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第1章 鬼这东西,很多人信,也有很多人不信,在去泰国之前我是压根就不信这个,但一个远房表哥的长途电话改变了我的命运。(.好看的小说)我不但信了鬼,而且还卖鬼,有人可能会说你在吹牛吧,撞了鬼躲还来不及,你还敢卖? 没错,我不但敢鬼,而且还在淘宝开了店,总共干了有三年吧,交易量说实话并不高,平均俩月才能开一张。但这并不是经营不善,而是我卖的商品太特殊,不是你付了钱就能买到手的,要看人,看机遇,看时间,还得看我手上有没有货,也就是鬼了。 估计可能有人会问我的店名,别问,因为我关店洗手已经快八年了。因为工作忙,可能不会每天更新,各位也不要私信问这问那,我不提供任何咨询。 这些年我结了婚,孩子也五岁了。有时候想起开鬼店的那几年,心里头还有点儿怪怪的,因为遇到的怪事太多。说实话,钱是赚了不少,但也得罪了很多人,甚至鬼,好在我收手早,不然现在大家可能看不到这个贴子了。 在泰国,养小鬼、古曼童、下降头这类事非常普遍,淘宝上相关的店也有很多,我并不是独一份,但那些店主是否也和我一样,碰到过这么多离奇诡异的事件,那就不知道了。[] 前几天楼下新开了一家卖泰国佛牌的小店,店主跟我吹嘘他精于此道,我很担心,这种人不但坑自己而且还会坑别人,所以才有了发这个贴子的念头。大家也不要好奇心太重,鬼这东西别随便买,不然后悔。 我是辽宁人,大学毕业后就没找到什么太称心的工作,基本都处在半玩半混的状态。到了2004年,一个旅居国外的远房表哥忽然打越洋电话给我,说几年没回东北很想家,想让我寄点儿东北土特产。 通过聊天才知道,原来我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在泰国罗勇市开了一家银器加工厂,已经干了五年多。这里有个大银矿,表哥老婆是泰国女人,她爸是当地能源局的,专管开采和流通,十几块钱成本的银饰品运到中国就能卖上百甚至几百,专供广州和珠海的几家大商场,按比例分钱。因为成色好,价格又便宜,表哥的银货生意非常好。 俗话说一表三千里,但毕竟是亲戚,于是我还是帮他弄了不少东北特产,像什么黑龙江榛蘑,铁岭榛子,吉林鹿茸片,虎骨酒,甚至还有几只冻得梆梆硬的柴鸡――表哥点名要这个,说泰国人不喜欢吃鸡,就算有,味儿也和东北农家养的没法比。 我一一照办,杂七杂八弄了一大堆,然后打电话向他汇报,打心底希望表哥能主动给我点儿钱做为感谢金。可表哥没提钱的事,但在欣喜之余却邀请我去泰国找他玩,路费报销。有免费的泰国游还不去?于是我立刻答应下来,坐飞机就去了。 从没坐过飞机的我很兴奋,过程还算顺利,除了那两瓶好不容易买来的真虎骨酒被以“珍稀保护性药材不得出境”为名让海关没收之外。表哥开车接的我,罗勇市离曼谷不到两百公里,开车三个小时就到了,表哥的银器厂不算大,但里面还有个三层的独楼,还有车库和花园,在当地也算是中产阶级了。 表哥的泰国老婆挺漂亮,身材丰满性感,就是长得黑了点儿。她不会中文,基本全靠表哥当翻译,我把带的土特产一样一样往出拿,表哥的眼睛发了光,像个小孩似的高兴,最后东西拿没了,表哥问:“是不是还有一瓶虎骨酒?” 我说:“是有,而且是两瓶,可惜在海关被没收了。” 表哥问:“哪个海关?沈阳的还是广州?” 我说:“沈阳的,机票在这呢。” 表哥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听内容我知道他是在给沈阳海关工作的一个朋友联系,当然我没在意,半个月后看表哥收到了从沈阳寄到泰国的那两瓶虎骨酒,我才领教了表哥的人脉之厉害――他居然能让沈阳海关把那两瓶罚没的虎骨酒还给他。 看着这两瓶颜色黄金的虎骨酒,表哥有说不出的高兴:“弟弟,我在泰国这几年得了类风湿,虎骨酒最好了,可不能浪费。海关那帮家伙,罚没的东西一是拍卖,二是私分,千万别便宜了他们。”百度搜索 表哥这工厂里有二十多人,中国人不到七个,都是南方的,没有东北人。表哥对我很好,可能是太长时间没看到老乡了吧。报销了路费后先带我旅游,曼谷,清迈,芭堤雅,趁着表嫂不在场,我有生以来头一次看到了劲爆的男女真人秀,那时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 表哥的生意非常赚钱,他的独楼里全是最新的家电,用的手机也永远是最新款,记得那时我用的手机是诺基亚3310,而表哥用的是摩托罗拉的v3。可不知道为什么,四十多岁的表哥没有孩子,我也没细问。有一次表哥去银矿办事,我在家里找什么东西忘了,东找西找都没有,来到顶楼看到有个房门关着,这十几天我从没在意过这个房间,估计是放杂物的,就随手拉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我愣住了。 我原以为这是个房间,其实却只是个比大衣柜还小的空间,里面有个木制的龛架,分为几层,最中央的一层有个银制的小龛,最多也就是一本书那么高,正面是个透明玻璃罩,里面有个涂着金粉的东西,形状有点像人形,但又太小,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半蹲半跪在里面。 银龛周围堆了很多食品和玩具,有香蕉,养乐多酸奶,水果,还有成包的泰国虾条、芒果干和一些饼干等物。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能猜出肯定是供奉的什么,于是就关上门退出房间,继续找东西。 看到那个东西之后,我才回想起这些天表哥经常把一些零食送上楼去,要是和我出去旅游的时候,也会每天打电话给表嫂让她别忘了送吃的玩的。开始我还以为三楼有什么宠物,可再聪明的宠物也不可能会玩塑料水枪吧?但碍于不太熟,也不好发问,现在我才明白,这些东西是供奉给那个东西的。我以前在同学家看过供佛的地方,吃的有,但头一次听说给佛供玩具的。 晚上表哥回来了,看样子收获不少,带着我和表嫂去本地西城一家海鲜酒楼吃饭。他多喝了几杯,这半个多月来算是喝的最多一次了,我酒量一般,不过好在他不拼洒,只是自己一杯一杯地灌,表嫂也不劝阻。 他边喝边哭又边笑,我借此机会问他:“哥,你们咋没要孩子?” 第2章 表哥喝在兴头上,听了我的话,嘿嘿笑着对表嫂说了句,看来是把我的问题翻译给她了。表嫂的脸顿时沉下来,我马上闭嘴不再问。可是表哥却拍拍我肩膀,硬着舌头说:“你哥有孩子啊,现在都快三岁了。” 我很奇怪,还要问什么,却被表嫂打断。她讲的是泰语,我听不懂,但猜也能猜出大概就是“不许再说”之类的话。可表哥已经被酒精麻醉,不以为然的推开她,对我说:“弟弟,哥有个儿子,就住在家里的楼上。我儿子可好了,又听话又懂事,而且还能保佑我财源广进。可惜啊……就是你嫂子没法再生,不然我们老吴家这香火就――” 他的话又被表嫂给打断,她拉起表哥就往包走,还带着歉意地对我说了几句话,我明白她的意思,只得跟着表嫂一块儿结账叫出租车回家。 晚上用表哥的电脑上网,和一个同学聊qq谈起这个事,这家伙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研究神神鬼鬼这类东西,听了我的描述,他立刻说我表哥供的并不是普通的东西,而是“金童”,是用夭折或未出生的婴儿制成的供奉物,但要由法力高强的法师或僧人作法开光之后才有效果。我听了吓得够呛,心想东南亚人就喜欢玩这类东西,把中国人都给带坏了。 同学让我拍照用qq传给他欣赏一下,我气得骂他:“你他妈的不知道我用的是诺基亚3310啊,这手机有拍照功能吗?”但同学不甘心,让我想办法拍张图片留着,我先答应下来,但没打算照办,万一被表哥表嫂发现就不好了。 当晚睡觉,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三楼似乎有什么动静,我爬起来开门,听得更清楚了,从楼梯传来一阵阵的哭泣声,像男又像女。我吓了一跳,心里在犹豫:上去看看? 本不想这么好奇,但楼上的哭声更加清晰起来,是表哥的声音。我担心表哥大醉后会出什么事,于是悄悄上楼去查看。 三楼没开灯,只有晃动的烛光,我在拐角处偷眼看,只见表哥夫妻俩跪在白天我发现的供奉小银龛的门前,边哭边低声说着什么。我仔细地去听,隐约能听到表哥说的是什么“你的命怎么这么可怜”“我的亲儿子”“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之类的话。我越听越糊涂,估计表哥可能是酒后心情差,联想到自己没有后代,家业没人继承的意思吧。 第二天,表哥陪表嫂去美容院做头发,让我到处逛逛,只要别走丢了就行。罗勇市和泰国别的地方一样,到处都是寺院和佛塔,很多西装革履的上班族都会对着路边的几尊我连名字都叫不出的佛像参拜。 逛了几条街,我觉得实在没意思,就回家去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全是泰语节目,虽然楼顶安了卫星接收器,但也只有中央电视台的几个频道和香港凤凰台。我觉得很无聊,忽然想起同学和我说的话,趁表哥不在,我找到他那部130万像素的数码相机,鬼使神差地悄悄出屋上楼去看。 那个银龛周围供奉的东西没什么变化,但多了两套漂亮的儿童衣服,另外还有一把漂亮的带鞘小刀。拍了几张照片,我以为那把小刀也是玩具,拔出来一看竟是钢的。我用手指肚轻轻刮着刀刃,心想小孩玩这个东西是不是有点儿早? 这时从走廊窗外传来摩托车引擎声,表哥回来了,我连忙把刀收回鞘,慌乱中把指肚划了个小口,我顾不上这么多,连忙下楼去假装看电视。 刚起床,回答大家一些问题。一是有关上图片的,关于小鬼和古曼、宾灵、崇迪之类的图,在我洗手关店时就把所有图片全都删掉,因为出了一件事,原因以后会慢慢说。楼主人在北京,只留了一些和表哥嫂的合影,还是用135胶卷相机拍的,以后回老家的时候,可能会把合影翻拍传上去。二是表哥给嫂子打电话送吃的这个问题,已经解释过两次了,在此统一解释一次,以后不再回答这个问题。 我在泰国半个月,表哥教了十来个最基本的泰语单词,当时是出于纯好奇学的,比如吃饭,睡觉,你好,我是xxx之类的。表哥在电话里提到了吃的,我就问是不是表嫂已经做了好饭在等我们,他说是给楼上送吃的。我就没再问,以为楼上有宠物,但又在银龛中看到塑料水枪,有疑惑但没再问。 另外,有朋友总是发一些说我自己顶自己的回复,而时间都是在楼主首次发贴的8月18日21时19分43秒,很奇怪,我算就自己顶自己也不会在第一楼没完没了地顶吧?请大家看清楚些,是不是系统显示的问题。 楼主有工作,只能抽老板不在的时候打些内容,讲讲经历,要是有人觉得是在编故事,那请随意,看不看是你的自由。本贴旨在劝大家要是没有百分百的了解和把握就别碰这类东西,楼主有很多当年开店时的案例和大家分享,各类的都有,而不是讲故事娱乐你,千万别领会错了意,谢谢大家 表哥两人上来,拎了不少海鲜和新鲜水果,表嫂穿的紧身牛仔裤,屁股又圆又翘,胸也大,长长的黑发烫成细波浪,看起来十分性感。我心想这个表嫂实际最多不超过35岁,但外表最多30岁,表哥都快50的人了,能娶到这么年轻漂亮的泰国女人也不错。 表嫂先拿了一些东西送上三楼去,我也见怪不怪了。在和表哥聊天中我得知,他打算用大部分资金在本地开一家水果加工基地,罗勇的工厂特别多,最多的是汽车厂,还有橡胶、水果厂等,泰国水果很著名,罗勇的水果更是品质一流,表哥已经和国内几家沿海贸易公司联系好,包下货机每隔三天空运泰国新鲜水果到中国,准备大干一场。 正说着,突然从外面厂房传来杂乱的吵闹声,表哥连忙出去看,我也跟了过去,到车间一看,很多人围在专门给银器括形的液压床周围乱成一团。我和表哥挤进去,吓得我差点吐了,一个工人不知怎么的,上身趴在加工床上,脑袋被液压机死死压在冲床上,都扁了,红的白的一大堆到处流。 表嫂闻声也赶来,一看就尖叫起来,吓得脸煞白。表哥手忙脚乱地打电话,让人把那人扶起来准备扶进汽车,但一看还是算了,脑袋已经被压烂了。过了十多分钟警察来了,皱着眉开始拍照和清场,表哥也被带去警局问话。 工厂暂时停业,所有工人都被警察查了一遍,我也不例外,护照签证身份证仔细检查,警察的表情让我很不爽,好像我是个躲在黑工厂里的偷渡者似的。表哥帮我办的旅游签证,有30天期限,查完后终于自由了,在警察局门口和工厂里的一个中国工人聊天,他告诉我警察主要查工人们都有没有办理人身保险。 我问他:“你们应该都有保险的吧?” 工人回答:“上个月我们的保险到期,这个月的还没有办下来,正巧现在出事了,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我一惊,怎么会这么巧?这时那工人指着远处说:“他的家人都来了,你看。” 远处有十几个人都坐着摩托车驶来,是那名遇难工人的家属,下车后直奔警局,看表情一个个气势汹汹。果然,在警局里这通闹,这些家属差点把我表哥给吃了,好在几个关系不错的工人和警察在劝架。 死者家属看来也知道死者正巧没有保险,开始大吵大闹,漫天要价,警察局估计也知道我表哥有钱,于是借题发挥,要指控我表哥非法雇佣。这件事持续了近一个礼拜,最后表嫂的老爹托关系,表哥又花了不少钱息事宁人,才算了结。 表哥姓吴,和我的关系有点远,我姥爷有个大排字的二弟,东北习惯叫“二姥爷”,二姥爷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这个表哥就是二姥爷二女儿的儿子。表哥十几岁的时候,二姨家吵架离婚,他跟了母亲,和二姨父再没什么联系。而在二姥爷去世时又因房产问题,三个儿女大打出手,从此三家闹得很僵。 姥爷和二姥爷家在同一个村子,我和表哥小时候在姥爷家还经常碰到,那时几个表哥弟妹上山下河玩得很开心。后来村子的地被政府征用改成工厂,亲戚们各自分开买房安家,几乎再没碰过面。只在几年前听二姥爷家的三舅说起过二姨去世的消息,表情冷漠,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二姐,而是哪个邻居过客。亲戚处好了像一家人,处不好还不如朋友,每家都有这种情况,只是吴表哥从此后几乎再没一个可走动的亲戚,更孤独而已。 第3章 二姨过世后半年多,表哥通过单位去泰国出劳务,在罗勇认识了表嫂,婚后干脆辞去工作,卖掉房子定居泰国,再开了银器厂。(.)思乡心切的表哥很很常回国看看,但大舅和三舅显然不很待见,后来三舅以身体不好为理由,干脆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表哥,表哥也是出于无奈,才让我给他寄点东西。如果不是这样,我也没有机遇接触到那些东西。 出了这件事,表哥感到身心疲惫,索性把工厂停掉,说等再过几十天,我的签证到期就带上表嫂和我回国一趟,虽然是远亲,但怎么也比朋友强,住的地方还是有的,我痛快地答应了。 那几天表哥每天都要开车去曼谷中国大使馆办签证交材料,我就借机会到街上采购一些当地的特产,准备带回去给家人和朋友尝鲜。这天我去买东西,逛到半路才发现钱包被偷了,幸好带得不多,只好回去再取。 厂院已经空无一人,掏钥匙开大门上到二楼,听到从表哥房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很低,但我耳音很好,听的很清楚。我心里一惊,悄悄摸到房门口,从锁孔向里看,顿时傻了眼,看到表嫂坐在沙发上,有个年轻男子紧紧抱着他亲。(.好看的小说) 我吓得魂都没了,赶紧溜下楼走出去,连钱也忘了取,心怦怦跳得厉害,一直在街上转到下午才慢慢回来,在院子里看到表嫂正在晾衣服,看来那男人已经走了。 晚上三人一块吃饭,表嫂对表哥毫无异常,我倒是生怕她知道被我碰见,心里这个厌恶,总是在想要不要把事情捅给表哥,做为男人,最悲哀的就是当王八,这怎么行? 饭后表哥送表嫂去娘家住几天,我壮起胆子把白天遇到的事告诉了表哥,他半天没吭声,后来让我出去,想一个人静静。我后悔了,管人家的闲事干什么?要是因为这个离了婚,是不是还得怪我? 深夜,我躺在床上来回翻身睡不着,想出来到院子里透透气。刚转身想坐起来,黑暗中看到床头有个人影,就静静地站在我面前。 我吓得“啊”地一声往后退,眨眼间那黑影又不见了。看来是眼花,我定了定神,摸到开关打开灯,屋里安静无声,开门出来,看到漆黑的走廊里有个影子一闪而过,我以为是表哥,就走了过去。[.超多好看小说] 在表哥房门前,我听到里面传出低低的说话声。我心想他俩也太怪了,男的不在家,女的有外遇,难道女的不在家,我表哥也找了个相好? 我放轻脚步把耳朵贴在房门上,隐约听到表哥说:“乖儿子,你怎么搞的,是不是爸爸做错了什么事?” 并没有人回答,但表哥顿了一会儿又说:“我什么时候喂你喝过生血?爸爸没这么糊涂的呀!” 又顿了一会儿,表哥说:“好儿子,你肯定是误会爸爸了,明天爸爸去曼谷给你买进口玩具――”突然表哥的话停了,从屋里传出断断续续、痛苦的呻吟挣扎声。我连忙去推门,可门竟是反锁的。我大喊表哥的名字,表哥无法应答,我不敢再犹豫,连续几脚去踹,终于把木门踢开,我的脚踝也扭了。 屋里没开灯,但能看到表哥躺在床上,双手徒劳地摸着自己的脖子,显然很痛苦。我连忙上去想扯开他的手,但他紧紧地捏着自己,怎么也拉不开。我急得大叫:“表哥,怎么回事啊?” 表哥痛苦地看着我,光张嘴说不出话,忽然表哥的身体迅速上升,竟然贴着墙悬空。我吓坏了,后退几步呆呆看着,手脚都像灌了铅似的。身在半空的表哥勉强伸出一只手指向墙角,我回过神来,跑到墙角的柜子,拉开几个抽屉手忙脚乱地找,几本书,一些泰铢现金,一块手表和一把水果刀,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我问:“用什么东西啊?” 表哥说不出话,我拿出钱,表哥勉强摇着头,我再拿出手表,表哥眼珠子都快出来了,我又拿出小刀,表哥用力点头。我忽然想起昨天在银龛那里的小刀来,不知道有什么关联,但也没时间想,就拿着刀跳上床,朝表哥面前的空气里乱挥,什么效果也没有。 表哥渐渐说不出话,双手也松开了,我急得要死,忽然心念一动,咬着牙用刀把手指割破,把流出的血滴朝表哥扬过去。 说来也怪,扬出的血滴并没有溅在墙上,而是好像碰到了什么物体,表哥的身体重重摔在床上。我连忙打开灯,一切安静下来,就想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不懂怎么急救,只好帮表哥捶胸口,几下之后他渐渐缓过来了,咳嗽一大阵子,喝半杯水之后,总算是没事了。?#~?+ 我和表哥坐在床边,我紧张地说:“哥,是闹鬼吗?要不要报警?” 他摇了摇头,边喝水边说:“弟弟,没必要,那不是鬼,是我儿子。” 我知道他把那个供奉的东西称做儿子,就说:“鬼就是鬼,当宠物养也是鬼啊,我看咱还是报警吧,要不就把那个东西扔掉!” 表哥说:“那真是我儿子,是我和你嫂子的孩子……” 我傻了眼。 表哥这才开始给我讲这件事的来历。原来他供奉的那个小东西是个婴儿的干尸,而这婴儿不是别人,正是我表嫂怀的孩子。 表哥和表嫂结婚两年,一直没孩子,到了第三年表嫂终于怀孕了,可四个半月的时候医院检查说胎儿有点问题,但也可以生下来,也许问题不大。表哥怕孩子生下来不健康,就力劝老婆打掉了。医院的大夫和表哥是好朋友,说可以考虑把胎儿送到寺庙里去制成小鬼来养,能招财进宝,尤其是没经过产道的胎儿灵力更大。表哥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胎儿托一个精于此道的中国人送到曼谷东南一个小寺庙去,制成小鬼供奉在家里。 第4章 表哥摇着头说:“你表嫂怕疼,所以当初非要做剖腹引产,其实完全可以自然引产的。就这样,我把小鬼从寺庙请进来放在家里,开始供奉。那个中国介绍人告诉我很多注意事项和禁忌,比如要每天给小鬼送好吃的和玩具,还有儿童衣物,主要是多给甜食,因为小孩都爱吃甜的和喝甜水,自从开始养小鬼之后,我的银矿生意出奇地好,一年比一年批的货多,钱也越来越多,可是不知弄的,你表嫂从那后的两年多内又怀了三次孕,而每次都是在四个半月左右的时候死胎。” 我从没听过这种事,吐了吐舌头,问:“是不是那个小鬼嫉妒心强,不希望你们再有孩子而失宠?” 表哥点了点头:“也许是吧,第三次流产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那时候想过要把小鬼给送走,可寺庙不收,说自己的胎儿制成的小鬼不要。后来我把小鬼驱车送到清迈的寺庙里,可半个月后居然在书房的书柜里发现了它!” 我惊道:“怎么,送都送不走了?” 表哥说:“没办法,就只好一直把它养下去,有时我们想抱养一个孩子,但又怕他遭到小鬼的报复,就没敢。我想着某一天回中国去定居,它总不能跟着我出国吧?” 我想了想,又问:“你刚才是在……在和它说话吗?” “是的,它晚上的时候有时会在房间里找我聊天,我必须陪它聊,不然它会不高兴,轻则让东西损坏,重则让我们生病。其实它还算好养活的,只是有几条禁忌,不能喂活食,尤其是生血。刚才它说我前几天喂过它生血,怪不得这几天这么倒霉,可我什么时候喂它生血了?没有的事啊!”表哥说。 我心里一惊,才知道这事的祸头原来是我。 表哥站起来,倒了杯红酒,颓废地坐在椅子里。我实在不想再瞒下去,就说:“哥,其实……那天你带嫂子去烫发的时候,我偷偷去看过那个小鬼,玩刀的时候刚好你回来,我不小心用刀把手指割破了……” 表哥表情很惊讶,瞪着我看了半天,我以为他会揍我,但表哥渐渐平静下来,苦笑着摇头。我很内疚:“哥,这事就没办法弥补吗?” 表哥叹气道:“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这都是天意啊!” 看着表哥花白的头发,和痛苦的神情,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几天后,表哥和表嫂去罗勇民政局办了离婚后续,表哥无法容忍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好,那怕只有几天。 我的签证也快到期了,表哥买了机票,和我一块回到沈阳,就住在我家里。我带他去拜访大舅和三舅,两人对表哥的到访很意外,但毕竟是亲外甥,也不好说什么。 一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吃饭,其中有两个女士是一位朋友在驾校学车的同学,都是做生意的。聊天中大家无意中提到泰国佛牌,还有古曼童和养小鬼的话题来。那位朋友问我:“你不是刚从泰国表哥家回来吗?怎么样,那东西到底灵不灵?” “当然灵,我表哥家里就有个小鬼,可灵了,自从有了它,表哥的银矿生意一顺百顺,特别赚钱。”我故意压低了声音回答,会显得更神秘。 大家都来了精神,尤其是那两个女士的其中一位,更是特意把座位换到我身边,问东问西打听个没完。她问:“那我也想去泰国请个古曼童回来,这两年生意特别不好,想转转运。” 我说:“没那么容易。那些游客在泰国买到的古曼童和小鬼很多都是假的,根本没开过光,也没效果。” “那去寺庙请不就行了吗?”有人问。 我笑着说:“要是人人都能去,泰国的寺庙早就被挤塌了。得看你是不是有缘人,最好得有门路,比如认识某个寺庙的住持。” 那女士问:“那你表哥认识吗?”#~&\?我说:“当然认识,他人脉广着呢,认识一个专门联系这种活的人,就连泰国著名歌星jack和jill的古曼童都有他帮着弄来的。” 那女士急切地问:“你能帮我牵牵线吗?我可是诚心的啊。” 我随口说:“行,回去我问问表哥。” 那女士姓陈,高兴地和我互相交换了手机号,让我随时联系她,还特意告诉我几点打电话都行,她离婚了,是单身独居,不怕有男人误会。 回家后,我就把这事丢到脑后勺去了,表哥在我家住了十几天,就要回去继续弄那个水果加工厂的生意,还想让我帮他的忙,毕竟亲戚比外人可靠。我和妈商量了一下,觉得我还年轻,有机会去国外多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就答应了。 临近出发的前两天,那个陈姐打电话给我,问我古曼童的事有结果没。我这才把她想起来,就想推辞,没想到陈姐直接开价:“老弟,你要是嫌钱少我可以给你加点儿,我打听过了,这边本地的店卖几百块,泰国开过光的要三五千,但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敢买。咱们都是朋友,我相信你,要是真能在那边帮我弄个真的来,我给你报销机票和辛苦费,一万块钱,怎么样?” 一万块?我真动心了。 第5章 2004年我还在沈阳最大的手机市场卖手机,月薪800块钱,我记得很清楚。一万块是什么概念?整整一年的工资还拐弯。去泰国的机票又不是我出钱,到了那边打听一下真正的古曼童什么价钱,要是划算的话,这事我看干得过。 陈姐在电话里对我说:“老弟,我想让生意变好点儿,以前每年都能赚上百万,这两年也不咋了,每年最多也就是进个三五十万,太差了。听说古曼童都得起个名字,我这个就想叫大宝,你开光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钱我可以先付,反正你和赵哥是好朋友,我也不怕你骗我。” 我给她留了银行卡号,再要来她的qq,挂断电话后心里直打鼓,因为我对古曼童这类东西一窍不通,哪知道还得给它们起名字?第二天上午收到陈姐发来的短信,说一万块已经汇到,我去atm一查,果然,卡里多了一万块。 看着卡里这一万块钱,我激动得想哭,不怕别人笑话,活了27年,头一次赚这么多钱。同时也感到压力很大,要是这事办不成,那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看来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表哥替我办的工作签证下来了,为期一年,到期了再续办,最少可以办到两年的。回到罗勇市,因为没有了表嫂老爹的能源局后台,表哥就停了银器厂,开始跑水果加工厂的事。有一天表哥是被朋友的车送回来的,原来是走在路上被摩托车撞到,好在没骨折,但也折腾了够呛。 我想起了那个小鬼,就对表哥说:“咱还是想办法把那个小鬼送出去吧,它已经发火了,以后恐怕永远都不会顺利。” 表哥摇摇头:“原寺庙不肯收,别的寺庙就算能收,儿子自己也会再跑回来。已经试过几次了,不管用的。” 我想尽快解决此事,毕竟是因我引起的,就问他:“那个专门联系这种活的中国朋友电话多少,我想问问他。”表哥心烦,只好把号码给了我让我自己去打,提他的名字就行。又给了我几万块泰铢,特别叮嘱说那人精明狡猾,眼里只认钱。 有利益就有动力,任何行业都有掮客。这天是阴天,和这个名叫方刚的人在曼谷碰面之后,我才知道在泰国像他这种专门联系古曼童小鬼的人还不在少数,其中不乏中国人。方刚中等个头,很瘦,穿一件花格衬衫,全是坑的刀条脸晒得很黑,戴着变色墨镜,长得特别像香港那个专门演黑社会的明星何家驹。他脖子上挂着一根坠着三块佛牌的粗金链子,手上戴着劳力士绿水鬼,看来收入很不错。 我问:“方先生,我表哥吴秉财家里的那个小鬼,是您帮着给联系寺庙制作的吧?现在表哥要把它送回去,我想去那寺庙问问方法。” 方刚抽着雪茄烟,操着浓重的广东口音笑着说:“田先生,您是第一次来东南亚吧?看来你还是外行。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话你应该听过。吴先生去年就托我办过这件事,阿赞都说过了,自家胎制成的不能送,我也有没办法。” 我说:“您帮着想想主意吧,说实话,我在中国的一个朋友还要让我带个古曼童给她,钱都付了,到时候可能还得麻烦您呢。” 方刚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看来确实只对钱这个字感兴趣,说:“有点麻烦,请佛和送佛都要费功夫,我现在很忙,好多大人物等着我给他们找呢,抽不出时间啊。” 我知道这家伙是在要钱,但又不知道给多少合适,万一给多了岂不亏了,于是掏出两张1000泰铢的纸币放在桌上。方刚噗了一声:“田先生,这是给乞丐的零花钱?” 我假装为难:“我身上就这么点钱。”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方刚:“吴先生那么有钱,不会让您这么寒酸吧?当初他请那个小鬼还花了二十万呢。” 二十万泰铢?我心想表哥真敢花钱,于是说:“他最近在曼谷忙着谈事,顾不上我,您就先拿着吧,等事成了再补上。” 方刚摇摇头:“太少了,最少十张,我就带你去一趟,否则就算了。”他站起身就要走,我只好再掏出几张1000面值的泰铢,凑了一万块给他,这可就是两千多人民币,把我给心疼的。 他把钱收起来,拍拍衣服:“好吧,就带你去见见阿赞,你自己和他谈,成与不成我就不管了。” 方刚开着一辆八成新的丰田皮卡,我很奇怪,这家伙应该没少赚钱,怎么开这么旧的车?其实在泰国的街道上很少有豪华车,除了我在曼谷机场出来的时候看到几辆奔驰宝马奥迪,其他城市就更少了。基本都是日系的丰田日产,欧洲车几乎没有,可能泰国人对汽车不太热衷吧,他们更喜欢摩托车。 方刚这家伙很会察言观色,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说:“日本车省油,好修,皮卡后面能装货,要是有人请大型佛像也能拉。” 因为我对泰国风俗、古曼童和小鬼一类的知识完全不懂,只好在车上用和他闲聊来尽可能多套出一些东西来,但还不想让他知道我是菜鸟。交谈中得知,方刚是广东惠州人,在泰国已经呆了十几年,什么都干过,甚至贩毒,但后来觉得风险大,就入了帮人请佛这一行。这行业风险低多了,钱来的也容易,很多亚洲人深信这个,有些富翁明星家里都有几十上百甚至上千的古曼童,市场很大。 第6章 天越来越阴,可就是不下雨,车里闷热闷热的。车前挡风玻璃上挂着好几串奇形怪状的东西,有一串很像星月菩提,可下面坠着的却是蜘蛛金牌;一串银链子带个盘成蚊香状的干尸牌,还有一个更怪的,是个装有不明黄色液体的小瓶,里面半泡着一对抱着的裸体男女,男的胯下有一根红色的粗大物体,比人物的大腿还粗,从女人腰间穿过。 我很想了解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但又怕在方刚面前露了底,于是自己拿起来仔细看。方刚却说了:“想知道这都是什么吗?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100块。” 看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倒把我气乐了,心想他还真是明码实价。我数了三张100元的泰铢,说:“付钱可以,但你不能骗我,否则以后我再也不会介绍业务给你。” 方刚笑了,单手松开方向盘从我手里把钱拿过来,揣进衬衫胸前的口袋:“我方刚在这行里混了七八年,是出名的认钱不认人,让想我骗你,我还嫌浪费时间呢!” 这话我相信,不怕赚你的钱,就怕惦记你的钱。方刚吸了一大口雪茄,说:“那个蜘蛛配尼泊尔星月,能招夜间八方财;第二个是印度海蛇,加持过九头蛇王咒,能保护平安;第三个是燕通,能让我变成性超人!” 我无语,看来他是在用佛牌给自己进行全方位保护,安全赚钱之余泡女人,简直是无敌了。[.超多好看小说]这时我觉得手指有些痒,便挠了几下,不挠不要紧,这一挠忽然觉得痒得不行,低头一看,发现我的右手大拇指肿得又黑又亮。 方刚也看到了,问:“你被毒蛇咬过吗?” 我只好说实话,把前几天的事件经过说了一下,方刚神情紧张起来,瞪着我,好像在看一只大熊猫似的疑惑。我说:“是不是我招惹了什么?” 方刚半天没说话,后来开口说:“从阿赞那里出来后,你自己叫辆出租车回罗勇吧,我不想载你回去。” “怎么,怕费油啊?”我很奇怪。 方刚说:“不怕费油,但是我害怕倒霉啊。” 我不再多问,看来表哥的“儿子”小鬼已经准备和我杠上了,我心跳得厉害,暗想表哥啊表哥,你说你闲着没事在银龛上放什么小刀呢? 朝曼谷的东南方向开,每隔几条街就能看到一座寺庙,大多小巧玲珑,精巧漂亮,颜色特别鲜艳,就像昨天新修好似的。虽然没统计过,但我敢肯定泰国的寺庙比公共厕所多。 一个小时左右到了banbueng,比罗勇还小的一个市镇,路边都是一排排的六七层楼,又像工厂又像学校,看上去半新不旧的。天阴得像黑锅底,汽车停在一栋灰白色用铁栅栏围着的七层楼前,我跟着方刚下了车,他边走边打手机,不到两分钟,一个穿白色半袖t恤的矮个男人从楼里出来,打开铁栅栏门,互相行了合十礼,再让我们进去。 楼里很昏暗,灯没有一个是亮着的,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省电。那矮个男人带着我们俩东拐西拐,来到一个房间里。这里供了好多佛像和佛牌,大大小小足有几百个,一个法师模样的中年男子盘腿坐在地上,上身半披着土黄色的僧袍,光脚穿着人字草拖,胸前和手臂全是看不懂的纹身图案。 矮个男人对方刚和法师分别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方刚朝法师双手合十行了个鞠躬礼,我也跟着照做。方刚和法师边对话边指着我,又特意指了指我那肿黑的拇指。法师叽里呱啦讲着泰语,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抓起我右手仔细看了看,又对我说了一些话。 “阿赞说,那个小鬼的阴气已经从伤口中进到了你的身体里,因为你用生血破坏了它和你表哥之间的契约关系。”方刚翻译道。 我连忙问:“那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方刚给翻译过去,法师回答后他再翻译回来:“你会越来越倒霉,直到死去,除非让那个小鬼重新投胎,要么被别人请去,变成他的小鬼。”360搜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听了他的话,我忽然有了个念头,陈姐不是在让我物色金童或者小鬼吗?要不把表哥的儿子转给她……但这个想法立刻又被我打消,表哥这个小鬼的厉害我可领教过,还是别转给熟人了。于是我说:“那就让小鬼转世投胎吧,得怎么做啊?” 方刚翻译道:“很简单,小鬼的主人一死,小鬼就可以投胎。” 什么,那岂不是要表哥去死才行?我连连摆手,法师似乎不想再理我,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我大着胆子上去拦他,焦急中用汉语一个劲地求助。法师目光如炬地瞪着我,吓得我闭上嘴。方刚说:“都说了没用,是你偏偏要来,走吧,再不走天就黑了。” 妈的,被这个家伙拿走一万块,却什么事都没解决,无奈的我刚要转身,法师又对方刚说了几句话,再指着我肿胀的手指。方刚说:“快谢谢阿赞,他说看在你表哥当初给了大红包的份上,可以先帮你治治伤。” 我很高兴,连连合十鞠躬,方刚示意我跟着阿赞走,我们一前两后出来又拐了几拐,竟出了楼来到后院,这才发现这座楼中央有个空地,空地上居然修着一座寺庙,大概只有不到二十米见方,从楼的正面完全看不到。 进了寺庙内部,有个小屋,地中央生着一大堆火,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味。一个穿黑衣袍的人坐火堆后面,不知道与旁边的另一个人说着什么,屋角堆着十几个用麻袋包裹着的东西。阿赞和我们走进来,示意让我坐下,又对屋里的几个人说了几句,有人从屋角抱起一个麻袋包裹打开,竟是个死婴。 那黑袍人从旁边拿过一张用细钢丝编成的网,有人将死婴放进网里,再用棍子穿上,开始架在火堆上烤,阿赞则拿着一个钢盆在下面接。我感到一阵阵恶心,胃里开始翻腾,连忙把头转过去,但烤死婴发出的吱吱声和那股这辈子也忘不掉的焦臭味,让我仍然止不住想要呕吐。 第7章 坚持了两三分钟,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烤肉的味道,再混上尸臭味,我再也忍不住了,胃里的东西已经冲到脖子,连忙爬起来要往门外冲,被方刚一把按住。他脸上带着微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和味道,完全没反应,我闭上眼睛大口喘气,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死婴的事,就当烤的是羊腿。 这时有人走过来拉住我的右手,阿赞拿着那个小钢盆走到我面前,将里面刚接的尸油倒在我的大拇指上。热油烫得我大叫起来,下意识想缩回手臂,但被两人按住,阿赞左手像钳子似的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口里急促地反复大声念诵着什么。 滚烫的尸油从我手指中滴落,奇怪的是,原本黄色的油滴下来却变成黑色,就像加热过的沥青。我疼得紧紧咬住牙,等尸油滴尽,又有人拿过凉水盆,我迫不及待的把手按进去,冰凉的水和烫伤的手指相接触,疼痛瞬间减轻了很多。 我疼得满头都是汗,水盆撤走后,那黑袍人又抓了一把浅色的灰撒在我伤指上,我已经疼得没了感觉,这时方刚拍拍我肩膀:“快包个红包给阿赞师父。” 我点了点头,又喘了半天气,从口袋里颤抖着掏出大约一万块左右的钞票递给方刚转交给阿赞。方刚扶着我走出寺庙来到一间空屋坐下休息,方刚笑着说:“我们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这时那个矮男人走进来,对方刚说了几句话,又看看我,似乎与我有关。方刚站起来出去,只留我一个人在屋里。我慢慢缓过神来,想着刚才的一幕,又有点想吐的感觉,这时方刚回来了:“你运气真好,阿赞说有办法让你表哥的小胎鬼转魂,但事情是你搞出来的,解决也得由你来做,就怕你弄不来。” “我、我能做,只要有办法就行。”我累得快要说不出话。 方刚说:“好吧,阿赞说让你回去休息一晚,我们明天早点再来。”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方法,但已经没兴趣再问,刚才的折腾让我只想安静一会儿,直到疼痛缓解为止。 方刚拿钥匙开车,我捂着手腕在后面慢慢跟着,方刚正要钻进驾驶室,看到我这副模样笑了,说:“哎呀,你算是遇到好心人了,快上车吧,只要阿赞肯帮你,你就不会倒霉,也不会连累我啦。” 在车上,方刚打开收音机,放的是一首泰国流行歌曲,是两个男歌星合唱的,旋律很轻快好听,但在我听来却是无比吵扰。方刚不时斜眼看着我笑,最后把音量调小:“那个阿赞名叫塔那蓬,我们都叫他阿赞蓬,是黑衣的,正庙阿赞瞧不起他们,但是无所谓啦,他很灵验也很邪,我们这些人都靠他吃饭。” 我靠在座椅上,觉得手指确实没那么痒麻了,只是还很疼,疲惫又心有余悸地问:“他……阿赞蓬师父经常烤死婴吗?” 方刚:“你以为他喜欢吃烧烤,只有下降或制作小鬼的时候才这么做。” 我又问刚才阿赞蓬施法的事,他说:“阿赞蓬是用夭折死婴的尸油为你解阴,再撒上大象骨灰祛毒,你的伤口已经好了,但小胎鬼还是在盯着你。”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类事情,但亲眼所见,只好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回到罗勇市,方刚把我送到表哥家院门口,离开之前对我说:“没熟人你是进不去那个院子的,明早八点我在这里等你和吴先生,一定要两人都来,再把那个小胎鬼也带上。对了,多带几万块钱出来,准备红包和辛苦费。” 我进了院子,空荡荡的没人,开门进去先到卫生间用水冲洗手指伤口,竟然发现肿黑的部位已经消了。经过二楼客厅,忽然借着月光看到表哥呆坐在沙发上,也没开灯。我知道他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打压太大,可能有点承受不了,就问:“哥,你吃饭没?” 表哥慢慢转头看了看我,摇摇头。我打开灯,看到表哥脸色发白,说:“我也没吃呢,出去吃点东西吧。”表哥点点头。 下楼出院子,在附近找了家餐馆。餐馆老板和表哥很熟,我也在这家吃过几次饭,餐馆服务员是老板的儿媳,很漂亮。她笑吟吟地走过来,手里拿着菜单,和我打过招呼后,又对表哥说了几句话,把菜单放在桌上。表哥直勾勾地看着女服务员,忽然伸手去摸她的胸。 不想把这些事情变成科普贴,那样的话任何人百度一天都可以做到,我只是想把事情写下来给大家看,相关知识自然会慢慢带出。 至于那些觉得古曼和小鬼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那样的朋友,很想问一句,你怎么确定鬼的灵异世界就是像百度讲的那样? 无论古曼还是佛牌,都不要乱请,如果是假的就破财还干扰生活,要是真的,千万别提出过分要求。古曼和佛牌最多只能帮助你生活中的小问题,想升官发财甚至报复害人的,不但达不到目的,还会起反作用。可现在请古曼的人,又有几个只想解决小问题的?所以出大问题的更多,还是那句话,古曼有风险,求请需谨慎 第8章 女服务员吓得尖叫后退,几名食客都看向这边,老板连忙跑过来,女服务员指着表哥说着什么,老板脸色很难看,但表哥就呆呆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心里发毛,知道表哥肯定不是好色之徒,隐约能猜出怎么回事,连忙过去劝,可这两人都听不懂中国话,那老板揪着我的衣领说个没完,我估计他可能是想报警。这时救星来了,旁边有个食客碰巧是在罗勇市工作的中国人,就走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连忙让他翻译,就说表哥前几天摔伤了脑袋,神志不清,请店老板原谅。翻译之后,那店老板悻悻地冲我们俩边说话边扬手,表情仍然很难看,很明显,如果不是几年的熟客,这顿打我们就挨定了。 我拉着表哥出了餐馆,我没问他怎么回事,因为表哥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似乎刚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我怕他再惹事,就准备拉他回家。这时表哥转头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勾引过嫂子?” “哥,你说什么呢?”我愣了。表哥瞪着我,走到路边摸索,最后捡起一块石头朝我走过来:“我把你当成亲弟弟招待,你却勾引我老婆,以为我不知道?”他挥石头就砸,我只躲开一半,石头把耳朵刮破,血流了下来。 我大叫:“你疯了,连我也打?” 表哥挥舞石头一直追我到楼下,我冲进楼关上铁门锁好,表哥在外面像疯子似的用石头咣咣砸门,边砸边叫:“勾引我老婆,让你勾引我老婆!”我掏出手机想报警,但一想明天还得找阿赞蓬解困,方刚说了表哥必须到场,绝不能让他被警察带走,于是我连忙打方刚的电话,让他来救我。[.超多好看小说] 方刚在电话里说:“田先生,你去报警啦,我又不是警察,这种事情不要找我吧!” 我焦急地求他,说不能让警察抓走表哥,否则明天没办法去找阿赞蓬,大不了多给你点辛苦费,让他叫几个人来救我。方刚答应了。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在楼里焦急地等救兵,楼里的电灯闪了几下忽然灭了,余光看到黑暗中似乎看到一个人影从走廊里掠过,我大惊,操起立在墙边的一根机器扳杠,紧张地环顾四周。 外面砸门的声音停了,我在走廊窗户前向外看,院子里空荡荡的没人,不知道表哥忽然跑哪去了。这时一楼杂物间的门忽然开了,里面灯光亮起,我壮着胆子手持扳杠慢慢走到门口,里面背对着我站着一个小孩,看身高不会超过四岁,身上插满刀子,鲜血流了满地。我刚要退,那小孩慢慢转过身,脸上几乎看不清五官,全是横七竖八的碎肉。 “还要喝。”小孩张开已经不成样子的小嘴,说了这么一句。看来是我脸上的血吸引了它,我吓得连忙逃开,顾不上外面的危险,打开铁门冲出大楼,左右寻找,这才发现表哥坐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正用石块一下一下地敲自己的脑门,血把石块都沾满了。 我连忙跑过去抓他的手,表哥漠然地看着我,这时从铁门里慢慢走出那个小孩,我抱起表哥刚要逃,车灯柱晃动,院外响起汽车引擎声,两辆汽车驶进院子,回头再看那小孩已经没了。 方刚和几个人跳下车,看到表哥和我的模样,都皱起眉头。我让方刚先把表哥的手反剪捆起来,以免他伤人或自残。方刚说:“看来不能等到明天,现在就出发去banbueng找阿赞蓬吧,明天估计人都死了。” 我不敢上楼去取那个小胎鬼,方刚叫了两个人拿着一把亮闪闪的小弯刀跟我一块上三楼。打开走廊的灯,看到那扇银龛门大开着,那些食物和玩具撒了满地,我走近玻璃罩,惊讶地发现里面那个涂着金粉的小干尸居然改了姿势,原先记得是半蹲半跪的,现在已经挺直了身体,而那柄小刀仍然放在桌上。 拿了小胎鬼和小刀,我回身刚要走,走廊的灯又灭了,拿刀的那个人神色紧张,走在最后面高举弯刀,嘴里念诵着什么,我们三个人连忙下楼出来,钻进两辆汽车朝banbueng方向全速驶去。 第9章 在路上方刚告诉我,金童和小鬼是两种不同的东西,金童只是注入灵气的塑像,可以求财求平安,但小鬼大多是用夭亡死胎制成,灵力大怨念也强,多用来达到一些正路达不到的目的,比如暴富、拆散、吸引等,表哥这个是自家死胎制成的小鬼,属于最难搞定的一类。(.)-- 到了banbueng的阿赞蓬家里已经是深夜,再次来到楼中那个寺庙,说来也怪,小胎鬼的玻璃罩装在我的裤袋中,而那个黑衣人竟然在昏暗又人影杂乱的屋中,隔着两个人却能准确地指着我,示意让我快拿出来。 我连忙把小胎鬼和小刀一块交给黑衣人,阿赞蓬让人给表哥松了绑,表哥没有乱动,而是呆呆的站着。黑衣人把小胎鬼递给阿赞蓬,可阿赞蓬并没有接,而是让他把小胎鬼放在一个长条木桌上,接过小刀拔出来看了看,对黑衣人和方刚说了几句话, 方刚对我说:“吴先生不知从哪里请了一把小灭魔刀放在龛旁,那是多余的,因为小胎鬼一直和吴先生还算和睦。有了灭魔刀的镇压,小胎鬼生气了,觉得父亲在让别人压迫自己。(.好看的小说)而你的血沾在刀上,灭魔刀立刻失效,小胎鬼又受到生血气味的吸引,开始发狂,就像接触到新鲜血肉的幼狮一样,再也压制不住了。” “那要怎么办才好?”我连忙问。 方刚摇摇头:“我不知道,一切都听阿赞蓬的。” 阿赞蓬指着我说了一大通话,方刚很吃惊,神色紧张地看着我,阿赞蓬又说了几句,方刚对我说:“阿赞蓬说,是你的血吸引了小胎鬼,它一心想要钻进你身体里才算完,所以阿赞蓬现在要想办法让它进入你的躯体,再杀死你,这样小胎鬼就等于真正死去,也可以转世托生了。” 我大惊:“这怎么行,你们怎么想的?”几个人都看着我不说话,我慢慢退到门口,拔腿就跑,可早有几个人冲上来把我死死抓住,我大叫:“你们要杀人那?方刚快报警啊!” 方刚看看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阿赞蓬让人把我拖到长条木桌旁,用手把我的上半身按在桌上。我用力挣扎,但那几个人的个头虽矮,却身强力壮,我怎么也挣不开。 阿赞蓬打开玻璃罩,把里面的小干尸拎出来,还往下滴着黄色液体,有人按住我的四肢,把衬衫扯开露出肚皮。阿赞蓬快速念诵咒语,把小干尸用手掌按在我肚子上。我大喊:“放开我,放开我!”他根本不理,双手用力在我肚子上左揉右按,忽然他抬高声调,双手迅速放开,我低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那小干尸竟然在我的肚子上消失了。 我喘着气左右看,没找到小干尸在哪里,忽然见阿赞蓬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钢钎,在火堆的光亮映照下反出雪亮的光来。他指着表哥,嘴里念诵着咒语,原本站着不动的表哥慢慢走到阿赞蓬面前,伸手把钢钎接过,朝我走过来。 “哥,你要干什么?”我感觉不对劲,想大声吼醒他,表哥来到我面前,那几个人更加用力地按着我,尤其是脑袋,把我的左侧太阳穴使劲按在木桌上。阿赞蓬紧跟在表哥身后念着咒语,表哥绕到我的头部附近,高高举起钢钎。 我急得大叫:“表哥醒醒,快停下,是我啊!方刚,你快救救我,快救――”来不及了,表哥手中的钢钎已经对准我的右侧太阳穴猛刺下去。 说实话,那时候我没感觉到疼痛,只感到一阵冰凉,表哥用力太猛,钢钎又锋利,穿透我的脑袋后又扎破了木桌,把我的头给钉在桌上。那几个人同时松开手后退几步,我大脑一片空白,但神志却还清醒,能感觉到身体在不住地抽搐,完全没有知觉,就像全身麻醉。 过后一回想,那时候的心理还是很有趣的,正常情况下,钢钎穿头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我居然还有神智,而且还不疼,但当时完全没想到自己没事,只觉得无比害怕,就像一只被钉在砧板上的牛蛙,那种感觉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第10章 我侧躺在木桌上,眼睛中看到的物体都是旋转了90度的,刚好能看到阿赞蓬走过来,两只手在我肚子上摸来摸去,手掌如刀,用指尖肚用力朝我肚皮里捅。我的身体慢慢有了知觉,能感觉到阿赞蓬的手掌已经切进我的小腹,在肚子里掏着什么,我大口喘着气,迷糊中看到方刚直往后躲,好像想跑出去。 阿赞蓬后退几步来到墙边,我感到肚子里有东西在左突右拱,似乎在寻找突破口。阿赞蓬和那个黑衣人都开始低声念诵,火苗忽然变暗,我一阵剧痛,有个东西从我的肚子里爬了出来,没错,那种感觉我记得很清楚,是有东西在爬。 我的头完全动不了,但听到表哥发出欣喜的声音:“儿子?是你吗儿子?” 啪哒,那东西从木桌掉下来,表哥刚要走过去,阿赞蓬抢上一步半蹲下身体,伸出右手张开五指,不知道是不是摸在那东西上,嘴里大声念诵着。 表哥扑通跪下,哭道:“儿子,你放过爸爸吧!” 我苦于看不到那东西的模样,但听到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就像嗓子眼里堵着东西,或者动物的喘气声。黑衣人用那柄小刀来到我身边,划破我的右臂,让滴下的鲜血流满刀身,他再用刀把血一滴一滴在地上撒了一长条,直到那堆火苗处。 这回我才看到,有个浑身裹着湿湿红白液体的东西慢慢顺着血滴朝火苗走去,阿赞蓬跟在黑衣人旁边念诵,表哥在地上跪爬几步,大哭:“儿子啊,不是爸爸不要你,是怕你生下来不健康啊,你别怪爸爸啊!” 那东西走到火堆前,慢慢转身看了看表哥,又转过去走进火堆。阿赞蓬操起一个玻璃瓶,把里面的黄色液体扬向火堆,忽!火苗蹿起老高,烧得更旺了,吱吱的声音从火堆里传出,表哥哭倒在地:“儿子啊,你去投胎找个好人家吧,爸爸对不起你啊!” 火苗蹿起直烧到屋顶,却没闻到那种焦臭气味,我神志渐渐模糊,没了知觉。 开始的几天,我一直都以为那天晚上在阿赞蓬庙中所碰到的奇遇是幻觉,直到两年后某次我和表哥去菲律宾旅游时,无意中亲眼看到了当地被称为“希利尔”的巫医为患者施行外科手术的场景。 那是一种几乎没有创伤的外科手术,不打麻药也不用工具,只用手掌就能切开患者的身体甚至眼珠,无痛也不流血,伤口愈合极快,很受当地人的欢迎。菲律宾上至副总统,下到乞丐,都有被希利尔动过手术的经历。[] 那次事件之后,我的太阳穴位置仅能看到有一点点无血迹的创痕,而肚子的瘢痕更明显些,但也在不到三天后完全找不到了,就像当初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我猜阿赞蓬应该也有这种类似菲律宾巫医所掌握的掌刀术吧,或者像新闻中的非洲土著那样,用无数钢针穿透身体各个部位甚至舌头和脑袋也都能安然无恙,但我右胳膊的那条伤口却过了好几年才渐渐消失。 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们用正常科学三观没办法解释的事,除了别让它们影响生活,好像也没别的办法。当年回国后和朋友提起,很多人不相信我说的话,也难怪,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别人讲我也不信。信疑随心,本贴说实话是有些加工成份,但大部分内容均为真实,发不为非要你相信什么,只是表达我对当年那段奇特经历的感触。 表哥给阿赞蓬包了十万泰铢的红包,又给了方刚两万块,他叹着气说:“当初给老婆打胎的时候,我偷偷问那个医院的朋友,他可能也都没仔细看,就随口说是男孩。要不是阿赞蓬告诉我,我都不知道那其实是个女孩,还一直当成儿子供养呢。” 方刚的眼睛似乎都变成了铜钱形状,居然对到手的钱嫌少:“只有这么两万块吗?吴先生,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啊!” 我很不高兴:“老兄,我把小命差点儿搭上才救了我哥,两万块已经不少了,拿着吧,别忘了我还有生意介绍给你。” 表哥吓怕了,连忙看着我:“我说弟弟,你可得加小心,千万别帮朋友请那种小鬼!”#~&\?我连连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问方刚:“为什么小胎鬼不对我嫂子下手?她和表哥可都是孩子的父母啊。” 方刚说:“未出世就夭折的婴灵是男缠母、女缠父,所以只对吴先生有影响。其实那些婴灵也很可怜,它们在冥界每天都要爬刀山,还要被野兽吃咬,除非能再次转世,不然就得永远受那种折磨。” 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看到的小胎鬼身上插满了刀,浑身都是血和烂肉。不管怎么说,小胎鬼从此后是真的走了,再也没出现过,也没有打扰表哥和我,表哥对我很感激,他其实早就害怕了,恨不得早早送走这个其实是女孩的“儿子”。 但我却觉得若有所失,据说至少要在六道的三恶道中轮回十次,才能有机会托生为人一次,可见人生之宝贵。而一个本应该来到世间的生命,却被表哥给扼杀了,它就算继续被人供养,也只是以鬼的形式,这又有何意义? 有好几次我都梦到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女孩从某座房子的窗户慢慢爬进去,边爬边脸上带着微笑,我估计她是在寻找合适投胎的人家吧,我也相信她能找到。 从那以后我又连续便了十几天的血,鲜红鲜红的,以初以为是阿赞蓬把我的肠子给掏断了,让方刚去请教阿赞蓬,他说没事,半个月后就真的好了,但之后我只要看到尖锐的金属物体就害怕。 为了庆祝终于甩掉小胎鬼,表哥又带我四处游玩了一阵子,可能是最近遭遇太多,心情不佳,表哥疯狂地吃喝玩乐,几乎是天天喝醉,劝也劝不住。可惜我胳膊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能甩开腮帮子吃海鲜,也不敢下海。不过刚到泰国那时候,我已经领略过了泰国的大海和海鲜,完全不是国内能比的,那海水比游泳池还清,海鲜也不是国内海鲜的味道,就像你有机会在澳洲或欧洲喝到当地的牛奶后,才终于相信中国超市里卖的所谓“纯牛奶”都是掺了他妈尿素的。 第11章 游玩中,我劝表哥再找个老婆,而他也渐渐有了想回中国定居的打算。(.无弹窗广告)抓机书阅,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在距罗勇只有几十公里处的海边晒太阳时,我接到了沈阳那个陈姐打给我的电话:“我说老弟,你不是把陈姐托你办的事儿给忘了?” 我这才把她给想起来:“哦哦,是陈姐啊,你别急,这段时间我出了点事,被人给砍伤了,胳膊开个大口子,还没好利索呢,不信我借个能拍照的手机发彩信给你看。”陈姐明显带着不太相信的语气,但说话还很客气。挂断电话后,我怕她觉得我是骗子,就用表哥的v3手机拍下胳膊上那道仍然在红肿的长条伤疤。发了彩信给她。 几分钟后,陈姐又打电话过来了,语气有了很大转变,不再怀疑我想骗她那一万块钱。我给她吃定心丸,她又说:“老弟,我还有别的事儿找你,你那说话方便不?” 我看了看在躺椅中打盹的表哥,起身走到沙滩旁边一个卖冷饮的小摊旁,低声说:“方便,没事你说吧。”陈姐支唔了半天,才说出实情。 这个陈姐在沈阳开了两家美容院,在哈尔滨还有一家,比较有钱。平时忙于两地生意,和老公聚少离多。两年多前的某天她因故提前回沈阳,到家正是半夜,却撞到老公和其公司一女同事正在床上折腾得起劲,她大怒发疯,无法容忍,当时就办了婚。[]可她和老公是大学时的同学,感情非常好,要不是近几年做生意,根本不可能出这种事。离婚后她又后了悔,想复合,可她老公在失意之余已经和那个公司女同事结了婚,这下对陈姐刺激更大,她经常半夜哭泣、大醉,美容院的生意也没心思管了,一年比一年差。 她的意图很明显,开始只是想让我帮着弄个真正加持过的佛牌来给生意转运,但后来又听人说泰国的古曼童特别灵验,不但能求财保平安,还可以有别的功用,比如大红大紫、报复某人、桃运旺运之类的,但得是真货,假的没用。于是她就改了主意,想让我帮着弄一个能让她老公回心转意,再次跟她复合的供养之物,形式不限。 听了陈姐的要求,我有点儿心里打鼓,怕达不到她的要求,就说:“陈姐,这可有点难了,你也知道这种要求不是普通古曼童能达到的,你看实在不行我把钱退给你吧,你再找找别人。” 没想到陈姐挺还生气:“咋的老弟,怕陈姐出不起钱啊?要说花几十上百万买个佛牌我心疼,可你真能托人弄到好东西,几万块我肯定舍得。” 我连忙说:“那倒不是,大姐,跟你说实话吧,我也不是内行,也得找懂行的联系这东西,要是到时候没效果,你不是还得怪我吗?” 陈姐在电话那边笑了:“老弟,只要你能托到真正有门路的人,别让他忽悠你陈姐,别的事儿不用担心。那一万块钱就算是订金,赶快操作吧,事成之后指定不能亏了你。” 我溜回表哥身边再次躺下,把遮阳帽盖在脸上假装睡觉,心里却七上八下。陈姐的要求恐怕不是普通佛牌和古曼童能达到的效果,真联系成了,几万块至少顶我打工几年的收入,这诱惑力实在太大,可我对古曼童又不太懂,看来要想赚她这份钱,还得去找方刚。 那是我在泰国接的第一个活儿,从此后我就开始了和方刚一样的灵媒掮客生涯,除了佛牌、古曼童,后来我又开始卖小鬼,还帮别人解邪降甚至下邪降。表哥当初对我的告诫,渐渐随着时间抛到脑后去了。我承认钱的诱惑对于一个屌丝男来讲太大了,真是无法抵挡,尤其在这个金钱几乎能买到一切的社会。特别喜欢欧米茄手表的我却只戴着420块钱买的西铁城,喜欢手机的我却还用着别人淘汰下来的诺记3310,连彩屏都没有。所以在听到陈姐说还能加钱的时候,我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我来到商场潇洒地扔出一张银行卡,告诉营业员就要这块欧米茄007海马表的场景,于是我妥协了,想办法帮她弄一个吧,仔细嘱咐供养方式,别出错就没事。;笔 人都会有这种心理,在需求大于道德的时候,就会找借口安慰自己的行为和选择。这事不能让表哥知道,否则他肯定会很生气,趁他这几天去曼谷谈水果出口的事,我又去找方刚。 他让我晚上八点到芭提雅的一家ktv去找他,我不会开车,只好叫出租车去。记得那时候的芭提雅路边棕榈树有很多已经收起来的伸缩遮阳伞,除行人外,还有不少或坐或蹲在路边的年轻女人,以短裙高跟为主。以前表哥告诉过我,这些大多是站街女,她们至少都懂几句与数字有关的英语和汉语,用来讨价还价。 到了方刚说的那家ktv,他正坐在沙发里和朋友喝酒聊天,总共有三个男人,方刚和另一个瘦男人搂着四名小姐,另一名男子单独坐在右侧的小沙发里,看长相应该也是泰国人,身材强壮但个子矮,黝黑的皮肤和黑色短卷发,穿着黑色的半袖t恤,胳膊上满是纹身,腕上戴了很多手串,面无表情。那几名小姐倒是个个身材惹火漂亮,但泰国最出名的不是美女而是人妖,所以我每次在泰国看到漂亮女人都会觉得是男人变过来的。 方刚用戴着金链子的手朝我扬了扬,招呼我坐下,那瘦男人很热情,伸出手来和我握,又说了几句泰语,而另外那个黑衣人则是冷冰冰的,好像有人欠他几百万一直没给。方刚对我说:“这是我的好朋友,ktv的老板。”又抬手介绍那黑衣人:“这位是阿赞平度师傅,今天特地请他过来和你见面。” 之前我曾经向方刚取过经,他告诉我泰国的法师分为两种,在正庙修行的师父被称为龙婆或古巴,德高望重,能用高深的法力加持正牌或古曼童。 另一种称为阿赞,不算正式僧人,以外道修行,有的法力也很厉害,一般制作出来的佛牌和古曼童从起源、形制到配方都与龙婆师父造出来的大不相同。阿赞还分白衣和黑衣,白衣阿赞也算正派师父,而黑衣阿赞专修邪法,最擅长制作带有阴邪功效的东西,有的还会制作小鬼给别人供养,或者帮人下邪降、解邪降。 虽然不是所有的黑衣阿赞都经常穿黑衣,但像我这种外行也能猜出这人必定是黑衣阿赞了,说实话看到他我很害怕,连忙双手合十向他行礼,阿赞平度也合十还礼,脸上仍然没表情,我怀疑他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第12章 长话短说,我向方刚提了陈姐的那个要求,方刚转述给阿赞平度,他看了看我,和方刚说了些话。方刚问我:“要古曼童还是小鬼?” 我想了想,对小鬼的恐惧之心还没消退,还是古曼童吧,反正陈姐都说了,灵与不灵都没关系,钱赚到手就是胜利。方刚又与阿赞平度交谈。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怀疑,虽然不太懂,但阿赞也算是修行者,就算黑衣阿赞也是法师的一种吧?法师怎么也去这种风月场所,他们不用守戒律? 方刚把阿赞平度的话解释给我听,主要是提出了如下这些要求,时间过去太久,也许记得有误,但大体应该不会错。 事主和被施法者的照片、全名及出生年月日。 2、事主的干净头发和阴毛各十根。 3、事主想办法与被施法者要在单独房间见面,周围百步以内不能有寡妇,时间维持十五分钟,并第一时间通知阿赞。 4、五万泰铢。 我连忙找服务生借来纸笔记下,心想这都是什么奇葩要求?但还是老老实实做了记录。 回家后赶紧打越洋电话给陈姐,把这些要求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再告诉她光给法师的预付金就得一万多块人民币,让她尽快用邮政速递把东西寄给我。能听出陈姐的声音很尴尬,显然,让一个中年女人要拔下自己的阴毛寄给陌生男人,是一种什么心情? 东西只用了六天就寄到了,而电汇一万元人民币比ems还慢两天,又要扣手续费。我好奇地打开寄来的信封,里面有男女两张照片,照片后面写着全名和阴阳历的生日。另外用两个透明塑料袋装了一些毛发,显然长而偏酒红的是头发,而弯弯曲曲的那袋就是阴毛了,我边看边暗笑,原来中年少妇的阴毛是这样的。 我通知陈姐可以行动了,方刚并没有把阿赞平度的手机号码给我,看来是为了保护商业机密,但告诉我如果陈姐那边与被施法者碰面,就马上打电话给他,由他转告阿赞平度。十多天陈姐也没找到机会,她发短信告诉我别急,正在想办法,她前夫的现任妻子管的严,机会不太好找。 到了约半个月头上,陈姐打电话告诉我一小时后就和前夫会面,为了保证百步以内没有寡妇,她特地想办法把地点约在一个大学的足球场,而且是没有比赛的时候。过程很顺利,陈姐和前夫碰头用了半个多小时,代价是两人差点打起来,为了拖足时间,她只好用指责对方来实现,结果前夫被惹怒了,激烈地吵了起来。不过好在事办成了,次日一早方刚告诉我,阿赞平度已经把古曼童制成,让我去方刚家里取。 我第一次去方刚的家,就在芭提雅那家ktv不太远的一栋旧式公寓里,屋里很乱,屋顶的吊扇慢慢转着,桌上有很多空的啤酒罐。他把一个东西交给了我,是一个丰乳裸体女人的蹲像,下面有底座,女人双腿分开,连阴部都刻画得清清楚楚。 方刚坐在沙发上,把腿跷起来架在桌上,嘱咐我:“这是伊霸女神,比佛牌法力还要生猛。你告诉事主,把女神压在被施法者的照片上面,再让她来月经的时候,在被施法者的出生时辰把当天经血涂在女神阴部,同时把要达到的目的说出来,连续五天。这个阿赞平度很邪的,但心愿达成之后,要在一个月内将被施法者当天的精液涂在女神阴部,连续五天,否则女神会要生气。” 我佩服得不行不行的,这都是什么规矩啊?但一想反正也不是我来供奉,管他呢,照例用笔记下来。我正欣赏着这个伊霸女神,方刚把手平着伸出来:“一万泰铢。”;笔 “钱不是付过了吗?”我问。 方刚有点不高兴:“你把我忘了吗?我的介绍费和辛苦费呢?” 我这才想起来,说:“方先生,你上辈子不是穷死的吧?介绍费就收一万?我今天只带了五千,多少就这样了。” 方刚斜眼看了看我:“那你湊够一万块的时候再来。”他刚要伸手去拿女神像,我抢先抓在手里:“方先生,阿赞平度的钱我早就付了,这介绍费你事先也没说多少,总不能让你漫天要价吧?做生意得讲诚信,就算这次我给了你,下次再有生意我不见得找你了,你觉得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方刚嘿嘿笑了,用慢动作把钱拿在手里,又慢慢数了一遍,点点头:“有道理,这次就给你个面子。”其实我不是心疼这钱,而是不想养成对方言不二价的习惯,对以后做生意不太有利。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这么邪门的东西能邮寄回中国吗?别被海关给没收了。” “那么多古曼童都是怎么运到国外的,偷渡吗?这叫泰国工艺品,海关没有权利没收的。”方刚笑着回答。我一想也是,把女神小心翼翼地装在背包里,临走的时候对他说:“方先生,你这屋子最好抽时间收拾一下吧,都有发霉的味道了。” 方刚坐在沙发上,抬眼皮看了看我,哼笑了声,继续反复地数着那五张钞票,似乎成了固定的习惯。 第13章 在芭提雅的中餐馆向店老板打听,在几条街后找到一家dhl速递公司,用小纸盒把伊霸女神包好寄走,速递公司的人很有经验,给我提供了一个写有“泰国民间工艺品”的礼盒包装,说这样过海关时候不容易被找碴,看来他们经常向国外寄古曼童佛牌这类东西。 事情办妥后给陈姐打电话告知,然后再回家。这次去找方刚我没乘出租车,因为太贵了,从芭提雅到罗勇有bts长途大巴站,记得是在罗勇一个叫panphe的码头下车,再叫出租车回表哥家就省钱多了。 陈姐是典型的东北女人,办事够爽快,收到东西后就又给我汇了一万,说要是真有效果还会再加。我高兴极了,用计算器算了好几遍:陈姐共给我三万块人民币,而我全算上付出不到六万泰铢,折合不到一万四,也就是说,这笔生意总共赚了一万六千多块人民币,相当于我在沈阳打工近两年的收入。 那几天真是做梦都能乐出声来,为了庆祝这第一笔生意顺利完成,我在附近的手机店买了一部黑色摩托罗拉v3手机,那可是当年最牛逼的手机,刚上市才两个多月。表哥那部是银色的,我来个黑的,花了一万多泰铢,近四千块人民币,虽然过了十年,但我仍然清晰地记得手机店的年轻女店员看我的眼神中那叫一个羡慕,我第一次深切体会到:有钱真好。 表哥忙于水果码头的生意,有时一连好几天都不回罗勇,而我也乐得清闲。过了半个月,接到陈姐的电话,她说已经按照我的嘱咐操作过,但没什么效果,问我会不会是假的。 我当然否认,让她耐心等待,心想一个裸女塑像而已,又不是小鬼,哪会有这么灵?反正你也说了,有没有效果都认可,别的我就不管了。 三天后,我的手机收到陈姐发来的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不到十个字: “那个女人出车祸死了。” 我看后一愣,连忙回复她的短信: “陈姐,你发错人了吧?” 陈姐又回复: “没发错,我前夫的老婆死了,车祸,两天前。” 我这才明白过来,非常吃惊,怎么这么巧?开始以为陈姐在开玩笑,晚上又收到陈姐的几条短信,这才知道是真的。她前夫的现任妻子、也就是那个公司女同事前天晚上和朋友聚会,之后又出去k歌到半夜。坐出租车回家时坐在副驾驶,喝多了耍酒疯的她和司机吵架抢方向盘,结果车撞在电线杆上,她当场死亡,司机有气囊逃过一劫。 这是巧合还是真有了效果?说实话我并没有多高兴,却隐隐觉得不太好。因为方刚曾经和我说过,那个伊霸裸女也属于佛牌的一种,只是被阿赞平度制成了类似古曼童的塑像形状,按理说不应该把人诅咒至死,难道方刚没和我说实话?在来泰国之前,我是个典型的无神论者,从不相信什么报应、诅咒、下蛊和降头这类东西,但经历过小胎鬼事件之后,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完全变了。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我也能感觉到陈姐在短信中的那股兴奋劲,说终于有机会了,很有希望和前夫复合,事成之后肯定重谢我。我心里暗想,你前夫就是再没心,也不可能在老婆刚死后就和你复婚吧?你当他是种猪吗? 可事情就是这么邪,不到一个礼拜的某天上午十点多钟,我接到一条彩信,是拍的结婚证,陈姐的。五分钟后她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已经和前夫成功复婚,刚办完结婚证从民政局出来,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老弟,我太谢谢你了,真的,中午我要和老公去吃海鲜大餐庆祝,下午就给你汇红包。你放心,陈姐不是没信用的人,只要你真心帮我,肯定不会差你的好处!” 太奇怪了,陈姐的前夫是什么人啊,老婆刚死就再娶前妻?这也太乱了。 我问她在供奉的过程中是不是提出过什么太狠毒的要求,陈姐一口否认,说她还没那么坏,那个女人的死她也很难过。我忍不住又问:“你前夫这么快就同意和你复婚?” 陈姐很得意:“当然了,其实他和那个女的没啥感情,只是玩玩而已,她现在死了,我老公肯定会接受我的。这都是老弟你帮的大忙,那个女神太霸道了,我就是随口说了句――嗯,反正是真灵!” 到了晚上,陈姐又给我汇过来两万块钱,做为答谢的辛苦费,到现在为止,这笔生意总共已经赚了近四万块人民币,再算上之前剩的钱,差不多有四万五了。我就感觉像做梦一样,这就发财了?我这就开始要成为富翁了?要是每年至少能联系成功五个活,就能赚十几二十万,什么买房娶媳妇,基本全都不是梦啊! 过两天表哥从曼谷回来了,一块吃晚饭的时候,陈姐又给我发来几条彩信,都是她和新任前夫(够乱的)出国旅游拍的照片,陈姐满脸的得意,我心想这也不错,双方都满意,什么叫双赢?这就是,但还是回短信提醒她别忘了还愿。 表哥看到我换的新手机,也没感觉太意外,之前为了摆平小胎鬼事件,他给过我两次活动经费,肯定没花完,只是说:“弟弟,钱省着点花,以后赚钱的日子长着呢。” 我连连点头。 又过了一个礼拜,马上就要月末了,还有不到五天就是中秋,我和表哥商量着回国一趟,表哥说:“回国去我也看看我姨,另外我还打算在沈阳买套房,就在你家附近吧,以后两家走动也方便。”我高兴极了,有这么个粗腿表哥当邻居,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现下表哥只有我这个亲人,以后肯定不会亏待我,于是我连忙点头,说:“哥啊,到时候你的首要任务不是买房,而是娶老婆生孩子。” 表哥叹了口气,看来小胎鬼的事对他打击太大,都有点儿心灰意冷了。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看号码又是陈姐,我心想,她这是还想给我汇红包,还是告诉我她有多幸福?电话接通,从话筒那边传来一个焦急惊惶甚至还带着哭腔的声音:“老弟,你快帮帮我,疯了,他彻底疯了!” 第14章 “啊?谁、谁疯了?”我问。[] 陈姐哭着说:“我老公,他发疯了!” 表哥抬头看着我,我连忙走出房间,在走廊里拐了个弯,确定表哥不可能听到,才继续问:“陈姐,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咋回事啊?” 接下来陈姐的诉说让我头皮发炸,起了一身白毛汗。 她按照我教给的方法供奉的伊霸女神,在来月经的那几天每天都照办,在供奉完的第十三天,前夫老婆车祸送命,没过几天她就去找前夫,前夫神情恍惚,在陈姐的忽悠下显得心表不定,答应了她复婚的要求,第二天两人就去登记结了婚。婚后去马尔代夫度蜜月,给我发彩信的时候早把还愿的事儿给忘了,我短信提醒她才想起来,当晚两人xxoo之后,陈姐特意收集了老公的精液供奉女神。一连搞了三天,到第四天头上,她老公实在盯不住了,就不想做爱,陈姐一再要求,老公发火了,说你他妈的是不是发春,我又不是种猪,哪能天天交配?说什么也不想再做。 陈姐无奈也只得作罢,第五天好容易又缠着老公来了一发,她心里很不安,但一想五天内供奉了四次,女神怎么也能理解吧,就这样自我安慰起来。 从马尔代夫回到国内,陈姐的老公开始有了异常。 先是在飞机上调戏空姐,还骂机长,差点被空警给绑上,最后导致飞机紧急降落,要不是陈姐托人疏通,就不是罚五万块钱的事了,肯定得拘留。 到家后,陈姐洗完澡出来竟发现老公蹲在床上大号,气得她差点发疯。 当晚深夜,她老公悄悄溜出去在花园小区里高声唱《林海雪原》,被几个愤怒的邻居给揍了。 第三天两人去商场购物,陈姐老公站在自动扶梯上解开裤子朝下面尿尿,他前列腺功能也强,足足浇在几十人的头上。这下没法疏通了,她老公被拘留三天。 放出来后的当晚,陈姐老公在她熟睡中用力掐她的脖子,差点掐死她,陈姐好不容易挣扎开,冲出来跑到邻居家求救,她老公用菜刀疯了似的在外面狂砍邻居大门,把邻居都给吓昏了。警察来后再次把她老公抓走,陈姐在派出所里给我打了那个电话。 我心里就是一咯噔,心想怕什么来什么,这下可坏了。 没别的办法,我只能先劝她别慌,但最好先让她老公在派出所里呆上几天,我这边马上想办法。回到房间我假装没事人似的继续吃饭,表哥问我刚才说谁疯了?我说没啥大事,沈阳的一个初中同学打电话给我,说我们有个同学刚失恋,正耍酒疯呢,没事和我闲聊。 好容易吃完饭,我溜出去在院子里给方刚打电话,问他怎么办。方刚不以为然:“没按阿赞平度说的规矩还愿,出了事只能事主自己认倒霉啦!” 我说:“大哥,你得帮我问问法师,这事得怎么解决啊,总不能让人家老公后半辈子在精神病院里过日子吧?” 方刚笑着说:“好啊,没问题,但你得出咨询费,人家阿赞平度很忙的,不给钱没办法帮你解决。”我就知道他掉到钱眼里了,只好说可以,但你得问出个名堂来,没结果可不行,这家伙满口答应。 陈姐那边更不好过,打电话给我说派出所想开具疾病证明,建议她把老公送到精神病院去观察治疗,陈姐死活不同意,求爷爷告奶奶,软磨硬泡让警察勉强同意先在拘留室里关上几天,一面死催我帮忙问结果。 晚上方刚来电话了,阿赞平度说女事主肯定是供奉的时候提过诅咒,否则那女人是不会死的,伊霸女神不会轻易害人,除非你提出要求或者事成了没还愿。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由阿赞平度配制一种解药,在夜间十二点整的时候撒在伊霸女神阴部。 既然有了办法就好,方刚这人真是贼不落空,把药瓶交给我的时候又黑了我一万泰铢“善后辛苦费”。可是这东西速递公司建议别用快递的方式,过海关检疫肯定会被pass掉,于是我在表哥家附近找到一个真正制作泰国手工艺品的小工厂,特别订制了两个泥做的四面佛摆件,把药瓶里的粉末用蜡丸封好藏在泥坯里,晾干后外表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打算第二天再次快递,却在半夜突然接到陈姐的电话,她的声音极其惊恐:“老弟,鬼,我这屋里有女鬼啊,女鬼!” 她的声音把我也吓坏了:“什么女鬼?” 陈姐:“不知道,一个没穿衣服的女鬼,就和、就和那个法师做的女神供奉像一模一样的,就在我家里!” 我疑惑地问:“你确定没看错,不是心理作用幻觉?” 陈姐都快哭出来了:“都出现三回了,开始我在客厅里关灯看电视,就感觉有人影在两个卧室之间闪过去,后来我上厕所,总觉得有人在身后呼气,回头看到玻璃映出一个人影。睡到半夜的时候听到屋里有动静,一睁眼就看到那女鬼站在窗帘那里一动也不动,光着屁股看着我!”#~&\?我听得汗毛倒竖:“那、那你先别急,我这边已经托法师配好解药了,明天一早就让速递公司给你寄去,你再坚持一下,实在不行就去外面住,先别回家。” 陈姐哭了出来:“老弟,我怕等不了那么多天啊。就算陈姐求你了,快回来帮帮我,我给你出机票钱,你现在马上动身回沈阳吧,我可不想死啊!” 这可要了命,我犹豫片刻,心想这事看来我是逃不掉了,必须得亲自回沈阳去处理才行。我考虑了一个借口,把表哥从床上叫起来,对他说沈阳的那个老同学失恋后割腕自杀,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搞不好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最好现在就动身去机场回沈阳,也许还来得及。表哥迷迷糊糊地听我说了半天,极不情愿地穿衣服收拾东西,然后驱车开往曼谷素万那普机场。为了让自己精神点儿,表哥还在太阳穴抹了风油精,我心里这个内疚,心想要是表哥知道我偷偷卖给别人邪派供奉品,还不得气死? 到了机场已经近后半夜两点钟,赶紧办理凌晨三点多那班直飞北京的飞机,因为随身行李中没有需要申报的物品,于是在海关走的绿色通道,顺利登机,到了北京是早上八点多,从首都机场再转飞沈阳桃仙,到沈阳的时候才十一点半。 我先把表哥安顿在我家里,然后和陈姐在太原街的一家咖啡厅碰了面。她穿着漂亮的zara套装,但神色憔悴,头发也很乱,不知道还以为这女的刚才被人非礼过。我严肃地问:“陈姐,你和我说实话,到底怎么搞的,是不是供奉的时候下了诅咒?” 这回陈姐不再否认了:“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供奉的第五天,我就说想让老公和那个贱女人离婚,让她永远消失,再也不想看到她,就这么一句话……” 病根终于找到了。 第15章 “大姐,你知道让一个人永远消失是什么概念吗?”我很生气。[.超多好看小说] 陈姐委屈地说:“老弟,我那就是随口说的,谁知道她就死了……” “废话,永远消失还不死吗?你怎么想的?” 陈姐也提高了音量:“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那个贱货勾引我老公,我怎么能离婚?这都是她引起的啊!”周围的人纷纷向这边看过来,我示意她冷静,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我手里有阿赞师父配制的药粉,今晚十二点整撒在女神身上就行,给你。” 没想到陈姐连连摆手:“我可不敢自己再回家,要不晚上你来吧,给我壮壮胆,不然打死我也不敢!老弟,我知道这事太麻烦你了,还特意折腾你回国一趟,你放心机票和辛苦费我少不了你的,我现在就去银行取钱给你。” 我很无奈,说先别忙取钱,等摆平这件事再说吧。回家后爸妈和表哥都问我,你同学咋样了?我说没事,抢救过来了,大家都松了口气,只有我在心里苦笑。 当晚十点多钟,我按陈姐短信里发的地址叫出租车直奔她家,到了门口敲门,门被打开一道小缝,我慢慢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没开灯,隐约看到一个女人快速走进内间屋,似乎穿得很少。我心想陈大姐你这人也够可以的,就不能先穿衣服后开门吗?幸亏我进屋慢,要撞见你穿这么少,那得多尴尬! 关上门,我不知道客厅灯的开关在哪,在墙壁上摸了半天才找到,陈姐的家很豪华也很大,客厅至少就有五十来平米,喜欢音响器材的我一眼就看到墙上挂着的是美国bose影院音箱,这个羡慕嫉妒恨。[.超多好看小说]脱了鞋坐在沙发上等陈姐穿好衣服出来,可过了二十多分钟还没动静,我看了看表,十一点整,忍不住问:“陈姐,陈姐?” 没人答应,这时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陈姐的号码,我心想这娘们搞什么飞机?在屋里还打什么电话?接通后我很不客气的说:“我说陈姐,我又不是色狼,你是怕我耍流氓吗,快出来啊!” 陈姐说:“老弟,你到我家门口了吧?咋不给我打电话呢?真不好意思,我已经在朋友家住了好几天,实在是不敢回家,大门钥匙就在脚垫底下,你自己进屋吧,帮我把这事搞定,陈姐再好好谢你行不?求你了好老弟!” 我很生气:“我自己帮你搞定?大姐,要是真有鬼把我吃了,你还咋谢我?多买几个花圈,还是上坟多放几个苹果?我说你还是快回来吧,那毕竟是你搞出来的事。再说了,我都已经进屋了,是你给我开的门,我在客厅坐了半天,你老在里屋躲着也不是事啊!” 话筒那边传来陈姐惊讶的叫声,随后电话被挂断,再打居然关机了。[] 我觉得不太对劲,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门一直开着,里面黑乎乎的,但能清楚的看到宽大的床上空无一人,屋里也没人在。我有点发毛,壮着胆子走到门口,伸手摸到墙壁的开关打开卧室灯,屋里静悄悄的,确实没人,可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个女人走进去了。 我壮着胆子拉开衣柜,里面只有衣服,没躲着人。奇怪,卧室门正对着客厅,要是有人溜出去我肯定能看到,我在陈姐家里四处搜索一遍,四间卧室,两个卫生间,三个阳台,杂物间甚至鞋柜都找了,没人。 我在一间卧室里找到了那个伊霸女神像,阴部还有血迹,女神笑得很诡异,我拿起来看看,刚要放下,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记得之前方刚交给我的时候,女神表情平淡,并没有笑容,可现在居然是笑的,难道是我记错了? 走出卧室,我身上一阵阵发冷,刚才到底是谁给我开的门?我退缩了,想干脆先回家,明天再说。忽然闻到屋里有一股奇怪的香味,顿时觉得很困,很想坐在沙发上先睡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就坐在沙发上闭目打盹,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阵风把我吹醒,客厅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屋里漆黑一片。我的头很疼,看来是受了风,转头看到从卧室里走出一个女人,看长相却是陈姐。我迷迷糊糊地问:“陈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笔 陈姐也不说话,走到我面前,我这才看到她竟然全身赤裸,一对乳房非常饱满。我很尴尬,就想站起来,可陈姐慢慢抬起腿跨坐在我身上,我就像发情的公猫,下身立刻有了反应,陈姐紧紧抱着我,我喘着气:“陈、陈姐,别这样,这多不好……” 陈姐伸手去抓我的命根子,那玩意也不争气,看到裸体女人怎么也不肯安分,我像着了魔似的,怎么也无法清醒,就想着先把陈姐搞定算了,反正是她主动送上门。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外面的月亮从云层钻出来,借着月光,我看到了这女人的脸,根本就不是陈姐,而和那个伊霸女神长得极丑,血红的嘴唇咧得很大,笑得诡异夸张。 “啊!”我吓坏了,连忙用双手去推她,可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劲。女人用手扒掉我的裤子,像揉铁球似的玩着我的命根子,我就像中了迷香,内心彻底放弃,心想爱谁谁吧,就算是女鬼我也认了,先上了再说。 褪下来的裤子被我压在腿下面,一个硬梆梆的小东西咯得难受,我下意识用左手去摸,原来是那个装有不知名粉末的玻璃瓶。内心深处的一种动力驱使我费力地把小瓶子掏出来,用大拇指顶开软塞。女人和我贴得很紧,我正在想怎么把粉末撒在她那个地方时,手发软不小心把小瓶打翻,粉末撒在我肚子上。女人像条蛇似的在我身上游走,最后终于把身子抬起,那些粉末也落在我的命根子上。 女人用手握着我的那玩意,就往自己身体里塞,我虽然已处于梦游状态,但也知道只要和这个女鬼交配上,我就完了,但全身上下除了那玩意,全都是软绵绵的,甚至只想着女鬼的动作快点。 那女人的身体刚触碰到我的命根子,只一瞬间的功夫,女人就发出惊人刺耳的怪叫声,震得我耳膜差点没破了。女人触电似的从我身体上弹开,在空中飞起来摔在墙壁上,把挂着的液晶电视都给砸掉了。她在地上痛苦地来回扭动,最后慢慢朝卧室方向爬去,淡蓝的地毯上带出一长条血迹,不一会儿就爬进屋里去了。 我从沙发上瘫倒在地,勉强爬起来穿上裤子,走到大门边打开电灯,这几步走得极其辛苦,头疼得像被用电钻给钻过,浑身无力,比跑了几千米还累,从没感觉这么难受过,像身体被人给掏空了。我相信很多人在大病刚好的时候都有这种感觉。我喘了半天气,这才抄起一只花瓶当武器,来到卧室门口。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地上的血泊中放着那尊伊霸女神像。 第16章 我跪在地上把女神像捡起来,神像面部表情痛苦,而且很烫手,好像刚从炉火中取出来似的。我无力地回到沙发中坐下,颤抖着掏出手机给方刚打电话,把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遍。 方刚那边的音乐声和说笑声很大,显然又在ktv里潇洒,他大声说:“还不错,你把伊霸女神的怨气成功消除掉,她老公不会有事了,你别忘了把女神给我带回来,我去交给阿赞平度处理。还有件事告诉你,那个女事主用邪咒弄死人,事后又没能还愿,所以这个邪咒并不会轻易消失,让她做好心理准备,除非在七天之内救一条人命,不然她还会出事。” “什么?七天之内救一条命,去哪找那条人命来救啊?”我又开始着急。方刚说那就不关我事了,随后就以太吵听不清为由挂断电话。 我给陈姐发了条短信,告诉她已经搞定,让她先回家收拾屋里的血迹,再去派出所看看她老公有没有变化,再把女神雕像找了个黑色塑料袋装上带回家先藏起来。[]当晚我做了很多噩梦,半夜醒来,全身湿透。 第二天临近中午,陈姐打电话给我,我上来就骂了她一通,说你这么自私,昨晚我差点被女鬼给害死。她默默地听着,等我骂累了她才说话,说家里根本没有什么血迹,现在刚从派出所出来,老公已经恢复正常,但他却对复婚的事非常不理解,好像自己这几天做过的事全都忘了,吵着要和她再次离婚。 听着陈姐的诉苦,我告诉她,你利用邪咒害死前夫的老婆,已经造下孽,事后没还愿又惹恼了邪灵,所以你老公才会出现异常。你们俩的感情早已破裂,根本不可能再做夫妻,如果仍然一意孤行,不但于事无补,搞不好可能还会遭报应。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放手,今后多行善,才有可能弥补之前的过错。 陈姐既不反驳,也不说话,我没等她回答就把电话挂断了,这件事搞得我很疲惫,实在不想再掺和。[.超多好看小说] 从那之后,我晚上有时会做噩梦,盗汗,看来这件事对我的影响还真不小。 在我和表哥还没回泰国之前,陈姐就又给我的卡里打进三万块钱,发短信说感谢我的帮忙,她已经和前夫和平分手了,永远不会忘了我的恩情,如有事找她帮忙一定开口。这倒让我心情好了不少,想着先把钱存起来,过一段时间再交给父母,免得他们怀疑。 那件事过了有半年多,我忽然收到陈姐发来的一条短信,说她上星期刚结婚,老公是本份的小学老师,曾经在辽西穷困山区支教七八年,人品非常好。她这半年多一直在行善,参与慈善活动,光希望小学就捐了两所,还偷偷以前夫名义给他老婆家里送了五十万块钱做为补偿费。 她还在短信里说:“这半年多不知怎的,我得了很严重的痛风,一吃肉和海鲜就痛得要死要活,吃素之后才好了点,但阴天下雨就犯病,特别痛苦。这难道还是报应吗?我已经把犯的错给弥补了啊,你快帮我问问法师吧!” 我没有回她的信息,也没帮她问。当初我没把7天内要救一条人命的事告诉她,是想让她得到惩罚,她根本不了解人生的珍贵,也感受不到失去亲人的痛苦,觉得用金钱补偿就已经足够了。她哪里知道,人一生福报有限,任何后果都是自己的前因所造成,想用其他方法强行改变,最后只会伤及自身,这种病痛伴随终生的惩罚,对她来说已算很轻。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当然那都是后来的事了。回过头来继续说这个伊霸女神,国庆节后我和表哥再次回到泰国,把那个看了就害怕的伊霸女神还给方刚,方刚要我仔细把事情经过再给他讲讲,被我拒绝了,方刚有些不太高兴,朝我要五千泰铢,说是善后处理费。我不想给,方刚说:“随便你,这个伊霸女神要是不让阿赞平度用巫术销毁掉,恐怕还会缠着你,你自己看着办啦!” 我最怕听到这个了,但一听又要出钱,不免很肉疼,就想找个平衡,想了想后就问:“给钱也行,那你得把制作伊霸女神和那小瓶粉末的配方告诉我。” 方刚说:“这个我也要去问阿赞平度,明天回答你吧,先拿钱给我。”我只好乖乖数了五张1000元的泰铢钞票给他。 第二天晚上,方刚给我打电话,说伊霸女神的配方阿赞平度保密不说,但那瓶药粉的配方可以告诉我,是用八十一岁时死去的男性老人的主睾丸焙干后磨成粉末,再加上坟场土调制而成的。 看得我浑身发麻,我问为什么必须要八十一岁死去的老头睾丸?方刚笑了:“阿赞平度说,八十一岁的男人叫末阳男,在这年死的老人尸体是半阴半阳,用他的睾丸粉末可以解伊霸女神的淫邪,坟场土是最阴的土,用来增强药粉效果的。” 真长见识。 这个故事就告一段落了,新的经历稍后会继续给大家讲,是一个关于求财的人,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17章 这笔赚了五六万的生意让我再也无法安分,躺在床上也很难睡着。我心想,这种生意肯定比表哥做银饰生意来钱快,又基本不用本钱,就算今后和表哥一起忙水果加工厂的事,也可以抽空再干上几票(像打劫),岂不美哉? 表哥仍然很忙,在家的时候手机铃声不断,而且之前银饰厂的一些工人也经常来问什么时候有活干。那些工人有的已经跟了表哥三四年,也有几名中国人,还有夫妻俩都在表哥厂里干活的,可以说表哥的厂子一停,他们全家都断了收入。表哥只能告诉他们,什么时候水果加工厂成立,他们才有活干,现在说不好。 晚上无聊的时候,我打开电视看中央五套,正在放中超联赛,半场的时候插播了一条广告,是淘宝网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漂亮女人向老公展示新买的裙子,说才几百块钱,货比三家。他老公不以为然地打开电脑说,现在买东西上淘宝网,货比三万家呢!广告的最后还有一句搞笑的词:“淘啊淘啊淘啊淘,淘宝网淘我喜欢!”。 这广告吸引了我,从没在淘宝买过东西的我早听说过网上销售,正好现在想卖古曼童这类东西,于是我立刻上网用身份证注册了一个淘宝网店。(.)第二天上街,随便找了个当地卖佛牌的店拍了些照片上传,店名叫“xxx佛牌古曼专卖店”,又特地注册了一个新qq,名称为“鬼店主”。 2004年下半年那阵子,淘宝网首页右上角会每天更新显示总共有多少个商品、多少家店,记得那时已经有二十多万店主,两百多万件宝贝。 除了淘宝店,我还在很多论坛上发了广告,再加上自己的朋友和同学也算潜在客户,但我知道这东西是双刃剑,所以我只向亲朋好友和同学推销佛牌,而决不卖给他们古曼。至于小鬼这东西,就算陌生人也不再推销给他们,毕竟那玩意太邪性,再搞出人命就不好了。 广告是撒出去了,可效果一般,没什么生意,不过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转眼一个多月过去,到了元旦,泰国人有泼水节春节和元旦三大节日,泼水节是最大的节,春节是因为泰国华人多,元旦是公历节日,泰国人会放两天法定假,家家都用带香料的水给佛像洗澡,还要给庙里的僧侣送东西。记得那天我上街和表哥溜达,看到好多人拿着果汁饼干方便面之类的东西布施给上街的和尚,还有给锅碗大勺的,僧人们则是来者不拒,什么都要。 元旦过后的一个中午,表哥工厂的一个中国工人来找表哥要活干,可表哥去朋友家喝酒还没回来。我和那工人也还算熟,之前表哥厂里出事的时候,我还和他在警察局门口聊过天,他叫胡三强,湖南人,总喜欢戴一顶灰秃秃的帽子,个子矮长得又黑,泰语很流利,在泰国几乎没人能看出他是外国人。他一家三口住在罗勇市,夫妻俩之前都在表哥工厂打工。 胡三强没见到我表哥,也没这么快就想走,表哥不在的日子我一个人在院子里也很无聊,于是就请他坐下,边喝芒果汁边闲聊。泰国的水果又新鲜又便宜,凡是在泰国的时候,我基本都不喝水,只喝现榨的果汁。他见我正在摆弄手机往电脑上传照片,就指着屏幕问:“你搞这么多佛牌古曼的照片,要做什么用啊?” 我说:“哦,准备开个店,专门卖这些。” 胡三强笑嘻嘻的说:“这些东西泰国遍地都有卖,人家为什么买你的?” 我也笑了,故做神秘地回答:“因为我有特殊门路,搞到的佛牌和古曼都很灵验,很邪门的哦。” 胡三强说:“是吗?那还不错。”忽然他神秘兮兮地左右看看,低声说:“我跟你说个秘密,关于吴老板家里的秘密,你千万不能传出去。” “哪个吴老板?”我问。 胡三强说:“就是你表哥啊!” 我这才明白,心想我表哥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连忙问:“你快说!” 胡三强压低声音,表情很郑重:“你表哥家里也养古曼!” 我噗的一声把嘴里的果汁全喷到胡三强身上了,他也不生气:“怎么你不相信?不信你、你找个机会去问他。” 我说:“不是不信,是早知道,就在三楼供着,我几个月前就见过。” 胡三强有些沮丧:“原来你早就知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几个工人才知道呢。对了,那东西是什么样的?我们都有没见过。” 我很佩服中国人打探隐私的能力,居然连这个都知道,就开始逗他:“不能告诉你,但那个古曼就是我帮表哥请的,非常的灵验,自从表哥请了那东西,生意一直都很赚钱。” 胡三强说:“这几年吴老板的生意确实很红火,而且非常顺,我们大家也都觉得很邪。但也不见得就是请了古曼的原因吧?前几个月不是还出了人命,赔那么多钱。”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说:“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那是前一天表哥把古曼给送走了,结果第二天就发生意外,因为那个古曼已经不再保佑表哥。” 胡三强很惊讶:“是真的?” 反正表哥也不在家,为了让胡三强信服,我索性带他上到三楼,打开银龛让他看,里面只有一些没收拾干净的食物和凌乱的儿童衣服,别的什么也没有。胡三强彻底信了,他在泰国呆了几年,知道古曼都是用小孩食物和衣服来供奉,而表哥没孩子,显然这东西是用来供奉古曼的。 下楼后,他急切地问我:“那东西是你帮请来的吗?真有那么灵?” 我笑了:“我认识一个专门搞这种东西的行家,人家认识很多会巫术的阿赞法师,他们制作出来的古曼和牌子,跟你在寺庙里看到的那种卖给外国人的假货可不能比。” 胡三强更着急了:“我也想请个能发大财的,得要多少钱啊?” “具体我先问问,回头告诉你。”我回答。胡三强连忙把电话号码给我,高兴地走了。 第18章 胡三强压低声音,表情很郑重:“你表哥家里也养古曼!” 我噗的一声把嘴里的果汁全喷到胡三强身上了,他也不生气:“怎么你不相信?不信你、你找个机会去问他。---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 我说:“不是不信,是早知道,就在三楼供着,我几个月前就见过。” 胡三强有些沮丧:“原来你早就知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几个工人才知道呢。对了,那东西是什么样的?我们都有没见过。” 