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总裁》 1 恨透传销恨透你 因为传销的缘故,我被骗的身无分文,因为传销的缘故,我被骗的惨不忍睹;因为传销的缘故,我被骗的家徒四壁,因为传销的缘故,我被骗的众叛亲离。姐姐,我想回家。可是,我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 说实在话,就算有钱,我也不敢回家,想想那一屁股的债,想想做人的失败,想想四面楚歌想想家徒四壁,想想名誉扫地想想臭名远扬。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走投无路,什么叫众叛亲离,三十多年的亲情,三十多年的友情,就这么说没就没了,昔日的推杯换盏、昔日的觥筹交错,已经成为过眼云烟,一去不复返。 这种失败的彻底,简直就是三光政策,短短两月,便把我三十年苦心经营的人际关系清的光光。什么叫心痛?这就叫心痛。 连日来,我就像得了一场瘟疫,那些浓浓的淡淡的,深深的浅浅的情素已经全部剥离体外,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走肉行尸,终日不是蒙头大睡闭门思过,就是四处游走一意孤行。 每当我心烦意乱心灰意冷的时候,我都会来到这片荒野,一个劲地嚎吼,一个劲地悲歌,可劲地嚎啕。好在,这里远离一切喧嚣,人迹罕至。无论我怎么嚎,怎么笑,怎么撕心裂肺,怎么乱棍狂飞,也不会有人听到,也不会有人看到。 我用棍棒发泄着一切,我用歌声控诉着一切,我唱着张学友,我哼着刘德华;一会棍棒狂飙,一会眼泪狂舞。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是否能再多爱一天,能再多看一眼;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无情无爱此生又何必。 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 我一字一顿,手中的棍条随着歌声狠狠地拍打在灌木丛上,满树的黄叶满地翻飞,和满地黄叶一起翻飞的还有我的眼泪。 请你再为我点上一盏烛光,因为我早已迷失了方向!我掩饰不住的慌张,在迫不急待地张望,生怕这一路是好梦一场。 而你是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轻易就把我困在网中央。我越陷越深越迷惘,路越走越远越漫长,如何我才能锁住你眼光。情愿就这样守在你身旁,情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忘。我打开爱情这扇窗,却看见长夜日凄凉,问你是否会舍得我心伤…… 哼着哼着,我突然发现,这歌仿佛就是为我而作,怎么就那么梨花带雨呢? 天意嚎完了,情网嚎完了,当眼泪已渐干枯,我也累了,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字词,已经混浊的辨别不清,不知道那应该叫词,还是自己肚子里的腹音。 实在累了,累的不行,再没有一点力气支撑,支撑两条腿的直立,支撑喉咙里的沙哑,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起一块石子,在羊场道上,画起了自己心灵的轨迹。 我看见自己写下的心情,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头。等你等太久,想你泪会流; 幸福快乐是什么?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日记本里页页记着:记着你的好,像上瘾的毒药,它反覆骗着我―― 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矛盾心里总是强求:劝自己要放手,闭上眼让你走,烧掉日记重新来过…… 正午的阳光直直地照在地球上,把大地照的一览无余。直照得我汗流浃背,直照得我两眼发花。[]蹒跚地,我三步一摇地踱向公路,踱向喧嚣。经过一个上午的发泄,我已经理智许多,与其坐而待亡,不如起而振之。一味的怨天尤人,一味的自残自贱,除了更加加重灾难,又于事何补? 当务之急,就是挣钱。是的,挣钱,没有钱,不仅什么事情都干不了,连家也回不了。怎么挣呢?在此他乡异地,除了打工还能怎么着? 是的,得赚点钱还债了,是的,得整点钱种树了。曾经,那个所谓的庄园之梦,那个魂牵梦绕的庄园之梦,那又是怎样的庄园之梦? 山上种果树,坡上养山鸡,地里种猪草;池塘养鲤鱼; 鱼塘上喂猪,猪圈上喂鸡,鸡圈上建房,三顾茅庐的茅草房,再给它取个漂亮的名字,叫什么什么三国农家乐,或者什么什么乡村体验馆。 鱼塘的四周,弄上一圈葡萄树,爬呀爬的,直爬到茅草屋屋顶。在浓密的葡萄帐下,弄上一排石椅石桌,歌声乐声麻将声声声入耳,嗲声笑声云雨声声声不息。 一座铁索虹桥横空出世,飘飘渺渺,一端挂在茅屋前,一端挂在半山腰,余音绕梁,魂牵梦绕。阡陌相通,鸡犬相闻。 吃农家饭、干农家活、住农家屋,品农家味,钓鱼、观光、猎野、娱乐,原汁原味的绿色食品,地地道道的农家生活…… 此乐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娱?这是多么惬意的梦境,这是何等妙哉的生活。 这是什么时候的梦了?究竟梦了几多时?五年,十年,二十年? 想想,如此美境,如此恢宏的世外桃源,好像就挖了一千个坑,种树的坑。坑挖好了,树呢?却一棵也没种下。倘若果真种下,现在也该抽枝展叶漫山遍野了。 倘若如此,今天的我,是不是就可以过上神仙生活了?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焦头烂额了? 唉,说一千道一万,还不都是这个什么破传销给害的?如果不是这个烂传销,那区区一千株树苗不是早就种好了?可人偏偏就是这么贱,有事做不做,有钱花不花,偏偏等到弹尽粮绝了,走投无路了,这才又无奈地想起,悔之晚矣―― 唉,也罢,多说无益。反正现在,能够借的钱都借了,能够骗的人都骗了,不是山穷水尽也是走投无路了。要想园那庄园之梦,除了打工挣钱,还能咋的? 就这么东想一下西想一下,一边摇着一边晃着,不知不觉,竟走进了城市的喧嚣。 已记不清楚这天是个什么日子,人才市场居然是人满为患。 我看到某个窗口排起了长龙,好像是什么什么百强企业正在招聘。本想也去凑凑热闹,一看岗位要求,不得不望而却步。 只见岗位要求这么写着:大专以上文化程度,英语四级。 没办法,我这个大专未遂,不得不走出大厅,爬上二楼,走向现场招聘,走向那些二流三流或者末流的展位。转啊转地转了一圈,转完了所有展位,啥工作也没找到。除了两个末流的末流企业见人就招之外。 这两个企业的岗位,一个是某医药公司的otc,一个是某制衣企业的储备干部。前者要求提供担保,后者不能提供食宿。就是如此下三滥的企业,我也只能望而却步。如果是在几个月前,弄个担保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现在……如果是在几个月前,自己解决食宿也不是问题,可是现在―― 无奈何,我只好又跑到工业园区,把每个公司门前的小牌子逐个逐个看它个遍,结果,除了普工,其它无一例外都要文凭。普工就普工呗,将就将就吧。可报名表刚递过去,人家看都没看完就直接冒了句:贵州人不要。 贵州人不要?贵州人怎么了?贵州人怎么了?嚷什么嚷,问你们贵州人去呗?我问谁啊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贵州人怎么了,是因为贵州人穷吗?是因为贵州人懒吗?还是因为贵州人夜郎自大,苗蛮之邦? 绝望的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三叩首。正在这时,一个报童冲了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拿份报纸在我眼前直晃,将我的视线堵了个严实,一边晃一边吆喝道: “爆炸新闻,最新消息,高压锅炖人头!大哥,买份看看吧……” “蒙人吧,那有的事?简直胡闹!” “骗你是小狗,看看吧,看看吧,一块钱,看天下,假亦真来真亦假!” 说着,把那标题往我眼前一晃,巨幅标题迅速挟住了我的魂魄:妻子外遇寒心,毒杀人头清炖。 如此标题,倒也勾起我的心瘾,于是摸出一元大钞递上。就在我津津有味地品着人头煲的时候,一则广告映入了我的眼帘: 招聘,为使祖传密方蛇酒五龙液迅速占领市场,服务大众,驱风湿肾虚患者疾苦,本场急聘销售部主任一名,年薪十万,切望有识之土前往,共创兴隆大业……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2 牛皮不是吹的 上帝既然关了这扇门,必然会开启另一扇门。在所有暴发户的发迹史,常常会看到这一句话。同时,这些史作家们也总是外加这么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仿佛没有这两句话,就无法显示出人物的传奇。 我不是人物,所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帝为我开启的另一扇门,我也不知道,踏进这道门费不费工夫,我只知道,我已经无路可走。 既然,几十家公司都晃过来了,也不在乎多此一家,既然,几百分钟都累过来了,也不在乎累这一趟,那就过去瞧瞧吧,万一,还真柳暗花明了呢? 这么想着,我又拿起报纸看了一下,一步三摇地向着目的地走去。三十七度的炎炎烈日,早已把我的水分蒸发。早餐那一小碗稀饭,想必也早化了粪池。 十几个男女,围着一口锅,一人舀一碗,锅便光溜溜。这是怎么算的,是用的哪条定律哪个公式,干吗这么准确?稀饭而已,居然算的这么精准,弄的我肚子空空如也。 尽管体内毫无负担,但步伐依旧一步三摇,晃啊晃的,居然让我晃到了光华街33号。 从考古学的角度来看,这应该是社会主义修建的第一批房子,房屋总共三间,一楼一底,底下是干吗用的我不知道,因为是铁将军把着门。楼梯是从后面上的,爬完楼梯往右,是一个木板铺就的走廊,一扇木门在楼梯口挡着,走廊的尽头又有一扇。 我刚爬完楼梯,正欲跨过铁门,一姑娘便从右侧墙缝里冒了出来。 您好,请问什么事?姑娘问我。我说,我是来应聘的。 我一边答着一边迎了过去,走前一看,原来这是一扇门,旁边又有一扇,一墙之隔。她没再说话,直接把我引向另一扇门。 姑娘拍了拍门,说道:王总,有人应聘。我抬头一看:总经理办公室。 王总好像正在闲着,门一两秒就启开了。 “您好,王总。”进了门后,我礼貌性地打了下招呼。 王总看上去四十开外,一米六将近一米七的样子,身着一身灰色的西装,有些消瘦,不过看上去人挺和善。我试着把手伸了过去,王总的手也伸了过来,但仅仅是象征性地在碰了一下,轻轻的,两只手并没握住。然后,他不紧不慢地吐出两字:请坐。 我也懒得客气,一屁股摞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他顺手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在我右侧沙发上坐了下来。斜着个身子靠在沙发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坐定之后,一双眼睛直直地朝我射来,从他的眼光里,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警察,抑或是一位军官。见我有些无所适从,他便指了指水杯说道:先喝口水解解渴吧。 “谢谢王总。”我捧起水杯,答道。 我确实太渴了,经过几小时的暴晒,我体内的水分,应该早就蒸发光了。水杯刚挨着嘴唇,便空空如也。 “请问,你想应聘什么职位?” “这个,”我顿了顿,说道:“这个,我可能说不好。” “说不好?什么意思?”他的脸色突然变了。(.)那脸色仿佛在说,你连应聘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跑来应聘工作? “我不是不知道应聘什么,而是不知道贵公司的岗位职能是怎么个设置法。每个公司都有每个公司的管理架构,有的很粗,有的又很细,万一我的理解有所偏差,那不是害人害己?要不,我先把我做过的工作说说,您再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 “好吧,那你说说。” “我参加工作已经十多年,这十多年来,一直在从事营销工作,做得最好的一次,是营销部部门经理,也就是大家常常说的营销总监。” 一听到“营销总监”四字,王总的眼睛亮了一下。我知道,他对我开始有了兴趣,不过在他的目光中,更多的是将信将疑。 我才不要管他信与不信,既然来了,我就得全力以赴,该说的说,该侃的侃,饭都没得吃了,还去在乎那么多干吗?大不了白跑一趟呗!再者,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尽力了,就会无怨无悔。于是,我喝上一口水,继续说道: “当时我带的营销团队是一百人,一年下来销售了三千万。按照跟公司签订的协议:利润率17%,费用率13%,呆账率是0.5%,资金周转率是600%,全部超额完成。换句话说,公司投资五百万,净赚五百万,投资回报率百分之百。” “是吗?在什么公司?什么时候的事情?做的是什么产品?” 根据这一连串的问号,我知道,王总是耐不住了,弄的我好不受宠若惊。看来他是真的来了兴趣。他这一连串的问号,让突然我想起了一个词――迫不及待。 他急,我可不能急,一旦急了,我就会乱套,一旦乱套,我就完了。我依然不紧不慢,按照问号的先后顺序,一一做了回复。当我说到销售的产品时,王总原本兴奋的的目光一下子又暗了下去。 “看来,白酒这个行业,你好像没有做过,保健酒就更不用说了……” 他的意思我明白,大凡考官提出这个问题,通常就两个目的,一是看看你这个门外汉,有没有什么好的做法,二是为万一真的谈成,也好狠狠地杀杀你的价。 “王总您担心什么我知道,对别人来说,这个问题也许是个问题,但是对我来说,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就拿那三千万来说吧,在入司之前,我也是个门外汉,但是结果呢,还不是照样做得很好?” 说到这里,我故意顿了一下,见王总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于是继续说道: “我个人认为,门不门外并不重要,什么销售不都是销售?要是每个营销人员只能销售某种产品,换个产品就销不了了,那么营销专业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不仅营销专业没必要存在,就连mba,emba,也都统统没有必要。虽然这些也是学营销,也是学管理,但是他们学的根本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一旦进了某个行业,恐怕连普通工人都不如,王总您说呢?” “话是可以这么说,但事情不能这么做,连产品都弄不明白怎么做销售?我这可不是什么大学,可以边学边做,也不是什么科研机构,拿着白花花的银子耍着玩。我们是企业,是公司,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经济实体,我们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样才能把一分钱变成两分钱。” “王总说的没错,任何营销,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把产品销出去,把钞票收回来。但是,话又说回来,任何学习都是相通的,现在不懂并不表示永远不懂。只要掌握了学习方法,专业的掌握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毛泽东在没有掌舵之前,也没人知道他就一定能打下江山;***在没掌舵之前,也没人相信他就能干得那么漂亮。” “好吧,大道理就不要说了,就说说你怎么弄吧,假设这个营销总监就是你的话?” “还是那句老话,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知己,就是对咱们公司的产品,对咱们公司的状况,对咱们公司的优势劣势,做一个全面的了解与分析;知彼,就是对市场上的竞争产品,或明或暗的竞争企业,行业的发展行业的趋势,做一个系统的调查与诊断。知己知彼之后,提炼出独一无二的产品卖点,制定出切实可行的营销方案,然后再不折不扣地执行,ok。” “能不能具体讲讲?” 具体?这还不够具体?看来,不拿出点真材实料来,这个家伙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好吧,那就让我侃个够吧。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3 一个鸡蛋的勾当 老板就是老板,简简单单几个字,就可以废掉你几个小时,几个月,甚至几年。(.)就这么个“具体讲讲”,我一侃就没完没了,直侃的王总昏头转向,忘乎所以,心潮澎湃,满面红光。 侃着侃着,一不留神,便从办公室侃到了海鲜楼。 人生却也奇怪,两个小时前,我还是那么的饥肠辘辘,走投无路,像一只无头苍蝇,纯粹的阿混盲流;两个小时后,摇身一变,居然成了一企业高层,一部门老大,有了自己的宿舍,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有了怎么吃也怎么完的丰盛晚餐。 我从未想过,应聘竟然是如此简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进门到拍板,前前后后,应该是一个小时吧。回想这十多年来的所有应聘,又有哪一次如此顺利?即便是应聘一个普通职员,最快的也要等上半天,上午面试,下午通知。 这还只是普通员工,倘若是比较重要的岗位,那就更长了。 记得有一次进某个集团,前前后后居然花了半个月时间,面试了五次才被录取。可以说,那是我生命之中最漫长的一次应聘。那次应聘的是一个大区经理,由于操作模式特殊,对相关人员的要求很高。而我负责的市场又是公司的招牌市场。 那一次,陆陆续续地,五位老总轮番上阵,分别对我进行了単挑。先是人力资源总监,再是未来的直接上司,接着是集团副总,接着又是集团总裁,最后连董事长也按捺不住,非要亲自出马。[.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今天,情节居然如此简单,简单的让人难以置信,我是在应聘部门经理吗?还是仅仅是个罗罗兵?怎么连必要的铺垫都给省了,老板直接一步到位?! 稀里哗啦地侃上一阵,合同居然签了,我就成了一人之下数人之上的高层了,这种感觉好不真实。我真怀疑,老板这个大脑是不是少了根铉,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怎么会看上我这个牛皮客?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管它呢,好歹有个地方呆着,吃喝拉撒睡样样不愁,我还有什么不知足呢?再说,万一这真是老天开了眼,该是我人模狗样的时候了呢?谁说我一辈子就不能走一次好运,谁说我一辈子就必须当牛做马委曲求全? 管他呢,别说是千载难逢,最起码也是千时千分难逢吧,干吗不先干了再说?反正咱现在有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何不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驻进了兴隆公司。只是,这个公司,动不动就会让我想起一个寓言。寓言的大致内容如下: 一市人,贫甚,朝不保夕。偶一日,拾得一鸡卵,喜而告其妻曰:“我有家当矣!”妻问安在?持卵示之,曰:“此是,然须十年,家当乃就。[.超多好看小说]”因与妻计曰:“我持此卵,借邻人伏鸡乳之,待彼雏成,就中取一雌者,归而生卵,一月可得十五鸡。两年之内,鸡又生鸡,可得鸡三百,堪易十金。我以十金易五牸,牸复生牸,三年得百五十牛,堪易三百金矣。吾持此金以举债,三年间,半千金可得也。” 熟悉这个故事的人应该明白,这是明朝学者江盈科《雪涛小说》中的一个小故事,后人都管它叫做“一个鸡蛋的家当”。 如果从消遣的角度来看,这不过是一个笑料。如果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这个故事却不乏智慧。区区一个鸡蛋,经过十年的努力,积“半千金”,不能不说是一大奇迹。尽管其几率几乎比中个五百万的几率还小。但小归小,却很有可能。 最终,市人的设想未能变现,究其原因,并不是设想出了问题,而是他没能考虑到妻子的感受。家里揭不开锅时,老婆并没有弃他而去,发了财后,他想的却是再娶一小。作为糟糠之妻,谁愿看到这样的结果?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得不“以手击鸡卵”,灭了他的黄粱梦。 鸡蛋是破了,但是这个故事却不乏许多合乎情理的原理和方法,道出了异想天开所必须的客观条件以及创业步骤。故此,“一个鸡蛋的家当”得以流传至今,并且被奉为经典。 不用说,兴隆养殖场的王老板王兴隆,玩的便是此般“一个鸡蛋的家当”。他的“鸡蛋”就是泡在库房里的那几桶蛇酒,外加几瓶样品和一本执照。办公室是借的,库房是租的,养殖场是虚构的。 通俗一点说,那叫偷蒙拐骗皮包公司,文雅一点说,那叫借鸡下蛋借梯上楼。不过,借归借,还是有可能,关键是能否把每个环节衔接到位。再说,此时此刻的我,哪还管得了什么借不借,因为饥肠辘辘的我不能不吃饭,居无定所的我不得不栖身。 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得吃有得住,又不用自己掏钱,何乐而不为?既然来了,既然已经接过了这个鸡蛋,那就赶紧孵小**。 怎么孵呢?要真是个鸡蛋,那就好了,无非就是找一个老母鸡的问题。可是现在——接下来的日子,我是茶也思、饭也想,没白天没黑夜绞尽脑汁地想。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底还是让我想出了几招破招。尤其是那一纸招聘启示,可谓是经典中的经典:诚招世纪英才,共创兴隆伟业。 我们招的不仅仅是员工,更是老板。你所享有的不仅仅是高薪,还有福利与红利。如果你有才,可以以才入股,如果你有钱,可以以钱入股,如果你有物,可以以物入股,如果你有资源,可以资源入股……名额金贵,非诚勿扰。 广告发布三天,“非诚勿扰”者高达百人,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更让我想象不到的是,每人二十元的报名费,一天就有一万角。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看来这话一点不假。经过几轮筛选,最终割舍不下留了几人。这几个人分别是: 贸易部经理赵成刚,销售部副主任朱小茵,公关部部长胡亭亭,财务部部长肖兰兰,销售部内勤张芝玲,另外还有三位业务主办,全是清一色的娘子军,而且是倾国倾城的娘子军,除了自愿筹集资金组建一个贸易部,自封贸易部经理的赵成刚外。 看着这百里挑一的倾国倾城,我心中的小兔蹦蹦直跳,尤其是到了晚上,那个床头明月光地上鞋两双的时候,那真叫全身充血头昏目眩…… 充血归充血,目眩归目眩,抑郁归抑郁,亢奋归亢奋,我却不敢招惹她们,因为那个市人的故事告诉我,一个鸡蛋的家当,是敌不过经女人的一只拳头的。我不得不防,万一哪天真的蹦出这么个人来,“以手击鸡卵”,一拳将我的鸡蛋打落在地,到那个时候,我会比谁死得都惨。 再说,招了这么一群人进来,总不能让他们无所事事吧,一旦无所事事自然会无事生非,无事生非自然会惹出很多乱子,我干吗要花钱请人来帮我惹事?何况,这么高的工资,总得让他们有所贡献吧,要不怎么借鸡生蛋呢?既如此,我哪还有什么心情跟她们眉来眼去,谈情说爱,做戏调情?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如何绞尽脑汁,借这些“母鸡”孵出“小鸡”。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4 是馅饼还是陷阱 根据“一个鸡蛋”的设想,“兴隆养殖场”这个牌子不能用了,否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有几斤几两,是个什么货色,是个什么情形。(.无弹窗广告)既然要借鸡生蛋,就要弄的像个样子。且不说弄什么集团,起码也要弄个公司吧,就这么个破养殖场,而且还是有名无实,怎么借啊? 既然要弄公司,既然要弄个蛇业公司,蛇场肯定不能少,酒厂肯定不能少,再个什么研发部,生产部,营销部,技术部,自然也不能少。按照这个构想,我快马加鞭,两天之后,正式推出了公司软件: 兴隆蛇业公司,1998年8月8日于东江成立,是两广乃至全国最大的蛇产品开发公司。公司以蛇酒生产为龙头,以蛇毒生产为核心,以蛇油制品为附带,下设三个养殖场,两个蛇酒厂,一个研发部,一个生产部,一个销售部,一个技术部。经过五年的发展,现已形成完整的产品系与产业链,为企业腾飞奠定了基础。五年来,公司培训了数以百计的蛇业技术人员,培训的学员和公司产品一样,遍布全国各地,并已逐步走向国际。 弄个公司简介简单,关键是相应的配套,不说硬件,单是软件,要真弄个像模像样,什么远景规划啊,组织架构啊,企业文化啊,业务流程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为此,我又花了两天时间,然后又是一天,将它们统统做成喷绘,全部上墙。 企业形象工程弄好后,产品的形象工程又迫在眉睫。因为资源实在有限,我不得不拿公司唯一的产品,五龙液酒来做做文章。没多时,五龙液酒摇身一变,变成了三蛇酒,五蛇酒,七蛇酒,蛇胆酒,蛇鞭酒等等系列蛇酒。 然后定制标签,制作样品柜,将一堆光鲜灿烂却又有名无实的东东,一一陈列于样品柜中。 按照既定计划,办公场地以及岗位职能也出来了。每个人都有了自己明确的分工。 我的任务是,抓紧理顺内部事务,尽快启动样板市场。 王兴隆的任务是,即刻包装产品,让销售部运转起来。此外,火速联系三个蛇场,两个酒厂,好让公司简介“名副其实”。再是,尽快组织生产,保障后方供给。 除了我和王兴隆之外,兴隆公司的另外一个男人,这个毛遂自荐,自筹资金组建贸易部的男人也要迅速活动起来。按照规划,他负责的是海外市场,但是在企业发展之初,别说是海外市场,就连国内都只能选着做。所以,在这一时期,他必须变海外为国内。而我,也不得不变销售部主任为公司总经理。 方案通过以后,王兴隆去了省城,然后转战县城;赵成刚直飞海南,然后转战闽浙。临走时,两人都分别带去了一位美女,美其名曰总裁秘书。王兴隆带走的是离异少妇胡亭亭,赵成刚带走的是窈窕淑女张芝玲。 我始终坚信,我并非一个无能之辈,更不是一个患得患失、畏首畏尾的懦夫。我始终坚信,我一定会把这个鸡蛋给孵出来,而且还要鸡生蛋蛋生鸡。(.) 为了这个坚信,我实在忙的不可开交,忙得我几乎忘记了祖宗八代,身在何处姓甚名谁。但是再怎么忙,如果心中有事,总会有它浮出来的时候,尤其是到了夜深人静、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时候,那些事就会自然不自然地浮上心头。 掐指算算,从那个所谓的团队出来应该已经七天了。不用说,他们一定急得团团转,他们一定正在四处找寻。但是回头想想,那还不是他们自找,谁叫他们把我骗到这儿来?谁叫他们非得把我那破手机收了?谁叫阿彪那个王八蛋,要给我留什么字条? 提到字条,我就只有那么生气,要不是阿彪这个王八蛋,非要留什么字条,蓉蓉她会走吗?要不是蓉蓉走时留什么字条,我会跑到这儿来吗? 孤独的时候,日记几乎成了我灵魂的一部分,成了我的孤身只影的唯一依托。因此,无论我走到哪里,日记总是从不离身。这是好事,但坏起事情来也不得了。 又是万籁俱寂,我翻开了日记。翻着翻着,无意间又看到了那几张皱巴巴的笺纸,在软皮的夹层里。情不自禁地,我又掏出了看它一看。 这是阿彪留下的字条,在五一之后的某一天。那纸不大,字也不多,就短短几行: 阿秋,我走了,到下面再跟你联系。 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考虑我的建议,你这么有才,在老家呆着实在太浪费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舞台很宽阔,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干吗不出去搏一搏呢? 真希望能够和你一道,携手拼出一片天空。 阿彪留。5月8日。 5月8日,那究竟是个怎样的日子?原本以为,这应该是个吉利的日子,却不曾想,它竟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一看到这张字条,我的魂灵就开始穿越,我的时光就开始倒流: 2003年5月8日,这一天,我高中的同班同学,我睡在上铺的兄弟,一道对黑妹穷追不舍,同奏午夜生命交响曲的哥们突然造访我的寒舍,出现在我那阴暗潮湿黑不溜秋的出租屋。 古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那天,我倾其所有买了两斤卤肉,外加几斤小酒,开怀痛饮喝了几盅。席间,彼此说完当年又叨近况,说完近况又叨展望。他是越说越起劲,我是越说越辣心。他说他也是刚刚下广发展,虽然时间不多,但是起色却不小。五一长假,回家看看,顺便考察考察。 这餐饭吃的时间够长,直吃的我肠胃翻滚,眼冒金星,直吃得他头昏目眩,直接入眠。酒足饭饱后,恰好有个电话打了进来,电话是胡忆蓉打来的,叫我去提点旧书。那时候,我和胡忆蓉正在做旧书生意。白天收,晚上卖,摆的夜市摊。 放下电话,我摇了摇烂醉如泥的彪哥,强行跟他打了声招呼,叫他务必等我回来。他应诺之后,我便走了出去。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等我们返回之后,人迹杳无,除了桌上的这纸字条。 可是,他留下的又岂止是一张字条? 就是因为这张字条,从那一天起,胡忆蓉就没再消停。嚷来嚷去,其实就是那两三个字:出去,不出去。不用说,她肯定是受了彪哥那几句话的刺激。 在那些天里,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一空闲,她准会叨个没完。她的意思是必须出去,我的意思是不能出去。她说你不出也得出,我说打死我我也不出。她说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我说真的假的又能咋的? 于是,三天之后,桌子上又出现了一份条子…… 当看罢那张字条之后,我的天塌下来了,我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关就是三日,不吃也不喝。 蓉蓉走后,我再也无心打理生意。我一刻不离地守着,期待那个破电话响起。但是,三天过去了,除了几个毫无意义的电话以外,我始终没有等到要等的电话。 再等等吧,再等等,她或许还在车上,她或许正处理什么事情,她或许还没找到电话。我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自己,同时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欺骗。再等等吧,再等等,她一旦下了车,她一旦忙完了事情,电话肯定会打过来的,因为她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等,一直一直…… “嘭嘭嘭,嘭嘭嘭” 我正在回忆当中回忆,门响了。打开一看,是肖兰兰。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5 人生就像一口大锅 有人说:人生就像一口大锅,你走到锅底时,无论朝哪个方向走,都是向上的。(.) 我现在就在锅底,一口好大好大的锅的锅底,我感觉不到我在向上。我感觉不到我在向上,相反,我发觉这口锅好烂,这口烂锅居然还破了个洞,在锅的底部。无论我怎么爬,不仅爬不出锅的边缘,而且一不留神,就会滑进那个窟窿,滑下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 我感到无助,每到夜晚来临的时候。一个人独坐桌前,动不动就会有这种感觉。 我知道,这种感觉叫做消极,我不可以有。一旦有了,我就完了,这个鸡蛋也就破了。可是,我又怎能没有?我的父母,那年迈体弱的父母;我的孩子,那少不更事的孩子;我的老婆,我那被逼无奈的浪子老婆,我这根柱子…… 六七十岁的农民,手无缚鸡之力,何以为生?六七岁的孩子,无人爱来无人疼,何以长大?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小学三年级的水平,何以漂泊?原本幸福美满的家,被我弄的破烂不堪。加之这次广东之行,更是将摇摇欲坠推进了万劫不复。 我恨,我恨阿彪,恨不得一刀把他杀了,可又能怎么样呢?又会怎么样呢?地球还不是照样在转,灾难还不是照样继续? 我恨,我恨蓉蓉。可又能怎么样呢?我不仅养不活老婆,甚至连自己都养不活,却一天到晚得过且过,不思悔改,她要不走,还怎么活? 想着想着,我又掏出婷婷的那纸留言,细细的,品了一遍,又品了一遍: 秋,亲爱的: 我出去打工了。我知道,我们没办法像别家一样,平静地道别,那样我根本走不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一直在你面前说,叫你出去打工,你总是不愿意,所以我才决定一个人出去的。 秋,我真的好爱你,好爱好爱。自从我回来之后,你爸妈对我究竟好不好,你心中有数。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对我不好,那是因为我当初离开了你,然后你到处去找我,然后你耽误了学业,连毕业证都没拿到。他们培养你上大学,培养了你那么多年,本以为可以光耀门庭的,本以为可以享福了的。 结果呢,你连个工作都没找到,还时不时伸手向他们要钱。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说实在话,我从来没怪过他们,毕竟他们是长辈,是老人。我心想,不管他们对我好不好,只要我们两个好就可以了。因为一辈子相伴到老的是咱们俩,不是他们。 为了你,我吃了不少苦,你是知道的。你妈在外面说我什么,我从来都不去计较,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我从来也没跟你讲过。真的,那时候我受不了了,就只好哭。我哭过多少次,你何尝知道?如果你对我再不好的话,我会更加伤心。 想当初,我们相恋爱不到两年,可一分开就是七年,人这一辈子,能够有几个七年啊? 现在,我又大老远的回来跟了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爱你,你是我最爱最爱的人。我这样回来,图你什么,靠你什么?你有什么好图的,你有什么好靠的?为来为去还不是为了那份情?要不是感情太深的话,我也不会再回到这个穷地方。 我不怕穷。人家说,人穷并不可怕,就怕人没志气。可是,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你妈让我哭,你也让我哭!还说从今以后,你再也不去我家。你怎么不替我想想?我真想不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这么狠,这么狠!! 秋,咱们曾经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你曾经对我是那么的好,你说我是你最亲最爱的妹妹,你会保护我一辈子,不管再苦再累,都不会让我苦,都不会让我哭。我刚回来的时候,你又一次又一次地跟我保证,可是现在,你又是怎么对的我? 秋,亲爱的秋,我知道,你的心依然没变,你还是那么爱我,你只是心里苦。你不甘心平平淡淡,你希望做大事业,希望过的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生活的压力已经够大了,你还不愿放弃你的伟大事业,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活得不累? 说内心话,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照样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成功,那只是早晚会的问题。我只是想不通,想不通你这么有志气,这么有闯劲,干吗非要窝在这个地方呢?干吗不出去闯一闯? 再个,我实在是等不了了,我怕还没等到那天,我怕我已经,所以―― 你说过,你不止一次说过,你希望的不只是咱们两个好,你是希望你的家人、我的家人个个都好,因为只有这样,我们的感情才会得到所有的人,所有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包括家人朋友的祝福,因为只有这样,我们的再次相聚才不至于被人笑话。 亲爱的秋,别在芜城呆了好吗,咱们的情况跟别人不同,这么呆下去是出不了头的,必须要出去!秋,你放心,咱们两个还会在一起的,我永远相信你的水平。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行,你一定会闯出来的。 我已经记下了阿彪的电话,你出去跟阿彪闯吧!等你到了他那之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这一次,你用不着再去找我,你也找不到我,千万千万!放心吧,该回来的时候我会回来。 你最亲最爱的妹妹:蓉蓉。 …… 我知道我哭了,有声还是无声却不知道,因为笺纸已被打湿。 肖兰兰进来的时候,我手上还拿着那张笺纸,眼角是不是还挂着眼泪不得而知,我本来是不想让肖兰兰进屋的,可是她的一句话,实在让人无法拒绝。 “林主任,就不兴请我进去坐坐?” 她这么说,你怎么拒绝?我连忙侧身,言不由衷地说道:“啊,――请进。” 肖兰兰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走向办公桌对面的沙发。坐定之后,她回头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我,说道:“主任,你怎么了?”估计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了我表情的异样。 “没什么。”我淡淡地说。 “对不起,我不应该来。”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起身向门框走去。 “既然来了,就坐会吧。没事,我只是不小心想起了一些往事,没什么的。” 我一边说,一边走向我的老板桌,坐了下来。肖兰兰哦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问。 “没有。”肖兰兰答道:“我刚刚从楼下路过,看到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上来看看。林主任,这么晚了还要加班啊?” “没有了,我才没你想的那么敬业。只是不知道应该干啥,所以就只好在这干坐了。” “唉,也是,你这一没有电视,二没有电脑,肯定会无聊了。对了,林主任,你干吗不装台电脑呢?有了电脑就可以上上网,或者打打游戏啦,不至于那么无聊了啊!” “电脑?装它干吗,我又不会。” “您不会,不会吧?电脑又不是什么新玩意,干吗那么谦虚?”肖兰兰一脸疑惑。 “骗你干吗,我是真不会,要是会的话,那堆文案还用得着用手去写?” 肖兰兰又哦了一声,再不知道说些什么。我知道是我污染了空气,把个活泼的氧元素都赶跑了。为了扭转这等尴尬,我连忙没话找话,将语气强行变了一下: “在这个21世纪,不懂电脑就是文盲,这一点我不是不知道,说实在话,我不是不想学,就是学不会。” 肖兰兰一脸不屑:“怎么可能?学电脑不难啊!” “是吗?也许吧,我这人好笨,总是记不住字根。” “记什么字根,五笔吗?记不住字根你可以用拼音啊!” “拼音?拼音我更糟,你难道没听说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贵州人讲普通话’?” “其实,林主任太谦虚了,我觉得,你的普通话还是很标准的。再说,拼音打字不一定要求发音很准,很容易学的,你要真想学,我可以教你。” 肖兰兰说毕,伸了伸懒腰。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6 难产中的少女 肖兰兰说毕,伸了伸懒腰,用手轻捋了一下长发。这个动作,将她胸部曲线展现无余,甚至于…… 我不得不承认,今天的肖兰兰确实漂亮,粉红色的花边凉鞋,浅黑色的诱惑丝袜,上着白底蓝纹低胸高腰,,下着蓝底白纹迷你裤裙,高贵优雅,亮丽清纯,胸部中线时深时浅,双峰海拔十分壮观。一头清爽乌亮的瀑布,一张精雕细琢的脸庞,出淤泥而不染,绝对的纯净天然。 看着这迷人的ol制服,谁都会想到秀色可餐。不过此刻颓废的我,实在没有一丝食欲,因为我心中的幽暗,早已将一切亮丽冲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可能正在等待着我的称赞,但我的声音却文不对题: “好啊!我正为这发愁呢,那就这么说定了,可不许耍赖啊?”我故作轻松,但这个轻松却非常吃力。 “切,这么点小事!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该回去了。” 说吧,肖兰兰站起身来,再次舒展了一下身子。她又再次舒展了她的美,舒展她的超级短裙,舒展她的美臂美腿,还有她的嫩白肚肚,魔鬼身材。只可惜,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被我这个木头看成了空气。可能是展示了半天见我还是毫无反应,她便重重地抬起高跟鞋,哐哐哐地走向门框。 “要不我送送你?”我赶忙补上一句,以掩饰某种失态。 “不了,现在还早,你忙你的吧。” 她小手一扬,头偏都不偏,就义无返顾地走向走廊,走下楼梯。 肖兰兰走后,毋庸置疑,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悲惨世界。不是我爱好消极,也不是我喜欢悲戚,而是这个脑袋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动不动就会往那上面去想。我真的不想这样,说实在话,我现在急的要命,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呢? 一大堆方案需要进一步推敲、完善,企业文化啊,财务制度啊什么的,也还没有完全弄好。工作流程和岗位说明也是乱的一塌糊涂。如果不先把这些东西弄好,她们怎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怎么做。 别的暂且不说,至少受我直接领导的肖兰兰,朱小茵,以及那三位业务主办,总该有点事情做啊! 我逼着自己把她们五个第二天的工作想好之后,又琢磨了一下市场方案。直到隐约有了睡意,这才步入里屋爬上了床。 闭上眼睛,我的记忆很快又穿越到了几个月前,穿越到了那个阴暗潮湿黑不溜秋的屋子,又穿越到了那段生无望的等待之中―― 那是蓉蓉离开后的第三天,我怕手机万一没电,还特意插上了电源。等的太久,等的心烦意乱,心力衰竭,我便把手机调成震动,然后插上耳机听起随身听。(.好看的小说)于是耳际又传来阵阵悲戚―― “蓉,别挂,这是我最后一个电话。他对你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要走了。” “去哪里?” “我不知道,那个地方我也很陌生。” “蓉,记得有人说,通往心脏的血脉是在无名指上,你知道我多想在今生,倾尽所有,牢牢地栓住你的无名指呀!” “秋,你是个好人,是个好恋人,更是个好男人,可怎奈何,造物弄人,离开你,我真的不知道,是幸福的开始还是终结,也许,我太在意自己的感觉了吧。” “蓉,记得那次你高热不退,我送你去医院吗,永远忘不了你靠在我的肩头,眼泪簌簌地流下来伤心地说,这生都要我陪着你。” 其实,《当我再爱你的时候》的那个女主不叫蓉,而叫柔,但无论我怎么听,听到的始终是那个蓉字。我不知道,这首歌是不是专为我而作。 听着听着,我又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我真怀疑,这个大脑是不是坏了,一会想东一会想西。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又穿越到了五六年前,穿越到了和今天一样的那个八月,在那个另外的世界里,除了白色就是恐怖。 那个夜,似乎很长,很长…… 那个夜,也实在太长!太长…… 医生说,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实在不应该再做手术,弄不好真会有生命危险。可是,蓉蓉她不管这一套,为了我,她决定牺牲自己,成全我那缥缥渺渺的前程。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时间一秒加一秒地过,时间一秒复一秒地过…… 时间在这一时候来说,每一秒都是折磨,我说不准,究竟是我在陪她,还是她在陪我,她**着,却用那会说话的眼给我鼓励,叫我坚持,她知道,我的思想行将崩溃。 稚嫩的肩,稚嫩的肩,干吗要承受这样的重!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好千方百计地变作花样哄她,希望她能够进入梦乡,告别这要命的苦痛: 蓉蓉,我给你说个故事好吗?蓉蓉,我给你讲个笑话好吗?蓉蓉,我给你唱一支歌吧: 情愿就这样守在你身旁,情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忘,我打开爱情这扇窗,却看到长夜的凄凉,你是否会舍得我心伤…… 而你是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轻易就把我困在网中央,我愈陷愈深愈迷惘,路越走越远越慢长,如何我才能捉住你眼光。 我使出浑身解数,想方设法麻木她的五官,希望能将她从沉重的苦痛中拽出。我一边轻抚她憔悴的脸,一边轻轻地哼着《情网》;我一会搂着她颈,一会将头枕向她的胸际。 她抱着我的头,像一个母亲在慰抚着她的孩子,泪水滑过她的脸颊,大颗大颗地砸在我脸上,直砸得我喉咙嘶哑。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我唱了多少首,在嘶哑的歌声当中,她终于沉沉睡去。 可是,当另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一整个晚上,她都在**,一直一直。脸颊湿湿的,全是水,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她一边抹着紧闭双眼,一边呢喃着,牙齿一个劲的咯咯响。 “秋,我要死了,秋,秋,秋――秋,要是我死了,忘记我好吗?再找一个人,好好地过下去。” “不!蓉蓉,蓉蓉,不会的!有医生在,你不会死的,绝对不会,绝对不会,不会,不会……” 我语无伦次,又有气无力。 “秋――秋――”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蓉,你想说什么,我在这儿呢,我在听着呢!” “秋,我真的要死了,我好痛,我好痛,我好痛……痛死我了,秋!秋!秋!……要是我死了,让安子来照顾你好吗?要不,等,等,等筱翠……”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7 奈何桥还是孟婆汤 “不!不!不――我不要,不要……”我撕心裂肺地喊。[.超多好看小说]但是,无论我怎么喊,蓉蓉还是没了反应。我疯了似的冲出病房,冲向值班室。一边跑一边喊道: “来人啊,快来人啊,快、快、快……”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喊声,值班室冲出一个人来。 “她、她、她……”我语无伦次,不知道给如何表达。 值班医生,那个白衣天使走进房间,用一根指头往蓉蓉鼻子一放,昂起头看了一会,说道: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她睡过去了。” “睡过去了?她还会醒吗?” “应该会。”医生说:“不过也说不准。好了,别多想了,没事的,等明天上班了,再叫主治医师好好看看。” 说吧,值班医生缓缓地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回头望了望。从她的目光之中,我看到了一阵无力,一种茫然。 靠在床前,我天马行空地想,想着想着,不知怎么的,又自然不自然地想起了蓉蓉的话: “秋,要是我死了,让安子来照顾你好吗?要不,等,等,等筱翠……” 蓉蓉所说的安子名叫路安萍,是蓉蓉的结拜姐妹,两个人的关系好的几乎分不清彼此。两个人是怎么结拜的,我不知道,不过她俩的年龄、相貌、、身高、性格很有几分相像,确实很像两姐妹。 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正是应了这句话吧,我怎么看,安子怎么都比不上我的蓉蓉。直到若干年后的一天,一位老总突然造访我的寒舍,见了安子之后,他突然冒了一句:你老婆可真漂亮。我这才信以为真。这位老总是我的上司,我和他相处了几个月,从来没见他夸过谁。 不过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我家蓉蓉。别说安子,就是张曼玉,我也感觉不到她就一定比我家蓉蓉漂亮。 但是,主治医师却说,我的蓉蓉可能会死。当蓉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 “秋,我真的要死了,我好痛,好痛……秋,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吗?听话,你就让我放心地走吧!答应我,让安子照顾你好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我才会放心。” 她是咬着牙齿说的这番话,我分明听到了她牙齿打架的声音。 说完,她开始翻滚起来。我使劲抓她的手,我使劲抱她的头,但是她滚动的幅度太大,也太猛,我怎么抱也抱不住。 看着她翻滚的越来越剧烈,我又跑去喊来医生。医生和我一人一边,拼命地将她按在床上,然后给她打了一针,她这才静了下来,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但是,我分明看到了她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冒了出来,划过过她苍白的脸,把一张漂亮的脸蛋弄的是一片狼藉。 她真的会死吗?她真的会死吗?难道咱们的幸福就只能到此为止?从咱们初次见面到这一分钟,也不过是五百多天,五百多天而已。