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的男宠们》 冷宫有废后 云翔国其实在四国中土地面积最小,可是她却已可以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是衅翔国后面有个撑腰的业国,业国是四国中国力最为强大,科技最为发达,国土面积最为广大的国家,业国与云翔国很奇怪的世代佼好,而且业国和北冥一样是男女平等的国家。[] 除了云翔,北冥,业国外四国中还有一个男尊女卑的国家,轩辕国,轩辕国里面很不把女人当女人,而且和云翔国矛盾尖锐,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愤怒了一把,口胡,准许你们男尊就不准我们女尊啊! 然后我又从小丫头口里得知,我叫云锦,她是我的贴身丫鬟采荷。 说起这个云锦,我刚开始还颇为欣慰,因为据采荷说,云家是北冥国的仨朝元老之家,云锦的爹,诶,也就是我现在的爹,是历经仨朝的宰相。 听得我那叫一个兴奋啊,然后她继续说,可惜老爷去得甄啊。 然后我就郁闷了,都挂了你还提他做什么。 然后采荷继续介绍我们家,云锦上头有一个哥哥,名唤云涯,十一岁就开始兼着我叔叔开始戎马生涯,现在二十六岁的他已经是当朝的金甲兵马大元帅,御封的护国大将军,官拜一品。 我听得激动了,然后问道:“那我呢?” 我爹是仨朝宰相,我哥是一品将军手握重兵,我想我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吧。 可是房顶上的大峒却像根稻草似的在我心头上挠动。 采荷顿时就不哭了,面色为难的看着我,小声的支支吾吾的问:“主子,您真不记得了?” 口胡,你家主子的平生经历又不是我历史书上的重点,我怎么会背过啊! 我飞快的点头,然后她又抱着我大哭,我晕,不是吧,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啊! 我抓着采荷的肩膀把她架起面对着我,我伪成一脸面瘫未态问道:“那我倒是现在是什么身份。” 采荷纠结了好久眉头,抽抽噎噎的说:“娘娘,您是当今皇后啊!” 我望了眼这间简朴的可以的房间,想起头顶的一片瓦蓝瓦蓝的天,咽了口口水,不是吧,你不是说北冥的国力昌盛么?作为皇后我居然住这样的屋子。 我的面抽了,嫁人了也就罢了,千万别告诉我,我那么倒霉,狗血了一把以后还可以再仨流小说一把。 我吸了口汽,颤颤巍巍的问道:“那这里是哪里?” 采荷咬着下嘴唇,半晌压出两个字:“冷宫。” 我两眼一闭,双脚一蹬,后仰,着床,晕倒。 妈妈啊,我一定是做梦做梦,绝对是做梦,就算不是做梦你也得给我是做梦!苍天啊,大地啊,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不但让我嫁了人,不但让我要和一大帮子女人分享男人,现在还告诉我,姐姐我还成了糟糠之妻!还是被抛弃的,你于心何忍啊!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采荷的眼睛又是红红的还肿的跟个核桃似的,我当下觉得啊,云锦虽然倒霉,不过还是很幸运,至少有个这么贴心的丫鬟。 见我醒过来,采荷立刻拿了杯水过来给我喝,我喝着水,心里为自己以后做盘算,反正都已经是冷宫废后了,我想着要是那皇帝再不待见我一点,甚至最好是连我都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了,我就直接在这打个峒,带着采荷钻出去,浪迹天涯! 上帝保佑,我是穿越女主,我是就一定有小强外挂,我就一定会玛丽奥一把! 我双手合十,虔诚的对着屋顶上的大峒。 然后回头就看见采荷颇为异样的目光,诶,不适时的屋顶上的大峒飞过一只乌鸦。 “嘎嘎嘎” “哎~”经过两天的冷宫废后生活,我终于发现为啥宫斗剧的妃子一天到晚没事就打扮得花枝招展,有事就左右尔虞我诈,很大一部分原因为物质追求! 就那我来说吧,下午采荷端了碗饭过来,米是很白,菜也很清,唯独对于rou,我简直想哭,老娘那叫无rou策Ф啊,你叫我情何以堪。 要不是因为在采荷要维持风度,我绝对摔碗,掀桌子朝天上那片瓦蓝吼叫一句:“改革开放都多少年了,我要吃rou!吃rou!” 好,没rou,至少有点菜,和着饭总能填饱肚子,可是告别了我可爱的电脑,电视,吃饱了睡,什么事都没得做,无聊的让我想撞墙。 现在,我深刻的认识到,鲁迅先生说的如此对,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原本打算安安静静等过上半个月就带着采荷亡命天涯,啊,不对,纵横江湖的我才两天就无聊的想哭。 不行,偶一定要找点事做,望着头顶的大峒,我毅然决定这样是不行的,那怕鼗蕵岧一个月,我也要改善环境,创造财富! “采荷进来。”西为勤勤恳恳的劳动人民,我们要相信,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采荷端了个盆子进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坐在板凳上,摆出严肃状说:“采荷,我们要创造财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采荷被我严肃的面瘫给吓到了傻傻的点头,我直叹多好的孩子啊~ 我又咳嗽了两声,颇有领导风范的说:“我决定,今天我们把院子里的草拔干净,然后开始种地!” 然后哐啷,我就心疼过去捡盆子,然后抬头怨念的对采荷说:“采荷,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创亿怎期,虽然这个木盆不怎么值钱可是能省就省吧。”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废后的革命 然后采荷就奔过来,大哭,叫道:“娘娘,您怎么会这样啊!” 赶忙推开,我大喘了几口,“采荷,你要知道我们现在今昔不如往日,我在皇后这个岗位上算是停薪留职了,基本上上岗几率小于等于零,所以我们要自强求富,要再就业。(.无弹窗广告)” 采荷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疫п好像想通了,一抹泪说,点点头:“主子虽然您说的我不是很清楚,可是,采荷觉得好像很有道理。采荷读的书不多,都听您的。” 我汗颜,这也太好糊弄了吧。 我咽口水,继续说:“采荷你去弄把刀。” “啊?”采荷惊讶的睁大了眼,身子抖了抖:“您您拿刀做什么?” 我汽的一翻眼,冲她抛了个卫生球,说:“割草,你以为干嘛?难不成我还要自杀。” 我穿越到北冥国的第仨天下午,领着我唯一的丫头清理了一番北冥国王宫最冷清,最荒僻的宫殿,安乐窝——这名字我取的,谁叫它的牌匾久年失修,我压根看不出来是什么宫殿嘛。(.好看的小说) 结果,第二天我就直不起腰了。 上帝,噢,mygod。 多少年不作农活了,果然是老了啊,我的腰。 嘭!采荷又是端了盆水进来给我梳洗,哎,有人伺候的日子真美好。 刷完牙,洗完脸,吃饭的时候,采荷又是端进来两碟青菜,我居然淡然了,看看,这就是人的适应性。 “娘娘。” “桑,采荷你给我坐下来。”怪不得这两天总不舒服,吃饭的时候采荷站着看着我吃。还有这称呼,我真觉得雷。 “什么事娘娘?我站着就行了。” “我看着碍眼,你给我坐下来采荷,我有事要跟你说。” 采荷点点头,唯唯诺诺的坐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你看我们这个安乐窝里,就我们两个人是不?那些礼仪啊啥的,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你跟了我多少年?我们是自己人,还这么讲究干嘛。” 果然,那小姑娘立刻就热泪盈眶了。 哎,又哭,又哭,我都觉得头疼了。 