我很佩服中国人打探隐私的能力,居然连这个都知道,就开始逗他:“不能告诉你,但那个古曼就是我帮表哥请的,非常的灵验,自从表哥请了那东西,生意一直都很赚钱。” 胡三强说:“这几年吴老板的生意确实很红火,而且非常顺,我们大家也都觉得很邪。但也不见得就是请了古曼的原因吧?前几个月不是还出了人命,赔那么多钱。” 我说:“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那是前一天表哥把古曼给送走了,结果第二天就发生意外,因为那个古曼已经不再保佑表哥。” 胡三强很惊讶:“是真的?” 反正表哥也不在家,为了让胡三强信服,我索性带他上到三楼,打开银龛让他看,里面只有一些没收拾干净的食物和凌乱的儿童衣服,别的什么也没有。胡三强彻底信了,他在泰国呆了几年,知道古曼都是用小孩食物和衣服来供奉,而表哥没孩子,显然这东西是用来供奉古曼的。 下楼后,他急切地问我:“那东西是你帮请来的吗?真有那么灵?” 我笑了:“我认识一个专门搞这种东西的行家,人家认识很多会巫术的阿赞法师,他们制作出来的古曼和牌子,跟你在寺庙里看到的那种卖给外国人的假货可不能比。” 胡三强更着急了:“我也想请个能发大财的,得要多少钱啊?” “具体我先问问,回头告诉你。”我回答。胡三强连忙把电话号码给我,高兴地走了。 这事还得找方刚,照例先给他发短信。晚上他回电话给我,说认识曾经在泰柬边境修行过的黑衣阿赞,专门制作招财牌和古曼,分为两种,一种招流水小财,一万泰铢;另一种专招巨横邪财,三万泰铢,介绍费另加三成,问我要哪种。 不得不说,方刚虽然贪财,但却极少骗人,应该算是比较有信誉的奸商。我转达给胡三强,让他考虑,当然也加了价。胡三强嫌太贵,说附近寺庙里的招财古曼卖给当地人的价只有八百多泰铢,佛牌的价格和四个榴莲一样,泰国人根本不买。我说随你便,买不买是你的自由,不勉强。 胡三强可能是太想发财了,想着我是他老板的表弟,不会骗他,于是在痛苦考虑挣扎了几天后,咬咬牙给我送来五万泰铢,指名要那个能招邪财的。其实我挺不忍心,这家伙辛辛苦苦打工赚钱养活一家人也挺不容易,但转念又想,就算他不找我,日后也有可能去找别人,我这儿起码还能保真,思索再三就把钱收下。 七八天后方刚通知我去他家取货,一手钱一手货,当看到这尊专门招邪财的古曼时,我愣住了。 这是个涂着金粉的小孩塑像,在泰国呆了几个月,古曼童我也见过很多了,大多是胖乎乎的或站或坐,故意露出小鸡鸡,姿势都大同小异。而这个古曼的姿势却很奇怪,小孩双臂上举,双手张开,但十根手指除了大拇指之外都特别的短,显得比例失调。而最诡异的地方是,小孩竟然没有脑袋。 我拿着这尊古曼,越看越奇怪,就问方刚:“这算什么造型?有什么典故吗?” 方刚手里拿着一支雪茄,用剪刀正在仔细地修剪,头也不抬:“人家阿赞师父不会告诉你的,只管拿去招财就是。对了,供奉这古曼要有特殊的方法,如果得了邪财,必须把其中一半烧掉,这样才能继续招财,要不然就会倒霉,让事主记住,别像上回你老家那个中国女人一样惹出麻烦。” 出了方刚家,我先打电话让胡三强晚上来取,再把这尊用四万泰铢换来的古曼装在黑色塑料袋里带回家。胡三强来的时候,表哥正好在家里和一个朋友谈事,我怕被他看穿,连忙给胡三强使眼色,这家伙倒也机灵,假装问表哥什么时候有活干,表哥很忙,随口应付几句,胡三强假装沮丧地离开,表哥就又去谈事了。 我拎着袋子到院外把东西交给他,低声说:“记住,阿赞师父说了,供奉这个古曼只有一件事要注意,不管你今后得了多少邪财,必须把其中的一半钱在古曼面前烧掉,否则不但没钱赚,还会倒霉,千万别忘了。”?#~?+ 胡三强拿着古曼高兴地来回看,随口说:“哦,怎么还要这样,知道,知道!” 看着他欢天喜地的拿着古曼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总觉得这家伙不太靠谱,这时表哥的朋友谈完事准备离开,我和表哥一起送他上出租车,这事就给忘了。 2005年春节,我和表哥回中国我家的过年,大概过了半个多月,忽然接到胡三强从泰国给我打来的电话,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话筒里传来疯狂的哈哈大笑声,震得我吓了一跳,以为是恶作剧,就连忙挂断。半分钟后又打来了,我很讨厌这种行为,把手机拿得远远的接听,胡三强边狂笑边说:“中啦,我真中啦,哈哈哈哈!” “喂,你有病啊,什么中了?”我生气地远远对手机喊道。 胡三强说:“我中彩票啦,中彩票啦!” 什么?我很惊讶,连忙把手机拿过来追问,这才知道,今天是2月16号,泰国政府彩票开奖,十四个头奖中有两个相同号码都是胡三强买的,总共六百万泰铢奖金。 开始我还不太相信,后来我回到泰国,知道胡三强已经把现金支票从政府领出来之后,我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事实。原来胡三强用收到古曼那天的年月日凑齐六个号码,买了两注相同的,才花了80个泰铢,结果还真中了。 第19章 那时我心想,早知道这么灵,我为什么不自己去请个招邪财的古曼,这不比当古曼掮客赚钱容易得多? 胡三强全家三口,外加我和他在罗勇的两个好朋友一齐去曼谷狂玩了五天,这家伙天天灌酒,喝到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他老婆更疯狂,在曼谷几家大商场不停地购物,好像上辈子没见过钱似的。抓机书阅,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 好容易疯够了,大家回到罗勇,胡三强的妻子说:“咱们买所房子吧,租了几年破公寓,我多一天也不想呆在那种地方了,连空调都没有!” 胡三强那七岁的儿子也高兴得跳起来:“爸爸爸爸,我家要买大房子了吗?” “当然要买啦!”胡三强看来也早有此意,当时就准备找房产经纪公司。我提醒他道:“老胡,千万别忘了我之前告诉过你的事!” 胡三强愣了:“什么事呀?” 我看了看他老婆和儿子,悄悄对胡三强说:“供奉这个古曼的方法,要把招到的邪财烧掉一半才行。[]” 胡三强愣了片刻,忽然回想起来:“哦,想起来了,哦……好的,我、我知道。”我又告诫请古曼这事只能你知我知,除了你老婆之外不能告诉第四人,尤其别让我表哥知道,他连连点头。 当表哥得知胡三强中了几百万泰铢的彩票之后,也觉得很惊讶,说这样也不错,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他们全家的生计问题了。 又过了一个月,某天表哥急匆匆地对我说:“下午要是有个叫差猜的泰国人来找我谈水果加工厂的事,就让他多等我一会儿,我得去趟精神病院,老胡全家都出事了。” 我正在电脑前看撒广告的效果,有好几个人回贴询问佛牌古曼的事,就随口应了声,表哥说完就出去了。过了有十多分钟,我忽然想起刚才表哥说的话,什么老胡全家都出事了?哪个老胡? 下午表哥回来,脸色不太好看,我连忙问他是哪个老胡,出了什么事。表哥不住的叹着气:“就是胡三强,你以前也见过。全家以前都在银饰厂打工好几年,前阵子中大彩后又买了一所大公寓,日子应该不错啊,怎么说疯就疯了,而且是全家发疯,真奇怪!” 我心里猛的一震,心想坏了。 我假装顺口问问在哪家精神病院,表哥说就在罗勇以西和春吴里交界处,全罗勇府只有那一家精神医院。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表哥的水果加工厂就快开张了,他买下隔壁的两块地皮,把院子合并成一个更大的厂院,还要新盖厂房,每天更忙了,也没时间过问我的事。我打听了那家精神病院的具体位置,乘坐大巴来到春吴里府,再乘出租车到达这里。 我先在附近买一些糕点和水果,到医院大门接待室登记,我那蹩脚的泰语和对方沟通很费劲,好不容易知道我要探视的是中国人叫胡三强。接待室的人告诉我,每次探视要交1000泰铢,又把我买的东西仔细检查,挑出一半留下,另一半交给工作人员带我进院,敢情这帮家伙和中国人一样黑。 这家精神医院有五层,里外都是半新不旧的,顺着走廊朝里走,两侧全是浅灰色的厚铁门,门上用红漆涂着数字编号,还有个小方窗,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耳边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汇合在一块,有男有女,有高有低,有说有笑,有吵有骂,特别的丰富。 来到一扇铁门前,工作人员掏出钥匙打开铁门,回头对我说了一串泰语,我的泰语听力比口语强点儿,能把几个我能听懂的单词串起来理解成整句。他的大意是说,这名病人症状比较轻,主要是重度恐惧症,有时会胡言乱语,但有时还正常。没有暴力倾向,让我不用担心。 屋里只有一张铁床和一个抽水马桶,有个人坐在马桶旁边的水泥地面上,看身材应该就是胡三强了,但穿的衣服显然全是名牌。只见他把整个脑袋都探进马桶里去,嘴里好像还嘟囔着什么,但听不清楚。我很想笑,工作人员指着他告诉我,这个人全家似乎都遇到惊吓,在某天跑出去大喊大叫,把一个在楼下卖芒果干的老太太都给吓昏了,后来被赶到的警察给送到这里暂时看管,而他老婆和孩子关在隔壁的监护室中。 工作人员走了,临走时告诉我最多探视半个小时,超过还要多收费。 我反手带上铁门,走过去拍了拍胡三强的后背,他脑袋没出来,只把身体往旁边用力挪:“不是我杀你的,不是我杀你的!” 第20章 我心中一激灵,大声道:“你看清楚了,是我,快把脑袋拿出来,等着吃屎呢?” 胡三强慢慢把头探出来,怯生生地看了看,见是我,脸上的表情顿时缓和了很多。抓机书阅,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忽然眼神大变,又想把脑袋塞进马桶里,被我一把捂住脸硬托出来。胡三强双手乱摆:“我真的没有杀你,你放过我们吧!” 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又怕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就先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这招果然好使,胡三强靠坐在墙边,看了我半天,忽然说:“你是小田。” 我笑了:“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胡三强居然咧开嘴哭起来,哭相那叫一个难看,我连忙劝住他,问:“你到底怎么了?被什么东西吓成这样?” 胡三强的身体开始有节奏的晃动,嘴里自言自语:“那房子不应该买……我什么也不知道……你真不是我杀的……放过我的儿子吧……”他把这几句话反复说个不停,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扳过他的脸,面对面的提高音量:“我问你,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胡三强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在慢慢回味我的话。我刚要再问,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厉声道:“那里面有鬼,有鬼!” 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你说清楚点儿!哪里有鬼?” “就在那里,就在那里面!”胡三强惊恐地直瞪着我的身后,我浑身发毛,迅速回头看,透过铁门的玻璃窗,外面什么也没有,但也感到有一丝凉意。(.好看的小说)我又问:“你是说,在你家里?” 胡三强看着我,老半天才慢慢点头。“哪个家?旧家还是新家?”我大概能猜出些端倪了。 胡三强眼神发直:“那幢大房子,我不该买的……” 果然被我猜中了,看来是胡三强中彩票之后买的那幢新房子闹鬼。我连忙问:“现在房子有人住吗?门钥匙在哪里?” 胡三强身体瑟瑟发抖,就像得了疟疾:“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又想问什么,胡三强一把抓过床单蒙在头上,身体有节奏的前后晃动,嘴里自言自语:“那房子不应该买……我什么也不知道……你真不是我杀的……放过我的儿子吧……”又是这几句话,来回来去,从头到尾说个不停。 看来从他嘴里是掏不出什么了,我开始猜测,他们家三口人发疯后冲到街上,被警察带到精神医院,按常理警察在简单调查之后就会把他家的大门暂时封起来,钥匙收公,以利日后保护现场,那要是想进到房子里就困难了。我站起身,想起刚才工作人员说的话,就出了监护室,向工作人员申请再次探视胡三强的妻子和儿子。 不见兔子不撒鹰,1000泰铢先行递出去,工作人员才为我打开监护室的门。胡三强的妻子穿着讲究的名牌长裙,但却弄得又脏又破,头发凌乱,不停地抽泣着,满脸都是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被人强奸过。胡三强的儿子靠坐在妈妈身边,紧紧抱着她,面无表情。看到我走进来,胡三强的妻子哭得更厉害,而她儿子却像看到一只飞进来的蚊子,又把头转过去,继续直盯着面前的墙壁。 我站在门口,看到工作人员慢慢走到走廊尽头坐在椅子上摆弄手机,这才关上铁门,来到胡三强妻子前面蹲下,问:“喂,是我,吴秉财的表弟小田,还认识我吗?” 她流着眼泪,慢慢点点头。 我又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了?” 她用力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想了想,忽然抛出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你们烧钱了吗?” 她突然大哭起来:“那么多钱为什么非要烧掉?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啊!”我心里一凉,知道这事肯定和她有关。看她现在这个状态,不知道还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要想了解真相,还只能问她。 我问:“这么说,那钱你们最后还是没有烧掉,是吗?”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她慢慢抬起头,哭道:“他想烧掉,我、我给藏起来了……” 我连忙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底仔细和我说一遍,好吗?” 她迟疑的看着我,又看看怀里的儿子,慢慢点点头,开始对我讲他们中彩之后的事。 原来胡三强中了六百万泰铢的奖金后,花天酒地先消费十万,然后在房产经纪公司的联系下看了几幢房子。泰国2005年初的房价,大城市约每平米一万泰铢,和当时的中国二线城市差不多。从曼谷到清迈,从清莱到芭提雅,地价从两百万到四百万,房子从一居室到四居室都有。尤其是曼谷市以东那幢有四间卧室的高级公寓,全套家具,豪华装修,房主是个三十几岁的本地人,说之前和哥嫂一家三口同住,后来哥嫂全家移居泰北,就只剩他自己住了。现在已经办好移民加拿大的手续,房子急售,不然最少得四百五十万泰铢,谁买谁捡大便宜。 胡三强还惦记着要烧掉一半钱的事,所以对比较犹豫,因为四百万的房价已经超过了奖金的一半,没法烧掉三百万。但他妻子不干,她一眼就相中了这房子前有车库,后有花园,说什么也不要别的。胡三强也很喜欢这幢公寓,但又害怕不烧够一半的钱会倒大霉,就没同意,可他妻子成天哭泣,说自从跟了他就没享过福,现在有钱还这样,是不是外面养了野女人? 枕边风天天吹,胡三强也开始动摇了,最后一咬牙,还是买下了曼谷那幢占地200多平的房子。剩下的两百万奖金他本想在古曼面前烧掉,可他老婆气急败坏的抢过来,说什么也不让他烧,还说他疯了。胡三强怎么解释也不行,后来一想,反正钱已经不够烧了,干脆就这样吧,要不然搬进大房子还是身无分文,日子还是不好过。 在房产经纪公司用一个泰国人身份办好购买手续后的当天,胡三强全家就迫不及待地搬进了这幢漂亮的新房子。前三天都没什么,在第四天晚上,胡三强的妻子发现儿子有些异常。 第21章 胡三强爱吃肉,晚饭的餐桌上大鱼大肉很丰盛,三人正边吃边看电视时,他儿子忽然转头看着墙壁,表情有些意外。胡三强夫妻没理会,以为孩子搞怪,儿子又对着墙壁招手:“你吃饭了吗?” “认真吃饭!”胡三强的老婆训了句,儿子一缩头,没再说话,但仍然时不时的看着墙壁。 过了一会儿,儿子又对着墙壁说:“我们一起吃饭吧,今晚我们家有好多肉。” 胡三强把手边的报纸卷成筒敲打儿子的脑袋:“你小子跟谁说话呢?” 他儿子指着墙壁:“就是他,在那里面站着,爸爸,他是不是没吃饭啊?” 胡三强夫妻不约而同的看着墙壁方向,什么也没有,两人互相看了看,胡三强骂道:“小兔崽子,你再装神弄鬼,看我不揍你!”儿子吓得再也不敢说话,开始低头吃饭,两人也没再在意。 深夜,胡三强隐约听到从卧室门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两口子都醒了,以为是儿子不习惯换房间睡觉,就起来出去看。儿子的卧室门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胡三强在客厅和卫生间找,也没看到儿子在哪里。另两个卧室一个是书房,另一个暂时空着,那尊古曼塑像就放在这屋里的木柜上。(.) 他老婆打开书房没人,最后打开那间空屋时却愣住了。只见在供奉着古曼的这间卧室里,灯并没有打开,借着走廊的光亮,两人看到儿子站在古曼塑像前,面对着古曼就那么呆呆的站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古曼。 胡三强感到奇怪:“儿子,你在这屋子里看什么呢?也不开灯?” 他儿子慢慢转头看了看爸妈,又慢慢转回继续盯着古曼,说:“他在叫我。” 胡三强老婆走进屋,疑惑地说:“谁在叫你?” 儿子看着古曼说:“他。” 胡三强老婆气得冲上去抬手就要打他一巴掌,被胡三强给拉住了。古曼是他弄来的,这东西的邪性他最清楚,当初没兑现烧一半钞票的承诺,现在儿子这么不正常,胡三强最怕发生的就是那件事。他把儿子搂在怀里,说:“乖儿子,走今晚和妈妈一起睡。”他朝老婆朝了个眼色,让她带着儿子去房间睡觉,自己则睡儿子的小卧室。 不知睡了多久,胡三强的老婆翻了个身一摸,身边是空的,这才发现儿子并不在床上,房门也开着。开始她以为儿子出去尿尿,又过了约半个小时,胡三强老婆再次睁开眼,儿子还没回来。她出屋去找,却看到儿子又在供奉的那个房间里,蹲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身体后仰,好像在躲避着什么,也不知道他这个姿势摆了多久。 “儿子,你、你在这干什么呢?”胡三强老婆连忙过去拉他。 她儿子却尖叫起来:“不要杀我,我不会说出去!” 胡三强闻声赶到,他老婆把儿子拉出房间,胡三强再用钥匙把房门锁上,两人紧张地看着表情惊恐的儿子,在疑惑和不安中捱到天亮。 从那天之后,胡三强夫妻就把儿子的小床搬到夫妻房间,三人共睡,晚上睡前用钥匙把房间锁上,去卫生间的时候再打开,以免儿子再次溜出去。一连几天,似乎平静下来了。 这天晚上,胡三强的老婆用钥匙开门出去方便,走向卫生间的时候,忽然从玻璃拉门似乎看到身背后有个人影站在墙角,她连忙回头看,什么也没有。从卫生间回来路过那间锁着的房间,里面隐约传出听不太清的声音,她站在门前紧贴房门,努力想听清楚,房门却慢慢开了一道小缝。她一惊,心想不是已经上了锁吗? 她壮着胆子推开门,伸手想去摸墙壁上的电灯开关,黑暗中忽然有感到有什么力量把她猛地拉进屋里。 胡三强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忽然听到从外面传来很一种既奇怪又熟悉的声音,爬起身只看到儿子在熟睡,却没看到妻子。出屋查看,听到声音是从供奉古曼那个房间传出来的,胡三强连忙推门开灯,眼前的一幕顿时把他惊呆了。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只见胡三强的老婆一个人躺在地板上,仅有的两件内衣也被凌乱地扔在旁边,双腿分开,身体有规律地一动一动,她发出低闷而又痛苦的呻吟声,好像有人用手捂着她的嘴。胡三强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你在干什么啊?” 他老婆费力地转头看着胡三强,左手紧贴着地面,似乎不能动弹,右臂徒劳地捶打着面前的空气,不知道在打谁,就像有一个透明的人此刻正骑在妻子身上强奸她。胡三强知道不对劲,冲上去照着妻子面前的空气就是一脚,结果却踹空了,差点摔倒,他爬起来用力将妻子拉出房间,再用钥匙把房门锁死。 胡三强老婆惊魂未定,瞪大眼睛浑身发抖,直到天亮才渐渐清醒了点。在胡三强追问下,她极不情愿的说出那晚的诡异遭遇。 原来她推门刚要开灯,就被一个力量给拉进屋去,她看不到有任何东西,却明明感觉到有个人把她的内衣扒掉,又按在地上开始强奸她。她想喊叫,却光张嘴喊不出声,那个看不见的人一手按着她的胳膊,一手捂住她的嘴,足足半个小时,对方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她都已经快要崩溃了,要不是胡三强赶到,她恐怕就得被强奸至死。 看来这房子有鬼,胡三强的老婆说什么也不想再住,宁愿带着儿子到外面住旅馆。胡三强想把房子尽快脱手,来了好几个看房子的,胡三强很狡猾,为了不让对方看出房子有问题,他故意把要价抬得比较高,而且摆出一副爱买不买的模样,再慢慢降价。后来一位买家决定以四百二十万泰铢的价格买下这幢房子,明天就办手续,不但没赔还能赚点。 下午三人在房子里收拾东西准备去旅馆过夜,天突然下起暴雨,外面什么也看不清,根本出不去屋。胡三强把心一横,这最后一晚决定把卧室门紧锁,只要能捱到天亮就行。 就是这最后一晚,发生了让这一家三口终生难忘的诡异事件。 第22章 三人挤在一张大床上,旁边放了供大小便的塑料桶。(.)---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开始都不敢睡觉,也没脱衣服,可这几天压力太大,九点多钟就都睡着了。奇怪的是,三人刚睡着,外面的雨就渐渐停了。 胡三强妻子睡得不实,迷迷糊糊中看到胡三强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后来儿子也起身走出去,客厅的灯被打开。胡三强妻子记得屋里有便桶的事,她立刻清醒,刚想出去把父子俩叫回来,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胡三强的惊呼。她马上冲到客厅,顿时尖叫起来。 有三个人静静地贴着餐厅墙壁站着,一对浑身是血的男女,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旁边还有个没有脑袋、双手血肉模糊的小孩,也看不出性别,血流满身。那女人慢慢朝胡三强走过去,胡三强想跑,却动弹不得,女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厉声说:“你为什么强奸我?” 胡三强都快吓尿了:“我、我没有强奸你,快放开我!” 那男人也走过来抓住胡三强:“你强奸我老婆,还要杀死自己的亲哥哥?” 胡三强窒息着说:“没有……我没有杀你……” 那无头小孩也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从体内发出童声:“叔叔,不要杀我,我真的不会说出去!” 一家三口挣脱后夺门而逃,冲到街上疯喊疯叫,后来有人报警,警察在简单观察之后,就把他们转送到春吴里的精神病院。(.好看的小说) 听完胡三强老婆的讲述,我终于全都明白了,这对夫妻的贪念和侥幸心理,直接造成了这件事的发生。我问她是否有那幢房子的大门钥匙,她给我一把钥匙,说是那幢房子的,又给了我地址。 出了精神医院,我立刻给方刚打电话,他显得很生气,说为什么我的事主都这么讨厌?这事他管不了。我苦苦哀求,他才说那幢房子里肯定有冤死的人,阴魂不散出来作祟,要想破解就得先超度冤魂,而且烧掉一半邪财的方法也必须完成。 虽然我很害怕,但这事除了我没人能解决,于是我只好去曼谷,按胡三强老婆告诉我的地址在东部找到了这幢漂亮的大房子。好在是大白天,我在后花园找到一把铁锹,壮着胆子开门进去,客厅里装饰不错,我在各房间转了几圈,没发现异常,心虚的我想尽快离开,就拿着那尊古曼刚要出去,却在餐厅里看到有面墙壁上隐约印着三个奇怪的黑影。 我走到墙壁跟前仔细看,黑影又没有了,后退几步又能看到,非常的浅,若有若无。我用手四下拍拍,感觉这面墙壁比别的墙壁发空,而且触感比较凉,似乎是后补砌成,又是中空的。 我心里起疑,有个不祥的预感升起,操起铁锹用柄部在墙壁上捶击了几下,墙皮脱落,几块砖也松动了,我用手捻了捻水泥,冰凉略潮,明显还没有彻底干透。继续用力捶,砖更松了,抽出几块砖的同时,从墙里逸出一些生石灰,还有股怪味。我在客厅抽屉里找出一支手电筒朝墙洞中照去,赫然看到一只沾满石灰的手掌。 把我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半身冰凉。等慢慢冷静下来,再结合之前胡三强老婆的讲述,已经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清楚了。这幢房子的主人和他哥嫂侄儿(或侄女)同住,后来这人对嫂子起了色心,强奸她时被哥哥发现。他一不做二不休,杀死了哥哥,又怕事情败露,干脆把嫂子也杀掉,最后还要把哥嫂的孩子也灭口。在用刀或斧下手时,孩子为求生曾经说过“不要杀我,我不会说出去”的话,但仍然没能逃过。凶手杀了三人后想办法砌到墙里,再编出那么一套谎话,把这房子卖给胡三强然后溜之大吉。 我立刻掏出手机就想报警,转念又一想,还是先给方刚打了电话。他说:“千万不要报警,警察们挖出尸体就会送到殡仪馆火化,但这样冤魂是没办法超度的,必须用一种特殊的仪式,不然事主全家人迟早会死。我有个一举两得的方法,即能超度冤魂,又能破解古曼的邪咒,但你也得冒点风险。”百度搜索 听完方刚说的方法,我立刻表示反对,这可是凶案现场,要是我这么搞,那就成了蓄意破坏。方刚表示做不做随你,就把电话挂断。我内心痛苦挣扎,心想胡三强夫妻虽然可恨,但毕竟罪不至死,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帮胡三强,古曼是我卖给他的,这事由我起,还得由我止才行。 我把所有房间的窗帘全都拉上,打开客户灯,咬着牙用铁锹把墙壁全都打穿,里面的三具尸体掉了出来,全身都沾满生石灰,是凶手用来吸收尸体腐烂后的尸液。那具小孩尸体果然是没有头的,而且双手十指除大拇指外全都少了一截。很显然,当初凶手用刀要杀小孩的一瞬间,小孩下意识举起双手去挡,结果被一刀削掉脑袋又砍断八根手指。 我用铁锹在墙里拨了半天,把小孩的头找出来,又在厨房找出橡胶手套,用枕巾系住口鼻,把三具尸体整齐地摆放在地板上,将小孩的头在他尸体脖子处对正,最后将那尊古曼平放在中间的尸体身上。 这时我突然看到,这尊古曼的无头断指形态居然与这小孩完全一样,这是为什么?难道那个制造古曼的阿赞平度还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我脑子里更乱了,但已经没时间再思索这些,从几个房间窗帘的缝隙向外张望,这附近全都是一排排的独幢公寓,除了路上经过的汽车,甚至看不到有几个行人活动。我先把所有房间的门全都敞开,再启动厨房电烤箱的电源开关,将定时器调到60分钟档位,再用餐刀将厨房燃气灶的胶管割断,打开燃气阀门,刺鼻的燃气呼呼地蹿出来。 做完这一切,我已经紧张得手心全都是汗,又像做贼似的从后门窗帘向外看,等几个行人走过去之后,迅速从后门溜出来,经过花园翻过栅栏,穿过几条马路才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这里。 当晚,和表哥吃饭的时候,我特地打开电视调到曼谷国家电视台,这个时间一般都是放新闻和实事。我表面上假装和表哥边吃边聊天,其实心跳得非常厉害。当看到电视画面上显示出一幢熊熊燃烧着的公寓时,我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女主播在现场播报,我不能完全听懂,但大意已明,说曼谷东部富人居住区的一幢公寓因燃气管道泄露而发生火灾,当消防车来的时候,整幢公寓已经被完全烧毁。 记得当时表哥还说,这么漂亮的公寓,至少得值几百万泰铢吧?我跟着附和表示可惜。 第23章 我把这件事告诉给方刚,隔天后他回复我,说阿赞平度师父也觉得很离奇,那时候他正准备着手为胡三强制作古曼,因为有事从曼谷东部路过,忽然感应到这里有一股强烈的邪灵气息,于是他在夜晚再次回到这里,将这股邪灵用巫术吸收到这尊古曼之中,至于古曼无头断指的样子,就是那股邪灵在阿赞平度师父脑海中印出的形象,结果正巧胡三强买下了这幢公寓,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抓机书阅,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 过了几天,我正打算再去趟精神病院时,表哥告诉我他刚从胡三强家出来,不是新买的家,而是原来的旧出租屋,胡三强家人已经恢复正常,只是这对夫妻变得胆小怕事,说话似乎也有些神经兮兮的,以后不想再雇用他们了。 表哥又说:“你还记得前几天新闻里看到的那幢被烧的公寓吗?那居然就是胡三强新买的,他说买房后剩下的彩票奖金没存银行,都藏在床底下,结果全烧没了,你说倒不倒霉?” 我只能苦笑。他为什么这么倒霉,当然没人比我更清楚。 胡三强中彩后因为老婆贪图更大的豪宅,所以没能留下一半邪财,也正因为买下了这幢房子,才会遇到冤魂而全家发疯,这可以说成古曼的报复,也可以说是巧合。(.)但谁又能保证,就算当初胡三强买了别的房子,他就能舍得烧掉三百万泰铢的现金吗?就算他舍得,他老婆恐怕也会阻拦,也许在这尊古曼身上定下的供奉方式,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根本就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我又想起那被害惨死的一家三口,因为我烧毁房屋,一切都没有了,就算抓到凶手也没证据。我帮了胡三强,可同时又帮了凶手,到底是在做好事还是坏事?那尊古曼是我为胡三强弄来的,所以我帮他的行为根本不能称为“做好事”,凶手杀了三人仍能逍遥法外,在某种程度上,我成了他的帮凶,这是不是一种造孽? 关于胡三强的故事就结束了,肯定会有人问,他的遭遇似乎和古曼没什么关系,只不过碰巧豪宅闹鬼,而古曼中的灵魂又恰恰是豪宅中的小孩冤魂,这到底是冥冥中自有天定,还仅仅是惊人的巧合?可谁又敢保证,驱使胡三强夫妻购买那幢有鬼的豪宅与古曼邪灵毫无关系呢?反正我是不敢。还有人问,如果按照古曼的还原方法做事,那不是人人都可以请邪牌古曼而发家致富或达成所有心愿,这世界岂不乱套了? 当然不是,邪法可以帮你,但已经在无形中抽取了关于你的一些东西作为代价,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这种案例在今后的故事中会讲给大家听,但为了不使回忆乱套,我还是按照时间顺序来说,当然是挑那些典型的。还有人问,那个杀了亲哥哥一家三口的凶手为什么没得到报应,如果那幢豪宅被别人买走会不会也闹鬼,如果你楼主当初选择报警,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说实话,这些我无法解答,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古怪,很多东西都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另外,很多读者说看了此贴后生活出现异常,最多的是当晚梦到鬼,甚至有人开新贴专门8看了我这个贴子后发生的诡异事件。我只能说冤枉,我不是神棍,没能力在贴子里注入巫术,否则就去开风水公司了。但不管怎么说,有这么多人关注总是好事,谢谢你们,请继续支持店主后面的故事。 此后,我又接了两个保平安、躲小人之类的佛牌生意,一个是陈姐介绍的,另一个是淘宝的效果,都是简单生意,随便找个寺庙就能办了,不用找方刚,但赚的钱也不多,不必详说。现在要说的事应该是在2005年的7月份左右。 那天我收到一封电子邮件,发件人自称叫大治,是在某论坛看到了我发布的佛牌古曼广告,于是就联系了我。他找我的意图很明确,时间太长,邮件的具体内容记不了那么清楚,但大意我还记得,大概是如下内容:;笔 “田先生,您好,先祝平安健康。 看到您在xx论坛发的广告,很感兴趣,我是江苏盐城人,你可以叫我大治,我今年二十四岁,家人都在政府机关和事业单位工作,他们也想让我考上公务员。但我连考三年都没成功,今年如果再不成功,家人就会把我赶出家门,让我到北京打工当北漂,自生自灭。 我死也不能这样,这会把我的后半生给毁了,我怎么能让自己去当蚂蚁一样的北漂?那和乞丐有什么区别?但同时我也很清楚,别说第四年,就算再考四十年也考不上,因为我长期紧张,患上了一种叫‘选择性记忆缺失综合症’的病,是偷偷去医院检查才知道的,但家人还都蒙在鼓里。我对泰国佛牌和古曼童有些了解,知道能帮助转运,但也知道假的多,所以希望身在泰国的您能帮我请到一个真正灵验的供奉品。如能成功,则万分感激,费用方面都好说。我的电话号码是139xxxxxxxx,希望您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联系我,电话详谈,或告知您的号码,我给您打,再次感谢。 ――大治” 看完这封电子邮件,我倒十分理解此人的境遇。他与陈姐和胡三强不一样,他既不是求发横财,也不求桃花旺运,只是想让自己能顺利考上公务员。当然,我对他把北漂打工者比做乞丐这一点极度反感,但我也很清楚,在那些出身干部家庭的人眼中,苦逼打工者可能还不如乞丐,不必苛求。 帮他还是不帮?这是个问题。陈姐和胡三强的事让我对此类有明确目的生意有了退缩,生怕再给事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面对钱的诱惑,我还是想多了解一下再说,于是又给方刚打了个电话。 方刚在电话里嘿嘿笑了:“你总算接了一个简单好赚的生意,这个好办,等明天我给你回复。” 第24章 没等到明天,当天下午他就回复我,说找了个专做邪牌的修行师父,制作出来的佛牌很霸道,价钱也不贵,没入灵的五千泰铢,入灵的也就一万。我没明白:“什么叫入灵?” 方刚咳了几声,说:“看来你跟我合作不但可以赚钱,还能学到不少知识,你小子要怎么谢我?” 我笑了:“这只是和你合作过程中的必要步骤,不算额外。” 方刚说:“所谓入灵,就是阿赞师父用巫术把某种灵体封在佛牌之内,这样就带有强大的法力;而没入灵的佛牌就没有那么大效果,最多是保个平安什么的。” 我想了想,说:“这个……是不是相当于一把刀,没开刃的只能勉强切西瓜,开刃的就能切肉杀人了?” 方刚哈哈大笑:“这比喻有意思,差不多吧。” 我连忙说:“那肯定是要入灵的,那个事主脑子有病,记忆力不行,可又想一次就考中公务员,没入灵的恐怕不行吧?” 方刚说:“那就只能选择入灵的了,但你得知道,这位师父脾气古怪,当事人必须在现场才能施法入灵,否则没用。” 我问能不能由我代替?方刚反问:“你是当事人吗,是你要考公务员吗?” 看来没得商量了,我只好给那家伙回了邮件,把我的手机号码发给他。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一个显示为+86的中国号码打进来,经过简短而有效的沟通之后,这个叫大治的年轻人表示,去一趟泰国完全没问题,就当旅游了,可就怕折腾一趟之后请来的佛牌没效果,那不是白折腾吗?他输不起。 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能告诉他我理解你的难处,只能是信不信由你,你也可以另做打算,毕竟现在淘宝上已经有不少店家都在卖这玩意,江苏也不是没有佛牌店。 晚上七点多钟,我收到大治给我发来短信,说他决定了,可以来泰国,这样也能亲眼看到师父施法入灵的过程,他也会更加相信请来的佛牌不是假货。他已经没有时间多做选择,只能背水一战了。 五天后,我在曼谷机场接到了大治,这家伙足有一米八多,比我高出半头,身强力壮,一看就知道家庭条件好,小时候营养不错。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田哥,我用最快速度办好手续来到泰国,我这辈子的幸福可全都靠你了!” 我顿时感到压力很大,一个大活人把毕生的幸福都要托付给我这个陌生人?岂不可笑。在长途大巴上,他从背包里掏出很多江苏特产,一样一样的硬塞给我,怎么推辞也没用。到了曼谷西南部的一个小镇时已经近黄昏时分,面前是一大片杂乱陈旧的旧式公寓楼,大约有每层的走廊过道都晒着大量衣物和杂物,特别像香港的九龙城寨棚户区。 方刚的车就停在路口,我向大治介绍了方刚,说他是泰国最好的灵媒经纪人,大治脸上露出羡慕和敬仰的神色,方刚明显很想笑。我们三人一块走进棚户区的院子,这里很热闹,好多人在院里打水,围在菜贩和水果贩旁边,还有小孩追跑打闹。大治估计从没见过这么脏乱差的地方,看什么都觉得奇怪。 其实我心里也一样,心想那么牛逼的邪牌师父就住这儿?按他们的收入应该不至于啊!进了某个楼门口,旁边站着几名穿半袖t恤的吸烟男人,低声交谈着,看到方刚,这几人明显认识他,但并没打招呼,反而脸上露出警惕的神情。方刚也没看他们,径直带着我们往里走,楼道里又黑又脏,有个老式拉闸门的电梯,里面亮着灯,但方刚选择了走楼梯,我忍不住问:“那个师父住在几楼?” “12楼。”方刚抽着雪茄说。 还没等我说话,大治先开口了:“那为什么不坐电梯?”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方刚回头看了看我:“要是你不想从十几楼坠下来,就跟我走。”他把头一缩,不再说什么。在爬到12楼的过程中,我们看到每层都有不同的场景,有两人打架,有妓女谈生意,有人在维修电灯泡,还看到两个男的抱在一起亲嘴。到了12层,方刚七拐八拐来到一扇铁拉门前,轻轻叩了几下。半分钟后,内门上的一个长方形小窗口被横着拉开,两只黑眼圈露出来,把大治和我都吓了一跳。 那对黑眼圈中间的眼睛放出阴冷的光,看了看方刚,再瞅瞅后面的我和大治,又把小窗口关上,打开内门,方刚打开铁拉门,我们三人走了进去。 我们这才看到这个人,头发和屋子一样凌乱,穿一件浅蓝衬衣,眼眶比熊猫还黑,好像涂了黑漆似的,看上去特别瘆人。屋里有很重的腥臊和霉味,大治皱着眉捂着鼻子,那黑眼人瞪着大治,表情很不高兴,我连忙用眼神示意他,大治这才把手拿下来。 走进里间屋,我们知道了腥臊味的来源,这里有很多铁笼子,里面养着活鸡和小猪崽,猪崽看上去最多两个月大,边拱食物边哼哼,另外还有几个装满水的大塑料桶,里面有很多活鱼。方刚和黑眼人低声聊了几句,对我说:“我们先在这里坐着等一下吧,师父要先去另一个房间办点事情。” 黑眼人从塑料桶里捞了一大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去了另一个房间,说是坐一下,这屋里根本就没有可供坐着的物品。方刚随便找了个鸡笼子坐在上头,我想尽量表现得随意些,就也坐在一个猪笼上,大治明显是嫌这里脏,只在我身边站着,低声问:“田哥,你找的这个师父能有法术吗?我看他还卖活鱼活鸡呢!” 方刚听到了他的话,嘿嘿笑起来,大治只好不再发问,其实我也疑惑着,这屋里的活鸡鱼猪是干啥用的?难道这位修邪师父还有第二职业? 过了几分钟,黑眼人从里屋走出来,把那条鲤鱼随手扔在地上,又打开鸡笼子,伸手揪了只活鸡再次返回里屋。我和大治看到那条鲤鱼的上半部已经被撕开,只有下半部仍相连,鱼身体偶尔跳动一下。从里屋传出活鸡的叫声,声音很怪异,里屋的门没关严,露了道细缝,大治好奇地走到门口悄悄朝里看,顿时脸上变色,嘴也大张着。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忍不住也走了过去。 第25章 那个黑眼师父正把活鸡握在手里,一手紧抓鸡身,一手捏着鸡脖子,就像抻面条似的用力抻长,那只可怜的鸡脖子被抻得像皮筋,还在拼命挣扎着。黑眼师父把鸡脖子放在嘴里隔着毛和皮就开始撕咬,没几口就把鸡脖子咬破,血管断裂,鸡血像水枪似的喷出来,溅了黑眼师父一头,他也不在意,好像已经习惯。 大治看得脸白口干,呼吸急促,双手一个劲的发抖,黑眼师父把鸡脖处的伤口翻过来,对准地面上放着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将鸡血滴洒在那东西上面。只滴了几下,黑眼师父就站起身走出屋,我连忙拉着大治退回来,黑眼师父出屋把那只还在喷血的活鸡扔到一边,又打开笼子拉出一头小猪崽来。那猪崽用力哼哼着,黑眼师父把猪崽抱进屋,大治浑身哆嗦,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疑问和恐惧。(.无弹窗广告)我很明白他的意思,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虽然我们俩都很害怕,但仍然同时把脚步慢慢挪向内间屋。方刚在旁边看着,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回黑眼师父连门都没怎么关,可能是知道我们想看吧。黑眼师父把肥嘟嘟的猪崽翻个身举起来,肚皮朝上,张开嘴猛地咬在猪崽的脖根动脉处,那头猪崽疯狂地叫起来,比大猪叫得还响还惨,猪崽的动脉血管也破了,血喷如涌泉,那血可比鸡血多,黑眼师父满脸全是血,就像用血洗过脸似的。 黑眼师父再用牙齿把猪崽肚子咬破,伸手进去掏出血淋淋的内脏,什么肚肠肝之类的东西也分不清,他把这些还冒着热气的新鲜内脏慢慢放在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上,放得很缓慢,好像在完成某种隆重的仪式,同时嘴里小声念着什么。 之前曾经看到阿赞蓬在火上烤婴儿尸体出油的场面,我也曾经想吐,现在看到这个,确实也很恐怖恶心,但却觉得比烤死婴的差了一点儿,所以还没那么大反应,而可怜的大治就惨了,这哥们再也忍不住,弯腰就要吐,我连忙把他拉出屋,可还没到门口他就吐了。 方刚连忙说:“快让他出去吐,别把师父的家给弄脏了!” 我已经把大治拉到走廊里,心想这位师父的家就算没人吐也不算干净。大治双手扶着膝盖,在走廊的一个自来水池里吐了半天才缓过来,喘着气对我说:“我、我不行了,我得走,我这胃里太、太难受!” 我笑着说:“这就受不了,泰国类似这种邪术多着呢,你刚看到就受不了,那还怎么请佛牌。” 大治说:“我不、不请了,那东西我不要了,太恶心。” 我撇了撇嘴:“随你便,去留随意,反正你的人生还得在你自己手里掌握着。”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大治用手扶着墙壁又喘了半天气,慢慢平静下来,走廊里好几户人家探出头看。大治低着头,紧闭双眼,过了半晌才抬起头,对我说:“田哥,我来泰国不是旅游的,如果这趟没收获,请不来佛牌,我可能过了今年春节就得去北京租地下室打工了,我宁可一头碰死,也不能沦落成那样啊!” 他用力捶着墙壁,显得很痛苦。我心想北京租地下室的打工仔多的是,按你这么想那都得自杀了,我把双手一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大治狠狠咬着牙:“这佛牌我请定了!我没事田哥,你不用担心,来吧!”这家伙一副轻伤不下火线的表情,让我实在想笑。 回到屋里,我低声问方刚那个师父在干什么,方刚告诉我,他是在用生血喂养小鬼,那是一个极厉害的小鬼,几乎无算不能,尤其能让这个师父长年拥有高超的控制邪灵能力,我听得直吐舌头,这师父的形象在我眼中瞬间高大了许多。 那黑眼师父用红布包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内间屋出来,轻手轻脚放回木柜上,然后站在大治面前,用那双阴森森的眼睛看着他。大治被看得浑身不舒服,方刚走过来说:“该你了,抓紧时间吧。” 大治吓得连连后退:“别别别,我可不想吃生鸡生猪,我只吃熟的。” 方刚斥道:“别胡说八道,快坐下!” 第26章 黑眼师父从里屋取出一个小玻璃瓶,呈水滴状,中间有缝,两片紧扣在一起,师父把玻璃瓶分成两片,又在屋角搬出一个带盖的玻璃缸,里面爬着各种各样的虫子,看得人头皮发麻。师父打开盖子,伸手从玻璃缸里小心翼翼地迅速拿出一个小东西,放在半片玻璃瓶中,再放到大治面前。我和大治仔细看,见瓶里这东西是个像蚕蛹似的深灰色物体,还在慢慢扭动。黑眼师父抓住大治的胳膊让他伸出来,再让他伸出食指,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食指,嘴里念念有词。大治紧张得额头冒汗,看来是很怕这师父拿过一只活鸡来让他咬死。 还好师父没这样,他念了一阵,迅速把握着大治食指的右手一甩,大治食指尖开始往下滴血,大治的手直哆嗦,师父紧把着他的胳膊不让他乱动,几十滴鲜血落在玻璃瓶里的深灰色物体身上。 方刚仍然坐在鸡笼上,似乎对这种仪式已经见怪不怪,我则蹲在旁边仔细看,那深灰色物体扭动得更快了,背部慢慢裂开一个小口子,黑眼师父连忙把另外半片玻璃瓶紧扣在上面,再次合为一体。[] 黑眼师父从抽屉里找出一个细细的银链子,把玻璃瓶挂在链端,我和大治都看得很清楚,玻璃瓶内那个泡在鲜血中的东西已经脱壳而出,是个黑黑的肥虫子,两只眼睛通红甚至还发亮,也可能是灯光晃的,反正看上去有两个极小的小红点。黑眼师父双手抻开银链子,慢慢戴在大治脖子上,边戴边念诵咒语。 大治身体明显还在颤抖,越抖越厉害,别说他,就算把这玩意戴我身上,我也害怕。之后黑眼师父从一个香炉里抓了把香灰撒在大治食指上,站起来就进了内间屋不再出来。 方刚腰一挺,鸡笼子上跳下来,拍拍手:“好了,把钱给我。” 大治连忙拿出钱包,掏出一个招商银行的纸口袋交给我,我把钱抽出来数了数,刚好五千元人民币,我朝方刚点了点头,方刚走进内间屋,不一会儿再出来,我们三人这才出了这栋楼。 在方刚的车上,他侧头朝坐在后座的大治说:“这东西不能摘下来,就算洗澡睡觉玩女人也得戴着,只要摘下来就没用了。里面的小虫子靠喝你的鲜血生存,七天之后鲜血喝尽,虫子饿死,就要把它埋在土里,不能继续佩戴。这东西能转人运,无论官运还是生意,都很有效果啦。” 大治连连点头。 为了尽一下地主之谊,我把大治带到表哥的住所呆了几天,表哥还以为大治是我的朋友,对他很热情,把大治感动得不行不行。但是从和大治聊天了解中,我发现这家伙的性格和他的外表完全不成正比,他性格比较软弱,敏感而易绝望,但思念问题又喜欢钻牛角尖,走极端,言语中非常羡慕当官的和权钱者,而对社会底层人物相当瞧不起,很明显,从小家人对他的教育就是出人头地、走入仕途。 记得当时我带他去罗勇市最著名的海鲜小吃街,很多明星有钱人到沙美岛旅游,都会特地到这条街光顾,这里的海鲜全是两三个小时前从附近的海里现打上来的,巨鲜无比,当时我每次去吃都吃到撑不动为止。 可大治居然面露鄙视之色,说:“田哥,我不喜欢吃这种不干净不卫生的东西,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到大都在父母工作的机关食堂吃饭,所以一吃外面的东西就坏肚子,除非四星级以上的。没事田哥,你带我找个当地最好的大酒店,我买单。” 我很无语,得,看来这些中国公务员的肚子都给喂娇贵了,那就算了,什么大酒店后来也没去,最后扫兴而归,还是在表哥家自己做的饭。 不过说来也怪,自从大冶戴上那东西之后,记忆力有了明显提高,整个人的状态也和之前完全不同,从软弱变成好强,对什么都好奇,都想尝试一下,就像注射了兴奋剂似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怪异。 送大治到曼谷机场回国,临进登机口的时候,大治紧紧握住我的手:“田哥,你就是我的再造爹娘啊,等年末我要是真考上了公务员,到时候肯定再来泰国亲自重谢你!” 看着大治提着背包走进登机口消失,我心里不但没轻松,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堵心。我不知道像大治这种已经习惯体制内生活、性格又敏感脆弱的人,就算考上公务员又能有多大前程?可又想也不一定,那个佩戴品不是已经让他性格大变了吗?说不定几年后能当上局长厅长呢。 这事按理说就算过去了,那个佩戴品并不像之前的古曼和小鬼那么邪性,顶多也就是改变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没多大杀伤力,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人畜无害,至于以后的路就靠大治自己走了。可一年后我在网易上无意中看到的那则新闻,却又把这件事给提了起来。 第27章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又接了差不多十来个佛牌生意,大多数都是去正规寺庙请正牌和古曼童,什么龙婆古巴白衣阿赞师父的一大堆,当然也有几件帮人找黑衣请邪牌和古曼甚至解降头的。那几件事相当惊心动魄,但为了保持每个故事的完整性,还是暂时跳到一年多以后,也就是2006年的10月份,先把大治这件事讲完。 那条新闻的标题大概是“江苏盐城某男子连考四年成为公务员,工作不到半年患重度抑郁症闭门不出”的意思。新闻没配图片,只有文字内容,但我立刻就想到大治。可能有人会问,大治考上公务员之后没给你打电话表示感谢吗?没有,我都把他快给忘了,偶尔想起来,估计他又没考上,所以才没联系我。不过我也不担心他找我算账,这种事你还能去找法院啊? 可这新闻的内容让我心里打鼓,于是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到大治的电话号码,先发了一条寒暄短信给他,两天没回复。干脆我打电话过去,打了十几遍,每次都能打通但永远没人接。 这可奇了,就算真当了局长厅长也不至于怕接电话吧?我又不会揭你老底,难道真出了事?我决定这通电话再响几怕没人接就不再打了,可事情就这么巧,电话接通了,但不是大治的声音,聊过几句后才知道,是大治他妈妈。我临时编了个大治网友的身份,反正都是同性,不会被怀疑网恋之类的不正经行为。他妈妈唉声叹气的和我说起大治,我这才知道,这一年多发生在大治身上的事情还真不少。 原来就在大治去泰国找我请佛牌的那年底,他成功考到盐城市城建局某办公室一个科员的职位。他父母非常高兴,这下终于实现了父母对儿子的期望,成功地保住了一家三代都在体制内的不破金身。 可事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大治开始精神状态还不错,可一两个月之后,他回家后就渐渐不怎么爱说话,发展成几乎回家都把自己在在房间里不出来,开始还让父母送饭进去,最后就干脆自备干粮在屋里解决,除大小便之外,根本不出门。父母急得不行,以为儿子受了什么刺激,强制把他带到医院精神科检查,可大治就是不说话,连大夫也查不出病因,建议送精神医院,大治父母当然不愿意,就只好任他把自己圈在家里养着。 挂断电话,我又开始纠结了。大治这情况到底是怎么造成的,难道又是没按既定方法供奉佛牌的后果?看来大治并没有把去泰国请佛牌的事告诉给任何人,我完全可以装聋作哑不管,可此事要是真因佛牌而起,那我又不想袖手旁观,看来我这一年到头没干别的,尽处理善后了。 我还是决定回国去看看大治,要不然心中不安,也许我根本不适合干这一行,心太软,像方刚那样只管赚钱多好。 那时表哥的水果加工厂早已办起来了,请了几个经理负责经营和管理,我也帮他管一个小小的加工车间,工作不太忙,而表哥仍然是经常出差,东南亚等国到处跑。我告假说要回国去看望一个朋友,从曼谷乘飞机先到南京,再转火车到了盐城。 按大治家人提供的地址,我找到了大治在盐城一个花园小区的家,看上去很高档的小区,应该住的都是有钱人或体制内的。大治父母热情接待我,说自从儿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来看望他的朋友和同学越来越少,大家都把他当成怪物,恨不得离得远远的,所以对我相当感激。 尤其大治的父亲,从说话和气场来看,在单位最少也是个副局长,他气愤地对我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大治之前有很多朋友和同学围着,托他办事的,走关系的,可现在都躲到八丈之外,太恶劣,太不像话了,把我们家大治当成病人看待吗?” 大治他妈抹着眼泪:“这孩子半年多没出屋了,上厕所的时候才出来,话也不和我们说,这可怎么办,左邻右舍都笑话我们家,咱这高干家庭,哪能受这份气啊!” 我心里暗笑,心想什么时候也忘不了体制内那点优越感。我来到大治房门口轻轻敲门,半天没人理,大治他妈说:“等一会儿吧,他每天总要上两次厕所的,到时候你再和他说话,看有没有用。” 我又敲了几下,说:“大治,能听到我说话吧?我是田哥,你还记得吗?你去泰国旅游时咱们认识的。”还是没回应,看来这小子病得不轻,对什么都麻木了。 我坐回沙发,大治他爸把手一摆:“别管他,那小子算是彻底没救了,你别管他,一会儿留下吃顿便饭,然后再――”他的话半路停了,眼睛看着大治的房门,我转头看去,门被慢慢打开了。 第28章 大治从里面慢慢走出来,好家伙,我都快认不出他了,身高肥瘦都没变,只是头发特别脏,脸也像长年不洗似的,表情呆滞,一副颓废相。[]他看了看我,转身朝卫生间方向走去,就像完全不认识我。没走出几步,忽然又转回来,眼睛里放出一丝光。 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可大治爸妈却同时从沙发上站起来,表情非常惊讶,我心想至于吗?没见过儿子回头啊?后来我才知道,大治半年多都是那副颓废模样,从来没人看到他眼睛里有过生机,这是第一次。 大治张开嘴,像傻子似的跳出几个字:“田……哥……” 大治他妈猛的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眼泪哗哗的:“儿子,你都半年多没说话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呀……”大治他爸也要走过来,我连忙阻止,心想可不能让他把我卖给他邪牌的事给抖出去,不然他爸妈非生吞了我不可,我说:“你们先别打扰他,让我们俩单独谈谈,没事,包在我身上。[]” 在他父母惊喜的注视下,我把大治推进屋关上门反锁,问了半天,他反应迟钝,连说句整话都费劲。我心想肯定又是中邪的结果,再问他是不是按我教的方法把佛牌给处理掉了?大治慢慢点点头。我相信他没撒谎,这种状态下他已经没必要撒谎了,可既然没违规,大治为什么仍然变成了这样? 我掏出手机打给方刚,他很不耐烦的说不知道,再问才知道,他居然也在国内,正在上海徐家汇的一家大公司处理什么事。我连忙求他抽时间来一趟江苏,方刚怎么也不肯,我求爷爷告奶奶,好容易说服他同意过来看看,代价是五千辛苦费。 走出房间,我对大治爸妈说:“我有个姓方的朋友是广东人,他曾祖父给慈禧当过太医,家里几代行医。现在方先生旅居东南亚十几年,是当地最有名的灵媒经纪人,专治各种疑难杂病,我刚给他打了电话,他正在上海给人看病,我求了半天,他才答应后天会来盐城看看,问诊费要收五千块,但不敢保证手到病除,你们考虑考虑。(.无弹窗广告)” 大治的父亲面露反感之色:“我最讨厌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不要不要!” 大治他妈却狠狠瞪着他:“什么怪力乱神?大治的病连医生都看不好,你倒想个办法出来?人家小田一来,大治就说话了,我看倒可以试试!行行行,小田,你能不能让方先生快点来?机票钱我们出,问诊费也没问题,越快越好!” 我在盐城机场接到了从上海飞过来的方刚,这哥们显得不太高兴,对我说:“怎么你的事主总是出意外?这样老是要擦屁股可赚不到钱的!” 我无奈地说:“我也没办法,其实可以不管,但总不能看着一个年轻人就这么报废了吧?对了,我跟事主的家人说你祖上满清时是御医,给老佛爷慈禧看过病,你家里世代行医,悬壶济世。咱俩得统一口径,千万别说漏了。” 方刚先是一愣,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这么机密的事都被你小子给打听到了?” 到了大治家先是寒暄几句,大治他爸从上到下打量着方刚,问了句:“方先生您是广东惠州人吧?” 方刚取下墨镜:“您也是?” 大治他爸:“那倒不是,我们局长是惠州人,听你们口音很像。您祖上是太医?”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方刚摆出派头,嗯了声,轻轻点了点头。大治他妈说:“方先生您快看看我们家大治的病吧!”方刚抬起左手,中指上戴了一个大红宝石的戒指,他把戒指上的宝石轻轻挪开,露出里面的一个小洞,我凑过去看,见里面有一些半透明的澄黄色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方刚稳住左手,不让液体淌出去,在房子的每个屋里都走了两圈,我敲开大治的房门,方刚着重在大治卧室里停留了很长时间,边走边仔细观察戒指中的那些液体。最后他把宝石扣好,这才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拿起茶水喝了几口,对我说:“什么都没有。” 大治爸妈面面相觑,半天才问:“什么叫……什么都没有?” 我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方刚说:“哦,我要先检测一下你们家里的空气是否有毒有害,这个也很重要。” 大治他爸疑惑地问:“不会吧?就算空气有毒,可我们两口子怎么没事呢?” 方刚白了他一眼:“每个人体质不同,别看你儿子人高马大,壮得像小牛,不照样是痰湿体质吗,舌头有齿痕吧?” 这话把大治父母彻底镇住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曾经带大治看过无数中西医,中医说大治是脾虚痰湿体质,舌头有一圈齿痕,说明体内有水肿。可从方刚进屋到现在,大治别说开口说话,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刚说:“单独和他谈谈吧,问题还出在他自己身上。”我们俩把房门反锁,方刚坐在大治对面,严肃地问:“说实话,那个黑虫邪牌你到底戴了几天?” 第29章 大治慢慢抬起头:“七天。抓机书阅,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 “你肯定?千万别骗我,不然对你没好处!”方刚板起脸。 大治点了点头:“第七天……它就死了……埋在……花园里……” 我说:“他应该不会撒谎,那个邪牌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按规矩办事也不行?” 方刚对我说:“我知道,刚才我用五毒油测过,这屋里没有邪气,也就是说,这小子的病和邪牌无关,病根出在他自己身上。” 我大惊:“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方刚冷笑:“那就得问他了。” 我把手搭在大冶肩膀上,问:“大治,有什么话就和我们讲,要不我们也帮不了你,难道你就想这辈子把自己关在屋里,你不想娶老婆成家,不想继续上班吗?” 大治猛地站起来,大叫:“不要,我不要上班,不要,不要!”说完就想冲出屋去,我连忙一把抱住他,方刚说:“别让他跑掉,病根找到了!” 方刚来到大治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想上班?是不是同事们都排挤你,是不是领导瞧不起你?是不是?” 我觉得方刚的话很奇怪,这算什么意思?可没想到大治闭着眼睛,喘着粗气:“不是,不是,我不是废物,你们凭什么笑话我,凭什么说我是废物?凭什么都来逼我?我不想当公务员!”我已经拦不住他了,大治比我强壮太多,方刚挡在门口,继续追问:“那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喜欢的生活是什么?快告诉我!” 大治哭着喊:“我不想当公务员,我想开书店,可你们就是不让……”他越哭越伤心,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门外传来大治他妈的叫门声:“你们把门打开,大治你怎么了呀?快开门!” 我隔着门大声说:“我们在治病,请勿打扰!” 我和方刚也都坐在地上,看着大治哭得比三岁小孩还伤心,我问:“你在城建局的半年都遇到什么事了?告诉我,我保证你父母从今往后再也不逼你上班,还让你开书店。” 大治看着我:“真、真的?” 我用力点点头。 原来大治到盐城市城建局上班不到一个月,就发现在政府机关工作水太深了,同事之间表面上都亲密如战友,私下里却分成几派,在局长处长科长面前个个说话都很讲究艺术,既不正面突出自己,又能侧面贬低别人,博得领导的认可。 性格软弱又敏感的大治哪会这个?他非常高傲地瞧不起这套,在机关工作的人最喜欢这种傻货同事了,于是个个都给他下套钻,最后搞得没有一个领导喜欢他,处处受排挤,开会每次都点名批评他,做出的报表改几十遍也不让领导满意。大治开始变得更加寡言少语,这样领导就更不喜欢。 有一次局里搞领导满意度调查,其实就是走过场,给下属一个齐夸领导的机会。而大治可能是太压抑了,居然从科长到处长局长挨个提意见,结果问卷报到省城建厅,被厅长当成典型狠批局长。局长气得要死,回市里特地开会把大治骂得狗血喷头,从此全局没有一个同事敢和他说话,看到他都躲着走,在大家眼里,大治简直成了健康的“传染病人”。 知道了原委,我又问他:“大治,你的梦想就是开一间书店?为什么?” 大治流着泪说:“我爱看书,我记忆力差,要是能有一间自己的书店,就能每天都看到书里那些字,再也不会忘……”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彻底明白了,大治根本就没病,更没中邪牌的毒,他就是在机关单位那种环境里无法生存,被残酷的中国官场给淘汰下来而已。我打开房门,大治的父母连忙冲进来,抱着儿子左看右看,好像生怕他缺胳膊少腿。方刚走出去坐在沙发上喝茶,我则对他们说:“大治根本就没病,他性格内向,不争强好胜,又容易退缩和绝望,在机关总遭排挤,被领导骂后压力过大,才变成这样,他这是重度抑郁症。” 大治的爸爸连连摇头:“不可能,北京协和医院的大夫都查不出病因,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我反问:“那是大治不愿意对任何人说出这些,你们知道大治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大治妈妈疑惑地说:“最大的愿望……不就是成功考上公务员,在机关能多升几级吗?” “你们错了,那根本就不是大治的愿望,而是你们的愿望!”我严肃地说,“大治爱看书,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开一家书店,可你们从没关心过他的爱好,一心想让他吃体制饭,你们家境殷实,让大治进机关已经不是为养家糊口,而是让你们在人前更有面子!” 大治爸妈表情很愤怒,看着我几次想开口,但又收了回去。我拉过大治:“告诉他们吧,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再不说,你这辈子就只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再也别出来。” 大治慢慢抬起满是眼泪的脸:“我……我不想当公务员,我想开书店……” 第30章 他爸爸很生气:“开书店能有什么出息?” 大冶他妈连忙打断:“行了,难道你想看着大治永远这样下去?以前我也说过,他要是真不想考就算了,可你非说你是副局长,儿子将来必须当局长才行,都是你把他给逼的!” 大治爸爸不再作声。我拍拍大治的肩膀,对他父母说:“病根找到了,之前他不愿说话,是因为他已经觉得无法与自己的父母沟通,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今后大治的路怎么走就看你们态度了。” 大治妈妈紧紧抱着儿子,眼泪流成行:“儿子,以后我们再也不逼你了,我还想早点抱孙子呢。你想开书店就去开,咱家在建军路不是还有个门市房出租吗?明天就不租了,给你开书店!” 大治激动地问:“真、真的?”他爸妈一齐点头,大治紧紧抱住妈妈:“谢谢你们,爸,妈!” 在飞机上我问方刚,那个邪牌还真起了作用,让大治成功考中公务员。假设大治不是那种性格的人,又都按规矩办事,这岂不是说佛牌真能改变命运,还没有副作用,那人活在世还努力干什么?都去请佛牌算了。 方刚嘿嘿笑起来:“和鬼做交易,人还想占便宜?进官场容易混官场难,你怎么知道大治在机关混得那么惨和佛牌没有关系?而且就算换成别人在官场里吃得开,他也会在别的方面倒霉,有得必有失,其实人求鬼转运,不过是把自己今后的福报提前消费掉。佛能佑人是因为他把修行换来的福报加在别人身上,但鬼不像佛,是没有任何修行的,又怎么能保佑人呢?” 我迷茫了:“这么说……佛牌之类的东西根本就和佛没什么关系?那我们卖这些东西,岂不是在误导人、害人吗?” 方刚正色道:“当然不是!人是世界上最贪婪的动物,靠努力达不到的目的,就算没有佛牌,也会想别的错误方法去追求,也许后果比请了佛牌更严重,我们只是帮他们遂愿而已。这钱你不赚,别人也会去赚,不要这么高尚好不好?”我无语,他说的错吗,好像没错,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是害人还是在帮人。 大治的父母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治和谁都不说话,却看到我就能开口。因为我曾经帮大治改变过命运,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有我能改变他。大治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时间再跳回到大治刚请完佛牌从泰国离开的时候,也就是2005年9月份。 中秋我和表哥回沈阳过节,顺便去看望那个开美容院的陈姐,我到她家的时候,她正坐在轮椅上,原来是禁不住诱惑吃了半只河蟹,结果痛风发作。陈姐家里还有个打扮漂亮的女人,经陈姐介绍后我才知道,她姓z,是陈姐在北京结识的朋友,从中戏表演系出来的。我一眼就能看出,她就是那种传说中的五线演员,基本没什么固定的戏可接,全靠熟人介绍一些龙套角色维持生活。 此女后来靠炒作还小有名气,但很快又在娱乐圈中沉没,不过为了保护隐私,且把她称为z小姐。她当初背后那些烂事,只要我不说出来,还真永远没人知道。 在聊天时我接了个电话,是老同学问我佛牌的事,我不耐烦地说:“别催行不,佛牌早就请好了,明天在我家楼下火锅店你请我吃饭,咱们一手羊肉一手佛牌。” 那z小姐听了我打电话的内容后两眼放光,看了看陈姐,陈姐笑着说:“田老弟专门在泰国做佛牌生意,可灵验了,以前我和你说过的就是他。” z小姐立刻坐到我身边,笑着说:“真的?今晚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我用脚后跟都能猜出她要请我吃饭是什么原因,就答应了,z小姐说:“陈姐,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陈姐说小区北门外路口有一家正宗的巴西烤肉,味道很不错,于是约好晚上六点在饭店门口见面,不见不散。到了晚上我准时在烤肉店等候,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在街对面看到z小姐的身影。她换了件很性感暴露的衣服,边打电话边调笑,不知道在聊什么高兴的话题,看到我之后远远扬手打了个招呼。我对她印象更差了,太不守时。?#~?+ 进了饭店落坐,z小姐长相普通,全靠化妆,但不得不说身材很棒。她风风火火地把包和手机钥匙等物扔在桌上,一面叫服务员,一面对我说:“你说,哎,现在这社会的人办事怎么都这么不可靠?说得好好的女三给我演,结果临开机前半天丫才告诉我,让制片的女朋友给顶了,你说可不可恨!” 我气愤地说:“确实很可恨,现在说话算话的越来越少了。”心想就长成你这样的街上一抓一大把,换了我是导演也不见得就能让你上。 由她点菜,在等菜时的闲聊中得知,z小姐和陈姐的关系很好,每次来沈阳都会在陈姐家住上几天。这时菜上来了,一大块煨好的肉架在炭火上烤,肉滋滋作响,边烤边往下滴油。我忽然想起当初给表哥解决小胎鬼时黑衣阿赞烤死婴的场景,胃里忽然一阵翻腾,立刻就要吐,连忙站起来就往卫生间跑。 干呕了半天我才回来坐下,z小姐惊讶地看着我,笑问:“哟,您这是怎么了,有啦?”我哭笑不得,又不能告诉她以前见过烤死婴的事,只好推说肠胃炎没好,z小姐人倒也爽快,告诉服务员把烤肉撤了,又点了几个少油的素菜。 开始谈正事,这个z小姐在北京生活了十多年,算半个北京人,当个体演员也有六七年了。和大多数默默无名的演员一样,她的路也不好走,主角轮不到她,连女二号三号甚至四五六号都很难得。她长得又不算太漂亮,三十几岁的人了,想红起来很难。她听陈姐说过请泰国古曼能帮助转运,想问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心里很高兴,想又有钱赚了,而且我从没接触过演员,尤其是女的,感到特别很好奇,心里冒了坏水,于是严肃地说:“古曼童确实很灵验,但价钱也不便宜,而且还对事主有要求。” 她连忙问:“要多少钱?什么要求你说!” 第31章 我心想,大小也是个演员,应该比普通人有钱,于是按照方刚平时和我讲过的大概范围回答:“普通转运的五千起,好点的两万左右,霸道的邪阴牌三万以上,具体看你要达到什么目的了。(.好看的小说)” z小姐歪头想了想,说:“还有邪阴牌,听都没听过……没问题,来就来个劲儿大的!都有什么要求您直说。” 我心想又不是喝汽水,还得挑劲儿大的,就说:“那我就直说了,可能会涉及到你的一些生活隐私。” 她很大方:“哦,没事儿,问吧。” 我说:“你和导演或者制片人,有没有……”我很想知道她有没有和导演睡过觉,平时是怎么也不敢问的,现在借着这个机会就行。z小姐愣了愣,随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是问和几个导演上过床吧?这个还真不好说,太多了,记不太清。[.超多好看小说]” 好家伙,还有意外收获,z小姐的话让我今天才彻底相信,那些报纸和新闻中说的娱乐圈潜规则原来都是动真格的。我掏出手机给方刚发了短信,再告诉z小姐等我回复,她说没问题,可以在沈阳多等几天,专门听我的消息。 晚上吃饭的时候,方刚回电话给我,上来就先问:“你能保证以后不再让我帮你给事主擦屁股吗?不然你就自己去找!” 我哭笑不得,连连答应,说我也不想擦屁股,只是总能遇到不安分的那种人。方刚说:“你又回国了吧?先把钱汇给我,两万块人民币,见钱才发货。” 我说:“方大哥,你是不是掉到钱眼里爬不出来了?咱们又不是头回合作,我还能赖你的账啊?” 方刚嘿嘿笑了:“这是两码事啦!再说我也要先付钱给阿赞的,一会儿我把账号发给你,别忘了把手续费付齐,不要从我的钱里面扣除。” 我是彻底服了这哥们,有时从他嘴里能说出一大套很有哲理的话,但有时又只认钱不认人,比他妈葛朗台还葛朗台,真是个奇葩。我发短信给z小姐,报价四万块,加价率百分之百,不赚白不赚,我是这么想的。 因为是熟人介绍,z小姐很相信我,约我在一家连锁酒店某房间见面,她带了四大捆人民币装在纸袋里交给我,我正要走时,她却拉住我,媚笑着说事成之后还会好好加谢,为了表示诚意,今天可以多陪我一会儿。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很震惊,说实话当时心跳得很厉害,也真动心了。男人的天性,不玩白不玩,何况还是送上门的,而且z小姐虽然长得一般,但身材确实很性感。可我又想,赚她一笔钱已经足够,要是和她扯上这腿,今后万一惹上什么官司,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于是只好婉言拒绝。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z小姐咯咯笑着说我害羞,那就事成了再说,出了酒店我还有点后悔,为了分心,赶紧去银行把钱汇给方刚。到了晚上,方刚来电话说钱已收到,这回找了个叫阿赞披实(时间太长记不清,反正大概是这个名字)的师父,从制作到寄到中国境内,半个月左右差不多够了。 几天后表哥先回泰国了,我继续留在沈阳,等方刚的货发到已经过了十五天,z小姐等得心急,一个劲地催我,所以货一到我连封都没开,就打电话告诉她。在酒店客房里,我当着她的面打开包裹,我和z小姐都愣住了。 这是一张金箔纸,用黑线来回穿了几道,上面还用红色颜料画着一张五官移位的脸,看上去像人又像鬼,额头有几点鲜血似的东西,下面还写着几句咒语似的弯曲文字。 “这、这就是佛牌?”z小姐疑惑地问,脸上写满被骗的神色。我连忙给方刚打电话,他说:“你以为这是什么?这是阿赞披实师父制作的阴符,还有一张纸,上面有用汉语标注的泰文心咒,让她在午夜十二点左右拿着阴符念那个咒,连念三遍。” 我传达给z小姐,她仍然半信半疑,但也没多说什么:“老弟,明天我就回北京了,我俩和陈姐都是朋友。朋友之间好办事,我相信花四万块钱买的这东西能起作用,你说是不是?” 我心里也没底,但当然不能犹豫,连声说让她放心。 这事办完,我也就回了泰国,几天后z小姐发短信给我,说那天晚上照我说的方法持符念心咒之后就连发三天高烧,现在才刚好点儿,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推说没事,碰巧而已,心里却也在打鼓。 第32章 在看到那张用金箔纸做的所谓“邪阴牌”之前,我一直以为泰国佛牌就算不是牌子的形状,起码也得是个挂件吧,可现在算是又长了知识。(.好看的小说)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我特别留意网上那些新闻,尤其是有关影视娱乐圈的动态,哪部新剧开机了或是杀青了,哪部新电影又上映了,推了几个新人出来。 那年记得有很多好电视剧,《亮剑》和《汉武大帝》是最火的,至于《马大帅》是越来越差,连我妈都打电话给我说不爱看了。 渐渐的,我已经把z小姐那档子事给忘得差不多,陆陆续续又卖了几个佛牌,每个只赚千八百块钱,但寺庙离得近,邮寄也方便,反正也轻闲,顺便就赚了。手机也托在中国的同学换成了当时最流行的韩文打号机,拍照像素超高,很多人连见都没见过。 上网看新闻的时候,发现有一部号称当年最火的“魔幻大剧”开始占据各大新闻头条,但骂的比夸的还多。好奇之余搜了一下演员表,发现主演都挺有名,可造型看了让人喷饭,当时就看到了其中还有z小姐的名字,但按顺序排在了第十位,估计可能又是女四五六号吧。 某天,有个同学在网上发给我一段视频下载地址,神神秘秘地说是某女演员和导演的性爱视频,这一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虽然视频拍得很晃效果又差,但画面中那女的怎么看都觉得眼熟,尤其是偶尔蹦出的几句对话,很明显就是z小姐。 之后的十几天,关于那段视频的新闻也在网络上越来越多,z小姐接受采访说是某剧导演以让她上戏而潜规则,说着说着就泪如雨下。随后导演也发生了,说当晚是z姓女演员在酒里下药色诱自己,失身的其实是他。狗咬狗一嘴毛,但炒得越来越热。 我连忙给陈姐发了短信,陈姐回电话给我,上来就问:“老弟,你和陈姐说实话,你到底卖给她什么东西了?” 我知道z小姐不可能把邪阴牌的事告诉陈姐,就笑着说只是个普通的佛牌,能转运的。陈姐说:“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放过你,其实那时候我一直在劝她别碰这东西,灵验是灵验,但一不小心就会出大事,可她根本不听。” “现在人家火了啊,虽然火的方式不太光彩,但总比没火强,你知道那段性爱视频吗?要不要我发给你看看?”我说。 陈姐叹了口气:“我早就看到了,那就是她。不这现在她确实很火,连电话都不怎么接,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这样过,人一红就变了,不过我也能理解,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吧!”百度搜索 挂了电话,我心想演员最怕的就是平平安安,没话题没新闻谁还关注你? 炒作还在继续,今天导演要告z小姐,明天z小姐又要爆新料,玩得不亦乐乎。不过z小姐的人气倒确实越来越热,首映式车展出席代言活动一大堆。我心想,那张破纸制的邪阴牌还真灵,但又想起方刚说的话,有得必有失,只是不知道z小姐的“失”是在哪方面。 这天网络新闻又爆出猛料,说z小姐在某次电视剧立项发布会上大曝导演和几大主演的个人隐私,场面险些失控,我连忙打开视频观看,台上的z小姐打扮得体,妆也化得没有以前那么俗气,看上去似乎变了个人似的。台下有很多记者提问,z小姐在回答的时候说:“拍戏是很辛苦的,比如说我们导演,都两个多月没和老婆过性生活了,昨晚他老婆还给他发短信报怨呢。” 台上哗然,台下哄笑,很多记者都以为她在开玩笑,但镜头打在导演身上,他的笑很勉强,眼神中明显带着愤怒和一丝慌乱。 又有记者向男一号提问他对剧中几大主角的看法,男一号说了几句,把话题抛给z小姐,z小姐笑道:“我觉得他应该最喜欢女三号这个角色吧,上个月他们俩刚在燕京饭店开完房。” 场面更加哄乱,男一号板着脸说:“我希望z小姐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以讹传讹,到时候传成真的就不好了。” 他的话刚落,女三号演员就红着脸从座位站起来,迅速掩面离席。记者们连忙追上去,闪光灯咔咔响个没完。 第33章 我边看边笑,心想这圈子太乱了,什么事都不可能瞒得住所有人。-- 从那以后,基本上每天都有关于z小姐的各类新闻,从车展不穿内衣露肉,到出席首映式骂记者,从在片场与演对手戏的女演员打架,到接受采访曝同行隐私,一件更比一件劲爆,也一件更比一件恶劣,当然,她的人气也是一天比一天更高。 只要是有新闻的网站和页面基本都被她给霸占了,想不看都不行,这天我随便点开一个页面,又是z小姐接受南方某大报的记者采访,她眉飞色舞地对记者说:“这圈子里见不得人的烂事特别多,什么事都瞒不过我,以后你要是想得猛料就来找我,但你别想跟我上床,我喜欢性能力强的男人,你一看就不行,哈哈哈!” 那男记者顿时尴尬之极,还没想反应过来,z小姐已经翩翩离去。而这番话迅速传遍网络,z小姐的人气已经涨到不能再涨。我看着电脑屏幕中z小姐的那副得意和兴奋表情,心里一阵阵感到别扭。你炒作也不能没底线吧?当年木子美这套都整出来了,不恶心吗?怎么跟疯了似的什么话都往出冒? 忽然我心里有一种异样的念头,说不好是什么,我翻出手机里存的z小姐的电话号码,发了个短信给她,内容是:z小姐,还记得我吗?那个牌子效果不错吧,还有什么要求随时找我。” 我这其实是抛个敲门砖,是想通过短信内容看看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可她没回,我打电话过去,没想到已经是空号了。我心想也对,她都这么红了,号码当然要换,人红是非多,以前的旧朋友能不联系尽量少联系,混这个圈子的人都这样。 我心里的疑虑仍然存在,于是给方刚打电话,把情况和他一说,又让他抽时间看看网上的那些视频。第二天方刚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内容只有六个字: “很明显,鬼附身。” 看到这六个字,我心里就是一咯噔,之前隐隐觉得不对劲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方刚找的阿赞披实做的这是什么邪阴牌,都鬼附身了,这人还能有好吗?我给方刚打电话质问他,方刚反问:“事主这种情况多长时间了?”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想了想后,回答:“最少有一个月。” 方刚说:“那就不是邪阴牌的问题了,你知道那张牌是什么东西吗?” 我说我哪知道,方刚说:“那是鬼附令,把棉线浸在上百年棺椁中的尸液里泡成黑线,是为了锁住令牌中的鬼魂不随便出来找人附身。但只要在午夜念过三遍心咒,就会把自己的灵魂主动交给鬼附上十八天。在这十八天之内,鬼能驱人转运,十八天后鬼自动离开,事主会减寿十到十五年做为付出,而鬼把事主减掉的阳寿用来转世。但你说的那个事主超过一个月了还这样,很明显不是邪阴牌的效果,找找别的原因吧。” 我默然无语,看来z小姐的异常和邪阴牌没有一毛二分钱关系,可看着她这样行为异常,再这么下去,红是红了,但迟娱乐圈里的人不是吃素的,你成天这么爆料打骂得罪人,别人岂能容你?早有一天会跌大跟头。 正在我考虑这事要不要插手的时候,这天看到新闻说z小姐将于本周几来普吉岛参加一个什么盛会。我决定去找她,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我又没有方刚那两下子,就算z小姐站在我对面,我又能得出什么结论?于是我又去找方刚。 这哥们正在一家夜总会里,告诉我到了之后找到保镖提方刚的名字就行。那保镖五大三粗,身上全是纹身,黑窄背露出一块块的肌肉,长得也凶,我生怕他没听懂我那超烂的泰语,生气之下再一拳把我打出去。好在方刚这个名字管用,保镖电话联系过后带我从侧门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小铁门,用钥匙打开后推我进去。 进了屋才知道这原来是个地下赌场,泰国色情业合法但赌博不可以,赌场只能偷偷的开,那时候真是大开眼界,发牌的不是穿马甲戴白手套的帅哥,而全是只穿小内裤的美女,上身全裸,身材都不错,但有的看长相很像变性的人妖,不过当时还是激动了半天。 第34章 方刚和几个男人正站在长条牌桌前下注,桌上堆满了一叠叠的现钞,我也看不懂,只好坐在旁边的沙发里等。--方刚玩了半天才看到我,很不情愿地走过来,坐在沙发打开啤酒喝。 我把来意又和他说了一遍,他用戴着金链和金劳的右手指着我说:“不是看在你跟我合作这么久,我才不管你这么多事!你心这么软干脆去开育婴堂,为什么非要卖佛牌古曼?” 我被他的话噎得无法回答,方刚看了我半天,又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把手上那枚红宝石戒指取下来递给我,说:“这个戒指借给你用几天,里面有五毒油,附近有邪物就会变成黑色,越近颜色越深。注意不能被太阳光晒到,不然会全部挥发掉,你把两个肾都卖掉也赔不起,知道吗?” 我高兴地接过这东西,连连点头,感觉就像魔幻电影里那种屌丝男主角终于有资格得到大巫师赠给的传说中的斩魔宝剑,心情是一样一样的。我又问:“要是事主已经被鬼附身,就算不用五毒油我也早就知道啊?” 方刚瞪了我一眼:“那就是你的事了,如果事主离你很远,而且油又变了色,不就说明附近另有邪物吗?”我明白了。 到了那天,我又是火车又是轮船,早早就辗转来到普吉岛,在芭东的一家度假酒店看到打出的大横幅,上面用中泰两国文字写着欢迎某某先生某某小姐赴泰之类的话。打听了一下工作人员,说是晚上七点才开始,嘉宾下午三点多能到,客房就订在这家酒店的四楼。我在酒店对面的一家露天咖啡厅坐等,四点多钟的时候才看到有几辆奔驰开到酒店门口,几男几女从车里钻出来,我一眼就看到其中有z小姐。 工作人员把他们接进酒店,我像个间谍似的在后面偷偷跟着这十几人进去,看准了z小姐所住的房间号码,等他们各自进屋安顿之后,悄悄把戒指上面的大宝石移开,慢慢走到z小姐房门口。 里面的澄黄色液体略微有些发深,我怕看错了,就继续朝走廊尽头走,说也奇怪,五毒油又慢慢从深变浅了,看来这油还真管用。但为了检测z小姐随身带的东西中有邪物,我还得等她离开房间时再检测才行。 机会来了,我站在走廊的拐弯处,好不容易等到z小姐的房门打开,她和另外几个同伴有说有笑地下了楼,我悄悄溜出来,重新站在z小姐房门口,五毒油又变深了,方刚之前已经说过,鬼附令半个月就会失效,这说明她的随身物品中还有别的邪物! 我悄悄扭了扭门把手,是上了锁的,打不开。要是被工作人员发现,当成小偷抓起来就不好了,只好另想办法。到了晚上七点,酒店门口的活动开始,除了工作人员和捧场的托,另外还有很多附近的游客也都围过来看,场面十分热闹。z小姐和几个帅哥共同出席活动,她的精神状态确实很奇怪,长相普通的她却显得特别的光彩照人,也不知换了高级化妆师,还是鬼附身的效果。 我挤在人群里朝台上观看,z小姐眉飞色舞地侃侃而谈,大批记者的话筒都快把台子挤倒了,闪光灯咔咔响个没完。正在我考虑怎么才能找出真相时,台上的z小姐无意中瞥眼看到了我,我没在意,觉得既然鬼附了她的身,那么她应该已经不再认识我。 可z小姐明显立刻就把我给认出来了,她的眼神有了复杂的变化,说不出是什么神色,但那眼神让我看了竟感到身上一阵阵发凉,很不舒服。 活动结束后几个嘉宾退场,估计最快也得第二天早晨离开吧,我特意在这度假酒店订了z小姐下榻对面的那间房。在房间里我开始思索用什么方式潜入到她房间里,像什么撬锁偷钥匙调包这些都想过了,但其实那种方式只能在影视剧里成立,现实生活中哪这么容易?夜越来越深了,我站在门内,一直利用门镜向外盯着,这时对面门开了,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看到z小姐走了出来,慢慢走到我房门前站住不动。 我也不敢动,生怕被她听到声音,心想她怎么知道我住她对门?难道我订房的时候被她给看到了? z小姐就站在我房门口,那张脸几乎都要贴在门板上了,她的脸离门镜太近,显得很扭曲,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盯着我的房门一直看。我连大气也不敢喘,这时忽然感到屋里似乎有人,我并没听到任何声音,但却总感到这屋里并不只是我一个人,我连忙回头,房间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第35章 我吓得够呛,四下张望,屋里确定没人,再回头看门镜,门外的z小姐已经不见了。我心跳得怦怦的,很想打开房门出去看,但又没敢,在惴惴不安中上床躺下。天太热浑身臭汗,我爬起来去浴室洗澡,想着刚才的那一幕,这澡洗得很小心,因为电影中一般都是在洗澡时闹鬼。 好在不是电影,洗完澡出来想拿手机看时间,却怎么也没找到,在去浴室之前我很清楚地记得是放在桌上了,可四处找也没有。我站在窗前嘟囔着,却看到楼下的木制地板上似乎有个白色的东西很像手机,但天黑看不清。我拿上钥匙,壮着胆子打开房门下到酒店大门口,地上果然是我那部三星打号手机,屏幕全碎了,那是当时很牛逼的手机,上翻盖能旋转,我很生气,心想是不是有小偷趁我洗澡的时候入室? 我沮丧地拿着手机回到房间,房门大开,我感到更奇怪,我生性谨慎,刚才出来的时候明明是把门锁上的,还特意带上钥匙以防进不去,可这门怎么开了?我警觉地进屋,在卧室和卫生间仔细查看,衣柜、浴室柜和抽屉都拉开看过,一只老鼠也没有。我把门紧紧锁好,连灯都没敢关,也不敢睡觉,就穿着衣服躺在床上心里打鼓。 后半夜我实在困得不行,渐渐眼皮打架,不知道啥时候就睡着了。做了个恶梦,有个鬼指着我的鼻子一直在骂,但骂的什么听不清,忽然间我醒来,竟发现全身赤裸,衣服不知道跑哪去了。 虽然我很清楚上床的时候是穿着衣服的,但侥幸心理还是让我在屋里翻找了半天,不但衣服,连穿的凉鞋和钱包都不见了。这小偷也太邪虎了,我只好把浴巾围上,打电话给前台叫来一名男服务生,说有人偷走我的衣服和钱包,让他赶快报警,再帮我弄套男人衣服。 服务生很不高兴,说酒店大门有值班室,在几个小时之内都没看到有人进出酒店大门,不信可以调出监控录像。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上下打量着我,是怀疑我同性恋或者性暴露狂就不得而知,反正最后他还是走了。 半个多小时后,服务生帮我弄了一身旧t恤和沙滩短裤,幸好我订房间的时候交了几千泰铢的押金,告诉他明天从押金里扣除,这服务生的人品倒不错,说这身旧衣服是他的,算送给我了,不要钱。 我朝服务生打听了时间,凌晨三点整,按照东南亚的风俗传说,这个时刻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候,也最容易撞鬼。我已经不想再睡了,想起z小姐鬼附身的事,心想管那么多干嘛?刚才的扔手机和鬼脱衣事件明显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对我进行警告,应该算是留了情面,否则就没这么和谐了。 就在我考虑身上没钱怎么回罗勇这件难题的时候,听到外面隐隐传来关门声,我连忙悄悄跑到门口从门镜往外看,只看到z小姐的半个身体,她已经走向走廊右侧了。这么晚,连沙滩上都没人了,她还会去哪儿?我把窗帘迅速拉上,从窗帘和窗户的缝隙中向下看,z小姐慢慢走出酒店大门,也没拿包和别的东西,朝海滩相反的方向走去,我刚要抽身回来,却看到z小姐停下脚步,转头扬脸死死盯着我的窗户。 我感到一阵阵发冷,天这么黑,窗帘的缝隙连一公分都没有,难道她天生是夜视眼,竟能看到我在偷窥?我一动也不敢动,z小姐看了约有半分多钟,才慢慢转身继续走,身影渐渐隐没在一大片棕榈树丛中。 是跟上她过去看,还是想办法进她房间里去?我想了想,没敢跟下楼,出了房门,看到一个肥胖的、穿白制服的中年妇女正推着清洁车路过,我走上去说xxx房间的z小姐出去办事,要你尽快把房间打扫一下。保洁员连忙点点头,掏出一大串钥匙找到xxx号就打开了z小姐的房门。我假装走到拐弯处偷眼观察,等保洁员进了房间,我又躲到门口,悄悄看着她收拾完床铺扫完地板,擦了擦桌椅,又拿着拖把进到卫生间去打扫。过了几分钟她出来用抹布擦窗台的时候,我趁机闪身溜进去躲在卫生间里,保洁员打扫完就关灯出去了,把我一个人关在房间内。 我打开灯,心跳得很厉害,头一次干这种事,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好像有种特殊的气量在驱使着我似的。我四下看了看,打开衣柜见里面除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个红色的女式皮包,白天z小姐刚到酒店的时候我见她拿过这个包。 把皮包打开,里面还有个小长钱包,另有唇膏、几张名片和一些票据,没发现有什么,我忽然想起戒指,连忙移开红宝石,顿时吓了一大跳:里面的五毒油不知什么时候,竟变得比墨汁还黑! 第36章 我四下观察,难道z小姐这么快就回来了?下意识把皮包赶快放回衣柜,关上柜门后退几步,刚要把宝石挪回,却发现五毒油变浅了些。我很奇怪,再后退几步,又浅了,我心念一动,再打开衣柜拿出皮包,发现越接近戒指,五毒油颜色越深,把皮包移远则变浅。 很明显,古怪就在这个皮包里!再次仔细检查皮包,发现有个很巧的隐蔽夹层,伸手进去,掏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大团黑色棉线,还是潮湿的,把塑料袋都给染黑了。再次用戒指检测,邪物源就是这袋黑线。这是什么东西?我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电话机,心想来不及等到天亮了,于是按照记忆中的号码给方刚打电话。 打了好几遍方刚才接,他非常不满意,问我是老爹被人绑架了,还是有人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连忙解释,方刚带着睡意说:“那是锁鬼线,和之前给你的那张邪阴牌中的黑线一样,作用是把鬼锁住。你的事主肯定是又找了别人,那人教她把锁鬼线缠在自己身上,这样鬼就能一直附身而无法离开。” z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明白,再问方刚有什么方法能破解。方刚说办法有两种,第一种很简单,把事主身上缠着的锁鬼线扯断,扔到火里烧掉就行,第二种是把毒油或尸油洒在人身上,能把附身的鬼魂从锁鬼线里弹出来,但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左右。 方刚在挂断电话之前又补充了一句:“不要用戒指里的五毒油,否则你就准备把两个肾割给我吧。” 我还有很多问题要仔细问,可再打电话居然关机了,我恨得不行,把这袋锁鬼线揣进短裤口袋里,刚把红皮包放回衣柜,从门外传来缓慢的脚步声,我定住不动,希望那脚步声是路过而不是z小姐。 怕什么来什么,脚步声在门口停住,又响起掏钥匙的声音,我连忙关了灯,心想往哪藏?总不能跳楼吧,门锁已经被钥匙拧开,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我没别的选择,只好钻进床底下,躲在垂下的床单后头。 门慢慢打开了,高跟鞋的声音从外面响到屋里,床单和地板只有大约五公分的距离,我把头侧着贴在地板上,偷偷向外看。灯打开了,一双脚走进屋里,在床边停了停又转身,应该是坐在床上了。我尽量屏住呼吸,生怕喘气的声音被她听到。 就这样,z小姐的两只脚踩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最少有十分钟,我心想她坐在床上就这么发呆吗,还是坐着睡着了?正想着,忽然我面间的床单被迅速撩起,z小姐的头猛地探到床下,和我脸对着脸,厉声道:“你在干什么?” 这句话把我吓得“啊”的一声叫出来,过了一秒钟,我又发出更大的惊叫声,不是我吓傻了,而是我刚刚发现,z小姐如果是弯腰探头朝床底下看,她的头应该是倒着的,可在我面前的这颗人头却和我一样,是正着的,难道她的脖子是水龙头,会拐弯? 我吓得来不及爬出床底,方刚说的那句话涌上脑海:“不要用戒指里的五毒油!”就像有人指挥一样,我迅速扭开戒指上的宝石,把里面的五毒油猛地朝z小姐的脸泼过去。 