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漾》 第一章 血梨花 正是黄昏时分,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穿着粗布长裙在寒舍前洗衣服,白色的纱裙,晾在这片夕阳下,熠熠生辉。 女子纤细的手指在这水的浸泡下变得粗糙生茧,可即使这样,她也毫无怨言,她只是寄人篱下的外人,还是在京城赫赫有名的丞相家。说得好听是丞相二夫人的干女儿,说得不好听连丫鬟都不如。她面对种种刁难,风轻云淡的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着缕金百蝶穿花云锻裙的女子迈着莲步走来,见那人正埋头苦干,不由讽刺:“哎哟,姐姐还在洗衣服呢,可要洗干净啦,妹妹及笄之年刚过,这漂亮衣服可金贵着呢。” “不劳妹妹操心,我自会知晓。”那副玲珑的身影仍低头苦干,语气却不卑不亢。 陆婉燕见她这副受教的模样心中暗爽,“妹妹我今日去皇宫赴宴,若想去,可以勉为其难让你做我的丫鬟怎样?” 她慢慢抬起头,一张瓜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谢姐姐好意,妹妹自知仪容丑陋,会丢了您的面子。[]” 见她今日如此乖巧,陆婉燕今日便放过她一回,扭着水蛇腰走了。 正是月下花开,灯火通明之际,这座小屋却漆黑一片。 林月惜背手立于窗前,在等待着什么。 一声动物的低叫声划破寂静,她抬手接住,一只小雕乖巧的站在她手上。她拿着脚上的信件,点燃油灯<^看书/网竞技、 ,只见寥寥几句便了然于心。天香楼顶楼,北边厢房,蛇王影。 夜更深,也正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大好时光,天香楼便是京城一大红楼。 “不要,求求你不要过来!”一女子半抱琵琶,泪眼婆娑,若隐若现的酮体暴露在红烛下,更惹人怜爱。 “本大爷买你初夜不好么,像我这么风流倜傥的男人可不是任何女子都碰得到的。”面前的男子三十几岁的年纪,一身白袍看起来斯斯文文,但脸上的表情却猥琐至极。 “求求你了大爷,小女子只是孤苦伶仃才来天香楼卖艺的,您就放过我吧?”女子已经退到墙角,房门已经被妈妈锁上,想逃也逃不掉了,只有求他,她知道希望很微妙,但是她只想拼命护自己的清白。 “你认为本大爷会让到手的女人跑了吗?看你这模样,我就好想尝尝你诱人的滋味呢。”说完已经到女子的面前。抓住她挣扎的两只手,轻纱花落只剩粉色抹胸,更加引人遐想。 女子羞愤到已经彻底绝望了,想咬舌自尽,窗户突然开了。 两人皆回头一看,窗户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乌发绾起三分之一,毫无发饰却美得除尘脱俗,无可挑剔。 “今夜本大爷艳福不浅,这是老妈子把头牌送过来了?”那男人见一个更美的女子出现在面前,眼冒金光,脑子里只剩下她身无寸缕的模样了。 窗上的女子一笑,“放她走,我便满足你!”那个“死”字留着还未说出口。 男子两下一对比,还是觉得眼前的女子身形气质更胜一筹,于是不耐烦的赶走那女子:“赶紧走,别坏大爷好事!” 那女子看了白衣女子一眼,低头向她道明了谢意便快速跑出去了。 “美人,让大爷好好来疼爱你吧?”男人嘴里的口水已经泛滥,距白衣女子越来越近。 白衣女子笑着走近,“你一路走好!”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入他的心脏,已经穿过了背面。 男子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艰难的说了个“你”字便倒在地上。 她抽出刻有梨花形状的匕首,鲜血流淌到地上,泛着绿色汁液的血,他就是蛇王了。 她杏眼一眯,唤来小雕,自己则坐在一旁见小雕将那有毒的血喝掉,小雕尝到新鲜食物更加兴奋,将男子身上的肉全部啄了下来。 风起,窗户啪啪的响了几下,这间房里只剩下一对骨头,还有没有没吃完的肉,基本上面部已经看不清了。 夜里很静,所有的房客都睡得很香,这天香楼顶楼北厢房的客人也睡得很香。 第二日,便穿出了天香楼出人命的消息,死者惨不忍睹的容颜,让在场的客人忍不住呕吐,天香楼一扫而空。 听到下人们私底下传言,月惜不置一词,她的路还很长,这只是刚刚开始。 第二章 赐婚 御花园内,正是百花盛开之时,花香怡人。 白发已出的皇帝和太子下着围棋,父子二人不仅容貌相似,且都心思缜密,治国有方,为世人所赞叹。这一局棋又下了两个时辰,且数不清是多少次以和棋为终。 “钰儿,今日来恐怕不是为了找父皇下棋的吧?”皇帝眉眼的威严仍在,透着精明神色的他早就知道千慕钰有事相商。自己的儿子可是了如指掌,不然当初也不会将他立为储君。 千慕钰爽朗的一笑,更俊逸非凡,白衣款款,温文尔雅,处事精明果断,且少近女色。从丫鬟到各位千金,早就在作为皇子时对他倾心。“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父皇。” 皇上起身,不待他出口便先挑明:“让父皇来猜猜,肯定是为了太子妃人选之事来找父皇。” 千慕钰微惊,脸上却无尴尬之色,直言道:“知我者莫过于父皇,只是父皇……” “你是想说父皇怎么会知道吗?”千慕桦回头眉毛一挑,带着戏谑的笑意。(.) “恕儿臣愚钝。”千慕钰低头表洗耳恭听之态。 “昨夜钰儿酒过三巡便再不拿杯,父皇细观之,一窈窕女子于丞相身边浅笑盈盈,钰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父皇可有说错?” 第一次为女色动容的千慕钰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略带尴尬道:“父皇神机妙算,儿臣自叹弗如!”那笑未达眼底,暗带着谋算得逞之意。 “你今日来求取父皇的赐婚圣旨,未免有些迟吧?”皇帝也不是昏庸之人,他怎会相信一个多年不立正妃的儿子仅凭一面之缘便想要立为正妃。 见五十上下的皇帝深谋远虑,他倒也不怕被拆穿,“儿臣只是不看书网^电子书: 知丞相之女可曾到及笄之年,怕在宴会上唐突了丞相,昨夜才派人去查问一番的。”一席话说得无懈可击,倒也没什么毛病。 皇帝未曾再计较什么,只着太监准备好纸笔,传旨立丞相之女为太子妃人选,父子二人各怀心思。很多事也心照不宣。 丞相府内,接到圣旨的陆丞相喜笑颜开,他早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会叫他失望的,昨夜便是为了赢得太子心。向来被百姓传为京城第一美人的她,只能坐上母仪天下的凤位。 一家人欢欢喜喜坐在一起吃饭,这话题当然也成了下人们的饭后热点。 “老爷,咱家燕儿可真是为家族争光了!”大夫人张氏一脸炫耀的笑容,坐上未来皇帝丈母娘的位置自然该俯瞰一切。 陆丞相能做上丞相之位当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当前太子的确是皇位的最佳人选,但一日没登上皇位,就不能急功近利,高兴的太早。“燕儿果真是爹的好女儿,爹没白疼。” 陆婉燕面容娇羞,得意的看了眼正在埋头吃饭的月惜,你就去羡慕嫉妒恨吧丑女,等我做了太子妃,第一个就把你带到太子府去,省得留在相府帮着秋素锦那贱人跟我爹争宠。“女儿天生丽质也是因为有了美貌的娘亲和玉树临风的父亲啊,说到底这还是父亲的功劳。”她一直都是说话三分恭维的女儿,乖巧的女儿,只有这样才会得到爹的宠爱,她娘也会好过一点,在丞相府的地位也高一点。 “老爷,那圣旨上可注明是让燕儿做太子妃吗?”一直被忽视的秋素锦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来。 张氏以为她说的是怀疑那圣旨有假,于是百般嘲弄的笑了。“老爷。您看看妹妹这副见识浅短的模样,老爷您做了这么些年的官,难道还认不出圣旨的真假吗?” 陆丞相看了看秋氏一眼,淡淡道:“圣旨的确这么说的。”这会儿陆正的目光已经转到他女儿身上了,哪会在意秋氏被冷落或者被奚落。 “老爷,您误会了,妾身只是想说,如果圣旨上未指名道姓说的丞相之女是陆婉燕的话,那说明这丞相之女有可能是月惜。”尽管两个人都在嘲笑她,好脾气的秋素锦却不为所动,她所期盼的只有月惜能有个好归宿而不是跟着她在丞相府受苦,怪只怪她是个甘做妾侍的二夫人,无权无势护不了月惜。 “什么?”大夫人张氏脸色顿变,“丞相之女从来都只有燕儿一个,月惜本只是你自以为是的干女儿,论相貌才情她哪点比得上燕儿,况且太子根本就不曾看过她一眼。”听完这句话的张氏顿时咆哮,这种可能几乎是不可能的,林月惜永远埋在那破屋洗衣服的贱婢怎么会选去当太子妃? 见她们这么羞辱,月惜根本不当回事,她对太子妃一点兴趣都没有。“娘。你不要争论了,月儿对太子妃这个位置从来不会妄想。”月惜见自己被侮辱,也司空见惯了,当务之急是让她姨娘停下来,免得受更多的侮辱。 本想秋素锦会就此罢休,她却一反常态的站了起来,“老爷,妾身只想对自己的女儿公平一点,如若您不想问皇上,妾身的儿子也可以代替的。”秋素锦虽然没有女儿,但也生过两个儿子,虽然不怎么得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 陆丞相闻言惊骇不已,她什么时候来这份胆量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离席,再也不当这是个笑话。 第三章 凌王妃 次日,陆云果然很听母亲的话,在朝堂之上表奏。 陆云虽然为正五品官职,但起码也是一个官衔,他为人宽厚老实,不喜兄长巴结权贵,以父亲的名义升官,终得不到陆丞相的赏识。 “皇上,微臣有事要奏!”陆云一身青色朝服显得风度翩翩,卓尔不凡,语气上虽谦卑,但骨子里却透着一种坚韧。 “哦?陆爱卿有何事要奏?”皇上见百年不发一言的陆云此刻能主动请奏,加之为相府之人,也给他几分薄面。 听到此,陆正的脸都绿了,他竟然毫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亏他苦口婆心的劝他别闹出笑话,置相府脸面于何地?相府两个女子争先抢后的嫁入皇家,这不是攀龙附凤的意图吗?这个逆子一点都不像话。 “微臣今日为赐婚一事启奏,皇上昨日赐婚丞相之女为太子妃,却不知皇上是赐婚于陆家二女儿还是大女儿?”陆云低着头,不理睬他父兄传达给他的警告信息。 千慕桦听完一愣,他倒从来没听说过相府家有个二女儿。“是朕含糊了,丞相,朕从来不知你有两个女儿啊?”他一脸笑意,并没有急着说明太子昨夜看见的那位才是太子妃人选。[.超多好看小说] 陆正无奈的走到中间,拱手道:“皇上,微臣的确是有两个女儿,但是大女儿却是臣的远房亲戚之女,认做的干女儿,所以没公布于众。” 千慕桦听完若有所思,亏得你有两个女儿,干女儿也是女儿呢。 今日太子未上朝堂,不能加以辩论,正合他意。千慕桦大手一挥,“既是如此,那么朕就再下一道圣旨,丞相二女双嫁,一个嫁给太子为正妃,一个嫁给……”他故意顿了顿,看见众臣吃惊有好奇的表情,他得意的笑了。“一个就嫁给凌王做凌王妃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丞相二女一个为王妃,一个为未来国母,本就拥有至高无上地看;书网!‘最新: 位的陆丞相这回可是权倾朝野了。只是那凌王妃恐怕是不好当啊…… 众臣皆知,凌王娶过两位正妃都活不过二十岁,一向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战神却因失去至爱,从此不迈出王府大门一步,终日在书房内呆着,恐怕已经有些疯掉了。如果把丞相的女儿嫁过去,这不是送死吗?众臣都明白这一点,却没人敢说出来。 “微臣……谢主隆恩!”这回连陆正都呆住了,但这样却对他百利而无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当然是嫁给太子啦,本就不讨喜的月惜就算死在凌王府也不关他的事。况且嫁入皇家也是荣耀,他只需得到这份荣耀便好了。 陆云见皇上这么一说,都不知道他有何用意,但是月惜到了凌王那的话,至少不会像在相府一样受苦。他曾劝过月惜,让她出府另择地而活,月惜却说:“姨娘待我如亲女儿一般,我想在她身前尽几年孝道再做打算。”有这么个妹妹也就够了,他一直都把她视为亲生妹妹,至少不会像陆婉燕一样欺负娘亲,自月惜来相府后,娘似乎少了很多烦忧,不再日日郁郁寡欢了。 “月惜,月惜!”一声焦急的声音传来,是娘来了。月惜起身擦擦手便出去了。 “娘,何事这么慌张?”月惜扶着她气喘吁吁的身体。 “你快走,今日你哥和皇上说了赐婚的事,皇上指婚让你嫁给凌王呢,那凌王娶过两任王妃,都猝死王府,都是娘惹的祸,不然也不会捅这么大的篓子了。”秋氏掩面而泣,悔不当初。 月惜蹙眉,这皇帝明明可以说不是她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将她嫁给凌王?这凌王是传说中的克妻命,本是征战沙场战无不胜的风云人物,现在是闭门不出,若她嫁过去…… “娘,您不用担心,月惜的命好着呢,我若是逃走了,背上抗旨的罪名,整个相府可都要跟着遭殃。”月惜借口道,心里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秋氏听后,一脸惨白。“我真是老糊涂了,可是这如何是好啊,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啊。” “娘,月惜只有您和表哥几个亲人在世了,也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害了你们啊,再说了,月惜的命硬,任凌王再怎么厉害也克不死的。”她面如陶瓷的脸上动容的闪着晶莹,八年前的事她未亲眼目睹,但是她发过誓,一定要为全家人报仇,就算只有她一个人奋战,她也要撑到最后一口气。 姨娘,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她的人,她必以命相互。 “月惜,娘舍不得你走……”你走了,没人陪我说话了,枕边人已经不在枕边了,除了儿子成天忙碌偶尔说上几句话,已经没人在乎她了,她所受的,只有欺凌。 “娘,我会找人来陪你的,你不用担心,我会让她保护你的。”月惜身材比较高挑,拥她入怀,格外暖心。 夜幕降临,月破苍穹,几许不正常的风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兰,我现在有任务交给你。”黑暗中的她从来不用猜想,凭气味就可闻出。 “宫主请说!”那女子走到她的跟前,恭敬的站在一边。 “你代替我照顾我娘,梨花宫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宫主,这……”想她励志成为梨花宫最厉害的女杀手,套取情报的的方法也是一流,现在突然什么都不做了,让她去陪一个妇人?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刺破空气。“梨花宫的宫规可是忘了?”月惜面无表情道。 她是梨花宫最优秀的杀手,这是她挨得第一个耳光,但是挨得心甘情愿。“弟子知错,请宫主责罚!” 月惜久久不语,她打人打习惯了,从她们进宫起,就一直在教育她们,自己的良心都到哪去了? “明日乔装进相府……”简单的一句命令,那人说了句“是”便消失在这静谧的夜里。 第四章 毒门 自圣旨下来,月惜便不再继续仆人的生涯,待字闺中,与妃位只有一步之遥,而当事人却并未因这段滑稽的姻缘有新的看法。 “诶?你听说了吗,上次在天香楼死的那个可是毒门的蛇王啊?”一家酒楼的俩人窃窃私语。 “哪能没听说这个啊,前些日子那毒门的花王还被抛尸死渊呢,比蛇王好不了多少!”一市井喽得意的炫耀着他更多的消息。 “你说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动毒门的人,而且杀人手法凶残?” 面前同样对此事赶兴趣的人突然不说话了。 一把匕首正抵在他的腰后,一个冰冷的男声低沉:“再敢说一句毒门的事,我便把你抛到死渊去!” 那市井喽早就冷汗直冒,听到死渊二字更是忍不住打寒颤。“是是是,大侠饶命,小……小的不敢说了,再也不敢说了!” 抵触的尖物随即离去,他颤抖的转过身,却不见那男子的身影。 “都怪你,刚刚说这么多干嘛?”小喽忍不住暴跳如雷,要不是他开的好头,也不至于险些丧命。 “我哪知道毒门的人就在那坐着!”对面的人也忍不住后怕,他们毒门的人随便下个毒便能让人生不如死,这要是落在他手里…… 楼上,一绿衣女子将所有事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下一个目标出现了呢。 “站住,不要跑!”两个年轻男子一脸杀气,在森林中飞速的跑着。 女子一路跑一路跌倒,身上的衣服已被荆棘划破,手上还有丝丝血痕。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弱女子,怎能跑得过他们?焦急的脸庞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再往前跑,两名男子已一前一后将她包围。 “见着美人长得这么水灵,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奸后杀呢?”面前年纪略小的男子对着娇躯颤抖的女子垂涎三尺,看着便不是凶手,何不尝尝鲜?。 那身材较魁梧的人不屑道:“你难道还,:看]?书;网电子书、 不吸取蛇王的教训么?我们今日是为何而来?蛇王正是死于她手,你想做下一个亡灵?” 女子跑得跌倒在地上,畏惧的后退着:“我没有杀人,你们放过我吧!” “那夜蛇王就是进了你的屋,而你却逃走了,蛇王死在那儿,不是你还有谁?” “是……”女子睁大了眼睛,难道是她?她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怎么能把她说出来。她咬唇呜咽道:“我……我不知道!反正不关我事。” 树上一抹白影咧嘴一笑,看来宫主果然没看错人,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刚烈女子。 “哼!”身形高大的男子轻哼一声便举起了手中大刀,女子吓得大叫一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过去,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再睁眼,一白衣女子手中还拿着一朵粉色玫瑰,而刚刚那两个人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身上堆满了粉色玫瑰,满身是血。 “你……谢谢女侠救命之恩。”女子擦去眼泪感激道。 “哼。”女子轻笑,从来没人叫过她女侠,她只会杀人而已。“我救你是宫主的意思,你要是想报恩,可以去凌王府服侍未来的凌王妃。” “凌王妃?”女子诧异道,她压根就不知道凌王妃是何许人也,“女侠……”再抬头,白衣女子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相府 月惜正擦拭着她心爱的软剑,门外的声响让她警觉,将剑藏起来便出去了。 “哼,林月惜,你是走了什么运?皇上竟让你做凌王妃?”陆婉燕一身湖蓝色嵌宝石拽地长裙,已经正式进入太子妃的绝色,已经够张扬了,还不忘来打击加讽刺她。 “圣旨已下,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是月惜沾了相府门楣的光才有这份殊荣。”月惜并不想跟她浪费口舌,当你越说好话时这人便越容易快点走。 陆婉燕捏起帕子掩面娇笑,“亏得你这丑人还有自知之明,若是有那本是说服凌王跟太子站在同一条线上,以后可会有好日子过了。不过……前提是你能活过二十岁。” 二十岁?哼,她的命只有她自己掌控。陆婉燕什么时候有了做说客的潜质了? “喂,你听到没有?”陆婉燕见她想自己的事,毫不把她放在眼里,怄气恒生。 月惜慢慢走近她,一直盯着她的眼睛,那眼神冰到极点,没有人可以威胁她,更不能左右她的事! 陆婉燕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冰冷的眼神,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你,你想干什么?” “做好你的太子妃即可,其余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从头到尾,月惜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明明很平静的说这句话,却有一种月怜要杀她的感觉。 “你……”陆婉燕看着她进屋的身影顿时傻了眼,这丑八怪竟敢这么跟她说话? 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在这黑夜中凌乱。她是飘荡漾在血上的梨花,注定满身鲜血。 毒门,冰夕宫,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她要让她们死无全尸,也不解她心头之恨,谁曾知道紫枫山庄还有一个枫落梨的存在? “啪”的一声,翅膀拍到桌子上,月惜拿起雕儿脚上的纸条。绿枝这丫头可好久没来消息了,不禁嘴角一笑,那小女孩年纪最小,却很好强。 蛊毒之王,正往苗疆而去,是继续跟随还是动手诛之,请宫主定夺! 月惜想了一会儿,婚事将近,她亲自去苗疆肯定不可能了,若是绿儿动手肯定会以失败告终,不仅打草惊蛇,还会有性命之忧,而兰又被自己安排在娘身边,这会子恐怕…… 月惜迅速拿出纸笔,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绿儿,你先盯着他,不要打草惊蛇,切不可轻举妄动,苗疆一带蛊毒甚多,让雕儿在前面带路,往没毒的方向走,人没跟踪到就回来,一有紧急情况马上禀报。 写完这些话,她叹了口气,以后办事的话更麻烦了。 第五章 大婚 那一夜,她彻夜不眠,因为次日就是成亲之日,她无喜无悲。(.好看的小说) 几多白梨花从天而降,她于窗前静立,不禁欢喜的跑出去,“师傅,你在哪,快出来。”恩师季舒弦,四十岁的年龄却容颜未老,依旧如二十几岁的书生,气度不凡,仙风道骨,而且……像父亲一样疼她。 “月儿还是这么溺人呢?”一句温柔的话语,包含了多少宠溺,看着她长大的人,早已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他白衣玉带,乌发脂冠,不笑自有三分柔,一笑倾得美人愁。 月怜惜如久别重逢的父女一般抱着他,脸在肩上蹭了蹭,如受了许多委屈的孩子。 “月儿,几年来苦了你了!”季舒弦捂着她的乌发,淡淡的哀愁攀上眉头。 “月儿不苦,师傅,一日不报仇,月儿心里不安,他们……”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季舒弦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慰着,“好孩子,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师傅知道你的苦,幸亏八年前没有告诉你,不然你会做傻事的。” “师傅……我爹我娘,他们明明那么好,他们为什么要杀死我双亲,还有整个紫枫山庄的人。” 毒门,冰夕宫,两大门派联手才能胜得了这天下第一庄,在他的印象里,三大派之间是各自独立,没有纷争,但这突如其来的灭门血案,让他也无法理解。 “月儿,凭你一己之力是很难报仇的,你必须找人帮你。”季舒弦劝导着她,她的事他都知个大概,经她亲传的弟子,在江湖上也可排的上一二,但是毕竟势单力薄,就算倾尽这一生也未必报的了仇。 “师傅,月儿明白,但是月儿举目无亲,又有谁能够助月儿一臂之力?”月怜仰起头,哭花了本就化得丑陋的妆容,一片白一片黑,在灯光下看得不是很真切。 “傻月儿,你不是要嫁给凌王了吗?让你的夫君帮助你,他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 额……“夫君?”月惜吃惊道:“师傅,月儿这一生怕是注定与仇恨相伴,怎能有姻缘?” “月儿也没见过他,怎知你会不喜,而你又何以断定他不会倾心于你?”季舒弦认真的看着她,丝毫没有开玩]看书,.网网游* 笑的意思。 凌王,对这个人的理解仅凭传言,知之甚少。本来不把这桩婚事当回事的,师傅却让她利用? “师傅,我该怎么做?” 季舒弦去妆镜前拿来水和毛巾,轻轻擦拭着她伪装的面容。月怜不明其意的看着他,“师傅,这是?” “要想让一个人爱上你,而且还是一个受过伤的男人,必须以真心相待,毫无隐瞒。你的隐瞒只会让人觉得虚伪,不管有再多的理由,你仍然有欺骗他的事实!”季舒弦语重心长的告诉她,他也曾爱过一个女子,一个痴情的女子,而他的隐世,只为了守护她安息的净土。 “这样就行了吗?”她不是一个会谈情说爱的女人,不懂得如何去爱。 季舒弦摇摇头,“爱一个人是本能的想去为他做某些事,这些不是师傅所能做到的,一切就看你自己了,到了一定的时期你才能告诉他你的身世。” 月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徒儿知道了。” 季舒弦满意的点点头,一抹沁人心脾的香味顿入口鼻,月惜闭上了有些红肿的眼睛,季舒弦扶她躺下,温柔的捻了捻被子,“乖徒儿,好好睡吧,一切你自会明白的。” 天未亮一些丫鬟婆子就来小屋为她梳妆打理,当他们看见卸去扮丑妆容的月惜时吓了一跳,“小姐,你……自己化妆了?”那黝黑的皮肤瞬间变白,一张白净无暇的脸上未见丝毫斑点,双瞳剪水,顾盼流兮,青丝未绾出尘脱俗。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咋一看比婉燕小姐更夺目三分。 “我未曾化妆,你们快点吧。”月惜坐在梳妆台前淡淡道,丝毫不理会她们絮絮叨叨。 “让我来吧!”一声不卑不亢的女声打破沉静,她穿着丫鬟的服饰却全身透着冷冽的气息,后面跟着的还有相府二夫人。 一干人等本就被这丫鬟的坚定神态所迷惑,又见二夫人随后,全部让路行礼。 秋素锦见到月怜这副模样,像极了她娘年轻的时候,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她早知道月惜会长成这样,平时跟她近距离接触都能看得出来,她以为这丫头是内心压抑得很才不想被人关注,如今见她为凌王如此,便也欣慰了。 “娘,兰儿!”月怜见她们来笑了笑,那一笑让所有人都惊叹于她的纯美,那笑如水中清莲,干净明亮。 “月怜,娘来送你!”她与兰儿一同走过去,为她穿衣梳发,所有人都静默不语。她们母女虽无血肉之亲,却能在大夫人二小姐的打压下相依为命。 看着镜中的人儿,第一次化这么隆重的妆容,一张脸更加娇媚动人。凤冠上的珍珠闪烁,额前一阵冰凉,却有些喜悦。都说出嫁这天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她一定会加倍珍重。 门外唢呐声,鞭炮声不断,十里红妆花香满地,两大风云人物成亲,自然比平常人更为特别。 太子一身红衣亲自前来接亲,八抬大轿流苏红花,无一不显示太子对太子妃的宠爱,路过之处百姓纷纷出来祝贺。而另一边去往凌王府的花轿却无凌王接亲,皇家礼仪用材也都是上乘之物,但是少了王爷便多了些清冷。 从拜堂那刻起,月惜就不知身旁之人是谁,他没听到过身旁的人说过一句话,没人叫过一句王爷,在红盖头之下的她也不好掀盖头观看,但整个过程都透漏着一股冷清。想他堂堂凌王没有朋友也该有属下来祝贺一番,这完全不像成亲的样子。 当一声送入洞房后,她被“凌王”牵着,走过回廊来到新房,月惜刚想开口说话,那人却开口了。“王妃,王爷让属下给您传话,今晚请您早点休息不必等他,他不会过来的。” 听完这句话,月惜整个人都呆住了。从头到尾跟她拜堂成亲的人一直是他的属下,这把她的脸面置于何地?她低头扯下盖头,一张清澄的双目不见丝毫怒意却冰冷得让人无法直视,“你去告诉王爷,今晚我会在此等他!” 冷影见到这副绝世容颜有一瞬间的惊艳,到更为惊讶的是她的坚定固执,她的气质与胆量。“属下会告诉王爷的。”随即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来将门带上,“王妃请自行用膳,不必在意规矩。” 坐在床边的月惜点了点头,她还是不够了解这个王府,说对她不屑一顾,也还有点人性,搞不清楚那未曾谋面的凌王是何用意。 第六章 劳王爷配合洞房 自冷影离开后,月惜便一直坐在桌旁用餐。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月惜身为新娘却毫不知礼节,悠然自得的吃自己的。待敲门声久了,她淡淡一声,“进来。” 一白衣婢女模样的人低头走进来,“奴婢给王妃请安!” 看着似曾相识的身形,月惜心里了然,“抬起头来!” 那女丫鬟慢慢抬起头,略带怯弱。与月惜对视间,大吃一惊,这人不是……“奴婢该死,不知恩人在上,请恩人见谅。” 月惜早知道她会如此惊讶,一个身为尊贵的王妃,却出现在青楼,她也该是这副模样。月惜慢慢走近,步履优雅,红色喜服拖地,使整个人变得邪魅起来。 “你不必自责,是我让你来王府的,所以……以后你便是我凌王妃的人,任何事都不得泄露半句,可做得到?” 那女子由压抑而变得放松,“奴婢谨遵主义教诲。” 月惜点点头,跟聪明人讲话就是不用多费口舌。从王妃到主子已表明了她的忠诚,而不仅仅因为她是王妃而效忠于她。 夜幕降临,凌王府只有一些下人们在庆祝,红烛燃尽,仍不见凌王的身影。 “王妃,王爷到底会不会来呢?要不奴婢去催催?”那女子名叫白翩翩,人如其名,弱柳扶风,随时都可能翩翩起舞的样子,脸上一脸焦急之态。 月惜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叹气道:“你去问问冷影,王爷身在何处?” 月惜慢慢卸妆,繁琐的衣物,精致的琉璃珍珠,金钗首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只随意绾起长发,着一身便装,今晚必须采取强势的手段来引起他的注意力了。 不一会儿,翩翩带着冷影一起过来了,见月惜没有丝毫忧伤的样子也觉得有些佩服。 “属下参见王妃!” 月惜并未叫他起来,而是在旁边重新燃起了一根蜡烛,“你跟本王妃说说,王爷现在在何处?” 冷影慢慢抬起头,“这……王爷他……” 未等他话说完,月惜便打断他的话,“身为属下,对主子说话是不是应该有个尊称?” 冷影听完头冒冷汗,这王妃太凶了,怪不得王爷退避三舍。“属下知罪,请王妃责罚!” “身为属下,王爷大婚不现身,你们竟然可以独自享受寻看书网、?武侠’ 欢作乐,将王爷和本王妃置于各地?” 冷影一个多年的侍卫,怕的最多的只有王爷,这个王妃看似柔弱,却有这么大的脾气,不禁吃惊。“属下……知罪!” “好,既然知罪,你便带着本王妃去见王爷,王爷不来本王妃非要他来!”月惜快速向门口走去。 冷影的确第一次佩服一个女人的胆量,为洞房之事去找王爷还丝毫不脸红,理直气壮。[.超多好看小说] “王妃,王爷他……他在烟美人院内听琴,王妃最好不要惹到王爷,不然王爷会大发雷霆的!”冷影碍于礼节在地上跪着不敢阻拦,怕罪上加罪。 月惜嘴唇一勾,好,很好,新婚之夜去美人帘下听琴置王妃于不顾,这还算是痴情的男人么? “知情不报让王妃苦等,处理内务不当让下人吃喝玩乐将主子的事抛至脑后,外加刚刚的无礼本王妃就不计较了,冷侍卫自己去领三十军棍,其余人等各领十军棍。” 冷影听完,自己都觉得傻掉了,新王妃果然不简单,可是这军棍还是得挨啊……王爷新婚之日全府下人挨军棍,这被穿出去该被多少人笑话。 月惜禀退翩翩自行向烟美人出,果真是花卉齐盛,水秀树青的好地方,穿得回廊假山,琴音如泉水般渗出,一曲又罢,余音缭绕。 “你……你是何人?”一丫鬟见她直往凉亭走去,想拦却跑不赢她。 月惜未回答她的话,直直往凉亭走去。风吹起薄纱珠帘,可见二人与帘内相对而坐,灯光明亮又温馨。 她掀开珠帘自行礼拜,“妾身给王爷请安!” 原本安静不语的二人都向她这一看,一粉色衣裙女子半蹲玉足,葱白的手指优雅的交叉,微微颔首却无胆怯之态。 “王爷,奴婢该死,没能拦住这位姑娘!”刚刚跑过来的婢女惊恐的跪下,生怕一个不小心王爷会砍了她。 千慕凌黑衣裹身,本闭目假寐的蓝眸猛的睁开,一张俊郎的面容上已有杀人的气息。“陆相的女儿都这么不知羞耻么?催本王入洞房不够还亲自过来请了?”本就不管自己婚姻之事的他本以为给她三分薄面让她自便,她竟执着的让他去碰她,早已不耐烦的他已经忍到了极限。 月惜抬起头,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妾身只想为自己的名声着想,王爷敢不敢跟妾身打个赌,如果妾身今夜留的王爷在新房,王爷便答应日日与妾身进餐!” 听到此话,千慕凌微怔,随即讽刺道,“王妃以为自己有红楼女子的本领让本王屈服么?如若王妃留不住本王会怎样?” 面对他的羞辱,月惜的心微微有一丝颤抖,这是她的夫,第一次见到比师傅还要俊美不凡,为什么就是不能说出一句好话?“若是妾身留不住王爷,明日王爷便一纸休书将妾身赶出王府。” 听到此话的千慕凌凤眸未眯,她承认她生得很美,美过王府所有人,但她的行为使他厌恶。“好,本王就随你去新房!”千慕凌痛快的答应。 一直不敢言语的烟美人却焦急道:“王爷,如果被下药怎么办?”柔柔弱弱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想保护。 月惜回过头,这才注意到这病弱西子的烟美人,鹅蛋脸上琼鼻微勾,一双大如铜铃的美目秋波缓缓。在琴前一身白衣平添几分风韵,倒也的确担当得起美人的称呼。 “你放心。本王妃不会对王爷下任何药!” 两人一路静默无语,脚步声却出奇的一致,各怀心思的二人都在等待着今夜的结果。 刚入新房,一把铜锁便让月惜锁上了。千慕凌回头冷笑,“王妃就这点能耐么?”随即拿出剑便要斩断那锁。 月惜同样勾唇,我便来点你感兴趣的。一把软剑忽出,驳回了千慕凌的剑。 千慕凌诧异道:“你竟然……” 不等他说完,月惜拿着银剑便如灵蛇般使出,迅速而有力。千慕凌以为她是被派过来杀他的,随即想把她解决掉。 两人你来我往,明明都差一点,可是谁都伤不到谁,都是武功高强之人,闪避迅速攻击准确无误,月惜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不免使出全力,而千慕凌则先轻视她才不下狠手,现在也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就这样,清晨的一声鸡鸣结束了两人的争斗,不分胜负的她们早已累得虚脱,月惜狡黠的一笑“劳王爷配合洞房!” 看看天已经微亮的某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为了争个输赢把打赌的事都忘记了,她竟然…… “哼!”千慕凌生气的甩袖而去,想不到她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连他都伤不到她半根汗毛。 第七章 回门带王爷有何用? 薄雾笼罩着王府,如画中出来的建筑神秘而空灵。花红柳绿,露珠点缀其间,更滋润光泽,生机勃勃。 千慕凌大汗淋漓的回到寝殿,怎么也搞不懂自己竟被一个女子耍的团团转,他是密谋无数的王爷,怎么…… “王爷!”一声幽怨带着哭腔,正是烟美人在门前等候,发上凝结了许些露珠,看来是等了一晚上了。 “你呆在本王的寝殿做什么?”千慕凌眉头一皱,没经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的。 烟美人吓得委屈的跪下,“王爷,奴婢无心冒犯王爷,只是担心王爷才会在此等候,望王爷恕罪!”她明白,这个男人,永远不会有同情心,不会对她有任何看法,只是召之即来的歌女,跟其余的婢女没什么区别。 千慕凌未说一句话便匆匆进了门,“下不为例!”只说了四个字便进屋子里去了。 烟美人跪在地上握紧了拳头,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泣,那个女人……她不过长得好看点罢了,她凭什么夺走王爷,就算王爷对我无情,也不会对你有情的!眼里的怨恨暴涨,只剩怒火的光芒。 浴桶内,月惜全身酸痛,身上虽没有伤好歹也打了一整夜。[]唉!值得吗?一个名声而已,我又何必在乎,越来越搞不懂自己在做什么了! “王妃,昨夜……”翩翩欲言又止,那些事怎好问出口,只羞涩的笑了笑。 月惜一顿,遭了,皇宫的人今晚会过来检查的!“翩翩,快去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翩翩边走边想,这不对劲啊,不是才泡了一会儿吗? 月惜见四处无人,赶紧的划开手臂滴上白色床单,越想越觉得羞耻,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要搞得不清不楚。 “王妃,烟美人过来了!”翩翩在门外喊到。 正在睡觉的月惜本就习惯浅眠,耳朵警觉得很,不耐烦的说了句:“不见!” “可是……”那句已看书’‘:网列表’ 经到了还没说出口,烟美人便来到门口了。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翩翩的脸上,接着一个刺耳的尖音:“烟美人来了,还不知行礼吗?”一个红衣女子怒斥道。 翩翩被打懵了,痛得流下了眼泪,“奴婢……” 还未将整件事说清楚,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白色身影飘出,接连着十个脆响。“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本王妃的婢女?” 正处于震惊中的三人没来得及反应,那红珍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哭得不成样了,“你……你……” 正想再给她几巴掌,被烟美人挡住了,“王妃姐姐请不要再打了,是碧烟管教无方,若是罚就罚碧烟吧?”烟美人使劲全身力气还很难挡住她的手。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月惜一脸阴霾的看着眼前的二人,明明两个都是婢女,还装什么位高一等,不是主子唆使,婢女哪敢放肆。 碧烟被她的眼神吓到了,连连后退,“不要……”她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可不能打成那般模样,现在王爷又不在…… 月惜将翩翩赶回屋里,指着她二人倒,“本王妃没来王府之前,一直是你在打理王府,而你只是一个歌姬而已,被称为美人并不算一个位分,你已经逾越了你的身份,竟敢称本王妃为姐姐,你的婢女见本王妃不行礼还敢以‘你‘字称呼本王妃,这算两大罪行,而打本王妃的婢女更不可饶恕!从今往后,你们便不必呆在王府了!” 听她这么一说,碧烟整个人都萎焉了,她竟然敢自己走,自己可是王爷召来的歌姬,她…… “王妃,奴婢虽然冒犯你,但是烟美人却是王爷的歌姬,一切自由王爷定夺才是!”那婢女细眉弯弯,脸上脂粉多得超过她主人了,依然丑不堪言。 月惜低下头看着她,“你是在告诉本王妃做不了这个主吗?” “王妃,求您别赶奴婢走,奴婢下次不敢了!”碧烟知道了她的厉害,当即只有服软求她留下,这样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你们打扰到本王妃休息了,如果我醒了你们还在这,别怪本王妃不客气!”月惜关上门便回去睡了,门外的两人早已石化,身体如同被抽空一般。 “给!”月惜丢一个白色瓷瓶给翩翩便倒在床上睡了,碍事的人真够多的。 翩翩接到那瓶子高兴的笑了,主人看起来凶巴巴的,对她那么好,为她打抱不平还给她金疮药。她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跟在主人身边。 自新婚之夜一别,千慕凌再未出过书房一步,且以身体欠安未借口来推辞与月惜的用餐时间。月惜无奈的一笑:一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 自歌姬走后,王府比以往更清净了,因为无人再敢忤逆这个信任王妃,什么事王爷都随着她做,叫他们胆颤心惊,虽说王爷再次迎亲是好事,但他仍然没改掉以前的样子,叫他们担心的很。 回门之日,月惜命管家备好厚礼便回娘家去了,管家纳闷的看着她自己上了马车,“王妃,不叫上王爷一起吗?” 月惜一笑,叫他?哼,叫的出来吗?既然叫不出来,就不做无用功了。“回娘家带王爷有何用?” 管家大吃一惊,她竟然说王爷没用,这要是被王爷听见……“王妃,女子出嫁三日后回家,多是带新婚夫君一起回的娘家,这表示夫妻和睦。” “一来本王妃跟王爷不和,二来本王妃回娘家只是见见娘而已,带上王爷也只能搬个礼物什么的,本王妃还是有这个力气的!” 管家听完话彻底宣告投降,这个王妃太强悍,王爷连搬运礼物都不如,这要是王爷在此,王妃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王妃,切勿口无遮拦,要是被王爷听到了,可是……” “被本王听到又如何?”一个冰冷的男声将他的话死死卡在嘴里,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第八章 妃轻狂 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蓝眸子,深情而又冷漠,让人忍不住沦陷。(.好看的小说)那个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然而他又是孤独的。 众人见多年不出王府半步的王爷出来,都反应慢半拍的愣住了,连月惜都想不到他会出来。 “妾身(奴婢,属下)给王爷请安!”几乎是同一时间,王府门口蹲了一地的人。 千慕凌脸上看不出表情,直直朝马车走过去。“走!” 月惜见惜字如金的他上了车,有一瞬间失神,他竟会陪自己去相府? 侍卫及管家们呆愣在门口看着马车远去,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王爷竟然会陪王妃回门? 月惜盯着他迷人的侧脸毫不掩饰,似要盯出个洞来,“王爷,你怎么肯出府?” “你希望本王回去?”千慕凌转过头盯着她,弥漫着杀人的气息。 月惜从来没见过脾气这么怪的人,“妾身只是觉得王爷变得开朗了罢了!” “哼!”千慕凌冷哼一声,“本王只是想将王妃送回相府永不再回来!” 月惜心里“咯噔”一声,好像有什么破碎的声音。[]“王爷这跟休掉妾身有什么两样?” “本王答应过的事不会反悔,但本王没答应过接受圣旨的意思,你是不是王妃自己心里清楚,在本王眼里,你跟空气一样!” “好……”我便如你的意,月惜咬牙说道:“不用王爷陪同,本王妃自会去相府!”她起身朝外大叫,“停车!” 刚想跳下去,被千慕凌拉住了。“本王自己会走,马车你带去吧!”说完此话,他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翩翩着急的进了马车,“王妃,你怎么了?” 月惜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没事,我要回相府住些日子,让王爷回去了!”说完她便朝里面躺下了。 主仆二人来到相府门口,只有她?!看书网>*武侠? 娘和兰儿在门口迎接。 “妾身恭候王妃大驾,给王妃请安!”秋素锦行礼道。 月惜飞速的赶在她蹲身前扶起她,“娘,你我母女二人还讲些虚礼作甚,女儿永远都是您的女儿。” 秋素锦见下车的只有她们主仆二人,不禁心口泛疼,点了点头,“我们进去吧!” 大厅之内,太子与太子妃已先她一步到相府,陆正,陆云及大夫人等人都在与太子谈话,月惜直接拉了秋素锦去她的屋子里,对他们视若无睹。 “哟,姐姐今日也来了呢,来了也不来看看爹爹见过太子,怎如此不知礼数?”陆婉燕眼尖的踏着莲步走了出来。只见她红衣宫锦裙逶迤拖地,妆容也比以前化得更精致,无一不显示着雍容华贵。而身后紧跟着出来的是一蓝色龙纹长袍的男子和陆正。 见陆婉燕又来说教,月惜不再忍气吞声。“我今日回来只为看我娘一个人而已,至于其他人关我何事?” “你!放肆,就算你尊为王妃,我和太子还在这儿呢,你竟不把太子放在眼里!”陆婉燕处处提了太子的名,就等着他来把林月惜收拾一顿。 这时陆正也附和道,“孽女,还不快见过太子和太子妃。” 月惜望了望那穿着蓝色锦袍的男子,与千慕凌模样有三分相似,看起来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却不如千慕凌长得俊美。“陆丞相觉得本王妃需要向太子行礼么?太子今日随妹妹回门便是相府的女婿,要行礼,也是他向我这个姐姐行礼!” 此话一出,满院皆惊,凌王妃竟然让太子给她行礼? 连千慕钰都忍不住差异,他哥哥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此能言善辩,口齿伶俐,连本太子都不放在眼里!见她紫衣长裙飘飘扬扬,未施粉黛,美自天成,袅袅婷婷,清丽淡雅比那第一美人陆婉燕更气质宜人,是不是当初他选错了? 众人见太子盯着月惜不语,以为他会发脾气,秋素锦也是颤巍巍的跪下,“太子殿下,妾身教女无方才使得她出言不逊,求太子从轻发落,一切罪过由妾身代受!” “娘,我没有错,快起来!”月惜不愿她卑躬屈膝,死死的拉住她。 “那妹夫就跟姐姐问安了!”千慕钰见她二人在此挣扎,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陆婉燕听到自己的夫君堂堂一个太子竟给这个贱婢问安,也吃惊不小。“太子殿下,您贵为皇室之人怎能向她行礼?” “爱妃有所不知,如今凌王妃是本太子的皇嫂,理应受此一拜。”千慕钰笑着说道,如三月春风,阳春冰雪融化,他看着月惜,毫不掩饰脸上的柔情。 月惜一惊,这个太子想干什么?她本无意跟她们吵闹,他却愿屈身向她礼拜,还对她笑?那笑容总觉得不怀好意,月惜不想看见他。 在场的人顿时觉得天地都倒过来了,今天王妃在这发疯,太子也跟着疯了吗? 月惜未曾答话,拉着秋氏便走了,秋氏担忧的回过头望了望太子,怕他突然反悔要降罪于月惜。 “月惜,你刚刚为什么这么倔强啊,要是太子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秋氏的眼睛里已有了焦急的泪水。 月惜蹲在她座前给她擦着眼泪,“娘,月惜知道他们是来看我笑话的,月惜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娘,所以不会向任何人屈服的。” “王爷他……”秋氏欲言又止,她好怕月惜过得不好。 “娘,王爷对我很好,你放心,王爷只是身子不适才没陪月惜一起来老娘!”月惜认真的盯着她,眼角的一抹苦涩无人知晓。 春夏之交,夜风清冷,油灯微亮,难以入眠。三更天时已经没了人影,只有她这烦忧似江水之多的人才会如鬼魅般行走在无人小道。 不远处水中亭楼上,一蓝眸盯着她那一缕白色,嘴唇微勾:果然够特别的,以后整个天下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他自信满满的想着,恨不得马上抢走那女子。 第九章 冰夕宫 一席白衣单薄,坐于窗前的月惜不知从何时起喜欢上了发呆,脑子里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琐事,更是为计划苦恼不已。 照师傅的意思是要先找千慕凌帮忙,但是……已经没希望了,她又要回到孤军奋战的时候,绿儿再未给她任何消息,而青荷那儿也没冰夕宫的消息,难道只能呆在相府吗? 风来,顿觉身体冰冷,转身间,一只信鸽立于窗前。 取下纸条,一行熟悉的字眼让她心情有所好转。青荷来信:冰夕宫最近接了一笔订单,十五月圆之夜刺杀凌王千慕凌,听闻宫主已为凌王妃,特向宫主请示。 刺杀千慕凌,她该怎么办? 夜已深,她一身黑衣灵活轻盈的跃进凌王府,若不是轻功了得,那躲在暗处的隐卫定会将她捉住。 “嘘……”月惜捂住一人的嘴巴,将那正酣睡之人吓得半死。“我是王妃,不必紧张!” 王管家松了一口气,忙起身欲行礼,“王妃,奴才……” 月惜拉住他不让他跪下去,只在一旁坐下,“王管家,我已被王爷赶回相府,所以劳烦你不要说我来过!” “什么?王爷他……”王管家大惊,本以为王爷上次会因王妃而改变生活,重新振作起来,没想到竟为了救王妃的性命而…… “王管家,我今日来事想问你,王爷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无弹窗广告)” “王妃,此事奴才也只知个大概,王爷以前一直在战场缕建奇功,自边界安定下来后王爷也娶了两位王妃,也就是兵部尚书的两个女儿,但不是同时娶的。本来皇上很欣赏王爷,想立他为储君,但王爷无意于王位,只与第一任王妃云游四海,不知为何半路遭杀手,王妃死在他乡。本来就对政事不关心的王爷变得彻底不上朝。三年后皇上赐婚让前任王妃嫁给王爷,正待王妃身怀六甲之时中毒而死,而王爷却查不出*看’!书网]排行榜/ 凶手,性格更为阴沉了,他不敢再接受任何一位女子,所以王爷实际上是在保护王妃。” 她一直以为他本就冷漠疏远,没想到经历过这么多波折,如果我回了王府,是不是就能抓到凶手了?千慕凌,不要太小看我了! “王管家,我在此谢过了,日后我一定死皮赖脸也要呆在王府,我不是柔弱的女子,不会轻易死的。[.超多好看小说]”月惜总算搞清楚了,千慕凌,我不要你保护,让我来保护你怎样? 王管家木讷的点点头,“王妃要小心啊!”看着月惜伶俐的翻窗而出的身影他微微叹息,有这样一个王妃,王爷应该会好过些吧? 天大亮,月惜因昨晚的事耽误了睡眠时间,有些疲惫。 “兰儿姑娘,主子正在休息呢!”门外站着的翩翩不知兰儿的身份,以为她要找月惜吃饭去,忙拦了下来。 “我找王妃有急事,必须马上进去!”兰儿面无表情的说。 “兰儿姑娘,再要紧的事也不能打扰王妃休息,她近日来都眼睛肿了。”兰儿双手拦住她,死活不让她进去。 听到月惜眼睛肿了她很着急,但还是必须进去。 “翩翩,让兰儿进来!”屋内的声音中止了两人的争吵。 兰儿进去便带上了门,直直跪了下去,“宫主,粉菊刚刚传来消息,她在去苗疆的路上碰到雕儿,却没有接到绿枝的消息,所以绿枝可能出事了!”她们都是宫主的弟子,也都亲如姐妹,在各自竞争着,却丝毫不会做伤害感情的事。 “什么?”月惜心里一痛,她知道苗疆毒多,让她带上雕儿不可轻举妄动。难道连跟踪都被发现了吗?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千慕凌那边有冰夕宫的刺杀,这边粉菊又出事,该怎么办? “宫主,不如让兰儿去苗疆?” 月惜闭上眼睛摇摇头,“我自会找人去救她们,但是兰儿跟我一起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兰儿百思不得其解,宫里武功在她之上的除了宫主就没人了。宫主还能派谁去? “你先下去吧,我自有我的办法!”月惜见她疑惑不解的样子,但是她无法向她说明,师傅不让人提起他的名讳,所以连兰儿也不能说。 她自己已经脱不开身了,只有让师傅帮忙,而千慕凌这边也至关重要,把兰儿带上也多了个帮手。 十五日夜,月光被乌云遮住了一半,两个黑衣人同时进入王府,守在千慕凌寝殿旁。 子时,王府慢慢有了动静,上十来个黑衣人也进来了,而且有一个已经被隐卫发现了。一声“有刺客”响遍整个王府。也吵醒了千慕凌。 人影乍现,数十个黑衣人与隐卫打成一片,后来千慕凌也参与其中,更多的刺客涌了进来,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对上王府的隐卫果然有得一拼。但是王府的隐卫动作慢慢都变得缓慢了,千慕凌也是。 月惜看着他们这些微妙的变化不免担心,难道……不好,中毒了! “兰儿,快上,他们中毒了。”月惜着急的冲了出去,因为对毒的熟悉,她在死渊生活了两年,只为把自己变得百毒不侵,那些吃毒果的艰难日子,只有她自己了解。 兰儿带着消毒面罩也加入了战斗,两个人都杀红了眼睛,于她们而言,都是仇人,能杀多少是多少。 远处一白衣人冷眼看着这一切,见那两个黑衣人在帮千慕凌,冰夕宫的人显然有些抵不住了,他一箭射了出去,“千慕凌,永别了!” 她的眼睛是黑夜中的曜石,对这一细节看得清清楚楚,但不知是何人所为。一把软剑想抵住那根箭是绝对不可能的,眼睛一闭冲了上去,“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千慕凌诧异的回过头,一个蒙面人倒在了地上,但显然不是来杀他的,因为,她替他挡了一箭。 第十章 想王爷就回来了 “兰儿,给他解……解药!”说完便晕过去了。 兰儿真不明白,宫主竟会为一个毫无底细的王爷挡一箭,她护在月惜旁剑花无数,只闻得刺鼻的血腥味。 千慕凌甚至来不及揭开她的面纱,一直在与刺客对峙。得到解药的隐卫们都渐渐有力了,以全力将杀手刺得穿心而死。 不远处那个白色身影暴露目标愤恨离去,千慕凌,今日不死是你万幸,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刺客全都被杀死,所有人都没见过一次来这么多刺客,而且还是带着毒药的,要是王爷有什么闪失,他们万死不足以谢罪。千慕凌丢掉手中的剑,施展轻功带着月惜去室内治疗,兰儿有些担忧的跟了上去。 等他揭开面纱,被那绝色容颜震惊了,怎么会是她?都让她离开王府了,这个傻女人竟然又回来了。 “王爷,这位姑娘伤的是肩胛骨处,所以微臣不便上药,还请王爷代劳。”那御医撕开染满鲜血的外衣,见那姑娘虽脸色苍白,气质出众,想来与王爷的关系非同一般。 千慕凌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虽然他们名义上是夫妻,实际上他不想毁她清白,等过些日子与她和离便好了,现在…… “兰儿姑娘,麻烦你为王妃上药!”千慕凌快速的离开座位,再不回头看一眼。[.超多好看小说] 站在他寝殿外的兰儿着急的走了进去,一心只想她快点好,没注意到千慕凌那一抹哀愁。 他曾告诫自己,没有找到凶手前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子,不然会搭上她们的性命。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有何资格娶妻? 夜尽天明,鸡鸣之声悠长而深远。月惜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千慕凌禀退兰儿,一个人坐在床前盯着她的睡颜,完美的脸型小巧的嘴巴,微翘的琼鼻如蝶翼般的睫毛,她很美。但是,他不能为之动容。 “王爷可看够了?”正在神思恍惚的千慕凌回过神看她雀跃着灵光的眼睛,忍住了吻她的冲动。 “本王欠你一个人情,但你不应该回王府来。”掩饰了心中那抹痛,他无情的说出了逐;’看书[网小说; 客般的语言。 月惜甜甜一笑,“本王妃百毒不侵为王爷挡一箭又有何妨?再者,我想王爷就回来了。” 千慕凌呆若木鸡,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孩,给他丝丝温暖,不忍再去说狠话。“好好养伤吧,我去吩咐下人送点吃的过来。” 刚想大步流星的踏出房门,腰间一紧被人抱住了,他的身体渐渐僵硬,为什么她非要挑战他的忍耐力? “王爷,不要再赶走我了好吗?”同样是有仇报不了的人,她同情他的孤独,他的无奈,而她是知道凶手,却无能力报仇。那么,她就主动一点,直到他接受她为止。 她也会有这么柔弱的时候吗?轻轻拿开她的手,捻好被角,“你在这好好养伤吧。” 这算是默认了吗?月惜冲他一笑,“好!” 千慕凌逃也似的离开这地方,怕下一秒自己会心软。 “王爷,皇后娘娘口谕,传您和王妃入宫!”一太监模样的人物来到王府,让王府的人觉得生厌,每次都与王爷作对,刁难新入门的王妃已是常事,所以没有一个人把他放在眼里。 “姜公公是吃饱了没事干才往王府跑么?本王不进宫!”千慕凌丢下拒绝的话便转身离去。 “凌王,娘娘的谕旨你不可违抗,望王爷还是配合些好!”姜公公恨恨的发下狠话,皇后乃一国之母,你再怎么大也大不过皇上的枕边人吧? 千慕凌听到此话,一个健步掐住了他的脖子,“本王就是杀了你,她也不能动本王半根汗毛。” 众人都见到这副情景根本就没有打算阻拦的样子,恨不得拍手叫好呢。他们王爷连皇上都不怕,又怎会怕区区一个皇后? 姜公公使劲挣开他的手,奈何力气太小,根本不能阻止半分疼痛,脸已经涨得通红。 千慕凌使劲拿手一甩,那姜公公便被摔到地上骨头断裂。“滚回去告诉那个女人,别有事没事宣本王,本王姓千慕不姓曲!” 最后姜公公被抬回皇宫,皇后见千慕凌竟如此猖狂,气的捏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新婚后不来皇宫请安,这王妃也真够糊涂的?哼,千慕凌,本宫动不了你动得了你的王妃。 “姜福,传本宫旨意,宣所有官员女眷今夜进宫赴宴!” 姜公公躺在担架上欲哭无泪,“娘娘,奴才这双腿现在都走不得路了!” “饭桶!”她生气的一拍桌子走了。 王府内 “主子,您回了王府也不跟夫人说声,害得大家好找。”翩翩嘟起嘴,表示抗议。 “这事是我错了,我改还不成吗?”月惜笑看着她,趴在床上不敢动弹。 “这还差不多,主子,您怎么还不起来用膳啊?”翩翩拿着衣服走过去,想为她穿衣。 “我受伤了!”月惜憋憋嘴,这丫头还不知道呢。 “啊?主子,你哪儿受伤了?要不要紧?”翩翩忙趴在床边查询着。 “不是还没死么,不过不动的话愈合得比较快点。” “主子,您……”话未说完,敲门声响了。 “进来吧!”月惜淡淡的说了声,千慕凌刚出去不可能进来,这会又是谁呢? “奴婢给王妃请安!”一从未谋面的婢女进来,碧衣祥云图案,套在她身上更是娇小依人,模样也算乖巧。 “起来说话。”月惜没有给她施加压力,现在王府谁都知道王妃的脾气,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着她挨板子罚跪的。 那小丫头不敢抬头,仍颔首恭敬道:“启禀王妃,今日皇后娘娘有旨,宣所有官员女眷进宫赴宴。” 月惜冷笑,今早上碰了钉子这会儿是来找她算账的么?说起来她还没进宫见过皇后呢,她倒要看看这皇后有些什么花样?“你着人去宫里回了话,本王妃会出席的。” “王妃,这……”翩翩着急道,主子都受伤了,怎还混那趟浑水? 等那丫头出去后,月惜才解释,“我前些天便没进宫给皇后请安,这是失了礼仪,这会儿又称病不去不是让皇后小瞧了去吗,以后的麻烦会更多!” “主子要当心啊!”翩翩担忧的劝解道,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虽然王妃不是宫中妃嫔,但宫中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王妃又受了伤…… 第十一章 做本太子的女人 正是夕阳西下,余辉走过屋檐一角,迎来了晚霞万紫千红。 “主子,王爷说过不许你去的!”翩翩在一旁担忧道,皇后娘娘本就受了王爷的气,这会去还能有好事吗? 月惜系完腰带纤腰盈握,整个人更加飘逸轻盈,一席紫色彩蝶穿花百褶裙及踝,金丝勾勒的裙裾更显丁香花般的优雅。她已经准装待发了,决定过的事不能反悔的。 “走吧!”月惜未曾答话,只自顾自的往前走。 车到皇宫大门口时,月牙初上,只有稀稀落落几个宫婢在忙碌着,停着五颜六色的马车一堆,估计她凌王妃是最后一个来的。皇后的面子谁敢不给?只有她这目中无人的凌王妃敢踩点到。 穿过朱红宫门,只有她和翩翩二人在行走了,偌大的皇宫叫她如何去找皇后的中宫? “凌王妃来得可真够早的,叫本太子好等啊?”正于二人迷路之际,忽听得太子的声音,月惜一惊。太子竟然也要参加晚宴吗?