还说要相守到白头,这么快就到了尽头? 静静地,看着她满面狼籍的脸,我细细品味着世界末日,除了手足无措,除了六神无主之外,我再无他法。 那个夜晚,真不知道,我是怎样待到黎明。我伏在蓉蓉的胸脯上,我在想,想着死亡。 一条小生命就这么去了,接着,又一条大生命又要消逝,再接着,第三条生命是不是也会跟着消逝? 生命,怎么变的如此脆弱?怎么如此这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要是蓉蓉真的离去,我是不是也该要完蛋?死亡究竟是怎么回事?它真如睡觉一般么?什么知觉都没有吗?会不会有醒来的一天? 是谁在主宰这个世界?是谁在掌控着这生杀予夺之大权?究竟是菩萨还是上帝?是谁在创造着?是谁在主宰着?是谁在按排着这生生死死的一切秩序? 我睁着双眼望着恐怖,百思不得其解。平生第一次,我感受到了生的无奈,平生第一次,我感受到了死的悲凉,平生第一次,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无序,前程未卜。 我心茫然。 人究竟为什么要活着?活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说,活着是为了爱与事业,我究竟能够实现多少?蓉蓉就是我全部的爱,倘若没有了爱,我还需要活着吗? 想着想着,我的魂灵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阵阵冰凉将我从迷幻中警省,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叫:“秋,秋,秋――”那声音就像一个开关,一下子将我弹了起来: “蓉蓉,怎么了?怎么了,蓉蓉?亲爱的,我在这儿呢!” 我一边应着,一边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好,就知道眼睁睁看着。 “快,快,快扶我,我要上厕所。” 我赶忙伸过手去,搀起我亲爱的她,艰难地走向走廊的尽头,走向那间和火车上的厕所一模一样的卫生间,我替她做完了方便时应该做的一切动作,便迅速退了出来。 可还没等我两腿立定,里边突然传来“啊”的一声,那声音是那么尖利,那么刺耳,那么恐怖。 “秋,秋,你在哪里啊,快,快,快点进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里边又传来了蓉蓉的声音。我推门而入,定睛一看,便池里是一片殷红,在殷红与白臀之间,我看到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见我在那一个劲的发蒙,蓉蓉好不愤怒,蓉蓉有气无力地吼了起来: “还,还,还愣着干吗?还不快叫医生!?” 我连忙奔出门外,奔向前台。 医生来了,走进去一看,只见蓉蓉嘴唇发白,一屁股坐在便池上面,头枕水箱,手脚冰凉。眼角又在冒着眼泪…… “快,快,快点把她的头扶起来,我这就去叫人。” 说完,值班医生奔了出去。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坐在满是血污的便池旁。 我抱着蓉蓉的头,把脸贴着她脸,拼命地喊着:蓉蓉、蓉蓉、蓉蓉……除了呼喊,我不知道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在将我心折磨,我感觉到我快要疯了,我好想杀人。 终于,医生来了,推着一个小床一般的车子,将我的蓉蓉从我的手上抢了过去,搬上那车,嘭嘭嘭嘭地推向走道的尽头,推向另一个走道,推进一间写着“急救室”三个大字的房间,然后嘭的一声,将我严严实实地关在门外。 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里,我焦急地走来走去,看着一个又一个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看着墙上的挂钟,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看着看着,心急如焚的我真想闯进去看个究竟。于是我闯进去了,但没等我进门,护士就将我挡在了门外。 医生告诉我,由于蓉蓉堕胎后出现大出血,医院正在极力抢救。医生还告诉我,赶紧去交钱。告诉我的是那位先前跟我一次**易的医生,那位鼻梁有颗黑痣的中年妇女。 “干吗?”我用愤怒而惶恐的目光看着她。 “请你到一楼收费处处交钱。” “干吗还要交钱?你不是说,交那笔钱就可以了,后面不用再交了吗?” “医疗费是医疗费,这个是这个。那个是打胎的费用,这个是抢救费用,要不你转到其他医院抢救吧?” “多少?”我按捺住满腔愤怒,轻轻问道。 “先交一千吧?” “一千?――好,钱我马上想办法,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说。”黑痣医生怯怯地问。 “你必须把她救活。”我斩钉切铁地说。 “这个――恐怕――” “我不管你怎么做,如果她死了,我也不活了。如果我不活了,估计你也活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听不懂中国话?她死了,我也会死,我要是死,你也别想活。我就是这个意思。听明白了吗?” 黑痣医生看了看我,见我两眼发直,逃也似的转身跑进了急救室。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8 当我再爱你的时候 每当我想起蓉蓉的时候,总是忘不了那个白色恐怖的夜晚,那地血肉模糊的洗手间。(.) 不知是我的无赖要求吓坏了,使她们不得不拼尽全力,还是胡忆蓉福大命大,命不该绝,我的蓉蓉居然神奇般地活了下来。但是,至那以后,我却背上了生命之中第一笔沉重的债务。那笔债务,足以够我打上两年的工,在当时一个月就几十百把块钱工资的情况下。 因了这笔债务,我昧着良心欺骗了父母,说自己在去往大学报到的路上被人抢劫一空,把本该交给学校的五百元学费截留下来还了部分欠债;因了这笔债务,蓉蓉不得不放弃一月八十块钱的工作,四处举债,在卫校门口开了间小小的发廊;因了这笔债务,我不得不利用假期,想方设法做点生意,弄来弄去却一败涂地。 从那一分钟开始,两个人的命运便紧紧地绑在了一起,生命在艰难地行进着。那年,我还不到十九,蓉蓉也只有十七岁。 回忆还在继续,歌声还在继续,依旧是那一首《当我再爱你的时候》,依旧是那一段对白: ――怎么会忘呢。还记得我怕自己就这样死掉,你吻去我的眼泪,抚摩着我的头发说,如果我死,你也一样不活,然后我们讨论怎么死法,最后,你还傻得说用割腕呢。 ――蓉,真的对不起,有些事我已经做了,但不会后悔,有些承诺,也只能等待下辈子来履行了。[.超多好看小说]” ――秋,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今生,天注定,我爱得很苦,但愿来世,我会是个洒脱的诗人。 ――秋,你别吓我,你不会真做傻事吧? ――蓉,答应我,下辈子,别改名字,那样,我找你容易些。 ――你怎么这么傻,秋,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 ――别哭,我最爱的人。…… 听到这里,我已分不清是现时还是幻觉,我发现自己也变得很轻,很轻,离开了地面,飘荡在空中,我飞到了她的面前,蓉居然在冲着我笑,她的笑脸依然灿烂美丽,我挥手,但是,她全无察觉。我踏上了奈何桥,手捧那碗孟婆汤…… 我的眼睛出现了浓雾,我的腿脚失去了知觉,我的大脑失去了思维,唯独那首歌还在响起: 当我再爱你的时候,却被一次一次被你冷落,你却不知道当时的我,看见你带着微笑而过。 当我再爱你的时候,心中有着多少失落和伤痛,你却不知道当时的我,被你刺痛不再是我。 就让我停留这一刻,再次回首爱你的时候,就让我停留这一刻,让你,让你,让你走…… ―――― “林秋,林秋……”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在叫,那声音是何等的熟悉。可是,我已经完全没了力气,我的眼怎么也睁不开,我的手怎么也挪不动。 片刻之后,我听到了自己电话在响。 “怎么回事?手机明明在响,怎么会没人接呢?是不是去了哪里忘了带手机了?” “这娃儿也真是的,总是这样的丢三落四。他们到底上哪儿去了呢?” 我听到了,这是母亲的声音,那个总是悲悲戚戚的声音,还有父亲。 “问问旁边人呗!看看有没有人晓得?” “唉,真是!唉,那是不是小凤?――小凤……” “唉――” “唉,小凤,买菜来啦?” “伯母,伯父,你们来了?” “嗯,他们俩个上哪去了你知道不?” “不知道,我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他们了,还以为他们回家了呢?他们没回家?” “没有,怎么回事呢?平常这个时候他们都在啊?” “伯妈,他们不是有手机吗?要不打个电话看看?” “打了,手机响在里面,就是没人接。” “啊,怎么会呢?” 说话间,我的手机又动了起来,伴随着嘟嘟嘟的声音。我知道,这是邻居小凤在用她屋里的电话打我手机,但我依旧动弹不能。我甚至连接个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凤按了下自动重拨,然后绕到了屋子后面,把耳贴在门板上听: “确实,里面有声音,是手机的声音。伯妈,你稍微等一下,我去问问房东,看看他那儿有没有钥匙?” 话毕,我听到一阵脚步声,急急的,敲着楼梯的预制板上,哐哐哐地响…… 终于,门启开了。 此时此刻,我的魂灵已经出鞘,我的肢体已经僵直,我的眼睛已无法睁开。可倔强的我,还是不想让父母担心,更不想让小凤看到我的狼狈。我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希望能够睁开双眼,翻身下床。 结果,我双脚还没着地,便“扑通”一声滚到地上,尔后,再也没了任何记忆。 当我终于睁开双眼的时候,呈在眼前的是死一般的白,像曾经的那个白色恐怖的夜一样,白色的墙,白色的顶,白色的床,白色的人…… “醒了,终于醒了。好了,这下没事了。”说话的是一个穿白大褂的漂亮天使。 语毕,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便聚了上来。这些脸孔有父亲的,有母亲的,有堂哥的有堂妹的,有邻居小凤的,还有……就是怎么寻也寻不到我日思夜想的。 医生告诉我,我已经昏了三天三夜,是饿昏的。要不是父母来的及时,恐怕过不了多久,我就该到马克思那儿报到去了。 “真险啊――”母亲又在一旁怨叹:“要不是那天正好赶场,要不是我们恰好来赶场,要不是赶完场后突然想起要去你们那看看,你现在还有命啊?你这娃崽,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啊?你真要把你妈折腾没了你才甘心?” 母亲说得没错,的确真够险的。每逢周日,爸爸妈妈都要去趟城里,不为别的,只为拿点大米,小菜或者辣椒什么的,进城卖卖,换点小钱,以便买些油盐,交点电费,或者人亲客往什么的,应酬应酬。有时候觉得我们好久没回家了,大米应该吃的差不多了,就过来看看,顺便给我们送些米来。 这天也不例外,该卖的卖该买的买之后,本来是准备坐车回家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上车的那一刻,母亲突又想起我们来,于是便匆匆来到了我们的出租屋。就这样,命不该绝的我,又被父母从地狱之门拽了回来。 “你怎么老是这样呢?”父亲生气地说:“都这么大了,你能不能懂点事,让我和你妈省点心?究竟是为了什么?月蓉呢?怎么老是不见她人,她究竟上哪去了?” 面对父亲连珠炮的疑问,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我又不能不答。无奈之中,我只好将那张字条递了过去。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9 侄女要和我在一起 内部理顺后,我的任务就是负责首批货的变现,在东江这个样板市场。 在“一个鸡蛋”的运营中,如果某一环节衔接不到位,整个计划都会破产。所以,第一批货能不能出来,出来后能不能销售出去,销出后能不能收回货款,都将影响到企业的生死存亡。如果计划落空,整个企业都得完蛋。我呢,也将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假设首批货如期生产、如期销出,如期回款,但赵成刚的单签不出来,整个企业也会完蛋。因为第一批货连本带利也维持不了几天的开支,一旦没有后续业务的支撑,就这就更不要说什么高薪了。一旦工资开不出来,这七大美女就会一哄而散,“一个鸡蛋的家当”就会暴露无遗,一旦计划败露,这个“鸡蛋”就会被击粉碎。所以,在这个非常时期,每个人每个环节都将是十二分的重要,每一步每一招都得万分小心。 我始终坚信,天无绝人之路。 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领路人。 要么就干脆不做,要做就一定把它做好。 即便命悬一线,我也没忘记用这句话开导自己。 为了确保这“第一个鸡蛋”顺利地孵出小鸡,我不得不冒险一搏。因为,我两脚已经离开地面,踏在悬崖万丈的钢丝绳上面,开弓没有回头箭,要么咬紧牙关走过去,要么跌的粉身碎骨。我不想粉身碎骨。 下班时间早已过去,整栋小楼空旷如也。但是,我却不能放松自己,今日事今日毕,我不得不继续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将即将付诸实践的启动方案推敲一遍又一遍。正当我唰唰唰地笔耕不坠时,突然眼前一暗,一个身影遮住了我的光线,让我再也无法继续。 “你先坐一会,我正忙着呢。”我头头也不抬,淡淡地说了一句。直觉告诉我,肯定又是那个肖兰兰,没事又到我这闲聊打发时间来了!可能是工作需要吧,最近我们走的确实比较近。 谁知我这么一说,那身影还是一动不动,抬头一看,我好不惊讶。 “你怎么来了?”我确实有点不敢相信,她不是在那个“戒备森严”的地方吗,怎么会找到这儿来了,而且还是一个人?。、 “我怎么不能来?”她气愤地答。一个女孩子家,嗓门居然大的吓人。 “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没说你不能来――” 我强压怒火,眼睛瞟了瞟周遭。周遭很是安静,死气沉沉的,像个无边沙漠,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这儿不便久留,你先到广场去坐会,我处理完事马上就来。” 那家伙定定地看着我,一动不动。 “是不是不知在哪,广场,光华广场,前面路口左拐两百米处,知道不?” “知道,我刚刚就是从那过来的。” “那还不快走,回头让人看见了,你让我怎么解释?” “那你快点。” 说吧,那家伙用带火的眼睛,狠狠地又盯了我一眼,这才恋恋不舍地向走廊走去。她穿着一双高跟鞋,哐、哐、哐的脚步声很重,却也很慢,慢的让你感觉不到有人在走路。 听到脚步声终于消失,我这才回过神来,又是一番手忙脚乱之后,便匆匆地走下楼去。 在夕阳的余光中,在林荫道上的石凳上,在广场的东侧,张筱翠正叉着个手端坐着,静静地,眼睛直直地向西南跳望。我知道,她指定是想家了,因为那正是老家的方向。 “筱翠――”我疾步上前,一边唤着,一边在她左侧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手便绕了过来,搭在我肩,脑袋也搁到了肩膀上面。柔柔地说: “秋,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咱们回家吧?”温柔之中,声音戚戚,略带几分悲凉。 从小到大,这家伙一直管我叫秋,不管是咿呀学语之时还是亭亭玉立之后;不管是当着家人之面还是高朋满座之时,这不免有点**的感觉。为此,她没少被家人打骂,但不管怎么打怎么骂,她依然乐此不彼。 少不更事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已经是十七八的大姑娘了,依旧死性不改,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个想法?即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也照样我行我素,有时候弄的我好不尴尬,而她依然像个没事人似的。 有一次,她居然当做她小姨的面,说她爱我,她就喜欢我这样的人。 这个家伙,调皮调皮也就罢了,居然――这怎么可以这样呢?什么男人不可以爱,干吗非要去爱自家小姨的男人?我真是服了她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长辈啊,再怎么说,我也比她大上十岁啊! “秋,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亲最近的人,从小到大,只有你最疼我,只有你最懂我,就连我老爸老妈也没你这么亲,你就是我与生俱来的亲人。我这辈子只想跟你在一起?” 是吗,真是这样吗?怪不得,我简简单单的一封信,她就如此的趋之若鹜,我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她就会心甘情愿地让我忽悠。 我一手护着她肩,一手拍着她脸,轻声说道: “亲爱的筱翠姐姐,我们先不说这个好吗,快告诉秋,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你这个坏蛋,还好意思说,要走也不打声招呼?你可知道,我天天在找你,找得我好苦。今天要不是在街上看到了你写的招聘,过不了几天,你恐怕就再也见不着我了。” “你这家伙,秋都这么大人了,还怕弄丢了不成?别再吓唬自己了。” “吓不吓我不知道,今天要是再找不到你,我是不会再回那个破地方了。真的,我不想再这么糊弄下去了,一天到晚关在屋子里,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没完没了地上课听课,听了课讲,讲了课听,弄来弄去还是那一套,闷都快闷死了?” “筱翠,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的话吗?” “什么话?” “我负责打工还债,你负责坚守阵地,你忘了?还记得那首歌是怎么唱的吗?” “什么歌?” 于是,我轻轻哼起了那首自编自谱的歌曲: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把我欺骗来到这里,新老朋友的虚伪,真他马牛皮;靓妹的柔情,全他马虚情假意,终于让我彻底看清,谁也不能相信; 两个多月的生活,让我悟出一个道理,人在倒霉的时候,不能乱投医,既然咱俩是亲人,就该相互支撑,等到我们发财以后,再双双荣归故里; 二十年来的生活,让我悟出一个道理,人在没钱的时候,谁都瞧不起,既然我们没钱,就该坚持到底,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把钱赚回去――” “别唱了,难听死了。” “再怎么难听,也是那个理啊!” “知道,可我实在是不想呆了,在这么呆着,除了浪费粮食,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前途。” “不是前途不前途的问题,而是钞票的问题。再怎么说,咱们也不能空手回去啊?再给我一点时间,三个月好不,就三个月。回去之后,咱们不仅要把钱还上,还要开个店,这样才不会丢人现眼!”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传销的缘故,我们已经众叛亲离,要想重新活出尊严,除了用实力证明自己,此外别无他法。 “是啊,出来一趟,什么都没赚到,白白损失几千块钱,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怎么跟我妈交待?要不,我也到你这儿来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这儿来或许还能帮你点忙。” 筱翠一脸无奈,我看到了她眼里无限期待的眼神。 “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瞧瞧我做的这些事,哪一件事你能做得了?” “那你让我干吗呀,总不能一天到晚就这么瞎混吧?” “你先回去,该干吗干吗,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安排得下。” “我不,我不回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里面的情况,那吃的住的干的都是些什么东东,如果你非要让我回去,那我就睡到立交桥下去。” 张筱翠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0 谁说她是我的老婆 我明白张筱翠说的意思。(.)所谓的立交桥下,在那个地方过夜的,通常是这么两种人,一种是无家可归的乞丐难民,一种是守株待兔的风尘女子。 她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吧? 没办法,我只得将她带进饭馆。不管一切何何,人家这么辛辛苦苦找来,就别说给钱给物,最起码也得让人家吃顿饱饭吧! 好在,不远处就有一家,四川火锅,我二话没说,牵着她手便走了进去。 吃饭的时候,时不时的总是能听到几句家乡话,那感觉确实好亲。顺着音源寻去,原来是出自服务生之口。因为乡音,我和那两位打工妹聊了几句。结果被老板娘听到了,结账的时候,老板娘便直接用家乡话对付我。末了末了又加一句:“你老婆可真漂亮”。 有没有搞错,什么眼神?我正要发作,站在身后的筱翠猛地一推,硬是把我给推出了店门。想想也罢,人家毕竟是好心,并没有什么恶意,再说那纯纯的乡音听上去又是那么的舒服。 出得门后,筱翠将手往我肘部一挽,硬是把我挽向灯光闪烁的繁华街心。 满大街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之后,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俩这才慢慢吞吞晃了回来,偷偷地溜进了我那间所谓的办公室。 其实,把这样的房子称着办公室,未免太夸张了点,一栋一楼一底的破民房,充其量也就三五百块钱的租金。更何况,这还是原居委会废弃的房子,要不要钱还是回事。更何况,这还是间年久失修的房子,划着个大大的坼字。 这破房子我是这么安排的,一楼保持原样,依旧作为原浆仓库及灌装车间,主要用作生产;二楼右,里间为会议室,外间为办公室;二楼中,里间为成品仓库,外间为财务室;二楼左,里间是卧室,外间是办公室――我就是住的这一间。 一进办公室,我便一屁股摞在沙发上,双手左右一摊,极不耐烦地朝着张筱翠,吼道:“床在里边,自己收拾收拾睡吧。” 她偷偷地瞄了我一眼,正欲说些什么,见我两眼冒火,便知趣地走向里间。可进去晃了一下,灯开都没开又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我大腿上面,两手往我脖子一绕,娇滴滴的说道: “秋,你今天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用手推了推她,试图将她推离我身。谁知,她却像一团糍粑一样,越粘越紧。 “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你今天的表现特别反常吗?” “反常?什么叫反常,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你这样的表现有悖伦理吗?” “有悖伦理?啥子叫有悖伦理?你是不是说我抱了你了,我搂了你了,我坐你大腿上了?”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你说呢?” “抱我!”她命令般说道:“听到没有?” “我的张大小姐,我可是你叔啊!你妹妹都管我叫姨父,难道你还管我叫哥哥不成?” “叔叔?笑话!你是谁家叔了?你不是姓林吗?什么时候改姓张了?姨父?是的,你是差点成了我家姨父,差点成了我家三姨父? 是的,没错,不过那还是差了点?你难道就没有发觉,人这一辈子,差一点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吗?要不,你今天怎么会在这儿呢?要不,今天的我怎么可能坐在你腿上呢?你要真想当我姨父,那你就耐心等吧,等到哪一天我有孩子了,我一定让他管你叫姨父。” “那照你这么说,咱们俩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有啊,怎么没有?你是我的秋,我是你的翠啊!” “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半天没句正经话。” “我说你这人也真够倔的,你是不是还想着胡忆蓉?你被她害的难道不够惨吗?” “你小姨害我?她害我什么了?” “你真是个榆木疙瘩,”她狠狠戳了一下我的脑袋,继续道:“你怎么不这个东东想想,自从你们相识之后,这么多年了,你过上几天好日子了?” “这个你就不懂了,感情的事情,你这小屁孩知道什么,要不是她,我怎么可能上得了大学?”我这话确是心里话。想当年,要不是她的“约法三章”,什么的不许逛街、不许喝酒、不许打牌、不许谈恋爱……我或许真的要名落孙山了。 “真是个木鱼脑袋,你也不仔细想想,你当年考的什么破学校?要不是她,你那么好的成绩,你能考上那样烂的学校?听说你小学毕业是全校第一,初中毕业也是,干吗到了高中,你连个第十都不是呢? 一样是上大学,人家有毕业证,你又干吗没有?再有,要不是她离家出走,一去八年,你会过得那么惨吗?要不是她突然回来,重温旧梦,你会抛妻弃子流离他乡吗?那一分钟,你是不是认为,你们可以白头到老了,结果呢? 你也不想想,你怎么会过的这么惨?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十年啊,整整十年,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事到如今,你还这样的死心塌地,不知悔改,你还嫌十年不够长吗?” 真不知道,这些东东都是谁告诉她的?她怎么会了解的那么清楚? “你知道什么,你干吗这么说?――算了,你不懂,我不怪你,不知者无过。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说。要不是你小姨,我根本上不了大学,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离家出走,要不是我窝囊废一个,她不会再一次离我而去。” 我真不想再跟她理论,可我又不想她这么看待她的小姨。所以不得已又多说了几句。 “说你笨你还真笨,她那是爱你吗?他要是真爱你,她会因为闹几句别扭而不远千里跑去嫁人吗?他要是真爱你,她会那么嫌贫爱富,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家出走吗?她要是那么爱你,她会走的那么干净,一句电话也不打吗?她要真是那么爱你……” 这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是得寸进尺。我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不得不吼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说了,这都几点了,你还要不要睡觉了?” “我好心好意提醒你,别老是这么一根筋,吃了十几年的苦还吃不够吗?干吗非要在一根树上吊死?”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好了,不说了,快去睡吧,我明天也还要上班,你明天也要早点回去。” “不,我不回去。” 看来,这个家伙是铁了心了,在这个他乡异地,我又不能惹她生气,万一她一生气,真去了立交桥下,或者干脆从此消失,那第二个蓉蓉不是又要出现,我不是又要成为千古罪人? “好了,别说气话了,你这么不声不响地跑出来,彻夜不归,已经够他们急的了,再不回去,还不把他们活活急死?” “那不都是他们自找的?谁叫他们不许我带手机,谁让他们胡乱害人?要不是他们把你骗来,我会到这儿来么?” 一听到这个“骗”字,我的心又好一阵绞痛,与其说是阿彪骗我,还不如说是我骗了她! “你是不是恨透了我,要是恨我你就明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我恨你什么?有什么好恨的?我要是恨你,我还会到这儿来吗?实话跟你说吧,我来不是因为什么工作,而是因为你。我想的是能够跟你在一起,所以我才来。就像你天天想着跟她在一起一样,所以你才来到这里。 结果呢?你大失所望,所以你也要让我大失所望;结果呢?你居无定所,所以你也要让我居无定所;结果呢?你心如刀割,所以你也要让我心如刀割……就这么,你将胡忆蓉给你的痛苦,一点一点地强加到我的头上,你难道就那么忍心?” 说着说着,她的泪居然掉了下来。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1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把你骗到这儿来?吃这样的苦,受这样的罪,难道――” “打住,你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说的耳朵都起老茧了,你能不能不这样婆婆妈妈?”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张筱翠便截住了话题。[.超多好看小说] “好,只要不恨就行,那就听话,赶紧睡觉去。” “睡觉就睡觉,不过有句话我得告诉你,我之所以到这儿来,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我知道,我这是明知故问。 “你非要让我说出来吗?好,那你跟我听好了,那是因为,我――爱――你!” 她一字一顿,重重地说出了那三个字。 “都什么时候了,我可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这不是什么玩笑,我可是认真的,你好好想想吧!” 说着,她猛地把我一推,站起身来,向里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我知道,你把我叫过来,是想以我作为诱饵,让我帮你找到我小姨。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没门!别说我没有她的消息,就算是有,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对她毫无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我再说一次,别总是把我当着小孩,我已经十八岁了。” 说罢,她碰地一声甩上屋门,隔住了我的满脸惊愕―― 张筱翠的一番话语,让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我知道,我又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巨大而又恐怖的错误。我干吗要将她骗过来呢?我明明已经身陷囹圄,为什么还要错上加错,为什么还要害人害己? 我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不就是一点点小小的意见分歧吗?不就是出不出去的问题吗? 这个错误是怎么犯下的,我究竟还有无选择? 我想起了那最后一夜―― ――秋,咱们出去吧? ――出去,去哪里?我在芜城混了十几年,天时、地利、人和,都没能把生意做好,跑到他乡异地,人生地不熟,还能做得好? ――你这是强词夺理,别人能做,咱们干吗不能做?你做都没做,怎么就知道做不了? 蓉蓉想出去,这我知道,她是不想在这个地方,忍受种种异样的目光。何况,自从她来了之后,好日子就没过上一天,不是身无分文,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当想起咱们这些,我又不忍心对她过激。可你不跟她急,她反倒跟你唠叨个不停。 ――蓉蓉,你能不能仔细想想,咱们和别人不一样,干吗一定要学别人?那些人有的有技术,有的有力气,有的有本本,可咱们有什么呢?咱们可是什么都没有,你说,咱们拿什么跟别人去比? ――亏你还是个大学生,没技术咱们不能学吗,没力气咱们不能练吗,没本本咱们不能考吗,你人又不笨,干吗总是那么多理由? ――干吗非要学别人呢,咱们又不是没事情做?旧书生意又不是没前途,几毛钱一斤的东西,转手一卖就是好几块,又不是没有钱挣?咱们不过是本钱少点,租不起门面,等再积点钱,咱们不是可以到学校门口去租个门面,边卖边租了。 亲爱的,再坚持坚持,再苦它一阵子,积点本钱,只要租了门面,日子会好起来的。你是知道的,这种生意,没文化的人做不了,有文化的人不想做。这样的独门生意不做,咱们还要去做什么?你放心,再过三年,顶多三年,我会让芜城所有的大中专学校门口,都有咱们的连锁店,到那个时候,你就等着在家数钱吧! ――说的好听,这种话你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可是结果呢?三年,一辈子有几个三年?十年前就听你说搞什么农庄,结果呢,农庄在哪儿了?之前又说搞什么娱乐产业,现在又要搞什么旧书连锁,什么事情搞成了? 秋,我求你了,咱们出去吧。我在外面呆了那么久,看到的东西也不少了,比你差的人人家都能弄得起来,凭什么你就弄不起来?只要你愿意出去,我相信决定能行。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们的最后一夜。我实在实在是太累了,我的眼皮开始打架,我的思绪开始朦胧。迷迷糊糊中,我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我根本毫无所知。当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时候,爬起一看,一切的一切已经是物是人非。 这天早上,黑不溜秋的出租屋,突然变得井然有序,平时乱七八糟的衣物,乱七八糟的书籍,也都被整理的整整齐齐。咋看上去,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屋子好像空了许多,东西好像少了许多,尤其是女人用的东西,好像一件也没看到。 女人的东西?我再也顾不上谁在拍门,赶紧下床到处翻找,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直到,在那张唯一的饭桌兼书桌的桌子上面,看到了一页笺纸,看到了熟悉的字迹,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炸开了花…… 一看到蓉蓉的字条,我一下子就崩溃了。躺在床上,我陷入了迷乱的沉思,脑海满是她的身影,耳边满是她的声音。我是多么希望这樽倩影能再次出现,我是多么渴盼这些声音能再次响起。但是,一切的一切,只是徒劳。 躺在床上,我一遍又一遍地回忆,一次又一次地沉迷,一天又一天地等待;我不停地消逝自我,不停地,将自己的躯体消耗殆尽,将自己的魂灵到处游离。 好在,父母亲来了,将我有一次带到了这个世上。 其实,当初的我根本就想南下,只是,看着父亲皱褶的脸,看着母亲呆滞的眼神,看着父母灰尘仆仆的银丝,我好不心痛。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知道,我不能再犹豫了,时间不等人,我必须放手一搏。 说实在话,如果不是我的缘故,父母也不用这么劳碌。家里毕竟还有几亩薄田,哥哥举家常年在外,我和蓉蓉也是一年四季不着家,这田地根本没人种。如果将它租给别人,四六分成,也能收它三两千斤稻谷。三口人吃饭,怎么吃也还能剩下一半。卖上一半应该够点油盐钱了,何必还要种田? 可是,事情偏偏不像想的那样,孩子要上学,家里人情客往也要开支。于是,父母便把所有的土地收回自己种。目的是为了多收些粮食,多有点粮食出售,以解决一些日常开支。自从父母自己种粮后,我再也没有回家拿粮,原因很简单,我没理由让父母养我。 可父母偏偏却不这么想,家里要拿粮食去卖,自己又去买粮食吃,这不是多此一举么?再说现在的大米也不便宜。因为害怕我们去买米,父母总是把送米的时间记得清清楚楚,估计差不多要吃完了,便赶紧给我们送来。有时上次送的动都没动,接着又来了一袋。 每次父母到来,我真是羞愧难当。毕竟,我已经成家立业,不能孝顺父母也就罢了。干吗还要他们为我承担一切?真不知道,如果我们老了,会不会也是这样?这份情,这份意,这份担当,我根本没法做到!何况他们所担当的,又何止这些?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2 突然的爱情 记得有一次,父亲又给我挑来百八十斤一担米。[.超多好看小说]我说爸爸,你怎么又送米来了,我不是说不要你们送了吗?我要是吃完会自己回家去拿。 爸爸说,那是卖剩下的,大中午的没人买了,我就挑来了。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卖剩下的。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能挑多少斤?我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并没有说出。我问他妈妈来了吗?他说没来,他说妈妈在打秧药(农药)的时候,不小心晕倒在了田头,扭伤了腰杆。 既然母亲扭伤了腰杆,肯定要买点跌打损伤的药,家里难免也要钱开支。于是我将父亲送至车站,顺便在路上买了瓶红花油。买了红花油后,我的身上就只剩下一张伟人头了。我把这张红太阳给父亲递了过去,可父亲死活不要。他可能看出来了,看出来这是我的全部家当。 之后,我又催促爸爸上车,打算给父亲买张车票,好换些散钱塞给父亲。可无论我怎么催促,父亲还是说等等。他说他跟几个老乡一起来的,同路不择伴,要等他们一起回去。我只好陪着他等。等了好久,还是没人来。 “选择还早,你先回去吧,我再去找找他们,到时间我自己会回去。” 父亲说吧,径直钻进了人流,七拐八拐便没了影。不见了父亲,我只好悻悻返回。后来我才知道,父亲那天是走路回家的,顶着炎炎烈日,一走就是五六个小时,仅仅是为了节约三块五毛钱。 看着父亲皱褶的脸,看着母亲呆滞的眼神,看着父母灰尘仆仆的银丝,再想起如此种种,我的泪就直在眼眶打转。父母不知缘故,就一个劲地追问,加之堂哥堂妹一大堆人,一个劲地刨根问底。我知道,在此情此景,我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他们是不会放心离开的。无奈何,我只好摸出蓉蓉的信,递了过去―― 在父母的默许下,我艰难地作出了南下的决定。在临走的前夜,我是和小凤母女共进的晚餐。小凤真名叫王仙凤,是个带着女儿单过的离婚女人。几个月前刚刚谈了场恋爱,结果又是鸡飞蛋打。不知道是同病相怜,还是惺惺相惜。那夜,王仙凤给我提了个大胆的建议。 她说林秋,干脆哪都别去了,咱们回家吧。家里有那么多田地,足够一家人吃穿不愁了,干吗还要远走他乡?你要是不会种,我来种。玉米地那么多,每年收的玉米足够养好几头肥猪了,等到农忙过后,咱们再上街找点零活,解决些日常小用,不就什么都有了? 小凤说的意思非常明白,那意思是说,她想和我在一起。(.好看的小说)这设想确实很不错:她带个女孩,我带个男孩,两个人加一起,二加二等于四,不就成了个完整的家庭? 其实小凤不小,她比我大几个月,按理说,我应该管她叫姐才对。只是她个子不高,身材瘦小,看上去不是很显老。她打小就在乡下长大,只是后头嫁到了城里,成了人人羡慕的城里人。可惜好景不长,三年不到便离了婚。 离婚之后,她也曾谈过一场恋爱,男孩家又偏又穷,只是比较年轻。结果,男孩父母不同意,两个人只好分了手。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和男孩分手后,她不想再回娘家,又不能在前夫家里耗着(尽管在前夫家里也分了两间房),只好到这贫民窟里来租间房子。 我们就是在这贫民窟里认识的。 小凤的女儿七岁,正在屋头做作业。为了让孩子不受影响,我便和小凤便走了出来。 在广场背后的林荫路上,我们手牵着手,一会说说世俗的烦闷,一会说说命运的不公;一会说说狼心的决绝,一会说说内心的苦楚。有好几次,我们说的肝肠寸断,有好几次,我们说的泪眼婆娑;有好几次,我们执手相看泪眼,有好几次,我们居然有种相拥的冲动。 但是,我们还是没了冲动。 当我又重回那间屋子,看到满眼熟悉的苍悒,我知道,我的心没变,依旧是属于胡忆蓉的。我要的是一份从一而终的爱情,而不是一个七拼八凑的家庭;我要的是一份轰轰烈烈的人生,而不是平平淡淡才是真。尽管,那是一种撕心裂肺、尽管,那是一种死去活来,但是,我还是想要。 然而,蓉蓉她真的会回来吗?我们真的还能够相聚吗?会不会又是五年六载?会不会又是一往不返?前程未卜,而眼前的这个小凤,却是沧桑历尽的红颜,却是可以相互搀扶的知己,这样的贤妻良母,舍她其谁? 看来,我的心海已波路壮阔。如此以往,明天,我将会作出怎样的决定,后天,现实会变成什么样子?为避免不再节外生枝。没等天亮,我便匆匆翻身下床。我逃也似的离开小屋,决定加紧南下计划。 三天之后,当我再次返回那间小屋,当我启开门的刹那,身后突然冒出个人来。 “谁?――你干吗这是?” 回头一看,居然是她。不知怎么的,我居然带着几分惶恐,几分瘟怒。 “没、没、没干吗,等你――”她怯怯地说,声音轻轻的,有几分凄楚:“我等了你两天两夜,你上哪去了?” “我,我……”这下轮到我怯怯了。 “别说了,我知道了,我这有三百块钱,如果不嫌少的话,你就先拿去。” “可是,我……我……” 我还以为,她没准又要提咱俩的事,可不曾想―― “你用不着想那么多,就当姐姐我为弟弟尽点微薄之力吧。如果将来有钱了,你再还我。倘若无缘再见,那就算了。” 到底是个知己红颜,一猜就能猜出我的心思。 “可是,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又没娶我?我知道,你的心还在她那儿,你还是找她去吧。要是找到了,一定要好好珍惜。万一找不到,姐姐仍然说话算数,在一两年之内,姐姐还会等你回来。” 她这话一出,我大脑好像短了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冲动,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3 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三天后,我孑身一人踏上了南下的列车。那次坐车是我坐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一共坐了二十多个小时。开车前,我给阿彪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到达的具体时间。 在车上,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女孩的电话,她说她是彪哥的同事,名叫肖冰雯,在南海做文员,也是芜城人。我问她阿彪具体负责什么,做得怎么样?她说阿彪在做业务,做的很不错,几乎个个月都是销售冠军。她说她是公司的销售内勤。 于是我就想,这个阿彪,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想当初我当销售冠军的时候,他还在家中修地球呢!唉,真是此一时彼一时,看来真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过我还是不太相信,就阿彪那点水平,真要成了销售冠军,那我算什么? 一路上,几乎全是肖冰雯打来的电话,一会问我在车上怎么样,一会提醒我把东西看好,一会又叫我好好休息睡个好觉。话倒是很温暖,可还是盖不住我的心痛,我那可是漫游啊,老大!一分钟两块钱啊,我能有几个两块钱换取这份温柔?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能不接她的电话吗? 她还让我叫她雯雯。我说这个我怕不妥吧?她说,没什么妥不妥的,都是芜城人,弄不好还是亲戚呢? 她说:其实我对你一点也不陌生,在我们这里,你早就出了名了,彪哥时常提起你,说你如何如何能干,如何如何厉害,要不是太重感情,误了前程,早就该是大老板了。 不会吧,阿彪这个人怎么这样,干吗要跟一个人陌生人提这些事情? 她或许已经猜出我的纳闷,赶忙道出了事情的缘由。 她说:其实重感情没什么不好,我也是个特重感情的人,也曾经为情所恼。在和阿彪聊天的时候,有一次,咱们不知怎么的又聊到了这个问题,要是阿彪就说,你这点跟我一个同学很是相像。 她说:既然咱们同病相怜,又有那么多的共同点,真希望咱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一路上,她还对我说了好多好多安慰的话,好多好多鼓励的话。直说的我心火发烫,直说得我想入非非。 第二天中午,临近广东边界的时候,第一次,我接到了阿彪的电话。阿彪问我,你现在到哪儿了?我看了看列车时刻表,说道,前方到站应该是郴州。他说那正好,我现在行程突然有变,要到东江分公司去一趟,要不你就在郴州下车,下车后坐汽车到东江,我在东江等你。 就这么一个电话,把我原本美好的心情一下子破坏余烬。阿彪究竟搞什么鬼,怎么会突然这样,要知道,到广州比到郴州,还要多花几十块钱呢,这不是在白白浪费我的钞票吗?回头又还得买汽车票,这么一弄,我不是白白损失掉一百多块钱?身上的钱本来就少,万一天有不测风云,我这不是要流落街头? 正当我心情一落千丈的时候,肖冰雯又打来了电话。她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语便道破我的心境,直说的我好难为情。她说其实也没什么,咱们打工的,老板叫打哪咱们就打哪,别说是做业务,就连她这个销售内勤也要到处漂泊。 一听肖冰雯说也要过去,到东江分公司去,不知为什么,我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这次通话的时间好长,直把手机电池耗了个精光。不过,就算电池不光,如此长途加漫游,话费也早就透支了。也罢,反正到了那儿这张卡也用不上了。 下得车来,又是绵绵细雨,好不容易舒畅一点的心情随即又蒙上了一层阴影,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郁闷,我连到哪坐车坐到哪里我都忘了,好在阿彪的那张字条随身揣着。 来到一公话超市,我翻出字条,照着字条中的号码给阿彪打了个电话。谁知电话拨了三次,都是无人接听。当我郁闷的正欲离开,那电话响了。我那时已经是饥不择食,也不管可不可能,顺手就抓起电话,一听,果然是阿彪的声音: “哎呀兄弟,实在不巧,刚刚正在给客户卸货,没注意到你的电话,对不起啊。看来我又要失言了,本来是货到付款的,谁知老板手头特紧。看来一时半会是拿不到钱了,我得在这等着,没法去接你了。你先坐车到东江吧,到了东江再给我电话。” “你说怎样就怎样呗,还能怎样?”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好不生气。不能接站就早说呗,干吗还要假惺惺的?真是的! 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我终于到达东江。我用公用电话又给阿彪打了个电话,他还是那个字――忙,他叫我千万不要走开,他立马叫人过来接我。 等啊等,直等的我心灰意冷。要不是兜里没钱,我真想爬上车去一走了之。终于,人来了,本想冲来人一顿牢骚,结果一看,来人却是女子,既年轻又漂亮,正点的直让人想入非非。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肖冰雯。她带着我七拐八拐,拐的我分不清东西南北,好不容易来到了那个办事处。可当我进门一看,说实在话,我傻了眼,房子怎么就这么空呢?按理说,既然是办事处,电脑电视电话应该一应俱全才对,怎会连张办公桌椅都没有呢? 进得门后,因为尿急,我连招呼也顾不上打,便一头扎进了卫生间。当我从卫生间启门而出的时候,在与卫生间一门之隔的厨房里,我看到了满地狼藉。我傻眼了,这次是真的傻眼了。 这一分钟,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很大的电饭煲,在橱柜上面,然后又是一大摞的碗,脏兮兮的,好像洗都没洗;在橱柜下面,塞满了土豆和白菜,白菜那叶都变黄了,还比不上咱们老家喂猪的猪草。在咱们老家,那猪草说不定还比这嫩些。 我心纳闷,难道这就是他们吃的,难道这就是他们住的?怎么连个冰箱,连个电视都不曾有?电话倒是有一部,不过是放在厨房里,放在橱柜的那扇窗子下面,这让我又纳闷了几秒。 雯雯热情依旧,问我饿了不?想不想尝尝她做的饭菜。我笑了笑说,好呀!然后她便忙了起来。 我站在窗台边上往外看,看着看着又生郁闷。我看到了旁边的窗台,应该就是咱们这个套间的吧,那上面晒了好多衣服,好多女孩子的胸罩,难道这里是女儿国?我问雯雯,你怎么会有那么多衣服? 雯雯说,办事处正在筹建之中,恰巧这两天又招了批新人,一时半会找不到地方住,大伙就先在这儿挤挤。 说话间,雯雯的饭好了,是蛋炒饭,外加半个西红柿。 饭有些硬,不过我有好几餐没饭吃了,吃起来还是挺香。再说了,有这么一位美女亲手给我做饭,我感动都还来不及,哪还敢挑三拣四? 在我吃饭的时候,又有个美女进来了,脸黑黑的,不是很好看,不过个头很高,身材挺好。雯雯向我介绍说这是王芳,是我的同学彪哥的妹妹。一听是阿彪的妹妹,我可吃惊不小。怎么搞的,我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过?两兄妹怎会在同一家公司? 既然是阿彪的妹妹,我不免跟她多聊了几句。聊着聊着,肖冰雯便走了过来,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咬着我耳说道: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肖冰雯此举将我弄了个措手不及,正当我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又转身朝向王芳,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聊,我出去买点东西。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4 少女的故事 肖冰雯说,第一次见我,就像见到十几年的老朋友似的,我却没有一点感觉。倒是与王芳的第一个照面,的确有种恍如隔世,一见如故的感觉。那感觉真真切切,仿佛真在哪儿见过,但是搜遍了记忆中的所有记忆,也忆不出我们何尝有过交集。我甚至不知道,阿彪还有这么个妹妹。 王芳很热情的问这问那,问坐车累不累呀,坐了多久呀,从哪里来呀,经过哪些地方呀,家乡变化大不大呀,家里情况怎么样呀?