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在那时为什么会有那种下意识的想法和动作,反正五毒油全都扬在z小姐一头一脸,她发出变了调的惨叫声,嘴张得很大,身体被弹飞,外面传出沉重的撞击声,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我这才手忙脚乱地爬出床尾,看到z小姐的身体把衣柜都给撞碎了,这得多大的力量? z小姐双手捂着脸,手指缝里不停地嗤嗤往外逸出淡黄色的烟雾,同时发出痛苦的叫声,有时是女人声音,有时又是男人的声音,好像她体内还藏着另外一个人。她身体倒在地板上来回扭动,双手颤抖着慢慢松开,我顿时吓得头皮发麻,她的脸上有了很明显的皱纹,就像在一瞬间老了几岁。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应该逃走还是把她扶起来,z小姐在地板上爬行几步,双手扶着床沿慢慢爬起来,辛苦地喘息着:“你、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害我?” 第37章 “z姐,我是想帮你,没有害你的意思!”我连忙解释。[]---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 z小姐大叫道:“你怎么帮我?就像现在这样让我变老就是帮我?” 我说:“当初我真不应该卖给你鬼附令,这样你就不会被鬼附身了。” z小姐笑着:“我真要好好谢谢你,卖给了我那个东西,鬼附身的感觉太好了,很多事都瞒不住鬼,它什么都知道。它让我说出那些话,做那些事,要不是有它在,我可干不了,现在我红了,不但要感谢你,还要感谢鬼。” 我心中疑惑太多,连忙问:“可你到底怎么弄的,为什么会一直让鬼附在身上?” z小姐嘿嘿笑起来:“用了你给我的鬼附令之后,有天我在路上,一个中年男人对我说有鬼附在我身体里,可以帮我除掉。我把他请到我家里,说不要除掉鬼,能有办法让它一直附身不走吗?他不肯做,我一直求他,还和他上了两次床,他终于答应帮我,就给了我这些黑线。[.超多好看小说]有很多,足够我用几年的,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很夸张,那张嘴几乎要把整个脸给扯开。我大声说:“你就不怕减寿吗?实话告诉你吧,你用过一次鬼附令,就得减寿十年!” z小姐哈哈大笑:“我当然知道,那个男人都告诉我了。还说如果继续让鬼附身,每过一天就等于过十天,一年等于十年,除非让鬼离开。” 我很震惊,这才知道为什么z小姐脸上多了皱纹,原来一个月的时光对她来说就是一年。她已经三十多岁,这种年纪的女人,每长一岁都能看出多了皱纹。 “你疯了啊?为了红减寿也愿意?照这么减下去,用不了两年你就五十了,那时候就算再做美容化妆也没用,谁还愿意看你?快把黑线扯掉,以后再也别用了!” 我走上前去,z小姐连连后退,慌乱地摆手:“别别,你别过来。”我心想她是鬼迷心窍,我有责任破除她身上的咒,于是壮起胆子把她的衣服撩起来,果然,她身上横七竖八地缠了好多黑线。z小姐大叫着挣扎,我抓住那些黑线用力扯断,这才松了口气,要不然半小时一过,到时候再次鬼附身,我不但救不了她,自己也悬。 z小姐大哭起来,我好心劝道:“没有任何东西比生命更重要,你以后也别再找那个男人了,记得把那些黑线全部烧掉。” 没想到z小姐猛地扑上来,用力抓我的脸,我没提防,脸上被她抓破了好几道,我气得一巴掌甩过去,打得z小姐倒在地上。我大骂:“你他妈疯了?” z小姐捂着脸,瞥眼看到旁边地上有那袋黑线,连忙爬过去把黑线扯出来,边脱衣服边把黑线往身上缠,生怕时间一长鬼会跑掉。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还要干?” 她流着泪大声道:“你懂个屁?你知道对一个演员来说,比生命更重要的是什么吗?是走红,是出名!演员不红连狗屎都不如,人家都不愿意踩你,可要是红了,那些人宁愿把自己变成狗屎,趴在脚底下让你踩!我当演员七八年,连做梦都想红,可就是红不起来,我和几十个导演睡过觉,不但没钱,有时还被他们骗,连他妈妓女都不如!我图什么?不就是想出名吗?”#~&\?我愣住了,没想到她居然把出名看得这么重要。 z小姐却又笑起来:“好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我当然不能放过,你不知道,出名的感觉太好了,我每天都像生活在梦里,可又不是梦。”她忽然又板起脸:“我就是死也不会让这种感觉消失,我要永远红下去,至于什么时候老得没人看,那是以后的事,至少我现在是红的。你千万别多管闲事,现在谁也别想阻止我,我还会更红,到时候我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保镖成群,你就算想接近我都没戏,保镖早把你打跑啦,哈哈哈……” 我终于彻底看透,z小姐就算没有鬼附身的时候,也已经深深陷在明星梦中再也出不来。我一厢情愿地帮助她,在她看来纯粹是想害她,就算我今天阻止,也不能天天跟着她,她早晚还会找别人再继续自己的明星梦。 我慢慢退出房间,来到走廊里的时候,屋里仍然传出z小姐那略带歇斯底里的声音:“什么周迅、赵薇、章子怡?在我眼里狗屁不是,我早晚比她们都火!谁拍大片都得找我,还得看我有没有心情……” 那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我已经来到一楼,想用最快的时间退房离开这里,离这个喜欢鬼附身的z小姐越远越好。 从那以后,z小姐又红了有大半年,但突然有一天,她不知怎么没了消息,连媒体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但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她的命运我不关心,因为我扭转不了别人的命运。从那以后,我开始反感那些想用极端办法改变自己命运的人,也开始厌烦再给他们擦屁股。同时又觉得,我卖给这些人佛牌古曼甚至小鬼也不是坏事,反正我不卖也有别人在卖,方刚都说了,赚钱就是赚钱,何必装圣人呢? 想起方刚,我立刻低头看着手里的戒指,我浪费了五毒油,他会不会把我大卸八块?在回罗勇的路上,我给他打了电话,方刚听说五毒油已经阵亡,先沉默了半天,最后说了句:“我去联系医院,你到芭提雅找我。”就挂断了。 第38章 “联系医院,干什么?”我疑惑地问。抓机书阅,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 话筒中突然传来方刚的吼声:“去医院把你的肾割下来!”电话随后被挂断。 我的耳朵被方刚的声音震得嗡嗡直响,过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看来这哥们是真生气了。没办法,只好去找他,酒店退房的押金还够路费,到了芭提雅,我敲开方刚的家门,门慢慢打开,这家伙站在门口,脸沉得像罩了层霜,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我被他看着浑身发毛,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方刚慢慢转身回屋,我连忙跟进来,茶几上放着一大盘苹果,方刚拿起旁边的水果刀,我说:“不用削皮,我不吃,谢谢。” 方刚没说话,我刚要坐下,突然方刚操起水果刀,猛地向我扑过来。我吓得跳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等不及去医院了,现在我就要把你的肾挖出来,放在冰箱里保存!”方刚恶狠狠地说,我吓得绕着茶几跑,方刚就举着刀子追,边追还边骂:“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废物,扫帚星,天天让我帮你善后,还他妈浪费了我的宝贝,看今天要是不宰了你出气,我就不姓林!” 我大叫:“你本来就不姓林,你姓方。大哥,你听我解释,冲动是魔鬼!” 绕了几圈,我不小心踩到地上的一个啤酒罐,重重摔了个狗啃屎,方刚伸手死死按住我的胸口,把亮晃晃的刀子抵在我肚子上:“说,先切哪一边的?” “方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是事主附身的鬼要杀我,不是我的错!”我急得大叫。 方刚气得脸发青,五官都挪位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戒指借给你,不应该再帮你擦屁股!” 我苦苦求饶:“大哥,我知道你的五毒油是宝贝,你把配方告诉我,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帮您再配一份新的,这还不行吗?” 方刚怒骂:“狗屁,去哪里弄?你以为是手表链,在商店花钱就能配到?” 我无奈地苦着脸:“那、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制成的,你也告诉我一下,让我长长见识……” 方刚举着刀子对准我的肚皮,几次想要捅下去,他的脸上肌肉一颤一颤的,我死死盯着他的手,生怕他把牙一咬,这刀就下去了。最后他大叫一声,把刀扔在地上,站起来踢翻茶几,坐在沙发上双手揪着头发,看起来比死了老婆还痛苦。 “那东西……你配不来的!要不是为了得到那份五毒油,我也不会改姓方……”他慢慢地说。 一听这话,我心想看来方刚和那五毒油还有一段往事呢,我也坐到沙发上,说:“方大哥,我真不是有意的,要不你和我讲讲,那五毒油的来历和配方?也许咱们还能――” 方刚又暴怒起来,打断我的话,指着门口:“都说了你弄不来,那五毒油是我多年来的吃饭家伙,现在你打破我的饭碗,以后我拿什么赚钱?你给我滚出去,以后什么事情也不要找我,听到没有?” 我说:“方大哥,方先生,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就算把我五脏六腑都挖出来晒干也卖不了几个钱。现在咱们最重要的不是发怒,而是解决问题,你说是吧?” 方刚怒气未消:“你说怎么解决?” 我认真地说:“还是那句话,和我聊聊五毒油的事,世界这么大,我就不信还有找不出第二份的原料吧?” 方刚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真是不自量力,别说找到原料,那配方你连听都没听过,对你讲了你都听不懂!”\ 我涎着脸说:“那、那就跟老弟说说吧,让我也长长见识。” 方刚说话很冲,像吃了炮仗似的:“你去过坟场吗?撬过棺材吗?剥过死人皮吗,见过肚里长蜈蚣吗,偷过死孕妇吗?” “啊……”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浑身直打冷战,“剥死人皮,肚里长蜈蚣,偷死孕妇……” 方刚看着我吓的这副模样,气得反而笑了:“都说了你听都听不懂,还想找原料,井底之蛙!” 我想了半天,说:“那、那到底是些什么配方,你刚才说为了五毒油而改姓方,难道你以前真姓林?” 方刚瞪了我一眼:“骗你有钱拿吗?那时候我才三十几岁,比你现在还年轻,在惠州杀了人跑路到东南亚,先在菲律宾拉皮条,后来又在金三角贩毒。有次政府军把我们连窝端掉,十几个同伴就剩我和另一个人,没办法我俩只好跑到马来西亚躲避风头。躲了两年多,本来都快没事了,我俩商量着什么时候再偷偷溜回大陆,可是有一天和几个在赌场认识的朋友喝酒,我和他都喝多了,大家聊起东南亚降头师,有个人就说马来西亚的降头师最厉害,我们俩就笑话那些什么降头师都是胡扯骗人,没有真本事。我那朋友身上还藏着以前贩毒时留下的一把黑星手枪,借着酒劲拿出来啪放在桌上,说哪个人敢说他是降头师,我就一枪打碎他的头,看他还怎么降别人的头!结果,就出事了。” 我认真地听着方刚的讲述,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佛牌掮客以前还有这么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第39章 那是十六年前在马来西亚南部城市的某餐馆,大概晚上十一点多钟,七八个人坐在桌旁,桌上有很多美食,空啤酒罐满地都是,当时还叫林刚的方刚和以前在金三角贩毒时的伙伴、一个登盛的缅甸人(好像是这个名字,记不太清了)和几个朋友吃饭喝酒。 这些人有几个是职业赌徒,另有两个走私玉石的贩子,还有一个人脖子上挂了很多黑色珠子,他不怎么说话,但喝酒喝得很猛。在大家谈到马来西亚的降头师时,登盛咧着舌头大骂降头师,说那些全是骗人的鬼把戏,又把腰间别着的手枪放在桌上。这些赌徒都摸过枪,见怪不怪,仍然谈笑着,又聊了一会儿,那个戴黑珠子的人说有事要走了,临走时特地逐个问了席间每个人的名字和住所,说是以后有机会拜访,大家也没多想,都把名字和住所对那人讲了,那人随后离席而去。 林刚和登盛这几天一直和那几个赌徒朋友住在赌场里,那地方在某个伪装成鲜肉店的地下赌场后身,是一排旧房子,平时是赌场老板和工作人员的住所。当晚林刚和登盛喝得太多了,回到屋里倒头就睡,烂醉如泥。 睡到半夜,林刚被窗外某种隐隐约约而又诡异的声音给惊醒,他很奇怪,按理说平时醉成这样,别说那么小的声,就算有人在耳边敲鼓也不见得能听到,可现在居然醒了。那声音说不好是什么,就像有人在远处一直在叫着林刚和登盛的名字。 这时登盛也慢慢坐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呼噜还在打。“喂,登盛,你也听到什么了?”林刚连忙问。 可登盛却像没听到他说话似的,从床上站起来就往外走,林刚疑惑地问:“你要去厕所吗?在这边!” 登盛慢慢走到门口打开门走出去,林刚觉得不对劲,追出去想把他给拉回来,可登盛只走到门外几步又转身回来,躺在床上打呼噜。林刚心想,我怎么不知道这家伙还有梦游的毛病?他也没多想,拍了拍脑袋也躺下继续睡觉。 那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又响起,林刚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又是这么清醒,忽然他在黑暗中听到有一些很细小的声音,悉悉碎碎的,同时从登盛嘴里发出类似痛苦难受的轻轻呻吟。林刚连忙坐起来打开电灯,顿时把他吓得“啊”地叫出声来,登盛那赤裸的上身肚皮不知什么时候裂开了个口子,从里面不断地爬出手指长的黑色蜈蚣,已经有几十条! 林刚吓得魂不附体,只顾着后退躲了,眼看着那些蜈蚣从登盛肚子里越爬越多,劈里啪啦从床上落到地面,林刚抓起一件衣服用力去抽打,蜈蚣似乎并不怕,有两条还沾到衣服上,迅速往他身上爬去。林刚头皮发麻,迅速放弃了抵抗,大叫着跑出屋去。 他叫醒了在隔壁睡觉的赌场朋友,几个人再次回到屋里,这些亡命赌徒连死都不怕,可看到屋里的情形却都吓得双腿打颤。床上的登盛已经看不到人,全身都爬满了黑色的蜈蚣,这些蜈蚣大多数只在他身体爬上爬下,远远看去就像用蜈蚣组成了一个人形。 “怎么办?快救他啊!”林刚大叫着。东南亚蚊虫众多,每家都备有杀虫药,有人拿来一大瓶越南驱虫水,对着床上就开始狂喷。蜈蚣四散逃走,大家用扫帚拍,胆大的用脚踩,最后终于全都消灭了。 林刚跑到床边,见登盛居然没死,仍然在努力地呼吸着,只是眼睛紧闭,脸上似乎还露出一种很诡异的笑容。他肚皮上的裂口也没怎么出血,仍有一些不到小手指长度的小蜈蚣在里面扭来扭去,看起来极恶心。林刚想去拍登盛的脸,有人警告他说可能有毒,别碰! 一个赌徒走过来,看着登盛说:“这个、这个好像是被下了蜈蚣降,我以前听人说起过。” 林刚疑惑地问:“什么?蜈蚣降?”?#~?+ 有人说:“那是一些降头师搞出来的名堂,说是能让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招蜈蚣,最可怕的就是从身体里往外爬,你今天消灭掉,明天可能还会有。我们马来这边有很多降头师,我虽然没亲眼看见,但我老婆以前在马西那边碰到过,她说那时候她直接给吓昏掉了。” 林刚惊魂未定,看着满地的死蜈蚣发出腥臭,问:“我们也没惹哪个降头师啊?” 那个赌徒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昨晚吃饭的那个戴黑佛珠的,是和谁一起来的?” 另有人回答:“我不认识,好像是赌场老板以前的什么朋友。” 赌徒连忙说:“我去问问他。” 林刚不敢用手摸登盛,只能看着他躺在床上喘气。不一会儿那赌徒跑回来,说:“我问过了,坎老板说,那人以前在马西部做降头师,很厉害的,但已经洗手不干好几年,昨天是路过这里,顺便看看坎老板,晚上就一起吃了顿饭。连他也不知道这个人住在哪里,什么时候离开。” 大家震惊,这回不用猜就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显然令那个神秘的降头师非常不爽,这时林刚忽然想起,刚才就是有人在外面隐隐约约叫两人的名字,难道就是那个降头师在施术? 第40章 天亮后,林刚找来当地正规医院的医生给登盛诊治,那医生进屋只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什么话也不说。(.好看的小说)但大家都很清楚,在马来西亚,降头师给人下的降,大夫是肯定不会治的,一是治不好,二就算会治也不敢,破降头师的邪降,就是直接与降头师作对。 在这里多提醒大家几句:各位有机会到东南亚国家,尽量不要在任何场合谈论关于降头师的话题,尤其是负面的。降头师给人下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收钱办事,他们只认钱,收了钱哪怕给自己亲爹下降也行,二就是有人对降头师蔑视,大放厥词。 林刚很焦急,问大家怎么办,有人忽然指着他:“喂,你的鼻子!”林刚随手一抹,手上全是血,再抹还有。他慌了神,不一会从耳朵里也开始流血,但是很缓慢,也没什么感觉。有个赌徒大声道:“你、你也中了降!” 两人都中招了,这时赌场的坎老板闻声过来,看到林刚和登盛的模样,也吓得够呛。他说:“那个降头师叫瓦塔那,是我几年前在马西认识的,没什么深交,现在我也找不到他。” 林刚说:“有没有什么办法破解啊?” 坎老板摇摇头,表示对这方面实在不了解。有个赌徒说:“你去马西部打听一下吧,那里有好多降头师,也许还有救。不过你最好抓紧,听人说邪降是有时间的,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就这样,林刚从南部岛跑到西部岛,到处打听解邪降的事,为了怕碰到那个叫瓦塔那的降头师,他假称叫方刚,再把长发剃短,走到哪里都戴着墨镜,还在身上纹了很多图案。他耳口鼻流血的现象一天比一天严重,到后来失血造成头晕眼花。好在找了几天,最后终于有一家酒馆的老板说可以介绍一位厉害的降头师给他认识,但要付钱。 方刚贩毒几年攒了点钱,用介绍费打通终于见到了这名降头师,又胖又结实的一个中年男人,名字记不清,就叫胖师父吧。 他说:“解邪降很简单,只要遇到比下邪降者法力更强的降头师就行。那个瓦塔那我知道,算你运气好,我比他厉害一点点,只有一点点。所以你要自己费些力气,去找些东西来交给我,我就可以帮你们解开邪降了。” 方刚激动得都快哭了,连忙问是什么东西,胖师父把单子列给他,方刚一看,顿时又泄了气――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东西? 单子里开列的东西有:西部方向的坟场土几捧,百年以上未遭过破坏的棺材钉三根,十天之内被毒物咬死者的人皮,死在孕妇腹中的、四到六个月的胎体,再加上黄颜色的母蜈蚣、母腹蛇、母蟾蜍、母蜘蛛和母蝎子各抓一只,还要活的。?#~?+ 方刚看了这单子,几乎都要放弃了,但胖师父说得很清楚,这些东西都有用处,坟场土是天下至阴之土,每一寸都被鬼踏过无数遍;百年棺材钉是锁魂利器;毒死者的人皮是活毒源;孕妇腹中死胎是怨灵之王,尤其是四到六个月之间的,这种胎儿已经有了三魂但无七魄,也最好用;黄色母五毒虫是毒素大全,用特殊方法配合在一起,能制成一种叫“五毒油”的东西,可以用来破解瓦塔那给你们下的邪降。 同时胖师父又对方刚说:“你中的邪降没有同伴厉害,是因为当天出言不逊的是他而不是你,但你们是一起的,所以你也跟着倒了霉。你中的是七窍血降,最多四十九天过后要是还没解,就会迅速流血而死,输血都没有用。” 无奈之下,方刚只好硬着头皮去找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实话,这些东西中最好找的就是西方坟场土了,方刚在马来西部找到了一个荒凉之极的坟场,趁夜色壮着胆到这里取土。百年以上棺材不太好找,方刚连撬了几口棺材,才找到一口已经腐烂得不成形的棺材,找了三根铁钉出来。 找被毒死的人皮费了点劲,方刚在附近的村子里守了半个多月,终于老天睁眼,有个小孩睡觉时被毒蚊咬伤,最后感染而死。方刚一路跟踪,白天刚下葬在这处坟场,他当晚就把棺材打开,搞了些死者的皮肤出来。剥皮时方刚的手一直发抖,他杀过人、贩过毒,但从没剥过死孩子的皮。 四到六个月的死孕妇就不好找了,方刚心想不能就这么死守,不然自己流血而死也找不到。他花高价在村里找了十几个游手好闲的男人,让他们到附近村镇打听,一遇到合适的就马上通知他,另有重赏。不到三天,就有人说在某镇找到了,一个怀孕五个月的孕妇被劫匪杀害。方刚很高兴,给了那人重谢,等孕妇下葬后偷偷把死婴挖出来。 最难的还是黄色母五毒虫,方刚几乎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雇人寻找,等凑齐的时候,已经距离被下邪降过了四十二天,方刚每天都七孔流血不止,只好靠着24小时注射血浆维持。当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东西交给胖师父时,已经虚弱得站不直。 方刚讲到这里,叹了口气:“后来我听人说才知道,原来那名怀孕五个月的孕妇不是抢劫被杀,而是那个报信者为了得到我的赏金,竟然偷偷把她给杀了。” 第41章 我连忙问:“那五毒油真的破解了你和登盛所中的邪降吗?” 方刚点了点头:“我的邪降是被成功破解掉,可登盛因为时间太长,没挺过来。我回去找胖师父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火化了,据说蜈蚣已经把他身体给掏空了。 我吓得够呛,又问:“那……那再后来呢?你是怎么来到泰国,开始做这行的?” 方刚苦笑道:“邪降破了之后,似乎瓦塔那远在千里都能知道这事,他不知道躲在哪里开始给胖师父下降,胖师父巫术高深,一直抵挡得住。我实在吓得要死,就偷偷跑到了泰国去,用方刚的名字一直躲了好几年。后来我悄悄托人打听,才知道瓦塔那一直盯着胖师父近半年,最后趁胖师父某次喝醉之后给他下了飞线降,用一根极细的钢丝把胖师父的头给割了下来。好在他与胖师父斗法没顾得上我,不过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马来西亚,连碰到马来人都躲着走。”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了解了。 方刚叹道:“要不是当初我们说过那些话,也不会搞成那样,这就叫祸从口出。” 我也说:“可不是么,不能随便轻视别人,说不定就得罪谁,对了,五毒油最后怎么还有剩的?” 方刚瞪了我一眼:“这么珍贵的东西当然要留着,胖师父说五毒油是天下至毒之王,不管是怨灵、邪灵、鬼、阿赞还是邪降师,只要是能散发邪气的东西,接近五毒油就会发黑,于是我订做了这个大红宝石戒指,把少量五毒油藏在里面。在泰国我开始做联系佛牌小鬼的生意,有时也帮人看风水、解邪降,这五毒油帮了我大忙,结果现在被你给浪费了!” 我挠了挠脑袋:“这东西其实也不是很难找,不过当时你时间紧,我保证,肯定能再配出一份五毒油来找给你!” 方刚眼神中发出阴冷冷的光:“那是最好了,不然你毁了我的吃饭家伙,我也不会让你这愣小子过得舒服!” 我把头一缩,说:“肯定能找到,肯定能!给我点儿时间吧。”方刚放下狠话,给我一个月时间把这事搞定,不然后果自负。 回到罗勇市表哥家,我先补了手机卡,再买个新手机,晚饭时表哥问我这几天都在外面忙什么,我支支唔唔地搪塞。表哥说:“听人说你和方刚走的挺近,那家伙虽然门路多,但专赚邪路钱,你千万别和他混到一块去。”我连连答应。 表哥的水果加工厂中有个年轻女孩叫都迪卡,是罗勇市当地人,才二十四岁,皮肤较黑,但长相漂亮,身材也性感,最近我对她比较感兴趣,她对我也不讨厌。当晚我约她出去看电影吃海鲜,饭后送她回家的途中有手机响起,看来是电话卡刚开通,是一名陌生年轻女人:“田先生吗,我在你的淘宝店中看到介绍说佛牌和古曼童很神奇灵验,就按你留的手机打过来了。我是……想咨询一下那个古曼童,有没有能、能帮人生出指定性别的……” 我马上就明白:“是想要生男孩的吧?有啊,但我现在很忙,一小时后给你回电话,你把具体要求先用短信发给我。” 挂掉电话之后,都迪卡疑惑地问:“谁要生男孩?” 我哈哈笑着搂过她:“是我的生意来了。” 把都迪卡送到家门口,她温柔地和我来了个吻别,我干脆把她搂在怀里亲个没完,她半推半就,不想被她爸推门出来刚好撞见。她是中泰混血,老爸是中国人,看到我正抱着她女儿狂啃,还以为遇到流氓,上来就要揍我,都迪卡连忙说我是她老板吴秉财的表弟,她老爸这才把我放开。 当晚那女人发了短信给我,说她叫小玲,老家湖北,老公家里比较有钱,但婆家极其重男轻女,指明一定要她生男孩出来。而且婆家还有个很奇怪的规定:只结婚不登记,先把孩子生出来,要是女的就做掉然后继续生。如果第二胎还是女孩,则两人分手,所生的两个孩子由女方自行抚养,男方完全不管,此后两家不再来往。 据说这规定是婆家祖上几代传下来的,专门为传宗接代而定,我看了之后觉得很可笑,得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定出如此奇葩的家规!这个规定不但不道德,而且还违法。更可笑的是,小玲为什么偏偏要嫁入这样的人家?我回电话给她,并抛出这个疑问,小玲苦笑:“我家比较穷,而老公家里有钱,再说我俩确实是真爱,可老公家规特别的严,他在父母面前几乎不能有任何主见,公婆就像太上皇似的说一不二。我的压力很大……”360搜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更无语,又问:“那也没必要通过求佛牌和古曼童来生男孩吧?你还没生怎么知道是女的?” 小玲迟疑了一下,回答:“医生说我子宫壁太薄,只能生这一次,第二胎都很危险,所以我没有退路,也只能选择这种方法。我老公说了,只要能生出男孩,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而且我公婆都很迷信,表示支持我们求子,不管佛家还是道家,只要有用就行。” 我彻底明白了,其实像这种必须要求儿媳生男的家庭在中国还有很多,对这种父母很鄙视。我想了想,告诉她:“要想必保生男也有方法,但可能比较贵,得十万八万的吧,世界上男人有的是,你可以考虑别人,这种婚姻不会长久。”我故意来个狮子大开口,想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立刻说行,可是怎么保证有效果呢? 我说可以先付一半的钱,到时候生出男孩再给余下的,其实五万块足够弄个古曼或邪阴牌了,就算到时候她赖账不给我也不吃亏,小玲同意了。 挂断电话,我想再去找方刚,可刚弄丢了他的宝贝毒油,不知道这哥们还会不会帮忙,但我想生气归生气,钱他总得赚吧,于是硬着头皮给他打了电话。接通后我把来意说明,他不正面回答,却张嘴就问:“五毒油原料凑齐了吗?” 我无奈地笑:“哪有这么快啊,这才两天,现在有生意做,先赚钱再说行不?” 方刚怒冲冲地说:“没门,你自己去制作古曼给人家吧!”说完就挂了。 第42章 这回我才相信方刚是真生气了,像他这种对钱看得比亲爹还重要的人,居然都不愿再和我生意,五毒油就那么重要?我正在为难时,手机短信响了,一看是方刚发来的:“什么生意,事主出什么价?” 看完短信我差点把刚喝进嘴的水给喷出来,心想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幽默?我回短信说了大概意思,报出两万人民币的价钱。(.无弹窗广告)半小时后他回复了,说最低三万,先付钱,而且还要等几天,制作古曼的原料不太好找,我让他尽快,另一方面回复小玲说这东西制作不易,只能款到发货。 小玲有些犹豫,怕被我给骗了打水漂,我说你可以来泰国一趟,让巫师把古曼亲手交给你们,到时候一手钱一手货。过后她同意了,要和老公一起来,就当旅游。我让他俩先办好护照签证,到时候等我通知。几天后方刚说原料已经寻到,问我什么时候付钱,我连忙通知小玲来泰国。 在曼谷接到了他们俩,小玲长得很漂亮,肤色很白,他老公个头挺高但非常瘦,戴着眼镜,眼神很不自信,一看就知道在家里没地位。小玲对我说:“我老公姓李,今年25,也不知道该叫你哥还是弟弟。” 我笑着说我是你俩的哥,小李诚恳地握住我的手,连说客气话,语气特别谦卑。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就算有求于我,你们也是花了钱的,何必把自己放这么低?当初大治来找我的时候虽然说话也很客气,但也没这么低三下四,心想肯定是这个小李在家里从小就被父母严管,极度不自信导致人格都有些卑微。 在曼谷以西,我们三人和方刚的车在一个路口碰面了,方刚看到我的时候,那脸拉得比长白山还要长,我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方刚开车把我们带到上次那个黑眼师父的棚户区里,进楼的时候我特地嘱咐小玲夫妻:“你们是第一次来泰国吧?没见过修巫术的师父作法吧?到时候有点儿心理准备,要是有晕血症杀生症啥的,到时候听我提醒就把眼睛闭上。(.无弹窗广告)” 小玲和小李互相看了看,脸上露出几分害怕的神色,方刚鄙视地看了看我,那眼神很明显是在讥笑,似乎在说:你也开始冒充见过世面的行家了? 来到黑眼师父家敲开门,方刚把铁栅栏门拉开,我们几个人进了屋,那黑眼师父仍然是一副阴森森的模样,而且眼圈好像比之前更黑了。他对着我们三个人用熊猫眼来回打量,嘴里嘟囔着:“怨气,好多,好多怨气。” 看到黑眼师父的尊容,小玲和小李都吓得直后退,估计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眼圈这么黑的人。方刚让两人坐在地板上的坐垫中,黑眼师父神经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到鸡笼前看看,一会儿又伸手从大桶中捞起两条鱼,看几眼再扔水里。小玲两口子眼中露出几分恐惧的神色,一直在偷眼看我。 我倒是有些习惯了,只是坐在角落的方刚经常用眼角狠狠地瞟向我我边,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小李似乎很害怕,但又不敢说话,小玲低声问道:“田哥,你刚才问我们晕不晕血,是不是一会儿要给我们采血呀?我有贫血和血红细胞再生障碍,不能采血……” “这个不好说,有可能,不过你别怕,这位师父法术很厉害的,他会为你迅速止血。”我想起上次给大治放血喂虫的情景,就回答道。 方刚冷冷地对我说:“先让他们把钱交了,免得到时候麻烦。”360搜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连忙低声对他俩说了情况,两人互相看了看,小玲对丈夫用眼神示意,小李连忙从皮包里掏出五捆人民币交给我。方刚看着这些钱,嘴角撇了撇,对黑眼师父点了点头,黑眼师父走进里间屋。 这时黑眼师父从来了,双手捧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大概和一只烤鸭差不多大小。他跪在两人面前的另一个大坐垫上,低声念诵着什么,慢慢把红布一层层撩开,小玲和小李顿时大叫起来,红布里竟然是一个已经开始收缩的死胎,身体呈深灰色。 黑眼师父说:“这是五个月大时夭折的男胎,刚死了不到七天,三魂还在身体里。” 这些泰语我都听得懂,就同时翻译给他们俩听,黑眼师父又对小玲说:“把你的右手伸出来,掌心朝下。” 我再次翻译,小玲迟疑着照做,黑眼师父双手在下面握住她的掌心,嘴里又说了一些话,又急又快。小玲看着我等我翻译,可是我完全听不懂,又不敢让黑眼师父再说一遍,只好用眼神求助方刚。方刚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有点儿不高兴,方刚嘿嘿笑着:“那是巴利语经咒,我也听不懂,不用翻译!” 我心想你存心让我出丑,看在五毒油的份上就算了,以后找机会再报复你。 黑眼师父把双手松开,抓住小玲手腕用力把她的手心朝死胎上按,小玲吓得胳膊直颤抖,但也不敢动弹。黑眼师父嘴里的经咒越念越快,只见有很多鲜血从小玲手中慢慢洇出来,越来越多,死胎的颜色也从深灰变成鲜红。 第43章 “啊,我不能失血啊,老公快来!”小玲惊叫起来,小李大惊失色,连忙过去拉她。(.无弹窗广告) 方刚马上对我说:“别让他捣乱。”我早有准备,冲上去把小李拽住,小玲想挣扎,但却坐在地上起不来,黑眼师父低声念诵了一阵经咒,才松开双手。小玲闭着眼睛似乎迷糊着,黑眼师父用手在她面前用力一挥,她打了几个哆嗦睁开眼睛,赶紧拿起双手,上面沾满了鲜血。小李在旁边焦急地说:“师父,她不能失血啊,到时候会止不住的!” 黑眼师父似乎听懂了,从旁边拿过一个塑料盆扔给小李,然后用红布把死胎小心翼翼地包好,拿进里屋去。小李连忙在养鱼桶里弄了半盆水给小玲洗手,说也奇怪,小玲洗完手仔细看,发现双手上根本就没有伤口,也不再流血。 小李连忙从皮包里找出手绢把小玲的手擦干,确实完好如初。方刚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对小李说:“法术已经施完,你们先出去到外面等我,我马上就来。”等两人出屋后,方刚从鸡笼上跳下来走到我面前,把手一伸,我将三捆人民币交给他。 方刚嘿嘿笑着说:“你小子很不错啊,赚得比我还多!”又嘱咐了我几句,忽然把脸一板:“五毒油的原料别忘了收集,不然你以后再也别想跟我赚一分钱!” 出了黑眼师父的家,我又把小玲夫妻送回曼谷机场。两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施法场景中没恢复过来,小李神经兮兮地说:“田、田哥,要不是亲眼看到,我真是打死也不相信那是真的!” 小玲也说:“刚才真是差点把我给吓死,明明我能感觉得到从身体里流了那么多血出去,而且头越来越晕,可一转眼又止住了,真神奇!” 我笑着说:“这才哪到哪,还有更神奇的你们没见识过呢。” 小李问:“田哥,这就算施法成功了吗?我们真的可以生男孩了?” 我回答:“是的,刚才那位黑眼圈的师父是把一个刚刚夭折男婴的灵魂注入到小玲体内,好让她下次怀孕必定是男孩,你们就回去安心备孕吧。” 小李和小玲激动地抱在一起,我问:“我说小李,你这是什么家规啊?你们找的是老婆,还是生男孩机器?不登记先生孩子,是男就留是女就甩,这太不道德了吧?看你的模样也是个有文化的人,怎么还能作出这种事?” 小李脸上露出极度无奈和哀伤的神色,小玲说:“田哥,他也是没办法,父母毕竟是长辈,我们也不想让老人不高兴,免得到时候有人说我们不孝顺,你说是吧?” 我简直说不出话来,觉得这两个人的脑子似乎都有点短路,便说:“你有再生障碍贫血,这种病怀孕生孩子比较危险,要千万小心。”两人连连点头,忽然我又想起一件大事,故意板起脸提醒道:“别忘了顺利生完男孩之后,你们还有五万块钱得付给我。泰国的法术很厉害的,要是你们说话不算数想赖账,可没那么容易从我这里混过去!” 两人连连点头答应,看样子是深信不疑,当天就乘飞机回中国去了。 虽然还有五万块没给,但这奇葩小两口子的生意就算是顺利做成了,等到小玲发短信给我说b超结果是男孩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多月以后的事了。记得那时接到小玲的手机短信,内容是:“b超结果刚出来,是男孩,谢谢田哥!”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这才又想起这事,连忙回复:“男孩就好,别忘了剩下的五万块钱。” 小玲回复说:“田哥放心,我们说话算数,给我银行账号,今天就去给你汇款。” 把银行账号发给她之后,果然很快就收到了五万元人民币的汇款。我得意极了,心想做这种生意太棒了,完全没有本钱,赚钱又快。高兴之余我给方刚打了个电话,方刚说:“这还用汇报?那是个只有三魂的男性婴灵,注入到女人体内就会生成七魄,肯定是怀男孩啦!你小子很上路,赚得不少啊!” 我说:“可不是吗!一票就赚了七万块,这种生意真是越多――越好……”我似乎发现自己说走嘴了。 方刚停顿了几秒钟,问:“你收了事主十万?” 我支支唔唔:“嗯……是啊。” 虽然看不到方刚的脸,但从语气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在暴跳:“我才赚一万块,你居然净赚七万?你还有没有良心,比我赚的多整整七倍?年纪轻轻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你想娶五个老婆吗?我现在他妈的连一个都还没有!” 第44章 我连忙忍住笑,辩解道:“大哥,我当时是想狮子大开口把他们吓跑,结果对方同意了,但开始只给五万,怀孕男孩之后再给另五万。--其实我都没打算要剩下的五万,没想到b超结果出来后还真给了。要不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万块辛苦费?” “不行,最少两万!”方刚怒气未消。 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好吧好吧,两万就两万,后天我表哥出去办事,你后天来罗勇找我。” 就这样,我又白白给了方刚两万块,他终于从我身上看出无限商机,提出想合作一起做国内生意。利润五五分成,不得隐瞒,代价是会替我解决一切事主的疑难善后,我说先考虑考虑再说,心里很不情愿。 转眼又过了五个多月,刚从盐城的大治家帮他治好病没多久,我早把小玲的事给忘得干干净净。小李忽然给我打来电话,说话完全语无伦次,一直在哭着重复:“田哥,田哥,生了,是男孩啊,男孩啊!” 我气得直笑:“我什么时候生男孩了?是你老婆小玲生了吧?是个儿子?什么时候生的?” 小李的哭腔让我听起来很滑稽:“四个小时前……是啊,是儿子,有小鸡鸡的,男孩啊!有七斤多呢!” “那就好,男孩就好,恭喜你们!好事哭什么?真没出息!”我也觉得很高兴。(.无弹窗广告) 小李又放声痛哭:“可是小玲死了,难产……” 我大惊:“怎么会这样?她有贫血症,顺产会非常危险,为什么不剖腹?” 小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爸妈想趁小玲还年轻多生几个,说剖腹产后要过两年才能再怀……” 我连忙问:“不对啊,医生不是说小玲子宫壁薄,只能生一次吗?” 小李说:“这事我没敢告诉爸妈,怕他们不同意我娶小玲。他们说必须顺产,结果大出血……医生说只能保一个,问保大还是保小,爸妈坚持说保小……” 我很生气:“你爸妈眼里只有孙子没有儿媳?这是杀人啊!你为什么不拦着?” 小李哭得快要昏过去:“没办法,我从小就不敢不听爸妈的话啊……小玲,你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小玲死了,这让我心情非常不好,我不知道这事与我是否有关,但总觉得脱不开干系。小李的父母用儿媳生命为代价换来了一个儿子,不知道他们是否觉得值,会不会有负罪感。 过了不到半个月,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小李给我打来电话,语调中透着几分愤怒:“田哥,你……你带我们去泰国,到底给小玲施的什么巫术?” 我没明白:“你再说一遍?” 小李声音变得有些急切,提高音调大声道:“我问你当初到底对小玲做了什么?” 我回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玲不是已经成功生出了男孩吗?” 小李说:“可这个孩子他、他……” 我追问:“孩子怎么了,你这人说话能不能痛快点儿?” 小李迟疑了一下,喘着气说:“这个孩子……他、他根本就不是男孩!” 他的话顿时把我惊呆:“什么意思?什么叫根本不是男孩?不是都生出来了吗?”?#~?+ 小李的语气更加愤怒:“你还装糊涂,都是你害得我们,这是个什么东西?不男不女,医生说是双性人,阴阳人!连畜生都不如的阴阳人!” 我彻底傻了,怎么生出来个阴阳人?我问:“小李,你先别激动,你们什么时候确定的?” 问清楚之后我才明白,原来孩子生出来之后,从外表体征看确实是男孩无疑,小玲的丧事办完了,小李的父母并没有太悲伤,他们的关心都放在孙子身上,对那个难产而死的儿媳没什么感情,也不怎么在乎。可过过十几天,小李父母忽然发现这个男孩有点不对劲,他的两个卵蛋几乎都缩在身体里,而小鸡鸡一天比一天短,不到半个月竟快要隐形了。小李父母赶紧把孙子送到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之后,三个人都差点瘫倒,这个男孩是真性两性畸形,两种染色体都有,而且也有两套完整的男女生死器官。 这种两性人是基因父母基因突变的结果,属自然现象,但在中国尤其是某些落后迷信地区,把双性人视为不祥之人,比洪水猛兽还厉害,所有人都躲着走,生怕晦气。小李父母家庭极其迷信,当然受不了。 在小李的愤怒之下,我只能一边劝一边说会回中国去他家看看,随后赶紧找到方刚。方刚也觉得很奇怪:“这件事不可能啊,你是不相信泰国的巫术?男胎的婴灵进到小玲体内,她肯定生出男孩来的,怎么会是阴阳人?我已经问过阿赞师父,他说让小李好好查一下,问题可能出在他身上。” 我心想孩子是小玲生出来的,小李会有什么问题?我提出想让方刚再和我跑一趟大陆,方刚说:“上个月刚解决完大治的事,现在又想让我帮你擦屁股?我妈把我生出来养这么大,就是为了给你擦屁股的吗?想让我帮忙也行,必须同意跟我一起做国内的佛牌生意,五五分成,不然你自己去吧。”在方刚的威胁下,我只好就范,我俩从泰国又飞回国内,来到湖北天门市。 找到小李一家人是在当初给小玲接生的那家公立医院,我和方刚两人刚来到妇产科,就看到有十几人围着医生大喊大叫,好像要吃人似的。小李站在一旁发呆,有个中年妇女对医生吼着:“你们这是什么医院?比黑店还黑!当初把我儿媳害死,现在又接生出这么个不阴不阳的东西,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第45章 医生一个劲解释:“死者生前打过三次胎,子宫壁比纸还薄,再加上有严重贫血症,当初不建议顺产,是你们一再要求的,而且生出阴阳人也不是医院的错啊,肯定是父母一方的基因有问题。” 中年妇女越发来劲,骂得更凶:“打过几次胎怎么?我外甥女的婆家让她打过五次呢,最后不还是生出儿子?她也没死啊!就是你们医院有问题,却来怪我们!” 我这才知道小玲之前竟然打了三次胎,不用说肯定都是女孩了,怪不得当初黑眼师父一看到小玲进来就连说怨气重。这时小李看到了我们,立刻对中年妇女说:“妈,就是他们,当初就是他们在泰国帮小玲施的巫术!” 这下可好,一大帮人围上来,连吵带嚷,撸胳膊挽袖子,推推搡搡的要揍我们。方刚把外面穿的黑大衣脱掉扔给我,我连忙接住。他再把里面穿的黑衬衫左右扯开,袖子也挽起来,露出脖子上那条比狗链还粗的金链子,还有前胸和胳膊上的饿鬼经咒纹身。他把眼一瞪:“你们要干什么?想打架?哪个不怕死的快过来!” 方刚这身行头把小李的家人给镇住了,就连要上来劝架的医院保安也吓得直往后退。小李他爸壮着胆子说:“你们是黑社会吗?想以势欺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冷笑道:“你们这一大群人围着医生要打要骂,这才是以势欺人吧?反过来说我们,亏你活这么大岁数,要不要脸啊你?” 小李他爸脸涨得紫黑,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另有几个人上来吵嚷,我对小李说:“你为什么把小玲打过三次胎的事向我隐瞒?”小李支支唔唔说不出话,看到他这副窝囊相,我气得真想揍他几拳。小李的母亲又抓住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开骂:“你女儿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会生出这个阴阳人来?是不是你瞒着我们?” 原来她是小玲的母亲,她一看就是胆小的人,被小李母亲痛骂也不敢还嘴,只有哭的份。我上前喝道:“你有完没完?孩子是父母一起生出来的,你怎么不说自己儿子有毛病?”小李母亲瞪着我,又不敢骂我,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哭带骂,说医院治死人,又雇黑社会来要杀她们全家之类的。最后派出所的警察来了才控制住局面。 把所有人都带到派出所问话,一听前因后果,警察们也都哭笑不得,都劝小李家人放弃吧,明知贫血还坚持顺产,本身就是你们的错,至于到泰国接受作法,那是自愿行为,方刚早就花钱办了泰国籍,涉外事件很难处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李家人当然知道是自己理亏,也就不再闹了,我和方刚来到小李家中,方刚说:“最好让小李去大医院检查一下自己,这样我才好判断。” 小李的爸爸又来劲了:“我儿子身体很健康,有什么可检查的?你这个可恶的骗子,里应外合勾结泰国黑社会,居然都骗到中国来了,你们俩肯定没好报!” 我冷笑着说:“你们为了要男孩,强迫儿媳打三次胎,又让她顺产把人家给害死,就算遭报应,好像也应该是你们吧?” 小李爸爸又没动静了,小李迟疑地说:“我、我能有什么问题?还是不用检查了吧!” 我看到他神态不太正常,心想难道他还有什么事隐瞒,就想诈他一下。我把眼睛一瞪:“小李,那个泰国师父一眼就能看出小玲打过几次胎,身上有怨气,难道还看不出你来?你快说实话,要不然我们到湖北最大的医院对你进行全面检查,真查出你有问题来,看你怎么交待!”;笔 这话果然有用,小李连连摆手:“不不,我、我没问题,我真的……真的没有!” 小李爸妈立刻全都瞪着他:“你到底有什么事没说?快点,看我不打死你!”果然是知子莫如父,小李头上汗如雨下,没几句就全招了,原来事情远比我们所有人想像的都还要复杂多少倍。 那还是在小李和小玲打算结婚之前,两人特地跑到湖北省人民医院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可出来的结果让他俩崩溃:小李的遗传基因有问题,缺少某条染色体,别的问题没有,但无论和哪个女人结婚,只能让对方受孕女孩,而不可能有男孩。两人打死也不相信,又不敢告诉父母,就还是结了婚。婚后小玲连续怀孕三次,小李家父母在当地医院找的熟人,半路照b超结果都是女孩,结果连打三个,直到小玲身体越来越差,医生说她这情况,最多还能再怀最后一次,而且也不见得能顺利生下来,除非出现奇迹。 可小玲从泰国回来后,很快就再次怀孕,不但b超结果是男孩,还生下来了,如果不是小李家人坚持要顺产,小玲可能不一定会死。 等小李说完这些话,他们家人顿时炸开了锅,他父母死活不相信,要揍小李,无奈之下小李只好翻出几年前在湖北省人民医院体检时的单子,上面清楚地写着小李的基因染色体问题,下面列了很多数据,虽然看不懂,但最后那句话写得很明白: 检查结果:“染色体基因序列组缺失,致受孕男性机率低于万分之一。” 看到这两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完全明白了很多事情。小李母亲停顿了足足半分钟,突然眼皮一翻,昏死过去了。他爸爸也气得手直发抖,捂着心脏说不出话来,小李的亲属在旁边围着小李好一顿数落,喷出的唾沫星子差点把他给淹死。 第46章 他爸妈好不容易醒过来,破口大骂小李,小李开始像缩头乌龟似的一直不出声,最后他忍不住指着我们说:“你们也别光骂我,要不是这两个人给我们施了巫术,小玲也不会生出阴阳婴儿,你们得去找他们算账!” 小李的转移法管了用,所有人又开始围攻我们,方刚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大家都愣神了,方刚接着说:“在泰国法师给小玲注入男婴的灵魂,按常理说,正常女人下次怀孕肯定是男孩。可小李基因的问题导致小玲只能怀女不能怀男,但又强制给了她一个男婴的灵魂,结果出来的就只能是半男半女!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还不懂?”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眼。我站起来,指着他们说:“如果不是你们家庭迷信观念太强,以必须生男相威胁,小李也不会带着小玲到泰国选择这种方法,也不会生出阴阳人。当然,就算不来找我们施法,生出的必定还是女孩,然后再被你们逼迫着打掉,然后他俩离婚。小玲不但什么也没得到,最后还落得个不能生育的下场,不过怎么也好过难产而死。在你们父母眼中,这件事是天经地义,其实你们都是杀人凶手,只不过法律无法制裁你们而已。[]” 这番话把小李父母说得哑口无言,接着又哭天抢地,顿足捶胸地说李家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之类的话。他们当然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只不过一直没当回事而已。趁方刚给小李家属洗脑的时间,我悄悄去另外的房间看了看那个阴阳人婴儿。“他”很乖,隔壁吵成这样也没哭闹,长得也很好看,虎头虎脑的,但小鸡鸡确实很不明显,几乎快要看不到了。小家伙看到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抓我,我心里发酸,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蛋就退出房间。 我和方刚离开了李家,在回泰国的飞机上,方刚显得很高兴,但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在这个事件中,最倒霉的人就是小玲和这个婴儿,他俩一个永远失去了生命,一个终生都要受人讥笑,他们惹谁了?而这种悲剧还将继续上演,这种故事可以发生在中国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这时方刚说:“科学这么昌明,可中国还有这么多愚昧的人,难怪你在国内的佛牌生意这么好!以后我们两个好好合作,你找客户,我负责联系货品和善后,别忘了发挥你的长项,把价码抬高点,以后可要两个人分钱啦。” 我点点头,方刚又问:“田先生,你比我小十几岁,但不好总让我称你为先生吧?你好意思吗?” 我顿时明白了,连忙回答:“我叫田七,你可以叫大名,也可以小我小七或小田,都行。” “田七?”方刚笑了,“你上面还有六个哥哥姐姐?” 我失笑:“当然不是,连生七个,超生还不把我罚死?我妈生我那天是阴历七月初七,我爷就非要给我起名叫田七。” 方刚哈哈大笑:“这名字就已经说明你小子就是一块卖佛牌的料!田七是药材,能治病,佛牌有邪效,也能治某些人的病,哈哈哈!” 让我们再把时间跳回到2006年的5月,那时候小玲的b超结果刚出来,方刚知道我赚了很多钱后要求入伙,但我没当时就同意。在商言商,做生意久了就会越来越计较,对钱也看得越来越重,相信每个有过经商经历的人都有体会。\ 方刚最近有些反常,以前他几乎很少主动联系我,但这两天发了好几个短信,催促我同意合作的事,我说想考虑一下,他以五毒油为要挟,让我在三十天之内搞定,要么给原料,要么同意合作五五分成。这家伙,眼睛里除了钱似乎就没别的了,但又想我在泰国快两年,我对赚钱的渴望正在奋起直追,朝方刚看齐呢。 我心想,别说三十天,就算三百天我也不见得能凑齐这些东西,从死孕妇肚子里掏胎儿,把死孩子的皮剥下来?这活我干不来。所以我也做好了让他入伙的最坏打算,但能拖一阵子是一阵子,实在拖不了再说。 一连半个多月,都没有生意联系过我,这段时间过得很无聊,白天帮表哥看水果加工厂的车间,晚上跟都迪卡约会打得火热。她属于慢热型的,开始和我约会的时候比较矜持,但在我的主动之下,从半推半就到热情似火,后来简直要把我给融化了。她对我的爱意很浓,平时就连我在街上多看美女几眼,她都会生气。 都迪卡有个叫莲娜的邻居女孩,据说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和都迪卡年龄差不多,但长得比都迪卡还漂亮几分,但身材差了点。有时我们几人会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大家关系处得都不错。莲娜想学中文,但都迪卡平时都要做工,比较忙,而我则有表哥的关系,想出来就出来,莲娜就让都迪卡和我商量,想让我抽时间教她中文,我同意了。 莲娜人比较笨,学得也慢,但泰语其实是从中国广东话发展而成的,所以泰国人学中文并不难。我尽量一周抽出两三天时间教她,她很努力地学着,不时送给我一些亲手做的女孩家的工艺品当为谢礼。 这天傍晚,都迪卡和我在一家小旅馆缠绵完毕,她晚上不能在外面过夜,九点必须到家,在我准备送她回家的时候,她问我:“我的一个朋友被人骗过,他非常痛恨那个人,想狠狠整整他,让他痛苦难受但又不至于死掉。我对他说,我男朋友专做佛牌古曼生意,很灵的,他说要你帮弄个能整人的东西,多少钱到时候告诉我。” 我连忙笑着说没问题,让她等我的消息。晚上给方刚打电话,他说:“利润五五分成,否则不做。” 第47章 我就知道他会说这话,就说再给我三十天,我努力去找原料,要是这个月还不行,就依你的条件。[.超多好看小说]方刚知道我在拖延,他说:“我不怕你一拖再拖,你要想,到时候再有了擦屁股后,看你怎么跪下来求我!”我哈哈大笑。 三天后方刚发信息,告诉我说有两种方法,一是下邪降,不用接近被诅咒者,但程度比较重,而且致死率高,但价格也便宜,大概两万泰铢;另一种是以煞灵附身,把附着煞灵的某件物品交给被诅咒者即可,程度轻重可由阿赞师父控制,价格贵点儿,要五万泰铢。 我把情况转告给都迪卡,她告诉我要后者,但说让我等几天,她那个朋友要去筹钱。 这两天,方刚又把我叫到芭提雅,先吃海鲜大餐,又去ktv唱歌,叫了几个漂亮女孩陪伴左右。我明白他的意思,这家伙比鬼还抠门,能舍得请我又吃又唱又玩,还不是想尽快说服我跟他合作国内的佛牌生意。 泰国的娱乐业和色情业确实发达,这几个漂亮妹子左拥右抱,让我乐得不想回家。心想能让方刚花钱不容易,不享受白不享受。这时方刚接了个电话,开始还是懒洋洋的,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坐直身体:“是吗?刚好五个月?在什么地方……太好了,我这就去!” 挂断电话,方刚对我说:“你在这里慢慢玩吧,账全都记在我名字上,没人敢朝你要钱的,但你小子千万别过度浪费,否则我不给你出钱!我有要紧事得去办,现在就得走。” 我说行,又随口问了句什么事,方刚低声说:“有个朋友告诉我,他家附近有一家人死了孕妇,胎儿刚五个月大,今晚就要下葬,正好是五毒油的最佳原料,我必须去看看。” “是吗?那你快去吧,能尽快配出五毒油最好了。”我连忙答应,心想你能配出五毒油,也省得老在我面前翻这个账 方刚只走出几步,忽然又回头看着我,我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在这里猛花钱的。” 没想到,方刚伸出手指:“你跟我一起去。” 我一愣,连连摆手:“我可不去,没兴趣,你自己去。” 方刚说:“我也需要个帮手,你还是跟我来吧,你前两天的生意我可以不和你五五分,下次再说,怎么样在?”我心想这还行,反正有方刚在,什么情况他基本都能应付,就勉强同意了。 他开车从芭提雅市区一直向北走,越走越偏僻,路也很颠簸,我问:“我很想知道,如果我隐瞒了交易的利润,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和你五五分成?” 方刚嘴里叼着大雪茄,嘿嘿笑了:“我当然有办法,你听说过灵摆吗?”我摇摇头,方刚说:“是一种催眠术,我和阿赞师父特地学过,能让人实话实说的东西,你要不要试试?” 我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得对他警觉起来,方刚哈哈大笑:“只要你不和我耍花招,轻易不会对你使用,别怕啦。”我还要说什么,从远处传来阵阵吹奏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很诡异。 方刚低声说:“就是他们了!” 汽车放慢速度驶近,夜很黑,隐隐约约借着月光能看出是一队穿红衣的吹鼓手,慢慢地边走边吹奏着。方刚说:“看来这个孕妇是泰国苗族人。他们的习俗就是夜里送殡,还要穿红衣吹乐器,敲丧鼓。从他们行走的方向和音乐判断,现在是送完葬往回走。” 我问:“为什么不拿火把或点灯?这么黑也不怕摔沟里去。” 方刚说:“那是苗人风俗,是怕鬼魂在送葬队后面跟着又回到活人家里去。” 汽车缓缓调头,朝送葬队相反的方向开去,方刚说:“往前不到十公里有个坟场,肯定是在那里。”百度搜索 我心里开始打鼓:“方大哥,方老板,你不是要从孕妇肚子里把……把……取出来吧?” 方刚转头看了看我:“那你想办法让死孕妇把孩子生出来,我们就不用掏了。” 我无语,心想反正爱掏你自己掏,我就是个助手,给你把风就行。汽车开到了坟场,这是一片荒凉的山丘,横七竖八地插着很多墓碑,大多数是平面碑。我俩下了车,阴风阵阵,我打了个冷战:“这么多墓,怎么知道哪个才名孕妇的?” “墓碑顶部放着一幢纸扎的房子就是。”方刚掏出一支手电筒,我俩边走边照,总算找到了,方刚看了看墓碑上刻的字,说:“就是这个,死亡孕妇的碑文都是用红字。汽车后厢里有铁锹,去拿来,把墓挖开。” 我把铁锹递给他,方刚说:“给我干什么?你来。”我心想挖就挖,卖力气无所谓,挖了半天才把墓挖开,用铁锹尖部费力地把钉棺材盖的几十颗钉子撬开,我已经累得抬不起胳膊。方刚又掏出一把匕首扔在地上:“让你休息十分钟,然后剖尸。” “谁剖?”我问。 方刚:“如果是我剖,为什么还让你一起来?” 第48章 我气得半死:“你让我来就是给你干活的?” 方刚说:“快动手吧,新鲜的胎儿才有药效,尽快配好五毒油,也省得我总是催你这个事情呀。” 无奈之下,我只好捡起匕首走到棺材旁边,方刚把铁锹插在土里,把手电筒夹在铁锹柄上对准棺材内部照亮,他则走到旁边去吸烟。棺里的孕妇面色惨白,盘着头发,不知道谁给画的尸妆,真是比鬼还难看。我颤抖着先把孕妇的衣服扣子解开,心中怕得要死,心想干这种缺德事会不会遭报应。孕妇肚皮露出来了,我看了看方刚,他倚在汽车后厢,抽烟抽得很悠闲,根本就没看我。我只好壮起胆子举着匕首,这时余光看到方刚伸手从车后厢又拿起一把短柄铁锹,我心想,都挖完了,你还拿铁锹来有个屁用? 突然方刚用力把短柄铁锹猛扔出去,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身后就响起惨叫声,我连忙回头,见有个人被铁锹拍在头上,捂着脑袋直打晃。方刚抢上前拨出插在地上的铁锹,冲到那人身边又是两锹,把他打翻在地。我看得心惊肉跳:“这人是谁啊?” 方刚把铁锹再次插在土中:“和我们一样,也是来挖孕妇死胎的,你看他手里的匕首,刚才他想在背后捅你。”我上去一看果然是,方刚让我挖坑把那个倒霉蛋活埋掉,我死活不干,说这辈子没杀过人,方刚只好自己挖坑。我说能不能放过他,就这样算了,万一这人是黑衣阿赞或降头师呢?被人知道是我们干的就惨了。方刚说:“黑衣阿赞和降头师才不会来作这种事,他们都是雇人去干,而且雇的都是亡命之徒,很多连身份都没有。放了他才危险,这人肯定认识我,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剖尸取胎的过程太重口味,就不多写了,一笔带过,反正是得手后我一直在呕吐。吐完后方刚从后备厢取出水桶让我把手洗干净,然后驱车离开。 在车上,我仍然惊魂未定:“刚才你救了我的命,怎么也得谢谢你。” 方刚把手一摆:“不用谢,回家后别忘了给我五万泰铢。” “为什么?”我问。 方刚把眼一瞪:“你的一条命还不值五万泰铢吗?” 我彻底服了,不甘心地反击:“要不是你让我剖尸,我也不会有这种危险,最多给三万。(.好看的小说)” 方刚看了我半天,忽然笑了:“看来你已经得到我的真传,大有可为啊!” 五毒油余下的原料方刚没让我找,当然我也没处去找,反正最后他又配到了新的五毒油,据他说,这次的新油因为原料正宗,比之前那个更有奇效。 又过了几天,我问都迪卡那个朋友的钱筹到没有,她说那个朋友正在犹豫要不要做这件事,让我再等等。 某天下午,我又在家里教莲娜学习中文,她虽然黑了点儿,但确实长得比都迪卡漂亮,而且对我明显有日久生情的意思。这天教了她不到半个小时,她就说累了,靠在我身上撒娇,我这人对美女的抵抗力很差,但很清楚都迪卡的脾气,而且两人又是闺密,所以把她轻轻推开。可莲娜顺势抱住我,软软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我有点动心了,心想这要是被都迪卡看到,非打起来不可,就再去推她,她嘻笑着不同意,这时门打开,我们俩迅速回头,都迪卡手里捧着水果,一脸惊愕和愤怒地站在门口。 我连忙把莲娜推开,上去这通解释,莲娜红着脸站在旁边不说话。都迪卡把水果放下,淡淡说了句“以后不要这样”就出去了。莲娜也走了,我心里直打鼓,估计晚上都迪卡就得找我大吵大闹。 当晚都迪卡很生气,我把实情相告,她也理解,说莲娜这人很开放,男朋友经常换,让我离她远一点。我当即表示以后再不教她中文,也不来往,都迪卡转怒为喜。 三天后都迪卡找到我,悄悄给了我六万泰铢,说她那个朋友已经下决心要请邪降,我心想这个朋友还真信任你,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收下后告诉她等我消息。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方刚收下我八万泰铢的时候,脸上仍然带着招牌的不阴不阳表情。我不太高兴:“这回的事主是我女朋友的好友,所以我只赚了一万泰铢,估计没有你多吧?可别觉得我每次都比你赚得多!” 方刚用小刀削着雪茄:“差不多吧,没有比你多很多。东西出来后我通知你来取。对了,上个月我去罗勇找你,你和两个女孩子一起逛街,都很不错呀,哪个是你的女朋友?” 我说:“长得稍微白一点的。” 方刚笑着说:“那个很不错啦!虽然没有另外一个漂亮,但身材很也性感,不过我一看就知道脾气很厉害,很能吃醋,你要小心。”我心想你会的还真多,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几天后收到方刚的东西,忍不住打开看,开始还以为方刚给错了,是不是把他原本要送给某个女人的礼物错给了我。 这是个很漂亮的项链,链子是纯银的,下面还有个金黄色的宝石圆坠,不知道是什么宝石,但发出的颜色金黄美丽,而且好像还有流光。 “把它交给事主,只要让对方戴上它超过三天,就有效果了。那个人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至于到什么程度,就要看那人本身的抵抗力了。”方刚道。 第49章 我仔细看着宝石里面的东西:“真漂亮,这是真的黄宝石吗?” 方刚白了我一眼:“当然不是,这是柬埔寨一名叫阿赞丙的邪降师父制作的高棉降头液,里面装的是具有怨气的尸液,分别是冤死、难产、劫杀、车祸和溺亡五种方式死亡的尸油。那才叫邪气冲天,贴到人肉体上就会把怨气传递过去,不出事才怪。” “靠,这么厉害!”我伸手要去摸那宝石,被方刚狠狠抽了一下:“你小子也想不太平吗?这东西碰到皮肤就倒霉,告诉事主千万注意!” 我连忙把东西放回布袋中,用绳子把口系紧。回去后我把东西交给都迪卡,再告诉她使用方式和禁忌。 这是我来泰国两年多来第一笔邪降生意,当初开始做这类生意的时候我就在心里说,只卖佛牌和古曼,绝不帮人下降,可后来钱越赚越多,早就把那些事抛到脑后去了,现在回想起来,人的贪婪就像吹气球一样,只会越来越膨胀。 在那之后,我整理了一下近两年所赚的钱,才惊讶地发现已经有了三十来万人民币,在2006年,这笔钱能在我的家乡沈阳市中心买到百十来米的房子。我很高兴地把钱汇回家,又找了个机会回国,用一周的时间看了几个楼盘,买了一套房子。爸妈非常高兴,虽然两年没看到儿子,但看到我在国外赚的多,他们也高兴,开始催促我物色女朋友结婚。 回到泰国后,我和都迪卡继续交往,但奇怪的是她不再让我送她回家,最多送到路口,说怕她爸爸看到会生气。我一想,我和她只是男女朋友,不见得以后能娶她,所以她的顾虑也对,这样我心里的包袱也放下了,露水姻缘嘛,没有心理负担。 一段时间后,都迪卡生病请了几天假,某天她父亲来水果加工厂找表哥办事,看到了我,顺便和我聊了几句,还问我为什么这段时间没到他家里作客。我很奇怪,看样子他不像是假装客气,也没多想。可都迪卡父亲又说了一件事让我很意外,说他家老邻居的女儿、都迪卡的闺密莲娜半个月前出事了,有一次外出游玩晚上回家的路上被几个流氓跟踪,拉到偏僻地点给轮奸了。[] 我感到很吃惊,连忙问现在她怎么样,都迪卡父亲说情况不好,神志失常,几次要寻死上吊。我心神不定,暗想莲娜虽然有些开放,但还是个不错的女孩,怎么这么倒霉?于是就想趁都迪卡生病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去莲娜家看看。 莲娜家和都迪卡家一样都住在三楼,之前教莲娜中文的时候也去过她家一次,她父母很热情,而这次看到我来,两人脸上都是哀伤,我心想也是,女儿出这么大的事,父母哪还高兴得起来? 莲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能隔着门听到里面有哭泣声,我没打搅她,先跟她父母聊了一会儿,几个流氓已经抓到了,但仍然在抱怨为什么莲娜这么倒霉,现在所有的邻居都知道了,她还没结婚,这以后怎么嫁人?我也觉得可惜,又多聊了几句,这时莲娜开门出来去卫生间,看到我坐在客厅,她先是一愣,随后冲上来紧紧抱住我大哭起来。 我连忙好言相劝,莲娜搂着我的脖子,嘴里胡乱地说什么“都是你害的我”“狠心不要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之类的话。她父母表情疑惑,我连忙把她劝回房里安慰了好一会儿她才睡着,看到屋里窗户都锁着,空气特别闷,我怕她憋出病来,就把窗户打开一条缝。 我出去和莲娜父母解释了之前被都迪卡看到的事情,她父母这才知道。临走的时候,我在一个放花盆的柜子上忽然看到那串黄宝石坠的银项链,就散乱地放在两个花盆之间。我很震惊,连忙问莲娜父母,她妈妈说:“是都迪卡送给她的。前几天莲娜出事之后,都迪卡来看过她两次,对我们说最好把项链摘下来扔掉,因为是金属物,怕莲娜寻死觅活,戴这些东西会有危险,我们就随手帮她取下来扔在这里。”百度搜索 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又不能确定,再问:“莲娜在出事的前几天,说话和举止方面有什么异常吗?你们仔细想想。” 他俩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莲娜爸爸说:“好像没什么,只是那些天莲娜总喜欢穿得很性感,整个人看上去特别妩媚妖艳。但她本来就爱美,应该不算异常吧?” 还没等我回答,就听楼下有人高喊“有人跳楼啦”,我们跑到窗前去看,见莲娜躺在楼下的草丛里,连忙下楼施救送医院,好在只是三楼,莲娜落的地方又是一片灌木丛,只摔断了脚踝,别的还没事。莲娜开始发烧和胡言乱语,她父母和几名亲戚在门外交谈。 离开医院,我来到都迪卡家里,她父母都不在家,在她的卧室里,她抱着我吻个不停,一直在问“你爱我吗”这句话。我心神不定,捧着她的脸问出心中的疑问。 都迪卡盯着我的眼睛:“你去看她了?” 我点点头:“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去看看,我没别的意思。那降头液项链,真是你买来用在莲娜身上的?” 都迪卡沉默不语,过了半天才说:“看到她现在这样,其实我特别高兴。” 第50章 “什么意思?”我刚要细问,听到门外有杂乱的脚步声和谈话声,里面好像有莲娜母亲的声音。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镜向外看,看到莲娜亲戚带了一个人从门口走过,那人其貌不扬,但我清楚地看到他乌黑的眼圈和神经质的举止。我心中一惊,难道是黑衣阿赞或降头师?莲娜的家人怎么会联想到这件事与邪灵有关,而请了人来看? 不管怎么说,只要他进到莲娜的家,就会很快找到那串项链,也会立刻知道是都迪卡干的,于是我拉起她就往外走。 都迪卡问:“你要干什么?我们去哪里?” 我说:“别问了,快跟我走!” 下楼来到大门口,正撞见莲娜的父亲和几个人在门口谈话,我做贼心虚,也没和他说话,点了个头就走。莲娜父亲却拉着我扯东扯西,说莲娜在医院胡言乱语,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他们刚花钱请了个阿赞师父,准备到家里看看有没有冲撞什么邪物。我刚挣脱他,就听楼上莲娜的妈妈冲着楼下高喊:“快抓住都迪卡,是她搞的鬼!” 我拽着都迪卡狂奔,还没跑出几十米就被冲上来的莲娜亲戚逮住了,随后赶来的莲娜母亲和一行人也杀到,那个阿赞师父手里还拎着黄宝石项链。莲娜母亲怒不可遏地咒骂都迪卡,说她用邪物害莲娜出事,我在中间劝架。都迪卡不承认,阿赞师父让人去买来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把黄宝石坠塞进去,不到半分钟,那瓶透明的水竟然变得像墨汁一样黑,看得我心惊。莲娜的家人更愤怒了,要打都迪卡,最后招来了街边巡逻的警察,把我们都送到警局去问话。而那个阿赞师父可能是怕警察找麻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我给表哥打了电话,他赶到警局,我悄悄把事情经过告诉他,表哥很生气,训了我一通,让我以后千万别再搞这种生意。这时还在病中的莲娜也赶到警局,她当面质问都迪卡:“明明这项链是你主动送给我的,说能转运,还让我一定要连戴三天,原来却是你要害我,我哪点对不起你?” 都迪卡看来也没打算死咬到底,她说:“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不清楚,还来问我!” 莲娜看了看我,就说:“我明白你是怀疑我抢你这个中国男朋友,可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就要这样?我们从小长到大,做邻居二十几年,你怎么下这么毒的手?”莲娜越说越气,哭着上前要抓都迪卡的脸,被人拉开。 都迪卡冷笑:“你也知道我们是二十几年的好朋友,可你做过的那些事难道真的全忘了,还是根本不当回事?” 莲娜表情很惊愕,还没说话,她母亲质问:“我们莲娜到底哪里得罪过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都迪卡盯着莲娜的脸,说:“你还记得坤文吗?” “坤文……是谁?”莲娜的回答明显没什么底气。 都迪卡哼了声:“没想到你居然忘记了坤文?不管你是真忘了还是不肯承认,今天咱们就说个清楚。上高中的时候,你是班花,很多男生追,我一直默默无闻,直到有一天,坤文跟我说,他喜欢我。当时我非常高兴,急于跟你分享,所以才把他介绍给你认识。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经常在我面前说坤文没有钱,人很花心这些话。可是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了你们通的信件,才知道原来你一直都在主动接近坤文,偷偷和他约会。在我的追问下,坤文承认了,说你们已经上过床了,是你趁着他喝醉主动的,事后还问他,在床上是她好还是我好!我真不明白,既然他在你眼里是那么的不好,却又背着我做这种事?到底是为什么?我无法接受这一切,一边是我最爱的男生,一边是和我从小长到大的闺蜜,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哭了整整半个月,最终还是决定成全你们……” 莲娜沉默了,其他人也都没说话。都迪卡继续说:“但是,我没想到,在我跟坤文分手之后不久,你那么快就甩了他,又找了新男友……虽然坤文事后求我原谅,但我还是无法忘记背叛带来的伤痛。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男人了,直到我认识了田七,又找回了心动的感觉。田七温柔体贴,虽然不是有钱人,甚至我也知道他不会娶我……可你居然又去勾引他!” “我、我没有勾引他。”莲娜开始辩解,声音苍白无力。这时都迪卡的父母也赶到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好去问女儿。 都迪卡没有理会父母,流着泪说:“莲娜,我们从小玩到大,你长得比我漂亮,身材比我好,个子比我高,家里也比我有钱,从上小学到现在,你永远穿得比我漂亮,身边的男朋友也永远比我多。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抢我的男人?我这辈子爱过的两个男人,为什么你非要把他们全都夺走?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 莲娜终于忍不住,她高声道:“为什么?好,我告诉你为什么。当年坤文是足球队长,那么帅,你知道喜欢他的女生有多少吗?偏偏他喜欢了你。凭什么?明明我长得比你漂亮,他却选择了你。我嫉妒,我受不了!凭什么?” 都迪卡大叫:“既然你喜欢坤文,为什么抢走之后又不好好珍惜?” 莲娜哼了一声,说:“谁说我喜欢他了?我只是看不惯一个白马王子跟灰姑娘在一起罢了。”;笔 都迪卡:“那现在呢?为什么又要抢男七?” 莲娜:“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必要跟你解释吗?因为这个,你就要对我下降头?” 都迪卡:“没错,我恨你,这些年我的仇恨本来都已经渐渐忘记了,可你又捅在我的伤口上,你对我做过的一切全都记了起来。所以我要整你,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也感受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痛苦!” 莲娜大哭起来,她的父母又冲上去要动手,都迪卡的父母连忙阻拦,场面一片混乱,警察把都迪卡暂时看管起来。 后来的事是我托了表哥打通关系捞人的时候才知道的,在泰国,虽然供奉古曼小鬼下邪降的事情很多,但涉及到官司,一般却很少打得赢。因为神神鬼鬼的事没有明确的界定,最后都会不了了之,顶多判些民事赔偿,为了保都迪卡,表哥疏通了警局的关系,最后让都迪卡赔给莲娜家二十万泰铢了事。都迪卡给我的那六万泰铢已经是她全部的积蓄,父母也没什么钱,于是我出了这笔钱。 莲娜家对这件事怨恨难平,经常找都迪卡家人的麻烦,最后都迪卡举家搬走,临走的时候她没和我告别,我不知道为什么。而莲娜家因为受不了邻居的风言风语,也在半年后搬到泰南去了。 这事算是做了一个了结,但对我的打击很大,说实话当年我对都迪卡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她对我真的很好,因此我也能理解她的做法。但莲娜确实罪不至此,都迪卡因怨而生极恨,把莲娜整得后半辈子恐怕都生活在阴影里,也是太过了。我觉得在这种事上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胜者,大家都输了,包括我在内。 第51章 自从都迪卡离开后,我有一段时间还是很消沉的,她在的时候,我其实并没觉得有多珍惜,但没有了她,我竟感到有种失落,也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因为她对我是真的好,不求我负责,也很少向我索取,就算莲娜事件败露之后,她也没有对任何人说卖给她邪降项链的人就是我,明显是怕我惹上麻烦。但我又不明白为什么她搬家时也不见我最后一面,联系方式也换了,从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表哥的水果加工厂生意不太顺利,因为东南亚盛产水果,几乎每天都大量销往世界各地,泰国的水果加工厂遍地都是,表哥虽然有钱,但毕竟不是本行,在渠道上经常输给那些水果行业的老手。06年初的时候,表哥开始和一个水果批发业渠道通得很熟的泰国人合伙联手,那人叫猜查,原本自己有个水果加工厂,但盘子搞得太大导致资金链断裂,只好关闭自己的厂子与表哥合作。两人一个管资金和人工,另一个管渠道和销售,赢亏才渐渐开始持平,合作也挺愉快。 同行是冤家,光在罗勇市就有几十家规模不小的水果加工厂,他们和表哥之间常有竞争,从小到大,后来发展到明目张胆地抢物流和原料仓库,表哥为了这些事搞得很头疼。 即使这么忙,缘分来了谁也挡不住,表哥恋爱了。女方是当地某物流公司的一名女经理,因工作关系和表哥相识,四十出头的离异女,长得不错,两人互相都对上了眼,有时会出去约会,算正式的女朋友。[]我们三人吃过几次饭,她对我印象不错,还说她有个侄女年龄和我相当,可以的话想给我介绍一下。 为了给表哥减压,有时我经常跟他出去做按摩,泰国的按摩业和色情业一样发达,但表哥为人很正,从不在外面搞野鸡。有天晚上吃完饭按摩过后,我俩都在按摩床上休息,边看新闻边喝茶聊天,聊着聊着,忽然我看到表哥的鼻子中慢慢流出血来,连忙帮他止血。 “可能是太劳累了吧。”表哥说。 我也这么觉得,便问他这段时间有没有身体不适,表哥想了想,说:“最近半个多月总感觉心神不定,半夜总会梦到站在悬崖边上,有人在背后一个劲地想把我推下去,最后惊醒。以前从没有过,而且常常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身边掠过,但又什么也没发现。” 做佛牌古曼生意久了之后,我对这类事件开始有着敏锐的感觉,过了几天我去找方刚,让他把五毒油再借给我用几天。 方刚死活不肯,后来被我磨得烦了,就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像小指甲盖那么大的透明玻璃球,顶端有能旋转的圆盖,与一个小玻璃环相连,球体中央是空的。他把戒指里的五毒油倒出一点点,将玻璃球灌满后再把圆盖紧紧拧死,最后用纯银项链和玻璃球顶的圆环连在一起。 方刚把项链在我面前拎着甩来甩去:“这东西送给你,比我的戒指还要方便,连盖子都不用拧开,直接就能看到变色,怎么样?最少五千泰铢,不要跟我还价,否则不卖!”?#~?+ 我说:“你真是掉到钱眼里爬不出来了,就没有一次不提钱的时候吗?” 方刚正色道:“其实我不是非要你那点钱,而是不想破坏做生意的规矩,一次免费,次次赔钱,你懂吗?” 我知道这五毒油配制不易,于是也没多说,数了五张千元钞票给他,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其实我觉得这价太值了,这东西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万金油和尚方宝剑,有了它,什么阿赞古巴都不用,自己就能知道哪里有邪灵,距离可以精确到厘米,比警犬和雷达都管用。 回到罗勇,表哥正躺在床上休息,说头疼不舒服,我摸了摸他额头,并不发烫,低头看了看项链,发现项链里的淡黄色液体开始呈现出浅灰色。我站起来走出房间,液体的颜色慢慢恢复正常,我心中暗想,怕什么来什么,看来表哥最近的情况并不是生病和亚健康,而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又在哪里?这是个难题,我用五毒油项链在他身边测了半天,除表哥的身体之外,没有别的邪源,这说明邪物就附在表哥身体上。 晚上表哥的女朋友打来电话,约他去看电影,我劝他最好别去,在家好好休息,但表哥很珍惜对方,仍然同意了。大约两个小时后,我接到表哥号码打来的电话,却是他女朋友打来的,说表哥在医院抢救,让我快点赶来。我连忙赶到医院,表哥女友焦急地在病房门口走来走去,看到我来连忙走上来,把事情经过和我说了。 原来两人看完电影出来逛街,后来在某公园,表哥搂着她不动,她还以为表哥想吻她,结果表哥突然从眼睛、鼻子和嘴里同时流出鲜血,一头扑倒在她身上,把她差点没给吓死。 第52章 听完她的讲述,我连忙走进病房,表哥还在昏迷当中,我坐在他身边低头看着项链,比下午的颜色更深了,已经接近黑灰。我恨得牙根直发痒,干这行也有两年了,我还没给别人下过降,自己人反倒先中了降头? 这时丈夫走进来,得知我是病人的表弟后,开始给我介绍病情,说什么疲劳过度,压力过大导致微血管破裂,什么脑卒中前兆的一大堆。其实我比他都清楚病情,耐心听完他的话纯粹是出于礼貌。我让表哥女友在病房里照顾,来到卫生间给方刚打了个电话。方刚一听是我表哥中了降头,也比较意外和好奇。 我咬牙切齿地说:“不知道表哥得罪了谁,还是有人怀恨在心,反正这件事你必须得帮我,把下降的主使揪出来,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方刚看到我如此生气,也不像以前那么吊儿郎当的了,告诉我:“先别急,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找出主使,而是先解降头,再找降头师,这样就能找到主使者了。我先去看看症状,你等我。” 等方刚到了病房,表哥刚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看到方刚也在,他迷迷糊糊地问:“方先生怎、怎么来了……” 方刚示意表哥的女友让医生出去,再把门关上,直接问表哥:“吴先生,你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表哥费力地摇摇头。[]我问方刚有没有什么办法看出表哥被下的是什么降,方刚笑道:“我在泰国混了这么多年,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还叫什么灵媒经纪人。”我气得直瞪他,心想这当口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方刚先是问了一些症状,再拨开表哥的眼皮,招手让我过来看。 我凑过去仔细看表哥的眼珠,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方刚看着我:“你的眼镜多久没换了?” “新换的,怎么?”我疑惑。 方刚说:“你仔细看吴先生的眼球,眼白右侧有几条又细双长的灰色线,两只眼睛都有。”我揉了揉眼睛,再次努力看去,果然正如方刚所说,那几条细线就像人工画上去似的,非常奇怪。[.超多好看小说] 我问:“这是什么意思?” 方刚说:“典型的中邪降症状,但线很细,而且有好几要,说明这个降头师的功力一般,没我想像的那么高,这就好办多了。” “那、那有办法能解决吗,方先生?”表哥有气无力地问。 方刚站起来,对我说:“明天早上和我去一趟缅甸,我认识一个住在巴羌的降头师,离曼谷不远,要是顺利的话,当天就能回来。” 表哥说:“我又没得罪人,为什么会中、中降头?” 我说:“生意场如战场,你生意又做这么大,怎么知道自己没仇家?其实我还怀疑过前表嫂呢。另外,现在你这个女朋友脾气怎么样,你有没有和她吵过架,或者没满足她提出的某些要求?” 表哥想了想:“吵架倒是没有过,但有次逛商场,她看中了一个钻石戒指,看样子很喜欢,但我没反应,难道是……” 我说:“这好像不能认定就是她,我觉得有嫌疑的人很多,前表嫂、你的合伙人猜查、其他水果加工厂主,还有隔壁饭店的老板,你以前非礼过他儿媳妇呢,会不会怀恨在心?” 表哥把眼睛闭上连连摇头,显得很头疼。;笔 方刚对我说:“现在乱猜这种事情没有用,先给吴先生解了降头再说,今晚你就守在这里,明天从工厂里找两名可靠的男工人守在医院里保护吴先生,多给点钱就是了,直到我们从缅甸回来为止。”我点了点头,方刚在医院对面找了一家旅馆过夜,我把表哥女朋友送出医院,当晚就在表哥病房里住下。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就打电话给加工厂,叫来两名跟了表哥好几年的老工人来医院当临时保安,就和方刚驱车出发。 先从罗勇到曼谷,再一路向西直奔来到边境的比劳山,方刚仅用二十美元就在当地雇到了一辆破旧的迷彩吉普车,让司机把我们送到边境以西的缅甸,最好能直接送过德林达依河。司机很高兴地答应了,我问方刚在哪里办签证,方刚哈哈大笑,问我:“你偷渡过吗?”我摇摇头,方刚说那你走运了,今天就试试吧。 我大惊,偷渡?那不是违法的吗?但看到方刚那镇定轻松的神情,我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跟在这个老油条屁股后面,但心里很害怕,就问:“在电视上经常看到边境警察抓到偷渡客,要么罚钱要么坐牢,万一我们被抓怎么办?” 方刚说:“这种事对我来说,就像从芭提雅的ktv走到对面酒店一样。我刚才给了司机二十美元,除去交给缅甸边防军的,他至少还能剩下一半。要是从缅甸到泰国就得五十美元,从泰国到老挝最便宜,五美元就够。”我惊讶外加无语。 在车上一路颠簸,方刚却睡得很香,在紧张和不安中,这辆破旧的吉普车已经把我们送到了另一个国家的土地上。 驶到一条河边,方刚在河岸边找了一条渔船把我们送到对岸。在船上,我忍不住问:“你认识的阿赞和降头师都不少,为什么每次生意都会找不同的师父?” 第53章 方刚说:“每个阿赞和降头师所修炼的法术都不一样,各有侧重点,最主要的是,要尽量多结交阿赞和降头师,跟他们都混成熟客,这样就算有一天你和某人不再合作,也会找别人继续,不至于饿死。不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很简单的道理嘛!” 我终于明白了,心想我这两年多的邪牌生意可都是只和你一个人对接,万一哪天我俩闹翻,估计我也就得回国去了,没钱赚还留在泰国干嘛?方刚真是老狐狸,他从眼神就看出了我的想法,问:“你除了跟我以外,应该还有其他合作伙伴吧?没关系,我不会问的,生意场上的规矩我还是懂得。” 我忍不住说:“我要是说在泰国除了你我都不认识第二个做邪阴牌的人,你信吗?” 方刚看了我一会儿,哈哈大笑:“为什么不信?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摆你的道,我喜欢把钱赚到明处,希望你也是。” 我又问:“凡是被下降者的眼球都会出现细线?教教我吧,万一哪天有人给我也下了降头呢,简直就是他妈的防不胜防啊!” 方刚把双腿架在船帮上,顺手捡起旁边船主的半个榴莲,掰出果肉塞进嘴里:“眼睛是人体的灵气通道,中了降头的人灵气会不断外泄,所以白眼珠上肯定有黑线,如果是一条比较明显的,说明降头师很厉害,否则就像你表哥吴先生那种的,施降者法力普通。(.无弹窗广告)中降后有时血气也会外流,你表哥昨天只是三窍流血,最严重的是每天七窍不停地流血,当年我在马来西亚中的就是流血降。” 我这才明白,又问:“咱们大老远从泰国偷渡到缅甸,就为了多联络一个合作的降头师?这也太麻烦了吧?” 方刚把榴莲核噗地吐到河里:“当然不是,给吴先生下降的降头师并不难对付,而是我这几天还有一个解降的生意,那件事比较棘手,所以我得去缅甸请高人来解决,顺便把你表哥的事一起办了。” “哦?是什么生意,讲来听听?”我来了精神。 方刚说:“很复杂,以后再给你讲吧。” 我想了想,又问:“那降头师一般都是怎么给人施降的?有没有防备的方法?” 方刚说:“他们的手段主要分两种,一是近身降,二是远身降。近身比较容易中招,吴先生估计中的就是这种,远身的要求降头师有很高深的法力,他们只要知道目标的名字,得到目标的毛发、血液甚至写过字的纸就能成功下降,让目标中招。” 我很惊讶:“写过字的纸能有什么用?” 方刚说:“人会把极少部分的灵力注入到所写的字当中,所以带字的纸也能成为降头师的施法工具。当年我在马来西亚中招那次也算远身降,但那名降头师施法的时候在我的住所附近,毕竟那时我完全没防备,所以对方就省了很多事。”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又问:“那下降头到底有多少种?每个降头师都会很多种方法吗?” “当然不是!”方刚直起腰,“种类有很多,而且随着降头师法力和经验的增加,邪降的方式也在经常创新,总之让你完全想像不到就是了。最低级的是噩降,就是经常做噩梦,精神不振,还有疾降,能让人莫明其地生病,另外还有血降,就是流血。高级些的有虫降、蛊降、灵降和符降,虫降里就有蜈蚣降、蛇降等十几种,能把虫卵种在人身体内,然后源源不断地破体而出,当年登盛中的就是。比较厉害的是飞头降、飞线降和魂魄降,我得罪的那个马来降头师对破解法术的胖师父用的就是飞线降,种类太多,一时也说不清,以后你接触得多,慢慢就知道啦。” 我听得目瞪口呆,再问:“那要怎么防备呢?” 方刚笑了:“管住自己的嘴,少结仇,不要得罪人,再有就是谨慎陌生人递过来的饮料和烟酒,要是在水里看不到自己的倒影,就要千万小心。也不要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时间泄露出去,另外要是有人无意中收集了你写过字的纸,那就得小心了。戴佛牌可以防一些简单的邪降,但太高深的不行。禁忌太多,一时说不全。” 我听得身上一阵阵发冷:“总这样也不是办法,防备不过来啊!” 方刚哈哈大笑:“降头师又不是送奶工,不是到处都有,只在东南亚比较多,中国云南、贵州和云南也有些,但你要是居住在北方或大城市,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降头师不喜欢生活在大城市,因为阳气太盛,他们喜欢隐居在潮湿温暖的地方,最好是盛产毒虫之处,东南亚是最佳选择。” 我慢慢点了点头,算是长了些知识,但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不知不觉中船已经到了河对面,离船上岸时已经是中午,太阳高照,四外全都是茂密的树林,哪里有路?方刚取出罗盘,指着右前方:“朝那边走,直到看见一块被涂成鲜红色的大石头为止。” 第54章 我俩在树林中费力地走着,果然,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到在丛林中的一片空地里有块形状很奇特的石头,又圆又矮,上面爬满了沾着鲜血的虫子,里三层外三层,大大小小什么形状都有,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虫子。周围有无数苍蝇和蚊虫在嗡嗡盘旋,还能闻到很浓的血腥臭味,熏得我直想吐。 方刚说:“这石头是那位降头师作法的工具,他能下降驱使蛊虫进入动物体内,那些蛊虫吃光动物内脏后就会都爬出来,再聚集在这块石头上,用这个方法来检验自己法力的变化,已经有好几年了。” 听了方刚的话,我根本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实在太玄。又走了一段路,再次进入树林,我饿得头昏眼花,刚想从背包里拿点面包出来吃,忽然看到地面上有一大片血肉模糊的东西在蠕动,我连忙躲避,方刚说:“降头师就在附近,他在施法!”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有个赤裸上身的男人从右前方的另一个方向朝这边走过来,在我的印象里这种世外高人应该穿长袍一类的衣服,结果看到这位穿了条迷彩裤子大皮鞋,赤裸的上半身纹得密密麻麻,全是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 方刚走过去远远打招呼,两人用缅甸语交谈,边谈边朝我这边指点着。最后两人一齐走过来,方刚对我说:“这是达林康师父,我们准备返回,先到师父家里取点东西,就在这附近不远。” 三人走了十来分钟,看到树林中有两间用圆木制成的木屋,门口有两只大缸,那个达林康师父从墙上解下一个黑皮囊递给我,再打开其中一口缸的圆木盖子。我明白是想从缸里拿出东西来装在皮囊里,就连忙走过去双手把袋口尽量撑开,我还在为自己的机灵得意时,达林康师父已经从缸里抓出一只乌黑油亮的大蝎子扔到皮囊里。 我吓得差点把皮囊给扔了,达林康师父边在缸里挑选,边不停地往皮囊里扔,除了蝎子还有半尺多长的蜈蚣、青蛇、深绿色的癞蛤蟆,和毛茸茸的、拳头大的黑蜘蛛。他顺手扔着,也不看,有一只蜘蛛扔在我胳膊上,我吓得连忙抖手,不但没抖落,蜘蛛反而顺着胳膊往上爬。(.好看的小说)我的脸都绿了,连忙求救,达林康师父看了我一眼,伸手把蜘蛛摘下来扔在皮囊里。 装了大概有二十几只的样子,他接过我手里的皮囊,将缝在囊口的牛筋一抻,把囊口扎紧,再扔给我。方刚说:“好好拿着,可别弄坏了,走吧!” 这袋毒虫其实并不沉,但一想到里面装的都是那些东西,这心里就发毛。我小心翼翼地拎着皮囊跟在方刚和达林康师父后面,方刚话很多,一直和他聊天,但达林康师父极少回答,最多也是偶尔说几个单词。 来到河岸边找船渡到对面,那辆破旧的吉普车仍然在原地等候着,方刚给了他五十美元,我们又从边境原路返回到泰国。换乘回方刚的那辆丰田皮卡,我把皮囊扔到后车厢板,达林康师父对我说了一句话,表情很不满意。方刚说:“他要你把皮囊拿回来,不能放在后面,抱着吧。” 我心想这东西也怕颠簸?还挺娇贵。坐在后排座,那皮囊没地方放,只能放在腿上,里面的毒虫来回爬动,我心里一阵阵发毛,浑身不舒服,好像它们随时都会把皮囊咬破而爬出来。 一路回到罗勇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方刚路过一家服饰店,给达林康师父买了新的衬衫和裤子换上,我问为什么,他说给吴先生下降的人或幕后主使很有可能是经常能够见到他的人,把达林康师父打扮成普通人,以免被对方看出我们请来了降头师破解。在医院附近先吃了饭,达林康师父吃饭特别的快,但不喝酒。进了医院刚从楼梯拐到走廊,就看到表哥的女朋友守在门口哭,看到我们连忙走过来:“你们快进去看看,他好像又严重了。” 大家进了病房,表哥满脸都是血,两名工人正用热毛巾给他擦脸,床单、地面和墙壁都溅了很多血点,跟凶案现场似的。