上次得罪于他,今天他们母子俩肯定同仇敌忾把她整顿一番了。 “妾身(奴婢)给太子请安!”月惜不甘心的蹲下,但也算得上是救命稻草,只有他才会带她去皇后的晚宴。 千慕钰勾唇划出完美的弧度,言笑吟吟,好似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黑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儒雅温润。“这回皇嫂倒是给钰行礼了,那本太子以后出皇宫可得避着些皇嫂了!” 看不出是玩笑还是故意为之,但月惜总觉得他不是好人。“太子说笑了,月惜本是个不爱较真的人,但是一较真起来就不是人啦!” “皇嫂说话真真有趣,不是人难道是魔鬼不成?”他知道月惜的话语里带着挑衅意味,但不是针对他就罢了。 月惜笑着未答话,“太子既是同去赴宴的,便捎月惜一段好了!” 千慕钰听完哈哈大笑,“原来皇嫂是不识路才来钰的东宫,叫钰好一阵困惑呢。” 广袖中的玉手紧握,脸上却不动声色。迷路不说还到了太子东宫遭调笑一番,这回脸是丢大了。“太子既不是去皇后那的,那月惜自行寻找好了!”月惜转身就走,不想欠他半点人情。 “皇嫂怎跟我这么见外,既是到了东宫我带你去皇后那便是。”千慕钰凤眸一眯,有些恼怒,这个女人当真这么讨厌他么,不愿欠他一点人情。 “那便劳烦太子走一趟了!”月惜低头退开。 太子东宫离皇后中宫确实不远,才走^看书网都市? 一会便有女子嬉笑的声音,后花园应该不远了。 众夫人及小姐见太子来,都慌忙行礼,有些个未出阁的小姐还脸红的不敢直视千慕钰,可能是倾心已久的缘故吧? 千慕钰一笑,颠倒众生的笑容更让那些女子蠢蠢欲动,太子不是还没有侧妃吗?那陆婉燕是京城第一美人是众所周知,她未太子妃是当之无愧,但她们也是颇有姿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钰儿怎也过来了?”雍容华贵的皇后被太子妃引了出来,颇有婆媳关系融洽的样子。 众位又是一番行礼,晚宴正是拉开帷幕。 陆婉燕见月惜站在千慕钰旁恨得牙痒痒,狐媚子,凌王不要你还想勾引太子不成? “诶?这位姑娘面生得紧不知是哪家闺秀?”皇后明知故问的盯着月惜,想看看她姗姗来迟后的狼狈模样。 月惜微蹲脚却未低头,直直的看着这个姿容绝美,风韵犹存的女人,“妾身乃新任凌王妃,前日因病未曾来皇宫给娘娘请安,望娘娘降罪!” 原来她就是凌王妃?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些看好戏般的样子。见她从容不迫,丝毫没有犯错的样子,一脸的淡漠,倒也让人匪夷所思。谁见了皇后不得恭敬顺从,她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 哼?生病?这分明是叫本宫宽恕了你,不然还显得本宫不近人情了。“既是生病本宫便不追究了,但是今日晚宴凌王妃无故来迟,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呢。”她的脸上荡起无害的笑意,让众人又抱着好奇心盯着她。 月惜颔首,“月惜知错,请皇后娘娘处罚!” 皇后长长的美甲敲着桌面,温柔一笑。“本宫若是罚重了凌王肯定得埋怨本宫,那就让凌王妃自饮三杯当赔罪好了!” 千慕钰眼里看不出是什么情形,但他看见了月惜倔强的样子,忍不住发话了,“母后,您怎生糊涂,凌王妃不识皇宫的路才迟到的,不然钰儿怎么会把她带过来!” 所有人的视线又盯住了太子,这太子干嘛要帮着凌王妃说话?莫不是陆婉燕的眼睛里恨意加重,醋坛子早就打翻了。 月惜也疑惑的看着千慕钰,稍楞一下变转过了头。 “母后,看在姐姐不知情的情况下您就饶恕她这一回吧?”陆婉燕掩饰了狠戾反倒装起了好人,她们本为姐妹在外人面前得做做样子不是?来显示她太子妃的宽容大度。 皇后笑着看着她的儿子儿媳,这出戏演的真不错,她便做个顺水人情了,“那大家便开宴吧!” 皇后与太子,太子妃和凌王妃并丽妃一桌,只有千慕钰他们三个人聊得起来,偶尔提到月惜她才会说几句话。 饭后,千古不变的规矩便是女子献艺了,各千金夫人神通广大,琴棋书画技术精湛,歌舞美妙绝伦,而在场的只有这个凌王妃做冷板凳。 “凌王妃,你既是太子妃的姐姐,想必歌舞管弦都不在话下才是,本宫很想见识一下呢?”皇后笑意加深,说明诡计又在实施中。 翩翩听了更是冒冷汗,这不是提意见而是在命令她,实在嘲笑主子的才艺不及太子妃,让众人嘲笑,同为姐妹资质却有天壤之别。主子现在肩膀受伤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这是进退维谷啊! 月惜低头,谦卑道,“得娘娘厚爱,月惜天资庸俗,实不会歌舞,若是字画倒可以勉强看得过去。”迷人的侧脸让座边的男子痴迷不已,虽然她的出场让人惊艳了一把,相对比之下凌王妃比太子飞更美才是,但没人敢夸一句。 翩翩这才松了一口气,主子的右手是可以动的,只要不是歌舞就好了。 皇后面无表情,命人备好纸笔,月惜一改娟秀的字体变为狂草,那是她师傅的最爱,她也模仿得十之八九了。 众人皆惊,一女子怎能写出这种字体,实为女中豪杰啊,这种大气磅礴的字体,很少有人能写出来的。 皇后淡笑“凌王妃的字果然与众不同,但字体的力度上还有些欠缺呢?”她就是非要挑她的毛病。 “谢娘娘指教,月惜定会加倍练习的!”月惜退回座位,跟翩翩说了些什么便离座了。 夜晚月虽明气氛却不怎么样,月惜低着头走在无人的小道上,风散去了些酒意。 “月惜,如此良辰美景倒与你有些缘分呢?”千慕钰突然从前面岔路口走了出来,他连称呼都变了。 月惜见他出来提高了警惕,“月惜不胜酒力才出来散散步罢了,今晚多亏太子替月惜美言!” 千慕钰慢慢走近,不待月惜反应过来人已经入了他的怀里,左肩被捏得生疼。 月惜羞愤的挣扎着,“太子请自重!”若是她手没有受伤定要他死!伤口已经扯开了,背后血液顺流而下。 千慕钰抓住她的两只手便强吻了上去,“做本太子的女人不好么?”他已经疯狂了,忍不住现在就要了她。 月惜一惊,这个疯子!她拿脚使劲一踢,忍住肩膀的疼痛抽出了软剑,“不要逼我!” 第十二章 较量 千慕钰见月惜已挣脱,还拿出了软剑,心底一惊,还会武功? 月惜二话不说就拿剑直上,左手一直不敢动半分,血已经流下来了。她忍痛使出凌厉的剑法,招招让千慕钰险些丧命,千慕钰此时也不敢再玩弄,打起十二分精神接招。 血渐渐流的越来越多,体力透支,动作也变得缓慢,正要一剑刺下去,人却先倒在了地上。 千慕钰有些恼怒的看着她,“你竟然想要本太子死?你究竟是何人?” 月惜看着他慢慢走近,不由得慌了起来,“像你这种人就该死!” 他单脚不费吹灰之力踩住了月惜的右手,月惜的身子在颤抖,疼痛也不让自己喊出来,只得使出左手,伤口已经裂的不成样子了。 千慕钰蹲下按住她的左手,“在你说这句话前先看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千慕钰看着不能挣扎的她狠狠的吻了下去。 月惜死闭着嘴唇不让他侵犯,而衣服竟然让他撕开了。身前的凉意让她有种想死的感觉,“千慕钰,你这么对我,我一定让你死的很惨!” 千慕钰笑笑,“我倒是很期待呢!”当他扯开白色里衣时,左肩处已经是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连外衣都被浸湿了他都没发现。这到底是哪里受得伤?他明明没有打到她!这个女人竟然一声不坑,伤口这么大还敢来杀他? 他甩掉她的剑横抱着往太子宫里走去,月惜死活不肯,一口咬住他的手。千慕钰因痛而丢开了她,见她在地上痛苦不堪,“你不想活命了吗?” “我死都不会要你这种人救我!”月惜愤慨的挣扎着想爬起来。扶着树干摇摇欲坠。 千慕钰彻底为这个女人疯了,她凭什么这么不待见他,他哪点比别的男人差,他是堂堂的太子,想要她就必须是他的。一个健步冲到她前面吻住她。 正于月惜绝望的时候,一把冰冷的剑刺向了千慕钰的肩头,“放开她!” 千慕钰转过身,捂住肩膀看着伤他的人,竟是千慕凌!“你怎么会来这!” 千慕凌越过他横抱起月看[?书网列表, 惜,用轻功往王府飞去,“如果有第二次,我一定杀了你!”千慕凌冷冷道,他欠她一份人情,也就放过他一次,强忍住内心的怒火使得他没有下狠手。 “王爷,你怎么会……”月惜安心的将头靠在他胸前,有淡淡的薰衣草味,很享受! “叫你不听本王的话,吃亏了吧?”千慕凌疼惜的看着她,发不出半点脾气。 月惜甜甜一笑,“不是还有王爷收场吗?” 千慕凌拿她没办法,到了王府迅速着人给她包扎。 遭了,软剑还在皇宫,那上面刻着梨花!月惜紧张道:“王爷,能不能麻烦您再跑一趟皇宫,我的软剑落在小道上了!” 千慕凌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便出去了。那一定是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吧?不然这么危险还能记着她的剑? 一柱香的时间后,千慕凌拿着剑回来了,看着熟睡的她不忍吵醒,把剑轻轻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王爷,您不留宿枫院吗?”刚一出去翩翩就提示着,除了洞房那天王爷几乎不留在枫院,心里有些不平。 千慕凌愣了一下,随即道:“王妃受伤了,不便同睡,照顾好王妃!” 翩翩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琢磨不透,明明王爷对自家主子很好的,为什么要变得那么冷淡呢? “太子殿下,您怎么了?”陆婉燕一从皇后那回来就去看千慕钰了,却是听到他受伤的消息,惊慌不已。 千慕钰笑笑,一如既往的温柔,“没事!”看着陆婉燕娇媚的面容,又想起了那个令他头疼的女人。林月惜,既然没有得到你,就把所有的痛加注在你妹妹身上吧! “太子殿下,今日晚宴怎么不等等妾身呢,让妾身好失落!”陆婉燕嘟着嘴表示不满。 千慕钰在下一秒堵住了她的嘴巴,残暴撕开了本就质地柔软的轻纱,以这种方式来宣泄他的愤怒。 这一夜,千慕钰让陆婉燕的脖子上布满了吻痕,竟是青一块紫一块,带着血性的啃咬。她不知道在为林月惜受罪,不然会气得把月惜杀死的。 次日,阳光明媚,草长莺飞,月惜刚醒便闻到了淡淡的香味。随即召来翩翩问道,“王府内有梨花吗?” 翩翩笑道,“主子,王府以前不曾有,今日却有了!” “那是?”月惜显然没反应过来,身体弱了脑子也不利索了。 翩翩暧昧的看了她一眼,“主子,这梨花可是王爷昨天夜晚亲自命人移植过来的!” 月惜思忖着,眼睛一亮,难道是他昨天看见了软剑上的梨花才会着人去移植的?月惜的心里掩饰不住的喜悦,脸上一抹红晕看的翩翩又忍不住笑了。 月惜看见被翩翩嘲弄,随即吩咐道:“翩翩,快拿衣服来让我起床。” 翩翩按住她起来的身体,又是一顿暧昧的笑,“主子,王爷吩咐过不让你踏出枫院半步,除非你的伤养好了!” 月惜惊讶道:“我被禁足了?” 翩翩点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不出门就见不到他了呢,她很想问一句,他这么做是否表示心里有她?唉…… 一阵敲门声让她又停住了遐想,“进来!” 只见来人一席紫色长袍,头戴紫金冠,剑眉如墨,蓝眼如海,高挺的鼻梁刀刻的五官,又被他迷住了。 “今日身子可好些了?”千慕凌认真的看着她。 两人不知道他会突然袭击,而且还拿着托盘端着药,更让人吃惊,都忘了行礼。 “谢王爷关心,妾身好多了!”还处在脑袋短路状态的她木讷道。 翩翩一看形势,悄悄地猫着腰出去了,这会儿可有好戏看了。 “王爷……你给妾身端药?”月惜不确定道,她感觉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千慕凌点了点头,挤出一丝宠溺的笑,“把药喝了!” 月惜端起那碗一饮而尽,那么苦的药她都不皱下眉头。“王爷,喝完了!” “嗯!”他淡淡的嗯了下就准备离开了。但是月惜却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 “王爷,您怎么了?” “无事!”说完这句就又离开了,让月惜好一阵失落,怎么自己想问的话都没问出口,唉! 第十三章 亲赴苗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有风雨欲来之势。(.无弹窗广告) 初夏时节,梨花已谢,人的心情也变得忧愁,凉风吹过她单薄的身体,竟有些颤抖。会是什么事呢?粉菊和绿枝及师傅杳无音讯,不免惶恐。 已是夜深人静,窗户边有响声,走近一看才知是雕儿回来了。 师傅的字体更加潦草:绿枝已被抓,恐怕凶多吉少,为师发现毒门的总舵在苗疆,所以只得暂时带着粉菊回来。 “绿儿!”月惜双手紧握,她年纪最小,怎么能受那些苦?毒门那么多种毒,肯定让她生不如死,她必须亲自去一趟救出绿儿! 一夜无眠,大仇未报新仇又来,千慕钰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凭感觉,千慕凌屡次遭杀手,肯定与他有关。 苗疆 一女子衣衫破烂,血迹斑斑的衣服上还有凝结的盐粒,白皙的脸上满是花粉之毒瘙痒难耐,奈何手脚被钉在墙上丝毫动不得,嘴里塞着木屑防止她咬舌自尽,一日不说出幕后指使就在她身上加一种毒。 “姑娘,识相点快说出你主人的名字,不然你会生死两难的!”一个面带银色面具的青衣男子坐在主座上,眼里是不屑与愤怒,他毒门想杀一个人比踩死一只蚂蚁更简单,却不想失去了两位得力干将,肯定与这名女子有关! 被折磨得人正是绿枝,她恨自己不听宫主的话落得如此下场,眼泪刷刷的流下却不愿透漏半个字。(.)她把头调到一边表示对他的无视。 “我还从来没见到过像你这样固执的人,让我想想,一个女子最怕的是什么?”他优雅的抬起手在桌子上敲着,然后咧嘴一笑,“蝎王,把她身上的伤治好,除了手脚,每个小时喂一粒合欢散!” 在意旁的蝎王哈哈大笑,“门主果然高明!” 绿枝颤抖的摆着头,手脚筋脉已断动不了半分,心也沉到了底谷,宫主,绿枝想去了,绿枝坚持不下去了,来世再做您的弟子! 日上三竿,月惜正在准备着东西,各种毒药,暗器,还有心爱的软剑,更要召集梨花宫的女子。 “王爷,听说苗疆一带风景正好,妾身想去游玩一番,望王爷批准!” 听到苗疆二字的千慕凌心里一沉坚决否定“不准!” 月惜焦急道:“王爷,你明知妾身百毒不侵,绝对不会受到伤害的’看书网最快* ,你就答应了吧!” “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那一年,就是在苗疆一带,絮儿就在那里遇害的,他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 “哼!”月惜假装生气离去,她决定了的事没人能够改变。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偷偷地还不行么? 夜风渐冷,所有人都在做着美梦,月惜一身黑衣劲装人不知鬼不觉的跃过王府的围墙,这件事连翩翩都不曾说过。 梨花宫,全年梨花盛开,引用各种药水择风水宝地才有如此美丽的梨花,两座山涧之处被挖通,过得很多机关才能找到梨花宫的大门,她不在宫里一般都是欣姨在管理,欣姨是第武林二大家族的唯一生存者,继枫越山庄灭门后的下一个受害者。 记得那日在母亲的坟前看到她时,还是个柔弱的女子,自月惜创立梨花宫后开始大变样,她是母亲的闺中密友,跟她有着共同的敌人。那日她绝决的告诉她:“凭你一己之力别想摧毁毒门和冰夕宫,你若能变得百毒不侵才能保证不受到伤害!” 自那以后,欣姨就是她的第二个母亲,时常跟她讲母亲的故事,她五岁离家,实在记不清太多,但是家族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凭什么恶人就能一手遮天? “宫主回来了!”怜儿惊喜的叫声引来了所有的女子,皆放下手中的活儿来看月惜,她已经有三年头没回来过,倒急着报仇没回来过。 大殿内,月惜拉住欣姨的手笑道:“欣姨,好久没见您了,惜儿想您!” 欣姨原名付雨欣,一脸慈祥的看着她“惜儿果真是长大了,都出的这么落落大方了,顿觉欣姨老了好几岁了!” “哈哈,欣姨才不老呢,还能迷倒世间多少俏公子呢,你们说是不是啊?”雀屏嬉笑道,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付雨欣假怒道:“小丫头,你是皮痒痒了吧?看宫主回来我不敢收拾你们!” 月惜就在这一片欢笑声中度过了一夜,她不想让这一刻的美好被破坏,只有梨花宫才能让她放松警惕肆意发泄,多少年了,责任在身,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不会放弃的,梨花宫只能唯一存在。 “小月月,回来这么久都不记得我,还真是伤心呢!”连音迈着优雅的步伐一如既往的慵懒,漆黑的长发直散落胸前,如绸缎般顺滑,紫眸深沉而让人沉醉,五官清晰雅致,柔和的线条模糊了冷硬的棱角,肌肤白晰细嫩,却又不似病态般苍白,而是如玉般温婉,晶莹无瑕,秀气的柳眉似剑飞扬,精致却不失英气。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让人沦陷。 在月惜的印象里,这是梨花宫的唯一一个男子,且他所研制的毒无人能解,更是千奇百怪,在武功造诣上月惜倒是没领教过。“连音,好久不见!” “叫我连音?我可是大你十岁,怎么也得叫哥哥!”某人又耍起了无奈,拿着月惜的手便把玩了起来。 月惜一看见他就头疼,从遇见他起就一直喜欢玩她的手,他还总是挑剔她的手哪里骨头长得多余了,哪里长了个斑“是你自己要跟着我回梨花宫的,凭什么叫你哥哥!”月惜收回手,盯着他毫无杂质的脸惊呼,“连音,你的脸怎么又长胖了?” “啊?”连音吓得大吃一惊赶紧从袖口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看了半天嘀咕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哈哈哈”诡计得逞的某人笑的好不快活。 “死丫头,竟敢耍本美人!”说着拿出全身的毒药往月惜身上撒。 月惜假装中毒在地上打滚,连连叫着“好痛啊!” 连音这才消了气,“哼,叫你耍我!” 月惜趁他不注意,一个勾脚就把他绊倒在地,“本宫主百毒不侵,怎会怕你雕虫小技!" 连音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地,单手撑地看着她“小月月长大了更美了!”月惜看着他的眼睛顿觉不对,刚想挣扎着起来被他压住手了,他诱人的樱唇正在一点点靠近,月惜偏过头淡淡道:“我已经是凌王妃了!” 听完这句话,连音顿时乱了阵脚,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既然当了凌王妃,怎么会回来?” “我只是带些人去苗疆救绿儿。”月惜不自在的推开晃神的他。 他紫色的眸子里有一闪即逝的哀伤,却又玩笑般的看着她:“小月月也是个专情的小女人啦,连本美人都迷惑不了!” 月惜看着他没有说话,她对连音的了解很少,只有刚开始那会像个哥哥一样陪着她玩,后来知道他会制毒就带回梨花宫了。 她白色的裙裾划过他的手背,淡淡道:“明日我该去苗疆了,失陪了连音哥哥。” 让她叫哥本是玩笑话,当她真正叫出口为何心里这么苦涩? 第十四章 盗匪 次日,月惜一身便装踏上西去的路途,带上数名弟子及死活要跟着的连音。 一路上风平浪静,无人说话,只有那连音不断抱怨,“这太阳怎么这么大?” 终于不耐烦的月惜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若是怕晒,可以回梨花宫。” 连音委屈的闭了嘴,“我只是说说而已嘛!” “宫主,前面有个茅草屋,看起来像茶坊的样子,不如我们歇歇脚?”橙儿提议道。 连音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单眼一闭,羞得橙儿低下头红了脸。 月惜“嗯”了一声就下了马。在这荒山野岭开店也真够大胆的,那周山茶坊四个字张扬的挂在屋旁,与那老板娘的衣着一样张扬。 月惜她们一群人刚靠近茅屋,那穿着抹胸裙挂着半透明轻纱的老板娘就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打哪来啊?我这小店难得遇到客人!” “我们只是去找亲戚的,路过此地打搅了!”月惜抱拳道,见那老板娘目不转睛的盯着连音,自己则走向了茅草屋。(.好看的小说) 那着鹅黄色衣裙的老板娘媚眼如丝,淡妆浓抹,一朵牡丹并紫色鸢尾带在头上,妖艳十足。“这位公子生得风流倜傥,英俊无双,可是那那姑娘的丈夫?” 连音看了月惜一眼,见她并未为这句话做多少表示,便笑道,“老板娘谬赞了,在下还未娶妻!” 老板娘立刻上前拉住他往草棚里坐,“本店有牛肉,肉包子,羊肉,还有烈酒,不知道客官想吃点什么?” 未等连音答话,月惜抢先道:“给我们来三斤牛肉,二十个包子,再来一斤酒。” 连音和老板娘同时看了她一眼,老板娘随即把那话传给了伙计,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自顾自的在月惜和连音这张桌子旁坐下。 “老板娘可还有事?”月惜见她仍旧不走,抬头看了连音一眼,连音摸摸鼻子表示不甘他事。 “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能喝酒,真是佩服的紧,那我就陪姑娘喝几盅如何?”那老板娘笑得风情万种,一副豪爽的样子! 月惜笑笑说:“老板娘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却是不胜酒力的,刚刚点的酒全是为这位公子点的,你们俩去屋内把酒言欢岂不妙哉?” 那妇人听完哈哈大笑,“姑娘还真是舍得割爱,不过就看这位公子给不给在下一个薄面了?”她朝连音灿然一笑,有势在必得的得意。 连音看了月惜一眼,眸子里是划不开的忧伤,紫色已失去了光看书?<网排行榜; 芒,只有晶莹的水包裹着,“老板娘的美意在下却之不恭了!”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去了屋内,在坐的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却都没有挑明。 “宫主,你怎么就这么把连公子给卖了!”橙儿第一次敢质问她,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勇气。只为了一个“情”字,才敢让她这么放肆吧? “他酒量很好!”月惜淡淡道,并没有生气。 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却并不了解这句话的意思,“再好的酒量也抵不过药物啊,还有……”那女子的勾引,她没敢说出口。 “连音既能制出各种毒就不会怕毒,还有,那种女人他看不上眼的。” 虽是如此解释一番,橙儿还是觉得不妥,真想亲自去瞧上一番。 刚刚还是夕阳无限好,现在却已经倾盆大雨了,夏季就是这么阴晴不定。 当她们吃完所有东西,那老板娘和连音一块儿出来了,在灯光下的脸都是红的,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连公子,你出来了?”橙儿走近一看,只闻到了酒的气息,没有老板娘身上的脂粉味道,她的心终于安定了。 “瞧这姑娘紧张的,我们只不过喝了几盅酒谈了些心事罢了!”忽而又像没发现似的朝月惜她们惋惜道,“如今天色已晚,又下这么大雨,几位客官所不嫌弃便在寒舍留宿一宿,等到明日雨停再赶路也不迟吧?” “在下就打扰了!”月惜并没有拒绝,反而很想知道连音带给她的消息。 那老板娘将她们一一领到房间内,麻雀随小五脏俱全,并没有漏雨的地方,屋子里有淡淡的香味,真是个好地方! 月惜房里的灯点上,所有人都聚集了过来,几位弟子分别关门在门内守着,还有窗户旁。 “连音哥哥,可察觉出什么了?”月惜盯着他道。 连音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这时候才会叫他连音哥哥老实一点么?“喝酒的时候她的确有靠近我的意思,从她身上可以闻到一些冲虫和药的味道,被脂粉味掩盖了也能闻得出一二。” “如此说来,那人很可能是毒门的人?” “毒门的人那么多,真的很难辨别!”连音也很为难,他同样身为制毒人,却并没有了解每个制毒人的特点,蝎毒,花毒,蛇毒,病毒,蛊毒……在毒门数不胜数。 “她们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找不到证据。”她内心已经把她定为毒门的人,但是她不想滥杀无辜。 “嘘……”连音让所有人安静,指了指屋顶。细听之,果然不是雨滴的声音。 不一会儿,整个屋子充满了雾气,原来是迷药呢,她就看看这老板娘要耍什么把戏,所有人都假装倒下。 门被打开,老板娘带着很多人过来了,从脚步声可以听出。 “当家的,这些人怎么处置?”一个男的问道,好像是上菜的伙计的声音。 “把那位公子留下,其余的人,身上带着毒的,全部剁成肉酱,没毒的卖去青楼!”那女子说话的声音还是柔柔的,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狠厉。 所有人准备动手之际,月惜她们跳了起来,拔出剑就开杀了,心思这么歹毒的一个人,不知道害了多少无辜! 一帮土匪见所有人都没中毒,还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本来武功不济,更别谈单打独斗了。 月惜对上的是老板娘,作为土匪头武功应该高那么点才是,却接不过她几招就已经将剑架上了她的脖子。“为什么要杀我们?”月惜淡淡的看着她,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要杀要剐随你便!”那老板娘也是个有骨气的,不想说出原因。 “当家的!”所有人都惊叫,“放过我们当家的!” “听姑娘的口气,是恨毒门的人才这么做吧?”月惜盯着她问,她想要出答案。 “我就是要杀光所有毒门的人,都不解我心头之恨!”提到“毒门”二字,那妇人情绪就不稳定了,看着月惜咆哮着。 月惜放下了剑,“看来你杀错人了,我们并不是毒门的人,而是跟姑娘一样,想杀毒门的人。”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放过了他们当家的显然不是敌人了。 “就算是这样,我真红也不会感激你放了我!”江湖上的人最重要的是脸面二字,她武功低人一等,还要看她跟刚刚看上的那男人在一起的样子,她就是心里不舒服。 “当家的可想好了,人生在世没有永远的强者,被人打败了有什么丢脸的?多一个伙伴总比多一个敌人强,你有你的计谋,我有我的武功,我们对付的是同一个敌人,你若不想合作,那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真红惊讶的看了眼前这年轻的女子,她的武功远高于她,她从心里是很佩服的。随即宣布,“从此与这位姑娘并肩作战!” 所有人都高兴的笑了,每次都是当家的一个人在算计着,不惜以身诱敌,他们都看不过去了,现在终于可以轻松一点了! 第十五章 情敌相遇 自与真红成为伙伴,月惜的队伍又壮大了,如此庞大的队伍走在街上也遭人怀疑,于是决定在入苗疆后将人马分为三队,连音带着一部分男子,真红带着她的手下,月惜带着梨花宫。 天池国与苗疆的边界隔着一片无垠的沙漠,晒得整个人都像要立刻蒸发一样,幸好是哦坐在骆驼上。 黄昏下,沙被席卷在凌空一角,紧接着是刺骨的凉风,这温差让人难以接受。真红本来想与连音并肩而行,像上次一起喝酒一样聊着天,无奈他却要跟在月惜身后一声不吭,淡淡的忧伤袭上心间,嘲弄自己阅男人无数,竟被他所迷惑。 天渐渐黑了下来,使前面的路显得更遥不可及了。远处的“黑色植物”散发着腐烂的味道,月惜提醒着:“大家小心,可能这些东西有毒!” 连音点燃了火把,在这沙漠中的光芒微乎其微,却足够给一行人照亮前行的路。 渐行渐近,那黑色的森林里的植物的确腐烂,光仙人掌就有不少,还有毒蝎毒蛇这些动物的尸体。月惜紧了紧衣服,连音脱下外套给她,“天冷,拿着吧!” 月惜看了他一眼,“不必了!” “我有火把御寒!”连音坚持道,橙儿心疼的看着他,劝道:“宫主,您就拿着吧,本来你身子骨就不好!” 月惜不悦瞪了橙儿一眼,警告她不要泄露自己的隐私,况且她的身体早就好了。(.好看的小说)“谢谢!”还是接过了那紫色长袍,好闻的花香随风飘散。 “那是什么?”真红指着不远处绿油油的一片光亮,似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们,且慢慢接近。 “不好,是狼群!”月惜紧张道,沙漠中的一抹光亮引起了它们的警觉,看到这么多人更不会放过了。 “还有没有火把?”真红着急的问。 月惜摇摇头,“只有一个办法了。”她拿起连音的火把,丢向那片森林,“所有人都围着它!” 连音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有这么做那些狼群才不敢靠近,但是火一灭 狼群果然在两百里外停住,虎视眈眈的盯着月惜一行人,都在等待着时机看.^书’!?网历史* ,一边渴望着天明,一边渴望着黑暗。 风还在刮着,这对月惜她们来说很不利,若是风势太大,火烧得越快,就挨不到天亮了。于是她从真红一群土匪帮里拿起了箭,朝着那绿宝石般的眼睛射了过去,顿时一阵哀嚎。 “我也来!”见这方法有效,橙儿也拿起了箭射了过去。(.无弹窗广告) 狼群一片躁动,呼啸声连绵起伏,夹着尾巴狼狈逃窜。箭雨向它们追赶着,终于赢得了这块土地的拥有权。嘘哗不已的人群也安静了下来,对那群狼感到后怕。 真红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月惜,第一次觉得,比她美得女人不一定比她弱,比她笨,这个集智勇与美貌于一身的女子才是连公子的追求,也只有她那样的女子才会配得上。 “宫主,喝口水吧?”橙儿递上一瓶水亲切道。 月惜抿了抿嘴,“还是算了吧,照这样下去我们还没走出沙漠会被渴死,这几天我们要减少水和食物的用量。”她仰头叹了口气,绿儿过这沙漠的时候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月惜,看那里!”连音眉头紧蹙,紫色的眸子布满了血丝,他几天不曾好好睡过了,只不过没人可以看出紫色眸子的伤。 不远处一团黑影渐进,有高大的骆驼身影,总之不是狼群就好了。“大家提高警惕,对方的来路我们还不清楚。” 就在所有人准备迎敌的时候,一个黑影轻如春燕飞了过来,月惜一把软剑迎了上去,一句“月惜”让她的动作停滞了,这是久违的声音,她以为自己太紧张听错了,呆呆的盯着前方看不清脸面的人。 “月惜!”他又叫了声,在火的的照耀下,她终于看清了那张俊颜,憔悴了许多,蓝眸微缩,发丝凌乱,一席黑色锦衣长衫更显消瘦落寞。 “王爷!”月惜前进着,那是说不出的惊喜,她以为她出去了他会坐视不理,更会恼怒,没想到竟是他赶来了。 所有人都过来了,包围了她们二人,搞不清形势。 千慕凌嗓子有些沙哑,“为什么要走?”他已经找了很多天,相符,大街,城门,就是不见她的踪影,于是日夜兼程,茶饭不思的赶去苗疆,一直在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我”不是你不让我走嘛,我治好偷偷溜了。月惜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歉意。 “他是何人?”千慕凌指着她身后的连音道,这个男人太刺眼了,美得不像个人,已经有严重的危机感。 “青梅竹马。”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已经足够说明了他的立场。 “哗”的一声,剑已出鞘,千慕凌发动了攻击,这是作为男人的立场,他的女人,不许有丝毫遐想。连音以迅雷不及之势抵挡,顿时剑花以及森林的火花闪亮了所有人的眼睛。两个同样绝世的男人,爱慕着同一个绝色的女人,这个结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开,还要以男人的方式去斗争。 月惜无奈的看着不相上下的俩人,一个躲得快速,一个劈得凌厉,谁也没伤到谁,这是乐见其成的解雇哟,但是她必须阻止。 这时候,还不了解情况的看戏人都惊慌的后退,一不小心就会做了炮灰,只有月惜拿着软剑无奈阻止,“王爷,连音哥哥,你们别打了!” 本来就生气的千慕凌听到她这么一叫,比叫他还亲切,气不打一出来,又是一番凶猛的攻击,然月惜一直在挑着他的剑,连音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快停下!”最后月惜以咆哮式喊了出来,两根剑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搭在她肩上。 “王爷,他只是我哥,你不要误会!”月惜拿开千慕凌的剑慢慢走近。 听到这句话,千慕凌并没有很高兴,但是于连音而言,一直都是伤,他静静等待的女子,最终爱上了别人。他讥讽的一笑:“凌王就这点度量?我刚刚只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就算不信我的话也不该不信月惜吧?” 千慕凌冷哼一声:“她的玩笑你不配开!” 所有人都被他的模样倒吸一口气,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张脸,到了连音面前就火山爆发了。 最后的最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天池国这位叱咤风云的王爷,也知道了月惜的身份,真真佩服了这群权贵之人,没事打打杀杀,不在皇宫里享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第十六章 分道扬镳 夜尽天明,晨光熹微,月惜全身暖暖的,躺在一个温暖的臂弯里,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听到了他有节奏的心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忍不住脸红了。(.) 森林里的火已熄灭,真正到了大漠孤烟直的境界。所有人都睡得很安心,因为太过疲惫,特别是身边这个人,舟车劳顿,不忍心动一下吵醒他。 一阵风吹过,飘来淡淡的花香,接着紫袍飘扬,步履优雅,一张白净无瑕的俊颜跌入眼眶,月惜愧疚的看着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许久,他嘴角一扬,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转身离去。右手扬起,在与她告别。 月惜动了动嘴角,终没有说出挽留。她已经做出了选择,还要他就在这里难堪么?幽幽的眸子盯着他远去,一句对不起压在心底。 身边的人似乎有了动静,揽住她的手又紧了紧,似要把她的脖子勒断,月惜涨红了脸轻轻咳嗽,还是把他吵醒了。 “醒了?”千慕凌歪了歪头,蓝色的眸子溢出温柔的关切。 快被你勒死了不醒才怪!月惜一咧嘴,“刚醒,王爷再睡会?” 千慕凌皱了皱眉,不愿听到她这么叫自己,“不许叫我王爷!” 月惜愣了一下,“王爷就是王爷,不叫王爷该叫什么?” 他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你是我的妻子,你说该叫什么?” 月惜想了想,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皇室子弟一般都是叫的爵位,要么叫……老爷。这个会把他气死的,可是该叫什么呢? 千慕凌一脸阴沉,“还没想好?” 月惜的肩膀被捏紧了,显然他激动了,于是支支吾吾的喊了句“相公!” 千慕凌眉眼雀跃,“娘子太笨了!” 月惜不争气的红了脸,谁让他问这种问题,说她笨,还不是被她耍了。说到被她耍,又有些愧疚,“王爷……相……相公,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让我担心的事够多了,何必还在乎这一件,你没事就是万幸了。”千慕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小妻子很任性,没谁能阻挡得了她的决定,他要看好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月惜傻傻的笑着,就这样得到他的看书.)网玄幻< 心了吗?为什么此刻那么开心? “咳……咳咳咳……”真红不自在的咳嗽着,显然是一醒来就看到这么煽情的话,“麻烦王爷王妃别一大早这么赤裸裸调情行不行,这些弟兄们可看着眼红呢?” 千慕凌扶起月惜,脸不红心不跳的站了起来,“那下一次住客栈就行了。” 月惜身体僵了僵,原以为这个王爷是个冷情的人,就算不反驳一下也该是不理不睬,没想到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他一句话又换来了所有人的欢笑,“王爷好气魄!”千慕凌的名字他们都听过,只要是个男子都会想着与他一起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不过这些热血男儿因为仇恨未了,才不得已当了土匪,有幸见得这传说中的风云人物,别说多激情澎湃了。 刚说完,橙儿和一些周山茶坊的弟兄都爬起来哈哈大笑。把两人紧紧包围了。又注意到有些不对劲,橙儿搜寻着那个人的身影,“连公子呢?” 光顾着笑她们,真红显然也没注意到,“从刚醒就没看到连公子,他去哪儿啦?” 月惜笑意隐去,不自然的解释着:“连公子说有些事未处理,等他处理完会过来的!” 橙儿失望了往沙漠四周瞥了一眼,再无他的影子,果真是什么都比不上宫主,竟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因千慕凌带来了很多水和食物,用二十多个骆驼驮着,月惜她们的食物又丰厚了些。非常佩服这个细心的男人,再怎么紧张也不会算掉她可能在的位置。 一行人进度快了点,虽说千慕凌话很少,但还是在耐心的讲着战场上的故事,不过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他打得每一场胜战他们都有所耳闻,如今听他亲口讲出来那些计策,讲述敌人与他们所生活的地方,人让他们很向往。 走着走着,不远处已经有青树露出了尖角,已经到了沙漠的尽头了,该进入苗疆一带了。 “我们得分开了!”真红朝月惜一笑,那洒脱的样子带着豪放不羁,她是五月的太阳花越烈越艳。 月惜惋惜的点点头,“真红姐,只有我们都还在苗疆,就一定会再见的。” 真红一直都是独自一人,没有姐妹,没有人把她当女人。第一次有人叫她姐姐,还是天池国王妃。她轻轻抱了抱月惜,“保重,妹妹。” 又一次看见了朋友的背影,不过此时有千慕凌在,没那么不舍了。都是为了报仇而来,还没告诉相公他的目的,她的组织,她的一切……他会怪自己吗?月惜看了他一眼,一个侧脸棱角柔和,睫毛弯弯长长,一直都这么令人移不开眼。 “娘子可看够了?”明知故问的某人狡黠的一笑。 “远处风景甚好,相公近在咫尺,何须时时顾盼流连?”就算被他发现了,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人,看了又如何。 听完此话,千慕凌脸一沉,腰间的手又加重了。“娘子的意思是,为夫比不上远景,还想看别人?” 月惜没想到这人醋劲这么大,随即打哈哈,“相看两不厌,当然相公更胜一筹。” 一行人进入了苗疆疆土,太过抢眼的长相不得不化妆掩盖。奇装异服,毡帽头巾,长靴短衣,令人目不暇接。大街上站着男男女女,比京城那些大家闺秀皮肤黑,却个个生得美丽乌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如星光璀璨。 走在大街上,尽管千慕凌掩饰得很好,但是他的蓝眸依旧惹人注目,细看他高挺的鼻梁,不点而红的朱唇,刀刻的五官,吸引了无数的姑娘。有的女子更大胆的直接到他前面盯着看,被他骇人的眼神吓得退了回去,为防再有人搭讪,他直接牵着月惜的手走了。 果不其然,大胆的女人有,夺人之夫的却无。 绿儿,你会在哪呢?月惜的心里早就急如烽火燎原。等等,粉菊和师傅不是回天池了吗?一路上为什么没看到他们? “娘子,再想什么?”千慕凌转过头看月惜那张千变万化的脸很奇怪,不是她非得来苗疆的,怎么这会愁眉苦脸忧心忡忡。 月惜见自己把他忘了,只笑道“没事,有点累罢了!” “那我们找个地方歇息吧?” 月惜点点头“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他说?到底他爱我还是不爱呢?她还不是很确定,因为不知道他只是因为名义上是他的王妃才会得到特殊对待,还是真心爱她。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十七章 香消玉殒 苗疆的夜晚凉风习习,暗淡的星光变得可有可无,街市永远都是热闹的。灯火阑珊,哪里都少不了红楼这样的地方。 玉屏内白雾缭绕,香气扑鼻,一美人于浴中静立,红花清水,酥胸半露,而脸上却是一脸病态被水蒸出一点点晕红。两个婢女为她擦拭着玉体,浣洗乌黑的秀发,看着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二人对视一眼面露惋惜之态,这么静若幽兰的女子竟受了这么残酷的刑罚。 绿枝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是不甘,是屈辱,她现在手脚已废,再怎么也逃不出去,还任由两个婢女肆意蔑视她的不堪。 红楼,顾名思义是供男人取乐的地方,再过一会儿他们就要来喂合欢散了,到底是自杀还是坚持,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此刻要是宫主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告诉她怎么做。 “姑娘,你犯了何等大罪,毒门的人竟如此对待你?”一婢女忍不住问道。 绿枝的黑眸猛的睁开,“毒门的人都该死!”她咬牙切齿发出了仇恨的怒吼,吓得两位婢女惊颤着后退,“姑……姑娘,切不可再说出这种话,若是再被人听到会受更多苦了。”眼前的女子的确很可怜,但是她们只是一个婢女,就算想帮她也无能为力,毒门是苗疆乃至周围几个邻国数一数二的门派,官府的人管不住,无人敢挑战他的威信,有仇只能埋在心里,谁敢去毒门送死? “本是将死之人,何惧罪加一等,何况我没罪。”绿枝再次闭上了眼睛,死何其容易,只是她再也看不到梨花宫的人了,欣姨,宫主,连音哥哥还有各位姐姐…… 怎么这么热?绿枝皱眉问道:“你们加了多少热水?怎么这么热?” 两个婢女慌忙试了下水温,“姑娘,水快凉了,不热啊!” 绿枝一惊,怎么会?她摸了摸身上的温度,已经开始发烫了。“快帮我更衣!”但愿我能撑住! 两个婢女忙把她扶起来,一触摸到她的肌肤,都忍不住缩手,“好烫!” 绿枝男受的扭动着,已经残废的手拍在浴桶上,水花看”:书网女生、 四溅,“你们快走,走!”身体已经不收控制了,好热!这是提前把药下了么?该死的,她生气的挣扎,整个浴桶翻倒在地,她难受的摸索着冰凉的东西,好热她只有一个念头。 迷迷糊糊间有人推开了门,各种笑声刺痛了她的心,她已经无力挣扎了。 发丝全部被汗润湿,她安静的躺在那,呼吸由急促而慢,腿间的血淌了一地,有头上撞得,手上裂开的伤痕,更有那屈辱的失去最后的意识,眼前浮现出月惜的面孔,不知是梦还是真实。 第二天,苗疆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薄雾笼罩着远方,月惜在窗前静静等待着消息。 雨停,她的心却没有平静。轻轻地敲门声使她的心振奋了,立刻去开门,“橙儿,有消息吗?” 千慕凌拿着食物疑惑的站在门口,“娘子,你有急事?” 月惜淡淡的失望加着许些欢喜,“相公进来吧,我哪有什么事?”她不自在的笑着,隐藏了心底的那抹忧伤。 千慕凌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以为她还未梳洗直接把饭端了上来,她却已穿戴好一切。“娘子,雨已经停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他深情款款的邀请着,他起这么早最大的原因就是担心她的安危。 月惜有些担忧的想了想,若是橙儿她们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她随即笑道,“那相公先回避一下,我换身衣服再来好么?”她们来苗疆本就是乔装打扮的,这身衣服太显眼。。 千慕凌点点头,“我等你!” 月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歉意,她一直在骗他,但是师傅他们没有消息,绿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堆的事忙的她不可开交。作为一个杀手,她换衣服一直很快,然后留下了一张纸在桌上:我和王爷去外面游玩,有事回来再议。 两人一直默默无闻的吃着饭,月惜很想解释,但她的一肚子话又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总有一天会说出来的,目前最重要的是绿儿和师傅他们。 “娘子,你今天怎么了?”千慕凌见她秀眉低蹙,手不住的动着,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没事,相公吃好了就走吧”月惜立刻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千慕凌觉得此事很不对劲。 大街上没有一个卖货的摊子了,月惜有些奇怪,怎么都不开业了? 千慕凌掀开马车看看,空无一人的街道宛如一座死城,怪不得月惜曼联疑惑。“娘子,我们去城外看看吧?" 月惜点了点头,这苗疆的都城怎么这么奇怪? 过了许久,再次掀起车帘,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橙儿,雀屏!”她在马车上大叫。 橙儿她们全部回过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表情,她们在哭,眼睛全都红肿着。 月惜一个翻身跳了下去,“橙儿,你们怎么了?” 千慕凌奇怪的听着月惜的话,一大早把橙儿她们叫出来干什么?而她们与月惜又是什么关系?她一直没问月惜,他在等她自己说。见她如此慌张的跳下马车,他甚至没抓住她的衣角。 “所有人都拉住月惜一阵痛哭,“宫主,绿枝她”声音已经哽咽得口齿不清了。 “绿儿怎么了?你们快说呀?”月惜声音急促而颤抖着,她想知道答案有害怕知道。 雀屏靠在月惜肩上,“绿儿被挂在城楼上一天一夜,所有人三天内不得出入城门,他们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月惜握紧了双拳,已经呆住了。绿儿死了,她死了。她飞快的跑了回去,想拆掉马车,橙儿她们大惊,连叫“宫主,不要!” 一直在背后的千慕凌被蒙在鼓里,拦住了她的去路,“月惜,你冷静点!” 月惜在他怀里挣扎着,“不要拦着我,我要去救绿儿,我要报仇!”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为什么! 千慕凌紧紧的抱住她,点了她的睡穴。这件事,他需要弄清楚,月惜那么坚强的女子会哭得这么伤心,到底是为什么? 橙儿她们见状,松了一口气,她们怕她出事,若是没有千慕凌在,宫主她后果不堪设想。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中,如这场倾盆大雨。小雨只是开始,更可怕的都在后面。 第十八章 百步穿杨 雨势渐大,苗疆的城楼上空无一人,暗处的毒门弟子,各种高手在暗处守株待兔,而被挂在半空中的女子彻底不像人样,拦腰折断,白衣破烂,长发被雨打落无数根,地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门主,会有人来拿尸体吗?”殿内,一女子黑丝纺纱裙,一朵朵妖艳的曼陀罗在背上盛开。 银色面具下的人放下针擦了擦手,在她脸上磨蹭着,“蝎美人,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其一,门主光把人那样掉着不来点做法是不够虚张声势,其二门主觉得不放百姓过城门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蝎美人勾唇一笑,火红的嘴唇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轻轻一吻。 面具下的凤眸微眯,势把她带进怀里,“美人技高一筹,重重有赏!” 少女娇媚的一笑,双手却已经不安分了,“门主要赏蝎儿什么?” 烛光尽灭,他摘下了冰冷的面具,“赏你共度良宵。”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也无人赶触他的逆鳞。 曾经毒门最美的女子,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因在两人缠绵时命人偷偷点了灯,就想看看他的真颜,以为他会对她不一样,不会生气,最后被挖了眼珠子丢到寒池喂了毒物。 冷风袭来如噩梦初醒。“绿儿!” “宫主(娘子)!”所有人都盯着醒来的月惜,苍白的脸上已有青色的眼圈。 “绿儿呢?”月惜紧张道,她所知道的一定是在做梦,绝对不是真的! 大家都低着头,心里一紧忍不住红了眼圈。 “娘子,节哀顺变!”千慕凌最终说出了事实,尽管她还不知道绿儿是谁,但一定是她很重要的人。 “我不该叫绿儿来的,她性子急容易出事,我为什么派她来了!”月惜心里无尽的忏悔,事情已经无力回天了。 来苗疆的目的只有一个,救人!他早该怀疑月惜的想法了,只是心里一直期待着她能主动说出来,可能自己在她心里没到足够重要的位置吧?千慕凌苦笑。 “我一定要将绿儿带回天池。”那是她的故土,从小长大的地方,她连最后,^看书’网都市! 一面都没见到!1 烛光摇曳,像她忐忑不定的心情,她在筹划着。 “娘子,救人的事我可以帮忙吗?”千慕凌见她整日烦忧,心也变得不安了。 月惜转身,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千慕凌,我可以向你坦白一切吗?”月惜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以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她只想找个人分担她的痛苦,而这个人她只希望是他。[.超多好看小说]就如师傅所说,原来爱一个人不是考学会的,而是自己用心体会到的,就如你想相信一个人,你的新就已经完完全全交出去了,无论朋友还是伴侣。 “月惜,我等这句话很久了!”他在引导着她鼓起勇气撬开记忆,不能参与她以前的生活,但是可以分享,以后的日子里有他就好了。 “我其实是梨花宫的宫主,一个不被江湖人知道的杀人组织,因为与毒门有仇,所以一直都在满手血腥,而你”月惜顿了顿,,慌乱的神情转眼间变为平淡,“是我想要拉拢的一个帮手。” 一直都很淡定的千慕凌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激动了,“你的意思是本王只是你复仇的工具,你才故意接近本王的对不对?” 已经开始用上本王了,已经生气了是吗?浓浓的哀愁化作一缕歉意的微笑,“是的,王爷您被我骗了,貌似王爷很好骗呢!” “你!”千慕凌抓着她的双肩,盯着她坚定的眸子,想看到谎言,看到玩笑,看到不舍很可惜,留给他的仍然只有笑意,讽刺的笑意,“很好,林月惜,本王是技不如人才会被你骗到,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本王从头到尾就没对你有过任何想法,苗疆住着本王的前王妃。”是的,只剩一座孤坟。因为死无全尸才没带回天池。千慕凌甩袖而去,那一缕风刮下了她的眼泪。 我不能拉你下水,所以离我越远越好。 次日黄昏,再无千慕凌的身影,甚至没有一句道别,月惜淡笑着,“我们走吧!” 橙儿疑惑道:“王爷呢?” 二十个女子白衣胜雪,面巾内一张张绝色面容严肃,两组人马分头行动。月惜轻盈得如一朵洁白的梨花飘了下去,“走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今天那个怕死的男人!所有人在心里把他骂了千百遍,亏他还是杀敌无数的战神。 城门上再看见的,是被分成两截的尸体,各自挂在一边,上面挂着的灯照得清清楚楚,尸体快要腐烂了,颜色开始在变幻。月惜双手紧握,一声令下,长弓在手。崩的一声绳索断了,两名女子已到楼底接人,顿时从城内闪现无数黑影,自城墙上飞下,月惜这边无数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女子其他的练得不精,但骑射之术必须精湛,百步穿杨是她们必学的,再者就是轻功。 当两截尸体接到手,城门打开,火光接天,药粉在空气中弥漫。 “走!”二人轻功了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外围飞去,一张网从上面盖下,千钧一发之际,三支带火的箭将网燃烧,两人在原地落下,与阻拦的人扭打在一起。“木兰花”橙儿紧张道。这是连音制作过的一种简单的毒,却能让人产生幻觉,最终中毒的人自相残杀。 月惜是百毒不侵之区,骑着马给它的鼻子与嘴巴盖上了保护纱。过滤掉一些毒。橙儿和雀屏所穿的衣舞带的面巾也一样。 马呼啸而至,橙儿和雀屏将两截尸体扔了过来,再回去,一黑衣女子拿长鞭挡住了她的去路,有几分轻蔑的挑衅:“敢来毒门送死的竟是几个女子,我倒是头一次遇到同类的敌人。”除了花王那个狐狸精,不过已经被抛尸死渊了。 月惜无意与她纠缠,拿起飞镖射了过去,策马奔腾了起来,橙儿与雀屏正往外赶。 “想走?哼,没那么容易!”长鞭拍向了飞走的两人。 不知从何处出来一黑衣人从对面踏步飞速而来,一剑挑开了长鞭,橙儿二人相视一眼,走还是不走正在犹豫。 “走!”黑衣人大声道,好听的声音带着许些霸道的语气。 马儿飞快离城而去,只剩黑衣人在与毒门的人打斗。白色身影消失,他轻轻一笑,如昙花一现,美丽又短暂。 第十九章 竹篮打水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着路,月惜忍不住回头张望,如果她们走啦,那个黑衣人怎么办?不行,她不能忘恩负义。[.超多好看小说] 正在做思想挣扎间,橙儿惊讶的喊了句:“宫主,我们中计了,这不是绿儿!” 月惜的脑子还来不及反应,半喜半忧,“有可能绿儿还活着,只是想引出我们,也许”她也不清楚,只是希望她还活着。 “回去救人吧?”月惜叹气道,就算她们人没救出来,也不能因此葬送了恩人的性命。 橙儿和雀屏早有此意,相视一眼随即道:“我们和宫主一起去。” “其余人回天池吧!”月惜一夹马肚就跑了。 所有人愣在原地,宫主叫她们回天池?绿儿吉凶祸福未定,她们又去救人了,留下她们三个人在苗疆,又没有凌王的庇佑,这宫主的命令她们从来不会质疑的。“大家都走吧。”年纪最大的谷琴劝道,宫主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城门下狼烟四起,尸横满地,绝对有五百人。太可怕了!城门彻底摧毁,城楼上空无一人。 “宫主,这?”橙儿忍不住惊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五百多人,那个人的势力 "还记得那个人的大致模样吗?”月惜必须搞清楚,除了毒门和冰夕宫外还有谁有这么大势力,而且还帮她 雀屏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形,那人确实是蒙着面,只是眼睛却很好看,带着蓝宝石的光芒般。“宫主,我只记得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咯噔!”月惜心里有些紧张,蓝色的眼睛会不会是?怎么可能,她摇了摇头,她都那样说了,他一定离开了,况且他带的人马也不可能这么快杀死毒门这么多人。 月惜看了眼远处 烟雾缭绕的地方,遍布血腥味的战场随风吹走死亡的气息。“我们走吧!” 待她们走后,城墙外两个黑影走出,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蓝色眸子里是不舍与无奈,他知道她有些怀疑他了看.?书’’网?女生 ,有些动容,他很高兴,但另一方面,她的内心太骄傲,绝对不允许他的施舍,她会以为帮她是一种施舍。 “王爷,难道你不再见王妃了吗?”冷影看着千慕凌有些苍白的面容忍不住安慰。 “不是不见,只是没到时间。月惜只所以用话来气我,是怕连累我,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对待你都应该看得出来的。”他开始因为惊讶也乱了套,也慌了,原本是准备离去,因为不甘与不舍才选择在暗地观察她,从他走后就没笑过,即使是勉强的笑。 “王爷,这次出动皇伊阁的人恐怕会被江湖人发现吧?”冷影有些担忧,皇伊阁是他从皇上手中抢过来的,皇上要是知道他动用这一批无可匹敌的隐士参与江湖的事,肯定会大怒。 “皇伊阁的人本来就是本王的,被世人知道又如何?毒门就算找上王府,本王也不惧它半分。”千慕凌甩袖而去,他的眼中早没了他这个父皇,抢来皇伊阁的人只不过智取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还能反悔不成? 冷影摸了摸鼻子,王爷从来就没听过皇上的话,比如上次成亲还是他代王爷拜的堂,若是王妃突然追究起来他可要遭殃了。 “宫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客栈内,橙儿一脸愁容,眼下季师傅和粉菊不知踪影,绿儿又没了消息,害得她们中技差点丧命。 “我在这儿打听绿儿的消息,你们回天池国找我师父他们,一有消息马上来苗疆汇合。”毒门是龙潭虎穴她也要去闯一闯,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门主的庐山真面目还没看清。 “是!”二人又连夜赶往天池去找谷琴她们,本来就暴露了身份和行踪,这会人多眼杂。 毒门 “饭桶,这么多人还抓不住几个女人?”面具下的一张俊颜已经青筋突兀,眼神由变得更为狰狞,损失了这么多人还给他带着重伤回来!他拔剑而出,真想一刀砍下去。 “门主!”旁边一位同龄人一把羽扇阻挡住正要落下的剑,“蝎美人不过是有心无力罢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最大的原因只能说对手太强大。”他知道此刻不是杀人的时刻,毒门的老人已经在一个个减少,再死一个在门主剑下确实不明智。 蝎美人恐惧的看着拔剑欲下的门主,前一刻还跟她同床共枕,耳病厮磨的男人此刻却要她的命,这个男人真的爱不得,所有女人都只是他的玩物,他是个危险的人物,谁都没法抓住他的心。 “门主!”一灰衣仆人模样的人紧张的走了进来。 “讲!”见此他也放下了脾气,这个人正是刑房的看门人,应该会给他带来一些消息吧? “门主。那个女子,她”看见他的面具仆人颤巍巍的打着哆嗦,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杀死。 “那个女子怎么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门主,那女子被人救走了!”