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冤家:银月天使心(完)》 大叔“欺负”坏学生(1) xxxxxxxxxx 傍晚,夕照—— 小学部的绿茵操场上,小小的男孩子们奔在球场上,他看着在孩子们额角映着橘色夕阳的晶莹汗水——稚气的小家伙们追着黑白相间的足球,叫着、笑着—— 橘红色的夕阳同样拉长了他萎靡的背影。 看着孩子们,他会想起另一个“孩子”。 “唷!大叔,你又来看我们踢球呀?”背着书包放学的小小男孩子在中年男人面前停步,像往常那样,可爱的男孩子和他打招呼。 学校的铁丝矮墙拦不下高大的男人,他总能轻轻松松就翻上,跨着两腿坐在上头看着操场上踢球的孩子们。 小志一仰天,他看到了男人一脸胡渣,合着男人笑容洋溢的笑脸。 男人垂首,用他特殊的手势和孩子打招呼:“唷!放学了啊,小前锋。” 小志笑得快乐,他也学起穆夕晨的那手势,潇洒得撇出一个“敬礼”,男孩儿学着中年男人俏皮的口吻说:“大叔又偷偷跑来看我们踢球吗?” “嗯——看着你们,就像看着我的儿子。” “大叔的孩子去哪里了?” 被人提起他的风儿,他总是无奈地笑笑,并说:“绥风啊……他在很远地方完成他的梦想——” 小志耷拉着脑袋问他:“那个哥哥在很远的地方踢球吗?” “对——在很远的地方踢球。” “大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他会不会陪我们一起踢球?” “这个……他很忙。”中年男人收敛了笑容,说得很严肃。 小孩子很感叹:“大哥哥真了不起。我也要去练球啦,等我长大了我要做像月圣魔术师哥哥一样了不起的前锋!” “啊?”穆夕晨尴尬地抽抽嘴角,他纳闷地问起,“你不是最崇拜银月白秒夕吗?那月圣魔术师又是谁?” 孩子嘟着嘴,不服气地道:“月圣哥哥最棒!大叔不认识月圣哥哥吗?” “这个……” 穆夕晨一翻双眼望着半红的天际,有小黑影的小鸟飞过。 大叔“欺负”坏学生(2) 月圣魔术师,这个封号他可是如雷贯耳,这两年来——他都在时时刻刻关注那位风云少年的动静,十几年来南都月帝的足球淡漠的光环,他在那小子身上看到了一点希望之光。 他的独自冥想太久,小志认定是大叔太落伍,什么都不知道—— “大叔没有听过月圣哥哥的名字真可惜!”小孩子在穆夕晨的脚边脱衣换球衣,等他穿妥了衣服,小志从书包里翻出了一本杂志,踮起脚尖很努力地把书递给上头的男人,“大叔——这个给你看,上面第五页,有说到帅帅的月圣哥哥!” “哦……谢谢——”他浅浅一弯身,接过了孩子递来的杂志。 “叔叔,你就留在这里看吧!我去练球了!” “好。” 围栏边,又剩下了他一人—— 穆夕晨看着手里的杂志,感慨地咂咂嘴,现在小学五年级的孩子也这么八卦地迷恋球星?呃……错了,这还不是真正的球星,准确地说初露锋芒的未来球星。 “月圣魔术师?” 穆夕晨随手就翻到了那一页,这本杂志,他在家也藏着一本。 依然是那一页——那张照片:果然是个帅气的少年。 冷天钦:月帝高中王牌前锋,人送称号“月圣魔术师”,是继前国脚“银月”之后月帝高中新起之秀,球场上能绕出魔幻之球的少年,不逊魔术师。个人档案:最崇拜“银月”…… “最崇拜银月?”穆夕晨不禁笑了笑,他嘀咕着,“有什么好崇拜的……” 那个死了近十年的前国脚——银月。 当年国足耀眼的双星消失了一颗……剩下的,不是还有金阳吗? “话说……展拓那坏家伙最近都在干什么?”他捻着手指帮忙算他的年纪。 和展拓有关的绯闻和覆面消息可真多:就好像两年前,听说那家伙厌倦了踢球,退役跑去做教练了,一年前的绯闻真是恐怖,说金阳和白氏集团的女总裁暧暧昧昧。 穆夕晨不禁冷嗤! 大叔“欺负”坏学生(3) 拜托啊……那是他家的老婆好不好?就算他们三人在初中就认识了,也不致于被负面报道成这样的吧?哪有这么玩劈腿的! 再来…… 是半年前的新闻,好像把一个跟踪他的狗仔队揍进了医院,最主观原因是那绯闻记者无聊地问了一句:金阳,你都40岁了为什么还不结婚? 穆夕晨忍不住笑了笑:真是不知死活的笨蛋,难道都不知道“结婚”这词儿是金阳展拓的禁忌吗? 以前的国脚做了教练,依然不改死性——打架永远都是除了足球之外展拓的最爱。 打架王活得真潇洒—— “你们干什么呀!” “大哥哥——这里是我们的操场——” “嗤——小孩子踢什么足球?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初中部的足球训练场!这是你们的荣幸!快点回家做你们的小学作业去,哈哈——” 小操场上孩子们嘈杂的喧闹打断了他的回忆。 半大不大的初中生欺霸小学生的球场——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下颚的胡须:“这一幕……好熟悉呀……” 金阳展拓以前也是这么欺负人的,不是吗? “喂——小不点,听见了没有?我说这里是我们的球场——”嚣张的初中小子再一次张牙舞爪,甚至动手推矮他们一截的小孩子。 话音刚落,身后顿时一阵阴森。 身后响起顽劣的声音问起:“来这里抢地盘啊?怎么不问问我?” 初中球队的他们闻声转头看: 切?这是谁啊? 宽松的四角运动裤,好老土的男式运动装,蓬松遮眼的刘海,下颚拉杂的胡渣子—— 带头的球队队长顿时哼了哼气:“大叔,你谁啊?” 大、大叔? 穆夕晨抬手挠了挠自己乱蓬蓬的发:真是的,不修边幅就这么神奇地遮掩了自己的真实年纪?还大叔呢——当年他可是迷死万千少年的美少年! 他咳了咳,拍了拍胸脯道:“我——是拯救小朋友球场的英雄!” 大叔“欺负”坏学生(4) 大叔你这模样怎么看都像树洞里钻出来的狗熊,哈哈哈——还想当英雄呢?!”少年叉腰,单腿踩在他们带来的足球上,霸气十足地道,“本少爷就是来抢这些11岁小不点的球场,你想怎么逞英雄?!” 话音刚落,他的身子突然后仰,狼狈地跌坐在原地—— 同伴们一看,原来是队长脚下的球不知不觉地被中年男人兜走了,他正在那里一脚盘着他们的足球嬉笑:“好说,36岁的老男人就喜欢抢你们14岁毛小子的球,你想怎么样?” 穆夕晨看着跌在地上的少年忿忿起身,他反着大拇指一指身后的小操场。 “想抢球场,就用球说话。我们两队比赛,谁赢了就是这球场的主人——” 少年拍着屁股起身,哼了哼:“就你?大叔,我们不想欺负一个上了年纪的和一群刁奶嘴的!”说话间,后面的那群队友一股子拥上一步,排出彪悍的一道人墙! 男人咧嘴笑笑:“真不好意思,我喜欢玩‘群殴’,你们可以一起上?” 独竖一食指,他冲年少气盛的少年们勾了勾……挑衅十足。 “喂……大叔……”小志从后面走来,担心地扯了扯男人衣角。 英雄范儿犹在,穆夕晨自信地道:“放心,大叔不会把你们的球场赌丢的!”很久没踢球了,他对自己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小志为难地提醒他:“绥雨姐姐不是说了……不准你踢球吗?” “……” 糟了…… 忘了和宝贝女儿的约定! “这个……”刚刚嚣张勾啊勾的手指头收了回来,抠了抠脸颊。 “大叔,绥雨姐姐就在隔壁街的奶茶铺打工吧?” “这个……”好像宝贝女儿的确距离他很近—— 这个……的确是个难题。 嗨!大叔!嚣张劲儿去哪里了?你到底比不比!不比的话,你就带着这几个稚齿快点从操场上滚蛋!” “这个……” 穆夕晨不得不一声叹息—— 爆了校长的玻璃窗(1) xxxxxxxxx 浦镇,小小的宁静小镇。 或者……正因为浦镇太小,我和爸爸就成了这里的“风云人物”:镇上很多人都知道在这里住着一对奇怪的父女:当爸爸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当女儿的视钱如命,想尽一切办法打工。 要说做女儿的是不是很孝顺?想尽一切办法养活她家爸爸? 只有本人心里有道不尽的苦水! 当夕阳在大地上撒上最后一撇余辉,我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敲响了校长大人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穆绥雨同学。” 门还没开……校长大人早已看透了门后的来客。 我摸摸头上的虚寒……校长是不是等得咬牙切齿了? 开了门,我垂着脸,挪到办公桌前,无精打采:“校长……”顺便抬眼瞟一下身边站着的英挺男人——坏爸爸,一定又惹了什么麻烦! 他呢?还真是有父女心灵感应,那一刻,他一垂首,和我的目光撞了个正着,脸皮厚的家伙立刻咧开嘴,给我看他那邋遢死人不偿命的“大叔笑脸”! 我有冲动……我想一头撞死——不是撞死我自己,而是捏着这欠扁的大孩子的脑袋去撞墙! 每次我累得软啪啪,随后就有“债主”找上我,告老爸的黑状—— 这一次,我很好奇,他又闯了什么祸? 居然被抓进了我们学校的校长室。 后面,有男孩子正在嘟囔,我闻声看去:那不是学校球队吗? 我有很不好的预感:别告诉我……这事和足球有关? “安静!不许说话!”校长训的是那些窃窃私语的学弟—— “穆绥雨同学——”老师语重心长,那口吻里更多的质疑,“这位……是你爸爸?” “嗯,对,如假包换!”某人抢着我的话先坦白。 校长大人更郁闷了:“那……这位穆先生……” “穆先生?校长你弄错了,我不是白羊座的——当然,我可不是那个会修圣衣的白羊座圣斗士,人家哪有我帅嘛——” “……” 爆了校长的玻璃窗(2) 我私底下一出手,螃蟹钳子夹他大腿:“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哪根头发像‘穆先生’!”应该感谢爷爷让你姓了“穆”! 我的爪子刚抓上他的腿,校长室里顿时响起爸爸“嗷”一声的怪叫! 校长扯着嘴角看着我们父女俩的“和睦相处”——想必,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对“怪父女”,一时间无法适应。 初夏的天气,到了傍晚风依然有些凉气。 呼呼地从开着的窗户出钻进来——直接刮起校长大人“地中海发型”周边的几根毛发。 “那个……穆绥雨同学……”校长直接找我说话,“这位……令尊说,你们家是你主事?” 我一耸肩,一摇头:“没有啊,怎么会?我还是天真无邪的初三女学生。”也不想想,是谁天天在家摆着男主人的模样狐假虎威?关键时候只会把我这个无辜孩子丢出来。 校长大人不接受我这套,他补充道:“你爸爸说——你家是你主财政大事?” “这个……是——” “那就好。”校长大人从桌后走了出来,直接引领我的视线往左移,“穆绥雨同学——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这个……” 我定睛、震惊——这脚步不由自主地移到窗边,我趴在窗台上,很是感慨,“哇咧,校长,这是哪位师傅那么好的手艺?给你装了玻璃窗,还给你镂空了这么一个圆的洞啊?既然要镂个圆,那还装什么玻璃嘛……” 肩头,爸爸的双手从后抱上了我,喜滋滋地趴到我的耳边,来邀功:“小雨点,这是我踢爆的——很圆很圆哦?”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傻笑,我抽气,我宁可这时候我是一个傻瓜……我知道为什么校长十万火急地把我召来了…… 脚边一挪,踩着了什么,发出“咔咔咔咔”的脆响—— 那是玻璃窗的碎玻璃…… 我……的……天……哪…… 爆了校长的玻璃窗(3) 我开始和爸爸唱双簧,继续装傻到底:“真的哦……好圆!爸爸,你看,透过这个圆可以看到对面小学的操场呢……” “对啊对啊,刚刚就是在那里,我一脚踢猛了爆过来的——划出一个好漂亮的弧线!” “……” 越唱越“黄”的双簧…… 校长忿忿然又惊讶打断我们的冷笑话,他几乎鼓足了他所有的气,提出一个天方夜谭想不透的问号! “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哪有踢球爆玻璃爆出这么圆的一个圈圈!” 