两名医生站在旁边,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我问怎么了,工人说白天表哥一直昏睡,到了下午他忽然坐起来胡言乱语,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就像有个透明人用拳头狠狠打了表哥面部一拳,鼻梁骨也断了,血溅得到处都是。医生处理好伤口后几个小时,也就是我们到医院的前五分钟不到又发生了一次,连医生也检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等方刚让医生、工人和表哥女友都先出去,我把房门锁好,达林康师父站在表哥面前,表哥慢慢睁开眼睛,把我吓了一跳,表哥的眼珠呈灰白色,里面混浊一片,连黑眼珠都看不到了。他颤抖着说:“田七,你怎么才回来……” 达林康师父示意我把皮囊给他。我低头看了看项链,里面的液体已经完全变成黑色。达林康对方刚说了一些话,方刚对表哥说:“吴先生,你把眼睛闭上,千万不要睁开!” 表哥依言紧闭双眼,达林康打开皮囊,用手捏着囊底把里面的东西一古脑全都倒在表哥身上。 第55章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那些蜈蚣蜘蛛毒蛇纷纷在表哥身上来回爬着,但都集中在表哥身体表面,没有一只毒虫爬到床上或地面。[]表哥不敢睁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他大叫起来,因为这些毒虫开始咬表哥,我上去想阻止,被方刚一把拉回来:“师父在给吴先生解毒,他中的是毒血降,首先要把身上的毒血排出去,然后再解降。这些毒血还能喂养毒虫,让它们更有灵性,只对中降者身上的毒血感兴趣,很乖的。” 听到他用“乖”这个词来形容这些毒虫,我感到说不出的别扭。但不得不说,这个词用得很准确,这些毒虫确实很乖,它们吸了不到三分钟,就各自散开,达林康伸手抓起一条蛇,我连忙捡起皮囊走过去撑开,让达林康师父把那些毒虫都装进去,再抽紧牛筋绳扎好。 达林康师父对方刚说了几句话,方刚笑道:“达林康师父说你手脚很勤快,问你想不想给他当徒弟。” 我连忙说:“这个还、还是不了吧,谢谢师父的好意,我怕虫子。” 方刚翻译给达林康师父听,他摇了摇头,两人低声交谈,表哥无力地躺在床上,眼睛半睁看着我,眼珠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黑白相间。方刚说:“吴先生身体里的毒暂时解掉了,但中的邪降还没有破,先让他回家,师父想找出中降的地方是不是在他家里,如果在同样的地点,解降难度会太太降低,如果下降者就在附近,更有可能让对方发生反噬。” 听到这话,我立刻出门办好手续,再叫两名工人和表哥的女友一起陪着表哥出院回家。 穿过水果加工厂的院子朝住宅楼走去,看到表哥的合伙人猜查正和几名工人谈工作,表哥生病住院这几天都是猜查在维持工厂的正常运转。看到我们进来,他连忙迎上来询问,表哥说没事,让他费心了。 进了住宅上到二楼,达林康师父带着表哥在卧室中反锁房门,我和方刚在走廊里等着。我担心地问:“能不能破解啊?” “放心吧,达林康师父修炼十几年,似乎还没有他解不开的降,死在他手里的降头师没有二十个也差不多。”方刚点燃一根雪茄。 我刚要说什么,听到从卧室里传出达林康师父的呼唤声,方刚连忙回头,伸手摘下挂在表哥房门上贴着的一张四面佛画像。 我问:“怎么了?” 方刚说:“达林康师父吩咐的,说这扇门有法力镇守,出不去,让我检查一下,应该就是这幅画像的原因。” 这时从楼下传来一阵阵骚乱,透过窗口朝下看,见工厂院子里似乎有个人倒在血泊中,旁边围着很多工人,还有人向住宅楼这边跑过来报信。我连忙下楼去看,一名工人对我说:“田先生,你快去看看,猜查先生出事了!” 等我跑到人群中挤进去,看到猜查倒在地上痛苦抽搐着,脸上全是血,一片模糊。我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有工人说:“我们也不知道,我正在和猜查先生谈工作的事,忽然他的脸就变成这样,溅了我一身的血,把我也给吓坏了!”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方刚和达林康随后赶到,达林康看了看地上扭动的猜查,对方刚说了几句话,方刚说:“这个人就是降头师,给吴先生下毒血降和驱鬼降的也是他。” 我很震惊:“猜查先生是哥哥的合伙人啊,就算他暗地里想坑我哥,也只能是幕后指使,怎么可能是降头师呢?” “达林康师父说是那就是,刚才他破解了吴先生的身上的邪降,所以这个人也遭到了相同的反噬,他驱鬼魂对吴先生进行攻击,刚才达林康师父用法力把鬼驱走,但门上挂着佛像,鬼不敢出去,才让我把画像取下来,鬼就把他打成这样了。剩下的事就问他吧,我现在要和达林康师父先回芭提邪,明天我们还要去泰北解决另外一件事情呢。” 方刚冲达林康师父点了点头,两人转身离开,方刚走出几步又回头:“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两万泰铢,过几天来芭提雅的时候送过来吧。” 我指挥工人们把猜查送到表哥刚出来的那家医院进行包扎,医生还问谁下手这么狠,相当于拳王泰森用一半的力气打在患者脸上,不但鼻梁骨塌裂、颧骨骨折,连牙也碎了十几颗。 事后,我和表哥对猜查追问才知道,原来他在七八年前确实是一名降头师,但法力普通,得罪同行后被人从马来西亚追杀到泰国,只得隐姓埋名做起了正经生意。他空有人脉却没资金,认识表哥后想让他投资,但表哥不肯,他看到表哥生意做这么大,心里十分不爽,就想冒险重操旧业给表哥下降,让表哥重病缠身顾不上经营,最后只得把工厂交给他管理,慢慢再找机会据为已有。 猜查的伤让他至少得在医院里躺上几个月,表哥一是心软,二是也怕他再次报复,就没再追究,但从此后不再跟他有任何形式的合作。猜查自知理亏,于某个夜晚从医院偷偷跑出去,此后再也没人在泰国见过他。我和方刚成功解了表哥的邪降之后,他对我做和方刚做这种生意的看法有了很大转变,不再强烈反对,但还是告诫我:解降头可以,但千万不能为了赚钱却给人下降头。 第56章 在表哥休养身体的这段时间,水果加工厂的日常管理就交给我了,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这时爸妈说邻居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在某商场做营业员,让我抽空回国去相亲。--还特地发了彩信给我,是那女孩的照片,人长得白白嫩嫩,一脸福相,丰满性感,倒是我喜欢的类型。动心之余我找了个借口,请假一周飞回沈阳。 相亲过程很顺利,那女孩听说我在泰国是一家大型水果加工厂的股东(自吹的),而且还是泰国佛牌罗勇市总代理(自封的),两年收入就能在沈阳市中心卖套百十来平米的房子,还是全款,眼睛里的那份羡慕就别提了。我随口对她讲了佛牌和古曼童的相关知识,又有多神奇多灵验,把她听得一愣一愣的。 没想到当晚,那女孩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姨对泰国佛牌很感兴趣,想找我聊聊。我顿时觉得,商机真是无处不在。 我和那女孩的姨约在一家西餐厅碰面,为表示诚意,我到的比较早,告诉服务生姓田,一会儿有人来找,然后挑了个靠窗位置。(.好看的小说)二十我分钟后,一辆红色宝马缓缓停在餐厅门口,一名穿着入时、风韵犹的中年漂亮女人走出车外,还给两名经过的老人让行,看来素质比较高。 这女人走进西餐厅询问过服务生之后,就走向我这边,原来还真是她。这女人看上去最多四十出头,互相介绍之后得知她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姓冯,在沈阳开一家私立女子医院,相当有钱。儿子名叫冯伟,今年二十四了,有女朋友,但她看中的并不是儿子的人,而是他的家产。 冯姐无奈地说:“现在的女孩特别现实,知道小伟家里有钱,就天天缠着他,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是真心爱他,海枯石烂也不会变。小伟这孩子特别善良,被那女孩骗得什么都相信,还要跟她结婚,你说气不气人!”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种情况到处都有,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只是心里暗想,你儿子和你怎么都姓冯?真是太巧了。 我问:“冯姐,你儿子小伟和他女朋友相处多久了,你怎么确定她是爱钱而不是爱你儿子?这一点我必须得肯定,如果只是你单纯讨厌她,这种活我是不能接的。” 冯姐:“当然能肯定了!她居然想把我们母子俩拆散,让我们永远都不见面,你说这女人的心狠不狠?我找她谈过,给她四十万让她离开小伟,可她不同意,说什么爱情是无价的,不能用金钱来衡量,这种鬼话能骗得过谁?她的小算盘打得很精,反正我的家产最后都是小伟的,到那个时候她想要几个四十万都有,多阴险!” 我说:“让你们永远都不见面?这想法可太过分了。”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冯姐说:“就是啊,你说哪有这样的女人?不瞒你说老弟,小伟八岁的时候,他爸就去世了,这十多年都是我把小伟辛辛苦苦养大,就算不用他养我,也不能把亲妈给抛下不管吧?所以我想让老弟帮我个忙,我以前也听人说泰国的阴牌特别灵,但没有熟人不敢买。你是我侄女的男友,所以我信你,帮帮大姐行吗?” 她的眼神特别诚恳,显然不是那种混不讲理的人,于是我说:“阴牌中又分正阴和邪阴牌两种,像你这种要求的,就只能请邪阴牌了。邪阴牌非常强大,但也会误伤好人,我能不能和小伟的女朋友见个面,我想全面了解了解她再做决定。” 冯姐摇了摇头:“他们俩去欧洲旅游,得玩半个月呢,不知道你要在中国逗留多久,估计是来不及吧?” 我说恐怕还真来不及,又问了她的具体要求。冯姐急切地说:“我也没别的想法,就是能让那女人远离我儿子,离得越远越好,有办法吗?” 我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方刚发了一条消息,让她等回复。冯姐知趣地叫来服务生开始点菜,她确实有钱,专点贵的,一瓶红酒就六百八,估计这桌菜没两千块下不来。吃到一半,方刚回消息了:“普通避小人正阴牌两万泰铢起,远离一切小人邪阴牌五万泰铢,阿赞平度制作,三到五天能出货,先付钱。” 我把种类传达给冯姐,为了探对方的口风,我没明确报价,只告诉她后一种价格比较贵,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冯姐当即表示,只要是真正有效,几万块钱不是问题,而且点名要那种能让儿子远离一切小人的邪阴牌。 探出了底就好办事,我当即报价人民币六万块不讲价,先付款,保证有效果,否则退款,也可以先付一半,但成功后要多付两万,总共八万。冯姐犹豫片刻,爽快地答应了,我心想要是方刚知道我把他的报价翻了六翻,会不会气得两眼冒火。 第57章 吃完饭,冯姐直接开车和我到银行取出八万块钱交给我,这让我感到很惊讶,开始我还以为她只是付定金,没想到一次性全给了。为了等着接货,我在中国多逗留了一段时间,约十天后收到了方刚寄来的东西,在打开包裹之前,我暗想那个阿赞平度师父确实厉害,两年前我接的第一笔生意就是他给开美容院的陈姐制作出的伊霸女神,那次我还差点被那女神给强奸了,现在想起来心里还发虚,不知道这次又弄出个什么古怪玩意来。 当着冯姐的面拆开包裹,让我有点失望,这只是个用麻绳之类的东西扎成的白色假人,上面用鲜血画了两只眼睛和一颗心脏,腰间还有一根用稻草拧成的小绳,另外附带了一根细长的金属针。冯姐更是眼中充满疑惑:“老弟,就是这个东西?这和电视剧里演的那种诅咒假人一样啊,能管用吗?” 要是放在两年前,我心里也没底,但这两年经历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我已经很淡定,笑着对她说:“冯姐,我的生意没有不灵的,大家又都是熟人,如果你怕没效果,我可以先退给你一半的钱,有效果之后再给。” 这话让冯姐安了心,她当即表示相信我,我把方刚教给的使用方法告诉给她,说:“这可不是普通的假人,是用送葬捆棺材用的麻绳制成,那鲜血是行刑刚死的杀人犯体内所取的,稻草绳是引灵用的,把要排斥的远离者名字用墨汁写在红纸上贴在假人后背,在午夜十二点时用火柴烧掉引灵绳,同时说出你的目的,比如让xxx远离我和我儿子,再也不要骚扰我们之类的话,但不能过度诅咒,否则闹出人命来,你也会遭报应。把假人烧光之后的灰千万别扔,放在远离者的贴身之物中就行,比如衣服口袋、提包钱包里,有一点点就行。” 这套程序把冯姐听得目瞪口呆,就又相信了一大半,兴奋地对我说:“老弟,这东西有这么神奇?太好了,要是真有效果,冯姐再好好谢你行吗?” 我笑着说:“咱俩的辈份太乱了,你侄女是我女朋友,我却叫你冯姐。”冯姐说那你就叫我冯姨,我说不行,你年轻漂亮,我可叫不出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冯姐高兴极了。 办完之后就回国了,表哥催得急,工厂急需一个自己人帮他管理,猜查事件之后,他除了我谁都不敢相信,我立刻办手续回到罗勇。 快一个月过去,这天冯姐打电话给我,还没说话就先哭开了:“老弟呀,我的命咋这么苦呢?” “怎么了?”我连忙问。 冯姐:“我儿子……不行啦,成植物人了!”我一惊,心说不对呀,就算你强烈诅咒那个女孩也是她出问题,关你儿子什么事,难道是你施法的时候错写了名字? 追问之下才知道,冯姐在当晚就施了法,仍然忍不住对那女孩发出恶毒的诅咒,要让她彻底消失。等两人欧洲游归来,她当天就找机会把灰偷偷放在那女孩提包的夹层中。因为两人感情太好,总是形影不离,所以冯姐多了个心眼,为避免儿子受牵连,她特地给小伟安排了一个远在上海的金融管理培训班,为期半个月。就在小伟去上海之后的第四天,那女孩父亲生了急病,她要回老家看望,小伟竟然从上海偷偷飞回沈阳,开车送女友回老家,结果在公路上被一辆路虎撞到,车身几乎粉碎,两人重伤昏迷送到医院,女孩两天后慢慢醒过来,而小伟却一直深度昏迷,最后医生会诊结果是重度植物人,五年内恢复的几率为万分之一,说白了,就是没有。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苦笑道:“冯姐,当初我一再嘱咐,让你别过度诅咒人家,远离就行了,为什么非得让她彻底消失?” 冯姐哭着说:“老弟,我、我也没办法啊,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你给我的假人有这么灵验……她想从我手里把儿子夺走,那怎么行?我要儿子永远陪在我身边,哪个女人也别想把他抢走!” 她的声音有些变化,而且从语言里也能听出不太对劲,我起了疑心,但仍然告诉她,这是她自己搞出来的事,我没办法解决。冯姐在电话里痛哭,说让我想想办法,我说医院都治不好,我能有什么办法?但在冯姐的一再哀求下,我只得答应帮她问问。 其实我根本没想问,钱都赚到手了还问个屁!但冯姐天天打电话问结果,有时候我就不接,直到她死心为止。过几天我和表哥、表哥女友加上方刚四个人到芭提雅度假散心,在沙滩晒太阳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冯姐的事,就顺口问了方刚一句。方刚立刻坐起来:“怎么没有?放着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你这个笨蛋!” 我心虚地说:“啊,还、还真有?” 方刚说:“只要不是死透的人都有救,植物人其实就是魂魄游离于身体之外,但又在附近游荡,高深的降头师有可能把魂魄驱回,虽然难度大,但至少有希望,事主有钱吗?有钱的话就多要些,几十几百万泰铢随便报过去,成功后再给钱。” 哇噻,我激动得差点蹦起来,连忙掏出手机给冯姐发信息。不到半分钟,冯姐就回了电告,声音都发颤了,说只要能把小伟唤醒,就算她把全部家产都拿出来也行。我和方刚说了这事,想让他再找上次的那个达林康师父出山,和我们回一趟国处理此事,或者问问阿赞平度师父,毕竟假人是他制作出来的。方刚白了我一眼:“你以为达林康师父是你的私人保镖,想叫就叫吗?阿赞平度师父从不出泰国,还是换个人吧,让我想想……嗯,他应该可以,你先等我电话。” 第58章 晚上方刚告诉我,之前给胡三强制作招财古曼的那位师父表示愿意和我们去趟中国,收费七十万泰铢起,具体看施法次数。我心想无非就是合不到十五万元人民币,连忙联系冯姐。冯姐兴奋得又哭了:“真有救?老弟,你要是真能救小伟,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啊!” 我心想做牛马就算了,给钱才是正经,我说人家法师长年居住在泰柬边境修行,很少出山,更别说到中国来,这是看你心诚才同意的,但价格也贵,怕你接受不了。冯姐说:“我现在所有能变现的东西加在一起,能凑出来差不多两三百万,够不够啊?” 这话把我给吓着了,心底升起一股贪念来,但又想别太黑了,于是说不用那么多,但最少五十万人民币,效果快的话师父耗费的法力也多,可能还要加钱,冯姐连连答应。 就这样,我和方刚,还有那位头一次见面的阿赞师父从曼谷来到沈阳。冯姐早就开车在机场等候我们,她一见到我,就像看到亲人似的扑上来,抓着我的手一个劲痛哭。阿赞师父看到风韵犹存的冯姐似乎很感兴趣,上去也要跟她握手,冯姐被阿赞师父的黑眼圈吓着了,往我身后直躲。我暗笑,心想这么厉害的降头师也好色,看到漂亮女人就动心。 我说:“冯姐别怕,这位阿赞师父是我们花高价从泰国特地请来的,就为了给你儿子小伟治病,快带我们去医院吧,先让师父看看人再说。” 冯姐连忙开车把我们带到医院,进了vip病房,里面躺着一个年轻小伙,身上插满各种管子,旁边摆着仪器,还有两名专门陪护的保姆。冯姐坐在床边,抚摸着小伙的额头:“宝贝,妈妈从泰国请了人给你看病啦。” 阿赞师父站在屋里四下看,不时和方刚低声交谈,我安慰冯姐别着急,这时有人敲门,保姆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长相普通的年轻女孩,满脸焦急。冯姐看到她,就像看到杀父仇人似的,冲过去就是一嘴巴,我连忙劝架,女孩被打得捂着脸哭,我马上就知道她是谁了――小伟的女友。 “小妖精,快给我滚开,把我儿子害成植物人,你自己怎么却能醒过来?”冯姐大骂。 那女孩慢慢放下捂脸的手,指着冯姐:“你这个恶心的女人!” 我愣了,心想这话茬不对,按冯姐的说法,此女孩贪财好富,可从面相眼神来看,都充满了悲伤和无奈,而且说的话也似乎有深意。我心念一动,朝方刚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把要上来动手的冯姐劝住,我让女孩坐在椅子上,女孩流着眼泪对我说:“大哥,你不知道,她、她真是太变态了!” 我连忙问:“不能这么说吧,她不就是不同意你和小伟结婚嘛。” 女孩擦干眼泪,摇了摇头:“你想错了,她简直已经超出正常人能想象得到的地步。” 冯姐很生气:“我警告你,不许胡说八道,要不我报警!” 女孩冷冷地说:“可以,那也等我把话和这位大哥说完你再报警。自从我和小伟认识,你就对我不阴不阳的,开始我还以为把我当成傍大款的人,你对所有人也都是这么说的,但内情只有小伟和我知道。”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冯姐气得鼓鼓的,几次想起身都被方刚拦住。 女孩继续说:“我和小伟认识的第一天,她就坚决不同意,但小伟喜欢我,她也没办法。为了不让她怀疑我是图小伟的家产,我们立志自己创业,不用她一分钱。半年后我们俩想搬到一起住,本想在外面租房子,可她坚决不同意,于是我就搬进了小伟家。到了这个家我才知道,当初她为什么坚决不同意我做小伟的女友。吃饭的时候,她总是不停给小伟夹菜,还一脸甜蜜地看着他,自己都忘了吃,我还以为是做给我看的,后来才知道,从小到大他们母子俩就是这样的,从没间断过。” 冯姐立刻说:“妈妈给儿子夹菜也有错?你们听听她说的话!” 我也觉得这没什么,方刚也说:“小姑娘,每家习惯不同,这好像没什么啦。” 女孩说:“这只是刚开始,小伟和我说,他曾经有过几次恋爱,包括初恋都被他你拆散了,不是出钱就是哭闹甚至寻死,我很震惊,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有一天,我和小伟在屋里打闹调情,你推门就进来,弄得很尴尬,我以为是无意的,可发现你走进小伟的房间从不敲门,而且不喜欢我关门。就算没结婚我也是你儿子的女友,白天不关,晚上怎么可能也不关门?最可气的是,有一天晚上我俩在……在做爱,我本来把门反锁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你居然又进来了!后来我才知道,是小伟悄悄把反锁的门又给打开,他说不习惯锁着门,要是锁了妈妈想进来看儿子就进不来,她会难过。还说从小到大,他每周至少要和妈妈睡三天。” 我愣了愣,冯姐辩解:“小伟就是随口一说,那天晚上我推门进去是有急事想找小伟,你不要揪住不放!” 女孩继续说:“好吧,后面还有。你对我不满意,但平时你对我根本不是针对儿媳妇的那种仇视,而是一个女人在看情敌的眼神,小伟在家里喜欢裸体走来走去,但他有时到客厅甚至到你的房间也这样,我非常不理解,毕竟他都二十四了,是成年男人,面对自己的母亲也不避讳?小伟的衣服都得你给买,连我买你都不同意,说我不了解小伟的身材和穿衣风格,内裤也要你亲手挑,还说‘某款内裤有专门的阴囊空间,我儿子穿上肯定更性感’的话,店员在旁边听得直笑,我脸烧得通红,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第59章 我和方刚互相看看,一时说不出话来。---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女孩又说:“这还不算,还有更难以启齿的。有一次我在房间里午睡,小伟在你的卧室里和你谈我们创业的事,当我睡醒时去找他,你的房门没关严,开了一道细缝,我站在门口,发现小伟裸体躺在你的床上睡觉,而你半卧在他面前,含情脉脉地盯着小伟的……下面那里看。那种场面真是永远也忘不了,恶心极了!” 我听傻了,看着冯姐希望她能辩解或者否认。没想到冯姐神色不自然地说:“那、那又怎么样?我是爱儿子,母亲看着儿子的小鸡鸡怎么了,他小时候都是我给洗澡,有什么不能看的?” 方刚忍不住笑起来,冯姐杏眼瞪着他:“你笑什么?难道你的小鸡鸡没被你老妈看过?” “当然看过,但十岁以后就没有了,还是你们母子俩厉害!”方刚笑着说。 冯姐猛地站起来,指着女孩大声说:“你这个狐狸精,就会勾引我儿子,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明确告诉你,我这辈子除了老公不会再找男人,如果有也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任何女人把他抢走,我要和他过一辈子。” 女孩大叫:“你疯了,真的疯了!” 我和方刚彻底明白了,冯姐有严重的恋子症,她对这女孩并没有仇恨,而是对所有儿子的女友有仇恨。但不管怎么说,小伟是无辜的,我连忙问阿赞师父有没有办法。阿赞问在哪里出的事,要去现场看看,冯姐连忙开车带着我们赶往沈大高速公路,在经过某地时说就在这里。方刚让她打双闪把车停在路边,阿赞掏出一串黑得发亮的珠子念念有词,然后上车,方刚连忙说:“开车回医院,越快越好,小伟魂魄已经上车!” 冯姐连忙调头飞车返回,阿赞师父一直念经咒,头上的汗珠哗哗往下流。方刚一再催促开快点,说小伟的灵魂不能被拘太久,随时都有可能散去。冯姐急得把油门踩到底,车差点离地飞起来,连闯三个红灯,最后终于到了医院门口。阿赞出了汽车疾走上楼,来到病房把那串黑珠套在小伟脖子上,冯姐在旁边焦急地看着。 阿赞师父对着小伟的脸,低声念诵着什么,忽然小伟的身体开始颤抖,就像通了电似的,我和冯姐都惊得张大了嘴。阿赞回头说:“他的灵魂好像不想回来。” 方刚问:“为什么?” 阿赞师父摇摇头:“我听不通,得有人通灵。” “什么叫通灵?”我问,阿赞师父摘下那串黑珠子套在我头上,手掌放在我脑门。没等我反应过来,忽然感到头晕,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我尽力想清醒,却发现屋里多了一个清晰的黑影,就站在床前,但看不清五官。我想后退却动不了,想说话,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黑影说:“我不想回来,我很痛苦,我恨妈妈,绝望。”百度搜索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绝对是一种很诡异的经历,黑影说完后就慢慢朝门口处走去,我心里着急,可又不能动弹,这时阿赞师父把黑珠从我头上取下来,又恢复了正常。我无力地坐在地上,方刚扶起我,我勉强把刚才的话说出来,冯姐大哭抱着儿子:“小伟,妈知道错了,妈不该把你当成老公那样霸占……以后你想和谁结婚都随你,只要你能原谅妈,行吗?小伟!” 阿赞师父再次念诵,说:“请你们远离。”大家连忙站到窗户附近,阿赞师父把右掌平放在小伟额头,最后大吼一声,抬掌猛击他的脑门,自己也倒在地上。 我和方刚连忙把阿赞扶起来,他脸色紫黑,像死了一样。忽然冯姐张大了嘴,指着小伟说:“手、手指,小伟手指动了!” 事情很顺利,小伟苏醒了,随后赶来的医生都傻了,全院震动,连院长都说这是医学奇迹,可惜他们没看到刚才的一幕,当然我们也都没说,不然他们肯定后悔在医学院的五年都白学了。方刚说阿赞师父付出极大法力,至少两个月内都不能再制作佛牌古曼。我告诉给冯姐,她很爽快地付了我六十万人民币,事后我分给方刚二十五万,剩下的钱在沈阳又买了第二套房,这是我最大的一笔生意,今后也没再碰到过。但最后为了活命,我把这几年所有赚的钱全部散尽,那是后话。 当然,我也没碰到过冯姐这么极品的母亲,冯姐害了那女孩,但没想到女孩和小伟感情太好,居然再次同行,所以受到牵连,也等于她亲手害了自己的儿子,要不是我,估计她这辈子只能和植物人生活在一起了。回泰国的路上,方刚和阿赞师父一直在谈论冯姐的美貌和风韵,看来都很感兴趣,但我更多的是在反思这件事,所谓爱到极致估计就是冯姐这种,不知道中国还有多少这种坑子的母亲。 事后我问方刚,阿赞师父手里那串油黑的珠子是什么做的,答案让我惊讶,居然是用阿赞师父他亲爹的遗骨磨制而成。藏传佛教把这东西称为“冈巴拉”,小乘佛教称“宾灵”,大乘佛教叫“舍利子”,叫法不同,东西是一样的。用修行深厚的龙婆僧或阿赞法师遗骨制成的宾灵就更厉害,专门用来引导魂魄,法力极大。不得不说,小伟运气太好了。 半年多后,冯姐发信息告诉我小伟恢复得还行,但后半生只能坐轮椅,那女孩愿意嫁给他并照顾他一辈子,两人已经结婚了。冯姐说很后悔这十几年的恋子情结把小伟害成这样,孽是她做下的,不想由儿子来承担,她很痛苦,求我想办法让她代替儿子坐轮椅,哪怕再求一次佛牌或古曼都行,我拒绝了。 第60章 这笔生意赚的钱让我又买了第二套房,从那之后,我已经完全沉浸在佛牌掮客生意所带来的巨大利润之中,以至于普通的佛牌生意都已经不太感兴趣,而只对那些有明确目的、想尽快解决某件事情的客户,表哥的水果加工厂生意我也不再上心。-- 为了更方便地处理国内的佛牌生意,我以装修两套新买的房子为理由,干脆向表哥申请回老家呆几个月,顺便从曼谷的几座大寺庙以很低的价钱请来几十条各式流行佛牌,如四面、掩面、崇迪、宾灵、象神、自身等,如有人要,随时都可以出货。 其实在泰国,真正的大寺庙的佛牌都很便宜,就算著名龙婆古巴僧开光加持的也一样,有时候甚至能免费领取到,而一些人从泰国带到中国,价钱就翻了十几甚至上百倍。十年前这种现象还不太严重,而现在厉害得多了,甚至很多在泰国的人从地摊大量批发那种毫无法力的通货佛牌古曼童,再高价卖给中国人,就算没效果也投诉无门,毕竟你买的本身就是不符合科学解释的商品,投诉谁? 回国没几天,我就出手卖了十几条,每条赚五百上千块很容易,那时候沈阳的平均工资水平只有两千不到,而我靠卖佛牌就能月入上万,而且完全不影响吃喝玩乐,亲朋好友们都对我异常羡慕,也纷纷向我求佛牌。我那时虽然贪财,但有一条规矩从未打破过――我不会把这类东西卖给亲戚、同学、邻居和好朋友。原因很简单,我不希望他们被外力诱惑,而影响正常的生活。 这天我收到一条信息,内容是: “我儿子病得很厉害,不知您是否能帮帮我们。” 我感到很奇怪,儿子有病不去医院找我干什么,是不是发错人了?回过去询问才知道没发错,这家人是从我在淘宝店上留下的联系方式得知我专门从事泰国佛牌古曼生意,他们怀疑儿子中了邪,想让我帮着看看怎么解。我回复说治邪病得找对人,比如东北有很多自称仙家的人,又称“看事的”或者“出马仙”,他们专门能对付这类神神叨叨的怪病,我没这个能力。 没想到对方回信息,说找了很多都没有效果,甚至很多在当地极其有名的仙家都解决不了,因为他们儿子的病就和泰国邪牌有关,希望我能解决,报酬从优。 我心想,以前都是给自己的生意擦屁股,难道现在我的业务就要拓宽渠道,也得试着开始给别人的生意擦屁股了? 我首先打电话咨询了方刚,他同意我去看看,还说我们的生意范围不仅仅是佛牌古曼这些东西,还可以扩展到解降头、驱邪这一类。因为多数人中邪都是鬼附身的结果,只要能查出原因,还是很好解决的,除非是非要人命不可的厉鬼,于是我就去了。 对方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人,开一辆被称为“二奶专用车”的红色大众甲壳虫,在齐齐哈尔火车站接的我,她穿的很时尚,妆化得比较艳。聊天中我了解到她是寡妇,丈夫姓白,出车祸刚死一年多,她叫杨莲,年纪比我还小半年,儿子却已经五岁多了。 杨莲住在当地城南的某花园小区,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我和杨莲一起朝她的家走去,小区环境很高档,假山喷泉,小桥流水,应该住的都是有钱人。一些与我们擦肩而过的小区邻居看到杨莲,立刻躲得远远的,就像见了鬼。杨莲看看我,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360搜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她的家装修得高档漂亮,中式风格,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刚坐下,从卧室里跑出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男孩,扑在杨莲怀里。杨莲介绍:“这就是我儿子,叫白常明。明明,快叫叔叔。” 小男孩很欢快地叫了声,看上去精神状态很好,眼神也正常,我摸了摸他的头,明明跑到客厅去玩脚踏车,我低声问杨莲,说明明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啊,她苦笑:“过会儿就知道了。” 我掏出手机给方刚打电话询问,听筒那边很吵,他大声说:“中邪的现象有很多种,像这类的就要多观察一段时间,还要了解前因后果,到时候把详细情况向我汇报。我在ktv和朋友喝酒,别打电话,发信息。” 这家伙,一天到晚胡吃海塞,倒是很潇洒。我对杨莲说了情况,她连忙说:“那最好了,你要是有空就在我家多呆几天,我请了很多仙家和看事的都没用,现在只有找你,你得帮帮我啊!” 我心想住几天倒没什么,反正这段时间我也没事,虽然她家有三个卧室,但住在孤儿寡母家里似乎也不太方便,可杨莲却说没关系,她已经听过太多风言风语,小区里的人都在背后说她儿子被鬼给拍过,都像躲瘟疫似的,她都准备想搬家了。 傍晚杨莲打电话给饭店叫送餐,同时我也看到她家的厨房灶具落了厚厚一层灰,原来她不会做饭。晚饭时明明问:“妈妈,这个叔叔以后会当我的爸爸吗?”我一口饭呛得直咳嗽,杨莲尴尬地笑斥孩子。 吃着吃着,明明突然含着饭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我连忙顺视线看去,窗外什么也没有。这时明明把嘴一咧,哭了起来:“我根本就没看到有前面有车啊!” 第61章 “啊,前面有车?哪有车?”我问。 杨莲无奈地说:“没有什么车,是他开始犯病了,每天都得有七八次,不是说胡话就是又哭又笑,晚上有时候还梦游,没办法。” 明明说完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又抄起筷子继续吃饭,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我看了看他,问杨莲:“请了那么多看邪病的仙家都不行?” 杨莲点点头:“可不是吗!他们有的根本查不出病来,有的瞎说八道,只有一个最有名的仙家说她知道是鬼上身,但管不了。” 我没明白:“什么叫管不了?” 杨莲说:“她说法力不够,管不了这么远的鬼,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鬼还有本地和外地的,再远又能远到哪去?可再问她就不说了。” 这时我想起她当时在短信里说的话,就问:“你们之前有请过泰国佛牌吗?什么样的。” 杨莲犹豫片刻,起身从五斗橱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红布包递给我,我打开布包,里面有个黑黝黝的方形佛牌,中央镶着金色的蜘蛛。背面嵌着两根铁钉和一团黑线,还有用红色液体涂的几个弯曲符号。我用手机拍下正反面照片发彩信给方刚,问杨莲这蜘蛛牌从哪请来的。她叹了口气:“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我和老公的运气一直不太好,也赚不到什么钱,后来他认识了一个住在泰国的中国人,说能联系到佛牌,什么招财旺桃花合婚都管。那人在泰国十几年,据说生意做得不错,也很灵验,我们俩就凑了五千块钱请了这个什么蜘蛛牌。” 正在吃饭的明明又停住动作,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都说了生意有赔有赚,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哭笑不得:“这就是又犯病了呗?”杨莲嗯了声,我说:“好在这种症状对别人没什么太大影响。”刚说完,明明猛地举起饭碗,就朝我脑袋上摔,我吓得连忙躲闪,半碗饭咣当摔在地砖上裂得粉碎,我一阵后怕,好在躲得快,要不脑袋非挂彩不可。 饭我也不敢吃了,只敢坐在离明明很远的屋角,以免他再次犯病。杨莲拖着明明进了卧室把门从外面锁上。我说这样危险吧,万一明明自残怎么办?杨莲说:“他的房间除了床和塑料水杯之外,什么也没有。床也是特殊设计的,边角全是泡沫。” 我点了点头,这时方刚回信息了:“阿赞辉制作的招财蜘蛛邪牌,背面是棺材铁钉、同棺尸骨毛发和中指血写的死者姓名,能把该死者生前的所有财运都转给佩戴者。” 好家伙,这东西厉害,我问杨莲请牌之后的事,她长叹了一口气,开始给我讲,我听完才知道,她老公还真干了不少亏心事。 那还是两年前的事,在请了那块招财蜘蛛之后不到半个月,杨莲的老公白先生在参加老同学儿子的满月酒时认识了一位姓周的朋友,此人以前一直从事水产生意,后来不做了,正想投资干点儿别的。白先生觉得有机可乘,就故意接近这位周老板,称在齐齐哈尔当地有个很好的项目,是给一所高中重建图书馆,投资不多,六七十万就够,利润很高。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不知道那位周老板怎么想的,就相信了白先生的话,投了七十万进去。后来又称那学校的教学楼也要翻建,得再加五十万,就这样,周老板前前后后投了三次钱,总共一百六十多万,基本是他所有的钱,还把房子都做了抵押。而白先生压根就没把这钱用在什么学校重建上,今天说建材涨价,明天说批文没下来,后天说工地违规被罚款,大后天说某工人摔成重伤要赔钱,总之,那一百多万都打了水漂。 周老板多次找白先生讨钱,还告上了法庭,但他发现白先生不是简单的骗子,他说过的那些借口居然都能拿出证据,法院也没办法,只能归结为投资失败,白先生没有过错。周老板的全部身家都搭进去,竟连住的地方都没了,只能凑合在小旅馆里,他向白先生求助,白先生弃之如敝履,最后周老板绝望地从某大厦顶跳楼自杀。 他这一死,白先生就更轻松了,也不用再装穷,骗来的那一百多万在本市花园小区买了房子和两辆汽车,过起了花天酒地的幸福生活。可好景不长,没过两个月,白先生开车和朋友出去郊游回家途中莫明其地出车祸死了,经坐在副驾驶的朋友回忆,本来车开得好好的,驶到某十字路口的时候,白先生忽然大喊着拼命打方向盘,就像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堵墙,结果撞在水泥墩上当场死亡。 白先生死后,周老板的家人曾经找到杨莲想讨回一些损失,但被她拒绝了。不到半年,她儿子明明就开始出现中邪的症状,经常说胡话、办邪事,大小医院跑遍,法师也了很多,一年过去了也没治好。 听完杨莲的讲述,我再清楚不过了,白先生骗了周老板一百多万,把对方活活逼死,而杨莲也是个相当贪婪的女人,我估计白先生的意外死亡说不定就是周老板的亡魂索命。可他儿子的邪病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周老板的鬼魂还不罢休,又缠住了明明? 我低头看看胸前挂着的五毒油项链,猛地发现项链中的油颜色漆黑,远离招财蜘蛛牌十几米仍然如此,我在几个房间来回转了几圈,项链的颜色忽深忽浅,好像这个家里并不止一个邪灵。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让杨莲开锁把明明放出来,他慢慢走出来,坐在沙发上玩火车玩具。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观察。过了十几分钟,明明停住动作,抬头对着墙壁冷冷地说:“你这个骗子,你不得好死!” 第62章 我看了看杨莲,她神色很不自然,显然知道怎么回事,这是周老板的鬼魂无疑。我头皮有点发麻,之前无论遇到多少奇怪诡异的事,都是只有一个鬼,难道这次竟然有好几个?我问杨莲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有没有感到什么异常,她想了想,说:“好像没什么,只是晚上睡不实,总做噩梦,梦到有人朝我要钱,估计就是周老板的事闹的。” 她说话的时候神色不太自然,言语闪烁,我暗想你说得倒轻巧,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肯定没说实话。我刚要再问,明明忽然把玩具火车用力扔出去,大骂:“就为了那个贱女人,你居然敢抛弃我,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种话从只有五岁多的小男孩嘴里说出来,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同时我更能肯定,附在明明身上的鬼绝对不止一个。我又给方刚发去短信,没想到他居然回电话了,看来是潇洒结束。问我事情怎么样,我把情况一讲,他说:“这么说很不乐观啦,看来阿赞辉的招财蜘蛛牌引来了好几个鬼魂,我去问问他有没有办法解决。” 我问:“那个阿赞辉师父你也很熟?” 方刚说:“全泰国境内哪个黑衣阿赞我不认识?等我消息。你最好和那个小男孩多接触,看看附在他身上的鬼魂有几个,都是什么来路,查详细点。” 既然方刚这么说,我也只好照办,当晚我就和明明住在一个房间里。我怕这孩子犯病的时候打人毁物,仔细检查了屋里的一切,除了床就是两个塑料水杯,门反锁好,钥匙在我手里,还有个尿尿用的小水桶。我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一边充电一边录音,天很热,我和明明都光着膀子,只穿短裤就睡着了。 这一夜睡得倒是很踏实,因为第二天早晨七点钟我才被杨莲的敲门声叫醒,拿起手机看到录音已经停止,内存卡都占满了,足足录了五个小时。吃完早饭开始用耳机听回放,每隔十几分钟就有明明的说话声,内容很丰富,除了周老板和明明的爸爸白先生之外,还有被抛弃的怨妇、到死也没抱上孙子的老头、被劫匪杀死的路人等等,我用笔边听边记边整理,最后确认总共有十个鬼魂,它们都附在明明身上。 给方刚打电话汇报情况,为了让杨莲信服,我特意打开手机免提功能。方刚感到很惊讶:“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以前我遇到的最多也只有三四个,怎么可以有十个鬼魂附在同一个人身上,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苦笑道:“我也知道有问题,所以才咨询你。” 方刚说:“少废话,我这就去找阿赞辉师父,昨天他和我说过有办法。” “大概多少钱?”这是我最关心的,因为我看出杨莲和白先生这两口子不仅贪财吝啬,而且自私冷漠,所以我很想在这桩生意上大敲她一笔。 方刚说:“我这边收二十万,不还价,保证解决,先付。” 我和方刚曾经订过暗号,除非特殊说明,否则我们无论电话还是短信,提到钱的地方一律是以泰铢为单位。电话还没挂断,杨莲的眼睛就瞪得比牛还大。我这边刚挂电话,杨莲就说:“什么,要二十万?怎么这么贵啊?” 我说我在泰国的朋友找到了当初给你老公白先生制作招财蜘蛛的那位阿赞师父,他答应想办法破解,但人家要消耗法力的,而且你家明明的邪病找了那么多看事的和仙家都没解决,我这边能直接找到当事师父才能治好,当然贵了。” 杨莲脸上露出极不情愿的神色,问:“大哥,你再帮我问问能不能少一点?当初我家老白是赚了点儿钱,可买房买车之后也没剩下啥了,真拿不出那么多钱。”\ 说实话,这两年我遇到的严重善后事件中,杨莲是头一个和我讨价还价的,而且还是个坑钱害命的贪婪之徒。我回答她:“你要是能找到便宜的,也就不会找我了,除非你觉得你儿子明明的邪病治不治都行。你自己考虑吧,二十万人民币不能少,而且是先付。” 杨莲差点没跳起来:“还得先付?我哪知道你是不是骗子,要是你收钱后跑了呢?” 我冷笑:“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丈夫那么缺德。你以为阿赞师父没收到钱就给你破解?没事,你怕受骗也正常,找别人去吧。”说完我抬腿就走。我都出了大门,杨莲也没阻拦,这让我感到很意外,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差劲,为了钱竟然连儿子都不顾。快走到单元门口的时候,杨莲才从楼梯上追下来,一个劲地道歉,说手上钱不够,需要时间凑钱什么的。我说最多给你七天时间,凑够了汇到泰国那边才可以开始制作,在事情彻底解决之前,我不会离开你的家,否则可以报警抓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杨莲也没再说什么,三天后她把钱按我提供的账号汇给了泰国的表哥,我再告诉方刚去罗勇市找表哥取走他的那份。 等待收货的这段时间,我还得每天晚上和明明同屋睡觉,这些天我都睡得不错,虽然第二天的录音都能听到那些附在明明身上的鬼魂利用明明的身体在不停地说话,但至少没有恶意,可在第十天的晚上,意外出现了。 大概是凌晨两点左右,正是睡得最香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觉得身边有动静,睡来后我没睁眼,先听到脸旁边似乎有人在贴着我喘气,我半梦半醒,以为是猫狗,睁开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才看到,是明明把脸凑在我面前极近的位置,正认真地看着我。 我一下就完全清醒了,连忙向后移动,却发现身体完全动不了,就像被打了麻药似的那么难受。明明看着我,慢慢张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63章 我觉得还是他体内的鬼魂在说胡话,就没回答,让他自言自语去,明明又说:“走吧,你帮不了我。” 听了这话,我心里开始打鼓,觉得这话似乎有点像是针对我的,就下意识接了句:“你是谁?” 明明说:“谁也别想碰我儿子,不然我弄死他!” 我打了个寒战:“你是白先生吗?” 明明似是而非地回答:“离我老婆孩子远点儿,骗完钱就快滚吧。” 我基本能确认是白先生的鬼魂在说话,他把我当成和他一样的骗子了,因此对我提出警告。我连连点头,明明慢慢缩回身体,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次日杨莲问我什么时候才能送到,我说从泰国到中国这么远,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再等等。我并没把明明昨晚的话当回事,他只是个小孩,就算有鬼附身,也变不成超人,还能把我怎么样,晚上睡觉之前,明明拿了一袋用细绳扎着口的饼干进屋,说有点饿了,想边吃边睡。杨莲不同意,我说一袋饼干没事,又不是什么凶器。 当晚我做了个梦,梦见被人绑架抓住,双手背到身后捆上,推到河边又被人从后面一脚踢到水里,我不会游泳,怎么也浮不上来,憋得脑袋大脖子粗,猛然就醒了,却真的喘不上气,头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套了个厚塑料袋,还有一股饼干味。(.无弹窗广告)我下意识想用手去抓,发现双手反剪在背后被绑得牢牢的。 我双臂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跑到门口撞门,可屋里从墙壁到门窗都粘着厚厚的泡沫,连声音都没有。明明站在墙角静静地看着我,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心想难道就这么被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给弄死了?这时忽然想起电影中的一些片段,我侧躺在地上,努力伸直双臂,把左右脚依次从前绕到后,将双手移到面前,用力把套在头上的塑料袋扯开一个口子。新鲜的空气灌进来,我大口喘着,老半天才恢复清醒。 明明慢慢走到我面前蹲下,说:“明天再不走,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我怒不可遏,一巴掌抽进去,明明只稍微侧了侧脑袋,而我觉得像打在水泥柱子上,手腕疼得直抽,足足一个星期都不能握拳头。 第二天,我在犹豫是继续留在杨莲家还是离开,可之前的话已经撂下,迈出这屋半步就承认自己是骗子,正在为难的时候,老天长眼,快递居然在中午就把货给送来了。(.好看的小说)我和杨莲都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裹,里面有一把铜鞘的短刀,刀柄黝黑,全长还不到一尺。 在电话里方刚对我说,使用方法也很简单,明明中邪的原因就是他老爸白先生请阴牌转了运,把周老板骗得家破人亡,周老板冤魂不散,令白先生大白天开车出现幻觉而死,一命抵一命还没算完,那块没人理的招财蜘蛛把在附近游荡过路的鬼魂全都吸引过来了,轮流附在明明身上。 这些鬼魂是被泰国佛牌召来的,所以那些本地仙家、看事的和出马仙都解决不了,看来鬼魂也有势力范围。方刚还说,要想治好明明的邪病,首先必须把硬转来的财运消掉,具体方法自己掌握,反正钱怎么来的就要怎么还回去。然后在午夜十二点钟时用这柄灭魔刀将明明额头正中的皮肤割破,让血滴在那块招财蜘蛛牌上就行了。 杨莲听了这些话,脸上露出难色,我说:“你要把所有骗来的钱物都还给周老板的家人,一分也不能少,然后我才能帮你施法,给你几天时间尽快解决。” 这幢房子,还有汽车和一些不动产都是用周老板的钱买的,要想还就得全送给对方,杨莲之前的旧房子已经卖掉,于是临时租了个小旅馆安顿。两天后杨莲告诉我,房子和车都已经转到周老板妻子的名下,剩下的钱也退还了。我没法验证她说没说实话,反正只管善后,于是在当天的午夜十二点钟,我按方刚教的方法给明明施了法,凌晨的时候,明明开始发高烧,不停地说胡话:“你为什么还缠着我儿子……你骗光了我的钱,这就是报应……我已经把钱还给你了……你没有,你还想骗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反反复复都是这些话,明明的高烧足足持续了七天,最后大夫确诊为急性脑膜炎,就算治好也无法恢复神志,说得直白些,明明被烧傻了,后半辈子都会这样。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杨莲像疯了似的揪着我不放:“你不是说能彻底解决吗?现在明明变成这样,你是不是想骗我?我和你拼命!” 我用免提给方刚打了电话,他说:“阿赞辉说过,转来的财运必须彻底消掉才行,这个事主肯定没有照做,好好问问她吧。” 这些话杨莲听得很清楚,她辩称已经把所有的钱和物都还给周老板了,一分都没剩,但神色中有几分慌张。我对她说:“是不是彻底消掉了这些转来的财运,只有你自己知道,人做事根本骗不了鬼,你自己好好反思吧。” 我转身就走,杨莲并没有继续纠缠我,从我身后转来她的大哭声:“我把车和钱都还给他老婆了,就不能把房子留下吗?我们娘儿俩总得有地方住吧,凭什么一分钱也不给我们留,以后可怎么过啊……” 果然被我猜中了,她没说实话,只退了车和钱,但房子没过户给周老板的家人,所以明明才有了后遗症。晚上我在家里给方刚打电话,说为什么遭到报应的是明明而不是杨莲,孩子无罪,而杨莲和白先生才是造孽者。方刚说:“报应在明明身上,才会让杨莲感到更难受,她的后半辈子不但会穷苦潦倒,而且还将永远为儿子的病症操心劳力,这才是最痛苦的人生。” 可我有些不能接受,这不公平,方刚说:“世界上哪来的绝对公平?可能在鬼看来这才是最公平的吧!”我无语,心里很不是滋味,杨莲是个贪婪的女人,她的死活我没兴趣,可明明惹谁了,父母的罪凭什么要让儿子来承受? 郁闷归郁闷,不管怎么说,这笔生意我是稳赚不赔,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从这桩生意之后,我开始得罪了鬼,因为收杨莲的那二十万块钱原本也属于周老板,当然那时我还没意识到,是后话了。 第64章 小张被我的话给吓着了,之后就没再回复,因为忙着和另外几个买家聊天,也没再理小张。---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过了两天,小张又在半夜留言给我,说他存款不多,能不能帮找个尽量性价比高些的。换成别的顾客,我可能连理都不想理,因为小生意没什么赚头,但不知为什么,我对小张有着一种莫名的同情,可能与我之前的经历有关吧,同为屌丝出身,理解万岁吧。 我打电话给方刚,他哼笑:“这类东西好办,不用去找黑衣阿赞师父,随便找个正庙就能请到,你自己也可以去,我告诉你哪里的灵验,素林的碧吴里寺有个龙婆洪师父,八十几岁了,加持过的人缘油很有效果。怎么样,我这人心很好吧?” 确实,像他这么爱钱如命的人居然指给我明路,而不从中渔利,正在奇怪的时候,听到话筒那边传来方刚的一阵咳嗽声,我问你是不是生病了,方刚哈哈大笑,说了实话,他因在ktv喝酒唱歌凌晨回家冲凉而得了重感冒发烧,正在医院躺着。怪不得有钱不赚,我说你慢慢养病,等我请来人缘油再去看你。 从罗勇到素林不远,当然其实整个泰国也不大,没什么远不远的。到了素林一路打听找到碧吴里寺,这寺庙远没有中国的寺庙那么宏大,就几间建筑,有的和旅游景点的流动厕所一样大。找到那位龙婆洪师父,确实很老了,但精神很好,和蔼可亲,对所有人都微笑。我只用一百泰铢的单价就请了两盒人缘油,简直便宜到家。这就是正庙的好处,有时候还有领到免费的,但不好遇。 为了增加真实性,我把恭请的过程用手机拍了照,回家后联系小张把照片发给他,告诉他这是泰国很有名的高僧加持过的人缘油,每盒两千块钱人民币,用法也简单,点一点在额头或洗澡的时候放一点在水里就行,别弄多了。 小张很高兴,但一个劲跟我讲价,我问你每月充网络游戏点卡要花多少钱,他说要六百块左右,我说你觉得人缘油和游戏点卡哪个重要,自己看着办吧。小张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不再说什么,支付宝交易成功。 按理说进价二十转手卖两千,路费的成本也几乎可以不计,利润相当高,但我却并不放在心上,可能是跟方刚合作惯了,还是喜欢做那种目的明确的邪阴牌生意,赚得多,一票就有几千几万甚至更多,其实这桩生意更多的是想帮帮小张。[]中国本来就是男多女少,像小张这种宅男,想要靠自己的双手解决女友问题,那真是太难了,最多只能靠一只手解决。 这件事应该就算过去了,不是邪阴牌,小张也不会出什么意外,大家各得所需,多么和谐,可没想到节外还是生了枝。 大概两个月后,我又从泰国回沈阳来过春节,记得还没出正月十五,某天早上刚六点多钟,我接到电话,显示是小张的手机号,接通后却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请问你是叫田七吗?” “我是,你是谁?”我很奇怪。 女孩说:“哦,是这样,我是卖鸡蛋灌饼摊的摊主,刚才有个人买早点的时候忽然倒在地上,脸比非洲人还黑,很吓人。我问他是不是生病,他掏出手机说让我帮他给一个叫田七的人打电话求救,我就帮他打了。” 我疑惑地说:“那他现在还能说话吗?请你帮我和他对话。” 过了一会儿,话筒中传来小张微弱的声音:“田哥,帮帮我,我被她给缠住了……” 我问:“你被谁缠住了?男的女的?” 小张:“女的,医院的护士……”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感到非常奇怪,医院护士为什么要缠住小张?我刚卖给他一盒人缘油,难道收到奇效,很多女人对小张主动示爱?可这是好事啊,就算缠上他也不用怕成这样吧,我让他把话说得再清楚些,小张说:“田哥,快来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求你了……” 我哭笑不得:“你有女人缠着你也不应该找我,不是你想要旺桃花的吗?现在女人多了又觉得闹心,我可不管这种事,你自己慢慢处理吧。”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断了,继续去睡觉。睡了一会儿又醒来,总觉得刚才的事有什么不妥,再给小张打电话过去,还是那个女孩接的:“我把他扶到家里了,他一个劲说胡话,说要什么田哥救救他,我要送他去医院,可他好像特别害怕,死活也不去。” 我心里暗想,小张肯定不是有女人缠着他要交朋友这么简单,可这单生意我才赚一千多块钱,要是去北京查问此事,光路费就得几百块,还得坐七八个小时的火车,坐飞机就更赔大发了,很不情愿,也不想去。 女孩问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是好朋友吗?” 我说就是普通朋友,没什么交情。女孩说:“那好吧,我下去把摊子收好再回来陪着他,要是不行就再劝他去医院。他经常在我这里买鸡蛋灌饼,一个人在北京打工,好像也没什么亲戚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呀,大家都是北漂,不容易。” 听了她的话,我想,连一个卖鸡蛋饼的女孩都能救他,我却躲起来不闻不问,多少有点不合适,况且我又隐隐觉得,这件事似乎和我卖给小张的人缘油有些什么关系,于是我让那女孩把小张家的详细地址发给我,我动身从沈阳赶去北京。 第65章 到了北京站下火车已经快到傍晚,打出租车到西二旗附近的居民小区,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张,确实脸很黑,不知道的还以为抹了锅底灰,而且眼睛发红,像狼似的。---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那个卖鸡蛋灌饼的女孩长相朴实善良,一看就是能吃苦耐劳的农村姑娘,她说已经用体温计给小张量过,有39度多,可就是不同意去医院。 我翻了翻小张的眼皮,眼底几乎全是血丝,再摸额头却完全不烫,就问女孩:“他好像并不烧啊。” 女孩说:“是放在舌头底下量的,而且他一直在喊热,要不要送医院啊?” 我谢过了她,让她先回家去了。看着放在小张床头的体温计,心想对一个单身北漂男来说,家里能有这东西还真不多。小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是我,低声叫了句田哥。我问:“你平时经常生病吗?家里还有体温计呢。” 小张说:“不是我买的,是那个护士给我的……” 我说:“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病看来不太正常。” 没想到小张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不去医院,我不去,田哥,你不能送我去医院,你千万要帮帮我啊!” 我生气地说:“你不去医院怎么治病?当我是大夫啊?我告诉你,卖你一个佛牌我才赚多少钱,大老远从沈阳跑到北京,我又搭路费又费时间,你跟我非亲非故,为什么非要我帮你?” 小张的情绪也很激动:“是你卖给我的佛牌,要不是这样,那女护士也不会缠着我,我不找你找谁?” 我笑了:“你这人太不讲理了吧,你说你没女朋友,想请佛牌转桃花运,现在转运了,开始有女人主动找你,你又不习惯,天下的好事都由着你来吗?” 小张勉强支起身体,靠坐在简陋的床板上,哭丧着脸:“田哥,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的生活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告诉你就知道了……” 原先,小张的女人缘一直很差,先天条件是一方面,自卑感导致越来越内向,没有女人喜欢不懂交流的男人,除非你有钱有才或长得帅。(.无弹窗广告)去年小张看上了一家合作对接公司的大龄单身女青年,可能是觉得对方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没那么挑剔,于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约人家出来吃饭,因为习惯性省钱,在饭店点了个最便宜的套餐两人一起吃。席间女青年去卫生间方便加补妆,时间长了点,回来后小张出于关心,就问女青年为什么上这么久,是不是得了痔疮,我也有。结局不用说,自然就没有结局了。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收到人缘油之后,他起初每天出门之后只在额头上抹了一点点,说来也怪,此后和女性接触时似乎胆子大了些,有时也开些玩笑。后来有男同事发给他一个单身的同城聊天室,小张在这里找到很多同为北漂的单身女孩,这里的女孩都很主动,一来二去就开始见面,接触几次后就去双方家里玩,小张在北京两年多的第一次性生活就诞生在这段时间。 经验一多,小张的信心也足了,熟能生巧,他不但在网络上经常交女友,生活中也开始多起来,其他公司女孩、同写字楼的、合租异性等等,才半个多月,小张就带到家里三四个。公司的男同事开始羡慕他,女同事也都私下议论,为什么像小张这种宅男现在这么风流潇洒?她们想不通,但也都承认小张确实比之前变化很大,开朗多了,穿衣服也从屌丝风格变为潮男休闲风格,似乎看起来没那么讨厌了。 有一次,小张和某女网友约会时被她老公抓个正着,把小张的眉骨给打裂了,医院的一名护士给小张细心包扎,结果两人对上眼了。那女护士比小张大几岁,虽然有老公但长期分居,两人很快好上了,每周护士至少都会在小张家过夜两三次,小张觉得掉进了温柔乡,特别兴奋和激动,当然,他那时候早把我忘到脑后勺去了。 小张对这名女护士还是动了真感情的,可能是有过家庭的原因,她很会关心人,能让小张感受到家的温暖,所以小张对她也很爱惜,渐渐也会疼人了,知道怎么让她高兴。可惜女护士有丈夫,一时半会也不能离婚,但小张也没想那么多,能处一天是一天。 某天小张突然想吃红烧鱼,就告诉护士下班去他家给他做,护士答应了,但晚上八点她还没到,电话也无人接听,半夜的时候女护士才来敲门,脸色发白,神色不太好。小张问起时,女护士说路上被车碰伤了,在医院处置输血来着。在屋里,女护士脱掉衣服,果然右腹处还缠着渗血的绷带,小张很心疼,立刻就要把她再送回医院休养,可女护士不同意,说没必要。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张发现护士的身体冰凉,开始以为是打吊瓶打的,可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而且吃得也很少,晚上两人过性生活的时候,护士也不像以前那样反应强烈,和奸尸的感觉差不多。第二天晚上,合租的男生带女朋友回来玩,女孩抱了只猫,那猫刚进屋就开始狂叫,发出咝咝的可怕声,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身体呈弓形,就像要打架似的。 一连几天,护士照样下班后去找小张,有一天小张买了几朵鲜花去医院看护士,科室的人见小张来找她,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最后有人告诉他,你要找的那名护士早在上周就出车祸死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再细打听,原来那天晚上护士下班的半路上遭遇车祸,刚送到医院人就不行了,遗体已经火化。 第66章 出了医院,小张连忙给护士打电话,护士说她前几天得罪同事只得辞职,那些人是在骗你,想看我的笑话,你别当真。小张一想也对,世界上哪有鬼啊? 当晚护士又来了,半夜小张被尿憋醒想上厕所,还没等动身体,却发现身边的护士身体没动,眼睛却是大睁着的,把小张吓了一大跳。开始他以为护士失眠或者也是刚醒,可护士睁眼的姿势一直不动,小张伸手去摸护士的胸口,竟然发现她没有心跳。护士慢慢转过头看小张,小张颤抖着问:“你怎么回事?”护士却说没什么,睡不着而已。 小张打开灯,又发现护士在灯光下的身体竟然没有影子,这才知道她真死了。心是活人,而身体却是死人,小张哪和这种人接触过?而且从几天前,他的身体也有了异常,经常无故盗汗、头疼、心悸气喘,有时会突然咳嗽个没完,脸色也不好看。小张不敢告诉家人和朋友,就把护士已经死了的事向她摊牌,可护士根本不相信,还嘲笑小张为了甩掉她找这么差劲的借口。 小张没辙了,只好战战兢兢地和护士同住。第二天他精神紧张,工作出了大错,被经理开会时臭骂,正在同事们看笑话的时候,小张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很多黑色液体,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结果经理以怕传染为由,炒了小张的鱿鱼。小张只好清早就出去找工作,结果刚买完早点就昏倒了,被卖鸡蛋灌饼的女孩救起,接下来的事我就都知道了。 听了小张的讲述,我吓得连忙站起来四下看看,小张明白我的意思,告诉我说护士白天从不出现,只在晚上才来。我说:“你把一个女鬼招在家里天天晚上过夜,就不怕合租邻居出事吗?人不能被鬼吓倒,还是报警吧!再不就悄悄搬家,搬远点儿,让她的灵魂找不到你。行的话就我来安排,明天开搬。” 小张考虑一下,觉得还是搬家比较好,因为护士来的时间都是在晚上八点之后,现在已经六点多钟,天都黑了,来不及。我让小张再忍耐一宿,明天白天帮他以最快速度找到新居搬家。 离开小张的家,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过夜。第二天我在附近找了家房产中介公司,联系看了几个房子,这附近房源极少,小张手里钱又不多,贵的租不起,没办法,下午找了家同意搬东西进来的便宜小旅馆,距离小张原先的住所隔了几条街,先暂躲十天看看。 小张是个单身汉,衣服行李不多,但有大量和程序员有关的书籍,至少有几百本,这些东西比家具还沉,全安顿好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我感到头有些沉,浑身不舒服,连走路都发昏。我暗想是不是接触小张的原因,这家伙可是每晚都和鬼在一起,他身上的鬼气又传给我了吧,最好还是尽快离开这里,连夜坐火车回沈阳才是正经。 小张还是有些害怕,说心里没底,我说没事,鬼不是神,不可能找到你,这时听到有人敲门,我以为是旅馆老板,打开门见是个三十来岁的短发女人,穿着黑色羽绒服,面色惨白,直直地看着我。 我心说不,硬着头皮问你找谁。 女人面无表情地说:“我找张xx,你是他朋友吗?”我吓了一跳,小张搬家的事除了中介公司和搬家公司,谁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找来的?看来就是那名护士无疑!我怕她知道是我出的搬家主意,连忙岔开话题,闪到一旁,女人慢慢走进来,四下打量着新搬的房间,最后进了卧室反手把门关上。我也没敢多逗留,连忙出门下楼逃走。在外面我开始为难了,是马上去火车站离开这里,还是帮小张解决问题。 我给方刚打电话,他有些不高兴:“都像你这样做生意可不行,那是要把老婆都赔进去的吧?第一,这生意和我无关,第二,你才赚一千多块钱,还不够吃顿海鲜,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我说都已经来了,要是有办法就帮帮他,毕竟被鬼缠身不是什么好事,别再丢了性命,北漂多不容易。 方刚想了想,说:“等我消息吧,现在我要和朋友出去吃饭,明天回复你。”没等我说话,他已经把电话给挂了。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抬头朝小张的房间望去,窗帘里面亮着灯,有个侧面的人影站在窗前,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双手也在动作,似乎情绪很激烈,但看不到第二个人的影子。忽然那个人影身体贴在窗户上,双手在空中徒劳地挥舞,做出挥抓动作,好像有人用很大的力气把他死死按住似的。过了半分钟才放开,那人影双手捂着脖子,弯着腰,身体一动一动,好像在咳嗽。 不用说,看来那个护士已经开始发飚了,小张哪里斗得过鬼?可我又不敢上去解救,还没那么大胆量,再说护士还是喜欢小张的,暂时不会要他的命,不然小张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于是我只好在旅馆一楼另找个房间过夜,心里盘算方刚那边什么时候能给回复。 睡到半夜,我的手机响了,是小张的号码,连忙接通,那边传来小张低低又颤抖的声音:“田哥,你帮帮我,我恐怕挺不过今晚了,快来帮――”说话中断,但电话还是通的,放射中传来一些杂乱的声音,随后又平静了。我喂了半天也没人回复,心跳得厉害,心想要不要去救?思来想去,还得去找他看看什么情况。 来到小张的房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开,没办法,我又给方刚打电话说了情况,他那边还是很吵:“你是想把我给烦死?每次泡女人的时候你都会找我善后,真佩服你,等着吧!”然后又挂断了。 我在走廊里冷得直跺脚,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不到十分钟,手机收到一条彩信,是拍的一张用手写的纸,上面有几个弯弯曲曲的文字符号。图片下面附带的文字是:“用你左手中指鲜血把这经咒写在门上,能强令鬼出现。” 靠,还有这东西呢。我发短信问他:“鬼会不会弄死我?” 方刚回复:“中指伤口没止血之前不会,壮年男人左手中指血直连心脏,属纯阳血气,鬼不能侵犯。” 第67章 我问怎么破解,方刚说:“鬼恋阳间都有原因,替它们了却心愿就行。” 看来没退路了,我掏出一柄随身带着的瑞士军刀,开始哆嗦起来,勉强把中指肚划了个小口,照着手机上图片的符号在小张房门上开始涂抹,刚画完最后一笔,就听到屋里传出很大的“砰砰”声响。我把耳朵紧贴房门偷听,门猛地被人拉开,我差点一头栽进屋去,那女护士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有什么事?”她说话也没什么语气,和脸色一样冷冰冰的。 我的头忽然开始剧疼起来,浑身也发冷,只好壮着胆子说:“我是小张的朋友,请你离开小张,要不你会把他害死的。” 护士说:“我和他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说完就要关门,我连忙迈进屋去,说:“大姐,你是不是有什么留恋的事情,或者是未了的心愿?说出来我帮你解决,你看行不行?” 护士说:“你的话我听不懂。” 我壮着胆子迈进大门,摸索着打开灯:“大姐,你已经死了,看看你的脚底下,你有影子吗?”护士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半天没说话,又抬起头直瞪着我,看得我打起冷战,过了半晌,她转身向回走,但没关门。 我把门带上也跟了进去,护士坐在床边,小张只穿着背心坐在被子里浑身发抖,表情委屈又害怕。我畏畏缩缩地走进来,护士说:“我不相信,我怎么可能是死了?我这不活得好好的吗?亲爱的,你说我是活着还是死了?” 小张吓得说不出话来。我说:“大姐,你那天买菜的路上被车撞死的,我知道你不甘心,可你早晚都得走啊,就算不想投胎,人和鬼天天在一块也得生病,看看小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再过一个月也得病死。” 护士看着小张,小张把头低下去不敢直视。她忽然低声哭起来,说:“我不想死啊,我想儿子,想妈……” 我连忙说:“谁都不想死,可已经这样了,就认命吧。我帮你把你妈妈和儿子叫来,你们见上一面,你看行不行?” 护士哭着摇摇头。我很奇怪,小张也问:“为什么,你不是很想妈和儿子吗?”护士的一番话让我俩终于明白了。原来她父亲早亡,老公爱喝酒,经常打她,但母亲又反对离婚,说怕邻居笑话,她一气之下跑到北京的医院当护士,不让家人找到。母亲想女儿,儿子想妈妈,可她不愿看到丈夫,就狠着心不回去,最多打个电话。母亲气得放下狠话和她断绝关系,已经两年多了,前几天她出车祸后同事才联系到家人,但没能看到女儿最后一面。 了解情况之后,我赶紧给方刚打电话,方刚说:“人死后的魂魄不会马上散去,能在阳世保留七天,但第七天的午夜十二点必须离开,不然就没有转世机会。你得抓紧在这七天之内让她了却心愿,不然尘事没完,魂魄强留在人间变成野鬼就麻烦了,会不断缠人害人。记住,不能让鬼魂和自己家人接触,否则会把家人阳气带走。” 我问小张护士出事是哪天,一算刚好今天是第七天,再看表已经十点出头。我连忙问护士的老家在哪,她说在丰宁,离北京有近一百五十公里。我想了想,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但也得试试啊!向她要了老家的电话,到客厅拨通,是个男人接的,我直接说明来意,男人骂了我几句,直接把电话挂断。 看来是把我当成骗子了,我刚要再打,手机响起,对方居然回拨过来,是个老太太的声音,我又说了一遍,老太太大哭起来,说自从出殡后一连三天都梦到女儿舍不得走,想见她和儿子。我连忙告知地址,让他们想办法开车用最快速度过来,如果赶在十二点之前,还能看到女儿最后一面。?#~?+ 我再把方刚告诫的话转告护士,三人在旅馆门口揪心地等待。护士表情木然,我和小张则频频看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十点半到十一点,十一点半、十一点四十……我心想要坏,看来恐怕要误时间,小张扑通跪下求护士去投胎,护士说:“没看到母亲和儿子,我是不会走的,要是再也不能投胎,那我就永远和你在一起。” 小张吓得都快尿床了,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五十分,从远处飞驶过来一辆汽车在旅馆门口停住,三个人钻出汽车。护士连忙迎上去,我伸手把她拦住,老太太和儿子跑过来,小张拦住他们,双方隔着我俩大哭。我盯着表,还有不到十分钟,就告诉护士快离开,护士不舍地一步步后退,转身隐没在阴影中,老太太哭得倒地不起。 从那以后,护士再也没出现过,小张搬回原先的出租屋,身体慢慢转好,生活也恢复正常。他埋怨我卖给他的佛牌招来了鬼,我说:“事在人为,我卖你的是正牌,引不来鬼,你和女护士的意外纯粹由你自己而起。人缘油没有那么大威力,只是心理暗示作用,认为抹上之后就能从武大郎变成唐国强,其实你之后的艳遇还都是自己主动改变的结果。就像闸门,一旦被打开就拦不住。” 小张不服气:“那我为什么会撞到鬼?” 我说:“如果你不是因为泡女人上了瘾,也不会被男人打,也不会认识护士,如果你不是已经开始骄傲,非要吃红烧鱼,护士也不会被车撞死。所以一切恶果还是你自己当初种下的,怪不得佛牌。你间接害死人家护士,好在没恶意,没遭报应已经是万幸了。” 这桩生意从头到尾都没赚什么钱,但我却感觉得到比失去的多。几个月后,小张发给我一张照片,居然是他和那个卖鸡蛋灌饼女孩的合影,在颐和园湖边拍的,两人笑得很甜蜜。小张告诉我,那女孩对他说,两年多来她一直都在留意小张,但她长得不漂亮,又是农村人,也不敢主动。经过那件事后,小张开始和女孩交往,双方父母也见了面。 这事给我感触很深,现在有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人缘不好,桃花不旺,可就像小张这样的平凡宅男,也有喜欢他的女孩,只是他一心想找漂亮的,忽略了身边原有的姻缘。很多宅男宅女都觉得自己找不到对象,其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无形中已心气已经变得越来越高,用现在的流行话形容就是“逼格”过盛,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可转念又一想,我不也曾经是这样的吗? 第68章 插曲说完,回到06年继续回忆,那还是在处理完白先生儿子中邪事件之后。[.超多好看小说]方刚这家伙人脉太广,而我又不敢直接去找那些黑衣阿赞,所以有关邪阴牌的生意还是都得依赖方刚。好在方刚只赚钱而不骗钱,我和他的合作还算不错,只是他对我赚的太多一直不太满意,想和我五五分账,但我一直没同意。 干了两年佛牌生意,我的顾客起码有几百个,生意从几百块到几十万的都有过,我也开始见怪不怪,接触的人群也复杂多了,各行各业的都有。那时候我的很风流,因为手上不缺钱,又喜欢泡妞,我和冯姐外甥女处了半个多月后就分手了,原因是她在我的手机里发现好几条陌生女人发给我的暧昧短信。 大概七月初左右,表哥生了病,我回泰国去看望,正巧罗勇府的华人社团中有位赵姓富商请我吃饭,半年多前他因生意不景气而在我手里请过招财古曼,后来生意有了很大转机,于是特别感激我。 饭桌上有十几个人,来自国内各个省市,都是赵老板的朋友,同在泰国做生意,另外还有两名长发的美艳小姐,看上去像人妖,但我没敢问。大家互相都不太认识,但聊起感兴趣的话题,渐渐熟络起来。赵老板一介绍说我专门在泰国做佛牌古曼生意,而且非常灵验,大家就来了兴致,纷纷向我咨询这事那事。 这里有好吃的,有好色的,有好赌的,其中有位四十岁左右的大姐问我有没有能招邪财的东西,尤其是在赌桌上。她姓胡,是湖南衡阳人,在罗勇市开一家服装店,丈夫负责出差进货,她看店铺顺便带孩子。湖南人比广东人赌瘾更大,胡女士也一样,最大的爱好是麻将,虽然姓胡但赌运却很差,很少胡牌,总之是输多赢少。她说:“我每天都和附近的几个中国牌友在她的店里打麻将,这几个人水平差不多,可我每个月只能赢一两次,比月经还少。”大家都笑了。 我最喜欢和顾客的朋友打交道,中国人喜欢和熟人办事,他们都是免费的活广告,效果极好,比淘宝发贴有效多了。我说不管招财还是旺运还是辟邪,我这里都能弄到最有效的,但价钱分三六九等,看你要达到什么效果了。(.)我把自己印制的名片分发给大家,饭局散场后的当晚,有四五个朋友给我打电话咨询,最主动也最着急的就是胡女士。 按理说在泰国当地生活的人,接触佛牌古曼机会多的是,但邪物却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接触的,而且不见得能弄到正货,所以她非常相信我。我说招赌财的东西不少,招财蜘蛛、九尾壁虎、招财龟、鳄鱼、水财神、五眼四耳……种类太多了。她说:“就要专门能招赌财的那种吧。” 招财的邪物之前我让方刚帮着弄过不少,正牌大大小小也请过几十次,对价格很熟,就说普通阴牌三万泰铢起,好些的五万左右,效果最好的邪牌要十万以上,先付钱,一周后出货。 这价格比两年前卖给胡三强的已经翻了几倍,胡女士可能是没什么钱,考虑两天后表示就要普通的吧,第二天约地点给钱。我有些失望,可能是和有钱的顾客打交道惯了,对胡女士这种专挑便宜货的人没什么兴趣,收到钱后联系方刚,让他想办法弄个招赌财的邪阴牌来,价格别超过一万五。 第二天方刚告诉我,让事主找个小小的玻璃瓶,把她平时习惯抓牌那只手的三根手指肚刺出鲜血滴在瓶里,密封好之后再和钱一起给他送去。我去了胡女士的服装店,离表哥加工厂不算远,她的家就在店铺内间屋,还有个六七岁的男孩。我让胡女士按方刚说的方法提供了她左手大拇指和食、中二指的鲜血,再去芭提雅把钱和东西交给方刚。 几天后,货出来了,这东西很简单,既不是佛牌也不是古曼,而是一个形状非常奇怪的银锭,整体只有乒乓球那么大,像两个马蹄铁粘在一块,左右还有符号花纹,上面有三个暗红色的手指印记,顶部有环,和一个银链相连。 我问方刚这东西是什么来路,他说:“这是泰国古代钱币,因为底部形状很像人的屁股,俗称屁股锭。手指印记是阿赞师父用法力将事主的手指血印上去的,任你怎么擦洗都不会掉,专门招不义之财。用法也简单,打牌的时候挂在脖子上就可以。” 真神奇,我把这东西交给胡女士,但同时也告诫她:“赌财无限,人运有限,要是有效果也得适可而止,凡事不能做绝,差不多就行。” 胡女士欢天喜地把东西拿走了,我很了解好赌的人,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基本是对牛谈琴,说了也白说,但做生意得讲诚信,丑话必须说在头里。因为去年我曾经卖给一个职业赌徒招财阴牌,那家伙长年混迹于泰国和新加坡的几大赌场,喜欢出老千,但被抓过两次,右手被砍过两根手指。请牌之后赢得很爽,但在一次押上全部身家的巨赌中把酒弄在身上,脏了佛牌导致失效,于是再次出老千,被抓现形让人给打成残废。 大概过了六七天,胡女士打电话给我,说这个牌确实有效果,连续玩了一个星期,她居然赢了三天,虽然总体没赢太多,但比以前好得很了,要知道以前可是只输不赢的。最奇怪的是,虽然大牌上听的机率很低,但只要攒出大牌,就肯定会自摸。最后她还高兴地说,等多赢些钱的时候再请个效果更好的,我说没问题。 第69章 几天后,胡女士给我打电话说想换那种五万泰铢的更厉害的招财牌,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她的赌运已经有所好转,但又效果不强烈。开饭店不怕大肚汉,虽然她只会在赌桌上越玩越大,但我又不能放着钱不赚,于是就又从方刚手里弄了新的招财物给胡女士。 不到半个月,有一天我和表哥开车出去办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路过胡女士店铺那条街,就想起了这件事,于是让表哥先开车回去,我下车看望胡女士,其实是担心她好赌过度,再出什么意外。善后工作做得多,就总担心事主会出什么意外,已经成了我的职业病。 走到胡女士店铺门口,发现店门紧闭,上着大锁,可顶部的卷帘并没有拉下来,看来是临时关店的,我透过玻璃门向里张望,她的儿子躺在角落的小床上睡得正香。我心想她应该是有事外出吧,可又多心,掏出手机给胡女士打了个电话,听筒那边传来麻将落牌的声音,她笑着和我说在罗勇市以南一家麻将馆打牌,就把孩子哄睡着,临时把店给关了。 泰国麻将馆可不像中国那种老头老太太也能上阵的,泰国的赌档玩得都很大,每晚有个几万十几万泰铢的输赢都很正常。我也想看看这招财阴牌的效果,于是说想去看看,她说就在后条街,有个蔬菜店,告诉店老板找胡姐就行。我依言找到了这家隐蔽的麻将馆,里面有二十多桌,全都是中国人在打麻将,我站在胡女士身后看了十几分钟,她脖子上同时挂着那两个邪阴牌,塞在低胸的乳沟里来回晃荡。果然,胡女士牌运相当不错,只要有大牌就能自摸。不一会儿就收了好几局大钱。 离开麻将馆,我心说玩吧,估计过不了几天,她可能还得找我买那种效果最霸道的、十万泰铢的邪阴牌。 可惜我猜错了,胡女士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慢慢的我也把这事给忘了。直到三个多月以后,我和表哥再次开车去同一个地方办事,回程中我特地让表哥走胡女士店铺的那条街,发现胡女士的服装店卷帘门关闭,上面还贴了张纸。我连忙让表哥停车,下去仔细看了那张纸才知道是房东贴的出租启示,看时间是两个月前贴的,现在还没租出去。 表哥问清怎么回事之后,就指着街尾说:“你看,这条街的店铺生意最好,基本不可能有两个多月还转不出去的店铺,这可真奇怪了。” 我心里有种不祥预感,就问了旁边一家糕点铺的老板,那老板眼神很怪打量我,问我和胡女士是什么关系。我说只是普通生意关系,几个月没见她,就过来看看。糕点铺老板说:“你还不知道?那家店里面死过人,好惨啊,谁还敢把凶店租下来做生意?别说他家,要不是我有很多回头客,连我都觉得晦气,想搬走算啦!” “死过人?怎么死的?”我连忙问。 店老板似乎很忌讳讲这件事,连连摆手,竟不再理我,整理货架上的商品去了。 出了店我把情况和表哥一说,他让我给胡女士打电话,拨了之后却已经是关机。我让表哥先开车回去,想把这件事给弄清楚了,又到隔壁另一家水果店去问。店老板是个年轻女孩,我先买了些水果,然后和她闲聊,谈起隔壁那家服装店的事,女孩脸色也不太好看,显得有些害怕。 在我的追问下,她刚要告诉我什么,两个客人过来要买东西,她忙着去招呼。以我泡妞的经验,这个女孩比较面善,应该好交往,于是我问她能不能关店的时候和我去吃饭。女孩笑了笑,明白我的意思,就让我晚上九点关店的时候再来找她。 到了晚上我去找这女孩,和她一起在附近的海鲜大排档吃饭,女孩很开朗,对我仔细讲了胡女士店铺的事。原来胡女士自从在我手请了两个招赌财的邪阴牌之后,赌运大转,经常赢钱,战场也从店铺转移到赌档,最后甚至到附近大酒店里的地下赌场去和那些职业中国赌徒开局,但几乎从来不输,整条街都知道她成了赌桌上的女王。 胡女士经常把店关掉出去打牌,有时忘了给孩子做饭,他被锁在屋里总饿肚子。她丈夫很不满意,两人常在店里吵架,丈夫很爱儿子,说如果你要是照顾不好儿子,出了什么意外,就打断你的腿。但胡女士没放在心上,仍然每天出去打牌,店铺的生意几乎停滞了。有一天,她儿子饿得发慌,就搬了个高凳子到衣柜上翻什么吃的,结果凳子打翻掉下来,刚好把脖子卡在两条用来挂衣服的细尼龙绳上,小孩来回挣扎,无意中绳子在脖子间绕了一圈,越勒越紧,最后竟活活吊死在屋里,舌头都伸出来了。 说来也巧,就是这个开水果店的女孩在门口闲晃,无意中透过玻璃看到里面吊着胡女士的儿子,吓得她连忙报警,再给胡女士打电话把她叫回来,胡女士从麻将馆跑回来看,见到儿子死亡的惨相,当时就吓傻了,又哭又笑的。 第70章 她丈夫出差还没回来,儿子火化后,胡女士没敢给丈夫打电话,她精神恍惚,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又来到麻将馆打牌,一连打了十几个小时,红着眼睛,也不吃也不喝,对手换了三拨,她仍然奋战,也不站起来动个地方。---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后来的赌徒有知情者,把事情告诉给大家,胡女士同桌的三个人都觉得胡女士有问题,纷纷表示要散局,没想到胡女士发起疯来,抱着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就咬,硬是把她脖子的血管咬破,据说血喷得老高,都溅到天花板上去了。 胡女士经医院鉴定后为急性精神分裂,几天后慢慢有了好转,但有命案在身,为了保命,她丈夫只好想办法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想过一阵子再花钱疏通,想办法把胡女士悄悄放出来。可几天后的探视中,胡女士丈夫突然亮出一把尖刀,当着大夫的面把胡女士捅成了血葫芦。胡女士丈夫被判死刑,很多人都说是胡女士的儿子怨灵不散,先附在母亲身上让她发疯,再附在父亲身上报仇,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家是彻底废了。 而那间吊死过人的店铺成了凶铺,泰国人非常信鬼神,这样的店铺谁还敢租敢买,闲了几个月无人问津,房东只好自认倒霉。 女孩给我讲完了这些后,脸上还满是惧怕神色,似乎那天看到的一幕仍在眼里:“其实我也想搬店了,有人半夜经过这条街的时候,能看到胡姐店铺里有小孩在哭,那天晚上我关店晚,出来的时候竟然听到店里有小孩边哭边低声说‘妈妈我饿’,吓得我没关店门就跑了!唉,不知道是不是胡姐的儿子冤魂不散。” 听完女孩的讲述,我身上也感到一阵阵发冷。在这件事中,招财的邪阴牌并不是罪魁祸首,但人心的贪婪远胜于鬼。其实要是论赌,世界上中国人要自称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从南到北无处不赌,扑克牌九麻将齐上阵,所带来的负面效应就不用说了。很多人觉得没大事,大不了耽误点生活工作,又死不了人,可多少大祸不是从小事引起。说实话,本人的姐姐也好打麻将,以家务买菜为借口,长年不上班,每天泡在棋牌社,像她这样的例子,相信很多人身边都有。 我心里很清楚,那些想请邪阴牌达到某种目的的人们,又有几个能克制住欲望,最后皆大欢喜?从那以后,我极少去碰招赌财的牌,但别的牌仍然在卖,我这么做只不过是给发邪财找个借口安慰自己而已。 这是第一个请邪牌出事而没用我善后的生意,以往我都很讨厌擦屁股,但这次我却希望能够有机会善后,好把小男孩救活,可惜时间不能倒流。胡女士的店铺我只去过一次,和那个小男孩见过一面,当时他很有礼貌地和我打招呼。事发之后,我在一段时间内经常能梦到那个小男孩,他的身体吊在绳子上,晃晃荡荡地重复一句话:是你害了我。睡眠质量很好的我开始经常盗汗多梦,半夜惊醒,可惜那时我只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后来才知道,几年间那些因我而出事的人的怨灵,其实也在慢慢左右着我的健康和命运。 在泰国的日子其实也很无聊,虽然比国内多了大量好吃的水果、海鲜等物,可是我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同学,每天在表哥水果加工厂里都呆得很枯燥。好在我身份特殊,有事没事都可以溜回家睡大觉、上网泡妞、视频聊天,或者出去旅游,日子过得倒也轻松自在。 为了方便出货,我在表哥家附近的几座正庙请了百十来条各类佛牌和古曼童,存放在卧室里,平时用零食饮料衣物玩具供奉古曼童,有需要的就能用最快速度发货。在泰国,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在记忆里,我在泰国的那几年中就没穿过长袖,听说只有泰北清迈在一年中有那么几天,晚上的最低气温会低于二十度。但7月以后就是雨季,晚上在下雨的时候,我最喜欢和女网友视频聊天,那样更有感觉,有时也和顾客视频以节省电话费。 有天晚上,我和一个年轻女人视频,也是从我的淘宝店中联系到我的,她姓候,好像是山西阳泉人,三十多了还没结婚,单身在北京打工。候小姐头发很长,长相也不错,和我视频的时候穿了件丝质低胸吊带睡裙,让我有些悸动。她说自己天生喜欢孩子,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相亲无数都不成功,急得她做梦都是抱孩子、喂孩子、哄孩子,都快魔怔了,看到朋友的小孩就抱起来亲个没完。 另外,她的脾气也不太好,屁大的事都能和别人吵起来,在公司和同事的关系也比较紧张,可又不知道怎么改变。后来她听说泰国佛牌和古曼童很灵验,身边也有些朋友都在佩戴,于是想问问有没有能促进桃花和改变人缘的这类东西。 我说当然有,看你要什么价位、什么效果的,普通的约折合一两千元人民币,好的几千几万的都有。候小姐对泰国佛牌一窍不通,想让我给好好讲解一下,放在平时,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除非对方是大款,可候小姐那件低胸吊带睡裙让我心跳得厉害,尤其伸懒腰的时候简直要人老命,为了能多看几眼,我开始给她慢慢讲这些知识。 候小姐对古曼童很感兴趣,觉得很可笑,问:“一个泥塑的小男孩就能当供奉品?还很灵验?还有人把它们当成儿子来养?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我严肃地回答:“你得用敬畏的心态去看此事,不然就算你请到家里也没用。” 第71章 和她聊了有一个多小时,最后她决定先弄个比较便宜的古曼童试试。抓机书阅,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这东西好办,家里就有存货,那是在距表哥家大概二十公里远的一座当地比较有名的寺庙里请来的,那里的古曼童合人民币才不到四百块钱,而且是由该寺庙的龙婆僧亲自加持过,据一些顾客反映,效果还不错。 我开出三千块的报价,候小姐被吓着了,立刻表示太贵,我说也有两千的,她还是嫌贵,我说你不是想花几百块钱买吧? 候小姐笑着说:“超过五百块我不要,这东西其实我不太相信。” 我说:“便宜的法力也低,我卖给你的是真正由泰国高僧制作并加持过的,有婴灵在里面,最低一千块钱,你自己考虑吧。” 候小姐半信半疑:“真的有你说的那种什么夭折的婴儿灵魂?” 我肯定地回答,可候小姐还是怀疑,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就提前结束了谈话。 第二天晚上,她又找我视频,说看了我网店里有些顾客的评价,觉得很神奇,于是咬咬牙想请一个试试,要是没效果,以后也再不会买这类东西了,问能不能再便宜一百。我暗想才赚你几百块钱,还用下这么大决心?我看着她的睡裙直流口水,说你要是能换上一件更低胸就给你优惠,她笑着骂我:“你占我便宜!”可还是去换了件黑色的给我看,款式更加性感,我心里这个美,也平衡多了。 款到支付宝,我第二天清晨就发货,同时附上供奉方法和注意事项。几天后候小姐打电话给我说要视频,我正在车间里监工,问什么事,她兴奋地说没想到古曼童还真神奇,凡是供奉给它的饮料和水果零食,都变质得特别快,我说正常,那就说明它已经习惯了在你家里生活,开始吃喝东西了。 大概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我在网上一直没看到候小姐露面,又不好意思打电话,只好借着发短信询问效果的机会,想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视频,她身材性感,我实在是看不够。(.无弹窗广告)候小姐一般不怎么回复,最多几个字,比如“很好”“我要忙了”之类的话,对我也爱理不理的。好容易有天晚上看到候小姐qq在线,心情这个激动,连忙打招呼发视频,她接了,穿了件样式保守的棉质睡衣,让我很失望。 候小姐说:“我马上就要下线了,还得陪儿子聊天去呢。” 我失笑:“这么快就有儿子啦,从哪冒出来的?” 候小姐脸色很不高兴:“怎么说话呢,我儿子是冒出来的吗?真没素质!”\ 我非常奇怪,再次追问才知道,候小姐说的儿子就是我卖给她的那尊古曼童。我再次要求她换性感的睡裙给我看,被她拒绝了,说下次的。 把古曼童当成儿子来供奉的,候小姐不是头一个,我只是在心里不太能接受,她之前还挺急嫁的,又喜欢孩子,现在居然有了古曼童就很满足,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那东西能代替真正的儿子吗?估计是三分钟热劲,到时候就扔一边了。 我想错了。过了几天,候小姐在qq上主动和我打招呼发视频,对我说还想要个儿子,不然她现在的儿子太孤单了,想给它找个伴。我知道候小姐已经把古曼童当成心灵寄托了,这对我的生意来说是好事,最低两千块,候小姐犹豫片刻后同意了。我对她说:“你最近有没有相亲?遇到合适的就处处呗。” 没想到候小姐说:“我早就不相亲了,都有这么乖这么可爱的儿子,还相亲结婚干嘛呀?”她的想法让我意外,但不管怎么说,有生意就是好,于是又卖给她一尊古曼童,价格也涨上去了。我再次用语言挑逗她,说想看低胸睡裙,没想到她把眼睛一瞪,骂得我狗血喷头,说我是流氓色鬼低贱什么的一大堆,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就关视频下线了。 之后又过了半个多月,候小姐又找我视频聊天,我被她骂怕了,什么过分的也没说。候小姐却一脸幸福的笑容,说:“我现在有俩儿子了,每天特高兴,它们对我可好了,也知道保护妈妈,特别的乖。” 我问:“它们怎么保护你?当保镖?” 候小姐说:“有一次我烧水的时候睡着了,忽然窗户用力关上了,声音特别大,可外面一点风也没有,把我给吓醒了,我才发现炉火已经被水给浇灭。还有一次晚上有贼撬门,结果水杯从桌上倒下来摔碎,我醒过来把灯打开,贼就给吓跑了。你说是不是我的两个儿子在保护妈妈?”听了她的话,我还真觉得邪门,不过还是劝她得成家,总不能跟两个泥塑过一辈子吧,她的表情明显很不爱听,又聊了几句后,就敷衍着结束了谈话。像候小姐说的这类现象我经常听顾客提起过,说古曼童能保护主人,起提醒作用之类的,我都听习惯了。 第72章 又过了一阵子,候小姐再次找到我,说还想再请两个古曼童,最好是女孩,问我有没有。聊起来才知道,候小姐不但不再相亲找对象,而且工作和社交上也不太顺利,她经常和别人谈起家里的两个儿子,大家都知道那是古曼童,于是把她视为精神病,开始疏远她,候小姐就更气愤,也更沉默寡言,每天只在回家的时候才说话(其实是和古曼童自言自语)。 我觉得她已经有些偏激,就劝她别请了,可候小姐说:“你不卖给我,我就去找别人请。” “别人家的都不一定是真货,而且你都把钱花在请古曼身上了,这是不是不太好?”我连忙说。 候小姐笑了:“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给自己的孩子花钱还不舍得?