他用尽平生最大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下一秒剑飞人头落,“要你何用!”手上青筋暴涨,是谁能有这么大本事从他毒门中救人出去? “门主,你先冷静!”执羽扇的男子是毒门门主身边的得力助手,他的话还是带有用的。 “萧远,这肯定是门内的人做的,一定要彻底严查!”毒门是不可能混进外人的,除非已经存在着奸细,凭他们的防范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门主,属下一定会查出来的!”萧远百年难得一见的头痛状也出来了,毒门接二连三的出事,让他们这个在江湖上几十年排行第一的门派面子往哪放? 屋顶上一男子见到这一幕忍不住轻笑,哥,你终于也慌张了么?那张绝色面容上荡漾着不羁的笑意,几年过去了,这脾气倒是一点没改。 紫衣翻飞,他在风中独立,世上轻功绝顶的男子,风一般的男子。看似无忧无虑,谁又知道他也有爱的人,有受过伤。一辈子在刀尖上行走,躲躲藏藏十几年,被自己亲人背叛,算计,早已失去了无邪的纯真,什么兄弟之情,从此只能相信他自己。 第二十章 小女子落梨 六月夏花,妖冶如火。碧水荡漾,群鱼戏水,芙蓉满池,蝶舞流连。荷叶尖尖蜻蜓立,杨柳依依美人扶。 池边的柳树上一美人闭目养神,红衣随风扬起香比花清,肌若凝脂白胜芙蓉瓣,静止的睫毛如蝶翼合拢,俊秀的五官柔美又邪魅,双眸睁开时,紫光乍现,原是一如花美男。 他慵懒的眯眼看着不远处的茅草屋,篱笆墙内紫色鸢尾朵朵簇拥而来,如他紫色瞳孔般清冷。屋子坐落于山中隐蔽之地,可见屋顶的青烟缭绕,一会便散开了,午饭时间又到了。 “公子,绿儿姑娘醒了!”一丫鬟模样的女孩出来欢声道。 连音点点头,自己也进屋了。 刚进门,床上的人便有些激动了,“连音哥哥!”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受尽侮辱和折磨,她已经绝望了,没想到还能见到连音哥哥。 连音温柔一笑,“绿儿终于醒了,真是个比小草还坚韧的孩子呢!”绿儿年纪最小,也喜欢跟他玩耍,平日里如亲兄妹一般。 “连音哥哥,宫主姐姐她们呢?”绿枝四处张望着,见自己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她,有些失落。 “绿儿想见宫主姐姐得要好久哦,她说等你伤势都好了才会回来看你呢。”连音早想好了说辞,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每当提及她时会让自己多加一丝痛楚,那也是无法躲避的事。 绿枝看看自己被绑得不能动弹的手脚,再回想起在那里的事,羞愤得快要死去。流着泪哭丧着,“宫主姐姐一定是怪罪我了,不听她的话还给她丢脸了!” 连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拍拍她的小脑袋,“宫主最疼绿儿了,怎会嫌弃绿儿,宫主还在苗疆调查,暂时脱不开身,绿儿要快些好起来才能去帮她!” 绿儿转念一想,觉得有道理,于是叹气道:“绿儿一定会快点好起来,将功补过。” 连音拿着药喂她喝下,平静的面容下掩饰了多少苦涩? 苗疆城内贴出告示,找一个四肢残废的女子,年龄十六岁左右。盖的是官府的官印,实际上毒门已经独揽苗疆大权,大王凡客烈都要敬它三分,只因毒门帮他撑起了这个江]看书网全本: 山。 月惜一身破烂,在告示下几乎是趴在了地上,拿着一个漏洞的碗苟延残喘的样子,“好心的阿哥阿姐,给点吃的吧!”刚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嘴角不被察觉的一抹笑意也随之而去,不远处的官兵来了。 “西娇玛,醒醒!”(西娇玛纯属自创说法,对苗疆女子的称呼,请读者们不要有什么疑问,还有后面的一些称呼也会是自创!)一堆人簇拥而上,苗疆一代甚少有乞丐乞讨,除非是家门不幸。作为热情的苗疆人,自然不会视若无睹的任她躺在地上。 不远处的官兵及乔装的毒门的人也闻声赶到,“都让让,出什么事了?” 走近一看才知是个女孩昏倒了,一官兵惊喜道,“巴呼赤(呼赤为官职,巴为姓氏),这里有一女子昏倒,很可能是你们要找的人。” 巴多朗吉走近一看,此女年纪轻轻手脚不便,穿得破破烂烂,估计是无路可逃才落得如此下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带走!” 为了假戏真做,此刻的月惜真的昏了过去,不过是自己吃了迷药。 毒门 “门主,外面巴呼赤送来了可疑的女子,还请您鉴定。”一仆人颤巍巍的禀告着,此刻门主处于火山爆发时期,稍有不慎会人头落地。 银色面具下的俊脸稍有动容,“带我去看看。” 一群人连着蝎美人和萧远也都前来观看,见女子衣衫破烂的爬在地上,“可还有气?”萧远着急道,如果是一副尸体于他们而言也没多大用处。 蝎美人粗鲁的踢了踢月惜的身子,把月惜踢醒了。拿手恶嫌的挑开她的头发,失望的摇了摇头,“门主,不是她。” “你你们想干什么?”月惜一缩身子,不断地后退着表示害怕。 连冰(门主)愤怒的甩袖,“把她拉到毒室喂蛇。” “不要!”月惜拼命的挣扎着,扯着嗓子用最大的声音骂道:“你凭什么杀我,你这个混蛋,我咒你不得好死五雷轰顶七窍流血” 所有人都静止了,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愤怒的眸子里燃烧着怒火。从来没人敢骂门主,这个女子如此泼辣,她不是跪地求饶,而是把门主骂一顿。他们平时说话连大声点都不敢,她却敢挑战门主的威严? 果不其然,本来盛怒暴走的人因她咒骂的声音而半路折返,移形换影般来到月惜前掐住她的脖子,“你敢骂我?你可知我是谁?” 月惜被捏得快断气了,艰难得发出一个字,“你王王八蛋!” 一只手不够,连冰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差点要将肩胛骨捏断,只听得骨折的声音,月惜实在忍受不了一脚踹中他的要害,连冰的脸涨得通红,因为面具遮挡着没人看见,不然肯定被笑掉大牙,忍痛后退着,“你找死!” 月惜捂住手大口的喘着粗气,“你刚刚就要我死,找死同样是死,就算我死了也不能让你这个恶魔好过!” 连冰看着她灵动的眼眸,就如多年前那双眼睛清澈秀美,让他抓狂,又出现幻觉了么?摇了摇头,怒斥道:“马上,马上带去毒室!” “慢!”旁边的萧远阻拦道,“门主,她这么嚣张想必还有点胆量,若是据为己用,顶了花王的位置”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眼下毒门正缺人,而且还是不怕门主的人,若是以后能为毒门效力,肯定是一员大将,见她这副机灵相,又生出了许多鬼点子。 连冰根本顾不得那么多,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自己决定。”然后捏紧了拳头走了,他从来没被人打过,还打得他这么痛,决不能让她好过。 月惜隐去了眸子里的恨意,见仇人近在咫尺却不能动他分毫,咬牙化作梨花带雨,“小女子落梨谢公子救命之恩!” 蝎美人恼怒的看了萧远一眼,好不容易她少了花王这个对手,又招了个狐狸精进来,若是这个狐狸精再对他胃口,自己在毒门真是废物了! 萧远无视她的警告,自顾自的笑着扶起了月惜,并吩咐道,“以后好好听我的话就行!”接着又吩咐下人,“扶落梨下去疗伤!” 月惜感激有害怕的连声说“是”,随他们下去时还不忘瞄一眼蝎王。心里暗暗发誓: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你们所有人都死在我的手下! 第二十一章 皇伊阁 暗夜疏星,阴风阵阵,毒门晚上最活跃却也是最安静的时刻,动物们噎嚼食物的声音,以及人的呼喊声被地砖层层切断。 “萧远,可查清楚城门事件是何人插手?”连冰抚摸着袖口中的一条小蛇,一手拿着血杯给它喂着。 “我前几天去了冰夕宫一趟,听他们所说应该是皇伊阁的人所为!”萧远面色凝重,皇伊阁是一个他都没听过的组织,因冰夕宫杀手颇多,见多识广,对皇伊阁也有所耳闻。 “皇伊阁是什么?我怎么没听所过?”能把他毒门的人杀的一个不剩还全身而退,这个皇伊阁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力量? “据说皇伊阁所有人为季平仲所培养出来的,每个杀手都由季家人栽培,而且每个人的武器都是连月刀,伤口深而弯曲,所以冰夕宫的人才推断是皇伊阁的人来过。”萧远喝了口水,脸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最后季平仲将皇伊阁送给天池国皇帝了,而天池国皇帝千慕桦因一场赌局输给了其子千慕凌,也就是天池国的战神人物凌王,说起来跟他渊源颇深,这皇伊阁应该是他调过来的了!” 连冰愤怒的了结了手中的毒蛇,那蛇一碎成几段了,“哼!千慕钰是怎么办的事,当时跟他做那笔交易时他向我们保证过,绝对不让千慕凌再崛起,这苗疆才安宁了几年就让千慕凌打到我毒门来了?” 萧远忙上前劝解,“此事千慕钰可能也左右不了,据说天池皇帝最近给凌王找了位新王妃,使他心情大好,重新振作”话未说完,只听见屋顶上瓦片踩碎的声音。[.超多好看小说] “谁?”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追了出去,屋顶上却空无一人,这动作,竟比他们还快! 二人四处张望,愣是没有人影,连冰气愤道,“暗查门内人的动作,另派人去给千慕钰警告一声,除不了千慕凌便等着死吧!” 萧远从未有过的担忧,江湖上人才辈出,毒门与冰夕宫相互搀扶才有了今日的盛荣,现在明枪箭都难防,恐怕迟早会出事。 厢房内,月惜忍着肩膀扯过的疼痛,脱下夜行服便躺了下来。当她听到皇伊阁,听到跟千看书:*网军事’ 慕凌有关的事时,不由得大惊,更为千慕钰的行为感到憎恨,勾结江湖外人对付自己的哥哥,真够狠毒的! 窗户边还有人的影子,估摸着是来调查的,她室内黑灯瞎火的,安安分分躺在床上估计也查不出什么。 等人走后,她才松了口气。千慕钰到底跟毒门有什么样的交易?而千慕凌又因何事不再出战,且浑浑噩噩过了几年,一听到要杀千慕凌她就心慌了,上次应该就是毒门与冰夕宫联手刺杀的,而皇伊阁又是个什么组织?皇伊阁是千慕凌的,上次就是皇伊阁的人救了她们,那么千慕凌他一定还没走!想到这月惜就想哭,这个傻子怎么还不走?她都那样践踏他的感情了! 安心的睡了一夜,月惜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毕竟没被贯穿。[.超多好看小说] 一大早还没起床就见蝎美人扭着水蛇腰过来了,跟那陆婉燕走路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今日一身红衣似火,绛紫色腰带逶迤拖地,双手环胸步伐轻快,手中执一竹黄色篮子,只可惜媚眼上紫绿色眼影破坏了这份美感。 月惜深知来者不善,在毒门有一席之地的蝎王不会容忍一山容二虎,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不知蝎王来此,请恕落梨不便行礼!” 蝎美人一脸热情的看着她,翘着兰花指将篮子放在桌上,“果然打扮一下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妹妹无需行什么礼,以后同为毒门的人应当相互帮衬着点不是?” 既然别人愿意叫她妹妹,她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姐姐是这里的老人了,妹妹刚来不知礼数,全仰仗姐姐教导了。” 蝎美人边拿出罐子里的汤,边笑道:“以后同是门主的人,说不定还得靠妹妹在门主耳边美言几句呢?” 这下落梨知道她的意思了,毒门门主还贪恋美色,这女的一来是为了示威让自己别一个人霸占了去,二来是为了让她看清眼前路,以后学乖点记得帮她说说话,做一条船上的人。“姐姐的话,妹妹谨记,只是妹妹从未想过服侍门主,若姐姐不嫌弃可以做姐姐的下手。” 做毒门门主身边的人还不如做她的丫鬟,免得某日自己遇到性命之忧还不能暴露。月惜也是第一次见到毒门门主,果然够狠毒残暴。 “妹妹说笑了,姐姐哪能做得了门主的主,他若想要你哪是我能阻拦的住的?”蝎美人掩去眼底的那抹忧伤,她倒是希望月惜能白痴一点,贪慕虚荣一点,那样也会死得早,偏偏她乖得很,不想高些什么动作,这样只会越来越得到门主的青睐。 月惜不想谈这些无聊的话题,“姐姐这参汤可是专为妹妹送的?” 蝎美人一拍脑袋,假嗔道:“瞧我这记性,竟把正事给忘了!” “劳姐姐费心了!”月惜放心的喝下这碗汤,不管有无毒药她一试便知,就算有凭她百毒不侵之躯也无损害。 “王爷,我们该怎么办?”冷影的眉头都挤成“山”字了。 千慕凌坐在靠窗的茶楼上同样面色凝重,“找几个人打入毒门内部保护王妃!” “王爷,此时打入毒门只会难上加难,况且我们人在苗疆,毒门要是追究起来,皇伊阁恐怕”他知道此时的险境,就算皇伊阁有一半的人在这,想灭掉毒门也很难,除了毒门还有苗疆王的势力,而王妃又在毒门做了间谍,总不能一直在苗疆耗着不顾天池国吧? “本王的话只说一次!”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他的命令永远都不会变的。 冷影头冒冷汗,这样的王爷最可怕了,“属下遵命!” 修长的手拿起白瓷杯轻抿,眼神深如一汪蓝色的海洋,化作重重的一声叹息,“月惜,最好不要出事,不然我绝对忍不了第三次,要他们血债血偿!” 窗前的月惜无趣的数着花瓣的片数,眼神迷离远眺,但是没有一个物体在瞳孔上聚焦。“千慕凌,你在哪,我希望你在!”她后悔了,一个人面对未知的一切,她有些不知所措,忍受着血海深仇不能报,怕自己有一天会暴露,还要忍受毒门内部的丑恶嘴脸,每天上演着不同的剧本,她真想把那些人碎尸万段! 幸好脑子里没有回忆,没有轻言目睹那一刻的血腥,不然她会抓狂的,千慕凌!她闭上了眼睛,在阳光下蒸发一切仇恨,努力让自己自己冷静! 第二十二章 故人相见 经过一番调养,月惜也已经痊愈了,在毒门只是个下人,第一次穿上了仆人的装束。将发顶平分两大股,梳结成对称的髻或环,相对垂挂于两侧,青色的发带系于两旁,额前的齐刘海更显几分天真可爱,清新纯真。 “换上一身行头,果然不一样了!”门外传来了萧远爽朗的笑声。 月惜见是“恩人”来了,赶紧上前迎接行礼,“落梨见过萧公子!” “伤势已好,劳萧公子挂心了!”月惜拿出茶叶来本想泡一杯,被他拦下了。 他起身语重心长的看着月惜,“落梨,我见你是个机灵的孩子才让你去门主跟前服侍,中午门主有喝茶的习惯,你看着办吧!”说完便摇着折扇走了。 月惜听完,长叹了一口气,必须以足够冷静的心去面对那个人,若想下毒毒死他只会白费心机,若是正面打会引来更多人脱不开身,暗器不足以置于死地,只有单独在一起时杀他个措手不及,但是她不想用自己的身体,而他也未必上钩。 月惜悄无声息的走向厨房,泡茶的材料一向由厨房制作,且都是新鲜的。 正想去端茶,却见一红衣丫鬟模样的人四处张望,手里似乎在倒些什么。月惜睁大了眼睛,躲在门外观看,真红姐姐? 月惜偷偷地进去,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声道:“真红姐姐” 原本在挣扎的真红见自己被发现惊恐不已,后来听到这声音由惊讶到惊喜,“妹子!” “姐姐在茶里下毒?”月惜压低了声音,注意着四处的动静。 真红低叹一声,“我的武功不济,只有靠下毒了。” “姐姐怎生糊涂,身在毒门还敢对毒门的人下毒,毒门的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真红听完一拍大脑,这噬心散是从蝎美人那偷来的,若是那门主中毒还是有解药的!“幸亏碰到妹妹在此,不然我真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你们两个叽叽喳喳嚷什么?还不快把茶给门主送去!”一老妈子在窗前路过,敲着二人窃窃私语就一阵河东狮吼。 月惜快速将那杯下了药的茶拿着,“知道了知道了!”边走边向真红嘱咐,“姐姐以后要小心啊!” 真红一见这茶是月惜端过去,又怕害了月惜,以下毒之名把她处看书网^^列表( 死,又迅速跑过去假装撞翻了茶具。 连月惜也没反应过来,手里的茶全翻了。 “你这丫头是怎么做事的?笨手笨脚的,把门主的茶撞翻了,要是门主怪罪下来我们所有人得吃不了兜着走!”老妈子骂骂咧咧的,恨不得把真红掐死! 月惜忙拦住老妈子甩过来的耳光,“妈妈别气,是落梨没拿好稳,月惜再去泡一杯!”连银子都塞了一大锭。 那老妈子见月惜这么乖巧还算懂事,随即咳了声悄悄收下,又不忘说教一番,“门主喝茶的时辰可不能耽误,以前一个丫头打翻茶杯可是被切成碎片喂了蝎美人的毒蝎,幸好老妈子我多准备了些材料,在橱柜的第二个暗格里。” 月惜呼了一口气,与真红二人连连道谢,“谢谢妈妈!” 真红那颗心总算落地了,朝月惜望了一眼,二人点点头就分别了。 莺歌燕语,百花朝阳,那个人慵懒的坐在亭内品茶,月惜安静的站在一旁。 她搞不懂为什么他会一直带着面具,刚送茶低头时迅速瞟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同样有着紫色的眼眸,长年的戾气所致,那眸子是深紫色的,如一汪幽潭,让人无法洞察他的心思。 “会抚琴吗?”正当月惜陷入沉思时,那暴戾的门主竟冒出这句话来。 月惜条件反应的先跪下搭话,“奴婢愚钝,不会抚琴,望门主恕罪!” 连冰转过头见她柔软的躯体卑微的跪下,颤巍巍的全不像来时那么飞扬跋扈。不由得生出气,“抬起头来看着我!” 月惜僵硬的抬头,毫无畏惧的盯着他的眼睛,在阳光下银色面具耀眼无比,那一双紫眸如水晶般亮丽。月惜不知道能找出什么话题。 “我很可怕么?”他盯着那双秋水潋滟的眸子,几乎愤怒了。 月惜见这人无缘由的生气,肯定是犯病了!“回门主,奴婢不觉得门主可怕!” 连冰这回终于满意了,没畏惧的她,跟她多像?那双眼睛,如多年前那么温柔。 月惜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自在的说了句,“门主若是暂时无事宣告奴婢,奴婢可否先退下?” 连冰面色一变,又换回了冰冷的模样,“你下去,让蝎美人来作舞!” 月惜总算松了口气,在这个恶魔身边多呆一分钟都觉得压抑,“是,门主。” 月惜走后,那白色面具下的双眼忽又变得温柔,只有对那人无尽的思念。喃喃自语,“妃雪,我又想起你了!” 刚回到屋子便见萧远在此等候了,月惜纳闷道:“萧公子是在等落梨吗?” 萧远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一口气,“我该说你机灵还是说你傻,给你机会接近门主你竟然离他那么远,你就不想跟门主关系更近一层吗?” 月惜微愣,刚在亭子里的事被他看到了?他若一直监视着自己,那跟真红姐 萧远见这小丫头不听教还敢给他走神,一扇子敲在她额前,“朽木不可雕也,回答我的话!”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眼光是对的,从连冰看见她那张脸时起,后来就一直处于说话走神状态。经过细细观察,原来是那双眼睛与妃雪神似。 月惜搞不懂为什么非得让她去接近恶魔,于是假装委屈,“我怕那日冒犯门主,门主随时想要我的小命。” 萧远再次起身长叹一口气,“唉!” 月惜以为他会走,于是在门口让了让。 萧远却拿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今夜去帮门主沐浴。” 月惜以为自己听错了,傻愣在原地,“你说什么?”要他去帮恶魔沐浴?她怎么可能给男人沐浴,还是那个恶魔! 萧远见她这副表情心情大好,“今晚给门主沐浴!”说完敲了她的头又屁颠屁颠的走了。 月惜站在原地石化,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刚关上门准备午睡后再想想办法,一只白鸽扑闪着翅膀进来了。 月惜惊讶的捉住它,拆开信纸一看:宫主,我们在沙漠上遇到了雕儿,可惜已经被埋进沙子里死了好多天,腿上还系着一封信可能是宫主的师傅写得,所以给宫主一并送来了。橙儿! 听到雕儿的死讯,不由得抓紧了手,那是陪她在死渊生活了两年的伙伴,就像亲人一样。就那么死了,心如刀割。 月儿,我跟粉菊在沙漠这边等你!师傅。幸好是沙漠,不然字迹会退去。 沙漠?月惜越来越不明所以了,她们从沙漠过来压根就没看到师傅他们,更不可能在中原,雕儿莫名其妙就死了,他们会在哪?在哪儿?月惜抱住头努力回忆,努力分析,现在到底怎么办? 第二十三章 情蛊 黄昏十分,夕阳在波光粼粼的水池投下唯美的剪影,剪影的折痕处出现一张美艳的面孔。 月惜站在拱桥上眺望着不远处的身影,她正扶着船沿倒出一瓶瓶红色的东西血。在这美丽的湖底,隐藏着毒液丰富的水蝎,每天吞噬着新鲜的血液。 “落梨妹妹在阁楼上等等吧!”船上的人未抬头看她。 月惜自觉的做进了阁楼,转身间,水中那团红色的血由凝固到溶解,最后一滴不剩。有几只还伸出两只乌黑色的钳对她耀武扬威。她微惊:这就是所谓的毒蝎? 不一会儿,蝎美人已经喂好了食物,袅袅婷婷往阁楼走去,那一缕裙裾迎风自舞,如莲步生花的仙女在百花丛中流连,脸上张扬的微笑自信而优雅。 “妹妹可是有急事?”蝎美人卸去一身浓妆还是极美的。 月惜同样微笑着上前,“听闻姐姐一向将门主服侍得很好,所以来跟姐姐打个商量,是不是可以将晚上的任务交给姐姐而白天的任务交给落梨?”一个服侍了恶魔这么多年的人肯定也习惯了,对那个人有了感觉,所以她才自信满满的找她。 蝎美人一张脸由惊讶变成自怜的笑,“萧公子决定的事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况且妹妹不想在毒门有一席之地?还是说妹妹对门主畏惧,所以才……” 月惜脸色依然风轻云淡,只不过逼自己脸红了点,“叫姐姐见笑了,妹妹从来没服侍过男子,而且这也是姐姐往常的任务,若是这么快让妹妹上手会让毒门其他的人不服的!” 蝎美人听完扬起了嘴唇,“果真是萧公子的眼光,不错不错,知道拿捏分寸!姐姐就先帮你这晚上!” “谢姐姐帮忙!”月惜友好的拉起了她的手,一盒香脂送到了她的手中,“妹妹自配的梨花胭脂,望姐姐能喜欢!”虽说是一小盒胭脂,配起来极其不易,比平常胭脂更为细腻,有冰凉的触感,淡淡的香味使肌肤变的滋润白皙。 蝎美人见了,“果然还是妹妹懂我的心看/*书)网男生? 思,姐姐收下了!” 两人在阁楼上一副友好的模样,只有月惜的心里剩下微微的叹息,现在做事举步维艰,不能亲自动手的话,只能让她们自生矛盾互相残杀了。 月色撩人,秀色可餐,只不过这池中尤物是披着羊皮的狼。 连冰看了眼来服侍的人,未发一言,虽听说萧远是派落梨来服侍他的,这样倒也省了些麻烦事。 蝎美人一身红衣,还是最配她的火红,纤腰盈握,长发垂髫,带着淡淡梨花香的她分外迷人。他颔首弯腰道:“门主,落梨因初来不懂规矩,所以托我来服侍您,请问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连冰点点头,面具下的他看不出什么表情。蝎美人轻轻为他擦拭着刚毅的身体,不受丝毫污染的皮肤在烛光下显得柔软细腻,蝎美人小心翼翼的用着力度,甚至比以往更用心。 “这胭脂很好!”正浣洗着他的乌发,连冰冷不丁冒出这句话。 蝎美人温柔的笑着,“这是落梨送的脂粉。”说完又顿了顿,“门主可查过落梨的身份?以及她能不能做到无情无义,这点也是在毒门生存的关键!” 连冰思索了一会,许久才说道,“萧远把这个疏忽了!” 蝎美人不再继续这话题,她已经知道了他内心的想法,就因为跟妃雪长着相似的眼睛,所以不愿去调查她的身份,破例收下她这个胆大妄为的丫头吧? 夜已深,连冰幽幽道:“你先回去吧!”那句今晚有事业不必解释了,他是门主,何须向她多做解释? 蝎美人神色黯然,恭敬道:“属下告退!” 水全部变凉,连冰才从池子里起来。穿好衣物便往萧远的屋子走去。 刚进屋,萧远已经沏好茶在等他,“门主来了!” “你可是知道我要来?”连冰坐在桌旁,紫眸闪着复杂的神色。 “门主有心事的时候都会叫蝎美人回去!”这是他观察许久得出的结论,所以他泡好茶在等候他来下达命令。 连冰未曾再继续这个话题,“当初收下落梨是你的意思,可查好她的底细了?” 萧远拿出折扇有节奏的摇着,“属下不会做武断的决定,落梨是街上寻来的乞丐这点不假,最近南疆一带闹旱灾,很多人往这边乞讨,而在苗疆和天池国都没有她的名字,只能是苗疆人了!” 连冰嘴角扯开一个微小的弧度,“我可没问你这些,我只想问她够不够资格做毒门的人?” 萧远翘起二郎腿在他身边坐下,盯着他的眼睛道,“我以为门主不会把她变成一个满手血腥的杀手,所以一直在等门主的命令!” 连冰眼里一闪即逝的慌乱变成了愤怒,“以后不要随意猜疑我的心思,她只不过是一个可怜虫,而我从来不会怜悯任何一个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萧远没有再踩他的雷区,“属下一定会做得您满意,作为一个无情无义的人,首先便是没有牵绊,让落梨喝下情蛊,再让蝎美人吹一曲摄魂曲,从此她身边所有的人都会消失!” 连冰停顿几秒,起身而去,“就按你说的办吧!” 萧远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默叹:但愿你不后悔! 屋顶上的瓦再次合上,就算穿了再耀眼的白色衣服,他也不畏惧任何人。“落梨?”他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说过,但是把一个少女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紫色眸子变得幽深起来。连冰,我从来不欠你什么,是你亲手杀了妃雪! 冤冤相报何时了,连家就败在他连冰一个人手上,一个纨绔子弟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并依次为荣,他曾痛恨是自己的出现导致他仇恨的加深,杀了爹及连家上上下下,后来他一手遮天,走上铺满献血与白骨的路,他才明白这种暴戾的性格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而是他的野心,从妃雪死后那点人性也被磨灭了,只要他想做的,想要的,再无人能阻止。 连音看了眼连冰所在的位置,翻身离去嘴角张扬着得意的笑容。情蛊,也可以破解的! 第二十四章 不要逼我 是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苗疆的天气一如既往的干燥舒畅,偶尔的高温天气会让人觉得烦躁。[.超多好看小说] 月惜正计划着着手开始新的计划,而一个不速之客却不请自来。 看到伟岸的身形在门外停驻,她迅速的收起了软剑。 连冰一反常态穿了最不衬他性格的白色锦袍,那银色面具下仍是猜不透的紫眸,看不清的情绪,“这种表情,看到本门主不开心吗?” 本能感到这个人很危险,所以会做出相应的动作,双手捏进。她愣了愣,像其他人般恭敬的跪下“奴婢见过门主!奴婢只是惊讶,并无它意!” 他抬起头,看了眼她黑色的眼眸便移开视线。“昨日擅自离职,念你是初犯暂且饶过,作为惩罚今晚陪我用膳!”不等她回答,自己已经起身离去了。 不给任何的回答机会,她是没办法拒绝。而且,估计她是史无前例敢违抗他命令的第一人,但最让她疑惑的是:就这么件小事,他为何亲自跑来!想给她施压这个理由说不上,他强大的气场已经够有压迫感了。那么今晚,硬着头皮上了! 在这充满毒物的森林里是毒门弟子最爱的去处,为了在毒门独占鳌头,为了将新种毒研制出来,是必要花上三年五载,甚至更久。(.无弹窗广告) 眼光通过密密麻麻的植物照射到他白净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温润却透漏着桀骜不驯的气息。“许久不见疯王,这回找本宫是为了何事?”千慕钰慵懒的靠在树上,非常讨厌这种肮脏的气息,但是为了自己的将来,他忍了。 疯王是毒门排的上名号的人物,本来是个郎中,却受毒门蛊惑做了传播疾病的毒王,导致各种流行疾病传播,当然只是一部分想要杀的人。 “难道太子不该向本门坦白点什么吗?”疯王脸上是不可一世的讽刺,就算面前这个人是天池国的太子,他的背后亦有着毒门,是他不能动摇的力量。 “前不久听闻毒门遭皇伊阁人所杀,本宫深感不幸,未向贵门造访安慰几句,倒是本宫失礼了,毕竟跟贵门有些交情。” 听完这些讽刺的话语,‘看书网,奇幻[ 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化为灰烬。他捏紧拳头克制住冲动,咬牙切齿道:“太子,你知道皇伊阁是凌王派去的,这难道不算太子的失职吗?” 千慕钰忍不住仰头大笑了,“疯王真是说笑了,连贵门都拦不住皇伊阁的人更何况是本宫?” “你”一气之下准备拔刀,被属下拦住了,“失礼之处还望太子见谅,不过按照交易来说太子的确答应过不让凌王东山再起的!” 千慕钰背着手转身,“贵门好像忘了,本宫只答应过不会让凌王挥兵南下,并没答应让凌王永远不来苗疆,若是有找本宫的空,还不如在苗疆直接灭了凌王和皇伊阁!”为了给他喘口气,那句“还是你们知道没那个本事才来找本宫麻烦的”埋在了心里,跟他们还是不要撕破脸皮的好,毕竟凌王已经重出江湖了。 “马上传信给门主,下一步怎么做?”疯王气氛的踢了一脚旁边的树,千慕凌竟敢如此羞辱毒门,迟早会受到门主的裁决的。 晚霞拉开了夜的帷幕,疏星装点着无月的天空,而毒门的画的华灯也在渲染着这诡异的夜晚,一个黑影随着树影的摇动轻车熟路的潜入了毒门。 厨房的一角,红衣女子还在煨着汤,忽被人捂住了嘴,一把冰冷的刀抵住了咽喉,“落梨住在哪,马上带我去!” 女子被这募得一僵,好闻的花香渐入身心,那声音似曾相识,感觉没那么害怕了。“你找落梨有何事?”慢慢回过头,一双紫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温柔,果然连杀人都不适合他呢。 连音一惊,“真红?”随即拿开了短刀,“你怎么会?” 真红也被这情况愣住了,“连公子怎么进得了毒门?是来找月惜的?” 连音心里一颤,“月惜也在这?” “月惜就是你所说的落梨,连公子不知道落梨就是月惜,为何会找她?” 连音一惊开始恐惧了,就算百毒不侵的人,中了蛊毒也还是会有影响的吧?“此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再跟你讲,月惜她现在可能有危险,你快带我去!” 看着连音着急的神情她忍不住心疼了,“月惜今晚陪那魔头吃饭!” “什么?连音转身飞去,“我先走一步了。” 晚宴上山珍海味堆满,甚至还配上了香醇的奶酒,只是在这么浪漫的气氛下男女主人公却一言不发,月惜更是坐立不安。 怎么会有些晕晕的?她才喝了一杯而已,“门主,奴婢”说完已经趴在桌上了。 旁边的人盯着她看了一眼,随即拍手。 轻快地旋律自门外传进,接而是柔和的曲调 “师傅,这花好漂亮,月儿要给师傅带上!”女子一脸天真的笑意。 男子一脸温柔的笑意,毫不犹豫的低下了头,“月儿把师傅扮丑了,师傅可不饶恕哦?” 正欲将花摘下,一把刀穿白衣男子的心间,血染红了白色的花朵。 “师傅,师傅!”月惜哭道,扳过身子看了眼后面的人,千慕凌! 她的心瞬间支离破碎,你 “杀了他,杀了他”脑海里一直传来这个声音。 月惜抱着头痛苦的叫着,“为什么,为什么?”她曾说过会保护他,现在,她要为师傅报仇吗? “杀了他,杀了他”那个女声不断地叫着。 月惜双眼已经红了,随着琴音的频率加快,月惜听到这种声音越多,她慢慢往大门走去,失去了控制。“不要逼我!” 屋内的二人对视着,一群人跟着她移动,一般中了情蛊能移动的人,那个她最爱的人一定就在附近。 “杀了他,杀了他”这个声音仍在继续,她的眼泪不住的流着,接受不了这种事实。“不要逼我,啊!!!”她双手捂住了脑袋,一阵阵刺痛,师傅,千慕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眼睛再睁开,略有一点理智,蝎美人,这个女人,要杀了她! “杀了他,杀了他”又是这个声音,月惜应经忍受不了啦,“不要逼我!”软剑出,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向那女人,银色的剑如一道雷刺入女子的脖子,整个院子都寂静了,蝎美人她 第二十五章 连音?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没有人不受情蛊的控制,更没有能够在中毒后杀了蛊主,还有这种精准无误的手法,闪电般的速度...... 门口原本想将她带走的男子,此刻也是震惊的,明明中了蛊毒,为何还能存在理智?到底是谁,让她有再大的仇恨也下不了手,她爱这个人到了什么地步? “门主,这......”萧远一时间也束手无策,蝎美人在毒门呆了这么久,而落梨竟然隐藏自己的实力,还有不受他们控制。 看不出喜怒哀乐,总之他是沉默的,连醒过来的月惜也在看着他,如果要打她会在解决一些人后逃走,如果继续留在毒门,会被当成监视的对象。 “哈哈哈哈......”连冰忽然仰头大笑,“想不到我毒门是藏龙卧虎之地,区区一个蝎王死不足惜,以后花王,蝎王,蛇王的任务就交给落梨了!”他深深看了月惜一眼,抱以无限大的期望,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月惜依旧尊敬而又虔诚的跪下行礼谢恩“落梨谢门主厚爱!” 萧远一时间也猜不出门主的想法,总之他后悔自己看中了落梨,那种可怕的人总觉得不在他们的掌控范围之内。 计谋已经败露,还得他来收场,不过身份仍然可疑,她爱的人就在附近!“想不到落梨年纪轻轻就有这番本事,闯过考验的第一人,连在下都望尘莫及!” 月惜知道这压根就不是什么考验,只淡笑道:“萧公子这番话真是折煞小女子了,落梨只懂得些雕虫小技的把戏罢了,怎能与萧公子相提并论?” “那么今晚就来服侍我吧!”连冰见他们那些客套话早就不耐烦了,他倒要瞧瞧这落梨到底有何本事,独自一人走了。对那被一剑穿喉的蝎美人不屑于看一眼,这就是对待服侍过她的人么?好可怕! “啊!”连音轻声惊讶,月惜该怎么办,杀他吗?身影一晃消失在这夜色中,不过又在不远处的围墙翻了进来。 人陆续散去,只剩下月惜和刚来的真红假装哭泣。月惜慢慢走近,“就这样让她死,太便宜她了!” 真红不是很看.书]/网灵异, 清楚月惜的事,但是今晚见到她这般,也不由得惊讶。“照妹妹的意思该如何处置?” 月惜一笑,那是总算又杀了一个的释怀。“姐姐不久后就会知道的!” 真红看着她紫衣无风自扬的样子更加不理解,揭不开她神秘的面纱,究竟是多深的怨恨才会连死人都不放过? 房间内烛光摇曳,一副绣着泼墨山水的屏风映入眼帘。[]淡看远山,细看秀水,确实一片好山水,一处好风情。一方八仙桌稳稳的摆在屋子中央,横梁上雕琢着飞龙戏凤,凹凸有致,着实细致。一套青花瓷的茶碗静静的摆在桌子的中央,空气中还余着点点茶香。两边青色的帘幔整齐的挂在床的两边,一条青纱帘幔横钩着帘幔,飘逸之极,与窗户边的珠帘形成一色。 连冰就那么坐在桌旁,等着进屋的月惜过来服侍。 月惜缓步走过去,连解开他外衣的手都是颤抖的,每一个动作都使屋顶上的男子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但愿月惜不会那么傻! 突然,连冰抓住她一双手,把月惜吓得一缩。“门主,你......” “你很怕我?”紫色眸子里高涨的火焰被她那双秋水般的清眸浇灭。“罢了,我自己来吧!”说着自己走到帷幔旁褪去一身衣服。哪个女子不是抢着服侍他,为何他会为她一次次破例?还是忘不了吗? 月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那人已经平躺在床上了。 过了许久仍不见她有动静,终于忍到极限了。一根青带自帐内飞出,缠住了她的纤腰,轻轻一带便飞了过来。若不是本就有轻功一定会狠狠摔在地上。 “我从来不会强迫人,上来吧!”连冰冰冷的语气不容拒绝。 做不到!她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就算是为了报仇也不用落到这种狼狈的地步,她是千慕凌的妻子,也绝不能和仇人同床共枕。“门主暂且休息吧,奴婢在一旁侍候就好!” 正欲转身,被人一拉狠狠的摔在里面。脸贴上了他裸露的胸膛,她灼热的脸上忍住了怒意,“门主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烛光全部灭了,他拿开了伪装的面具,“我的忍耐也有限度的,只要我愿意,现在就将你拖到怡香阁。” 瓦缝间一根长箭在待发,屋子里漆黑一片,让他分不清哪个是他要杀的。于是,一块青瓦摔在了两个人屋内,保持僵硬姿势的二人都跑了出去。 像上次一样还是没有追到。连冰恼怒的看了眼正往外走的萧远,“以后王府由你亲自带人守!” 萧远也是听见隔壁的声音出来的,瞥见落梨衣服无半点卸下的迹象,而连冰已经露出了完美的身形,以及那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俊脸。吸了吸鼻子不由得暗骂: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这么害我!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是,属下这就去!”这下连安稳觉都没了,魔主火山爆发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月惜看着那紫色眼眸下的俊脸,一句连音哥哥卡在喉咙里,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你就在门外守候吧!” 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不是连音哥哥?在夜色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心里也不愿把他看成是他,只是紫色眼眸有些相似罢了。从身上的气味以及眼神的不同,在她潜入毒门后也会拆穿她的。但是,一定与连音哥哥有什么关系! 连冰一进屋便了结了桌子,他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她眼前,该死!何曾会为了一个女人的不服从这么生气?所有人都在讨好他,为何她却不为所动? 月惜在门外守着,心思不定了一晚上,而屋内的人也一夜无眠。 次日,紧闭的门在鱼肚白的清晨打破了寂静,他一身绛紫色长袍气度不凡,不怒自有三分威严,紫色凤眸一眯。“回去吧,不许告诉别人我的样子,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月惜有些神思恍惚的眼睛被这句话吓得心底一颤,“奴婢遵命!”本来早上就没什么精神,他再说会让她死的很难堪,不得不清醒了。 “等等!”刚走出几步又将她叫住,月惜以为他会反悔,僵硬的顿住了脚步,“门主还有何吩咐?” “明日一早陪疯王去天池国杀一个人!” 去天池国,杀一个人!如果去了,身份就会暴露的!况且这边的人还没杀,怎么能去天池? 第二十六章 败露 正是花开锦绣,蝶舞群芳,那一抹哀愁爬上眉头。 身入虎穴,无险不奇。委身于奴婢没什么,但无法奉上自己的身心,绿儿失去了音信,师傅莫名其妙失踪,千慕凌还在苗疆暗中相助,迄今为止,也就杀了那么一个人,果然还是要硬拼么? “门主,恕属下多言,落梨绝非平凡女子,望门主慎用!”萧远立于一旁,从没有过的严肃。 连冰轻笑,“当初说留的人也是你,不留的人也是你!” 萧远有几分惭愧,是他疏忽了底细这一方面。“属下眼拙,没注意当时的情形乱收人,请门主责罚。”他单膝跪地,这是他第一次给他下跪,因于二人的关系甚好,不分主仆,萧远从未将他真正当作门主,此次害得毒门失去一名大将,那么轻易的死在落梨手上。 连冰低下头,他又何尝不是存在私心,“你说的我都明白,那个女子失踪后她就出现了,接踵而来的还有每晚的‘客人’,第一个不怕我的人,第一个不被蛊惑的人,第一个……”连冰捏紧了拳头没有说下去。“根据昨晚的情形来看,她最亲近的人就在苗疆,明日一早我会派人和她一起去天池了结了千慕钰,你尾随她看见可疑人物即刻处决!” “门主,她值得留下吗?”萧远有些担忧,既然知道用不得为何不一起杀了? “入我毒门总得做点什么,这么轻易放过她太便宜她了!”他毒门想杀的人还没有不死的,若不是千慕钰那个废物也不会让毒门出丑。 夜晚的街巷繁华喧嚣,张灯结彩的酒楼生意兴隆,江渚之上花船随水自流,琴音缭绕,歌声悦耳,客人络绎不绝,欢笑声充盈在祥和的夜晚。 “两位愿不愿意做个生意?”漆黑的小巷里总有那么几个混混,月惜一身江湖人的打扮,凌乱的头发庸俗的粗布麻衣,发带高束腰配酒葫芦。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得意的笑道,“买卖当然能做,只要你的酬劳装得了本大爷的腰包!” 月惜也不废话,直接拿出了五十两银子“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两倍的酬劳!” 那人一见出手这么大方的买家跟打了鸡血般兴奋,“哎哟哟,大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贪婪的盯着手中的银子吞了吞口水,那可是他一!看书,>网小说* 年都赚不来的钱啊! “挖坟!” “啊?”二人吓得立刻后退了打哆嗦,这可是从来没做过的事,杀人放火当然也做过,但是没做到这样…… “不想做就把银子还给我!”月惜见他们害怕的样子轻蔑的笑笑。 年纪小一点的那个连声讨好,“大侠别误会,我们兄弟俩绝对能做!嘿嘿……” “那就走吧!”二话不说就在前面带路。 毒门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仁慈,当然也不会对死人特殊,死人是平常的事,给他们一个席子埋地下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更别说什么墓碑。 凉风习习,皓月当空,树叶间“沙沙”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森林响起,还有那猫头鹰毛骨悚然的“咕咕”声。乱葬岗般森森白虎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面上,有被野兽啃咬得剩一半的人身,埋在地下露出半个身子的…… 月惜面无表情的走过,后面俩人已经开始发抖了,相互搀扶着,见有月惜在一起才有勇气踏入这块不祥之地。 到了,昨晚连夜埋葬的蝎美人,这会子尸骨未寒吧?她嘴角微勾,“挖吧!” 几个时辰过后,挖完的二人拿着钱兴奋的走了,她拖着那席子上了马车。 城楼上被截成几块的尸体一串一串连在绳子上,守门的侍卫全部迷晕,暗红色的血一滴滴流尽…… 月惜再回毒门,灯火通明,似乎有什么事发生。 “野种,你终究还是逃不过我的掌心吧,哈哈……”连冰紫色眼眸燃烧着怒火,一根剑指着地上受了重伤的两人。 本想看看月惜怎么样,却被抓住了,还连累了真红!他单手撑地讥讽,“连门主卑鄙手段甚多,我佩服得五体投地,逼死未过门妻子,弑父杀兄……”嘴角的血一滴滴滑落,真红拼命护在他身前。 两个同是紫眸,细看面部轮廓相近,所有人都在猜测着这两人的关系! “别再说了?”一把剑狠狠地刺了下去。 “连门主这惊世骇俗的丰功伟绩,小女子也佩服得紧呢!”月惜挡下了那一剑讽刺道。如果猜的没错,连音哥哥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并且有着深仇大恨!转头看见那一俊脸苍白如纸,嘴边的血更加鲜艳夺目,“连音哥哥,我来晚了!” 连音微微一笑,“月儿来的正是时候。” “哈哈哈……原来你就是这野种的女人,不过地上那女人跟他是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如果知道连音一脚踏两船不知会不会归顺毒门! “妹妹,别跟他废话!”真红刚说完气话,吐出一大口黑血。 “真红姐姐!”月惜大惊,中毒了她怎么将两人带走? “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连冰,萧远和毒门弟子一拥而上,本来就势单力薄,这会儿还得保护两个人,有些吃力了! “别管我!”真红趴在地上虚弱道,她没能杀掉毒门人,脑子又不好使,再不能拖累她们了,留着她们可以杀更多的人。 “连音哥哥,带她走!”月惜大喝,她们两个是不怕毒的,伤势也没那么严重,她掩护的话应该可以。 连音的手又被划开了,三人做困兽之斗。暗处的鹰眸锐利而幽深。“救他们出来!” 一瞬间,躲在暗处的黑衣人全部出动人手一把连月刀,手起刀落,血水四溅。月惜微愣,他来了吗?边打边斜眼巡视,可惜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不由失落。 “门主,不好!”萧远惊愕不已,这就是皇伊阁的人?情况有些不妙了,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一等杀手毒门弟子再多也是送死的! 本以为他们会杀个血流成河,他们却只把人救走了,留下他们在原地狼狈不堪。“千慕凌!”连冰咬牙切齿道,他肯定就在附近,这次必须一网打尽! 再见到熟悉的面孔。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千慕凌蓝色同瞳孔里溺出温柔的担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看到她平安就满足了!从探子回去禀报连音也来了后。他马不停蹄的敢来怕连音会近水楼台,却只看到他被毒门门主打得落花流水。 月惜不自在的别过头,她还能面对这样的他吗?她说了那么多无情的话,他却暗中保护着她。“谢谢你!” 千慕凌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好吗?我可以保护你的!” 他什么都知道了!月惜没有挣开他温暖的怀抱,她也累了。认真的“嗯”了声,“你来了多久了!” “发现连音来的时候!” 月惜皱眉道,“你早就来了为何不早点救连音哥哥?” 千慕凌手里一紧,又是连音哥哥,“你安全了就好,其他人与我无关!” “……” 第二十七章 流沙 苗疆城内,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大家上人山人海,毒门及官府人员极速追捕罪犯。苗疆城外的风沙在慢慢袭来,门外皇伊阁的人开辟了宽敞的道路,马车已经接近城门。 “真红姐姐,伤口疼吗?”月惜担忧的看着二人被潦草包扎的伤口,白纱布上还有丝丝血迹。 “已经没事了!”真红潇洒一笑,从来没这么高兴过,能与毒门的人打上一番,还救了喜欢的人,再也没做过比这更快乐的事了。 连音眸光暗淡,一直未再开口说话,月惜也挑不起话题,自得知他的身世后,不由得多了分愧疚,已经和她一样背井离乡,再没了朋友帮衬,他活得太孤单了,而自己不了解他,一直开玩笑般把他排除在外,必定造成一定的心灵伤害。 “王爷,你离开天池这么久不要紧吗?” 千慕凌半靠在雕花窗上,蓝眸轻颤了下终没有睁开,“本王三年前便不理朝政,在哪都无所谓。” 月惜轻抿了嘴唇却闭口不言,她无法站在他的立场看问题,更不知道他与皇帝之间的隔阂,按理说皇帝是任之不管,又怎么会赐她为凌王妃? 马车到达城门,守城的早被月惜迷晕了,所以畅通无阻,只是那一块块狰狞的肉块被连串在一起,血腥味弥漫入鼻忍不住呕吐。皇伊阁的人见了也忍不住皱眉,他们也没这么残忍的做法! 连夜赶出城外。又在沙漠边缘休息了一晚上,两个人距离似乎近了点,回到最初般相敬如宾,但异样的情绪又使得二人本能的躲避,客气。 “你们休息吧,我来守着就好!”千慕凌拿了件黑色披风走了出去,憔悴的面孔上还有未整理的胡渣,消瘦的背影更加落寞,她却不知道说什么话来阻止。 风扬起了他的长发,就如当初离开的连音一般,也是在这片沙漠上。“连音哥哥,你怎么会去了毒门,那门主好像与你有什么瓜葛?” 连音平静的躺了下去,“我们俩同父异母。” 见他气色消沉,月惜也不好多问,与真红对视一眼,二人背靠着背。 “妹妹,你是如何^看;?^书网原创; 逃过那情蛊的?我也曾听说过情蛊,中毒者必会去杀自己最爱的人,当初你看到的是什么?”真红很想知道,似乎她附近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各种奇怪的事都会发生。 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她的确把那画面当真了,也确实动了杀念,但是一直在矛盾。她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喜欢被威胁,被逼迫,所以即使报仇,她也要杀了那个逼她的人! “不过让我看到了心里重要的人被杀的幻境,然后使心灵扭曲,杀了最爱的那个人。” 真红深深叹了口气,“如果非你性格所致,只怕那时我们三个人就有危险了。” “姐姐何出此言?” 真红不希望瞒着她,只让她心里有个底罢了,“连公子一直都夜探毒门,恰好那晚你中了情蛊,他估计在暗处没出来吧!” 月惜睁大了眼镜,原来是他。那一夜掉下的瓦块,她竟然没想到,还差点怀疑毒门门主就是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无法给予等价的回报。 “谢谢姐姐告诉我这些!”月惜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姐姐也早些睡吧!” “嗯!”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连音,心中百味交织,看得出月惜对王爷的情意,但是她不希望他的付出得不到回报,至少让月惜明白他的情意,哪怕在某时某刻月惜把他当做除恋人之外最好的知己,他也就满足了,她也满足了。跟他们付出相比,她的存在太渺小。因为不了解,所以束手无策。 “门主,城门的人全被迷晕了,而且蝎美人的尸体被挖了出来,截肢挂在了城门前!”萧远据实禀报,如果换做其他人来说这句话,迟早是被碎尸万段的。 果然,他一手打在柱子上,背部已经流出了血。“毒门已经落到如此下场了吗?” “门主,我们还有落花宫主,还有门主的师傅呢!”萧远不得已说出了救兵,毒门现在的确不适合再发通缉令损兵折将了。 连冰丢掉了脸上的面具,他厌恶跟那个人相似的脸,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三十多岁的年龄,却已生出几缕白发,额头青筋突兀,眉眼间的戾气更重了。“9照你说的办吧。” 次日的天空格外阴沉,风席卷了沙漠,前行的路更加困难,这回没骆驼了。 一行人都闭口不言,相互之间达到了一种默契,都怕话不投机半句多。四个人的关系都密切相连,像食物链般离不开自己的食物。 不知道走了多久,远处的风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已经看不到前行的路了,千慕凌的心狠狠的颤抖了,流沙!“快往后退!”他不顾一切的冲到前面抓住月惜的手飞奔。 所有人接到命令拼命的往后退着,然而那风沙形成了高山般的屏障,马上要将所有人掩埋。又到了上次那片焚尽的森林,流沙将所有人掩盖。 再醒来,眼前漆黑一片,似乎有星光般的光芒在闪烁,月惜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她以为必死无疑的被活埋,现在又是在哪里? 想爬起来,脚好像骨折了,朝四周望了望,远处有一点点灯光闪烁,不知身处何地。千慕凌,千慕凌他们呢?她在地上爬着摸索,心里不住的颤抖,你们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好像脸部,她在黑暗中高兴的叫着,“你是王爷吗?”他一直跟她在一起的,一定是他!这一刻她是多么渴望这个温度带给她的希望,知道他们还活着! 他被这声音吵醒,抓住了脸上拍着的纤手,颤抖的捏住,“你没事太好了!”他害怕珍视的人失去的感觉,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再也无法忍受了! “王爷,这里是……”她四处打量着,依然只能瞧到远处一点闪烁的灯光,这应该是沙漠中一个密室。 千慕凌做了起来,“以前听说过沙漠中有很多古城和避难场所,也有不少人想在这找到遗留的宝藏,可能被流沙卷走了杀,恰好掉进来了。” 说到这月惜稍稍得到点安慰,“连音哥哥他们会不会也在这?” 他黑暗中的蓝眸眯了眯,非常不痛快,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他心中的禁忌,但月惜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了。” 月惜又提心吊胆起来,但愿所有人都没事。 第二十八章 玉絮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二人相携往光斑处行走。 似乎有他在身边,自己也就安心了。她本能的偏头看了眼身旁的人,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越来越近,不知烧了多久的油灯,诡异的鬼火般雀跃,周围是泥土砌成的石墙,蜘蛛网成堆。慢慢的,他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幽光下的胡渣如刺眼的青苔,她忍不住开口“我去找他们,你在这里睡一会好吗?”本以为他昨晚会睡一宿就换班,却一整晚没睡,不知接连几天未合眼了。 他顿了顿,“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月惜低下了头,若不是因为她,他还是安安全全的在王府当他的王爷,不会碰到连音哥哥,也不会碰到真红姐姐。因她的个人恩怨,牵扯了这么多重要的人进来,看起来她哪一个都不想伤害,却愚蠢的险些让他们丧命。 后面的路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油灯,不知走了多少个转折,终于看到真红他们了。“真红姐姐,你们没事吧?” 连音扶起躺在连音身上的真红,起来时身体僵硬了一瞬间,随即小声道,“谢谢!” “真红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连音也爬了起来,走向月惜她们。 那单薄的身影如雕塑一般立在原地,她早就有这个自知之明,何必又来揭她的伤疤,让她连幻想的机会都没有。 “这里有一种奇怪的香味!”连音在对面停住了脚步,转头间,一些类似龙纹的图案印入眼帘。 千慕凌也围了上来,见那龙纹似曾相识,长了翅膀的龙!他捏紧了拳头,这是…… “传闻皇宫的密道一般都会在墙上刻龙纹,不过长了翅膀的龙倒是少见”,连音感叹着,仔细瞧着上面的图案,经过岁月的洗礼,图案保存的不是很完整。 “王爷,你没事吧!”冷影带着几个皇伊阁的人着急的跑了过来。 “本王无碍!”千慕凌并未转头看他们,一直呆呆的盯着那些龙纹,似乎有魔力般吸引着他。 那日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回来,边界已定,他无需再出战,可以好好的陪着妻子了。 女子一身白衣略显消瘦,双手环着他的腰,“凌,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是吗?” 男子转过身拥;看^书网txt, 紧了她,愧疚的在她额头吻了吻“对不起,絮儿,为了整个天池,辛苦你了!” 玉絮,这是她的名字,人如其名,纤如柳絮,温婉贤淑,病若西子胜三分,笑若莲花初盛开。她笑着流泪,包含了多年的相思之苦,“凌,我不苦!”说着去衣柜里拿了一堆各式各样的衣服,心灵手巧的她绣的龙栩栩如生,且每一条龙都带着翅膀。 “絮儿,你……”千慕凌看着这么多衣服惊讶不已。[] “凌,你不在的日子我就一直给你做衣服,我就不会那么思念你了,这些龙都带着翅膀,我希望我们能够像平凡的夫妻一般过着自由的生活,不受身份和责任的束缚!” 这是她唯一的期望,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就算再苦再累,只要他在身边就好了,然后战事刚刚平息,二人去了苗疆游玩,就这么一去不复返…… “这翅膀好像是后来刻上去的!”连音疑惑道。 千慕凌蓝眸睁大,“什么?” “王爷,你怎么了?”月惜看着发呆很久的他,有些担忧。 “絮儿,絮儿她一定在这!”千慕凌疯了般跑了出去。 “王爷!”月惜和冷影紧张的追了上去。 再转角,已不见那人的身影。 月惜四处张望,想看到他的身影,这个密道像迷宫一样,怕是很难找到。“冷影,你告诉我,絮儿是谁?” 冷影边走边喊,却不忍停住脚步告诉她结果! “月惜,这里!”远处,连音低着头喊道,真红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那是给她最重一击的画面,木门内的二人紧紧抱在一起,千慕凌的下颚抵在白衣女子的头上,双眼紧闭,泪水虽脸颊滑下,每个人都不会想到的画面。 冷影颤抖的上前,“王爷,不可能,她不可能是王妃。我们亲眼看着她死的!” 千慕凌猛的睁开眼睛,单手捏住他的脖子,“絮儿没死,你看,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面前的女子苍白如纸,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眸子里永远荡漾着温柔的泪光,却稍有凹陷,朱唇的色泽虽浅,却在这张瓜子脸上更衬得温婉可人,葱嫩的手指交叉环在千慕凌的腰上,朝着冷影微微一笑“冷影,我不是好好在这吗?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和王爷。” 这回连冷影也摸不清东南西北了,他转过头看了看已经失神的月惜,“她便是王爷口中的絮儿,王府的第一个王妃!” 月惜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仰头又平视着她,“原来是王妃,月惜初次见面失礼了。”她的视线一直在斜视着旁边那人,可惜丝毫没有一个解释,一分愧疚。 “絮儿,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千慕凌拉着她冰冷的手放进嘴边呼着热气,眼里已经容不下他人啦。 玉絮盯着他的眼,想哭却流不出泪水。“我不知道呆了多久,从我醒了那刻起,就一直在这了,一直等你回来,我好怕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紧紧抱着千慕凌,久别重逢的丈夫,一次次让她在家等几年,战争不断,战神王爷也身不由己。 连音伸手想搭上月惜的肩膀,手在半空中顿住了,这种情况,要怎么才能安慰她?他盯着千慕凌的侧脸,恨不得撕碎他。“那么玉絮姑娘,可否知道哪儿可以住宿?” 玉絮从来不知道眼前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不过应该是凌认识的。“这就带你们去吃。” 二人出来时,月惜麻木的站在原地,看了千慕凌一眼侧了侧身。前一刻还在说担心自己的男子,这会儿就把她当空气了,怀里还抱着他心爱的王妃,她什么都不是。 千慕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便擦肩而过…… “妹妹,你……”真红都忍不住为她哭起来了,她却一直坚持着没有质问千慕凌,至少生气的打骂一顿,可是她什么都没做。 月惜勉强的一笑“姐姐,我没事的,只不过退位了而已!” 