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军》 第一节盗卖军火 张道远边吃着手里的烧饼边坐着黄包车到警队的门口,他下车后跟车夫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往里边走,得罪不起警察的黄包车夫也不敢心里骂白坐车的警察,因为张道远在本地小有名气,警察里数的上的能耐人,一个人经常把十几个贼打趴下,多数本地人还是很赞成他这个人,至少不是穿着身警服每天敲诈管区的居民。 每天最后一个进警队门的队长今天提前穿着干净的警服坐在办公室里,张道远刚进门队长就咳嗽了一声,“道远,过来,我跟你说点事情。”警长今天似乎很高兴,见了张道远主动打招呼,平时队长根本不跟他这样的普通警察打招呼,只有上边责令限期破案的时候队长才满脸严肃的下达命令。 “长官,您起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张道远知道队长找自己肯定没好事,估计又有棘手的案件,他马上咽下嘴里的早点,把一包烧饼放在桌子上,队长小声说:“最近收到线人报告,郊区兵营里有人偷偷盗卖武器,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你去仔细查查,军队也在查可是一直没什么收获,你去我放心。” “又是军队?上次我抓到热河过来的鸦片差点没把命丢了,局长和市长还主动给走私鸦片的求情,我的不想得罪他们,破了案上边也不给奖金,幕后的主使还找人暗算我,这是拿吃饭的家伙冒险呀。”张道远最头疼跟军队打交道,民国建立二十年以来那不是军队掌权说了算?省主席和市长都是军队任命的,得罪军队是自找麻烦。 “去吧,先去郊区溜达一圈,去马号里选匹好马,快去快回。”队长把他打发出去看着张道远高大的背影,队长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心里想要是手下的警员都跟张道远一样有本事,那会有那么多无头案? 张道远为了破案换下了制服,他柜子里有很多套便衣,打扮成老百姓的模样才能不被人注意,今天他换上一套打猎时候穿的猎装,换上马裤马靴以及猎装夹克,他还带上一个挎包,包里都是装着办案用的工具,他又拿上一支名牌猎枪拉着马出了后门,骑上马顺着街道向郊区飞驰而去。(.无弹窗广告) 三十年代初的时候市区里的汽车并不多,警察也是徒步巡逻办案的多,只有当警察头的有汽车,在马路上一走一过十分的威风,有的巡警也有马,骑在马上拿着警棍也就对付个突发事件。当了好几年警察的张道远感觉自己没马十分不方便,走路巡逻实在太累,他经常坐黄包车巡街,这样就没人骂他‘臭脚巡’。 郊区的空气十分新鲜,张道远骑马走在大道上溜达,他感觉大白天溜达根本碰不到什么机会,只有等晚上才有机会。他知道北大营驻扎的是模范旅,而且他们管理武器很严格,站岗的士兵不带子弹,夜间岗哨基本不配枪,这样的管理方法减少了很多夜间携枪脱逃的事件发生,可在并不遥远的将来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东大营的军队纪律一般,估计有偷武器的士兵,就往这个方向走一定没错。 从白天等到晚上,张道远很想生起篝火来吃点夜宵然后就睡觉,不过他担心火光暴露自己,就坐在大道附近的树下,靠在书上打盹。夜一点点的深了,可还是没有人来,就在张道远有点迷糊的时候,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他心里想半夜了谁家的马车赶路?如果不是马车那就是马了?只有土匪才骑马半夜出来,估计会有事,他马上提着猎枪站起来走到大道边。 一辆挂着灯的马车由远而近的过来,马车是四匹马拉着的四轮西式马车,可不是国内的两轮木马车,西式的四轮马车可都是有钱人家才用的,而且不是城里的大户人家的,城市里已经有不少小汽车,有钱有势的人都坐美国造的小汽车,估计这是外地的土财主,可这么晚还有人坐马车赶路是有点不正常。 夜幕中挂着灯的马车沿着路快速行走,似乎马对路十分熟悉,驾车的人眼神似乎也很好,否则他不敢这么晚了驾车出行。张道远担心自己喊一嗓子不管用,他干脆用猎枪对着天空开了两枪,枪管里还冒着热气,马车上的人很显然听到了枪声,马车迅速减速停车,漂亮的西式马车停在张道远的面前。 “这么晚了驾车去呀,车上有什么人带了什么东西?”张道远嗓门很大,他平时呵斥贼呵斥的多了,即使困了累了也有底气,马车上赶车的人听见就是一哆嗦。张释信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马车的四个角都有灯,他把灯调的亮了点,“请问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我是警察,现在下车接受检查。”张道远提着枪跑过去,飞身跳到马车顶上,豪华的玻璃马车做的十分结实,要不就被他踩塌了,他用枪指着驾马车的人,张释信知道枪在指着自己,他也没马上反抗,乖乖的把马车从大路上赶进树林里。 张释信倒腾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他才不害怕这个不知道深浅的警察,他下了马车就问,“你是警察又能怎么样,你想检查也可以,看你能不能过了我这关,有本事你把枪放下,咱们比划几下,你要是赢了我,我可不小气,连人带车带东西都归你,你看如何?”他说着就把马鞭扔在车上。 “这么大的东三省敢跟我叫板的可没几个,我看你今天是要自己找倒霉,不把你揍趴下是不行了,来吧。”张道远从马车上跳下来,把猎枪直接放马车顶上,“还是你先请吧,我先动手怕你说我欺负你。” 张释信知道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可说的,就只能用本事降服面前的警察,让他听自己的跟自己走一条道,当个警察有什么出息,还不是地主老财的工具,有什么前途?他举起辆个拳头就使出自己的功夫,一动手就使用起罗汉拳向张道远发动猛攻。拳脚这东西有很多个用法,力气大的可以玩一力降十会,还有的可以靠套路和拳法的招数多取胜,敌人一见你使的拳法他没见过,眼花缭乱之后几下就会被打翻在地,不过多数人玩的是一招熟,他就使劲在一个拳法套路上下功夫,同样打一种拳法但是就比别人快那么一拍,别人稍微不留神就会被打败,张释信一出手三种打法全包含进去,拳和掌的速度力度非常惊人。 学完本事出来闯荡的张道远也不白给,一眼就看出来是罗汉拳,他也用拳脚开始招架,边打边说:“怪不得你小子敢走夜路原来还有几下,你用的是罗汉拳吧,速度很快力气也不小,我见过不少练这个拳的人,就你这个岁数来说,已经可以算不错的,不过遇到我这个不好使,你还会别的不?”张道远依仗着自己武功的根基深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 听他一说张释信心里就有点慌,自己出手别人就知道是什么拳法,自己打这么快但是连他的衣服都没碰到,对手只是闪躲并不发力还击,他立即变化一下自己的套路用六合拳开始进攻,他还没打出来第三招张道远马上说:“六合拳呀,你用的拳法可都是少林派的,街上会少林派大洪拳小洪拳的可不少,你怎么不用?你难道是从少林寺跑出来的武僧?不会是因为有本事出来欺负人吧?” “你放屁。”张释信加紧攻势继续施展本事。 “好了,这样打下去你累死也碰不到我,干脆你接我一掌,我要打不飞你我就不抓你,任凭你随便走你看好不好?这么打下去怪浪费时间的,少林拳法掌法我也见过很多。”张道远自信的收住拳脚亮出单掌准备对决。 “接你的掌,来吧。”张释信想尽快解决就答应了。 张道远运用内功发力蹿过去就是一掌,他的右掌照着张释信就打了过去,张释信拉开架势就接着一掌,他也用足了内力去接,当两个掌碰在一起的时候,俩人跟中电一样向相反的方向飞了出去,俩人都没站稳就坐在地上,此时张释信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很厉害,内功比较扎实,几乎跟自己不相上下,自己打他一章估计也是如此,他站了起来,“你虽然把我打出去,可你自己也不稳当,这个算平手,现在该我发掌了。” “来吧。”张道远拉开架势准备防御。 张释信使出所有的力气跳了过去打了一掌,掌还挂着风声,这一掌的速度急如闪电,俩人的掌对在一起的时候,张释信就感觉浑身不舒服,骨头节都发出响声,随后他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张道远接住他一掌是仰面摔倒。 “小子,你内功还行,一般人打我一掌早摔冒泡了,看来拳脚上我们差不多呀,抓住你还是有点难度的。”张道远这是谦虚的说是给对方留足了脸面,其实他心里知道对手只差自己一点点,继续对掌或者打斗下去他是可以赢的,只是这个年头一个人再有本事也是一个人,他很希望跟这个对手交个朋友。 第二节被偷的重机枪 第二节被偷的重机枪 张道远想交个朋友,张释信心里也这么想,他想的是自己倒腾出来这么多东西,为的是什么呢,不就是实现自己的理想么,实现理想还是要靠人,尤其有本事的人,但是他不想就这么合作,显得自己能力比他低一点,他趁张道远没注意突然从马车上拿出自己的宝刀。(.)张释信的刀可不是一般兵器铺制作的,是他师父送给他的,这刀锋利无比,从刀鞘里***就跟打了个闪电一样。 刀出鞘之后张道远就感觉这是一把好刀,张释信运用上熟练的套路发动进攻,张道远没有带冷兵器,他只好空着手躲避单刀的进攻,他知道刀十分锋利碰着自己就要见血,他也施展开平生之所学来应付,好在他太极拳的基础扎实,靠的是借力发力,闪躲速度也非常快。张释信把一口单刀舞动的呼呼刮风,刀光就跟网一样把张道远罩在里边,张道远也不是没机会还手,对方的单刀来了个直刺他立即上步闪身躲开,随后左手飞快的伸出两根手指直接夹住了刀背,他不等对手抽刀或者用力右手的拳头就出去了,这拳直接打张释信的右腋下,这可是非常怕攻击的部位。 张释信一看情况不好就往后闪躲,拳头只碰了他的腋下,但是张道远左手的两指依然夹着刀背,而且左脚飞快的踢他的手腕子,张释信再松手就晚了,脚踢在他的手腕上刀就松手,张道远飞快的把刀夺了下来,他右手提着刀说:“这刀不错,估计能卖不少钱,归我了。” “你还我的刀。”张释信的刀不光是武器,还是他师父留给他的纪念品,他跟着师父学艺十几年,离开师父的时候才拿到这口好刀,怎么能给别人呢?他冲过来就想往回抢,张道远虚晃几招就跑,他的马和猎枪也不要了就丢在这里,他拿着宝刀就往城里跑。 张释信也不要他的马车了就留在树林里,他飞快的跑上去追张道远,张道远提着刀运用气功开始叫劲,两条腿越倒腾越快,他已经用上自己的轻功,追贼的时候这个技术是用的最多的,他跑起来跟风一样快,没有贼徒步跑的过他,他跑到城边上也不顺街道跑,直接飞身上房跑,不是沿着房顶就是沿着墙头跑,而且所过之处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张释信练武也很多年这功夫他也有,他飞身上房继续追,张道远拿着刀顺着房屋直接跑自己家的院里,跳到院内他就进了屋,顺手把自己的宝剑给拿出来,然后飞身跳到院子里又蹿上墙头,此时张释信已经追了过来。张释信想问他往哪跑,可张道远继续用轻功在房上跑,跑的路线跟刚才来的时候一样,俩人飞快的又跑回树林里。 庆幸的是半夜郊外没人偷东西,马车和马以及那些东西还在,张道远跑回来喘了口气说:“你以为我拿你的刀真卖钱去呀,我是去拿我的家伙,你拿兵器我能空手打过你么,即使我拳脚比你强一点我也没强到空手打败你,刀给你咱们继续。”张道远说完把刀扔给他,自己拔出宝剑施展出自己最擅长的太极剑法。 张释信在用拳脚比高低的时候就发现对面的人跟自己学的东西不一样,自己的东西他都会而且知道怎么破解,而对方的套路几乎都是太极拳、形意拳、八卦掌里的,这会开始用剑一出招他就看见是太极剑法,但是速度实在是太快他只能招架没机会还手,对方每一招都比自己快一点,自己还怕用刀跟他的宝剑碰一起伤了自己的刀,所以越打越被动。[]但是他还想这个家伙是警察,凭他的功夫的确可以当个好警察,可他的武术在那学的呢,不会真是武当山下来还俗的道士?或者是没山上收的俗家弟子?即使他是在那学过为什么不去南边的大城市里而在东北呢? 虽然判断出对手的武术门派和套路,张释信还是没法在对手下一招之前做好招架的准备,他已经拿着刀四处躲避,专门往大树后边躲,他知道自己学的这点东西不够用不扎实,怪不得自己以前得意的时候师父总提醒他不要太得意,世界上的高手实在是太多了自己当时还听不进去,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吃亏,让人家追着绕圈跑,最后他实在不想打了就停下来,“别打了。” “这么地,你服不服?不服接着来,我是警察,我要检查你的马车是正当合理的,你小子仗着自己学过几天,还想反了天不成,把刀收起来放车上,你抱着脑袋蹲一边去,我要检查你的马车,乱动我打死你。”张道远把宝剑收起来以后又是把手枪掏出来,他现在用本事基本降服这个人,但是他还是担心这小子不老实,所以只能拿出手枪来说话。 张释信知道自己玩横的不行,把刀收起来扔在马车顶上,他看对方拿着手枪也就不敢继续折腾,枪的速度可比人快,自己乱动实在是太危险了,其实他也带着枪但是放在马车上现在也来不及拿,只能听人摆布。张道远用枪指的他,伸手拉开马车门,里边的空间还是很大的,足够宽松的坐六个人,马车的轮距虽然小,可车内空间跟小轿车差不多,马车正中间放着东西还盖着帆布,他拉开一看立即惊呆了。 帆布盖着的不是一件东西,而是一堆东西,最显眼的就是一挺马克沁机枪,旁边是弹药箱子以及装武器的箱子,他打开箱子一看还有不少枪,有捷克式轻机枪以及花机关枪,子弹箱子都好几个,他以前也办过走私武器的案子,只见过一支捷克式机枪,花机关枪也难得一见,最多的无非是毛瑟步枪和驳壳枪,一次查到这么多好枪实在是不容易,真是军队的武器么,他仔细看了看的确跟当地驻军用的武器一样,没有进口货。 以前土匪地主帮派都购买武器,最简单的渠道是从军队手里卖,在那个年代腐败的不得了,军人倒卖武器太多了,另外的渠道是洋行,里边主要是日本的美国的武器,德式驳壳枪很受欢迎,另外还有人偷偷的把国内其他地方生产的武器弄过来卖,城里那个财主家的护院保镖没武器?这次查获这么多东西,又可以在同行面前得意一次。张道远关住马车门问:“你这么多东西能卖多少钱,你叫什么名字,给谁办事?” “我叫张释信,只弄武器并不卖,没给谁办事,我自己一个人来去自由爱去那去那。”张释信说的是实话,他弄武器是自己囤积起来准备以后用,他并不卖掉千辛万苦弄来的武器,他自己一个人打算以后拉起支队伍,但是并不是当土匪流寇,他有他自己的打算。 “你说的话像真的么?”张道远很佩服他的能力,他感觉有这么高能耐的人不应该说假话,一个人弄这么多武器能用的完么?“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干嘛说假话,我就是个当兵的,可当兵没出息,对外不能防敌寇对内不能保平安,军队都成了军官的私人财产,是他们谋求功名富贵的工具,各地军队有几个服从政府的?那个省没有土匪流寇,军队一点用也没有,还当什么兵?弄出来武器就是想改变现状。” “你一个人怎么改?我吃皇粮的时间比你短么,我不知道外边怎么回事么?土匪勾结官府和官军根本无法轻易铲除,就是城市里胡同里的小地痞政府都对付不了,小偷平时多给巡街的警长几个钱,他的手下照样抓了就放,长官们都靠这个发财,军队和地方是一样的,我抓十个贼有九个被上边放了,除非抓他们的时候动起手来打死他们,可打死人对头就更多,他们花钱给局长可以开除我,可以雇人杀我,即使不打死把他们打伤了,伤好了还不找我麻烦,天下这么大这么乱,你一个人靠这些枪能支持几天,你为老百姓除害是好事,可谁会支持你呢?老百姓日子过的很苦,我每天上街都能看见吃不开饭的人家,你没钱打光了子弹怎么买?”张道远是个警察,在社会上也接触了不少人和事,他也经常思考怎么能改变不好的东西,可凭自己一人之力不行。 “我有枪就能拉起自己的队伍,做真正的义军,等我兵强马壮的时候就能改变。”张释信不是一介武夫,他是有理想的年轻人,他希望自己的真诚能赢得信任,如果能说服张道远这样的人跟自己合作,那实现理想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张道远把手枪装好,他觉得张释信说的还行,但是具体做还需要继续看,他是要看人的行动的,张释信一看他不用武器指着自己就知道有机会,即使他不跟自己一起干,如果能交个朋友以后会方便许多,警察消息灵通还有武器,可以给自己很大的帮助,“警察兄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愿意更进一步,我像跟你结拜为兄弟,不知道是否赏我这个面子?” &nnsp; 第三节跟贼做兄弟 第三节跟贼做兄弟 “我很欣赏你的想法,愿意交你这个朋友,我叫张道远是本地的警察,你的事情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的八字写在宝剑上,你自己看看是管我叫什么合适。(.无弹窗广告)”张道远把宝剑扔给张释信。 张释信接过宝剑借助马车上的灯光拔出宝剑,他仔细看了看这柄宝剑,宝剑放出一丝凉气他就感觉这剑肯定是宝兵刃,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剑,估计跟自己的刀不相上下,看了看生辰八字他马上把宝剑双手拿着交还张道远,“大哥在上请受兄弟一拜。” 这里也没什么香炉供桌的,也不好搞结拜仪式,张道远背好宝剑把张释信搀扶起来,“好了,以后是自己兄弟了不用客气,请起请起。” 从现在开始俩人的关系更近,成了盟兄弟,此时的夜已经深了张释信说:“大哥,为了祝贺我们兄弟相识,我们一起庆祝一下怎么样,我车上有好酒,如果方便咱们就上车喝两碗。” “你学武术是学的少林派的,你吃东西是不忌口的吧,我可曾经出家学道,我的师父可不让我乱吃东西,酒我就破例跟你喝一次。”张道远的师父是出家的道人,他跟着师父的时候一直住在深山的道观里,从小他就不吃荤腥,后来他离开师父出来闯荡也很少吃,因为他师父让他出来闯荡是有期限的,让他多接触点人以后再回来修炼,也是对他的考验,他要花天酒地的过下去师父就不教他本事以后也不见他了,所以他吃喝都是很讲究的跟一般人不一样。 “我师父年轻时候在少林学过几天,他多数时候出去拜访各门派的高人,只能算挂名的少林僧人,我从小在寺院里长大,我师父也对我要求严格,我下山之后可没大鱼大肉的吃过。”张释信把马车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俩人坐在车里,车里点着一盏马灯十分明亮。 张释信拿出一瓶红酒打开,拿出两个茶缸倒了满满的,然后把空瓶子扔到车外边,俩人端起茶缸碰了一下,然后大口的喝了下去,俩人也不经常喝酒所以红酒下肚脸也红了,俩人开始闲聊起来,这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正在俩人说话的时候树林外响起清脆的枪声,他们俩顿时紧张起来,各自拿出手枪下了马车,把马车内外的灯全弄灭了就在树林边上蹲下,看着树林外的情况。 远处的大路上来了一辆马车,好几匹马拉着个很大的四轮马车,车上似乎没什么货物所以跑的很快,瞬间就跑到张道远跟前,张道远是警察周围有枪声他必须去管,等马车到了他大声喊:“怎么回事,谁在开枪?” 因为刚喝过酒张道远的嗓门也比较大,赶马车的人立即把马车停下,车也不下回头看看后边没人跟着就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日本兵见了我的车就要抢,我当然要逃跑。” 日本兵也不是刚来的,张道远心里十分明白,日本兵在中国的驻扎时间也不少,大清朝那会的日俄战争后他们就接管了俄国人的租借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跟自己的年龄都快差不多了,偶尔有骚扰地方的也不奇怪,可今天晚上的枪声实在不像偶然发生的治安案件,听起来似乎在打仗,还有各种爆炸声,他也不知道是炮还是炸弹。眼前的这个事情已经超出警察的管辖范围,日本兵犯罪那中国怎么能管的起呢,作为一个当时的旧中国警察他知道是个外国人就不好惹,外交无小事呀。 就在张道远盘问的时候,几个徒步追击的日本兵就跑了过来,张道远知道他们是关东军,也知道他们的上级指挥机关在旅顺,可这里不是日本的租借地呀,他们想干什么?别的警察可能不敢管他就敢,他自己感觉自己这点本事不含糊,动起手来自己能收拾敌人一个班,不过他当时不知道敌人的编制跟自己知道的不一样。[] 借助酒力的张道远双手拔出两只手枪,他出来办案带了好几件武器,开了保险的驳壳枪就处于待发状态,张道远手提两只枪站在日本兵面前,他知道这些人在中国不少人会汉语,他就大声问:“你们这些人半夜不在军营里呆着跑出来干嘛?” 其实日本兵早就不在军营,他们最近频繁在野外搞军事演习,日本兵不由分说就围拢了过来,很多当兵的知道中国警察腐败无能,端着刺刀就走过来,边刺还边用不流利的汉语说:“和你没关系,滚一边去。” “凭什么跟我没关系,我管辖的地面上就不许抢劫,你们都那来的回那去,别找麻烦。”张道远听日本兵这么说就有点火,左手拨动驳壳枪的快慢机,枪处于连续射击状态下,这枪可不是装备给警察的,他是自己花钱买的西班牙超级阿树牌的驳壳枪,两支枪平着指向几个士兵,端着步枪的士兵一看他拿出枪立即就恼了,端着步枪对着张道远就来了突刺。 要命的刺刀闪着寒光向张道远的胸口袭来,张释信这时候也提着枪跳出来,他车上运的武器多的是,他随手把自己最喜欢的手提机枪拿出来,他以前就恨透了驻扎在中国的外国军队,见了这些跑出租界的外国兵就更可恶,租界已经是耻辱了,租界里的人还出来欺负外边的同胞,实在是太可恶,他大声喊:“都别动,乱动我打死你们,都给我打那来滚回那里去,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给我滚。” 日本兵那受得了这个,他们得到的命令是进攻是占领,其具体操作手段就是拿着枪可以随意杀掉阻挡他们的人,他们当然有胆量且有必要动手,反正是上边让他们干的,日本兵端着枪向张释信扑过来,他们认为对付几个路边冒出来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家伙开枪很丢人,不如用最擅长的拼刺技术给他们做个了结,张释信可是个胆子大的人,他打开保险端着手提机关枪对着几个找麻烦的日本兵开了火。 手提机关枪急促的射击声之后现场的几个日本兵倒在地上,张释信把人都杀了开始有点后悔,这不是他的本意,虽然他囤积武器为了消灭贼寇为老百姓除害但是心里想的是能不杀人尽量不杀人,能抓活的最好,动了手点到为止就行,打死不如制服么,现在杀了人了以后师父会不会怪罪自己呢?以后还怎么去见师父,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次开枪之后杀的人就多了去,枪跟刀不一样很难做到点到为止的。 “兄弟你惹麻烦了,日本人不好惹。”张道远把手枪关了保险装了起来,然后看看路上的那个马车,赶马车的人似乎见了杀人的场面一点也不慌乱,他就知道此人不一般,一般人见了杀人早就吓的钻马车底下去了,他看了看马车,这车是个长方形的马车,有四匹马拉着,远没有张释信的那台马车华丽,这车一看就是拉货物的,还带着布车棚,张道远踢了一下马车的轮子发现这是个充气轮胎,跟汽车上的差不多,估计是汽车的废旧轮胎装在马车上,不过这样的马车也很少见,他就问赶车的人,“你车上拉的是什么东西,他们为什么追你?” “警官,我是个送货的别为难我。”赶马车的边说边掏出几个银元,张道远心说话一般老百姓拉点粮食或者山货也没几个钱赚,他出手如此大方车上的东西必然值钱,老百姓行贿也没有拿这么大钱的,他没拿钱直接摸马车里的东西,这一摸可不要紧,他感觉摸的是弹药箱,难道这个人才是偷运武器的嫌疑人么?“你车上是什么,打开我看看。” 张释信现在跟张道远是兄弟,当然要帮忙,他换上弹匣飞快的跳到赶车人的面前,枪口顶在这个人的胸口上,“你先别动,车上要没什么东西你走你的路,我们兄弟继续喝酒。” 张道远搬出来一个箱子打开,把里边的东西拿了出来,他这次感觉自己又错了,这个人绝对不是从军队里往外弄武器,这件武器本地军队根本没有,他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是一支美国制造的冲锋枪,上边还装着一个弹鼓,以前查倒卖武器的时候他见过,在美国这个枪也两百多美元一支,即使当年广东的大元帅府卫队也只有三十支,这可是枪中的极品。张道远又打开一个箱子发现里边是左轮枪以及大批子弹,大口径的左轮手枪也是稀罕东西,那年头遍地是国产的撸子驳壳枪,进口的手枪里也是驳壳枪为主,威力并不大子弹也不多的左轮基本没什么用,从找到的两支枪判断,此人是贩卖美式武器的,枪也不知道那个洋行弄出来的,他买的东西虽然不是主流产品可也是些好东西。 “你是贩卖武器的?” 赶马车的说:“我只是跑腿的。” 张道远抓住他的手就知道他会不会用枪,“你的手是玩过枪的,而且玩的时间也不短,会玩抢又弄来这么好的枪,是当山贼还是干其他的,听你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当山贼一般还是本地人多,因为熟悉地形,你还是自己说说吧,免得我费事。” &nnsp; 第四节三人成伙 “我只是个跑单帮的,我有自己的进货渠道,我来这里时间也不长还没做成几单生意。”赶车的人随后拿出自己的证件,这居然是一本美国的护照,张道远一看是护照就说:“你是美国人?” “其实我也不想是,只是美国的护照出门方便,我小时候跟父母去美国,我在那也呆了些年头。”赶车的人估计这个警察不会抢他的货物就多说了几句。张道远说:“看来你的确有自己的进货渠道,不过似乎周围是在打仗呀,你听着声音。” 城市北边和东边已经打成了一片,就这个动静已经不小了,至少张道远长这么打也没听过这么激烈的枪声,城市北边和东边的军营越打越激烈,张道远看看手表已经晚上是一点了,军事演习也没这么激烈的,难道这就是战争? “现在别管他了,我们还是先把尸体处理掉,免得人家找我们的麻烦。”张释信感觉自己发了一点小洋财,立即把地上的武器拿起来,死人的身上什么都有,武装带上三个皮质子弹包两个在前一个在后,士兵身上还有背包,包上边还有饭盒以及圆锹之类的装备,这可是一套很实用的单兵装备,他又拿起三八大盖看了看,把刺刀取下来然后装入武装带上的刀鞘,“我们发财了。” 被击毙的士兵的装备很快的落在张释信的马车上,他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只能这么干,争取一切机会收集武器弹药,他连日本兵的衣服都全部扒下来,这东西以后也穿出去能唬人。战场很快的打扫完,张释信对赶马车的年轻人说:“你不是想买武器发财么,跟我合作怎么样,我要自己拉一支队伍,你跟着我也好卖你的武器,子弹打完了你可以马上去进货,你看怎么样?” 张道远听着城外的动静,战斗越打越激烈此时已经快十二点了,他回头就说:“你们还在这商量啥,我看像是日本兵跟我们的军队干起来了,日本兵死在这里能完的了么,我们必须马上换个地方,先躲避一下。” “大哥我听你的。”张释信迅速挖好坑把尸体扔进去,随后草草的掩埋起来,他赶上自己的马车对那个年轻人说:“卖武器发不了财,在中国那些发达的人那可不少靠军队?那有卖武器能卖出名气的?还是跟我走吧,大哥我知道一个僻静的地方,跟我走吧。” 漂亮的玻璃马车驶上一条小路,张道远心想我的案子也别查了家也别回,万一路上让打死了怎么办,还是去避一下风头,等打完了再回去也行,他骑上自己的马就跟着张释信一起走。 贩卖武器的那个年轻小伙其实不想走,但是他听枪声离他越来越近了,远处还能看见日本兵的身影,雪亮的刺刀以及步枪下挂着白色的旗子显得十分显眼,或许是这些死去士兵的同伴来找他们,这小伙也急忙赶着马车跟在他们后边一起逃跑。 一口气跑出去几十里地以后张释信把马车停住,点上马灯之后他在山底下扒开一些枯树枝,一个宽大的山洞就出现在他们眼前,山洞口周围全是树林,这里也没什么人家居住,张释信走近山洞把灯放好,“这里没人进来休息一会。” 三个人都进了可以藏身的山洞后张释信问赶车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卖武器几年了,你是一开始干这个还是转行干的,知道不知道这里的行情呢?” “我叫秦汉杰,我干这个时间也不长。” “你杀过人没?”张释信现在有资本问这个问题,他刚才一梭子弹撂倒好几个日本兵,他感觉做的事情跟原来计划的不一样,现在需要拉队伍灭山贼草寇不是跟外国军队打仗,自己还没资本跟人家打,现在即使碰到几十个土匪他们三个人也招架不住。 秦汉杰现在刚认识两个人,他还不敢说出自己在美国惹了麻烦的事情,也不会告诉别人他在芝加哥拿着枪参加过帮派之间的枪战,其实他杀过人,而且就是拿他出售的这种型号的冲锋枪,“我只是个卖枪的,我打的很准。” “那不如跟我干,你要的工钱不高我就用你。”张释信收下这个姓秦的年轻人就是为了保留武器购买渠道,既然他会打枪就能给自己帮忙,秦汉杰马上说:“是那银元算工资么?” “那是当然,难道你看我像有美元的人么?我每月给一百个大洋的工资你看如何,大洋这东西走拿也值钱,一个大洋就能近饭店吃顿涮羊肉,要三个人去吃西餐也就一元,你看每月一百行不行?”张释信不是小气人,这个价码是什么概念呢?当时工资最高的军队的营长也就一百多块钱,那年头钱比较值钱,等级最低的二等兵也就十块钱,一样是提着枪卖命但是价码不一样,中将每月还五百块钱薪水且不用提着脑袋玩命。 张释信担心他不了解物价还给他详细解释着,秦汉杰是在国外呆过的,去吃西餐太正常了,这些钱够他一个月每天吃三顿好饭的,剩下的钱足够买衣服坐黄包车的,那时候电影票也不贵,这点钱足够他自己花的他想了想说:“好吧我跟你干。” 从这一时刻起张释信就拉起了队伍,当然他的财政状况就出现不好的迹象,只要人家跟他一天他就欠人家三块三毛钱,不过总比一个人玩的好。张道远对钱没什么兴趣,不怎么爱听他们说话,他拿出水壶喝了口水就站起来,“你们在这里休息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张道远拿着猎枪出了山洞,认了认地形就飞身上马,那匹黑色的马带着他飞奔出了树林,他单人单马就往回城的道路上跑,他跑出去以后看见的是火光和士兵的身影,也不知道是那头的。等离进了他看见平时非常威风的当地军队被打的狼狈逃窜,有穿军装有没穿全套的衣服,有拿武器的有的没拿武器,远处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日本兵叫喊着冲了过来,军官威风的举着指挥刀叫喊着冲了过来。 看来中日之间的冲突已经开始,张道远虽然不是军人但是他也不糊涂,那年头的关东军已经是野心膨胀,即使没有今天半夜的冲突,以后也迟早要冲突,日本人的心都成了司马昭的心,没有不知道他们想干嘛的。骑在马上的张道远没有参与到冲突中,他认为这只是个冲突,万一完事了调查自己可麻烦了,他不知道这是一场战争,是一场伴随他终身的战争,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于这场战争。 在马上观战是一件比较轻松的事情,就跟足球场上的裁判一样自由,胜败似乎跟他没什么关系,当然两边打了过来他可以借助战马迅速撤离,免得引火烧身。看了大半夜的仗张道远总算是明白点了,他一直认为奉军无能,以前他接触过不少军人,这次冲突里惨叫着逃跑军队让他彻底丧失了信心,但是他忽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军人跑了这片土地怎么办,万一连象征存在的部队都不在那这里归谁呀?无疑是归凶残的日本兵,想到这里张道远不由得为未来担忧起来,他打算找个比自己明白的人问一问,想好了以后他起码飞奔追上一支溃逃的部队。 一个没有步枪的军人在小路上飞快的奔跑,前边的大部队已经离他很远,而后边打着膏药旗的日本兵是越来越近,显然这个军人不善于奔跑,张道远用精湛的骑术驾驭着马飞快的来到他的身边,伸手就把跑不动的军人抓了起来,然后提着他像提一包行李一样带着他逃离日本兵的追逐。显然被抓的军人胆子很小,大声的喊叫着,张道远骑马跑进一片树林,把人放下来以后张道远问:“我知道你是军队的,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日本人攻击我们,半夜十点我值班的时候枪声响起来,他们早就向侵占我们的土地,以前经常制造摩擦,上峰不准我们主动招惹日本人,发生冲突时候也避免跟他们打起来,可这次不是冲突这是战争,城外驻扎大部队的地方都遭到了攻击。”回答问题的这个军人虽然胆子小,但是头脑很清醒,可能是因为做参谋的原因他比一般的士兵知道的多一点,而且能清楚的说出来事情的经过,开打的时候他还看表,他一定会写好值班日志的。 “他奶奶的,就这么欺负我们,你们怎么不拼死一战?” “我说你是干嘛的呀,你半夜起马溜达什么,我们不是不想拼死一战,我们只能为了保护自己才能开枪,即使上峰让我们去打我们也打不过,日本军队的训练比我们强,我们的主力都在关外,剩下的部队都本来就没什么战斗力,他们又是偷袭我们拼死一战,四处都是敌人,一动手我们就被包围了,只有先冲出去再想办法。” 张道远确定他是一个参谋军官,他知道的十分清楚,居然还这么流利的,可现在知道这些能怎么样,潮水般溃败的军队指望不上,现在还是回去告诉自己的兄弟让他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第五节省城的枪声 “战争就这么开始了?”秦汉杰感觉一头雾水。 “这事迟早要发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当兵的这几年一直感觉到紧张,尤其大帅出事以后,我认为就要开打可一直没打起来,看来忍耐和克制是没有用的,想让别人不欺负咱们只有跟他们打下去,我现在不打算只打山贼,连小鬼子***,谁在中国为非作歹也不行。”张释信说完就站起来准备,他披挂整齐后检查了手提机枪的弹匣包以及两个手枪的枪套,他提着枪就准备出去。 “你这就要出去拼命?”张道远感觉他实在太冒失了,怎么也要先看看再说,难道国家就不出面解决这么问题么,谁也不能随意的入侵一个国家呀,当年清朝跟列强没少打,结果打完以后赔几个钱割点地就完事,顶多增加一点租界的驻军,省城这么大的城市还没那个最后给割让出去。张释信说:“我小时候竟听外国人欺负我们,英军血洗广州城,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甲午战争鬼子没少屠杀我国同胞,八国联军占领北京乱杀无辜,日俄战争小鬼子进来已久屠杀旅顺居民,小鬼子太不是东西,北伐军进山东他们又在济南屠杀,我早听够了不想继续听这些,我要跟他们拼命,当年鬼子横行是因为没有我这样有能耐的人收拾他们。(.好看的小说)” 成了跟班的秦汉杰也听的义愤,虽然他在外国呆过几年可他也是个有点历史常识的中国人,他每当看见这些历史的时候他就恨,尤其前几年的济南惨案,日本人居然残忍的对待中国的谈判代表,把外交人员的眼睛挖掉,还割下耳朵鼻子舌头,最后将谈判代表杀害,这种残忍的行为亘古未有,想起来这些新丑久恨每个中国人人都很气愤,可生气不能解决问题,只有抵抗才能让敌人悬崖勒马,必须把他们打服了,秦汉杰现在的精神头也被鼓舞起来,他从自己的武器箱子里把著名的‘芝加哥打字机’拿了出来,找到一个装了几个弹鼓的挎包背上,腰带上也挂着枪套和左轮手枪,“我跟你一起去。” “大哥你帮我看着点东西,我去去就回。”张释信出了山洞把自己马车上的马给卸了套,然后从马车上找出一套崭新的鞍具给马装备上,秦汉杰跟他的做法一样,把马鞍马蹬都装好了就飞马而走,张道远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他转身看了看洞口的几匹马,这些马可都是很贵的良马,他们把这么好的马用来拉车是个伪装,看来都是准备单独骑的战马,剩下的马也都不错,希望战马能把他们平安带回来。 两匹黑色的快马跑出树林的时候天已经放量,外边的东北军已经溃不成军,很多股零散的小部队不是往南跑就是往西跑,没见一个修掩体挖战壕跟日本军队决战的,日军的步兵恨不能多生两只腿好跑快点追上这些溃兵。一边是密集的枪炮声,另一边是零星的还击。 看见自己的同胞兄弟被敌人追着打,张释信马上眼都红了,他骑马飞快的迎上去,马刚站稳当张释信手里的手提机关枪就开了火,三十发子弹倾泻而出,密集的枪声立即把日军给震住随后秦汉杰提着美式m1928冲锋枪也赶了上来,他跳下战马站在平地上端着笨重的冲锋枪开火,伴随着密集的枪声一百发子弹的弹鼓瞬间打空,半分钟的火力急袭让疯狂的日军停住脚步,跑在前边的日军步兵立即卧倒隐蔽,用细长的三八步枪打出一排排密集的子弹。 跟在步兵后边的机枪兵看见有人阻挡他们的前进,他们才开始了战斗后的第一次卧姿射击,机枪手马上卧倒隐蔽,那挺后来出尽风头的大正十一年轻机枪发出不连贯的难听的枪声,疯狂的机枪组军曹挥舞着指挥刀大声喊叫着,密集的子弹冰雹般的打了过来,两挺机枪的交叉火力迅速封锁的道路,骑着战马的张释信身边只有一个人,他是不敢拼光老本的,他拨转码头掉头就跑,秦汉杰怕丢了什么似的紧紧跟着跑了。 鬼子的掷弹筒组刚刚赶上步枪组,还没看见目标就疯狂的继续追击逃散的中国军队,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短暂的小插曲就让魂飞魄散的东北军得以喘息,他们寻找了一片高地聚集起来休息,准备用这个高地阻击一下鬼子好继续跑路。张释信骑马很快的追上溃逃的部队,战马跑上了高地以后东北军士兵警惕的看着他,要不是张释信身上的那身东北军制服,这些紧张的同胞早把他打成筛子。 “你是那部分的?”疲惫的军官主动问话。 “我是从东大营出来的,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张释信不相信守卫省城的模范旅一下变成这样,简直就跟一股流寇没什么区别,逃跑出来的军官也憋气,因为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不许还击,军队建立起来这么多年前所未有此命令“他娘的我想这样呀,我还想打呢上边不让,鬼子追的不行了我们才打几下,刚才是你挡住了鬼子,你胆子不小呀?” “我才不信什么不许抵抗的命令,那说不定是内奸估计散布的留言,昨天我白天就不在军营,我出去办了点事情晚上还没回去就打起来了,你们这是要往那里跑?”张释信现在十分迷茫,原本的生活状态给彻底打破了,拉队伍的计划也已经提前,现在他还想收拢点溃兵为自己所用。 “旅部的人也不知道在那,都跑乱套了,现在都跟着团部撤离,可跑出来这些人也不像一个团的,那的都有还有逃难的百姓跟着,只能先往没鬼子的地方去,然后找大部队去。”军官无奈的交换着糟糕的信息,大家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大家愿意不开枪么,想报仇的就找我,找不到自己军官的愿意跟我走的我管饭。”张释信现在就开始招募溃兵,有带兵的军官看看自己的兵,很多感觉到窝囊的兵想跟着走,但是畏惧军官以及畏惧战斗的风险就坐在地上没动地方,有没有军官的散兵游勇胆子也不大,大家居然没有一个愿意的。 “好,都是好爷们,都不愿意报仇,都贪生怕死,看看来我是错看了你们,你们这些无能的东西,快让鬼子把你们打死算了,我看你们活的都窝囊,你们以后别告诉别人你们是爷们,我们走。”张释信发完牢骚骑上马就准备走,秦汉杰也感觉这些兵窝囊,临走的时候还吓唬他们说:“你们不许开枪是吧,我把这个告诉鬼子,让鬼子毫无顾忌的追你们来,再见。” 两匹战马飞快的跑了,地上坐的军官大骂,“你姥姥的。” 很多军官都知道,这是那小子拉人头没拉成恼了,肯定是去向小鬼子高密去了,军官先站起来拍了拍枪套,里边的盒子炮还没跑丢了,他们也顾不上连夜逃跑的疲惫,站起来就跑。 城外周围的地方都成了战场,起初攻击省城的第二十九步兵联队还成建制的进城,夜间的巷战还没彻底结束他们就在城里挂起他们的军旗,随后部分军队以很小的战斗单位展开追击,溃不成军的省城驻军一面要防备追兵,一面还要防备迎头遇到攻占其他地方的鬼子,逃亡的道路上充满了危险。 当张释信的战马跑到距离省城几里外的地方他就看见封锁道路的日本兵,他从掏出单筒望远镜看了看,省城已经是不能去的地方,那挂的已经不是自己国家的旗帜,城外的很多地方再响枪,为了能多帮助几个同胞,张释信不顾连续奔波的劳累就往有枪声的地方跑,到了个高地上看见一群穿的不是很整齐的东北军正在战斗。 辽造十三式步枪清脆的枪声让张释信倍感亲切,他自当兵就玩这个步枪,一晚上竟听三八大盖的动静现在可算还有跟自己一样敢开枪的人,他站在后坡看高地上边,一停辽造十三式重机枪哒哒哒的打个不停,张释信感觉心里很新鲜,这支逃跑的部队还带着重机枪,看来军官确实有点能力,除了重机枪外捷克式轻机枪也一起响,他判断这大概是一个连的兵力。 高地的坡度很大张释信只好下马徒步跑上去,军官拿着盒子炮在拼命督促战斗,高地下边的枪声也十分密集,机枪的火力不比高地上的差,就在重机枪组拼命开火的时候一发榴弹落在机枪旁边,正副射手立即倒了下去,机枪手的血溅到机枪上,张释信把脑袋露出一点,看见山下的敌军机枪不停的开火他马上把脑袋收了回来,子弹散落在高地顶上打的泥土乱飞,以前也经历过小规模战斗的张释信也有点害怕,之前他跟着部队进山打过土匪,土匪那有机枪?高地下边的小鬼子还有小炮,这小炮打的一个准呀,重机枪的射手死了都没敢碰机枪,他只好爬到机枪跟前冒险的操作重机枪开火。 坚守高地的军官边打边问:“你那部分的?” “你们怎么被追上了,鬼子很多还是快跑的好。”张释信没时间报告自己的番号,其实他已经不打算在军队里混了,他出来就是单干,现在这身军装只是不容易被误会,要穿个别的被同胞当成鬼子那就麻烦了。 第六节自己的出路 重机枪的子弹密集的散落在鬼子步枪手和机枪手之间,把泥土和小石子打的四处乱蹦,鬼子只好无奈的低下头躲避子弹,枪也短暂的停止射击,隐藏在步机枪手后边的掷弹筒手终于锁定了目标,目测距离后掷弹筒手用手拧了一下可以控制射程的旋转手柄,随后果断的拉动了击发机,一枚榴弹准确的落在轻机枪射手的身边,zb26机枪立刻哑了。 张释信参加过围剿辽北土匪的战斗,并不像新手那么害怕,他一口气把半条弹链上的子弹打光了,然后放开机枪寻找备用子弹,军官在给手枪换子弹的时候顺手把一个弹带扔了过来,“我不是不想跑,我知道鬼子要包围我们,可带的武器弹药太多了,不打一下背着这么多东西跑不出去,他姥姥的,没想到这么难打。” “他们会包围你的,差不多就撤吧我掩护你,我有马你容易脱身,你还是早点撤退。”张释信双手握住机枪的枪柄,拇指使劲推住机枪的击发按钮,马克沁机枪响个不停,密集的子弹落在敌人掷弹筒组的周围,几个鬼子躲避不急被子弹打伤,掷弹筒停止了攻击,可两挺歪把子机枪一起朝自己打,当面之敌人只有鬼子一个小队,但人数还不满编,可还是把比他们多两倍的东北军步兵连给困在山上,一个连都打不死一个小队,看来想击败小鬼子是很难的,自己只能放弃打鬼子的理想,还是先打土匪拉队伍吧,这个小队就让步兵连打吧。 重机枪的子弹打光之后军官大吼;“带上武器弹药撤。” 活着的步兵纷纷从阵亡战友身上往走拿武器弹药,两个轻机枪手提着zb26机枪最先撤离,随后连长带领步兵扔了几枚手榴弹就转身跑下高地,张释信很喜欢重机枪可这东西一个人没法带走,他只好从地上拿起一支辽十三式步枪,顺手把死人身上的棉布子弹袋拿走,他刚离开高地后榴弹就纷纷落下,张释信只好从新骑上战马跑路,他感觉自己以及其他东北军一样,一碰就碎跟豆腐没什么区别。 张释信回到藏身的山洞后已经是中午了,张道远见他们俩不回来自己就坐在大石头上开始吃午饭,出来办案带出来的干粮还有一些,他还没吃完简单的午餐两匹黑色的战马顺着密林的小道跑到山洞跟前。 “怎么会是这样呢?一个连一百多号人打不过四五十人的小队,看着真是窝囊。”张释信跳下战马把捡回来的毛瑟步枪放在一边,“我太想打鬼子,可是路上遇到第七旅的一个连,带着三挺机枪都没击退一个小队,看来我们暂时先不能动鬼子,我还是拿着枪给老百姓先除害去,我估摸着有两百人的队伍就能打过他们的一个小队了。” “兄弟你总算是冷静了,我看鬼子也不好打,咱们总不能猫在这个没人的地方吧,我的干粮都吃完了,我回城里买点东西,顺便回家看看就回来找你,只有回去才能知道时局发展成个什么样子了。”张道远说完就站起来准备告辞,他连心爱的猎枪都没拿,现在到处是日本军队,你骑马背着支枪还不被小鬼子找麻烦呀,他连手枪都不想带在身上。 “大哥,咱们兄弟刚在一起你怎么能走呢,没吃的不要紧,我这里有的是好吃的。”张释信连忙打开马车的门,从里边拿出个干粮袋,里边装着不少好吃的,烧饼和包子装的满满的,“我还有酒呢,要高兴咱们兄弟喝上两口。” “喝酒犯戒,没特殊情况就别喝。”张道远离开师父也还是很守规矩的,也算是个好的修行人,张释信说:“我这就一瓶葡萄酒,这东西就是把葡萄汁做的,再想喝我车上也没有了,以后咱们喝茶不喝这个。[.超多好看小说]” “好吧。”张道远决定留下。 秦汉杰回国时间不长,还不习惯吃这些干粮,他从自己的马车里翻出个纸袋,里边有个长条形的面包,他又拿出肉罐头然后坐在地上就开始吃饭,出去跑了一圈他已经饿了,他出来做卖卖也没多带干粮,支撑几天还是没问题的。 吃饭的时候张释信就开始讲一切他知道的情况,“大哥,打土匪这个事情我很早就想过,刚当兵头三年那会经常剿匪,本省藏贼多的山基本都去过,外省那有贼我也知道,我经常请假出去摸情况,有时候是奉命出去侦察,但是土匪跟群鸟一样忽聚忽散,警察和军队一进山抓人就跑没了,可刚走没几天又听说他们抢劫,对付他们我想过一个好办法,必须是秘密的靠近他们,等他们在山上聚集的时候打击他们,我准备拉起队伍让大哥当司令我当副手,你可以公开的进山找他们谈判,让他们投靠我们,如果不成我就秘密放火把贼窝子烧了,然后再他们救火的时候我们继续要求他们投降,再要不同意就打他们,我也不是想杀光他们,活捉就可以,他们要玩命我就打伤他们,我会尽量少杀人,多杀我师父以后也会责怪我的。” 为民除害的计划是很不错,张道远感觉兄弟想的也行,不过他当警察多年,对贼可以说是知根知底,这个办法还是有点可行性的,不过贼也分两种,一种是无恶不作见人就抢的,还有一种是公道大王,他们也打劫那种比较可恶的地主恶霸,考察土匪好坏的办法很简单,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不过土匪没好对付的,就他们三个人一出门就骑马,很容易被土匪的探子先发现,要带着马车出去更容易暴露,想来想去张道远说:“你的办法不错,不过咱们的马车行动可就成了麻烦,现在外边到处是日本军队,他们要检查车辆这车上可都是武器弹药,被发现了鬼子肯定要找麻烦。” “不如现在我们就近活动,先打点小土匪或者对付人少的鬼子,我们继续积攒武器弹药,这两车东西人少了肯定暂时用不完,可人多了就麻烦,另外我们总骑马也不是个好办法,马蹄印和车轮痕迹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不如我们徒步出去看看,或者给马蹄子包上点东西,等离这里远了我们再骑马。”秦汉杰吃完东西也参与到讨论中,他的这个办法的确不错。 “不骑马也行,不如我们白天休息晚上出去看看。”张释信是一门心思要冒险,现在外边这么乱也不是出去的时候,而且三个人不能一起出去,必须有人留下来看东西,家当多了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昨天不是扒下来几件小鬼子的衣服么,我们要是穿着那身衣服去危险的地方不就安全了么,要是去的地方有还在抵抗的东北军弟兄,搞不好被自己人干掉。”秦汉杰刚回到祖国,还没玩够了就找个危险的工作,他还是想出去转转,晚上溜进城里搞点娱乐活动也不错,顺便还能吃点好东西。 “城里的道路你熟悉么?”张道远问。 “没少去过,晚上我出去应该没问题,不过还是要化妆成鬼子的。”张释信说着就开始换衣服,他把自己身上的军装脱了下来,选了一套还算干净的日本军装穿上,为了伪装的足够逼真,他全套换上,日本兵武装带、绑腿、子弹包、刺刀鞘都用上,穿好了站在那完全像一个日本兵。张释信伪装好了还在裤子的腰带上挂着自己的枪套,里边装了一支防身的马牌撸子,上衣的衣襟可以遮盖住裤腰的部分,手枪藏在身上一点也不显眼,他背好了步枪对秦汉杰说:“想跟我进城就装的像一点。” “这就好。”秦汉杰立即用缴获的军装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日本兵,不过他绑腿打的一点也不好,行伍出身的张释信只能亲自动手给他打绑腿,要学着日军的样子打好绑腿才可以,否则容易被人看出来是冒充的,那不是自己找麻烦么。 天黑以后张释信和秦汉杰给马蹄包了些东西,然后跟张道远一起离开宿营地,等骑马走出去很远看见日军的时候张释信和秦汉杰才下了马,马匹交给张道远带了回去,他们设计的行动计划很灵活,也很省气力。接过马匹的张道远嘱咐,“你们进城可别惹麻烦,探听明白怎么回事就回来,千万别惹麻烦。” “我知道,你回去把咱的家当看好了,这三八枪我也能玩,即使有事我绝对可以脱身,带着一百多发子弹可不是白带的。”