看来你还没成过家,没有过孩子吧,以后你就知道了,世界上没什么比自己儿子更重要的事了。” 我很矛盾,心想她找别人有可能会被骗,于是就说女性的古曼叫古曼丽,以每尊八百元的价格卖给了她。(.好看的小说)原本我可以卖三千甚至更多,以候小姐现在的状态肯定会买,因为知道我手里的货是正货,可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我有些不忍心,就给了最大的优惠,当然,她肯定不知道我的心理,估计还以为我黑了她很多钱。 从那之后,看到候小姐经常在qq空间日记里晒她四个“孩子”的照片,还配上大量文字,基本都是说这四个孩子如何听话、如何幸福、如何懂得保护妈妈等话。就这样,候小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找我再次请古曼童,从两个到四个,再到六个,七个,最后竟有十二个之多。 我对她一直都在关注,看到她qq空间的日记内容也是越来越离谱,基本都是她每天晚上在家里和儿子女儿们如何聊天,谈心,交流,把自己人生的不快乐都发泄出来。我忍不住在某次和她视频的时候问:“你真能和这些古曼童聊天吗?它们怎么回答你?” 候小姐说:“当然能说话,我说的它们都听得懂,还能回答,比如窗帘飘动啊,起风啊,时钟秒针啊,还有冰箱发出的声音,都是它们在回答我呢!” 我不禁失笑:“那些声音本来就有,怎么会是古曼童发出来的?” 候小姐很生气:“我为什么要和你争论这些问题?又没有一定要你相信,你和他们都一样,都是些卑鄙的小人,成天就知道怎么算计排挤别人,这样有意思吗?除了我的儿女们,世界上没人真正关心我……”她说着说着就流下眼泪,我连忙说还有我关心你呢。 候小姐哼了声:“得了吧,我看你就是想跟我上床。” 这话把我给噎着了,她又说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是想和她上床才会接近她,又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墙壁边的木柜上,从摆得整整齐齐的一排古曼之中拿起一尊,亲昵地贴在脸上:“大胖,你才是妈妈最喜欢的。”忽然她又看着别的古曼说:“妈妈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都是妈妈的好孩子,妈妈都爱你们!” 她把每个古曼都拿起来亲了亲,又放下,好像在哄十二胞胎那样,生怕某个孩子吃醋不高兴。我在视频里看得清清楚楚,觉得她的行为有些变味,就劝她别这样,还是老老实实找个男朋友成家才是正经,但她根本不理我,把视频给关了。 下次再在视频里看到候小姐,已经是春节之后的事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次打开视频看到她,把我吓得头皮发麻。候小姐原本长得挺漂亮,可现在居然在脸上和身上都刺了很多图案符号的纹身。我和方刚学过一些,能看出她身上刺的有古泰文经咒,可她刺这些干什么?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问:“你那些经咒都是画上去的吗?” 候小姐:“什么画的,这是我在北京特地请泰国师父给刺的心经咒语,能保佑我和我的儿女们永远都快快乐乐的。”我无语,这还怎么见人?看来她真的已经走火入魔,见到她的脸我就害怕,也不想多聊,顺便问了句晚上吃的什么,就准备下线,她说:“我现在每天只吃一顿饭。” 我惊讶:“减肥也不用这样吧?会出人命的。” 她说:“不是为了减肥,是省钱。我现在每天都要给十二个孩子买吃的喝的玩的,钱不够用,房租都到期好几天了,还没着落,中介公司天天给我打电话,要把我的行李扔出去。” 我问:“等着发工资才能交上房租?” 她笑了:“我现在的模样还能上班吗?你真逗。”我心想也对,看到候小姐的样子,我不知道该笑话还是该同情,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卖给她的十二个古曼童总共赚了差不多一万块,于是我问她要卡号,说先借给她五千块救救急,等有了钱再还我。 没想到的是,她拒绝了,说你不如直接再帮我请五个儿子回来。我骂她:“你是不是疯了?要这么多儿子有什么用,能让你吃饱饭吗?照镜子看看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没说什么,默默关了视频下线。 第73章 我开始对候小姐的现状担忧,刚好这天我和表哥去芭提雅谈生意,要第二天才回罗勇,晚上订好宾馆安顿下来,我就去找方刚说起这件事。他似乎对候小姐的事很感兴趣,于是我给她打电话约上网,就用方刚新买的一部笔记本电脑和她视频。 这部笔记本没有摄像头,为了不让候小姐发觉我身边还有个男人而反感,我又关闭了麦克风,今晚的候小姐又穿了那件黑色低胸睡裙,方刚坐在我身边,看到画面中的候小姐时,他双眼直放绿光,边抽烟,脸上边带着复杂的笑容。 候小姐在视频里继续秀她和十几个“儿女”的亲密关系,我也只好继续劝说她。视频结束后,方刚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刚说:“可怜巴巴地哭穷,你就打钱给她帮衬,那还赚个什么钱?回中国去开善堂吧。” 我说:“卖给她十几个古曼,我也赚了近万块钱,现在看到她这副样子,我是实在不忍心再赚她的钱。她每天只吃一顿饭,早晚不得饿死?我只不过把从她身上赚的钱退给她而已,又不是个个都这样。” 方刚说:“那是她自己有问题,人家jack家里有两千多尊古曼童,兄弟俩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再说要是没有这种人我们吃什么呀,她们就是你我的衣食父母嘛!越多越好。” “她这么可怜,你却还说这种话,真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我有些不高兴。 方刚把眼一瞪,怒道:“你在我面前充什么圣人?真有同情心就不应该卖给那么多人邪阴牌,钱赚得很爽吧,现在拿出几千块来大发善心有个屁用?我告诉你,像候小姐这种人就是活该,她自己走火入魔,喜欢请就由她去请,你知道东南亚和中国每天有多少人买卖这些东西?你管不了的。” 我无话可说,气鼓鼓地不说话,方刚又说:“你把候小姐的联系方式给我,有机会我帮你开导开导她。” 我看着方刚的脸,说:“你不是在打别的歪主意吧?” 方刚脸色不自然:“才没有啦,我只是看你很关心她,于是就想帮帮你,也算是帮她嘛!” 我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论泰国佛牌我不如你专业,要是论泡妞经验,我不见得比你差。直说吧,是不是看上候小姐了?你以前可从没向我要过事主的联系方式,你也知道这是破了规矩的。” 方刚被我说破心事,脸都红了,气急败坏地说:“你胡说八道,我方刚还缺女人吗?不给就算了,现在就算你求我,我他妈的也不帮她了!” 说笑归说笑,我还真怕候小姐被中介公司给扫地出门,就留言给她要银行卡号,说明天给她转过去五千块,让她先把房租交了,再好好补补身体,古曼童先不要再请了,以后再说。候小姐在凌晨的时候把卡号留言发给了我,上午我出去给她转了五千块。 大概一个月后,我再次和她视频,意外地发现她的脸瘦得像女鬼,我正要问,忽然发现她家的木柜上又多了两个古曼童,连忙问哪来的,她笑着说:“当然是花钱请来的,你不肯给我,我只好找别家喽,两千五一个儿子,比你的贵,可没办法。” 我气得大骂:“你有病啊?给你钱是让你吃饭交房租的,你又去请古曼童?我看你早晚有一天得活活饿死!”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她也不辩解,从木柜上拿起一尊古曼童贴在脸上:“乐乐,你要谢谢叔叔啊,要不是叔叔给妈妈的钱,你也不能到妈妈家里陪妈妈是吧。妈妈明天就去把电脑卖了,再多请几个儿子陪你们,你们要保佑妈妈平安快乐哦!”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 看到候小姐的模样,我感到不寒而栗,她的毒已经到了晚期,恐怕只有精神医院才能治好了。于是我向她要地址,说想去北京看看她,交个朋友。她给了我地址,让我去之前打电话给她。 大概一周后,老爸生病我要回国去看望,就给候小姐打电话想顺便去看看她,她却一连两天关机,qq留言也不回。我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先回沈阳看望老爹,回程的时候到北京,按地址找到候小姐所居住的小区,看到门上贴着房产中介公司的招租广告,打电话过去问,一个同是东北口音的小伙告诉我,原先住在这里的一个女人拖欠房租超过半个月,按合同已经找搬家公司把她的行李清空,人也赶了出去。 那业务员还说:“哥,你是她朋友啊?最好离她远点儿吧,那女的好像有精神病。那天搬家的时候打碎了几个放在柜子里的泥塑娃娃,那女人跟疯了似的踢人咬人,后来抱着剩下的几个泥娃娃走了,不知道去了啥地方。” 我失落地挂断电话,除了qq号和手机号码,再就是山西阳泉老家的信息,我对候小姐的资料一无所知,我通过中介公司找到了候小姐租房时的身份证信息,得到了她的家庭住址,再给当地派出所打电话询问,那边户籍警的回复让我更加失望,候小姐的家人也联系不上她,正想来北京寻找或报失,问我是否知情。 我承认当时害怕了,很怕惹上麻烦,只好说只是普通朋友,找不到她所以想问问,然后又把中介公司的电话号码给了户籍警,这样就可以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就算有问题也在中介公司,没人知道与我有关。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能联系上她,不知道她是走失了,还是已经回到山西老家。有时候做梦,我经常会梦到候小姐又在和我视频,画面里还有她真正的老公和孩子,她已经不是那么削瘦,身上也没有了纹身,脸上还带着很甜蜜的笑容。 第74章 候小姐的事总共持续了几个月,为保持完整性,所以把开头和结尾放在一起给大家讲述。最近,我在微博里收到大量的咨询私信,有问如何把已经请来的牌送走,更多的还是询问如何请佛,最多时一天能收到两百多条。虽然我已经声明此类信息一概不回复,但看到很多人都在问有没有能助学业、尤其是考试的佛牌时,让我想起了在06年四月末发生的一件比较特殊的事情。之所以称为特殊,原因是它与高考和一块用人头盖骨制成的佛牌有关。 为了增加人气,我把成功售出的佛牌古曼甚至小鬼的案例都列在淘宝店铺的首页介绍中,两年左右竟攒了几百条,时间、地点、性别、年龄、事由甚至职业都写得清清楚楚,除了姓名等个人信息之外,基本都写上了,就算事后出了问题需要擦屁股的也写上,反正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这招还是挺奏效的,很多顾客加我qq或打电话问的时候,都会先咨询列表中是真是假。我当然说真,其实问的人本身就已经信了,要是不信的话也不会问我。 那时,有个二十出头的湖北小伙加我qq问这个事,虽然只是打字,但几年和顾客qq聊天时锻炼出来的敏锐嗅觉,我从文字中就能看出,他很急。这小伙儿姓夏,家庭条件相当不错,老爸是招商局的领导,希望儿子毕业后也能进入招商局。可小夏在高考中连续两年都失利,他爹很生气。其实小夏高分的分数并不低,但家里人只允许让他念指定的几所名牌工商系高校,那几年工商系高校的录取分数线特别高,小夏总是差不到十分而落选。 他对我诉苦,说今年是第三年,下个月又要考了,如果再考不出高分,家人就要让他出去打工,进招商局的事连想都别想。虽然他很努力地在复习,但毕竟没有十成把握,他没有退路,今年必须高考中的,否则死的心都有。 我能理解小夏的心情,老爹在体制内,儿子又怎么可能愿意出去当打工仔?这类生意我接过不少,但说实话有相当一部分没效果,尤其是正牌。所谓事在人为,如果平时就不爱学习,就算请了正牌也不可能考试时出好成绩,而针对考试的邪阴牌,第一桩生意就从这个小夏开始。 照例,我先问他能接受多少钱的,小夏问效果如何,我不想再有擦屁股的可能性,就说:“正牌一千多,普通阴牌三五千块,最有效果的邪阴牌一万块钱起。正牌便宜,适合用来保平安、求小财和转机运,前提是本身也得努力学习。效果霸道的邪阴牌也最贵,都是有灵体的,就算成绩不好也能考试必过,但供奉起来复杂些,毕竟和鬼打交道不是那么容易。像你这种情况,我看请个一千多的正牌就行。” 小夏问能不能便宜点儿,我说有便宜的啊,五千块的,还有一千多的呢。”他又问:“普通的和贵的为什么效果会有不同?” 我说:“阴牌是用特殊材料,或将某个特殊的人死后的灵魂注入到供奉品当中,以实现特殊效果。而正牌是有修行的僧人把自己的修为注入供奉品中,用来保佑事主,效果没有阴牌那么霸道,但也没有副作用,你自己考虑吧。” 过了半个小时,小夏才回复:“大哥,你不知道我有多难,真快被老爸给逼疯了!我本来能考上好多所一本大学,光录取通知书这两年就收了几十份,可他非要我考那几所,别的不行!我不喜欢工商专业,但他在招商局是领导,说专业对口好升官。今年是第三年,我没有退路了,又不能真的放弃公务员去外地打工吧?所以只能买最有效果的。” 看来想不多赚都不行,我心想管他呢,先把钱赚到手再说,就报价一万块人民币,先付走支付宝,从制作到快递国内,大概得一个月内能到货。 小夏想了想:“好吧,那就要一万块的那个,能给我介绍介绍这个价位的供奉品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回答:“具体的形制现在我也不知道,有很多种,主要得看泰国师父手上有什么样的材料。” 第二天上午小夏在淘宝中付了款,我立刻联系方刚让他找阿赞师父制作一个能起转运、升职、助事业类的邪阴牌,别超过五千人民币,事主是名大学生,几次高考都不中,这次想考中理想的学校。方刚阴阳怪气地问我赚了多少钱,我不想骗他,就说不多,也就几千块而已。方刚说:“以你给的这个价钱,我最多只能赚两千块,你小子赚的肯定是我的两倍不止,没猜错吧?” 我笑着说:“你又不止我一个下家,而我只有你一个上家,所以你还是比我赚得多。” 第75章 方刚道:“但还是中国的生意好赚啊,我在东南亚这边,一桩生意只能赚几百最多几千块,哪像你小子,几千块都赚少,几万甚至几十万的都有过!你到底什么时候同意和我合作国内的佛牌生意,五五分利润?” 我听出他话中那浓浓的醋味,就笑了:“等下次再需要你方先生出面善后的话,咱们就二话不说成交,怎么样?” 方刚说:“好,那你记住自己的话,我就不信你从此卖邪阴牌永远不出事,到时候要是再不肯同意,可别说我不管你!” 给方刚汇款的几天后,我到芭提雅他的住所取货,这家伙床上俯躺睡着一个女人,被子盖在腰间,两条大腿露在外面,看起来身材不错。(.)抓机书阅,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方刚把一个小纸盒扔给我,把我推出家门,生怕我多看几眼。在门口我问他,你在车里挂的那个燕通男女牌有效果没,现在还是性超人吗? 方刚瞪了我一眼:“关你屁事,怎么你也想请一个?不贵,两万泰铢就行,看你小子泡妞不少,应该用得上的!” “我还年轻,暂时用不上。”我笑着拿着纸盒离开他的家,回罗勇市找到快递公司之前,我先在僻静处打开纸盒看了看,纸包里是个带钢链的透明玻璃扁壶,约有乒乓球那么大,里面装着一个灰白色的不明物体,整体略呈弧形,上面还用红色写着几个弯弯曲曲的文字。另附上一张纸,里面写着古泰文经咒和中文发音注解。 给小夏发出跨国快递之后,我发短信问方刚这东西是什么,他的回答让我吓了一跳:“阿赞查师父一个女徒弟的头盖骨。” 我连忙问:“为什么要用人的头盖骨,而且还是他女徒弟的?” 方刚的回复有些不耐烦:“我怎么知道?我是按你提供的事主信息和要求转达给阿赞师父的,具体不了解,你也不需要知道,把货交给事主就是了。” 他说的也对,管他呢,反正有效就行呗,多操那份心干什么。方刚又发信息说:“记住,阿赞师父说,这个阴牌只能用一次,保证有效,然后必须送还给他,不然后果自负。” 这是为什么?我提出疑问,可他并不回我,没办法只好作罢。[.超多好看小说]半个多月后,小夏收到了东西,问我那是什么做的,经咒怎么用,我没敢告诉他是一个泰国巫师女徒弟的头盖骨,怕搞不好会把小夏给吓得尿不出尿来,就说是由一种很特殊却又很大众的纯天然材料制成,里面有泰国师父注入的灵力。那张经咒纸的背面有具体用法,类似某种开启灵魂的仪式,照做就会开始生效,在需要的时候佩戴在脖子上就行了,但最好别让他人知道,也不要随便让人摸,洗澡的时候最好取下,和女人上床的时候不能戴。而且只能用一次,事成之后必须寄回给我,不能私留。 小夏疑惑地问:“为什么只能用一次,而且必须还给你?” 我按自己的理解告诉他:“这个泰国阴牌中被注入某种特殊的灵力,说白了就是灵魂,它和制作阴牌的师父达成协议,只能起效一次。要是多次使用不但没效果,反而会起副作用。我不是吓唬你,也不是想骗你的东西,如果你违反规矩,出现任何后果,我是不会管的。” 听了这些话,小夏才明白过来,又问道:“之前你说阴牌都要供奉,这个牌怎么供呢?” 我回答:“开启之后就生效了,你得到阴牌中灵魂的帮助,灵魂也会从你身上汲取某些东西做为回报,至于是什么不好说,也许是你一段时间内的健康,也许是你几年寿命,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但不用害怕,不会要你的命。” 小夏吓了一大跳:“还、还会这样?”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笑着说:“正牌是求佛保佑,不用付出,而阴牌是和鬼做交易,既然是交易就得有互换,不然花万把块钱就能高考必过,还不用付出,那中国岂不是人人都能考北大清华了?” 片刻之后,小夏咬着牙:“哥,你说的对,为了能进招商局,为了不被老爸赶出家门当打工仔,少活几年就少活几年,活那么大岁数有什么用?我认了!” 到了七月初,记得那时我正和几个同学在青岛崂山旅游,回程的时候接到了小夏的电话,在电话里先是一通哭,我还以为他爹死了,结果小夏告诉我高考发榜结果已经出来,他的分数比第二志愿某工商系高校多了几分,上午刚接到学校寄来的录取通知。 他在电话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我诉苦,说这三年的复读生涯是多么地苦,多么地难熬,每天扒开眼睛就看书、做题,这一千多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基本只有两个字:复习。父母每天的好吃好喝供应,和高考发榜出分数时的失落,家人指着鼻子的痛骂形成了鲜明对比。他每天都失眠,后来甚至只能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用耳机塞在耳机里,再用mp3不停地放摇滚乐轰炸耳朵和大脑才能慢慢睡着,就算睡了,做梦的时候也都是在复习,那罪简直不是人受的。 不过好在考上了,我说这是好事啊,恭喜你,有机会请我吃饭,但别忘了先把那个佛牌给我寄回来,刚好我在国内。小夏说行,要了我家的地址。 十多天后我还没有收到货,打电话给小夏询问,却发现他的手机号已经注销,成为空号。难道是换号忘记告诉我?再qq留言,发现qq里已经没有小夏。这是怎么回事?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小夏消失了。 第76章 给方刚打电话说了情况,问如果事主继续使用那个头盖骨,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能出人命吗?方刚对我说:“出人命也许不会,但阴灵能做出什么事情,人是猜不出来的。其实我倒希望出事,这样你就得找我擦屁股,就得同意跟我五五分账。” “真是赤裸裸的要挟,我尽量不让你得逞。”我说,“再等几天吧,希望我的事主是去学校报到,把还佛牌的事给忘了。”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就在我已经把这件事忘记时,在网上看到一则关于高考的新闻,才把小夏想起来。还佛牌这么大的事他应该不会忘,当初我特意告诫他要遵守规则,不然后果自负,显然小夏是故意消失,多半是怀疑我向他讨佛牌是在骗他,无非是想二次销售多赚钱,于是动了继续将那块阴牌据为已有的念头。也难怪,现在这社会,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度太差,别说顾客和商人,儿女都不相信爹妈呢! 可又过了半个月,我正在沈阳准备过中秋节,这天接到一个湖北黄冈市的手机打来的电话,是个年轻女性的声音,直接问:“请问您是田七先生吗?” 我的联系方式都挂在淘宝网页和论坛上,顾客遍布中国,每天几乎都有人给我打电话咨询佛牌事宜,所以也不见怪,就回答是。 她又问:“您知道我是谁吗?” 我下意识看了看手机屏幕,只显示号码,并没有人名。我有个习惯,凡是成交的客户绝对不会删除号码和人名,于是就说:“不知道,你是谁?” 对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和质问:“您自己干过什么,是不是从来都不记得?” 我也有点儿不高兴,这两年的倒卖生涯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从来没被人吓倒,于是我也很不客气地对她说:“我不管你是谁,有话就直说,不然我就挂电话了。” 对方说:“我是夏xx的表姐。” 这个名字让我想了几秒钟,才想起来夏xx不就是小夏吗?当时他对我说过一次自己的全名,差点都给忘了。我心想小夏的表姐给我打什么电话,小夏这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我提出疑问,这才知道了事情经过。 都说贪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似乎适用于大多数人身上,除了少数极有定力者之外,谁也跑不了,小夏也是一样。他高考成功之后确实起了私吞佛牌的念头,也怀疑过我的告诫都是在骗他。但又怕真会出现什么不良的后果,于是又跑去快递公司准备寄给我。 在他去发快递的途中,接到表姐打来的电话。小夏的表姐姓顾,是他姨家的女儿,问小夏几号去学校报到。闲聊时说起自己又在备考注册会计师证,连考了几年都没成功,都想放弃了,可她老公坚持要她继续备考,搞得她压力很大。小夏和这个表姐从小玩到大的,感情非常好,于是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想把手上这块邪阴牌借给表姐用用。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小夏没有去快递公司,而是把表姐约出来找了家饭店边吃边聊,表姐听他把佛牌的事讲完之后,开始笑话小夏脑子有问题,复习都把人给复傻了,让他赶紧把那泰国佛牌扔了。小夏赌咒发誓,说他考试那天戴着这块佛牌上考场,怕监考老师怀疑项链有问题,特意穿着高领衫。发卷答题的时候,小夏就觉得身体开始有些异样,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就像有个透明人抓着他的手在写字涂卡,虽然这些题都会,但答题时简直有如神助,甚至还没等他审完题,手中的笔已经落下去了。 表姐听了之后半信半疑,把那块阴牌拿在手里来回看,说这东西有这么厉害吗?正好你姐夫单位过几天就要内部评级考试,先让他用用。小夏连忙说不好,这东西只能用一次,否则会有副作用。可他表姐不信,还是把阴牌给拿走了。 三天后,小夏的表姐兴高采烈地找到小夏,说那个泰国东西真厉害,你姐夫在单位考试的时候就像打了兴奋剂,很快就答完题,结果出来后,分数位列第一位,单位领导非常满意,看来涨级是肯定的。小夏担心说店主肯定会催我还他,表姐说那还不容易,手机换号码就行了,反正除了电话,那个店主对你一无所知。 就这样,我就找不到小夏了,那块阴牌就被小夏的表姐给拿走了,直到她八月分戴着它参加会计师考试,结果却没有像小夏和顾表姐老公那样顺利。 考场上,顾表姐刚开始答题的时候确实状态很好,用她对我说的形容词就是“打鸡血和不由自主”的结合。可答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大脑开始乱响,心里莫名其地感到一阵阵愤怒和烦躁,疯狂地用笔把试卷划得支离破碎,又把笔折断摔向前方,还用力揪自己的头发,嘴里反复喊着“说好只有一次,为什么骗我”之类的话,把周围的同考者都给吓坏了,几名监考老师共同把顾表姐架出考场。 试考砸了,顾表姐在医院被专人看护了七八天才恢复正常,她没敢对老公和家人说这件事,而是先和小夏商量,最后决定还是来找我,他们俩都很气愤,觉得是我把他们的生活搞成这样。 顾表姐最后对我说:“你要对我的全部损失负责,不然我会找我算账,让你这辈子都不好过!” 第77章 “哈哈哈,我能不能先听听,你怎么让我这辈子都不好过?”我哈哈大笑,“找黑社会把我大卸八块,还是报警抓我?” 顾表姐非常生气:“你以为警察不敢抓你?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吗?诈骗罪和投毒罪,还有诅咒罪!” 我笑得更厉害:“大姐,回去好好翻翻法律书吧,这件事不算诈骗,和投毒也扯不上关系,而且中国法律里没有诅咒罪。淘宝网上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买卖行为也是双方自愿的,法院都管不着。这东西用人的头盖骨制成,顶多就是装饰品,其功效只起宣传作用,比如你买了一块号称能保平安的观音戴在身上,结果却被劫匪给抢了,你能告卖观音的是骗子吗?警察和法院根本不受理。” 顾表姐语塞,随后又惊问:“你说什么?那、那东西是用人头盖骨做的?” 我这才发现说漏了嘴,只好承认。顾表姐大叫:“你用人骨做佛牌,难道就不是违法的吗?” 我笑着说:“那只能说明你不懂,用骨头制成的佛牌在泰国称为宾灵,是一种非常流行的佛牌,中国很多明星名流都佩戴过,这东西是从泰国进口来的,而且中国法律只禁止野生动物制品,没禁止人骨制品。[]这年头,人骨不如象骨虎骨值钱!” 顾表姐气得直喘:“你、你这东西根本就是个危险品,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哼了声:“那是你和小夏违反使用方法才导致出意外,关我屁事!” 顾表姐彻底没了电,最后歇斯底里地大声道:“你这个骗子,不得好死,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我也火了:“闭嘴吧,自己贪婪却反过来说别人?真不要脸!” 顾表姐连气都喘不匀了:“你、你等着,我老公认识公安局的人,肯定能查到你,你跑不掉的!” 我冷笑:“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信不信我找泰国降头师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话戳中了顾表姐的死穴,那块头盖骨制成的阴牌效果如何,她自己很清楚,要不是亲自目睹和使用过,打死她也不相信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她开始在电话里大哭起来,哭得我心烦,就把电话给挂断了。顾表姐又打来几个电话,最后我把她的号码拉进黑名单,又收到她发的短信,称刚才是一时冲动,现在想让我救命。 我心想你活该,今年会计师考试没通过,大不了明年再考,难道还能死人吗?救哪门子命!就回复短信:“可以,你再请一块助考试的佛牌,不贵,两万块不讲价,否则免谈。” 顾表姐回复:“不是考试的事,我和我老公好像都不太对劲,求您帮帮我们!” 看到她这么说,我半点也不感到意外,之前方刚特地嘱咐我,事后一定要把头盖骨送回来,以前他从没这么说过,肯定是有原因的。小夏和顾表姐的贪心也基本在我意料之中,明显是头盖骨的主人、那个黑衣阿赞师父的女徒弟被激怒了,开始缠上顾表姐两口子。 我回复短信:“你们贪心不足,被鬼上身也是咎由自取,爱找谁找谁,我不管。” 顾表姐:“你怎么知道我们俩是鬼上身了?你还知道什么?” 我不再理她。她又连续发来几条信息: “你这个骗子,害得我和我老公被鬼上身,你不得好死!” “现在我俩搞成这样,你到底管不管?非逼我报警?”百度搜索 “我俩出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提个条件,怎样才肯帮我们?” “你是想要钱吗?说个数。” “好人有好报,我知道是我太贪心了,现在我俩都很害怕,你就好事做到底,算我们求求你了!” 我这个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看到顾表姐的语气一点点软下去,我才觉得舒服不少,于是回复短信问她具体什么情况。原来她从医院恢复正常后回到家中休养,老公还特意请了几天假在家里照顾,端汤倒水的。可就在睡到半夜的时候,她老公突然爬起来用双手使劲掐顾表姐的脖子,边掐还边恶狠狠地说着“你为什么不守信用”“说好只有一次,为什么不让我走”的话。 顾表姐不知道老公在发什么疯,还以为自己肯定得被掐死了,就在她直翻白眼的时候,她老公又慢慢把手放开,重新躺进被窝里呼呼睡觉,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顾表姐咳嗽呕吐,好容易缓醒过来,把老公叫醒,他却完全记不清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晚上,顾表姐老公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顾表姐用绳子捆得像头猪,她手里拿着水果刀,一边胡言乱语,一边要用刀把老公的眼珠子挖出来。她老公吓得疯狂大叫,惊醒了几岁的儿子,儿子哭着跑到邻居家求救,她老公这才算逃过一劫。 就这样一连几天,两人几乎是轮流发癫,一次比一次离谱,顾表姐承受不了这种折磨,但又不敢把真相告诉老公,那样她老公非打残她不可,于是只好和小夏商量,最后决定联系我。解铃还需系铃人,这阴牌是我卖给他们的,估计也只有我能解决。 第78章 这对奇葩姐弟总算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找我,确实,除了我就算玉皇大帝来了也帮不上忙。我虽然在心里非常痛恨这种贪婪又自私的人,但毕竟出了事,鬼上身可没那么容易解决,要是再次发作的时候闹出人命,我恐怕还真脱不了干系。 我问顾表姐小夏怎么样,现在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让他给我打电话?顾表姐回复说小夏自知违反了约定,不好意思直接联系我,我心想他还算有点脸面,也知道不好意思,相比之下,这个顾表姐的脸皮就厚得多了。 要想解决这事,就得找方刚,可他说了,再有善后就得同意和他五五分账,我还有点儿不甘心,心想试试自己解决呢?可我除了脖子上那条五毒油项链之外,半点手段也没有。最后没办法,还是给方刚打电话问怎么办。 我能从方刚的声音中听出来,此刻他脸上肯定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他说:“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回来找我!”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问。(.无弹窗广告) 方刚笑着说:“你只做了两年佛牌生意,我可是做了近十年。在我遇到的那些顾客当中,只要请了邪阴牌的,几乎没有老老实实而不贪心的,我一个都没碰到过。” 我疑惑地问:“难道你就没碰到过用邪阴牌达成心愿,然后又按规则供奉或者还愿的人吗?难道全世界的人都没定力,除了圣人?” 方刚说:“这与定力无关。所谓贪心不足,蛇能吞象,又有多少人发现可以用一个小小的东西改变命运,而用一次就甘愿果断舍弃的?换做是你也一样,只是你还没遇到。我早就问过阿赞师父了,那块宾灵是阿赞几年前收的一个徒弟,清迈的女大学生,因为考试成绩差而被父母责骂最后跳楼自杀,死了也有几年了。阿赞师父把她的遗骨从墓地中挖出来,制成了宾灵阴牌。” 听了他的话,我感到一阵阵发凉,问:“这是什么师父,居然把自己女徒弟的遗骨留着制成佛牌来卖?” 方刚说:“这种事情在泰柬很常见,并不是为了用死人赚钱。小乘佛教里没有超度,意外死亡的鬼是不能轮回的,直接被投到鬼道中,所以它们会被吸入到佛牌或古曼中,借着活人佩戴的机会让鬼和人投机,形成一种契约。如果能帮助人达成心愿,这个鬼魂就能在鬼道中获得更多的福报,也就多了几分转世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泰国为什么会有用死人骨头制成宾灵这一佛牌种类了。 方刚又说,卖给小夏的那个邪阴牌中是阿赞师父的女徒弟,当初双方定下契约,女徒弟只能帮助人一次,随后就会被阿赞师父送到正庙供奉,等待灵魂从恶趣道中修满后,能有机会转到善趣道中。可惜小夏和顾表姐的贪婪破坏了规则,结果女徒弟的灵魂认为阿赞师父不守契约,是在利用和欺骗自己,就发了怒。 我到这个时候才算明白,为什么邪阴牌的事主不守规矩会惹祸上身。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两天后,方刚回了消息,说阿赞师父对我俩给他带来的这种麻烦很不满意,他能感受到女徒弟的愤怒,已经在阿赞师父家中供养的灵体瓮中有了反应。我连忙问那怎么办?方刚说:“阿赞师父的这名女徒弟当年是在女子大学里考试不理想被父母骂,之后想不开而跳楼自杀的。她的怨灵本身就很强大,现在附在事主身上不肯走,光交出佛牌已经没用了,必须由阿赞师父亲自解决才行,你让事主带着那块牌到泰国来一趟吧,不然没得救。” “要花钱吗?”这是我最关心的。 方刚哼了几声:“废话,黑衣阿赞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最少三万人民币,见面就付。”我答应了,知道价钱就好,正在我翻找顾表姐的电话号码时,方刚又发来短信:“佛牌界巨子,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再有善后就得和我五五分账收入,说话要算数。” 我回复没问题,再打电话把意思转达给顾表姐,价格翻了一倍。换成别人我可能最多加收一万块,可这个顾表姐的为人让我非常不爽,所以就加了三万。顾表姐明显觉得心疼:“要收六万块钱,还得去泰国办这件事?有没有别的办法,价钱也太贵了!” 我说你可以选择不出钱,去不去泰国也随你,找别人解决去吧,你必须得清楚,你和你老公中邪的事谁也管不了,法院公安局都不会理你,就算鬼不能要你的命,用不了几天就得被人举报进精神病院,想出来就难了。 顾表姐被我的话吓得不轻,说给她两天时间考虑一下,我说可以,但从现在开始,每超过24小时加收一万块,因为泰国师父的时间非常宝贵,不可能让人家总等着你。顾表姐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估计也在怀疑我这句话的真实性,管她呢,反正她现在没有别的路,对这种人,不狠狠敲上一笔都对不起毛主席。 顾表姐完全没电了,只好说她会尽力凑钱,还要办签证,最快也得几天,我给她三天时间,超时收费,我则先动身回了泰国。 第79章 几天后,我和方刚在曼谷机场见到了小夏和顾表姐两口子。小夏长得畏畏缩缩,一副窝囊相,而顾表姐又白又瘦,面相和眼神似乎全世界的人都欠她钱没还似的。所谓相由心生,打眼看就知道是那种只想索取、不想付出的一类人,用东北话讲就是光吃不拉,属貔貅的。她老公人倒还不错,很谦虚地和我俩握手寒喧,顾表姐则一脸冤相,我也没理她,直接问小夏怎么搞的,小夏理亏,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顾表姐却对着小夏开骂:“要不是你弄来这么个破佛牌,我和你姐夫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大老远非得跑到泰国来解决,你说你是不是没脑子?” 小夏被骂得直缩头,我气得笑了:“顾女士,你之前和我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吗?好像是你硬要把佛牌据为已有,才闹出这些事的吧?现在反过来骂他,可说不过去。” 顾表姐气呼呼地瞪着我,忍着没发作,很明显,要不是她现在有求于我,估计早就骂得我狗血喷头了。她老公过来岔开话题,方刚也不说话,微笑地看着这几个人的言行举止。(.)这家伙在社会上混了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估计也是见怪不怪了。 方刚开车从曼谷向北部驶去,顾表姐坐在副驾驶,我和她老公、小夏坐后排。在车上,我和顾表姐的老公闲聊,才知道顾表姐在市财政局上班,而他在文化局,都是公务员。表姐夫对我说,他这人从来都不相信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是不是那个佛牌里有什么能扰乱人神经的药物,我说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汽车开到曼谷以北华府里附近的一个小市镇,这里人烟稀少,有点像中国的城中村,其中一户住宅的大铁门上用鲜红颜色涂着很多经咒,方刚把汽车停在门口让我们下来。他先敲了门,铁门上有个仅巴掌大的活动小门,拉开后里面有个中年妇女向外张望,方刚的脸就像通行证,妇女铁门打开。 院子里有三栋单独的房屋,方刚带我们绕过正面来到后屋,似乎点着什么香,有一股说不出的奇怪味道。穿过两进门厅,这间屋里摆了大大小小有近千个塑像,有人有佛有鬼有古曼,最前排供着不少奇怪的物品,竟然还有几根粗大的人腿骨。一名瘦弱的中年法师盘坐在地垫上,他极瘦,赤裸着上身,身上和脸上刺了很多经咒刺符,戴着几大串珠子项链,旁边放着一颗人头骨,都已经灰中带黑,像被烟熏过。法师面前还摆着一个大托盘,里面堆着一些黑灰的东西,有婴儿干尸、带头发的颅骨等物。 顾表姐两口子和小夏哪里见过这些东西,吓得他们脸都白了,都站着不敢动,我能看出他们的腿都一直在打哆嗦。其实我也有点害怕,但两年来也见过不少黑衣阿赞,所以心理上还是有一定承受能力。 方刚对黑衣阿赞合十行礼,我也跟着行礼,阿赞对我们俩点点头,又看着小夏,脸色沉得像黑锅底,对他说了句泰语。他们仨都听不懂,但我和方刚明白,是要小夏把宾灵交出来。我翻译过去,小夏他们感到很奇怪,这三人都带着包,顾表姐是小提包,她老公和小夏是单肩包,但那块宾灵放在谁的包里连我也不知道,可阿赞却能一眼就看出来,好像这三人的包都是透明的。小夏连忙把那块宾灵牌从挎包中取出,颤抖着交给我,我再递给法师。方刚对顾表姐说把钱也拿出来,顾表姐和老公互视一眼,她老公迟疑地从包里取出一个大报纸包,我接过打开,里面是六捆人民币。 我冲方刚点了点头,方刚低声对阿赞说了几句话,阿赞身边有几个半尺多高的陶缸,他指着其中一个对方刚说:“我徒弟很不高兴,说我骗了她,要我给她解释。” 方刚指着小夏他们:“是这几个人破的规矩,不是我。”?#~?+ 阿赞说:“是哪个人?让他过来。” 我翻译给三人听,顾表姐连忙推小夏:“快,快去!” 我对她说:“你来!违反规矩的是你,怂恿小夏不归还佛牌的也是你,推你表弟干什么?” 顾表姐慢吞吞地走过来,她老公怕老婆有危险,连忙对我说由他来代替行不行,我说你也有份,女灵现在轮流上你们俩的身,一起过来吧。顾表姐却说:“其实是我老公先用的,然后才是我用,应该让他先去。” 我彻底服了,顾表姐居然把自己丈夫推出去,而她老公也连连点头,我恨得牙根痒痒,对阿赞说:“就是这个女人怂恿我的事主小夏不交出佛牌。” 阿赞让她走过来,顾表姐极不情愿地走上前,阿赞把那个陶缸灵瓮搬到自己面前放稳,再把那块宾灵牌放在旁边,对方刚说:“这个灵瓮里面是我女徒弟几年前的尸油血肉,前几天突然开始发出怪味道,我才知道出了事。现在我要借用这个女人的身体和她通灵,你们都离远一些,把手机关掉,不要发出声响。” 方刚让顾表姐坐在阿赞面前约两三米处,阿赞用左手按住宾灵,开始念诵着什么,越念越快,右手打开灵瓮从里面捞出一把带着尸油的黑红色血肉洒在宾灵上,随后又把身边那颗黑灰的骷髅头骨托在手中。屋里顿时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又像臭味又像油味,闻得我们胃里一阵不舒服,小夏脸色刹白,弯腰痛苦地捂着肚子好像要吐。 第80章 这时,原本神情紧张的顾表姐突然身体僵直,双手高举起来,嘴里说:“为什么骗我?”一再重复这句话。方刚把话翻译给阿赞,阿赞师父回了几句话,大概是我没有骗你,只是有人贪心而已,你想怎么解决之类的话。 顾表姐喘着粗气说:“要惩罚,惩罚他们。” 阿赞点点头,左手按在骷髅头骨顶部,不停地大声念诵,忽然把左手用力朝顾表姐挥过去,顾表姐爬起来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快速地脱衣服。 她老公和小夏都傻了眼,她老公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想阻止,方刚喝斥:“别管她,她必须受到惩罚,不然救不了你们!”顾表姐老公发愣的功夫,她已经冲出屋门,我们几个随后也跟出去,看到顾表姐已经脱得精光,在路上边跑边大叫着什么。一些人纷纷从房子里打开门看,很多骑摩托车路过的人也都停下来看热闹。 小夏转过头不敢看,他姐夫抓住我和方刚的袖子焦急地哀求我们放过他老婆,方刚说:“求我没有用,阿赞师父也作不了主,你必须得让女徒弟的鬼魂平消这口怨气才行,阻止她只会把事情越搞越大,没办法,等着吧。” 顾表姐夫无奈,双手揪着头发咣咣直往铁门上撞,顾表姐沿着公路在村子里跑了一大圈,后面跟了好多人围观指点,最后顾表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头栽倒在草地上再也起不来。小夏和他姐夫连忙上去扶,见表姐脸色青紫,眼睛却瞪得比牛还大。 我们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她抬进屋里,阿赞师父按着她的额头问:“可以了吗?” 顾表姐已经说不出话,阿赞对方刚说:“看来她好像已经消了怨气,你们先回去吧。记住,一年之内不能走出家门,否则还会出事。” 离开阿赞师父的家,我把这些话转达给小夏和他姐夫,他姐夫焦急地说不行啊,她在财政局的工作是好不容易疏通关系才进去的,要是一年不出家门,这铁饭碗就悬了。方刚说没别的办法,还是那句话,你们可以不遵守规则,但再出事,就算跪下来求,也没人管你们了。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三人次日就乘飞机回国去了,小夏通过手机短信告诉我之后发生的事,她表姐回到家后,在小区里再次发疯,引得全小区的人围观,脱衣服裸奔了一个多小时才被扛回去。之后就被迫关在家里不让出门,财政局的职位被另一个人顶替,虽然编制还在,但已经名存实亡。小夏的姐夫经常头疼咯血,半年后才渐渐好转。小夏倒是没什么异常,但他仍然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和鬼做交易,他要你付出的是什么,只有发生了才知道。 我把收到的六万块钱给了方刚四万五,他疑惑地说怎么多了,我说有言在先呐,从此以后,凡是擦屁股得来的收入我都会和你五五分成,我赚三万,咱俩平分。 他一愣,怒道:“你小子敢不守信用?我是说所有国内佛牌生意赚的钱,而不仅是擦屁股的钱!”我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给他看短信,方刚这才知道被我钻了空子。 这个事情给我的触动还是很大的,但不完全是小夏那渴望高考中标的扭曲心理,和顾表姐这种奇葩人的存在,而是高考到底有多重要的问题。现在社会压力大,没学历真不行,本科生满地跑,招聘启示动不动就要硕士以上。有多少寒窗苦读的苦逼哥们姐们终于上了大学,四年毕业后却发现仍然找不到工作。 对于学历,虽然有是好事,但也不能说没有学历这人就废了。本人也没念过正规大学,高中毕业后就走入社会开始工作,几年后才进修成人大专,目的也不是为了多学什么知识,而是单位的硬性需要。我现在的职位和级别也都不错,写出来的东西不比中文系生差多少。 再举个最典型的例子,那就是我老婆,她只有高中文化,连夜大都没念过,可她现在也能在北京某金融机构任职,是该公司的中层主管,有能力、有魄力,全公司都没几个人怀疑过她的学历,甚至有人觉得她至少是硕士。 当然,这也是个案,我这么说绝对不是劝大家都放弃高考,随便找个工作算了,而是不要太钻牛角尖,名牌大学并不是万金油,就算在清华北大镀过金,也不见得能让你在招聘会上通吃。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专业,只要是正规大学,毕业后再加上努力,都有希望打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第81章 鬼这东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因为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超出你想象和心理的。--转眼间,我在泰国已经开了两年鬼店,通过卖佛牌、古曼童、养小鬼和解降落降的生意让我赚了不少钱,但也得罪了不少人。从这些经历中,我对人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看到那些想用佛牌古曼童甚至小鬼来改变自己命运的人的结局,我也渐渐明白一个道理:和鬼做交易,你就别想着能占便宜。 到了06年八月份,我接到一个男人打来的电话,声音中带着无限的疲惫,还夹杂着咳嗽,似乎大病刚好。他在泰国孔敬市,问我对落情降有没有什么了解,能否解决。有方刚做强大后盾,除了制作原子弹,我什么生意都敢接,基本没对顾客说过“不”字。这人自称姓文,问了我的地址后说会尽快赶到,想和我面谈一件很重要的事,地点由我定。 我在一家海鲜餐厅和文先生碰的面,他身材高大强壮,衣着服饰很讲究,举止也儒雅有礼,应该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生意人。但看起来脸色发白,精神头也不太足。我说:“您肯定经常和中国人打交道,不然汉语不可能说得这么好。” 文先生说:“我本来就是中国人,老家在福建仙游,这次来孔敬,是要办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我问他找我有什么事,文先生沮丧地说:“都是因为女人,如果我去年没到孔敬找客户谈生意,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麻烦,您看。”文先生把衬衫袖管挽起来,露出小臂,上面有一个又红又肿的大包,像被毒蚊子叮过似的,还能闻到一股驱蚊水味道。 我连忙说:“东南亚的蚊子可厉害着呢,你得去医院打针,光涂驱蚊水恐怕不管用。” 文先生苦笑道:“要真是蚊子叮的就简单了,您仔细看看。” 说完,他从皮包里取出一根细长的缝衣针,轻轻在手臂的红包上挑个小破口,不到半分钟,就有一条又细又长的白色虫子慢慢从破口处钻出来,这虫子还没有一粒大米长,要不是我把眼睛凑近,几乎都看不到。随后又有几条虫子争先恐后地往出挤,我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连忙后仰,脱口而出:“虫降!” 文先生点了点头,把针扔在桌上,说:“您是内行,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惜当时我没这个能力,不然也许还到不了这步田地。”他用手指肚把几条钻出来的白色虫子在胳膊上碾死,再用湿纸巾擦干净,最后取出驱蚊水涂在伤口上,破口很快愈合了。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心有余悸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先生叹了口气,开始给我讲他的遭遇。 文先生是做古玩和饰品贸易生意的,在莆田有自己的公司,经常到缅甸、越南和马来等国采购黄花梨、翡翠和沉香木等原材料,也卖古玩佛像。去年上半年的时候,他来到泰国孔敬市洽谈生意,结识了当地一名三十几岁的离婚少妇,那女人和我一样专营佛牌古曼,同时也卖泰国佛像等供奉物。 见面后,那女人对文先生很欣赏,主动约他吃饭喝咖啡什么的,文先生起初对她并没什么太大感觉,但在谈生意和交往的过程中,文先生却觉得这个女人非常吸引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没几天就和她睡在一块了。文先生有老婆孩子,原本就想来个露水姻缘,好合好散,但却发现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女人,整天神魂颠倒,做生意都没心情了。他觉得不对劲,就想快刀斩乱麻,和女人提出分手。 但那女人坚决不同意,还要文先生离婚和她好,文先生当然不干,他嘴上先答应下来,拖了几个月,为了麻痹对方,这段时间他先回国几次,最后找借口一跑了之,再也不来泰国,反正这个女人也找不到他在中国的住所。当初文先生多了几个心眼,没有让她知道自己在中国的一切具体信息,又换了手机号码。 回到福建后,文先生先是经常生病发低烧,咳嗽不止,精神也不振,医院检查不出什么结果,只好输液打抗生素。后来文先生发现左小臂处起了个小红包,但不痛不痒,当时正是夏天,以为是蚊子叮的,也没多想。但过了十多天红包仍然在,越来越大,里面开始发痒,似乎有东西似的。文先生的妻子无意中用针挑破红包,里面竟然钻出小白虫子,两人吓得连忙去医院,丈夫说是在东南亚感染了某种毒虫,最后将红包整个切除,再包扎起来。 左臂的伤口还没好,右臂却在几天后又起了新的红包,症状一样。文先生吓得没了主意,四处投医没效果,后来有朋友介绍一名专治疑难杂病的苗族老中医,这人一看就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虫感染,而是文先生中了虫降。 老中医问文先生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文先生仔细回想当初认识那女人的全部经过,觉得确实可疑――他开始对那女人并不喜欢,但却迅速改变看法,一天见不到就不行。和她好上之后,每次文先生回中国都会身上起小红疙瘩,那时正是夏天,文先生以为在东南亚被蚊子叮了,但只要回到泰国就好。 第82章 没办法,文先生只好再次回到泰国,找那个女人质问,女人也不隐瞒,告诉他早就施了情降在文先生身上,只要经常饮用她配制的水,红肿包就不会出现,虫子也会被抑制成微小的虫卵,在体内毫无恶意。但要是超过三天不喝,就会出现红肿包,然后就是痛痒,虫子会越生越多,破包而出,一个月之后,整个人就会被虫子从里到外吃光。 文先生惊愕之极,怒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女人笑着说:“还不是为了能把你留在我身边吗,我知道你早晚会离开我回中国去的,所以事先在你身上下了这个东西。你答应过我的,说会和你妻子离婚,没关系,我给你半年时间,怎么样亲爱的?” “你做梦,我怎么可能离婚娶你?”文先生大叫。 女人也不生气,说没关系,反正解降水只有她会配制,你必须在我身边才行。 就这样,文先生从孔敬来到罗勇找到我,说他时间很紧,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如果今晚不回孔敬去喝她的水,就会吃更多的苦头。 我问:“你今昨两天在干什么?” 文先生说:“唉,这两天一直在找能解这个虫降的能人,可惜没找到,但有个泰国的老生意伙伴说他曾经在你手里请过旺运的邪阴牌,效果不错,就介绍我找你问问。(.)” 我很同情文先生的处境,虽然他是咎由自取,但我自己也是风流人,深知男人泡妞的习性是很难改掉的,更何况文先生是被迫。他当初并不喜欢那个女人,只是对方看上了他,于是下情降拴住了文先生的心。我让文先生别担心,给方刚打电话,打了几次他也没接,现在才下午三点,按理说不是ktv唱歌或嫖妓的时辰,他在干什么? 再连打两次,终于有人接了,还没想我说话,话筒那边就传来方刚那不耐烦的声音:“打打打,打个没完。干什么,你要急着去投胎吗?” 我笑了:“方老板,今天没喝凉茶吧,这么大火气?” 方刚说:“有事就快说,不要耽误老子赚钱!” 我说:“请不要把那些蝇头小利挂在嘴上,现在有个紧急的活,我对面有位姓文的先生,被住在孔敬的泰国女人落了情降,身上起红包,里面还有小白虫子,必须喝――”方刚打断了我的话:“不用说了。” 我很奇怪:“怎么,你以后不打算再和我做生意了?” 方刚说:“必须喝那女人配制的水才能抑制住,不然最多四十天,虫子就会破身而出,把人活活吃光。”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 方刚:“废话,没有我办不成的事,不然你为什么找到我。” 我问:“你能把虫子彻底从文先生身上除去吗?” 方刚回答:“不能。” 我气坏了:“那你刚才还吹什么牛皮?” 方刚:“去找那个女人,要从她身上着手才行。” 我问要怎么办,价钱多少,方刚说:“让你那位先生先回去,把详细地址留下,今天和明天我都没空,后天你来找我,一起过去摸摸那女人的底,有所了解之后才能知道找哪位阿赞、用什么方法破解,才好定价格。” 我把这话回给文先生,让他回去先稳住那女人,再告诉他我这位姓方的合作伙伴很厉害,只要与邪灵邪降佛牌古曼有关,全泰国就没有他办不成的。文先生虽然今天没得到解决,但不管怎么说,也算给他吃颗定心丸,于是他把那女人的地址留给我,说这次出差最多能在泰国呆一周,现在已经过了三天,时间很紧,希望我们能帮他。 临走的时候,文先生留下两万泰铢做为诚意金,也是,我和方刚开车去孔敬也需要时间呢,时间就是钱啊。他道过谢之后就先走了,在文先生起身之前,我多了个心眼,把五毒油项链抄在眼前,注视着里面的油的颜色,等他走出餐厅离开,也没什么变化。 两天后,我来到芭提雅的方刚家找他,他的茶几上放着十几叠钞票,有高有矮,我问你在干什么,他说:“算账,看看最近赚了多少钱。”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说:“看起来收成不错。” 方刚把眼一瞪:“是啊,幸亏我的合作伙伴不止你一个,不然都像你这样摆我的道,那我早就出去要饭了!” 我笑了:“何必那么计较呢?不就是五五分成吗,现在生意来了,文先生这笔生意你我五五平分总行吧?” 方刚说:“这只是擦屁股的活,基本都是我出力,让你拿一半已经很多了,此类生意应该我七你三才公平。” 我说:“渠道和消息也很重要啊,我这边国内客户越来越多,少不了你的好处,这是事主给的两万订金,先分你一半。”方刚:“就这么点钱也好意思拿出来给我?”却伸手把钱抄过去收起来,再接过我递给他的纸条,从冰箱里抄了几罐冰镇啤酒,我俩一起出门向孔敬驶去。 泰国公路网没有中国发达,很多城市之间没有最近的公路,要绕路几小时后才到地方。按照当时我和文先生约定的暗号,我和方刚在那个女人的公寓楼下对面一家冬荫功汤店门口坐着吃饭聊天。文先生应该是从楼上看到了我们,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和一个打扮漂亮的女人从公寓走出来,方刚一看到那女人走出来,就立刻把身体转过去背对她,女人没注意到他,两人也坐在这家饭店门口吃饭。 我觉得方刚很奇怪,又不好意思开口,方刚掏出手机按键,不一会儿我手机响了,是方刚发来的短信:“这女人我认识,以前和她睡过。” 第83章 这太意外了,我连忙回复:“现在怎么办?” 方刚回复:“我先走,几分钟后你结账,随着我的方向拐到外街和我碰头。(.)”趁着文先生和那女人点餐聊天的机会,方刚悄悄抽身站起来慢慢离去,我等了几分钟,就喊店老板过来结账,然后顺着方刚离开的路线去找他。 拐过一个弯,又走了半条街,才看到方刚正在店铺门口买香烟,我走过去,他问那女人没发现吧,我说:“放心吧,没有,到底什么情况?” 方刚抽着烟和我拐到隔壁的果汁店坐下,说:“他妈的,泰国太小了,居然在这里能碰到她!”原来那女人在两年前就和方刚认识,那时候她还没离婚,方刚给她供货,让她赚了些钱,两人眉来眼去就勾搭到一起去了。那女人的老公有了察觉,结果某晚两人在酒店开房快活的时候不小心被她老公捉奸在床,三人打成一团,头破血流,事后女人因此离了婚,想和方刚做长久夫妻,可方刚根本不想结婚,两人就闹掰了,从此再没见过面。方刚仍然在泰国从事佛牌掮客生意,女人要是想找到他并不是难事,但从实际情况来看,那女人应该是放弃了。 我问:“那情况可复杂了,如果我们继续插手文先生的事,搞不好就得和那女人碰面,她本来就恨你,现在看来又学会了施虫降,不行的话咱们就退出吧,把定金还给文先生,让他另寻高人。” 方刚摇摇头:“这个行业你不了解,有个固定行规,无论阿赞还是降头师,只要收了定金就必须出货,包括解降施降等行为,要是退了定金,以后传出去我方刚就没法在泰国混了。” “那怎么办?”我为难地说。 方刚思索片刻:“生意必须做到底,钱也要赚,最好别让那女人知道有我,你告诉文先生,让他想办法把女人给的解降水弄些出来给你,我认识一位叫阿赞鲁力的黑衣,住的离这里不远,到时候交给他就知道了。” 有办法就好,我把文字事先在手机中编辑好,跑到街角瞄着远处的文先生,当那女人起身进店去卫生间的时候,连忙把短信发出去。文先生掏出手机看了看,一分钟后放回口袋。我手机响了,屏幕上是文先生回的短信:“晚上八点。” 我和方刚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休整,快到晚八点时天已经彻底黑了,我们在那栋公寓楼下的冬荫功汤店里面坐下,四只眼睛紧盯着对面公寓的窗户。过了几分钟,楼上有扇窗户打开,文先生迅速抛下一样东西又把窗子关上。我连忙走出饭店把那东西捡起,原来是个装隐形眼镜的塑料小圆盒,拧开盒盖,里面是透明液体,我连忙把盒盖拧紧,和方刚离开。 驾车从孔敬向南开了半个多小时,这条街全是独幢小楼,其中一家就是那位阿赞鲁力师父的家。我们到的时候,阿赞鲁力正在给一位龄女郎施锁心术,我记得很清楚,那女郎长发,黑色丝袜,把裙子撩到腰间坐着,阿赞师父坐在她身后的床沿,边念诵边在她后腰的位置指指点点。 女郎和朋友走后,方刚说明来意,把小圆盒交给阿赞师父,师父戴上眼镜,让徒弟从法坛上弄了一小盘黑色泥土,再把小圆盒里的水浇在泥上。没几分钟,黑泥上有了一些细小的白虫子在爬。阿赞师父指着泥土让方刚过来看,两人低声说着什么我听不到,但方刚脸色有变化,神色有些紧张。 过了一会儿,方刚走过来对我说:“这水里有另外一种蛊虫,用来抑制文先生体内的虫降,两种蛊虫都得用活人的鲜血来养。她肯定是先找机会弄破了文先生的皮肤,趁机下虫降,然后把另一种蛊虫种在自己体内养活,她只需把自己的血滴在清水中就是文先生的解药,但也得喝滴过文先生血的水,不然会和文先生有相同的症状。阿赞师父能把文先生的虫降解除,但女人失去文先生,也就活不成了。”;笔 “这怎么办,没有两全的办法吗?”我很惊讶。 方刚说:“要想不出人命,其实也很简单,将两人的鲜血互相混合在体内就行。两种蛊虫会在血液中互相噬咬,最后慢慢死亡。” 我想了想:“这个恐怕不太容易,那女人不可能主动和解。” 方刚说:“那就让文先生把女人打昏,再把两人鲜血混合,就都不用死了。”这时文先生打来电话询问结果,说女人正在洗澡,我连忙把事情简单一说,他说可以,但只能救自己,他恨那女人到骨头里,坚决不会管她。 电话挂断,我觉得很为难,看来非得死一个不可了,我看到方刚脸色不太对劲,就问怎么了,方刚说:“那女人和我只是露水姻缘,但当时她对我还是不错的,那时候她老公经常出去喝酒打牌,对她不关心,否则她也不会和我好上。她离婚后我没要她,已经心里有愧了,要是现在文先生只顾自己不管她,我还真不忍心。” 我问:“那怎么办?难道你还能去找她谈话,让她主动提出和解吗?” 方刚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这个提议可行。” 第84章 我惊讶之极,但又平静下来。--确实,现在除了方刚,没人能把这件事和平解决,我说:“嗯,方老师,世界和平需要你,你还是很有用处的。” 方刚瞪着我:“我倒是觉得你一点用处也没有!你把解虫降方法告诉文先生,他还需要我们吗?自己就能解决,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把女人打昏,救活自己然后扬长而去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呆了半天,后悔得想用头撞墙,套用现在的流行词,我绝对是那种“猪一样的队友”。在方刚鄙视的眼神下,我拿起手机给文先生发了个短信,大意说你先不要动手,必须先由阿赞师父制作出一种药水,在鲜血混合的时候同时滴入药水才能奏效。 我心里没底,不知道文先生会不会相信,我又问了方刚那女人的一些隐私信息,几分钟后,文先生打来电话,我能听出他话中的怀疑,就问:“她每次给你喝解药水的时候,是不是要先让你滴鲜血在清水中,再交给她?” 文先生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冷笑:“她要用你滴过血的清水做引蛊物,才能配制出给你喝的解药。否则不但没效果,你还会血管爆炸而死。我们现在找的这位法师叫阿赞鲁力,那女人的虫降术就是这位师父教的!她名叫xxx,曾经在清莱做过生意,屁股右侧有个红痣,对吧?” 这话奏效了,文先生哪里知道方刚和她有一腿,还以为我们神通广大,吓得声音发颤:“幸好您先告诉我,我还在一会儿就找机会把她打昏取血呢!”我说你取血混合就等于自杀,等我们的消息吧。(.) 我和方刚驱车再次回到孔敬,在那女人公寓楼下对面的冬荫功汤店内分开坐下,给文先生发短信,让他找个借口支女人下楼买些什么东西,我好和你通电话。十分钟后,那女人果然下了楼,在对面的店铺买了两包香烟,要回公寓时方刚走上去拦住她。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两人在说些什么,然后一同回到饭店坐下,就在我邻桌。通过偷听方刚和女人的谈话,我才明白事情远不是我们了解到的那样。 原来那女人自从离婚后,生活过得一直不太宽裕,虽然也做佛牌生意,但泰国遍地都是这些东西,她又不懂汉语,无法发展中国客户,也没我这么黑,所以赚不到什么钱。文先生在认识她后就甜言蜜语,说和妻子感情不好,早晚会离婚娶你之类的话。可文先生把她泡上手之后却开始冷淡。某天,她无意中翻看了文先生的手机短信才知道他是个情场老手,非常风流,借着出差谈生意的机会四处玩女人,光在东南亚就有十几个情人,对每个女人说的话也基本都是一个套路。 她质问文先生,文先生也不隐瞒,直接说不可能和你结婚,顶多给点分手费。文先生提出的分手费少得可怜,女人很生气,又不甘心,于是花光仅有的积蓄,从清莱的一名泰苗降头师处学得虫降术。在和文先生共眠的最后一晚,她悄悄用蛊针刺破施了虫降。 听了她的讲述,方刚气得说:“这种话你也信?全世界所有的已婚男在泡妞的时候都这么说!” 女人冷笑道:“是的,也包括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离婚,也不会过得这么苦。” 方刚无语,他最怕提这句,过了半天才慢慢说:“其、其实我还是挺想你的,要不是当初你非逼着我和你结婚……” 女人叹了口气:“别说了,我一片真心对姓文的,就是因为觉得他能和我结婚,这样我后半生也有依靠。方刚,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女人一生最大的愿望,不是和心爱的男人睡觉,而是后半生有个好归宿……”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方刚沉默不语,女人擦了擦眼睛,说:“你不要劝了,我知道姓文的靠不住,就算能拴住人也留不住心,我只是心有不甘,为什么总是被男人骗?算了,明天我就把鲜血混合破法,让他回中国去,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 方刚点了点:“你先别急,等我的消息,我还有件事情没办完。” 女人问什么事,方刚说到时候你就知道。随后他朝我摆了摆手,又伸出一根手指。我早就看出他那点儿心思了,于是掏出手机给文先生打电话。在女人疑惑的眼神中,我对文先生说:“阿赞师父制作药水要收费一百万泰铢,不讲价,一次性付清。我提供给你一个泰国银行账号,款到开始制作药水,次日出货。” 文先生心疼得直嘬牙花,最后勉强同意,毕竟自己的命怎么也比二十万人民币要贵。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方刚笑着把情况告诉女人,她听后也无奈地笑了。 两天后,我的银行账户里多了一百万泰铢,为了遵守不做赔本生意的行规,我给那女人转了九十九万九千泰铢。说实话,我比文先生还心疼,因为这二十万人民币完全可以不给她。但方刚明显动了恻隐之心,这家伙舍得出钱的机率简直比彗星撞地球还低,不过也能理解,一夜夫妻百日恩,当初谁知道这家伙和那女人过了多少夜。 方刚用小玻璃瓶装了一些清水交给她,她答应当晚就混合血液,明天让文先生离开。第二天清早,女人给方刚打电话说文先生已经出发去曼谷准备回中国。方刚问血液混合了吗?她说没有。方刚一惊,女人笑着说,她只是昨晚和文先生最后一次做爱时没让他戴安全套。 方刚立刻明白,原来女人在给文先生施了虫降以后,和他睡觉时一直要求对方戴安全套。而现在不用安全套行房,男女性器官的微细血管渗裂,双方体液交叉,就等于混合了血液,其原理和性行为能传染性病是一样的。 事情基本算是和平解决,也是皆大欢喜,文先生保住性命,半个月后还发信息说虫降彻底消失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而那女人既出气又得到补偿,后半生也能好过些。 我和方刚在这桩生意上半毛钱也没赚到,但却都很高兴。尤其是方刚,他看到我肯把全部钱都转给那女人,十分感激,对我更加刮目相看。我却很不平衡,趁机说:“为了让你的旧情人过上好日子,我这桩生意只赚一千泰铢,以后别再提五五分账的事情了吧。” 方刚把眼一瞪:“这是两码事,怎么能混在一起?做生意要讲规矩!”我哈哈大笑。 第85章 自从文先生事件之后,我在方刚面前说话总算多了几分底气,心想擦屁股赚的钱和你平分就平分吧,但正常交易的利润,我是真不愿意平分。 那天又下大雨,我溜回房间上网闲逛,为了多寻找商机,上网的时候我会经常在搜索引擎里敲入“请牌、求古曼、中邪、解降”之类的关键词,虽然用处不大,但已经习惯了。这次搜索的时候,我发现在昆明的城市论坛有一条约两个月前发布的求救信息,打开一看,大概内容是这样的: “紧急,求助,希望好心人看到帮帮我们!我们夫妇俩在柬埔寨旅游归来之后,我丈夫就开始出现精神异常,状况很不好,医院和精神病院均查不出原因。有人怀疑是精神紊乱,但无人能解决,现在有关部门一再催促我把丈夫送进精神病院,可我不想这样!我知道在网上发贴可能作用不大,但还是想碰碰运气,有没有能了解这类奇怪病症的朋友,请您帮帮我们,万分感谢!――请联络:云南昆明温女士,电话xxxxxxxx” 看了这条求助信息,我心中一动,凡是东南亚的事我都很敏感,难道这个也是中邪引起的?不管是不是,有赚钱的可能就得去主动尝试,但发贴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我按贴子中留的手机号码打过去。(.) 电话被对方按掉了,再打仍然被按,我估计可能机主不方便接吧,就把这事放下了。半个多小时后,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位女士打来的,她问:“请问是您刚才给我打的电话吗?” 我回答是,她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我找温女士,看到她发的贴子想问问。温女士说:“您也和他们一样是骗子吧,我们夫妇没有钱,您别耽误时间了。” 我很奇怪,看来有不少骗子找上了她,就简单说了我的情况,温女士声音变了:“您在泰国?怪不得我的短信发不出去,我现在是在一间长途话吧给您打的电话,您说您能有办法吗?” 我说:“不敢完全保证,但我对东南亚比较了解,这里有很多神秘诡异的东西,怀疑你们是不是在这里遇到或做过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所以先要问问。”温女士听到这话居然哭了,她说就是因为在柬埔寨遇到了奇怪的事,可没人相信她的话。我让她平静一下,慢慢说,她对我仔细讲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温女士和她丈夫都是昆明人,职业驴友,喜欢探险和攀爬运动,经常去西藏和出国到尼泊柬埔寨等地旅游探险。在两个半月前,夫妇俩到柬埔寨自助游,在吴哥附近雇了当地人做向导,说想去地形复杂的景点,向导就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叫崩密列的地方。(.好看的小说) 本来是谈好给向导五美元小费,但前进十几公里后,向导就以地形复杂为由,要求把小费加到二十美元。温女士夫妇没同意,向导以不再带路要挟,温女士两人是专业驴友,有一定野外生存技能,觉得已经把路记住了,就没理向导,结果向导真就跑了。 温女士两人继续向前探索,还沿途制作路标,在翻过一大片残存的石刻柱墙的时候,两人在废墟看到一座形状奇怪的方形石屋,顶是尖的,底部有个小门,长满了杂草。两人好奇地过去看,发现门内供奉着一尊端坐的石像。虽然温女士他们并不知道这石像是谁,供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但温女士比较信佛,基本是见佛就拜,于是就拜了几拜。 可温女士的丈夫是典型的无神论者,而且生性喜欢开玩笑,平时也比较反对温女士信佛信鬼神这些。在妻子拜石像时,他解开裤子在石屋的角落撒了泡尿。妻子很生气,连忙阻止他,让他有尿到外面去,别在佛面前出丑。温女士丈夫笑着用手拍石像的脑袋,说这是什么佛啊,说不定是古代哪个人给他爹修的塑像。温女士丈夫拍石像的时候,年久开裂的石像头部忽然崩坏脱落,露出里面的一颗已经发黑的骷髅头――石像中竟藏着一副人骨。温女士吓得大叫起来,她丈夫也觉得很晦气,两人连忙离开。 两天后回到国内,温女士突发腹痛,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她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夫妻俩竟然毫不知情。两人非常高兴,可温女士下身流血不止,最后医生说胎儿保不住了,建议做掉,最后只好人工流产。手术后,医生惊讶地对他们说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流出来的完全是一滩像墨那么黑的黑水。 夫妻俩对此事后悔不已,两人结婚好几年都没孩子,现在好容易怀上却又掉了,温女士的丈夫极度自责,觉得就是这次旅行累的,他要知道妻子怀了孕,打死也不带她去自助游。 就在温女士刚做完手术休养的时候,她丈夫出现了异常。先是被噩梦惊醒,说梦到一具骷髅硬是从温女士肚子里钻进去,再把她的身体撑破,血流满地。温女士开始没当回事,说孩子没保住,我和你一样伤心。可半夜她丈夫出去上厕所时,吓得惨叫不止,把邻居都惊醒了,后来他称半夜时打开灯,在客厅里看到一具浑身黑血的骷髅,就端坐在地毯上,而且绝对不是幻觉,可一转眼就不见了。 从那后,温女士的丈夫几乎无法入睡,只要睡觉就会惊醒,再发展到产生幻视,只要和他单独相处的人,无论同事、邻居还是亲戚朋友,在他眼里随时都会变成一副满是污血的骨架。医院精神科说是精神分裂症,建议送精神医院,温女士不肯,把丈夫关在屋里不让出来,然后一直上网发贴求助。 听完她的讲述,我问有没有在当地找那种能看邪病的能人,或者术士给看看,温女士在电话里苦笑:“找了好多啊,云南、贵州、东北的都有,但不是没效果,就是引来了不少骗子。上来就先要订金,说包治好,结果都找机会溜走了,人都没找到。我被骗得害怕,所以这段时间连电话都没敢接。” 我又问:“现在你丈夫情况怎么样?” 温女士叹了口气:“他哥哥和弟弟把他绑在床上,正守着呢。”\ 我很奇怪:“怎么还给绑上了,他打人吗?” 温女士说:“倒是不打人,但发起狂来会乱跑乱撞,就像一只没头苍蝇,家里凡是有玻璃的地方都撞碎了,所以只好给绑上,要方便的时候才给解开。” 我问:“你扒开他的眼皮,看眼珠上有没有黑或灰色可疑细线,要是没有,那就只能面对面才能判断了。”二十多分钟后,温女士再打电话给我,说没有什么细线,但他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听不懂的什么东西,像是另一种语言。我觉得奇怪,让她用手机或相机拍一段视频,用邮箱或qq发给我。 下午我收到了温女士发来的视频文件,打开看了看,果然她丈夫被绑在床上,嘴里不停地念着古怪的语言。我看不懂,于是打电话联系方刚,并把此段视频用邮箱发给他看。过不多久,方刚给我打电话,问:“那个人会巴利语吗?” 我说不知道,问了温女士后得知,她丈夫只会汉英两种语言,别的都不懂。方刚对我说:“奇怪,视频里的那个男人说的是巴利语,东南亚古代语言,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讲了,只有僧人、巫师和阿赞在诵经施法时才会念诵,我接触过很多此类人,所以知道是巴利语,可他怎么能知道?”我连忙问他说的巴利语内容是什么,方刚说他也听不懂,建议我下载到手机里,到附近的寺庙中找位老僧人问问。 这主意不错,我连忙用数据线传到手机中,罗勇有个叫瓦侬卡的寺庙,寺庙的住持是龙婆沙空,快七十岁了,在当地极有名望。我连去两天才找到机会见到他,把视频放给大师看后,龙婆沙空慢悠悠地对我说,这个人讲的是巴利语,反反复复就是几个词:“亵渎,婴儿,惩罚。” 给方刚打电话,把情况和他一说,方刚也觉得奇怪,说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最好还是让事主来一趟泰国,他帮着找人看能不能解解。我对温女士说了,她说:“有点困难,我老公现在这个情况,给他松绑都不敢,怎么坐飞机啊?” 第86章 我提了个建议,让医生给她老公多注射一些镇静剂,让他处于半睡半醒状态,再多派几个人架着护送,只是要多花机票钱。--温女士说只要能治好病,多花钱也认了,我把方刚在芭提雅的地址发给她,又说如果能治好你丈夫的邪病,至少要收十万元人民币以上,你有个准备,温女士同意了。 在温女士做准备工作的这几天,我给方刚打电话问这件事他想怎么解决,方刚说:“我已经联系了两位阿赞,也去了古寺给高僧看过视频,他们都说不太好办。因为普通的中邪者,在与鬼心通之后都是用母语来胡言乱语,包括眼中看到的幻觉发声也是这样,比如你中邪之后,如果经常看到有鬼和你说话,它用的就会是中文。可视频中这个人居然说的是巴利语,说明他撞到的不是普通鬼神,只能见面后再了解。” 有这么复杂,我对温女士来泰国这件事开始心里没底,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温女士估计也没别的办法可想,大不了怎么来怎么回去。 几天后,我和方刚在曼谷接到了温女士夫妇,同行的还有温女士丈夫的两个弟弟,两个与她丈夫同样高大强壮的男子。温女士身材健美,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人,但脸色发白,可能是小产后还没休养好。她丈夫和两个兄弟倒是高大强壮,但她丈夫眼神涣散,被左右搀着。温女士向我介绍说她丈夫家姓梁,兄弟四个,这次同来的是两个弟弟。 方刚这次开了一辆七座的本田越野车,从曼谷向东南方向行驶,来到芭提雅市郊的一座古朴小寺庙前停住。(.好看的小说) 梁先生的三弟发出疑问:“田、田先生,这么小的寺庙能有高僧吗?我听说芭提雅有个神殿寺,里面的四面佛全泰国最大最灵,我大哥前年还在那个庙里请过用高僧舍利雕刻的整块四面佛呢。您说是不是真正的高僧都在那里?” 方刚边开车边发笑:“泰国有成千上万座寺庙,最大的香火最旺的不见得有高僧,很多寺庙都已经变了颜色,专门发外国游客财的,尤其是中国人。你到神殿寺请一块号称舍利的小牌子就得一两万块人民币,哪里有那么多高僧舍利?这样说泰国一天要火化多少高僧?那都是人造舍利!” 梁老三咽了咽唾沫,不再说话了。 我帮着梁氏兄弟把梁先生抬下汽车,在方刚的指引下进寺庙找到一位僧侣,看上去五十来岁,还抽着烟。可能这就是东南亚佛教和大乘的区别吧,我在泰国见过很多高僧都喜欢吸烟,而中国的出家人得守饥嫌戒,坚决不允许抽烟。 方刚告诉我们,这所寺庙在泰国已经有七八百年的历史,历代的住持僧侣都有很高深的修行,但因为不在主要景区,所以极少有游客知道这里,也不知道这里僧人的厉害,而这座寺庙的佛牌却相当灵验。 这名中年僧侣把我们请进前堂,让梁先生躺在前堂的地面上,他拿出一个用细竹条制成的佛拍,在梁先生面前从上到下轻轻拍打,同时念诵经咒。梁先生闭着眼睛,身体开始抽搐,越来越厉害,忽然他断断续续地吐出几句听不懂的话,僧侣也用同样的语言重复,来回几次。过了几分钟,听到外面有些骚乱,两个僧人走进来,低声在僧侣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僧侣就停住动作,站起来对方刚说:“我帮不了忙,你们可以走了。” 方刚连忙问怎么回事,僧侣说刚才有人报告庙外右侧的一排吊钟忽然掉了好几个,那都是亚洲各地的信徒历年所赠,还有民国时期中国人送的。他又说,从与附在梁先生身上的邪灵用巴利语对话能看出,这个邪灵很神秘,似乎和柬埔寨的婆罗门教有关,以泰国僧侣的修为已经无法解决,搞不好还会带来灾祸,所以只能送你们出去。 我和方刚面面相觑,没想到梁先生的病居然这么难搞,还是这僧侣故意不想给治?把情况告诉温女士,她难过得直哭,僧侣可能是看她可怜,又对方刚说:“他们是在柬埔寨吴哥窟出的事,建议你们还是到那里找高棉巫师去试试。”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在温女士的强烈要求下,我和方刚只好带着他们奔赴柬埔寨。先在芭提雅休息一晚,第二天办好手续,从曼谷飞到金边,再换乘长途汽车一直向北行驶,多次换乘后找到了方刚所认识的柬埔寨师父,此人名叫阿赞空,是一位专修高棉派的法师。阿赞空仔细检查了梁先生的情况,说从他经常梦到骷髅骨架,应该是惹怒了拍婴。方刚让温女士先给个五千元人民币的红包表示诚意,在温女士的恳求下,阿赞空师父勉强答应,说要先去崩密列看看那尊石像再说。 温女士可能是手术后忧愁再加劳顿,有些低血糖症状,阿赞空得知后拿出一些糕饼给他她,又用手在她额头摸了摸,温女士脸色立刻有了好转,当晚们就在阿赞空师父家的两间空房间里住下。我不得不佩服方刚这家伙的人脉,在柬北居然也有这么熟的师父,什么时候我能达到这种地步,再加上对国内市场的开发,还愁不发家致富吗? 第二天,我们租了一辆汽车从柬北出发直奔暹粒,要不是得用温女士带路,就让她在家休息了。到吴哥窟的时候已经过中午,我从没来到吴哥窟,方刚已经提前打电话,找了当地的一个熟人朋友过来接。这人又黑又矮,是柬埔寨当地人,名字叫什么我现在实在记不清,据说以前干过导游。 从吴哥窟乘汽车到崩密列遗迹的入口处,印象最深的是几个精美的五头蛇和七头蛇雕像,当时还用手机拍了照片。往里走的时候,温女士告诉我,崩密列其实就是一个方形的巨大寺庙群,边长不过几百米,但近千年的废弃让它成了废墟,据说很多美国探险电影都在这里取景,我第一次跟着导游和队伍进去才相信,里面简直就是探险家的天堂。到处都是坍塌的石砌建筑,还有精美的浮雕,杂草和大树把这里完全占领了,每个角落都像在拍探险片似的,十分对我胃口,只是我脚下的鞋太别扭,爬上爬下太不舒服。我越发觉得方刚面子真大,这种差事别说阿赞法师,就连我都嫌累。 方刚问温女士还记不记得当时的路径,温女士说问题不大,但当时做的路标已经消失,看来是被雨水给冲刷掉。梁先生的两个弟弟一个扶温女士,一个扶阿赞空,在导游带领和温女士回忆下行走,走着走着温女士也开始心里打鼓了,说记不太清楚路线,走到一堵高大石墙的时候,她说当初记得是翻过墙探索的。可导游对方刚和阿赞空说外围地区可能有没清除的地雷,比较危险,不建议翻墙。 但温女士坚持说就是这条路,最后她撂下狠话:“我在前面带路,大家在后面跟着,踩到地雷算我倒霉。”梁老三和老四坚决反对,但温女士说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总不能打退堂鼓,就直接开始爬墙。 她这么一来,大家也没办法了,只好都翻墙跟过去。虽然有温女士在前面当肉盾,我们还是心里打鼓,都仔细地看着她踩过的地方,生怕踩错了,又不敢跟得太紧,怕她真踩了地雷把自己误伤。好在外围比较平坦,战战兢兢走了几百米,温女士大叫着指向前方,果然有个孤零零的尖顶建筑,杂草丛生,两棵大树的根部几乎已经把建筑围起来。 第87章 一直神情恍惚的梁先生忽然眼睛瞪得老大,头发好像也竖起来了,就像面对恶狗要打架的猫。阿赞空本来累得够呛,只是看在方刚和钱的面子上才折腾这么远,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但看到梁先生这副模样,他就对方刚说了些话,方刚转告我们,梁先生的身体已经感应到附近有邪灵了。 大家来到此建筑前,方刚和阿赞空走过去仔细打量,阿赞空用手指着建筑门洞两侧的花纹,两人交流着什么。我忽然想起什么事,就把温女士用手招呼到旁边,低声问如果事情能解决,你把钱带够了没有。温女士点点头:“带了一张中国银行储蓄卡,支持国际业务,到时候可以去曼谷的中国银行取现金出来。” 这时忽然听方刚招呼我们过去,他指着建筑门洞两侧说:“这两侧的花纹其实是古代巴利语,说里面的石像是一名破戒的僧人,被活着制成拍婴法相,用来镇守崩密切的寺庙,得过几十劫之后才能解脱出来。” “几十劫是多久?是不是今年?”梁老四连忙问。 方刚笑着说:“不用多操心,那要很久,到地球毁灭的时候差不多。” 阿赞空把脖子上戴的两串黑色珠子缠在手掌上,边念诵着什么,边走进建筑内,突然梁先生甩开两个弟弟,冲上去猛地从后面掐住阿赞空的脖子,阿赞空吓了一跳,梁先生像疯了似的死命掐,温女士和导游站在旁边,看得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而梁老三老四和我一起上去掰他的手指也没用。最后方刚大喊:“把他打昏!” 梁先生的两个弟弟一愣,根本无法下手,方刚指着我说:“你去。” 我急了:“用什么打啊?” 方刚捡起半块方石准备抛给我,温女士大叫:“不行,会把脑袋打坏!”方刚干脆冲上去,照着梁先生后脑就砸,力量用得恰到火候,刚好把梁先生打得栽在地上,但后脑又没流血。温女士上去扶住丈夫,我过去把阿赞空师父拉过来,他被掐得直咳嗽,我非常担心他一怒之下不管了,那这生意就砸了。 阿赞空师父毕竟还是有修行的人,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指着梁先生说:“不是他在掐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说有邪灵附在梁先生身上发疯,并不是梁先生的本意。方刚让梁家兄弟按住他哥,我们俩跟在阿赞空身后进了建筑,这里面空间不大,正方形的边长最多四米,正中央是那尊石像,头部的石块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黑灰色头骨,眼窝处似乎被人用红颜料涂过,看起来很诡异。 阿赞空对方刚说:“如果这个被活着制成拍婴法相的人生前是高棉僧人,我就可以用高棉秘术试试,看能不能解决。”他让我把梁先生夫妻叫来,让梁先生紧挨着石像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石像,让温女士跪在对面。我和方刚分别站在左右两侧,梁家兄弟俩和导游则在外面守着。阿赞空特地嘱咐我们俩,说一会儿他施法的时候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开始施法的时候,阿赞空把那两串长长的黑色珠子抻直抓在双手中,悬在梁先生头顶,再念诵经咒,他念得很慢,双手越抻越远,再慢慢松开五指,那两串珠子竟然能悬浮在空中大概有三五秒钟的样子,然后再落下,套在梁先生脖子上。梁先生立刻挺直腰背,双眼发亮,嘴里说着什么话。 阿赞空把梁先生的巴利语变成泰语,我和方刚都能听懂,但方刚的泰语比我好得多,由他把泰语用最快速度译成中文给温女士听。这是个很玄的场面,说实话当时我的双腿一直在发抖,连后背中间一条线都在酸麻,可能是太紧张的原因。具体对话记不清了,大意如下: 方刚:“为何亵渎我?” 温女士:“对不起,我丈夫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他吧!” 方刚:“惩罚。” 温女士:“你都对我们做了什么?” 方刚:“使你胎儿夭折。”?#~?+ 温女士:“我的流产是你造成的?我们的错为什么要惩罚我的孩子?” 进行到这里,温女士情绪已经失控,站起来大声质问,而方刚一再告诫她尽快跪下,不然会影响施法的过程和效果。温女士勉强回到原位再次跪下,阿赞空直接与梁先生对话,大概两分钟之后,梁先生不再说话,阿赞空也示意方刚可以主大家出去了。 到了建筑外面,阿赞空告诉我们,此人确实系高棉僧人,为了惩罚梁先生对他法相的亵渎,于是用阴灵扼杀温女士腹中那尚未成形的胎儿,又附在梁先生体内使其发疯。阿赞空问如何原谅他们,阴灵回答要将自己的法相重新置于有香火的婆罗门教寺庙中接受供奉,以减轻劫数。 知道了方法,接下来的事情就被一步步解决了。先是出了崩密列,由方刚的导游朋友在当地雇了十几名强壮男人,带着粗杠和绳索再次返回,把建筑中的那个拍婴石像拆分为十几块,分别抬出崩密列。 在方刚的联络下,温女士拿出大约五万元人民币,由暹粒工匠将高棉僧人的遗骨从石像中小心翼翼地挖出来,再重新整理成形,胎塑涂金,按照古代婆罗门教方式制成一尊新的拍婴法相,供奉在当地一座印度教寺庙的后院。 全过程大概持续了有半个多月,当拍婴法相安顿完毕的第二天下午,梁先生就恢复了正常神志,但还有些反应迟钝,对近几个月发生的事几乎想不起来。一行人从金边飞回到曼谷,在温女士等四人离开曼谷之前,她向我和方刚支付了十万元人民币做为报酬。 事情解决得还算圆满,至少我和方刚顺利地赚到了这笔钱,对于梁先生那一泡尿引发的系列事件,只能说很遗憾。泰国有几句谚语,大意是说:神秘的未知事物,可以不相信,但不要亵渎。当然,这件事只是个例,但在东南亚就必须要重视起来,这里有太多神秘的未解之物,在你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最好还是怀有一颗敬而远之的心。 第88章 今天写个小插曲,不会太长,一天就能结束。(.好看的小说)像这类事情本来是不会写下来的,因为并不需要售后,也不算什么典型,但鉴于最近好多人发私信给我的咨询内容,所以觉得有必要还是把它写下来给大家看看,希望能有所触动。 人其实是心理很脆弱的动物,对于未知事物尤其有着天生的恐惧,迷信就是从此而来。现在社会已经这么发达,但人的心理几千年来基本没什么变化,仍然有很多人会执念于依赖某种事物,甚至到了能左右自己生活和行为的地步。 那几年经我手卖出的各类佛牌有多少,自己早就忘了,现在回过头来粗略估计,不算古曼和小鬼这些,光佛牌怎么也有千八百条了。开始的一年多,我还会在电脑上记账,但随着生意逐渐增多,我认为记账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有银行卡里数字的增加才能让我感到兴奋。 记得那时候有个在上海浦东工作的女孩,应该不到三十岁,在qq上和我聊得很来劲,她长相、身材和学历都很普通,而且性格不太坚定,遇事拿不定主意。在这个一线城市打拼得很辛苦,找到我之前因爬山摔骨折刚好,觉得运气一直就没好过,于是问我有没有什么能增加运势、助人缘的东西。听说泰国的佛牌很神秘有效果,但不敢请阴牌,想让我帮着参谋参谋,请那种比较有名的正牌。 正牌遍地都是,在罗勇比较有名的几大寺庙也不少,但对这种小生意我一般不会特地跑去寺庙现请现卖,都是从家里的囤货中挑选出来,直接发走就是。我翻出两块由罗勇当地一座著名寺庙僧人制作的牛角转运对鸟,原料是雷劈死的水牛角。这个寺庙最有名的师父叫龙婆醒,由他制作出来的牛角山羊十分有名,但价格不算便宜,可女孩说只想花一千块钱左右,多了就嫌贵,而那庙里由普通僧人制成的佛牌折合人民币才不到五百。(.)我告诉她,在泰国,雷劈死水牛角不用加持就有效果,很不好找,卖两千块钱人民币,当然要是嫌贵,一千块钱的也有,是普通木刻佛牌,你自己选。 我很了解顾客的心理,不怕比较,只要你说出贵的理由,一般对方都会动心。我把转运鸟的相关图片和当时请牌时与僧人的合影发过去给她,果然,女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要这个雷劈水牛角的。 像这种生意太多了,每条赚个上千块非常容易,我根本没放在心上过。就算有人回头找我说不灵验、没效果之类的话,也基本不用理会。本来这种东西的用途效果就没有明确规定,所以也不用担心顾客找麻烦。可大概两个多月后,那女孩父亲居然给我打来电话,直斥我把她女儿给坑苦了,说要找我算账。我很奇怪,问清楚之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女孩自从戴上佛牌之后,开始的几天心态还比较平和,基本当成观音来戴。但渐渐就不同了,泰国佛牌毕竟不比国内的观音弥勒佛,大多数中国人还是觉得它们是具有神奇力量的灵物。有一次女孩在街上险些被汽车撞到,事后她的朋友说是佛牌替她挡了一下,不然她早就完蛋了。 女孩最初没怎么信,但后来女孩的父亲因某良性肿瘤要手术开刀,她在手术室门外手里捏着佛牌祈祷平安,结果手术一切顺利,从那之后,女孩开始相信,这个佛牌是有灵力的,能改变她的生活。 她在面对比较重要的事情之前,都会习惯于在心里默念佛牌开示,其结果有时并不是她最初的想法,但女孩会以为是佛牌给的正确指引,于是改变了一些主意。最后发展到什么事情都要问佛牌――今天出门穿什么衣服、去不去见某人、出门走哪条路、购物买哪样商品,甚至今晚是十一点睡还是十二点睡。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在某次单位裁员考核的时候,主考官问她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她本来已经有了正确答案,但又拿不主意,于是默念让佛牌给个指示,标准是从现在开始,主考官是左手先动还是右手先动。结果是左手先动,而她的回答并没让主考官满意,工作丢了。但女孩却认为佛牌是让她辞职另找,可过了一个多月,应聘了数家公司都没成功,女孩觉得这都是灵的指引,后来凡是有公司打电话让她去复试,都要让佛牌作主,结果经常是放弃复试。 上海的消费水平可不允许你坐吃山空,女孩只好回到在镇江的老家。起初家里人并没在意,但后来发现女儿的言行举止、行事准则都很奇怪的时候,才开始留意,慢慢找到了根源所在,就是我卖给她的这块佛牌。女孩父亲很生气,当即要她丢掉佛牌,可女孩反应激烈,这让父亲列加气愤,觉得是我把他的宝贝女孩给害成这样。 我在电话里也只能一再解释,说:“泰国佛牌这东西就和观音项链一样,只能用来保平安,但你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寄希望于它,你女儿本身性格上就有缺陷,意志不坚定,很容易把某件东西当成心理支柱。” 女孩的父亲说:“我自己的女儿很清楚,她确实有这些缺点。可现在怎么办?” 我建议他找专业心理医生拿主意,先不要硬夺佛牌,很可能起反作用。 之后又过了半个多月,女孩父亲没再找我,我怕麻烦,也没主动联系那位父亲。但偷偷从女孩的qq空间日记中,我能看出后面发生的事情。父亲请了心理医生给女孩开导,让她放弃了佛牌,但女孩又患上了强迫症和选择恐惧症,只得定期送到南京的心理诊所接受治疗。 女孩的遭遇不算好,虽然也不能说就是我害的,但毕竟和我有关系。可那时候的我并没认识到这一点,总觉得是顾客本身有问题,甚至还会在心里笑话那女孩。现在回过头来看,当初如果我少卖出一条佛牌,可能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因此而执念不悟的人,虽然不是每个请佛牌的人都会变成这样,但中国有十几亿人,就算在七八年前,全国的佛牌持有量保守估计也得有几万十几万,谁知道其中又有多少女孩这样的例子呢? 第89章 卖给刚才镇江那个女孩佛牌不久,还没等她父亲来找我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女大学生给我打来的电话,说想向我咨询点儿事。--我问什么事,她说:“我叫小媛,我是从淘宝网店里找到您的手机号,我在北京读大学,快被寝室的室友折磨死了!想求您帮帮我。” 我失笑:“你们这些大学生,是不是脑子锈住了?和室友有矛盾去找学校解决,跟我说有什么用?” 小媛说:“不是您想的那样,这件事和泰国古曼童有关。” 我一听,心想难道又是个找我善后的事?干脆以后别卖佛牌了,专门处理善后吧。小媛说:“我看到您专门卖泰国佛牌古曼童这些东西,所以估计您可能是这方面的专家,就来向您求助。这件事很复杂,不知道您现在在泰国还是国内?我想找个机会和您见面,把我的这些遭遇好好对您倾诉一下,您看方便吗?” 我拒绝了:“不方便,我现在泰国长期居住,而且每天都很忙,如果是与生意无关的事情,抱歉我没有时间。” 小媛很失望,说:“那我能加您的qq吗?有机会的话在网上给您留言说说也行,反正不耽误您的正事。”我同意了。 晚上吃完饭,我和小媛在网上聊天,无意中点开她的个人资料,看到几张她的生活照,顿时吸引了我。小媛年轻漂亮,身材也好,短发长腿,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于是我对她开始有了些兴趣,就问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中。