退出了妃位,也退出了心里的位置,或许她原本就没有位置,她太自以为是!当日他便不愿娶她,所以没有得到他亲口承认的王妃,只怕叫她“娘子”也是口是心非吧?想起他与她的过往,泪水终究还是流了下来,那些救她的画面,也是假象吗? “月儿,你一直都很坚强的。”连音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的说着,看着她难受他也无能为力。 “血梨花,只流血!”月惜抓住手帕狠狠地擦着,自嘲的喊出了这句话便走了。 第二十九章 古城美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学会了独立,而看到前面相互依偎的背影,自己却有些羡慕,心里赌的很,这是所谓的嫉妒吗? 冷醒跟在后面欲言又止,不知以何种方式来安慰这位王妃,而且刚刚在前任王妃年前,他特意不叫她王妃,心里始终故意不去。[]玉絮王妃是他们亲手埋葬的,一定不会出错,但是那个女人却确确实实是她的模样,神情动作也如出一辙,还一眼认出了他,他自己也搞不懂了。 出了密道,展现在眼前的是断壁残垣,白色宫殿倒塌得破烂不堪,但有几间屋子还是好的,连棵枯树都没有,就这样一览无余,连音很好奇这里是怎么生活的,又吃些什么? 城外有倒塌的石墩,桌椅倒是齐全,茶具在桌底下一层摆放得整整齐齐,这些残迹无一不显示着皇宫的高端大气,而且最奇怪的是不远处竟还有些水,明明其他的地方都是寸草不生,干得发裂,就算是遗留了这么久的水源也该断了才是。 “凌,你招呼他们坐着歇会,我这就去准备吃的!”玉絮温柔的笑道,声音亲切动人。 面对娇妻,相看两不厌,他执起她骨瘦如柴的手报以宠溺的珍视目光“我跟絮儿一起做好了!” 月惜的手捏紧了石墩,她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她转身而去“我去找出口!” “不用找了姑娘,这儿根本没有出口,要有出口,我早就出去了!”听了月惜的话她停住去厨房的脚步,看不出任何情绪,或失望,或兴奋…… “事在人为!”她就是不信命,要她在这个鬼地方呆着,比要她命还难受,仇未报,师傅他们不知所踪,而且……要她天天看着久别重逢的夫妻秀恩爱,对她最大的侮辱。 玉絮眼眸一转,几乎是看不出颜色,就是那样漆黑,“那么随姑娘了!” 千慕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仍旧一言不发。 “我陪你一起去!”冷影跟着一起跑了过去,他必须解释点什么才会心安。 说是寻找出口,月惜根本心不在焉,。看书网txt< 可是有冷影在,她不能软弱,“你来干什么,守在那等着王爷王妃不是很好吗?” 冷影单膝跪地,低头谢罪,“王妃,属下是迫不得已才冒犯您,请王妃降罪,就算把王爷的气撒在属下身上也行!” 不提他还好,一提就来气,“那种情况下我是不会自取其辱的,你真心护主我明白,但是,千慕凌我不稀罕了,他爱跟谁跟谁去,从此我们毫无瓜葛!” 看着涨了了眼睛的月惜,他着急道“王妃,王爷……” “别叫我王妃,我说过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拗不过她的坚持,冷影认真的看着她“林……林姑娘,在下只想让您知道事情可能不是您看到的那样的!” “难道我要千慕凌亲口跟我说‘我跟这个女人没关系''才会狼狈的逃走吗?”越想越生气,她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是见到那样温馨的场面,她最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在下只想告诉林姑娘一些真相,王爷和前王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前王妃心地善良,对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以诚相待,从不发脾气,王爷跟她成亲后不过五年,就有四年是在边疆度过的,前王妃却毫无怨言,跟王爷的感情越来越深,二人在战事平息后一起去苗疆游玩,回程的路上不幸遇残兵败寇刺杀,前王妃被毒箭所伤即使是季神医也无能为力,后来由属下亲自埋葬的,所以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前王妃!”冷影坚定道,他只想让王爷清醒一点,这个只有眼前这个人可以做到,他知道王爷对王妃还是在乎的,只是这件事有些棘手,没来得及解释。 月惜听完震惊了,什么叫已经死了?那那个女人又是谁?这样的感情她没拥有过,所以不能够体会他俩的伉俪情深,而玉絮的确是不应该得到如此下场。什么克妻命,原本都是冲着千慕凌来的。知道了这么多,也算得到一些安慰,但心里仍不能释怀,“沙漠,沙漠……”她喃喃自语,似乎错过了什么信息。 “林姑娘……”冷影看着她失常的反应,担忧的站了起来。 月惜摆摆手,“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再回时,一粉衣女子淡妆浓抹,如桃花微簇,娇花弄人。原来是这般美的女子,月惜笑了笑,自顾自的坐在桌边,一条条的鱼用木棍插着,看起来很美味。“王妃连食物都做得这么好,不知这鱼儿是从何处来?” 她抬眸却未如往常般温和的面容,“林姑娘过奖了,这只不过一些没加料的鱼,从那水里捞起来的,不知合不合胃口?” 连音刚吃第一口,俊脸皱成一坨了,怕失礼才没将它吐出来,“好咸!” 月惜也轻轻沾了沾,明明没有加料为何会这么咸?不是鱼的问题就是这水的问题!她瞄了眼旁边的水池,看起来不是很浅的样子,且挨着墙壁根本看不到尽头是死水还是活水。 “将就着吃了吧!”千慕凌从吃的第一口起,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看得他们都停了下来。这就是所谓的夫妻情深吧。 “王妃,您也吃啊!”真红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想为月惜报报仇。 玉絮愣了愣,随即又是慈善的微笑,“谢谢姑娘,姑娘你们吃吧,我现在还不饿,恕不能奉陪了!” 千慕凌拿起鱼背上的肉递过去,“吃点吧!” “我……”玉絮颤抖的接过,脸皱了皱,“我真的不饿,凌……” “王妃是闲这鱼太咸了才不用吃吗?”月惜温柔的笑笑,“如果是这样,下次用水煮就好了?” 千慕凌一道杀人的眼光过来,“林姑娘,絮儿才不会怕这个,你说话不要太过分,这是絮儿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 “凌,不要这么说林姑娘!”玉絮拉着他的手阻拦道。 月惜的指甲扣近了肉里,好一个林姑娘,真会心疼人,她才是恶人!“我对王妃并无不敬之意,王爷可能理解错了!” “千慕凌!”在众人焦急之际,连音一手扇上了他的面孔,“你够了,你不配得到月儿的爱!”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流动,这个谎,圆不下去了。 第三十章 魇 “凌,有没有怎么样?”玉絮紧张的捧起他的脸,冰冷的触感让人极为冷静。 千慕凌的头始终未抬起,拉开她的手沉声道:“我千慕凌接受不起,送给你好了!” 送给你好了!......再也没比这更讽刺的方式了。“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再次响起,“千慕凌,侮辱我可以,不许侮辱连音哥哥!” 他嘴角一咧,血丝顺流而下,“完了?那就消失吧。” 连音的拳头紧握,若不是月惜拦着,早就拔刀了。“月惜,我们走!”开始以为把月惜交给他是正确的,没想到被假象迷惑,这一次,他不会放弃了! 月惜牵起真红的手,看了玉絮一眼,转身离去。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她是魇没错,千慕凌不可能不知道,若是让她察觉到自己已经死了,她这副躯壳也就不存在了。为了弥补以前没给过她幸福也好,还是依然爱着她也好,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月惜,他真的太过分了,这种混蛋不要为他生气!”真红义愤填膺道。 月惜坐在木板上仰望着屋顶,那是虚无缥缈的未来,她的生活注定与仇恨相伴,与血腥为伍,突如其来的一段姻缘不过是人生的一段消遣,没有谁规定一生只能爱上一个人,只是对第一段感情有些遗憾吧? “真红姐姐,谢谢你!”月惜笑了笑,对她的说法既不苟同也不否认。(.无弹窗广告) 不知道了什么时候,月惜还是没有睡着,独自去外面晃荡,她没那么潇洒的释怀。 密道里依旧灯光幽幽,在一些地方还能看到类似房间的地方,古时躲避的话可以在这安歇吧。或许在某一个转角,还期望着那人会来给她一个解释,这样快的变化速度,真的接受不了。 “咚咚”似乎有什么撞击的声音,月惜闻声而去,那声音随着脚步加快也越来越清晰。她停住了脚步,没错,就是这扇圆形门。一把青铜锁将它锁上,外面还用木棍撑上了。她小心翼翼的前进着。 手还未触及木棍,深沉而冰冷的女音突然响起,“你想干什么?” 看书*。网’,全本^ 月惜转过头,玉絮一身白衣拖地,空洞的眼神悲戚中带着凌厉,死人的气息让她十分不快。“在下睡不着才起来瞎逛逛,倒不知王妃有何贵干?” 她未回答月惜的问题,只是一步步走进,面无表情。“你爱着凌对不对?” 月惜一愣,虽然想否认但是觉得没必要了,“是,但你是王妃不是吗?”她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句话,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的她什么时候学会宽容了? 忽的,她的眼里流出一缕暗红色的血泪,月惜大吃一惊,“你......” 本以为她是伤心,却又笑了起来,“你是凌的新王妃对不对?你身上的玉佩便是皇家王妃的象征!”她叹了口气接着道“果然凌已经不爱我了。” 看着她的血泪,月惜竟有那么些不忍,“不,他还爱着你!”月惜坚定道,曾经是那么相爱,怎会轻易忘却?不然也不会因为她伤自己这么深。 她再向前一步,轻轻拥住月惜,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谢谢你代我照顾他!” 月惜整个人都僵硬了,她竟然...... “咚咚”,又是撞门的声音,月惜转过头,“这......”华未说完一把冰冷的匕首插入腹部,月惜一掌打开她,“你......”她忍住疼痛单手撑地。 玉絮也吐了暗红色的血液,却依然荡漾着妖娆的笑容,“我不许任何人接近凌,所以,去死吧!”凌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她那么爱他,任何女人都不许爱他! “月惜!”转角处的千慕凌刚好听到这句话,他不敢相信这是玉絮说的,再见两人,月惜已经受了致命的伤。身体放佛被抽空了一样,他冲过去拥住她,颤抖道“月惜,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凌,为什么?”玉絮见到这副情形咆哮道,眼睛里的血泪还在流淌,与女鬼无异。 月惜的脸已经泛白,手颤抖的抬起“打开......那个门”。 千慕凌抱起她一脚踹开紧锁的门,整个木门都倒了。而里面竟然是......“师傅!”千慕凌大吃一惊,师傅怎么会在这?不是在梅山吗? “凌!”她迅速的冲了过来环住他的腰哭泣,“难道你已经不爱我了吗?” 这么多事突然撞在一起,让他无法冷静。“对不起,现在我只爱她!”这是他心底的答案,因为那份爱早已逝去,曾珍藏过,愧疚过,但是他现在爱的,仍然只有怀里的人。 突然腰下有冰冷的触感,月惜一惊捏住了插入千慕凌腹中的匕首“小心!” 千慕凌反射性给了她一掌,那身体便像断了线的风筝飘了出去。他跪在了地上,“月惜!” 已经虚脱的季舒弦艰难的从腰间拿出两瓶药,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千慕凌打开药瓶给她服药和止血,“你千万不能有事!” 身后的女子,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意识,那凄凉的血泪已经流干,彻彻底底的死了,化作一堆枯壳便消失了。 原来季舒弦和粉菊也是在此遇险,落入这间房内已经昏迷不醒,再睁眼已被绑在椅子上。大概是因为在此太寂寞,她没想过要杀他们,却又怕他们走掉,每天送一顿吃的便不管他们了,这么咸的食物再加上缺水,嗓子干得冒烟了,所以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月惜的伤好,有季舒弦在不是很担心,但在这样一个密室里真让人心惊胆颤。 “千慕凌,拿开你的脏手,别碰她!”连音恼怒的拍开正欲抓住月惜的手,他有什么资格在这假装好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月惜的心伤身伤! 千慕凌缩开手没有反驳,自顾自的往外走着。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恐怕就是他吧?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他心如刀割。一开始他就接受月儿已死的现实,从絮儿的眼睛,体温,流不出眼泪......他知道她是魇,但是他欠絮儿的,只想弥补她几天,跟月惜还有一辈子可以长相厮守。 有时候以为给她短暂的伤痛可以用以后来弥补,用时间冲散,但总会有那么一个伤疤存在。以前的已成为过去,再怎么舍不得只是回忆,何必自欺欺人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第三十一章 海的对面是什么? 灯光依旧,俏色嫣然,金黄色的灯光给她染上温暖的色彩,迷人又恬静。 “千慕凌,你千万不能有事!千慕凌”微弱的声音在这房间里荡漾,而坐着的人却听得最清楚。 “月惜,你怎么样?”千慕凌从桌边跑床边紧握她的双手,把本来坐在旁边的连音挤到一边。他干涩的笑笑,真拿这丫头没办法,这家伙都那么伤她了,梦里还叫唤着他的名字,果真是情到深处难自拔。 月惜艰难的睁开眼睛,对上那双蓝色的眼眸,仿佛万年不化的沉冰瞬间融化。“你没事,太好了!”她呆呆的笑着。 千慕凌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起身准备去叫师傅,却又忍不住回头,“月惜,你若恨我便恨吧!”他没有勇气面对她了,事情没到这个地步前,他想当然的以为月惜后来肯定会理解他,会原谅他,但是他现在不奢求有这个可能啦,就在自己伤害她她却还惦念着自己,那份愧疚让他不能原谅自己。而且,作为她的丈夫,凡事应当与她先商量好不是?他又做了什么?自作主张一味的伤害她,不惜言语相激。在见到玉絮那一刻,他的确动摇过,一个不能完完全全爱她的人,就不配说爱她。 月惜盯着他的背影,说不出半句话,他的做法,的确伤害到了自己,若对那个人了无牵挂是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一段情的开始易如反掌,一段情的结束亦如此,但想将它忘却却是比登天还难。 “千慕凌,就算我理解你了,还是不能从心底里原谅你!”月惜偏过头不再看他,两个人走到一起本就是儿戏,这么短的时间谁又能许诺终生,给彼此一些空间,一些时间吧! 他背脊一凉,双拳紧握。“你好好休息吧!” 转角处,连音环胸而立,靠在墙上的他突然一拳打出去,那重重的一拳却被接住了,“连公子,这次不会让你打到了。” “哼,千慕凌,你没资格站在月儿身边!”就算月惜心里放不下他,总有一天会忘记的,他不信别人都不如千慕凌。 “有没有资格只有月惜说了算。”他甩开他的手,容不得他半点说教。 “我不会让你继续在他身边增加伤害的!” 他默默走过,不想再辩驳,在他身边以后受伤害的次数的]^看书。;网txt/ 确多了,是不是该试试放弃她? 数日后,月惜伤口痊愈,大家的反应各异,不知怎么去安慰,谁都看得出千慕凌对她的情意,但毕竟是别人的感情,他们不好多做说明。 “凌儿,为师以为把月儿交给你你不会让她受任何伤害,而伤她最深的却是你啊!”季舒弦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明明只比他大十岁,却像父子关系般。 “师傅,您认识月惜?”千慕凌惊讶道。(.无弹窗广告) 他抚了抚下巴上刚长出一小撮胡子唉声叹气。“月儿是继你之后的徒弟,也就是你的师妹,从小便是个苦命的孩子,与父母呆在一起不过五年便与为师隐世习武,她天资聪颖,却也吃了不少苦头,与你的武功不相上下,本以为能为家里出一份力,再回来已是家破人亡,在丞相府得姨娘庇佑但还是受尽欺凌,所以师傅让她依靠与你,好好对你,你却”唉,季舒弦摇摇头,这孩子受的苦够多了。 这些事月惜在他面前只字未提,他从来不知道她受过这么重的伤,还自以为是给她雪上加霜,他还能有机会吗?“师傅,你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不然我” “如果早些告诉你,那么你会对月惜好些么?如果什么事都是先知的,那么缘分一词也就失去了意义,或许你们俩根本不会相爱,而只是在听从我的嘱托!” 一句话把他堵得哑口无言,“若不是我,或许她能嫁给一个疼爱她的丈夫吧?师傅明明知道我身边很危险,为何还让她来受这份罪?” “凌儿,下圣旨的人是你父皇!” 是啊,就算是师傅也无法左右月惜的婚姻大事,一切都来源于他的身份,他知道父皇想让他来牵制太子,月惜却是无辜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他没理由去质问他师傅。 “师傅,徒儿好想你!”月惜一上来便是给季舒弦一个熊抱,久别重逢的父女般。转而看到千慕凌在旁边,离开怀抱问道,“师傅,你认识他?” 季舒弦笑笑,“论顺序他可是月儿的师兄呢!” 月惜呆愣了好一阵子才恍然大悟,“师傅,怪不得我们二人分不出胜负!” 他点点头温柔的看向两人,将二人的手牵在一起,“你们都是为师的好徒弟,师傅不想你们任何一方伤害到对方!”一语双关,不只是外部上的伤害,还有感情上。 二人相视一眼无话可说,在他的面前只能维持这种假象吧。 “对了,经过为师几天的观察,这里应该能找到出路的!” “季师傅,真的有出路?”粉菊听到好消息迫不及待的走了出来,接而连音真红她们也都冒了出来,偷听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 见此二人别扭的抽回手,直把季舒弦逗乐了,“慌什么,这里是古城遗迹,这么一个风水宝地,为师还想在此安享晚年呢!” 粉菊忍不住贴了上去,将他耳朵扯住悄悄的说,“季师傅,你若是不出去,我就告诉宫主你在苗疆天天逛怡香阁!” 季舒弦拍开她的手,“死丫头,都是月儿把你惯的!” 月惜不服气道:“师傅,这又关我什么事啊?” “咳宫主啊,这个” “月儿,我们找出口去吧!”季舒弦忙拉住月惜往前走,粉菊一脸得意的笑着,捏着他的把柄害怕以后学不到武功? 一行人跟着季舒弦走进了古城,果然这里的密道不止一个,古人就爱做到万无一失,何况对方还是个皇帝。开了很多个机关,地面渐渐变得潮湿,最后俨然一条小河流的样子。 “若在下猜的不假,那古城外的池子里的水就是通往海里的吧?不然不会轻易找到那么多鱼,听闻海里的鱼比较咸的。” 季舒弦点点头,“连公子说得不错,这里的水都是咸的,我也是顺着水的流向走的,这里的水看起来像死水,实际上有来有回,只不过时辰不同罢了!” “季师傅,我听到水的声音了!”走在最前面的粉菊高兴道,她才不愿意呆在这鬼地方。外面的水一阵一阵的袭击着岸边的石头,欢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舒坦。 “嗯,最后一道机关了!”他上下左右判断着机关所在,终于在水里摸索到了。旋转着那块五角的石头,光线一点点的散开,阳光的味道真的久违了。“幸好是白天!”他松了口气。 所有人站在石块上凝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吹着凉爽的海风格外舒坦,那份压抑的心情一并冲散。可是在这里无法触及地面,也就是在山崖的中间部位,难道只能漂洋过海了?那么,海的对面是什么?等待他们的还是一个未知数。 第三十二章 绝处逢生 面对着浩瀚无边的大海,水天一线,感知前路茫茫,生死未卜。 水深不见底,一浪高过一浪。天出奇的蓝,海鸥展翅翱翔,而她们只能做困兽之斗。干粮吃完了,水喝完了,路堵死了,海过不去…… “宫主,你看,那边是不是有船?”粉菊一跃而起,抬手远观,捕捉到希望之光。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船只由远及近,却并未往这个方向开,难道真要在此等死吗?月惜来回跺着步伐,眼看着船在一步步远去,她们目标太小,呐喊估计也听不到,只好用此计了。 “千慕凌,他们那里还有没有弓箭?”她指的便是皇伊阁,既然是这么优秀的杀手,弓箭之类的应该不在话下。 “有!”千慕凌确切道。 “师傅,你那有酒吗?” 季舒弦拿出腰间的酒葫给她。 “现在你们听我说,你们拿出弓箭用布包住,洒上酒点火,一同往船的那边射去,我们现在顺风,以你们的武功射过去应该不难吧?”月惜坚定道,皇伊阁个个出类拔萃,以一敌百,这点事也难不住他们。 所有人都按照她的方法去做,已燃烧的布头像流星般顺风而去,在距离船沿不远的地方掉进海里,如鬼火般飘荡在水上。 船边掌舵和职守的兵将大惊,“快保护三皇子,有刺客!”他的声音传遍整个船只,将船上所有人惊了个遍,明明是在海上,还能遇到刺客? 船内笙歌曼舞,言笑宴宴,红衣男子左拥右抱,好不风流。忽闻半路遇袭竟不慌不忙的放下美人,“美人稍等,本王去去就来!” “三皇子,刚刚有好多箭往这边射来,差点把船烧着了!”一侍卫惊慌失措的跪下。 风钥辰看着船边一堆箭羽,还有没烧完的布头在海面几近灭亡。“单凭几只箭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本王养你们做什么用的?” “请三皇子恕罪,小人刚刚的确看到那边有狠多箭射过来!”他颤抖的朝海岸边指指。 风钥辰桃花眼一眯,不笑自有风情万种,他撩了撩身前的长发,“敢于挑战本看书’网‘仙侠: 王的威严,本王倒要看看苗疆人有多大能耐!”示意船只靠边,反正他们不急着赶路。 “真的过来了!”粉菊高兴的跳了起来,粉色衣裙随风舞动,就像风中的精灵,那欢乐的笑声将幸福传递到各个角落。 “呆会儿见机行事,若他们动手我们先抢了船赶路,若他们没动手,想办法上船!”季舒弦提议道,现在的情况只许生不许死。 大家都点头赞同,虽然表面风平浪静,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风钥辰站在船头看着岸边的三十多人,背手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本王道是哪个贼人如此大胆,原来是逃亡的难民!” 他们在密道里擦墙壁走路,水路都走过。的确狼狈不堪,除了脸基本上都弄脏了。月惜不怒反笑,眼前人生得阴柔俊美,一双桃花眼本就涟漪略泛惹人爱,一身扎眼的红衣比美人更甚,“有美人兮水上游,难民肖想抢馒头!” 一说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这人生得艳姿却出言不逊,整整他也好。 风钥辰见她虽扮相简朴,依稀可见清姿傲骨,清丽脱俗,一笑如百花盛开。左边两名女子着红衣着面相稍逊,却与她截然不同妆容精致,另一位粉衣女子如初入凡尘般清纯,不妖不俗,都比得过他船上所有女子。右边一身黑衣男子身形矫健,蓝眸青丝,天生贵族气质,另一红衣男子与他相比更胜几分,紫眸妖冶五官精致,他最看不顺眼,那白衣男子如面相温润如玉,玉树临风,惊为天人。 后面那些黑衣统一的估计就是手下了,他原本不是那么担心,现在见他们一个个出身不凡的样子倒有些担忧,“姑娘说笑了,不知几位找在下有何事”。 月惜抱拳道,“在下与朋友一起落入这山中,好不容易找到出路偏偏在这死路上,所以想让公子行个方便载我们上岸,刚刚有得罪之处望公子多多包涵!” 风钥辰笑笑道,“在下也是闲情逸致之人,却无救人之心,若姑娘与各位侠士出的起在下满意的条件,在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千慕凌见此人出身不凡,非富即贵,说话的口音像胡国人,在他的印象里胡国三皇子便有胡国第一美男子之称,心性顽劣却又不是狠毒之人,游山玩水是他最大的乐趣,无心争夺皇位,天池国与胡国一向交好,但与三皇子却未曾谋面,他抑制住心中的怒气,“三皇子不为钱权所动,意在赏遍天下美景阅美人无数,只怕我们出不起你所要的东西。” 风钥辰微微惊讶,“知道本王的身份想必是非富即贵之人,如此了解本王的品行,何不投我所好将这几位女子送于我?” 话刚说完千慕凌的剑便已出鞘,飞身落船直接发起攻击,船上的弓箭手立马准备,两人也一来一往的过着招,“阁下火气太盛,只怕不招女人喜欢!” 千慕凌武功略高一筹,单手指着他的脖子,“现在还需要条件吗?” 风钥辰不慌不忙的用手挑开剑,仰头大笑道:“原来这三位女子中有一位是你的妻子,怪本王疏忽了,倒是你为何会手下留情呢?” “三皇子是胡国人士,与天池国本是盟国,当年胡国君主有恩于天池,所以放你一条生路!”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怕本王的人都死了而没人掌舵吧?” 一语道破他的心思,千慕凌并未有失败感,“就算是这样三皇子还需要开条件吗?” 好一批强盗,现在在月惜的心里就有这种想法,抢了船不算还挟持人,这样做倒是有些过分,“在下与两个姐妹的确无以身相许的魄力,这等庸姿怎入得了三皇子的眼,若是蒙上面纱献上歌舞还有些勉强,若三皇子不嫌弃便以这个为条件?” 听完此话的千慕凌斩钉截铁道:“不行!” 风钥辰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对立,托腮道:“若是这样本王仍然吃亏,不过有美人相求本王舍不得拒绝,那么就这样好了!” 除了千慕凌黑着一张脸,其余人都沉默的上船,既不笑也不说话,千慕凌也不好再反对,本来就有了隔阂再霸道的阻拦,只怕适得其反。“进去吧!”他轻声道,皇伊阁所有人都跟着他一起进了船。 第三十三章 天下之大何处为家 船仓内清香宜人,桃木朱红雕花桌椅排列井然有序,宫娥广袖舞衣盘旋无章,如春花烂漫,光彩照人。[] “殿下,说好出去一会,可叫元绱好等!”听珠帘被掀起就知道是他回来了,她兴奋的起身相迎。 接着进来一个比殿下还要美得像女人的紫眸美男进来,陆续进来的还有白衣儒雅男子,黑衣冷面男子,但是他却是她见过最俊美的了。以为自己走了什么运见这么多美男齐聚一堂,紧接着走进来三个女人,每一个都比她们的相貌出众,犹如浑身泼了层冷水!“殿下,这是……” 风钥辰脸色依旧风轻云淡,似刚刚发生的事是过眼烟云。“沿途救下的路人,给那三位姑娘配几套舞衣,本王今日赏歌舞。” 她一脸惊慌,难道殿下不让她们服侍了?她低头满脸委屈却不敢多言“是,奴婢这就去准备!”这个时候是有身份之别的,不再是他的美人。 船上又增加了食客,在厅内围了一圈,可以说是有隔阂的主客,竟找不出话题了。 “见几位相貌不凡,不知几位侠士如何称呼?” “鄙人季舒弦,旁边两位则是爱徒林月惜和千慕凌,另外三位分别是连音公子,粉菊姑娘和真红姑娘!”季舒弦不慌不忙一一介绍,直把月惜她们吓着了,师傅这是想干什么? 风钥辰听完差点把一口酒吐了出来,季舒弦乃季家后人,精通医术武术和卜卦之术,身份在天池国虽未公开早有耳闻,皇室之人都不敢动他半分。而这千慕凌……战场上的雄狮威震四海,如今亲眼所见还可察觉他身上凌厉的杀气。“原来都是天池国的贵人,若是早些知道,本王会讨些人情的!” 季舒弦笑笑道,“三皇子说笑了,若不是在下早知三皇子无心朝政,生无所求,也不会道出这么多人的身份。” “季上人神机妙算,本王佩服!” 千慕凌拿起酒一饮而尽,“三皇子并不是无心为政,只是情路坎坷,被逼无奈才选择了无牵挂的游山玩水!” 风钥辰脸一沉,拍桌道:“凌王,凡事适可而止!” 千慕凌冷冷一笑未。看书网./目录< 再理会他,俗话说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战胜何以为战神,不过先了解敌方国情,就算盟国也是一样,皇室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过,即使风钥辰对天池是无害的时候他也记了下来。 听完后,月惜大致了解是什么意思了,高处不胜寒。为了心爱的女子舍弃了政治,最后选择四海为家,到处漂泊。说到家,自己的家又在哪?紫枫山庄?王府还是相府?四海之大何处为家? 在气氛冷下来之后,风钥辰笑得风情万种,“本王失态了,不过刚说好的歌舞,还是得遵守约定的!” 说到此,千慕凌死盯着月惜,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可是转念一想,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劝她的? 三个人换好了舞衣后,出其不意的都使出了剑,月惜甜甜一笑,“忘了告诉三皇子,在下可不会跳舞,只能用这些来滥竽充数了!” 月惜拿着软剑舞得柔中带钢,速度之快望尘莫及。粉菊以花瓣为主,在这纷纷扬扬的落英下舞剑再适合不过,而真红倒真会几下子舞蹈而且还很娴熟,风情各异的三人让在坐的男子叹为观止,这样也算! 风钥辰对她们的智慧也惊叹不已,果真是一群调皮的丫头。“那本王就允许你们一起回国好了!” “若是有阴谋本王就杀到皇宫去!”千慕凌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非要说出煞风景的话,但一生在权谋中度过的人想要放松警惕的确是不可能的。 “本王若有阴谋,早在备酒菜时下毒了,凌王若不愿去可以随时下船。” “就算你在酒里下毒也毒不死我们,况且这船本王想要便可得到,你该感谢本王没把你赶下去!”如此猖狂的话语也只有他千慕凌说得出来! “哼,凌王刚刚还说怕没人掌舵才留下本王的命,这会儿忘了么?” “本王征战沙场多年若连船都不会开就不用打仗了,突然觉得用你那金贵得像女人的手为本王倒酒很有趣,就留下来了!” 其他人看着同样为王爷的两个人唇枪舌战都忍不住变成空气了,特别是千慕凌那强大的气场逼得人走投无路还要在墙角钉钉子。 风钥辰逼得无话可说终究甩袖而去,“本王吃饱了!” 剩下的人开始狼吞虎咽,多亏了那野兽赶走了看戏的人。 皇宫内,千慕钰手抚住流着黑血的肩膀,苍白的脸上疼痛难忍。毒门,冰夕宫竟杀到他头上了,他必须想办法除掉! “主子,听说毒门始祖黑宵莫出山了,这次很可能是毒门门主亲自带人来的!” “哼,毒门敢动我靠的就是冰夕宫,只要设计让皇伊阁的人灭了冰夕宫,本宫要毒门夷为平地!” “主子,太子妃那需不需要派人保护?若是……” “不用了,太子妃死了对他们没好处,相当于树敌的还有丞相,现在他们杀我还有些难度,不会那么笨给自己多找敌人!”他撕开衣服看着那伤口,转而道:“现在太子妃在哪?” “主子,现在太子妃去皇后那较平凡,兴许是为了培养感情吧?” 他冷冷一笑,培养感情?那个笨得跟猪一样的女人每天只会巴结别人,然后设计一下下三滥的手段让这个不好活,那个生不如死,她那点技俩还瞒得过他?“去,明晚刺杀太子妃,然后向丞相禀报有刺客就是!” 那独手男子一笑:“是,属下明白主子的意思了!” 看着肩膀上的伤口,突然就悲伤了起来,在他危险的时候,那些手下只会以他太子的身份,为了得到褒奖而保护他,很少有人做到那样,关键时刻为他挡箭。他自嘲的笑了起来,“等天下是我的,你们都不会好过!”早就想到那时她肩上的伤,就是为了给千慕凌挡一箭才伤了自己,那么勇敢痴情的女子,为什么就不是他的? “奴婢参见太子,方才皇后听闻太子受伤,特地送来一些药,奴婢能进来给太子上药吗?”门外响起了丫头颤抖的声音,或许因为年纪过小才这般惶恐。 听罢他摔掉了桌上的杯子,作为一个母亲,事事以利益为重,多年来都不会跟他有多亲近,自己受这么重的伤她却没有亲自来的意思,这还是亲生母亲吗? 他的视线模糊,彻底昏了过去,为了一个皇位,做了这么多,值得吗? 第三十四章 落花公主 飘荡了一个月余,终于到达所谓的胡国,才刚上岸,清一色的红衣女子在花船上候驾。 “钥辰,玩了这么些年,可收心啦?”未见其人先闻其身,非常温柔的声音,慵懒中带着宠溺。 船内除了风钥辰谁都没出来,他潇洒的落在对面的船上,“姑姑,说我玩世不恭,那姑姑又在皇宫为国操劳啦?” 红丝帐内的女子手执红花,身着红色牡丹逦迤拖地裙,与风钥辰一样独爱红色,只不过出发点不同。三十出头的她不被时光侵蚀,仍如二十岁的少女娇嫩柔美,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钥辰,还在生姑姑的气?”虽是关心,还是轻笑的语气。 风钥辰握紧了双拳,生她的气若是有用的话,那她早就死了!“姑姑既下得了手,就是从未顾及过钥辰的感受,这番假惺惺真叫人恶心!” “哎呀,我的钥辰终于也学会发脾气了呢,若是想为她报仇尽管来,姑姑在你的眼里不过是个外人!说得更准确些,是从外人变成仇人!” 三根极细的银针穿过丝帐朝那人射去,最后落在她的嘴边刁着,一一送了回去。“钥辰,有些长进……但是力度不够!果然是舍不得这么美的姑姑死吗?”她毫不生气的继续笑着,像看着她的玩偶一般。 见三根针回到他的面前,他咬紧了牙关,无论怎么做都超不过她吗? “那么,礼尚往来,姑姑也给你一样礼物!”无数花瓣自帐内射出,如吸血的牙齿般极速刺去, 他吃力的挡下所有花瓣,挑起剑杀了过去,月惜等人察觉到异样也落到花船上,被几个女子阻拦了。 “你们是什么人?”月惜皱眉道,看着他那一张无表情的死人脸就想冲过去,看在是风钥辰熟人的面子上暂且饶了她。 “我等落花公主的婢女,没有公主的命令不得入内,姑娘请回吧!”话刚说完,风月辰就被丢了出来,极其狼狈的一头黑发挑断零落,手臂也受了重伤。 月惜再不管那么多,一掌将她打下船便朝风钥辰跑了过去,“怎么了?” 他吐出一口血,拿起剑又冲了上去,那红衣女子笑容满面的]:看书网下载! 走出来,他嘴角的血滴滴落下,如血莲花般妖娆至极。“钥辰,再陪你玩下去姑姑怕真的把你怎么样了哦?” 月惜一惊,对自己的侄子下这么重的手,果然是支毒玫瑰!但是这是胡国皇室的恩怨,她没理由插手,与风钥辰不过萍水相逢,救与不救与她的利益无关,索性就撒手不管。 季舒弦拿起剑迎了上去,与那女子对打,却又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与她打了个平手。她拿起花朵随手落入发间,见对面一群人俊男俊女眼花缭乱,她莞尔一笑:“本公主可没叫过这么多男宠,难道是钥辰奉献给姑姑的?” 月惜偏头看了看千慕凌,果不其然满脸阴沉,风雨欲来。 “若能做落花公主的男宠,倒是在下之幸呢!”连音轻佻的站了出来,“久闻落花公主之容让百花羞于凋落,今日一见名不副实啊?” 落花公主盯着他的面容愣了愣,若不是他看起来较阴柔,还真当成了自己一个故人。她飞身前往连音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公子既说本公主名不副实,为何还委身于本公主的男宠?” 连音拉住她的手闻了闻,“果真是动人心弦,在下只是怕像三殿下那样被您一瞬间了结,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样的连音,真红从来没见过,但是心里很难受,如果那个人是月惜,她不会那么在意,可偏偏是个水性杨花的公主,她没资格碰他! 看着他的紫色眼眸,她有一瞬间失神,果真是一样的表情呢,不自然的笑笑,放开他道:“公子果真是个有趣的人,本公主真有那么可怕?” “回宫!”风钥辰冷冷道,他一刻也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 未说一句话的季舒弦阻止想说话的千慕凌抢先道:“在下同殿下一同回去,不知殿下可否留宿?” 风钥辰自从知道他们的来历便畏惧三分,但是现在看来,把他们留在皇宫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本王有的是地方!” “那么美人公主,告辞了!”连音痞痞地笑道。 “若是无聊就来找本公主玩,本公主的落花宫可随时欢迎!”她妩媚的一笑,眸光璀璨。 风钥辰的府邸里种满红色的花朵,同种红却不同种类,看来对红色真是爱不释手。 真红顺手摸了摸芍药,立刻有一婢女跳了出来,一剑刺了过来。“别拿你的脏手碰王爷的花!” 真红对红色的喜爱并不亚于他们,没想到这奴婢这么忠心,差点就伤到她了。“在下不知这花朵不准人碰,这位姑娘也不必出手这么狠吧?” 受了伤的风钥辰回过头,“芍药,不得无礼,她们是本王的客人!” 那女子委屈的退下,“奴婢遵命!”虽然她低着头,真红却总觉得那婢女在瞪她。 芙蓉筑外,花香满阁,她们几个的厢房是挨在一起的,月惜刚开窗便瞧到了临窗的千慕凌,她踌躇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索性关上了窗子。 自从出了沙漠古城,她们的距离慢慢变远,她有过犹豫,是不是可以原谅他,但是每当自己想靠近时,那支离破碎的画面又拼凑在她面前。 “咚咚”地敲门声打断了她苦恼的思绪,“进来!” 他一身白衣惊人的合适,以他的性格和气势,明明会跟这种白衣不搭的,但是他蓝色的眼眸腻人的温柔,她的动作快于思想,捏紧了手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他一步步走进,一直盯着她“月惜,跟我说你的身世好吗?我怕以后不经意间就伤到你了。” 月惜叹了口气,“我只想凭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使命。” 千慕凌笑笑,“好吧,需要的时候告诉我一声!”转身和步伐都很轻松,心却万般沉重,若是全心全意想跟他一起,一定是坦诚相对知无不言,但是她说明了她的事与他无关,那个隔阂很难消失。 门轻轻的关上,“早些休息!”就像她的心门也在慢慢关闭,累了需要休息。 她上前几步,痛恨自己的懦弱,信誓旦旦想跟他一起,得到他的爱并保护他,因为那么一件事让她害怕了,从此不再以平常心相对吗? 一分钟后,门再次被打开,她抬起面庞满脸泪水,耻辱的想憋回去,还记得自己曾说流血不流泪的! 他上前紧紧拥住她,喉咙干涩,“月惜,不要逞强!” 第三十五章 当解药你配吗? 终于可以放心的痛哭一场了,是,她也是虚伪的女人,也会哭! “千慕凌,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她不会爱人,但知道自己是爱他的。就算是血梨花,杀人不眨眼,却还会为一个人哭泣。 他吻干她的眼泪,默默的把她抱到床上,拈好被角,“我千慕凌在此发誓,若再伤你一次,就给自己捅一刀。” 她甜甜的笑了,从现在开始,完完全全把心交给他。“我信你,你几夜没合眼,快休息吧!” 他蜻蜓点水般吻了吻额头,“我去找找师傅便休息!”总算心安了,也暗自高兴着,就算说过不想理他不原谅他,还是会在乎他的一举一动,终于要柳暗花明吗?想自己所在乎的人一个个失去,短暂的幸福总是在最美好的时候破裂,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刚回屋便见季舒弦坐在桌边,他一脸好心情的笑容,“回来了?” 千慕凌关上门疑惑道:“师傅,你怎知我会去找你?” 季舒弦倒了一杯茶慢悠悠道:“这事倒是不急,跟月儿和好了?” 千慕凌脸一黑“师傅还有偷听的嗜好。” “师傅的耳朵太好使有什么办法,再说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乖徒弟,让我知道又有什么关系?若你想不被师傅偷听,下次用行动代替语言就行了!” “师傅,快说说你来此的目的吧?”他不悦的转移话题。 季舒弦恢复一本正经的表情,“凌儿,你虽不问朝政但至少也拉拢一些盟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或许风钥辰武功不济,但实力还是有的。一个沉迷于游山玩水的人绝对有强大的实力自保,再者就是笼络贤才勇士,不然他不可能在半路上救下我们。”明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纨绔的皇子需要注意小小贼寇? “师傅,我已经决定不管政事,就算天池面临亡国也与我无关!” 季舒弦轻笑,“口是心非的家伙,就算与你父皇有天大的仇恨,也不能拿天池国子民开玩笑,守护天池可是师傅的任务!再者,整个天池可以说是你打下来的,没有你就没有天池国的太平盛世,辛辛苦苦打下的一切,丢掉它值得吗?” “师傅!不要再说了,倘若有那么一天,我:看书网/都市/ 会与师傅站在一边,不是为了谁,紧紧因为无聊打发时间!” 哼,打发时间,季舒弦知道他这是默认了。“那好吧,师傅先走了,该说的也都说完了。” 清风徐来,花枝摇曳,或许这是极度诱人的红,也许是致命的毒药。 季舒弦一身龙纹宫装,羊脂玉冠玲珑剔透,腰配血红琉璃玉,平时总是一脸笑意招摇过市,如今却吝啬般带着认真严肃,亦是人中龙凤。 “儿臣给父皇请安!” “哼!成日寻花问柳,不务正业,还有脸回来见我这个父皇?” 他一脸笑意不卑不亢,“有父皇在儿臣需要做些什么?若留儿臣这个不成器的皇子在身边只会碍事吧?” 胡帝脸色一变,白色的眉峰皱成一团,“你是在怪父皇没有重用你么?” “儿臣自知不可胜任重任,从不奢求能得到重用,况且儿臣只是来向父皇请安,并无其他意思。” “既然如此,离国多日,今晚便设宴,顺便帮你找一个王妃。” 找王妃么?哼,弥补得了姑姑的过错吗?是,我是出身卑微,一个美人的儿子注定无权无势,可他们连这样的人都不放过,为了所谓的太子……他没有推辞,“儿臣谢父皇恩典!” “若无事便退下吧!” “父皇,儿臣带了几个朋友来胡国,不知今日能否一起参加晚宴?” “一些江湖俗子就不必带进宫了,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人!” 是,上不了台面,他的母亲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他斜嘴一笑,“父皇,他们是天池国的季舒弦季前辈和凌王!” “什么?”胡帝吃惊道,强压住自己的紧张“带来也无妨。” 风钥辰得意的一笑,他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让你害怕了么?“儿臣告退!” 一天的时光很快便过去,这夜无风无月,格外安宁。皇宫的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胡帝举杯朝千慕凌敬酒“凌王跋山涉水来到胡国,朕敬你一杯表示迎接之诚!” 千慕凌自顾自的喝着,似没听到他的话。胡帝不自在的咳着“凌王?” 千慕凌转过头,依旧一张冰山脸,“不知陛下有何事?” “陛下方才给凌王敬酒,凌王可能太过专注才未听到!”一太监忙解释道,这种事让陛下说出来会有失颜面。 千慕凌淡淡道,“这句话我已经听到了,所以问陛下有何事!” “你……”那太监吹胡子瞪眼,就算是凌王也该敬陛下三分吧? “看来凌王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皇上火山爆发,两个人明明是结盟的国家重要人物,却因此翻脸,不知会面临怎样的结果? 千慕凌一笑“皇上误会了,我只是以三殿下朋友的身份来皇宫赴宴,皇上无需如此多礼!” 胡帝的脸稍稍缓和一点,但是这千慕凌绝对是为了给他难堪的。若是他与钥辰……他瞄了眼风钥辰,不自在的喝下一杯酒。 很晚才回到王府,王府的下人大多都休息了,他们却还有心思慢悠悠的走。“凌王,没想到你真够狂妄,连我父皇都不放在眼里!” 千慕凌盯着他的眼睛道:“这不正是三殿下所期盼的吗?” “王爷所说的,我可听不懂,你这么做对我是最不利的,为何会期盼?” “明人不说暗话,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本王见多了!”千慕凌在路口分道扬镳,身后的风钥辰眼睛一眯,最讨厌这种看穿别人心计的人了。 千慕凌躺下不到三分钟,忽然感觉身上有些燥热,于是命令道:“来人,送一桶冷水来!”似乎是酒后发热所致,慢慢的头也昏昏的。 “王爷,谁来了!”甜甜的声音似曾相识,千慕凌摇了摇头,这婢女好像落花公主?忽然想到她不可能穿着奴婢的衣服,“把水放下吧!”他的脸色已经泛红,迫不及待想冲下凉水。 “王爷,不要这么急赶奴婢走嘛!”她越逼越近。 千慕凌捂住头,“滚!”再也忍不住了,很热,他只想跳进冷水里。 那女子突然冲上来抱住他,“王爷,不想要我吗?” 千慕凌头脑已不清了,他本能厌恶的挥出一掌,被她躲过了,“最烈的媚药任谁都躲不过吧?”她优雅的解开了腰带,冰肌玉肤格外诱人。 全身的血管胀得通红,牙齿里咬出了血,不屑一顾道:“当解药你配吗?” 她得意的一笑:“本公主身份样貌哪一样都无可挑剔,舍我其谁?” 第三十六章 脏女人别碰我的人 门被狠狠的踢开,她手拿软剑一双嗜血的红眸,“如此不要脸的公主我还是头一回见!”说罢剑如灵蛇般刺去。 落花公主冷哼:坏事的野丫头!无数花瓣旋转而出,被月惜剁成碎片,又一轮攻击,只把她往死里逼。 没料到她的武功这么高强,落花应付起来竟有些吃力,而被晾在一旁的千慕凌在水里不住的颤抖,抓住桶沿的手青筋暴涨,像练功走火入魔般。 “把解药拿出来!”月惜愤怒道,手中的剑舞得更快了。 落花公主扑向桶中的千慕凌,本公主就是解药! 见她裸露的肌肤快要接近千慕凌,她一根飞镖快而准的扎进了她的脏手。“脏女人别碰我的人!”她飞跃而起再次攻击,把落花公主逼到一旁。正在这时,千慕凌一双颤抖的手抓住了月惜,将她的手腕勒出了一条血痕“快去找师傅!” 落花公主捂住受伤的手讥笑道“哼,媚药是没有解药的!”转而对着月惜一顿骂“说本公主不要脸,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说他是你的?” 月惜对毒的了解也很广泛,只是这媚药的确只有靠男女结合才能解毒,她该怎么办? “马上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我们夫妻俩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今日之仇,我林月惜来日加倍奉还!” 她冷笑着飞了出去,这回越来越有意思了,好久没遇到过强敌了,如果她夫妻俩感情好又何必分房睡,这不是让人趁虚而入吗? 月惜抱住他的头心疼道:“我们是夫妻,就把这当成迟来的洞房吧!” 千慕凌虽中毒已深,仍然存在一些理智,“月惜,对不起……”他强忍住自己的暴力,慢慢的抱起她放在床上,如视珍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我没能当好一个丈夫,对不起…… 干燥而又萧瑟的秋天,清晨微冷,黄叶飘洒了一地,胡国的秋天比别处冷。 月惜穿戴好一切,替他拈好被子,之前的被子里放了药已经换掉。她头一次这么安静的看着他的睡颜,也只有此刻他的眉头才会舒展。她轻轻碰了碰,没有发烧,昨天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真怕他着凉。 刚缩手,便、?看书网小说! 被他抓住了,睁开眼,如懵懂的孩子般可爱单纯。“月惜,不要走!” 月惜微笑的看着他,“可全好了?” 他点了点头,惺忪的睡颜又有几分迷惑,“谢谢你!” 月惜明白他所指的,并没有如娇羞的少女一样低头说“你没事就好了”,她反握住他的手,“应该是我谢谢你,让我看到你的执着,就算身中巨毒也不让别的女人染指,所以,我们以后会更加信任对方!” “嗯,谢谢命运让我们做了夫妻!” 天池国太子府 “来人啊,来人啊,抓刺客!” 正在与千慕钰喝酒的陆婉燕皱眉,好不容易才两个人同桌吃饭,却让那些笨奴才破坏如此美好的气氛。。 千慕钰急忙起身,“爱妃在此等候,本宫马上就回。”他温柔的在她额头上吻别,转身时却并未如刚才那般着急。 陆婉燕单手抚上脸庞,娇媚的面容得意的笑了,她已得到太子的宠爱,皇后的庇佑,再加上有相府撑腰,这后位也稳操胜券了。想她在家辛辛苦苦当一个才女,无论相貌才学都配得上太子妃的头衔。不知不觉又联想到月惜,哼,那个吃白饭的女人如果不是住在相府,怎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回门那日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在皇宫勾引太子不说,还敢私自回王府,这么些天也不见她人影,改日再找皇后娘娘好好教训她。 正沉入自己的遐想中的陆婉燕听到丫头的惨叫声立马开了门,“怎么了?”还未看清状况就开了门,这女人果然蠢到极点。 “这就是千慕钰的妃子啊,果真长得貌美如花,仙女下凡啊!”一黑衣人调笑道。 “带回去给门主,可能会给我们计大功吧?”一堆黑衣人涌了进来。 陆婉燕吓得梨花带雨,奋力往后退,“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他们一窝蜂的涌进,这时千慕钰挡在陆婉燕面前与他们厮杀,“爱妃别怕!” 陆婉燕的心稍微安定了点,而看到千慕钰势单力薄,她又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了。一个刺客划开千慕钰的手臂,另一个刺客趁他停滞之时给了陆婉燕一刀,千慕钰急忙跑到她身边,刺客看到这情景忙往外跑。 “殿下,妾身好难受!”她流着眼泪痛哭,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不仅仅是痛,还有惊吓,这贼人太为所欲为了。 他横抱起她往外跑,“你不会有事的,坚持住啊!”刚出门便大喊“传太医,快传太医!”太子东宫一时间人心惶惶,婢女奴才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听从调遣。 乌云密布,将月亮隐去,夜又陷入一片黑暗。 太子妃终于在太医的极力抢救下过了鬼门关,太子的伤口也止血包扎好了,未央宫的两位主人听此大惊,毕竟是丞相的女儿,也是半夜从床上爬山,屈尊前往东宫。 伤口止住了,人也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千慕钰急忙问了看诊的太医,“文太医,太子妃何日能醒来?” 文太医是年轻有为的太医院总领,从小熟读医书随前太医院总领看诊,年仅二十四岁便有了这般才学地位,也只有皇室的人才请的动他吧! 他毕恭毕敬道“太子且放宽心,不出意外太子妃明日午时便可醒来,还需细心调理!” 千慕钰点了点头,正在这时,外面奴才来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一时间又跪了一屋子的人请安,皇后爱子心切,忙去扶起身受重伤的儿子“钰儿,你有没有事啊!” 千慕钰不自在的轻轻挣开,“谢母后关心,儿臣无碍。” 曲皇后见两手空空,儿子淡淡的疏离,不禁倍感神伤,她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听说燕儿受了重伤,太医怎么说?”皇帝慢慢走向床榻,额头皱成川字,这下丞相那边也麻烦了,不给些赏赐安心,是不会罢休的。 “回禀皇上,太子妃受伤部位在肩骨处,不是致命伤,臣等已经止住了太子妃的伤口,请皇上安心!” “文太医此次立了大功,朕重重有赏!” 文太医忙趁热打铁,“这是臣等应尽之职,不该受皇上的恩典!” 他欣慰的点点头,这年轻人倒是谦逊得很,“文太医此言差矣,皇宫必须要赏罚分明,朕就赐太医院一块新的牌匾好了,朕会亲手题字的!” “臣谢主隆恩!” 太医走后,皇后和皇上也陆续回宫了,千慕钰冷笑,“母后,被你踢远了的球是滚不回来的!” 第三十七章 凌王去哪了? 红枫凋零,火色妖冶,地上被铺上一层红毯,华丽优雅。 他们携手漫步,第一次走进只属于他们的世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她白色衣裙及踝,朵朵芍药娇艳欲滴,与他白色的衣袍融为一体,如初入凡尘的神仙眷侣,他的温柔只为她凝聚,只专注于她,她的美只为他而妆,在风中笑靥如花。 “月惜,有了你,是我几年来唯一高兴过的事。” 她握住他的手,“在我心里,你也是,我还想把我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他静静地看着她,点点头,虽然他一直很向往能坦诚相待,但有些事或许会揭开她的伤疤,有些事因为某些原因才不告诉他,所以只能到了合适的时机,让她自己说出来。 “我的原名不叫林月惜,而叫枫落梨,是紫枫山庄的三小姐,因从小身体虚弱,随师傅到眉山习武,十年后回到家里,整个紫枫山庄一片废墟,无一人生还,师傅一直瞒着我,说紫枫山庄早就被江湖人屠门了,我为了报仇,查出凶手,去死渊练就百毒不侵的身躯,誓死要杀光冰夕宫与毒门的人。原本没打算嫁给王爷,是师傅让我嫁的。” 千慕凌拥住她叹息道:“紫枫山庄为天池国第一庄,亦是天池首富,没想到你竟是枫无君前辈和秋夫人的女儿,我第一次上战场受了重伤,就是被你父母所救,被灭门之后我才知道的,也曾查过凶手,但是连冰夕宫和毒门的总舵都不知道,那时也没有皇伊阁,所以在江湖上的势力也微乎其微!” “凌,你已经尽力了,再者你自己所承受的折磨也够多了!” “月惜,你是不是在桃花坞跳过舞?”还记得那日他去找师傅,顺便祭拜了下师母,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在那跳舞,本想过去打个招呼,又怕吓着她,他很羡慕她这种自由,无拘无束的舞蹈着,多么美好的童年,而自己身负重任,只能循规蹈矩好好练武辅佐父皇,他看完了她的舞,他看到的是天真烂漫,自由与快乐! 月惜点点头,“师傅只让我练一些剑术,抚琴和诗看书::网审美* 词,医术,教不了女儿们的舞蹈,所以经常会到桃花坞乱跳一通。(.无弹窗广告)你既是我师兄,为何从没见过你呢?” “我与你是在不同的地方授武,又是皇室之人,父皇自然不允许我透漏行踪的,说起来还是见过你一回的,那时的你还是扎着双髻环的小女孩,若再大一些,说不定还把你带回去做妃子了!” 月惜噗嗤一笑,“看你那冷酷的脸,哪个女子愿意做你的妃子?” 他手一紧,“落梨你不就做了?” 月惜知道他的怒意,浅笑安然。(.无弹窗广告)“王爷,你与千慕钰的关系应该也不好吧?” 千慕凌脸一沉,小时候是挺好,自从我征战沙场,手握兵权,关系慢慢变淡,后来就成了互相防范的人了。毕竟他是皇后的儿子,我母妃也是因皇后而死,注定不会有手足之情。 “上次在毒门也并非一无所获,我得知千慕钰与毒门的人有来往,有一笔交易提到不让你挥军南下,千慕钰必须阻止你再东山再起,所以你的前两位王妃的死很可能与他有关!” 千慕凌双拳紧握,他从来都没想到会是他!就算怀疑曲皇后,他也没有证据,一切的线索都中断,让他无从查起。而千慕钰……他明确的跟父皇说了不当太子,退出储君之争,他还是容不得他的存在,很好!“落梨,若是我当了皇帝,你还会追随我吗?” “只要你没有后宫!” 他好心情的笑了笑,他从来都不向往那个位置,但为了报仇,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手软了。 陆正带着张氏前往太子东宫探女,见陆婉燕还未醒,张氏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燕儿,你怎么还不醒,别吓娘啊!” 陆正拉了拉她,“太子还在,你这像什么样子!” 千慕钰阻拦道:“岳父大人勿怪,岳母思女心切是人之常情,但最重要的是抓住刺客,说不定还会来第二次!” 陆正一脸严肃,“老臣在朝政上从未得罪过任何人,也不该对燕儿下手啊,况且燕儿还是在东宫太子您的宫里,要刺杀的对象也是老臣才对!” 千慕钰做出请的动作,“岳父借一步说话!” 二人坐在书房内,两个同样权倾朝野的人,若二人合作这江山必是他们的。千慕钰拿出太医的诊断结果,“岳父请看,这些剑毒一看就是出自毒门,岳父与江湖人应该没有来往,若是说与燕儿有仇的人,恐怕也就只剩下凌王妃了吧?” 陆正转念一想,瞬间了然:“太子是说月惜与毒门的人勾结,来刺杀燕儿?” 千慕钰冷哼道:“本宫就是这么想的,丞相可曾想过这些天凌王去哪儿了?而凌王妃又身在何处?就算凌王不上朝,这凌王妃也不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 陆正从未注意这些细节,那个已经退政的王爷他从不去注意,更何况月惜又不是他亲女儿,生死与他无关,他哪会在意。没想到这小jian人如此记仇,心肠歹毒,对燕儿起了杀念,就算有凌王撑腰,他陆正站在凌王面前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太子说的有理,老臣一直都是支持太子的,对付凌王是迟早的事。” 千慕钰一笑,“岳父是明白人,小婿在此谢过了,不过这件事切不可对外人讲,对付凌王夫妇,在朝堂上根本无懈可击,若是私底下做些手脚,也就神不知鬼不觉啦!” 念于千慕凌不理朝政,无从弹劾,若是在一些细节上慢慢追究,也许可以得到蛛丝马迹。暗杀,他相府的隐卫也不是吃素的。“老臣会见机行事的,太子放心!” 千慕钰笑着点点头,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被这位贤婿所伤,指不定会气出什么病?千慕凌,每次都让你逃过,现在有陆相相助,你还能那么走运? 相府内,秋素锦以凌王妃母亲之名被诏入皇后宫中,秋氏一生都简单朴素,陆相这回倒是怕在皇后面前失了颜面,破例让下人给她订制了一身宫锦绸缎,叮嘱她言行谨慎,还把她平日里一些陋习一一数出,张氏难堪苦笑,她从未想过一个二房能进得了皇宫,也就不必学这些礼仪了。 未央宫内,秋氏正襟危坐,等待着不可一世的国母。她一个平凡的女人,为何会被诏见? 第三十八章 回国 等了许久,这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才姗姗来迟。她一身金黄色便服百鸟朝凤纹勾勒,额前紫晶玉石与白皙的面庞相衬端庄典雅,蓝色扇贝状璎珞如孔雀开屏,她一脸和色亲切道:“让秋夫人久等了!” 秋素锦闻声忙跪下行礼“民妇拜见皇后娘娘!” “秋夫人不必多礼!”她坐在主位上,长长的指甲敲着桌面,“秋夫人请坐,翠儿看茶!” “谢皇后娘娘!”秋氏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等候问话。 “本宫得知凌王妃乃是秋夫人的干女儿,皇上下旨给太子指婚后,是秋夫人极力为自己的干女儿也就是如今的凌王妃争太子妃位,可有此事?” 事情关乎月惜的安全,她也不那么紧张了,“回皇后娘娘,民妇对凌王妃视如己出,自然处处为她着想,民妇自知身份卑微,那孩子也配不上太子,只是站在公平的角度来对待她!” 皇后见她前后的变化冷冷一笑,刚开始还对她有畏惧,这会就镇定自若了,看来她对林月惜不是一般的宠爱。“秋夫人说笑了,既都是相府的女儿自然都配得上太子,只是本宫不明白,凌王妃几个月都不曾给本宫请安,是秋夫人不懂宫里的规矩没告诉凌王妃吗?” 秋氏惊慌的跪下,“此事怪民妇教导无方,请皇后娘娘降罪。” 她优雅的一笑,“秋夫人不必如此紧张,本宫从未有怪罪的意思,凌王妃与凌王感情好本宫还是能理解的,只是本宫为凌王担心,他这样一直不理朝政岂不浪费了一身的武功才学,你说是也不是?” 秋氏低头道:“皇后娘娘说得是,王爷骁勇善战,不该被埋没!” 转眼间她就走下台阶,亲手将秋氏扶了起来“起来吧秋夫人,跪久了累!” 