在王芳连珠炮的追问下,我一一作了回答。我真搞不懂,我俩哪来的那么多话。 说着说着,雯雯回来了,她把我拽到一边,又在我耳边道了一句:彪哥还在忙着,要不要出去转转? 不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就冲她一路上对我的关照,我觉得我没有理由驳了她意。于是说道:一切悉听尊便。 就这样,几乎整个下午,我们都是在街上胡逛,从这条街道进去从那条巷子出来,从这个超市进去从那个超市出来,可逛来逛去,就是不见谁买东西,充其量也就买瓶矿泉水。渐渐地,我开始服了这两个女孩,逛街居然不买东西,连包零食都不吃,的确是块做老婆的料。 整个下午,王芳都和我俩在一起。本来只有我和肖冰雯两个人的,可刚刚出门几步,王芳就追了上来。王芳说,她这两天轮休,一个人呆着特无聊,能不能和我们一起逛逛?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你还怎好说个不字?不过,在确定让王芳一起逛逛之前,肖冰雯又拽着我手,在我耳边咬了一句,仿佛我已经成了她什么人似的。 东江的太阳好大,像是要把人烤熟一样。又热又渴,很快我就转累了,便叫肖冰雯带我回去,我说我想立即上班。肖冰雯却说,你今天才到,不急,最起码也得休息半天。现在就去上班,以后要想玩,恐怕就只有做梦了。想想确实也是,于是我们又逛了几圈。 尽管美女相伴,我还是没什么心思,一是因为没有心情,二是因为和想象的相差太远。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享乐的;我是来等爱的,不是来恋爱的。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三个人便慢慢踱了回去。回去之后,肖冰雯又开始做饭。 六点钟一到,其他人陆陆续续聚拢而来,我数了数,一共有十六个人。这些人都非常热情,总是问这问那。不过,每个人问的问题都差不多。当我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阿彪回来了,看到他时我吓了一跳,才十天半月,他突然瘦了一圈,瘦的差不多和我一样了,好在他牛高马大,看上去还算精神。 看到我还算愉快的样子,他一个劲地浮夸烂夸,说什么几天不见我长胖了,说什么几天不见我长帅了,说什么几天不见我精神多了。其他人看到我也都是帅哥帅哥地叫,叫得我心里怪怪的。 后来我才知道,在这样的公司里,男的清一色都叫帅哥,女的清一色都叫美女。 饭熟了,大家开始吃饭。因为桌子太小人又太多,所以吃饭时女的都坐着,男的都站着。这哪里像在吃饭,简直就是在开联欢晚会。讲的讲故事,说的说笑话,不讲故事不说笑话的,也时不时来个脑筋急转弯。 每讲完一个,其它人都说讲得好,然后就给他夹菜,谜语谁要是猜出来了也给谁夹菜。 有个谜语是这样的:什么东西越短越难过,越长越好过,越细越难过,越粗越好过,白天难过难过就算了,晚上难过起来那是真难过。 谜语刚一说完马上就有人喊道,是小弟弟。然后大家伙就开始笑。出迷者摆了摆手,然后又有人说是路,有人说是船,有人说是东有人说是西。 还有一个,几乎和这条同出一辙,谜面是:一头毛,一头光,拉耸拉耸冒白浆…… 对于这种玩意,我甚是不肖。我所不肖的并不是这种方式,而是这种内容。既然要玩,就玩文雅点的呗,就玩有点技术含量的呗?这种玩法,和家乡那些俗不可耐的男人有什么区别?怪不得阿彪能够坐上冠军宝座,原来是和一帮小农民竞争。 每个谜面抛出,阿彪抑或雯雯都会问我一句:猜猜呗,这是什么? 我说我猜不出,我的脑筋太直,弄不了这些拐弯抹角的东东。 可能是看我实在没兴趣,抑或是到了另一个环节。停了段子后,饭也吃饱了。然后一群人开始做游戏,接歌呀接词呀什么的,输了做俯卧撑,我不会唱歌,从小五音不全,所以我是不开口的,于是大家伙就喊了:帅哥来一个,帅哥唱两句……那种整齐划一,像是专门排练过似的。 你就唱两句吧,雯雯说。接着,坐我右边的王芳也劝我:来两句吧,你看大家伙这么热情。在大伙的怂恿之下,我不得不唱了两句,吼了吼刘德华的《天意》。 这个节目完了,大家又来讲故事,讲自己一生之中最难忘的事。那天,节目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于是开始琢磨着要讲点什么。结果,我讲了父亲徒步回家的故事,顶着当空烈日,步行五六小时,仅仅为了三块五毛钱。 其他人都说了什么,我一个也不记得,单单就记住了肖冰雯。可能是她的发言恰好在我说完之后吧,要不就是我对她特别感兴趣,抑或就是她的故事过耳不忘。 你还别说,她的故事确实与众不同―― 三年初中,肖冰雯年年三好学生,成绩年级前三,是学校公认的最有前途的学生。可偏偏不幸的是父亲患上了脑瘤,从初二那年就卧床不起,一年后撒手西去。为了给父亲治病,家里花了五万多元,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完了,都还欠三万元的债。 父亲去世的时候家里连棺材钱都没有,只好用一只盛酒糟的木缸,简单地入殓父亲。父亲去世后,生活重担全落在母亲一人身上,为了两个孩子,母亲拖着病蔫蔫的身体早出晚归,忙碌在承包的三亩田地里,艰难地维持着家里的生活和姐弟俩读书的开支。 劳累过渡的母亲,头发一天比一天白,皱纹一天比一天深。看到母亲这样,肖冰雯心如刀绞。她想着想着,又想起了父亲临终前说过的话:“雯啊!我不行了,我对不起你啊!您妈妈身体不好,你以后要听妈妈的话,帮助妈妈把家撑起来。” 她想着想着,于是作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退学回去帮母亲干活。不管母亲如何苦口婆心,甚至在她面前下脆。肖冰雯就是不听,开学一星期了,肖冰雯就是不回学校,每天早出晚归,顶烈日、冒风雨,默不着声地在地里忙碌。 学校领导知道了肖冰雯的情况,专门开会讨论了她的事情。会后,学校决定向肖冰雯伸出援助之手,免除她之后的所有学杂费,另外每个月还给他六十元的生活补助。当班主任将这份盖着大红印章的决定递到她面前时,肖冰雯悲喜交加,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母亲给肖冰雯找来一根凳子。肖冰雯坐下后,班主任向她讲了全班同学的殷切期盼,以及学校关于扶助她读完初中的会议过程。肖冰雯听着听着,两行热泪脱眶而出。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当天下午,她跟着班主任回到了学校……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5 美女相伴一日游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在回村的路上,一辆小四轮从坡顶直冲而下,冲下了五六丈深的沟壑。这次特大交通事故,六个人死亡,三个人重伤,一个人轻伤,有个人失去了一条腿。 肖冰雯是重伤之一,醒来的时候,已躺在医院的重病房里。她被抛出驾驶室后,落在一棵树上,然后又头朝下砸落在树下的一快石头上,头部被砸个窟窿,顿时血流如柱。搬上救护车时,血都还在流,医师认为十有**没有救了,可输了血后,却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在农村,人们总是认为:死在外面的人不是好死,下葬之前要为他们做道场,把他们的灵魂招回来,否则,就会成为孤魂野鬼。于是几天后,村民们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设了四个道场。道师头戴招魂帽、身穿送魂服、脚蹬镇魂鞋,口中念念有词,家属头缠白布巾、腰系白布带、臂绑白布条在后面跟着。 超度做完之后,村民们又请来地理先生,看看村子里里的风水是不是出了问题,怎么会一下子死那么多人。看了半天,风水先生说,村里的风水不但没有问题,反而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村民们不信,又去请来法师驱鬼。法事做完以后,驱鬼法师说:一共找出三个男鬼和三个女鬼,三个男鬼和两个女鬼已被赶出村子,再不敢进村害人,可惜有一个女鬼被打伤后是跑出村了还是躲避在村子里不敢确定,不过这个女鬼已被砍破了头,完全丧失了危害村民的魔力。驱鬼法师走了,村民们还是不甘心。决定不惜重金再请一大内高手来找鬼打鬼。 方圆数十里的第一高手张巫师,咿咿呀呀半天之后道出了内情。原来,这个鬼是王母娘娘的女仆,在一次随王母娘娘下凡巡游时,被村里美丽的风光所迷住,乐不思蜀,忘记跟王母娘娘回去了。天天在村头村尾游逛,时间久了,没有人跟她说话,惭惭感到寂寞。 为了消除寂寞,一天在村头游玩的时候,看到了满车的人有说有笑,甚是羡慕,便把自己的灵魂附在一位少女身上,以这位少女的面目出现,软硬兼拖地非要把那些人留在身边。于是一不小心,便发生了这样的悲剧。 王母娘娘的这个女仆对村里的风光情有独钟,她是不会自觉自愿地回到天上去的。所以这个村子里说不定还要遭殃。 女鬼附身之事一传十十传百,苗头便渐渐指到肖冰雯身上。因为车祸发生时,坐在车上的少女就只有肖冰雯一个,再加上头都破了人都不死,不是鬼魂附体是什么?猜测在村民之中渐渐传开,人们对肖冰雯的态度也与日恶劣,抱怨、愤怒、指斥、辱骂、甚至毒打狂风暴雨般一并袭来…… 肖冰雯的故事完了,她家住的地方我知道,据说是贵州最为偏远的地方,到了今天都还有洞葬,可我实在无法接受,心底无比憨厚纯朴的乡亲,怎么会变得如此野蛮?每当我与肖冰雯耳鬓厮磨,一不留神想起这事,心海总是难以平静。 晚上十二点左右,女生都回宿舍睡了,男的也睡了。 房间里没有床,有的只是一床床凉席,**个男生挤在地上睡成一排,挤着挤着我被挤到了最角落。可能是因为太累,一躺下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阿彪没有去上班,他说,兄弟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说也要陪陪。因为太累,我整个上午都在做梦,吃了午饭之后,才一起去了一个叫什么什么洞的地方玩,一起去的除了阿彪王芳肖冰雯,也还有好几个人。 这个洞好远,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尽管我累的够呛,不过有美女相伴,玩的还是很开心。 那是个天然溶洞,里面有石桌、石凳,石钟乳,还有水流潺潺,外面是一所学校的球场。在那个凉快的洞内,我们放着随身听,一会打打扑克,一会唱唱歌,一会跳跳舞。 那天正好是个星期天,在洞里玩腻了,我们又来到学校的操场上,一会掉掉双杠,一会打打兵乓球,一会打打篮球。 回来的路上,又去爬了下山。由于山好高,山脚还是炎炎烈日,山顶却是瓢泼大雨。那雨来得非常之快,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儿干的地方。衣服被淋湿了,几个男的便把上衣一脱,一边摇晃着一边在雨里大喊大叫起来。 站在雨里,阿彪说:我就喜欢咱们兄弟这样子,一起拼命一起狂野,就像当年在学校里一样。听到这话,我心里很是感动,想想这个兄弟还真够格,居然能想出这么些花样逗我开心。可惜这样的日子后来就再也没有过,我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了。 上山的时候,由于坡陡,肖冰雯一直抓着我的手;下坡的时候,由于路滑,肖冰雯一直抓着我的手;平路的时候,由于没事,肖冰雯一直抓着我的手。我真不知道,究竟要在什么时候,她才可以不抓我手。 爱抓抓呗,这有什么,反正又不伤我皮不伤我骨。只是,这种状况太突兀了吧,还说是来自“原始部落”,如今的“原始部落”就如此开放了?一天不到,爱情之火就可以烧的那么剧烈?何况还有那么多师哥美女在场呢,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的话,是不是就该上床了? 那天玩得实在太累了,一躺下我又睡着了。好像仅仅睡了一会,阿彪便把我叫了起来。他说带我去公司看看。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爬起一看,室内已经空空如也。出了房间,也只看到王芳肖冰雯,其他人全都不见了,而窗外仍旧是一片漆黑,我心纳闷,哪有这么早就上班的啊? 但是纳闷归纳闷,因为着急工作,也只好跟着去了。再说我也很想知道,阿彪王芳肖冰雯,他们究竟在搞什么。 出得门后,阿彪在前面走,王芳肖冰雯在后面跟。又是左拐右拐七拐八拐,半小时后,来到了一个僻静的住宅楼前,看着阿彪正要往楼道里钻,我的心郁闷又起:不是说要带我去公司看看吗,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想想不对,转身欲走,两个美女不知何时已站到我身后,封住了我的来时去路。 你要去哪,咱们都快迟到了!肖冰雯一边推我一边说。 阿彪见我面带瘟色止步不前,也赶紧掉过了头,几大步跨到我跟前,说道: 今天这个培训是临时决定的,因为时间太仓促,没有工夫去找地方,所以临时决定在一员工家里进行。郁闷归郁闷,阿彪的话我还是很信任。于是又一前一后,阿彪前面走,美女后面跟,蹬蹬蹬上了四楼。 门一开,那场景把我吓了一跳,天哪,怎么会这么多人?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进,肖冰雯在后面把我一推,心还没进去人倒先进了。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6 莫名的岗前培训 阿彪引着我找了个位子,一个很偏很偏的位子。 坐定之后,我便开始环顾四周。这屋子约有七八十平方,像个会场,又像个教室。塑料凳子排列的井然有序,每个凳子几乎都有人。前面空了一两米的位置,给人的感觉就像个主席台,台上也齐刷刷的站了一排人,像是准备搞什么大合唱。 还没等我扫视完毕,突然有一个人跑到台前,站在合唱团的前面,大声说道: “当我上台的时候,首先向前面的新老朋友和后面的领导问声好,正所谓真诚的友谊来自于不断的自我介绍,成功的秘决来自不断的自我推销,在此我把自己简单而又真诚地介绍给在座的每一位,我来自贵州,我的名字叫清明,清楚的清,明了的明。我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人,请大家务必记住我。为了让大家记的深刻,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二十几年的生活,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人在没钱的时候,谁都瞧不起。想想我们的爹娘辛辛苦苦把我们养育,都希望我们长大以后,越来越有出息…… 当我即将下台的时候,我仍然没有忘记给自己打个广告,我依然来自贵州,我的名字依旧叫清明,在以后的工作中,希望能够成为大家最密切的伙伴,在生活中能够成为大家知心的朋友,当我下台的时候,我仍然没有忘记把机会留给身边的伙伴。[.超多好看小说]” 我不得不承认,这台词的确精彩,简直太精彩了,精彩的一塌糊涂。但是,这些精彩的台词与我的工作,与我的未来有关吗,我实在想象不出。不过看着一个个严肃认真的样子,我不得不按捺着性子,满心期待着这些无聊早早结束。 当合唱团一个个都介绍完毕后,王芳也跑上台来。她说:今天我要在这里隆重地向大家介绍一位帅哥,大家想不想见见?台下的人异口同声说道——想。 听到这儿,我大约的确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实在不想上去,连动一动我都不想。阿彪坐在我的左边,肖冰雯坐在我的右边,看着我动也不动,肖冰雯首先站起身来,拽着我就往前面拉。 我可以不给别人面子,但不能不给肖冰雯面子,怎么说从头到尾都是她在陪着我,而且还不止一次地用行动昭告天下,告诉身边人我就是她的那个他。 没办法,我只好走上台去,可我又能说什么呢? 见我不知所措一脸茫然,雯雯又拽了我一把,轻轻说道:你就说一下你来自己哪里,叫什么呗。我只想快点下台去,于是就按照她的话做了。我说,我叫林秋,林则徐的林,秋风起的秋,来自鬼州。说完,我便一溜烟跑了下去。 该介绍的都介绍完了,然后有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上台来,牛皮哄哄说道: 参加早会的到此为止,参加培训的现在开始。(.无弹窗广告)请大家各就各位,然后把手机呼机统统关掉,必须关掉,因为手机呼机会发出刺耳的铃声,影响他人考察,而且这些东西会发出副射,直接影响到所有参会人员的健康。 他顿了顿,大抵是给大家一个关机的时间,看到下面都没动静了,这才继续说道:下面有请我们做得最棒的吴兴吴经理为我们主持培训。 话毕,又有个人走了上去,这人一不穿西装二不打领带,一上去就是什么市场呀,经济呀,信息啊,机会啊,甚至连什么货币啊,投资啊,wto啊什么的,统统都扯了上去。仿佛在搞什么高峰论坛,至于具体在论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这个人讲完之后,我想应该可以解放了,谁知道他清了清喉咙,又说了一句: 下面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公司做得非常非常非常棒的钱总为我们分享财富话题。说完他就站到边上去了,有个不穿西装不戴领带的人走上台来,我想他就是那个做得非常非常非常好的钱总吧。 看样子他的官应该不小,不然怎么有资格上去讲课呢。这么想着,我又来了几分兴趣。 授课正式开始,内容主要是讲怎么卖东西,讲一种先进的销售模式,不用经过中间环节,直接将产品从工厂销售到消费者手中。这叫直销,这种销售模式我明白。 后来又讲到了那个奖金分配,五级三阶制,最高级可以月入十八万元。至于什么级别不级别我不懂,我只知道打工皇帝,真正的打工皇帝,年薪百万非常正常,月薪十几万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要做到那种程度没有十年八年确实很难。 但是这个钱总说的好像不是这个数,他说成功有成功的方法,失败有失败的原因,只要按照成功的方法去做,两到三年就可以实现。他还说,中国人之所以穷,穷就穷在观念上,穷就穷在胆识上,听上去不无几分道理。 钱总讲完之后,又上来一个成功人土,稀里哗啦的又是一大堆。这下我是彻底没了兴趣,这成功人士也太多了吧,而且好多人普通话都不会说,说话也是啰里啰嗦的。一讲又是一个多小时,我真想抽死他们,因为他们讲的我屁股寡痛。 在里面呆了三个多小时,所谓的培训终于结束。跟台上的人一一握手后,三个人又一起走出。刚一出来雯雯和王芳就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还好呀。他们问我听懂没有,我说这有什么懂不懂的,不就是销售产品吗?我又不是没做过业务?雯雯说怎么可能呀,最聪明的也要三天,一般人至少一个星期,你这才一天,怎么可能听得懂? 我说我真的懂了,不过不是在这里听懂的,而是自己本身就是干的营销,什么样的流通模式没接触过?雯雯说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公司有几大好处?我说大概八个吧?他说哪八个?我说我哪记得那么多,我又不是神童可以过耳不忘。雯雯说那你还说你听懂了? 回去之后,雯雯给我列了十六个问题,叫我对着这些问题逐一弄懂。这时我才知道,她那所谓的问题,确实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而是你的大脑是不是装有录音功能的问题。 说面对这些问题,我的想法很多,问题也很多,这究竟在上什么班?有这么上班的吗?比如说这个公司到底在做什么,销售的是什么产品?他们说的营销到底是怎么个营销模式?我问雯雯,问王芳,又问阿彪,他们给我的答案无一例外的都是那句话,“自己悟去吧”。 那几天我一听这话就直想吐,连问个公司叫什么,他们都叫我去悟,我真想不通,公司怎么可以悟得出来?我郁闷极了,我做了那么多年业务,还没有碰到哪个公司是这么做的,弄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这到底在搞什么东东?真有那么不可告人吗?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7 我开始骗人了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传销曾一度风靡大陆。因为从事营销工作的缘故,那时,我曾接触过什么完美、安利、雅芳,知道什么叫传销,该不会是这些年风传的非法传销吧?干脆走了算了,我想,何必去淌这一滩浑水?可是回头想想,蓉蓉她依然没有音讯。我这一走,万一…… 慢慢地,我终于明白,他们所谓的看懂就是认同,认同模式,认同方法,认同公司,认同雯雯所列的十六个问题。说白了,就是认可种种之后,自愿缴纳三千九百元的入会费,然后再按照所谓的方法去复制,去倍增。 其实我心里早就明了,无非就是交上三千九百块钱的问题,然后是叫两个人来的问题。既然雯雯说我没看懂,那就没看懂呗,再看个十天半月又有什么?我本来就是来此等候蓉蓉的,只要电话一到,自然立马走人,我才不要跟你们玩这些名堂呢! 谁知等啊等,一等就是十天,还是没有蓉蓉的消息。 阿彪不是笨人,他早已看出了我的心思。正当我心灰意懒,百无聊赖之际,他给我提了一个建议,听上去似乎挺有道理。于是优柔寡断的我又开始犹豫起来,难道我真的想错了?难道确实要非做不可? 那天中午回去的时候,大家伙都很热情,一个个跟我握着手,而在之前几天,我是没有这种待遇的。我有点受宠若惊。阿彪是最后一个进门,一看到阿彪进来,大家便跑了过去,一边握着手一边喊着领导好,好不热闹。 看着此情此景,我好不郁闷,什么领导,就这么几颗颗人,就这么个破摊子,白送我我都不要。可回头看看其它人,端茶的端茶,握手的握手,大伙都在喊“领导好”,个个都那么的一本正经。我是不是也要上去喊一句?我不得不重新思考。 阿彪本是我的同学,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是日不落帝国的患难之交,是一根香烟两个人抽的同路人,是“只好偷偷跟在你身后”的最佳搭档。那个时候,真的是比亲兄弟还亲的那种兄弟,突然之间要我喊领导,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其它人都叫了,就我不叫,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想想还是叫吧,于是等其它人都握完手后,我也上去握了他手叫了声领导好。阿彪对我笑笑说道:牛逼了嘛,人家都两只手握,就你一只手啊。 吃饭的时候,因为人很多而桌子很小,所以很多人只能站着吃。我这才注意到,除了女生以外就阿彪一个人坐着,而且大家都在给他夹菜,看上去俨然一中央大员。饭后,大家伙又七脚八手,都去抢着收拾残局,就阿彪一动不动,想来是与这个“领导”不无关系了。 收拾停当,男生都到宿舍打牌去了,就阿彪一个人进了女生寝室,而且还把门关的严严实实,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当时我想,阿彪真牛,才来两个月,这么快就做领导了,看来这家伙还真厉害。 午休过后,阿彪说带我去人家玩玩,认识点人。我想也不想就跟着去了。 阿彪带我去的是一个女孩子家,说是个大美女。当我见到她后发现果然长得不错,满清秀的,有几分江南女子的韵味。那女的坐在中间,大家伙围在两边,十几号人。美女却跟我聊这聊那,嘘寒问暖,全然不顾那些人的感受,这让我对她又添了几分好感。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天天都去这个领导家,认识了一大堆的领导。阿彪总是说,多走动走动,多学习学习,多认识认识,多见识见识,不管今后做什么,多学点东西多懂点知识不会有错。 想想也是,反正我一没钞票二没心思,自然是与这个行业无缘,要怎么弄都无所谓,怎么做都是在混日子。 阿彪就不一样了。自从升了领导后,每天总是最后一个回家,无论中午还是晚上,家里的菜也都是阿彪买的,其它人每天都要去“上班”,阿彪要不要去我就不得而知了,几乎每天早上,他都是最后一个出门,几乎每天晚上,他都是最后一个回来。 除了一天到晚不着家之外,他大部份时间,就是泡在女生寝室,而且还经常叫人进去谈话,我也被叫进去过一两次。有一次我进去没敲门,阿彪便说了我两句,叫我务必守守规矩,要注意什么礼节,保持什么距离,那时那刻,我好不郁闷。 说实在话,我心里蛮难过的,以前比兄弟还亲的朋友,现在要我看他的脸色,还一见面就伸过手去说什么领导好,我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我不知道他究竟领导我什么。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连饭菜都要搅在一起吃,连内裤都要换着穿,现在却要保持什么神秘感。 我在来东江之前我就想我到了那儿,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和阿彪好好喝几杯,不把他喝爬绝不轻饶,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是没法实现了。因为别说喝酒了,我几乎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有事找他都必须先敲敲门,不是女生宿舍也要敲。 不过我想,我只不过是个过客,犯不着去计较什么。只要胡忆蓉电话一来,我就会远走高飞。所以,在加入之前,我无论如何我是想象不到,我居然也会加入进来,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领导。我不得不佩服,这个行业确实人才济济。 细细想来,那不过一句话的缘故。那句话是怎么说的?胡忆蓉冒然离开,不可能不和家里联系。你只要把她家人叫来,就不愁没有她的消息,说不定一不小心,她还真会跑这儿来了。 确实也是,她这么孝顺,如此不辞而别,不可能不和家里联系,只要能和她家人打成一片,就不愁不知道她的行踪,但该叫谁呢? 这样吧,你先别去想应该叫谁,你就直接给她发封快件。内容就写你在这边如何如何,刚刚接管了一个分公司,现在很缺人手,尤其是负责财务及仓管,因为这些关键岗位,除了亲人,一般人是不敢用的。希望她见信后速来帮忙。 因为她父母没有文化,坼阅此信的人,就极有可能是她经常联络的人。想想确实也是,于是我就按他们的授意写了此信。果不其然,几天后,就有电话打到了阿彪那儿: “喂,您好,请问哪位?……啊,找我们林总啊……在、在、在,您稍等……林总,电话!” 阿彪故意把林总两字吼得老高,拖的老长,其实电话还没接,我就已经站他身边。他这么一弄,我不得不偷偷的向外溜上几步,然后装着远远地疾步而来: “喂,您好,我是东江公司,请问哪位?” “坏蛋林秋,我是筱翠。” “啊,筱翠,怎会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啦?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家里没什么事。我刚刚收到你给小姨的信。你不是说需要人吗?我过来帮你怎么样?” “啊,这个――这个――” “一个人在外,你是不是孤单了,是不是想老婆了,所以瞎编个故事哄她的吧?” “怎么这么说话,真是的,狗咬吕洞宾,林秋是那种人吗?” “我看也不像。既然不是,那就让我过去帮忙呗!反正我们最后一年也不用上课,我正发愁该上哪去找事做呢?” “怎么,你毕业了?”记得听她说过,她在念什么职校,但是是什么时候毕业我已经忘了。 “还口口声声说你是天底下最疼我的人呢,你就是这么疼我的吗?连我读几年级都不知道?好了,跟你实话实说吧,我今年实习,说是实习其实就是待业,等到拿了毕业证之后,那才能叫做失业,你该不会希望我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吧?” 这不是正合我意吗,我还能怎么样呢?可是一切的一切,真的和我预想的一样吗?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8 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第二天,张筱翠打来电话,她说她正在买票,问我到哪个站。我说你就买到郴州吧,下车后再从郴州汽车站坐车到东江。约莫十几分钟之后,电话又再次响起,她说票已经买好了,是多少多少次几点几分的,叫我一定要记得接她。 我心里想,接你?怎么接啊,东江离郴州那么远?不过我嘴巴还是答应了。我怕把实话一说,小姑娘一胆怯,又说不来了。 一听张筱翠即将到来,阿彪脸上泛起了久违的红光。电话一挂,他就开始催促:既然已经有人要来,你的资格问题就该着手办了!我说办办办,我拿什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没钱。正是因为没钱,我才来找钱,我现在家徒四壁两袖清风,你让我上哪儿弄去? 几句话,阿彪的脸又暗了下去,悻悻地走出了厨房。我知道,他之所以不敢停留,一是怕我又提出让他垫钱的事,二是怕关系会越闹越僵。他需要出去冷静冷静、以便挖空心思想想点子,看看如何才能帮我骗到钱。 为了迎接张筱翠的到来,我不得不加紧学习,即便我是十二分的不情愿,也只能装模作样。回首这些天来所学的东西,几乎全是第一次培训的东西,学来学去也就这么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做什么最赚钱? 中国的经济,每六年一波。比如一九八零年的商业,一九八六年的股票,一九九二的房地产,一九九八年的互联网,六年六年一个节点,每一次都创造了一大批的百万,千万,亿万富翁。 而即将到来的二零零四,毋庸置疑,必将又是一个节点。那么,这个节点是什么呢?根据《福布斯》2002全球富人榜显示,以沃尔玛超市起家的沃尔顿家族,总资产已超千亿,是比尔?盖茨个人资产的2倍。[.超多好看小说]成了名副其实的全球首富。 “沃尔玛”是什么,是超市,是直销。 第二个问题:什么是机会? 为什么在全世界做直销的可以成为世界首富,而在中国就不能?今天的直销业为什么没有像其它产业一样得到很好的发展呢?那是因为这个行业被做歪了,尤其是98年以后,歪的国家不得不一刀切,禁业直销业在中国运行。 在几千家直销公司里,有几家公司是制度完善和合法的,以安利公司为代表,这些公司不服,把中国政府告上了法庭。最后中国败诉,只能重新开放直销业。尽管如此,由于非法传销的负面影响太大,政府不得不严加控制。 加入wto后,中国承诺了七年过渡期,为了应对wto,真正实现和世界接轨,直销法肯定会出台,行业肯定会蓬勃发展。所以,要想赚钱,必须走在别人前面,稳稳抓住这个节点,一旦国家立法,门槛自然提高,那时候想赚钱就很难了。 第三个问题:什么叫倍增? 什么叫倍增?通俗地说,就是按照某个数字的倍数增加,比如2乘2乘2.。所以你只要消费公司一组产品,就可以加入公司。加入公司后,你只要叫上两个人,为公司卖出两组产品,然后两个人再叫两个人,很快你的网下人员就会非常之多,换句话说,你只要卖出两组产品,就可以走向成功。 你的网下每卖出一组产品,都会计在你的头上,当你卖出97组产品的时候,你就成为公司的一名经理,公司就会给你七万块钱的包装费,然后把你送上宾馆,从此以后你就可以吹着空调喝着小酒数钱了。当你网下出现九个经理时,你便可以出局,拿走一千万。 第四个问题:什么叫胆识? 这么好的行业为什么,干吗不鼓励每个人都来做呢?因为这个行业太赚钱了,如果所有的人都来做的话,那么谁还会去种田,谁还会在传统的行业里打拼,这样一来势必会冲击传统行业的发展。 所以国家必须对这个行业进行限制,在网上和电视里我们可以看到很多打击传销之类的东西,那是国家故意放出的一些负面消息,目地就是要让那些胆小的人不敢从事这个行业。***就说过这句话: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 当这几个问题把我弄的一蒙一蒙的时候,渐渐地,我对“五级三阶制”也发生了兴趣。 不过,制度对我而言意义不大,因为它和我的距离似乎太远,我只是想利用它算出,阿彪究竟进了多少钱。阿彪到这里已经半年了,下线发展的也有十个。这十个人是怎么来的呢? 首先,他叫来了自己的妹妹以及表弟;其次,妹妹叫来了肖冰雯;表弟叫来了自家妹妹和女友;再次,妹妹,雯雯,表弟、表妹以及表弟的女友又分别叫来了一个人。掐指一算,半年过去了,阿彪也就成了十个人的领导了,还不包括我在内。可是在这半年之中,他又赚得了多少钱呢?这些钱都到账了吗? 按照规定,超过十个人的线,必须立马搬家、就是带着自己的人租房另住。这样一来,又是房租,又是餐具,又是水电,又是话费,还要承担新成员的生活费,一个月又是好几千。他的那丁点所谓收入,充其量也只够半年开支,他早已入不敷出。现在又面临分家,他哪来的那些钱? 说实在话,我并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我非常理解他的难处。可是,张筱翠说到就到,她一旦真的到来,而我又还没取得资格,那会是怎样一个情形?她是一怒之下摔门而去呢,还是听由领导安排,直接塞到谁的名下。说实在话,这两种结果,都不是我所想要的。 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晚饭之后,我便和大家伙正在玩牌,玩着玩着,雯雯便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拽进了女生宿舍。雯雯之所以如此对我,那是因为阿彪准备把我安排在她的脚下。进屋后定睛一看,女生宿舍空空如也,真不知道,那么多女孩跑哪去了?想想孤男寡女的很是不妥,我转身欲离,谁知肖冰雯呛了我一句: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说这不是闲人莫入吗?我何德何能,敢到这个地方来。 她说,是我叫你来的,又不是你自己来的?好了,别贫了,我有事跟你说。 我说,什么事,说吧。 她说,我就想问问你,你到这干吗来了? 我说干吗我也不知道,我是来找工作发大财的,可这儿哪有什么工作又哪里来的大财发? 她说,你咋就这么没出息,难道就不能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做做? 我说做什么,我来到这已经十天了,在这十天里我每天上午都是去听课,下午去别人家里窜门。“五级三阶制”我听了六天,邀约及发展我听了四天。听得我直想吐,我读了这么多年书,参加了这么多培训,从来没有一节课听这么多次,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说你想发大财,你看你,一天到晚牢骚满腹,垂头丧气,这哪像个发财的样子? 她说,成功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重复做,人家听了几个月了还要听,你听这么几天就不能听了,你以后能成什么事。 我本来火气就大,她这么一说我我更是火冒: “肖冰雯,你知道什么是三座大山吗?上不能赡养父母,下不能抚养子女,中间又是孤苦伶仃;好不容易有了个露水夫妻,却被你等弄得鸡飞蛋打。你们干吗非要陷我于不仁不义?” 雯雯也很生气,气的是恨铁不成钢。按照她的想法,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为我指条明路。但是面对我的质问,面对我的狼嚎,她实在无言可驳。 她的静默,使得气氛好是窒息,也让我终于得以冷静。细细想来,我对她发火的确不该。毕竟,骗我过来的人不是她肖冰雯,而是王家彪,她肖冰雯从头至尾没有哪点对我不好,我干吗要冲她发火呢? “对不起,雯雯,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心烦。” “这我知道。我要是连这都不知道,也白陪你这么多天了。其实我叫你进来,只是想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跟你在一起?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不明白?不明白算了。”说罢,肖冰雯疾步而去,把个房门甩得山响……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9 剜心的五千元 既然必须这么呆着,就必须学点东西,否则,就是白白浪费生命,而且是吃着苦头浪费生命。(.无弹窗广告)因为在这个地方呆着,每天都是按部就班:天没亮就听课,听完课午餐,午餐后午休,然后就是串门,串完门又是晚饭,晚饭后打牌、聊天,天一黑就得睡觉。 反正一句话,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学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学就学呗,有什么大不了,就算你能控制我的腿,我的手,我的眼睛,我的耳朵,你难道还能控制得住我的心?何况,还有那么多美女相伴,还有美女老师授课,何乐而不为? 四个发展就是一个美女经理给我讲的,十几号人在很小的一个房间里坐了四个小时,美女老师跟我们讲了“一千万”。投入3900元,再培养两个人,花三年时间,你就可以拿到一千万。假设每个月每个人都能够进一个人,那么第二个月就是两个,第三个月两就是四个,第四个月就是八个人…… 她拿着个本子,耐心地跟我们讲着,画着,画来画去,果然如她所说。 除了这一千万以为,好处还有很多很多,比如口才啊,素质啊,人脉啊什么的,似乎都能说得通,考虑到美女经理都给了我一个不错的理由,再加上这些兄弟姐妹个个都对我都那么好,实在找不出害我的动机,我的心有了几分动摇。[] 阿彪已经成为领导,他说他每个月进账几千,这确实是个不争的事实,我没有理由怀疑他。所以我动摇的心也渐渐有了加入的打算。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问题,比如说一千万出局,按照五级三阶制,就算你做到了a级,你的线下每人可以提取50元奖金,那起码也是二十万人。 二十万人是什么概念,那可是咱们整个县城的人口啊。可是,按照这种倍增速度,确实只需要十几个月,最多两年,万一真的是个机会呢?万一真的错过了呢?再说了,不就是区区几千块钱吗?我这么年轻,难道真的输不起了? 想来想去,想去想来,我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但是加入必须要交3900块钱,我的银行卡上只有两百元。怎么办呢?我没得选择,只能再次求助于父母。 就在张筱翠打说准备启程的那个晚上,我终于鼓起勇气,含泪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我说我在这边找了份工作,是个部门经理,工资好几千,就是公司要求要交押金。父亲问要交多少,我说五千。 这五千块钱一出口,电话那头便没了声音。我知道,父亲此时何以沉默。说实在话,就凭今天的我,即使我呆在家里,叫我去弄这五千块钱,我百分之百也没法弄到。但是,弄不到就不弄了吗?不弄的话后面的日子不是更惨? 爸,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份工作没了,我除了回家种田,还能怎么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能想的办法都尽量想想,哪怕是贷款也行,砸锅卖铁也行,用不了多久,这钱我一定会还上。 噼里啪啦地,我终于把话说完,说完后便挂了电话,也不管那边有没有声音。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己会哭,更怕电话那头的哀叹。 第二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母亲打来电话,说已经借到一千,要不要先给我打来。我说不用,如果不能借足五千,就一分钱都不要打了。如果两天内弄不到这个钱,也不用再去考虑了,因为两天之后我就回家了。我知道,我这话说的忒重,尤其是对老态龙钟的父母。但是这是个不争的事实,钱弄不到还呆在这儿干吗? 第三天晚上,还是十一点钟,父母的电话又打来了,说钱已经凑够,明天一早就给我打,问我打在那个账号。一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道是忧还是喜。这么多钱我实在想象不出,父母是从哪儿弄到的。在我连珠炮似的的追问下,父亲终于和盘托出。 父亲说,这两天两夜,他们根本没合眼。头天晚上,当他们接到电话后,就开始商量从哪里弄钱。他们找来纸笔,把亲戚朋友的名字全列了个遍,然后逐个逐个合议,没钱的,有钱的,钱多的,钱少的,会借的,不会借的。甚至于连银行,他们也没放弃,只要能有丝丝希望,他们都会一一的罗列上去。生怕一不小心弄疏忽了,把儿子的大好前程耽误了。 分析完名单之后,父母又进一步作了分工,母亲负责外婆家那边的亲戚,父亲负责村里村外街坊邻里,包括银行贷款。 分工议定之后,母亲便连夜出发,驱车前往百里之外的外婆家。父亲也马不停蹄,立马去了村支书家里。 通过两天两夜的劳碌奔波,母亲借了四家亲戚,弄到了两千贰佰块钱;父亲总共成交五户,弄到了一千九百块。之后,父给又杀了只鸡,烫了壶酒,盛情款待了村支书,终于在村支书的美言之下,从信用社又贷了一千元。 那天早上,是雯雯陪我去的银行。本来阿彪说要陪我去的,但我不愿意。不知怎么的,我不想跟阿彪呆在一起,总觉得跟他呆一快好累,说实在话,我有些恨他。但是雯雯就不同了,一来她是个女生,二来她又长的乖巧,是看一眼就喜欢的那种类型。 这不仅仅是我的感觉,好多人都这么说,说雯雯既朴素大方又任劳任怨,既温柔善良又孝顺懂事,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这话确实不假,在回来的路上,我跟她说了口袋中这沓钞票的来历,她居然掉了几滴眼泪。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说这些。”我抽出纸巾给她抹泪,被她止住了。 “没事的,这不怪你,是我爱哭而已。”抹了下泪,她又说:“我好像听谁说过,你有哥有姐吗?既然是一奶同胞,干吗不找他们帮忙,非要难为两位老人呢?” “唉,别提了,还不是因为我不真气。在我上大学的那阵子,哥哥姐姐没少给钱,正因为他们时不时给我点钱,弄得他们家头关系好僵。本指望有朝一日我发达了,能够给他们撑撑腰。谁知弄来弄去弄到最后,连个工作都没捞着。 再说了,我哥他又是个妻管严,别说没钱,就算有钱也没有用;我姐夫一天到晚除了酒就是牌,好吃懒做,不学无术,要不是我姐做工撑着,那个家像个什么家。” “唉――也真是。秋,机会这么来之不易,那咱们就好好搏搏?” “怎么个搏法?你说?” “下定决心呗,不能出人头地,永世不回贵州!”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20 我还是被传销了 “那是自然,如果赚不到钱,我怎么回去?我怎么面对我老爸老妈?我怎么面对那些债主?我怎么面对那些嚼舌根的唾沫星子?与其回去生不如死,让父母寒心,还不如把自己结果了事?” “话不能这么说,这才几个钱?难道你林秋就值这点钱?一个大男人,难道一辈子都还不上这么点帐?” “那是,如果真是这么窝囊,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你看看这路上跑的,你看看这地上建的,随便哪部车哪套房,不是几万就是几十万。我就不信,天底下有房的人,天底下有车的人,难道个个都比咱们厉害?” 我手舞足蹈,一会指指这车,一会指指那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话是没错,但有些事情不信不行,难道你敢说那部车就是你的?难道你敢说那套房就是你的?不敢对吧?所以,我们必须要接受现实,面对现实,只有敢于面对,才能勇于改变,之所谓知耻而后勇。” 这个家伙,不就是初中水平吗,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那语气,那气质,哪里像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哪里像那个传说中的鬼妹魔女? “这么说,你是说我不能接受,不能面对了?我是个懦夫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是不是你不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十足的火药味,想必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好在,我们已经走到楼下。进入楼道必须肃静,这是规定,所以即使想吵也吵不了了。 我们去取钱的时候,阿彪就帮我预约了经理――那个美女经理。 午餐一过他就到了,直接走进了我们的寝室。那是一个瘦小的姑娘,阿彪问我,你猜她多大?我说三十左右吧。但阿彪却说她只有23岁,和我一样也是一个大学生。 我不知道阿彪究竟什么意思,干吗要跟我说这个。我填了张购货单,然后她叫我坐到她对面,一扫平日里的温柔可人,正襟危坐地对我进行资格审查。 就想应聘时面试一样,她一口气问了我一堆问题。 这些问题是,公司有几大制度?公司有几大好处?公司有几个级别?公司的分配原理是什么?公司的理论基础是什么?为什么说加入公司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打算怎样做好这个vip?你是在绝对清醒的情况下接受公司的审查吗?你想从我们公司赚走多少钱…… 其实问来问去,一条也没跑得出雯雯所列的十六个问题。当问完问题后就是交钱,钱一交,我就算正式加入了公司,成了公司的一名vip会员,取得了推荐产品的资格。当我拿着收款收据走出宿舍的时候,阿彪端着个盆从厨房走了出来: 来来来,大家喝口甲鱼汤,说完他给我舀了一碗,其它人也一人一碗。这时,美女经理也走了出来,坐在我身边,问我甲鱼汤香不香。 我闻了闻没说话,我知道是白开水。这时美女经理笑了笑说,这是什么甲鱼汤,这是白开水,因为现在是创业阶段,所以只能以白开水当甲鱼汤了,当有一天你做了经理了、公司把你送到宾馆的时候,那时候喝的就是真正的甲鱼汤了。 甲鱼汤喝过之后,我就可以正式“上班”了。说来也巧,饭桌刚刚收拾完毕,张筱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电话一挂,阿彪就立马给我补课,告诉我诸多接待细节。包括怎样进行事前控制,怎样制造轻松气氛,怎样打消新人顾虑,怎样编织善意谎言,怎样耗完对方话费,……说白了就是把当初他们对付我的那一套,一丝不差地用在张筱翠的身上。 当我们正在补课的时候,雯雯已经进入了角色。她一个人躲在厨房里,正抱着电话给张筱翠猛打。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给对方制造一个幻觉,一个人情通达无限关怀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把对方的话费耗光。 “雯雯”扮演的这个角色叫做带朋友。因为每一个新人一旦进入这种环境,往往会疑虑重重,一旦怀疑肯定会给家里打电话。不先把话费耗光,往往会后患无穷。 同时,刚到的人不管是谁,看到如此况景都会有些想法,有想法就会对邀约者心存芥蒂。这时候就需要除了邀约者之外的一位朋友来稳定他们的情绪。这位朋友必须善解人意,嘘寒问暖,急之所急,想之所想,甚至于端茶送水,洗衣做饭。 这样一来,在新人眼里就会形成一种假象,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坏人,觉得你这个人特好,特知心,有什么都会向你倾诉。 团队中的规矩还有很多,比如说在新朋友面前不能玩手机,不能上网。更不能去网吧。要理财,要奉献,所谓的奉献也就是要做家务,领导回来要说领导好,上去握手,新朋友来了要以新朋友为中心…… 不知道是规矩太多,还是阿彪的确变了,他总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管天管地样样管,什么起床啊,什么吃饭啊,什么别人说故事要鼓掌啊,什么洗一次澡要几分钟啊,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家啊等等。 他说,打电话必须控制在三分钟以内,打电话之前要先做好准备,列出内容提纲,模拟一下。遇到不太明白的问题,要先请教一下领导或前辈。 第一次通话要想办法摸清对方的工作,收入以及和发薪时间,要时刻注意对方的反应,以便准确判断对方的需求。每次通话务必做好通话记录。而且每次打电话的时候只能有一个人在,当对方问起另外一个哪里去了,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洗澡去了。 尔后,他又教我如何列名单。之后,他又带我串门,学习邀约。接下来又换了个地方,学习“寝室做法”。这次,是一个年轻的领导,以前当过兵。 所谓的“寝室做法”就是在寝室的时候应该怎么做,不同情况不同对象不同环境应该如何如何。 还有理财课,我觉更是离谱,以前阿彪抽的烟不是十块也是五块,而到了这里以后抽的都是两块甚至一块钱的劣质烟,每天吃的不是白菜萝卜就是土豆。有天下午去领导家窜门回来,我实在是饿了,想买一块钱的包子吃,阿彪说什么也不让我买,说是要理财。 再个是abc法则,新朋友第一天进课堂的时候,当讲师讲到“你只要花3900块钱消费公司一组产品”的时候,带朋友的人要想办法不能新朋友听到这句话。 接下来讲的是“推荐人”,这里面的学问就更大了,“技巧”也忒多,都是那些所谓的善意的谎言。有个技巧是这样的,新朋友来的第二天必须带新朋友出去玩,而且地点一定要选择好,必须是走路去,那是为了让新朋友玩的太累,晚上可以一上床就马上睡着,不会有其它什么想法。带新朋友出去玩的时候,推荐人要偷偷摸摸地,随时随地给领导打电话汇报新朋友的一举一动。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曾经听到的故事,曾经猜过的迷语,曾经做过的游戏,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演戏。老实说,我很难过,我突然凭生一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原本以为,雯雯对我很好很好,好的几乎胜过爱人,没想到――人生就是一场戏!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21 我和侄女的另类情感 一堆的课灌得我脑袋满满,满的我是一头雾水。以至于当我面对张筱翠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塌糊涂。好在,张筱翠很是听话。 说她听话,并不是说这个家伙很乖,很温顺,俯首帖耳,言听计从,这个听话是打引号的,如果你的吩咐正中她意,自然没得说,不听也会听,反之―― 和胡忆蓉恋爱的时候,她只有七八岁。自从第一次去过她家后,每当我一出现,她便大老远地小跑过来。嚷着“抱抱,抱抱”,一边说着一边往我身上扑腾,连称呼都给省了,弄的我好不尴尬。