑卫了。 卫青的身体一僵。 卫伉接着说:“我也知道皇上很久没有在末央宫歇息了。” “伉儿!”卫青像是受了惊吓,猛地叫了卫伉的一声。 卫伉只管把头埋在卫青的怀里,说:“那日酒宴我仔细看了,陛下的目光从不曾在皇后娘娘的身上停留过,刹那芳华,看来是留不住帝王心的。如果陛下的恩宠不再,老爹,我们卫家该怎么办?” 别说了!”卫青全身冰冷,使劲晃了晃卫伉的肩膀,“你疯了吗?!” 卫伉望着卫青笑,他现在已经知道这具身体是个祸水,这刻意为之的笑容,必定是倾国倾城的,“老爹,我什么都懂的。” 卫青发着呆,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卫伉伸手摸了摸卫青的脸,“我只是不知道陛下他要我如何做。” 卫青的身体又是一僵,不发呆了,语气很急地问卫伉:“陛下怎么了?” 卫伉的神色开始尴尬,避开了卫青的目光。 卫青的手上加了劲,几乎让卫伉疼得叫出声来,“陛下对你做了什么?”卫青问道。 卫伉低下头,说:“也没什么,他对我提起韩嫣,我,我不太喜欢,不太喜欢他,他的亲,亲切。” 卫青只觉得眼前发黑,一种从没有过的愤怒让他全身发抖。 卫伉心里已经开了花,这场挑拨离间下来,他老爹还能不愤怒吗?老爹啊,你就着这怒火,去反攻了那只野猪好了!卫bt在心中呐喊。敢鬼畜他老爹,他卫伉要让刘野猪有好日子过,那他还是卫伉吗? “爹知道了,”卫青是真以为卫伉受了多大的委屈,哄卫伉道:“爹会去跟皇上说的,不要紧的,伉儿不用害怕。” “好,”卫伉点了点头,又说:“爹,我想去喝水。” 卫青说:“你坐着,我去给你倒。” 卫青倒了杯水回来,却发现卫伉已经歪在坐榻上睡着了。叹了口气,卫青把卫伉抱到了自己的床榻上,替他盖好被子,自己坐在了一旁。刚刚那个愤怒的顶点已经过去了,卫青想就算陛下刘彻真要了卫伉,他这个做父亲的又能如何?刘彻是皇帝,这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卫青算得了什么? 135爹,圣命难违啊 卫伉是真睡着了,最近他的头常常发晕,这具卫大公子的小身板经不起他的折腾。如果卫伉这会儿还醒着的话,他就可以看到卫青此刻的悲伤。 卫青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卫伉,满脸的悲凉。一直以来,卫青都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惶恐小心翼翼地深藏着,他想自己的家人可以安安稳稳地活着,他认为自己已经做的很好,却没想到卫伉竟是知道的。如果帝王的恩宠不再,卫家要怎么办? 卫伉睡梦中本能的向温暖源靠近,卫青的身体成了他的抱枕。 “伉儿,”卫青小心地替卫伉把盖着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轻声说道:“你放心,爹不会让你做韩嫣的。” “舅舅,”霍去病喊着就推门进来,这会儿他与卫清欢习武习完了,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跑来看看卫青。 卫青忙对霍去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伉儿在这里啊,”霍去病走到床榻前,好笑地看着睡得人事不知的卫伉。 “这些天他也累了,”卫青小声说道。 霍去病低下头,仔细看着卫伉,“这个时候他倒是乖的跟猫儿一样,舅舅,有时候我真觉得伉儿要是长相随了舅舅就好了。” “什么?”卫青的脸一沉。 霍去病对卫青的不高兴浑然不觉,说道:“伉儿像舅母,一个男孩子太漂亮了不好。” 睡梦中的卫伉已经梦到了刘野猪被人压在身下的场景,这场景看得卫bt嘴角带着笑,两颊也染着嫣红,真真的人比花娇。 卫青不出声地叹一口气,轻声问霍去病道:“你今日为何要拿箭射伉儿?” 霍去病就说:“不是说要带他一起出征吗?我就是想试试他。” “在大街上试?”卫青把脸一沉,“你也跟他一样胡闹?伤着了路人怎么办?” “这不可能,”霍去病也往床榻上一坐,说:“我就用了五层的力道。”看着卫伉睡得香,霍去病是起了戏弄的心思,伸手就要揪卫伉的鼻子。 卫青一掌把霍去病的手打开,说:“你别闹他,他是累了。” “舅舅现在不疼去病了,”霍去病与卫青玩闹了起来。 卫伉毕竟以前受过训,身边一有动静,他睡得再沉也会醒来。看不到刘野猪被压的春宫,让卫伉有些小不爽,等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了,就看到霍去病滚在了他爹的怀里,与他几乎就躺在了一起。卫伉心里靠了一声,他真不想对小霍有什么伤自尊的话,可是看看他们两个在卫大将军怀里的样子,活样两只争主人疼爱的狗。自己的这个小身板才十二,撒个娇什么的不难看,这位都快二十了,还这儿卖萌争宠,这位知道羞字怎么写吗?卫伉没有多想,身体做出了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他一脚把霍去病踹到了床榻下去了。 “去病?”卫青忙就喊,怕这个外甥伤着。 卫伉揉揉眼睛,假装现在才醒,说:“老爹,出什么事了?” “卫伉!”霍去病挨了卫伉一脚,从这一脚的力道上,他就知道卫伉一定是故意的! “啊?”卫伉望着霍去病笑,说:“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掐死你!”霍去病跳上床榻就掐卫伉的脖子。 “老爹,他又来了!”卫伉死命就往卫青的怀里钻,这老爹是他的,凭什么要让给这个舅控? 面前的两个人在自己的怀里拱成一团,卫青喊放手,这两个没一个听他的,看这两个家伙已经互掐上脖子了,卫青只得一边一个,伸手揪住了这两人的耳朵,说:“你们这是想在床榻上打一架?卫伉,你这会儿不累了?去病,卫伉多大,你多大?” 卫伉一龇牙,他老爹的手劲可不小啊。 霍去病先松了手,听卫青的口气,他就知道舅舅这是生气了。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卫伉在霍去病松了手后,又狠掐小霍的脖子一下才松了手,“你怎么天天围着我老爹打转?表哥,你也该断奶了,我三岁不到就出去闯荡江湖去了。 “你才没断奶!”面对卫伉的一脸嫌弃,霍去病其实有点无措,打架他还行,吵架可不是他的长项。 卫青“噗”的一笑,拍一下卫伉的脑袋,“不许胡说!” 卫伉不说话了,却望着霍去病挤眉弄眼,一副讨打相。 “去病也快些回府去吧,”卫青没注意到卫伉的小动作,温声对霍去病道:“时辰不早了,明日你还要上早朝。” 霍去病是忿忿不平地起身。 “慢走,不送,”卫伉最后还要堵小霍的心一下。 “别胡说!”卫青又打了卫伉一下。 老爹你也护宠啊!卫伉打个呵欠,在他爹的怀里翻一个身,还是让他再享受一下父爱吧。 霍去病一跺脚走了出去,他不愁找不到机会收拾卫伉,今天舅舅在,这个气他先忍了。 卫伉在卫青的怀里大概又躺了有半个时辰左右,宫里就来了人。卫青让卫伉在他房里继续睡,自己到前厅去见宫里的来使。 “大将军,”建章宫的这位大太监见到卫青,行礼后就说:“陛下召宜春侯爷进宫去。” 卫青脸上的笑容变得一僵,道:“不知陛下为了何事要召卫伉入宫?” 大太监摇摇头,说:“这个奴才也不知。” 此时已经是子时,卫青今天是连受两个剌激,这会儿他都不敢想武帝夜召卫伉入宫能为了何事。 “大将军,不知道宜春侯爷现在何处?”这大太监问道。 “他今日归家后身体就有些不适,”卫青说道:“此时已经服了药睡下了。” 大太监为难了,皇帝传召,除非是病到不能起身,否则就得应召啊,他怎么听卫大将军的意思,宜春侯今晚不应召呢? “陛下要见我?”卫伉这时出现了在了前厅的门口,他正想着刘野猪呢,没想到这只野猪也在想着他啊,这叫什么?这就叫自寻死路,看来今天晚上他就能把这只野猪给办了。 大太监一看见卫伉就高兴了,忙就道:“侯爷,陛下传你入宫面圣啊。” “好啊,”卫伉一口答应,说:“我去换件衣服,一会儿就随你入宫去。” “伉儿!”卫青是急叫了卫伉一声。 卫伉冲着他爹很平静地一笑,说:“爹,圣命难为啊。” 136刘假妹纸就是死神 卫伉兴冲冲地跑回到自己的房中,手里拿着药瓶,在自己身上看了又看,最后决定把半颗药藏在他固发的头冠里,他就不相信他头顶春药,还能被守宫门的人搜出来。卫青僵坐在前厅里,不想让卫伉入宫去,可是他不能抗旨,他卫家担不起这个罪名。 “不要担心了,老爹,”卫伉临出门时,倒是安慰了卫青一下。 卫青只点了一下头,说:“你早去早回吧。” “哎,知道了,”卫伉答应了一声,跟着建章宫中的这个大太监就走了。 卫青没有再回卧房去,而是一个人僵坐在前厅大堂里,如果今晚卫伉不归家,他无心再去睡了。 卫伉一路心情舒畅的就进了建章宫,虽然为了不让人看出他的异常,没有笑得在脸上开出一朵花来,但心里已经在放烟花了。 “伉儿来了,”刘彻这时坐在他的御书案后面,正伏首案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 “臣……” “免礼平身吧,”卫伉还没跪下行礼呢,刘彻就道:“伉儿近前来吧。” “是,”卫伉屁颠颠地跑到了御案前,这时候这殿里就他跟刘野猪两个人,这是老天爷在给他机会调教这只野猪啊。 “伉儿,你来看看这图,”刘彻低着头,也没看卫伉,就说道。 卫伉伸头看看刘野猪的御书案,是一张画在一块牛皮上的地图,卫伉说:“这是西域的地形图吗?” 刘彻说:“伉儿看出来了?” 除了西域,也没地方有这么多的沙漠啊,卫伉咂一下嘴,说:“陛下怎么看起这个图来了?” 刘彻的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圈,说:“迟早这些地方都要是我大汉的!” 卫伉鼻子又开始发痒了,不出声地对刘野猪道:“你还是先把匈奴灭了再说吧!” “伉儿,你来看,”刘彻拉卫伉看地图,这是他今晚新得到的一张图,看着地图上广袤的土地,武帝刘彻是心中征服的欲望再起,他想找人说说自己最新的宏伟梦想,第一个人选就想到了卫伉。卫家的这个小儿,虽然不像是卫青亲生的,可是合他的眼缘,所以刘彻马上就命人连夜召卫伉入宫。 卫伉就绕过了御案,站在了刘彻的身旁,说:“陛下,想先拿下哪块地方?” 刘彻指着地图为他的大汉规划起了新的蓝图。 刘野猪的话,卫伉是一句也没往心里去,刘野猪这辈子最大的功绩也就是干倒了匈奴人,让漠南从此无王庭。不是后面的汉军不能打,而是因为打仗也要拼经济,文景两帝攒下来的家当,也就够刘野猪弄死匈奴人,想学成吉思汗,这个野猪没这个本钱。卫伉就到处张望,药就在身上了,他要怎么让刘野猪把这药吃进嘴去呢?来硬的不行,那卫家就得跟着他一起死了,还得来巧的,该怎么办呢? 刘彻这时抬头看卫伉,说:“伉儿,你认为如何?” 卫伉忙就给了刘野猪一张笑脸,说:“陛下英明。” 刘彻就点头,卫伉的话中听。 “陛下臣想喝水了,”卫伉看刘野猪又要跟他扯征服世界了,忙就道:“能给臣一碗水喝吗?” “来人,”刘彻冲殿下喊了一声。 “臣去拿,”卫伉说着就往殿门口跑。 “你就这么渴?”刘彻好笑道。 “臣今天就是渴,想喝水,”卫伉回话道,一会儿之后,他会让这只野猪更饥渴的。 有宫人给卫伉送了水来。 卫伉看看这宫人,也是花容月貌,在接托盘的时候,就一个没忍住,趁机在这美人的手上多摸了两把。 这宫人看着卫伉羞红了脸,但不敢吱声。 卫伉转身过来,看刘野猪还在看着他的地图,就毫不迟疑的出手,把头上顶着的药扔进了茶壶里,一边还跟刘彻装道:“陛下,你这宫里的清茶很香啊。” 刘彻也不抬头,说:“你若喜欢,朕就赏你一些。” “臣谢陛下,”卫伉笑呵呵地,一边晃着茶壶,一边往刘彻跟前走,不要怪我无情啊,实在是你太欠调教啊!卫伉的笑容都有些狰狞了,今天晚上就是刘野猪身后那朵菊花的被采夜啊,多么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卫伉决定,一会儿去问问外面的人,今天这个日子的年月日,他要永远铭记。 “快过来吧,”刘彻催卫伉道。 “哦,”卫伉往刘野猪那里大步走。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就在卫伉快要到了刘野猪的面前,殿外传来了一个太监的通传声。 “宣,”刘彻应了一声,一边抬头对卫伉道:“太子很少晚上到朕这里来。” 卫伉心里在流宽面条,这位怎么尽跟他过不去呢? 刘据从殿外走了进来,先就给他的父皇行礼,然后就看着卫伉。 “臣叩见太子殿下,”卫伉给刘据行礼,心里憋屈也没用。 “你怎么来了?”刘彻问道。 “儿臣听说伉来了,”刘据道:“特来看看他。” “太子殿下找臣有事?”卫伉赔着一张笑脸,想快点把这个假妹纸弄走。 “太子也过来一起看吧,”刘彻这时却道:“看看父皇将来要拥有的天下!伉儿也快喝了水过来。” 卫伉看看自己手中的茶壶,看来今天晚上得玩父子重口了。 “给朕也斟一杯,”刘彻这时道。 “我来吧,”刘据上前走到卫伉的面前。 “你来什么啊?”卫伉把手往旁边让。 刘据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看到卫伉给人端茶倒水的样子,宁愿干这个活的人是他。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刘彻看这两人还抢上了,突然就高声问道,他这里在描画他的江山,这两个人却在抢一个茶壶? 刘据就怕听他父皇高声说话,手一抖。 卫伉倒是抓稳了托盘,可是茶壶倒了。 “来人,再送水来,”刘彻看到这一幕,就又命殿外的宫人道。 要不说这人就是自己的死神呢?卫伉望着刘妹纸咬牙。 “我,”刘据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做了让卫伉不高兴的事了,“伉你没烫着吧?” “没,没有,”卫伉无力地看看托盘里的水,走到殿门口,往外面一泼,这玩意儿不能进人肚子,就得“毁尸灭迹”了。 “快过来吧,”刘彻在御案那里道:“一会再喝水不行吗?” 137龙床上睡一觉 “兵伐为下策,”太子刘据在听了几句武帝的征战梦想之后,就开口说了一句。卫伉就看着刘野猪的脸变了,如同一个原本正在按摩浴缸里享受的人,突然之间便秘了一样。卫伉低头,撇撇嘴,只当自己是壁花好了。想想看他泼出去的药水,卫伉是心疼不已,那是他用金子求来的啊!虽然他是个什么狗屁侯爷,还是什么将军,其实他的薪水一大半得归了卫府的公账,还得给老不死的零花钱,他攒那点钱也不容易啊。 “伉,”刘据在一旁喊卫伉,“你觉得呢?” “啊?啊,你们说,”卫伉打马虎眼,他这会儿很想踹死这个假妹纸。 “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刘彻问自己的太子。 卫伉四下看看,对着那只仙鹤状的铜香炉看了半天,看这父子俩吵战争还是和平,他还不如研究研究古代人民的手工艺品呢。看着长且尖的鹤嘴冒出一缕缕地清烟,卫伉突然又怀念他吃的那只仙鹤了,也许他应该跟假妹纸再要一只,也算是讨一点赔偿回来。仙鹤肉啊,卫伉心中感慨一声,在弄出炼钢炉来之前,他是不是应该先把味精弄出来呢? 刘彻与刘据是说了半天的话,一心想让太子明白他的豪情壮志,但看刘据最后变得唯唯诺诺,刘彻又难免失望,他的这个太子始终是不喜他杀伐征战。“伉儿,”在儿子这里失望后,刘彻这才又想起了卫伉来。 父子二人一起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卫伉,这才发现这个货,已经站着睡着了。 “伉,”刘据是连喊了两声。 刘彻见太子喊了几声,卫伉都不醒,便拍御案,大喊了一声:“伉儿!” 卫伉被刘彻喊醒睁眼看看面前的这对父子,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卫伉摸一口口水,这时候这两人看起来像父子了,少见多怪,他急行军的时候,还能边跑边睡呢。“天亮了?”卫伉问道,他感觉自己是睡了一大觉了。 “去内间睡吧,”刘彻好笑道,这个卫伉在他面前是一点也不顾及君臣礼数,站着都能睡得口水直流。 “哦,”卫伉抬腿就往内间走,他刚刚梦见吃仙鹤来着,一半还没吃完,他去接着睡,看看能不能让他接着吃他梦中的大仙鹤。 “伉可以去我那里,”刘据一拉卫伉,说道:“你跟我去博望苑休息吧。” 卫伉看看假妹纸呼闪呼闪的小眼神,越看越火大,“太子殿下,此时已经是深夜,伉一个男子,在深宫行走不太好吧?” 刘据松了手。 “伉儿去休息吧,”刘彻说道,卫伉的话有理,看来这个还是懂点礼数的。 卫伉从刘据的身边走过,眼角的余光都没留给这个假妹纸,假妹纸长得是很好,但怎么看还是他的清欢美人更让人舒服。 刘据着着卫伉走进了内间,神情有些沮丧。刘据是个习惯自我批评的人,今天卫伉与他的父皇原本相谈甚欢,他来说了上兵伐谋的话后,卫伉就一句话也没说过了,是这句话又遭了卫伉的厌? 卫伉往刘彻的龙床上一躺,幸好他还有四颗半药,这一次失败了,还有下次机会。卫伉是用被子一蒙头,烦不了了,还是先睡吧,难得能躺野猪的龙床,虽然没有席梦思舒服,也算是体验一回什么叫帝王待遇吧。 刘据心事重重地回他的博望苑去了。 刘彻天快亮时走进内间,就看见卫伉在他的床榻上四仰八叉地睡得正沉。这死小子!刘彻是小声笑骂卫伉一句,占了他的床榻还占得这么理直气壮,他这个皇帝看来还要为他让床了。刘彻站在床榻旁,看看睡着的卫伉,没有再喊醒卫伉,自己走到了一边的椅榻上,闭目养起神来。 卫伉在刘彻进来时,就已经被刘彻的脚步声弄醒,看刘野猪只是半坐半躺在了椅榻,这才翻了一个身接着睡。 刘彻觉得自己刚合了一会儿眼,就听到自己的贴身大太监在喊他了。 这位大太监对着陛下刘彻暗含不爽的目光,是压力备增。 “何事?”刘彻因为卫伉还在床上睡着,所以小声问道。 “陛下,大将军在殿下求见,“大太监忙道。卫大将军天还没亮就进了宫,在建章宫外求见陛下。只是那时陛下刘彻已经进到内间,没人敢去替卫大将军通禀,卫大将军就跪在了建章宫的阶下,长跪不起。大太监也是看着天光放亮,这才大着胆子进来替卫青通禀的。 刘彻听卫青来了,就是一愣,这个时候卫青怎么会找来?是匈奴人又有动静了?“宣,”刘彻忙就起身道。 床榻上的卫伉这时两眼眯开了一条缝,他爹找来了,可是什么事也木有发生啊! 刘彻匆匆走到大殿中,等了片刻之后,就看见卫青走了进来。 “陛下,”卫青进殿之后,就到处看看,没有看到卫伉的人影,他青白了脸,跪下给刘彻行了礼。 刘彻看看卫青,只见卫青身上的衣衫湿了一片,一边让卫青平身,一边就问道:“你身上是怎么了?” 卫青起身时,动作不太利落,他已经跪了很长时间,这时双膝酸疼,“外面的露水太重,”他对刘彻道:“陛下,卫伉现在何处?” “你,”刘彻盯着卫青看了半天,才道:“你来就是来问伉儿的?” “伉儿一夜未归,”卫青道:“臣怕他不知礼数,所以特来寻他,敢问陛下一句,卫伉现在何处?” 刘彻看着卫青发白的脸,头发也因为在阶下跪的时间太久,而被露水沾湿,他的大将军看上去,竟没了往日从容的气度,显得狼狈又慌乱。“你这是怎么了?”刘彻不解地问道,卫伉在他这里能有什么事,会让卫青变成这副模样? “陛下,伉儿在哪里?”卫青也不答话,只是固执地寻问道。 刘彻还是想不过来,卫伉那样能打能说的,至于让卫青这么担心吗?“你这么担心他做什么?”刘彻问道。 卫青往刘彻的脚下一跪,声音急切道:“臣敢问陛下一句,伉儿在哪里?!” 138借着耗子揍野猪 刘彻望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卫青,突然间就明白了,这个人竟然在害怕他对卫伉做什么。刘彻的心像被利刃狠狠地剜了一下,几乎让他难以忍受这疼痛,要大叫出声。“卫青,”刘彻伸手将卫青的下巴挑起,这个人外面人人都道是一个温润和顺之人,其实这个人专门会剜他的心! “伉儿人呢?”卫青还是这句问话,他此时只想知道长子的去处。 “他在那里面,”刘彻手指着内间的门,冷冷地对卫青道:“昨天他太累了,所以睡到现在还没有醒。” 卫青的双眼突然之间就睁得很大,痛苦之色溢于言表,原本还只是青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连嘴唇的血色都褪了一个干净。 卫青的痛苦,看在刘彻的眼中,却是一种对他的侮辱,这个人将他看成了什么人?!“卫青,你如今能将朕怎样?”刘彻问卫青道。 卫青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刘彻是怒极反笑,对卫青道:“伉儿的容貌胜于你,他还比你年轻,比你有趣,也比你还合朕的心意,卫青,朕要谢谢你,你生养了一个好儿子!” “陛下,”卫青此时终于开口低声道:“当年陛下从公主手中买下的只是臣和姐姐,与卫伉无关,”卫青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又声带悲哀地道:“陛下,臣生而为奴,事事不由己,可伉儿已经不是奴了。” “他是你的儿子!”刘彻不为所动道:“你的儿子怎么就不是奴?他难道不姓卫吗?” 卫青低了头。 “你现在想把朕怎么样?!”刘彻是厉声相问道,“朕收了你的儿子,你能把朕怎么样?!” “臣现在只想带伉儿走,”卫青说道。 刘彻冷笑一声,道:“朕还要再留他几日。” “陛下!”卫青的声音突然间放大数倍,有些声嘶力竭,“臣为您做得还不够吗?!” “你自己都说你生而为奴,你还想让朕怎么对你?”刘彻将卫青往御案那里拖,说:“伉儿就在里面,你可以再大声一点,让你儿子出来看看朕和你在一起的样子!” 卫伉在内间已经气炸了肺,原来私下里,这只野猪就是这么对他爹的!这个该死的鬼蓄!卫伉狠抓了几下头发,不小心还抓到了头皮,这回劲用得大了点,等到卫bt把手放下来一看,指甲缝都有血丝,头皮被他自己抓破了。就在卫伉心疼自己又出了血的时候,他又看到这只鬼畜野猪要当场强上他爹,卫伉觉得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有大耗子!”卫伉是高喊了一声,顺手就把门边上的一只花瓶扔了出去,脚一踢,把另一边的花瓶也踢碎在地。[.超多好看小说] 刘彻这边欲望刚起,听到卫伉在里面的一声喊,下边的龙根就是一软。 卫青却是在刘彻的手上松了劲后,就在地上一滚,离了刘彻几步远,同时就冲内间高喊出声:“伉儿?” 卫伉冲出了内间,今天是轻功全用上了,当初满长安城追杀老不死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快过。 刘彻只看到一个人影冲到了他的面前,他还没看清这个人是谁呢,就被这位结结实实地用头撞在了他的鼻子上。 卫青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卫伉一脑袋撞在了陛下刘彻的脸上,陛下刘彻是一声没吭,就倒地上去了。 卫伉的铁头功,全力一击,他是估计这只野猪的鼻梁骨应该断了,“这里的耗子咬人啊!”卫伉是在原地跳脚,目的只有一个,趁着外面的忠诚卫士们还没到,他再踹这鬼畜几下,最好让这鬼畜从此不举! “伉,伉儿!”卫青从头脑一片空白中惊醒了过来,上来就拉住了卫伉。 “陛下?”这时那位曾经让卫伉以为叫春陀的大太监带着人冲了进来。 “哇,老爹这里怎么会有耗子的?”卫伉是抱着他爹干嚎。 “陛下!”大太监冲进来,先是看着抱着自己爹“大哭”的宜春小侯爷一愣,然后这位就看到了武帝刘彻躺在地上,一脸是血,这大太监马上就尖叫出声。 大殿中随着这大太监的一声尖叫,乱成了一团。 卫青是全身都在哆嗦,卫伉连皇帝都揍了,这下要怎么办?! 卫伉这时在卫青的怀里,偷瞄一眼被人扶起来的刘野猪,他这一铁头功下去,效果还不错,刘野猪现在是鼻血长流,人还晕乎着。 卫青搂着卫伉是退到了一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要怎么保住这个儿子? “刚才是谁?”刘彻是在众人七嘴八舌的高喊之下,醒了过来,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刚才那个撞他的混蛋是谁。 “刚才有耗子,”卫伉这时举一下手,脸上倒是带着害怕,道:“臣没看到陛下站在这里。” 众人都是一打跌,陛下是这位伤的?那他们是抓还是不抓啊? 刘彻晕乎乎地看卫伉,说:“你头怎么了?” “那只耗子在臣的脑袋上啃了一口!”卫伉要走到刘野猪身边,低头给刘野猪看他脑袋,却被他爹死死的抱住,一步也走不了。 “朕这里怎么会有老鼠的?”刘彻知道撞翻他的人是卫伉之后,倒没发怒,只是不相信地道:“这不可能啊。” “臣的脑袋还在流血呢!”卫伉伸手在头上一摸,口子再弄大一点,又是一手血了。 “奴才该死!”卫伉这一手血下来,太监宫人是跪了一地。 太医们这时跑了来,看到陛下刘彻的样子,都是一副见鬼了的神情。 “去给他也看看,”刘彻一指卫伉,“他被老鼠咬了。” 太医再看卫伉,这位竟也是一头一脸的血,太医们再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卫伉,建章宫怎么会有老鼠?还是会咬人的老鼠? 就在殿中的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鸦雀无声中之时,一阵“吱吱”声,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啊!”卫伉是抱着他爹大叫,“老爹,老鼠又来了!” “声音从哪里来的?”这下子刘彻是真怒了,这不是天下奇闻了吗?终日一尘不染的帝王宫殿里,竟然闹起了老鼠? 卫伉在他爹的怀里得意地笑,小爷口技也会,哦也! 139关于耗子的故事 “此事到此为止,”刘彻捂着自己已经没了感觉的鼻子,对寝殿里的众人说道。[]众人口中一起称“诺”,再抬起头来时,都看向还窝在卫大将军怀中的宜春小侯爷,这位这就是没事了,看来陛下刘彻对这位小侯爷算是宠上天了,伤了龙体连一句重话都没得到啊。 卫伉在他爹怀里,看着刘野猪一张破了相的脸,心中暗爽。后世人都说刘野猪的性格是,爱之欲生,恨之则欲死,是一个爱恨极端之人,卫伉就是知道自己现在正得着宠,他只要不把这只鬼畜野猪弄死,这只野猪就不会把他怎么样。 “别乱动!”卫青用巾帕按在卫伉脑袋的伤口上,小声对卫伉道:“再动这血还是止不住的。” “昨天晚上太子殿下在这里,”卫伉这才小声对卫青道:“我只是在内间的床榻上睡了一觉。”这会儿不能再剌激他爹了,再剌激下去,他爹估计就得疯。 “没事的,”卫青空着的一只手,开始轻轻擦着儿子脸上的血,“有爹在这里。” 卫伉望着刘野猪的眼神,又瞬间变得凶狠,他爹这么好的人,这只野猪竟然能下得了黑手!下次找着机会,他还是得揍这只野猪,迟早一天,他要把这只野猪坑死! 皇帝在寝殿里受了伤,皇后卫子夫和太子刘据很快就到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卫子夫进到殿中来,看到陛下刘彻的惨状,马上就小声惊呼了一声,走到了刘彻的面前,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小伤,”刘彻这时还得安慰自己的皇后,道:“只是小伤而已。” 刘据却是一眼就看到了衣襟上全是血的卫伉,是抬腿就要往卫伉这边来。 卫青忙冲刘据摇头,视意刘据先去看陛下刘彻。 卫伉把脸往卫青的怀里一埋,看都懒得看这个假妹纸一眼,不是这个假妹纸,今天早上这事就不会发生,还害他自残。 卫青一直看着太医替陛下刘彻包扎好了伤口,才带着卫伉走上前去。 “伉儿头的血止住了?”刘彻也不看卫青,只是问卫伉道。 “止住了,”卫伉刚说了三个字,就被他爹拉着往下跪,卫伉是挣了两挣,他为毛要跪这只野猪啊?他也是伤患啊! 卫青知道卫伉不乐意,但他是用上了劲,硬是将卫伉拉跪了下来,给刘彻磕头道:“陛下,是臣教子无方。” “这不是因为老鼠吗?”刘彻说道。 卫伉说:“是啊,爹,我就是被那只耗子咬醒的!” 刘彻说:“伉儿,你怕老鼠?” “陛下,”卫伉一脸认真地对刘彻道:“臣幼时跟师父在山中过夜时,看过一群耗子吃死尸的样子,等我和师父过去的时候,那具尸体的头盖骨,就是天灵盖,”卫伉一指自己的脑袋。说:“这里都被耗子啃穿了一个大洞,那些耗子就着这个洞就喝人的脑浆子,人的脑浆子是白花花的,臣是亲眼所见。” 旁人听了卫伉的话后有何感觉刘彻是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喝进嘴里的汤药有点咽不下去了。 “还有眼珠子,”卫伉是恶心死人不偿命,看着刘野猪的脸像又被人打了一样,他更是怎么恶心怎么说了,“人眼珠子里面有黄水的,啃那尸体的耗子尖嘴上除了有血水外,还沾着黄水,一口一个,人的两只眼珠子,都不够那群耗子分的。还有啊,人的肚子被咬出洞来后,肚肠子就会滚出来,被耗子用嘴叨着跑,跑出很远都不断啊!陛下,臣那时才知道,人的肠子很长的,就算人死了好几天了,肠子里都还有屎呢,就是发黑色,耗子们连这个都吃的!……” 刘彻吐出来了,他从小长在皇宫,宫斗有过,危险也有过,还废了一个皇后再立了一个皇后,仗也打过,官员也杀过,但刘彻没被人这么恶心过。 “所以臣这辈子就是怕耗子,那玩意儿是能要人命的!”卫伉看着刘野猪把灌进肚里去的汤药全吐出来了,还是不住嘴,最后还总结了一句。 “闭嘴!”卫青在一旁听得心里发毛,但他自幼也在山中放羊,知道鼠,鹰这些野物是会吃人和动物的尸体,卫伉说的这事并不是什么奇闻。 卫子夫只这一会儿,就已经听出,陛下刘彻的伤是卫伉弄出来的,心中发着慌,但脸上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语带关切地问卫伉道:“伉儿的伤重吗?” “一个洞,”卫伉也配合他的这个皇后姑母演戏。 “那你的脑子呢?”刘据这时叫了起来。 刘彻就是又一阵恶心,他想到了卫伉所说的,白花花的脑浆。 “回太子殿下的话,”卫伉脸皮抽抽,回刘据的话道:“这耗子只是咬破了小臣的头皮,还没能咬穿小臣的头骨,所以小臣的脑子还无事。” 卫子夫一笑,道:“太子这么担心你这个表弟?” 卫伉忙一抬头,道:“小臣不敢,臣就是臣,不敢与太子殿下称兄道弟。” 刘据是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卫青还握着卫伉的手就是一紧。 卫子夫脸上的笑容不变,道:“难得伉儿知礼数。” 刘彻这时笑了起来,卫伉知礼?天大的笑话!“行了,”刘彻冲卫伉一挥手,“你别在这里恶心朕了,跟你父亲先归府养伤去吧。” “那耗子呢?”卫伉是得了便宜还要买乖。 刘彻说:“你问朕?” “不是,”卫伉不管他爹把他的手握得生疼,说道:“不能让它白咬吧?” “滚,滚,滚,”刘彻轰卫伉走,他这儿还全身不得劲呢,刘彻这会儿还不知道,他倒地后,卫伉还加了他几脚呢。 “臣告退,”卫青是给刘彻磕了头后,拉着卫伉就往外退。 “陛下,耗子不能留啊!”卫伉一边被他爹拉着往殿外退,一边还跟刘彻喊:“会咬人的!” “滚吧!”刘彻是冲卫伉吼了一声。 “陛下,”卫子夫声音柔和地道:“还是再服些药吧,伉儿还小,不懂事。” “你这个侄子就没懂过事!”刘彻说道:“一只小小的老鼠就把他吓成这样了,朕还期望他上沙场为国效力,现在看来,”刘彻是冷哼了一声。 刘据忙就问道:“那伉可以不用上沙场了?” “他不上沙场,你高兴什么?”刘彻问刘据道。 140老爹的巴掌是情趣 卫青拉着卫伉出宫,再一路带着卫伉回府,都没与卫伉说过一句话。等卫伉进了卫府的大门,把府中人又给吓了一大跳,这位大公子昨天离府时还是好好的,就过了一夜,回来后就又是血糊糊的一个人了? “去告诉老太太,”卫青看到来福管家后,才说话道:“大公子只是伤到了皮肉,没有大碍,让她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让他去给她请安。” 来福管家看一眼卫伉的脑袋,面无表情地走了。 卫伉摸摸自己的脑袋,一块大白布,把他包得跟印度阿三一样。 卫青拉着卫伉往他的书房走。 “老爹,”卫伉就问:“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行不?” 卫青不松手,也不说话,一路就把卫伉拉进了自己书房。 卫伉站到了卫青的书房里,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说:“老爹,你有话对我说?” 卫青咬着牙,迟疑了一下,还是一记耳光打在了卫伉的脸上。 卫伉能躲,但没躲。等这个巴掌挨上了,比起卫老爹的皮带子,他这个爹的巴掌最多也就是增进他们父子间的情趣了。 “你头上的伤口根本就不是被老鼠咬的,”卫青压低了嗓音训卫伉道:“你这是欺君,是死罪,你到底知不知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爹不让太医为他看伤呢,卫伉一笑。 “你还笑?”卫青真快急死了,这个儿子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 “老爹,”卫伉脸皮的厚度当然不是卫青能想像的到的,这bt还是笑嘻嘻地对卫大将军说道:“你怎么着陛下了?他为何要跟你动手啊?” “我们,”卫青语塞。 “我就是被你们的吵架声吵醒的,”卫伉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老爹你能把陛下气成那个样子?” “你听到了多少?”卫青有些心惊地问道。 “也没多少,我就听到陛下说当你儿子面什么的,”卫伉装纯良道:“等我到了门口,就看到你们俩个要动手的样子。” “真的?” “是啊,”卫伉说:“我错过了更重要的话?” “没有,”卫青的心这才定了一些下来,他是宁死也不愿让卫伉知道实情的。 “那你们为了什么吵?”卫伉问道。 “国事,你不懂的,”卫青说道。 卫伉心里翻个白眼,这话三岁小孩都骗不了。 “你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打架,才冲出来的?”卫青这时问道。 “哦,其实是真有一只大耗子。” “你还要胡说?”卫青的手又抬了起来。 “我打都打了,”卫伉这才挖一下鼻子,说:“什么事也没有,老爹你就当事情没发生好了。” “你打皇帝啊!”卫青要跺脚。 “那老爹你还跟陛下打架呢,”卫伉倒打他爹一耙子。 “我,”卫青这时发现,跟卫伉说事情,说道理都是说不通的。 “下次不这么干了,”卫伉说了一句,“我去洗澡去了。” “伉儿,”卫青把卫伉一拉,说:“我们卫府里有上百号人。” “哦,”卫伉点一下头。 “他们的生死你不能不顾,”卫青说道:“伉儿,你不会以为这世上你能只为自己活着吧?” 卫伉瞪大了眼睛,这就是这位大将军,不得不委身于那只鬼畜野猪的原因?那要这样,还不如直接把刘野猪弄死,他们把刘假妹纸送上台算了,怎么想也是刘假妹纸做了皇帝,他们卫家的日子会更好过的。卫伉突然发现,他又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解决他卫家满门最后炮灰结局的办法。弄死野猪,拥假妹纸成皇,这条路好像能走。 卫青看卫伉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卫伉是在想他的话,“你以后行事,多想想祖母她们。” 卫伉点一下头,要不然他把还剩下的那四颗半药一次性全给刘野猪下了,让他快乐至死? “疼吗?”卫青的手摸上了卫伉的脸,低声问道。 “疼,”卫伉马上就说道:“老爹你怎么打我?” 卫青在卫伉的脸上揪了一下,道:“疼你才能记打!这次的事,爹一会儿会进宫去请罪。” “还要去?”卫伉不乐意了,刘野猪都算了,怎么他这个爹还要抓着不放呢? “你以为你伤了陛下,陛下不怪罪你,这事就可以过去了?”卫青说道。 卫伉道:“这里面还有谁的事?” “当时寝殿中有那么多人,这件事瞒不过去的,”卫青道:“今日朝中的大臣们就会知道这事,明日参你的奏章就会摆上陛下的御书案头。” “参就参吧,”卫伉不在乎道:“最多骂我几句,他们还能杀了我?” “言官的话你不在乎,可天下人会在乎,”卫青苦笑起来,他这时有些羡幕卫伉的无知无畏了。 天下人算个球啊?卫伉心里喷着口水,嘴上对卫青道:“那我也跟老爹一起进宫吧。” 卫青说:“你也要去?” “去,”卫伉肯定道,万一那只鬼畜野猪再发情了怎么?他爹是不会反抗,他再不在场,这不等于他是送爹入了野猪嘴吗?这种事死活不能干。 “我一人去即可,”卫青哪还敢再让卫伉进宫去,揍皇帝的事,卫伉都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事这位干不出来的? 木有办法了,只有出贱招了,卫伉捂着脑袋大叫起来,“老爹,我头疼!” 卫青看卫伉的脸色眨眼间就惨白了一片,吓了一跳,忙把卫伉一扶,连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卫伉头上的伤口他亲眼看过的,只是一个口子啊。 “我头疼,晕了!”卫伉往他爹的怀里一倒,装牺牲了。 “来人,”卫青看卫伉软了身子,忙把卫伉一抱,边往椅榻那里走去,边就往屋外喊:“去请大夫来!” 卫伉把舌头咬了一个小口子,聚了口口水,直接就往外一吐。 卫青看卫伉一口血都吐了出来,更是着了慌,他不会想到卫伉连他这个亲生父亲都会坑的,“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说话啊!” 卫伉把两眼一闭装死,为了他老爹的清白,他这是又出了血了。 “大公子?”卫清欢是听到卫青的喊声后,第一个跑进屋来的人,一看卫伉的样子,卫清欢的双腿就是一软。 141这都是为了我爹 卫清欢的喊声让卫伉不能再装死了,睁开眼对他的清欢美人一笑,说:“清欢你来啦?” “怎么伤成这样了?”卫清欢在卫伉的头上摸摸,不敢用劲,怕弄疼了卫伉。“你是头不舒服?”卫青在一旁急问道。 卫伉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他爹承认他这是脑袋出了问题呢,老不死的就一阵风地冲了进来,看到卫伉的样子,就拍手欢呼道:“伉啊,这是谁开眼,把你收拾成这样了?这位高手是谁啊?” 卫伉就捂脑袋,这个时候他得忍住了,为了他爹的清白,他不能这时候跟老不死的掐架。 “他,”卫青看看卫伉,对老不死的道:“他的头伤了。” “是谁啊?”老不死的一脸惊喜地问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被老鼠咬了,”卫青说道。这个谎言,如今也只能让它成真了。 老不死的是疯狂大笑,险些没笑死,“耗,耗子?”他是捂着肚子问卫青道:“他被一只耗子给咬了?这是老天爷开眼啊!” “师父!”卫清欢这时还握着卫伉的手呢,卫伉的手在他的手里直哆嗦,卫清欢以为卫伉这是疼的,对老不死的不满道:“你怎么站在那里笑呢?你快来看看大公子啊!” “伉,”卫伉这个时候了还记着要纠正卫清欢的口误。(.无弹窗广告) “伉,”卫清欢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我来看看,”老不死的一边乐,一边走到了椅榻的跟前,他才不相信一只耗子能把卫伉咬成这模样。 卫青说:“你也懂医?” 老不死的说:“不懂,但我想看看他的伤。” “师父!”卫清欢比卫青先发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说笑?!” “清欢徒儿啊,”老不死的语重心长地对卫清欢道:“这是你还不了解你这个小师兄,他不是……” 在老不死的一句他不是好人出口之前,卫伉是又叫了一声。 “疼得厉害了?”卫青忙将手覆在了卫伉的额头上。卫伉又喊又叫又装病的,这会儿给他折腾出一脑门的汗来了。卫青摸到了卫伉额头上有汗,心里更是担心了,冲门外问道:“大夫什么时候到?” 卫伉趁着他爹和清欢美人都往门外看的时候,是狠狠瞪了老不死的一眼。 老不死的就知道,这个卫小混蛋这是在装死。 门外的下人回卫青的话道:“大管家已经去请了。” “伉儿你再忍忍,”卫青得了这句回话后,忙就对卫伉道:“大夫马上就到了。” 老不死的这时说了一句:“鼠嘴里可是带毒的,伉啊,你不会是中毒了吧?” “你闭嘴吧,”卫青难得破了功,他这个长子现在长成这样,这位居功至伟,卫青现在都不知道要感激,还是得恨这个老不死的了。 卫伉想笑,但还是得忍着,于是脸就扭曲了。这张扭曲的脸,看在卫青和卫清欢的眼里,那就是病情恶化了。老不死的站在旁边话是不说了,逮着这个机会,在卫伉的腿上是狠掐两把,算是小小报复一下。 大夫被来福管家带了进来。 “他喊头疼,”卫青对大夫说:“您快给他看看吧。” 大夫头发和胡子都白了,被来福管家催着跑了一路,这会儿还喘着粗气呢。 卫清欢很有眼色的,跑去给这老大夫端了一杯水来。 老大夫喝了水,顺了一口气,就开始给卫伉搭脉。卫伉什么毛病都没有,流出来的血看着吓人,其实还不到献血量的最低标准呢。老大夫是把了半天的脉,认为这位没病,可是一想那位卫府的大管家救火一样地把他请来,就好像这位宜春侯爷马上就要归天了一样,这也不可能是没病啊。老大夫是皱了眉,苦着脸,再把脉。 卫青一看大夫变了脸,一脸的不乐观,卫青是心一凉,问道:“大夫,我儿怎么样了?” 老大夫说:“大将军,容在下再把一会儿。” 卫伉看向了老不死的,再不出手,他就装不下去了。 老不死的又凑到了床榻前,开口就问大夫道:“大夫啊,这小混蛋不会死吧?” “师父!”卫清欢叫了起来。 老不死的忙把卫伉一抱,说:“不是,我说错话了,我想问的是,大夫,我徒弟不会有事吧?他身上有伤,是不是伤口坏了?” 老大夫忙道:“侯爷身上有伤?在哪里?能让在下看看吗?” “他这脑袋包着呢,”老不死的一指卫伉的脑袋,另一只手就抵在卫伉的后心上,发了一下力。 卫伉心中一阵翻滚,倒也不是难受,只是血有些倒流,嘴巴一张,这一会儿是实打实的血吐了出来。 屋中人是一阵惊呼。 “伉儿?!”卫青双手扶住了卫伉的肩膀,着急地喊道:“你是哪里不舒服,快与大夫说啊!“ 卫伉大喊了一声“老爹,我不想死啊!”然后就两眼一翻,倒在了老不死的身上装死。 卫伉这一装死,屋中的人更是乱了。 老大夫汗颜,宜春小侯爷病这么重,他竟然诊不出来,看来自己还是学艺不精啊! “我的伉儿怎么样了?”这时候卫老太太带着卫不疑和卫登来了,人还没进屋呢,就在外面喊了起来。 “他到底是什么病?”卫青急问大夫道。 “内伤,”老大夫看卫伉吐血的样子,一咬牙,说了一句诊断出来。 “那,那要怎么办?”卫青问老大夫道。 老大夫还没来及开口,卫老太太这时进了屋,看到卫伉盖着的被子上一滩血,老太太就哭。 “娘,”卫青听到老娘亲哭,忙又劝这位道:“大夫在这里,伉儿不会有事的。” 卫老太太没回卫青的话,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 “老太太!”屋里又一阵兵慌马乱。 “唉!混蛋啊!”老不死的抱着卫伉叹气,这个货哪里是做人儿子的料?人养儿防老,这个货,却是嫌命长的人才养的啊。 “你懂得屁!”卫伉眯缝着眼看屋里的情况,一边还不忘骂老不死的一声,这都是为了他爹! 142清欢美人的生理健康课 这一天,从卫府传出来的消息是,卫长公子病了,随着百姓们口口相传,以讹传讹,最后成了卫长公子病危。卫府的亲朋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全都到府来探病。 卫青除了要顾着卫老太太和卫伉,还得接待这些亲朋,再想进宫去向武帝刘彻请罪,是不可能了。 老不死的到前厅去转了一圈,回来对在卫清欢伺候下,喝着老母鸡汤的卫伉汇报道:“今天人来的不少,不比你娘死的时候来的人少,伉啊,他们都以为你也要死了。” “师父,你就不要再说了,”卫伉还没反应,卫清欢急了,从大公子病了开始,他们的这位师父就还没说过一句中听的话呢,卫清欢现在理解为什么大公子要不时与他们师父大打出手了,这师父的这张嘴,真是说不出好话来。 “怎么了,清欢徒儿?”老不死的还笑着问卫清欢,有卫伉在前,他看卫清欢怎么看怎么喜欢。 “没事,您就先出去吧,”卫清欢说道:“大公子这里不用人手了。” “清欢徒儿,你也嫌弃我?”老不死的顿时一脸受伤的样子。 “清欢,我头疼,”卫伉装虚弱。 “差不多就得了,”老不死的面对卫伉,就换上一副晚娘面孔,说:“你真心想让你爹急死?你家老太太都倒下来了!” “清欢,我头疼,”卫伉才不理老不死的,只跟他的清欢美人喊疼。 “你出去吧,”卫清欢往外推老不死的走,说:“师父,你去看看二公子和三公子好了,他们现在也需要人陪。” “他不是好人,你不能信他啊!”老不死的手扒着门框不肯走,大喊大叫道:“他病个屁啊!这小混蛋就是装的!” 卫伉在床榻上干咳起来。 “你脑袋疼,肺也不好了?!”老不死的跟卫伉喊。 “师父,你去看二公子和三公子吧,”卫清欢手上一使劲,把老不死的硬推了出去。 “清欢徒儿,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老不死的站在门外喊。 卫清欢把门关上了,府中人都说他的师父是个半疯,现在看来不是假话。 卫伉面朝里躺着,旁人看着他是在闷咳,其实他是在笑。 “大公子,”卫清欢重又走回到床榻旁,问卫伉道:“你现在好些了吗?” 卫伉揉一把脸,把脸上的笑纹都揉揉平,才翻身过来,望着他的清欢美人眨眨眼睛,说:“清欢,你过来。” 卫清欢附下身来,说:“大公子有何吩咐?” 卫伉伸手就勾下了卫清欢的脖子,自己腰一挺,直接就咬上了清欢美人的嘴唇。 卫清欢吓了一跳,往后一挣。 卫伉没防备卫清欢这一次反应这么激烈,被卫清欢一推,后脑勺是重重地磕在了床榻上。 “大公子?”卫清欢听到卫伉脑袋磕在床榻上的声音,又是吓了一跳,忙又伸手过来扶卫伉,“你有没有伤到?” “公子你妹啊!”卫伉揉着脑袋,都包成印度阿三了,差点再伤着。 卫清欢这时想起来,卫伉这是在跟他闹哪一出了,忙就道:“是我忘了,伉,你有没有再伤着?” “来个吻,”卫伉躺床榻上说道。 卫清欢说:“吻是什么?” 卫伉疑惑了一下,古言里没有吻这个动词?还是清欢美人在跟他装纯洁? “伉?”卫清欢推了推卫伉,一脸的忧心,“怎么又不说话了?我去找大夫来,”卫清欢说着就要走。 “我自己就是大夫,”卫伉拉住了清欢美人的手,清欢美人这些天看来练武练得很勤,这手摸上去好像又糙了不少。 “那没有不舒服了?”卫清欢不知道卫伉在想什么心思,急着问卫伉道。 “晕了一下,现在没事了,以后不知道会怎样,”卫伉说道:“趁着我现在还没晕,清欢我们来算算账吧。” 卫清欢说:“算账?算什么账?” “我上回在炼铁炉子那里,是怎么跟你说的??”卫伉问他的清欢美人道。 卫清欢说:“说,说什么了?” “别装傻,”卫伉说:“别告诉我你忘了。” 卫清欢的脸一红。 “来吧,”卫伉指指自己的脸,说:“你今天喊了我几十声大公子,我就不全跟你要了,五次,不,十次好了。” “咬你十次?”卫清欢问道。 “行啊!”卫伉说:“你就咬好了,十次,一次也不能少。” “我以后不会再喊错了,”卫清欢摇着手说。 “不咬,我怎么知道你认识到错误了?”卫伉说完这话,就假装虚弱道:“清欢,现在你也要气我啊!” 卫清欢看着卫伉,心里天人交战,他觉得卫大公子毕竟还小,不通情事,可是他不能装自己不懂吧? “你还在想什么啊?”卫伉说:“这事很难吗?” “伉,”卫清欢说:“这种事不能乱做的,你也不应该跟我做的。” 卫伉一愣,清欢美人这是也要给他上生理健康课了?“那我能跟谁做?”卫伉问道。 卫清欢想了半天,说:“未来的少夫人可以。” “少夫人?”卫伉脸一挂,“我娶个老婆来就是让她咬我的?那我还不如不娶呢。怪不得老不死的活到现在,都不娶老婆呢,他怕师娘咬他啊。” “不是,不是这样的,”卫清欢忙道:“这个不是咬。” “不是咬是什么?”卫伉不耻下问道:“清欢,你把我的头又说疼了。” 卫清欢说不清了。 “说话啊,”卫伉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的清欢美人。 卫清欢低头,唇在卫伉的额头上碰了一下,第二下却是怎么也下不来了。 “算了,这里吧,”卫伉把手伸了出来,做人要见好就收,他不能把清欢美人吓跑了。 卫清欢在卫伉的手上亲九下,倒是还能接受。 “下次再喊大公子,”卫伉心里痒痒的,说道:“还这样罚,不过下次是我咬你,这次就算了,我动不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卫清欢飞快地亲完了九次,就直起了腰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门口这时传来了霍去病的声音。 卫伉和卫清欢往门口望去,就看见霍去病陪着太子刘据正站在门口呢。 143清欢是谁的清欢 霍去病没再顾得上身边的太子殿下,大步走到了卫伉的床榻前,劈头盖脸地就问卫伉道:“你们方才在做什么?!” 卫伉被霍去病弄得有点懵,说:“没做什么啊,我做什么了?” “你不快死了吗?”霍去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东西,这种想不明白让他的心情更加恶劣,黑着一张脸问卫伉道。“谁说我快死了的?”卫伉的脸也黑了,这人还真是准备参加他的追悼会的? “你亲清欢做什么?”霍去病又是一个问题甩给了卫伉。 “我什么时候亲清欢的?”卫伉这下子躺不住了,坐起身来说:“清欢?你喊这么亲切是什么意思?”这会儿,卫伉想起来了,这个舅控亲过他的清欢美人! “清欢!”霍去病把卫清欢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说道:“你不能他说什么你都要做!是不是这小子逼你的?” 卫清欢涨红了脸,连连摇手道:“表少爷你误会了,伉他不懂这些的。” “他鬼的不懂!”霍去病叫了起来,手指着卫伉对卫清欢道:“他就是个混蛋!你不知道?老不死的没跟你说,不能信他的话?!” “嘿!”卫伉从床榻上跳了起来,“谁是混蛋啊?”他冲霍去病叫道:“我招你惹你了?” “你怎么这么说伉儿?”刘据这时也走了上来,冲霍去病说道:“你怎么能出口伤人呢?他还有病在身呢!你不知道体谅他?” “他这样像有病?”霍去病嚷嚷道:“我看他就是装病!清欢你老实说,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你是清欢的什么人啊?”卫伉也拿手指着了霍去病,“清欢的事用的着你管?” “伉,”卫清欢看卫伉与霍去病的架式不对,就往后拉卫伉,说:“你别生气啊,表少爷是误会了,说清楚就没事了。” “不要再叫我表少爷!”霍去病又吼卫清欢了。 “你吼谁啊?清欢是我师弟,你算他什么人?”卫伉回吼过去:“清欢的事,轮一大圈,都轮不到你管!” “我……”霍去病语结了一下,是啊,他算卫清欢的什么人啊? “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卫伉掉过头来又问他的清欢美人。 “这些天,表少爷在教清欢习武,”哪里有热闹,哪有就有他的,老不死的再次现身,对卫伉说了一声。 “我擦!”卫伉把卫清欢甩到了自己的身后护着,他这些日子忙着他老爹的事,这个死舅控趁他不注意就来挖他的墙角? “不行吗?”霍去病两眼瞪向了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做了一个自己闭嘴的手势,表示他不说话了。 “清欢是我们师门的!”老不死的闭嘴,不代表卫伉会闭嘴,卫bt冲霍去病吼道:“我和老不死的都能教他,用的着你多管闲事?你谁啊你?清欢是你的兵还是你的将?!” “你说什么?”霍去病被卫伉吼愣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说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卫伉指着霍去病的鼻子道。 还没人指着霍去病的鼻子吼过,卫伉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霍去病是气过了头,反而笑了起来,说:“你不是被耗子咬了吗?” “是啊,我被耗子咬了,”卫伉说:“我被耗子咬就犯王法了?谁规定我不能被耗子咬的?!” “你应该希望狗也拿耗子啊,”霍去病说道:“连耗子都能欺负到头上的人,你还有脸跟我喊?” “表少爷!”卫清欢是真急了眼,他被卫伉拦着上不来,只能站在卫伉的身后跟霍去病喊,说:“伉还病着,你就少说两句吧,是我做错了事,是我该罚,你不要跟伉吵了。” 卫清欢不说这话还好,此话一出口,霍去病就炸了,高声道:“他凭什么罚你?!我就知道这个混蛋不是个好人!” “霍去病!”卫伉还没来及开口对骂,这一回刘据抢在他前面了,高喝了一声霍去病的名字,刘据是站在了卫伉的身前。 霍去病还是怔了一下,刘据向来喊他去病表哥,这样连名带姓的喊法,这还是第一次。 “原来你就是这样探病的?”刘据是怒问霍去病道,听霍去病对卫伉一口一个混蛋,刘据也是怒了。 “他病了吗?”霍去病也只是愣怔了一下,这位在武帝刘彻的恩宠下,向来是骄狂的,马上就顶刘据的嘴道:“太子殿下,你就看不出来,他是在装病?” “你是大夫吗?”刘据说道:“你怎么知道伉儿没病的?” “生病的人会像他这样?”霍去病伸手就要指卫伉。 “你这是要跟我动手吗?”刘据把脸一沉。 “臣不敢,”刘据的重话一出,霍去病有些跌软了,他还没卫bt“人人平等”的意识,刘据毕竟是太子,除了陛下刘彻,撇去卫伉的话,谁敢不敬? “这儿没你事,”卫伉这会儿认清了,他正在被刘假妹子护在身后的现实,这个现实让卫伉自尊受损了,再怎么样,他不能被假妹纸护着吧?这让他有自己变小受的恐慌。卫伉是伸手一推,把刘据推到了自己的身后,让这个假妹纸先跟清欢美人待一起好了。 卫清欢伸手扶住了被卫伉推过来的太子殿下。 刘据看看卫清欢,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跟卫伉关系亲密的人,脸一冷,推开了卫清欢的手。 “你就说你是清欢的什么人吧?”前面,卫伉面对着霍去病,大声问道。 “听你这话,清欢是你的?”霍去病反问卫伉道。 “清欢就是清欢,他是他自己的,他能是谁的?”卫伉叫道。 卫清欢的眼眶一湿。 “是的,是的,”老不死的这时又上来道:“清欢不是你的,”他一指霍去病,再一指卫伉,说:“也不是你这个小混蛋的!” “这里面又有你什么事?”卫伉对着老不死的不再客气了,直接挥起了自己的巴掌,把老不死的拍一边去了。 “你不尊师重道!”霍去病逮着卫伉这个错处就喊。 “你真是属狗的?”卫伉甩脸子给霍去病看,道:“我们师门的事,关你屁事?!” “你这个混蛋!”霍去病一拳打向了卫伉,他从刚才在门外,看到卫清欢亲卫伉的手的那会儿起,就想揍卫伉这个混蛋了。 144三人成团 卫青在大门前接驾,在建章宫中听到卫府长公子病危的消息后,武帝刘彻是顾不上自己身上还疼着,摆驾出了建章宫,直奔卫府探病,顺便还给卫伉带来了太医。“伉儿怎么样了?”刘彻下了马后就问卫青道。今天他在建章宫里一直就在等卫青再入宫请罪,没想到竟让他等来了卫伉病危的消息。他与卫青之间的事可以过一会儿再说,现在刘彻最关心的是,卫伉的情况。卫伉是他看好的人,好好栽培,还能留给太子用上一朝,卫伉绝不能因为一只老鼠就短命而死。 卫青回禀道:“大夫都说伉是内脏有损。” “就因为一只鼠?”刘彻不相信道:“老鼠咬了他的头,没咬他身子里面啊!” 卫青这时候六神无主,来给卫伉看病的大夫,他已经请了七八个了,关于病因都是一人一个说法,但都异口同声的肯定,卫伉是受了内伤了,不然不会吐血。卫青自己都想了半天,想不出卫伉怎么会受内伤的,最后没办法了,又找来老不死的问,是不是他们师徒俩打架的时候,老不死的下手没注意分寸,伤着了卫伉。 “这是不可能的!”老不死的被卫青问的,是指天发誓,说他最近就没跟卫伉打过架。 “那他怎么会内伤的?”卫青问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就跟卫青胡诌道:“他练功出了岔子,内息乱了,所以才会内伤的。” “怎么会这样?” “他脑子不好使,”老不死的一句话就解释了卫伉为什么会练功出错。 卫青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用担心,”老不死的还安慰卫青,说:“吐几口血死不了人的,养养就好了。” “伉儿在习什么武?”卫青问道。 老不死的说:“内功心法啊,童子功他不肯练了,小混蛋正在练,”老不死的眼珠转转,鬼使神差地就说了一句:“正在练葵花宝典。” 卫青听过童子功,葵花宝典是听也没听过,望着老不死的一脸的狐疑,“是不是就是这个功练坏了?” “是的,”老不死的说:“练成此功,天下第一啊,只是不好练,我们师门除了我,还没有练成过。” 卫青是一叹气,转身又往前厅去接待来探卫伉病的亲朋同僚去了。 这会儿陛下刘彻再问,卫青便道:“伉头上的那道伤口只是小事,主要是他最近习师门的内功心法时,出了错,才伤了内脏。” 刘彻说:“你带朕去看看他吧,这个功不好就不要练了,朕看他的武艺上阵杀敌,绰绰有余了,他还练什么内功心法啊?” “陛下请,”卫青把刘彻往卫伉的卧房领。[.超多好看小说] 刘彻这里还没走出几步呢,刚再问了一句:“太子是不是已经到了?” 卫青还没来及回答,就看见卫伉的四大小厮之一,芬达冲到了他的面前。 芬达人没停下来,就向卫青报信道:“大将军,不好了,大公子和表少爷打起来了!” 现场顿时都没了人声。大公子一定是指卫伉,表少爷一定是霍去病了,这两个人打起来了?也不对,众人的想法大致上一样,卫伉不是快死了吗?怎么还能跟骠骑将军霍去病打起来的? “去看看吧,”刘彻脸上的神情倒没什么变化,只是说道。 卫青又慌了神,陛下和太子都到了,卫伉再没病,他卫青不是又欺君了? “仲卿,”刘彻看卫青站着不动,就喊了卫青一声。 卫伉这里,他和霍去病两个人先在房里打,两个人的武力值都属强大,几下子就把卫伉卧房里的家具摆件毁了大半。当房里的铜镜都倒在地上后,卫伉突然意识到,打坏的这些东西都是他的财产,马上就跟霍去病叫阵道:“在房里打架是女人干的事,有种你跟我出去单练!” “出去打好!”老不死的在一边起哄,“出去打地方大!” “师父,我求你闭嘴吧!”卫清欢的嗓子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喊哑了。 霍去病一脚冲卫伉踹过来,被卫伉闪身躲过,两扇窗户被霍去病踹到外面的地上去了。 卫伉来不及心疼了,再在房里打下去,这个红了眼的舅控能拆了他的房!卫伉从成了一个洞的窗户里翻到屋外去了,“你他娘的倒是说说,你凭什么跟我动手啊?清欢又不是你家的!”卫伉人到了外面,嘴还不是老实。 霍去病跟着从“洞”里翻了出来,他也不跟卫伉对话了,霍去病已经清楚地认识到,骂人他肯定是骂不过卫伉这个混蛋的。霍去病双脚落地后,紧跟着就揪着卫伉打。 屋里的人一起又追出来,刘据也是喊住手,喊得嗓子冒烟,可这会儿那两位连卫清欢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就更别说听他的话了。 一院子的人里,就老不死的开心,在一旁又是鼓掌又是叫好,鉴于他和卫伉有“仇”,所以老不死的都是在为霍去病叫好助威,还不辞辛苦的,帮霍去病预测卫伉下一步的动作。 卫清欢急得想捂老不死的嘴,只是老不死的满院子乱窜,他根本就逮不住这个师父。 “你个老不死的!”卫伉是逮着了一个机会,跳到了老不死的跟前,一巴掌就拍向老不死的,“我让你当武指!” 老不死的马上就反击,他才不会站着等卫伉拍死他。 “他现在在跟我打!”看这师徒俩打在一起了,霍去病还不高兴了,不管是为了什么打,他与卫伉这一架打得过瘾。 “我在帮你啊!”老不死的跟卫伉掐在一起,一边还跟霍去病表功。 “滚开!”霍去病一点也不感老不死的恩,他早就嫌这个老不死的烦了,一拳头挥向了老不死的。 “一天到晚拿脸贴人的屁股!”卫伉就骂老不死的道:“你个老sb!” “你是小sb!”老不死的回骂。 “你们两个都是!”霍去病骂道。 “你全家都是!”师徒俩同时怒吼出声。 于是三个人打成了团。 “你们是不是都疯了?!”刘据大喊。 侍卫们不止一次被太子殿下命令上去拉架,可没一个侍卫敢上前,这三个都太不像人类,他们上去后,还能再活着回来吗? 145不想坑爹,只有自残 卫青陪着陛下刘彻来到卫伉的这个房前院中的时候,卫伉三个人正打的热火朝天,院中聚集的众人都在扯着喉咙喊住手,只是无人敢上前拉架。(.)可乐倒是大着胆子,英勇地上前,最后乌青了两只眼睛被拍回来,站在一边默默地自我疗伤。众人看到可乐的惨状之后,更是无人敢上前去了,就算刘据把自己武艺高强的暗卫们都喊了出来,这帮暗卫们看看那边打成一团的三个人,也没一个愿意上前去。 “他这是受了内伤的样子?”刘彻看着卫伉拳打老不死的,脚踹霍去病的英勇无敌状,就问卫青道:“受了内伤,他还能这样上窜下跳?” 卫青青白着脸,试着喊了一声卫伉。 “今天我们大战三百回合!”霍去病正好也在跟卫伉下战书。 “孙子才跟你三百回合!”卫伉是大骂道:“小爷马上就让你趴下!” “我先让你趴下吧!”老不死的逮着卫伉的一处空档,一个掌风就劈了过来。 “你就不能先拍死他,再拍死我吗?!”卫伉侧身一闪,对老不死的叫。 “拍死他后,我还能再拍死你吗?”老不死的不上卫伉的当。 “你也不是好东西!”霍去病的拳头虎虎生风,照着老不死的后背就砸下来了。 三个人一边互骂,一边开打,卫青声音不大的叫声,三个人是一个也没听到。 “他不但没病,看着身体还很好的样子,”刘彻对卫青道:“仲卿,你要怎么给朕一个交待?” 卫青也在想,他要怎么样向陛下刘彻交待?这一关他们卫家还能过得去吗? 卫伉拍了霍去病一巴掌,然后又揪了老不死的一簇头发下来,正自觉战果还算不错的时候,他看到了他爹,看到他爹之后,卫伉又看到了刘野猪。 “拍死你这个小混蛋!”老不死的一个扫膛腿扫了过来。 卫伉跳起来躲过,心里在想,刘野猪怎么会来?我看错了?于是卫bt又看了那个十分像刘野猪的人一眼,然后确定,这不是很像,这就是刘野猪本人。卫伉再看他爹,看到了他爹一张透着焦急的脸,卫伉先是疑惑,为毛他老爹要这么愁苦? “你还分神?”霍去病最先发现了卫伉此刻的分神,下手更是迅猛了,教训卫伉道:“你这样的上到沙场上,一定是最先死的那一个!” 死的那一个,霍去病的这句话提醒了卫伉,他这会儿应该是快死的人啊,怎么能够跟个老疯子,还有这个情商负值的舅控如此生龙活虎的搏斗呢?卫伉再看看他老爹的脸,看着卫青焦虑的眼神,卫bt有些心疼了,卫青这个爹他是真心不想坑的,好像这一回他又坑到他爹了。(.) “赶紧弄死他!”老不死的这时候也是更来劲了,多少年了,他跟卫伉打都没占到过便宜过了,今天看来卫小混蛋要吃瘪了,于是老不死的毫不客气地向霍去病发出了邀请。 这下该怎么办?卫伉心中电光火石,数个念头都是一闪而过,最后卫伉一咬牙,一狠心,为了不坑爹,他是豁出去了!眼瞅着霍去病的拳头到了自己的面前,卫伉是站着不动了。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就着看卫伉的小身板在挨上了霍去病的拳头后,飞出去能有三米多远,最后自由落体,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尼玛!卫伉砸到地上后,就是一口热血吐在了地上。这个死舅控啊,坑死他了!好歹他们也是表兄弟,他打他竟然像打杀父仇人一样啊! 霍去病和老不死的同时愣住了,他们两个跟卫伉是直接对打,卫伉站着不动,生挨霍去病那一下,霍去病和老不死的都能看的出来,只是两个人都还不明白,卫伉弄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 “伉儿?!”卫青着着卫伉被打飞出去,掉到地上后一口血吐出来,心里就是一颤,顾不上陛下刘彻还在身边,忙就跑到了卫伉的身边。 卫伉是擦一下嘴角,感觉嘴里有个物件好像松了,再一吐,一颗白牙就被卫伉吐到了地上。姓霍的死舅控,把他的一颗牙给拍下来了! “伉儿,你怎么样?”卫青看着卫伉满嘴是血,他不知道卫伉这是牙被霍去病揍掉了,只道卫伉的内伤是加重了,单膝跪在了卫伉的身前,就将卫伉扶到了他的怀里,看卫伉就望着他不说话,卫青是又问了一句:“你怎么样了?” “以为好了,没想到不是,”卫伉说了一句。 “你,”卫青想骂卫伉,可是看卫伉这个样子,他是一句话也骂不出口。 卫伉把嘴里的血往外吐,别看只是一颗小白牙,可是牙床伤了,这血也是呼呼地往外流,看着吓人。 “我……”霍去病看卫伉的牙血往外吐个不停,也慌了,他只想教训卫伉一下,没想把卫伉伤成吐血不止的重伤啊。 老不死的看到了陛下刘彻,他的情商比霍去病要高上不少,把霍去病往身后一推,卫伉为什么要“自残”,老不死的觉得自己看到皇帝后就真相了。一个得内伤快死的人,怎么还能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跟人大打出手呢?这不摆明了欺君吗?欺君是什么罪,老不死的很清楚,现在不是再开玩笑的时候了。 刘据和卫清欢这时都跑到了卫伉的跟前,看到卫伉这个样子,都心焦了。 “我早跟你说内伤一时半刻好不了!”老不死的走上前来,手指着卫伉训道:“这下好了吧?你跟你表哥斗得好了吧?吐吧,看你能有多少血往外吐。” “师父!”卫清欢这会儿急得,恨不得自己就是个大夫了。 “我来看看,”老不死的往卫氏父子俩的面前一蹲,用眼神跟卫伉开始交流。 卫伉摇摇头,眼神往刘野猪那边飘。 老不死的就悟了,自己猜得果然不错,要说他这个徒弟,混蛋是混蛋,可是对家人还是好的。 “他是内伤严重了?”卫青不知道这对师徒在他面前眉来眼去是要做什么,一脸着急地问老不死的道。 146师门的名号 “我说过的,”老不死的装模作样,把一下卫伉的脉门,对卫青道:“他脑子不好使,这会儿伤又加重了,看来不养个十……” “咳咳!”卫伉大咳起来,他是真怕老不死的给他说出十天半个月这句话来。(.无弹窗广告)吐血吐成这样,这个老头儿当这边的这群人全是傻的? “至少三个月,”老不死的改了口,说道。 卫青道:“至少?” “嗯,”老不死的说:“可能还好不了,这样就等于半残了。” “让太医们看看吧,”刘彻这时带着太医们走了上来,他不像卫青关心则乱,现在刘彻是有些不太相信这个卫伉了,他甚至在怀疑他的寝宫里,是不是真的有咬人的老鼠了。 老不死的说:“伉啊,你看你命真好,看病都是太医给你看!一般人连太医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刘彻带来的三个太医都是脸部表情一僵。 “普通人类,有什么好看的?”卫伉说了一句。 老不死的看看这三个太医,就说:“是,都没你长的好。” “不要再说了,”卫青这时候也生出了要把老不死的拍出去的冲动。 老不死的手按在卫伉的脉门上一紧,一股真气就进了卫伉的脉门。 卫伉只觉自己的手一抖,嘴一张,一口血又出来了。 “伉儿?”卫青又是吓了一跳,喊了卫伉一声后,就对太医们道:“三位大人来看看犬子吧。” 三个太医走上前来,给卫伉诊病。 “舅舅,”霍去病这时也凑到了跟前来,声音带怯的喊了卫青一声。 “去病无事,”卫青还是能望着霍去病一笑,说:“你不要慌张,有太医在,伉儿不会有事的。” 老不死的就望着卫伉又是挤眉弄眼,卫小混蛋就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都被这位打成这样了,亲爹还是向着打人的外甥。 卫伉翻个白眼,他跟姓霍的这个舅控能比吗?这是他爹亲手养大的,他就是跟小霍一起掉河里了,他爹也得先救小霍,再来关心他。 “他练得是什么内功心法?”刘彻这时问老不死的道。 “呃,”老不死的说:“葵花宝典。” 卫伉又是一口血出来了,坑死他了!葵花宝典这个玩意儿,这个老不死的还记着呢。幸好这里除了他,木有穿越货了,不然他卫某人的脸面还往哪里放? “很厉害?”刘彻没听过这个内功心法,又问老不死的道。 “练成以后,天下无敌,”老不死的大言不惭道。 “师父,”卫伉听不下去了,开口道:“你这个功把我害成这样,你就不要在陛下面前胡说了。”万一刘野猪要他们交出这个葵花宝典,他再跟刘野猪说,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去?刘野猪能先阉了他! “他怎么样了?”刘彻听卫伉开口说话了,就问太医道。 “臣启禀陛下,”为首的太医回刘彻的话道:“侯爷气息紊乱,是内息不稳之症。” “严重吗?”刘彻问。 太医看看卫伉吐在地上的血,道:“侯爷的伤势不轻,在内息平稳之前,不可再与人动武了。” “那他还能痊愈吗?”卫青急问道。 “这个,”太医看向老不死的,既然宜春侯是练葵花宝典练的,那这个问题他就回答不上来了,这要问当师父的啊。 “会好的,”老不死的马上说道:“多吃点补的就好了,大将军,我们师门出来的,都不精贵,很好养的。” 卫青没再说话了,听老不死的话,让他觉得他这不是在养儿子,是在养猪。 “这什么意思?”刘彻问道。 “启禀陛下,”老不死的也学刚刚的太医,对刘彻来了一句启禀陛下,然后才说道:“就是在他内息重修之前,别人可以揍他,他不能再揍别人了。” 在场的卫府亲朋,还有武帝手下的官员们,有不少想笑,可是碍于卫大将军的面子,他们还是忍了。 卫青抱着卫伉,望着老不死的皱眉,看来在卫伉伤好之前,他不能再让老不死的跟卫伉在一起了。 卫伉心里有小人为老不死的又记了一笔账,某年某月某日,老不死的又欠了一顿打! “你们师门叫什么名字?”刘据这时问道。 老不死一愣,他们师门的名字?老不死的认真想了想,好像他们师门师兄弟不少,就是没人说过,他们这个门叫什么名字啊。 卫伉这时也发现这个问题了,对啊,闹了半天,他们师门到底是什么名啊?比不上少林武当,那么青史流名,总也有个名号吧? “我们师门叫什么名啊?”老不死的问卫伉道。 “啊?”卫伉说:“你问我?” “是啊,太子殿下问话,你不答话吗?还没伤到不能说话的地步呢,”老不死的这时候摆出师道尊严的架子来了,说:“快点回话,为师没教你这么不知礼的。” 卫伉张张嘴,他知道了,合着他们这个所谓的师门就是一个三无产品,连个名号都木有的! “快点说话,”老不死的催卫伉道。 卫伉看看自己的四大小厮,这下面要取什么名?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还是干脆叫王老吉?再看刘据,这个假妹纸,卫伉是越看越来气,他遇上他就木有遇上过好事!“叫,”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卫伉说道:“叫……” 老不死的看卫伉一脸便秘的样子,就又插了一句,说:“我们师门讲究天人合一,无为而治。” 天人合一?还阴阳双修呢!卫伉吐了一口血沫子,把他爹卫青又吓了一跳之后,卫bt为他的师门取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字,“我们师门名号天地会!” 老不死的松了一口气,这个名字听上去还够气势。 卫清欢把师门的名字记了一遍。 “不是天人合一吗?”刘据却说道:“为什么会是天地会?” 卫伉望着刘据,这个假妹纸还能再碍他的眼一点吗?这个死神怎么就是不放过他? “太子说的有理,”刘彻道:“为什么会是天地会?” 父子两个都应该去死!这会儿众目睽睽,卫伉不能再以耗子为借口,把这皇家父子俩揍一顿了,只得很郁闷地说了一句:“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因为天人会这个名字太难听了。” 卫bt很郁闷,其实得到他这个答案的父子俩,同样的郁闷。 147平地一声响 身受“内伤”的卫伉光明正大地跟武帝刘彻请了病假,开始了他在卫府养病的生涯。霍去病因为身为兄长不爱护弟弟,被武帝刘彻罚了一年的俸,在卫伉病假的日子里,还得替卫伉领着他的七百虎贲军。 卫青倒是安心了几日,毕竟卫伉就在他眼皮底下了,再闯祸也是关起门来闯祸,他不用再担心这个儿子再给他去打皇帝,专干要抄家灭族的事了。 老不死的不算很开心,因为卫大将军这回是下定了决心,不让他再跟卫小混蛋凑在一起了。卫大将军是言辞恳切地请他教导卫府那两个小公子的武艺,自己吃人的嘴短,老不死的在卫大将军的恳切之下,不好意思说不,于是他每天带着正儿八经的二弟子卫清欢,还有卫不疑和卫登习武。(.无弹窗广告)三天一过,老不死的对卫府的这两位公子就心中有数了,这两个都不是习武的料,跟他们的哥子卫小混蛋不能比,老不死的遂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卫清欢的身上,对卫二公子和卫三公子完全是就放养了。 卫不疑在府里是骄横惯了,不过他大哥这会儿长住在家里了,卫不疑老实了。看到他大哥打了那么几回架,卫不疑对他大哥已经是畏如豺狼虎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惹了他大哥不高兴,自己的手就又得折一回。 卫登在老不死的不管他之后,倒是天天哥哥长,哥哥短的跟在了卫伉的身后,这娃还太小,还无法意识到自己这个大哥的危险性。 卫伉呢,反正是只能待在家里宅着了,他就专心弄起了他的炼钢事业,天天就带着他的四大小厮在后院蹲着,手头上有正事要忙,卫伉倒是没再想别的心思。 卫府安静了能有个十天,没再传出什么坏消息。 大概在卫伉休病假的第十二天头上,武帝刘彻君臣还在早朝议政,长安城的百姓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人们觉得这一天跟平常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时候,从卫府传出了一声巨响,打破了长安城这一天的安宁。 如果这时候长安城还有穿越人士存在的话,一定会怀疑这是哪里发生了爆炸,可这里除了卫伉外,再无第二个穿越货,所以大家伙儿听到这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都以为这是地动了。 “发生了何事?”武帝刘彻坐在他的龙椅上还能扛得住,问殿外的值官道。 值官匆匆进殿,这会儿他只能肯定这不是地动,其他的都不知道。 “那快去查!”刘彻沉声道,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不是地动就好,长安城要是发生了地动,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啊! 文武群臣们听到不是地动,也就不慌了,这会儿国事也不议了,纷纷猜测起了刚刚那阵响是怎么回事。 卫青同样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死人就好,至于那是什么声响,一查就能查明,当下就望着武帝刘彻,还是一脸的沉静,也不多言,只听着身遭众人的议论。 不多时,值官奔了进来,比方才那阵响后进殿时还要慌乱。 刘彻忙问道:“是查明了出了何事?” “陛下,”值官嘴里在跟陛下刘彻说话,眼睛却看着大将军卫青。 卫青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究竟出了何事?”刘彻再问一句,这位盯着卫青看,不会是卫府又出了事吧? “方才卫府来报,”值官望着卫青是两眼含泪,“卫府的后院墙倒了,宜春侯爷和发干侯爷被,被埋了。” 卫青两眼一黑,险些没晕过去。 长干侯,刘彻还想了一下,想起来这个值官口中的发干侯就是卫青的三子卫登之后,刘彻也坐不住了,这是一下子卫青的两个儿子都没了? 霍去病站着发傻,半天才冒出一句来,“伉,伉儿他又快死了?” 这会儿工夫,没人有心思说话了。 “卫府的墙怎么会倒呢?”刘彻急问道:“那声响是怎么回事?” 值官摇头,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啊,反正卫府的下人疯了似地跑来报信,他只是原话禀报。 “散朝,”刘彻一甩袖子,“摆驾卫府。” 众臣一起领旨,就卫青站着不动,两眼发着直。 刘彻这时候也不跟卫青讲什么君臣之礼了,起身几步就走到了卫青的身前,把卫青的手拉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手心,拍了拍,轻声道:“我们一起去看看,伉儿和登儿不一定就会有事,你先不要急。” 卫青这会儿是失了方寸,只木然地冲刘彻点了一下头。 霍去病这时叫了起来,“舅舅,外祖母也在府中啊!” 卫青更是站不住了。 “去病!”刘彻看似只是握着卫青的手,其实这时候他是在支撑着卫青站着了,他喝了霍去病一声,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我们去看了便知!” 霍去病说:“那陛下,我们快点走啊!” 有大臣想上前劝武帝,这时候卫府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武帝一国之君,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可是现在大家看武帝刘彻的神情,和卫青走路都摇晃的样子,谁都不吱声了。就刚刚那阵响,听着都吓人,谁知道现在卫府还能活着几个人呢? “你不要急,有朕在,”刘彻扶着卫青往殿下走,一边低声对卫青道:“登儿朕不敢说,可是伉儿可不是一个短命的,他不会有事的!” “他,”卫青这时候脑子能想事了,对刘彻道:“他这几日没再生事,在家中打造兵器,怎,怎么会院墙倒了?” “朕来查,”刘彻就说:“当年为你卫府修院墙的人,朕都替你揪出来,朕治他们的罪!” 卫青说:“是院墙修的不好?” 刘彻说:“那还能因为什么?匈奴人会跑去推倒你府中的院墙?” “院墙倒了,也不应该是那种声响啊,”卫青说道:“一堵墙罢了,怎么可能那么大的声响?” 刘彻犯晕了,卫青这会儿依赖他,他是很高兴,可是不要问他这种他也回答不了的问题,好不好?他怎么知道卫伉打个铁能打出这么大的动静呢?“我们去看看,看看就知道了,”刘彻只能这么安慰卫青,心里一边在念,千万不要让他到了卫府后,看到一地的死尸啊,这样他受不了,他的仲卿更是受不了啊! 148炉子上天 等刘彻陪着卫青回到府中,看看卫府门前的样子,刘彻是放了一点心下来,至少看大门,卫府好像没事,只是门口围得人山人海这是做什么? “卫长公子不是把雷公电母请下凡了吧?” “卫长公子一向不是一个凡人啊!” “他能请神!我看到有白云落在府里了。” “那我们要拜他吗?” …… 听着在卫府门前围观的百姓们的议论,不光是刘彻,就是卫青和霍去病都是一头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们进府,”刘彻是先于卫青下了马,就这么一会儿,卫伉都成神了!看来他来这一趟是来对了,让他也亲眼看看这个神。 一行人进了府,还没到后院呢,就听到了一个老妇人的哭嚎声。 卫青的心境刚平静了一点,听到这哭声又慌了,这是卫老太太的哭声,他一听就听出来了。自己的老娘亲哭得这么伤心,那伉儿和登儿是不在了?卫青是加快了脚步,这时候,他已经有些顾不上刘彻了,他可就三个儿子啊! 刘彻跟着卫青几乎是小跑着往卫府的后院走去。 霍去病在听到外祖母的哭声后,就什么也顾不上了,迈开步子就往后院跑了。 等刘彻和卫青一行人到了事发地点,饶是他们君臣二人这些年大风大浪见得已经太多,这会儿也发了傻。 卫府专辟给卫伉打铁用的院子,至少三百多坪,现在出现在汉武君臣面前的这个院子,地上的花石砖全都没了,露出下面黑乎乎的土,院中的花草全都东倒西歪,一片焦黄,像被煮过的烂菜叶子一样。 “房子还在,”先到几步的霍去病,看卫青来了,傻乎乎地说了一句。 “娘,”卫青看到了站在那里抱着卫不疑大哭的卫老太太,忙就问道:“伉儿人呢?” 卫老太太哭得说不出话来。 “大公子人呢?”卫青急了,大声问在场的卫府诸人道。 卫府中人全都一脸劫后余生的神情,听到卫青的问,也都答不上话来,到了现在,这帮人也没回过神来。 “伉儿?!”卫青看没人回他的话,便在人群里大声喊了起来。 “老,老爹,”在卫青连喊了几声之后,一只手从人群里举了起来。 “伉,伉儿?” 这只手离着卫青不远,只是黑得像被火烤过一样,让卫青都怀疑这只手连同这只胳膊都烤熟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卫青突然就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焦糊味。 “是我啊,老爹,”举手的这位,把头也转过来了。 卫青还是没能认出这位是他的儿子卫伉来,看着这个坐在地上,除了牙白之外,全身都是黑乎乎的人发懵。 “你脸怎么了?”倒是武帝刘彻认出来这是卫伉来了,开口就问道:“破相了?” 卫青这才注意到这位的脸上,有一道口子,血是看不到,但口子的肉外翻,要不是发黑,应该是红肉外翻了。 卫伉摸摸自己的脸,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呢?破相就破相吧,他又不靠脸蛋活着。 “这到底是出了何事?”卫青在卫伉的面前蹲了下来.。 卫伉嘴角一耷拉,说:“也不是大事,就是我打铁的炉子炸了。” 卫青听卫伉这么一说,才发现这院子里,卫伉捣鼓了几天的那个大炉子不见了。炸是什么意思,其实卫青不是很理解,虽然是中国人发明了火药,可那也是隋唐时期的事,就卫伉活着的这个年代,火药这个名词还木有呢。“炉子呢?”卫青问道:“怎么不见了?” “炸上天了,不知道落什么地方去了,”卫伉垂头丧气地说道:“老不死的带着人去找了,还不知道找回来能不能用呢,我真是悲催,我……” “这是出什么事了?”刘彻没让卫伉再自艾自怨下去,打断了卫伉的碎碎念问道。 卫伉不知道要怎么跟这帮古人解释今天这出事故。他想炼钢,就得先弄出能让他炼钢的炉子来,这个炉子要密闭性好,炉温要高,炉内还要有高压,这样他的钢才有可能炼出来。在没有电能的时代里,卫伉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蒸气,想用蒸气增加炉内的气压。前两天试验,这个炉子还运转的良好,卫伉没想到今天他带卫登在院里看这个炉子的时候,这个炉子的中部突然就裂开了一条缝。卫伉心知不好,只来得及喊了一声“趴下”,他是护着小卫登就往地上一趴,这个炉子随后就像火箭一样飞上了天。 所幸这时候还是早晨,也就可乐四个倒霉蛋跟着卫伉在后院里待着,四个人听着卫伉喊趴下,跟着就趴下了,他们离着炉子远,最后虽然伤着了,但都没卫伉伤的重。 炉子炸上了天,里面热滚滚的水蒸汽全都喷射了出来,卫伉在被烫到的那一刹那,是觉得自己像一只鸭子,在那一瞬间就被烤熟,成为北京烧鸭。这水蒸汽,也就是外面那帮围观群众所说的白云了。 惊天动地的一响之后,院子里趴着的六个人,是半天都没动弹。院外的卫府中人也都无人敢进来看个究竟。