秋氏见此更加忐忑不安,“民妇不累,皇后娘娘千金之躯,可别脏了您的手!” “秋夫人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本宫宣了几次凌王妃,她都以各种理由推辞,这凌王本该为太子守好天池国的基业,本宫竟是连说客都找不到了,秋夫人您可会助本宫一臂之力?” 秋氏心里早就七上八下,头冒冷汗“民妇愿听皇后娘娘差遣!” “好,好!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接下来的事你该知道怎么办吧?” 看书网,:武侠) “民妇明白,娘娘可还有何吩咐?” “有事本宫自会宣你,不过你不能把这事说出去,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主意,你可明白?” “民妇一定会守口如瓶的,请娘娘安心。” “那你先退下吧,赏赐本宫会让人送到相府!” “谢皇后娘娘,民妇告退!” 秋氏颤巍巍的走出去,只觉得步步危机,走错一步都能使自己或者月儿丧命,这皇宫果然可怕。(.好看的小说)好几个月没见着月儿了,真有些想她。6 屋内檀香冉冉升起,充盈室内,顿觉心旷神怡。烛光暗淡,散发在黑夜里的寂静,恬静宜人。 “师傅,风钥辰的事查得如何了?”千慕凌与月惜坐在一起,脸色柔和了几分。 季舒弦见二人已经和好的样子,倍感欣慰。“不出所料,风钥辰一直在招兵买马,广纳贤才,参与争夺之战。” “从观察来看,他争夺皇位的缘由应该是他的王妃之死吧?” 季舒弦点点头,“落花公主一介女辈敢独揽大权,还屡次加害于他,他当然不甘心!” 千慕凌一惊,这些年倒是没怎么调查胡国,落花公主掌权当然也闻所未闻。“这落花公主应该不是简单人物,我昨天派皇伊阁的人去杀她,结果只杀到她的替身,她本人却不知所踪!” 季舒弦纳闷道:“落花公主跟你有仇?” 月惜见千慕凌一脸阴霾显然不愿意说,于是解围道:“师傅,这落花公主是必杀之人,至于原因,我们俩知道就好。” 季舒弦笑笑,“连师傅都不能说,你们俩真是我的好徒弟!” 月惜笑笑,“师傅息怒,这事儿啊是我们的私事自有不便透漏的地方。”她眼睛一转忙转换了话题“师傅,我们离开天池这么久,是不是该回国了?” 他严肃的点点头,“你师母的祭日也快到了。” 冷月疏星,透过窗户洒下一地花纱。雏菊淡雅,墙角孤芳自赏。 他欣长的身影立于窗前,仰头叹息。家仇难报,情丝难断,异国他乡飘飘荡荡,何处为家? 她步履蹒跚,踌躇不前,精致的淡妆徒增几许光华,女为悦己者容,花为悦己者开。阅男人无数,却是情场雏儿,她真红几年风情万种,却为一人羞涩万分,扭捏难开。终于还是开门了。 连音回过头,疑惑道:“真红姑娘有事?” 真红缓步轻移,双夹晕红,在屋里是看不真切的,“连公子,我就是想问问,想问问……” “姑娘有事但说无妨!” 真红抬起头认真看着他,“前些天见连公子对落花公主赞叹不已,不知连公子是否打算真的留在胡国陪着公主?” 连音一愣,随即噗嗤一笑“真红姑娘真会说笑,像落花公主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我哪会看得上眼,只不过想帮三殿下一把而已。”说到底是为了自己调查一些事,确定一下那个人的身份,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真红深深叹了口气,终于可以放松了,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 “真红姑娘!”连音看着她,脸色又变得认真了。 “嗯?” “真红姑娘对在下一直很好,在下是一直都知晓的,但是我想说很抱歉,我无法给予真红姑娘同等的回应。” 她的心一沉,丝丝颤抖,转而璨然一笑“连公子是想说真红喜欢连公子,连公子心里有了人所以不会喜欢真红是吗?” 他没想到这个女子如此直言不讳,他点了点头表示默认。“真红姑娘这么情深义重的女子总会找到适合你的男子的,在下一无所有的江湖浪子,跟着我只会受苦,而且整天提心吊胆提防仇人行刺。” “连公子不必说了,我都明白其实你最大的原因是割舍不掉那个人,所以无论你身在何处,腰缠万贯还是家徒四壁,真红只想陪在连公子身边,成为一个在连公子心里特别的人,这是我第一次试着去珍惜一个男子,所以我不会轻易放弃!” 连音低头不语,紫色眸子里尽是哀伤,浮浮沉沉,最终化作一滴清泪。从没有人觉得该珍惜他,虽然他很感动,但是跟感情不能混为一谈。“真红姑娘,在下谢过你这份心意,但是在下还无法容纳这份感情。” “我可以等你完全拒绝或者完全爱上我那一天!”她知道自己不会是他心里不存在的部分,毕竟自己为他付出过,所以等他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无论是拒绝与否,她都毫无怨言。 “谢谢!” 两个人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友情升到爱情,真的需要很漫长的时间,而不是一时兴起决定在一起。 第三十九章 夫妻合心,其利断金 次日,月惜等人一大批人马从陆路回国,风钥辰亲自送行时格外惋惜“我胡国从没出现过如此多的绝色美人,突然觉得眼前的风景都不耐看了。” 连音背手而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三殿下若是舍不得在下,在下愿舍命陪君子,还可整日喝花酒听小曲儿,只怕那些宫娥歌姬见了本美人都自叹弗如!” 风钥辰黑着一张脸“本殿下不是断袖!” 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倒真有些不舍,如果得到这些人的帮助,他的皇位肯定稳坐,只是萍水相逢不宜多求,日后路过天池的时候再争取做君子之交。 路过茫茫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草原的儿女正欢笑戏耍,小山堆般的帐篷错落有致。在夕阳染红天际,牧人的歌声响遍苍穹,赶着回家见翘首以待的妻儿。月惜与千慕凌携手并肩,策马奔腾,衣袍翻飞,荡漾着幸福的笑容,送走了最后一缕光辉。 真红见二人如此羡煞旁人,也为他们高兴。一瞥眼,连音正痴痴的盯着前方。如果有一天,她能这样在他身边就好了。 夜里寒风瑟瑟,帐篷扑扑直响,他们围在火堆旁品尝着从草原居民那买来的奶酒,香醇可口。在牧人的帮助下做了两只烤羊,他们像一个大家族,和和美美,人情味甚浓。 “宫主,听说草原人喜欢在晚上围着篝火表演歌舞,我们要不要去凑凑热闹?”粉菊雀跃道,她从未来过这么有意思的地方。 “要去让师傅带你去吧,我不想去了!”月惜一口拒绝,毫不留情。 “那种晚会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千慕凌也附和道。 粉菊失望的瞄了眼季舒弦,季舒弦吹胡子瞪眼道:“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和谁玩去?”刚说完,粉菊一瞪,朝月惜那斜了一眼:你不去我就告诉宫主你去过怡香阁。 季舒弦忙改口“咳咳……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师傅我这把老骨头好久没活动了,况且还长得这么玉树临风,说不定哪个草原姑娘还会给师傅递花枝!” 月惜诧异的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师傅,究竟是什么让他这么快改变主”*看>^。’书网玄幻] 意了?“师傅,既然如此,我们都一起去吧。我很久没听过师傅弹琴了!” 最后迫于无奈,千慕凌跟着月惜一道进了草原居民的篝火晚会,年轻的姑娘小伙今天好像都结成队跳舞了,最后得知这次篝火晚会有比赛,表演最佳的男女搭档可以获得草原上所有人的祝福,结成连理,衣服首饰嫁妆等都由他们凑齐。 月惜嬉笑道“既然我跟凌已经成亲了,就没有参加的必要了,粉菊就跟师傅一队好了,连音跟真红姐一队!” 此话一出,连音和粉菊同时反对“不同意!” “那把真红姐跟粉菊换一下可以吗?” 最后换成四个人“不同意!” 月惜两手一摊,“那你们说怎么办?” “要不抽签决定吧?”一向话少的千慕凌提议道,没想到他还有这份心思。 最后意见达成一致,除月惜和千慕凌外,其余四个人抽签,结果却是出人意料:连音和季舒弦一组,真红和粉菊一组。 “现在怎么办?” 季舒弦好笑道“我倒是不在意,反正又没规定同性不能参加,若是不小心得了冠军,将这奖励送给你们就好!” “好好,这主意不错!”粉菊高兴得跳起了脚。 真红虽有淡淡的失落,但也不得不接受当局。 最高兴的人却换成了千慕凌,无论他们三组谁赢,都是他和月惜的婚礼,还有这么多人祝福。是,他欠她一个婚礼,早就成了心结。 火焰高蹿,正如草原居民抑制不住的热情,他们拉着胡琴,吹着葫芦丝,跳着豪放不羁的舞。而月惜等人来自天池,各自乐器不同,在草原上的表演别有一番风韵,连音的玉笛轻快悠扬,如潺潺流水,季舒弦琴技绝顶,合奏得完美无缺,二人又生得如仙如画,许多女子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一个紫眸魅惑众生的妖孽美男,无人不垂涎。 粉菊和真红都选了同一个会跳的舞蹈,长裙广袖纤腰,千姿百态,亭亭玉立步步生莲,回眸一笑百媚生,那些小伙子也蠢蠢欲动。 最后上场的是月惜和千慕凌,结合了前面两组的特点,一个抚琴一个跳舞,没想到千慕凌那双握着刀剑的手还能弹琴,真让人大跌眼镜。月惜的舞没有特别的训练,没有循规蹈矩,完全按照自己的感觉编造,所以说是现编的。二人白衣和谐,眉眼相对情义生,仿若白雪凯凯的梅花树下的壁人,世界只剩他们。他修长的手指轻重缓急娴熟应手,她如出水芙蓉遗世独立,羽化登仙。 曲毕,舞毕,安静的草原上只剩下柴火的爆破声,一时间所有人都忘记了鼓掌。最后同一时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她们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名。而因为草原姑娘居多的缘故,第二名让季舒弦他们拿了,第三名也就是粉菊她们了。 她们被所有人围住,头一次笑得这么无所顾忌,这里没有杀虐,没有阴谋,没有条律束缚。这婚礼也同样会照办。 粉菊嘟着嘴甚是可爱“果然是夫妻合心,其利断金。宫主和王爷都有着一鸣惊人的实力,让粉菊大开眼界,但是凭什么那么烂的琴笛合奏还能胜过我们!” 季舒弦得意的一笑“有时并不是技艺的问题,人的形象气质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那些姑娘见了我们这世上绝代的男子,自然是势不可挡了!” 月惜敲了敲季舒弦的头“师傅,跟连音哥哥在一起被传染了?” 粉菊不屈服道:“宫主,这叫原形毕露,连公子的自我感觉良好意识是出了名的,季师傅那是打肿脸充胖子自娱自乐!” 真红忙来劝慰“好了粉菊妹妹,这草原姑娘多也是没办法的事,说到底还是月惜妹妹她们赢了,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所有人又都陷入这种无拘无束的快乐,月惜也终于明白“夫妻合心,其利断金”的道理,为什么师傅让他嫁给千慕凌,为什么她会选择坦白,因为她们是夫妻,两个人的力量好过一个人孤军奋战。当两颗心融合在一起,缺了任何一方都不是完美的,所以爱这个东西就是要弥补两个人的缺口,是自己和对方看起来是一个整体,不是说要改变许多,而是能为这段感情一直付出着,保持它的永恒。 第四十章 迟来的婚礼 天池国的婚礼都是上午进行,而胡国这边以晚上为主,男女也是不可见面。[]一些心灵手巧的草原姑娘,拿出衣服式样,只需在表面绣上花纹,缀上珍珠,打好裙边,制好帽子……月惜任由她们摆弄着,比前一次的婚礼更加紧张了。 她们是朴实的草原人家,以歌传情,以舞会友,特别的求爱方式,既不会使人尴尬,又实在委婉。每个人敢唱出自己的心声,每对有情人不会轻易错过。千慕凌即使被强迫着梳妆打扮也没有生气,蓝色的眼睛溢满温柔,棱角分明的五官失去往日的冷峻,淡出阳光的色彩,未笑已含三分柔,为他装扮的女子见了这副美到心醉的容颜,暗叹自己没好福气,也为新娘子感到幸福。 第一次看见上过妆的月惜,千慕凌也惊艳了一把,这是不同于平日素颜朝天的娇媚,媚而不俗,艳而不妖,目若秋波,口含朱丹,齿若瓷贝,娇花照水。一身红色衣裙显得几分俏皮,头戴雪绒帽如误入红尘的仙子。 二人被围在篝火旁边作舞,月惜抬头看他难得开怀的笑容,相信此刻是幸福的。 “月惜,对不起,没能让你留下好的印象。” 月惜知道他指的什么,“我还是很坚强的,就算第一次是冷影代替的你,我也未曾掉过一滴泪,再说了,当初你不跟我当真正的夫妻,是想还我清白之身他日一纸休书后可以再嫁,我都知道的!” “你听谁说的?”千慕凌脸一沉,他可从来没这么说过。 月惜支支吾吾的辩解道:“自你让我回相府后被行刺我便知道你是在保护我!” “月惜!” “嗯?” 他吻住她,在火焰下晕红了脸颊,粉菊惊呼,所有人都开始吆喝起来了。他放开耳根子都发烫的她轻声呢喃“我爱你!” “我也爱你!月惜扯掉脖子上的血梨花玉雕,为他亲手戴上。“有它的地方就有我!” 度过了洞房花烛夜,告别了一段美好时光,他们再次踏上了回国的路。马儿的蹄声快而有节奏,正如她们跳动的心,回家的心是期待而又紧张的,家中的亲人还好吗。 相府 :看书?网<、最新‘ 陆正备好马车刚准备出门,只见秋氏的轿子停在门外。秋素锦自然也看见他出来,本来踏进轿门的一只脚迅速缩了回来“老爷!” 陆正冷哼一声,“没事往外跑什么,相府这么多事都靠你姐姐打理着,你都不知道帮衬着点,别以为被皇后娘娘召见过就蹭鼻子上脸了,你还是相府的秋姨娘。” 秋氏红了眼圈找不到话反驳,总之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多谢老爷提醒,妾身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相府的当家主母是姐姐,我碍手碍脚的帮不上什么忙,才想着去王府见见月惜!” “别一口一个月惜,她现在是凌王妃!”说到林月惜就一肚子的火,枫无君的女儿凭什么要他们来养,想他生前家财万贯,让他借来贿赂一下上级官员他都不肯借,如今女儿倒在这住着,也别想他女儿能舒坦。林月惜,哼,连燕儿都敢碰,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老爷,妾身明白了,若老爷无事妾身便先去凌王府了。”兰儿扶着她上轿,愤愤的看了陆正一眼。同样是你的妻子,待遇却是天壤之别,那张氏论长相气质性格哪点比得上宫主的娘,完全是个窝囊废! “正好我也去王府,你坐马车看好礼品,我坐轿!”他大步流星的走向轿门,理所当然的坐了上去。秋氏顺从的退下,二话不说便去了马车。 “夫人,他明显是在欺负您,您为什么不反驳?”兰儿最受不得被人欺负,可是她在相府是一个吓人,不能动不动就抹脖子。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以前待我也不薄,受这点委屈没什么,我这把老骨头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只要月惜她能在王府好好的,我也就心安了。” 往事不堪回首,雕栏朱砌犹在,物是人非。他不是落魄书生,考场失意,她不是大家闺秀。 马车停下,已是凌王府门口,威武漆黑的大门紧闭。陆正让小厮去叫门,开门的是扫地的阿丁,见二人衣着不凡,不敢怠慢“小人见过大人,夫人!” 陆正背手在门前趾高气昂道:“去向凌王通报一声,说丞相来访!” 阿丁一愣,王府一向是无人问津,怎会招来这尊大佛。“请丞相大人恕罪,王爷与王妃三个月前便相继外出,再也未回来过,小人无法通报啊!” 陆正眼睛一眯,竟然出去这么久,很有可能是他们干的,“叫你们冷侍卫出来!” 正好隐卫队队长正要出门,“属下参见丞相,不知丞相大人找冷侍卫有何吩咐,据属下得知,冷侍卫和王爷是一起出去的,丞相若是有事也可跟属下交待。” “你们王爷何时才能回来?” “王爷出门的期限从来不定,所以属下也无从得知!” 陆正眸子里要有不耐烦的怒意“你们做奴才的连主子去哪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王府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立冶本是随千慕凌一起打过仗的,一个大粗人好不容易被月惜制服了一顿变得礼貌点,那些耐性早被磨没了。“主子的事下人们不便插嘴,顺便告诉丞相一句,我们凌王府的奴才还轮不到您来教训!” 这回把陆正彻底激怒了,“大胆!小小侍卫对本相如此不敬,本相一定替王爷好好惩治你!” 秋氏看着俩人起了争执忙劝道:“老爷您消消气,王爷不在府下人们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闭嘴,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整顿这个兔崽子!” 立冶不屑的关门回府“丞相最好先弄清自己的身份,凌王府的人不是您动得起的。” 陆正显些气得晕倒,这狗奴才还将他摆了一道,这凌王府的人都这么猖狂,一定会让皇上治治他们! 秋氏缓慢的上前劝道:“老爷,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吧,王府的下人大多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粗人,您也不要太无理取闹了!”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抽了出去,“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本相是你能教训的吗?从今天开始,你不许踏出相府半步,锁柴房三天!” 秋氏被扇倒在地,脸上起了一块红肿,兰儿自责的扶起她,在陆正转身之际一个匕首飞入背脊“陆正,你太过分了!” 不远处墙院边的立冶大吃一惊,本来想看看这陆正会气成什么样子,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能有这能耐刺他,现在的女子果然一个比一个凶残! 第四十一章 皇伊阁那群狼 仆人门一拥而上“老爷,老爷……”,秋氏也被兰儿的行为吓得不轻,忙上去查看,被仆人们团团围住“竟敢行刺相爷,给我拿下!” 兰儿嘴角一勾,她早就想离开这乌烟瘴气的相府了。“想抓我等下辈子吧!”抱上秋素锦便飞上马车,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站住……”一部分家丁追了上去,陆正坐在原地恨得咬牙切齿,一个小小的婢女竟有如此大的本领,还敢动他堂堂一国之相。 跑了许久,月惜在河边停住,秋氏在里面颠簸得也有些吃不消了,再加上一时间发生这么多事难免心有余悸。她打开车门,幸好是富家马车垫子够厚,不然真有的受。秋氏满头大汗的死死扒在窗户上,估计这是她这一生干的最冒险的事了。 “夫人,让您受到伤害是奴婢的失职,等宫主回来我自会向她请罪!” 秋氏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惊愕的看着兰儿,“兰儿姑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突然那么做,我们一定会被相爷追杀的,我被打几下根本不要紧,你何必冒这么大险呢?” 兰儿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她太善良才一直被人欺压。她上前握着秋氏的手,“夫人,您知道吗,我是您的干女儿,也就是凌王妃最得意的弟子,梨花宫的第一杀手,因为您是宫主最珍视的人,所以她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保护你,本来兰儿也很不服,有一身武功竟然要用来服侍你,后来夫人让我看到了除姐妹外不一样的感情,也就是母女之情。兰儿从小便是孤儿,您明明自顾不暇还要奋不顾身来保护兰儿,待兰儿如亲生女儿般,所以兰儿发誓一定会替宫主好好照顾你!” 她突然便落下了眼泪,“月儿一直都很孝顺我,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竟被逼成了杀手,每天在刀尖上活命,让我怎么不担心啊!” 兰儿看了看天边,最美不过夕阳红。河面波光粼粼,金色的光芒像播撒着幸福。“夫人,跟兰儿回梨花宫吧,不要再回相府了好吗?” 秋氏下了马车,心里杂乱无章,但至少明白了一点,相]!看书网全本^ 府是回不去了,这一生也要走到尽头吧?“兰儿姑娘,我答应跟你回梨花宫,你知道月儿在哪吗?” 兰儿摇摇头,“自兰儿来服侍夫人后,宫主便不让我插手宫里的事了,我的任务只能保护好夫人,所以宫主的去向我也不知。” 秋氏着急的坐在草地上,叫她怎么能安心啊! 夜幕席卷了大地,又成了月亮的舞台。刚刚翻山越岭的月惜等人实在找不到住所,只有在破庙里委屈一宿了。 月惜和千慕凌背对着躺在稻草堆上,心思各异。“月惜!”“凌” 两人愣了一下同时翻过身:“你先说!” 月惜噗嗤一笑,千慕凌也有如此可爱的时候。“凌,为什么皇伊阁的人整天在外面守着,总得休息的吧?” “他们从小就训练出对声音的敏感,所以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睡不着。即便是有时间也是浅眠。无论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他们都可以选择浅眠,因为总会有声音把他们吵醒,当然也在定时给自己增加睡觉的时间,以补充体力!” 月惜点点头,还有这样一群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睡不好。不过他们的毅力也真是惊人。“那么你刚刚想说的是?” 千慕凌按了按她的头,“回去我带你去看我母妃吧!” 月惜一愣宫里就皇后和两个妃子,都不是他的母妃,他还能带她去哪?最开始还以为他母妃不在人世,幸好没有提过,不然得多尴尬。“我从来没听说过关于你母妃的事,你母妃是……” “我母妃便是四妃之首的淑妃,本来是要立为皇后的,因为千慕桦登基时权利不够大,娶了姓曲的来巩固基业,身为太子妃的人却不是皇后,多么讽刺!但是我母妃却从不在意这些,她本无意于后位,当时嫁给千慕桦的时候也不是自愿的,所以在身体欠安后离开后宫到了归元祠吃斋念佛。” 没想到原本该立为太子的是千慕凌,再加上千慕凌掌握着朝廷大部分兵权和皇伊阁,任谁都会忌惮三分。 “凌,要夺回来属于你的吗?” 千慕凌摇摇头,“我只想为我母妃夺回属于她的,不是名分,而是自由!母妃吃斋念佛却仍眷恋红尘往事,这一点我非常清楚,要想摆脱这个身份,必须将后宫解散。” “如果你夺回了皇位,自己又不当,那谁来统治天池啊?” “我三皇弟也是合适的人选,他也曾暗地里争过太子之位却没能成功,所以一直在等千慕凌犯罪的机会!” “为何你要帮你三皇弟呢?” 他盯着墙,眼光到了遥不可及的远方“三皇弟是我的亲弟弟,母妃生下他后便离宫了,被德妃养大的。” 月惜点点头,原来如此。只要他想做的,恐怕没人阻止得了吧,奔波了一天,所有人都睡得死气沉沉。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道光线射进来,空气中还夹杂着血腥味,所有的人都做着好梦,只有醒着的人会将这当成噩梦。 “啊!”粉菊最先出门打水一脸,当她看到眼前这副情景的时候吓呆了,这里躺满了满身是血的黑衣人,起码七十人,另外还有绿色的液体,黑色的液体,那是被斩断的蛇,蝎子,蜈蚣……“哇”地一声,翻江倒海全吐出来了。 所有人都走了出来,只见皇伊阁的二十几个人将这里围得严严实实,不放过一个动物更别说人通行。 月惜脑袋里只有一个字来形容他们:狼!皇伊阁那群狼,这么多人无声无息被他们杀掉,还有数不尽的毒虫,他们二十多个人究竟是杀的片甲不留的? “发生什么事了?”千慕凌皱眉道,不是怕,就是觉得坏了自己的心情。 “昨晚三更有冰夕宫和毒门的人来行刺,见王爷睡了不便打搅,我们便先点了他们的穴再一点点割破喉咙!” 听完所有人都要麻木了,因为怕吵到主子有事都不报,为了减少噪音那么折磨人,这皇伊阁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转念一想,“我们在回国的路上,毒门和冰夕宫的人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的?” 所有人都被这个问题困惑到了,他们明明从胡国回来,就算掉进沙漠古城也未必找得到出口,出去了也不一定有船,难道是内奸? 第四十二章 来多少杀多少 马车咕鹿鹿的转着,迎来了清晨第一缕阳光。(.)薄雾朦胧,寒气逼人,不断刺激着每一根神经,使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枝繁叶茂的森林一片寂静,一人一马一辆车,半山半路半回头。翻过这座山便到梨花宫了。 兰儿驾着马在林间小路悠荡,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追来。本来奉命守在秋夫人身边保护着她的安危,现在擅做主张将夫人带回梨花宫,不知宫主会不会怪罪?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带在那人心叵测的相府,天天受冷眼欺,万般折磨。虽说她有武功不会受伤,但是张氏对夫人的冷嘲热讽百般刁难,丞相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还事事偏向那毒舌妇视夫人如空气,她咽不下这口恶气。 兰儿放慢了行程想让她好好休息,车内之人却无心入眠。何以到了这种地步,离开了相府的束缚,却依然担心那个人的伤势。她知道兰儿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早已疲惫不堪却因为她的软弱处处受气。曾经她也想过逃离,却依然想挽留这段感情,留住最美好的回忆。但她忘却自己的身份,她早已不是任性的千金小姐,他也不是进京赶考的文弱书生。 年少对婚姻的不满离家出走,置父母颜面不顾强行退婚。千金小姐半路巧遇穷书生日久生情,不远千里虽他进京赶考。金榜题名时得张家小姐青睐,位高权重的妻子可以助他飞黄腾达,年轻气盛的他为一步步攀升娶了张家小姐,糟糠之妻便成了妾侍。难堪,侮辱如潮水般涌来。俗话说宁做穷人妻不为富人妾,她也年轻过不甘过,悔恨过想走过,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成了她的羁绊。所有的欺辱都忍了,只为孩子守一个完整的家。 “夫人,兰儿去取些柴火来煮吃的!” 秋氏打开车门,见她清秀的脸上惫态已显,露水凝结在她的头发上,夹杂着汗水狼狈不堪,心一软便拿了帕子给她擦。“兰儿,这么日夜兼程辛苦你了,你等等歇会再赶路吧?” 兰儿听着亲切的声音犹如进入母亲的怀抱。“夫人,兰儿不累,过一会便可到梨花宫了。” 秋氏点点头,长叹一口气。命运^‘看书网同人* 多舛,世事多艰,一切既有定数,既来之则安之吧! 月惜等人一路游玩差不多也到天池边界了,大家是一家人,所以没有内奸之说,每一个都是她爱的人,就算哪一天真的有内奸,她会安心的接受现实。 “几位客官,是住宿还是吃饭呢?”二十几岁的小伙计上前热情相迎,见他们几个相貌不凡世间少有,又称赞道:“几位客官一看就是贵人,真羡慕你们这些名门望族结伴而行游山玩水,不必担心囊中羞涩或被人取笑!” 粉菊见被他这么一说也乐呵呵的笑着,“小哥别误会,我们并不是特意游山玩水的,话不多说,有好酒好菜尽管上上来,再准备几间上房,这几位会付钱的!” “好勒!小的这就去办!客官稍等。(.无弹窗广告)” “吃人的不嘴软,拿人的不手软,说的就是你这类人吧?”季舒弦讽刺道。 “季师傅是对在下不满喽?在下可没找你要过一分钱!” “好了,你们俩别吵了!”月惜打断二人的对话,“一个唯恐天下不乱,一个返老还童。还有粉菊,不要轻易把自己的事说得清清楚楚,游山玩水也好,行商作客也罢,来路不明的人用不着掏心掏肺。” 粉菊低头委屈道:“粉菊知道了!”天下间谁都不怕就怕宫主,对你好起来连命都不要,对你凶起来比吃人还可怕。 菜都上全,炖鸡鹅肝样样不缺,闻来清香宜人,吃觉香辣可口,不咸不淡,不油不腻,倒是比得上京城的厨子了。在单独的草棚里吃饭,可见不远处的竹林,修长挺拔,迎风独立。山间野鹤戏耍,在黄昏归巢,夕阳下歌鸣,秋风中起舞。 “哇,好饱!”粉菊感叹道。很久没吃过这么像样的饭菜了。 “不再继续吃点?”因为粉菊比他们吃的快也饱的快,现在只能看着他们吃了! 话刚问完,粉菊抱着肚子面部抽搐,好痛!等一会便晕了过去。 季舒弦忙替她把脉,接着自己也倒了,月惜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再回头,除了她所有人都倒下了,就剩她一个站着。“把解药交出来?”月惜飞出去,这个店里所有人全部拿着刀围了上来。 “哼,你为什么没中毒?”那伙计模样的人冷冷道。 现在是救人要紧,懒得跟他们废话。“毒门和冰夕宫的走狗!”说完便杀了上去,皇伊阁的人也不在,她一个人杀这么多人,究竟要杀到什么时候? “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我就杀了他!”一人拿剑指着千慕凌。回眸间,几根银针飞速射出,正中那人喉咙。 她一个人被围在中央,软剑如抽出便是一缕鲜血,像一头发疯的猛兽,来多少杀多少。“想死的尽管来!”她冷眼看着周围剩下一半的人。八根银针齐发,又一批人倒下。剩下的人一拥而上,她穿梭在这些杀手中,招招毙命。最后她的衣服全被染红了,白衣裙上朵朵红莲盛开。 “把解药教出来!”她在尸横遍野的领地上怒吼,软剑上的血还在流淌,就剩下那个伙计模样的人。 “门主给我们毒药就绝不会给解药,既然想要你们死,就绝不给你们活的机会,你还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未等他说完,月惜如鬼魅般飘到他面前掐住脖子,“不拿出解药也可以,只要我活着,就把你剩的亲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再杀光,祖宗的坟挖光!” 他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睛目光呆滞,就算他死了他还有亲人!这女人“要杀要剐随你,不许动我家人!” “识相的交出解药!”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没有解药!”话刚说完,“咔嚓”一声,腿已经断了,“你记住我说的话,我说到做到!” 那人惨痛的叫声回荡在山谷。月惜跑到季舒弦跟前找出一些药丸镇住药的侵蚀,又拿出碗放一碗血,既然都是毒,那就以毒攻毒好了! 三碗血放后,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毕竟人这么多血太少也救不回来。被折断腿的人见这嗜血的女人更加畏惧了,她竟然用自己的血来救他们,如若他们都好了,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趁她虚弱的时候赶紧爬走,却在半路被截断了另外一只腿,“你绝对不会好死的!”她狠狠道。 终于最后一点勇气被磨灭,他痛得晕了过去,她也晕了过去。 第四十三章 既无情,血缘又算什么? 书房内火苗雀跃,原本充满书卷香的地方却充满杀气。陆正背手在桌前,剑眉拢皱,浓密的墨眉更加骇人。面前跪了一地的杀手,出自几个部落,一方去杀林月惜,一方去杀秋氏。 “事情没办好,你们也不必回来见我了!” “是!”身为杀手便必须完成任务就算有去无回也不会退缩。人群散去,只剩他抑制不住的怒气。 秋素锦,过去的终究是过去,我们都不是年幼无知的少男少女,你我的情意早已荡然无存,就算你死了也与我无关。至于林月惜,哼,枫无君的女儿还有脸做他相府的干女儿,卑贱的下人还敢飞上枝头装凤凰,胆敢惹上燕儿就得死! 枫无君,这也是你应得的!你欠下的债就让你女儿还吧!当年在朝为官向你这腰缠万贯的首富借些银两打点上级官员,每次让他吃闭门羹不说还在他面前说教,害他左拼右凑搜刮油脂,用了二十年坐上丞相之位,而你却已没入黄土,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爹,你为什么要杀我娘!”陆豫怒气冲冲的跑进陆正的书房,本来听说他娘失踪了就已经心急如焚,后又从下人那得知他已派人去追杀他娘,更是一刻也不能思考了。 “哼,你娘指使下人行刺我后便逃之夭夭,她既不念夫妻之情我又岂会心慈手软?” 听他这么一说不但没有谅解反倒怒气更盛“好一个夫妻之情,这些年来我娘是怎么对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仅专宠张氏还处处看我娘不顺眼,这些年她就跟相府的下人一样,她要是恨你早就让人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你娘自己愚钝不堪还怪我不留情面,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敢伤我我定不让她好活!” “你敢懂我娘一根汗毛,我定会加倍奉还!陆正,我陆豫从此与你恩断义绝,算上你对我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三千两银子也就够了,十八岁我入朝为官后不用你一分一毫,你也从没尽过当父亲的责任,我在相府就如空气一般,既无情,血缘又算什么?” “你……你这个逆子,只要你姓陆你就是我陆正的儿子,你敢走出这个家门就永看*书网”科幻? 远也别想回来!” 陆豫打开门,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相府里只有我娘值得我来,现在我娘不在了,我也不稀罕!” 陆正跌坐在椅子上,虽说他没尽过当父亲的责任,这个儿子还是很聪明的,以后定能有所作为,他竟然…… 陆豫收拾好一些秋氏珍藏的东西便离府了,回头看了看牌匾,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去,既然从不曾眷恋过家的感觉,也就没什么舍不得。 梨花宫,处于极其密闭的山涧中,气候宜人,四季如春,两棵梨花树一左一右立于宫前,飘飘洒洒,记不清几许年华。 “兰少宫主!”一进门便有人行礼,兰儿带着秋氏自然也遭到探视的目光,宫中除了宫主带来的连公子外向来不进外人,这妇人又是何许人也?看面相倒与宫主几分相似,但宫主的娘亲早就死于非命,这位的身份难以猜测。 “宫主说几日后便可回来了,你们不必担心!”付雨欣前些日子便接到了飞鸽传书,故意让这些小丫头着急一下,平时一个个性子鲁莽,一听月儿不知所踪杳无音讯,一个个急得像无头苍蝇,这回让她们自己讨论些法子倒也是好的。 “欣姨,您真是让我们愁断了心肠了,早不说出来!” “欣姨是怕你们做事冲动,这回来罚下你们!”兰儿笑着从她们身后走出来。 “兰儿姐姐!”橙儿和雀屏等人忙围了上去,听说她在执行宫主的命令,也有几个月没见到她了。 “大家都还好吧,宫主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月儿未曾提起!” 兰儿叹了口气,“即然如此我便把秋夫人介绍给你们吧,秋夫人是宫主的养母,也就是相府二夫人,在相府的待遇并不好,上次因丞相打了她,我便让那丞相吃了点苦头,怕夫人再受折磨,未得宫主同意我便把她带回来了,以后你们待她要像对待宫主一样!” 付雨欣欣喜道:“既是养母,肯定与我年龄差不多了,我有人解闷了!” 兰儿见她如此兴奋,便带她去见秋氏。 “雨欣!”“素锦!”二人异口同声道! 兰儿左看看右看看,“你们认识?” 秋氏激动的握着她的手,“雨欣,这么些年不见,没想到在这见到你!” “素锦,当初你不是跟着陆正走了吗?为什么会做了丞相的二房?”还记得当初她与秋家两姐妹感情颇深,为了让素锦与心爱的男子结成眷属,她也参与了逃婚以及后来的出谋划策,可是之后就失去了联系,自己家中败落,继紫枫山庄遭人血洗,在这世上也没有亲朋好友可言了。 秋素锦低下头惭愧道:“后来我是与陆正走到一起了,但是……”说着眼泪也流了出来,“后来他为了前途大业步步高升,取了张将军的女儿,我便成了二房!” “这个陆正,当初口口声声向我们许诺终生只娶你一人,他竟敢这么对你?” 秋素锦摇摇头,“雨欣都过去了,倒是你,为何会与月惜在一起?” “此事说来话长……”付雨欣将家中惨案和与月惜相遇的情况细细说来,两个人在回忆中都哭成了泪人,往事不堪回首,一个因沉溺于太过美好的梦而无法释怀突如其来的现实,一个因血淋淋的伤疤再次被揭开,似乎天下最痛苦的人全部都聚集于此了。 “王爷,你去休息会吧,这里交给粉菊就好了!”粉菊在一旁劝道,可是这男人根本就充耳不闻,从昨天醒来到今天中午,寸步不离。 “你出去!”千慕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又担心吵到月惜便压低了声音。 粉菊忙退开一步,本来还想坚持的,一想到他是皇伊阁那群狼的主人,她就害怕了。 “月惜,你快点醒来,谁允许你做傻事的!就算被毒死我也不愿见你流一滴血。”他抓住她纤细的手在下巴上磨蹭着,要不是他自己掉以轻心也不会害她这么拼命的救人。 月惜皱了皱眉动了动,手上刺痛的感觉令人不快。她抽回手睁开眼睛,对上那副憔悴的面容,又将手抚上脸庞“不要担心,我还好好的!” “下回不许你冒险了,不然我会让他们一人放一碗血给你还回来。” 看着他霸道的警告,月惜无奈的笑了,他就是这样,珍惜一个人就紧张的要命。“没有下次了!” 第四十四章 女儿情伤 槐花树下,他背手仰望,可惜再也见不到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子,纯洁得如同一面白纸,会跳下来喊他表哥。 曾何几时,他还是连家独一无二的大公子,无论才华长相都完美无缺,受多少人仰慕。妃雪身为他的未婚妻,本就该在及笄之年嫁给他,然而那时……他永远记得改变他命运的一天。 “冰儿,他是你的弟弟连音!你要好好照顾他。”他爹曾这么说过,他知道这是他爹在外面找女人生的野孩子,生性善良懦弱,面貌不辨雌雄,比女子还美上三分。这是遗传那个女人的好皮囊,让他觉得肮脏不堪。 一年的时间,他一直对自己很好,很想与自己成为好兄弟,以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他与妃雪整天在一起玩耍,妃雪来府上后从来都不找他,他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与那个野种眉来眼去,情投意合更加起了杀念。那一日无意间听到爹会将连家交给连音保管,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处心积虑杀了连府所有人,到死他爹才告诉他,是他娘鸠占鹊巢赶走了连音的娘,这一切本就该属于连音的。 多么讽刺,他的一生活得再精彩,他爹一直未看重过他,就因为爱屋及乌吗?他发誓一定让连音不得好死,可让他痛彻心扉的一幕回放在他的脑海:妃雪替连音挡了一剑,还把他变成世上最可笑的人,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超多好看小说]妃雪满身鲜血的躺在她怀里,很安逸。“表哥,我爱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每次我来府里你都在忙,我不想打扰你就找二表哥玩了,他是个很有趣的人,所以妃雪爱跟他玩,你一直都是我心里最爱的那个,求你不要再多做杀虐了!” 连音掉下了悬崖,他得到了连家,一无所有的连家,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既然无法回头,便一直活在黑暗的世界,习惯了就好了。 “门主,冰夕宫的宫主来了!”萧远无意打断他的回忆,但是宫主已经等了好久了。 连冰回过头“走吧!”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女子纤腰素束,白裙已落地,轻纱无声缥缈。为了爱他,在他面前只穿他最爱的白色,谁都看书”?网:!审美* 不会想到冰夕宫人称第一杀手宫的宫主竟这般狼狈。“事情可成功了?”她将手搭上他的脖子,齿贝及身上的花香格外清新。 连冰将她的手放下,面无表情。“劳烦你落花公主出手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所以你才每次都派一些没用的人去刺杀?” 落花公主即落花宫主,身为胡国的公主却是杀手头目,可见黑白两道的势力已经如日中天了。她也不恼怒,“我冰夕宫的杀手不是白养的,虽是你也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你已经用了毒门祖师爷的毒药,还能杀不死他们?” 连冰一眯眼睛,“那林月惜是百毒不侵之躯,叫你帮忙的目的就是因为她,而你却让她一个人杀了你冰夕宫几十人马,坏我大事!” 落花见事情如此严重,也不禁慌了起来。“你没提前跟我说过。” “你就是为了报酬是吧,你说你要什么报酬?只要能给都给你,只要你杀了凌王和连音那群人!” 落花眼睛一睁,他要杀的是凌王那群人,而她刚好从胡国过来,“那群人很难对付,如果你能答应我的条件我便帮你。” “什么条件?” “事成之后你娶我。” 刚想说“不可能”又生生堵了回去,只要他们死了,他又有什么好接受不了的。“好,事成之后我娶你!”说得心不甘情不愿,但他又有什么好在乎的?最爱的人已经死了,娶谁都无所谓。 落花如愿以偿的抱紧他的腰,一张笑脸已经变得失望透顶,身为公主,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身为宫主,一切尽在掌控之内,无人能逃出她的魔掌。而面对这个男人,她却要忍痛笑迎,强求不来,竟然要用娶她当条件?天下有哪个女人像她这样求别人娶她? 京城一如既往的喧闹,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月惜等人走在街上更是引起轩然大波,世界上所有的俊男美女全聚于此了吧?特别是不笑自有三分柔的连音,醉了一路的女儿心。 “师傅,你要回梅山了吧?”月惜问道。 “既然都平安到京城了,师傅也该走了!”再过三天便是梅儿的祭日,他不得不回。 “宫主,那我呢?”粉菊着急道,这一路虽然历尽千辛万苦,朝不保夕,但总归是舍不得在一起的日子,她们是一家人,第一次感到家的温暖。 “你回梨花宫去告诉欣姨我回来了!” 粉菊抬头看了看月惜,又看了看季舒弦,完全没有请她去玩的意思,不免伤感起来,“宫主,去梨花宫禀报后,我能不能跟季师傅去梅山玩玩?” 季舒弦忙拒绝道:“你不许去,我梅山养不起你这尊大佛!” “哼,不去就不去!”粉菊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月惜瞄了他师傅一眼,“师傅,你也真是……” 季舒弦温和的笑了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真红鼓起勇气问了问:“连公子打算去哪儿呢?” “我要去以前住的地方,照顾一个病人。” 月惜大吃一惊,难道他要有了心上人?“连音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以前住的地方?而且你一直孤身一人哪来的病人?” 连音笑了笑,“月儿,你可知绿儿还活着?” 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不免有些激动,她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你是说……” “嗯!”连音点点头,“绿儿是被我救出来的,等她好了就回梨花宫!” 本来月惜已经够了,后来又出现个橙儿,再后来连绿儿都出来了,真是岌岌可危。真红仰起头潇洒一笑,“虽然解散了我的土匪我,凭我这身手做个厨娘什么的也不是难事,以后便在京城落脚了!” “真红姐姐,有事就来凌王府找我!” 她点点头,朝那个人相反的方向走了,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凌,我们去见你娘吧?” 千慕凌温柔的笑着:“竟然这么着急见自己的婆婆,不害怕吗?” 月惜摇了摇头,“一点都不怕,她是你的娘亲。再说,吃斋念佛的人一般都是心慈面善。” 刚说完见千慕凌一脸严肃,月惜忙改口:“对不起!”她原本不是自愿来吃斋念佛,不能与尼姑们混为一谈。 “没关系,我娘还不知道我成亲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月惜点点头,此时真的觉得很满足,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幸福的事。 第四十五章 宫宴 王府的牌匾依旧华丽威严,少了主人便充满萧条之感。[.超多好看小说]求夫人也来过, “王爷!王妃!你们回来了?”开门的王管家以为自己老眼昏花,这失踪数月的王爷王妃先后出门,他们看门的差事可不好办,隔三差五有达官贵人前来拜访,宫里人来传旨,奈何两位主子在外生死未卜,他们又不敢乱言,只得受他们的气了。 “王管家,我们离开这段时间府里可还好?”月惜边走边问。 “回王妃的话,宫里一些宴会倒是邀请过王妃几次,还有相府的陆丞相和秋夫人来看过小姐,因为王妃不在,那陆相一脸怒气的打道回府,谁知那秋夫人不知说了什么花得罪了陆相,打了秋夫人,然” “你说什么,陆正打我娘了?”月惜愤恨的瞪着王管家,王管家打了个哆嗦忙补充道:“立冶看到的是这么回事,后来陆相被秋夫人身边的丫鬟刺伤了,还带着秋夫人跑了,听说陆相一直未搜寻到她们的行踪,要将二人置于死地呢!” 月惜总算叹了口气,兰儿在还好,肯定是回梨花宫去了,估计知道她回来的消息也快到了,过些时日再去看她也不迟。“王管家,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大事?” 王管家想了想,怕又惹主子生气,好久才想出了近日听的。“东宫太子近月被江湖人士刺杀过好几回,太子妃也受到了牵连。”说到此,他竖着眼睛打量着月惜的反应。看她依旧风平浪静才大着胆子往下说,“太子及太子妃都受了重伤。” 千慕凌冷哼一声,“回房吧!” 月惜本来还在思忖着被刺杀的原因,却被千慕凌拉着走了。后面王管家看着二人的背影暗叹:这样真好,王爷又回来了,也亏得这位王妃能镇得住王爷。 听着月惜回来,翩翩也按耐不住了,早跑到前厅来候着,却见不远处的王爷和主子携手往王爷的寝殿走去。她兴冲冲的跑了过去“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 月惜止住脚步,倒是把这丫头给忘了,“翩翩,这些日子在府里可还安生?” “王妃,您不在府里奴婢整天无精打采的,这几个月都为王妃愁白了头发,下次出门可要提前打个招呼啊,你们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可担当不起。” “从明日起便到本王<*看:^;书网电子书” 寝殿前来侍候着吧!”千慕凌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翩翩愣了愣也算反应过来了,“是,奴婢谨记!” “翩翩,去准备些素食来吃吧!” “好,奴婢这就去!”她兴高采烈的小跑着离开,主子没事已是万幸,见王爷性情大变对她疼爱有加,她也就安心了。 “月惜,不用这么讲究,我娘不会在意的!” 月惜笑笑,“毕竟是住在归元祠这么久,我也不想坏了这规矩!” 千慕凌不语,只是望了望蓝天,又垂眸走了。 午饭虽是些素食,经过厨娘精心雕琢花样百出,更让人有食欲,饭上的芝麻粒,恰倒好处的微香,粥里的桂子,杏仁,花生,红枣也格外丰盛,甜而不腻,入口松滑。 “王爷,小人还有事不知当不当讲!”王管家坐在桌旁踌躇着,刚才没敢提是因为王爷心情不好,这会见王爷心平气和的坐着,也壮着胆子说了。 “说!”千慕凌未停顿手中夹着的菜,似乎任何事他都不会上心。 “今日是皇上的收尘,不知王爷可会出席拜寿?”他的头很沉,只盯着自己的脚不敢抬起来。王爷与皇上关系僵硬谁都知道,只是毕竟是父子一场王爷也有几年没拜过寿了,想必今年有了王妃态度总该不一样才是。 一直在以平常速度吃饭的千慕凌未曾停顿一秒钟,“你觉得本王会给他拜寿么?” 而月惜的想法则不一样,她们这段姻缘怎么说也是皇上促成的,就算一向任性妄为的千慕凌不去她这个凌王妃可没有不去之礼。“王管家,这等大事为何不早点禀报?” 王管家冷汗涔涔的看着两位主子,一个将这事当成无关紧要的小事,一个却说是大事,他真不知道这事到底该不该说。“王妃,小人一时糊涂将这事忘了,望王妃恕罪!” “月惜,你要去?”千慕凌皱眉道,虽说他不愿意,也没问过她,但是她要去他必须跟着,决不允许出现上次的事,不然这回一定将千慕钰碎尸万段。 “嗯,自进王府以来也未曾拜见过他,可不知又得受那些罪呢?” “有我在,他休想把你怎么样!”千慕凌依然很平静,只不过骨子里的冷让人不寒而栗。 今夜果然又是月圆之夜,冷风微凉,月惜和千慕凌都以盛装入宫,实际上千慕凌只是随便找了件像样的衣服,只是再平凡的衣服仍然盖不住倾世容姿。白玉羊脂冠高束,在月色中晕开浅浅的光华,特别是那双蓝眸包含着温柔与深情,不知今晚又有多少名媛千金的眼球在他身上徘徊。 宫门前的马车络绎不绝,但凡官员都带上了家眷,华丽的轿子,长儿宽敞的马车,三三两两的停在指定的位置被看管,当月惜和千慕凌出来时,所有看见他们的人都静止了,大概都是同一种想法:这凌王竟然来了?但是思想往往比行动慢半拍,“微臣见过王爷!” 千慕凌抓住月惜的手直往宫里走,说一句“不必多礼”便把他们忘在脑后,他从来都是自成一派,不喜与人结交,性格如此,再者也没这个必要。 走过暗紫色菊花石,鹅卵石小道就是后花园了,本次寿宴为皇后举办自然在御花园,一路上惊慌失措给千慕凌行礼的不计其数,仿佛他的出现让整个皇宫都变得诡异了。绕过龙凤雕大柱子即可看到花园里华丽的宫灯,白石桌上布满了瓜果,各千金小姐,交好的妇人,同盟的大臣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闺中趣事,诗词作画,歌舞技巧到朝中趣事,犯罪的言语相讥,升官的讨好巴结 晚宴正式开始时,所有人都坐得恭恭敬敬,等待着皇上皇后出席。月惜和千慕凌两人一桌,大臣们行完礼后都退避三舍,一来无从搭话,二来被他变异后的性格所恐吓。不远处的千慕钰见突然出现的两人,拉着陆婉燕迎了过去,恰巧三皇子千慕风也注意到他大哥存在,拿着酒便过去了。 “皇兄今日竟有雅兴来此,真叫人吃惊呢。”千慕钰坐在月惜旁边不怕死的说道,陆婉燕不知道该挑起什么话题,总之遇到这丑陋不堪的人就一肚子气没处撒。 千慕凌未曾接他的话,倒是千慕风拿着酒杯喊道“原来两位皇兄都在,小弟也就在这坐下了。” 千慕凌拉起月惜“月惜,来我这,那儿风大!”月惜在他阴沉的脸色下换了位置,千慕凌坐在千慕钰旁,至此五个人都沉默了,本来想跟千慕凌说话的千慕风当着千慕钰的面也不好说,索性就让他们自己找话题,而有隔阂的两对夫妇,一对无从开口,一对则视他们为空气。 第四十六章 落花vs月惜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所有人都起座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臣等恭祝皇上洪福齐天,国泰民安,龙体安康!” 千慕桦一身明黄色龙袍更显年轻俊雅,华发虚生无几,眉眼间的威严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慈祥的微笑“众爱卿有心了,大喜之日不必拘礼。”眼睛扫过千慕钰那边,却见大儿子千慕凌也在,几年不见依旧冷峻挺拔,行礼不弯腰,他一向如此,今日有他在也高兴了。 旁座的皇后刚过不惑之年,金冠下明明一张锥子脸却要装出一副观音像,“本宫代皇上谢过各位大人的贺礼,今日皇上寿宴全由本宫负责操办,其中也有本宫的儿媳太子妃的功劳,看在本宫的薄面上还望各位大人和夫人小姐们不醉不归,共同庆祝皇上的五十大寿。” “臣等谢过皇后娘娘!” 宴会开始,每桌上的朝臣开始饮酒作乐,共赏丝竹歌舞。皇上与皇后喝了杯酒后,千慕钰就和陆婉燕上去敬酒了。千慕风看着千慕凌仍然摆着冰块脸,笑嘻嘻道:“皇帝在此见过皇嫂了。” 月惜坐在他旁边一直低着头,她忽然抬头一副芙蓉出水的脸出现在千慕风面前,千慕风愣愣的看了一会,这种冷艳面容更显三分气质,怎么也该居京城美女之首。[]“皇嫂……”他痴痴的叫了句,被这副面容惊艳到了。 “三皇子,刚刚妾身出神实为失礼,在此向你陪不是了!”那张脸与千慕凌有七分相似,蓝眸皓齿,面如冠玉,介于千慕凌和千慕钰之间,颇为顽皮的模样让她觉得好笑,因为怕失礼才忍住没笑出来。 千慕凌见千慕风那副模样心中不爽快,轻咳一声,“皇嫂也见过了,去向父皇拜寿吧!”见千慕钰夫妇回来他提醒道。 千慕风刚想离座,回头一想论大小分位也该是皇兄在前啊?“皇兄,你还没拜我怎能抢先?” 月惜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个人来了也未必会拜。“那我们先来,三皇子稍后吧?”她拉起千慕凌就想走,奈何他劲太大拉不动。“我何曾说过要给他拜寿看书网,/首发< ?” 座上千慕桦虽一直在接受着百官的敬酒,眼角却一直瞄着千慕凌这边,那凌王妃还算个明理人,能把凌儿带来也说明她在凌儿心里有足够重的分量,若是能通过她化解父子间的嫌隙,就算让他把皇位马上退给钰儿都行。 全场丝竹声骤停,一阵铃音脆响,满天花朵飘扬,一红衣女子舞步蹒跚,赤足步步生莲,玉指微翘,纤腰扭转婀娜多姿,亭亭玉立舞台中央,淡淡的月光下她迷人的侧脸下面纱飞扬,细长的脖子如天鹅般遗世独立,所有人都被这女子的出场震撼,宫婢们撒着花瓣纷纷扬扬,清香四溢。 千慕凌抬头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这个人的出场与胡国公主一样张扬,穿成那样果真是不知羞耻。月惜一直在打量着女子的倩影,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琴声起,雨花止,女子笛声悠扬在这萧瑟的秋夜,如同冰山上开出一朵雪莲花。足上的铃声随着琴笛的合奏响起,无数个明黄色孔明灯升起,下面的条幅写满祝福的语言,在天空中亮如白昼,彩蝶纷飞至光明处,女子的头顶一片温暖。她飞起,将孔明灯送上去,蝶儿纷纷停在她的周围,曲毕。“胡国落花公主特来祝贺天池皇帝五十大寿,愿皇上千秋万世明留青史,皇后娘娘德福永全,与皇上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面纱摘下,一张娇艳如三月桃花的脸浅笑盈盈,单手扶上右肩高贵优雅,倾了多少在坐的男儿心。皇上大喜“胡国与天池一向交好,公主不远千里来我天池为朕祝寿,朕感激万分,公主别出心裁的祝贺方式让我天池众臣打开眼界,朕也想给公主一些礼物作为回礼!” 千慕凌和月惜死死盯着落花,恨不得立刻把她化为灰烬,如果他俩动手势必会被阻挡,只有找合适的机会动手。他俩对视一眼,牵着手点头表示了解。 千慕钰一双眼在她玲珑的身躯上流连,这么个可心的人还机智多谋,从刚刚的舞也看得出她的武功高深,落地无声,步伐轻快,手脚并用,吹笛气息绰绰有余,若能为他所用…… 落花公主抬眸潇洒一笑“落花谢过皇上的恩赐,但落花除了一样东西什么都不要!” 千慕桦疑惑道:“不知公主所要之物朕可拥有哇?”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话一说完,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这胡国公主为胡国唯一的公主,金银珠宝应有尽有,到底是何物让她不惜千里之劳来天池索物。 “只要公主说出,朕一定会为公主奉上!”千慕桦慷慨道,眼前之物并无罕见的宝物,美酒珍珠不足挂齿。 落花公主眉毛一挑带着三分俏皮。“皇上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朕说到做到!” 落花公主缓步像旁桌走去,正是千慕凌和月惜坐的方向。月惜眯眼不屑,难道还想要她的人头不成? 她朝着千慕凌璨然一笑,可惜千慕凌并未看她。“落花想要贵国的凌王做如意郎君!”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这胡国公主头一次来天池就要做凌王的王妃?况且凌王已经有了一位正妃,难道这落花公主想做侧妃不成?月惜的心跳了跳,不是害怕,而是心里不爽。 “落花公主恐怕有所不知,妾身便是凌王的王妃,公主还是另择良人的好!”月惜站了起来表明自己的立场,上座的皇上也是头冒冷汗,他刚刚可是答应了落花公主的,此时也就顺着月惜的话往下辩解“落花公主能看中朕的大皇子也是他的福气,只不过凌王已经有了王妃,实不能再立公主为妃!” 落花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说法,“皇上可是答应过落花的,并且说君无戏言,难道堂堂天池国皇帝要出尔反尔么?” “这……”千慕桦急着看了曲皇后一眼,这要是别的皇子还好说点,偏偏是凌儿。 一直未发话的当事人千慕凌握着月惜的手站了起来,“像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还想进我凌王府?除了你的尸首不准踏进凌王府一步!” 全场鸦雀无声,就算拒绝也该说委婉点才是,毕竟人家是胡国公主,难道这凌王想撕破脸皮么?将盟国公主数落一番不说还威胁她,这凌王不按常理出牌就算了,可这关系到皇上的颜面,国家的安危啊! 第四十七章 最后的王牌 未等落花羞愤回击就换来皇上一顿怒斥:“凌王休要放肆,公主千金姿容绝世,才华横溢配你绰绰有余,就算你不答应也不得对公主出言不逊!” 在座重臣议论纷纷,这胡国本是天池多年盟友,公主与皇子之间的联姻是常有的事,只不过这落花公主也真真是个秒人,却相中了天池风靡一时的冷漠王爷。(.好看的小说)皇上金口玉言,凌王拒不从婚,为了大局只怕得委屈了这位凌王妃。千慕钰抿嘴看着这场好戏,本来想把这俏佳人据为己有,如此看来作为父皇和千慕凌只间的导火索更适合不过。 千慕凌讽刺的一笑,放荡不羁。“父皇若觉得自己金口玉言,那坐在这凤座上的为何不是我母妃?” “你”千慕桦脸色煞白,本来已经埋在心底的愧疚此刻又被揪了出来,作为太子之时的承诺是他这辈子做过一大错事,虽心有愧疚,以为弥补在他身上就够了,可他不领情,还对自己有敌意,他这个父亲做得有多失败?当众被戳穿这些私事,在大臣面前失尽颜面,纵使再得宠也由不得他胡来。 “朕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落花公主执意要嫁给你,朕便做主赐婚落花公主为凌王妃,两位凌王妃位分相当!” 落花凤眼一眯,这千慕桦也就这点能耐?不过作为平妃也是最好的打算了,依照千慕凌的性子怎肯让林月惜做小?她袅袅婷婷走向台中央:“落花谢皇上隆恩!” 说时迟,那时快,千慕凌轻点地面直往舞台中央飞去,一把利剑刺向落花,落花吓得花容失色险些刺中要害,脖子旁几根青丝滑落。落花气喘吁吁,这个男人究竟还有没有忍耐力?置国事于不顾,竟敢真的杀她? “快来人,抓住凌王!”千慕桦拍桌而起,禁卫军一拥而上,千慕钰也趁此机会拿剑围着千慕凌。月惜翻身入围,靠在千慕凌背后,“你们休想动他半根毫毛!” 