校长此话一出,后面的校球队的学弟们就想壮了胆子,刚刚窃窃私语的议论声音一时间就扩大了数倍: “我就说很古怪吧?球好猛,直接就钻透玻璃窗!” “就是——我上次也踢坏了学校的玻璃窗,裂得粉碎呢,这个大叔不光踢球技术很好,就连踢爆玻璃窗也和我们不一样!” “真的好神,哪有踢球这么厉害的?” “有——我爸爸说以前他看球赛,那个银月白秒夕就能很厉害得射门,还把球网给挂穿了——” 有人突然嘀咕:“银月吗?那个很厉害的国脚叔叔早就英年早逝了,我妈妈说,那时候她哭得稀里哗啦的!” “也是啊,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叔,又不是国家队的一流球员,怎么可能踢得这么好……” “没有吗?他刚刚一个人就能兜走我们的球,哪是我们‘群殴’他,根本就是他‘单挑’我们一个——大叔好厉害,如果他能来做我们的教练那就好了!” ——这一句是爸爸最爱听的。 “那玻璃窗看起来很贵——” ——这一句是我最不爱听的。 我故意拐了手肘撞撞他,小声嘀咕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不够招摇啊——我亲爱的球星爸爸??” “嗝……”老爸忍不住来了一个闷嗝。 当然,校长不是把我找来研究这窗洞子到底是不是个圆的标准,他只知道,爸爸爆了他校长室的玻璃窗,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爆了校长的玻璃窗(4) “这个赔偿费——”果然提起这事了…… 我干笑两声:“校长……这纯属意外……” “玻璃坏了总要修的——” “那……校长,给打个折吧?” “……” 老爸也来凑一脚,求情:“校长,看在这个圈圈这么圆的份上,可怜可怜我们父女俩孤苦无依,活得很辛苦,我老婆跑了,儿子也不在身边。小雨点从小就没有妈妈——你就行行好免单吧——最最最亲爱的校长大人——我可以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在小学的操场上往你这里爆射门,我可以在你们的操场上往别处爆!” 很明显的,校长大人身子猛得一哆嗦—— 看样子不为所动啊? 或者说,他被爸爸的话雷到了? 我呵呵干笑,抬手拽了一把老爸的衣襟,脑袋不扭一下,直接冷漠地命令:“爸爸——球呢?校长让你再去踢一次,记住——这次是要把玻璃弄成‘粉碎性’骨折!” 于是,夕阳的最后余辉还是很顽强地努力拉长在窗前的三抹人影。 我唯一可以确定的:这辈子,校长大人一定不希望再见我们父女俩。 xxxxxxxxx 简陋的公寓。 四楼,一个绝对不“吉祥”的数字。 偶尔有风吹入屋子,撩动窗边轻薄雪白的纱帘,缀在上面的星星点点茉莉花纹,雪白清晰,却无香飘逸。 这个家,暂时只有我和爸爸,我妈妈啊? 她……正在和爸爸闹矛盾,爸爸总是嘴硬说他不思念妈妈,可是家里的随处都留着“茉莉”的点点滴滴。 快乐风趣的爸爸总有办法让我们的简单生活变得丰富多彩,沉溺在欢乐中的时候几乎可以忘记电视机旁摆设的照片中的哀愁—— 沙发边的矮桌上,那是我们家唯一的全家福: 在父母身后的,那是一双孩子,抱着足球笑得灿烂的“小女孩”凑在“小男孩”身边,“小女孩”玩脏了的脸蛋洋溢幸福快乐的笑容,而那“小男孩”气气地撅起小嘴瞥眼望身边的他,有些气恼这样的纠缠…… 爆了校长的玻璃窗(5) 那一年绥风离开了我们,妈妈也因为风儿的意外始终不肯原谅爸爸,搬回了外公家。 唯一的全家福,却是不完整的一张照片,一个破碎的梦,一个真实也是残酷的事实。 “这个月的零食全免——足球杂志全免——零花钱全免——想要新球鞋,去做下辈子的梦!” 我把爸爸的支出全部罗列,最后的得出了能挽回损失的清单,最后一项,随性大笔一挥,也免了吧,“你的内裤也留着下个月再买,那条旧的再将就将就!” 爸爸可怜巴巴地瞅着我……活像是一条毛毛虫被逼到的悬崖边…… “小雨点……你不用这么狠吧?”他趴在沙发上,活脱脱一滩混了水的泥巴,没有半点力气,白天碰了一会会足球的兴奋劲儿现在连个影儿都不见了。他不服气地为自己申诉,“不就爆了一玻璃么……至于把爸爸的什么什么都没收么?小雨点真狠心——” 我尴尬地抽抽脸,回敬他:“拜托——大叔,你这样撒娇很让人恶心,几年来只会说这几个词儿,麻烦您老换几句新鲜的?” “那……”爸爸破罐子破摔,邋遢模样还装可爱的那股恶心模样逼近了我一寸,“小雨点,那我不要内裤了——这个月的足球杂志你照样给我买!” “真的不要新内裤?” “不用!”他似乎看到了一丁点的希望,更带劲儿地妥协。 “也不要零食?” 这一回爸爸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反正有小雨点养我——” 啧啧,听听,脸皮还真厚。 我趁机继续问:“也不用再吃饭了?” 爸爸已经习惯了摇头:“不用不用——” “……” 切,足球杂志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不行,不罚不长记性,谁让你去踢球的——活该!” “小雨点——算了吧?不就踢踢球嘛……”他委屈地嘟嘴。要知道,一脸胡子拉杂、蓬头垢面的男人装可爱,可以呕死十头牛! 爆了校长的玻璃窗(6) “哪里是踢踢球这么简单!你不光碰球,还爆窗户?你当自己还是小学生吗?” “呃……我是在帮小学生伸张正义!” 我冷嗤:“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少骗我——爸爸,你不觉得太过份吗?踢球也就算了……居然爆出那么有水准的破玻璃洞,你是不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谁?” “这个啊……”他从一滩烂泥突然变得有精神,盘着腿坐在那里抠抠脸颊。 的确……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 岂料,爸爸是在想着怎么扯开话题—— “那个……小雨点,你快中考了哦?” “不许把话题扯到我身上——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减刑’。” “校长说了他不计较,只求让我们快点离开他的视线——也就是说,他希望小雨点你快点中考完了离开这所学校。呐呐……你的志愿表还没有填写吧?要不要爸爸帮你参谋参谋?” “不用!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去的高中——” “哪里?” “北城晋伊。” “什么?北城?晋伊高中?”爸爸大大的一个惊讶,“为什么去北城啊,北城很多流氓和黑道,你忘了吗?那个金阳展拓就是北城出来的小混混。小雨点,那里很危险——”说罢,还很肯定地点点头自己应合。 我干笑一声,抖了抖肩头:爸爸,你还真会损你的老朋友。 “那么……你想我考去哪所高中?” “南都月帝……” “你再说一遍?!” “呃……就当我什么的都没说过——” 在我凌烈的目光下,他很识趣地自己捂上了嘴巴! 南都月帝——那是我避之不及的地方。 要知道……那里是孕育一代球星的名校,在那里——总有足球的气息,足球的影子——还有那些追着足球的疯子!那是人人都向往的名校,可惜……我不想去那个足球盛宴般的学府。 “小雨点,月帝的录取分数线很高,你是不是怕自己考不上?” 傲气少爷,我们的约定(1) “嗤——少来激将法。我才不会傻到上你的当!” “呃……可是,小雨点你能考那么高的分数,却去读北城晋伊真的可惜了——这个暑假,我们要搬家去北城吗?难道你希望每天看着街上混混打打杀杀?” 我一手拄着下颚,眉目轻佻:“那爸爸你的意思呢?” “南都就太平多了嘛——我想我的母校了,我想回月帝看看,我……唉?小雨点,你怎么站起来了?现在睡觉还太早呢!” 我甩下一个阴森森的笑脸:“死了这条心吧,爸爸。我要去北城晋伊,那是我和展狂的约定——我、不、去、南、都!” “小……” 我甩了甩手上的清单,威胁道:“不许有意见,不务正业的老爸,否则下下次都不给你买足球杂志和新内裤!这个月你的零花钱全部充公——就这么定了。” “呜呜呜……”爸爸吸着鼻子呜咽,“坏孩子……” “随便你怎么说。” “小雨点不爱爸爸了——” “对,我喜欢以前的帅爸爸,不喜欢现在的大叔!” “呜呜呜……茉莉不在,连茉莉的女儿都开始欺负我……我要告诉风儿——” 他又重新爬回了沙发上,对着矮柜上的照片吸他可怜的“眼泪”。 “……” xxxxxxxxx 上学依旧,打工依旧—— 店主大叔是好人,看着我忙忙碌碌日复一日地打工,他比我家没人性的爸爸更像一位做父亲的,他关切地问起:“绥雨——快中考了吧?” “恩,对……还有半个月。” 半个月后考完,还有一个月的短暂暑假,等到了九月……就要离开这个安静的小镇,去北城的某个地方落脚了吧?我未来的高中生活——只要远离足球,到哪里都是一样。 店主大叔问着:“都快考试了,绥雨还经常来打工,不会耽误学习吧?” 我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呢,我对自己的成绩还是很有信心的。 傲气少爷,我们的约定(2) 店主也说了:“也是啊——听说绥雨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好成绩,像你这样勤快、聪明又懂事的孩子,现在还能有几个?”说完了,店主深深的一叹,那沉重之气,几乎可以震下树梢上的叶片儿。 我猜……他是在为我抱不平: 这么出息又懂事的孩子,为什么家里会有个样样不长进的爸爸? 更奇怪的,我家的邻居大妈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别人家的孩子寄养在了爸爸的身边;或者,这样的男人是我的继父,就像电视上演的连续剧一样——认识我的好心人都认定我有非同一般的身世,普通的单亲家庭还有比我更惨的少女吗?一睁眼,就在拼命打工挣钱……好像这辈子,我和钱有仇一样。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辈子……我不只是和钱有仇,还和足球有仇。 “绥雨。”一声低沉又冷漠的呼唤,不是店主大叔的,而是出现在奶茶铺里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一身黑衣运动衫的少年。 我眨了眨眼……我没看错吧?他怎么来了? “展狂?” 不光是“他”——随他而来的,自然少不了他家的保镖兼打手,那些男人黑衣黑裤黑墨镜,毫无预警地出现,顿时挡了奶茶店所有的光。 帽檐下那双犀利的眸子瞟了我一眼,他的眼角余光又很快地扫了扫四周,最后怪异地一皱眉,简单地问起:“你又在打工?” 我更想问的是:“你怎么从北城来这里了?” 一身黑衣的他倒是很不自然地回首看了看他身后的跟班。他问我:“有空吗?我有事问你——” 展狂这样的气势,直接逼着店主大叔拿个绝对,普普通通的小镇人家,哪有见过这样的阵仗,支支吾吾地对我道:“绥、绥雨,你……你可以下家了……” 我指了指钟表:“大叔,还没到点。” “不、不用了——呵呵,你可以早点回去复习功课——” 我转过眸子,瞟了一眼面前的家伙…… 傲气少爷,我们的约定(3) 不得不佩服:展狂……你的魄力还真大。 收拾好了东西,我们并肩走在小道上,跟着展狂一起的黑衣派大叔们太扎眼,狂只是一个眼神,没有多于的话,黑衣的他们随在我们身后保持着一丈远的距离。 “就你一人来吗?傲小子呢?” “他在家。”说得淡然无奇,他们兄弟俩的感情还真奇怪。 “你不够钱花吗?” “什么?” “你又在打工——为了去英国见他?”果然是青梅竹马,一句话就道破我的心思。 我仰首望天,天空好蓝—— 眼角的余光,我又看到了展狂带来的保镖们,他不喜欢身后跟着那么多人,可惜——他的家世容不得他选择。 “你的升学志愿……”他问起,“绥雨,我们的约定呢?” 爱装酷的家伙终于问起了这个。 我点头道:“恩——填好了。今早交给班长了——”昨晚爸爸坐在我的书桌上,嘀嘀咕咕就像给我洗脑一样,最后被我扫地出门。 难得,我身边的男孩子落出释怀的笑声。 展狂说:“那好——我会在晋伊高中等你。” “当然,不是你说的吗?等我去了晋伊,你和展傲都会照顾我。” “可惜……少了绥风……” 风儿是我和展狂共同的伤。因为绥风,我们开始讨厌足球,甚至害怕足球……因为在我们的童年记忆里,已经没有了足球带来的快乐,绿茵场上的殷红血色冲走了我的笑容——和我们共同的朋友。 他自觉得说了不该说的,关于绥风的后话,我们没有继续。他看了看身后依然紧跟着我们的黑衣人,展狂说:“我该回北城了。” “你就是为了来确定这事的?” 他不答,算是应了我的问题——没办法,谁让这家伙太酷。 “没关系,下学期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回去代我给爷爷和伯伯问好,顺便也向傲小子问声好。” “你来晋伊,他会很高兴。” “那你呢?”我故意调侃他。 傲气少爷,我们的约定(4) 展狂抬手扯了扯他的帽檐,像是在遮挡他的表情,他转身,和我背道而驰,连个“再见”都不舍得说,反而摆起他的少爷架子丢下一个吓死人的警告:“我在晋伊等你,如果绥雨你爽约,我不会原谅你——” 我笑着冲他吼:“放心吧,我会以高分考进晋伊的,你和展傲要等我!” 前面的身影顿了顿,我隐约看到展狂的侧脸,带着一抹迷死万千少女的少爷微笑,这才抬了个手,简单一挥,算是和我道别。 目送着那家伙离开,我不禁感慨:有钱家的少爷真是拽得可以—— 难得回家很早,打开门的霎那,爸爸的身影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他连扑带爬地伸手去关电视机! “啊——啊哈哈哈——小雨点,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啦?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他用他的背和屁股挡住了电视机屏幕。 “你在干什么?” “那个……这个……” 我说:“别藏了,我知道你在看录播的球赛。”怎么感觉爸爸的反应像是在看黄色影碟那么猥琐呢?不就看看足球吗?有必要紧张成这样? “那个……”他还是心惊胆颤的,小心翼翼打量我的反应,“小雨点,你不生气?” 我白了他一眼:我心情好,不和你计较。 “那……我可以继续看?” “请便。” “真的吗?那我继续看了哦!”他兴奋地重启电视机,与此同时,茶几上的电话响了,我抬手去接,才简单地发了一个声儿:“喂……” “hello!我亲爱的rain!好久不见!你也没有想我——我很想你啊!过得好吗?”噼噼啪啪一股脑儿的兴奋问话!我的耳朵都快被炸聋了! “傲……傲小子……” 真是奇怪,刚刚是展狂来小镇上找我,现在轮到了展傲,我好奇地问,“你和展狂约好的吗?怎么选择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什么?我大哥怎么了?” 傲气少爷,我们的约定(5) “刚刚他来找我了——”算算时间也不对,几分钟前才和展狂分开,回北城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吧?展狂没有那么快就回家的道理。 电话那头,展傲不服气地嘟嘟囔囔:“真赖皮!大哥怎么可以自己单独去见你!他都没有和我说起!不要不要——我也好想见见rain!” 一堆肉麻话……恶心! “我说……展傲……”我不得不纠正他的用词,“狂明明是你的弟弟……” “rain啊!你是不是报考了晋伊——是不是下学期我能和你一起上下课?”傲小子的大嗓门又来了,他急躁的回答打断了我想说的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本想我家的复杂情况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到了展傲他们家……也有那么一个难以解释的窘境,看得出,展狂在回避,展傲也在回避,这对兄弟——到什么时候才能释怀呢? “rain!问你话呢……什么时候来晋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会照顾你哦!” “傻瓜!当然是等中考结束出成绩,下学期就能见面了!” “恩恩——那你一定要来!我答应了tony会好好照顾你的!” tony? 我微微一怔,刚想说话,谁料展傲突然问起:“rain——你在看球赛吗?” “没有!” “可我明明听到了——” 是爸爸把音量调得太大了,我想解释,展傲却在电话那头一个人乐:“我还担心十年来绥风的事情还在让你不高兴呢!那好——等你来北城,我陪你一起踢球!说话算话啊!” “等、等——展傲!” “嗯,rain你答应了就好!那就这样,我挂电话了!记得时时刻刻想我!” “展、展……傲……” 嘟嘟嘟——是电话那头的盲音。 拜托啊……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一起踢球了?说风就是雨的笨蛋家伙! “呃……小雨点,你又想去哪里?” “打工。” “……” 爸爸孩子气的恶作剧(1) xxxxxxxx 中考过后的半个月,打工依旧。 我永远都是那个为了钱而疯狂执着的穆绥雨。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飞逝。 考试完了,打工也告一段落,等着明天的毕业典礼上拿入学通知书! 这天清早,我一觉睡到自然醒,洗洗脸,刷刷牙——抱着一杯麦片窝在沙发上,怎一个惬意了得。 要问我家爸爸在干什么? 当然是他每天不变的习惯:打开电视,打开光碟,开始看他最爱的宝贝光碟《英雄的巡礼》。 那是一个昏黄阴霾的正午。 悲哀之色萦绕朗朗长街,黑色灵车缓缓前行,两侧街道上站满了为他送行的人们,年长的、年轻的、年幼的……他的球迷们自发前来送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段行程。 26岁,对于驰骋在绿茵球场建功立业的足球员来说,正是大好年华前途无限的启程—— 偏偏那么优秀的他在这个风华正茂的年纪告别了人世。 我端着燕麦片盘腿坐在沙发上,另一侧是慵懒躺在沙发上的爸爸,悲涩的神情连带一双睡意未退的肿胀的眼睛,手里紧紧握着dvd的遥控机,默不作声盯着电视上闪动的画面。 爸爸每次看这碟,总是一副半死不死的表情…… 客厅里的气氛怪异极了,除了电视录像里主持人的解说,仅剩下我吸麦片的声音…… “悉悉……” “……上天不眷顾这位光芒万丈的球场金童,19岁便入选国家队的白秒夕,大家更喜欢称他为‘银月’……有他在的国家足球队,连获两届世界杯冠军,一再为我国足坛创造神话与奇迹,难得球坛新星取得那么多佳绩,却身患不治之症,享年26岁……”解说员的声音也因为悲伤而有些变调。 “悉悉……”我继续“吸”我的麦片。 唔,说那么一大堆的褒奖言词无外乎是要突出“英年早逝”一说,一个举国上下人人爱戴的球星年纪轻轻撒手人寰,叫当年追捧他的人们失望又伤心。 爸爸孩子气的恶作剧(2) 简而言之:英年早逝,太折煞光芒的足坛之星。 我困惑不解地望向爸爸—— 我很想亲口问问他:当年的“白秒夕”,那个天才射手真的有这么出色么? 我怎么在这位的身上看不见半点的影子呢? 解说员继续:“车在殡仪馆门前停下……走在最前抱着骨灰的是白秒夕生前的挚友展拓,其后跟着……” “悉……” 嗯,我唯一肯定的是那个叫展拓的球员看起来也蛮帅的呢! 也是啊,如今这位“大叔”依然在相关的足球新闻上露脸,潇洒不减当年;和我身边的爸爸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啊。 突然,一手掌控“大局”的爸爸摁下了遥控机的快退键,倒回了片首重新看…… “爸爸,碟都出马赛克了。十年前的葬礼唉,你每个365天的早晨都看……不觉得腻吗?” 我好心提醒他,这碟老古董经不起他再三的折腾。 手上的麦片很香,再喝一口—— 比起看这老古董的碟,我宁可去喝白开水。 “喂!穆绥雨,这么严肃这么伤感的时候你竟然吸麦片,还发出这么扫兴的声音?!被别人知道会以为我教的女儿没家教呢。”爸爸终于忍不住开始训话了—— 我无所谓的冲他吐吐舌头:“平时没见你怎么教我啊,没家教的是你这个做老爸的吧?” “你——小雨点,尊重一下人家啦,再怎么说‘白秒夕’他是你的……” “嗯?”我故意提高音调反驳。 他说到重点了,我抬起头直视他,包括碗侧上印着的可爱“hellokitty”印花,一起等待爸爸的下文。 说啊,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怎么耍威风? 可惜啊,扫兴啊,他很没骨气地摆摆手,不愿意再说下去了,把视线回到了电视画面上—— 回荡在天与地的哭泣,仿佛连天神都被感动落泪,朦胧的细雨,夹杂送行的人们散撒下的白色茉莉花瓣。 爸爸孩子气的恶作剧(3) 落在灵车顶遥赠已逝的球坛英雄,落在灵车前进的长道上,愿他步履生前最爱的纯洁花朵一起去另一方的彼岸…… “他的葬礼……好大的排场,比起总统的待遇不逊色。”爸爸的口吻羡慕极了“白秒夕”,“我的葬礼还能出这么个大场面吗?要我再死第二次第三次我都心甘情愿!” “什么……咳……咳咳……” 他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害我一惊,呛到了。 “我也想沐浴在茉莉花瓣里上天堂——送行的人成千上万,即便过了再久,人们也不忘‘银月白秒夕’的盛名,好伟大!” 还……还说,我咳到呛出了泪,趴在沙发扶手上:“咳……咳……” “够了,小雨点,我说笑的,你何必这么讽刺我?”爸爸接过我手里的小碗,推了推我,一如往常的孩子气,“够了够了,别玩了!不然我翻脸了啊——” “咳……我……咳……” 谁玩啊? 我真的呛了呀,好难受—— 索性我爸爸还不笨,发现我这回是真的呛到了,他一把拉过了我,拍着我的背,急着道:“哎呀?你来真的?笨蛋丫头……喝东西怎么这么不小心!去洗手间……” 谁笨了……还不是因为被你的话吓的。 xxxxxxxxx 爸爸倚在洗手间的门口,他看着我洗完脸,突然下定决心了似的一拍掌,说道:“你刚刚说的事情,我考虑清楚了。” “刚刚?我说了什么事?” 我放下手中的毛巾,诧异地回头。 之前我咳得差点掉了小命,的确想不起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碟《英雄的巡礼》真的有很多马赛克了,很旧了呢。所以,所以……爸爸想去买新的,影音店里有卖的!” “我对‘白秒夕’没有印象,对足球更是深恶痛绝……你自己决定,自己去买!” 爸爸嘿嘿一笑,摊手在我面前,满心期盼得像个索要糖果的小孩子:“给爸爸零花钱……” 爸爸孩子气的恶作剧(4) 叹息…… 天底下,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靠女儿微薄的打工费勉强维持生计过日子的厚脸皮老爸,穆夕晨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 “等一下!”我伸了一半的十元钱在我想通后又急速收回,我狐疑地反问,“你是不是又在哪里闯了祸,别人找你来索赔玻璃窗?!” “没有!这半个月我很乖!我没有碰球!”他急急地否认。 “不碰最好!免得你一碰球又出惊天动地的状况,喏,这钱拿去,自己去买碟。” “小雨点……十元不够买正版碟啦……” “废话,当然让你去买盗版嘛!