小媛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变化,说:“这件事挺复杂的,您什么时候回国?我是吉林人,再过半个月暑假结束,我回北京上学的时候会路过沈阳,还是想和您面谈一下。” 我正好月末要回沈阳办事,于是和她约定,回沈阳的时候告诉她一声,约好在哪里碰面。 在沈阳老家呆了几天,小媛果然守时,按照约定好的日期来到沈阳,在火车站把她接到之后,我发现小媛真人比照片还漂亮,无论长相、皮肤还是身材都一级棒。说实话我很动心,谁不喜欢美女呢?不管怎么样,能和美女接触交往也不错,为了表示地主之谊,我帮她在火车站附近订了酒店,当晚请她吃饭。小媛虽然是美女,但却没有美女的臭脾气和架子,说话爽快,性子直,典型的东北妞。我们边吃边聊,听了小媛的讲述之后,我才相信确实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这件事还真挺复杂。 之前我和小媛在路上走的时候,她走得很慢,有时还用手挽住我的胳膊,我心中狂喜,还以为她对我有意思。后来小媛告诉我她患有夜盲症,晚上看不清东西,怎么也治不好,让我白高兴了一场。再后来听了她的讲述才知道,这个古曼童事件和她的夜盲症也有直接关系。 小媛在北京某名牌大学就读,成绩不错,人缘也好,寝室共有六人同住,大家都是死党,关系很融洽。可这种关系在其中某个女孩请来一尊古曼童之后就发生了改变。 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名死党中一个姓白的女孩失恋了,她长得漂亮,那男孩条件一般,没人相信居然是男方提出分手。女孩其实并不在意,但却觉得很没面子,后来听人说,发生这种事是因为运势变差的结果,最好去拜拜佛,或者供个什么东西。白同学有个泰国网友,告诉她泰国佛牌和古曼童很灵验,能保佑主人,还能转运旺桃花。小媛和白同学关系最好,她觉得这种东西不靠谱,就反对,但在那名泰国网友的怂恿下,白同学还是托他在泰国清迈某寺庙请了一尊古曼丽。 听到这里,我问她:“那古曼丽是天童还是地童?” 小媛说:“我也不懂啊,怎么区别?” 我说:“天童是加持者把普通法力附着在古曼童身上,而地童是要将一个夭折婴儿的亡魂注入到古曼童内。” “那肯定是地童了,因为卖给小白古曼丽的淘宝店家说,那尊古曼丽里有一个不到六个月大的女婴胎灵魂。”小媛马上说。 我点点头让她继续讲。小媛说,寝室里的另外五个女生对这种东西并不了解,都觉得无非是像观音塑像之类的东西,而且看起来还不如观音,就是个大胖女娃娃,所以也都没在意。白同学按照店家的嘱咐念了心咒,开始在床头供奉。平时摆放一些零售饮料,女童花衣裙之类的东西,大家觉得很可笑,连白同学自己也觉得好玩。 某天晚上,几个女生听到白同学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和一个看不见的人对话,还以为是梦话。第二天,白同学不再允许室友开古曼童的玩笑,说昨天半夜那尊古曼丽中的女童在床头和她聊天,两人交流了很久,女童叫她妈妈,还说会永远都保护她。室友们听了都哈哈大笑,说白同学肯定是书念得太多导致神经衰弱,白同学也没多解释。但从那天以后,白同学就很少出去和同学们玩,在一日三餐的固定时候必须要买面包和甜牛奶供奉在古曼丽周围,说乖女儿告诉过她,自己最喜欢这两样。 白同学越来越把这个古童丽当成亲女儿看待,和人聊天包括qq空间中也经常提到这个女儿,搞得很多人真以为她早就结婚生孩了,后来校方还找白同学谈话询问非婚生子的事,一了解敢情只是个泰国塑像,都觉得哭笑不得,可白同学很认真地说,不要歧视我的女儿,否则和你们翻脸。 小媛和白同学关系最好,有一次两人出去逛街,小媛提出了她的疑问,说这样对白同学不好,你已经有点入邪了,结果白同学当街发飚,甩袖子就走了。就这样,白同学的五个室友,包括小媛都开始对这个“女儿”感觉很别扭,平时和白同学的交往也越来越少,说话都得留意,生怕一不小心说错哪句话惹她发火。360搜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听到这里,我觉得这种事情太平常了,光我遇到的就有十几例,根本不叫事,就问:“这有什么稀奇,大不了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说她折磨你?” 小媛苦笑:“要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有一次小白的表弟来北京看望她,晚上她要去接站,事就是从那天惹出的。” 白同学晚上赶去北京站接表弟,临走的时候对小媛说,让小媛晚上六点左右替她去超市买两罐甜牛奶和一袋面包,说她女儿最喜欢吃这个,千万别忘了。小媛倒是没忘,饭都没吃就去超市买了这两样东西,回寝室的时候空无一人,小媛把东西放在古曼丽旁边刚要走,看到那两罐甜牛奶,心里对古曼丽这个恨啊,心想要不是你这个小泥塑,我和小白也不会搞得这么僵。她把那两罐牛奶打开喝了,再把空罐放回去,又对着古曼丽做了好几个鬼脸。 晚上白同学把表弟安顿好回到寝室,发现牛奶罐空了,连忙问小媛,小媛心里暗笑,嘴上却说不知道,生怕白同学又借故发飚。可白同学却异常兴奋,对大家说她女儿显灵了,把牛奶都给喝了,不信问小媛。小媛不敢告诉任何人,同学们不知道内情,都觉得有点邪门,心里更加害怕。 当晚小媛梦到一个满面怒容的小女孩指着她说:“你敢欺负我,看我不打你!”小媛没当回事。 她有夜盲症,太晚的时候一般不出门,但某天在外面参加同学的生日宴,吃完饭又k歌,等坐公交回学校时又遇到严重堵车,到站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她到了晚上基本就是半个瞎子,车站离学校要走近两公里,路上比较黑,没办法只好用第六感摸索着前进。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光亮,以为到了学校大门,加快脚步过去一看却是个夜市,好多大排档,都热火朝天的。她感到很奇怪,怎么不知道学校附近还有个这么热闹的夜市? 小媛从夜市这条街穿出去,又走了差不多半小时才回学校。次日起床她觉得昏昏沉沉的,对同学提起昨晚看到的,大家都笑话她在做梦,说学校方圆五公里内都没有夜市,小媛心想做梦怎么会这么真实?但也没太在意。 第90章 那天之后,小媛身体就不太好,经常感冒、发冷,吹点凉风就打喷嚏,怎么吃药都不行,晚上还多梦盗汗。过了半个来月,小媛的妈妈来北京看她,回东北送站之后又很晚了,坐公交到站已经后半夜。摸黑寻路的时候,她想起上次遇到夜市,心想这回不知道能不能再走错路,那还得绕很远。 按照心里估计的方向,她怎么走也找不到学校,心急的时候,居然又来到上次的夜市。这回夜市没有上次那么热闹,大排档倒是个个红火,可没多少行人。小媛总觉得心里发毛,加快脚步想走出夜市,这时路边有个看起来不到三四岁的小女孩,站在路边用很奇怪的眼神一直盯着小媛。小媛瞟了她一眼,本没在意,忽然看到小女孩手里拿着一罐甜牛奶正喝着,小媛顿时想起白同学的那尊古曼丽来。 那小女孩很生气地对小媛说了句“你凭什么喝我的牛奶”,然后就跑开了,小媛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跑出夜市。 远离夜市后,小媛又走了几百米,看到前面左侧的那条路很像学校附近的一个街道,她很高兴,刚要跑过去,从路边过来一个推自行车的大叔,她连忙上前问这是什么地方,去xx学校的路是不是那边。大叔对她说:“小姑娘,这是xx村,晚上不安全,以后可别再乱跑了。”又给她指了方向,居然是另一条路。 小媛道过谢刚要走,大叔又说:“你身上有阴气,以后晚上少出门,不然还得受罪。”说完推着车就走了。小媛心里害怕,不知道大叔指的方向对不对,迟疑地走了几百米,果然远远看到学校大门,那大叔说的还真对,回寝室后的她头很疼,躺下就睡着了。 次日起来,小媛发现她居然在医院里,一名同学守在她身边,说她昨晚在学校附近晕倒在路边,幸好学校门口的巡夜保安发现,把她送到医院。小媛不敢相信,明明记得昨晚她进了学校回寝室才睡的觉,怎么会昏倒在路边? 听她讲到这里,我就明白了:“你是撞到了鬼市!” 小媛害怕地说:“是啊,我把偷喝牛奶的事说了,别人都说因为我得罪了那个古曼丽,所以她要报复,可我为什么碰巧会遇到鬼市呢?” 我说:“入灵的古曼丽中有婴灵,其实就是鬼,鬼和人离得太近,能让人阳气减弱、运势降低,再加上你有夜盲症,深夜在偏僻地区行走就很容易撞到鬼市。” 小媛急得要哭了:“本来我身体就不好,再加上有室友的这个古曼丽成天在寝室里搞鬼,那我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问她:“除了你之外,寝室中另外四个女孩有没有什么异常?” 小媛连忙回答:“有!放暑假前几天,我上铺的室友闹肚子,那天赶上停电,晚上她在楼道的公共厕所里方便,因为害怕,就把整个女厕所的大门给锁上了。但在她蹲着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厕所里来回走动,脚步声又轻又小又快,像小孩在走似的。她以为大门锁坏了有人进来,可喊了几声都没人答应,出来后她发现女厕大门的锁仍然是反锁着的,吓得她从那以后都不敢自己上厕所。” 我问:“那女孩也得罪过古曼丽?” 小媛说:“是的,她平时爱开玩笑,胆子也大些,在我撞到鬼市之前,我和她经常趁小白不在的时候指着古曼丽取笑,估计也有这个原因吧。她和小白还因为这件事大吵了一架,弄得特别不愉快,唉!” 我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给方刚打电话,把这事简单和他一说,方刚说:“这件事很好解决呀!有两个方法,一是让那个女学生用出灵咒把古曼丽结缘给别人,或送回泰国,二是让别人远离古曼丽。” 我问:“远离要多远?” 方刚说:“当然是越远越好,至少要不在一所学校才行。” 挂断电话后,我把情况告诉小媛,她为难地说:“难道要我退学才行?这所学校我可是复读了一年才考上的,我不能退学啊!” 我想了想,给她出主意:“要不你们几个室友凑钱,我卖个能增加厄运的邪阴物给你,比小白同学那个古曼丽法力还大还霸道的,你用它来令小白同学倒霉生病,让她不能上学,这不就行了吗?” 没想到小媛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和小白是几年的好同学、好朋友,虽然她养的这个古曼丽让别人很受伤,但她也是中邪的受害者,我怎么能故意再去害她呢?”她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了,这时小媛看到我手腕上戴了条精美的手链,就问是什么。我摘下来给她看,说:“这是泰国著名高僧龙婆坤大师亲自督造加持过的纯金掩面佛,链绳是雷劈水牛的背皮搓绳编结的,能挡一切灾祸,法力特别强。” 小媛把手链拿在手里看了半天,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问这东西真这么灵吗,多少钱。我说:“当然灵,龙婆坤可是高人,泰国王室的人见了也得下跪。我当时连续去拜了半个月,最后才求到手。”;笔 “是吗?那我也想弄个这东西。”小媛高兴地说。 我说:“这东西现在就算有钱也弄不到了。” 小媛半开玩笑地看着我笑:“那你就送给我呗!” 我说你又不是我老婆,小媛说:“那我就当你老婆吧。”我看着她的媚眼,心里就是一动,那时候的我非常贪财好色,也知道很多女大学生都开放。但转念又想,就算她有这个意思,以五千块钱的代价就为泡上一个女大学生,不值得,于是又冷静下来,找个借口岔开话题。 和小媛分开后不久,我就回了泰国,之后跟她的联系就是在qq上了。白同学因为古曼丽得罪了寝室里的所有人,在一次大吵之后,教务主任亲自介入调解,苦口婆心地劝白同学放弃这东西,但她很坚决,说宁愿离开学校不念书,也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女儿,还反问教务主任,你能吗?白同学的父母被从老家请到北京,调解无果,白同学以死相逼,她父母无奈之下只好让女儿退学回老家去慢慢开导。 小媛等人都松了口气,虽然这个结果也不愿看到,但不管怎么说,大家的担忧不再有。 这件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我虽然没赚到钱,也没多费什么精力。当时只是把这件事当成我做佛牌生意中的小插曲,丝毫没在意过,但现在回头再看,当时那些请了古曼甚至养了小鬼的人,并非只改变自己,同时也对身边的人有很大的负面影响,白同学事件只是其中一个,我不知道的、不了解的例子,肯定还有很多很多。 第91章 关于白同学的事,很多人发消息给我询问,主要有三个问题:一,白同学后来怎样了,二,小媛在那晚撞到鬼市之后所遇到的推车大叔是谁,三,小媛出了鬼市后似乎看到路,但推车大叔却指了另外一条路,结果是真正的路,这代表着什么? 在这里简单回复几句。第一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当年的我眼睛里只有钱,与生意无关的事,我基本是不会问的,那时候和小媛保持半年联系,等她毕业后就失去联络,估计是她不想再理我了。第二个问题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能出现在鬼路的,当然不会是普通人,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但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估计也没人知道。 第三个问题也有很多读者关心,以我的猜测,那条在小媛眼中似乎通往学校的路,也许是一条通往更危险境地的路,能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不好说,也许是重病,也许是中邪,甚至魂魄丢失都有可能。而大叔为什么给小媛指出正确的路呢?可能他见过太多像小媛这种因阴气重而误闯鬼地的倒霉者,又看到小媛长这么漂亮,忽然动了恻隐之心吧! 办完事从沈阳回泰国,出机场之后掏出手机开机,一连进来好几条短信,大多是有关请牌问价的,有的说想请个东西,有的只说让我帮忙,希望我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回复。上了大巴车后,我挑选一条短信打电话过去,那边是个操着广东口音的男人接的,自称姓雷,说他有个做生意的朋友去年曾经在我这里请过招财佛牌,效果很明显,所以他找到了我。[.超多好看小说] 我问他有什么需求,雷先生说:“我老婆在广州一家贸易公司里做销售经理,被公司的老板给看上了,总想泡她。本来最近我们夫妻的感情就不太好,万一她变心跟了那个老板,我这个家就算完蛋。所以想问问您,有没有能留住女人心的东西?价钱大概多少?” 这种生意我接过很多了,男女朋友之间、夫妻之间、情人之间,市场需求量特别大,我对这方面的东西分类和价格也很熟,就告诉他从几千到几万都有。雷先生疑惑地问难道还有很多种吗? 我说当然,佛牌、古曼、锁心娃娃、情降符、燕通油、情降魂魄勇等等,十几种都是少的。雷先生说:“我对这方面很不了解,那您推荐效果比较好的。”我说效果好就贵些,要两万块钱左右,是柬埔寨的情降圣物。雷先生要图片看看,我说这可不像商场货架里的东西,都得降头师用现有材料制作,收了钱才开始弄,没有现成的。 雷先生说:“我不懂网上交易,可这事又不光彩,不想让别人帮我来弄,田先生你看要怎么办才合适?” 我说那没别的办法,我人在泰国,你只能直接给我打款了,款到开始制作,如果你相信我就成交,不相信就去找找身边的人。雷先生说他朋友介绍的人肯定没错,他愿意相信我。就这样,我发了国内银行账号给他,当天下午,我还在表哥家里睡大觉,雷先生打来电话说钱已经办好,我通过网上银行一查,钱确实已经到账了。 说实话,我喜欢和雷先生这种爽快的人办事,之前遇到很多不懂网银交易,可又不相信款到发货的顾客。对这样的人无需多解释,毕竟世界上骗子不少,有顾虑也正常。网银的未普及让我少赚很多钱,所以对雷先生这种先打款的顾客,我一般都会特殊对待,无论选货还是发货都要优先,以免信誉受损。 照例给方刚打电话,问他最近哪位黑衣阿赞有时间有货,我要一个针对女人锁心效果好点的阴物。话筒那边方刚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好像大病刚好似的。在我的追问下,这家伙居然对我说了实话,说前阵子他新认识两个从广东过来的女人,因为人生地不熟,方刚就帮她们找了份工作。大家熟悉之后不久,方刚就和她们分别搞上了,在一起ktv喝酒大醉之后,方刚居然把她俩带回家玩3p,毕竟他是快五十岁的人了,结果劳累过度,一连几天都没爬起来。 我心里很想笑,但他能实话告诉我,说明没把我当外人,也就不好意思笑了。方刚说:“我给你发个地址,你直接去找那个师父,他叫阿赞tam,住在罗勇以东泰柬边境的镇上,专门制作加持锁心燕通和合类阴物,很有效果,到时候提我的名字就可以。” 听了这话我非常惊讶,我和方刚合作近两年,每次去见阿赞师父都是由他带领,从未让我自己去,主要是维护自己的生意渠道。可现在他居然让我自己去找,多少让我感到意外,这可是破了规矩的。我主动提出可以过几天再去,方刚却说:“你小子做生意虽然心黑,但对朋友还很讲义气。这桩生意赚的钱,你不用分给我,上次帮我旧情人解降的事算我欠你人情,这次就等于还了。”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不用再推辞。收到方刚发来的短信地址之后,次日一早我就在当地雇了一辆汽车,朝泰东边境方向出发。 之前我告诉雷先生这东西是柬埔寨出产,还真蒙对了,在泰国东部偏僻小城布莱这个地方,我找到了阿赞tam师父的家。到地方的时候,正赶上阿赞tam给一名信客植符管,我说明来意,他让我先在旁边等候。 往身体里植符管这种事,我在泰国两年也只是听说,现在才第一次亲眼看到。那名信客是个年轻男子,所植的符管是个约有两指节长的细金属管,上面刻着花纹和经咒,和普通的钉子差不多粗细。信客坐在桌旁,神情紧张,裸露出左臂平放在桌上,掌心朝上,阿赞tam坐在信客身后,用竹拍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嘴里念着经文。旁的助手举起锤子,把一颗末端嵌有钢钉的金属套筒从信客胳膊直接钉进去,钢钉整个没进那名信客的身体,鲜血缓缓流出来。信客身体猛颤,嘴里发出呻吟声,但并没有想象中的惨叫。#~&\?助手慢慢拔出套筒,拿起符管对准伤口慢慢按进去,再用一种油浇在上面,最后用纱布给信客包扎好。这男人坐了几分钟,就掏出钱来交给助手,向阿赞恭恭敬敬合什施礼后走了。我看得心惊肉跳,很想追出去问问那信客当时到底有多疼。 阿赞tam看起来不到四十岁,又高又帅,似乎有点欧美血统,对我说刚才植的是燕通符管,能让受法者看起来永远光彩照人,更有魅力,异性缘也大大增加。 我问:“会不会在体内产生感染?”阿赞tam说不会,符管是用纯铜镀金制成,而且有法力加持,伤口在三天内就会愈合,也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我感觉好神奇,然后提出我所要的东西,阿赞tam问具体情况,我告诉他之后,阿赞说有一种燕通情降小人,配合蜡粉使用,效果很好,价钱方面方刚已经嘱咐过了,就按平时给他的价格,大概要七八千泰铢,问我能不能接受。那个时候泰国佛牌没现在这么火热,价格也不虚高,我当然能接受,净赚一万多人民币,能得不能再能了。 阿赞tam让助手拿出一个小方木盒,打开看里面有个像蜡制的互抱小人,还有一根蜡烛和两小玻璃瓶未知的、不同颜色的粉末,盒底垫着一张写满经咒的符纸。 阿赞对我说:“在午夜十二点钟的时候点燃蜡烛,记得不要有除蜡烛之外的任何光源。将男女双方的头发和指甲在蜡烛上一起烧成灰,再把小人压在符纸上,把心咒连念三遍就可以了。” “那两瓶粉末呢?”我问。 第92章 阿赞tam把粉末拿起来说:“施过法之后的七天内,把粉末溶于水中喝下,浅色的男用,深色女用,要同时服用才有效果。” 我把施法方式认真地记在纸上收到,取出八千泰铢交给阿赞tam师父,带着小木盒往回走,临走前还在他这里多请了几个和合旺桃花类的佛牌和符通,价钱都不太贵,留着以后方便出货用。 回到罗勇正准备给雷先生发货,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之前那位福建的文先生,他开始谎称被女人缠住,后来才知道是把人家骗了想甩掉。为了防止顾客说谎,我多了个心眼,先给雷先生打电话,告诉他东西正在制作中,但必须先提供你妻子的照片、生辰八字、真实姓名和住址电话,以及职业,不得说谎,否则施法不灵。 雷先生显得有些为难,我告诉他:“做了两年佛牌生意,我的信誉大家都知道,不信可以问你朋友。而你妻子的这些信息我会严格保密,阿赞师父更不会泄露。”雷先生说他妻子的公司组织爬山野营,手机没有信号,不知道她准确的生辰八字,等过几天她回来的时候就立刻提供给我。 过了几天,雷先生把他老婆的信息发给我,从照片看,这是个约三十几岁的成熟女人,长得虽不是很漂亮但很有风韵,身材和皮肤都很好,难怪被公司老板看中,连我看了都动心。当天下午我就通过国际快递把货发往广东。 等雷先生收到货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月,他说:“这些东西好复杂呀,到底要怎么用?”我仔细将用法告诉给他,他笑着说有没有这么神奇,我说到时候就知道了,但一定得按规定来,否则没效果不能怪我。 之后我很快就把这事给忘了,因为生意太多,大概过了又有半个月,我和方刚从盐城的大治家处理完善后回到泰国,在大巴车上看到某则杂志广告中有“请洽雷先生”几个字时,忽然想起了这个雷先生来,于是发信息问他效果如何。 雷先生次日才回复,说效果不错,谢谢。按理说这个结果很理想,可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他的反应并没预料中那样高兴,锁住了妻子的心,怎么也得兴奋一下吧?不过又想,老婆没出轨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但事情就是这么巧,大概也就是七八天左右,我在qq上收到一条凌晨时分发来的留言:“田先生您好,这么晚打扰您实在是出于无奈,我刚在淘宝上看到您的店铺和联系方式,就立刻留言给你。我老婆最近行为很异常,迫切需要您的帮助,感激不尽!” 看到这条留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我回复让他说具体点,这人刚好在线,于是留了电话,他立刻打过来,我问:“你的留言我没看懂,说具体点。” 这人开始给我讲经过。他姓石,是广州人,和妻子结婚已有五六年,他老婆叫小美,长得漂亮又有能力,不管婚前婚后,追求者都很多,但在感情上却又非常专一,对石先生很好,孩子也快四岁了。在一个多月前,小美说身体不舒服,请了几天假在家里休息,石先生怕耽误病情,就要带她去医院,小美坚决不去,石先生多说了几句,小美居然翻脸大吵起来。石先生夫妻几年没因为这种小事吵过架,以为她生病心情不好,就没敢多问。 从那以后,石先生觉得妻子有些怪异,没有具体的事,但多年夫妻的第六感,让他总感到有种说不出的异常。在一次石先生和朋友喝酒时,他随口说怀疑老婆不对劲,可又不敢暗中调查,万一被没这事,又被老婆发现,那就惨了。那位朋友经验丰富,告诉他现在出轨的太多,让他多多注意以下几点:一,配偶对手机的在意。二,找借口去她单位,观察同事的反应。三,健忘,情绪化。四,性生活变化。 石先生按照这个方式留心,果然,以前小美的手机都是随意放,而现在基本随身带着,穿睡衣也得放口袋里。情绪化和健忘也有表现,最大的区别就是两人性生活减少,以前每周一到两次,而现在石先生提出要求,小美总是各种拒绝,甚至霸王硬上弓都不让。 某天,石先生找机会有急事找老婆,到小美公司去找她,注意着小美同事的各种反应,发现几名同事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这么一来,石先生更加怀疑老婆有问题,他开始找人暗中调查,终于在某天发现,老婆小美居然和她公司的老板去宾馆开房。 这件事对石先生的打击非常大,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妻子能出轨,又不敢找妻子正面谈,怕她一怒之下和自己离婚。他非常爱小美,不能承受这样的结局。郁闷的他开始上网搜索相关新闻,搜出有几万条,心里更烦了。 有一天,他在某情感论坛看到有人发贴说自己老公出轨泡小三,后来她托朋友从泰国一个辽宁人开的佛牌店里请来锁心符给老公用上,结果还真管用,老公回头是岸了。石先生不迷信,也对泰国佛牌完全不了解,但看到贴子下面有不少回复,纷纷说泰国的东西灵验,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向发贴人私信,就找到了我。 我问他:“你想怎么解决呢?” 石先生说:“我相信她出轨是有原因的,但也不想知道具体原因,只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和她公司老板彻底断绝关系。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我对泰国佛牌之类的东西完全不懂啊,现在特别的痛苦!”百度搜索 那时的我还没结婚,也体会不到男人戴绿帽子的心理,但还是很同情,就说有一种叫燕通情降小人的东西,不太贵,两万左右,保你老婆回心转意,先付款后发货。石先生半天没吭声,我问怎么了,他回答:“不好意思,田先生,您不要笑话我,我收入不高,家庭条件一般,平时的开销基本都花在孩子身,我和老婆都是省吃俭用的。要拿出两万块钱来,这个……是有些困难的。” 我说便宜的也有,几千块的,一两千的,但效果因人因事而异,如果女人变心坚决,可能效果没有那么理想,你自己考虑权衡。 石先生想了半天,居然开始抽泣起来:“我和老婆感情其实一直都很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搞成这样,我相信她还是爱我的。” 我最讨厌男人哭,就说那就请个三千块钱的吧,最低价。石先生勉强同意了,他也不会网购,但又不敢直接打款,于是在我的指导下去银行开通了网银,生意成交。前些天我在阿赞tam手里幸好又多请了几条符通,进价四千泰铢,卖三千块人民币,利润翻三倍还多。 约半个月后,石先生在qq上留言给我,说我卖给他的那个符通没有效果,老婆仍然对他冷淡,和公司老板的交往也没断,问我是不是卖了假货给他。我说:“东西效果是因人而异的,之前说过了,要是你老婆铁心出轨,佛牌也没用。同样是符通,有的能保人刀枪不入呢。2000年在泰国碧吴里府有位女子请了龙婆植的符通,遇到劫匪身中八枪,子弹都没打进去,当地新闻也报过,你说灵不灵?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找找别的原因。” 石先生有些激动:“我花了三千块钱,结果还是被给你骗了,为什么别人都说你的东西灵验,到我这里就不管用?”我本来可以不管他,但做生意最重要是口碑,我的顾客有近一半多都是靠朋友介绍,于是我说你向我提供你老婆的生辰八字、姓名职业和照片几张,我看看手里有没有龙婆的正牌,你试试,要是再不行,我也没办法了。 次日石先生把她老婆资料发给我邮箱,当我打开附件下载后的图片,顿时就傻了眼――石先生的老婆小美,居然和之前那个广州雷先生发给我的、自称他妻子的照片是同一人,只是衣服不同,但脖子上的项链都一样。 第93章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真他妈巧。告诉他你老婆公司的老板已经在我这里请了好几万块钱的阴牌,比你的效果好,所以你妻子才不愿回头的?那石先生非气疯不可。我考虑了半天,对他说:“我卖给你的那条符通是泰国著名法师阿赞tam加持的,效果很好,可如果你老婆公司的老板也是用佛牌才得到你老婆的,而且那块佛牌比我卖给你的贵,我就没办法了。” 石先生说:“怎么可能?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你是想骗我吧?” 我说:“你先别急,我建议你花点心思多做些调查,这样也好知已知彼,你说是不是?” 石先生无奈地问:“我怎么调查啊?” 我说:“你在银行里有认识的人吗?查一查你老婆公司的老板有没有向境外转款、尤其是东南亚国家的记录,如果有,那就很可疑了。” 石先生虽然不相信,但也没别的办法,他说在银行真有个老同学能帮得上忙,这就找他去查。两天后,他又找到我,话语中带着哭腔:“田先生,你真得帮帮我啊,让你猜中了,我妻子公司的老板,他、他真的在一个月前向泰国的个人银行账号汇过两万块钱,我老婆出现反常也是在那几天!” 我心里暗笑,对他说:“你看,有这么巧的事吗?所以我说他很可疑呢。” 石先生哀求道:“我该怎么办啊?” 我说:“一分钱一分货,泰国佛牌也同样,两万块钱都够买个东南亚山精了,三千块的符通怎么可能敌得过它?除非你再请个更贵的东西,这样才有效果。” 石先生叹了口气:“田先生,我要是能随时拿出几万块,估计老婆也就不会出轨了。她公司老板又肥又丑,无非是有几个钱,而我家庭条件很一般,老婆跟着我没享什么福,所以我也不怪她……”他开始哽咽起来。 当时我很奇怪,一个男人遇到最耻辱的事居然还能看得这么开,也难怪你老婆出轨。就对他说:“反正情况你也了解过了,自己看着办吧,要么就想办法凑到大概两万多块钱,我保证弄个更霸道的泰国阴物,让你老婆重新回心转意。” 石先生为难地说:“可我、我真拿不出来啊,不瞒您说,之前那三千块钱,还是我把父亲留给我的老日本相机都卖掉才凑够的。我的亲戚同学也没有富户,不好借钱。难道泰国佛牌就这么厉害?我和她挑明这件事,跪下来求她看在这个家庭的份上,和她老板断开,也不行吗?” “石先生,您太小看阴牌的力量了,那里面都住着一个鬼的灵魂,你说人再厉害,能敌得过鬼吗?所谓鬼迷心窍就是这个意思。”我冷笑。 石先生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连忙说没办法了,爱莫能助,最后他只好说再想想办法。 这事就过去了,那时候的我虽然不能说毫无爱心,但在做佛牌生意上基本很少发善心同情过谁,像石先生这种事虽然凑巧,但也不是没理由的。他的遭遇打动不了我,毕竟我那时候还没结婚,连女朋友姓什么都不知道。 几天之后,石先生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想办法凑齐了一万八千块钱,只有这么多了,看我能不能帮帮忙。我随口问了句怎么凑来的钱,石先生说是向别人借来的。他之前说亲戚同学都没钱,可现在又借到了,当然是这不是我要关心的事,关键是有生意上门。 我托方刚在阿赞tam手里弄了个限量版的燕通阴牌,三万多泰铢,又弄了根和合塔固,一万泰铢,共同寄给石先生,让他配合使用。燕通阴牌佩戴在身上就行。而那根像大雪茄似的和合塔固则是给他老婆小美用的,配方是印尼特有的一种草药叫“麻杜拉”,使用方法也很简单,两人在性生活之前用塔固塞入女方下体几次,然后再行房,就能让夫妻感情加固,互相分不开。但这种东西不能多用,奏效之后就要停住,最好寄回给我。 过了不到十天,石先生高兴地给我打来电话,说:“田先生,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我老婆小美真的回心转意了,她今天还辞了职,要换另一家公司呢!还有,那根塔固真管用,她现在每晚都缠着我,您放心,我过几天就把塔固给您寄回去。”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听到这个消息,其实我一点也不意外,无论情降还是燕通,都不可能永远生效,而且还要看人的心情。石先生的妻子本来就是出轨,对丈夫不可能没有愧疚,再加上石先生佩戴的燕通牌和塔固同用,于是他老婆就又离开雷老板,重新与丈夫和好。有效果就好,不但成功处理了石先生的善后问题,我又多赚了钱。 过了半个来月,我还没有收到石先生寄回的塔固,就打电话给他,接的是个女人,自称是石先生的妻子,看来就是小美了。她问我有什么事,我连忙改口说是石先生的朋友,前些天他向我借钱,我答应给他凑一些,可现在也没凑到,特地打电话和他说一声。 石先生的妻子说:“老石他……他进监狱了。” 我很惊讶,连忙问为什么,小美说:“要不是警察找上门,说他偷了单位财务室两万块钱,我都不知道他一直在四处凑钱。事发后我问他为什么偷钱,他说和别人赌钱输了,不还不行。老石从来不赌博,可我又问不出真相来,您知道吗?”我连忙说石先生和我说的也是要还赌债。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特别不舒服,如果我知道石先生居然为了买佛牌来让妻子回心转意就铤而走险去偷东西,我虽然不会给他免单,但肯定不会卖给他。一个家就这么毁了,我心里堵得慌,就给方刚打电话倒苦水,他说:“就算你不卖给他,他也可能会找别人去买的,不要放在心上啦,我们赚钱就好,幸亏事主被抓的时候没把真相说出来,不然你可能也要有麻烦。” 他说的对,石先生虽然穷,但却一直没说钱是用来买泰国佛牌的,也许他不想让妻子知道他早就了解她出轨的事,也许是不想给我带来麻烦,总之,石先生自己扛下了所有,而那个雷老板却什么事都没有。 我恨得甚至想弄个阴牌坑一下那个雷老板,在我看来,是他毁了石先生,可现在回过头再想,其实我和雷老板一样,都是毁掉石先生的元凶。 第95章 为了治病,它玛西的丈夫想了很多办法,他有个朋友住在那拉提瓦,是那朋友建议来这里找当地的巫师治病试试。(.)那拉提瓦在泰国最南端,再往南几十公里就是马来西亚,附近有很多巫师和降头师。一连请了几名巫师,但他们的驱邪行为都没什么结果,得出的结论也相同――它玛西身上并没有阴气。 驱邪无果,可它玛西的鬼压床经历却逐渐升级了,起初只是有“人”爬上床压在她身上,而现在则变成有人压在她身上,同时还用手插进它玛西的肚子里,好像要把她的腹部掏出一个大洞来。每时它玛西都似乎能感受到那种切肤之痛,醒来后更加难受,似乎刚在自己身上进行了一场麻药剂量不足的外科手术那样。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又有人劝它玛西别去找巫师,而是让大寺庙中的龙婆僧看看。它玛西找到了宋卡当地最大寺庙的高僧龙婆读,这位龙婆读最擅长制作巴拉吉,法相是男人的巨大阳具,据说佩戴起来招财旺桃花效果非常好。(.)当他看到它玛西的第一眼,就摇摇头说:“找我没有用的,是你自己的问题。杀死前来向你还债的人,债消失变成仇,不但今生无法解决,你的来生也会相当受苦。” 这话让它玛西和家人震惊,可再怎么问龙婆读也不回答了。没办法,他们只好去打听有没有能解决此事的阿赞师父。但他们对此不了解,又怕上当受骗,同时听说很多阿赞师父都是修黑法的,不但收费高昂而且还有副作用,就一直没敢找。后来,它玛西还在上大学的表妹从网络论坛上看到我的信息,就发给她表姐,劝她和我沟通试一试。 听到这里,我在msn上问她:“你或你的家人借过别人钱物吗?” 它玛西回答:“从来没有过,我家虽然没那么穷,但我丈夫是个律师,对别人很吝啬,他最讨厌把钱和物品借出去了,所以不太可能。(.好看的小说)” 我问:“那龙婆读师父为什么说你杀死过曾经向你还债的人?” “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认识的阿赞师父。”它玛西说,“我们泰国的阿赞据说很厉害,可我们没接触过,也不敢接触,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我说:“你们可以请个古曼童试试,这些金童子都能通灵,也许在和你交流的时候能告诉一些相关信息给你,甚至能帮你驱赶骚扰你的那些灵魂呢。” 它玛西说:“我们家已经请过两尊古曼童,但效果不太好,也没感觉到有人和我沟通。” 我说:“那是未入灵的,法相中并没有婴灵,我这里有入灵的古曼童,价格也不贵,你们可以试试。” 它玛西看来是动心了,问什么价格,我说大概两三万泰铢,要男孩女孩都行。她说喜欢女孩,可又怕我是骗子,想让我送货上门。宋卡在泰国南端的那块狭长地带,距离曼谷相当远,我说你只能自己取,我可不负责送货。它玛西犹豫着,说:“我要和丈夫商量一下,他对钱看得比较重,不知道能不能说服。”我随口说出两位阿赞师父的名字,说他们都是泰国很有名气的黑衣阿赞,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过了几天,它玛西和丈夫一起来到芭提雅,它玛西比较瘦弱,但笑容很甜美,而她丈夫却看上去不太友善,一副对什么都不太在乎的模样,泰国的律师虽然没有欧美那么吃香,但收入也在中上游。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在方刚的带领下,我们四人来到住在芭提雅市区东北部的阿赞披实师父家里。这位师父之前曾经制作过阴牌给那个渴望出名的z小姐,效果非常好。阿赞披实一看到它玛西,就说她身上有股怨气,它玛西没说什么。 阿赞披实取出三尊古曼,两男一女,法相都很可爱,涂饰也很华丽。阿赞披实说这几尊古曼都是入灵的,每尊都有一个夭折的婴灵在里面,而且很听话,让它玛西挑选。她听了似乎非常高兴,来回看了几遍没拿定主意,就问丈夫。 她丈夫很不耐烦地说:“随便哪一个就行啦,又不是真正的孩子,这么用心干什么!” 它玛西有些生气:“对你来说,真正的孩子又怎样?还不是被你逼着打掉?”这时我才明白阿赞披实刚才为什么说她身上有股怨气。 她丈夫对我说:“田先生,谁能保证这东西里面有没有婴灵?” 我说:“你可以当场用心咒开物,如果它玛西能感觉到婴灵的存在,有效再付款。”它玛西选择了那尊古曼丽,接过阿赞披实徒弟递过来的心咒纸条,再闭上眼睛跪在地垫上,面前放着古曼丽。双手合十念完心咒之后,它玛西身体一颤,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眼中竟然流出眼泪来。 它玛西激动地告诉丈夫,一定要把这尊古曼丽请回家,因为刚才她感受到有个女孩说要跟着她回去。 第96章 就这样,她丈夫极不情愿地付给我三万泰铢,让它玛西把那尊古曼丽带回家去了。抓机书阅,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阿赞披实收一万泰铢,我和方刚平分余下的两万。他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她还会回来找你的,到时候别忘了多敲上一笔,不然只赚这么点钱,连肉都快吃不上了!” 我疑惑地问:“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阿赞披实走过来对我说:“那个女人曾经打过胎,我从她身上看出有怨气。现在再把古曼丽带回家,恐怕怨气会更重,到时候她会再来找你们解决的。” 我也笑了:“那好啊,不是又有钱赚了吗。” 果然,不到半个月,它玛西就又打电话给我,问能不能把这个女童子退回去,不用退钱只退货。我问为什么,它玛西说:“这个女孩来到我家后,每天都会和我说话,我很喜欢她。可是到了晚上,每次再有鬼压床的时候,就会听到女孩很愤怒地说要他走,别骚扰我妈妈。开始我很高兴,可发现鬼压床不但没能被阻止,反而越来越厉害,而且那个压床的鬼也开始说话,指责我本来不喜欢女孩,可现在却又找了个女孩回家,当初就不应该抛弃他。” 我连忙问:“你以前怀过孕又打掉了吧,什么时候的事?” 它玛西说:“不到一年半之前,也就是鬼压床开始之前的两个月左右,是个男婴。” 我明白了,它玛西以前曾经打过的那个男孩,因为还没出世就夭亡了,所以它不甘心,于是仍然回来找母亲。所谓紧压腹部、掏腹这些感觉,其实就是它在潜意识里还想钻回妈妈的肚子里去。但毕竟人鬼殊途,在它玛西身上就有了鬼压床的反映。 我又问:“当初你知道鬼压床现象就是那个打掉的男婴所为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请你相信我!”它玛西显得很激动,“打掉他是我最大的痛苦,是我丈夫怕要腾出时间来照顾我,耽误他的事业发展,所以强逼着我打掉了这个孩子……如果我知道鬼压床是他回来找我,我宁愿一辈子这样,也不会去找您,这是我应该受的苦。” 于是我对她说:“我觉得这样也好,他们俩总有一个会离开的吧?你再等等,也许女童子会成功把那个男孩驱走呢。” 没想到它玛西强烈反对:“田先生,不要这样,求您把女童带走吧,我宁愿被那个男孩折磨,毕竟是我的儿子啊!说不定他的灵魂真能进入到我的体内。我再怀孕的时候,是不是就能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了?” 我说这个真不知道,可以帮你问问阿赞披实师父,听听他的意思。 回头我给方刚打了电话,他说:“不能同意事主的要求,古曼丽必须由她来养。” 我不理解地问:“她要是真不想养那个女童子,免费送回来不也挺好吗?还可以再次卖出去给别人。” 方刚骂道:“你懂个屁,古曼丽就是小孩,你领养一个小孩生活几个月,再把她推出去送给别人养,换成你是那个小孩,心里会开心吗?这种被退回的入灵古曼最麻烦,无论换到哪家都只会带去麻烦和怨念,从不肯安安静静地和主人生活。”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只好转告给它玛西,告诉她阿赞披实说了,这个女童子能被你带回家也是有缘份,所以不能轻易退回,哪怕是免费的。它玛西无奈,只好同意继续养着她,过一阵子再看。 转眼又几十天过去了,我和方刚去湖北天门给那个生出阴阳人难产而死的小玲家处理善后归来,刚呆了两天,就接到它玛西打来的电话,说她已经到了芭提雅,想请我务必去一下,这事很重要。我很奇怪,她家在宋卡,怎么大老远跑到芭提雅才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既然这么说,我也只好去一趟。 从芭提雅大巴站出来,我在站台就见到了它玛西和她丈夫,她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皮包,满脸都是愁容,精神看起来更差了,似乎大病还没好,而她丈夫一脸的不耐烦,还在不停地数落着它玛西。看到我出现,它玛西连忙跑过来,把手中的黑皮包硬塞给我,哀求道:“田先生,求求你把这个女童子带回去吧,不然我就得死了!” “什么意思?”我问。 它玛西还没说话,她丈夫走过来,气乎乎地说:“这个东西会把人给害死的,出了什么后果你必须负责,快收回去吧,不然我要告你!” 我最讨厌这种人,就说:“那你去告吧,这事我不管了。”把黑皮包扔给他。它玛西连忙过来劝,我问到底怎么回事,她说:“这个女童子每天晚上和我的男孩争吵,互相都要对方滚出这个家,我根本无法入睡,每晚梦魇缠身,已经精神衰弱了。我梦到男孩浑身是血,正在爬满是利刃的荒山,指责我不应该让他天天遭受这种苦楚。还说他是好意来找我还债的,可我却杀了他!” 我心想这事我可解决不了,还得去找阿赞师父,就给方刚打电话,在他的带领下再次来到阿赞披实的家。 第97章 半路上方刚给阿赞披实的助手打电话沟通,然后对它玛西说:“阿赞师父让你在路上买几个新鲜的鸡蛋带过去。” 我们都觉得这礼物要得太奇怪了,但它玛西仍然照办,在路上的一家蛋禽店买了二十多只鲜鸡蛋带上。到了阿赞披实家中,他一看到它玛西进来,就对方刚低声说了些话,看来已经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来意。方刚点了点头,让它玛西坐在法坛前面,阿赞披实跪坐在她背后,两手在她的后背处上下来回绕动,嘴里念着经咒。不一会儿他站起来,说:“这个女人打掉的那个男婴对我说,它是来偿还妈妈父辈十七年前在北方借出的一笔债,所以才托生到她家的。可是被妈妈给扼杀掉了,他很恨妈妈,又想回来继续投胎,但没有成功。妈妈现在又养一个女孩,他不同意。” 它玛西和丈夫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些话的含义。它玛西说:“我父亲十七年前在北方并没有借出过钱,也没有债务啊,会不会是弄错了。” 阿赞披实说:“这是那个男婴对我说的。” “无中生有,我早就知道你们这些人不可信!”它玛西的丈夫阴阳怪气地说。 方刚让他对阿赞师父尊重点,我心里也没底,就说:“要不你给你父亲打电话问问,也许是他给忘了呢。”它玛西无奈,只好掏出手机给父亲打电话,在电话里讲了几句,她脸色大变,说着“真的有吗”“对,说是十七年前在北方”“我的天,难以相信”之类的话。 电话挂断后,我连忙问怎么回事,她惊讶地说:“父亲先是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后来才告诉我,说十七年前他在清迈做生意的时候,曾经被一个合作伙伴骗走几千泰铢,人就跑掉了。他怕我妈妈责怪,都没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这可真是奇特,所有人都折服了,对阿赞披实的通灵能力佩服不已。他又让助手拿过一个装着半盆清水的铁盆,再让它玛西的丈夫取出买的那些鲜鸡蛋,对它玛西说:“那个被你堕掉的男婴,其实就是十七年前骗你父亲钱的那个人,他应该是今年刚去世,所以再次转世就投胎到了你这里。可你把他给堕掉了,对他来说,不但债没有了,而且又和你们结了仇,所以才一直缠着你不放。” 它玛西的眼泪哗哗往外流,连忙问怎么办,阿赞披实让它玛西双手各握住一只鲜鸡蛋,再用手按住她的头顶念诵经咒,过了一会儿,阿赞披实把那两只生鸡蛋打碎在水盆里,我们都围上去仔细看。 普通生鸡蛋打出来,蛋黄是金黄色,蛋清是乳白色,而这个鸡蛋打出来却是青黑色的,像臭鸡蛋那样。最奇怪的是,过了不到半分钟,鸡蛋液开始分离,就像黑色棉絮那样一团一团地浮在水面上,说不出是什么东西。 它玛西惊讶地看着丈夫,阿赞披实说:“人身上如果有罪孽,就会在法力催动下影响鸡蛋的形成,因为鸡蛋也象征着生命。” 她丈夫满脸狐疑:“是不是刚才买了腐败发臭的鸡蛋?”阿赞披实示意助手再端来一盆清水,把余下的十几颗鸡蛋全部打碎,都是正常的。 它玛西流着泪问她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行,阿赞披实说:“堕胎虽然在五逆重罪之外,但却是灭缘大罪,人世有四缘:恩、怨、讨、还,你这个男婴属于还债类。但现在你们结了仇,它不但缠着你,让你身体虚弱痛苦不堪,而且也应该影响到了别人,尤其是对堕胎起了决定性作用的人。” 听了这话,它玛西的丈夫脸色更加难看,扭头就走到一边不再过来。它玛西连忙说:“是的,我丈夫这一年多之中事业非常不顺利,而且我们家只要多赚一点钱就会有意外出现,必须要把钱花光才行。” 阿赞披实点点头,起身去另一个房间取东西,方刚也跟着去了,我很清楚,他是要先打听清楚价格,好向它玛西夫妇报价,万一他们觉得贵了不同意化解呢。几分钟后两人出来,阿赞披实手里拿着另一尊古曼童,方刚则对它玛西说化解你的这个事情要收费十万泰铢,先付钱,如果没有效果可以当场退款。 说也奇怪,离得挺远的它玛西丈夫就像长着顺风耳,立刻快步走过来对我们说:“什么,还要收五万泰铢?这事情是你们引起的,要不是在田先生的建议下请了那尊古曼丽,它玛西也不会更痛苦,为什么还要收钱?这不公平!” 方刚说:“之前那尊古曼丽的钱,我可以退给你们,但做这场法事的十万泰铢必须要收,你们可以选择不做,但古曼的钱也不能退了。”它玛西哀求丈夫同意施法,他气呼呼地转了半天眼珠,最后终于同意了。 阿赞披实让它玛西跪在那尊新的古曼童面前,说:“我试着把缠在你身上的男婴灵暂时附在古曼童上,让你和它对话,如果你能感动它,让它自己愿意离开,我就能替它完成入灵。你把它带回去供养,它会保佑你们健康顺利,也是给自己积累福报。当你再次怀孕的时候,我再替你将它出灵,如果那时候它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福报,也许会去他处投胎。” 第98章 它玛西连忙点头,阿赞披实让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无论感应到什么都不要闭眼,但可以说话,然后就开始实施入灵仪式。抓机书阅,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 两个人都像老僧入定似的一动也不动,十几分钟过去了,它玛西的丈夫开始烦躁地走来走去。我也忍不住低声问方刚:“那年给我表哥解决问题的时候,不是说自己孩子的婴灵是不能转出去的吗,除非主人死去?” 方刚说:“那是指用自己孩子制成的胎鬼,而现在只是把婴灵注入到古曼中,也没转给别人。至于它能不能积累福报再次投胎,就要看事主的运气了。” 我明白了,又问:“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方刚说:“再等等吧,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可能早就成功了。” 这时,它玛西忽然身体一颤,把头抬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又过了十几秒钟,它玛西说:“我没有不要你,没有不要你啊!” “她的婴灵已经出现,两人正在对话。[.超多好看小说]”方刚说,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傻子都能看出来。它玛西眼泪流出来了:“孩子,我的儿子,真的不是妈妈狠心,当初是你爸爸事业最忙的时候,他不想让家里有个孩子分心,所以我们才这样,你不要怪妈妈好吗?” 她说完后就静静地不动,好像在倾听对方讲话,可我却什么也没听到,看来所谓母子连心,估计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吧。它玛西又开口道:“你要生气,要发怒,这都是爸妈的错,可妈妈真的希望你能再回来。我们知道错了,就让我养你一辈子吧!” 过了一会儿,阿赞披实左手按着它玛西的头顶,右手按着古曼童,有节奏地念诵着什么。它玛西微张着嘴,发出低沉的轻轻呻吟声,看起来很诡异。阿赞披实左手松开,它玛西身体一歪倒在地上,她丈夫连忙过去扶起。有助手用红布把古曼童包好递给他们。 阿赞披实说:“入灵已经完成,看来它还是很希望愿意再次成为你们的儿子。先把古曼童带回去好好供奉,如果你们能再次怀孕并且生下男孩,就说明他已经回来重新成为你们的儿子。要是个女孩,你们再把这尊古曼给我送回来,我要知道他的福报是否足够。” 两人千恩万谢,付了十万泰铢给方刚就带着古曼童回去了。阿赞披实让助手把那尊古曼丽带到另一个房间,对我和方刚说:“这个女童子怨气很大,因为她的妈妈,也就是刚才的女事主还有个儿子,她很不高兴,我还得处理她的问题。” 第99章 方刚给了阿赞披实五万泰铢,回到方刚的家,剩下的五万我俩平分,他说:“阿赞披实本来说好只收四万的,但他还要想办法处理那个古曼丽,所以加收了一万。” 自从我们俩打湖北天门处理完小玲的善后回来,就已经达成了协议,凡是国内的佛牌生意利润必须每人一半,包括善后赚的钱,否则他将不再负责任何擦屁股的事。 我不得不答应方刚的要求,一是我的心还没有他那么狠,有些时候遇到善后的事会心软,二是有的善后工作也能赚不少钱,甚至比卖佛牌还多,比如给沈阳那个冯姐的植物人儿子小伟治病,赚的钱硬是买了一套房,相当爽。 后来发生的事已经是两三个月以后了,它玛西在供奉古曼童不久就成功地再次怀孕,奇怪的是,从它玛西开始怀孕的那天起,就再也感应不到那尊古曼童中的婴灵,于是托我们把它再次送还阿赞披实。阿赞师父惊讶地说,古曼童中已经没有了婴灵,看来是它的灵魂转化为了神识,再次由母亲进行孕育。 我对这件事很不能理解,因为有太多不能理解的东西,无论中国还是东南亚,中止妊娠已成家常便饭,尤其是对堕胎大亮绿灯的中国,只要年满十八岁就能去医院做人流手术。可为什么大多数人并没被婴灵所困扰?新闻还报过,中国南方某女大学生在二十几岁时就已经打过十六次胎,那她岂不是会被这些婴灵给活活吃掉。 我提出疑问后,阿赞披实说:“无论人还是鬼神,也都是有脾气长短之分的。[.超多好看小说]有人易怒,有人性平,鬼也是一样。鬼的脾气反映在怨念的强弱,怨念强就会缠住父母,怨念普通的,则只能游荡在血刃荒山之内了,除非在机缘下再次转世,或为法力所驱成为供奉之物。而只要堕过胎的母亲,都会有损福报,只不过有的在本世,有的在来世。” 我又问:“要是婴灵都可以制成古曼童,最后还能转世再投给这家人,那些堕胎后被婴灵缠身的男男女女,是不是都能用这种方法来解决?” 阿赞披实说:“当然不是。把她儿子的婴灵制成古曼再次让她供养,也是无奈,因为她被婴灵缠住不放,之前我以为可以让古曼丽的力量驱走它,可它的怨念太强大。它还强烈排斥另一个古曼丽的存在,这也说明它嫉妒母亲再有别的孩子,同时非常希望能再次回到父母之间。所以我冒险让你与它通灵,这种同母转胎的事我也很少碰到,十几年内也只是遇到过两次,所以她的运气真好。” 我点了点头,最后又问如果堕过胎的人,要如何减轻福报的损失,阿赞披实说:“儿女投胎都是有极大缘份的,而堕胎等同于杀死儿女,破坏须弥穿针的功德,对福报的损害极大。无论大小乘佛教,都要以诚心诵经为主,多行善少杀生,尤其是因自己而死的生命,比如买现杀的活鸡活物等,以此挽救福报,尽量抵消罪孽。” 离开阿赞师父家的路上,我问方刚有没有让女人大肚子过的经历,他瞪了我一眼:“有过啊,之前在惠州的那个女朋友给我打过两次胎,要不是因为保护她,老子也不会误伤人命,也就不用跑路出来了!” 我笑道:“看来你也有罪业,来生很可能会托生为一头驴。” 方刚嗤之以鼻:“下辈子的事管不了那么多,这辈子有钱花就行!” 这个经历讲完了,也许有些堕过胎的母亲看到之后,会觉得我是在告诉她们,要是心中有愧,就去养个自己婴灵的古曼童。当然不是,打个比方,好比你在缺钱的时候卖血买彩票,如果能中大奖就一切解决了。事实上真的能解决吗?几率是多少?大家自己考虑吧。 第100章 接下来这个经历很特殊,它与一个活不活、死不死的东西有关,这东西被东南亚人称之为“萨满山精”,其实两个词意思相同,也有人叫它们山葵或山怪的。[.超多好看小说] 那天,方刚特地给我发了条短信,内容很简单:“有好东西让你开眼界,中午十二点在清迈xxx海鲜餐馆等我。” 那天下午我本来说好了要和表哥出去办事的,但我很奇怪到底什么东西能让方刚特意联系我,这家伙脾气很怪,虽然我每次找他办事几乎都有求必应,他平时却极少主动给我打电话或短信,所以我觉得必须得去看看。 早早出发到了清迈的这家餐馆,看到门口停着一部很新的丰田越野车,上个月就听说他换车了,应该就是这辆。方刚坐在角落的桌上正在吃饭,我已经饿得不行,坐下就招呼服务生点菜。方刚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等我吃下半盘什锦海鲜炒面之后才开口问:“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方刚却不多回答,只说:“吃完跟我走就知道了。” 饭后我俩一路朝北部方向行驶,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汽车在一幢漂亮的别墅门口停下,有女佣打开院子的大铁门,院里居然是个超大的水池,只在两旁有可供走路的砖道,汽车只能停在两侧的空地上。别墅正中的主建筑倒映着,和泰姬婈的感觉很像,估计是设计师山寨的灵感吧。 别墅的主人叫阿赞拍,也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富豪黑衣阿赞之一,方刚带我穿过客厅进到法坛堂的时候,屋里已经有了几个男男女女围着某物看,不知道是信徒还是同行。阿赞拍盘坐在其中,他长得又白又壮,挺像香港那个演员欧阳震华的,他招呼方刚过去看,我也凑上去。 托盘中放着一个装在长方形木盒里的东西,很像某种生物的干尸,但绝不是人类,长度大概有半米,身体呈灰黑色,有四肢,头发又长又乱,双眼只是两个空洞,嘴里探出两根长牙,盘手盘脚,指甲很长,有点像中国人用的痒痒挠。(.好看的小说) 我问方刚:“这是什么东西啊,儿童玩具?” 周围的那些人都转头对我怒目而视,我连忙把嘴闭上,后悔应该和他说中国话而不是泰语。方刚瞪了我一眼,向阿赞拍道歉,他对方刚说:“这是我徒弟半个月前在泰国西部深山丛林中抓到的,当时还是活体,已经成精。它法力太强,我差点被它反控,最后我用巴利经咒封住它的七窍,它才不情愿地死去了。” 我问阿赞拍:“师父,这个山精也是供奉品吗?” 阿赞拍说:“你可以问方刚先生,他知道。” 方刚眼睛盯着山精,嘴里说:“回去再给你讲。”看来他也不是经常能见到这东西,他问阿赞拍:“真厉害,是怎么抓到的?”百度搜索 “这个还是让我徒弟来告诉你吧。”阿赞拍脸上带着笑容,显然心情十分好。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那天我去班洪附近的山里采草药原料,好让师父制作人缘牌,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滑到山坡下面摔伤了脚踝,等爬回原路的时候天都黑透了。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不会在山里逗留太晚,因为毒虫和野兽的原因,可这次没办法,只好借着月光用手电筒照着往回走。在路上我看到有个黑乎乎的东西抱着空地上的一棵大树,似乎在晒月光似的。我以为是猴子,就没在乎,等我走近些的东西,那个东西警觉地回头看着我,我才觉得可能是山精。我从没见过山精,都是听别人说起,或者从图画上看到。” 我连忙问:“这东西到底属于哪种动物?猴子还是大猩猩?” 阿赞的徒弟说:“都不是。师父告诉过我们,山精其实原本是一种叫山魈的生物,它在深山里长年吸收阴气并郁结在体内,还要被山中走失迷路的人碰见而且当场吓死,山魈被这个横死者的鬼魂缠绕附身,慢慢就成了一种非人非魈的生物。它身上会带有人类的特征,比如头发变长、手脚趾甲变直、直立行走等等。但体型也会慢慢变小,正常的山魈个子和人差不多,很高大,但山精大约每十年会变矮一个指节,越矮小的山精,年龄越久。” 我听得张大嘴合不上,旁边有个人发问:“那山精能活多少年?它们的法力很强吗,或者也像山魈那样凶猛,能杀人?” 这其实也正是我想要问的,阿赞拍说话了:“最久的山精大概能活上千年,比幼猫还小,从这只被抓到山精的身长来看,也应该有六七百年了。它们不是恶魔,没有杀人的能力,但可怕之处在于它们属极阴之物,如果能用黑法禁锢并用来做加持供奉的话,效果会非常好。” 阿赞的徒弟也说:“是啊,所以我才敢上前去抓它。它们最怕火光,所以我用强光手电筒去照它的眼睛,当时就吓得它大叫猛跑,没想到一头撞在那棵大树上,晕过去了。我连忙取出绳索捆住它的手脚,就给带回来了。” 大家听后都赞叹他的运气真好,阿赞拍把木盒的盒盖扣上,我看到盖子上有用鲜血写的几个经咒。我忍不住问:“它、它现在是死是活?” 第101章 阿赞拍说:“身体已经死去,但精神还活着,只是被我用经咒禁锢在身体内,它的怨念能催动毛发和指甲继续生长。” 我又问:“那么它也能像古曼童和小鬼那样来养吗?” “是的,就和养小鬼一样。”阿赞拍回答。 等阿赞师父把山精收回法坛摆放之后,大家围坐在地垫上聊天,我才知道这些人和我跟方刚一样,都是做联络佛牌生意的掮客。阿赞拍对我们讲了这个山精的好处、禁忌和供奉法门,这东西极阴极强,有求必应,供奉者家中一连三代都会大富大贵。但价格也不低,至少五十万泰铢,还要挑选供奉者的居住地、从事职业和性别,不是谁有钱就能请走的。 阿赞拍把经咒法门和禁忌都给我们讲了一遍,大家就各自散去了。 和方刚乘出租车往清迈机场去的途中,我看着手机里刚才给山精拍的各个角度照片,越看越觉得这东西太丑,就问方刚这东西到底有没有阿赞拍说的那么厉害,要卖这么贵?方刚白了我一眼:“阿赞师父大老远让我们来看山精,肯定不让你白来。[]我在东南亚十几年,连听说都很少,更别说看了。要不是我这辈子都不想结婚,也不想有后代,连我也想把山精请回家去了。” 我惊讶地问:“这么厉害,那岂不是比千年人参还珍贵?” 方刚笑了:“别说千年人参,万年人参果也没法和山精相比,阿赞拍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徒弟真是运气太好了。回去后你把消息和照片发给你的顾客们,要价不能太低,至少一百万泰铢,这么难得的东西,不多赚点钱太亏了。” 出了曼谷机场,我乘出租车回到罗勇表哥家,看着表哥辛辛苦苦地指挥工厂给水果进行加工,心想还是我这职业好,又赚钱又轻松。进屋后立刻就把山精的各种照片和信息整理编辑,放在淘宝店铺和各大论坛中发布出去,同时给之前那些有钱有势的重要客户也各发一份。按照阿赞拍的说法,山精是极阴灵物,尤其体型这么小的更罕见,事主只须用经咒开物,山精就能保佑万事平安、富贵发财,而且是一连三代人。 当然,有利必有弊,山精的禁忌也很厉害,一旦开物之后,它只认主人,非但不能让外人看到它,连自己的老婆父母孩子都不行,除非主人死去,由他的后代再次用经咒开物,以此类推,一直到第三代死去为止,供奉的房间除事主外永远不能进人。另外还有每年帮山精修剪趾甲、不能转让给他人、开物时要用事主的血涂在山精眼窝处才有效等等。 这些禁忌看起来似乎并不难,可真能做到一连三代几十年保证不破,恐怕也不简单。 消息散发出去了,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中,收到的反馈大多数都是好奇询问,真正有意向的几乎没有。除了一些泰国本地客户之外,中国人根本不了解这个山精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那些很有钱的顾客也会提出疑问:为什么这个小干尸卖这么贵?太不合理了,而且禁忌也太多,很难遵守那么长时间。\ 不过我也没在意,我对这玩意也不了解,卖不卖得出去都无所谓。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左右,我继续卖佛牌古曼这些东西,家里人一直催我回沈阳生活,给我安排相亲,我也有这个打算。方刚和我的合作很稳固,由他在泰国负责拿货发货,我在国内负责渠道和出货,应该是个很不错的配合。 记得有一天的深夜,我打玩电脑游戏都准备要睡觉了,有人发来手机短信,说是同学在我这里买过古曼童,供在店里生意不错,于是介绍他来找我。我说要睡觉了,有什么要求可以在qq上给我留言,尽量把情况和要求说得详细些,明天我会回复。 第二天打开电脑,并没有收到qq留言,但到了十点钟,却一连收到大量手机短信,是昨晚那个人发来的,他说他不懂电脑网络,只会发信息,好家伙,七十个字的短信足足发了二十几条,明显是先编辑好保存成草稿,然后今天一古脑发给我的。内容主要是介绍他自己和家庭的情况,按理说这些东西我都看腻了,但此人的经历却让我觉得很不平凡。 这哥们姓涂,今年四十岁,家在辽宁法库县某乡村,法库属于沈阳市,所以和我也算老乡。因为干旱缺水,全村人基本都不种地,喝酒赌钱成风,他父母也一样。小时候因为爸妈都出去打牌没人管,他经常偷村里人的食物,被抓现形打成脑震荡,念书的时候反应慢,总被老师骂,同学也欺负他,挨打无数。 长大后他也喜欢赌钱喝酒,经常喝多后摔破头,赌钱的时候总被人骗,几乎没赢过。后来因征地拆迁分了些钱,老涂家就在县城买了房子,他自作聪明被房主蒙骗,买了个天天漏水的顶楼。本来已经花几万块托人找了份国企的工作,可他头天晚上喝酒醉死误了报到的日子,结果被别人顶替了职位。老涂快四十岁的时候和对门女邻居勾搭上了,那女人是有夫之妇,两人偷着好被其夫撞见,大闹一场后女人离婚跟了老涂,他才算找到了媳妇。 他老婆很能喝酒,两人一天三顿没酒不行,后来生个孩子发现有唐氏综合症,在医院看病花了不少钱。好在他岳父家有些积蓄,不然早完了。 第102章 家里征地得的钱都用在买房和托人给老涂找工作了,他又不想打工,只好朝岳父借两万块钱开了家麻将馆,顺便自己也能天天赌钱。[]本来还有些收入,某天赶上全县拉网抓聚赌,有人给他打电话通风报信,但他有个习惯,玩上牌什么都不顾,没接电话,结果被警察抓个正着,罚三万,连本带利都没了。 老涂实在穷得发慌,可又没别的门路,老婆天天嚷着让他快去赚大钱,他没办法,只好四处找朋友同学喝酒诉苦。老涂的一个初中同学在县城开了一家小电器店,曾经在我这里请过一尊招财的古曼童,再加上努力经营,小店越来越大,搞得有声有色。老涂十分眼红,就问这东西是什么,他同学跟老涂说了古曼童和泰国佛牌的神奇之处,老涂很动心,于是马上要来我的联系方式。 好不容易看完这一大串短信,我实在是想笑,这哥们的经历可谓“倒霉他妈去开门――倒霉到家了”。那时我正在沈阳准备过春节,就打电话过去,问他想花多少钱。[.超多好看小说]老涂说:“田老弟啊,我这辈子你说咋这么倒霉呢,那真是干啥啥赔,什么事都不顺。就想弄个能转运的,我对这东西也不懂,我同学在你这买过那个胖娃娃的,说可灵了,要不你帮我推荐推荐?” 我心里暗笑,心想你的倒霉没有天灾,全是人祸,能怪得了谁。我对东北这种好吃懒做的人非常了解,从小在沈阳长大,身边的亲戚朋友同学也有很多这样的,像老涂这种人我见得太多,算是东北人的一些通病吧。就告诉他从几千的佛牌到十几万的山精都有,看你自己经济条件。老涂惊讶地问:“还有十几万的?什么东西这么贵?” “那是东南亚山精,十五万不讲价,能保你全家一连三代大富大贵,效果极佳。”我随口说。老涂明显很感兴趣,又继续问东问西,但我根本没打算卖给他,觉得山精可不是老涂这种人能用的。同时我也知道他家已经穷得不能再穷,儿子又是弱智,花钱地方太多,于是只向他推荐了三五千块钱左右的招财牌和古曼童。 我把十几个商品的相关图片价格用彩信发给老涂,让他自己选,老涂回信息问怎么没有山精的图片和介绍?我暗笑着补发过去,心想越是没出息的人,却越对高级商品感兴趣呢。发完图片后,我告诉他所有的货都是从泰国走国际运输发到中国,这十几天我正好在沈阳过春节,到时候可以当面交易,但订货要先收一半定金,否则不给发货。 答对了老涂之后,我继续在沈阳和同学亲戚们天天聚会喝酒游玩,把他早给忘到脑后了。几天后我收到老涂的信息:“老弟,我去沈阳找你,咱俩见个面,我想要那个山精。” 那时候我正和姐姐还有几个表弟在ktv里唱歌吃零食,看了短信特别想笑,很佩服这种人,什么都不是,却总想一步登天,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于是也没客气,回复:“那东西不合适你,是给大户人家用的,你就算了吧。” 奇怪的是老涂显得很愤怒,说我瞧不起他,还说已经出发在路上,马上就到沈阳市里,让我找个地方等他面谈。我没理他,对这种人已经没兴趣和他扯淡了。不到半个小时,老涂打来电话:“老弟,我从火车站出来了,怎么找你啊?”我头都大了,实在没办法,只好对大家说有点急事去处理,一会儿再回来,让他们等我。 在太原街附近的肯德基,我和老涂见了面。这哥们中等个头,比较瘦,短发深眼窝,精神头倒是很足,像刚打完鸡血似的,见到我就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放,一个劲套瓷,老弟老弟叫的很亲。他说:“你也知道我这情况,点儿太背了,必须得想想办法转运。不瞒你说,为了知道这山精是啥,我特地找我表弟帮忙去网吧查了资料,这东西太邪性了,最适合我这种人!” 我笑着回答:“山精要卖十几万块,那是给大富之家转运旺辈用的,你一个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差,买这东西毫无用处,听我劝吧,我那边还有事呢,一会儿我就得回去。” 没想到老涂把眼睛一瞪:“老弟,你是怕我出不起钱?” “你确实出不起啊,别说十几万,你连一万都拿着费劲吧?”我笑道。 老涂咬着牙说:“不就十五万吗?我拿!”?#~?+ 我说:“你去哪弄这十五万,偷还是抢啊?” 老涂笑了:“我老丈人这辈子攒了点儿钱,给孩子看傻病就是他出的几万,我老婆已经把情况都摸透了,她爸手里还有不到二十万,我争取找个借口给整出来。” 我简直想抽他一巴掌,说:“你老丈人的血汗钱,你就忍心借出来买山精?就不怕还不上吗?” 老涂嘿嘿笑了:“我压根也没打算还啊,都是一家人,还谈啥借不借的,多外道。” “那你让人家老两口子指望什么养老?”我很气愤。 老涂理直气壮:“我老婆还有大哥呢,肯定不会让他俩饿死,你放心。” 我不想再理他,就说得先打电话问问泰国那边这山精还有没有,到时候再通知你。老涂很高兴,说他会想办法尽快把钱弄来。 第103章 和老涂分开后我又回到ktv唱歌,把这事就放下了。表哥在我家附近选了个楼盘,买了一栋三居室,和他在泰国的那个物流公司女友处得也不错,两人已经领了结婚证。近半个月过去,我和表哥收拾好行李要回泰国,当天下午的飞机,早上起床的时候,接到老涂打来的电话,说已经凑了八万块钱,先给我订金,余下的钱等货到见面交易的时候再给齐。 我傻了眼,这家伙还动真格的,铁了心要买这个山精?我连忙劝他打消念头,说山精这东西不是随便就能请的,要看供奉者的信息是否相合,而且它已经被别人给买走了,以后再有的时候通知你。 老涂急了:“少跟我来这套,我知道你唬我呢,哪有这么快就让人给买走啊?老弟这山精我要定了,我表弟说你在淘宝店里留了有你的银行卡号,你要是不答应,我这就去银行把钱打给你,到时候你不发货我就告你诈骗!” 这可把我给难住了,其实我也很想赚这笔钱,只是老涂这种人实在不靠谱,连老丈人的钱都坑,他孩子还有病,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就说让我考虑考虑,过几天回复你。 中午吃完饭我和表哥下楼,叫了出租车准备奔机场,这时手机短信响了,一看内容我傻了眼:“您尾号为xxxx的xx银行账户已转入人民币金额7500000元,转入方涂xx,备注:山精预付金。” 我怕老涂唬我,连忙打电话给银行客服核实,果然,钱已经到账了。我只好对表哥说有个着急的生意,客户刚把钱打过来,我得留在沈阳当面交货。表哥无奈,只好自己一个人坐车去机场,我爸妈还问:“什么事这么急,机票钱咋办?” 我说有个大生意要做,机票只好办理退票手续。我给老涂打电话质问,他嘿嘿笑着说反正钱已经打了,你自己看着办。有送上门的生意还能不做?我也不再担心什么靠谱不靠谱,双方自愿,又没人逼着他出钱,于是我连忙给方刚打电话问山精还在不在,方刚笑着说:“你以为这东西是超市打折的厕纸,每天都有人买?” 我告诉他,这边已经有客户把定金给我汇到,现在我就转五万给你,你安排立刻发货。方刚很惊讶:“这么快就联系出去了?顾客肯定是有钱人吧?”我苦笑着说不但没钱,而且还是个倒霉透顶的穷鬼,把老丈人的棺材本都给骗出来了,就想着要转运。 方刚说:“你都没把供奉者的信息告诉我,阿赞拍不见得能卖,现在快把资料给我。”我立刻通知老涂,让他把照片、年龄、姓名、职业、居住方位等信息发给我,我再转发给方刚等消息。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到了晚上,方刚发短信给我:“阿赞拍说此人不适合供奉山精,要我们自己考虑,如果非要成交,一旦出事,阿赞拍师父不会给我们解决任何问题。山精不同于其他佛牌,你还是退款吧。” 我开始在心里斗争,那时候我的佛牌生意利润已经开始下滑,因为有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到泰国旅游,他们在泰国请回无数佛牌和古曼童,也有很多非生意人开始有意识地往国内带货,更不用说那些在泰国的中国留学生了。他们把大量低价佛牌卖到国内,用来贴补生活费,因为价格便宜,所以生意特别的好,对我这种专卖高端阴牌的人来说冲击很大。 前两年,从我手里出去的一条普通佛牌可以轻松地赚到两三千元,效果好的阴牌四五千,特殊的生意每桩可获得上万甚至更多,比如给冯姐的植物人儿子小伟治疗就赚了几十万块。但这种事情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我每条佛牌卖两千块都有人嫌贵,说网上的某某人也在泰国出货,才卖几百块钱。现在看到这笔生意能净赚五万块,就算和方刚平分也有两万五入账,我不得不动心。生意越来越难做,我想趁着在这东西臭大街之前,尽可能地多捞一笔是一笔,就算再过两年佛牌比手机还普及的时候,我不做了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在心里斗争了半天后,我回复方刚,说这笔生意我想做,就算有善后我也不管了,这种人没什么可怜的。方刚说你能确定不擦屁股那就做,反正大家都有钱拿。 于是,我给老涂发了信息,告诉他立刻安排从泰国发货,到时候会通知他当面交易。老涂高兴极了,回复说:“老弟,以后我就能转运了,老婆也不会再骂我,说不定孩子还能变聪明呢,哈哈哈。” 看到老涂这条异想天开的信息,不知为什么却笑不出来,心里反倒有些难过。既有对妄想用佛牌改变命运的鄙视,也有对这种渴望追求美好生活但却走错了路的悲哀,更多的是自己屈服于金钱的无奈。 十几天后,货到了,我怕老涂半路把东西弄丢,特地带着包裹赶到法库县城见老涂,他热情地把我请到他家里,看到了老涂那个患有唐氏综合症的傻儿子。他儿子口眼歪斜,眼神发呆,看起来很可怜。老涂很瘦,而他老婆却很健壮,两口子像挖宝似的看着我打开包裹,在山精露出来的一瞬间,两人都惊住了,虽然已经都看过图片,但现在看到真的东西,还是吓了一跳,毕竟这东西太丑太吓人。 第104章 我把写有供奉法门的一张a4纸交给老涂,郑重地告诉他:“这山精的供奉法门很特殊也很严格,之前我和你说过一遍,现在我把这些法门和禁忌都详细地写在这张纸上,上面有用汉语拼音标注好的经咒。(.无弹窗广告)首先你要空出一个房间用来供奉山精,在月圆之夜先用干净的刀片割破左手中指,将鲜血涂在山精的两个眼窝里,再将经咒连续念三遍,如果念对了,就会发现鲜血能慢慢渗入到山精的眼窝里去,要是怕念错就先在心里背熟之后再念。” 还没等老涂反应过来,他老婆已经毛手毛脚地接过那张纸,一脸好奇地开始念那几行拼音,我气得连忙阻止,用眼睛直瞪她。他老婆自知理亏,却还嘴硬:“我就随口念念呗,你瞪我干啥?” 我认真地对她说:“我只说最后一遍,要是你们对待山精还像现在过日子这样不当回事、糊里糊涂,出了任何后果没人能帮你们!” 他老婆把嘴一撇,不再说什么,把纸扔给老涂,抬屁股就走了。老涂说:“这老娘们就这个德性,你别管她。我这屋就是个两居室,我爸妈住那个屋,我们三口人住这个屋,为了供奉山精,我明天就腾一间屋出来。” 我问:“你们三口人挤在客厅里睡觉,也够辛苦的。” 老涂嘿嘿笑了:“我们娘儿仨不搬出去,我爸和我妈到客厅里去住。” 我心想刚才还真是高看他了,以他的为人和性格,能干出这事来不奇怪。我又说:“谁搬出去我不管,那是你们家的自由,但山精只认一个主人,开物之后就只有你自己能进房间看到它,你爹妈老婆孩子都不行,你死后,你的后代也一样。为了防止开门时被别人误看到山精,建议你把它装在一个有盖的盒子里,反锁房门之后再打开。”老涂连连点头。 我又拿起那张纸,把剩下的禁忌和规矩再给老涂讲了一遍:必须等你死后,你的儿女只有一个人能进去看到山精和用经咒再次开物、每年由主人帮山精修剪一次趾甲、不能转让他人等等。(.)老涂说没问题,全都记下了。我说我要走了,老涂倒很知趣,主动从柜子里取出七万五千块余款,我清点无误之后就出了门。 临走时,刚巧遇到老涂的爸妈买菜回来,得知我是他儿子的朋友时,热情地留我吃饭。我当然不会留下,看到老两口满脸皱纹和身上穿的破旧衣服,我一阵心酸,当时就想掏出五千块钱塞给他们,可又一想没用,这钱肯定到不了他们手里,于是硬起心肠快步离开涂家。 快出正月了,我独自回到泰国,先在曼谷把七万五千元人民币在中国银行换成泰铢,再到芭提雅去找方刚,当面把钱交给他,我和他各净赚两万五千元人民币。当晚方刚请我在ktv消费,美女左拥右抱,边唱边喝酒。方刚说:“山精这东西也能这么顺利地卖出去,你在国内的生意做得也真是没得说了。” 我已经喝得舌头发硬,只会嘿嘿地笑。方刚又说:“不过别高兴得太早,阿赞拍已经说过,那个事主从资料来判断,并不合适供奉山精,我怕又会早晚出事,到时候你还管吗?”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我才不管呢,”我把酒杯用力往桌上一墩,“这种人根本不配供奉山精,出事我也不管,谁管谁就是乌龟!” 方刚哈哈大笑:“这就对了,我做了十几年佛牌生意,擦屁股的事不超过十件,还都是能赚大钱的,你得向我多多学习才对。” 次日酒醒,回忆昨晚和方刚的对话,我总觉得这件事放心不下,于是决定顺便找借口回国内常驻,由方刚负责从泰国出货,其实是想留守在沈阳时间长一点儿,好时刻关注老涂一家人的情况。在沈阳的日子很轻松,三套房子的租金就足够我天天大吃大喝了,但我每天都会看《沈阳晚报》和《华商晨报》,这两份报纸都是沈阳范围内的各种新闻,大到煤气爆炸,小到猫狗跳楼,都能看得到。 不仅如此,我还每隔十几天都给老涂发短信问他的近况,回答都是没什么起色。其实没起色还好,我就怕这家伙有起色。 大概过了不到两个月,早晨被老爸叫醒吃饭,迷迷糊糊坐在餐桌旁顺手拿起晨报,见上面有一则新闻的标题是“法库彩民以特殊纪念日当号码,双色球喜中二等奖四十五万元”。我从不买彩票,觉得那都是懒汉财迷做的事,但看到下面的配图,是老涂和他老婆脸上乐开花、双手捏着一张彩票的照片。 我怕认错人,连忙发短信给老涂,他立刻回电话过来,语气中都透着喜庆,原来他以给山精用经咒开物那天的年月日串成号码,天天买双色球,不出两个月居然中了二等奖。我告诫他把钱用到正经地方,最好能再买套房子,既可长期投资,又能让山精更安全,转移的时候别忘了把盒盖弄严。 放下电话,我想起了刚在泰国做生意时表哥手下的工人胡三强,也是请了古曼童之后就中大彩,可最后落得个神经错乱,我心中不安,生怕老涂也会出事,于是决定去找他好好谈谈。 第105章 那天老涂两口子到太原街买东西,我和他约好了在某商场附近的快餐店见面。再次看到老涂的时候,他衣服已经很光鲜了,一身西服,他老婆也穿得很时尚,但看上去仍然很土气,典型的暴发户打扮。两人都拎着大包小包,看来没少买。老涂他兴奋地对我说选号如何准,领奖的时候如何风光,他老婆更像说相声捧哏似的在旁边补充。我很反感,追问他这笔钱怎么安排的,最好再买套房。 老涂的老婆跷着腿不停地来回抖:“田老弟,这钱咋安排我们有谱,那山精的钱不是都给够你了吗?” 我一时没明白,老涂打圆场说:“别胡说,人家老弟又没朝你要小费,你说啥呢?” 这回我听懂了,气得我直笑:“你们俩觉得我这次找你,是看你们有钱,来向你们要奖金来了?” 老涂连忙解释。我说你们俩有多少钱是你们俩的,别看你们现在有几十万,那点钱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两个月的收入就能买套房你们信吗?老涂的老婆嘿嘿笑着点头,脸上明显带着不服气和不相信。 我说:“老涂,我找你的原因很简单,还是劝你用在正地方,山精虽然厉害,但不可能让你天天中彩票,人这一辈子福报是有限的,全透支掉了以后就没有用的。你先把你老丈人的钱还上,剩下的钱哪怕买个小单间也行,专门用来供山精,以后还能升值。不然坐吃山空,再多钱也有花光的时候。” 老涂的老婆发话了:“我们俩家里的事自己有眉目,你就不用老在这插手了,就算不能再中奖,咱俩以后也错不了。你知道昨天晚上我俩打麻将赢了多少不?一宿三千多!以前咱俩打麻将总输,这不就转运了吗?别瞎操心了啊老弟。” 我无奈地说:“行,你们就玩吧,那你儿子的病有没有想过到国外治治?” 他老婆把嘴一撇:“傻子还能治好啊?就那样吧。”我说要是不治,第二代山精你儿子怎么供奉?到时候连话都说不利索。 老涂说:“没事,以后再有钱了再说!” 我问:“那我再多问最后一句,你们俩就准备天天这么吃喝玩乐,没打算用钱投资点什么,或者干点什么生意?” 老涂说:“想啊,我打算再开个麻将社,开个大的,他妈全法库最大的!”他老婆用手在桌子底下捅了他一下,动作很隐蔽,但我还是看到了。(.)她笑着说:“投资啥的现在没想过,老弟你是想找人合伙做生意吧,我俩可没那头脑,要不你问问别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劝下去那真成想骗钱了,于是我也不多说,只告诫老涂别被眼前富贵冲昏了头脑,记住谨言慎行,祸从口出,你们现在天天乐得嘴都合不上,可千万提醒自己别把山精的事对外人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被人盯上。现在社会压力大,喜欢动歪心眼的人多。 这番话两人还算赞同,老涂老婆说:“田老弟,你也别跟别人说咱家的事。”我说我做这行业也好好几年,客户信息在我这里都是绝对保密。 晚上方刚给我打电话,问我准备在老家待到什么时候,是不是那边美女多。我把我对山精和老涂的担心告诉了他,他又开始训我:“你这种人就是麻烦,既想赚钱又怕出事,那家伙就算出事了也正常,又找不到你的头上,你怕什么!我有个事情想让你帮我跑一趟,但有点冒险。”?#~?+ 我问什么事,方刚说自从在惠州和人打架闹出了人命之后,在外面一转眼已经漂了十几年,别说偷偷回去看家人,就连打听也不敢。想让我悄悄去惠州看看他老妈和姐姐一家人过得怎么样,顺便给他们送点钱,但不要用方刚的名义,以免家人不小心泄露消息。 这差事确实有些冒险,但我还是答应了,大不了小心些,别暴露自己的身份就行。老涂那边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于是乘飞机从沈阳到广州,再转火车到惠州,找到方刚给我提供的地址。到地方我就傻眼了,这里确实有个黄姓大户的祠堂,已经是文物保护单位,四周全是高楼大厦,哪里有什么平房? 进到祠堂里,看门的老大爷告诉我,附近的平房在七八年前就拆迁了,住户拿着安置费各奔东西,不好找,除非去派出所打听。我哪敢去?只好告诉方刚,方刚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让我先回来,把祠堂附近拍些照片冲洗出来给他带回去。 回泰国后,我仍然每个月都给老涂发短信让他报告近况,老涂这家伙还真在自家小区里租了整整两间双居室,打通之后开了一间麻将社。里面有个卧室,他和他老婆连看店带玩两不误,白天晚上基本都不回家,只留爹妈在家里看着傻儿子,那间供奉山精的房间平时都会上锁。我心想这样也行,麻将社也算生意,我也没必要再替他担心。 转眼又半个月过去,凌晨两点多手机响,一看是老涂打来的:“大兄弟,山精丢了,咋整啊?” 我顿时就没了睡意:“山精怎么丢了?” 老涂声音里带着哭腔:“被人偷了,他妈的,肯定是麻将社里的人!” 第106章 “你到底怎么搞的?”我既愤怒又无奈地问。(.无弹窗广告) 老涂边哭边给我讲事情经过,自从他开了麻将社之后,因为狐朋狗友多,所以生意还一直不错。他比老婆强点,还牢记着我嘱咐的话,山精的事除了他老婆和爹妈,连老丈人两口子也没告诉。某天老涂两口子请麻将社的一些牌友到饭店吃饭,两人都喝多了,有人夸老涂运气好,买彩票都能中奖。他老婆借着酒劲说那是因为家里头有宝贝。 大家连忙追问啥意思,老涂还有几分清醒,岔开了话题。几天后麻将社里有牌友出钱买菜搞聚餐,老涂爹妈也下来跟着吃。老涂父母回家的时候发现地面有脚印,连忙查看却没丢什么东西,叫老涂上来,他打开锁才看到装山精的盒子已经不见了。 老涂疯了,他老婆也大骂公婆没看好家,还不如养条狗。老两口委屈得直哭,又不敢报警。老涂夫妻两人开始分析是谁干的,嫌疑最大的就是出钱买菜的那个牌友,因为这家伙平时很抠门,打牌也经常输,没理由突然要请大伙吃饭。 听了事情经过,我哭笑不得,其实这结果我早就有心理准备,这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要是几年以后发生,那时可能大家已经失去联系,也基本就没我的事了。老涂问:“大兄弟,我想好了,凑个二十几号人直接杀到那王八蛋家里,逼他把山精交出来,不交就打断他的狗腿,你看行不?” 我让他先稳稳,得去问泰国的师父怎么处理。 给方刚打电话,他顿时就火了:“让你不要卖偏要卖,怎么这么快就给搞丢?起码也要坚持个一年吧?” 我说:“骂也没用,快问问有什么严重后果。” 下午方刚回话,先问我偷山精的人会不会看到它,我说:“哪有贼偷了东西不欣赏一下的?肯定看到了。”方刚说那就惨了,阿赞拍刚才告诉他,已经认了主人的山精只要被第二个人看到,不但山精不再保佑主人,而且第二个看到的人也很危险,至于会发生什么结果他也不知道,劝我们不要管,否则后患无穷。山精本身就有几百年法力,再加上强大的怨灵冲破经咒,再厉害的阿赞也禁锢不住。 我开始纠结,方刚建议我先把事主给稳住,再让他找机会看能不能找到山精再偷回来,也许还有救,偷不回来也没关系,一直拖着就是了。 虽然我觉得这主意很不靠谱,但暂时没别的解决方法,只好这样转告老涂,告诫他千万不能用强,不然让更多的人看到山精,后果会更惨,如果对方狗急跳墙把山精毁掉就全完了。老涂勉强答应,说认识几个惯偷,可以先让他们去探探。 接下来的日子,我反倒比老涂还担心,有一次去芭提雅找方刚的时候,这老狐狸早就看出我在想什么,于是劝我把手机号码换掉,反正这笔生意已经被事主搞砸了,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找你麻烦。我也想过用人间蒸发的方式,但只要一想起老涂那个只有几岁的傻儿子和提前衰老的爹妈,心里就不舒服,总觉得他们很可怜。 过了几天,老涂给我打电话,我故意不接,他发短信,说最近他的两个小偷朋友一直在盯那个牌友,还趁他家没人时翻个遍,但什么也没找到。[.超多好看小说]接下来的几天内接到老涂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后来老涂老婆用他的手机发短信给我,大骂我没良心,说在商场买个电视坏了还管修呢,你卖出十几万的东西就不管了,太缺德之类。 我忍不住回短信,说你在商场买的电视被人偷了商场也管吗?他老婆无理辩三分,没完没了地骂我。这更坚定了我换号码的决心,于是就去买了新的手机号并群发给客户,虽然网上还有很多我之前用旧号码发布的广告,但为了摆脱老涂老婆这个奇葩,也只好忍痛丢在一边,装在一部旧手机里。 这个旧号码仍然每天都能收到老涂老婆的谩骂短信,二十多天每天如此,我都习惯了。但忽然有一天停止了,我心想可能她骂累了,也可能是想让我心理松懈,过一段时间再来个突然袭击。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回,直到有一天电话费用光,你再发短信也收不到了。 大概又过了十来天,老涂忽然发来短信:“老弟,我麻将社出事了,有个牌友输急了不给份子钱,我骂他几句,这家伙突然操水果刀要扎我,结果把另一个牌友给捅死了。警察把我们两口子也抓起来关了半个月,麻将社关门,最后判我赔给死者十万块钱。” 我不知道老涂这条短信是真是假,虽然仍然采取不回复的办法,但我却更加心神不定。再半个月过去,我又收到老涂发的信息:“这几天真倒霉,我爸下楼摔断腿,我从外地赶回去,半路大客肇事,我在医院躺好几天了。山精没找到,但我老婆听说那个嫌疑最大的牌友去银行取钱,把柜台上别人落下的皮包拿回家,里面有七十多万,后来警察把他抓走了,你说是山精起的效吗?” 看到这条短信,我只能无奈地摇头。老涂一家人之前总倒霉,明显是因为行事不正而运气差,在请了山精后福报明显增加,但出事后导致祸气连连,现在只是开始而已。而那个被怀疑偷了山精的牌友出这种事,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只是巧合。 我去找方刚,向他提出我最疑惑,也是最害怕的一个问题:山精被别人偷走并看到,那个人也会倒霉,可是如果再被第三人看到会怎样?方刚去问阿赞拍,回复我:“因为阿赞拍也是第一次接触山精,之前都是流传在民间的传闻,只有发生了才会知道。”我问到底能不能解决?他说阿赞拍也不敢说,但起码得把山精找回来再说。\ 在那段时间,我经常做很奇怪的噩梦,不是父母的脸变成山精的模样,就是大街上所有人都变成了山精,像僵尸电影那样,要么就是一觉醒来发现床边摆着山精那干枯的尸体,最终都是被惊醒,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还会不停地发抖。 这种现象在一年多前我刚开始做佛牌生意的时候发生过,盗汗,噩梦,但之后慢慢就好了,现在又出现,我隐约觉得,似乎山精那股愤怒的怨灵力量也开始感染到我。 又过了十几天,老涂再发来两条短信:“老弟,我知道你不会回复,就是想跟你说说。我后悔了,真后悔了。麻将社查封,赔人钱,我爸骨折,我出车祸,前几天老丈人心脏病发作住院,中奖的那四十五万全花光了,不但没赚钱,还倒欠老丈人十五万。” 第二条是:“拿皮包的那个牌友被判侵占罪,要蹲两年监狱,后来他哥花钱把他捞出来的。上礼拜刮大风,他在街上被广告牌砸昏进医院花了两万多,没钱还想朝我借。山精肯定是他偷的,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倒霉!” 我实在忍不住了,给老涂打过去电话,他接电话的声音很激动,我只说了两句话:“我到沈阳后会通知你,你务必把那个牌友给我带来。”然后我就挂断电话。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明知道没钱赚却也主动善后的行为之一,老涂确实可恨,但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倒霉下去,说不定某天他会发疯做出什么举动,我可怜的是他父母和儿子。飞回沈阳后我立刻联系老涂,在太原街一家宾馆开了间房,老涂果然把那牌友带来了,是个年近五十岁的男人,一脸衰相,头上还缠着绷带。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吗?”我面无表情,直接问他。那人精神不振,似乎也不想再瞒,就竹筒倒豆子全招了。山精确实是他偷的,以前他就是惯偷,撬门压锁比用钥匙还快,自从听到老涂老婆说家有宝贝,就留心上了。那天他故意出钱在麻将社请老涂全家人和众牌友吃饭,吃到热闹的时候又借口家里有事先溜出去。他在老涂家四处乱翻,最后找到装山精的木盒,打开看后虽然不认识,但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东西,就拿回家去了。 第107章 他姓吴,大家都叫他老吴,是个老光棍,因为以前总进监狱,老婆早已和他离婚,有个女儿也恨他,基本不怎么来往,但这一点却是最值得庆幸的,否则真不知道还得有谁因此而倒霉。我问:“你偷的那个山精是东南亚的一种邪物,除了老涂之外,谁看谁倒霉。现在不但你自己倒霉,也把老涂给连累了。你和我说实话,除你之外,这东西还给别人看过吗?仔细想想。” 老吴心有余悸地说:“没了,这事我谁也没告诉。” “真他妈是你偷的,刚才在路上你还不承认,你个王八蛋!那山精咋不在你家,你给藏哪了?,快说!”老涂气得上去就抽老吴的脑袋。 老吴边躲边说:“我现在不是给一家仓库打更吗?把那东西藏在仓库我自己的更衣箱里了。” 我对老涂说:“马上去仓库把山精找出来,我要带回泰国让阿赞师父消除它身上的怨气。至于你们俩的厄运,到时候我会问师父怎么处理。” 老涂立刻不干了:“哪怎么行?我花十几万买的东西,凭啥还让你带回去?那我的钱不白花了?” 我哼了几声:“山精怨气冲天,你现在已经够倒霉了吧,如果不想办法解决,你还会更倒霉。我大老远从泰国跑回沈阳是因为吃饱了撑的,还不是怕你出人命?不用我管也行,以后千万别再找我。”老涂不甘心地说:“那山精的钱得退给我吧?” “你真是要钱不要命!”我苦笑,“退钱是不可能了,不然那山精你们俩自己留着吧,我走了。”老吴连忙把我拉住,求我快把山精弄走,他马上就带路,老涂也不再说什么。老吴所在的仓库白天人多,我们在宾馆捱到晚上,在老吴的带领下,三人乘出租车来到法库县城的一间服装厂仓库。打开更衣箱,那个装山精的木盒还在,老吴把盒子拿出来,就要打开盒盖:“兄弟你检查一下吧,东西还在呢,没坏。” 我吓得连忙阻止,让老涂替我检查,我远远地走出更衣室,两分钟后老涂抱着盒子出来,对我说山精没问题。我在仓库里找了根长尼龙绳,把木盒牢牢捆好,带回了家。当初从境外寄回来的时候,为了顺利过海关,山精是与另外几个妖怪泥塑放在一起寄过来的。还好我多了个心眼,当初那几个妖怪泥塑没扔,于是又把这些东西装在一起,用跨国快递寄给方刚。 回到泰国后,我去芭提雅找方刚,他说:“阿赞拍试了很多次,也没办法把山精的怨灵禁锢住,只好在泰北班洪的深山里摆好地坛,将山精供奉其中,目前来看暂时有效,但能维持多久不知道。”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老涂,以后再也没和他见面。和以前一样,他打电话我不接,但他仍然会发短信给我,习惯性地向我汇报近况。断断续续大概半年多,他老丈人的心脏病又犯过两次,他因长年喝酒,检查出肝硬化,天天早上起来吐清水,能借钱的人都借遍了,日子过得越来越拮据。 而那个偷山精的牌友也不太平,他在婚介所找了个中年妇女,却没想到是骗子,把他仅有的几万块积蓄全都骗走。邻居一对租房的小情侣打架,女的动怒把床单烧着,大火把他家也烧个精光,只有他留了条命。那对小情侣是从农村来的,家里穷得分文没有,赔偿都是没影的事,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以上信息是我从老涂的短信中得到的全部,后面可能还有,但没收到,因为那张旧手机卡已经因余额不足而停机了,从此后我再也没了老涂和那牌友的任何音信。我希望他们的噩运到此为止,毕竟山精的怨灵已经被暂时封在泰国北部的深山里。也许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也许老涂一家人仍然在走厄运,但我不敢主动打听,怕无法接受,心一软又掏钱去接济他们,我很清楚,在中国像老涂夫妻俩这种浑浑噩噩的人有很多,每个人身边都认识几个,正所谓自作自受,接济了也没用。 但我经常会梦到老涂那个口眼歪斜、目光呆滞的傻儿子,和满脸皱纹、衣服破旧的爹妈。很难想象,在这种几乎快要揭不开锅的家庭中,这五个人的日子该怎么过。老涂是否会被逼得走投无路,最后铤而走险去犯罪?我不敢想。一方面可怜老涂,一方面又不想舍出钱财去帮他,这种矛盾心理折磨了我很久,那段日子我天天失眠,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很怕自己最后也变成这样。 从那以后,我又发现一个情况。那个在我脖子上一直戴着的五毒油项链,只要在我身上,里面的液体就会从澄黄色变成浅灰色,远离我就会恢复正常。