张释信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子弹包,他把步枪背在肩膀上,然后徒步走向几里地外的省城。 作为一个当大头兵的张释信,他对省城的熟悉程度远没有张道远强,但是他心里有底的是自己的功夫,那年头省城也没大上海繁华,高楼大厦也不多,平常百姓居住的都是平房,即使大户人家也很少盖西式别墅,最多是几个很大的院子带个花园,凭借自己窜墙上房的本领还是可以行走自如,昨天晚上他还追着张道远跑了一躺省城的房顶,这可是靠轻功的本事,一般人上了房跑也追不上他。 第七节省城沦陷 “你没当过兵也没见过小鬼子吧,你走我后边看我的动作,我可是经常见小鬼子,他们总跑咱们的地盘上演习,我也没少见过鬼子,你不会日语千万别说话,一说话就有麻烦,省城我来过可没住过,咱们溜达一躺看看情况就走。[]”张释信背着步枪挺着腰杆走在前边,秦汉杰没当过兵,齐步走他也不怎么会,跟在后边就跟个会走路的木头人一样。 省城部分地区已经被鬼子第二十九联队占领,昨天半夜里城内的警察部队和宪兵部队跟鬼子打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战斗才稍微平息,鬼子的师团长多门中将也进入省城,刚刚占领的城市鬼子加强了戒备,坦克和装甲车停在市区边缘,步兵挖好了掩体枪口对着城外,城市的西边还在中国警察部队的掌握之中,省城的警察在市局黄局长带着两百多警察还在坚持战斗,市区的房屋已经成了作战用的堡垒,熟悉市区地形的警察拿着步枪守卫着一座座房屋继续抵抗。 张释信狡猾的选择了一处防守日军不多的地方就走了进去,经过连夜激战和奔波的日本兵都很疲惫,他们也经常三三两两的出去侦察,所以也就没人注意盘查小股的日军,只是检查出入省城的老百姓,主要经历放在对付东北军反扑上,另外日军一个联队无法彻底占领一座面积很大的省城,很多部队还在市区内继续攻占警察守卫的房屋。 背着枪的张释信溜进城长出了一口气,走进市区以后他还发现有日军的巡逻队和岗哨,刚刚占领部分城区的日军似乎对所有中国人都有防备,巡逻队全副武装十几个人一队。街上的做小生意的都躲回了家里,连晚上比较热闹的饭馆也关门了。 市区到了晚上还有枪声,就在城里生活的警察远比日本军队熟悉地形,已经跟鬼子打了近一天的警察部队有点支持不住,城里临时被召集来的三个警察大队都在市区西边坚守阵地。省警务处长兼任省城警察局长的黄长官还在坚持指挥战斗,除了跟日军接火的地方外,其他没有战斗的地方配备了警戒哨,警惕的警察部队注意着周围的活动。 从日军眼皮底下溜进来的张释信和秦汉杰还在个小胡同里走着,忽然就见周围窜出几个黑影,大声的用本地口音喊:“不许动,再动就开枪了。”张释信立即举起手来大声回答:“别开枪,我不是鬼子,鬼子他奶奶的能说出我这口音的中国话么,我是东大营的,进城侦察情况的,别误会,步枪给你们拿着。” “什么他妈的自己人,妈了个巴子的你想蒙人。”带队的警察把他们俩的三八大盖给抢了过去,几个警察端着枪押着他们俩进了一个院落,里边有不少受伤的警察,院里一个警察看见两个穿日军制服的就想动手,“都别动手,先带进来我问一问。”屋子里传来洪亮的声音,警察们没动手把俩人送了进去。 房间里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官看了看被抓的‘鬼子’,发现俩‘鬼子’穿戴的十分整齐,如果不是说中国话那跟真鬼子没啥区别,“你到底是那的人,怎么身上穿着鬼子的衣服,还有鬼子的武器?你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鬼子是我拿枪打死的,昨天我不在军营里,遇到鬼子要找我麻烦结果我先动手弄死他们,你看衣服上还有鬼子的血,枪是我缴获的,我要穿东北军的军装半道上就被鬼子打死,只能打扮成这样进城,白天我出去看过,部队都撤离省城附近的地区,没想到军队跑了你们还在战斗,我很佩服诸位。”张释信向眼前的长官敬了标准的军礼。 东北讲武堂第三期炮兵科出身的黄局长也是老行伍,他看出来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鬼子,他也是东北军里的一条好汉,没跑的还杀过鬼子的每个军人都值得钦佩,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执行不抵抗命令的。 “我没什么好值得钦佩的,我黄某人身为本省警务长官有责任保护地方百姓,东北边防军的命令是下达给军队的,不是下达给警察部队的,你身为军人为什么不跟着一起跑?”黄将军问。 “长官,我已经不想在军队里干,既然他们不抵抗我就自己抵抗,我不执行这样的命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不图在军队里升迁,我只求问心无愧。”张释信打听消息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他开始想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你打算怎么抵抗?”黄长官问。 “离开鬼子重兵云集的地方,在他们兵力单薄的地方打埋伏,我想军中愿意为保卫国家战斗的军人还有不少,召集一部分人跟我***,长官我看这里守不住了,鬼子的炮兵和坦克很多,还是撤出去再做打算,且不可坐困孤城。”张释信这么说也是为这些爱国的警察好。 “你走吧,我不能擅离属地,不能辜负当地百姓。” “长官那我先走了,您多保重。”张释信打开子弹包掏出子弹准备留给这些继续抵抗的警察,可这位高级警官却说:“把枪给他们,让他们拿着枪出去,没枪容易引起鬼子的注意,也不安全。” “谢长官。”张释信和秦汉杰背着步枪迅速离开 回到宿营地张释信叹着气说:“省城完了。” “就这么丢了?”张道远顿时心里凉了,熟悉的省城落在日本人手里,自己还能回去么,还回得去么,回去自己干嘛?还当警察么?日本人会不会不信任自己?信任了自己能干什么?难道自己在日本的统治下当警察?那不成亡国奴了,自己继续当警察就成日本人的奴才,这可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现在只有横下心跟日本人打,但是不能在省城里打,也不能在附近打。 “我们在省城附近很不安全,还是连夜转移,白天容易暴露行踪。”张释信换下日军军装重新背上自己的手提机枪,到了晚上他似乎格外的精神。 “转移到那里,省城是我最熟悉的地方,离开这里我可就没地利的优势。”张道远从闯荡江湖开始就住在省城,在这里当警察在这里过日子,要离开这里他真有点舍不得,但是不想做亡国奴就必须远离这里,他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矛盾过。 “快走吧天亮了就不好跑路。”秦汉杰把马车套好了准备赶着走,张道远背上自己的猎枪问:“你们俩谁认识道就带头走,你们选地方。”听到张道远的话他们俩都笑了。 “我卖枪的时候去过辽西地区,那的土匪很多,其次是辽东,最次是辽南辽北两个地方,我说的土匪多的地方很好卖枪,每次出去我差点把自己防身的枪都买了。”秦汉杰做的生意接触的人很简单,穷苦百姓他不熟悉因为没买过他的枪,只有土匪以及财主家的护院才喜欢买枪,他根据枪的销量判断出各地的匪情。 “辽西一直是巨匪出没的地方,其次的东边北边,辽南比较一般,现在西边有名气的土匪就是‘亮山’和‘老北风’,那里情况复杂我们才能立住脚,要是能多缴获点日军的装备分给那些土匪,对我们日后发展还是有利的。”张释信研究过匪情,他满脸得意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就去找那些土匪,人多了好办事,要靠我们几个实在太难了,释信你就带路吧。”张道远骑上战马就跟在张释信的马车旁边往前走。他们所走的道路都是些无人走的小道,马车走上去显得有点不适应,路都是张释信探过的,他那辆装满武器的华丽马车艰难的向前行进。 赶了几天的夜路的张道远有点放松警惕,他路上干脆不骑马保护马车,马车照旧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前进,他坐在舒服的四轮马车内睡觉,马车里边还有好看的窗帘,他可没敢拉住窗帘免得外边有异常情况看不见。 即将快到辽西的土匪活动区的时候张道远他们终于跟不想见面的鬼子遇上了,马车刚走过一个小岔道,岔道的另一条路上就来了一队鬼子,马车在前边走鬼子的步兵就在后边行进,这可把赶车走在后边的秦汉杰给吓了一跳,他边赶车减少车距边喊:“老板,后边发现了鬼子。” “别喊我老板,老什么板呀,叫我长官,不方便的时候要叫我掌柜子,要不叫我东家也行,记住了没有?”张释信兵还没有呢先摆起谱来,秦汉杰继续喊:“东家,后边发现鬼子,有好几十个人,他们还扛着枪走路,不是端着枪走路,看上去不怎么警惕,我们怎么办?” “大哥,后边有鬼子了。”张释信叫了几声。 张道远打开马车门把身体往后看了看,他刚才睡的很舒服,因为路上老没意外他也放松了,居然敢白天就上路,现在才刚刚黄昏,即使跟鬼子打起来也没什么,天黑了他们能跑路,不过马车的痕迹很麻烦,两个马车都运了不少东西,鬼子要一直追就麻烦了,“快走,躲不开再打。” 第一节路遇土匪 “我把机枪放在后车上,大哥你去后车操作机枪。”张释信把马车停住,他的马车里放着最好的东西就是马克沁机枪,那年头除了炮就是机枪厉害,他迅速把机枪放在秦汉杰拉货的马车上,车上的帆布棚也去掉,机枪就朝后架好准备对付尾随的小鬼子。 “我打机枪可打不准,警察可没这玩意儿。”张道远虽然玩手枪玩的好武功也高,但是他不是军人所接触的武器不是很多,还不是全能型的士兵,张释信在军队呆了几年,除了复杂的大炮不会摆弄其他的还凑合,“那我来操作机枪,秦汉杰你来赶我的马车,这里的道路你认识不?” “我还在这买了几支手枪呢。”秦汉杰为了卖枪赚钱几乎跑过本省所有的地方,辽西巨匪出没的地方他还没少来,他赶上轻快的豪华马车在前边走,张道远赶车跟在后边,张释信从自己的马车上拿出不少零碎,他坐在马车后边用帆布盖住机枪,就等着鬼子靠近了开收拾他们。 马车这么大的目标要能平安的开到辽西那可太低估鬼子的控制能力,鬼子既然敢发动战争就有充足的兵力,几天的时间大半个省的底盘落入他们手中。尾随着张释信后边的一小队鬼子只是派出来的巡逻队,鬼子依靠单兵战斗力高就把部队拆开了用,四处抢占底盘,一支来陌生地区侦察情况的鬼子看着地上的车轮印也做起了发财梦。 自古想发战争财的人国内外都有,鬼子看着车轮印就像知道马车上是什么,要抢点值钱的东西还能变卖了把钱寄回家里,领队的小队长让部队加快速度前进,步兵很快的甩开机枪组追了上来。张释信抽着烟看着靠近的鬼子,他在手边放了一支步枪,要人少了他还不舍得用机枪,这东西响起来实在是太暴露目标,鬼子知道他们有机枪必定不拿他们当普通人,会全力追击他们。 “车再快点,他们要追上来了。”张释信催促着自己的跟班,马车飞快的在道路上前进,人的身体跟马比起来还是马擅长奔跑,但是马车就笨拙的多,他们要三个人都骑马瞬间就能摆脱鬼子,无奈家当太多只能以这个速度前进。 “靠近了就打,让他们先动手。”赶车的张道远提醒着身后的兄弟张释信,张释信手摸着自己上了膛的步枪,看着端着枪徒步追击的鬼子,后边的鬼子喊叫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里也没人管鬼子说什么,喊叫了一气的鬼子终于没有了耐心,步兵组的士兵端枪就打,三八枪的清脆声音穿出去很远,张释信就感觉子弹挂着风飞了过去,他立即趴在马车里,身体下边都是平整的箱子,颠簸的马车上他也不敢保证射击精度,边打边追的鬼子愤怒了,也不继续喊叫,而是让机枪手跑在前边打连发,马车的车槽挨了好几发子弹,只杀过人没被人追杀过的张释信彻底丧失耐心,他端起步枪瞄准一个跑在最前边的鬼子,颠簸的马车上瞄准了也很难打中,毛瑟步枪射出子弹后胆小的鬼子卧倒隐蔽射击,胆子打的边追边打,还来了劲。 端着枪的张释信连拿出几排子弹压进步枪里,子弹打出去之后也不知道命中没有,自己和鬼子都在运动中,打中了也有点难度,鬼子还穷追不舍的跟在后边,张释信感觉不给鬼子亮出自己的家底鬼子是不知道好歹,他撩开帆布握住机枪的手柄,两个拇指使劲推住击发机,重机枪顿时连续的怒吼起来,密集的七九子弹雨点的洒向鬼子的行军队列,雨点般的子弹伴随着恐怖的枪声吓的鬼子急忙全部卧倒,开战以来都是他们追着别人打,从来都是把对手打的溃不成军,今天是第一次狼狈的趴在地上,头紧贴地面子弹擦着钢盔就飞了过去。听见机枪的响鬼子就不追了,这也不是中国军队,打死他们未必立功,车上的机枪这么厉害实难缴获,掷弹筒手虽然打的准可不能打移动目标,等马车走远了鬼子也就不在追了。 可鬼子闹出来的动静他们必须自己收场,一队土匪听见枪声立即从山上下来,在鬼子所在的道路前后设置了埋伏圈。土匪里也有比较爱国的,听说自己的家乡沦为日本人的地盘他们自然不甘心,败退下来的军队虽然不能抵抗更激起了他们的愤怒,他们决心自己保卫家乡。 道路两边的土匪等鬼子离近了用各种武器向土匪射击,汉阳造老套筒以及火枪猎枪等简陋的武器一起开火,擅长正规作战的鬼子立即卧倒隐蔽,两挺轻机枪封锁道路两边的树丛,很多没经验的土匪纷纷被机枪打倒,蹲着的土匪死伤惨重,只有一部分卧倒隐蔽的还算安全,土匪的枪声变得非常稀疏,掷弹筒用榴弹轰击人比较密集的地方,从未跟鬼子打过仗的土匪这下可吃可亏,路两边的树丛里各扔下十几具尸体其他的作鸟兽散。 因为有土匪的阻击张道远他们才得以摆脱鬼子的追击,他们赶着马车走到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张释信悬着的心才放下,他感觉机枪放在秦汉杰的车上还算安全,就继续给机枪挂上弹带并让机枪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他相信有重机枪就有办法,至少鬼子怕这个土匪也没这么重的火力,重机枪几乎成了种威慑力量。 秦汉杰知道周围有很多土匪,多数土匪是见利忘义的,他们才不管什么省城沦陷日军进攻,该抢的时候他们也抢,整个辽西地区能说上公道大王的土匪不会超过三家,他把冲锋枪的背带挂着脖子上,两手端起装好弹鼓的m1921冲锋枪,然后靠马车坐在地上,如果有意外就让土匪吃点自己的大威力子弹。 对当地匪情十分了解的张释信也提高警惕,要睡觉三个人要要轮流睡,这就是人少的麻烦,不知道此地土匪是敌是友,他也拿着冲锋枪坐在地上,然后用耳朵仔细听,有土匪过来肯定会有声音,不过他的装备优于土匪,他们这三位可都是玩抢的好手。就在三个人刚准备休息的时候,一队土匪从走了过来,土匪都没有端着枪也没展开战斗队形,似乎没有打仗的意思。 “你们的马车挺快呀,要不是我带人挡住土匪你们早被鬼子灭了,我还损失了十几个兄弟,可我不能白让兄弟们玩命,怎么的你也要给我们点补偿,你车上这么多东西带着怪累的。”领队的土匪头张嘴就要东西。 “有这个要不要?”秦汉杰端着冲锋枪对天打了几枪,土匪们顿时被枪声给震住,在那个年代辽西的土匪最多见过当地驻军的冲锋枪,带着个弹鼓跟轻机枪一样的东西他们可没见过,十一毫米的子弹打出去声音可比军队用的冲锋枪动静大。 张道远不怎么会打重机枪,现在他就握着枪柄随时准备战斗,他知道机枪厉害,一旦响起来这些土匪还不够他打的,就在双方话不投机要动手的时候,另一伙土匪也走了过来,“怎么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黄将军不是给我们下了帖子么,要我们一起去打鬼子,怎么自己人还跟自己人动手,把枪都给我放下,以后没我的话谁也不能跟路过的人要东西。” “这位头领怎么称呼?”张道远松开机枪握柄,手里也不再拿什么武器才开始跟土匪打招呼,秦汉杰曾经在这里买过武器,所以他认识为首的土匪,“这位可是亮山大当家的?” “原来是秦先生呀,这次来是做生意还是看朋友?” “我现在不买枪了,这位就是我的东家张释信,我们在省城那呆不住了就来到这里,鬼子已经占领省城还四处派兵抢占地盘,我打算跟着我们东家***鬼子。”秦汉杰说完土匪投资就笑了。 “就你们三个人怎么打鬼子,带的东西多了容易被鬼子追上。本地的各股绺子都接到黄将军的通知,号召我们***鬼子,有队伍的还授予军衔成为国家的正式军队,我们这些人基本全部答应下来,如果不嫌弃我们就一起干,先看看我们是怎么打小鬼子的,刚才我们跟鬼子接了火他们马上回来报复,你马上就能看见我手下弟兄的表现,弟兄们,现在立即去东边的两个小山头上埋伏,等鬼子过来。”亮山一句话土匪们就开始行动。 就他们几杆破枪连鬼子的巡逻队都挡住不,张道远心里明白但是嘴上不说,张释信打开马车门邀请大当家亮山上车,宽敞的马车里点上灯非常亮堂,弹药箱堆在车里跟个小方桌一样,张释信知道跟绿林人打交道的办法,他拿出一坛子酒倒了两碗,“感谢大当家不嫌弃我们,如果有用我之处尽管开口。” “现在的局面我也不说了,队伍你们也看见了,好枪占不到两成,我已经分派下去人马收拾鬼子,有我的地方我绝对不能让鬼子横行乡里。你们拿机枪打鬼子的时候我在山顶上都看见了,一会要鬼子进犯能不能拿机枪支援我们?”亮山端起酒碗问。 “没问题,给我十个人帮我抬机枪和子弹就行,一会我亲自去打。”张释信满口答应,亮山这才喝下碗里的酒,张释信继续说:“一会我大哥在这里保管弹药,我和我的助手秦汉杰一起上山头阻击鬼子。” “我替兄弟谢谢你们。”亮山抱拳作揖表示感谢。 第二节绿林朋友 自从开始战斗的那一刻鬼子就经常以少胜多,东北军的不战而逃和省城里警察的拼死抵抗都没给他们增加多少上伤亡,相反的是各省镇守使以及吉林省的不战而降让鬼子的指挥官更加猖狂,不乏汉奸的时代让鬼子的势力像滚雪球一样壮大起来。 被土匪赶走的鬼子没多少伤亡退回了原来的驻地,他们很快报告了上级,鬼子的中队长现在权力可大了,一个中队占领好多地方,并且控制了不少刚当汉奸的警察和军队,军队的镇守使里像于芷山那样成建制的当汉奸也不稀奇,此时的另一位镇守使大人张海鹏正买力气的带兵向黑龙江开了过去,要说于芷山不是东西那有点过了,那分跟谁比,他只是坐地要钱等鬼子收编,也不积极的包打前敌,而张海鹏上蹿下跳可比他活跃多了,像张海鹏那样的军官也不少,鬼子很快找了一个刚收编的步兵连当前锋,立即组织部队回去报复土匪。 有了汉奸帮助的鬼子连岗哨都不派,在城镇里有警察给他们看门,外出作战不派侦察部队,直接让熟悉地形的警察和伪军带路,被土匪打过的警察和军队出于混饭吃加报仇的心态跟着鬼子一起来了。 刚入伙的伪军还没得到新军装,穿戴还跟以前进山剿匪时候的一样,鬼子也不让这些汉奸冒险,把缴获东北军的一切武器交给他们,还保证他们能吃饱饭,精神头十足的伪军半夜就出发,天刚亮就进入的土匪出没的地带。土匪们早在阵地上等他们,很多刚睡醒的土匪见跑步进入他们地盘的军队就准备打。 亮山看着山下说:“东北军没都撤呀还有当汉奸的?” “这年头天下大乱什么事情都有呀,他们还带着轻机枪,看来鬼子还加强了汉奸的火力,那个捷克式机枪一会弄过来就给你们,以后打仗就省很多事情。”张释信信心十足的跟土匪受凉描绘着胜利后的事情。 “真有把握把他们全消灭武器都缴获不成?”初次打交道的土匪也只看见他们武器,没看见他们厉害,张释信握着机枪的手柄两个拇指已经按在击发机上等待开火,亮山就问:“离多远开始打?” “这要看大家的准头,要都是当家的这样的神枪手我看四百米就能开打,如果新手多只能一两百米打,不过这要冒很大的风险,兄弟我也在队伍上吃了几年饭,我还是了解鬼子的,千万别跟他们离近了,他们玩刺刀的水平恐怕很难有人比的了,我们的枪也没什么刺刀,太近是要吃亏的。”张释信也没跟土匪***过别人,凭他对土匪的了解也就两百米开打最合适。 “我们跟你打,机枪一响我们就跟着打。”亮山把驳壳枪别在腰带上,手提着一直半新的步枪就准备战斗,他怕自己的手下打不好就提醒他们,“机枪响了***,给我往下传,机枪不响谁也别浪费子弹,明白没。”当家的发话土匪们都很听话,战斗开始前谁也没随意开火。 一个连的伪军走在前边,后边还有不少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显然有本省的警务处长黄长官领导,警察投敌的还是比较少的,军队内山头林立长短不一,看上去不足一个小队的鬼子跟在后边,一向不配备骂马匹的鬼子步兵也有了战马,有个汉奸牵着匹马,鬼子的小队长得意的坐在马上,张释信用望远镜看了看鬼子的后边,似乎没有什么厉害的武器,两百号敌人就大摇大摆走进土匪的埋伏圈。 土匪的埋伏圈并不怎么科学,也就盘踞在道路边的两个小高地上,两个山头相距三百米,打起来似乎很难包围敌人,人数多的土匪枪并不多,不完美的布阵法注定这是击溃战,张释信等汉奸走到距离高地一百多百米的时候,他突然喊了了声“打”,随后重机枪疯狂的扫射起来,射速每分钟五百多发的重机枪打出的子弹全部飞向鬼子。 猝不及防的鬼子兵有的被击中其他人迅速卧倒,投靠鬼子的汉奸听见重机枪的怒吼声有的吓的腿都抽筋了,没见过大世面的警察掉头就跑,伪军立即乱成一片,机枪手丢下捷克式机枪趴在地上抱着脑袋不动,连长也吓的面如土色,他们当汉奸不像于芷山张海鹏那样为了升官发财,而是打不过日本军队也跑不了才投降的,也不是铁了心的当汉奸,这些人家里还有老人孩子,为了活下去养家糊口他们只能选择装死,谁的命也不是刮大风捡来的都是吃咸盐换来的,只有个别的伪军拿起枪跟土匪打了起来,有的人是因为受过土匪的欺负玩命去打,有的是为了表现一下获得提升,稀疏的子弹打过来落在山头上,土匪们一看敌人不堪一击顿时都胆子大了。 亮山亲临一线的指挥也鼓舞了他手下的土匪,张释信半分钟就把一条两百发的弹带打光,身边的人没有会用机枪的他只好亲自换子弹,帆布弹带装好以后鬼子的反击火力也到了,歪把子轻机枪难听的声音开始响,挂着风的子弹从张释信身边飞过,为了不被机枪把脑袋打开花,张释信立即带上缴获的鬼子钢盔,他知道敌人的机枪是漏斗供弹,沈阳兵工厂还出产过辽造十七式机枪就跟这个东西一样,射速虽然快但是装弹很麻烦,连续打了几个连发以后副射手就开始把刷了油的子弹一排排放进漏斗里。 在敌人火力中断的时候张释信抽空继续瞄准敌人开火,他边打边喊:“都散开,都离我远点,鬼子要用小炮炸我们,快闪开。”当过几年兵的张释信没少听留学过日本的军官说过鬼子的战术,他前些天也见识过,掷弹筒的威力可不一般,跟迫击炮一样厉害,他怕榴弹伤害到没经验的土匪,马上把他们打发到一边。 秦汉杰就趴在离重机枪不远的地方,他发现战斗的距离上他的冲锋枪不好用,就把枪背在身后,他离开马车的时候把自己看家的宝贝都拿出来。他的宝贝就是m1918轻机枪,他在美国的时候黑帮都玩m1921冲锋枪的时候就有悍匪换上1918机枪,凶悍的‘芝加哥打字机’被匪徒用的太普及后警察也害怕,随后警察也装备了这个被黑帮使用出名的武器,结果更顽固的匪徒居然用了轻机枪,发射步枪弹的轻机枪居然可以打穿一辆汽车,枪战里拿着冲锋枪的警察被击穿汽车的子弹击伤,在匪徒的使用下m1918几乎成了悍匪的象征。 出来卖武器的秦汉杰知道土匪不好打交道,你知道呢个客户不想给钱想抢东西?为了防备万一他出门带了两支最厉害的枪,有土匪曾打劫过他,结果被他的两支宝贝枪打的纷纷散去,外形怪异的m1918机枪开始打鬼子和汉奸,卖枪的秦汉杰当然知道先打谁,他把目标对准了操作掷弹筒的鬼子,扳机扣到底弹匣内二十发子弹全打出去,刚准备调整掷弹筒射程的鬼子抱着脑袋趴着不动,秦汉杰感觉自己的机枪打的不错心里十分满足。 有一轻一重两个机枪的支持,土匪们也激动万分,以前军队老拿机枪打他们,他们除了逃跑就是害怕,生气也没有用,那东西实在难搞,今天机枪跟他们***鬼子,他们也精神起来瞄准了往死打汉奸和鬼子。 从马匹上滚落下来的鬼子小队长问:“什么人打我们?” 带队来过这里的军曹马上说:“土匪,不是军队。” “混蛋,那里是土匪,这是军队他们有重机枪。”小队长也狼狈的趴在地上,什么士官学校的毕业生帝国的精英,现在都成了狗屁,军校不告诉你怎么打土匪,教官也不知道打土匪你就自己琢磨吧。小队长掏出手枪把指挥刀放在一边,左手拿望远镜就看两座山头,其中两挺机枪都在一侧,他马上命令:“掷弹筒打掉机枪。” 这句话似乎成了鬼子的名言,从省城一直喊到了山海关,从长城喊到了上海滩,他们经常拿这个东西欺负中国机枪手,张释信他们也不是第一波吃亏的中国机枪手,小队长疯狂的喊:“射击,消灭机枪阵地。” 掷弹筒开始劈头盖脸的炸,歪把子机枪集中火力招呼马克沁机枪,张释信撒开机枪打着滚溜到一边,几发榴弹先后落在他附近爆炸,他的身体紧贴地面不敢乱动,秦汉杰不得不戴上缴获的日本钢盔,提着机枪爬行到安全的地方隐蔽,战斗正在进行中投靠鬼子的警察最先撒腿就跑,他们是久跟土匪战斗,生存法宝就是跑的快,伪军也深谙此道有的丢下枪轻装转移,有的拖着枪猫腰跑路,对面的土匪似乎有单爱国精神,子弹基本不打中国人,只射击穿着马粪黄色军装的日本兵。 前边持续的枪声让张道远坐不住了,他急忙从马车里出来,背上自己的那口宝剑,带着两支手枪骑上战马,他看这里也没人了就放心的赶奔前线,他怕兄弟出事就加速冲到前线帮忙。 第三节江湖义士 在躲避敌人火力的时候张释信仔细回忆着几年的军旅生涯,他在步兵连混过还去过机枪连,因为跟随团长去辽西土匪打仗而受到长官的赏识,后来他还在炮连以及侦察连呆过,长官有意让他在各连里锻炼,最后才提拔他进入警卫连,只跟土匪打过仗的张释信受不了鬼子这么强的火力,几乎两百支枪打鬼子,可鬼子一个小队从容应对,榴弹至少打了二十多发,两个山头上的土匪可被整惨了,三百多人居然对几十个人无可奈何,断断续续的机枪打个不停,似乎子弹永远打不完一样,土匪们那见过这么厉害的正规军,感觉几十个小鬼子比一个营的东北军都凶猛。 鬼子见汉奸溃逃的已经没了人,随后鬼子的小队长也发现靠自己这点人难以打赢,因为无法用包围战术对付两个山头,他的兵实在是太少了,要包围一头另一边的土匪就打他的后背,要迂回到南北两侧包围又太远了不好指挥,看着自己精锐的士兵情绪有点低落小队长决定撤退,他先带着掷弹筒组后退到土匪射程外,之后掩护机枪组撤离,没有带步枪的机枪副射手还背着伤员拿着丢下的步枪,最后步枪组全身而退,十几分钟的战斗鬼子楞是没丢一枪的逃跑,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伤亡,他们还把尸体和伤员带走,只有不少倒霉的汉奸被土匪击毙,而且还是逃跑时候被打死的。 张道远骑马提着手枪顺着路冲过来的时候山头上的土匪也兴奋的冲下山去,很多还没枪的土匪飞跑过去拿起汉奸丢下的步枪,而且习惯性的摸死人身上的东西,弹药被拿走自不必说,连死去汉奸的制服以及身上的一切值钱的东西都归了土匪,连死人的鞋也没留在身上,只给倒霉的汉奸留下内裤没扒下来。 张释信提着伯克曼冲锋枪跑了过去看见土匪们是很高兴,拿着缴获的步枪乐的嘴都合不拢,他看大家伙高兴也跟着高兴,刚才还害怕的心逐渐平稳了一点,土匪这一仗算是赚了可他赔钱了,至少打光两条弹带,那是四百发子弹呀,要给步兵用那能用很久呢,虽然损失了自己的一些子弹,但是能把小鬼子赶跑极大的鼓舞了大家,他在土匪中的威望也从此战中竖立起一点。 “打的不错呀,我的人要会使机枪就好了。”亮山拿着缴获的机枪,看了看死去的伪军机枪手,他手下几个枪法好的小头头刚才***汉奸,生怕拿着机枪的汉奸把枪带走,现在正副射手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身上的制服,张释信说:“有空我就教你们玩机枪,以后这东西还会更多,我看打鬼子难点,不过收拾几个不要脸的汉奸我这点水平还够。” “那我就请你出任教头,教我的弟兄们使用机枪,咱们现在就收队,回去好好庆祝,我的人救你可没白救,这些枪要是去买至少要六百多大洋。”亮山收拢了队伍掩埋了汉奸的尸体,他这么做是给汉奸留点面子,人死不结仇,大家都是中国人么,但愿以后少埋几个同胞多杀几个鬼子。 回到土匪的宿营地张道远问:“就这么容易的打完了?” “那可不是,打他们费什么力气。”张释信郁闷的心情总算是好转一点,东北军的兵败如山倒让他迷茫,今天的胜利让他重新看到希望,从前他怎么也没想过跟土匪***外国人。 热情的土匪做好了饭菜招待新来的朋友,亮山此时也是十分高兴,他刚准备投身抗日就有人才来入伙这可是好事呀,伙食并不好的土匪还是拿出酒肉来招待朋友,张道远他们看着简单的饭菜有点不好意思吃,张道远端起酒碗说:“谢谢当家的热情款待,以后大家都是打鬼子的兄弟,我们来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都是打鬼子的义士不用客气,来干一个。”亮山端起酒碗喝下去,张道远看这个场面不喝是不行,他拿起碗一口喝完,大家伙高兴的一起喝庆功酒,秦汉杰看两个当家的不吃肉,他可忍耐不住拿起一块肉就大口的吃起来,他跟土匪打交道后没教会土匪喝咖啡只学会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他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为了跟当家的商量事情方便,张道远和自己的兄弟把亮山请到马车上,宽敞的马车里坐三个人显得很宽敞,不是很乐观的张道远就问:“当家的,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就在这里继续打过路的鬼子还是主动出击?” “我现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派出的探子还没回来,我的队伍人也不多枪也不足,我想让你们入伙,大家一起拉队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了壮大队伍好跟鬼子继续打下去,现在辽西地区成立了不少抗日义勇队,我们打了鬼子了也可以算是其中一支,只有充足的人员才能经得起战斗的消耗,今天一仗我损失的人远比敌人多。”亮山是个热爱国家深明大义的人,后来的历史证明他的确是个优秀的义勇军将领,网罗人才的本事自然也不低,眼前的三个人要是入伙而不是帮忙,他们马车上的武器弹药就能为自己使用,他们人少枪多自己人多枪少正好合作、 “前辈,我们只想帮忙不像入伙,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我们想日后自己拉起一直队伍,我是当过警察的我的兄弟是当兵的出身,我们以前也没少跟绿林兄弟磕碰过,要在一起难免有些不方便,因为大家生活习惯不同,我们帮忙不要什么过多的条件,睡觉我们能在车上,吃饭呢有什么吃什么。”张道远很实在有什么说什么免得日后麻烦。 “好,我喜欢有志气的年轻人,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另外找几个当你们随从伺候你们,我可不舍得让你们当车夫呀。”亮山是老前辈,他希望有人才但是他不强留这几个年轻人。 亮山酒还没喝完就把自己的助手叫了过来,让助手挑选了四个会赶马车的小伙当张道远他们几个人助手,另外选几个会骑马的土匪作为他们三个人的贴身保镖,走那一个人去也不方便,另外打仗时候有进有退,他们也需要人帮忙处理些一般的事情。 基本没怎么喝酒吃肉的张道远和张释信觉得土匪的生活有点单调,土匪们吃好了喝好了除了站岗就睡觉,当然他们也不会很快的撤回山上,才弄了二十几条枪自然不会让老江湖亮山满意,他想通过努力战斗扩大自己的队伍,成为众多民间抗日武装里的领头羊。他本人也不知道现在已经进入他生命的倒计时,年近五十的亮山还有雄心壮志,也正是这个志向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虽然他这一生短暂,却在国难当头之际挺身而出,他不但改变了自己土匪的身份,还在历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为了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张道远就对张释信说:“兄弟,我们了不能一直在这里猫着,必须出去关注外边的动静,就在这山沟里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俩轮流出去打探消息,第一是掌握鬼子的动向,二来是看看别人怎么打鬼子的,咱们缺乏的是对鬼子的了解而且没有多少打他们的经验,即使出去站在山头上看别人打鬼子我们也能学点东西,你说是不是?” “我也感觉总歇着没有意思,我现在就出去看看。”张释信现在的心里有点急,等待对他来说是折磨,与其跟亮山在这里一起等不如出去看看,他马上叫上秦汉杰骑上战马跟他一起离开土匪的宿营地。 辽西地区的土匪都接到了黄将军的信,基本一致同意共同抵抗日寇的侵略,各路东北军继续向山海关溃败,而辽宁各地的警察部队接到省警务处黄将军的命令后积极的向锦州集结,不抵抗的命令是下给军队的,本省驻扎的警察并不用执行这一命令,本身警察也不在东北边防军的序列内,锦州城一下就变得热闹起来,被打散的警察部队纷纷投奔黄将军的麾下。 警察部队也在黄将军的调度下开始准备战斗,有的修工事有的出去侦察,还有小股警察部队奉命主动出击,一来减缓日军的攻势二来掩护倒霉的边防军撤离,并顺便招揽军队中的爱国官兵,收编他们共同抗战。 张释信此时还不知道锦州方面的动向,只知道辽西的土匪都接到黄将军信,大家纷纷自发的组织起来抵抗,土匪们小范围的主动出击大部队留在家里看门,所以这一带的局势还算是平静。骑着马慢慢溜达的张释信就说:“秦汉杰,你总背着手提机关枪不累呀,骑马不适合用这个东西,这枪射速快但是打不远,口径再大也是手枪子弹么,你那两支左轮手枪也不怎么厉害,警察才装备那玩意儿,你要学会使用步枪和马枪,远了还是要靠长家伙招呼敌人,离近了需要用盒子炮,骑在马上要能双手同时打枪,这才能在战斗中不被敌人打败。” 第四节撤往锦州的残兵 “东家说的太对了,我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多呢,可我在美国那地方没少受他们的影响,m1911半自动手枪很好使但是喜欢的人少,都爱用左轮枪,因为遇到臭弹左轮枪还能继续打,半自动手枪要自己亲自把臭弹弄出去,另外街头帮派的混战几乎是面对面,也就是从街道一边打另一边的人,能打很远的枪只再打猎的时候用,能买的枪很多可人们只玩两种,我知道街头火拼和打仗不一样,有空就学重机枪和步枪。(.好看的小说)”秦汉杰说话自然是顺着东家,现在给人家打工什么都要听人家的,的确自己会的这点东西有限,未必能百用百灵。 “美国造的手提机枪就是好,当年孙大帅府里的卫队就有三十支,那枪可是出尽了风头,但只适合于两百米的近战,在马上很不好使用,你刚才打的那个轻机枪到是不错,你打的也准,那东西跟捷克式一样子弹太少,我还有个好用的家伙,回去给你看看。”张释信骑马漫无目的的溜达,顺便他仔细记下道路,有危险立即跑回去请人帮忙。 “见到你的那天你拿伯克曼冲锋枪扫倒了鬼子,我就知道你是老行伍了,一般人根本控制不住连发的冲锋枪,我只见过你用机枪和冲锋枪,其他的还没有机会看呢。”秦汉杰想知道他到底比自己强多少。 “一会遇到敌人你就有的看了。”张释信两腿夹了一下马肚子,战马都不用鞭子打就飞一样的跑起来,他的耳朵就听见风呼呼的刮过,秦汉杰也紧紧跟随,两匹马一下就跑出去十几里地。 等马有点累的时候张释信轻轻的拉了一下缰绳,马的速度有所减慢,耳朵里听见的也不是风声而是一阵密集的枪炮声,九一八事变开始后鬼子分兵几路攻占辽宁各地,大部队都往北边的吉林开,吉林守军不战而降鬼子继续攻占黑龙江,东三省的地面上变得枪声四起。不愿意投降的东北军边打边撤离,各地爱国的土匪下山骚扰鬼子,辽宁的警察部队在黄将军的指挥下主动出击,听见点枪声太正常了,这证明这里的同胞还没有向敌人屈服。 “有枪声,过去看看。”张释信不顾战马的疲惫飞快的赶往战斗地点,前边的土岗之上还立着一面残破的军旗,下边是一群正在玩命的东北军,在部队呆了五年的张释信虽然脱离了部队,但是对这些自己曾经的同事们还是有一定感情的,他知道这又是一支不甘心失败的勇士。 土岗下的日本军队成群的涌上来,土岗之上的东北军轻重机枪一起开火,还有迫击炮零星的轰击,这支部队还有炮,看来撤的并不仓促,还是很有本事的。张释信骑马上了土岗就问:“你们是那部分的?” 正在指挥战斗的军官看见张释信的军装跟自己的一样,只是他没戴军帽另外军衔也没佩戴就说:“我们不是一个旅的,那嘎的都有,都是没跟上大部队走的,我们为了自卫只好开枪打袭击我们的鬼子,我们要撤往锦州,不是撤进关内,现在不打算执行边防军参谋长的命令,我们要去投靠黄将军,他命令各地警察在锦州集合,我们要在那里跟小鬼子决战,现在太需要一个领头人,我们不当兵了要去参加警察部队,黄长官不论军人还土匪都要,只要不怕小鬼子的就跟他干,刚才我们掩护一直辽北的警察部队撤退,你跟不跟我们走?” “兄弟我来帮你们打,汉杰我们骑马向鬼子后边迂回。”张释信见过黄长官,那还是省城没沦陷的时候,原来省城的长官带领警察去了锦州,看来下一步大家要以锦州为核心抵抗小鬼子,总算是有个目标不用跟在小绺子后边做小买卖,要干就干点大事。 两匹黑色的战马很快的消失在东北军士兵的眼前,他们不知道这俩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不会是吹了牛逃跑了吧,正在大家疑惑的时候战马向鬼子的右翼迂回过去,战马并不冲入鬼子的阵地,而是擦着边飞快的过去,马上的两个人端着手提机枪对鬼子进行扫射,几个没在意他们的鬼子纷纷被打倒再地,土岗上的东北军一看有机会了,立即加紧用迫击炮轰击鬼子。 鬼子的军曹正举着刀大喊大叫的督促士兵战斗,侧翼出现了威胁一个步枪组迅速调转枪口打骑兵,战马的速度飞快他们很难计算提前量,步枪噼里啪啦的响了一起就是没打着骑马的人,军曹立即命令机枪组射击骑兵,土岗上的东北军的压力减轻了,迫击炮打光了弹药被他们用手榴弹炸掉,没子弹的重机枪也被机枪炸毁,之后所有的东北军轻装撤离,没有重武器的拖累他们的行动速度又比以前快了一些。 好不容易的带出来的一点点重武器都丢弃了,撤退的东北军还有点担心出手相救的人,现在不是想的时候还是加紧速度开赴锦州,大家要有缘分就在锦州再见,以后有机会***鬼子。 张释信骑马围着鬼子转了半圈引来无数子弹,几发子弹就贴着他的衣服飞过去,在衣服上划开几道口子,看见自己的同胞脱险他才骑马远离的战场摆脱了鬼子的纠缠。到了没人的地方张释信下马喘气休息,秦汉杰提着还冒烟的冲锋枪问:“那伙人是谁呀,咱们帮了忙他们就闪人呀,也不表示一下,我这浪费的两百发子弹呢。”他拍了拍身上的挎包,包轻飘飘的摆动证明里边没有了子弹。 坐在地上的张释信吹了吹发膛的枪口,“去锦州。” “什么?跟那群溃兵去,那我们一路给他们当保镖,两马车子弹也不够打的,这么干我们也快跟他们一样。”秦汉杰坐在地上摇头叹气,跟着东家一路走来没看见谁能抵挡住鬼子,他真有点怀疑自己的民族,真的跟鬼子骂的一样么?我们是东亚病夫?呸!他心里骂着。 “不是给他们保镖,是去见黄将军,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叫上我大哥一起去,他们都是警察系统内的,有他在也好说话,黄将军可是东北讲武堂三期的高材生,他以前还在军队里当旅长,省警务处长的官职是去年任命的,我相信他能有办法打败小鬼子,现在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去锦州见黄将军?”张道远心里还是赞同这个计划的,他当警察也有五年了,在去年省里的警务处长换人了,来自军队的黄将军掌管一省警务,还兼任省城的警察局长,也就是他的上司,上台以后一面打击犯罪分子一面扩大警察编制,全省五十八个县的警察领到了步枪,直奉战争缴获的武器全部发给警察,还搞了警务联防区并组建了十二个警察总队,并且提高了警察部队的戒备程度,在鬼子动手前警察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只是自己被派去执行其他任务,要不是自己出城执行任务肯定被鬼子堵在城里。 “大哥你是警察,你去了容易跟黄将军说话,我又见过将军一面,我相信他能领导我们打败小鬼子的,我们也容易打出自己的威名,总比现在默默无闻强吧?”张释信现在去意已决,亮山马上命师爷写了一封信,打算让他们交给黄将军,以表示自己抗日的决心,顺便报告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等待将军的下一步指示。 “既然你们要走我也不强留,这封信还烦劳你们交给黄将军,我与他从没见过,他很看的起我,我也想跟他合作,具体事宜等待他派人来协商,我在派一队人护送你们过去,现在不光是倭寇作乱,纪律不好的军队也可能威胁你们的安全,还有不讲义气的绺子也能打劫你们,我的人护送你们也免得你们出意外,我亮山在这一带还有点份量,那些绺子不会不给面子。”亮山也知道自己孤掌难鸣,他的实力远没有道上的老北风强,需要一个人领着他抗日,否则小打小闹的不行。 “谢谢前辈。”张道远告别了这帮土匪就向锦州进发,路上他和张释信坐在舒服的马车里,周围有一百多骑马的土匪保护着,秦汉杰也不用亲自赶车,他躺在自己的马车上享受着平静。 队伍行进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喊声,“救命呀!” “有没有人呀快来人。” 张道远打开马车门听了听,然后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过去,路边一片树林里有个人再喊,此人穿着一身东北军的制服,佩戴着骑兵上士军衔,被牢牢的绑在书上,树林里有不少马蹄印记,看来是有人来过。 被绑的人看见个穿警服的人过来,“长官救我呀。” “喊什么,别喊了跟我说说怎么了?”张道远背着手看着此人,这个当兵的实在太普通不过,东北军省防旅中不知道有几十个骑兵团,这么一个普通的骑兵一点也不起眼儿,不知道是谁把他绑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第五节救下逃兵 “警官我是骑兵团的,鬼子打过来我们一路往山海关跑,长官说上边不许抵抗,我们的长官也不听就跟小鬼子打起来,我们死了很多人,带队的长官又听说警察都往锦州跑,黄将军要带警察打小鬼子,我们的队伍也往那开,我只是想回老家看看父母,长官就说我要当逃兵,他们还要枪毙我,后来弟兄们求情就不枪毙我,就把我绑在这里让我反省,我真不是逃兵,我恨小鬼子,他杀了我们好多弟兄,我家在黑河,我想回去看看再跟小鬼子玩命。”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信我么,我可以带着你回老家,但是不是现在,你要先跟着我打几天小鬼子,我管饭但是不发军饷,你看行不行,你要同意就跟我走,我现在给你松绑。”张道远抓住个兵倒霉的时候准备拉他入伙,他太需要帮手了。 “管饭就行,我打小鬼子不是图那几个军饷,我跟你了。”上士觉得眼前这个人面相不错,一定会兑现他所说的话,秦汉杰微笑着把宝剑递给张道远,他心里还笑这个当兵的,自己当跟班每个月是一百大洋,那可不是容易贬值的纸币,这小子居然不要工资。 “不许反悔,你要说话不算数,我的宝剑不认人。”张道远当着保护自己的那些土匪露了一手,他晃动宝剑上前一步就砍向被绑的士兵,就见宝剑寒光一闪绳子落地,被绑的人一点伤都没受,还没等众人看明白呢张道远宝剑还鞘后扔给了秦汉杰。 被救的上士十分感激:“谢谢警官。” “叫什么名字?”张道远背着手问。 “我叫张山,大伙习惯叫我张三。” “好,以后你就给我当卫兵,上车吧。”张道远回到马车上,车里就他们三个人,秦汉杰还提着冲锋枪坐着自己的马车。张三看着漂亮的马车问:“警官,您也是要去锦州的么?” “你是骑兵呀,我这里有马,但是没有标准的骑兵装备,这步枪就先给你用着,等弄到了全套装备咱们就好好教训一下不守规矩的小鬼子。(.无弹窗广告)”张道远点点头看看这个新收的跟班,他正打算继续前进可麻烦来了,他刚准备上马车就感觉脑袋后边有声音,一个物体飞快的挂着风向他飞来,他是从小练武所以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声音不对他赶紧低头,一块石头砸在马车上,幸亏没砸到玻璃上否则这车就不舒服了。 “谁扔的石头?干嘛乱扔东西,他妈的你找打呀?”秦汉杰站在他的运货马车上对着石头飞来的方向就骂,但是并没有人回答,一块土坷垃直接飞到他的脑门上,土坷垃碰到硬的东西立即变成一堆土面儿,秦汉杰一边吐出嘴里的土一边骂:“别给脸不要脸,出来,不出来小太爷开枪把你打成筛子。” 话音未落两块小石头打在秦汉杰的两个手腕上,疼的他立即松开端着冲锋枪的手,他被打了三下也没看见打他的人什么样,有经验的张道远和张释信意识到这不是敌人,但是也不怎么友好,要是敌人直接扔手榴弹了还扔石头做啥,要是朋友也犯不上这样,肯定是他们有点矛盾的同道中人。张道远转身看着石头飞来的地方,马上作揖然后说:“那位朋友开玩笑,有话可以出来说。” “张道远别在这儿装大瓣蒜,你作什么揖,按你的身份应该给我趴地上磕大头。”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声音十分洪亮,这不是拿嗓门喊出来的,是靠深厚的内功发出来的声音,这声音跟铜钟一样响亮,张道远知道自己有麻烦了,准备走进树林里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找他的别扭。 张道远拿上宝剑大步走进树林里,张释信也全副武装手里提着冲锋枪身上斜背着手枪套,背后还背着他的宝刀,他们还没走进树林就听里边的人又说,“你小子还长本事了,领着个从庙里跑出来的和尚给你帮忙,你们俩也够一对儿的,还带着全套的家伙,不服气你俩一起动手。[]” 张释信听到那人说话浑身只起鸡皮疙瘩,那人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老底给揭了出来,他的确是庙里出来的,他师父是个武功高强的和尚,这个事情知道的只限于很小的范围内,现在被陌生人说出来他也奇怪此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出身?他们俩走进树林里发现空无一人,俩人提着家伙四下寻找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张道远,你小子跪下给我磕几百个响头,然后苦苦哀求我给你个痛快,我就让你少受点零罪,一下把你打死,你看怎么样。” “你是谁你想怎么样?”张释信端着打开保险的冲锋枪寻找目标,他感觉这个声音不是平地上出来的,似乎是从上而下的,难道这个家伙藏在树上不成?“小和尚,你装什么装,别以为你在庙里学了十几年功夫就感觉了不起,你那几下都白给,别在这里咋呼,咋呼几声也没用,你蹬蹬腿就死了,我闯荡江湖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 “有话可以出来说么,用不着这么吓唬我们哥俩,我们是被吓唬大的么,有什么事情出来当面讲明白。”张道远身上带着好几支手枪还提着宝剑,但是他压根没想动家伙解决问题,现在不是跟同胞殴斗的时候,自己还想早点去黄长官那里报到呢。 树上忽然跳下两个人,一男一女也是一老一少,俩人从树上下来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两只脚轻轻的落地,张道远和张释信俩人就有点害怕,这俩人的轻功比他们俩都好,别看他们俩刚认识的时候踩着房顶上的瓦片互相追逐,其实轻功也一般,只是他们很少遇到比他们强的所以显得俩人很不错,中国这么大练武的太多了,比他们厉害的也太多了。 看见这两个人张道远明白是什么事情,他看中年男人的相貌和打扮想起来听说过的一个人,此人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他姓冷而且还是个侠客,因为除暴安良杀了不少恶人所以人们都叫他冷大侠,旁边那个年轻的女的没错的话是他女儿,如果不是他女儿他干嘛刚才说那些话,这个女的张道远认识,名字叫做冷霜,这个女的他抓过,以前他当警察的时候遇到几个杀人案,被杀的都是横行一方的地痞无赖以及黑心的财主,别看是个女孩可下手非常狠,你除暴安良就除暴安良,不要过度使用武力,以她的本事伸手一拳就可以要人命,何必把人大卸八块呢?经常还把些人杀了以后脑袋挂在外边吓人。 那个年头社会非常黑暗,那些坏人常常勾结官府让官府给自己撑腰,黄世仁一类的东西满大街都有,一点也不奇怪,他们做了坏事你要想打官司让他们伏法那是做梦,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不要顾及法律,你折腾不过他们的保护伞所以不如直接干掉他们,侠客的手不狠也不行,你暴打他一顿他还雇人调查你,警察还帮他调查你,只有彻底解决才是问题。张道远不是不赞成行侠仗义,只是觉得太血腥太暴力,可能他受自己师父的教育多了,总感觉没必要杀声害命,把人废掉不就行了,给他们个教训就拉倒。就因为想法不同所以他积极追捕杀人凶手,只是他现在不是警察了没必要过问这些事情,眼前的那个女孩就是冷霜,小名也是‘侠客’,他几次把冷霜给堵住,用枪打人家也用枪,你在市区里抓人动用枪支容易伤害无辜,所以经常动拳脚解决问题,不过冷霜跑的很利索张道远没抓住过她。 “跟你有什么可讲?你就是官府的走狗,你打没打过我女儿?”