千慕桦握紧了拳头,下这样的大罪让他左右为难,见那凌王妃也跟着添乱,怒吼道:“本以为凌王妃识大体,懂得顾全大局,与落花公主共同侍奉凌王又不会委屈了你,你竟不分轻重看书网’小说< 跟着凌王抗旨不遵,来人,两个都给我拿下!” 禁卫军冲上去便要抓人,月惜不想闹出伤亡,大喊道:“皇上乃一国之君当然要后宫佳丽三千,终只有一个人得皇上挂念,王爷为臣子不比皇上责任重大,试问哪个女子愿与别人共事一夫?皇上高高在上怎会懂得平凡女子奢望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说出了所有在场女子的心声,从来没有妻子对自己的丈夫说过不准他纳妾的话,她们只能三从四德以笑遮泪为自己的夫君纳妾。这个凌王妃这样质问皇上,不得不说她很有胆识! 座上的曲皇后也颇有感伤,在这后宫摸爬打滚几十年,斗赢了那么多女人才换来这无比尊贵的位置,但她终究输给了一个人,坐在归元祠的那个想到这儿便心如刀割,整理好仪容便起身反驳“凌王妃年纪尚小便得出了如此荒谬的结论,想必秋夫人从没教过你《女戒》,胡言乱语诋毁朝纲,抗旨不遵触犯龙颜,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你砍!” 千慕凌一个响指,皇伊阁所有人如幽灵般飞出,围住了座上的两个天池重要人物。“砍她的脑袋先看看你的脑袋保不保得住,要么收回圣旨,要么玉石俱焚!”他冰冷的蓝眸盯着座上的二人,朝臣第一次碰见这种局面不由得惊慌失措,离禁卫军和皇伊阁的人远远的。 “你你是要造反吗?”千慕桦眼红耳赤,当真对他恨到这种地步? “不是我要造反,是你在逼我造反,若想与胡国联姻大可让三弟娶她,若我辞去凌王爵位也就不是合适的人选了,是你在敌人太甚。” 一时间御花园成了人间地狱,只要稍稍一个动作便会血流千里,禁卫军几万人,皇伊阁虽只有上百人也坚不可摧,要挟皇上他们不成问题,杀了在座的所有人当然也不成问题。 “哈哈”一直冷眼看戏的落花突然开怀大笑,“落花此番来只不过择一良配,却一失言成了天池国的千古罪人,皇帝对胡国的重视落花看在眼里,感激不尽,凌王爱妻如命,忠贞不屈更为人赞叹,这样的男子世间少有,也说明落花眼光独特。落花也是个性子直爽的人,既是凌王宁死不从,落花也不会厚着脸皮让天池上臣陷入自相残杀的局面,就让落花嫁给天池太子也不失颜面吧?” 前面的话倒是说得很中听,最后一句话却让陆婉燕,陆正等人白了脸,与此相反,千慕钰面上虽未表现心里已经暗自高兴,本来还想着把她抢过来,这厮却自己送上门了。 曲皇后与陆婉燕也算是很好的婆媳关系,更何况关系到自己的儿子,她不得不发话了。“落花公主看中我儿是他的福气,只是钰儿也已经有了太子妃,如何娶了公主啊?” “落花与太子有过几面之缘,相处起来应该比较容易,所以落花觉得名分已经无所谓,做公主也够久了,就算做个侧妃落花也心甘情愿!” 千慕桦一听,稍微松了口气,只是这落花公主怎会突然改变主意?若真的想化解这场干戈,倒还算是个机灵的孩子,日后在钰儿门下也算有个贤内助。凌儿他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已经不对他抱希望了,这皇位送到他手上都不要,他的性子也磨没了。 陆婉燕憋着嘴敢怒不敢言,委屈的开口“母后” “住口!”千慕钰低声怒斥道,怕她坏事! 陆婉燕抬眸都快出泪花了,千慕钰视而不见,“落花公主既肯委身为小,本宫也颇为感动,望父皇成全钰儿这段婚事吧?” “此事就这么办,但凌王和凌王妃的罪行” “你若是想动我们,我不介意就此血洗了这皇宫!”话未说完千慕凌便威胁道。 静默,谁都不知如何劝阻。凌王既有错也无错,说是被逼的也说得上,只是这皇上今日龙颜受损,被亲儿子威胁至此,还有何颜面继续做王? “凌儿,你当真以为皇伊阁的人都归你了吗?”又一批黑影出现,是老一批皇伊阁的人,究竟这新悲老辈,谁更胜一筹? 皇伊阁顾名思义是保皇党,违反他们使命的事真的难以抉择,新主与旧主对抗该怎么办?同为皇伊阁的他们还要自相残杀吗?皇上最后一张王牌,千慕凌将如何化解危机? 第四十八章 臣妾愿做冷宫人 毕竟是皇上,凡事都会留一手,遇险之时怎会没了高手?谋权篡位的前例如过江之鲫。 灯火通明的皇宫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千幕凌当然也知他周围有高手护拥,想不到竟是皇伊阁,老一辈看起来或许不如新人身强体壮,仍然不可小觑。就算死也不能带上月惜吧? 所有人都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派,输赢恐怕已经做出了裁决,只一个皇伊阁怕抵不住皇上千军万马。本来好好的一个寿宴,被那个公主搅合成这个样子,不少人在议论纷纷这红颜祸水,只言片语便叫君臣刀剑相向,有的人则唯恐天下不乱,幸灾乐祸的看他二人斗个你死我活坐收渔翁之利。 千幕凌一笑,冷静得出奇。“父皇,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如果月惜出不了这深宫大院,此月百万大军便会兵临城下,我们二人有这么多人陪葬也值了!” 月惜一惊,什么叫她出不了这里?“我只想和你一起。”她低声道,不管结局如何,他使尽一切手段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即使她自己满手鲜血,也做不来这血洗京城。 听完所有人都开始紧张,恐惧。谁都知道凌王虎符在手,虽然多年未出战,但兵权依然归他管,东南西北百万大军足以屠城。大臣们纷纷跪下求饶:“皇上,您就放过凌王吧?毕竟此事有些为人所难”胆小的人就会做墙头草,刚刚还一脸正气的维护龙威,这会倒求起情来了。(.) “是啊是啊,皇上您就为了全城百姓着想吧?” “”更多的祈求声响起。 千慕桦的心募的疼了起来,他到底疼了怎样一个儿子?这摆明了自己拿他没办法,这百万大军现在听他差遣,任他如何处置都会遭到他的抗议,这个皇位还有意义吗? “皇上,可否听贫尼一言?”暗处一个女声响起,温和动听,空灵真诚却又不卑不亢。 她一身青灰色袈裟从暗处走向光明,白净的脸上纤尘不染,听声音与皇后的年龄不相上下,但相貌却是更加的年轻,佛门中人集天地之灵气,取山泉之水受自然滋润,更加出尘脱俗,更重要的是她那双蓝色的眼眸,想要滴出水来,化解时间一切纷争。 千幕凌猛地回头,颤巍巍的喊了看书网历史。 声“母妃!” 座上的千慕桦更是心中百感交集,多年未见她再次出现,还是以佛门的装扮入宫,当真是不可以再回来么?“淑妃”他傻傻的喊了句。 田思楚颔首行礼,消瘦的背影更加让人心痛。“阿弥陀佛,贫尼已是佛门中人,皇上还是叫贫尼法号“净空”吧?” “你”千慕桦微愠,心中一痛,这种局面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吗?“朕从未允许你入佛门,你无权擅作主张!” 一旁的曲皇后在看她第一眼时便已经怒火攻心,老情敌出现怎能摆好眼色?千慕桦还对她念念不忘,想将她留在身边,这田思楚明明已经皈依佛门,为何还出现在宫里? 田思楚在归元祠这么久,早已淡漠了红尘往事,弃她也罢,不管不问也罢,早与她无关。她深深看了眼千幕凌,那句“凌儿”始终未喊出口。“今日皇上寿辰,本是贫尼这等俗人不该来扫了您的兴致,贫尼本想借此祈求皇上将贫尼的名字从皇室族谱里去掉,未想遇上这等大事,若皇上执意觉得凌王有错,贫尼念在母子一场恳求皇上放过他,以这块免死金牌。”她抬起手,一块金灿灿的牌子上面写着免死二字,深深灼伤了他的眼睛。 还记得那日他在窗前为她画眉,那时候的他已经是皇上,未娶曲皇后之前便先给了她一块免死金牌,他温柔的握住她的手眉间有化不开的愁,“楚楚,这后宫之中难免被人抓了把柄道是非,若他日真被人陷害了你就拿这块免死金牌,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饶了你。” 田思楚不明白他送这块牌子的意思,但未问原因便收下它了。她的理解完全与他的用意南辕北辙,她想到的是这个男子的细心与溺爱,保护她不受伤害做到万无一失。 很快,封北定侯的女儿为皇后的消息便传了开来,她震惊,想找他讨个说法,他给她的只有道歉,只有解释自此,她便明白了金牌的意思,她再如何受宠也比不上他的江山基业,金牌的用意就是这个,对她的愧疚吗?那一刻她终于觉悟了,死活请了命搬出皇宫,他没有妥协,她以死相逼,反正活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最终如愿以偿,那个男子未曾去看过她,她也就心如死灰,尘埃落定,佛门洗净一切。 “母妃”千幕凌痛喊出声,母亲皈依佛门,连他这个儿子都不要了么? 千亩桦面色凝重,他知道这是个一举两得的法子,他在给他台阶下,也在救凌儿,同时也在为自己争取自由,他还能留她在身边么?“你既是朕的妃子,你的自由也有真决定,朕未同意你入佛门你便还是朕的淑妃,若你不承认,这块免死金牌也该由朕收回来吧?” 她脸上仍是一脸平静,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有儿子不能认,有家不能回吗?不,那里不是她的家,是她寄住的地方,那是很多个女子的家。“皇上执意如此认为,臣妾便承认自己淑妃的身份,这块免死金牌可管用了?” 千慕桦已经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云,只是木讷的点点头,她终于回来了,虽然是以这种方式。 一旁的曲皇后脸色铁青,她回来了,她又回来了!没有被夺去未分,尼姑也是他的妃子,她仰天大笑,“皇上,淑妃既是后宫的一员,便由臣妾来管吧?这短发的尼姑何以当四妃之首?可否等淑妃头发长了再恢复她的位分?”她一脸的得意的笑,抓住这个机会将她铲除岂不更好?短发尼姑当四妃之首定会叫天下人耻笑。 “皇上,臣妾让吾儿犯了此等滔天大罪,全都在于臣妾管教无方,罪同造反,虽没酿成打错可这错仍在于臣妾,臣妾请求皇上将臣妾打入冷宫!” “什么?”千慕桦来不及为刚刚的事高兴便又陷入了震惊,有哪个妃子像她一样往自己身上揽罪的?还是请命去后宫,她就这么不愿意看见他? “母妃,不要!就算你不出手,儿臣也可以解决的!”千幕凌紧张道,他本来胜券在握,母妃何苦给他机会,还让自己置于牢笼永远的禁锢,怕他不念父子之情么? 田思楚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是母妃自己的选择。” 座上千慕桦被太多事缠绕,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打击,疲惫的挥手道:“就这样吧,若看凌王放不放手了。” 千幕凌思索了很久,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让她陷入这般境地的难道不是他们父子吗?千万句悔恨只化作一个动作,皇伊阁的人全部散去。 第四十九章 凌王上早朝 在千万道光线的聚集下,她的身影消瘦却挺得很直。 月惜上前,那个从未谋面的女子是她的婆婆,还没来得及见面就被推进了冷宫,就算她们没有太多交集,但这一刻,她体会到母亲的温暖,伟大 生母的面容已经在记忆中模糊,甚至声音也都消失不见,但她知道她是爱她的。 “母妃,月惜拜见母妃。”她低头在她身后行礼。 田思楚身形一顿,这个声音她听到过。那个义正言辞维护自己的丈夫的女子,不畏皇权左右,愿与凌儿生死与共的女子,还说出了她的心声的女子。她想守护的只是那个人,而不是他的皇宫,他的权位。最终,她的痴心没有得到回报,常伴青灯也好,没入冷宫也罢,结果都落得个孤家寡人郁郁而终。 转过身,轻轻的扶起她,这才打量她的好儿媳,将他的儿子从昏暗中解救。“月儿,你是个好孩子,凌儿以后就交给你了!” 月惜惊讶的张了张嘴,她什么都没做,母妃就这么信任她交给她了?“母妃,不管你在哪儿,你都是月惜跟王爷的母妃,就算入了冷宫我们也可以去看你的,王爷需要我们两个人的照顾,而不是我一个人。” 田思楚被她说得有些动容,这个女子没有独占她的儿子,还记得她这个母妃,一定能成为凌儿最好的臂膀,最好的妻子。[.超多好看小说]她点点头,与宫婢们向冷风处走去,灯光逐渐黑暗,最后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父皇,那儿臣的事”千慕钰抓着落花暗示道。 “此事就此解决吧!”千慕桦不耐烦的说了句,然后吩咐大臣们回家安歇,自己就摆驾回宫了。旁边的曲皇后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哼,这回没抓住千幕凌还有下次,瓦解兵权是迟早的事,那女人不是入了冷宫吗?冷宫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暗地里把她做了也不会被人察觉。 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回了府,只剩下陆婉燕麻木的站在原地,发丝被风吹乱,那情况要多凄凉有多凄看书:网txt] 凉。若当初她选择了凌王,是不是可以得到一心一意的对待?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太子,她算什么?京城第一美人样样不如胡国公主了,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丑八怪可以如此幸福,她堂堂太子妃却受尽嘲讽,她这么努力的巴结了皇后,也敌不过皇帝的一句承诺。 林月惜!她咬牙切齿的想着这个名字,一切都是她,为什么不是她嫁给千慕钰,为什么千幕凌有那么大权利,为什么她可以集万宠于一生,而她这个样样比她强的妹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太子妃,天冷了早些回去吧?”雨儿怯弱道,她知道她此时心情沉重,她一个下人不知如何去安慰她,也没那个资格。[.超多好看小说] “雨儿,从此以后叫我小姐吧,不准叫我太子妃。” 雨儿惊讶的看着她,“是,奴婢领命!” 一切都是耻辱,她陆婉燕守不住一个男人,而林月惜那个jian人却可以拥有一切。 入秋,移植的梨花树已经被刮得光秃秃的了,梨花苑作为新的牌匾挂在了月惜的房门口,千幕凌和月惜坐桌旁品着茶,食之无味。毕竟今天的事太过突然,让人心里压抑得很。 “凌,母妃在那住着安全吗?”她不敢提这些字眼,明知那是龙潭虎穴。 然而千幕凌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母妃当然会安全,我已经派冷影亲自守在那儿了,只是让我最放心不下的是千慕桦。” “皇上?”月惜有点捉摸不透,毕竟是夫妻,看得出皇上对她还是有情的,断不会下毒手。 “母妃会来皇宫肯定是对那个人还有眷恋的,怕就怕他把母妃接出冷宫,再伤害母妃!” 此伤害非彼伤害,灵魂与精神上的伤害,会让人心里难以承受的.月惜终于明白他不做皇帝的原因了,他不希望有下一个女子出现,步他母妃的后尘。“凌,以后不管怎么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么?” 想到今天说让她走,千幕凌面色有些阴沉,那是迫不得已,寡不敌众,逃跑却是没问题的,但逃跑从来不是他的作风。“月惜,此生我已经得到过三个女子的真心,此生无憾了,你还年轻” “年轻又怎样,没有你我活着等同于行尸走肉,加注在我身上的只会是更多的仇恨,你怎么能那么自私?” 千幕凌愧疚的拥她入怀,他没考虑过这么多,“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下次我跟你一起跑!” 月惜长大了嘴巴流下了眼泪,说不出半句话。他是骁勇善战的王爷,是军人,从不知道“逃跑”二字怎么写,她可以舍弃军人的尊严,只为她。 这日,千幕凌醒的很早,暗淡的光线自窗户外射进来,惺忪的睡眼让人睁不开。千幕凌看了眼睡得还踏实的月惜,嘴角轻扬,走出房门轻轻的带上! “王” “住口!”千幕凌低声怒吼,可惜月惜那敏感的人还是被吵醒了,看了眼空着的一半,在宁静的清晨侧耳聆听。 “王爷,女婢是看您穿了中衣出来,所以才想问问您为什么不传唤奴婢。”翩翩委屈道,一大早王爷便莫名其妙的怒斥她一顿,换谁都不好受吧。 “王妃还没起来,别吵着她。” 听到此,翩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转而暧昧的笑了。屋内的月惜又感动了一把,这个男人还挺细心的。 到了自己的寝殿,王管家吓了一跳,“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怎这样就出来了?” “给我准备好朝服和马车!” 王管家听完吓了一跳,朝服?他没听错吧? “还愣着干嘛?”千幕凌不悦道。 “王爷您是要朝服?”他再一次确认,都快四年没动那朝服了,王爷怎么这会 “本王不想说第二次!” “是是,奴才这就去!”王管家忙消失了,王爷怎么就想起上朝了? 千幕凌在屋内坐下,想着对付他们的办法,在朝中除了他的武将,应该没几个同党了。哼,千慕钰打的什么算盘他很清楚,相府,胡国,他想一箭双雕,也不看看他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吃得下? 第五十章 瘟疫 王管家拿来压箱底的朝服为他穿上,因保管得当,隐隐有淡淡的香味,跟玉隐身上一样的香 “我等你回来吃饭!”每次上朝她都会这样说,依稀还听得见这样的的叮嘱。千幕凌的手颤抖了一下,还有他那未出生的孩子!他握着的手指节作响,是千慕钰,毁了他的一切,他会一一讨回来的。 马车到达宫门后,太阳刚刚露出眉梢,在秋天的清晨,如女子害羞的面庞,在薄雾朦胧中若隐若现。 朱红色的宫门前冷冷清清,只有驻守的侍卫在打着哈欠,显然是他来得太早了。千幕凌下了马车,这样的宫门好像许久未看到了,他缓慢的行走着,一步步忘却过去准备着新的开始,但那些仇恨是永远抹杀不了的。无论在战场上还是朝堂上,只要他在一天,就要把那个人逼上绝路。 “凌凌王?”侍卫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小兵也曾在他的营下效力过,最后实在是天资庸俗,经过百般努力才练了些基本的武功在这当起了守门人。在某些地方上还是值得赞许的,因为他的认真努力,勤奋上进,千幕凌觉得他能够看好皇宫大门,便将他调了过来,一别数年,千幕凌还是有点印像的。 他绷紧的脸稍稍收敛了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明忠。” 那个叫明忠的侍卫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背影,他不敢相信王爷还对他这个小小的侍卫记忆犹新,瞬间对他的敬畏又多了一点。 天色尚早,一些婢女门也是刚起来,从千幕凌身边路过之时基本上都是一个反应,大脑短路一瞬间后跪下行礼,而且都是抖的跟筛糠一般。谁人不知昨晚的寿宴凌王抗旨不尊险些屠城,本来已经够慑人了还要来这么一遭,无不毕恭毕敬的对他。 这条小道上人烟稀少,草木显得有些荒凉,因长时间没有打理显得萧条落寞,杂草疯长。那么枯黄的色彩像抽干了血液的人般,石头挡在大门中央写着“冷宫”二字,如犯罪的努力被打上永久的烙印。 “母妃!”他轻声喊道。 田思楚在庙内无事可做,日落而息,早上也就越发勤奋。(.好看的小说)听到声音时停顿了一会,想来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她便提起用来洗脸的水向屋内走去。 她仍然一身袈裟干净单薄,纤长看、书网审美( 的手指骨节分明,千幕凌的心狠狠的痛了,他有什么资格当这个凌王,让自己的母妃在破烂不堪的冢内生活。他跑了过去,替她接下手中的木桶再次喊了句“母妃”。 田思楚先是被他的举动吓着了,再听这句母妃,自然而然的面孔慈祥。“凌儿,这一大清早的,你来这种地方干嘛?” 他二话不说便把她拥住,“母妃,跟儿臣回去吧!” 眼中的晶莹顺着脸颊滑下,“凌儿,母妃是不会回去的,这便是母妃该在的地方!” “母妃在此忍饥挨饿,受苦受累,儿臣怎能安于锦衣玉食?” 她擦干了泪水脱离他的怀抱,理了理他的朝服。“凌儿,因为母妃的自私未能给你安定的生活,才会让你一次又一次陷入绝境,这些惩罚都是轻的。”若不是她对自己感情的逃避,又怎会他从小失去庇佑?屡遭杀手,夺妻弑子,任谁都会悲伤欲绝。 “这些都是儿臣没用,根本就与母妃无关。” “凌儿,你快些去上早朝吧,不然母妃在这也白呆了。” 原来,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不让百官畏惧他的兵权,正因为知道他的决定才会用免死金牌保他,让他重返朝政。从他愿意出席宴会时她便知,躲在暗处的她欣慰的笑了。本来是想看看那个人,却让自己看到了儿子,母子连心,他想做的她总会知道一些。 千幕凌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她,转身离去。不知哪里飘来了桂花香,遍布了整个冷宫。 皇上一顶黄金冠显得精神抖擞,似乎将昨日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可是当他把视线往底下四排官员里一扫,心里又绷紧了。自从得知他无心皇位,便将兵政大权交与他,一方面是自保,一方面防止“逼宫”的现象,但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最疼爱的儿子会把矛头对准他。 “皇上,微臣有要事启奏。”陆豫上前道,现在的他发话越发勤奋,因为无人约束。旁白的陆正看着他出去一脸阴霾。 “陆爱卿有何事启奏啊?” “微臣听南方传来消息,从南疆边界一带的瘟疫越发严重,仅仅三日便有郡县百信全部患病,异常痛苦,就连大夫都无计可施,所以微臣恳请皇上派御医前去查看一番,缓解灾情。” 一提到南疆和瘟疫,千幕凌便眉头紧锁,若是由他们引来毒门的人祸及百姓,这个代价也太大了。 千慕桦点了点头,同样面色凝重,“此等大事必须赶快遏制,照这样下去京城也势必受到牵连,各位爱卿有何看法?” “皇上,依臣之见此等症状非同小可,太医院的御医带一半的人足矣,禁止所有百姓出城门便可让疾病停止!”陆正出列道,说完还不忘跟陆豫对视一眼,各怀心思。 “嗯,陆爱卿言之有理!” 陆正接着又出来了,弯腰反驳道:“皇上,臣认为此种方法尚有欠缺,城中百姓并非全部遇难,应当经太医诊断后将没病的放出城外,有病的则聚集在一起等待治疗方法。” 父子二人又一次唱了反调,朝中的大臣都有些疑惑,这丞相父子难道事先没商量好么?为何是两个人上奏? 千亩桦左右为难的看着下面两个人,“陆爱卿的想法更加为民着想,那些没病的确实该放出来以免被传染。” “皇上,臣倒认为陆学士的一时心软会连累到更多人。”千慕钰出面,刚受到打击的陆正稍稍有些安心。 “哦?太子还有更好的法子?” “既是瘟疫,想必可通过各种方式传播,特别是以人为媒介,以及水源,风向如若错放一人将会有更多人被传染,太医院御医有限,到时候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了。” 已是到这个严峻的问题,所有人都对千慕钰赞不绝口。真不愧是太子,广泛涉猎,无奇不通,心思缜密,实为治国之才。陆豫听罢羞愧的退了回去。 千慕桦欣赏的点点头,“真不愧是太子。” “如果以这种法子,那跟杀了几个郡县的百姓有什么区别,既是不治之症等太医赶到南疆,她们都支撑不下去了。虽不能根治,普通御医也该有缓解的法子,将城中百姓分离为两拨,注意防护措施,每个人都按时喝药也暂可缓解,不仅派御医,民间也有许多神医真人不露相,何不张贴皇榜来招纳奇人与御医共同研究新药,毕竟太医院都是给皇亲贵戚看病,对民间的病情不十分了解。”说话的是千幕凌,有条有理,似乎更能得民心,最大可能性将病治好。 一时间将他们堵得哑口无言,皇帝的哽塞,千慕钰的不甘,百官的赞许,陆豫的感激这凌王果真非同凡响。 第五十一章 墙头草该往哪边倒? 多事之秋,疾病盛行,不知是有心人故意为之还是自然灾害,总之整个天池就要不太平了。 座上千慕桦思考良久,不得不说这个儿子有治国之才,一开始是没看走眼。一面爱民如子,体恤百姓,一面金戈铁马陷阵冲锋,无可厚非是储君最佳人选,不过自从有了“造反”一事,任谁都不敢再重用。 “依凌王之见,此次该由谁任钦差领命前往南疆边界?” “皇上,南疆地形臣了如指掌,曾在那驻军良久百姓也该信得过我,且臣几年未干政事,就以此立功开个好头吧?”千幕凌毛遂自荐道。 众臣听完也都认可的点头,此计由凌王献出,再由他完成使命再适合不过了。 不到半分钟,千慕钰便上前辩驳“皇上,凌王之计虽好,但凌王几年未理朝政,只怕将南疆地形忘却,毕竟人流居所有所变迁,加之近年来因凌王隐居王府让世人遗忘,恐怕得民心也不容易,说以臣认为这等差事交给儿臣再适合不过,可以多了解南疆风土人情,以后能更好的为皇上排忧解难。”与其说排忧解难倒不如说自己更得民心,毕竟得民心者的天下。 果不其然,千慕桦听完便又成了墙头草摇摆不定。 千幕凌轻笑,实则是冷笑。“太子殿下难道忘了近日与落花公主的婚事么?可有时间分身去南疆?” 千慕钰的笑脸立马转为冷脸,忽而又是风轻云淡一笑,“婚姻是小,国家是大,岂能为儿女私情不顾天池江山大业?”一箭双雕,既把刚刚的话反驳了,又把他讽刺了一番。死了两个妻子而已,竟为此事要死不活了三年,这不是丢尽堂堂七尺男儿的脸吗? “俗话说君无戏言,况且落花公主是太子亲口手要娶的,你这样失信于文武百官,失信于胡国,以后怎敢让天池子民信服?莫不是殿下为了跟我抢这饭碗才揽下这瓷器活?”没这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不仅显示了他的大度,反倒咄咄逼人了。 千慕钰冷哼,不屑道“本宫岂会在意这种功?” “既然不在意,这不起眼的小事就让我来做好了。” “你!看书网最快/ ”千慕钰这才知道着了他的道,他气绿了脸又补充道,“既是凌王自信满满揽下这活,必须不辱使命才是,按理是不是该立下军令状以安皇上及大臣之心?不然这么多无辜百姓丧命还要怪罪到皇上头上。” 看着兄弟俩唇枪舌战不相上下,皇上与大臣几乎都拿他们没辙了。不过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真不得马虎。“太子殿下说得在理。”只有少数大臣敢说出来,毕竟两人谁都不敢得罪。 千幕凌早知会有这么一出,看着千慕钰坚定道:“本王愿意立军令状。” 文房四宝准备好后,盖上了凌王的印章及皇上的玉玺,此状生效。众臣一一离去,无一不唉声叹气。现在凌王和太子实力相当,识时务者为俊杰,该支持哪边的人还真是个难题。保持中立才能得以自保,又怕以后太子或凌王继位后不予加官进爵。 自千幕凌出现在皇宫,这天下便不太平了。 “凌,你怎可立下这样的军令状,若是那些百姓真救不活,比岂不是要”后面几个字月惜没敢说出来,毕竟不了解那毒性,又担心有人从中作梗。 他抱歉的看着月惜,一遇上国家大事他就爱忘了家事,他确实在她面前自私了,难道又会重蹈覆辙吗?“月惜,不要担心,我会没事的,不是有师傅在嘛?” “师傅虽医术高强,但这也不是普通的毒。”如果换做是其他人领的任务她或许会对师傅的医术深信不疑,但换做是他,她就不得不为他操心了。 “没人能让我死的,相信我好吗?” 看着他坚定的目光,月惜无奈的叹气,这就是所谓的回到朝政吗?为什么一开始就这么艰险?以后的日子那么长,他还有几个军令状可以立?可她不知道这件事是因她们而起,千幕凌才不能坐视不理。 “一定要平安回来。”皇伊阁的人要带,她梨花宫的人也必须暗中保护的。 “母妃就拜托你了,千万别跟她说。” “嗯。”她平静道,靠在他温暖的肩膀上,阳光明媚,红枫飘落,幸福的时光依然很短暂。 是夜,街道冷清,酒楼依旧高灯华丽,权贵之人来往频繁,这红月楼的生意也红红火火,新挂上的牌匾叫人心情舒爽,菜色新鲜,色香味俱全,生意也就好了起来。老板娘还是个热情好客的美人,这生意更是兴隆了,多少翩翩公子只为一睹美人芳容。 一字号雅间里,一堆身着鲜衣的年轻公子围坐在一起,却都是端正的坐姿,似乎很怕今天请客的主人。 “相比各位公子都是太医院几位主治家的公子,都听说过瘟疫之事吧?” 众人皆如小鸡啄米般点头,“草民只从家父口中了解一二。” “此次接任务的是凌王,正巧本宫跟他不合,继位公子是否能帮本宫劝劝令尊在路上多拖延些时日,导致那凌王任务失败,砍头颅。”他依旧一脸无害的笑容,说出的话足够让人心惊胆寒了。 “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们也有些畏惧。各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拿不定主意。 千慕钰一拍手,就有两个拿出整箱的黄金,他们立刻就被这么多金子震撼到了。“这是给你们的口舌费,事情办完后本宫都给你们做官的机会,今年科举是本宫监考,所以” 话一说完就有人心动了,“太子殿下这事包在草民头上了,草民定不会辜负太子期望的。”紧接着众位都达成了一致,终敌不过金钱和权利的诱惑啊。 “铛铛”两下敲门声,他们立刻禁止了。“进来!”千慕钰沉声道,天生的威严让人感觉有压力。 “各位公子,你们要的菜都做好了,初次来这小酒楼,些各位公子赏脸,不足之处还请多多包含。”真红穿着最衬她的红衣越发迷人了,做了几年的生意也都得心应手,热情与美貌共用才是经商之道。 千慕钰伤了一锭银子示意她出去,真红立马嬉皮笑脸的奉承几句。“还是这位相貌不烦,一表人才的公子大方,公子们请慢用。”说完便走了出去,身后几道炽热的目光让她深感自豪。 实际上刚才想了解点这么多头牌菜的是什么人,上楼后却无意间听到了些什么,她含笑当作不知,却已记下了大致内容。月惜妹子,你要欠我的了。 第五十二章 青荷之死 宫外的驿馆虽无皇宫富丽堂皇,锦衣玉食,但给落花公主的吃穿用度一样不少,此地幽静典雅,奇花异草数不胜数,闲来无事泡泡温泉也可美容养颜。落花公主愿委身于太子做侧妃,胡国皇帝得知消息后气病了,这简直是胡闹。 她舀起水带着朵朵花瓣的香味从香肩顺流而下,乌发散落在水里或搭在两肩,妩媚的脸庞此刻也变得通红她闭目很是享受,丫鬟们守在门外一个小时不敢进来,这便是她洗澡的特点,不想让任何人伺候。浴池旁边躺着一个十几岁的丫鬟,因不知她的喜好误闯了进来,已经被捏断了气。 “宫主,属下又是禀告!”风屏外一婢女请示道,实则为冰夕宫杀手伪装的。 “讲!” “果然不出公主所料,上次刺杀凌王之时,在外面的可疑人便是青荷!” 她凤眼一眯,说气也实在气不起来,毕竟不是心腹。“可有证据?” “属下偷偷跟着她时见她偷偷摸摸的放出信鸽,属下在半路将信鸽拦截了。” “哦?信上写的什么内容?” “信上只写了宫主您就是胡国公主,据信开头的“宫主”之称,青荷可能属于其它的组织。” “那便静观其变,看她会不会跟其他人汇合,揪出幕后主使。” 外面迟钝了下,随即便有些慌张了,“宫主,属下无能,截下信鸽时也被她发现了,所以青荷现在还在地牢关着。” 落花一起身,一阵水花四溅,伴随着片片花朵。她随意套了两件衣服便走了出去,一个狠厉的耳光再次响起,“没用!” 冰花清丽的面孔顿时红起一半,她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宫主教训的是。” “你错在没将她审问出来!” “属下知罪!” 落花直直往前走,并未再理她,她自觉的回了房面壁思过,并且三天不能进水吃饭,且同时练好剑谱。冰夕宫的剑谱多如毫毛,学会它可不是见容易事,更何况不吃不喝。这些剑谱虽不是宫里遗传的,却是武林人想见上一面都难的,更别说学了。 天明,地牢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潮湿黑暗,许多地方还长满了青苔,按照落花的吩咐,老看书网;(武侠‘ 内要多臭有多臭,牢外必须干干净净香气扑鼻,因她会不定时来提人审查。 打开一扇门上的铁窗,刚好可以看到里面人的脸,落花微微皱眉,还是有臭气味闻得到。里面的人脸挂满了干了的血迹,白色的衣服上挂满了墙上的青苔,地下的水泥巴恶臭难闻。名叫青荷的女子此时正被两条倒钩勾住了肩胛骨,两只手基本上已经废了。 “死了没?”落花连夜赶过来,就怕她被折磨死了。 “回宫主,她还活着的。”一属下恭敬道,就算是对上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她也丝毫不会皱皱眉头,在地牢里这么些年也早该习惯了,估计让她现在出去都分不出香臭的区别了。 “在她身上有没有搜出什么?” “启禀宫主,只有一只刻着梅花的飞镖。” 飞镖?落花想不通它有什么纪念意义,但是梨花的雕刻还真是少见。“你先下去吧,有事再宣你。” “是,宫主!” 所有人都退下后,她掩住鼻子沉声道:“起来吧!” 青荷抬起头斜视了她一眼,毫不畏惧。接着又低下了头“要杀要刮随你。” “跟了本宫这么多年难道不足以令你动心吗?” “哈哈!”青荷冷笑,“”敢问落花宫主,您这么些年让我们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想必您自己也清楚,你不怕遭天打雷劈我青荷还怕呢。 见软的不行索性就用了她的一贯作风,“就算你不说本宫就查不到了么?但你最好想想你不说的后果!” 所谓的刑法无奇不有,越是狠绝的手段越是多,虽不是像毒门那般使毒,但也令人发指。比如引入蛊毒乱人心智,将不可能变为现实,将内心最深处的痛全部都发挥到极致,然后自行了断。或是挑断手脚筋送去前线犒劳军队,再或者废掉武功把她们丢下悬崖,能活着的便给她们机会 “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青荷很冷静,只要没连累到宫主就好了。 “听雪花说你向来跟银杏关系亲密,倒不知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如果两个人来个你死我活的战斗岂不是很有趣?”她勾嘴笑得风情万种。 “银杏那笨女人,哈哈哈,她抢了我男人竟还装不知,要来个你死我活正好。”青荷语出惊人,本来冰夕宫女子很少有亲人或朋友的,她这一下爆出两个人,落花将信将疑,“哼,想死还没那么容易。” 看着她生气的离去,青荷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冷漠,希望这样可以帮到她不受猜忌,不然两个人都该完了。她仰头滑下一滴眼泪,“宫主,青荷没用,先走一步了。”肩下的倒钩越来越深入,最后勾到了她的脖子,鲜血溢她出,这个沉着冷静的女子最终长眠于此。 宫主,落花公主便是冰夕宫宫主,还有,青荷姐姐因为暴露被抓了,为了保护银杏她自杀了。银杏。青荷!月惜颓废的坐下,为了她的大仇,把那些女子葬身于勾心斗角,她多么自私!几年来的情报都靠她一个人弄,再苦再累她都能保证完成任务,就这么没了么? “月惜,怎么了?”正准备进屋收拾东西的千幕凌看她脸色苍白,忧心忡忡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她未动分毫,只是呆呆的望着铜镜里的自己,从复仇那刻起,她便不是她,只是一个冷血的杀人机器。为何听到姐妹的离去会这么心痛?早知道会有有危险,早知道会有性命之忧,她们请命她便允许了,她们都是在为她做事,她得到一切消息的时候是多么的理所当然,没有问候过她们的安危。 千幕凌忙跑了过去搭在她的肩膀上,“月惜!” 月惜这才转过头,反抱住他的腰,“有一个姐妹死了,都怪我!”她没有流泪,因为流不出来,眼睛干涩得难受。 千幕凌一愣,轻轻拍了拍肩膀,那些“跟你无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只是默默站在那任她颤抖,希望她能哭出来,他一直都理解她伪装的坚强。 “因为尊敬你才选择了你,你是她们的宫主,她们为你做事都是抱着立功的心情的,只想得到你的认可,而生命早已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他只能这么说,他是王,他明白的。就算不把他们当下属,他们也不会接受平等的观念的。 尊敬么?她有什么值得尊敬的?一切的救人源于利用和报仇,她是最虚伪的那个才是。 第五十三章 相信便会得到 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已经是深秋了,后院的林木都已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枯秃地站在那里。 月惜收拾着衣服,并调集了梨花宫的姐妹们,这一路肯定又是坎坷不断。照这样说来,她和千幕凌有着共同的敌人,无论她们是否是夫妻,她都想并肩作战。 “主子,外面有位叫真红的姑娘找您和王爷。”门外传来翩翩的声音。 月惜顿了顿,手中的事也怪多的倒是把她给忘了,不知道在京城落脚没?“你先去前厅侍候仔细了,我随后就到。” “奴婢告退。” 月惜穿戴好衣服便往前厅去了,路过下人们住的地方时,月惜感觉到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她顿下巡视四周,却又不见了。她笑笑,或许真是累了神经紧张才会出现错觉吧? 到前厅时,真红和千幕凌已经坐好了,并且没有下人侍奉。“真红姐姐,才两日便容光焕发了,这次是要通知什么喜事吗?” “你这丫头难怪是个不解风情的闷葫芦,连京城变动也悄然不觉。” “凌,真红姐可有说什么事?”见她不说只好向千幕凌求救。 千幕凌难得的笑了笑:“早上路过街巷之时便有所耳闻,京城出了第一位女老板,酒楼名唤“红月楼”,饭菜口味别具一格,这两天生意颇好,还有很多人冲着女老板的容貌去的。” “原来如此,我这个做妹妹的还没来得及恭喜姐姐真是惭愧。”没想到她在京城也能自力更生,并且盘下这红月楼,以她们二人名字为名,倒真是有心了。 真红喝了口水,满口清香,她享受的闭’*看书^!;*网言情/ 了闭眼睛。“我近日来可不是为了炫耀这个的,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姐姐还另有它事?” 真红板着严肃的面孔,“幸好今日我赶得及,这事不知道对你们有多大影响,总之是有人要害王爷。” “害我的人那么多,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千幕凌似乎豪不在意。 “今日酒楼来了位贵客,是当今太子,他好像是召集了一群年轻人答应给他们加官进爵以及金钱贿赂,为的就是让他们的父亲在路上耽误时辰,让王爷完成不了任务,然后砍头。” 二人听完面色一沉,又是他,但是千幕凌已经释怀了,早就做好了打垮他的决定,尔虞我诈是不可避免的。 “这个消息非常重要,真是有劳真红姑娘了。” “有劳倒是不敢,要是对我妹子好点就行了,不然又冒出来个什么絮儿伤了我妹子,我可不会放过你的。”真红不客气道,半开玩笑半认真,月惜也为此感动,她为姐妹所做的永远没有她多。 千幕凌的脸立刻乌云密布,那件事过去很久,但仍然是个结。“真红姑娘请放心,到时即使你不动手,我自己也会动手的。” “此事就到此为止了,该说的我也都说完了,怎么解决就看你们的了,我先走了酒楼还有的我忙。”她潇洒的转身摆着手上的花绳,似乎如此才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怕她原形毕露那天就装不下去了。 “诶?真红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留下来吃晚饭也好啊。”月惜追了出去。 真红走远了,摆摆手并未回头。“保重!” 千幕凌担忧的看着她,又回到了那时的尴尬,不提还好,一提便是裂开的伤口。月惜不自在道:“想好解决的对策没有?” 千幕凌摇摇头,“没。” 月惜长叹一口气,“与其说是买通太医院的御医倒不如说是威胁,那些只当是为以后收买忍心罢了。” 千幕凌点点头,这些他都明白,“我不可能把太医院的人都处罚了,他们也是迫不得已的。” 月惜单手托腮靠在桌上,真的就把刚刚的事忘了。“如果我先带着人马前往南疆,你带着太医院的人假装被耽误了” “不行!”千幕凌坚决否定。 “你是信不过我吗?”月惜忧伤的看着他,毕竟是他立了军令状,若她没完成任务,死的回是他。 千幕凌摇摇头,“傻瓜,我怎么会信不过你,即使是你没完成任务我也毫无怨言,此行艰险,我怕你受到伤害。” 月惜愧疚的低下了头,是她信不过他才是,她怎么能把他想得那么贪生怕死。 “我去找师傅好了,师傅总会有办法的,这样你便不用担心了吧?” 千幕凌犹豫不决,最终还是点了头。“遇到麻烦不能解决不要硬拼,就算耽误了也没什么,我还有几条命的他们拿不走的。” 他总是这么为他着想,果真是为了上次的事感到内疚吗? 说实话,她真的不生他的气了,至少他现在还在她身边,跟死人呕什么气?只要知道他的心向着她,现在她是他唯一所爱的,过去爱过谁她计较干嘛?只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再回时,千幕凌去了书房处理一些政事,她独自一人先回了房,还是那道目光在注视着她,这回看清了他的影子,看起来应该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只是当她追过去时人已经不见了。按理说不应该会是刺客,月惜也没做多想便回去了。 第五十四章 花开暮秋 夜半无人,月隐云背,一直小队悄悄从王府后门溜走。神不知,鬼不觉,太医院那群老糊涂恐怕还在做升官发财的春秋大梦。 从京城往南疆正好路过梅山,月惜倒省了这趟麻烦,除了必要的王府侍卫,立冶等人,其余的丫鬟就带了翩翩,除此没人信得过了。“王妃,出京城要过城门,王妃打算怎样说服守卫?”说话的人正是王府护卫队长立冶。 马车里的人一愣,听来他的语气不算友好,甚至还有些讥讽。月惜并不恼怒,在马车里探出脑袋来,一张千慕钰的面庞吓得他们一跳,“千慕钰?”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他们出府时可没看见千慕钰的身影。 月惜得意的一笑,“看来我的易容术做得还不错,待会到检查的时候,你们只管说我睡着了,我不坑声就是。” 听起来是王妃的声音,他们也松了口气“王妃,你的易容术真是天衣无缝。” 月惜瞟一眼还摆着臭脸谱的某人,淡笑道:“若是天衣无缝这声音也不会还是原来的声音,话不多说了,快到城门了。” 月惜缩回了脑袋,在车内靠着垫子睡着,翩翩侍候在一旁未合眼。车外的人都提心吊胆的朝着城门走去,因是夜晚,城楼下只有四个侍卫站的笔直,眼睛像鹰一般精明。 “站住,深更半夜的过城门干什么?”一侍卫拦住立冶的去路。 “太子去驿馆找落花公主有事,你们最好让开,不然殿下醒了你们担当得起?”果然是军中人,声音声音很有威慑力。 那守城的侍卫也不是被吓大的,“是不是太子殿下一看便知,不过你们这些人倒不像是太子的手下。” 听到此他们心漏跳了一拍,立冶抽出刀,“放肆!太子的尊荣岂是你们可以亵渎的?” 几个侍卫对看一眼,将信将疑,但是过门便要经过盘查,若是人人这样恐吓一下便能蒙混过关,他们也不用做侍卫了,他们也抽出了刀“是真是假一看便知,这是卑职的职责,若是冒犯了太子我们也只好得罪了。”一偏头,示意他们去掀车帘。 一侍卫走到车窗边,只一眼便叫他面红耳赤,那一身白衫金丝龙纹,墨玉头簪不是太”。看书网奇幻( 子还能有谁?当他对上那一脸阴霾的面孔,他真后悔掀开了车帘。“太子饶命,小人” “你们一个个活腻了是不是,本宫的马车也敢盘查?”那声音与千慕钰的相差无几,是她努力用内力憋出来的。 他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并非因为还怕,而是怕长了针眼。怪不得太子三更半夜找落花公主,原来翩翩正背对着窗口,白白的香肩只剩下轻纱裹在腰上,“千慕钰”正抱着她享受般头埋在肩膀上,一手扣在腰间,一手搭在胸前,实际上是搭在肚子上,背对着他让他误以为放在那个地方。(.好看的小说) “太子饶命,属下也是按公行事,实不知饶了太子的清幽。”虽说太子风流,但在马车里看到也还是头一回啊。 “还不快开城门!”月惜怒吼一声,自己的喉咙估计都憋疼了。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过了城门,身后那个侍卫呆若木鸡。 “你到底看到太子干什么了?怎会惹他这般生气?” 那侍卫恼怒的白了他一眼“不管你事。” 马车内翩翩红着一张脸,“主子,这让翩翩日后怎么见人啊?” 月惜很想憋住笑,但还是不厚道的笑了出来,“他们未曾看到你的脸,怎么就不能见人啦?况且我又没毁你清白,真的站了你便宜去也得对你负责啊?” “主子”翩翩有些恼怒的看了她一眼,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开她的玩笑。 月亮渐渐又露出了头角,立冶盯着马车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但显然没有之前的敌意。 天亮时他们到达了客栈,月惜嘱咐他们吃完饭后继续行走,自己则走了山间小道去了梅山寻师傅,翩翩本来要跟着一起的,月惜说了季舒弦不愿外人出入的缘由只得作罢,脸红的跟着一群汉子们走了。这路上就她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实在无聊的很,车外又是几个粗壮的大汉叫她怎么好意思开口说话。 梅山脚下那一片蝴蝶兰又开了,这地方的蝴蝶兰是月惜最喜爱的,果真是天然形成的淡雅出尘。山腰处的茶梅也渐渐探出了脑袋张望,小小的花骨朵一枝独秀,在这枯木黄叶间也算是人间仙葩。 那个人影?月惜一顿,停住了脚步,从衣着打扮来看是一女子,到梅山还会爬一座石山,因为被开了条密道无人知晓,所以月惜觉得此人很可疑,因为没有谁会傻到爬着一座又一座的石山来到梅山。梅山不是最高的,但显然是埋在群石中的一抹绿,就算过得了石山也未必过得了师傅设下的阵法。 月惜慢慢走近,只见那女子骂骂咧咧的“这什么破地方!” 月惜一惊,从她给她背后打了枚石子,“别动”。再往前走一步就入阵了,管它什么东西还不给压成肉饼。 那女子回过头,身体一颤,又喜又惊道:“宫主!” “粉菊,我不是让你回宫了吗,你来这干嘛?”月惜沉声道。 粉菊被月惜拉了出来后一直低着头,“宫主我我已经飞鸽传书跟欣姨她们说了,所以”越说声音越小,月惜根本听不清什么。 月惜见她土灰土脸的,头发跟草窝一样,本来最近因青荷的事伤悲也就不责备她了。“你来这找季师傅的对不对。” 粉菊依旧不说话的点了点头。 “因为半路跟丢了,所以你便一直翻山越岭。” “嗯”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为什么要来?”月惜严肃的看着她,虽然已经猜到了大半,但还是想确认一下,以免误入歧途。 “我”粉菊依旧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但是耳根子已经红透了。平时那么活泼张扬,不知天高地厚的直言快语的粉菊变得婆婆妈妈的,除了情还能为了什么? “粉菊,你跟我师傅是不可能的。”月惜也低下了头叹息道,无论就算除了年龄相差甚远,他师傅也不会爱上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凭他对师母的爱,对一切的淡泊,还有上次拒绝跟粉菊一起回梅山,已经很明显的拒绝了。 这时粉菊才受伤般抬起头“为什么?” “师傅已经委婉的拒绝过你了,你没发现吗?”月惜试着提醒她,虽然她年龄小难以接受,但她还是要说出来。 粉菊傻愣了一般,努力的去回想,“不可能,我要亲耳听到他说我才相信!” 月惜摇摇头“你跟我一起上山吧。”等你去了你就会知晓。 第五十五章 不一样的他 粉菊跟着月惜走过一路的机关,面前千变万化的景色让她目不暇接。 整座山似乎布满了机关,或竹林绕水,或花海翩翩,或乱石堆积,或台痕上阶绿……处处洋溢着阳光般的气息。虽然一路都很顺利,但那颗心却是忐忑不安的。 末了,三丈高的石头如一把斧头劈开般左右隐去,豁然开朗。午后的阳光丝丝缕缕滑进洞内,眼前是一片桃花林,深秋不见花开,只留下光秃秃的树皮缺水般皱缩。 翻过桃花林,可见一方清潭,前面是悬崖峭壁堵住了出路,右边却又两层高的阁楼,基层用的石头,二层用的竹子,似乎有生命般长在那泥土石墙里,水车下的水咕鹿鹿的响着,不知从哪跑出来一只小雕飞了出来,月惜和粉菊忙避让开来,小雕从二人中间优雅掠过,见扑了个空又不死心的抄了回来。 “雪儿,不得无礼。”屋子的主人出来后,那叫雪儿的小雕立马狗腿的飞了回去。 “师傅!”月惜笑着叫了一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红衣依旧华丽飞扬,手执树枝教她剑术,每每输了就把他头上的芳华木簪偷了去,今日的他依旧红衣如火,眼下的泪痣衬得整个人更加妖娆。 本来看见月惜该是高兴的,一憋见旁边的粉菊,如冠玉般的脸立刻凝结成冰。“你带她来做什么?” 粉菊本就被他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昔日那个白衣款款,风度翩翩,偶尔还爱跟她开玩笑的男子此刻妖娆邪魅,[*看书网,免费, 那张脸就像从来不认识他般,甚至更多的有仇视。她低下头却不能如往日没心没肺的笑,“是我偷偷跟着宫主来的,季师傅是不允许外人来此么?” “马上走!” 粉菊猛地抬起头,他的脸已经别了过去。这是她认识的季师傅吗? 她记性很好,尚且记得原路,抱歉的说了声“打扰了”便准备离去。 月惜看不下去了,拉住粉菊的手为难道:“师傅,我和粉菊只是来请你下山的,听说南疆一带出了瘟疫,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或许只有师傅……” “你师母的祭日还没过。”他打断月惜的话。 “师傅,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月惜愁眉苦脸,她知道误了师母的祭日很不孝,但是南疆边界各个郡县的百姓等着他去救呢。 “若是愿意便等上一日,不然为师就不留客了。”他仇视的看了粉菊一眼,不屑的转身离去。 粉菊当即愣在原地,好陌生,好陌生……心中无比沉重,刚刚止住的清泪又流了出来。 若是留上一日又何必提前出城还日夜兼程,只有跟他亲密的人才了解他的性子,最真实的一面。在这里,他是师母最爱的人,每日红装素裹,或抚琴,或吹箫,练武,月下独酌……一切怡情之事皆不会错过。这是他守护的一片净土,只有他和师母两个人的世界。 所有的温文尔雅,所有的欢声笑语都是装出来的。 这便是宫主说的他绝不会爱上自己,粉菊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自己哪一点配得上他,皇帝都敬仰三分的人物,公主的恩师,天池国响当当的天人,自己怎么就自不量力了? “粉菊,师傅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粉菊默不作声,许久才莞尔一笑,“宫主,是粉菊没弄明白,粉菊知道该怎么做了!” “今日我们便走吧,我还有正事要办,估计师傅会赶上我们的。”月惜朝屋子里看了一眼,怎么说都不会有效的,就算事关他宝贝徒弟的生命危险。 粉菊留恋的转头看了眼那个屋子,随后转身离去。 从竹屋的缝隙里,依旧可以看到她的身影,他深深叹了口气:月儿,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事情真相,会不会怨我这个师傅?至于粉菊,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要不了多久就会忘却这些不开心,从一开始他便知道她在跟着他,所以他想让她知难而退。 二人快马加鞭的来到泽湖的一间客栈,与立冶他们约定好了在此见面,粉菊先点了菜回自己房间去了,月惜则跟立冶他们讨论事情怎么解决。 “王妃,季师傅怎么说?”立冶期待的问,王爷的师傅也是他所敬仰的人,若这次能够见到他,他一定央求他为自己指点迷津。 月惜叹了口气,“后天方可与我们汇合。” 立冶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不禁对她的好感度又提升了。之前见过她的本事,跟她和和气气的说句话也是勉强。现在把他所敬仰的人找来了,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第五十六章 忠于他死得更早 京城城门。(.无弹窗广告) 千慕钰坐着平常的骄子路过城门,轿夫们都走得很慢,守城的侍卫正值瓜代(换班),眼尖的侍卫疑惑的问道:“卑职斗胆问一句,骄中坐的可是太子殿下?” 千慕钰的贴身丫鬟在骄旁眼睛一眯“瞎了你的狗眼,这金龙玉雕的骄顶,除了殿下还能是何人?” 夜晚守城的侍卫皆大惊,自太子二更天出去就没回来过,他是怎么进来的?那侍卫慌忙的跪下“太子殿下,卑职是昨晚当差的侍卫,与几个兄弟都看见太子今日二更时从城门出去了,所以才对骄中人心生疑虑,望太子殿下恕罪!” 骄内的千慕钰本来还在假寐,骄子停下来后他醒了准备继续熟睡,反正离驿馆还有段距离,忽然听到这话他掀开了骄帘。[]“本宫醉酒一夜,怎会出城了?”千慕钰不悦的盯着他们,肯定是他们趁夜半人烟稀少之时疏于职守才被贼人钻了空子。 四个人纷纷下跪,“太子殿下,卑职不敢有半句谎言,昨夜骄中坐的人的确与太子殿下长得一模一样,且声音都没变过。” 千慕钰愤怒的看着他们,易容术还真是精湛,连他的模样都敢扮。“可曾记得那人带着些什么人?” “带了是个家丁模样的人物,还有一个同房丫鬟。”他吞吞吐吐的不看;书<、网;(目录> 好意思说出口,想起那时的事便尴尬不已。 千慕钰揉了揉额头,既是易容的就难办了。“你们下去吧,本宫自会处理。” 另一边千幕凌已经带着十几个太医院的医生和二十多个学徒往南疆方向赶去,太阳未出便已经出发了,这时都快晌午了还没出京城。果不其然,几个老不死的太医倚老卖老,半路不是腰被颠簸得疼就是肚子饿了,要么就是喝水以各种理由拖延时间,而千慕钰也非常好说话的一一应允了,毕竟在京城内动他们会招来同僚的祸害。 “王爷,这山路如此颠簸,下人们也都累了,既过了京城,等午饭过后再赶路吧?”说话的,人是周太医,太医院主治宫廷女官和嫔妃,年纪也过了半百。 千慕钰骑在马上转过头,“你们轮流来说服本王休息,可是有何阴谋?”千慕钰一笑,万年寒冰的脸一笑让他们毛骨悚然。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识趣的都闭上了嘴巴,依旧只有周太医一人说了。“王爷说笑了,这一路的山路崎岖,让臣等受了些小罪,所以” “俗话说医者父母心,本王看你们一个个都病怏怏的,无心搭理这次南行还怎么照顾病人?” “王爷,臣等只是想聚一下讨论些拯救方法罢了,丝毫不敢有怠慢!” “当真不会怠慢?”说话间,千幕凌已经来到他跟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周太医吓得脸色惨白,难道王爷什么都知道了?“王爷,臣等都是忠于朝廷的,皇上的子民臣等定会竭尽全力救治。” 虽然没有坐在马上了,千慕钰给人的感觉却一直是高高在上,他们已经开时冒冷汗了。 “王爷,臣等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是么,本王可是听说有朝臣结党谋私,为太子办事,为了不让本王完成任务将去南疆的日期延迟。” “王王爷,臣” “你们听好了,本王只说一次,以后终于太子的人会死的早的。” 几位太医一听,倒吸一口冷气,这凌王是要将他们杀人灭口吗?二话不说,一堆人第跪地求饶“王爷,求王爷恕罪,臣等也是被逼无奈的啊,求王爷放过我们的家人吧?” 千幕凌一愣,算他们还有些良心。 “太子殿下的条件会导致本王被斩首示众,所以本王是不会原谅你们的,这笔帐本王会慢慢给你们算。” 千幕凌离去,他们才敢恢复一点血色。凌王和太子他们都得罪不起,这回可是栽了大跟头。南疆之行仍在继续,他们是救人的太医,想必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周太医稍稍松了口气。 第五十七章 代价 红烛秋光冷画屏,霜风凄冷,芳菲老尽芙蓉院,愁上眉头,更上心头。 月惜上了楼阁,只见她背影孤凄,阻塞咽部的那口气终吐了出来,“粉菊,想通了吗?” 那抹红色衣裙似乎不再鲜艳,在风中扬起,身形未动半分,态若雕塑。“一个善于伪装的人总会有他的原因,粉菊虽愚,不至倾情无心之人。道是无情却有情,倒是无心却有心,季师傅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月惜总算松了口气,明白便好,至于怎么做相信她自会明白。从小她接受了师傅那种性格,时柔时刚,但她心里明白他是疼她的,视如己出。 “宫主,粉菊是杀手,不会那么脆弱的,保证完成所有任务!”她忽然转过头来说道。 月惜被这突转的情绪惊到了,随即点点头,身为杀手却能动情,她就是头一个,原来人敌不过七情六欲,总会有所惦记,若无爱何来恨,因恨结仇不如说因爱结仇,血梨花终是花,如画江山自有千娇百媚。(.无弹窗广告) 千幕凌带着一群人马刚过落水涯旁,自被千慕凌拆穿后,期间再无一人敢拖拉半分,但行程依旧很慢,他们左右为难,在掂量孰轻孰重,在太子和凌王间一决胜负。 落水涯底是一片森林,也是去南疆的近路,千幕凌长走过的。既是山路必定野兽横行,带毒草木甚多,一股子腐烂的气味只让人反胃。几位一向锦衣玉食的太医胃里早已翻江倒海却不敢有任何怨言。千幕凌在前面和几位老士兵带路,走不得马车所有人都在步行。 周太看”书网仙侠] 医实在忍不下去了,“王王爷,臣等实在忍受不了这荒郊野外的味道,可否暂停歇息片刻?”说话都变得没底气了,其余的士兵都偷偷笑了。叫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敢连累王爷,不惩罚惩罚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好看的小说) 千幕凌停下脚步,“此地非常隐蔽,本王留下你们在这也没什么危险吧?” 贾太医听完不知所云道:“王爷带臣等前往南疆救治受灾百姓,将臣等留在这荒郊野外可是另有良谋?” 千慕钰轻笑,背在身后的手一摆,所有太医都被点了穴。 不能动弹的太医们大吃一惊,“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么做是本王对你们最仁慈的方法了,祸害本王在先,论罪当诛,鉴于你们被逼无奈,本王就给你们自救的机会。按原路返回还是等本王回来再同行任你们选择!” “王爷,臣等奉旨前往南疆,若不随王爷前往会背上抗旨的罪名的,况且没有臣等凌王如何救人?”说话的是周太医,果然首院思考问题永远是最细腻的。 “本王说过,这笔帐还是要算的,没有你们本王照样可以救黎民百姓,就你们这群乌合之众,鬼迷心窍之人还不配当他们的父母官。” “你”贾太医忍不住动怒了,连尊称都去掉了。“你这是在杀害朝廷命官,即使你是王爷,皇上也会为我们做主的!” “朝廷命官也可以得病而死,本王随便安插个罪名让你们冤死地下谁又知道,况且本王并未动过你们一根手指头!穴道两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这荒郊野外若是乱走动碰上豺狼虎豹就不好了,野果毒草相信在你们这群堪称神医之人身上也算不得阻碍,生路还是在你们手里,怎么做就看你们的了。”千幕凌潇洒的离去,还点了他们的哑穴,只留下他们在背后干瞪眼,愤恨 荒郊野外留给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简直是死牢,千慕钰诚心是让他们困死在这。回路左弯右拐那么远谁还会记得,不说野兽,就是毒草他们也不是百分百能解决。