说实在话,一个七八的女孩,应该说也不算小了,更何况是在传统闭塞的乡村? 更让人恼火是,她还……那时候,在咱们乡下都是木房,要是不曾建有什么厢房的话,统统都是三个房间,一个房间一张床。张筱翠家也不例外,而且她们家人还特多。 每次我去,而又不得不在那里留宿的时候,都是我和张筱翠她爸,以及张筱翠这个小不点挤一张床。这个家伙特不守规矩,本来她是和她爸是睡朝北一端的,睡着睡着,不知怎么的,竟然从被窝里拱了过来,等到天亮时一看,她居然伏在我的肚皮上。 那个时候,只要一看到我,不管是在哪里,不管是干什么,即便是花前月下,她也要随其左右,如果没有大人阻止的话。甚至于连上个厕所……我常跟胡忆蓉开玩笑说,跟你恋爱真好,还可以买一送一。 说实在话,很多时候,我跟张筱翠呆在一起的时间,甚至超过胡忆蓉。跟胡忆蓉关系确定之后,每次去她家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该看牛看牛,该放马放马。 我牵着牛在前面走,她在后边屁颠屁颠跟着,我把牛往山坡上一赶,躺在软软的草地上,双手枕头,望着白云。她也双手枕头,望着白云。等醒来一看,她又扑到了我的肚皮上,呼呼呼地睡得正香。 跟张筱翠热恋的那阵,是我念高三及大一的那段时间,由于习惯了睡午觉,每每那个时间,如果不是太忙,自然是要上床眯上一小段时间。因为房子太小,东西堆放的乱七八糟,为了方便她家人出出进进,取东拿西,午睡时门从来不关。 有好几次,明明睡觉时不见她人,睡着睡着,等到醒来时,肚皮上又扒着一个人。更糟糕的是,突然碰巧有什么事,家里人着急找她,找来找去,怎么找也找不见人,最后,居然出现在我的被窝里,弄的我好不尴尬。 好在,她家人对我还是挺了解,不会联想到不该想的是,但这毕竟不是什么正常的事。 现在她虽然长大了,但我发现什么也没有改变,对我的态度一如从前。但是,诸如此类的事,我怎好向别人言说。 所以,对我来说,对付张筱翠,根本用不着什么技巧。不仅我自己不需要用,我也反感别人对她使用技巧,那对我和她的情感简直就是一种亵渎。比如“电话邀约”啊,比如“旅途关照”,比如“第一感觉”啊,比如“寝室做法”啊,比如……反正一句话,纯属多余。 可偏偏不幸的是,干这一行,处处都是技巧,处处都是善意的谎言。但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我一直都很反感。但我却无法向别人言说,我和张筱翠的另类情感。因此,阿彪便认为我不学无术自以为是。他说各行各业都有他的规律,违背事物规律就是自取灭亡。 所以,张筱翠到来之后,在闹出很多尴尬与不愉快之后,几位“领导”一致认为,这个朋友不适合我带,否则就会竹篮打水。不带就不带呗,我也乐得清闲。 其实清闲,在这样的圈子根本不存在。如果你脚下没人,你就得想方设法找人;如果你脚下有人,你就想方设法帮人。如果把张筱翠看作一条线,我也还得找另一条线。我始终认为,这些泥腿子和我,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就那么三两个人,还能把我难住不成? 于是,马不停蹄地,我开始列名单,开始打电话,开始写信。短短三天,便有三五个人确定前往。我立马把这个情况报告领导,本以为他会惊奇,瞪着个大眼睛赞叹我一翻,谁知道,他脸一黑,居然是一串连珠炮: 我说我的林大经理,别总是那么自作聪明好不好,你真以为自己真是天才啊,我们这么多人几带一都带不好,你还想一个人同时带几个?你真以为你是在招聘啊,你真以为自己是经理啊!你别总是这么高估自己好不好? 要知道,这些套路是多少人花了多长时间多少代价才总结出来的,你虚心一点好不好?别以为凭着你那点小聪明就能把这个行业做好?要真是那么容易,所有的人都发大财了,还轮到你我在这里胡闹? 面对阿彪的一顿抢白,我真想拂袖而去。只是,拂袖而去又能怎么样呢?我毕竟已经无路可走。 见我无言,他更是肆无忌惮:要做就好好地做,一步一步来,别总想一口吃个胖娃娃。 说完,他又吼了一句:把手机给我! “手机给你?那我用什么?”我没好气地问。 “我这都是为你好,要用的话,找肖冰雯拿去。我这不是给你为难,而是为你好,你理不理解没关系,早晚你自会明白。 以后不管是联络谁,最好是先跟大伙通个气,大家商量商量,别总是一意孤行,那样不仅会害了自己,整个团队都会被你拖累。你明白不?” 我明白不?我不明白。我只是觉得很郁闷。 张筱翠到这已经三天了,似乎看不到什么进展。 大伙问她什么,她也总是支支吾吾,不说懂也不说不懂。问一句答一句,也从不主动和人沟通。 雯雯对我说,这是个危险的信号,看来她已是油盐不进,要不你跟她谈谈,实在不行就让她回去得了。 看来,大家伙对她已经完全没了信心。 可是,让她回去,怎么可能?她要是回去了,不是全露馅了?天下人不是都知道我在做传销了,那父母不是要伤心落泪的要寻死觅活?胡忆蓉哪还有什么指望? 不行,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她,哪怕是豁出去我这条小命。 人们常说,说曹操曹操到,还没等我开始拼命,该来的还是来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22 雯雯说筱翠跑了 这天中午,午饭刚刚结束,大伙正在床上午休,雯雯便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 林秋,林秋,不好了,快,快―― 怎么了,我说,你这么慌里慌张干吗? 罗嗦什么,叫你出来你就出来。(.无弹窗广告) 还没等我两脚着地,雯雯已蹦到我面前,火急火燎地拽起我手,几大步跨出房门,顺梯而下―― “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呀?”我一边跑一边问道。 “张筱翠要走,已经下楼去了。”肖冰雯头回也不回,依旧拽着我往下冲。 “啊――” 这下该轮到我紧张了。我甩开雯雯的手,一步三级,直接超到她的前头,没几步便来到了楼道口。 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嚷嚷之声: “你真要走我们也留不住你,不过,作为朋友,你也得先跟林秋打声招呼啊?” “你稍微等会,林秋马上就过来了,你放心,我们会叫他送你回去。” 话音没落,我便到了跟前: “怎么了,筱翠?”我的话带着几分火药味。 “没怎么,我想回家!”她喃喃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倔强与无奈。 “回家?行,我这就送你回去。” 说着,我便拽起她的左手,向对面的马路走去。 “我的东西,我的东西――”她两只手拼命甩着,一个劲地往回缩。(.无弹窗广告) “什么东西不东西的,谁个稀罕你的东西?放心吧,没事,待会会有人帮你送到车站去。” 这天的天气却也奇怪,不知道是天怒人怨,还是异地的天空本就如此,刚刚还是烈日当空,转瞬之间,竟下起了瓢泼大雨。 夏天的雨,没那么多罗曼蒂克,私语绵绵。再说,和这个家伙呆在一起,哪来的罗曼蒂克?眼看雨是越下越大,越下越急,事不宜迟,我只好拽起她手,将她拖进候车亭。 正午时分,街上的行人本就不多,加上这雨一下,更是没了人的影子。我连拖带抱,将她端到了冰冷的水泥条椅上面。可当手一松,她蹦起来又要狂奔。看到此况此景,我心急如焚。还没等她抬起右腿,我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紧紧抱住她腿。 “你,你――你要干吗?” “筱翠,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只要你听我把话说完,要走要留随你。” “站起来说不行吗,干吗非要这么跪着?” “不行,因为我有罪,我这是在向你赎罪!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叫来,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你不就是想发财想疯了呗!” “你知道你小姨是怎么走的吗?她现在在哪儿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行,你先看样这个。”说罢,我右手往屁股上的口袋一掏,将两张皱巴巴的纸递了过去。 她接过纸,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我依然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双眸。 目光呆滞的她,瞳孔渐渐变得好大,眨呀眨的,最后竟滚出几滴泪来。 纸条终于看完了,她递了过来,轻轻说道:“这和我有啥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看到的那封信就是这封信的回复。说心里话,我要骗的人不是你,而是她。 可偏偏不巧是你看到了信她没看到,结果你来了她却没来。如果你就这么回去了,家里人能不问吗?你能不说吗?你一旦说了她还会再来吗?那我和你小姨之间还有指望吗?我这辈子不就彻底完蛋了? 你要是不走的话,她或许还会找到这儿来。等她来了,一切不就万事大吉了?所以,就当我求你,即使要走,也等她来了再走,好吗?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好不?” “你这人怎么这样?真想不通,天底下除了她就没有女人了?干吗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就不要说那些风凉话了好不?你是不是希望我就这么跪着,永远跪在你面前?” 这些话,我确实句句肺腑。 “可是,我就算不走,又能怎么样呢?我不走我小姨真会来吗?她真的会到这儿来吗?我要是继续在这儿呆着,除了给你添乱,我还能做什么?” 听那话音不再是那么决绝,我心底又燃起了希望,于是赶忙趁热打铁,说出了自己心中想法: “这几天你也学了不少,你应该明白,这东西不是一无是处。不就是五千大洋加两个朋友,搏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吗?如果你愿意,钱我是帮不了你,但是人你可以不用愁,别说两个,就算二十个也没问题。 明天就会有人来,而且一来就是好几个。再说了,你回去又能做什么呢,还不是一天到晚到处瞎逛?在这里呆着,一不小心成了大老板也不一定。” “可是,你没钱,我也没钱,我们上哪儿去弄钱啊?再说我家里面又没有钱。”张筱翠依旧愁眉紧锁。 “钱我确实没有,可我还不是做下来了?要说闲钱谁都没有,但如果这钱是一种投资,只需要投入一千,一年之内可以赚上十万,你会不会做?不用说,答案自然是肯定的。那干吗不让家里人帮忙帮忙,弄点钱好好打个翻身仗? 如果你愿意,咱俩可以这样安排,你一个人,我两个人,这三个人我来找,一个安排在我的下面,两个安排在你的下面。只要这几个人落实好了,你就留在这里运作,我出去打工挣钱。我敢保证,用不了三两个月,咱们借的钱一定能还清。 我只要有了工作,种种开销就不再发愁,咱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等着千万富翁的那一天。不管是你来还是你小姨来,我一直都是这么想,只是一直没机会跟你说明而已。 好了,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是走是留,你自己琢磨吧。” 我一口气说完了该说的话,然后站起身,一个人向雨中走去。 就在我冲进雨中的刹那,她突然伸开双手,从身后将我紧紧抱住。然后幽幽说道:“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希望我走?” 我没再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莫名的愤怒已经将我完全燃烧,我极力地控制做自己的情绪。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着,只是已经不再瓢泼。 良久,我终于整理好自己的心绪,淡淡说道: “废话,我要是希望你走,干吗还会让你过来?” “那你干吗跪着,你要是总是这么跪着,我能不走吗?我敢不走吗?” 一听这话,我像个被豁免了死刑的囚犯,猛地转过身,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抱着她的头使劲狂吻:“谢谢,谢谢,谢谢筱翠!谢谢翠儿。我就知道,我家翠儿对俺最好了。” 我也说不清那是情绪还是情感,说实在话,我是有点忘乎所以。 张筱翠也不阻拦,任由我的唇在她脸上撒野,真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司空见惯,还是纯属理所当然。或者是―― 待我稍稍平静之后,她把我头扶正,一本正经说道: “不管你怎么想,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留我仅仅是为了让我帮你把胡忆蓉骗过来,那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我办不到。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会帮你说任何一句话。”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23 干吗偏偏做这个 听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几十大岁呢?其实不过是个即将毕业的中专生而已。 “看来你想多了。你用不着想那么多,她要能来当然更好。她要不来,难道咱们就不活了吗?我就不信,少了红萝卜就办不成席?没有她,我们更得好好地活,而且要活出精彩。” 我这话有点苍白,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活那是你的事,我要是留下,顶多是从家里弄点钱,和你说的一样,是借,那是要还的。除此以外,别的事我就无能为力了。要是对你毫无帮助,你趁早让我滚蛋。” “没事了,能够这样就已经阿弥托福了。剩下的事我来操作,不用你操心!” 说到这儿,危机好像是化解了,应该可以松口气了。可事实上,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 若干天后,我渐渐发觉我不是做这个的料,一来是我心太急,二来是我心太直。不到十天,我已经叫来了五个人,平均两天一个,而且还不包括张筱翠。这五个人分别是:我在某公司的两个同事,大学里的一位同学,胡忆蓉堂妹的丈夫,我一位哥们的表弟。 那两个同事是结伴而来的。 我没有按照“循序渐进、潜移默化、分化瓦解、各个击破”的十六字方针进行工作,而是开门见山,坦诚相待。我一直认为谎言就是谎言,欺骗就是欺骗,哪有什么善恶之分。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毕竟是一项事业,我没有理由欺骗他们。做人就应该坦坦荡荡,明明白白,尤其是对待那种言出必信言出必行的朋友。(.无弹窗广告) 所以,我的做法是,当朋友到来听完第一堂课之后,他们要是不来找我我也会找到他们,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投资三千九,带两个朋友;经营五百天,千万揣起走;能力胜北大,口才顶呱呱;想赚你就干,不赚你滚蛋。 不过,那两位药品行业的同事,连我这几句顺口溜都没听过。他们是在听课时,听着听着便起身离开的。因为二人一致认定,这就是传销,零八之前的传销他们做过,而且还做得不错。所以,无论旁人怎么劝,无论我等怎么说,他们大脑里的根深蒂固已经无法改变。 既然他们已经这么认定,那还说什么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想赚你就干,不赚你滚蛋。 出于某种人之本性,我决定把他俩送到车站,我打算给他俩买张车票,权当是他们白跑一趟的点点补偿。我以为我这是在帮他们,谁知道到了车站,他们居然说他们要帮我: “阿秋,老实说,我知道你没钱,车票咱帮你买,你就别回去了,再回去你就出不来了。” 另一位也是言之戚戚:“你就听兄弟一句话吧,买张票回去得了,这样下去是没有前途的。你人又不笨,干吗非要做这些鬼头鬼脑的东西呢?” 在此异地他乡听到这样的话,我真不知道是应该感动,还是应该疚愧?事实上,事情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恶劣,行业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怖。[] 但是,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还是认定了自己的看法,他们说我是被人洗了脑了,他们说我已经中毒太深太深,他们说他们这是在将我挽救。只是救来救去救到最后,他们还是拿着我买的车票上了车,而不是我拿着他们买的车票上了车。 对于他们的离去,我感觉尤其心痛。我知道,这两位好友将永远永远地离我而去了,再也不可能相濡以沫,杯盏相邀了。看着他们的渐行渐远,我的心滑进了幽幽谷底。还没等我从离别的痛楚中走出,新的疼痛又上演了。 三天后,我那个兄弟、确切地说,是那个哥们的表弟突然来了。 这家伙做得更绝,像是某位中央大员微服私访似的。来时一件行李也没带,甚至连洗漱用品都没有,这哪像是出门打工,倒像是走走亲戚。 他到达之后,也没有立马给我打电话,而是就近找了个网吧。一边上网一边打电话问我,问我公司叫什么名称,是什么地点。我按照阿彪的说法,报了下公司名称以及地址。 他说好像不对。我说你找不到的,还是我们过去接你吧?他说我就坐在车上,你说个地址我让司机直接开过去就行。 听声音,这家伙年纪不大,应该是乳臭未干,不过那口气真够牛皮。我心想,牛什么牛,无论比啥你会比老子出息不成?要不是看在把兄弟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这小毛孩。 既然他已经这么说,我不得不报上离住处最近的一站站名,便通知雯雯、筱翠前去相迎。那天下午,是雯雯接待的他。据说从他的到来一直到在外晚餐的整个下午,雯雯和他没说到十句话。我真想象不出,孤男寡女呆在一起不说话,几个小时怎呆得下?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受他的表哥之托,特意从南海过来搞侦察。他的一言一行,全是在他表哥的授意之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他从头至尾都是一超级机器人,控制器在他表哥手里。 阿彪听罢雯雯的汇报,大概也看出了什么端倪,他坚决不让我俩相见。按照他的说法,如果这家伙动机不纯,宁可让他稀里糊涂地离去,也不能让他知道任何东西。再说,你们俩从来就没见个面,也不存在对起对不起。 在我的坚持下,阿彪实在拗我不过,不得不同意让表弟听上一堂课。至于进入教室之后的反应,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了。这天,他仅仅听了一会,就站起身来,拖着我就要往外走。 我说兄弟,咱们能不能有点涵养?不管这是在哪,是在干吗,最起码咱们也要尊重尊重人家。难道多坐它三两个小时会死吗?干吗弄的那么尴尬? 我这么一说,他不说话了,咱们正好坐在最最后边的墙角。只见他身子一靠,两眼一闭,呼噜呼噜见了周公,完全不去睬理台上的口沫飞溅。 早课刚刚宣布结束,他便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柔了柔惺忪的眼,拖着我又要往外走,引来俊男靓女好一堆异样的目光。 你要干吗?我说。 我没干吗。他说:我表哥说了,如果你在做传销,就让我立马抓你回去! “简直瞎胡闹,你知道什么是传销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表哥知道。我表哥说了,你这个人从不说假话,如果我到这里看到的,和你跟我表哥说的不一样,那你百分之百是被骗了,你们所做的也一定是传销。” “真是的,简直是乱弹琴。”我假装火冒三丈。 “反正我表哥是这么说的,也是他教我这么做的。你要不信,就打个电话问问他吧?” 说完,他便把自己的手机递到我面前,这手机挺沉,比我的螃蟹似的摩托罗拉沉的多了,好像是什么爱立信。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时候能够用得起手机的的确不多,用新机好机进口机就更难了。 “电话就免了吧,还说是这么好的兄弟,连他都不相信我,我还给他打什么电话?” “没事的,你就打一个吧!他早就说了,他能理解,做这行的十有**都是迫于无奈。你要是不打,就得乖乖跟我走,反正我必须按他的意思办。如果你真是没了去处,就到我们那里去吧。我们主管也是贵州的,我只要跟他说说,给你安份工作不是问题。你也真是。一个大男人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个?” “谢了,兄弟,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就不留你了。人各有志,你走吧!”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24 谈恋爱就是工作 他说,我请了三天假,可以在这多玩几天。但是我又怕你们硬拉我入伙。 这家伙谁啊,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硬拉他入伙?还真把自己当宝贝儿了?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巴还是十分和谐:“不会了,做不做是你自己决定,没有人会去逼你。” “算了,我还是去外面开个房吧,你要有空就陪我玩玩,要是没空也就算了。” “那也行,一定要注意安全。住下了给我打个电话。”我拼命挤出几分热情,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 说心里话,这个结果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他会拂袖而去,想不到还多了这么个插曲。回去之后,我把这个情况给阿彪一说,他立马召开了紧急会议。 这个会议由阿彪主持,参会人员有王芳、雯雯、我、以及筱翠。不用说,全是我们这一条线上的人。按照原定计划,这条线应该安在筱翠脚下。 既然是安在筱翠脚下,那么她就得站出来唱主角。 按照会议的议定方案,我找到了这家伙下榻的地方,然后通知雯雯和筱翠前往。接着四个人一起吃了午饭。 饭后,我们四个人一起来到了天湖。我的任务是,和雯雯组成一对,陪伴在他们左右;筱翠的任务是,假装和他谈恋爱,期望以此留住他人。 当两对人一起在天湖漫步的时候,肖冰雯突然问我: “有人喜欢你你知道吗?” “你就别拿我开心了,像我这样的人还会有人喜欢?” “为什么不会?”她的语气有几分诧异。 “如果是你,你会吗?我就算再笨,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真的这么认为?”见我反应平平,她接着说道:“那就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说完,她突然加快了步伐,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我紧跟了几步,跟上她的步伐,说道:“生气了?” “没有,气什么气,有什么好气的?” 据说女孩子说话,十有**都是反话,之前我还不信,这分钟我终于信了。 “对了,雯雯,来了这么久,怎么没见你跟男朋友联系过?” “我没男朋友。” “你这是在哄小孩子吧,你这话谁信?” “没有就是没有,有什么信不信的!” “像你这么善解人意、心地善良、温柔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没人喜欢呢?”我这确实是肺腑之言。 “不是没有,而是不想。在学校的时候,我不敢考虑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咱们从农村来的,读个大学多不容易,如果成绩不好,找不到工作,父母会肯定会伤心。所以,我一心只想把学习搞好,希望毕业后能找份工作,让父母安心。等到终于毕业了,人便到这里来了。这里又不许谈恋爱,哪来的男朋友?” 听她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了几分。对于这么温柔善良、漂亮可人的小姑娘,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于是,在回来的路上,我便开始对这朵冷玫瑰发生了兴趣,一会问问她的家境,一会问问她的学业,一会问问她的兴趣,一会问问她的期望…… 当我们两个正聊得闹热,那个表弟突然之间串了上来,冲我俩嚷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说罢,他将我拽向一旁,气呼呼地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真是莫名其妙,我怎么样了?我究竟怎么样了?” “算了,秋哥,你就别再装了。你有必要这样做吗?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是捡破烂的还是收拾残局的?” 一听表弟这话,我实在是蒙的不行。看着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我不由回头看了看张筱翠,看看能不能从她那找到答案。见我一转头,她迅速将头扭了过去。 这么看来,表弟他之所以生气,之所以生那么大的气,应该和张筱翠不无关系。我想,筱翠她一定是在故意气他,因为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把咱们当人看,她恨不得立马将他轰得远远。但是,他毕竟是他的下线,该演戏还得演戏啊?又没人让她一定要假戏真做!唉,看来她真是学了我了。 那天回去之后,表弟就一直对我抱怨个不停。从他的口里,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事情是这样的,在她俩还未到达之前,我就曾跟表弟透漏说,有人喜欢他。同时,组织上给张筱翠的任务,就是要她假装与表弟谈恋爱。于是,当他俩终于走在一起的时候,她便开门见山地说了这话: “听他们说,你喜欢我是吧?” “你听谁说的?怎么可能?” “没有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回去了。” 一听这话,表弟傻眼了:“可我并没说我不喜欢你呀?”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能够猜出这个表弟的心思。自从昨天到来之后,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张筱翠,即便身边有美人相伴,每当筱翠出现的时候,他的眼睛也没停止过游离。我知道,那不是因为肖冰雯不漂亮,而是她的年龄稍微大了点。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面对这样的问题,表弟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咬咬牙说了一句:“喜欢。” “你喜欢,可是我不喜欢,怎么办呢?” “那是当然,不可能我一说喜欢,你就会立马喜欢我对吧?” “那可不一定,如果我心里没有别人,完全可能。关键是,我已经深深爱上了别人。你知道我深深爱着的人是谁吗?” “你爱上谁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当然,你刚刚来,肯定看不出来,如果时间稍微久点,你就应该可以看出,我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行了,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既然你不喜欢我,干吗要来赔我?” “不陪不行,这是两码事,今天我是奉命来陪你的。我喜欢的人叫我来陪你,你说我是陪还是不陪?”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喜欢的人她喜欢你吗?” “我哪知道?但愿他是真不知道。要不我不是没了指望――” “我明白了。看在你陪我这么半天的份上,我来帮你这个忙吧。你只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想不明白都不行了。不过我还是不能相信,她张筱翠怎么可能喜欢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一定是她急于轰走这个家伙而使用的伎俩,我想都不敢想这些话会发自她的内心。 表弟走后,我突然感觉甚是疲惫。整日整日地伴着这些小弟弟小妹妹,又是化妆又是表演,我早已厌倦了这种生活。这哪里是什么而立之年的大男人要做的事?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此刻,我除了硬着头皮继续,还能咋的? 表弟刚走,拜把子兄弟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把我骂的是狗血喷头。他说的其实不无道理,再这么下去,除了名誉扫地,身败名裂,还能咋的?想来想去,我决定停止一切邀约。但是,还有两个人已经启程,我不得不坚持站完这最后一班岗。 被我害得最惨的,还算胡忆蓉堂妹的丈夫。这位堂妹排行老三,大家都叫她三妹。与其说他是三妹的丈夫,还不如说他是三妹的男朋友。 我们俩可以说是同病相怜,情况几乎一模一样,他是因为与三妹旧情复发,才离婚跟三妹一起。我是因为胡忆蓉的归来,才坚决和老婆离婚。结果,两年不到,先是胡忆蓉走了,接着三妹也没了下落。 把兄弟的表弟走后,第二天,这个倒霉蛋也就到了。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25 从传销到传统营销 当他第一眼看到我等如此落魄的景象,脸一下子拉得好长。 “林秋,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在搞什么东东?” “你刚来,别急,明天一早我带你过去,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明天?我怕是没有明天了。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离婚的时候,我是净身出户,这你是知道的。这两年好不容易赚了点钱了,谁知这婆娘一走便又什么都没有了。三妹走后,到哪里都有人戳脊梁骨,到哪里哪里难受,好在多少还有份不错的工作。可是现在――你说你这需要帮忙,而且收入也不赖,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兄弟,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咱们慢慢来好吗?既然来了,最起码也得把饭吃饱、把觉睡好。你先别想太多,安安心心休息,一切由我来替你安排。说不定一觉醒来,事情就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了?” 我话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一个劲打鼓。毫无疑问,我又**裸地害了一个人。 第二天,我照例将他带入教室。可课还没听到一半,他便双手托腮,两眼紧闭,脸色是灰一般的白。不用说,结局早已清清楚楚。 走出课堂后,他突然问我:我该怎么办?我说什么怎么办? “你这钱我实在赚不了,可是现在,我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了。”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怎么办呢?给他路费让他回去?可是我又哪里来的路费。连日来,这么多新朋友不断造访,不是游山就是玩水,不是加餐就是夜宵,还有支付那么多的电话费,生活费,我那一千大元早已经花的光光。说实话,要是没有张筱翠时不时帮衬帮衬,我早就已经弹尽粮绝。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该不会让他走路回去吧? “兄弟,要不这样,你先在这多呆几天,我叫大伙帮忙联系联系,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也只有这样了,说实在话,就我现在这样,还有什么脸再回老家?” “那你说说,你是希望进厂呢?还是继续做你的厨师?” “厨师当然最好,但是我又不会做广东菜,哪里会有人请我啊?” 是啊,这确实是个致命的问题,在东江做贵州菜,有几个人会吃啊,更不要说会有哪位老板会请人了。 当然,人既然是我叫来的,这件事还得我来解决。 我是这样想,有些人却不这样想。在我眼里,这个倒霉蛋早已没了救,可他们偏偏不信,还是孜孜不倦,乐此不彼。他们总是以为,凡是到了这里的人,只要方法得当,没有加入不了的。 没有做不好的市场,只有做不好市场的人。 咋一听这话,怎么就那么熟悉? 也罢,爱带带去吧,我也乐得清闲。 接二连三的失利,接二连三的害人害己,我已经对这个行业失去信心。我想和我一起失去信心的,应该不仅仅是我对行业,行业对我也是如此。太多太多的迹象表明,这个团队对我应该也完全失去信心。 既然这样,我想,我的传销生涯应该宣告结束了。只是,尚有一个朋友说到未到;只是,尚有一个兄弟说走未走。 但是,我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借来的钱,必须得还,不管是我自己的还是张筱翠的;答应的事,必须得做,不管是为了那个倒霉蛋,还是为了筱翠或者自己,都必须尽快找到一条出路。 我确实很欣赏这批女将,毕竟是百里挑三,不仅个个貌若天仙,漂亮的不行,而且个个能言善辩,干活路来从不含糊。也许正应了那句老话,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在别的地方干上一年半载的在这儿只须干一两个月,这么多的银两,自然有这么高的要求,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 因此,我的录用标准是:一、漂亮,有气质;二、能说会道,能喝会跳,能喝会闹;三,可上刀山,能下火海,当公司利益与个人利益冲突时,必须无条件服从公司利益。 ――这些技巧主要是是对内。另外,针对客户,针对餐饮老板,自进货之日起,公司免费提供全部卫生筷;酒店服务生,每开一瓶回扣十元。 内外夹攻,双管齐下。几位俊男倩女一出,佳讯频传。全城数十家酒楼,宾馆,饭店很快便成了公司客户。 接着,我又想了一个妙招,给公司全体员工下了道死命令:不管是亲戚还是朋友,每人找上十个人,在三天时间里,陆陆续续到街上去,寻访购买五龙液酒。 同时,在销售部,每个营销人员必须走访十家餐厅,佯装订餐,如果有“五龙液”酒就订,如果没“五龙液”酒就算。 不管是渠道还是终端,只要有的卖,全都买回来,而且是高价买回。产品原来的价格是:出厂价28元,批发价38元,零售价88元。结果,公司却以每瓶198元的价格回购。 那几天,打进来的电话确实不少,有的甚至连问也不问价格,就叫直接把货送过去。但一听到是货到付款以及98元每瓶的出厂价格,美其名曰精品窖藏,老板们又缩了回去。这也难怪,在这个小小的县城,能够卖上壹佰多元的酒实不多见。 不过,怀疑归怀疑,进个三几瓶还是大有人在。数百家零售店铺,近百家批发商铺,几十家终端卖场,怎么着这么点货自然是难以为继! 我告诉肖兰兰,凡是订货电话,一件以下的一律回复没货,一件以上的,称说货源紧张,只能减半发货。先打款后发发货,款到三日送达。 口碑炒作正式启动后,第一天,接到了6个订货电话,第二天,31个,第三天竟高达成105个。最后成交的是20个。换句话说,那十件尚未包装的五龙液酒均已售卖一空。看到肖兰兰递上来的单子,我赶紧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给王兴隆去了个电话: “王总,你那边怎么样了?” “价格已经谈好,磨沙瓶,每个6.68元,一瓶九两装,标签及外包装等一共是8.25元/瓶,长期合同现已签好,首批样品货10件,包装费1000元,今天晚上灌装,估计明天中午就可以到达东江。” “这就好,这两天真是把我给急坏了。还是王总厉害,三下两下就能摆平。――对了王总,咱们的公关部长表现如何?” “我真服了你了,你眼睛怎就这么毒,一眼就知道这妞是个做事的料?” “此话怎讲?” “那天晚上一到省城,我们就约了香港紫石印务的经理吃了顿饭。几句好话几杯小酒再加几首情歌之后,那张老板便是口沫飞溅手舞足蹈。没几分钟便签上了大名,圆圆的大印也盖上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万一看走了眼,一不小心误了大事呢?员工表现这么好,还不都是王总您的**?王总是怎么**的,能不能给小弟支上几招――” “别开玩笑了,我哪敢?我要真敢,你嫂子还能饶我不死?” “算了,您就别装了,收了就收了,这不都是为了工作?有啥大不了?对了,王总,那十件货是没问题了吧,可我还是担心,这订货电话一天比一天猛,后面的货怎么办啊?这货源一旦出了问题,咱们可就白忙乎了。除了你老哥,这个问题我们谁也无法搞定啊!”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26 收容所里的邂逅 “约合,是吗?这么猛啊,我知道了。”王兴隆顿了一会,继续道:“赵成刚那边有信了吗?” “早上刚刚来过电话,昨晚11点已经抵达海口,现在正在开展工作。”我说。 “是吗,看来这第一份订单还是非我莫属咯?” “此话怎讲?” “今天我和胡婷婷去了一家贸易公司,谈了一早上,这家公司还是挺想跟我们合作。” “谈成了吗?” “你说呢?” “肯定成了,王总亲自出马,不成才怪。” “不过也挺悬,开始谈个半天连个意向没谈成,后来胡婷婷又故伎重演,几杯汤水几首小曲,又把那家伙给收了。” “这么说,我们又多了一个实体?” “完全可以这么说……” 事态的发展的如此顺利,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就这样天南海北,天花乱坠地我们又胡扯了一翻。可当电话一放,我突然发觉,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究竟是赵成刚那边出了问题呢,还是王兴隆这边出了问题?究竟是我莫名其妙的爱情呢?还是美女们莫名其妙的问题―― 事情仿佛太顺了,顺的有点出乎想象。每当处于顺境之中的时候,我总是有一种感觉,感觉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古人云,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难道,这一切的一切本不是福,而是祸? 这祸究竟在哪儿呢?难道说――莫名其妙地,我又想起了赵成刚。和赵成刚的邂逅,确实颇有点戏剧性,那是我对传销彻彻底底绝望的时候。 那天早晨,课还没上到一半,警察就突然冲了进来,在场的一百多号人,一个也没能跑掉。我们被赶出教室,赶到街上,赶上大巴。临上车的时候,我死死抱住候车亭里的大柱子,无论警察怎么拽我就是不上。我说我本来就是个受害者,我本来就没参加,我本来就恨透了传销,我本来就是在找工作,干吗还要抓我? 拽我的警察拿我无奈,加上当时要跑的人很多,只好放了我去抓别的人。等那帮人被赶上车后,我沿着路侧正要开溜时,迎面又跑来了一大帮人,一大帮警察在后面追着。等追到我面前时,那个人不由分说硬要把我往车子上拽。这次,我依然故伎重演,死死地抱住圆柱,但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老大,这个人说他不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有哪个犯罪份子会说自己是罪犯的?统统抓回去再说!” 就这样,我被赶上了最后一台车,应该说是扫尾的车,这台车是部警车,总共坐了六个人,三个警察,三个嫌疑犯。当然,这三个嫌疑犯也包括我自己。看来,我是被那位老大给当大鱼处理了。 正因为我被当成了大鱼,所以,一个多月来所了解到的东西,还没有这一天了解的多。在这一天里,我经历了一生中的第一次残酷――收容,同时也认识了两个传销人物――赵成刚与李启平。也就在这一天,在收容所里,我第一次听到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内幕。 还在警车上时,赵成刚就问我,你是怎么过来的,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我于是把我怎么被骗,怎么加入,怎么后悔一五一十地跟他诉说了一遍。尽管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赵成刚是何许人物,但是我想,就凭我这点经历,就算他是便衣警察,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谁知道,当到了收容所后,咱俩被单独关在一起时,他却跟我爆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他说,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被抓吗?为什么一抓一个准吗?为什么其它监室全都是几十人一间,只有咱俩是两个人关在一起吗? 我说我怎么知道,我对这东东本来就不感兴趣,对外面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 那是。他说,就你这状况,如果能够对传销内幕了如指掌,那我们这些人也就白混了。实话告诉你吧,今天这事件,全都是我报的点。 我问为什么,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不是a级也是b级,赚的钱肯定不少,干吗还要报点呢? 他说:“其实你一点也不了解传销,你要是了解了,肯定会和我一样。” “我不了解传销?这就怪了。我一直以为,我应该是对传销看得最透的一个。” “既然你说你已看透,那你说说,什么叫‘赶人’?什么叫‘体系’?什么叫‘串网’?什么叫‘a级’……其实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了解的只不过是皮毛而已。” 是啊,赵成刚所说的这些,我甚至连听都没听过。看来,我对传销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太少。于是,我便竖起耳朵,当起了忠实的听众。赵成刚也不客气,干脆来个一吐为快: “知道为什么要赶人吗?就是因为同时来的两个人,不可能都做到b级,否则其中一个人肯定没钱拿,所以必定要走一个。当时我叫了十五人,三条线,发展很快。我上了c,我的一个好朋友也要上c了,但是上层更加器重我,如果那个人也上c,我就赚不到钱了,于是头就把他赶走了。在我们搬家离开花都的时候,体系把他一个人留在花都。他被打了,听说结果很严重,住了很久的院。 温情脉脉的组织在我面前被撕开了,我当时接受不了,上层就告诉我:下面不能够有人比你强。我不明白里面的意思,朋友被赶走了,对我影响特别大。后来他受伤的时候打电话来要我去看他,但我连去的勇气也没有。他一直不知道被赶是因为我,所以我到现在都觉得很内疚。 到了新都不久,头又想赶走我的另一个好朋友平。我见过赶人,知道其的残酷性,所以知道这个消息后提前和平打了招呼。当时我感到特别无助,特别害怕。我意识到我女朋友也是不同体系的分支,她也有被赶的那天。我们是一前一后加入的,每天都在竞争邀约更多的人。就算我自己不独立的话,下面也会培养出来独立的,于是我想出走。 我和另一个在清远做传销的老乡联系上了,想带了团队去投奔他们。当时我和平加在一起就40多个人,经谈判,如果并线就可以享受b级的待遇。我想,如果我们过去,名义上是我和平并线,但平的人要比我多,而钱是我们俩分,这样就等于我借助了平的力量,我会发展得更快。 我们有句行话:只有失败的事业,没有失败的行业!从事这个事业,不但能够得到成就感,还可以得到金钱。这个行业复制很快,因为它的理念是要培养成功的人:让人承认自己既然来到世间,就不是一个弱者,我和大家一样,也可以赚到几百万。 从加入开始,就一直灌输这种思想,到了一定级别,就开始膨胀。这就是传销网络的特点,一方面网络为了让你成为它完全的信徒,要不断地扩大你的欲望,赚钱的欲望、做领袖的欲望;另一方面网络又要你节制欲望,要服从上线,不能有非分之想。但当节制一旦失败时,就有人想另立山头了,网络就要解体了……” 他的话仍在滔滔不绝,可我却听的毛骨悚然,真正让我毛骨悚然的,不是他跟我说的血腥内幕,而是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而且是面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27 非法传销之内幕 赵成刚依旧滔滔不绝,我实在判断不出,他是在炫耀――炫耀自己的传奇岁月,还是在倾诉――倾诉自己的憋屈人生: 传销这个东西,在它产生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灭亡的种子。但这种解体只是上层的解体,下层永远也不会解体。因为下面的每个人都想做沙皇,他们为了赚钱,还会像上面的人那样去建新公司。 我们进行了周密的策划,一共半个月时间。我找了个理由骗老大,因为我是老大的心腹,他就没怀疑我。 我到深圳、汕头、珠海走了一圈,最后我经过佛山到清远。到清远后谈定,他们提供六十人用的房子,第一个月的租金由他们来出,我加入后享受b级别待遇。 清远的那个公司也是ts的,和我们原来在增城是同一个公司,也就是说,军把我们带出ts的,我又带回来了。 后来我见了ts公司的a级别,他对我们的回归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军终于尝到了被人背叛的滋味,也会有被人愚弄的一天,忧的是我的体系加入后,会不会把他原来的体系搞坏了,所以叫我自己搞体系,他们定会鼎力相助。 他们给了我一万元钱的启动费,这对我们租房子落脚足够了。 经过考察,我觉得东江情况比较好,就决定搬到东江。 搬家前,我提前到了东江,用一天的时间租好了房子。租好房子后,我才打电话通知平。 搬体系的事情只有我、平和我表弟三个人知道,表弟也是我们体系中的人。这是绝对机密的,因为搬体系是非常秘密和危险的,一旦让上层知道,不交出一条腿给他们是搞不定的。(.好看的小说) 当时的行动是这样的:上午思想交流会完了就要谈心得。我跟一些骨干说,结束后我们再开一个会。因为我已经是超级c级,很有威信了,所以大家都听我的。 在会上,我和平还有我们的心腹告诉大家,我们要搬体系了,但是不要告诉任何人。 当时我们心腹每个人下面也就一两个人,所以做做下面人的工作是很容易的,没有多久就做好了所有人的思想工作,于是大家立刻收拾东西准备行动。 这时我的表弟已经把房子和车都准备好了,一辆货车一辆客车。我给司机加了300块,让他赶紧走!从会议结束到安全转移,总共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没有打一个电话,没有给同体系的其他任何人透露任何情况,因为一旦透露,我们的情况非常危险。 我们还采取了其他办法,把ts在新都的最高级别控制了,让他在一个房间里待了3小时,以便有足够的时间转移,这次我们带走了将近50人。 到了东江后大家先在一个房间开了个会,然后迅速分散到各处。 从新都到东江,既恐惧又兴奋。到了那里,我和平一起吃了餐生猛海鲜,太高兴了!大家心里都明白,一个新的公司诞生了。 驻定之后,我又担心头会来报复。我把传呼机手机号全部换了,这样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后来我们又从ts新都的体系中拉了十几个人过来,于是新都的ts派了打手过来,以“两万元一条腿,十万元一条命”的价格来追杀我。 为了安全,我不得不狡兔三窟。新都的人几次来找我算账,但是他们只知道我一个住处。我们一明一暗,他根本找不到我。而我对他们的情况非常熟悉,要端掉他们是件很容易的事。 有一次他们的a级到东江来找我,准备在东江待上三天。得知这个情况后,我立马去了新都。连夜向新都警方报了案,警方立刻行动,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新都的一个旅店,我还遇到了他们当中的一个高层。那个高层看到我后很害怕,边下楼边打电话,叫了几十个人来追我。新都体系的a级得知情况后迅速返回,但是为时已晚。就在他回到新都片刻,我也回到了东江。 这就是行业的固有规律,每一个做大了的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包括我原来的头。搬了体系后,一般高级别的人就很少出现了,因为不能让原体系的人知道。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深居简出,成为传说,就像我刚开始加入ts时也从未见过a级一样。 现在,我就是体系的最高级别了。如果我头上还有更高级别的话,我就赚不到钱了。之所以对外说有a级别,一是给下面的人一种神秘感;二是万一被抓,我可以说自己不是老大,这样可以规避风险。 按照常理,一般跟新朋友签单的人就是该体系的头目,即使不是,也一定是老大的心腹,跟老大绝对有直接联系。如果他上面还有好几个级别的话,那他的钱交给谁?他还有什么钱可赚?, 事实上,在传销组织里是根本没有a级别的。不要相信有a,a就是神话!是高级别的人虚拟出来哄骗低级别的下线的。能不能看清楚这点,就足以说明你是不是做这个行业的料? 表面看来我仍是b级,但实际上已经成了幕后操纵者。为了给下面的人制造a级存在的假象,我去其他传销组织里雇佣了一个小c过来,给他两三百块钱让他来走一圈,就那么几个小时。一般三两个月请一次,都是找的同一个人,这个人不需要有多高的水平,高层说的话越少,给下面的人感觉越好。即使要说话,也是咱们拟好的东西让他背熟了说。 所谓a级其实就是幕后操控者抛出的烟幕弹,这个秘密在传销运作中就藏下了。没有哪个幕后操控者会愿意看到体系中出现a级的。为什么要让a凭空拿走一大部分利润呢?所以到了b级以后,五级三阶制就失灵了。 传销课件中的五级三阶制,在讲到a级效益分红时,只讲到a级3%的分红,但对如果出现了两个a级怎么分红就不讲了。如果有人想追问,讲师就会说,你们现在去想a级的分红没有用,这是你们做到a级以后的事。 但事实上,没有一个人能够到达a级,一个人发展到b级后,我们就不让他再升了。每卖一件产品,我和平就截下来2000元平分,然后给b级剩下的1500元,忠诚又有能力的b级就给1800元,让他自己和下面级别分配。 