冷大侠开始过问这个事情,这都是几个月以前的事,张道远也不回避,很利索的回答:“我不是走狗,我是警察,我打你女儿是因为她拘捕,他还袭警,我当然要动手,不动手我白挨打呀?” “你小子还挺硬,我也不是第一次听我女儿说你打她,好几次了吧,我本来不想管,可你再一再二的抓她也太过分了吧,你别以为自己有几下子了不起,在我看来你这样的太一般,过来十个我照样揍趴下,今天我就教训一下你。”冷大侠要给女儿出气,因为她女儿自己没法给自己出气,她最多打个平手以后逃跑,她打不过张道远。 “你放屁。”秦汉杰骂着就冲了过来,他其实不会武功但是会打架,他从自己马车上的行李包里找见自己的几个家伙,他拿着棒球棍和高尔夫球杆就跑过来,这都是他在美国喜欢玩的东西,回国以后也经常带着,就当时娱乐工具,不过殴斗的时候可以当武器,但是不容易被人当成是凶器,他把高尔夫球杆轮圆了往冷大侠的脑袋上削,那球杆的头可是硬家伙,跟脑袋碰上肯定脑袋倒霉,冷大侠看都不看他,抬起一脚踢过去,秦汉杰还没打到人家,胳膊就被踢中了,他撒手扔下球杆就闪到后边。 秦汉杰现在不想两个东家跟个糟老头废话,早点把他们打发了就完事,他现在还有一件武器就是棒球棍,他照样轮起来冲向冷大侠,人家也不躲等他靠近了抬腿用脚瞪在他肩膀上,连人带棒球棍一起向后飞去,冷大侠打他就跟玩一样,根本没把他当对手。 “攒鸡毛凑掸子,看看你们身边的人,除了会丢人还能干啥?”冷大侠继续背着手站在那,张释信看自己的人吃亏了端起枪准备打张道远拉住他,“别人不动枪我们也不能动,我想你师父也不让你乱杀人吧?” “我废了你!”张释信丢下枪拔出刀就跳了过去。 第六节又见老上司 张释信依仗自己有能耐拔刀就砍冷大侠,可俩人一动手张释信就知道麻烦了,他出手就砍了对方十几刀,对方没拿出兵器只是闪躲,自己连人家衣服都没碰着。其实这也不奇怪,张释信是有本事,可分跟谁比,他的岁数跟对方就快差着一半,他二十多岁人家都快五十岁了,张释信活的时间还没人家练武的时间多,差距大也不奇怪,冷大侠躲闪着就问:“你这两下也不咋地,竟给你师父丢脸,你师父他还好吧,要知道你这么丢人他还不生气?你这几下白给,我要还手你可丢人了。” 冷大侠躲闪过他几十招才出手还击,人家只用一掌就把张释信打的飞了出去,连观战的张道远都没看明白人家怎么出招,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兄弟没伤,这一掌不是要把人打死的那种,基本就是往外一推,人家没使用多大能耐张释信就飞出去三丈远,张释信长这么大没载过这么大的跟头,主要是因为他所在环境都是些一般人,当兵的里边有几个能打的?像他这样从小就跟着高人在庙里练武长大的有几个?他也不出来招惹是非所以本事足够露脸的,今天载了跟头他是又急又气。 “冷大侠,你够个大侠么,就这么欺负年轻人呀?”张道远不打算动手,他知道自己过去是白给,而且他们三个人过去一样白给,“我不打算跟您动手,你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张道远现在只能懂嘴免得自己也丢人。 “你!”冷大侠被他这么一弄反到没办法了,因为身份的差别他还不能先动手,所以他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嘴上不承认,继续说:“张道远,你别在这耍老猫肉,你小子动手不动手?今天不给我女儿赔礼以后我可没这么多便宜给你,你小心点。”说完冷大侠转身走了,冷雪站在那还有点不想走,她爹使劲拉着她一起离开。[.超多好看小说] “看来当警察得罪人呀,以后我不干这个,我们继续赶路,路上可别再出事儿。”张道远提着宝剑转身离开树林,带着保护他的土匪继续向锦州开进。 平安的抵达锦州以后张道远顺利的见到自己的上司黄长官,黄长官不但是全省城警察局的局长,也是全省警察的领导,黄长官见过张道远,在他当警察领导的短暂时间里他发现张道远是个人才,破了很多案件,几乎一出去巡逻就能抓住很多贼,年轻人里难得有这么上进的人。 “你是张道远吧?过来讲话。” 张道远带着自己的两个助手上前答话,“是。” “他们俩似乎我在那见过?”黄将军看见张释信和秦汉杰有点面熟,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有点记得不清楚,张释信马上回答:“将军,开战之后第二天晚上我化妆成鬼子进城打听消息,不小心被您的手下抓去见您,那就是我们俩。” “你们三个是一起的呀,鬼子围城你们还敢进来,很有胆量呀,现在虽然省城丢了部队走了,各地爱国同胞和警察都集中到这里,我这里有个规定,带来步兵五百人的担任少校营长,带来一千人的担任上校团长,骑兵么有这个数字的一半也委任同样的军衔,你们带来多少人。”黄将军最近整编了警察部队,已经有三个骑兵总队,相当于三个师,现在土匪都来请缨抗日,锦州城到处都是军队。 “将军,我们不是为了当什么官而来的,我们也是为了打鬼子,我是个普通警察也找不来那么多人,我也不需要什么军衔和职位,只是想为国出力,您让我们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张道远不为当官,所以他也不急于扩大队伍。 “难得有你这么想的年轻人呀,可不为了做官也需要带人过来,有了人我们才有力量收复省城,虽然人多了不好管理也良莠不齐,但是人越多越考验你的能力呀,如果你能带着一百人好好打鬼子,他们也很遵守纪律那你就是个好连长,能让一千人同进退共杀敌人那你就是好团长,既然你不愿意当官,我就任命你为情报参谋,你人少目标小可以方便侦察敌人,另外再给你一个任务,你往省城方向走,尽量收容散兵,不管是警察还是军队,最好都带回来,路上你指挥他们,我们要保存力量还要争取绿林人支持,如果你没什么事现在就可以去收容部队了。[.超多好看小说]”黄将军办事十分干脆利索。 “长官,没问题,我们这就出发。”张道远来锦州也看见不少军队,投奔黄长官的人马实在太多,他又没大队人马主动出击,留下来更发挥不了什么重要的作用,现在他马上回到自己住的客栈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这就走呀?马车留在那?”秦汉杰出了办公室就问。 “我们现在不是有几个人么,好几个没枪的土匪都在,我们轮流出去收容散兵掩护他们到安全的地方,两个马车都留在客栈,我们走的时候用两匹马拉重机枪,遇到鬼子尽管用机枪招呼他们。”张道远现在唯一比别人强的是家底,就这么几个人就有好几挺机枪,这也是他们嚣张的资本。 “重机枪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就影响我们的行进速度,用的时候要搬下来组装,不如我们把笨重的家伙一起留下,我带轻机枪出去,就我跟汉杰一起出去看看,我们俩都会用机枪,带几个人一起去就可以,你在家看着家当。”张释信知道张道远不会使用机枪,他步枪也玩的不是很多,远距离战斗他还是不如自己,既然他是大哥就让他在家指挥。 “你们俩带足了子弹走,把愿意跟着咱们的人都带上,我跟张三呆在家里等你们。”张道远安排好了就回到客栈,他也没租房间就住在舒服的马车上。他感觉张释信还挺聪明,不打仗的时候靠这个马车唬人,看上去像有钱人家的马车其实是运武器的,打仗的时候他还能当营房用,刮风下雨可以在里边呆着,三个人睡觉地方也够,现在城里到处是人,好的房间基本都住满了。 马车放在客栈的后院,马匹已经喂好了刷洗干净,张释信带了点干粮就准备出发,他跟秦汉杰一共带了两支冲锋枪和一挺机枪,愿意跟着他们干的土匪也都有自己的马匹,不过这些马也不都是好马,可总比徒步作战强,至少打不过还能跑掉,土匪的枪支也五花八门,才十来个人就好几种枪,基本全是打光了膛线的枪,汉阳造和老套筒就算不错的,有的居然还是火枪。 准备出去搜罗残兵败将的张释信实在看不下去,就拿出自己库存的几支步枪武装这些愿意跟着他们的土匪,换上了三支不错的三八大盖以及两支辽造十三式步枪,基本看上去不是那么寒酸,没人还给了二十发子弹,可把这些土匪高兴坏了,他们觉得投奔的新东家也不错。 张释信骑马沿着大路往北走,有了好武器的土匪也信心百倍的骑着笨马跟随着,路上很多骑马的徒步的警察浩浩荡荡的奔锦州的方向去,他们基本是打不过日本鬼子败下来,又奉命向锦州集合,已经有点害怕的警察部队看着往相反方向走的一队人马有点明白,要顺路走那不遇到鬼子了?那太危险了。 有好心的警察就停下来问:“你们这是去那?” “奉本省警务处长黄将军的命令去寻找被打散的军队和警察,被小鬼子纠缠住的由我们来对付,你们赶快回锦州吧,黄将军还盼着你们早点过去呢,再见。”张释信加速向东北方向奔去。 很多跟鬼子打过的警察同情的摇着头,在他们看来鬼子实在是太厉害了,紧躲避还来不及呢,还敢迎着往上去,看来他们是在大官身边呆久了不了解什么是战争。 路上一群东北军围着两个军官,两个军官正徒手搏击企图制服对方,围观的士兵似乎分成两派,正在为打架的军官加油,秦汉杰下了马跑过去很好奇的问:“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赶路在这里打架。” “我们一起往南撤,有的人不愿意走了站在路右边,其左边的弟兄们说他们要当汉奸,两个带队的军官就吵起来动了手,一个要带兵继续撤,一个要留下。”当兵的说完继续关注斗殴的进展。 “右边的是要汉奸呀?与其日后战场相见不如今天斩草除根。”秦汉杰拉动枪机子弹就顶上膛还没等东家下令,恐怖的冲锋枪忽然发出震耳的枪声,枪口喷涂出火焰,企图留下不撤当汉奸的东北军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子弹雨点的像密集的人群打了过来,很多没死于日本人之手的军人倒在了一个愣头青的枪下。 哒哒哒的恐怖枪声响完之后冲锋枪的枪口冒着让人害怕的白烟,秦汉杰这个小子还兴奋的又蹦又跳,他急忙换上弹匣说:“真他妈的过瘾,我还没打死过这么多人,我这枪总算是开荤了。” “嚷嚷什么?瞎打啥?”张释信训斥了他几句来到一群吓的面如土色的东北军跟前,“谁不想继续撤退?谁想留下来当汉奸呀,小爷我奉陪到底。”张释信不光动嘴吓唬他们,他已经端起伯克曼冲锋枪指向企图当汉奸的人,刚才还打架的军官从地上趴起来,“兄弟,谢谢你。” 要当汉奸的人死了一片吓住了那些没死的,不愿意投敌的士兵把他们的枪也给下了,一场麻烦事总算是平息了,愿意继续打小鬼子的部队重新整顿好队伍继续向西南方向撤离。 第七节调节纠纷 为了保存住部队,愿意撤到锦州的军官就说:“已经死了这么多愿意当汉奸的,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我不想拦着你们当汉奸,枪是大帅给你们保卫东三省的,你们他妈的想拿枪去投靠日本人,然后靠对付我们混饭吃,门都没有,要滚蛋的把枪留下,然后爱他妈的上那就上那,要想带枪走我可不客气了。”军官说话的时候把期待的目光落在张释信和秦汉杰身上,虽然素不相识但是这个军官明白,要想保住打鬼子的本钱还要依靠这俩外人帮忙。 “我求各位把枪放下行不,只要你们不带枪当汉奸,我们也就不追究你们。”张释信为了在国难当头时不自相残杀,只好跟这些愿意当汉奸的说好话,外国人都打进来了还自己人打自己人,内讧消耗的国家资源还少么,如果没有中原大战那样的内讧,日本鬼子敢侵略东北么?他不愿意打自己人的想法是对的,秦汉杰这个愣头青再次发威,“你姥姥的,好话听不进去,还他妈想带枪去当汉奸,臭不要脸的。” 秦汉杰骂人不是说气话,他看见那个刚才打架的军官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方此时要把武器放下滚蛋那漫天的云彩就散了,关键这些人不想交出武器,秦汉杰又看了看身后的张三,张三身边的十几个土匪还有拿破枪的,现在两个老板给这个帮忙给那个帮忙,好容易拉起一支小小的队伍,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现在弹药多的是就是枪比较缺,尤其是给新入伙的人装备的武器不足,如果能把这些准汉奸的武器弄来,估计这个不愿意当汉奸的军官会分给他们一点枪支。 就在两帮人相持不下,已经考虑好的秦汉杰端起冲锋枪再次向企图当汉奸的扫射,发出恐怖哒哒声的m1921冲锋枪又开打了,几个企图反抗的士兵刚端起来步枪就被密集的子弹扫到,一百多发子弹顷刻间打光,想当汉奸的东北军又被打死一片,不愿意当汉奸的军官也果断的掏出手枪向自己人开枪,军官左手拿着撸子右手拿着驳壳枪,跟他刚才打架的同僚被他打成筛子,他身边的亲信也都举枪射击,一百多不想撤到锦州打鬼子的东北军全部死在自己人手里。(.好看的小说) 这也是一种无奈,无奈的在国难当头打死自己人,这些人死了以后可以用来抗日的资源开始从新组合,地上的死人再也无法拿着这些枪效忠日本鬼子,难题解决了以后军官从地上找了十来支比较好的步枪拿给张释信,“兄弟感谢你帮我解决困难,我要带着队伍去锦州这点东西送给你。” “谢谢,做这些事情都是分内之事,我已经跟随了黄将军,他命令我带点人出来收拢部队,当然带回去的人越多越好,你们想去锦州就赶快去吧,现在被鬼子围住的部队还不少,我还想从鬼子枪下多救几个人。”张释信打算继续往前走,那个军官听说他们还要去收拢人,立即吩咐:“再送给他们十支步枪。” 东北军忙着把枪送过去,其他的武器弹药他们都带上,路上只留下这些准汉奸的尸体,军队继续向锦州开进,张释信也集合自己的人继续往前走。 十几人的骑兵队继续往前走又遇到了老朋友亮山的队伍,亮山率领的土匪离老巢越来越远,现在又在大路边上寻找鬼子的小部队,亮山看见张释信马上骑马过来打招呼,“释信,你们回来了。” “前辈,我们已经去了锦州,现在受领任务继续收拢部队。”张释信看看自己身后的十来个人,这些人是亮山带的,连人带马的跟随了他们,他感觉有点对不起人家,怎么可以挖墙角,这是土匪最忌讳的,“前辈,我们现在人比较少,想继续借用你的十来个人,当然人马不能白借,可我现在也没钱,不如这样我先送您二十只枪,就算是给您点补偿,以后我富裕了继续报答您。” 不愿意继续跟土匪头目亮山的土匪立即下马,他们现在没人都三支枪,基本还都是好枪,他们把二十支步枪都放在地上然后重新上马。从外表看亮山亏了,少了十几个人,每个人还带走一支枪和一匹马,现在还回来二十支好枪,他感觉亏的不是很厉害,就很满意的说:“枪我就先收下,你们继续忙,如果有用我的地方尽管说话。” “谢谢前辈。”张释信客气了一下继续带队伍往危险的地方走,怕赔光家底的亮山自然不敢往鬼子多的地方走,两队人马就各走各的,张释信骑在战马上还琢磨,遇到了打散的部队可人家有带队的,什么时候这些军队能跟随自己呢?不过要有人跟自己那大伙吃什么,兵多了自然有兵多的难处,自己拉队伍最大的麻烦就在这里,后勤补给靠自己,以前他把这个问题想的简单了,现在只有是十多人,吃饭问题还不算难解决,他身上的零花钱还够这些人吃个把月饭的。 “当家的,看来拉队伍也是不容易的,又要弄枪又要管饭的,幸亏那些东北军没跟我们,那一百多号人吃饭都成问题,要路上再遇到他们,如果不主动要求跟我们的,我们还是别拉人家入伙,免得他们吃饱了到了锦州又溜了,人的忠诚还是不容易培养的,我们小有小的好处,至少养活的人少省钱呀。”秦汉杰说的还是有点道理,带兵是个需要动脑子的事。 张释信知道在正规军里带兵容易,自己拉起私人武装有点难度,自己经营那就要自己花钱,钱又不会从地上长出来,自己也不生钱,拉队伍时间多了把自己的钱花完了怎么办?他想起为难的事情但嘴上说:“我大哥当过几年警察,没少抓贼,奖金也没少赚,即使吃酒席我们这点人也能维持几个月,你不用操心我有办法。” “当家的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你的赚钱法子,现在东北军溃散我们暂时不扩大队伍,那给别人帮忙也好自己打仗也好,会得到不少武器,我们也不可能没人背几条枪打仗,我们只需要留下好枪把其他的卖掉,这样钱就足够我们维持队伍,卖枪可是我的强项,我知道那的土匪有钱能给的起高价,我还会防止他们还价,一定能让枪卖个好价钱。”秦汉杰现在还是生意人的性格,总忘不了怎么赚钱。 “我可真想好好的打一仗呀。”张释信刚发了句牢骚就看见前边有烟,似乎是个村庄起火了,他心里马上想到的是日军来了,“弟兄们,跟我来。”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宝贝战马,战马飞一样的冲了过去。 离路不远的一片村子有些房子正在着火,一队土匪从村里出来,这些土匪是乐呵呵的从村子里出来,骑马的土匪也不骑马了,马上载着抢来的粮食和女人,徒步的土匪扛着枪,枪上还挂着抢来的东西,牛也被几个土匪拉着往外走,后边的村民有哭的有喊的,还有的跟土匪撕扯起来,土匪非常凶狠的拿着刀砍阻拦他们拿走东西的村民。 “他妈的,国难当头的这些王八犊子倒高兴了,弟兄们,给他们点颜色,把这些王八犊子都给我干掉。”秦汉杰跳下战马端着枪就跑了过去,他越过当家的直接给跟班下命令,跟随他们的土匪迅速骑马冲了过去,枪里的子弹已经上膛。 张释信手提两支盒子炮坐在马上把土匪拦住,“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国难当头你们不保护家乡父老,反倒危害一方,东北军走了警察打鬼子去了没人管你们了,赶快把抢来的都还回去,要不小爷的枪不认识你们是中国人,当鬼子把你们打发了。”熟悉土匪欺软怕硬的张释信并没有只说不动手,他知道不给这些土匪点厉害看看自己无法竖立威信,自己要赢得老百姓的拥护只能是做点好事。 内心深处极为仇视土匪的张释信其实想把他们统统杀光,只是他心里还没忘记了师父的教导,得饶人处且饶人呀,他举起手里的两只盒子炮的时候面前的土匪居然没有端起枪反抗的,因为土匪看出来他们也不是什么正经人,肯定也是土匪。领队的土匪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包围他们,肯定是因为自己把村庄里的东西全抢了,包括所有没嫁人的女人都一次抢走,眼前的这些家伙感觉什么都没捞到所以非常愤怒,得到利益的土匪很满足,他不想把吞下东西吐出来,就用藐视的眼光看着张释信。 张释信知道无需跟他们废话,举起两只盒子炮对着拿枪的土匪射击,子弹不停的射向就在眼前的土匪,张释信只瞄准有武器的土匪打,靠着他五年时间练成的枪法,子弹全部打在土匪的胳膊上,疼的拿不住枪的土匪立即捂着自己的伤口喊叫,两只盒子炮里的子弹全部打完,两支枪弹无虚发打的二十个土匪受了伤丢了枪,可秦汉杰提着冲锋枪没法控制射击精度,他立即习惯性的端起枪一阵扫射,没受伤的土匪全部被他打的东倒西歪。 第八节初次剿匪 “你这是干什么?我只想打伤他们给他们点教训,我还指望他们学好了能跟我们***鬼子。”张释信训斥自己的手下,端着枪打死两个土匪的张三说:“当家的,你当他们是什么东西,指望他们打鬼子,如果他们这些人能心甘情愿的打鬼子,我把我脑袋给您。” 张三是东北军骑兵出身,参加过很多次围剿山贼的战斗,他知道破心中贼难的道理,与其等他们学好那还不如干掉他们,留着他们没什么用,他们不但不会学好只能疯狂的报复,人很少有能学好的,土匪出身的张老帅还不是拼命浇灭土匪么?他穿上军装不抢劫了难道他不能规劝其他土匪也这么干么? “把他们的枪都下了。”秦汉杰背上自己的冲锋枪,把地上土匪丢下的盒子炮拿起来,看着还没有死的土匪,拿枪顶着这些人的脑袋瓜扣动扳机,“既然打了他们就打死,反正也结仇了,还指望能感化他们?即使他们投靠我们***鬼子,那也是暂时的,一旦我们遇到麻烦他们肯定打黑枪。” “他们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见他们的当家的是什么人性,当家的打死他们没什么不对,我们也是土匪我们怎么不抢劫村庄?这叫跟什么人学什么样,您要真可怜这个村里的乡亲,不如我们一起把他们山头平了,否则他们还是要靠抢劫这些乡亲吃饭,当家的您是明白什么是侠盗什么是恶盗的。”跟在张释信身后的土匪一向很听话,今天他们总算表达了一下他们的想法。 “这里我当家还是你当家?”张释信有点不高兴。 “二当家,我们既然离开亮大爷跟您,就是发现您是个人物,您是行伍出身我们敬佩您杀过鬼子,敬佩您的人品,但是您要知道贼也分几种,土匪里有不少是受欺负的穷苦兄弟,不是被财主欺负就是被官府欺负,这些人有不害人的,因为他们是苦出身知道乡亲们不容易,这是人性好的,有的是以前受苦当了土匪见谁欺负谁,这叫不要脸的,还有的就是不爱靠力气换饭吃,他们就想轻松容易发财,这一类土匪里地痞无赖很多,根本听不进人话,杀了他们没啥可说的。[]”跟班的小土匪说了一大堆。 张释信感觉很有道理也就不追究他们,现在被土匪吓坏了的乡亲们才纷纷聚拢过来,一个村的人几乎全到了,一起给张释信的队伍下跪磕头,张释信头一次见这么多人给他磕头,这让他很感动,他以前就想除暴安良现在做到了,只是还要去打鬼子真不想杀自己人。 “恩公,我们真是太感谢您,我们不知道怎么感谢了都,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请您收下。”老头举起一小坛酒说,张释信很是感动,“老人家,东西您拿着,我们有吃有喝用不着。” “当家的,不如在这里驻防,一来防止土匪报复,二来咱们马上走了乡亲们害怕,不如留下处理善后,我看这还有不少人被土匪杀了,我们怎么也帮着料理一下。”张三提的意见很对,张释信点点头:“你们就地选一处利于防御的地方驻扎下来,这些人都归你指挥,你把他们叫过来我安排一下。” 张三把跟班的土匪叫了过来,张释信开始训话,“弟兄们,你们能跟随我张某人出来闯荡我很是感激,我在这里也算个二当家,以后跟着我也就不算是土匪了,我们是义军,我现在任命秦汉杰为参谋长,打仗的时候我不在你们听他的,你们现在也不是跟班也不是保镖,你们正好十个人编成一个警卫班,我任命张三为你们的班长,我和参谋长不在的你们必须听他的,想跟着我好吃好喝的必须听话,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许胡来知道么?” “明白。(.)”现在跟班的土匪摇身一变成义军的士兵了,还有了自己的编制,但是还没解决他们的军装,张释信感觉还必须弄点军装另外还缺点军饷,不如灭了山头以补充军饷,“张三,你现在就带领他们找地方驻防,我跟参谋长出去一躺,与其坐等他们来报复不如我们先下手,队伍可带好了以后我还提拔你,注意部队纪律,我们不许别人胡来我们自己也要规矩。” “是。”张三立正战好敬礼。 “参谋长,把机枪给张三,你跟我走。”张释信下决心要改变当地治安,现在就他们俩进山围剿土匪,他估计山里的土匪人已经不多了。秦汉杰也顾不上许多,给人家打工就好好干,他没那么多建议和意见,背上冲锋枪就走,他还多了一支从土匪尸体上得到和盒子炮,这个手枪比他的左轮枪好用多了。 听报信的土匪说出去收获不少山上的土匪坐不住了,他们纷纷来到山下准备接应,平时人很少的山口人一下多了起来,多数土匪坐在地上闲聊,只有两个端着枪向远处张望着,希望出去的兄弟早点把东西弄回来。 张释信很放松的带着秦汉杰去打土匪,抗日虽然是大事但是也不能不保护百姓,只要灭掉一路土匪其他的有可能望风归降,他徒步走在进山的路上,冲锋枪斜背在右边,手里提着一支辽造十三式步枪走在前边,他尽量顺着路边的树林走而不是走在容易被人发现的小路上,这么走虽然费事但可以隐蔽自己,在并发上这叫以迂为直,当他们靠近土匪的岗哨时候张释信蹲了下来。 “看见那群土匪没,那就使我们要打的人,他们显然知道了下山的人满载而归,是提前出来帮着往山上运东西的,人多了你的冲锋枪就好打,咱们尽量的慢慢的靠近他们,我用手榴弹炸一下。”张释信安排好了尽量慢慢的往前靠。 距离土匪几十米的时候张释信掏出两个手榴弹,拉了弦等了一下就扔了出去,两枚手榴弹飞到土匪头顶的高度就炸开了花,土匪想也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冒出来打他们,两枚手榴弹就炸死炸伤十几个,刚才扎堆聊天的土匪惊恐的看着四周,秦汉杰得意的瞄准一群土匪就扣动了扳机,m1921冲锋枪开始持续的压制射击,射击声对于操作它的人来说是美妙的音乐,被他打的人可听见的却是来自地狱的召唤声。 一百发子弹倾泻而出的时候张释信端起伯克曼冲锋枪扫射距离比较远的土匪,用子弹封锁了土匪的退路,土匪只能蹲在地上还击,有的还想跑到大树后边,十一点四三毫米的子弹显然没给他们面子,威力巨大的柯尔特手枪弹钻进土匪的后背,土匪一头栽倒就起不来。 土匪越跑子弹越追,只会欺负没武器的老百姓的土匪有什么战斗力,就依靠地形熟悉跟军队兜圈的土匪就知道跑,秦汉杰换上弹鼓继续追杀后背对着他的敌人,张释信打空冲锋枪的子弹后没换弹匣,直接拿步枪射杀跑远的土匪,他的枪法可不是几天学会的,在军队呆了五年他没少打靶,好的射手是子弹喂出来的,五发步枪弹打出去五个跑的快的土匪倒地身亡。 “过瘾,过瘾,你总算让我敞开的打,打的我都心疼了,子弹可是我花钱买的。”秦汉杰杀人从不吝惜子弹,因为在他呆过的地方子弹非常好买,美国到处有枪店,中国那时候总打仗洋行里卖子弹的也多,只要有钱不用担心子弹。 “你不会赔钱,你入伙时候带来的子弹打完了,我保证不用你花钱再买一发子弹。”张释信手提两只盒子炮从树丛里溜出来,看了看地上的土匪,秦汉杰跟过来拿出缴获的盒子炮挨个补枪,他害怕这些人不死自己走过去被打了黑枪。 “打死这么多呀,我第一次干掉这么多,大口径的子弹威力好大,你说以后我不花钱买子弹那你出钱买呀,那我需要去洋行订货,要提前订货的。”秦汉杰嘴里唠叨着端着枪就溜到小路上。 “离路远点,山上有人监视这里。”张释信还在路边的树丛里穿行,借助树木的隐蔽他继续向山顶走,秦汉杰急忙闪躲到路边,山顶传来一声枪响,步枪子弹呼啸的飞过,张释信立即端枪瞄准山上,他看见有个人探头探脑的往下看,他手里的步枪回答了山顶上的,一发子弹把山顶上的土匪脑袋打穿,秦汉杰马上捧场:“好,打的好,打中了。” 山顶上残存的土匪还有敢伸出脑袋来的,胆子大的土匪继续居高临下用步枪还击,张释信把步枪放在地上,伸手从衣兜里摸出几排子弹,“步枪留给你,你别叫好继续打他们,我从其他地方上去到他们背后打,一会上边打起来你就快点上,我要完蛋了你的工钱没了,以前打的子弹也白打。” “我知道。”秦汉杰玩的最好的就是手枪冲锋枪和猎枪,步枪虽然不如其他几种武器使的好,可也比一般人强很多,他除了买枪就是四处练枪玩,他拿过并不熟悉的辽造十三式步枪发现这跟正宗毛瑟步枪没什么不同,他熟练的拉动枪栓退下子弹,继续打猎一样的寻找山顶的目标打。 第九节夺取匪巢 张释信背着自己的冲锋枪在树林密的地方就往后山绕,他从小就在深山中的寺庙里长大,除了跟师父学习武术外娱乐活动就是他在周围的山上乱爬,他顺着陡峭的山坡一点点的向高出爬去,没用多少时间就摸到了山顶,此时天还没黑,隔几分钟前山就有枪声,看来秦汉杰还在吸引土匪的注意力。 到了山顶之后张释信提着两只手枪就溜进土匪的巢穴,山顶面积不大长了不少树木,有茅草屋和木头盖的房子,还有土匪存放马匹的马棚,看来这里地方不大还是个经营的不错的地盘,要不是第一眼看这里就喜欢他早忙着点火烧,张释信迅速跑到了前山,他所看见的跟想象的一样,在一道胸墙后边是一排土匪,土匪端着枪往山下看,他们玩的是凭险据守,胸墙上还有不少射击口和垛口,正好可以防御山下打来的子弹,加上山顶面积小很难用炮火摧毁他们的工事,这些土匪也真够狡猾的,怪不得能活到今天。 张释信看着土匪的背影有点激动,掏出两枚手榴弹扔到了土匪的脚下,土匪这才回头看见后边有个人,但是手榴弹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就爆炸了,张释信提着枪满意的对着几个还有抵抗能力的土匪补枪,他可不是彻底把人打死,而是把土匪拿枪的那只手的手腕打伤,战斗到此结束他大声的站在山顶喊:“秦汉杰,拿上山下的枪给我上来。” 秦汉杰总算熬到了头了,他疲惫的从藏身的树丛里走出来,把山坡上死去土匪身上的枪和子弹拿上,一个人背了好几支步枪往山上走,张释信拿出自己带来的步兵锹看看,前些天缴获鬼子的步兵锹刃口还不错,他马上在后山坡不太陡峭的地方挖坑,死去的土匪被他全部掩埋,受伤的躺在地上暂时先放着。 一堆步枪扔在角落里,秦汉杰累的直喘气,张释信已经把这里都搜查过,已经没有什么土匪,还活的几个躺在地上哼哼,他不是军医也不会处理伤口,现在也没什么纱布也就没法管这些受伤的土匪,不过他想到自己缺钱就审问土匪:“你们的钱在那藏的,要告诉我就给你们治疗伤口,我可以从山下请个郎中来。” 土匪直摇头,张释信说:“不想给呀,那算了。” “带这么多枪上来可真累人。”秦汉杰坐在地上不想起来,张释信稍微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说:“你再辛苦一下,山上还有马,你骑上一匹顺着前山再回去,告诉张三他们移防到此地。” “我地妈呀还要回去,累死我了,山坡上还有不少枪呢,我出去送信那些枪你可收好,那是我们的本钱呀。”秦汉杰无奈的从马棚里找了匹马,他发现这剩下的马可不如村里那群土匪的马,看来他们还很会用马,不好的都留下好的骑出去,他找到这个估计驮东西还凑合,跑是跑不起来的。 “这个地方真不错啊,一个山头就这么平了?”张三呆着部队从山下上来,他在山下还担心晚上没住的地方,现在总算不用借老百姓的房子休息,这里又安全又僻静的是个好去处。 “张三。”张释信叫道。 “到。”张三马上牵着马立正站好。 “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了什么如实汇报。” “报告长官,我教他们保养步枪,教给他们如何分解结合步枪以及擦枪的方法,还教他们如何灵活的使用战马,以及在马上用刀劈砍敌人的动作,他们学的都很快,有的本身就会擦枪。”张三知道从土匪到士兵需要个过程,必须有空就教他们,免得他们拖后腿。 “我这里有很多缴获的步枪,立即把子弹退下,把枪支全部保养一遍,子弹全集中到一个箱子里,枪擦好了分类保管,这件屋子当临时指挥部,擦好了枪都放我那屋子,现在你把受伤的土匪集中在一个房间里,就不要虐待他们,我们以后是黄将军的正规军,士兵你好好**,有事随时向我报告。”张释信安排下人处理琐碎的事情,他站在胸墙后边看着山下,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呀。 “那我干嘛呀?”秦汉杰问。 “你找两个人站岗,前后各一个,有事随时向我汇报。”张释信把人都派下去了,他感觉当军官挺不错的,以后要把秦汉杰培养成个好参谋长自己更省心,部队交给张三,以后执行任务尽量让他们都出去,多锻炼才能成为一个好军人。 刚刚找了一片安身之地的张释信不敢在这里图安逸,休息了一夜他又有了新的部署,由他带着张三在这里训练战斗技能的一般的新兵,由秦汉杰带着几个战斗技能不错的士兵回去找张道远。 锦州已经成了个大兵营,张道远每天除了在客栈的后院里练武也没什么事情可做,马车上还有不少的武器弹药,他一点也不敢马虎,这可是他们实现理想的基础。秦汉杰回到他们存放车辆和弹药的客栈就马上补充子弹,他的冲锋枪实在太废弹药,他打开马车上的子弹箱子就给弹鼓补充子弹,顺便把情况报告给张道远。 “有落脚地了,这实在太好了,这地方我可不想呆,都成了大兵营,周围方圆几十里地也没鬼子和汉奸,现在人家都成立义勇军了,邓铁梅人家在辽东地区挑起大旗,开始才一百来人,现在都上千人,我们还这几个人,我们也要竖起大旗跟日本鬼子打。”张道远现在干着急,辽宁东南西北各地都有义勇军,而且拉起队伍委任军官以后还下发军费。 “是么,那我们路上也买点布做一面旗。”秦汉杰张罗着就要买布,张道远说:“你着急什么呢,一会上路上看看人家的军旗是怎么做的,我长这么大也没做过军旗,弟兄们,把车套上立即出发。” 张道远率领着几个人离开了锦州前往自己的落脚地,那可是自己兄弟亲手打下的地盘,以后就是他们的根据地,总算不用东奔西跑的投靠别人。路上他们看见别人打着红旗,旗上有写‘东北抗日义勇军’的,有写‘义勇军’的,还有的写辽西抗日义勇军,有的还写的是义勇队,有的在义勇军前边加上地名,看上都不错。 坐在马车里的秦汉杰问:“我们叫什么名字?” “有的叫东北民众义勇军,还有的叫东北民众自卫义勇军,实在太长太繁琐。”张道远看着眼前的一块做成旗帜的红布,上边还没写字,想了想他就说:“我们还是简单一点,就叫义勇军吧,写多了字别人也记不住。”他拿起毛笔在旗帜上写下三个大字。 随后旗帜配上旗杆就插在他们的马车外边,红旗迎风飘动三个大字显得格外清晰,张道远得意的坐在马车里,思考着以后的事情,不过他可想不到自己已经开始了漫长的征战之路,他将与这面自己亲自制作的军旗共同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军旗竖立起来显得格外引人注意,漂亮的西式马车以及宽大的辎重马车更是显得十分气派,很多还不知道投靠谁的爱国官兵和民众看见张道远的队伍往过走,纷纷停下来观看,现在抗日热潮风起云涌,义勇军的名字传遍了辽宁各地,少则几十人多则几千人,有的正在抓紧筹备和训练,有的已经投入到战斗中去。 想了解张道远所带队伍的人主动问护送马车前进的几个士兵,张道远的几个跟班积极的给沿途的爱国官兵介绍他们的队伍,为了显示他们的实力,重机枪也不用帆布盖着,轻机枪也都架在马车外边,有这三挺机枪当招牌,很多真心打鬼子的人纷纷加入进来,张道远看人越来越多就沿途购买更多的粮食,马车装不下就雇马车帮着拉,等他带的队伍抵达张释信的地盘的时候,张释信看见的是几百号带着各种武器的人,有军人警察还有穿老百姓衣服的人,也不知道是武装起来的民众还是土匪。 张释信看着山下的队伍就跟张三说:“看来我把从土匪窝里找来的钱都买了粮食是对的,要不是有准备肯定让这些人吃上饱饭了,快下山迎接他们。” 张三带着训练好的士兵下山帮助队伍安营扎寨,秦汉杰也开始挑选军事技能的人进行登记,有的要去训练什么都不会的老百姓,有的要编在一起形成随时可以用的拳头部队。张道远马上命令:“立即把部队重新进行了整编,挑选两个排的会打仗的组成两个警卫排驻扎在山上,在挑选一些会用枪的人跟刚入伙的老百姓编在一起,每个班十个人派有经验的东北军去当班长,秦汉杰你亲自去训练新兵,你什么枪都会用,尽快把不会的给教会了。” “明白。”秦汉杰马上下去安排人,他现在大小也是个参谋长,是队伍里的三号人物,他对自己目前的工作很满意,张释信拿着步兵锹交给几个东北军士兵,“弟兄们,你们跟老百姓不同,他们不会修工事先让他们学枪,你们辛苦点在山下依地形修筑工事,我的队伍里吃饭管饱,打了胜仗有奖赏,都卖卖力气。” 第十节为吃饭而战 在辽西有了立足之地的张道远开始琢磨这群人以后的出路,一千来号人每天吃饭都需要上千斤,每天都需要为生活费发愁,依靠从土匪手里弄来的那点钱和物资根本维持不了半个月,张道远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茶壶茶碗发呆,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东北的冬天是非常冷的,部队的棉衣还没有,粮食也快吃完,加上不断的听说别的队伍在打击鬼子他可有点着急,队伍要生存就必须打仗,还必须打胜仗。 张释信已经看出来他的担心,他进门以后就把地图铺在桌子上,“大哥,这几天总算把窝给收拾好了,山上山下的防御阵地也修好了,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当地主,附近还没有路过的鬼子,我们要主动出击才能缴获足够的武器弹药,现在人多枪少,十个步兵连一半的士兵没有武器,我已经想好了怎么搞装备。” “你的意思是打鬼子的运输队?”张道远看不懂军用地图,张释信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点就说:“鬼子现在控制了省城,主力部队除了在大城市以外就是在各个交通要道驻扎,目前他们正在忙着占领吉林和黑龙江,部队虽然多但是控制不了所有的地方,补给线也越来越长,我们可以在省城的北边找机会打鬼子的伏击,最好是打运输队,容易补充我们的物资。” “有合适的地点么?” “我这几天出去选了一处地方,我打算在这里打伏击,需要把部队的主力全部带上,虽然是打运输队的伏击,你也要做好准备,可能会有重大伤亡,我打算带上秦汉杰去,家里就交给大哥,希望这次主动出击可以解决队伍过冬的问题,等下了雪道路不好走的时候我们就呆在家里练兵。”张释信基本考虑好了打埋伏的细节,张道远是警察出身,对于打仗还比较外行,所以他只好让张释信去,“你什么时候出发?” “天一黑就走,夜间行动方便,路我已经探过。”张释信边说边整理装备,把自己的宝刀背上,手提机关枪也挎上,张道远看看窗外,太阳已经快落山,“你出去一定小心,快去快回,路上有什么情况就派人回来告诉我。” “好。” **百人的队伍在山沟里只呆了几天就离开这里出去打鬼子,这几天当家的给他们吃的也不错,甚至比部队里的伙食还好,不少参加队伍的散兵都不想回去找部队,在那吃饭不是吃?张释信骑着战马带着队伍小心的绕开人多的集镇,专门从人少的小路走,因为没走最近的道路,所以在路上耽误了几天。 等到了他勘察过的伏击地点的时候他让部队驻扎在公路附近的山后边,他来到山顶上看着山下的路,让他失望的是这条路跟以前的情况不一样了,每隔一段就有一个哨卡,哨卡之间还有巡逻队,不少投靠鬼子的汉奸武装还帮着鬼子守卫公路,既然有人守那证明这段路一定有价值,要总过作战部队用不着守着,有打埋伏的也容易被战斗部队击退。 “这里怎么相聚十几里地就有两个哨所?”秦汉杰拿着张释信的望远镜观察着预设战场,“别的地方几十里地才有一个哨所和一点巡逻队,这里怎么这么近呢,你看这个巡逻队至少有一个排的汉奸和十几个鬼子。” 张释信叹了口气说:“看来这跟前几天不一样了,不过我也不想换地方,部队这么多人每天消耗多少粮食,要总选地方不打一下的话吃饭都成问题,我们可就带了七天的干粮,吃完回去也没东西吃,附近村庄的多余粮食我们都买下来了,现在东西和钱都缺。” “两个哨所里至少有两百多汉奸,鬼子似乎也有一个小队。”秦汉杰计算了一下,他们比敌人多三倍但是除去缺乏训练和武器不足等条件,敌人的实力还是跟他们不相上下,敌人还能得到友邻的支援,他们全部的人马就这些,可鬼子还有轻重机枪和掷弹筒,火力不可小视。 山下巡逻队从容的走了过去,十几个鬼子的步兵前有汉奸的开路后有汉奸掩护,他们倒是一点也不紧张,没被派去打仗的汉奸也是满脸的从容,张释信说:“我仔细观察发现两个鬼子哨所里只有一个小队,他们的上级给他们加强了一挺重机枪。” “我认识那重机枪,是大正三年式重机枪。”军火商出身的秦汉杰十分了解那个时代的武器,那时候的武器远没有今天那么复杂,张释信接着说:“歪把子轻机枪和掷弹筒都留在哨所里,这些叛国的汉奸手里也有不少好武器,东北军主力跑了丢下不少机枪,两个连的汉奸居然有两挺马克沁机枪,还有几挺轻机枪,东北军丢下的武器弹药便宜了他们。” “我们怎么打,是打巡逻队还是打哨所?”秦汉杰问。 “说实在的我在部队里也只当过班长和排副,我也没跟鬼子以及汉奸硬拼过,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我心里也没底,我想用六个连牵制两个哨所,我们带三个连打巡逻队,在哨所出动人之后打哨所以及增援的人,我们在中间这段路上打响,两头的哨所必然出动人照应。”张释信希望敌人离开哨所来支援,他相信十几个鬼子三十多和汉奸组成的巡逻队很容易打,巡逻队手里有四十多条枪,在敌人增援来以前得到这四十条枪十分重要。 “我把连长们叫过来你就下达命令。”秦汉杰转身跑到后山坡招呼那些连长,其实这些人没一个真正的连长,都是不甘心撤退的东北军散兵中的老兵,没有上过军校的,顶多是个班长。 九个连长来到张释信身边,看了看他们张释信就说,“这里就是我们杀倭寇报效国家的时候,弟兄们你们不愿意被日本鬼子追着打,今天我们可以追着打他们,现在我宣布一下作战计划,一二三连跟在我身边,三连在巡逻队过去的时候去公路对面,参谋长带一挺轻机枪支援你们,一连二连跟着我,配属轻机枪两挺重机枪一挺,三个连三百来人一百多条枪打四五十个鬼子应该没问题,打完了就把他们的武器弹药补充我们,四、五、六连在伏击左翼埋伏,听到我们打起来你们立即开始牵制鬼子,四连攻击哨所,不要靠近他们就在远处打冷枪,要等他们的一部分人出来后打哨所,四连五连打离开哨所的敌人,你们的攻击是佯攻不要死拼,拖住他们一会就可以,七、八、九连打右侧的敌人,各位连长都是老行伍,你们千万别把咱们的家底拼光,干掉巡逻队以后我会迅速支援你们。” “骑兵排负责那里?”张三没听见说他就问了一下。 “骑兵排做预备队,你就在我身边。”张释信安排完了各连就开始分别进入自己的战斗位置,张释信把自己的阵地选在一个小山上,小山包紧靠着公路相距不到三百米,秦汉杰带着三连去张释信的对面,其他六个连也都前往各自的位置,这几百号人就在这段公路两侧展开。 巡逻队来来回回的在路上巡逻,时间长了也就不怎么紧张,汉奸们背着枪有说有笑的就过来了,张释信就守着重机枪,重机枪两边各有一挺轻机枪,麦德森机枪他是从别人手里买的,是广东的兵工厂生产的,捷克式机枪跟重机枪一样是他从自己的部队里鼓捣出来的,原来打算偷了武器拉队伍打土匪可现枪口对外打鬼子。漫不经心的巡逻队走进一连二连的眼前,大家都趴在草丛里等着张释信的命令。 张释信把子弹顶上膛两手握住重机枪的枪柄,他做了个深呼吸平息自己的紧张情绪,第一次跟鬼子正面冲突,第一次自己充当主力,跟前几天四出打听消息时候帮别人打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张释信瞄准队伍中间的鬼子就开始扫射,保养良好的马克沁重机枪忽然怒吼起来成排的子弹雨点般的飞了过去,在张释信身边的两个前东北军老兵操作着轻机枪扫射鬼子步枪组的前后,三挺机枪突然开火鬼子和汉奸果然被打的措手不及,所有的人转身猫腰看着小山包,两个连的义勇军步兵用不到一百支步枪跟着一起开火,顿时鬼子和汉奸就乱成一片。 面对扑面而来的弹雨,鬼子迅速卧倒端着三八步枪还击,虽然机枪打倒了几个鬼子,可没死的鬼子还挣扎着拉枪栓射击,一个排的汉奸既没有鬼子的素质也没有鬼子的胆量,顿时跟鸭子一样四散而逃,一连和二连的步兵立即用手里破旧的步枪向他们射击,有的汉奸还想跑到公路另一边躲避密集的火力,秦汉杰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在张释信身边,张释信预先知道打起来有人会逃向公路另一侧,所以这里也有一个连。 秦汉杰拿着自己心爱的m1918轻机枪迅速向逃过来的汉奸射击,有几个鬼子也企图撤过来躲避,他身边的几十个有枪的战士跟他一起开火,用子弹把敌人赶回公路,三百多人一百多条枪打四五十个人,那跟打靶没什么区别,可鬼子的射击技术比他们强很多,三八式步枪稀疏的枪声后几个射击的义勇军士兵被鬼子的子弹打穿脑袋,没有枪的义勇军马上从死去战友的手里拿过汉阳造和老套筒继续向顽抗的敌人射击。 第一节公路危险 公路上忽然爆发出激烈的枪声,两个哨所里的鬼子同时听见了密集的枪声,小队长和曹长立即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公路上的巡逻队遭到了攻击,他们迅速集合起哨所里的士兵准备全去增援,可两个哨所外早就有两百多只眼睛盯着他们,义勇军的两个连看着哨所,另外的四个连在两个哨所外等着有人出来,听着激烈的枪声这些义勇军心里直痒痒。 张释信操作着重机枪扫射着鬼子和汉奸,他身边的三百多人一起向鬼子和汉奸开火,伪军一个排被打的伤亡惨重,腹背受敌的鬼子趴在地上不停的射击,步兵组的伍长打光了步枪里的子弹迅速继续装填子弹,身边的汉奸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张释信打完一条弹带也没时间换,丢下重机枪他拿着手提机枪从阵地上冲了过去,“张三,跟我来。” 张三带着三十个骑兵从小山包的后边迅速绕了出来,一连和二连的步兵也离开阵地冲了过去,鬼子伍长眼前是一百个向他跑来的中国人,这些人没有军装拿着各式各样的步枪,大多数人没有军装也不知道从那冒上来的,鬼子伍长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枪向已经跑到眼前的敌人开枪,张释信端着伯克曼冲锋枪(当时叫手提机枪)对着鬼子打了几发子弹,鬼子趴在地上就不动弹了,两个连的义勇军迅速冲上了公路。[] 提着大刀的义勇军看见受伤没死的鬼子和汉奸就恨得要死,大刀轮起来砍向没死的鬼子和汉奸,顿时人头滚落在公路上,肮脏的血喷的到处都是,张释信跑过去看地上的尸体,心里不知道怎么高兴,第一次带兵打鬼子就干掉好几个,秦汉杰提着机枪也从对面跑过来,他身边的人基本都没少。 “立即把枪拿上,没枪的把阵亡的兄弟背到那个山头后边埋了,其他人撤回阵地。”张释信带着他的队伍立即离开公路,他身边的三个连损失了几十个人,阵亡的几乎都是头部和胸部中枪,看来小鬼子的射击技术就是跟以前他所遇到的敌人不同。 三个连的三百个人原来两个人才有一支枪,现在没死的剩下两百多人有两百支枪,回到阵地后张释信满意的看着自己的队伍,“我们现在去左边增援,带上重机枪跟我来。”张释信没有时间休息,立即领着自己的人沿着公路向一边的哨所跑了过去。 左翼的战斗跟他当初想的一样,两百人对付十几个鬼子和三十多个汉奸,正在距离哨所不远的公路上激战,张释信带队伍立即上了公路一侧的高地,“重机枪给我放这里,轻机枪立即开火压制敌人。” 三挺轻机枪先开火,张释信亲自操作重机枪从鬼子后边就下了手,公路上鬼子和汉奸的轻机枪正压制两个连的义勇军,五十多人遇到两百人的攻击他们只能选择就地防御,外把子机枪打的义勇军不敢抬头,虽然鬼子们少但战斗力强,一个人相当于两三个东北军士兵的战斗力,两个连现在伤亡都过了半数,听到自己人的机枪声以后大家才松了口气。张释信带着两百人迅速投入战斗,五十多个敌人立即招架不住了,在四挺机枪的弹雨之下鬼子的临时防线立即崩溃。 张释信回头继续喊:“把重机枪抬着跟我来。” 秦汉杰端着轻机枪跟在张释信身后,张释信还听见哨所那边还打呢,哨所里的重机枪响个不停,他现在也没时间看五连和六连的伤亡,带着机枪手和步兵迅速支援四连。四连正在围攻哨所,哨所里的马克沁机枪和大正三年重机枪正在射击,伪军的捷克式轻机枪也在打,掷弹筒不停的把要命的榴弹扔在四连的阵地上,由于没有机枪掩护,四连个每个步枪手都是鬼子掷弹筒的打击目标,在看见自己人冲过来的时候,四连的步枪已经比人多了,原先拿着步枪的士兵几乎全部伤亡,来的时候还没枪的士兵终于有了自己的步枪,可一排子弹没打完,轻重机枪的火力已经把他们这些人杀伤过半。 张释信带着人多了一百支步枪和一挺歪把子机枪,身边的五个连虽然人不多可也基本人手一枪,如此多的士兵打几个哨所里的鬼子一点事都不费,张释信趴在距离哨所四百米的地方用捷克式轻机枪压制着鬼子的重机枪,哨所里的鬼子和汉奸看大势已去有的就丧失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没被打死的汉奸趴在地上抱着脑袋,只有鬼子的一个重机枪组还在继续抵抗,掷弹筒组的鬼子被机枪打倒在地,重机枪组独立应对五挺机枪的攻击,即使是铁打的人也会被打的满身是坑,何况鬼子没防弹背心也不是铁人,战斗在机枪的连续射击声中结束。 张释信带人冲进哨所的时候遍地是尸体,他撒出的三个连现在又跟他汇合在一起,哨所里的伪军步兵排只死了不到是个人,机枪班只有几个受伤的,加上刚才五连和六连所打的伪军,以及张释信最先干掉的一个排,他们消灭了一个连的伪军,哨所里还有没死的,张释信看着就生气,这些不要脸的东西,东北军还只是丢了省城,全省很多地方还没沦陷这些人就当了汉奸给鬼子帮忙,真是可耻可恨,他摸了摸哨所里的重机枪,心里琢磨着怎么处理俘虏,正在大家打扫战场的时候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跑了过来。 “副司令,快去救九连的弟兄,我们顶不住了。”报信的士兵说完就倒在地上,七**三个连去对付伏击地右翼的哨所以及哨所里派出来的部队,不过他们运气不怎么好伤亡比其他几个连惨的多。 秦汉杰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士兵,他心里大概计算了一下,一二三连打了一个排的汉奸,左翼的三个连打一个哨所以及出来的部队,总共才消灭一个连的伪军,可这六个连现在凑在一起可少了一半的人,左翼的部队损失惨重,现在就三百多人。 “才打死一个连的汉奸,以及半个小队的鬼子,我们才缴获鬼子小队一半的武器,另一部分鬼子还在那边,现在立即去增援右翼的弟兄,轻伤员掩埋尸体然后撤回出发阵地,其他没受伤的跟我来。”张释信骑上战马顺着公路往回走,他催促张三的骑兵排:“骑兵排不用跟着我,立即去增援。” 张三的骑兵排飞快的顺着公路跑没影了,张释信带着六个连的残兵跟在骑兵排后边,现在人人都有枪了士气跟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大家跟在张释信的战马后边使劲往过跑。 秦汉杰看副司令跑了马上跟轻伤员说:“干掉这些汉奸,留着他们干啥,快动手,干掉他们立即去掩埋我们的弟兄,手脚利索点。”一群轻伤员立即枪毙投降的伪军,随后去掩埋自己人的尸体。 伏击地右翼的战斗可不顺利,一个伪军连在枪响之后就离开哨所去增援,鬼子的轻机枪组和掷弹筒组掩护伪军步兵向有枪声的地段开进,七连和八连两个连共两百人拿着一百支破枪伏击离开哨所的敌人,光伪军的枪就比他们多,加上鬼子的轻机枪掷弹筒的支援,一打起来没几分钟义勇军两个连损失过半,没打死几个敌人自己损失一半,活下来的人马上从死者手里拿过武器就撤了下去,不撤部队都打光了连破枪都没有,连长按照张释信的要求保存部队。 