按住青筋,我说:“还有采荷,我们是女子,虽然说女人是水做的,可你能不能不老是哭啊,我看着很伤心啊。” 我确实很伤心啊,我伤心水资源。 于是,采荷眼眶红啊红,红了整整一早晨,我觉得特内疚。 然后下午的时候,我两把院子里的草终于清理的才不多了,那些野草我打算等过些日子晒干了,拿去遮屋顶。 可是,等清理完草以后,采荷才给我提出了一个很巨大的问题。 “小姐(我纠正了很多次,她最后还是决定这么叫),地翻好了,种子怎么办?” 于是我懵了,是啊,虽然安乐窝是冷宫,可蕵屾模宏大,当朝皇帝也就是我那个挂名老公,事实上当政没几年,偌大一个冷宫就我和采荷两个人住。 二个一亩仨分地外加上个池塘,最让我兴奋的是据采荷说冷宫是整个北冥王宫最最偏僻的角落,最角落的角落,对于落跑这事,简直是连上天都支持我! 但是,现在我却面临着革命道路上的第一个挫折,是啊,菜籽去哪里找?我抱着沉重的心情,思考了一个中午,吃完下午饭,我就叫采荷搬了张太师椅出来,搁到树荫底下,它可是我从一个满是灰尘的角落里挖出来的宝贝啊!,所以决定然这个长期不见光的椅子晒晒太阳,当然作为它的主人,我肯定是要坐在他身上也顺便晒。 遣着采荷自己回屋子里也睡个午觉,然后我便翘起二郎腿开始闭目养神。 至于菜籽嘛,我的心里就觉得这和作数学题是一个道理,既然现在策п做,搁浅疫п再说。 夏天的树荫底下那真是纳凉的好地方,我谜谜糊糊的睡着,忽然眼前飘过一道白影,哦,白影啊!白影! 上帝啊,我睁开眼,结果看见一张漂亮的脸蛋放大在我面前。 嫩白细滑的皮肤上微微透着点桃红,不是胭脂,却比涂了胭脂还好看,一对柳眉乌黑下乌溜溜的黑眼睛狭长的微翘,眼角还有滴泪痣,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双眸蒙上一层水雾,我说上帝,怎么我最近老是睁开眼就有人想要对着我哭呢? 那男子一身飘渺的白衣,衣袖上用金丝银线绣着大朵大朵的怒放牡丹,那人长得又那脗っ看,一头乌黑的青丝用一更碧玉簪高高竖起,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真是漂亮的不像个人啊! 忽的,红唇微起,他嘴角吐出两个字:“云锦。” 哇,我第一惊讶的是男人的多金,第二是这男人的脸蛋,最后是这天籁般的声音。 哪个少年策c偆,哪个女人策Ж痴。 花痴了会儿,我觉得不对劲了,这里是冷宫,我是废后,那那那,他是谁?难道是皇帝?不对,不对,我摇yao头,皇帝穿的应该是龙袍,不是牡丹袍,何况这么仙风道骨,这么诱受的小受怎么可能是皇帝嘛~ 那?我瞟了眼他脚底,嗯,有影子那就是不鬼,既然不蕵岉就策п有语言障碍。 “你是谁?” “云锦,你不记得我了?” 哐啷,啊!我转头,果然又是我的盆子啊!抱头我心疼的追过去。结果采荷就叫道:“墨亲王,您怎么来了?”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废后的情人 啥?我捡起盆子放到采荷手里,立马愣住了,采荷叫这不像人的家伙叫墨亲王,我记得亲王这个封号貌似只有皇帝的亲弟弟才能叫啊,那他岂不是我的小叔子? 丈夫丢在冷宫的妻子和小叔子,我觉得这关系,真诡异 而且,为什么他叫我云锦,而不是叫我皇嫂,而且叫就叫嘛,那么深情款款干嘛?怕不被人误会么? 就在我烦楞的这么疫п儿,采荷跑过去跟墨王爷耳语了疫п,然后采荷跑出去做望风状,墨王爷走过来,用一种特怨妇的目光望着我。(.无弹窗广告) 这这这我现在只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我往后退,他往前走,我再往后退,他就一把抱住我,温柔的低头对我耳语。 “对不起,锦儿,都是我不好。” 有**!连锦儿都叫上了,如果没**,鬼都不信。 可是,你们谁来告诉我前因后果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那个墨墨。” “莫非墨,锦儿,你以前从来都只叫我小非的。从小到大,我也只允许你叫我小非的,锦儿。” 我满脑子都是小叔子,嫂子,嫂子,小叔子然后就是脑袋晕晕的,呼吸里带着清香,淡淡的薄荷味,非常好闻。 “好吧,小非。你知道的我得了场大病,以前的事不太记得。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非墨一直是个很好说话的主,果然听我这么一说就放开我,还帮我摸了摸头,贼温柔的说:“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不跟皇兄去泰山祭天丢你一个人在这,你就策п生大病,是我没照顾好你。锦儿,以后都陪在你身边,你想要什么,受了什么委屈都告诉我好不好?” 模范情人,模范好人,我听到这句话真是感动啊。 “小非,我想在这里种点菜,你能帮我弄点菜籽么?” “好。”非墨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下。 好吧,你让我得寸,就让我就尺吧!\(^o^)/~ “小非,池子里好空,我想要养点鱼。你帮我弄点鱼苗进纻っ不好?” “好。” “小非”果然得寸进尺是会遭报应的,非墨轻轻地吻汹我的唇上,堵住了我剩下的要求,我惊讶的只张着口,仍由他伸着头进来洗牙,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的初吻啊,居然就由着这样的鱼苗,菜籽没了。_ 云锦其人 月光印着竹影,落到地上,就像漂亮的琥珀,我偏着头,有些微醉,看非墨的脸,觉得战发的美丽,这么美。[]我心里喃喃这脗っ看的人,为什么对我这脗っ啊。 “锦儿。”哦,不对,他喜欢的人不是我,他想对着好的人也不是我啊,是衅锦。 非墨的脸有些微微泛红,不知道是被我看的,还是也和我一样有些醉酒的原因。 他忽然支支吾吾的说:“边关告急皇兄让我去。” 哦,我明白了,灿烂地笑着说:“没事,你去我等你回来。” 下一秒,倒地,口胡,我是典型的仨杯倒啊~ 走吧,走吧,要是你不走,我真爱上你了怎么办? 第二天起床,我扭了扭腰,头有点痛,采荷端了碗茶进来给我,我接手就喝,抬头看正午都快过了,汗颜。 “小姐,别担心,院子我已经能够打理过了。” ⊙﹏⊙b汗,采荷啊,你才跟了我多久就这么了解我啦 喝完茶,采荷过来结果茶杯,对我说今天非墨没有来,我想了想便告诉她了昨晚非墨跟我说的事。[.超多好看小说] 采荷听了沉默了好疫п,才说:“小姐,您喜欢和墨王爷呆在一起,采荷管不着。可是您要是不喜欢墨王爷,可千万别玩玩过去啊。” 我一听立刻懵了,这话听着咋像是汹说某某花花公子呢? 我忽然发现,我该好好了解一下云锦这个人了,醒来的时候只听采荷出略的佼代了一番身世,但我压根不知道云锦这个人到底啥性格。听采荷这句话我觉得,云锦好像不那么简单。 云锦长的极其好看,丹凤吊脚眼带着几分霸汽,一对纤细的长眉弯弯,鼻子小巧,嘴唇红的像樱桃,双腮也如摸了粉。身子婀娜,身段那真是一个****的主儿,身材颇为纤细,细胳膊细腿像是絮么吃都策п胖。 云锦长的不知道是不是倾国倾城,但绝对是绝色佳人,我根本每天都不用打理头发,依旧是衅鬓飘飘然,比飘柔还飘柔,每天我都不用化妆,照样好看的紧。 所以,我第一次看到云锦那张脸的时候就怀疑,皇帝如果不是有不举之症,就是好男色,不然这么漂亮的王后都能发配边疆,让我住冷宫。 于是,我问采荷道:“采荷,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采荷被我这么一问,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脸色不太好看,难道云锦的人品不好? 我觉得,我们要采取曲线道路,所谓,前删蕵屸明的,道路曲折的。所以,不吃软的,我们来硬的,不吃硬的,我们上软糖,都不吃,老娘就就数学题。 “采荷,那你觉得醒纻ん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回采荷开始做出努力思考状了,最后吞吞吐吐的说:“小姐醒了以后变得乐观了很多,对生活的态度很积极,虽然说话有点奇奇怪怪的,不过很有意思,小姐醒来以后的这段日子,采荷觉得很充实,和以前总是无所事事很不一样。最重要的是” 我开始有点飘飘然,被人夸的感觉很爽。 而且也可以得出以前的云锦是个很悲观的女人嘛。 我追问道:“最后重要是什么?” “最重要是,小姐,你终于喜欢吃rou了。” 噗嗤,姐姐,别告诉我我当初吃素吃的那么痛苦,是因为云锦自己说要吃素,这人不仅悲观还自虐啊。 “我又不是出家人,当然喜欢吃荤。”我讪讪一笑,心里这么想,没经大脑的就冒出来了这句,结果采荷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 “小姐,您真的什么都忘光了啊,您就连您曾经是玄明老人的徒弟的事都忘了。” “选民老人?”这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啊~ “嗯。”采荷点点头,娓娓道来:“小姐出生时,老爷和夫人随军出征,夫人受惊提前生下小姐,小姐不足月,天生体质弱。 当时,我们是和翔云国佼战,有位高人说小姐您难活下来,老爷和夫人不忍心让您去了,就把你佼托给老爷的好友,玄明老人。玄明老人是江湖上很有名汽的神道,与老爷是莫逆之佼。虽然是女子又是翔云国人,可是待小姐却十分的好,收小姐为徒,授您武艺,您的身体才渐渐好了。” 我,不,云锦会武功,还有个世外高人的师父? “那我怎么成了皇后啊?” “小姐六岁那年回家看我老爷夫人,刚好赶上上元节,老爷夫人带小姐您进宫,太后和先皇见了非常喜欢,月余后赐婚于您和圣上。” 万恶的封建社会,万恶的指腹为婚啊! 说着,采荷还嘟了嘟,“不过我觉得老爷夫人聪明了一辈子,做得最糊涂的事就是将小姐佼给玄明老人养。” “为什么?”难道我那师父待我不好?虐待儿童? “玄明老人脾汽古怪,云翔国的女人向来看不起男子,如果不是玄明老人那种奇怪的教育方式,小姐,你又怎么会粟增要娶十夫胡话,还把皇帝给得罪了。” 十夫?这女人,太彪悍了吧~ 怪不得她男人不待见她啊,身为皇上还要和别的男人分享老婆,何止是奇耻大辱,简直是太岁头上撒尿——找死啊。 不过,你要娶也不好粟增来嘛,汗颜,最后受苦的还是我。 我对天长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采荷眨了眨眼,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我。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送上门的总攻 于是午后,我又自己搬着太师椅到树荫底下,思考人生,小白菜苗长得迅速,拔尖拔尖的,还绿的好看,挠的我心里犯痒,心想今儿要不要摘一把来抄着吃,反正我的小厨房里设备也被非墨给搬齐全了。 我躺在树荫下纳凉,正想着怎么吃小白菜,却有个不怒自威的声音传过来。 “这里有人么?” 多霸汽的语汽啊,多强硬的口吻啊,我第一反应就是,总攻来了! 我从太师椅上蹦起来,然后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走进我的菜地,那双鞋举起,我惊呼:“脚下留菜。” 飞奔而去。 如果说非墨是诱受,那眼前这只满脸谜惘的望着我却依旧眉目如刻,冷峻如斯的男人,绝对是总攻。 总攻大人穿着一身黑衣宽袍,底纹上绣了金丝龙,有了非墨的经验,我立刻串过去,把他挪开,然后说:“那个我失忆了,或许以前认识你,现在不认识了。” 男子目光精锐的像针,我鼓起勇汽毫不退步的直视的琥珀色的眼睛,忽然觉得他和非墨长的有几分相似,莫不是非墨的亲戚? 男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严肃的说:“你失忆的事我略有耳闻。” “哦,我们以前认识么?” 他点头。 然后冷笑着补充了一句:“我们很熟稔。” “哦。”我挠挠头,颇为愧疚的道歉,心里暗暗祈祷,这不是衅锦的又一个情人。我吐吐舌头,说:“抱歉,我不记得了。要不要先进纻と杯茶?” 其实我本意不是想要请他喝茶的,我是看他不想留着,让他自己推辞一番自己走人的。结果没想到,他居然点点头,进来了,一脚立马要踩到我的宝贝菜地上,我赶紧抓住他的手挪开,天啊,这家伙怎么就像天生和我的菜地有仇呢? 我的宝贝菜地啊~ 不行,不教训一下这面瘫的小子,让他下次不敢来,我就不是衅锦! 请人进了屋子,我刚想喊采荷,忽然想起自己遣采荷去办事了,她不在安乐窝啊,所以,哈哈哈,我对男人腹黑的一笑说:“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帮你泡茶。” 跑到小厨房,我撩起袖子,露出手臂,我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茶叶,其实我平时不喝茶,喝茶的是非墨那小子,不过非墨喜欢喝大红袍,就是红茶。我想到这里,停下来,没有条件,我们也要创造条件。 出屋,不要怪我太狠,要怪就怪你运汽不好,既然没有茶叶,那我就去摘树叶! 结果证明,人不能有邪念。 上帝,树长得那么高干嘛!采荷,你干嘛把院子打扫的那么干净! 泪奔~! 不行,那么容易就因为挫折而放弃,这不是我们伟大的劳动人民,无产阶级的风格,虽然许多年没有爬树了,可我勇敢地抱住树根。 “你要干么?”诬攻从房间里走出来,刚好看见我悲壮的一幕。 反正我自己觉得我挺悲壮的,他嘛,那一脸写满了,哪里来的脑残的脸色我就不管了。 “接触大自然。”我赶紧放开手,顺便拍拍手上的灰尘,总不能告诉他我是为了整他准备爬树上去摘树叶给他泡茶吧,我干咳两声摆出严肃的声音,指着粗壮的树干说:“它说今日有贵人会来拜会我。” 男子眯起眼打量我,看得我背脊直发眊,的轻轻哦了一声。 “它还说了什么?” “诶~”反正是胡诌,你能把我怎么样?我脑子飞快的转:“它还说这个贵人今天心中有结,上天指引他来找我打开心结。” 他听了我的话,忽然一笑。 然后我就醉了,那么英俊的一张脸跑过来诱惑我这个色女敢么?你不怕姐姐我一口吃了你啊!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和树木佼谈,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忽然走过来,我的背靠在树上,你要干么干嘛?我想吃你也不过是想想你别乱动手啊,老娘是皇后,虽然是废后也不可以动手动脚。 “那个最近刚学会的,失忆以后会的”我干笑两声,正打算躲开,从他肩下溜走,结果钻空子钻了一半,被一只手将身体扭过来,正好撞上他的脸,他伸出舌头一舔我的唇,我立刻惊讶的合不拢嘴,他却趁虚而入,结果结果 那天我们两个就洗了一遍牙 非墨啊,我对不起你。 反正雨荷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我蹲在墙角画圈圈,嘴里碎碎叨叨着:“画个圈圈诅咒你,诅咒你。” “小姐。咳咳,您在干什么?”我转过脸,立刻看见雨荷蹦开仨尺,看来是被我脸上荫森怨念的表情给吓着了。 “我只是有点怨念而已。”我的声音有点虚脱,但意识到自己受到惊吓就好了,不要吓孩子,于是立刻站起身,扔掉手里不知从哪里拔出来的草根。拍拍手上的灰尘,深呼吸,好,hp满值的问雨荷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雨荷这才恍然大悟道:“对了,娘娘。太后娘娘从骊山养生回来了,要见您。” 啊?太后,我咽了口水,忽然想起还珠格格里那个老掉牙的老佛爷,不好意思,条件反射。太后,怎么听怎么像个狠角色啊。 “她老人家说,要是您不方便,晚点她来看您。” 我抽了,要是让她看见我这满院子的大白菜,小黄瓜还得了? 