最后还是被卫伉护在身下的卫登回魂大哭了起来,卫伉才晓得要活动身子,从地上爬起来,看看现场情况怎么样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卫青发着急,“你这是伤着了?大夫来了没有?” 自家老爹的三个问题,卫伉都不知道自己要先说哪一个。 卫青这时候也不用卫伉回他的话了,这会儿他是能近看这个儿子了,卫伉手上的大水泡排成一排,像军士列队一样,卫青是又心疼又来气。 “登儿没事,”卫伉想起来要向他老爹报一个平安了,说:“就是吓着了,他奶娘抱他回去睡觉了,他一点也没伤着。” “那你自己呢?”卫青也不敢碰卫伉一下,这手臂上全是水泡,身上看着黑乎乎的,想必也都是泡啊。 卫伉冲他爹一笑,他这已经算命好了,那炉子还不算是真正的高压炉,出来的水蒸汽不到沸点,不然他就被活活烫死了。 149为将之道 看着卫伉冲自己笑,卫青是恨不得把卫伉打一顿才好,可是他又舍不得。刘彻这时回头命随侍道:“回宫去传太医来。” “这是烫伤,”卫伉不在乎道:“涂点药就好了。” “你给朕闭嘴!”刘彻对卫伉道:“你不是打铁吗?你竟然给朕弄出这种动静来?” “意外,”卫伉神情又沮丧了下来,理论转变成实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那炉子怎么会上天的呢?”刘彻问道。 “是啊,”霍去病这时候也能开口说话了,走到前面来说:“伉,我看过你那个炉子的,又厚又重,怎么能上天呢?” 卫伉试图跟刘彻这帮人解释蒸汽机的原理。 刘彻,卫青,众人是一句也没听懂,这时候他们连力学这个概念还没有,卫伉想要他们理解蒸汽原理,那更是强求了。刘彻和卫青是互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伉儿,”卫青冲卫伉摇了一下手,说:“这些都是你那个墨家残卷上说的?” “也不全是,”卫伉说:“很多都是我自己想的。” “你别想着打铁了,”刘彻说道:“伤成这样,你就好好歇着吧。” 这时候,老不死的和卫清欢带着几个卫府下人,把快飞到长安城外的炉子抬回来了。(.好看的小说) 卫伉一看,好嘛,大炉子成三瓣了。 老不死的站下来也找卫伉,说:“我徒弟人呢?” “这里,”卫伉应了一声。 “你这脸,”老不死的看卫伉的样子也心疼,跑过来说:“你疼不疼啊?” 烫伤能不疼吗?卫伉一咧嘴,说:“炉子都找回来了?” “找回来了,”老不死的说:“两个在东城,一个在西城,把人都吓得要死,以为是天宫里掉宝了呢。” “尽扯,”卫伉说:“那下雨还是上头人在尿尿了?” “那下雪呢?”老不死的问。 “行了,”卫青听不下去了,对卫伉说:“回房去吧,这里要打扫一下。” 卫伉望着他爹苦脸,说:“老爹,我站不起来啊,”要能站起来,卫bt早就站起来跳脚了。 “腿也伤了?”卫青忙问道。 可乐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说:“那个炉盖子砸到大公子腿上了。” “腿也断了?”卫青忙又问道。 “不知道啊,”卫伉说:“就是动不了了。” 卫青看卫伉浑不在乎的样子,恨声道:“你是不是真傻啊?” 卫伉耸一下肩膀,炉子都炸了,还没死人,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太医快到了,”刘彻对卫青说道:“先让伉儿回房吧。” 卫青咬咬牙,伸手将卫伉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手上,对卫伉道:“疼你也要再忍一下,太医很快就到了,腿别乱动,不能再伤上加伤了。” “祖母人呢?”卫伉被他爹抱在了手上,视野开阔了,这才发现刚刚他怎么劝都哭个不停的卫老太太和卫不疑祖孙俩不在了。 “我让她和不疑先回房去了,”卫青说:“伉儿,你祖母年纪大了。” 卫伉说:“这我知道啊。” 卫青说:“所以你该知道她经不起你折腾了!” 卫伉默了,他也不想炉子爆炸啊,这伤得最重的人还是他呢! 老不死的这时站在刘彻和霍去病的后面,三个人都在看成了三瓣的青铜大炉,老不死的就说:“小混蛋能把这个大炉子都弄上天,成了这个样子,他还打什么兵器呢?” 霍去病说:“你也觉得他不是打铁的料?” 老不死的说:“他要能把匈奴人也像这个炉子一样弄上天去,他还打什么刀剑呢?” 老不死的这话一出口,刘彻和霍去病都是心中一动,这个炉子怎么看也比人结实啊,炉子能被卫伉毁成这样,那匈奴人是不是也可以让卫伉这样去对付? 就在刘彻和霍去病还在思考这个可能性的时候,老不死的又说了一句泄气的话,“不过小混蛋的脑子一向不好使,没弄死匈奴人,他说不定先把他自己给弄死了。”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都在想,他在死之前,最好先弄死你,这样我们就都省心了。 卫青一路抱着卫伉回房,他不敢走快,怕步子一快,颠着了卫伉。 “老爹,”卫伉在卫青的怀里,身上疼是疼,不过耳朵贴着他老爹的胸口听心跳声,卫伉感觉这滋味还不错。 “嗯?”卫青应了卫伉一声。 “我会打出兵器来的,”卫伉说:“这次不行,我下次注意。” 卫伉脚下的步子就乱了,说:“你,你还不死心?” “这次是炉子的问题,”卫伉说:“炉子炸了,可是我的思路是对的啊。” 卫青站下来,停一下,才继续往前走,说:“你能不能忘了这事?你就在府里把伤养养好,以后的事我们再说,好不好?” “我觉得我腿没断,”卫伉说:“应该不用养。” “我是说你就不要再打什么铁了,”看自己委婉说话,这个儿子听不懂,卫青只能直接说道:“你还想让这里住人吗?你以为你有几条命?” 卫伉被卫青训得不高兴了,这老爹是在质疑他的专业水平啊。 “听话!”卫青看卫伉的表情,就知道卫伉不服气,又加了一句,语气放软了一点,却又像在哄小孩了。 “老爹,你不信我?”卫伉问卫青道,脸上现出点委屈来了。 “爹不是不信你,”卫青说:“你不是把自己又伤着了吗?” “这是意外。” “这种意外,以后我不希望再有了,”卫青说:“伉儿,你是不是也不相信爹啊?” 卫伉愣了一下,说:“我怎么不信你了?” “没有你的绝世兵器,爹也能打败匈奴人,”卫青说道:“你还是信爹的话吧。” “那能少死点人不是更好吗?”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卫青低头看看怀里的儿子,说:“你这脑袋里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一个将军还怕死人吗?” “不是说要爱兵如子吗?”卫伉小声嘀咕了一句。 “为将者自然要爱兵如子,”卫青小声道:“只是伉儿,自古沙场之上,何处不是尸骨如山的?你日后在军中的日子久了,自然就会懂了。” 150没有麻药的治伤 太子刘据是跟着太医一起到卫府的,这时候,卫伉已经趴在床上,身上的疼痛已经让他有点扛不住了。(.好看的小说)两个太医一看卫伉这样,什么话也不说了,动手就用剪子一点一点,往下剪卫伉后背上的衣服。 卫伉护着卫登卧倒在地上,他的后背就成了重灾区,衣服和后背的肉都粘在了一起,太医往下一剥这衣服,卫伉就龇牙咧嘴了。这时候华佗他祖爷爷辈的还不知道在哪个娘的肚子里待着呢,没人给他弄一碗麻沸散喝啊! 两个太医看衣服没弄下来,卫伉已经是疼出一身大汗来了,就说:“侯爷还是喝些酒吧。” 卫青忙命人去取烈酒来。 卫伉也明白,人要是喝醉了,对疼痛就不会太敏感了,可问题是他这人千杯不醉,万杯不倒啊,卫伉想骂天了,这也太坑他了! “伉儿,”卫青亲自把酒递到了卫伉的嘴边,说:“你慢一点喝。” 死马当活马试试吧,卫伉是张嘴喝酒,一碗喝下去,卫伉感觉就跟喝了一碗水一样,什么感觉也没有,倒是想尿尿了。 卫青一连给卫伉喂了三碗烈酒下去,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卫伉连个酒嗝都没打,说:“没用,这酒像水一样。” “他喝不醉的,”老不死的这时开口道。 霍去病说:“那你怎么早不说?” 老不死的就道:“我以为是以前我和伉喝的酒不好啊,现在看来,跟酒没关系。” 卫伉没劲再跟老不死的叫板了,对两个太医道:“喝酒没用,两位就快点下手好了,长疼不如短疼,你们这样一点点往下剪,我总觉得像在剐我啊!” 太医说:“不这样弄,侯爷会受不了的。” “人肉掉了会再长的,”卫伉不耐烦道:“等我后面的衣服下来后,就喷酒消毒,伤口发炎才会要命呢!” 两个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位是卫家的长公子,还得着圣宠,他们不敢下这个手啊,万一这个长公子不好,他们就得给这位陪命。(.) 霍去病看两个太医站着不动了,就催道:“你们怎么不替伉儿治伤呢?” “就按伉儿说的办吧,”卫青这时对太医道:“他说的有理,长疼不如短疼,他能忍得住。” 刘彻在外间听了半天了,这时候走了进来,冲众人摆一下手,免了众人的行礼,走到床榻边看看卫伉的背部,对卫青道:“直接将衣服撕下,伉儿背后的肉也会跟着下来,他还小,没受过这伤,不知道厉害的,你让太医们弄吧。” 卫青犹豫了一下,摸摸卫伉的脸,又是摸了一手的汗,卫青狠一狠心,说:“臣谢陛下关心,伉儿这样得快些上药,不然伤口会恶化,”卫青顿了一下,又道:“他是我卫青之子,这点疼能忍得住。” 卫伉咬牙切齿,他不忍着又能怎么办? “那你们听大将军的话吧,”刘彻看卫青下了决心,也不问问卫伉的意见,直接命两个太医道, 太医得了武帝刘彻的命令,只得放下了手中的剪子,其中一个太医就对卫伉道:“侯爷,你且忍着一些。” 卫青拿了一块枕巾让卫伉咬着,一边就将卫伉抱在了怀里,对太医道:“两位大人动手吧,生死由命,青明白的。” 你别生死由命啊,卫伉在心里冲他老爹叫,你应该说我儿子死了,你们就准备全家给我儿子陪葬这种狠话啊!生死由命,这不表示我死了白死吗? “伉儿,你忍着一点,”卫青抱紧了卫伉,轻声说了一句。 两个太医也是狠了狠心,当大夫的人,其实手都毒,两个太医是伸手就往下一扒卫伉身后的衣服。 尼玛!卫伉在他爹怀里哆嗦,这也太疼了!再铁血男儿也扛不住啊! 刘据看着一块鲜红的肉随着衣服的碎片,从卫伉的背上被太医撕了下来,脚下一软,身子就要倒,所幸他身旁就站着武帝刘彻,刘彻是伸手就扶住了自己的太子。 “没事,很快就好了,”卫青些时倒是脸色不变,用劲抱紧了卫伉,轻声安慰着。 “你们快点,”霍去病在一旁看得心有不忍,催太医道:“越拖下去,他疼得越厉害!” 太医下手下得更快了,他们倒没听卫伉的,用酒浇伤口,这样这位宜春侯爷一定会活活疼死的。 “就快好了,”卫青一边连声安慰着卫伉,一边怕卫伉挣扎,用力抱着卫伉。 卫伉这会儿除了对抗身上肉被人往下撕的疼痛,也没力气再管别的事了。 一时间,这间屋子里,只能听到卫青的安慰声和卫伉粗重的呼吸声。 刘彻看了一眼靠着自己站着的太子,见刘据这会儿没再嫌血气,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医为卫伉治伤,刘彻把刘据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让太子看看这种场景也好,沙场之上,像卫伉这样血肉模糊的惨景不少见,他的儿子,这座江山未来的主人,应该早一点习惯这样的场景。 巨痛让卫伉没了时间概念,反正最后一片衣服从他身上被太医弄下来,卫伉就听他老爹说了一句,好了,没事了,就神经一松,人就晕了过去。 太医紧接着为卫伉清伤口,洗了几盆的血水下来,又给卫伉上药,手一直就没停过。 卫伉自己醒过来时,太医还在他背上忙着呢,他也还在他爹怀里趴着。 “醒了?”卫青感觉到卫伉在他怀里动了一下,忙就低头看,看卫伉的眼睛都睁开了,忙就伸手拍拍卫伉的脸,说:“伉儿,不能再睡了,吃点东西再睡吧。” 来福管家把一碗已经备好的参汤端了过来。 霍去病接过了碗,在床榻前一蹲,对卫伉道:“生病的人最大,伉儿,表哥喂你。” “是参汤,”卫青说:“你喝一点。” 卫伉把嘴一张,大爷一样让霍去病喂他。参汤是个好东西,他这次伤大发了,一会儿铁定要发高烧,做为一个偏爱西药,对中药治本没有耐心的人,卫伉就指着这碗老参汤,让他长点力气,助他扛过这一关了。 151装狗卖萌,只为争宠 卫伉到了这天下午就不出他自己所料的,发起了高烧,烧得人事不醒。(.)“你也歇一歇吧,”刘彻让屋中的人都退到了外屋去,自己坐到了卫伉的床榻旁,对一直抱着卫伉不松手的卫青道:“你还想一直抱下去?” “臣无事,”卫青淡淡地说了一句,手却不松,还是抱着自己的长子。 “朕让太医们今天就留在这里,”刘彻知道卫青心里难过,与卫青说话,就难得的温柔了起来,说:“伉儿会没事的,朕看他倒是个勇的,太医那样弄他,他都一声没吭。” 卫青说:“那时他嘴里咬着枕巾,想叫也叫不出声的。” “叫不出来,哼能哼出来吧?”刘彻伸手替卫青理了理头发,“他是你卫青之子,是个将门虎子,朕没看错他。” 卫青叹一口气,道:“他与臣说,造出好的刀剑,沙场之上就能少死些人。” “伉儿这话也没错啊,”刘彻说:“你觉得不对?” “臣没看到他的绝世刀剑,所以不知道对与不对,”卫青道:“臣只知道,他这一回伤得重了,臣不想他再弄什么刀剑了。” “不弄就不弄吧,”刘彻顺着卫青的话往下说,他知道卫青是个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的人,刘彻这会儿只想陪着卫青说说话,让这个人的心里能好受一点。 “只怕他不会听话,”卫青摸摸卫伉滚烫的额头。 “他不听话不还有朕吗?”刘彻说:“不行朕就让他到大牢里去养伤,看他还怎么折腾!” 卫青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他的这个儿子,怕是到了大牢里也不得安生。 “朕玩笑一句,你也不用当真,”刘彻看自己没能逗笑卫青,只得又道:“这次这个苦头吃了,这小子就能老实了,朕不指望他能一辈子老实,可是至少这段日子他能消停些了。” “嗯,”卫青说:“他还是个知道疼的。” “真不像你的儿子,”刘彻也用手摸了一下卫伉烧得通红的脸,望着卫伉脸上的口子道:“这口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来,若是留疤就可惜了。” 卫伉这时又迷迷糊糊的醒了,正好让他听到刘彻的这句话,魂还没归位呢,这位就在心里开骂了,小爷破相干你个屁事?! 卫青的脸色一变,一扫先前的那种平淡,对刘彻道:“臣倒喜欢伉儿变丑一点,至少不会让人误认为他是靠这张脸……” “仲卿,”刘彻这回发了急了,说:“你怎么能这么想朕?朕对你如何你不知道?伉儿是你的长子,朕怎么会对他也起了心思?伉儿再好,也不是卫仲卿啊!在朕心中,伉儿与去病一样,都是朕为大汉日后养的可用之材啊。” 擦!卫伉在心里翻白眼,你连卫家姐弟俩都占了,还当自己是道德模范?这只野猪啊,脑子就是跟常人不同。霍去病那个舅控的命还没你长呢?养你妹吧养。 卫青倒是张张嘴,没说话,不过得了陛下刘彻这句话,他心中的一块大石是放下了。陛下刘彻性情喜怒不定,但总算言出必行,他说对卫伉没有别的心思,那一定就是没有。 “这话我们以后不用再说了?”刘彻问卫青道。 “好,”卫青应了一声,只低头看着还在装死的卫伉。 “仲卿,”刘彻喊了卫青一声。 卫青抬头。 刘彻飞快地在卫青的唇上吻了一下。 这只鬼畜野猪啊!卫伉眯着眼缝,看到这一幕,差点没跳起来暴打这只野猪一顿,太木有人性了,他这个儿子就在眼前,这只野猪还能发情! 卫青身子一僵,卫伉还侧趴在他怀里,卫青是不敢动弹,只看了刘彻一眼,道:“陛下,伉儿还在这里。” “他不是没醒吗?”刘彻道。 卫青头又低下了。 “你啊!”刘彻看卫青这个样子,就觉得自己是有劲无处使。 卫伉哼哼了两声,不能再装死了,天知道再下来,这只鬼畜野猪会不会发情,当着他的面,就把他爹给办了? 刘彻正想伸手去搭卫青的肩膀,听到卫伉哼了,忙就把手收了回去。 “伉儿?”卫青倒是一喜,忙就喊卫伉道:“伉儿?伉儿,你是不是醒了?” 卫伉睁开眼睛,身上还是火烧火燎地疼,不过太医为他上的药起了效,这疼倒还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老爹,”卫伉开口喊了他老爹一声。 “醒了就没事了,”卫青将卫伉的身上往上托了托,问卫伉:“是不是疼得厉害?” 卫伉看一眼刘彻,故意对他爹道:“爹陪着我就不疼了。” 刘彻觉得一阵恶寒,让他浑身不自在,这话怎么听也不像是卫伉这种人能说出口的。 我是一只狗,卫伉一双狗狗眼望着他爹,这个时候不争宠,他要啥时候争宠?父子再重口,也比跟刘野猪玩人兽的好吧? 卫青望着卫伉一笑,说:“爹陪着你,你饿不饿?” “饿,”卫伉说,这时候不饿也得说饿,只要他老爹不看刘野猪就好。 “朕去,”刘彻看卫青要对外间喊话,便起身对卫青道。这对父子让刘彻有些不得劲,他与刘据也是相处很好,可也没这对父子这样父子情深。 “老爹!”卫伉感觉到卫青是想放他下来,忙就又喊了他老爹一声。 “爹不走,”卫青忙把卫伉的头再放回到自己的腿上,“你躺着不要动,想吃什么?” “鸡鸭鱼肉,”卫伉说道。 刘彻的脚下一打跌,回头来对卫伉道:“你老实喝粥!” “老爹!”卫伉对着他爹继续自我催眠,我是一只狗。 “你现在只配喝粥,”刘彻看卫伉这样,又是一阵恶寒,这人病了就是这副样子?这还哪一点像个汉子? “乖乖喝点粥,”卫青哄卫伉道:“等过几日再吃好的,你想吃什么,为父都让厨房为你做。” “真的?” “爹不骗你。” 卫伉就想,现在他跟他爹要一个吻,不知道他这个爹给不给啊?这也太温柔了! “卫伉!”刘彻看不下去了,高声训卫伉道:“你几岁?!” “十二啊,”卫伉说,十二岁,小学刚毕业而已,跟自己老爹撒个欢,不算无耻吧? 152一夜陪伴 刘彻担心卫青,刘据担心卫伉,可这对皇家父子都不能在卫府过夜。入夜之后,卫青就开口请这两位贵主回宫了。 “伉儿若是到了明日还是不见好,”刘彻临走时对卫青道:“你就在府中守着他,不用上朝了。” 卫青谢恩,看着陛下刘彻和太子刘据都上了马。 “舅舅,”刘据上了马后,想想还是对卫青道:“若是伉儿病情加重,你要告诉父皇和我一声啊。” “诺,”卫青一口答应下来。 刘彻的御驾这才起程回宫去了。 卫青转身进府,直接回到卫伉的卧房。 这时候,卫清欢正用冷湿巾替卫伉擦着额头。 “他这烧何时可退?”看看趴在床榻上,又是昏睡的卫伉,卫青问一旁的太医道。 太医摇头,道:“大将军,侯爷药已经用过,接下来就要看侯爷自己的了。” 卫青只得又坐回到卫伉的床榻旁,从卫清欢的手中接过湿巾,对卫清欢道:“清欢还没用饭吧?去用饭吧,伉儿这里我来吧。” 卫清欢是想留下的,可是卫青的话他不敢不听,便对卫青道:“大将军,奴才就在外面。” “你是伉儿的师弟,不用自称为奴了,”卫青微笑起来,说道:“我可是听说,伉儿他们那日可是为了你打得架。” 卫清欢站在床榻旁,一脸的尴尬。 “不是你的错,”卫青看卫清欢尴尬了,忙又说道:“是伉儿这个小混蛋不好,你不用理他的。” 卫清欢这才道:“大将军,您也叫他小混蛋?” “你们的师父没骂错他,他就是个小混蛋,”卫青笑着摇头,道:“你快些去用饭吧。” 卫清欢行了礼后,退了出去。 “伉儿?”卫青凑到卫伉的耳边喊了卫伉一声,见卫伉一动不动的趴着,只得又问太医道:“他这样趴着睡不好吧?” 太医道:“将侯爷抱着侧躺也可,侯爷就是背不能碰。” 卫青便道:“那大人来帮我一下。” 太医忙上前来,帮着卫青把卫伉弄到了卫青的怀里侧躺下来。 卫伉被人一动,身上的伤处又发了疼,昏睡中就喊起疼来。 “不疼了,”卫青忙又出声哄卫伉。 太医看卫青这样,会心一笑,道:“大将军,下官出去看看药熬得如何了。” 卫青点头。 太医也退了出去。 “你这叫自找苦吃!”卫青在卫伉烧得通红的脸上捏了一下。卫青这时倒不担心卫伉有性命之忧了,毕竟太医已经向他保证过,卫伉药也用了,粥也喝了,只要这烧能退了,就不会有事了。 卫伉在卫青的怀里拱了拱,昏睡中,一般淡淡的苜蓿草的味道让他安心不已,本能地就觉得这个怀抱安全。 卫青用冷湿巾覆上了卫伉的额头,小声数落昏睡中的儿子道:“看你以后还打不打铁了!” 卫伉脑袋蹭着这个带着苜蓿味的怀抱,虽是昏睡倒也香甜。 卫青就这样抱着卫伉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卫伉的烧退了后,卫青才彻底放了心。 “侯爷这下没事了,”两个守了一夜的太医也高兴道。 “那他的脸?”卫青又指着卫伉脸上皮开肉绽的口子道。 “这个口子看着大,但倒也不深,”太医对卫青道:“不大会留下疤痕。” 卫青看着卫伉的脸,又是叹了一口气,道:“看他自己的命吧。” 太医马上就接话,说一些卫伉吉人自有天象的话。 卫青对这些倒不大信,只是也不再脸带愁容了,将卫伉交给了卫清欢后,他是起身向两个太医道谢。 两个太医不敢受卫青的礼,都让了过去,口中称不敢。 “尼玛,”卫伉这时候在卫清欢的怀里,闭着眼说了一句:“卫老三,你又皮痒了是不是?!再说话我让你这辈子都哑火!” “伉儿!”卫青忙就喊卫伉,这个儿子连说个梦话都是骂人的话啊!卫老三?卫青皱着眉头想,这是在说卫登?卫不疑在卫伉这里讨不得好,现在卫登也惹到这位了? 卫伉在梦中正揪着欠收拾的卫家老三在狠揍呢,就被耳边的叫声把魂给叫了回来。 “醒了?”卫青看卫伉睁眼看着自己,半天连眼珠子都不动,又有些急了,“你不认识我了?”发了一夜的烧,这儿子把脑子烧坏了? 卫伉看着卫青这张让他百看不厌的脸,还以为自己回去了呢,没想一觉睡醒,还是得做这个人的儿子啊。 “伉儿?”卫青拍了拍卫伉的脸,说:“你不认识我了?” “老爹,”卫伉这才喊了卫青一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才怎么不说话呢?”卫青看卫伉开口喊他了,才松下一口气,仔细又看看卫伉的脸,大口子上糊着一层药,这脸现在怎么看也不能说是漂亮了。 卫伉抬眼再看看自己现在是躺在谁的腿上,看到了是他的清欢美人后,卫伉就想笑了,这才是他想过的日子啊。一觉醒来,清欢美人在怀,他老爹在侧,这就叫坐享齐人之福啊。可是等卫伉的嘴刚一咧开,脸上的口子就用毫不留情的疼痛告诉他,现在还不是能笑的时候。 “疼了?”卫清欢看卫伉的脸一僵,忙就问道。 卫伉忍着疼说:“我是在笑,大家好啊,今天天气不错,啊哈哈。” 两个太医当着卫青的面,不好意思笑,只能是低头看地面。 “行了,”卫青说:“你都这样了还要疯吗?” 卫伉有些受伤地不吭声了。 “好了,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卫青问道。 “我想吃……” “你要再说鸡鸭鱼肉,我就揍你!”卫青盯了卫伉一句。 卫伉“哦”了一声,说:“那我吃鱼翅熊掌好了。” 两个太医现在又有些同情他们的卫大将军了,这样的一个儿子,反正他们是要不起的,这得一天气死过去多少回啊? “大公子,”卫清欢急着让卫伉闭嘴。 “靠!”卫伉瞅着卫清欢,又来了! “伉,”卫清欢改口改得很快,说:“还是喝粥吧。” “我又不是胃伤了,喝什么粥啊?”卫伉说:“就不能给我来碗面条吗?来碗红烧牛肉面!” 153让老爹头疼的儿 这天早朝,武帝刘彻还是看到了卫青,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刘彻就问卫青道:“伉儿怎么样了?伤是不是好一点了?” 卫青想想醒过来,就跟他胡搅蛮缠,继续人憎狗嫌的卫伉,嘴角抽一下,说:“卫伉已经无事,臣谢陛下挂念犬子。[.超多好看小说]” “没事就好,“刘彻这下才放心与众臣议政。 卫青把卫伉暂时放到了脑后,为那个小混蛋担心,卫青现在觉得自己有些不值。 刘彻这时还不知道卫伉早晨醒来后的表现,看卫青的神色,还是一惯的温和平静,便也不再问,只是体谅卫青,今日的早朝他没有再主动问卫青话,觉得现在再问卫青军政,他的这位大将军也未必有精力回他的话。想着昨日卫伉伤时,卫青着急,束手无策的样子,武帝刘彻倒是有点吃卫伉的味了,毕竟是父子,血脉相连,不知道他若是有一日病重,卫仲卿能否也是如此的急切。 卫青这天早朝散了后,看陛下刘彻没有要留他下来单独叙话的意思,就匆匆离了大殿。 大殿外,椒房殿的太监已经在等着卫青了。 卫青看着他认识的这位大太监,脸上带着笑,道:“皇后娘娘要见我?” “娘娘请大将军去一趟,”大太监对卫青恭敬道。 卫子夫在椒房殿中已经备好了要送与卫伉的礼,专等着卫青到了。太子刘据本想一早就去卫府看卫伉,却被他的母后一直留到现在。刘据不止一次向殿室外张望,心急舅舅卫青怎么还不来。 “你舅舅下了朝就会来,”卫子夫看太子这样,想着卫青也快到了,才开口对刘据道:“太子现在在母后这里,已经久坐不住了吗?” “儿臣不敢,”刘据忙道。 “母后看你的脸就知道你坐不住了,”卫子夫笑了笑,说:“据儿,你就这么急着去看伉儿?” “他伤得很重,”刘据道:“儿臣担心他。” 卫子夫道:“母后听说你这个伉表弟与你相处,并不融洽,事情可是这样?” “没有这种事,”刘据对于卫子夫的这句问,马上就否认道。 卫子夫便不再问了,太子身边的人,可是都与她说了,卫伉对太子看不出有什么忠心之举。卫伉可是卫家的长孙,对太子不忠心,卫子夫还真想问问卫青,卫伉这是想对谁忠心,她卫子夫还有第二个儿子不成? 卫青不多时到了,还是恭敬有礼,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我一直说要伉儿多来我这个姑母这里坐一坐,”卫子夫看见卫青后,就叹气,道:“没想到我是人没等来,就等来了他伤重的消息。青弟,伉儿还小,你不能当他真就是一个将军,可以事事随他的心愿了。” 卫青听出皇后这是话中有话,可还是不多说一言的应了,只说卫伉是个不懂事的。 “这是我这个姑母给他的,”卫子夫该说的话说完了,便指着殿中的礼盒,道:“你替我带回去给那孩子吧,就说我这个宫中的姑母挂念他,让他好好养伤。” 卫青忙就谢恩。 “你带着太子去吧,”卫子夫看一眼,在一旁坐着不动,但脸上已经神情不耐的太子,对卫青笑道:“太子对他这个表弟还真是上心,我看啊,等伉儿伤好之后,就让他住到博望苑好了。” 卫青听了这话,也只是一笑。 卫子夫没有等到卫青的回话,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让卫青带着刘据走了。 “娘娘,”卫青和刘据走了后,一个宫人走了殿室中。 “怎么样了?”卫子夫问道。 这宫人就禀道:“王夫人已经命人以二王子的名义,给宜春侯爷送了礼。” “李姬呢?”卫子夫又问到了三王子刘旦和四王子刘胥的生母。 “奴婢打听到她也备下了厚礼,”宫人道。 卫子夫让宫人退下,这些女人啊,讨好卫家,除了给她这个皇后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心思?卫伉对刘据的态度怕是这宫中人都看明白了。卫伉,卫子夫想着这个名字,突然间就有些恼了。 武帝刘彻这里,听着口述的人不同,但内容一样的禀报,刘彻没有卫子夫的着恼,但也做好准备,等着看卫青要如何处理这些王子们的厚礼。 卫青带着刘据回到府中时,卫伉正看着房中的几个礼盒,心中狂喜,便面上还故作视金钱如粪土状。 来福管家在一旁劝,说:“大公子,还是等大将军回府,再决定是不是要收下这些礼吧。” “这不是给我的吗?”卫伉说:“问我老爹干啥?又不是金山银山,不就一点银子,还有,还有布吗?” 来福管家看看地上的大小盒子,说:“这点东西不少了。” 卫伉说:“这都是我地!” 两个人都以一张棺材脸对着对方。 卫清欢在一这旁想劝,被老不死的拉住了。 “大将军说过,这是受贿,”来福管家一顶大帽子扣在了卫伉的头上。 “你去探望病人会空着手去?”卫伉才不怕,这会儿不要是大将军说了,就是跟他说毛主席说都没用,“受贿是什么,你知道不?” 来福管家说:“大公子,受贿是什么,小人还是知道的。”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这不是受贿,”卫伉说。 “是。” “不是。” 一个少爷,一个管家陷入了这种是与不是的循环往复中。 卫青进到府门里,就有卫府中人跟他汇报了几位王子送来厚礼的事。卫青请刘据先在偏厅等着,这事还是不要让刘据知道的好。 “我跟舅舅一起好了,”刘据不想一个人等在外面。 “也许伉儿正在换药,”卫青就劝刘据道:“房中的药味冲撞到了太子殿下不好,太子殿下就等一下吧。” 刘据说:“那我正好看一下伉儿的伤势啊。” “他不会愿意让人看他的伤的,”卫青找了一个借口搪塞刘据道。 刘据一想到自己又会让卫伉讨厌,就老老实实跟着卫府的下人去偏厅等着了。 “送礼的人走了?”卫青这才问身边的人道。 “大管家没让他们走,还在前院角门里等着,”这位忙道。 “唉!”卫青是转身快步往卫青的卧房走去,卫青头疼,除了头疼还是头疼! 154严父与慈父的选择 “把东西还回去,这些东西我们不能要,”卫青进到卫伉房中后,也不看地上放着的大小盒子,直接对卫伉说道。到手的银子再交出去,这等于把卫伉的肉再割一边。 “将这些东西都抬出去,”卫青命来福管家道。 “等等,”卫伉把来福管家往旁边一推,说:“我有意见。” “听话!”卫青说:“我们家里不缺这些钱。” “都出去一下,我有话跟我老爹说,”卫伉对屋中的其他人说道。 “出去,我们出去,”老不死的忙就道。 “清欢你一会再来啊,”别人卫伉不在乎,不过对着卫清欢他还是一张笑脸。 “怪了,”老不死的带着卫清欢出了屋子后,就小声对卫清欢道:“这个小混蛋对你还真是不错,清欢,你给他下药了?” “师父你不要乱说话,”卫清欢对于老不死的的疯癫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只说了老不死的一句后,就不肯再搭理老不死的了。 “这钱我们得收,”屋里,卫伉对他老爹道。 卫青说:“收下这些礼,你知道我们卫府会招来多少非议吗?” 卫伉往床榻上一坐,说:“就是把狼招来,我们也要收下。(.好看的小说)这是三位王子送来的,不收不是打这三位王子的脸吗?” 卫青说:“这些事你不懂,伉儿你就听我的话,这些礼我们不能收。” “老爹,”卫伉一笑,说:“你是为了太子殿下吧?” 卫青神情一怔,然后就道:“你知道就好。” “可我们卫家也不能眼里光有太子殿下,没有其他王子了吧?一样都是龙子,老爹,你还要对他们差别待遇?”卫伉说道:“陛下偏不偏心,我们做臣子的管不了,可是我们自己不能对这些龙子们偏心吧?大不了,老爹你日后问问陛下,看看陛下怎么说,要是他说要收回,那我们到时候再上交就是了。” 卫青也坐下了,听卫伉这一大段话说下来,他听得有些晕,“你对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想的?”想了半天后,卫青问卫伉道。 卫伉被卫青问得就想跳,他不待见那个假妹纸,怎么一个个的都看不出来?还要他亲口说,这个假妹纸以后既当不上皇帝,也会坑死他们一家人吗? “太子殿下自幼就喜欢你,”卫青说:“你怎么一提起太子殿下,就好像他曾经负了你一样。” 卫伉把头扭到了一边,脑门上数排黑线。老爹啊,老爹,你自己跟那只刘野猪缠绵悱恻,但能不能不要把刘假妹纸说的,跟他卫伉前世今生,好不好?心脏受不了啊! “不舒服了?”卫青看卫伉的脸都扭曲了,忙就问道:“今天有没有再烧了?” “还行,”卫伉说:“就是脸上疼。” 卫青看看卫伉脸上的伤处,说:“太医说不能给你包扎起来,你这伤口不能不透气。” “可是痒啊,”卫伉跟他老爹装。 卫青想了想,在卫伉的脸上吹起了气来,说:“那爹替你吹吹,一会儿就不痒了。” 额的个神啊!卫伉被他老爹这么一弄,鼻血再次自动流出,这样下来,他这个十二岁的小身板,能欲求不满而死! “去请太医过来!”卫青看卫伉又流了鼻血,忙对房外说道。 “不用!”卫伉忙道,要是让太医诊出来他这是欲火上来了,他是没什么,但他老爹估计就不活了。 “你怎么又流血了?”卫青急着起身去给卫伉拿湿巾来。 卫伉拉住了卫青,一只手胡乱擦了擦他的鼻子,一脸血的对卫青道:“老爹,你听我的,这个礼我们收下了,你要是怕皇后娘娘不高兴,改天我去跟她说。” 卫青用手擦着卫伉脸上的血,说:“你要跟皇后娘娘说什么啊?” “让她不要总盯着我们卫家啊,”卫伉说道。 卫青的手就是一停,说:“你说什么?” “老爹,其实我们只要跟着陛下走就行了,”卫伉拉着他老爹的手,说::“对皇后娘娘,我们心里有数就好了,明面上还是不要太显了,省得,”卫伉冲卫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卫青又是半天不说话。 “老爹你想,”卫伉耐着性子跟卫青分析,“这礼是从宫里送出来的,陛下和皇后娘娘有可能不知道吗?陛下要是不想让你收,一定会跟老爹说的啊,”卫伉说着,心里加了一句:“就凭你们两个现在这种君攻臣受的关系,他不会不管你死活的。” 卫青想着卫伉的话,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宫斗嘛,”卫伉得意洋洋道:“有皇宫的地方就有宫斗,多看看史书就知道了,老爹,宫斗这玩意儿,我熟啊,”当年卫老妈还斗过小三呢,女人间的战争,卫伉太熟悉了。 卫青又望着地上的礼盒发呆了,卫伉的话好像也没错,可是皇后娘娘那里怎么办?他要怎么跟三姐解释这事? “老爹,”卫伉伸手就把他老爹的头扭过来,面对了自己,说道:“我们卫家可不是要靠女人的裙角富贵的人家,我想卫家还是以军功传家,这样史书留名,是不是会更好?” 卫青叹气。 “天天叹气,”卫伉笑起来,说:“我后背都被蒸熟了,也没叹过气。老爹,老叹气,人会老的快的。” 卫伉这话让卫青笑了起来,说:“你都这么大了,爹还能不老吗?” 卫伉一根手指放到了卫青的嘴唇上,用劲按了一下,“谁老,我爹都不会老的。” 卫青有些不自在,与儿子怎么相处,其实卫大将军心里是一点数也没有的。他是私生子,亲生父亲若是待他好,就不会任由他被继母和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们欺辱,若不是深山放羊,饥寒交迫让他几乎无法活命,他也不会再回来寻到母亲,还随母姓了卫。自己没得过父亲的教导疼爱,卫青特意在意看过别家父子之间的相处,可是回来再看卫伉,他又觉得在卫伉面前做个严父可能并不可行,他这个儿子脸皮厚,装疯卖傻,什么都会,严父对这个儿子应该不管用。严父不可行,卫青就决定要做个慈父,可是这个慈父要怎么做,他还是不知道。是不是与卫伉亲密了,就算是慈父了?卫青问自己。 155可爱的老爹 卫伉看自己手都放在卫青的嘴唇上按着了,他这个老爹也没个反对,嗯?卫伉心花又开了,这就是说有戏了?自己接下来,是不是得吻上去?就说自己不懂,让这老爹给教教? 卫青看着卫伉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突然伸手把卫伉的脸一抱,说:“让我看看你脸上的伤口。” “啊?这有什么好看的?”卫伉泄气道:“就是长肉呗,老爹你多看一眼,少看一眼,这肉该怎么长还是怎么长的。” “别动,让我好好看,”卫青仔细看着卫伉脸上的这道伤口,看着还是跟他早晨离府时没有区别,卫青有些发愁地道:“这可能真要留下疤了。” “你养儿子,又不是养闺女,”卫伉说:“疤就疤呗,老爹,你说我脸上这道疤,是不是看着凶恶?以后出去,是不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又胡说了!”卫青敲一下卫伉的脑袋,“不战而屈人之兵是这样用的?” 卫伉就往后一跳,说:“当将军的,形象当然重要啊!老爹,我都想好了,跟着你上沙场见匈奴人后,我要这样叫阵!” 卫青说:“你还要叫阵?” “我不骂人,反正我说人话,那帮匈奴人也听不懂,浪费我口水。” “那你要怎么叫阵?” 卫伉把自己的衣服一解,对他老爹说:“老爹,我准备在身上再纹点东西。到时候我要让匈奴人看看,我卫伉是,左青龙,右白虎,老牛胸前坐!我让他们跟我拼!” 卫青看着卫伉在身上比划着,就是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你说什么?”卫青望着卫伉都有些发呆,他这个儿子,不会是真有点疯的吧? “你听不明白?”卫伉停下来问道。 卫青摇头,说:“听不懂。” 这回轮到卫伉叹气了,看来这时候的流氓文化还不发达啊。 “你是不是说想要纹身?”卫青这时候又问道。青龙,白虎什么的,卫青是听不懂,不过他听着这儿子的话,好像是要在身上剌青。 “是啊,”卫伉说:“这一身白肉都晒不黑的,我看着就烦!” “你就消停些吧,”卫青望着卫伉愁道:“后背上一定会留疤了,你还要在身上剌青?伉儿,爹现在都怕你这样下去,还有哪家的好女孩儿愿意嫁你啊。” 卫伉眨一下眼,“为什么不嫁我?我的名声很坏吗?” 卫青说:“你还以为你的名声很好吗?” “我就炸了一个炉子啊!”卫伉不服气道,“我又没有鱼肉乡里,欺男霸女!这是谁啊?谁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 卫青气乐了,就卫伉这样的,还用得着旁人败坏他的名声吗?半月不到,都传了两回死讯,打架能打几条街的人,这名声还怎么好?“现在知道讨不到老婆怕了?”卫青对卫伉道:“日后你老实一些,爹自会给你找个好的。” 这位老爹自己的老婆还没搞定呢,这会儿已经在操心他的终身大事了,偏偏还要这么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禽兽就禽兽吧,小爷扛不住了!卫伉是身子往卫青的身上一压,直接就把卫大将军给扑倒在了床榻上了。“吧唧”一口,做儿子的人,狠狠地一口亲在了老爹的脸上,“老爹,你怎么这么可耐呢?!” 卫青被卫伉这一扑一亲弄得傻了,这也是父子之间该有的举动吗? “舅舅,伉儿?”就在卫伉想近一步跟他老爹交流的时候,他的门外又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卫伉一听这个声音,就什么劲头都没有了,这边的人,都不知道进人房之前,要先敲敲门的吗?哪个王八蛋说过,中国古人是最注重礼节的?不要让他找到这位,不然一定一脚踹死! 卫青不敢推开还趴在他身上的卫伉,怕再把卫伉伤着,轻轻将卫伉扶到了一边,卫青自己才从床榻上坐起了身来了,喊了刘据一声:“太子殿下。” 刘据一人在偏厅等得心急了,这才来找卫青父子俩,“伉,你还好吗?”刘据到了床榻近前,先就打量卫伉的脸色。 死神啊!卫伉都懒得再冲这个假妹纸吐糟了,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卫青随手就在卫伉的屁股上拍了一上,说:“好好说话。” “臣无事,”卫伉便对刘据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卫伉说着,就又往他老爹的腿上爬了过去。 “像点样子!”卫青在卫伉的后脑勺上又敲了一下。 “舅舅,”刘据看这一幕,就对卫青笑道:“你对伉真好。” “他是我亲爹,”卫伉说道:“我爹不对我好,还能对谁好?” 刘据又被卫伉堵得说不出话了,他与他的父皇不也是亲生的父子,他不记得他与他父皇有过这样的相处。卫家父子俩的亲密,让太子刘据看得眼热。 “太子殿下特意来看你的,”卫青推不开卫伉,就只好让卫伉趴在他的腿上了,说道:“你与太子殿下好好说些话,为父还有事,要先去处理一下。” “来探病的?”卫伉把脸扭向了刘据,说:“礼呢?” 这下子,卫青不客气了,狠狠地在卫伉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又胡说八道了!” 这是自己第几回被老爹打屁股了?卫伉摸摸自己的屁股,问卫青道:“老爹,我的屁股是不是很肉感?拍起来很舒服啊?” “你,”卫青又一巴掌下来了,这回是真不留情了。 卫伉强忍着没叫出声来,这一下,他老爹估计把他当匈奴人揍了。 “太子殿下,臣失陪一下,”卫青把卫伉搬到了一边,起身冲刘据施了一礼,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说是走,更有点像逃。 “老爹,我屁股肿了!”卫伉在卫青的身后叫。 卫青逃得更快了,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你,你还好吗?”房中只剩下自己跟卫伉两人了,刘据不等卫伉开口,就往卫伉的床榻上一坐,问卫伉道。 “你刚不是问过了吗?”卫伉对着刘据没有好脸,说道:“看看地上,都是你的弟弟们送来的探病礼。” “送得还不少啊,”刘据笑得没有一点虚假。 156教假妹纸怎么当太子 卫伉看刘据笑得如此纯良,他不认为假妹纸的演技已经能够超越他了,忍不住问道:“你没意见?” “伉要是喜欢就收下好了,”刘据说:“我母后也为伉你备下了礼,一会儿舅舅会给你拿过来的。” 想着卫子夫喜怒都是一副笑咪咪的脸,卫伉说了一句:“回去后替我谢皇后娘娘吧,我的伤其实不重。” 这可能是刘据有记忆以来,卫伉跟他好声好气说过的第一回话了,当下太子殿下就放大胆子说道:“怎么会不重?那天我都看到了。” “这点伤算什么?”卫伉不在乎道:“我后背的皮还被太阳晒烂过呢,然后再泡海水,这才叫疼呢,小爷还不是活过来了?” 刘据听得像被什么人揪着他的心一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卫伉张了嘴了,才想起来这已经是他上辈子,还是特种兵时候的事了。想想那时候,虽然心里把教官十八代祖宗都骂遍了,但是现在想那时候的大海,沙滩,头顶的蓝天,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们,卫伉流露出的笑容里带上了怀念,回不去了啊。 “伉?”刘据感觉到了卫伉身上这会儿有悲伤的味道,忙就轻轻碰了碰卫伉的肩头,说:“你不舒服了?” “练武的人嘛,”卫伉回过神来,又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对面前的假妹纸说:“不像你,在深宫里被人当花养,我不指望人养。” “我怎么是花了?”刘据不高兴道,卫伉的话他听不大懂,但也能听出这不是一句好话。 “你是最尊贵的一朵花了,”卫伉说:“你是太子殿下嘛。” “我是你表哥,”刘据说道。 “是,是表哥,”卫伉应付道,屁的表哥吧,最好不认识才好。 “我,”刘据看卫伉就这么一会儿,态度又冷了下来,就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屋子里冷场了。 卫伉等了刘据一会儿,看这假妹纸也不说话,就说:“你没事了吧?没事就快回宫吧,走好,我身上有伤,就不送了。” 刘据咬咬嘴唇,说:“伉,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卫伉心说,你才知道我不想见你? “我今天有说错什么话吗?”刘据问道。 卫伉被刘据问得心里突然就冒火了,从床上跳到了地上,对刘据说:“我拜托你啊,你是太子啊,你怎么这样呢?!” 刘据被卫伉弄傻了,说:“我怎么了?” “你记住,你是太子,这个天下,你父皇第一,你第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卫伉说道:“霸气,霸气你懂不?还要我教你吗?你老是这样软绵绵的,你父皇能放心把江山给你?连我都不放心!” 刘据站着发呆。(.无弹窗广告) 卫伉看刘据这个呆呆傻傻的样子,更是来火了,明明长得也不像一个笨蛋,怎么就是听不懂他说话呢?“以后你就硬气一点!” 刘据问了卫伉一句:“什么叫硬气?” “就是,”卫伉说:“有人跟你人五人六的,你就大耳光抽他!” “人五人六又是什么?” “就是,就是不拿你当太子看的。” 刘据就看着卫伉,好像这位从来就不没拿他当过太子看吧? “懂了没有?”卫伉问刘据道。 “伉,”刘据望着卫伉一笑,说:“我想看看你后背的伤。 这回轮到卫伉发傻了,他在教这位怎么当太子,怎么这个假妹纸把话又扯到他的伤上面来了?他说了这半天,这个假妹纸不会是一句也没听明白吧?“你,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啊?”卫伉问刘据道。 “我是太子,”刘据说:“除了父皇,谁都得听我的,伉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卫伉说:“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伉你就让我看看你的伤吧,你不会不听我的话吧?”刘据就一张笑脸对着卫伉。 卫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手握成了一个拳头,在考虑把这个假妹纸一拳挥出去后,他可能会被这边的人安个什么罪名。 “我是太子啊,”刘据望着卫伉加了一句。 卫伉把衣服一脱,揍太子好像也是个死罪,他刚揍了刘野猪不久,估计这会儿再把这个假妹纸给揍了,他老爹心脏承受不了。看就看吧,反正他也少不了一块肉,“太子殿下请看吧,”卫伉把后背露给刘据看,说:“皮可能少了一些,你看了恶心,别怪我啊。” 刘据看到卫伉的后背后,呼吸就是一滞。卫伉的背上好皮是没有了,大的创口上被太医用布包了起来,有些小的,就只上了药,看起来黄乎乎的,像是烂泥一样。“疼吗?”刘据觉得心疼,伸手都要碰到卫伉的伤处了,却没敢真碰上去。 “还行,”卫伉听着刘据的声不对,扭头看刘据,才发现这个假妹纸两只眼睛发了红。 “除非你不知道疼,”刘据说道。 “不是,”卫伉说:“伤在我身上,我都说不疼了,你伤心什么?” “以后不要再弄什么炉子了,”刘据揉一下眼睛,说:“我父皇的库里,多的是兵器。” “我打出来的跟那些不一样啊,”卫伉有些底气不足地道,忙活到现在了,他连一块能用的铁还没弄出来呢。 “不一样,也不要再打了,”刘据说:“你喜欢打仗,那就应该死在沙场上。” “什,什么?”卫伉张大了嘴,这个死神是不是也太恶毒了?他还没去跟匈奴人玩命呢,这位就已经在咒他死了? “我不是让你战死的意思,”刘据也发觉自己的话不达意了,忙就又道:“我只是觉得,伉你是将军,不应该为了一件兵器就将自己弄伤,你若是沙场受伤,那还是为了大汉,你这样算什么?” 卫伉挠头,说:“你直接说我没用不就得了?我这还没上沙场呢!” “我不是让你去沙场受伤的意思,我是说……” “行了,行了,”卫伉冲刘据摇摇手,不能再说了,好嘛,横竖在这个假妹纸的嘴里,他要上了沙场,就没的好了,“我现在还没上沙场,你就不要再说了。这伤还看不看了,不看就穿衣了。” 157让BT牙疼的太子 “疼吗?”刘据还是问道。“我不说不疼了吗?”卫伉说着就要穿衣了,问来问去就是这句话,少了一层皮他能不疼吗?这是还用问的事吗? “等一下,”刘据说了一句。 卫伉把衣服拿在了手里,说:“你又不是大夫,看了也没用啊。” 刘据摸了一下卫伉看起来还好的肩头,说:“我不相信你不疼。” “那就疼吧,”卫伉说:“太子殿下,这下满意了?” 刘据面前这具少年的身体,还没长成一个成年男子的强健,还带着青涩,但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常年练武,这具身体的筋骨紧实均称,刘据的手指轻轻在这具身体上划过。 “你看够了没有啊?”卫伉不耐烦地问。 刘据在卫伉的肩头吻了一下。 卫伉一愣神,猛地回头看刘据。 刘据已经离着卫伉几步远了,不敢抬头看卫伉,像是做了一个件天大的错事一般。 “你,”卫伉笑了起来,这个假妹纸到底是成过亲的人了,知道偷亲他了,“这身子皮都烂成这样了,你还能亲的下去?” 刘据吃惊地抬头,他都做好卫伉暴怒的准备了,没想到这人竟对着他笑嘻嘻的,“我,”刘据涨红着脸,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你看上我了?”卫伉问道。(.无弹窗广告) 刘据的脸上着了火,卫伉这样的bt流氓,从小就被教导礼义廉耻的太子殿下自然不会是对手,“我方才只是,只是……”刘据只是了半天,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多练练武是有好处的,”卫伉把衣服穿上了,对刘据道:“你看看我这身板,看着瘦,其实全是肌肉哦,不像你的,白斩鸡一样。” 白斩鸡用来形容身体是什么意思,刘据不明白,但他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我个子比你高,”太子殿下小声辩了一句。 “要脸不要?”卫伉马上就说道:“你比我多长三年你怎么不说?” “我……” “再说,你比我高到哪里去?这不一样高吗?”卫伉比划一下他与刘据的个头。 刘据看看自己和卫伉,卫伉看上去是不比他矮。 “以后多吃点肉,没事不要坐着读那些狗屁的书,多练练武,你身边不是有什么暗卫什么的吗?叫出来,让他们陪你操练操练,你这个子我看还能再长长,”卫伉大力地一拍刘据的肩膀,说:“我大汉的太子,个子二等残废,这不扯吗?至少要比匈奴的太子高才行!” 刘据说:“匈奴哪有太子?” “嗯?匈奴人木有太子的?”卫伉问道,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匈奴王叫单于啊,”刘据说道:“伉,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卫伉咳了一声,他一21世纪的青年,他管什么匈奴人啊?匈奴人早就被汉族人民同化了啊。“我一时忘了,你有意见吗?”卫伉问刘据。 “没意见,”刘据忙说道。 “又来了,”卫伉说:“你能不能不要天天像只小白兔一样?我看到你这样就蛋疼!” “什么疼?” “你看完病了吧?”卫伉往床榻上一坐,站了这一会儿他是站累了,说:“快回宫吧。” “方才,”刘据却还想跟卫伉解释一下他方才那一吻。 “方才你有做什么吗?”卫伉是已经决定就当事情没发生。 “伉,”刘据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我的个娘啊!卫伉无语了半天,他跟这个假妹纸是啥时候成的情人,他怎么不知道呢? 刘据看卫伉是半天无言,神情黯淡地道:“伉,有时候我会想,你要是父皇的儿子,我要是舅舅的儿子,这样或许对我们大家都好。” 卫伉更是无语了,他放着他温柔的老爹不认,去给那只鬼畜野猪当儿子?凭什么啊? “父皇常说,他喜欢你,”刘据跟卫伉说着心里话,“我知道我让他不满意。” “所以我不是让你没事多问问打仗的事吗?”卫伉说道:“你父皇那么武,你这么文,木有共同话题,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呃,一起共创美好人生呢?再说了,我爹可从没说过不要我,你不会连爹都要跟我拼吧?” “你好好休息吧,”刘据看他跟卫伉还是说不到一起去,只得转身要走。 “你等等,”卫伉喊住了刘据。 “伉你还有事?”刘据停下来问卫伉道。 看着刘据神情黯淡,眼眶发红的样子,卫伉觉得自己连牙都疼了,要让假妹纸就这么出去了,他估计又要被人说欺负太子殿下了。“你过来坐吧,”卫伉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刘据听话地坐下了。 “我是臣,”卫伉等着刘据坐下了,才说道:“我怎么敢讨厌你呢?这是哪个王八蛋跟你说的?你告诉我,我找这个王八蛋去!” 刘据低着头道:“没人说,我自己看得出来。” “我打过你?”卫伉问道。 刘据摇头。 “这不就结了,我要讨厌什么人,一定是见一次打一次。” 刘据抬头看向了卫伉,说:“我是太子,你不敢打我的。” 扯!我连你爹都打过了!卫伉憋着一口气,说:“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不讨厌你呢?”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刘据说道。 “这话你跟你爹,不是,是你父皇也说过了?说我不喜欢你?”卫伉开始冒汗了,他老爹刚才好像也问过他跟太子是怎么了,现在是不是是个人都知道他不待见这个假妹纸了? “我父皇说过,你跟我不同,所以亲密不起来,也是情有可愿。” 卫伉望着刘据,这种话要是再传久一点,他可能不用等到这对父子互掐,他就因为不喜欢太子,被宫里的那只野猪给解决了。 “为什么?”刘据对卫伉道:“我对你有做错过什么吗?是因为我不喜武吗?” 木有办法了,卫伉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假死妹纸不但是他的死神,还是认死理的,“我说了臣子哪有讨厌太子的理由?我还没活够呢!” “如果我不是太子呢?” 好嘛,卫伉不说话了,很干脆地吻上了刘据又娇又艳的嘴唇。 刘据又是僵住了。 “张嘴,”卫伉说了一声。 刘据听话地张了嘴。 卫伉抱着刘据开始了长吻,不可否认,吻这个假妹纸的感觉是不错的。 158卫大公子的第一回 一个深吻下来,刘据自然而然被卫伉压倒在了床榻上。“别动,我背上可有伤,”卫伉对想起身的刘据说了一句:“你想让我疼吗?” 刘据乖乖躺着不动了,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卫伉。 “滋味怎么样?”卫伉问刘据道,看着身下的假妹纸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卫伉有些好笑地问道。 刘据的脸又红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卫伉。 “再来一次好了,”卫伉从来不会亏待了自己,既然刘假妹纸这样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那他还客气什么?头往下一低,卫伉是再一次吻上了刘据的唇。 刘据这一回自动就张开了嘴,任由卫伉的舌在他的唇齿之间,攻城拔寨。 假妹纸的身子很软,这是这一回卫伉趴在刘据身上,得出来的答案。 “伉,”在自己的身下发生变化之后,刘据才慌乱地要推开了卫伉。 “要不要我帮你?”对于这种情况,卫伉从来都是无所谓的,笑眯着眼问刘据道:“上一回我的技术还不错吧?太子殿下还满意吗?” “你,”刘据在卫伉的面前,除了红脸也没别的办法,他说不过卫伉,更别提能打得过这个人了,更何况,论起在乎,他在乎卫伉,卫伉未必在乎他。(.好看的小说) “怎么还是这样害羞呢?”卫伉的手覆在了刘据的身下,笑道:“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太子,你老实跟我说,你成亲之前,宫里就没人教过你这些?” “教,教过,”刘据的呼吸因为卫伉手上的动作,而变得急促,“伉,你,你对我,对我究竟……” “究竟什么?”卫伉坏心地手上用了一下劲。 刘据顿时就惊叫了一声。 “外屋可是有人,”卫伉就说道:“我不在意让人看到,太子殿下呢?” 刘据没了声音。 “我们两个男人,”卫伉在刘据的耳边说道:“还能婚嫁不成?开心就好了。” “我只是让你开心?”刘据的神情再次黯淡下来。 卫伉说:“你别告诉我,你现在不开心。” 刘据自然是开心的,卫伉仅仅用手,就让他像是在水里沉浮一般,连呼吸似乎都被这人掌控住了。没有人可以像卫伉这样让他开心了,刘据的双手犹豫了半天,还是抱住了卫伉。 “别碰我的背,”卫伉说了一声。 刘据忙把手上移,抱往了卫伉的脖子。 “你这样真不适合当太子啊,”卫伉叹了一声,又吻上了刘据的唇,头疼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卫伉决定先享受了再说。 刘据张嘴想说什么,但沉溺在身体欢愉中的人,最终还是服从了自己的欲望,什么也不想,只随着卫伉一起沉沦好了。 “我说,”卫伉在自己的手渐渐湿了之后,在刘据的耳边道:“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我?” 刘据茫然地看着卫伉。 “你不会连这话也听不明白吧?”卫伉皱起了眉头。 刘据垂了眸,没说话,但手往下伸去。 “后天是我十三岁的生日,”卫伉哼哼了一声,对刘据道:“记得到时候要送我一份厚礼才行。” 刘据紧闭着眼,不敢看卫伉,也不敢看落在卫伉眼中的自己,只是手上在胡乱地动着。 这技术,卫伉摇摇头,“你这是想阉了我吗?”他问刘据道。 刘据吓了一跳,停了手。 “我是怎么伺候你的?”卫伉问道:“你别说这事你也学不会啊。” “我,我不会,”刘据像被卫伉狠狠欺负了一般,眼中又开始带泪光了。 “行,行,”卫伉看到假妹纸这个样子,就什么火都没了,“我来吧,你是太子,天生不是伺候人的人。” 当自己身下的物件与卫伉的贴在了一起的时候,刘据差点忘了要怎么呼吸,惊慌失措地看着卫伉。 “什么也不懂啊,”卫伉摇头说了一句,“学着点,再有下回,就得你动手了啊!” 刘据“啊”了一声,就死死咬住了嘴唇,不敢再发出一声来了。 “亲我,”卫伉却对刘据道:“你不能什么也不做吧?就指着我一人忙活?” 刘据在卫伉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方才不是这样亲你的吧?”卫伉却不满意道:“学了两回你还学不会?你对你老婆,也是这样不懂?” “我没亲过她们,”刘据说了一句。 “什么?”卫伉说:“那你跟她们怎么睡觉的?提枪就上阵了?” 刘据说:“什么提枪?我提什么枪?” 卫伉就笑着一拧手中的小刘据,说:“这玩意儿这会儿不像枪?还是你更愿意叫它木棍?” 刘据终于忍不住叫骂了卫伉一句:“你是混蛋!” “混蛋就混蛋吧,”卫伉趴在刘据的身上道:“我手累了,你来吧,别告诉我你还没学会啊。” 刘据还没想好自己要不要做这事,他的手就被卫伉拉到了他们两个贴在一起的身下。 “我是病人啊,”卫伉小声道:“你得体谅我。” 刘据撸动着自己手下的两个物件,面红耳赤,几次想甩手不干了,但是在听到卫伉在自己耳边舒服的哼哼声,刘据就没能狠下这个心来。 卫伉发泄出来的时候,在刘据的耳边闷哼了一声。 刘据听着卫伉的这声闷哼,身子一抖,自己也跟着泄了出来。 “娘的,”卫伉在刘据耳边喘息着道:“小爷这辈子的第一回,没想到是落在了你的手上。” 刘据听了卫伉这话,不知怎的,心中一喜,主动又在卫伉的唇上吻了一下,说:“以后不要再讨厌我了。” “你怎么还想着这事呢?”卫伉无力,这个假妹纸破坏气氛也是一个好手。 刘据与卫伉拥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喘息声,两个人都是半天才将这急促的喘息定下。 “想要什么生辰贺礼?”刘据复又搂上卫伉的脖子道。 “这个不用费神想,”卫伉说:“小爷最爱银子,你给几张银票就好了,不行再给我一只仙鹤吃吃,鹤肉还是满好吃的。” “仙鹤?”刘据一下子变了脸,这人竟还想着吃他的仙鹤? 159木窗惨事 “不给就不给吧,”卫伉咂了一下嘴,像是在回味仙鹤的味道,说:“这玩意儿也不是只有你有,我打听过了,东方朔家里也养着呢。” “你,你要去找东方先生?”刘据突然就开始为他的东方老师担心了。 “现在去不了,我还伤着呢,”卫伉从刘据的身上爬了起来,说:“我让人端水进来,我们两个洗洗好了。” “不要!”刘据忙就喊道。 卫伉看看自己和刘据的身下,“裤子都脏了,不换不好吧?你要这样子回宫去?” “外衣遮着看不出来的,”刘据说道。 卫伉看这个假妹纸刚刚还跟他热情似火,这会儿又害起羞来了,只得在自己的房里看了看,铜盆里倒是还有半盆水。卫伉端起盆,半盆水都全倒在了刘据的身上。 刘据一个不防,被水淋了后,是真惊叫出声了。 两个身影,在刘据惊叫声起的时候,就破开卫伉房中关着的窗户,冲了进来。 “我没事,”刘据看着自己的两个影卫,不敢抬头,现编词道:“我不小心把水碰翻了。” 两个影卫看到刘据的样子,也能确定太子殿下是没事,只是看看水盆还在卫伉的手里拿着呢,两个影卫彼此互望一眼,太子殿下的这个谎话也太没水准了吧? 卫伉却看着自己的窗户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把铜盆往地上一扔,喊了起来:“我擦!我窗户又没有了!你们两个以为我还能杀了太子不成?赔窗户钱!” 铜盆落地的动静太大,卫清欢听着里屋的声不对,也带着人跑了进来。 “清欢,看见没?”卫伉指着又成了一个洞的窗户对他的清欢美人道:“我的窗户又没了。” 卫清欢看看还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看这两位身上的穿着,卫清欢就知道这不是一般府坻出来的人。 “我赔,”刘据这时身上还往下滴着水,就对卫伉道:“这窗户我让人来替你再装一个。” 卫伉这时走到了另一扇窗户跟前,他房里的窗户是不是也太不经用了?上回霍去病那个舅控一脚下去,他就没了两扇窗,这回被这两个影卫一撞,又是一扇窗没了。卫伉伸手敲敲这扇窗户,窗户纹丝不动,看着没问题啊。 “伉,你做什么?”刘据坐在卫伉的床榻上问道。 “我看我这窗啊,”卫伉说道。 “我赔你,”刘据说:“赔你一扇最好的。” “金子做的?”卫伉边研究他的窗户,边问道。 一屋子人都觉得卫伉不要脸! 刘据这时想起来一件事,说:“我父皇可是金屋藏娇,伉你也想要金屋?” 卫伉一拳头打在了窗格上,刘据的话把他给吓了一跳,力道一下子就没控制住。 屋中的众人,就看着花格的木窗倒下来,砸在了卫伉的脑袋上。 “伉?”卫清欢第一个跑到了卫伉的面前。 卫伉被这木窗户砸得,眼前就一阵金星冒。 “流血了,”卫清欢这时喊了起来,对可乐几个人喊:“快去请大夫来。” 卫伉摸一把自己的脸,尼玛,又是一脸的血。 卫清欢急着就看卫伉是哪里伤着了。 刘据这时也顾不上自己被浇了半盆水,身下还沾着他和卫伉两个人的污浊,也跑了过来,对卫清欢道:“你先把窗户替他拿下来啊。” 卫伉不用刘据喊,自己就已经在往下拿这窗户,这一拿,卫伉就知道坏了,自己的脑袋好死不死卡在了窗格里,不拆窗户看来还拿不下来了。 卫清欢听了刘据的话,也伸手替卫伉往下拿窗户,往上拔了两下都没拔下来。 “别,”卫伉跟他的清欢美人喊:“不能硬拔,我脑袋是肉长的!” 卫青在前院打发走了来给卫伉送礼的宫人们,正与来府中找他的军中将官说着话,就看可乐跑到了堂下,对来福管家咬了几句耳朵。 “出什么事了?”现在看到卫伉身边的人,卫青就担心又是卫伉出事了。 来福管家看了可乐一眼,走到了堂中,对卫青道:“大将军,大公子又出事了。” 卫青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卫伉是跟刘据在一起的,卫伉出事了,那太子呢?“出什么事了?”情急之下,卫青忘了家丑不可外传这句话了。 来福管家看看还在坐的几位将官,这种事要他当众说吗? “可乐!”就在来福管家迟疑的时候,卫青已经在问可乐话了,“卫伉又出什么事了?” “窗户把大公子的头砸破了,”可乐哭丧着脸道:“大公子这会儿又,又是一脸血了。” 卫青想不明白,说:“窗户?什么窗户?” 可乐说:“就是大公子房里的窗户。” “这怎么可能呢?”卫青觉得这个可乐在耍他玩。 “奴才就看到大公子一拳打过去,那窗户就掉在大公子的头上了,”可乐低着头道。 分坐在两边的将官们想笑,可看在卫大将军的面上,他们还是忍住了,这个卫伉,还真是一天都消停不了啊。 “诸位等我一下,”卫青只得先跟自己的部下们告一声退。 “大将军请,”将官们忙都起身道。 卫青是匆匆忙忙带着可乐和来福往卫伉的卧房赶,一边还问可乐道:“大夫去请了吗?” 来福管家说:“大将军,太医们还在府中,这会儿应该已经去看大公子了。” “不要让老太太知道了,”卫青又道,就为了卫伉,自己的这个老娘亲,这几天都不知道昏过去几回了。 “诺,”来福管家应了一声。 “他没事打什么窗户?”卫青想想还是问可乐道。 “太,太子殿下,”可乐说道。 “太子殿下又怎么了?”卫青猛地一停步。 可乐差点给卫青跪下,说:“太子殿下的暗卫把大公子的窗户弄坏了。” “那窗户砸中大公子了?”卫青问。 可乐说:“不是,是大公子自己打了一扇下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卫青跟可乐说不下去了,快步往卫伉的房中走去,这个儿子,一天也不让他好过。 “快跟上啊!”来福管家喊了愣着不走的可乐一声,这小子以前也是个聪明的,跟着大公子后,怎么越来越傻了? 160老爹再温柔也是大将军 卫青赶到卫伉卧房里的时候,这间卧房外屋里屋都站满了人。[.超多好看小说]卫青原本就皱着的眉头,在看到两个太医站在一旁看热闹后,就变成紧锁了。 “要不用锯子锯吧,”刘据跟卫伉商量。 卫伉这会儿一脑门的汗,这窗户看着不结实,怎么等他卡在里面了,就变得坚不可摧了?他的清欢美人,还有假妹子的那两个暗卫,那样用劲扳了,这扇窗户是一点变化都木有。“老不死的呢?”卫伉是大声问道,这个时候他需要这个老东西的武力了,这个老不死的不出现了! “你别动了,”刘据站在一旁帮不上忙,只跟卫伉喊:“你脖子都红了。” “我卡在里面了,脖子能不红吗?”卫伉也跟刘据喊,“不是说拿锯子的吗?锯子呢?” 卫青走到了卫伉的面前,卫伉这会儿的形象很可笑,可卫青笑不出来。 “老爹,”卫伉看到了卫青,一脸的委屈,说:“我被窗户卡住了。” 卫青看向了刘据,说:“太子殿下无事吧?” 卫伉叫了起来,“他能有什么事啊?出事的是我啊!” “舅舅我无事,”刘据忙对卫青道:“是伉他出事了。” “我看到了,”卫青这才又看向了自个儿的儿子,“又是自作自受。” “你,”卫伉这会儿看到来福管家了,一指来福管家就道:“你找的什么人来安窗户的啊?你老实交待吧,你黑了多少工钱!” 来福管家一下子想不明白,安窗户跟他黑工钱有什么关联,也想不明白,大公子被窗户砸得一脸血,这里面能有他什么事? 刘据说:“伉,你能说点我们都能听懂的话吗?” 来福管家这才放心了,连太子殿下都听不懂大公子的话,那就不是他的脑子不好使了,是大公子的脑子,来福管家看看卫伉的样子,这个大公子从来也没正常过。 “这都怪你!”卫伉把火又发向了刘据,“不是你的这俩冲进来,我能来碰这该死的窗户吗?你说你要怎么赔我?!”这个假妹纸就是他的死神,卫伉是再一次认清了这个事实。 “带太子殿下去更衣,”卫青这时对来福管家说了一句。 “舅舅,我不要紧,”刘据不是卫青说,都忘了自己身上还湿着呢。 “你就去吧,”卫伉嫌弃刘据道:“回头再冻着了,陛下还能饶得了我?” 两个已经出了半天力的暗卫心说,一定饶不了你,连我们都不想饶了你! “去吧,”卫青对刘据笑了一下,说:“这里有臣在,无事了。” “那这窗户,”刘据指着卡着卫伉脑袋的窗户。 卫青看看这窗户,对卫伉说了一句:“你站好了,不要动。” “扳不下来啦,”卫伉说:“清欢他们三个都扳过了,这窗户太结实……” 卫青一只手护着了卫伉的脸,一只手抓住了窗户的边框,卫伉的一句牢骚还没说完,卫青就已经力道刚刚好的,把这窗户的边框给拆了下来。 卫伉默了,他爹一直都太温柔,让他都忘了这位可是个大将军,带兵打仗的人。 “太子殿下去更衣吧,”卫青一边有条不紊地拆着卡着卫伉脑袋的窗户,一边对刘据道:“伉儿这里不会有事的。” 刘据看看卫伉,说:“伉,我一会儿过来。” 卫伉想说,你就直接回家吧,可是想想他爹这会儿就在跟前,这话到了嘴边,又被卫伉咽了回去。 刘据看着卫伉冲自己眨了一下眼睛,这才放心地去洗澡换衣了。 “你们也去吧,”卫青又对两个暗卫道。 “从门出去,”卫伉看这两位又想从窗户飞出去,忙就道:“我门开着!” 两个暗卫步子都迈出去了,又收了回来。 “门在那边,”卫伉指着房门对两个暗卫说:“我知道你们这帮暗卫向来不走寻常路的,可能记不得门长什么样了。” “侯爷,”一个暗卫终于忍不住了,对卫伉道:“小人认识门。” “认识?”卫伉说:“认识你们又坏我一扇窗?” “那是事出突然,”这暗卫跟卫伉辩道。 “太子殿下弄翻半盆水,这也叫事?”卫伉翻白眼,“还是你们当我是死人?真有剌客来,你们当我不会保护太子殿下?拜托,这里是卫府哎!” “你不是伤了吗?” “只是后背伤了,我又不是瘫痪!” “太子殿下说会赔您窗户啊。” “那这个怎么算?”卫伉指自己的脑袋。 一屋子人,包括卫青在内,都很佩服卫伉。暗卫向来是沉默寡言,不到不得已不开口说话的人,都能被这位逼得一连说了这么多的话。 “走吧,”另一个暗卫,是个省事的,拉自己的同伴走。 “这窗户其实应该是你们两个赔我!”卫伉嚷道。 “小人也是有俸禄的!”被卫伉弄急了的暗卫说道。 “那行,”卫伉就道:“两扇纯金的窗户,明天你们给我送来。” “金的?”暗卫瞪大了眼睛。 “你们的太子殿下答应了啊,”卫伉说:“你还想赖?” “够了!”卫青这时在卫伉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大将军,小人告退,”另一个暗卫忙就拉着自己的同伴走,两扇纯金的窗户,这位宜春侯怎么不去抢? “还,还是从窗户出去了!”卫伉看着两个暗卫从没了窗户的洞里窜出去后,就对他老爹说:“老爹你看到了吧?” “你跟暗卫也能吵起来?”卫青又一巴掌拍在了这个儿子的脑袋上。 “我脑袋上有口子,”卫伉忙又喊:“老爹你别打我的头啊。” “你就是血流少了,”卫青有些发狠地道:“再流些才好!” 卫清欢这时递了一场湿巾给卫伉。 “自己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卫青没好气地道。 “哦,”卫伉拿湿巾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卫青这时候把卡着卫伉脑袋的窗户拆了下来,看着卫伉还是血乎乎的一张脸,叹口气,从卫伉的手上拿过了湿巾,替卫伉擦起脸来。“你啊!”卫青想再训卫伉几句,只是他能跟卫伉说什么呢?最后,卫大将军只能是再叹气。 162胸前两颗豆的颜色 “别废话了,”卫青不想听卫伉胡扯,对卫伉道:“我让人给你打水去了,一会儿把身上也擦擦,我知道你这会儿身上难受。” 卫伉身上一点也不难受,就想对他老爹说不用了。 “我帮你擦洗一下,这样你晚上也能睡个好觉,”卫青却在卫伉没开口之前,就接着说道。 听了自家老爹的这句话,卫伉说出口的话便是,“老爹你怎么知道我身上痒的?” “知道你爱干净,”卫青笑着说了一句。 百事这时端了一大盆热水走了进来。 “你去玩吧,”卫伉看百事把水盆放下来了,就赶百事道。 百事看看自家的大将军,他出去行吗? “去吧,”卫青好脾气地道。 “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伤,”卫伉想想,还是欲盖弥彰地说了一句。 “嗯,”卫青往下脱着卫伉的衣服,看看儿子让人惨不忍睹的后背,说道:“后背不能洗,等长好了后再沾水。” “总有不破的地方吧?”卫伉也看不到自己的后背,这会儿想起来问他老爹了。 “我没看到,”卫青说:“伉儿,你当真不疼吗?” “疼,怎么能不疼?”卫伉说:“不过还不至于让我喊出声来。” “你是救了登儿一命啊,”卫青都不敢想这伤要是伤在了小卫登的身上,他的这个小儿子还能不能活下来。 “登儿不是我弟弟吗?”卫伉满不在乎地道:“不就一层皮嘛,人还有刮骨疗伤,面不改色看书的呢。” 卫青说:“还有这种人?他是谁?” 卫伉想说是刘备他弟关羽,然后卫bt猛地想到,这时候关羽也还没出生呢。 “伉儿还认识这种人?”卫青却好奇地问道:“刮骨能疗什么伤?” “啊,哈哈,”卫伉讪笑两声,说:“老爹,我说故事你也信啊?木有的事,刮骨会疼死人的。”这世上能有几个关云长啊?卫伉唾弃了自己一下。 “你这张嘴啊!”卫青将卫伉的衣服脱了下来,说道:“就不能改改吗?” 卫伉随口应道:“改,一定改,以后我当哑巴了行不?” “别胡说八道!”卫青湿了澡巾,替卫伉擦洗起身来。 卫伉眯着眼,他老爹的手劲刚刚好,让他又想睡觉了。 “身上哪里痒了?”卫青边替卫伉擦洗着,边问卫伉道。 “哪儿都痒,”卫伉说了一句。 卫青知道卫伉又在跟他胡说八道了,问卫伉道:“你是不是这身皮都不想要了?” “老爹,你吓到我了!”卫伉一副受了惊的样子。 这下子卫青又没招了,他又不能真撕了卫伉身上的皮,“死小子!”卫大将军最后只能低声骂了儿子一声。 老爹的手在自己的胸前摸来摸去,卫伉就咧着嘴偷笑,问卫青道:“老爹,我这身材不错吧?” “太瘦了,”卫青说了一句,卫伉的身子还没完全长成,但筋肉结实,卫青对这儿子的身材其实是很满意了,但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儿是登鼻子就能上脸的人,卫青没夸卫伉。 “瘦?”卫伉看看自己的身上,“我不骨感吧?” “骨感是何意?”卫青又听不懂卫伉的话了。 “就是瘦得只剩骨头,就叫骨感。” “这是哪里的方言?”卫青没听过这个词,以为又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地名我不记得了,”卫伉张嘴就能胡扯,说:“老爹,我跟着老不死的跑了太多地方了。” “嗯,你师父跟为父说过,他还想带着你去匈奴人的王庭那里看看,”卫青将澡巾浸在盆里搓了一下。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卫伉问。 “他说你太淘气,他管不了你,”卫青说道。 卫伉就笑,他就知道老不死的怎么可能说他的好话。 卫青这时候擦到了儿子胸前的两个豆子,这是自己的亲子,卫青没有多想,还是细细地擦卫伉擦着。 卫伉却说了一句:“老爹,这两个颜色变了。” 卫青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卫伉这是在跟他说什么,说:“颜色变了?变什么了?” “颜色变深了,”卫伉说道:“跟我小时候的颜色不一样了。” 卫青从来就没注意过这个问题,望着卫伉胸前的两个豆子,看着颜色红红的,他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啊,考虑到这个儿子是个会医的,卫青就问道:“你是说你这里病了?” 卫青一口口水差点喷出来,这位都有三个儿子了,跟着刘野猪也这些年了,怎么就听不出来其实他是在调戏他呢? “怎么不说话了?”卫青还盯着卫伉问道。 “你看看登儿的,再看看我的,就知道了,”卫伉说道:“不一样了。” 卫青回头看看睡得死沉的卫登。 “真的不一样,”卫伉十分无良的向他老爹强调道。 卫青回过头来,再仔细看看卫伉的两颗豆子,说:“跟爹的也差不多啊,”卫青甚至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襟处,对卫伉道:“爹这里的颜色还不如你呢。” 卫伉睁大了眼睛。 卫青话说出口了,才觉出不对劲来,有人会比较这里的颜色吗?卫青脸上有点涩然了,他果然是个不会当爹的。 “让我看看,”卫伉却是逮着了机会,伸手就要扯他爹的衣服。 “别胡闹,”卫青拍飞了卫伉的爪子,“你没事看这些地方做什么?” “洗澡的时候都会看上几眼啊,”卫伉吹吹自己被他爹无情拍手的爪子,做将军的人,手劲就是跟常人不同啊。 “这里疼吗?”卫青倒是没多想,用手按了按卫伉左边的豆子,问卫伉道。 卫伉脸皮抽一下,说:“老爹,你的手劲太大了。” “弄疼你了?”卫青忙收了手。 “我擦!”卫伉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豆子,睁眼说瞎话地对卫青道:“被你弄得发紫了。” 卫青吓了一跳,忙定睛来看,说:“还好吧,我怎么没看出来?” “疼了,”卫伉就说道。 “我去叫太医来,”卫青看似有些慌神了。 卫伉脸部肌肉再抽一下,拉住了他爹道:“这个地方怎么让太医看?老爹,你给我留个面子吧!” 163什么是小JJ 卫青又坐着不动了,等了一会儿,才又问卫伉道:“还疼吗?” 卫伉自己用手揉了一下,然后对卫青道:“还有点疼,老爹,你刚才不会把我当匈奴人了吧?怎么用那么大的劲?” 卫青这回有点傻眼了,他的手劲大,这他知道,可方才他没用多大劲啊。“算了,疼疼就好了,”卫伉这时说了一句,“老爹,你就别盯着我这里看了。” “那,”卫青说:“我替你揉一下好了。” 卫伉觉得自己可能还不够禽兽,所以在自己的鼻血再次汹涌而出之前,对他至今仍然纯良,不太解风情的爹说道:“老爹,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卫青问道,脸上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下来。卫伉身上也没几处是好的了,他再把他这处地方给弄伤了,他这个儿子以后可能就真要头疼,有哪家的女子肯嫁的问题了。 “不疼了,”卫伉一脸的肯定地说道:“老爹放心,不会有事的。” 卫青这才道:“脱下衣吧,我替你把下面擦一下。” “这个就不用了,”为了自己的鲜血考虑,卫伉摇了头。 “你自己能动吗?”卫青却也不看卫伉别扭的神情,伸手就往下一扯卫伉的裤子,“别跟我废话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呢。” “是,”卫伉趴在了床榻上,说:“我都还没吃饭呢。” 卫青在卫伉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现在还不到吃晚饭的时辰,你就饿了?” “老爹,”卫伉说道:“我现在是病人。” “我看你没病,”卫青看看卫伉两条腿,也有不少疤痕,“这个是怎么来的?”卫青擦着卫青小腿上的一道长疤问卫伉道。 “可能练武时伤到的吧,”卫伉说道。 卫青一皱眉,他这个儿子能打,但看身上的这些疤,也知道练武的时候没少吃苦头,“怎么不小心一些?”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卫伉说:“老爹,老不死的可从来没心疼过我。” “你对他也没手下留情过,”卫青叹气说道。 “那以前他揍我的时候,你没看到啊,”卫伉马上就说道:“你别看他现在对清欢好,他对我一点也不好!” 老不死的从窗户前走开了,这个卫小混蛋啊!枉他听说他又伤了,跑来看他,“呸!”老不死的望着卫伉的屋吐一口口水在地上,“我就是对你太好了!” “伉儿,我还要跟你说几遍尊师重道的话?”屋中,卫青又生了要教育卫伉的心思。 卫伉却因为他老爹的手到了他的大腿内侧,卫bt的身子就是一抖。 “又不舒服了?”卫青忙停了手,问卫伉道。 “痒,”卫伉第一次发现,这个身体跟他被煤气罐炸没的身体一样,都是大腿内侧这个地方不能碰。 卫青看卫伉竟然还怕痒,在他手下扭来扭去,泥鳅一样,卫大将军是难得起了玩心,又在卫伉的痒痒肉上挠了几下。 卫伉是大笑了起来,身体因素,这不是人为可控的。 卫登被卫伉的大笑声吵醒了,小娃儿揉了揉眼睛,看到爹爹和大哥像是在玩,卫登是爬起来就要往卫伉的身上扑。 卫青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了小儿子,说:“你大哥身上有伤,你不能这样扑上去的。” 自家老爹的手拿开了,卫伉这才缓了一口气下来。 “哥,”卫登从卫青的手上挣下来,几下就爬到了卫伉的身旁,说:“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那你就替哥呼一下好了,”卫伉说道。 “呼?”卫登不明白。 “就是呼呼啊,”卫伉说:“呃,就是吹气。” 卫伉一说吹气,卫登就懂了,“那我给哥呼呼,”说着,小卫登就嘟起小嘴,往卫伉的后背吹起气来。 卫青把澡巾在水里搓搓,看着两个儿子在床榻上玩,卫青的笑不自觉地就更柔和了下来,“登儿不可碰到你大哥的后背,”在卫登的小脑袋就要贴到卫伉的后背上时,卫青还不忘提醒小儿子一声。 “登儿用点劲,”卫伉却坏心眼地道:“你哥怎么没感觉到你在呼呼啊?” “行了你!”卫青看一眼卫登吹气都吹红了的小脸,对卫伉道:“把腿分开一点。” 卫伉把两条腿一张。 卫青这才发现,长子的左腿内侧上也有一道长长的疤,比小腿的还长,“这又是怎么来的?”卫青有些心疼地问道。 “记不得了,”卫伉说,这是跟老不死的在林子里逮兔子时,跌到地上,被树枝划的。对于成因不英勇的伤疤,卫伉是从来都不说的。 卫青的手摸摸这条在卫伉的大腿内侧,长且歪歪扭扭的伤疤,卫青是怎么看怎么像一条大蜈蚣爬在卫伉的腿上。 卫青没意识到这是在卫伉的大腿内侧,接近要害部位的地方,可是卫伉不能装自己没有感觉,痒的同时,他还觉得酥麻,自己的那个物件有点要抬头的意思了。“老爹!”卫伉是扛不住了,喊了卫青一声。 听着长子变了调的声音,卫青这才后知后觉,忙几下子替卫伉把这地方也擦了一遍。 “我自己来就好了,”卫伉把手伸向了卫青。 “你等一下,”卫青把澡巾在水里又搓了一下,才递给了卫伉。 “哥,你不要爹替你洗屁屁了?”卫登却是看得明白,大声问卫伉道。 “滚蛋!”卫伉骂道:“你这种没长毛的才要呢,我自己不会洗?” “长什么毛?”卫三公子追问道。 “再问你就木有小jj了!”卫伉威胁了一声,这要他老爹不在旁边,他倒是能给这个卫小三子解释一下,可惜这会儿老爹就坐在那里呢,他屁都不能说啊。 “什么是小jj?” “卫小三!”卫伉凶了卫小三子一声,这娃连这个也不知道? “什么是小jj?”一向被兄长厚待的卫三公子,一点也不怕他哥子的凶声。 “就是你尿尿的地方!”卫伉不耐烦了,没有学前教育的恶果就在这里了,娃什么都不懂。 “那是小jj?”卫登这回是问自己的爹了。 164父子玩闹 卫青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但卫伉说的也没错,就飞快地点了一下头。[.超多好看小说]“老爹,”卫伉这时背着身子,把下身给擦了一遍,将澡巾递向了卫青。 “我来吧,”卫青伸手就替卫伉把下衣往上拉好了。 “哥,是哪里长毛呢?”卫登这时又问了一个问题出来。 卫青和卫伉都看向了卫小三子,就看见这个娃,站在了卫伉的床榻上,自己把身上的小裤裤解了,在研究小jj上长毛的地方呢。 “把裤子穿上吧,”卫伉好笑道:“你现在看死了,你那毛也长不出来。” “那哥你有?” “你要看吗?”卫伉准备脱裤子了。 “他小,你也跟他一样大?”卫青一把把卫登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训卫伉道:“你是兄长,怎么能在弟弟的面前,也没个正形?” “爹,是哪里长毛毛呢?”卫登问在替他拉裤子的卫青道:“爹,你也有长吗?” “噗!”卫伉这口口水是再也没留住,喷了出来,卫小三子也是强人啊。 “长大了你就知道了,”卫青替小儿子扎着腰带。 卫伉看着他老爹,这样的一个人,简直就是一个二十四孝老爹了,卫伉现在真是好奇,到了沙场上的卫大将军会是一个什么模样。“老爹,”卫伉开口问道:“到现在为止,你杀了多少人了?” 卫青手上的动作一停,抬头看看卫伉,说:“这我哪里能数过?” 卫伉知道自己是傻,不过还是问道:“上千还是上万啊?” “伉儿,”卫青这时认真了起来,对卫伉道:“沙场之上,不是敌死就是你亡,你不可以算这些的。” “哦,”卫伉的神情也是一凛,这是为他好的话,卫伉冲卫青点一下头。 “匈奴人犯我汉土,是该死的,”卫青又说道:“你不可对他们有同情之心。” “哦,”卫伉应声,他这个老爹,说这些话,竟然还是温吞水一般,这也太让人受不了了。 “登儿回房去吧,”给小儿子扎好腰带之后,卫青在卫登的小屁股上也拍了拍,说:“不要再吵你大哥了。” “我要跟哥一起睡!”卫登在床榻上扭着小身子跳。 “睡觉也要吃过饭再睡吧?”卫伉坐起了身来,“你这小猪,还没睡够?” “登儿不是小猪,”卫登回了卫伉一句。 “是吗?”卫伉伸出了两只爪子,对卫登道:“让我看看后面有没有长猪尾巴!长了,就能下锅煮了吃了。[.超多好看小说]” “爹爹!”卫登一头扎进了卫青的怀里,“哥要吃登儿了!” “哎呀,后面真的尾巴了!”卫伉在后面哈起了卫登的小脖子。 “啊,爹爹救我!”卫登就往卫青的怀里钻。 “伉儿,不要闹了,”卫青护着卫登对卫伉道。 “老爹,你这不是偏心吗?”卫伉不理会他老爹这话,这个时候就是起哄的时候,顺便让他老爹也高兴高兴。 卫青果然对这种父子间的玩闹也很喜欢,小儿子娇憨,大儿子滑头,看着就让人欣喜。 父子三个在床榻上闹成一团,笑声让外屋的可乐几个人,也都跟着高兴起来。虽然这府里总有人说大公子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但如果没有他们的大公子,这府里还不定冷清成什么样呢? 这天晚上,卫氏父子三人在卫伉的卧房里用了晚饭,卫登被奶娘抱回房去了,卫青还是留在了卫伉的房里。太医们现在对卫伉的身体,还是没有完全的把握,能肯定这位就已经没事了。怕卫伉到了晚上再发热,太医们都没敢回宫去向陛下刘彻复命,卫青也自然要守着儿子过夜。 卫伉吃饱喝足之后,让太医又给他看了伤后,就趴在他老爹的怀里睡了。 卫青半躺在卫伉的床榻上看军中的公文,倒也不妨碍卫伉睡觉,看一会儿公文,低头看看熟睡的儿子,摸摸额头,冰凉一片,卫青这才能安心。 日出之后,身边的动静,将卫伉吵醒。 “还是吵到你了?”卫青看自己已经尽量放轻手脚,还是将卫伉吵醒,忙就说道:“为父要早起去上朝,你再睡一会儿吧。” 卫伉扭头,看到床榻旁站着他的清欢美人。 “趴着睡不舒服,”卫青道:“我让清欢来陪你。” 卫伉望着卫青傻笑,这是他想过的日子啊! “怎么笑成这样?”卫青却是又皱眉头,道:“你那是口水吗?” 卫伉舌头伸出来舔一下嘴角,说:“怎么可能呢?老爹,要我伺候你更衣吗?” “滚吧!”由卫清欢伺候着更衣的卫青,笑骂了一声卫伉,“一大早就没个正形!让清欢笑话!” “清欢是我师弟,自家人怕什么?”卫伉侧趴在床榻上,痞痞地对他的清欢美人道:“清欢哦?” 卫清欢看一眼卫伉,抿嘴笑了一笑。 “清欢辛苦你了,”卫青看着卫伉摇摇头,拍一下卫清欢的肩头后,往外走去。 “老爹,我送你,”卫伉嘴里喊着,身子却动都没动。 “滚蛋!”卫青头都不回地骂了一声。 “这是我的屋子,”卫伉就对卫清欢挤眉弄眼地说:“清欢,你说我该哪里滚呢?” 卫清欢笑着上了床榻,就想让卫伉趴他的腿上去。 “行了,你就再睡一觉吧,我哪有这么娇贵的?”卫伉这回没再占卫清欢的便宜,他的清欢美人现在练武都成痴了,这腿再被他压一上午,他卫伉就真成了清欢美人的刑具了。 “这样不是不舒服吗?”卫清欢问道。 “趴哪里不是趴?”卫伉说着就闭眼,道:“我们抓紧时间睡吧,你不还得练武吗?” “我下午去练,”卫清欢拉了卫伉一下,看卫伉不动,只得躺在了卫伉的身旁,说道:“师父一大早又出门去了。” “他就是个要饭的命,不出门他会憋死的,不用管他,”卫伉冲卫清欢眨一下眼睛,说:“今天身上有香味啊,洗过澡来的?” 卫清欢老实道:“太医说,现在到伉你这边来,要干净,不能脏,不然对你的伤不好,他们让我洗干净再来的。” 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太医啊,卫伉笑了两声,洗干净再来,弄得跟后妃侍寝似的。 165学西医外科的人伤不起 身边睡着香喷喷的清欢美人,卫伉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趴到清欢美人的身上去了。卫清欢看卫伉醒了,这才如释重负一般,吁了口气出来,说:“伉你醒了?” 卫伉说:“你早醒了,怎么不叫我?” 卫清欢就道:“太医说伉你要多休息。” “所以你就躺着不动弹?” 卫清欢点一下头。 卫伉看着卫清欢的脸,美人就是美人啊,怎么看都是好看,“那就再让我睡一会儿吧,”卫伉把他清欢美人的脖子一抱,接着趴。 卫清欢知道卫伉在跟他玩笑,可他就是吃不消卫伉的这种玩笑,“伉,你该起了,太医也要给你换药,迟了不好。” “换药迟点死不了人,”卫伉在清欢美人的耳边问道:“我怎么听说你现在天天在跟霍去病练武啊?老不死的不教你了?” 卫清欢忙道:“师父说,我要是想上沙场立战功,那还是跟着表少爷习武更好。” 卫伉点一下头,老不死的是行走江湖的剑客,剑法超群,可是真要去冲锋陷阵,还是刀枪这些杀器用起来更顺手,“清欢,你想好了,要去当兵打仗?” 卫清欢认真道:“伉你不是说我也可以出人投地的吗?” 卫伉说:“是,没错,你肯定能出人投地的,那你就决定跟着霍去病混了?” “混?” “就是跟他了。” “伉你不要我了?” 这话听着真心让卫伉爽,他就说他的清欢美人怎么可能被姓霍的那个舅控给勾搭走,“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清欢啊,以后我们两个一起杀敌好了。” 卫清欢这时只能看到卫伉的背,看不到卫伉脸上得意的笑,“好,清欢的命都是伉你的。” “那我们是不是得定个情呢?”卫伉撑起身子问他的清欢美人道。 “这种玩笑不能开的,”卫清欢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做面无表情状。 卫伉想下嘴去亲,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他的清欢美人不经吓,“不给亲就算了,”卫伉起了身,看似赌气似的要下床。 “伉,”卫清欢实诚人一个,看卫伉这个样子,只得把卫伉一拉,这位大公子有时候就是个小孩儿,也不对,卫清欢再一想,卫伉现在十三还不到,可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吗? “又有事了?”卫伉回头问他的清欢美人。 “你应该亲一个女子才对,”卫清欢对卫伉道:“男子之间这样就太亲密了,让人看了不好。” 卫伉神情一僵,随后就笑着在卫清欢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那现在又没旁人在,我亲你一下没事吧?” 卫清欢摸摸又被卫伉亲到的脸,难不成他的话还没说到点上,这位大公子就是听不懂? “我出去洗个脸,”起床后有个美人让自己香一口,卫伉的心情大好,起身也不穿外衣就要往外屋走。 “我去给你端水,”卫清欢身上没伤,起身比卫伉要快的多,下了床榻就拦住了卫伉道:“你等我一下。” 卫伉又一屁股坐下了,今天心情不错,他得想想今天得做什么事,不能这一天也用睡觉来过了。 跟着卫清欢一起进屋的,还有两个太医。 “你们还没走呢?”卫伉一看这两位,没等受了这两位太医的礼,就说道:“宫里用不着你们俩个了?” 两个太医人在卫府的屋檐下,没办法跟卫伉对着干,不作声。 “伉,太医来给你换药的,”卫清欢说了一句。 “没麻药啊,”卫伉悲叹了一声,想到换药他就肉疼了,又得受一回刑了啊。 “什么麻药?”耳力不错的太医马上就问卫伉道。 卫伉翻着眼睛想,华佗的那个麻沸散的药方是什么来着?尼玛学西医外科的人伤不起啊,他想不出来啊。 “侯爷,趴下吧,”另一个太医看卫伉又是一副傻样了,马上就认为卫伉这是又在胡说八道呢。 卫伉老老实实地趴下,命还是要要的,所以就算是受一次刑,这个药还是要换的。 卫清欢站在一边看两个太医按着卫伉换药,看了几眼之后就看不下去了,满眼都是鲜红的肉,烂乎乎的,一块好皮也看不到。 卫伉是又龇牙又咧嘴,倒抽气,就是硬扛着不喊出声来。 “两位大人,这还要多长时间?”卫清欢看卫伉都冒了汗,问两个太医道。 “还有一会儿,”两个太医也知道卫伉疼,可是他们也没办法,这一个后背都烂了,他们想快也快不起来。 卫清欢站着难受。 “清欢,”卫伉扭头看卫清欢这样,但道:“我想喝水,你给我去冲杯糖水来吧。” “好,你等一下,”卫清欢转身就往外跑,再待下去,他是真受不了。 卫伉心里就叹气,这是没上过战场,也没看过战争大片的人啊,不就是一块烂肉吗?还是说,清欢美人这是心疼他了?卫伉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笑出声来了。 两个太医互看一眼,其中一个太医指着自己的脑袋,冲同僚摇一下头,这个宜春侯的脑子有时候是不好,不能与之一般见识。 卫伉傻乐了一阵,才又觉着疼了,对两个太医道:“你们动作快点吧,不要一点点往下撕了,我又没被判剐刑,两位大人,长疼不如短疼啊!” “侯爷,皮都在长,不能再往下大力揭药布了,”一个太医对卫伉道:“下官听闻侯爷也是医术精湛之人,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 “我对中医不懂啊!”卫伉说。 太医奇怪道:“中医是什么?” 卫伉不说话了,他在这边说中医西医,这不扯吗? 卫清欢端着糖水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个太医,一个按着卫伉,一个在往下揭卫伉背后上最大的一块药布。卫清欢的手就是一抖,碗里的糖水泼了一些到他的手上。 卫伉这时候全力忍疼,都没注意到卫清欢进屋来了。 卫清欢绕过了太医扔在地上的,沾着脓血的药布,蹲在了床榻前,“伉,水来了。” 卫伉扭头过来。 卫清欢一看卫伉,一头的大汗,斗大的汗珠下雨一样往下掉,心里又难过了,说:“疼得厉害了?” “还,还好,”卫伉打肿了脸也要充胖子。 166表哥,清欢到底是你什... 两个太医看到卫清欢送了水来,也停了手,他们这一会儿也累得不行了。“喝点水,”卫清欢要喂卫伉喝水。 “哥?”房门口这时传来了卫登的声音。 “快,”卫伉听到这声喊,马上就对卫清欢道:“快把小三子抱出去,不能吓到他。” “那这水?” “你没还怕我喝不到水?” 卫清欢把水碗往床榻上一放,跑过去就抱起了卫登。 “哥!”卫登被卫清欢抱在了手里,还大声喊卫伉。 “你乖,先出去,”卫伉咬牙忍疼说道:“哥这里在换药,你一会儿再进来。” “我要给哥呼呼,”卫登在卫清欢的手里挣着要下地。 “一会儿再来呼呼,这会儿你哥还不疼呢,”卫伉说道。 卫登喊:“我要看!” “清欢你抱他出去啊,”卫伉急了,烂肉有什么好看的?趴着对卫清欢道:“带他到院子里去玩。” 卫清欢抱着已经在哭鼻子的卫登走了出去。 听着卫清欢抱着卫登走出去很远了,卫登的大哭大叫声还清晰可闻,将门虎子这四个字,从此也成了让卫伉牙疼的字眼了。 “侯爷,你喝水吗?“太医问卫伉道。 卫伉几口喝完了这碗糖水,说了句:“继续吧。” 两个太医接着动手。 卫伉就在脑子里想,麻沸散的药方究竟是什么的来着? 卫清欢在外面,抱着卫登在卫府里走了一圈,好容易哄得卫三公子不哭了,才抱着三公子又往卫伉的房里走。 “清欢,”霍去病下了朝,也没等被陛下刘彻留下的舅舅卫青,自己先到卫府来看卫伉,远远地看到卫清欢后,就站下来,喊了卫清欢一声。 “表少爷,”卫清欢抱着卫登走到了霍去病的面前,就想给霍去病行礼。 “免了,”霍去病嘴上说着话,就冲卫登伸出了手。 “表哥,”卫登却赖在卫清欢的手上,不肯让霍去病抱他。这个娃,不怕卫伉,可是对霍去病却是不太亲近。 对于小卫登的嫌弃,霍去病是视而不见,从卫清欢的手里,一把就抱过了卫登,说:“你怎么让清欢抱着你?” “大公子在换药,怕吓着三公子,”卫清欢说道。 霍去病说:“他后背还没好?” “你养头猪,也不会一天就长得能让你吃肉吧?”卫伉眼神阴凉凉地看着与他的清欢美人挨在一起站着的霍去病。哪里都有挖墙角的人啊,他就是换个药的工夫,这位就又来勾搭他的美人了。 “药换好了?”卫清欢看到卫伉走了过来,忙就从霍去病的身边往卫伉这边快步走了来。 这个美人是我的,卫伉跟霍去病对视中。 “你跟猪能有什么关系?”霍去病看卫清欢看到卫伉,就不理他了,心情也是不爽了,怎么现在所有人都是围着卫伉转的样子?连陛下刘彻早朝时,都要问几遍这人的事。 “我是我爹的亲儿子,”卫伉回嘴回得很快,说:“你觉得我跟猪能有什么关系?”骂我你不在乎,有本事你个舅控去骂我老爹去!卫伉的小眼神是得意到不行。 霍去病再次在与卫伉的口头战争上处于了下风。 “哥!”卫登在霍去病的手上,挣扎着就要下地,要往卫伉这里来。 “让你表哥再抱抱,”卫伉对卫登道:“他身上又没剌,你这样急着下地,他没面子的。” 霍去病想把手上的卫小三子扔地上去。 “你怎么样了?”卫清欢扶着卫伉,好容易在卫伉再开口挤兑霍去病之前,抢先开口问卫伉道:“太医说你能下地了?” “换好药就没事了,”卫伉冲他的清欢美人一笑,他的卧房里现在全是中药味,让他呼吸都困难。后背还是在火烧火燎的疼,但不妨碍卫伉出来走走,透口气。 “不要站着了,找个地方坐一坐好了,”在卫清欢的观念里,病人就应该在床榻上歇着,卫伉这样的病人,他还真没看过。 “扶着我走走吧,”卫伉在他的清欢美人面前装虚弱。 霍去病这时把卫登放了下来。 “哥,你伤好了?”卫登是一边往卫伉这边跑,一边就大声问卫伉道。 “你慢点跑,”卫伉由卫清欢扶着,迎着卫登走,说:“你哥子就没伤。” 卫清欢在一旁小声道:“这事也要骗小公子不好吧?” “你喊他登儿就行了,什么小公子啊?”卫伉说:“小童子鸡一只。” 卫清欢眼神怪异地看了卫伉一眼,难道这位大公子已经不是童子之身了? “老不死的要教你童子功,你可千万别练啊,那种功听着厉害,其实就是坑爹的!”卫伉叮嘱他的清欢美人道。 “师父说他还会葵花宝典,”卫清欢说了一句。 “葵他妹吧,”卫伉一撇嘴,“他的话你就当是放屁好了。” “他是师父啊,”卫清欢想替老不死的说说话。 “哥!”卫登这时已经跑近了卫伉,张着小手就要往卫伉的身上扑。 “他身上有伤,”卫清欢看卫登的架式不对,忙就挡在了卫伉的身前。 卫登这一扑,就扑到了卫清欢的身上。 “你哥子现在抱不起来你,”卫伉把下巴搁在卫清欢的肩头上,对卫登笑道:“你这只小猪太胖了。” “那哥是大猪!”卫登人小归小,但不傻。 “行,我们一家都是猪,”卫伉还是笑,眼角的余光还在观察着霍去病,看霍去病离他们这里越来越近了,就对卫清欢说:“清欢,你脸上怎么沾了脏东西?” “是吗?”卫清欢对卫伉是没有戒心的,把脸扭过来给卫伉看。 卫伉伸手在卫清欢的脸上乱擦了两下,说:“擦不掉啊。” 卫清欢听卫伉说擦不掉,就说:“那我回去后洗洗好了。” 卫伉踮一下脚,嘴巴贴在卫清欢的耳边说:“好,也不太明显,不离得近,我都看不出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从霍去病的角度来看,卫伉这就是在亲卫清欢了,霍去病顿时火从心头起,原因他是还想不明白,但让他霍去病不高兴,卫伉的罪过就大了。 “又来了,”卫伉就靠在卫清欢的身上,斜着眼看霍去病,说:“我说表哥啊,清欢究竟是你什么人啊?我和清欢说个话都不行了?” “你那是跟他说话?”霍去病高声道:“你当我没长眼睛?” “表少爷,我们是在说话啊,”卫清欢看这两位又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忙就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167去他妹的君子 看着霍去病双眼要喷火的样子,卫伉是来劲了,“是啊,你这是怎么了?我早晨还跟清欢睡一张床上呢,你也有意见?”卫伉问霍去病道。“卫伉!”霍去病想跟卫伉动手了,跟卫伉吵架,他一定是赢不了,打,霍去病还是有把握的。 “我又没聋,”卫伉掏一下耳朵,说道:“你想怎么地吧。” 霍去病往卫伉这边再走几步,就看见卫清欢和卫登都挡在了卫伉的身前,霍去病指着卫登对卫伉道:“你好意思吗?” “我们兄弟情深,你嫉妒?”卫伉望着霍去病笑。 “你,”霍去病手都抬起来了。 “啊呀喂,”卫伉说:“你还想再揍我一回?来啊,我借你一个胆子。” “你以为你伤着,我就不敢?”霍去病说着动手。 “你们这是又想做什么?”卫青走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就看见霍去病在向卫伉挥拳头。 “老爹,他又要揍我!”卫伉恶人向来先告状的,看到卫青后,马上就高声叫道。 “他欺负哥!”卫登也跟着卫伉叫,还冲着霍去病说了一声:“坏人!” “去病?”卫伉的话卫青不大信,可卫登也这样说了,卫青这回是疑上了霍去病,“这是怎么回事?” “他,”霍去病想说出个所以然来,可是他到底为了什么跟卫伉又差点动手?为了清欢?霍去病看向了卫清欢。 卫伉一脸坏笑,打了一个呵欠,身上没有骨头一样,依在他的清欢美人身上,想挖他的墙角?再练三辈子去吧! “他对清欢不规矩!”霍去病这句话是脱口而出。 卫青的脸黑了。 卫清欢的脸青了。 卫伉倒是乐了,“什么?”他对霍去病道:“清欢一个大男人,又是我师弟,我怎么就不规矩了?表哥,你没事吧?” “你不是还亲……” “去病!”卫青喝了霍去病一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舅舅!”霍去病跟卫青喊:“你不要被卫伉骗了,他不是好人!” “我都伤成这样了,我府门都没出,就又成坏人了?”卫伉装起了可怜,“表哥,我哪里得罪你了?” “坏人!”卫登也控拆他的霍表哥。 “你闭嘴!”霍去病凶卫登。 “你闭嘴!”卫伉护着卫登,“他才几岁?你好意思吗,你?” “坏人!”卫登这回吐了小舌头,还用手指刮了两下他的小脸。 卫登会的骂人话还不多,但这两个字就足以让在家人面前,永远都是孩子脾气的霍去病跳脚了,“你跟你那个哥哥学,学不出什么好的来!”霍去病跟卫登喊。 逗弄一个生活智商不高的人是个享受啊,卫伉笑眯了眼,看着霍去病跳脚的样子,他的感觉就一个字,爽! “够了,”卫青看面前的这几个,对霍去病道:“你怎么就是长不大?”还有一句话,卫青没好意思说出口,卫伉逗霍去病,在卫青看来,就跟逗狗一样。 霍去病不服气,说:“舅舅,是伉他……” “好了,你跟我来,”卫青没让霍去病再说下去,再说多少话,他这个外甥也不可能是卫伉的对手,“清欢你扶着伉儿回房去,登儿也不要没大没小,都住嘴。” 卫登抬头看自己的哥子。 卫伉歪头,吐舌头做了一个吊死鬼状。 卫登“咯咯”的就笑了起来,有这个大哥,卫三公子是觉得,他连父亲都不必怕的。 “快点走啊,”卫青走到了霍去病的跟前,催着霍去病跟他走。 霍去病瞪了卫伉一眼后,才怒气难平地跟着卫青走了。 “我对你不规矩?”卫伉在霍去病走了后,才问卫清欢道:“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卫清欢脸上的神情还没回转过来,扶着卫伉的一只胳膊道:“我们回去吧,还是伉你想去哪里走走?” “清欢,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卫伉突然又问卫清欢道。 “什么?”对于卫伉的跳跃性思维,卫清欢还是习惯不了,说:“这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呢。” “所以我问你想吃什么啊,”卫伉说:“好好想想,你要吃什么?” 卫清欢说:“厨房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伉,我不挑嘴的。” “哥,我吃肉,”卫登跳着跟卫伉说,小不点想让卫伉看到自己,不要一直跟清欢说话了。 “肉啊,”卫伉望天想想,说:“我倒是想吃红烧牛肉拉面了,太他娘的想了。” 卫清欢说:“拉面是什么?” “你没吃过拉面?”卫伉十分同情地看着他的清欢美人,早生几千年,就是没意思啊,多少东西都吃不到! “没有,”卫清欢摇头,说:“我没听说过什么拉面啊。” 汉朝没拉面吗?做拉面是好手,可是对拉面历史是一点也不了解的卫伉,看卫清欢一脸茫然的样子,能肻定这时候一定是木有拉面这玩意儿了。 “哥,拉面好吃吗?”卫登跳着问卫伉道。 “今天我们就吃拉面了,”卫伉想到拉面,手痒了,他在这边长到十二岁,一次拉面还没吃过呢。 “你要下厨?”卫清欢没像小卫登那样又跳又拍巴掌,一脸不相信地问卫伉道。 “我做给你吃啊,”卫伉掉头往府里的伙房走了。 “你是侯爷啊,”卫清欢一把拉住卫伉说道:“你进厨房不好吧。” 这又是一个被孔老夫子毒害的人,“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君子远庖厨?”卫伉问他的清欢美人道。 卫清欢点头,说:“我听二公子的先生说过这话。” “我又不是君子,”卫伉说:“不在乎,我们走吧。” 卫登说:“哥,什么叫君子?” “就是装b的人,”卫伉说着就手往前一指,说:“小三子,前面带路,我们去弄拉面吃。” “伉不是坏人,”卫清欢被卫伉往前拉着走了几步后,才重又扶上了卫伉的胳膊,说道:“你怎么就不是君子了?” “谁说好人一定要是君子的?”卫伉笑起来,让卫清欢看他的一嘴白牙,说:“清欢,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去他妹的君子吧。” 168咱是娘家人 卫青带着霍去病到了自己的书房,两个人先说正事。卫青从陛下刘彻这几日的言谈中,猜侧这一回出兵玉门关,可能是由霍去病挂帅了,而他不会再有兵出玉门关的机会了。卫青对自己想的不多,只是担心霍去病,毕竟还太年轻,再骁勇善战,卫青也不放心,恨不得现在再手把手教霍去病一遍怎么带兵打仗。 卫伉这里大锅里煮上了牛肉,这年头调料有限,卫伉是把能放的都放了,好吃不好吃就听天由命了。 “大公子,”卫府的厨子倒了满满一盆面粉,问卫伉:“这样够了吗?” “多了,”卫伉说:“就四个人,不对加上老太太,就五个人吃,这面粉不要钱买?” 厨子嘴角抽抽,又往面缸里回倒面粉去了。 “五个人,”卫清欢说:“哪五个人啊?” 卫伉拌着他的红烧牛肉调料,说:“我一个,你一个,小三子一个,老爹一个,老太太一个,不就是五个了嘛?” “那二公子呢?”卫清欢问道。 卫伉手停了一下,对厨子道:“再加一个人的。” 卫清欢说:“那还有表少爷呢?” 卫伉说:“我还得管他的饭?他没家?你没看到,他刚才差点又揍我一顿?” “不给表哥吃,”坐在一旁的卫登叫道。 “听见没有?”卫伉对卫清欢道:“这就是群众的呼声,等我伤好,我教你拿刀砍人,不用他教了。” “哥,我也要刀,”卫登接卫伉的话道。 “你就算了,”卫伉看一眼卫家老三,等他长大,匈奴也灭了。 “哥,这是为何?”卫登问道。 卫登带着古风气的语言,让卫伉还愣了一下,说道:“你就当你的少爷吧,有你哥在,你吃这份苦做什么?” 卫清欢听了卫伉这话,笑了起来,说:“伉,你想让三公子跟二公子一样,做读书人吗?” “你看看他的腿脚,”卫伉小声对卫清欢道:“遇上个食人魔,他就是个美味,我这个兄弟,像是个练武的料吗?” 卫清欢看看卫登,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清欢你笑什么?”小卫登好奇道。 “叫哥哥,别没大没小,”卫伉拿筷子敲一下卫登的脑袋。 “清欢哥哥,”卫登对卫伉那是言听计从。 卫清欢想冲卫登躬身行礼。 “你就是他哥,讲究什么啊,”卫伉把他的清欢美人一拦,说:“下回你的那个妹子看到我,也得喊我一声哥啊,你别忘了教她。” 卫清欢神情微变,说:“你还记得她?” “莲儿嘛,我怎么不记得她,咱是她娘家人啊,”卫伉说:“你有跟她说吗?她那个老公,呃,就是相公,她相公要是对她不好,就让她来找我们啊,做哥子的给她出头去!” 卫清欢的手就是一抖,说:“你别去啊,她现在过得很好,那只是一个农家。” 卫伉说:“为啥农家我就不能去呢?我不留他家吃饭就是了,这还不行?” 卫清欢说:“你会吓到他们的。” “啥?”卫伉张大了嘴,他有这么可怕? “你光说话就吓人了,”卫清欢顾着自己的妹妹,就顾不上卫伉的自尊了,说道:“他们眼里的官老爷可不是你这个样子,你千万别找去啊。” 卫伉闷头看了看大锅里的牛肉,对他的清欢美人道:“清欢啊,你对我木有爱啊。” 卫清欢话说出口了,再想收回已经不可能了,看卫伉闷闷不乐的样子,忙就道:“我是说那是小户人家,没见过你这样的贵人,所以他们会害怕。” “伤我心了,”卫伉说:“你再解释也木用了。” “大公子,”卫清欢一急,一声大公子又喊出口了。 “嗯?”卫伉两眼就是一亮,机会又来了。 “伉,”卫清欢反应过来,也迟了。 “认罚吧,”卫伉说道:“头低一点,别让我费劲。” “这里这么多人啊,”卫清欢看看伙房里的厨子们,虽然都在各忙各的,可是那耳朵都坚着听他们这里的动静呢。 “清欢”卫伉喊一声他的清欢美人,伸脖子,飞快地就在卫清欢的唇上亲了一下。 “哈,”卫登笑了起来。 “嘘,”卫伉对他的小弟弟说:“这是秘密,清欢做错了事,我在罚他。” “清欢哥哥,”卫登就问卫清欢道:“你做错了什么事?” 卫伉望着卫清欢就是一挑眉。 “我们在闹着玩的,”卫清欢脸还是发了红,低着头说了一句。 “那我也要玩,”卫登说着就要起身。 “去,没你的事,”卫伉冲卫登挥舞一下手里的大勺子,说:“老实坐着,不然我把你也下锅。” “我不是小猪,”卫登又坐着不动了。 “废话,你要是猪了,那我还能是人吗?”卫伉用大勺子在锅里搅着。 卫清欢偷偷地离着卫伉远了一点,怕自己再一个不小心,这位又要亲他。他当卫伉是玩闹,可是总归被人看到了不好。 “大公子,”一旁的厨子终于等到机会说话了,说:“今天到底几个人吃面啊?” 卫伉速度抬头,说:“你到现在还没给我和面?” 厨子说:“小人不知道要和多少啊。” “五个,不是六个啊,”卫伉说。 这厨子道:“还是七个人吧,大公子,表少爷一向都是在府上用饭的。” “我就是不给他吃,”卫伉说:“有本事让他再揍我一顿!” “忠叔,你就按六人份的弄好了,”卫清欢这时走到了这个厨子的身旁。 被卫清欢叫做忠叔的厨子,冲卫清欢摇头,霍表少爷的脾气,他们可是都知道的,到时候没吃的,不光是大公子,连他们这些厨子可能都得挨一顿好打啊。 卫清欢轻声对忠叔大厨道:“你就多放点,大公子也看不出来多了啊。” 忠叔回头看卫伉。 卫伉正专心致致地看着他的牛肉呢。 “那大公子,小人就和面了?”忠叔问卫伉道。 “嗯,”卫伉说:“六人份,你和吧,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千万别多了啊。” 169哥,你要干死谁? 忠叔把面和好了,端到了卫伉的面前,闻一下大锅那边飘来的香气,忠叔这个大厨,也要赞一句,好香啊! 卫伉想在拉面了,两只手抬起了,后背一疼,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样子拉个毛面啊?他两只手都张不开啊。“伤口疼了?”卫清欢看卫伉的动作不对,忙就问道。 卫伉龇一下牙,慢慢地把两只胳膊又放了下来。 “到底怎么样啊?”卫清欢在一旁急着问道。 “看来拉面是吃不起来了,”卫伉说道。 “哥,我要吃拉面!”卫登一听说拉面吃不到了,喊了起来。 “你哥忘了一件事,”卫伉对卫登说道。 “你忘了什么啊?”卫登问。 “我忘了我伤了,”卫伉说道:“我这样拉不起来面。” 伙房里的厨子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这位大公子跑到伙房来,兴冲冲地说要弄一顿饭出来,现在又弄不了了?那这半天的忙活算什么? “我要吃拉面!”卫登抱住了卫伉的大腿。 “别扭秧歌,”卫伉把卫登的小屁股一踢,“你哥后背使不上劲啊!” “不要,我要吃拉面,”卫三公子此时吃货本性暴露无疑,大有拼死也要吃拉面的气势。 扭秧歌是什么,卫清欢和厨子们都听不懂,不过看三公子猴在大公子的腿上,小屁股扭过来扭过去的样子,一伙房的人都觉得这个画面很喜感。 “下回行不?”卫伉也不能真把他这个小弟弟踢到门外去,只得跟卫登打商量道:“等你哥后背的那层皮长好了?” “不要,我要拉面,”卫登不为所动道。 “你为个拉面,连你哥你都不要了?”卫伉冲卫登一瞪眼,“你有点兄弟爱行不?”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拉面!”卫登发了飙。 “别扭了,裤子下来了!”卫伉跟卫登喊,他现在弯腰也困难,要不他就把这个卫小三子拎手上了。 “三公子,”卫清欢看兄弟二人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一个事,便蹲下身来,哄卫登道:“面条谁都会做啊,我们去一边等着吃好不好?” 卫登一对小眼珠转转,在卫清欢的的脸上也“吧唧”亲了一口,小娃娃的技术也糙,一大滩口水还留在了卫清欢的脸上。 卫伉看愣住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他防着姓霍的那个舅控还不行,还得防着这个小的了? “你要喊我登儿,”卫登却是有样学样,对望着他愣神的卫清欢道:“我也要罚清欢哥哥。” 卫清欢抿嘴一笑,卫伉在他眼里都还是个小孩,就更别这个卫三公子了。[.超多好看小说] 卫伉摇摇头,他的清欢美人,抿着嘴笑已经是习惯了,这笑容很撩人,偏偏清欢美人还不自觉。卫登就算了,下面毛还没长齐,不过,卫伉看着卫清欢,他以后要看好了这个美人,不能让人撬了他的墙角。 “大公子?”忠叔赔着笑脸望着卫伉,面条拉不起来,他们是不是就该煮饭了?这时辰也不早了,不能让一府的人今天晚上都不吃饭吧? 卫伉看看和好的面,不吃拉面,他还能弄什么? “我们走吧,”卫清欢抱起了卫登,拉卫伉走。 “我下刀削面给你们吃,”卫伉下了决定,拉不了面,他还削不了面? “你行吗?”卫清欢问道。 “清欢啊,”卫伉脸一板,说道:“你知道不?” 卫清欢说:“我知道什么啊?” “永远不要问一个男人行不行这句话,太伤自尊了!” 卫清欢没听懂,说:“什么?” “相公,”卫伉学女声,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卫清欢的脸又青了。 “爷行不行,”卫伉又变回到男声:“你个小妖精还不知道?干死你!” 卫登被卫清欢掉地上了,小娃身上肉多,没觉出疼来,拍着手学卫伉的话,“干死你!” “强吧?”卫伉问他弟。 “哥,你要干死谁?”卫登天真无邪地问道。 卫伉的眼神就飘向了他的清欢美人。 “不要看我!”卫清欢恼怒了,熊熊怒火之下,他忘了他跟卫伉身份有别了,怒声问卫伉道:“这话你跟谁学的?!” 看着羞愤中的清欢美人,卫伉觉得自己又看到了美人的另一面,原来他的清欢美人,生起气来,还是让他心痒啊。 “你说话!”卫清欢冲卫伉喊。 “说话!”卫登这会儿又学卫清欢的话。 “那话你不能说的,”卫清欢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三公子呢,忙就低头对卫登说:“那不是好话,你说了,大将军一定会揍你的,记住了吗?” “清欢啊,”卫伉一边冲卫登做着鬼脸,一边对他的清欢美人道:“我们在军中都是这么说的,打匈奴人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啊,你受不了啦?” “这是在沙场上吗?”卫清欢还是没缓过神来。 “所以你不要问我行不行啊,我一听这话就要犯抽,”卫伉对着卫清欢嬉皮笑脸,“我不可能不行的,对着美人,我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不管行不行,我都是要上的!清欢,你懂了吗?” 卫清欢看看厨房里的其他人,都是一脸的茫然,被卫伉这一堆行与不行绕得想不过来。 “哥,”卫登拉一下卫伉。 “说,”卫伉拿了一把菜刀在手上。 “你行的,”卫登说道。 “那是,你哥子怎么可能不行?”卫伉把菜刀拿在手里耍了耍,用着不顺手,可这年头也没有专门削面的刀,只能是凑合着用了。 卫清欢想着卫伉的行与不行,发着愣。 卫伉站在了一口烧开了水的大锅前,说:“清欢,你看着啊。” 卫清欢点一下头,他现在脑子乱,对于卫伉要做什么,已经没有想法了。 卫伉活动一下手腕,开始往大锅里削面。 众人先是对卫伉不太信任,不相信这位卫大公子真会做饭,可是看着面团在卫伉的刀下,雪片一样飞进了锅中的时候,众人一起目瞪口呆。 卫伉享受着众人崇拜的目光,想当年他在拉面馆打工不是白打的,这本事是实打实学出来的。师父啊,卫伉怀念着那家拉面馆的大师父,咽口口水,牛肉拉面啊,穿越人士伤不起啊。 170吃货们 卫青带着霍去病走到府中的伙房院外时,就闻到了一股让人食欲大开的香味。霍去病说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香?”人就加快脚步,越过卫青,走进院里去了。 等卫青也走进了这个香气诱人的院子时,就看见院子里或站或蹲,已经待了不少人,人人手里捧着个大碗,都在埋头苦吃,连他这个主人进来了,这帮人都没发觉。 “再和面啊,”伙房里,卫伉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不够啊,这。” “大公子,”可乐的声音今天也是分外的高亢,“这锅什么时候好啊?” “你吃几碗了?你不怕吃死?” “没饱,”几个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勒个去啊!”这种莫名其妙的口头禅,卫青一听就知道是卫伉在说话,“这叫什么事啊?我到现在一根面条都没进嘴呢!都给我死开!那牛肉是我的了!” “哥,我还要一碗。” “你也一边去,不想活了?” “我的是小碗。” “小碗你也吃了五碗了!你当你哥是瞎的?” “我要!” “死开!” 卫青走进了自家的伙房,这里面其实也是站满了人,让卫青找不到一个下脚的地方。视线越过几十个人头,卫青看到了站在大灶前的卫伉,还有抱着卫伉大腿扭着小屁股的卫登。卫青再在人群里找霍去病,在屋里看了一圈,都没看到霍去病的人影。 卫伉这会儿是真累了,他只想喂饱六个人,可是怎么会来了这么的人?从他的四大小厮开始,这多出来的食客是越来越多了,他这个下面的厨子到现在竟然还饿着呢。“最后的啦!”卫伉跟面前的这帮吃货喊:“再下我就是孙子!” 伙房的一扇窗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霍去病从窗外跳了进来。 卫伉就望着霍去病,现在他看到跳窗进屋的人,就想上去抽这丫的。 “你真会煮面啊,”霍去病像是没听到卫伉刚刚的话一样,说道:“你表哥的面呢?你快点下啊。“ 我擦!卫伉手里挥舞着他削面用的菜刀,“你不会回家去吃?大街上没卖面的了?” “我天天都在这里用饭啊,”霍去病说的理所当然,卫伉挥舞着的菜刀对他没有半点的威胁性。 “那今天木有,”卫伉道:“我到现在还没吃呢,谁来我也不下了,再下我就是孙子!” 卫清欢在后面拉卫伉的衣服。 “干啥啊?”卫伉回头瞪卫清欢,“别告诉我你又心疼他了,我还饿着呢!” “再下你就是孙子?”霍去病笑了一声。 “是,再下我就是孙子,你有意见?”卫伉再把头掉转过来,霍去病脸上的笑容,让他更是不爽。 “伉!”卫清欢在后面更大力地拉卫伉。 “你,”卫伉愤怒地再把头转过来,不会今天连他的清欢美人也要跟他作对吧? “大将军,”卫清欢让卫伉再往后看,让卫伉知道卫青的存在。 这时,伙房里的人基本上都看到卫青了。 “都出去吃吧,”卫青好脾气地笑了笑,对吃货们道:“站在这里能吃得痛快吗?” 吃货们一下子都走了出去。 “哥,我要吃面,”卫登却还抱着卫伉的大腿说道。 “去病,我们走吧,”卫青喊霍去病道。 卫伉说:“老爹,你不吃哦?” 卫青看着卫伉似笑非笑道:“你还能再做吗?” 卫伉道:“这里还有面啊。” “那伉儿你要给谁当孙子呢?”卫青问道。 呃,卫伉被自家老爹给堵住了。 霍去病在一旁就笑,他是吵不过这个混蛋,不过还是有人能治得了他的。 “我不还得给祖母做一碗吗?”卫伉不可能做自己骂自己的事,想了一下,说道:“我本来就是祖母的孙子嘛,老爹,你是顺便。” 卫青笑着摇头。 “那我也顺便吧,”卫登马上就两眼发亮。 “登儿,你过来,”卫青招手喊卫登。 “哦,”卫登从卫伉的腿上下来,跑到了卫青的面前。 卫青摸一下卫登的小肚子,说:“都鼓起来了,还要吃吗?” 卫登飞快点头,还让他爹看到了他的口水。 “大碗啊,”霍去病对卫伉道:“我也顺便好了。” “快下面吧,”卫清欢轻声劝卫伉道,做一个也是做,做两个不还是做? “伉儿,”卫青喊卫伉道:“你还要与你表哥分家吗?” “他姓霍,我姓卫,怎么就是一家人了?”卫伉小声嘀咕道。 卫清欢在一旁帮着卫伉揭锅盖,一边轻声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卫伉叹口气,又抬手削了一碗面下来。 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牛肉刀削面被卫清欢端到了卫青的面前,“去病,你先吃吧,”卫青看看这碗面,便对霍去病道。 卫伉接着削面的手就是一僵,他还准备在给霍去病的面里多加几勺子盐,咸死这个舅控呢,没想到被老爹破坏这个计划了。 霍去病吃了一口面,很快就连吃了几口,扭头对卫伉道:“伉儿,没想到你还是个厨子。” 卫伉没好气道:“怎么着,你还看不上厨子?” “这也是老不死的教你的?”霍去病问道。 卫伉这时候发现,这里热闹了半天,老不死的竟然还没出现啊。 “师父还没回来,”卫清欢说道:“伉儿,你也不用担心他,昨天他到了后半夜才回来的。” “我担心他?”卫伉鼻子没歪了,说:“那我还不如担心担心我自己呢。” 又一碗面放到了卫青的面前。 “舅舅你快吃,”霍去病这时大半面已经下肚了,对卫青道:“伉儿做的这面还真是好吃,这牛肉也好吃。” 卫青看看碗里的牛肉,卫伉烧出的食物特点之一,形象太差,霍去病若是不说这是牛肉,卫青也看不出来碗里的这些黑块块是牛肉。 “爹爹,”卫登拉卫青的袖子。 卫青抬头,就看见小儿子的口水又流了一嘴。 “一块,”卫登跟卫青商量。 卫青挑了一块小的给卫登,说:“你慢慢吃,别烫着了。” 卫登一块牛肉又进嘴了,顿时眉开眼笑,恨不得在他爹的脸上再亲上一口。 171这也是师徒? 卫青这碗面条吃得也香,卫伉弄面条的手艺还是可以让人惊艳的。(.)又做好了给卫老太太和卫不疑两个人的刀削面后,卫伉是懒得动了。 “累了?”卫清欢在一旁扶住了看着摇摇晃晃,站不稳的卫伉。 卫伉说道:“清欢,忠叔他们也不容易啊!”想喂饱一府的人,看来不但是个技术活,还是一个体力活,卫伉这会儿工夫儿,后背上的伤好像又疼得厉害了。 卫清欢看看煮牛肉的锅,说:“伉,还有一块肉了,你要吃吗?” 卫伉说:“我当然要吃,我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呢!” “那我给你盛,”卫清欢去拿碗。 卫伉看看窗外的天,天已经黑了,他竟然从下午一直忙活到了现在。 “你们在吃什么?”老不死的这时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今天一回府,就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老不死的在闻第二下的时候,就已经分辨出,这是卫伉在煮牛肉。老不死的是撒丫子就往伙房这里跑,卫伉做出来的东西,看是不能看,可是味道都好啊!老不死的边往伙房跑,边就后悔今天自己又出门闲逛了一天,早知道卫小混蛋今天煮牛肉,他就不出门了。 “萧老前辈,”卫青看到老不死的冲进来,忙就起身。 “你们在吃面?”老不死的看看卫青吃剩下的面碗。 “没错,”卫伉依在灶台边上,说道:“我今天做了红烧牛肉刀削面。” 老不死的拿起了卫青吃剩下的面碗。 “萧老前辈?”卫青想拦。 老不死的一仰脖,把面汤喝下去了。 卫青一脸尴尬地放下了手,他才说了三个字,这位都把面汤灌下肚去了,他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好吃不?”卫伉问道。 “好吃,”老不死的从来没跟卫伉这么客气过,说:“伉啊,你再给为师做一碗吧。” 忠叔这回没等卫伉说话,抢先一步说道:“大公子,面粉用完了。” 卫伉翻翻眼皮,今天不能说他就喂饱了一府的人,但一院子的吃货他是都伺候到了,面粉要还有剩下的,那才是不正常。 老不死的往卫伉这边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那我出去买点回来?” 卫伉就说:“你身上有钱了?” 老不死的摇头,“没有。” 卫伉说:“那你准备去抢?” 老不死的说:“你给我点儿?” “我给你一个巴!”卫伉吼了起来,“我自己都没吃到呢!” 老不死的忙道:“那我买两人份的?” 卫伉问卫清欢道:“清欢,我的肉呢?” 卫清欢把碗递到了卫伉,说:“你现在就吃?” 卫伉心想,我现在不吃,待一会儿就吃不到了。(.) 老不死的灵敏的嗅觉这时发挥了作用,一身的轻功这时也被他发挥到了极致,身子一晃就到了卫伉和卫清欢的面前。 卫伉的手脚没有因为后背烂皮而放缓,看着老不死的往他这里飘了,他是一把从卫清欢的手上抢过碗来。 “小混蛋,你要尊师重道!”老不死这时已经到了卫伉的跟前,伸手就抓住了这只碗的另一边。 “尊你妹啊!死开!”卫伉是一定要护食的,死抓着另一边不放。 “你们,”卫清欢是松了手,两大高手较劲之下,他是吃不住这个劲。 卫伉的后背这会儿疼得更厉害了,可是在老不死的面前,他输人也不能输阵。 “放手,”老不死的眼冒了绿光。 “你放手,”卫伉的眼中放了红光,这是他要发飙的征兆。 “你不是伤了吗?”老不死的说道:“你现在打得过我?” “你想试试?”卫伉说着,就看了一眼卫清欢道:“清欢你走远一些,一会儿别伤到你。” 老不死的也看卫清欢,说:“清欢徒儿,你站在哪一边吧。” 卫清欢说:“牛肉吃完了,再做就好了,你们何必这样呢?” “那这块肉你觉得该归谁?”卫伉问他的清欢美人道。 “是啊,这还有一块啊,你说说看,这块归谁?”老不死的也问卫清欢。 卫清欢看看卫伉,再看看老不死的,说:“不行,你们一人一半吧。” 卫伉和老不死的看看碗里的这块肉,屁大一点,分了还不够他们两个塞牙缝的,“不好,”两个人异口同声,回答卫清欢道。 卫清欢回头看卫青,这事不能看着不管吧? “这也是师徒?”霍去病一边看戏,一边对卫青小声道。 卫青起了身,这事他看着是不能不管,主要卫伉还有伤在身,真打起来,吃亏的一定是卫伉。 卫登先于他爹一步到了卫伉和老不死的面前,说:“哥,还有肉哦。” 卫伉说:“你还没吃饱?” “你也是当人哥子的!”老不死的趁机就道:“连你这么小的弟弟你都要饿?” “我就是饿死他,能有你什么事?”卫伉瞪老不死的道。 “你还想杀了他?”老不死的也瞪卫伉。 “长兄如父,”卫伉说:“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我杀他不犯法啊。” “是君要臣死吧?”老不死的说:“你当我不当官,就不知道规矩了?” “那就是父要子亡,”卫伉说:“你知道个屁啊?你读过几本书?跟我这儿装穷酸?” “你个混蛋,你还看不起读书人?” “我看不起读书人,你咬我啊?” 师徒俩这一吵,话题很快就脱离了牛肉的范围,往着天边飞去了。 “清欢哥哥,”卫登拉一下卫清欢的衣摆。 “怎么了?”卫清欢低头看卫三公子。 “抱,”卫登两只小手一张。 卫清欢弯腰就抱起了卫登,说:“是不是想回去了?” 卫登小脑袋摇摇,他坐在了卫清欢的手臂上,能看清碗里的东西了,黑乎乎的一团,真是他哥今天烧出来的肉。 “伉儿,”卫青边往灶台这边走,边对卫伉道:“你快点松手,牛肉没有了,爹让人再去买。” “烧牛肉要花时间,”卫伉跟他爹喊。 “外面也有熟牛肉卖啊,”卫青说道:“你听话,快点松手。” “你也是个小混蛋!”老不死的这时又骂了起来。 卫伉低头,就看见碗里的那块牛肉,正被他三弟卫登往他自个儿的嘴里送呢。 172爹带你出去吃 卫清欢把卫登迅速抱离了灶台,看着他的师父和师兄两张堪称狰狞的脸,卫清欢怕这两位把卫三公子给扔锅里去煮了。“别砸碗!”卫伉这时跟老不死的喊,“这碗也是要钱买的。” “那你不要钱买吧?”老不死的问卫伉。 卫伉说:“我不卖身啊,我还没穷到那一步啊。” “那你就给我再烧一锅出来啊!”老不死的掐着卫伉的脖子猛摇,“我是你师父,你得负责喂饱我!” “松,松手,”卫伉一个不察,让老不死的掐住了脖子,这会儿翻白眼是因为喘不过气来了。 “我要吃肉!”老不死的狠掐卫伉,一边大喊。 “萧老前辈,”卫青从老不死的手上把卫伉给解救了下来,说:“我让人去买好了。” “我踹死你!”卫伉一能自由呼吸,抬腿就要踹老不死的。 “伉儿,”卫青把卫伉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说:“爹带你出去吃?” “不吃!”卫伉说道,他现在就想着怎么从老不死的那边把自尊再找回来,被人掐脖子,卫bt活了两辈子,这还是第一回。 “你现在也打不过他啊,”卫青说了一句实话,“你不能等你伤好了后再说吗?” 老不死的囧了,卫大将军的意思是,等这个小混蛋伤好了,就可以往死里面揍他这个师父了?要不说人是父子呢?这心眼都不实诚啊! 卫伉被卫青拽着,挣了两下没挣开他爹的手,卫伉这才有工夫想想他老爹的话了。[.超多好看小说]好像他老爹这话是对的,他现在跟老不死的打,他膀子都伸展不开,这架要怎么打?他后背上的皮还要不要了?想到这里,卫伉不挣扎了,问他老爹道:“老爹,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 “我带你出去吃,”卫青又把话说了一遍。 “去哪里吃?”跟自己的老爹出去逛逛街,好像也不错,大街上这会儿没有花前,但还有月下啊。 “舅舅,我也去,”卫青还没说话,霍去病也过来了。 “这里面又有你的事了?”卫伉一看这个舅控就又来气,“你不刚吃了一大碗面?你不回家去看你儿子了?” “我儿子的事好像也不用你管啊,”霍去病道。 “那我们父子俩出门,也不用你掺和一脚吧?”卫伉道:“你要真没事,去老太太面前尽点孝心,别一天到晚跟在我老爹的后面,你没断奶啊?我老爹也没奶喂你啊!” “伉儿!”卫青看霍去病额头青筋暴跳的样子,带着卫伉往后退了好几步,训了卫伉一声:“你闭嘴!” “舅舅!”霍去病看卫青嘴上训卫伉,动作上却是在护着卫伉,霍大将军受伤了。 “去病,今日早些回府去吧,”卫青望着霍去病抱歉地一笑,说:“伉儿还在病中,你就体谅他一些。” 霍去病一跺脚,怒气冲冲地走了。 卫伉就拉着卫青的袖子,说:“老爹,还是你的话好使,他怎么这么听你的话呢?”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混蛋?”老不死的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你还是想跟我打一场,是吧?”卫伉沉了脸,瞪着老不死的道。 卫青就说:“萧老前辈与我们一起去吧。” “算了,”老不死的说:“跟卫小混蛋一起,我会吃不下饭的。” “我擦!”卫伉张嘴又要骂。 卫青把卫伉的嘴一捂。 卫清欢忙走到老不死的跟前,一手抱着卫登,一手拉着老不死的就往外走,说:“师父想吃什么,一会儿清欢让忠叔给你做啊。” “红烧牛肉,”老不死的点了菜。 “你最后得疯牛病!”卫伉在伙房里骂:“一辈子找不着我师娘!” “你去不去?”卫青拦不住卫伉的嘴,只能无奈地在一旁问了一句。 “去,我为啥不去啊?”卫伉说:“老爹,说好了,你请客也是你付钱,我不带钱出去啊。” “尽是废话,”卫青被卫伉弄得哭笑不得,说:“身上的伤要紧吗?能出府去吗?” “我都在这里操劳了一下午带一个黄昏了,”卫伉说:“老爹,我现在其实还是一个壮劳力啊。” “走吧,”卫青扶着卫伉往外走,“就你这样还壮劳力?省些力气吧。” “要不我举个大石给你看?” 卫青不说话,往前走。 “胸口碎大石也行。” “我还没到要你去卖艺的地步,”卫青在卫伉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我知道你跟随你师父长大不易,可是你现在也是朝廷的将军,是不是应该有些正形了?” 卫伉思考着他老爹的话,他跟着老不死的长大有什么不易的?“老爹,”卫伉问卫青道:“你是说我长得不好吗?” “什么?”这回轮到卫青要思考卫伉的话了。 “老爹,”卫伉说道:“其实长像这个东西,老不死的影响不到我的,这主要是看你和我老妈的,跟他没关系啊。” 卫青站下来看着卫伉,这个儿子到底是疯的,还是傻的? “我这长相其实还行吧?”卫伉还在自我肯定中,“好像到现在也没人说我是丑男啊。” “唉!”卫青最后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走吧。” “老爹,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卫伉依在他老爹的身上问道。 “不差,”卫青说道:“我们能不再说相貌了吗?” “行啊,“卫伉点头,看看他老爹,又说了一句:“老爹你也不差的。” 来福管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卫氏父子俩的前方。 “我和伉儿出府一趟,”卫青对管家说道:“很快就会回来,若是有人到府找我,请他稍等片刻。” “诺,”来福管家应声道。 卫伉看看来福管家的脚底下,说了句:“原来有影子啊。” “什么?”卫青又问:“什么影子?” 卫伉一指来福管家的影子,说:“走路都没声音,我真当是个鬼呢,有影子就不是了,来福大叔啊,你是不是也是练过的?” “走,”卫青拉着卫伉就走。 来福管家躬送自家将军离开,心里送了卫伉一句:“疯子!十足的疯子!” 173父子结伴夜游长安城 卫氏父子俩出了府,走了没多远,皇家的父子俩也到了卫府的门前。[.超多好看小说]太子刘据本来答应今日来赔他伉表弟的窗户的,鉴于卫伉童鞋一直强调自己要纯金的窗户,刘据在宫里看了一圈,就算是皇家也找不到卫伉点名要的金窗户。这事让唯恐天下不乱的东方朔知道后,就很大方地教了太子殿下一个办法,让刘据去拆建章宫的窗。 “太子殿下就去问问宜春侯,皇帝用的窗户给他用,这样他满意不满意,”东方朔教太子道。 太子殿下还没傻到真去拆建章宫的窗,不过他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博望苑的窗户上,一朝太子用的窗户,好像也应该能让卫伉满意。 太子殿下在博望苑里拆窗户,这消息很快被人捅到了陛下刘彻和皇后卫子夫的面前。帝后二人一起到了博望苑。刘据想瞒这事都瞒不住,因为帝后二人到的时候,留在博望苑看热闹的东记朔那时还没走,几句话就把卫伉给卖了一个干净。 皇后卫子夫是怎么想的,这会儿还没知道,因为从头到屋,卫子夫都是一言没发。 而陛下刘彻先是大笑,等他笑完了,就又把脸一板,对刘据:“父皇今日与你一起去卫府,卫伉那个混蛋是皮又痒了!” 刘据当时就默了,这下子卫伉得更不待见他了,还有,怎么他的父皇也喊卫伉是混蛋? 刘彻想的则是,他与卫青有些日子没亲近了,这会儿借着发作卫伉这小子,把卫青唬住,他们两个在卫府应该就能春风一度了。 “舅舅和伉儿,”刘据端坐在马上,在街头就看到卫氏父子两个,一个随从也没带,出了府门,往街尾走了去。 “我们跟去看看好了,”刘彻起了好奇心,一直以来就算是霍去病,他也没看卫青这样带着霍去病单独出门过,今天这父子二人又是闹得哪一出? 黄昏的长安街头,不似乡野之地,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这里倒还是人来人往,热闹繁华。 “伉儿,你想吃什么?”卫青问卫伉道,与卫伉一起走在大街人流中的感觉,让卫青觉得有些新奇。 “随便,有牛肉面吃不?”卫伉东张西望,比起汉时的食物,他这种重口的人,更想来包方便面。 “好,我带你去吃面,”卫青说道。 “有我弄出来的好吃?”卫伉问。 卫青说:“应该好吃吧,我不知道伉儿你的口味啊。[.超多好看小说]” “老爹,你不关心我啊,”卫伉叹着气,摇头。 卫青就带着卫伉往前走,说道:“你那时不跟着你师父走,爹也能知道这些的啊。” 原来自个儿的老爹还是会反攻的,为啥对着刘野猪就软了呢?卫伉摇头,没话找话,说了一句:“爹,长安还真是热闹啊。” “还好吧,”卫青走在人群之中,也是身形挺拔,不急不慢,还小心地看护着卫伉,不让行人碰到卫伉的后背。 卫伉如同乡下人第一次进城一样,这边看两眼,那边看两眼。这满大街的东西,真正值钱的没几件,可是架不住被卫伉用看古董的心情来看待。他要是现在就能穿回去,这些玩意儿,他随便带一个回去,都是价值连城啊,这么一想,卫伉的眼睛冒出了兴奋的光芒,尼玛,满大街的宝贝啊! “你看中什么了?”卫青看卫伉盯着一个卖土碗的小贩看,口水都要下来了,这个小贩也快被他儿子吓死了,忍不住问卫伉道:“是想要买碗吗?伉儿,这些碗为父还是买得起的。” “老爹,你不懂的,”卫伉擦一下口水,这时候不值钱,几千年后就值钱了。 “这位,这位少爷,”卖土碗的小贩扛不住卫伉的目光了,开口道:“您要买小人的碗吗?” “我家有碗,”卫伉嘴上这么说,还是盯着小贩的摊子不走,这时候卫bt在想,这碗不知道是不是景德镇出来的。 小贩看向了卫青,不买就求求你二位走吧,小本生意,伤不起啊! 卫青就拉卫伉走,他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你这个碗是景德镇的吗?”卫伉这时候问这个小贩道。 “这是小人自己烧制的,”小贩离了自己的摊子几步,回答卫伉道。 “这个上面有缺口,”卫伉终于在一堆碗中找到了一个残次品,拿在了手中给这小贩看。 小贩看了看,说:“一个小口。” “一个小口也会划破人嘴的,”卫伉义正言辞道:“这个你给我吧,省得卖出去害人。” 卫青不能再围观了,卫伉是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他还做不到,这一回用上了力气,从卫伉的手里夺过那只缺了一个小口的碗,对小贩说了一声抱歉,拉着卫伉就走。 “我话还没说完啊,”卫伉想赖在原地。 “你想我抱你走吗?”卫青一双眼眯了一下,显出了几份锐利来。 “行啊,”可惜卫伉不怕丢人,当真就把手一张,说:“老爹你抱我吧!” 卫青的目光再次变得无奈。 “抱吧,”卫伉笑得一嘴白牙。 几个路人掩嘴偷笑从卫氏父子俩的身旁走了过去,显然这是听了全套了。 “走路!”卫青这回是拽着卫伉往前走了,卫大将军开始后悔跟这个儿子来逛大街了,他有一种预感,今天他和这个儿子不会太太平平归府去的。 “走路就走路呗,”卫伉被卫青拽得一踉跄,抱怨了起来,“我不是一直在走路吗?你别拉我啊,老爹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呢?我们又没做坏事!” 卫青放缓了步子,说:“要不我们回府吧,府里的伙房也不是做不出饭来。” “你这是又心疼钱了?”卫伉问道:“老爹,那只刘野,我是说陛下每个月给你多少工钱啊?” 卫青看了卫伉一眼,说:“你只要不再说话,我就带你去吃饭,不然我们就回府。” 卫伉干咳了一声,当年卫老妈好像对他用过这种小威胁,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时他幼儿园还没毕业。 “不说话了?”卫青问卫伉。 卫伉摇摇头,不说话就不说话吧,他一时半会儿不说话也憋不死。 174活鱼与死鱼 卫青带着卫伉往他去过的那家面摊走,等到了这家面摊前的时候,卫青停下了脚步。卫伉看看他老爹带他来的这家面摊,有没有搞错?上辈子他的老爹,只会请他吃皮带炒肉丝,这辈子这个老爹第一次请他吃饭,就带他来吃汉时的路边摊?长平侯,卫大将军就没钱到如此地步? 卫青没有发觉到身旁长子的变脸,他只是失神地望着面前的面摊,这是过去了多少年了?这个面摊还是在这条街的街尾拐角处,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只是下面的老汉看上去更老了些。这是他初入建章宫,任侍中时,陛下刘彻与他来过这里,那时候,卫青嘴角露出了笑意,那时候他与陛下刘彻好像都还只是少年吧? 老爹怎么笑成这样?卫伉看到卫青嘴角的笑,揉揉了自己的眼睛,这是要闪瞎他的眼吗?这个面摊,看来对他老爹有特殊意义啊,不然他老爹不会笑得,如此,如此,鉴于卫bt文学修养不高,在不能用淫荡来形容自己爹的情况下,卫bt想到了风骚这个词。 刘彻带着刘据和随侍们也在看这家面摊,刘彻当然也记得这个小面摊,他甚至还记得卫青喜欢这家面摊的酱肉面。阳春面加上一块酱肉,比不上宫中的御膳,只是他的仲卿就是喜欢。还是老样子啊,刘彻在心中感慨了一声,隔着人群,刘彻远远地看着卫青,这个人已不复当年的少年模样,染上了风霜,只是卫青就是卫青,不管到了何时,总能让他的目光流连不去。 卫伉站在一旁,看着他老爹陷入他所不知道的回忆里,卫伉有些不忍心打扰他老爹的回忆。不过卫伉心里也多少能猜到他老爹的回忆里会有些什么人,能让卫大将军露出这种笑容的人,一定不是他那个给这位生了三个儿子的娘,一定是建章宫里的那只刘野猪。卫伉不出声的叹了一口气,爱上谁上不好?爱上一只鬼畜级别的野猪。 “鱼,新鲜的鱼啊,”叫卖鲜鱼的声音从街那头传了来。 卫伉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了,哪个年头都有虚假广告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时候的鱼还能是新鲜的?这不扯淡吗?看一眼还在追忆往昔的卫大将军,卫伉是一个人堵住了这个卖鱼汉子的去路。 “公子,要卖鱼吗?”卖鱼的汉子今日家中有事,进城卖鱼误了时辰,到了这时候,背篓里还剩下了不少鱼,卖鱼的汉子是已经拿定了主意,剩下的鱼他要便宜点卖掉,只是卖鱼的汉子没想到,他今天能遇上卫伉。 “你这鱼新鲜?”卫伉闲着也是闲着,准备打击一下这个奸商。 卖鱼的汉子看看卫伉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这种人怎么会亲自来买鱼?汉子往卫伉的身后看,想看看这位是不是带了随从来。 “嗨嗨,”卫伉说:“你往哪儿看啊?我这么大活人站你面前,你没看到?” 卖鱼的汉子说:“公子爷,你要买鱼?” “是啊,”卫伉说:“你不是满大街喊你的鱼新鲜吗?你让我看看你的鱼。” 卖鱼的汉子把身上背着的背篓放到了地上,让卫伉看。 卫伉蹲下来一看,擦!里面的几条鲢鱼还是活蹦乱跳的,“这鱼你是啥时候打的啊?”卫伉问这汉子道。 “今天一大清早,”卖鱼的汉子道。 卫伉低头再看篓子里的鱼,在大清早就被逮了,到了现在还能蹦,这鱼的生命力也太顽强了,这里面貌似也没多少水啊,这是因为古时候还木有污染的缘故吗? “公子,您要几条?”卖鱼的汉子问卫伉道。 卫伉今天出门就没带钱,他抬头看看这个汉子,指着这汉子背着的另一个篓子说:“这里是装的是什么?” 卖鱼的汉子忙道:“公子爷,这里面的鱼死了,您不会要的。” “让我看看,”卫伉说道,原来鱼也跟人一样,有的难死,有的不易活啊。 卖鱼的汉子把装死鱼的背篓也放下来,让卫伉看。 卫青这时走到了这两人的身边,问卫伉道:“伉儿,你想买鱼?” 卫伉看看周围,脸皮抽一下,他就是买个鱼,又不是耍猴卖艺,这帮围观的人是想看什么啊?他还能跟这个卖鱼的弄出乐子来,给这帮闲人看? “伉儿?”卫青又叫了儿子一声。 “嗯,”卫伉说:“我看看。” “公子爷,您想要几条、”卖鱼的汉子准备替卫伉抓鱼出篓了。 “这个怎么卖的?”卫伉指着活鱼问道。 “您给六个铜板吧,”卖鱼的汉子说。 卫伉说:“六个铜板一条鱼?”这还是个奸商啊,当他没在外面混过? 卖鱼的汉子憨厚地一笑,说:“公子爷,只要六个铜板,这几条鱼您都拿去好了。” 六个铜板倒是不贵,卫伉又一指那一篓子死鱼,说:“那这个呢?怎么卖?” 卖鱼的汉子说:“公子爷,这个是死鱼。” “我不瞎,”卫伉说:“知道这是死的,这些怎么卖?” 死了的鱼一向都是寒门小户的人家会买,卖鱼的汉子没想到卫伉要买他的死鱼,愣了一下才道:“公子爷要是要,两个铜板全拿走。” 六个铜板和两个铜板,这个账卫伉是不用算的,只是他看看背篓里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活鱼,这要怎么办?他不能蹲在这里,等这几条鱼断气吧? “好了,这鱼我们要了,”卫青这时说道。 卫伉把他爹一拦,说:“老爹,差四个铜板呢,我们又不生吞,这鱼总是要杀了,我们要死的吧。” 卫青说:“你要买死的?” 卫伉点头,扭头又去打量那几条活鱼。 卫青也蹲下了身来,小声对卫伉道:“我们不差这几个铜板啊,再说死鱼也不好吃啊。” “老爹你不吃死鱼?”卫伉问他爹道。 卫青点头。 卫伉为难了,一方面他舍命都不舍财的,一方面他老爹要吃活鱼,难题了。 “那这位爷,小人替您装鱼,”卖鱼的汉子这时对卫青说道。 175匈奴凶猛 “等一下,”卫伉喊了一声。准备往外捞鱼的汉子和准备往外掏钱的卫青都停了动作。 卫伉伸手从背后篓里拿了一条活鱼出来。 “公子爷,您看这鱼鲜活着呢,”卖鱼的汉子忙自卖自夸道。 卫伉一咬牙,众目睽睽之下,卫bt一拳敲在了鱼的脑袋上,活着不死他就让它死好了。 众人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卫伉这是要干什么,当卫伉敲了第二条鱼的时候,人们反应过来了,然后一起傻了眼。 卫伉敲鱼脑袋敲得是兴高采烈,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弄不过一个卖鱼的? 卫青想装做不认识这个儿子,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来不来得不及。 刘彻带着刘据一步步远离这个人圈,他同样丢不起这个人,这个卫伉,难不成他这个皇帝没给他俸禄? 刘据这个时候,也绝对不会上前去认卫伉的,他还是一个要脸面的人。 在卫伉狠敲第三条鱼脑袋的时候,卖鱼的汉子发话了,说:“这位公子,鱼晕了不算死,还是活的。” “啊?卫伉住了手。 “六个铜板,”卖鱼的汉子瞪着卫伉,混蛋的人他见过不少,这么混蛋的他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卫伉看看地上被他敲晕的鱼,木有办法了,只有下狠手杀了! “够了!”卫青踢了卫伉一脚,飞快递了六个铜板给卖鱼的汉子,“赶紧起来!”这个儿子,随时随地,不分场合都要给他丢人。 卫伉不甘心,蹲着不起来,这差了四个铜板呢,够他和他老爹吃一顿面的了。 卖鱼的汉子生怕卫伉这里再作怪,把装活鱼的背篓拿到了手里。 卫伉这才准备起身,却在起身的时候,感觉到有刀光在自己的面前闪过。 卫青的反应对卫伉的还快,他一侧身,一把寒着青光的匕首就擦着他的腰眼过去了。 卫伉就地在地上一滚,也堪堪躲过了一把飞刀。 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尖叫着四散逃开。 卖鱼的汉子却是愣怔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伉儿!”卫青大喊了卫伉一声。 卫伉从地上一跃而起,闪身到了卖鱼汉子的面前,替这位挡了血光之灾,把一把飞刀踢走,“快跑啊!”卫伉冲这个汉子喊,“钱你都收了,你还顾着你的鱼吗?!” 卖鱼的汉子被卫伉一嗓子喊醒了,忙就转身跑。 “跑快点!”卫伉一连替这汉子挡了两下,看着这汉子跑出这个战圈,他才放了心。 “你怎么来了?”卫青这时看到了陛下刘彻,本还不慌的心,这时慌了。 还有熟人?卫伉回头来看,一眼就看见了刘野猪。 “都拿下!”刘彻这时是大吼了一声。 卫伉看看这帮要杀他和他爹的人,看长相是西亚人的长相,匈奴人还真是会找机会下手啊!卫伉的面前这时也多了两个宫中的侍卫,“抓活的,”卫伉不用动手了,就喊了一声。 “伉,”刘据抓着卫伉衣袖的手发着抖。 卫伉是看到了刘据的脸后,才没有躲开刘据的手,不然这位太子殿下能被他当剌客踹出去。“你怎么也在这儿?”卫伉急问刘据道,好嘛,他和他爹逛街,这个假妹纸也和他爹逛街。这要是皇帝和太子都死了,这是要便宜了谁啊?司马迁这个大叔也是个不靠谱的,他读史记的时候,没看到他爹和刘野猪大街上遇剌客的事啊! “伉儿,!”卫青这时也看到了太子刘据,更是心急了,冲卫伉喊了一声:“你先走!保护好小主子!” 卫伉摇摇头,这帮匈奴人能当街动刀子,就一定知道老爹你是卫青了,你再喊假妹纸一声小主子,这不摆明了,告诉人被你护在身后的是皇帝,拽着他袖子的这个是太子吗?老爹啊,卫伉看着他的卫大将军,你这一嗓子喊出来,我还怎么走? “伉!”刘据是死拉着卫伉的衣袖不放,就在方才,他看到卫伉救那个卖鱼人,几把飞刀几乎就是擦着卫伉的身子过去,刘据差点心脏停跳,“你受伤了没有?” 卫伉反握住了刘据的手,往前跑去,“我后背的皮就没长呢,你说伤没伤?”卫伉对刘据道:“你的暗卫呢?怎么这会儿不出来了?” 刘据说:“那我喊他们出来?” “喊啊,”卫伉边跑边四下看,这街上都是在奔逃着的人,有不少都是匈奴人的长相,他一个人估计护不住刘假妹纸。 刘据喊了几个暗卫的名字。 卫伉说:“怎么没人啊?” 刘据白着脸道:“我不知道啊。” 擦!卫伉想骂天,看到一个匈奴人往他们跑过来,他来不及开口骂了,只把刘据往身后一护,随后操起了身边小摊上的一根压货的棍子。 “小心啊,”刘据看卫伉拿棍子狠敲那个匈奴人,只能站在一旁喊。匈奴人被卫伉揍得无法还手是真,可是卫伉衣服的后背染了大块的血迹这也是真的,刘据情急之下,想上前帮忙。 “你顾好你自己,”卫伉厉声说了一句。 “殿下,”两个暗卫这时出现在了刘据的身后。 “带他走!”卫伉已经看到又有五六个匈奴人在往他们这里来了。守长安城的到底是什么货啊?怎么这么多匈奴杀手?卫伉已经能预感到这位的死期近了。 刘据却又如何能让卫伉一个人留下来,命身边的两个暗卫道:“去帮侯爷啊!” “我还要你护着吗?”卫伉把手头上的匈奴人解决了之后,回头冲刘据吼:“你赶紧走啊!” 刘据一狠心,跑上来,拉住了卫伉的手,说:“我们一起走!” 倒在地上的匈奴人看到刘据跑上前来,手挣扎着就往怀里摸。 “去死!”卫伉一脚踢在这匈奴人的脖子上。 “伉!他,他死了?”刘据看这个匈奴人的脖子歪斜得不正常,大惊失色地问卫伉道。 “你还有闲心管人的死活?”卫伉带着刘据往前跑,一边还对两个暗卫道:“后面追上来了!” 刘据跑了两步就往卫伉的身上一撞。 卫伉后背被刘据结结实实地这一撞,顿时就眼前一黑。 176衰神附体 “伉,你没事吧?”刘据的手摸在了卫伉的背上,摸了一手血下来,刘据是慌忙问道。[.超多好看小说]卫伉欲哭无泪,这个死神啊,他遇上他没木有过好事啊! “这里不能停,”这回换成刘据拉着卫伉往前跑了,“伉,我先送你回卫府!” 小爷是想回家,不过是想回21世纪的家,我去吃我老子的皮带炒肉丝,也比跟你这个死神死扯不清的好!卫伉看着刘据的后背,这时候他要是下手弄死这个假妹纸,再往匈奴人头上一推,是不是就一劳永逸了?不行,卫伉转念一想,他老爹是把这个假妹纸交给自己了,这么多人看到刘假妹纸是被他带走的,现在也不知道刘假妹纸身边还有没有暗卫跟着了,他要这个时候弄死刘假妹子,他也得跟着一起死。 刘据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他没注意到卫伉纠结的神情,只顾着看身后的匈奴人有没有追来。刘据满心想的都是,卫伉已经有伤在身,他不能让他再动武了,不然卫伉一定会伤上加伤。“伉,后面还有匈奴人!”当刘据看到身后又有匈奴人出现的时候,带着慌张地对卫伉道。 “你身边一般带几个暗卫啊?”卫伉问刘据道,这个时候,他得搞明白,他能有几个帮手。(.好看的小说) “五个,”刘据道。 那就是还有三个? “有两个留在了我父皇那边。 那就是还有一个? 卫伉回头看看那帮追着他和刘据的匈奴人,回过头来又跟刘据喊:“你是小主子哎!身边就带五个?” 刘据说:“那伉你说我要带几个?” “怎么着的也得二三十啊!”卫伉喊,还有一个帮手,这不坑他吗?打到现在,他怎么也看不到官府的人出现呢?长安城守军的机动性也太差了! “我们先回卫府!”刘据拉着卫伉猛跑。 卫伉现在不敢让刘据待在他的身后,怕后面的匈奴人放冷箭伤了刘据,只能是用身子护着刘据,一边由着刘据带着他跑。 刘据跑着跑着就停了下来。 一直就在看后面的卫伉这时才往前看,然后就想吐血,顺便还是想弄死这个假妹纸。这条街这么宽,有那么多的路口,这个死神就是把他带到了一个死巷子里。 “怎,怎么办?”刘据问卫伉。 卫伉带着刘据就往外退,可是走了几步之后,他们就走不了,剩下的暗卫,在巷口替他们挡了一些人,可还是有四个匈奴人进了这个巷子。 卫伉把手里拎着的棍子塞到了刘据的手上,说:“一会儿我要玩不动了,你就得自保了,知道不?” 刘据说:“你别管我了,伉你先走吧。” “别净扯废话!”卫伉凶了刘据一声,他一个人走了,刘野猪能放过他? “伉,抱,抱歉,”刘据知道自己又遭了卫伉的厌,其实长安城,他熟悉的路只有一条,就是从皇宫到卫府去的路,其他的道路,他都很少有机会走。今天这条街,还是刘据第一次来,看看逼到了他们近前的匈奴人,刘据知道现在不是他向卫伉解释的时候。 卫伉提了一口气,后背是他娘的疼,不过这时候他也得玩命了,四个匈奴人而已,不能够是他卫伉的对手。“蹲墙角去!”吼了刘假妹纸一声后,卫伉是迎着敌人走去。 刘据在宫中也看过侍卫们对打习武,可是真正的以命相搏刘据没有见过,现在卫伉就在他的面前,以一敌四以命相搏了,刘据却只能僵直着身子依墙站着,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卫伉心里这个郁闷啊,刘野猪还知道跟他老爹并肩作战呢,再看看这位,能当上皇帝才是见了鬼呢!这个刘假妹纸一看就不是当皇帝的料! “殿下!”巷口外的暗卫这时大喊了一声。 卫伉眼角余光看到了墙头上多了一个人影,卫伉想都没想,拎着一个匈奴人的后脖领子就往刘据那里一扔。 这个匈奴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刘据的面前。 卫伉边对付另外三个匈奴人,边问刘据道:“他死了?” 刘据定睛看看倒在自己面前的人,后背上插着一竖排的短箭。 “说话啊,死了没有?”卫伉眼睛不时往墙头望,那个人影出现一下后就消失了,卫伉在等着这个人影的第二次出现。 “死了,”刘据声音发颤地说道:“被箭射死了。” “那边有个缸,”卫伉这会儿已经为刘据找到了一个弓箭射程的死角,大声命刘据道:“你蹲到那后面去,快点!” 刘据听话的站了过去。 卫伉这时从匈奴人的手里抢了一把刀下来,墙头的那个人影只在他的眼界里闪了一下,卫伉手里的刀就扔了过去。 刘据捂住了嘴,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匈奴人从墙头上栽了下来,卫伉扔出的那把刀,就横在这个匈奴人的双眼中,刘据细一看,这竟是一个匈奴的女子。 剩下的三个匈奴人,一看这个匈奴女子死了,全疯了一般,跟卫伉拼起了命。 拼命的事卫伉从来没有怕过,他的身手打这个三个匈奴人绰绰有余,卫伉现在只是担心着墙头上再冒出一个放暗箭的来,他不一定能防得住。“那个女人是你们的老大?”卫伉边与三个匈奴人拳脚相加,一边问道。 “与你无关,”一个匈奴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回了卫伉一句。 “那你们怎么火成这样?”卫伉脸上挂着假笑,说道:“别告诉我她是你们三个的相好啊,就是共同的老婆,听懂我的话不?” 三个匈奴人恨不得把卫伉撕了。 “伉,你小心啊,”刘据看着卫伉,看得心惊胆战。 刘据不出声还好,他一出声,就提醒了三个匈奴人谁才是他们真正要杀的人。 “你丫的闭嘴!”卫伉吼刘据,“不说话你能死?!” 三个匈奴人迅速分了工,两个与卫伉缠斗,一个就跳出战圈,往刘据那边奔去。 刘据握紧了手里的棒子,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喊卫伉,太子殿下是拿定了主意,这一回他要靠他自己了。 177搏命 卫伉生挨了与他缠斗的匈奴人一脚,步子是慢了一点,但还是在刘据不得不拿棍子自卫之时,站在了刘据的身前。“伉?”刘据这下子将卫伉的后背看了一个清楚,云白色的袍子,这时候已经被血染透了。刘据这时候开始后悔,他身边只带了五个暗卫,还有,是他将卫伉带到了这个死巷子里。 卫伉没空再跟刘假妹纸扯淡了,他这会儿头有些犯晕乎,卫伉清楚,他这是失血过多了,在他死过去之前,面前的这三个匈奴人,他必须先解决了,不然刘假妹纸今天一定凶多吉少。 三个匈奴人一早就发觉卫伉是有伤在身,而且伤就在后背,所以这三人招招都往卫伉的后背上招呼,只想快点拿下这个碍事的人之后,将大汉的太子拿在手里。 卫伉想着要拼命了,就不会再像先前那样,还在意护着自己的后背,这全儿他是烦不了。保镖的命,就是你死之前,主子不能死,卫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刘据的确是他的主子。 四个人这一回再打在一起,那就真正是搏命了。 听到被自己压在地上的匈奴人的喉骨出发了一声脆响,卫伉起了身。 看着又一个同伴死了,两个匈奴人是同时发出一声瘆人的怒吼,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两个人手中的兵器。 “伉!”刘据是惊叫了一声。 卫伉后背上的疼痛感已经没有了,这反而让他能完全施展开了,在虎贲军营,那个一敌十五的人又回来。“闭嘴!”卫伉躲过两个匈奴人的大刀之后,还顺带吼了刘据一声。 卫青这里已经解决了这帮匈奴人,看看一地的尸体,卫青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护送陛下刘彻回宫。 刘彻却问左右道:“太子和宜春侯呢?” 众人都是一愣,他们人在这里护驾,都不知道这两位的去处。 “有卫伉护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应该无事,”卫青说道:“陛下还是先行回宫吧。” 刘彻就看向了卫青,说:“仲卿,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卫青说:“陛下,臣忘了何事?” 刘彻道:“朕可是记得,伉儿现在有重伤在身,不碍他行走,可是与人打斗,那伤对他也无碍吗?” 卫青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卫伉在他面前行动自如,说笑逗乐,他都忘了这个长子后背还没长出一块好皮来呢。 “给朕在找!”刘彻大声命左右道。 “陛下,”这时候,龙喦侯韩说带着一支羽林军赶了来。(.好看的小说) “将这条街封了,”刘彻看一眼,滚鞍下马,跪在他身前的韩说道:“将这街上的匈奴人,都给朕拿了!” “诺,”韩说忙起身,神情不明的看了卫青一眼后,带着人匆匆行王命去了。 “我们也去找找,”刘彻在韩说走了后,才对卫青道:“伉儿他们如果运气不好,也不可能能出了这条街。” 卫青道了一声诺,想想还是对刘彻道:“还是命人去臣的府上问问,卫伉如果护着太子殿下走,一定会先回卫府。” 刘彻便回头,随手指了一个侍卫道:“你去卫府一趟。” 被刘彻点了名的侍卫领了命,转身就跑了。 这时跟在刘据身边的暗卫也到了刘彻这里,将在场的人都看了一眼,没有太子刘据的影子,也没有自己同伴的身影,这影卫当场就慌了神。 “太子人呢?”刘彻看到了这影卫,不等这影卫给他行礼,开口就问道。 这影卫人往地上一跪。 “太子殿下呢?”卫青这时也开口问道,如果卫伉这次没能护住太子,不但是陛下刘彻这里他没法交待,就是皇后娘娘那里,卫青也没办法交待。 影卫把他在半路,挡住了匈奴人的追杀,卫伉护着太子先走的事说了一遍。 “你还不去找?”刘彻对这影卫说道:“太子若是有事,你们这些人会是什么下场,不用朕再与你说吧?” 这影卫忙也起身,匆匆走了。 卫青这时在这里待不住了,想着卫伉的伤,卫青就不能确定这一回卫伉能护住太子了。 “我们也去找找好了,”刘彻看卫青的神情慌张,便拍了拍卫青的肩膀,“你现在也不要瞎想,朕的儿子哪那么容易出事?伉儿还是你的亲子,我们走。” 卫伉看看倒在脚下的三具尸体,吐了一口出来。 “我们是不是没事了?”刘据在后面小声问道。 “人都死了,能有什么事?”卫伉身子依在了墙上,再不靠着他就得倒了。 “嘭”的一声,一具没了半边头颅的尸体被人扔到了卫伉和刘据的面前。 “是小五!”虽然少了半个头颅,但刘据还是认出了这是他的影卫之一。 卫伉不知道刘据口中的小五是谁,不过看刘据的神情和喊这个名字时口气,卫伉就能知道这一定是方才在巷口替他们挡人的那个影卫了。 “伉,”刘据这时又手指着巷口,声音发颤地对卫伉道:“又有人来了。” 卫伉看着从巷口走过来的六个匈奴大汉,再一次鄙视了一番长安城的警卫们,他现在都有一种长安城已经被匈奴人占了的错觉。“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一会儿我们打起来,你找机会跑出去,”卫伉教刘据道。这会儿长安城的军队应该已经到了这条街,只要刘据跑出去,应该就能安全了。 “那你呢?”刘据问卫伉。 “你不用管我,我死不了,”卫伉站直了身子,墙上也留下了一大滩血印子。 刘据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他不会跑的,帮不上忙,可他不会留下卫伉一个人在这里。 卫伉硬提了一口气,指着地上小五的尸体,问到了他对面的匈奴人:“你们谁杀的他?” “我们也会杀了你,”六人中,为首的匈奴人说道。 “那也要你们有这个本事才行,谁杀了他?说,”卫伉冷声问道。 “我,”为首的大胡子匈奴人说了一声。 “找到主就好办了,”卫伉握着手里的刀,对这匈奴人道:“你应该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吧?” 178同人不同命 这六个匈奴人不好打,卫伉与这六人一交上手就已经心里有数了,在他最弱的时候,遇上六个高手,卫伉觉得自己的人品已经到了可有可无的地步。卫伉打着打着,脑子就发沉,卫bt两辈子人生第一回觉得无助了,再这样下去,他跟刘假妹纸就只有一个字,死。 “伉!”刘据望着向自己奔过来的匈奴人,心里想着不能喊,不能让卫伉分心,可是下意识地还是喊了卫伉的名字。 卫伉脑子犯晕,但还是听到了刘据的喊,手上的刀飞了出去。 奔到了刘据近前的匈奴人听到身后风声不对,侧身就躲。 卫伉这时已经又从地上拣了一把刀在手,准星都没对,就把这刀也扔了出去。 这匈奴汉子躲了第一把刀,没能躲过第二把刀,他的手都揪住了刘据的衣衫领子,后心就中了刀。 “跑啊!”卫伉这时冲刘据喊了一声。 刘据想跑,可是迈不动步。 “我操!”卫伉暴了一句粗口,趁着匈奴人愣神的工夫,他想让刘据冲出去,可这位站在那边动都不动。 “你的本事不错,”为首的匈奴大胡子这时对卫伉说道。 “你的汉语不错,”卫伉也巴不得跟这个匈奴人多说几句废话,好让他有机会喘口气。 “你是卫伉?”匈奴大胡子问道。 “卫伉是谁?”卫伉说:“不认识。” “他叫你伉啊,”大胡子一指刘据。 “你听错了,”卫伉说道:“你呢?叫什么名啊?” “乌干达。” 卫伉噎了一下,然后说:“哦,我叫埃塞俄比亚。” 大胡子乌干达笑了起来,说:“你休息好了吗?” 卫伉说:“你的牙太黄了。” “宜春侯,”乌干达说:“你已经打不动了。” “那我们再试试?”卫伉擦一把汗,对卫伉来说,只要他不倒,就不存在打不打的动的问题,这回他要是活不了,这边站着的这五个人也都别想活就是了。 乌干达倒是一笑,说:“那我们就打吧。” 再打,吃亏的还是卫伉,他的脑子都晕了,动作也就变慢,但卫伉自损八百,也能伤敌一千,他豁出去了,五个匈奴人,就是拿一个重伤之人没有办法。 卫伉心里数着,手下又倒了两个了,还有三个,然后他看着乌干达一拳朝他挥了过来,卫伉想躲,脑子是发出指令了,可是身子动不了。 乌干达一拳砸在了卫伉的左肩上,听到手下骨头有断裂之声传来,乌干达就是一喜,这回他看这个卫伉还怎么打!这种喜悦之情刚袭上心头,下腹中一凉,让乌干达面露了惊愕之色。 “sb,”卫伉笑道:“小爷一条膀子,换你一条命,你说值不值?” 乌干达低头,就看卫伉手中的刀,已经剌进了他的下腹中。 一声类似鹰叫的声音,这时从巷外传了来。 匈奴人都是神情一变,互看了一眼之后,不再管卫伉和刘据了,带着乌干达就往巷外撒。 “卫伉,我记住你了!”乌干达下腹还插着刀,对卫伉大声说了一句。 “我叫埃塞俄比亚,”卫伉回了一句话给乌干达。 乌干达就一直看着卫伉,恶狠狠地盯着卫伉,就像草原上的狼盯着自己的猎物。 卫伉的脸上笑容有些苍白,但还是冲乌干达挥挥手,说:“我们要都能活下来,再见啊!” 乌干达被他的手下带走了。 卫伉踉跄一下,靠在了墙上,才顺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到地上。 刘据站在那里,不敢到卫伉这里来。 “你伤着了没有?”卫伉看看刘据,问道。 刘据摇头。 “头一回见死人?”卫伉又问。 刘据看看面前巷中的这些尸体,数了数,不到十具的尸体,刘据数了半天,也没数出一个准数来,只是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巷中的地都被血水染红了。 卫伉看刘据的样子就想掐死这个人,这他娘的也是太子?卫子夫一定是出轨的,这个货怎么可能是刘野猪的种?卫伉这回是死也不相信了。 “伉,”刘据颤巍巍地想往卫伉这里来。 “太子殿下!”巷口这时又传了一个人声。 卫伉和刘据同时都是一喜,这个声音他们都熟悉,是卫青到了。 卫青带着人赶进巷中来,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卫青只是皱一下眉。 “老爹,”卫伉冲他老爹举起了手,“我……” 卫青从卫伉的身边跑了过去,似是没有看见他的这个长子。 “舅舅,”刘据看着到了自己近前的卫青,喊卫青的声音中就带上了哭音。 卫青一把把刘据搂在了怀中,连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太子殿下受惊了,臣来了。太子殿下,你有受伤吗?”卫青说着,就在刘据的身上上下看着。 “我,我没受伤,”刘据说道。 “陛下就在外面,”卫青听刘据说没事,放了一些心下来,带着刘据就往外走,“太子殿下,臣护送你回宫。” 一帮子侍卫一拥上前,后面还跟着赶到的太医,将太子刘据簇拥在了中间,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刘据往外走。 “伉,”刘据想提醒众人卫伉还在这里。 “殿下,你是否有哪里不适?”太医们这时已经在问刘据身体状况了。 “我们回宫再说,”卫青说了一句。 “大将军,这里怎么办?”有侍卫又问卫青。 刘据的声音淹没在了众人的说话中,竟是无人注意到刘据的话。 卫伉看着一大帮人从他面前走来,又走过去,卫伉傻了。他坐的地方很阴暗吗?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这帮人就没一个人能看到他的?还是说他现在也很像一具尸体?他明明喊了他老爹一声啊!看着卫青护着刘据往外疾走的样子,卫伉的心有些发冷,刘据的命是命,他卫伉的命好像也应该是命啊。 众人一窝蜂地冲进这个巷子,又一窝蜂地离开了。 卫伉看看面前的尸体,再看看两边的围墙,这墙面里应该是人家。都不是东西!卫伉骂了一句,听到他们这里这顿打,这里面的人,也没一个出来帮他一下啊。 179生小五,死小五 卫伉一个人在一地尸体的巷子里坐了一会儿,身上又有些劲了,才起身,虽然一边膀子暂时动不了,但还是将那个叫小五的暗卫的尸体,弄到了一个比较干净,没被血染过的地方放好。“我一会儿找人来给你收殓,”卫伉蹲在小五的尸体旁说道:“你也不要伤心,我要是死了,待遇也跟你一样,谁叫咱们是他娘的保镖的命呢?不过你放心,只要哥不死,就一定找个靠谱的和尚给你办个丧事,咱们求不到生前风光,死后咱就风光大葬,是不?” 小五的头少了一半,看不出原先的长相,但看身体,就知道这只是一个年青人。 卫伉想脱衣服下来,替小五盖一下,后背一阵剧烈疼痛,让卫伉想起来,自己这身衣服也是血浸透了的,这会儿也脱不下来。“你等我一会啊,”最后卫伉只得跟小五打了一声招呼,一个人扶着墙,往巷外走去。 街上这会儿已经看不到老百姓了,原本人来人往,热闹的大街,这会儿两边都站满了士兵。将官们带着自己的部下,分了片区,挨家挨户地搜人,只要是匈奴人一律拿下。 卫伉在街上走了一会儿,也没有人搭理他,卫伉是走走歇歇,心里在恨自己今天是手贱,没事弄什么面啊?自己是一口没吃到,现在又将热血洒出去了,想想还是一口吃的没进嘴!卫伉很悲愤,这里可能从来就不是他该待的地方!头又一次犯晕之后,卫伉坐在了街边的一处台阶上,扛不住了,回府之前,他得先找个医馆,不然他这样活着走不回去了。“你们俩位,”卫伉喊站在他不远处的两个兵。 两个兵站得笔直,就是不理卫伉。 卫伉再提一口气,说:“我是卫伉,你们能理我了吗?” 卫伉这个姓名,长安军中无人不知的,两个兵一听这位自称是卫伉,忙就跑了过来。 “这里有大夫吗?”卫伉对这两个兵道:“我得看大夫。” “您是宜春侯?”一个兵问卫伉道。 “是,我是,长安城能有几个卫伉啊?”卫伉说道:“赶紧的吧,替我找个大夫来。” 两个兵看看卫伉这一身的血,说:“侯爷您等一下。” 卫伉看着一个兵跑走了,头上的汗糊住了他的眼睛,卫伉只得再用手擦。 留下的这个兵,问卫伉道:“侯爷,您要喝些水吗?” 卫伉摇头,这会儿他失血过多,再把水喝下去,血往外流得更快,他还不到要自尽的地步。 “那侯爷您再忍一下,”这个兵看卫伉身子直往下倒,想扶,可是看卫伉一身是血,他又不敢扶。 卫伉强打起精神,对这个兵道:“我说你们这帮人真行,我一路走过来了,一身的血,你们这帮兵是看到就当没看到,木有人性啊,这是!” 这兵丁忙就向卫伉解释道:“侯爷,方才小的们以为你是宫中的侍卫,小的们才没有上来问您。” “为啥啊?”卫伉问。 这兵丁道:“宫中的人一般是不理小的们的,小的们就是上来问,也是自找没趣的多。还有啊,侯爷,你有所不知。” “嗯,我不知道的事情是多,”卫伉说:“你说来听听,我又有什么不知?” 兵丁道:“小的站在这里,若是有匈奴人从小的面前跑过,小的没有拦住,那小的要受军法处置的。” 卫伉说:“要杀头的?” 兵丁冲卫伉点头。 “行了,我原谅你们了,你们不是木有人性,”卫伉挥一下手,“那你一会儿能再帮我一个忙吗?”卫伉又问这个兵丁道。 “请侯爷吩咐,”这兵丁很爽快地道。 “从这里数,”卫伉指给这兵丁看方向,说:“第十七个巷口,里面有一具少了半个头颅的尸体,你一会儿能帮我去收殓一下吗?” “那是侯爷的人?” “是宫里的人,”卫伉说:“不过这会儿乱哄哄的,应该没人想起来替他收殓一下。” “诺,”兵丁答应了卫伉,说:“小的一定替侯爷办妥此事。” 卫伉打量了一下这兵丁,很年轻的一个士兵,一定还不到二十岁,五官还很清秀,只是当兵的人,成日里风吹日晒,皮肤偏黑,还有些粗糙,“你不错,”卫伉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周,”兵丁道:“家中排行第五,所以家里人和外人都叫小的小五。” 卫伉苦笑,巷子那里不久之前刚死了一个小五,他在这里又认识了一个小五,命运这个东西啊,就是一个操蛋的玩意儿!“周小五,”卫伉道:“我记下了,我叫卫伉,我们这下子就算是认识了。” 小五摸摸自己的头,对卫伉道:“侯爷的名字小的们都是知道的。” 卫伉这时打了一个寒战。 “侯爷,你冷了?”小五注意到了卫伉的这一举动,忙站道。 卫伉这是失血过多后的发冷,大夫要是再不来,他差不多能在这里轰轰烈烈走完这一生了。“是,是有点冷,”卫伉对小五道,要不是跟小五说着话,他现在就能睡过去,当然睡过去后,还能不能醒,卫伉就不知道了。 小五忙就解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卫伉的身上,说:“侯爷,您委屈一下吧。” 带着小五体温的衣服,是让卫伉温暖了一些,只是他的眼皮开始打架了。 小五看着卫伉不好,着急地往同伴跑走的方向张望,一边在嘴里念着:“这大夫怎么还不来?” 卫伉说:“是不是这条街上没有医馆?” “有的,”小五就靠着卫伉站着,说:“侯爷您这是伤到了哪里?您再忍一下,大夫很快就来了。” “娘的!”卫伉骂了一句,他是真扛不住了,方才由小五那里借来的一点热气,这时也消散完了,卫伉是身子往前一栽。 “侯爷?!”小王惊叫一声,扶住了卫伉。 韩说骑着马赶来,正好就看到这一幕,他人没下马,就开口问道:“宜春侯怎么了?” 小五见自家将军来了,忙回话道:“将军,侯爷他晕过去了。” 韩说忙下马,快步到了卫伉和小五的身前,借着台阶上的灯光,韩说看清了卫伉的一身血。 180进韩府 韩说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卫伉,他也听说了卫伉背伤的事,没敢去碰卫伉的背,让卫伉趴在他的怀里。韩说摸一下卫伉已经冰冷的脸,再看看自己方才碰卫伉时,碰到的一手血,“伉儿,伉儿?”韩说是连喊了卫伉两声。 卫伉嘟嚷了一句:“冷,”就又没声了,连眼都没能睁开。 韩说知道卫伉这是血流得多了。 “将军要请大夫来吗?”小五在一旁着急地问道。方才与卫伉聊了那么几句,小五是觉得卫伉人不错。 现在再送卫伉回卫府,韩说怕是卫伉等不及了,没有时间让韩说多想了,他回身对自己的随从们说了一句:“回府。” 韩说的府坻离这里不远,韩府是公侯世家,府中就养着大夫。韩说把自己的外衣也披在了卫伉的身上,快马加鞭往韩府狂奔而去。卫伉受了伤,却一个人倒在了大街上,身边只有一个兵丁相陪,这是怎么一回事,韩说倒是能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卫青顾着陛下和太子,自己的这个长子,卫仲卿怕是顾完了那两位之后,才能想起来。韩说是冷笑了一声,卫青是个忠心的,只是不要忠心到最后,自己却什么也没落下来。 韩府的大夫在韩说到府之前,就已经接到消息,在府门前候着了。 “你跟我来,”韩说下了马,怀里抱着卫伉,急声对大夫道:“他血流不住,你有何办法?先替他止血!” 大夫跟着韩说到了府中的一间客房里。 韩说将卫伉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对身后的大夫道:“你快来看看他。” 大夫忙上前来看卫伉的伤势。 这边就有韩府的官家问韩说道:“老爷,要去卫府通禀一声吗?” 韩说想了一下,与管家走到了一旁,道:“现在整个长安城都乱成一团,这个时候卫大将军怕是也想不起他这个儿子的安危来,就让宜春侯先在府里歇一晚吧。” “诺,”管家听韩说这么说,就不再提要去卫府通禀的话了。 韩说问大夫道:“他怎么样?” 大夫看到卫伉的后背后,就是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会儿听韩说问了,忙道:“老爷,宜春侯爷伤得重了。” 韩说这时走了过来,卫伉背上的伤,让韩说也是愣了神。 “这皮还没长好,又裂开了,”大夫道:“前面的伤药都白上了。” “他有性命之忧吗?”韩说忙问道。 大夫摇一头,“小人把侯爷的脉,脉象倒还平稳,不是濒死之状,老爷可以放心。” “要用什么药,府里若是没有,就去外面寻,不用替我省钱,”韩说摸一下卫伉的脸,还是冰凉,感觉不到温度,“他不能有事,”他收回手后,就对大夫:“你尽力吧。” 大夫一躬身,“诺。” 韩说转身出了房,他还是得去街上巡防去。 “老爷,”管家追了出来。 “你就在这里守里,他有什么事,你就派人来报我,”韩说命了管家一句。 管家忙也答应了。 韩说出了府门上了马,往出事的那条长街跑去,这个时候宫里有卫青在,他去了,陛下也不会多看他一眼。韩说这一回,倒是想看看卫青什么时候能想起卫伉来。 建章宫里,武帝刘彻在大发雷霆。 卫青,承相李蔡等朝中重臣跪了一地。 刘据身边有皇后卫子夫守着,太医在刘彻的命令之下,强行给刘据用了定神的药物,这会儿太子刘据在沉睡之中,人事不知。 卫伉也在人事不知之中,这也方便了韩府的大夫替他疗伤,他自己也逃过了又一次的剥皮之痛。大夫解了卫伉的衣服,替卫伉将没用的皮一一除去,再清洗伤口,上药,这一忙就是忙了一夜。 房中伺候的韩府下人都受不住,不光是一屋子的血腥气,光是被大夫扔在床下,沾了血的布条,就让众人不看多敢一眼。 大夫将最后一块纱布替卫伉覆在了伤口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想直起腰来,才发现腰已经直不起来了。 管家给大夫递上了一杯水,一边就问道:“侯爷怎么样了?” 大夫喝了一杯水下去,再看卫伉,还是昏睡不醒,又伸手把卫伉的脉,脉象起伏有些大,但不到要命的地步。“应该会没事的,”大夫对管家道:“这也幸亏这位小侯爷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才能挺过这一关啊。” 管家说:“那他怎么还不醒?” 大夫叹口气,道:“这个时候不醒也是好事,不然这伤处的疼痛,小侯爷不一定忍得了。” “那还要做些什么事?”管家又问。 大夫走到一旁,开了一剂药方来,交到管家的手上,道:“照方抓药熬了吧。” 韩说是第二天下午才回府休息,一进府就问卫伉。 管家就摇头道:“老爷,宜春侯还是没有醒。” “你们喊他了?”韩说问道。 管家说:“喊了,只是喊不醒,侯爷睡得沉。” 韩说脚下顿了一下,说:“他是睡着,还是昏着?” 管家忙道:“大夫说了,宜春侯爷无性命之忧,只是这一次元气伤得厉害了。” 韩说往卫伉在的客房走,他今日在宫中,只见卫青陪在陛下刘彻的身旁,还是一脸色的平稳镇定,不管陛下怎么发火,这位还是一派的谦和,韩说看了却只觉得剌眼。 卫伉在床榻上趴着,一片黑暗中,卫伉无知无觉地睡得舒服,当兵受训的人,警惕性一向都高,所以也很少会有深睡眠的时候,这一回,卫伉总算是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韩说坐在了床榻边上,轻轻喊了卫伉一声:“伉儿?” 卫伉趴着不动。 “喊不醒,”管家在一旁道。 “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醒?”韩说问一直守在房中没离开的大夫道。 大夫点头。 韩说进屋时,看见了有用过的药碗在桌几上放着,便道:“那药呢?他用了吗?” 大夫道:“药是灌进口的。” “就让他这么睡着行吗?”韩说不放心道,对卫青他是没什么好感,不过对卫伉,韩说到现在也没能忘了当年在卫府,他看到的那个小团子。 “应该无事,”大夫说:“况且小侯爷这会儿醒来,也会疼痛难忍。” 181寻子 卫伉在韩府一睡就是三天。(.好看的小说)太子刘据在博望苑中,因此次匈奴行剌之事,受惊过度,高烧三日不退。 卫青在宫中忙了三日,直到第四天,太子刘据的高烧退了之后,他才在这天的黄昏之后,回到了家中。 来福管家迎出府门来,看看卫青的身后,就是一愣,问卫青道:“大将军,大公子没与您一起归府?” 卫青道:“他不是在府中吗?” “大公子四日之前与您一起出府后,就再没归府来啊,”来福管家说道。 卫青一下子又慌了神,卫伉不在府中,也没与他在一起,那这个人去哪里了?“去虎贲军营看一下,”卫青回身就对自己的侍卫道:“看看大公子在不在哪里。” 这侍卫领了命就跑着走了。 卫青心神不宁地回到府中,先去内堂见卫老太太。 “伉儿人呢?”卫老太太看卫青无事之后,就问起了卫伉。 卫青勉强笑道:“他在军营里,青已经命人去叫他,他今日也应该归府了。” 卫不疑坐在一旁没有反应。 卫登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到了卫青的身前,说:“爹爹,我想哥了。” “你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卫青抱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幼子。(.好看的小说) “我想吃面,”卫登说了一句,想想还再强调一句:“哥煮的面。” “好了,”卫青摇头笑道:“你想你哥哥,就是想吃他做的面?” “我想吃面,也想哥哥,”卫登说道:“都想。” “马屁精,”卫不疑在旁冒了一句。 卫登回头冲自己的二哥吐一下舌头。 卫青只是脸色沉了沉,但看老太太坐在那里没反应,他也就没有说话。 “伉儿回来后,让他来见我,”卫老太太对卫青道:“上回他特意为我这个老婆子做了面,我还没谢他呢。” “那是伉儿教敬您的,”卫青忙笑道:“母亲,您还谢他什么?” “一出去就是四天,”卫老太太摇头,“我也想问问他,他把我们这卫府,当成了客栈,还是当成家。” 卫青低头听着,老太太明面上在说卫伉,其实是在说他,卫伉四日不归府,他这个做老子还不是四日不归? 一家人坐在一起又说了几句闲话,这一说就说了有半个时辰。 来福管家来到了内堂。 “我还有事,”卫青看到了来福管家就起了身,对卫老太太道:“娘,我先去前边了。” “你去忙吧,”卫老太太知道卫青是个手头事多的人,也不留卫青。 卫青匆匆出了内堂,“伉儿在军营里?”他走到来福管家跟前后,就小声问道。 来福管家摇一下头,对卫青轻声道:“那边说大公子背伤之后,就再没去过军营了。” “那他会去哪里?”卫青这下子有些傻眼了。 来福管家说:“大将军,大公子是与您一起出的门啊。” 卫青怕他与来福管家的话让内堂的人听到,再出什么乱子,一边快步往前院走去,一边就在脑子里想,他与卫伉分开时候的事。 来福管家是紧跟在卫青的身后。 “命人去找,”卫青到了前院后,也拿定了主意,命来福管家道。 来福管家答应了卫青一声,快步走了。 卫青坐在前厅里,那条街的尸体都收殓了,没有卫伉的尸体,这也是这四天里,卫青没有问过卫伉的原因。卫伉没有死,就一定不会有事,卫青只道他会在府中养伤,没想到卫伉也是四日没有归府,卫伉会去哪里?卫青想了半天,想了种种可能,最坏的一种可能,就是卫伉被在长安的匈奴人抓走了。 来福管家一会儿工夫后,又来向卫青复命道:“大将军,人手都派出去了。” “这几日有匈奴人,或是形迹可疑之人来府上吗?”卫青问来福管家道。 “没有,”来福管家道:“老太太听说外面出了事后,府上的大门就一直没有开过,府中人也无事不可出门。” 卫青挥手让来福管家下去。他想再去宫里,问太子刘据,最后卫伉一定是与太子在一起的,可是卫青又一想太子高烧了三日,今天仍是在昏睡之中,他现在去也见不到太子,就算见到了,让太子知道卫伉下落不明,于太子的身体不好,想到这里,卫青就打消了去宫里问太子的念头。 前厅外的天空渐渐黑透了,卫府里也点上灯。 卫青在前厅里坐不住的时候,只能起身来回跺着步。 “舅舅,”霍去病从城外军营练兵回来,直接到了卫府,看到卫青开口就问道:“查清楚是哪一伙匈奴人干的这事吗?” 卫青道:“这个由御史张汤大人在审,不由我管。” 霍去病说:“那舅舅你没事吧?” “我无事,”卫青说:“去病,伉儿有去你那里吗?” 霍去病说:“他看到我就不没好脸的,怎么可能去我那里?怎么?那个混蛋不见了?” 卫青复又叹气,说:“你表弟已经不见了四日。” 霍去病这才吓了一跳,说:“那他能去哪里?李广那里问了没有?” 卫青这才想起卫伉与老将军李广一向亲厚,忙就又命府中下人去李府寻问。 “伉儿的本事在那里,”霍去病看卫青着急,就安慰卫青道:“他不会出什么大事的,长安城里,能打过伉儿的人没几个。” “他身上有伤啊,”卫青愁道:“他与人动手,是要吃亏的。” 霍去病说:“没派人出去找吗?” “人派出去了,只是还没有消息回来。” 霍去病陪着卫青站了一会儿,说:“那我也出去找找他去,舅舅你干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如今出了这等事,陛下随时会传我进宫,我不能离府啊,”卫青道,他早就想出去找卫伉去了,只是他不敢走,怕陛下刘彻有事找他。 “那我去,”霍去病说:“陛下不会找我的。” “你要去哪里找他?”卫青问霍去病道。 “我听说他与他军中的那些人关系都不错,我去那些虎贲军士的家中找找看,伉儿一个大活人,总会有一个去处的,”霍去病说道:“舅舅也不要着急,在府中等我的消息吧。” 卫青点一下头,现在只能是到处都找一找了。 霍去病也跑了出去。 卫青坐在了坐榻上,现在不管卫伉在哪里都好,他只求卫伉不要落在匈奴人的手上。 182小韩叔父 卫府人加上霍府的人在满长安城的翻大街找人,就算是卫青不想声张,可是这动静一起,不久之后,在长安,是个人都知道这一回卫府的长公子,宜春侯卫伉又丢了。[]只是当事人趴在韩府的客房床榻上,睡得还是香甜。 韩说站在床榻前,心里是再三思量,最后对大夫道:“不能让他这么睡下去了,弄醒他。” 大夫点头,主人发话了,那宜春侯醒来之后,是哭还是笑就不关他的事了。卫伉这四天来,一来都在昏睡之中,也是人的身体极度疲乏之后的一种自我保护。韩府中人,这四日不时就会喊卫伉醒来,只是都没能将卫伉喊醒。这一回大夫手拿了银针,在卫伉的背上伤口处扎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感,打破了卫伉身处的一片安静无声的黑暗。 “伉儿!”韩说惊愕地看着掐着他家中大夫脖子的卫伉,“快些放手,他不是要害你!” 卫伉的脑子还不清醒,但感觉到危险的身体,在他有意识后的下一秒钟就做出了反应,从床榻上跳起来的同时,就掐住了手中还拿着银针的老头子。 “伉儿!”看自家大夫的脸都发了紫,离死不远了,韩说忙上前来往下扒卫伉的手。 卫伉这时看到了韩说,第一个反应美男,第二个反应这个美男怎么这么面熟? “伉儿,我是韩说,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韩说对卫伉说道。(.无弹窗广告) 韩说?小韩受受?!卫伉松了手,紧盯着多年不见了的小韩受受,上上下下地看了起来。 大夫被卫伉扔到了地上,屁股着地,疼得半天站不起来,他好歹也是这位小侯爷的救命之人吧?一句感谢的话没得到,就得到一个掐脖子的待遇? “伉儿?”韩说伸手扶住了卫伉,说:“我们坐下来说话?” “韩说?”卫伉说道。 韩说笑道:“你应该喊我一声韩叔父吧?” 卫伉被韩说扶坐在了床榻上,这个小韩受受也不简单啊,这些年过去了,一点没觉着老啊,还是眉清目秀的模样,没有刘野猪的糟蹋,小韩受受看起来还有一股英武之气在呢。也是,卫伉想着,韩信的子孙,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伉儿你还记得我?”韩说问道。 卫伉点头,说:“记得,你还是没变啊,到现在还是一个美,”卫伉想说美人的,最后舌头打了一个弯,硬把话变成了,“我是说你到现在还是一个美男啊。” “老了,”韩说道。 “比起我爹,你一点也不老,”卫伉笑眯眯地道。 这话韩说听了高兴,虽然事实也不是这样,卫青看起来才叫几十年如一日,一直都是那副模样。 “韩说,你这些年还好吧?”卫伉关心韩说道。 “韩说?”韩说望着卫伉面容一冷。 “喊你叔,你不觉得这样把你喊老了吗?”卫伉忙道:“我以后喊你小韩哥?”卫伉轻易不认哥,可是他这个未成年的实际年龄在这里,反正他在李老爷子的军中也认了不少哥了,也不少小韩受受这一个。 “辈份怎么能乱?”韩说在卫伉的头上摸了一把,说:“我与你父亲可是同辈之人,我与你兄弟相称,日后见到你父亲,我还要喊他一声叔父不成?” 卫伉想想小韩受受喊他老爹叔的场景,打了一个冷战,说:“那就小韩叔吧,这个称呼成不?” “嗯,”韩说说:“喊一个来听听。” “小韩叔!”卫伉一嗓子喊得清脆又响亮。 “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韩说笑起来,整个人更显得年轻俊秀。 现场重口版的激情戏,怎么可能让人遗忘?卫伉咧着嘴笑,说:“我一直记着小韩叔呢,我小时候见过你啊。” 韩说吓了一跳,那时候卫伉才几岁?到现在还能记得那时的事?韩说的脸可疑的涨红了。 “也不是完全记得清,”卫伉说:“只是记得小韩叔那时候笑起来跟现在一样好看,”卫伉说着,就伸手在小韩受受的脸上揩了一下油,皮肤跟剥了皮的鸡蛋似的,不但白,还又滑又细。 韩说笑着摇头,卫伉比卫青有意思多了,“外面的传言没错,”韩说笑道:“你的这张嘴,再加上你的这张,”韩说看看面前坐着的这个小小少年人,道:“你的这张脸,日后不知要害了我长安城多少的姑娘呢!” “哦?”卫伉说:“现在外面对我的评价这么高?我一点也不知道啊。” 韩说默了一下,他在说他油嘴滑舌,举止风流没正经,这是在夸他吗? “其实长安城的姑娘我也不想一个人全占了,”卫伉又正儿八经地对韩说道:“我这人其实也是有忠心的,玩玩还行,谈上感情了,就一定只对一个人好。” 韩说就在心里想,这话他为何要对我说?我也没女儿啊。 “小韩叔,”卫伉拉起了韩说的手,说:“长安城里,是谁这么看得起我啊?我想去见见这个人啊。” “很多人都在说啊,”韩说说:“这种传言,你去哪里找正主去?” “这样啊,”卫伉一想也对,他看看了自己身处的这个屋子,说:“对了,我这是在哪里啊?” 韩说更是默了很久,说了半天的话了,这位才想起来问问自己身在何处啊。“你在我府里,”韩说道。 “啊?”卫伉说:“我怎么会你家里的?” 韩说说:“伉儿,四日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吗?” 卫伉说:“四日之前?” “你在我府里昏睡四日了,”韩说道:“你现在不觉得疼吗?” 韩说的话像是提醒了卫伉,卫伉的脸部表情僵了一下,是啊,他背上这会儿又像是有火在烧了。 韩府的大夫这时凑上前来,他早就想说话了,只是这两位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亲密,让他都插不上话。 “你又是谁啊?”卫伉问这个刚刚差点被他掐死的老头儿,这位脖子还有他的手印呢。 “在下是韩府的大夫,”大夫回卫伉的话道。 “刚才我还没睡醒,脑子不做主,老先生,你没伤着吧?”卫伉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大夫道歉:“对不起啊,下次我再倒了,你离我远一点就没事了。” 韩说又笑出声来了,对卫伉道:“伉儿,你是受伤了才会倒,大夫远离你了,哪谁来给你治伤呢?” 183清醒之后 卫伉还想了想韩说的话,然后又对大夫道:“那以后你救了我后,再远离吧。” 大夫和韩说对视了一下,传言也说卫长公子是个半疯的,现在看来这个传言也是真的。 韩说就问卫伉:“伉儿,你后背疼不疼?” “疼,”卫伉说:“很疼。” 韩说和大夫就看卫伉,这位看起来好像一点伤也没有的样子,如果他们不是亲眼看到了卫伉的伤势,他们会认为卫伉这是在跟他们胡说。 卫伉问大夫道:“我伤的重吗?” 大夫点头道:“小侯爷后面伤的很重。” 卫伉干咳了一声,说:“是后背,这个字眼不能少。”后面伤了,这个词让卫伉听了犯抽,怎么听怎么像他菊花残了一样。 大夫不能理解卫伉的忧郁,说:“后面怎么了?” “是后背,”卫伉说:“我后背的皮是不是又都白长了?” “是,”大夫说:“小侯爷,你有伤在身,不可再与人动手了。” “嗯,”卫伉说:“这回是要好好养养了,不能再折腾了。” 韩说这时道:“伉儿啊,你就不问问你怎么会在我府上的吗?” 卫伉明显一愣,说:“是啊,我怎么会在这里的?不是小五他们替我找大夫去了吗?” 韩说说:“小五是谁?” “小五就是小五啊。(.好看的小说)” “可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小五啊。” 大夫不着痕迹地擦一下头上的汗,这两位其实都不是凡人,这种对话也对的出来。 “小五就是陪我身边的那个兵,”卫伉说:“他姓周,叫周小五,嘿嘿,长得还是不错的。” 韩说说:“我不认识,不过那日在你身边是有一个兵士,是我营下的兵。” “所以他们去找了你,然后小韩叔你就救了我?”卫伉想问题还是想得很快的,说道:“小韩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行了,”韩说说:“这话以后再说,我问你,你怎么会一个人走在街上的?” 这件让卫伉伤心的事,韩说不说,卫伉还想不起来,韩说这一说,卫伉想起这些来了,顿时觉得蛋疼,悲壮地对韩说道:“他们那么多人,没一个理我啊!” 韩说没听明白,说:“谁不理你?” “当时是这样的,”卫伉对韩说道:“我老爹,就是卫青。” 韩说说:“我知道你爹是卫大将军,这个就不用说了。” 卫伉就说:“我老爹那时候护着陛下,让我护着假,让我护着太子殿下先撤,然后我就带着太子殿下先撒了。我防着后面的匈奴人,就跟太子殿下说,我们两个先回卫府,太子殿下就在前面带路,我没想到啊,他把我带到一条死巷子里去了,然后我们两个就被匈奴人堵在巷子里了。” 韩说说:“太子殿下的侍卫呢?就你们两个人吗?” “他的侍卫我不知道,”卫伉没好气地道:“他那时候身边就五个暗卫,五个!”卫伉伸手掌给韩说看。 “那那五个暗卫呢?”韩说说:“就算只有五个暗卫,他们的武艺也都是很高,会护不住你和太子殿下吗?” 卫伉的表情越发的悲壮了,说:“有两个留在了陛下那边,两个在中途挡匈奴人了,还有一个在巷口挡人,那时候就我和太子殿下两个人啊!我就是个苦逼!好容易打了一拨,又来了一拨,老大还他娘的叫乌干达,我他娘的就告诉他,我叫埃塞俄比亚,要非洲我们就一起非洲好了,我……” “伉儿,你说重点好了,”韩说被卫伉诡异的叙事方式绕得头有些晕,打断了卫伉的话道:“你与太子殿下在一起,那后来怎么又会一个人走在大街呢?” “所以我是苦逼啊!”卫伉叫了一声,道:“我架也打完了,把匈奴人杀了几个,匈奴人也把我揍了一顿,然后乌干达那帮人就撒了,我老爹也带着人找来了,可是我坐在那边,就是没人看到我啊!那么一大帮人,围着太子殿下就走了,我喊我老爹,他都木有发现我的存在啊!” 韩说把脸扭到了一旁,卫伉的神情是悲壮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会儿就是想笑。 “这叫什么事啊?”卫伉是接着吐槽,“我没听说过我是我老爹捡来的啊!他怎么就看不到我呢?我擦!” “太子殿下在你父亲的心里,自然是比你重要的,”韩说好容易压下了笑意,对卫伉道:“你这是在怪你父亲吗?” 卫伉眨巴一下眼睛,“不知道,我跟他,”卫伉回想卫青当时从他身边跑过去的样子,说不受伤是假的,“我是在外面长大的,”卫伉对韩说说道:“跟他也不算太熟。 韩说和大夫没喝水都呛到了,父子两个,还能用熟与不熟来形容吗?他们今天是头一回知道啊。 “四天前,”卫伉这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韩说道:“我在你府上睡了四天了?” 韩说点头,说:“是啊,你昏睡了四天。” “我家里没来找过我?” “没有,“韩说说:“太子殿下也病了,你父亲这几日一直在宫中。” “这样啊,”卫伉一挥手,“那就算了吧。” “伉儿,你现在要回去吗?”韩说问卫伉道。 卫伉严肃了起来,对韩说道:“小韩叔,你要收我医药费吗?” 韩说说:“我怎么可能要你的银两?” “那我就不急着回去了,”卫伉说:“你这个屋子是府里的客房吧?” 韩说道:“没错,这是我府上的客房。” 大夫就在一旁想,难不成这位还想住主人房去? “这房子看着就富贵啊,”卫伉指着头顶的房梁,说道:“这梁木都雕花呢。我自己的房间,就是地方大点,一点看头都木有。” 韩说闹不明白卫伉这是要跟他说什么,难道因为他府上的房子看着好,卫伉就不回家,留在他这里了? “有吃的吗?”卫伉这时又摸摸肚子,说:“我饿了。” “在下去吧,”大夫赶紧说道,他听这位说话,听得脑仁发涨,最好还是不要再待下去了。 “来点鱼和肉啊,”卫伉坐着喊,“我这会儿得大补,血流太多了。” 大夫跑着出门去了。 184叔侄情深 韩说坐着笑了半天,最后对卫伉道:“伉儿,你会比你表哥更讨陛下喜欢的。(.好看的小说)” “做臣子的尽忠就好了,”卫伉想到自己讨刘野猪的喜欢就一阵恶寒,“我天生不讨喜的。” 韩说笑着道:“我觉得我很喜欢你。” 卫伉的两眼一亮,他在这里难不成也有戏? 韩说就摸了一下卫伉脸上的伤口,说:“这疤我也让大夫给你看了,不会留下的。伉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脸都伤到了?” 卫伉望着一脸慈爱的韩说,心头一盆凉水从上淋到下,这不是有戏没戏的问题,小韩受受这是在向他展示长辈的疼爱啊。“伤就伤吧,”卫伉说:“我不在乎。” “这张脸留疤就可惜了,”韩说说道:“以后你要小心些。” “小韩叔!”抱着不吃白不吃的思想,卫伉一头扑进了韩说的怀抱里,说:“你比我老爹好!” “我可不敢跟你父亲抢儿子,”韩说没有推开卫伉,而是轻轻拍了拍卫伉的肩头。 那是,卫伉心里道,不但抢儿子你抢不过,抢男人你一样抢不过我老爹啊。不过,卫伉使劲嗅了嗅鼻子,小韩受受的身上竟然还有花香味呢!这是个极品小受啊! “日子过得还真快,”看着自己怀里的这个少年人,韩说想着那年在卫府看到的小团子,对卫伉叹道:“一转眼你就长大了。” 卫伉觉得这话应该当娘的人说,不过从小韩受受的嘴里说出来了,他听着也不讨厌。 “想在这里养伤你就住下吧,”韩说道:“只是我怕你父亲不允啊。” “他现在还想不起来我,”卫伉享受着韩说身上的花香味,说道:“我老爹三个儿呢,少我一下不少。” 韩府的管家这时带着人送来了饭菜。 大夫在门外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进了屋,卫伉的伤情重,不盯着不行啊。 卫伉吃着韩府的饭菜,这菜色看着比卫府的要精致,但吃进嘴里,味道倒是相差不大。 “好吃吗?”韩说问道。 “好吃,”卫伉说:“比我们卫府的伙食好。” 韩说往卫伉碗里夹得菜更多了。 大夫在一旁看得咂舌,这位宜春侯胃口好的,哪像一个重伤在身的人啊? 卫伉不是不难受,只是他知道,这时候他得吃东西,肚子里有了食,身子有体力才能快点恢复,所以这会儿没有胃口,他也得把面前的这些东西,当任务吃下去。(.好看的小说) 韩说喂了卫伉一口汤,这个卫伉看起来还是像当年那个望着他傻乐的团子,好像这些年,这个小子光长了个子,没有长心眼一般。 “天亮了,”卫伉看看窗外,对韩说道。 “你吃你的,你要去上早朝吗?”韩说道。 “我在病假中啊,”卫伉忙道,带病上班,刘野猪也不会加他工钱,也不会有人说他一句爱岗敬业,卫伉不干这种傻事。 “那快些吃吧,”韩说等卫伉吃了几口饭后,就喂卫伉一口汤,“你喜欢吃什么,一会儿就跟管家说。” “成,”卫伉吃得两个腮帮子鼓起多高,像只松鼠,看着就喜感十足。 韩府这里在上演叔侄情深的戏码,卫府这里就是一片混乱了。 天亮之后,出去找人的卫府中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都跟卫青说没有找到卫伉,等霍去病也带着人回来,说找不到卫伉后,卫青是在府里再也待不下去了。 “伉儿不会真出什么事吧?”霍去病这时也开始担心卫伉了,说:“他会不会被匈奴人抓去了?” 卫青起身,道:“我去见张汤,今日的早朝我可能去不了了,去病,你替舅舅告假吧。” 霍去病说:“你去见张汤做什么?他能帮着你找伉儿?” “这几日抓的匈奴人都在他那里,我去问问看,”卫青说着就往外走。 “舅舅,”霍去病追上来,说:“你也觉得伉儿是被匈奴人抓了?” “去问问便知,”卫青脸色难看道。 “那我与舅舅一起去,”霍去病道:“我干等着心急。” “你去上朝吧,”卫青说。 “又不打仗,我上了朝也是个摆件,”霍去病道:“舅舅你哪回看我开口说过话?” “那是你自己不开口,没人让你不说话,”卫青说道:“你乖乖去上朝,回来后将今日朝中之事告诉我。” “舅舅还怕没人告诉你这些?”霍去病不乐意道。 “下朝之后你去看望一下太子殿下,”卫青道:“我也担心他的情况。” “我……” “别人去我不放心,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我也不能全信,”卫青看着霍去病道:“你就当帮舅舅一个忙,行吗?” 听了卫青这话,霍去病不好再说不了。 “伉儿的事,你暂时也不要禀告陛下,”卫青又道:“我会自己向陛下禀报的。” “好,”霍去病点头答应了。 卫青与霍去病一起出了府,两个人分头行动,一个往皇宫,一个往天牢。 卫青骑马走在大街上,还下意识地到处张望,卫青希望在路上就能让他找到卫伉。如果卫伉落在了匈奴人的手里,匈奴人一定会以卫伉为要胁,卫青一想到这个可能,心就揪在了一起。陛下刘彻不会接受威胁,他卫青也一样,只是,卫伉要怎么办?他要放弃这个长子?卫青心乱如麻,不敢往下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 御史大夫张汤没有想到卫青会在此时来到天牢,正在刑房之中审问这几日被抓匈奴人的张汤,忙就迎了出来。 “张大人,”卫青下了马,看到张汤快步往自己这里走来,忙就抱拳一礼。 “大将军,”张汤看看卫青的身后,并没有看到有传旨的太监跟着,便一边请卫青往里走,一边低声问:“大将军,可是陛下有了新的口谕?” 卫青苦笑,道:“这次来是为了私事。” 张汤不解道:“大将军莫不是在说笑?这里是天牢,怎么会有大将军的私事?” 卫青低声叹气,道:“我们进去说话吧。” 185天牢刑讯 “究竟是出了何事?”张汤与卫青交好,在与卫青进到室中之后,张汤便开口问道:“我这天牢,还能错关了你卫府中人不成?” 卫青忙摇头,道:“是卫伉。” “卫伉?”张汤对这位卫长公子的大名也已是如雷贯耳,说道:“这回他又怎么了?还能在我这天牢里不成?” 卫青道:“他不见了四日了。” “四日?”张汤这时意识到事情不妙了,忙道:“是匈奴人行剌之时不见的?” 卫青点头,“所以我来找你,看从被关的匈奴人那里,能不能问出卫伉的下落来。” 这一回轮到张汤叹气了,“我审这些匈奴人也是四日有余了,什么也没审出来啊。” 卫青眉头紧锁,“什么也没审出来?” 张汤道:“你别这么看着我,匈奴人也不是傻子,承认自己是奸细之后,一定是死路,我施的刑罚再重,他们也不会招的。” “那你还审什么?”卫青问道。 “审不出来也要审的,”张汤道:“这是皇命,我就是把这些人都打死,也得审啊。” 卫青低声对张汤愁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伉儿是不是在匈奴人的手里。” 张汤道:“如果伉儿真在他们的手上,你要怎么办?” “匈奴的要求我都不会答应的。[]” 张汤道:“陛下很看重伉儿的,匈奴人的条件只要不过分,我想陛下还是会救伉儿的。” 卫青脸上闪过一丝疲惫的神色。 “你要与我一起去审审吗?”张汤起身问道:“你坐在这里,我想你也不会安心。” 卫青也站起身。 “请吧,”张汤在前面带路。 “我不会同意的,”卫青这时突然又对张汤说了一句。 “什么?” “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不会同意,为了我的儿子不值得,”卫青说道,这个时候,卫大将军一向温和的脸上,倒是现出绝决的神情来。 张汤叹一口气,对卫青道:“现在下这个决定还太早了,我们都还不知道伉儿在哪里,他不一定就在匈奴人的手里。” 卫青道:“长安城我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现在除了匈奴人,我已经想不出他还能在哪里了。” “走吧,我们总得先确定一下吧,”张汤无奈道:“你这话幸好伉儿不可能会听到,不然你这个儿子一定会伤心的。” 卫青默不作声跟在张汤的身后走,心里被什么东西堵着,让他喘不过气来。[]想想那时在巷中他发现了太子殿下,那卫伉是不是也在哪里?卫青后知后觉地想着,为什么他就没有在那巷中多看一眼? 张汤带着卫青到了刑室。不大的刑室里,或吊或锁着五六个匈奴人。 “大人,”行刑的衙役见张汤进来,都停了手。 “问出来了?”张汤一边请卫青坐下,一边问道。 衙役的头目回张汤的话道:“大人,他们都说自己只是商人。” “接着打,”张汤看看这几个匈奴人,说了一句。 皮鞭抽打声和惨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卫青没有去看行刑的场面,张汤是有名的酷史,落在他手上的犯人,没有不生里死里走一趟的,只要听这几个匈奴人的惨叫声,卫伉就能知道场刑罚的严酷。 一柱香的时辰之后,张汤抬了一下手。 衙役们同时住了手。 “看来你是个能挨打的,”张汤对唯一一个还清醒着的匈奴人道:“如果只是商人应该没有这个本事。” 这匈奴人低头着,他是两手反剪被吊在刑室顶上的,血水顺着他的脚尖流到了地上,汪了一滩的血水。 “大人问你话呢!”站在一旁的衙役看这匈奴人不说话,狠狠地又一鞭子抽了上去。 匈奴人受了这一鞭,只是身子晃动一下,也没多大的反应。 “你是练武之人,”卫青这时发话了。 听到了卫青的声音,这匈奴人猛地抬起了头来。 “你认识大将军?”张汤随即就问道。 匈奴人看着卫青。 “你是匈奴的勇士也应该与我沙场上见才对,”卫青说道:“装扮成商人模样混进长安城,伺机行剌,这不是勇士所作。” “把那几个带下去,”张汤命衙役们道。 卫青看向张汤。 “这个应该能问出些什么事,”张汤小声对卫青道。 “你把他打成这样,他都不开口,”卫青也小声道:“你还有办法?我看这个是个不怕死的。” “你先出去等一下吧,”张汤看着这个匈奴人,眼中全是打算,他对卫青道:“不怕死,他总有怕的东西。” 卫青想不出张汤又要用什么让人生不如死的刑罚了,不过他也不想知道,卫青是起身就走。 “你决定一句话也不说了?”张汤问这匈奴人道:“我可不会管你是不是什么勇士,我只知道你是个肉体凡胎,不怕疼不是可能的。” 匈奴人仍是低头不语。 卫青站在刑房外,只听到了一声让人心惊的惨叫声从刑房里传了出来,随后他就听到张汤的声音,“泼醒。” “大将军,”一个天牢的衙役这时跑到了卫青的前面,拱手道:“您府中来了人,说是陛下急召你进宫去。” 卫青眉头就是一皱,推门就又进了刑房,刚进了半个身子,就看到两个赤着上身的衙役正在从上往下剥那匈奴人身上的皮。 “怎么又进来了?”张汤正坐着喝茶,看卫青进来了,便问道。 卫青冲张汤招了一下手,又退出了刑房,他实在是看不得这些行刑的场面。 张汤走了出来,道:“我的大将军,你不会是想为里面那个匈奴人说情吧?” 卫青道:“陛下召我进宫,我得先走了。” “会不会是伉儿有消息了?”张汤忙就问道。 “我但愿不是,”卫青道:“这里就拜托你了,”他冲张汤一抱拳。 “伉儿也是我的子侄,”张汤还了卫青一礼,说道:“我一心只想他无事,这里我自会尽力,你进宫去吧。” 卫青转身就要走。 “仲卿,张汤又叫住了卫青,道:“如果真是匈奴人拿住了伉儿,你还是听听陛下和朝臣们的意思,不要太独断了,伉儿毕竟是你的嫡长子。” 186毫发怎能无伤? 卫青还没赶到皇宫之时,皇宫就已经乱成了一团,全长安城已经是满大街的官兵在找卫长公子。卫青想瞒着刘彻卫伉不见的事,可是让卫青失算的是,这一回一向嘴严的霍去病,没有再像他以往那样寡言,而是把卫伉可能落到匈奴人手中的消息,弄得满城风雨。 霍去病入宫上朝,先去替舅舅卫青告了假,上朝议政什么的,霍去病从来就没兴趣,所以他顺便也替自己告了假,转身就去博望苑。霍去病是打算看一下太子刘据,完成了舅舅卫青交给他的任务之后,他还是接着出去找卫伉去。至于今日早朝会议些什么政事,霍去病的想法就更简单了,等下了朝,他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何必要自己听? 博望苑里,刘据还是昏昏沉沉地躺着,三个太医一旁守着,生怕太子有不适。 霍去病进到刘据的寝室之后,离着刘据的床榻老远,就已经开口问道:“不知太子殿下身子可大安了?” 刘据从床榻上半坐起身来,说道:“我没受伤。” 霍去病这时走到刘据床榻的近前,看看刘据气息虚弱的样子,心中对刘据不禁又是看轻,身上没有受伤,只是看了一些死人,太子殿下就能被吓成这样?是不是太没用处了? “表哥,”刘据没心情猜霍去病此时的心思,语气很急地问霍去病道:“伉呢?他的伤怎么样了?” 霍去病说:“太子殿下那时与伉儿在一起?” 刘据急点头道:“是伉护了我,他,他受伤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霍去病问刘据道:“太子殿下是何时与伉儿分开的?” 刘据道:“在小巷中,舅舅来带走了我,伉还留在那里,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还在卫府养伤吗?” 霍去病想想刘据说的话,声音一厉,道:“你知道伉儿受了伤,却把他一人丢在了巷中?” “不是,”刘据忙否认道:“当时人太多,我没……” 霍去病不想听刘据的解释,打断了刘据的话道:“您是没顾上他?” 刘据一脸的愧疚,“我已经派人去卫府问伉的情况了,表哥,你告诉我,伉这一次是不是伤得更重了?” “他不见了四天,”霍去病面无表情地对刘据道:“太子殿下,你认为伉儿这次伤得重不重?” 刘据呆了半天,脑中的声音响得吵杂,让他有些不能确定霍去病方才的话。 一旁的太医想让霍去病出去,可是这位是一个脾气骄狂的得宠之人,太医们都没胆子开这个口。 “太子殿下既然无事,那臣就告退了,”霍去病给刘据行了一礼,就要走。 “舅舅人呢?”刘据问道:“他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霍去病说:“我们都觉得伉儿可能是被匈奴人抓了,舅舅今日没有上朝,去了天牢向那些匈奴人打听伉儿的消息去了。” “伉被匈奴人抓了?”刘据叫了起来,他想到了那个叫乌干达的匈奴人,这个匈奴人和他的手下没死,会是这个人抓了卫伉? “我们昨日找了他一晚,都没有找到他,”霍去病说道:“整个长安城我们都找遍了,除了被匈奴人抓住,太子殿下觉得伉儿还有可能在哪里?” 刘据慌乱地从床榻上起身下地。 “太子殿下,您还不可起身啊!”三个太医都出声相拦。 “我去见父皇,”刘据冲太医们摇了摇手,面白气短地对霍去病道:“伉不能出事的。” 霍去病对于刘据的态度没见有什么感激之色,如果这个太子四日之前,能顾及一下卫伉,卫伉又怎么可能出事?“他可能已经出事了,”霍去病对刘据冷道。 刘据披了件外衫,就匆匆奔到了建章宫。 正准备上朝的刘彻看到刘据之时,着实吓了一跳,他的太子何曾如此衣衫不整,面容憔悴似重病之人过?“出何事了?”刘彻开口问道。 刘据往刘彻面前一跪,带着哭声道:“父皇,伉出事了!” 刘彻说:“伉儿的伤势加重了?” “伉不见了四日,”刘据急声道:“舅舅和霍表哥说他可能被匈奴人抓去了!” 刘彻猛地就沉了脸色,卫伉落到匈奴人的手中,他这个大汉皇帝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刘彻几乎是在下一秒钟就能想得出来。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臣子,他也许说一句尽力救回就可以,可这是卫青的长子,他必须让卫伉毫发无伤地回来。毫发无伤,刘彻太阳穴涨痛起来,卫青之子落在了匈奴人的手里,还能毫发无损吗? “父皇?”刘据跪在地上,看刘彻半天不说话,喊了一声。 刘彻看向了进殿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霍去病,道:“你们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都找过了,”霍去病说道。 “只是在城里找了?城外呢?”刘彻问道。 霍去病道:“陛下,伉儿身上带伤,他不会去城外的。” “卫伉脑子是个坏的,你们不知道?”刘彻说道:“万一他这回又发了疯呢?他那个疯子师父呢?这几日在府上吗?” “臣不知,”霍去病道:“臣这几日在军营。” “你昨日没去你舅舅府上?”刘彻说道。 霍去病真想问问刘彻,你也知道那是个疯子,我没事去见那个疯子做什么?“臣昨天在卫府没有多待,不过臣在时也没见到他。” 刘彻道:“命人去卫府看看卫伉的师父在不在。” 一个承旨太监忙就快步退出了殿去。 刘据道:“伉会跟他师父走了?” “两个疯子凑在一起,什么事做不出来?”刘彻说道,他倒是宁愿卫伉是跟着老不死的又浪迹江湖去了,也好过他落在了匈奴人的手上。 “陛下,”霍去病这时道:“臣请旨去长安城外找卫伉。” “准了,”刘彻道。 霍去病匆匆也去了。 “儿臣也要去找,”刘据向刘彻求道。 “据儿平身吧,”刘彻抬手让刘据平身,然后说道:“那日行凶的匈奴人,我们杀了一些,抓了一些,可还有一些藏了起来,父皇不放心你再出宫去,你就在宫中等消息好了。” 187罪 “那伉呢?”刘据问道。“朕不会让伉儿出事的,所以据儿你就不必担心了,”刘彻起身,“父皇要上朝了,你回去吧,安心休养,伉儿也是为了你,你再受伤,岂不是让他白费了力气?” 刘据没有回博望苑去,而是等在了建章宫中,在这里,卫伉的消息,宫中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他。 刘彻上了朝,不多时就有宫人来报,老不死的在卫府,没有离去。刘彻看看朝班之上,卫青的位置是空的。“去找,”刘彻下命道:“挖地三尺,也要把卫伉找出来!” 卫伉不见的消息,到此长安城人人都知道了。 卫青匆匆步入建章宫中,来的路上,今日朝中发生了什么事,卫青是看也看明白了。 “仲卿,”刘彻看卫青进殿,伸手就扶住了卫伉的膀子,没让卫青与他行君臣之礼,“伉儿的事,你不要着急,朕一定会救他。长安城已经四门关了四日,伉儿如果是在匈奴人的手中,那他一定还在长安,不可能出城去。” “卫伉护驾不力,让陛下劳心,臣有罪,”卫青却对刘彻说道。 刘彻扶着卫青的手一紧,说:“你说什么?你是在跟朕说伉儿这是罪有应得?” 卫青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对刘彻道:“这次的匈奴人不简单,陛下封了四城,搜出这些匈奴人是迟早的事。” 刘彻说:“你想跟朕说什么?” 卫青道:“如果伉儿在他们的手上,如果臣是匈奴人,一定会以伉儿为要胁,要求陛下开城门放行。” “那朕就开城门让他们走好了,”刘彻道:“出了长安城,他们下一步就能出了玉门关不成?” “出了长安城,再想将这伙匈奴人一网打尽就没有可能了,”卫青说道:“陛下,不可放过一个心存歹念的匈奴人。” 刘彻松开了扶着卫青的手,“那伉儿呢?”他问卫青道:“伉儿怎么办?” “这次是卫伉自己做错了事,”卫青道:“臣不认为陛下要为他做什么。” 望着面前之人一脸的平静,刘彻突然就心中又充满了怒气,他现在真想剖开这个人的胸膛看一看,这个时候,这个人竟然还能一脸平静地与他说话,心呢?这个人的心也是冷的?“你是说不用管伉儿的死活?他被抓只能怪他学艺不精?”刘彻问卫青道。 “他不是学艺不精,”卫青道:“他只是不该让自己落入匈奴人的手中。” “你是要他败时自尽?”刘彻手指着卫青,“卫青,他是你的儿子!” “他是臣的长子,”卫青道:“但他也是陛下的臣子,他得为大汉的江山着想。” “你不后悔?” “臣不后悔。” 君臣二人站在殿堂之中,一个满面的怒容,一个却一脸的坦然平静。 屏风后,刘据跌坐在地上,突然间就没有勇气跑出去,舅舅卫青,似乎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刘据不敢相信外面那人是他一向温和的舅舅。 “陛下!”殿下这时传来了一个人的喊声。 “进来,”刘彻一甩袍袖,离了卫青几步站下。 李敢快步走了进来,往地上一跪,就道:“陛下,匈奴人抓了宜春侯在北门,说是陛下不开长安四城城门,他们就要……” “他们就要如何?”刘彻厉声问道。 李敢道:“他们就要杀了宜春侯爷。” “摆驾!”刘彻抬腿就往殿外走。 “陛下!”卫青跪下拦住了刘彻的去路,“臣请陛下留步,此事请陛下准臣去处理。” 刘据心中发慌,卫青去了,那卫伉还能活吗?刘据从地上爬起身来,就冲了出来,嘴中喊着:“不要!” 殿中三人都是一惊,连刘彻都几乎忘了他的太子还在这里。 “父皇,一定要救伉,”刘据也不看向他行礼的两人,只对刘彻道:“儿臣要与您一起去北门。” “太子殿下,”卫青开口道。 “舅舅说的话不对,”刘据没让卫青把话说下去,“如果不是我在后面拖了伉的腿,他也不会被匈奴人抓住,此事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伉。” “太子殿下!” “舅舅让我把话说完,我不会让伉死的,”刘据站在跪在地上的卫青面前,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与卫青说话,他站着,卫青却跪着,“有错的那个人是我,伉什么错也没有。” “我们走,”刘彻叹了一口气,对刘据和李敢道。 “陛下!”卫青往刘彻的面前跪行了几步。 “你也一起去吧,”刘彻看卫青这样,又有些不忍,说了一句。 与此同时的韩府,为了匈奴人行剌之事忙活了四日的韩说今日是休沐在府中。卫伉吃饱喝足之后,又睡了一会儿觉,却因为大夫为他换药,又一次疼醒了,“受刑”之后,卫伉就再也没了睡意,就趴在床榻上,与坐在一旁的韩说天南地北的胡吹。 管家得到了出府采买的下人的消息,外面现在为了卫长公子已经大乱,管家是一路跑到了客房,将韩说喊出了房禀报。 “匈奴人抓住了卫伉?”韩说听了管家的话后,一脸的难以置信。 “还是让小侯爷出府吧,”管家说道,他感觉这事要闹大啊。 韩说转身就进了房,开口就对卫伉道:“伉儿,你不能再在这里了。” 卫伉说:“为啥啊?我老爹找来了?” 韩说摇头,说:“一伙匈奴人说抓到了你,在北门那里要与陛下谈条件,开四城城门让他们走,他们就放了你。” “啥?”卫伉挠头,说:“他们抓了卫伉,那我是哪位?” “现在不是装傻的时候,”韩说替卫伉拿了外套,道:“我们快些去北门。” “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卫伉不情不愿地起了身,一点也不客气的张开双臂,让韩说帮他穿上外衣。 “伤口是不是还疼?”韩说带着小心地将外衣穿在了卫伉的身上,问卫伉道。 “疼,”衣服碰到了后背,卫伉就是一哆嗦,他后背的皮,估计就是长好了,也不能看了。 “疼得厉害?”韩说说:“我让人来抬你走?” “那还不至于,”卫伉把手伸给韩说,说:“扶我一把就行。” 188军令如山 “不开城门我就杀了他!” 卫伉听着不远处那个拿刀的蒙面匈奴人喊话,嘴一张,手里的大饼被他咬了一半下去,木有创意,几千年后,人类坏份子手上只要有了人质,好像话都说的都差不多,都是前面是条件,后面就是我就杀了他或她。卫伉现在好奇,那个脖子上被架着刀的倒霉蛋是谁,命也太歹了。 “你就别吃了,我们上面去,”韩说拉卫伉走。 卫伉说:“这人也太多了,这都是来看戏的?” 韩说说:“你怎么废话这么多?还看戏?快点吧。” “我不是腿上没劲么,”卫伉又一口下去,一张大饼全进了他的肚子。 “我扶着你,”韩说这会儿是急得一头汗,只是卫伉慢悠悠的不急,他是着急也没用。 “走,”卫伉用袖子擦一下嘴,“我们去看看那个倒霉蛋是谁。” 韩说就道:“我看就是一个匈奴人装的。” 卫伉看看那个倒霉蛋披散着的,将一张脸盖了一个严实的头发,说:“不能够,匈奴人的头发都跟麻花似的,这个人的头发又黑又直,应该是个汉人。” “汉人?”韩说说:“那他怎么甘愿帮匈奴人?” 卫伉说:“他被匈奴人抓了后,可以被毒哑了,可能匈奴人说,他不听话,就把他老婆女儿都强了,可能连他儿子都不放过,要不我怎么说他是个倒霉蛋呢?” 韩说看了卫伉一眼,说:“他的身材看起来像你。” “不像,”卫伉举起臂膀,鼓起肌肉给韩说看,说:“倒霉蛋那身材跟个芦柴棒似的,你看看我,这是肌肉,摸摸看,感受一下我的力量!” 韩说没去感受卫伉的力量,道:“你就疯吧,我看你能疯到什么时候,伉儿,你怎么会是卫青的儿子呢?” “我是我娘生的啊,”卫伉说:“他要不上我娘,也生不出我来啊。” “行,行,闭嘴!”韩说一捂卫伉的嘴,这话是说不下去了。 就在卫伉与韩说往北城门下走的时候,北城下的局势是急转直下。 “放箭,”卫青大声下令道。 “舅舅!”刘据是尖声叫了起来。 “军令如山,违命者斩!”卫青的声音失了柔和,多了一份肃杀。 卫伉停了步。 韩说这回也没再扶着卫伉往前走,卫青这是要杀子? 刘彻望着卫青,张了嘴,却没有出声。 刘据身后的侍卫拉住了刘据。 “卫青,虎毒不食子,”站在城下,背着手的一个匈奴人却大笑了起来,道:“你连自己亲子也要杀?” “放箭,”卫青再一次下令。[.超多好看小说] 说话的这个匈奴人突然就挥刀,将身后的“卫伉”的头颅一刀斩下。 刘据一声没响,当场昏了过去。 卫伉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一凉,他要真被匈奴人抓了,估计就是那个倒霉蛋的下场了。 “你父亲还真是心狠,”韩说小声说了一句。 弓箭手放箭,一阵箭雨之后,十几个匈奴人一起中箭倒地,连那具没了头颅的尸体在内都瞬间插满了箭。 “卫长公子这回是真的死了。” 路人的一句评论,让卫伉真心想去屎,他的名声啊!嗯?就在卫伉想向路人们表明身份,亲证自己这一回还是没死的时候,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站住!”卫伉是手指着这人,高喊了一声。 这人听到卫伉喊,不停反而加快了步伐。 “乌干达!”卫伉是大喊,一边就甩开了韩说的手,这会儿卫伉是一点儿也不虚弱了,飞奔而去。 韩说不知道乌干达是谁,但看卫伉追过去了,他也带着人在后面追。 卫伉这一追,周围围观的人群就又乱了。 卫伉在人群里东窜西窜,很快就窜到了乌干达的前面,“你小子戴个帽子我就认不出你了?”卫伉是人刚站定,话也出了口。 “卫伉?” “埃塞俄比亚。” 乌干达把头上的宽沿帽子摘下来,笑道:“也对,卫伉已经死了。” 卫伉望着乌干达的脸发傻,“你丫是乌干达?”这会儿他又有点不确定了。 “你不是叫我乌干达吗?”乌干达望着卫伉道。 擦!卫伉看着没了一脸大胡子的乌干达,这丫的这张脸,看着像雕塑啊,这丫的是个美男啊。 “主人,我们快点走吧,”乌干达的手下,这时凑到乌干达的身边,小声说了一句。 “我们有机会再见,”乌干达也知道大汉官兵在往他这里围过来。 “再见你大爷!”卫伉随手就操起了身边的一个菜摊木板,往乌干达那里砸了过去。 韩说这时也赶到了,看卫伉的样子,他也不问了,直接命手下道:“将他们拿下!” 乌干达被卫伉扔出的木板砸中,只是木板裂成了三半,他是一点事也没有,望着卫伉颇为挑逗的一笑,说:“小埃,我听说你的武艺不错,一只手了,你还能战?” “尼玛!你还跟我玩金钟罩?!”卫伉被小埃这个称呼弄得发了飙,这丫的看来还是个克他的,不弄死不行。 韩说想拉卫伉可是没能拉住,“伉儿,你……”韩说想跟卫伉喊,你身上有伤,你还跑上去动武?可是看到卫伉已经跟乌干达打在一起之后,韩说又怕他这一喊漏了卫伉的底,只得又把嘴闭上,自己也上来帮着卫伉打。 “以多胜少,不是英雄所为,”乌干达对卫伉道。 “小爷不是英雄,”卫伉回嘴道:“你以为你就是英雄了,女人都比你有出息!” “再见!”乌干达拳头对上了卫伉的拳头,冲卫伉挤了一下眼睛。 韩说手中的剑这时也往乌干达剌过去了。 乌干达用了全力一推卫伉,转身就混进了四处奔逃的人群中。 卫伉背上又是一阵剧烈疼痛,乌干达的力道太大,将他的背伤再震了一次,卫伉只觉眼前一黑。 韩说看卫伉往自己这边倒了过来,急忙就收剑,他若是再迟一点,卫伉就能倒在他的剑尖上,不死也得再重伤一回。 “追,”卫伉被韩说搂在了怀里,气息有些不稳地道:“他是那帮匈奴人的头!” 韩说向手下,和围了过来的官兵指了乌干达逃走的方向,说了一声:“快追,褐色卷发,碧眼。” 一大群追兵追了过来。 189三传死讯 卫伉这会儿也缓过这口气来了,起身也要去追。“你不准去!”韩说这一回是死死拉住了卫伉,不敢再放手,“你还伤着呢,大夫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 “我得去弄死他!”卫伉甩不开韩说的手,就带着韩说一起往前走。 “有人去追了,”韩说说:“你还怕他跑了?” “我不放心,”卫伉固执地带着韩说往前跑。 刘彻和卫青赶到时,就看见卫伉吭着头往前走,韩说拉着卫伉的手往后赖,就差坐地上去了。 “你不能去啊!”韩说是不试不知道,一试才知道卫伉的力气有多大。 “伉儿?!”刘彻是几步追上了卫伉。 卫伉扭头看到了刘彻,刘彻脸上的关切庆幸之情,让卫伉对这只野猪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观,至少这只野猪还能关心他一下下啊。 “伉儿,你还好吧?”刘彻一边问卫伉,一边就打量卫伉。虽然单凭卫伉现在的动作来看,这位还是孔武有力的,只是一看脸色,苍白中还透着蜡黄,有点生活常识的人都能看出,这位现在不但伤得不清,病得也不清。 “陛下,”韩说看到陛下刘彻来了,也没敢松开手,卫伉是什么品种,韩说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他现在只要一松手,这位就能又窜出去,找那个匈奴人玩命去了。 “臣没事啊,”卫伉还是吭着头往前走。 刘彻站在了卫伉的身前,说:“你别动了,这是怎么回事?” “伉!”从昏迷中被随行太医掐人中掐醒的刘据,这时也跑了过来,看到卫伉,还揉了揉眼睛,怕他看错了人,空欢喜一场。 卫伉看到刘据,一个白眼飞了过去,通过这件事,卫bt是再次确定了一件事,珍惜生命,远离刘据。 刘据顾不上看卫伉的白眼,睁开眼再看,发现面前这个人确实是卫伉之后,就朝卫伉冲了过来。(.) “别,你别,”卫伉忙就喊:“我身上有伤,你别抱我,我受不起啊!” 刘据都要抱住卫伉了,听卫伉这么一喊,他是一头埋进了卫伉的怀里,说:“你还活着。” 卫伉看看扑到自己怀里的刘据,是啊,他还活着,活着被他祸害啊!卫伉想一脚把这个假妹纸踹飞,但他这会儿还没全疯。 “这是怎么回事?”刘彻也没想起来要把刘据从卫伉的怀里拉开,只问卫伉道:“你怎么会和韩说在一起?” “是小韩叔救了我,不是,是救了臣啊,”卫伉说道。 刘彻就看向了韩说,“伉儿一直就待在你的府上?” “是啊,”韩说还没说话,卫伉先说了,“我一个走在大街上,都快死了也没人搭理我,最后小韩叔把我给救了。” “你怎么会走在路上没人理?”刘彻不相信道。 卫伉说:“命不金贵,怪不得人啊。” “胡说!”刘彻道:“你给朕把话说清楚,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韩说府上四天,就不知道命人回卫府去告之一声?卫伉,你就这么不懂事?” 卫伉再次受一回心伤,看来这还是他的错了? “都怪我,”刘据这时从卫伉怀里抬起头来说道。 卫伉斜着眼睛看刘据,这不废话吗?不怪你能怪谁? 韩说开口道:“陛下,伉儿在臣的府中一直昏睡,今早才苏醒过来。” 刘据忙就问卫伉道:“你的伤重了?” 卫伉嗯了一声,被假妹纸这一问,他的背好像疼痛再上层楼了。 “那你就不知道派人去卫府送信?”刘彻问韩说道:“卫伉是个脑子不好的,你脑子也不好?!” “他不是一直在满大街抓匈奴人么,”卫伉替韩说说话道:“臣又昏着没醒,没想起来啊。”这丫的是谁脑子不好? “没想起来?”刘彻想抽死卫伉,这位一句轻飘飘的没想起来,让他们伤了多少神?方才匈奴人挥刀那一下,刘彻也是心里被狠割了一刀一样啊。 卫伉很无辜地看着刘彻,他都苦逼成这样了,不如就加他点工钱吧。 “小混蛋你没死啊?!”人群外传来了老不死的喊声。 卫伉顺着声音来的地方望去,头还没来及扭到位呢,老不死的就到了他的面前。卫伉一看这个老家伙,两眼红通通的,这老家伙这是哭过了啊。 “伉啊!”老不死的隔着刘据,也不好给卫伉一个拥抱,手臂张开了,又收回去,对卫伉道:“我自打认识了你,你替我算算,我都少活多少年了?!” 卫伉说:“这个你就放心吧,我死了,你也不得死,你不老不死吗?” “你吓死我了啊!”老不死的这时却还回不神来,望着卫伉后怕不已,“我听说你落匈奴人手上,你爹为国大义灭亲,你就被匈奴人给一刀断头了啊!” “啊呸!”卫伉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谁这么咒我?” 老不死的说:“大家都这么说,老太太在家里都晕了,管家都替你买棺材去了。” 卫伉小惊了一下,这年头也没个手机,这消息这么一会儿就传回家去了? “我以为我这一次真要给你送葬了啊,”老不死的说:“你说你这是第几回被人说死了?” 卫伉想一巴掌拍飞老不死的,可是这时他又看到了他的清欢美人,从人群外面挤了进来,被御前侍卫拦着,没能到近前来。卫伉冲他的清欢美人一笑,说:“清欢,不要担心,我好的很呢。” 卫清欢低头狠抹了一下双眼,老不死的在府里听到卫伉的“死讯”就疯了,掉头就往府外疯跑,卫清欢是追着老不死的来的,要给卫伉收尸。这会儿看到卫伉活得好好的,卫清欢的心却还在“嘭嘭”乱跳中。“大公子,”卫清欢喊了卫伉一声。 这会儿不是去亲清欢美人的时候,但卫伉在心里为他的清欢美人把这账记下了。“我没事,”卫伉又冲卫清欢挥挥手。 刘彻想骂人,可是韩说救了卫伉,卫伉这里看着身子就不好,好像这两个都不该骂,但这叫什么事?刘彻不甘心,他一个皇帝想骂人,还找不到人骂了? 190强与弱 等去追乌干达的人回来说没追到人的时候,卫伉想骂人了,那种大洋马长相的人,跑在满大街的中国人中,会追不到?是这帮汉军太弱,还是那个叫乌干达的混蛋太强? “你跟朕回宫,”刘彻这时一指卫伉道:“朕有事要问你。” 卫伉迈步想走。 “抬他走,”刘据这时说了一声,他就在卫伉的怀里窝着,卫伉身子发软,他能感觉的出来。 “你也来,”刘彻回头又看了韩说一眼。韩说的心思,刘彻一想就能想清楚,明明卫伉就在韩府,就算卫青这四天一直在宫中,这个人也应该将卫伉送回卫府,卫伉如果伤重不可搬动,也应该命人去卫府通行一声,这个韩说却什么都不做,如果不是今日匈奴人弄了一个假卫伉出来,韩说可能还想再瞒个几日。找卫青的不痛快,刘彻脑子转转,就知道韩说打什么心思了。 “诺,”韩说低头应了一声。 刘彻再找卫青,就看卫青站在离他们有一些距离的地方,神情还是平静,只是看到卫伉却不上前来,怕是心中也不好受。“仲卿,”刘彻喊卫青道:“你也一起走吧。” “回宫我找太医再给你看看,”这时刘据护着卫伉先走了,一边走一边对卫伉道:“伉,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受伤了。” 卫伉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乌干达跑了,刘据的话他自动选择了忽略不计。 “伉,伉啊,”老不死的这时看卫伉走,看都不看他一眼了,只得出声喊卫伉。 卫伉没反应。 老不死的跑到了卫伉的面前站着,这下子卫小混蛋还能再不理他? “你回去告诉家里一声,”卫伉看到了老不死的,才想起一件事来,对老不死的道:“就说我卫伉没死,还活的好好的,棺材什么的赶紧给我退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府?”卫清欢这时总算有机会走到前面来了。 “今天晚上吧,”卫伉看到了他的清欢美人,脸上才又有了笑容,说:“别担心了,回家我给你下面吃。” “呸!”老不死的吐了卫伉一脸的唾沫星子,“别说面了,你就是被这个面给害了!” 卫伉一想也对,他要不吃面,也不会那天晚上出门,那天晚上不出门,他也不会遇上乌干达了。想到乌干达,卫伉又开始蛋疼了,直觉告诉卫伉,这个乌干达是个大麻烦。 “伉儿没事就好了,”后面,刘彻小声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卫青道:“你们是父子,你又是为了国,朕看伉儿那个性子,不是一个会多想的人。” 卫青先嗯了一声,然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回刘彻的话大不敬,便又开口道:“臣没事,伉儿无事就好。” “没事的,”刘彻握一下卫青的手,这才发现他这个大将军的手,冷的像铁。 “没事你就死回府去报信,”前方卫伉中气十足的叫声传了来,“别他娘的在我面前绕了,我伤在后背,你要我现在脱光了给你看?” “行,行,我先回去,你快点回来啊!”这是老不死的声音。 “这由不得我啊。” “府里人不太会信我的话啊。 “不信你,不是还有清欢吗?你也知道你无人信了?” “没良心的!” “我们两个没有奸情,你不要瞎骂,让人误会。” “走了,小混蛋!清欢,我们走!” “我卫伉没死啊,”卫伉这是在对围观群众讲话,“大家就都别再传我死讯了,事不过三,这是第三回了,不能再传了啊!再传就真扛不住了!” 众人一起哄笑,原本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你看,朕就说他不会有事,”刘彻小声对卫青道:“他不还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你就不要多想了。” 卫青笑了一笑。 刘彻想想又道:“他这会儿可能还没想起来你呢。” 卫青道:“陛下上马吧,如今余孽尚未抓清。” “一起回宫吧,”刘彻松开了握着卫青的手,捂了这一会儿,这个人的手应该被他捂热一点了。侍卫替刘彻牵了马来,刘彻上了马,等到身后的卫青也上了马后,他才双腿夹了一下马腹,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卫青一路上心事重重,卫伉没死他自然是欣喜异常,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卫伉从头到尾在一旁看到了多少,日后他与卫伉还能像以前那样吗?卫青没有什么父权的概念,他自己都是弃了亲父,投奔了母亲,至今他也没想过要认那个还在世的父亲,那么卫伉呢?他只是受饥寒打骂,而卫伉可是被他这个父亲送上了“死路”,卫青叹气,卫伉还能再认他这个父亲吗? 刘彻听着身后的卫青叹气,心里就骂卫伉,这个混蛋,看到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要喊一声,满嘴都是废话,除了丢人现眼就是丢人现眼。刘彻是拿定了主意,一会儿回宫,卫伉要是敢跟卫青耍性子,他就让这个混蛋去天牢住几天,让张汤去教教他什么叫孝道! 卫伉不知道他老爹和刘彻的心思,刘据跟在他身边,眼中带泪,还一脸的内疚,让他觉得鸭梨山大。 “伉,这几日我病了,”刘据向卫伉解释道:“一直在睡着,所以我才没命人去找你。” “病了?”卫伉说:“你也伤着了?” “没有伤着,”刘据说:“太医说我是受了惊。” 卫伉呛了一下,受了惊,这让他说什么好?流血流汗,还被自个儿老爹丢了的人是他,他都没惊,这个浑身上下一点事没有的人,倒是惊了。 “伉?”刘据看卫伉的表情突然又显得很痛苦,忙就问道:“你伤处疼了?” “不疼,”卫伉扯开嘴角,谁叫他就是个臣呢?“你没事就好。” 卫伉不在意的关心,却总是能让刘据欢喜,“伉你也要没事,”刘据对卫伉道:“这一次你就在府中好好养伤,没事不要再出门了。” “那个乌干达跑了,”卫伉这时却对刘据道:“你应该还记得那个匈奴人吧。” 刘据说:“我记得他,就是当日要杀你我的那个人。” “对,”卫伉说:“我听说你画画不错,一会儿回去把他的样子画出来吧。” “照图拿人?” “嗯,画一张有胡子,一张没有胡子的,”卫伉道:“那小子把胡子剃了,指望这样我就认不得他了。” “那太子殿下为何还要画一张带胡子的?”旁边的人开口问道。 191明的暗的都是你的人 卫伉一看开口说话的这位,认得,就是撞了他一扇窗,又顶了他几句嘴的那个影卫。“万一他再粘个假胡子呢?”卫伉问这位道:“胡子长不出来,可有假胡子啊。” 这影卫不作声了。 “你不是暗卫吗?”卫伉这时又道:“今天怎么在阳光下了?” “小人已经不是影卫了。” 卫伉听这位的意思,在汉时暗卫和影卫应该是不分家的,“那你这是?” “小戚现在是我的侍卫,”刘据说了一声。 “小七?”卫伉说:“你身边的人都是数字啊。” “小人姓戚,”小戚侍卫说道:“不是数字。” “就你这脾气做侍卫?”卫伉上下看着这个小戚,脾气这么大的侍卫,不怕命不长? “侯爷这脾气也不像做臣子的,”小戚不顾一旁拽他衣服的同僚,说道:“侯爷能做臣子,小人也可做侍卫。” 卫伉这一回是仔细看这个小戚了,长像一般,不到丑的级别,但离漂亮也差着不远的路途,只是这个人有种啊。 小戚也看着卫伉,这个宜春侯在他的面前,一次正形都没有过,看着就像一个混混。不过小戚倒不讨厌卫伉,这个人这一次护住了太子,对他们所有太子的侍卫而言,这位都是救命恩人。 刘据不高兴了,卫伉这么盯着一个人看,总是让他心里像被什么堵了一样,“小戚退下,”刘据命小戚道。 卫伉突然想起那个小五来了,问刘据道:“那日跟着你的人呢?伤了几个,死了几个?” 刘据神情惋惜地道:“除了小五,其他的都好好的。” “那小五的尸体现在在哪里?”卫伉故意问刘据道,都是说这个太子心是好的,他倒要看看这个假妹纸的心能有多好。 刘据却是愣住了,说:“小五的尸体?“ 卫伉说:“是啊,他为救你死了,你不替他收尸?巷子里除了他都是匈奴人的尸体,收殓他的尸体不存在困难吧?” “我这几日一直病着。” 那就是没收尸了,卫伉暗自竖了一下食指,然后道:“小五的尸体我让人去收了。” 刘据松了一口气。 “你回宫后找找小五的家人,给人点银子,看看人家里有没有什么困难,能帮的你就帮一帮,“卫伉教刘据道:“小五可是为了你死的,虽然他也是职责所在,但你也要有点表示吧?” “这事宫中有人会安排的,”刘据小声道:“他们不会亏待小五的。” “你现在很忙?”卫伉问了一句。 “不忙,”刘据摇头。 卫伉想问问刘假妹纸知不知道什么叫收买人心,可是看看他和假妹纸身边跟着的这些侍卫,卫伉闭了嘴。这些黑厚学的东西,他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教吧。 “伉,谢谢你,”刘据这时突然又向卫伉道了一声谢。 “你谢我什么?”卫伉把头一扭,这声谢还是免了吧,真有诚意,让你老爹给小爷加点工钱就行。 “我替小五谢谢你,”刘据说道。 卫伉把头再转过来,原来还不是谢他救了他,这声谢是替小五谢的,“你替小五?” “小五是我的人。” 卫伉晃晃脑袋,这话听着就别扭,“是,你的侍卫,明的暗的都是你的人。” 众侍卫听刘据说话不觉得难受,可是听卫伉说,众侍卫是怎么听怎么觉着这不是一句好话。 卫伉看刘据又张了嘴要说话,忙把眼睛一闭,他跟这个假妹纸一时半会儿也扯不清,他还是想想乌干达吧。卫伉现在觉得,这个乌干达很可能就是长安城,匈奴地下党的头头,狡兔有三窟,乌干达能藏在哪里呢?想想乌干达的长相,这种老外,在全是汉人的地方藏不了身,只有在全是老外的地方才行。卫伉知道长安城的东市和西市都有西域商人聚集的地方,这里面匈奴人就不少,也许回宫之后,他得向刘野猪提议搜查东西两市了。 刘据看卫伉闭了眼,以为卫伉这是累了,没再与卫伉说话,而是体贴地将盖在卫伉身上的披风往上拉了拉。 卫伉闭着眼被人抬进了建章宫,这个时候,他满脑子都想着那个乌干达。 刘彻与卫青进殿之后,就虎着脸瞪着卫伉。 卫伉跪在地上莫名其妙,他行得君臣之礼没问题啊。 “你就只看到朕在这里?”刘彻问卫伉道。 刘据当街晕倒,虽然太医都说他没事,但太子殿下一进宫门,就被皇后卫子夫请去了椒房殿,现在这殿中就刘彻,卫青,卫伉,还有几个太监宫人。卫伉听刘彻这么说了,就喊了卫青一声:“老爹。” 卫青冲卫伉点一下头。 “陛下,那个乌干达一定要抓到啊!”卫伉喊完老爹之后,就急着跟刘彻说乌干达的事。 刘彻说:“你平身说话,乌干达是什么人?” 卫青本想问卫伉现在身体如何,这会儿只有闭嘴不问了。 “乌干达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卫伉从地上起来,就对刘彻道:“一定是个头头。” “坐下说话吧,”刘彻面对着卫伉这会儿蜡黄的脸,不忍心让卫伉就这么站着说话。 “哎,”卫伉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后,就跟刘彻说起了他跟乌干达在小巷中对打的事。 刘彻听卫伉说了半天,光听卫伉说,他就能判断出,乌干达这个匈奴人不简单。 “是不是搜东西两市?“卫伉说完了他跟乌干达的恩怨,就问刘彻道:“他一个匈奴人,长得就跟我们不一样,在长安能有多少地方藏身?” 刘彻道:“搜,”然后就命承旨太监道:“去传旨。” “他懂陛下的意思?”卫伉就听刘野猪说了四个字,四个字的圣旨,下面人懂? “你别管别人,你管管你自己,”刘彻说道。 “臣又怎么了?”卫伉不解道,他拼死拼活保住了假妹纸,还要他怎么样? “你在韩府养伤就不知道要向家中报个平安?”刘彻还是问卫伉这个话。 卫伉说:“臣今天清晨时分才醒过来啊,然后就听说匈奴人逮了臣,臣就赶到北城去了啊。” “你是说你没错?” “臣错在哪里?”卫伉问刘彻,总不能要求他走到家门口再晕吧? 192成天傻乐的儿 刘彻跟卫伉无话可说,再说下去,他能当场抽卫伉一顿,“滚回家去!”武帝刘彻指着卫伉的鼻子道。[.超多好看小说]“那乌干达呢?”滚哪边卫伉都无所谓,只是那个乌干达怎么办? “朕要抓一个人还没有抓不到的,”刘彻说道:“卫伉,你这是要怀疑朕?” “他都跑了两回了啊,”卫伉说道,他不怀疑这只野猪压人的本事,只是抓人的本事,卫伉是没看出来,这只野猪高明在哪里。 “陛下,”卫青知道这两位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出下去,卫伉没被他送在匈奴人的手里,也会被刘彻命人拉出去砍了,“臣带卫伉告退。” 刘彻看向了卫青,心里的火灭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多想想卫青的好,把卫伉再打一顿,卫青这心里更难受。算了,刘彻望着卫伉忍气,谁让这混蛋是卫青的儿子呢?打狗要看主人,打卫伉他也要看卫青的意思啊。 “那抓到乌干达,能让臣去审他一回吗?”卫伉被他老爹拉起了,还问了刘彻一句道。 “你也关心匈奴奸细之事?”刘彻问,这个人看来还没混蛋到没可救药。 “不,”卫伉把头一摇,“臣就想去抽他一顿。” “朕想在就想抽你!”刘彻怒吼了一声:“赶紧给朕滚!” 卫伉被卫青拉出了殿堂。 “切!”出了殿堂后,卫伉满不在乎地切了一声,当皇帝就了不起了?有本事成神去!擦! “伉儿,”卫青的手还扶着卫伉。 “嗯,”卫伉说:“老爹你还有事吗?我要回府了。” “我今日无事了,”卫青说:“一起回府吧。” “那行,走吧,”卫伉转身就走。 卫青看看自己空了的手,跟在了卫伉的身后。 乌干达,卫伉还是在想这个人,等刘野猪逮到这个人后,他就偷偷跑去天牢一趟好了,不狠抽这个老外一顿,他觉都睡不着。 卫青几次想与卫伉说话,看到的都是卫伉神游天外的样子,有再多的话,卫青也说不出来了。以前都是卫伉缠着他说话,现在要卫青主动开口与卫伉说话,卫青才发现,他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儿子开口。 父子俩个一路上,一个想像着怎么狠抽乌干达,一个想像着儿子现在得怎么恨自己,两个人是各自想像,大脑不在一个频道上,也就只能是一路无言地回到卫府。 “哥!”卫登早就等在大门口,看到卫伉了,是迈着小短腿,飞奔着下台阶。 “小三子!”卫伉接住了冲下来的卫登,想抱,只是背上一疼,让卫伉清楚地认识到,他这会儿膀子使不上力气了。[.超多好看小说] 卫登扑到卫伉的怀里,就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都蹭在了卫伉的衣襟上。 “你说你怎么哭成这样呢?”卫伉忙就用手给卫登擦脸,“你哥没死啊!你看看,这不活着吗?” “我知道!”卫登边哭边道。 “你知道还哭啥?” “哥。” “嗯。” “我想吃面。” 卫伉想,幸亏刚才他没能抱起这个小三子,不然这会儿他一定把他扔出去。 “回府吧,”跟着卫登跑下来的卫清欢,只能是忍笑,憋笑憋得脸红。 “清欢,”卫伉就说:“是小三子丢人,你脸红个什么劲?” “伉儿!”卫伉这边正在哄他的清欢美人,身后就传了好几个喊他的声音。 卫伉回头一看,李广老爷子带着李敢一伙人来了。 “老爷子,”卫伉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转身迎到了李广的马前,说:“你怎么来了?” 李广看看卫伉,卫伉的脸色之差让李广也是皱眉头。 李敢跳下马来了,对卫伉道:“你这都是第三回死了,我们能不来看看你吗?听说又受伤了?你还让一个匈奴人给揍了?” 卫伉马上就把脸一沉,说:“这又是谁传我的谣言?” 李敢说:“你没让匈奴人揍?” “这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卫伉说:“事实是我揍了匈奴人。” 李广下了马,看了卫青一眼,对卫伉道:“伉儿,我们就在路上说话?还是你想去我们李府住两天?” 卫伉忙就道:“那管饭吗?” 李广乐了,说:“我什么时候让你饿过肚子?” “我们进府说话吧,”卫青开口道:“李老将军,请。” “还能走吗?”李广就问卫伉道。 “能啊,”卫伉走到了李广的前面,弯一下腰,说:“老爷子请!” “没个正形啊!”李广对着卫伉也没脾气发,手指点点卫伉,迈步上台阶。 李敢这时走到了卫伉的身边,说:“伉,我怎么听说,那个叫乌干达的匈奴人,叫你小艾呢?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名字的?” 卫伉一个跟头跌到了地上,我操他大爷啊!于是,乌干达继续让卫伉蛋疼。 “伉啊,”后面有几位,卫伉认得大哥,一起问卫伉道:“你跟我们说说这个乌干达呗。” “先说说他是怎么揍你的,”其中一个接着堵卫伉的心。 “我不说了是我揍的他吗?!”卫伉叫了起来。 李敢就道:“要是你揍的他,他怎么会逃脱呢?” “我背上有伤啊!各位大哥,睁大眼睛,仔细瞧瞧我!”卫伉无奈道:“我现在是重伤员啊!你们还指望我去抓人?要有人性啊!” 几个年青人一起笑了起来。 看着前面闹成了一堆的年青人,李广倒是对与他走在一起的卫青道:“大将军,你今日在北门,事情没做错,国为大,己为小,只是你手段,”李广摇了摇头,“那孩子会伤心的。” “是,”卫青低声道:“我知道。” “不过伉儿是个好哄的,”李广道:“哄哄就好了。” “他看上去像是在生气吗?”卫青问李广道。 被卫大将军这么一问,李老爷子是傻了半天,然后说:“你方才问我什么?” 卫青指着前面,正与李敢几个指天发誓,说是自己揍了乌干达的卫伉,问李广道:“你觉得他现在是要生气吗?” 李广望着卫伉,说话的这个,说出的话听着就傻,前面笑的那个,脸上的笑看着也傻,老爷子嘴角抽抽,道:“看着不像,你这个儿子成天傻乐,脑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193傻爹跟傻儿 成天傻乐,卫青嘴角也抽抽,他这个儿子是看不到有悲伤的时候。“可我要怎么哄他?”卫青对李广为难道。 李老爷子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受不住了,面前的这个人是卫青吗? 卫青叹气道:“我没哄过儿子啊。” 李广差一点没中风,卫青这人一向待人温和,可是也是一个精明的人,但这会儿老爷子看着这个在他面前一脸苦恼的人,卫伉的傻有一大半是老不死的教的,还有一小半还是随了这个当老子的吧? 卫青对李广认真道:“卫伉在老将军的军中几年,我想老将军应该知道怎么待他。” 李广想了半天,说:“你就夸他好了,伉儿吃夸。” 卫青说:“我要夸他什么?” “就说他英明神武,对了,”李广双手成拳对击一下,道:“你就夸他打遍天下无故手,伉儿就喜好听这个。” 打遍天下无敌手?卫青的嘴角再抽一下,说:“这不是假话吗?卫伉不是天下第一啊。” 李广说:“哄人的话,不用当真的。” 卫青摇摇头,“伉儿还小,我不想他小小年纪,就目中无人。” “屁!”不远处,这时传来了卫伉的声音,“小爷就是天下无敌,你们怎么地吧!” 卫青和李广都默了。[.超多好看小说] 李广就望卫青,你以为你儿子是目中有人的?卫伉从来都是个混蛋啊,你这个当爹的还不知道? “我日后会教导他的,”卫青冲李广抱歉地一笑,说:“让老将军见笑了。” “不是,”李广说:“你不是说想哄他不生气的吗?你现在又要教他做人了?” 卫青的步子顿了一下,然后对李广道:“是要说打遍天下无敌手?” 李广想笑,但是忍住了,道:“就是这个意思,话还不是随你说?伉儿的心眼大,你也不用想太多。” “我其实是杀了他一次,”卫青想了想,又对李广道:“说几句夸他天下无敌的话就够了?” 李广现在后悔今天跑到卫府来了,卫青怎么会跟他谈这种话题呢?他们两个平日里,好像也不熟吧?老爷子自己也没哄过儿孙啊,他的儿孙有哪个敢跟他生气的?这个卫家父子,怎么就跟别人家的不同呢? “虎毒不食子,”卫青没有注意到李老爷子脸上神情的怪异,,低着头边走边道:“只是我当时没有别的办法。” “那你就骗他好了,”李广被卫青弄得浑身不自在。 卫青抬起了头来,“骗?” 卫青一脸的纯良无害,让李老爷子有点自惭行秽了,老爷子干咳了几声,道:“你就跟伉儿说,你那时候一眼就看出那个人不是他,所以才不救他的,不就行了?” 卫青说:“那个人的头发遮面,我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伉儿啊。” “看不到脸,你就说身材好了。” “那个人的身材与伉儿的很像。” 李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说:“你自己都说像了,那不就是总有不像的地方?