不然以爸爸你的个性,有了多余的零花钱一定又会去买一大堆杂志!” “呃……” 爸爸抬手挠了挠杂乱的头发。呵,被我说教懂得羞耻了? “爸爸,拜托你修理一下边幅,头发、胡子该剃该刮的,你不许赖!明明是帅哥,何必搞得像糟老头?你看看人家展拓,和你差不多的年纪,他却比你像个人样——” 一提起那位叱诧风云的国脚,爸爸一股怨气冒上来了:“什么差不多的年纪?!打架王那混蛋比我大一岁!” 明明才36岁,但是青色的胡渣和过长的草窝头,害他表面看起来足足老了5岁有余…… 我鄙视他,讽刺他:“可那位‘大叔’比你帅多了,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他明明就比我老,我当年比他帅得多。” “那么你就好好‘整理’一下自己吧!” “呃……” 他又是这个反应。 通常爸爸的“不愿意”就是这么表现的。 我收回十元钱放回口袋里,威胁道:“不愿意就免谈,你连去买十元钱盗版碟的机会都没有!” “呃……不是的,小雨点,现在是九点五十分……” “那又怎么样,我今天休息,不用打工。” “今天是初中学校的毕业仪式,回学校拿毕业证书和录取通知书,时间是十点。没到的人,好像不能毕业哦……” 爸爸孩子气的恶作剧(5) “咦?” 我一惊,大厅的日历上赫然显目的数字是“12”? “大前天我忘了撕,呵呵……小雨点,千真万确,今天是8月13日,农历……” 他还跑去补撕那张过时的日历,顺手揉成团准确地抛进了废纸篓。然后回头给了我一个极度“无辜”的灿烂笑容—— 爸爸十分肯定地告诉我:“今天是13号。你再不去学校就赶不上毕业典礼了。” “你……你是说……” 他站在那里,指尖摩挲着带着须根的下颚,一副帅大叔的模样:“也就是说——赶不上毕业典礼,拿不到毕业证书,你的中考成绩等于作废,再重读一年初三嘛。” “啊啊啊——”我大叫着奔回房间,半分钟里换了衣服跑出来,坐在玄关穿鞋子并且不留口德的骂他。 “混蛋老爸,你在搞什么!一点儿也不好玩,为什么不早说!平时跑去学校的最快记录是12分钟,你叫我怎么能赶上毕业典礼?!” “正巧提供你练跑的机会啊,我相信以我们小雨点的速度8分钟里绰绰有余的,加油跑啊,我可爱的乖女儿——” “去死!!我不是你们球队的,你也不是我的教练,干吗要用这么变态的方式训练我?” “哪有‘训练’你?只不过依照八点档无聊肥皂剧的理论而言,‘英雄’都是最后登场的,那才有看头。” “无聊,我才不稀罕当什么‘英雄’!留给你自己好了——” “十多年前,我就已经是英雄了。”他喜滋滋的。 “你等着我回来收拾你!” 我的话音连带一记清脆的甩门巨响,飞一般地奔向初中的校园。 爸爸一个人站在客厅盯着虚掩未关上的门扉,晨光正丝丝缕缕的透过门缝钻进家里;他突然恶作剧得逞一般的狡猾一笑:“希望——你回来时也这么有精神。” 他走到沙发旁的矮柜,拿起电话听筒,下指一连串地拨号。 是谁?把我送进地狱(1) 听筒的另一方接上了电话,他不等对方说话,尽快吩咐着:“喂,阿卡的搬家公司吗?嗯,是……长宁路15号公寓3楼的穆家,十点请到,慢一秒我不付工钱——去哪里?当然是去南都——” 吩咐完,他搁下电话,吹了一个响哨,一跃身舒服地仰躺上长沙发,少年时代的顽劣依旧,他的手指反手指向电视机——旁边的相片:“小风儿,等着爸爸把小雨点送去‘你的身边’。” xxxxxxxxx 今天的毕业仪式,除了领取毕业证书,还能拿到高中院校的录取通知书。 其实,中考的成绩在月中旬的时候就可以通过声讯电话查询的。 但是……我不愿意花那些冤枉钱,我对钱的苛求:多花一分钱都是天大的罪孽。想知道成绩去老师那里一查便知,何必浪费钱。 二来,我对自己的学业成绩还是相当有自信的——除非天要亡我,我的那点成绩考上北城的“晋伊高中”绰绰有余。 那里啊,有我的青梅竹马,去北城的晋伊,那是我和展狂的约定。 踩点赶到学校的时候,大家都集中在操场上聆听上座校长大人的致辞…… 能怎么样? 耳朵的污染,尽是一些“老人家”的唠叨。 “青青……” 我挤过人群,拍了拍她的肩膀。 “绥雨,你好慢……”她忍不住地抱怨,“你打工赚钱忙晕了吗?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真怕你来不了……” 我尴尬地笑笑,差不多是这样,昨天,我刚刚结束在餐饮店的打工,明天开始去干洗店兼职直到开学—— 青青哀叹着:“你哟……离不开钱的诱惑……” “我要早日攒满钱移民去英国啊——”我重复着这个梦想。 “英国有何等的魅力啊?为了哪位帅哥?”这也是青青一直纳闷的事儿。 我给她的是缄默,回以清甜的笑容:秘密。 青青是我的好朋友兼同桌,人长得可爱,学习成绩也好。 是谁?把我送进地狱(2) 我突然想到她报考的那所学校,紧张的问道:“你考得怎么样?你的成绩应该可以进那变态学校吧?” “不是变态学校啊!”青青险些当场晕倒,她不厌其烦地一再解释,“南都的‘月帝高中’是大家梦寐以求的高等学府,你怎么敢说人家是变态学校?!” 我很无辜地挠挠刘海:“因为听说那里都是足球疯子啊……” 青青免费送了我两颗白眼球:“我想全天下只有你穆绥雨才会把极富盛名的‘月帝’说成是变态学校。” “是啊是啊,凡是和足球有关的都让我觉得不舒坦!但是我还是很支持你的选择的。” 她呀,一个女孩子竟会报考以足球闻名遐尔的名门学校,就青青的个性来说,多半是为了看那些帅帅的踢球的学长—— “如果绥雨你的成绩换给我,肯定十拿九稳,只是……”说着,她垮下了一张笑脸。 她的沮丧模样让我一惊:“不会吧?你没考上?” 下一刻,她抬手给了我一个暴栗,换上了甜甜的笑脸:“骗你的啦,我考上了!我可以去白秒夕的母校念高中,绥雨,我很棒吧?以后我在月帝住校,绥雨,你呢?” “我?我还不知道我的成绩——” 又是“白秒夕”…… 选择“月帝高中”等于是和“白秒夕”画等号,我才不要。 “不,我是问——你在月帝高中打算住校吗?你的成绩肯定被月帝高中录取的。”青青重重地点点头,很像是在给我打气。 我纳闷了:“月帝高中?你在说什么?我去月帝干什么?” 那是一个足球为尚的高校,我讨厌足球,恨不得眼不见为净,何苦自寻烦恼去那里受罪啊?我不也说了嘛,那里尽是足球疯子,等于变态学校。 “我填写的第一志愿是北城的晋伊高中,因为我和青梅竹马的展狂约定好了,我去北城彼此有照应;月帝和晋伊两所学校,一个在南都一个在北城,那么远的距离,很难见一次面的。” 是谁?把我送进地狱(3) 青青眨了眨眼,满是疑惑地望着我,那一刻我们彼此的沉默让我觉得蹊跷—— 我们不说话,台上的校长发言声慷慨激昂:“下面……请班主任给毕业生们发放毕业证书和录取通知书……今年,学校出了以为成绩优异的‘状元’,实在是我们学校的光荣,大家把掌声送给三年级一班的穆绥雨同学,她以六科满分的‘完美’成绩成为我们学校历年来最优秀的毕业生——” 随着周围同学们一致的倒吸一口气的惊讶,青青从班主任那里拿来了我的两件证书,递给我,并且向我道贺:“绥雨果然厉害,你真是外星人吗,连语文都能得满分啊……” “小意思——” 校长这么表扬倒不如给奖学金比较实际。 恐怕……我的那些奖学金已经化为了他的那块玻璃的补偿费了吧? “同学们,大家以后要学习穆绥雨同学,在新的学校再接再厉……”这是校长苍老压抑的声音。 “什么?!” 看到录取通知书,我惊呆了,失声大叫。 想想吧,我在静谧的人群中暴喝一声与校长大人比音量,大家骚动着,焦点聚在了我的身上…… “绥雨……” 青青拉拉我,示意要我坐下别抢了校长大人的风头。 可是,我端着毕业证书和录取通知书的双手停不住地发颤,黑色粗体字,赫然醒目—— “月帝高中!月帝?月帝……怎么可能是月帝!我的志愿表上根本就没有填的……我怎么会被月帝高中录取?!” 噩耗——我要去那所满冠足球光环的名校读书? “你明明有填写呀,绥雨,你的零志愿上明明就填了‘月帝高中’。”青青向我解释着,“我收单子的时候看到你写满了——我就觉得怪,你自己填的,怎么忘了呢?” 我…… 我填的? 不对,“零志愿”一栏我明明空着的——因为爸爸的“好心劝告”。 是谁?把我送进地狱(4) “零志愿还是空白为好,小雨点你的成绩那么好,无论填哪个名校一定会被录取的……你每天念叨着晋伊高中,就填写一个好了。放心,爸爸‘尊重’你的选择。” “尊重?尊重……穆夕晨,你干的好事!” 倘若现在还不明白是谁在背后做的手脚,我把“穆绥雨”的名字倒过来写! “绥……绥雨,你……” “等一下!穆绥雨,你去哪里?”班主任在背后急忙叫我,但是我拔腿就跑。 在校长演讲时,胆敢中途离场的,我算是在这里又添了一项新纪录吧。 xxxxxxxxx 我怒气冲冲奔回家,家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了——家具都搬空了。 唯有他倚身靠在大厅的门框上,冲我摆手微笑:“我的小雨点好有精神啊。” 我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已经揉成团团的录取通知书砸到他身上。 “这是什么?”他诧异地弯身去捡。 “你的杰作!月帝高中的录取通知书!” “那你还敢这么乱来?!”他激动地弯腰拾起“废纸团”,小心翼翼展开看,爸爸颇为满意得点头赞许,“这么高的分数,小雨点果然很厉害啊——只有这些么,奖学金什么的呢?” “我要考的是晋伊高中!展狂和展傲他们在那里等我,那是我们的约定!你怎么可以随便改我的录取志愿表!!” “向他们道声歉,凭你的优异成绩只去晋伊那样的普通高中,太浪费人才,狂小子和傲小子真的在乎你,他们也会支持你去月帝读书的。” “我不要,那里有我讨厌的足球!” “自从白秒夕死后,足球成了国球,你到哪里都有足球,你想逃哪里去?”素来好脾气的他突然沉着脸严肃地质问! “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去月帝……” “穆绥雨,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世?那是‘白秒夕’和你妈妈的母校,你就必须去!”爸爸严肃地瞪着我,他收敛了平时的顽劣,真正像父亲一样对着我说教,“绥雨,不要再逃避了,你忘了爸爸和绥风?在你心里真的那么讨厌足球吗?” 是谁?把我送进地狱(5) 白秒夕的梦想…… 还有,风儿的……梦想? 那个……和足球紧紧相联系的纽带……还在他们身上啊…… 偶尔有风吹入空旷的屋子,拂过窗边薄薄的白纱帘子…… “去南都,我们有漂亮别墅住,是朋友免费借我的。” “……”我瞪着他…… 其实,我傻傻地蒙在鼓里,爸爸早已打好了他的大算盘小算盘——这些算盘足以证明他的背景啊,又黑又大又广,他那些深藏不露的朋友遍地都是。 我和这位深不见底的老姜斗,最后辣死的会是我自己。 爸爸见我不动心,继续蛊惑道:“你只是去上课,你打工赚钱可以照旧。南都那边打工费比起这个小小的乡下,足足翻上好几倍哦——” “咳……”我被有一点心动的口水噎到了…… “月帝有他们自己的球队,你去了也又不会让你一个女孩子去踢球,你怕什么?” “还有啊——”爸爸罗列了一大堆好处,按情形我处于被动—— 不过,家里的钱都是我自己赚的,他拿什么上交我的学费呢? “月帝的学费很贵的,你拿什么供……我……” 我这一问,爸爸开始贼贼的笑——一样东西在他手里晃着。 我……我的存折……我那辛辛苦苦打工攒下来的钱啊! 爸爸开始翻阅手里的存折,他说得若无其事一般:“3年学杂费两万一次性付清,不去上学半分钱都不会退回的——刚刚够用。零头我请了搬家公司,刚刚好——” “给我!” 从他手里夺过存折,我的钱……只见簿面上的五位数下紧紧跟随一个赫红色的“圈”。 “穆、夕、晨——” 听见这一声震天的怒吼,他撒腿便跑:“我很久没回月帝高中看看了,我的母校还有我的初恋……喂,别打我,我好歹抚养你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哇,痛的!” 