我去问方刚,他说:“可能是山精的怨灵也被你沾到了一些吧,没关系,反正你又没得罪山精。接触阴牌古曼多了,身上难免沾到阴气,我身上也有,你看。” 方刚让我看他戴的五毒油戒指,里面的液体比我项链中的颜色还要深,我记得当初他配出新五毒油的时候还不是,看来正如他说的那样,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 当时我很相信方刚的话,可谁知道,这个现象竟然真是我得罪山精的一种表现,从老涂手里接过山精之后,凡是接近过山精的人都未能幸免。可惜那是以后才知道的事,当时我也像被鬼迷住了心窍,完全没把这些当回事。360搜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当初我怕老涂有了山精之后出意外,在国内守着的那两个月之中,还发生了一件事,虽然不算太典型,但也够令人惊叹的。 凡是喜欢用qq聊天的人,都有不少异性网友,我也一样,那时候我在沈阳有个聊了几年的女网友,姓聂,大概也是辽宁人,具体忘了。当时她也就二十四五岁左右,我们见过一面,那时候我还动过歪心眼,想晚上把她约出来,可她说只能在白天,于是就在中街逛了一会儿,吃了顿饭而已。 聂小姐长相和身高还都可以,就是瘦了点,而且皮肤很白。在2004年我还没去泰国之前对鬼神之论完全不信,每次听到谁说晚上在哪里看到过鬼、撞鬼、鬼压床之类的都会讥笑。这个聂小姐就是典型,她称自己是阴性体质,也叫什么灵异体质。那阵子和她聊天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因为聂小姐每次都会给我讲关于她的一些怪事。 比如说,她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晚上根本不敢出门,如果出去就能撞鬼,别说网友,就是亲戚朋友也不可能让她在晚上出来。那时我觉得很好笑,就问你撞到的鬼是啥样的,我有个舅舅死了几年,能不能替我见到他?她说男女都有,基本都不认识,自己死去的亲戚不一定在哪里能碰倒。 她体弱多病,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除非太阳高照的大晴天才感到舒服些。除此外她还说因为体质发阴,还会经常把鬼带到家里,那些鬼很不友善,会打她踢她,弄得她身上全是伤,家人开始不相信鬼的说法,以为她自残,后来才发现不是。不光她,连她的男朋友也会倒霉跟着挨打。她即使在夏季白天也不敢穿露太多的衣服,胳膊大腿也不行,据说人身体会散发阳气,鬼特别喜欢大面积露出身体的人,尤其是晚上。她没有父亲,只和妈妈住在一间出租房,家里养了二十几只流浪猫狗。 对聂小姐,我后来基本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因为觉得她大脑不正常,总说胡话,转眼也有几年没联系过了。自从去泰国后接触了无数灵异体质的人,我才开始相信世上真有“灵异体质”这种说法。 有一天,我在清理qq中长年不说话的好友时,忽然又到她在线。就主动打了个招呼,开始视频聊天。聂小姐基本没变样,还是那么又白又瘦。我先打听了她的近况,她也随口问我现在忙什么,我告诉她:“我现在主要在泰国卖佛牌和古曼童这些东西。对了,你不是灵异体质吗,要不要在我这请个佛牌回去辟辟邪?” 第110章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聂小姐,他半信半疑,问什么是邪阴牌,我没直接告诉她,就说那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佛牌,价钱可能要贵点,但效果也更好。[]---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 她问:“这次的佛牌会不会还被鬼给算计得弄丢?我身上可没多少钱了。” 这个问题我可解答不了,于是又去问方刚。他说这个方法也可以,邪阴牌中虽然也有鬼魂住着,但怎么也比被n个孤魂野鬼缠着不放好,而且邪阴牌法力霸道,那些野鬼肯定是不敢接近的。就这样,方刚在联系过几位阿赞之后,从一位柬埔寨黑衣阿赞手里选了块比较特殊的派烫佛牌,法相是一副蹲着的骨架,怀里抱着一个金属管。 收到货后,我打电话给方刚,问这块牌有什么特殊之处,外形有什么寓意?他说:“外形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派烫,但用料比较阴,除了一位横死男人的骨灰和棺材钉之外,还有一样材料很不好弄,是柬埔寨战乱时期遗留下的某万人坑中的泥土。这东西可比普通坟场土还要阴上百倍,怨念无比强大,要不是我和阿赞关系好,这块牌都买不来。” 听到方刚的话,我拿着佛牌的手也开始发抖,连忙把它放回包裹中。再次和聂小姐见面,我特地选在一个太阳很足的大晴天,地点则是在我新买的一处住所里。聂小姐是男朋友陪同来的,她双手互相抱着,身体虚弱无力,像大病初愈。 我把佛牌放在桌上,告诉他们这个要五千块不讲价。她男友拿起来看了看,脸上露出很不信任的神情:“你也知道,我老婆体质特殊,一般的辟邪物她都用过,根本不好使。你怎么保证这回的东西管用?我们可不是大款!” 我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就告诉他,这块佛牌大有来头,是柬埔寨某降头师亲手制作的,再把用料告诉给他们俩。聂小姐和他男友听得很惊讶,我又说会在沈阳停留一到两个月,这段时间内如果觉得没效果,可以全额退款,我家在这里,房子是跑不掉的。当然你们可以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可以去找别人,网上买佛牌的不只我一家。 聂小姐哪里敢相信别人?起码和我还有几年“网情”,于是她男友付了五千块,把佛牌给聂小姐戴上。这块牌我已经将链子换成坚固的钢链扣,长度仅比她的脖围多几公分,不用力扯都掉不下来,也无法轻易摘下,防止摔倒之类的意外将佛牌甩出。 这块牌的本钱是一万泰铢,我和方刚每人能分到手的大概有一千五百块人民币,也不错,积少成多嘛。起初的几天,聂小姐高兴地发短信给我,说效果确实比之前那块佛牌要好得多,她这辈子头一次能够精神百倍地工作和生活,感觉简直太好了。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十天内,聂小姐又经常打电话告诉我一些发生在她身上和家里的异常现象:家里养的好几只猫原本和她很亲昵,可从自请了这块牌回去,那些猫都躲着她走,如果强要接近就会毛倒竖,还发出咝咝的示警声。一只养了几年的乌龟总是往龟缸外爬,喂食也不吃。晚上经常梦到一个陌生的、又瘦又矮的男人,而且还似乎印象不错。开始对男朋友开始失去兴趣,其实因为体质原因,聂小姐以前和男友也很少做爱,但感情很好,而现在总觉得他很陌生,倒是在梦里经常和那个陌生男人亲密。;笔 我不是鬼神专家,但又不想什么事都麻烦方刚,就胡乱解释道:“普通的鬼白天不会出现,晚上也都离人远远的,而佛牌中的阴灵一直存在,所以那些动物有感应,不要在意。至于你的梦境,估计和那个男性阴灵有关吧,慢慢就好了。” 在处理老涂事情的同时,我意外地接到了聂小姐男朋友的电话,说想和我谈谈。我很奇怪,聂小姐有事她自己为什么不找我,我就问是不是聂小姐又有什么异常,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生病了吗?她男友说:“她倒是比以前健康多了,但确实不太对劲,电话里说不清,我想和你面谈。” 我和他在中街附近的一家kfc见了面,他开门见山地说:“我觉得我老婆似乎被鬼给上身了。”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疑惑。 他哼了声:“你以为我是瞎说的?那天晚上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有个男人低声说话。我以为家里进了贼,转头一看差点没把我给吓死,原来是我老婆的嘴在动!她怎么会发出男人的声音?一会儿是男人声,一会儿又是她自己的声音,两个人在同一个身体里对话,你咋解释?” 这可把我给吓着了,这两年多我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比如杨莲那个患邪病的儿子,我还差点被他用塑料袋给闷死。我怕再出什么人命,连忙说:“那快让她把佛牌给我拿回来吧,我全额退款,越快越好。” 他说:“她要是愿意拿,我今天不就给你带来了吗?她死活不干,还说谁敢劝她离开这块佛牌,就和他拼命。” 第111章 听到这话,我把双手一摊:“那我有什么办法,是她自己不愿意离开佛牌,你是她男友都劝不了,难道我就能劝动?” 他有些不高兴:“我是想问你,照这样下去,我老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别再变成精神病了,到时候怎么办?” 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让他想办法悄悄把佛牌偷走不就完了吗?她总有睡觉的时候吧,钢链的环扣用力掰开就行了,然后你再用最快的迅速交给我,就算事后她发现也没用,就说你也不知道佛牌哪去了,可能是被鬼给偷走了吧!时间一长,她也就慢慢把这事给忘了。但话说在头里,当初我说没效果可以全额退款,但现在有效果,而且客户自己也不愿意退货,是你非要退,这种情况我不能退钱给你。 他大怒:“你这不是、不是……” 我说:“不是什么?我骗她钱了还是骗色了?无效退款,难道有效也得退?世界上没有这么做生意的商人吧,要是都这样,那我们早就饿死了,人家泰国师父辛辛苦苦制成佛牌,我再大老远把它从泰国带到中国,再费劲教你们怎么用。[]在很有效果的情况下,你一句不要了我还得全额退款?太不讲理了,你是不是也得替我考虑考虑?” 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最后沉默了半天,点点头说:“好吧,算我们倒霉,钱不要了,佛牌我肯定是要弄回来交给你的,我不能眼看着她变成这个样子,宁愿她继续被那些孤魂野鬼纠缠,也不想让她体内有两个人。再等我几天,我尽量偷出来交给你。” 我让他尽快,因为这几天我可能随时都会回到泰国去处理一些事情,到时候可不等你。 第三天还是第四天忘了,聂小姐的男朋友果然把佛牌成功地偷出来交给了我,我让他放心,以后多劝劝聂小姐,再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吧,反正都过了二十几年,怎么也能习惯。我心里乐开了花,这佛牌还能再卖五千块,那就是二次销售,而且不返本钱,多好的生意啊!几天后取回老涂的山精后,我也回到泰国,见到方刚时把佛牌拿出来向他炫耀,方刚笑骂:“没见过世面的人说的就是你,这种事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当年我一颗域耶就卖了百万泰铢,钱刚拿到手客户就死了,结果又卖了一百万,也没像你这么开心!” 我羡慕地说:“你这运气我可没有。”方刚右手拿着佛牌随便看了几眼,忽然停住了,我问怎么了。 方刚说:“奇怪,五毒油怎么没变色?” 我凑过去一看,方刚戴的那枚五毒油戒指已经从红宝石换成透明宝石,里面的液体是浅灰色的,完全没变。 我问:“怎么了?” “除正牌之外,所有阴牌中都有阴灵,五毒油能感应出来,可这块牌没任何变化。”方刚起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根符管,放在他的五毒油戒指旁,果然,里面的浅灰色液体明显加深。我还是有点没太明白,追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刚说:“你还真是笨得可以,这块阴牌里面完全没有阴灵,那么阴灵在哪里?” 我想了想,大惊:“难道佛牌里的阴灵已经附在事主体内了?” 方刚看着我,不说话,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慌了:“大哥,这可不行,聂小姐的男朋友和家人肯定还会再找我,得想办法把她体内的阴灵给弄出来!”360搜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这家伙只笑不答,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会说别管之类的话。可聂小姐不像别人,她和我几年前就认识,也算老相识,家在沈阳长期租房,她和男友都知道我的住所,很容易就能找到我,于是我让方刚帮我想想办法。 方刚有些不耐烦地说:“不是还没找你呢吗?到时候再说。” 回到罗勇,表哥最近正在筹备和女友的婚礼,要先在罗勇办一场,然后再回到沈阳办一场,忙得不可开交。当天晚上,聂小姐的男友就打电话给我,气急败坏地质问为什么佛牌已经离身,可他老婆体内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仍然存在?我没法解释,只好实话实说。他愤怒地让我必须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不然就找人解决我,我只好劝他先消消气,办法总会有的。 再给方刚打电话,他说:“很简单嘛,让事主来泰国,让阿赞师父给她做个转灵法事,以前我也帮人联系过,还能再多收些钱。” 我摇摇头:“聂小姐长年不上班,家里也比较穷,已经拿八千块出来了。再让她掏钱,估计她男朋友和家人都会吃了我,别的办法有吗?”方刚说等他再联系制牌的阿赞师父,有消息了会通知我,让我等着。 晚上我接到方刚的电话,告诉我要是那位客户不能来泰国,可以由阿赞师父在那块佛牌上写好引灵符咒,再交给客户继续佩戴,好让她体内的阴灵再次附着在佛牌上。我提出疑问:“怎么才能知道阴灵有没有被吸引到佛牌之内?” 方刚说:“你把佛牌的盖扣打开,把五毒油在棺材钉上面点几滴,再把佛牌扣严,这东西只要密封就轻易不会蒸发。把它放在离客户比较近的地方,如床垫、被褥、衣服口袋或提包里。让客户的男朋友每天注意观察,当佛牌已经远离客户但五毒油仍然是黑色的,就说明可以了。” 第112章 我照着方刚指示的方法做了,再把佛牌寄回沈阳给聂小姐的男朋友。收到货后告诉我,说很奇怪,她再也不同意戴这个东西,说自己已经是正常人了,为什么还要戴这东西?问我怎么办。我想了想,说:“聂小姐可能是怕那个男人的阴灵离她而去,你可以把佛牌偷偷压在她床下的被褥底下,记住每天在聂小姐离开佛牌的时候,把佛牌拿出来看看里面的液体有没有变深。” 十几天后他给我打来电话,说佛牌坏了。我很奇怪:“佛牌怎么能坏?” 他说:“别提了,昨晚我睡得正香,忽然被什么声音惊醒,爬起来一看,我老婆也不开灯,用锤子正在地上用力砸那块佛牌,边砸还边用那个男人的声音说什么‘想赶我走,不可能’之类的话。我连忙跑过去抢,可佛牌已经被砸成碎片,咋办?” 这下太出乎我的意料,去问方刚,他说大不了再让阿赞制作几条引灵符管出来,反正这东西也不贵,才三千多泰铢一根。我转告聂小姐的男朋友,说目前这是唯一的办法,这种引灵符管每根要两千块人民币,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聂小姐的男友气急了,在电话里大骂:“什么都要钱,你他妈以为我是开印刷厂的吗?是不是黑我呢?” 这种话我听得很多,完全没感觉,假装无奈地说:“佛牌被她砸碎又不是我的错,只能说明她体内的阴灵不想离开,现在你不能心疼钱,只要能把事情解决才是最重要的,不然谁也帮不了她。” 骂归骂,他最后还是给我汇了钱,收到符管后我再把使用方法教给他,什么时候看到聂小姐体内不再有那个男人的声音,就马上把符管用红布包好,深埋到荒郊野外,越远越好。他这次学乖了,把符管藏在床头的铁管里,她再聪明也不可能发现。 过了半个多月,聂小姐的男友也没向我反馈信息,我忍不住打电话给他又没人接。后来表哥回沈阳办婚礼,我跟着忙东忙西,就把这事给忘了。[]大概三五天后,聂小姐的男友忽然打电话给我,说他这几天刚缓过来,差点死在老婆手里。 我连忙问怎么回事,原来上个礼拜聂小姐的男友在睡梦中突然被东西勒醒,睁眼看到聂小姐正在用引灵符管上那细细的金属链绕在他脖子上用力勒,边勒边说:“想抓我,没这么容易。” 他双手用力抓打,可平时弱不经风的聂小姐却力大无比,根本挣不开,他被勒得舌头都出来了,最后要不是金属链断裂,估计就得被活活勒死。 我万没想到聂小姐内的阴灵有这么厉害,连忙问他现在怎么处理的,他说:“她妈妈没别的办法,用两条狗链把她手脚分别给系在铁床四角的铁管上了,再把这根符管强行给她戴上,直到我老婆恢复正常为止。” 我叹了口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要么就得送精神病院,或者来泰国施法,可这两点都不太容易实现。” 他生气地说:“废话,我老婆又不是真精神病,怎么能送精神病院?亏你想得出来!你以为我们是大款,随便就有钱出国旅游?这事和你脱不开关系,要是最后不能处理好,我就跟你没完!”挂断电话后,我心里这个堵得慌,聂小姐的事还真难搞,越弄越复杂,最后别再真弄出人命或是精神错乱来,那就惨了。 又过了几天,聂小姐男友慌慌张张地给我打电话,说她逃跑了,怎么也找不到。我问怎么回事,他说:“这几天她仍然没恢复正常,体内那个男人时不时就冒出几句话,还威胁说我想和他抢女人,要把我杀了,我没理。昨天我喂她吃完晚饭,她说话一直都很正常,让我把她解开,说这样太难受了,我心一软就把链子给解开,结果她用烟灰缸把我打昏,再醒来人就跑了。还好打在我额头,要是打在太阳穴,估计我这条命都得没!” “那怎么办?报警吧!”我连忙说。?#~?+ 他说:“不行!警察抓到她,搞不好就得真送精神医院,那种地方进去还出得来吗?正常人也得变疯啊!” 我也没了主意,说那怎么办,他恶狠狠地说:“你把我老婆给害惨了,要是真找不到,我他妈非把你大卸八块了不可!” 我无奈地辩解:“你怪我也没用,这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能促成的,现在你们还是多发动人手四处去找吧。” 正说着,我的手机发出提示音,一看屏幕,竟然是聂小姐的号码,我连忙说:“你老婆给我打电话了,我得先挂掉!。”他急切地说:“好好,那你先稳住她,问她在什么地方,马上告诉我!” 这还用他说?挂断电话再转接,我问:“小聂,是你吗?你现在哪儿啊?” 聂小姐回答:“麻烦你替我转告他们,我不会回去了,也别找了。”我连忙说那你能去哪?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我要回清莱。” 第113章 等我再要说话的时候,聂小姐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再打就是关机。[]显然,刚才的男人声音就是聂小姐体内那个男大灵,我连忙把情况告诉给她男友,他也很奇怪,问我清莱是哪里?我告诉他是泰国北部某城市,猜测那个男性阴灵也许和清莱有什么关系,比如要去办什么事,但我得先打听一下。 我给方刚打电话让他问清楚,半个小时后方刚回复我,说已经问过阿赞师父,当初他制作佛牌的时候,在山中坟场里的某座新坟旁感应到一个男性的灵魂,就作法把他引导进佛牌中。至于这个阴灵说要“回清莱”,肯定是他生前的家就在清莱,否则不会用“回”这个字。我疑惑地问:“聂小姐体内的男性阴灵应该是泰国人,可为什么会说中文?” 方刚说:“鬼神都会‘他心通’,属于五神通中的一种能力,无论鬼附在什么人或动物身上,其心机都会透过依附者本身所掌握的表达能力而表现出来,这很正常。” “那这种情况我应该怎么办?”我很焦急地问,要是聂小姐真跑出境,就麻烦了。 方刚说:“那个男性大灵要真想回泰国,最快捷的方式就是飞机。你们得尽快赶到机场,如果人还没来得及登机,守株待兔也许能有收获。” 我连忙把这些问题告诉给聂小姐的男友,他说:“我老婆从没出过国,也没办过护照,没这么容易出国吧?”我问她离家出走的时候都带走了什么,他想了想说有五六百块钱、几张银行卡和一些随身物品,卡里有不到三千块钱,那是两人仅有的最后积蓄。我问聂小姐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在不在家,他肯定地说在家里。我告诉他:“没有身份证就无法办出境手续,没有户口本就不能补办身份证,所以她根本无法乘飞机或火车到任何一个国家。但为了找到她,你们必须派出至少三队人,分别在机场和两个火车站守着,聂小姐体内的那个男大灵有强烈的怨念,可能会驱使聂小姐做出一些不太合常理的行为,比如去机场硬要登机之类的。” 虽然他不太认可我的说法,但自己也没别的主意,于是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了,但又说:“我老婆家里没什么亲戚,除了她老妈就是我,另外她在沈阳还有个姑,家里有三个人,总共五个,人手不够啊!要是叫我朋友来,他们又没见过我老婆,帮不上忙。” 我身在沈阳,总不能袖手旁观,只好和他一起去机场,另外四个人分头去沈阳北站和沈阳站两座火车站蹲守。 在桃仙机场的候机大厅,我俩从两侧向中央逐个排查,寻找聂小姐的踪迹。找了几圈都没有,但又都不死心,我提出去机场的售票窗口等着,他说:“现在哪还有人在机场窗口买飞机票,不都是找代理出票吗?” 我说:“聂小姐体内的阴灵毕竟是鬼,它已经使聂小姐失去理智,说话行事可能也不按常理,去看看吧。”我俩守在机场值机柜台附近四处张望,又不能表现得太反常,因为附近有好几名机场警察在巡逻,搞不好把我俩当成嫌疑犯抓起来就惨了。 在这里买飞机票的人极少,除非有特殊情况来不及,过了几个小时也没收获。肚子已经饿得不行,我让他去机场里的超市买点吃的回来。 就在他离开不到五分钟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聂小姐从侧门走过来,面无表情,直奔值机柜台。我浑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连忙小心翼翼地迎上去。聂小姐看都没看我一眼,走到柜台前面问值机员小姐有没有去泰国曼谷的航班,我没敢直接动手,怕惊动警察,只好先站在旁边看着。值机员在电脑上查询后报了价格和时间表给她,是从北京转机的。 聂小姐说掏出银行卡递过去,值机员向她要身份证、护照和签证,聂小姐摇摇头:“没有。”\ 值机员听后就是一愣,这时她男朋友正好赶回来,我连忙向他招手,他冲上来一把抱住聂小姐:“媳妇,我可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 聂小姐挥拳就打,我上前帮忙,两个人才把她按住。两名机场警察跑过来询问,聂小姐的男友连忙解释,三个人都被带到机场保卫处。后来打电话把聂小姐的老妈和姑姑都叫到机场带着身份证领人,她妈妈说聂小姐患了精神错乱所以才变成这样。 警察听到聂小姐能用男女声分别说话,都惊呆了,还以为她会口技,在仔细检查证件之后才把我们放了。 回到家里,我只好把真相告诉给聂小姐的妈妈和姑姑,他们都很气愤,差点没把我给撕了。我无奈地表示由我出钱让聂小姐到泰国,由阿赞师父做一场引灵法事,这样才能解决。 为聂小姐办护照和签证也费了不少劲,因为她的异常,要是走正常途径肯定会被拒签,旅游签证都不行,后来我花钱托人以出国治病为由才弄好。到了泰国,方刚已经和那位叫阿赞隆的师父沟通好,找到坟场中那个男性阴灵的埋葬地点,通过打听得知这位男性是清莱北部人,客死他乡又无亲无故,就直接埋在这里了。 我只好出钱将此人的尸首运到清莱,阿赞隆和我们一行人在清莱北部的坟场中做引灵法事,先将尸首下葬,这才顺利地将聂小姐身上的阴灵引出。 聂小姐终于恢复正常,和男友回国去了。我被弄得身心疲惫,在这趟折腾中,买机票、办签证、做法事、迁葬就花了近三万元人民币,这也是我给客户擦屁股事件中为数不多的赔钱生意之一。方刚看我这么倒霉,就帮我掏了一万块,算是安慰我那脆弱的心灵。从这后我给自己立下死规定:无论什么客户,一概不向其透露我的个人信息,尤其是地址。 第114章 在我洗手不干的时候,除因故不得不把钱财散尽之外,也同时把当时与佛牌生意有关的一切资料全都毁掉或剔除,包括实物、照片和所有客户的联系信息。--我以为六七年过去,当年的那些当事人已经都物是人非,不会再有交集了,可在这几个月当中,仍然有两个人找到了我。一个是中年男性,他的故事还没讲到,但希望我不要写到他;另一个就是这段经历的主人公聂小姐。 当时我以为已经把她的qq号码彻底删除了,可居然又出现在聊天面板里。(.无弹窗广告)在与她交涉之后,征得了她的同意,我才把这段经历完整地给大家讲述出来。经过了解,我得知她现在仍然是灵异体质,仍然惧怕晚上出门,她结婚了但老公并不是当年那个男朋友,她一直不能工作,也没有孩子,生活过得很拮据。 回过头来继续说,虽然聂小姐这桩生意赔了一万多,但同时卖给老涂的山精赚了两万五,所以在我心里损失还不算太大。从那之后我就开始讨厌和熟人做生意,回头客除外。 表哥结婚后不久,新表嫂就怀孕了,孕吐反应很严重,表哥整天围前围后照顾她,水果加工厂的生意也基本顾不上。有了猜查的前车之鉴,表哥也不敢轻易雇佣经理人,后来在我的建议下,他找了那个住在沈阳的舅舅,把在某商贸公司当业务经理表弟叫到泰国来帮他打理生意。那个舅舅虽然多年不和表哥走动,但毕竟是亲戚,总比外人强,而且表哥给的报酬也不低,于是舅舅和表弟就同意了。[] 那几天,有个姓史的重庆姑娘在qq上给我留言,说是别人介绍的,介绍者是曾经在我这里请过佛牌的生意人,她自己则是重庆一家私企的职员,二十几岁年纪,因为我在泰国,她的手机只是本地通,没开通国际漫游,于是我照例给她打电话详谈。她在电话里的语气很激动,先是控诉了很久,大概有近半个小时,主要内容就是说她所在这家私企工作的一些事。 史姑娘大学毕业没两年,就进到这家著名的商贸公司,因为专业对口,人又比较努力,所以她的工作业绩很不错,老总也很器重。但她没什么社会经验,完全不了解职场中这些勾心斗角的勾当,公司里那些老员工表面上跟她一团和气,照顾有加,其实却在暗地里出招使绊子。当然,这些史姑娘开始并不知情,而在某次她接了个很关键的单子之后,不小心透露给对她最好的一个同事大姐。 那女人将某些数据偷梁换柱,最后史姑娘把单子彻底搞砸,公司损失很大,她这才反应过来,那大姐当然不承认,反而装出一副很痛心的样子说小史太年轻,没经验,希望公司能原谅她之类的话。 因为这件事,公司不但扣掉了史姑娘三个月工资,升主管的机会也丢了,从那以后公司老总看她的眼神都不对,感觉就像在看一个赔钱货。史姑娘几乎快要待不下去,最后还是一个暗恋她的男职员悄悄告诉她,那位表面看起来很和善的刘大姐其实相当坏,就像《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二太太。她能力平平,升职没希望,但因为在公司资格老,又会装和善,所以老总很信任她。刘姐心有不甘,凡是看到年轻女孩有能力有冲劲的,她就恨得发痒,总是要弄出些动作来把人家搞臭不可,除老总之外,公司上下都知道。 史姑娘很讨厌这种人,但想想也就算了,毕竟社会不像学校,大家互相竞争,尤其像刘姐那种不再年轻的职员,在工作中对年轻人产生危机感也很正常。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史姑娘对刘姐从讨厌到愤怒,从愤怒到痛恨。 那天史姑娘本来已经快到家,在公交车上才发现家里的门钥匙忘在公司,又折回去取。天已经黑了,刚走到公司门口,听到女卫生间里有人低声说话,原本她没在意,可忽然听到是刘姐在讲话,就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刘姐似乎在打电话,听到她说:“谁让小史那么爱出风头?你以为我愿意整她,这公司从开始创立就有我,可现在六七年了我还只是个业务经理,连副主管都没当成,凭什么?你就看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她现在手上这单活,有好几个数据都是我提供的,全是去年的……” 史姑娘听得一身冷汗,连忙躲到走廊外侧,等刘姐打完电话下楼离开,她才敢回到公司取钥匙。第二天她在电脑资料中调出刘姐提供的几个数据,特地到公司老总处去核实,果然是去年的旧数据,老总又因此骂了她一通,让她打起精神。史姑娘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当场揭穿刘姐,两人在老总办公室对质,结果老总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刘姐假装委屈得哭,老总还安慰了她。 这件事让史姑娘完全发疯,她四处寻找能报复的机会,在论坛上搜索的时候,就找到了我发布的关于“降头”的贴子。 “我看到有些人回复说在你这里花钱买情降什么的有效果,就想知道有没有能帮助诅咒快速生效的东西?”史姑娘问。 当年给表哥解开同伙所下的降头之后,表哥曾经告诫过我卖佛牌可以,但千万不能帮人下降。但自从给沈阳的冯姐提供了降头草人之后,这一年多我帮人落降的生意已经数不清了,总之是有钱就接。这次也不例外,我把几张配有文字的图片用qq发给她,最后史姑娘问:“这个强效成愿古曼,多少钱?” 第115章 那时候我的销售策略是灵活的,相同的东西,卖给不同的客户,价格也不一样。如果像之前讲过北漂小王那种穷宅男,价钱就可以低些,而比较有钱的顾客或者要求比较强烈的,价格可以适当向上浮动,说白了就是见什么人报什么价。现在史小姐这种就属于后者,虽然不是大款,但怨恨心强,只要不是天价,基本都能接受。 她看中那款是居住在西南泰缅边境降头师阿赞洪拉的成愿古曼,每个都入婴灵,怨念很强,效果也好,原价是五千元人民币。但我报给史小姐的价格是一万元,因为按经验和情况来分析,女人的怨恨是世界上最强烈的情感,所以我估计她应该最多砍价到七千。 史小姐问:“这东西效果好到什么程度?我有两个同学也戴佛牌,还有一个亲戚以前在泰国留学,家里也养古曼童,你这个古曼和它们区别不大吧?” 我说:“古曼童和古曼童可不一样,泰国正庙里的龙婆僧也制作古曼童,白衣阿赞和黑衣阿赞也制作。你选的这款叫强效成愿,由黑衣阿赞制作加持,里面附了怨念强烈的婴灵,但成愿后果你要自己负责,无论什么样的诅咒。” 史小姐连忙说:“那我就要这个,价格方面最低多少钱?” 我习惯性地回答没法再便宜了,这东西不像正庙里的那么好请,黑衣阿赞找到怨念强的婴灵也不容易,所以数量不多,你在别家还有可能遇到假货,但在我这里保证有效。史小姐想了想,在qq上回复:“一万就一万,我这就下单。” 没想到史小姐连价都懒得砍了,我很高兴,心想多赚几千就是几千,顺便又问她都想许什么愿,不会是想诅咒你公司那个刘姐不得好死吧?史小姐说:“那不会,弄出人命来我也害怕,我只是想让她倒霉走背运,一是出口恶气,二是让她连日子都过不顺,更没功夫整天琢磨怎么整别人了!” 我一听这倒还算可以,于是就让她在支付宝上付了款。 从巴蜀往南的几个城市如宋卡、那拉提等地方都属于泰南了,离泰国中部比较远,路也不好走,除旅游和赚钱之外,平时我是很少往这些地方跑的。我和方刚来到巴蜀南边的泰缅边境一个小地方,也是阿赞洪拉师父的住所。我因为晕车而坐在门口,取出一万五千泰铢让方刚交给阿赞洪拉,过了一会儿方刚怒冲冲地走出来,说:“说好是一万五千块,现在居然要两万五!” “怎么回事,为什么涨价了?”我疑惑地问。 方刚说他和阿赞洪拉合作了几年,之前阿赞洪拉是白衣阿赞,后来转为黑衣,从正法改修黑法。两人合作的价格都是固定的,涨价也是慢慢地涨。可前几天才讲好强效成愿古曼的价格是一万五泰铢,现在阿赞洪拉却坐地起价,变成两万五泰铢,足足贵了两千块人民币。 我问方刚:“这些阿赞们经常改变主意,漫天开价?”#~&\?方刚把眼一瞪:“当然不是,只有那么几个人,和中国人合作时间一长,看我们赚的多眼红,所以才学坏了,真他妈无耻!” 我苦笑着说阿赞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贪心,你不是说过阿赞洪拉的强效古曼效果非常好吗?那就没办法了。这笔货出了能收一万块人民币,涨价后也能净赚五千,认了吧,总不能白来一趟。方刚当然也不想白来一趟,所以骂归骂,还是给钱收了阿赞洪拉的货。但方刚心里不平衡,最终用唾沫星子砍掉三千泰铢,以两万二成的交。 阿赞洪拉制作的这尊强效成愿古曼确实很出奇,别的古曼法相都是白胖婴孩坐着,而这个却是头朝下,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的怪异模样。阿赞洪拉解释说:“这尊古曼中的婴灵是已经有八个月大却被引产的婴儿,因为孕检出发育有问题而流掉。我在某个夜晚于那所医院附近感应到强烈的婴灵,所以把它引进来加持。” 我仔细地看着这尊古曼,忽然感到头发晕,昏昏沉沉地不舒服,心想可能是刚才在车上开窗着了凉。我向阿赞洪拉的助手讨了杯热水,方刚则去把古曼包好放在车后座上,我的头忽然又好了,回到方刚车上,头却又开始晕起来。 这叫什么病?方刚让我先下车去透透气,出去后我的头晕还真减轻了不少,再上车又开始晕。方刚看了看我,又看看放在车后座上的那尊古曼,我俩对视一眼。方刚把古曼抱出车走远,我的头还真不晕了,难道是我对这尊古曼起感应? 方刚嘿嘿笑着:“看来你和它有缘分,不如自己留在家里供养吧,说不定能帮你发大财呢!” 我连忙摆手,从最开始帮表哥解决小胎鬼事件之后,我对佛牌是敬而远之,别看两年内卖了那么多东西,我自己却从来不戴佛牌和供奉古曼,更别提养小鬼了。但奇怪的是,经我手卖出的古曼童没有几百尊也差不多了,无论龙婆古巴还是黑衣白衣加持过的都有,可之前为什么从没出现过这种感应现象? 第116章 在车上,我分给方刚一万两千泰铢,算是平分利润。在芭提雅告别方刚之后,我乘大巴车昏昏沉沉地回到罗勇,去快递公司发货到中国重庆,从快递公司走出来,总算是缓解了头晕脑胀的症状。我心想,难道真像方刚所说的,我和那尊古曼童有缘分? 史小姐收到货后立刻拍了照片通过qq发给我,问是不是发错货了,这是什么东西啊?我笑着回答:“货没错,古曼童的法相并不完全相同,你这款就是强效成愿古曼,是由黑衣阿赞制成的,里面有很厉害的婴灵,我给你附带的那张纸上有详细的供奉法门和经咒,你仔细多读几遍,有不懂的一定要事先问我,然后再使用经咒,这样古曼童今后就可以开始保佑你了。” 听到这话,史小姐半信半疑,用半天的时间仔细读过“说明书”之后提了几个问题,然后就准备开始用经咒开物了。我特地又嘱咐她,保佑自己没问题,什么旺运增人缘保平安之类的都可以,要是想用来诅咒别人,最好别太过分,让你恨的人倒霉生病就可以了,千万不能弄得太狠甚至闹出人命,不然你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史小姐连连称是。 这桩生意事成之后,我又接到一个泰国本地人的电话,说他最近遇到了怪事,想问问是否与身上佩戴的佛牌有关。在他对我详细讲了这件事的经过之后,我还真觉得奇怪,因为以前从没碰到过,但为了保持故事的完整性,还是先着重把叙述点放在史小姐身上。 那是大概半个多月之后的事了,史小姐在qq上给我留言,字数不多,但从措词中能明显看得出她很高兴。原来她利用那尊法相奇怪的古曼童中的婴灵,已经顺利地成了第一个愿,让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刘大姐重病一场。史小姐的公司组织去海边旅游,大家都玩得好好的,偏偏只有刘姐被海里的水母给蛰了。 刘姐的双腿先痛后痒,然后完全没有知觉,要不是公司老总当机立断,开车飞奔到市区的大医院诊治,估计她轻者截肢,重者就得送命,现在玩海被水母咬伤出人命的事太多了。刘姐虽然没出大事,但也在医院里躺了十来天,前天刚出院,仍然只能在家里静养。 史小姐问我是不是古曼童的效力?我说:“当然是,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史小姐很高兴,说看来你这人还挺讲诚信的,我本打算要是没效果就找你退货呢,看来不用了。 虽然她并不想退货,但这话让我听了还是很不舒服。回想起这两年接触的客户中,确实做了不少售后,有善后擦屁股的,有换货的,也有退货的。虽然我很少办理退货,但有些客户都是熟客介绍,不好得罪,退货产生的费用只能自己承担。赔钱不说,最主要的缺点是麻烦,耽误时间。 我在网上找了很多卖佛牌同行的淘宝店铺和论坛贴子,还有那些简单的自制网站,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写着很多购买须知,基本大意都差不多:佛牌属于特殊商品,其效果无法以人的主观来具体衡量和界定,因此本店所售的佛牌等相关商品一概不予退换,除本身质量问题以外。 如果让商家评选出最省心的商品,估计非佛牌莫属了,这东西确实很难说有没有效果,就算是假牌,商家也可以一口咬定是真的,那时候还没人做什么“恭请过程全程录像”之类的证明,就是卖。没效果要么是你自己没供奉好,要么是你没把心咒念对音,总之能找出几百个理由不认账,顾客也无法投诉,神乎其神的商品,谁来当裁判? 看了这些东西,再想想我做的这些佛牌生意,我有记账的习惯,虽然后来普通的生意已经不再记录,但那些需要善后的事基本都会上账。发现我每个月至少都有两三次擦屁股的经历,有收费也有免费的,浪费了很多时间。俗话说无奸不成商,我决定也向那些黑心商家看齐,今后非特殊情况不再处理善后。 我把论坛发贴和淘宝店铺首页与商品的介绍文字都加上醒目的几句话,大意和那些商家写的差不多,反正我现在有广大的客户来源,不愁卖不出去,但对于新客户来讲,很有必要让他们知道这个规定。 过了十来天,史小姐在qq上告诉我说她买了辆车,是二手的,才不到三万块钱,虽然还算新,晚上加班后再也不怕没有公交了。随后她眉飞色舞地告诉我:“刘姐又倒霉了。”我问咋回事,她说刘姐身体养好之后又继续上班,恢复得不看,看起来和好人没什么两样。她心里痛恨,就又对古曼童许愿,说希望能让刘姐遇到些不正常的东西,最好是撞鬼。没出几天,刘姐就请假没来,几个同事去看望她(其中也包括史小姐),刘姐家在一楼,这几天老公出差,她自己独自在家。她心有余悸地对大家说昨晚睡到半夜,听到客厅有动静,出去查看的时候突然看到窗户上趴着一个无头的人影,当时就把她吓昏了。 第117章 看到史小姐这开心的语气,我有些担心地告诫她,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不可见的鬼,它们可不像人,一旦被某种力量招唤,做事可没有节制。你把那个刘姐也整得够倒霉,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过,以免对方被鬼过度纠缠。史小姐说自己有分寸,让我放心。 半个多月后,史小姐说这个强效成愿古曼真厉害,有求必应啊。我问:“你是转运了还是旺桃花了?” 她却说还是刘姐的事。某天公司用无记名投票的方式评优秀员工,只有一个名额,选中者可以去海南旅游七天,结果所有人都落选,只有刘姐中标。因为她是公司的元老,所以大家也没多想,觉得也算正常,可只有史小姐心存怀疑,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天刘姐说要独自加班一会儿,下班的时候史小姐没走,而是悄悄躲在办公室存放杂物的大金属卷柜里。晚上刘姐在公司里打电话和老公闲聊,果然说起优秀员工的事,她说从发选票到收集选票送到办公室的事都是老总让她来做,她早有准备,送到老总办公室的时候偷偷把选票调包几十份,结果她就被选中了。 史小姐躲在柜子里气得浑身发抖,不小心弄出声音被刘姐给发现了。两人当即翻脸,刘姐虽然理亏,但刚才说的话没有证据,反倒说史小姐躲起来是想偷公司财务部的钱,还打110报了警。后来经老总和几个同事从中劝解,这事才算压下来,但从此后很多同事都不怎么和她说话,显然对她下班后躲在柜子里的行为不太理解。 史小姐在走廊里碰到刘姐,刘姐仍然对她和善地笑,还告诫她说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心计,以后还会碰钉子的。史小姐气得要发疯,当晚就对古曼许愿,说要是你能让刘姐再出意外,他愿意没出几天,刘姐就请假没来,老总说她深夜在街上被蒙面歹徒袭击,用一块砖打中了脑袋,虽然提包被抢走,但头部的伤不重,惊吓过度又住院了,还有点神经衰弱。 我有点生气,对她说:“史小姐,你必须得停下来,婴灵可不是什么事都能干,像你许这种愿已经是利用鬼来泄私愤了。无论天童还是地童,被制成古曼供养的目的都是让它人保佑人来获得福报,好让自己尽早轮回。可你总让它们做害人的事,它的福报不能积累,早晚有一天会发怒。” 史小姐却不以为然,还说我多事,东西我出钱买了,连价钱都没还,现在这个东西属于我,好了坏了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心想也对,要不是当初她爽快成交,这东西最多也就卖个六七千块,再加上那个坐地起价的阿赞洪拉,我和方刚每人可能连一千块钱都分不到,还是得谢谢她,于是也不再说什么。 在罗勇有不少华人,除了学习和经商之外,当地还有个专门与中国企业合作的工业园,里面有几百家中泰合资企业,很多中国人在这里工作和生活。我的客户中除了中国留学生和中国商人之外,也有在工业园里打工的年轻中国男女,那时我是单身,结识了不少住在罗勇的年轻中国女性,关系暧昧,过着无忧无虑的酒色生活。 记得那时候我和一个刚来泰国没半年的年轻女人正打得火热,她也是东北人,结婚才三年多就两地分居,后来随单位到罗勇工业园打工。缠绵过后我俩躺在床上,我我和她边聊天边玩手机,那时没有智能手机,手机qq的版本都很简单,只有基本聊天功能。我收到了史小姐的留言,她说:“我被公司老总辞退了。”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为什么?”我用手机打字问。 史小姐回复:“公司效益不好,要辞退两个人,有个能力最差的肯定在列,可没想到另一个居然是我。虽然我被刘姐搞砸了那个重要项目,但我在公司也做了不少业绩,应该没有我,我总觉得又是刘姐在从中搞鬼。” 我连忙打字给她:“千万别这么想,也许是误会呢?你有能力就算换公司也能做出成绩,不要这么大怨气,没好处。”我正劝着,史小姐却已经下线。身边躺着的女人在看我聊天,问是什么意思,我实情相告,她还劝我别管那么多,把钱赚到手就行了。 几天后,我和表哥正在去往曼谷办事途中,在车上我无聊地玩着手机,这时史小姐发来qq信息,只有两句话:“这下我才算彻底出气,刘姐出车祸了。” 我连忙问什么情况,什么后果?史小姐说:“昨天深夜刘姐和朋友聚会出来,在街上被车给撞了,人重伤昏迷送医院,肇事车也逃跑了,那个路段比较偏僻,又没有监控,据说很难找到司机。” 我担心地说:“希望这不是你许愿的结果。” 史小姐的回答却是:“当然是啊,不然她能这么惨吗?我前天对着古曼许愿说那个可恶的老女人害得我丢脸又丢工作,我想让她再倒一次大霉,越严重越好,只要不死、不残废就行!” 第118章 我彻底无语,说你真疯了,就算是她在职场上一再害你,也不能这样诅咒她吧?当初我告诫过你别太过分,你这样下去会出大乱子的。(.无弹窗广告)史小姐不以为然,恨恨地回复:“我最恨背后使坏的小人,当年我爸爸在工厂里就是被同事陷害,最后调到大西北支边,不然我家也不会这么穷。你知道我妈因为这个事情骂了我爸二十几年吗?既然你不能理解,我也不想再和你说。”说完史小姐就下线了。 这时我才知道史小姐为什么如此痛恨那个同事刘姐,原来不仅是因为职场争斗,其中还有父辈的往事。不管怎么说,史小姐是真不再和我说话了,我也懒得再问,毕竟那是她的事。过了几天,方刚说无聊让我到芭提雅找他喝酒,我把这件事和他说了,方刚问:“你真觉得那些事都是婴灵的力量?” “难道还是有人故意去做?没这么凑巧的事。”我回答,说完我就停住了,觉得方刚话里有话。他嘿嘿笑着说:“你去问问那名女客户吧,让她自己好好想想。”我再问他又不说了,这个怪家伙。 第二天中午,史小姐给我发来手机短信:“有件事很奇怪。” 我回复:“怎么了?” 她说:“我在柜子里发现有个女式提包,是刘姐的。” 我连忙问:“什么意思?你前公司那个女同事刘大姐的包?你确定?为什么会在你家里?” 史小姐说:“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很害怕。” 我干脆打电话过去给她,她说这个包她很熟悉,因为刘姐平时都是用这个提包。那次刘姐因为深夜在路上遭劫匪打伤,包也被抢跑了,现在还没破案,可这个包怎么会在我家的柜子里? 我也有点糊涂了,但心里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回想起前两天方刚对我说的话,就问史小姐:“你买的那辆车最近有没有肇过事,或者车的什么地方撞坏过?” 史小姐回答:“没肇过事啊,车的右前灯上星期有个地方瘪了进去,我也没太注意,估计可能是在楼下停着的时候被电动车什么的碰过吧,已经修好了。” 我心生恐惧,连忙又问她最近有没有觉得精神不振、头脑不清醒或做噩梦之类的事。史小姐说:“噩梦倒是没有,不过刘姐每次倒霉之前,我都会梦到她出事的场景,就像预言似的,特别真实。” 她这番话让我更加重了心中的怀疑,刚要再问什么,从话筒里传来隐约的敲门声,然后又是史小姐走路和开门的声音,听到她问:“你们找谁?”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话筒里有人说:“你是史xx吗?” 史小姐回答是,对方说:“我们是xx区公安分局警察,请跟我们到局里去一趟,有几件事想跟你核实一下。”史小姐疑惑地询问什么事,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心里怦怦地跳,其实刚才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但没想到警察来得这么快,也这么巧。以后我没再敢给史小姐打电话,因为按警察的办案流程,嫌疑人的手机等物品都是有可能的物证,必须上缴审查。我怕打电话之后被警察怀疑,所以只好装缩头乌龟了。 从那之后,我开始留意网上的新闻,尤其是重庆地区的电子报刊,一个多月后,果然看到有篇新闻,大概内容是重庆某白领女因职场不顺心生怨恨,多次暗中袭击同事造成严重伤害,又假装精神分裂试图逃避法律,最终还是没能得逞。 新闻内容很短,也没有配图,但只有我心里最清楚说的就是史小姐。她因为多次要求古曼替她做有伤福报的事,婴灵虽然一一照办,但却选中让史小姐亲自动手。那些扮鬼吓人、蒙面抢劫和开车撞人都是史小姐干的,而她却还蒙在鼓里,以为那都是别人所为。 警察并没有找上我,看来根本没人相信一尊泥塑能让人变成精神分裂。虽然这件事都是史小姐自己一步步造成的,但始作俑者是我,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已经被金钱蒙住了眼,完全没想过今后会对自己的命运产生什么影响。要说怨恨的力量真是无比强大,尤其是女人,史小姐对刘姐的恨,已经远远超出对腹黑同事的,而是上升到了一种潜意识的极度怨恨。 记得专门研究精神学的弗洛伊德说过,所有心理扭曲都能从不幸福的童年中找到答案,史小姐也不例外,我不知道她最后到底被如何处置,但仍然希望她从此后能平息自己的怨念。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这个社会上像刘姐那种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太多,史小姐可能也不会落到这一步,这到底是谁的错? 第119章 回过头来再讲我刚卖给史小姐佛牌的时候,那个给我打电话的泰国人的事。我除了在很多中国热门论坛发出销售信息的贴子之外,也在十几个泰国论坛同时发布,虽然在泰国佛牌遍地都是,但那些都是正庙的正牌和天童人童古曼,或者没什么法力的装饰性佛牌。要想请到由阿赞师父制作并加持的阴牌或地童古曼,仍然得求助像方刚和我这样的牌商。 这位泰国人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中泰混血,中文名和泰文名我都忘了,只记得他的英文名叫jack也就是杰克,就叫他阿杰吧。阿杰住在华欣市,长得并不像普通东南亚人那样黑壮矮,而是又高又帅,皮肤白净。他是一名时装设计师,事业做得不错,有自己的独栋公寓和奔驰汽车,别说泰国,在英美也算得上中产了。 阿杰在电话里给我讲了经过,他说自己还是单身,但身边不缺乏美女,他新交的女朋友笃信东南亚佛教,很热衷于请佛牌和供养古曼童,跟好几名阿赞师父很熟。她为了讨好阿杰,就从阿赞师父手中请了一块据说很特别的佛牌送给他。(.)这块佛牌怎么看也不特别,就是一块长方形的、灰泥制成的带框小牌子,既没图案也没文字。 女友让阿杰每天都佩戴这块佛牌,说能帮助人扩展人脉,广交四方。而阿杰的工作确实需要经常与时装模特品牌公司打交道,就听了女友的话,除洗澡睡觉之外都会把佛牌挂在脖子上。 别说,佛牌还是有效果的,从此后阿杰的时装设计事业确实更加顺利,还在新加坡开了两场时装展示会,反响非常好。阿杰很高兴,可他所说的怪事也是从那之后发生的。 那是大概两个月前的某天晚上,平时极少做梦的阿杰做了个梦,漆黑的晚上有一男一女,男人浑身发蓝,女人浑身发黄,不停地对他说:“送我们回去吧,就在那边,就在那边。” 醒来后的阿杰感到有些头重脚轻,他并没在意,可连续三天都做了相同的梦,一般人做梦可不会这样。后来梦的内容有所改变,那两个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五官,相貌完全看不到,但仍然在对他说着:“你为什么不帮我们?快要来不及了!我们就在南面那里等你。” 这个梦又持续了好几天,原本精神百倍的阿杰每天却都是昏昏沉沉的。他觉得很不对劲,再加上那时候工作繁忙,心想可能是有些精神不振,就给自己放了一周的假,回英国探望爷爷奶奶,晚上果然不再做怪梦,睡得很踏实。 回到泰国继续工作,结果阿杰又开始做怪梦,这回的内容更加诡异,那一对男女连脑袋都没有了,生气地指着阿杰质问:“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又不管?害得我们变成现在这样!” 这个梦让阿杰醒来后心惊肉跳,他隐隐觉得,这三种内容不同又似乎有着某种联系的梦境,恐怕不是因为疲劳过度那么简单。几天后,阿杰在横穿街道的时候走了神,被一辆汽车撞到腿,虽然没骨折,但也伤得不轻,在医院住了十来天。最奇怪的是,汽车司机居然说没看到前面有人,等他突然发现路面上“冒出了”一个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刹车。当然这不是理由,司机因此要赔医药费和误工费,但阿杰仍然很生气,耽误了不少工作。 阿杰的女朋友先是埋怨他太不小心,又说可以再帮他请一块能趋吉辟凶的佛牌,保证有效果。阿杰连忙摆手,说有这一块就够了,戴那么多干嘛。?#~?+ 伤好之后过了大概半个多月,阿杰晚上又做了个奇怪的梦,一个站在绿布上、全身发红的女人用双手捂着头,反复地说:“就是他,就是他干的,是他干的。”这个梦又持续好几天,内容都差不多,而阿杰起床的时候又明显感到浑身似乎都被一团湿气裹着,打不起精神来。 几天后,怪梦再次出现,那个全身发红的女人仍然双手抱头,看不到脸,语气焦急地说:“他来了,他就要走了,快点,快点!” 阿杰有些顶不住了,只得找医生要了些镇静安神的西药服用。 第二天晚上,怪梦内容又变了,女人呜呜地哭着:“你为什么不拦住他,就是他,真的就是他啊……”在梦中的阿杰实在忍不住,他很想问话,居然真发出了声音:“他是谁?你又到底要我做什么啊?” 那个女人慢慢放开双手,脑袋竟然是扁的,支离破碎,还有红白液体流淌着。她一把掐住阿杰的脖子,大声道:“就是他推的我!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阿杰猛地从梦中惊醒,时间才凌晨三点多钟,他大口喘气,发现全身都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第二天阿杰就发起高烧,在医院用了各种药,七八天也没退,身体发烫都快熟了,医生只好用冰袋把他全身上下贴满,才慢慢度过难关。 这是阿杰在电话里给我讲述的事情经过,我听了个大概,两年多的佛牌生涯让我也有了不少经验。当即就说如果你以前极少做梦,而且这两次做梦的过程都会感到身体不适,最后不是大病一场就是出意外,很有可能跟你女友送的那块佛牌有关,你有没有试着把佛牌拿走? 第120章 阿杰说:“先听我讲完。前些天我在家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看到有个年轻女孩买了一块面包,边结账边哭。她走后老板对我说,那年轻女孩的姐姐原来就住这附近,和男友同居两年多,几个月前晾衣服时不小心从五楼窗户掉在草坪上摔死了。女孩去找那个男人,想取回姐姐的一些遗物,可那男人死活不同意,说那些东西都是他出钱买的,还把女孩骂出门,听说前几天那男人刚把房子卖掉搬走了。” 我疑惑地问:“这件事和你的遭遇有什么联系?” 阿杰说:“本来我也没多想,可便利店老板又和我多说了几句,说那女孩生前经常去他店里买巧克力,特别喜欢穿红裙子。出事的时候很多人围观,摔的好惨啊,头都烂了。这句话让我想起梦中那个全身发红的女人也是这样,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于是就向老板打听那女孩摔死的那栋楼,找到那个住户。住户说他也是刚买的房子,知道这里死过人,但卖得很便宜,自己又急着买房,就只好先买下了。阿杰问原房主什么时候来过,住户说了日期,说自从出事之后,原房主就已经不在这里居住,那天是原房主最后一次来搬东西。因为东西太多当天没整理完,原房主就在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才彻底搬空的,以后就再没联系。 回到家后,阿杰算了算,发现那个原房主最后一次来搬东西的日期,就是怪梦中女人对他说“他来了,他就要走了”是同一天! 这件事让阿杰感到疑惑,他又想起上个梦境的事,就是一蓝一黄的那对男女。(.无弹窗广告)当时在梦里那对男女曾经说“我们就在西面等你”这句话,华欣市的西面方向是考艾山,虽然不太高但地处泰缅边境,全是深山密林,除了探险家和驴友,普通人是很少去的。阿杰在网上查找和“考艾山”有关的各种新闻,果然有收获:一对夫妻探险者的尸体在考艾山被发现,从浑身骨折判断是从山崖跌落而摔死。两人身穿蓝色及黄色旅行服,头部均缺失,伤口处有撕咬痕迹,应该是被野兽咬扯而掉。 阿杰觉得浑身发冷,难道这两年事和梦境都是巧合吗?他不这么认为。越想越害怕,回想起自从戴上女友送的这块佛牌之后,自己似乎总是觉得打不起精神来,就算每天坚持跑步也经常睡不醒,而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于是阿杰开始怀疑这块佛牌有古怪,便向女友打听佛牌的来历和出处,女友告诉他,这块佛牌是由一位住在宋卡、名叫阿赞都坤的师父制作加持过的。 阿杰背着女友来到宋卡找阿赞都坤,奇怪的是这位黑衣阿赞竟不见陌生人,他的助手接待了阿杰,说师父每个月只有三天见外人,还都是些长期合作的佛牌经纪人和老熟客。阿杰无奈,只好向助手询问这块佛牌的来历。助手听阿杰说出他女友的名字之后,说她也是师父的常客,这块佛牌所用的泥土配方很复杂,主要有坟场土、捆棺绳灰、横死妓女骨粉等物。能助八面逢源,效果非常好。 阿杰连忙问会不会产生把鬼招来的副作用?助手说我师父的佛牌不会这样,除非你没遵守规矩――戴佛牌时不能洗澡和做爱。 这正是阿杰担心的,他和工作室的女助手长期保持私情,有次两人在工作室激情缠绵,结果忘了摘下佛牌。当然,这事不能告诉别人,阿杰无奈只好回去。半路他远远把车开到一处荒郊野外,再把佛牌深埋在土里,这才回到家,告诉女友佛牌不小心弄丢了。 他以为这样就会没事,可谁想根本没这么简单。就在阿杰扔掉佛牌的十多天后,他又开始做怪梦了。这次怪梦的主角是个大概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身体蜷缩成一团,就躲在阿杰卧室墙角的大衣柜里。他低声地哭泣着,对阿杰说:“我想妈妈,想回家……” 梦很真实,阿杰醒来后仍然心惊肉跳,他立刻翻身下床,猛地打开大衣柜门,里面并没有小男孩。梦境持续了几天,小男孩的行为和场景都没变,只是说话的内容略有不同,有时是“我好饿啊,想吃饭”,有时又变成“好困啊,好冷”。阿杰很奇怪,如果真是佛牌招来的孤魂野鬼,可现在佛牌已经被他远远丢弃,怎么还会这样?这些天阿杰精神不振,过马路的时候又差点被车撞到。他再也顶不住了,开始寻找能解决这方面事情的人,他那个女助手情人把我介绍给他,她闺蜜曾经在我这里请过人缘油,效果很不错。 和阿杰通完电话,我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就给方刚打电话说了情况。已经是下午,可方刚似乎还在睡觉,他含糊不清地说:“是鬼求人。” “什么?”我没听懂。 方刚不耐烦地说:“我是说,那个家伙遇到‘鬼求人’了,你能听懂吗?” 我从没听过什么“鬼求人”这种事,为了详细全面地了解经过,我给阿杰打电话,让他来芭提雅的一家餐馆见面谈。 当阿杰停好车走进餐馆时,方刚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停在门口的那辆崭新的汽车,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 三人边吃边聊,方刚对阿杰说:“你那块佛牌是由大量阴物制成,再用经咒加持禁锢,确实能起到旺运开人脉的作用。但你不小心坏了供奉规矩,结果佛牌中的阴灵整天围着你转,同时四处吸引游荡在周边的孤魂野鬼。” “还、还有这样的事?”阿杰大惊,“可之前我做的那两种怪梦是什么意思?”360搜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方刚说:“你的事情田七先生已经对我讲过了,这叫鬼求人,人不光求鬼办事,有些时候鬼也会找人帮助它们做些什么。之前那对摔死的探险夫妇应该是想让你帮他们安葬遗体,以免遭野兽袭击而残缺不全。有句古话叫做‘入土为安’,这句话是全世界通用的啦,那种死在远方的人必须要安葬在老家或祖坟附近,灵魂才会安息。死无全尸是很不吉利的,会把霉气传给后代。后来那个从楼上摔死的女孩明显不是什么晾衣服失足跌落,而是被同居男友给推下去的,它是想让你帮它申冤抓住真凶,这样它才能平息怨气。可后来你还是错过了,那个男人已经卖掉房子离开,估计根本找不到了。” 阿杰哭丧着脸问:“那现在这个怪梦怎么解?我可不想成天这样昏昏沉沉的。” 方刚说:“昏昏沉沉还在其次,主要是每次鬼求人未果之后,你都会倒霉,要么大病一场,要么出意外。错过的越多,鬼投射给你的怨气越大,说不定这次再没帮上忙,之后你可能就有性命之忧了。” 阿杰很焦急:“那、那我怎么办?方先生,你得想办法帮帮我啊。” “办法很简单,你必须亲自解决一次鬼求人事件,然后再带着那块牌找到阿赞都坤,让他设法驱走围着你转的那个阴灵。”方刚回答。 阿杰无奈地问:“佛牌已经被我埋到野外去了,而且那位阿赞都坤师父根本不见陌生人,而且我也不想把和女助手的事告诉他,这样我女友就知道了。她家世很好,父母都很有钱,对我的事业有很大帮助,我可不想轻易放弃。” 我笑了:“你运气不错,制作佛牌的那位阿赞都坤,我和方先生都认识,阿赞师父人品还算不错。我们和他有过多次合作,关系还算熟。到时候施法驱灵的事就包在我们身上了,当然是要收费的,明码标价,施法十万泰铢起,封口费另算。你尽快去埋佛牌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回来吧。”方刚点点头。 第121章 阿杰连忙表示同意,又说:“可现在这个怪梦怎么解啊,完全没头绪!” 方刚问他:“你梦到的这个小男孩躲在你卧室的衣柜里,难道你的房子以前出过人命?” “这个不可能,”阿杰摇摇头,“我住的独栋公寓是从叔叔手里购得,他家里七八口人住了十几年,所以不可能发生那种事。---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 我心想,也不排除十几年前发生的呢。方刚让阿杰先回去,要等到怪梦中的小男孩说出有线索价值的话时,才能够继续分析。他对阿杰说:”你可以试试跟那个小男孩对话,问他一些关键情节,我们也好帮你判断解决。” 无奈之下,阿杰只好开着车返回华欣,临走时方刚告诉他,把那块佛牌挖出之后,别忘了在水里泡半个小时。阿杰走后,我和方刚坐在餐馆里隔着玻璃窗目送阿杰的奔驰车消失,方刚边剔牙边问:“那家伙很有钱吧?在泰国能开得起奔驰的年轻人可不多!” 我非常清楚他心里的想法,就像蚊子见血一样,是方刚的天性,就说:“这位阿杰先生确实是富人,而且还有个更富的女朋友。[.超多好看小说]” 方刚嘿嘿笑着:“那就好,我发自内心地喜欢有钱人。” 我白了他一眼:“你是喜欢有钱人腰包里的钞票,对了,要怎样才能帮阿杰解决鬼求人的事?” 方刚回答:“很简单,找出他梦里那个小男孩在什么地方,一切就都搞定了。”我说这个我也明白,可问题是怎么找?方刚说那就要等阿杰先生的回复,看他的怪梦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当天晚上,阿杰给我打电话说他在埋佛牌的地方,已经忘了具体埋藏的地点,用铁锹挖了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找到。我说找到就好,别忘了泡水,等着再次做梦吧。 又过了几天,阿杰给我打电话,说昨晚果然再次做怪梦,梦里的小男孩还是躲在衣柜里蹲着哭泣。阿杰记着方刚说过的话,在梦中,他努力开口问小男孩:“你家在哪里啊?” 小男孩低声哭泣着说:“叔叔,你别打我,我不喊,我真的不会喊。”阿杰再问别的话,可小男孩仍然只是那几句,然后阿杰就醒了。他急得要死,好不容易隔天晚上再次做梦,他又问:“小弟弟,你的家到底在什么地方啊?快告诉我!” 那个小男孩慢慢抬起头,阿杰在梦中看得很清楚,小男孩右前额处有一道细细的疤,脸上全是白色斑点,连眼睛都看不清了。他慢慢地说:“我家在xxx……” 再次惊醒后,阿杰怕忘了,连忙提笔把刚才梦中小男孩说的地名记下来,再上网搜索,发现那是距离海滩几公里处一家度假酒店的名字,于是阿杰就给我打电话汇报情况。我问方刚怎么办,他想了想,说:“让阿杰先生去那家酒店打听一下,有了结果再说。”把情况转告阿杰,他想让我陪着一起去,心里也有个底。好几百公里的路程,我就说要先收取两万泰铢的辛劳费,阿杰答应了。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华欣是个很小的市镇,但风景很美,沙滩很棒,而且海鲜美食非常便宜。这里欧美人比亚洲人多,中国游客基本都不了解华欣的景色,所以还没那么吵闹。和阿杰在华欣碰面后,我又开始头晕,而阿杰离我远一些就没事,看来是他身上附着的阴灵的缘故。之前帮聂小姐请古曼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候方刚还说我和那尊古曼有缘,现在看来,是我只要一接触阴灵就会头晕,没办法只好先忍着。 来到那家xxx度假酒店的前台,阿杰还在犹豫要怎么打探消息,我直接问前台接待小姐,说我和你们酒店老板是熟人,想找他谈笔生意。接待小姐告诉我:“老板最近每天要都出去办重要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给他打电话吧,但他恐怕没心情和你谈生意。” 阿杰连忙问怎么回事,接待小姐压低声音说:“我们老板的儿子被人给绑架了,打电话勒索不少赎金。钱已经给了,可人还是没送回来,也不知道在哪,现在老板夫妻俩和华欣警署的人天天都出去找。” 我问:“你们老板的儿子右前额是不是有一道伤疤?” 接待小姐回答:“你和老板是熟人,肯定见过他儿子啦,没错。” 我和阿杰对视一眼,转身走出酒店。我说:“明显酒店老板的儿子是被绑架并藏在某处,但不知道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藏在哪里。”我打电话给方刚,他说他立刻动身来华欣和我们汇合,了解情况之后一起去宋卡找阿赞都坤。 两个小时后方刚到了,刚钻出汽车就让阿杰把佛牌泡在水里一个小时。天已近黄昏,我们三人就在这家酒店登记住下,并告诉接待小姐她们老板回来后立刻通知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找他。我们先在附近的海鲜餐厅吃晚饭,海鲜非常丰盛,每种都有两三种做法,价格也极便宜。我和方刚连吃带喝很开心,阿杰却闷闷不乐,我一个劲地劝他别急,什么事都好解决。 第122章 酒店老板夫妇一晚上也没回家,凌晨三点多钟,我和方刚的房门被阿杰敲得山响。他告诉我们刚才又做怪梦了,在梦里他问小男孩是谁带你来的,这次小男孩满身都是白色斑点,哭着回答:“卷发阿姨,光头叔叔。” 阿杰趁热打铁又问你在什么地方?小男孩哭道:“铁路,要过铁路……” 早晨七点多钟,酒店老板夫妇终于回来了,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矮壮男人,和妻子两人疲惫地坐在前台附近的沙发上,愁眉苦脸。我上前把鬼求人的事对他们夫妇说了一遍,中年男人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们:“劝你们别再白费力气,我已经把全部家当都付给绑匪当赎金,没什么油水让你们骗。” 看来他是把我们当成骗子了,我又说:“老板,你要是肯配合我们,还是很有希望找回你儿子的。” 酒店老板娘走过来,怒冲冲地说:“我看你们是和绑匪串通好的吧?” 方刚笑了:“我们真要是绑匪,还用到这里来找你们!你们赎金都交了,还找你们干什么?想放人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放,用得着这样?” 老板娘没话说了,阿杰把那个怪梦说给老板听,并让他打电话给警察,按这个线索去找。老板苦笑道:“就算是真的也没用,卷发、光头、过铁路,这让人去哪里找啊?而且这些天全华欣的警察都在找我的儿子,完全没结果,他们已经累得走不动路了。” 这可怎么办?方刚说:“现在只有去宋卡找阿赞都坤,让他来帮忙,也许还有最后一线希望。”就这样,阿杰开奔驰带上方刚和我,驱车前往宋卡去找阿赞师父,酒店老板夫妇一夜没睡,正好趁机补觉。 在车上,方刚对阿杰说封口费也要十万泰铢,和施法的钱相同,阿杰肉疼地答应了。到了宋卡阿赞都坤的家,助手认识我和方刚,但今天不是见客日。方刚告诉他,这次我们来的目的和平常不同,不只是帮客户解决问题,而且还关系到一个被绑架小男孩的生与死,非同寻常。[] 过了十来分钟,助手走出来说让我们进去,阿赞都坤就坐在房间里的法坛旁边。方刚把经过对他讲了,阿赞都坤朝阿杰要回那块佛牌,看着带有明显水渍的佛牌,问:“戴佛牌的时候洗过澡,就开始遇到鬼求人的事情了?”阿杰连忙说是,阿赞都坤满脸疑惑的神色,但也勉强答应跟我们走一趟。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在阿赞都坤家简单吃过饭后,由方刚开车,我们又返回华欣的xxx酒店。刚下车,阿赞都坤就站住了,愣了几分钟慢慢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嘴里念念有词。方刚低声道:“师父似乎感应到一个怨念强烈的灵魂。” 过了一会儿,阿赞都坤对方刚说:“有个几岁的小男孩灵魂徘徊在这附近,说想让我帮他。”我大惊:“既然是灵魂,难道酒店老板的儿子已经死了?” 方刚摇摇头:“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我也遇到过活人灵魂出窍的事件。”走进酒店,看到有两名警察正坐在沙发上和酒店老板边抽烟边谈话,看来是熟人。我对老板说了情况,他急得眼珠发红,但警察却有些怀疑。这时,站在外面的阿赞都坤大声让我们开车,说那个灵魂已经离开,必须追上去。方刚连忙让阿杰开车带上我们出发,让酒店老板开车跟上,酒店老板夫妇和那两名半信半疑的警察开车在后面跟着。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阿赞都坤双眼紧闭,嘴里念着什么经咒,右手停留在胸间,食指不停地改变着方向。阿杰眼睛盯着阿赞都坤的手指,紧张地打着方向盘,有时候阿赞都坤指的方向根本就是一堵墙,汽车就只好绕路而行。 快要驶近华欣火车站的时候,阿赞都坤用食指笔直地指向前方,那是火车站北侧的一小片树林。泰国的国土不大又狭长,长途巴士网很发达,火车就没什么人乘坐,所以人流稀少,但华欣火车站风景很美,来的游客大多不是为了坐车而是拍照。汽车在树林前停下,阿赞都坤钻出汽车,朝树林内走去。两名警察不情愿地边嘟囔边在后面跟着。 过了小树林,阿赞都坤的手指向前面远处的两排三层楼房。警察说:“那两排楼房是一家金属加工厂,头几年被政府征用准备改造成公园,但一直没动工,现在只有工厂老板夫妇守着。之前我们查过这里,没发现可疑的地方。” 另外一名警察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前几天到这里检查的时候,记得那工厂的老板就是光头,而他老婆就烫着大波浪的卷发。酒店老板娘连忙说:“那我们快去看吧!”大家加快脚步来到那间已经废弃的金属加工厂跟前。大铁门紧锁,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后来阿杰从汽车后厢找出修理工具把铁锁撬开,大家才进到厂房里。 第123章 这里空无一人,警察说:“奇怪,前几天工厂老板夫妻还在,现在怎么没看到人?”大家跟着阿赞都坤的手指寻找,最后来到一堵砖墙面前,再也没路可走。--酒店老板娘焦急地说:“所有地方都查过了,可是什么也没有啊?” 方刚走上前用手仔细摸砖墙,再捡起废砖东敲西敲,发现中央有个区域是空的。警察掏出警用匕首插进砖缝用力撬,打开一堵暗门。阿赞都坤说:“里面有怨气。” 大家顺着里面的台阶走下去,尽头是个地下室,能闻到隐约的臭味。地下室内有很多用来存放金属元件的柜子。酒店老板夫妻连忙逐个打开柜子,其中有的柜门锁着,阿杰用工具砸坏铁锁打开柜门,强烈的尸臭味立刻冒出出,里面蹲坐着一个小孩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浑身爬满蛆虫。 酒店老板夫妻扑上去大哭,其实尸体已经烂得看不出男女,我感到胃里来回翻滚,阿杰忍不住吐了。警察连忙用电台联系警署叫人,阿赞都坤盘坐在尸体之前,掏出佛牌让阿杰戴在脖子上,口中念着经咒。我和方刚知道他是在借着小男孩灵魂怨气平息的时候,把附着在阿杰身上的阴灵再次吸引到佛牌中。 等更多警察来的时候,阿赞已经施法结束,我、方刚、阿赞都坤和阿杰都被带回去协助调查,当然最后都把我们给放了。检尸结果小男孩不是被打死,而是饿死的。估计是金属加工厂的老板夫妇在绑架小男孩之后,因故忘了给小男孩充足的食物,收到赎金后发现肉票已死,就只好逃走,到现在也不知道抓没抓到。 阿杰的生活也恢复正常,为了感谢我和方刚帮他联系施法和封口,阿杰付给我们二十万泰铢作为酬金,佛牌也退回给阿赞都坤,方刚则把其中的七万泰铢交给阿赞都坤作为施法的费用。阿杰开车送阿赞都坤回家离开后,我的头晕才有些好转。据说从那以后,阿杰再也不敢碰任何佛牌,但后来他是否跟那个有钱的女友顺利结婚,就不得而知了。 而我这个遇到阴灵就会头晕难受的病根从此就落下了,那时候没多考虑,心想大不了做生意接触阴物的时候忍着点儿,为了赚钱嘛。 从警署出来之后,我在车上问方刚,为什么之前那些生意客户遇到阴灵缠身之类的事,却没有发生鬼求人的情况?方刚边开车边哼几声:“鬼心里是什么想法、有什么打算,我怎么会知道?总之尽量离鬼远点就行。” 我又问:“我现在只要接近阴灵就头晕,这可怎么办?你比我接触这一行时间久,为什么你没事?” 方刚笑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可能是我有佛牌护体吧,谁让你自己不请佛牌!你也别羡慕我,福损有的是发生在后世,而不是本世。当然,我可不怕来世做鬼还是当猪,只要这辈子过得舒服就行。” 从阿杰那桩生意结束之后,我开始有意地避开与阴物接触,不管是阴牌还是古曼甚至小鬼,就连靠黑衣阿赞师父太近了也一样会觉得头发晕。方刚总劝我也请佛牌护身,他说会帮我选一块绝对厉害的、全东南亚难找的限量版阴牌,保证效果超强。但我一直没同意,这两年间看到了太多贪财贪欲者的不良下场,早就有了心理阴影,要不是做这行赚钱多,我也不愿意接触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那时候,有个湖南衡阳的男人通过淘宝页面联系方式找到我,聊天中他说很想发财,有没有能帮助人迅速发横财的佛牌或别的什么东西,但不要太贵。听这话就知道,肯定是那种既不想付出辛苦又想赚大钱,但还不想付出的人。我很讨厌这类人,但看在钱的面子上,还得和他勉强聊下去。 我对这个人印象很深,他没说自己的姓名,只自称叫小伍,开始甚至也没说他是什么地方的人,只说在湖南,就连qq号也没填任何信息,明显是为了和我联系而新注册的。我随口问他住在湖南的哪个市县,他却很警觉地避开话题,但又在一直问我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帮人发财。说实话,我不想和这种人做生意,不但赚钱费劲,而且事也多,就随口说了句五千到一万块钱的都有,效果不同。小伍又问东问西问了一大堆,把我给问烦了,就不再回复。 小伍似乎感觉到了我对他的鄙视,从那天之后,他就经常在网上和我聊天,很多时候其实已经不是聊天了,而是他不停地给我留言,基本都是在向我炫耀他有多么精明。今天说他这几天买六合彩赢了多少钱;明天又说帮朋友管工厂,私下做假账骗了朋友多少钱;后天又说他盯上了某个朋友新赚到手的几万块,最后终于找到机会偷走。最奇葩的一次,他说自己是很讲义气的,以前有人和他因故对骂了几句,过后对方早就忘记,而他却怀恨在心,在半年内天天盯着对方的行踪,终于找到机会用黑布蒙那人的头,暴打了那人一顿,这才算出气,而对方完全不知道得罪了谁。 看了小伍给我的qq留言,我觉得相当无语,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如此喜欢坑骗朋友和熟人,又为了报复居然能在半年内天天盯梢?仔细想想也是,只有朋友和熟人才会放松戒心,正应了那句话:你只能骗相信你的人。 我已经看出这个小伍的性格特点了――典型的不劳而获、鬼迷心窍,而又习惯于算计别人,所以也常常防备着被别人骗。似乎全世界都有可能骗他,哪怕是朋友最简单的一句话,在他眼里也值得怀疑。这个小伍绝对是中国人优缺点的完美混合体,头脑聪明活络,但又自私狡猾,做事能吃苦有毅力,却很少干正事。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无语地说:“你这么能坑能骗,还请佛牌干什么?很多路可以走啊,像什么网络诈骗、都是路子。” 没想到小伍回答:“我只骗朋友和熟人,而且也不是经常骗,以免被别人盯上。我做事是有原则的,骗了你还要你蒙在鼓里。” 我已经笑不出来了,只想让他离我远点,为了不再让小伍骚扰我,我还是决定卖给他一块佛牌。报价六千,他嫌贵,还价三千,看来是在地摊买东西的习惯――张嘴砍一半,我气得不想再理他。他又开始每天留言,我将其拉黑,没想到他居然每天都更换不同的新qq号码加我,真是防不胜防。我屈服了,告诉他三千有三千的效果,六千的肯定更好,你自己考虑。小伍刨根问底,问三千的效果能具体到什么程度,我气得开骂,说:“我他妈哪里知道你要拿来干什么?实话告诉你吧,泰国阴牌里面有鬼,是让鬼来帮你达到目的,我又不是鬼,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没想到,小伍居然对我这句话非常感兴趣,说:“既然是鬼在帮忙,那再好不过了!三千的也有鬼吗?和六千的鬼有什么区别,是不是大鬼和小鬼,大鬼到底能帮我赚多少钱,小鬼呢?”我简直要吐血了,甚至有了想换qq号的念头。好在这家伙不再骚扰了,说先弄个两千的佛牌试试,效果好再说。 我长吁一口气,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把淘宝链接发给了他。小伍问:“我怎么知道给了钱你就能发货给我,怎么证明你不是骗子?” “有支付宝,担保交易,你收不到货,我也拿不到钱。”我疲惫地给他解答。 他又问:“我没在网上买过东西,怎么知道你和这个什么淘宝网站是不是串通好的,我怎么知道网站会不会吞了我的钱跑掉?”我已经无力骂他,直接告诉他爱买不买,就不再理他。可过两天他又来纠缠我,说为什么有生意不做,你是不是心虚,你是不是骗子……我差点发疯,说你到底想怎样?怕骗你就来泰国,我们一手钱一手货! 第124章 小伍没话说了,最后勉强同意用支付宝交易,我告诉他最低三千起,小伍假充恶人般地对我说:“告诉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找人去泰国把你砍成几十块。(.)”我连连说相信,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心里想着尽快交易吧,再和他多聊几次,我非进精神病院不可。 不知道他和谁学会了使用支付宝,三千块钱终于到位,我连忙联系方刚,让他帮着随便弄个能招邪财的便宜阴牌,价格别超过一千块人民币。方刚说:“开什么玩笑?去哪里找这么便宜的邪阴牌?你是今天才做佛牌生意,以为在地摊选货的吗?” 我笑着告诉他,这个客户很讨厌,既狡猾又抠门,纠缠不清,所以我一定要多赚他点钱,这样心里才能平衡。方刚哈哈大笑:“那就随便找座正庙请块正牌寄给他算了。” 我说:“不行,这个人很难缠,至少得让他用上佛牌之后起点效果,哪怕只有一次。” 方刚很不理解:“你身在泰国,又没卖过他东西,怕什么?” 我苦笑道:“你不了解这个家伙,要是效果没那么明显,他就会像鬼上身似的缠着我不放,又不能更换网络账号,所以就得自认倒霉。”方刚终于理解了我的处境,说这两天去找阿赞师父试试看,但不保证能弄到。 下午的时候,小伍在qq上问我货发了没有,我说得先找到阿赞师父订制,收集材料,制作加持再跨国发货,再快也得半个多月。小伍又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在骗他,我告诉他能等就等,要是不能等我立刻退钱给他,以后别再打扰我,小伍只好说那就再等几天吧。 过几天我去芭提雅找方刚要取一批货,几块白衣阿赞加持的阴牌和两尊古曼,这么多阴物凑在一起,让我头晕得不行。拿货给钱后,我已经没法回罗勇发货,只好选当地附近的国际快运公司。出门不久,我忽然想起小伍这档子事来,连忙再返回方刚家,问为什么没有那块我要的便宜阴牌。 方刚不好意思地说:“我还真给忘了,像这种没什么钱赚的生意,我就忘得比较快。而且邪阴牌这个价位也真是不容易搞到,要不再加一块普通正牌吧,实在没有更便宜的。” 我头晕得没心情,也不管小伍那个家伙拿到手后有没有效果,就同意了。方刚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招财符管,说:“前几天收拾柜子从角落里翻出来的,可能是当时出货漏掉了。也不知道压箱底多久,但至少有半年多,制作和加持者是位不太出名的寺庙僧侣,很便宜。就用这个顶吧,算零本钱,卖多少都平分。” 我哼了声:“这东西说不定当初是你从哪个三流小庙里用几百泰铢弄来的通货,我家里也有几十条,怎么和你平分?” 方刚把眼一瞪:“你小子凭什么说这是通货,也许是龙婆培的呢?哎呀算了算了,就算你三千泰铢吧,不要斤斤计较,不然做不成大事的!”看在他给我刚弄了货的份上,我不再计较,撇着嘴又数了三张千元泰铢钞票给方刚,拿着这些佛牌到附近的快运公司把货给发了。不得不说小伍很谨慎,给我提供的地址是湖南衡阳市某县城的一个小超市,看来是用朋友代收。我觉得很可笑,难道还会去找你不成? 离开快运公司几十米,我的头晕症状才有所缓解,方刚发短信给我,邀我去喝酒泡女人,可我已经被刚才的头晕折腾得没心情,就乘坐大巴回罗勇去了。 不到半个月,小伍在qq上说收到从泰国寄来的包裹,打开看之后是这个东西,随后他用手机拍照发给我。我看到图片就傻眼了――那条佛牌并不是方刚压在抽屉角落的那个便宜的招财符管,而是另一块本应该发给广东某客户的邪阴牌,那是由阿赞拍制作加持的,光成本就四千多人民币。 难道发错了货?我立刻问广东的那位客户是否收到了货,那人回复说三天前就已收到,忘记告诉我,还拍了照片发给我,不出所料,就是那块招财符管。这可怎么办?我联系小伍说了情况,让他把牌寄回来,邮费我出,可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对小伍这种人来说,看到便宜不占,简直和要他的命一样。果然,小伍根本不同意退回,还说:“你是不是后悔了想调包,想换个不值钱的便宜货给我?你以为我傻吗,退货不可能!” 我气得真想找块豆腐撞死,我记忆力很好,尤其对数字和名词这类东西非常谨慎,像这种发错货的事件近两年来极少发生,要不是那天我头晕难受,怎么也不可能发错。看来让小伍退回是不可能了,没办法只好认赔,让广东的客户把那块便宜到家的招财符管邮回来,自己贴钱换货补上。 给广东的客户打过去电话,刚寒喧几句,他就兴高采烈地对我说:“田先生,你的货还真管用,我刚把这个符管戴上不到三天,就谈成一笔拖了两个多月的订单,谢谢你啦!” 这把我要说的话又给堵回去了,我在泰国做生意两年,从没卖过假货,也没骗过顾客。而那条招财符管的出处既非龙婆古巴,也不是什么黑白衣阿赞,这位客户谈成大生意,显然并不是符管的功效。 但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我要是说货发错了,那东西根本没效果,岂不是在扇自己商品的嘴巴?有没有佛牌都能谈成大生意,还花钱请牌干什么?;笔 在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之后,我违心地决定不告诉广东客户事情真相,就这样将错就错下去吧,就算以后再没效果,这位客户也不会觉得上当。可我心里很堵得慌,像小伍这种连自己老妈都有可能不信的人,又像铁公鸡那样一毛不拔,却轻易占了我这个“资深牌商”的大便宜,真是让人说不出的别扭。后来又一想,小伍曾经和我说过他连二十年的朋友都骗,我算什么。 第二天,小伍在qq上问我:“怎么没效果啊,我这两天一毛钱都没赚到!”我无奈地告诉他,佛牌不是毒药,吃了就有效果,你得有耐心,要看机遇。小伍半信半疑地说要是敢骗我,我饶不了你,肯定砍你全家,我连连称是。 又过了几天,小伍在网上和我聊天,说最近心神不定,老是想出去搞点钱花。那时候我正在和一个刚认识的泰国女孩在外面看电影,实在不想理他,就敷衍说那正常,你不是一直都这么想吗?去看看你朋友有没有发了财的。小伍说:“以前是想赚钱,可也没这几天心情这么急切,就像有人催我还债似的。” 我不再理他,几天后小伍又给我qq留言,说他今天路过银行,看到有个人手里拿着纸包走出来,忽然有一种想跟踪抢劫的冲动,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我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显是你想钱想疯了,和我没关系。” 小伍说:“虽然我也偷过骗过,但都是对朋友和熟人下手,像抢银行这类事,我根本就没想过,总觉得不对劲。” 我也有点儿奇怪,问他最近是不是太缺钱了?小伍说是啊,我一直都很缺钱,买六合彩,赌钱喝酒泡妞,都要用钱。我对和他聊天的兴趣彻底打消,也就不再回复。 半个多月后,小伍在网上激动地和我说他发财了,真是发大财了,这辈子都不愁吃穿。我问怎么回事,他说他赚了一百万,我还以为他在说胡话,但小伍信誓旦旦地说真的,整整一百万人民币。 第125章 我问他怎么赚来的,他说:“这个不用你操心,反正钱是真的,你的佛牌还真有效果,以后我可能还会再找你买。”我再问他,就什么也不说了。 我很奇怪,像小伍这种人,就算坑朋友也没这么多吧,哪里来的钱呢?但从那以后小伍就变得很消停,没再骚扰我,慢慢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过了几天,我在网上浏览新闻,看到有一条的标题是“湖南衡阳xx县某村民为某母买十份意外险,雨夜骑摩托带母看病致其摔死获赔百万”。看到这标题我顿时想起了小伍,他正是这个县的人,而那个“百万保险金”更是触动了我,于是我连忙给他qq留言,质问这条新闻和他有什么关系。 小伍几天后才回复,开始不认账,但在我的逼迫下终于承认。我疑惑地问:“意外险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份,最多两份就够了,难道你盼着你老妈出意外?” 小伍说:“你老妈才会出意外,我就是觉得反正保险公司打折,十份才顶两份的钱,就买了。”打折的东西就得买?要是碰上骨灰盒打折也买几十个当抽屉用呗!但心里很奇怪,他不给自己买意外险,却非要给老妈买,这是什么用意? 我对小伍的怀疑让他突然变得义愤填膺,开始痛骂我害死他的母亲。我疑惑地问什么意思,小伍说:“半个月前我妈生病,晚上我想带她去县城医院看,她说明天再去,可我怕耽误病情,就连夜带她去了。正赶上那天下大雨,我借了邻居的摩托车带她去县城,结果半路不小心滑到沟里,把我妈给摔死了!” 我奇怪地问:“你自己骑摩托车不小心出的事故,关我屁事?” 小伍说:“怎么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给我弄了这块佛牌,我怎么会给我妈买那么多份人身意外保险?又怎么会大半夜冒雨非要骑摩托车送我妈去医院?多危险啊,又不是什么大病!” 我哭笑不得:“你也知道危险?买保险和冒雨都是你自愿的,又没人强迫你。”忽然我又想起刚才他说的话,连忙问:“你妈死后保险公司赔钱了吗?” 小伍支支唔唔:“关你什么事!” 我追问:“赔了一百万吧,我知道。” “赔多少钱关你什么事?你想干什么?”小伍警惕地问。 我说:“摔死你妈这事是你做的,怎么赖也赖不到我头上。得了一百万保险金,你怎么没说分我点儿钱?” 小伍骂道:“那是我妈用命换来的钱,是他妈归我的,给你干什么?” 我也很不客气地骂他:“得了便宜你自己占,出意外赖别人头上,你妈从小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就这样骂来骂去,我忽然问小伍:“当初你妈得了什么病?” 小伍没好气地说:“感冒,打喷嚏!”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感冒打喷嚏你偏偏要连夜冒大雨送医院,还骑摩托车?我看你小子就是故意的,想把你妈摔死骗保险,我要去告你!”我飞快地在qq窗口里打字,还故意多打了很多惊叹号以加强语气。 这话明显让小伍感到不安,他立刻否认:“你他妈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故意往沟里摔?再说我的脸还摔破了呢!” 我又问:“你家里有摩托车吗?”他打字说有,然后又立刻改口说车坏了。我说:“你家里有摩托车,却向邻居借摩托车出去办事,明显是到时候好找借口说别人的车用不习惯,所以才摔倒出事,我说的没错吧?”小伍气极败坏地辩解,随后就又毫无逻辑地用脏话骂人。 我已经知道事情经过,没必要再和他纠缠下去,就吓唬他说:“你向我隐瞒了地址、姓名、电话号码和一切个人信息,但没用。我认识公安局的人,能从你收货的超市找到线索抓到你。你等着,我要告发你故意杀害自己亲妈来骗取巨额保险金,就等着蹲监狱吧,最少二十年,你千万别跑!”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像小伍这种人最怕寻仇或是公安找上门。还没等我打出下一段话,小伍的qq头像就变成灰色了,再和他说话,从此后再也没回复过我。 小伍的事就算结束了,我特别后悔当初把货发错。小伍这家伙虽然不务正业,人品又差,但毕竟还有底线,不敢大张旗鼓偷抢。可得到那块邪阴牌之后,他的心变得更黑,原本贪欲就盛,在阴牌的驱使下更是无法掩盖,就像用扇子灭火,越扇越旺,最后竟然在自己父母身上动恶念。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也许小伍真无辜,也许是那块邪阴牌的力量令他变得更坏更没有底线,也许是小伍早就有骗保险的打算。到底哪种可能,恐怕只有老天爷才晓得答案了。但从此得到了一百万保险金是真的,今后他的人生是幸福美满,还是醉生梦死?我不知道。 第126章 这篇贴子已经写了近四个月,因为时间太久,很多事情写到后期才慢慢想起来,有的经历也把时间记错了。记得有件事发生在05年的圣诞节前后,但是我给错记成了06年,现在把它重新补上。 方刚是我在泰国最佩服的朋友,这家伙不但人脉广,心眼也多,而且当机立断。俗话说:慈不掌兵、义不理财,方刚对待客户的风格和我可不一样,他绝对是铁石心肠,除非有钱拿。但也有例外,那就是他以前的旧情人,不但免费善后,还倒贴钱给她,让我非常意外。方刚是个复杂的人物,他既黑心又有原则,既沉迷酒色又看破红尘,平时就是个认钱不认爹的奸商,但偶尔说出话来又像一位大彻大悟的老僧。反正和方刚认识的那几年内,我也没能把他的脾气秉性了解清楚。 记得那是临近圣诞的时候,泰国和东南亚国家虽然都笃信佛教,但社会在发展,欧美文化对全世界尤其是亚洲的影响力非常大。[.超多好看小说]泰国各行各业每到圣诞节的时候都会举行很多活动,而像我、表哥和方刚这些中国人,在这段时间内除了吃喝玩乐似乎也没别的方式参与。那天正是平安夜,我和表哥、方刚三个人在饭店吃平安大餐,表哥知道我爱吃海鲜,所以每次出去吃饭都请我吃各种海鲜。餐中我接到电话,有个自称叫柏朗的泰国人说经朋友介绍,想请求我帮他一个忙。 我最讨厌在两种时候被电话打断,一是吃饭,二是打游戏,熟睡的时候反而没这么生气。那时我正在吃一种被当地人叫做“大龙”的龙虾,味道非常鲜美,所以没好气地说我正在吃饭,柏朗连忙说那过一会儿再打。可不到二十分钟,这只虾还没吃完一半,柏朗的电话又来了,我气得直接按掉关机。 当晚方刚也住在表哥家里,我和他都喝了不少酒,到后半夜我的酒才醒了大半,反而睡不着了。拿起手机玩的时候才想起柏朗的事,就打电话过去,话筒那边的声音非常吵闹,孩子哭女人叫的。柏朗问我能不能接驱邪之类的生意?我连忙说没问题。说他现在要处理一些事情,如果方便的话,他会把家庭地址发给我,希望我这几天能抽时间去他在乌汶的家看看。 乌汶距离罗勇比较远,我正在犹豫,柏朗说:“田先生,我朋友说您信誉很好,生意也很见效。我不会让您白跑一趟,就算您解决不了我的困难,我也会付给您车马费。”这么说就再没什么可犹豫的,我就同意了。 放下电话我才发现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心里很奇怪,都这个时辰了,柏朗家里怎么还那么吵闹?第二天上午起床,我和方刚说了这件事,我俩立刻动身出发,从芭提雅取道再经过曼谷,有一条长途大巴的主干线直达乌汶。到了乌汶已经是中午,按手机短信中的地址,我们乘出租车来到柏朗家,一幢漂亮的别墅门口。院里停着两辆汽车,旁边有狗舍,拴着一条健壮的大黄狗,警惕地盯着门外的出租车。 方刚说:“看来你的人脉渠道也很广了,能认识这么有钱的客户,最好再能狠狠敲上一笔。”我心想这家伙怎么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进了院子,柏朗家中的女佣人把我引到客厅里坐下,又泡好锡兰红茶。柏朗夫妇出来了,柏朗看起来不到五十岁,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那种有钱人。他妻子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穿着打扮入时,容貌也很有风韵,却板着个臭脸,好像别人都欠她钱似的,对我们点点头就出门开车走了。柏朗带着歉意微笑着同我和方刚握手,笑容很和善,但我还是能让从他眉毛里看出几分愁苦。 通过柏朗的介绍,得知他在泰国做精油生意,因为质量好销路广,所以赚的钱比较多,这在泰国并不多见。因为泰国和中国的国情完全不同,在中国做生意是很难的,压力也大,而泰国除了不允许外国人大批涌入经商之外,本国人经商的压力很小,这一点和南美国家比较相似。所以在泰国经商很少赔钱,但也很难做到巨富,而像柏朗这种能做到本地中产阶级以上的真不多见。 我很想知道是哪个客户向柏朗介绍的我,于是就提出这个疑问。柏朗说:“是我大儿子的大学女朋友,她叔叔曾经在您这里请过一条避凶符管,后来她叔叔有天遇到歹徒开枪,子弹却刚好嵌在那条符管上。正因为有这么灵验,所以她就向我儿子介绍了您,可能田先生已经不记得,我大儿子在您这里请过佛牌,后来送给了他妈妈,也就是我妻子。” 第127章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了原因。[]方刚掏出大雪茄点燃,边抽边问:“柏朗先生,你的家庭最近似乎不太和睦,是不是和撞邪有关系?”柏朗连连点头,开始给我们讲他的事。柏朗在半年前从泰南搬到乌汶,买下了这栋漂亮的大房子,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从此就发生了很大改变。 他除妻子外还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佣,大儿子已经在读大学,有时会在学校住一段时间,小儿子不到十岁。平时家里就是这四个人住,柏朗经常去外地跑生意。搬来之后的前两个月并没什么异常,只是院子里那条大黄狗有些不对劲。它叫阿贾,已经养了四年多,虽然长得凶,但性格很温顺,不遇到小偷平时很少叫唤。自从换了这个漂亮的别墅,阿贾却经常站在院子偏西侧的位置,扬着脑袋汪汪叫个不停。 起初柏朗家人以为它换地方不习惯,但有一天开车带着阿贾去朋友家做客,它却像以前那样老老实实,但回到家又开始叫了,而且总是站在院子西侧的位置。阿贾也不是每天都叫,晴天极少,雷雨阴天居多,白天少而晚上多。有时吵得屋里人睡不着觉,柏朗妻子叫女佣人用棍子打它几下,阿贾不再叫了,但仍然低声呜呜,好像在向谁示威。后来柏朗买了个专门套在狗嘴上的塑料扣,到晚上就给阿贾扣好,以防止它叫唤。 后来大儿子从学校搬回家居住,几天后的一个黄昏,柏朗妻子在卧室里听到外面有狗的呜呜声,路过窗户的时候无意中向窗外看了几眼。卧室在二楼,她看到楼下有个白色的影子在院子里慢慢地来回走,阿贾嘴扣着,努力发出呜呜的声音,它用力崩直狗链,似乎要冲上去。