你就这么说好了,你儿子的脑子想不到这么多。” “卫伉不笨的。” 老爷子再深吸一口气,说:“我没说他笨,他只是想不到这么多。” 卫青又往前走了两步,说:“他万一这一次就是想到了呢?” 老爷子终于是扛不住了,把手往卫青的肩头一放,说:“你放心,你儿子绝对想不了这么事的,他要是有这个万一,你来找我好了。” 卫青说:“老将军要帮着我哄他?” 老爷子的手都抖了,说:“卫伉要是能想这么多,看见我的头没有?” 卫青点头。 “我就把头给你好了,”李广这话说的豪气云天。 卫青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说:“老将军此言,青不敢当。” 终于承受不住的李老爷子把卫青一拉,说:“以其你在这边想东想西,你就当面问问你儿子好了,我们从军之人,不玩虚的那一套,有话我们就当面说!” 卫伉看到李广拉着他老爹,一路冲到他面前的样子,有点心里发慌,老爷子的面部表情看着狰狞,这老爷子是要当着他的面揍他老爹一顿?他们两家什么时候这仇结大了? “伉儿!”李广到了卫伉的面前,就大声喊了卫伉一声。 “到!”卫伉下意识地把腰板挺直了,他跟这个老爷子的关系不错,一会儿动起手来,他帮谁啊? “你父亲有话对你说,”李广把卫青往前一推。 “什,什么话?”卫伉问道。 “我们都先走,”李广又招呼李敢几个人走,“让他父子两个说一会儿话。” 李敢几个人被李爷子带走了。 “老爹,你要跟我说什么话啊?”卫伉问道,一边扭头看李广,这老爷子今天也犯抽了?他跟他老爹有什么话不能让人听的?弄得他老爹这会儿像要跟他表白一样? 卫青张了嘴,却还是没想好要说什么。 卫伉觉出他老爹的不对了,这老爹不会也要再骂他一顿吧?这是嫌他还不够倒霉啊?挨骂的时候,他是不是应该更庄重一点?卫伉的面部表情,在他一向异于常人的大脑支使之下,变得严肃起来。 卫青眼看着卫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心里就是一紧,他确定卫伉是在生他的气了。 卫伉就站着等他老爹开口,只要不动手,挨一顿骂对卫伉来说家常便饭。 卫青想了好一阵子,终于开口道:“伉儿,爹听说你打遍天下无敌手?” “啊?”卫伉张大了嘴。 卫青说:“爹也这么觉得。” “啊?”卫伉的嘴还是没能合上。 “伉儿,”卫青走近了卫伉两步,说:“你天下无敌。” “啊?啊哈哈哈……”卫伉由发傻变成大笑,对卫青道:“老爹你也这么觉得啊?我一向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啊!天下无敌的啊!” “嗯,”卫青点头。 “老爹,你也很厉害的,”卫伉拍他老爹的肩膀,“我们父子俩个,是雌雄,不是,是父子双煞!老爹,你觉得这个名号响亮不? “还,还行,”卫青笑得勉强,他觉得卫伉现在应该是很开心。 卫伉就念着父子双煞四个字傻乐。 这是傻爹跟傻儿!不远处偷听的李老爷子,对卫氏父子下了最终的判断。 194新人旧人 建章宫里,韩说跪在刘彻的脚下。“你是想挑拨卫氏父子的关系吗?”刘彻不多说半句废话,开口就问韩说道。 韩说忙道:“臣不敢。” “你做都做了,还说不敢?” “臣没想到匈奴人会用一个假卫伉来骗人。” “你混帐!”刘彻抬腿就将韩说踢翻在地。 韩说从地上爬起来又在刘彻的面前跪好,刘彻再踢,他再爬再跪,真到力竭,再也动弹不得。 刘彻看着韩说在地上不动了,才似乎消了一点气,对韩说道:“这一回你该知道为什么你就是比不过卫青了吧?” 韩说抬头看刘彻。 “他为了朕,为了朕的江山,就算是亲子都可以舍弃,韩说,你可以做到吗?”刘彻问韩说道。 韩说摇一下头。 “所以你永远也比不上卫青,”刘彻声音冰冷地道。 韩说从地上又硬爬起身来,跪在了刘彻的面前。 “下不为例!”刘彻一甩袍袖,“你退下吧,只要卫青不再怪你,朕就不会再提此事。” “陛下,”韩说抬头想为自己分辨些什么。 “韩说,你如今不似当年年少了,”刘彻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韩说,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韩说叩首,然后起身退下。他是不再年少,可是卫青呢?韩说站在大殿前苦笑了两声,卫青的年纪岂不是比他还要再大一些? 一个年纪看似十八九岁的年轻侍卫,这时被大太监领着走进了殿中。 韩说看着这个侍卫进殿,他看不到这个侍卫脸,但是能进建章宫的侍卫,想来没有一个是丑的,这是帝王的新欢了。 “侯爷,“一个太监走到了韩说的面前。 韩说再看一眼这太监,转身往阶下走去,老了,原来他韩说在陛下的眼中已经是老了。 “陛下,”初入建章宫的侍卫跪倒在方才韩说下跪的地方。 大太监退了出去,关上了殿门。 刘彻看看这待卫的长相,眉清目秀,是个俊俏的少年,“知道朕宣你来何事吗?”刘彻问这侍卫道。 “小人明白,”侍卫低着头,他努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最后脸上的神情就变得僵硬。此时天还没黑,陛下这时就要他上那张龙榻吗? “过去,自己脱衣,”刘彻说了一声。 侍卫听话的起身,绕过大大的屏风,走进了内殿。 刘彻坐着用了一杯浓茶,做为一个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人,兴致来时,刘彻不会压抑自己。一杯浓茶饮尽之后,刘彻才起身走进了内殿。 小侍卫已经祼了全身,跪在床榻前。 “洗过了?”刘彻坐在床榻上伸手摸一下这侍卫光滑的背。 “回陛下的话,小人来之前,公公们已经替小人洗过了,”小侍卫的声音发颤,进这座大殿之前,他不但身上被洗尽,就连腹中也被洗尽了。 刘彻将这小侍卫拉上了龙榻,伸手一摸,侍卫的身下还带着开拓用的玉势。 “疼吗?”刘彻问这侍卫道。 侍卫的全身都疼,只是他不敢说疼,只敢回刘彻的话道:“小人不疼。” “第一次?”刘彻将侍卫身下的玉势抽出了一些,听着身下这个侍卫的抽气声,猛地又将玉势往里一送,听到了这个侍卫的呼疼之声。 “小,小人,是,是第一次,”小侍卫苍白着脸,结巴着回话道。 刘彻开始享用身下的少年,知道身下之人是初次承欢,可是他也没有耐心温柔相待,这个世上值得他刘彻温柔相待的人,除了卫青,好像再没第二个了。不对,刘彻一边放纵着自己的欲望,一边想着,在卫青之前还有一个韩嫣,除了这二人,他的心里还有谁?“别忍着,让朕听你的声音!”看着小侍卫一脸的隐忍,刘彻又下令道。 小侍卫痛苦的喊叫起来。 刘彻就在想,他与卫青初次之时,他的卫青好像一声也没有发出过,那时候的情景,刘彻回想着,全然没有在意,身下之人的血已经浸染了床榻。 卫青打了一个喷嚏,莫名觉得身上有些冷了。 “老爹,”卫伉这时也乐完了,问卫青道:“你把我叫下来,就是要告诉我,我天下无敌?” 卫青说:“伉儿你这一次护了太子殿下的周全,爹很高兴。” 卫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说:“我都伤成这样了,还能护不住他的安全?他可是一点伤都没受啊!” 卫青忙就说道:“太子殿下这几日也一直在病中。” 卫伉更是不高兴了,说:“他是被吓的,这我就没办法了,老爹,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说我天下无敌,你不是在哄我吧?” 卫青觉得难堪了,卫伉看出来他是在哄他了? “我再天下无敌,也管不了太子受惊啊,”卫伉却认为他老爹在给了他一颗糖之后,要开始给他鞭子了,“他得找匈奴人去算这个账,再说了,他没事要出宫逛什么马路啊?” “马路?” “就是大街。” “伉儿,爹没怪你的意思,”卫青说道。 卫伉说:“那你想说什么啊?” 卫青就说:“你是天下无敌。” “啊?啊,这个是啊,我是天下无敌,老爹你刚才说过了,还有什么事?” 李广老爷子是真心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他能疯! “老爷子,”卫伉看到李广又走了过来,就说道:“你怎么过来了?你也有话要跟我说?” 李广说:“是,我有话跟你说。” 卫青就笑眯着眼,对李广道:“老爷子,连我老爹都说我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李广说:“是,你是天下无敌。” “老爷子你也这么认为啊,”卫伉笑道:“不能这样夸我啊,我会骄傲的。” 李广握一下拳,这个人合着平日里是谦虚的? “伉儿,我……” “我来说,”李广冲卫青摇一下手,让卫青不要再说了。 卫伉说:“老爷子,你还有话要说?差不多就得了,我这辈子只求天下无敌,不求别的了。” “你闭嘴,听我说,”李广凶了卫伉一声,道:“让我把话说完,你再天下无敌行不行?” 195卫伉的脑子 “我的脑子也是天下无敌的,”卫伉指指自己的脑袋,说:“还有我的样子……” “你闭不闭嘴?”李广要不是看在卫伉这会儿是真有伤在身的份上,能一巴掌把卫伉给扇出去了,这张嘴是让人心烦。(.无弹窗广告)“闭嘴了,说吧,老爷子你还想夸我什么?”卫伉就问道。 李广看看卫青,卫青能养出这么一个儿子来,也是一件奇事啊! 卫伉看李广看他老爹,他也跟着看,这才发现他老爹这会儿的神情不太对,没有以往的那种云淡风轻,显得有些窘迫,“老爹,”卫伉忙开口问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人给你气受了?” “没有,”卫青说:“你这孩子别瞎说。” “对了!”卫伉这会儿又想起一件事来了,对卫青道:“老爹,那几条鱼呢?” 卫青说:“什么鱼?” 卫伉说:“我们那天在街上,你不是花了六个铜板买鱼的吗?鱼呢?” 卫青摸摸鼻子,卫伉不说,他都忘了这事了。 “鱼呢?”卫伉拔高了声音。 李广老爷子吓了一跳,说:“什么鱼?贵重吗?” 卫青忙冲李老爷子摇了手后,对卫伉说:“那天打起来后,那个卖鱼人就和我们散了,我没再见到他了。” 卫伉心疼了,“你是说,那个孙子拿了钱,把鱼也带跑了?!” “当时打起来了,这不能怪他,”卫青对卫伉说:“你不是也救了他吗?” “早知道那个孙子是这种人,我才不救他!”卫伉跺一下脚,恨恨地说道。 李广说:“你们爷俩这是在说什么?” 卫青把他和卫伉在街上买鱼的事,与李广老爷子说了一遍。 李老爷子听得直犯抽。 “我明天就出去找那孙子去!”卫伉想想不甘心,又一跺脚,说道:“老爹,我说买死的吧,你非要买活的,现在好了吧?活的死的,我们一样也没捞着!” “你没钱?”李老爷子说:“活的不吃你吃死的?” 卫伉说:“老爷子,我又不生吞,活的买回来不一样要杀吗?” “你要吃鱼,我明日让管家去买,”卫青说道:“你明日就在府中养伤。” “老爹,这不是鱼的问题啊!” “那是什么问题?” “问题是你钱给出去,货没拿回来啊!” “不过就是几个铜板。” 卫伉这一回是真沉了脸,“老爹,浪费是可耻的。” “去!”李广一巴掌扇在了卫伉的脑袋上。 卫伉抱着头,“哎呀”了一声。 “这话你当儿子的也能说?”李老爷子教训卫伉道:“再跟你爹这么胡说八道,我就揍你!” “你也要揍我?” “没错,你看我揍不揍你!” 看看面前,李广老爷子斗大的拳头,卫伉缩了一下脖子。 “老将军,”卫青这时对李广道:“伉儿他头上也有伤。” 李广就看卫伉,说:“你身上还有哪处是没伤的?” “多呢,”卫伉说:“像我这种天下……” “再提天下无敌,我还是揍你!”李老爷子再挥拳头。 “对了,太子的窗户还没给我送来呢,”卫伉又想起他的窗户来了,问卫青道:“宫里有给我送窗户来吗?” 卫青说:“管家没跟我说过这事。” “那我去问问,”卫伉说着就想走。 李广看着卫伉走出去几步了,突然反应过来了,他们这里说着正经事,这位怎么说走就走了?“你等等,”老爷子揪住了卫伉的后衣领子,说:“我话还没说。” 卫伉不耐烦了,对老爷子道:“你不说了半天了吗?” 李老爷子松开了卫伉的衣领子,改揪了卫伉的耳朵,“你就不能不叉话,让我把正经话说完?” 卫伉被老爷子揪得龇牙咧嘴,说:“你刚才说的都不是正经话?” “你还不闭嘴?” “我闭嘴,老爷子你把我耳朵先松开。” 李广没松手,对卫伉道:“你听话听好了啊,你父亲今天在北城下,看出那个被匈奴人抓住的人不是你了,所以才将计就计,下令射杀他们的。” 卫伉看向了卫青,说:“真的?” 卫青回避了卫伉的目光,说:“是真的。” “可是还是让乌干达那个孙子逃了啊!”卫伉突然又暴跳了起来,“老爹,你的兵今天太弱了!都弱爆了!一点力都不给!” 李老爷子冲卫伉咳了一声,意思是,你看吧,你儿子的脑子就是这样的,用不着瞎操心了。 卫青也咳了两声,看着卫伉在那里破口大骂乌干达,卫青倒是觉得这个儿子他喜欢。 李老爷子这时候问卫伉道:“乌干达就是那个跟你在北城对打的那个匈奴人?” 卫伉说:“是,就是那个孙子!” “他只要在长安城,就逃不掉的,”李老爷子说:“你就不要气了,气大伤身。” “我是伤不起了,”卫伉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悲催。 “好好养伤!”李老爷子用了些劲,大力拍了一下卫伉的肩头。 卫伉叫了起来,捂着左肩跳到了一边。 老爷子说:“你这是怎么了?肩膀也伤了?” “骨裂,”卫伉疼得冷汗都下来了。 “肩骨也伤了?”卫青忙上前来,要看卫伉的肩膀。 “就是乌干达那个孙子啊,”卫伉跟卫青叫苦。 “是他伤的你?”卫青这时拉开了卫伉的衣襟,看到了卫伉的肩头包裹着厚厚的一圈药布。 “是他,不过我也没让他好受,我也捅了他一刀,”卫伉话说到这里,愣了一下,他明明是在乌干达的下腹那里捅了一刀的,怎么他今天看见这个孙子,这孙子就跟没事人一样呢?这不对啊,卫伉有点凌乱了,他才不相信西汉时的医学水平,已经到了能让人下腹进刀,过四天就痊愈,21世纪的医学也木有这个水平啊。 “你说那个匈奴人也伤了?”卫青倒是听进了卫伉的话,问道:“伉儿,你确定他伤了?” “确定啊,”卫伉说:“太子也看到的,我一刀都捅他肚子里去了。” “那就是伤还不轻了,”李广老爷子在旁边说了一句。 196脑后长反骨 乌干达受了重伤,先别管为什么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还能当街与卫伉打一架,人受伤了,就要找大夫。长安城的医馆不少,可是乌干达是匈奴人,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找汉人大夫替他疗伤,那么想找到乌干达,只要找匈奴人在长安城里的大夫就可以了。 听了卫青和李广的话后,卫伉打了个呵欠,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长安城里就没有汉奸了?” 卫青说:“汉奸是什么?” 卫伉说:“就是跟匈奴私通的卖国贼。” 李广双眼一瞪,说:“这是要株连九族的事,谁敢干?” “架不住万一啊,”卫伉说道:“他要是给我黄金万两,我就发挥同一地球的精神,救他一命。” 同一个地球的精神是什么,卫青和李广都不知道,只是卫伉的话他们还是听懂了,这位有一万两金,就会帮匈奴人去了。 “你这个欠揍的小混蛋!”李老爷子变了脸色,一巴掌狠拍在卫伉的脑袋上,“说话都不用脑子的?这话你也敢说?!” 卫伉抱头不服气道:“我就是一说啊,有哪个傻缺出门会带一万金子的?他背得动吗?” “我看你就是个傻缺!”李老爷子又是一巴掌拍了下来。 卫青望着卫伉是摇头又叹气,对李老爷子说道:“老将军在府中坐一会儿,我进宫去见陛下。” “你又进宫做什么呢?”卫伉问道:“你不才跟他分手吗?” 卫青道:“我去与陛下说那个匈奴人的事,陛下还不知道他身上有伤的事。” “那你去跟搜人的将军说一声不就得了?”卫伉就是不想让他老爹跟那只野猪多待。 “什么都不懂!”李老爷子拍了卫伉第三个巴掌。 “再拍就傻了!”卫伉跟李老爷子喊。 “你本来就是傻的!”李老爷子再拍一巴掌。 “搜城是陛下下的旨意,所以我得去向陛下禀报,”卫青这一回看卫伉挨揍没再拦着,但还是耐心向卫伉解释道。 “还这么麻烦?”卫伉嘀咕了一声。 “小混蛋!”李老爷子还是想揍这个混蛋。 卫伉是转身就跑,这都拍了他几巴掌了? “你给我站住!”李老爷子是追在卫伉身后喊。 “我是病人,”卫伉边往前逃窜,边喊:“你不能虐待一个病人吧?” “我看你就没病!”李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喊道。 卫青还是叹气,转身出了府,往皇宫赶去。 “你给我过来!”卫府里,李广追上了卫伉后,就揪住了卫伉的耳朵,说道:“我这一回要好好教教你。” 卫伉说:“你要教我什么啊?” “教你为臣之道!”李老爷子把卫伉拉到了花园里的一处无人处,站下来说道。 卫伉小白眼翻了翻,这个老爷子,要是懂为臣之道,就不至于到死都封不上侯了!这还要教他呢! “你给我认真听!”李广老爷子却是一心一意为卫伉好,他看卫伉现在整个是个不开窍的,老爷子是急了。卫伉现在得着圣宠,要不是受伤,必定日日被陛下刘彻留在身边陪王伴驾,但就卫伉这张什么话都敢说的嘴,还有这个脑子,李老爷子怎么看,卫伉都像是个脑后长反骨的,这样的不教是不行了。 “听,听,”卫伉说:“你不动手就行。” 卫青骑马到了皇宫,由东阙门进入皇宫,直奔陛下刘彻的建章宫。 守在殿外的建章宫大太监见卫青到了,忙就迎上前来,道:“奴才见过大将军。” 卫青停下来道:“公公,我有要事求见陛下,请你替我通禀一声。” “请大将军稍等,”这大太监忙返身,将殿门推开了一道缝,走了进去。 卫青这时发现这殿堂的门都是关着的,跟随刘彻日久,卫青不用多想,都能知道刘彻现在在殿内做什么。卫青低头,眉头蹙起,他不该来的。 不一会儿,殿门开了,这大太监匆匆走出来,对卫青道:“大将军,陛下让你在外再等一会儿。” “诺,”卫青躬身应声道。 这大太监转身就又命殿外站着的太监们道:“你们几个随我进殿来。” 卫青又在殿外等了片刻,就看见两个太监抬着一个人走了出来。被子遮着脸,卫青看不清这个人的长相,但是看此人垂在被外的手,一只男子的手,卫青想,这又是哪个俊俏的侍卫被刘彻看上了? “大将军,”大太监走到了卫青的面前,说:“您进殿吧。” “好,”卫青冲这大太监还笑了一笑,迈步走进了大殿。 “你怎么这时候又入宫来了?”刘彻在卫青给他行了礼后,问道。 卫青便把卫伉伤了乌干达的事与刘彻说了一遍。 刘彻听了后,说:“他怎么不早说?” 卫青说道:“卫伉早先没想起来。” 刘彻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喜好,还是怒好。 “陛下,”卫青道:“搜匈奴人在长安城会医之人,臣想应该就能打探到那个匈奴人的下落。另外,臣也觉得我汉家的医馆也要搜查。” “嗯,”刘彻道:“不过汉家的医馆也要搜,是不是太过小心了?” “臣有此提议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卫青说道。 “朕准你所奏,”刘彻冲殿外的承旨太监一挥手。 这承旨的太监忙就倒退着走了。 “伉儿怎么样了?”刘彻旨下了之后,就问卫青道:“他有生你的气吗?” “没有,”卫青说:“卫伉对此事没有多想。” “这小子有时候也挺让人省心的,”刘彻夸了卫伉一句,道:“他不是与这个匈奴人在街上又打了一架吗?这个匈奴人重伤在身,还能从伉儿的手上逃走?” 卫青低着头回话道:“陛下,伉儿的身上也有伤,他的左肩也有了骨伤。” “肩膀也伤了?”刘彻忙道:“那朕命太医去看看他?” 卫青又跪倒谢皇恩。 刘彻起身走到了卫青的面前,伸手就从地上扶起了卫青,道:“他可是你的儿子,朕对他不会吝啬的,说起来,伉儿不是还要喊朕一声姑父?” 197例钱是啥玩意儿? “臣告退,”卫青闻到了刘彻身上的味道,情事刚过之后味道,让卫青只想快点离开。(.好看的小说)“去吧,”刘彻本想留卫青下来,可是转念之间就又改了主意,伸头过去,在卫青的脸上吻了一下,道:“让伉儿好好养伤,朕不会让他白受这一次伤的。” 卫青忙道:“卫伉所做之事,都是他该做之事,不敢再受皇恩。” “这是朕与伉儿之间的事,与仲卿无关,”刘彻一连在卫青的脸上吻了几下,最后吻上了卫青的唇。 卫青站着不动,也甚表情。 “伉儿没事了,你还不高兴?”刘彻见到了卫青的这副模样后,只得停下了动作,问卫青道:“那个小混蛋还是与你说了不中听的话?” 卫青摇头,道:“伉儿是个心胸大的,他好像也不需要臣的照顾。” “这样不是更好?”刘彻道:“他这样才是卫府长公子该有的气度。仲卿,你卫府如今也是大族,枝繁叶茂,有伉儿这样的在你身边,你也能歇一歇了。” 卫青突然就向刘彻拱手一礼道:“陛下,如果此次您准卫伉随军出塞,臣也自请随军。” “你是不放心去病,还是不放心伉儿?”刘彻问道。[.超多好看小说] “臣,”卫青两个都不放心,但却又犹豫是不是要在刘彻面前,将他的心思说出来。 “朕再想想吧,”刘彻却不等卫青回话就说道:“伉儿现在身上还有伤,这一回他能不能上沙场还两说呢。” 卫青得了刘彻这话,怕刘彻还要再留他,忙就行礼之后退出了殿去。 刘彻站在殿中,抬起了袖子闻了闻自己身上味道,这衣袍是熏过香的,这样卫青也能闻出味不对来? 卫青出了宫门,上了马后,想到这一回救了卫伉的是韩说,他不能不登门道谢,想到这里,卫青便带着人往韩府去了。 卫府这里,李广拎着卫伉的耳朵,问道:“我说了这么多,你究竟听明白了没有?” 卫伉都快睡着了,又被老爷子揪醒,说:“听到了,听到了,你松手啊,我这耳朵也是肉长的。” 李老爷子就说:“那你说说,我都说了些什么?” 卫伉张着大嘴,他哪里知道这个老爷子啰嗦了半天说了些什么? “说话!”李老爷子手上一用劲。 “我就老实在府里待着呗,”卫伉说:“好好养伤,这样还不行吗?” “我跟你说的是这个?”李老爷子跟卫伉说了半天的为臣之道,这位就回了他这么一句,老爷子险些没气歪过去。 “不对,你就再说一遍不就得了?”卫伉想拯救自己的耳朵,向老爷子讨饶道:“老爷子,我现在可是重伤员,耳朵再伤了,身上就真没好地方了。” “你这脸是要留疤了?”李老爷子松了手,问卫伉道。卫伉漂漂亮亮的一张脸上,多了一道不算短的疤,任谁看了都难受。 “不知道啊,”卫伉却从来没关心过这事,他喜欢看美人不假,可是不代表他希望自己也能是个美人,卫伉倒是希望自己能长成他上一世的那个模样,英武又帅气,这种模样才能男女通吃,小白脸在卫伉看来,除了做小受,也没别的前途。 “问什么都是不知道,你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啊?”李老爷子这会儿又心疼起卫伉来,卫青的心太狠了,卫伉越不在乎,李老爷子就越觉得卫伉好。 “知道吃就行啊,”卫伉望着李老爷子笑,说:“能吃就死不了!” “我让你再胡说八道!”老爷子又一巴掌拍在了卫伉的头上,“死字能随时挂在嘴上说的?你今年多大?就活够了?” 卫伉摸摸头,这个老爷子自己都是抹脖子自杀死的,这会儿跟他说生命诚可贵?“没活够,我要长命百岁,”为了防止李老爷子再挥巴掌,卫伉握住了李老爷子的双手,一脸真诚地道:“我们两个一起好了。“ “死小子,”李老爷子被卫伉弄得又笑起了,“我不做妖怪,要当你自己去当好了。” 来福管家木着一张脸找了来,先给李老爷子行了礼后,才问卫伉道:“大公子,饭菜已经备好,你要用些吗?” 卫伉看看天,“这才下午,府里也开饭吗?” 来福管家说:“大公子要是饿了,府里随时有饭吃的。” “是这样的?”卫伉说:“怎么以前没人告诉我?” 李老爷子说:“伉儿,你是这府里的长公子,要什么吩咐一声就可,你还要什么人告诉你?” 因为他是个疯的,来福管家虽然还是板着他的棺材脸,但心里已经给了李老爷子一个答案。 卫伉瞅一眼来福管家,他在府里可没感觉到他有什么地位。 “大公子,你要用饭吗?”来福管家再问一声。 “吃,”卫伉说:“我今天还没吃饭呢。” 来福管家就又看李老爷子。 “老爷子也留下来吃吧,”卫伉就拉着李广往他的院中走,说:“这会儿多吃一点,晚上那顿就省了。” 李老爷子听得摇头,说:“伉儿,你很穷吗?” 卫伉扭头,一逼吃惊的样子对着老爷子,说:“我一向很穷啊,你才知道?我出去,口袋里一文钱都木有的啊。” 李老爷子说:“这话我不相信,你爹就是穷了别人,还能穷了你?你每月府上没例钱给你?” “啊?”这下子卫伉站下来不走了,“什么例钱?我每个月都要分钱给府里,这府里啥时候给过我钱啊?例钱是什么啥玩意儿?” 李老爷子看卫伉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就看向了来福管家,说:“你们卫府里,长公子没有例钱可拿的?” “回老将军的话,例钱我们卫府每月都有的,”来福管家回李老爷子的话道。 “那我的钱呢?”卫伉冲来福管家瞪起了眼,这是欺负他外来户不懂规矩?他是一天也没见到过卫府给他的钱啊,“例钱是啥玩意儿啊?”卫伉瞪完了来福管家,又问李老爷子道。 李广老爷子只觉得晕,跟着这个卫伉,他就没遇上过正经事。 198长安城的姑娘 为了例钱,卫伉冲来福管家挥起了拳头,拳头举起来后,就没能落下来,背伤和肩伤同时在向卫伉叫嚣,卫伉僵在那里动不了了。[.超多好看小说]李广这时候有些怀疑,卫府中人是有意欺负卫伉了,先把卫伉的手按了下来,然后就沉着一张脸问来福管家道:“这是怎么回事?” 来福管家看着李老爷子,他们卫府的事,用得着向这个老爷子说吗? “是啊,怎么回事”在了解到,例钱就是自个儿家里每个月给的生活费,只要是家庭成员每个人都有后,卫伉无法淡定了。 “是老太太的意思,”来福管家不做亏心事也就不怕卫伉,说道:“老太太说大公子现在不当家,用钱的地方也不多,大公子每个月的例钱都在她那里存起来,等日后大公子成亲当家之后,再拿出来。” 卫伉眼珠转转,说:“那她替我存了多少啊?” 来福管家说:“应该不少,大公子的例钱,老太太已经替您存了十二年了。” 卫伉这下放心了,不拿他当傻缺,不少他的钱就行了。 “大公子还有吩咐吗?”来福管家问卫伉道。 “没了,我想吃饭了,”卫伉挥挥手。 来福管家掉脸就走,这位在家里丢脸也就算了,当着外人的面还是丢脸,来福管家对卫伉的印象已经到了最低点。一想到这位可是嫡长公子,将来这府里是要由这位当家的,来福管家仰首望苍天,这卫家是造了孽啊? “你以后没钱就找你爹要,”这头,李广老爷子教卫伉道:“你爹手头上事多,顾不过来你,你得自己跟他说。” “我用钱的地方不多,”卫伉在心里算着他现在应该有多少的资产,一边对李老爷子说:“我家老太太想得可真远,我才十二,她都想到我成亲了。” 李广说:“再过两年,你爹就应该安排你大婚了,你还当你小?” “十四岁就结婚?” “十四岁就差不多了啊,李敢就是十四成的亲,”李老爷子说:“长安城里的好姑娘不少,你到时候仔细挑就是了。” 卫伉道:“只是长安城吗?” 老爷子脚下打跌,说:“一长安城的姑娘给你挑,你还不满意?” “老爷子,”卫伉一脸坏笑地问李老爷子道:“长安城里最漂亮的姑娘是哪一位啊?” “这老夫怎么可能知道?”李老爷子冲卫伉吹胡子瞪眼,“我没事满长安城打听这个去?这种事,你那个疯疯癫癫的师父去打听还差不多。” “他连我师娘都没还找到呢,能为了我去打听去?”卫伉好笑道:“那老不死的美丑不分的。” “对了,你那个师父人呢?”李广这时想起来,他到了这么久,都没看到老不死的出现。 “也许出去了,也许在哪里睡觉,”卫伉说道:“不用管他,吃饭的时候到了,他就回来了。” 李老爷子没再说话,老爷子巴不得见不到老不死的,见这个老头儿一回,李老爷子都会觉得自己要少活上一年。 “伉啊!”李敢这时站在卫伉的院门前,手里抱着卫登,看到卫伉和他家老爷子一路走过来了,就大声道:“你这是去哪里了?你让我等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你等我到花开了吗?”卫伉就说:“花还没开,你急个毛啊?” “你哥是不是疯的?”李敢低头问小卫登道。 卫登就看着卫伉“咯咯”的笑。 “行了,别笑了,”卫伉走过来道:“笑得跟母鸡似的,你傻不傻?” 李敢笑起来,说:“你个傻子,还嫌人傻?” 卫伉看一眼李敢,走进了自己的院子里,说:“一会儿吃饭,没你的份了,你在一边看着。” “我不吃饭,有酒就行,”李敢让自家老爷子先进了院,才抱着卫登进了院子,对卫伉道:“你这个院子就不知道弄一弄?这光秃秃的像什么样子?” 卫伉看看自己的这个院子,说:“有花有树,你还要怎么样?我又不是戏班,让人看的,能让我睡着觉不就得了?” “粗人!”李敢说了一句。 “哥,我要吃面,”卫登向卫伉要求道。 “等我伤好,”卫伉已经无力再跟卫小三子说什么兄友弟恭了,他在这个小胖子的眼里,不如一碗牛肉面。 “你真会下面啊?”李敢追着卫伉问。 “今天谁再跟我提面,全部都打出去!”卫伉发狠,他倒霉就倒霉在这个面上! 来福管家带人送上了酒菜。 卫伉就问道:“清欢人呢?我进府时还看到他的啊?” 来福管家说:“表少爷派人来,叫清欢少爷去军营了。” “为了什么事?”卫伉一听霍去病又来勾搭他的清欢美人,心情就变得非常恶劣。 “奴才不知,”来福管家说完了这句,看了看卫伉,又加了一句,说:“大公子,老太太方才发下话来,让您用过饭去见她。还有,老太太说您有伤在身,就不要出府去了。” 卫伉点点头,他刚才正想着要去霍去病的军营,把他的清欢美人弄回来呢,这个棺材脸竟然看破了他的心思。 “你家的这个管家比你像主子,”李敢在来福管家出去之后,抿着小酒,对卫伉道:“你以后出去就不要说,你是卫府的大公子了。” 卫伉说:“我为什么不能说呢?” 李敢说:“因为你不像,我看这府里,从上到下,对你都不……” “好了,”李老爷子发话了,没让李敢把话再说下去,道:“伉儿也饿了吧?你就快些用饭吧,身上有伤,酒不可碰。” 卫伉扒了一口饭进嘴。 李广几个人看着卫伉大口吃饭了,这才用起了卫府的酒菜来。 卫伉却突然又问李老爷子道:“老爷子,我爹进宫去说个事,怎么到现在都不回来?” 李广说:“可能陛下另有要事在与你父亲说吧。” 卫伉咬一下牙,天知道是说事,还是上床了。 “这一次匈奴人来长安行剌,”李广说道:“这个时间选得还真是让人不得不多想一二。” 卫伉好奇道:“老爷子,你多想了什么一二?” 199那就香一个吧 李老爷子在卫府吃了一顿饭,最后也没能跟卫伉说出,他多想了些什么。现在大汉正在准备着一场让漠南从此无王庭的大战,这个时候匈奴人跑到长安城来作乱,不可能只是凑巧。李老爷子看看大吃扒饭,大口吃菜的卫伉,想想这话没说出口,卫伉现在伤重,还是少知道一些的好。 卫伉与李敢这一帮人边吃饭,边说笑逗乐,很快就忘了问李老爷子匈奴人行剌的事。等他这一顿饭吃完,他老爹卫青也回来了。 “陛下命了太医来,吃完了饭,让太医给你看看伤,”卫青进屋,与李老爷子见礼之后,就对卫伉道。 卫伉说:“老爹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卫青道:“我去了一趟韩府。” “去韩府做什么?”卫伉问,小韩受受好像并不待见他这个老爹啊。 “说你不懂事,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李广道:“韩说救了你,你父亲不该去道一声谢吗?你日后再见他,也得向韩说郑重道谢才是。” “我道过谢了啊,”卫伉说:“还不止一次,我小韩叔不是矫情的人。” 李敢愣了一下,说:“你喊韩说什么?”他记得韩家跟卫家好像还没好到攀亲结友的地步。 “小韩叔啊,”卫伉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不这么喊他?” 李敢摇头,他们李府跟韩说好像从来就没多说过一句话。[.超多好看小说] “我说你这人啊,”卫伉冲李敢摇了摇头,说:“人太孤僻了不好。” 众人一起看卫伉,是,人太孤僻了是不好,可是都像这位这样,什么人都能交,也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李广看卫青的样子,像是有话想与卫伉说,便不再打扰了,把手中的筷子往桌案上一放,起身道:“伉儿无事,我也放心了,大将军,伉儿,我们就先回去了。” “走了啊,”卫伉说:“不再多留一会儿?” “你还准备请我们吃晚饭?”李广笑问卫伉道。 卫伉忙摇头,下意识里,这位还是个守财奴。 “走了,”李老爷子大手一挥,招呼李敢一帮人跟他走。 卫青忙走到了老爷子的身前,道:“老将军,你来看卫伉,还备下了重礼,青着实过意不去。” 重礼?卫伉的耳朵马上就坚了起来,怎么他没看到呢? 李广对卫青笑道:“一点心意,都是给伉儿的,大将军就不用与老夫客气了。” 卫伉凑了上来,说:“老爷子,重礼在哪里?” 卫青一动声色把卫伉推一边去了。 李广摇着头,带着李敢一帮人走了。 李敢临走之前,在卫伉的耳边小声道:“现在朝中正备战呢,你就不要再作怪了,赶紧把伤养好,不然你还上的什么沙场啊?” 卫伉冲李敢抱了一下拳,表示感谢,“是兄弟!” 李敢说了句:“好兄弟,不见外的。” 卫伉站在房门前,看着李广,李敢这一帮人走远。朝廷在备战这事卫伉知道,他倒也不着急,谁知道刘野猪准备什么时候发兵,不过,卫伉低头看看自己,是要好好养养了,身上带着伤,让个乌干达在他面前连跑了两回,太丢面子了! 卫青送完了李广几人,再回来时,卫伉已经在床榻上了,一个太医正在给卫伉看伤。卫青站在了床榻前,看一眼卫伉背上的伤,问太医道:“怎么样了?” 太医道:“侯爷这一回要好生将养,不可再大动。” 卫伉趴在床榻上道:“这一回谁让小爷大动,小爷也不动了。” 太医想笑,望望一旁神情沉重的卫青,又不敢笑。 卫青道:“犬子就有劳大人费心了。” 太医连声说着不敢,就要替卫伉将衣服穿上。 “我来,”卫青接过了太医的手。 太医不打扰这父子二人,出去命人给卫伉熬药去了。 “老爹,李老爷子送了我什么啊?”卫伉还是掂记这着这事,看太医出去了,便问卫青道。 “一会儿我让管家给你送过来,”卫青说道:“老将军很疼你,送来的都是上好的礼。” 卫伉笑弯了眼,说:“那很值钱了?” “嗯,”卫青应了一眼,伸手去摸卫伉伤了的左肩。 卫伉抽了一口气。 卫青忙道:“疼了?” “还,还好,”卫伉抽着气道,没有麻药的日子难熬啊。 “幸好骨头没断,”卫青道:“不然不知道要将养到什么时候。” 卫伉说:“骨头断了就接呗,长好了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啊。” “又胡说了,”卫青道:“断了再长好,还是会落下病症的,你不要不当一回事。” 卫伉一想,也对,这是西汉,医学水平在那儿。 “伉儿,你不要怪我,”这会儿房中就父子两人,卫伉也不胡说八道了,卫青有心思跟卫伉说说心里话了。 “我为啥要怪你?”卫伉不解道。 “我们卫家的兴衰荣辱全都系于太子殿下一身,所以爹……” “哎呀,”卫伉打断了卫青的话,“这事我知道,我也没让太子受一点伤啊,还不行?老爹你就不要念我了,他不就是受惊了吗?让人能他压压惊就是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卫青看卫伉到了现在还是听不懂他的话,不禁无奈地一笑,说:“爹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对不起我?”卫伉扭头吃惊地看着卫青,这位也知道对不起他啊? “幸好你无事,”卫青将卫伉后背上的伤又看了一遍,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这伤他看着就疼,难为从卫伉的脸上一点也不看出难受来。 “你还盼着我有事?”卫伉自己把衣服穿了起来,“老爹,你都说我是天下无敌了,这点小伤,毛毛雨啦。” “毛毛雨?” “就是不值一提。” “对不起,”卫青摸了摸卫伉的脸,方才在韩府,韩说夹枪带棒好一顿说,卫青心里倒不觉得难受,但是这会儿卫伉的浑不在乎,卫青却是难过了起来。 “那就香一个吧,”卫伉向来不会放过亲近美人的机会,这个虽然是他的老爹,但也是个美人没错啊。 卫青一笑,不疑有他,在卫伉的额头亲了一下。 200正经事 为了刘假妹纸受了一身的伤,不过重见小韩受受,得了李老爷子的一份价值不菲的重礼,还得了老爹的一个吻,卫伉觉得自己这一回也算值了。心情大好的卫伉,很快就将这一次匈奴人的行剌抛到了脑后,包括那个让他一想起来就牙痒痒的乌干达。 卫青和卫府中人一样,对于卫伉能安心在家中养伤,都是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老不死的这一回出门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卫府。卫青让人把长安城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这个老头儿。 “不用找了,他走了,”在老不死的没影三天之后,卫伉让卫青不用再找了。 “你怎么知道他走了?”卫青问卫伉道。 卫伉叹一口气,“三天都不回来,这个老东西一定是又当盲流去了。” “你能确定?”卫青还不大相信。 “老爹你不了解江湖生物,”卫伉心情有些低落地道:“他们在一个地方待不了多久的。我本来用清欢就是想留住他,可是霍表哥抢了他的活,我们这里就没东西能留住这个老头儿了。” 卫青坐在了卫伉的床榻上,说:“那他会去哪里?” “他自由自在,想去哪里都可以,”卫伉对老不死的突然间又心生了羡慕,“但愿这个老不死的不时还能想起我,回来看看我。” “你是他养大的,”卫青看卫伉这个样子,就安慰道:“他不会不管你,一定会回来的。” “回来我也不见他!”卫伉转眼间又变了脸,说:“他要回来我就断他的腿,让他再跑一回试试!” 卫青捏捏儿子的脸,这个儿子自己想的开,那就不用他劝了。 老不死的走了,让卫伉的心情又是低落了好几天,他老爹说的没错,他就是这个老不死的养大的,现在这个老东西要走,都不跟他说一声,这个老东西又是一向行踪不定,下次他们再见面是什么时候,就真只能看命了。 卫伉在床榻上一躺就是半个月,这一回刘据没有再出现,从宫里传出的消息,就是皇后卫子夫这一回不让刘据无事再出宫了,对卫子夫的这个决定,卫伉是举双手加双脚赞成,还要再赞卫子夫一句英明。 转身就到了这一年的夏天,卫伉在府中宅着养伤也养了一个月。 卫青这天下朝回府,刚进家门,就被卫老太太身边的大丫环叫到了后院内堂里。 “你儿子又打铁了!”卫老太太一见到卫青,就慌里慌张地对卫青道:“你快去看看吧,他就老实了一个月啊!” 卫青一定卫伉打铁,脑仁顿时就疼了起来,说:“他在哪里打铁?” “他自己的院里了,”卫老太太说:“你就别跟我说话了,快去看看吧,他还让可乐几个上外面,给他找了几个打铁匠回来,我劝不动他,你去吧,”卫老太太到今天,想起上一回卫伉打铁炸炉的事就心发慌。 卫青忙就往卫伉的院里走,心里只想着这一回怎么着也不能再让卫伉打什么劳什子的铁了。 卫伉坐在院子里,面前摆着锅碗瓢盆,脚下堆着不少土。 卫青进院子后,头就一晕,卫伉的这个院子花草什么的都已经不在了,卫青看到的就是热火朝天的打铁场面,这里已经由一个还算能看的少爷住院,变成了一个打铁的工棚。 可乐这时正站在卫伉的旁边,看着卫伉把碗里的土倒来倒去,看到卫青进院,忙就碰了碰卫伉,说:“大将军回来了。” 卫伉抬头,看他老爹到了,就扬起一张笑脸,喊卫青道:“老爹,你今天回来的早啊。” 卫青几步就走到了卫伉的面前,脸色发青,“你又要打铁了?” 卫伉让卫青看正在打铁的工匠们,说:“这一回我不弄炉子了,出不了事了。” 卫青说:“他们去哪里不能打铁,要到你的院子里打?还有,”卫青一指卫伉面前的这一堆东西,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哦,”卫伉说:“我在提炼一些东西,要加在铁水里的。” “你,”卫青说:“道士的活你也会干?” 卫伉抹一下脑门上的汗,他在提炼稀土,跟道士炼丹不是一回事啊。 “赶紧给我停了,”卫青也懒得要卫伉的回话了,说道:“你是不是真的闲不住了?闲不住就去带你的兵,”在卫青看来,让卫伉在家里折腾,还不如让他去军营里折腾,至少军营里的人都经得起这位的折腾。 “我伤没好呢,”卫伉说了一句,低头忙活他手头上的活,说:“老爹你放心吧,这一回没炉子炸了,你就当我在玩好了,反正我又没事可干。” 卫青说:“那你就去军营!” “我这样也练不起来兵啊,”卫伉说:“我手下的兵天天都跑来看我,我心里有数,这帮人上了沙场都会是好样的,不用我烦的。” 卫青心说,我不烦他们,我烦的是你! “老爹,”卫伉这时又抬起头来,说:“我今天中午给师傅们做了牛肉面吃,你晚上想吃吗?我弄给你啊。” 卫青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这府里后来又弄了几回牛肉面,可都没卫伉弄出来的好吃。 “正宗牛肉刀削面,”卫伉笑嘻嘻地道:“独此一家。” 卫青看看正忙着打铁的汉子们,说:“他们不会是为了你的牛肉面留下的吧?” “美食诱惑,”卫伉说:“还有我给的工钱也不低的。” “伉儿,我大汉军中不差兵器,”卫青一心想劝卫伉收手,道:“你可以去找别的事做。你去虎贲军营,指导他们练兵也一样啊。” “都是兄弟,”卫伉却说道:“我下不了狠手。” “我让你去练兵,不是让你去下狠手,”卫青跟卫伉说得有些烦燥了,原本今年的夏天就天气炎热,他在卫伉这里站了一会儿工夫,就出了一身大汗。 卫伉看看自己的老爹,说了一句:“老爹,我这里全是打铁的小炉子,你不热吗?” 卫青顿时气结。 201墙角被挖 卫伉又一次开始了自己的打铁事业,卫青管不了,那就只能任由这位把一个好好的院子弄成了一个工棚。卫府中人人都感觉心慌,一连几日,众们都在等着卫大公子再出事,炸个炉,倒个院墙什么的。 卫伉这一回还是在院子里弄了一个密封型的炼钢炉,但在没有液压计的年代里,卫伉没敢再用没谱的水蒸汽加压。 卫府中人心惊胆战了小半月,看卫伉的院里除了打铁说话声,没再有妖蛾子飞出来,这才渐渐放了心,到了晚上大家伙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卫老太太也让人把被她送到女婿家,避祸的卫不疑和卫登接了回来。 卫伉专心他的打铁事业,对身边的事就几乎全不过问了,这让卫青欣喜起来,卫伉不出门给他闯祸了,他的日子好像一下子就好过多了。 “对了,清欢人呢?”这天吃过了中饭,卫伉用茶水濑着嘴,随口问了一句,他好像有很久没看到他的清欢美人了。 可乐四个人跟着卫伉在一张桌案上吃饭,这时还在往嘴里塞着饭,口齿不清地对卫伉道“大公子,你不知道清欢哥已经去当兵了吗?” 卫伉张大了嘴,说:“当兵了?这是啥时候的事?没人告诉我啊!” 七喜说:“有十来天了吧,表少爷来跟大将军说的,清欢哥现在在表少爷的军营里效力了。” 卫伉一拍小桌案跳了起来,所以说被挖墙角这种事,都是在苦主不在意的时候发生的! “大公子,”四大小厮跟着卫伉混得日子也长了,对于卫伉的举动一点也不在意,还是坐着吃饭,最多就是可乐抬眼看看卫伉道:“大公子,清欢哥的事,是大将军同意的。” 卫伉问:“所以呢?” “所以你现在去找表少爷理论也没用了,”可乐说道。 百事这时也道:“就是,大公子,你也不能断了清欢哥的前程啊。” 卫伉就奇怪道:“跟着我就没前途了?” 四大小厮一起目带怜悯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就这个脑子,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这是个脑子不好使的。 “不就是打仗吗?”卫伉原本心里没什么怒火的,但在四大小厮摆明了看不起他的目光下,卫伉的怒火生起了,“我又不是不会打!现在我名气没姓霍的大,也不是我的错,这是我爹妈的问题!” 芬达愣愣地问道:“大公子,这跟大将军和夫人有什么关系?” “他们要是早几年生我,我不是也跟他姓霍的一样了?!” 望着大言不惭说着混帐话的卫伉,四大小厮一起低头,他们还是接着吃饭吧,跟着这位虽然大出息不会有,但还是能管他们一天饱饭的。 “都别吃了!”卫伉咽不下这口气,清欢这是也信不过他啊!把小桌案一踢,说:“跟我去找姓霍的去!” 卫伉此言一出,四大小厮同时变了脸,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起抱住了卫伉的腿。 “你们想干什么啊?”卫伉说:“想造反?” 可乐就说:“大公子,你这会儿也打不过表少爷啊!” 七喜就说:“大公子,那军营里可全是表少爷手下的兵!” 百事看卫伉还是不明白的样子,接着说道:“大公子,你一个人要去跟一营的兵将打吗?” 芬达也说:“大公子,就我们几个,去砸表少爷的场子,我们没有这个本事啊!” 卫伉脸气成了锅底,这四个跟着他混,别的没学会,现代化的语言倒是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大公子你现在身上的伤都好了,那我们也不怕去砸表少爷的场子!”可乐最后还要再拍一下卫伉的马屁。 “我倒要去看看,他的营里哪个活够了的敢打我!”卫伉在四大小厮的屁股上,一人踢了一脚,“都是没胆子的,不去我自己去!” “你要去哪里?”霍去病由卫清欢陪着,走到这个院的门口,就看见卫伉正在踢可乐四个人的屁股,便站下来问道。 卫伉听到了霍去病的声音,原地转了180°,看到了霍去病的同时,他也看到了他的清欢美人。 “伉,”卫清欢快步走到了卫伉的面前,看了看桌案上的饭菜,似是要看一下今天卫伉的伙食。 “清欢,”卫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气色红润,好到不能再好的卫清欢,有些心伤地对他的清欢美人道:“你怎么跟着姓霍的去了?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上沙场的吗?” “是我让清欢过来的,”霍去病这时也走了上来,说道:“这事与清欢无关。” “那你是不是该问我一声啊?”卫伉一张冷脸对着霍去病,这人挖他的墙角还挖得这么坦荡荡? “清欢又不是你的下人,”霍去病说:“我有必要问你吗?” “他是我师弟啊,”卫伉说:“我怎么就不能问他的事了?” 霍去病不屑地一笑,“你们天地会倒是教了清欢不少的武艺。” 霍去病不说这话还行,一说这话,卫伉就像被点着的爆竹一般跳了起来,不是这个死舅控没事抢了老不死的活,老不死的现在应该还在卫府待着呢!“我们天地会的事,关你个屁事!”卫伉是指着霍去病就破口大骂起来,“是你自己上赶着教清欢武艺的吧?我们天地会求你了?还是请你了?怎么着,你现在还想我谢谢你?!” “不要!”卫清欢看霍去病阴着的脸,知道这位是想着要动手了,忙往卫伉身前一站,对霍去病道:“你有话好好说,伉身上的伤还没养好呢。” “他不用你护着,”霍去病看卫清欢护着卫伉,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卫伉揍一顿,现在霍去病不犹豫了,卫伉就是个欠揍的。 “清欢你闪边,”卫伉伸手就把他的清欢美人拨拉到一边去了,冲霍去病道:“要动手就动手,别说废话!” “大公子!”四大小厮又来抱卫伉的大腿不松手了,“你现在不能动手啊!要动手也等你伤好了啊!”四个人像是排练过一样,异口同声劝卫伉道。 202奏请封王 一院子的人都被两个主子赶了出来,本来他们也不想出来的,可是架不住两个主子同时对他们施以暴力,连踢带踹就将他们一起赶了出来。可乐站在院外想着方才两个主子赶卫清欢的话,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清欢你别管!可乐是挠着脑袋,问卫清欢道:“清欢哥,方才他们两个那话是啥意思?” 卫清欢担心着院里的两个人,随口问道:“什么话?” 可乐说:“男人之间的事,清欢你别管!清欢哥,这话不对啊,清欢哥你不也是男人?” 卫清欢的脸黑了,他顾着担心院里的两个人,没多想这两人的话,现在可乐说了,卫清欢觉出不对来了,是啊,什么叫男人之间的事,他卫清欢不能管? “先别说这个了,”百事在一旁急道:“我们是不是得去找老太太去?真让大公子跟表少爷打起来?大公子身上可带着伤呢!” 七喜为难道:“那会不会再让老太太晕一次?” 七喜此话一出,没人敢再说要去找卫老太太来救火的话了,这老太太为了大公子都晕过去几次了,再晕一回,大将军回来饶不了大公子啊。 院子里,卫伉和霍去病面对面站着,都是一脸的严肃,要说打架,这两位都不会认怂。 “知道我为什么想揍你?”霍去病问卫伉道。 卫伉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揍你吗?” 霍去病冷道:“你在府中养伤倒是清闲,你知不知道舅舅在外面为了你,挨了多少人的骂?” 卫伉一愣,“外面有人骂我爹,还是为了我?” “虎毒不食子,”霍去病道:“舅舅是个心狠无情之人啊。” 卫伉冲霍去病招招手。 霍去病拉开了架式。 卫伉说:“你过来,我们两个谈谈,谈完了再打。” “我们俩个有什么好谈的?”霍去病问卫伉道。 卫伉一脸认真地对霍去病道:“我跟你还能谈什么?谈我爹的事啊,坐下说吧。” 霍去病难得看卫伉认真一回,真就跟着卫伉坐在了凉棚下。 卫伉坐下来后,给霍去病倒了一杯水,说:“表哥,你的出身其实也不高吧?” 霍去病脸色更是难看,早就没人跟拿他的出身说事了,没想到今天卫伉就这么随意地问出了口。 卫伉喝着茶,就瞅着霍去病。霍去病是卫少儿与霍仲孺之子,生霍去病时,卫少儿只是平阳公主府的女奴,霍仲孺也只是平阳县的一个小史,做为一个没种之人,霍小史那时不敢承认他与公主府的女奴私通,所以名留青史的霍去病,说白了只是一个私生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面对着卫伉,霍去病还是忍气问道。 “我知道表哥小时候没吃过苦,”卫伉说道:“但表哥也该清楚,你儿时的富贵可是始于我卫家的风光。” “我不是忘本之人,”霍去病冷道:“不过我不像你,到了今天还要在舅舅的庇护之下。” “我今天才十二,”卫伉说:“你跟我比这个?你好意思吗?我就是想上战场求功名去,我也要有机会去吧?现在不是还没打仗吗?” “你上沙场不是为国,只是为了功名?” “是,”卫伉看着霍去病道:“我没你伟大,我这人比较俗,为自己想的多。” “你!”霍去病拍桌案,想翻脸。 “说正经的,”卫伉冲霍去病摇摇手,他跟这人八字不合,说不到一块去。 霍去病说:“你说啊,我等着你的正经话!” 卫伉清清嗓子,低声对霍去病道:“表哥,其实我们卫家在朝中活得艰难啊!” 霍去病说:“这怎么可能?你没疯吧?” “现在陛下是很信任我爹,那以后呢?” “以后是什么意思?” “比如说陛下亡了,我们卫家要怎么办?” 霍去病不觉得卫伉跟他说皇帝死是件了不得的事,说:“那不还有太子吗?” “你怎么就能肯定太子一定能登上皇位呢?”卫伉问霍去病道。 霍去病立马炸毛,说:“你别胡说!谁敢害太子?!” 卫伉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太子又不是陛下独子,那后面不还有皇子吗?” 霍去病愣怔着想了一下,说:“你是说太子的位置不稳了?” 卫伉说:“这不就跟你打仗一样吗?危险就在那儿,我们要不就消除这个危险,消除不了,不就只能防了?” 霍去病眨了一下眼睛。 “我老爹那时候不管我,你以为我不伤心?”卫伉对霍去病道:“可我伤心有个屁用啊?如果为了我,让匈奴人跑了,表哥你自己想想,那帮一向瞅着我们卫家眼红的人会怎么说?你觉得我老爹现在是挨骂?我告诉你吧,如果那时候我老爹救我,现在你听到的话会更难听!我们曾经是奴,看不起我们卫府的人多的是,表哥你富贵里长大,可我老爹不能不在乎!” “那些人是谁?”霍去病的声音中透着了阴狠。 “是谁不重要,”卫伉声音倒是一片淡然,“表哥你杀也杀不尽。我老爹现在一切都是为了太子在考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皇后娘娘就此一子呢?我们卫府,还有表哥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可都在太子一人身上,他要是有了闪失,我们就什么都没了!” “鬼话!”霍去病道:“我们如今的一切都是用军功换来的。” “我们如果一生都是奴,就是上了沙场,又能有个鬼军功啊?”卫伉道:“表哥,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想着打匈奴人,这个朝中你没事就不能帮帮我老爹?” “你要我帮什么?” “现在几个王子还没封王,其实我觉得他们都应该被封王,然后去封地过日子去了,都待在皇宫里算怎么回事?” “你要我上书请封王?”霍去病看着卫伉的目光终于认真起来。 “我想上,可我现在人微言轻,说了也没用,”卫伉说道:“既然现在外面骂我老爹的人那么多,那么表哥你就替我老爹分一半的骂声好了。当然,表哥你要是不愿意,就当这话我没说过。” 203仇人江充 霍去病起身,想踹面前的桌案,最终只是一跺脚,转身就怒气冲冲地走了。[.超多好看小说]卫伉看着霍去病走,反正请旨分封诸王,历史上就是霍去病做的事,他只是让这个舅控提早几年办罢了。低头看看自己面前的桌案,卫伉再摸摸自己的肚子,还能再吃一点,于是卫伉又端了碗蛋花汤喝了起来。 “走,”霍去病出了院子,一把抓住卫清欢就走。 “我还是进去看看伉吧,”卫清欢不肯走, “跟我回军营,”霍去病恶狠狠地说道:“这是军令!” 可乐几个人一起在心里鄙视这个表少爷,他们的大公子说过的,没事就把军令挂嘴边的人,全是装b的人! 卫清欢说:“你没跟他打?” “打也要等他伤好了后再打,”霍去病拉着卫清欢一路走,牵着这个人的手,他的心情才好了一点。 一帮人看着霍去病拉着卫清欢走了,一下子全涌进了院子里,本以为会看到卫伉被表少爷修理过的惨状,没想到这人正喝汤喝的津津有味。 “没打啊?”可乐问卫伉道。 “你很失望?”卫伉嘴角上沾着油光,斜了可乐一眼。 “不失望,”可乐忙摇头道:“我很满意。” “没事了,接着吃饭,”卫伉招呼一院子的人,“有饭不吃,脑子有问题。” 于是一院子的人又一起坐下来,大吃特吃。 卫伉喝完了汤,坐着发了一会儿呆,他待在府中还真不知道外面有人,借着他的名头骂他老爹。“你们慢吃,我去洗个澡,”卫伉起了身,他还是去宫里走一趟,他老爹不会向刘野猪抱委屈,会哭的娃才有奶吃,卫伉决定他要向宫里的那只野猪哭诉去。 “大将军说你不能出府啊,”这回是百事跟卫伉喊了。 “饿一天,”卫伉看着百事道。 无人再说话了,都同情地看着百事。百事就开始猛吃,今天得把明天的份一起吃了。 卫伉进净房,洗了一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神清气爽地出了府。 “大公子出府去了?”卫老太太就没有卫伉的神清气爽了,她一听卫伉出府去了,这心里就发慌,老太太这下子连午觉都不睡了,命手下人道:“赶紧去找你们大将军,就说大公子出门了,让他赶紧看着去!” 卫府下人听得都是一头黑线,大公子只是出个门,老太太就弄得跟天要塌似的,至于吗? 卫伉不知道自己出个门,能给自家老太太造成这么大的心理创伤,他是骑着马,就到了皇宫的北门。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这位到了,忙就上来一个管事的问卫伉道:“侯爷这是要见陛下?” 卫伉点点头,说:“劳烦替我去通禀一声吧。” 管事的就问卫伉:“侯爷,您是为了何事要求见陛下?” “啊?”卫伉呆了一下,对哦刘野猪毕竟是皇帝,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我多日不见陛下,想找陛下说说话,”卫伉冲这个管事的露了一张笑脸出来,说:“这个理由成不?” 管事的扭曲着脸,说:“侯爷是找陛下说话来了?” “是,”卫伉说:“麻烦大人替我去通禀一声吧。” “是为了国事?”管事的又问。 “不,”卫伉说:“就是聊聊天。” 管事的站着不动,他要是跑到建章宫去,跟陛下说宜春侯找您聊天来了,陛下会不会把他砍了? 卫伉看这个管事的不动,就在想,这小子为毛不动?是在等着他塞个红包才肯去跑腿?卫伉摸摸腰间,他今天也没带钱出门。“你,你怎么不动呢?”卫伉决定装傻到底,问这个管事的道:“你还想听我说什么?” 管事的硬着头皮道:“侯爷,你无事可去别处走走啊。” 卫伉撇嘴,这人还以为他乐意上这里玩来了?“别跟我扯淡,”卫伉把脸一沉,说:“你去不去吧?不去我就在这里喊了!” “别!”管事的看卫伉又要来横的了,忙就道:“下官这就替您去通禀。” 卫伉看这个管事的跑着进宫门去了,摇摇头,也是个属蜡烛的,不点不亮。 宫门前的其他人,眼看着宜春侯先是在宫门前踱步,然后站下来踢了几颗石子玩,最后往宫城墙上一靠,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看宫门里。人们纷纷躲避卫伉的目光,生怕被这位盯上,方才那位进去之后还不知道是什么命呢,他们还想再活很多年呢。 卫伉背靠着宫城墙,这墙冰冰凉凉的,在夏天里就是一个纯天然的消暑器,卫伉本来等得心急,这会儿却又想睡觉了。 宫门的管事战战兢兢地跑到建章宫。 “那个小混蛋来了?”正在批着奏章的刘彻倒是出人意料的高兴,说:“宣他进宫。” 管事的心中默念了一声谢天谢地,忙又退出了建章宫,往北宫门跑。等这管事的跑到了北宫门,先是看到了自己手下们脸上怪异的神情,管事的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忙就问道:“出了何事?” 众人一起手往前指。 管事的往前一看,就看见卫伉背靠墙,坐在地上,这位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我们听说宜春侯爷是有下床气的,”有一个消息灵通人士对管事的道:“我们就这么喊醒他,不会挨侯爷一顿打吧?” 管事的犹豫不前了,卫伉如今是恶名在外,管事的方才担心自己的命,这回又担心自己的身子能不能扛住宜春侯的一顿打了。 就在此时,宫门外又来了一队人马。 马蹄声将卫伉吵醒了,睁眼一看,自己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但长相颇为英俊的男子,卫伉上下看看这人,不认识,一次面也没见过。 “侯爷怎么会在此睡觉?”这人开口问卫伉道。 卫伉说:“你谁啊?” 管事的这时来了,对卫伉道:“侯爷,这是江大人。” “江大人?不认识,”卫伉起了身,顺带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在下江充,”这位向卫伉报上了大名。 “你是谁?” “在下江充,江次倩。” 204臣是骑奴二代 卫伉眼睛眯了一下,江充,这个名字他知道,害死他跟刘据的那场巫蛊之祸,这位就是总导演,没想到今天让他见到真人了,人还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只是没好心眼啊。“陛下见我吗?”隔着江充,卫伉问管事的道。 “是,陛下宣侯爷进宫面圣,”管事的忙道。 卫伉转身就走,看来他又多了一个生活目标了,怎么在这个江充成祸害之前弄死这人! 江充受了卫伉的冷眼,没让旁人看出他的心中不快来。卫伉如今是陛下刘彻的宠臣,在此人无错之时,他不能得罪。 卫伉边往建章宫走,边在脑子里想江充的其人其事,这位要按着历史来看,是死在假妹纸手上的,一个西汉赵国人,在将赵王刘彭祖父子祸害的差点亡国之后,投到了刘野猪的身边,成了刘野猪的近臣,专门替刘野猪监视王公贵族,就是一个西汉时的二报大队长。弄了个巫蛊之罪,带人查宫,在太子的博望苑查出了诅咒刘野猪的铜人,直接逼反了假妹纸,自己也把命送在了假妹纸的手上。等太子兵败自尽,皇后卫子夫也死了后,刘野猪回过味来,又把江充的家族三代人全杀光,算是为子报仇。卫伉大力地挠挠头,细想这个要了他命的巫蛊之祸,卫bt不但蛋疼,还菊紧。等等,卫伉这时又想到,跟江充那个混蛋一起作恶的那个太监叫什么名字来着?卫伉人都走到建章宫前了,还没想起那个死太监的名字。想他卫伉怎么可能有想不起来的事?卫伉是朝着自己的脑袋大力敲了几下,灵光一闪之下,他想起来了,那个死太监应该是叫苏文! 建章宫的侍卫、太监和宫人看见卫伉来了,都不敢多看卫伉一眼,生怕为自己找麻烦。早有一个太监看卫伉来了,就进殿去给卫伉通传去了。 卫伉看看站在了自己身后一点地方的江充,“你也来见陛下?” 江充就道:“下官是有事要向陛下禀报。” “那你先请吧,”卫伉让江充先进去,俗话说的好,宁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 “侯爷先请,”江充要跟卫伉客气。 “伉儿,你先滚进来!”殿内传出了刘彻的声音。 卫伉走进了大殿,有段日子不来了,看看这个地方,还是以前那样,就是花瓶里插着的花,又换了一个品种。 “你看什么呢?”刘彻问卫伉道。 卫伉说:“陛下,江大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刘彻有些奇怪了,说:“你认识江次倩?” 次倩,卫伉为这个名字又犯了一会儿恶心,那种身材叫他娘的次倩,想做娘炮你也要有做娘炮的资本啊!“人是今天第一回见,但他的名字臣听过无数次了。” “哦?”刘彻说:“外面说他的人很多?” “不是啊,”卫伉说:“臣的爹在家里常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人。” 刘彻的神情开始认真了,说:“你爹为何要说这话?” “这个江充有事可以直奏陛下的,谁不怕他?万一他要有个坏心,得罪他的人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卫伉给殿外的江充上眼药道:“反正他跟陛下说什么,外人又不知道。” “胡闹!”刘彻道:“江充为人耿直,不会无故诬陷别人。” “是啊,”卫伉说:“陛下也说是无故了,那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变成有故了呢?这个人又不是没做过坏事,不过陛下说他耿直,那他就耿直吧。” “他做过什么坏事?”刘彻问道。 “他,”卫伉大脑飞速运转一下,说:“他骂过我爹!” 刘彻不相信道:“他何时骂过你爹?” “他骂我老爹是骑奴呗,哪能跟他燕赵奇士比,臣就是骑奴二代,等臣有了儿子,那就骑奴三代,”卫伉望着刘彻道:“陛下,你说等卫家到了第四代的时候,是不是就没人再骂我们是奴了?要不我们等到第五代?” “他真这么骂过?” “真,千真万确,臣不敢欺君。” “不可能,”刘彻拍着桌案道:“你爹从来没与朕说过。” “臣的爹怎么可能跟陛下说这种事?”卫伉说:“今天臣的霍表哥还跑到府里要揍臣呢。” 刘彻说:“他为何要揍你?” “现在外面好多人,骂臣的爹虎毒尚不食子,骂臣的爹比老虎还毒啊。” “是何人在骂?”刘彻的脸终于黑如锅底一般了,这些事卫青自然不会与他说,如今从卫伉的嘴里说出来,刘彻是信的。 “看不上我们这一家子骑奴的人呗,”卫伉说道。 “你到前面来,”刘彻让卫伉到他面前来。 卫伉浑不在乎地走到了刘彻的面前,说:“陛下,你有什么秘密要说与臣听?” “你这个小混蛋!”刘彻伸手就揪卫伉的耳朵。 卫伉能让,却站着没动,让刘彻顺利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父是长平侯,大将军!你是宜春侯,你的两个亲弟也都是侯爵!你来告诉朕,你们卫氏怎么就是奴了?!”刘彻冲卫伉怒吼道。 “这不是臣说的,是别人说的啊!”卫伉也跟刘据喊:“臣又不是傻了,没事说自己是奴?” “混蛋!” “殿外不就站着一个混蛋吗?”卫伉小声对刘彻道:“这次来,还不知道要说谁的坏话呢!” “他对朕忠心耿耿!” “他能有臣的老爹忠心?连我爹都怕他!” “不可能,朕不相信!”刘彻死命揪着卫伉的耳朵。 “疼!”卫伉喊。 “你就是疼少了!”刘彻不但不松手,还又加了劲。 “陛下不信,就让问问他好了,”卫伉龇牙咧嘴道。 “朕就说你是个脑子不清的!”刘彻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卫伉说:“臣又说错了?” “这种事问就能问出来了?谁会承认?”刘彻问卫伉道:“你这个脑子是不是时好时坏的?” “那怎么办?”卫伉做无知状道:“我老爹倒是说过,遇上姓江的这种人,惹不起躲得起,大不了臣以后躲着他走就是了。” 刘彻改敲了卫伉的头,说:“你就这点出息?!” 卫伉抱着头跟刘彻喊:“那要怎么办?他又不是匈奴人,臣还能揍他?” 205除非你也上过野猪的床 “朕现在就想揍你!”刘彻气极,这个卫伉,他当初怎么就看出这位是天赐他大汉之人呢?谁能想到卫青的儿子,能是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人?刘彻开始后悔,他今天不应该见这个混蛋的,除了给自己找气受,这个混蛋干不出别的事来。“臣其实是想为臣的老爹出口气的,”卫伉离了刘彻几步了,还跟刘彻鬼扯道:“只是臣怕臣的老爹知道后,他会让我没气可出。” “你站一边去,”刘彻指了个墙角让卫伉蹲着去。 江充在殿外等了不短的时间,才被陛下刘彻召进殿中,一进殿,就看见卫伉站在那里冲他歪鼻子斜眼。 “平身吧,”刘彻只能看到卫伉的背,所以也不可能知道卫伉当着他的面还是要作怪,冲江充抬一下手道。 江充谢恩起身后,再看卫伉,这位这会儿面对着他正在挖鼻孔。江充立马就觉得这个卫伉简直是他大汉之耻,他大汉的朝堂之上,怎么可以有这种市井无赖之徒的立足之地?要说这个时候,江充大人还算是一个好同志,至少还没生出要整死太子刘据和卫家的心思。 “次倩,”刘彻看江充直勾勾地看着卫伉,就问道:“你来见朕有何事?” 江充这才看向了刘彻,他来见刘彻当然是来汇报工作的。 卫伉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这个死二报大队长,连人家里娶媳妇收了多少礼,这个二报都能把礼单背出来给刘野猪听,弄得跟军统特务似的。 江充背完了礼单之后,话题一转,对刘彻道:“陛下,臣方才进面圣之时,在宫门外遇见了宜春侯爷。小侯爷就坐在宫城外睡觉,行为不端,与礼法不合。 卫伉说:“我打个盹也不行?” 江充一脸严肃地道:“侯爷,宫门是什么地方,是让你打盹的地方?” “我蹲在了宫门了?”卫伉说:“我蹲得是墙角,我说你怎么什么事都要管啊?陛下都不说我,你算哪根葱啊?” 江充就冷冷地看着卫伉,这种人竟然也是王侯之种,可笑啊! “你瞪着我干什么啊?”卫伉不怕江充的冷眼,道:“你说我行为不端我就行为不端了?这朝廷里究竟是谁说了算啊?” “侯爷此时倒是巧舌如簧,”江充不急不恼道:“失礼就是失礼,大将军身为朝廷重臣,理应好好教子才对。” “你有事说事,”卫伉听江充又说到他老爹头上去了,声音立马高了八度,说:“我老爹招你惹你了?” “在陛下面前,侯爷连敬语都不用,”江充道:“这也是大将军之过!” 擦!卫伉想上去揍人了,这个姓江的就是个欠抽的! 江充能成刘彻的近臣,得到刘彻的信任,就是因为此人为人不讲情面,不管你是什么王公贵族,有错他就敢讲,颇有铁面无私的架式,所以这一次他看到了卫伉的错处,虽是小错,但江充还是没有放过。“侯爷,在陛下面前,你还是慎言的好,”江充教育卫伉道。 “我说什么啦我就慎言?”卫伉不鸟江充,说道:“只能你跟陛下说话,我就不行了?一样都是臣子,你比我多长一个脑子?” 江充冷笑了一声,道:“卫大将军之子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不跟你说别扯上我爹吗?”卫伉反击道:“我有拿你老子说事吗?” 江充冲着刘彻一躬身,道:“陛下,宜春侯卫伉御前失仪,臣请陛下下旨惩办。” 卫伉扭头,目光幽幽地望着刘彻,那目光中包含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言语,看吧,就这位这样的,我老爹能不怕他吗? 刘彻心里不痛快,今天之前,他还真没看出来,这个江充这么“厉害”。 卫伉就问江充道:“要按你说,我得挨什么罚啊?去坐牢?” 江充道:“大将军教子无方,应该罚俸。” “你不知道我不是我老爹教出来的吗?”卫伉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脸诚恳地对江充道:“我是陛下的弟子啊。” 江充愣住了。 卫伉说:“江大人,你是不是还要说陛下教徒无方,该罚啊?”小样吧,除非你丫的也上过野猪的床,不然小爷怎么可能玩不过你? 刘彻看着卫伉站在江充面前得意洋洋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卫伉的身后有一根狼尾巴在左摇右摆,活脱脱一只大尾巴狼的形象。刘彻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卫伉和江充就一起看向刘彻,我们方才的话很好笑吗? 刘彻说:“江充,卫伉年岁还小,你不要与他太过认真。卫青一向恪尽臣子的本分,朕从不疑他,你对大将军也要有尊敬之心,不可胡言。” 虽然刘彻说话的语气并不严厉,可江充还是跪倒在了地上,刘彻话中的教训之意,深谙帝心的江充不会听不出来。 “你退下吧,”刘彻让江充退下去。 卫伉跑到了刘彻的跟前,小声但音量足以让江充听到的对刘彻道:“陛下,臣就不明白了,人家成个亲也碍着他的眼了?这个江大人是不是自己没娶上老婆,他眼红啊?” 江充咬出了一嘴的血来,陛下对卫府明显有维护之意,这个时候他只有忍下这口气了。 刘彻倒是对卫伉好笑道:“你什么眼神?江充的年纪比你父亲还大,他会还没成亲?” “那他掂记人家成亲做什么?”卫伉一脸天真无知地道:“还背那些个礼单,他还不如说说人家洞房花烛是怎么过的,这还有意思点。” “你不懂!”刘彻不好跟卫伉解释,他想知道这些事,是要看看这个大族与谁人交好,让他这个皇帝好心中有数。 “臣不懂,陛下说给臣听听,”卫伉说道。 “你不用学这些,”刘彻道:“你今天也长点记性,你说你一个侯爷,坐在宫门外睡觉,你就不觉得丢脸?” 卫伉觉得只要不在大街上调戏美女或美男,他就没什么好丢脸的,“臣身上有伤,时间长了还是站不住,”卫伉为自己辩解道:“陛下,宫门离这里的路远啊。” 206姿式不对 刘彻瞪着卫伉,他感觉这个二傻现在是在向他撒娇,“你的意思,朕的建章宫得搬到宫门外头去?”他问卫伉道。“臣无所谓,”卫伉说道:“臣年轻,多走几步没关系的。” 刘彻想接着骂,想想又没劲骂了,这个人不怕骂,可能怕打,只是现在他也不能打他啊。 “对了陛下,”卫伉这时又道:“您方才说江大人比臣的爹要老?” 刘彻说:“是,朕是这么说的,他是比你父亲年纪大,怎么了?” “陛下,你这是在说臣的爹老了?”卫伉问道,他准备好了,如果这只野猪嫌他爹老了,他一定要回家把这话告诉他老爹去,趁着还能爬墙,赶紧爬墙找个更好的。 “胡说!”刘彻警觉了起来,说:“朕何时说过你父亲老了?倒是你,一口一个老爹的喊着,卫伉,是你嫌你父亲老了吧?” 卫伉没想到这个刘野猪还能倒打他一耙,忙说道:“这怎么可能,我爹在我心中永远年经!” “那他在朕心中也是,”刘彻随口就接话道。 “是吗?”卫伉才不相信这只野猪的鬼话。 “你还要朕发誓吗?”刘彻问卫伉道。 卫伉嘿嘿一笑,说:“陛下,臣信,就是不知道臣的老爹他信不信了,我爹这人害羞,有时候跟个姑娘似的,不像我,脸皮厚。(.)” 刘彻直接将卫伉拉坐下来,拿起桌案上的竹简就往卫伉的脑袋上招呼,这种货,不打不行!虽然他也觉得,卫青有时候像个大姑娘,可他是卫青的身边人,卫伉是当儿子的,有儿子说老子像姑娘的吗?!“你个混蛋!”刘彻一边敲,一边骂卫伉道:“你一天到晚就是胡说八道!你是不是真的读书少了?一嘴的混帐话!朕要替卫青好好管教你!” “头,这是头,”卫伉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脑袋,跟刘彻喊道:“这不是木鱼,再敲就敲傻了!我头晕了!” 刘彻手停了一下,方才火上了头,忘了这个人头上也开个口子,“你给朕过来!”刘彻命令卫伉道。 卫伉看看自己,再看看刘彻,他都在这野猪的面前了,他还要往哪里去?到刘野猪的背后坐着去?“陛下你背痒,要臣给你挠挠?” 刘彻一把抓住了卫伉,跟这种货就不能废话,刘彻把卫伉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屁股朝上的姿式,让卫伉立时就想反抗。 “你想跟朕动手?”刘彻手按着卫伉的腰,问了卫伉一句。[] 卫伉不动了,他记起来了,这他娘的是皇帝,一句话就能要了他一家的命。 “朕让你一天到晚不学好!”刘彻抬手就打起了卫伉的屁股。 卫伉囧了,没想到刘野猪还有这癖好,这是当他是三岁小孩了? 刘彻专心致致地打着卫伉的屁股,卫伉人长的漂亮,看着身上好像肉不多的样子,但这小屁股打上去,竟然还是肉呼呼的。 “你,你想打多少下?”在心里默数了十下之后,卫伉忍不住问刘彻道。人屁股上肉多,手就不同了,不要到了最后,他没感觉,刘野猪的手肿了,让人知道了,又是他卫伉的一宗罪了。 刘彻的心思荡漾了一下,听到卫伉出声了,才猛地想起,现在趴在他腿上的是卫青之子。 卫伉没等到刘彻再落第十一个巴掌,就道:“陛下,臣能起来了吗?” “滚!”刘彻想推卫伉,想到卫伉的伤在背上,没敢推,只是凶了卫伉一句。 “哎,”卫伉忙就要爬起来,这样趴着,他的危机感让他扛不住想弑君。 “你慢一点,”刘彻看卫伉四肢并用要起身的样子,就好心扶了卫伉一下。 “不,不用,”卫伉说着不用,只是刘彻这一拉,碰到了他受伤的左肩,卫伉吃了这一下疼,腿一软,又跌到了刘彻的身上。武帝刘彻是半起身的姿式,被卫伉这一扑,抱着卫伉就倒在了地上,顺便还碰翻了他的御案。 殿外的众人听不到殿内的说话声,但桌案倒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听不到。 “陛下!”卫青是推门就闯了进来。 此时卫伉正跨骑在刘彻的下腹部,听到卫青的声音后,忙就回头,一副受尽欺凌神情,弱弱地喊了一声:“老爹。” 卫青眼前一阵发黑,没多想,一下子就关上了门,把要跟着他进来护驾的众人都关在了殿外。 刘彻护着卫伉,死死抱着卫伉,没敢让卫伉着地,自己却被卫伉压在不该压的地方,只觉得这个卫伉怎么这么死沉,把他的龙根都要压坏了!“起来吧,”刘彻忍着要害部位的难受,对卫伉道:“你还想压朕压到什么时候?” 卫伉说:“是陛下拉臣的啊。” 刘彻说:“完事了就赶紧滚!” “那您先松手啊,”卫伉说,这只野猪的两只爪子还放在他腰上呢,这要他怎么起来? 卫青不能确定这两人这是发生了何事,但此时此刻卫青的头就像被人打了一样,头晕目也眩。卫青是几步上前,一把把卫伉从刘彻的身上扶了起来。看一眼儿子的身上,衣服还是好的,卫青这才放了一点心下来。 “仲卿,”刘彻还躺在地上,看到卫青擅闯进来,刘彻也不生气,躺着问卫青道:“你这是怎么了?” 卫青跪在地上,对刘彻道:“陛下,臣在殿外听到殿中发出声响,所以……” “所以老爹你就进来护驾了?”卫伉在一旁接话道:“老爹,这是宫里能出什么事啊?就是陛下跟我一起跌了一个跟头。” “闭嘴!”卫青说了卫伉一句,伸手就将刘彻从地上半拉了起来。 刘彻说:“你让他闭嘴,他这张嘴怕是也闭不上啊。” 卫青忙又跟刘彻说臣教子无方的话。 “算了吧,”卫伉就在一旁道:“老爹你来迟一步,已经有人参过你教子无方了,还提议陛下扣你的工钱呢。” 卫青一阵烦燥,他今日在军营,接到自家老太太的消息,他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就赶进宫来了,他是真怕卫伉再给他惹事,“你又做了什么?”卫青问卫伉道,看来他还是来迟了一步,这个儿子已经把祸闯下来了? “就是那个江充……” “无事,”刘彻这时打断了卫伉的话,对卫青道:“你这个儿子你还不知道,成天傻乎乎的。” 207侍卫所,男宠院 刘彻留下卫青说话,刘彻觉得自己的大将军受了很大的委屈,还是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刘彻心疼卫青了。(.)被刘彻毫不客气地赶出了大殿的卫伉,站在殿门口望望天,跟刘野猪废话了半天,他今天到底找刘野猪干嘛来了? “侯爷,”一个小太监怯生生地走到了卫伉的面前,想问问这位走是不走。 “你们这里有叫苏文的吗?”卫伉问这小太监道,他记得这个叫苏文的狗太监,最后是混成了刘野猪身边的首席大太监。 小太监摇摇头,道:“侯爷,奴才不知道。” “那我想找这个人,得去问谁啊?”卫伉问道,江充好歹是个官不能说杀就杀,苏文一个太监,他要弄死这个人应该不难。 小太监说:“侯爷可以去问总管们。” 卫伉看看殿外站着的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是有差别,可他也看不出谁是总管,“这里面谁是总管呢?”他又问这个小太监道。 小太监道:“周总管去侍卫所了,宫里所有的太监名册都在他那里。” 卫伉同样也不知道侍卫所在哪里,“那你带我去吧,我不认识路。” 小太监一脸震惊地看着卫伉,说:“侯爷,你要去侍卫所?” “我不能去?”卫伉说:“还有这个规定?” 小太监看卫伉不像跟他开玩笑的样子,便把头一低,说:“侯爷请随奴才来。” 卫伉就跟着这小太监走了,他是个说风就是火的性子,这会儿想起来找苏文太监了,那他就要把人找到了再说。跟着小太监在宫里七拐八弯,走了半天之后,卫伉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小院子,院墙庭高,只是看着就破。“这就是你说的侍卫所?”卫伉震惊了,宫里的侍卫就住在这个破地方?这个院子看着也不大,能住下多少的侍卫? 小太监替卫伉推开了虚掩着的院里,说:“侯爷请。” 卫伉抬腿就进了院,刚迈过门槛,就听到院里的一间房里,传出一个太监训人的声音。 “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娇气?陛下也只用过你一次,你这都几天起不了身了?太没用的人,你以为陛下会留着?!……” 这个太监骂个不停,卫伉这时却意识到他误会了,这个院子说是侍卫所,其实应该是刘彻的男宠院。这种地方应该没有王公大臣愿意来的,怪不得他说要来的时候,这个带路的小太监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怀着好奇的心情,卫伉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这间屋的窗下。 “周公公,”一个男子虚弱的声音,“小人不是故意如此,实在是无力起身。” “是,我知道,你这个身子比一般人金贵!”还是那一个一直就没住过嘴的太监,“可是陛下没说厌了你,你天天就得候着,不想让人碰你?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惹怒了陛下,你一家人的命都不想要了!” 这哪里是宫里的太监,活像是开妓馆的老鸨子,卫伉听不下去了,这也太欺负人了。卫伉走到了门口,伸脚就把门一踢。 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齐齐看向门口。 卫伉看看这屋中的人,一屋子的老太监,他是一个也不认识。 周公公却是认得卫伉的,看清来人是卫伉之后,马上就堆了一脸的笑,迎着卫伉走过来,一边行礼,一边就道:“宜春侯爷来这里不知是为了何事?” 卫伉这时候盯着床上趴着的人猛看,要不说刘野猪这人艳福好呢,这位侍卫别看被个太监训得跟孙子一样,可这长相还是很招人看的,眉清目秀,特别是双眼无神的眼中带着委屈,活脱脱一个受虐的美人。 周公公看卫伉盯着床榻上的人看,左跨了一步,挡住了卫伉的视线,这可是陛下现在正用着的人,不能出一点意外。 “你是周总管?”视线受阻之后,卫伉才问起了自己的正事。 “是奴才姓周,”周公公忙道。 “我想找个人,是个太监,叫苏文,你能替我把这个人找出来吗?”卫伉说道:“我找这个人找得急,周总管还要快一点找才好。” 周公公没听说过苏文这个人,在宫里找个默默无名的小太监不是易事,但这是卫府的长公子要办的事,再难也要去办,周公公是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宫中的太监宫人不可结交外臣,所以周公公答应了卫伉之后,又问卫伉道:“侯爷,不知道您为何要找这个叫苏文的小太监?” “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卫伉顺嘴胡诌道:“脑子里总有一个人叫我找这个苏文,说这个人将来会是我的克星。” 古人是信梦中之事这一套的,周公公听了卫伉的话后,忙说问道:“侯爷,竟会有此事?” 卫伉说:“要不然我找一个小太监做什么?我又没吃撑。” “是,是,”周公公方才像个大爷,这会儿在卫伉的面前就像是孙子。 “这事多久能办好?”卫伉想要一个准日子。 “三日之内,奴才一定替侯爷查到此人,”周公公道。 “那行,”卫伉给了周公公一个笑脸,对周公公耳语道:“到时候我一定重谢!” “侯爷就听奴才的信吧,”周公公忙就笑道。 卫伉办完了正事,又歪脑袋去看床榻上的人,说:“他这是病了?” 周公公忙道:“侯爷,此地还没打扫,您还是请回吧。” 卫伉嗖的一声闪到了床榻前,美人总能引起他的兴趣,“叫什么名字?”他问这个受虐的美人道。 侍卫看看卫伉。 “不能说?“卫伉弯下了腰细看,跟他家清欢美人是两种味道,但都是美人。 “小人姓林名叶,”侍卫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卫伉直起了腰,他老爹不容易啊,这么多的小三小四。 周公公急着想让卫伉走,可这是卫伉,他一个宦官再怎么也不敢得罪这种得宠的王侯。 “林叶,”卫伉望着小林侍卫道:“我记下了,你,你这是病了?” “侯爷,”周公公不得不出声了,道:“侯爷,林侍卫是陛下看上的人。” 208男版凶铃 “我们不都是陛下看上的人?”卫伉装傻道,他此刻深深的嫉妒刘野猪,当皇帝就是好啊,为毛他就不能穿成一个皇帝呢? 周公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话说到这份上了,这位爷还是听不懂,他还得再往深了说?万一要是教坏了这位小侯爷,别说卫大将军要找他,陛下也不会放过他啊。卫伉一直就注意着床榻上趴着的林叶,林叶在周大太监说陛下看上的人时,眼中明显有屈辱之色,看来这位还不是心甘情愿被刘野猪上的。 “侯爷,”周公公赔着笑脸喊卫伉。 “人都病了,你就让人好好休息,”卫伉这时说道:“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呢?周总管,生病了也要被骂,你也太不让人活了。” “是,是,是,”周公公应声道:“奴才知错。” “那就一起出去吧,”卫伉说:“找个大夫来给人看看。” “侯爷说的是,”周公公一边应着卫伉的声,一边就冲屋中的老太监们一挥手。 