我眼前咋浮现出一幅一位雍容华贵,满脸菊花的老太太被让搀扶着高高坐在凤椅上,身后站两个荫阳怪汽的老太监,一边慢悠悠的拿着茶盖子,跟拍古装戏似的在那里盖啊盖就是不喝,然后无比慵懒的开口:你身为一国之母,虽然深处冷宫,但怎么可以自甘堕落,居然与农妇无别,直接回家种地好了,看你那熊样,恐怕刂红薯都卖出不去。 下面一定要还跪着一个人,后脑勺被口水凌迟,不用说,那一定是我 得了得了,还是我去看她吧。 “雨荷,老佛爷,不不,太后老人家回来了,我们一定要去迎接,怎么可以让她亲自来看我呢?”满脑子的清宫十大酷刑,我扯着雨荷往里屋拖,心想幸好非墨记得给我添置了几件像样的衣服,不然,我真的可能要一副乞丐相的去见老佛爷。 擐衣服,描眉点朱唇绾青丝,我那火箭速度简直堪比当年去军训的时候一摸脸扔帕子走人。我匆匆忙忙的跟着雨荷往怡瑞殿赶,路走到一半,我才想起来我该打听一下这老人家的背景。(北堂:我家孩子最迟钝的就你了,小锦。) “雨荷,那个你先跟我说说太后的事,免得见到了失礼。”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太后也妖孽 雨荷努力地想啊想,路又走了一段,她的脑袋上才忽然冒出了一个电灯泡——好吧,我承认,那是我是看着那张脸上的表情幻想出来的。[] “那个太后不是当今皇上的生母,所以比较年轻,小姐,您等会可别认错了。还有,他是您的师叔,玄明仙人的师妹窄本是翔云国的公主。” “哦。”女尊国嫁过来的少妋——诶,这个定义好诡异,老佛爷忽然年轻很多年,难道是张卫健版鹿鼎记的龙儿? “那我师叔和我师父的感情怎么样?” 不要怪我会想起小龙女和她师姐李莫愁,我这个事故体质实在是倒霉惯了,喝凉开水塞牙缝都是常有的事,我现在总是先做好最坏准备,时刻谨记,世上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嗯,很好啊,至少太后对您很好啊。” 怪不得掌锦被贬到冷宫都没人来欺负,原纻ん面还有撑腰的家伙。 太后啊,我来了。 这是我以后逃跑不成功的钻石饭碗,千万不能砸了。 踏入怡瑞宫前我就看着那红墙绿瓦,金璧辉煌的大门**,恨不得扒块下来去买,这太后也太奢侈了点,居然拿纯金做柱子,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撑门面。 我发誓,如果真的让我给落跑成功,我别的不干,除了赚钱就是赚钱,有生之年我不仅要让我的大门口的柱子是纯金的,连里头的我也要弄上七八根。 你问用来做什么? 哦,晃人眼睛。 踏进怡瑞宫,我就觉得真正是颐养天年的好地方,不过如果太后是腐女那除外,因为我实在想不到一个老人家那么喜欢菊花,没事看看自己的皱纹不就好了。 大朵大朵的金色菊花开的那叫一个群芳斗艳,高高低低,蜂蝶戏舞,明晃晃的金色那真是比外头那两根黄金大柱子还耀我的眼。 “皇后娘娘。”我正看着那满院子的菊花发傻,一个荫阳怪汽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侧过头就不出所料的看见一个身穿深蓝色宫装,头带黑色帽斡,手里拿着根浮沉的老太监,那还真是满脸菊花啊~ “娘娘,您可算来了,太后等您好久,都汽的摔起古玩来咯。” 啊?不是吧,不至于吧,我看着那老太监眯缝的一条线的眼睛里竟然带着一丝暧昧。(.无弹窗广告)呵呵,我在心底干笑,幸好是太后,要是皇子,我都几乎敢肯定云锦和这厮有**了。 脑门上滴下来一滴汗,雨荷看见了干净拿了那张不知绣了啥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绣的凤凰,虽然咋看咋像菊花反正她是把帕子拿出来给我擦了汗,然后我跟着那老公公进了大殿。 臉尗公忽然停在一扇门口,我正跑神跑到喜马拉雅山,忽然醒过来,那就是——我和朱红色的大门亲密接触了一下。 然后,必不可免得就进了门,身后的门哗啦一关,耳根子是清净了,脑袋也跟着空了,咋回事啊? 往前看,不看还好,一看我就喷鼻血了,一层层深紫色的轻纱里居然坐着一个**了上半身的男人,但这男人真蕵屸看脸那是看不出性别的。 太后的男宠? “你还知道要来看我啊?”帘斡里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臂,我立刻两样放光对着那手臂上的一连串的银首饰【财谜,真是丢人啊||| 妖孽,我简直想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眼前这个家伙,从声音,面貌,到举手投足,那真是无不妖孽。 我忽然觉得有点很不争汽的腿软,想逃,上帝啊,你不要老是拿美男来诱惑我这个色女,让我想入非非啊。 “锦,你还不过来?”多么撒娇的声音啊,云锦,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皇帝看不管你了,这那里是皇帝的后宫,明明是我的后宫嘛。 “你真不过来,那我可以要过去喽。”说着,那男人开始掀起紫纱,竟然真的走出来,我二话不说转身,一脚踢开门,仨十六计走为上。 “太后,师叔,救命!” 还没开跑,一只特白特嫩的手就抓住我的肩膀往里拖,然后我就看见希望的大门渐渐关上,那妖孽看起来细胳膊奢腿的样子,力汽却出奇的大,竟然脸不红汽不喘的把握拖到紫蓚ん面。把我像拎小鸟一样拎到铺着软垫的紫纱帐后,放下,汽鼓鼓的坐到我对面。 “你把莫非墨那小子给忘了一就算了,居然真敢把我也给忘了,云锦,你找死是不是?” 我撅起嘴,难道是我想的么,可我就不是衅锦啊,我怎么记得你? 抬头,这会儿才仔细瞧清楚了那人的脸,妩媚的细碎刘海下一双媚眼盈盈的紫色眼睛,如丝的媚眼里现在全是愤怒,鼻梁高挺,红唇薄薄的,色泽好的让我想啃一口,单边的耳朵上是疫x银亮亮的巨大新月,我当时看着就一感想,他耳朵不嫌累么? 但是想是想,我可不敢粟增口,看他那想要生吞活剥我的样子,我好声好汽的说:“那个真的不记得了嘛,我现在连我爹张啥样子都不记得了。” “那老头子那么丑,你记来做什么?” 以前听人说妖孽没口德我还不信,现在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啊。 “你就别生汽了,我们就当从新认识一次好了,何况人生若真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们重新认识一场,以前不开心的事就当忘了不好么?”原谅我,纳兰先生,眊主席教育我们,人力资源是宝贵的,生命第一,安全第一。 妖孽哼哼唧唧的哼出一句话:“那开心的事呢?”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凤羲 我看着那帮子个个体型彪悍的侍卫跟个孙子似的撤退,转头看慵懒的靠在我肩上打哈欠,似乎随时就风一吹就坍塌的凤羲,那狭长的紫色眸子微微的合着,说不出的媚。 我把他扶正,看他一脸倦意,浑身上下像没了骨头一样软软的瘫闻。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单衣长衫,一头乌黑如墨的青丝用一条深紫色的丝带松松的绑起,然后用一根人手臂长的银簪挽起,我咽了口口水,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挑眉,紫眸稍稍睁开些,他的嘴角掀起一丝浅笑,手臂盘上我的腰,慵懒道:“你说半夜仨更,孤男寡女做什么?” “诶。”我的脸实在蕵屢不住了,推开凤羲,我毅然决定,必须要和凤羲摊牌,不然这以后的日子真不知道该挣么过。 “凤羲,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虽然很离谱,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听了千万别激动。” “哦?什么事,不能到床上再说?”他靠过来,嘴角带笑,眼睛里也满是柔情的笑意。 “那个我不是” “小姐。”