下线在15名以上的称为大c。凡是大c以上的都是骗人的,以下的一般是被骗的。所以如果想打击,就必须要有政治高度,给b级别和大c级分别定罪。 要认定一个地区的头目其实非常简单,那个经常在该地区出现、签单的人就是!传销高层住的地方,一般离公交车站较近,离长途车站的步行时间不超过5分钟,并且处在两地交界,这样便于照看下面的体系,也便于逃跑。 处在管辖交界地的好处还有甲地开始打击,我就可跑到乙地。这样一来,甲地的工商和公安因为管辖的问题,就很难继续追踪打击。 在这一两年中,广东的高层大部分都住在广州,而广州又主要集中在芳村口一带,至少有十个体系的高层住在那里。为什么都在那?因为那里是广州和南海交界处,离两边都近。无论哪一边有情况,我们都可以立刻逃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而两个地方采取联合行动的情况极少。 除了总裁之外,全部下层人员都不在车站附近,就是为了不让新朋友逃走。我们在花都的时候,下面的很多人都住乡下,从花都车站过去还要坐一两个小时的车,这样他们即使要走也没有那么容易。 总之,总的原则就是:下层绝对不在车站附近住,高层一定要在车站附近住。我在东江的时候,还在政府大院租住过,这样就更安全了,因为没有人想到会来政府大院查传销的!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28 非法传销之内幕2 什么叫“串网”,怎么“串网”你知道吗? “串网”其实就是会见体系下的各级传销人员,适时地审视团队,看看有没有存在什么异常。(.无弹窗广告)我们每隔几天到下面巡一次网,在重要的路口都有人接应。这样一家家轮流下来,每个家庭一个月基本上可以见我们两三次左右。 巡网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般在下午四点以后,或者在晚上**点,因为工商和公安都下班了,我们就安全了。 为什么要“串网”?主要是仔细分析每一个人的情况,对每个新人进行把关,保证团队的正常运作,保证组织的健康发展。而要实现这个目的,必须从源头切实把关。这个源头是什么,就是邀约。 对于邀约,别的同行要求至少得列出一百个名单,我要求的最多三十个。然后按照一定的标准进行分类。看看哪些是符合条件的,然后综合参考。 我的分类标准和别的体系也不尽一样,我重点考虑的是五个方面,一是熟悉程度,二是经济状况,三是人际关系,四是能力问题,五是个人性格。然后再根据这五个方面再逐一细分,每一条又可以分为四级,并对每一条每一级都分别拟定出权重。 这些东东,我们都有标准的表格,由e级填好后上交给d级,d级通过后反映到c级,c级审核后我和平再亲自把关。我们的信条是先稳后快,先质后量。所以,凡是到了我们这里的人,百分之八十都能留下来。 除此以外,我们对每一个新人的到来都格外小心,每次和新朋友签单,我和平总是轮流去,一个人去签单,另外一个人肯定在家里。每次我去签单,我都带一个心腹去,下面的c级业务员带三个。 如果我不签,就找人签单,找的人知道我们的账号和手机,但是绝对不知道我的住处,这也算一点反侦察吧!所以公安机关只要抓住签单的人,他们就是最高层或者是知道最高层情况的关键人物,这在任何传销组织里都是这样的。 现在之所以找不到c级以上的,就是因为会出现断层。制造断层就是为了制造一种神秘感还有就是为更好地保护自己。对于给下面发钱,我们采用隔月发工资,一般一件产品下线总共能拿到1500元。我们会故意在新朋友面前发,造成一个假象,让新朋友以为每个人都有很多钱,然后再把这些钱收回来,该怎样发还是怎样发。 五级三阶制你应该知道。不过我有我自己的五级三阶制。当时我们发工资,最多发到c级别,工资的开销加一套产品最多1500块。产品其实是没有的,即使有,那也值不了几个钱,这个你应该知道。所以你可以想象我赚了多少钱。 我们人最多的时候,有一千人,所有的钱都是我和平均分的,钱就是这样来的!这一千人指动态的,还有很多资源已经被挖掘光的人,自己走了,或者我们想办法让他走。(.无弹窗广告) 我们基本上都用传呼机联系,呼叫都是有代码的。比如在花都,当时我们都是用ic卡打电话,我们把所有的公用电话都作了记录,所以只要看到这个电话号码就知道你的位置和情况。如果新朋友要走了,在车站就打c级的,加一个代码,比如521,就表示现在车站有急事,赶快过去。 一般过去两个人,一个人和他谈,另外一个人拿他的行李,但是我们不是恶意的,那时候传销组织不像现在这么恶劣。对不听话的下线我们也会“赶人”,采用一定强制的手段。 我印象很深的一次,是我们刚到东江发展时,有一个大c级告诉体系里的人,说我们这个ts公司是假的,是自己独立出来的。那个大c想带走我们的人。我就开始串网,想搞一个网络人的调整,我们叫网调。如果网调过程中,其中叫到一个不该你这个级别参加的,要么是好事,要么是坏事。如果好事,你就升了,如果坏事,那就是你要被清理了。 我先上台说,网络出现了问题,形势严峻。早在会议前我已经安排心腹准备好对清理对象的指责,然后,我的心腹上去发言,说这个人怎么妖言惑众。于是很多人被带动起来指责清理对象,大家开始群情激愤,这样上层就达成了一种共识。 我就再问清理对象的下线,你们觉得这样的人应不应该赶走,他们即使心里喜欢上线,嘴上也只能说应该。这时,清理对象就坐在下面,他们也就知道大势已去。因为我们赶走他们,他们必将一无所有。所以还没等我们去赶他们,他们的刀子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早已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呆在房间里不出来就不出来。没办法,我们不得不继续欺骗,说不要闹了,我们会退给他们本钱不会让他们吃亏。因为对他们这些人而言,再怎么做也做不下去了,既然还能拿到本钱,何乐而不为? 所以一听到有钱,他们答应了。在去取钱的路上,我们跑到了派出所,说他们几个人有身上有刀。警察过去一搜果然有刀,以为我们要打架,就把我们抓了起来,送到了收容站。好在我们身上都带着钱,进入收容所可以自保,给了钱又都出来了。 他们就不一样了,还得我们出钱保他们,所以,从收容所出来之后,他们自然听话了许多,于是我们租了个车把他们强行送了出去,扔到广州。不过我心里明白,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我迅速作了安排,我给c级别的人开了一个会,严格控制大家的传呼和通话情况。他们到了广州以后,果然报了警,但已经无济于事。 传销的高层甚是隐蔽,这主要是为了自我保护,但是也容易对下面失去控制,所以只能借助亲信进行管理。高层控制一般是任人唯亲的,尤其是心腹,一般都是至亲好友。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在这样的行业没有亲信怎么能行呢?像我的表弟就是我的心腹,他一直做c级,不让他升上来了,这样他们和下面的人接触的机会就比较多,就能尽可能多地将情况反映给我。我给他的待遇是要什么有什么。 ―― 说到这里,窗外响起了一阵阵歌声。那歌声由凌乱变的整齐,由整齐变的震耳发聩。仿佛有某位超级指挥家在指挥似的,时而如潺潺溪流,时而如滔滔江水。 歌词是这样的: 林中有两条小路都望不到头,我来到岔路口伫立了好久。一个人没法同时踏上两条征途,我选择了这一条却说不出理由。也许另一条小路一点也不差,也埋在那没有脚印的落叶下,那就留给别的人们以后去走吧,属于我的这一条路,我要一直走到天涯。将来从小路的尽头默默回望,想起曾有两条不同的方向,而我走的是人迹更少的那条路,正因为这条无名小路才将不会被遗忘,不会被遗忘…… 歌声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又是赵成刚的滔滔不绝―― 有一次一个叫东的大c发生了一件事,据说是把旁线的一个小姑娘给霸王硬上弓了。 我当时接到旁线的经理打来的电话,第一反映是不相信的。看见对方语气那么坚定,自己也没底,就打电话给东,东在电话里解释道: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搞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该信谁,只好多方调查。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29 非法传销之内幕3 如果事情真是属实,东这样做,就过分了。[.超多好看小说]哪怕你喜欢人家,也要人家自愿才行啊。靠,你硬来,现在人家告上来了,你让我怎么搞?晚上几个人在一起商量这事。我问平的意见,怎么搞?平说他白天调查了下,事情应该是真的,如果是假的,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最后我们议来议去,决定把东开除出线。那天晚上,这个决定还没最后敲定,东就叫了几个人单独吃饭,然后又开了个会,但却没有叫我的心腹参加,我就发现不对了,他想拉人走。我于是迅速采取措施,在他行动之前揭穿了这个计划,东的下面没有人敢走。 其实,传销和其它销售模式一样,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只要将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步骤做好,基本上还是挺轻松的,也还是能够赚钱的。这些步骤相信你也并不陌生,只是你来的时间不长,所掌握的无非是些纸上谈兵与道听途说罢了,不可能有这么系统和透彻。 ―― 说到这儿,又一阵嘹亮的歌声再次传来。这歌声此起彼伏,这边刚刚落下,那边又会接起,就像白色恐怖时期大学生游行的那翻情景,歌声吼声口号声在整个监区的四处回荡: 为了出人头地,我们应邀来到这里,新老朋友的热情,让我深深难忘记,感谢我们的朋友,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把握,在这里干出成绩; 二十几年的生活,让我悟出一个道理,人在没钱的时候,谁也瞧不起,想想我们的父母,辛辛苦苦把我们养育,盼望我们长大以后,越来越有出息; 不愿在过着那种堕落的日子,我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已的位置,不要再过那没有太阳的日子,不要再为了妻儿老小让我们去逃避,新朋友啊我劝你,千万不要再犹豫,光辉灿烂的日子,在前面等着你! ―― 听着歌声,我心底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大脑陷入了漫无边际的幻想。 “是不是还是有点留恋那种日子?”赵成刚见我低下头,轻轻问道。 “是的,毕竟大家伙一起呆了那么久,说没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是啊,除非继续,否则又能怎么样呢?”他谈了口气,说道。 “可是,像我这样的状况,我还能做得下去吗?” “没有什么做得下做不下的,传销本来就是营销当中的一种,如果能够跟产品结合在一起,不失为一种先进的营销方式。你也是搞营销的,传销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清楚?不同的营销模式有着不同的操作方法,只是,你对传销模式了解的还不是那么透彻而已。” “透彻?怎么才叫了透彻?”我追问道。 “其实,你了解的已经差不多了,只要把传销的套路再熟悉熟悉就可以了。(.)” “套路,什么套路?”说吧,我伸手去摸口袋,意欲拿起笔和纸,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找着。 “你不用记,你要是需要,回头我给你一本小册子就是。” 于是,他口沫飞溅地向我传授了操作步骤: 步骤一:列名单。 所谓列名单,也就是盘算一下,哪些人是可以骗来的,也就是所谓的熟悉程度。主要包括这么几类:亲戚类:五幅――直系加旁系;朋友类:五同――同学、同事、同乡、同宗、同好;其他认识的人,如邻居、师徒、战友、朋友等等。总之,那些急于改变现状的人,都是传销组织网罗的主要人选。在这些人群中,不同的群体都有着特定的群体特征。 比如说退伍军人:受军队的熏陶,观念有很大改变,回到家乡后,大多不安于现状,想干一番大事业或者急于寻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比如说农民:最大的愿望是脱贫致富。指望种粮发家不现实,养殖渠道又不畅通,做生意缺乏本钱,他们渴望找到一条门路,能够迅速致富,在左邻右舍中扬眉吐气,风风光光。 比如说下岗干部:昔日春风得意、众人瞩目,一旦下岗门庭冷落,有一种严重的失落感。 比如说打工者,深知赚钱太难,打工不容易,又有一夜暴富急于求成的心理。 步骤二:邀约。电话邀约是最主要的邀约方式,一般分三次完成。一是问候。主要为了打探对方当前的状况及心态,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对症下药,确定下一次邀约的借口:如帮忙找工作、找朋友,承包工程、外出游玩等等。该过程时间不宜过长,一般控制在一分钟以内,以便制造悬念。二是诱惑。 在第一个电话打出后两天左右,再打第二个电话。这个电话至关重要,对是否能邀约到新朋友将起到关键性作用。一般为了让对方深信不疑,这时需要安排一场情景假戏。好比在打电话时,会给对方营造,打电话的人正春风得意、美女盈怀,实际上这些都是假的。 这场戏有一个公式,就是神秘+悬念=吸引。 三是正式邀约。在前两个电话打出以后,认为时机成熟,开始正式向对方提出邀请。邀约时一定要表现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迫切,目的是让对方想尽一切办法,尽快上路,并嘱咐,路上要注意安全,一定不要带钱。 此外,打电话时一定要“三不谈”,一不谈公司、二不谈理念、三不谈制度。总之,不谈传销的真相。只是根据对方的心态、特长、背景等特点,给出一个甜蜜的诱惑。 为了提高骗人的成功率,打电话时的语气也很有讲究:谈话的时候兴奋度,语调比平常要高八度。语速要快,吐字要清晰,要给对方以真实可信的感觉。说出的话具有一种神秘感,但又模糊其词,让对方无据可查。不正面回答对方的提问,不具体解释自己的话题。 由于传销现在已经成了过街老鼠,所以行业在骗人加入时,变换了很多时髦的说法,比如加盟连锁、人际网络、网络销售、框架营销、连锁销售、电子商务等等,所以在邀约朋友时,一定要不用或少用这类词语。 在上述种种游说和谎言的欺骗下,如果对方被说动了心,愿意过来,下一步就是接站。 接站的程序乃至接站人员的神态和衣着也有一番讲究:接站的人进站与对方见面的时候,应该是热情地跑上去几步,要先握手。同时,一定要衣着光鲜,比如穿西装打领带西装革履,人家一看就会感觉你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步骤三:心理测试。为了避免新朋友乱打电话,推荐人要想办法先把新朋友的手机费耗光。然后,尽量与新朋友拉关系,谈理想、谈社会、谈人生,使对方产生信任。并瞅准机会,完成传销行业里的两个心理测试: 第一个测试:“广东人经常掉钱,而且本地人看见地上掉的钱都不会去捡,因为他们弯腰的时间会挣更多的钱。你若看见地上掉的钱会不会捡?”新朋友若回答“捡”,说明他对金钱有欲望,可以继续提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测试:“我有个朋友,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前不久,她的父母带她到医院体检,结果查出了癌症。医生只告诉了她父母。你说,她的父母该告诉她吗?”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30 非法传销之内幕4 第二个测试:“我有个朋友,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前不久,她的父母带她到医院体检,结果查出了癌症。医生只告诉了她父母。你说,她的父母该告诉她吗?” 如果回答“告诉”,证明对方为人坦率,适合全抖。 所谓全抖,就是在听课后直接告诉对方,之前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要你来这儿就是要你从事传销的。 如果对方回答“不告诉”,说明他为人很深沉,只对他半抖,告诉他之前所说的那些――如介绍工作、联系业务等――统统都是真的,不过由于特殊原因需要等几天。 在这几天里,必须想方设法让新朋友好好了解这个行业。并以看望朋友的名义将他带到一些资深的传销人士那里,对他进行初步洗脑。 步骤四:以情感人。除了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关照之外,随时准备着对新朋友进行全面灌输。先是举各种各样的例子进行说明,这个行业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恐怖,而且一点儿不犯法。这些例子都是现成的。然后再解释当初为什么没直说,而是采取欺骗的手段。 理由很简单――为了他(她)好!那不叫骗,那叫“善意的谎言”,就像前面说过的不能告诉癌症患者真情一样,目的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心理负担,以及为朋友保护好一个完美的市场。 对于赚亲友的血汗钱这种行径,应该这样开脱:这个钱该不该赚呢?我看是该赚。因为钱本来就是叫人赚的,具体谁赚本就无多大区别。因为你不赚别人会赚,因为他不把钱花在你这儿也会花在别的地方。肥水不流外人田。 另外,还要向新朋友灌输:谎言并不一定都是坏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没说过谎话,这个世界常常会因为谎言而美丽,比如说那个得了癌症的小女孩。然后让大伙逐个逐个讲述自己的受骗经历,以及后来他们又是怎样接受的,让新来的朋友产生共鸣。 如果还有人坚持要走的,则须想尽一切办法进行挽留,给新朋友下跪甚至采取某些强制措施也在所不惜。 比如有一次,我们以承包工程为由骗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曾经也被别人骗过,不过到后仅仅听了半节课,便借上厕所为名跑了。这次,他们又再故伎重演,结果被我们识破了。因为这两个人和我的关系非常之近,一旦成功返回,我的整个市场也就完了。 没办法,我不得不采取强制措施,将这两个人控制起来,并借其名誉,分别骗来了他们两人的女朋友,等到那两个女孩子加入之后,才让他们见面。[.超多好看小说]结果没几天,他两也心甘情愿地加入了进来。 当然,在采取此般非常手段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方方面面的问题,千万不能闹出什么意外。 比如通信工具,一定要彻底远离,以防其与外界联系; 比如租房位置,一定要租在地理位置比较偏僻,隐蔽性强的城郊结合部,不易被人发现; 比如楼层选择,为防止被害人逃跑,房间要选在三楼以上,不过要注意门窗的安全性,以防跳楼逃跑。 一旦新朋友成功逃跑或者出现生命危险,给团队带来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所以必须杜绝种种可能,无论吃饭、睡觉、上厕所、外出、听课等等等等必须严密监控,寸步不让,必须确保其一言一行,二十四小时均在控制范围之内。否则就是自取灭亡。 步骤五:利益诱惑。传销可以缩短成功的历程,可以使人一两年内,挣到几十年挣不到的钱。如果新朋友说没钱,你就说正因为没钱,所以才要赚钱。如果新朋友推托说没时间,你就说正因为你没有时间,所以才要赶快赚钱,赶快实现财务自由,这样才能拥有更多的时间。 然后再极力渲染从事这个职业之后的风光与荣耀,从而激发新朋友的激情。 比如说:在你升b级的那天,公司会用五辆奔驰或者宝马把你的亲戚以及家人接来,看着你上去。到那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把羡慕的目光投向你,对你高声尖叫,像明星一样崇拜。然后,你就可以站在台上对一千多号人宣布:我成功,我幸福,我终于改变了全家人命运…… 此外,还得跟新朋友灌输,无论是走路、吃饭、睡觉都能挣钱,只要加入这个行业,钱就在路上等着了。要不失时机地向新朋友灌输奖金分配制度、工资方式、行业规则等等,尤其要强调纪律性,让新人觉得咱们是正规的,是按规矩办事的,是有组织有纪律的。 同时给新朋友某种暗示:你可以不信任某个人,但不能不相信整个集体。 步骤六:强力吸引。通过各种现身说法不断证明,这是一个百分之百成功的行业。而这些现身说法大多以发工资、找各种由头举办联谊会等等方式呈现。 除了自身营造的说服力,还可以以国家大义为重,对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例如咱们常常说的三个有利于。那三个有利于呢? 一、有利于提高综合国力。国家不出一分场地,一个管理人员,就可以获得庞大的税收。 二、有利于搞活市场经济。不仅解决了很多人的就业问题,还拉动了消费和货币流通。 三、有利于提高全民文化素质。这里不允许男女混居,不允许打架骂人,不允许喝酒、吸毒、赌博,进娱乐场所。这里不管是穷是富都必须提倡节约,反对浪费。这里不仅仅能够赚钱,还能够锻炼出口才、管理、社交等能力。 伴随着这样一步一步的洗脑进程,还可以利用各种小游戏各种小故事对新人进行潜移默化,并且不必去管这些游戏是否低俗是否猥琐。越低俗越猥琐相反越有效,目的就是让你彻底丧失廉耻之心,放弃做人的基本尊严,为下一步的洗脑打基础。 在传销组织里,没有电视也没有报纸,可以说是与世隔绝,所以,除了那些低俗与猥琐之外,讲来讲去,都是每个月要发展多少人,发展到一定级别后可以拿到多少奖金。久而久之,思想就会走火入魔,信念自会坚信不移。 总之,无论使用什么技巧,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新人快速变成旧人,然后迅速发展下线!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31 人生如梦 “完了?”我问。 “完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是的,他凭什么,凭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我也不知道。”他沉默了一会,说道:“可能是因为缘分吧,难道不是吗?你想想,几百号人,偏偏把咱俩关在一起,为什么?我这个人还是挺相信缘分的。再说了,你不是把你的事情统统告诉我了?有来无往非礼也。你这么信任我,怎么说我也应该有所表示吧。 营销是什么?营销就是推销自我。今天结识了你这个朋友,说不定哪一天,当你需要人手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想到我了呢?” 听他这么一说,倒还是有几分道理。只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赵成刚这么对我,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是吧?”我说:“如果可能,我倒是很想和你这个顶级高手大干一翻,问题是咱们还能出得去吗?” “当然出得去,怎么会出不去?”他胸有成竹地说道。 “此话怎讲?” “这么快,你就忘了我说的话了?” “什么话?” “是我告的密呗!” “啊。对了,你干吗要告密?” “说实在话,我已经厌倦了这个行业。中国的国情根本容不下这种营销方式,再这么继续下去,不是被同行搞死,早晚也会被警察拿下。 但是,话又说回来,现如今,什么生意没有风险呢?什么生意不违法呢?说不定,其它生意比起这个来更是恐怖,更是伤人。 唉,人生如戏,命运弄人啊!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大老远跑来弄这些东东,成天东躲西藏,真是犯贱!.” “是啊,可是,你都弄到这个程度了,不弄这个你干吗呢?” “不瞒你说,我打算跟企业合作,正儿八经地做做销售。(.无弹窗广告)” “怎么做,有眉目了吗?” “前几天,有一个老板找到我,想与我合作,就是用传销的方式经营他们的产品,公司产品的销售全部由我负责操作。” “你答应他了?” “是的,可以说是一拍即合。他先是让我给他做一套传销软件,出价五万元,同时约定公司业绩的前一千单的销售差价都归我所有。 现在的传销,随时都会面临资金返还链的断裂、以及下线发展链的断裂,这两个方面的问题,无论哪一个,都会引起整个传销系统的消亡。所以,咱们必须在这两个链条断裂之前进行转型,换句话说就是对原有模式进行演变,以便延长行业生命力。 只要有产品作载体,有公司作后盾,采取消费者、业务员、专卖店的模式操作,像安利雅芳等国外企业一样,做起来就不会这么恐怖,老是被人家查来查去,老是被同行搞来搞去。只要把握好一个度,见好就收,我想,前途应该还是有的。” …… 坐在那把宽大的大转椅上,我的心绪也跟着转椅转来转去。也不知道王兴隆上哪弄来的这把椅子,确实够派,只是跟这间办公室,跟这些办公设施混在一起,实在扎眼,颇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我的思绪依旧在漫无边际地飘飞,这时,电话响了。我抓起话筒一听,又是赵成刚。 “林主任,王总在吗?” “王总不在,你老人家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嘻嘻,你这家伙,挺滋润吧?也没什么大事,我是想就签约问题征求一下领导意见。” “啊,明白,王总下乡去了。他临走时做了交代,如果不是非常大的问题,可以直接和我沟通。你是知道的,销售方面,王总不是很在行,自从咱们进来之后,他就再也不管这些破事。”我这话一点也不夸张,他王兴隆确实做的甩手掌柜。我顿了顿,见他无语,继续说道: “你这家伙,成天在外花天酒地,却把俺丢在这儿当牛做马,你这种搞法可不太够哥们啊?” “算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还不知道你?” “好了,耍嘴皮子我可不是你的菜,有功夫咱们喝上两盅再说,先说正事吧。” “ok,说正事就说正事,我在海口找了家专营酒类进出口的公司,老板对我们的产品很感兴趣,有意做海南乃至海外的总代理。” “干的漂亮,老将出马一个顶两,后面呢,进展怎么样了?” “我把物价局所核的价格表给他看了,他们还是觉得高了些。希望我们能按试点价给他。另外,在付款方式上,第一批货仅付50%,其余50%作为广告费投入,第二批进货付款70%,30%继续作为广告费用,第三次以后100%付全款。” “按试点价?那他每月能销多少?” “两佰件!” “这么多?怎样交货?” “离岸价,东江交货,对方直接派人提货。” “有没有什么违约条款?” “五万元违约金,对方把这笔钱存入银行,存折交到我们手上。” “这么说,即使违约,这钱我们也拿不到?” “但他们也拿不了,如果违约,他们就白白损失这笔钱,而我们一个子儿也不会少,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谁都不会干。” “好吧,你让我算算,看看利润以及周转资金是不是能够达到预期。” 说完,我把听筒往桌子上一放,顺手拿起计算器,噼里啪啦按了几下。 “赵经理,价格有变,发价不能低于128元/瓶,因为,省外的包装与东江不同,而且还加了剂量,是1斤装,比在莲州销售的增加了1两。如果他真要98的发价,我们当然也可以给他,但那仍是老包装,看上去档次要低些,我怕适应不了海南市场,更别说海外市场了。你可以先把新包装的图片资料给他们看看,让他们自己决定。” “行,那你啥时候帮我把这些东西发过来?” “我现在就给你发。发qq邮箱行不?” “行。” “就这么一个字?没什么可说的了?难道就不想听点别的?” “这还用说?当然想了。” “那好,你是站着还是坐着?可要坐稳了,小心摔倒——” 于是,我便把一周以来的频频捷报一一道出。 “太好了,林主任,不愧是营销高手,集团出身,大大的厉害。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和张也不是吃素的,你放心,有我们这对黄金搭档,不把海南和闽浙吃掉,誓不回还。” “你就别赌这口气了,你要是不回来,你老婆孩子还不得管我要饭?” 啰里啰嗦地,我们又扯了些没用的东西。赵成刚的电话刚挂,我立马给印刷厂打了个电话,要他们连夜印出一万双筷子套。 几天后,十件五龙液酒,除一件留作样品外,其余九件已一抢而空,部分拿不到货的老板,连款都懒得退,只说了句,有货立马发过去。于是乎,我们手上的资金,从空空如也一下子增到了五位数。 王、胡二人自省城返回后,带着刚刚签署的两份合同,立即征战两广地区的蛇场及酒厂,以期保证后方供给。 此时此刻,我心头的那块石头稍稍着了地,“一个鸡蛋的家当”不仅没有摔破,而是迅速孵出了“小鸡”。 什么叫人生如梦?我想,这应该就是人生如梦吧? 昨天,我和胡忆蓉还在海誓山盟,今天我居然可以将她忘得一干二净;昨天,我刚刚被骗入传销组织,今天,我居然拥有了自己的老板椅;昨天,我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孑然一身,今天,张筱翠居然会说她喜欢我,昨天,我和赵成刚被关在同一监室,今天,我我们居然会成为同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冥冥之中,是谁在主宰着这些人事?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32 又来了十个美女 说不清楚,我这究竟叫什么情结。[]一旦稍微顺利一点,滋润一点,就觉得不习惯了,不正常了。难道这辈子,我就必须磕磕碰碰?难道这辈子,我就必须颠沛流离? 这叫什么来着,习惯失败?和习惯抽烟,习惯喝酒,习惯打牌,习惯花心一样的习惯失败?当失败成为习惯,还会有成功的一天吗?当堕落成为常态,还会有辉煌之日吗? 据说,一个人一天的行为,有95%的行为是处于习惯性的,只有5%是属于非习惯性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习惯,好习惯和坏习惯。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一天到晚喋喋不休,悲天悯人,无所事事,麻木不仁,自暴自弃,毫无斗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之人;一种是终其一生知书达理,普爱众生,信心满满,分秒必争,目标清晰,雷厉风行,不达目的誓不休之人。 如此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他们的命运能一样吗? 其实每个人只要仔细分析一下自己每天的行为,很容易就可以知道自己95%的习惯是什么,当你清楚自己的习惯是怎么样的时候,你就可以知道自己能否成功。 成功者习惯思考,习惯设定目标,习惯做计划,习惯马上行动,习惯检讨……习惯种种正能量正思维,所以会成功。反之,失败者习惯自我设限,习惯拖延,习惯借口,习惯抱怨,习惯放弃……习惯了种种失败,所以才会失败。 什么样的习惯就会决定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性格就会决定什么样的命运。当你下定决心成功的时候,你就会开始改变你的坏习惯,当你在改变习惯,将坏习惯一点点摒弃将好习惯一点点形成的时候,其实你就是在改变你的命运! 对于朱小茵的处理,我实在于心不忍,朱不茵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在她的领导下,东江支队激战了几昼夜,漂漂亮亮地打了个全胜。 她的悟性的确很好,只要我稍稍一点,她就能立心领神会,触类旁通。相关技巧也被她运用的天衣无缝。这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巾英。但是,职责所系,制度无情,我要是不将她辞退,难以服众。在宣布的一刹那,她哭了,我的眼眶也―― 说实在话,她没错,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如果她在印制名片的时候稍作请示,如果她在具体操作的时候稍作变通,事情就不会变的这么麻烦。 如果说印印名片可以原谅的话,把副主任印成公司老总是如何也说不过去的。原谅了这次,往后,谁不都可以私印名片?谁不都可以做老总?如此以往,那还了得?更何况制度明明写着,欺上压下,弄虚作假,直接除名。 在我一度为失去爱将而悲痛的时候,捷报又在频报:短短一周,公司又兼并了两家蛇场,尽管只是名誉上的,但是对于“一个鸡蛋的家当”来说,无疑又多了两个鸡窝。 另外,海南经销商协议也正式签署。可是,面对如此频传的捷报,我的忧虑反而与日俱增,虽说那九件货已经销出去了,但迟迟不见客户回头。 朱小茵辞退之后,她分管的活便全部压在了我的头下。繁琐的工作简直让我操碎了心。地市两会数日之后就要举行。两会献酒的活动计划已迫在眉睫,媒介造势已经启动。一切的一切都箭在弦上,可是东西呢,产品呢? 第二批产品何时出炉,我心里却一点没底。更头疼的是,现在账上的资金,大多数都是客户的预付款,万一货物迟迟不到,客户提出退款,那该如何是好? 在这上问题上,我不能不马后炮一翻,王兴隆确实错走了一步,他理应先“收编”蛇场,把货源准备好再去签订单。客户要货没有货,这订单签着有意义吗?现在看来,这个“一个鸡蛋的家当”是否顺当,就看王兴隆的腿跑的多快,运气多好了。 凡事都有个时效性,更何况是营销方案。方案做的再好,如果错过了最佳时机,一样会前功尽弃。 我不想因为任何原因而错过了通过两会宣传产品宣传企业的良好机会。 按照先前所设计的套路,眼下最急最重的事情就是搬家。否则,什么工作也展开不了。 考虑到目前资金的羞涩,我选择了频临郊区的城乡结合地,租下了一栋五层小楼,并火速装备了相关各部,包括总经办,贸易部,销售部,生产部,公关部,财务部,贮运部,督察部,会议室等等,当这一切装备结束时,五位数便去了一半。 筑巢引凤筑巢引凤,巢既然已经筑好,接下来就是引凤了。这次招聘的目的非常明确,一是快速补足资金,将“搬家”所欠的债尽快持平,二是赶紧物色几位精兵强将,尤其是像朱小茵这样的助手,充实各科室; 再是物色一批绝代佳人,好在两会的献酒活动上倾国倾城,和咱们的五龙液一样醉倒众生。 这次招聘非同一般,是“一个鸡蛋的家当”最为重要的一个节点,所以必须空前绝后。 几乎是一夜之间,所有的大街小巷,南北两郊,凡是人流量大一点的巷道路口都贴上了兴隆(集团)公司的招聘启示。并且派专人全程维护,三日之内必须随时保持招聘广告的完好无缺。 八个宣传栏,八个人蹲守,凡是广告受损必须立即补上,并且还要在现场安排专人解答,专人带路。此外,从报名到面试,笔试,复试等系列环节也都一一细化到岗,责任到人。 这次,我将原本二十元的报名费提至三十元,美其名曰培训费。所谓的培训无非就是“公司”简介,产品知识,营销套路,市场调研,公关技巧,沟通要领等,并把有关知识与培训日程张榜贴于墙上。 不过,在劳动法早已普及的今天,收受如此高昂的报名费,确实引来了不少非议: “你们到底懂不懂法?报个名还要交报名费?其他公司怎么不交?”报名者又在那发着牢骚。 “请你看清楚,这是报名费吗?这是培训费,资料费,名片费好不好?这一大堆东西,哪一项不要成本?当然,如果你是个人才,进来之后,这些费用统统都是公司买单,如果你担心自己不是,这个费用确实要打水漂。你如果有这个担心,完全可以另谋高就。” “就算这些需要成本,也用不着交这么多呀?” 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能光凭嘴皮子,任他胡搅蛮缠。我不得不从名片盒中掏出几张精致名片。 “猜猜看,这盒名片多少钱?” “二十多吧?” “二十多?印几张还差不多。” “可是报名的又不是人人都录用,名片又不是人人都要印这么好?” “这点你倒是说对了。确实没错,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被录取的可能,你现在就可以离开。别说交报名费,报名表都可以不填。” 尽管问题没少出现,这些话我没少重复,但报名者还是乐此不彼。结果显示,这次应聘者竟高达171人。说来也巧,除掉这次招聘费用,余下的钞票正好填平“搬家”的亏空。 三天之后,171人变成了17人,而且全是才貌双全的超级尤物。其中,标准的礼仪小姐聘了10位,各部各室补了7人。 两会说到就要到,为了把这次宣传做得更善更好,在12名(其中两人名是老员工)礼仪小姐身上,我决定再投入两千元钱制作服装,并用标准的楷书在缓带上绣上“兴隆五龙液”字样。 同时,为保证万无一失,我亲自找到了东江大饭店的老总,肯请两会期间,由我公司礼仪小姐全面替代餐厅服务员,专门为两会代表全程服务。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33 花季少女的爱情 “当然,你的这种想法我能理解,怕只怕,你们员工对餐饮服务可能不熟悉,万一有个什么差错,那就麻烦大了。” 东江大饭店的老总姓林,可能是因了家门的缘故,我和他谈话非常之随意。 “你说的没错,做什么事免不了都会有些麻烦。林总,你看这样行不,先培训后上岗?我干脆把员工都叫到你这儿来,一边培训一边实习,让你的员工好好带一带。在这期间,我的员工就是你的员工,该批批,该骂骂,批了骂了还是不行的,你直接叫她走人就是。 如果她们做错了什么事,或者造成了什么影响,给贵单位带来了什么损失,一切一切全部由兴隆负责。培训费实习费什么的,需要多少费用您就说一声。(.无弹窗广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看在咱们都是两个木的面子上,我就帮你这一次吧。费用不费用的就别提了,酒店不差那点钱,关键是别丢脸就是。 不过,有些话我还得说在前头,要是你这些员工不懂规矩,把事情弄砸了,上面怪罪下来,该怎么的还怎么的,到时候,你可别怪老哥我就是了。” “那是,那是,那就多谢林总了。我看时间也还早,咱们忙里偷闲,出去喝杯茶吧?” “喝茶就免了,时间不等人,你还是赶紧回去把人叫来吧。” “林总不愧是做大事的人,什么事情都这么雷厉风行。行,我这就回去准备。” 就这样,两会活动的序幕正式拉开。 晚上,和两会主管食宿的负责人吃了顿饭。两会的指定用酒算是定下了,可我心中又没底了。按规定,献酒只限在第一餐和最后一餐,如果这两餐一桌一瓶,按照计划中的订餐桌数,需要六件酒左右。可现在我的手上就一件酒,还有那么大缺口,咋办? 拖着疲惫的身心,我慢慢摇回了我的总经办。尽管是换了个稍微大了点的地方,但我还是喜欢把办公室和卧室连在一起,事实上这两间屋其实就是一间屋,只是中间加了堵墙,然后在墙的尽头靠窗一侧加了一道门,将门的一侧做了卧室,另一侧做了办公室。[.超多好看小说] 这道门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因为已经被文件柜遮挡的严严实实,再说走廊过道还有一扇门可以进去,咋一看那才是唯一的门。两间屋都是二三十个平方,只是卧室多了卫生间厨房以及书桌,书桌紧靠过道一侧。 这边办公室也被一分为二,中间屏风隔开,里面是我的办公室,新置了价格不菲的办公桌椅,组合沙发、茶几软水机等等相关设施,外面放了张桌子以及文件柜,那是专门给总经理助理办公用的。 进得门后,我径直越过总助室,没有开灯,而是直直地走向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一屁股摞在沙发上面。 我正在闭目养神,只听得“呯”的一声,文件柜后面竟冒出一个人来。 “谁?”我条件反射似的迅速弹将起来,伸手就去摸电灯开关。但是还没等我把开关摸着,那人已飘到我面前。 “看把你吓的,我还能吃了你?” 一听这声音,我吃惊不小。怎么会是她呢? “你——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叫你没事别来吗?” “来看看你也不行吗?啊,当了老总了,就忘记全家人了!” “总什么总,皮泡脸肿!还没差点把我愁死!” “愁什么了,跟筱翠姐说说?”她一屁股坐在我腿上,一双手圈着我的脖颈。 “我说张筱翠,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知道,在这他乡异地,咱们一个亲人也没有,确实很是孤苦无依,偶尔依赖依赖,关照关照,也是应该,但那并不表示咱们就可以胡来呀?” “你说什么?胡来?林秋,林总,林大经理,你别以为你今天发达了,当老大了,就一大堆人拼命往你身上贴了,你是不是把我也看成了那样的人?我警告你,我不是。我贴你那是因为我爱你,而不是——” “筱翠,那不现实,真的。你仔细想想,如果咱们真的走到一起,你的爸妈,我的父母,家乡的父老乡亲,咱们的亲戚朋友,他们会怎么看,他们会怎么说,他们能接受我们吗?他们会祝福咱们吗?” “管他接受不接受,管他祝福不祝福?幸福是自己的,干吗要去在乎别人?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开心。只要开心,干吗去管别人!?” “只有爱过恨过聚过散过苦过乐过穷过富过对过错过守过望过的人,才能相知相爱相思相忆相守相惜相依相偎相伴相随相牵相挂走过这一生。你懂什么、你有吗?” “管他有没有。我只知道,从小到大,你我最喜欢。” “这不一样,你这叫恋父情结,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是不一样,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了解你,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真搞不懂,我家究竟哪辈子欠了你的,个个都那么喜欢你?既然我什么都不了解——那行,那咱们就来回忆回忆,看看谁最了解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第一个喜欢你的人应该是——” 面对张筱翠的滔滔不绝,我确实惊愕不小,这个小脑袋瓜,怎么会藏着那么多东西?这可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人脑袋里应该装的东西啊!面对这个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人,我除了惊愕就是无语。 “怎么,不想听了?不想听拉到,我还不想说了呢?” 她这是试探,是想看看她的滔滔不绝是不是已经见效。说心里话,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激起了我不少好奇。我倒要看看,这平时沉默寡言的冷血动物今天怎么就这么热诚,究竟这个小脑袋瓜还能爆出多少猛料。 “我哪敢,洗耳恭听呗。我说不让,你会听吗?” “行,那我就免费给你说说,你与咱家小姨的故事。小时候常常听姥姥说……” 于是她便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陈芝麻烂谷子。 “算了,不跟你说了,赶紧睡觉,明天我还得上班呢,没闲工夫陪你胡闹。” “睡觉就睡觉,不过你要抱我睡,像以前一样。” “真是胡闹,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呀!以前之所以跟你睡,那是因为你家没床,再说那时候你才多大,连小学都还没上。可是现在,你多大了,能够像以前一样吗?” “能不能我不管,谁叫你抱我睡了,还让我摸了你的东东。” 说到这儿,她的右手便滑了下来,伸向我的私处……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34 好一个爱情替身 “坏蛋,停住!瞎搞!”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怎么可以这么胡来?我真的生气了。[.超多好看小说] “怎么了?又不是没有摸过?我这一辈子,除了爸爸之外,你是唯一一个被跟我同床共枕的男人,也是唯一一个被我摸过的男人。一个女人的一辈子,最大的财富就是干净,所以这辈子我只会跟一个男人,你难道希望我有一大群男人不成?” “好了,筱翠,你先去睡行不?我还有工作需要处理,等我弄好了再过来陪你,行不?” 吼也吼了,骂也骂了,这家伙还是一根筋,老这么跟她胡搅蛮缠,保不齐真会出什么乱子。算了,还是赶紧哄她上床吧。一边说着,我一边将她抱了起来。其实,我哪有什么工作要做,就算有,都这么晚了,还做什么做?只是,我实在怕了她了,这家伙一直坐我腿上,把那东东都给坐直了。 见我迈步欲走,她挣扎着站了起来,两手紧紧圈在我颈,嘟着小嘴嚷道: “我不要自己睡,我也帮你做做工作。” 一听她这话,我差点没笑出声来,“你可真会异想天开,我的工作你也能做?要真是这样,,那总经理是不是也可以当了?这么多年那我不是白活了?” “这可不一定,你不是常说,思想在于碰撞,多个人多个办法吗?什么难题先说说看呗,万一一不小心让我给解决了呢?” “好吧,既然你那么爱听,那我就说说呗,不过你要是想不出来,今晚就乖乖的去睡,可不许再干扰我。” “那是,不过,要是问题被我解决了呢?” “想出来了就想出来了呗?回头叫老板聘你做总经理!” “我才不要做什么总经理,我要你抱我睡觉。(.好看的小说)” “行,行,行,我的张大小姐。” “说话算数?” “不算数还能咋的?那你还不得缠死我?” “量你也不敢,行,那就快说,什么问题?” “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后这里要开人代会和政协会,我想借这个机会,把产品打入两会,作为两会的专用酒。只要操作成功,两会之后,咱们的酒就会名扬粤北,家喻户晓。到时候,产品就不愁卖不出去了。” “没错,是个好办法,那就抓紧动手呗!” “该动手的都已经动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东风?东风是什么?” “等什么事情都弄好之后,回头一看,居然没货了!” “没货就到仓库提呀!” “仓库早就空了。” “那就下单生产呀!” “单也下了,就是进不来原料,怎么生产?” “没料就赶紧联系进料呗。” “一时半会找不到货源,进不了。就算货源找到了,等把产品赶出来,恐怕两会已经过了。” “这样啊,那还想什么想,有什么好想?这样也没有,那样也没有,想也是白想。你不是常常说,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吗?连米都没有还怎么做饭?” “可是,我又怎么可以不想?如果这次活动黄了,公司就会面临倒闭,公司一旦倒闭,我还怎么混?” “这么严重?哎,什么破公司,啥都没有!你这人也真是,什么公司不可以进,干吗非得进这么个皮包公司?” “行了吧,我的张筱翠同志,我不来这里还能去哪里?最起码,呆在这儿总比呆在那个监牢强些吧?” “唉,也是。[]实在不行,哪儿有就先跟人家借借呗,等有了货了再还过去不就得了?” “借?怎么借?哪儿有?!” “一个卖酒的,都不知道自己的酒卖到哪儿,也不知道哪儿有没有酒,你这个生意还怎么做啊?” “对,有了!”张筱翠的一翻数落,顿时让我茅塞顿开。我一拍大腿,兴奋地弹将起来,忘情地抱着张筱翠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疯狂地啃着她脸。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个张筱翠都给吓蒙了。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该欢喜还是该恐怖:“你——你——你这是……” “亲爱的,咱们有救了,咱们终于有救了,你立了大功了!” 张筱翠的一个借字,终于让我脑瓜敞亮。市场上不是有货吗?那些货不是没有动吗?他们从公司买了去,公司再将它买回来不就得了?只要货一空,他们还不是又要从公司进货,这钱不是又转回来了?并且如此一来,卖家赚到了钱,添了信心,我们活动成功,名声大振,一切的一切不就全部动起来了?这岂不是一箭双雕?我真有点服了自己了,简直就是一操作天才。 至于回购资金,赵成刚不是有単要签吗?只要叫他把单一签,预付款不就到账了?虽说这是一步险棋,但除此以外,哪里还有什么高招? 这个问题倒是解决了,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个问题不是工作,而是生活。不用说,我不能不履行自己的诺言,抱着张筱翠向卧室走去…… 看来我和这个王张家族的缘分不浅,在这第一代人都还没搞结束,这第二代人又要开启? 张筱翠钻在我怀,头抵着我胸,膝抵着我膝,整个身子卷成一团,仿佛孕妇肚子里的婴儿。 这战争还没开始,这家伙就摆了个易守难攻的方阵。一天到晚叫嚣着要为爱情奋斗到底的女人,今天怎么了?难道那等叫嚣,仅仅是某种心血来潮? 这样也好,我本来就没打算和这个家伙发生点什么,毕竟她只有十六岁啊!说来也真奇怪,这么个十六岁的小孩,怎么说话做事比个成年人还要老道,而那些真正成年了的人说话做事反而像个小孩子似的?要是她王若云也能这样,今天会是这么个样子么?要是王氏姐妹都能够这样,我怎会这么命运多舛? “秋,在想什么呢?” “没有了,快睡吧,这都几点了?” “是不是还在想工作的事?别想了,该休息还得休息,说不定一觉醒来,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呢!” “是吗?但愿吧。可是,你真的一觉醒来就能想得通吗?” “想得通什么?我有什么好想的?” “有,你有。你要是能想得通,怎么会跑到我床上来呢?” “要不来你这,你让我到哪儿去呢?你难道希望,我真的跑到那个表弟那儿去?” “我的话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还小,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难免有几分幼稚,等有朝一日你长大了,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你是不是又在告诉我,你还是接受不了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走——” 说吧,她把被子一掀,正欲翻身下床。 我两手将她一箍,怒斥道:“说你幼稚还不承认,哪有这么意气用事的?你这三更半夜的,你想去哪里?是不是又想去立交桥下?做什么事情都不兴考虑后果,这也叫成熟?” “可是,如果你真的那么烦我,那么讨厌我,在你这儿呆着不是更痛苦?” “我有说烦你了吗?我有说讨厌你了吗?没有对吧?我只是担心,万一我们——你既然那么爱我,那么信任我,我可不想有朝一日成为你生命之中最憎恨的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小到大,无论在哪,我只想天天见到你,和你在一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心情就特别愉快,特别踏实。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将来是不是还会这样,但是至少现在我是这样想。”