卫伉冲床榻上的小林侍卫挤一下眼睛,才跟着周公公走了出去。 林叶在屋中只剩下他一人之后,才全身瘫软在床上,他已几日无法进食,只敢喝些米汤吊着命,今日再由这帮老太监调教他一回,林叶想自己是一定活不成了。(.好看的小说) “回头有事,可以找我,”卫伉把头又伸进了门来,对林叶道:“我叫卫伉,去卫府就能找到我了,”说完了这话,不等林叶有所表示,卫伉就又把头缩了回去。 林叶觉得羞愧,但也感激突然就闯进来的卫伉。 “走吧,”卫伉对站在院中的周公公道:“苏文,这个名字别记错了。” 周公公答应着卫伉,但却站着不动。 “不行我去找陛下去,”卫伉这时想到这帮人也是圣命难违,他们放过了里面的小林侍卫,估计刘野猪就不会放过了他们。 周公公说:“侯爷,此事您还是不要过问的好,他只是个侍卫。” “侍卫也是人,”卫伉说着就往外走,说:“你们等我一下,别我一走你们又进去折腾他去,我去请旨去。” 带卫伉来的小太监忙就跑到了卫伉的身后,跟着一起走了。 周公公和老太监们面面相觑,这下没办法了,只能等着了。宜春侯一向半疯不傻的,没想到还爱管闲事。 卫伉为了林叶,又跑到了建章宫,看一下这大殿的门,还好,殿门开了半扇,看来今天刘野猪没压着他老爹做那事。 刘彻在殿中就纳闷了,问进殿替卫伉通禀的太监:“宜春侯又来了?” 太监哈着腰,说:“陛下,宜春侯正在殿外。” “宣,”刘彻说了一句。 卫伉晃着膀子又进了殿,先是行礼,然后就说:“陛下,臣方才去了侍卫院。” 刘彻和卫青都是一愣,刘彻说:“你去侍卫院?你去侍卫院做什么?” 卫伉说:“哦,臣想在宫里找一个人,去找周总管去了。” 卫青急忙道:“你在宫里找什么人?” 卫伉继续胡诌他的梦,最后给刘彻和卫青讲出了一个男版的午夜凶铃来。 刘彻和卫青互看一眼,他们不会被午夜凶铃吓到,只是卫伉的这个梦他们听着就不吉利。 “所以臣想找这个叫苏文的,”卫伉说完了故事,最后总结了一句。 “这个苏文你找到了杀了就是,”刘彻在听卫伉说完话后,就说道:“你也是一个将军,被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太监吓住,伉儿,你的胆子呢?” “鬼神之事臣也不信,”卫伉说:“只是这几天臣都做同一个梦,这不是让臣日子难过吗?” “你怎么没与为父说呢?”卫青问卫伉道。 “没想起来,”卫伉说了一句。 “行了,”刘彻道:“你就为了这事又跑回来的?” “臣想还是向陛下禀报一声的好,不然臣请周总管找人,让江充江大人知道了,臣不又得多一宗罪了?”卫伉逮着机会要就上江充的眼药。 “不要胡言!”卫青忙就训卫伉,“江大人为人公正,怎么会无故定你的罪?” 卫伉低头。 “好了,”刘彻道:“伉儿没事就退下吧。” “臣还有件事,”卫伉道:“陛下,臣在侍卫院,看见一个叫林叶的侍卫,病的不轻,那帮老公公还要训他。陛下,臣是来替他求情的,人病的不轻,是不是让大夫给他看看啊?他是个侍卫,又不是囚犯。” 刘彻看看坐在一旁,看不出情绪的卫青,突然有点尴尬了,对卫伉道:“朕准了,你还有事?” “没了,”卫伉说:“臣有事再来。” “赶紧滚,”刘彻赶卫伉走,这个人专门是让他不痛快的。 卫伉又一次被赶出了大殿,无所谓的晃晃身子,找到了苏文就杀,这事办起来没费他一点劲。卫伉心下高兴,哼着小曲就下了建章宫高高的台阶,回家后他要再想想怎么弄死那个江充。 “侯爷,”方才那个替卫伉领路的小太监又跑到了卫伉的面前。 卫伉说:“你要送我出宫?” 小太监说:“侯爷,太子殿下让你去博望苑一趟。” “你能当没看到我吗?”卫伉一听刘据有请,立马蛋疼。 小太监头都没敢抬,他倒是也想没看到这位爷。 “算了,你去那个侍卫院给我盯着去,陛下说了,给那个林侍卫治伤,”卫伉说道。 “那太子殿下哪里?”小太监怕卫伉跑了。 “我去见他,”卫伉无力道,去见假妹纸一面也好,江充的事他办起来不方便,说不定假妹纸弄死江充方便呢? 当下,卫伉就与小太监两个人分了两头走,一个往博望院去,一个往侍卫院去。 刘据在博望苑里等卫伉等得心急,母后卫子夫不允他随意再出博望苑一步,刘据如今在博望苑里就如同坐牢一般。 卫伉一路晃到了博望苑,见到了刘据后,也不看刘据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道:“太子殿下认识江充这个人吧?” 江充是刘彻的近臣,刘据自然认得,点头道:“认得。” 卫伉就望着刘据叹一口气道:“这个人是不是不能惹?我惹到他了。” 209乌干达逃脱 卫伉惹到了江充,让刘据紧张了起来,忙让殿中的众人退下,拉着卫伉问:“你做了什么事惹到他了?” “事情你就不要问了,”卫伉说:“反正他都在陛下面前参我了,这个人看来会盯着我不放了。(.无弹窗广告)” 刘据说:“你打他了?” “我要打他就直接打死,”卫伉往坐榻上一坐,刚开始那会儿不习惯盘腿坐,不过现在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他参你什么了?”刘据跟过来问。 “他不但参我还参我爹,”卫伉说:“这个人得有多恨我们卫家啊。” 刘据急地原地转了一个圈,说:“我去见我父皇去。” “你去干什么啊?”卫伉拍拍自己身旁的空处,说:“他参都参过了,你这会儿去也迟了啊。” “那我父皇要怎么罚你?”刘据坐在了卫伉的身边问道。 “我卫伉是那种干站着让人参的人吗?”卫伉一拍朐口,“这一回没事。” “这一回没事?”刘据听了卫伉这话更是犯愁了,“你是说还会有下一次?” “江充看来不是个好东西,”卫伉眯缝着眼,道:“你说他咬着我不放,会不会是想对付你啊?” 刘据愣怔了半天,说:“怎么会是对付我的?” “动卫家不就等于动你?”对于刘据到现在还是意识不到皇权争斗的严酷性,卫伉是又有点着急上火了,“你自己想想,我和我爹要是被姓江的参倒了,我们一个是你的舅舅,一个你的表弟,能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刘据听着卫伉的话继续愣怔,舅舅卫青在朝中位高权重,他还没想过有一天,舅舅会失势啊。 “这个江充,”卫伉道:“我打听过他的事,他在赵国的时候,可是把赵王刘彭祖父子弄得差点家破人亡,这种人就不是一个好人!” 刘据坐在卫伉身边,木愣愣地道:“这个人与我没有多少交往。” “那是他要显示自己清高,让你父皇看看他有多忠直罢了,”卫伉道:“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以后遇上这人小心一点,我会对付他。” “不行,”刘据把卫伉的手一拉,“他是我父皇的近臣,你不能伤他,伉,你不要当我父皇什么都能容你。” “明的不行,来暗的,”卫伉明着说要自己来,其实是在暗示刘据要怎么做,刘据手下养着不少人,卫伉就不信,这里面就没一个可以弄死江充的人。 “你不要再犯浑啊,”刘据这会儿却还没想过来卫伉的意思,他光想想卫伉要去与江充作对,刘据就心中发怵,江充不好对付,从为他上课的那些大儒的口中,刘据就能知道此时的江充有多得他父皇的器重。 “行了,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卫伉说着就要起身,看刘据这个样子,他对这个假妹纸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留下用饭吧,”刘据却拉着卫伉不放,说:“我想看看你身上的伤。” “全是烂皮,有什么可看的?”卫伉说道,他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觉得让这个假妹纸看了也没用。 “让我看看吧,”刘据这时却固执起来,他现在出不了宫门,好容易卫伉自己找上门来了,虽然带来的不是好消息,但刘据不想卫伉就这么走了。每日去卫府给卫伉诊病的太医回来后,都说卫伉的伤已经大好,只是不亲眼看一下,刘据的心就始终是悬着的。 “看就看吧,”卫伉看刘据的大眼睛里又笼上了雾气,卫bt只得把身上的衣服一脱,说:“你别哭啊,不然这宫里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卫伉背上的皮肤不再光滑,坑坑洼洼,刘据摸上去,问了一声:“疼吗?” “这都长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还疼?”卫伉无所谓道:“看好了没有,我穿衣服了。” “你很热?”刘据摸着卫伉的后背发烫,忙又问道。 “没事,汗出不来,就是这样,”卫伉说道,后背上发汗用的毛孔都不好使了,这大夏天里,他顶着日头,来回走这么几趟,没中暑,那只能说明他身体好。 “去洗洗吧,”刘据道:“你这衣服上也有汗味了。” “我们大老爷们,不讲究这个,”卫伉站起了身,“我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那也等日落后再走吧,”刘据跟着卫伉站起身来,留卫伉道:“我这里有冰镇的水果,你吃一点消消暑。” “冰镇的?”卫伉心动了。 刘据忙点头,“是雪梨。” “那,”卫伉想珍惜生命,远离刘据,可是这大夏天吃上碗冰镇的雪梨,也是一种享受,几番心理斗争之下,卫伉终于是道:“那我就吃一碗再走吧。” 宫人送上了两碗冰镇雪梨,刘据用银勺挖了一块进嘴里,卫伉就直接用手拿了一块扔进了嘴里,顿觉全身都凉快了。卫伉觉得好吃了,当下就闷头苦吃,连头都不抬,连碗里的冰块都被他塞进嘴里不少。 刘据却不想与卫伉就这样光吃不说话,便想了一个话题,对卫伉道:“伉,那个乌干达没有抓到,我父皇说他可能混出长安城去了。” 嘴巴里的冰梨一下子就没了味道,卫伉看着刘据,这个死神就不能等他吃完了再说这个吗?知道了乌干达逃路了,他还能吃得下去吗?“跑了?”卫伉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声音中的干涩,“怎么会跑的?他在城墙上挖个狗洞跑的?” 刘据摇头,道:“没人知道他是怎么逃掉出长安城的,只是张汤那里审出的结果,就是乌干达逃出城去了。” “张汤,就是管天牢的那个?”卫伉问道。 刘据说:“他是御史大夫。” “我管他什么史,匈奴人是他审的?”卫伉不耐烦道。 “嗯,”刘据点头,“是他,张大人找到了他的落脚处,连租房给他的人都抓了。” “找房东有个屁用!”卫伉想到乌干达在长安城外放马,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不行,我得去天牢问问去。” 刘据说:“你去问什么?” “我去问问这个张大人,凭什么就认定那个姓乌的孙子跑了啊。” “他不姓乌,”刘据小声说了一句。 “我管那孙子姓什么,”卫伉跳起身来就往外走。 210一顾倾人国 刘据再想拉卫伉,这一回没拉住,只得追在卫伉的身后道:“你无事怎可去天牢?那里有旨才可进啊!” 听到刘据这话,卫伉才停了下来,原来西汉的牢房也不是随便就能进的,看来他还得再去建章宫第三回了。“我与你一起去,”刘据追上了卫伉后,一把拽住了卫伉的衣袖,说道:“有我陪着你,这长安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你?”卫伉顿觉自己这是便秘了,他还有几条命陪这个假妹纸玩?“算了吧,你在宫里待着最好,再出事我不一定能护得住你。” “我多带些影卫就可以了,”刘据难得想到一个可以跟卫伉一起出去的借口,怎么的也不会放过。 “影卫也是人,”卫伉说:“你当你身边的影卫长大容易?就待在宫里,你安生,我们也省心。乌干达没抓到呢,万一他没出长安城,窝在哪里,就等着你出宫呢?” “不会的,”刘据说::“他一定是出了长安城。” “哎呀,”卫伉被刘据缠的不耐烦,“我明天再来宫里看你,行不行?” “还是我陪你去天牢吧,”刘据说着话,已经跟卫伉出了殿,站在了殿外的露台上。[] 卫伉要不是怕自己谢顶,能头发拽一撮下来,这位也太能缠了!这还是在宫里,他也不能把这个假妹纸打一顿。 “太子哥哥,”正在卫伉要烦燥成狂的时候,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被博望苑的太监领了上来。 刘据看到这男孩,才松开了抓着卫伉袖子的手,喊了这男孩一声:“闳儿。” 这就是二王子刘闳了,刘野猪宠爱的王夫人的儿子,卫伉打量这一下这个二王子刘闳,王夫人也是有名的美人,生出来的儿子自然不差,只是卫伉在心里同情刘野猪,这个二儿子还是不像他这个老子。 刘闳上了露台,与刘据见过了礼,就也看卫伉。上来之前,太监们就告诉了他,卫长公子现在正在与太子说话,那么站在刘据身边的这个人就是卫伉了。 “臣见过二王子,”封建时代,等级分明,卫伉就是再也不愿意,也得给刘闳行一个礼。 “伉,”刘据没等刘闳发话,就一拉卫伉,说道:“这是我二弟闳。” 卫伉冲刘闳笑笑,这个二王子以后会被封为齐怀王,一辈子在他的封地过活,比假妹纸的命要好,至少这位一生吃好喝好,最后还能自然死亡。[.超多好看小说] 刘闳对卫伉却是很感觉兴趣,卫伉的大名现在长安城里还有谁没听过,深宫的日子无聊,他的母妃们没事也要在一起说说这个卫伉呢。这会儿真人站在自己面前了,刘闳是盯着卫伉看个没完,“侯爷的长相不像大将军,”刘闳看了卫伉半天后,得出来一个这样的结论。 “是,”卫伉说:“我长相随我娘。” 刘闳又道:“侯爷看起来也不像一个将军。” “那我像什么?书生?”卫伉脸上还带着笑,但心里也下了一个结论,刘野猪的儿子木有一个讨喜的! “闳儿不要乱说!”卫伉忍着一口气,刘据却是也不高兴了,对刘闳道:“伉是父皇亲封的将军,他怎么不是将军了?” “您二位慢谈,”卫伉看刘闳被刘据抢白一句后,小脸上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忙就说道:“臣还有事,先告退了,”人兄弟俩个打架,怎么想也不关他的事,还是赶紧去天牢,问问乌干达的事是正经、 “我与你一起去,”刘据却是不让卫伉走,一边拉着卫伉,一边就对刘闳道:“闳儿在此等我回来。” “太子哥哥要出宫?”刘闳一听这两位要出宫去,双只眼睛都亮了。 卫伉一看这架式不好,忙对刘据道:“太子殿下,陛下不允你出宫啊。” “你陪我去请旨,”刘据拉着卫伉走。 “我也去,”刘闳也跟了上来。 一个假妹纸就让他差点送了命,再来一个皇帝的儿子?卫伉一只手捂在了脑门上,喊了起来:“哎呀,我头晕了!” 刘据知道卫伉的身体养到今天也还没养好,听到卫伉喊头昏,太子殿下马上就着了慌,大声命人去找太医来。 “不用,”卫伉喊:“我回家睡一觉就好。太子殿下,我不去什么天牢了,我现在就回家去,我们回见吧,”卫伉是说着就要走。 “宜春侯爷这是在避太子殿下吗?”众多声音之中,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出来,还一下子就击中了卫伉的死穴。 “李都尉,”刘闳看到来人后,先喊了一声。 卫伉看看这个人,又是一个美男,只是看上去有点娘,不合他的口味。卫伉看这个人手里还抱着一张琴,就小声问刘据道:“这位谁啊?” 刘据看到这个人,却是面无表情,对卫伉:“你不知道他?” “不知道啊,”卫伉说:“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叫李延年,”刘据说道:“李夫人的哥哥,我父皇最近任命的协律都尉。” 卫伉的眼前一阵流星雨飞过,他就说这位怎么看起来这么娘的,原来是李延年,西汉时著名的音乐家,宫里负责养狗的太监,最后唱了一个佳人曲,一顾倾人国啥的,把他妹妹弄进了宫来,自己也上了刘野猪的床。 “你是不是难受的厉害?”刘据看卫伉就这么一会儿,脸上已经变了几种颜色了,忙就问卫伉道。 卫伉摇摇头,李延年这人得宠不奇怪,可是历史上,这对有名的李氏兄妹,不是应该在小霍死了,他老爹也死了后,才入了刘野猪的眼吗?现在小霍和他老爹都还活的好好的,这对兄妹就已经出来了?这个坑爹的世界啊! “侯爷,”李延年走上前来给卫伉行礼。 卫伉抿着嘴,他读史书的时候读到过,这个李延年得势之后,对那时死了爹的卫伉除了落井下石,就是落井下石,没干过一件好事。方才假妹纸跟他说李夫人,看来那个北方佳人李夫人已经得宠了,卫伉就想,他要怎么对待这个李延年呢? 211卫伉与李延年 “协律都尉是干什么的?”卫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不给这个李延年好脸色看。(.好看的小说)如果李夫人还没进宫,那他对这个李延年好点,可能还有用,至少两个人不会成仇,但现在李夫人成了后妃,卫伉认为他与这个李延年,同为外戚,想成朋友那是做梦。 “就是管理乐府的,”刘据对着李延年也没什么好脸,如果不是最近父皇刘彻让这个李延年教他们兄弟乐器,他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让他母后难过的阉宦。 “哦,”卫伉就说:“一个卖唱的啊。” “还是一个太监,”刘据又说了一句。 李延年的脸色一僵,随后就仍是一笑,这两个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卫长公子,他现在还得罪不起这两个人。 看李延年还能笑的出来,卫伉就知道这个比小韩受受厉害,小韩受受情绪外露,有什么就说什么,这个李延年就显得阴险了。卫伉就看着这个李延年,刘野猪到底是看上这个人哪一点了? “闳儿,”刘据这时扭头对刘闳道:“你与李都尉在我这里先习乐吧。” “唱歌弹琴我也会啊,”卫伉却对李延年道:“你弹琴有多好听?” “伉,”刘据听卫伉有跟李延年比较琴艺的意思,忙就开口道:“你不用与他比的,我们去建章宫,”刘据拉卫伉走,小声对卫伉道:“我不想与他习琴。” “李夫人是不是怀孕了?”卫伉难得看刘据对一个人有如此大的敌意,忙也小声问道。 刘据嗯了一声。 卫伉没再说话,想告诉刘据,这个李夫人跟她的儿子其实掀不起什么大浪,真正的终极死神,钩弋夫人还没生呢,话都到嘴边了,卫伉又咽了回去,这话说出来,现在也没人会信。 “伉,你信有人能顷国倾国吗?”刘据问卫伉道。 “女人怀上孩子,想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卫伉却说道:“中间还有十个月呢,还有人孩子生不出来,母子一起死的,你现在烦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刘据突然就停了步,“你说什么?” 刘据突然又尖又高的声音,让卫伉愣了一下,说:“我说什么了?你不是在烦李夫人怀娃的事吗?” “这话不能说啊!”刘据伸手就想捂卫伉的嘴,这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呢? “我说给你听怕什么?”卫伉躲过了刘据的手,说:“太漂亮的女人命都不好,那个什么李夫人,你就当她不存在好了。” “我母后不漂亮吗?”刘据问卫伉道。 “我说的是一般的女人,皇后除外,”卫伉马上道:“你就放心吧,那个姓李的女人翻不了天,女人嘛,都有老的一天,”卫伉心里加了一句,更何况这个李大美人也不是一个长命的。 刘据默不作声往前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能先松开我的手吗?”卫伉问道,这个假妹纸死握着他的手不放,这宫里人来人往,都要看上他们两个一眼,神经大条如卫伉,都觉得有点不对味了。 刘据不理卫伉,还是牵着卫伉的手走了一路。 建章宫里,刘彻望着第三次来的卫伉,皱着眉问:“你怎么又来了?” “父皇,”刘据答话道:“儿臣想与伉一起去天牢一趟。” “去天牢?”刘彻说:“你们两个没地方玩了?” 失心疯!卫伉在心里骂了刘据一句。 卫青倒是道:“你们是为了乌干达的事?” 卫伉对卫青道:“老爹,你怎么早不告诉我乌干达那个孙子跑了呢?” “怎么跟你爹说话呢?”卫青还没说话,刘彻先不乐意了,“你是不是一定要让朕找个人教你孝道?” 卫伉瞅着刘彻,倒是没敢在这只野猪的面前,明目张胆地翻白眼。 “你身体那时不好,”卫青说道:“我不告诉你,也是怕你着急。” “老爹,”卫伉喊了卫青一声,侍卫所里躺着一个,那边还有一个李延年,他老爹太不容易了! 卫青愣了一下,不知道卫伉为什么突然这么满怀感情喊他,像是这娃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怎么了?你又闯祸了?”卫青下意识就问道。 卫伉挑一下眉,他在宫里能闯什么祸?“我方才看到那个李延年了,”卫伉望着刘彻说道。 卫青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这什么人啊?要跟我比琴艺!”卫伉张嘴就胡说道:“我一个将军,跟他一个管乐府的比什么琴艺啊?这人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刘彻说:“这不可能吧?”一边说着,刘彻就看自个儿的儿子。 刘据看看卫伉,就见卫伉此刻一脸的不忿。 “要不是太子殿下拉我走,我一定问问他,”卫伉大声说道:“陛下,臣就在家里养了几天伤,怎么现在什么人都能欺负臣呢?” “李延年可能是听闻伉儿你琴艺不错,”刘彻说道。 “臣的琴艺只是不错?”卫伉说道,他当年连艺校都能上,在这里就只能算是不错?真逼急了,他给这帮人来一首命运交响曲! “你的琴艺很高,”刘彻改口道:“所以李都尉才想与你比试一下。 这野猪是在为李延年说话?卫伉暗自呸了一声,到底是新欢啊,还捧手里当宝贝了。 “卫伉是从军之人,”卫青这时开口了,“抚琴只是闲暇时修心养性的作为,他如何与李都尉一样?” “伉儿自然与李延年不一样,”刘彻忙对卫青道:“仲卿你不要多想。” 老爹反击!卫伉在心里向他老爹呐喊。 卫青起身,对刘彻道:“陛下若是无事,臣想与卫伉一起往天牢一趟。” 卫伉忙说:“好啊,好啊,老爹,我们一起去天牢,我不相信乌干达跑了!” 卫氏父子一起走了。 由于卫青陪着卫伉走了,刘据就不能再跟着去了,只能留在建章宫的殿中,跟他父皇眼对眼地看着。 刘彻有点回不过神来,卫青是生气了,为了李延年?他身边一直就没断过人,卫青从来也没说过一句话,他想要的时候,卫伉都会如他的意,今天真是卫青第一回在他面前有了脾气。刘彻时常希望卫青在他面前能喜怒自然,但这回卫青是喜怒自然了,刘彻反倒不适应了。“李延年真要与伉儿比试琴艺?”刘彻问刘据道。 “是,”刘据回了一字。 212李美人 刘彻挥手让刘据下去,面上无甚表情,但心里却在想,这些日子他是不是太宠李延年了? 卫伉跟着卫青到了天牢,他是不相信乌干达能逃出长安,可是一连问了几个匈奴人之后,他也不得不相信,乌干达这厮真逃了。(.无弹窗广告)“这个人应该不会再到长安来了,”卫青看卫伉阴沉着脸,便劝卫伉道:“你不用太担心他。” 卫伉出门一趟,除了认识了一个小林侍卫外,没遇上一件好事。“回家吧,”卫伉转身就出天牢,这天牢里一股死老鼠的味道,让卫伉待不下去。 卫青抱歉地冲张汤一拱手,他这个儿子不知礼,也不是这一回的事。 张汤不以为意地冲卫青摆摆手,这个卫伉倒也不像是被宠坏的,只是这个性子着实不像卫家人。 卫伉一路沉着脸回到卫府后,就往自己的院子里一蹲,江充,苏文,李美人,李延年,这四个人一起出现,让卫伉的脑子有点乱,照这个架式下去,钩弋夫人和刘弗陵哪天突然就蹦出来了,那时候他卫伉要怎么办? 在卫伉为他与卫家的未来操心到吃饭都不香的时候,刘据在他的博望苑里,旁听了他父皇给李延年下的圣旨。[.超多好看小说]刘彻这个人是翻脸无情的,他命李延年去宫里的狗舍跪足三个时辰去。刘据着着李延年的脸,瞬间变成死灰颜色,狗舍就是原先李延年在宫里干活的地方,他父皇这么做,是要教李延年不要忘本吗?刘据心里突然就觉得痛快。 李延年被人拖出了博望苑、 刘据看向了在一帝的二弟刘闳,道:“这里无事了,闳儿你回去吧。” “李都尉犯了何事?”刘闳不解地问道。 “父皇的心思,我们还是不要猜了,”刘据道:“闳儿,我们是皇子,琴艺只是消遣,你不要太沉迷其中。” 刘闳也看出太子现在心情不佳,得了刘据一句教训之语后,刘闳忙就告退,不敢多留。 刘据在刘闳走了后,就进入内殿,召来了两个得他信任的影卫,道:“去办一件事,去江次倩的府上盯着,他若有错处,你们就速来报我。” 两个影卫领命之后,退了出去。 这天晚上,刘据就收到了两个影卫传回来的消息,江充暂时还没想对卫伉有什么动作,但江充正准备参刘据的老师,太子少傅庄青翟。刘据将这密报扔在了地上,庄青翟是他的老师,江充这是把手伸到了他这个太子这里来了?刘据在殿中来回走着,难道这个江充真如卫伉说的那样,在毁掉了赵王父子之后,要来毁掉他们这对皇家父子了? 这天夜里,刘彻去了李美人的殿里,虽然自己的哥哥还跪在狗舍那里,可李美人没敢替自己的兄长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问原因。李延年在博望苑与卫伉说过几句话,之后就接到了罪责的圣旨,李美人不用多想也知道,她的兄长这是得罪了卫家。卫家现在不是她这个后宫的美人能得罪的,在腹中的孩子顺利出生之前,李美人只能忍着。 刘彻对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倒是满意了,他的女人本就该一心只想着他。 “陛下,”李美人巧笑嫣然,对刘彻道:“您今日在这里就寝吗?” “好,”刘彻捧着李美人的脸,看得十分入迷。 李延年被罚,可陛下刘彻夜宿在李美人处,这让宫中人都看清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李氏兄妹在宫里,还是得势的。 皇后所在的椒房殿一如既往没有一点动静,就好像这宫里的事情都与这里无关一般。 第二日早朝,卫伉跟着卫青一起上朝,朝臣们看到他,都要问侯一声。 卫伉脸上挂着笑,一边四下看看,他没有看到江充。 霍去病迟来了一步,在朝臣中看到卫青之后,自然而然就站在了卫青的身边。 卫伉看一眼霍去病,见霍去病冲他点一下头,卫伉心里就有了数,霍去病今日早朝就要奏请封王。卫伉冲霍去病挑一下眉头,行动派的人就这点可爱,有事就做,一点也不拖。 早朝之上,霍去病出班奏请分封众王子为王。 霍去病此言一出,朝堂上静默了那么几分钟,随后就炸开了锅。 卫伉只看着刘彻的神情,这个人先是惊讶,后就是生气,再后来就面无表情了,这只野猪一点也不想分封诸王子。 刘彻不相信这是霍去病自己的主意,霍去病从来不过问朝中事,这一定是有人教他如此,刘彻目光发寒地看向了卫青。分封诸王子,为得就是再巩固太子的地位,这事只能是卫家的主意,能让霍去病听命行事的卫家人,也只有他卫青了。 “现在诸王子年岁都还小,”卫伉这时跳了出来,他就知道,刘野猪一定会疑他老爹,这个时候就得把水搅混了,让刘野猪找不到人下嘴。 霍去病扭头瞪向卫伉,就是这位让他奏请封王的,这会儿又是这位出来说,现在分封诸王子太早了?这人还有个谱吗? 卫伉就冲霍去病挤挤眼睛。 刘彻这回是愣了,这卫家是要做什么? “诸王子的年纪其实已经不小,”这时有大臣站了出来,太子一党的人自然是希望早日分封诸王子。 有赞成的人,就会有反对的人,这位大臣刚说了赞同的话,那边反对的人就跳了出来。 卫伉看看在刘野猪的大殿中争起来的群臣,觉得这应该是没有自己的什么事。“退吧,”卫伉小声对霍去病道:“没我们的事了。” 霍去病说:“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别让我爹跟这事沾上关系,”卫伉说:“你要一人做事一人担啊。” 霍去病飞快地看了舅舅卫青一眼,对卫伉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你懂就行,”卫伉说:“你看那些反对的人,基本都是不想太子成事的人,这些人你要记好了。” “我没你这么无聊,”霍去病声音冷硬地道:“我在朝中从不交友。” “是你不想,还是人不愿?”卫伉嘀咕了一句。 213生日 霍去病点燃了一个炮火筒,然后就没他的事了,站一旁无所事事。卫伉就更没他什么事了,分封诸王子是必须的,只是一次早朝不可能商量出一个结果来,忠于太子的人又不是他卫家一家,自然会有人为此操心劳力。卫伉又在殿中看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江充,卫bt心里起疑心,这个“精忠职守”的人怎么会不来上朝?病了?不能够,昨天还是好好的,不会一夜就病得起不了床,那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卫伉心里琢磨着江充,走神走的厉害。 卫青的脸上一派平静,但心里却是不安,一提分封诸王子,心不在太子身上的人是谁,这下都能看出来了,卫青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 刘彻听着臣子你一言我一语,心生不耐,最后是也没说散朝,起身就怒气匆匆地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对于刘野猪拍拍屁股就走的行为,卫伉也不得不说一句,这只野猪还是很带种的。 “是你?”卫青走到了卫伉的面前,小声问道。 “是我什么啊?”卫伉说:“我什么也没干。” “是我,”霍去病在一旁道。 “难得啊,”卫伉就假意夸了霍去病一句。 卫青看看霍去病,再看看卫伉,这是不是他们说话的地方,最后卫青只得道:“我去见陛下,你们两个先回府去。[]” “我与你一起去,”霍去病要陪着卫青。 “我想去侍卫所看人去,”卫伉说道,他还掂记着那个小林侍卫。 卫青没再说话,这会儿他自己心还乱着。 “那我先去了啊,”卫伉说着就要走。 “你怎么进去?”卫青问道。 “我就说去看太子,”卫伉冲卫青挥手再见,“老爹,我们回见。” 卫青想问卫伉,侍卫所的人有什么值得看的?可是这话,卫青没能问出口,只是对卫伉道:“你今日早些回府去。” 卫伉说:“老爹,你找我有事?” “今天是你生日,”霍去病开口道:“你是猪脑子?” “尼玛,又老了一岁,”卫伉骂了一声,掉脸走了。 “他说什么?他老了?”霍去病问卫青道:“我没听错吧?” 卫青没说话,转身也走。 “舅舅,”霍去病喊着卫青就追了上去。 甥舅两个出了大殿之后,身旁没有别的人了,卫青才小声对霍去病道:“你怎么会奏请封王的?是不是卫伉让你做的?” 霍去病说:“是我自己,不干伉儿的事。(.无弹窗广告)” “你没这个脑子!”卫青狠狠瞪了霍去病一眼,“你事都做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骗我?” “真是我自己的意思,”霍去病不出卖卫伉,不是他对卫伉讲义气,而是怕最后卫伉又要笑话他扛不住事。 “一定是卫伉,”卫青却不好骗,霍去病除了打仗不会想别的,这事除了卫伉,不会再有旁人。 “舅舅,”霍去病看卫青脸色不好看,问卫青道:“是不是这事我做错了?” “我们回府再说吧,”卫青道:“现在你不要去见陛下,回府去等我。” 霍去病说:“我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回府去吧,”卫青拍一下霍去病的肩膀,这个时候奏请封王,也不是错事,至少可以让太子的地位更加稳固,让后宫的人少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卫伉想去侍卫所看看那个叫林叶的侍卫,顺便再打听一下苏文这个太监找到了没有,他就没想过今天要去见刘据。当卫伉站在内宫门外,跟侍卫说他要见太子殿下的时候,侍卫还没开口说话,从内宫门里就走出来一位。 “侯爷,”这位仁兄走到卫伉面前,就行了一礼。 “怎么又是你?”卫伉看到这位就没好气,这位小戚影卫与他还没能好好相处过一回呢。 “侯爷,能否借一步说话?”小戚影卫道。 “什么事?”卫伉跟小戚走到了墙角,说道:“你别告诉我太子殿下又出事了啊。” “太子出宫去了,”小戚小声对卫伉道。 “他出宫去干什么?”卫伉说:“皇后娘娘让他出宫了?” “殿下说今日是侯爷的生辰,他要去卫府给侯爷过生日。” 卫伉摸摸鼻子,说:“我自己都不记得今天是我生日呢,他去就去吧,我请他吃一碗面还是行的。” 小戚望着卫伉,说:“殿下没去卫府。” “那他去哪儿了?”卫伉认真了起来,说:“他出宫找女人去了?” 小戚想揍卫伉一顿,“殿下去找江充了,”忍着一口气,小戚对卫伉说道。 刘据找江充做什么?卫伉脑子转转,这个假妹纸不会是这一回要威武一次,带人去抄江充全家了吧?“他让你在这里等我的?”卫伉忙就问小戚道。 “是,”小戚道:“殿下让侯爷今日不要进宫。” “他去哪里找那个姓江的了?”卫伉问道。 “这个小人不知。” “赶紧跟我走,”卫伉转身就想走。 小戚说:“侯爷,我们要去哪里?” “江充是好对付的?”卫伉小声吼小戚影卫道:“我们去找他去啊!”他昨天明明提醒过假妹纸,明的不行要来暗的,和着这个假妹纸就没听懂他的话啊!太子能随意杀朝臣吗?卫伉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回刘据弄不好,能被江充反咬一口。 小戚忙就跟着卫伉走,他这会儿看卫伉的样子,觉得这个宜春侯还是在意太子殿下的。 上帝保佑,但愿这一回不是杯具啊!卫伉心里念着经,上了自个儿的马,一想,他还不认识江充的家在哪里,只得回头又问小戚,“你知道江府在哪里吗?” 小戚点头。 “那就前面带路,”卫伉说道。 可乐几个人跟着卫伉都上了马,这几个不知道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可乐就问卫伉道:“大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玩!”卫伉挥鞭打了一下马屁股,刘据就等同于死神啊!坑死他了! 可乐几个人跟在卫伉后面跑马,都不是傻子,看自家主子这个样子,应该是要去哪里砸场子了。 214顶罪 江府就在眼前了,卫伉却又停了马,对带路的小戚说道:“戚啊,你先去问问,看看江充还在不在府中,要是不在,问问他去哪里了。(.无弹窗广告)” 小戚没有多话,打马往江府跑去。 卫伉就带着人等着。 百事在小戚走了之后,才问卫伉道:“大公子,我们这是要找江充?” “你认识这个江充?”卫伉问百事道,他也是昨天才见到这位,他的小厮比他还早认识江充? “听说过,”百事说:“江大人的官位不低啊。” 看来就自己不管事了,卫伉干咳了一声,“也不是一定要找他,”卫伉说道:“我们主要是找太子。” 七喜说:“太子殿下能在江大人的府上?” “我知道还用让人去问吗?”卫伉心情不好道:“全是二傻子!” 小厮们不敢说话了,看得出这位主子今天又是心情烦燥了。 小戚去了江府门前一会儿之后,又跑了回来,小声对卫伉道:“侯爷,江府上说江充今日一早就上朝去了。” 卫伉看看大街上的饭店酒家,刘据这个假妹纸会把江充带到这些地方,边吃边聊吗?这要他怎么找? “侯爷,我们下面去哪里?”小戚问卫伉道。 卫伉叹气,说:“你们影卫之间应该有什么秘密的联系方式吧?你找找看吧,他不还带着不少影卫吗?” 小戚说:“侯爷对我们的事倒是知道的清楚。” “那是我看的书多,”卫伉说了一句。 “什么书是写我们的?”小戚问道。 “别扯淡了,找人,赶紧的!”卫伉不耐烦道。 小戚就四下里跑了跑。 “他在找什么啊?”可乐问卫伉道:“大公子,我看着他像是丢钱了。” “人比你有钱,”卫伉说:“不在乎的。” 可乐说:“那他在找什么?” 卫伉就说:“人是太子的人,找什么要告诉你吗?” 可乐碰了一鼻子的灰,不说话了。 小戚四下里找了一圈后,跑来对卫伉道:“侯爷,跟小人走吧。” 卫伉看小戚走的方向,说:“他们不会是出城了吧?” 小戚说:“好像是出城了。” 卫伉无话可说了,让小戚带路,他们一行人是匆匆出了城。 长安城外也不是一片荒凉之地,那也是青山绿水,村庄错落的。官道上行人,商队来来往往,此时的长安,汉帝国的首都,应该是这个地球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了。 小戚带着卫伉一行人走了一会儿官道,在一处叉路口处,就左拐偏离了官道。 “你没找错吧?”卫伉看他们越走越荒凉,就问小戚道:“我们这是要进山吗?” 小戚回头说:“小人也不知,但暗记是往这里指的。” 再往前走,卫伉看看身处的这一片林子,这里适不适合做谈判的地儿,卫伉是不知道,不过倒是一个杀人毁尸的好地方。 “小戚,”一行人又走了一会儿,从一棵树上跃下来一人,喊了小戚一声。 “太子人呢?”卫伉不认识这位,但看穿着打扮,这位又认识小戚,一定也是一个刘据身边的影卫了,忙就开口问道。 “侯爷,”这影卫看向了卫伉,脸上的表情木讷,让卫伉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别侯爷了,我问你话呢!”卫伉说道。 这影卫在前面给卫伉带路,反正太子殿下什么事也不会瞒着这位宜春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更没必要瞒着了。 等卫伉看到刘据的时候,心就突突了一下,刘据手里握着刀,刀尖还在往下滴着血,江充就倒在刘据的脚下,看来这杀人案还是刚发生的。 “伉,”刘据听到身边人喊侯爷,回过头来,看到卫伉向自己走了过来,就喊了卫伉一声。 “你,”卫伉看看地上的江充,假妹纸这个人杀的,还在地上动弹呢,“你这是伤人还是杀人?”卫伉问刘据道。 “伉你说的没错,”刘据对卫伉道:“这个人不但毁了赵王父子,他还要毁掉我和父皇。” “你跟他说了什么啊?”卫伉问道。 “他说我用心不纯,”刘据说道。 卫伉正要细问,就听到林外这时传来了颇为杂乱的脚步声。卫伉是来不及细想,从刘据手上抢过刀,在江充的身上就补了一刀,这个人不能再活着了。 “太子殿下?”带着人马赶到的却是张汤还有江充的家人。 “老爷!”江充的家人看到江充死在了地上,再也无力向刘据行礼了,哭喊着就要冲上前来。 太子的影卫忙就将江府中人拦住。 “江充想对太子殿下不利,”卫伉这时就是说江充不是他们杀的,这人的血还是热的,他就是说出这话来也没人会相信,“被我当场诛杀了。” 刘据睁大了眼睛看向卫伉。 “这不可能,”一个江府中的公子冲卫伉大喊道。 张汤看到这一场景也是呆愣了片刻,等他反应过来,卫伉的人和太子刘据的影卫都要跟江府中人动上手了。 “放肆!”刘据是严辞厉喝了一声。 刘据毕竟是一朝太子,他这一声喝,让情绪激动的江府中人不敢动了。 卫伉把手上的刀往江充的尸体上一扔,对张汤道:“此事就请张大人详查吧。” 张汤看着卫伉,这要他查什么啊? 卫伉就手指着江府中人道:“这都是判逆之臣的族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张大人,你还不快将他们拿下?”刘据这时也对张汤道。 张汤向后面的手下一挥手,这个时候他自然是要听刘据的话,不过张汤想想,还是对刘据道:“太子殿下,此事臣还需禀明陛下,所以宜春侯爷臣也要一并带走。” “我跟你走,”卫伉说道,人命关天,这事刘野猪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一定会查,他也只得去天牢里待上几天了。 刘据握住了卫伉的手。 “你别犯傻,”卫伉知道刘据这是要保他,在刘据向张汤开口之前,就小声对刘据道:“你记住一件事,江充要杀你,被我杀了,人是我杀的,你没动过手,记住没啊?” 刘据摇头,他怎么能让卫伉去天牢? 215进天牢 “记住我的话,咬死是江充要害你!”卫伉再三的叮嘱刘据,“我昨日与你说了江充参我之事,你找江充问详情,没想这个江充却对你起了杀心,就这么跟你爹说。(.)” “要去天牢也是我去,”刘据拉着卫伉道。 “你一太子,你去个妹啊?”卫伉跟刘据发急道:“你只要咬死了是江充要害你,我坐几天牢就出来了。” “可是……” “走了,”卫伉把刘据的手甩开,没想过个生日,他都能过到大牢里去,死神啊! 刘据追了卫伉几步,最后停了下来,他还没糊涂到想不明白卫伉的话。 卫伉跟着张汤走,心里却在想着,这是哪个王八蛋要害刘据?怎么刘据跟江允在这里说话,张汤会带着江府中人找来?除了自个儿,还有谁盯着江府? “你怎么能杀人呢?”张汤这时却小声对卫伉道:“他犯下死罪自有陛下处治,你这样做,不是平添自己的麻烦?” 卫伉牙疼,他也不想光天化日就杀人啊,不是正好让他赶上了吗?“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冲着张汤方才让他跟假妹纸说了半天的悄悄话,卫伉就觉得这位应该是个太子党,“我来的时候,就看到江充要动手啊,那我就上去一刀了结了。” 张汤重重地叹气,江充可也是宠臣,张汤已经能预料到江充之死,能在朝中掀起什么样的风浪来。 卫伉就比张汤淡定,反正这个人跟他老爹关系好,也不可能在牢里把他打一顿。现在刘据还是刘野猪的爱子,刘野猪应该会相信刘据的话,他卫伉这一回不会有事的。 “回宫,”刘据看着卫伉被张汤带走,狠咬了一下嘴唇,对左右的人道。 可乐这时从呆傻中醒过神来,壮着胆子跑到了刘据的面前,说:“太,太子殿下,我家大公子他,他这是又怎么了?” 这帮小厮,原本以为自己是跟着卫伉来打架的,谁也没想到这一转眼就又出了人命啊。看着卫伉跟着张汤走了,可乐一帮人是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刘据看着可乐,也是对着他的左右道:“你们都记住,江充要行剌于我,被卫伉看到制止,就是这样的事,无论谁问,都是这么一回事,你们记住了吗?” 可乐一边点头,一边一脸哭相地道:“太子殿下,我家大公子这是为了什么要杀人啊?” “为了保护我,我方才的话,你没听到?”刘据向可乐强调了一句道。 芬达在后面给了可乐一脚,这丫的就是个二傻!太子殿下杀了人,大公子就是替太子殿下顶罪的,他们听了太子殿下的话,都想明白了,就这个二傻子还要问! 刘据环顾了他的左右一下。 “诺,奴才明白,”刘据的侍从,影卫都应声道。 卫青没有见到刘彻的面,刘彻在疑心卫青的情形下,不想见卫青,以防自己的脾气上来,再弄伤了卫青。卫青只得回到卫府,今天是卫伉十三岁的生日,卫青就想不管朝中事如何,卫伉跟着老不死的回来后,在家里过的第一个生日,他想替卫伉好好的办一下,也算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卫伉的一种补偿。 当可乐冲进卫青书房中的时候,卫青还在看着他今日要送卫伉的东西,一块上好的玉佩。 “大将军,大公子被关到天牢去了!”可乐冲进书房后,就冲卫青嚎了一嗓子。 玉佩掉到了地上,卫青也没空去看了,说:“你说什么?” “大公子被关天牢了,”可乐抹着眼泪,对卫青道:“他杀了江充江大人!” 卫青身子晃了两晃,“他杀了谁?” “江充。” 卫青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江充,是江次倩?” 可乐点头。 卫青差点没坐住,高声道:“江次倩死了?!” “死了,”可乐说:“当场就死了。” “他怎么会去杀江次倩呢?!”卫青想不明白,一点也想不明白。 可乐说:“江充要杀太子殿下,被大公子看到了,大公子就杀了江充。” 卫青说:“江次倩为何要杀太子殿下?”卫青不相信,江充是疯了不成? “小的没看到多少啊,”可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小的跟大公子去的时候,就看到江充要跟太子殿下动刀子,大公子就上去了,然后江充就死了。” “太子殿下呢?”卫青起身急问道。 可乐说:“太子殿下回宫找陛下去了,他说江充全家都该死。” 卫青急得原地转了半个圈,然后就急步往书房外走去,这个时候他要进宫去啊。江充竟然行剌太子,卫伉又进了天牢,卫青觉得这事情来得,让他如同被雷劈了一样。讨债的,卫青这个时候,觉得卫伉这个儿子就是来跟他讨债的! 建章宫里,刘彻比卫青迟一步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 “父皇,江充该死,”刘据直挺挺地跪在刘彻的面前,大声说道。 刘彻是呆怔了半天,才道:“你说江充什么?他要杀你?他怎么会要杀你呢?”刘彻这时跟卫青的想法一样,江充疯了? 刘据在回宫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词,对刘彻道:“昨日伉去博望苑看望儿臣,说起江充无故参他的事,儿臣不想让伉受了委屈,今日就去找了江充。” 刘彻道:“你去找江充,让他不准参伉儿?” “儿臣正是此意。” “那你有必要将他带到城外树林里吗?”刘彻问道。 “是江充说城外林中的风景怕是儿臣没有见过,所以他带儿臣去看。” 刘彻沉着脸道:“据儿,你这个借口,朕能相信吗?” 刘据道:“儿臣现在想,江次倩此话是像一个借口。” “你说什么?” 刘据给刘彻磕了一个头,道:“父皇,儿臣在父皇面前,不敢说谎。” “你,”刘彻说:“是不是卫伉那个疯子把江充杀了,你这是在替他脱罪?” 身在天牢里的卫bt听到这话,能一口血喷死刘彻。 “伉到时,江充已经要与儿臣动手,”刘据道:“此事父皇可以详查,儿臣不敢有半句谎言。” 216补偿 卫伉不去管外面又因为他闹成了什么样,他进了天牢后,看看张汤为他安排的牢房。(.无弹窗广告)张汤看卫伉一脸的挑剔,忍不住问道:“大少爷,你还满意吗?” “还行,”这间牢房在天牢里,应该算是头等间了,而且私密性还很好,铁窗外的人要想看到这间牢房里的情形,还得拐一个弯才行。 张汤恨不得给卫伉一巴掌,这位倒是镇定,张汤都能想像的到,这会儿卫青得急成什么样了。 “行了,给我点吃的就齐活了,”卫伉往小石床上一坐,对张汤说:“一会儿我老爹要是来看我,你就别让他进来了。” “为何?”张汤问道。 “估计他得揍我,”卫伉说:“我能躲一时是一时吧。” “你待着吧,”张汤又好气又好笑,一甩袖子就走了,卫青养这么一个儿子是不易啊。 卫伉在张汤带着人出去后,躺在了石床上,他关着独间,前面是铁栅栏,左右、后面都是墙,就只卫伉一个人待着了。一个人的时候,卫伉能静下心来想想心思了,江充死了也好,这叫把危险掐死在萌芽状态,等再把苏文消灭掉,说不定刘假妹纸这辈子就能太太平平地过下去了。想到这里,卫伉看看自己身在的这间牢房,好像结果要是这样,他蹲一回大牢也值了。 我为啥要为了假妹纸做这么多呢?可是随后卫伉就又问了自己这么一个问题,他被这个假妹纸吃定了还是怎么着?擦!卫伉双手一抱头,还是睡觉吧,命这玩意儿,经不起琢磨。 刘据在建章宫跪了有两个时辰,一口咬定就是江充要行剌他,最后他父皇刘彻让人去查,并将一直在殿外跪着请罪的卫青召进了内殿说话,刘据这才从建章宫出来。 “殿下,皇后娘娘有请,”椒房殿的大宫女一直就在建章宫外等着刘据。 “我今日还有事,改日去见母后,”刘据丢给这大宫女一句话,便走了。 刘据平日里为人温文,这会儿一脸的冰霜,倒是让人不敢在他面前多说话了。 “去备面食,”刘据回到博望苑后,就吩咐随侍道。 贴身的随侍忙下去准备去了,以为这是太子殿下腹中饥饿,想要用面食了。 刘据坐在了自己常坐的坐榻上,他翻着着自己的手,这双手还是白白净净的,上面的血都被卫伉无意间擦干净了。平生第一回杀人,刘据这会儿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江充该死,刘据一点也不后悔自己杀了江充,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回又连累了卫伉。 “殿下,”一个影卫悄无声息地跪在了刘据的面前。 “宜春侯进天牢了?”刘据问道。 “是,”这影卫道:“张大人对侯爷很是照顾。” 刘据挥手让这影卫退下去。 这影卫却跪着道:“殿下,陛下召属下等都过去问话。” “说我说的那些话就可以了,”刘据语调平淡地道:“你们就据实说好了。” “诺,”这影卫叩了一首后,退了下去。 刘据狠狠捶了一下桌案,今日他是硬从大街上将江充带走,他只是想让江充日后不要找卫伉的麻烦,没想到竟反过来被江充威胁,这个人真以为他不敢杀他?! “殿下,”殿外又有宫人禀道:“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我不是说了今日有事?”刘据语气越发地恶劣道:“同样的话要让我说几遍?” “皇后娘娘说……” “滚!” 殿外没了声音。 刘据在殿中坐立不安,看他父皇的意思,今天之内卫伉是一定出不了天牢了。刘据坐不住就起身在殿中来回走着,心里乱糟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甚至连最简单的思考都做不到。 贴身的随侍不多时带着人,端着做好的几样面食走了进来。 刘据也不看其他的面食,只指着下好的水面道:“把它装上,我要带着出宫。” “殿下今日还要去哪里?”这随侍忙就问道。 “我还要向你交待事情?”刘据望着这随侍道,这是他母后派给他的人,忠心是忠心,只是或许更忠心于他的母后。 “奴不敢,”这随侍忙跪下请罪。 “多话,”刘据说了这随侍一声,转身就出了殿。他记着今日是卫伉的生日,就算人在牢中,刘据也想让卫伉能吃上一碗寿面。他对卫伉有愧,好像能补偿给卫伉的,也只有为他送一碗面了。 “太子又出宫了?”建章宫的内殿里,刘彻听报刘据又出宫去了,这脸就更加的阴沉了,刚想发作,但是看到了一旁跪着的卫青,一腔的怒火也只得先行压着了。 卫青跪着,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求刘彻什么了。卫伉杀了人,先不管江充该不该杀,他今日想救卫伉出天牢,卫青这会儿稍稍冷静下来一想,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 “你也不要太担心,”刘彻在内殿中又只剩下他和卫青两人时,劝卫青道:“如果查明真是江充意图行剌诸君,伉儿还是功臣了。” 卫青低着头,他不相信江充会做出这种事来。 “朕也知道今日是伉儿的生日,”刘彻却又道:“你若想他,可去天牢看他。仲卿,朕不会为了江充而为难伉儿,再说这事太子也一定脱不了干系。” “此事是卫伉不好,”卫青说道:“与太子……” “你又想弃了伉儿保太子?”刘彻走上前,伸手将卫青扶起,“不要再犯傻了,这事朕心中有数,你就不要多想了。” 卫青微不可闻地叹一口气,“江充他……” “死了一个江充,你还怕朕找不到另一个能为朕办事的人?”刘彻打断卫青的话,说道:“江充如何能与你相比?” 卫青把头低得更底了。 “你若还是要多想,一会儿朕陪你去天牢看那个小混蛋去,”刘彻将卫青拉到了自己的身前,道:“朕替你教训他去!” “这不行,”卫青马上说道,一国之君怎么能无事去天牢? “朕换身衣服去,”刘彻说:“这样行了吧?” 卫青闷声只当没听到刘彻的胡话,一个卫伉已经让他头疼,这个时候他不想再多一个。 217伉,我喜欢你 望着刘据端到自己面前的面条,卫伉有点想抽,不是感动的,而他差一点脑出血中风。刘据望着手上的面条,面色吃惊地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卫伉无力道:“你不知道面条在水里泡久了就会烂糊成一团吗?你从宫里跑到天牢,这路不远吧?我拜托你啊,太子殿下,咱们好歹要有点生活常识,你不能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不能吃了,”刘据垮了脸。 卫伉想不明白,面条是给他吃的,他都不委屈,这个假妹子委屈个什么劲?“你是个汉子,别跟个妹纸似的行不?”卫伉对刘据说道:“蹲牢里的人是我,你伤心个什么劲?” 刘据抬头看卫伉,眼眶渐渐发了红。 “行,行,”卫伉从刘据的手里拿过了面碗,“寿面是吧?我吃行了吧?” 刘据看卫伉真挑了一根面条要往嘴里送,心里头难过之下,抬手就把卫伉手里的面碗打翻在石床上。 得,卫伉撇撇嘴,这下好了,他吃是不用吃了,但这烂面团子掉在床上,他晚上要睡哪儿? “殿下?”拐角那里侍着的人听到牢房里的动静,忙就出声问道。 “都给我退下去,”刘据突然扭头大声说道:“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你做什么啊?”卫伉问刘据道:“你没事拿底下人撒什么气?他们招你惹你了?” 刘据抿着嘴,用手去拾掉在了石床上的面条。(.好看的小说) “你别忙活了,我来吧,”卫伉拦着刘据道:“我不劳烦你了,我人你也看过了,快回宫去吧。” “你赶我走?”刘据问卫伉道。 “不是,这是天牢啊,”卫伉说道:“你当这儿是我家?我赶你走?你不会是今天头一回杀人,你被吓住了吧?杀江充的最后一刀是我砍的,你没杀人,这么想是不是心里舒服点了?” 刘据身子前倾,张了手。 “你干什么啊?”卫伉身子往后躲,这个假妹纸这会儿看起来不正常。 在卫伉的身子靠到了墙壁,无地可退的情形下,刘据抱住了卫伉,将头枕在卫伉的肩头上,小声道:“伉,你对我好,我知道。” “我这人一向心善,”卫伉拍拍刘据的后背,“不光是你,只要不是仇人,我对人都很好的。” “你与别人不一样,”刘据说道。 “你这不废话吗?这世上能有几个卫伉?”卫伉好笑道:“我都是说了人不是你杀的,你快回宫去吧,今天晚上也不用睡不着觉,回去吧。” 刘据身子往上坐了坐,这会儿他与卫伉抱在一起,刘据认真地看着卫伉,看得目不转睛。 卫伉眨巴一下眼睛,说:“我脸上多了一只眼睛?你看什么啊?再这样看下去,我会认为你暗恋我了。” 卫伉是开玩笑,但刘据却道:“伉,我喜欢你。” 卫伉被一口口水呛住了,穿过来,得到的第一个表白竟然是在天牢里,对象还是他的死神刘假妹纸,这叫他娘的什么事啊? “我没有与你玩笑,”刘据又说道。 “我是男的,”卫伉把脸板了起来,这个时候他还是做道德模范标兵好了,这个假妹纸长相不差,只是命里跟他就相克,他扛不住。 “我不在乎,”刘据说道。 尼玛,这个出柜宣言说的,比他娘的入党宣誓还认真呢,卫伉摇头,说:“可我在乎。” “你在乎什么?”刘据问。 卫伉说:“你爹,还有我爹,这两位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我能肯定,他们一定会揍死我的!” 刘据咬着嘴唇,咬得嘴唇发白。 “回宫去吧,”卫伉赶刘据道:“你一个太子,在这种地方侍久了不好。” 刘据不管不顾,带着难得的狠劲就吻上了卫伉。 卫伉不是柳下惠,这个人其实是好色的,刘据这一下子,活像是一块送到了卫bt嘴边的肉,卫bt没有不吃的道理。 “我们还有什么没做过?”一个深吻吻完了,刘据红着脸问卫伉道。 “没,没了,”卫伉这会儿身子底下的物件已经有点抬头了。 “伉,”刘据就坐在卫伉的腿上,道:“你十三岁了。” 卫伉说:“是,我十三岁了,十三岁没碍着你什么事吧?” “十三岁可以娶妻了,”刘据说道。 卫伉往下推了推刘据,说:“我还要你操心我找老婆的事?” 刘据双手勾着卫伉的脖子不放,说:“舅舅很快就会给你安排通房的丫头了。” 卫伉说:“我没听他说过。” “如果你今天不是在牢中,这会儿也许就看到这个女人了,”刘据说道:“舅舅会把好东西都给伉你的。” 卫伉说:“别挑拨离间,我底下还有两个弟呢,好东西都给我,他们两个喝西北风去?” “都怨我,”刘据却不跟着卫伉的话题走,又说道。 卫伉有要挠墙的冲动,“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啊?”他问刘据道:“我能麻烦你把话一次性说完吗?” 刘据想跟卫伉说,你要了我吧,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不想让你去碰女人,可是这话刘据说不出口。 “你倒是说话啊?”卫伉发急道:“要不你先从我腿上下去,你别当自己是窈窕淑女,你这人重着呢。” 刘据伸手摸摸卫伉的脸,这张脸明明就精致,却一点也不女气,“我喜欢你,”刘据说着话,手就伸到了卫伉的身下。 卫伉咽了一口口水,这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啊,“这里是天牢,”卫伉说:“外面可还站着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要疯,咱们能换个地方疯吗?” “我对不起你,”刘据垂下眼眸说道。 “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去了,”卫伉说:“我又不跟你算帐,差不多就得了,你赶紧下来,别逼我喊人啊。” “口是心非,”刘据这会儿能最直接地感受到卫伉身体的变化,笑了起来。 卫伉是扛不住了,这个假妹纸跟他也就玩过两回,这五指姑娘的功夫见涨,几下子就撩拨地他不行了,“你别逼我啊!”卫伉抓住了刘据点着火的手,说:“真玩起来,吃疼的可是你!” 218过电的感觉 刘据抱着卫伉的脖子不撒手,手被卫伉抓着动不了,就干脆整个人在卫伉的腿上扭了扭,“没人敢进来,”他对卫伉小声道。卫伉被刘据蹭得身下的物件涨起老高,“这可是你自己点的火啊,”他最后对刘据说了一句,他又不是圣人,这样要还能忍得住,那他卫伉就是天生的萎。 刘据涨红着脸,却还是要在卫伉的腿上蹭着。 “你自找的!”卫伉翻身就将刘据压倒在了石床上。 刘据被卫伉压到身下后,才心慌起来,可是却强忍着不动弹。 卫伉算起来也是十几年没做过这事了,这会儿真刀真枪地操练起来,除了往下解刘据腰带那一下不太熟练外,其他的都不用人教。“我说你今天要玩这一出,有带东西来吗?”要上阵了,卫伉才想起来,这里是牢房,别说润滑剂了,就是水也没有啊。 刘据茫然地看着卫伉,说:“要带什么来?” “你可真是,”卫伉能说刘据什么呢?“你当男人跟女人是一回事吗?不带东西,你想疼死你自个儿啊?”他问刘据道。 刘据的脸红的像在滴血,“我受得了,”他蚊子哼一样对卫伉说道。 “咬着吧,”卫伉将脱下来的一件外衣递到了刘据的嘴边。 刘据听话的张嘴咬住这衣服,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卫伉。 卫伉低头看看自己的物件,形状不错,只是没他上辈子大,想想也对,这个身板在上辈子还叫未成年,“勒个去!”卫伉嘀咕了一句:“这叫神马事?” 刘据还是一副害羞又无辜的样子望着卫伉。 “别这么看着我成不?”卫伉忍不住又对刘据念道:“这是你自愿的,你老婆都几个了,别跟我这儿装纯情啊!” 刘据看着卫伉舔手指头,他不是装纯情,他是真不知道这位在做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他问卫伉道。 “一会儿先给你松松,”卫伉说道,他容易吗?木有条件他也要创造条件上。刘据是死神也好,不是死神也好,他得先让自己舒坦了再说。 刘据翻身。 卫伉说:“你动什么?” “我,”刘据说:“我趴着就好。” “这个姿式你就不怕我压疼了你?我可不轻,”卫伉说,身经百战的人都知道,趴着这个姿式其实不是最佳的姿式,“你侧过来就好,”他教刘据道。 刘据却是死活不肯把脸给卫伉看,说:“我们就这样吧。” “随你吧,”卫伉把手指头都弄湿了,这个假妹纸这是跟他害羞,这叫什么?这叫事到临头又没胆了,“有点疼,你忍着点吧,”卫伉说着,就先慢慢进了一根手指。 刘据的叫声压在了咬在嘴里的衣服里,他既不舒服又难堪,却又带着期待。 卫伉的手指被刘据夹得有点疼,拍了刘据白白嫩嫩的屁股一下,“放松一点,你想让我把手断在你里头啊?” 刘据回头看了卫伉一眼,看卫伉此刻身上的衣服竟还是穿得好好的,不由得说:“你不脱衣吗?” 卫伉坏笑起来,在刘据的嘴上亲了一下,说:“不妨碍我们办事啊,我看着你就行。” 刘据把脸又扭了回去,他上半身的衣服其实也是穿得好好的,只是下面的被卫伉褪到了他的腿弯处。 “放松一点,”卫伉进了第二根手指,“我们这一回速战速决,”他还怕刘据紧张,对刘据念道:“这里是大牢,一会儿要是来人,我就一定完蛋!” 刘据被卫伉说的又发了慌,说:“伉,你怎么此时话也这么多?” 卫伉被噎了一下,这位还不承他的好心,卫bt闭上嘴不说话了,他自己下面还憋得难受呢。 “快点,”刘据迟迟等不来卫伉,又怕一会儿有人进来,开口就催卫伉道。 “你知道我会医吧?”卫伉附在刘据的耳边问道。 刘据说:“我知道你会医,这个时候你说这个做什么?你……”一阵身体被打开的剧痛,让刘据的疑问嘎然而止,怎么会这么痛?! 卫伉没敢跟刘据慢慢来,一路进到底后才停了下来。 刘据身上冒了汗,发着抖,要不是嘴里咬着衣服,他能叫出声来。 “真他娘的紧,”卫伉在刘据的耳边说着下流话,“不过也真他娘的软乎,这阵痛是没办法的事,忍过去就行了。放松些,不然你会更疼。” 刘据眼泪都要下来了,但还是听了卫伉的话,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学医的人,知道怎么让你痛快,”卫伉能感觉到刘据身子的放软,便试着动了起来,一边还对刘据道:“你看,我连血都没给你弄出来。” 刘据承受着卫伉的动作,一阵疼痛过去后,他的确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身子不禁越发地瘫软了。 “太他娘的紧了,”卫伉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是挥汗如雨了,怕弄疼了刘据,就只能是苦了他自己,压着自己的冲动,得先让这个假妹纸舒服了。 刘据听着卫伉似是无意识的低语,涨红着脸,他是大汉的太子,如果身后的那个人不是卫伉,他不会做允许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做为一个通医术的人,卫伉方才用手指的时候,就探到了刘据前列腺的位置,在刘据适应了他的冲撞之后,卫伉就专往刘据的前列腺上撞了,“这下子过电了吧?”他问刘据道。 刘据不知道什么叫过电,但他的确是爽到了,只受了几下之后,刘据就泄了出来。 卫伉笑出了声来,“你还真是早啊,”他故意取笑刘据道。 “不准再说,”刘据吐出了咬着的衣服,带着羞恼地对卫伉道:“我不是!”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的太子殿下,”卫伉说着加快了动作,还问刘据道:“怎么样?臣伺候的您还行吗?” 刘据被卫伉弄得直哼哼,再也说不出话来。 卫伉快要到顶点的时候,退了出来,随便找了处地方,泄了出来。 刘据瘫软在石床上,喘着粗气,有那么一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只觉得自己在水里沉着,在天上飘着。 卫伉也爽到了,只是,看看这个牢房,这个时候要是给他来根烟就好了。 219我是你的什么人? “还疼吗?”卫伉歇过劲来了,看刘据还是趴在那里不动,便又挪到了刘据的跟前,看一下刘据方才的受力处,他弄得很小心,这处如今只是有些红肿,“这几天就别大鱼大肉的吃了,”卫伉教刘据道:“喝点粥吧,这样你自己不受罪,第一回都这样,后面就好了。” 刘据想翻身,刚一使劲,身下的疼痛让他倒抽一口气,又歪倒下去了。 卫伉从刘据的嘴边拿过那件已经被刘据咬得不成样子的衣服,将刘据的身下小心地擦了擦,替刘据把衣服穿穿好,说道:“这下完事了。” 刘据说:“你扶我一把吧。” “再趴一会儿吧,”卫伉用那件衣服把自己的身上也擦了擦,收拾好自己之后,卫伉才又问刘据道:“这会儿怎么样了?还疼得厉害?” 刘据慢慢翻过身来。 卫伉看刘据的双眼发红,伸手在刘据的眼上摸了一下,说:“你还真哭了?” 刘据的脸腾的一下又红了,他没有卫伉这种面不改色的功力,方才在卫伉腿上动来动去的勇气,这会儿是一点也没有了。 “我扶你下来走走,”卫伉搀刘据下床道:“咱们走两步就好了。” 刘据一下地,腿一软就依靠在了卫伉的身上。 “我扶着你走,”卫伉就圈着刘据的腰,说:“走两步,走两步就行。” “你怎么会懂这些的?”刘据由卫伉扶着在牢里走圈,突然就问卫伉道。 “我不跟你说我会医吗?”卫伉说:“这些东西医书上都有。” “哪本医书?” “你想学会了上谁去?”这个世上有这种医书才怪,于是卫伉反问刘据道:“宫里的侍卫是不少,可不都是你父皇的人吗?你也想去尝?” “我不要别人,”刘据喊了起来,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 “那你就没必要知道,”卫伉说:“你总不能来上我啊。” 刘据停了下来,瞪圆了眼睛看着卫伉。 卫伉说:“你又怎么了?怎么?你还真想上我?没门啊,我从来只上人,不被上的。” “我,”刘据涨红着脸,说:“我身上不比你少东西!” “你那处也就是弄弄女人行,”在这种事上,卫伉是寸步不让的,说道:“我让你上,你也不会上啊,别想这事了,我没把你弄爽还是怎么着了?” “伉,”刘据望着卫伉,说:“我是你的什么人?” 卫伉想说床伴,但是觉得他今天要是这么说,这个假妹纸会跟他没完没了,于是就说道:“你是太子啊,你是谁?这个还用问我吗?” “我……”刘据想问卫伉,除了太子,我还是你的什么人,只是在这时,牢房拐角处那里,传来了众人山呼陛下万岁,万万岁的声音。 “你爹来了,”卫伉小声对刘据道:“听听这声音,这么多人在,我们方才是在偷情啊。” 刘据觉得身下又是一阵发热,羞耻和兴奋的感觉同时袭来,刘据几乎抵挡不住。“你是把我当女人用了吧?”太子殿下是咬着牙问卫伉道。 “净扯,”卫伉说:“男女我分不清?我又不是二傻。” 这时刘彻和卫青从拐角那边拐了过来。 卫伉还是坏心地在刘据耳边小声道:“幸好我们完事的早,不然这会儿不是给他们抓个现行?” 刘据跪在地上,脸就红着,这个卫伉太没脸没皮了。 卫伉这会儿人爽过了,心情好,死神不死神的事,他是暂时不想了,只觉得逗得身边这个假妹子,满脸发红,连耳朵都红彤彤的样子,十分着人疼。 刘彻到了牢房里,让给他行礼的刘据和卫伉起身后,就问道:“这房里什么味道?” 刘据马上就紧张。 卫伉在后面拉了刘据一下,这位还真当自个儿老爹是狗鼻子?这牢房里通风是差了点,卫伉抬头看刘彻,面不改色地道:“陛下,是面条翻了。” “面条怎么翻在床上了?”卫青这时也看到了石床上烂糊成一团的东西,说:“这是面条?” 刘据这时才开口道:“我不知道面条放久了会涨,这是我从宫里带来的。” “面条会涨?”这事刘彻也不知道,没多想,就说了一句。 卫伉翻翻眼睛,这会儿这对像父子了,一对离了皇宫,大概就会饿死的货! 卫青说:“是啊,陛下,面条这种面食,在汤水里泡得久了,就不能吃了。” 刘彻说:“就坏了。” “不是坏了,”卫青耐心地道:“只是没了面条的样子,怕是人也没胃口再吃了吧?” “原来如此,”刘彻点一下头。 为了让这两人不要再谈论自己一口也没吃进嘴的面条,卫伉在一旁问刘彻道:“陛下,臣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刘彻想坐下,看看石床上的烂糊面条,又没能坐下去,转身看着卫伉道:“你杀了人,还想出去?” 卫伉马上道:“我是护卫太子殿下啊,怎么能是杀人呢?” 刘据也忙道:“父皇,伉真是为了救儿臣。” 卫伉点头,一副英勇义士状。 “江充为何要行剌?”刘彻问卫伉道。 “那人大概就是个疯子,”卫伉说:“逮谁咬谁的那种,臣就在宫外靠着墙站了一下,他不是也要治臣的罪吗?陛下,这种人就叫疯狗。” “卫伉!”卫青看卫伉又开始张嘴就胡说了,忙就喝了卫伉一声。 刘彻瞪着卫伉,“你说他疯了,他就是疯了的?” “他好好的行剌太子殿下,他不是疯了是什么?”卫伉比刘据表演的好多了,至少在大言不惭这一点上,刘据就远不如卫伉。 “朕不信,”刘彻说道。 卫伉说:“臣也不信,不过臣是亲眼看到的啊。” 刘彻说:“你看到他行剌的?” 卫伉摇摇头,“臣去的时候,江充已经要动刀子了,其他的臣倒是没看到。” 这话与刘据的话倒是对上了,刘彻在牢房里走了两步,停下来道:“江充死了,话是随你们说了。不过,伉儿,你能告诉朕,为何你如今杀人,不能将人一刀毙命了?” 220吾家有儿年十三 “父皇!”刘据在刘彻这一问之下,彻底慌了神,这个问题他与卫伉都没想到啊。卫伉却是不懂,拍拍刘据的手,这点小事都扛不住,一看就不是当皇帝的料!“陛下,”卫伉对刘彻道:“臣看那个江充竟然敢与太子殿下动刀子,臣气愤不过,就多砍了他几刀,这种大逆不道的人一刀砍死,太便宜他了!” 刘据的心又放回到了肚子里,这话他就没想起来说。 刘彻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卫伉一脸的义愤填膺,是一心为太子打抱不平的样子。“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刘彻对卫伉说道。 卫伉说:“是啊,十三年前的今天臣出生啊,陛下,臣能出去了不?” “伉儿!”卫青这时不得不开口道:“此事还要详查,你不要胡搅蛮缠。” “不是来放我出去的啊,”卫伉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尼玛浪费他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彻看卫伉变脸,也跟着变了脸,说:“你以为你这一回事情做的对了?” 卫伉把头一低,他是为了谁啊? “来人”刘彻还想接着教训,但看卫青和刘据都看着他,这两位都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刘彻只得把要教训卫伉这个愣子的心思收起来,对牢房外喊了一声。[] 张汤站在了牢房外,听候陛下刘彻的吩咐。 “去给他煮碗面来,”刘彻一指卫伉,对张汤说道:“今天是他长尾巴的日子,一碗寿面还是要吃的。” “面里加块肉啊,”卫伉毫不客气地对张汤说道:“我知道牢里伙食不好,但一块肉你还是……” “伉儿!”卫青叫住了卫伉,然后抱歉地冲张汤一笑。 张汤就知道把卫伉带进来,倒霉的不会是这小子,只能是他们牢里的看守。 刘据这会儿站得累了,卫伉方才没有泄在他面里,可是刘据还是感觉,这会儿有什么东西从他那处地方在往外流。 卫伉很有眼力劲,几步走到石床前,把床上的东西一起拨拉到地上,对着刘据说:“你坐吧,站了这么久了。” 刘据站着不动。 “朕就说过,”刘彻就小声对身边的卫青道:“他是个脑子不太好的。” 卫青走了上来,把卫伉往旁边一拉,说:“你成日里在想些什么?陛下在这里!” “那两个一起坐,”卫伉说道,他看一眼卫青,心疼这只野猪有必要吗? “这牢房太小了,”刘彻想说大家一起坐,可是看看面前的这张小石床,怎么也坐不下他和卫青两个人。[.超多好看小说] “要不陛下你给臣换一间?哎!”卫伉话说到这里,被卫青在后面狠揪了一下腰上的肉,卫伉扯着嗓子一叫。 “怎么了?”刘彻被卫伉叫得吓了一跳。 “没,没事,”卫伉龇牙,他老爹下手也是个无轻重的啊。 “我们先去外面吃面好了,”刘彻这时想了一个主意,这个牢房不通风,刘彻在这里面待得难受,“吃完了寿面,伉儿再回来。” “臣还想洗澡,”卫伉马上打蛇上棒,向刘彻要求道。 卫青说:“你哪来这么多事?” “老爹,”卫伉换了一张苦脸,对着卫青道:“我今天在外面忙活了一天,我一身的汗,你闻闻,”说着卫伉就往卫青的跟前凑,让卫青闻他身上的味道。 “行了,”刘彻把卫青往自己的身后一拉,对卫伉道:“这也是朕欠你的,你去洗澡。” “呃,”卫伉说:“陛下,这大牢里有洗澡的地方吗?” “来人,”刘彻懒得再理卫伉,又冲外面叫人。 又是张汤出现在了牢外。 “带他去洗澡,”刘彻还是指着卫伉对张汤道。 “太子殿下也一起去吧,”卫伉哪里是自己想洗澡,他爱干净不假,可是当兵的人,你要他一个月不洗澡,这日子他也照样过。卫伉就是为了刘据,这个假妹纸这会儿最好还是洗个澡。 “你也要?”刘彻看着刘据问。 “呃,”卫伉说:“陛下,臣听说这牢里有耗子的。” 又来了,刘彻看着卫伉,心里盘算着,他要当着卫青的面,把这个卫小混蛋狠揍一顿,卫青会不会跟他翻脸。 “你快些去吧,”卫青赶卫伉走,他不嫌弃卫伉给他丢脸,可这个儿子就不能好歹给他这个当爹的,留那么一点点脸面吗? “儿臣与伉一起去吧,”刘据这时开口道。 “那就走吧,”卫伉拉着刘据就走。 “十三岁的人了,还怕老鼠,”刘彻在后面讽了卫伉一句。 卫伉脚步停了一下,他还吃过老鼠肉呢,他怕个毛线老鼠啊?都是为了你!卫伉就瞪刘据,这会儿这个假妹纸,在卫伉看来又像个死神了。 刘据倒是望着卫伉甜甜一笑,他知道卫伉这是为了他,刘据心里高兴。 “走吧,”卫伉想松开刘据的手的,不过刘据的笑容晃得卫bt有点眼晕,想想还是牵着刘据的手跟上张汤走了。 “他们表兄弟的感情倒是真的好,”刘彻看着卫伉和刘据手牵着手走了,对卫青说道:“不过,朕总觉得太子有些吃亏。” 卫青忙道:“卫伉是臣子,臣回去后自会……” “朕不是这个意思,”刘彻打断了卫青的话,说:“仲卿,你就没有发现,太子对伉儿的态度很亲热,你的卫伉有的时候,对着太子可是爱理不理啊。” 卫青听了刘彻这话就在想,他得跪下来请罪吗? “不过看这一次的事,”刘彻握住了卫青的手,说:“朕看伉儿对太子是忠心的,这样就好啊。” 卫青说:“卫伉是臣子,忠心于陛下和太子殿下是他的本分。” “嗯,”刘彻带着卫青往外走,“孝顺你这个父亲,也是他的本分,转眼这个小子就十三了,仲卿,你可以为他看看哪家的姑娘好了。” 卫青这时认真道:“陛下,伉儿自幼离家,归家之时他的母亲也故去了,臣是想为他找一个年纪大一点,可以照顾他的姑娘。相貌倒是其次,臣只求这个姑娘要贤慧,能与伉儿一起,长长久久的就好。” 221我是流氓你不也喜欢? “你给他找个不漂亮的,”刘彻听了卫青的话后,觉得卫青还是不了解卫伉,“你的儿子你还不知道?他能守着个丑姑娘过一辈子?” “臣没说要给他找个丑的啊,”卫青道:“伉儿的性子定不下来,臣想给他找个能降住他的。” 刘彻笑了起来,“仲卿,你这个当老子都降不住那个混蛋,你还指望他能被一个女子拿捏住?这不可能。” “是臣没教好他,”卫青叹气道,想到要为卫伉找一门称心的媳妇,卫伉也头疼,这要去哪里找? “伉儿是我汉家男儿,”刘彻倒是不觉得一个男子被女人拿捏在手里是什么好事,说道:“心怎么可以只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卫青望着刘彻,不喜不怒的,看不清心中所想。 “不过仲卿你不同,”刘彻握着卫青的手道:“朕有你,也是一桩幸事。” “陛下谬赞了,”卫青说道:“臣不敢当。” “朕说你是,你就是,”刘彻笑着用手在卫青的脸上拍了一下,“我们去看看张汤为你儿子备下的寿面吧,”刘彻拉着卫青走。 “陛下请,”卫青不着痕迹地挣开了刘彻的手,让刘彻先行。 刘彻笑着叹气,“这里是天牢,你以为有多少人看着我们?”他问卫青道。 “礼不可废,”卫青跟在刘彻的身后道。 “你怎么,”刘彻有点想急了。 卫青却在刘彻回头时,一笑,道:“臣跟在陛下的身后就是幸事了,陛下,臣不会走开的。” 刘彻回过头,大步往外走去,是啊,他的仲卿,不管走出去多远,也最终会回到他的身边。 澡房这里,卫伉把门关上了,回过头来,看刘据还站在大木桶前。“你赶紧把衣服脱了啊,”卫伉就说:“你还想我伺候你脱衣哦?” 刘据说:“我一个人洗吧。” “我不偷看你,”卫伉好笑,他们两个都那样过了,这个假妹纸这会儿又跟他玩害羞了。 “那你呢?”刘据低头脱了外衣之后,发现卫伉站着不动,抬起头来问卫伉道。 “我不用洗,”卫伉说:“你一个人洗洗干净吧。” “你身上不也……”刘据话说了一半不说了,脸又开始发红。 “我洗不洗无所谓,”卫伉说:“你不介意,我就跟你一澡桶里洗。” 刘据脱光了上衣,下身的裤子没脱,就进了澡桶。 卫伉道:“你这样就洗得干净了?还是把裤子脱了吧。” “你,”刘据看看卫伉。 “我不碰你,”卫伉就差跟刘据发誓了,“我又不是禽兽,一天能要你几回?我也没一夜七次郞的本事啊。” “一夜什么?”刘据没听懂。 “你不用懂,反正你这辈子是没指望的,”卫伉打量着刘据道,别说一夜七次郞了,这位两次郞还不知道行不行呢。 “你也一起洗吧,”刘据这会儿下定了决心,对卫伉道:“我知道你不是禽兽。” “我谢你的信任啊,”卫伉摇摇头,“你要不那样勾引我,我也不会禽兽的。” 刘据浸在温水里,脸却发了白。 “你别掉眼泪啊,”卫伉一看刘据这个架式,忙就道:“你是个汉子,汉子知道不?我对娘泡从来提不起来劲的!你别!” 刘据说:“娘泡是什么?” 卫伉把身上的衣服一脱,进了澡桶,这个澡桶两个成年人泡着都宽敞,卫伉和刘据两个少年人泡在里面,就更是地方绰绰有余。“娘们呗,”卫伉泡到水里,舒服的啊了一声,然后对刘据道:“你非得穿着你的小裤裤洗澡?脱了吧,你看看我,是汉子,我们就要大大方方,怕什么呢?我有的,你也有,只不过,”卫伉坏笑一声,“太子啊,你比我还大三岁,我觉得你的那个物件没我的大啊。” 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种挑衅,刘据当即就脱了裤子,说:“你好好看看。” “你瞧见没?”卫伉用手指在两个人的身上比划了一下,“太子,不是我说你,你比我的短着不少呢。” “你会比吗?”刘据恼红了脸,说:“你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把手往后退一点啊?” “我用的着干这种事吗?”卫伉笑道:“事实就在眼前,你不服不行啊。” 刘据说:“我不信。” “你不信你自己比啊,”卫伉说道。 刘据的手摸到了卫伉的物件后,手就撂不开了。 卫伉倒抽了一口气,他的那处要害又抬了头。 “你怎么……”刘据抬眼看卫伉,对上了卫伉的目光后,又忙把头低下了。 这个假妹纸看来是成了自己的药了,卫伉往木桶的壁上一靠,说:“你替我弄弄吧,我上回教过你的,我们这会儿复习一下好了。” “流氓,”刘据红着脸骂了一句。 “哟,”卫伉说:“会骂人了,有进步啊。” 刘据抬头要瞪卫伉,“你就是没脸没皮!” 卫伉一把将刘据拉到了自己的身前,“我是流氓啊,你不就喜欢流氓吗?从小跟我到大,到了今天你还离得了我吗?嗯?” 刘据先是摇头,后又点头。 “说话,”卫伉说。 “离不开,”刘据说道。 “我到底哪里好了?”卫伉问刘据道。 刘据想了想,然后抿嘴一笑,“你哪里都不好。” “不好你还喜欢?”卫伉在刘据的嘴上香了一下,“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又想要了?” 刘据忙摇头,他身下那处还有些发疼呢。 “我不让你疼,”卫伉在刘据的耳边小声道。 “哈,”刘据叫一声,想起来这是在天牢的澡房里,便一口咬住了卫伉的肩膀。 卫伉被刘据咬到也没多大感觉,刘据的力道就跟只猫似的,他的肉这位太子爷根本也咬不动,“回宫后,自己用点消肿的药油擦擦,过几天就会好了,”卫伉只进了一根手指,让刘据双腿张开,环在他的腰上,好让他的这根中指更深地进到刘据的体内。 刘据依附在卫伉的身上,任由卫伉一会将他带上天空,一会儿将他带入湖底。 “喜欢?”卫伉喘息也有点不定地问刘据道。 刘据不肯松口,只是一只手摸索着到了卫伉身下,早已昂首的那个地方。 222出狱就胡吹 这天天黑之后,刘据跟着刘彻回宫去,卫青在牢里陪着卫伉陪到很晚。“老爹,你今天不回去了?”石床上新铺了被褥,卫伉窝在上面,倒也舒服。 “江充真要杀太子?”卫青问道。 “老爹你一晚上问我三十遍一样的话,你不嫌麻烦哦?”卫伉在床上打个滚。 “我只想要你一句实话,”卫青拍拍卫伉的后背。 “我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在动刀子,”卫伉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啊。老爹,江充这个人死了就死了呗,又不是什么好人,死了好,少一个祸害。” 卫青就说:“我没觉得江次倩是坏人啊。” “人心隔着肚子,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坏人呢?”卫伉道:“这种人我一看就知道,是个装孙子的人,习惯出卖别人的人,都他娘的不是好人。” “他做这些事,都是皇命啊,”卫青叹道。 “那陛下怎么不找别人做这事呢?别人怎么不上赶子做这事呢?”卫伉说:“这就说明这个人本质上就有问题!老爹,你看看人赵王父子,给这个孙子祸害成什么样了?这种人不能留的。” “你什么时候对朝中事这么在意的?”卫青忍不住问道。卫青知道,卫伉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不会因为江充参了他一本,就掂记着要让江充死。“江充以前得罪过你?”卫青猜道。 “没有,”卫伉说了一句。 “可是江……” “老爹啊,”卫伉把头一抱,“你别再说江充了,我听到这个名字头就炸,你就不能跟我说点别的?要不你就先回府去吧,我在这里除了出不去,也吃不到苦。” 卫青问不出想要的东西,只得换了个话题,问卫伉道:“你也十三了,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这个话题让卫伉来神了,马上就说道:“要漂亮的。” “娶妻娶贤,”卫青瞪了卫伉一眼,“长样好,心地不好,有什么用?” “那老爹你就给我找个心好,样子也好的吧,我这人不挑。” “你这样还叫不挑?”卫青好笑起来,这个儿子还真被陛下刘彻说中了,就是个看人样子的。 “其实老爹你也该忙忙自己了,”卫伉头枕在了卫伉的腿上,说道:“老爹,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后娘呢?” 卫青愣了一下,随后就在卫伉的嘴上轻轻打了一下,“多事,爹的事不用你管。” “不是,”卫伉说:“那是我后娘啊,我怎么能不关心呢?我是不要人管了,可那两个小的呢?总要个娘来管吧?” “你还真是会操心,”卫青把卫伉推到一边去了,“管管你自己的事就好。对了,你说的那个苏文,宫里已经找到了。” “人呢?”卫伉忙问道。 “陛下下令处死了,”卫青道:“这下你能睡着觉了?” “能了,”听到苏文这个太监也死了,卫伉是心里又放下了一块大石,以后会怎么样先不说,反正他对刘假妹纸是尽到心了。 “我回府去了,”卫青这时站起身来,叮嘱卫伉道:“你在这里要待上几日,记住,不可给张大人找麻烦。” “我坐牢能给牢头找什么麻烦?”卫伉大大咧咧地冲卫青一挥手,“你回吧,你儿子还没越狱的本事。” “你要什么?” “不是,没什么,”卫伉冲卫青咧嘴一笑,“我会老实待着的,老爹你就放心吧。” “我怎么可能放心你?”卫青狠狠在卫伉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后,走了出去。 卫伉看着卫青走了,才在石床上翻了几个身。虽然过生日过到天牢里来了,不过今天死了江充,死了苏文,他还上了刘假妹纸,这个生日过的值了。卫伉是躺在床上哼起了小曲,刘假妹纸的身子软乎,滋味上等啊,卫伉回味着刘据的身体,笑着入睡了。 江充之死,在朝中掀起的风浪不小,只是与卫伉事先所料想的一样,此时的刘据还是刘彻的爱子,就算刘彻不偏心于他卫伉,但刘据,刘彻是无论如何也要保的。