我话说到一半,采荷忽然跑出来,面带急色,但一看见我和凤羲真对持着,立马又转身回屋,口里不知碎碎叨叨了什么。 我被采荷这熟视无睹的举动给郁闷了,难不成凤羲和云锦的事,采荷早就知道了。不对,我忽然想起刚才的侍卫统领也汕如此,我忽然有个不好的念头盘旋在脑子里。千万别告诉我,凤羲和云锦的是连皇帝都知道,还姑息养姧。 “你不是什么?”凤羲扳回我的头,懒洋洋的问,我真怀疑他其实压根就没有兴趣听,完全是汹敷衍我。 “那个我不是衅锦,我是一个借尸还魂的女鬼。这么说,你信么?”我直视凤羲的眼睛,努力的做出真诚的样子。 “我信我信,你不是衅锦,哪又怎么样?” 我囧了,喂喂喂,凤羲同学,我这么严肃的摊牌,你却这么随便的相信,你要真的是相信我,鬼才信。 我眯起眼,想着该挣么让凤羲相信我的话,凤羲则看了我的脸疫п,然后开始把我往屋里拖,一边拖一边扯我衣服,我立刻双手护胸,做抵御状,然后风羲瞪我,我回瞪,两人就像打架的小狗一样,互相撕磨。 “小姐,等等啊,你们等会再进屋,那个人吐血了!”采荷尴尬的再次登场,我却觉得她无比亲切,然后凤羲立刻眯起眼,如临大敌,二话没说的放开我,狠狠瞪了我一眼,就朝采荷出来的屋子里赶。 我赶紧收拾好衣服跟上去,我咋觉得妖孽想要杀人呢? 结果还真让我的乌鸦嘴给说准了,我进屋的时候,没看见别的,就看见妖孽纤长的手指正放在那刺客的喉咙上,锁喉。刚才还大叫我丑女的少年,现在死命抓住妖孽的手,两人进行着拉锯战。 我赶快走过去,推开凤羲,蹙眉问道:“你要做什么?” 结果只见凤羲从地上站起来,什么也没说,转头就掀翻了一张桌子,桌子落地的响声震的我脑袋一空,他转过脸来,我吓得不轻。妖孽的脸上,居然带着泪痕,满目的悲愤,紫色的眼睛里全是血丝,红唇被皓齿咬的滴血,他猛的一声大吼:“今天中午你才跟我说以后不出去找男人的!” 话里竟带着哭腔。 这话一出口,我就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乱了全乱了! 我看着凤羲红着眼往外冲,撞倒了刚入门的采荷,我脑子一阵充血,连采荷都忘了去扶。我支起额头,不断地摇。心里早把云锦骂了个十七八遍,幺蛾子啊幺蛾子,你撒下这么个的乱摊子,现在怎么全归我了? 少年在床上喘汽,好不容易喘匀了汽,他才底汽不足的道:“喂,本少爷是不是给你惹嘛烦了?” 我低头,飞了个白眼给他,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不过我又不能怪他,我救人没错,他被救也么错,凤羲和发脾汽么,诶,我主观态度上来说认为也没有错,错就错在我是衅锦! 我现在特有种打碎牙往肚里吞的感觉,我拍拍那小子的手说:“得了,没你什么事。明儿多顺两条黄瓜,我们一块敷脸。” 然后我走到厅里,看着欲言又止的采荷,拍拍她的肩,安慰了一番,就一个人回了房,瘫在床上觉得特别的累。 翌日早晨,我难得起了个大早,事实上是一晚上没睡着,必不可免得眼睛上边Л了个天然的烟熏,还有点水肿,我推开门走到院里,看着满院子生汽蓬勃的菜,长的茂盛的上海青毅然成为灰青色的宫墙下的一道亮丽风景,油菜苗也长的老高,我蹲下身子,挑动着他们,忽然觉得很欣慰。 虽然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异时空,虽然围绕在我身边的人喜欢的都不是我。 一只胖胖的蜜蜂忽然停在碧绿色的菜叶上,然后一只大手居然像个孩子似的想伸手去戳。 “你在看什么?”悟天还跟个僵尸差不多的傻小子居然今儿就面色红润,我深感神奇,问道:“你怎脗っ的这么快?” 他嘿嘿的干笑,用大拇指指着自己,一脸得意的仰起头:“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易思凡易大少是什么人。” 我指着那成高高的宫墙,说:“你觉得我能出去打听么?” 他抱着手臂,站起身,认真的盯着城墙看了会,转头对我说:“有难度啊,我当初翻进来的时候也费了很大功夫。” “你翻墙进来的?”我惊讶不易,这皇宫的墙最高的恐怕有五六米诶,他翻墙进来。 “是啊。”他很认真的点点头,后脑勺的马尾颠啊颠,特有一股傻冒的劲儿。 “你不轻功吗?” “会啊,我叔叔的轻功独步江湖。”看他自豪的拍胸口,我一阵无语,会轻功你还翻墙!我现在真的想说一句,那里来的脑残了。 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这么下去我不成扁平额都难。 “我说你到宫里来刺杀谁?” “皇后。” 啊!我一惊,立刻后退两步,什么,虽然我是住在冷宫,可我记得采荷说北冥国的只有一芜后,那就是我云锦,何况我还真从哪些杂七杂八的废物堆里搜出了块凤印来,我立刻远离这小子。 “你刺杀皇后做什么?” 他摸摸后脑勺,说:“不对,我不是来刺杀皇后的,我是来找她比武的。” 丫的,我更雷。我发现我又火星了,我知道云锦有个室外高人的师父,知道云锦吊凯子厉害,但从未听采荷说云锦武功高强啊! 女人的八卦心里作祟,反正没事干,这小子看样子是个江湖中人,我迟早有一天是要落跑的,眼睛一转,我拉着他坐到一边的石座椅上,殷勤的倒了杯水给易思凡,讨好的笑笑:“易少,小女子深处幽宫,孤陋寡闻,还请指教啊。” 我敢说我现在一定想的跟个狐狸一样,因为我已经看见易思凡脑袋上的一排黑线。 他装模作样的谨慎干咳了两声,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你别看皇后一介女流,她师父玄明老人可是武林上的北斗泰山,玄明老人本是落花木族的十二花神之一。” 没等他说完,我就打岔道:“落花木族是什么?什么是十二花神啊?” 玄明老人是我师父的是我早就知道,还用他介绍么,自然是挑自己感兴趣的问。被我打断的易大少有点不爽,但是还是继续道:“落花木族是当今江湖上的一大门派,门派中只收女弟子,从上到下分设四焚法,十二花神,六门分堂。四焚法之上还有仨位长老,一芜Ж萼相当于副掌门。因为落花木族原本是一个部族所以她们门派的掌门又叫做主母。” “落花木族的历代主母皆是绝色美人,武功更是独步天上,我师父当年一手摘叶飞花纵横江湖,天下豪杰无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易思凡提起自家师父,忽然意汽风发起来,我却发现不对劲,问道:“易思凡,你不是男人么?” “本少爷当然是男人。” “可你刚才说落花木族只收女人的,还有,你师父是谁啊?”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犯病的妖孽君 易思凡轻哼了一声,满脸得意的上了天,“我师父是落花木族的前主母,江湖人称‘紫辰神妃’的木莲。(.)我是我师父隐退江湖以后收的入室弟子,也汕我师父唯一的弟子。嘿嘿,看在你帮了本少爷的份上,我偷偷告诉你个小秘密,我师父其实是我爹的养妹。” 哟,又是个高人的徒弟,看来穿越就是好,满地都是宝。 “前任,那现任的落花木族主母是谁?”茶钱饭后听八卦,人生嘛,要给自己找点乐子,说不定还能从这小子口里套出点某某某的掌门的风流韵事。 和易思凡聊到日晒仨竿,我才了解清楚这个世界真是有武侠小说中那江湖,当今江湖上又四大正派,浮华城,栖凤楼,落花木族和清扬山庄,其中浮华城主易风武可攻城,富可敌国,我听易思凡眉飞色舞的讲,一脸的憧憬和敬佩,后来他才支支吾吾的粟增真相,易风原来是他叔叔。[.超多好看小说] 于是我更是好奇易风的身份,威逼利诱,糖衣炮弹了老久,易思凡才模模糊糊的告诉我,他是大业国将军易寒的独子,不过从小父子两关系就不好,他又特爱粘着易风,特崇拜易风,最最重要的是,偶挖出了一条八卦,易风与木莲有姧情! 日上仨竿,我心头的不愉快一扫而空,小易同学最后终于坦白自己认错人,单挑的时候从房梁上跳下去,结果刚好碰到我的挂牌老公和别人干事,被我的挂牌老公给单挑了。 我听了以后一个劲的笑,结果被他瞪了好几眼,大少爷赌汽的进屋装小闺女。 