打哨所的九连可倒霉了,他们跟左翼的情况不一样,左翼是一、二、三连取胜后支援四、五、六连,他们面对的是两个鬼子步枪组以及半个小队的支援部队,虽然损失了两百多人,但是获了了胜利补充了一百二十条枪,这里的情况可非常糟糕,三个连每个连都损失过半,三分之二的人员伤亡,而且还没打下哨所,伪军和鬼子依然龟缩在里边。 骑兵排到了以后下马作战,从哨所周围的高地上向下边的伪军打枪,鬼子的轻机枪掷弹筒继续还击,伪军也感觉不错用轻重机枪拼死抵抗。张释信率领着三百来人过来就包围了哨所,缴获的两挺重机枪和两挺轻机枪都用上,他们自己带来的一重三轻四挺机枪也一起向哨所里的鬼子伪军射击。 面对数倍于自己的火力,鬼子的掷弹筒手和轻机枪手不停的组织反击,其实鬼子在这里只有十来个人,小队长亲自指挥轻机枪还击,张释信从高处看的十分清楚,他拿来刚才缴获的掷弹筒看了看,秦汉杰说:“是**式掷弹筒,跟以前的十一式不一样呀,怎么上边还有数字,还多了个能转动的。” “这些数字应该是射程,这个东西应该是调节射程的。”张释信以前也没使用过掷弹筒,现在手里的这个东西他还不大熟悉,他拧了几下然后学着鬼子的样子操作,他装好一发榴弹后拉动击发机上的皮带,掷弹筒呼的一声把榴弹打出去,榴弹落在离哨所几十米的地方爆炸,张释信现在打了一下大概也熟悉这个东西,先要往后拉击发杆之后拉一个皮带,反复发射了几次之后张释信感觉这个东西实在太复杂了,两边都是数字那个是射程标尺呢? 第二节不杀俘虏 路边几个帐篷和一些沙袋垒成的工事就是巡逻队的掩体,沙袋后边架着机枪,后边是一片壕沟和掩体,充当指挥部的帐篷已经被子弹打出很多窟窿,帐篷外的掩体里已经没有鬼子的射击声,帐篷伸出一面白旗,打白旗的人也感觉窝囊,前几天他们刚向日本人打白旗投降,这才几天呀又拿出这个东西以求活命。[.超多好看小说] “别开枪,我们投降,只要不杀我们一切都好说。”拿着白旗的军官走了出来,“鬼子已经都死了,军曹被我打死,我们不当汉奸了,对面的兄弟不要打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 哨所内的人停止抵抗,军官带着几十号士兵出来投降,这些人的军装依然是东北军的制服,军衔也都在衣服上,唯一跟以前不一样的是没了帽徽和军旗,张释信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大家都看着他,“一连二连过去包围他们,把武器都下了。” 义勇军飞跑过去把投降的汉奸团团围住,秦汉杰提着他最爱的冲锋枪跳过去就想屠杀俘虏,张释信拉住他,“拼死抵抗的我们都杀,他们已经放下武器,我看就算了吧,大家都是中国人,不要为难他们。” 秦汉杰有点不愿意,可他一个打工的不能违抗老板的命令,但是他心里还是鄙视这些软骨头的同胞,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还算是个中国人么?各地的东北军还在抵抗,各路以军纷纷出来打鬼子,怎么有人这么贱呢?干嘛帮助鬼子,即使被鬼子追上了可以脱掉军装当老百姓,去那吃口饭也比吃汉奸饭强吧,想到这些他大声宣布他的决定,“把他们的武器都没收了,把哨所里的弹药和粮食全部拿走,把他们的军装都给我扒下来。” 本来队伍里土匪出身的人就多,平时被管的十分严,他们没机会做他们所熟悉的工作,现在参谋长让洗劫这里,刚参加义勇军没几天的土匪的高兴的执行命令,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骡子,都是运粮食的,一路上早吃的没什么东西了,现在有的是东西可以抢,投降的两个排的汉奸被抢的精光,军装被扒了之后只剩下裤衩,帐篷里的备用衣物以及粮食一点也没给他们留下,当义勇军各步兵连的兄弟满载离开的时候汉奸们发现连阵亡的鬼子和同伴也被扒了,这是那来的穷土匪,怎么能这么办事呢? “长官,我们想跟着您打鬼子。”伪军军官发现这些人抢完东西要走就提出跟着他们的要求,秦汉杰回头就吐了一口痰,“你说这话真不要脸,我们才不用你们这些软骨头,回去找日本鬼子要军装去,他们那里有的是。” 张释信等自己的兵打扫完战场才过来查看,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伪军的尸体,只有鬼子的机枪阵地上有几个鬼子,地上的武器弹药全被拿走,只有没衣服穿的死人格外难看,机枪也被义勇军抬走,汉奸们手里优势的火力现在成了义勇军的,帐篷里死去的鬼子军曹被扒了衣服,看来这些鬼子也真够倒霉的,不知道身边的汉奸是墙头草随风倒,他们要早知道是这样还会用这些人? 队伍走了以后的第七天张道远终于看见队伍回来,可看上去行军的队列人少了一半,带走的骡子和驴似乎拉回来很多东西,张释信得意的骑着战马走在前边,虽然战斗让他损失了一半的人,可他收获的是多出来的两百多支枪和不少的子弹,原来俩人一支枪现在一人一支还富余两百支,带出去队伍的时候连子弹袋都没有,现在他们也用上了东北军的棉布子弹袋,武装带以及军装也都有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换了衣服,这让在家守山的士兵格外羡慕。 骡子驮回来成捆的步枪,都是他们替换下来的破枪,不过留着还能给新兵用或者送人,张释信走到张道远面前,“大哥,我带走九百多人,可只带回来一半的人,鬼子的火力猛训练的也比咱们的好,加上两个连的刚投降的东北军,我们实在是不好打,很多人第一次开枪,很难以小的牺牲取得战斗胜利。” “回来就好,怎么直接穿缴获的衣服,让大家回营把衣服都洗洗穿,怎么上边还有血呢?”张道远可没穿过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他知道队伍里穷苦人不少,来投奔他的时候自己都没能力给他们一套新衣服,为了队伍更像正规军队,他们只能穿死人的衣服,看来大家都很不容易的。 “没办法,去的时候多数人穿着补丁落补丁的衣服,什么样式什么颜色的都有,以后出去打鬼子很容易被人误会成土匪,现在他们的队伍也有自己的名字,不是土匪流寇,有身军装至少不会给人留下太差的印象,可军装每人只有一套,缴获的子弹也不是很多,我们休整几天必须接着打。”张释信知道生存不容易,要想自己不上班就有钱花不种地就有饭吃必须跟鬼子要,打鬼子并不创造财富,只是把属于鬼子的东西转移到他们手里,一切生活必须品都要靠缴获。 “就这点人你还要出去打呀,再打人就更少,我看还是多训练几天,至少要让所有的士兵知道射击原理以及武器维护,有了好枪不会保养不会使用那还是没战斗力,你的能力比我强,还是你去训练他们,我想外出采购点粮食,你还有钱么?”张道远现在不用为一千人的吃饭问题担忧,但必须为五百人的部队弄到足够的粮食,没吃的部队是容易散伙的。 “这次也没弄到多少钱,也就从汉奸身上弄了点,都买了粮食也没几个,我还是出点本钱。”张释信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的马车上有个带锁头的箱子,他打开之后从里边拿出两百个大洋,他这么多年也就这点积蓄,有他当兵时候的领的军饷,也有打败土匪后的奖赏,还有就是从打死的土匪身上搜出来的钱,当然军官也不会要求大家上缴这些钱,大家各有各的财路。 “你还有这么多钱呀?”张道远看着一包银元很惊讶,难道当军人赚钱比警察多么?其实他不知道这些钱的来路,张释信说:“这些钱是以前积攒的,除了上下打点外也就剩下这么多,当兵能赚几个钱,只有上边让剿匪的时候才有钱赚,打好了有奖赏。” “你也不容易呀,我这就带人去买粮食。”张道远拿上钱离开指挥部,他下了山看见防御阵地上一片忙碌,士兵们正围着缴获的机枪看,被选***当机枪射手的人正在保养机枪,这次战斗中他们从伪军手里缴获了四挺轻重机枪,还从鬼子那缴获了三挺。以后还能搞到这么多的武器么?这次抢了鬼子的武器,鬼子是不是会很快的报复? 张道远带了一个排的卫兵出去采购粮食,随后亮山的队伍就开到张道远的地盘上。刚开始义勇军士兵还很紧张,后来张释信走出人群看到了亮山带着一队人马过来,后边还有十几辆马车。 “前辈,您怎么找到我们这个地方的?”张释信主动上前打招呼,目前他还欠亮山的人情,在他没兵的时候挖了亮山的人,现在这十个人还在,虽然给了亮山点补偿但是他还感觉不够,这次部队有不少缴获,替换下来的破枪还有两百多支,足够他送人用的。 “你们干活真不利索,你就没发现这几天有人一直跟着你?你们一出这片我的人就探听到了,原来这里有支绺子很不规矩,我早就想对付他们没想到你先遇到他们,我的人跟着出去绕了一圈,知道你现在发达了人头也多了,但是我估计你粮食不够特意给你送来一部分,我刚收拾了相当汉奸的土财主,他家里的粮食多的都没地方放了。”亮山说完就回头向自己的人招手,马车拉着粮食就来到张释信跟前。 张释信刚把钱都给了张道远,可是白拿人家的粮食不合适他立即把秦汉杰叫了过来,“招呼兄弟们把粮食往家里搬,另外也别让人家空着马车回家,咱们现在人少枪多,把多于的枪支都给他们拿回去,我们不能白要人家的东西。” “我知道。”秦汉杰马上带一群士兵从掩体里往外搬运枪支,刚卸下粮食的马车上又放上成捆的枪支,这点枪实在拿不出手,汉阳造和老套筒居多,甚至还有不少的火枪和单发步枪,有的枪比亮山的岁数还大很多。 “前辈,谢谢您的帮助,这些枪就送给您的队伍,虽然算不上什么好枪,可都是弟兄们几天前用过的,大家伙就是靠这些枪跟鬼子玩命的,很多枪上还沾着弟兄们的血。”张释信知道自己拿出手的东西不好,可出于一片真诚所以亮山很高兴的收下这些武器,“谢谢小兄弟,我赞成你是个英雄,仗打的不错,如果我打听到了运输队经过的消息,还想跟你合作,你愿意么?” “当然愿意,只要是为了打鬼子我愿意跟任何队伍合作。”张释信最想打的就是运输队,可他在江湖上闯荡的时间太短,身边又缺少机灵可靠的人,想往外派探子都不行,不可靠人的人他是不敢用,万一别人为了钱或者为了保命勾结鬼子来打他怎么办?虽然有了队伍可情报方便他还差的远。 第三节合伙打劫 几个当家的土匪头聚集在一起看着地图,会使用军事地图的张释信把老北风说的伏击地点找了出来,大家一起研究着如何排兵布阵,为了制定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张释信让秦汉杰立即统计一下他们的弹药数量,秦汉杰可不是白拿一百块大洋的跟班,他做事认真头脑灵活,很快的把主要武器的弹药数字统计出来。 看着统计表张释信说:“我从部队里出来可是弄了好几千发子弹的,怎么现在就剩下这么少的一部分?秦汉杰,你入伙的时候可是整车的弹药,怎么子弹数量这么少?我感觉我们没怎么打就没弹药了?”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秦汉杰条理清楚的回答,“当家的,你的车上原来是有不少的子弹,可是我们多次给别人帮忙就没少消耗轻机枪的子弹,重机枪的在上次战斗里也消耗巨大,对付敌人至少用了一千多发,我入伙时候带的子弹里点45口径子弹很多,不过我的手提机枪射速太快,我们路上可没少帮助溃散的东北军,我每次扣动扳机后一百发子弹就迅速打光,另外我的马车上也不都是子弹,很多弹药箱子里装的是我的个人物品,我们现在就这些子弹。” “如果这次缴获不到足够的子弹,以后可没机会用那些机枪,我们打鬼子靠的就是火力,这是别人的队伍跟我们无法攀比的,如果搞不到子弹这次伏击那不是打赔了么?机枪没子弹那些士兵谁愿意扛着它走呢?”张释信现在才知道当家麻烦,心里时刻计算着还有多少钱多少粮食多少子弹多少人员,甚至马需要的草料也要十分清楚的知道,没上过学的他感觉记这么多事情可够麻烦的。 “老前辈,你看我们就这些家底,这次打不会赔钱吧?”张道远看着老北风,亮山说:“现在吉林和黑龙江的军队可不服鬼子,在辽宁省地面上鬼子已经收编不少东北军,当汉奸的镇守使一次就能拉过去整个混成旅,你们上次打的那些都是零碎,整旅整团的汉奸都往被北边开,给鬼子充当马前卒,他们是有不少弹药可消耗的也多,鬼子的部队掩护运输队运的可都是咱们需要的弹药,要是鬼子三八枪的子弹我们还用不上很多,也不值得打,这次是省城兵工厂的物资运出来,一半以上的汽车都是鬼子的,一汽车的子弹足够你的队伍用一阵的,没这么大的油水我老人家打老远的找你来呀,另外我已经派人告诉老北风,他也愿意跟我们一起干,子弹谁不缺?” “他们什么时候起运?”张道远又问。 “公路上不停的有车队过去,越早动手越好呀,不少同行都知道这个情况,去的晚了如果别人打过一次鬼子可就提高警惕了,如果运输队增加兵力护送那可就不好做这笔卖卖。”亮山这么一说大家更召集。 上次就没遇到运输队的张释信决定这次全力以赴的打,他跟张道远很快的分了工,“大哥,这次还是你在家坐镇,我出去打埋伏,尽量多搞些武器弹药,家里可都交给你了,我现在就集合队伍。”张释信说完就派传令兵叫各连的指挥官,亮山比他们准备的充足,他的队伍已经基本全往埋伏地点开,他身边的只是自己的卫队,主力已经提前行动。 “又要行动,弟兄们刚打完仗还没休息过来,要是有点时间再让他们多学点东西效果更好。”秦汉杰边说边准备,他背上自己心爱的冲锋枪,他的卫兵给他扛着轻机枪,还有几个带弹药的机枪副射手也都披挂整齐准备出发。张释信现在可感觉到什么是劳累,战斗刚结束部队还没休息过来又要打仗,这次跑的路要比上次近一点,因为兵力的减少所要带的物资也少,每人只带两天的干粮,步兵只有二十发子弹,反正不是去死拼硬打,带的东西好了好拿敌人的东西。 “就拿战场当训练场吧,命好的有能耐的肯定能活的长久点,像样的仗打上三次,咱们的队伍就不缺战斗经验。”张释信骑上战马指挥着部队出发,行军的队列中用马驮着重机枪以及弹药,部队行进的速度很快,步兵轻松的背着一支步枪小跑着往前走。 对于职业土匪来说劫道可是他们最拿手的最专业的工作,只是被劫的对象稍微有点变化,以前劫路过的商人和他们的货物,或者是人数少而且在行进中的官军和警察,现在要劫的是日军的运输队,军队走到那运输物资的补给线就延伸到那,鬼子四处派兵而且自带补给也不多,除了就地抢老百姓的粮食外武器弹药还是要靠运输队给补给的,大部分道路上都有日军的运输队路过,一切职业土匪组成的抗日武装都打起来运输队的主意,土匪们也都不傻,都像扩大自己的实力扩大自己的影响。 以东北军以及警察组成的抗日武装则忙着守卫仅有的几座县城,还忙着企图夺回失去的省城,正规军想的最多的就是攻城夺地,有他们在正面跟鬼子拼命,土匪组成的抗日武装就从后面和侧面有了更多下家伙的机会,也算奇正结合分工合作。 平安抵达伏击地点的张释信看见已经有几百号人在公路附近隐蔽起来,人来了这么多还不知道能打几辆运输车,够两个队伍分的么?自己的队伍缺乏训练什么人都有,比起起亮山的队伍差的很远,自己队伍所需要的物资也不是很多,分一点也就够用了,不管东西多少自己多迁就一下亮山就行,他可不想跟鬼子单干,多个朋友多条路么,如果有更多的物资就可以送给更多的人多交些朋友。 “我看就在这里不错,如果鬼子企图冲过去,就冲到我们的眼前。”秦汉杰下了战马,把马匹交给士兵,留下他自己一半的卫兵在树林里看管马匹,他带着队伍就来到亮山的队伍附近埋伏起来,他们刚进入阵地又有一支队伍开了过来,在亮山的阵地另一边隐蔽起来,估计也是亮山招来的友军。张释信此时还不知道另外一支队伍是谁的,但是看人头显然比自己人多比亮山带来的人多,看来辽西的大帮头还很多,早在很多年以前张作霖还当土匪的时候,辽西就有杜立三的土匪队伍没人敢惹,他手下有三千多人,张作霖刚被招安的时候才一百多人。边远地区广阔的空间更适合土匪生存。 亮山和张释信带来的队伍加起来就有一千多号,后来的也有几百人,这几乎是一个团的兵力,对付个运输车队大家都感觉没什么问题,很多老土匪趴在地上已经开始琢磨一会怎么发财呢,车上的物资属于队伍那死去敌人的口袋里那点零碎就是他们的,鬼子可比东北军以及警察有钱,军官有手表和怀表那可值钱。 鬼子运输队还没来土匪们就先听见一阵马蹄声,大家把头缩在草丛里不用往外看就知道是骑兵,没想到鬼子用骑兵开路,那家伙可厉害的邪乎,你要第一时间打不死骑兵人家过来一刀就砍死你,你想跑你才几条腿?战马可是四条腿还受过训练的,打不过就是死根本没地方跑去,骑兵的出现让大家都开始害怕,一百多个骑兵威风的从路上走过,后边是列队前进的步兵中队,步兵队后边才是运输队,这支运输队并没有出现卡车,只有很多马车跟在步兵后边,长长的马车队后边还有步兵,这是支看上去很壮观的队伍,骑兵后边的步兵除了鬼子还有汉奸。 看着自己的同胞跟鬼子混在一起张释信的确有点无奈,看着整连整排的汉奸给鬼子开路张释信不是滋味,同样是父母所生父母所养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大家都吃饭但是怎么就有人是这幅德行?张释信看看身边的重机枪班,现在他有四个重机枪班,每个班十二个人是他部队里人数最多的班,从汉奸手里抢来的两挺重机枪跟自己之前弄来的那个机枪原来都属于东北军,是老张家部队的财产,不过现在这个机枪还姓张还在中国人手里,刚缴获没多久的大正三年式重机枪也在阵地上,超出所有义勇军营级单位的火力可不是吹的,黄将军封的那些军官谁有这么厚的家底呢?五挺轻机枪都进入待发状态,机枪手一会看看张释信一会看看眼前的敌人,等待开火的士兵有点忍耐不住,而亮山的队伍还没打响。 亮山没先开火是因为他惧怕骑兵,虽然自己的队伍也都是骑兵可打埋伏需要隐蔽,人跟马已经分离,自己的火力只是一挺轻机枪,几百人只靠一挺机枪这仗没人敢打,可他旁边的另一支土匪组成的义勇军可连一个机枪也没有,谁先打意味着被鬼子先打,三支队伍各有各的盘算都没下手。 “骑兵就在眼前,不打离远可不好打,这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我知道骑兵是硬骨头,可骑兵有他的短处,我们的火力比其他队伍强,我们不啃这个骨头谁啃,这可是我们扬名立威的时候,机枪手都该集中火力射杀骑兵。”秦汉杰提醒着张释信,张释信迅速下定吃掉敌人骑兵的决心。 第四节强悍的武装押运 “机枪手,向骑兵射击。”张释信一着急就大声的喊出命令,身边的三个重机枪射手一起开火向鬼子骑兵射击,张释信亲自操作缴获的三年式重机枪开火,随着重机枪的怒吼轻机枪手也很快投入战斗,七个操作轻机枪的射手向距离最近的骑兵开火,秦汉杰端着自己熟悉的m1921冲锋枪一口气打光了弹鼓里的子弹。 几秒前还安静的路边响起激烈的枪声,鬼子似乎习惯了东北军的退让和不抵抗,很少有人敢打他们,他们也就习惯了战争中的平静,当机枪响起来的时候鬼子的骑兵步兵辎重兵的中队长们一点也没想到会有人敢打他们,更不会想到有很多机枪再打他们,十一挺机枪的突然开火让人数比较少的骑兵中队来不及还击就被打倒了十几匹战马。 骑在战马上的鬼子兵努力控制受惊的战马,战马是不害怕枪炮声的,只是这突然的枪声马有点不适应,战马纷纷转身企图离开,骑兵熟练的驾驭战马迎击义勇军的进攻,面对猛烈的机枪火力这些骑兵纷纷端着马枪向机枪手射击,战马可不是老实的站着不动的,在不平稳的战马上射击那命中率根本高不到那去,对于机枪手来说这些骑在马上的靶子正好打,机枪子弹密集的飞向骑兵,连人带马被打倒了一大群,很多没有战马的步兵都有点心疼,这么多好马就被打死,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匹快马呢,步兵们很快的加入到了对骑兵的攻击中,凌乱的枪声一下就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两个护送辎重中队的步兵中尉立即躲在辎重车一侧,他们此时已经从慌乱中缓了过来,陆军士官学校所交给他们的东西立即都派上用场,作战命令迅速下达给各小队下达了命令,训练有素的步兵小队很快准备好了反击,轻机枪和掷弹筒形了反击的中坚火力,经过平时长期严格的训练,掷弹筒手的射击精度非常高,机枪手也熟练的打着短点射,对于重机枪后边的义勇军来说,日军的武器训练对于他们是最致命的。[.超多好看小说] 论机枪射击技术,恐怕东北军模范旅里都没几个跟鬼子的机枪手可以相比的,掷弹筒更是一种另类的武器,面对另类武器的打击,阵地上很多前东北军士兵都不知道怎么应对,仓促的伏击战根本没修啥工事,榴弹就在耳朵边爆炸,机枪子弹嗖嗖的从头飞过,密集的火力让步兵很头疼,对面三八步枪打来的一排排子弹更要命。东北军的士兵很少有实弹射击训练,因为子弹宝贵留着打仗用,而日本步兵一年用在训练上的子弹可以达到一百多发,在高投入下必然有不错的产出,步兵小队里不缺乏神枪手一样的士兵,虽然没有狙击手的编制但是承担了狙击手大部分的任务,吓人的歪把子机枪很容易躲,可步枪手射来的子弹无从躲,不少刚打了几发子弹的义勇军士兵就被对面的鬼子打中。 敌人机枪的猛烈还击压制了张释信引以自豪的火力,他的队伍缴获的两挺歪把子机枪根本不能正常使用,此种极容易卡壳的机枪对于训练有素的日军来说不是麻烦,而对于刚认识这机枪没几天的中国兵来说却非常麻烦,只能打一阵停一阵,这让其他轻机枪手感觉到压力非常大,鬼子的机枪和掷弹筒一起招呼他们,几挺重机枪吸引了十几个掷弹筒的火力,密集的榴弹爆炸感觉比炮兵连的齐射还厉害。 十几个重机枪射手被炸倒在地,后边的预备射手里忙拉走阵亡兄弟的尸体,然后接过沾血的重机枪继续射击。张释信用冲锋枪连打了一百多发子弹,空弹匣就扔在手边,从来没经过如此大规模战斗的张释信扭头看了看亮山呆的地方,他的部队刚刚才开火,专门射击辎重车周围的鬼子兵,看来他们很会选时机,即使打赢了均分战利品那自己也吃亏了,鬼子的火力全打在自己的阵地上,自己付出的代价可比他们打。 张释信短暂的思考了一下继续投入战斗,他看见秦汉杰疯狂的用装好弹鼓的m1921冲锋枪扫射,空弹鼓扔下好几个,枪射击的间隙冒出不少热气,自己的队伍正全力跟鬼子打,伤亡人数也十分惊人,张释信继续认真的瞄准距离最近的鬼子还击,最后一支抵达战场的队伍也投入了战斗,他们似乎有不少土炮,也就是大铁炮管里边塞满了火药和铁砂,几声土炮的轰鸣把队尾的鬼子步兵打的纷纷后退,随后各种枪声响成一片,可就是没有连发射击的武器,看来这支队伍的火力不行,也就人头多一点,枪声里夹杂着不少火枪的声音,三支打埋伏的队伍都投入了战斗,鬼子依然躲在辎重车后边顽抗,但是不少鬼子兵已经开始转移,每当一个鬼子被打伤的时候另外一个鬼子会立即背着伤员往后走,他们倒不丢弃伤员,而还有一名士兵会捡起被丢弃的步枪也跟着一起往后撤,鬼子这样的后撤几乎不会给伏击他们的对手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 骑兵指挥官挥舞着马刀指挥骑兵顽抗,很多战马死伤不少骑兵下马作战,还有许多马挨了子弹受惊而逃,骑兵的抵抗很快的结束,把步兵和辎重兵丢在路上,辎重兵纷纷赶着车往另一边跑,两个步兵中队的掷弹筒组往后移动了一百多米继续轰击对面的敌人。 本来可以发财的伏击战打成一场恶战,亮山很担心自己的弹药消耗完了也没打走鬼子,现在鬼子有计划的撤离他也着急,很快的一支几百人的骑兵部队出现在战场,这骑兵不是亮山的队伍,是第三支来到此地的义勇军,隶属老北风的骑兵飞快的赶到战场,马上的人穿什么衣服的都有,有开枪的有用大刀片砍的,鬼子的后卫部队很快被他们干掉。 鬼子撤离时候把汉奸留在最后,第一批撤的是他们的伤员其次是辎重车,然后鬼子大部队掩护着辎重车绕路离开,倒霉的汉奸被一顿大刀片砍散了汉奸,此时鬼子又打了一顿榴弹纷纷离开战场,战斗结束后亮山跑到路上查看,总共才几辆辎重车,这都是拉车的马被打死了车没办法走才留下的,另外地上还有不到一百具伪军的尸体,伪军的素质没有鬼子好,阵亡人员的武器弹药都在尸体旁边。 此时老北风带着自己的卫队也来到路上,三路人马以及他们的领头人都聚集在一起,张释信带着步兵连来到路上,他也没让大家打扫战场,因为他们死伤了不少的人员,自己还有不少的多于武器就不跟其他队伍争抢战利品。亮山看着几车物资说:“就这么点东西大家也没少费力,现在商量一下东西怎么分。” “我看先别分了,鬼子一会肯定要报复,我们先把东西带上,去了安全的地方在商量怎么分,现在先离开这里。”老北风连马都没下就指挥队伍撤,他的队伍伤亡最少也好走,张释信来不及深埋阵亡兄弟的尸体,只好就地草草的埋葬,然后他带着三百多人也跟着撤下去。 三支队伍跑出去十几里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来,亮山笑呵呵的走到张释信跟前,“小兄弟,我给你介绍个道上的朋友,这位就是老北风,按岁数我也叫他一声老哥,这可是本地的大帮头,比我的队伍强很多。” “前辈,您好。”张释信走过来立正站好敬了标准的军礼,老北风很高兴的看着他,“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呀,亮山老弟你看看人家,这么年轻就有一帮人跟着,我们这个岁数的时候也就三五个人吧,看见他们我真羡慕呀。” “谁说不是呢,他都送我两次枪支了,出手大方十分将义气。”亮山得到过张释信的好处当然说好话,老北风说:“我们现在把东西都弄到这里,先看看是什么然后在分,万一按箱分我拿的是子弹,你们拿了几箱裤子和褂子回去那不是你们亏了?先打开看看。” 很多箱子被打开后大家发现这些东西没让他们失望,全是他们急需的弹药,有手榴弹和子弹,几乎全是沈阳兵工厂的东西,老北风一看东西种类少十分好分马上就命令,“立即把东西过数,三家一家一份,如果不够分我们少拿几箱也行。” 老北风可不是小气的人,他如果没有宽阔的胸怀怎么能在绿林中成了威望高的人呢?他可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义勇军第二路军司令,没有庞大的队伍以及足够的威望以及积极抗日的劲头他能有这个司令当?同样是绿林人同样是抗日,跟老北风岁数差不多的亮山日后成为义勇军第三十四路军司令,在辽西的抗日武装中属于小山头,义勇军总共才五十几路,被排在后边可不是值得炫耀的。 人多好办事,老北风的部下很快的把劫来的物资分了下去,三支队伍的实力都有所增加,张释信知道这是个结交高人的机会,马上命令:“秦汉杰,把机枪手的步枪以及其他各连多于的枪都集中过来。” 第五节小有斩获 战斗力从来就跟人多少没太大的关系,部队能不能打看的不是枪有多少人有多少,战斗力高与低主要看将领的指挥以及士兵的素质,倘若一个兵不能很准确的把子弹打进敌人脑袋,那就会被敌人很快的打死,让这样的人带两支枪跟不带枪也没啥区别。因为明白这个道理张释信没有吝惜自己部队富余出来的枪,来之前就把多于的给了亮山一批,别管枪好枪坏这是个人情,他看重的是自己部队的火力而不是数量,因为损失了不少人又多出一百多支枪,当然他队伍里好用的枪也很少,送人的肯定先选不是很好使的,反正很多人正在扩大队伍需要枪,而新兵用不着太好的武器,有一支枪让他学习也就足够了。 秦汉杰很快的把多出来的枪集中起来,张释信看看地上成捆的步枪就对绿林老前辈老北风说,“老前辈,能见到您我很高兴,你在江湖上闯荡的年头比我的岁数都多,我很早以前就听过您的大名,能跟您这样的豪杰***鬼子我感觉到很荣幸,以后我要有了危险还望前辈能拉我一把,这些枪我也带不走,就送给您当见面礼,现在大家都在扩充队伍打鬼子,这些枪尽管不怎么好,可我的弟兄们也靠他打了两个胜仗。” 这些枪足够立即武装起一个新兵连来,的确每个帮头都需要枪,而且绝大多数人希望自己的人多枪多,曾经有三千人马的杜立三可是许多后辈的榜样,能养的起这么多人也是本事,能给他们每人弄一支枪也是高难度的事情。老北风也是跟其他绿林人一样,人和枪他都喜欢,只是他更看重人,如果能把眼前这个年轻人拉到自己的队伍里,那该有多好呢?他的机枪这么多,要能跟自己干那自己就可以纵横辽西,但是收人家入伙也不急在这一时,他有这么点家底就先让他折腾着,看看他的队伍能支持几天,听说几天前他还有一千人呢,打了两次就这么少了,看来这个孩子还是个门外汉,老北风很快的做出决定:“谢谢小兄弟的好意,你的名字我早就听过,年少有为,以后肯定比我这老头子强的多,礼物我收了后会有期。” 老北风知道鬼子会杀回马枪,他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带着自己的队伍以及战利品离开,亮山也整顿队伍回自己的山头。张释信看看自己手下的几个连,虽然又获得了胜利,可大家都高兴不起来,打了两仗没有一个是付出极小代价胜利的,大家伙都担心自己的以后,要长官这么打下去,下次能回营吃饭的人也没几个了,大家都很害怕,很担心自己的以后。 队伍再次回到营地,张道远一看少了一百多人马上走上前去把张释信叫到没人的地方问,“怎么出去这么短的时间人有少了这么多呀,这跟咱们在这落脚时候的人可差远了,现在不如当初的三分之一呀,要这么打下去鬼子没打败我们就又回到以前的状态。” “大哥,可能是我指挥的不好吧?或者是鬼子太厉害,要不以后我在家里你出去指挥?”张释信还感觉看家比较舒服,出去打仗十分麻烦,当了几年兵的他知道每次战斗都会有危险,路上还要不停的看地图,这可不是一个好工作。 “你可别这么说,队伍是咱们一起拉起来的,怎么能让你不带兵呢,我对打仗也是外行,我只是查案的时候跟匪徒打过小规模的战斗,我也没有够用的经验去带兵,但我也想出去试一下,我看现在部队也不多了不如从新编成三个步兵连,把机枪分别加强给三个排,把缴获的机枪留在家里让家里的士兵慢慢学习,如果总让我看家我啥时候能单独带兵呢?”张道远提出的分兵指挥计划看上去还不错。 “我们一人带一个连,那多出来的连谁指挥呢?”张释信目前没发现部队里有什么人适合指挥队伍,张道远说:“当然不缺指挥的人,你我都是外行也能拉起队伍,管理一个连也用不着军校毕业的,你花一百大洋雇来的人你还真当机枪手用呀,那不是太浪费了么,要雇机枪手四个大洋就足够了。” “让他指挥一个连?这行么?”张释信还有点不放心,队伍里有的是军人出身的,会带兵的也有,用一个走私武器的商贩指挥一个连那让别人知道能不小看他么,另外秦汉杰是在美国长大的,他受的教育跟国内的人不一样,他能指挥好连字都不认识的士兵么,他了解怎么指挥由土匪和散兵组成的连队么? “咱们俩都外行,还怕再多个外行么,把张三派给他当连副就行了,张三在队伍上呆过几年可以协助他带好一个连。”张道远他们正在商量这个事情的时候秦汉杰走过来报告,“当家的,兄弟们刚参加咱们队伍就连续打了两次硬仗,伤亡这么大我怕有人害怕就逃跑,所以就拿了点钱从老百姓手里买来一点酒和肉,伙房现在正做饭呢,给大家吃点好的好提高士气,以后打仗前后都给他们吃的好点,好让他们买点力气。” “你处理的不错,现在队伍要整编,因为缺的人太多所以要编成三个连,三连有你指挥,我们仨按个人各带一个连,以后轮流出战,我看你跟大家已经相处的不错,人员安排上还是有你去负责,你现在不光是参谋长还是亲自带兵的指挥官,好好干。”张道远有意把部队管理的事情让他去做。 秦汉杰受领命令就下去做自己的工作,他手里拿着一个以前的账本当花名册,参加他们这个队伍的人一来了就要登记名字,领取武器也要登记名字,阵亡了他会立即把名字后边打上对勾,他为了自己每月一百大洋的工资做事还是十分认真的。 现在花名册上的人少了三分之二,枪支数量也减了不少,多于的枪都送人了,步兵人手一支武器,现在三个步兵连基本用的全是缴获的武器,光从汉奸手里就补充了一百多支半新的步枪,可比以前大家自己带来的武器要好,过去两人一支枪连上火药的猎枪加上不足一千支,三个步兵连里基本没有报废枪支的问题,加上路上调节东北军纠纷后捡来的洋落,人和枪都是满编的三个连。 在开饭之前士兵被秦汉杰集合在一起,秦汉杰先从新点了名字,每十人编一班,然后让他们来一次步枪的分解结合,谁最熟练就选为班长,那年头也比是看这么指挥才能和文化,枪玩的熟的自然打的准,用这些人管理新兵还是可行的,排长他没敢任命,等着司令来任命。三个人连的兵都站在这里从新登记,从新编好的以班为单位去吃饭,这样做饭的炊事兵也忙的过来。 张道远和张释信研究了一下以后的目标就来到秦汉杰身后看他如何工作,部队从新整合之后在班长的带领下去吃饭,三个连很快就编好,而且登记造册方便每天点名,部队的人数枪支数全登记在册,看上去一目了然管理的还是不错的。 看着当兵的高兴的去吃饭张道远可吃不下,他从小在道观里长大习惯了不吃荤腥,当兵的吃饭他也就不去凑热闹,部队编好了秦汉杰把花名册交给张道远,他也一路小跑赶着去吃饭,他还不知道那些家伙是不是都吃完了没给自己留着。 士兵们已经吃过饭纷纷回阵地里休息,秦汉杰来到临时充当厨房的茅草房里,几个做饭的火头军抽着烟袋正准备开饭,看见参谋长进来马上起身迎接,“参谋长,您忙完了,跟我们一起吃吧,大伙都吃过了,我们使劲造也管够。” “站起来干嘛,坐下动筷子,以后没外人见了我不用起立,更不用敬礼,在老百姓和外人面前咱们都是军人,要有个样子给人家看,别让外人说咱们是土匪就行,都是自己人了不用客气,一起吃。”秦汉杰坐下以后当兵的摆上碗筷,从盆里夹了几块肉放在他的碗里,桌上摆着的馒头还冒着热气。 在那个年月吃点白面大米可是十分稀罕的事情,在偏远的山村只有富裕的财主才能吃的起,平常老百姓那能吃的上呢,这些东西都是秦汉杰自己花钱买下来的,两个当家的司令把钱已经花的差不多,最近也没什么收获,部队总体状况有点坐吃山空的势头,要不是亮山送粮食来的快,他们每天只能喝菜粥。 炊事兵们吃着饭就问:“长官,您以前在那当差?” “我第一次当差,以前我是跑单帮的,是副司令让我跟着他打小鬼子的,我每月开一百个大洋,过些日子干满一个月我就有钱了,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要是放假我带你们进城吃好的去。”秦汉杰拿着筷子大口吃肉,美中不足的是没酒呀,部队现在能吃的起饭就不错了,听着参谋长的许诺大家直流口水。 第六节一点误会 连续三天的紧张操练后三个连的士兵基本像点军人的样子,虽然没有时间训练站姿和步伐,可所有人都能熟练的使用武器,看见这些技能参差不齐的士兵张道远心里还是满意的,他没有足够的时间训练自己的士兵,因为他不在关内而是在关外,他没有多余的粮食让士兵吃饱了操练,只能用仓促的时间训练,因为每一天入侵者都在攻占属于中国的土地,每一天侵略者就在开枪杀人,对于他们这些人所享受的三天平静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成为敌人枪下的冤魂。 张道远站在一连的前边,其实战前动员是必须的,只是他出身警察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上司总跟他说什么限期破案可他不能跟士兵们说限期破敌,上司跟他说一定要破案,他不能跟大家说一定要杀光鬼子都回来,因为这些是他所做不到的,可必须照例说点什么,“弟兄们,大家能参加我的队伍我十分感激,在此国难当头之时大家抛家舍业的跟着我打鬼子,我没能给大家很好的待遇,这里不如正规军吃的好穿的好,可吃的比我们好的穿的比我们好的正规军都被敌人追成叫花子,本省还没全部沦陷正规军就不愿意打了,这里不光是他们的家也是我们家,有勇气跟着我干的我是不会亏待的。” 秦汉杰在另一边给自己的部队做着战前动员,“今天接到司令的命令,我要带各位兄弟出去玩命,打起仗来希望大家各个争先不要落后,咱们的司令可不是小气的人,我这个参谋长每月一百大洋的军饷,你们要是好好干也能赚不少,现在副参谋长参谋以及副官这些职位还空着,表现好的我肯定向司令举荐,以后打好的还正式授予军衔和官位,工钱比我的也少不到那里去,要想发财的就卖力气干活。” “愿为长官效劳。”士兵们的回答声有先有后一点也不整齐,不过他们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会变得更像一个集体,凌乱的喊声也会逐渐变得整齐。听说参谋长工资有一百大洋的士兵起初有点不相信,一百大洋在当时是高工资,很少有人能赚这么多钱,不过参谋长的打扮让大家都非常相信,秦汉杰穿着一身干净的西装,脚上的马靴也擦的锃亮,还戴着当时被认为是奢侈品的手表,另外司令官那辆漂亮的马车以及几挺重机枪的家底确实显示出这支队伍的确是富裕。 “怎么,还不相信我的话么,司令可是给你们吃的白米饭和白面馒头,肉可是吃了上顿有下顿,你们上那去找这样的队伍,当年杜立三有钱也没给部下吃这么好,你们以前在家过年也不过如此,这次出去我们还会吃的更好,现在准备出发。”秦汉杰做完了战前动员一连已经开拔,司令张道远已经坐进漂亮的玻璃马车,十几个骑兵在前边开路,中间是骡马驮载的重机枪,机枪手扛着捷克式机枪昂首挺胸的跟在后边,基本都有军装穿的士兵背着步枪有秩序的跟在机枪手后边前进。 秦汉杰骑着自己的马看看身后的队伍,每个连现在都至少有一挺重机枪两挺轻机枪,豪华的火力也是他们自信的根本,也是凝聚这些散兵和土匪的主心骨,火力代表着战斗力和实力,有战斗力不容易被对手击败,有实力就可以做大做强,在这边土地上人人都知道张大帅是怎么起家的,每一个土匪都梦想自己成为杜立三那样的豪杰,也都想得到张大帅那样的地位和富贵,所有人都希望早点实现自己的愿望,通过战功获得财富和地位,他们都渴望早点投入战斗。 可队伍离开落脚的山寨以后士兵们发现他们没向鬼子最多的东边走,上午出发士兵们被太阳晒着屁股往前走,西边可是没设么鬼子,土匪倒是比省里的其他地方多,越是靠近省界大土匪越多,各县交界的地方就有亮山这样就打不灭的土匪,往西边走那可更危险。(.) “咱们这是往那里走呀,似乎是往西边走。”队尾的士兵小声嘀咕,老兵却说:“我来过这个地方,要一直往西走就去了热河省,鬼子还没打到那里,越是边远的地方鬼子越不可能去,我们去那就有了用场呀。” “能有什么用场?” “估计这是要去剿匪,咱们的司令是警察出身,没去山里打过土匪,估计这是要找土匪练习一下打仗才去打鬼子,副司令有是有经验的老行伍,曾经打过土匪,副司令出兵当然直接打鬼子,人家有经验,司令可不能贸然出兵,我们先打几个毛贼再说吧。”老兵对自己的考虑十分肯定,新兵说:“我在家得罪了财主也跑了出去参军,可军队不要我就当了土匪,我感觉兵和匪差不多,我们的队伍兵匪警民都有,打土匪恐怕很多人不愿意买力气呀,土匪里也不是人人是臭贼,我当土匪可只劫富济贫没干坏事。” “唠叨什么呢?谁跟你们说打土匪去,现在的土匪基本都接受了黄将军的指挥,纷纷改成各地的抗日义勇队,此地已经无兵匪之分,只有拥护抗日的和当汉奸的区别,我看土匪也没什么不好,总比下山当汉奸强,行军队伍里不许说话,不懂纪律的多问问老兵。”秦汉杰忽然停住战马出现在队伍后边,严肃的教育了两个士兵后继续带着队伍跟在一连的后边行进。 张道远已经看见前边出现的山村,他在出发前就在地图上知道有这地方,地图还是张释信教他看的,否则他只能不停的询问向导,这样也会泄露行军的目的地,现在士兵们忽然看见前边的村镇都打起精神来,因为他们带的干粮已经吃饭,在要找不到村镇的话那就要吃树皮了,看见这么个地方大家都知道晚上可以不睡在树下,也可以找个小店喝点小酒吃点小菜休息一下,只是身上的钱没几个,估计干够一个月就会发军饷。 “总算到地方了。”秦汉杰坐在马上用望远镜看着前边的村镇,其实这就是个普通的山村,在中国官方出版的地图上似乎都没标注出来,还是张释信手里的那份军队翻译过来的日本地图上有这个小地方。 清朝倒台后北洋军阀混战,唯独东三省比较平静,奉系军队除了剿匪就是去关内征战,关外总体上还算平静,关内的人口不断的外迁到此,所以很多不起眼的村庄也就发达起来,有的村变成了镇子,连一些边缘的山村也繁荣起来。站在村镇外的士兵都没来过这里,都等着长官带他们进去。 就在大家迟疑的时候一块石头飞了过来打在马车上,张道远确实被吓了一跳,他是害怕那个冷大侠又来捣乱,可石头只打了一下就没了动静,聪明的张道远用望眼镜敏锐的观察到了一个情况,村庄里有两片大宅院,其中一处还有不少角楼,一个大宅院修的跟座缩小的城池一般,四个角有角楼,这东西修的跟机枪碉堡一样有几个射孔,正门的门楼上也有射孔,高墙之上还有垛**口,这个宅院修的实在是太坚固,如果攻击它必然伤亡惨重,机枪厉害打不穿厚重砖墙和大门,刚好一块石头从那座院落的高墙之上打过来,这可是个机会,正好有个借口进去看看是什么人住在里边。 张道远催战马顺着街道就来到大宅院的正门前,他的士兵拿着刚才打到马车的石头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大宅院就是跟一般人家不一样,门口除了石头狮子还有上马石下马石,还有拴马的石桩,有钱修这么豪华的拴马桩可真是钱多的没处花了,门口不但装饰华丽还有看门的家丁,连看大门的人都背着汉阳造。 看大门的人估计也没见过这么多军队大白天的开到此地,他们急忙跑进院里关闭了厚重的大铁门,门口上不时的有人鬼鬼祟祟的往下边看,张道远大声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看敢用石头打我的马车,叫扔石头的人出来见我,我们本来没有冒犯你们的意思,你们拿东西打我们可太不讲道理了。” 宅院里边只有纷乱的脚步声但没有人说话,张道远很耐心的等待着,他知道宅院里的人一定看清楚了自己的队伍,也看清楚了自己的装备,他们是没胆量跟自己顽抗的,而且不出来派人谈判也是不可能的,为了让里边的人更快的跟自己说话他只能先下个具有威慑力的命令,“骑兵后退四百米待命,重机枪后退一百米准备战斗,步兵立即散开。” 部队经过点操练还是很听指挥的,机枪班的士兵拉着骡子跑出去一段选了个合适的地方把机枪放下来,挂好了弹链随时准备战斗,轻机枪射手也选了几处地方准备战斗,宅院的大门口上的保镖吓的都把脑袋缩了回去,张道远继续说:“里边的人都当王八呀,有没有会说人话的,出来一个要不我就开打了。” 跟贼打过很久交代的张道远立即掏出手枪对着天空开了三枪,枪声很快的震慑了宅院里的人。此时里边已经是一片混乱,宅院的主任黎员外拄着拐杖在一群仆人和保镖的簇拥下上了门楼,未说话之前先有人喊:“别开枪,我们老爷有话要说。” 第七节吃大户的机会 张道远耐心的等待着,一个留着胡子的老头伸出头来说:“贵军远道而来有何公干?我等山野村夫不知道因为什么冒犯了诸位,为什么要用枪指着我们?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这是要干什么?” 老财主果然会白活想糊弄我可不容易,张道远回答,“我们是义勇军,路过此地并无意冒犯,只是贵府的高墙之上有人用石头袭击我们的车辆,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如果想跟我们打可以下战书,这偷袭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是谁拿石头打他们的?”黎员外问手下的人。 “不知道。”大家都没看见是谁扔的,但是他们都能想到是谁干的,在这个府上能惹是生非的还能有谁呢?黎员外的女儿此时站在大门口,跟看门的家丁说:“把门给我打开,听见没有,你们这些木头脑袋。” 大门慢慢的打开,带枪和不带枪的家丁保镖一哄而散,谁的命都是吃咸盐换来的不是刮风捡来的谁不怕死呀,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出来,张道远和秦汉杰骑在战马上就往后倒退了几米,张道远问:“你为什么要拿石头打我们呢?” “姑奶奶喜欢拿弹弓打着玩,跟你有什么相干?”黎姑娘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全家人吓的要命就她不怕,张道远点点头,“跟我是不怎么相干,可随便乱打是会伤到人的,即使没打到人,各种动物也不能打,动物也没招你没惹你,你说是不是?” “司令,跟他废话这些干嘛,怎么能白打我们呢,让他们赔礼道歉包赔损失。”秦汉杰知道部队需要的是驻扎地以及粮食,所以找个借口提出什么包赔损失。可见过大世面的黎员外从门楼上下来,他知道这只队伍不论是兵是匪都可以利用,本村附近到处是土匪,只是他的宅院十分坚固,土匪屡次进攻都难以得手,可常年养着很多保镖护院,还要不时的购买子弹和枪支,这笔开支十分巨大,而他们家的土地也就那么多,每年的地租收入有限,在省城的生意利润也不大,还不如借助外人之手消灭匪患裁减保镖,这样家业才能维持下去,否则很容易坐吃山空。 想好了这些的黎员外见了张道远作揖之后才说:“小女无知得罪了贵军,我愿意摆上酒席给贵军赔不是,不知道贵军能否不计较此事,另外老朽看各位远道而来,本地又没什么合适的地方让各位休息,不如在我府上休息几日再走。” 这正是张道远和秦汉杰想要的,这里院墙高大适合防御,有什么意外也比较安全,反正住下来有这位土财主管吃管喝自己也就不用花钱,反正他们也没什么钱,想有钱必须去打土匪去收拾财主,这个财主自愿出血就不用收拾他,既然人家以礼相待自己也应付该文明点。 “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张道远下了马很客气的问。 管家模样的人马上说:“这是我家黎员外。” “老员外好,我们是义勇军是抗日武装,我们只做两件事,一是保境安民剿匪二是把鬼子赶出中国,您在此地听说省城被鬼子占领的事情么?”张道远介绍着自己的队伍,黎员外说;“前些天有外地的商贩在本地路过,说了一些外边的事情,真是多事之秋呀,这年月总是不太平。” 闲谈了几句黎员外对管家说:“马上把西跨院立即腾出来让给客人住,原来住西院的先在东边住,吩咐厨房准备饭菜招待大家。”管家马上回去准备,黎员外请赵道远的人进了前院的客厅。 地主家的仆人非常多,西院很快收拾出来供义勇军居住,一百来号人刚在宽大的客厅里喝了几碗茶水吃了几块点心就带着全部家当住在地主家,西院是非常宽大的,四面全盖着成排的房屋有个十几间,院子里还有水井以及树木,他们的马匹非常多就拴在树上,有马的士兵先给马饮水准备草料,没有马的士兵坐在院子里休息,秦汉杰背着手走进来一看显得乱哄哄的就说:“要休息回屋子里,现在按规矩轮流警戒,三连一班立即上院墙警戒,大门口加派岗哨,其他人也别放了羊,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这里,带枪休息,不许枪离身。” 经过简单训练的部队就是好管理,一班的士兵虽然很累可还是上了院墙,两个连的轻重机枪手已经都上了墙,临时的防线已经形成,跟城墙一样的院墙还有炮楼,机枪手把枪都架在里边然后轮流值班,秦汉杰视察完院子里有上院墙视察了一下才回到前院的客厅。 张道远身为司令抽不出身,正在这里陪老员外说话,秦汉杰进来先规矩的站在张道远的身后,等司令跟老员外都不说话端着茶碗喝茶的时候他才说:“司令,队伍都安顿下来了,机枪全部摆在墙上的角楼里,其他人都在院子里休息,我让他们没命令不许乱动。” “做的不错,暂时把我们的军旗收起来,别让鬼子老远就看见,你告诉他们别给东家找麻烦,有违抗命令的给我先绑起来等我处置。”张道远把秦汉杰又打发出去传达命令,管家走进来禀报,“老爷,饭菜就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走进来十几个仆人把饭菜摆在八仙桌上,黎员外请张道远入座,同时很多仆人抬着盆子把饭菜送给西院的士兵,高粱面饼子窝头在木盆里堆的跟小山一样,除了干粮还有菜和汤,比这些人平时吃的稍微好点,但是不如出来以前吃的好,反正身上也没什么干粮,只能有什么吃什么,大家伙吃着高粱饼子窝窝头还琢磨啥时候还吃肉呢?早打几个胜仗每天有酒有肉的多好。 秦汉杰在西院里看士兵们吃着饭,很多人都饿坏了狼吞虎咽的,习惯了每天好吃好喝的秦汉杰可吃不下这些饭,在美国他每天喝咖啡喝可乐,吃的是西餐,来国内整天贩卖武器虽然辛苦但是他下饭馆舍得花钱,自从打鬼子以后他了吃苦了,大家吃什么他吃什么。 张道远本来不爱吃荤腥,看着慢桌子的酒菜他只端起酒杯陪黎员外喝了几口,菜他只吃了一些油炸花生,吃饭的时候张道远给黎员外讲了外边的情况以及抗日的形势,黎员外乐呵呵的说:“既然司令是抗日的,我愿意全力支持,我家在本地还算殷实,部队粮草我会随时接济。” 其实张道远不愿意信他的话,除非粮草交付到自己手里他才会相信,现在虽然他吃上饭了部队有吃的,但是吃了这一顿有没有下顿还很难说呢,除非这个老财主现在就把粮草和钱给了自己,否则自己还要在这里多麻烦他几天。虽然没拿到东西但张道远还要继续客气下去,“谢谢员外的帮助,以后我们打了胜仗一定会报答您。” “不说这些客套的了,司令你初来本地还不了解本地的情况,老朽就给你介绍一下,司令刚进村的时候或许发现了本村有两个大宅院,除了我家就是周家院子显眼,其实我们并不是为了攀比,只是因为稍微有点存粮就容易被土匪惦记,附近有五支土匪,他们出身各不相同但是都是一样坏,除了抢劫我这样的人家,连贫苦人家也抢,普通百姓没钱修坚固的宅院,每年打下粮食基本都存我这里,所以我的院子显得格外的大,平时乡亲们都不敢在家多存粮食和钱财。除了我家里地多一点之外周家也是本地富户,唉,只是有些为富不仁。”黎员外可是只老狐狸,他说话可不是无的放矢,他这么说是像借助外人彻底灭掉本地所有土匪,再顺便把周家给干掉,他就成了本地最大的财主,无人能跟他相比,他可以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只要周家还没完蛋,他的经济利益就难以保障,为了跟周家叫劲他的地租很低但雇佣长工的工钱是出奇的高,就是为了邀买人心,经常弄的周家地主有地没人租种,雇长工干活连个人都找不见,如果周家完蛋他就不用这么出血了,现在他倒是个善良的地主,可他做的事情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在那个大多数人都很自私的年代,厚道的地主未必是什么好人。 