于是江充一案,以江充剌杀太子,忤逆谋上而结束。 为此卫伉在天牢里待了半个月,等他出了天牢,回到卫府的时候,又被卫老太太一盆驱邪水从头淋到脚。 “伉儿啊,”卫老太太拉着浑身湿漉漉的卫伉,就道:“以后不行,咱们就不出门了。” “不出门?”卫伉说:“老太太,那你得找我爹娘去。” 卫老太太说:“我找你爹娘去做什么?你娘也不在世了啊。” “让他们把我生成个姑娘,我就不用出门了,”卫伉摸一把脸上的水,说道:“我一个汉子,天天蹲家里算什么事啊?” “你还汉子?”卫老太太被卫伉又逗乐了,“媳妇还没有呢,你就是汉子了?”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啊?”卫伉不在意地道,顺嘴就胡诌道:“奶奶,以后我娶她个十个八个的,让她们来伺候你。” “我不缺丫环!”卫老太太也抬手狠拍卫伉一下,“这话传出去,还有人家敢把女儿给你?” 卫伉摸着头,看老太太被他哄得开心了,就乐呵呵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大公子!”可乐四个小厮带着一帮子人,正在院门口等着卫伉呢。 “都在啊,”卫伉就站下来道:“公子我又是自由身了啊,都该干嘛干嘛去。” “大公子,”百事跑到卫伉的跟前,看看卫伉,说:“你瘦了,是不是在牢里吃苦头了?” 卫伉没觉着自己瘦了,他在牢里这半个月,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跟养猪一样,不过百事既然这么说了,卫伉也不介意加深一下他在这帮人面前的英雄形象。“那是,”卫伉说道:“你们以为大牢是好蹲的?那是天牢,天天往外抬死人的地儿。” 可乐说:“大公子,牢里的人也给你上刑了?” “上刑也打不倒你家公子啊,”卫伉挥挥手,“我这人扛揍。” “他们拿鞭子抽你了?”七喜问道。 “鞭子那是轻的,”卫伉吹道:“老虎凳,辣椒水,滚钉板,我全都体验过了。” 一帮人全都抽冷气。 “不能吧?”芬达不太相信,说:“他们敢这么对大公子?” “怎么,怎么不可能?”卫伉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以为我在大牢里,人还当我是卫府的大公子?” 223时空错乱 卫伉在一帮人面前又过了一回说书的瘾后,回到院子里,喝了一杯水,就又一头扎进他的打铁事业中了。第二天蹲了半个月大牢的卫伉,跟着卫青进宫谢恩。 “见到陛下后别再乱说,”卫青在进宫的路上就一路跟卫伉念,让卫伉不要乱说话。 “老爹,”卫伉对于自己反过来要向刘野猪说谢谢这事,想不大通,对卫青道:“江充被定了罪,那我就是被冤枉的,为啥我要去谢恩呢?我谢什么恩?谢陛下让我蹲了半个月大牢?” “你闭嘴,”卫青说:“陛下是君,你是臣,你说你谢什么恩?” 卫伉不言语了,在忠君这一条上,他跟卫青就没有共同语言了,在卫伉看来,封建社会那是应该被推翻的产物,太坑爹,不拿人当人。 等卫氏父子进了宫门,才知道这时宫里同时发生了两件事,一是二王子刘闳的生母,王夫人病故了,二是李美人刚生了一个儿子。 “那我们改天再来吧,”卫伉对卫青道,刘野猪多了一个儿子,好像他是没啥感觉,就怕他老爹心里有点堵。 “我去见陛下,”卫青道。 “那,”卫伉站着想了一下,说:“我去见太子。” 父子两个就在宫门口分头走了。 卫伉一路往博望苑走,想着那天刘据对李延年的态度,他就能知道刘据对刚多出来的,这个弟弟一定是不欢迎的。 “侯爷,”李延年在乐府,听到妹妹生子,忙就进宫来,没想就给他迎头遇上了卫伉。 “跑这么快,”卫伉看看李延年,说道:“李夫人生下皇子,李大人,我是不是也要恭喜你一声啊?” 卫伉的话音不善,让李延年瞬间就警觉起来,对着卫伉躬身道:“侯爷言重,小人不敢。” “一殿上的臣,你是哪门子的小人啊?”卫伉站在李延年的跟前,不知怎地,他就是不想让这个刘野猪的床伴好过。 “伉儿,”这时,韩说从前面走了过来。 “小韩叔,”看到韩说,卫伉的两眼还是一亮,跟着眼前的李延年一比,小韩受受也变成一个英伟男儿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韩说老远就看见卫伉堵着李延年的路,想着李氏兄妹如今正得宠,韩说怕卫伉吃亏,这才走了上来。 “这位是谁啊?”卫伉却望着韩说身后的人挤一下眼睛,这长相一看就是小匈奴啊,长相不错,只是为何汉宫里会有匈奴人呢? “金日蝉见过侯爷,”这位匈奴少年与卫伉见礼道。 卫伉身子晃晃,时空错乱,漠北大战之后的之后才出现的匈奴王子,怎么这个时候就出现了?这让他这个读过史记的人情何以堪? “伉儿,走吧,”韩说不知道卫伉在想些什么,只想快点带着卫伉走。 卫伉回过神来,冲着金日蝉笑了笑,然后还是看李延年。 韩说伸手就把卫伉拉了过来,对李延年说了一句:“李都尉,请吧。” 李延年此时顾不上跟这几人多话,忙就走了。 “又不是他老婆生娃,他跑得跟兔子似的为哪出啊?”卫伉看着李延年走远了,就说道:“这速度杀场冲锋一样啊。” “别胡说!”韩说说:“他怎么会有子?” “对哦,他一个太监,送个女人给他,他都玩不上,”卫伉笑起来,用肩膀撞撞韩说,说:“小韩叔,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一天到晚就是胡说!”韩说笑骂卫伉道:“你就该在天牢里待着。” “不是我不想待,”卫伉说:“人张大人不乐意。” “他为何不乐意?”韩说问道。 “张大人说了,我再待下去,他会疯,”卫伉说道,一脸的痞相。 韩说还没来及做出反应,金日蝉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小韩叔你这是要去哪里?”卫伉问韩说道:“回家去了?” “我们去军营,”韩说说:“你呢?去看太子殿下?” “那去虎贲军营吧,”卫伉这时想起来自己的军中兄弟们了,他好像有好久没见到他的七百大汉了。 “你是说你的那些兵?”韩说问道。 卫伉说:“是啊,我不是有七百大兵吗?” “陛下让你表哥暂带了他们,你不知道?”韩说说。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没人跟我说啊!”卫伉再次生出了被霍去病挖了墙角的感觉。 韩说摇摇头,对着这么一个货,他能说什么? “我去看看去,”这一回卫伉是急着要走了,清欢美人的事他还没跟霍去病算呢,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他七百大兵的事。 “你等一下,”韩说这时拉住了卫伉,“太子殿下来了。” “嗯?”卫伉回头,就看见刘据带着人往他这里来了。 刘据看到卫伉,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这会儿这里这么多人在,有再多的话,刘据也说不出来了。 “太子殿下,”卫伉迎着刘据走了上来,看看刘据,看看身子不错,“你没事了吧?”他凑到刘据的耳边小声问了一句。 刘据点一下头,漂亮的脸蛋又开始发红了。 “李夫人……”卫伉想着得怎么安慰一个父爱又要被分走一份的刘据。 刘据此刻却不想听这个,冲卫伉一摆手,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哦,我准备去军营,”卫伉道:“好久没去看我那帮伙计们了。” “那我与你一起去吧,”刘据说道。 “你也要去军营?” “这会儿我不想在宫里待着。” 卫伉看看刘据的身后,说:“皇后娘娘呢?她让你出宫去?” “她在李夫人那里,”刘据木着脸说了句。 “那行,一起走吧,”卫伉说道,卫子夫忙着做她的贤后,那他就带假妹纸出宫去散散心好了。 “一起走?”刘据看看韩说和金日蝉。 “是啊,我们一起去,”卫伉说着就转身道:“人多热闹嘛。” “殿下,”韩说和金日蝉一起给刘据行礼。 “一起走吧,”刘据走到了卫伉的身边,对韩说和金日蝉说了一声。 韩说看刘据与卫伉并排走着的样子,感觉有些怪异,但韩说也没往深了想,带着金日蝉,跟在卫伉身后,一起出了宫。 224醋 卫伉的七百虎贲军如今在霍去病的治下,几个人出了宫门后,自然也是往霍去病在城外的军营而去。[.超多好看小说]霍去病在营中听闻太子刘据也到了后,带领手下诸将出营迎接。 卫伉坐在马上,一眼就看见了跟在霍去病身后的卫清欢。 “他入军营了?”刘据此时也看到了卫清欢,歪头看着卫伉道:“你还让他当了兵?” “没有,”卫伉顾着打量他的清欢美人是胖了还是瘦了,没注意到刘据话语中的醋意,说道:“是霍去病自己把清欢要走的,这也是个小人,乘我那几天病得重了,他就从我身边挖人啊。” “走了才好,”刘据说了一句。 “啊?”卫伉把目光从卫清欢的身上收回来,再看刘据时,刘据已经翻身下马了。 “太子殿下,”霍去病带着众将迎着刘据走了上来。 “霍表哥不必多礼,”刘据冲霍去病虚抬了一下手,道:“我们只是临时起意,想来你这里看看。” “主要是来带我的人走,”卫伉从后面走了上来,说道:“我自己的兵,我自个儿操练就行了。” 霍去病看了卫伉一眼,说:“从大牢里出来了?” “出来了,”卫伉说:“你不高兴?” 霍去病摇摇头,“我无所谓。” 靠!卫伉张嘴想骂,但一想这里好歹是霍去病的军营,他在这里跟霍去病争,好像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想到这里,卫伉就一脸笑容地冲卫清欢道:“清欢,我来了。” 卫清欢望着卫伉笑。 “太子殿下请,”霍去病阴着一张脸,侧身请刘据进营。 本着不动声色气死霍去病的目地,卫伉走到了卫清欢的身边,旁若无人地把卫清欢的手一拉,边走边说道:“清欢,昨天我出狱,你怎么也不回来看我?你怎么着也是我师弟啊,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哦。” 卫清欢忙道:“我本打算今日回府去看你的。” “真的?” “真的。” “这还不错,”卫伉点一下头,道:“怎么样?我也准备重新回来带兵了,清欢你跟着我吧,我们一起去塞外放马。” “清欢是我的部将,”霍去病是再也听不下去了,走上前,身子一挤,就把卫伉挤一边去了,“你来我这里就老实一点,不要胡说八道。” “我来看我的兵,”卫伉伸手就要拉卫清欢,伸出去的手没成想,却被刘据抓住了。 “你的兵你要就带走,”霍去病道:“不要想着清欢。” “凭什么啊?”卫伉要跟霍去病喊,和着卫清欢现在已经是你霍去病的人了?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出现之后,卫伉是又看向了卫清欢,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一次千万不要被他猜中啊。卫清欢不跟他卫伉不要紧,可是也不能跟霍去病啊,这就是个短命的,他可不想看着他的清欢美人伤心难过一辈子。 霍去病往卫清欢的面前一站,挡住了卫伉的视线,他现在看到这个卫伉,就心中打鼓。霍去病就是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卫伉对卫清欢来说就是恩人,是最重要的人之一,为了卫伉,他的清欢连命都能不要。 “我们进去吧,”刘据这时说道,他也在看卫清欢,这个人如今穿上了盔甲,越发的英挺,刘据知道与自己相比,卫清欢这样的,更招卫伉的喜欢。 “你怎么了?”卫伉就算心全在他的清欢美人的身上,这会儿被刘据拉着一路走,也发现刘假妹纸不对劲了,“谁碍你的眼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没什么,”刘据说道,他一个太子现在竟然看着卫清欢不顺眼,刘据对自己都生了厌,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却又控制不住要去想。 “你这什么脾气?”卫伉说了刘据一句。 “我就是这样的人,”刘据站下来,突然就吼了卫伉一句。 卫伉愣了一下,“你,”他吃惊地看着刘据,这个假妹纸今天吃错药了?竟然吼起他来了,卫伉想想,自己今天也没招惹这位啊? 韩说与金日蝉走在最后,前面这四个人的一举一动韩说都看在了眼里,“有意思,”韩说小声说了一句。 “什么?”金日蝉问道:“什么有意思?” “没什么,”韩说笑道:“还是年轻好啊,看看你们,我就知道自己是真的老了。” 金日蝉不觉得韩说哪里老了,只是他这人不会安慰人,听了韩说的话后,只把头一低,嘀咕了一句:“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吵。” 韩说此时心里却在想着,看太子对卫伉的样子,可见一颗心都在卫伉的身上了,可卫伉这个人,韩说摇摇头,这个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一颗真心能捧出来给人。想着陛下刘彻与卫青,韩说抬眼看看头顶的天空,这算是一种因果报应吗? 刘据莫名其妙的脾气让卫伉暂时顾不上他的清欢美人了,他陪在刘据的身旁,走进了霍去病的军营。就与史书上记载的一样,霍去病的部将中,多的是匈奴的降将,真正的汉人将军倒没几个。 “我的军营如何?”霍去病这时问卫伉道。 “不错啊,”卫伉说:“你是军神么。” “军神?”霍去病望着卫伉,觉得很意外,还特意想了一下,军神是不是一句骂人话。 “我的兵呢?”卫伉站在军营的校军场上就问道。 “他们是陛下下旨拨来的,”霍去病道:“你想要回去,也需要陛下的圣旨。” “今天王夫人病故,李夫人生下皇子,”卫伉与霍去病站在一起,小声道:“你觉得陛下这时还顾得上我吗?” “你可以过几天再去请旨,”霍去病道:“你还怕我会吞了你的兵不成?” “其实我想说,你对清欢到底打什么心思?”卫伉却在这时突然问道。 “我觉得你那年救下清欢就没安好心,”霍去病说道。 “哎呀,”卫伉看霍去病,“没看出来啊,你还会颠倒黑白了,我有什么对不住清欢的地方吗?” 霍去病深吸了一口气,“你今天来了也好。” 卫伉说:“你打算把清欢还给我了?” 霍去病一拳挥向了卫伉,“正好我们两个好好比试一场。” 225表哥,你暗恋我? 卫伉不想跟霍去病打,他跟霍去病打了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位不愧是个战神,武艺高强,而且天生神力,接这个人的一拳头,等于接了十个人的拳头。[.超多好看小说]卫伉认为自己现在的这个小身板,跟霍去病打那就叫浪费生命力,得不偿失。 “打起来了,”军营里最喜欢聊的话题就是关于女人的,最喜欢看的热闹,那就是打架了。 霍去病跟卫伉这一开打,呼拉拉就围上了大群围观的。 “你怎么老盯着我不放?”卫伉一边躲着霍去病的拳头一边就问道。 “认真点!”霍去病喝了卫伉一声。 “我跟你同是汉人,”卫伉试图跟霍去病说事实,摆道理,“你就算比我狠又能怎样?你还能杀了我不成?杀人是犯法的!” 霍去病白了一眼,问了卫伉一句:“是男人不是?”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要我脱裤子给你看?”卫伉接话道:“你能不能停手了啊?” “是男人就好好跟我打一场!”霍去病不想放过跟卫伉比一场的机会,这是不什么英雄相惜,霍去病死都不会承认卫伉这样的货会是英雄,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卫伉的武艺跟他有的一比。 卫伉跟霍去病认真打了几个回合,他打不倒霍去病,当然凭着灵活的身手,霍去病也一时拿他不住,看看头顶上的大太阳,卫伉问霍去病道:“你一天到晚盯着我不放,表哥,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霍去病正提了一口气,准备给卫伉来一个雷霆一击,听了卫伉这一句问话后,霍去病叉气了。 卫伉看霍去病动作慢下来了,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了霍去病的左腿上,“你不用告诉我答案了,我知道你暗恋我了。” 卫清欢看霍去病挨了卫伉的踹,忙就跑上前来,扶住了霍去病。 卫伉看他的清欢美人一脸关切地看着霍去病,心里有点受伤,看来他的清欢美人是飞了。 “伉,”刘据跑到了卫伉的身边。 “你男人威风吧?”卫伉小声问刘据道。 在刘据的心里,卫伉的武艺本就是天下第一的,只是卫伉一句你男人,这话让刘据的脸飞红一片,“又胡说了!”太子殿下瞪了卫伉一眼。 “我不是你男人?”逗得刘假妹纸飞红了脸,卫伉的心伤瞬间痊愈。 刘据望着卫伉,看着卫伉一脸得意的笑容,刘据最后也是一笑。 “你,”霍去病由卫清欢扶着,手指着卫伉,打着哆嗦。 “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认输,”卫伉挺着胸脯道:“什么你啊,我啊的?表哥,承让了。” 军营的诸人都知道霍去病的本事,看卫伉竟然能一脚踹上霍去病,一帮人都傻了眼,看来卫伉的名声也不是吹出来的,这个人是有真本事的。 “你混蛋!”霍去病骂卫伉,他现在想吐血,只是他没内伤,吐不出来。 “你别输不起啊,”卫伉指指卫清欢,“让人看笑话。” “霍去病竟然输了,”韩说在人圈外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他们是平手,”金日蝉在一旁道:“霍大将军只是一时走神,否则宜春侯爷不会得手。” “能让霍去病走神,那也是他卫伉的本事,”韩说倒是为卫伉高兴,这个小子疯归疯,本事还是实打实的,没一点虚的。 这时候卫清欢开始做和事佬了,对霍去病道:“只是比试,点到即止,你与伉不好当真吧?” “是啊,表哥,”卫伉成心就要恶心霍去病,“你看清欢多懂事,你跟我还分什么两家人呢?你要是不高兴,那就算我输了吧。都听好了啊,”卫伉对围观的群众们道:“这一回比试,是我卫伉输了,都记住了吗?” “卫伉!”霍去病要不是被卫清欢死死地拽着,能冲上来一脚踹死这个混蛋。 “哎,”卫伉笑眯眯地道:“表哥你还有什么吩咐。” “伉!”卫清欢求卫伉道:“将军脾气不好,你就不要再与他玩笑了。” 原来你也知道他脾气是非人类啊?卫伉皱一下眉,自己是不是得告诉卫清欢,霍去病命中注定要少年早逝呢?他救清欢,是想让这个人过上好日子,可不是让清欢当寡夫的。 “都散了吧,”刘据发话道:“只是一场比试,他们兄弟在家中比试,多是霍表哥胜得多。” 嗯?卫伉看向了刘据,不知不觉中,这边又多了一个叛徒出来了。 “算了,”刘据小声对卫伉道:霍表哥脾气不好,你不要跟他斗了,你不在乎,霍表哥可没你这么大的心胸。“ “都是你爹宠的!”卫伉也小声对刘据说了一句。 “还不走?”霍去病这时对围观的众人道:“没听到太子殿下的话?” 霍去病军威严厉,众人听到霍去病发话之后,一下就散了一个干净。 “不是,”卫伉跟霍去病叫:“我那七百大兵呢?你让不让我见?” “中军,”霍去病没好气地命自己的中军官道:“带宜春侯爷去看他的兵。” “小韩叔,金帅,我们走,”卫伉回头招呼韩说和金日蝉一起走。 金日蝉却被卫伉一句金帅惊到了,冲卫伉连连摇手道:“我不是元帅,侯爷误会了。” “不是,”卫伉说:“你长的帅气,所以我喊你金帅。” “我也不姓金,”金日蝉道。 “你就当是个外号呗,”卫伉无所谓地道:“再说,谁说你日后当不了元帅的呢?我就是提前叫了。” “走吧,”韩说拉了呆立原地的金日蝉一下,“你跟他是扯不清的,金帅这个名字不错,你就要了这个名好了。” 刘据看卫伉对着金日蝉也热烙不已,不禁就要沉脸。 “这个性子,”卫伉这会儿不想清欢美人,对刘据倒是在意了,看刘据这个样子,就对刘据说道:“你这醋劲也太大了,我以后是不是不能跟人说话了啊?” “什么醋劲?”刘据怒视着卫伉道:“我不是女人。” “还生气了,”卫伉道:“说中你心事了?” 刘据不理卫伉了,往前走去。 226小艾 卫伉的七百虎贲军,到了霍去病这里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按他们自己的话,就是天天被霍大将军当狗一样操练,铁打的筋骨也受不住。于是当这七百号大汉看到卫伉出现在眼前后,那都是热泪盈眶,恨不得马上就跟着卫伉走。 “怎么都成这样了?”卫伉看看自己的这帮兵,“姓霍的不给你们吃饭,还是怎么着了?怎么一个个都一脸菜色呢?” “侯爷,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七百大汉只关心这个。 “再忍个几天,”卫伉说:“我还得跟陛下请旨去呢。” “那是几天?” “不知道,”卫伉摇摇头,王夫人据说是很得刘野猪宠的,他哪里能知道这只野猪什么时候有工夫搭理他。 七百大汉看着卫伉,这个人还是没谱的,带不走他们,这位来这里做什么呢? “这几天就放假回家好了,”卫伉把手一挥,大放地放了七百汉子大假,“我们要劳逸结合,不死脑筋往死里操练。” “那霍将军那里呢?”有人就问卫伉道,他们现在还归霍去病管,卫伉一句放假,他们就能走了? “你们先走好了,”卫伉说:“有什么事让他来找我。” 七百条汉子一听卫伉这话,马上就作鸟兽散,各回各家,找妈的找妈,找媳妇的找媳妇。 “这就走了?”卫伉说:“你们陪我说会儿话啊。” 七百汉子一听卫伉这话,跑得更快了。 “你是想气死霍表哥,”刘据在一旁说道:“这还是他的兵,你说放就放了?” “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卫伉说了句,霍去病的死因在历史上就是一个谜,他要是能知道霍去病的死因,说不定还能提前预防,现在两眼一抹黑,要他怎么办? “伉,”刘据看卫伉又当着他的面神游天外了,拉一下卫伉的手,说:“霍表哥人是傲了点,可他还是护着你的,你就不要无事与他争了。” “我没跟他争啊,”卫伉挠一下头,“算了,有些事说不清,我们走吧。” “这就走?”刘据都不知道自己跟着卫伉来军营里一趟是做什么的。 “走,”卫伉说:“人也不待见我。” “那我们呢?”韩说就好笑地看着卫伉。 “我请你们吃饭,”卫伉该大方的时候还是很大方的,说道:“小韩叔,金帅,一起走吧。” 金日蝉却想在霍去病的军营里多待一会儿,这里的匈奴降将多,让他看着亲切。 “都一样,”卫伉就拉金日蝉走,“你在长安这里就别想着自己是什么人了,反正你住在皇宫里,有人敢跟你不客气,你就大耳光子抽他。” “他不是你,”韩说跟在后面道:“你不要教坏了王子。” “再不行,你来找我,我给你出气,”卫伉又想了一个办法出来。 “侯爷,”军营的辕门官这时找到了卫伉,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对卫伉道:“方才外面来了这个小孩,说是有人托他们将这个盒子交给你。” “几个小孩?”卫伉看看这个盒子,倒是很精致的一个盒子。 “说是给侯爷的生日贺礼,”辕门官说道。 “我生日都过了半个月,还有人给我送礼?”卫伉说着就要拿盒子。 刘据却一把把卫伉的手打开,“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你就敢碰?” 卫伉指指辕门官道:“他都捧到现在了也没事,这个盒子没毒,你放心吧。” 辕门官心里一哆嗦,合着他就是一个试毒的。 “我们在辕门等太子殿下和侯爷,”韩说很有眼力劲地带着金日蝉走了。 卫伉拿过了盒子,晃了晃,里面有珠子晃动一样的响声。 “会是谁给你送礼?”刘据说道:“自己不送,却让几个孩子送来,这事情不对。” 卫伉被刘据说得加上了小心,将盒子放到了地上,用一根棍子捅开了盒盖。他跟刘据两个人在一边等了一会儿,看没暗器,也没毒烟出来,才一起走到了盒子面前。 “怎么,”刘据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愣住了。 卫伉更是张大了嘴,一盒的猫眼宝石,晃得他这叫一个眼晕。 “里面有封信,”刘据没让他和卫伉的人上前来,只是指着盒盖上粘着一封信对卫伉道。 卫伉将信拿在了手上,上面的字迹很陌生,应该不是他的熟人写得,不过当卫伉看到信的开头,赫然写着,小艾两个字时,卫伉血灌瞳仁了,什么叫冤魂不散,这就叫冤魂不散啊。乌干达!卫伉心里千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个混蛋还在长安呢?卫伉是急忙看信。 乌干达的汉语说的很好,只是写起信来,语言不是很通顺,好在他想向卫伉表达的意思很简单,所以他的这封信卫伉倒是能看得懂。 “是谁送来的东西?”刘据在一旁问道。 “乌干达,”卫伉将信在手上窝成了团。 乌干达这个名字,刘据就是想忘都忘不了,“这怎么可能?”刘据叫了起来,“他已经走了啊。” “这会儿是走了,”卫伉道:“这个孙子一直就躲在长安,昨天才离开长安城。” “那我们去追,”刘据急道。 “追不上了,”卫伉看着地上的猫眼宝石,心里堵得难受了,这种礼他也不能收啊。 “怎么追不上了?”刘据不相信道。 “他走了一天了,追个毛线啊?” “那几个孩子呢?” “人知道我的兵在这里,算到我会来的,所以事先就让这帮小孩等着我了,”卫伉将手里的信又展开了,这信他还不能扔了,得拿给刘野猪看去,不然自己再落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就太冤了。 “那怎么办?”刘据问卫伉道。 小艾,你是第一个伤了我的汉人,我的真名不叫乌干达,就如你的名字不是小艾一样。你是将门之子,将来一定会上战场,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那时我们再好好叙旧吧。小艾,在我们再见面之前,你好好保重吧。 卫伉这会儿痛恨起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来,这个乌孙子写得都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啊?小艾他妹啊!卫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227你姓卫! 韩说没有问卫伉是谁给他送来的礼物,对于卫伉说今天请不了客了,他也只是一笑了之。卫伉觉得对不起韩说,“小韩叔,下次我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行了,”韩说不差卫伉这一口吃的,但他能看出来,卫伉待他倒是好的,便对卫伉笑道:“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有空来我府上坐坐就行了。” 卫伉真心觉得小韩受受不错,这个刘野猪怎么就这么好命呢?皇帝还真是天下最好命的人?操!卫伉张开双臂,给了小韩受受一个拥抱,这么一个人,其实是应该遇上一个知道疼人的人。 “你这又是怎么了?”韩说拍拍卫伉,“十三岁,可是大人了,你还犯浑呢?” “回头我去看你去,”卫伉笑了笑,难得心疼一个人,没想到心疼上小韩受受了。 “殿下,臣先告退,”韩说向刘据告退之后,带着金日蝉走了。 刘据说:“没想到你与韩说也是关系这么好。” “你这不扯吗?”卫伉说道:“那是救了我一条命的人,我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吗?” 卫伉一说起这事,刘据就不自在,把头扭到了一边,道:“我们回宫见我父皇去吧。” “走啊,”卫伉上了马,“我就说过,乌干达不可能逃出长安城,没人信我的话啊,这下事实在眼前了吧?都后悔去吧。” 刘据也上了马,眼角的余光看到卫清欢一路往这里走来了,便挥鞭在卫伉的马身上打了一下,“你不是说走吗?那就快走吧。” 卫伉的马吃了一鞭,冲了出去。 “你是不是想害我啊?”卫伉身子在马上晃了两下,险些没掉下马去。 刘据带着人跟在卫伉的身后走了。 卫清欢站在辕门前,只看到了卫伉的一个背影。 “他把我这里当什么了?”霍去病慢吞吞地走到了卫清欢的身后,小声抱怨道。这帮人跑到他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就为了放那七百虎贲军的假?“他卫伉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霍去病想起卫伉就气。 “你们是兄弟啊,”卫清欢却是想不明白,霍去病很冷情的一个人,怎么就见着卫伉就变得像个炮仗呢?“要是让大将军知道,你们两个又打了架了,大将军不是又要担心了?” “担心卫伉?”霍去病冷哼了一声,“犯得上吗?” 卫清欢不说话了,说起卫伉,他们两个也得吵起来。 卫伉跟着刘据又回到宫里,这会儿宫里没有办丧的样子,卫伉就心里叹一句,古时候女人不值钱啊!再受宠又能怎么样?比不过一个刚出世的皇子啊。 刘据到了建章宫,还是木着一张脸。 “笑一下,”卫伉对刘据道:“你这是要为王夫人哭丧?” 刘据说:“我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也要笑,”卫伉小声道:“你多了一个弟弟,应该高兴,别让人看出你不高兴来。” “我真笑不出来,”刘据道:“闳儿现在不知道多难过呢。” “你能管得了多少人?”卫伉说:“这宫里从来都是新人笑,旧人哭的。你是太子,你管多几个弟弟出来,以后都是你臣,你这么想就行了。” “那乌干达的事呢?”刘据问道。 卫伉摸摸鼻子,道:“那你就焦急一点好了,反正别哭丧着脸,让你爹看了不好。” “他是我父皇。” “我私下里才跟你这么说的,知道那是皇上,”卫伉看着刘据道:“你怎么还不把脸变过来?” 刘据站在了刘彻的大殿之外,才脸上带了一些焦急的神色。 殿外的大太监看到这两位来了,忙迎上来,有些为难地道:“太子殿下,宜春侯爷,陛下今日不见人。” “我有要事要禀告父皇,”刘据道:“公公替我去通报吧。” 大太监站着不动,他不敢得罪太子,可是陛下今日的心情不好,他更不敢在陛下的面前犯错啊。 “你就说那个叫乌干达的匈奴人来找我了,”卫伉对这大太监道:“这是国家大事,跟后宫的事无关,陛下不会问你的罪的!” “乌干达?” “对,就是这个孙子,你去通报一声啊,”卫伉催这大太监赶紧进殿去。 大太监壮着胆子进殿去了。 “你说你爹这会儿是高兴还是难过?还是悲喜交加呢?”卫伉在刘据的耳边问道。 “不知道,”刘据看不出卫伉这是在跟他说正经话,还是在跟他开玩笑,回了卫伉三个字。 “我猜他是悲喜交加,”卫伉说道。 “你见过李夫人吗?”刘据这时问卫伉道。 “没见过,”卫伉说:“我一个外臣,能见内宫夫人吗?你是不是嫌我命太长啊?” “我见过,”刘据说道。 “所以呢?”卫伉说:“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李夫人?” “卖唱的娼家女,”刘据突然就恶狠狠地说了一声。 “嘘!”卫伉忙拉刘据一下,“你疯了?这是什么地方?” 刘据咬着嘴唇。 “你管她是什么出身呢?”卫伉就劝道:“横竖不是你的女人不就得了?” 大太监这时快步从殿里走了出来,对刘据和卫伉道:“太子殿下,侯爷,陛下让你们进殿去。” 刘据走在了卫伉的前面。 卫伉就抱着装满猫眼宝石的盒子跟在刘据的身后,一盒子的宝石啊,能抱一会儿是一会儿吧,这也算曾经拥有过啊。 刘彻在受了刘据和卫伉的礼后,就问卫伉道:“乌干达去找你了?” 卫伉把乌干达给他的信拿给刘彻看。 刘彻看着信,就问卫伉:“你什么时候成小艾了?” “他说他叫乌干达,我,不是,臣就跟他说,臣叫埃塞俄比亚,所以他就叫臣小艾了。” 刘彻瞅了卫伉一眼,这位倒是跟什么人都能胡说的。 “陛下,”卫伉抱着一丝希望问刘彻道:“这猫眼,臣要交公吗?” “匈奴人给你的礼,你要收?”刘彻问道。 卫伉把头摇摇,“不收。” “那你还问什么?” 卫伉看看手里的盒子,“匈奴人归匈奴人,这东西无错啊,陛下您给谁不是给?” “你姓卫!”刘彻站了起来,指头戳着卫伉的脑袋,“你就不能给你父亲争点脸面?!” 228出身将门之人 卫伉被刘彻戳得连连后退,心里却是不服气,他怎么就给他爹丢人了?这个刘野猪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做的事?李延年一个太监都能跟他老爹上同一张床,到底是谁不给谁脸?卫伉想到这里,突然就想弄死面前这只野猪,他老爹不长命,一大半就是这只野猪磨的! “你还瞪朕?”刘彻不是感觉不到卫伉身上多出来的这一股戾气,不过刘彻没多想,只觉得这个卫小混蛋应该在天牢里再蹲两天,太不知好歹! “不给就不给呗,”卫伉说着就把手里抱着的盒子往刘彻的御案上一扔。[.超多好看小说]“伉!“刘据这回都被卫伉吓住了,这也太不把他父皇放在眼里了。 “你倒是胆大啊,”刘彻也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卫伉这样的,全大汉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敢跟他这儿耍脾气? 卫伉不说话,再说话他能真下手弄死刘彻,这个时候,殿中就他们三个人,他要想杀人,不是杀不了。 “父皇,”刘据为卫伉说话道:“乌干达逃了,伉他心里不痛快。” “你回府去准备吧,”刘彻看一眼卫伉,说道。 “臣要准备什么?”卫伉问道。 “朕派你先行去玉门关,”刘彻这时坐回到了御案后面,说道:“大军不日就将出玉门关,你去为大军的这次出征做些粮草上的准备。” “我去做运粮的?”卫伉问道。 “伉儿,”刘彻道:“朕是很看好你,只是你父亲一直怕你只是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所以这一次,朕委你以重任,你也要明证你自己是个可用之才,而不是又一个赵括。” 卫伉这时神情认真了起来,道:“陛下,这一次还是我父亲领兵?” “是,”刘彻道:“朕本不想让他去,只是你父亲不放心你和去病,所以朕就随了他的心意。只是伉儿,你父亲多年军旅,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你此次跟随在你父亲身边,要多为他分忧,不可再胡闹。” 卫伉说:“臣不会胡闹的。” 刘彻看卫伉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个小混蛋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你最好是不要胡闹。伉儿,军中有军中的规律,你不要以为你在李广的军中待过几年,就知道军中事了。你父亲平日里温和,但入了军中,他一定不会念你是他的长子,就对你手下留情。” 卫伉哦了一声,卫大将军的“无情”他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父皇,你要让伉出征?”刘据这时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开口问道。 刘彻道:“伉儿已年满十三,他出身将门,自然要去沙场争自己的功名。怎么?太子,你还舍不得你这个表弟?” 刘据看向卫伉,沙场征战,自古可见几人回?他是舍不得卫伉走, “陛下,”卫伉这时往地上一跪,郑重其事地对刘彻道:“臣此次一定不负陛下厚望。” 刘据叫了起来:“伉,你真的要从军出塞?” “太子殿下,”卫伉跪在地上道:“伉本就是从军之人,从军之人只求马革裹尸。” “这话不准说,”卫伉人还没出征呢,先就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句,刘据是红了眼眶,这个人专会伤他的心。 刘彻倒是喜欢卫伉的这句话,抬手让卫伉平身,道:“好,伉儿你有此心志,朕能放心让你出征了。” 殿中三人正说话间,殿外的大太监又走了进来,禀报刘彻道,李夫人生下的小皇子身子有些不好。 “太医去看了?”刘彻坐着不动,只是问道。 大太监道:“宫人说太医已经去看过,说小王子身子弱,开了药。” “才生下来就吃药?”卫伉在旁边插了一句嘴。 刘彻说:“朕倒差点忘了,你也是个懂医的,刚出生的婴儿不可服药吗?” 卫伉就道:“陛下,是药三分毒,小王子刚出世就身子不好,可见是在李夫人腹中时就没有长好,这以后可要好生养着。” “你这个胆子,”刘彻有些无奈地看着卫伉。 卫伉不会说拿李夫人的出身说事,反正卫子夫原先也只是女奴,真要论谁比谁更卑微,这个李家跟卫家半斤八两,谁也不要笑话谁。“臣只是说实话,宫中有太医,有天下最好的药,小王子一定会与陛下一样,英伟不凡的。” “父皇去看看李夫人母子吧,”刘据这时也开口道:“儿臣这就告退了。” “你与朕一起去吧,”刘彻起身道:“太子还没见过你这个弟弟呢。” 卫伉冲刘据使眼色,让刘据跟着去,这个时候心里再不乐意,也要做做样子。 刘据却误会了卫伉的意思,对刘彻说道:“父皇,儿臣与伉还有话说。” 卫伉站着就摇头,这也太木有默契了。 刘彻说:“你与伉儿还有何话说?” “呃,”卫伉忙道:“其实是臣也想看看小王子,只是后宫夫人的地方,臣不好过去。” “你也就懂这点礼数了!”刘彻手点点卫伉,对刘据道:“我们走吧。” 卫伉拿手赶刘据走,赶紧走吧。 刘据看着卫伉不走。 “伉儿回府去吧,”刘彻说道:“有事明日再说。” “那乌干达呢?”卫伉问道,你看儿子去了,乌干达的事就不问了? “他不是要与你沙场上再见吗?”刘彻道:“你就与他沙场上见好了。” “啊,啊?”卫伉张着大嘴看着刘彻,就这样?那他跑来找他做什么啊? “那你还想怎样?”刘彻问道。 “下旨全国抓这孙子啊,”卫伉说:“这里离他的大草原还有一段路呢,我们在路抓他啊。” “这个旨朕会下,”刘彻道:“只是朕认为在长安城都抓不住他,在路上我们就更抓不住他了。” “抓一个老外能有多难?”卫伉无法理解,还是社会主义的严打好啊,那叫人民战争!“这个混蛋还跟我报个假名,我就说哪有爹妈这么不开眼,给儿子取乌干达这么个破名的。” “你不是也没告诉他真名,说你叫什么艾,什么小艾的,”刘彻说道。 再听小艾这两个字,卫伉原地蹦三蹦,差一点抽过去。 229老爹,我需要大夫 “你又疯了?”刘彻站着看卫伉抽风。“伉,你一定能抓到这个匈奴人的,”刘据在一旁劝。 进殿来通报的大太监脑门就冒汗,刚出生的小王子在那里病着,陛下不急着去看儿子,在这儿看宜春侯上窜下跳,这叫什么事? “臣回去了,”卫伉抽了一会风,垂头丧气地向刘彻告退。 “伉儿,”刘彻就与卫伉一起往外走,说:“你不会是怕了这个乌干达吧?” “臣都不知道这人现在在哪儿,”卫伉不上刘彻激将法的当,“见着面臣一定弄死他,一刀弄不死他,臣这回多弄他几刀。” “这才像话,”刘彻拍拍卫伉的肩膀,带着刘据走了。 卫伉看刘据边走还边回头看他,便对刘据点一下头,这个假妹纸他到现在还能丢开手吗? 等卫伉一路心事重重回到卫府,卫青还没有归府。 “大公子,”来福管家来迎接卫伉。 “你一边玩去吧,”卫伉说着就进了内堂,先给卫老太太请个安,听说两个小的这会儿还在跟着老师读书,卫伉也就不去妨碍两个弟弟成才了,回到了自己院子里。 卫伉的院子现在就是一个工棚,聚着一院子的人。 “大公子,”院中的工匠们看卫伉回来了,忙就向卫伉报喜,“我们出了一把好刀。” “在哪儿呢?”卫伉顿时就来了精神,问道。 一把战刀被工匠头儿捧到了卫伉的面前,“大公子,你看看,这真是一把好刀。” 卫伉拿过这把刀,份量很轻,刀出鞘后,雪亮耀眼,“看着是不错啊,”卫伉随手就挥刀砍向了一旁的一堆柴火。 “大公子!”一群人都冲着卫伉喊,拿战刀砍柴的,卫伉也算是独一份了。 卫伉没用什么力气,纯粹只是想试一下这刀能有多锋利,开了锋的战刀砍在了成年男子两臂粗的圆木上,一砍到底,将这圆木砍成了两截。卫伉这下放心了,这刀算是打成了,不跟能21世纪的军刀比,但在汉时来说,他这把刀能做刀王了。卫伉将这刀抵在地上,压上自己的身体,使劲压了两下,这刀弯而不折,柔韧性也是好的。 “大公子,”工匠头儿一脸的激动,“没想到你真将这刀打出来了。” “那是,”卫伉挥着手中的刀,他理工科又不是白学的,“按我的方子来炼,出来的不是铁,这是钢,”卫伉手弹一下刀身,对工匠头儿说:“你听听这个声音,比铁听起来脆吧?” “这也不像钢,”工匠头儿说。 卫伉也打听过了,这个时候的人炼刚都是往熟铁里加碳,跟卫伉这种那根本就是两个概念的事。“我要不是炉子炸了,打出来的刀会更好,”卫伉这时想想他炸飞掉的那个炉子,这心还是疼。 工匠头儿虽然一直在卫伉这里打造战刀,只是动手配方,配料的一直都是卫伉,工匠头儿现在对于这把战刀是如何打造出来,其实心里是一点数也没有。 “我会把方子献给陛下的,”卫伉也知道工匠头儿的心思,不过这种兵器,卫伉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刘野猪不会让民间得到这种凶器的。 工匠头儿忙道:“大公子说的是。” “不是出了好几块钢吗?”卫伉这时道:“你们加紧开刀锋,这些刀我都有用的。” “诺,”工匠头儿应声道。 “我给哥几个加工钱,”卫伉手里拿着刀,高声对院中的众人道。 众人一起谢恩,喜笑颜开的。 “为了对得起我的工钱,哥几个再加把力气,好好干活吧,”卫伉又道。 众人又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大公子,”可乐这时跑了进来,说:“大将军回府了。” “哦,”卫伉手里拎着刀就出了院子,往卫青的书房去了。 “献宝去了,”可乐看卫伉几步就走没影了,就对百事几个人道:“咱们大公子还是有真本事的。” “那是,”七喜就说:“咱们大公子也不比表少爷差到哪里去。” 几个小厮在这里讨论卫伉不提,卫伉到了卫青的书房院里,才知道卫青进内堂,去看卫老太太去了,卫伉只得往院中的花台上一坐,仰着头看天上的云彩,一朵朵地数着。 卫青与卫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才回书房来,进到院中一看,卫伉手里抱着一把刀,依在花台的灌木上睡着了。 卫青已经知道了刘彻的决定,卫伉是要先行往玉门关备战的,这会儿卫青看着卫伉,还是一个小孩儿的模样,卫青如何放心让卫伉去玉门关? 卫伉听到卫青的脚步声进院,就知道他老爹回来了,不过卫bt装睡,想看看他老爹能不能好心往他身上盖件衣服神马的。 卫青走到了卫伉的面前,没给卫伉盖衣,而是伸手推了卫伉一下,喊道:“伉儿。” 卫伉闭着眼不“醒”,想看看卫青要怎么叫“醒”他。 卫青手上加了力道,再推卫伉一把,“伉儿!” 花台不大,卫伉被卫青这一推,直接就倒进花台里去了。 卫青看卫伉倒栽进花台里去了,背着手站在花台前,说道:“天色尚早,你睡得什么觉?” 卫伉在花台里叫了起来,“老爹,你这种的什么啊?怎么有剌呢?” “有剌?”卫青听卫伉叫的声不对,忙就伸手替卫伉拨开灌木丛,这一拨之下,卫青自己的手都被灌木上的剌剌了一下。 卫伉自个儿从花台里爬出来了,“这什么东西啊?”他问卫青道。 卫青也不知道这院里种的什么花草,他只知道这丛灌林会开一种小黄花。 “擦!”卫伉看看自己的手,又伸给了卫青看,“老爹,肿了。” 卫青一看卫伉栽下去时着力的左手,肿起像个馒头了,“疼吗?”卫青这时后悔自己推儿子那一下了,忙就问道。 “你这院子里还种生化武器,”卫伉看着自己的手,说了一句。 “生化什么?”卫青听不懂。 “老爹,我需要大夫,”卫伉这时对卫青道:“我想我可能中毒了。” 230我不要江山 来福管家板着一张棺材脸给卫伉请来了大夫。“侯爷,你这是怎么弄的?”大夫看了卫伉的手后就问。 “栽花台里了,”卫伉往自己的手上吹冷气,到现在他也没能搞明白,他老爹在那个花台里种了什么。 “要紧吗?”卫青就顶着卫伉哀怨的眼神问大夫道,这一回是他的错。 “大公子的手里扎了剌,拔出来就好了,”大夫见卫伉除了手肿,不发热,头也不晕,能确定卫府的长公子这一回应该是问题不大。 卫伉伸手让大夫给他一根一根地往外拔剌,他这就是倒霉催的,看来父爱神马的,他以后还不是要想了,这玩意儿上辈子就跟他无缘。 “这是你打出来的刀?”卫青听大夫说卫伉这一回的伤问题不大,放下心来后,就指着被卫伉放在了地上的刀问卫伉道:“拿来给我看的?” “是,”卫伉说:“老爹你耍一回看看,这刀我试过,不错的。” 卫青将刀拿在手上,就道:“这么轻?” “能砍人不就得了?”卫伉说道:“你先试试。” 大夫手一抖,这话听着血腥。 “您就专心点吧,”卫伉抽了一口气,这大夫手一抖,没把他手上一块肉给弄下来,“老先生读书人,看不起我们这些当兵的人?” 大夫忙说:“在下不敢。” “其实我也识字的,”卫伉闲着也是闲着,想跟这个大夫聊几句。 “先生给犬子疗伤就好,”卫青这时却对大夫说道,那意思就是你不用理他。 卫伉一撇嘴,这个老爹还真是看不上他。 卫青走到了院子里,拔刀出鞘,他是一个惯用刀的人,这把刀出鞘之后,刀身左右轻微晃动了一下,卫青手弹一下刀身,这刀好与不好,他就已经心里有数。 卫伉与大夫坐在廊下,大夫专心替卫伉拔剌,卫伉则专心看他老爹在院中试刀。卫大将军的刀法,一看就是在战场上历练出来,一招花架子也没有,动作看似平常,却都是杀招。卫伉看入了神,开始后悔在这里混了这么长时间,愣是没想起来让人卫大将军教自己几招。“老爹,你砍那树试试,”卫伉跟自个儿的老爹喊。 卫青没有真的砍树,只是身形晃动到了树下,手中刀挥舞之下,树叶纷纷飘落。 “好!”卫伉给卫青叫好,要不是手还肿着,他就鼓掌了。 “伉儿,你果真打造出了一把刀,”卫青对卫伉喜道,这些落叶全是被刀风斩断叶根所落,叶根带韧性,斩断不易,如果这刀斩叶尚且如此轻松,那两军阵前,这刀斩人头颅,那不更是易如反掌? 卫伉就笑,他还要弄炸弹呢,比这刀还好用。(.) 大夫这时把卫伉手中的剌都拔了出来。 “这肿什么时候能消呢?”卫伉问大夫道,这个时候也没个消炎药给他吃,他得硬扛? “在下给侯爷些药膏,侯爷用两日之后就会好,”大夫说道。 “那行,”听到还是有药可用,卫伉就放心了,对这大夫笑道:“先生,我看你面熟啊,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呢?” 大夫低头,他给这位看病不是一次两次了,难为这位还当他们从没见过面啊。 “你几次受伤,不都是这位先生为你治的伤,”卫青这时走到了廊下,对卫伉道:“你不快谢过先生。” “在下不敢当,”大夫忙道。 “谢了,”卫伉很爽快地道谢,“先生,下次说不定我还要麻烦你呢,一回生两回熟,我们这也算是自己人了。” 卫青和大夫一起看着卫伉,什么就叫自己人了? “那什么,”卫伉问卫青道:“老爹,这医药费不用我自己出吧?” 卫青回头看来福管家,示意来福管家带大夫出去,一边向大夫抱拳一礼,道谢道:“这一次多谢先生了,犬子无礼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大夫与卫青一番虚礼之后,才跟着来福管家出去了。 卫伉不爽道:“老爹你下回换个词,什么犬子啊?我是狗吗?” “你不知礼我不怪你,”卫青看了卫伉一眼,说道:“可你也不用自己骂自己。” “我,”卫伉说:“犬不是就狗的意思吗?你就小儿成不?” “你若再大一些呢?”卫青问道。 卫伉说:“那就大儿,老儿也行啊。” 卫青叹口气,“这刀你是如何炼成的?”他还是跟卫伉说正事吧,跟这个儿子扯闲话,好像永远也扯不清。 “有方子,”卫伉说:“老爹你明天献给陛下去好了。” “你愿献出方子?”对于卫伉的大方不藏私,卫青倒是感到意外了。 卫伉也意外了,他还以为他这个老爹会拿着他交出的方子,飞一般地去找刘野猪呢,“老爹,”卫伉问卫青道:“你是说这个炼铁的方子,我用不着上交?你不知道,今天乌干达还送了我一盒子猫眼石呢,我怕收下匈奴人的东西不好,把这值钱东西都上交了!” “你说什么?”卫青此时还不知道乌干达给卫伉送礼的事,说:“乌干达又来找你了?” “是啊,”卫伉说:“那孙子也不叫乌干达,他回大草原去了,临走还要跟我叫板,说什么要跟我……” “乌干达没逃出长安?”卫青这回是真惊了,“这怎么可能呢?” “我早说他没逃出去,你们都不信我,”卫伉想着就不甘心,“昨天那个混蛋才出了长安城。” “这事陛下知道了?” “知道了啊,我告诉他了,没人告诉老爹你吗?” 卫青摇摇头,他今日在军中,没问朝中事。 “那这个方子?”卫伉问道:“我到底要不要给啊?” “你愿意就好,”卫青在这事上倒是不逼卫伉,道:“你想向陛下要什么样的奖赏?” “还有奖赏?”卫伉没想到这一茬,“我什么都能要吗?” “这个随你,”卫青道:“你只要不过分就行。” 卫伉一只还能用的手托着下巴,“那行,老爹你放心吧,我又不要陛下的江山,不会过分的。” 一句要江山,将卫青又吓到了,忙就伸手一捂卫伉的嘴,“你,你这小子,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卫青发急一般地问卫伉道。 231邀父同浴 卫青想教训卫伉,只是卫伉还是跟他嬉皮笑脸,让卫青有再多的狠话也说不出来。(.)“跟我进宫见陛下去!”最后卫青只得是狠狠地在卫伉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今天就去?”卫伉坐着不动弹,“陛下刚得了一个小王子,还又死了一个老婆,我们现在去行吗?” “什么老婆?”卫青又敲卫伉,“是王夫人。” “在家里,我喊她什么王夫人啊?”卫伉摸着被敲疼的脑袋,他倒不疑他老爹这是找到借口去找刘野猪,只是今天好像真不是去找刘野猪的日子。 “看到这刀,陛下会高兴的,”卫青手里拿着战刀说道。 卫伉看看被他老爹拿在手上就没放下过的刀,原来这位是想哄刘野猪开心去了,这个想法在卫伉的脑子里一出现,卫伉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不高兴,一想到他老爹去讨刘野猪的欢心,他就十分地不高兴。 “你怎么了?”卫青看卫伉瞬间就沉了脸,问卫伉道:“手疼的厉害了?” 卫伉摇摇头,他老爹乐意,他能做什么?跟卫大将军直说,我看你上刘彻的床就心里难受,就为你不值?“那我们总要先吃饭吧?”卫伉对卫青道:“也不急这一刻。(.好看的小说)” 卫青说:“你饿了?” “饿了,”卫伉这时候不饿也要说饿的。 “那我们用过饭再去吧,”卫青不能让儿子饿到。 来福管家这时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药盒,大管家也不看卫伉,直接就对卫青道“大将军,这是大夫留给大公子的药膏,说是消肿的。” “给我吧,”卫青从来福管家的手里拿过药盒。 “来福去厨房催催饭,”卫伉对来福管家挤挤眼,“我急着吃饭啊。” 来福管家看看卫伉肿起多高的手,心想这手怎么不断呢? “是啊,你去备饭吧,”卫青对来福管家道:“我们用完了饭还要出府去。” 来福管家答应着卫青的话就走了出去。 “我就使唤不动他,”卫伉向卫青告来福管家的状道:“老爹,这老头是不是看不上我啊?我得罪他了?” 卫青一笑,“来福是最重规矩的人,自己想想为什么吧。” “我是少爷啊,”卫伉说:“他一管家凭啥看不上我呢?” “这是你与他的事,为父不管,”卫青开药盒,挑了些药膏在手上,“我给你抹些药,把手伸出来。” 卫伉享受着自个儿老爹的服务,一边就跟卫青道:“老爹,我今天出宫的时候,有太监来报,说是李夫人刚生下的皇子,身子骨不好。” 卫青道:“这与你有何干系?” “我就是说给你知道啊,”卫伉说:“他身体好不好,当然是跟我没关系。” “李延年的事,我希望以后都不要再发生了,”卫青将药膏仔细地抹在了卫伉的伤手上,“这个人你不要去招惹他。” 卫伉这时心中黑暗地想着,这是刘野猪为了自个儿的新情人,威胁老爹了? “伉儿,”卫青低着头说道:“宫里的事有皇后娘娘在,她有事自会开口,你不要自作主张,也不要多事。” “我没干什么啊,”卫伉不动声色道:“老爹,有人跟你告我的状了?” “我知道太子不喜欢李延年,”卫青道:“你不要为了太子,搅进这浑水中。” “哦,”卫伉说:“原来太子讨厌李延年啊。” 卫青抬头看卫伉,“你知道就好,”对于卫伉的装傻,卫青也不点破,“爹这是为了你好。” 卫伉身子前倾,抱了卫青一下,“行了,老爹,你儿子又不是傻子。” “嗯,不傻就行,”卫青给卫伉的伤手上好了药,“大夫说你两天之后就会好的,不影响你离京,这手这两天不要沾水。” “我走了后,老爹你们什么时候到玉门关?”卫伉问道。 来福管家这时带着人送了饭菜上来。 卫青就道:“最多两月之后,为父就会到,我们用饭吧,你不是饿了吗?” 卫伉吃着饭,就听卫青给他上要守军纪的课,这一顿吃得卫伉食不知味,他人还没去玉门关,就感觉他老爹已经把他当成军中的不安定因素了,都说知子莫若父,他的这个老爹,是一点也不了解他。 卫青说起军中事来,一改往日的温和,变得极严肃,只是他看卫伉闷头大吃大喝的样子,卫青就心焦,他的话,这个儿子到底听进脑去多少啊?这没几天就要离京了,卫青想到这里,这饭是吃不下了。 卫氏父子两个各怀心思,吃完了饭,卫青就叫卫伉去洗个澡,然后跟他一起进宫去见刘彻。 “我这手洗不起来,”卫伉在卫青的眼前晃着自己的伤手。 “让可乐他们伺候你,”卫青说道。 “我不用人伺候沐浴,”卫伉忙就摇头。 “你,”卫青皱一下眉头,他是听来福跟他说过,卫伉沐浴穿衣都不用人伺候。 “老爹你洗不洗?”卫伉这时却道:“要不我们两个一起洗?” 卫青没多想,就说:“那我帮你洗吧。” 卫伉几口就扒完了饭,能跟卫大将军光着身子一起洗一个澡,吃不到他总算也能看一回啊。 “你慢一点,”卫青现在却是看到卫伉毛燥他就心里发慌,卫伉这样怎么上沙场? “吃完了,”卫伉把碗筷一放。 卫青看着卫伉想开口教训,又怕自己再说下去,会把卫伉惹急了。 “老爹,你喝汤,”卫伉这时看看卫青的碗里,白饭还剩下了不少,就动手给卫青盛了一碗鸡汤。“饭不吃就不吃,饿了咱再吃,不过鸡汤还是多喝没坏处的,”卫伉把汤碗送到了卫青的面前,说:“快喝吧。” 卫青也不饿,但这是卫伉亲手盛了放在自己面前的,卫青还是端起碗来喝了下去。 “我去澡房让他们烧水,”卫伉看卫青喝汤了,才起身说道:“老爹你喝完了汤再过来吧。” “你的手不能沾水啊,”卫青还不放心卫伉,叮嘱卫伉道。 “我也是大夫!”卫伉头也不回地跟他老爹吼了一嗓子,这是还把他当小孩看? 232鼻血很汹涌 大澡池里,卫伉眯着眼睛趴在澡池边上,不时鼻子哼几声,舒服地想睡觉。卫青看着儿子坑坑洼洼的背,手下就没敢用力,“这皮以后就这样了?”卫青像是在问卫伉,又像是在问自己。 “后背的皮谁看啊?”卫伉嘀咕了一句,“我又不光着身子出门。” “伉儿,”卫青将水泼在卫伉的背上,说道:“本想给你定下一门亲事,只是陛下又要命你先行去玉门关,你祖母的意思,是这几天里就先给你定一个侍妾,你看呢?” 侍妾?卫伉回过身来,“我要侍妾做什么?”他卫伉一新世纪的大好青年,他不玩小三小四这一类的游戏啊。 “你也是大人了,”卫青挑着词对卫伉道:“身边也该有个女人了。” “不用,”卫伉摇头,“我就要出征了,沙场就是修罗场,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呢,我不害人,让人姑娘守寡,我不做这事。” 卫青手里的水瓢掉在了水里,“你,”卫青抬手就想打卫伉,还没出征呢,这人就说起了不吉利的话,可是卫青又舍不得打,卫伉的背就这么祼在他的面前,一块好皮没有,枯树皮一样,颜色还发黑,卫青看着就心疼。 “我们不还要进宫吗?”卫伉看他老爹的脸色都变了,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就把头一扭,说道:“老爹,你赶紧的啊。” 卫青没再说话,将卫伉全身上下洗了一个干净。 卫伉不时偷眼看卫青,卫大将军不败归不败,身上的伤疤也不少,但都在身前,后背上没有,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这个老爹,上了沙场从来不逃命的。“老爹,你这处伤是箭伤?”把卫青身上的大小伤疤都看了个差不离后,卫伉指着卫青左胸前的一处伤疤问道。 “嗯,”卫青低头看看自己的这处伤疤,“是箭伤,不过不严重。” “不严重能留下这么大的疤?”卫伉说:“老爹,匈奴人到底有多厉害?” 卫青想了一下,道:“匈奴人善骑射,比我们汉兵更精通马战。” 放牧的跟种田的比,那当然是匈奴这种放牧出身的人更会打马战了,别的不说,就是光论跟马亲近与否这一点上,汉人就比不上匈奴人。“那这一次,我们是要灭了匈奴的王庭吗?”卫伉又问道。 “有这个打算,只是这仗还是要打起来以后再看,”卫青没有把话说死。 “哦,”卫伉点点头。 “洗好了,你上去吧,”卫青拍了卫伉一下,让卫伉上去擦身穿衣去。[] “我替你擦背啊,”卫伉却说道。 “你的手不能沾水,”卫青说道。 “我只伤了一只手啊,”卫伉把自己伤了的手举起来,另一只手拿起了水里泡着的搓澡巾,“老爹,乖乖地转过身去,让儿子伺候你一回。” 卫青闹不过卫伉,他与卫伉是父子,当下也没多想,真就如方才的卫伉一样,趴在了澡池边上。 “今天我手伤了,”卫伉替卫青擦着背,一边对卫青道:“要不然我今天还能给你按摩一下,你这个身子看着好,可是也到了要保养的年纪了。” 卫青好笑道:“你是说我老了?” “跟我比你是老了啊,”卫伉说:“不过在我心里,老爹你是青春永驻的,就是真老了,那也是帅老头。” “帅老头,”卫青笑了起来,“你这张嘴还能说出正经话来吗?你上了沙场也这样?你这样还怎么带兵?” “我一向爱兵如子,”卫伉道:“这一点老爹你不用担心,我可能没霍表哥的英勇,不过老爹你放心,真打起来,我也不是泥捏的。” “我想让你跟随李老将军,你愿意吗?”卫青突然问道。 卫伉愣了一下,“陛下让我跟着你啊。” “陛下也与我说过,”卫青道:“只是我想你是李老将军带出来的,你在他的军中应该更好。” 卫伉这时想起来了,李广可就是这一回出征,在大漠里迷了路,耽误了战局,最后羞愤之下自杀身亡的,“行,”卫伉是一口答应道:“我跟老爷子,老爹你就随意吧。” “你答应了?” “嗯,答应了,跟着老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卫伉说:“老爷子到了今天还没封侯呢,就指着这一回拼一把了,我去帮把手。” 卫青扭过身子来看一眼卫伉,先他还怕卫伉不答应,气他把他丢给了外人,可是现在卫伉答应的爽快,卫青心里又不舒服了,这个儿子这是对他这个父亲无心? 卫伉心里却在想着这一回有他跟着,怎么着也不能让李老爷子再悲催的迷路了,回头找块磁石,他得弄个指南针出来,想到这里,卫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要做的事还很多啊。 卫青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回过身去,任由卫伉替他擦背。 卫伉摸着他老爹的后背,他这个老爹瘦了些,这个身材看起来还真不像一个将军的身材,特别是腰细,至于腰底下的那处,卫伉没敢去碰,但目测了一下,又圆又翘,反正是好身材啊。 “你怎么了?”感觉身后的儿子停了手后,卫青又回过身来看,就看见卫伉手捂着鼻子,那鼻血正顺着卫伉的手指往下流呢。 “老爹,我又出血了,”卫伉很沮丧地对他爹说道,这是第几回让这个老爹激出鼻血来了?为毛啊?为毛他们要是父子啊?啊?卫bt在心里狂暴地呐喊着,这个悲催的命运啊!他跟他是父子,父子啊! “又出血了?”卫青没往别的地方想,忙上前将卫伉的手拿下,“伉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就是上火,”卫伉说道。 “你把头仰起来,”卫青让卫伉抬头。 “哦,”卫伉听话地抬头。 “上去吧,”卫青扶着卫伉往澡池上走。 “不用,我自己走,”对于自己现在贴着自个儿老爹的胸膛,卫伉觉得自己的鼻血往外喷得是越发的汹涌了。 卫青看自己捂着卫伉鼻子的手都被卫伉的鼻血染红了,卫青急了,“你怎么还废话?快点走!”卫青单手就把卫伉一抱,抱着卫伉往澡池外走。 233刀砍天子剑 卫伉鼻血汹涌,特别是在感觉到他老爹的那一处碰到了他的屁股后,卫bt是承爱着甜蜜的折磨。“去请大夫,”卫青这会儿不想着进宫面圣了,儿子的鼻血像水一样往外流,这让他看得心里发慌,卫伉身上没伤,这就是生病了? “不要,不要请大夫!”卫伉跳了起来,请来大夫,一把脉,查出他是欲求不满,还是对着自个儿老爹欲求不满,这还了得? “你就躺下吧,”卫青拉卫伉躺下来,“你让大夫给你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病,”卫伉把鼻子擦擦,擦了一膀子血下来,“就是上火,多喝点水就好了。” “胡闹!”卫青伸手就拉卫伉,“你听话!” 卫伉甩鼻涕一样把鼻子里的血甩甩,然后把脸给卫青看,说:“老爹你看,没事了。” 事关长子的身体,卫青不信卫伉的话,还是喊来福管家去请大夫来。 来福管家看到澡池地上的血吓了一跳,特意看了看卫伉身上,以为这位又做了什么事,让大将军一顿好打呢。 “我光着你看得有啥感觉?”卫伉就问来福管家道。 来福管家脚下一滑,差点没坐地上,他这才发现,自家的大公子全身上下都光着呢。 “你快去吧,”卫青打了个圆场,他也是难得能看到来福脸上破功的样子。 “不用,”不看着自个儿老爹的身子了,卫伉也就能心平气和了,鼻血自然而然就止住了,“没事了,我就是火气旺了一点,年轻人嘛,都这样。” 卫青看看卫伉,“你是说你想要一个女人了?” “我不害人,”卫伉忙就说道,他要真想泄火可以去找刘假妹纸,犯得着祸害良家女子吗? “你不要犟,”卫青劝卫伉道:“让大夫来给你看看,为父也放心。” “放心,你放一百二十万个心,”卫伉又跳起来穿衣服了,“我一点事也没有,你儿子有的活呢。” 来福管家就问卫青道:“那大夫还去请吗?” “我们不是要进宫吗?”卫伉边穿衣服边说:“宫里有太医,还不要医药费,有事我们去宫里说吧。” 卫青一想这话也对,就是怎么感觉他们是去占陛下刘彻的便宜的呢? 来福管家斜了卫伉一眼,丢人! 卫伉不理来福管家,这个人反正也看他不顺眼,“老爹,你也快点穿衣服,还是你要再下去洗洗?”卫伉也不敢再看他老爹身子了,再看还得往外喷鼻血。 “去备马吧,”卫青对来福管家道:“我们要去宫里。” 来福管家出去给这爷俩备马去了。 卫青看着卫伉是欲言又止,算了,还是等太医给卫伉看过之后再说吧,要是卫伉的身子有什么问题,这次就不能带他出征了。 卫氏父子沐浴更衣后,骑着马到了宫门外的时候,刘彻还在李夫人处。小王子生下来就羸弱,这让刘彻放心不下,用过了晚膳,还是去了李夫人处看新生的儿子。李夫人生产完,不能梳洗,只能与刘彻隔着一道屏风说话,但纵是如此,她也已是知足。就在这个时候,太监来报,卫氏父子求见。 李夫人躺在床榻上就手揪起了身下的床单,这个卫氏还真是随时随地让她不痛快。此时天色晚了,李夫人不会想到卫氏父子是为了国事来找陛下,只能是因为她如今也生下了皇子,卫氏对她是要“另眼相看”了。 刘彻听说卫青来了,忙就起身回建章宫去了,没再与李夫人多说一句话。 李夫人心中暗恨,但此时也无可奈何。 刘彻回到建章宫的时候,卫青和卫伉已经等在殿外了。 “陛下,”卫青看到刘彻后,忙就行礼。 卫伉跟着他老爹行礼,就是那一声陛下没他老爹叫得响亮。 “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刘彻扶了卫青一把,问道。 卫伉在后面心里就呸了一声,这位还以为他乐意来?也就是他老爹有这个心。 “陛下,”卫青倒是喜道:“伉儿打造出了一把战刀,臣已经试过,是一把好刀。” “哦?”刘彻有点吃惊了,卫伉还真干成一件事了?“战刀在何处?”刘彻就问卫青道,卫伉这个人心眼太多,刘彻怕卫青被卫伉忽悠了。 “陛下,我们不进殿吗?”卫伉站在后面道,看这只野猪的表情,他就知道这野猪摆明了不相信他。 “我们进殿说话,”刘彻拉着卫青的手要进殿。 卫青可还记着卫伉在面前呢,轻轻推开了刘彻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道:“陛下请。” 刘彻看卫伉越发地不顺眼了。 卫伉当然也看刘彻不顺眼,这手伸得让他想一刀剁了这只野猪爪子。 卫青没在意身边这两个人的心思,进到殿中后,他就将装在了长匣之中的战刀拿了出来给刘彻看,道:“陛下,这就是伉儿打造的。” 刘据将战刀拿在手上就道:“很轻啊。” 卫伉说:“这刀的特点就是轻。” 刘彻说:“仲卿,你将朕的配剑取来。” 卫青走到御案后,将刘彻的配剑取了过来。 刘彻就问卫伉道:“伉儿,你的刀能胜过朕的宝剑吗?” 卫伉说:“不知道啊,试试呗。” 当下三个人就站在殿中试刀。卫伉拿着战刀连砍了刘彻的配剑几下,什么削铁如泥那是传说,可是卫伉手中的刀,将刘彻的天子剑砍出缺口,然后生生砍断是有可能的。 刘彻这下子喜了,又惊又喜,带着这样的战刀上战场,那是事半功倍的事啊。 “陛下,你觉得这战刀如何?”卫青问刘彻道。 刘彻一下子就抱住了卫青,大声道:“仲卿,你给朕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卫伉翻白眼,又来了,男男能生子吗?这个野猪就是失心疯! 卫青不好大力推开刘彻,心里发虚地看向了卫伉,就看卫伉半睡半醒地望着殿顶,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呢。“陛下,伉儿在这里,”卫青小声对刘彻道。 刘彻这才松了手,一时高兴,忘了卫伉这个小混蛋还站那儿呢,扭头看卫伉,就看卫伉仰头看殿顶呢,“你在看什么?”刘彻问道。 234真龙天子 “哦,”卫伉说:“陛下,那画画得好看啊。” “你喜欢?” “喜欢,就是我那屋子小,画不了这样的,”卫伉说道。 卫青一听又急了,这殿顶之上绘的是龙啊,这个儿子是嫌命长!“卫伉!”卫青凶了卫伉一嗓子。 卫伉说:“我是说这么大,没说这个图,老爹你别急啊。” “行了,”刘彻得了宝刀,心里头高兴,卫伉一向也是胡说八道惯了的人,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刘彻觉得不值当,“伉儿,你这刀打造时有何讲究?”刘彻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 卫伉在刘彻的建章宫里当场在竹简上默写他的炼钢配方,看着刘彻在自己的面前情绪激动地走来走去,卫伉觉得炸弹神马的他还是自己留着用吧,面前这个人太武,给了他超出冷兵器范围的东西,卫伉能肯定,这位能带着兵打过太平洋去。想想刘野猪带兵横跨太平洋的“雄姿”,卫bt打了一个寒战。 “怎么不写了?”卫青一直都在看着卫伉写配方,看卫伉半天不动笔了,便问道。 “没,没什么,”卫伉把头一低,“一时提笔忘字了。” “你不要慌,慢慢写,”卫青说道:“你师父教你写得字不错。” 卫伉手又是一停,老不死的能想起来教他文化吗?他老爹这是太看的起老不死的了。 “你的儿子,能写字就行了,”刘彻这时在一旁对卫青道:“他就是不识一字,朕也一样会重用他。” 卫青望着刘彻一笑,“陛下,难道臣的儿子不能文武双全吗?” 是啊,凭啥我要是文盲呢?卫伉也望向了刘彻,这只野猪从头到尾就没巴望他好过。 被卫氏父子俩同时盯上的刘彻,有些尴尬了,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惹了这两个人同时生厌,“朕只是说如果,伉儿如今已经是文武双全,仲卿你生养了一个好儿子。” “谢陛下夸讲,”卫青望着卫伉的双眼中满是喜悦。 卫伉坐直了腰,他老爹高兴,他也就高兴了,看来以后他还是要多出出彩,让他老爹更加高兴才行,人老压抑着,不想短命都难。 等卫伉默写完了配方和打造战刀的方式方法,已经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刘彻和卫青在灯下,头挨着头仔细看卫伉写出来的东西,看了一会儿之后,刘彻就抬头对卫伉道:“伉儿,你还修过炼丹之术?” “啊?”卫伉没听明白,“炼丹,炼什么丹?” 卫青道:“伉儿,你这个方子倒是像术士的炼丹方子。(.)” “老爹,我这个跟术士那个不一样的,”卫伉忙道:“你可别信那些玩意儿啊,那都是骗人的!” 卫青笑笑,他是不大信这些的。 刘彻倒是不认同,说道:“神鬼之事,伉儿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神鬼?”卫伉说:“臣就知道人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其他的臣都不信,世上要真的有鬼,让他出来给臣看看。” “你这孩子,”刘彻又想翻脸了,这个卫伉怎么总要跟他拧着呢? “伉儿,”卫青这时让卫伉闭嘴了,刘彻信神鬼之说,他是知道的,“你不可胡言。” “子不语怪力乱神,”卫伉却说道:“陛下,你是真龙天子,身上有龙气护身,什么神鬼妖怪都伤不了你的。”江充和苏文都死了,可是卫伉这会儿再想那个巫蛊之祸,但凡刘野猪是个唯物主义者,他就不可能相信,往一个铜人上插几根针就能弄死他,这时候再跟刘野猪说什么唯物主义已经迟了,卫伉唯有让这只野猪相信,他是“百毒不侵”之人了。 刘彻听了卫伉的话后,说:“朕是天子,自是真龙。” 啊呸!卫伉想吐,这人真是自我感觉太良好,龙这玩意儿自然界里就没进化出来! “对了,你这手怎么了?”刘彻这时看到卫伉的伤手了,问道。 卫伉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真不容易,这位这会儿终于发现他是带伤之身了。 “不小心让花剌扎了,”卫青替卫伉答话道。 刘彻说:“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让花剌扎了?” “是啊,他长不大,”卫青说着还拍了拍卫伉的脑袋。 卫伉真是坐不下去了,这气氛怎么看怎么像一家三口,“陛下,老爹,方子就是这个了,儿臣要不先告退吧。” “不急着走,”卫青说道。 刘彻心里就是一喜,这可是卫青第一次在他的殿中说不急着走这话啊。 “还有事?”卫伉看看他爹,说:“哦,老爹你是要跟我一起走吗?” 卫青扭头对刘彻道:“陛下,伉儿现在总是流鼻血,臣想请太医来给他看看。” 敢情他这个爹还没忘了这事呢,卫伉忙道:“没有总是,老爹,就今天流了一回,我现在一点事没有啊。” “那就让太医来给他看看,你也好放心,”刘彻说道。 “谢陛下,”卫青谢恩道。 见这两位一问一答,就是不理自己,卫伉很郁闷,郁闷之下,再看刘彻,卫伉嫉妒了,凭啥这只野猪这么好命呢? 太医不一会儿被传召了来,认真给卫伉把了脉。这会儿卫伉心情不激荡了,太医也就诊不出他欲求不满来了,最后太医也说卫伉是近日火气大了。 卫伉就看卫青,“老爹,这回你信我的话了吧?” “那他要紧吗?”卫青不理卫伉,问太医道。 太医说:“只要侯爷多用些清淡之物就好,大将军不必太过担心。” “放心了?”卫伉把脸凑到卫青的面前问道。 卫青瞪了卫伉一眼,“坐坐好,不像样子!” 卫伉又坐回到了原处,在刘野猪面前就是麻烦,“老爹,那我们回家吧,”卫伉拉卫青回家。 刘彻这时候怎么可能放卫青走,忙对卫伉道:“你先回府吧,朕与你父亲还有话要说。” 又发情了,卫伉心里鄙视着刘彻,白天才死了一个小老婆,这会儿这鬼畜还能发情!“那能不能让臣也听听呢?”卫伉笑嘻嘻地问刘彻道。 235如果不是,你带我走? 卫伉要旁听,结果就是被刘彻一脚踢出了建章宫。(.无弹窗广告)“你去见见太子殿下吧,”就在卫伉想死抱刘彻大腿,不肯走的时候,他老爹卫青也发话了,让他去看刘假妹纸,那意思也是赶卫伉走。 卫伉站在建章宫外,揉揉鼻子,最后骂了一句:“尼玛!” 来给卫伉带路的小太监就说:“侯爷,奴才的娘早过世了。” 卫伉看看这位,在这清秀少年特真诚地目光注视下,卫伉说了一句:“哦,我妈也早过世了。” 小太监没敢再接卫伉的话,他的娘跟宜春侯爷的娘能比吗? 卫伉手在小太监的脸上摸了一把,说道:“看来我们两个是同病相怜之人啊。” 小太监吓得扑通一声给卫伉跪下了。 “起来吧,”卫伉讪讪地收回了手,他差点忘了,这建章宫里的人,那都是刘野猪的人,他是一个也不能碰啊,“我去博望苑,你带路吧,”卫伉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小太监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走在卫伉的身前带路。 刘据在博望苑中听到卫伉来了,忙就出来迎卫伉。 “你说你出来做什么?”卫伉一看刘据这样就头疼,“在宫里,你是太子我是臣,你非得让人揪我的错处是不是?” 刘据一把抓住卫伉的手,“这里是我的地方,谁敢乱说?” 卫伉看看左右,“这里一半是你父皇的人,一半是你母后的人,我倒是想看看哪个是你自己的人呢。[.超多好看小说]” 刘据拉着卫伉进殿,“你说的没错,我知道我没用。” 卫伉往刘据的这间殿室里一站,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也没说。” “都退下,”刘据命室中的太监宫人道。 殿室里只剩下自己和刘据两人之后,卫伉才住坐榻上一坐,说:“这会儿有太子的样子了,殿下,我这么晚来,没打扰你吧?” 刘据说:“你能打扰我什么?” 卫伉指指窗外,“天色已晚,殿下不与你的女人共度良宵吗?” 刘据坐在了卫伉的身旁,“你这是在吃她们的醋?” 卫伉乐了,“我吃什么醋,那都是你名媒正娶的人,我算你什么人啊?” “你混蛋!”刘据骂了一句。 卫伉往坐榻上一歪,说:“我哪里混蛋了?” “你要出征匈奴了,”刘据说道。 卫伉笑着道:“我本来就是当兵的人,不打仗我天天在长安陪着你?” “沙场危险你不知道?” “那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可你就不能想我点好,想着我建功立业吗?”卫伉问刘据道:“你就光想着我会死了?” “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刘据低着头道。 “这不就得了,你还担心我什么?” “你这一去就要几年,”刘据说道:“我要一个人在长安这里待上几年了。” “你说的好像我一直就陪着你的样子,”卫伉眉皱皱,“我以前不也不在长安?” “以前不同,”刘据说:“以前我们没那样。” “哪样啊?”卫伉拍拍刘据的手,“你就好好当你的太子,害……”卫伉想说害死你的人,已经被我提前弄死了,话都到嘴边了,还是被卫伉咽了回去。 刘据把卫伉一抱,整个身子都挂在了卫伉的身上,“我不想你走。” “汉子,你是汉子!”卫伉想推开刘据,可是没忍心,只得对刘据道:“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妹子似的多愁又善感呢?你父皇铁血征伐,你这样你父皇能容你?” “父皇在你面前报怨我了?”刘据将头埋在卫伉的肩膀上问道。 这还用刘彻抱怨吗?卫伉猜都能猜得出来,“你是不是又在你父皇耳边念不要打仗了?” “是,”刘据也不瞒卫伉。 “我就不懂了,”卫伉说:“你这么讨厌打仗,那你怎么会缠上我这个好武之人呢?” “你不一样,”刘据说。 “我不够汉子?”对于刘据对自己的这份心,卫伉是弄不明白。 刘据的嘴唇印在了卫伉的唇上,他也说不明白,就是知道自己喜欢这个人,喜欢了很久。 “这里是宫里,”卫伉把刘据一推,“你想我们两个一起死?” “没人敢进来,”刘据坐在卫伉的身上不下来。 “净扯,”卫伉说:“你的那些影卫呢?不在?” “这殿里没有,”刘据说道:“这宫里总一处是我自己的地方。你的手怎么了?”刘据摸到了卫伉的伤手上,“怎么又伤了?” “这个小伤,”卫伉不在意地道:“被花剌扎到了。” “那你是不是可以不出征了?”刘据马上问道。 “你想什么呢?”卫伉推开了刘据,就想起身:“过两天就好了。” “今天就不要走了,”刘据把卫伉的手一拉,说:“你留在我这里不要紧的。” 卫伉又看见了刘据眼中汪着泪水的样子,“你这个样子,当太子真是作孽,”卫伉说着将刘据压在了身下,刘野猪这会儿说不定正压着他爹呢,他为毛不能压着野猪的儿子呢? “不做太子我还能做什么?”刘据解着卫伉的衣带,问卫伉道。 “是啊,”卫伉附下了身体,“如果你不是太子,我倒是可以带你走。” 刘据问道:“带我去哪里?” “天下名川大山,大漠的孤烟落日,江南的杏花烟雨,”卫伉说:“你这一生都看不尽这天下的美景。” 刘据张开了双腿,“天下的美景,”他对卫伉笑道:“我还没有出过这长安城。” 卫伉慢慢的进入身下人的身体,“是啊,你是太子啊,这里是你的家,你还能去哪里?” 刘据喘息着,“这里也是你的家!为何留不住你?” “我没家,”卫伉亲吻着刘据的脸,“如果不是姓卫,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刘据突然就紧紧抓住了卫伉的手,“如果我不是太子,你真的带我走?” “可惜你是太子啊,”卫伉往让他销魂的地方用力一挺。 刘据惊喘一声,心中却有不甘,这个人到底没有回答他的话。 “我们这也是春宵一刻,你专心一些,”卫伉脸上带上了自嘲的笑对刘据说道,跟这个假妹纸待久了,自己也变得文艺了,这都扯的什么话啊? 236为太子之道 这一夜,卫青在后半夜的时候离了宫,卫伉却是与刘据在一张床榻上睡了一夜。“早,”睁开眼来后的卫伉就看见刘据一张脸在自己的面前,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还没洗脸,你看什么呢?” 刘据笑了起来,说:“伉。你睡觉的时候会流口水。” “这不可能,”卫伉下意识地就摸摸自己的嘴角,“我这么帅的人怎么可能流口水?” 刘据说:“你能有多帅?” “不帅能睡你床上?”比流氓,刘据再怎么修炼也比不上卫伉的,卫伉说着话,手就伸到了刘据的身下,“这里都抬头了,太子,你的宝贝儿可比你实诚啊。” 刘据红了脸。 “还是会脸红啊,”卫伉调笑道:“你说你这脸皮怎么这么薄呢?” 刘据想让卫伉放手,可是身子却软了,趴在了卫伉的身上。 卫伉一边替刘据撸着,一边轻声问刘据道:“昨天我弄疼你了吗?” 刘据在卫伉的耳边哼哼了半天,才说了一声:“没有。” “我这技术还行?” “你能不说话吗?” “那,再上你一回?”卫伉抱着刘据一滚,两个人一上一下掉了一个个儿。 “不行,”刘据到了卫伉身下后,吓了一跳,忙道:“一会儿有人会进来的。” “那就让他们滚出去!”卫伉说着就把自己的下衣一褪,“这个博望苑是你的地方,你就不知道自己弄一弄?非得一半是你父皇的人,一半是你母后的人?你自己不会去收买个人心?以后你当了皇帝,难不成还要听你母后的话?” 因为卫伉的进入,刘据闷哼了一声,“我母后是你的姑姑,你不喜欢她?” 卫伉开始了自己的晨间运动,一边说道:“我喜欢你不就得了,我喜欢她算什么事?乱了人常这还了得?” 刘据一口咬在了卫伉的肩头,“你滚蛋!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是我姑姑,可我不是在为你着想吗?”刘据的牙口咬在卫伉的身上,卫伉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他要是把肩膀上的肌肉鼓起来,估计能把刘据的牙崩掉。 “为我着想?”刘据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是要当皇帝的人,得有自己的主见,你不能爹活的时候听爹的,爹死了你就听娘的,”卫伉教刘据道:“你要自己拿主意啊。” “你不讲孝道,可我不能不讲,”刘据说道:“我母后在宫中生活不易,有些事伉,伉你不知道。” 卫伉停了一下。 身子里不再有被充满的感觉,刘据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卫伉一双目光复杂的眼睛,有愁绪,也有怒气,“怎,怎么了?”刘据慌忙问道:“我不是说你不孝顺舅舅,我知道你对舅舅对,对卫家的人都好。”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卫伉狠狠地进入刘据的身体,听见了刘据的小声惊叫,“卫家人关我个屁事,他们累死了我老爹,还想来累我?门都没有!” 刘据喘息连连,“我不懂你的话。” “我只管我老爹和那一老两小,”卫伉这会儿发了狠,想起卫家那些亲戚,还有那帮指着他老爹活的人,除了伸手跟他老爹要官要钱要照抚,这帮人还会做什么?想出息不会靠自己?“其他人我一概不问!” 刘据没法再说话了,他被卫伉撞击着,说不出话来。 卫伉终于在刘据的身上尽了兴后,这一回他没有撤出来,而是泄在了刘据的身体里。 “啊!”刘据惊叫一声,却没有挣扎。 卫伉栽倒在刘据的身上,出了一身的汗,他是又一次爽到了。 刘据的胸膛在卫伉的身下剧烈地起伏着,他想抬手替卫伉擦擦汗,手却抬不起来。 “殿下,殿下传来了一个太监的声音。 “谁的人?”卫伉问刘据道。 刘据道:“我母后的。” “滚!”卫伉便扭头冲着殿外道:“到上朝时辰了吗,你就叫?” 殿下半晌无声了。 “不能,不能这样,”刘据急着要起来,这可是他母后送到他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了,卫伉这一骂,下一个时辰,他母后就能知道。 “你躺着,”卫伉把刘据一按,“你是太子,出了博望苑听你父皇,到了椒房殿听你母后的,这里得听你自己的,你告诉我,你现在能起身吗?” 刘据动了一下,一股热液就从他腿间流了出来。 “说话,你想现在起身?”卫伉在刘据的腿间又摸了一把。 “不,不想,”刘据老实承认道,他腰酸腿疼,一点也不想动弹。 “那就躺着,你受个太监支派算哪出?”卫伉翻身坐了起来。 “那,”刘据说:“我想洗澡。” 卫伉胡乱穿上了衣服,走到了殿外,一看一个大太监正候在门边上呢,这位应该就是方才挨了他一个滚字的人了。“去备水,”卫伉对这大太监说道:“太子殿下与我要沐浴。” 这大太监道:“侯爷,奴才能进去看看太子殿下吗?” “你是不信的我话了?”卫伉语调冰冷地道:“备好了水后,来通报一声。” 大太监看着卫伉复又走进殿去,太子刘据都没对他这样过,这个宜春侯比太子的架子都大? “你怎么还在这里?”卫伉的头从殿门里伸出来,“同一句话公公想让我说上几遍?” “奴才这就去办,”这大太监忙转身走了。 卫伉把殿门关关好,才走回到床榻边,就看见刘据半跪在床上,在自己清着身子,“我来吧,”卫伉从刘据的手里拿过了巾帕,看到刘据的这副模样,差点没把卫伉刚下去的火再拱上来。 刘据这时却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来,你不要看我。” “我们都肌肤之亲过了,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卫伉熟练地清理起刘据的身体来,“一会儿洗个澡就好了,我先替你把里面的东西导出来。” 刘据的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身体一动不动,由着卫伉弄了。 “你以后强硬一点,在你父皇面前多说说开疆辟土的话,讨讨他的欢心,”卫伉弄着弄着,还是忍不住要教刘据,说道:“我这几天就走了,以后还能不能再顾着你就难说了,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为自己多想想,我们卫家说起来还要靠你呢。” 237类似遗言 “你不再顾着我?”刘据趴不住了,卫伉的话像在跟他交待遗言一样,这让刘据又开始心不安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据翻过身,就抓着卫伉的手问。卫伉说:“我不是要去打仗吗?谁知道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仗总有打完的那一天,你总会回来的,对不对?” 卫伉弯腰,在刘据的脸上亲了一下,“是,回来,我不回来能去哪里?” “那你为何要说这种话?”刘据拉着卫伉,不依不饶。 “我是想让你有用一点啊,”卫伉哄刘据道:“咱们有个太子的样子行不?你就记住我的话,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是太子,讨好你父皇比什么都强,自己手里也要有权,我老爹只要不死,就是一定是你这头的,你平日里就没必要跟他近乎,看看朝中有什么人是能被你用的,跟这帮人多多处处,给点小恩小惠就行,也别弄得动静太大,让你父皇以为你弄权就又不好了。” 卫伉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刘据一声不吭地听着,他知道卫伉这是为了他好,只是有些话卫伉说的太过直白,让刘据不得不起了疑,这个人对那个皇位究竟想了多少? “这就叫黑厚学,”卫伉最后对刘据说道:“我们老百姓用不上,不过对你没坏处。” “黑厚学?”刘据愣愣地说道。 “是啊,”卫伉将刘据身子里的热液都导了出来,头也不抬地说道:“谁让你是个太子的命呢?你没事就想想扶苏吧。” “扶苏?”刘据说:“你说的是秦王嬴政的太子扶苏?” “是,没错,就是这个倒霉蛋。” “我为何要想他?” “都是太子,人扶苏死时,秦朝大将蒙恬还带着几十万大军在他的身边,你说这个扶苏为什么还是会死?” 刘据沉默了一下,说道:“君要臣死,他如何不死?” 卫伉说:“那扶苏死后,胡亥真当成一个好皇帝了吗?” 刘据说:“他若是一个好皇帝,秦也不会二世而亡。” “这不就得了?”卫伉道:“你说那时候,扶苏要是守在嬴政身边,这种事还会发生吗?” “伉,你想跟我说什么?” “赵高这个人你别看只是一个太监,可是他就是能弄死扶苏,扶了胡亥上位,”卫伉对刘据道:“所以我要跟你说,你要小心太监宫人,你父皇身边的那些人,也许地位不高,但你一个也不能小瞧。没事多在你父皇身边待待,有什么话,你要与你父皇讲,不要等到别人挑拨的时候,你说什么都迟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被我父皇厌弃,我当不了皇帝?”刘据问卫伉道。 “你的性子太软,”卫伉道:“我想着你就不放心。” 刘据往卫伉的怀里一躺,“你这是关心我?” “我说了半天的话,哪一句不是关心你?”卫伉对自己还是了解的,这一会让他放马南山去了,他就不一定还能想着再回长安城来,有些话能说的,他都说给刘据听了,也算他的心意尽到了。 “大逆不道,”刘据手指戳了一下卫伉的下巴,“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让我父皇听到了,你一定是死罪。” “死罪活罪的再说吧,”卫伉将刘据一抱,“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刘据说:“没记住。” 卫伉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假妹纸,听不懂你早说啊,浪费他这半天的口水! “我身边有你,我想别人伤不到我,”刘据仰头看着卫伉道:“那个江充想害我,伉你不说,我不会知道。” 卫伉一愣,“你知道江充要害你?” “他准备上本参我的老师。” “你是说庄青翟?” 刘据点头。 “还有这事?” “你,你不知道?” “哦,”卫伉掩饰性地搓了一把脸,“这事是有我呢,那我出去打仗的这段日子呢?你不得靠你自己?别一天到晚跟卫家好像分不开的样子,你父皇不喜欢。” “是不是我父皇跟你说什么了?”刘据敏感起来。 “我会害你吗?”卫伉问刘据道。 “不会,”刘据回答地很快。 “那就你按我的话做,”卫伉说:“我这人读得书不比你的那些老师们精通,可是有一句话我是知道的,”卫伉凑到了刘据的耳边,说道:“功高会震主的。” 刘据一惊。 “殿下,水已经备好,”这时,殿外又传来了那个大太监的声音。 “你去洗个澡吧,我有事先走了,”卫伉说道。 “你与我一起洗吧,”刘据拉卫伉道。 卫伉让刘据看自己的伤手,“我忘了我这手不能沾水,你自己洗吧,我先回府去。” “不用回府,我给你洗,”刘据起身说道。 “我知道你疼人,”卫伉又狠狠亲了刘据一口,“不用了,我真还有事,不陪你了,改天再来看你。” “你……”刘据话没说完,就看着卫伉快步跑了出去。 卫伉跟刘据说完功高震主这四个字后,就没了与刘据一起洗一个澡的心思,卫伉是突然就心烦意乱。 “你跑什么?”卫青在宫门口堵住了正要出宫的卫伉,看着卫伉衣衫随便挂在身上的样子,卫青想训卫伉吧,身边又都是来上朝的同朝之臣,卫青还没到要当众训儿子的地步。 “我回府,”卫伉看看他老爹,小声道:“老爹,你昨天又回家去了?” 卫青说:“我与你一样没规矩吗?” “嗯,我错了,”卫伉说着话就要走,“老爹,我先府去了。” “你不上早朝了?” 卫伉又退回到了卫青的面前,“手有点肿,我回家让大夫再看看。” 卫青说:“宫里有太医。” “老爹,咱们也不能事事都麻烦太医啊,我走了啊,你替我请个假,”卫伉拔腿就跑。 “他又怎么了?”霍去病走到卫青跟前问道。 “他有事先回府了,”卫青摇摇头,“去病与我一起走吧。” “伉儿这次是与我们一起出征吧?”霍去病问卫青道。 卫青道:“嗯,他先提前去玉门关。” 霍去病就说:“舅舅随便把他放在哪个营都好,就是不要放在我的军中。” 238清者自清 “这是为何?”卫青本就没准备把卫伉放在霍去病的军中,但霍去病如此的拒绝,还是让卫青忍不住问道。“他那样的,我怕忍不住将他军法处治,又怕舅舅你心疼他,”霍去病说起卫伉就没好气。 卫青噎了一下,被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当老子的面上多少都有点过不去。 “舅舅,你真让他这样的上沙场去?他打是能打,可他那脑子,那脾气,他要在军中违了军纪,你要拿他怎么办?”霍去病向来是不看人脸色的,卫青脸色不好看他也不管,只问卫青道。 “伉儿违了军法,自然是军法从事,”李广从后面走上来道,刚进宫门就听到霍去病这样说卫伉,李广心里也不舒服。李老爷子说着话,就瞪了霍去病一眼,霍去病与卫伉合不来这事,朝中上下,也没几个人不知道的,可你也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说卫伉吧? “李老将军,”卫青与李广见礼。 霍去病就只是鼻子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大将军将伉儿和霍大将军远远隔开也好,”李广就对卫青道:“这两个人在一起,我怕他们还没打匈奴人,自己就先打起来了。” 卫青叹气,“是我没教好他们,让老将军笑话了。” “这与大将军何干?”对于卫青的谨小慎微,李广原先是与这人相处难受,不过现在倒是能接受了,“伉儿其实还好,在老夫的军中,老夫也没见他违过什么军纪,他只是与霍大将军这样的处不来罢了。” 卫青与李广一起往朝殿中走去,想了半天还是向李老爷子抱怨了一句:“他与去病多少架都打过来了,去病是我一手教养长大的,伉儿为何就是与去病相处不来呢?” “他与卫府的二公子不是一样相处不来?”李广好笑道。 “他与不疑?”卫青却是一脸的茫然,好像卫伉除了打了卫不疑一顿之外,这两个人之间没什么不和吧? 卫二公子见到卫长公子就如老鼠见到猫,这全长安城都知道的事,这个当老子的不知道?李老爷子老脸抽了抽,就卫青这个当老子的,卫伉也幸亏是自个儿能折腾,不然这个小混蛋也成不了今天的这个人模狗样。 “老将军?”卫青还一脸不解地看着李广。 “伉儿在我军中,大将军就放心吧,”李广还能说什么呢?跟卫青说你儿子压根不用你操心?卫伉比你会活?当着卫青的面,李老爷子又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李夫人所生的小王子今早又是不大好,刘彻在李夫人处看了小儿子之后,才匆匆赶来上朝。看了看站在武官之首的卫伉,刘彻是开口对众臣说道:“胼已决定分封诸王子。” 刘彻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有人高兴,有人不满。 卫青只是安静的站着,不发一言。 刘彻不管他的朝臣们怎么吵,随后就又下诏要兵发玉门关,卫伉为先行官,先往玉门关备战。 刘彻的这一道旨,在朝堂之上又是掀起一片哗然,卫伉毕竟才十三岁,就这样被委于重任了?当下就有人出班表示反对。 “伉儿早慧,”刘彻倒是有话堵众人的嘴:“朕信他可担此任。” “陛下,沙场之上无小事,若是宜春侯爷犯了错,这要如何是好?” 刘彻看看跟他呛声的这位,说道:“他若犯错,自有国法处置。” 诸多的目光落在了卫青的身上。 “你们也不用看卫青,”刘彻卫护卫青道:“这是朕的决定,与他无关,”说到这里,刘彻笑了起来,“仲卿,”刘彻叫卫青道:“怕是你也不信伉儿吧?” 卫青此时只得道:“臣请陛下三思。” “朕就是三思之后才做了此决定,”刘彻把手一挥,“此事朕圣意已决,众卿都不必再说了。” 卫青再次沉黙,卫伉得宠,就已经招了不少嫉妒,如今又得以从征,怕是更招人嫉恨了。卫青看看朝堂上这些不满的朝臣,这些人只道卫伉出征回朝之后会是怎样的风光,这些人就不会想沙场之上刀箭无眼,卫伉要冒多大的风险?他卫青还不愿尚未娶亲无后的卫伉从征呢!这些话他卫青可以向谁说?卫青一向温润的眼中,此时不自觉地露出了愤懑之色。 “都闭嘴!”一直注意卫青的刘彻看到了卫青突变的神情,喝止了众臣对卫伉的议论。 霍去病此时冷声道:“你们自己的子孙若是有本事,也可以从征,立下战功光宗耀祖,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在这里眼红别人。” 朝堂上静了下来,对于霍去病,倒真是没有人想招惹这个杀神。 卫青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一惯平静的神情,世人皆为逐利,除了让自己不同流合污,他卫青又能有什么办法? 卫伉回到卫府之后,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里,把房门一关,捣鼓起他早就该弄的指南针。一直到卫青和霍去病回府,卫伉都一直在忙活他的指南针。 “大公子,大将军和表少爷他们回府了,”可乐在接了卫青身边小厮的信后,跑到门外喊卫伉。 “嗯,”卫伉忙着手上的活,“他有事?” “你就去一趟呗,”可乐说:“大将军派人来喊你,一定是有事了。” “有事让他来我这里,我这会儿没空,”卫伉说了一句。 可乐没跌地上去,这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里面这位又开始疯了吧?“这怎么可能?”可乐跟卫伉喊:“大公子,你不能又让人说你不孝顺了吧?” 卫伉把手里的磨砂石一扔,孝道,各个都拿这玩意儿来压他,他哪天在卫青的面前不孝顺了? “大公子……” 卫伉踢开了门,顺带又踢了可乐一脚,“别嚎了,大公子大公子,你喊魂呢?” 跟卫伉处久的人,都不会太怕这位,可乐也一样,摸一下被卫伉踢中的屁股,可乐说:“大公子,大将军要见你,你不能不去的。” “他跟姓霍的在一起,能有我什么事?”卫伉说道。 239迷离 卫伉发着霍去病的牢骚,就听见院里的百事几个一起跟他咳嗽,“干啥啊?全都抽风了?”卫伉骂了一句。可乐冲卫伉挤着眼睛。 卫伉把腰挺挺,看这架式,霍去病这厮应该是在他后面站着了,卫伉转过身,准备着跟这厮再大战一场,谁知道他的身后站着他的清欢美人。 “伉,”卫清欢喊了卫伉一声。 “清欢,”卫伉两眼一亮,他的清欢美人看着气色很好,人是越来越漂亮了。 “大公子,大将军那里……“可乐想提醒这位见色就忘父的不孝子,卫青还在那边等着呢。 卫伉已经几步就走到了卫清欢的面前,说:“你怎么来了?我们,”卫伉看看他这个成了工棚的院子,“我们出去走走吧,”说着拉着卫清欢就走。 可乐话说了一半,下面的话没必要说了,正主已经飞奔而去了。 “我听说你手又伤了?”卫清欢跟着卫伉走,边就问卫伉道。 “小伤,两天就好了,”卫伉说:“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来了?” 卫清欢看了看卫伉还是肿着的伤手,才说:“你要去玉门关了。” “是啊,”卫伉说:“这事你也知道了?” “陛下今日早朝下了诏。” 卫伉望着卫清欢笑,“现在行啊,连早朝上的事你都知道了,我这还不知道呢。” 卫清欢忙道:“是表少爷说的。” “他?”卫伉一听霍去病就挂脸,“这个人现在倒是什么也不瞒你啊。” 卫清欢低头走了几步路,然后才又对卫伉道:“伉,我还是与你一起去玉门关吧。” “嗯?”卫伉高兴了,“你想跟我走?” 卫清欢点头,“我们说过要一起上沙场的。” “那是,”卫伉走到了卫清欢的前面,“你这是决定了?” “嗯,”卫清欢说:“我本就是你的随从。” 卫伉看着卫清欢,认真道:“别瞎扯,你是我师弟,就算上了沙场,我也会照顾你的。” “好,”卫清欢不跟卫伉争,说道:“那你什么离京?” “就这几天吧,”卫伉说道:“你跟姓霍的说了这事吗?” “还没有,我回去后与他说,”卫清欢说道。 卫伉又牙疼了,“你还没跟他说哦!” 卫清欢说:“我先与你说了,回去后再与表少爷说。” 卫伉问卫清欢道:“清欢师弟,虽然你师兄我武艺高强,可你确定姓霍的不会为了这事跟我拼命吗?” 卫清欢说:“他为何与你拼命?” 啊呀,卫伉上下看看他的清欢美人,原来最能装无事的人是这位啊!“清欢,姓霍的是不是欺负你了?”卫伉突然问卫清欢道。(.无弹窗广告) 卫清欢的脸顿时飞红一片,像笼上了火烧云一般。 “真欺负你了?”卫伉撂起了袖子,“这种人不打不成材,你等着,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你别,”卫清欢看卫伉一副要去跟霍去病拼命的样子,忙一把抓住了卫伉,“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啊?”卫伉把卫清欢的手一甩,“我管他是谁,欺负你就是不行!” “不是,”卫清欢说:“他没欺负我。” “那是他在床上压你了?”卫伉出奇不意地就冒出了这句问。 卫清欢涨红着脸傻了。 卫伉一看卫清欢这个样子,心里就有数了,挠一下头,卫bt这时候不想认清事实都不可能了。“你怎么会跟他呢?”卫伉冲卫清欢叫,“额的神啊!你跟也跟个好人啊,这个姓霍的哪里好了?!” 卫清欢苍白了脸,卫伉其实心里没大多的气,最多是郁闷,可是他的这一嚷嚷,看在卫清欢的眼里,就像是这位怒发冲冠了一样。 卫伉尤自不觉,在卫清欢的面前来回走着,霍去病是个短命的啊,卫清欢跟了这么一个人,不注定是悲剧?他要知道怎么让霍去病逃过死劫,这事还好办,可他连霍去病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要怎么帮这个短命鬼? 卫清欢站着看了卫伉一会儿,开口道:“伉,你……” “你别说话,我烦着呢!”卫伉凶了卫清欢一句,这位还是上了霍去病的床,他这里要出征了,这位美人就是不消停啊! 卫清欢猛地就跪在了卫伉的面前。 卫伉惊得一跳,“你这是作啥啊?” “大公子,”卫清欢又将卫伉喊回大公子了。 “我又没说你什么,”卫伉伸手拉卫清欢起来,“我只是觉得姓霍的照顾不了你,我没别的意思,你要跟谁,那不你自由吗?” 卫清欢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我觉得对不起你,”他对卫伉道。 “那你能回到我这里来吗?”卫伉问道。 卫清欢摇了摇头。 “这不就得了?”卫伉手上加了把力气,好容易把卫清欢从地上拽起来了,“感情的事,你情我愿,不成情义在,我又不会因为你跟了姓霍的,就不认你是我师弟了!” “我……”卫清欢神情复杂地望着卫伉。 卫伉说:“是不是觉得欠了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卫清欢点头。 “那就下辈子还好了,”卫伉嘿嘿笑着,“下辈子你做我的人吧!” 卫清欢呆望着了卫伉。 “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姓霍的啊?”卫伉这时又自言自语道:“除了年纪小点,我又不是打不过他!年纪这是爹妈的问题,也不能怪我啊!” “伉”卫清欢拉了拉卫伉的袖子,这人的脑子霍去病一直说非常人,现在卫清欢也有点觉着了。 “算了,”卫伉拍拍卫清欢的肩膀,道:“下辈子我俩之间应该就没他姓霍的事了,到时候我们再说吧!” 卫清欢发着愣,这就完了? 卫伉将卫清欢的脖子一勾,说:“方才又喊了我大公子?” “我,”卫清欢一激灵。 卫伉一个吻飞快地落下来,这一回不再是唇了,而是卫清欢红着的脸颊上,“再没下次了啊,”落下一吻后,卫伉对卫清欢说。 卫清欢愣愣地点头。 卫伉转身,踹了一脚身后的花树,尼玛,他忙了半天,花让霍去病摘去了! 落花纷纷落下来,卫清欢看着卫伉走在花雨之中,卫伉身姿挺拔,面容英俊,这少年再过些时日,一定会如同骄阳一般,人中龙凤,璀璨耀眼,卫清欢双眼有些迷离了。 240战神的死因 自觉现在心情很愁怅的卫伉一路沉着脸来到了他老爹的书房,看看书房里坐着说话的两个人,特别是让他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霍去病,卫伉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强烈的杀气,这个混蛋,自己短命,还要来害人! “你想干什么?”被卫伉如此不友好瞪着的霍去病马上就问卫伉道。卫伉深吸了一吸口,自我催眠着,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 “伉儿,”卫青看这两个又像斗鸡一样互瞪着了,忙就一指自己右手边的空座,“你坐这里来。” 卫伉往他老爹的右手边一坐,粗放的坐姿又招来了霍大将军不屑的目光,卫伉心里憋着气,问卫青道:“老爹,你找我啥事?” “你那刀只打出了一把?”卫青问道。 “不是啊,”卫伉说:“这一回能打出五把来,老爹我给你一把,陛下一把,还有三把……” “给你表哥一把,”卫青没等卫伉把说完,就说道:“刀什么时候能打好?” 这一回霍去病不说不要了。 卫伉本来想给卫小二子,卫小三子一人一把,还有一把他是准备给清欢美人的,在卫伉的分配里,就没霍去病的份。“表哥武艺那么高,赤手空拳都行,还用的着刀吗?”卫伉语带酸气地说道。[] “不准胡说,”卫青眉头皱着,“他是你表哥!” “行,行,”卫伉不耐烦地挥挥手,“等刀打好了,我让人送去。” “你那刀里面有什么名堂没有?”霍去病这时问卫伉道。 “什么名堂?”卫伉说:“刀就是刀呗,能有什么名堂?” 霍去病看了卫青一眼。 卫伉看霍去病又看他老爹,“老爹,有人为我打刀的事又骂你了?这谁啊,这是?”卫伉是一下子就从坐榻上蹦了起来,“嘴怎么这么欠呢?这人谁?”卫伉问霍去病道:“我找他去!” “你像什么样子?”卫青身子往前一倾,把卫伉又拉坐了下来,“你就一点也沉不住气?” “外面现在又在说你在府中炼丹,”霍去病道。 卫伉脸色变了两变,他跟这帮古人说高碳钢说的上吗?“这人谁啊?”卫伉又问霍去病道:“你听到了这话,没用大耳括子抽他?” 霍去病再看卫青一眼,有这位在身边,他怎么动手? 卫伉看霍去病看卫青,也就能知道当时的情景了,霍去病是想上去动手的,可是被他一向息事宁人的老爹给拉了。 “我们问心无愧就好了,”卫青开始苦口婆心地教这两小辈怎么做人。 卫伉听着他老爹的再教育,看着霍去病发呆,他该拿这位怎么办呢?霍去病的身体卫伉也不是没有关心过,他不止一次跟太医,还有霍去病身边的小厮打听过,这个舅控身体完全健康,一个身体完全健康的人又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卫青说了半天,停下来喝口水的时候,就看自己左右手边的这两位,一个打着盹,一个明显在神游天外。卫青没打霍去病,倒是伸手就在卫伉的头上拍了一巴掌,“为父的话,你都听见没有?”卫青高声问卫伉道。 卫伉被卫青拍的一龇牙,“老爹,我不会做人也长这么大了,”卫伉是抱着脑袋跟卫青喊:“没事我就先走了。” “军中事你懂了?”卫青问卫伉道。 “军中事多呢,老爹你要问哪一件?” “你入军中,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请客送礼,收买一下人心,还能做什么?卫伉摇摇头,不过说起军中事,卫伉想起一件事来了,看着霍去病道:“其实我倒是想说,到了大漠,那就是匈奴人的地盘了,我们万事都要小心。” 霍去病说:“这话还用你说?你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大漠水源不多,”卫伉说道:“匈奴人只要往水里放几只病死的动物尸体,表哥,老爹,你们都要小心,这水就一定不能喝了,喝了会死人的。” 卫青不知道卫伉怎么突然间就又说起这个来了,道:“匈奴人自己也要喝水,惜水如命,他们一般不舍得破坏水源。” “那要是匈奴人输急眼了呢?”卫伉道:“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匈奴人?老爹我倒是不担心你,可表哥是个爱干净的,喜欢让人去打冰山雪水来喝,以后这事你就不要干了。那些冰看着干净,你知道是什么水冻起来的?还有水一定要煮开了喝,不然也会死人的。” 霍去病奇怪道:“你打听过我的事?” 卫伉目光有点冷地道:“你的事我还用打听?崇拜你的人太多了,我只要到了军营里,总有人会自动说你的事。反正你就记住,来历不明的水不能喝,喝自个儿的尿,喝马尿都行,你得防着匈奴人使贱招!”卫bt倒是在网上看过几篇文章,猜测霍去病可能是喝了被匈奴人用死畜污染过的水,染上疫病死的,现在甭管这是不是真的,卫伉总要为这个霍去病做点什么。 霍去病却冷笑一声,“你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我是为了你好,”卫伉一看霍去病这个样子,心里又有火往上拱了,这人听不出好赖话啊。 “不用,”霍去病就跟卫伉说了两个字。 “我跟你说,”卫伉真心想跟霍去病说说疾病的事,可看着霍去病结着一层冰渣子的脸,他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是想救这人,可架不住人就是一心往死路上走啊。 “水的事,去病你也不要小看,”卫青这时对霍去病说道:“是一件大事。” “你们谈吧,”卫伉飞快起身,没再让他老爹抓住他。 “你去哪里?”卫青问道。 “我去看看我的刀,”卫伉说着就出门了,脚步走得也是飞快。 “他跟我说水是什么意思啊?”卫伉出去了,霍去病这里问卫青道:“他是怕我会渴死在大漠里?” “他也是好心,”卫青只得对霍去病道:“陛下这次让他先行去玉门关,也是让他备粮草军马的,他可能这方面就多想了一些。” 241司马迁 卫伉急冲冲出了府,直奔长安城最大的药店,他想起来了,他做点能净水的消毒剂不就完了?跟霍去病这个专挖人墙角的人废话,他不如自己动手。药店的老板听店里的伙计说卫府的长公子亲自到店里买药,从自己的宅子里也赶了来,亲自接待卫伉。 卫伉要的是化学制剂,可是西汉时还没化学这个概念,不然也不会卫伉弄一个炼钢的方子,都被人说成是在府中炼丹了。望着一店的中药材,卫伉心里又有点拿不定主意了,他来这里找原材料,可能是跑错地方了。 “侯爷,”药店老板态度殷勤地问卫伉道:“您想要些什么药?” 卫伉坐在店堂里的榻席上,让他想想他要的那些明矾,次氯酸钙是怎么来的。“你这里有明矾石吗?”卫伉问药店老板道。 药店老板不懂卫伉的话。 看来这时候人还不懂明矾是神马啊,卫伉低头再想,次氯酸钙,也就是漂白粉是怎么来的?这一屋子的中药,也没有他要的氯气和消石灰啊,看来真是来错地方了。“你,你这儿有炼丹的吗?”卫伉问道,木有办法啊,这个年头,所谓的术士就是化学家啊。 药店老板说:“侯爷要炼药?” “我想找几样东西,你这里有术士吗?” 药店老板吓了一跳,这位找术士找到他这里来了?他这是卖药的生意啊。 “没有吗?”卫伉还问。 药店老板笑得勉强。 “那这城里的术士们一般都住在什么地方?”卫伉又问道。 药店老板这一次能给卫伉一个准信了,说:“侯爷,这些术士一般都住在道观里。” “这附近有道观吗?”卫伉忙就问道。 药店老板送卫伉出了店门,给卫伉指了路。 卫伉谢过了老板,正准备上马离开,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东方朔和一个他不认得的人一起并肩往他这里走了过来。(.好看的小说)“东方先生,”卫伉冲东方朔一抱拳,“我们好久不见啊。” 东方朔走到卫伉的面前,站下笑道:“小侯爷上朝之时就没看到我吗?” 卫伉心说,你以为你长的帅,我要看你?“你到这里来买药?”卫伉问东方朔道:“你这是生病了?” 东方朔忙往地上呸了一口,“你这小儿,不要胡说八道!” 卫伉就笑,“你不生病跑到药店来做什么?来买补药的?你是身子发虚了?” 东方朔再往地上呸了一口。 卫伉就更来劲了,脸往东方朔的面前凑了凑,说:“你府里是不是进女人了?“ 这话表面上听跟药没什么关系,只是往深了一想,卫伉刚怀疑过东方朔身子虚,这时又问是不是府里进女人了,摆明了就在说东方朔是因为女人弄虚了身体。药店老板和陪着东方朔来的那位仁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笑又觉得尴尬。 东方朔抬手就要打卫伉,只是他一个书生,语言攻击再强大,动起手来哪能是卫伉的对手,卫伉一侧身,东方朔这一巴掌就落了空。“你这小混蛋!”东方朔骂卫伉道:“我会去问你父亲,问问他是怎么教你的!” “我又不是我老爹养大的,”卫伉说:“你问他还不如去问老不死的呢。” 东方朔后悔刚才喊卫伉了,知道这人脸上就没长脸皮,他理这号人物做什么呢? “这谁啊?”卫伉这时又指着东方朔身边的这位问东方朔,能跟东方朔走在一起的人,一定不会是一个平头老百姓。 “他是司马大人,”东方朔说道。 这位白净面皮的男子这时冲卫伉一拱手,道:“在下司马迁。” 在西汉混到现在,终于又看到一个名人了,卫伉就差围着司马迁绕上一圈了,要说司马迁这时候也是一美男大叔,只是就是不太待见他老爹,给了他老爹一句和柔事主,把李广老爷子倒是抬得很高。“原来是司马大人,”想到这里,卫伉的脸上挂上了疏离的微笑,“伉久仰大人文采出众,今日一见,伉三生有幸,”说完,卫伉就给司马迁行了一礼。 东方朔有些发傻,卫伉这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司马迁也被卫伉弄愣在了当场,卫伉骄狂不亚霍去病的名声,朝野上下谁人不知?看他跟东方朔都是没大没小,肆意调笑的样子,怎么跟自己倒是有礼起来了? “伉还有事,就不陪两位了,”卫伉又是一礼。 “你没事吧?”东方朔问卫伉道:“我看你刚从药店出来,你病了?” 卫伉看了药店老板一眼,然后说道:“我不是要去玉门关备战吗?来这里问问军中需要备些什么药材。” “是这样?”东方朔不太相信。 药店老板忙道:“宜春侯爷正是为了此事前来。” 卫伉这时又看看司马迁,怪不得不长胡子呢,被阉了的,“司马大人写史,此次我们出征匈奴,司马大人其实也可以去大漠看看,亲眼所见,比耳听要好。” 司马迁想要说些什么,卫伉已经翻身上了马。 “他就这个脾气,”东方朔看着卫伉一路打马扬鞭地走远了,对身边的司马迁道:“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司马迁道:“卫伉年方十三,陛下就委他以重任,如此恩宠是不是太过了?” 药店老板退到了一边站下,他一个做生意的老百姓,不问政事最好。 东方朔就笑道:“司马兄,你不要看他一个少年模样,卫仲卿此子非同寻常。” 卫伉上了马跑起来后,就把司马迁抛到了脑后,司马迁这号人,你不服是不行的。头顶上的天空开始丢雨点,卫伉“驾”了一声,催着马跑。这一夜,卫伉把长安城的道观都跑了一个遍,只是为了找到能让他做漂白粉的原料。 刘据这天晚上来到卫府,这夜天降大雨,刘彻以此为借口留宿在卫府,一心想等到卫伉回来,只是卫伉,连同卫青派出去找他的人都是一夜未归。 “太子殿下找伉儿有要事?”卫青陪着刘据等卫伉的时候,就问刘据道。 刘据只能摇头,说道:“想着伉要离京了,我想与他多说些话。” 242畅想未来 卫伉在这天的大中午才回到卫府,这时刘据已经回宫去了,“他来找我什么事?”卫伉问来福管家道。(.无弹窗广告)来福管家说:“太子殿下言大公子要去玉门关了,他来找你说说话。” 卫伉哦了一声,找他说话?怕是这个小太子又想跟他上床了吧? 来福管家看卫伉听了他的话后,坐着不动,就道:“大公子你不入宫去见太子殿下?” 卫伉说:“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你随意吧。” 来福管家就看着卫伉背着一箩筐的石头走了,太子殿下等了这位一夜,这位就来一句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来福管家为卫伉担着心,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太子啊? 卫伉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边招呼打铁的兄弟们赶紧干活,他自己是往房里一坐,开始制作漂白粉,这一做就是废寝忘食。 卫青这天回府之后,来看卫伉,他也看不明白卫伉在做什么,就看到卫伉房里摆满了大盆小盆,只听卫伉跟他说,在做消毒剂。 “匈奴人倒是不善于用毒,”卫青跟卫伉道。 卫伉说:“这个就是净水用的,真要是鹤顶红,这个也解不了。” “净水?” “嗯,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楚,等我弄出来了,净一次给老爹你看,你就知道了,”卫伉弄活着手上的活计,头也不抬。 “那你总要吃饭吧?”虽然卫伉这会儿做的事,就像是术士在捣腾丹药,可卫青也不拦卫伉,卫伉能打出绝好的战刀,这个消毒剂也不会是卫伉的信口开河,只是现在夜已经深了,这个儿子还没吃饭呢,卫青得劝卫伉吃饭啊。 “哦,”卫伉答应着:“我马上就吃。” 卫青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就看卫伉忙个不停,就是不见这个儿子抬头。“去热一下吧,”卫青指着桌上已凉透的饭菜,对来福管家道。 来福管家端着饭菜出去热的工夫,卫青这里就问卫伉道:“你在太子殿下那里,是不是责骂了一个太监?” “我没事跟一个太监过为去干啥?”卫伉不承认,但心里已经知道这是卫子夫跟他老爹告过状了。 “没有吗?” “应该没有,老爹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只动手,不动嘴的,”卫伉嘴皮子利索地跟卫青道:“再说哪个太监吃饱了撑的来惹我?” 卫青说:“许是你不小心呢?” “这不可能,”卫伉打死不会承认他在刘据那里骂过人,“老爹,这是有人向你告我的黑状了?” 卫青叹一口气,卫子夫的话他还是信,卫伉一贯的作派在那里摆着,就是真得罪了人,这位也不一定就能知道,“以后在宫里你要慎言,”卫青嘱咐卫伉道:“你是臣子啊伉儿。(.无弹窗广告)” “我忙都到玉门关去了,”卫伉说:“老爹你以为我爱去宫里?” “你去了就不回来了?”卫青问道。 “那也得几年以后了,”卫伉一脸的无所谓,“到时候再说吧。” 卫青这时觉得卫伉离开长安也是好的,这里不适合卫伉待着,卫青不再说话,只是坐在一边看着卫伉忙活。 来福管家送来了热好的饭菜。 卫青挥手让来福管家退下去,自己端起了饭碗,挖了一勺饭递到了卫伉的嘴边。 卫伉一愣,抬头看他老爹。 “吃吧,”卫青望着卫伉一笑。 卫伉望着卫青的笑脸愣怔着,有些事只有到了应景的时候,才能想得起来。这个时候,卫bt突然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小时候,他的老爹好像也这么拿根汤勺,往自己嘴里塞过饭。那个时候,卫bt的记忆一下子变得很清晰,他想起了他老爹穿着一身绿军装,跟在他后面,撅着屁股,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着汤勺,只求他吃一口饭的样子。 “怎么了?”卫青倒是第一次看到卫伉眼眶发红的样子,连忙问道。 卫伉摇了摇头,张嘴,啊呜一口吞了汤勺里的饭。现在再想上辈子有什么用呢?幸好他下面还有两个小的,他老爹跟老妈不至于没人养老送终。 “不开心了?”卫青又挖了一勺菜喂卫伉,喂食这种事,霍去病小时候卫青常做,这会儿再做起来,一点也不手生。 “没,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卫伉擦一下眼睛,冲卫青咧嘴一笑,“老爹喂进嘴里的饭就是香啊。” “别胡说了,”卫青也笑了起来,“你小时候要是不跟着你师父走了,我也会喂你的。” “我都这么大了,还小时候?”卫伉嘴里嚼着饭菜,口齿不清地道。 “是啊,”卫青叹道:“一转眼你也大了。” “那是,”卫伉说:“老爹,你等我有儿子了,我把我儿子给你带,你教他识字,教他武艺,让你大孙子陪着你,你说好不好?” 大孙子?这个词让卫青的笑弯了眉眼,“你就这么确定你能生儿子?” “我女儿那也一定是美人啊,”卫伉马上道:“老爹,就我这张脸,你觉得我的女儿日后能是丑人吗?” 对于卫伉的自卖自夸,卫青也只是笑,他们卫家的女孩儿自然没有一个是丑的。 “不管儿子女儿我都让老爹你带着,”卫伉跟他老爹畅想着未来,“就是男孩穷养,女孩富养,老爹你不能太宠孙子。” 卫青好笑道:“你把孩子丢给你了,你自己呢?” “我得养活咱们一家人啊,”卫伉说的理所当然,“总不能我能干活了,还让老爹你出去苦钱去吧?我是想过了,等我们这一回收拾完了匈奴人,老爹你也不要再干什么大将军了,退休在家享清福好了。” 卫青被卫伉说得愣住了,对卫伉道:“我还不老吧?” “真等老了再退那是傻子,”卫伉说:“真老到不能动了,再从朝中告老有什么意义啊?那时候,老爹你是能出去玩,还是能出去吃啊?有钱你都没处花去!” 卫青想想卫伉的话,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老爹你就不要想了,过日子这方面,你没我会找乐子,”卫伉吃着卫青一勺勺送到嘴里的饭菜,吃得一嘴油光,“听我的话没错,等这一回打完了匈奴,为国尽了忠了,咱就走!” 243可怜永定河边骨 霍去病看着一桶泥水在加了卫伉说的这个漂白粉后,变成了清澈干净的水,霍去病是第一次被卫伉震住了。 霍去病的表情让卫伉暗爽,这就是科学的力量啊! “这东西叫漂白粉?”卫青在一旁同样吃惊,问卫伉道。 “是,”卫伉说:“我打算放到军中用,表哥也不用去想什么冰山雪水了。” 霍去病道:“你要放在军中用?” 卫伉说:“你以为我是给你一人用的?爱兵如子,你到底懂不懂啊?” 霍去病被卫伉教训,当然是不服气,开口就要跟卫伉吵,卫清欢在后面拉了一下他的衣裳,霍去病忍了。 “漂白粉不能吃啊,药死了人你们不要找我,”卫伉又加了一句。 “我进宫去,”卫青拿着卫伉弄出来的漂白粉就要进宫去。 卫伉追在卫青身后道:“老爹,这是方子,你也给陛下吧,这东西平常过日子也能用的。” “好,”卫青接过卫伉递过来的方子就走了。 卫伉回过头来看霍去病,说了一句:“是不是得夸我一句很圣母啊?” 霍去病说:“圣母是什么?” 丫就是没文化,卫青晃晃脑袋就想走了。 霍去病却叫住了卫伉道:“你明日就要带兵离京,你还在家里待着,你不去军营看一看?” 卫伉说:“我放他们假了,今天都回家去了。(.好看的小说)” 霍去病把脸一沉,“你今天还放他们假?你还有脑子吗?” “谁没脑子啊?”卫伉也不高兴了,这人动不动就怀疑他的智商,“就要去跟匈奴人玩命了,我让人回家跟家里人多聚聚怎么了?没儿子的争取这一回在老婆肚子里种个种,有儿子的,争取再种一个!我能跟你一样吗?” 霍去病说:“我什么样?” 卫伉一脸不屑地道:“我跟你一样无情无义吗?这时候就该待在家里,多陪陪老婆孩子,孝敬一下爹妈。可怜永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你以为我们这一去,全部都能回来?” “不会的,”卫清欢被卫伉的话吓住了,忙说道:“伉你不会有事的。” 卫伉说:“清欢,我没说我,我是说跟着我的那帮人。” “可怜永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霍去病倒是听进去了卫伉的这句话,“你难得能说些好句子。” “我一文化人跟你一耍大刀的武人文艺的起来吗?”卫伉问霍去病道:“你懂我的话?” 再次被卫伉语言攻击的霍去病又怒了,“你混蛋!”他骂卫伉道。 “我是混蛋我自豪,”卫伉在不乎道:“你能把我怎么办吧。” “你要脸不要?”霍去病手指着卫伉道。 “我不要脸你又能把我怎么地吧,”卫伉站在霍去病的面前,晃着肩膀。 “我,”霍去病还真不能把卫伉怎么地,这位明天就要离京了,他要今天再跟这位打上一架,万一这位伤了,那他跟谁都交待不了。 “走了,”卫伉看霍去病憋得一张帅脸发了青,目的达到后的卫bt冲霍去病挥挥手,“你一个人玩吧。” “你去哪儿啊?”卫清欢开口问道。 “去李老爷子那儿一趟,”卫伉对卫清欢还是一如既往,笑呵呵地道:“清欢,你在府里等我一会儿,我回来后下面给你吃。” “走吧,”霍去病拉起卫清欢的手就走,卫伉看卫清欢的眼神总归不正经,让他看了就来火,就想揍这个混蛋。 “切!”卫伉甩了一下手,这个人这飞醋吃得,他卫伉是那种坏人感情的人吗? “大公子,”就在卫伉想回房换件衣服的时候,可乐跑了来,说:“外来有一个叫林叶的人找你。” “林叶,谁啊?”卫伉问可乐。 可乐说:“你都不认识,那我就更不认识了。” “不认识,不见,”卫伉道:“我这急着出门呢。” “哦,我去回他,”可乐说着转身就走。 等卫伉换了身衣服,出了府门,就看见府门口的台阶下站着一个人,卫伉一看这位的脸,就认出这位是谁了,这不是他在宫里的侍卫院看到的那个小可怜吗?“怎么是你?”卫伉说着话就下了台阶,问人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人林叶,见过侯爷,”林叶见到卫伉走下台阶,忙就行礼。 卫伉囧了,他记得美人的脸,却忘了美人的名字了,不应该啊。“刚才要见我的人就是你啊?”卫伉把小林侍卫的手一拉,趁机就吃人一点豆腐。 “是,”林叶也没把手从卫伉的手里抽走。 “对不住啊,”卫伉跟人道歉,“我一时没能把林叶这个名儿跟你对上,我这脑子要补了,你别生气啊。” 可乐在后面就翻白眼,看这位跟人的这个亲热劲,却连人的名字都不记住,他家大公子的脑子是不好使。 “来找我有啥事?”卫伉就问林叶道。 林叶道:“侯爷,可否借一步说话吗?” “行啊,没问题,”卫伉把林叶带到了一边,说:“说吧,什么事,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林叶就说:“小人去求了陛下,让小人从征。” “你想打仗去?” “是,”林叶很认真地点一下头。 “那陛下怎么说?”卫伉问,看小林侍卫这个样子,那只野猪一定是不肯放人了。 果然林叶说道:“陛下说只要侯爷同意带上小人,他就放小人离宫。” “这样啊,你要跟在我的军中?” 林叶有些不敢看卫伉,低着头嗯了一声。 “那行啊,”卫伉马上就说道:“你本来就是个习武的,跟着我就跟着我吧,我们一起上沙场争功名去!” 林叶飞快地抬起了头来,卫伉是知道他身份的,不然不肯放他走的陛下也不会让他来问卫伉,“侯爷,你真愿带小人去?” “是啊,”卫伉说:“军中又不多你一个人,去就去吧。”刘野猪的心思卫伉也清楚,摆明了想自己做恶人,他卫伉跟小林侍卫说一声不,这只野猪就又能压着人睡不少觉了,自己还不用做恶人。卫伉往后退了一步,打量了一下小林侍卫,能让刘野猪动了心眼,这位看来也不简单,至少在床上的本事不一般。 林叶双膝一弯就给卫伉跪下了。 244小叶叶 小林侍卫的一跪,让卫伉的小心肝又疼了一下,在他看来这个小林侍卫就是个不错的人,怎么好人都要被宫里的那只野猪祸害呢?卫伉是跟小林侍卫拍着胸脯保证,以后有他一件衣服穿,绝不让小林侍卫光着,这就叫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林叶很感激卫伉,卫伉的大包大揽让林叶又有些过意不去了,特意又对卫伉道:“侯爷,陛下那里你要担责备的。” 卫伉小眼翻翻,“不怕,我天天挨骂呢,早习惯了。” 林叶听了又忍不住想笑,卫伉这话是句实话,见一回面都要被陛下指着鼻子骂滚的人,除了这位宜春侯,这朝里也没第二个了。 “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你看你是不是今天就回家去吧,”卫伉很体贴地对林叶道:“临走之前,把家里安排好。” 林叶却道:“侯爷,小人家离长安远,一天之间无法来回的,小人还是回宫去复命吧。” 卫伉看看林叶,再回宫里去?要是刘野猪再狂性大发,把小林美人压床上大干一场,他明天还能带这美人走吗?想想也不能再送羊入虎口了,想到这里,卫伉说道:“那你就在卫府住一晚上好了,宫里我去回话,你就放心吧,出征要带的东西不少,你也要准备准备。” “小人多谢侯爷,”林叶当然也怕再回到宫里去,他与韩说等人的心思不一样,他只是一个侍卫,就算上了龙床,陛下刘彻也不会给他什么格外的恩宠,他要想出头投地还是得靠自己去争,上沙场立下战功,是他这样的人唯一的出路。 “你在宫里是不是还有家当要拿?”卫伉又问了一句,“要是有我替你一起拿回来。” “只是几件衣物,”林叶说:“不打紧的。” “那行,”卫伉回头就喊百事:“你今天就陪着林大人了。” 百事连声答应了,一面又给林叶行礼。 林叶却连连摇手,说:“小人不是什么大人。” “小林?”卫伉就又开始恶趣味发作,说道:“喊林叶太见外了,你看起来比我大啊,要喊声哥吗?” 林叶忙说不敢。 “那就小叶叶吧,”卫伉说着手就巴到了小林侍卫的肩头上,笑得一脸春花开。 “不像人名,”林叶还没及反应之时,百事就已经出头替他喷卫伉了,“大公子,你不会给人取名字,就不要取了,小叶叶是什么名啊?” 卫伉说:“你们的名字都是我取的,到了今天你又觉得你的名儿不好了?” 百事一脸的嫌弃,可乐、百事、七喜、芬达,这都是什么名啊?想想也就卫清欢这个名字好。百事突然就无比幽怨地望着卫伉,冒出了一句:“你就是偏心!” 卫伉莫名其妙,这小子不会是得了征前抑郁症了吧?“我偏心什么啦?我少你一分工钱了?” 百事想控诉一下卫伉的偏心,可是这时候他看到了来福管家正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呢,百事一缩脖子,闭了嘴。(.好看的小说) “疯了吧,你?”卫伉给了百事一巴掌。 林叶看着卫伉和百事的互动发着懵,这是主仆之间的相处?他没看错吧? “小叶叶我走了,”卫伉回过头来,又一张笑脸对着林叶,说:“你就在卫府吧,有什么事就吩咐百事他们做,不要跟我客气,走了啊,”卫伉说着就上了马,带着可乐几个人走了。 “我家大公子就是不会取名,”百事讨好地冲林叶笑着,“林大人,你别往心里去啊。” 林叶摇了摇头,小叶叶这个称呼是让他尴尬,不过对着卫伉他生不出气来。 卫伉带着人先到了李府,李府里这时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李老爷子祖孙三代出征的事,见卫伉来了,李敢是亲自迎出了府门。 “我来看看老爷子,”卫伉跟李敢并肩走入李府的大门,看看李府中人忙活的样子,不禁对李敢说道:“你们还要半个月才走,这就忙开了?出去不就带点衣服就好了?” 李敢脚下一打跌,“就带点衣服就够了?” “再带点钱呗,”卫伉说的很轻巧。 “大将军没替你收拾?”李敢问卫伉道。 “我用他收拾什么啊?”卫伉说:“我自个儿能收拾。” “就收拾了点衣服?” “还有钱啊。” 李敢这时觉得卫伉在卫府的地位看来真不咋样。 卫伉这时候倒是有点好奇了,说:“你们出个征要带什么啊?我看这架式跟要搬家一样,怎么还有搬床的呢?” “你就别在这儿扯了,”李敢把卫伉的嘴一捂,“你看过谁出去打仗带床的啊?那是暂时用不上了,换个地方收起来。” 卫伉挣开了李敢的手,“你说话就说话,你捂我嘴做什么?你家还真是事多,老爷子人呢?” “你个小混蛋,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李老爷在堂屋里左等右等等不来卫伉,出来一找,这个小混蛋跟李敢站在树底下聊天呢。 “老爷子,”卫伉跑到了李广的身边,说:“我来看看你。” “来看我?”李广说:“你没打什么坏主意?” “我是这种人吗?”卫伉小脸一仰,“我来给你送个好东西。” 李广和李敢看着卫伉拿来的指面针,不认得,说是首饰吧也不像,“这什么啊?”李敢问卫伉道。 “指南针,”卫伉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满意的,这个指南针被他做得跟个挂表一样。 “指什么?”李广说:“做什么用的。”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卫伉晃荡着手里的指南针给李广爷孙俩看,说:“看见这个指针没有?不管到了哪里,你什么颠,怎么晃,它永远指向南方,这是个指方位的东西。” “真的假的?”李敢一把抢过了卫伉手里的指南针。 “就是在大漠里指路的玩意儿,”卫伉笑着对李广道:“李爷子我做了好几个,给你一个。” 李敢在一旁说:“你就不知道给我一个?还有,你打出来的战刀,也不给我一把?” 卫伉说:“你跟在老爷子的身边,你也用不上这东西啊。还有你不是使枪的吗?我给你把大刀,你也使不上啊。” 李敢说:“我使不上你就不给了?” 卫伉看着李老爷,指着二愣货李敢说:“这什么人啊?我这一回总共就五把,我分不过来啊,我。” “行了,”李广说:“伉儿你不用理他。” “下一批吧,”卫伉说:“下一批刀出来了,肯定有你的。” “下一批要什么时候?”李敢问。 “打完仗吧。” “你可以滚了。” 245汉宫美人 往李府送完了指南针,又大吃了一顿之后,卫伉腼着肚子,打着饱嗝离了李府,又跑到宫中,替小林侍卫告假,顺带拿行李。刘彻用眼神剐着卫伉,这个混蛋就是堵他的心,这个林叶性子倔强,合他的口味,他还不想离了这个小侍卫,没想到这个卫小混蛋还真敢装傻,从他手里抢人。 卫伉眨眨眼睛,摆出幅没睡醒的样子。 这位明天就上生死场去了,刘彻忍着气,说道:“他跟着你,你不嫌麻烦?” “军中不多他一个人,”卫伉说:“陛下您就放心吧,我伤了谁也不会让他伤了,他是宫里出去的人嘛。” 卫伉这话说的暧昧,,却又让刘彻听不出这人到底知道了多少,在刘彻心里,这个卫伉还是个不通情事的。“伉儿,”刘彻想到了卫伉的不通情事,心里突然就起了一个念头,对卫伉道:“今日你就在宫里吧,朕让御厨为你单做一顿好的。” 卫伉郁闷了,早说啊,他都在李府吃撑着了,这会儿哪吃的下呢?“臣用过饭了,陛下,臣还是回府去。” “不急,”刘彻说:“朕这里还有一出歌舞,伉儿你想不想看?” 看歌舞,就意味着有美人可看,卫伉马上点头,“臣看,”美人那是不看白不看的。 刘彻就在建章宫的一间宫室里,与卫伉一起看歌舞,顺便还召了贴身的大太监到身前,低声说了几句,便打发这大太监去卫府给卫青报一个信。 卫伉没心思注意刘彻这里的动静,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翩翩起舞的美女们的身上,汉时不是出了赵飞燕之后才流行以瘦为美的,武帝的时候,女子们就以纤腰为美了。卫伉看着这一个个腰身可盈盈一握,身上珠环叮当作响的女子们,看得津津有味,这可都是如画的美人啊。 刘彻在一旁看着卫伉的样子,就问道:“伉儿,喜欢吗?” “喜欢,”卫伉说,给他看美人他能不喜欢吗? 刘彻就一笑,饮了一口杯中的美酒。 卫伉的面前也放着酒,这位天生千杯不醉,喝酒就跟喝水一样。 “那个漂白粉你父亲拿给朕看了,”刘彻说:“伉儿,你又立了一大功。” 卫伉嗯了一声,心里只觉得刘彻烦,有谁看美人的时候,还有心思谈公事的?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方子的?”刘彻问卫伉道。 卫伉说:“臣琢磨出来的。” “好好回话,”刘彻声音提高了一些,这个人是真没看过女人?卫府里不会没女人吧? 卫伉这才把目光从美女的身上移开,看着刘彻道:“陛下,这真是臣琢磨出来的,大军要深入大漠腹地,臣想饮水是一个大事。[]” 刘彻看卫伉看着他说话了,这才满意,说:“你这个功劳不小,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卫伉眼珠转转,这时候有点回过味来了,刘野猪不会随便请人看美女的,现在又问他要什么奖赏,这是看他明天就要走了,想让他留下后来吧?“陛下?” “说吧,想要什么?”刘彻一脸的笑容。 这时候卫伉觉得刘野猪还是可爱的了,扭头再仔细看自己面前的这些美女们,他要选谁来共度春宵呢?都漂亮啊。 “伉儿,你选好了?”刘彻好笑地问卫伉道。 卫伉其实在女人上面,不太喜欢太骨感的,把在场的美女们看了又看之后,卫伉问了刘彻一个问题,“陛下,臣能选几个?” 刘彻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偏偏就投到了卫府里,这是要卫青的命啊! “陛下,臣能选几个?”卫伉不死心地盯着刘彻问。 刘彻说:“伉儿,你一夜之间能用几个?” “有几个用几个。” “朕看着你不像。” “这要试了才知道,陛下你光看哪里能看出来呢?臣可也是将门虎子,从小就习武的。” “这跟习武没关系,这可是另一种本事。” 一殿的太监宫人,包括等待卫伉挑选的美人们都一脑门的黑线,这两位,一个皇帝,一个侯爷,说的话是不是也太粗俗了?当他们听不懂还是怎么着?这要是个现代人在场,一定会大喊,节操呢?下限呢?你们有节操有下限吗?! “陛下,到底臣能选几个啊?”卫伉有点不耐烦了,他有美人了,还跟这只野猪坐在这里做什么?这不浪费他的时间吗? “随你,”做为没节操人士,刘彻大手一挥,给了卫伉一夜np的权利。 卫伉两眼发了亮,正要伸手去点人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太监进到宫室里,说道:“陛下,太子殿下在外求见。” 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卫伉知道今天别说是np了,一个美女他也别想抱在手里了。 “宣,”刘彻倒是没多想,让人叫刘据进来。 刘据进到这间宫室里,看到这一屋的美女,看向卫伉的目光就哀怨的让卫伉头皮发麻。 “太子怎么来了?”刘彻问刘据道。 刘据收回哀怨的目光,回话道:“儿臣听说伉在父皇这里,特来看看。” 刘彻说:“那你就坐下与伉儿说说话吧。” 刘据坐下来后,就对卫伉道:“伉,宫里的歌舞好看?” 卫伉说:“宫里的歌舞自是这世上最好的。” “你不是不喜欢看这些吗?”刘据说道。 卫伉瞪着刘据,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这不犯抽吗? 刘彻这时感到意外了,问卫伉道:“伉儿不喜欢观歌舞?” “老爹不让我看这些的,”卫伉这时候只能这么说了,在西汉没网没电视,他要再不喜欢个歌舞,他还有什么可玩的啊? 这种事卫青倒是做的出来,刘彻点了一下头,对刘据道:“伉儿明日一早就要离京了,太子与朕一起走吧,让伉儿早点休息。” 刘据就问道:“父皇,伉今日要留在宫中?” “哦,那什么,”卫伉起身道:“陛下,臣还是回府去吧,臣想起来,臣的行李还有一些没有收拾好,臣要回去看一下。” 刘彻看看卫伉,再看看自己的儿子,这两个人好像是有什么事瞒着他啊。 246美人能看不能吃 “我有话要与你说,”刘据还不想让卫伉离宫,看卫伉要走就又开口留人道。“太子有何话要与伉儿说?”刘彻问道。 刘据道:“儿臣想让他上了沙场后要处处小心。” 刘彻笑了起来,“他们为将者,上了沙场自是要处处小心,太子不必为这厮担这份心。” “陛下,臣告退,”卫伉看看这一屋子的美女,心里惋惜,看到吃不到,最折磨人了。 刘彻也不想让卫伉走,他都派人去卫府跟卫青表功去了,他今天晚上就让卫伉给卫家留一个后下来,卫伉还什么都没做,他就让卫伉回去了,回头卫青再来问,他要怎么回卫青的话? 刘据这时却也站起了身来,道:“父皇,儿臣想送一送伉。” “还是让伉儿在宫里留宿一夜吧,”刘彻说:“他明日就要离京,总要让他为卫家留一个后,”刘彻觉得自己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据应该能明白他的苦心了。 刘据哪有不明白的,在博望苑听到他父皇带卫伉观舞,他就知道他父皇想干什么了。刘据自己也有女人,只是他一想到卫伉也要有个女人,还就在宫里办事,刘据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让他喘不过气来。卫伉如果是名媒正娶一个夫人,刘据想自己还能接受,只是这样在宫中由他父皇赐一个宫女这算什么?指望卫伉回不来了,要事先留一个后吗?“父皇,伉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刘据是对刘彻道:“儿臣认为伉不需要如此。[]” “你这是听不懂朕的话吗?”刘彻的脸沉了,他的这个儿子这是在质疑他的决定? “臣还是先行告退了,”卫伉看这父子二人要为他留后的事吵起来了,忙就说道:“陛下,臣现在,现在又没心思了,臣回府去睡觉了。” 刘彻看卫伉,就见卫伉这会儿望着退站在一旁的美人们,那眼神已是寡淡无味了。 “臣告退,”看刘彻没再出声了,卫伉是往后退了三步,转身就往外走,这鬼地方跟他就是八字不合。 “父皇,儿臣去……” “你要送他就送,”刘彻没好气道。 刘据快步追了出去。 刘彻看看这一屋子的美人们,正主被自己的儿子搅和走了,那这些美人,刘彻目光扫了一圈之后,挑了两个入他眼的女子。卫小混蛋没福气享受,那他就一夜风流好了。 “伉,”刘据追上了卫伉,连喊了几声,才让卫伉停了脚步。 “这下满意了?”卫伉站下来,小声对刘据道:“我为你一人守身如玉!” “我,”刘据一时语塞。 “你自己身边的女人不止一个两个,我有对你说过什么吗?”卫伉问刘据道:“我明天都要走了,睡一个女人就这么碍你的眼?” “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刘据声音沙哑地道:“等你回来,你可以大婚,我去喝你的喜酒。” “扯吧你,”卫伉说:“我为什么非得等回来再讨老婆啊?” “阵前娶妻是死罪,”刘据说道:“你不会在外面带一个夫人回来的。” 阵前娶妻是死罪?卫伉嘴角抽了一下,怎么这事没人跟他说呢? 刘据把卫伉的手一拉,“伉,那些只是宫中的歌女,就是替你生下了孩子,也只是庶子,我不想你就这样匆匆留个后。” “又来了,”卫伉说:“我娘活着的时候也只是个下妾,你什么意思啊?” 刘据一慌,他都忘了这事了。 “行了,你当你的太子,我当我的下妾之子,”卫伉把手一挥,“是我高攀你了,对不住了啊。” “我不是此意,”刘据拉着卫伉的手不放。 “那你是啥意思?”卫伉说:“这可是在宫里,你想干什么啊?你不怕让人看到?” 刘据松了手。 卫伉在刘据松了手后,就大步向前,这会儿他不想跟刘据说话,想想那间宫室里的美女们,卫bt的心就痛。 刘据哪能让卫伉就这么走掉,紧走了两步还是追着卫伉走。 在宫里,自己在前面走,太子在后面追,这要论起来又是自己不敬的罪了,卫伉只得又停了下来,转身面对了刘据说:“你还想怎么样啊?我回家一个人睡觉去都不行?” “不行。” 卫伉真想拍刘据一巴掌,这人今天晚上都不想让他安生。“方才那事又不是我的主意,是你父皇的意思,你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你就没有话想与我说了?”刘据又把卫伉的手一拉,轻声问道。 “你想听什么?”卫伉说:“我要去打仗,又不是去看风景,还是说你想听我说遗言?” “别胡说!”刘据叫了一嗓子。 卫伉忙就看离着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太监侍卫们,怕这些人看出点什么来,他死在匈奴人手上,也好过因为跟刘据的奸情,死在刘野猪的手上好。 “你一定要回来,”从知道卫伉要出征之日起,就不时困绕刘据的心神不安这会儿又来了,“你的武艺好,就是上了沙场也没人可以伤到你的。” “那不就得了?”卫伉说:“你担心我什么啊?你就好好当你的太子,我走了。” “你不去博望苑吗?”刘据问卫伉。 “我有美人不要,跑到你那儿去睡觉,”卫伉说:“你是生怕你父皇不杀我是不是?别闹了,你回去睡觉,我也回家睡觉去了。” “你会回来的吧?”刘据看卫伉转身又要走,声音带上哭音。 卫伉这个心烦啊,这个假妹纸除了下面比姑娘多了个物件,那就是个姑娘,一句话说上几遍,还要说。 “会回来吧?“刘据还是问卫伉这话。 “回来,我不回来我能去哪儿啊?”卫伉耐着性子哄,“我一天下无敌的人,你觉得匈奴人能把我拍死在大漠吗?” 刘据摇头。 “那就行了啊,你在长安等我回来,”卫伉想想,还伸手在刘据的头上摸了一下,把刘据垂下的一缕头发理了一下,“你也不小了,趁我在外面,你赶紧添几个儿子,这样对你太子的位子有好处。” 247长安月夜 卫伉几句软和话说下来,刘据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等我回来,明天你就不要想着送我了,我会回来的,”卫伉在刘据的耳边笑言道。刘据微微噘着嘴,“我知道你不喜欢长安。” “又扯了,”卫伉说:“我爹在长安呢,这不还有你在吗?” “你不会一去不回?”刘据问道,再也顾不上在卫伉出征之前说这话吉利不吉利了。 对于刘据就是自己的死神这个事实,卫伉已经有了充分的认识,“回来,我一定回来,你还要我怎么发誓?” 刘据抓着卫伉的手不放,脚尖画着脚下那一小块地方,知道这个人终是要走,却舍不得放手。 卫伉看着刘据这个小媳妇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了,假妹纸这个样子让他觉得自己好像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假妹纸的事一样。“算了,你晚上打过猎吗?”卫伉问刘据道。 刘据飞快地抬起头来,“你要去哪里打猎?” “上林苑有的是林子,”卫伉反握住了刘据的手,说:“我今天豁出去了,带你去跑马顺带打猎。” “好,”刘据片刻的犹豫都没有,就跟着卫伉走了。 刘彻本已抱着他今天新选的美人在做前戏了,听到卫伉带着太子跑马去了,翻身坐了起来,说:“卫伉想做何事?太子就跟着他去了?” 来报信的太监头都要贴到地上去了,太子愿意跟着宜春侯走,他们这些人能有什么办法? “让人跟着去,”刘彻下令道:“替他们把灯点起来,黑灯瞎火的他们跑什么马啊?” 刘彻这里正在发作卫伉的不着调,又有殿外的太监进来报,卫青到了。 “你退下,”刘彻听到卫青到了,回头就对他龙榻上的美人说道。 卫青在府里听到宫里来人说,陛下刘彻要给卫伉在宫里找一个人留后,卫青是当场就急了,但凡有一丝可能,卫青都不愿让卫伉跟皇宫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卫老太太也急,宫里赏下来的女人,这要他们卫家怎么安排这个女人?卫伉日后就是娶了正妻,这个陛下赐下来的女人能当妾吗?这是让卫伉日后的后宅不宁啊! 卫青连夜就进宫,他知道陛下刘彻是好意,只是这人从不会为他人多想一分的,卫青只求卫伉是个有脑子的,不会看到女人就犯糊涂。 刘彻换了身衣服,出外殿来见卫青,见到卫青,就很惭愧地对卫青道:“仲卿,此事朕没办好,只怪太子太不懂事。” 卫青听不明白,说:“太子怎么了?” “他与伉儿一起跑马了,”刘彻道:“朕想让伉儿留个后,这事没办成。” 卫青悬着的心落回到肚子里去了,只要卫伉不碰刘彻赏的女人就好。 “你家这个卫伉也是,”刘彻想想又抱怨卫伉,“竟然跟朕说他今天晚上没这个心思,朕让他留个后,这要花他什么心思?仲卿,伉儿如今碰过女人吗?” “应该没有,”卫青说道,卫伉明面是没有,可谁知道这人背地里做没做过呢?对卫伉,卫青是不敢把话说满的。 “你可真行,”刘彻让卫青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说道:“这一打仗就得几年,他现在看着是还不懂,等到了军营里,被那些人一带,你觉得卫伉那个小混蛋会不想女人吗?军营里的营妓倒是有,你愿意让你儿子碰那些女人?” “臣会管着他,”卫青道:“臣看他在这方面不怎么在意。” “算了,朕也是白操心,卫伉那样的,出去后是招女人喜欢的,他只要不是阵前娶妻,你就随他喜欢吧。” 卫青眉头皱成一个疙瘩,他担心卫伉上了沙场会受伤,会丢了性命,刘彻却是担心卫伉上了沙场后会招女人?“陛下放心,他若是阵前招女人,臣一定将他军法处置,绝不容情。” “朕不是这个意思,”刘彻忙道:“他是你的长子,你能照顾他的地方就照顾一些。” “陛下认为臣到了军中会循私?”卫青难得在刘彻面前变了脸色,“臣怎会做这等事?” “朕的大将军不会这些事,是朕失言,”卫青不久也将离京,刘彻对着自己的大将军,脾气好了许多,从不认错的人,今天晚上也爽快地认了错。 卫青听刘彻认错,还吓了一跳。 “你来了也好,”刘彻把卫青往自己的怀里一抱,“伉儿跟太子去跑马了,你就留下来陪朕喝一夜的酒好了。” “他们去哪里跑马?”卫青问道。 “带着太子那个小混蛋能去哪里?”刘彻摇头笑道:“就在上林苑里跑跑。” 卫伉带着太子在上林苑里跑马,卫青就放心了,至少在上林苑里,卫伉使不出什么妖蛾子来,太子也不会出事。 “别想他们了,”刘彻在卫青的脸上吻了吻,“我们喝我们的酒,这一回朕要叫匈奴再也无法过阴山!” 卫伉这里带着刘据在上林苑的密林里跑起了马,这天的长安城明月当空,夜风徐徐,卫伉骑着骏马,在绿叶的林中飞快的穿行,原先因为失了美人还有些失落的心情,这时候又豁然开朗了。“快一点啊,”跑着跑着,卫伉还不忘回头喊刘据。 刘据的骑术与卫伉的没办法比,远远地落在卫伉的身后,怎么追也追不上,这让刘据感觉沮丧,好像卫伉永远都在他的前面,左面或者右面,就是不在他的跟前,让他伸手就可以触碰的到。“伉!”看着前面的卫伉越跑越远,刘据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林中夜宿的鸟儿被刘据这一喊声惊飞起不少。 卫伉勒停了跨下的骏马,回转了马身来看刘据,刘据的那一声喊,让他以为这个假妹纸从马上栽下来了呢。 “你只想着你一个人了,”刘据马到了卫伉的身前,就说卫伉道。 “那是你太慢啊,”卫伉说:“你喊我有事?怎么喊那么大声?” “我不想跑马了,”刘据说着就下了马。 卫伉还没跑过瘾呢,但刘据下了马,他也只得跟着下马,问刘据道:“那你想干啥呢?” 248星空 刘据想就与卫伉两个人过这一晚,可是在宫里不可能,他们的身后就跟着人,暗地里还有人在护卫着他,刘据望着卫伉叹了一口气,“我们两个走一走吧。” 卫伉不乐意走,他一大晚上的陪着假妹纸逛林子,想想都腻歪。 “走吧,”刘据伸手又想拉卫伉的手。 卫伉把手往身后一背,“你一个人走走吧,我去打点野物来。” 刘据说:“天已经黑了。” “天黑了我一样打猎,”卫伉说着就又上了马,“你们陪着太子殿下吧,”对着后面的侍卫又说了一句的之后,卫伉是往林深处去了。 刘据想也上马去追,可是一想自己根本也追不上卫伉,便只得作罢,“你们去跟着侯爷,”刘据随手点了几个侍卫命令道。 几个侍卫领命去了。 卫伉策马疯跑了一会儿,直到身后的侍卫都不见了踪影,才停了马,跳下马来。眼前就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卫伉往草地上一躺,长出了一口气,有时候想想,身后就是多了一个假妹纸,他的日子好像过得就累到不行。皇帝,太子,卫伉想着这些,心里又跑起了草泥马,顺便在草地上滚了几滚,这日子过得太孙子,幸好明天就能暂时解脱了。 侍卫们站在不远处看着卫伉在草地上打滚,卫伉有个疯癫的名声,侍卫们看到他这样,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在想,这位宜春侯准备什么时候夜猎呢? 卫伉滚着滚着,感觉累了就躺着不动了,望着头顶的星空,没事干的人,数起了星星。他在这里活了十三年,在原先的那个世界里不知道是不是也死了十三年,不知道那边的一家子现在怎么样。卫伉在这个夜晚,有些想自己上一辈子的家人了,虽然都是打打闹闹,可是毕竟是家人,比起这辈子的卫家,要亲密了许多的家人。“早知道救个火就能被炸到这个鬼地方来,”卫伉自言自语道:“我就不去救那个火了,尼玛!” 刘据等了卫伉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卫伉回来,等不下去的刘据带着人一路找了过来,就看见跟着卫伉走的那几个侍卫站在林间的空地上,“侯爷呢?”刘据下了马问道。 “侯爷在那里,”侍卫伸手指给刘据看。 月光清冷却也明亮,刘据看见卫伉躺在草地上,“你们都等在这里,不要过来,”吩咐了左右一声后,刘据往卫伉走去。 刘据的脚步声,卫伉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心里“靠”了一声,但卫伉也只能躺着等刘据过来,在上林苑里,他跑也没地方跑。 “我以为你会去打猎的,”刘据在卫伉的身边坐下后说道。 “傻啊?”卫伉说:“林子这么密,又是大晚上的,我上哪儿找猎物去?” “我还以为你至少能打到几只兔子。” “兔子?御膳房里有啊,你想吃让人去取,”卫伉嘴里还咬着一根青草,问刘据道:“是不是饿了?” 刘据摇摇头,说:“你躺在这里做什么?” “看天啊,”卫伉道。 刘据学卫伉的样子躺了下来,“天有什么好看的?”他问卫伉道:“我小时候数过天上的星,只是怎么也数不清。” “数不清就不要数好了,”卫伉说:“我从不干这种傻事。” 刘据说:“你这是在说我傻?” “你不傻,是我傻,”卫伉说:“你说你父皇要是知道了我们的事,我还能活几天?” 刘据半天不作声。 卫伉一笑,“看见那几颗星了吗?”他指着天上的北斗七星对刘据道:“那就是北斗七星。” “我是未来的皇帝,”刘据却突然对卫伉道:“谁也杀不了你。” 卫伉对于刘据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感觉到吃惊,这可不像一只小兔子说出来的话,“可你现在不是皇帝啊,”卫伉说:“你父皇要杀我,你能有什么办法?” 刘据将自己的手覆到了卫伉的手上,“我父皇活着之时,没人会知道你我之间的事,伉,将来我坐了天下,你就是大司马。” 这回轮到卫伉半天说不出话来了,他老爹这一场仗得胜归来之后,就会被封为大司马大将军,大司马上面就再没官了,刘据这是许给了他一个最高的官位啊。 “你信我,”刘据对卫伉道。 卫伉说:“现在说这些太早了,等你真坐上龙椅之后再说吧,你别忘了你下面几个弟弟呢。” “你是说李夫人的儿子?”刘据道。 卫伉说:“那个小王子不是也要被分封的吗?” “李夫人在我父皇面前哀哭不止,想让她的儿子在身边多留些时日,”刘据躺在了卫伉的身边,说道:“我母后说,这个孩子会在皇宫里长大。” “哦,”卫伉现在还不能跟刘据说,将来那个叫刘弗陵的人才是继了你父皇帝位的人。 “我知道以前是我没把事情看明白,”刘据又对卫伉道:“不过自从江充之事后,我想了很多。” 卫伉问:“你想了什么啊?” “朝中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我当太子的,伉和舅舅去大漠征战,一是为国,二也是为了我这个太子的将来。” 卫伉囧,他一不是为国,二不是为这个假妹纸,他就是为了去打仗,离了这座长安城。 “伉,你说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刘据突然又换了话题,问卫伉道。 “他爱有多少有多少,我不关心,”卫伉说:“你管他有几颗呢?” 刘据笑出了声来,“那你看天,只是看天上的星长什么样?” “我为你愁死了,”卫伉叹了一口气,“明天我就走了,你自己在宫里小心些,还有,你父皇讨厌巫术,你的博望苑里就千万不要进跟巫蛊之事能搭上关系的东西。” “怎么突然就又想起这巫蛊之事来了?”刘据奇怪道。 “我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卫伉道:“记住我的话没有?” 刘据说:“我也讨厌巫蛊之术,我的住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的博望苑那么大,你怎么知道你的人不会背着你干坏事呢?”卫伉又有些发急了,“你自己说你身边的人,有一个能信的过的吗?” 249离长安,往玉门 在外人眼里,卫伉跟刘据在上林苑林间的草地上数了一晚上的星星,可是事际上,卫伉一直在叮嘱刘据在他走了之后,在宫里要小心这个,小心那个,说到最后卫伉自己都烦了,突然发现自己像一个老妈子,为这个刘假妹纸操心操的头发都白了多少根。刘据一言不发地听着卫伉跟他念叨,心里甜丝丝的,卫伉话语里对他的担心,毫不掩饰,这让刘据相信卫伉是在乎他的。“伉,这天要是不亮该多好?”刘据看着天边泛了白后,对卫伉说道。 卫伉翻了一个身到了刘据的上方,手撑着地,看着自己下方的刘据,“日出日落这事没有如果,就像你是太子一样,命中注定如此,你自己不争,就没人能帮得了你。太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打仗,觉得这就是兵祸,你父皇也一直说,他打天下,日后你坐天下,可让天下休生养息,他立为你太子是天命所归,我今天就告诉你,这话你不能信,日后这宫里还是会有王子出生,你要为自己打算。” “伉……” “听我把话说完,皇后娘娘是一心为你,可是她一天天老去,她能帮到你的地方不多了,日后她和太子你的两位皇姐都要依靠你,而你,”卫伉手摸了摸刘据的脸,“太子,这个世上无人可让你依靠。” 刘据看着卫伉的脸,卫伉很认真,这个人可能还没这么认真的与他说过这么多的话,“你也不行吗?”刘据问卫伉道。 “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卫伉说了这句话后,起了身,“天亮了,我也要走了。” 刘据愣愣地看着卫伉越走越远,他的脸上还留有这人手指的余温,“伉!”刘据往前追了几步。 “不用送我了,”卫伉这时已经上了马,“等我得胜回朝,太子殿下去城外五里亭接我吧,”卫伉对刘据笑道:“不要忘了备下好酒。” 刘据停下了脚步,“好,”他答应卫伉道,只要这个人还愿意回来就好,他不送他,但会去迎他回来。 卫伉最后看了一眼站在晨光中的刘据,假妹纸小水葱一样,明明是个长在帝王后宫里的人,却还是看着像个不谙世事的人。“走了,”卫伉手指搭在唇边,冲着刘据飞快地扬起。西汉时的人不知道,这是一个飞吻。 “你一定要平安归朝,”刘据冲着卫伉策马而去的背影大声喊道。 “遵命,”卫伉没回头,只是回了刘据两个字。 刘据站在草地上,卫伉的身影没入林中之后,他就看不见这个人了。 “太子殿下?”贴身的大太监走到了刘据的身后。 “回博望苑,”刘据转身,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带上了疏离,卫伉说的对,他的身边到底谁是他可完全信任的人? 刘彻在建章宫的前殿给卫伉送行。(.) 卫伉匆匆赶到,看到卫青此时站在刘彻的左手边。 “伉儿,”刘彻对卫伉道:“你此去玉门关,责任重大,你不可负了朕的重托。” 卫伉跪地听刘彻的教训,心里不耐烦,只是脸上没有显出来。 刘彻说了卫伉几句后,就问卫青道:“仲卿,你有何话要说与伉儿听?” 卫青道:“陛下,臣想送卫伉出城。” 刘彻点头,“那你去吧。” 卫氏父子一起感了恩,才卫青在前,卫伉在后,出了建章宫,又出了宫门。 卫伉出了宫门,就看到韩说站在宫门口,“小韩叔,你是来送我的?”卫伉冲韩说扬起一张笑脸。 韩说好笑道:“我要是送你,不会去北城门送你?这宫门前是送人的地方吗?” 卫伉说:“那你是来见陛下的?” “陛下下了旨,这一次我与你一起上路,”韩说说:“伉儿,以后我们就要一同在军中了。” “跟我一起?”卫伉扭头看他老爹,这是怎么回事?韩说怎么突然就跟他一起上路了呢? 卫青道:“你路上有不知的事要多问问韩侯,不可一个人胡乱行事。” “老爹你这话说的,我欺负谁也不会欺负我小韩叔啊,”卫伉说:“那行,路上我听小韩叔的话。” 韩说道:“大将军言重了,此次韩说会听命于伉儿的。” 卫伉眨巴一下眼睛,刘野猪这个失心疯,是把韩说派给他当副手了?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呢? 韩说催卫伉道:“那宜春侯爷,我们能走了吗?” “走,”卫伉又往前走,然后看到了韩说身后站着的一位,“小五,”卫伉一眼就认出这个就是那时在大街上救了他的小五,马上笑着打招呼。 小五忙给卫伉行礼,他没想到卫伉还能记得他。 “老爹,”卫伉回头还跟卫青道:“就是这个小五在匈奴人行剌那一回,在街上救了我哦。” 卫青听卫伉这么说,双手抱拳就要向小五道谢。 小五忙跪地上去了,他可不敢受卫大将军的礼。 卫青上前一步,亲手把小五从地上扶了起来,对小五道:“多谢你上次救了犬子。” 小王涨红着脸,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就知道拼命摇手。 卫伉咳了一声,又是犬子,他在他老爹的嘴里想做人难呢! 卫青回头看卫伉。 “老爹,我们上马吧,”怕再被自个儿老爹教育,卫伉是几步窜到了自己的马前。 “走吧,”卫青说了一句。 众人一起上马,离了宫里,往北城门而去。 北城门这里,要跟着卫伉出发的七百虎贲军,还有刘彻调派给卫伉的二千精兵已经列好了阵势,城门口围观的老百姓,还有专门来送行的官员都不少。 “你一路上自己保重,”卫青直到这时,才有机会拉卫伉到一边说几句话,“到了玉门关,不管关外发生何事,你都不可擅自带兵出关,否则我一定不会饶你。” 卫伉说:“老爹,你不会到了军中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吧?我怎么听着你有翻脸不认人的意思呢?” “又胡说!”卫青想敲卫伉一下,可是没动手,“你如今为将带兵了,要有当将军的样子。我卫青之子,到了军中更是要强人一头才好,伉儿你能做到吗?” 卫伉在卫青的耳边笑,“老爹,我是天下无敌的人!” 卫青拿卫伉没什么办法,这个人反正就是正经不起来,“你自己小心吧,”最后卫青只能对卫伉说这么一句话。 卫伉上了马,喊了一句:“出发!” 250路 卫青这一天一直站在长安城的北门外,看着他的长子带着近三千的精兵消失在他的眼界里。(.)卫青能感觉出,卫伉离开长安城不是带着雄心壮志走的,这个被许多人骂做小混蛋的儿子是欢天喜地,如同脱了牢笼一般,若是身上生了双翼,卫青能想像出他的这个长子,得是多么欢呼雀跃地展翅高飞。 “大将军,”来福管家在卫青的身后道:“大公子已经走远,您要回城吗?” 卫青嗯了一声,转身道:“我要去宫中复命,你带着人先回府吧。” 来福管家带着人回府去了。 卫青最后再看看城外还没散去的人群,霍去病到底没来。 卫伉这里,可乐也在小声的抱怨着,“大公子,卫清欢没来啊,他怎么能不来送大公子呢?” 卫伉被可乐这一提,才想起来刚才他没看到他的清欢美人,卫伉相信这一定是霍去病那厮拦着卫清欢,不让来,“兴许那边军中事多呢?”卫伉还是为卫清欢说话道:“过不了多久就又见面了,不来就不来好了。” 可乐撇撇嘴没再说话,几个在卫伉面前已经没什么主仆概念的小厮彼此交换一下眼神,心里都觉得卫清欢这么做不太地道。 卫伉这时看看自己的周遭,小韩受受,小叶叶,还有,卫伉冲望着他的小五咧嘴一笑,清欢不在,他这一路也不会寂寞的。 “伉儿,你在笑什么?”韩说这时问卫伉道。 “没,小韩叔,你能不能让小五到我这边来呢?”卫伉厚着脸皮地冲韩说伸手要手,小五长相平凡了点,皮肤黑了一点,不过就是入了他的眼啊。 一个兵而已,韩说没多想就点了头,把小五给了卫伉。 卫伉见韩说点了头,回头就问小五道:“小五,乐意跟着我不?” 小五立时被诸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包围,卫伉这个人怎么样单且不问,但是上了沙场,跟着卫氏走,前面一定就会有大好的前程,这一点看看如今跟着卫大将军的那些人就可以知道。 “小五,”卫伉冲小五招手,“你到我这儿来吧。” 小五到了卫伉的身前,喊了卫伉一声:“侯爷。” “你跟七喜先同骑一匹马好了,”卫伉赶可乐下马,“你这马先给小五骑。” 可乐瞪着卫伉,凭什么要他让出马来呢? “快一点啊,”卫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可乐。 可乐就说:“大公子,你不能每回来了新人就欺负我们旧人吧。” 卫伉乐了,喷可乐道:“你丫连字都不识,还能跟我扯喜新厌旧?” “小五,”韩说在后面看卫伉跟可乐两个人要干起来,忙就喊了小五一声,道:“你去后军,要一匹马来好了,” 小五跑了,卫伉和可乐的对话虽然事关他,可是他插不上嘴。 卫伉跟可乐就互瞪。 韩说摇摇头,跟着卫小混蛋在一起,他这一路可能有的受了。韩说回头看了看,长安城已经看不到了,韩说的目光黯然了一下,这一次是他主动请命随卫伉去玉门关的,帝王的恩宠不在,他只有上沙场为自己再争上一争了。 “小韩叔,”卫伉又在前头喊:“你要不要喝口水?” 韩说看向卫伉,“伉儿,你当你是去游山玩水吗?” 卫伉停了马,一直等到韩说骑着马到了他的跟前,才跟韩说一起并马而行道:“这不是仗还没打吗?我们先别自己吓自己啊,小韩叔,来喝水。” 韩说接过卫伉手里的水壶喝了一口,就道:“这水怎么是甜的?” 卫伉笑得眉眼弯弯,“这是蜂蜜水,怎么可能不甜呢?小韩叔,喝了这一口水,是不是甜到你心里面去了?”卫bt是不放过任何占着韩说便宜的机会。 “臭小子!”韩说笑骂起来。 “我哪里臭了?” “滚蛋!” “小韩叔……” 韩说笑着摇头,被卫伉这一闹腾,他的心情倒是好了起来。 卫伉没有回头再看一眼长安城,比起繁华的长安城,他倒是更向往春风不过的玉门关。 刘据静静地坐在博望苑的宫室里,这个时候卫伉应该离了长安城,刘据望着窗外,今日长安的天空万里无云,碧蓝如洗,这是一个适宜远行的天气,只盼这个人一路上遇上的风雨小一些。 “殿下!”一个宫人慌乱地跑进了刘据的宫室里。 刘据扭头看这宫人。 “李夫人的宫室那里传来了哭声,”这宫人声音颤抖地向刘据禀道:“好像,好像是小王子没了。” 刘据回头又看窗外。 宫人不禁抬头看向刘据,一个皇子死了,太子殿下会无动于衷吗? 刘据又坐了一会儿之后,才对这宫人道:“那里是后宫夫人的宫室,我不好过去,你去看看吧。” “诺,”宫人领了命退了出去。 宫室中又只剩下刘据一人之时,太子的嘴边勾起了一丝冷笑。 刘彻的怒吼声在李夫人的宫室里响起,“不是说他已经大好,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行了呢?!” 太医们在底下跪了一地,小王子本已大好,病情突然之间恶化直至不治,太医们隐约感觉,小王子是被人害了,可这是帝王后宫,这样的话他们不敢说。 “你也是个没用的!”刘彻骂完了太医,李夫人的痛哭声又让他心烦,若不是小王子出生时羸弱,又怎么会养不大?说到底这个女人也是罪魁之一。 李夫人两眼哭得痛红,儿子死了,活像将她的命也带走了。 卫子夫这时带着宫人赶了来,进来也掉下眼泪,伸手将李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刘彻一屁股坐下,就听卫子夫道:“妹妹哭成这样会伤身的,看看,这脸上的胭脂都哭化了。”刘彻突然之间爆怒,儿子死了,这个女人的脸上还涂着胭脂?刘彻是踢翻了面前的榻桌,大步走了出去。 卫子夫一脸的不忍,只是目光中隐藏着自己的算计。 卫青站在建章宫的大殿前,李夫人失子的消息,他刚刚得到。卫青僵直着身体站着,心中忐忑,看着陛下刘彻怒气匆匆地向他走来,卫青心有不忍,却只是抿紧了嘴唇,这个人正经历丧子之痛,而他只能置身事外。 远方隐隐传来了闷雷声,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暗沉。 卫伉在大雨中依旧肆意地笑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心的人,无心的人,只要还活着,谁都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 (《bt西汉采菊记》第一部完结) 梅果的话:各位亲们,bt的第二部,梅果可能会在梅果的博客里发,发文时,梅果会通知大家。梅果手上正在写一部末世暗黑,tj,重口文,《末世之神子罪爱吸血王》,又名《末世之罪爱》,呃,等梅果存好足够多的稿后,会在书城与大家见面。以下是罪爱的简介,事先给亲们看一下下: (第三世界大战之后,人类失去了地球。古老的细菌在太空中入侵人体,造就了人类的末世。人类最后的科学家,创造了人类自己的神以求自救,却又在战争中,遗失了这唯一的神。洛夜是一名的警察,被身为男妓的哥哥养大,却又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在身心都遭受凌侮和摧残之后,洛夜迎来了自己的爱情。只是在一场以神为名的救世之战中,爱情却是一种奢侈,人类向神乞求救赎,神又要向谁乞求自己的救赎?洛夜走过了漫长的荆棘之路,拨开血色的迷雾,在长路尽头等候他的人,是否还是最初的情人?) 亲爱的们,我们到时候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