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样,也许是某种什么情结吧!但不管它是什么,这种想法都非常危险。要不这样吧,在你尚未遇到那个真正相爱的人之前,我可以临时充当充当你的爱人,我们可以像一对恋人一样地恋爱,可以像恋人一样无话不说无事不谈,我们可以做一对红颜知己。但那仅仅是充当,充当而已,你懂吗?如果你同意,我们就这么做。”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么样都行。不过,我不懂你说的那个‘充当’指的什么?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真是个榆木脑袋,也是,你这么小怎么会懂?这么说吧,在你尚未遇到真心相爱的那个人之前,我可以做你爱情的替身,但是在这个替身过程中,绝对不能发生那种关系,除非你该结婚了,还是没有遇到那个人;除非我们真的相爱,走进了结婚礼堂。这么说应该明白了吧?” “嗯,明白了。替身就替身呗,有个替身总比孤苦伶仃好,你说是不?” “是是是,既然明白了,干吗还抱我那么紧?” “不抱就不抱呗,稀罕!” 说罢,张筱翠两手一松,转过身去,只留给我一个荒凉的背脊。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35 我的助手肖燕 年轻人没有资本,但有一个没有框的头脑,可以异想天开,用天下的钱办天下的事。(.)世界很大,也很小,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关系网,抓一串朋友,该办的事总是在那里面,要办的事,也就畅通无阻了。 这是亿万富翁卢俊雄说的话,我觉得这句确实经典,仿佛正是为我而说。 两会的献酒说到就到,12名礼仪小姐齐刷刷往台上一站,那风景甚是煞人。一样的高度,一样的宽度,一样的三围,一样的外型,清一色的蓝色筒裙,清一色的白色衬底,清一色的黑色领带,清一色的红底绶带,每人手中托一只茶盘,盘中置一金色瓶子,十个绘着金龙图案的酒杯,在镁光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雄壮而庄严。 随着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歌奏乐响起,美女们缓缓步入会场: 各位敬爱的代表们,来宾们,大家辛苦了。 在江城党委政府的领导下,江东人用清江水酿成佳酿,以慰劳我们日理万机的人民公朴,以表江城人民的深情厚谊,切望各位与会代表笑纳。 随着银铃般的声音落下,十二名美女齐刷刷地走向十二张桌台…… 肖燕,我的助手,18岁,1米76的身材,足足高出我一个脑袋,漂亮,高挑,有型。在这帮美人中,她年龄最小。这最小的年龄,却偏偏鹤立鸡群,这不得不让人遐思。 这段日子,我的确很少去想女人,即便整宿整宿的和张筱翠相拥而卧,也仅仅是相拥而已,我从来没想过要去改变黄花闺女的性质。可人要是到了得意的时候,要是遇到了心怡的家伙,想不遐思都不行。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自从胡忆蓉离开之后,一晃数月,我再没碰过一个女人。即便是有人投怀送抱我也不曾。在我传统的观念中,性就代表着一切,代表着归宿与拥有。我从没想过要把感情当游戏。 正因为这样,日子过的倒也清静,除了上班,下班时间几乎都是自己的。想看书看书,想写字写字,想冥思苦想就冥思苦想。我一向最痛恨那些把情感当儿戏的人,在我看来,那不止是玩人丧德,更是劳命伤财。 在餐厅看了一会,我便悄悄退了出来。我知道,我越是在那盯着,她们越是放不开。冬天的寒气甚重、而我也没钱买什么保暖内衣,因此,大老早跑来受这份活罪大可不必。所以,除了进场的第一天之外,我几乎都是等到差不多打烊的时候才会过来。 我在等着肖燕,等着这个领班出身的助手。我需要随时掌握礼仪小姐的培训状况,为只为,这次投入已倾其所有,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否则,鸡既无法生蛋,蛋也无法生鸡。 零点左右,女兵们陆陆续续走出,等到金陵十二钗完全亮相之后,肖燕的倩影才压轴似地遁出。因为她是领导,走时还得跟酒店打声招呼,随便了解了解领导的态度。 “辛苦了,肖燕。”远远地,我便向肖燕扬了扬手。 “主任――都几点了,你不用休息啊?明早再向你汇报不行吗?” “别抬举我了,我可没你说的那么敬业。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转转,走着走着就走到这来了。” “喔呵,睡不着?怎么会?是不是想嫂子了?” “嫂子?什么嫂子?你可别乱说,你是不是希望我每天都是11月11?” “11月11?什么意思?――不会吧?你没结婚?难道,那天找你的那个不是你老婆?” “哪天?谁找我?” “就是那天那个、就是那天那个――”她一边说一边想,把个头昂向天,突然猛地一回:“就是头发长到小腿肚的那个呗。[]” “头发长到小腿肚?有没有搞错,那是我侄女。” “侄女?你就蒙吧,你姓林,她姓张,你当我白痴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了那天是怎么回事了,话语也略显几分严厉。 “难道外甥女,表侄女就不是侄女了吗?那天是不是你把她带到我房间去的?” “嗯,是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她爸妈交待过,叫我一定要管好她。她这个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贪玩。好了,咱们不说她了,还是说说你吧?――你往哪儿走?” “往城南,电厂。” “怎么会住到电厂去?这么远,每天上班能赶得上吗?” “没办法,赶得上也得赶不上也得赶。” “干吗不找个近一点的地方呢?” “干吗,这个呗。”她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数钱的姿式: “我上个月才从广州回来。是专程回来给我表姐当伴娘的。说起来真是生气,之前就已经跟我们经理请了假了,到时候要耽误几天,经理也答应了。可偏偏到了要走的那天,经理又说不行了,工资不要了都不行。说是什么什么会议要在我们酒店召开,会议期间任何人都不许请假。可我表姐的事又不能推,没办法,只有辞职,你说倒霉不倒霉。” 别看这家伙人高马大,说起话来还是像个小孩,只管自己滔滔不绝,也不看看别人有无反应。弄的我除了洗耳恭听的份,连说个“嗯”字的空虚也没有。不过声音倒是很好听,听上去就让人舒服: “来了之后,又没地方住,只好暂时跟我姨妈家表妹挤挤,但怎么着还是觉得不大方便,她晚上要到夜校上课,白天又要上班。本来就睡得很晚,我老是一两点钟回去,再折腾一阵子,她这觉就没法睡了?本想等工作定下之后就搬出去,可是等工作找到了又没钱了。” “这样子啊,那不如搬到公司来?” “公司?公司哪有房子?” “怎么没有?生产部那间房不是一直空着?” “既然是生产部,怎么可以拿来住人?” “什么生产部不生产部的,不就是摆摆样子而已。咱们弄的这个生产部,目的只有一个,表明公司七部八室一应俱全。生产部是不可能将搬到咱们这边来生产的,生产部的人也不会跑到这边来办公。” “就算是这样,我进去住也不合适呀?”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再说了,房子是我租的,各部门的布置也是我安排的,这点主想必应该还能做吧?” “是吗,主任?我说的可是真格的,不许你拿我开心!” “当然是真格的,我什么时候说了假话?” “说实在话,实在不想去那住了,可不去哪儿住又能去哪里?我又没钱,要是有钱的话我肯定自己租一间,才不会去受那种窝囊气。我昨天晚上回去,光敲门就敲了十多分钟,她才很不耐烦地起来开门。今天晚上又是这么晚,还不知道要敲多久呢?唉,这世界上的倒霉事,怎么就全让我一个人汤到了呢?” 什么叫度日如年?那就叫度日如年!那种感觉我懂!确实,这寄人篱下的感受我也曾有过,这种走投无路孤苦无依的感觉比被人家追债还要烦人。追债不可能是天天,这寄人篱下少一天都不行。也罢,那就发扬发扬风格,做个顺水人情呗。 “我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个住的地方吗?搬过去住不就得了?” “可是――” “可是什么――你是不是信不过我?” “怎么信不过?谁不知道你林大主任是个大好人?如果连你的话都信不过,这个世界还有谁的话能信得过?” “如果信得过,那就搬吧。” 她停下了脚步,转头望我:“这寄人篱下的感觉,莫非你也有过?” “当然了,我读书的时候,也是住在一个亲戚家,回来在街上找事做,也是经常住在亲戚家。而且我那个时候面对的还不仅仅是一张苦瓜脸呢!” “看来我是遇到了知音,遇到了贵人。” “什么?知音?贵人?凭什么?难道就凭这个,我就成了知音贵人了?” “当然也不全是。” “那是什么?” “女人特有的第六感觉呗!” “什么感觉?” “我也说不清,我就是觉得,你是个好人,是个好男人,又有能力对人又好!谁个要是嫁给你,肯定有享不尽福。” “你就别拿我开心了,要真是这样,我今天还会孤苦伶仃?” “不是我夸你,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住的问题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 “我今晚就搬过去,成不?” “今晚?” “嗯,今晚。是不是怕了?” “怕了?我的字典里可没有这个字。” 真是心直口快,即便是心里答应,也不能这么爽快啊!看来我这个人还是缺乏历练,话都这么说了,想不乐意都不行了。于是,我俩立马打了个的士,风风火火地向电厂开去。一路上,我们又开始聊起彼此的经历,从她的滔滔不绝中,我大抵明白了她的身世。 她说她原本有个美满的家庭,有爷爷奶奶,有爸爸妈妈,有弟弟妹妹。可是,几乎是在两年之内,一切的一切便全变了,先是妈妈在地里干活,被人害死在山顶洞中;再是奶奶为了保护自己,被歹徒扔下山崖;三是爷爷为讨回公道,在回家的路上被车碾死;四是爸爸在窑洞里挖煤,不幸又遇到了瓦斯爆炸……一个小小女孩,那该是怎样的痛? 说罢,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这下,是该轮到我沉重,我真怀疑,这个肖燕是不是真的是个女人,是不是只有十八岁?她在叙说自己身世的时候,那种口沫飞溅,那种眉飞色舞,那种滔滔不绝,不能不让我怀疑,她口中的那个人真的是她吗?那可是怎样一段天怒人怨的运命啊!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36 全方位服务 “砰、砰、砰……” 连夜安顿好肖燕之后,我又回到了自己的窝居,铺开纸笔,继续写我的《传销罪忆》。(.好看的小说)还没等我进入状态,几声轻轻的敲门声,便将我的记忆拉了回来。 “谁?”我问。 “是我,肖燕。” 旋开门后。我慌忙手忙脚乱的收拾屋子,但不管我怎么收拾,沙发上的脏衣服还是没地可放,除非扔到床上。可是往床上一放,待会我睡哪?没有办法,确实只有坐床上了。 “林主任,你在写东西?” “嗯。”我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答道:“习惯了,每天晚上都要写一点,要不睡不着。真不好意思,你看我这乱的,你要不嫌弃的话,就坐床上吧。” 可能是因为坐在床上,肖燕却显得有些腼腆,有些不自然。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刚刚躺下,忽然想起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一看你这灯还亮着,就过来了,我觉得应该先跟你汇报汇报,请示请示。” “什么事,你说!” “你不是说要我们所有的礼仪小姐都要兼作做酒店服务员吗?” “是的,不是已经做了吗,怎么了?” “不是!我是想,既然就餐时,我们可以为代表服务。那么在开会时,是不是也可以这样?我觉得,酒店的工作既然能做,会场的工作干吗不能做?” “嗯,想法不错。只是会场服务是另外,得找政府方面的人联系。不过我想问题应该不大,事在人为嘛,明天我过去看看。” “如果会场可行的话,另外我想,是不是还可以利用利用晚餐后的时间……” 晚餐后的时间?晚餐后的时间?晚饭后能够干吗呢? “说吧,只要是为了工作,有什么不好说的,大胆讲出来,错了不要紧。” 我用鼓励的目光盯着她望,希望她继续说下去。 “我的意思是,在晚餐后,我们的礼仪小姐是不是可以陪代表们跳跳舞,唱唱歌,或者别的什么服务。” “好,很好,想法不错,这就叫感情投资。如果投资到位的话,给代表们那印象一定非常深刻。如此一来,不管走到哪里,只要随口提提,宣传效果自然是‘四两拨千斤’。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可不是个简单问题,我们的美女们能同意吗?” “您不是常常教导我们,事在人为吗?” “那是,天下没有办不了的事情,只有办不成事情的人。” “林主任就是林主任,说起话来就是与众不同。对了,主任,我可不可以冒味地问你一句?” “问吧,有什么冒味不冒味的,大家不都是为了工作?” “那你必须向我保证,你不会生气。” “是,我保证,我不生气。” “不行!你这样太没诚意。得举起右手,得握紧拳头。” “你这家伙,是不是睡不着觉,找人寻开心来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那就算了,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走了。” 说罢,肖燕起身欲离。我连忙拽住她手,将她哐回床上。 “好好好,我发誓,我向肖燕同志举手发誓,绝不生气,” “切,虚情假意。好了,不为难你了,生不生气,俺可管不着,要真生气俺也没辙,反正俺这是为了工作。” “既然这样,干吗还这么罗里啰嗦,直截了当不就得了?” “那好,,俺就不绕了。你——你——你——” “你什么你?真是的。都说不绕了,还这么吞吞吐吐。” “你,你,我是说,你进过包厢不?” “进过,当然进过。干销售的谁没进过?” “进过——那你有,你有包过小姐吗?” “包过,怎么了?” “那你心里还没个数?” “怎么个有数法?哎呀呀,我的肖大小姐,你就直说好了,别再绕了。” “求职登记表都在这里吗?把它给我!” “在,你等会。”说吧,我起身进了里屋,穿过侧门,把文件夹拿了过来,并坐回她的左侧递给了她。她翻了一会,便指着一份份简历,说道: “张兴叶,梦缘酒家,徐梦鸣,开过酒吧,于心若……” “啊,我明白了,你是说,这些人极有可能进过那种场合?” “何止进过,只要认真分析分析她们的简历,就应该可以确定,她们不止进过,应该还亲身经历过。” “进过和亲身经历过有区别吗?” “怎么没有?你真是个榆木疙瘩。” 说罢,她用纤指狠狠戳了一下我头。她这么一戳,倒是把我给戳明白了。 “但是这事,能够作为任务来布置吗?” “当然不能,你这是公司,又不是酒店。” “说还不如不说?那有什么用。” “我说你笨,你还真笨。好了,这工作由我来做得了,你只要把相关的关系输通就行。” “我就知道,燕子姐姐最厉害了。行,那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谢谢燕子姐姐。” “谢什么谢,我不是早就说了,这是工作。” “工作?我怎么就从没见过,有这么做工作的呀?” “哼,就知道贫嘴。你要是诚心想谢,那就请我吃夜霄好了,刚才折腾了大半天,我肚子确实有点饿了。” “宵夜?小case,不就是吃宵夜吗,那就走呗。” 说吧,我一把拽起她手,相扶着下了小楼,向芜城的黑暗走去。 因为地处城郊,莲江北路的确很暗,几乎没有什么路灯。 肖燕的步子迈的很细,很碎,很没谱,有一脚没一脚的,像是看不清路,又像是闭着眼睛走路,常常自然不自然地挡在我的跟前,弄的我也跟着她一起跌跌撞撞。有好几次,两个人险些跌倒地上。于是乎,我不得不扛起她手,抱着她腰,半驮半抱着前行。 “你梦游呀?是不是困得老火?”我说。 “嗯,刚才一点睡意没有,这一出门,却困得不行。” “实在不行咱们就回去?” “我不!想耍赖皮?没门!我今晚吃定你了!” “既然这样,那就走呗,可别跌倒了,要是跌坏了俺可赔不起。” “跌坏了又咋的,谁要你赔了?那是俺愿意。” 说话间,她摇晃的更厉害了,两手箍住我肩,两脚绕着我膝,除了脚尖还能点地,整个身子几乎全压在了我的身上。 跌跌撞撞地,两只玉兔在我肘间蹦来蹦去,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弄得我心里痒痒。 可能是太过夜深的缘故,从城北走到城中,只有车站的夜市滩依然摆着。来到一张方桌旁,我使劲拍了拍双目紧闭的肖燕,她身子仍旧挂在我的脖颈上,人好像还在梦游。 “醒了,我的燕子姐姐。”我把她放到座位上后,我又轻轻拍了拍她脸。 “我都吃好了,你还要不要吃了?” 睁开眼,她伸了伸懒腰,重重地打了个哈欠,说道:“吃吃吃,当然吃了。这到哪了?” “车站,真是个瞌睡虫,到了哪都不知道,万一被人卖了咋办?” “卖了就卖了呗,只要你舍得。” 见我们坐定,老板娘赶紧走了过来,一边用两只眼盯着我俩,一边用嘴巴热情地招呼着: “二位来点什么?冷狗热蘸,锅子牛肉还是孜然羊肉?” “点吧,燕子姐姐,吃顿饭这么辛苦,一定要狠狠地猛吃一顿。” 肖燕也不客气,噼噼啪啪点了五个——四菜一汤。 “饮料还是啤酒?”老板娘又问。 “什么饮料啤酒,多没劲,有没有五龙液,给我来一瓶。” 肖燕刷刷刷便要往上写,我忙掐了下她,轻声说道: “你是不是疯了?”她斜了我一眼,仍旧我素我行,在单子上写下五龙液三字。老板娘一看,急了:“二位,对不起,我这小摊小点小本生意,哪敢进这么贵的酒,能不能稍微换换?” “没事,老板娘,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谁随便说了?我就要喝五龙液,要请不起你就请,请不起你就别请。” 说罢,她气冲冲起身离去。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37 醉后的温柔 我连忙拉住她手,一把将她按回凳子上。[.超多好看小说]她抬头看了看俺,嘟嚷道:“怎么了?我不是说了,要真请不起就别请。” “好好好,我的肖大小姐,都依你行不?” 老板娘也真会见风使舵,见缝插针:“哎呀呀,实在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我怎么就没想到准备点好酒呢,我这就给你们买去?” “多少钱一瓶,老板娘?” “168,标准价,不会多收你一分钱的。” “行!”我从兜里掏出两张伟人头,递了过去。 “帅哥急啥,不忙不忙,买了单再结不迟。”老板娘呵呵地说。 “没事的,拿去先买酒吧,其它待会再结,一定要弄个正品啊。” 什么正品不正品,我心里想,就这么个破东西,真货都卖不出去,哪里来的假货?不过,这酒的品质我还是很清楚的,五龙液本身就是高梁酒作基酒,再辅以五蛇及十六味药材,酒度既高又烈,我俩要真把一瓶全部喝下,不用说,肯定会烂醉如泥。 菜上来后,酒也到了。肖燕也不含糊,拧开酒,提起筷,自饮自酌,一杯接一杯地喝将起来。 见她喝酒这般猛烈,我真有点怀疑,她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女孩子喝酒是绝对不能这么喝的。 “肖燕,是不是心里有事?” “你管得着吗,有事又怎样没事又怎样,你能摆平?” “好了,不管就不管,不过你得少喝点,待会我可背不动你。” “背不动你就别背!”说吧,她脖子一抑,又是一个底朝天。 一个底朝天,倒上,脖子一抑;又个底朝天,再倒上,脖子再一抑;再个底朝天,再再倒上,脖子再再一抑……弄来弄去弄到最后,脖子也抑不动了,连吃菜的动作也给省了。 她醉了,实实在在的烂醉如泥。对于烂醉如泥的她,别说是背,我连拖都拖不动。没办法,我不得不求助于士司机,帮我把她搬上搬下,弄进房间。 说实在话,我不敢把她一个人留在生产部,深怕这个烂醉如泥的家伙一不小心会弄出什么乱子来,我和司机一人一边,半拖半抬地狭上二楼,放置于办公室的沙发上。不过沙发还是很窄,还是让人放心不下,万一不小心翻下地板,那可如何是好?没办法,我只好坐在一旁守着。当她第三次滑下沙发之后,事实告诉我,沙发是不能睡了,我只好将她抱到床上。(.无弹窗广告)这床本来是给自己留的,看来今夜是睡不成了,那就给她睡吧,反正天也快亮了。 脱了鞋,我将她身子放平,为她拉上被子,转身欲离。 正在这时,她两手一伸,死死地拦腰将我抱住。 说实在话,我不敢把她一个人留在生产部,深怕这个烂醉如泥的家伙一不小心会弄出什么乱子来,我和司机一人一边,半拖半抬地狭上二楼,放置于办公室的沙发上。不过沙发还是很窄,还是让人放心不下,万一不小心翻下地板,那可如何是好? 没办法,我只好坐在一旁守着。当她第三次滑下沙发之后,事实告诉我,沙发是不能睡了,我只好将她抱到床上。这床本来是给自己留的,看来今夜是睡不成了,那就给她睡吧,反正天也快亮了。 脱了鞋,我将她身子放平,为她拉上被子,转身欲离。正在这时,她两手一伸,一把将我拦腰抱住。她一边死死地抱住我腰,一边梦话似的嚷个不停: “你瞧不起我,你瞧不起我,你瞧不起我,你干吗瞧不起我,你干、干、干吗瞧、瞧、瞧、瞧不起我……”她呢喃着,打着寒噤,泪水大颗大颗地汹涌而出,滑落在我的脖颈上,滑落在我手臂上,滑落在我的心坎上。我的心好一阵酸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呢喃仍在继续,像一头杀不死的猪,时而猛烈,时而幽怨。 她不呢喃还好,这一呢喃、那股酒气便顺着喉咙直往外喷,紧跟着浓浓的酒气,一不小心,那股东西也涌了出来。涌就涌吧,喷就喷呗,我想,大不了把被子被单什么的统统换了,大不了把衣物啊身上啊统统洗了。 我都这样想了,可这个家伙还是不知足,偏偏又把嘴堵了过来。紧接着,她两手拼命地箍住我颈,她两腿拼命地夹着我身,两片薄唇往我嘴上一盖――我还来不及作何反应,就听到“哇“的一声,一股浓物直灌我嘴…… 我是彻底崩溃了!nnd,我还矜持什么呢?于是,我的舌头抵了进去,抵入她嘴,抵开她牙―― 但是,这种况味实在不是个味,我的体内好一阵汹涌。通过一番艰难的挣扎,好不容易,我的唇从她那圆圆的小嘴解脱了出来,长长地嘘了口气。可还没等我把气呵完,她的手猛地一拉,那只充满迷幻的,充满蜜意的,充满诱惑的舌又滑进了我的嘴里―― 面对这一张俊俏的脸,面对这一双泪水连连的眼,面对着这一对跳跃起伏的玉兔,面对着一副动感十足的身子,我的体腔开始膨胀,我的热血开始沸腾,我的阳物开始充血――我知道,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只能拼命地、拼命地、拼命地克制。 “秋,说老实话,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压抑,水汪汪的眼珠直瞪我眼,呢喃道。 “哪有的事,怎么会呢?我这么老,这么矮,这么丑,又这么穷,我何德何能?你都不嫌弃我,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我这确确实实是心里话,一点也不曾夸张。说实话,像我这样一文不值的人,这辈子能够拥有这等海拔,这等身材,这等脸蛋,又这么年轻的女人,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即便是在当年,即便是那个我最亲最爱的胡忆蓉,也不曾有这样的海拔,这样的脸蛋,这样的娇嫩,这样的迷幻。连做梦我都不敢想,能够拥有这样的尤物,更何况,我还是个离了婚老男人,哪还有什么权利嫌弃别人? 在她的疯狂肆虐之下,在电闪雷鸣与狂风暴雨间,山洪到底是爆发了……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38 别说我无所谓 当终于雨过天晴,她扑在我光溜溜的胸脯上,柔声呢喃道: “我知道,像我这样的脏女人,根本不配拥有爱情!” 一听这话,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欲擒故纵”。[.超多好看小说]我知道,这是女人欲俘虏男人的惯用伎俩。 “你怎么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谁说你脏了?”我生气地道。 “这还用谁说,事实就是如此。”她的话显得很是坚定,听上去并不像是演戏。 “什么事实?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语气越来越重,我最怕别人瞧低了我的人格。 “我们才认识几天,你怎么能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我只希望你不要在意我的过去,在乎我们以后的每分每秒就好。” “如果有缘相守,我是不会计较爱人的过去的。因为,你的过去不属于我,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属于谁?谁也不知道哪份爱情可以永恒。再说,我们要的是现在和未来,干吗一定要和过去过不去呢?” “秋,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你真的不会在乎?”她伏着我肩,极尽温柔。 “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因为我心里清楚,只有这样,幸福才会永恒。” “我一直再找这样一个人。这么说,我是不是已经找到了?” “好想好想,深深爱恋一位女孩。我一直在找寻一份亘古不变的爱情,尔后用一生的幸福将她呵护。” “说实在话,我真的好累,好累好累。我的要求不高,我只想找一个人,找一个能够照顾我一辈子的人,让我有个家的感觉。不管多苦多累,我都愿意。” “人活一辈子,无非是为了两件事情,一份事业一份爱情。然而,爱情太苦,事业太难,事业可以拼命,爱情需要缘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牵手好吗?一起缔造人间最美好的天堂,一同漫步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秋,是真的吗?你说的是真吗?我们真的可以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有种好生熟悉的感觉,仿佛已经认识了几千年似的。” “是吗?我怎么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说实在话,感觉往往会欺骗人。要是你真的了解我的过去,我敢说,你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这种痛,即便是一辈子,也别指望将它忘掉。算了,长痛不如短痛,我还是告诉你吧,反正早晚你都会知道。与其等你知道后离我而去,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你,让你自己早作决定。”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既然不堪回首,干吗还要念念不忘?” “说老实话,我忘不掉。就算到了死的那一天,我也不可能忘得掉。” “既然无法忘记,那就说吧,说出来心里也许会好受些。” “你知道吗?我已经有了一个小孩――” 天哪,这句话也太雷人了吧?看来,这个家伙所谓的过去,确实非同寻常。好在,我的定力相当不错,还不至于被这句话雷晕。 不过,我很快便镇静了下来。感觉告诉我,她一定是在试探我什么。于是故作无所无谓地说道: “男孩女孩?” “女孩。” “什么时候的事?” “六年前的事。” “六年前,怎么可能?六年前你才多大?怎么会这样?孩子的父亲是谁?她现在在哪?……” 原本故作轻松的我,分分钟便原形毕露。看到我吃惊不小的样子,她淡淡说道: “算了,别问了,你走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不会怪你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心里想。难不成她真把我当成逗蜂引蝶,寻花问柳,玩情玩意的采花大盗了?于是生气地道: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什么叫就当什么都没发生,除非你把我甩了。我是不会随随便便跟一个人发生关系的。” “这么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你是非要等到你实在听不下去的时候才会罢手了?” 此时此刻,我的脖颈又是一阵冰凉。我转头看了看伏在我肩的脸,只见她双目紧闭,泪水涟涟,顺着她的脸颊,一颗颗晶莹再次滑落。 说实在话,像我这样的人,我哪还有什么权利选择,如果能够拥有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美丽如花,温柔娴淑,知冷知热的女人,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所以,在我的心底,早已经有了一个定论:无论这个女人曾经是怎样的经历,只要她不嫌我,我定会真心以对。 这么想着,我轻声说道: “肖燕,不说了好吗?天不早了,咱们好好睡一觉吧?” “秋,你让我说完行不?既然说都说了,你让我这么憋着,还不如把我杀了?”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除了洗耳恭听,我还能说什么呢?然而,这后面的故事,不再是雷人那么瞠目,更多的是震耳发聩,罄竹难书――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 含苞绽放魔爪中 “学校又出事了,你们知道没?听说才11岁。” “不会吧,那有11岁读初中的?” “怎么没有,人家成绩可好呢,听说这娃是一年跳一级。” “你说的是真的,这么厉害?可惜了,这个女娃娃真是可怜!” 这天,几名妇女站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门口聊天,阳河中学一名女生被数名男生**的消息不胫而走。这群妇女们所说的女孩名叫小燕,明眸皓齿,玉洁冰清,尤其是她那高挑丰腴的身材,怎么看怎么不像十一岁。如果不知道她的真实年龄,肯定会认为她是个花季少女。 小燕的家住在阳河乡一个很偏的山麓上,离阳河中学数十里之遥。常言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燕的家境贫寒,打小就特别听话,成绩更是顶呱呱。今年升学考试,小燕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阳河中学,就读于该校初一(2)班,由于路途遥远,只能在学校住宿。 话说头天晚上,上完晚自习后,小燕和同学一起回到寝室,洗漱、聊天。晚上十点,正准备洗脚睡觉的小燕,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便一个人前往几十米外的食堂买夜宵。当她端着一碗满满的米粉从食堂走出,正欲赶往宿舍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突突突的声音朝她而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人紧紧箍住细腰,把她举上了摩托车后坐。随后,一男生也骑了上去,将她紧紧地夹在中间。可伶小燕喊都还来不及呼喊一声,摩托车便箭一般地射出校门,射向空旷,射向黑暗,射向魔窟―― 被掳上车后,小燕一直挣扎,嘶喊。但不管她怎么拼命,身后那双手像钳子一样始终将她紧紧钳着;她那柔弱的声音,怎么也掩盖不过那突突突的摩托车声。同时,身后还不断地传来声声呵斥: “不要喊,听到没,是不是不想活了?” 但是,小燕的呼声依旧不停,哪怕是被紧紧地捂在了喉咙里。 “再喊、再喊,再喊我就杀了你。” 那家伙果真掏出了一把刀,抵在她的喉咙上面。一想到年老体衰的奶奶,一想到起早贪黑的父母,小燕一下子没了底气。为了活命,小燕不得不放弃抵抗。 几分钟后,摩托车驶到了一个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山脚,两人把摩托车往路侧一推,拉着小燕就往山上爬,几经折腾,终于来到了一座满是坟冢的荒山。 荒山很偏僻,小燕的哭声根本无法惊扰到附近的村民和学校的学生。 在坟山,两人将小燕紧紧抱住,并将她摁向一座坟冢的角落。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强迫,小燕仍旧拼死挣扎,死活不从。 约摸僵持了半小时后,两人还是无法得手,无计可施的恶魔,琢磨了半天之后又将她拖下山来,再次掳上摩托车后坐,风一般地向市区飙去。 小燕被拉到了一间出租屋。这是一栋破旧的两层小楼,位于已经废弃的老汽车站附近。 周围依旧是一片寂静、墨黑,只有摩托车停靠的那间一屋灯火通明。 在被两个禽兽拖进出租屋的时候,小燕拼命地抓住门框。因为她知道,一旦进了这个屋,她的命运定会从此改写。 “加油!加油!” 这是屋里有人在喊。接着,一个男生便跑了出来,接着,又跑出另一个。四个人一人一支脚一人一支手,终于将小燕拽了下来,搬进了屋子。 小燕刚一进入,便有人迅速插上了门,并搬来书桌死死抵住。 借着灯光,这下小燕看明白了,为首的是个光头,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这间屋里住的,几乎全是差不多大的小男生。屋里头总共四张床,每张床一个人,加上把她掳来的两个禽兽,一共是六个男生。 小燕被拉到靠门的那张床上,四肢被一人一支被死死钳着。只是,原本钳着她右手的那个光头被换了下来,换成了另外一位。看得出,被换下来的这个光头,就是这帮人的领导。 终于腾出手后,光头疯狂地扑了上去,惨绝人寰的罪恶之门开启了…… 因为小燕挣扎的厉害,光头没能得逞。恼羞成怒的他,索性找来一张凉席铺到地上,四个家伙一人一肢将小燕端了下来,放到席子上面。 四双手依旧像四把钳子,将小燕手脚紧紧钳住,拉向四方。这下,可以活动的空间大了,三下两下,所有的障碍便全部解除,任由光头横冲直闯。 光头玩够之后,其他人便争先恐后地拱了上来,因为谁都想快一点上。没办法,为了公平起见,光头便说了句锤子剪刀布,谁赢谁先上。 整个过程,小燕的嘴都被众人轮流捂着,喊也喊不出,动也动不得,除了以泪洗面,剩下的就只有默默祷告。祷告上苍,希望突然灵光闪现,突然冒出的救世主;抑或,在上帝的感召下,这群恶魔突然良心发现,停止一切罪恶。但是,不管她的目光如何哀怜,不管她的目光如何恼怒,奇迹还是没有出现。 奇迹不但没有出现,疼痛更是越来越烈,那撕裂的痛,直痛的她昏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燕从疼痛中再度醒来,一切依旧,这群恶魔仍旧在轮番作业,不亦乐乎。此刻,她已经没了恐惧,有的只是切齿的恨,两眼像刀子一样直逼群魔。渐渐地,她突然发现,这些面孔,这些声音怎么就那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最后一个上来的男生模样娇小,海拔还没小燕的高,可能是这几个人当中年龄最小的吧。轮到他作业的时候,他想用被子盖着,结果被光头一把掀开:盖什么盖,没胆就别上!结果那个小男生就没敢上。 本以为,事情就会到此结束,毕竟是最后一个了。可谁曾想,随着光头的再次进入,新一**虐再次开始了。 小燕就这么一丝不挂地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下去,又一个个上来。也说不清历经了多少次洗礼,更说不清经过了多少次轮回,她的灵魂已经出窍,她的肢体已经麻木。直到这个十一岁的女孩再无丝丝反应,一切的一切才停了下来。 众人拖着疲惫之身回到床上,不一会便沉沉睡去。等到女孩终于灵魂附体的时候,定睛一看,全身仍旧一丝不挂,赤条条地睡在席子上面。可能是想快快脱离这个魔窟,或者是在寻找点什么,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间小屋。 这是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屋子,墙体已经开始蜕皮,只有一门一窗。在窗子一侧,乱七八糟的餐具与食物散落一地。在窗子下面,还有几个酒瓶子矗立其中,好像酒还没完全喝完,依然散发着浓浓的酒精味。 左右两面墙壁分别放着两张床,除了靠外两张是一个人之外,另外两张均是两个人,看样子已经全都睡去。九月的天气已经转凉,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冰冷的原因,小燕浑身瑟瑟发抖。 在距离女孩最近的那个床脚,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衣物,他爬将起来,将已被撕扯的不成样儿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穿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轻轻地挪动那张桌子。 但是,小燕还是没有成功,因为力气的问题,她无能搬起那张桌子,而是将它慢慢拖移。如此如此,桌子还是产生了动静,这动静到底还是把群魔给吵醒了。 听到异动,光头第一个跳下床来,一把将女孩拎起,重重地甩到那张席子上。口中骂骂咧咧地说: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行,那老子就让你舒服舒服!话毕,他再次将小燕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扯光,扑到了她的身上…… 2 我只想讨个说法 说到这里,一泻千里的滔滔不绝戛然而止。[.超多好看小说] 肖燕她低着个头,双眼紧闭。不知道是在忍住剧痛,还是在竭力埋葬记忆?我不敢言语,深怕一不小心又触动了她的泪腺,但是又好想好想知道…… 好在,这个女孩确实坚强,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用她那哽咽的声音娓娓说道: “究竟过了多久,我不知道。一切又归于寂静。 也许是累的够呛,屋子里鼾声四起。只有那个唯一没上过我的男生,时不时还翻一下身。当他再次翻身向我的时候,我试着问了问,几点了? 他睁开眼看了看我,没有回答。见我抖动的实在厉害,他便蹑手蹑脚地走下床来,将我抱到了他的床上。他将我抱的好紧,在被子的掩护之下下,但也只是抱的好紧。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的下身又胀又痛。我说我肚子好痛好想上厕所,轻手轻脚地,他帮我挪开桌子,启开木门,我终于走出了魔窟。 我摸着黑回到了学校,来到自己的寝室楼下,铁门锁着。这时天已麻麻亮,我蹲在一个角落里,没过多久,寝室门便打开了。我悄悄地走上四楼,进了401房间。 在我偷偷潜入宿舍的那一刹那,好像有一个人在后面跟着。我想她一定是看到了我,尤其是我那不堪入目的衣纱。当我踏进寝室之后,她立即跟了进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我们宿舍的管理员。她将我叫到了一墙之隔的值班室,问我昨天晚上上哪去了。 我不敢说。 她随手拿起一根木棒,在我疲惫的身上打了几下,厉声说道: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希望我帮你,你最好把事情和盘托出,否则,我不仅帮不了你,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必须由你自己承担。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得不讲出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她立即取来衣服叫我换上,并将我换下来的衣服裤子收了起来,然后叫我先去上课。 两节课上完,到了课间操的时候,校长派人把我叫去。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就跟着去了。 进了办公室后,我看到欺负我的那几个男孩在办公室里站成了一排。校长、宿管阿姨以及学校的好多老师都在场。 当着这群人,校长又要我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讲完之后,校长问我,你有什么要求?我不知道他指的什么,我说我只想好好读书。 于是校长说,想读书可以,他可以把我调到尖子班或者转到别的学校,但是—— 但是什么,他没有再说。而是把脸转向了那群恶魔,直看的那群恶魔瑟瑟发抖。随后,他随手拿起教鞭,凶神恶煞地向那六个男生抽去,还叫他们跪到我面前,以求得我的原谅。 几个男生乖乖地跪了下去,嘴里嚷个不停。此时此刻,我根本没去听他们说些什么,我的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如何才能将他们千刀万剐。 打也打了,跪也跪了,校长便叫大伙散了,把我一个人留了下来。 ——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办? 校长再一次问道,似乎还是不太放心。[.超多好看小说]可是,不管他怎么翻来覆去地问,从头至尾,我都是那一句话:我只想好好读书。 ——这么想就对了。校长并语重心长地说:我就怕你想不通,这事嘛就到此为止。如果传出去,对谁都不好。一旦张扬出去,你不仅读不了书,回家也没法子呆,将来更是没法嫁人。所以现在,你只管好好读书,什么都别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知道不? 我还是没听懂校长的话,可能我根本就没去听。我的大脑还是盘旋着那个念头,就是如何才能将这群恶魔千刀万剐。 当天下午,校长又专程去了我家,我不知道那该叫嘱咐还是恐吓,就是要我爸爸不要把事情声张出去。 但是,事情还没过上两天,风声还是不胫而走。真不知道这个风声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接下来的日子,凡是在我出没的地方,总是有人朝我指指点点,什么破鞋烂货公厕什么的,以及比这更难听更刺耳的话还是钻进了我的耳朵,而且就像风儿一样,一刮就是一片。 几天后,在学校里,到处是风言风语,指指戳戳,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只好回到家中,帮着爸爸妈妈放放水牛打打猪草。 在那片空无一人的山坡上,以及那段万念俱灰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我几乎天天以泪洗面。和我一样偷偷抹泪的,还有我的妈妈,我的奶奶,甚至还有爸爸和爷爷。我知道,他们之所以忍屈含冤,原本是想息事宁人,安安心心过个太平日子,可不曾想,闲言碎语铺天盖地,唾沫星子满目疮痍,老天居然连这点最起码的活法都不给我们。想必实在是忍无可忍,老爸决定去学校讨个说法。 我爸跑了整整一周,还是没能够遇到校长。不是说到市里开会,就是说到省城出差。在无数次奔走无果之后,无奈的他,只好走进了派出所。就在我爸走进派出所的第二天,学校便打来电话,说校长已经回来啦,叫我爸赶紧去一趟。我爸又匆匆地赶了过去。 我们校长年纪不大,三十几岁光景,据说是市里面某位高干的子弟。一见到我爸,他连客套都懒得客套,第一句话便是: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能怎么样?我只想讨个说法。 我爸的话掷地有声,斩钉截铁。 ——讨个说法?讨什么说法?你想要什么说法? ——我女儿究竟有多乖究竟有多好,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一辈子的光景就这么毁了,难道就不能有个说法? ——有,当然有,关键是你想要个什么说法。 ——我女儿都这样了,难道那几个畜生就不应该遭点报应? ——那你希望他们有什么报应? ——这个哪能由我说,这犯法的事情得由公安局说了算,我哪知道他们应该遭受什么报应? ——行了,看来你这人什么都不懂,跟你说也是白说。实话告诉你吧,这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你愿意坐下来好好商量,或许还能补偿你一点;如果你是铁了心一定要告,那你就去告呗。不过这样一来,你将什么都得不了。到时候你可别说老子没提醒过你。 一听这话,我爸气的实在不行: 你说的什么话,你这还是人话吗?我就不信,这世道就没个王法了? 说罢,他右手狠狠地往桌上一拍,拂袖而去。当他气势汹汹地冲到学校大门时,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锁上。他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把个铁门摇得山响。 ——你干吗你干吗? 听到响声,从门卫室里冲出一个人来,吼道。 ——开门!给我开开门! ——开门,开什么门?你怎么进来的,找谁? ——叫你开门你就开门,啰嗦个屁啰嗦! ——反了你了,来,跟我到门卫室去! 说罢,门卫便伸手去拽我爸。 我爸胳膊一挥,把个门卫一把甩开。门卫又要去拽,我爸又是一甩。就在他们推推嚷嚷之时,大门对面走过来一个人,径直走到我爸面前,问道:请问,您就是肖燕的父亲吧? 这人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看上去像个领导,挺和善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他慈眉善眼的样,我爸的怒气消了几分。但语气依旧苦大仇深: 是,我就是肖燕的父亲,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是阳河中学的教导处主任,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可以吗? 主任说完,也不看我爸是否愿意,右手轻轻一招,转身向门卫室走去。我爸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进去。在我爸爸的身后,门卫也跟了过来。但还没等门卫进门,只听‘哐’的一声,主任顺手把门一拉,把个跟屁虫门卫哐在了门外。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3 情人为我找小三 “我只想问问,对于肖燕的事,你是怎么想的?”关上门后,主任便开门见山。[.超多好看小说] 一听这话,我爸气又不打一处来:“什么怎么想?如果她是你的女儿,你会怎么想?” “我知道,不管是谁,碰到这样的事,谁都不好受。但是问题既然出了,光难受也不是办法,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吧?” “这个我知道,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那几个畜生这样糟蹋我的女儿,别说杀人偿命,总该受到一点惩罚吧?” “那给你补偿十万块钱怎么样?” “十万块?你当我是什么了,我女儿就值十万块?” “那你想要多少?”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他们这是犯罪!犯罪,你应该懂吧,犯了罪的人,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这可能不是你我能够说了算的吧?” “你这又何必?即便你告响了,他们坐牢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有没有好处我不管,我就是要依法办理,我就是要他们坐牢!” “你要是这么说,那还谈什么?” “那你想我怎么说?” “出了这样的事,作为学校,我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才代表学校过来跟你谈。这个事情,如果闹大了,对学校对你们家对那些孩子,反正一句话,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什么好处。你要是告了,那帮小子坐了牢,也只不过是在大牢里蹬它几年。但是对你的女儿来说,那可是众人皆知,不仅是在全县全市的人都知道,甚至连全省全国都可能知道。到时候,你女儿还有什么脸活?如果你愿意接受调解,或许还能得到一笔钱。那样的话,你可以带女儿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好好的扶她长大,好好地盘她读书,说不定还能有个出头之日。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好好想想,没必要意气用事。” “什么意气不意气,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反正我就是一句话,这帮畜生必须坐牢!” “这么看来,咱们是没法谈下去了。好了,你想咋搞就咋搞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最好拿十万块钱走人,否则――我想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要是想好了就来找我,要是没想好就不用来了。” 说吧,教导主任启门而出,丝毫不去理会我爸那张已被气得变形的面孔。 肖燕说到这里,已变成一个泪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止住她的苦痛。此时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抱拥入怀,用嘴堵住她的泪腺。 第二天晚上夜深人静时,肖燕又悄悄潜入我屋,原本以为,她是来向我诉说那“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谁知一翻温存之后,她竟向我提及了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秋,让肖兰兰也搬过来吧? 真是奇怪,二人世界世界难道不好么,干吗偏偏又要夹上个电灯泡?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这么想着,我便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那么你呢?又搬回你表妹那儿去?” “别逗了,我可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我可是认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让她搬过来?