算了…… 被老爸害死了!! 搬家,去那所该死的月帝…… 金阳,神一样的男人(1) xxxxxxxx 宁静繁华的南都一角,这座小城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贵客”—— 透过褐灰色的玻璃车窗子,展拓望着街道一侧的热闹小店…… 摆着方向盘的司机时不时地从后车镜中偷偷瞄他、瞄他、再瞄他。 然后,他提起右手第十次捏自己的脸颊! 很痛的感觉,如果是做梦的话哪会有痛觉…… 呵呵,真的真的,在球场上造就“金银神话”的国家队王牌球星竟然搭坐他的计程车! 多少人伸长了脖子都不会掉下来的好机会,突然间就砸中他和他的计程车了——无比幸福地傻笑。 直到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展拓趴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同闪了神的司机说话:“这位兄弟,虽说我退下国家队不再踢球,不争气地当了2年的足球教练。所谓的‘可利用价值不大’,但若说不幸遭遇车祸有点意外,被媒体曝料那是很丢脸的。” 言下之意:专心开车,生命宝贵。 司机忙点头称是。 “南都变了好多……” 展拓不禁感慨时间流逝的无情。 那时候,倔强他从北城的家执意跑来这个陌生的城市,进了那个名叫月帝的高中,认识了那个可以同穿一条内裤的好兄弟,一起踢球,一起打架,一起吵架……一起为了同一个梦想努力着。 年少时入选国家队踢球,离开母校,一晃已经过了19年,即使退队了的他,愿意留在国都的其他球队做教练,现在年近四十不惑,他才想起了19年未回的母校—— 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敢! 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这一世的悲欢离合皆是源于南都、源于月帝。 “这一带全变了模样,我快变路痴了。银月……你倒是乐悠悠看尽南都的变化吧?‘解脱’对你来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司机看着反光镜中的他,只是叹了一口气…… 车子很快到达了目的地:月帝高中的正门。 ps:关于本文《银月》无评论区,编辑说搜吧抽风,刚好中奖,囧……也许以后都没得评论区了,所以真想说点什么的亲们,这本的评论请转作者的留言区。汗一个……这本孩子一出世就落了个残疾,非我所愿,阿门…… 金阳,神一样的男人(2) xxxxxxxx “比起19年前,月帝的门面气派多了呀!” 他下车,慵懒地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挺挺腰杆:真好,我回来了。 他为了“银月”而回来,也为了——一个与“银月”相似的少年。 他踱步经过门卫室,向着屋里坐着看报的老先生打招呼:“唷,头版印着好惹眼的特大美女写真唉,辉叔真是会享受。” “吓?” 猛地手一颤,整张报纸从中缝直挺挺地破开了大口子,辉叔快60岁的人了,抬抬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木讷地看着那高大的中年男子的身影闪过,他大步走入了月帝的校园。 “你……你……” 半晌,他回神,想起往昔的记忆:是那个坏小子经常对他的戏谑! 他——竟然回来了? 辉叔又惊又喜地冲到了门口,再次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或者耳背…… “你……你是……姓展的臭小子!!”老头子吼着,语气凶悍如同19年前一样,只是在他的“怒气”中掺杂了更多的激动和喜出望外—— 他,回来了? 真是意想不到……展拓会回到月帝高中这所母校…… “辉叔,你吼什么?” 从里屋走出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小伙子,他刚刚去解手方便。听到辉叔的叫喊,以为出了什么状况,急匆匆地跑来一探究竟。 他循着辉叔的视线望去,他看到了那个男人堂而皇之正往学校操场去…… “呵,胆子挺大的,敢闯月帝——” 年轻警卫捋起袖子,准备冲去把“不速之客”逮回来。 辉叔急急拦下了他:“哎!别冲动,展拓可是贵客呢……” “谁?展展展……展拓……他?”指着远去的身影,警卫一脸的惊讶,“辉叔是说……那个毕业于月帝高中,入选国家队在世界杯球坛上和‘银月’白秒夕一起并称‘金银神话’的‘金阳’展拓吗?那个只能在电视媒体上一睹他风采的、冷酷严肃的大球星?” 金阳,神一样的男人(3) “是啊,他回来了。” 辉叔笑着回到了座位上,继续读报…… 不,总觉得那样的熟悉尚欠缺一角。 回忆那时,在展拓恶劣的玩笑之后,有着另一个身影窜出安慰辉叔一句便去追展脱了,那位洒脱的阳光少年会说:辉叔别气,我去揍他。 可惜,之后往往被揍的是“他”自己—— 对,少的那个,正是年轻警卫刚刚提到的“白秒夕”。 银月已经不在了……就在十年前…… 展拓的确回来了,形单影只,沧桑的背影看了叫人心寒。 当初离开月帝的一双少年,创造“金银神话”的更不可能是展拓一人,他们是球场上完美的拍档,更是形影不离的挚友。 辉叔守着这个学校整整三十年,看着那一双男孩子从陌生走向生死之交,从默默无闻走向辉煌。 如今,偏偏就这么少了……另一个活力四射的小子。 念起白秒夕,无疑是所有人的扼腕叹息。 “辉叔你和‘金阳展拓’很熟吗?”年轻人想托老先生向展拓讨个签名。 “你自己找他要去。” 老一辈人想不明白为什么年轻人钟爱媒体宠儿,说起展拓真叫人头疼,当年他在月帝校园闹出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学无术的坏小子恐怕也只有银月能懂他,因为白秒夕,大家对展拓的误会也渐渐淡去,理解他永远都是外冷内热的那类人。 辉叔解释着:“看他在媒体上一副难以亲近的严肃模样,害怕去讨签名会碰冷钉子?这就不用担心了,阿拓完全不是电视上详装的死板冷漠,他巴不得有说话的伴儿,人很热心好说话,要个签名还不容易?” “真的吗?” 年轻警卫一喜,拿起抽屉里的纸和笔,预备去追。 辉叔很扫兴地拦下他:“干什么,上班时间。” “这是难得的机会,万一他走了呢?这么多年了,他不是第一次回月帝吗?”年轻人可不想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看不会,他那悠哉的样子——恐怕一时半会儿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金阳,神一样的男人(4) xxxxxxxx 往校长办公楼的路上,必定与月帝高中独一无二的绿茵球场擦肩而过,这所学校孕育了一双世界杯的英雄,因此名声大噪。 足球,自然而然成了月帝高中的招牌。 听见球场上的喧闹,他任由意识驱使,他走去,站在看台望着球场上的少年们—— 南都的暑天不算很热,那群少年肆意驰骋、挥汗而下,快乐是这般天经地义的。 展拓看着看着,突然咧开嘴傻傻地笑了…… 在他们晃动的身影中,他仿佛看到了枯黄的昔日记忆—— 他把球盘在脚下,另一个小子紧紧缠着他,展拓拗不过,下一秒便被他抢了过去。足球永远控在白秒夕的脚下不脱离,全权掌握足下黑白相间的足球…… 那样的他如同王者,锐不可当。 他屡屡挑衅展拓:“来来来,来抢啊,打架王怎么样,没办法了吧?我是当之无愧的‘足球天才’!” 是的,展拓不得不服,“白秒夕”在足球上的天赋无人可以相媲美,他根本就是因为足球而诞生的圣者。 但是…… “狗屁!” 回忆到此,展拓霍然燃起了怒气,他转身离开观众看台,转身离开赶去见校长。 他心底反复骂着已逝的亡友:“天才?!什么足球天才?天才死那么早干什么,没见过比你更蠢的男人,当情圣了不起啊!” 展拓走后,球场上正在踢球的四个男生忽然有一个停下了,他瞟见了刚才站在看台上看他们练球的中年男子…… 那个身影…… 不是只能在电视、报纸上才能看到的吗? 肩膀被队友猛击了一拳,季漠吃痛地一皱眉头,回头抱怨:“干什么?” “敢反驳啊?队长,是你练球心不在焉!” 身为球队前锋的冷天钦站到了队长季漠的身边,他抬手一捋淌在帅气脸蛋上的汗水,踮起脚尖作誓张望季漠盯着看的方向,“高一新生的报到不是今天吧?队长你不要急着为球队找新‘资源’,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 金阳,神一样的男人(5) “月圣。拜托你说话先经大脑考虑!球员的事情当然着急啊!”宋修抱着球和周明鸣一起走来,他要纠正冷天钦的话。 “下学期高三的队友他们都向队长打‘辞职报告’了,他们不像我们将来报考体育院,也不像你有进入国家队踢球的资质,他们忙着应付高考考大学。我数过,球队就剩下我们四个,还有高二的两个学弟,不先考虑做冷板凳的替补,我们现在连基本数的11名球员都凑不满,恐怕下学期的‘南都高校联赛’我们没办法踢了……” “去,你少乌鸦嘴,好歹我们有天钦这位‘月圣魔术师’保场子,再有,高一的学弟们没准有更出色的‘小球星’,月帝今年的目标是南都高校联盟的冠军!”周明鸣嘴里嚼着口香糖,一把夺过宋修手中的足球抱在怀中。 但是这个动作令宋修想到了另一个严峻的问题:“我们连守门员都没了呢……我讨厌新学期啦,好不容易相处了一年的队友突然来个大变动,我受不了!” “哦,听上去很严重,队长——喂,季漠队长!你还看?刚刚看到美女还是见着鬼了。你的魂魄飞了——来说说,大家有福同享!” 季漠苦笑着,冷天钦找借口偷懒倒是事实,不过他把他看到的如实告诉了他们。 “我看到了展拓,刚刚就站在那里——” 声音不大,偏偏震撼了同伴们! “谁谁谁?队长!我没听错吧!” “你看到……看到展拓?‘金阳’展拓?队长,你累昏了吧?”宋修担心地探手伸向季漠的额头,但被他推开了手。 季漠睨视张大了嘴的冷天钦,他回答宋修的话其实是在讽刺冷天钦:“我像是爱开玩笑的人吗?别把我和冷大前锋混淆了。” “展拓是月帝的毕业生,他回到母校不奇怪吧?” “他离开国家队已经有两年了,他不是在国都的球队做教练吗?要说回母校早该来了的,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金阳,神一样的男人(6) 季漠正想说什么,身边的人突然走动,季漠喊他:“月圣,你去哪里?” 冷天钦回头,一脸鬼鬼的神态,他使了个眼色:“当然是追去看看是不是展拓他本人!” 他这样的行为和想法,大家一惊一诈,面面相觑。 “怕什么呀,追上去看看不就能确认了么?”他对队友们的胆小没辙,“随便你们,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xxxxxxxx 月帝高中的校长室。 展拓双手接过梁校长递来的茶杯,道了一声“谢谢”,坐上高档沙发翘起二郎腿,极度逍遥惬意。 “我说‘金阳’,你好歹快40的人了,怎么还是不分时间概念?我约了你9点见面的——” 展拓呷了一口茶,瞄他:“拜托,老梁。我才37岁,你把我说老了。” 他的概念中差一岁就是不行。 梁校长听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他问展拓:“怎么这么晚才到?” “很久没回来,我‘迷路’了,你这个当校长的应该派个谁来机场接机的。” “呵,坏脾气也没变,像个孩子。” “有么?‘银月’如果还在世,我相信他也是‘本性难移’。” 竟是展拓自己提起白秒夕的,这叫梁校长心底一震。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审视展拓脸上的表情变化—— 展拓和白秒夕在初中时代就是拜了把子,同穿一条裤衩的铁哥们,球场上传球互补的默契更是不言而喻。 