果真够狠的,进退两难的道路让他们又多了一丝忧虑,实际上给他们的也算是好出路,毕竟千慕钰的探子会一路跟踪,要不了多久便会被发现,这样一来他们被撇下对千慕钰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从拖延时间到无法救人,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才留下,千慕钰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事情败露一事谁还有胆子说出去,指不定千幕凌下次会有什么手段? “王爷,他们会不会”一士兵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太子的探子在路上跟着呢,哪会死?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嘿嘿,王爷果真还是那么仁慈,要是换做以前”没有娶王妃的时候,那惩罚肯定叫人生死两难。说到此他闭嘴未敢说出来。 而此刻的千幕凌并未动怒,他想得不是那些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而是那个人的一颦一笑,月惜,你在哪?等着我,马上就来! 那士兵见他笑了一下不明所以,还当他是以苦为乐,怕提及伤心事王爷又变回以前了,随即什么都不说了,一个劲的自责自己嘴笨。 第五十八章 合作婚约 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于是,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而山峰的阴影,吞噬了山崖底的一切,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 二十几个人在这洞里合聚在一起,又冷又饿,因为凌王会准备干粮他们也没多想,谁知会落得如此下场。妖风呼啸而至,火光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他们更加担忧,一声狼嚎划破夜空,回荡在这山崖下,所有人噤若寒蝉。 “周大人,这”胆小的太医此刻往他们这边靠拢,以寻求心灵的安慰。 “别怕,把火点着,大家都开始睡觉!”周太医镇定自若,这时候已经没有选择了,睡觉可以不顾一切,抵挡饥饿。 其他人面面相觑,实在无法摆脱现状,只得暂时听他的。紧接着一个个都和衣躺了下来,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平息,在这倦意的侵袭之下终于迎来了清晨的阳光。 城外驿馆内。 一白一红两道身影着实般配,龙凤合鸣。若非太子妃只为被陆婉燕占了去,这落花公主也算得上不二人选。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落花公主!”千慕钰的贴身侍卫恭敬行礼道。本在门外守候多时,见主子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的心里也干着急。 “无双,何事/。看书:”网目录? ?”千慕钰回过头皱眉道。 无双看了落花一眼,示意事情机密,问问太子的意思。 千慕钰会意,忙向落花解释:“公主,本宫还有些事要忙,只好择日再来,望公主勿怪!” 落花当然知道看眼色,不过她并不打算放他走。“若落花猜的不错,太子殿下的事是和凌王有关吧?” 千慕钰眉心一拧,“公主何出此言?” “太子也是个爽快之人,本宫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本宫来天池的目的便是为了报仇,此人正是屡次得罪于本宫的千幕凌,所以,不知太子殿下愿不愿意和本宫合作?”她一脸笑意洒脱不羁,似乎早就料到此事他会答应。 千慕钰听完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甘愿做他的侧妃,原来另有所图,但也不会让人小看了去,“公主是觉得自己力量不足才以身诱敌还是觉得本宫没能力除掉他才来增援的?” “太子恐怕是误会了,落花两种意思都没,只不过觉得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这样以后也有助于与太子相敬如宾不是?” 千慕钰凤眸高挑,好笑道“原来公主对本宫无兴趣,倒是本宫自作多情了。” 她抬起手抓住千慕钰的手,踮脚当着所有人的面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太子这么风流倜傥的人物,落花也愿为之折服,太子你说呢?”她在他耳鬓私语。 除了在场的奴才下人全部回避,连千慕钰都僵了一会。“既然如此,本宫就答应了,无双,说重点!” 无双脸红的转过身低头报告“前方带来两个消息,凌王舍弃太医院的所有太医独自往南疆去了,另外太子要找的那批人已经找不到了!” 千慕钰听完思忖了一会,舍弃所有人,为何要舍弃所有人?没听说他会医术,就算会也难敌几个城的瘟疫,难道是有帮手,事情露馅了?想到这,千慕钰大怒“马上把他们抓起来,审查是谁告的密!”既然知道了,肯定早有防备,难道是那批人?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出卖他的那人千刀万剐。 落花在一旁听的比较冷静,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得想个好法子。“太子殿下,先消消气,既然太医不管用,我们便拿他最重要的人来要挟他,乱了他的心智,看是否有帮助?” 千慕钰眼睛一亮,这个女人果真是天生的军师,身为皇族的一员手段不狠厉是无法拥有一席地位的。“公主好计谋,本宫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雕虫小技罢了,太子之才才是落花望尘莫及的。” 千慕钰真是对她越来越欣赏了,都想趁胡国君主未到达天池之前便把她娶进门,同在一个屋檐下有什么事也方便商量。家中那中看不中用的榆木脑袋也看腻了,聪明的女人才是他最想要的,不然何以治天下? 第五十九章 儿行千里母担忧 金黄色的宫殿内,紫檀香冉冉升起,她一身绛红色凤纹裙雍容华贵,站立在台阶上。[]在檀香的那边,他一身白衣依旧气质过人,只不过眼中却无半点温柔之态。 姓氏,权利,地位划开了一对母子的距离。在烟雾里,他看不清她,她看不清他,仅仅虚情假意还是血缘维系这这种和平。 皇后在凤榻上坐立不安,最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有站在台阶上寸步难行。“钰儿”她眼睛里紧存的一丝眷恋不知是触景伤怀。 “母后召儿臣来有何事,请说吧?”千慕钰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一分一秒。 “当真要跟母后反目成仇吗?” 千慕钰冷笑,这会子来表露深情,不觉得可笑吗?“先抛弃我的是母后,所以以后除了,皇后和太子的关系,我们什么都不是!” 曲皇后的心募的一痛,“钰儿,不是母后狠心,你外祖父这么些年一直在为这个位置拼搏着,母后只想了却他一个心愿,他过世后,这位置不还是你的?” “哈哈哈”他仰头大笑,“母后还真是孝顺的女儿,可惜儿臣不是三岁小孩,曲家得了这位置后哪还会让姓千慕的坐回来,这是儿臣听过最好笑的话!” “你”曲皇后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口气闷在心间,久久不可算去。 “母后今日找我来不是为了母子叙旧的吧,有什么话直说吧?” 曲皇后轻抚了额头,叹气道:“好吧,既然已经无法挽救,但你要记得,母后绝对不会害你的!” “害不害我已经无所谓,自始至终我们都不会是盟友。” “你罢了,就算不是朋友,但也有共同的敌人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是想来找我合作看书>、网首发: 的吧?” “我正有此意,就算你是太子,也有你触及不到的地方,比如后宫!”曲皇后扬嘴一笑,仿佛刚刚的温声软语都不存在过。 千慕钰低头沉思一会,就算不喜欢这个女人,还是有利用的价值的。 “这个我可以答应,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计划泄漏或者你失败了,以后永远不许召我!” 曲皇后一惊,自己召他就这么让他讨厌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流失,正在人间蒸发。(.好看的小说)还记得他十月怀胎从她肚子里出来,襁褓时对她无尽的依赖,幼时咿呀学语喊出来的第一个便是娘。从什么时候起他不会再喊她一声娘了? “说说你的计划吧?” 千慕钰拿出一张纸,里面包裹着各种药,从落花那拿来的。“至于怎么弄进去,相信你在后宫这么些年已经熟能生巧了!”他说这句话时戏谑的一笑,早已看淡后宫的无烟战场,冤死的女人被悄无声息的丢弃到乱葬岗。 曲皇后的脸色明显不是很好看,“母后的苦衷你永远不会懂!” “那么我先告辞了,药的特性都写在上面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最好避开皇伊阁的人。” 曲皇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钰儿,就算你恨母后,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母后是为你好。 夜风吹落一地的叶子,有的还吹进了门内。两扇门间还有一些缝隙,迎来了一束月光。简单整洁的房间内,敲木鱼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挤入心灵的缝隙,使心灵得到净化,得到安慰。 佛像前,她一身灰色袈裟盘坐在地,念着烂记于心的经文,一声一句,一丝一缕,都是对儿子的想念,祈祷。 门被清清的推开,她未回头,平常都是被风吹开了,她无暇理财,值到一声娇笑:“哎呀,这么些年姐姐当真是脱离红尘,改吃斋念佛了。” 田思楚睁开眼,内心一丝忧虑,她站了起来,“贫尼参见皇后娘娘!” 曲皇后一身耀眼的广袖金黄色长裙在在这万物一色的小屋里格外刺眼,她摸了摸她身上的袈裟,在手间一闻,顿时色变,一个巴掌拍下去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挡住了。在佛像的背后,一黑衣男子一个石子弹过去,她的手一痛,“哎哟!” 田思楚惊讶的回过头,她怎么不知道这里有人?“侠士,你是?” “哼,田思楚,你连袈裟上都有那种香脂味,你这狐狸精还说自己皈依佛门?还有私藏男人在冷宫,倒真是够本事!”曲皇后恨得咬牙切齿。 “曲诺,这香本是我便罢,但别误会天生就有,你误会这位侠士,我跟他素不相识!” 在一旁冷眼相看的隐卫轻蔑的看了曲诺一眼,“去皇后,凡事不要得寸进尺,今日饶你不死,等主子回来再定夺,就算你把皇上叫来,他也不会拿皇伊阁的人怎么样。” “你”曲诺万万没想到竟是藏在屋子里了,这下更难下手了。她捂着手怒气冲冲的离去。 田思楚回过头,“侠士是皇伊阁的,刚才多谢了。” 那黑衣男子缓了缓脸色怕吓着她,“属下尊主子的命令在这保护您,这是属下的职责。平日里属下就躲在那后面,所以您不必还怕,异样我就会出来,还有其他的兄弟。” 田思楚点点头安心了许多,又试问“凌儿他怎么样了?” 黑衣男子难为道:“王爷有事出城去了,特地命属下保护您!”他故意省去了做什么和立军令状的事,怕她担心。 田思楚点点头,始终心有不安。“侠士快去歇着吧!” 屋子里只听得见她一人的呼吸声,灯虽灭,人却醒,一夜无眠。 第六十章 久念不如长留 前忠客栈内,女子坐在窗前焦急的等待着。(.)青丝未绾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眼睛周围一片青黑,如地下重生的僵尸,痴呆着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已经两天过去了,既无师傅的消息,也没有他的消息,真真叫人寝食难安。 三个时辰过去,已经到了晌午,粉菊自顾不暇,侍卫们送的东西也没吃,大家见她一个妇道人家这个样子,都对王爷生出了愧疚之心,他们是军中粗人,根本不懂得如何劝慰。特别是立冶,以前最瞧不起她,自侍美艳无双,魅惑王爷离开王府,后来对她一步步的了解,才知道为何王爷对她如此上心。她内柔外刚,初来府上因受了王爷的无理相待,敢做敢为拿全府人开刀。为王爷挡箭,生死攸关之际与王爷并肩作战,这样一个女子怎不配做他们的王妃? 看看天,早已没了云彩。终于在雷公的催促下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狠狠的砸在月惜的心间。下雨了,行程又慢了,连飞鸽传书都不能了,她真担心出什么意外。越想越着急,她顾不得拿伞更衣,梳妆打扮,飞快的跑向楼下。刚一出门立冶便喊了句“王妃你去哪?” “去找王爷!”她飞奔楼下,一群吃饭的客人还以为她得了魔怔,忙开出了一条路,除却眼眶的乌黑,她没得像仙子。有的人指指点点,有的人惊叹不已…… 雨中,她飞快的向来时的方向奔去,立冶担心他出事在后面拿着一把未撑开的伞追赶,“林姑娘,等等。”此时不宜暴露身份,只得不敬了。 月惜充耳不闻,街上行人匆匆,慢慢的变少,撑着伞的人惊讶的看着她,被淋湿的白衣更显单薄,此刻又是深秋,她内力极强也没因此瑟瑟发抖。在桥上她怔在原地,他撑着伞与一行人步行前来。 千慕凌心有灵犀般抬眸,见她平安无事的站在桥上等他,是欣喜,还有心痛。他快速跑过去,解下身上的一件大衣给她披上,“月惜,我来了,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她笑了,没有久等的委屈,没有担心过的疲惫。[.超多好看小说]“我怕你来了找不到我!”都已经约定好了怎会找不到她,本是很普通的话语,却饱含思念的苦楚。 千慕凌捂住她冻得通红的手,“快上马车里去!” 她点点头,随着看书)网目录‘ 他走向马车。身后的立冶看到此景也辛酸的笑了,王爷来了就好了。 “两个没良心的徒弟把为师忘了是不是?” 千慕凌和月惜偏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季舒弦正在桥下的船头撑着伞,一身白衣湿了大半。“师傅!”二人异口同声道。 终究还是来了,死者为大却也不能不顾两个徒儿。祭祀一完他便出了山,坐上那只大雪雕翻山越岭,又坐了几个时辰的船顺流而下。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他,究竟哪一个是真正的他,哪一个是伪装的他,谁有不知道。但自始至终,他的做法都是为了那个人,他又有何错? 皇宫内…… 千慕桦正在书房内批阅奏章,骤雨刚歇,他的心情也好了些。想到那小子终于有了争夺之心,他不经意的笑了。但同时也担心他的任务。随行的人中当然也有他的人,当他得知一群太医被丢下后又喜又忧,终于会用些手段了,但是没有那群太医他应该也不好救治才是。 “皇上,刚刚从宫女那得知,皇后娘娘又犯头疼病了!”朱公公在一旁小声道,见他心情尚好,奏章阅完,朱公公才敢小心提醒一番。 霎时,千慕桦的脸由晴转阴,又由阴变为多云。一听到那女人的消息就有些厌恶,不过得知在淑妃那儿闹了不痛快,又笑了起来。“嗯,你去准备些补品,呆会儿陪朕送过去!” “奴才遵旨!”朱公公疑惑的再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如既往的平静,还以为自己刚看花了眼。 两人平静的躺了一夜,千慕桦年过半百却无欢愉之心了,特别是对着这个女人。还是喜欢和思楚朝夕相对的日子,他还是太子,她是唯一的太子妃。 经常是上过早朝才去吃饭,不过今天起的稍微早了些,尽管他动作很轻,还是吵醒了曲诺,准确来说是惊动,她根本就没睡。 “皇上,时间尚早,怎不多睡会?”曲诺柔柔道,颇有几分贤妻的样子。 千慕桦偏过头,她正笑看着自己,“朕睡不着!” 曲诺也起来了,抓着他的手愧疚道:“可是臣妾没有服侍好?”是,从五十大寿一过,他不再宠幸任何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自田思楚出现后。 “不关皇后的事,朕自己睡多了。”他忙起床准备唤人来更衣。 “皇上,让臣妾来吧!”她忙起床夺过衣服,小心翼翼给他穿上,末了又问“皇上平日操劳,可带着安神的香了?” “书房一直都有!”千慕桦淡淡道,见她没有往日那般难缠也算心情好点。 她从梳妆台拿出一个香囊,叶绿色的香囊上绣着黄色的花纹。“这是臣妾自己做的香囊。有安神清心之效,皇上若看得上眼便带着吧?” 千慕桦拿着在鼻子下闻了闻,不浓不淡,好闻的兰香。正是那人至爱的香味,他笑着收了下来“皇后有心了!” 曲诺娇笑,“皇上喜欢便好!” 早朝过后,他没按时去吃饭,而是转身去了冷宫。自她进来后,想她的次数越发多了,心里很紧张。在她心里是否还有他,还是个未知数,他在紧张。 一览无余的荒地上架起一座摇摇欲坠的宫殿,全部是平房,这里住着多少他早已忘却名字的妃嫔。“你在这等着,朕去去就回。” 朱公公忙点头应是,更多的是担忧冷宫那些女人发了疯的跑过来。不过已经知道淑妃住的地方,应该能免去闲杂人等的骚扰。 一进屋便有兰香的味道,里面夹杂着屋子年代久远的霉味。“思楚!”他轻声道。 田思楚正想上香,被这声音吓得一顿,回头毕恭毕敬行礼“贫尼参加皇上!” 千慕桦一听不是滋味,“你……没朕的允许,你不许出家,况且你说过,回到冷宫你便是淑妃!” “就算贫尼顶着这个妃位,也是真真切切的出家人!” 他愤然前进,出其不意的吻住她。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让她既思念又要推却,“皇上,请自重!”她咬了他,他也未放开,得知她的抗拒,他吻得更厉害了。 躲在菩萨后面的人正左右为难,王爷没说皇上来了怎么办,他怎么办?况且现在这个情形,他出去会很尴尬。 他放开了她,顶着她闪避的眼光,“这样你便出不了家了!” 田思楚红着一张脸别过去,“皇上在强人所难!” 千慕桦一笑,”那朕便强到底,明日便要你回茶雨殿,”茶雨殿是她起的名字,也是她的旧宅。 “你说话不算数!”田思楚紧张了起来。 千慕桦走到门边狡黠的一笑:“你当时可没说不让朕接你回宫!” 第六十一章 乐极生悲 田思楚愣在原地,一时五味杂陈。想过回宫后的重逢,想过独守光阴,常伴孤灯走过几度春秋,唯独没想过重蹈覆辙,风华不再却与后宫粉黛争宠示爱,这颗静如幽湖的心终掀起无声的波浪。 低头冥想间,一阵清香扑面而来,似兰非兰。她这爱极了空谷幽兰,与世无争的生活般的人怎会不知兰为何味?只怕是这兰香中夹杂着什么,那只香囊,正是她胡乱挣扎时从他腰间扯下的,一时无计可施,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且将它收起明日再还与他。 该一夜无眠,明日便要重进茶雨殿,她却入睡的格外早。香炉里的香仍在焚烧,菩萨一如既往的摆着笑脸。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朱公公一进门便踉跄的摔倒在地,见了千慕桦都不敢爬起来,直低着头打哆嗦。 “朱九,朕让你去接淑妃回宫,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回来,成何体统?” 朱九颤抖的将头磕在了地上,“皇上,淑妃娘娘她?她暴毙了!” “啪”地一声,一本奏折掉在地上,千慕桦放佛全身被抽空了般,弯下腰掰起朱九的头,“你再说一次,说错了朕就砍你的头!” 朱九吓得腿直打哆嗦,“皇上,奴才刚去接娘娘,见屋里没动静便失礼撞开了门,见娘娘未起有些奇怪,斗胆上前叫唤娘娘却未有要醒的迹象,最后才知道娘娘没了气息!” 千慕桦一脚将他踢倒,:看(书^网玄幻! “这不可能,朕要亲自去看看!”他几乎是跑着往冷宫去的,朱九在后面跟着跑,太医院剩下的几个御医已经聚集在冷宫门口,朱九找来的。 千慕桦一来,所有人都无声的跪下,“请陛下节哀!” 他走到床边,一声声的叫着“思楚”,任他怎么痛彻心扉,床上的人纹丝未动。难道是他错了吗?她不想回宫,是他操之过急,逼死她的眼眶的泪水悄然落下,他平静道:“娘娘是怎么死的?” “皇上未来,臣等不敢造次!” 千慕桦让开,让他们检查死因,如果死得很痛苦,他将内疚一生。 太医们一个个轮流查看不同部位,无任何异样,当一根银针在咽喉部由白变黑,千慕钰颤抖的抬起手,“那是什么毒?” 几个太医又是一番研讨,议论纷纷一炷香过去了,千慕桦终于忍不住了,“说不出来全部给娘娘陪葬。” 几位太医的脚一抖,“皇上恕罪,臣等只是觉得此毒比较蹊跷,明明都是没有毒的,合在一起也不知是什么毒,按理说这所有的药也不致命?” “朕不想听废话!” 几位太医早已头冒冷汗,“皇上,臣等虽不知此毒为何物,但可以确定娘娘是被人害死的!” 这回千慕桦更加震惊了,被害死的?谁要害她,是谁?“何以见得?” “娘娘的嘴巴里未发现毒物!” “马上清查宫里每一个寝宫!” 朱九适时的跑了出来,“皇上,此举定会打草惊蛇,让贼人先藏了这药去,依奴才之见不能明查啊!”果真是旁观者清,关键时刻太监还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千慕桦已经失去了理智,在这里带上一刻钟就像要窒息般,压抑得他喘不过气。 “从先场的蛛丝马迹查起!” 一批人马翻箱倒柜,排除了食物的可能性,剩下的就是迷药之类的。太医们还在门外候着,胆战心惊时时刻刻担心人头不保。 “皇上,奴才找到这个!”一个叶绿色的香囊从田思楚的枕下搜了出来,千慕桦似想起了什么,忙叫道:“太医,快进来!” 他们拿着东西嗅了嗅,又拿银针试了试,不见起色。“皇上,香囊没毒,只是有一味香微臣也没能闻出来!” 千慕桦刚想找曲诺算账去,听他这么一说自己倒是错怪她了。他叹了口气,“将淑妃娘娘按皇后之礼安葬,太医院所有人配合兵部的人调查此案,一切由朕盯着!” 朱九吓得忙跪下,虽说人死后可以追加封号,但以皇后之礼安葬分明是诅咒皇后早死,于是又一番劝阻“皇上,那皇后娘娘那?” “整个后宫都是朕的!” 朱九从没见到过这么可怕的皇上,忙闭口不言。一时间,举国哀悼。那是他的结发妻子,同甘共苦过,她死了,他的心也就死了一半,一个人的江山,一个人的呼吸,一个人痛。 第六十二章 晴空霹雳 冬天的第一场雪,下了三天三夜,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掩埋在雪色中高处不胜寒。 观景台上,他俯瞰众生,再无人跟他分享这锦绣江山,无人听他的豪言壮语,君临天下。思楚,如果任你留在归元祠,是不是会避免有这一劫?就算不呆在我身边,知你平安健在,思念一生又有什么关系?他仰头,一片“鹅毛”落在他的眼睛上,冰凉冰凉的,流下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雪水。 在黑与白交错的世界里,连行人都极少了。胡帝被垣山的雪崩挡住了去路,加之淑妃娘娘仙逝,太子的婚事也被搁下,最快乐的人莫过于陆婉燕。 不知多少次没了恩宠,她从幽怨到习惯,直至失望。“殿下,不多睡会吗?” 早出晚归,风尘仆仆。有时满身酒味,有时疲惫不堪,有时脂粉气甚浓她有什么资格过问?他是夫,她是妻,他是太子,她是妃。现在她终于明白,帝王家的心永远都不会停留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只有权利至上。无需向她说明什么,纳妾纳妃都是他说了算。 这回千慕钰没给她一个背影,转过头一笑,似乎心情特别好。“落花公主要住到府里来!” 陆婉燕的心一跳,随即换上一个标准的贤淑笑容,“那妾身便恭喜太子了,早些过来也好熟悉东宫的生活。” 他点了点头,再也没给她一个正面。她的泪,她的伤,只在脑后定格。她现在才知道,月惜为什么可以过得那么好,因为有人爱,就算从前对她百般欺辱,她从不哭泣,因为有二年的爱。(.好看的小说)现在,她得到什么?喜新厌旧了,她就是再倾国倾城,也得安分的等着油尽灯枯。 丞相府 张氏和陆正陪着陆婉燕吃饭,似乎少了点什么。“爹,二姨娘和大哥呢?” 陆正一顿,平静的脸被怒火涨满,“提那个毒妇和逆子作甚?” 陆婉燕看了眼她娘,忙安慰道:“老爷您消消气,燕儿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怪她!” 陆正叹了口气,为什么发怒呢?她的离去,还是她纵容婢女行凶?归根结底,对她还是有眷恋的,“相符从此以后都没这两个人了!”说完又顿了下,“燕儿,你最近可遇到什么危险没?” 陆婉燕摇了摇头,“爹,您问这些做什么?” “上次你被刺客伤了,我怀疑是凌王跟月惜那野丫头做的,所以已经与太子合作要除掉他们。:、看书网、^武侠[ 陆婉燕一惊,她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些事。“爹,你从哪得到这些消息的?” “太子那!”陆正如实说道,让她知道也好有所防范,以免再被刺伤。 他吗?现在,她已经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说不定为了除去凌王和月惜利用她爹也有可能。自从宫宴上被他的外表迷惑,最后嫁给了他才知道,他从来不会温文尔雅,都是装出来的。看他满手血腥,随意处决下人。就算在瑶园里听歌姬奏乐作舞,也可能因心情不好对她们发脾气。特别是有一次见他把一个歌姬当众糟蹋了,然后扔到青楼去了。 很多,她感觉现在的他已经变了,猜不透他的心思。“爹,可感觉到此事有什么蹊跷?” “燕儿,月惜那野丫头嫉妒你样样比她强,又嫁给了太子,就吹枕边风,让凌王对你下手也说不定!” 陆婉燕一笑,有许些凄凉,到底是谁嫉妒谁?“爹,这只是你的猜测是不是?杀了凌王他们可对你有好处?” “燕儿,你不是最讨厌月惜的吗?这会儿怎么帮她们说话了?” 陆婉燕站了起来,“爹,太子这个人你觉得可信吗?他娶落花公主前可曾想过女儿的感受?” 陆正越想越不对劲,他觉得燕儿变了,似乎是变得懂事些了,但是也有女儿家的哀怨。 “燕儿,你是不是因为太子要娶落花公主才跟爹说这些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将来做了帝王还有后宫佳丽三千呢,你吃这些醋有何用?” 她承认是有些吃醋,但现在她很清醒,“爹,你既跟他合作,他却不跟女儿说,对女儿也不是更加的好,很显然他在利用你!” “爹的事爹自有分寸,凌王他们很快就倒了,到时候你等着做皇后就行了。” “爹,你做了什么?” 陆正得意的一笑“我只是快马加鞭让人将南疆一带的药草全部收购,让他们完成不了使命。” 陆婉燕虽不是善人,但她知道,这事要牺牲千千万万的百姓,“爹,为了杀凌王,你牺牲这么多人?” “成大事者,牺牲这点算什么?”忽的外面一声响,是盘子落地的声音,陆正怒吼“谁?” 所有人都追了出去,只见陆婉燕的丫鬟跌倒在地,吓得忙后退“老爷,奴婢无心听到的,奴婢保证不会说出去,求老爷放奴婢一条贱命吧?” 陆正眯眼,手起刀落,面前的人已经香消玉殒。“既是贱命,留着又有何用?” 陆婉燕木讷的蹲下,这么个大活人,眨眼间就死了,还是她的贴身丫鬟,不知为何竟流下了眼泪,“爹,她是服侍了我十年的丫头!” “丫鬟这么多,再选一个便是,她偷听我们说话,绝不能让她活着。” 都是这么残忍的吗?忽然发觉,她爹的位置恐怕也是踏着这森森白骨上来的。“爹,不要做这么多杀虐了!” 陆正扶起她语重心长的教育一番,“燕儿,心软是什么也得不到的,倘若你进了后宫,只怕连自己怎么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她僵直的走出丞相府,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更加孤独。纵使她平时再坏,也不会想到要林月惜死,为什么会讨厌她呢?实际上是因为她无忧无虑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学那么多规矩,琴棋书画她被爹娘关在无形的牢笼里,只为了坐上那个位置给相府带来荣华富贵,她只是一个没有自由的可怜虫罢了。 一封书信由四天传到南疆,路上还有风雪,那是日夜兼程的千里马才有的速度,或许千里马也未必有这本领。书信上画着皇伊阁的图案,千幕凌忙拆开来看。 王爷,属下办事不利,让淑妃娘娘糟了毒人的陷害,已经仙逝了。后面还有几句话,大概是自愧失职请求降罪之类的,千幕凌没有继续看下去,手上的纸已经滑落,他双手颤抖着握紧。旁边的月惜紧张道:“凌,你怎么了?”季舒弦和粉菊还在桌上吃饭,相对无言,听到声音后忙跑了出去。 “母妃她她被人害了!”说完便跑了,去院子里去牵他的快马,只想马上回去看看她,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季舒弦他们出来就听到了这句话,仿佛晴空霹雳般,震颤了他们的心。月惜追了出去,“凌,我跟你一起去!” 季舒弦飞快的挡在他身前,“凌儿,他们这是为了阻止你完成任务!” “就算这样,我也要回去看母妃,这里有你跟月惜就好了。”他一偏马头,从客栈后门从后门飞奔出去。 南疆还是晴天,冬天来得比较晚,耳边还回荡着他的马蹄声。月惜只想随他而去,不管怎样,只想在他最脆弱的侍候陪在他身边。 季舒弦在一旁安慰道:“月儿,我了解你的心情,若是你也走了,没人会听我差遣的,倒时候可不只淑妃一个人死了!” 第六十三章 梨花宫遇上皇伊阁 千慕凌走后,靠近南疆一带迎来了冬季第一场雪,纷纷扬扬,落地无痕。 瘟疫因天气情况得到好转,城里的大夫都集中了起来,季舒弦为总指挥,该隔离的隔离,该预防的预防……月惜和粉菊穿做平民模样,给她们端汤送药,嘘寒问暖,很快便得到大家的赞许。皇伊阁的人只有四个,加上王府的精卫,自不亚于女子,采药救人,无一不精,只是在脸色上有带提高。或许,他们已经不记得怎么笑了。 城里的居民死去的越来越少了,个个面黄肌瘦,倾家荡产也不够买药,更何况前些日子药被洗劫一空,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好痛……啊……”一妇女挺着个大肚子痛苦呻吟,脸上出满了红疹,有的已经开始溃烂。病痛的折磨,又要护住腹中胎儿,想必吃了不少苦。 旁边的男子本来就消瘦的身体现在只剩皮包骨了,看起来几天没吃饭的样子,扶着妻子的手还在发抖,估计完全没有力气了。月惜忙赶上去扶住她:“大姐,你忍忍,我们马上去看大夫!” “主子!”粉菊大惊,见月惜毫不犹豫的扶住她,要是被传染了该如何是好,不说季师傅,就是王爷也把她千刀万剐了。 月惜怒斥道:“笨蛋,我不怕毒,快去请师傅过来,怕是要临盆了!” 粉菊恍然大悟,光着急把她百毒不侵的身子搞忘记了。 旁边的男子怕月惜托不住,扔拼尽全力护着妻子。“谢谢姑娘仗义相救,我杜斟愿做牛做马报答你!”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先扶她进茅屋躺下!” 男子点点头,进了就近的茅草屋,等着季舒弦来。[] “你快去打点热水来!”月惜催促道。 男子忙跑了出去,不舍的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妻子:“有劳姑娘照顾我家娘子。” 月惜没接生过,此时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地安慰着她。防止她晕厥过去,过了些真气给她。女子身上首饰全无,但不至蓬头垢面,腿上的血染红了粗布长裙,在这冬天里瑟瑟发抖。 “月儿,为师不便接生,这种事你来吧!”季舒弦进来后看到只此二人,他不能冒犯她。 “师傅,我……”月惜一惊,她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她哪会。 “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我在门外侯着!” 月惜硬着头皮接受了,粉菊在里面换着热水,幸好那杜斟是个机灵人,将一满桶水用车子推过来的。来来回回,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听着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声,杜斟几次想冲进去都被季舒弦拦住了。“你进去只会帮倒忙!” 孩子的啼哭声很大,证明他很健康。妇女虚弱的笑了,即使她身上各个部位都难受,她不再喊痛,只专注着自己的孩子。看书网武侠: 季舒弦已经离去,命人送来了粥,月惜还守在女子身边,因劳累,不久也就睡了。 “杜大哥,为何不见有亲属来看望?”月惜疑惑着,一般生了孩子,她们的街坊邻居都会来道喜吧? 杜斟看着剩下的白粥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抢妻子的食物。“恩人有所不知,自我娘子得了这病,我娘和哥嫂一起去了城外,7怕染上疾病,只有我一个人照顾妻子,我太没用了。挣不到许多钱。” 月惜这才发现他刚还插着跟青色的簪子,现在却披头散发,草草用绳子系着。“你的头发……” 他兴奋的说:“刚为我娘子讨热水,将簪子给人家了,这热水也难得到,况且他们也知道我娘子得了疾病,肯将水卖给我就不错了。” 月惜越听越愤怒,这世上会趁人之危的还真是多,那些唯利是图的小人,只怕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杜大哥,这几日你先在这住下吧,我会按时给你们送饭菜的,这里实在太忙了,移不开脚。” “姑娘应该是京城来的人吧,王爷的属下都这么爱民如子,相必王爷也是贤良之人,草民定会为王爷祈福,延年益寿。” 既然误会了也没什么,不过凌现在的处境不能告诉他们,不然会人心惶惶阵脚大乱。“你们好好歇着吧,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王爷的!” 她笑着离去,草堆上睡着的妇人睁开了眼睛,“相公,她真是个好人啊!” 他点点头,为难道:“娘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娘还在他们手上,只能按机行事了!” 二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为何要陷入这场纷争? 千慕凌刚进树林,后面的随从还隔得很远,马匹的缘故。越靠近京城,寒气越重,地上薄薄的一层雪,有的地方还有脚印。他没有那么多顾虑,一心只想回到天池见母妃。 光秃秃的树木一览无余,寒鸦嘶哑的声音想起,一只箭将它射下,正落在千慕凌背后。千慕凌拉住马提高了防范:“什么人?” 暗处一白衣人暗骂一声,“该死的乌鸦!”是,那一箭本来是给他的,结果这乌鸦好死不死撞了上来。他一把飞镖射了出去,千慕凌手疾弯腰,头低向了马肚。紧接着一群白衣人冒了出来,药粉弥漫在空气中,他开始虚弱。 再怎么努力也抵不过药物的作用,一把刀砍上他的肩头,倒了下去,正欲一击致命,一根长鞭扯住了他的手。红衣现,一阵烟雾将之前的药粉改过,随着爆炸声,面前的人已经毫无踪影。 连冰愤恨道:“废物!” 属下皆跪下:“请门主责罚!” “责罚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快给我追,沿着血迹找,他们跑不远!” 在这白雪上果真还有新鲜的血液将其融化,闭眼的血迹十几步才有一滴,最后在山崖方向断了。原来被他们甩了一道,他们也察觉到血迹了。挫败的返回,原地的连冰却被一群黑衣人包围着,还有刚刚那匹马。 “门主!”他们惊叫道。 皇伊阁的几个人和侍卫一起赶到,只有连冰和一匹马在此。“你们把王爷怎么样了?”见到地上的血迹,他们也知凶多吉少,只是没找出王爷前不能杀他们。 连冰镇定自若,丢掉面具哈哈大笑:“皇伊阁号称天下第一阁,找个人又不是什么难事,何需问在下?” 他们不再废话。直接刀兵相见。白衣人大多为冰夕宫的女子女扮男装,皇伊阁的人杀起来也有些费力,人多势众,他们几个被拖住,眼看着他骑马跑了却不能跟上去,一分心忘了抵挡,一个弟兄挨了一剑,致命的一剑。 “邹湘!”皇伊阁的兄弟大叫道,一时间杀红了双眼。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若说无心却有着无法言喻的兄弟情,这么多年所向披靡,还无人能拿走他们的性命,今天…… 黑白两派身影迅速变换,精卫这边两死,其余人受了不重不轻的伤,皇伊阁死一人,无伤患……只剩下一个白衣女子了。他们没有下杀手,“说,王爷在哪?” “哼,皇伊阁也会有不知道的时候吗?顺着血迹一直找下去不就知道了?若是活着可能跳崖了,若是晕了或死了,你们倒可以看见一堆白骨!” 一根剑抵上了喉咙,已经在皮上划开了一道血迹,“冰夕宫的人倒有些骨气,不过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的。”他平静道,对待有骨气的人,他们通常要“磨练”一番,看谁熬得过谁? “诶诶!等等,先听我说句话!”她终于知道害怕了。刚还想玩玩,却被化了道口子若这么死了她就太冤枉了。 他们转过头以为她服软了,“快说!” 她眼睛一转,自己松开了绑把他们吓了一跳,又将她包围起来,她忙挥手“别乱动,我是梨花宫的人,不是冰夕宫的!” 他们面面相觑,梨花宫不是王妃的吗?“你既是梨花宫的人。为何在毒门?” “我是银杏,在冰夕宫的间谍,若没我在你们王爷刚就死了。”她刚才一直挡在所有人前面假装过招,实际上一直在保护虚弱的他。 “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 “你们王妃就是我们的宫主。我的剑上有梨花雕刻,还有我的名字!”她把剑递给他们看,已经毫无防备了。 “既然如此,你刚刚为何不早说?” 她得意的一笑“皇伊阁的人也不过如此,我只不过比较下梨花宫与皇伊阁谁比较厉害而已。”逼人的手法不够狠厉,杀人倒是杀得快。 “……”一只寒鸦再次飞过。 第六十四章 集 不顺于一时 日出,积雪全化,屋檐上的晶莹滴答落下,在他的伤口上冰冷刺骨。 奔跑了许久,千慕凌的药性未退,处于昏迷当中也忍不住皱眉。红衣男子咧嘴一笑,“千慕凌,你也有今天?要不是为了月儿,我才不会救你!” 刚进屋子就闻到一股香味,他他将千慕凌甩到床上,鲜血染进自己的衣服也置之不理,“绿儿,不是让你别下床的吗?” 灶前的女子刚熬好了粥,菜也炒好了,火炉上的野味炖得清香四溢,她满意的拍拍手,“连音哥哥,可以吃了!”扶着拐杖走出厨房,看到他身上,手上的血迹大吃一惊“连音哥哥,你受伤了?” 连音摇摇头,指了指床上的人,一向有洁癖的他不顾身上的血腥味,直入厨房端菜盛粥。 绿枝盯着床上的人左看右看,还是个生面孔,面色苍白嘴唇紧抿,眉心皱成“川”字,看来伤的很重。由面目和衣着布料来看,毋庸置疑,浑身散发着一种贵族气息,比连音哥哥那雌雄莫辩的丽颜还俊美。 “看什么看,快来吃饭!”连音见她盯着千慕凌不悦道。 “可是他受伤很重啊!”说着便拿出剪刀想帮他剪开衣服。 “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你们宫主的男人没那么容易升天!” 绿枝这才恍然大悟,这位是姐夫啦?她很久没为宫主做事了,这会子一定得把她的夫君救回来。于是剪刀迅速的下去了。 “吃里扒外的家伙!”连音鄙视道,自顾自的吃着饭。 绿枝白了他一眼“连音哥哥,这话可就不对了,这是姐夫不是外人,再说,你不能因为喜欢宫主就能对病人不闻不问吧,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别吃饭了赶紧来帮忙!” 连音无奈的走了过去,看起来是中毒了,不然不可能因这刀伤昏迷不醒。 雪已化全,天气变冷,在这瘟疫横行的时候是好也是坏,自师傅与民间的大夫研究出了新药,因天气原因效果难以预料,而瘟疫得到遏制,感染的人群变少到无人感染。 她坐在土胚房里,生着柴火喝着热水,大部分寒气还是由内力抵挡。施粥发药全是她一手操持,几天几夜不合眼,就怕停下来就会想到他。京城那边怎么样了,她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忽想到昨天那位孕妇,不知孩子喝粥水习不习惯,带上一碗热牛奶提着篮子就走了。 茅草屋里四处灌风,怕走水连火都没生着,孩子的啼哭声越来越大,妇女挤不出奶水,真是愁断了肝肠。月惜小心翼翼的端着牛奶走过去,听着孩子的哭声心疼不已。寒风如道道利剑齐刷刷的刺进皮肤,马灯里的火在这黑夜里极其微弱。 她推开门,夫妻二人将孩子护在中间抵挡着见缝插针的风,由于生病挤不出奶水,对这深更半夜啼哭的婴儿真是束手无策。月惜的推门声惊动了她们。 “我担心孩子就来看看,这碗热牛奶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越来越近,她的轮廓在灯光下愈发清晰,此刻的她,无论多美多丑,都是天仙下凡。 “恩人!”女子激动道,抱着孩子挣扎着想起来被杜斟看书/网列表: 拦住了,“娘子,你躺着!” 月惜已经来到跟前,拿出一碗牛奶还冒着热气,另外一碗红枣熬成的汤给她补身子的,在这地方真找不出皇后里那么多东西了。“快给孩子喝了。”月惜托住她的背,她拿起小勺将牛奶吹冷些送入孩子嘴里,孩子眨巴几下哭声渐渐小了,最后安心的睡去,灯忽的一声就灭了,油也燃尽了。 三个人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和风声,他们夫妻二人在黑暗中的手紧紧握着,“恩人,您待我们夫妻恩重如山,我们夫妻俩……”不知怎的,那女子已经泣不成声。 月惜动情的握住她抱着孩子的手,“大姐,现在这种情况任谁都不会见死不救,一切等你们好了再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快安抚孩子睡下吧,那红枣也养你身体的,赶紧喝掉啊!”说完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恩人,我……”杜斟追到门口,无声的跪下,“我们夫妻俩对不起你!” 月惜僵在原地,“杜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哪对不起我了!” 坐在草堆上的妇女也踉跄着跑了过来,跪在丈夫的身边,“恩人,我们夫妻俩其实是来杀你的,您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实在下不了手,但是……”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月惜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思考一会忙扶起她产后虚弱的身子,“大姐,有话好好说,我这不是没事吗?” 三人重新走到草堆旁,将门紧紧关上,杜斟慢慢道来缘由。“就在姑娘没来这村子前,我娘子就已经染上这瘟疫了,县官们见我娘子身怀六甲又染上这不治之症,绝对会引你们上钩,待时机成熟再将你们的头目杀死。因此,我们的家人不是撇下我们逃难,而是被当做人质绑架了。” 刚刚就是最好的时机不是?就在灯熄灭的那一刻,他们在做了人性与亲情的挣扎,还是把这件事说给她听了。当时她就该感到蹊跷,一般农民都是淳朴的,丢下身怀六甲的儿媳不管这不是他们该有的行为,但是她们看起来的确太可怜了,无法分心去质疑他们的细节。 月惜安抚着他们,“谢谢你们告诉了我这些,月惜这条命是你们给的,月惜一定会帮你们把亲人救回来的!” 他们夫妻俩已经颤抖得哭了,家人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对恩人又下不去手,他们真的很为难。 月惜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关上门会到屋子里命人连夜修补下他们那间屋子。由于是隔离人群不能担保不被他们传染,所以不能被特别保护。另一方面也不能打草惊蛇,她必须假装不知此事。 “月儿……”季舒弦推开门走了进来,脸色极差。 月惜正焦头烂额呢,没转过头看他,只叹了口气,“师傅,我今天又遇到难事了!” 季舒弦听罢欲言又止,“月儿,怎么了?不舒服?”他自己为了研究新药也都头皮发麻了,眼睛早就该合上休息几天,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使他不得不打起精神。 “地方官员将当地百姓的亲人抓去做人质,想让得了病的村民取我们性命。” 季舒弦睁大了眼睛,“月儿,你没事吧?” 月惜摇摇头,“那对夫妇不忍心杀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但是我敢确定,这绝对不是地方官员敢做出来的事,肯定是上面指使的,还有前几日断药的事。” “那月儿先扮一回死人吧,揪出幕后凶手就好办了。”季舒弦提议道。 “嗯,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现在想找出什么好办法也是难事,凌也不知怎么样了!” 季舒弦不自在的起身,“凌儿会没事的,你好好休息才有精力去解决更多问题。” “我知道了,师傅也该休息了!” 刚出门,季舒弦就看见立冶紧张兮兮的守在门外,他小声道:“有什么事现在别说,去我那儿!” 经过几天的了解,立冶也知道他是王爷王妃的师傅。自然也相信他的为人了,点了点头就进了另一个屋子。一阵风刮起,屋顶上的瓦片竟掉下一块,砸在立冶肩头,更压在他的心头。 “季师傅,王爷他失踪了!”他也是刚得到消息,所以在门外踌躇着,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跟王妃说。 季舒弦点点头,“这件事我知道了,暂时先不要让人知道,特别是王妃。不要走漏风声,她的麻烦事已经很多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据皇伊阁的弟兄说是毒门门主亲自动的手,冰夕宫的二等弟子也出动了,其中有一位还是王妃的梨花宫里的,已经被带回来了。估计也是找了一天无果才回来求助的。” “你先把他们带到屋子里歇息一晚,亲自去打个招呼不要将此事告诉王妃,明日一早返回去寻找。我把雪雕借给他们,应该会找到的。” 雪雕比之前的雕儿更加厉害,可以寻味跟踪,它们钟爱这白雪铠铠的冬天,没有其他的鸟兽挡路,独占一片蓝天,与世界大地一色。 立冶安心的退了出去,“王爷一定会没事的。” 季舒弦揉了揉眼睛,喝了一大口安神的药,苦不堪言。这就是他比别人睡得少起得早的原因,任务重,计划多,必须逼迫自己坚持下去。谁让他是他们的师傅,谁让他是……想到那个正愁容满面的女子,又是一阵心痛。“月儿,一切本不该由你来承受的。” 次日,早上天未亮,一批人秘密离去,包括那几年未见月惜的银杏依依不舍的离去。如果这么做会让宫主的担子又重些,她宁愿永远不见宫主。 一只雪雕在不远处的山坡等待着,带着披风的主人帽子上还有清晨的霜花,见他们走来丢下了头上的帽子:“你们沿着昨天的道具,带着这雪雕就可以找到王爷的气味,不管王爷是死是活,你们都把他带回天池!” 他们都默不作声,算是服从命令了。想起那雪中的一抹红色,也知王爷是凶多吉少了。 “宫主还好吗?”一女子在黑衣人中格外醒目,身材娇小,想必这就是梨花宫的那个女孩了。 “她很好,你放心,不久你们就会见面了!”季舒弦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嘴边裂开的地方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那就好!”她一夹马背跟着大队远去,马蹄声在风中平息,不知春天还有多久到来…… 第六十五章 假死 初阳和煦,冰封千里,在鸡鸣声中又开始一天的忙碌。 几处烟袅袅直上晴天,锅里的白馍还热腾腾的冒着气。巡视病人回来的侍卫得给百姓们送完饭才能回来吃早餐。有时情况紧急,病情恶化,还不得不在路上狼吞虎咽起来。 季舒弦与侍卫们正吃着热腾腾的粥,明知故问“王妃可曾起来了?” “回大人,王妃一大早便去了一对夫妇家,至今未归!”知情的士兵忙答道,她跟粉菊姑娘两个人身着白色衣裙,若不细看在那白茫茫的积雪里难以察觉。平日里王妃待他们和蔼可亲,因此在心里也像待王爷般敬她,她去过很多次那间茅屋也留意了。 “立冶,你找人去催催?兴许是王妃一时尽兴,忘了时辰!” 立冶点头称是,拿着腿上的刀便走了出去。 “大人,不好了!”还没出门外便见一士兵跑了进来。 季舒弦站了起来,“是哪个灾民病情加重了” 在这冬天里,他吐出的气很急促,看来是跑快了。“属下刚路过一间茅草屋察看,却看到王妃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 话一说完,他们大惊失色,一群人慌慌张张的向破茅屋跑去。特别是立冶,既没保护好王爷,这会又让王妃再次遇害,他已经无颜面再见王府的各位兄弟了。 人去楼空,地上的月惜嘴角血迹殷红,还未结成痂。她一身白衣胸口被鲜血晕开,安静的躺在那儿,似乎只是睡着了。季舒弦颤抖着上前,身上冰凉一片。巡视四周,那修补好的四壁无风侵入,平日里的小夫妻和孩子不知所踪,在场的心下了然,立冶已经派人去搜他们了。 王爷生死未卜,王妃又遭暗杀,这些事落在立冶头上都乱了。亲自率领人看.?书^网灵异, 马找到凶手,王爷回来后也好有个交代。 灵堂前站满了几个郡县的百姓以及侍卫,粉菊早已哭成了泪人,季舒弦冷眼旁观,心里却在打着其他的算盘。 这边杜臻夫妇二人带着乳儿在城外的马车上,去了近邻几个县的父母官谭知府家。驾车的是皇伊阁的人乔装打扮,在月惜的劝说下才肯舒展眉头隐去了杀气。[.超多好看小说]他们何曾这么憋屈过,想杀人还不是易如反掌,不需藏头露尾遮遮掩掩,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陈磊在门外等着,车里还放着熟睡的孩子,他们夫妻俩从后门绕了进入。杜臻为她包上头巾,以免恐吓了他人,他们拿出谭知府给的木牌,小厮给他们放行了。一哈听见二人穷困潦倒又偷偷摸摸的,便有些奇怪。 “知府大人,那为首的女子是凌王妃,已经被我们夫妇处决了,求您大发慈悲放了我们的家人吧!”杜臻与妻子跪在地上求饶道。 谭振林富态恒生,四十来岁的模样。圆滚滚的脸上笑意甚浓,“待本官查清楚了再放人,你二人已经暴露不宜出门抛头露脸,这几日就与你们的家人住在本官的仓库里吧!” 二人对视一眼,知道他们的下落便好了,“谢谢大人开恩,草民刚得一子,可否让我家娘子去车里将孩子抱来?” 谭振林点点头,“去吧!”反正事情完成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等着丞相大人给他升官发财。这诛杀皇亲贵族凌王妃可不是小事,他顶着人头给他办事怎么也得加官进爵。 “我们都在谭府仓库!”她小声私语,身后跟着的管家催促着:“还磨蹭什么呢?”陈磊收到信息立马嚷道:“夫人慢走!”驾着马车又往原路返回了。 夜半无人,灵台旁只有季舒弦守着,风吹得蜡烛奄奄一息,一只手搭上棺木沿,月惜将头伸了出来。季舒弦正在假寐,她拿着头发在他脸上转啊转,梦中人突然惊醒,眼睛迷蒙,呆呆的喊了声“秋水”便把她抱得紧紧的。 月惜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又恐惊扰他人,只低声道:“师傅,快醒醒!” 肩上的头一僵,随即换成平常调笑的声音:“月儿,快启程了!” 月惜点点头,跟着他出去了。粉菊正怒气冲冲的等在马车旁,还有一旁静默无语的立冶。她们也是才得到的消息,这会子只把月惜骂了个遍。 “宫主,再给粉菊开这种玩笑,粉菊就誓死不离你身,无论何时何地!” 月惜憋憋嘴,“好粉菊,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这不是迫不得已吗?”转而看着立冶他们,恭恭敬敬道了个歉:“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做下属的哪有责怪之礼,立冶出列:“王妃没事就好,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吧?” 月惜点点头,跟着粉菊进了马车。车轮在已经下霜结冰的地面上转的更快。粉菊备着一些食物:“宫主,快趁热吃了吧。” 月惜感激道:“谢谢粉菊了,可有消点啦?” 粉菊偏过头嘟嘴表示不满,“哼!” 月惜安静的吃着东西,却被脑海中一闪即逝的画面抓住了心思,师傅刚刚是在叫她“秋水”是不是?到底她娘跟师傅又有怎样的渊源?从师傅那受伤又深情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师傅对她娘的感情非同一般。 几个黑影窜进谭府,隐卫连眼睛都不眨下。皇伊阁及王府精卫哪是他们比得过,在府内行走自如都没人觉察。月惜带着粉菊携手走向谭府正门,此时灯笼高挂灯火通明,看起来在庆祝什么似的。 第六十六章 从此陆枫是路人 月惜上前敲了敲门,许是吵闹声太大,良久不见仆人来开门,于是敲门的手变成锤了。 不一会儿果真有人来了,满身酒味,约摸三十岁的年纪,见月惜一身华衣气度不凡,头上只戴了两颗明珠齐流苏发钗,脖子上白色狐裘更衬冰肌玉骨。忙恭恭敬敬行个礼:“小人拜见夫人,请问夫人是今晚的客人吗?” 月惜也不跟他打哑谜,“本王妃今日没收到请帖,你去通报一声,说是凌王妃来了!” 那仆人听了还没缓过神,“哎哟,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这就去请大人。”刚走了几步,不对呀,这凌王妃今日不是死了吗,怎会出现在谭府?忽而打了个寒噤:不会是鬼魂吧?再回头,月惜还站在原地做望月状,今夜寒风凛冽,分明就没有月亮,酒后经风一吹就清醒了许多,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了。 “老爷,前面有位自称凌王妃的夫人拜见!”那仆人在酒桌旁私语道。 谭振林脸色一变,“胡说什么,哪还有什么凌王妃,快赶出去!” 那仆人听了左右为难,“老爷,那位夫人穿戴不凡,生得羞花闭月,简直跟仙女似地,不像是骗子啊?” 谭振林一听隐隐觉得不对劲,他亲自派人去调查过,那凌王妃已经入棺安息了,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为非作歹。一张脸笑嘻嘻道:“各位请慢用,本官失陪一会。” 月惜见谭振林生龙活虎趾高气昂的走出来,那圆滚滚的肚皮滑稽至极。眼看着他要过来:“看这位老爷满身富态,福泽不浅,想必就是知府大人吧?” 谭振林也被月惜的容貌惊讶了一把,传闻太子妃娘娘为京城第一美人,不知这位较之如何?“承皇上恩德,百姓拥戴,本官只是做个传口信的人罢了,这位姑娘说自己是凌王妃,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众人皆知凌王妃被歹人陷害,香消玉殒,这位姑娘玩笑可开得有些大了。”若不’、看书:]网。科幻、 是看她生得这么漂亮一张脸蛋,估计早把她赶出门外。眼睛时不时盯着她看,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 月惜哈哈大笑:“凌王妃的头衔自是无人敢冒名顶替,但谭大人可知诈尸这一说法?” 谭振林心里紧绷着,难道是什么地方出错了?“本官绝不信这无稽之谈,若无其他事,本官还要招待客人,要是愿意,留在谭府也是可以的。” 月惜脸色一变,知道他意有所指,随即拿出妃印,“不认识本王妃,也该认识这妃印,如今成千上万的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缺粮断药,知府大人作为父母官不闻不问,还大摆宴席,酒肉宾客,你可知罪?”她的眼睛变得凌厉起来。 谭振林看着那妃印后退一步,难道是没杀成反倒露了马脚?“哼,什么凌王妃,都是假装的,来人啊”一声命令,隐卫和护卫出动将她俩团团包围。 月惜讥笑,“这是狗急跳墙要造反吗?” 谭振林听完大怒,被一个小女子这样羞辱,且管她是不是王妃,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她都留不得。“大胆刁民,夜闯知府府邸,将她给我抓起来,本官亲自“审问”。”倘若真的被抓了,那审问便是逼良为娼吧? 月惜大笑,拿出软剑凌波微步般窜到谭知府身旁架住了他的脖子。正好门口惊动了所有的宾客,其中大部分还是地方官员,贪污受贿。齐齐走到门口,看到的便是这副情景。 “怎么样知府大人,你还抓我吗?”月惜调笑道。 “大胆贼人,你若动本官半根毫毛,就别想活着出这大门。”说吧罢眼睛还是不放心的盯着剑看,寒光幽幽,随时可将他抹脖子。 月惜一个响指,季舒弦他们便带着杜臻一家子出来了,皇伊阁和立冶的人已经将他们包围了起来。谭振林慌了神,睁大眼睛看向来人,正是连皇室都忌惮的那人季舒弦。“季大人这是” 季舒弦叹了口气,“倘若还有一个好官在,也不至于生灵涂炭。谭知府,至千万百姓于不顾,贪污受贿,气压百姓,偷偷将药草断绝是凌王无法向皇上交差,刺杀凌王妃,种种罪行都够诛你九族了。” 谭振林立刻傻了眼,浑身瘫软。平时跟他走得近的一些地方官忙跪下求饶,“季大人饶命,下官们也是迫不得已,谭大人为知府大人,自然得听他的。” “哼,一个个贪生怕死,见风使舵。” 季舒弦一挥手,“将他们全部关进大牢,听候皇上处置,我们得继续救灾民。” 月惜终于松了口气,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出这么些事,真叫人担忧啊。 地牢昏暗无光,仅火把所能照亮。月惜想做最后的审问,却无意间听到这样一段对话。那是谭振林和他的师爷。 “老爷,你觉得丞相会救我们吗?” 谭振林满的脸阴霾,怒气冲天,“现在谁不是避我们避得远远的?陆正会是那么笨的人去做地头蛇吗?” “当初老爷就不该听他的去冒这个险,王妃没杀成升官发财别肖想,现在更是四面楚歌半只脚踏进棺材,大人何不来个鱼死网破?” “陆相是谁?是凌王妃的姨父,你觉得她会听我们的还是陆正的?陆正早就把一切污水都泼到我头上让我无翻身之日,如今落在凌王妃手里更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月惜已经听不下去了,先前听说他追杀姨娘以为是一时怒气,现在在别人口里听说他要杀自己,更是痛苦到了极点,当真是一点亲情都不念要她消失吗?或许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是自己的姨父,再不济也只是让她吃吃苦头,这会子知道他要杀自己,真的接受不了。 在她心里哪怕有一点点的亲情,现在也给抹去了。陆家,枫家已经毫无瓜葛,无论官场还是私下,她一定不会顾及什么亲情了,从此陆枫是路人。 第六十七章 伶俐的雪貂 月惜走下阶梯,转弯处便是谭振林的牢房。 “谭大人倒还算个男人,不求饶也不为自己开罪,难道就忍心看着谭家绝后?”她扬起一脸笑意,装作没听见刚才的话。 谭振林脸色苍白,内疚与恐惧都会有的。一切都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只能任人宰割,说臣服那是假的,他不甘心被陆正利用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凌王妃本是养在深闺的妇人,干政也是欺君之罪吧?” 月惜不答反问:“谭大人在朝为官二十余载,权衡利弊也该知道交出草药将功赎罪,然后揪出幕后……” “哼,我谭振林在朝为官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自己罪孽深重吗?将功赎罪?哈哈……为了套出草药的下落,玩这种把戏你还太嫩了!”他转过头,自顾自的坐在稻草堆上,窗户没关,风雪夹击,心底顿生凉意。(.