可惜张道远也不是三岁孩子那样好哄骗,他比老奸巨猾的财主还精细,不管是黎员外想利用他打土匪也好还是自己要打土匪也好,反正土匪要倒霉,不过黎员外和周家不和也值得利用,不如把部队拉到周家,周家要想利用自己还会给自己好处的。黎员外吃饭的时候只是稍微说了一下,他打算看看这只外来的队伍到底怎么样,他感觉坐着聊天没用,不如躲起来看看再说,老滑头吃了几口菜喝了几口酒就说:“司令你公务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老朽也要处理些家务事,我就先告辞了。” 第八节引兵剿匪 客厅里只剩下张道远一个人,他想着如何去跟土匪作战,秦汉杰吃完了饭走近客厅一看满桌子的好吃的,他也没等人请就拿起筷子大口吃菜,他正打算喝酒张道远说:“少喝点酒,本地有不少土匪,我想让你亲自带兵去剿匪,这些菜你也吃不了,你叫人拿饭盒装上给弟兄们吃,我们现在存的粮食不多,吃了这顿还不知道有没有下顿,你带两个步兵连出去干点事情,如果破了匪巢能弄到钱我们就不用住在别人家,寄人篱下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你明白么。” “我知道。”秦汉杰埋头猛吃了一顿擦擦嘴,走到客厅门口对着西院门口站岗的士兵喊:“你们几个人,拿饭盒过来,动作快点。”秦汉杰说完了又小跑着进入客厅使劲的吃了几口,他才吃个大半饱士兵们就进来了,满桌子的饭菜还剩下不少,士兵们用饭盒装了进去,张道远说:“回去告诉大家,这是东家请我吃的饭菜,我不舍得吃,给大伙分了吧。” 秦汉杰领着士兵拿着饭盒回到院子里,大家一看饭盒就围拢了上来,秦汉杰拿出个勺子说:“吃的不多,一人只能吃一口,这可是本家的主人请司令吃的,司令可是一口肉都不舍得吃,都给你们这些馋嘴留着呢,打了胜仗你们才可以放开肚皮的吃。” 刚才的粗茶淡饭士兵们只能是凑合着吃,人不怕每天吃不好,就怕你刚习惯了吃好的就没的吃,虽然好饭菜少可每个人还是分到了一点,秦汉杰看大家都吃上了人也都聚在院子中间,他大声宣布:“司令官有命令,步兵连立即随我去村镇周边剿匪,立即携带武器轻装出发。” 客厅里的桌子上只剩下一些空盘子,张道远坐在这里慢慢的品着茶,这样的安逸还不知道能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老财主跑到后边干什么去了。其实黎员外也是小气人,他回到后边找到女儿就训斥,“丫头,你真是会败家呀,一块石头惹出这么多麻烦,现在这些人来到这里我们供吃供住的多麻烦,这要花多少钱,万一他们常住不走怎么办?” “爹,你又小气,吃你点能把你吃穷么,每逢节日你还不是请全村的人大吃大喝么,这些人来了凭您老的智慧还能让他们白吃咱家的饭么,有了他们以后就没土匪敢找咱们的麻烦,你恐怕也会催他们去打土匪的,以后没土匪找麻烦尅省多少心呢?”黎姑娘非常熟悉父亲的办事能力,她知道她们家是不会吃亏的。 “万一他们说说而已不去打呢?”黎员外很担心这个。 就在他们父女俩谈论事情的时候管家小跑着过来,黎姑娘心里猜测那些是打土匪了,毕竟他们只吃饭不办事会在这里呆不下去,不管这些人的人品高低他们必须去打土匪,如果为了骗吃骗喝他们也需要做个样子,可以每天跟土匪打,然后养寇自用赖在村里不走,如果他们真没这么坏,估计几家土匪很快的就要倒霉,不过为了防止这些人装样子骗吃骗喝她决定亲自跟着去看看。 “老爷,他们大部分人都走了去打土匪了。” 听见管家的报告黎员外心里稍微轻松点,不过他女儿想到的他也想到了,还没等老财主说话黎姑娘说:“真怕他们是纸扎匠糊弄鬼,不如我带几个人跟着他们出去,即使他们不想打土匪我也想办法让他们打起来,这样您老就不感觉吃亏了。” 黎姑娘回里屋换了身外出打猎的衣服,然后拿上她自己的枪走了出来,“管家,快让人给我备马,然后把会用枪的人叫上几个,我要跟他们一起去对付土匪。”黎姑娘说完她父亲有点紧张,虽然黎员外还有儿子,但是身边只有一个女儿他真怕女儿出去有危险,土匪打他女儿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万一出了意外可怎么办呢? “你去太危险了。”黎员外有心阻拦可黎姑娘不怕,这个女孩平时就喜欢打猎,什么弓弩枪支都会使用,在这个乱世这些本事可以保护自己,另外她还会骑马,今天黎姑娘出门也是带上了最好的装备,她背着一支德国造的猎枪,还带了一支马牌撸子,提着马鞭就往后院走。 仆人们刚把马准备好黎姑娘就飞身上马,骑马就跑到了大门口,他们家请来的保镖也都背着汉阳造准备好了出发,平时他们经常跟着小姐出去打猎,他们倒是不担心小姐的安全,她枪法那么好只能她打别人,别人想伤着她还是很困难的,另外黎姑娘从小还学了点拳脚,一般人真还不能把她怎么地。 秦汉杰骑着马走在前边,张三带着骑兵紧紧跟随,两个步兵连排成两列纵队跟着骑兵前进,他们刚走出村子黎姑娘飞马就追了上来,保镖们跑步跟在后边,大家回头一看都知道这个女孩是谁,要不是她主动扔石头弄出点事情大家的午饭还没地方解决呢。 “你知道土匪住那?”黎姑娘见了秦汉杰就问。 其实秦汉杰也不知道土匪在那,反正司令让出来打土匪他就打,出兵十分匆忙也没有具体的作战计划也没有行动方向,只凭他出来混了几年的经验就去打土匪,土匪无非就在高山林密的地方,见了山就侦察一下,有就打没就回去,毫无带兵经验的秦汉杰被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他还是很诚实的,虽然面前的是个年轻的女孩但是他也没装大瓣蒜,实事求是的回答:“当然不知道土匪住那,我打算先侦察一下,熟悉一下地形。” “有那么费事么,你们出来也没找个向导,转到天黑也见不到土匪,村子附近有几座山,几乎每个山都有土匪,你们现在往前走的方向是刘十一的地盘,他手下也有百十号人,土匪占据的山头都是易守难攻。”黎姑娘很认真的介绍,秦汉杰仔细看看眼前的这个女孩,地主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比普通人家的女孩打扮的好看的多,穿的也漂亮,另外平时不用下地种田皮肤保养的也不错,白嫩的脸上干干净净的,虽然不算是什么绝代佳人可长成这样的也不容易。 黎姑娘看这个傻小子呆呆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的有点不高兴,不过他看自己的眼神可不是地痞二流子那种色迷迷的样子,呆呆的眼睛里似乎只能看出来点欣赏的目光,她还是故意提高了声音,“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的。” “当然听见了,前边是刘十一的地盘么,进山有几条路呀,是从前山进去好走还是从后山进去好走呢?”秦汉杰很快的回答女孩的问话,黎姑娘看他还听进去了自己说的,就继续介绍,“进山的路只有一条,你别太着急想进去,半道上可能他们就有人打埋伏。” “这到好,省的我费力气山上找他们,小姐是本地人,对这些本地土匪一定很熟悉,恐怕这些土匪也很熟悉你呀,他们要把你绑架了你家可损失大了,还不知道要多少钱,另外我想很多土匪不光是为了钱打你的主意吧,我猜喜欢小姐的土匪也不少,如果你能跟我们一起去打土匪,那我可要感谢你了,土匪怕伤着你一定不敢尽全力的打,跟着你我们大家也安全,是不是呢?”秦汉杰有点鬼机灵,他要没这点机灵劲儿怎么能当军火贩子跟土匪打交道呢? 黎姑娘现在有点怀疑秦汉杰是不是也是土匪,他不在本地呆过怎么如此了解呢?的确不少土匪想绑票自己,还想娶自己的也不在少数,自己当然不会跟那些臭无赖土匪,她喜欢的是外表至少漂漂亮亮的,还需要有文武才能的人,在这年头没文化还有什么发展,给个官也未必能做的了,不懂武的也不行,乱世中即使没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才能也需要会使用武器,要自保要防身的本事才能混去,目前她还没看上谁,况且这个小小的山村里也没这样的人才。 “你猜的不错,算你聪明,这些土匪想绑票我的确实有,几发子弹就把他们打发到阎罗王那去,想娶我的也是有的,提亲的被我打残了不少,他们跟我动手当然不能下死手,那样他们得不到好处,既然你请我去帮你打土匪我就答应了,反正这些天呆家里也没事干,就当出来溜溜马。”黎姑娘说完骑马走在众人的前边,她家的保镖紧张的跟在后边。 秦汉杰骑马跟她并排而行,叹息着说:“怪不得当今中国天下大乱呢,很多男人连小姐这点胆量也没有,有的人听说有土匪吓的连土匪出没的路都不敢走,要是人人有小姐这点胆量,恐怕天下早就没有匪患。” “你这马匹拍的太明显了吧?” “我那懂拍这个,我要会拍我也去省城做官去了,黎小姐真是抬举我饿,咱们先别说这些,一会遇到土匪小姐打算怎么应对?”秦汉杰边走边问,黎姑娘很痛快的回答,“土匪来了你们都跟在我周围,不要离的太远了,土匪知道我在不敢乱开枪,如果我有意外他们这辈子就别想安宁,我爹会雇人杀了他们,他们既然不拼死抵抗我们也别放走他们,到时候我告诉你们那个重要,你们一起往死里打,我这猎枪也不是吃素的、” 第九节只剿不抚 “太好了,黎小姐真是女中豪杰,不过打起来猎枪可打不远也打不准,在马背上长枪施展不开,换子弹也耽误时间,另外女的也不适合用长枪,我先借给你两支手枪,打起来的时候不用换子弹,尽管往土匪身上打,我的枪打出去的子弹只要挨着土匪他就完蛋。(.无弹窗广告)”秦汉杰为了打土匪也亮出自己的家底,他把自己身上的四支防身手枪拿出两只,一款是大名鼎鼎的m1911,就冲这个手枪的口径被它打上的人也好不了,另一支是史密斯韦森公司1908年后所生产的点四五口径左轮手枪,秦汉杰偏爱大口径手枪,欧洲的九毫米口径的手枪他一个也看不上,他喜欢一击致命的武器。 “这么大的枪?打到土匪身上肯定没救,那我就先用着。”黎姑娘也没客气,直接把两只枪插在自己的腰带上。队伍走出去十几里就远离了村子有点远了,路上的杂草也越来越多,正在等待生意上门的踢飞埋伏在道路两边,土匪的头目正是刘十一。 刘十一蹲在树后边一眼就看见队伍里有个女的,怎么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大概有两百来号人,穿的也不是很整齐,有军装有便装,怎么跟土匪一样呢?难道是同行来了,不过不太可能吧,队伍里那个女的不是本地黎员外的女儿么?自己企图绑架过她但是死了几个手下也没成功,自己还派人提过亲,不过提亲的被打残废了,今天这个黎小姐来这里干嘛,这队伍跟她有什么关系么? 刘十一犹豫的时候队伍就越走越近,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人不多,没打算劫持黎小姐,不过大家怎么算也是个熟人,今天不做生意,出来跟老熟人打个招呼吧,提亲不成自己也不恨她,人家那么有钱怎么愿意跟自己这个土匪为伍呢,想好了以后刘十一带着一百来人从树林里就钻了出来。 刘十一为了体面还是骑马从树林里出来的,他看见黎小姐满脸带笑的就打招呼,“黎小姐一向可好?几天没见怎么溜达到我的地盘了?”刘十一没想打仗,只是想出来动动嘴讨点便宜,反正人家看不上自己,自己能跟人家说上话也不错,不过黎姑娘很稳当的坐在马上,她脸上依然挂着得意的表情,不等土匪头目说完她飞快的拔出两支刚拿到的枪,对着刘十一的脑袋就开枪。 m1911手枪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平静,威力巨大的十一点四三毫米口径子弹飞快的钻进刘十一的脑袋里,血喷的到处都是,黎姑娘果然出手不凡这让秦汉杰没想到,她一枪击毙刘十一,还继续的不停的向其他土匪开枪,“还看啥热闹,怎么都不动手。” 说到动手秦汉杰也不白给迅速端起m1921冲锋枪飞快的向群匪扫射,密集的枪声就是战斗命令,很多义勇军士兵看土匪没动手的意思他们也没动枪,可领队的突然开打他们匆忙端起步枪投入战斗,很多土匪挂着腰刀背着砍刀,还有的拿着标枪红缨枪,有的用弓箭和火枪,只有一部分土匪有步枪和手枪,况且之前当家的没说要动手,大家还都背着枪,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平时吓唬老百姓习惯了的土匪顿时乱做一团,有的掉头就跑有的开枪胡乱还击。黎姑娘飞快的把手枪的七发子弹打光,拿出左轮手枪也不停的射击逃跑的土匪,她痛恨土匪并不是土匪惦记她家的钱和她这个人,是她痛恨这些土匪平时欺负善良的村民,见着这些土匪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今天总算可以为死伤的乡亲报仇。 土匪那是义勇军的对手,鬼子都打过的义勇军根本不怕土匪,他们经过一定的训练,平时司令也总灌输保境安民的思想,大家也都不喜欢欺负老百姓的土匪,即使他们有些人以前当土匪可现在也明白一个道理,即使不欺负穷苦百姓他们也有肉吃有酒喝,不是非要当贼才能吃肉喝酒的,张道远把他们引到正道上,他们当然卖气力的办事。 带来的轻机枪也派上用场,逃跑的土匪后背都挨了好几枪,土匪的尸体除了队伍前的一大片还有远处的,东倒西歪打死不少,有几个跑的特别快的躲进树林,义勇军士兵正想追击黎姑娘喊:“不要追击,沿道路继续前进,他们的老巢就在那里,快一点我们就能把他们堵在家门口。” 还是本乡本土的人熟悉地形,以前黎姑娘来过此地,因为土匪绑票了村民她还来跟着要过人,不过村民没钱所以人被撕票,她跟其他乡亲给死去的人收敛了尸体,她知道土匪下山就一条道,回去也会走这条路。秦汉杰催战马就往前跑,紧紧跟随黎姑娘,他自己追还不忘招呼弟兄们,“骑兵随我追击,步兵打扫战场后就地防御。” 张三飞快的赶了过来,三匹快马顺着长满野草的道路飞跑下去,后边几十个骑兵也很快的跟了上来。土匪的逃跑路线是沿着道路旁边的树林返回山上,可徒步逃跑的土匪那有战马快,况且他们走的路是绕远的,等他们刚钻出树林到了自己的山寨下边的时候几十匹战马已经在山前列队把他们堵住。 “投降免死。”黎姑娘为了节约子弹就喊了一声,她已经把身上带的三支手枪的子弹都打光,还没来得及装子弹,现在端着猎枪指着一群溃败下来土匪,她身边就是端着冲锋枪的秦汉杰,几十个骑兵也举枪瞄准,他们就等土匪继续逃跑,如果土匪跑了骑兵还省下开枪,直接拿手里的大片刀往死砍土匪。因为从逃跑的人身后下刀是最方便的,比使用枪都痛快,反正跑的人是后背对着骑马的,除了挨一刀死了就是被马撞倒踩死,已经被打丢了魂的土匪立即放下武器抱着脑袋站好。 骑兵们立即催马过去把没有武器的土匪从树林边赶到山坡前,秦汉杰说:“为了扬我义勇军的军威,为了给被你们祸害的百姓报仇血恨,各位土匪弟兄我就不好意思了,骑兵排把他们都给我砍了。”前几句话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可最后的就太不像话,中国从古到今的兵家大忌就是杀俘虏,人家已经投降还杀人家实在是太过分,可秦汉杰他有自己的打算。 骑兵们刚才坐在马上没开机枪土匪就跑了,他们还没过瘾呢,这次参谋长下令他们一点都不犹豫,可算要砍个痛快,骑在马上的士兵挥起大刀就是一顿猛砍,比切菜还痛快的就把几十个土匪全部给结果了,黎姑娘亲眼看着土匪被杀死,她看的时候感觉有点残忍就闭了一下眼睛,可她转念一想有什么残忍不残忍,难道被他们杀的村民们就该死么?这些人手上谁没人命,杀他们就是给被他们杀的村民报仇,这些人一点也不冤枉,只是能把他们带回村里那就更好,如果能让村里的族长以及长辈亲自审一下再杀那就更好,当着那些村民的面杀,让乡亲们知道已经给他们的亲人报了仇。 人头刚落地张三就吩咐,“把脑袋拿好回去报功。” 秦汉杰问黎姑娘:“山上还有土匪么?” “这些土匪非常贪心,每次抢劫就怕捞不上东西,除了生病的留下看家几乎没有在家的,我们一起上山把他们的贼窝点火烧了就可以回去。”黎姑娘说完带头往山上走,秦汉杰做事可不喜欢做一半,要干就干利索了他马上招呼手下上山,骑兵们都拿出布包起来砍下人头带在身上,人脑袋还滴着血。 山上看家的土匪没几个人,都是受伤的生病的,每人除了刀之外没什么武器,实在没什么抵抗力,吓的都躲在茅草屋里不出来,等黎姑娘把义勇军带到山上这些人也不敢动,可秦汉杰非常聪明,下了战马掏出火柴就给茅草屋点火,草房子那能架的住火烧,房子迅速燃烧起来,里边藏的土匪纷纷逃了出来,骑兵们也不用费力气,出来一个收拾一个,等人砍干净了匪窝也都烧了起来,士兵们从里边找出来点粮食全带上,很从容的离开匪巢。 下了山秦汉杰看留守的步兵连也忙的差不多了,这些士兵感觉挖坑把死去的土匪埋了怪可惜的,干脆找了点树枝堆积起来焚烧土匪的尸体,埋了他们这些赃心烂肺的人便宜他们了,他们死有余辜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土匪身上的零花钱以及武器都过了步兵连,大家在这里等待着参谋长。 秦汉杰骑马围着火堆转了几圈,“你们手脚都很利索,今天的仗打的不错,回去我向司令如实报告你们的功劳,兴许司令一高兴就请客吃好的,去饭馆子里好好喝点,如果司令不摆酒祝贺我自己掏钱请你们吃庆功宴。” 士兵们听完了是一阵欢呼,部队随即返回村里,刚进村的时候天还没黑,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出来看部队,骑兵和步兵纷纷把拿到的土匪的人头挂在村口的树上,本地村民受土匪欺负太久了,总算盼到了有人给他们报仇的。 第十节半夜登门 还没吃晚饭的张道远站在村口,看见人头纷纷被挂在树上他就知道秦汉杰得胜过来,参谋长能亲自带兵独立的击败土匪这很不错,这是给他锻炼机会,不过张道远还没怎么亲自带兵打仗,最缺乏锻炼的还是他。 “爹,我回来了。”黎姑娘骑马就跑到了自己家门前,连马都不下就冲到自家的院子里,“我们把刘十一的人全部消灭,以后不用担心他们捣乱,管家快叫人做饭,我饿了。” 宅院内就是一片大乱,黎员外走出客厅的时候看见女儿满脸得意的骑在马上,老头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来一顿饭没白浪费,至少给本地除了一害,自己的女儿还安全的回来,没什么比这个更值得庆祝的,老头马上也跟着喊:“管家,吩咐伙房做饭,多做好菜。” 张道远看着部队回来,也没看少了多少士兵,只是很满意的对秦汉杰说:“兄弟你可立功了,在本地总算是建立了一点威信,至少老百姓相信我们不是坏人,你把俘虏的脑袋砍下来有点过分,以后我可不许你这样。” “司令我以后再也不杀俘虏,我杀他们是让他们害怕,我们杀了土匪看看东家给我们吃什么。”秦汉杰回头对士兵说:“都回院里等着吃饭,谁也不能给我找麻烦,回去把脸都洗干净,吃饭的时候别让我看你们用带血的手抓馒头,都收拾的干净点。” 士兵们乖乖的回去,他们不是天生喜欢听话,是不听话没好东西吃,司令对他们不错,他们也不敢惹事,如果有了麻烦得罪了东家也就别想吃饭了。黎员外吩咐人关闭了大门就回到客厅,桌子上依然摆着泡好上等绿茶,几盘子点心和水果,张道远被奉为上宾让到客厅里,分宾主落座后黎员外说:“横行多年的刘十一总算被你们消灭,不过本地土匪还很多,他只是比较小的一支,希望你们加把劲儿把本地的匪患彻底根除。”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张道远心想老财主你别得意,土匪是穷凶极恶你也不过是为富不仁,我收拾完了土匪再对付你,没有你们这些黑心财主中国的老百姓也不用过的这么苦呀。心里有数的张道远嘴上并不说,参谋长秦汉杰进了客厅也只是礼貌的跟黎员外点点头打个招呼,然后很不斯文的端起茶碗大口喝茶,黎员外从小也学的是四书五经,是个老腐儒而已,他是最见不得秦汉杰这样行为粗鲁的家伙,秦汉杰倒也不在乎,喝了茶水伸手拿点心吃,一点都不见外,不过这也并不是他没教养,只是他在美国呆了几年习惯了不装腔作势的生活,想吃就吃不弄虚假的客气。 仆人很快的把凉菜热菜和酒都摆上来,茶水点心撤下去,张道远看看今天的饭还凑合,八个凉菜四个荤的四个素的,八个热菜也是荤素搭配,请俩人吃饭弄这么多菜真是奢侈,看来财主家有钱只是平时小气么,这饭菜显然比中午的要好了许多,看来打土匪是有好处的,打土匪至少有人还感激你给点好招待,当土匪可就没人敢请你吃酒席了。 黎员外跟张道远闲聊着吃饭,秦汉杰嘴里都折腾不开了,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让低头使劲吃菜,自从他入伙以来就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跟着部队能吃啥好的,每天都是大锅饭也不放假,要是放假他非找个饭店住下不可,好好享受一下,长这么大他都没过这么就的苦日子。 黎姑娘并没有上前边的客厅一起吃饭,她躲在客厅的后门往里看,本来打土匪的时候他对秦汉杰还有点好印象,可他吃饭的样子很让黎姑娘失望,他怎么吃饭是这个样子,是一直就这样还是最近饿坏了呢?她站在后门黎员外看不见他,黎员外背对客厅的后门没见见女儿在这里偷看,黎姑娘盯着看秦汉杰,秦汉杰猛吃一顿感觉心里有底了就停了下来,他那手帕擦擦嘴抬头一看后门有人看他,仔细一看是黎姑娘,黎姑娘笑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秦汉杰有点后悔,在外国呆着他习惯了在异性面前保持一定的风度,不能像今天这样,不管这个女的喜欢自己,还是自己喜欢人家,总之不能在女的面前没礼貌,今天除了洋相可够丢人的,他喝了几口酒找借口就退了出去。秦汉杰回了西院看了看,士兵们吃的是大米饭白面馒头,菜只有酸菜炖粉条,不过里边肉还很多,士兵们吃的也很舒服,不过想想前些天阵亡的那些弟兄们,还真不是滋味儿,他们可是没好好吃点就走了,眼前这些吃的满嘴流油的弟兄们又能跟着打几天呢? 秦汉杰溜达了一圈回到客厅门口,就在石头台阶上坐下,他掏出烟盒点上一支烟,不知道怎么的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东西。坐在客厅里吃饭的张道远只吃了点素菜,荤腥一点也没动,酒也只喝了三杯,等黎员外走了以后他照旧让秦汉杰用饭盒把好吃的装回去给弟兄们解馋。很多在部队呆过的士兵都非常感激,因为以前他们在军队的时候,即使当了长官的卫兵,长官出去吃酒席他们也只能站在一边看,长官吃剩下也不给他们,能遇到这样的带兵官真难得。 拿到西院的烧鸡和烤鸭几乎都是完整的,张道远秦汉杰一筷子没动,当兵的看见好吃的东西长官没吃就更加感动,虽然好吃的不多可每个人都能分到一点,大家更觉得呆在这样的队伍里有好日子过,以后还会越来越好。 张道远吃过饭回到他的房间休息,士兵们有秩序的轮流站岗,该休息的休息,没有吵吵嚷嚷的这让他很放心,他在房间里洗了脸就打坐一样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深夜之后他也没躺着睡觉,虽然他闭目养神可耳朵里能听见外边的动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可不敢轻易睡着。 虽然没睁眼可张道远听见了十分轻微的脚步声,随后房间门被轻轻的推开然后关上,他已经感觉到一股人走动时候带起来的气流在动,虽然此人有轻功的基础,但是还是能被张道远所察觉,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屋子里进来了夜行人,这样人的都有点本事的,但是他没感觉到兵器所散发出来的杀气,此人手里没有武器。进入房间的正是女侠冷霜,以前她跟张道远是冤家对头,一个当警察要破人命案要抓人,一个是屡次杀恶人的侠客,之间的矛盾是非常深的,只是离开警察队伍后张道远不再追捕冷霜,冷霜照旧行走江湖,该救的救该杀的杀。 今天她半夜来没想找麻烦,他把一包衣服放在桌子上,然后小声说:“你别闭着眼睛了,睁开眼,今天我爹似乎没跟着,也没人找你的麻烦,我给你带了点东西给你,你打开看看吧。” 张道远无奈的睁开眼睛,房间里点着不太亮的油灯,他没看冷霜因为他太熟悉这个女的长什么样子,不用看也知道是她,他打开包袱看见很多件自己的衣服,因为那天去办案他什么衣服也没带,后来匆忙的跟张释信拉起队伍,连回家收拾东西的时间都没有,没想到她能帮自己把这些东西带来,里边还有一包自己存的大洋,看来她是去过自己家里,不过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些还用的上。 “你大老远的来给我送东西我怎么感谢你呢?”张道远把包袱放在一边,冷霜说:“我也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才跑这么远的,我想东西你还是用的上,只是你可能没法回家,我跟你不一样,自在的想去那就去那。” “唉,我真羡慕你们的自在呀。” “自在有什么好,我有个爱找麻烦的妹妹,她总在外边生是非,她找完麻烦跑了,你却总盯着我还要抓我,我活的也很累的,其实你要抓的人是她,不过有的事情我也参与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了。”冷霜说完转身就走。 “那以前是有点误会。”张道远刚说完房间里又闪进一个人,“姐,你跟他那这么多废话,他跟我有误会有能把我怎么地?他未必打的过我的。”冷雪说完转身就闪了出去,她已经蹿上房顶不见了踪影。 “这次你相信了吧,我不跟你耽误时间了,我要看着她,要不又惹出不少的麻烦。”冷霜转身也消失在漆黑的院子里,张道远走到门口看了看,没人发现有人来自己的房间,看来她们的本事长进了不少,这么高的院墙外边还有夜岗,他们在这里都来去自由,不会那天一高兴把黎员外杀了吧?那可不是什么好事。真希望她们别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找麻烦,真希望她们能给自己帮忙,不过想白用别人很难,没有钱还是不行的,她们闯荡江湖没钱是不行的,以后再见了多准备点钱财,如果她们肯帮忙消灭这些土匪就容易了。 第十一节单独迂回 泱泱大国有不少人不认识字,认识点字的整天也不办实事,整天夸夸其谈所以国家才有今日危难,住在东三省的百姓只能自认倒霉,山海关内的老百姓可没时间为他们担心,没钱没文化的穷苦百姓只能卖力气换口饭吃,饭还多数情况下不够吃,有文化的也什么忙不帮,要么投机钻营准备发横财,要么靠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先升官后发财,谁会管关外民众的疾苦,军阀混战时候虽然战火很少波及此地但是地方官僚的横征暴敛逼的很多人没有生路,地主恶霸的欺压以及土匪横行的世道让很多人的痛苦已经到了极限,可更深重的灾难等待着他们。[] 边远的山村的匪患还没彻底根除,张道远早早的考虑到以后,他想的是根除匪患打击一下欺负穷人的大户,倘若做的顺手自己就会有一块地盘生存,不愁粮食和军饷没着落,只要能不停的击败土匪收编流寇他就可以获得兵员,人和钱是他最需要的资源。他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张释信盲目于日军交战让他看见了失败的危险,如果不想被日本军队把自己消灭,那必须有足够的实力,必须有敌人杀不光的士兵。 想到自己有很多事情没做张道远早早的起来,洗漱完毕他换上一身新衣服,披挂整齐以后他离开自己的房间到了院子里,因为不是正规军所以没有起床号,当兵的只要不站岗就可以多睡一会,张道远不是军人出身但是他很明白,部队这样下去会懒惰,要是张释信在肯定拉队伍去操练,可粮草没着落操练什么?训练什么呢?跑上几圈弟兄们饿了上那吃饭,这里的主人没说每天会按时开饭,张道远还是决定带兵出去继续剿匪,希望从匪巢里缴获到足够的粮食和现金,这才能让队伍展开正常的训练。 离开西院张道远就碰见了黎姑娘,黎姑娘起的可比他早,因为她早晨要练功,打拳踢腿的需要不少时间。此时黎姑娘刚练完功坐在客厅里喝茶,张道远来了她也没起身让,她想让部队继续剿匪可她又不是指挥官,也不是这里的当家人,真要是家里她说了算他就给这些人准备半月的干粮把他们打发出去,打不完土匪就不接济他们粮食,无奈父亲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黎小姐,早上好。”张道远进了客厅打着招呼。 黎姑娘一看眼前出现个警察,这就是部队的司令官张道远,原来他以前是干警察的,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你怎么穿上这身衣服了,难道以前你是警察,在那当差呢?”黎姑娘喝着茶问他。 “以前我在省城里当警察,只是个普通警察,外出办案的时候鬼子就打了过来,后来看见很多人跟鬼子玩命我们也拉起队伍,现在我还穿这身衣服可没人给我开工资了,我还要给大家开军饷,如果没鬼子折腾太太平平的该多好。”张道远坐在椅子上,仆人给他倒上茶退了出去。 “鬼子幸亏还没打到这里,要不我们也不太平了,不过土匪在乡亲们也没好日子过,你们能不能在鬼子到来以前把土匪消灭了,如果没有匪患乡亲们也生活的不错,也可以接济一些粮食给你们。” “黎姑娘,我也是这么想的,来了这里我没还意思要粮食就是因为这个,别人可以打着爱国抗日的旗号征粮可我不好意思,因为我打鬼子乡亲们也没看见,另外我也寸功没立,连一点小事也没给大家做,凭什么我跟大家征粮呢,这或许也是我们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我进村的时候就发现乡亲们生活艰难,衣服上不打补丁的都少,如果我们有一定的粮食,就能不在此地打扰,出去消灭了土匪另找安身处。”张道远真不想在这里呆着。 “可惜我爹不够大方,要是我当家肯定给你们足够的粮食支持你们打土匪,现在我爹还没起来,要不你集合队伍我给你带路,附近不是所有的土匪都穷成刘十一那样的,有钱的有粮食也有,你愿意去么?”黎姑娘跟她父亲不一样,她不是嫌弃这些人在自己家吃住,而是希望尽快消灭土匪。 “当然愿意,有姑娘带路一切都好办了,找到土匪我亲自对付他们。”张道远一会也不想闲着,虽然他年轻可他不爱浪费时间,他站起来就准备走,黎姑娘说:“为了不惊动我父亲,我就不回后边牵马,我这次坐你们的马车带路行不行?” “当然可以。”张道远迅速回到西院集合队伍,这些兵也没时间整理服装,只能睁开眼睛就收拾东西走人,这次可是不留一个人全部出动,连架在黎府的门口上的重机枪也都抬下来,两个连队集合后也没跟本宅的主人打招呼就走了,黎姑娘也就带了几个保镖。 坐在漂亮的玻璃马车里她就问:“那来这么好的车呀?” “这车是是我兄弟拉队伍以前就有的车,原来车里是运输军火的,我也不知道他从那里弄来的,车还坐着舒服么?”张道远心里非常高兴,有人给他带路可比他自己探路看地形再打土匪要容易点,黎姑娘说:“车很舒服,不过一会打起来我用什么呢,枪里也没子弹了。”她把秦汉杰借给她的两支枪放在马车里的小桌上。 秦汉杰马上掏出不少子弹亲自给枪上子弹,张道远也从马车上的一个箱子里拿出自己的猎枪,“这枪是我自己的,先给黎姑娘使用,我拿猎枪可从没打猎,我的枪只是办案的时候打过贼,不过姑娘还是注意安全,我们还仰仗您帮我们剿匪,您要出了意外匪患可就难除了,打起来的时候千万注意安全。” 马车走在道路的正中间,两个步兵连在两侧保护着马车往前走,驮载着重机枪和弹药的骡子跟在马车后边,张道远这次可是拉开大打的架势要跟土匪动手,不少土匪的探子都看的十分清楚。 坐在马车里的黎姑娘给他们介绍情况,“本地匪患非常严重,百姓根本不敢远离村庄活动,如果路上遇到什么猎户砍柴人采药人和行人,一律先抓起来,捆好了押着他们往前走,如果土匪设下什么陷阱埋伏的,让他们自己人碰这个东西。” “万一真是平常百姓呢?”秦汉杰还怕误伤群众。 “我从小到大除了在省城上学的时候其他时候就没离开过这里,乡里乡亲的还有我不认识的么?结对不会错的。”黎姑娘介绍完了秦汉杰打开马车门告诉张三,“路上遇到行人必须先抓住,然后捆绑起来押解着往前走,可能是土匪的哨探。” 张三点点头就把命令传达下去。泄底就怕老乡,本地土匪那些反侦察手段和伪装的办法哄骗个外人还凑合,黎姑娘早就知道他们这一套,所以队伍刚出村就把情况告诉他们,张三骑着战马伸着脖子注意着远处,黎姑娘路上遇到岔路和拐弯就给他们指路,部队顺利的开到土匪白文彪所在的山下。 “这里有上后山的山路么?”张道远不愿意费力气的仰攻,因为这样山上的人跟打兔子一样打他们,即使有重机枪也不是非常管用,除非自己有炮,可惜刚刚起家只能另外想办法,黎姑娘下了马车看了看,“后山不是没路,只是那路只有动物才能走,山猫之类的没问题,人要上去实在是太困难,即使上去了山顶上至少有一百多土匪,也是不好对付的。” “看来是没人上去过。”秦汉杰只能做正面强攻的打算。 “秦汉杰,你带着大队人马在此展开,我从后山上去,如果我得手你们就立即展开攻击,如果我上不去就回来,现在安排一些人警戒,其他的进入攻击位置后休息。”张道远还没好好打过一仗,秦汉杰现在参加的战斗比张释信还多,自己不买点力气怎么能行,这次必须打出点威望来,让士兵们知道自己这个司令不是光会享福的。 “这行么。你要有危险我们怎么办?”秦汉杰感觉这太冒险了,哪有司令官一个人出去打仗的,那不是白养着部队么,他不愿意也不向部队下达命令,张道远爬上马车顶对着部队大声喊;“把轻重机枪架在山下,步兵在机枪两侧展开,现在就地休息,等山上枪响就给我往上冲。”并没上过军校当过兵的张道远只能如此部署,很多前东北军的士兵也感觉没啥不对的,他们以前也就这么大。 张道远从马车顶上跳下来,检查了自己的两只盒子炮,然后拿上一支张释信入伙时候弄来的伯克曼冲锋枪就准备走,秦汉杰马上把自己心爱的m1921冲锋枪递给张道远,“带上我的枪。” “这东西死沉的带他干嘛,上山带着怪累人的。”张道远从马车里拿上包,这里可有他飞檐走壁用的工具,他没跟这些人多说什么,转身就钻进片树林,他要从隐蔽之处向后山迂回。 第十二节女侠帮忙 秦汉杰久跟土匪打交道,他知道土匪都贼精贼精的不好对付,他拿着一支毛瑟步枪向山顶跑了几步忽然停下,端起枪瞄准山顶可能藏人的地方打了一枪。其实放哨的土匪早看见他,有的已经进去送信,秦汉杰是用枪声吸引敌人,另外也是看看子弹能不能打到山顶。 山顶上的土匪子弹缺乏武器也落后,偶尔有几个胆子打的伸出脑袋还击,子弹也轻漂漂的落在秦汉杰眼前的地上,看来这里不是步枪能打的到的地方,他马上转身喊:“轻重机枪都过来,往前一百米就地警戒。” 这个距离山上的土匪根本拿火枪打不到,那些膛线都快磨没了的步枪也很难打到他们,土匪喜欢用的盒子炮就更不行,两挺马克沁机枪立即架在山坡上,正副射手弹药手全部我倒隐蔽,轻机枪在两侧警戒,步兵都在重机枪阵地后边休息,大家早饭也没吃徒步跑出来这么远谁受的了。 身上有干粮的士兵很多,这些都是他们前几次吃饭时候剩下的,有在部队里混过的士兵聪明,吃饭的时候根本不舍得吃干粮,直接先端碗汤喝然后吃点菜再吃几口干粮,那些剩下的干粮都带在身上,训练的时候饿得不行吃一口,所以他们这些人都有吃的,学他们的也不少,被藏起来的干粮很多,当兵的又饿又累脑袋上直冒汗,所以拿出来吃一点,但是并不都吃完,吃完了下顿怎么办,只是先不让肚子里闹腾。 秦汉杰没当过兵那知道这个,每次吃饭他先吃饱然后把其他的菜拿给兄弟们吃,他两手空空的没吃的,以前自己还带着些饼干也都吃完,现在看大家吃他还真感觉有点饿了,他回到马车里打开水壶喝了几口水,反正路上他坐马车,饿的没那些步兵厉害。黎姑娘拿出包点心放在他面前,“吃吧,我早晨从家里拿出来的点心。” “谢谢。”秦汉杰客气的拿过点心吃。 “山上的白文彪不算是最坏的土匪,这小子很聪明,所以他的队伍人多粮草也足,你们打下这里就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他的手下近两百人,枪不到一百支,实力不如你们,不过你可不能杀俘虏,这跟上次那伙土匪不一样,他们只有个别的干过坏事。”黎姑娘也知道杀俘虏不对,提前跟他打了招呼。 “我杀俘虏是有原因的,上学那会听老师给我讲历史,说到靖难之役的时候燕军也杀过一次俘虏,也是唯一的一次,因为初次抓住这么多俘虏需要立点威,以后让别人都怕燕军,我也是这么想的,做事不能狠点谁都以为我们好欺负,那就会有不少人顽抗下去,以后我也不要求他们缴枪投降,让他们跟着我干,干点有意义的事情。”秦汉杰边讲边吃,并且耐心的等待进攻信号。 “你可不像个读过书的?”黎姑娘在正式战斗打响前也没什么可做的,就找话题跟他聊天,秦汉杰说:“我读过很多书呢,从小我就被送进私塾里,我六岁就去上小学,后来上万中学我才去的美国,去美国我还上了几天学呢,只是我没去上大学,我就自己做点小生意,我以前是买枪的,不过我们副司令答应每月给我一百大洋的工资我就不卖枪,就跟着他们拉队伍打鬼子,我枪打的可准呢,一会我打给你看。” 他们聊天的时候张道远已经顺着山下的密林绕到后山,这里山势陡峭的确没有路可以走,不过他从小就喜欢爬山,在他师父的道观周围都是险峻的大山,他在不在乎这些山路难走,他背好了枪拿着飞虎爪在大树的间隙中往前走,树下的灌木和荒草都长的有半个人那么高,要不是打着绑腿他的裤子都坏了。脚下根本就没有路,他只能顺着山坡一点点的往前走,倘若脚底下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就甩出去飞虎爪勾住前边的树杈,然后抓着绳子把自己顺过去,就像用飞爪攀爬光滑的墙一样,需要胳膊上有力气。 即使陡峭的跟墙一样的山坡,张道远也一样轻松自如的上去,只要飞爪能勾住东西他就能安全的上去,上边的土匪根本想不到无路可走的地方还能上来人,用了一个多小时张道远就快爬到山顶,不过这时候他也累的满身是汗,要是不带着枪支弹药上山,那可比这个轻松的。快到山顶的时候他坐在一个大树上休息着,他看看上边,只要再次把飞爪甩上去就能顺利登顶。 此时山顶扔下一根绳子,有人小声说:“快上来。” 说话的声音非常熟悉,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张道远仔细一看上边正是冷霜,她怎么来这里了?她的消息太灵通了吧,另外速度也太快了,怎么能走到自己前边呢?一定是她们探听到自己的行动,提前来到这里。张道远抓住绳子被人拉到了山顶。 冷霜和冷雪穿着夜行衣已经抵达山顶,张道远看了看他们俩,果然长一样呀,自己还是粗心,当警察那会怪不得自己身法怎么快也抓不住这个女的,原来人家是俩人,那当然总有一个可以忽然从自己背后出现,自己追下去又发现把人追到了背后,现在终于明白并非自己武功不好,是人家俩人跑自己肯定追不上,不过现在也不是想以前的时候,他收起攀爬工具就问,“怎么跑我前边了?” “你的兵用腿走那有马快呀,我们来这里也没几天,一看你们出村走的方向就知道你们要来这里,昨天那群无赖让你们收拾了,今天可不能让你把人全收拾了,我们也要打几个活动下筋骨。”冷雪说完掏出一支小巧的左轮枪来。 张道远当警察的认手枪的速度最快,他一看就知道这是国内兵工厂出品的枪,七点六三公厘口径的小手枪能打死谁呀,根本不好用,他直接掏出两支盒子枪递过去,“既然***就换点好使的。”他端着冲锋枪就向土匪的巢穴摸了过去。 冷霜和冷雪拿到了盒子炮,她们也会用枪,不过没带这么好的枪行动,俩人拿着手枪跟着张道远一起往前走,前山还有零星的枪声,估计是秦汉杰让人打冷枪收拾土匪里敢出头的,现在估计土匪们都屁股对着后山,正准备挨打呢。 小心的走到前山张道远发现自己想的跟实际是一样的,他端起冲锋枪对着土匪的后背就打了一梭子弹,随后他拿出一枚手榴弹扔了出去,土匪被突然打来的子弹吓的不知道往那躲,手榴弹落地爆炸后张道远迅速给冲锋枪换上子弹,然后继续扫射慌乱的土匪,这是他打的最痛快的一次,被压抑了很久的他总算可以使足了力气打土匪。 冷霜冷雪俩人一起用盒子炮连续射杀土匪,两个人两支枪几乎弹无虚发,二十个土匪很快的倒在她们的枪下,她俩也没跟张道远要盒子炮的备用子弹,直接掏出不太好用的左轮枪继续收拾土匪。山上的密集枪声响后秦汉杰冲下马车端着冲锋枪往山顶跑,“所有步兵跟我冲,机枪手就地警戒。” 两个步兵连也休息好了也吃了东西,现在整需要点体育活动放松一下筋骨,急于锻炼身体的士兵向山顶飞快的跑过去,山上已经乱成一团,步兵们怕去完了只能管理俘虏了,张道远端着枪喷洒着子弹的时候步兵加紧往山顶攻。这跟无数次成功的上山剿匪没啥区别,都是前后夹击出其不意的,只是张道远对此种打法还比较生疏,不过在漫长的战斗生涯中他会把每一种打法练到炉火纯青。 听前山的喊杀声离近了冷霜就把盒子炮插到张道远身上的枪套里,冷雪也把枪归还给他,冷霜已经打算走了,她不喜欢让太多的人认识她,张道远忙着打残匪也没挽留她们,反正这些行走江湖的侠义之士都喜欢自由自在,即使她们想打鬼子也会自己去打,因为他们不愿意受部队的约束。 秦汉杰抱着冲锋枪第一个从前山坡冲了上来,他看见要逃跑的土匪就一阵扫射,反正他舍得浪费子弹,一百多步兵冲上来就占领了山头,不顽抗的土匪都抱着脑袋蹲下或者趴着,顽抗的都被打成筛子一样。白文彪知道刘十一那群人出了事,所以他非常害怕被抓住打死,投降是死拼也是一死,他提着两只盒子炮在一棵树后继续开枪抵抗。 黎姑娘到了山顶喊:“不要杀俘虏,投降的免死。” 步兵们胆子大的猫着腰包围白文彪藏身的地方,很多投降的土匪被捆绑起来,黎姑娘找到张道远就说:“白文彪这小子不是个人,他死一百次也不冤枉,他手下的人可也有没做很多坏事的,这次千万别都杀了,留着回村子里让大家看看,这样对你们有好处。” “不许杀俘虏,白文彪,你他妈的再不投降就弄死你,我们今天不杀俘虏,你他妈的不想死的太难看就滚出来,我们优待俘虏,今天我们只劫财不要命,顽抗就是死。”张三的大嗓门喊的十分清楚,白文彪就有点犹豫。 第十三节活捉匪首 “贼头,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司令是想让你多活几年,你要不出来我们可用炸弹炸了,既然你不想活的我们这些人也不跟你耗着,弄死你们我们还要饱餐一顿睡觉呢,你别耽误时间。”张三对着白文彪吆喝,白文彪就更害怕了,用了几年心血拉起来的队伍转眼间就没了,现在只能投降,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土匪没有几个认死理儿的。 白文彪把两只盒子炮扔了出来,枪落在张三的脚下,张道远和秦汉杰端着枪等待着土匪头目的投降,白文彪走出树林还把身上的一支撸子以及匕首这些零碎都交了出来,秦汉杰大喊一声:“给我绑起来,把嘴堵住。” 几十个土匪被抓了俘虏,俘虏队伍都排出去几十米,黎姑娘站在一边挨个看土匪,她家里可有从洋行里卖的望远镜,很多次土匪作恶的时候她都在高处偷看,很多土匪她都见过,只要是干过伤天害理的土匪她看见就挥起马鞭劈头盖脸的打几鞭子,半数以上的土匪被她的鞭子抽的皮开肉绽,土匪们被堵住嘴根本叫喊不出来,疼死了只能用鼻子哼哼几声。 一连炊事班的伙夫们开始搜查土匪的老巢,米面粮油一概归他们所有,什么腊肉好酒都被他们如数缴获,炊事班的也没耽误时间,干脆连缴获的锅也用上,抓紧时间给饿的冒白毛汗的弟兄们做吃的。除了看俘虏的兵坐在石头上端着枪警戒,其他的都躺地上休息,不困也饿的支撑不住,张道远还腰杆笔直的站在那,不过他也是个人,没吃饭也会不舒服,他直接回到舒服的马车里坐着,黎姑娘已经在车上,他见了就问:“你干嘛打那些土匪?” “不杀俘虏不等于不打他们,我给他们身上做点记号,一会吃了饭把他们押回村里,让大家伙指认一下谁做过对不起乡亲的事,然后按律治罪,该杀的杀该关的关起来,实在没干过什么坏事的放掉,这才能还乡亲们一个公道。[.超多好看小说]”黎姑娘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弄个公审也不错,起吗这个办法比较公平,不容易滥杀,张道远非常满意,“我看可以。” “等等,可别把他们放了,不少人会用枪,万一被放后投靠其他土匪怎么办,我有个办法,如果释放的可以让他们给其他三个山头的土匪送消息,让他们也投降,不投降他们可以下去找刘十一聊天,投降了让他们跟白文彪吃几天牢饭,能不打尽量不打,我们的弹药消耗的也不少,从他们身上缴获的也不错。”秦汉杰也动了脑筋,因为这是跟中国人打,能不消耗弹药尽量不要消耗,现在可没地方买子弹去。 “好,就按这个计划办。”张道远立即批准。 队伍天黑前再次回到村里,老少乡亲们都出来看土匪,很多人看见土匪就认了出来,上去就是拳打脚踢,还有的从家里拿出来菜刀和铁锹,对着曾经欺负过他们的土匪就往死里打,这就是民意呀,黎姑娘满意的看着土匪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看来公审也省下了,老百姓虽然麻木但是不糊涂,他们心里有账,欺压过他们的人早被他们记了下来,这下乡亲们可出了气了,殴打完土匪他们纷纷从家里拿出东西送给张道远和他的士兵。 “父老乡亲们,剿匪是我们这些人应该做的,只是我们来的太晚了让大伙受苦了,我们现在也不缺吃喝,一会我打算请大伙吃个饭祝贺一下,大家可都要来呀。”张道远跟乡亲们交代完了立即吩咐手下,“一连去帮着打柴,三连一半出去帮忙做饭,另一半人把死了的土匪埋了,把剩下的没做坏事的土匪关在咱们住的院子里,给我捆结实了我还有用。” “是。”当兵的立即分批去忙自己的事情,乡亲们都等着吃饭,秦汉杰跑出去借桌子板凳,不过黎姑娘发现有个人还没处决,白文彪还被打晕了捆起来装在麻袋里,人还在马车顶上放着呢,这个首恶还没处决,不知道他们要怎么用这个人。人都打发走了黎姑娘才问:“张司令,你打算这么处置贼头呢?” “留着他有用,想以最低代价消灭土匪还需要他活着,我们杀过俘虏立威土匪们不敢拼死抵抗,我们放几个活的小土匪送信这些人当然不信,不过白文彪活的就有说服力,到时候可以让土匪们看看他,我也不虐待他,到时候给他吃饱了穿的干干净净的就行,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只要他们肯投降,我是不会处决他们,再说了乡亲们看了土匪的人头,又亲手杀了不少出了气,我把投降的土匪带走他们不会反对的。”张道远转身带着几个士兵回去休息。 刚刚有点余粮的张道远也开始请客,反正也没什么好吃的,只是有什么做什么,馒头米饭面饼子管够招待人,家里不少困难的乡亲还真来的,大家都坐在桌边吃着,张道远很客气的说:“我军来到此地给乡亲们多少带来些不便,还请父老乡亲们原谅。” 黎姑娘听见这样的话有点不明白,他的队伍已经纪律严明与民秋毫无犯,干嘛还说这样的话呢,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人还是挺难琢磨的,不过她也懒得自己想为什么说这话,她坐在那也不吃饭只是盘算着自己的事情。她也是个有知识的女人,只是这个社会留给女人展现才能的空间不够,她曾经没少看史书,有名气的女人似乎都要靠一段婚姻提升自己的地位,吕后不嫁给已经有儿子的刘邦她不会成为风云人物,武则天不嫁给李治也没后来的成就,包括死了没多少年的西太后也是一样。 如果这些人不结婚,无非就是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历史上基本没有给她们施展的地方,黎姑娘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她也知道自己不结婚没有出头之日,虽然父亲还在她上学的时候就给她找了不少人家,可她一个都看不上,跟那些人过日子能怎么样?无非是吃喝不愁过的比现在也不差,以后靠自己学的这点文化教一教自己的孩子,兴许孩子也有点出息,可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她相信自己有文武之才又生逢乱世,她可以在这样一个时代有更大的作为,她从小也舞枪弄棒的,身上还有不错的功夫,只缺少一支归她统帅的队伍,现在这个机会就在眼前,如果能嫁给张道远或者秦汉杰这样的人,自己可就有了用武之地,这比投奔他们要强很多,跟着他们打仗有的是机会显露自己的本领,等积累的一定的威望她也可以带兵,可以打出自己的名声,有了队伍就不怕没地盘没官位,有了地盘和官位她的本事才能更充分的发挥出来。 可在短短的几天中她也搜罗到了不少的信息,比如她在西院后墙外偷听士兵们闲聊才知道这些带兵的是怎么回事,张道远在私下被士兵们叫做道爷,因为士兵们都知道他在道观里长大,有满身的武艺后来当了警察,平常生活上还跟出家人一样,从不吃荤腥酒也很少喝,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奇怪了,黎姑娘心里想估计张道远也不会想娶老婆,因为看他的架势似乎打完仗还回去当道士,秦汉杰被士兵在背后叫成假洋鬼子,这小子在外国上过学似乎也没什么学历,出来卖武器就被拉进队伍,这样一个人能值得依靠和信任么?她在心里给自己画出个大大的问号,不过这个人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他的出身至少比其他当兵的好一点,而且还是参谋长,大权在握呀。 张道远请客吃饭,他自己却没吃几口就离席而去,一直不明白他们要干嘛的黎员外邀请张道远去喝茶,俩人又坐在客厅里品着茶,现在还没人知道他要干嘛,他不是小气的人,缴获了粮食都自己吃,他也不是大方到每天开流水席的那个水平,请百姓们吃饭只是为了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队伍是不错的,跟其他人的队伍不一样,自己并非以抗战为理由向他们索取,不管别人怎么做,他可做不出来。 “张司令远道而来,还没好好休息就连战连捷,老朽真是佩服,老朽从未见到一日破贼的军队,贵军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黎员外也没说什么重要的,都是一些夸耀的词,张道远笑了笑,似乎这些跟他都没关系一样,“老爷子,不是我的兵能打,是您有个好女儿,泄底就怕老乡,没有您的女儿我连土匪住那也不知道,还要先派人侦察探道,做这些事情可是要耽误时间的,如果真耽误时间不是在这里白吃您的粮食么。” “这么好的军队老朽第一次见,我这里粮食有的是,不怕你们吃,你们吃了可是给乡亲们除害,土匪们吃了只能继续祸害人,现在本地还有三家土匪,你们大可休整几日再剿也比迟。” 张道远又笑了笑,“我打土匪的时候,日本鬼子还侵占我们中国的土地,我可耽误不起时间,其实我也不是想给您省粮食,下一步我们先礼后兵,给他们从新做人的机会,他们要是不愿意,我绝不手软的,请员外和乡亲们放心。” 第十四节收编土匪 几个没被老百姓打死的土匪也被释放了,这些人吃饱了之后被张道远派出去送口信,白文彪也没有被虐待,他被饿了一路之后就给他吃了不少高粱饼子,张道远为了利用好他这个棋子还打算给他换换衣服,白文彪被当兵的用酒灌醉后扒了衣服,士兵们给他洗了脸洗了头之后换上一身新衣服,看上去倒不像土匪。 一觉醒来白文彪发现自己穿着新衣服,只是手脚还被绳子绑着,嘴里也没给他塞东西,他睁开眼之后就看见笑眯眯的秦汉杰看着他,张道远说:“给你又吃饭又喝酒的感觉好不好?我这里还有酒呢,我怕你不喝跑了,所以还把你捆上,另外麻烦你跟我们出去转转,见见你的狐朋狗友。” “送他上马。”秦汉杰说完几个早有准备的士兵冲过来就拿东西重新把白文彪的嘴给堵上,脑袋上还没套个黑布口袋,随后当兵的架着他从房间里出来给弄到马背上,怕他掉下来摔死还加了点绳子,白文彪虽然嘴不能说可耳朵还听得见,张道远说:“我真不杀你,看把你吓得,我只想让你劝你的朋友跟我一起做卖卖,要不想留着你还给你喝酒吃饭呀?” “一连三连准备出发。”秦汉杰命令一出当兵的列队准备出发,黎姑娘本来停累的打算休息一天,早晨起来发现张道远他们又要出发,就过去问:“大家连续打仗太辛苦了,你不让士兵们好好休息,这又是去那呀?” “接着打土匪去,今天要是能彻底把他们摆平就好,我们抓了不少土匪有他们带路,我们能找的到他们的巢穴,去劝降的人已经先出发了,如果你要累了就不用跟着去了,要顺利我们一枪不放,不顺利我们也有足够的实力收拾他。”张道远拉开车门钻进了马车。[] “我跟你去,贼可是很狡猾的,不要对他们报太多希望,还是立足于打。”黎姑娘也上了马车,秦汉杰看该来的人都来了,就命令部队出发,两个连再次离开村庄直奔土匪的巢穴就开了过去。 被释放的土匪当了信使,在大部队到来以前信使就来到了土匪窝跟前,跑的直喘气信使坐在地上直喘气,树林里就溜达出几个背着枪的土匪,因为这些土匪平时也见过面,所以互相认识,年纪稍微大点的土匪是个独眼龙,眼睛以前被军队打伤过,这就是此处的土匪头,赵瞎子看着地上坐的同行就问:“跑这么快来我的地面要干嘛?” “赵爷,您不知道有部队往这里开么?他们是来要求合伙出去打鬼子的,我家白爷跟他们打被抓了,我们的山头也不存在,我说您也别费事,刘十一找他们麻烦瞬间就被打没人了,我是被他们放出来送信,信我送到了主意您自己拿。”送信的说完就跑了。 张三的骑兵部队在前边开路,很快的就来到赵瞎子赵五爷的地盘上,白文彪骑着马也跟他们一起过来,张道远下了马车亲自过来把布口袋从白文彪的脑袋上拿了下来,嘴里塞的东西也拿出来,张道远跟他很客气的说:“你要能说服他们我还会重用你,***鬼子升官这有多好,你猫在这里欺负老百姓有什么出息,要还想喝酒就帮我的忙。” “我看他们俩都不是东西,废话几句就开打吧。”黎姑娘提着猎枪站在一边就等动手,白文彪坐在马上虽然被捆着但是还很镇定,他也想升官发财,谁愿意当一辈子贼,自己还想去省城或者其他大城市享福呢,他对着前边的山林里大声喊:“赵五爷,你出来吧,张司令是要带大家出去打鬼子,然后大家有钱一起花,有官一起做。” 赵五爷听的十分清楚,这跟送信的说的一样,那年头土匪都想当官,但是都很狡猾,出去打鬼子行么,那鬼子可是十分厉害的,这么合伙打行么,赵瞎子就有点犹豫,土匪都是非常贪心的,他就在犹豫的时候后山就响起了喊杀声,听声音至少有几百人,赵瞎子此时以为是军队偷袭他的巢穴,他立即从山下的树林往山上赶。 “看什么热闹,冲上去打。”黎姑娘本来对这个赵瞎子印象就不好,他们这些土匪总欺负老百姓,黎姑娘还真怕他被招安了,那自己要投奔张道远的队伍眼里就不插了棒槌么,她往上冲义勇军就只要跟着冲,张三最近砍人还没砍过瘾呢,催战马就顺路追了过去,两个连的步兵只好跟着一起冲,这些人急于冲上山去抢劫钱财,现在部队粮食有了可没军饷发,谁也想有点压兜的零花钱。 可所有人冲到山顶的匪巢又失望了,他们发现有两支队伍已经占领了这里,有清点战利品的,有掩埋尸体的,有看押俘虏的,两个为首的人也是土匪,本地五支队伍土匪这次全都露面。黎姑娘到山上就看见了李石头和高一虎,这俩土匪其实她也痛恨,但却不像痛恨刘十一和赵瞎子那样,这些土匪不管百姓穷于富都祸害,而李石头和高一虎还有点人性,他们只向自己家和周家的老财主要过粮食和钱,于其他百姓秋毫无犯,这俩人也算有脑子,出去抢劫都走很远,专门抢富商和地主,所以他们走那也结怨不多。 张道远走上前去就说:“我大老远的来就是看热闹的。” “你们是那部分的,怎么跑我们前边打。”秦汉杰没捞到战利品也很不满意,可李一虎笑着说:“爷们,我是李一虎,有人给我送信说打鬼子,我琢磨着我出去打鬼子赵瞎子不又要害人么,我当贼跟他当贼不一样,我就是住老百姓家里也照样吃饭给钱,他顶风臭八百里。”高一虎算是个正派的绿林人所以他恨赵瞎子。 “留着他我去打鬼子也不安心。”李石头轮起大刀就把赵瞎子给砍了,赵瞎子要当初马上投降也不会死,他就是因为太自私把脑袋混丢了,李石头对着穿警察制服的张道远说:“张司令,我愿意跟你去打鬼子,如果您不嫌弃我是个贼,在下就是李石头。” “你的名声不坏,我愿意带你们去打鬼子,要带赵瞎子去打鬼子,路过村里乡亲们还不要废了他,愿意跟我的就收拾东西一起走,高一虎也说:“我是高一虎,也愿意去打鬼子,在赵瞎子这里缴获的钱全归张司令,我们分文不取。”他把从贼窝里弄来的一口袋大洋交给赵道远,李石头也主动交出缴获的粮食、俘虏、武器。 “李石头,我现在任命你为四连的连长,上尉军衔,以后给你补发军装,干够一个月按军衔发军饷,缴获的武器你自己留着用,赵瞎子的粮食你跟高一虎一人一半,就当你们的军粮,高一虎我任命你为五连的连长,上尉军衔,你缴获的武器你留着用,过些天我给你们补充军械和军装,现在我们不要耽误时间,立即离开本地去打鬼子,你们要不好回家收拾一下东西?” “司令,还有啥东西收拾的,粮食我们也都吃完了,换洗的衣服也随身带着,家里就几间破草房子,现在那也不用去,马上可以走。”李石头背上步枪整顿队伍就下山,张道远也不摆架子,骑上自己的战马指挥着四个连直接就下了山向东行进。 部队路过村子根本没有进去的意思,黎姑娘也骑着马跟着张道远,她还想回家看看,可部队不会因为等她一个人而耽误行军,看来他们真是一刻也不停留的去打鬼子,她只好跟张道远说:“我向继续跟你们打仗,可我父亲估计不愿意,我回去也不跟他说什么,收拾几件衣服就回来,你们不要走的太快。” “好,我们等你。”张道远放慢了马的速度。 张道远带着主力去打鬼子,张释信一个人在家里训练部队,可张道远没走几天鬼子的先头部队就杀奔而来,鬼子侦察联队的侦察兵在特务机关的协助下寻找丢失的武器,开战以来鬼子缴获东北军武器弹药无数,可他们很少被别人打败,武器也很少丢失,但鬼子运气不好的部队被张释信打了两次,丢失大正三年式机枪一挺大正十一年轻机枪两挺,鬼子那肯轻易丢弃贵重的武器,立即重组了被消灭的小队,只能先从沈阳兵工厂的库存中补充两挺辽十七式机枪,反正沈阳兵工厂造的辽十七机枪跟日军的十一年式几乎一样。 为了给偷袭日军部队的武装组织进行惩罚,鬼子派出一个骑兵小队负责侦察,一个步兵中队配属了迫击炮之后就向张释信的部队杀了过来,鬼子只想夺回重机枪和丢失的其他武器,也想杀一儆百震慑一下辽西的抵抗力量。变成出头鸟的张释信可倒霉了,还没看见鬼子就听见了炮弹的呼啸声,七十毫米的迫击炮弹没完没了落在他的阵地上,他只能拿起哨子使劲吹了几声,听到哨声的士兵像田鼠一样钻进洞里隐蔽。 第十五节孤军困守 整天可以吃饱了搞训练的正规军战斗力非常强,鬼子派出的步兵中队里分三路向张释信进攻,鬼子很喜欢从四面进攻,可侦察兵早就发现此地西边的山头没有路,山下的阵地只能三路进攻,步兵为了立功就把协同作战的骑兵先放一边,让他们一会追击逃跑的敌人。(.) 大正十一年式的七十毫米迫击炮虽然只有两门,炮弹有好几箱子,操作迫击炮的鬼子也很少见这么多的弹药,平时打靶还是很节约的,今天他们可以拿实战当打靶,中队长告诉他们,“不要吝惜弹药,就当是平时射击训练的补充,只要不打到炸膛就可以。” 炮小队用炮火掩护步兵从容的攻击,步兵中队长亲自指挥配属的重机枪向对面构筑好的火力点,各小队的轻机枪和掷弹筒也被集中在一起,中队长就在距离张释信几百米的地方指挥。战壕外子弹嗖嗖的挂着风飞过,轻重机枪打的没有那个士兵敢把脑袋露出来,步兵端着上好刺刀的步兵展开散兵队形进攻。 战壕外不停的落下迫击炮弹,几个前东北军士兵冒着炮火凑到张释信身边,大家一起向张释信请求,“不能在这里呆着,必须往后撤一下,要不没法抵挡他们密集的炮火,到了山上不也一样可以守么。” “我相信阵地足够坚固,这些炮弹根本打不伤我们的弟兄,修了这么长时间的掩体还抗不住几门迫击炮,他们的迫击炮也不是重炮,你们要怕就到防炮洞里躲避,等鬼子离近了我们***。”张释信不是顽固,而是对自己的阵地非常信任,交通壕战壕防炮洞,射击掩体这些东西不能白修,一定要用上,战壕之间全是暗堡,很多被伪装成土堆的掩体里藏着枪法好的步兵,迫击炮和机枪没法对付这样的掩体。 三个步兵小队的军官真还很勇敢,大概他们打溃散的东北军打习惯了,直立着身体使劲的往前跑,手上还戴着白手套,明晃晃的指挥刀指向张释信的阵地,战前他早就在训练中说过,射击技术好的可以在敌人进入四百米距离后自由射击,枪法不好的可以在敌人距离两百米的时候开始射击,不少士兵入伙前带着子弹和手榴弹,不用动用他的库存就管够打的。 “冲,快冲。”鬼子的军官和军曹疯狂的往前跑,步兵们就跟参加运动会一样的冲锋,张释信马上钻进机枪掩体,他这里只有一挺捷克式机枪,张道远他们走的时候带了四挺轻机枪,把他自己的粤式麦德森机枪也带走了,捷克式就捷克式吧,反正自己跟它不认生,他熟练操作轻机枪向掩体外冲锋的鬼子射击,三组段点射立即招呼到了两个疯跑的鬼子,军曹和军官双双被打倒,可疯狂的伍长依然呆着步兵组冲锋不止。 机枪掩体三面都是射击口,后边是战壕,副射手从另外的射击口观察两侧的鬼子迅速的压了上来,马上大声喊:“副司令,鬼子两外两个小队上来的。”张释信立即提着机枪转移射击位置,从另外两个射击口向外打,他这次也不打点射了,只能扫射成群的鬼子。几个鬼子倒地后他拔下弹匣扔在一边,从新换好子弹对付另一侧的鬼子。 三面进攻的队形分散了张释信的火力,几个兵油子躲在其他掩体里打冷枪,鬼子的步兵很快的停下脚步,蹲在地上继续用三八步枪精确射杀顽抗的义勇军,藏在暗堡里的兵油子也有运气不好的,被鬼子的子弹打穿了脑袋,暗堡里其他的士兵顾不上转移死者的尸体,继续从射击口里向外打枪,迫击炮无论怎么炸也炸不到暗堡里的射手,可鬼子的轻机枪组在步兵冲锋的时候尽量往前靠,距离暗堡不足四百米,精准的子弹密集的射向暗堡,射击口后边的士兵不断的死伤,掷弹筒组也靠近到了阵地两百米的距离,榴弹打的到处都是。[.超多好看小说] 几个班长一看顶不住了立即让腿脚好的士兵背着阵亡士兵的步枪往山上撤,然后班长们纷纷涌进机枪暗堡里向张释信报告,“副司令,我们顶不住了,鬼子的机枪打的太准,现在伤亡很大,我们必须转移到山上。” “把武器弹药向山上转移,别把我们的家当丢了。”张释信把捷克式机枪扔给副射手,“你们先撤离,我来掩护你们,你们动作快点。”张释信提着自己的伯克曼冲锋枪,离开掩体后他顺着战壕边走边打,那的鬼子离近他就是半梭子弹来招呼。 鬼子慢慢的收拢队形靠近阵地,几十个义勇军步兵边打边撤已经到了山下,张释信顺着交通壕跑过去赶上他们,鬼子此时也涌入阵地,有的顺着交通壕就追了过来,炮声此时已经停止,鬼子的步兵展开追击,张释信转身射杀靠近的鬼子,冲锋枪打的枪管冒热气了鬼子还不停的往上冲,似乎各个都是不怕死,其实他知道鬼子也是为了钱,他们的阵亡抚恤金可是高的吓人,这些穷苦人家出来的士兵为了家里人能有钱过好日子,根本不在乎一个死。 冲锋枪的几个弹匣全部打空,张释信只好背着空枪掏出两只盒子炮边打边撤,他倒着往后走,鬼子边射击边向他围拢了过来,两支盒子炮里不过才二十发子弹,那里挡得住潮水般的鬼子,他把空枪**枪套,摸出几个手榴弹扔向鬼子,手榴弹炸出的烟雾遮蔽了鬼子的视线,张释信趁机顺着路往山上跑。 等鬼子从地上起来纷纷用步枪射击,后边的机枪掷弹筒也向他***来,提前撤到山上的兵马上还击,鬼子躲避的时候大家一起逃到了山顶的寨子里躲避,这里有以前土匪修的房子和石头墙,比山下的阵地还容易守,大家纷纷找地方隐蔽起来后就问:“副司令,张司令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现在鬼子把我们困在这里,一天两天可以,时间长了可不好办。” “鬼子上来了。”重机枪手喊完就用马克沁机枪对着山下扫射,张释信看着自己的宝贝机枪又派上了用场心里比较满意,重机枪不停的用短点射教训着企图靠近的鬼子,鬼子也正在测距定标尺准备继续打,不过很多步兵没空继续进攻,他们有的把受伤的士兵抬上马车运走,因为只有野战医院才能救士兵的命,想让伤员不死必须快运走,中队里四个卫生员只能简单包扎,没法进行进一步的治疗,那些阵亡的鬼子只能跟柴禾一起放在坑里焚烧。 “他们这是干嘛?”重机枪手很奇怪鬼子的举动,少数几个想进攻的被击退后又平静了下来,张释信说:“鬼子前线没有卫生员,伤员包扎后必须送后边,他们多去几个人护送我才放心呢,能跟我们继续打的就少了。” “他们不掩埋死人呀就这么烧掉?” “鬼子虽然有火车和轮船,可把尸体送回家里早就臭了,所以只好把骨头带回去,如果鬼子尸体真埋起来那我们还不半夜刨了他们的坟头,还不鞭尸么,鬼子也怕这个所以不会入我们的土为安,也省的把我们的土地给臭了。”张释信拿出水壶喝了几口,山上有足够的粮食弹药,只要张道远快点回来他们还能见上一面,要去了个把月那自己就难以支撑,不过退路他已经想好了,守不住还能出去。 虽然眼前困难但是张释信还不用太担心,九一八事变后鬼子从国内和朝鲜驻军中只能出很少一部分人增援,这些成战斗编制派遣的部队是增援战斗地点的,也就是接替那些疲惫的部队,而不是拆分开了补充作战部队,所以他们眼前的鬼子打一个少一个,除非再排一个中队,不过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台安、盘山、辽中一带到处是比张释信强的部队在进行抗日,鬼子部队有限四处灭火,国内还在边讨论边出兵,一个旅团尚且在船上,目前的局面还是对他有利,只要他别去大城市找死就能活下去。 山下的鬼子吃过中午饭后整顿部队再次发动进攻,大正十年式掷弹筒无法攻击两百米外的张释信,只有轻重机枪一起向山顶打过来,山上的轻重机枪一起反击,反正库存弹药有的是,张释信考虑到突围时候也带不走这么多弹药就下令:“给我狠狠的打,重机枪不要中断火力。” 因为让狠狠的打,所有的步兵都藏在石墙后边打冷枪,鬼子的步兵小队第一个冲锋就被打了下去,随后迫击炮开始轰击山顶,山顶可不比山下,山顶面积小炮弹很那杀伤零星的步兵,山上到处是石头墙,藏在后边子弹打不着炮弹也不容易杀伤,凭险据守的步兵就靠阵地跟山下的鬼子耗上了。张释信也换上一支步枪,靠他自己好枪法专门打鬼子的重机枪手,好几个机枪手顶了上来结果都死在了重机枪旁边。 第十六节及时增援 “鬼子人太多了,还是把屋里的家伙都拿出来打鬼子吧。”轻重机枪手都快招架不住,现在炮火很密集打的他们抬不起头来,张释信看看忙于隐蔽的步兵;“过来几个会使机枪的,跟我抬枪去。” 几个步兵丢下武器跟着张释信进了间茅草房,里边堆积着不少空弹药箱,放着前些天缴获的三挺机枪,大正三年式重机枪被帆布盖着,张释信马上分派,“你们四个人把这个东西抬到外边,你们几个把子弹拿上。”他自己提着两挺歪把子机枪就跑了出来,还没走几步两发炮弹就落在屋顶,身后的屋子整个被炸倒。 重机枪搬了出来之后很多士兵都不会操作,张释信的联队里不少人是东北军出身,有的还是兵油子出身,甚至很多人是奉军易帜前参军的,这些人中间可有不少人才,张释信使劲喊:“谁他妈的会用三八式重机枪?谁会用哈奇开斯机枪?” 北洋军阀混战的时候几乎所有大军阀都外购武器,早期的外购机枪中哈奇开斯和三八式重机枪就是重点进口的品种,后来军阀们都换装马克沁机枪后性能一般的三八机枪就被淘汰下去,不过山西之类的兵工厂还大量仿制过,理论上有人会使用跟此种机枪类似的大正三年机枪,有个当兵的回答,“我见别人使过三八式重机枪,我来打。” 一个二十多岁留着小胡子的士兵接过机枪,他拿起一个弹板**机枪的右边,然后拉动机枪就对着山下扫射,机枪跟新的一样很痛快的把三十发子弹打了出去,日式重机枪一响鬼子就明白了,他们要打的就是这支队伍,重机枪就是被他们抢走的,山下的机枪打的更凶了。张释信把歪把子机枪放在地上,当兵的把子弹以及油壶油刷都放在地上,张释信亲自给子弹刷油,然后把子弹装进机枪的漏斗式弹仓里,关闭了弹仓盖后他操作歪把子机枪向鬼子还击,边打他边问:“谁见过辽十七机枪,过来一个跟我***。” “我用过辽十七机枪。”一个当兵的丢下步枪就跑了过来,东北军在一九二八年就装备了沈阳兵工厂生产的辽十七轻机枪,这枪跟鬼子的歪把子一模一样,不少东北军装备过此种机枪,士兵把机枪架在石墙上向山下的鬼子扫射。 鬼子仔细一听的确是他们丢的机枪,一重两轻,他们加紧用火力压制山上的敌人,不过双方就这么火拼死伤的也不少,义勇军凭险据守还有工事可以借助,山下的鬼子只有依靠子弹,不打死对面机枪后边的射手,就会被他们打死,一个中队就耗在这里。 山上的士兵也越来越少,张释信几乎听不到步枪的射击声,只有五挺机枪还在不停的射击,要是这些机枪手也都阵亡那自己就成为光杆司令,可就在他考虑撤退的时候山下的鬼子匆忙撤离,炮兵机枪兵步兵有秩序的撤离,掷弹筒组先向东撤了一段后就对山下的道路进行轰炸,山下似乎开来一支队伍,也没有任何旗帜,这支队伍似乎有四百多人,鬼子看他们冲了过来就感觉兵力不足开始撤离,因为带着太多的伤员和重武器,被丢下的尸体和步枪也没法带走,吓走了鬼子的部队立即开始打扫战场。 张道远看着鬼子跑了也没追,正好用缴获的武器补充自己,部队全开到山下以后张释信才看见自己的那辆马车,看来是张道远回来了,他马上吩咐士兵:“掩埋伤员尸体,炊事班准备做饭,今天回来的人多,多做点。”他自己独自跑下山去迎接自己人的队伍。 “我不在鬼子就来偷袭呀?”张道远看看地上的尸体,部队已经开始打扫战场,刚归顺的土匪从地上拿起三八大盖都很高兴,张释信问:“你带回这么多人打算怎么办?打算分开编在一个连里还是补充到我的连里?” “我不想打乱他们的编制,你把你手里多出来的毛瑟枪补充给他们,我们的人尽量用鬼子的武器,以后毛瑟步枪子弹就不好弄了,沈阳城被鬼子占了兵工厂也不再生产七九子弹,我指挥的一连现在归你,新来的编制成两个连,你把多于的枪分给他们。”张道远回头看看秦汉杰,“你去办这个事情,不会用枪的就别给他们发了。” 秦汉杰点点头,“张三,回山上取多出来的枪。” 成捆的步枪又被从山上拿了下来,这是刚刚牺牲的二连战士用过的枪,每一支摆在地上的枪就代表着一个消失的生命,代表着一个刚刚离去的英雄,秦汉杰看着这些枪就知道刚才的战斗很激烈,步枪上还有还没干的血,秦汉杰对新来的两个连喊:“都站好了,没有枪的向前走两步。” 几十号人都往前走,这些刚入伙的土匪兵有的会用枪,有的还不会用,身后还背着大刀片,秦汉杰把一支步枪递给土匪兵,土匪兵很熟练的拉开枪栓,“没子弹呀。”然后又看了看膛线,“这枪可真够旧的。” “你还懂枪?”秦汉杰好奇的问。 “就因为我们当家的手里没好枪,我才宁可用大刀片。”土匪兵把枪还给秦汉杰,秦汉杰只好选了一支步枪又丢给当兵的,土匪兵二话不说蹲在地上,掏出一块布放在地上,眨眼的功夫就把步枪拆开,然后开始擦枪,秦汉杰看他用通条擦枪管的动作还很利索就知道他肯定以前玩过枪,吩咐人分给了他一条棉布子弹袋和一些枪油,“你最好能教会他们保养武器,这样我们省的派人教你们。” “您放心,这些人不聋不瞎我肯定能教会,弟兄们拿枪,跟我一起擦枪。”土匪兵招呼着自己的兄弟们,步枪被一双双手拆开,然后该擦的地方擦的十分干净,对武器渴望已久的士兵很喜欢手里的枪,一个似乎懂枪的土匪就问:“我这枪怎么没膛线了?” 会擦枪的土匪兵笑了一下,“你打也打不准要膛线干嘛。” “谁说我打不准?” 投奔义勇军之前有枪的土匪看其他兄弟得到了枪,他们有点对自己的枪不满意,他们除了很旧的毛瑟步枪外就是火枪多,这些人看枪还多出来不少就说:“我们也想换枪,我们比他们使枪的次数多。” “有的用就行了,等你们的枪不中用时自然给你们换。”秦汉杰说完看看李石头和高一虎,这俩人也是非常高兴,入伙之后立即补充了武器,不管枪好枪坏至少人手一支,他们俩在一起就商量怎么能好好表现一把。 “枪也补充齐全了,可不能在人家这里白吃饭,必须立点威才行,要不会被那些先来的人看不起的。”李石头有了枪腰杆顿时就硬了,这么大片地方还真有点放不下他,高一虎说:“那可不是,在那混都是一个道理,新来的必须干点啥,要不以后不好混,刚才的鬼子还没走远,不行我们追上去给他们点厉害。” “那就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李石头说干就干。 “跟司令打个招呼去。”高一虎起身离开,找到张道远说:“司令,我们新来的弟兄很多没打过鬼子,我想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鬼子,以后好教他们怎么大,您要不放心派点人跟着我们。” “出去也行,反正你们刚来这里不熟悉地形,出去认认路也是可以的,张三你带骑兵跟他们出去溜溜。”张道远自然不会跟他们出去瞎闯,鬼子还没走多远呢,他知道新入伙的要建立威信,就给他们一个机会,打好了士气会提高,打不好了也让他们吸取点教训。 自以为是的土匪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驻地沿着鬼子败退的路线前进,张三带着骑兵压着后阵,他是知道这些土匪的本事的,没事干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狂,让他们吃点鬼子的子弹就会让他们变得听话。 因为很多人没见过鬼子所以非常兴奋,行军速度也很快,跟抬着重机枪迫击炮的鬼子比他们的速度很容易追上来,刚才来了几台卡车把轻重伤员以及阵亡者全部运走,半个中队的鬼子正在休息,机枪掷弹筒当然一件也没少,两军遭遇后鬼子拼命的射击,此时机枪和掷弹筒也都冷却下来,精度比刚才高了许多。 很多土匪第一次听到鬼子的机枪声,不少愣头愣脑的不懂得卧倒隐蔽的土匪瞬间被密集的子弹打倒,李石头和高一虎趴在地上喊:“都不要乱动,都趴下,枪法好的给我还击。” 很多土匪很珍惜刚得到的武器,他们立即向鬼子还击,有的手里还拿着火枪,马上从死者手里拿过毛瑟步枪向鬼子还击,张三骑在战马上比他们看的远,他先让自己的部队往后退了一段躲避在鬼子的射程外,然后观看着下边的战斗,鬼子就剩那么点人但是异常顽强,远处还有几台装甲汽车开了过来,他马上喊:“鬼子的战战车来了,往后撤。” 第十七节盘山遭遇战 两个土匪组成的连队瞬间就被鬼子打死一半,李石头和高一虎这次知道鬼子的厉害了,带着部队掉头就跑,鬼子也没什么弹药继续原地死守,抬着他们的迫击炮和机枪也继续逃跑,战场上又留下几十杆步枪,张三立即带骑兵抵达战场,把他们的家当从新收了起来,队伍从新撤回宿营地。 两个土匪组成的连本来就不满编制,这一打人更少了,最多就两个加强排,不过张道远没压缩他们的编制,还保持他们连队的编制,多于的武器又从新上交给张道远。这时候军营里已经开饭了,张道远说:“李石头,高一虎,带你们的弟兄过来吃饭。” 这俩人见识过鬼子的厉害后有点泄气,不过他们也不后悔,不打一下那知道深浅,可现在接受了任命也不能逃跑,要不日后在江湖上怎么混下去呢,人必须有信用才能在江湖上有立足之地,他们带着部队吃饭,张道远和张释信在马车里喝着茶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刚收编了这点人就损失了这么多,总体上我们的人数还在减少,武器虽然有富裕可弹药不多,现在我感觉机枪都显得多余,真想送给别人。”张释信面对着越来越少的部队也只能这么打算,要带着没弹药机枪还要浪费马匹运输,还要有人伺候这些机枪。 “我看机枪先别送人,步枪多出来的倒可以送人,现在我们手里的三八大盖越来越多,可以把毛瑟枪选出一些送人,现在抗日队伍里谁最大呢,能不能去主动跟他们合作。”张道远可不愿意把多出来的枪埋了,他现在才发现队伍大了根本不好带,吃饭费粮食之外也没什么战斗力,三个五个兵才能勉强对付一个鬼子,这样的买卖明显不核算,如果兵少了各个都顶用,那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我知道盘山有支比较大的队伍,是项青山项司令的队伍,我们现在粮食也不多很容易运输,不如我们都撤走,鬼子来这里找不到我们也就回去了,要在此地继续停留我怕鬼子还会增兵报复。”张释信感觉坐守山头太危险,不如流动作战专找鬼子薄弱的地方打。 “我看可以,咱们人多可村里的农田就那么多,除了乡亲们的口粮咱们已经把余粮全买了下来,即使我们有钱再买,乡亲们也没粮食卖给我们,呆下去不如离开,我们有钱去那也能弄到粮食。”张道远知道本地物产匮乏,无法养活他的兵。 “难道就在本地呆下去呀。”黎姑娘刚到这里就没想休息,她还想去打鬼子,不过看见李石头高一虎耷拉着脑袋回来她就知道鬼子不好惹,这些亡命之徒各个凶的很,他们跟鬼子都讨不到便宜自己能么。 “鬼子不好打呀,估计这里呆不长,他们会派人继续攻打我们,转移到安全地方继续训练军队,过些天人马操练的差不多就可以主动出击,人不训练不能成为军人的,学会擦枪还要教他们射击,计算距离定标尺,计算提前量,以及躲避炮火这些常识,我真希望招募来的都是老兵。”秦汉杰跟黎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张道远立即传下全军出发的命令。 在夜幕中士兵们套上马车把粮食装车,驮马运载着重机枪在重兵护卫下就悄悄的溜出去。天亮以后日军的装甲汽车开到山下,士兵钻出装甲车看着完整的阵地和工事小心的搜查了一遍,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丢了轻重机枪还损失这么多人,现在居然让这些凶手跑了,鬼子的军官很无奈,不过地上的车轮痕迹和马蹄印给让指出了敌人的行动位置,打开地图确定方向之后就立即展开追击,并用电台通知其他部队在必经之地上准备伏击。[.超多好看小说] 张道远指挥着部队向盘山行进,不过周围已经有不少日伪军活动,项青山的队伍已经开始小规模的打击日军,日军的活动还是比较频繁的,白天道路上连普通百姓都没有,谁的命也不是刮大风捡的。 道路上空无一人张道远心里有点发毛,宽敞的道路上没有老百姓,想打听情况都很难,为了不贸然行军造成麻烦,骑兵排被安排在靠前的地方侦察前进,大队伍跟在骑兵后边往前走,鬼子已经设下了埋伏圈。秦汉杰也跟着骑兵在前边走,他拿着个弹弓边走边打周围的大树,可他惊奇的发现所有的树上都没有鸟,难道鸟是被人吓走了不成,是谁钻进树林不出来呢?他为了队伍的安全掏出手枪对着树林里打了几枪,设下埋伏的鬼子以为自己暴露了,军官们举起军刀大声喊:“射击。” 打埋伏的鬼子不知道另一支鬼子要他们拦截的是什么样的队伍,他们还以为劫杀的就是骑兵,结果枪声一响张三带着骑兵退了下来,后队的步兵机枪兵也很快的做好战斗准备,轻重机枪全部架在路边的高地上准备战斗。本来打埋伏的鬼子修好了阵地准备以逸待劳,现在要上钩的鱼闪开了,他们修的阵地已经没有用,张道远依地形建立防线迎击鬼子,鬼子求战心切立即全体杀出了树林向张道远的部队扑了过来。 隐蔽在树林里的一个山炮中队的四门四一式七五毫米山炮也派上了用场,多门七十毫米迫击炮也加入到炮击中,一个步兵中队士气旺盛的冲出阵地,张道远的土匪兵根本不适合打阵地战,四挺重机枪集中火力封住鬼子的进攻路线,随后鬼子改从两翼包抄,可张道远家底比一般的抗日武装强的多,七挺轻机枪专门对付鬼子迂回包抄的队伍。 鬼子也感觉到十分奇怪,一支小小的队伍居然就这么难打,他们曾经以一当十的击败东北军,拿这些土匪没有办法,只能用火炮不停的轰击高地,张道远看着对面凶猛的炮火知道必须摧毁火炮才能摆脱被动的局面,可现在被鬼子耗在高地上没办法,懂战术和运用战术可是两件事,现在要是有一个骑兵连突袭一下山炮中队的阵地,绝对可以转败为胜,可一个骑兵排就没这么大的威力,炮兵中队也有一百多人,太少的兵力突击根本没用。 眼看着炮弹落地开花士兵不断的死伤,张释信也有点担心,他用步枪连续打倒几个鬼子,可无法挽救整个战斗的失败,三百多人的队伍被一阵炮火打死一半以上,没想到刚建立的队伍就瞬间少了一半,他心疼自己的士兵,这可是抗日的火种呀,就这么轻易的打光了那怎么给死于日军战火的老百姓报仇? 几挺重机枪的射手先后被炸死炸伤,火力也慢慢的减弱,日军疯狂的冲了过来,张道远手拿两只盒子枪射击企图靠近的鬼子,就在他们的防线即将崩溃的时候,一支两百多人的队伍突然出现在鬼子的身后,山炮中队的鬼子纷纷用卡宾枪还击,没有机枪掷弹筒支持瞬间山炮中队溃败下去,他们匆忙用马车拉着火炮撤离,留下了不少军马和炮兵的尸体。 项青山看看败下去的鬼子就没追,炮兵一跑失去火力支持的步兵中队也只能撤离,他们来不及打扫战场就走了,项青山的兵装备也不怎么好,很多士兵还没武器,立即从尸体旁边拿枪。张道远、张释信、秦汉杰三个人从地上站起来就跟从火堆里出来的土豆一样,全身都被熏黑,很多人的衣服被炸成了布条,高地上到处是尸体。 “打扫战场,把多于的武器都集中起来放这。”秦汉杰估计到司令又要送礼了,士兵们把阵亡的战友放在一边,有的用缴获的步兵锹开始掩埋战友的尸体,步枪一下就多出来两百支,张道远和秦汉杰手下的连队几乎打光,张释信本身也没多少步兵。 项青山带着卫队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场面,这些人居然死战不退,他打仗吃亏了都会逃跑,这些人依靠机枪拼死抵抗,实在觉得敬佩,他作揖之后问:“请问你们是那里来的队伍?” 张道远穿着警服,他站出来不用说话很多人都明白,警察是义勇军的核心,邓铁梅他们就是警察组成义勇军,张道远从旗手那拿过军旗,把卷起来旗帜迎风展开,项青山马上明白了这个队伍,跟黄将军手下的其他队伍一样,他们只是其中的一支。 “请问是项青山项老前辈么?”张道远很客气的问。 “是我,你们这是要往那去?”项青山问。 “我们袭击了鬼子的队伍,还缴获了他们的重机枪,他们找我们玩命,我想我那片地方是呆不下去,只能走到那打到那,也不找什么落脚地,今天幸亏前辈帮忙,要不们都要死在此处,这些武器不算什么大礼,我们也用不上这么多枪,赠与你们***鬼子吧。”张道远刚说到这里项青山说:“打鬼子必须有实力,扩充队伍是用的上的,不如你们先留着,等招了新兵不就有了用场了么,你给了我们以后你们怎么办?” 第十八节冒进的骑兵 “可能是我天生没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才能,人多了又要给大家吃饭,又要训练他们,如果不把他们训练好了就带他们出去打仗,那就是对士兵不负责,可鬼子也没时间让我训练军队,我不想太多人跟着我倒霉,国难当头我们也实在没耐心训练新兵,人多了目标也大补给也困难,我发现鬼子兵只有两三万人,但是可以横行东三省,我们兵多也奈何不了他们,兵不在多在于精。”张道远说完就让项青山的部下拿枪,他只赠送武器并不赠送子弹,现在他也缺乏七九子弹,重机枪极快的射速是非常消耗弹药的。 “老前辈,您是英雄豪杰,我很佩服您,我想这些枪在您手里比在我们手里更有价值,凭您的能力可以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我们光复省城还是有希望的,我们也没落脚地,先借您的地方休整几天您看如何?”张释信知道现在自己的实力不能出去乱走,今天有人救下他们,下一次有这么好运么?鬼子要把伏击圈设在远离盘山的一个地方自己真四五葬身之地。 “没问题,你们这些来我这里吃住也都方便,请吧。”项青山在前边带路,张道远的士兵边拿鬼子身上的物品边跟着走,鬼子的背包十分实用,生活和作战物品都十分齐全,项青山的人忙着把成捆的步枪拿走,战场上鬼子的那些地方他们也就不要了,因为这些鬼子主要是张道远打死的,他们帮忙的已经得到酬谢,犯不上争这点东西。 项青山的营地在比较隐蔽的地方,远离公路铁路鬼子不容易找过劳,队伍往前走的时候还有人专门在后边破坏脚印和马蹄印,免得鬼子跟着脚印追过来,秦汉杰看这个办法也不错,他心里暗自记下来,看这些老江湖的确有点本事,从奉军到东北军围剿这么久他们都能存在下去,没本事可不行。 部队在营地驻扎下来之后张道远吩咐炊事班做饭,今天要做的饭可就是少了,他们总共也就一百多人,李石头和高一虎身边只剩下几个亲随,他们带来的人经过两次战斗几乎拼光,再要死几个就成光杆连长,张道远以前的部下也就剩下三个排,“秦汉杰,你把咱们的人清点一下,编成一个重机枪排,尽量让每个班充实起来,轻机枪编一个排,抽调些运粮草的马给骑兵排,找几个会骑马的调过去。” “这么安排也不错,现在咱们的长处就是机枪兵和骑兵,步兵几乎没多少。”张释信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现在最好别看见日军侦察机,他们在这又驻扎又生火做饭的,侦察机老远就能看见,不过他不知道日军主力北上黑龙江,没多少部队继续在辽宁战斗,需要飞机侦察的地方很多,他们这里没多少价值,不过远处的山上日军炮兵观察到了炊烟,只是相距太远他们打不着。 秦汉杰在残兵中摸了摸情况,的确会骑马会在马背上用刀砍人的士兵不多,勉强给张三的骑兵排补满了人,现在骑兵排有三十多人,马匹枪支大刀片也人人都有,轻机枪的正负射手弹药手没损失几个,找了几个枪法不错的步兵编进去,几挺机枪还都在,只是弹药不足,副射手和弹药手忙着从步兵留下的棉布子弹袋里寻找七九子弹往弹匣里装,现在子弹又成了稀缺物资,轻重机枪排都缺,空空的帆布弹带上没有一发子弹,重机枪手把阵亡士兵的子弹袋拿来一些,都翻腾干净也就找到几百发子弹,每个机枪勉强有一条弹带。 士兵忙着集中子弹补给自己,张道远也都看见了,秦汉杰还拿着小本计算子弹数量,他只能优先把子弹分配给机枪,骑兵排没人也就十发步枪弹,他见了张道远说:“司令,这机枪真浪费,现在每个重机枪只有两百多发,轻机枪也就不足两百发,这么老跟鬼子硬打我们就快空着手了。” “你先让步兵排把三八枪的六五子弹集中起来供给歪把子机枪用,步兵排全部用三八大盖,这种枪声夜间容易迷惑鬼子,他们还以为是自己人,重机枪排以后由我指挥,轻机枪排秦汉杰指挥,张三还指挥骑兵,让李石头和高一虎先在步兵排。”张释信对指挥人员做了从新安排,现在他们人是越打越少不得不从新组合。 “司令,我这骑兵现在也不行,虽然有好骑手可我们没有足够的装备,战马是啥马都有,有的跑起来还行,有的也就是笨马,拉个车还行打仗就不好使,另外徒步战斗用的大刀也不是骑兵用的刀,打起来十分不方便,另外在马背上用辽十三步枪也不方便,如果能补充点专用的马枪马刀那打起来多顺手,如果有好马行动起来也快,出去打鬼子快打快撤保证不赔本。”张三感觉现在的战斗节奏还不快,那重机枪跟着部队行动远没有骑兵方便,骑兵可以四处打游击,捞上一把就走很容易占便宜,打不过也能快速撤离。 “骑兵是我们的宝贝,我会给你们换好装备的,现在我亲自出去侦察一下情况。”张释信立即换上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一大堆随身武器里他只拿了一支撸子,其他的武器全都交给秦汉杰,秦汉杰看着撸子就说:“你还是别拿这个,以后咱们尽量少用七点六五口径的手枪,这东西很难把人打死,要打用我这两个。”他把自己最喜欢的两只m1911手枪插在张释信的枪套里。 “不都是撸子么?”张释信不明白为什么要换枪。 “不管是比利时的还是美国的勃朗宁手枪,无非是七点六五毫米和九毫米的两种,这样的子弹不容易把人打死,我这是十一点四三毫米口径的撸子,只要差不多打中了基本人就废了,要遇到危险我这撸子也不用精确瞄准,指向一个目标开打就可以。”秦汉杰是卖武器,所有的武器优劣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中国国内的军工厂过分生产七点六三毫米口径的手枪冲锋枪,导致黑市上能买到的都是威力不足的枪,现在是打仗是玩命,不是挂着撸子摆威风,要摆威风枪牌撸子和马牌撸子的外型绝对可以拿高分。 “好了,你们在这里等我消息。”张释信跑出去侦察。 还没出营地项青山拦住他问:“你这是上那?” “我想出去侦察一下情况,找个好对付的敌人好换换装备,我那骑兵没好马也没好枪,打起来鬼子很容易追上我的骑兵,我不能让人坏在那些笨马上。”张释信整理着衣服还准备走,项青山说:“附近就有一个鬼子的骑兵小队大概有三四十人,不过他们可不是孤立的,还有不少汉奸跟着他们,另外附近还有鬼子的步兵,你一个人去不是送死么。” “我就是探探道,看看能打不能打。”张释信说完就飞快的跑出宿营地,他跑的速度非常快,眨眼就不见了踪影,项青山心里想这小子肯定有功夫,没功夫能跑这么快么,有本事的就是胆子大。 鬼子的骑兵小队跟一部分充当向导汉奸驻扎在一个客栈里,这个客栈不在村镇里就在大路边上,很容易监视周围的开阔地带,客栈的后院里有马棚,战马都在里边拴着,张释信就在客栈附近的一片山林中隐蔽观察,他用望远镜看了看情况发现确实鬼子不多,但是可别弄出枪声,一旦有了声音就十分麻烦,如果晚上发动夜袭最好徒步过来,否则声音就暴露了自己的部队,而且还要少带枪支和马匹,夜间开枪容易暴露目标,鬼子枪法也很准,对着开枪时发出的火光就可能把自己的人给击毙。客栈外边日军的岗哨很少,后院到是有几个汉奸帮鬼子刷马喂马,通过实地观察他心里也就形成初步的作战计划,现在他虽然带着枪可不想惹麻烦,就安奈住心中的激动原路撤了回去。 黄昏的时候宿营地里的部队照样生火做饭,张道远没心情吃饭,等看见张释信回来了他才舒展开紧锁的双眉,马上跟张释信研究情况,回到马车上张释信端起茶缸喝了几口水就说:“是有个骑兵小队,不到四十匹马,人也不是很多,我们可以派骑兵排徒步出击,到那先把人干掉,然后抢他们的战马,最好少带枪支,尽量摸进去用刀把他们解决了。” “一个排够么?”张道远有点担心。 “把两个机枪排安排在靠近鬼子驻地的山林边上,步兵排跟骑兵排一起摸进去,实在不行在开枪,但是在院子外边别打,离远了开枪鬼子的哨兵就会发现,他们的枪法比咱们又好,一旦远距离交战吃亏的是我们。”张释信的办法是过去土匪百百灵的夜间偷袭,成功的关键的就是突然性。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就动手,你打算派谁带队?”张道远问,张释信说:“我和张三,以及高一虎和李石头一起去,就带两个排多带大刀,两个机枪排全交给秦汉杰指挥,我们得手后先撤,然后机枪排再撤。” 第十九节偷袭骑兵小队 在三十年代电灯还不普及的时候,晚上是漆黑一片,尤其前不靠村后不靠镇的地方,连电线都没有用电灯都难。客栈外边是漆黑一片,虽然点着几个灯笼可能见度不怎么好,轻重机枪排已经部署在距离客栈五六百米的林子里,步兵排和骑兵轻装潜伏在机枪排的旁边,秦汉杰看看张释信,张释信说:“一会即使乱了也别瞎打,我这里有个哨子,我行进的时候会吹哨子,等我们过来了如果有人尾随你就打,不等我回来你就乱打小心伤了自己人。” “我知道。”秦汉杰就靠着大树坐下等待,张释信拿着三八步枪上的刺刀带着人就离开树林奔客栈过去,当过土匪擅长夜战的李石头和高一虎紧紧跟随,后边还有张三和一大群士兵,黎姑娘本来也跟了出来,她感觉自己呆在机枪排这里没意思,机枪那东西她还没明白怎么用,她也拿着匕首和手枪跟着大家一起过去。 客栈的前后门都有站岗的士兵,子弹都上膛随时可以开火,鬼子这么布置岗哨就怕夜间有人偷袭,一旦发现有人就可以开枪报警,鬼子的骑兵站岗时候都端着明治四十四年马枪,枪上有可以折叠的刺刀,另外骑兵还配有步兵已经不装备的左轮手枪,因为在马背上拉枪栓上子弹太慢,尤其挥舞马刀的时候枪都背在身后,左轮手枪可以对付马刀砍不到的目标,比起一般的步兵他们身上的装备更值钱。 高一虎和李石头是老土匪,他们俩当贼的时间长经验也丰富,大刀片都背在身上,腰带上插着盒子炮,俩人还带来了比较特殊的夜间武器,他们俩拿着弓弩悄悄的靠近客栈,因为大家轻装前进所以悄无声息的靠近到客栈一百米外的开阔地上,地上长满的荒草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他们几乎是蹲着往前走,站起来还是容易暴露的。(.) 靠近到客栈不足一百米的地方张释信分别拍拍李石头和高一虎的肩膀,指了指他们的弓弩有指了下远处的哨兵,其实这俩人不用指挥也明白,一个奔前门一个奔后门,跑了十几步以后俩人停了下来,此时鬼子的哨兵已经困了,俩人别分用弓和弩对准了站岗的鬼子,等鬼子用充满困意的眼睛张望四外的时候都发现有黑影在动,还没等鬼子问话俩人就把箭射了出去,射杀野兽用的箭十分锋利,只发出轻微的扑哧声鬼子的喉咙上就插上一支箭。 哨兵倒地后经验丰富的李石头等了几秒才往前走,张释信拍了一下张三的肩膀,张三立即带着众人拿着大刀和刺刀冲了过去,两个排同时从前后门冲进客栈,手快的还把门口挂的灯笼提上。骑兵排迅速的从后门进去,马棚里全是鬼子的军马。鬼子为了应对突然袭击晚上军马都是带着鞍具的,张三不想抢了战马就走,但是步兵排提着刺刀和手枪已经从前门进去,现在三十多人迅速冲进客栈的房间,鬼子十几个人住一个房间,整齐的躺在大通铺上,高一虎和李石头举起大刀片就往鬼子的脖子上砍,刀也不是太锋利的,下去一刀砍断了鬼子的脖子,可惜脑袋没下来,俩人也没时间补刀,继续举起刀往其他鬼子的胸口上扎,其他冲进房间的士兵也用刺刀扎向熟睡的鬼子,惨叫声和刀碰到骨头的声音此起彼伏,惨叫声在半夜里传出来很是吓人,张释信冲进去就喊:“别都弄死,万一把客栈的主人伤了怎么办,顺便留几个汉奸问话。” 提着灯笼的士兵冲进去照亮,其他的看准了就下刀,锋利的明治三十年式刺刀跟扎皮球一样扎在鬼子的身体里,睡梦中的鬼子恐怕还在梦中欺负不敢抵抗的东北军就被送入地狱,客栈里一枪未响就结束了战斗。(.好看的小说)每个房间里的灯点上以后大家都查看战场,鬼子的枪支整齐的靠墙摆放,马刀武装带以及各种物品都摆放的跟规矩,看来他们住在这里十分从容没有一点慌乱,看见这样的场面张三说:“他妈了个巴子的,睡在别人家还挺舒服的,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很多士兵没见过有折叠刺刀的步枪,好奇的都拿在手里仔细看,张释信说:“骑兵排接收战利品,把手上的大刀片都给其他弟兄,骑上鬼子的马从速离开,其他人把有用的东西拿走。” 骑兵排这下发了洋财,马刀马枪以及手枪几乎人人有份,他们拿足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骑着战马从客栈里出来。秦汉杰在树林里等的不耐烦,立即派了一个士兵侦察,那兵还没跑过去他就看见客栈里灯光明亮,他心里也知道这次行动看来得手了。没过几分钟马蹄声传了过来,骑马的人也没进树林就直接走了,张释信吹着哨带着一群人回到树林,这次他们没有什么损失还占了个大便宜,部队从容的撤了回去。 天亮以后士兵们扎了一些草人,草人穿着从鬼子身上扒下来的军装,军装上还有刚刚干了的血迹,草人被立在一片空地上,张三骑上晚上才缴获的军马,武装带这些行头全是鬼子那得来的,他先骑着马围着草人跑了几圈,感觉到鬼子的战马跑起来十分迅速他心里也很满意,随后他骑在马背上掏出鬼子骑兵的明治二六式左轮手枪,对着草人连开几枪,他又催战马向草人冲了过去,挥舞着明治三二式马刀把草人砍倒在地。 试验了一下装备的张三十分兴奋:“这套东西不错。” “这手枪还是九毫米口径的,还真有点西洋枪的样子,不过看起来威力不怎么大,以后还是换上好左轮枪才行,鬼子的手枪威力不足。”秦汉杰看了看鬼子骑兵用的左轮枪,他不是很满意,既然想把骑兵弄好了每一件武器都是很关键的。 张三坐在马上用缴获的四四式马枪瞄准大树开了一枪,然后骑马过去查看,他发现马枪的射击精度还是可以的,基本能瞄那打那,可是子弹的威力不如辽十三步枪,跟汉阳造和老套筒也没法比,“这枪就适合骑兵携带和使用,但是威力还差点。” “你还很挑剔呀,能有这些就不错了,至少我们跟鬼子的骑兵有了一样的马和枪,他们的武器威力不大但是好携带,毛瑟步枪倒也有给骑兵用的,威力是不错可骑马的时候带在身上十分不方便,既然鬼子能用这套东西打仗我们为什么不能,小口径的马枪威力不足但是只要打准了命中脑袋和心脏没有不死的,另外你们也可以改一改子弹,把弹头挫平了照样可以把人打残废。”张释信有办法,现在七九口径的子弹不好弄只能用鬼子的。 “好,那我们就改子弹。”张三把战马拴在树上,拿出缴获的子弹可他找不见锉刀,只能用刺刀修改六点五毫米的子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尖的子弹头弄成平的,保证打人的时候子弹不要贯穿过去,动能杀伤力就增加了。 项青山站在远处看着张道远的营地,他心里向有这些能干的年轻人努力,自己这样的老头子也能省点心,至少自己不是孤立的,除了老北风和亮山之外,还有比他们更年轻的人带着队伍,把鬼子赶出家乡是有希望的。 义勇军的骑兵排现在装备齐全,步兵排几乎全套日式装备,有的干脆把缴获的军装洗一洗穿上,鬼子个子小衣服也不是太合适的,可队伍里什么人都有,有人在小时候在在裁缝铺子里学徒,会改衣服的士兵帮着大家,至少部队看上去是个部队的样子,衣服的颜色可款式也不像以前那么凌乱,虽然现在部队里穿着几种颜色的衣服但都属于制服,不知道他们底细的百姓也不会当他们是土匪。 取得一点点小成绩的张道远并不满意,现在步兵骑兵都装备和服装比较统一,有一定的独立作战能力,可机枪排的弹药补给还是个问题,鬼子的骑兵子弹再多也多不过机枪兵,即使只发给每个士兵很少的六点五毫米子弹,节约出来的那些也不够缴获的三挺日式机枪打的,机枪建制就是个无底洞,打死几个很难说但是子弹不够打肯定麻烦,没有炮火支援的部队只能靠机枪,机枪现在是他们唯一的宝贝,没子弹可不行。 休整了几天的部队士气也恢复了,搞子弹的事情也成了重中之重,坐在空弹药箱子上的张道远喝着水问秦汉杰,“我们现在的子弹还有多少,每个机枪能有多少发子弹,能不能应付一场激烈战斗的消耗?” “现在就快把步兵和骑兵的子弹都没收了,机枪排也没多少子弹,七九子弹和六五子弹都不够,我们必须想办法去弄,根据我观察,鬼子的重机枪行动通常以小队为单位,一个小队有好几匹驮东西的马,有至少三批驮马是运送子弹的,每匹马至少运两箱子弹,根据我们缴获的弹药箱看,一个箱子里装满了就有五百发子弹,要能搞到三匹运输子弹的马我们缴获的机枪足够用几次。”秦汉杰认真的分析着,一个初步的计划由此形成。 第一节 “最麻烦的是鬼子的机枪中队总共有一百多人,他们经常跟着步兵大队的指挥部一起行动,即使拆开配属给步兵中队也不好对付,步兵中队也一百多人,我们能缴获机枪是对付了单独的加强小队,如果某个小队守卫一个什么重要的地方肯定给配属重机枪,这样就容易下手,不过弹药运输的时候有掩护的部队,至于他们派多少人就不一定,我们尽量找好打的地方去打。”张释信早就把鬼子重机枪的用法都考虑过,最怕的就是机枪中队整个驻扎在一处阵地上,那就不好打。 “机枪中队有自己的弹药运输小队,他们可能不可能分别向驻扎在不同地点的部队补给弹药呢?”张道远想的更好,倘若这样弹药小队就会以十几人的规模行动,那就太容易对付了。秦汉杰说:“这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些人估计都会配备步枪和手枪,而且鬼子把部队撒到许多地方,估计是辎重兵联队会把补给分发给各联队,然后联队内的运输队再往下分发弹药,这样护送兵力的批次多人就少了,辎重联队的行动肯定护送的人也多。” “我们就找薄弱的好打一些的。”张道远看了看自己手下那几个人,“李石头,高一虎,秦汉杰,你们三个带上几匹马和几个枪法好的人出去,在侦察的过程中寻找可以对付的敌人运输部队,务必弄到子弹补充机枪排。” “是。”秦汉杰很痛快的答应,他找上一个机枪手带着他那挺m1918轻机枪,他自己背上冲锋枪就准备好了出发,李石头和高一虎各带三个士兵跟随,有牵马的有负责帮他们携带多于的装备的,他们俩人各带一支膛线比较新的三八式步枪就离开了营地。 秦汉杰好容易亲自带队出来一次,身边也没两位司令管着,心情格外的放松就出了营地,他看了看地图之后那路宽就往那走,尽量找大路走。做了多年抢劫工作的高一虎就说:“参谋长,走大路遇到鬼子的大部队怎么办,万一碰上了我们几个人那行呢。”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鬼子那炮弹子弹打起来跟泼水一样,这么大必然子弹消耗的多,辎重兵尽量以最快速度往各联队分发弹药,联队部的运输队会尽快把弹药发给撒出去各大队,要想同时给各大队补给弹药运输队必须分头行动,现在鬼子兵少根本不能以大队为单位进行防御,基本是重要地方有中队,个别远离交通线的由小队驻守,我就不信给一个小队补给弹药也会派运输中队出来。”