难道就现在这样不好吗?” “那当然好了,但是你别忘了,咱们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 “为什么?你说?” “为来为去,还不都是为了钱?常言道,经济决定上层建筑,她管着经济,你不管住她,哪里来的钱?没有钱,咱们连生存都生存不了,我还怎么报仇雪恨,你还怎么衣锦还乡?” “没那么严重吧?” “是没那么严重,那怎样才算严重?你不把经济大权控制住,要是王兴隆回来之后,一脚把你蹬了,你我不就白忙活了?” “这个不至于,兴隆没有我,那个‘鸡蛋的家当’早晚还不得碎掉?” “碎掉不碎掉,又能怎么样呢?他破产是他自找,凭什么要咱们去当杨白劳?现在他没爬起来,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旦他爬起来了,财大气粗了,一大堆人围着他转了,他还会记得你是谁?他还能记得是你林秋打的天下?他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弯弯肠子能装几杯迷魂汤?他那夜壶脑瓜能装几句马屁话?尤其是那帮别有用心的狐狸精,一旦几杯酒下肚,几句话就能把他忽悠的稀里糊涂。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天下老板一般黑吗,这才多久,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了?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我怕你连哭都哭不出来!” “那你说咋办?” “咋办?除了掌握主动权,控制经济大权,还能咋的?” “控制经济大权,想的倒美,怎么个控制法?” “废话,这还用我教你?当初你是怎么控制我的?” “有没有搞错,是你控制我还是我控制你?” “行了,别说这些了,反正就那么回事。” “哪么回事?” “说你笨,你还真笨。难道你没听说,女人是个感情动物?所谓的感情动物,就是对人对事对物全是靠情感来判断。你不是不知道,女人通常只有感性,没有理性,只要她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你,她的一切就都是你的。所以,要想控制住一个女人,靠名靠利只能是一时半会,只能那个东西才会持久。” “是吗,果真如此?不过,就算你说的全都在理,我又不是什么美男子,哪里来的这个魅力?” “你这蠢猪,你就不能使点技巧?”肖燕用食指狠狠地戳着我头,直把我头戳的歪歪。戳了两下后,她又继续道: “说实在话,外表这东西,远看的确颇具迷惑性,但一旦走进了,就什么都不是了。真正的感情往往与外表无关,而是日久生情。凡是重情重义的人,都不怎么注重长相。” 我只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却未尝知道,重情重义者不重外表!这套理论,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花瓶似的男人和花瓶似的女人一样,都是中看不中用。别的不说,就说我吧,我之所以跟你走在一起,喜欢的也只是你的内在。” “喜欢?什么叫喜欢?是不是就像喜欢一件新衣服喜欢?一旦旧了,破了,便随手扔了?” “你以为呢?你以为女人和男人一样,个个都是花花肠子?今天,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给我记好了,你要是胆敢甩我,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除非你一辈子不结婚,你爱怎么花我管不着,但若是谈婚论嫁,第一个考虑的必须是我,要不有你好看……你给俺记好了,她肖兰兰也好,别的女人也罢,永远只是一把刀,一把你我用来杀人的刀,人一旦杀了刀必须扔掉。明白不?” “行,我的肖大小姐,我心里有数就是。” 嘴巴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打鼓。这是哪门子的理论,简直乱弹琴。只是,我早已经有气无力,所以不得不竭尽敷衍,能哄则哄。至于以后究竟会怎样,我可不敢想那么多。 “好了,别再废话了,时间不等人,赶紧把简历拿来,咱们好好研究研究。” 这么看来,我是真的没法睡了,既然这样,那就做个听话的孩子吧!俗话说商场如战场,既然已箭在弦上,岂有不发之理?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4 为钱唱假戏 肖兰兰,女,1983年12月20日生,中专文化,财会电算化专业,爱好文学歌舞…… 工作简历:在校期间,曾任本校宣传部部长,校刊《春草》主编。[]2001年3月至7月,在本校财务室电脑室实习。2001年9月至12月,民族工贸公司任收银员。2002年元月至今,纺织厂财务科担任会计。 应聘目的:不求名利地位,只求展我才华。 ……………… “今天几号?” “二十号。” “有了,上天助我也。” “你又想搞啥子名堂了?” “二十号是什么日子?” “二十号不就是二十号,还能是什么日子?” “说你是木头做的,你还不信?”肖燕狠狠地戳了戳我的脑门。这么一戳,倒是让我清醒了几分。 “懂了,但又能怎么样呢?”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你忘了我教你的绝招了?既然你那么健忘,那就由我来安排好了,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剩下的我来搞定。” “是,领导。” 见我应诺,她又把嘴凑了过来,在我耳边咬了一阵。她一边嘀嘀咕咕地咬,我就一边鸡啄米似地啄。我看不想逆了这个家伙,她要是一旦怒发冲冠,我日后还怎么享受?更何况,这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我? 昨夜几乎是一夜没睡,我眼睛早就已经睁它不开,耳朵咬着咬着,我渐渐入了梦乡。(.好看的小说)天知道,我俩居然弄了一夜,整整一夜!从床上弄到床下,从床下弄到沙发;从沙发弄到厕所,从厕所弄到阳台;从新闻联播弄到晚间新闻,从晚间新闻弄到早间新闻…… 几乎弄遍了每一个角落,几乎弄遍了每一寸土地。可是这个女人,居然没有半点困倦,不仅困倦没有,反而是越弄越有劲,越弄越清醒。 这个女人,不仅仅晚上精力充沛,白天也一样斗志高昂。 天已大亮,她依旧在那滔滔不绝,时不时还来它一阵狂风暴雨。我真怀疑,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做的,难不成是狐精所变? “砰砰砰,砰砰砰……” 晚上八点整,女2号准时上场,和导演设计的一模一样,准时准点。一听到这敲门声,我那颗驿动的心便“嘭嘭嘭”的一阵狂跳。 当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之后,我知道,又一场风花雪月正式开始。 谈定,淡定――我不停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淡定,一定要假装若无其事、镇定自若。但此时此刻,我的心还是狂跳不已。在阵阵狂跳之中,我悠悠说到: “谁啊?”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门框。 “我,林主任,您找我?” 不知道这门是怎么开的,两个人竟撞了个满怀。惊惶之中,肖兰兰脸上飞了朵红霞,便迅速退了出去。见状,我立马现了常态,热情地招呼道: “啊,兰兰啊,来、来,请坐。” “林主任,听说您找我?” “什么时候?没有啊!” “好像是上午吧,今天一天我都是在跑工商,刚一回来,肖燕就说您找我。” “啊,是的,是有那么回事请。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只是随口问问,这个月的报表出来了没有?” “啊,您是说报表啊,差不多了,就差一点点。如果主任急要,我今晚加个班把它弄完,明天一早给您如何?” “好吧,那就明天吧,也不怎么急。对了,那个配料单呢,成本核算出来了吗?” “没有,光中药材就有十六味,又核等级又核用量又核价格,这么庞大的工程,单靠我一个人,一时半会还真没法核。” “那行,既然忙不过,那就先不要管它,这个月的收支状况呢?” “都在财务室里,我现在就给您去拿去?”说吧,她屁股坐都没坐下起身就跑。看她那样,一定是想证明什么,是怕别人怀疑她瞎混,什么事情也做不成? 望着这俊俏的背影,望着这可人的风姿,我心潮起伏。这么听话的女人,这么洁白的女人,真如肖燕说的那样吗?这个可人的家伙,很快就会――按照“导演”的说法,只要控制住这个美人,这个“鸡蛋的家当”也就全在我的操纵之下了,真的是这样吗?这么绩优的美女,真的可以将其征服…… 正想着,女人风姿绰约的身影又飘了进来。 “林主任,所有的材料都在这儿了。”她话没说完,一堆报表便呈到了我的面前。 我快速浏览了一遍,将该记的东西都记入脑袋,之后,假装心不在焉地说: “好,很好,这样吧,你尽可能把它整理得具体些,等王总回来直接向他汇报。” 说罢,我轻轻把报表一推,又埋头做自己的事。 报表收起后,肖兰兰仍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吗?”我抬了抬脑袋,问道。 “林主任,我能不能――”她欲语还休,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 “想说什么,说吧。” “肖燕姐说,她一个人住公司里,不太方便,叫我搬过来陪她,不知可以不?” “啊,这个嘛,恐怕――你现在住哪?” “住我小姑家,我小姑刚结婚,我总觉得,跟她们住一起好不方便。” “这倒也是。不过,这事得跟王总打声招呼。这样吧,等王总回来,我帮你问问。” “这个应该不用了吧,我是和她住在一起,又不是单独住一间。肖燕既然能住,干吗我就不能住?其实我住不住都无所谓,只是这么大一幢房子,没个人照看怎么行,尤其是我们财务室,以前没钱没票倒是无所谓,可是现在,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的,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能负的起这个责任?当然,作为领导,你们肯定有你们的想法,王总回来要是不同意,我和肖燕再搬回去,不会为难你林主任。你看行不?” “说的也是,这么一大栋房子,没人守肯定不行。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作为普通员工,你们都能这么想,想必王总也不会反对。既然这样,那就搬呗。不过――” “不过什么呀,主任,你是不是又想反悔?” “你想哪去了?我是说,我一个男生,你们两个女生,会不会不方便?” “这有什么,主任又不是老虎?” “谁说我不是老虎?万一我比老虎还老虎呢,你不怕吗?” “林主任可真幽默……” 话没说完,她脸上泛起丝丝红晕。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5 零点美女路灯下 晚十一点,财务室的灯还亮着。我知道,肖兰兰一定又在赶做报表。 “肖兰兰,肖兰兰。”我敲了敲门,轻轻唤着。 “林主任,有事吗?”她启开门,问道。 “没事,我刚刚回来,看见这儿灯还亮着,所以就过来看看。” 肖兰兰启开门后,将对面桌子的凳子拉了过来: “主任,林坐。”说罢,又坐回了自己是位置,认真地忙碌起来。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明天再做吧。” “差不多了,这就好。晚上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 “是吗?怎么可能?你不用上网聊qq啊,你不用泡电话粥啊?你不用压马路写情书啊?现在的八零后,能够保证八小时就不错了,谁还指望八小时以外?――肖兰兰,没事的,想玩就玩呗,我不会怪你。” 我说的是内心话。 “主任,你就别取笑我了?聊qq,泡电话粥,我倒是也想啊!可是,谁跟我聊啊?不瞒你说,我从来就没谈过恋爱,连网恋都从没有过,更别说这样那样的恋爱方式了。” 她抬起头说了会话,话毕又埋下头去。 “不会吧,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别说是已经参加工作,就算是现在的大学生,没谈过恋爱的又有几个?更何况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都工作这么久了,还没谈过恋爱?谁信?” “信不信由你,没谈过就是没谈过。”她头再次抬起,继续道: “难道就因为你的不相信,没谈过就会变成谈过了,那岂不荒唐!在学校机会是不少,但我不敢,我家是农村的,家里很穷,我读书的学费都是借来的,如果忙着恋爱,学习弄的一塌糊涂,连个工作都找不到,这几年不是白读了,那还不得把我爸爸妈妈活活气死?” “学校是学校,现在是现在,如果现在不谈,什么时候谈啊,总不能单身一辈子吧?” “那是当然,我可不是什么独身主义者。只是,工作之后,看到的一个个爱的死去活来、肝肠寸断,到头来也还是劳燕分飞,如此觉得好没劲!” “你那叫恋爱踌躇症。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不结婚,为人夫妻,为人父母,毕竟是人生的主旋。总不能说,我们今天吃到了一粒沙子了,就永远不再吃米饭了吧?更何况,你爱都还没爱过,怎知道结局好与不好?” “话是这么说,可,可还是怕――” 说到这儿,她干脆扭着个头侧脸向我。 “怕什么呢?你是不是以为爱一个人好难,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可能吧――” “也包括我在内?” “没有了,如果连主任你都不是好男人,天底下估计也没什么好人了。” 我死死地盯着她眼,问道:“是吗?此话当真?” “当然。” “你不觉得这话太假?” “假不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的心里话。” “谢谢你的高看,兰兰。不过,说实在话,你不能凭第一感觉判断一个人,这样你迟早会吃大亏。” 我不知道我这是肺腑之言,还是在故弄玄虚。 “这么说,我是真的看错你了?” “错不错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提醒你,看人不能这么个看法。要是我真的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的话,你这么看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主任,说心里话,你是不是害怕我会爱上你?” 这话确实让我吃惊,现在的女孩子,说话怎么那么直接? “怎么会呢?我和你,那还不等于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 说实在话,我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挺有自知之明。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如果在说我,那就直说好了,我这个人从来不懂拐弯抹角,更听不懂拐弯抹角的话。” 看来,这个话题是不能再唠了。于是,我有意看了看表,说到: “这么晚了,肖燕怎么还没回来?” “啊,对了,我差点忘了,肖燕姐叫我去酒店接她呢。要不是你提醒,我还差点忘了。” 说着,她回转身去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你一个人去?不怕老虎?” “主任你又来了。” “我是说真的,怕不怕,要是怕的话我陪你去。” “行啊,我正求之不得呢!”肖兰兰收拾停当,我俩一道走下楼梯,走出大门。 “咱们是走路还是打的?” “时间还早,慢慢走吧,能节约就节约节约。你们做领导的也真是,就知道大把大把花钱,看到你们这些人花的那钱,我就有种说不出的痛。” 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女孩子确实比男孩子心疼钞票。其实我也很心疼,只是作为男人,尤其是女孩子面前,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罢了。为了男人的尊严,我只好违心地说道: “这有什么,龙虾白菜,该花得花,要不怎么赚?”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没什么,你又不搞经营,这个道理没必要懂。唉,对了兰兰,你家住哪?” “丽水,主任去过吗?” “没有,但是好想去。在亚太,我差一点就去了那里,那可是个好地方。山美,水美,人更美。” 这是真话,我曾经出差去过那几次,对能够所谓的“小香港”印象确实不错。 “主任可真会说话。” “难道不是吗?”我说。 “是,是,当然是了。主任怎不在亚太干了?那可是家了不起的大公司啊。” “唉,一言难尽。”我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公司不一定就好。任何企业,任何产品,都有一个生命周期。尤其是产品,成熟期一过,就不会有太大前途。不信你去看看,现在的亚太是不是没以前红了?” “那怎么才能看得出啥时候是成熟期啥时候是饱和期?” “那就得看看你是不是具备企业家的头脑了。” “什么才是企业家的头脑?” “纵览全局呗。” “是吗?厉害,您是学营销的?” 她挨的我越来越近,说这话时,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呼吸。 “不,我学的化工。” “那怎么懂得这些?” “是‘市场’这所大学教会了我。” 天南地北地,我们就这么瞎扯,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扯上一大堆,没完没了,缠绵悱恻。就这么聊着走着,就这么走着聊着,渐渐地,我突然发现,一切的一切仿佛像是一部黑白电影正在重演,一样的天,一样的夜,一样的路,一样的故事,一样的美女,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亲切,是那么的荡人魂魄。 我发觉,我们之间好像没了距离,不管是空间的还是心理的,就仿佛一对与生俱来的红颜无话不谈。于是,我便又信口雌黄,东一句西一句的没话找话: “兰兰,你会跳舞吗?” “你这家伙真是贵人多忘事,面试的时候你不是问过了?” “啊,我忘了,你看我这记性。” 我这不是在游戏,而是的的确确忘了。 “会是会一点,不过跳的不好。主任你呢?一定特别厉害吧。” “厉害?”我说:“你就别抬举我了,我连三步是哪三步都没弄明白。” “这就怪了,我们跳舞都是在学校学的。难道,你在学校不跳舞?” “唉,怎么说呢?在学校,我是组织过扫舞盲活动,可就是没把自己扫掉。” “怎么会呢?不至于吧?主任这么聪明。” “每次组织活动,只要一切就绪,我就偷偷溜了。我这人喜欢独处。喜欢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热闹是别人的,我什么也没有。” 这件事的确是真,在大学时,我确实有点离群索居的感觉。 “不会吧,你什么人呀?小小年纪就玩深沉,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说的没错,确实是受了点刺激。” “什么刺激呀,有那么夸张吗?” “失恋呗,失恋这个魔鬼,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我答的轻描淡写。我知道这样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后面一定会有故事。有人说这叫做欲擒故纵。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6 生日替身男友 “不会吧,真有那么严重?” “那不叫严重,那叫窝囊,一天到晚魂不附体四处游荡,弄的我功课一塌糊涂,结果到了最后,连个毕业证都没捞着……” 我这话一点也不夸张,要不是为情所痛,为情所伤,我的命运绝对不会这么坎坷。 “那你爱她吗?” “爱。” 尽管我只是吐出一个字,轻轻的,但心却好痛、好痛。虽说时间已经将记忆冲淡,但却无法冲淡心痛。 她显然没有感觉到我的异样,复又问道:“她爱你吗?” “爱!” 我依旧是一个字,但声音却更轻了,像蚊子一样,连我自己都很难听到。 “那为什么还要弄的两败俱伤呀……” 她依旧穷追不舍。听那语气,她好像对这事挺有兴趣。 “可能是因为年轻吧?”我谈谈地答:“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 我两看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话题总是没完没了。当一段往事还没说完,莲江大饭店便到显现跟前。 刚到楼上,领班便笑盈盈地迎了过来。 “来了,肖小姐。林主任也在啊,来,来,这边请。” 说着,领班将我们引进了一间小小包厢。安顿好后,领班便找来肖燕。 一见我俩,肖燕说道: “林主任,兰兰,你们先在这儿坐会,我还得去找个人。(.)” 肖燕和领班出去了,只留下我和肖兰兰独守空房。看着卡拉正在放着,我便拿起一只话筒,说到:“兰兰,来,咱们也别闲着,唱首歌等肖燕吧?” 我一边把歌单递到她面前,一边顺手抓起遥控,按了一曲《舞女泪》―― “来来来来跳舞,脚步开始扭动,却不管它人是谁,人生是一场梦……” “喜欢哪一首,找到没有?”我问。 “没有,我不知道唱啥歌,还是主任你来点吧。” “找不到算了,顺着瞎唱吧。――对了,兰兰,教我跳支舞,行不?” 说吧,我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曲子恐怕不行吧?” 她看了我一眼,说道。 “菜单呢?你菜单上选一个,反正我是不懂。” 兰兰在编程器上按了一会,一曲《用心良若》弹了出来。 起立,站定,我将双手搭在她肩。 “林主任,手不是这么放的,手要是这么放着,怎么跳啊?” 说罢,她把我右手轻轻拿下,放到她腰。 舞曲开始了,可我怎么也跟不上节拍,脚步磕磕碰碰,不是踩着她鞋,就是绊着她腿,弄的两具躯体是颠来倒去,不是粘得太近就是离得太远―― “兰兰,真不好意思,你看我――” 我手脚无措,装出一副很菜鸟的样子。(.无弹窗广告) “没关系,刚学跳舞都是这个样子,你只要听好点子,步子慢慢就合拍了。尽量放松,别不好意思。” 说罢,她又把我的手重新搭在她的腰上。 “你说你,想要逃,偏偏就是逃不掉……” 她一边跳,一边跟着歌曲轻轻地哼着。 “兰兰,你今年多大了?” 我笨拙地搂着她腰,问道。 “1983年10月20日,小猪变的,你说我多大?” “10月20日?” 一听这话,我立马松开她手,坐回沙发。一个劲地在那喃喃自语: “10月20日?10月20日?……” “怎么了,主任?”她挨我坐了下来,侧脸问道:“是不是兰兰做错什么了?惹咱们主任大人生气了?” “还好意思说?你说说,今天几号?” “今天――20号呀!” “几月?” “10月――啊,你是说这个。我从没过过生日,所以懒得管它。” “以前你记没记住我管不着。可是现在,在公司,在兴隆,只要我林秋在,无论是谁,到了生日就必须要过。你难道忘了我培训时说的话了――既然以公司为家,每个人的生日,自然就是这个家庭的团圆日。今天是你生日,为啥不早说?” 公司的确有过这么个规定,只不过是我定的。 “对不起,林主任,不是我不记得,而是没这个必要。”她怯怯地解释着:“因为,这一天留给我的除了伤痛,实在是没一点快乐可言。” “此话怎讲?” 该不会又是第二个肖燕吧?我心想。“算了,咱不说这个了好不?” “真是的,你问俺什么俺没告诉你啊,你就这么信不过俺?”说罢,我头一扭,不再理她。 见我如此,她赶忙转过身来,拽着我的胳膊,摇到: “好了,好了,我的好主任,我的大主任。”她一边摇一边说着:“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听到她略带哭腔的声音,我不得不转过身来,直视她眼: “没事的,要真不想说,那就别说。” “你知道吗,我以前的那个朋友特别像你,不管是性格,还是外貌,真的。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好亲好亲。不过他肯定没你厉害。上四年中专,我足足暗恋了他三年。我本以为他也爱我。直到毕业那年,直到即将离校的最后一刻,我才明白,那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那天正好是10月20日。午饭时,他突然对我说:干脆大家聚聚,给你过过生日?我说,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还从来没过过生日呢!那天晚上,正当大伙吃着喝着唱着跳着热火朝天不亦乐乎的时候,正当我满面红光无比享受的时候,突然撞进来一个女孩。” 说到这,她顿了顿:“你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那女孩是他的女友――”说话间,肖兰兰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我看情况不对,连忙拍着她肩轻轻安慰道: “对不起,兰兰,我不该逼你说这个。今天生日,咱们应该高兴才对,不开心的事咱不去想它,好不?来来,咱们放首生日歌吧!” 兰兰抹了抹眼睛,听话地找了曲生日快乐,放了上去。音乐声悠悠响起。 我站起身,将手伸向她。 她莞尔一笑,抓住我的右手,我们又开始颠来倒去。 这次,我的手已不再轻轻搁置,而是将她拦腰抱住,我分明感觉到她那坚挺的玉兔在我胸前蹦来跳去。 一曲既终,一曲又起。从头至尾,她的头一直低着,不敢正视我灼热的目光。 随着颠来倒去的步幅,我把她搂得好紧。我分明感觉到了她手心里的汗,依旧她那越发凌乱的脚步……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7 风满楼山雨又来 “二位,雅兴不小呀!”\ 不知何时,肖燕已走了进来,坐在沙发的靠背上。 我慌忙放开兰兰,手脚无措地辩解道: “谁叫你迟迟不来,闲着也是闲着,只好叫兰兰教我跳舞了。” “是啊,你是该学学跳跳舞了,这么大一个领导,不会跳舞,说出去多丢人?兰兰,林主任跳的咋样,像不像个大猩猩?” “扑哧”一下,肖兰兰禁不住笑出了声。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用手捂住嘴唇,颤颤地说道: “哪里哪里,其实主任跳的挺好,只是工作太忙,没有时间锻炼而已。肖燕姐,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所以才聊到现在,你们早等得不耐烦了吧?好了,咱们走。” 说罢,肖燕转身出了包厢。 “等等,肖燕,你不是一到半夜就喊饿吗,干吗不先吃点东西?今天可是兰兰的生日啊!” “生日?――肖兰兰,今天真是你的生日?你这鬼丫头,怎么不早点说?把大家伙都喊来聚聚,真是的。要不,现在就给大家打个电话?反正明天又不用上班。” 肖燕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开始拨键。 “不用了,肖燕姐,我从来不过生日,还是算了吧。再说现在都几点了,别弄的大伙连周末都过不清静。” “算什么算,记不住那是记不住,既然记起了,干吗不过?你俩乖乖在这等着,一切我来安排。”话毕,肖燕再一次离开了包厢。 肖燕那语气没得商量,既然如此,那就由她去吧。我心想。 也不知道肖燕哪来的那么多能量,在此深更半夜,居然还能弄来一大个蛋糕,以及颇有档次的鸡尾酒,那酒既醇又香又甜,喝的人越喝越想喝。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唱着歌,喝着酒,品着蛋糕,纤纤细手搂着,那况味真是销魂。可能是人少为患的缘故,蛋糕仗没有打起来。除了劲歌漫舞,就是举杯伤怀…… 可能是酒喝的太多,我居然丧失了记忆,竟连怎么回的公司,怎么睡到床上的,我居然一点也想它不起。 一阵急促的铃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天亮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静静一听,发现是闹钟铃声。 今天不是星期六吗?我正欲翻身爬起,突然觉得不对,于是,两手一弯又躺了下去。 正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低泣,潺潺的,如水流一般。循着声音我伸手一摸,一股电流腾的一下串遍全身―― 感觉告诉我,那是一具胴体、一具柔滑丰润的胴体。 “哭什么呀你?有什么好哭的?” 我以为又是肖燕,语气中有几丝严厉。谁知道话一出口,那家伙更是抽泣。 我睁眼一瞧,不好――眼前的景色实在是太刺眼了。 当眼珠再也不能转动,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两眼发直,青翠欲滴;当身体充血的不行,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垂涎三尺,秀色可餐;当一切的一切完全占居了我的大脑,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晶莹剔透,曲线玲珑;当手脚再也不听使唤,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粉雕玉琢,艳若桃花…… 没词了,大脑休止了,江郎才尽了。真可谓,画家笔拙丹青难绘,林秋词穷秀色难描! 或许你已经想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想的没错,在我的右侧,的确躺着一尊雕塑,那一丝不挂的酮体,冷艳而庄严。一只乳罩挂在肘间,要落不落;两只丰硕的成果高高凸起,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头发凌乱而性感,目光呆滞而撩人。 “兰兰,兰兰――” 我一边唤着,一边欣赏着这稀世珍宝。望的我心潮澎湃,望的我热血沸腾…… 看着看着,我崩溃了,彻底的溃不成军,不能自已。 我情不自禁地扑了上去,任唇,任手,任腿,任任何一个部件,肆无忌惮的袭向诱惑,如狂风,似暴雨! …… 终于,风静了,雨停了。我悠悠地托起她脸,悠悠唤着: “兰兰,兰兰,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没反应,留给我的依旧是虞美人般的冷艳。 她的冷艳再一次将我****,我又把唇盖了过去,如洪水猛兽,如风卷残云―― 她还是没反应。于是我又再一次……再二次……再三次……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轮回,她忽然“哇”的一声,双手掐着我颈,放声放气地大哭起来。 “兰兰,兰兰,兰兰……” 唤了半天,这家伙依旧我行我素,嚎啕不已。 对待女人,我可没那么多的柔肠百结,更没有那么多的和风细雨,有的只是三下五去二,四下五去一。我又疯狂地将她压下,疯狂的直入,直到她再也没了抗拒。 渐渐地,她已经没了情绪,如同羔羊般温顺的她,只是一个劲地泪流不已。 “行了,别哭了,是我错了。”我生气地道: “谁叫你那么漂亮,谁叫你那么迷人?我又不是柳下惠! 好了,不疯也疯了,不狂也狂了,你再怎么哭还能还你清白之身? 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喝那几杯酒,更不该借酒发疯。 说吧,你想怎么着?是跟你一辈子疯狂?还是立即从世界消失?” 断断续续地,我说了一堆废话。 之所以说是一堆废话,是因为这些话根本就毫无遮掩。她仍旧躺在那一动不动。只是,在她那张白嫩的脸上,偶尔掠过一丝异样,一丝丝而已,转瞬即逝。 “别哭了,我知道了。说吧,你想怎么样?要杀要剐随你便,能够死在你的石榴裙下,那也是我一生福气。” 说了半天,依旧是废话连篇。 我已经是江郎才尽了。此时此刻,那种被人漠视的感觉,那况味,那感觉,简直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我真的这么龌龊吗,我真的这么无耻吗?她真的就那么稀罕?我难道非此不可?不这样子我就无法活? 我恨,恨死了自己,我紧握双拳,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脑际,如暴雨般――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我开始发飙,势如破竹。 一阵狂飙之后,肖兰兰像是突然警醒,赶紧松开我颈上的手,拼命去抓我的拳头。 “别,别,别――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女人的泪又流了下来,哗哗哗哗地。 看来她是真伤心了。一旦看到女人流泪,我心就痛。 一时半会,我满腹词穷,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用嘴去堵她眼,堵了左边又堵右边。 “我的宝贝,干吗要哭?不要哭了好吗?” 我笨嘴笨舌,却不知作何表达。 “我不是,我是――我怕,我怕,我好怕……” “怕什么,兰兰?你怕什么?说出来好吗?” 我一边贪婪地啃着她唇,一边言不由衷地应着。透过我的唇与她的唇,她喃喃说道: “林秋,这是梦吗?…… 快告诉我,这是不是梦?是恶梦还是美梦? 你说,你说,你说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8 激情后现场直编 “兰兰,这不是梦,不是!你已经成了我的,我已经占有了你,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你这个坏蛋,你这个坏蛋,你这个大坏蛋……” 她声音由大变小,由强变弱,最后浓缩成三个字――我好怕。 “怕什么?”我淡淡地问:“有什么好怕的?天要是塌下来,还有我呢――” “你会吗?你会吗?你会吗?你这个坏蛋!你这个大坏蛋!你会爱我吗?你会娶我吗?你会永远永远守着我吗?” 女人真是奇怪,要么金口玉言难开,要么凄凄喋喋个不停。一边嚷嚷,一边花拳乱颤,拼命击着我胸,击着我臂,击着我腿,拼命击着―― “好了,好了,我的兰兰,我的好兰兰。你不能老是这样,这样也不是办法呀!你说吧,你想怎么样?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会答应你。” “我要你娶我,一生一世对我好,你会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不能说no。 “这有什么会不会的?你也不想想,我能有什么资格不会?像我这样的人,能够梅开二度,那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谁个愿意孤苦终身?” “话是这么说,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敢说,昨天晚上的事,你们不是早有预谋?” “是的,没错,俺承认俺有罪,是俺害了你。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叫我那么爱你呢?如果我不这样,你会爱我吗?――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有你,哪怕是让我去死,我也愿意!” “死死死――你就知道死?干吗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她用手指按住我唇。[]顿了顿,继续道:“我只是,只是好怕――” “怕什么呀,宝贝,有什么好怕的?” “我就是怕,我怕过了今天,你又不要我了。” “怎么会,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你不是像与不像,你根本就是!” “干吗这么说?你不相信我?” “是的,谁叫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你不是特别信奉上帝吗?除非你能对上帝说,说你爱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我,永远永远只属于我一个!” “兰兰真逗,连这个你也相信?好吧,既然你那么相信,我这跟上帝说。” 说吧,我伸出食指,在她鼻梁上刮了刮,然后双眼紧闭、双手合十:“圣明的主啊,请你务必记住我的誓言,今生今世,我林秋明与肖兰兰荣辱与共,肝胆相照,不离不弃,地老天荒,如有二心,天打雷辟,天诛地灭,断子绝孙,死无……” 我话没说完,两片香唇便堵住了我嘴。 唇齿相碰,蛇舌相妖,四肢又象蛇儿一样,疯狂地缠绕起来…… 疯狂几乎让我丧失了理智,我知道,作为一个初尝禁果的女孩,怎能经得起我的这等狂轰滥炸? “轻些,我痛。” 她这话到底提醒了我,让我终于止住了疯狂。 “痛就别来了,好吗?” “不――我要、我要、我要,我还没正儿八经尝过是啥滋味呢!” 说实在话,我早已经累得不行。不管是国内战争还是抗日战争,这无疑是最最疯狂的一次。正当风云再起,我大汗淋漓疲惫不堪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收拾起疯狂的心绪,我俩静静地听了一会,却又没了声音。正当肖兰兰忽又爬上肚皮,正欲暴雨倾盆的时候,那声音又再次响起。 “谁呀?”我不得不停了动静,高声问道。 “我――”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怯怯的,有些衰弱,听上去有些熟悉,但还是辩它不清。 我于是扯开嗓门,提高若干分贝大声问道:“谁――” “是我,筱翠。” 张筱翠,她怎么来了?这个扫帚星,真会选时候。 为了混淆视听,我随手按了下床头柜上的随身听,一首《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随之响起。 “谁呀?”肖兰兰似乎看出了蹊跷,问道。 我转过头来,在她额上印了一下,说: “一个老乡,你不认识。你是想让人捉奸在床呢,还是咱们赶紧起床?” “说的什么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说罢,肖兰兰迅速翻身爬起,连衣服都懒得穿,抱起衣服走向侧门。一边走一边甩下一句:回头我再找你算账。便消失在门洞之中。 为了节约时间,同时也怕引起那家伙的怀疑,我连忙套了条睡裤,径直向着前门走去。一边开门一边说道:“你这家伙,怎么来了?” “废话少说,刚才又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是干了点见不得人的事,你真想知道?” “少贫嘴,还不跟我如实招来!” 不用说,面对如此混乱的战场,换了谁谁都会起疑心。看来,要想消除她的疑惑,只有现场直编了。 于是,我随手捞起一本杂志,翻开一张绝对性感火辣的美女三点图,说道:“自己看呗。” 她刚刚飘了一眼,便迅速回过身来,一只手抓起我一只耳朵使劲扯着,一边扯一边咬牙说道:“我让你看,我让你看――”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连衣裙,背带式的那种,粉色的,因为身材修长的缘故,看上去略显超短。那还是她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个老板娘说你老婆好漂亮的时候,咱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几个小时的时候,我给她买的一件衣物。虽然不贵,但穿在她身上却非常般配。穿上这样的裙子不仅漂亮,性感,同时还有很多妙不可言的好处。 当然,这是在南方,在沿海,在这样的秋冬之交,怎么说也能有过二十几度。倘若是在北方,在内地,在这样的时节,无论如何是穿不了这样的裙子的。 她使劲扯着我的耳朵,那可是真扯,扯的我耳根生疼。 她两只小手向上抬着,膈肌窝就完完全**露在我的眼前。为了缓解耳朵的疼痛,我把手往那一伸―― 当手指刚一触碰,她便“咯咯咯”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左右打滚,嘴里“别别别”地嚷个不停。 她滚的越厉害,我就越兴奋,两只手紧紧地插在膈肌窝里,于是她滚的就更是剧烈。看着她滚来滚去狼狈的样子,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于是我右手腾出,把她裙子向上一掀,脑袋便直接拱了进去…… “你、你、你,你要干吗?” 是啊,我要干吗?我想干吗?她的吆喝止住了我的动作,同时也止住我的疯狂,让我迅速从迷乱走向现实,忙不迭地把脑袋逃了出来。 “是不是好想?”她柔声问道。 “不是!” “别逞强了,受不了就直说。” “说什么?什么受得了受不了?” “装,接着装!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明地里人模狗样,暗地里虎豹豺狼!算了,来吧,什么洞房不洞房,反正早晚都是你的,是你人模狗样时说的话而已,我可没说一定要到那个时候。” “混账,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稀里糊涂?你了解男人吗?你了解爱情吗?你了解婚姻吗?真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包括她的童贞,她的忠诚。 一个没有童贞的女人,怎么可能完整?如果你连自己都无所无谓,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给你完美?不到最后关头,万万不可放弃最后一道防线,知道不?那是对你自己负责,也是对与你相伴一生的人负责。” “你今天怎么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既然这样,那我走,我走,我再不要跑来缠你!” 说吧,张筱翠翻身下床,连凌乱的衣着理都不理,便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9 饭桌上汇报工作 午饭时分,王兴隆打来电话,说今天晚上回来。 估计时间差不多后,我便叫上肖燕,肖兰兰一道来到了车站。 我们刚到没一会,王兴隆和谢婷婷也下了车,出了出站口。我走上去,向他俩伸过手去,招呼道:“王总,谢经理,二位辛苦了!” “哪里,哪里,还是林主任辛苦。”王兴隆满面红光,客气地回应着。 “就你自己吗?”谢亭亭问。 “没有,还有两位,在哪儿等着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向她俩挥了挥手。 见我手势,两人便急急地向这边走来。 “王总,你好。”肖燕还没走近,便向王兴隆伸过手去。 “这位是——”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刚刚加入兴隆伟业的肖燕同志,销售部副主任。” “肖燕?副主任?朱小茵呢?” 面对这个人事变化,王兴隆有些惊讶。 “情况有点复杂,王总您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累了,要不先找个地方坐坐,我再向您详细汇报?” “行,那就先找个地方坐坐吧,我们还没吃饭呢!” 在车站对面,有一家桂花园酒店,几个人走了进去,选了个僻静处,围着一张圆桌坐了下来。 “王总,现在开始,行不?” 不知为什么,我就喜欢吃饭的时候谈事,尤其是跟上级,因为吃饭时的气氛往往更融洽。趁着点菜的当儿,我连忙说道。 “也好,你要不说,我还真吃不下饭呢!说说看,公司又有了什么变化?” “王总最关心两会活动了,要不,肖燕你先跟王总说说?”说罢,我便向肖燕递了个眼神。 所谓的两会,一是有机食品博览会,二是民族旅游欢乐会。 接过话柄,肖燕便一泻千里,滔滔不绝。她几乎把怎样进入公司,怎样筹备,两会期间如何如何宣传如何如何服务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就连包厢内容也没省略,弄得谢婷婷一直斜眼盯着王总在笑。 “整个活动弄下来,简直是天衣无缝毫厘不差。”说完之后,肖燕没忘记来个总结陈词。 “啊,不错不错,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兴隆有了你们,岂有不旺之理?” “王总过奖了,其实我们只不过是跑跑腿而已,主要还是王总您的英明决策以及林主任缜密策划。” “不错,林主任确实是个操作天才,没有他,兴隆不可能会有今天!” “哪里,哪里,王总过奖了,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更是王总您领导有方。我根本没做什么。” “好了,好了,都别谦虚了,过度谦虚就等于骄傲了。来,来,为两会活动的成功,干杯!” 王兴隆举起酒杯吆喝着。肖兰兰一边端酒,一边斜眼看我。我知道她什么意思,但还是示意她把酒喝下。 “唉,真可惜,要是早一天碰到林老弟,兴隆说不定早上市了。想想当初,我混了二十多年,也只不过是弄了这么个小小蛇场,你老弟才来没几天,就弄的翻天覆地,轰轰烈烈。好了,大恩不言谢,我也不说谢了,我王兴隆敬兄弟一杯。” “王总,使不得,使不得。兴隆没有您怎么会有我?更何况,我只不过是做了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好好坏坏还说不准呢,怎敢受王总如此大礼?还是我敬您吧?” 说罢,我端起酒杯,在空中划了道孤线,一饮而尽。 “好了,兄弟,客套话就大可不必了。你也来段痛快点的,让俺和婷婷也分享分享?” 言多必失,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更何况是在酒桌上。 于是我淡淡说道:“还是先让肖兰兰说吧,我要一说就没个完。” “也好,肖会计,那你先说。” “好的,那我就跟王总汇报汇报几周来的财务状况。” 肖兰兰一边说着,一边从她的手提包里掏出张账单: “第一周,现金收入13504,其中,货款收入4504元,招待餐费1000元,王总出差费用两千,余额10504元; 第二周,现金收入4770元,均为招聘报名费。支出5300元,其中:房租费1000元,办公桌椅6套共4000元,其它费用300元,第二周余额9974元; 第三周,两会活动支出7940元,其中,服装及缓带1920元,回购五龙液酒5520元,,公关外联费用500元,现有现金余额2034元。” …… 每当肖兰兰报出一数据,王兴隆的嘴都会抖一下,我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好在内容不多,,三几句话便已说完。 “完了吗?”王兴隆好像还没听够,急急地说。 “完了!”肖兰兰简单地答。 “小林,还是你来说说吧,我这人一听数据,就会发蒙。” “好的,王总。” “兰兰,给林主任一份清单。”肖燕在一旁提醒道。 “多谢二位,不用了,就这点东西,我还能记得清楚。” “那就开始吧!” 王兴隆已显的迫不及待。看来,我是没必要再兜圈子了: “其实第一周事情不多、比较清楚,我就不再啰嗦了,还是从第二周说起吧—— 之所以要租整栋楼,一是因为两会的献酒活动,如果没有个像样的办公场所,外联工作就很被动。要是连个像样的办公环境都没有,别说是两会代表,我怕连平头老百姓都不会相信我们。所以我决定将整栋楼租下,以体现公司实力,这是其一; 其二,公司要发展,企业要壮大,靠的是什么?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认为,靠的是资金,靠的是背景,靠的是技术,其实不然!这些东西貌似重要,其实一点都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人,是人才。在这个高度发达的物质社会,什么东西不是由人来创造?什么东西不是由人才创造? 所以,要想成就天下大事,必先笼络天下英才。如果说第一次招聘还算成功的话,那是因为我们打出全城第一高薪的缘故。很多人都是抱着试一试,赌一赌的心理。但是,进入之后总是瞻前顾后,总是畏首畏尾,徘徊观望久了,渐渐地对公司的实力也产生了怀疑。 为保证两会活动的万无一失,必须防微杜渐,淘汰一些人,补充一些人。事实上,这次搬家的费用几乎为零,除了报名费之外,仅仅超支530元…… 为什么要统一服装,为什么要制作缓带,说白了,这是个品牌问题,这是个形象问题。 如果便装出场,这电视上一播,这报纸上一登,大家想想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况?人们就会说咱们毫无章法,乌合之众,连件衣服都买不起,这样的公司能有多大实力?这样的企业生产的产品能值几个钱? 更何况,没有服装,没有缓带,图片影像这些宣传资料又该如何制作?没有图片,如何在报纸上发稿?没有影像,如何在电视上播出?没有媒体的狂轰滥炸,何以铸造我兴隆形象,何以造就我兴隆品牌?光凭广播播音员的那几句话,能有多少印象?能起多大影响? ……” 可能我话说的有点多了,把大家伙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自己是身上,冷落了旁人。呆座一旁的谢婷婷,不知何时已低下了头,在自顾自地把玩着杯子,那表情不屑一顾。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0 职场女人心 感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心事太重。我不太了解女人,尤其是职场中的女人,我只知道,她心里头一定有什么东西在互相冲撞,拼命涌出。看她那样,总是一直在压抑自己,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我这个人非常自大,对于那种勾心斗角或者尔虞我诈,我向来不屑一顾。我才不管谁怎么想怎么看,该怎么说还怎么说。 我仅仅瞟了目光游离的谢婷婷一眼,便又继续着自己的长篇大论: “至于买酒,我计算过,我们每件酒仅仅多付出720元钱,5件酒也就是3600。尽管我们购回的是零售价,卖出的是出厂价,不过就那么几件也多不了多少费用。再说酒店的那部分利润,我们根本不用付现钱,直接返货就可以了。我已经跟林老板说好了,等咱们的酒包装出来后,直接给酒他们得了。 我也曾想过,我们可以用调货的方法按出厂价收回,以避免这笔损失。但转念一想,这将会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厂家招回,不是质量问题就是手续问题。如此一来,我们还怎么开展工作? 采用高价变相购回,一则动了市场,客户尝到了甜头,为往后的批量进货打下基础;再是与两会狂轰滥炸的宣传遥相呼应,存货动了,渠道通了,品牌出来了,还怕日后咱们的产品卖不火…… 我是这样想的,所以也这样做了,不知道王总是否满意?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责任由我林秋明一人负责。” 