然而,时至今日,展拓谈及白秒夕的逝世看似一点儿也不在乎了,是他在故作坚强还是受到的打击太大,脑袋不清醒,再者……心理不正常? 梁校长实在猜不透,无奈地笑笑,说着:“‘银月’死的时候……才26岁。苍天不眷顾这位足坛的金童,真是可惜……只有九年,你们的‘金银神话’尤如昙花一现。” “那也足够了,‘银月’之名刻骨铭心深深烙在了世人的回忆里。起码,大家都记得‘白秒夕是英雄’,叫那臭小子名垂青史——” 金阳,神一样的男人(7) 表面的谈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展拓的脸上浮出一丝嘲笑…… 英雄…… 俗语云:“英雄难过美人关”。 当初是白秒夕自己的选择罢了,他展拓尊重兄弟的决定,不管他的决定对错与否,事实即是这样了,若是反悔,又有谁可能逆转乾坤,倒流时间改变当初的决定,重新来过这十年“没有白秒夕”的岁月? 他离开人世的第二年,那次的世界杯少了他,球队仅得了排名第三……银月一去不复返了,就连他们的神话也成了屁话!有时候,他还真讨厌那个可恶的家伙的任性脾气。 展拓搁下茶杯,他起身走到墙边,端看橱窗里摆设的黑白照片—— 那无拘无束的笑容,是少年特有的高傲与顽劣…… 连同若虚若实的声名、光芒万丈的荣耀全部聚于白秒夕一人身上。 受人追捧的日子定下的界限更紧窒,奔跑在绿茵球场的他才是真正的白秒夕,一个向往自由的热血少年…… “银月”的盛名之下,他被压抑得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尤如置身于十字路口,身边人来人往,而他却迷失了自己前进的路。 他总说他可以承受这一切,却不想……他的光芒,折损了他的儿子。 那么,死亡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再好不过的解脱吧?至少……他还可以保护他的另一个孩子。 “最后,你选择的是爱情和亲情……把兄弟们的友情搁边儿了?笨蛋!” “喂,金阳——”梁校长想开口阻止,但是来不及了—— 展拓已经打开了玻璃橱子,端起了那张枯黄的照片。 他冷哼一声,手指点上相片,点在戴着鸭舌帽站在中央,一脸烂漫笑容的少年头上…… 合着眼勾勒当年桀骜不驯的他—— 想当初,银月蓝色的发色,那小子真敢去染,为了这件事,教练每次看到他总会情不自禁地数落他的自作主张,说他白秒夕太张狂。 ps:今日更完,明日继续~~~ 酷叔叔,做教练(1) 他喃喃自语:“你死了……可是,你留下的孩子还在人世,我好想看看……” “你在说什么?”梁校长走来他的身边,他没听清展拓的嘀咕,深怕自己听漏了些什么。 展拓摇摇头,毕竟,白秒夕有孩子的私事,世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为数不多,他也不想让阿梁知道这件事。 “这是唯一的一张照片了,放回去。” “哦……”展拓照做了,“我刚刚说,我想见‘他’一面。”展拓指向照片里的亡友。 这个玩笑害梁校长霎时变了一张苍白脸色:“你……你,说这个干什么!” 月帝高中新生报到的日子快到了,做校长的倒是真怕见鬼之类的怪事。 “时间过得好快……”展拓垂下头,扳着手指头一数,“十年……足够你的孩子成长了吧?” “你犯嘀咕病啊?” “哪有,只是兴奋罢了。” “那么……来,说说,你真的打算留在学校做球队的教练?我们付的工资数目后面没有那么多的‘零’,不可能够你喜滋滋的数数。” “钱不是问题。你忘了我家是放高利贷的么?”展拓调侃着,“既然是我自己提出来的,自然一诺千金。” 他望向另一侧摆放奖杯的橱子,“近年来,月帝的足球成绩真是名落孙山,再这么下去,当年我们兄弟辛苦争得的荣耀迟早被那些年轻的小弟弟们败光,你说我还能置身事外安心睡觉?” “的确,月帝的足球不像我们那时了——那时候有你和银月在……” “那也未必。”展拓望着他说,“我发现他们之中也有相当出色的角色,多加培养,或许那个小子不会比银月笨蛋逊色。现在还有高校联盟的足球比赛吧?具体时间呢?” “9月19日,南都所有的高中开赛,比赛规则和当年的一样,我说这时间会不会来不及?” “9月19日?!这么赶?额……的确是有些麻烦……” 酷叔叔,做教练(2) “还有,每当开学,高二升高三的一些孩子不愿意再踢球,球队的人员变动上很大。” “既然规则和往年的一样——那么,我可以找外校的学生当‘交换生’来月帝踢球吗?”展拓问着,就等梁校长的肯定后,实施下一步方案。 “可以……不过,南都的学校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学校的精英球员借给我们月帝?” 梁校长本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除非是不想赢今年的足球赛的冠军,不然谁愿意拱手让出自己学校的王牌选手?那么……来的“交换生”自然不会是多么出色的。 “南都不借,还有北城的学校,南都北城的联盟不是同一线的,就算是最后的冠军也不会撞脸。以我的人际关系,你不信我能找来个好帮手?” “对对对!还有北城!”经他这么一提醒,梁校长一点儿也不担忧了。 他差点忘了这位前国脚的出生…… 展拓还有另一个不得了的身份,他在北城的身家地位,足以让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那就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开学后,各班有友谊赛的规矩还在吧?我想趁那个时候挑几个像样的小子编球队,现在校队剩下的优胜劣汰……” 梁校长感到安慰之际,却看不懂展拓的下一个动作。展拓不把话说下去,而是走到门边,一转把手把门打开了—— 开门的刹那,冷不防带着“哎哟”一声哀叫,跌进一个男生的身影—— “呵,小伙子们等不及想见我了?原来我这么受欢迎啊?” 他瞅瞅地上趴着的那个,再抬眼一扫另外站的三个,少年们表情尴尬并且惊讶地盯着他,那样的表情又敬又怕,视他如洪水猛兽似的,他有那么恐怖吗? 很难说,假如他展拓心情不爽,绝对会留给小伙子们无数可怕的回忆。 站着的三位中有一个英俊显眼的少年,扎眼的斯文模样,文文弱弱,不像个足球员—— 酷叔叔,做教练(3) 展拓张口刚要问他们的名字,地上的那个挣扎着爬起来,伸手直指展拓的鼻子:“你真的是‘金阳’展拓?” 他点点头:“如假包换,但是——从今往后,改口叫我教练!” “你真的是‘金阳’展拓?!” “是的,你不用加个感叹号再问。我就是和白秒夕并称‘金银神话’的展拓。也是平时电视上帅得一塌糊涂的前国家队中场球员,球衣是15号。” “你、你亲自教我们踢球?” “嗯,换句话……你们踢不好球,等着酷刑当三餐吃!” 展拓打量面前的这个少年,一米八的个子快追上他了。 少年很帅气很阳光,属于迷倒女生大片、气死男生多数的帅哥种类。 “万岁万岁,队长、老周、宋修你们听见没有?‘金阳’说亲自教我们练球!”冷天钦兴奋地转头告诉身后的同伴们。 “臭小子,我是你教练,不许直呼我的名字!”端看着这个活力十足的帅气男生,展拓微微一笑,“你们自己送上门,那就跟我来……阿梁,我先走一步了,剩下的事回头再说吧!” “去……哪里?教练……”季漠试着这么叫他。 真的很意外—— 他们只是来看看传说中的“金阳”,却得知,展拓任职月帝校足球队的教练?! “我的行李搁在旅店,你们两个去帮我搬来。”他指了指冷天钦和季漠,又对周明鸣和宋修说着,“我的房间在学校宿舍楼,和你们的房间是‘左邻右里’。先帮我去整理一下……” “哈哈……教练,你和我们同一寝室楼?” 展拓脸一僵:又不是住同一间房,睡同一张床,这小子兴奋什么劲儿? “白秒夕平时最爱吃的煎荷包蛋是七分熟,牛奶爱喝八分暖的,是不是?” “白秒夕射门时,左脚的力道远远大于右脚么?” “白秒夕外号‘银月’是因为他的头发吗?他的头发怎么染的?银蓝色,酷毙了!” 酷叔叔,做教练(4) “听说白秒夕道初恋对象是以前校球队的女守门员?是不是真的?你们是好朋友,教练你一定知道吧?” 天哪…… 展拓快受不了,从学校到旅店的路上,那个小子滔滔不绝、没有停下过一切关于白秒夕的问题,从足坛成绩到白秒夕的私生活…… 甚至有一些是展拓自己都不曾知道的八卦内幕。 “你打哪儿得来的资料?” “杂志上都有写啊,特别是每到他的忌日,各大媒体特别钟爱报道‘银月’白秒夕的往事——教练,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无可奉告。你自己去问他——” “可是……他已经……那个了……” 怎么个问法?他可不想英年早逝……去阴曹地府见自己的偶像…… “那就闭嘴。” “银月”死了整整十年,再问这些有意义吗? 不许他问白秒夕的?那么换一个问题。冷天钦问道:“教练,听说你还没结婚?你比白秒夕大一岁吧?打算将来孤独终老么?” “你……你……”展拓开始恼火,这个小子不但不停下,问话反而更多了,居然涉及到了他最不愿意提起的私生活! 展拓怒气冲冲的气势在中途突然停下来了,叱问这个多嘴的帅小子:“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首先……他还不知道这个臭小子的名字。 “我?我叫冷天钦,月帝的王牌射手,7号的前锋,是白秒夕的球衣号码;我旁边的这位,他是我们的队长,叫季漠,5号的中场,同时也是我的拍档。”介绍自己的同时,冷天钦也推出来一直沉默不语的季漠。 “季漠?冷天钦?哼,我看你小子该姓‘热’。” 他的个性太活泼了,哪里“冷”来着? 另外一个倒是人如其名,显得安静多了。这样的稳重的家伙做球队队长还差不多,要是把这份大任给冷天钦——展拓可不敢想象球队未来会如何。踢球厉害的并不意味着能胜任队长。 ps:鉴于本文文下那该死的抽风评论区和这点击,本文不会考虑v。主求出版,更新有时候不定数,亲们见谅—— 酷叔叔,做教练(5) 季漠笑笑,终于开口向展拓解释:“月圣他是白秒夕的忠实球迷,特别崇拜白秒夕。记得十年前的葬礼上,他哭着追着灵车跑过五条街,眼睛整整红了两天,他搜集的关于‘银月’的报纸、杂志,可以堆满整整三平方米的小屋——” “‘银月’的球迷……倒是真的有这么钟爱他的笨蛋在呢,就算他死了都可以崇拜他永久?” “当然,白秒夕是足坛的‘英雄’!可惜……” “可惜,如果把他逮到你面前,你一定会大怒着揍他一顿的。那家伙出了名的欠扁!” 季漠和冷天钦面面相觑,他们不懂展拓的言下之意—— 他搬完最后的行李,扔进车后箱子里:“好了,我先回学校,去看看那两个是不是已经把我的寝室打扫干净了!” “好耶,回学校!教练,下午还练球吗?” 展拓冷眼睨他,臭小子这么乐呵呵的性格,真的和某人很像呢! “我可没说你们跟我一起会去——你们两个另有任务。” “啊?还要我们去哪里搬东西?” 冷天钦甩甩自己的胳膊,不忘看一眼身边的队长。季漠的目光和他的目光恰好撞上了——他也觉得无奈。 谁知道展拓的4个大行李箱中装了什么,重死人了,等一下还要搬这么重的行李箱吗? 展拓却吩咐道:“你们,去附近的邮局找一份早晨送报道兼职——顺便帮在学校里的那两位也报个名儿。” “什么?”季漠怕自己听错了! 冷天钦说:“教练,邮递员会给学校定时送报纸的。” “我的意思是——从今往后,你们每天早上绕着南都跑步送报纸,帮助你们练跑!” “送报……用双脚跑?一家一户的门前塞报纸的那种?”冷天钦拧紧了眉头,生着闷气,那模样也是帅帅的惹人爱,“教练,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土的方式训练人?被别人看到笑死人了……” 臭小子敢质疑他们以前的魔鬼训练?真是不识抬举! 你这只败家的米虫(1) 展拓很认真地说:“以前白秒夕就是每天送报练出来的跑步速度,你不想试试?” “真的?!”