秦汉杰骑着马边走边说,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似的,不过他确实对鬼子的编制不陌生,他以前没事还看过一些美国的军事杂志,日军的编制的确是人多,根本不能跟一般的国家比。 “要是遇上三五匹马的运输队,也就十几个人护送,那我一枪一个都把他们收拾掉,不用参谋长动手。”李石头对自己的枪法相当自信,他们几个人还没放开了闲聊就有士兵说:“似乎有很多人顺着路走了过来。” 他们几个人立即撤到路边的一处树林中,几个人伸着脖子往外看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果然有很多匹马驮载着弹药往前走,等离近了大家发现是三匹骡马和十几个鬼子在护送,不过护送的鬼子里有很多的带的装备明显是步兵的。 “真是想啥来啥。”秦汉杰把背在身上的冲锋枪交给士兵,从机枪手那拿来自己的m1918机枪,他把射击模式调到半自动模式,然后趴在地上架好机枪,“我来打人,你们打马,行不行。” “马不好往死打,三八步枪不好使,要是让我打断马腿是没问题,要打不死这些人他们牵着驮弹药的马跑了我们不就白来了?”李石头把步枪保险打开,高一虎知道他并没有吹牛,只是吹牛的口气而已。 鬼子的队伍一出现秦汉杰就看出了门道,“都给我把眼睛睁大了,三八步枪和三八卡宾枪你们不会分不出来吧,牵马的士兵和马旁边的兵是辎重兵,不明白的一会打死了他们你们过去自己看他们的领章,走在队伍前边和后边的是步兵,那几个小子可上好了刺刀,先打马后打人。” m1918机枪忽然响了,领队的鬼子军曹挨了一枪倒在地上,随后步兵全部端着步枪向发出枪响的地方射击,运输弹药的士兵也端着三八卡宾枪加入进来,李石头先不管敌人,一枪打中了马腿,骡马一下就摔倒在地不能行走,其他几匹马挨个被他打倒,高一虎专门找拿步枪的鬼子射击,五发子弹打出去报销了三个鬼子,护送辎重的鬼子还有一挺轻机枪,机枪手趴在地上用连射火力压制秦汉杰,秦汉杰马上把机枪调到全自动射击模式下,手指轻扣扳机半梭子弹打了出去,机枪手趴地上就不动,怕丢失武器的副射手拿着机枪就跑了,其他几个步兵一看不走不行也跟着机枪手跑了,秦汉杰手下几个士兵打散了鬼子立即跑过去拿弹药。 他们这早准备好几匹驮运弹药的马,秦汉杰端着机枪警戒,几个士兵跑过去扛起弹药箱就跑,李石头和高一虎把死人身边的枪先踢开,用枪上的刺刀挨个扎倒在地上的鬼子,凡是倒下基本都死定了,秦汉杰今天带出来的几个人没有白吃饭的。 六箱子弹装在了义勇军的骡马,士兵们就准备撤离,高一虎和李石头捡足了洋落后仔细观察死去的鬼子,的确有红色领章的步兵还有深蓝色领章的辎重兵,秦汉杰发现军曹身上的刀和手枪不错,他刚想动手拿,中了枪的军曹忽然掏出手枪瞄准秦汉杰,秦汉杰比他出枪的速度还快,点四五口径的m1911手枪指向军曹的脑袋就开火,受伤的军曹这下不反抗了,彻底动不了,高一虎上去就把军刀和手枪以及其他零碎都收了起来,子弹到手了东西也都拿够了这几个义勇军才满意的离开。 第二节 鬼子展开侵略行动后正面依然还跟爱国的东北军作战,后方可就频繁遭到民众抗日武装打击,而且绿林出身的抗日武装最喜欢打运输队,不管是运送粮食弹药还是武器的,一律攻击,正在激战的日军最怕补给线被掐断,前方子弹炮弹供应不上他们就有崩溃的危险,所以情报机关以及侦察部队的报告雪片一样的飞到关东军参谋部。 刚刚从旅顺转移到沈阳的关东军司令部正忙着指挥各地的战事,补给线的安全问题开始还没人重视,随着袭击的增多关东军不得不开始研究对付民众抗日武装。在步兵联队任职不久的小渊少尉奉命前去调查被袭击的情况,缺乏机械化装备的日军还是抽调了一台沃尔斯利装甲汽车掩护两台卡车火速赶往刚出事的地点。 小渊少尉刚走下装甲车就感觉到这里的空气很紧张,被袭击部队出动的两个小队守在出事地点,他下车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袭击着的武器状况,当然现场没有人拿照相机拍摄战斗情况,只能像刑事警察一样仔细的勘察现场从而得出结论。阵亡的军曹身上除了军装什么都没有,武装全部被解除,能用的东西都被抢走,身上似乎被步枪击中过,头部的伤口是被手枪近距离击毙的,他弯腰从地上拿起一枚子弹壳,他身边的军曹谷川也是个枪械的行家,参军前家里就收藏了不少武器,小渊少尉自己看了一下子弹壳就递给谷川,谷川军曹也没仔细看就说:“美制子弹,点四五口径。” “看来他们的武器还不错,是从洋行里买来的吧?”小渊少尉把子弹壳收集起来,然后沿着杂乱的脚印寻找伏击开始的时候敌人隐蔽的位置,他走到树林边看见地上杂乱的子弹壳,有三八步枪的子弹,也有一种很奇特的子弹壳,绝对不是毛瑟步枪的子弹壳。 细心的小渊拿起特别的子弹壳,他心里马上明白这是什么子弹,只是他不说给跟随他的士兵,依然递给谷川看了一下,谷川说:“这是点三零口径子弹,m1903步枪上的子弹,虽然比毛瑟枪的子弹小一点不过威力还是很大的。” 俩人说着情况同时发现地面的子弹壳非常多,地上还有两个平行的压痕,“恐怕还不是1903步枪发射的子弹,能发射此种子弹的还有m1917型水冷机枪,这个国家就是武器博物馆。[]” 谷川军曹挥手示意,一个轻机枪手跑了过来,谷川打开歪把子机枪的支架,然后把机枪放在地上又迅速拿起来,机枪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谷川很快的把机枪还给他,“这里没有水冷机枪,是m1918型轻机枪的压痕,他在这里先打了几次点射随后连发,现场的一个机枪手就是被这样击毙的,先是点射指挥人员,机枪手还击后遭到压制火力击毙。” “分析的很对,可不是所有的军曹都有你这么多的武器常识,或许阵亡的士兵都不知道他们是被什么子弹击中的,可我不明白的是他们那里来的美国制造的武器和子弹?”小渊少尉有点纳闷,开战前经常去沈阳等大城市休假的谷川军曹说:“中国各地有很多洋行,包括我们日本国的,这些洋行多数都在租借内,也有在非租界区的,他们出售武器给地主和企业家以及他们的保镖,甚至有的中国警察和军队直接从洋行购买武器,他们很可能在开战前就买了武器,能买得起美国武器的肯定是资金充足的武装,并非那些拿火枪的土匪。” “开战前?”小渊有点不明白。 “开战前或许他们卖武器根本不是对付我们,或许他们也想占山为王。”军曹谷川对中国东北的情况比较熟悉,他知道这里的土匪没事就想做大,因为发了外财而购买武器很正常,小渊也知道美制口径的手枪弹步枪弹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他打开地图看着自己标注的地点,在这段时间里他调查很多战场,发现点三零口径子弹的有很多处,蓄意袭击日军的只有三四次,遭遇式交火的他还没计算过。 “我们顺着这里的脚印可以找到他们。”谷川立即建议追击。 “我们的卡车和装甲车无法跟随我们一起去,把他们留下也是非常危险的,追击还是让其他部队执行,我现在要做的是写个报告跟上级说明这个问题不是太严重,他们打光了进口子弹就没的可打。”小渊马上返回装甲车上写报告。 “中国的省界都很长,我们如果不能全面封锁肯定会有一点点走私武器进来,现在这样的武器不会很多,只是东北军丢弃的武器会成为主要武器,另外他们还抢劫我们的枪支。”谷川见小队长不愿意去打,他当然也不想主动找麻烦,真被点四五口径子弹打上恐怕命都没了。 “远处的小鬼子干嘛呢?”李石头问。 “被抢了东西总要出来有人收尸体吧,怎么还来了两个车。”高一虎扭头问秦汉杰,他们这些人刚把抢劫的机枪子弹送给前来接应的部队,然后他们几个人又轻装返回了袭击地点,看看鬼子到底有多少人再来讨打,秦汉杰说:“那还有装甲车呢,肯定是我们的枪法太好了他们感觉不对劲,所以出来找人看看。” “马腿我都打的中人腿更没问题,要不再打一枪?”李石头请示秦汉杰,秦汉杰说:“这么多鬼子招惹的起么,我看这些鬼子至少是一个小队,万一打不过人家我们一跑把鬼子引来怎么办,我们就那几个人还跟人家打,找死呀。” “我们打几枪,然后绕路回去,我们连马都没带,可以翻山越岭的走车辆马匹不能走的地方,鬼子背着背包带的东西也多那怎么能追上我们呢。”李石头又用打猎那一套办法,秦汉杰马上判断:“这是个赔本的打法,这么边跑边打的子弹消耗怎么办,只出不进最后就空着手了。” 第三节 “武装带上三个子弹包都是满的,我们就打几枪然后想远离营地的方向跑,等把鬼子甩开了我们再回去,最近干粮也有干嘛不打?”李石头还是把子弹顶上膛,秦汉杰提着一支三八式卡宾枪想了想发现他自己也手痒痒,“就一人打一枪,他们追我们就向远离营地的地方跑,你们俩认识道儿不?” “你以为我们一直在山沟里当胡子呀,这地方我以前来过,我们做生意都远离山寨,这我闭着眼也能绕出去。”李石头端起步枪瞄准远处的鬼子,他选择的是一名没下卡车的机枪手,歪把子机枪就架在卡车顶上,高一弓说:“瞄准好了没,我们***。” “一人一个车顶机枪手,别把子弹打一个人上。”秦汉杰瞄准以后下达了射击口令,三支枪同时击发,三发经过改装的六点五毫米步枪弹挂着风就飞向鬼子,鬼子在听到枪声的时候中弹倒下,警惕的小渊少尉马上蹲在地上,谷川军曹也蹲在地上,随后指了一下射击的方向,小渊马上喊:“瞄准射击。” 十几个步兵端着步枪一阵乱打,子弹都从秦汉杰的头上飞过,只有打断的树枝掉在他的身上,现在三个人都趴在地上,秦汉杰拉枪栓把子弹壳退下去,大家暂时都没懂地方,鬼子也不知道他们具体的位置,另外三八步枪口径小声音也小,越远了越还不容易判断射击的位置,小渊用望远镜仔细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谷川军曹建议:“估计他们还没走,不如派人追过去。[]” “报告长官,两名机枪手阵亡,子弹没有贯穿身体。”卡车上的机枪副射手报告,小渊听完了有点奇怪,士兵报告的已经够仔细的,三八步枪通常不管是否击毙了人子弹都会穿过去,怎么这次就没打穿,难道因为距离远么?他们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军医帮助阵亡士兵验伤,这时候军医跑到卡车上,他知道想知道士兵怎么死的必须解剖开看看,一般三八步枪是不要命的除非击中要害,军医熟练的从伤口里取出子弹,用镊子拿起来然后用水壶里的水冲干净,一个变形的步枪子弹头出现在眼前。 军医把子弹拿给小渊和谷川看,这俩对武器颇有研究的人一看就明白,尖头子弹被他们改成平头的,当然贯穿力就下降了,子弹把所有的动能都留在人体内人能不死么,而且这么改装子弹还容易造成子弹的翻滚和碎裂,怪不得骡马的腿上挨一枪就倒下,子弹威力比鬼子自己用的的确好一点。 “该死的,他们比我们还了解我国的武器。”小渊决定追杀这些武装分子,希望抓住他们能弄明白他们进口武器的渠道,只有堵住这个渠道才能保证步兵小队的火力优势,“步兵立即轻装追击。”小渊为了行动方便干脆把指挥刀也丢下,这在日本军队里可算是独一无二的,指挥刀对军官太重要,任何时候他们都不可能丢弃这个,但是带在身上在树林里跑的确是个累赘,挂在武装带上还乱晃荡影响行进速度。 谷川也知道指挥刀在实际战斗中没用,他也不带指挥刀,拿着步枪带着士兵就冲了过去,步兵分队的伍长身先士卒的跑了过去,步兵们一边跑一边胡乱的射击,隐蔽起来的秦汉杰瞄准一个腰带上有手枪的打了一枪,他也没看是否命中就喊:“快撤,找个山把他们绕进去。” 李石头提着步枪飞快的跑着,在树林里就顺着树的间隙往过跑,越跑树林就越密,三个人飞快的顺着树林钻进山里。跑出去几百米三个人才停下,都坐在地上喘气。后边的谷川和小渊还在追击,小渊经过一个尸体的时候发现,带头追击的两个步兵分队的伍长被击毙,两个伍长仰面倒地伤口还在往外流血,人是没法救了只能拼命的追击。 几十个鬼子步兵跑了一段才发现没人了,他们立即组成一个圆形的防线,大家都端着枪四外张望,也不知道他们自己再追击什么,他们只能从新寻找地上的脚印以跟踪袭击他们的人。秦汉杰他们休息的差不多了又悄悄的徒步从树林的另一边绕了出来,又回到了公路附近。 虽然鬼子的步兵都被调开了可路上还有三台车,卡车上由机枪副射手操作机枪,两个掷弹筒手在装甲车后边蹲着,随时准备投入战斗,装甲车上的机枪指向袭击发生的地方,不过秦汉杰他们已经绕到公路另一边的小山包上,李石头熟悉地形把大家带了回来,他得意说:“看看,鬼子还没回来吧,路上还有这么多人呢,我们要继续打冷枪就能在那帮家伙回来前收拾了眼前这几个。” “你还真有办法,那就再打几个然后撤回去,现在缴获的机枪有了子弹,可马克沁机枪还没足够的子弹,要是能弄点这东西就算凑足了家当,加上我们有点粮草就可以专门找鬼子打一仗。”秦汉杰还惦记着弹药问题。 “现在不是有很多没跑了的东北军被鬼子围住么,听说他们归顺了鬼子,很多部队听说一枪没放就被鬼子抓住,现在他们有很多弹药,不如我们去从他们手里弄一点?”高一弓参加队伍以后经常打听周围的情况,所以他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想的挺好,不过这些东北军跟你以前知道的不一样拉,鬼子管理他们并亲自指挥,训练上有鬼子的教官负责,指挥权都在日本顾问手里,他们要不买力气打仗鬼子就会处罚,这样的部队不好打。”秦汉杰也知道一切前东北军的情况。 “先打眼前的吧。”李石头瞄准了还在卡车上守着的机枪手,机枪手的后背正对着他们几个,他们三个人立即对公路上残存的鬼子痛下杀手,步枪子弹打向毫无防备的鬼子,几个士兵被击毙后装甲车上的机枪火力匆忙的开火还击,秦汉杰他们几个人得手一后飞快的逃离。 第四节 进口的武器弹药以及精确的远距离射击水平没给张道远的队伍带来太多的利益,反倒让他显得格外引人注意,关东军司令部收到了前线的报告后高度重视,什么大刀会红抢会等抗日武装鬼子都不放在眼里,一面用重兵对黑龙江的马占山部发动攻击,一面调动主力部队后边的小股部队围剿危害极大的义勇军。 打退了小股鬼子部队的秦汉杰回到营地把自己的事情说的神乎其神,他都没太注意周围的部队有啥变化,项青山拉起的抗日队伍开始四处转战,他们还在这一带驻扎休整,他们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麻烦已经来了。早晨生火做饭的时候一架双翼战机在营地上空盘旋,张释信看见就说:“这下坏了,我们正好做饭他们来侦察,看来我们吃过饭就要转移,大家快点吃。” 很多没啥文化的士兵根本没见过战斗机,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他们只关心什么时候有棉衣穿,眼看着要下雪了还没冬季装备,不知道漫长的冬天怎么度过,这里可不是江南地区,冬天最冷的时候零下三十几度,没有棉衣可是个极大的问题。 有了足够枪支弹药的张道远现在已经把注意力放在沈阳的北边,现在鬼子正在勾结一些汉奸占领吉林,根据情报他发现沈阳的日军大规模调动,坐上火车要向吉林和黑龙江进犯,他这几天也学会了看军用地图,他吃着早餐就跟副司令以及参谋长商量,“根据逃难的百姓和被打散的军队说,鬼子的火车正忙着往北开,沈阳以北的铁路有这么几条,西边的可以直接去西平然后去辽源再去开通,白城子后进入黑龙江,另外还有从沈阳到四平、长春、双城、哈尔滨的一条铁路,铁路四通八达,鬼子的装甲列车和部队只能沿着铁路快速前进,我们要是袭击铁路就造成了前后夹击的事态,对那些正在北边抵挡鬼子的爱国同胞有帮助。[]” “我也是这么想的,整天躲在辽西这片也没啥意思,要打的痛快就去鬼子多的地方,要走我们立即就走,否则鬼子的步兵很快就会包围我们,侦察机盯住我们可是难以甩开的。”张释信已经吃了饭收拾好东西。 “秦汉杰传我命令,全体集合准备出发。”张道远现在步兵骑兵机枪兵都有一定的战斗力,他自信自己这一百人足够去切断鬼子的退路,部队整队出发后鬼子随后就来到了他们的宿营地。(.无弹窗广告) 几个加强小队携带一周的干粮很快的从东边西边和南边围拢了过来,骑着从地主家抢来的马上小渊少尉带着他的小队第一个抵达义勇军的驻地,他看营地空无一人就知道来晚了,他来到灶坑旁边感觉里面还冒着热气,火刚灭了不久人肯定没走远,他马上下令,“继续追击,寻找他们的脚印。” 一百多人马一走一过的能没脚印么,地上到处是马蹄印,谷川军曹一看就知道有战马和驮马的蹄印,“他们有骑兵还有驮马,一定带了不少辎重以及抢劫我们的机枪,带这么多东西他们走不快,要不要等一等其他部队?” “不用等他们,每个小队是一样多的人和武器,去的人多了有个战功那算谁的?”小渊是个很精明的军人,没军功怎么能晋升呢,人人有军功可晋升的机会很少,那不是弄的更不容易晋升么,只要自己有战功别人没有才有机会升官的机会。 谷川军曹也知道上司再想什么,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立即带队顺着密集的马蹄印往前走,从杂乱的马蹄印上可以发现,至少他们有五十多匹马,想到这支队伍还有抢来的重机枪,谷川尽量保持中等速度前进。 后边尾随着鬼子队伍还能走的出去么,张道远可不知道后边有人跟踪,他依然带着队伍向预定目标前进,他们可是带着足够的干粮走,不用半路停下来做饭,免得一生火飞机又来侦察,况且现在不是往偏远地区走而是往鬼子集中的大城市跑,路上他们尽量加快速度行军,,每个步兵的负重跟鬼子是一样的,其他辎重机枪都有马驮着走,行军速度稍微比跟踪的鬼子快一点。 走了好几天之后他们终于来到想去的地方,远处是一片非常开阔的地域,一条铁路就在眼前,不过经常有铁甲车来回巡逻,每当有列车走过以前铁甲列车都在前边开路,想拦截人家的火车实在有点难度,铁甲列车上有机枪有火炮,凭他们这几个人根本打不坏铁甲车,眼前就是铁路张道远有点激动,他问秦汉杰:“我们有没有炸药?” “手榴弹倒是有一箱,炸药我们可没有,东北军的工兵逃跑不带炸药我们也没地方弄去。”秦汉杰拿着望远镜看着来来往往的列车,车上都挂着日本的膏药旗,张释信回头跟部队说:“就地宿营,不许点火不许抽烟,不要发出太多的声响。” 疲惫的步兵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骑兵马上下马让战马吃草,辎重兵把马驮的武器弹药都放下来,机枪手把机枪架好了就地警戒,现在他们虽然离省城不远可是鬼子还没发现他们,跟踪他们的鬼子追了好几天也没抓住他们,前边铁路上的鬼子也不知道这冒出一支企图袭击铁路的抗日武装,鬼子眼看就要有麻烦了。 天黑之后张道远亲自打开手榴弹的箱子,他找了些绳子把手榴弹捆成一捆一捆的准备袭击列车,张释信告诉步兵:“把背包挎包都放下,除了步枪和子弹之外什么也不用带,每个人拿一捆手榴弹,现在就过来领。” 步兵们知道要轻装前进尽量不带多余的东西,秦汉杰提着机枪也打算跟着一起去,张道远收拾了身上的东西就说:“秦汉杰,张三,高一弓,李石头你们留在这里就地警戒,如果有鬼子靠近就用敬重机枪打退他们,我们撤回来再一起行动,张释信你跟着我。” 第五节 第五节 步兵排带着步枪和手榴弹来到铁道附近,在距离铁路一百多米的时候大家听见铁甲车开来的声音,张道远马上卧倒在地把手榴弹放在一边,“所有人立即卧倒,不要乱动。(.无弹窗广告)”他是见过铁甲列车的,知道这个东西根本打不动只能隐蔽起来免得被打死。 铁路边的野草很高,士兵们抱着手榴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铁甲列车开过来之后打开探照灯来回照了照,没有发现有人之后就继续前进,像一座铁堡垒一样的列车就被他们躲了过去,列车走了之后大家继续靠近铁路,所有人都安全的到达,张道远现在想等个机会,等火车过来之后再炸铁路,要炸的早了火车减速就不容易翻车。 火车的灯光和噪音由远而近,张道远发现火车正在全速行进,“所有的人,一个挨着一个,都在铁路的一边,准备拉弦。”士兵们整齐的挨着铁路蹲下,手榴弹已经放在枕木旁边,等火车即将靠近了张道远喊:“炸铁路,然后撤,一二三一起拉。”、 拧在一起的几个拉火绳从手榴弹上拉下来以后成捆的手榴弹冒着白烟,随后士兵们掉头就顺过来的道路往后跑,他们没跑几步手榴弹全部爆炸,炸点是一个挨着一个全部炸响,铁路被破坏了一百多米,已经靠近的火车根本来不及刹车,开火车的也看见了爆炸听见了爆炸,火车很快开到钢轨被炸的地方,整个列车一下就翻了,张道远头也不回的就往回跑,等进了树林大家都说:“车翻了,火车倒了。[]” 张道远回头看看心里很满意,可爆炸声也引来了鬼子,刚过去的铁甲列车立即返回出事地点,鬼子用探照灯照射远处的树林,并且用机枪和火炮胡乱的射击,瞎打了一气他们派出很多步兵四下侦察。在树林和山区里跟踪义勇军好几天的鬼子也听到了爆炸声,他们立即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前进,张道远也没原地不动,立即指挥着部队先往北然后向西撤退。 天刚亮的时候鬼子就追了上来,小渊这几天可累惨了,两只脚的人跟四条腿的马赛跑那怎么能追的上的,敌人有马骑着还有马拉着东西,行军的步兵十分轻松,他们要带着一大堆东西。谷川听见前边有人的说话声就知道找到了敌人,他问小渊:“长官,他们似乎人很多,要不要发信号找人呢。[]” “我们先打过去再说,全体准备战斗。”小渊也拿着一支步枪向义勇军冲了过去,几十个鬼子已经疲惫不堪,骑马的队长当然不累可他们不行,冲锋的速度十分缓慢,树林里有限的空地也让他们无法展开战斗队形。“有鬼子。”警戒后边的机枪手立即开火射击,缴获的大正三年机枪向树林中的人影开枪。 鬼子也不傻,不会迎着子弹送死,机枪手掷弹筒手就地展开反击,他们趴在地上射击,步兵一闪身躲到大树后边,依托着大树进行射击,树林里一打枪其他几队鬼子也立即靠拢过来,对义勇军形成了包围,只是那些鬼子没有边鸣枪边行军,他们是悄悄的靠近张道远的部队,正在全力应付小渊部队的张道远没注意其他方向,十几分钟后忽然两边响起枪声,三面都有鬼子的机枪声。 “我来操作重机枪。”秦汉杰接管了一挺马克沁机枪,现在水冷机枪的弹药非常少,要是让新手打就浪费了,他立即用机枪向小渊的部队进行火力压制,七点九毫米的子弹打断了不少树枝,子弹落在树上把树皮还打起一大快,鬼子的掷弹筒组用的大正十年掷弹筒轰击义勇军,这种掷弹筒还没全部撤装,**式虽然已经在一九二九年开始生产,可三年内不能把所有的旧武器换下来,不少部队还在用,这东西根本打不远,也就不到两百米,机枪手收拾掷弹筒手还是比较容易的。 小渊指挥的步兵小队人本来就少,被秦汉杰他们打冷枪击毙了好几个人,现在人是越打越少,掷弹筒组的人都倒在地上有的死了有的伤了,两挺歪把子机枪还在开火,对面的轻机枪数量比他们多,秦汉杰一看还有不怕死的,立即把弹带上的一百多发子弹全打向两个机枪组,鬼子被彻底压制后他用的重机枪也停止射击。 周围的其他鬼子从两面发动攻击,张道远用枪都快打不过来了,鬼子成群的扑了过来,现在他们队伍里还带着俘虏呢,抓住的贼头白文彪还在,有精明的士兵用他当掩体,白文彪被捆绑着,嘴里塞着布眼睛还被蒙上,他现在就不明白凭什么李石头他们可以带兵自己就不行,自己还是俘虏呀,真是倒霉,早归顺了没什么多麻烦,战斗中不少子弹就打在他身上。 黎姑娘跟着义勇军离开家出来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的战斗,她拿着步枪不停的射杀靠近的鬼子,可鬼子似乎打不完一样,义勇军的轻重机枪一起开火,备用子弹的数量急剧下降,没有专业训练的机枪手除了自己很容易被打死外还比较浪费子弹,部队素质在那摆着呢,没多少时间机枪排的人就死了一大半。 “轻机枪手跟我突围。”张道远拿着步枪向有山的地方撤离,轻机枪射手和副射手都跟他走,秦汉杰知道骑兵和步兵以及重机枪兵没办法走山路小路突围,只能顺着有路的地方走,他决定分路突围,“重机枪排骑兵排跟我来。”重机枪排带着没子弹的机枪立即从有小路撤离,骑兵在前边开路步兵边打边撤离。 张释信提着冲锋枪跟张道远一起撤离,这俩人马也不要了,要顺着没路的地方突围,张三指挥骑兵从马能走的地方钻过去边侦察边前进,部队一分为二就把鬼子甩开了。小渊和谷川追了过来的时候地上只有几个尸体,还有不少的血,显然受伤的比死的多,他不知道该追那一队,不过他的上司已经安排了很多部队追击,他不用继续带着残兵玩命,他掏出信号弹枪对天上打了一发信号弹, &nnsp; 第六节 辽宁地区有不少省防旅公然叛变投敌,有的是镇守使带头比如于芷山和张海鹏之流,有的是旅长团长带头叛变,这么多的人主动投靠日本军队当然鬼子不让他们白拿钱白吃饭,有的被调去进攻还没沦陷的黑龙江省,有的则投入到镇压辽宁民众抗日武装之中。[] 投靠鬼子的一个省防军骑兵营迅速被鬼子扩编成骑兵团,用东北军部队丢弃的武器装备扩充起来,其中新兵就占一半,当过土匪的士兵占全团的一般以上,这样的部队能有什么战斗力?可兵力匮乏的鬼子还必须依靠他们,发动九一八事变的关东军并没得到国内政府的支持,所以后援部队也只是些擅自行动的驻朝鲜的部队,他们只有用汉奸控制东北,否则就他们一个第二师团以及几个守备队根本不可能全面控制东北。 立功心切的汉奸部队的军官为了能继续升官发财而努力的寻找机会,鬼子的顾问下达命令后骑兵团火速开赴作战地区,张道远和张释信背着步枪提着机枪刚从后山坡突围,一群散兵还没喘过气来就见山下尘土飞扬,成群的骑兵如蝗虫一样扑了过来,张道远和张释信一看有汉奸就知道麻烦了,汉奸里有很多人熟悉本地地形,很容易被他咬住,义勇军立即向西继续突围,冲过开阔地钻进树林里。(.无弹窗广告) 尾随而来的汉奸们骑在战马上用步枪不停的射击,很多绿林出身的汉奸枪法还不错,子弹就贴着头皮往过飞,好几发子弹都把张道远脑袋上戴的警用大盖帽上,帽子被打出几个窟窿来,俩人跑几步就转身打几枪,现在张道远也会用轻机枪,他提着捷克式机枪不停的扫射靠近的敌人,汉奸们纷纷被机枪子弹打落马下。 跑近战马无法前进的密林中之后张道远累的都快趴下了,他把轻机枪背在身后,拿着一支毛瑟步枪当拐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张释信也累的走不动靠在大树就坐在地上,身后的几个机枪射手也耷拉着脑袋直喘粗气,其他轻机枪手还拿着四挺机枪,副射手也剩下四个,看来跟着他们的人基本都在。 “司令,我们的机枪没子弹了。”提着捷克式机枪的士兵一脸的沮丧,张道远看看其他两组机枪手,抱着歪把子机枪的士兵说:“没关系,我们这里还有不少子弹,足够路上应付敌人的。[]” “大家就地休息,尽量注意听周围的动静,骑兵进不了这么密的林子,可能还有鬼子和汉奸的步兵,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张道远感觉要不遭遇骑兵至少可以节约几百发子弹,为了对付他们自己可没少损失弹药,身上的弹匣全部打空,身上的轻机枪几乎成了废铁。 “我们下一步去那?”张释信问。 “我打土匪的时候误入一个偏僻的村庄,周围连警察和军队都没有,下一步撤到那里休整,土匪已经被我们打光了当地人对我们还有点好感,我估计秦汉杰带队必然也去那,我们就去那集合吧。”张道远做出了决定大家都比较赞成。 秦汉杰率领义勇军的主力为了躲避鬼子也想上山,可驮马和战马无法走陡峭的山路,他只能让骑兵继续开路,顺着马能通行的地方前进,队伍就多浪费了点时间绕开了眼前的大山把鬼子甩到身后,可毕竟这里不是山区,绕过山还是有平地。 一出山下的树林秦汉杰就看见眼前的骑兵,虽有的人都知道敌众我寡拼不过敌人,张三说:“这些不要脸的家伙他们投靠了鬼子,你看他们中间还有鬼子,这些人看来是跟定鬼子干了,我们不用对他手软。” “不手软能怎么办,他们出现在这里即使队伍里没鬼子也能证明他们是汉奸,别看他们没换军装和帽徽,要真是爱国的东北军他们早就打鬼子去了,在我们撤退的道路上转悠啥。”秦汉杰知道爱国的东北军都被打散了,这里那来的东北军骑兵,他回头看看几挺重机枪,“机枪全部架起来,所有子弹优先供给机枪使用,张三,你一个去引敌人过来。” “参谋长,那把大旗打出来,让他们知道我们是谁。”张三翻身上战马,左手抓着缰绳右手提着四四式马枪就出了树林,他表现出很悠闲的骑马姿态,就跟没事干出来打猎一样放松,这样一种状态出现在有经验的伪军骑兵面前就是对他们的侮辱。张三骑在马上并没有跟对面的敌人说话,只是把子弹顶上膛对着远处一个不背枪的军官射击,四四式马枪精准的击中汉奸的胸口,刚刚晋升为团长的汉奸就这么死了,尸体歪倒下来摔于马下,顿时几百人的骑兵团就是一阵骚动,不少打过仗的前东北军骑兵坐在战马上不由得倒退了好几步,只有穿军装投靠日本人时间不长的土匪们佯装镇定。 “你他妈那部分的,怎么打我们团长?” 张三轻蔑的一笑左手端着马枪右手拉枪栓退下子弹继续表演射击,问话的汉奸还没反应过来一枪又命中他的胸口,不少他的死党顿时催战马冲过来玩命,张三拨转马头退进了树林,习惯玩命斗狠的土匪兵骑在马上一边开枪一边往过冲,秦汉杰亲自操作着大正三年重机枪瞄准冲过来的骑兵,“给我打,不要活的。” 四挺重机枪同时开火,下了战马的骑兵躲在大树后边用马枪精确射杀带头的军官,谁没拿马枪或者步枪谁就是当官的,下马作战的骑兵排显示出高超的战斗技能,枪里压满五发子弹几乎弹无虚发的射杀冲锋中的伪军,步兵排端着三八式步枪专门找跑成一条线的骑兵,还没来得及改装的子弹打出枪后钻进敌骑兵的前胸,随后子弹从后背飞了出来击中后边的敌人,穿透力不错的三八步枪适合一枪打二物,几十号敌人就被穿了糖葫芦,一对儿对儿的摔下战马,重机枪喷吐着愤怒的火舌把最前边的敌人连人带马打倒在地。 第七节 “跟我玩横的行不通。”秦汉杰边打边唠叨,十几个弹板很快的被他打光,三挺马克沁机枪打出最后一发子弹的时候敌人的骑兵团停止了冲锋,黎姑娘拿着猎枪就蹲在机枪旁边,最后一匹倒地的战马上摔下的敌人就在他们面前,被猎枪击毙的敌人全身都是血,猎枪打出无数的铅沙弹把人打的跟蜂窝一样。 激烈的战斗中来不及给马枪装子弹的骑兵掏出左轮手枪向靠近的敌人开火,最后枪里子弹打完了他们都拔出马刀准备肉搏了敌人也不敢冲了,蹲在地上的李石头从新把一排子弹压进步枪里,看看周围的自己人没什么伤亡就得意的说:“投奔鬼子的就这德行?我要有打不完的子弹我马上能把他们杀光,这些人顶个脑袋就会吃饭吧?” “头赛高粱花一肚子大粪汤。”高一弓骂着还用上好刺刀的步枪捅了捅倒在面前的敌人,“他姥姥的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弟兄们过去捡洋落吧。”他说完第一个离开防线,他看远处还有观望的敌人,敌人又不肯继续冲锋也不肯退走,万一大家低头捡枪的时候被他们打了黑枪怎么办,高一弓有的是办法,他端起三八大盖瞄准七百米外的一个骑兵,一发子弹就把敌人打落马下,观望的伪军回头一看这么远的目标都能打中,还一枪毙命,实在是太可怕了,人的命都是吃咸盐换来的不是刮风逮来的,赶快逃命吧,汉奸都是些贪生怕死的家伙,被这一枪吓得一哄而散。 “行,好样的。”秦汉杰站在机枪后边夸奖着,战场上很多战马没被打死,从新跑了回来,很多马都站在死去的骑兵尸体边上,“都去找能骑的战马,把地上的东西全拿起来,这都是咱们的了,步兵排尽量一人弄一匹战马,这样走路可就不累了。” 早已经羡慕骑兵排很久的步兵和机枪兵一起冲了出去,战马、枪支、弹药、马刀等全部成了争夺的目标,跑出去几十号人回来各个变成了骑兵,有些不太锋利的马刀大家都没人要,汉奸装备也不是很整齐,刚参加的很多人还拿着当土匪时候的武器,普通的大刀片满地都是,死去的战马和敌人横七竖八满地都是。 “人死不结仇,应该把这些人厚葬了。”黎姑娘在大家高兴的时候提醒众人,秦汉杰说:“如果有时间我肯定这么做,机枪排把所有的机枪都用马驮上,尽量人人弄一匹好马骑,驮机枪的也选好马,不好的马驮上多于的武器。”秦汉杰现在打扫战场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掩埋敌人,不是他不仁义是鬼子不让。 义勇军几乎人人一匹战马,原来只有驮马的机枪排也人人有坐骑,步兵排升级为骑兵排,秦汉杰马上调整部署,“现在步兵排就是骑兵二排,大家都把能用的东西带上,鬼子马上要跟上来了,我们必须马上走。” “报告参谋长,树林里有鬼子。”哨兵报告后部队立即加紧撤退,一人骑着一匹马立即离开树林,两个骑兵排在前边开路,部队加快了行军速度,鬼子靠两条腿行军那能追上战马,义勇军走到了开阔地立即加快行军速度,战马都奔跑起来,部队靠马机动那速度步兵那个追的上。 小渊的步兵小队追出了树林看见远处一队马跑远了也就不追了,累的半死的鬼子兵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胆小怕事的汉奸见鬼子来了也从藏身的地方溜出来,几个带兵的营长连长都过来见鬼子。 “太君,他们沿大路跑了。”汉奸小心的报告。 “混蛋,几百个人抓不住一百个人,饭桶。”小渊顿时忍耐不住,伸手就给了汉奸几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抬脚就把汉奸踢倒再地,然后他才问:“刚才是谁下命令不追击的,是谁让部队躲在一边的?” 看见发脾气的鬼子一些士兵指了一下另一个少校军官,小渊这次可抓住出气的,马上掏出大正十四年式手枪对准汉奸的脑袋就开了一枪,带队军官当场毙命。在军队里混谁没一帮亲信呢尤其当官的,几个平时跟军官关系不错的官兵企图端起步枪打小渊少尉,小渊眼睛很尖马上看出来有不服气的,拿着手枪连续向企图打他的中国士兵开枪,八发子弹全打完了所有的中国兵都害怕了,没人再敢给军官报仇。 这些汉奸也都知道再那混饭也不容易,当土匪总被追着打,当东北军又要玩命还要被军官欺负,投了鬼子当汉奸可鬼子也没把他们当人,在那年头也实在不容易。部队又是刚投靠鬼子的,很多人都对鬼子十分厌恶,感觉上边不该投靠鬼子,但是兵随将令草随风,镇守使大人以及旅长团长全部投敌,当小兵的只能跟着干,个别不爱干的可以逃跑去找抗日的东北军。 “大日本帝国有的是钱和粮食,但是不养活无用的人,你们以后要想拿钱吃饭,必须办事要出力,那个不服就是这样的下场。”懂点汉语的小渊不需要翻译,直接告诉这些前东北军老实点,很多企图反水的士兵也有点害怕,只能乖乖的被鬼子训斥。 “长官,敌人没走远,我们还是沿路追击吧。”谷川军曹知道现在时间宝贵,要等敌人跑远了再追可就麻烦了,小渊点点头,又看看精神萎靡的中国兵,“把你们的马先给我们用,你们负责牵马带路。” 步兵小队的士兵没接受过骑马的训练,打仗只能是步下战斗,即使把马给他们也未必会骑,小渊知道靠腿行军会把部队弄的很疲惫,所以让汉奸们当马夫,鬼子的步兵被汉奸扶上战马,乖乖的给鬼子牵马带路,步兵小队的士兵感觉骑马比较轻松,至少不会累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打了败仗的汉奸成了奴才,玩命不说还要受鬼子的欺负,还要给人家当马夫,很多人只好忍气吞声的拉着自己的马徒步赶路,鬼子舒服的坐在战马上抽烟休息,大家心里都很不服气。 第八节 全部骡马化的义勇军部队靠速度冲出了鬼子的包围圈后,跑出去十几里地秦汉杰回头看看,他忽然想起来司令他们是徒步突围,他们一匹马也没有靠腿跑路那什么时候能追上自己呢,要不要停留下来等等他们,他马上找人商量,“大家停下休休息,李石头高一弓过来。” “什么事呀参谋长?”俩人一起问。 “司令他们走小路突围没有马,我估计他们的速度不如我们快,我们是就地等他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秦汉杰很少单独带兵,现在司令不在他就是指挥官,这些人的衣食住行都需要他解决。[] “这还不简单,去我的山上休息,我们那山可多呢,我们可以回去准备好过冬的衣服和粮食再跟鬼子战斗,眼看着要过冬了怎么也要准备点东西。”李石头担心冬天的事情,可眼前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驮粮草的马已经没什么东西。“司令,我看就这样吧。”高一弓也知道没粮食队伍会散架的。 “都别说了,都去我家吧。”黎姑娘看看眼前的几个人,这些人有的是绿林出身,包括自己早就认识的那些土匪,可打了仗之后她对这些人的印象有所改变,绿林人也有好有坏,项青山那就是好样的,自己身边的这些也都还可以,她没看见逃兵也没看见贪生怕死的,虽然有些人胆小可没人离开队伍。 黎姑娘一说这话大家都没的说了,因为只有她家有粮食有衣服,冬天去她们家最好,可是大家又不能马上高兴,很多人都羡慕她们家有钱,如果能生在财主家里谁出来当兵当土匪呢,秦汉杰无奈的点点头,“那就去你家,不过我会做个记录,以后等我开了军饷如数奉还,我们不能拿老百姓的东西,以前老百姓主动送东西两位司令都是亲自掏钱照价收购。” “我也是义勇军的一员,我也杀过鬼子和汉奸,你这么说是拿我当外人呀?”黎姑娘十分爱面子,他这么说有损自己的脸面,秦汉杰说:“在法律上你家的财产是你父亲的,虽然你是义勇军的一员但是你父亲是平民百姓,他没义务免费养活我们,另外我们吃喝他的必然受制于他,别说司令不同意,我这也通不过,现在我们不讨论这个,先带队伍撤。” 秦汉杰继续带兵撤退,路上他拿司令交给他的钱买了些粮食大家才没饿着肚子,反正钱是剿匪时候缴获的,花多少剩多少有账本向司令交代就可以。部队回到山村之后秦汉杰干脆绕开村庄直接把队伍带到土匪藏身的山上,也不让黎姑娘回家,这样村里人感觉没有队伍来过,也就不会不小心把他们的行踪告诉汉奸和鬼子。 跟秦汉杰带的主力部队从容撤离不一样,张道远和张释信的撤退就艰难了许多,随身带的干粮根本不够吃及天,机枪和子弹也都不舍得丢弃,轮流扛着轻机枪行军也只能吃个半饱。部队停下来以后士兵们都饿晕了过去,张释信说:“大哥,这样可不行,没等找到落脚地我们就饿死了,必须找地方买点吃的,我们身上还有点钱。” “好吧,我这就去买。”张道远把背着的步枪放下,连身上的武装带手枪套都扔在地上,他还把穿了好几天的警察制服还下来穿上便装只带了一点钱就离开大家,张道远使用自己的功夫玩命的跑,别说是在路上跑就是在房顶跑他的轻功也够用。 跑了几十里地以后张道远没找到村镇,只找到了一处人家,他喘着气看看眼前的院子和房子,都是十分简陋的,周围还有点菜地和庄稼地,张道远心想这样的人家日子好不到哪去,周围都是山就这点地能打多少粮食?估计房子的主人也是猎户,要不怎么在这地方生存呢,他想了想就走进院子问:“有人在家么?” “谁呀?”屋子里传来一个苍老的男人的说话声。 “我是路过的,身上的干粮吃光了我想从您这里买点东西,我想买点棒子面您这里有么?”张道远走进屋里就把一块钱放在桌子上,这可是大洋不是东北的纸币,一块大洋能买很多东西,光肉都能买个三五十斤的何况是粮食。 “我这里可没这么多棒子面。”老头看见一快钱有点不敢拿,他把三十多斤棒子面放在桌子上,“我身上没零钱找给你,你看看还有没有零钱给我?这点棒子面不值这么多钱的。” “老人家您收下吧,不用您找钱,就当交个朋友,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找您买粮食。”张道远拿起粮食就准备走,老头又说:“我住在山里也没啥好东西,平时我上山采药打猎的也有不少的肉吃,要不我在我家吃点饭,我这里有山里的野味吃。” “不打扰您了,我先告辞了。”张道远背起粮食就走,他现在虽然不是出家人可已经习惯了不吃荤腥,别说是肉了他连葱蒜韭菜都不吃的,他继续用轻功使劲的往回跑,正在休息的士兵估计都块撑不住了。 张释信知道大哥不会让大家失望,他们留在这里等候的也没睡觉,纷纷拿东西烧开水准备做饭,当然他们也没带着锅和碗,有人把缴获的钢盔洗干净打来水当锅,临时挖了个灶把头盔放上去,然后点起火来烧水。张道远刚回来就看大家面带菜色,也不说怎么买粮食的经过,打开口袋拿饭盒当勺从里边弄出些棒子面倒进钢盔里,生棒子面进了开水里很快的变棒子面糊,等煮好了大家拿着饭盒就开饭。 虽然伙食稍微差了点可司令也没吃小灶,张道远只是往水壶里放了点茶叶然后把水壶挂在通条上煮茶喝,他连饭都没吃,他知道买的这点东西不够吃,干脆自己靠辟谷功来度过难关,张释信吃完了饭有了点精神头就问:“你就煮茶喝不吃饭?” “粮食不够吃我只好省下来给兄弟们吃,我以前学过点辟谷气功,可以几天内不吃饭的,你不用担心我。”张释信在道观里长大,这点功夫他还是学过的。 第九节 义勇军重新回到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黎员外听说有队伍来之后匆忙的上了自己家高大的院墙,站在门楼之上什麽都没看见,没有任何队伍进入村庄,女儿走了以后他天天盼着她能回来,可每天依然没有她的消息,老头很生气的从门楼上下来,回到书房里依旧看书喝茶。[] 黎姑娘在山上用望远镜远远的看着自己家,她家在全村占地面积最大,其次是周财主家,她看了看就放下望远镜下了山寨墙,秦汉杰在院子里依旧带领士兵检查武器操练战术,士兵们把自己手里的步枪马枪擦的干干净净的,因为缴获不少除了每个人的装备外还有其他枪需要保养维护,士兵们在秦汉杰这个武器专家的指点下都成了合格的枪手,他们熟悉自己的枪支也能正确的维护保养,除了长枪之外士兵们的手枪和马刀也需要精心擦拭,日式左轮手枪几乎人人都有,大家平时都喜欢把枪挂在武装带上显摆,秦汉杰很喜欢带着左轮枪有牛仔风格的部队。 “到了家门口也不让进去。”黎姑娘进屋把望远镜放在桌子上,她很想回家看看可秦汉杰怕担心部队暴露行踪引来鬼子给村里人找麻烦,秦汉杰喝着茶水说:“你要回去就单人独马回去,你身边的人不能回去,万一鬼子和汉奸找到这里那可就麻烦了,另外你最好在村子周围转几圈再进去,看看有没有陌生人跟踪,本地人你都认识,见了生面孔你也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黎姑娘虽然不愿意这么回去可也只能这样,要带着部队回去是很风光,可是父亲又该心疼他的粮食,就这么回去她也不甘心,“要不你陪我回家看看,没什么事情咱们就回来,你看行不行?” “你爹见了我恐怕会怪我把你拐走了,不但不会招待我还会找我麻烦,万一部队缺粮食了我还怎么跟他借呢,还不如不见面的好,你是个有能耐的人,万一你爹软禁你不让你出家门,受损失的可不是我们这支小小的队伍,而是整个辽西抗日武装力量,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有你这么大本事的人是在太少,要多一点早把小鬼子打跑了。”秦汉杰正跟她说话的时候张三进来了。 “报告参谋长,外边有群人要见您,他们说是投奔咱们的,想跟着咱们***鬼子。”张三说完等秦汉杰的回答,黎姑娘说:“既然同道中人都知道我们再这里,肯定鬼子也会知道的,不管收留这支部队与否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我看我还是能大大方方的回家了。” “我去见见他们。”秦汉杰现在临时当家,具体收容不收容要等司令回来决定,现在自己的粮食就不宽裕,本来打鬼子就不是个产生财富的活动,投奔的人多了吃饭就成问题了。高一虎和李石头陪同着秦汉杰走出山寨,山寨外有几百人的队伍,穿的五花八门的衣服,武器也是长短不齐,弓弩火枪的比例很大,秦汉杰扫了一眼这些人就知道,他们中间有军人有警察有土匪有老百姓,还有地痞无赖,这么复杂的队伍能要么,不会是这些人来混饭的吧,他琢磨了一下想出个办法。 “各位兄弟,我是这里的义勇军参谋长,我很欢迎大家的到来,不过我们这里不是摸摸脑袋算一个的,你们现在可以在山寨外驻扎,我要考验考验你们,你们要呆在这里与本地居民秋毫无犯我就收留你们,你们先就地驻扎,要是你们中有爱偷的爱抢的贪财的好色的趁早滚蛋,我们不要这样的人,你打鬼子不是给我打,是给你们自己的家人打,你别跟我说没家里人,小鬼子占了东北就没把这里当外国,他们想把东北归入他们的版图,你死去的家人也都成了外国鬼,说不定小日本的官员嫌弃你家的祖坟碍事直接把你家人刨出来扔了。如果你们怎么都不明白是为自己打鬼子,那现在就可以滚蛋,中国从来不缺有志气的好汉,受不了苦的趁早走人,我这里不养大爷,愿意接受考验的就留下,不愿意的可以走了。”秦汉杰说完就转身回去。 这些散兵游勇继续呆在山寨外边,看着山寨的大门关闭起来也都没走,人家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你自己爱当贼别砸了人家的招牌,人家可是要面子的人,所有人的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就地驻扎,现在天气开始冷了不能露天宿营,很多人拿着刀去割草,睡在草堆上可比睡地上暖和点,另外还要多弄草和木头打窝棚过夜。 入夜后山寨外的队伍点起一些篝火取暖,因为都穿着单衣所以没人站夜岗,那冷风吹着谁能受得了呢,简单的窝棚都搭起来,缺乏粮食的散兵只能喝野菜粥。秦汉杰站在山寨墙上往下看看,心里想这么部署也不错,真有敌人来了可以看看他们的表现,要是窝囊废就不要,要是好汉就收留。 黎姑娘白天也没回家,晚上陪同秦汉杰视察山寨,现在他们的队伍倒没什么事情,秦汉杰说:“你不是想回家么,你可以带着你的人回去了,反正咱们的行踪也暴露了,你呆在家里还能探听这些人动向,看看他们是不是干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还是想带着部队回家,这样我爹就不能把我怎么地,如果你要让我假装当部队的指挥官唬住我爹就更好,我家还是养活起这支队伍的。”黎姑娘还坚持她原来的观点,她也知道秦汉杰是因为现在手里有粮食有钱不愿意看人脸色,估计部队没钱也没粮的时候他就会把部队带回自己家。 “司令不在家我所做的决定都是临时的,你是自愿跟我们打鬼子的,你来去自由我不能干涉,至于部队驻扎地点这些重大问题还是等司令回家决定。”秦汉杰就是不想受制于人,除非黎姑娘她爹死了,家里的财产由她支配那还差不多,反正秦汉杰不喜欢跟小气的人打交道。 第十节 张道远带着一伙机枪手在秦汉杰驻扎下来一周后才到达李石头的山寨,秦汉杰选在这里扎营是比较隐蔽的,站在山寨墙上值班士兵看到一群扛着机枪的人就大声喊:“开山寨门,司令和副司令回来了。” 沉寂了几天的山寨一下就热闹起来,得到消息的秦汉杰和张三急忙出来迎接,黎姑娘站在墙上往下看,发现分路突围的人一个都没少的出现在眼前,机枪手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武器完好的被扛在肩上,徒步走来的张道远精神饱满似乎没遭什么罪,张释信看上去稍微有点不精神,其他士兵各个面带菜色,这些人现在最缺的就是吃的,他们突围时候没带什么粮食,黎姑娘转身就命令,“叫伙房马上准备饭菜。” 秦汉杰跑出去就喊:“司令,你们回来了。” 山寨外驻扎着不少要投奔这支义勇军的散兵游勇,大家一听说司令两个字都来了精神,大家把目光都落在张道远身上,众人就见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小伙镇定自若的走进山寨,后边的士兵都扛着轻机枪,这群散兵顿时开了眼界,还有机枪这么多的部队,山寨内清一色的骑兵,马步枪、手枪、马刀一应俱全,徒步的士兵都是机枪手,山寨墙上还有很多重机枪,这就叫实力,很多在山寨外吹西北风的士兵感觉这次来算是来对地方,大家都十分精神的等待着收编。 进了山寨内的房间里李石头说:“司令,这就是我以前的家。” “地方选的不错,易守难攻呀,你很会选地方,就这个山寨我看警察保安团和民团都打不下来,没有炮谁也攻打不进来,以前你再这里打过仗么?”张道远坐下后拿起茶杯慢慢的喝了几口茶,李石头说:“司令,您是知道我的,我以前可是公平大王从不干出格的事情,虽然住在这里可是从没人打我,后来我不就跟着您了么,您看见我的人犯过规矩么?” “你自己把自己都捧上天了,我看只有程咬金他们才算是公道大王,人家后来做了朝廷的大将,如果你能一直守规矩的混下去,我看你也能当将军,我们迟早一天会拿到朝廷的军饷,好好干就是。”张释信对这些人还算满意,另外对山寨外的那些想投奔他们的人他不太了解,“外边的人是投奔我们的吧?” “是的,我暂时没答应让他们接受点考验,看看他们是不是扰民什么的,要还算规矩我打算把他们收编,我等着两位司令决定呢。”秦汉杰报告以后等着司令决策,张道远说:“我看外边的人不少,至少能编成三个连,高一弓、李石头,你们俩是连长但是没兵,这不是主动有人来当兵么,你们俩去带这些新兵,可以选几个你们身边的能人训练他们,秦汉杰,你也去带一个连,从今天开始他们就算我们的人,开饭的时候也给他们吃,没房子住抽调一些人帮他们盖些房子。” “司令,我想回家看看,参谋长担心我回去会暴露部队的行踪就没让我回去。”黎姑娘等张道远处理完公事后就请假,张道远拿起茶杯边喝茶边说:“这么些外边的部队都来投奔我们,部队的位置已经暴露,我也没委任你什么职务,你是给我们帮忙的,你个人来去自由。” 黎姑娘有些失望,跟着他们出去打了几仗还不算他们的人,不过她也明白张道远是不想用军令约束她,不过她心里已经没把自己当外人,这支队伍是真心打鬼子的,他们不用购买武器弹药,用敌人的武装就能自己武装自己,而且不四处招兵就有人投奔,可见名气都是打出来的,没能耐谁跟着你受罪呢? 黎姑娘走了以后秦汉杰就说:“司令,我们粮食也不多了。” “我之所以不让她正式加入我们就是因为她家有粮食,我想她整天在队伍里也知道存粮有多少,世界上都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我们好的时候她参加我们也摸不准她是什么人,只有我们遇到难处才能看清楚一个人,她家有钱是不假可能支持我们多久?把她家的粮食吃饭钱花完我们怎们办,如果到那时候她还执意跟随我们,那她也是真心打鬼子的,现在她当我们的朋友对我们的好处也不少。”张道远心里十分清楚,他讲究个顺其自然,所以不强求谁加入。 