说罢,我眼睛直直地看着王兴隆,因为谢婷婷的欲说还休,我确实很在乎他的态度。 “我是不满意,我是很不满意,真的。” 一听这话,我一下子就蒙了。好在,王兴隆言变脸不变,想必他一定是在说反话了。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话正说明了这点: “我是很不满意你肚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好东西,我肚子里怎么就没有?不过,只要兴隆有你,有了你这样的人才,有了你肚子里的这些东西,我还有什么不满意?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可能我俩的谈话有点过了,还是太过自我冷落了旁人。 “好了好了,别光顾说话了,该吃的吃吃该喝喝呀!来,林主任,预祝两会运作圆满成功,我先敬您一杯。” 在一旁一直冷眼相看的谢婷婷,似乎已经憋不住了,见缝插针地,她举起杯子,终于欲说不休了。 我知道,这家伙从来就没正眼看过我,我想那一定是醉翁之意。无奈何,商场如战场,只好应酬地幌了一幌,就着嘴皮抿了抿。 果不其然――放下杯子,谢亭亭在我脸上扫了一眼,又启欲言: “说实在话,林主任的点子确实精彩,不过――” “有何指教,谢经理?您请直说。”我直直地看了她一眼,语气里隐约带了点火药味。 “我是说,有些事情,尤其是一些重大决定,为什么王总事前一点都不清楚,万一有过什么差错,这可如何是好?这可是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啊!” “不是我不汇报,而是根本汇报不了。可能是通讯不是很发达吧,好些时候,王总的电话总是打不通。” “是啊,记得咱们搬家那天,我一共打了王总三次手机,都没打通。”兰兰补充道。 “那破地方确实怪事,不仅联通没信号,连移动也没有信号。打个电话,得走出养殖场好几里路。”王兴隆的这句话,似乎有点像是在为我开脱。 “那就不可以等联系上了再行实施?”谢婷婷依旧不依不饶,仿佛她就是老板似的。 “多谢谢小姐的提醒!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跟王总汇报,而是任何事情都有个时效性,如果一定要等到领导批复之后才能做,唯一的办法只有不做。” 说这话时,我的语气已渐深重,还没等话说完,我的犟脾气便涌了上来。我把钥匙从腰间摘下,给王兴隆递了过去: “王总,这是新办楼的钥匙――”, “小林,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既然王总已经回来了,我想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带着了,您毕竟是公司老板,钥匙放在您那要稳妥些。” “不行,谁说放你那就不稳妥了?我又没说要要,你不必给我。” “要不要是您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我现在给你,总比哪天您问我要感觉会好点。” “小林,你怎么回事?亭亭就说了两句,也值得你这么大火?” “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不不疑,既然疑了,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你说我怀疑你?”王兴隆提高了嗓门:“小林,你现在跟我听清楚了,在这个公司,没有一个人能够代表我,我没说话,谁也甭想把你从公司撵走。” 既然王兴隆都这么说了,既然公司老板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一时语塞。 面对如此沉重的气氛,大家伙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气在飞速凝固。凝固成一分,凝固成一秒,凝固成尴尴尬尬的分分秒秒。 好在,这种凝固并没有持续太久,肖燕的手机便响了: “您好,兴隆蛇业。请问哪位……啊,林总啊,您好您好……不知道啊,我问问……嗯……嗯,好的……好的……行,我一定给您把话带到……嗯,拜拜。” 电话挂罢,肖燕便侧脸向我。像是有话要对我说,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谁的电话?”看着她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的难受样子,我赶紧问道。 “是东江宾馆的林总打来的。” “他说什么了?――说话怎么这么吞吞吐吐,不可以一次说完?”我知道她的顾虑,但我更反感阳奉阴违。 “他说,叫我们给他送二十件五龙液过去,好多客人都要喝这酒,他那没货了。” 一听是这事,我无语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原先凝固的空气又在继续,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静,骇人的静。 “小林――这样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兴隆终于开了口。因为他知道,除了他,没有人能够把凝固的空气化开。 他清了清嗓门,两眼直直地盯着我眼,像法官宣读判决书一样掷地有声: “从现在起,公司所有的人,所有的物,所有的硬件软件,全部由你安排,全部由你支配。因为只有你,才能真正盘活这一切。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刚刚开了个好头,我可不想就这么偃旗息鼓。”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1 画出来的未来 王兴隆究竟说的什么,我根本没有听进去。(.)说实在话,这一辈子,最让我无法容忍的,莫过于对我人格的亵渎。 你可以说我无能,你可以说我无知,你甚至可以说我愚蠢至极,一无是处,但绝对不可以怀疑我的人品。 那年春天,当我第一次当上分公司经理的时候,我终于获得了参加总部月度例会的资格。从接到电话通知到会议完毕,我的兴奋度一直高居不下。然而,就在预支费用的时候,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状况。 我拿着借条走进财务部,老会计看了看金额,说道: “林经理,这么大一笔款项,没有总经理签字是办不了的。” 一听这话,我只好走出财务部,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当时的总经理是个空降兵,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他看了看借条,问道: “干吗要借这么多钱?” “一百多号人,五万块钱,这还多了?”我没好气地说。 说实在话,我真正气的并不是钱,而是这些所谓老总的势利。你给他销售一百万,他笑的合不拢嘴,你问他借五万块钱发工资,他却说你借的太多!真是又想马儿好,又想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事情明明白白摆在那儿,我觉得我没有必要解释太多。于是我把工资册往桌上一拍,说道: “这个经理我不当了,谁有能耐谁当!” 说罢我抓起自己的拎包,看都不看总经理一眼,转身而去。[.超多好看小说] 这分钟,我确实也想转身而去,但是这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肖燕有我的兰兰,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我正在极力地压制自己随时都可能冲门而出的冲动,王兴隆的话语又不经意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从现在起,你就是兴隆集团的总裁。” 他把“总裁”二个字说得既慢又重,六只眼睛统统释放出诧异的光茫。这种异样的目光,并没有给我带来惊愕,相反,我认为这是一种耻辱,我甚至将要涌出一种咆哮的冲动。 因为女人的缘故,我没有咆哮。我深深知道,男人与男人的事,一旦有了女人掺和,就会变的毫无章法,变的无比复杂麻烦。所以,在商场上,我从来不跟女人打交道,即使是跟男人打交道,只要有女人在场,我不会做任何决定。 这餐饭,吃的实在无味。我相信,在坐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个是吃好了或者吃饱了的。因为每个人的肚子里早已经装满了鬼胎,哪还能装得下什么食物? 回到公司,本想洗洗睡觉,今天着实是太累太累。谁知还没等我进门,王兴隆便跟了过来。 “小林,今天的事,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事的,王总。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要是连这点肠子都没得,还能成就什么大事?再说她谢婷婷说的也没错,作为老板,您不能没个知情权。怪只怪,咱们的通讯工具太落后了。” “什么知情权不知情权,那都是妇人之见,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那么多,能够知情得过来吗?至于通讯不通讯的,我觉得没那个必要,假如现在没有手机,咱们是不是还得发封快件拍个电报?” “王总,谢婷婷确实不错,您还是认认真真考虑考虑再作决定吧!反正,今天晚上咱们只不过是聚在一起吃了餐饭,至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这我知道,问题既然出了,总得有过解决的办法不是?我已经想好了,要想让诸如此类的问题不再发生,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充分授权。 为了便于工作,同时也不再有人说三道四,我决定给你下个聘书,并在员工大会上给予宣布,你就放心大胆地工作吧,用不着理会那些东西。 对了,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你还没向我汇报呢?” “下一步的计划,我只是想了个大概,不知道是不是可行?” “怎么个想法?说说看。” “我的想法是:四个机构、五大产品、六大市场,八大体系。这个想法可能有点过,架子弄的太大了。” “这样说是不是笼统了点,你能不能说的具体点?” “这也没什么复杂的,我所说的三大板块,也就是兵分三路: 第一板块:三场两厂,五大产品。也就是三个蛇场、两个酒厂,五大系列产品。至于三场两厂,组建也行,收编也罢,甚至于挂个空名也成。我们需要的是这么个生产规模,以保证后方供给; 五大系列产品,即蛇胆酒,蛇鞭酒,三蛇酒,五蛇酒,以及蛇毒蛇油等衍生物产品。在产品尚未研发出来之前,我们可以先弄个样品,甚至于弄个空的包装,等到有了订单,咱们再以产定销。 我想,这个版块还是由王总您亲自负责,因为在这方面您最熟,最有话语权,同时又涉及到太多的商业秘密,所以最好是您亲自负责为好!需要什么帮忙,由公关部协助。 第二板块:四大机构,八大体系。这个由我本人负责。具体的企划方案初稿我已经做好,待会我再审审,争取明天一早就报给王总您。因为,面对如此庞大的战略目标,要想能够顺利推进,顺利完成,自然离不开分工明确的组织架构与切实可行的推进计划。” 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我顿了一下下,喝了口水。随便也给王兴隆倒了一杯。 “我不用,你继续。”王兴隆有些迫不及待。 “第三板块:开发六大市场,完成百万回款。” 接着,我又一二三四地说了一大堆,末了,还不忘画蛇添足似地加上这么一句: “这事由赵成刚负责实施。您看这样安排行不?如果没什么问题,我立马通知肖燕打印。” “没问题,按你的思路操作就是。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资金,这么庞大的工程,没有一定的资金链支撑怎么能行?” “这个问题我也粗略想了一下――” 我欲言又止,一副为难模样。 “没事的,说呗,怎么想就怎么说!” 看来,王兴隆还是够不上一个老总的范,动不动就火急火燎。和这么个老总玩心理,确实是多此一举,于是我只好一吐为快: “您这次联系的两个蛇场,那些原液大概可以泡出多少酒?” “大概十一二缸,每缸两百斤,也就两千斤。” “能不能这样,咱们立马把这批原液运去包装,将它变成资金转动起来。” “这个我早想过,可包装费用呢?这可是100件啊,又不是十件?” “咱们不是和心雨酒业签约了吗?在包装完十件货后,立即通知心雨提货,提货之后,再用心雨的货款支付包装费,只要货到东江一销,咱们的资金不就转过来了?” 我一边说,一边画,在王兴隆桌上的便笺纸上。 看着我算出来的数据,王兴隆兴奋不已:“行,那就这么着!”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2 公司大总裁 “包括我有内,所有人财物全部听从林总裁的安排。散会之后,请林总裁,肖会计跟我一起,到工商局办理一下相关手续。下面,有请林总裁讲几句话。” 在第二天的晨会上,王兴隆隆重宣布了我荣升总裁的决定,并将它夸张得一览无余。左一个林总裁右一个林总裁,听上去好不刺耳。 “承蒙王董事长的厚爱,以及在坐各位的鼎力支持。如果没有大家的支持,无论如何,我是怎么也弄不好的。其实什么总裁不总裁,那仅仅是个岗位,是个职称,而已。跟在坐的每一位一模一样,都是为了兴隆的明天,兢兢业业地完成每一个螺丝钉应尽的一切责任与任务。 说白了,咱们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将兴隆做大做强。所以,我衷心的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和大家一起,一如既往地冲锋向前,继续为兴隆伟业昂首阔步……” 说到这里,台下响起一阵掌声。 借着掌声这个空当,我拉了拉领带,清了清嗓门,押了口水继续道: “想必前期的工作,大家已经看在眼里,这里我就不再废话。目前,公司的组织架构已略显滞后,为了适应新时期的发展,实现下一步的宏伟目标,我想,组织架构还得重新规划。以下是本人的初步设想: 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首先必须建立健全公司各部门。对此,我的构想是,集团下设十部门,即:贸易部,销售部,公关部,财务部,企划部,贮运部,生产部,法务部,督察部,人事部。 然后,各部门三日内编制到位,并迅速投入正常运转,各部人员以及岗位编制设想如下…… ―― 既然大家对组织架构没什么意见,那下面我就说说各部门本月的工作任务,希望各部门负责人都用笔记一记。如果有什么问题,希望大家也能够记下来,为了不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我们会上不作讨论,会后再个别探讨。现在开始宣布各部门月度任务: 销售部:完成1000件的销售回款; 法务部:完成集团注册及变更手续; 总经理室:筹备兴隆蛇馆,兴隆宾馆; 督察部:落实各部门相关制度并组织实施; 企划部:策划五龙液冬季订货会,制作两会献酒专题带并组织发布; 人事部:招聘、培训,保证各部人员编制到位,并组织编制各部门职能描述以及各岗位岗位职责,完善劳动人事档案。 生产部:从原料、半成品、成品、包装的独立生产迅速过度到全程自动化操作。[] 财务部:清资核产,申办一般纳税人资格。 …… 面对如此大规模的超级忽悠,说实在话,我越是滔滔不绝,慷慨激昂,内心就越是恐慌。 整个“二期框架”成败的关键,不是这些条条框框,更不是这些连篇大话,而是如何获取这第一笔启动资金,对于这一点,我实在没有把握。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保证计划的顺利完成,我不得不派出所谓心腹前往省城,去完成所谓的融资。 除此以外,对关键岗位人员的任用,我更是煞费苦心。我用人的原则只有四个字,叫宁缺毋滥。什么叫宁缺毋滥?简单地说,就是既有水平又要忠诚,二者缺一不可,否则,有还不如没有。 因此,在二期框架中,不敢说每个人百分之百的言听计从,最起码也是马首是瞻。言听计从的,不仅仅是工作,甚至包括生活;马首是瞻的,不仅仅是精神,甚至包括肉体。 我再三嘱咐肖燕,一到省城就立马行动,在第一时间将两会专题及新闻剪报交给心雨。只有让心雨酒业看到这些东西,现款操作才略有可能,如果连这些案例,这些数据,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都没法说动心雨的话,想必也是无计可施了。 肖燕到底是肖燕,一点就破。她不仅百分之千的充分领会到我的意图,同时还将其操作的淋漓尽致,不折不扣地变成事实。 在肖燕的精心运作下,心雨一口气提走了陆拾件货,余下的肆拾件,还没等到达东江,就已经被消息灵通的经销商抢购一空。 得知货已售馨,我立马着手组织第二批产品的灌装,五天后,第二批货包装完毕发到东江,并迅速回笼资金,上架销售。至此,二期框架的运转资金顺利解决。 十一月八号,工资如期发放,工资奖金一分不少全部兑现,并且还加发了部分。看着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如此高薪,姑娘们无不欢呼雀跃,口口相传。公司上下犹如过节,人心激奋,土气高昂。 借此机会,我迅速通知公司各部,全民皆兵,立即签署军令状――月度目标责任状。至此,兴隆风险控制系统全面建设完成。 有了这一份份责任状,大伙的心态端正多了,尤其是那些来至县份或者农村的,尤其是那些蠢蠢欲动野心勃勃的,尤其是那些尝尽了生活之苦工作之苦的女人们。而本公司的所有员工,几乎都是这样的人,几乎都是这样的女人,这使我的迷乱的心又开始了新的欲动。 当天事当天毕,这是公司的一条铁律。自从有了这条制度,各科室也就常常加班。 其实要不要加班,什么时候加班,加多长时间的班,是谁在加班,最清楚的人莫过于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加之班何患无理?无非是个工作进度与工作数量的要求问题。至于这安排合不合理,必不必要,一旦有了高薪刺激,没有谁会去计较。甚至于很多同志,得不到加班还会生气。 于是,我只好尽可能地安排加班。其实,只要想加班,就不可能没有事情做。无非就是把未来的工作提前做了而已。未来的工作一旦提前了,未来的收入也照样会提前。所以只要大家愿意加班,我都会统统满足,才不会去担心成本与效益。 既然大伙都在忙着,我个人就更是闲不住。 我在办公区走廊荡来荡去,最后荡到了一个门前。 这个门不是普通的门,而是一道通向财富之门――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3 莲花白的诱惑 我轻轻一推,门开了,财务部没人,只是一墙之隔的仓库门开着。 “肖兰兰,肖兰兰――”我对着仓库大声叫着。话音刚落,里面便冒出一个美人来。 “林总,您找肖部?她早就下班了。” “是吗,那你怎么还不下班?” “林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不是叫我加班吗,您不是说要把发往各省的货、每一件每一瓶都必须印上省名吗?我还没印完呢。” “那怎么不找人帮帮忙呀?这么多货,就你一个人,又要搬、又要坼、又要印、又要封,这要弄到什么时候?” “大家都很忙,再说又是下班时间,好意思麻烦谁呀?” “也是,――既然谁都不好麻烦,那就麻烦麻烦俺呗!” 说话间,我已经捋起袖子,假惺惺地搬起货来。 “林总你――你――” “你什么你,开始吧,我搬你印,先把箱子印完,印完箱子后再印瓶子。” 我的话带着命令,根本不给人以反驳的余地。于是,很多妙龄少女,就在诸如此类的语气中,稀里糊涂地,滑入了一个又一个陷阱…… 我常常憎恨,憎恨这等男人,我常常慨叹,慨叹这等女人。然而今天,我却已成为这样的男人,正在企图吞噬着一朵一尘不染的雪莲花。 她就那么傻傻地望着,望着我手中那沉沉的箱子,直到我的‘额头开始沁出了汗珠子,她这才反应了过来,拿着印章逐面逐面印着。 按照肖燕肖大美女的说法,绝不经营没有市场价值的人和事。我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倘若要每分每秒都有所价值,我想我应该立即行动―― 我真的不想,说实在话,被夹在一堆女人之中其实是件很累的事。曾经,我是有过一脚踏三船的辉煌情史,可弄来弄去,到头来,除了劳命伤财,还是逃脱不掉悲剧性的结局。可是,肖燕她不是这样认为,她的逻辑是:财运和桃花运同期而至,平行发展。如若要征服钞票,必先征服女人。 是不是这样,我真的不敢苟同,甚至于,我对肖燕的这种逻辑,很是匪夷所思。她不是说要和我白头到老吗?怎会去鼓动一个托付终身的人去跟一个又一个女人云雨?这种所谓的爱,不得不让人怀疑。但怀疑归怀疑,除了跟她结成联盟,快快赚钱之外,我根本别无选择。 怀着此等龌龊之心,我开始没话找话。 “云琼,今年多大啦?” “林总难道没听说过,女孩子的年龄是不能随便问的吗?” 她一边盖着箱子上的省名,一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难道你认为我只是随便问问吗?你真觉得我是个随便的人?” 一听我这话,肖兰兰一时语塞。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那就算了,当我没问就是。” “不是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俺今年二十二岁,林总你呢?” “不会吧,比我还大?” “怎么可能?林总你哪年的?” “七六,俺命不太好,一天‘**’也没赶上。” 一听这话,孙云琼先是一楞,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 “是啊,“八十二确实七十六大。看来,全公司没有几个比你小的了,小林同志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过奖过奖,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为国为民节约几袋粮食罢了。” “小林真厉害,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总裁,俺们可是连想都不敢想。” “这有什么,不就是多干了点活多处了点人,等你有了工作经验,一样能做。” “小林说笑了,俺有几斤几两俺还不知道?” 说毕,她秀色的脸上突飞出几道红晕。 “话可不能这么说,做什么事都得对自己有信心。信心是成功他爸,知道不?” “成功他妈在哪我都不知道,还成功他爸呢!” “你要是成功他妈我就是成功他爸呗。――对了,你之前在哪工作?” 她淡淡答道:“在国营水表总厂。” “怎么不在哪儿干了?” “工资太低,在那干半年还没在这干一个月多呢,再说也没什么事可干。” 说着说着,又一道红晕飞出,羞答答的玫瑰在她脸上静悄悄的开,煞是好看。 “怎么可能没事干呢?要真没事,厂里设这么个岗位干吗?” “这可不一定,在我们厂,这样的岗位多着呢!要不国字号怎么老打不赢民营。” 说到这儿,我心里仿佛有了点底,于是右腿一蹬,说时迟,那时快,一对箱纸便晃晃悠悠地向着孙云琼倾去…… 正当摇摇欲坠的货物正欲砸将下来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冲将上去,一手将她拽向一边,一手顶住箱子。但已经来不及了,由于惯性的缘故,顶端的几箱货物还是砸了下来,擦过我的肩膀,重重地甩在地面上。我连忙大声疾呼“闪开――”,只听的“碰”的一声,有两件酒还是掉了下来,听得出也许是被缓冲了的缘故,,酒没有破,我只觉得左臂一阵辣疼。 尽管疼痛,但我还是清醒有加。 当我两眼射向孙云琼,只觉天在旋地在转……原来,在我拉扯她的那一刹那,她的裙子也被我扯去大半。也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她自己竟毫无知觉。 有那么几秒钟,一切都禁止了;有那么几秒钟,一切都禁止了。 待我们终于反应过来,欲坠的货已将我两腿压的直颤,气喘吁吁。 摇摇欲坠的货物仍在坠落,眼疾手快的她连忙上前,与我肩并着肩,将欲坠的货物悠悠地顶回原位。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已没了距离。看着她那炫目的酮体,再闻着她那醉人的体香,一时之间,我真是心潮起伏、热血沸腾、情迷意乱、头昏目眩…… 她双手仍旧托着货物,正在奋力将货物顶回原位。在她一波一波用劲儿时,两个坚挺的玉兔在我眼前直晃,直晃得我两眼发直,直晃得我浑身发麻。 面对那醉人的光泽,我再也无法自已。我手指往外一划,衣裙缓缓褪下。看着自己的衣裙缓缓落她,她像是中了孙悟空的定根大法,僵僵地、直直地、呆呆地站在那儿,两腮迅速浮上朵朵桃花。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秀色可餐。 那迷人的唇宇,那醉人的山峦,那酥润的河堤,那修长的玉树,那雪白的肌肤,那美艳的胴体―― 我知道,我快要疯了。刹那间,我已完完全全被眼前的画面征服,本能地,我头往上一顶,我手往下一伸……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14,我要吃了你 “你要做什么。”她轻声说了一句,因为她已经被我的身子紧紧贴住,贴得紧紧,被贴在身后的货物里面。 “没做什么,我想听听你的心跳。” 话没说完,我便趴了上去,把脸一侧,右耳朵帖着她的胸口,我确实听到了她扑通扑通的心跳。 随着她心跳的越发急促,我身体的反应也剧烈有加。 “你的心跳得好快。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都听出来了。”我耳朵依然帖住她胸,一动不动。 “你那么厉害,这样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试着将我头推开,却再一次被我的脑压的紧紧。 “不要动!” “你弄痛我了,还是让我站好了吧,我这腿斜着好难受的。” 我的头就这么顶着,顶的她斜着个身子,靠在那堆摇摇欲坠的货物上面,根本无法直身。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我没有理会她的请求,反而将她顶的更紧。 “也不是了,只是――你先让我站直了好吗?” 斜着个身子确实难受,就像挤公交脚尖点地时一样,那不是站着,而是挂着。 “只是什么,你先把话说清楚。”我故意激她,以期找到一个作恶的理由。我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挂着的她,除了挂着,其它的再也无能为力。 “你想要我怎么说?说你是大坏蛋,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你,我永远不会说那样的话。(.好看的小说)” 我听不懂她的意思,是让我做坏事吗?是让我做罪人吗?还是让我――我才不要管那么多,此时此刻,我的下体已经――不知是充血还是冲动,我突然热血上涌,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右手向她身下插去…… “不、不、不……不要……” 她双手也拼命向下,试图将我的右手拨出,但由于我的双肩已死死地抵住了她的膈肌窝,怎么动也动弹不起;她晃着腰肢,试图将我已插入的手指头甩掉。 但依旧无济于事。相反,我的手指不但没被晃掉,反倒把她那点东东给晃了下来。面对如此瑰丽的金光大道,我仿佛如入无人之境,任凭车马炮象卒横冲直撞,长驱直入…… 天知道,我已经疯了,我已经狂了,我已经不是人了。 我拼命地吻吸着面前的每一寸土地,即便是凄凄芳草…… 世界静止了。一切、一切、一切的一切,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那样迅即,那样突然。我已记不清,曾经伊甸园的况景。记忆之中,没有一种感觉是如此之美妙,尽管暖流早已倾泄而出,但那个东东仍在有节奏地一张一弛。 突然,我吸到了一股怪味,一片刺眼的殷红正在流淌。我茫然了。我已经记不清,生命之中这究竟是第几滴血,我只知道,我早已是一只名恶狼,不停地吞食着一只只稚嫩的羔羊。[] 这是个奇怪的女孩,这是个特别的女孩,至始至终,无论我怎样的疯狂,无论怎样的折腾,喘息与呻吟的她,始终一言不发。唯有一种冰凉阵阵滴在我的脸上…… 终于筋疲力尽的我静静地瘫在地上,那潭殷红已布满**。我能想象出那种况味,但究竟是甜痛是苦痛我不得而知。 良久,我艰难地站起,帮她拾起凌乱的衣衫,把它重新组合还原;尔后抱起她的温顺,吻着她的泪滴,走出库房,走到窗前,坐到柔软的沙发上。 她依旧那么温顺,双手绕着我脖,眼里闪着泪光,但已经没了先前的呆滞,多了几许浓浓情意,紧紧地地将我注视。安静依然。 “云琼、云琼、云琼……” 我轻声细语唤着:“云琼、云琼,你怎么啦?” “……” “云琼,我的好云琼,你说句话呀?” “……” “云琼,云琼,别吓我好吗,你说句话好吗?” “……” “云琼、云琼、云琼……” 我依旧不停地,极尽温柔的唤着。终于,她悠悠地、悠悠地启开了口: “秋,你叫我说什么呀?你想听我说什么呀?说你爱我吗,说我爱你吗?说你是我的永远吗?说我是你的唯一吗?那不是自欺欺人吗?人生的第一次是多么神圣,干吗非要那么庸俗? 谁会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成为撕心裂肺、伤心欲绝的记忆? 是你,你会吗?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爱的第一只有一次,干吗不全神贯注地、全心全意地、津津有味地将它品尝?人活一世,如果连初爱都不知道是何滋味,你不觉得这一辈子白活了吗?” 她,滔滔不绝的,又喋喋不休地,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真不知道她的痛苦还是快乐。 “那你干吗还有流泪?”等到她终于说完,我不解地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激动吧,可能是刺痛吧,可能是快乐,可能是惊悚。有什么不对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人流了泪却不知道为啥流泪,在人生漫漫的旅途中,这种事多了去了?” “可是,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就这样发生了,就这么结束了,那么迅即,那么突然,那样的毫无防备,那样的毫无逻辑,你怎就一点都不觉得……” “也许吧,命中若有直须有,命中若无求也无;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 “什么意思?我怎就听不懂?” “如果我说,我不是坏女人,你相信吗?但不管你是信与不信,不是就是不是。我不是坏女人,我不是坏女人,我不是坏女人,我不是坏女人……” 她在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像是歇斯底里,又像是自言自语,在她的喋喋不休中,她渐渐变的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面对她的语无伦次,面对她的不知所语,面对她的歇斯底里,我心底突然闪过一丝念头:这个昔日如何如何罗曼蒂克如何如何活蹦乱跳如何如何天真无邪的女孩,是不是疯了? 她或许猜出了我的疑惑,又喋喋道: “你该不会认为我有病吧?你该不会认为我疯了吧?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坏女人,绝对绝对!你不是很不理解吗?你不是很想听我说吗?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对,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听到她这一堆言语,我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奇怪的女孩,这是个矛盾的女孩,这是个其妙莫名的女孩。 “真是莫名其妙,谁是谁的,有区别吗?” “有,当然有,你是我的,就得听我的,就得由我摆布。我是你的,就得听你的,就得由你使唤。” “由你使唤?我说云琼,我的好姐姐,我听你的?我听你的?我听你什么?你能使唤我什么?” “嘘――安静。”她用手指头压住我嘴:“安静,像我刚才一样安静。现在该我上了。” 说完,她把我轻轻一推,平放在软软的沙发上,两腿一叉趴了上去―― “你你你干吗你这?你要干吗?” 她理都懒得理我,小嘴在我胸脯脖颈乱啜。 啃了一会,她又将凌乱的衣纱全部褪去,将两人之间的障碍全部解除,尔后用一只沙发靠背。垫在我的屁股下面。一边动作一边嘟嚷道: “林秋明,你听好了,刚才是你‘吃’了我,现在我要‘吃’了你。” 15,好好享受第一次 15,好好享受第一次 说吧,她的机器开始启动,她的背脊开始晃动、她的山峦开始跳动。她毫不顾忌的,肆无忌惮地、极尽疯狂地掐着、捏着、吸着、咬着,在狭窄的沙发上,轻盈的玉体滑上滑下,在荒芜的胸脯间,圆润的玉兔跳去蹦来。 我伸手掐住一粒红豆,拼命地往嘴里塞。但玉兔跳动的频率过快,我始终没有得逞。那两粒跳动的火焰实在是太惹眼了,逗得我心火直冒。惹的我全魂气落。随着故事的波路壮阔,高潮迭起,当一粒红豆滑进我嘴时,我终于两眼发直,两腿发硬,两手发狂…… “松开,坏蛋!听到没?”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籁传来一声狂吼。 “干吗呀?只许清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我刚才是怎么说的,叫你安静,像我之前一样安静,知道不?现在是我吃你,不是你吃我!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吃人,我得好好品尝一下吃人的滋味。等我吃够了,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知道不?” 这话不说则已,一旦说出,反倒惹的我燥热难耐**中烧,全身几乎没有一个毛孔不在充血。我再也控制不住机器,方向一打,机器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将那晶莹剔透的玉体压到了沙发里侧,再一撑一拉、机器与晶体彻底交换了场地。并迅速碾了上去,动作起来。 “坏蛋、坏蛋、坏蛋……” 她一边嘟嚷着,一边不停地用她软软的拳头敲击我背。我哪还管得了这些,唇齿速速盖将上去,堵住吵闹的音源。就在味蕾与味蕾交汇的同时,另一端也在迅速交汇…… 一番巫山云雨之后,我终于筋疲力尽,一番狂风急雨之后,我终于弹尽粮绝。安静,世界像白壁上的地图一样安静。 地球睡着了。 地球醒了过来。 “秋,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云琼坏透了?” “哪里话,干吗这么想……” “或许是的。我承认,我是挺坏,但我只对一个人坏。你是不是从没碰到这样的女孩?秋,你是不是觉得奇怪,奇怪我怎么还是第一次?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笨,你是不是觉得我好蠢,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像女人?” 女人却也奇怪,要么两眼紧闭一言不发,要么干柴烈火一浪一浪。不过,我已经没了力气,也许是油料已经燃光,也许连备用油也已烧光,我已经连“嗯”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错,我也曾深深爱过,在大学校园里,我们不止一次海誓山盟,说尽古今中外最温暖的词语,我们不止一次相依相偎共枕同床……” 真不知道,事后的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多话,她一边叨叨个不停一边还不忘偷看我脸上的表情。但我相信,我脸上一定是死海一般寂静。 “但是,在每次相依相偎共枕同床之前,我们总要约法三章。他对我发誓,第一次必须是洞房花烛,他一直格守着他的诺言。谁知,毕业之后,事业与爱情便形同陌路,天涯相隔,劳燕分飞。――如果你真以为我是个笨女人,根本不懂男女之情;或者说是个坏女人,从来不洁女儿之身,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不是,过去不是,现在不是,永远不是。我只是不相信,你会喜欢我。在我的生命里,似乎从没过这样的男人,这样善良、这样真诚,这样风流倜傥,这样才华横溢。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说实在话,自从踏进公司大门的那一刻,我就有一种感觉,一种幸福的感觉,一种归宿的感觉。那时那刻,你的每一句话语,你的每一个眼神,你充满自信的话语,你斩钉切铁的手势,总是那么的富有磁性,总是在夜深人静时不断地侵蚀着我的大脑……不知不觉,我对你的依恋与日俱增,我对你的崇拜五体投地。可以说,在咱们兴隆,和我有同样感觉的,绝对不只是我一个,最起码也是一群。你知道吗,在私底下,咱们公司的这群女孩,闲来无事时都在谈论些什么吗?――除了公司,就是你。 更何况,在这么短的日子里,我手里的资金从几千,几万,几十万,到上百万……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你是个创造奇迹的男人。对于这样一个智胜孔明的绝世男人,我敢肯定,没有一个女人不爱。渐渐地,我的崇拜变成了迷恋,我的迷恋成了真爱,但我从不敢想,这份单思会开花结果。 我心已足,真的,如果是缘,我感谢上苍,如果无缘,我也会永远珍藏。我知道,你是个世中豪杰,我不配你。所以,我不求你的承诺,更不做你的包袱,只求能让我爱你就行,哪怕只是份荒芜的爱…… 这是怎样的一个情事?这是怎样的一个逻辑?上帝怎么了,居然会造出这样的女人?说实在话,我不忍心,不忍将这么一位纯之又纯的女孩变成棋子。在我的内心深处,女人也是人,她并不是一件东西,不能成为男人发泄的一种器具,更不能争名夺利的武器。 有人说,处女就是国酒、男人都想尝一口;少妇是红酒、喝了一口想两口;情人是啤酒、爽心又爽口;老婆是白酒、难喝也要整一口。这么说来,我的云琼,自然是百分之百的国色天香?纯之又纯的国酒茅台。按理,一个男人只应拥有一个少女之身。可事实上呢?就我而言,从小到大,拥有了多少纯洁?又占用了多少指标?远的姑且不说,就在这短短数日,我就已经将两份指标给占了,就这么三两天,就有两个男人将永远失去他们的处。 也许你会说,我不在乎自己的老婆是不是处。当然,当今世界,拥有非处老婆的男人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如果每个人都那么较真,那天底下得有多少男人打光棍?可是,当这种事情真正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谁又能知道他内心是个怎样的感想?我不相信,天底下会有那个男人,放着贞洁女人不要而去选择残缺之身? 曾经,有位同事对我诉苦说:他很爱他的老婆,可是,在他们初夜时,他却发现她是非处。因为太爱,他从没问过她的过去,怕她难过。因为如此,她也一直说她欠他的。可就是这个非处老婆,偏偏又有不少异性朋友,而去关系特好。 我是个多疑的人,他说,我总是受不了自己老婆和别人亲近,每当看到她与异性亲近的时候,老婆初夜就的景象就会在我脑海浮现,尽管那只是一种想象,但是,想象自己的老婆和别人初一,那种感觉,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可以说,自从跟她结婚之后,我是成天寝食难安,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面对挚友的哀怨,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我总不能说,兄弟,知足吧,其实你老婆挺好,一点也不滥情。她在这个世界上也不过就两个男人,除了我,就是你。 当女人不是那么纯洁完美,当男人终有一日小有所成,一旦导了那个时候,谁敢保证,他的眼睛不会瞄上外面的小媳妇大姑娘?与其说那是滥情,不如说那是报复。因为,自己的老婆把第一次给了别人,凭什么自己就不能拥有别人的第一次第二次? 再者,有了第一次,难免会有第二次。别的不说,就凭这贞洁的纯度,谁能保证这情感的纯度不会打折。就拿孙云琼来说吧,假设有一天,她真的嫁了人,嫁了个非我之人,她在与爱人行事的时候,脑海里会不浮现今日况景? 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思来想去想去思来,一个又一个倩影在我的大脑里翻江倒海。当我把个生命中的女人细细地品了一遍之后,突然发觉,我已经滑得好远好远。如果说,我必须选择,选择一个情人做老婆的话,我该如何选择呢?我还有得选择吗? 是的,我是该好好地腾个时间,把情感好好地整理整理,我爱谁,谁爱我?我是谁的全部,谁说我的唯一?毋庸置疑,我已经走得很远很远,已经来到了危险的边缘,已经遗失了原来的自我,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曾经,我是那么的洁身自爱,曾经,我是那么的中规中矩。曾经,从来不会脚踏两只船的我,到了今天,又何止是两只船?如此纷繁复杂的情愫,如此乱七八糟的情感,我该怎么面对?我该怎么经营?我该如何选择? &nnsp; 16,女人是男人的家 不知谁曾经撰文说过,女人无非就这么四种: 第一种,已婚的或者离异的。这种女人,无需任何允诺。即使允诺,那也是一种过场、一种气氛,一场游戏一场梦,大可不必往心里去。这样的女人无非就是开水一杯,渴时解解渴,不渴就凉着。这样的女人目的明确,通常不会惹来祸端; 第二种,天真烂漫而且纯洁。这种女人头脑简单心地善良,喜怒哀乐全装在一个黑匣子里,在羞涩的掩护下,从不敢与人分享苦痛。这种女人不仅多姿多味,而且开发价值高。所以,只有少女之血尤其放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招之即来,挥之不去,一旦粘住就无法褪掉。 第三种,尽管男欢女爱不再陌生,但以生相托的目的强劲,尤其是身心遭受重创之后,往往显得矜持而稳定。当一个男人不小心闯入她的内心世界时,就像漂漂浮萍忽然抓到了一根稻草,拼命拽着不放。同时,这样的女人最多顾虑,最多猜忌,最最多愁善感。情感的目的一旦破产,经济的目的会取而代之;经济的目的一旦破产,就可能导致飞来横祸。 第四种,三种女人都属于抑或三种女人都不属于,三种女人的优势兼具抑或三种女人的劣势兼有。这种不属于哪种女人的女人,往往对什么都不在乎。一不求长相厮守,二不求钞票名利,三不求春梦销魂。这究竟是蓝颜知己还是祸水红颜―― 如果说,上述分析完全正确,我应该选那一种呢?我定定地地盯着天板,找寻着心底的答案。 爱,绝不是缺了就找,更不是累了就换。要挑就挑一个能一起吃苦的,而不是一起享受的;要挑就挑一个能一起承担的,而不是一起逃避的;要挑就挑一个能对你负责的,而不是对爱情负责的。可是,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两个人的努力,谁才是我的爱之终极?我是选择国酒茅台还是该选葡萄美酒,我是该啤酒猛灌还是该白酒浅尝? 如果说茅台是没有装修过的毛坯房的话,红酒就是经过高档装修后的豪宅。是装修过的房子住着舒服还是没有装修的屋子住着舒畅?不用说大家自然清楚。但凡与童贞亲密过的男人应当都深有感触,舒畅吗?不舒畅,只有一个字,累。可红酒就不一样啦,红酒有成熟的风度,有美妙的风情,有熟练的技巧,是一个已经完成成熟了的苹果,香味扑鼻。与那样的女人床弟,少了生涩多了豪情。与那样的女人亲热可以说是精美绝伦,她们的胸部就好比一个开关,从峰峦通电、乐曲响起,高潮迭起一直到停止,余音饶梁回味无穷。这样的盛宴所有的男人都想天天品尝,就像红酒一样,喝了一口还想再来一口。也许,这正是我对红酒非常迷恋的缘由,尤其是与肖燕缠绵的时候。 但是,对这个纯之又纯的国酒,对那些纯之又纯的女孩,我实在无法释怀。说实在话,我真不想,有一天又有那么一个人,突然跑过来对我诉说:我的老婆不是处我该怎么办? 不是我喜新厌旧,也不是我见异思迁。我的兰兰和云琼确实很好,她们除了玉洁冰清白璧无瑕之外,更难能可贵的是善解人意温柔善良,她不会整天唠唠叨叨说你这管你那的,也不会由于鸡毛蒜皮跟你吵个鸡犬不宁。她可以陪你喝茶,也可以陪你聊天,她可以陪你唱歌,也可以陪你跳舞,她可以陪你床弟之欢,更是你疲惫的心灵之港。 但是,当胡忆蓉这个名字再度弹出脑海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没了选择。在这个世界上,谁会为你烧饭,谁会为你洗衣?谁会为你热炕头,谁会为你生孩子?谁会为你接人待物,谁会为你相夫教子?是兰兰吗?是云琼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蓉蓉她一定会。(.无弹窗广告)别说是结了婚,就是谈恋爱也是如此。因为,十数年来,她已经用行动作了回答。但是,假如她胡忆蓉一辈子都不再回头,我是不是就得孤苦一生? 对此,张筱翠早就说了。她说,我应该找一个这样的人:出门像贵妇,在家像主妇,上床像**,交心像情妇的那么一个人,茅台红酒瀑啤白干样样通杀。一旦找到这么个人,何愁事业人生会不精彩? 如此如此,那是自然。可这样的女人世上有吗?即使就有,又有几个男人能碰得到? 是的,这样的女人确实稀有。但你不去找寻,你不去尝试,怎就知道世间没有?如果可能,就让我来试一试这个角色吧,哪怕是做个所谓的小三――也许是上天注定,我来此一生的目的,就是换取你非凡的一生。 这么看来,接受张筱翠,应该是个最明智的选择了?可是,这样的幸福,真的能够得到祝福?尤其是她的家人和我的家人。 想着想着,我又想到了雯雯,我又想到了肖燕,想到了肖燕那张世界末日的脸,以及她那双刀光剑影愤世嫉俗的眼神…… “今天,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给我记好了,你要是胆敢甩我,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除非你一辈子不结婚,你爱怎么花我管不着,但若是谈婚论嫁,第一个考虑的必须是我,要不有你好看……” 肖燕这句话就仿佛一记警钟,时时在我脑际响起。这并不是说,我对她如何的怯懦,而是对于这个一生伤痕的女孩,一旦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拽不着,她会作出怎样的动作?再说了,对于这样的累累伤痕,我等又怎能忍心再通她一轮?是啊,对于此等幼弱的魂灵,那该是怎样的伤痕―― 肖父从阳河中学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再次走进了阳河派出所。接警室里坐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警员。见肖父气势汹汹地走入,他连忙起身问道:请问什么事? “我叫肖卫国。”肖父答非所问地说道:“是阳谷村村长,也曾经是个军人。青年时代响应党的号召,为国家和党的利益,参加人民解放军,在对越战争中欲血奋战荣立战功,为保家卫国多次参加抢险救灾,多次受到军队领导及地方政府嘉奖。复员回到地方,仍保持军人本色,维护公平公正……” “我是问你,到派出所来有什么事?我又没问你你是干什么的,说那些乌七八糟的干吗?” “你说我来干吗?前几天阳河中学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一个十一岁的女孩被五六个男生在校外出租屋**,这个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怎么了?”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这个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这个事情我没办法给你答复。” “你不能答复,那谁能答复?” “整件事情我不是非常清楚,案子也不是我经手的,你要找就找分管你们阳谷的片警吧。” “你说的是刘所刘一平吧,那行,我这就去找他。” 说罢,肖父便坐也不坐转身而出,蹬蹬蹬上了二楼,来到了右边最顶端的那间办公室。门是开着的,他拍也不拍便径直走了进去。办公室甚是简陋,四套桌椅加上两个文件柜,便是整间屋子的全部摆设,如果有个什么人进来,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肖父刚刚走进门洞,在一堆文件夹背后便突然冒出一个头来: “请问你是――”这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看上去应该是办公室内勤。 “我找刘所刘一平,请问他在吗?” “啊,刘所不在,请问你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吗?” “我想问问,对于阳河中学的那个案子,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你是问这个啊,这是学校内部的事情,我听说好像已经转给学校了,你还是到学校去问问吧!” “这明显是桩刑事案件,怎么可以交由学校处理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是等你们刘一平回来你自己问他吧。不过,我估计他恐怕也难给你满意的答复。” “刘所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怎么清楚,他的呼机号不是写在那儿吗?要不你给他打个呼机吧。” 没办法,肖卫国不得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126。大约五六分钟之后,桌上的电话终于响了。那女人朝肖卫国努了努嘴,肖卫国便提起电话。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确实是昔日的老战友刘一平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刚才谁打科机?” “是我,刘所,我是肖卫国。” “啊,是肖村长啊,请问什么事啊?” 一听这话,肖卫国就气不打一处来!装,真能装!tnnd,到咱家喝酒吃肉的时候,怎么就没听你叫过一声村长?今天俺们有事情找到你了,你倒反打起官腔来了,还假惺惺地问什么事?难道在你的辖区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会一点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