一提起“白秒夕”的名字,冷天钦全身的细胞都特别兴奋! 展拓哼了哼,道:“你忘了我是谁吗?银月的事情,天底下有谁比我知道的更多?” “好,我跑——那教练我们先走了!” 他拉着季漠冲着就近的邮局跑去—— “月圣,你……”季漠回头望展拓时,发现这位教练的冷笑有够阴险的。 他上当了,不是吗? 展拓不忘向他们远去的背影挥挥手,嘴里嘀咕着:“随便编的你也信?脑袋这么笨,还来踢球……说真的,你和银月那家伙的傻个性还真像……” 不过,他觉得这位少年很有趣——至少,他知道了冷天钦的弱点。 媒体上关注的月帝王牌竟然是这种德性? “月圣魔术师”…… xxxxxxxx “滴铃铃……滴铃滴铃……滴铃铃……” 床头柜上的卡娃依小浣熊闹钟开始整点闹铃。 “唔……真吵……” 缩在被窝里的人嘟哝着,拉上被沿,把自己埋得更深,充耳不闻闹铃的吵闹,馨香的被窝,还有簇拥美女的好梦—— “滴铃……滴铃铃……”铃声继续。 站在门外的我恨恨地攥紧了拳头—— 我再也受不了了! 粗野地一脚踢过去踹门,门扉“伊呀”一声惨叫着,它很痛…… “起来起来起来……爸爸,叫你起来你听见没有?!喂——穆夕晨!”我手上的盘子里有他最爱的七分熟煎荷包蛋,另一只手关掉了吵人的闹钟,“我数到‘一’,你不起床我往床上砸你的早餐,床单、被子你自己洗!早饭别奢望有第二份!” 哼,我连数数到“三”的耐心也没有! “一……” “不要!我起床——”爸爸利索地坐起身,紧张地从我手里接过盘子,再仰头望着我的脸色,连连摇头,“小雨点好凶……你打算一直都这么对爸爸说话吗?” 你这只败家的米虫(2) 我身侧的拳头紧紧握起:“你如果不是我爸爸……我会叫你这辈子都不能开口说话!” 我这么对你——真的是仁至义尽,我恨不得掐死你这只败家的米虫啊! “嗯?你怎么学展家那对兄弟这么野蛮,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不就是用完了你存折上的钱吗?我的小雨点那么勤劳,再赚就行了,呵呵,好香的荷包蛋……” “用光……你还敢提这件事……我辛辛苦苦打工赚到的2万,你竟然花光光……赤字!是赤字!败家的老爸!” 可怜我的存折上的五位数眨眼间就成了一个“零”,天大的打击! 还有更恐怖的,在浦镇和展狂短短的见面,临走前,他的那个警告成真了! 我以为展狂说笑的,谁料,我对他说完我的学籍档案全去了月帝,他当即就掐断了电话线,我连说声“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 我忿忿道:“现在展狂他不理我了!我和他约定了去‘晋伊高中’的,而你竟然把我扔进‘月帝高中’!我打了那么多的电话向他道歉,他只接了一次,听了10秒钟就丢给了展傲,他讨厌我了,狂他不理我了——这都是你的错!” “嗯……小雨点,你煎的荷包蛋有点畸形,不太圆……” 他有意扯开话题。 “没得抱怨!笨蛋老爸,家里没钱了啦,这是冰箱里面最后第三只鸡蛋!” “赚了钱再买……”他说得容易,张口吞下荷包蛋嚼着,咽下后追加评论,“八分半熟了,不太嫩!” 的确,我又回到了忙碌的打工生涯—— 事实证明,我不该这么信任他,把家财随便摆在抽屉下,爸爸每天在家,怎么会找不到家里的“重要东西”呢!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拖着一双腿踱出爸爸的房间,败给他了…… 为什么我偏偏是他的女儿啊…… 好死不死,他还在屋里嚷嚷:“小雨点,牛奶牛奶,我喜欢的百分之八十烫的牛奶!” 你这只败家的米虫(3) “在桌上,自己拿……” 他穿着米灰色的皮卡秋睡衣端着空盘子出来,我正在玄关穿鞋子—— “小雨点,你出门?” “废话,不然我们父女等着饿死?” 饿死在“普通”级别的别墅里面,一定是震惊全国的冷笑话。 “哇!!!”爸爸突然的大喊,足以震下屋外树梢上的叶儿。 他伸出颤抖不止的手指,指向客厅墙上挂着的钟面——钟表指示的时间是早晨七点,过六秒。 “才七点!你怎么就把我叫起来了?平时的起床时间是七点十分。” “少睡十分钟又不会死!”我一边绑着鞋带,一边阴冷着脸讽刺他,“你这么懒!难怪妈妈会和你离婚!” “不是离婚,是暂时分居。你听见没有,是暂时的。” “十年零三个月的‘暂时’,好短暂哦?” “你不也老是瞒着我见你妈妈嘛!有我可怜吗?我想和茉莉说一句话,她就甩头走人的!” 看爸爸的脸色渐渐阴沉了,我的心情痛快多了:“我出门去找打工的地方,午饭你自己解决哦……”家里只有泡面留给他。 “等等——” 他穿着拖鞋一个箭步跑到院子里拦下了我。 他的极速差点把我绊倒—— “爸爸!你当是截球啊!”铲球铲上瘾了?我是你的足球吗? “小雨点,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下午一点准时去月帝高中报到,两万学费,两万学费!不去没钱退的哦!” “烦死了,我会去的,那是‘银月白秒夕’的母校,我、一、定、去!” 咬牙切齿地送上我的承诺,昨晚他唠叨的57遍不够份量吗? “小雨点真懂事,那乖乖去找工作哦,路上小心,不要和不帅的陌生男生说话,帅到极点的就带回来让爸爸过目——” 我被他推出了院子,穿着皮卡秋睡衣的他露着甜甜的笑容,站在院门口冲我猛挥手。 “混蛋爸爸,‘银月白秒夕’的盛名全被你的无聊败光了!” 找东西?还是偷东西?(1) xxxxxxxx 安静的家里,他独自喝着牛奶,忽然想起昨天整理的杂志和剪报,找遍了柜子、箱子、沙发下的暗阁……甚至是微小的夹缝…… ——都没有。 “难道……被小雨点扔到阁楼上的‘禁屋’了?” 他跑回房间掏出钥匙,转身去那间晦暗的小阁楼—— 半晌,爸爸是退着步子出来的,语气颤颠颠的:“没有、没有、没有……穆绥雨,你又扔我的宝贝!该死的小丫头。” 院子的门没有关上,送报的少年把报纸塞进信箱后,被院子一角的怪声吸取了注意力。 他悄悄走进去,望着那个穿着睡衣在废物堆里摸索的男人的背影—— “大叔,喂,你在找东西?还是……你在偷东西?” 应该没有哪个小偷会穿着皮卡秋的睡衣出来偷东西吧? 对方还是一位“大叔”级别的人物。 身上的睡衣和他的年龄相当不吻合! 穆夕晨来不及回头,他直接吩咐撞进来的少年:“来得正好,我一个人搬不了这么多。喂,帅小子……你帮我把这些杂志搬回家里。” 一脸狼狈脏兮兮的爸爸,拉了拉突然出现的好心人。 一低头看到报纸、杂志上的标题,冷天钦高兴地同意了。 “大叔,你也喜欢‘白秒夕’啊?哇——好棒,你连17年前的杂志也有,借我看看!” “搬完了再看,小伙子,你当心点,别弄皱了我的宝贝!” 爸爸领他进屋,暂时把东西堆在沙发上,他去厨房给少年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他:“我们刚搬家来南都,啊,抱歉,家里有点寒酸,白开水也是很甜的,你慢慢喝。” “……” 冷天钦的嘴角不禁发抽,这位大叔住这么高档的别墅,还说自己没钱?! 算了,目前他最狂热的是这些剪报和陈年报刊,他问:“都说是宝贝了,你怎么把它们扔在院子里喝露水?这样很难保存的——” 找东西?还是偷东西?(2) “我家小雨点趁我不注意,把东西全扔了。” “小雨点?好可爱的名字——喂,大叔,是这张照片上的小丫头么?还是两个……双胞胎?你的孩子?”他指指搁在矮柜旁的照片。 “嗯,她是照片上那个撅着嘴的假小子,旁边抱球的那个是我儿子。小雨点什么都好就是讨厌死足球了。” “你是她爸爸,抓来打她一顿屁股,看她还敢不敢!” 冷天钦完全忘了照片里的孩子,在10年后的今天照片上的那一双孩子已经长大,怎么可能还是当年那两个小不点? 喝着白开水的他忽然发现了爸爸望着他的怪异目光,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喂,大叔……你,你想干什么?” 虽说他现在没有女朋友——可不代表他喜欢男男恋啊!尤其,对方还是一位有点邋遢的大叔。 爸爸抬手支着下颚,又把眼前的帅小子打量了半晌,他问: “你是冷天钦?” “你——你认得我吗?”他的记忆里可没有这样的大叔朋友。 爸爸在那堆杂志里翻出了一本,指了指封面说:“久闻大名了!南都月帝的王牌‘月圣魔术师’是吗?在球场上玩球像魔术一样,依你的个人球技来说,你是独一无二无可挑剔,让对手忌惮很了不起!” 他害羞地挠挠头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爸爸立马泼了他冷水:“但是足球不是你一个人的耍秀场,没有队友的配合,你再厉害都是枉然。前年和去年,你在月帝踢球很累吧?11个人的球场才是完美的,一个人耍风头的话很容易就被普通的球队干掉——月帝近年来拿不到冠军的原因差不多就是这样。就算你身边的队友球技没你出色,但是你要记住和他们保持一致的配合。银月和金阳没有其他队友的信赖与配合,哪会有那么出色的比赛。” “你说得很对……可是我没有在球场上耍帅……” 大叔这么指责他,真的太冤枉他了。 找东西?还是偷东西?(3) 这一点,爸爸也想到了:“也不能全怪你,你的球技出色,可惜身边能和你打配合的人跟不上你的脚步,这的确是一个麻烦的问题。如果月帝再多几个和你水平相当的球员就好了。” 瞠目结舌,他疑惑地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大叔”…… “大叔,你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情?” “杂志上有介绍你的事迹和档案,小子,帮我签个名吧。” “呃?我……签名?你要我的签名?” “对啊,你坐我家沙发、喝我家白开水、看我家小雨点和小风儿的照片——月圣魔术师,你不觉得应该贡献一点什么吗?” “……” 人家只是受宠若惊,第一次有人索要自己的签名唉,以前喜欢自己的学妹学姐们只会缠着他要他的照片。这位大叔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大叔……你说的好像自己是白秒夕或是展拓一样……好老陈。” 爸爸笑着揩揩鼻子:“有吗?” 冷天钦重重点了点头,说:“有,展拓最近也用这种口吻对我们训话——不过,您比他可爱多了。他做我们教练真是凶神恶煞,有点差池就被他连骂带打!他还喜欢体罚我们!” 如果早点认识这位大叔就好了,他可以把大叔先捡回学校,请他去球队指点一二……干脆要他来做教练也不错啊,至少比那个变态金阳教练好! “那是当然,展拓怎么能和我比,他那个烂脾气……呃,等等,小子,你说谁?” “展拓啊,我们球队的教练。前几天刚上任。大叔,您知道那么多足球的事,不会连金阳展拓都不认识吧?” “展展展……展拓?!” 爸爸突然的惊叫,冷天钦纳闷了:“大叔?你干吗这个表情和分贝?金阳展拓啊,白秒夕在世的时候,他们是最佳拍档的那个展拓!” “展拓——他做你们的教练?月帝校球队的教练?你确定是那个金阳展拓吗?” 球坛偶像是魔鬼(1) “嗯……你……大叔你认识展拓?” 看他的模样——似乎交情不一般呢。 爸爸诡异的一笑,说:“不,不认识啊……我当然很想‘认识’他,当年我也超级崇拜他哦,既然他是你们教练,顺便也帮我要个签名吧!” “……” 说着,爸爸把他的签名册塞给了沙发上的帅气少年,并且改变话题:“他们说你超级崇拜‘白秒夕’,是真的吗?有多崇拜?来,咱们说说关于他的事儿!” “哈哈,说到白秒夕,大叔你就问对人了,他的资料我倒背如流。” 两个有共同话题的人凑在一起,不亦乐乎,某人甚至忘了他的“送报晨练”。 xxxxxxxxx 彩旗、红灯笼……一派迎新的喜气。 下午,我和爸爸准时出现在了月帝高中的校门口。 陆续有新生从我们身边走过—— 不管怎么说,能考上月帝高中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恨不得立刻走进这座闻名遐尔的学府;和我恰恰相反,我站在大门口看了许久…… 白秒夕的母校。 