他们说着话就到了开饭时间,伙房的士兵抬着饭盆就到了山寨外边,现在这些人已经被收编,可以跟他们在一起吃饭,喝了好几天菜粥的散兵游勇都站不起来了,看见热乎乎的饭菜顿时来了精神,大家各拿吃饭的家伙打饭开吃,这些人送算混的有盼头了。 有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穿着身破烂的东北军制服,他吃完了饭没去休息,直接来到山寨门前要求见司令,值班的士兵把他带了进来。张道远看着跟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士兵就问:“你见我有什么事情么?” “司令,我们现在参加了你们的队伍,但是眼看就入冬了大家还穿着单衣,您什么时候给我们发冬装呢。”士兵提问的时候十分自然十分镇定,张道远看此人气度不凡就知道他自然有办法,不过他还是按以前的想法回答,“我们拉起队伍就先剿匪,所有手里还有点钱,足够给每个发一套冬衣,另外钱买了粮食也能吃到春天。” “司令,我很佩服您,换成一般人有什么多钱谁还玩命打鬼子,要么选个太平地方捐个官,要么去外地做生意,至少也能当个富家翁,您有钱却舍得给大家花,舍得给打鬼子的队伍花,所以我佩服您,不过我来见您可不是为了恭维您,我看了看咱们这些人不超过一个加强营,我倒有个不花钱就弄到足够冬装的办法。”年轻人说完了张道远顿时来了精神,“来人,上茶,赐座。” 第十一节 当兵的没想到张道远如此客气的对待他,他还有一点点感动,他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长官,我当兵的时候正好赶上郭松龄反攻奉天,我参加了郭将军部队,没几天就被张大帅的部队打败并收编,但是很多人都跑散了,丢弃的物资也有很多,尤其是辽西一带有不少部队还没被打败就听说郭司令被俘就都自动解散了,东西有随意丢下的也有藏起来的。” “我当兵的时候也听说郭松龄将军战败后不少部队被别人收编,解散的也有不少,难道本地附近就过冬的衣服么?”张释信也不太相信还有丢弃这个的,郭松龄是冬天跟奉军决战的,难道他的部队除了身上的冬装还有库存不成? “我也不敢说绝对有,但我可以带路去找找,一旦找到了可比临时做衣服要省事。”当兵的说完喝了口水就站起来准备走,张释信对张道远说:“我带几个人去找找,即使够一半的人穿也不错。” 张道远没叮嘱什么,张释信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所以不多说什么,张释信离开山寨带了一个班的士兵跟在带路的士兵身后,张释信边走边问:“你叫什么名字,当兵多少年了,是什么兵种。” “我叫王轩,当兵六年了,在郭将军部队里我当辎重兵,后来我在炮兵部队里,我们要能有门炮就好了,我会使用迫击炮和山野炮。”王轩走在前边不停的向两边看,丢弃物资的地方他知道,可是很多年以来都没来过,就怕找不到东西。他们边走边聊就走出去十几里地。 翻过了山他们进入一片密林,密林的尽头出现了不少大石头堆,王轩跑过去立即动手搬石头,斗大的石头被搬开后是个宽阔的山洞,王轩迈步就走了进去,他当年是辎重兵,丢弃了东西跑路的时候被收编,进入山洞后他看见成箱的物资还在,马上就喊:“东西都在,拿出来看看。” 大家把几个箱子都抬了出来,打开一看果然是冬装,这些军装都是东北易帜以前制作的,服装上的军衔还是北洋时期的样式,这种样子的军装三年以前已经停止生产,张释信拿起一个棉帽子看看,帽子上的五色五角星还在,他也是易帜前参军的,北洋式的军装他也穿了好几年,他现在反而不喜欢身上的军装,军衔弄的领子上总有点别扭,新帽徽也没旧的好看,“你真是立了大功了,回去我让司令好好的重用你。” “谢谢长官。”王轩找到东西心里也十分高兴起码不用挨冻。 “你回去告诉司令我们找到东西了,多派人来拿。”张释信把自己身边的卫兵派了出去,卫兵马上徒步回去送信。送信的人一回驻地大家都高兴坏了,张道远马上派出一个连来搬运冬装。 张释信也感觉天气寒冷,进了山洞马上把自己的单衣脱下来,找了套合适的冬装穿在身上,然后把还下来的军装叠好了放在一边,跟随他来的士兵也都换上衣服,很多人好久都没见新衣服了,对这身样式过时的新军装。 张道远知道有新军装他也亲自来了,大家来了不是先搬运东西,而是每个人先找自己能穿的,给自己换装完了才开始看看还有多少箱军装能带走,大家拿着绳子把箱子捆上,然后拿木棒当杠子抬着剩下的军装一起走。 回到山寨的时候部队都沸腾了,尤其那些刚投奔的张道远的士兵,每个人先吃了顿饱饭然后还有新衣服发,很多没当过兵的年轻人身上是普通衣服,补丁落补丁的不能在破了,有新衣服穿能不高兴么,部队的士气高涨,巴不得马上看见鬼子跟他们干一仗。 黎姑娘也在箱子里找了套合适的军装,她心想穿这个回去应该是不错的,回房间换上衣服以后从新扎上武装带显得格外的威风,张道远也不穿自己的警察制服,穿上军装显得更像司令。军装上有不少军衔,他找了个目前级别最高的军衔佩戴上,其他连长都是上尉,他带的是上校的肩章,两金夹一银的三颗星肩章(北洋军的军衔是白底金色横杠的,两个金色横杠是校级军官,简称两金一银,尉级军官是一个金色横杠)。 张释信是副司令,佩戴的是中校军衔,秦汉杰带上少校军衔后就说:“现在才有点像正规军的样子,不过我的军衔实在是太低,营长才带这个,我刚才想的怎么地我也是个少将或者上校吧,咱们司令应该佩戴上将军衔,副司令应该是中将,这才符合实际么。” “就这几个兵,你就是给每个人带元帅军衔也不会变的人多吧,有个能区别大小的标志也就不错了,干嘛弄那么高呢,等有了上万的兵在弄上将军衔带也行,现在提高战斗力才是真的,我们虽然有一个营,但是能好好训练我们至少能打败汉奸一个团,现在人虽然多马不多,我看应该重点加强骑兵建设。”张道远坐在桌前看看地图,做着下一步的打算。 黎姑娘没跟谁打招呼就骑着马回了自己家,她带来的保镖还穿自己的衣服,她已经换上军装,骑着战马到了自己家门前可把看门的护院吓了一跳,他们看见一个军官出现在大门口,仔细看看才发现是大小姐回来了,护院的家丁马上进去禀报,黎姑娘下了马有人给牵着马,她背着手拿着马鞭就进了家门。 黎员外正坐在客厅的抽着水烟就见女儿进了家门,一身的军装了把老头吓着了,“丫头,你这是那弄的衣服?”黎姑娘不等父亲问完就把马鞭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父亲旁边,“我已经不是帮忙的,我参加了他们的队伍,今天刚发的军装,以后我就跟着他们打鬼子,这是我们打鬼子缴获的。” 黎姑娘说话间就把佩戴的马刀摘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把缴获的日军左轮手枪也拿了出来,黎员外看着这些杀人的凶器有点不祥的预感。 第十二节 “一个女孩家的整天弄这些凶器做什么?你还跟一群男的在一起,以后谁还肯娶你?”黎员外不知道说什么好,发了两句牢骚他就准备离开客厅,他看见女儿都烦,反正管不了她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超多好看小说] “鬼子把我们的家都占了不打他们能行么,我跟那些人在一起不更容易找个愿意娶我的么,你操心这个干嘛,难道是担心家产落在外人手里?那还不如你把房子和地全部卖了去关内躲避战祸,然后你把钱也都带上不用给我留。”黎姑娘很了解她的父亲,她说这些并不是用来跟父亲顶嘴的,她预感鬼子也快打到家门口了,鬼子的目标似乎是东三省,不全部占领他们不会罢休的,辽西已经太平不了几天。 “你想拿家产给外人我还不干呢,我现在就把田都卖了,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看你胡来?”黎员外转身就走了,他说离开可是真的,第一是他爱财,不希望万贯家财落入外姓人之手,第二他爱惜自己的命,打起仗来炮弹可不长眼,虽然自己的宅子院墙高大但是只能防备土匪不能防备军队,不如走的远远的爱怎么地就怎么地。 黎姑娘在家休息,村外的山上的寨子里义勇军可不能休息,现在粮食已经维持不了几天,张释信拿着钱下山去买粮食,顺便买些马扩大骑兵部队,他感觉骑兵机动灵活打不过可以逃跑,另外断了粮食陷入绝境可以杀马充饥,古代军队里吃马肉是常有的事情。张道远在山寨里主持军队训练,张三带着部队里的老兵去训练新入伙的士兵。 新来的人也长短不齐,有的连枪都没用过,张三索性让他们先学大刀片和弓箭,反正有什么就用什么,会用枪的新兵有前东北军,也有土匪,因为出身的原因张三把好的武器优先发给出身跟自己一样的,差一点的武器给土匪出身的,为了发现部队里的人才,他开始考察这些士兵的本事。 “现在拿到枪的先分解结合一下,然后擦枪。”张三站在一群新兵面前考察这些人,很多土匪和士兵出身的立即熟练的把步枪拆成好几件,零件放的十分整齐,分解之后熟练的把枪装起来,不少人根本不会分解结合,只能看旁边的人怎么弄。 “做的不错,会分解结合的向前一步走。”张三让这些人站在前排,他回头指了一下远处的草人,“这个就是靶子,每人拿一发子弹,打一下让我看看。”张三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子弹扔在地上,站在第一排的士兵拿了子弹装进枪里,“按顺利来,从左到右依次射击。”张三下了命令拿起望远镜,当兵的一个接一个的开火,他从望远镜里看的十分清楚,三百米外的草人被击中了很多次,几乎都是枪响后子弹都上靶。 “看来会保养枪的都会打呀,不过会打枪也有不会擦枪的。”秦汉杰说完也扔出一把子弹,张三说:“第一排的过来,以后你们就编在司令部当卫兵。”张三把这些渣子里的边的精华选出来,拉出去单独训练其他科目。秦汉杰继续看新兵打靶,不会擦枪的人几乎十个有九个根本打不到目标,“你们这些人可不行呀,会操作枪跟能打到东西不是一回事,你们怎么枪法这么差呢?” “长官,我当兵好几年第一次打枪,部队里子弹精贵,平时训练从不打实弹,等小鬼子打过来的时候我们很多人开枪打不到东西,部队溃散了才到您这里,我们平时就练队列和体能,射击只练瞄准。”新来的士兵大声汇报引得众人大笑。 “李石头,高一弓,你们俩把这些人编进你们的连里,打枪准的让他们当班长,你们带他们训练,先教会他们怎么打枪。”张道远把人分了下去,现在除了已经打过仗的骑兵连执行侦察和警卫任务外,这些人多数啥也不会,张道远只能让他们先进行训练。 李石头和高一弓都有了兵,俩人成了名副其实的连长,可有了人还需要手把手的教他们玩枪,俩人把部队带到后山,也就是他们当土匪时候练枪的地方进行训练。张道远看看秦汉杰:“你去把张三替回来,骑兵连是唯一能战斗的队伍,让张三专心带他的兵保卫这里,你去教那些基础好的士兵作战常识,卫队连你先带着。” “是。”秦汉杰高兴的离开,他就怕教那些什么都不会的人,跟有经验的兵在一起他很省心。把张三替换下来的秦汉杰坐在个大石头上,他看看这些兵,“你们可都是基本常识都会的,但也不是人人都是全才,现在我先不教你们,大家先交流一下,轮流讲解步枪的使用以及战斗常识,从第一来,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怕说错。” 秦汉杰用的是讨论课的形式丰富士兵的知识,一个人所知道的事情是有限的,只有通过交流才能丰富大家的经验,士兵们挨个开始讲自己所知道的常识,大家都从步枪的分解结合开始讲,然后是如何精确射击,怎么拼刺,跑步走路跃进和匍匐前进时候的持枪动作,这些都是有技术含量的,有的士兵会简易测距,伸出大拇指闭上眼睛测距,然后调整标尺,以及计算射击提前量。 刚才的让每个人打的都是一个固定靶,虽然这些人都可以打的上,但是他们中间也长短不齐,有的只会打固定目标,有的可以打移动目标,有的还懂夜间射击技术,还有的知道在马上怎么打枪怎么使刀,这下每个兵的优劣长短看的更清楚,还有的士兵会用步兵锹挖掩体修工事,秦汉杰听他们讲完以后根据他们的能力任命了几个班长,然后他开始纠正这些人刚才所讲的作战常识里的错误。秦汉杰在美国上学时候没心思学习,就看杂七杂八的书籍,有不少是杂志,讲军队的讲武器的,还有不少外国人写的传记和小说,什么独立战争南北战争,狙击手是怎么回事,骑兵步兵炮兵怎么协同他都懂点,再加上他跟着张道远他们打了几仗,教起人来相当顺手,新来的士兵对这个年轻的参谋长十分佩服,另外他出国见过大世面所以新兵都很服。 第十三节 坐在一起交流经验也跟吹牛没什么区别,可每天的训练不是吹牛,在训练开始之前秦汉杰先跟这些兵讲了一些话,“你们这些人虽然具备了一定的军事技能但是再我看来都是很一般的,因为你们根本不了解你们要打的人,你们知道为什么日本军队能轻易的占领省城么?” “鬼子有飞机大炮,我们的部队没这些,有大炮的不敢打,能打的全都进了山海关去中原过好日子去了。”当兵的回答完感觉不错,秦汉杰说:“你只说对了一半,姑且不去评价飞机和大炮,单就鬼子来一个小队你们也不容易对付,首先遇到了鬼子你们就会全死,而且半数人是被刺刀杀死的,而不是子弹,因为鬼子的步兵奔跑速度十分快,而且是双手持枪跑步,你们在东大营北大营里学的持枪奔跑根本不对,一只手提着步枪能边跑边开火么?” “当然不能。” “这就对了,另外鬼子的步枪上有刺刀,我们只有一部分人有刺刀,刺刀还都给了射击水平不如你们的人,因为远处他们打不成鬼子离近了必须给他们带点东西打鬼子,所以你们必须继续提高自己的技能,鬼子追上你用刺刀扎你,你没刺刀你最好老远的就把他打死,另外你们必须跑的比鬼子快,鬼子一个小队的射击技能都很高,而我们中间不会用枪的占的比例河大,你们说打起来谁吃亏。”秦汉杰打算训练之前先让他们明白。 “当然是我们吃亏,带着许多新兵蛋子肯定不行。” “你们想让自己的技能发挥必须有好身体,鬼子追你的时候你必须跑的比他们快比他们远,另外你追鬼子的时候必须追上他们,鬼子有辎重兵保障供应,我们的子弹必须是从鬼子身上去拿,你要是追不上鬼子让人家跑了去那找子弹呢,人家身后是在日本的兵工厂,我们只有现在这么多子弹,打起来必须追上鬼子务必消灭,躲避鬼子的时候必须跑出包围圈,跑的慢了被鬼子抓住你们会被捆在树上,给新来的鬼子做刺杀练习用,所以我今天先带大家跑步,能跑的比我时间长的我请你喝酒吃肉,现在跟着我跑。”秦汉杰说完就背起步枪开始围着山寨跑。 当兵的明白为什么训练这个,很多人在军营里跑步多年,在那个不幸的夜晚里,鬼子端着雪亮的刺刀冲进军营,很多人就靠着短跑速度块逃出鬼子的步枪射程,随后靠着耐力跑的功底从省城周围逃到了辽西,倘若当天慢了半步就做了鬼子的刀下鬼了,明白这个道理的认真的跑,反正在那当兵也不会让你当大爷,都要出操跑步,只有不给吃饭克扣军粮的地方不用跑步,因为跑饿了还要消耗粮食,军官会不高兴的,不懂跑步重要性的新兵和土匪兵为了好吃好喝也要跑,只要能比参谋长跑的快就可以,天冷了谁不想喝点酒暖和一下,谁不愿意吃肉呀,部队整天吃大烩菜和咸菜,一点油水都没有。 每个人训练士兵的办法都不一样,张三所带领的骑兵就没出去跑步,他带着骑兵围着一个火炉子,他整拿着铁锤敲打烧红的铁,“当骑兵的也是当兵的,别以为骑兵就比别人舒服,你们的马鞭丢了你们自己会做么?马刀不锋利你们会磨么,马刀要被人砍断了你们自己会打一把刀么?” “连长,还要会打刀呀,去铁匠铺让铁匠给打一把刀不就成了?”参加过几次战斗的老兵回答完大家都觉得有道理,张三说:“我知道省城有不少好铁匠,现在你去买一把刀看看,鬼子和汉奸看你买凶器还不把你关起来往死打你,一打仗有的铁匠都吓跑了,你自己到了一个没人的铁匠铺只有料你能自己做么?” “咱们没这个手艺。” “我也不是很会打刀的,但是骑兵必须会打马掌,战马奔跑的时间越长马掌消耗的越多快,没有这东西马蹄会开裂的,我们目前的地方还不错,出了营就能买到马掌,可万一去了没人的地方怎么办?还不是要自己动手么,古代的工匠营里的兵不但要会这个,还需要学制作箭矢以及打造大刀,现在容易的多了,学会骑马在会打马掌,你们每天都要检查马掌,没了尽快找备品换,今天咱们就多打几副马掌,免得打起仗来去了没人的地方连生活都生不起来。”张三拿着铁锤教大家打马掌。 除了这些小技术之外,骑兵每天要出去放马训马,还要磨快自己的马刀随时准备战斗,擦拭好马枪和手枪准备战斗,当然骑着马出去演习也是常有的,骑兵连在义勇军里可是挑大梁的。李石头和高一弓把士兵分成几个排,新兵排先学习用大刀以及拳脚功夫,有一定基础的继续学习使用枪支,不光要知道怎么使用步枪,还要熟练的使用火枪和弓箭,他们这里无法达到人手一枪,大刀红缨枪弓弩还是很普及的,当兵的扎好草人开始练习使用冷兵器,没分到足够子弹的新兵也练习拼刺,一个人对着一个草人认真的练习,懂拼刺的士兵负责教他们。 买回粮食的张释信看着部队忙于训练他还是很满意的,反正眼看着鬼子就要打过来,他不指望这些人能练出什么个样子,反正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有点本事总不至于死个太窝囊了。张道远挨个视察部队的训练,然后回到山寨墙上用望远镜观察远处。 山下一个穿着军装的人骑马飞奔而来,后边还有一群背着枪的人跟随着,这些人有的骑马有的牵着驮马跑步前进,张道远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发现黎姑娘回来了,似乎她还带着不少人的,估计是他家里的保镖和家丁,估计把他们家的好马都带来了,似乎还带着不少粮食,她回去怎么这么块回来了,张道远还以为她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反正在开战之前她能归队就行,现在他还忙不上忙。 第十四节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张道远看着黎姑娘从马上下来,依然得意洋洋的走进寨门,她带来的还是那几个人,“我已经跟我爹说了,让他趁早离开这里,本地就要打仗了,等鬼子到了他就那也去不了。” “他真的要走么?”张释信感觉她们家地形不错,是个值得派人守一下的地方,果真她父亲走了还不如用那套院子当要塞,住在那也比较舒服,黎姑娘说:“不走我再催催他,他在我还不能安心打仗呢。”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见一个骑马的士兵飞奔到山寨前,马都来不及下就报告,“司令,一群汉奸已经离此地不足五十里了,他们正向我们这里行进,大概是一个骑兵团,看装束跟我们上次打的差不多。” “叫张三过来。”张道远把传令兵派出去,正在带兵训练的张三火速来见司令官,张道远也不跟他客气,“张三,现在就你的连队可以打仗,你先派骑兵出去打一下,千万不要跟他们硬拼,离远了不停的打冷枪,尽量别往咱们这里退,向其他方向边打边退,差不多了就绕道回来,注意保存实力,尽量多弄点枪回来。” “我明白了,就是跟土匪的战术一样么,始终保持接触但绝对不让敌人追上来。”张三马上回去集合队伍,黎姑娘一看是这种情况,马上转身骑马又回家了,战争要打到家门口了,她必须把自己家人弄到安全的地方。 骑兵连猫在驻地好几天没打仗,听说有了任务全连都沸腾了,这些有经验有技能的士兵非常喜欢打仗,战争能让他们有口好饭吃,倘若战争结束国家还能让他们存在么,早就解散他们,在义勇军里从司令到参谋长都很倚重他们,也很照顾他们,平时吃的比新兵好的多,但凡有点良心的都觉得不卖力气的打对不起给自己吃这碗饭的人。 骑兵连全体集合后跟着连长就离开驻地找汉奸的麻烦去了,不少连步枪都没有的新兵都羡慕骑兵连,骑马打仗不累呀,徒步作战什么东西都背在身上靠两条腿运送那太受罪。看着骑兵连离开营地新兵们依然伸着脖子看,对这些人羡慕的不得了,等看不见人了大家才都回去继续训练。 张三也不是一个人出来带兵,张释信放心不下也跟着出来,秦汉杰也是披挂整齐的跟在队伍里,他们俩都没装备马刀,就是马枪和手枪,他们也没打算出来跟敌人拼命,老拼命拼光本钱去那报销呀,这可不是国家的军队,要在军队里当军官,兵打光了上级还给补充,军装照样穿军饷照样发,可义勇军是属于私人的军队,谁拉队伍谁就相当于老板,你要自己解决所有的事情,你拼光了政府不管,军费没有了也基本没人接济,什么都靠自己就是个小本经营。(.无弹窗广告) 骑兵连在侦察兵的带领下来到大路上,全连都下马站成一排,各个都端着步枪等待着汉奸的到来,伪军骑兵团后边十几里地就是鬼子,其实一个小队的鬼子也就是个督战队,鬼子知道无法靠自己消灭全东北的抵抗力量,所以高度重视汉奸,特务机关的军官到处游说镇守使和省防军的旅长团长,他们得到了源源不断补充上来的汉奸,开始用中国人对付中国人。 可惜张释信这样的旧军人没有后来的八路军那样重视策反工作,张释信他们觉悟低出身低,没什么高深的文化从战略高度考虑事情,只能眼前有事就处理眼前的,他们不会用计谋分化瓦解伪军,也不会讲太多道理说服伪军投靠他们,双方见了面就准备打,可打来打去死的都是中国人。 伪军骑兵团虽然还这么叫自己,可他们本来就不够一个团,协助鬼子围剿义勇军时候被痛打了一顿后听见枪声就害怕,两个升任营长时间不长的汉奸看见前边至少有一百多号人站成一排,端着马枪看样子是要用枪打,伪军骑兵团立即停了下来,张释信站在队伍中间大声说道,“郭松龄郭将军一生最痛恨汉奸卖国贼,也痛恨外国人侵略我们,现在我们穿的这身衣服是他老人家留给我们的,我们不好好打死几个败类就对不起他老人家,弟兄们给我瞄准了打。” 张释信第一个用马枪射击对面的敌人,清脆的一声枪响以后土匪出身的营长摔落马下,他带来参军的土匪兵顿时乱成一团,有的就要掉头跑路,东北军出身的营长掏出驳壳枪对着几个逃跑的土匪兵连开几枪,一匣子弹打光了还没换子弹,吓的不少土匪兵就不敢动,骑在马上照样马头向前,“现在团长不在了,二营长阵亡了,所有人都听我的,二营在前一营跟后,给我往上冲,谁要是不给我冲小心脑袋。” 二营的土匪兵只好抡起马刀往前冲,张释信看出来这些人衣服不整齐武器也不整齐就知道是刚收编的,他也没跟这些人客气,他才不爱收编这样的败类,到时候各个都逃命把部队都影响坏了,干脆你们也别抢劫老百姓了,也别给鬼子打工,更不要进关参加东北军,别趁着国难当头往正规军里混,干脆直接死在这里算了,免得浪费中国的粮食。 “打两枪上马撤退.”张释信打完第二枪立即飞身上马,然后掏出盒子枪射击靠近的汉奸,骑兵连熟练的背枪上马掏出手枪抽出马刀,一套动作完成的干净利索,等离进了土匪兵知道没便宜占,对面的一百多人都有手枪,各种手枪啪啪啪的打个没完,不停的有人中枪坠马,一营的伪军踩着二营伪军的身体就冲了过来,受伤受惊的战马四散奔逃,二营不堪一击影响的一营的冲锋,一营的骑兵到了骑兵连刚才列队的位置,张释信已经领着骑兵连边打边撤离,骑在马背上的士兵一看没近战拼马刀就纷纷收起马刀,掏出子弹给自己的手枪换子弹。 第十五节 张三的骑兵连表现出来的素质比前几次战斗还要好,枪法更加精准,部队的队形保持的更加完整,士兵们换好子弹秦汉杰就说:“副司令,我们这么打到是可以把鬼子引开,可光打子弹不缴获也不行,一直不正面接触的打一下上那补充给养,现在他们损失了不少的人,估计会原地驻扎收拢物资,那马他们不会丢下不管吧,死去士兵身上的枪支弹药他们也要带走,这样他们才有资本扩大自己的队伍,军阀混战多少年谁不是靠友军和敌军的武器补充自己呢。” “他们带着东西马速不会很块,打扫那堆东西也是需要时间,现在折回去只要敌人还没援兵我们肯定能捞点东西,我看着至少有几十号人从战马上摔下来的,他们跟咱们的兵不一样,各个都有刀有枪。”张三也想弄东西,张释信想了想:“既然他们这么好打,不如连锅端了然后撤回去。” “原路返回准备战斗。”秦汉杰已经代替张释信下达了命令,骑兵们本来就认为不该撤退,刚才那些人一打就乱套了,根本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听到参谋长的命令骑兵连立即掉头返回,不过他们看见的场面的确让他们高兴。 屡战屡败的伪军根本没心思追击义勇军,抗日的队伍那么多打的完么,没人认为可以打光这些部队,只有日本人想独霸东北才卖命的打,伪军感觉打败敌人和看友军失败都是发财的好机会。 伪军一营的营长从死去的同行身上找值钱的东西,土匪兵就是比前东北军有钱,骑兵一营的官兵都把马拴在路边的树上然后从死人手里找东西,伪军营长刚弄到个手表戴上,“他妈的,当兵就是不如抢劫的有钱,这些土匪真他妈的富,跟我们值钱他们做了多少年生意了,这还有金壳大怀表,也归我了。” 当官的带头发死人财士兵还能例外呢,马跑到一边没人去拿,枪支丢的满地都是也没人管,张三走在骑兵连的最前边第一个看明白了情况,左手拿着盒子枪右手抽出马刀,大喊一声:“全连跟我冲。” “杀呀,冲呀。”骑兵们各个拔出马刀掏出手枪,两只手都不抓缰绳,个别技术好的两脚使劲踩着马蹬都不坐在马鞍之上,战马飞快的冲入伪军的凌乱的队形之中,张三第一个杀了过去,还没等离得很近他左手持枪向没骑马的敌军连发十枪,手枪都打的没子弹了马也冲到人堆里去,他抓住缰绳把马骑的很稳当,右手高高的举起马刀就砍在一个准备射击的敌人身上,锋利的马刀那是每天都要磨的,砍在人脖子上那还有个好,顿时汉奸的人头落地身体还在原地,张三的马继续往前冲他也没继续举刀砍杀,而是变换了个姿势,手腕一转刀刃朝前刀尖朝下,他借助马力并不挥动马刀,等马从敌人身边过去后马刀斜着贴着敌人就滑了过去,拦腰就砍在敌人的身上,肚子的那些肠子什么的零碎顺着伤口倾泻而出,血喷溅的满地都是。 连着用马刀杀死两个敌人后张三把胳膊一伸使劲往前探,正在奔跑向自己的战马的汉奸感觉后心一凉就知道自己完蛋了,马刀轻松的**敌人的后心,尸体往前一倒张三迅速的抽回自己的马刀,他都顾不上喊口令,兴奋的用马刀挨个砍杀下马发财的敌人,这些人的马刀都挂在战马上步枪背在身后,义勇军的骑兵跟旋风一样闯进汉奸的队伍里,尸体倒在地上被后边的战马轮番践踏。 秦汉杰看多了西部片,拿着两支点四五口径的美式左轮枪双枪齐发,十来个敌人先后倒下,秦汉杰一圈战马退出战场,边走边换子弹,手枪里有了子弹他再次圈回战马来射杀企图逃跑的士兵,张释信恨不能现在手里有个冲锋枪,他掏出两支盒子枪给敌人点名,枪响人倒地子弹从不浪费,士兵们感觉缴获的左轮枪威力不足,似乎一枪不解决问题,尽量的用马刀砍杀距离最近的敌人,刀够不到的才用手枪打。 敌人不是骑兵连训练用的靶子,靶子是草人而已,牢牢的插在训练场上,士兵们可以玩出各种杂技动作去砍草人靶,眼前的敌人长着腿四下乱跑,不太好用的左轮枪对付那些匆忙逃跑的敌人,伪军里有不少兵油子,军官里最老的参加过第一次直奉战争,当然更加擅长奔跑,军官和老兵一见情况不对掉头就跑,张释信更加了解这些前东北军的士兵,一旦被击溃他们就会跑,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你跑也可以把东西给我留下,你占用资源为自己升官发财,我要这些是要实现我个人的抱负,富国必须要先强兵,我要军队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同胞不再受外国人的欺负。 逃跑的汉奸没溜走几个,张释信骑着自己的快马追了过去连续击毙了两个班的敌人才圈马回来,“过来几个人,打扫战场,动作快点。”义勇军骑兵连总是打胜仗,打扫战场也十分熟练,缴获的战马有专门的士兵牵着,缴获的步枪马刀全部打成捆用战马驮着,死去敌人身上的钱财全部由班长排长拿起来交给张三连长,张三拿了钱也不敢自己花,这些都是要给自己的救命恩人的,部队人吃马喂没钱行么。 秦汉杰从敌人身上找了几支比较新的盒子炮自己带着,现在他自己入伙时候带来的子弹越来越少,点四五口径的子弹几乎都装进了冲锋枪的弹鼓和弹匣里,以后他也要慢慢的习惯用盒子炮,还需要习惯用七点六三毫米口径的冲锋枪和手枪。 张三让士兵打扫战场他忙着处理敌人的尸体,骑兵连没有步兵锹,把敌人掩埋了看来是做不到了,只能找雨水冲刷出来的冲沟把尸体放进去,勉强用衣服盖住然后弄点土浅浅的掩埋,老人们都说死人不结仇,他们死了也算是对自己不妥的做法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希望他们来世别再当汉奸。 第十六节 义勇军骑兵的胜利都快成了必然,但凡骑兵出击总能取胜,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张释信和秦汉杰都是明白人,绝对不跟鬼子硬碰硬,只有打那些不厉害的敌人才有利于自己做大做强,只有兵力达到绝对优势的时候才能跟鬼子硬碰硬,他们现在还在积攒家当,没有一个营的兵力绝对不能去打鬼子一个中队,只有靠人数多才能抵消鬼子装备和训练的优势。(.好看的小说) 骑兵连满载而归的回到村里,黎姑娘此时已经把父亲打发走了,除了一座空宅子外还有不少粮食,她这下可以在家里当家,除了周财主就是她有钱,她父亲弄了几辆马车把随身应用的东西全拉走了,笨重的家具也都不要,黎姑娘为了笼络人心开始发散家里的物品,除了军队需要的粮草她没送人,什么柜子椅子之类的以及其他摆设一概送人,现在她身边就带着十个拿枪的保镖,这次跟着义勇军混可没拖累的。 张释信一到黎府的门口就看见黎姑娘,秦汉杰和张三飞马赶了过来,大队人马随后就到了,黎姑娘很得意的说:“你们就别回山寨了,先住我家吧,没用的人已经全打发走了,你们来这里随便住,饭正在做,部队就再次吃饭吧。” “恭敬不如从命吧。”张释信下了马牵着战马走进她家,骑兵连没敢进院子,秦汉杰跟张三说:“挑选好的武器你们优先补充,剩下人的派人送回山寨,补充给他们,马你们尽管留好的,其他的给李石头他们用。”张三只好带兵先整理战利品,不一会就派一个排带着多余的武器送到了山上。 张道远在山寨的指挥部里已经收到黎姑娘的信,让他把指挥部转移到她家,张道远喜欢山上的清净自在,总感觉住在别人家不是很舒服,有点受制于人的意思,另外他也从黎姑娘的眼神里看出点问题,这丫头似乎心思不全在打鬼子身上,毕竟她跟男人不一样,女人是终究要找人家的,要不后半辈子依靠谁呢?当然张道远是司令,至少在这伙人里他也是个头头,自己的本身也出众长的也不算太难看,女人找丈夫总不会从最笨罪丑的里边选吧。 他早早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也就尽量不与她多接触,张道远根本没有找老婆的打算,找那干嘛呀,打完仗自己还要解甲归田回道观里找师父继续修行去呢,那能跟普通人一样老婆孩子热炕头,如果自己真有这样的打算那就太对不起自己的师父的,自己的真身本事全都是师父教的,师父让干嘛就干嘛,他现在是下山闯荡江湖,总呆道观里武功也精进的慢,出来闯荡是见见世面,为老百姓做点好事,可不是为了贪图富贵的,因为这些他也不能对黎姑娘有啥想法。 张道远在山上一呆感觉还不错,张三派来的兵送来一大堆东西,马刀片刀手枪步枪以及战马,很多战马是缴获的,也有骑兵连替换下来的,好马好枪都优先给有本事的兵用,新兵连只能用人家选剩下的,尽管没有好武器但是先能人手一枪也不错了,先解决了有没有再解决好不好吧。 李石头和高一弓看见好多战马和武器高兴的不得了,俩人做出的反映可都不一样,先是让有一定战斗基础的士兵换枪,然后给他们配备战马,让他们开始学习骑马作战,剩下的人只给补充枪并不给他们马,枪都学不会还怎么能骑马打枪呢,即使做个厉害的土匪也必须是骑马时候双手打枪并且保证命中,连这点都达不到还打鬼子,搞不好被绿林里黑吃黑的就干掉了。 “都别动,一排二排选枪选马,其他排一会再拿。”李石头的部队里新兵太多,给他们过多的装备也没用,俩人等这些人挑选完了一律把马全部存在马棚里,有些马根本不能作为骑兵的马,只能拉个车驮个弹药什么的,那都是笨马实在是不能用于作战。 张道远看看剩下的马和装备,“还够组建个骑兵连的。” “东西是够组织骑兵连,可咱们这些人都不行,以后还要加强训练,我看每天操练七个时辰,休息四个时辰,另一个时辰去给马弄草料,不能让这些新兵太舒服了,整天给他们吃饱了也没见长出本事,平时的训练实在太稀松。”高一弓觉得把装备给没本事的人就等于糟蹋了东西,所以必须把这些人摔打出来。 “就按你说的办法去做,我完全同意,我也辛苦点帮你们训练新兵,真希望他们都能训练的跟张三的骑兵一样顶用。”张道远转身回到训练场就开始操练士兵,山寨里的兵得到了新武器士气也提高了不少。 黎姑娘在家里摆了酒席庆祝胜利,反正在这里的人都在战斗中出了力,这些酒席值得被他们吃了,山寨里那群新兵就歇着去吧,有饭的要先给有用的人吃,客厅里黎姑娘单独摆了一桌酒席请张释信和秦汉杰。 张释信对荤腥的东西不太感兴趣,应付的吃了几口就陪着黎姑娘喝酒,人家怎么是也出钱的人,相当于公司的股东,作为公司创始人的张释信要做出礼贤下士的样子,酒盅的白酒一口干了家丁又给满上,张释信已经喝的有点迷糊,不过他再看对面的秦汉杰已经趴下了,“卫兵,过来。” 几个吃饱了刚换上岗的士兵就过来了,张释信看秦汉杰已经喝醉了睡了过去就说:“参谋长喝多了,你们把他搀扶下去休息,可别把他磕碰着,明白么?”他非常关心自己的得力干将,士兵们小心的抬着秦汉杰下去了。 黎姑娘一看客厅里没了外人了一摆手家丁都退了下去,已经喝的满脸通红的黎姑娘睁开稍带醉意的眼睛,看着张释信就说:“副司令,你看我这个人够不够意思,我想尽办法把我爹弄走了,这么多的地盘这么多的粮食就赠给队伍,是不是呢?” 第十七节 “这群鬼子太不要脸了,追着没完了?”机枪手边骂边打,坐在颠簸的马车上仰起轻机枪对着天空中的敌机开火,其他炮手也用随身携带的步枪对空射击,打了一阵鬼子的飞机才离去。赶马车的士兵一点也不敢停留,对车上的步兵说:“还是旅长有远见,知道炮兵一走一动就容易遇到敌机,提前把步兵团的机枪手派下来,要不是有机枪手掩护,我们早被炸飞了。” 步兵团派来的机枪手问:“后边的伤员怎么办?” “有不少弹药车,由他们收容,我的任务就是用马车把炮先送回军营,炮兵营没炮弹没大炮照样可以杀鬼子,回去多给我们发几发子弹,我们也能进关城跟鬼子玩命。”炮兵驾着马车飞快的沿路撤退,从山海关附近回北平,至少要几天的时间,路上除了宿营休息外,也就饮马喂马时候停下,其他时间全用在赶路上,马车上没有来时带的那么多炮弹,跑起来也轻快的多。(.好看的小说) 张释信从望远镜里看到他的宝贝大炮被炸毁了两门,他心疼的很,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没有制空权人在地面都不安全,现在前线还有骑兵团步兵团以及机枪营,还有一部分辎重营的士兵,照鬼子这么轰炸下去,自己的部队很快就会完蛋,没有经过战斗考验的心病根本不适合抵挡凶恶的日本兵,他担心新兵能不能活到战斗结束。 山海关城内张三亲自跑到南边的城墙上,城墙已经被鬼子的炮弹炸的不成样子,人刚上去就被鬼子发现,城墙外的日军掷弹筒迫击炮一顿乱轰,张三不是因为不怕死才上第一线的,鬼子的野战炮火力延伸以后有炸平全城居民区的意思,张三就在民房的房顶上指挥,他当然危险了,来到一线材稍微安全点。 “你们是那部分的,怎么随便进入我们防区?”626团的士兵对张三大声呵斥,张三手下的兵都是土匪多,底气更足,大声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怎么说话呢,你们这里最大的官不过是团长,还躲在指挥所里,前线最大的无非是两个小营长,这是我们团长,奉副总司令和北平军分会的命令支援第九旅,你们旅不舍得拿出本钱打鬼子,才两个营,我们保安团在城里人不比你们少,省主席和平津卫戍司令都高看一眼我们团,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第九旅的士兵被身穿警察制服的保安团士兵镇住了,不敢继续说大话,张三叫过守城的一个上士问;“你们这里怎么样了,到底能支撑多久,如果伤亡的人多就带伤员撤离,城墙全部交给我们,我们团一个保安大队就能挡住鬼子。” “长官,鬼子在城墙外的民房上设立指挥部,军官就在眼前,机枪阵地也在房顶,还有鬼子顺着梯子登城,他们可狡猾呢,不上来跟我门打,就站在梯子上往里扔手榴弹。”上士报告完情况,看着自己手下的几个负伤的士兵,张三说:“他扔手榴弹你们就不会扔?” “长官,早就扔完了,我们的木柄手榴弹是靠冲击波杀伤敌人,攻击距离不大,鬼子的手榴弹是靠破片杀伤,一个手榴弹过来好几个弟兄就负伤了,城墙上也没战壕和散兵坑,实在是不好守。”守军排长说道,张三没有直接登上城墙顶,“我怎么说你们好呢,兄弟们,把你们的家伙都给我亮出来。” 几个士兵站在登城的马道上,抱着几捆手榴弹,然后敏捷的跑到城墙残破的垛口后,发现城墙外到处都是鬼子,梯子上还有鬼子兵,拿着手榴弹正往里边扔,张三大声喊:“还他妈的不给我扔,先把梯子炸断了,咱们站在高处给他扔,别让他们往咱么脑袋上招呼。” “知道了。”士兵双手举起集束手榴弹,拔下拉火绳扔了出去,就听见城外之外一声巨响,顿时有好几个鬼子被炸下了木梯,梯子也被炸成两段,鬼子失去高度优势,很难向城头投掷手榴弹,其他几个步兵团老兵纷纷扔出去手榴弹那,把几十个鬼子从梯子上炸出去,所有攻城用的梯子也成了一堆破烂,鬼子只能动用火炮继续轰击城墙,企图炸开个口子攻进来。 城头上又跑回一个626团的士兵,“梯子都被炸了。” “城头上这下安全了,总算可以上去看看。”张三带着一群卫兵登上城墙,守军的士气得到极大的鼓舞,张三也没什么秘密武器,跟守军一样的步枪机枪,也没什么特别的,精良的武器只有几件,都是用来保命的,张三借助残存的垛口和射口向外观察,“什么东西,把坦克都开了过来,想怎么地,炸开个口子把坦克开过来不成,这群不要命的步兵,比坦克还靠前,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张三掏出一枚九一式香瓜手榴弹,使劲扔了出去,这让守军羡慕不已,城下的几个鬼子被手榴弹的破片打伤,躺在地上嚎叫,守城的东北军问:“长官,你拿着的是不是鬼子的大正十年式手榴弹?” “大正十年式?那你要去我们团的马夫伙夫那找,老子是来打仗的不是买古董的,刚才的那是九一式手榴弹,去年老子刚缴获的,那是鬼子最新的手榴弹,还能那掷弹筒打呢,老子不跟他们耍花活,扔个他们自己的手榴弹,就知道我来了,一般的部队没有这东西,这可是从鬼子的尸体上捞来的。”张三开始吹牛,不过他一吹守军的士气就高了。 可好时光不多,张三吹牛完了以后发现空中又出现了鬼子的战斗机,他身边的轻机枪手马上把专用枪架放好,麦德森和捷克式轻机枪固定上去,机枪可以三百六十度射击,一阵密集的子弹打向刚抵达战场的敌机,这又让守军惊讶不已,全新的打法,全新的装备,让用惯了制式装备的他们那见过走私来的武器,高射机枪把敌机赶远了以后马上从枪架上拆下来,还当轻机枪使用,从射口向城外一阵扫射,把城下赖着不肯走的日军撂倒一大片,即使机枪手很卖力气,还是遭到团长的一顿痛骂,“瞎他妈的打,你就找便宜,打距离最近的,你把墙根下的敌人打死,后边的大炮马上就炸开城墙,坦克马上就过来,你这么打找死呀,打中间的,留下眼皮底下的敌人。” 第十八节 “明白了长官。[]”机枪手刚才是为了快速消灭敌人才从近往远打,这也是先易后难,不过把城墙下的敌人打死,敌人的炮兵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拼命开炮,此时很多野战炮还在靠近山海关,有的炮距离城墙不足两里地,明摆着是要抵近射击,不少平射炮还在攻击射口和垛口,藏在后边的守军被炸伤了不少。 机枪手哒哒哒一阵扫射把鬼子的步兵分成两半,一部分留在眼皮底下,一部分在远处,中间的这些横尸疆场,张三看看打的不错,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不少步兵趴在城墙上射击远处的敌人,张三也感觉过瘾,拿着一支装有光学瞄准镜的zh29步枪收拾远处的敌人。日军延伸的炮火停止,关城里的居民区燃烧起大火,张三心想这里根本守不下去了,但是不能跟士兵明说。 好容易打退了鬼子的进攻部队熬到天黑,张三阻止受伤的士兵向城外撤离,虽然保安旅是协防山海关,可也付出了不少的伤亡,死者只能就近掩埋,伤的不管是轻伤还是重伤,都需要后送救治,要是残废的就等养好了伤给几个抚恤金打发他们回家,不少没受伤的士兵抬着担架走了,张三看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也就安心了,至少他没把东方海的步兵团往光了拼,万一东方海回来挑理自己可说不清楚,此时身边除了他自己的卫兵外只有一个连的步兵。 日军连续两天攻击山海关没得逞,反而遭到关内义勇军的反复袭扰,补给线太长,部队都驻扎在毫无防护的野外,十分危险,所以他们急于打进山海关,也好进城休整,另外还能阻断中国内地和东三省的联系,以后就没人能随便出入山海关,不管是关内的义勇军还是救国军。 鬼子打算的很好也是这样做的,一月三日的上午第四旅团的日军乘火车抵达山海关前线,旅团长铃木美通少将亲临前线,他的部队一投入战斗兵力优势越发明显,上午十点展开全面攻击,所有陆军火炮集中火力轰击关城东南角和南门,空中的敌机也是不追着炸步兵,炸弹也投在了城墙上,海面上的日军两艘军舰也加入炮击的行列中,炮火空前猛烈,守城的626团伤亡越来越大,张三也是没办法,两挺机枪防空能力有限,军舰也大炮都打不着,他在城里干着急没办法,只能拿起电话报告。 “旅长,鬼子打算从南门突破,所有火力都集中在这里,守军伤亡非常大,我们的人也跟着一起守城,这样打下去步兵冲击之前人都会被炸死,第九旅的兵也玩命了,拿出所有迫击炮还击,弹药很快会打光。”张三拿着电话大声的喊话。 十几里地之外的张道远听的十分清楚,他拿着电话说:“把咱们的人撤下来躲避炮火,鬼子步兵攻击再拉出来打,不要盲目暴露在炮火之下,把伤员往安全地方转移,撤离时候不许丢下伤员。” “我知道,昨天就送出来一波了,今天还没多少伤员,我打算跟他们一起撤,他们不走我们也不能走,我不能给咱们旅丢人,小城守不住也不能先跑。”张三打仗考虑的因素太多,脸面实力都要考虑,打光了不行,先走了也不行,要打的恰到好处。 “你考虑的很周全,你在我们放心,撤离的时候把自动火力留在最后,鬼子要追上来给他们点厉害,手榴弹全可以打光,不要怕浪费子弹,我们就在关城附近,退出来之后各营都能前去接应。” “旅长,我明白,现在不能说了,鬼子步兵上来了。”张三发现鬼子的步兵不是在很远的地方,就在城外三四百米,炮击的时候步兵也拿着步枪打,只要他们发现城上一没了中国兵,步兵就可以踏着城墙的废墟攻进来,张三吃着干粮继续坚持着,一上午很快过去,鬼子也不休息也不吃午饭,还是使劲的打,第九旅的两个营已经越打人越少,伤一个就必须派一个人往下背伤员,重伤员需要抬还要占用两个人。 时间在炮火中过的格外慢,张三看着几个排长指挥着人马继续抵抗,此时跑来一个626团的参谋,见到张三就说:“我们团准备撤了,再不撤连抬伤员的人都没有了,你们也跟我们一起走吧,城保不住了。” 张三心想我的兵死光了以前就盼望的这一刻,走也要你们先说话,堂堂精锐部队怎么能现说走呢,其实他也支撑不下去,带进城来的三分之一士兵伤亡,另三分之一转运伤员去了,现在只有两百来人,想不走那除非死在这里,他马上说:“我知道了,我们同进退。” “那赶快走吧。” 张三大声喊:“兄弟们,撤。” 自动武器射手最后一波撤离,626团的人马带着大量的伤员转移,除了抬担架背伤员的,其他轻伤能自己走的兵都背着好几支步枪,东北军先出了西城门,随后张三的卫兵保护着他压着后队撤离,速度快的鬼子都沿街追击,张三一看机会来了,马上命令:“手提机枪开火,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几十个提着伯克曼的士兵纷纷蹲下开火,密集的子弹泼水一样打了过去,跑在最前边的鬼子遭到迎头痛击,几十支连发射击的枪打出一阵弹雨,十几个鬼子纷纷倒地,他们停止了追击,步兵分散开搜查关城内的兵营。 张三作为一个骑兵指挥官能带领一群步兵十分出色的完成协防任务,也让他成为全旅里数得上的优秀指挥官,除了旅长副旅长和参谋长,张三觉得没什么人能比他强,山海关就是个死城,死守下去并没有希望,可是北平军分会不这么认为,还用失败的战术继续打下去,张三觉得没了这个包袱,保安旅的骑兵更能施展自己的拳脚,只有骑兵利用机动才能赢得战争,没有制空权没有火力优势,也没有够用的坦克,除了骑兵还能指望什么,步兵只能丢失一个又一个的城池,知道中国无城可丢。 第十九节 张三带着部队小心的绕路撤回军营,随着保安旅主力一起奉命往南撤离。虽然山海关丢失可东北军只损失了个把步兵团,主力还在地盘还在,盲目乐观的情绪也一直在,不管是南京军事委员会还是北平军分会,都非常盲目的乐观,认为这又是一次日军的挑衅,没人打算继续打下去,也没人急于收复失地,以东北军的战斗力,小小山海关都不能守住,更不能反攻再夺去,收回东三省就变得遥遥无期,为了确保华北地区安全,北平军分会把保安旅调离前线,部署在北平东北方向上,如果日军沿着铁路线攻击,还需要啃东北军一层又一层的防线。 保安旅撤退前给东方海去了电报,可得到的回电是东方海团长阵亡,两百精锐的老兵只剩十几个人,此时莫千钧带领残兵正在追赶主力,没几天就找到了大部队。张道远看见莫千钧就问:“到底怎么打的,电报里你们也没说清楚。” 莫千钧强忍着没留下眼泪,“团长带我们出去之后选了个安全地方宿营,我们伏击了一个步兵联队的炮兵分队,团长很高兴,可随后敌人的步兵就坐着装甲车追来,我们跟敌人激战了两次,攻击了一个炮兵大队,没少打死人,后来鬼子步兵疯狂进攻,还有狙击手,团长就是被狙击手打死的。” 没想到如此重视狙击作战的东方海还是死在狙击手抢下,真是遗憾呀,保安旅顿时少了一个能独挡一面的指挥官,张道远遗憾的叹着气,现在难过也没用,上边又不让打了,要重新布防,什么东北军分别在各地布防,准备以静制动,居然一个主动攻击都没有,拜拜多丢了一个关城,张道远官当的太小,没他说话的地方,他只是执行者而已,反正他不是林榆警备司令,不用为战败而负责,可他心里着急,这样丢下去中国再大也有丢光的时候。 “以后步兵团归张三节制,你们去跟张团长报个道,跟着他一起撤吧。”张道远也没心思跟几个当兵的多说,骑着战马继续在冰天雪地中前进,部队调动频繁用火车也多,去时候有车回时候就靠自己了,幸亏保安旅马车和骡子多,士兵的负担不重,没几天就回到北平附近。 冬季构筑工事十分艰难,只能依地形布防,不能大量的进行土工作业,部队也没回军营就又留在野外,回军营也是轮流回去休息。参谋长秦汉杰没跟着大部队,他坐着轿车提前回到家里,到了家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就生闷气。 一直在家的黎姑娘见丈夫回来了马上准备了他爱喝的咖啡给端上来,看着秦汉杰愁眉苦脸的她就问,“到底怎么了,出去打了一下也没见你高兴,是不是没打好上边怪罪下来。” “要是这样我就不生气了,不是没打好,是没让打,协防个山海关,弹丸大个地方第九旅放两个营,我们要放两个满编营进去,城内就没法打了,一个炮弹落下来要死多少人,勉强放进去一个营,还有不少死于炮火,打了没三天部队就撤离了,也不反攻夺回山海关,就这么把我们调回二线,鬼子要全面进攻,现在其他部队正在热河重新布防,我看汤二虎这个大烟鬼也受不住,放多少人去热河也白搭,幸亏没把我们放进去,一味的死守有什么意思呢,这几年守住那里了?”秦汉杰在前线没说什么,东方海在外,张三在关城里,旅部里两个旅长都在,没他独立发挥的时候。 “你还没明白,现在不是人不行,是世道不行,我们很努力,可敌人越战越强,上边不让成建制出击,总要允许我们派兵侦察吧,辽宁与热河以及河北的相邻的地方一定有不少日本鬼子,还有不少伪满的边界守卫部队,玩命的机会去争取还是有的,侦察的时候顺手打几个,出去几个排各打死一些,积少成多呀,上边即使不让侦察,你们还不自己准备收集情报,至少打起来心里也有个底。”黎姑娘是跟着张道远打过仗的,可不是一般的家庭妇女,虽然现在她每天在家里,可照样经常练习武艺,也练习骑术和射击,结了婚她也没放松自己,她知道生逢乱世,即使有武艺不能报国也能自保。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回去我就跟旅长说。” “你说可以,你可别去。”黎姑娘提醒道。 “我不去张三就成靠前的最高指挥官了,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出风头?”秦汉杰这么说是为了给老婆听,他不是怕张三超越自己,他是不肯呆在安全的旅部内,让别人玩命自己躲清闲,可不是他的作风。 “他家里还有谁呀,你这一大家子人全靠你,你父母就你一个儿子,你不在了国家给那几个钱是有数的,还不够给你父母养老的,你不能只考虑你自己,为了理想不能命也不要,留着命在干什么不成?”黎姑娘一直不赞成拼命,死了是很勇敢,是很光荣,国家需要这样的军人,可是战争年月活着太难,比死了要难很多,活下去还要继续战斗,死了那是甩手不管国家危难,现在谁也死不起。 “哎,难呀,我还是想把我父母打发回美国,让他们继续做生意去,省的每天看着我,一点自由都没有。”秦汉杰喝着咖啡叹气,黎姑娘说:“他们在这里为什么你知道不,你不给他们个交代他们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走了呢?” “什么交代,我每天活着好好的回来就是交代。” “你这个笨蛋,他们是想等着抱孙子。”黎姑娘说道。 “没这么当紧吧,北平城能不能是中国的一部分还难说呢,这事还当紧,美国男女平等,还是生个女儿好,让他们领回去看着,至少我有危险他们也有个依靠。”秦汉杰对中国这一套传香火的习俗十分反感,干嘛非要结婚生孩子,不能不生呀,不生孩子自己老婆还能出去打仗,有了孩子她整天还有心思收复故土么,他认为自己最大的责任是挽救危局,不是给他家传香火的,也就是他父母在美国时间长点,要换一般的中国父母,非让他给气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