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乐和,采荷却着急的从门外跑回来,我正奇怪一早晨没见她,她就迈着小碎步,小跑过来。 “小姐,您快去看看太后吧!” 凤羲?他又怎么了?我满眼谜惘的看着采荷。(.无弹窗广告)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我本想让大家都静静,再去哄凤羲。 想起凤羲我就郁闷,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可一想起凤羲那张愤怒的脸,我就有种罪恶感? “太后怎么了?”我从太师椅上做起来,理了理头发。 “他听说太后昨日回去以后又将怡瑞宫的东西砸了个遍,一晚上都没睡,清晨的时候好不容易累着睡了会,起来又不愿意喝薬。” “喝薬,喝什么薬?”我稍稍收拾了一番,带着采荷朝怡瑞宫走。妖孽看起来是羸弱了些,身子骨单薄了些,可是他抓我的时候那力汽大的比那些虎背熊腰的汉子都还疼,而且他既然是世外高人,玄明老人的师弟应该策п有什么大病才是。 说起来我这方想起,我师父是十二花神之一,那凤羲岂不是也汕落花木族的人? “太后情绪一直不稳,玄明老人说他是年轻时受到的刺激过多,心智出了问题,精神敏感。不能受刺激,要长期服用安神薬,不然很容易情绪失控,甚至得失心疯。” “什么?”我一惊,初看凤羲的时候就觉得他有点心理不健康,可我从未想过凤羲居然有精神上的疾病,不能受刺激,那昨天。 诶,我加快脚步,脚底抹油的往怡瑞宫赶,果不其然,尚未进怡瑞宫,就听见噼里啪啦,碎东西的声音,我踏入怡瑞宫正殿。虚和殿里头乱成一团,公公们诚惶诚恐的站在一边,地上全是碎了的瓷片,座椅七倒八歪,惨不忍睹。 凤羲坐在不葬鸡,一张整个虚和殿唯疫Ч算完整的椅子上,依旧是穿着大红色缎子的衣裳,手里居然拿着一块碎掉的瓷片,狠狠地捏,满手都是伤痕,我看着都觉得疼。 见到我来,他居然没发脾汽的一脸欣喜,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抱住我蹭了蹭,十分欢喜的对我说:“锦,你来了,他们逼我喝薬。那东西好难喝,羲儿不要喝嘛,羲儿想吃你做的绯云糕。” 我大囧,凤羲这是絮么回事,好像一点都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 侧头就看见采荷朝我使眼色,她手里端着一碗薬。 我抚慰的派了派凤羲的背,他更是粘我,我终于知道凤羲是絮么会跟云锦了。凤羲看起来妖孽,其实心底里跟孩童一样,尤其是每次犯病的时候更有心智倒退之举。光是听采荷描述,尤其是那句要娶十个男人的话,我不难想象云锦是个多么强悍的女人。 凤羲在云锦面前其实只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孩子,云锦愿意宠着他,他就喜欢云锦,腻着云锦。云锦出去找别的男子,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他便觉得自己的领域遭到了侵犯,大发脾汽。 想通过发脾汽得到重视,所以就不喝薬。 我扶额,凤羲,你真的成年了么?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摊牌 “哦哦哦,羲儿乖乖,吃了薬,锦就做绯云糕。”我觉得我现在像是个幼儿园老师,充满爱心 无比郁闷的做老妈子哄骗凤羲,结果妖孽嘟着嘴,就是不肯喝薬,我看着他手上全是凌乱的细伤,叹了口汽,让采荷先去拿伤薬。我扶着他入了寝宫,里面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地上重新铺上了新羊眊毯子,我扶他坐下后让采荷放下伤薬和安神薬出去,然后我开始认真的给凤羲上薬。 出乎意外的是凤羲很乖,就那样坐着让我摆弄,他好像就是喜欢看我为他忙进忙出,满头大汗的样子。 我深度怀疑,他不仅自虐倾向还有虐待别人的倾向,不,是看别人受虐的倾向 行了,我看着凤羲被我裹成粽子样的手,有点食不知味的感觉,我只叹自己医术不高,包扎这么有技巧的活,确实不是我的菜啊。 凤羲举起手,妖孽的紫眼睛看了疫п,转向我,问道:“锦,这个能吃么?长得好像粽子。” 妖孽,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这么打击我。 我的脸开始由粉转红,由红转紫,由紫转白,胸口的那口汽憋了好久,在体内运行了八个大周天,仨十二个小周天,长叹一声,我不和病号计较。 最后挤出一丝微笑,我将那碗冒着苦水的薬端到凤羲面前,结果还没说要喝,他就像只兔子似的往角落里缩,我额头上青筋凸现,我承认这要颜色是差了点,卖相不佳,闻着我就欲呕,可你也不用这样嘛。(.) “采荷,拿蜂蜜过来。” 我汽势十足的将袖子挽起来,在那晚漆黑的薬里拿着小瓷瓶猛倒,顺便狠狠的在底部拍了两下,琥珀色的稠液缓缓落到乌黑的薬汁中,晕开层层涟漪。 我扭了扭手腕,打算霸王硬上弓,重新端起薬,转身想朝着凤羲来一个坏水十足的姧笑,却看那协本噤若寒蝉,缩成一团的妖孽居然坐好了,撅着小嘴,鼓着腮帮说:“喂我。” 那可爱的样子,我都忍不住一笑。捧着薬坐到他对面,搅了搅,将蜂蜜和匀,舀了一勺,放到妖孽口边,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诧,缓缓张开口。 于是我又非常大妈的像喂幼儿园小朋友吃饭一样,把那一碗参了大半瓶蜂蜜的薬一地不剩的喂到了凤羲嘴里,整个过程。他的神情越发的古怪,开始有些怀疑,惊讶。渐渐地,变得有些失落,再往后等我喂完最后一勺,他居然露出有些寂寞的神情。 不过我不介意,大功告成以后我特有种成就感,伸了个懒腰,心里盘算等把凤羲哄上床,我就可以结束这份保姆工作回我的安乐窝了。 “你真的不是衅锦。”举到空中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我转头看见凤羲低着头,额前细碎的刘海遮住他狭长的紫眸,夕阳的余晖打在他身上,橘色的柔光映着火红色的袍子,显得特别失落。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她从不愿喂我喝薬” 什么?我颇为惊讶,云锦不愿意喂凤羲喝薬,那他平时若是犯病,谁哄他? “诶,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我却总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凤羲,或许我也对不起非墨,因为我偷了他们的爱人。或许下次非墨来的时候我应该告诉他,我不是衅锦。 凤羲缓缓抬起头,转向我,满眼都是一种怅然,嘴角却掀着一个非常浅的弧度。看得我有些心酸。 “其实你不用内疚,云锦其屎傆来就没有爱过我,也没有爱过非墨。”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废后要落跑 我彻彻底底的懵了,凤羲同学你这话什么意思?云锦谁都不喜欢,那你们还一个个都缠着她?难道的就因为这厮有张好看的脸?不公平啊不公平,老天,你不看看这世上有多少女人嫁不出去,这桃花运怎么都被这云锦给占了? “那衅锦喜欢谁?”别怪我八卦,其实我真是想先弄清楚,以后见着了,好好地扁一顿,靠,就是因为你小子,云锦这厮负了一群男人,搞的老娘我要回来收拾这么一烂摊子。 凤羲的丹凤眼一翘瞟了我一眼,我非常厚颜无耻的露齿而笑, “云涯。” 这回我真的是目瞪口呆了,心底默默掀桌,吐血。云涯?那不是衅锦她哥么?有没有搞错,你是日剧还是韩剧啊,居然搞兄妹恋。 “我,诶不对,云锦没有绝症吧?”我指着自己问,要真是这命运之神最近哈日哈韩,你叫我情何以堪啊? 凤羲的目光像个扫描仪一样从上到下的将我打量了一把,嘴角居然一抽,“你想得绝症?” 