柏朗妻子以为是去外地出差的丈夫回来,可又想他不喜欢穿白色衣服。带着疑问下楼开门,却并没看到院子里有人,大铁门紧锁,阿贾仍然左突右冲,好像还很警觉。 柏朗妻子虽然感到疑惑,但以为自己眼花了,也就没当回事。 几天后的某个深夜,柏朗大儿子睡醒起来去卫生间回来,路过楼梯口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楼下客厅里似乎有个黑色的人影坐在沙发上。他以为是父亲忙生意的事又失眠,就顺口叫了声爸爸。那黑影一动也不动,他走下楼梯去想安慰爸爸,那个黑影慢慢站起来向大门处走去,一转眼就不见了。柏朗大儿子来到客厅怎么也没找到人,等他清醒后才想起来,爸爸去曼谷办事好几天还没回来。 他再上楼去看,发现妈妈、弟弟和女佣分别在自己的房间里熟睡,根本就没人下楼,那刚才客厅里的黑影又是谁? 第二天,柏朗的大儿子把昨晚遇到的怪事对妈妈讲了,柏朗妻子认为是儿子睡迷糊,就随口安慰几句,但联想到前些天她自己的遭遇,心里也开始有些不安。 大概半个多月后,柏朗带两个儿子外出游玩,女佣碰巧家里又有事回去处理,柏朗的妻子因为头疼不舒服而独自在家。某天凌晨,她因失眠而处在半睡半醒的当口,突然被外面客厅方向玻璃杯摔碎的声音惊醒。她连忙爬起来到客厅去查看,漆黑的客厅空无一人,门窗紧闭,不知道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是怎么跌落的。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瞥眼看到楼梯上面有个黑影闪过,她心里害怕,大声朝二楼质问是谁,无声音应答。她从客厅找出手电筒,硬着头皮慢慢上楼梯每个房间照亮,没发现有人。她想回到卧室,可卧室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反锁了,怎么也打不开。她只好在小儿子的房间勉强睡了一夜。半夜她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醒来后怎么也坐不起来,原来睡在一口棺材里,又闷又臭,无论她怎么大叫挣扎也没用,最后被憋醒了,浑身是汗。 头疼欲裂的柏朗妻子走出小儿子房间,发现自己的卧室门已经打开,进去后愣住了――满屋恶臭,床上全都是黑绿色又腥又臭的粘液,把床和被褥都弄脏了。她恶心得直吐,连忙打电话报警,可警察到后也没检查出什么名堂来,最后猜测是恶作剧,并告诫她想办法加固门窗,就算再热也不要随意开窗,尽量用空调。 柏朗和两个儿子回来后,也对这种现象非常惊讶,但都认为是哪个精神病在恶搞,为加强安全,柏朗特意把整个别墅的所有门窗全都换成能由电子控制的门窗,包括院子大门。从那以后,柏朗的妻子自己在家时,都不敢开窗户了。 又过了不到一个月,柏朗好容易给自己放假几天在家陪妻子,她才觉得安心了些。某天晚上,柏朗感到心神不定,醒来后发现妻子竟然站在床头,也不开灯,盯着躺在床上的他。柏朗疑惑地问:“你在干什么,怎么不睡觉呢?” 他妻子也不回答,双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柏朗连忙爬起来打开灯想把妻子晃醒,她却慢慢上床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柏朗的妻子完全记不起昨晚她起来过,记忆中是一直在熟睡的,但却梦到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整个影院只有她自己。她看了一部长达三个多小时的电影,从头到尾情节都记得。 柏朗觉得妻子可能有些神经衰弱,提出让她去医院看看大夫,可她不同意,说最近出现的这些事很奇怪,是不是撞到什么邪物了?柏朗身为泰国人,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听得特别多,他也是信佛的,于是就到附近的一座著名寺庙里燃几炷香,从龙婆僧手里请了两个加持过的平安符。 开始的两个月确实很平安,大房子里没再发生什么怪事。后来学校因故放假,柏朗的大儿子从学校回到家里居住,结果又出事了。 那天下午,阿贾在院子里叫得特别凶,柏朗照例让女佣用塑料扣把狗嘴给扣上。半夜时分,大家都在熟睡,柏朗却做了个诡异的梦,梦到有一男一女两人,分别穿黑白两色衣服。其中男人缓缓对他说:“要是再打扰我们,那就换个位置吧。”一转眼柏朗已经睡在棺材里,又闷又臭,他伸手用力去推棺盖,却怎么也不行。就在他快要被闷死的时候,突然从梦中惊醒坐起。 柏朗大口喘气,似乎刚才确实被闷得半死,转头看到妻子并不在床上。柏朗以为她去了卫生间,可在床上坐了十几分钟也不见妻子回来。他疑惑地来到卫生间门口,门大开着,里面并没有人。再去楼下寻找,猛然看到院中妻子和大儿子直挺挺并排躺在院子里的地面上,就像死人般一动不动。柏朗连忙跑过去叫醒两人,妻子和大儿子看到自己居然睡在院子里,也都感到很奇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妻子和儿子以前从来没有梦游的症状!柏朗觉得可能是这栋的房子风水有问题,于是托朋友请来当地著名的菲律宾籍风水师来看局。风水师在他家走了几圈,说这幢别墅从地势到格局到朝向都不错,风水方面肯定没问题。送后风水师之后,柏郎劝妻子别多心,也许过几天就好了。妻子勉强同意,说如果再出这种怪事,她就要搬出去回到曼谷娘家住。 半个月后。柏朗的妻子睡梦中似乎听到屋里有动静,几次要醒却没能如愿,最后终于醒了。她感到太阳穴疼,就起身到卫生间用冷水洗脸,之后再回到卧室,屋里的情景把她吓呆了:卧室空荡荡的,地中央摆了两口棺材,其中一口棺材里躺着柏朗,另一口是空的。一男一女两个人身穿黑白色衣服站在棺材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其中女人对她说:“快进来吧,我们该换换了。” 柏朗妻子已经惊得说不出话,连连后退,后背贴在房门上,回头去扭门锁,却怎么也扭不动,被锁死了。那两人慢慢走过来,她大声尖叫,两人伸出只剩枯骨的手去抓她的头发,最后她终于惊醒,发现还躺在床上,柏朗在旁边奇怪地看着妻子。她从床上弹下来,冲出房间跑到院子里,用力想推开大铁门。全家人都惊醒了,跑出去把她拉回来,她嘴里大叫着:“放开我,我不要和你换,我不要进去!” 第二天,柏朗的妻子说什么也不愿意再住下去,准备收拾行李回娘家。这么一来,柏朗和家人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知道事情很复杂了。柏朗想找驱邪师来看,可他对这些东西完全不了解,而且又听说那些阿赞师父性情古怪,一不小心得罪他们,不但事情解决不了,还会倒霉。他想找个介绍人从中牵线,可又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后来他大儿子说有个姓田的中国人专门经营佛牌古曼,而且也接驱邪解降之类的生意,就住在罗勇,就这样,柏朗在平安夜给我打了那个电话。?#~?+ 我和方刚来到柏朗家的时候,正赶上他妻子已经收拾好东西,要出发回曼谷娘家,柏朗怎么也劝不住,只好让她走。听完柏朗的讲述,方刚思考了几分钟,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半年前搬来这里,而第一次出事是搬家两个月之后。那也是你大儿子从学校回家住的时候,对吧?” “嗯,是这样的,有什么问题吗?”柏朗回答。 方刚说:“几次比较严重的诡异事件,基本都发生在你妻子的身上。” 柏朗点点头,方刚又问:“那块佛牌是你大儿子在田先生这里请来,那又是什么时候送给他老妈的?” 柏朗想了想:“好像就是在他从学校搬回家住的那几天,他说这佛牌找专人鉴定过,是效力很强的白衣阿赞阴牌,也比较贵。我妻子比较信这种东西,于是就要走了佩戴在身上。” “现在您妻子还戴着吗?”我问。 柏朗摇摇头:“有近一个月没戴吧,自从家里出了这些怪事之后,她精神越来越差,脾气也坏,那条佛牌好像被她扔在抽屉里。”他说着走上楼去取来佛牌递给我。我和方刚看着佛牌,还是有些印象的,因为这条佛牌是由阿赞tam加持过的猴胎路过,这是用被野兽咬死母猴腹中的猴胎爪骨制成,专门辟邪。 第128章 方刚点了点头,这时柏朗的两个儿子走下楼来,在柏朗的介绍下,两人很有礼貌地和我们打招呼。[]这时从院子里传来狗的叫声,柏朗的大儿子说:“阿贾又开始叫了,晚上必须得用塑料扣把狗嘴封上,不然根本没法睡觉。也不知道它遇到什么了,以前没这么吵的。” 大家都走出客厅来到院子里,那条叫阿贾的狗站在院子偏西侧的地方,一直汪汪个不停。方刚慢慢凑近它,阿贾扭头警惕地看了他两眼,低声呜呜几下,又转过脑袋汪汪叫。 我摘下脖子上的五毒油项链拎在手里,也慢慢走向阿贾。发现颜色越来越深,当我站在阿贾身边时,项链中的油已经变成黑色。狗忽然扑向天空,用爪子把我手里的五毒油项链扒落在地,呜呜着死命用嘴去咬。柏朗连忙上前把狗强行抱开,好在项坠是坚硬玻璃制成,那也被狗嘴咬出了几道痕迹。 “这狗真讨厌,怎么专咬我的宝贝项链呢?”我仔细查看着项链,生怕给漏液了。方刚走过来,说:“它不是对你的项链感兴趣,是对项链中的油感兴趣。五毒油能感应阴灵,吸收了阴气,所以狗能察觉到。” 我看了看四周和脚下:“不知道这附近什么地方有阴灵,让这条狗没完没了地叫唤,是有鬼在空中游荡吗?” 方刚对柏朗说让他叫几个男人,带着铁锹和工具过来干活。柏朗很疑惑,但还是打电话给精油工厂,二十分钟后,有三名男子带着铁锹开车来到柏朗的家。方刚在院子地面用手指虚划了一个范围,让他们挖土。在柏朗的点头之下,几个人开始挖掘,大概挖了半米多深,刨开一个方圆两米多的方坑,可什么也没有。大家挖得热汗直流,柏朗从冰箱里取出冰镇啤酒让大家休息片刻。又问方刚:“没结果啊,怎么办,还挖吗?” 方刚还没说话,大黄狗阿贾突然用力挣断狗链,跳进刚挖好的大坑里狂叫,几个人连忙过去把狗拉出来。方刚让他们继续挖,几个人又挖了有近半米深,忽然有人说:“好像有东西!”大家仔细一看,泥土里半埋着黑棕色的木板状物体。 又挖了没多久,一块长方形的棺材盖板就显露出来了。三名男子都慌了神,神色忌讳。柏朗只好答应每人多加半个月的薪水,让他们继续挖,在棺盖旁边不到半米的位置又显现出另一张棺材盖板。 柏朗额头的汗也开始往下流:“这、这院子里的地下怎么会有两口棺材……”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女佣也吓得脸色煞白,跑回到屋里去了,我让柏朗的两个儿子也进屋去,暂时别出来。 方刚说:“这就是答案,一切噩梦和诡异的根源就是这两口棺材。” 我迟疑地问:“要打开吗?” “建议先别开棺,我先联系阿赞师父,等他到了再处理。”方刚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几个电话之后,他对我说已经联系到居住在乌汶以西不到两百公里的阿赞康拉师父,他这就去接,这位阿赞康拉之前曾经为喜欢打麻将的胡女士制作过招财银锭。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大家在柏朗家吃过午饭后,方刚就乘坐柏朗的汽车去接阿赞康拉,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女佣打开电源,别墅院子四周的几盏金属杆灯同时亮起。 我也是头一次和阿赞康拉见面,此人中等身材,穿白色半袖衫和黑裤子,脑后扎着小辫子,胳膊和脖子上纹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经咒。柏朗似乎很害怕和这种人打交道,远远站在方刚身后,阿赞康拉下到坑里,掏出炭棒分别在两口棺材的盖上面写了一些经咒文字。 我低声问方刚这是什么意思,灰棒的字是黑色,棺材盖也是黑色,根本看不出写的是东西。方刚回答:“那些经咒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是用来与棺材内部的阴灵相通,而不至于把它们惹怒。当然,前提是棺材里有阴灵。” 有人把阿赞康拉拽出坑外,对大家示意可以开棺,柏朗下令后,那三个人全都摆手表示不干,柏朗威逼利诱,这三人苦苦哀求,嫌不吉利。最后方刚走过来说要是不干,你们的老板就会开除你们,这三人见柏朗不置可否,只好表情痛苦地从汽车后备厢里找出撬棍,开始撬棺盖。柏朗的大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悄悄溜了出来,凑在人群里跟着看热闹。我低声问他:“你不害怕吗?”小伙子笑了笑,表情既害怕又好奇。 三个人嘎吱嘎吱撬了十来分钟,左侧那口棺材的钉子全部松动,再用铁锹把棺盖顶起移开,大家虽然心里害怕,但仍然被好奇心驱使着探头朝棺材里看去。 棺材里躺着一副枯骨,穿着男式黑色西服,棺材底部满是腐烂之后与泥土潮气混合的尸液。再撬开另外一口,里面也是枯骨,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呈灰黑色,但仍然能分辨出下葬时穿的是白色女式洋装。 两副尸骨都烂得只剩下杂乱的头发和衣服,头骨上那两个黑漆漆的圆眼洞和大张着嘴里的牙齿显得相当吓人。柏朗看得脸色煞白,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他儿子身体摇晃,弯着腰似乎要呕吐,最后一直跑回屋里。阿赞康拉对方刚说,要有人下去检查两具尸骨,看看身上是否佩戴了什么东西,有的话就拿上来。 第129章 柏朗让那三个人派出代表去做,可这三人打死也不去,在东南亚普通人眼中,乱翻死人身上的东西是最不吉利的,柏朗自己也不干。(.好看的小说)最后方刚说:“还是我来吧,但要多付给我五万泰铢做为倒霉费。”我差点笑出声来,而柏朗却很认真地连连答应,并让女佣找出厨房用来洗碗用的橡胶手套给方刚。方刚跳下坑,戴上手套在两具尸骨身上摸了一阵,取出两条项链,然后跳了上来。 方刚把东西递给阿赞康拉,我们也都凑过去看,阿赞康拉用一块布擦干净项坠的表面,才看清这两个项坠是用金属制成的小小的扁壶,顶部有塞。阿赞康拉用手指捏着项坠在耳边轻轻摇晃,说里面好像有某种液体。阿赞康拉把两条项链递给方刚:“快放回原处,快!” 我们都很奇怪,这时我的头又开始发胀,又晕又恶心。阿赞康拉说:“这项坠里面装的是死者死后数小时内燃烧手指末端的尸油,下葬的时候再用经咒加持给死者佩戴,死者灵魂就不会害人。” 为柏朗干活挖坑的一个男人问道:“死人的灵魂都会出来害人吗?” 阿赞康拉说:“不是,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死亡的才会。” “什么特殊情况?”我连忙发问。 阿赞康拉回答:“冤屈而死、猝死、自杀、死于灾难或他杀的人。” 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显,坑中棺材里躺的这两具尸骨不是正常死亡的,至于是什么死因,那就没人知道了。为了分散头晕的症状,我拿起手机开始摄像,毕竟这种场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以后回国聚会吃饭的时候拿出来炫耀一番,保证他们没见过。我边录像边听阿赞康拉和柏朗对话,这时方刚已经跳下坑去把两条项链又给死者戴好,忽然周围那几盏金属杆灯同时闪烁几下,全部都灭了,院子里一片漆黑。 柏朗连忙高声呼唤女佣,问是怎么回事,又让大儿子帮着去查看电源开关。我打开手机背部的闪光灯,柏朗又从屋里找出两支手电筒分给手下人,勉强把现场照亮。大儿子和女佣跑过来对柏朗说电源开关没问题,屋里仍然可以供电,可能是这几盏金属灯同时坏掉了。 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古怪,金属灯怎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同时损坏?这时方刚爬出坑,神色紧张地对阿赞康拉说似乎不太对劲,有具尸骨好像动了。 这话把所有人都吓着了,女佣尖叫着又跑回屋子,柏朗的大儿子也吓得脸色煞白。阿赞康拉连忙问怎么回事,方刚说:“奶奶的,我把项链摘下来时,那两具尸体明明都是脸朝上的。可刚才放回项链的时候,那具男尸的头骨却朝着东面,难道是我记错了?” 阿赞康拉连连挥手,对我们说:“快进屋里去,谁也不要出来!”我们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也没敢多问,一个个都准备进到别墅里去,阿赞康拉指着柏朗说:“你留下别走。” 柏朗吓得腿直发抖,方刚问为什么,阿赞康拉说:“我一会儿要借用他的身体和这两名死者通灵问询,现在虽然还不知道原因,但从之前发生的事情来判断,应该是他打扰或得罪了死者而造成的,我需要问清楚。” 我手里仍然举着打开闪光灯的手机,边录像边往别墅里面退去,等进了别墅客厅,我的头晕才有所缓解。[]方刚把大门关严,我还在隔着玻璃窗户拍摄外面院子里的两个人。但天已经黑透了,院子里又没有灯,手机的录像效果极差,屏幕上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道晃来晃去的手电筒光束,只好按停。 三个为柏朗工作的工人神色比柏朗还紧张,都跪在客厅角落的四面佛像前,不停地祷告着。他们刚才挖坑挖出了棺材,就等于是在掘墓,这在东南亚是很不吉利的,也难怪他们害怕。女佣坐在椅子里一直在哭,看来也吓得不轻,柏朗的大儿子不敢上楼,站在我身边担心地问:“哥哥,我父亲有、有什么危险吗?” 我连忙安慰他说没事。方刚点燃雪茄抽着,对那三个工人说:“怕什么?死的又不是你们!”几名工人连忙躲开,显然是嫌方刚刚才用手摸过死人,太不吉利,同时又用愤怒的眼神瞪着他。刚才是方刚让他们挖土撬棺材,还用开除相威胁,所以这几个人特别恨方刚。方刚不屑地哼笑几声走开,三名工人这才又回到原位继续跪拜。 我和柏朗的大儿子站在窗前,紧张地盯着院子里的动静。只见阿赞康拉让柏朗盘坐在大坑前,他则用手按住柏朗的前额,另一只手平平伸出,手里握着两串黑珠,似乎在举行某种仪式。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柏朗的身体开始有节奏地前后仰动,夜色太深,看不清两人是否在说话。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柏朗慢慢站起来,脚步踉跄,阿赞康拉向屋内招手,示意大家可以出来了。我们连忙出来,柏朗的大儿子扶着父亲,我们看到柏朗双眼发直,似乎中了邪似的。 阿赞康拉对我们说:“这两具尸体是夫妻,死了已有几年。女人因出轨而被男人误杀,后来男人也被判死刑,之后两人被安葬于此。因男尸灵魂怨气重而经常干扰附近的人,而被家人请法师制作镇符项链戴上,再重新下葬。后来旧房被人购去翻建,但院子未动,所以棺木没被发现。再后来柏朗先生购得这栋别墅,原本没什么事,但柏朗朋友众多,又喜欢聚会,经常在院中吃喝玩乐吵扰阴灵,尤其有天深夜,有很多人在院子里小解,把尿就排在埋葬棺木位置的地面。再加上柏朗的妻子身上又佩戴有阴物,所以这两个灵魂才不得不经常出来,纠缠柏朗的家人。” 这番话把大家给惊呆,尤其是柏朗的大儿子,脸上露出十分后悔的表情。柏朗也慢慢清醒过来了,连忙问我们该怎么办。阿赞康拉说:“我刚才已经通过你的身体了解到,他们两人希望能不被打扰,要么你们搬离这里,要么把它俩迁至一个安静的地方。”?#~?+ 柏朗说:“这栋房子我花了高价才买到手,全家人都非常喜欢,实在是不想搬离。还是迁走它们吧,我要怎么做?” 阿赞康拉说:“制作两个镀金的坛子,把死者的尸骨取出来,用酒擦干净,再分别把两名死者的遗骨放进金坛中。要按照由下至上的顺序,最后将金坛密封,再运到中国福建省重新成殓下葬。” “为什么要运到中国去下葬?”我疑惑地问,从表情能看得出,这也是柏朗想要问的。 阿赞康拉说:“刚才死者通过你的嘴说出他们原祖籍是福建客家族群,所以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落叶归根,回到祖籍去安葬。但这不算结束,你们还要将院中原先埋葬棺木的地方挖一个方坑,里面装满石灰粉和原棺木烧成的木灰,再把死者身上佩戴的项链扔进去封口盖土,这栋房子才可以继续居住。” 既然这么说,那就没什么可讲的了。次日柏朗马上行动,出钱按照阿赞康拉的嘱咐安排一切事宜。全部都做完这些事总共花了将近二十万泰铢,然后又支付给阿赞康拉四万泰铢的法事费,还有我和方刚的红包十万泰铢。 事情解决了,柏朗的妻子在他的力劝下也终于同意回来居住,方刚答应柏朗,这件事如果再有什么后遗症也可以找我们咨询。两个多月后,柏朗打电话给我,说他妻子不再做噩梦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有阴影,她的精神状态仍然不太好,大儿子可能是吓着了,学习成绩跌落不少,就连做了几年的女佣也找借口辞职。柏朗非常后悔之前经常和妻子带朋友回家来聚餐玩乐,结果得罪了鬼,搞得家里鸡犬不宁。 平心而论,喜欢在家里搞个派对聚会什么的并不算错,又有谁知道家中院子里的地底下一米左右埋了两口棺材?戴佛牌甚至阴牌也是无辜,谁知道这东西的阴灵能把地下长眠的灵魂吸引?在院子里尿尿也不是什么罪过,但就这么巧,正好尿在地下死者的棺木上方。要说怪谁,只能怪柏朗的家人运气太差。当然,不雅观、不尊敬的动作还是要少做,之前在崩密列那个温女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中国有古话:非礼勿视、勿听、勿言、勿动,当然那个时候的“非礼”是指封建教条。但对现代人来说,无论言行举止甚至内心念头都有正邪之分,不端正的事还是少干,天知道你哪个举动就把鬼给得罪了? 第130章 柏朗先生的事情解决得还算顺利,没怎么费力气又赚了不少钱,方刚这家伙非要请我喝酒唱歌,还要教我赌钱。(.好看的小说)但我对接近阴物就会头晕的症状一直耿耿于怀,甚至流露出有些反感这个行业的念头。方刚像教导主任似的臭训了我一通,说我不求上进、胸无大志,大不了下次再头晕的时候喝点酒就行。这话气得我差点没背过去,难道当个佛牌掮客就是胸有大志?真搞不明白他的逻辑。 那阵子因为姐姐结婚,于是我回到沈阳帮着处理一些事情,顺便多待了一段时间。记得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我的第三套房子刚装修完没多久,平时偶尔自己去住两天。那天晚上我正在家里独自上网,照例看我在那些论坛发贴后面的回复和私信,从中寻找商机。 在浏览我所发出贴子的回复和站内私信时,其中有封私信引起了我的注意,发信人自称今年十七岁,还是一名女高中生,家在锦州北镇。她想咨询我一件事,是关于她同班一名男同学的。大概意思是说,她班上的这名男生学习成绩非常好,除了家里穷点儿,性格内向点之外,各方面都很优秀,可是从半个多月之前,他忽然发生了很怪异的变化,以至于学校正在联系他的家长,要把他劝退。 她在私信中说:“他不但成绩好,人品也好,可能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平时比较沉默寡言。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他的好感,在看到他变得越来越奇怪之后,我心里很难受,总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原因,但又说不出来。我看你的贴子有很多人回复,说你不但卖佛牌,而且也会帮人驱鬼和解什么邪降。我真心希望你能帮帮他、救救他,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学习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消亡了,谢谢大哥哥。” 对于这封信,其实我并没多想,所有人都是从高中时代走过来的,人在没完全成熟之前,会遇到很多外在因素而影响心灵。比如早恋、家庭暴力、性事件等等,好学生变差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我急于去看其他私信,就习惯地只回复了一句话:“什么怪异变化。” 看了一会儿私信,我准备关电脑睡觉了,这时看到有一条新私信发过来,就顺手点开,就是刚才我回复的那名女高中生。她说:“没想到你居然也在线,我妈妈催我睡觉了,但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电话联系,我的号码是xxxxxx……” 高中生怎么说也还只是孩子,所以这名女生的话我并没放在心上。几天后,我接到一个显示为锦州的手机号,接起来听对方是个小女生,上来就问:“你这人怎么这样?见死不救是吗?” 我心想现在的高中生说话都这么冲啊,就奇怪地问你是谁。她自报家门,原来就是之前给我发私信的那名女高中生。虽然还是学生,但用词很犀利,我甚至怀疑她在班上是不是语文科代表,一句句把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大概意思很明白,她说的那名同班男生姓关,昨天教务处又把他父母请到学校,下达了最后通知,准备让他退学。 “你说的关同学到底怎么个怪异法?小妹儿,我是卖佛牌的,不是电台知心大姐,他可能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像什么失恋、家庭矛盾之类的,这种事我真帮不上忙。”我解释道。 女同学说:“要是普通原因我就不找大哥哥了,我们大家都觉得他好像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些鬼故事里都这么说,真的!” 我笑了,告诉她鬼故事大多是瞎编的,不要什么事都往中邪方面想。她焦急地说:“是真的,小关平时的话特别少,就是闷头学习。可最近一段时间他很反常,话多但是没逻辑性,总在自言自语,大哭或大笑。上课的时候经常睡觉,还说什么‘把衣服还给我’之类的梦话。开始同学们都觉得好玩,后来大家就感觉害怕了,老师找他父母谈话,都说最近家里没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番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以这两年来的经验,中邪者的典型症状我非常熟悉,不仅仅是胡言乱语,而是说出来的话都有另外的意思,这与纯病理性的反常行为大不相同。于是我问她,这个小关同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反常的,除了行为,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女同学想了想,说:“别的倒没发现,他家穷,穿的衣服很旧,但前阵子戴了条很显眼的项链,说是过生日他爸给买的。开始我们都笑话他,大男生戴什么项链,让他赶快摘了。可小关不让任何人碰那条项链,班上有个爱打架的坏男生抢走项链,结果小关和他打起来挨了揍,居然从学校食堂抢来菜刀把那男生砍成重伤,现在还住院呢。就因为这件事,教务处准备把他开除。” 第131章 一提到项链,我的心立刻咯噔提到嗓子眼,连忙问她那条项链大概长什么样。--女同学回忆了半天,说:“项链是黑色编绳,下面有个三角形的坠牌,牌上好像是个骷髅骨架,眼睛是红色的。班上有同学说可能是普通的装饰品,也有人说是泰国佛牌,他和爸妈去泰国旅游过两次,说在那边到处都是卖这种东西的,泰国人人都戴,还说这东西很邪。” 从她的描述,我在心里大概猜测,如果不是那种地摊的装饰品,就很有可能是泰国派烫佛牌,因为派烫的法相就是一副骷髅骨架,而且和拍婴一样,派烫也有红眼的品种。但很奇怪,派烫一般属于阴牌,如果是真品的话,再便宜也不会低于两三千人民币。按女同学所说,她的同学小关家里非常穷,可他爸爸为什么花大价钱给还在上高中的儿子买泰国佛牌当生日礼物?这太怪异了。 我又问女同学:“你和小关是好朋友吗?看来你很关心他的事。” 女同学在电话里迟疑起来,说只是不想看着学习这么好的一名同学被学校开除,因为有严重劣迹,以后他再转别的学校也很难。但我这个经常混迹在女人堆里的过来人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讯息,我觉得这名女同学似乎对小关同学有点那种意思,要么是她喜欢小关,要么两人干脆有过早恋。 不管怎么说,这种不是由我生意引起的善后,没钱我是不接的。而小关同学家里这么穷,就算真是由佛牌招邪引起,他们家也拿不出钱来请人,叫我怎么帮?我把话明说给女同学,她急了:“你们这些商人眼睛里就只有钱!这样行吗?田大哥哥你先来看看小关的情况,如果真是中邪,到时候看解决需要多少钱,我这几年手里攒了点爸妈和亲戚给的压岁钱,大不了我替他出!” 她这么一说,我就更能肯定两人的关系了,不过我总觉得学生谈恋爱不完全是坏事,人在青春期对异性有好感是天性,只要不发展成太暧昧的关系,以后还能给人生带来最纯真最美好的回忆。[.超多好看小说]我犹豫了片刻,想到锦州离沈阳不远,可以去一趟,但有个条件:必须先通知小关的家长,由他们出面和我联系,我不能因为一个高中生的请求就去做这种善后生意。 女同学高兴极了,连忙说没问题,她这就去小关的家里和他爸妈说这件事。挂断电话后,她把自己家的地址发给了我。 几个小时后,小关的父亲还真给我打电话过来了,一口浓重的锦州口音让我很想笑。他说那名女同学在他家里如何劝个没完,非说小关中邪了,说我专门能解决这类事。他生气地说:“我家孩子最近是很反常,问也问不出个名堂来,但怎么也不是中邪啊。我们老关家是穷,但歪门斜道的事从来不干,咋能中邪呢?” 我直接问他项链的事,是从哪里来的,花了多少钱。小关父亲说话支支唔唔,先是说忘了,最后才吐出实话。接下来他的一番解释,却勾起了我近十年前的某些回忆。 那大概是1998年左右的事,东北有一种特殊的服装商品,大家习惯称之为“打包货”或“滚包衣服”。就是从国外运到中国南方港口的旧衣服,和旧电子产品一样,都属于洋垃圾。这些衣服从南方运到北方后都是按斤称,每包衣服有近百件,大概只卖百十来块钱,但不让打开挑,所以才叫“滚包货”。 我家以前也比较穷,记得在沈阳八一公园附近就有专门卖滚包衣服的早市,生意很火爆,那几年我和爸妈经常去那里买这种滚包衣服,几十块钱一件,什么款式都有,经济实惠。当然那已经是过去式,别说现在,就连发生这件事的2006年,沈阳早就已经已取消了卖这种衣服的市场,但不保证某个小服装店里仍然在偷偷销售。这些衣服来历不明,来自世界各地,不知道是外国人穿旧丢弃的,还是工厂里的积压货。但据说经常有人买了滚包衣服之后在口袋里发现印有外文的纸片,找人翻译一看居然是死亡证明,充分说明这种滚包衣服的复杂性。 说实话,这种衣服危害不小,谁知道哪件上面有没有血迹、霉斑甚至外国传来的病毒?但却又特别有市场。原因很简单,因为穷,买新衣服心疼,就只能选择这种衣服,你能怪老百姓目光短浅吗,能不为买新衣服而发愁的人,又有谁愿意去冒这个险,买这种让人心里没底的衣服穿? 小关的家庭确实很贫困,他妈妈有风湿病不能工作,只能在家做家务,还得长年吃中药,全家仅靠小关父亲在工厂那点固定工资过活。小关从小就是在省吃俭用下长大的,为了省钱,父母总是去当地的服装早市买滚包衣服穿,那天小关父亲看中一件便宜的羊毛棉衣,可买家非要搭一件长袖衬衫才肯卖,最后小关父亲还是买了。 第132章 小关妈妈要把那件长袖衬衫清洗的时候,发现下摆口袋里有一条项链,看起来挺好看。夫妻俩一商量,再过几天就是小关的生日,从小到大也没给儿子庆祝过生日,更无生日礼物,最多就是煮俩鸡蛋,于是打算谎称这条项链是特意给儿子买的生日礼物。 这个美丽的谎言让小关非常感动,虽然他觉得给快成年的男孩买项链当生日礼物有点奇怪,但毕竟是平生第一件生日礼物,心里仍然很高兴,同时也觉得父母这么穷还花钱给自己买东西,心里很过意不去。 从那天后,小关就每天都戴着这条项链,可能是因为穷的缘故,他在班上有些自卑,怕人笑话,只好把项链偷偷塞在衣服里头。有一次班上体检,他脱外衣的时候不小心把项链露出来,让大家看到了,只好说是爸妈给买的生日礼物。男女同学们笑话了一阵也就算了,可从此后小关开始出现异常。 有次正上着课,课堂里很安静,小关忽然低声笑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大家都在看他,老师以为他在偷偷看闲书或者听mp3呢,走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就训了他几句。后来小关又经常双眼发直,老师提问也不回答,旁边的女同桌想把他捅醒,小关却自言自语地说:“把衣服还给我……”同学们哄堂大笑起来,老师很愤怒,冲过去把他晃醒,给记了一次严重课堂违纪。 之后,小关的异常行为越来越多,同学们渐渐不再哄笑,而是远离他,觉得他有毛病,直到后来班上一个喜欢耍横的男生抢那条项链,小关被打得鼻血直流,去食堂拿了菜刀把那男生砍进医院。 听完小关父亲的讲述,我心里的疑惑更盛,他叹了口气:“昨天学校下通知要开除我儿子,小老弟,你不用来了,就算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还得去借医药费呢,就不和你多聊了。”电话挂断,按理说被对方拒绝就可以直接不管,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非常想弄清楚这件怪事的来龙去脉。(.无弹窗广告)也许是出于对一个穷困家庭的同情,也许是对佛牌副作用的敏感,或者是因为我也曾经穿过那种“滚包衣服”,说不好。 小关的女同学给我打来电话,其实她想说的话我都知道了,小关的爸爸并不认为儿子中了邪。也难怪,中国几千年的传统,让父母极少和子女真正做到了解和沟通,也没人去关心什么儿童、少年心理。女同学很着急,问我应该怎么办,我说可以去锦州看看,和小关面对面聊聊,以打探虚实,但你要给我出辛苦费,最少两千块。女同学同意了,说她这几年接的压岁钱攒了有两三万,几千还是拿得出。我心想毕竟是未成年的学生,心眼实,早早就把底交给别人了,这要是碰上奸商,你这几年的积蓄估计还真悬。 沈阳离锦州很近,从锦州转车再到北镇,于车站遇到了那名女同学,她的年龄虽然还不到十八岁,但已经出落得成熟大方,从穿着打扮看,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她风风火火地跟我说小关的事,看得出是个急脾气的姑娘。我在她的带领下乘出租车找到小关的家,一个很旧的居民小区,起码有二三十年了,我见到了小关一家三口。 小关的家是一间两居室的回迁房,家里只有一些简陋的旧家具,墙也破得掉了皮,饭桌上放着大酱和咸菜、馒头等东西,还混杂着一股中药渣的味道。小关母亲的手腕肿得比手掌还宽,他的父亲局促不安地接待了我,小关则在自己的房间呆坐着。 “大老远从沈阳把你折腾来,多不好意思,家里也没啥好招待的,凑合喝点糖水吧。”小关父亲给我倒了一杯白糖水,那用来装白糖的袋子已经旧得看不出本色,看来他家里极少接待客人。女同学问:“叔啊,医药费借着了吗,还差多少?”小关父亲说借了两千,他的亲戚也都不富裕,实在借不到了,学校发动全校学生捐款,但还差两万多。 女同学说她可以把自己的压岁钱拿出来先借给你们,小关父母连忙推辞,我说想和小关单独谈谈。 刚走到小关房间门口,我的头就开始有些发晕,不用说,屋里肯定有阴灵,看来我现在的脑袋都能代替五毒油了。小关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书桌上的几本书,表情很哀伤。我和他随便聊了几句,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以我两年的佛牌销售经验,一眼就看出那是条红眼派烫。我很想让他取下来给我看看,但想到之前因为有同学要抢,小关把人家给砍进了医院,所以我又退缩了。 小关说:“我头疼,难受,老做梦梦到自己被脱光衣服放在炉子上烤,不知道咋回事。” 我微笑着问:“你戴的这条项链是从哪来的?” 小关眼睛中露出警戒之色:“是我爸爸给我买的生日礼物,你要干啥?” 我说:“这链子有个环扣都快断了,你也不修修,不然哪天非丢不可。”我边说边掏出手机调成静音状态,假装在看时间。小关低头看看胸前的佛牌,脸上半信半疑。我说我替你修好吧,我是在泰国卖项链的,专门会修这种东西,说着我伸出手去慢慢摸项链。小关瞪着我手的动作,我用右手把项坠拿起来,尽量离我近一些,头疼得更厉害了,再偷眼看胸前的五毒油项链,颜色已经变成深灰。 我用手指假装去用力捏金属链的环扣,左手用手机悄悄把佛牌前后左右都拍了照片。以我几年的佛牌掮客经验,这条红眼派烫是真品无疑,现在真相已经很清楚,小关爸爸买的那件滚包衬衫显然是从东南亚流过来的。但衬衣口袋里为什么会有附着佛牌,小关又为什么戴上之后就会出现异常现象?现在还不清楚。 把佛牌放下之后,小关的神情才轻松了很多。我又和他闲聊了一会儿,在没出现异常的时候,小关表情得还是很正常,只是对即将被学校除名一事感到很悲伤。出了房间,我赶忙松几口气,缓解头痛之后,才对小关的父亲说:“叔啊,你买的那件打包衣服是从东南亚运到中国的,口袋里那条也不是普通项链,而是泰国佛牌,是附有阴灵的。小关被佛牌中的阴灵缠身,所以才会出现行为异常。” 小关的父母面面相觑,都表示听不懂。我只能尽量简短地向他们介绍泰国佛牌这种东西的来历和功用,把两人吓得够呛,那名女同学更是惊得连脸都白了,连忙问我怎么办。我给方刚打电话过去,把情况仔细介绍之后,他立刻反对:“这种事你不要管,穷得肉都吃不上,拿什么付给你善后钱?” 方刚自然是不会理解我的心情,我之所以来到锦州小关的家,当然不是为了钱。正在我想对他多做解释的时候,方刚却说他这边有笔大生意,一对泰国兄弟歌星正在寻找某个特定年代的龙婆古曼童,他知道我手里正巧有两尊存货,就催我尽快回到泰国去交易。价钱他已经帮我谈得差不多了,相当理想,至少比一年前我在庙里请到手的时候翻了十几二十倍。 我先答应下来,对小关的父亲说:“我要马上回泰国办事,几天之后就回来,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弄一条和小关脖子上相同的佛牌,你们想办法把它调包就行了。” 女同学非常高兴,而小关的父母则显然对这件事没抱太大希望,只跟着附和答应。 离开小关家,我一路回到沈阳,办手续飞到泰国。先到芭提雅和方刚一同回到表哥家,他在我的存货里挑出了那两尊古曼童,我俩再回到曼谷,共同来到那对双胞胎男歌星家里。这对兄弟的家是一栋两层高级公寓,一楼的佛堂中供奉了几千尊古曼童和古曼丽,数量位列全泰国第一,而这对兄弟的运气也一直不错,从默默无闻到大红大紫,很神奇。百度嫂索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在歌星兄弟家中,我见识到了那存放有几千尊古曼和小鬼的佛堂,相当壮观,很多古曼身上都挂有金链,据说是成愿之后用来还愿的信物。歌星兄弟也是佛牌行家,验证过我手里货的真实性,就很爽快地付现金给我们。这两尊古曼就赚了七八万元人民币,分给方刚三成辛苦费,到手的也有五万多块,利润相当不错。 成交之后的喝茶时间中,通过闲谈得知二楼还有一间更大的佛堂,专门用来供奉佛像的,我就很想上去看看。两兄弟很好客,欣然同意,而方刚以前曾经和我说他与这对兄弟有过生意往来,表情也不太耐烦,很不想去,但看在我兴致勃勃的面子上,还是陪我们来到二楼。 二楼的佛堂更大,里面有近千尊佛像,金银铜木的都有,据说还有几百年前古代泰国曼谷王朝的文物。两兄弟向我介绍了半天,方刚在旁边和客户打电话,看完之后下楼时,方刚边打电话边用笔在手掌上记地址,忽然没留神脚下踩空,从二楼一路滚到楼下客厅里,手机都飞出去了。我们连忙过去查看,这老哥摔得嘴咧到耳根,脚踝也肿得不行,连忙送到医院去。 检查结果很不理想,方刚脚踝骨折,医生说先住院,出院后至少也得静养两个月。他指着我的鼻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说要不是说非要上二楼去看什么狗屁佛像,他也不能受伤。我虽然理亏,但也觉得委屈,你下楼梯走神不能全怪我吧? 方刚气呼呼地说:“住院还是小事,耽误我两三多月的生意,损失好大你知道吗,田先生,田老板,你这次算是把我给坑苦了!” 我说:“没办法,你有什么生意就由我来替你跑腿,这总行了吧?” 方刚虽然生气,但事已至此,再骂我也没用,只好同意,但说第一个月给他跑生意没有抽成,只能给我些跑腿费,以示惩罚。我哭笑不得,说你算是栽到钱眼里爬不出来了。 第133章 这时我才想起小关的事,就把手机中的照片给方刚看,让他帮我联系弄一条完全相同的佛牌,不要邪阴只要正牌,越便宜越好。方刚看过之后说这种红眼派烫不算难找,可他现在走不了,而他认识的那几位白衣阿赞又对陌生客户比较谨慎,所以有点难。在我的催促下,方刚在手机电话薄里翻了半天,找出一位住在曼谷东部的白衣阿赞的电话和地址,说这位师父算是离这里最近的了,你去找他看看,但他脾气比较古怪,要是不接待你也正常。 按方刚提供的地址,我在曼谷以东几十公里处的一个小城市找到这位白衣阿赞师父的家,此人脾气果然怪,根本就没见到人,只有他的徒弟接待我。在看过我手中的佛牌照片之后,他说阿赞师父最近都没制作这种法相的派烫,半个月以后可以接受预定。 那时候恐怕太晚了,我只好作罢,边出门边给方刚打电话汇报。这时有个男人打里屋快步走出来,个子比我还矮,比我还胖些,看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穿得很土气,但满面春风,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大塑料包。 我俩同时往外走,出了大门来到街上,这男人一直在看我手里拎着的那条红眼派烫。见我挂断电话,就一脸和善地问:“老弟,你和阿赞师父认识啊,是单请还是拿货?”他听到我刚才打电话用汉语,所以和我说的也是中国话,听口音应该是中南附近的人。 这两年和方刚去过不少阿赞师父的住所,经常看到有人从阿赞家里拿货取货,以我的经验,这男人应该也是和我跟方刚一样的佛牌商。他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看上去应该是个厚道热心肠,所以就回了句:“都不是,我在找一块和这个相同的佛牌。” 他哦了声,说:“这种红眼派烫我见过,好像是阿赞忽的牌。” “是吗?他住在哪,大概多少钱能请到?”我连忙问。(.)他说的阿赞忽师父我以前就听说过,但方刚几年前和他闹过不愉快,所以我和这位阿赞还没有过合作。 这男人回答:“阿赞忽住在清迈呢,但我从他手里请过几条佛牌,其中就有这条红眼派烫,和你手里的差不多一模一样。也不贵,五千泰铢左右。”我我想了想,折合一千块钱人民币,价钱还不算贵,就提出要马上看货。男人说现在要去快递公司发货,他就住在曼谷,明天可以约个地方见货付款,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我对这个男人印象最深的有两个地方,一是他那永远和善亲切的笑容,二就是名片。事隔多年,我仍然记得很清楚,那名片很简单,只印了三行字: “环球国际东南亚泰中佛教饰品货运集团 总经理:老谢 电话:xxxxxx……”;笔 名片背面印的是三行翻译过来的泰文。开始我还没看太懂,等仔细读完第一行字之后才恍悟,其实把这串公司名称讲得通俗些,无非就是“一个从泰国往中国运卖佛牌的人”而已。我边看边笑,老谢连忙补充:“你不要笑,佛牌可是大生意啊。”我连连点头。 老谢说:“听你口音应该是辽宁人吧,我是湖北仙桃人,我老婆是辽宁的,你也算我半个老乡,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包在我老谢身上!” 我想了想,这个老谢和方刚一样都是干佛牌生意的,也许他有着方刚所没有的渠道和价格,多条上游总不是坏事,不是有人说:别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嘛!我把手机里的那几张佛牌图片用彩信发给老谢,告诉他一定要和图片上的样式相同,从坠牌到链子都是。最后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说:”我不要入灵的牌,简单加持过就行。” 老谢笑着说:“正巧我家里那条就没入灵。”我暗自高兴,当下和他约好明天中午在对面的冷饮店碰面。 当晚我就在曼谷找了家旅馆住下,第二天在冷饮店准时出现,看到老谢已经坐在座位上了。他面带微笑地拿出一条佛牌给我,果然,这佛牌无论形状颜色还是细节,都和图片里小关戴的那条几乎完全相同,而且从我没头晕的现象来看,也确实是没入灵的。但我故意露出不满意的神色,横挑鼻子竖挑眼,话里话外地想压价。 老谢很为难:“田老弟,看在你是我半个老乡,我连钱都没赚你,这阿赞忽的佛牌不是谁都能弄来的。你要是不满意也没关系,再找找别人也行,总不能让我赔钱吧。” 我很清楚他说的全都是假话,如果哪个商人说他的商品不赚钱,尤其是和生客成交的时候,那绝对是在扯淡。这个老谢明显是个老手,他能看出我在花心思找这条佛牌,而且比较急,所以不肯让步。但话语中却以退为进,很容易就能看出我的反应。我不想和他多废话,毕竟这条佛牌我很满意,于是就付了五千泰铢给他。 第134章 老谢笑呵呵地非要和我握手:“田老弟,咱俩初次合作就这么顺利,以后肯定有大钱可以赚。--不知道田老弟的生意重心在哪里?” 我说:“主要还是在国内,偶尔也有港澳台的。” 老谢脸上笑开了花:“那好啊,咱们中国人的钱最好赚了,以后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打电话,没有我老谢办不成的事!” 做为试探,我问他有没有能治疗靠近阴灵就头晕的症状,把我的情况对他说了。老谢说:“这种情况一般都发生在阳弱阴盛者身上,比如女性、重病者或天生阴性体质的人。那对双胞胎兄弟歌星我很熟,他们家中供的古曼都是属阳的天童,没有属阴的人童和地童,不然你连大门都进不去。等过两天我给你弄一把限量版灭魔刀来,保证有效果。” 道过谢之后,坐在从曼谷回罗勇的大巴车上,我心想这个老谢还真能吹牛,居然敢称没有他办不成的事,连方刚也没这么夸口过。我边想边仔细观察手里的这条佛牌,再与手机上的图片进行对比,确实很像双胞胎。正看着,我忽然发现坠牌的透明玻璃壳缝隙之间有些半液体渗出来,还是湿的。用鼻子仔细闻,还有一股胶水的味道。 我觉得很奇怪,虽然佛牌的扣壳基本都是用强力胶粘成,但这条佛牌是老谢以前就从阿赞忽手里请到的,放置就算没有几个月几年,起码也得十几天吧?不可能连胶水都没干。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干脆掏出瑞士军刀,把壳子用力撬开,里面的红眼派烫法相一般都是用泥土捏制成的。我用食指的指肚稍微用力一摸,果然,泥土都还没干透。 他妈的!我在心里大骂,好个老谢,这家伙居然按照我提供的照片连夜赶制了一条佛牌出来!这条佛牌原料加人工,总成本不到一百块,而我居然付了一千块人民币给他。最可气的是,到现在我才想到一个问题:反正只是用来调包凑数的假牌,又不需要有什么效果,我为何不去饰品店甚至地摊找原料,然后自己组装? 我恨得真想买块豆腐撞死,心想你好歹也干了两年佛牌生意,居然这么容易就栽在别人手里,也算是够二的。就算花钱买个教训吧,以后可以时时提醒自己,遇事脑子要多转几个弯,多想几条路,免得再犯今天这种低级错误。 回到家后,我找出强力胶把佛牌重新粘好,再用快递发给小关女同学的家庭地址。 在等待消息的这几天,我去曼谷医院看望方刚,聊天中我告诉他,那桩没钱拿的善后事件已经处理好了,我自己做了一条几乎完全相同的佛牌,已经寄走了。方刚点点头:“能自己动手搞定那再好不过,可以省很多钱啦!” 中途我接了个电话,客户口述地址要我记录,我就从口袋里掏记事本出来写东西,同时带出几张名片来。方刚躺在床上闲着没事,就拿起那几张名片翻看,忽然他眼睛圆瞪,指着一张名片质问我:“这张名片你是从哪里来的?” 挂断电话,我看到方刚拿的是老谢那张名片,就把在阿赞师父家里遇到老谢的事说了。方刚捏着名片一角指着我的鼻子:“你没和他做生意吧?” 我看到方刚的脸色不太对劲,就支支唔唔地说没有。方刚是何等狡猾,立刻看出我没说实话,在他的追问轰炸下,我只好来个竹筒倒豆子,全都招供了。方刚捏名片的手直哆嗦,青筋都起来了,几次想要说什么却又咽回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又有点像便秘。 “你也认识这个老谢?”我问。 方刚用力把名片扔出去,怒道:“记住,以后不许找这个家伙合作佛牌生意,不光佛牌,还有古曼童、养小鬼、解降落降,就连饮料香烟也别找他买,懂了吗?” 有这么严重?老谢不过这个和你我一样的佛牌掮客,上次的事虽然这家伙动了手脚,但我自己想问题不周全也有原因。无奸不商嘛,我并没有多么地怨恨老谢,反而觉得他头脑更灵活,很是羡慕。方刚从我的眼睛里看出几分敷衍,就恨恨地说:“他妈的,就知道你早晚会遇到这个鬼东西。我的话信不信由你,以后千万别跟他合作,不然他早晚会连你也给卖掉!” 我笑着说:“没那么严重,我又不是傻子,你就安心养伤吧,别的事少操心。”方刚靠在枕头上,不甘心地瞪着我,那眼神相当复杂,嘴角似乎还带着几分嘲笑。 两天后,小关的女同学在qq上给我留言,说已经成功把小关脖子上那条佛牌给调包了,小关暂时还没发现真假,她问我这条佛牌怎么弄。我指示她用直邮的方式把佛牌寄给我在泰国罗勇的地址,由我来处理它,同时让她告诉小关的家人,要密切留心观察小关的言行举动,看有没恢复的迹象,随时通知我。 一个星期后,好消息传来,小关的行为异常现象开始减弱,愿意和爸妈正常交流,后来听说自己曾经拿刀把同学砍伤,居然被自己的行为给吓哭了。[.超多好看小说] 当我从邮政公司把包裹拿在手里的时候,这头就开始疼了,但我心里反倒长吁一口气,因为这至少证明阴灵还附在佛牌中,而不是已经转移到小关身上,那可就麻烦了。打开包裹将佛牌取出来看了看之后,就找块红布把它包好,再装进塑料袋内放在表哥住宅楼下的仓库里。我给方刚打电话,让他帮我联系一位能与处理阴物的阿赞师父。虽然小关的事多少让我把心放回肚子里,但那条怨气冲天的佛牌总得有地方安置,而且出于好奇,我也想同时弄清楚这个佛牌的来历。 那时候方刚正在给脚踝拆线取钢钉,怎么也不接电话,后来回复给我也很不耐烦,听语气看来没少遭罪。我也不好多打搅他,就又想到了老谢。之前方刚对我认识老谢一事反应很激烈,也不知道他俩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以方刚的精明,应该不会被老谢坑,但也说不好。毕竟方刚都是把钱赚在明处,而这个老谢看来更没底线,满嘴没实话。 可我认识的上游也只有方刚和老谢这两个人,于是只好给老谢打电话过去。我刚说了句“有个事想找你办”的时候,这家伙连什么事也没问,就立刻满口应承,看来是职业病,已经习惯了大包大揽。在听了我的讲述之后,老谢说:“没问题,价钱给你算便宜点,一万泰铢,怎么样?” 一万泰铢折合人民币已经有两千块了,再加上之前买佛牌的钱,总共三千,付出可谓不小。这桩生意不但没钱赚,而且还得倒搭钱,要是让方刚知道又得臭骂我一通。但已经走到这步,要帮人就得帮到底,当初我家也是从穷时候过来的,所以对穷苦者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我又不敢把佛牌埋到野地里,搞不好惹得阴灵发怒,附在我身上可就遭了,于是我同意了。 和老谢约好在曼谷以东的某个地方碰面,我刚到地方,就看到他从远处跑过来。我觉得老谢这人很奇怪,长得比较胖,大热天跑得气喘吁吁、浑身是汗,却仍然只乘大巴车四处办事,自己连辆旧汽车也没买。在他的带领下,我俩乘出租车来到某位阿赞师父家里,当时我记忆最深的,是这位阿赞房间中放着好几幅年轻女人的黑白照片,看打扮像是一名新娘子。 趁助手和阿赞交谈的时候,老谢低声告诉我:“这照片中的女人是阿赞师父的邻居,出嫁当天因车祸而死,怨灵不散,所以被师父收留在家里,专门帮助他通灵的。”本来我还没什么感觉,可经老谢这么一说,再看那几幅黑白照片,却觉得这个女人越看越恐怖,浑身发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老谢和阿赞师父交流了一会儿,告诉我阿赞师父可以通过人的身体来通灵,就能知道佛牌中的阴灵到底是什么来历,或者有什么心愿。他让我把这块红眼派烫戴在脖子上,我问老谢:“这样对我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老谢笑呵呵地说当然不会,你只是个通灵的载体而已,放心吧。 阿赞师父开始施法,整个过程中我一直在头晕和疼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清醒过来,看到助手满脸满红,还连连咳嗽,而老谢和另外一个男子警戒地守在我身边,像在看管犯人似的。我问怎么回事,老谢无奈地说:“通灵的过程很顺利,那个阴灵用你的身体把来历都说了,可过程中你突然发疯,差点没把阿赞师父的助手掐死。师父说要另外施行别的法术,才能把附着在你身体中的阴灵给驱出来,不然它以后就会缠上你。” 我大怒:“你刚才不是说没危险吗?” 老谢满脸无奈加歉意:“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嘛,机率很低的,唉,没办法。不过也没太大问题,我会跟阿赞师父说,少收你一些费用。” 虽然老谢那无辜的表情很逼真,但我还是嗅出了几分异样,如果没猜错的话,又被这死胖子摆了一道。老谢看出了我的火气,连忙去和阿赞师父商量,最后告诉我,以他和阿赞师父的交情,帮我讲到最低价,只需一万泰铢。我恨得想揍老谢那张肥脸两拳,但看到老谢那真诚得像纯净水似的笑脸,我又泄气了,同时又非常佩服老谢在生意场上的表演才能。别说我,这一点就连方刚也做不到。百度搜索 我几乎把牙给咬出血,颤抖着把两万泰铢钞票交给老谢,阿赞师父又替我重新施法,头终于不晕了。阿赞师父对我说:“这条红眼派烫中的阴灵生前是乌隆人,佛牌也是他戴了几年的。死后送到火葬场,但是在火化之前,被无良的火葬场烧尸工把全身衣服都给扒光,那条佛牌也被烧尸工拽下来,随手放在死者衣服口袋里。死者怨气未散,就在尸身被火化之前,把自己灵魂附在佛牌上。” 听到这里,后面的我猜也能猜得出来,肯定是那件口袋里有佛牌的衣服被烧尸工集攒起来,连同很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卖给专门收旧衣服的贩子,走出国境后又一路被走私运到中国北方,最后被倒霉的小关的父亲给买去。 老谢走过来,笑呵呵地拍着我的肩膀:“田老弟,你放心,这条红眼派烫中的男性大灵已经被阿赞师父施法封住,今后不会再有麻烦了。”我心想当然,说不定那条佛牌过几天就会被你再卖给别人,白白赚上几千人民币,但我的脸上还得挤出笑容,以免让老谢更加笑话。 告别老谢回到罗勇,我心里这个憋气,先在qq上和小关的女同学聊了一会儿,小关那边倒还有些好消息,先是女同学偷偷拿出自己多年积攒的压岁钱借给小关父亲,然后是小关在恢复正常之后和父母带着钱去看望被砍伤的同学,好容易获得了对方的原谅,同意不起诉小关。最后学校也在双方父母的请求下撤回对小关的开除决定,结局还算不错。至于那几万块钱小关家什么时候能够还清,我就无能为力了,毕竟在这件事上我也搭进去好几千块,相当心疼。 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老谢那张挂着和善又真诚笑容的肥脸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怎么都赶不走。我做佛牌生意两年出头,和方刚大大小小也有几十次,从第一次跟方刚见面起,我就知道他是个爱钱如命的人,甚至很讨厌他。方刚不但每桩生意的钱都要算得清清楚楚,就连咨询也一样收费,就差在我面前放个屁也朝我要钱了。可现在回想起来,在这两年当中方刚居然一次都没有坑骗过我,从来没有,他会把钱赚在明处。但这个老谢正相反,我和他只合作两次,两次都栽在他手里,并不是我有多笨,而是完全没防备。 想起之前方刚对我说过的那番话,现在才知道这老哥们的良苦用心,不过还好,损失不大,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以后不和老谢办事就行,除非他把钱从我口袋里偷走,否则没门。心里这么一想,我感觉舒服多了。 方刚从曼谷医院出来后回到芭提雅的家里休养,这家伙长年光棍一条,身边连条狗都没有,生活很不方便。可他又不习惯找保姆,我去看望他的时候,顺便从附近的服务公司找了个中年男保姆来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方刚对我很不满意,说就算找也要找个女人吧。我说找个女人来又怎样?受伤不能干那事,否则对伤口不利。万一你看上人家可又无法得手,那不是更痛苦。 第135章 方刚嘿嘿笑着:“行,等我脚伤好了之后,就把这两个月的损失全都弥补回来。---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是一名几个月前在我手里请过佛牌的女客户打来的。她是披集一家公立医院的护士,当年感情生活很不如意,她丈夫和别的女人跑了,丢下她和两个孩子不管,后来在方刚的帮助下,我卖给她一条爱情符管,不久她的丈夫还真回心转意,大老远从清迈回家了,所以她对我很感激。 她对我说,她所工作的那家医院最近经常发生一些诡异事件,很多同事怀疑是闹鬼,但他们都不认识这方面的人,找过当地寺庙的龙婆僧,但他们说只能提供有辟邪作用的佛牌,无法来现场进行驱鬼。 我连忙说没问题,让她等我电话。回头再问方刚,他翻了翻手机里的电话本,给两名阿赞师父打电话联系。最后是那位居住在乌汶的阿赞师父表示可以去一趟披集,但施法费用加上路费总共要收五万泰铢。这个价折合人民币要过万元,太多了,那名女护士所在的医院是公立医院,泰国公立医院和中国完全不同,他们的公立医院几乎免费,对外国人也是,但设施很一般,只有普通老百姓才去。而稍微有钱的人都去私立医院看病,所以她的医院根本不可能出这么多钱来找人驱邪。 我把价格用短信发给女护士,过了一会儿她回复,说医院经费有限,而且这类事件上级根本不会批钱,最后还是院长开会决定,准备动用本年度未用完的医疗经费,但只有大概两万泰铢左右。 此时的方刚正在男保姆的帮助下去卫生间小解,心情很不爽,说:“没那么多钱怎么搞?赌钱也要有赌本的啊!”离开方刚的家,女护士又发来信息,说我一定要帮帮她,医院里真的有怪事,尤其是晚上,现在已经有几名女护士惊吓过度而辞职,再这么下去,医院恐怕就要停业了。 以前方刚教过我,对客户提出的要求,要像小学老师留的家庭作业一样,拼了命也要努力完成,可现在这个事就连方刚都搞不定。我曾经想给老谢打电话,但又想两万泰铢还不够这只老狐狸骗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手机响起,居然是老谢的,说:“田老弟,最近我这边的阿赞师父们出了一批新货,符管、魂魄勇和人缘牌都有,效果没得说,价格也不太贵,你这边的客户要是有需求,可一定要找我啊。” 我服了,难道这家伙有特异功能,知道我这边正因为解决不了客户的问题而为难?顺便就把医院的事对他说了。老谢满口答应:“没问题,两万泰铢足够,我认识一名住在那空沙旺的阿赞师父,我这就问他,你等我信、等我信!” 和老谢说完这个事,我马上就又后悔了,但又一想,也许这个事很严重,谁也搞不定呢?我又不是如来佛,总不能每桩生意都替人解决吧。但女护士又打电话过来,说想让我先去医院看看,要是能解决再说。 在泰国待了两年多,做生意的时候也目击过很多神神怪怪的场面,但那基本都是在有方刚在场的情况下。本人胆子虽然不算小,但仍然怕独自面对鬼魂这种东西,所以就没同意。女护士说你可以白天来,让大家把情况介绍一下,天黑之前你就走,我勉强答应了。 鉴于从罗勇到披集实在不算近,我对女护士说不管生意成不成,这趟跑道也要收取车马费,最少三千泰铢,这已经是熟人价格,不能再低。女护士说院长同意了,请我尽快过去。先到曼谷,再一路向北到了披集府的这家医院,说实话规模不算小,但从设施来看比想象中的要略微好一些,全院好几十名女护士,却看不到几名病人。 我认识的这名女护士客户的名字实在记不清了,只在记忆中似乎有个利字或雅字,暂定就叫利雅,反正名字只是个代号。利雅和另外几名女护士看到我来,都很高兴,围在我身边东一嘴西一嘴,说医院最近晚上总是不太正常,搞得很多病人都提前出院。 泰国的公立医院实施免费看病,在这种情况下,按理说病人越少,院方就会越轻松和省钱。但这些医护工作者显然比中国的要敬业得多,她们并没有因病人减少而感到高兴,反而个个愁眉苦脸的,觉得做为一家公立医院却空荡荡的没人来看病,是件很耻辱的事情。#~&\?利雅对我说:“最开始发生怪事的时候是在四个多月之前,那天是我和另一名护士值夜班,医院大概有三十多名住院的患者。我俩查完病房就呆在值班室聊天打发时间,这时桌上的值班铃响了,从值班电脑的屏幕编号来看,是一间并没有患者的空病房。我和同事都以为是病房里的唤铃故障,就没理。不到半分钟,铃声又响起来了,我就让同事去看看,不多时她回来说病房没人,但1号病床附近墙上的唤铃灯还在闪,就像刚刚还有人按过铃似的。她觉得唤铃出了毛病,就把那个铃的电源给关掉。我俩以为没事了,继续聊天说笑,可不到十分钟,又有铃响起,还是那间没人的病房,只是换成了2号病床。” “我和她都觉得很奇怪,同时去那间病房查看,打开灯看到2号病床前的唤铃仍然在闪烁。我那时想,可能这间病房的六个唤铃之间是相同的线路,一个坏别的也跟着坏,反正今晚这房间也没有患者过夜,我俩就干脆把这六张病床的唤铃电源全都关掉了。回到值班室,大概过了又有十几分钟,值班铃又响了,竟然还是那间空病房。我和她连忙来到病房打开电灯,发现那六个唤铃的电源开关居然被打开了!” 利雅说到这里,我插嘴问:“唤铃的电源开关是什么样的?”利雅从桌上拿起一个崭新的唤铃,我看到这东西与家用的墙壁电源开关盒差不多,底部有个能左右滑动的小扳手。我伸手扳了几下,从手感来判断,里面应该是有金属弹片固定位置,如果没人去扳,开关自己怎么也不可能移动。 旁边有个胖胖的年轻女护士神情紧张地接口说:“那天晚上是我和利雅值班,我们俩很生气,认为是有患者半夜不睡觉却开这种玩笑和恶作剧,觉得很讨厌。因为空病房平时是不锁门,但走廊和每间病房内都装了摄像头,于是我俩就把唤铃的电源开关再次关闭,房门上锁,再回到值班室。可我们俩刚坐下,值班铃又响了,还是那间空病房!” 胖护士神色发白,似乎又回想起那晚的情形来。利雅接着说:“我俩又去查看,发现原本上了锁的病房大门敞开,里面的4号病床唤铃开关又被打开了。病房的门锁虽然不太防盗,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人撬开,我俩回到值班室,马上调出那个区域走廊的监控录像,没看到有人,但病房的门却慢慢打开,就像有个透明人伸手去推似的。” 利雅和胖护士开始害怕了,好容易在值班室捱到天亮,两人立刻报告院方。院长和医生在看过监控录像之后却都不以为然,认为唤铃开关肯定是有调皮的患者在搞鬼,而房门则是风给吹开的,虽然利雅和胖护士指天发誓,说那间病房的窗户都关得紧紧的,不会记错,但仍然没人相信。 半个多月过去,利雅和胖护士渐渐把这件事就给忘了。后来的某天晚上,有住院患者向值班护士抱怨说睡觉的时候外面走廊里总是有小孩在跑来跑去,吵得他们睡不着觉。可护士在检查病房后发现,今晚整个医院都没有小孩患者,也没有哪位患者的家属是小孩留守。 第136章 值班护士再次调出监控录像,根本没发现晚上有小孩在走廊里跑的画面。(.无弹窗广告)抓机书阅,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过了几天,有住院病人向院方投诉,说昨晚深夜的时候,病房门外特别吵,好像有十几个小孩在走廊里边说笑边跑跳,然后有人胡乱拍病房的门,几个幼稚的声音在外面响亮地说:“快出来、快出来,陪我们一起去玩吧!” 病房里的人被吵得发火,有人大声斥道:“大半夜吵什么吵?你们都是从哪来的?滚开!”外面的杂乱声音忽然间寂静下来,就像那十几个孩子集体被施了定身法似的。有病人下床打开门,发现走廊里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没有。 院长对投诉很重视,连忙责令工作人员调监视录像,和之前一样,画面上什么都没有。院长怀疑这个病床里的患者们出现了幻觉,双方大吵起来,最后患者们用集体转院来抗议。 几天后,有值班护士在值夜班的时候看到值班室窗外有人影闪过,她以为是来找护士的病人,出去后发现有个小女孩朝走廊拐角处慢慢地走,转弯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她一眼。护士疑惑地跟上去,小女孩又拐了个弯,护士叫她停下来,问她是哪个病房的,家长在哪里。小女孩不回答,只默默地走,无论护士怎么加快脚步,却怎么也追不上。 就这样一路追一路跑,最后到了医院后院的某个废弃地下仓库,原先是防空洞,现在成了堆放医院杂物的地方,除了勤杂工,平时根本没人去。护士明明看到小女孩跑进了仓库,进去后却没发现有人,当护士打开一扇铁门时,忽然被什么力量给吸进去,她惊恐地发现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坑,里面全是污血,还有无数光着身体的婴孩在血污中上下翻滚,他们哭泣着,伸出沾满脏血的小手摸她的脸。 女护士吓坏了,疯狂地喊叫求救,但无济于事,她的身体慢慢下沉,嘴里也灌满血污,失去了知觉。 医院失踪了值班护士,天亮后很多人一起找,最后在仓库的某间库房里找到了。这名护士全身是发臭的污血,脸上口鼻里也都是,但人并没有死。经清理抢救过来之后,女护士精神错乱,好几天后才慢慢缓过来。 披集公立医院闹鬼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患者纷纷要求出院,几名胆小的护士也或辞职或申请调离,医院上下人心惶惶,院长急于搞定问题,但又不认识能解决这方面事件的专家,于是利雅想起了我,就和院长推荐,给我打了这个电话。 听完利雅和其他护士们讲的故事之后,我对医院所发生的事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我提出想去医院后院的那个仓库看看,在男护工和几名女护士的陪伴下,大家一起来到仓库的那间库房。这里阴暗逼仄,空气中弥漫着发霉和腥味,水泥地面隐约还有陈旧的血迹。利雅说:“这就是那名护士昏迷的地方,随后她就辞职了,这里被院长下令锁上,只有医院的工作人员才有权进入。” 虽然是大白天,旁边还有那么多人围着,但我仍然感到不寒而栗,于是赶紧出来。我对利雅说,以我两年多的佛牌生涯经验来看,这些发生在你们医院里的诡异事件应该是鬼魂所为,至于什么原因,只能由修法的阿赞师父来解决。但两万泰铢的价格基本不太可能请到阿赞师父,所以我无能为力。 利雅很着急,说:“你既然来到这里,却又为什么不替我们解决问题?” 我说是你们答应出路费我才来的,我并没有承诺一定为你们搞定这件事。利雅当然知道,但她同时表示,如果你没能力解决这件事,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你买任何东西。其实我能理解她的心情,甚至能脑补出她当初在同事面前夸口的样子,把我请来之后却表示办不了,她在大家面前很没面子。 客户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回头客,这对任何一名商人都极为重要。客户群体就像一张蜘蛛网,每个客户都有可能为你带来n名新客户,而这些新客户又会做同样的事,n乘以n再乘以n……只要你的商品足够好,价钱也公道,或者是他们的刚性需求,那你的这张网只能越织越大。就像我,刚开始在泰国和方刚合作干佛牌生意的时候,一个月最多只有两三单生意,有的连几百块人民币都赚不以,但一年以后,我每个月光接到的咨询电话就有几百通,网络留言私信更是无计其数。而两年后的2006年,我在出门的时候必须要带着两块充满的电池,每天起床后打开qq面板,几十上百条留言就会涌起来,有时候甚至能把电脑搞死机。 所以,利雅的这个事情已经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而是一大群人的。这家医院还有几十名护士,再加上工作人员和男护工,有几十个人盯着我,要是成了,他们都会变成我的潜在客户。 我给方刚打去电话,把情况的重要性和他说了,方刚表示很为难,说:“这个价钱你也知道,很难在泰国本土请到真正有能力的阿赞师父去施法,别再意那一两个客户,你又不是陪酒女,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他说的有道理,可我在医院看到利雅脸上那失望的表情,心里就很不舒服,左右为难,忍不住又给老谢打去电话。 “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真巧啊,”老谢在电话里很热情,“那空沙旺的师父同意去披集一趟,帮你那个在医院的客户解决麻烦。行的话我和阿赞师父明天就到,你今晚就在那里住下等我们,阿赞到后要先收五千泰铢的辛苦费,事成后再付余下的一万五,没问题吧?” 我连忙说好,心里虽然在打鼓,心想这么便宜的价格,老谢真能找到师父搞定这件事?但他言之凿凿,到时候大家坐在一起把价钱谈好,就算老谢再想动什么鬼心眼,有那么多人在场,大不了到时候想办法让别人去做挡箭牌,我尽量多提防就是了。 利雅叫来院长,把消息和他说了,院长很高兴,热情地招待我在医院餐厅吃饭,还说已经把一间护士的休息室收拾干净,做为我今晚的下榻之处。我拒绝了,说可以在附近找一家旅馆过夜,利雅和院长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但我假装没看到。本来就是,你们怕鬼,我也一样,又没人规定替你们解决问题的人就得必须住在你这里。 可奇怪的是,这医院附近一连找了几家旅馆,居然都没有空房间,在泰国,除了曼谷、芭提雅、清迈和海边等外国人最喜欢来的地方之外,普通城市极少有旅馆无房的情况。我有点不甘心,虽然做这行两年,对见鬼撞邪这类事情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但心里还是有些发毛,毕竟没人愿意和那种阴属性的东西打交道。 没办法再回到医院,我撒了个谎,没说旅馆无房间,只说考虑之后觉得不能辜负了你们的盛情。利雅等人很高兴,连忙把我让进那个专门准备好的休息室,这屋里没有窗,有两张单人床。本来能睡两名女护士,但既然有了我,院长就把一名男护工安排和我同住,说是有个照应,其实我清楚,无非是给我壮胆来的。 吃完晚饭,我和男护工早早就躺下休息,为了打发时间,我只好把医院里为患者准备的画报书籍搬了一大堆放在床头柜上,随手翻看。男护工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本地人,我有一搭无一搭地和他聊天,问他明知道这医院闹鬼为什么还不辞职。男护工无奈地说儿子得了重病,怎么也治不好,他自己也有糖尿病,身体非常差,如果不靠在公立医院做零工的钱,可能家人连饭都吃不上了。 我问:“这几个月,医院里发生闹鬼事情的时候你是否在场,你害怕吗?” 他回答:“男护工也要经常值夜班,撞见过两次。虽然也怕,但还得坚持做下去。因为不做就没钱养家,和鬼比起来,我反而更害怕贫穷。” 我默默无语,心里很同情他,决定这件事做完就资助他一些钱。大概十点多钟,男护工沉沉睡去。这时方刚发来短信,让我明天中午帮他往曼谷某客户家送两尊古曼,我回复他自己正在披集办事,要为一间医院驱邪,阿赞师父明天就来。 方刚问是哪位阿赞,谁联系的,我实在不想骗他,就说了实话。没想到方刚立刻打电话质问我:“你为什么又去找老谢?全泰国你只认识我和他两个做佛牌生意的?” “你说对了,确实。”我无奈地表示,“客户是衣食父母,不能随便得罪,老谢说两万泰铢能解决这件事,反正钱是客户直接出,又不用我垫付。我已经有了防备,不会让他再耍花样。” 方刚半天没说话,后来叹了口气:“关于老谢的事,以后有时间我再给你讲。你要是怕被他坑,就给我记住――这家伙怕鬼怕得要死,这是他最大的弱点。” 电话挂断后我觉得很奇怪,看老谢那副德性,干这行也应该有几年了,无论阴牌古曼还是降头,都得和鬼魂打交道,怎么可能这么怕鬼,那还怎么做生意?可又一想,这世界上怕死的人很多,可能老谢生下来就怕鬼,也可能他小时候被鬼吓尿过,有心理障碍。不管怎么说,反正方刚提供的这条情报还是很重要的。 那些画报让我看得眼皮打架,手表到了十一点半左右,我就把灯关了开始睡觉。迷迷糊糊中忽然感到有些头晕,同时听到门外隐约有轻快的脚步声急跑过去,一会儿一趟,我睁开眼睛喝口水,稍微清醒了些,就下床走到门前,撩开玻璃窗上的布帘朝外看。走廊里只有墙角亮着的微照明灯,并没看到什么人跑过。 回到床上继续睡,不到五分钟,又听到有脚步声跑过,而且明显不是一个人发出的,声音轻而快,像是小孩子发出的。我立刻想起利雅她们说的那些事,就睁大眼睛等着。当再次有脚步声开始经过时,我迅速从床上弹起冲到门前撩开布帘,按理说那些声音刚好在门外响起,可却只看到走廊外侧隐约有几个黑影闪过,若有若无。 我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很有想突然把门打开的冲动,但手在颤抖,头也在发晕,最后还是作罢了,男护工不怕鬼,我怕。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幸好屋子没窗,可能是为了防止外面有人能偷窥到女护士睡觉,不然我会总担心窗外有鬼影什么的,这一晚别想睡了。伴随着时有时无的头晕症状,我终于还是睡去。 晚上做了个可怕的梦,梦到我站在野外的一个大坑边缘,朝坑中看去,里面有很多男女幼童在哭喊啜泣。奇怪的是这些男女小孩全都身体残缺,有的缺手有的断脚,有四肢畸形甚至没有脑袋的,还有五官移位的。 次日清晨我被男护工叫醒,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跟着他去卫生间洗漱时,听到外面有女人在低声哭泣。我以为是某患者或家属,男护工边洗脸边说:“你还不知道吧,昨晚的值班护士被吓昏过去了,现在还没恢复正常,院长和护士们还在安慰呢。” 我吃了一惊,连忙洗完脸出去来到对面的值班室。哭泣者就是昨天那名胖胖的女护士,院长和几名护士围着她不停地劝,胖护士边哭边用力摇头,嘴里胡乱说着“我没有不要你”“孩子,求你放我走吧”“我不是你妈妈”之类听不懂的话。我心里一动,默默把这些话都记下来,根据以往经验,这些看似胡言乱语的话,最后都能与真相联系起来。 中午的时候老谢到了,同行的是一名中年男人,个子很高,穿着灰色衣服。脸上全是可怕的疤痕,就像曾经被人把他的脸用力按在炭盘上烤过似的。老谢热情地和我握手寒喧,我把院长和利雅等人介绍给老谢,老谢笑呵呵地说:“我和田老弟是好朋友,以后大家有事尽管找我,这位是从那空沙旺来的阿赞培师父。” 阿赞培没什么表情,只和大家微微点头,我的头又开始有些发晕,离阿赞培远了点,头又没那么晕了,看来这至少证明这个中年男人是货真价实的阿赞。中午在医院餐厅吃饭,老谢特地要求上一盘新鲜的生切肉,不要猪羊鸡,只要鱼肉。 我们以为这是他俩的饮食习惯,结果在吃饭的时候阿赞培从包裹中取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放在餐桌上慢慢展开,里面是一个黑乎乎、干巴巴的东西。我的头晕得更厉害,院长和几名护士表情各异,有惊讶有疑惑有恐惧。我很清楚那是小鬼,两年前我为表哥解决小胎鬼事件的时候就见过,那时我比这些人还恐惧,但见得多了,现在已经不怎么害怕。 阿赞培把小鬼放在腿上,嘴里念叨着,把一片片新鲜的鱼肉放在小鬼身体上。想起昨晚方刚对我说的话,我开始留意老谢,发现他表情很不自然,好像浑身不舒服,目光也总是对着阿赞培师父相反的方向。利雅忍不住问我这是在干什么,那又是什么东西,我说:“这是由婴儿干尸制成的小鬼,附有婴灵,具有很强大的力量。小鬼喜欢新鲜生血和生肉,所以要经常用血肉喂养它们,不然会生气。” 话刚说完,几名女护士立刻脸色煞白,有的还开始干呕,两个人更是站起来掩面离席而走。院长毕竟是男人,有些承受能力,但表情也很难看。我问阿赞师父什么时候开始施法,老谢说:“那得等到太阳落山以后,白天阴灵轻易不敢出来,也难找在哪里。” 院长心里没底,问我:“也不知道这位师父能不能解决我们医院的困难。” 老谢笑道:“放心吧,阿赞培师父是当地著名的寻魂师,闭上眼睛都能找到鬼魂在什么位置。” 我觉得他真能吹,我又不是没和阿赞师父打过交道,你找灵魂就找灵魂,和闭不闭眼睛有狗屁关系?在饭桌上,老谢向院长要五千泰铢的辛苦费,院长当即付给了他。老谢脸上乐开了花,我很奇怪,只不过五千泰铢而已,至于这么高兴吗? 从中午等待日落的这段时间,老谢一直在和我聊天,从南到北从旧到今,把他从湖北老家到来泰国做生意的经过讲了半天。内容基本是他如何从出劳务混到现在这个地步,多么不容易,多么讲诚信。我心想,要是你做生意也算诚信,世界上恐怕就没有奸商了。 好容易等到太阳落山,吃过晚饭后到了八点钟左右,阿赞培从休息室里出来,怀里抱着那个用红布包着的小鬼,闭着眼睛。老谢站在休息室门口朝我招手,我进屋后,他说:“你跟在阿赞培师父身后,我把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你,你就跟着他走就行,他让你干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这时我彻底相信了方刚的话,老谢这家伙果然怕鬼,居然让我当助手。我假装糊涂,问他为什么不自己跟着。 老谢表情很痛苦:“真不巧,我这两天得了重感冒,很不舒服,做什么事都昏昏沉沉的。这也就是你田老弟,换了别人我都不想管,可咱们是什么关系,老朋友啊,你说是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困难工作,你的作用就是充当阿赞培师父的第二双眼睛。” 我想起之前两次被他坑的经历,就想学方刚伸手要钱的方法,想黑他几千泰铢做为跟班费。可又打消了,因为以老谢的狡猾头脑,他完全可以说你不当助手也行,反正阿赞师父已经收了辛苦钱,而且医院的人都会觉得你没有理由拒绝当助手。老谢得感冒是完全可信的借口,到头来还是我的错,这种低级错误不能犯,对付老谢这种狐狸绝不能轻易出手,要出手就得把他打疼。 于是我答应了,老谢告诉我,阿赞培师父最擅长用灵力驱邪,他寻找阴灵的方式很特别,是闭着眼睛,怀里的小鬼会用通灵的方式告诉阿赞培阴灵在什么方向,但有要人在旁边为他带路,以免撞到东西。另外必须把医院里的电灯全都关闭,这样阴灵才不会觉得太害怕,也更容易出来游荡。 院长吩咐两名男护工在医院的所有房间都走一遍,将电灯关闭,并嘱咐余下的住院患者不要开灯,把病房门锁好即可。这些患者都是家庭贫困者,要不是实在没钱看病,也不会在闹鬼的医院里住着。 阿赞培闭着眼睛慢慢往前走,我在旁边扶他的胳膊领路。院长、利雅和两名胆大的男护工各持手电筒,把光束调暗到仅能看清路的程度,带着怀疑和害怕的神色在阿赞培和我身后大约十几米远处慢慢前进,老谢则缩头缩脑地在最后跟着。 有时阿赞培师父直直地往墙壁走去,我怕他撞到脸,只好领着他绕路而行。我心想,这算什么第二双眼睛,其实就是个导盲犬。忽然听到拐角处有轻轻的脚步声跑过,我连忙出言提醒,可阿赞培师父没理会,继续走另外的方向。头顶的二楼方向也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似乎还有小孩的打闹,院长和男护工呼吸加重,明显很害怕,利雅紧紧拽着我后背的衣服。 就这样拐来拐去,出了医院后门,来到之前女护士撞鬼的那间仓库。院长用钥匙打开仓库大门,顺楼梯走下去,在仓库转了几个圈,最后阿赞培指着某个铁门说:“里面。” 我和院长等人互相看了看,这扇门内就是之前那名女护士昏迷躺了一夜的杂物库。打开铁门,我的头晕得更厉害了。阿赞培慢慢走到杂物库地中央的位置站住,说:“他们都在这里。”我问是什么意思,阿赞培回答:“我脚下有很多孩子,残缺的,在哭。”然后把小鬼小心翼翼放在地面上,嘴里开始念诵经咒。 院长和两名男护工的脸色都很难看,嘴唇直哆嗦。利雅低声问我:“那下面有什么啊?”我哪知道,只好看着院长,他表情不太自然,支支唔唔地说没什么。我招手让老谢过来,他连打几个喷嚏,用手帕捂着鼻子站得远远的,右手直摆,意思是感冒没好,实在没法帮你。我知道老谢是装出来的,我真头晕都没说不舒服,你在我面前装什么?但到了这种关头,又不能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废话,只好作罢。这时阿赞培指着仓库角落的一处地面,我过去用手电筒一照,是块长方形水泥板,就问院长怎么回事,院长还说不知道,我已经从他的表情看出端倪,就说:“院长,你还是和我们说实话吧,阿赞培师父都发现地点了,你再瞒着也没什么用处,难道你不想解决问题?”利雅也跟着追问,院长只好吐露了实情。 泰国是严禁堕胎的,除非危及孕妇生命,或胎儿被检查出有严重问题。除三个月以上的胎儿要引产之外,堕胎的方法都是用类似吸尘器似的机器伸进子宫里把胎儿弄碎,再逐步吸出来,出来之后基本都是碎肉了,然后再当成医疗垃圾做无害化处理。而相当多有问题的胎儿都是在三个月之后才检查出来,这类只能引产,所以就有很多残缺不全的畸形胎,有缺胳膊少腿,甚至还有半个脑袋的。 这家医院后院的仓库多年废弃不用,这间仓库的地下原先是个杂物坑,为了间方便,院方的男护工们就在坑里垫上大量石灰。除一小部分偷偷卖给黑衣阿赞,余下的引产死胎都被扔在坑里。 后来有新院长上任,发现这个情况觉得不妥,就命人用石灰把坑填上,再用水泥封平。封好后几天之内,负责施工的工人经常被噩梦惊醒,于是那名院长就托人在附近的大寺庙里从龙婆高僧处请了两道符,挖开一处墙角放在石灰中,再用石灰板盖好,之后果然没事了。 第137章 这件事除了历任院长、主要负责人、少数护士和男护工之外,知道的人很少。时间一长,他们渐渐也就忘了,在他们眼里,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大概两年之后,披集公立医院后又换了一任院长,就是现在这位,利雅也是那个时候从其他医院调来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利雅从两名资深护士口中知道了这件事。在半年前医院开始发生诡异事件之后,院长等人也曾经怀疑是由那些胎儿引起,但没有直接证据,所以也无从下手。现在这事被阿赞培确认,大家都很震惊。 院长疑惑地问:“奇怪,当年不是有高僧的镇符吗?” 阿赞培回答:“把石板打开。” 两名男护工从另外的仓库间中找到铁锹和撬棍,把地面墙角的那块石板撬起来,用手电筒一照,下面果然全都是石灰粉,因为空气潮湿,都已经结成了黑灰色的硬块。我有点发怵,走以仓库楼梯处问老谢怎么办,他想了想,笑着对我说:“你把石灰一块一块翻出来,找找镇符还在不在。” 我找来一把螺丝起子,把石灰块逐个抠出来,利雅不敢进屋,男护工用手电筒在旁边照着。忽然我看到有个硬块下面粘着半张陈旧的黄纸,仔细一看,上面还有很多弯弯曲曲的文字和符号。与此同时,我的眼前一阵发黑,大脑瞬间空白,就像昏迷了两秒钟又恢复了清醒。我心里一紧,暗叫不好,连忙拿给阿赞培看,他说:“这就是镇符,长年在潮湿的石灰粉中就开始发生腐蚀,所以对灵魂的禁锢作用渐渐失效。而现在又被你撕坏,估计已经没有任何效果了。” “这、这有什么影响吗?”我心虚地问。 阿赞培说:“如果没破坏镇符,我就可以用引魂术放一块同样具有禁锢作用的佛牌在石灰中。可现在镇符已经被你破坏,那些婴灵恐怕已经破土而出,肆无忌惮地四处游荡了。”还没等我说话,从楼梯急匆匆地走下一个男护工,焦急地对院长说:“院长,医院里到处都是奇怪的脚步声和笑声,病房里的东西无故被打翻,却又看不到有人。电灯全都点不亮,值班护士和病人都吓坏了,怎么办?” 我傻了眼,院长和利雅等人面面相觑,我连忙去问老谢。这家伙听说医院里出了情况,吓得四处张望,生怕仓库里也有鬼,听了我的话后,老谢无奈地表示:“办法不是没有,阿赞培师父的引魂术很厉害,能把那些游荡在外面的婴灵全都收回来,但要加收两万泰铢。” 我立刻明白,刚才一不小心,我还是着了老谢的道。他知道石灰已经在潮湿环境下结成硬块,里面的镇符肯定已经很脆弱,所以故意告诉我用撬硬块的方式去找镇符,而我没想那么周全,结果就上了当。 院长急了:“不是说好了只收两万泰铢的吗,现在怎么又要加两万?” 老谢把双手一摊:“这也不是我造成的,是田老弟弄坏了镇符,要不然也不用多出钱。可现在已经这样了,阿赞师父施法也要耗费很大法力,我也没办法。”院长和利雅都对我怒目而视,好像我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胸中怒火在燃烧,恨不得把老谢堵在墙角暴打一顿,看着他对我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更恨了。我心想这口恶气一定要出,已经被他连忽悠了两次,这第三次合作要是再被老谢坑,那我真得找块豆腐去撞死了。就在我思索对策的时候,阿赞培慢慢走出仓库,取出一块圆形的佛牌,说:“我要开始引魂,你来当助手。” 我对院长和利雅还有那几名男护工说快去医院安抚患者情绪,让他们紧锁房门,没有通知千万不要出来,保持镇静。其实我是想把他们支开,院长走的时候告诉我小心,等他们离开之后,我跟着阿赞培走进仓库,他让我把放在地面上那个包着红布的小鬼抱在怀中,自己则平举佛牌,嘴里念诵着什么。我头晕加剧,站着直打晃,强自忍住。 念了一阵之后,阿赞培把佛牌平放在小鬼身体上,掏出一柄锋利的小刀。我很清楚这种仪式,他接下来就要用小刀划破我的左手中指,再将流出的鲜血洒在小鬼尸体和佛牌上。这是用活人的鲜血和小鬼发生契约,然后才能驱使小鬼为供养它的主人做某件事。这个仪式不能中断,否则养鬼者(阿赞培)会身受其害。他无法用自己的血去喂养小鬼,不然小鬼以后会只认主人的鲜血,别的什么也不吃,而主人慢慢就会被阴气缠身,早晚死于非命。 在阿赞培施法的过程中,我看到老谢远远跑到右侧墙角蹲着,看来他不止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已经开始躲鬼了。 我的手指被划破,鲜血一滴滴落在小鬼身上。大概过了五分钟不到,从寂静的仓库楼梯上方开始传出杂乱而带有回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多。我眼珠一转,忽然身体打晃跪在地上,手中的小鬼也跌落了。阿赞培大惊:“快拿起来!” 我说:“师父,我有个毛病,越接近阴灵,头就越疼,我不行了……”其实我虽然头晕得厉害,但还不至于到要昏倒的地步,只是想来个将计就计,同时也能看出这位阿赞师父与老谢是否完全同党。阿赞培连忙叫来老谢,老谢看到我这副样子,倒并没怀疑我是装出来的,因为我早就和他说过我有这个毛病。 “你得坚持住啊老弟,挺住!”老谢畏畏缩缩地说。 我假装难受地说:“我这毛病你也知道,而且要是长时间和阴灵靠得太近,我就得病上好几天,和死过一次差不多,还是你来吧,快点……” 阿赞培对老谢说:“快过来接替他,我正在施法!”老谢连连摆手,这时楼梯上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开始有“人”朝地下仓库的方向走过来。老谢吓得脸色刷白,哭丧着脸对我我他今天是真感冒了,不太方便,求我再坚持一下,事后他请我吃大餐道谢。 我看准了他不敢过来,摇摇头:“上次我犯病后在床上躺了六七天呢,耽误不少生意,吃大餐算个啥啊,你快点儿过来吧。” 老谢很焦急:“那你说怎么办啊?”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除非你把加收的这两万泰铢给免了,不然就你自己来。” 老谢无奈地说:“可阿赞培师父总不能免费给你施法啊……” 阿赞培对老谢厉声道:“钱由你来出!”老谢连忙答应。我又说:“这笔生意我半毛钱都没赚,凭什么还受罪?你得少收我一万泰铢做为辛苦费。”老谢一愣,随后他的表情让我非常难忘,那是一种比死了爹妈还痛苦的表情。事后过了很久,我仍然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会在破财的时候如此难受,也许这是才是商人的最高境界。 老谢勉强点点头同意了,他跑出仓库间,远远躲在墙角。我假装摇摇晃晃地重新把小鬼抱在怀中,左手的伤口还没愈合,阿赞培生怕鲜血不够,又划了一刀,疼得我直咧嘴。鲜血滴在小鬼和佛牌上,很多杂乱的脚步从楼梯上跑下来,在寂静的地下仓库中显得十分清晰。那些脚步声有快有慢、有急有徐,似乎有很多人陆陆续续跑进仓库间,阿赞培慢慢拎起佛牌,走到那块被掀开的石板前,将佛牌缓缓扔在挖开的石灰洞内。 脚步声争先恐后地朝石板方向跑去,就像有很多看不见的透明人都跳进了那个石灰洞,随后就不见了。躲在门外的老谢用双手抱着脑袋,浑身瑟瑟发抖,生怕那些鬼发现他似的。 大约持续了近十分钟,脚步声终于消失。阿赞培把旁边的石灰块填在洞里,接过我手中的小鬼,让我把石灰板再盖好。我照做了,阿赞培用红布把小鬼包裹好,说:“好了,只要这块佛牌不被取走,那些婴灵就永远不会再出来。” 我连忙走出仓库间来到地面,刚才那些婴灵确实让我头晕得不行,我跪在地上剧烈呕吐,随后出来的老谢看到我这副模样,他的表情反而显得有些平衡了。这时院长、利雅和几名护士护工都跑过来,看到我吐成这样都呆住了。阿赞培对他们说了我的病根,利雅心疼地把我扶起来,带着歉意说:“真对不起你,不但没让你赚到钱,反而受了这么多苦。” 院长也连声道谢,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结果怎么样。我缓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就对大家说一切顺利,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医院的婴灵出来吓唬人。大家很高兴,把我们几个接回医院休息室住下,又让两名护士去餐厅给我们做了丰盛的饭菜。 我缓过来之后确实感到很饿,和阿赞培吃夜宵,院长等人一同作陪。在饭桌上,老谢始终哭丧着脸什么也不吃,反正也没人理他。 第二天清晨,院长交给我两万五千泰铢,两万是施法钱,剩下五千是给我的辛苦费。院长还说钱不多,不成敬意。辞别他们出了医院,我把其中一万泰铢交给老谢,拍拍他的肩膀,假装真诚地说:“老谢,这次你帮了大忙,非常感谢。就是还得要你垫钱给阿赞培师父,真不好意思,下次我保证让你多赚点。” 老谢脸上勉强挤出笑容,和之前他的那种招牌式的和善的脸完全不同,就像被人用枪顶在他脑门上,非逼着他说“我是一头猪”那么痛苦。和老谢分开后我直接回到芭提雅,在方刚家楼下的冷饮店和他碰面。我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和方刚讲了一遍,方刚笑得差点噎住,连说真解气,还夸我机灵,是块做生意的料。 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我没被老谢坑着,有很大的运气成分,要不是方刚提供了重要的情报,估计我就得来个被坑的“帽子戏法了”。我问方刚为什么这么恨老谢,之前发生了什么过节吗?方刚说:“老谢在泰国做这种生意的时间比我短,但这家伙狡猾无比,是人就坑,我估计他连自己的亲爹都不会放过。” 我很奇怪:“如果老谢这么黑,可为什么他的生意还能做到现在,似乎还很不错?” 方刚说:“老谢的人脉非常广,在泰国和周边国家没有他不认识的邪术师父。而且什么活都能接,只要你出得起钱,单凭这一点,连我也不如他。” 晚上回到罗勇,我想起披集医院那些残缺不全的胎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老谢不是为了多要钱,就有机会正式地将那些胎儿集体安葬,这样不是更好吗?但法事已经做完,再折腾恐怕会出更大的乱子,所以这个疙瘩始终在我心里没能解开。 做这行久了,我不但是方刚和老谢的下家,同时我也开始发展起自己的下家来。一些从我手里请过佛牌古曼的顾客和我商量,能不能由他们介绍生意给我,每笔生意成交之后,我付给他们几百块钱左右的介绍费。我当然同意,对我来说生意网络越大越好,反正我不怕钱多咬手。 在我的这些下家之中,有个在浙江某美术学院念书的女大学生,她姓杨,性格直爽又单纯,说话和办事都风风火火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女汉子类型。但长相还不错,除了个头比我还高以外,没啥缺点。小杨在为我和她的老师、一名画家牵线的几个月前,从我手里请过两条九尾狐仙,说效果不错,追她的男生明显增多,也不知道真有效果还是心理作用,或者是凑巧。 不管怎么说,小杨对我十分主动热情,经常在她同学和亲朋面前替我大力宣传。她和那些收取介绍费的下家完全不同,她不图回扣,而是纯属出于对鬼神之说的强烈好奇心,尤其对东南亚文化非常痴迷。凡是认识小杨的人,没有不知道她的这个爱好。在她的介绍下,她几名同学甚至院系老师都在我这里请了各种效果的佛牌,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承诺有机会去浙江一定请她吃大餐。 她美术系有个男老师,是一位五十岁开外的中年画家,好像姓吴,经常在浙江省内的各美术馆和高校办画展,事业相当有成。这位吴画家曾经在我这里请过一条由泰南黑衣阿赞加持过的男大灵阴牌,好助他绘画事业更上一层楼。阴牌的效果暂且不说,但最近吴老师却碰到了大麻烦。经小杨介绍,吴老师给我打了电话,听声音有些萎靡不振。他说过几天要来曼谷参加一位外国画家办的画展,知道我也在泰国,问到时候能不能见个面。 我当然同意,几天后,我和这吴老师在曼谷某艺术中心门口见面了。吴老师果然是搞艺术的,个子很高,五十几岁的男人却留着披肩长发,脖子上还戴着那条男大灵阴牌。我对吴老师印象很深,那天他穿的是一身深紫色的大绒衣裤,很是另类。 我俩在艺术中心内的咖啡馆坐下,吴老师开始给我讲他半个月前去汕头采风的时候所遇到的事。那晚他来到汕头市区东面的某家宾馆,这里距离他素描写生的地点比较近。订房时前台小姐说汕头这几天有个大型的什么展销会,客房比较紧张,没有空房了。而吴老师却在墙壁的电子屏幕上看到显示还有一个单人间,就问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