好看的小说)在官场爬摸打滚了半辈子,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现在朝廷动向谭大人应该很清楚,即使凌王立过军令状,他同样可以权倾天下,放眼三国,谁可与其匹敌?” 谭振林大惊:“你们这是要谋反?”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凌王的实力如何想必谭知府你是知道的,与其说谋反,倒不如说是适者上位,太子贪恋女色,与胡国结盟才敢对抗凌王,你是明眼人,怎看不出其中端详?”月惜故意吓他一番,凌怎会对谭大人皇位感兴趣,再说也不屑于逼宫夺位,那个位置是他丢弃的。 “你们”谭振林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如果将丞相推倒,自然而然牵扯出太子,而凌王此刻风华正茂,本就威震四海,念着他的功劳,上位后倒可免他一死。“如果老夫答应给出证据扳倒丞相,你们能够保证老夫及全家的安危吗?” 月惜满意的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谭大人等着好消息吧,为了证明凌王的诚意,本王妃可做主放了你的家人。”她再一步诱惑,那谭振林必定上钩。 牢门外,月惜朝着立冶偏偏头示意放人,立看!书网’小说( 冶刚到就听到这些话,本来有些疑惑她这种肆意妄为的举动,转念一想,她的计划从来不会有漏洞,于是将谭府上下老小放了出去。 谭振林见此掏出了怀里的密函,惴惴不安的交给月惜。月惜当即查看,果真是她那好姨父的字体,大大的官印非常醒目,愣了一会又恢复正常。“那么谭大人就等着好消息吧?” 月惜出去,吩咐立冶调集人马守着大牢以防陆正的人杀人灭口,缺了人证这罪便又轻了点。 立冶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暗叹不已。如此雷厉风行,沉稳果断,真是王爷的贤内助。想到一开始对她的敌视,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不是每个女人都比不上男人。 雪貂一路走走停停,四处嗅嗅,什么深山密林啊都被它飞遍了,这天黑之前能不能找到还是个问题。山路崎岖,蜿蜒曲折,时而陡峭,时而积雪堆积摇摇欲坠。他们丢囊弃马像个老鼠般东瞅瞅,西瞄瞄,恨不得把那只雪貂宰了吃了。 “找到了!”银杏大叫。若不细看,那躲在竹林里的小屋真不容易发现,雪貂就站在屋顶上不动了。 一群黑衣人警惕了起来,目前为止还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屏息凝神猫着腰像屋子靠近,那门前屋檐下的灯笼在风中晃了晃,依稀可听得见屋内人的声音 “放本王出去!”千幕凌怒斥道,心有不甘。 连音在一旁环胸而立,痞痞讥笑:“凌王若是有本事就自己出去啊,连我这关都过不了还指望回得了京城?” “连音哥哥,你少说两句!”绿枝娇嗔道,毕竟是宫主的丈夫,如今中毒又受伤的,欺负他总归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再不让开我就杀了你!”千幕凌狠狠道,母妃还在等着他,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去。 “看看,就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连音脸上依然挂着放荡不羁的笑,连绿枝都看出了千幕凌不是说假的,拿起剑就往连音那儿刺了。 若不是因为手上动作慢了点,连音是绝对避不开的。眼看着他胸前溢出的血丝,绿枝着急道:“姐夫,你就别逞强了,伤口又裂开了。你若是有个三场两短,我该如何向宫主交待?” 千幕凌压根就没听她的,趁连音避开的侍候飞身往外,内力不足在门外显些摔了一跤,蒙轩正好出去扶住了他“王爷!” 千幕凌转过头,叹了口气“你们来了。” 蒙轩与其他兄弟一起跪在地上“属下来迟,请王爷降罪!” 千幕凌摇摇头,“与你们无关,我们快走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绿枝在原地发愣:这就走了? 连音也知道是皇伊阁的人,不过武功还真是高,靠得这么近他都没发觉。关上门催促道:“不用看已经走远了。” 忽而绿枝对他的崇拜又多了一分,这个姐夫太拽了。“连音哥哥,你说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呢?他们又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连音一声不吭的进去了,他哪里会晓得。不过这地方被皇伊阁的人找到了也不是很隐蔽,屋顶上那只雪貂仿佛在得意的笑,展翅逆风而行。 “绿儿”绿枝正要关门,听得门外一声呼唤,还以为是幻觉。当她抬头时才发现面前的身影“银杏姐姐!” 银杏向前走了几步紧紧抱着她“你们都没事,太好了。” 绿儿也感慨良多,还能看到昔日姐妹。“姐姐不是在冰夕宫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此事说来话长,我来不及跟你解释,现在我是奉季大人之命跟着王爷一起回京的,所以不能多留!” 绿枝听得稀里糊涂的,一会又跟着王爷走了?“姐姐,京城是出了什么事吗?” “王爷的母妃中毒死了,所以凌王才马不停蹄的想赶回京,不然也不至于意外受伤。好了,我先走了,不然跟不上队伍了。” “嗯,姐姐多保重!”绿枝依依不舍的与她道别。想不到自己不在的这么长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扶着门走了进去,幸好没看见她的跛脚,不然又得担忧一番。 第六十八章 帝王的爱 天气又转冷了,幸而百姓的病情没有恶化,其余几十个郡县都是与这边的配药方式一致。月惜接到草药后,季舒弦等人调配起药来更得心应手,目前为止能彻底根治的药还没有,听说杜臻的爹是位名医,也加入了研究当中。 她理了理衣裳,在露天雪地里熬药有些冷风灌了进来。没有他的消息,人也消瘦了不少,一直在担忧着。立冶拿着件披风过来,“王妃当心着凉。” 月惜抬头笑笑“谢谢!” 本是个七尺余的男儿,此刻却脸红了起来,“属下顺手拿的罢了。”说完立刻转身离去。 京城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大街上都不见摆摊子的,酒楼的生意最红火,暖炉热着,手炉抱着,香菜吃着,热酒喝着一如既往的繁华,他却无心观赏。 骑着马直奔皇宫大门,守门的侍卫想拦都拦不住,还是千慕钰的骄辇将道路占了去,恐怕他要策马奔腾直上皇宫。听到马蹄声后,千慕钰皱眉的掀开了骄帘,是哪个不长眼的把马往里面骑?待看清了来人,立马转变为欣喜“皇兄,你怎么回来了?” 千慕凌斜了他一眼,看着他明知故问的嘴脸直想用刀把他划烂了。“这不正是太子所期望的吗?”他冷笑,自己走向皇宫,不想多跟他浪费口舌。 千慕钰被甩了脸子极度不爽,朝骄外吼道:“还不快走!” 千慕凌进宫后走路都带风,沿路的宫女太监匆匆行了礼就跑了,看书)!网。最新) 还有的远远看着他来就绕道而行了。皇宫里的花草也逃不过风霜的洗礼,除却几个得宠的妃子温室里几盆鲜花,到处都是光秃秃的。 “淑妃娘娘在哪?”他的声音冷得如万年冰潭。 朱三正想去千慕桦书房禀报下葬的程序之类的,半路却被人提了衣领,吓得他小心肝都要碎了。回过神才知道是凌王。“王爷,淑妃娘娘她她已经仙逝了。” 千幕凌的心一紧,手上更加重了力道,直把朱三掐得晕了过去。他甩了朱三直往御书房方向去。路上几乎听不到他的走路声,他在用内力飞。 “王爷,您您不能进去!”站在御书房外的婢女怯弱道,一看他脸色不好皇上必定有大麻烦。 千幕凌推开门,很客气的没用踢。“我母妃呢?”他一进去便质问他。 千慕桦已经顾不上他的无礼了,同样哀伤道“你母妃,服毒自尽了。”就他查到的资料而言,只有这一种解释,查不出药的来源,查不到凶手的作案手法,只有不了了之。虽然他在暗地里查,但是现在不是多生事端的时候。 千幕凌压根不相信会是这种解释“我母妃绝对不会自尽!”他拍碎了一旁的桌子,门外的宫女早就吓跑了喊救兵去了。 她若是那么脆弱的一个女子,当初便不会选择出家,一死了之不是比什么都好?偏偏她重新入宫了。这一点千慕桦也知道,他给不了他交待。“你娘的死,确实有蹊跷,还未查出是被杀还是自杀。” 利剑出,寒光闪烁“当初是你让她进宫的,你保护不了她还让她进宫,你若对她有心便不会弃她不顾,更不会舍她又娶了别人。”字字珠玑,让他无力反驳,身为帝王家的无奈他不理解,同样他也不理解儿子想要的,只是一个平凡的家。 千慕桦闭上了眼睛,反正他也活不长了,陪着楚楚入土为安他并不畏惧,两个儿子都适合为君主,他不想看他们兄弟相残。“死在凌儿剑下,我无怨无悔。” “你以为我不敢吗?”千幕凌的剑又前进一分,脖子上的血很快便出来了。 “皇兄,你在干什么?”刚进门的千慕风看到这情景惊呆了,他就知道皇兄听到消息会立马赶回来,但没想到皇兄将一切罪过归咎于父皇。 “母亲的死因是谁杀的?”他偏过头没再继续,剑依然指着千慕桦。 千慕风一看急了,跑上去握着他的剑:“此事绝对不关父皇的事。”他一直看的很清楚,父皇是爱着母后的。一言一行,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因为接触得多才如此了解他。 千幕凌放下剑,去了外面找灵堂,这件事他一定会查清楚。 “父皇,你没事吧?” 千慕桦摇摇头,没想到了解自己的竟然是小儿子,总归有些欣慰吧。 五百里加急,一封密函传到王府,千幕凌一有些看那人的字迹,不禁有些失神。月惜,若是你在就好了,给我出出注意。 第六十九章 丞相不下马 宣纸上的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为了母后的事竟把她忘得一干二净,愧意涌上心头,骨节泛白。 “蒙轩!” “属下在!”一瞬间,黑衣人便出现在他面前。 “我失踪后王妃是否知道。” “属下久寻未果,无奈返回,未来得及向王妃禀告,此事便被季大人拦了下来。后借助季大人的雪貂才找到主子的。” 千幕凌叹了口气,那就好。“下去吧!” “主子” 正欲拿出信再看的千幕凌突然又将它搁下,怎能被他们取笑这般丑态。“还有何事?” “梨花宫的一位姑娘跟着我们一块儿回来了,之前在冰夕宫埋伏下的内幕,不知该如何安顿?” 千幕凌眼睛一眯,冰夕宫么?想不到月儿竟有这本事。一听到这个词,怒火更盛,从联手毒门多次刺杀,妻儿的死“让她在王府住下,择日拜访冰夕宫。” 梦轩漠然退下,准备养精蓄锐迎接新的挑战。多年未除的心头刺,总有一日会拔掉的。 接着那封密函便是些私语:凌,一个人真的好累,但是一想到你便轻松多了。知府及地方官员已经清剿,我毫发无伤不必挂念,母妃的死对你打击很大,我也很心痛,但是我必须帮你完成未完成的任务,南疆边界的百姓已逐渐转好,不日便可班师回朝。帮我向母妃上一炷香,愿她能够安息,月惜。 他微微一笑,知道肯定是将那些危险和委屈一笔带过,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殿下,这凌王回来可是完成任务了?”她媚眼如丝,香肩敞露,一身红衣拽地满室香,昨晚刚翻云覆雨一番,此刻本该向正妃行礼却坐在铜镜前的落花随口一问。 千慕钰穿戴整齐只讥笑:“当然是为了淑妃回来的,没有药材没有太医,我看他怎么完成任务?” “要确保万无一失才好,毕竟千幕凌这个人不好对付。” “是不好对付,但一旦扯上感情便乱了阵脚。”他在她右脸上又香了一口,手不安分的入了她的衣内,冰凉的感觉让落花毛骨悚然给他打了回去。“你那母后也有两下子嘛,在皇伊阁的眼皮子底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了淑妃全身而退,倒真想问问她用了什么法子?” 千慕钰牵起她往前厅走去,“与公主相比那不是小巫见大巫吗?” 两人相视而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京城的雪停了,还在堆积中难以融化。银灰色的天空只叫人的心情压抑。陆婉燕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在前厅备着早膳等待她二人。 “妾身给太子请安!”陆婉燕屈膝道,再无往日的一脸怨气。 “给姐姐请安了!”落花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此刻得忍。“今早起床晚了些,未能给姐姐请安,在这里像姐姐赔不是了!”明明大她那么多却依位分叫她姐姐,任谁都不会好过。 “无碍,妹妹跟太子睡的好就行。”她皮笑肉不笑,实在没那份心思再去争风吃醋了,就算这个人在向她炫耀示威,她看)书;网奇幻] 也不屑一顾。终于学会什么是死心,什么是无用功,帝王家的爱根本不可能集中在某一个人身上,特别是将来要做君主的人。 千慕钰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反常得很。“吃饭吧!”虽有疑虑,却未多问什么。 皇宫内 “皇上,钦天监又来催了,这淑妃娘娘再不下葬就要错过转世为人的时辰了。”朱九着急道,眼看着日子一天天推移,凌王也回来了,淑妃娘娘一直在冰棺里冻着也不是事啊。 “滚出去!”千慕桦已经不胜其烦,他不想她离去就不让她离去,什么转世全部是一派胡言。(.无弹窗广告) 朱九惊慌失措的连滚带爬出去了,触犯龙颜可是大罪,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砍了他的脑袋。“皇上您当心身子,不能动怒,否则会扯开伤口的,奴才告退!”冬天伤口难以愈合,千幕凌在他脖子上的刀伤还在痊愈中。 他盯着那幅画,再也没回过头。画上的夫妻一人看着书,一人绣着女红。女子仰头间抿嘴浅笑,他抬眸正好与之对视,二人就这么含情脉脉的望着,似乎时间没有尽头,又好像在此刻停驻。 思楚,你离我而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等她死了才知道自己会这么痛苦?为何当初为了权势委屈了她? “皇兄,你看母后的毒是怎么进去的?”冰棺外千幕凌和千慕风探讨着冰棺里的女子一直都睡得很安详。前一刻还穿着宫装凤冠金羽衣的她此刻却袈裟加身,首饰全无只剩几根旧时发簪。千慕风当时也震惊了一把,他大哥当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知道皇兄对父皇怀恨在心,只想让母妃远离他,不跟他有一丁点的关系,可他终究不明白母妃的心。 “你说母妃死前就在枕边发现了一个兰花香囊对吧?” 千慕风点点头,“听父皇说那是他掉在那的,然后母妃没来得及还给他。” 他一手拍向旁边的墙“又是他!” “这香囊是无毒的,皇兄你别冤枉父皇,事先父皇也是在皇后那得到的,无意间掉在母妃那的。” 千幕凌面色凝重,这个香囊是她的?在他的印象里,那女人是喜欢牡丹的,她嫌弃兰花太单调庸俗,母妃走后将一园子的兰花全拔了。他看不下去,与她大吵了一架还在千慕桦那威胁了:你若将母后的兰花挖了,我便让这后花园灰飞烟灭。那时的他太小,根本保护不了母妃,甩了狠话也不起作用。 “母妃的死一定与皇后有关,你命人将那香囊收了起来,等师傅回来再探究竟。” 千慕风点点头,忽然也想到这一点。无凭无据不能订她的罪,总有一天会的。 因着雪天道路不通,难以行走,千慕桦体恤百官,让他们晚些上朝。那些武官一个个吹胡子瞪眼:“你们这些文官平时摇头晃脑乱嚼经文:天降大任于人,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看这小小的雪便把你们累得气喘吁吁,若上了战场没等你们出谋划策就全军覆没,敢说不敢做的伪君子。”这些都是私下的传言,只把那些文官气的跳脚。“这群莽夫,大字不识还学会损人了!” 朝堂上文武百官按顺序就位,从南疆边界赶回的千幕凌也不例外。陆豫这回似乎又升了级官,正好在陆正的后面。本应该是父子的二人该说笑一番才是,后来才知道这两人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 “皇上,臣有事请奏。”千慕钰出列,果然又没好事发生。 正在忧伤时期的千慕桦强装微笑的上阵,人人自危。“太子有何事要奏?” “皇上,这南边百姓未救,凌王却擅离职守,是不是该论罪处罚?” 千慕桦本来就没什么心情,被他一提又恼火了:“淑妃娘娘尸骨未寒,凌王回来尽孝也是应该的。” “未先禀明皇上先斩后奏,是不是无视您的威严?”他不放弃的咄咄逼人。 千幕凌还有其他的事,早就不耐烦了?:“太子的闲事也管的太宽了吧,是不是落花公主早上让你吃撑着了?本王的任务是本王的事,离不离职守同样事关本王的生死,太子还想往本王身上框什么罪名?” 千慕钰被堵得无话可说,只冷哼:“皇兄这是在拿百姓的生命在开玩笑。” “本王的王妃已经在为本王操劳了,太子殿下可还有意见?”、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凌王竟让一个女子做这么艰难的任务,那凌王妃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最恼火的便是千慕钰,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林月惜自回了王府就不露面,她那一身本领也深不可测,当初是自己忽略她了。 提前上路,连太医院的人都不要了,为何没想到是她? “王爷说笑了,凌王妃一介女流之辈,哪能担此大任?”陆正见千慕钰处了下风,忍着没将林月惜已死的事暴露。 千幕凌一步步走向陆正,眼睛也一直盯着他,每一步都走的极慢“本王的王妃岂能荣你们小瞧了去,不光是灾区居民病情得到缓解,还抓了各郡县贪污行贿的官员。” 这回文官们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凌王妃一介女流干政? 陆正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刚说什么?所有贪污官员被抓,那谭振林他 “这些丞相应该心知肚明才是。”千幕凌一直盯着他闪避的目光,一切都看在眼里。 陆正假笑道:“凌王说笑了,臣未曾到过那怎能知晓?” 他拍了拍巴掌,谭振林他们便被押了上来,恐脏了这大殿,将他们的囚服改为官服。“怎么样丞相,送给你的惊喜你还满意吗?” 陆正的脸变得苍白,难道他都知道了。“王爷说的话臣听不懂。” “陆正,你这个老狐狸害我家破人亡。”喊话的是谭振林。 其余人议论纷纷,这谭知府不是得了魔症吧? “疯子,只会胡言乱语!”他不安了,因他的出现。 千幕凌呈上奏折,夹着的信函格外醒目,千慕桦粗略的浏览了下,见着那个红红的官印也不得不信了。“哼,陆相真够有胆量,杀朕的儿子儿媳不说,还断了灾区百姓的药”各种罪名应声而出。 第七十章 旧人哭尽终会停 金銮殿上只剩下寂静,帝王的脸色越来越差,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正的脸惨白,万万没想到谭振林竟背叛他。 “皇皇上” “陆正,心怀不轨霍乱朝纲,不念民生疾苦意欲杀我皇室一族,理当抄家诛九族,念你年事已高忠于朕,陆氏一族贬为庶民,长子陆豫已经与路府断绝关系,可继续为官,陆相年后问斩。谭知府知法犯法不配为父母官,贪慕虚荣谋害百姓,与陆相一样年后问斩。” 这已经是最仁慈的做法了,往往一念之差,一生的努力都将白费。 “谢主隆恩!”二人缓缓一拜,吏部已经派人来了。乌纱帽下,白发苍苍,在政治里辉煌的一声走到了尽头,也是生命的尽头。 千慕钰虽有合作之意,却不想他擅做主张,那封信千幕凌是怎么得到的,他也不得而知。一旁的陆豫也是冷眼旁观,他不恨他,却也没有情感。其余人都是避之不及,无人敢求情,毕竟到了罪无可赦的地步,浪费口舌。 相府被官兵团团围住,圣旨一念就要将府内几百余人赶了出去,人仰马翻。特别是张氏,哭的呼天抢地,“你们不能这样,这是皇上御赐的凤冠霞帔,这是皇后娘娘给的率如意” 官兵嫌弃的将她一推:“快让开,别妨碍我们办事,我们要收的就是皇上的,你现在是平民,不配戴它了”言语中的讽刺,她无奈看着那些东西一件件离手。不行,不能抛弃荣华富贵,我要回娘家。 “夫人,我们该怎么办啊!”一群仆人拥挤在一起,相府门口一时挤满了人,看热闹的,议论纷纷的不绝于耳。 张氏本就不耐烦,哪还有心思去管他们,“你们都找下家去吧,现在相府到了也用不着这么多人了。” 一些签了卖身契的就慌了,那些终身契约还没拿回来呢。“那夫人把卖身契还给我们吧?” 张氏冷哼“相府倒了就这么急着想走了,能走的都走吧,卖身契在仓库里小翠都拿来了,找着了自己走吧,省得让人心烦。” 一些婢女心高气傲的也不屑与她费口舌之争,说她们着急走还不是因为她。以前二夫人主家时就算犯了错误也不会扣他们银钱,更不会挨板子鞭子之类的,这狠毒的女人只叫人苦不堪言,看书,网^;都市 每每碰上一丁点不高兴的事就拿她们撒气,就像相爷之前独宠二夫人那会,不知这女人用了什么媚术,竟让老爷弃了二夫人选择了她。 门口的人一哄而散,就连来服侍了她多年的小翠也走了。哼,都走吧,一些地下的贱婢。她气的牙痒痒,拿着包袱回张家去了。 雪又下了,陆婉燕已经病了好几天,自陆府败落,娘亲回了娘家不跟她打一声招呼,想探牢房却不能跟爹相见,毕竟这个爹一直都是疼爱她的。(.) 温泉里的水再也碰不到了,自落花公主来后便不准任何人再下水,说是会玷污了它,这几日身子不利索,直想泡下温泉洗掉一身晦气。家族大难她怎能独善其身,一定要救爹爹出来。 黄昏时,她披了貂裘去寻他帮忙,毕竟做了大半年的夫妻,不念恩情也可以,谈条件总行了吧? “参见太子妃!”一婢女恭敬道,十七八岁的样子,温婉可人,眼睛特别大,一看就像胡国人,心中也有了底了,是落花公主的婢女。 “太子在里面吗?”陆婉燕也不想刁难,此时一脸病态也不适合吵架。 “回太子妃,太子正在跟侧妃娘娘用晚膳,太子妃要在落花苑用膳吗?” “不用了,我在这等等就好。”她笑了笑,去往不远处的亭子。躺了几日背影看起来更消瘦了,她的美是温婉与娇艳并存,落花则是媚态横生,狡猾得像一只狐狸。 身后的人欲言又止,她知道一个奴婢不该多嘴的,但是看她那样子又不忍心。晚膳过后,又是大冬天的,太子哪会出屋子,去了温泉这天又黑了,还不是与公主颠鸾倒凤一番。 一阵风吹来,她猛的咳嗽一声,远处的人看见不免担忧,壮着胆子往公主的寝殿走去。 “嗯哈哈哈”女子的轻笑声,她正享受着千慕钰的爱怜,千慕钰将手拿了出来,直把她憋得难受。“殿下,你真坏”养过多少男宠的落花公主对男女之事无一不熟,她生气的用手触摸他的敏感部位,千慕钰一颤,没想到自己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刚想进去被一阵敲门声吵到了。 “谁?”他盯着门口怒吼一声。 门外的人心惊胆颤,小脸憋得通红,“奴婢呈云拜见太子殿下,给公主请安!” 一听是自己的婢女,落花也忍不住皱眉。怎如此不懂规矩?不长眼的奴才。“找本宫何事?” “回公主的话,太子妃已经在亭子里候了三个时辰了,好像找太子有要事,奴婢见她病情加重怕身体不知惹了麻烦,才冒死来跟太子和公主禀报一声。” 千慕钰一愣,说起来这个女人好像变得识趣了,不往皇宫跑了,也不找他诉苦什么的,只安安静静的呆着。“本宫不见,你去传本宫的话,有事明天再说。” “唉?殿下等等!”落花阻止道,“可能真的有什么大事,太子去见一下比较好吧?” “莫不是响本宫了才装可怜来吸引本宫的?你舍得放本宫走?”他坏笑着,在她暗红的蓓蕾上又啄了口,把她弄疼了。 “来日方长,殿下记得回来就是!”她搂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嘴唇。 千慕钰这才更衣起床,那股燥热还未平息,不免愤恨。 刚出去便看见亭子里单薄的背景,丞相倒了她就没什么利用价值,可以光明正大的冷落她,她还能有勇气活下去也真够有毅力的。“你找本宫有何事?” 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惊喜与紧张,只剩一脸死灰。“妾身见过太子。”福了福身又与他直视,眼睛不再布满肉柔色与含情脉脉,只剩空洞的眼眶木然的眼神。“妾身是来找太子做一笔交易的。”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苍白的脸似乎比之前更美了,天然形成冰清玉洁,首饰全无才是真性子。配得上她的年轻,真不适合浓妆艳抹。“你要跟本宫谈什么交易?” “妾身现在进了东宫才幸免于难,而这件事除了太子也没人能做得到。妾身出嫁前父亲将兵符送与我,说是以备太子不时之需,所以妾身想求太子帮忙救出家父,妾身便把北方军队调兵权给予太子。” 千慕钰的眼睛一亮,现在他的兵与千幕凌根本不能相抗,没想到那老家伙把兵符交给了她,一早便料到他会当皇上?他面上未表露出来“此事非同小可,你知道陆相的滔天大罪的,要救他也没”那么容易,容本宫考虑考虑。 她点点头,“妾身谢谢太子,太子拿好了主意再找人传告一声,妾身告退!”她低头便转过身,没有一丝停顿。 千慕钰有一瞬间的错觉,恍然若失么?他笑笑,要女人招手即来,挥手即去,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第七十一章 温柔的攻势 梨花宫的冬天亦是温暖如春,一干人等围着大圆桌吃饭,好不热闹。今日秋素锦与付雨欣亲自下厨,可美了一堆馋猫。记得闺阁相会之时,二人常研究一些糕点的做法,菜怎样最好入味反正二人是无所不用其极,非要弄出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才善罢甘休,皇天不负有心人,二人的厨艺也成了全府一绝。自二人出嫁后有了下人服侍也懒得动手,今日便挑些少时独创的菜和点心让大家图个新鲜。 一群人拿着酿的梅子酒喝得畅快淋漓,忽的一只蓝色的信鸽飞了进来,在梨花树枝头叫了几下。这种信鸽现在是梨花宫专用的了,除了季舒弦估计没人能使它们臣服。付雨欣离席取了信笺,月惜大气磅礴的便映入眼帘。 “怎么了?”不远处的秋素锦见她脸色不太好看,马上走了过来。 付雨欣不自在的看着她,“是月惜的信,信上说她很快便能完成任务回来,还有”她转过身不忍心告诉她,怕她心里不好受“你自己看吧!”将信递给了她便回了座。 一阵风扬起,估计从洞口进来的冷风,直灌她的领口,她站立不稳,缩了下身子。随即无表情的回了座。 “你还好吧?”付雨欣担忧的看着她,毕竟是自己的丈夫,真的可以看着月惜将他绳之以法吗? 她报以感激的笑容,表示没事。(.好看的小说) 陇县这边季舒弦等人和县里的百姓及地方官员一起过的除夕夜,新任的地方官员很年轻,刚调过来不久便尽职尽责与民共患难,年轻人就是热情高涨,有了他的配合,瘟疫得到彻底遏制与解决。 “王妃和季先生准备什么侍候回京都?”二十三岁的容祥是位非常和善的书生,一心想考取功名利禄才不得不断了娶妻的念头,皇上念及他品格高尚,是个愈挫愈勇的家伙,打发慈悲的额外给他个官职。 月惜和季舒弦在梅山都是酷爱饮酒的,二人通常是不醉不归,反正山里也就她们俩人,有大雪貂守着,飞禽走兽也不敢冒犯[。看书<网[下载( 。看着几杯下肚便面红耳赤的他,月惜“噗哧”一笑:“容大人果真是滴酒不沾,才这么几杯就要晕头转向了。” 容祥尴尬的笑了笑,“下官不胜酒力,让王妃见笑了。” 第一年便是一个人的除夕夜,月惜多少觉得有些遗憾,看着同一片天空,是否同样烟火九重天,人声鼎沸? “三天后我们就回京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容大人了。”月惜叹了口气,终于大功告成了,听师傅说三十年前也碰到过稀奇古怪的瘟疫之类的,是毒门老祖搞的鬼,这一次肯定又与他脱不了干系,毒门也是人才辈出,但他解不了的毒很少。 他脸色变了变,头深深的低下。从一开始他就不该肖想,她是王妃,怎能染指?只是从一开始来的时候,便被那明媚的笑容吸引住了。那么一个尊贵的她,抛却金丝雀般荣华富贵的生活,行走在平民堆里也盖不住自身的光芒。 他的睫毛颤了几下,不知是酒力上来还是怎么,他忽然就倒了下去。直到再醒来时,王妃和季大人已经离开陇县回京了。心中的惭愧与不舍,无法再说出口了。或许这是命中注定有此一段邂逅,有缘无份。 除夕夜,因着大丧未了,只简单的吃了顿便饭,一切从简。笙歌曼舞全部免去,只有后宫的一些妃嫔坐在一起聊聊天。陆婉燕一心只担心着陆正的事,晚宴后便回了东宫。因着相符的败落,以前交好的一些前进小姐都不与她来往。谁人不知她陆婉燕罪臣之后,不得太子宠爱,如今已是穷途末路只剩下美丽的躯壳在苟延残喘。 她在门口等候着千慕钰回宫,时间已经逼近了,皇上说年后斩首,具体也不知是哪一天。只有求千慕钰快些给她答案。 夜深了些,寒气越重了。东宫门口的灯在风中摇曳,大门挤出一道细缝。眼看着灯就要灭了,婢女珠儿将管家换上了新灯笼,只把那正与下人们赌得正欢的管家气得发毛“不过一个断了气的太子妃,有什么好在意的?” 珠儿也是女人,也是一个过来人,她明白为人妻却要为丈夫纳妾的痛苦,往事不堪回首,如今寄人篱下再也不是千金小姐,但感情总是有的。 “太子妃,外面冷,去屋里等吧?” 背后的声音非常亲切,她回过头对上那无邪的面庞,愣了一会笑道:“不碍事的,待会太子回来去了侧妃处便不好找了。” 珠儿心酸的叹气,“我去给您拿个手炉!” “你叫什么名字?” “珠儿是新来的婢女珠儿,奴婢的贱名不值得太子妃去记的。” 她欣慰的点点头,“我记住了!” 不一会儿,珠儿没回来倒是千慕钰先回来了,他喝了很多酒却并没醉。看见门口的陆婉燕愣了“你在这做什么,还嫌病的不够厉害吗?” 陆婉燕不理会他的指责“婉燕只想求太子一件事,还望太子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落花与他交换了眼神,自觉的进了屋子。“妾身告退。” 他拥住她单薄的身体,那种久违的异样感觉让她不自在,可她又不能推开,毕竟是她有求于人。 “进屋子里说吧?”千慕钰将她搀扶进屋里,看起来仍像一堆恩爱夫妻,只把下人们看傻了:太子怎么会撇下侧妃找太子妃呢? “坐。”一进屋千慕钰便放开手,炉里还点着檀香,让人精神倍爽。 “太子想好了吗?”她无心下座,仍在她旁边站着。 “本宫要先看到兵符才会救人。” 陆婉燕不情愿的做了思想挣扎,终究还是从袖口给他看了看,“这是北方十万水兵。” 千慕钰一看那雕着龟身的官章就能确认下来,“那你今晚来服侍本宫,明天本宫就找人去救他,本宫早就准备好了。”他一脸温柔夫人看着她。 陆婉燕以为是错觉,还有她是不是听错了,让她今晚服侍?她已经多少次没来过这边,也已经淡忘了侍寝这么回事。他过来只把她横抱起来,往床边走去。陆婉燕大脑一片空白,不过有一点她很放心,兵符只带了一半,不怕他来偷。 第七十二章 欺骗的后果 几缕寒风吹过,阳光洒满地金黄,冰霜俱化。 梦中人舔舐着樱唇,嘴唇龟裂,酥麻的疼痛。秀眉微蹙,睁开眼睛便是鹅黄色的帐顶,想起通宵达旦的翻云覆雨,嘴角开始上扬。忽的意识到什么,突起的甜蜜化作一抹苦笑,这只是他一时兴起。 看了看旁边,只剩冰冷的被褥,檀香沁人心扉,舒适安详。她起身摸了摸床底下,棉絮下的半块小兵符失去了踪影,她颓废的倒在床上,他会说话算话吗? “珠儿见过太子妃。”她扬了扬手不想说话。 “您起来了?”门口守候的是珠儿,二十出头看起来还是二八年华的样子。 她微微点点头算是作答,她记得这个女子,不过此刻重要的是父亲的安危。 珠儿见她精神不是很好,不答话她也不恼,“太子妃饿了吗?要不要奴婢为您端些可口的菜?” 陆婉燕不忍心给她泼冷水“随我去见太子吧,正好将你讨了来。” 珠儿没想到她这么说,感激的点点头“谢谢太子妃!”她还是府里的三等丫鬟,新来的都是这样,什么苦差事都叫她们包揽了去,再怎么眼红别人也只得忍气吞声,做下人也要争个高低。现在做了太子妃的婢女,直接变成一等丫鬟了。 二人默默的来到落花公主处,二人正玩着池面上未化的冰块,孩子气般扔来扔去,一红衣,一白衣交相辉映,在冰面上凌波微步,好不惬意。 珠儿抬头看了看她的脸色,虽面无表情却在极力隐忍。 玩得不亦乐乎的二人见她一身大红色狐裘格外显眼,于是停下朝她这边飞来了。细观之,极少着艳色衣裙的她苍白的面容恢复了血色,在红衣的映衬下更娇媚动人。因着比落花公主年轻十多岁,皮肤也更细腻白皙,两位红衣仙子站在一起,倒还是陆婉燕更夺目三分。 “妾身(奴婢)见过太子!”二人款款一拜,颔首间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扑闪,神情淡淡更惹人怜爱。肩若刀削,腰若约素,聘聘婷婷。一时间千慕钰忘记回神,还是看.>书网女生: 落花讥笑般提醒着:“太子殿下若再这么看下去,姐姐都起不来了,妹妹还未曾给姐姐请安呢?” 未等千慕钰反驳陆婉燕便起来了“妾身来是为了寻太子的答案,殿下已经得到想要的了,是不是该明确的告诉妾身?” 千慕钰挥退落花与珠儿,在石桌上做了下来,石头冰凉冰凉的,他毫不在意。“你在说什么?” 陆婉燕轻笑,“说什么?太子难道不是已经拿走那半块兵符了吗?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本宫何时拿你的兵符了?”千慕钰挑眉,表示毫不知情。“昨晚你给本宫看过后便收了起来,本宫还不屑用偷的。” “哈哈堂堂太子殿下还有敢做不敢承认的吗?这房间除了你我二人,还有谁知道这兵符?”她面怒寒光,大有跟他同归于尽的气势。 千慕钰眯眼:“你把兵符弄丢了?” 陆婉燕冷哼,“还要装模作样吗?” “今日午时三刻,陆相已经被凌迟了,即使本宫相救都晚了。兵符的事,本宫不知道,随你。总之这笔交易是泡汤了。” 陆婉燕听完,脸色变了又变,离午时三刻已经过去好久了,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千慕钰,我恨你!”她咬牙切齿走掉。他一直在骗她,为了得到兵符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千慕钰看着她的背影气得脸爆红,不知是为那句“我恨你”还是对他的不信任。 皇宫中门,陆婉燕已经下轿行走,半途中碰到千幕凌与千慕风,二人皆当她是空气,招呼不打一声就走。她并未计较,躲避还来不及呢。 刚想往皇后的未央宫方向走去便被去而折返的千慕风叫住了“原来是嫂嫂,刚臣弟眼拙没看出来皇嫂又漂亮了。” 爱听赞美之词是女人的天性,她有些心虚的回过头摆上一张笑脸“原来是凌王和风王啊!” “皇嫂可是去见母后的?” 她点点头,“真是如此,很久没来拜访娘娘,今日闲的无事便来了。” 千慕风点点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皇嫂和陆相关系好呢?今日法场都不见皇嫂在场,现在也不守灵,看来丞相还真是不得人心啊。” 陆婉燕脸一红,听出了他嘴里的讽刺之意“家父希望死后归于山水,所以我已经将他送走了。” 千慕风长长的“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那嫂嫂快些去吧。” 她点头示意告辞,在碰到千幕凌那杀人的视线时把她吓得一抖“凌凌王。” 千慕钰并不理会她,只酷酷的甩给她一个背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此刻曲诺像只懒猫般窝在贵妃榻上,银碳将整个屋子都烤暖和了,陆婉燕搓着小手在外面等候婢女的回禀。“太子妃,娘娘说她今日身子不大好” 陆婉燕知道她这是没用了才被一脚踹开,这是每个与位高权重的人打交道的常理。“劳烦姑姑再通报一声,说婉燕有急事找她?” 那婢女只好又跑一趟,这回倒让她进了。“娘娘今日在火头上,所以太子妃说话可要小心了。” 陆婉燕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谢谢姑姑告知。”一锭银子悄悄的拿着银子走了。剩下陆婉燕与曲诺独处一室,没有往日八巴结的表情,只有谄媚。 “听说你找本宫有要事?”不等她行礼便直奔主题。 她摸出一小截兵符,是另外一半。“娘娘请看。” 曲诺已经看得热血沸腾了,却强忍住心里的兴奋。“你这是在干什么?”她将兵符还给了她,表示自己兴趣淡淡。 “皇后娘娘已是燕儿唯一想到的人,燕儿自知不受宠却也不愿独守空闺。所以早找皇后帮个忙” 曲诺笑得更加妩媚“你有这胆子?那可是本宫的儿子,你给他扣上绿帽子了,还要本宫这个做母亲的包庇你不是?” 陆婉燕知她理解错误,也不否认“燕儿只想求娘娘护燕儿周全,无论如何都必须保护我,我才会将它交给你!”自调查得知,千慕钰母子关系僵硬甚至要恶化,她趁机将她们的间隙越闹越大,最后迫不得已刀兵相见,你死我活,这就是她的报复。 第七十三章 红月楼 曲诺的金珐琅在桌上有节奏的扣着,仔细思索了陆婉燕的处境,家破人亡,一蹶不起,于她而言背后已经没有任何的靠山了。趁人之危也好,落井下石也罢,她的目的达成就好了。 “若要本宫护你,你也得跟本宫站在一条线上,若是对本宫不利,难道本宫还杀你不得么?” 陆婉燕一笑,“这个自然,婉燕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婉燕现在是罪臣之后,空挂着一个太子妃之名,而皇上御赐良缘又不得随意休掉我,所以对皇后娘娘来说,婉燕还是一颗很好的棋子的。” 曲诺凤眸一眯,这个窝囊废什么时候也变聪明了。“如此便好,那兵符可以交给本宫了?” 陆婉燕缩手狡黠一笑“娘娘是位高权重之人,婉燕怕某一日不明不白死去找不到挡箭牌,所以还请娘娘交给婉燕一道懿旨。”她恭敬的在原地跪下请求道:“婉燕只是池中浮萍,无处可依,只要娘娘不嫌弃,婉燕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曲诺色变,指甲在桌上重重扣了一下,然后换上一副慈祥的笑脸亲身将她扶起:“好孩子,跟了本宫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二人就此成了同一条线上的蚂蚱,而陆婉燕也将从一个无知少女到步步为营。 那雪晶莹剔透,纯洁无瑕,自然古朴,依依袅袅,既像天鹅弹落的华羽,又好似玉人摇荡的梨花。雪落到地上,轻轻的,无声无息,为大地盖上了一层棉被。有时,雪小一些,芦絮般飘下来,覆盖在地上,薄薄的,像纱衣披在了大地上。 月惜弃了马车骑着马向城门跑着,久违的地方没什么还怀念,主要是这座城有她眷恋的人。母妃的事安顿好了吗?京城还好吗?他是否又消瘦不堪,胡子邋遢的坐在书房绞尽脑汁? 路过红月楼时月惜顿下了脚步,毕竟是真红姐姐的酒楼,时隔多月也不知她是否安好。 “粉菊,你跟我一起去看看真红姐姐吧?”她下了马解下披风与偷窥,顿时从“将军”变成了少女,白衣素束,身材修长,翩翩公子是女郎。 粉菊在看书,*);网都市‘ 后面跟着下马,命令立冶带着军队精卫先回王府,自己则掏着腰包往红月楼去了。立冶不知他们有这层关系,只闷闷的替王爷担忧,只说“属下遵命”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季舒弦在半路就上了梅山,月惜死缠烂打把那只雪貂给要了过来,这么聪明伶俐的家伙世间罕见,先要以主人的血哺育,后才会屈服于主人,被她的血的味道吸引,认命的屈服于她。 “小二,给我来间雅座。”月惜一进门便豪声道。 “来嘞,客官楼上请!”一三十岁左右的伙计下楼来,见她风尘仆仆,头上还带着几片雪花,就像雪中的仙子般纤尘不染,今天这事怎么回事一天来这么多仙女?刚还来了个穿红衣服的仙女,这个气质与外貌都更胜一筹,若不是有其他人在他都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月惜边走边看真红的身影,前台似乎没她的人影,只有一二十多岁的书生想掌柜的模样坐在那里对账本。 “小二,之前你们掌柜的不是女的吗?这会功夫就变成男的了?” 那小二见着这么漂亮的女子跟他搭话,回答得也更热情了。“客官可是好久没来吧,我们掌柜的还是真红姑娘呢,前些日子大夫诊出来有了身孕,就回家坐月子去了。” “哐当”月惜一个不稳踩空栽了下去,顺手搭了把栏杆才稳住身形,这个消息太火爆了。“你说真红姐怀孕了?” 那小二也吓了一跳,只说掌柜的怀孕有用的着这么激动吗?“客官你没事吧?” 月惜缓了口气才道,又悬着颗心问:“真红姐她成亲了吗?” 小二愣了愣笑嘻嘻道:“怎会没成婚,两个月前与今年的文状元成亲了。” 月惜听完更是呆了,才这么会真红姐就成亲生子了,找个机会得上门问问去,她连音哥哥已经彻底忘记了吗? 店小二也是个聪明人,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是不会这么关心掌柜的生活的:“姑娘既与掌柜的是旧识,倒不知姑娘尊称,小的去吩咐厨子做得可口些。” 月惜觉得这小二可爱极了,这么会做生意怪不得酒楼这么红火。“小女子俗名不足挂齿,姓林,名月惜,不必劳烦厨子了。” 那小二听完“噗通”一声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凌王妃驾到,小的罪该万死。” 他慌张的样子又把月惜逗笑了:“掌柜的不必拘束,进了你这店里便是客人,别讲那些客套话。”粉菊将他扶了起来,看着他前后的样子真不是有意捉弄他,“不知者无罪,王妃是不会怪罪你的,只是你怎么知道王妃的名字的?” 见他们不怪罪,他便放心了。“王妃有所不知,我们掌柜的开这酒楼便告诉我们,这楼啊就是为了纪念跟王妃一起的时光而开,王妃的大名我们早就听过了,今日一见是小的三生有幸啊,您的尊容当真是举世无双呢!” 拍马屁的功夫对他们来说真是小菜一碟,月惜听得出他的奉承也不恼:“那就请上菜吧,这里的招牌菜都来一道吧?” 他乐滋滋的退下:“是是是,待会去跟二掌柜的说声,您这桌是不限菜数和银两的。” 月惜笑着挥退他,想不到这酒楼还有这种待遇,以后胃口不好直接来真红姐这蹭饭。 门口一红一白两道身影路过,看见熟悉的面容不免顿住了脚步:“还当是谁呢,原来是皇嫂回来了。”千慕钰一身白衣携着落花刚从三楼下来,正好月惜这桌没关门被瞧见了。 月惜皱眉,随即又换上虚伪的笑容:“太子和侧妃还真是好兴致,日日来此享受美酒佳肴么?” “本宫自比不得王妃清闲,未听到回京的消息倒是先回天池了。”落花上前一步,红衣拽地,妩媚妖娆。她从不以妾身自称,只要用公主的身份便是高人一等。 “路途遥远,信使来回也要好几天,任务完成就回来了,只是没参加你和太子的婚礼,倒是可惜了。” “胡帝被风雪所阻,淑妃娘娘仙逝,这婚事不还没办呢,王妃可不要缺席哦?”千慕钰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 “月惜!”门外一声亲切的叫唤声打断她们的对话。 第七十四章 银杏 他旁若无人的走过去揽住她,径直往外走。(.好看的小说)路过千慕钰时顿了下,“还有什么招数一并用出来吧?” 千慕钰捏紧了拳头,在气势上不愿输他,拧成川子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刚拦着月惜下楼,小二那热腾腾的菜已经上来了,见她被人拥住走了还以为被绑架了,对方来势汹汹虽有畏惧也得出面阻止,“你想对月惜姑娘怎样?”他一碗菜抵在千幕凌胸前,仿佛下一秒就往他头上扣去。 千幕凌抬头看了他一眼,凌厉的眼神似要将他整个人穿透。“让开!” 月惜忙在给他打手势,让他走开,嘴里给他提示着:他是王爷。不过没发出声。 小二也是个机灵人,忙退开给他们让步,一句话也不说。 月惜被他拉着走还有些担忧,毕竟她没立即回王府而是去了红月楼,他一生气便亲自来捉她了。她既有惭愧也有害怕,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早有眼线回王府通知王妃会在今天回来,还曾多次提醒过他有位新任知县在这个月对她大献殷勤,照顾有加,嘘寒问暖,百般呵护,他醋坛子早打翻了本想不顾一切的回那边,但母后的死好不容易才有了眉目,待她一回来他便准备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全部是清淡的补品,想给她补补身子,怎料到她竟不回来而溜去了红月楼,他怎能不气? “王王爷!”月惜有些底气不足。(.无弹窗广告) 千幕凌立刻回过头仿佛杀人的眼神“你叫我什么?” “凌!”月惜立马改口,今天是辣椒吃多了吗火气这么大?“我们这是要上哪去?” 千幕凌左拐右拐,一路上他大步流星的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道路,直将路人逼得自动让路。今日一身紫色长袍更俊逸出尘,蓝眸凝结一汪柔情让路旁的女子目不转睛,“这是凌王?我们的凌王又回来了!” 打了无数胜仗的他的风光事迹在百姓里不绝于耳,每次班师回朝都会经过大街’,看书网同人< ,大多数的女子都认识他。本来将他遗忘了,这三年里太子千慕钰的风流名字倒更响亮些,这会凌王王者归来,无数女子又为之痴狂,完全不把月惜当回事了。 “凌王,真的是凌王!” “凌王还是那么俊美脱俗!” “牵着凌王的那个女的是谁,她凭什么轻薄王爷?”终于有人注意到有个月惜了,但似乎一切黑锅都让她背了,怎么可能是王爷拉着她跑了 千幕凌知道耳边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却不顾一切的带着她险些跑起来。 月惜一直跟着他没说话,终于到目的地了,那是京城的最角落里,一间破旧的房屋好像很久没有住人,千幕凌牵着她走了进去,本想会比外面暖和些,没想到越来越冷,她打了个寒噤,“这是什么地方?” 千幕凌将她裹紧了,“试着调整内息。”当一道石门打开,里面昏暗无光,千幕凌还是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越往里越白,最后摸到的是麻木了双手的冰块。 透明的冰块堆满了整个地下,这些冰似好久没化开过的样子,“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我小时候身子不怎么好,师傅让我在这里修炼过,夏季可以来此避暑。”原来经历过痛苦的人不止她一个,死渊又如何?他不也经历过极寒之地? 最重要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另一间暗室里,放着一尊雕像,那女子姿态柔美,仰首似要托住什么,身上的衣服也雕刻得一丝不苟,层次分明,像是有了灵魂般栩栩如生,那个人就是她。“这些冰是化不了的,所以我将你的模样留了下来,陪着我的母妃。”他指了指远处一具冰棺,待走进才只田思楚的尸体被藏得好好的,月惜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出来的,再见她的面容已是天人永隔,一滴热泪落下。 千幕凌见她动容拿衣服给她擦拭着,“我知道你对母妃的事很愧疚,跟母妃相处的时间也不长,所以便做主讲你的雕像留在这守护母妃。” 月惜擦干眼泪笑了,“当然没问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细心了,似乎可以洞察她内心的一切。你不言,我不语,不需要眼神与动作,便能做到心意相通。 当他们离开后,那道机关便永远的落下了,没有永远不化的冰,没有永远存在的她,还有母妃每到冬天才会有冰可取,现在是到极限了,这两天可能就会化至于田思楚,在那里是她的心愿,她以前说过,清清白白的来到这人世间,也要清清白白的走,既然终归尘土,她希望将自己最干净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随水而去 谁也不知道,田思楚皈依佛门的决心,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这深宫只会让她的人性泯灭,满手肮脏不堪。不是斗不赢,而是不愿意去斗。一个帝王想拉一个人下台很容易,这么多年皇后的宝座依然屹立不动,那就是权大于情,那一夜她自愿安然离去,但还是那个人一手造成的。爱兰的人怎会闻不出兰香,不正点很可能就是毒,一炷香慢慢燃烧,与之结合,她做着最美的梦离去 最是无情帝王家,所以猜不透情之深重! 很可惜,她以为是那个人做的,便如了他的愿,也如了自己的愿。但是小看了千慕桦的爱,他是真的动容了,阴差阳错,中了曲诺的圈套,她的死便是解不开的谜。 千幕凌带着月惜坐着马车回来,王府的门已经大开。几个小斯并王管家迎了出来,白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晃了几下。本来要进去的千幕凌被王管家拦住了:“王爷,银杏姑娘她”她抬起头看了月惜一眼,不忍心打击她,知道她是梨花宫的人。“遇害了!” 三个字说得很轻快,却狠狠的砸在她心里,“你说什么?银杏好好的呆在冰夕宫,怎么会遇害?” 这件事千幕凌也是始料不及的,她说想出门玩玩他也没阻止,今天早上还活蹦乱跳的说给月惜买梨花酿回来 第七十五章 梨花酿 月惜握紧了拳头,手甲伤了自己,恨有多深血就有多少。灭门之仇,姐妹之仇,不共戴天。 “凌,你告诉我,银杏为何会在王府?” 千幕凌眸光暗淡,“在回国的路上,因为着急母妃,不慎遭到毒门和冰夕宫的袭击,是银杏姑娘暗中相助逃过一劫,随后为连音所救,银杏姑娘自知身份暴露,许久未见你,就随我们回了王府。” “是我害了她!”月惜颓废的坐了下去。如果不是自己贪恋红尘,她也不必救千幕凌,身份不会暴露!她抱紧双头,后悔不已。 “月惜”千幕凌伸出的手久久没有落在她的肩膀,他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他,她的姐妹不会无辜丧命。 “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紧咬的牙关,始终没让眼泪掉下来。 千幕凌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那扇门。 这日清晨,她还兴冲冲的去城外的梨花园里找梨花酿,此时正是隆冬腊月,北风肆虐的搜刮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她怕宫主回来之前喝不上梨花酿特意起了个大早,那种无法言喻的好心情冲淡了作为杀手的警觉。 天空泛出鱼肚白,刚走出城门就被一双邪魅的眼睛盯上,那是正从驿馆回来的落花公主,近日来为刻有梨花图案匕首的组织多有疑惑,她判断定是这个极其隐蔽的组织敢与毒门和冰夕宫作对,先前毒门多位高层元老惨死他手肯定与她们有关,神不知鬼不觉,想拔去这颗刺还真棘手。 本就对这些事上心的她瞄见了冻得瑟瑟发抖的人影在街上飞奔,这个人又是冰夕宫的叛徒银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直接一路跟了过去,妄想得到更多的蛛丝马迹。 银杏边哈气边搓手,太阳升起时准时敲了农家的大门,这可是她打听了很久才知道的纯正梨花酿,“大伯,昨天跟您预定好了的梨花酿,今拿过来了吗?天。” 爆发苍苍的老头笑嘻嘻的看着这个精神抖擞的小姑娘,说是为了给她们家小姐接风才特意挑选这里的梨花酿,那活泼劲儿异常可爱,他当即请她进屋子去烤火了。(.无弹窗广告) 农家勤奋了一辈子,再冷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大伯一家都起得很早,正吃着热腾腾的饭菜,银杏虽饿却也不会随意的留下来吃便饭,怕耽误了时辰,烤过火道了谢便匆匆离去。 “从我冰夕宫出去的叛徒还能如此大胆的招摇过市,你银杏可真算得上第一人。” 熟悉又柔媚的声音在耳边飘荡,她募的转过身,果不其然是宫主落花。她知道自己的实力远远比不上她的,但是今天是宫主姐姐回府的日子,她一定要回去见她。佯装淡定的轻声一笑:“这世界如此之大,我银杏走哪都用不着你来过问,再说我从来不属于冰夕宫,还请落花公主将叛徒二字收藏好。” “你哼,任你嘴再怎么伶俐,也妄想在我面前活着离开!”手一招,几个红衣女子从不远处飘了出来,那是昔日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姐妹,虽不是一个门派也算有点感情,彼此忘了忘,无话可说。 “该怎么做,你们知道!”她冷眼旁观,让属下将她活禽,免不了一顿严刑拷打,最后也只能悲惨的死去。 以往银杏都是隐藏了实力的,本以为轻松的就能将其制服,不料四人夹击还措手不及,狼狈闪躲,银杏不忍伤她们性命没拿出武器,她们一直暗示她快跑,银杏摇摇头,没用的,除非杀了落花,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哗”地一声,酒坛破裂,她惊讶的看了一眼落花的杰作,心中一痛,心神不定之间被四方趁势袭击,冰凉的剑已没入身体,染红一身白衣。四个女子惊讶的望着她,本以为她能躲开的,还故意放慢了速度,却不想她还是死在自己的手下。银杏睁大眼睛看着前方,哀怨的闭上了眼睛,她还没能见到宫主。 “饭桶!”落花公主怒吼道,“你们四个人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银杏,辛亏本宫没让你们出去误了大事。” 四个人皆低着头,不知是聆听教诲还是在为银杏而悲伤,再怎么也只得回一句“宫主教训得是,请宫主责罚!” 她看了看地上洒了一滴酒的坛子,眯起眼不禁疑惑:到底是为什么,你在危急的时刻还要顾忌这坛酒?接而嫌恶的看了眼前的四个人,“暗中调查那个梨园,不准有误!” “是!”四人皆小时在这荒芜的小道,只剩一具尸体在这里,红得格外刺眼。 当月惜看到被抬回的那具尸体时,全身已被抽空,她不知道银杏所受的痛苦,其中的缘由,细节不然会内疚得想立马死去。 “母妃,我该怎么办?”灵位前,千幕凌踉跄的坐下,她最珍惜的两个人已经失去一个了,仿佛他这一生都要受尽孤独。他痛恨自己是皇室之后,为了争夺拿把交椅,就算他无意抢夺,别人还是不会放过他,每天都在沾满鲜血的世界里挣扎,妻儿一个个丧命,现在除了月惜,还有谁让他有报仇的决心? 月惜,不要离开我!很累,眼睛终于闭上。 第七十六章 兵符的下落 第七十六章兵符的下落 枯藤老树昏鸦,最是萧条之景,愁煞人心。王府一如既往的守卫严谨,无懈可击,夕阳的余光是夜的警钟,他们得更加打起十二分精神,而王府的两位主子 “主子,您就吃点东西吧,王爷都倒下了,若是您再不振作起来,王府可真没人做主了。”翩翩端上热了无数次的饭菜劝道。 “我不饿!”月惜手一挥,两只带着黑眼圈的眼睛一直盯着床上躺着的人。坏事一桩接着一桩,任谁都会受不了,他有什么错?是自己意乱情迷陷了进去,姐妹之死也由不得他,怪来怪去自己才是最大的罪人。 翩翩无奈,主子的命令不得不从,可是主子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眼下真红姑娘有孕在身不方便前来相劝,粉菊姑娘又去找季师傅了,自己人微言轻,实不知如何打开主子的心扉,只盼王爷早日醒来。 千幕凌安详的躺在床上,冰冷的面孔此时只是一汪泉水,温和恬静。翩翩被赶出门外,月惜一人只盯着他憔悴的面孔,暗自垂眸伤神,床上的人睫毛轻颤,一扭头便看见了旁边的月惜,“月儿!” “凌,你醒了?”她激动的抓着千幕凌的手。 他微微一笑,“我以为你会离我而去,你还在真是太好了。” 这时的他,乖巧得像个孩子,得到了满足的幸福。 “不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死都不会!” “你脸色这么差,在这守了多久了?”千幕凌起来托起她的双眼惊讶道。 她摇摇头,“不知道,你没事就好了。” “来人!”忽的脸色一变,刚刚还饱含温柔的面孔霎时像地狱阿修罗一般。外面的婢女属下,包括冷影,皇伊阁的蒙轩,邹湘等人鱼贯而入,无一不低眉顺耳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你们是怎么照顾王妃的,脸色苍白,两眼发黑,是不是都不想活了。”他咆哮道,就算死也不想让她受委屈。 底下的人无人敢反驳,都知道王妃因为对王爷一片痴心,寝食难安,不吃不喝也不睡觉,任他们磨破嘴皮子也说不动。 “凌,不要生气了,这些都跟他们无关,是我自己吃不下罢了,若是怪,也该怪你自己不早点醒过来,当初是谁说以后每顿饭都陪我吃的?”她调皮的眨巴一下眼睛,千幕凌看傻了眼,只好收回满腔怒气,却也不想失去威严,“下不为例,以后再不知道见机行事本王却不轻饶。” “属下(奴婢)知罪,谨遵王爷教诲。” 手一挥,所有人又如木偶般机械的出去,王府两位主子可都是惹不起的,哪一位不高兴倒霉的都是他们,虽说王爷从没真正对他们进行惩罚过,若真发起脾气来谁都不敢想象。见王妃都能直呼其名,这位女主人在他心里已经比生命还重要了,以后一定放聪明点。 积雪一化,胡帝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宫外驿馆,他担心的不是女儿嫁的是不是个好夫婿,而是天池国君会不会将之前占领过的城池还给胡国,之前本来就是盟国,现在将女儿嫁过去了亲上加亲,千慕桦一定得买他的帐吧? 东宫御花园里,陆婉燕现在越发闲闷了,以前一心向往着能被宠爱的夫君已经不再是她的唯一,没事就来园子里弄弄花草,抚琴作画,从小被灌输了大量知识才艺的她自然是无一不通,成亲后都很少用它来放松心情了,今日又是一曲浣溪沙。 “珠儿!”陆婉燕轻声道。 新要过来的婢女珠儿此刻却一脸陶醉的享受着美妙的琴声,虽说她是一个下人,女儿家当然也懂琴棋书画,太子妃琴艺之高果真叫人佩服,以至于陆婉燕叫她都没听到。 “珠儿?”陆婉燕停止抚琴再次叫道,以为是琴声盖过了她的声音。 “啊?哦奴婢?奴婢在!”本来以为主子会把一首曲奏完,不想她却戛然而止还叫她,差点没反应过来失礼了。 “太子可曾回来了?” 珠儿沮丧着脸道:“太子应该找侧妃娘娘有事?” “不用说了,替我备身便服,我要出宫。”她早知道这种事,珠儿再怎么委婉的说也没用,她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没什么好嫉妒伤心的。 珠儿害怕的应了“是”。本以为主子会生气,夫君去了别得女人那难道不该生气吗?为何主子却这么平静? 刚走出凉亭就碰上千慕钰,珠儿颤巍巍的行礼:“奴婢参见太子。” 千慕钰没理她直接往亭子走去,陆婉燕正背对着他看湖里残败的荷花。背影更加落寞,身体还是那般玲珑有致,感觉失去了那份妩媚,不过他不会怜惜半分,“太子妃在东宫呆久了是不是觉得有地位与本宫抗衡连安都不用请了?” 陆婉燕背影一僵,也不像往常那般诚惶诚恐,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她已不稀罕,就算被世人耻笑又如何,她已经无家可归了。“臣妾给太子请安,因为背对着太子没及时请安,还望太子恕罪。” 话是那么尊卑分明语气却异常坚硬,千慕钰听着格外刺耳,她变得这么狂妄自大了么?“是本宫亏待了你才让你这么抵抗本宫?” “臣妾不敢,若太子想要臣妾的命也易如反掌,岂敢忤逆太子的威严?”语气仍是不卑不亢,让千慕钰气不打一处来。 “没将兵符给本宫之前休想死掉!” 陆婉燕也怒了,“太子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答应过臣妾会救出丞相以兵符为代价,不但言而无信没救出丞相还将兵符私自拿走,这会还向臣妾要兵符,是不是太强人所难?” 他愤怒的盯着她,眼睛里已经燃烧着怒火,“本宫还不屑做偷鸡摸狗的事,何时偷你兵符了?如果说本宫拿了,有什么不敢承认?你这是在挑战本宫的耐心吗?”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掐死,有谁敢这么跟他说话,两次诬陷他偷兵符。 陆婉燕惊讶的盯着他,好像没说假话,那她的兵符呢?“臣妾那日就将兵符放在枕头底下,若不是太子所为还有何人?” 听她的口气像是把兵符弄丢了,千慕钰几乎火山爆发,“哼,竟然把兵符弄丢了,你这个蠢到极致的女人。”他甩袖而去,不想再看她一眼。 本文由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