风儿最向往的学校。 而我,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里? 爸爸终于忍不住推了推失神的我:“小雨点,你光看校门有什么意思,快点快点——快点进去报名!” 他硬把心不甘情不愿的我推进了月帝的大门,守门的警卫一左一右各一位,有一位年近花甲的爷爷站在他们后面,他静静望着进入月帝的新生的背影,不经意地流露出欣慰的笑。 爸爸在后面顶我一步,我才勉强迈两步三步,像赶小鸡似的驱我向前走—— 在经过老爷爷身边的时候,他竟然顽劣地一抬手,说着:“哟——早啊。” 突如其来的“问安”,老人家有一时的惊讶,条件反射似的也抬手回了一句:“哟……” 他的声音老陈,并且充满疑惑—— 认识吗? 为什么自己要回他呢? 球坛偶像是魔鬼(2) 这样的问安……又是那么的熟悉与怪异啊…… 老爷爷望着我们离去的背影,莫名的怅然失神。 我觉得好奇:“爸爸你认识老爷爷吗?” 他平时很少和陌生人打招呼的。 “你说呢?我可爱的小雨点。你以后看到辉爷爷,不许摆这样的臭脸。”他伸手扯扯我的脸颊,硬是在我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笑容、笑容……小雨点,爸爸又不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何必哭丧一张那么可爱的脸?” “你把我卖了!卖给了月帝这所烂……唔……”烂学校。 可惜,被他捂了嘴巴,说不了。 “哪有人卖了女儿倒贴别人钱的——走啦,填完单子,陪爸爸看夕阳。” 现在……明明是午后的时候,太阳高高悬挂天空正中!哪会有夕阳给他看…… xxxxxxxx 递上那张褶皱的录取通知书,考核的老师对我打量再三……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为什么会想考我们月帝高中?” 废话,遭人陷害! 爸爸扭了我一下,催促着:“老师问你话呢,小雨点!” “因为……”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为了‘白秒夕’所以才考这里的!要不是我成绩太好,怎么可能进这里哦?‘穆夕晨’爸爸——” 为了“英雄”的盛名,或者追逐这所学校的光芒……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为了距离“银月”更近,想方设法考取月帝。 起码,这些不是我的初衷。 报名处的人潮散后,学生、家长都向着月帝那个独一无二大的的绿茵场奔去,既然送自己的孩子来了,顺便站在观众看台看一眼传说中的“金阳”展拓。 “爸爸你不去看吗?”走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我终于有机会挖苦他了,“听说‘金阳’在月帝当足球教练,爸爸不去会会老朋友?” “你怎么知道展拓在这里?”他是蹲点在家的宅男大叔,怎么会知道小道消息呢? 球坛偶像是魔鬼(3) “打工的好处——不仅可以赚钱养活我家没出息的老爸,同时还能收获很多意想不到的情报哦。” 应该不是这样的吧,爸爸现在的反应……太平静。 我想象中的,他听到“展拓在月帝高中”的消息,他会惊讶得脸部扭曲,没准还失声惊叫。而不是现在的镇静样子…… “小雨点,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他回头看到我的眼神仿佛在注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般,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开始欠扁地自恋—— “啊?难道风流倜傥、帅得无法形容的我,让我家小雨点没面子吗?没啊……刚刚明明还有很多同学的妈妈红着脸往我这里猛看的……” “你哪里帅了?”不修边幅的大叔一个唉,“我只是奇怪,为什么爸爸你知道展拓在这里不惊讶?” “因为早上有个帅哥学弟已经告诉我这件事了。” “学……弟……” 爸爸啊,你以为自己有多大?还是做学长的辈份吗? “一样都是月帝高中的,他当然算是我的学弟。”说着,爸爸诡诡的把我搂近了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他很帅很帅很帅哦,要不要爸爸介绍你们认识?” 我不加考虑地甩开了搭在我肩膀上的5个手指头! “省省吧,你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改行当媒婆去赚点钱如何?你真的不过去看看吗?” “谁?展拓?不必了,打架王那浑球超级难应付,被他看到我在这里,说不定会掀起大风波的。他除了打架、踢球是高手,身上一无是处,大嘴巴、爱胡说、小心眼、爱计较……好比你小时候被他抱着不小心尿了他一身,他会记仇一辈子!” “有你说得那么差吗?他应该知道我们家里的秘密哦?” 既然展狂展傲知道我家老爸的秘密,那么展拓这个做他们叔叔的也一定知道。 “他当然知道……等等!小雨点,你干什么?” 球坛偶像是魔鬼(4) 我指了指簇拥了好多观众的看台,所谓“人来疯”—— “我去看看传说中的‘金阳’展拓是不是和电视上的一样帅。” “不用看!以后看到他,避他远远的!”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所以想去看。” “一脸邪气,一看就是坏人模样,和电视里的黑帮老大一样……走啦,回家看夕阳!”二话不说,爸爸拖着我回家—— 原来,他也有害怕的人呀? xxxxxxxxxx 黑压压一片的人群簇拥在看台上,远远眺望着球场上的他们——平时呢是在电视上看他们的大球星,现在不一样了,能近距离看到偶像的风姿,比买了门票还划算呀! 展拓逐一和四位少年的切磋;观众们只是听不到,他们之后的交谈: “考试通过,你们四个可以继续留在球队。” “哇——好棒。” 仰躺在草地上的宋修振臂欢呼,恨不得伸出的双手能揽下头顶上的这片蔚蓝色的天空。 “除了体能有待锻炼,事先说好,我的训练可石相当严苛的,没自信的、爱偷懒的,现在可以考虑走人。” “不怕不怕,我们今年的目标是夺下南都的冠军!只要能打败‘院三校’报去年的仇,再怎么恐怖的训练我们都不怕!”周明鸣伸手揉上浸湿了汗的额前发,转头看着精力依然旺盛的他,“‘冷月圣’,我说的对不对啊?” “不错!您有什么变态的训练尽管使。教练,我怕您不行——”冷天钦恶作剧地一拳轻轻击上展拓的腰间,“扭到了吧,岁月催人老,教练,你已经是大叔级别了,不得不服输。” “我承认你,冷天钦,‘月圣魔术师’。” 展拓喘着气,只有这小子脚下的球灵活怪异,他没有抢过。 仿佛是另一个银月,不,或许真的是他老了,他觉得这小子比当年的白秒夕更出色。 难怪一个冷天钦能让其他学校的球队闻风丧胆,这浑小子的球技果然不是盖假的,确实能冠以“月圣”的封号。 球坛偶像是魔鬼(5) “在球场上玩球像魔术一样,依个人球技来说你是独一无二无可挑剔,让对手忌惮很了不起!” “唉?” 冷天钦竖起了耳朵,这些话不是听过吗? “但是足球不是你一个人的耍秀场,没有队友的配合,你再厉害都是枉然。前年去年,你在月帝踢球很累吧?11个人的球场才是完美的,一个儿耍风头的话很容易就被普通的球队干掉——月帝近年来拿不到冠军的原因差不多就是这样,想玩第二个白秒夕和展拓的‘金银神话’是不可能的。” “一字不差——连标点符号和语气都一样,这些话那位大叔也说过!” “臭小子,别打岔,我问你!冷天钦,冷月圣、冷大前锋、冷大少爷……你最好解释一下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为什么邮局把你开除了?让你送个报纸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你很想被我体罚,在月帝的球场上跑到死?!” “咳……教练,其实,啊……那是因为我遇见一位对‘银月’白秒夕了如指掌的大叔,他太了不起了,他还教了我很多关于足球的踢法和技巧,他还问我要签名……” “问你要签名?你是不是白日做梦?你小子这杵小嫩葱的签名要来干吗?” “可是他明明就找我要了……他还有好多好多关于白秒夕的档案资料、历年的进球辉煌记录……还有……” 不听他兴奋的胡说八道,展拓任冷天钦一个人滔滔不绝,他转向安静坐在草地上休息的队长:“季漠队长,开学后关注一下小学弟们,找一些孩子填补球队的空缺——等一下,我电话……” 一串“悦耳”的手机铃声,周明鸣忍不住埋头在绿草中偷笑…… 冷天钦则是肆无忌惮开怀大笑:“哈哈哈……教练,你……你的铃声好土,哈哈,哈哈……蓝精灵啊……” “对——我是!你怎么知道我来南都了?什么?!该死的,你怎么又派人跟踪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本文寻出版,另推其他完结V文 本文寻出版,暂停更新至此,有意向的编辑可以留下qq联系。为避免其他v文更新会与本文混淆,故此锁完结,如有不便,还请谅解,另推荐其他完结v文: 【新文】穿越代嫁冷傲夫君:樱红雪 http://bookapp.book.qq.coin/workintro/170/work_2222250.shtml 一朝穿越误嫁冷傲堡主。杀手情人?王爷爱妾?唐门主母,还是混作了代嫁的替身。没个礼堂没个洞房,苗疆毒女撞唐门毒君,丑女一朝恢复倾世之貌,昔日情郎又想玩暧昧,堡主夫君翻了醋坛,害我生个儿子差点垫上性命! 推荐其他完结穿越故事: 1、【邪王宠心】娶了相公来欺负(完结本) http://bookapp.book.qq.coin/workintro/191/work_2076863.shtml 烧卖买了太多,碰巧看见一帅得惊天动地的帅哥,色心小动,莫明其妙进了黑漆漆的地府见到满地的鬼。一只其貌不扬的呼啦圈砸得倒霉孩子做了冤鬼——既然不能还阳,那就签个保险玩个穿越,剧情自选:娶俩相公生俩孩子,做做皇朝女王,会会祭司情夫。 2、【鬼王狼君】救了豆腐救错郎(完结本) http://bookapp.book.qq.coin/workintro/21/work_2106389.shtml 【穿越】臭狼,别总想着吃豆腐,豆腐不等于幸福;深陷青楼夜夜春宵只是你一厢情愿的鬼话。好心救你,你却吞我一颗心!色、狼,还我的宝贵穿越;我们成亲仅是一纸契约,就好比野鸡和野鸭凑不成真正的鸳鸯,红线那一头的“人”还是一个未知数。 3、【女王绯天】后宫男妃谱(完结本) http://bookapp.book.qq.coin/workintro/608/work_2169440.shtml 穿越了,我是女王:却是人人憎恶的暴君?身边的男妃不是自杀就是毁容。他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心有所属无奈成妃,自毁容颜甘守冷宫;他是武林盟主,入宫行刺却成了失忆的傻男宠;他是逃家的少爷,宁和弃儿同床自毁“贞洁”不做女王的玩物—— 4、【妃王界】我的穿越我作主(完结本) http://bookapp.book.qq.coin/workintro/672/work_2129568.shtml 穿越泛滥,我要做最坏的女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太便宜了。先折腾个半活你再死。皇子、太子又如何,我穿越的我最大,绝世帅少我保镖。怎料夜黑风高被个腹黑的掳了去,珠胎暗结做了娃的娘……你做你的帝,我不做你的妃,姻缘苦海自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