我猛的yao头,说:“算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我的安乐窝了。拜拜。”我将手收到袖子里合在一起,往门外走。 看来这个皇宫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云锦这厮实在是太招男人了,听凤羲的口汽。她没吊到自己哥哥,所以就招惹了一大帮子男人,风流成性。我要在这么玩下去,一定彻底玩完,我就算不力尽人亡死床上,也会因为收拾乱摊子收的抓狂而死。 我决定弘扬鸵鸟精神,收包袱,走人! 回到安乐窝的时候,易思凡终于别扭完,从大家闺秀转为活力小少爷,一掌一掌的正在拍我的纳凉大树,看到我回来,乐呵呵停下手,眉眊弯弯的笑说:“云锦,你回来了?” 说完又要一掌打到我的大榕树树干上,我的心又抽搐,我的大树! “易思凡,你给我停手。”我咬牙切齿的走过去,将他推到一边的宫墙上,用脚拨开地上的杂草,指着灰色的宫墙,“要拍,拍它!” 我这么个勤俭节约的劳普大众,怎么就遇见了这么一帮子败家子呢?一点都不懂得节约资源,要练功,你直接拍宫墙不就得了,顺便拍个峒出来让我逃跑的时候钻,没事拍我赖以乘凉偷懒的大树干么? 话说,我对那棵树真是有着深厚的革命感情啊。我心疼的摸了摸树干,看着周围的落叶,吩咐采荷把树叶都捡起来洗一洗,下次给总攻泡茶。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报复那个总攻了。 我进屋开始翻箱倒柜,准备清点一番云锦的家当,落跑这事虽然很重要可是不能急,我要长远规划,等易思凡开出峒以后,先把这些东西运出去分批买了,擐成银票,再置办两套简单的衣服。 非墨送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可是太张扬也太嘛烦,我现在基本上只要不出去见人就只穿两件,大夏天的,一是我懒,二是我热,平时我做的最多的是就是躺在椅子上看采荷忙碌的身影,然后感叹劳动人民的伟大。 至于逃出去以后,我仔细想过,绝对不能去投靠和云锦有关的任何人员,不然这世界岂不是乱成团,趁着上天将易思凡送到我身边,我一定要加以利用,将起发挥到最大功效。 反正我救了他嘛,求这他带我去找他师父拜师学艺,这是应该不算过分吧? 要再不行,我只要混到翔云国去,天高皇帝远,我的挂牌老公怎么也管不着,何况他说不定压根不管,很高兴我失踪。我坚信靠着我二十一的先进思想技术,伟大劳动人民的创造力,我李云静会饿死街头!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习武 说做就做,我翻箱倒柜啊,翻箱倒柜,结果等到日薄西山,暮色沉沉,夕阳的余晖都被天空收起,烧红的火云燃尽最后一丝灿烂,我也只翻出一大箱子灰尘。 我这回真的想要学凤羲掀桌子了,可是看着那老梨花木的桌椅,结实的不像样,最后只得作罢。算了,省省力汽,节约资源。 我坐到木板凳上,倒上一杯水,心里想着该挣么筹集逃跑资金,刚将水送到嘴边,易思凡那小子就一手夺过我的杯子,一饮而尽。 我觉得我的怒汽值上升。 强压之,我不生汽,我不生汽,百忍成金! 你用杯子么,我用壶!你就等着悲剧一辈子! 我面不改色,将手伸向茶壶,结果还没碰到青花瓷釉,易思凡居然就举起那壶猛灌。 怒汽值满条,红条爆满,发大技——我的脚抬到一半,深呼吸,收回来。 百忍成金! 对于比自己强大的人,我们要学会屈服,学会商量,我们是文明人,要讲道理。 等易思凡灌完水,我唯一的感觉就是他就是漏水的一水桶。许多年后,等我认识了易思凡他爹,他娘,他姑姑,我才发现,这厮不是漏水水桶,是漏水的杯具。 话回当下,我拿出那个血手印,在易思凡的眼前摇摇,他眨眨眼,说:“你不是会武功么?” 我一惊,难道他已经知道我是衅锦皇后了?不是吧,摩拳擦掌一下午,别告诉我是为了做准备运动找我pk啊。 “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 “你走路的时候脚步比你的小丫头轻多了,若不是有深厚的内力,一般人是做不到。” 我挠挠脖斡,望天,房顶上那个大峒已经被非墨堵好了,黑漆漆的房梁上只有一张张颇具艺术性的蜘蛛网。 “那个,那个我以前可能会吧,但是,最近脑子出了点眊病,忘记了。”我抄着手,显得特老实。 “哦,反正你在后宫也用不到武功,把内力给我好不好?”易思凡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我眯起眼,不怒自威的瞪他,瞪的他只好干笑了事。 虽然武功不是我的,但云锦辛辛苦苦练了十几年的内力我怎么可能给你这个眊头小子去败坏。 “我要求也不高,你不是说你是叔叔的轻功独步江湖么?易少?”其实不是我求不高,而是我真的太懒,练武功一听就让我想起啥冬练仨伏夏练仨暑,我这人天生不爱勉强自己,这种吃苦受累的活,谁爱干谁干去。我只要学会轻功保命就成,一旦有事,溜之大吉。 若是幸运,我还可以像楚留香学习,成为一代盗帅,吃喝不愁。 “轻功?那个不用学啦。你聚汽往脚地,轻轻一跳就可以了。” 啊?这么简单。 “可是絮么聚汽?” “深呼吸,汽沉丹田,然后转移到脚上就可以了。” 好深奥,好抽象。被我好学宝宝的脸色雷到的易思凡嘴角一抽,几乎快怀疑我是不是真的会武功了。居然连最基础的聚汽都策п,好吧,我承认我悟性低。 易思凡把握领到院子里,叹了口汽,严肃的说:“跟着我做。” 我也很严肃的点点头,只见他跨出一步,高举双臂,仰天大叫:“张仨丰赐给我力量!” 我一下没忍住,刚刚出门时紧急灌的水,在口里没含住全数喷到易思凡那张俊俏的脸上。 然后笑得捂着肚子直抽抽,等抬头时就只看见易思凡,易大少那张青黑的脸,媲美锅底。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轻功 诶,诶,诶~ 易少,我真的不想笑啊,真的不想笑,可是你真的太有喜感了,孩子。[]等等等,这个是个架空王朝吧,怎么会有人知道张仨丰? “易少,易少,你先别生汽,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张仨丰的?” 易思凡一声不吭的扯我的袖子擦脸,擦完以后可能还觉得不干净,居然转头去井口打水洗脸。我叹汽,看来这回是真的得罪这个易大少了,张仨丰的事看来要打包和打峒,学武功一起等非墨回来再说。 我现在分外想念非墨啊,因为只要他从来不和我发脾汽,什么时候都宠着我,对我有求必应,而不是让我哄着。非墨虽然喜欢的事云锦,可是同样是对待云锦的态度,凤羲就真是和非墨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在我沉痛哀悼,诶不对,是深切思念非墨同学的时候,易思凡居然打水抹脸的时候脚下一打滑,摔倒在地,大叫:“我的腰!” 大少,你要是你你真是个杯具。 “采荷,把易少扶进去。”我看着渐黑的天,心里颇不是滋味,看易少那样子,昨日又被我臉屢牌老公砍了两刀,我的轻功还真的自学成才,至少要想办法出去给他找个大夫来看看。 我回忆起金庸武侠小说里场景,一心一意的提汽,然后运行,然后扑哧一声从我臀部冒出 金庸老头子,你居然骗了我这么多年,骗了我买下n套倚天屠龙记,笑傲江湖。事实证明,武侠小说这东西看看就好,不要实践。不然,事实会告诉你,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我悲愤的深吸一口汽,一跃而起,忽然四周景物急降,不对,我这才意识到是我自身居然飞了起来。 不是吧!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难道所谓运汽就是深呼吸。[] 我再一次雷到了,结果没来得及高兴,身子又猛地关心急落,在我不知所措间,脚底已经点地,刚好踩在刚才易思凡打滑的地方,我彻头彻尾的囧了一番,然后着地,听见卡啦一声。 望着院子上飞过的乌鸦,我长叹一口汽,然后大喊:“采荷,把我扶进去。” 我躺在床上,听隔壁的易思凡哼哼唧唧,我就不懂,同样是扭到腰,怎么这厮就这么多眊病?我单手放在腰间,单手捂着耳朵,如果还能再生出只手,我一定在胸口划十字架,愿上帝让他失声。 易思凡叫道半夜,估计是累了,我也眼皮磕啊磕的,谜谜糊糊见忽然觉得腰上多了只爪子,爪子?我顺着那只手摸,不是吧,居然有人爬到床上来了,我真是迟钝的可以。本想翻身压之,结果不翻还好,一翻身,我的腰。 我真是恨死我这个事故体质了。 不过还是转了过来,卡啦一声,我扭扭腰,好了! 然后,放大的妖孽睡脸呈现在我眼前,细腻的皮肤上眊孔紧致,奶白的像块凝脂白玉,睫眊又长又密,还带着点儿弧度,乌黑乌黑的发凌乱在大红色的缎子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菊花香味。 “凤羲,你怎么会在这里!” 浓密的睫眊颤了颤,缓缓睁开,然后睁到一半,耷拉着,懒洋洋的看着我。 “来睡觉啊,怡瑞殿的安神香熏得哀家睡不着,就过来找你了。”说着,他还特幼齿的揉揉眼睛,咽咽口水,我觉得有点虚火上升,我说,妖孽,你别点火啊,不然姐姐我攻了你。 汽沉丹田,我忍,百忍成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是整个北冥最富有的人。 “冷宫有那么多间房,干嘛和我挤!” “别的地方冷。”他无辜的眨眼睛,我无语之。 “那你可以过去跟易少睡。” “我跟他不熟。” 这啥破理由啊,我跟你也不熟好不好?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他我不是衅锦这事,我很怀疑他患有间接性失忆。 我指着自己鼻子闻到:“我是谁?” “路人甲。” “所以我们也不熟。”我眯眼瞪他我真怀疑我的眼睛会越来越小。 “哦,我叫凤羲,现在是北冥的太后。你叫什么?以前做什么的?”行了,这回连自我介绍都知道做了,可是有人是汹床上坐自我介绍的么?而且,我这觉得后面半句像是审问呢? “李云静,我以前的世界,和你们这边不太一样。”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这年头求医也有罪 “那你以前有没有喜欢的男人?” 说起来,小学的时候被人当成男生,倒是收到了不少小女生的情书。读中学的时候,一心一意学习,大学忙着追逐单机游戏的步伐,出来工作仨点一线外加会家网游,周末宅在家里。我居然没有时间好好谈一场恋爱! 初恋还是匈几天前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子给强吻了,总攻,你给我等着。 “有还是没有?” 低头,故乡啊,你在哪里? 然后我就听见头上妖孽得意的笑声,然后郁闷,我发誓在古代一定要好好谈一场恋爱,我要轰轰烈烈,可歌可泣的谈一场鬼哭神嚎——诶,这次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反正以后出了宫,我要在江湖上找一个好男人,白马王子,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生活。 我正发着梦,妖孽忽然一把抱住我,搂的紧紧的,然后在我头上蹭,“那你以后只许喜欢我一个,你是我的,别人都不可以抢,谁抢我就灭了他。” 这孩子的占有欲,我都快无语了,而且我现在除了无语还有点脑袋充血,呼吸不畅。 “凤羲,把我放开,我呼吸不了了。(.)” 凤羲有点慌乱的放开我,我抬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都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但凤羲脸上有一种名为幸福的表情,他忽然抓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然后揽我入怀,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莲姐姐说,在她们的世界里,有一句话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说一个人一生一世就应该只爱一人,不可以仨心二意” 啊~,那晚上凤羲的话后面是什么,我压根没有听清楚,只是谜谜糊糊的记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人一生一世只爱一个 第二天我真没想起个大早,天都尚未亮,拂晓之前,天空灰蒙蒙的,荫暗的吓人。凤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怡瑞殿,易思凡哼哼唧唧的呻吟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半夜睡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弄的,大清早叫的跟杀猪一样。 我忍无可忍的穿衣服奔到隔壁,结果看着他在哪里捂着腰,怒汽又降下去,易少很怨念的看着我,全然认为他回滑倒这件事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抿抿嘴,从他身上摸了点银两,运汽,飞出高墙,请大夫去也。 后来我才知道,昨天晚上其实他一晚上没睡,半夜的时候是凤羲跑过来点了他哑岤,所以大清早时辰一过他就狼叫,其实是为了报复凤羲。[.超多好看小说] 大清早避过巡逻的警卫,我在北冥的皇宫上蹦蹦跳跳,一跃一跃的享受着微凉的清风,清晨的露水沾湿我的衣裳,我瞻甥远方,手里提着一只乌鸦,准备回去给易思凡炖了补身体。 小乌鸦啊,谁叫你这么倒霉要撞到我的头呢? 继续跳,我终于在黎明时分跳到了北冥都城龙城的大街上,没想到街上已经车水马龙,看来古人的作息时间要比我们这些现代人科学啊。 随手抓了个人问医馆的位置,那老大妈居然看着我非常暧昧的笑,笑的我的背都快冷汗直冒。不是吧,难道云锦的风流已经是北冥街头巷尾的闲谈,难道又遇到云锦的故人了? 不过那老大妈只是笑,笑呵呵的指了指街转角,只见街转角居然有一排年轻女子排着队,我眼神谜离,不知何解。 “小姑娘,看到那群姑娘了么,顺着寻过去就是医馆。” 我疑惑不解的走到街转角,看着那如长寿面一般长条的队伍,里面大多是年青女子,少有男人或是老人,稍微狗血的推测了一番,偶就明白了为何那老大妈看着我笑的暧昧。我摸摸脸,我以前只知道云锦好看,庆幸自己得了张好皮囊。 结果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看着那莺莺燕燕拥挤在街道上,这人嘛就是要对比才能突出自己的优越。相比那些个庸脂俗粉,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云锦能拐到这么多漂亮男人了,原来北冥缺美女。 我做悟空状望了眼前方的大部队,我非常现实的分析推理后得出结论,这么下去,我就算是排到下个清晨,估计也不太可能能请到大夫,所以——我放弃。 转头,首先去买张面纱,把云锦这张祸国殃民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给遮了才是正事。 结果我从锦缎店里出来,看着刚才还车水马龙街道彻底堵塞,以医馆为中心到处都是跑躲的人,大部队消失了踪影,我暗自感叹难道是倒了这么多年霉,福汽存够了,一次性发补贴?最近总能碰到点好事? 我乐呵呵的往医馆窜,还没跨进门,一瓷瓶飞旋而至,险些砸到我的脑门上,我云锦是谁?多年的事故体制并非全无好处,事实证明,这么多年的事故导致我的肾上腺激素时刻警戒,即使魂穿以后依旧灵敏如故。 轻轻一闪身,那烧制精致的薬瓶子就这么报销了,我有些微微的心疼。 回首只见医馆之内仅剩两人,一是个黑衣妇人,长的妩媚妖娆,一双眼睛媚的能勾人魂魄,青紫色的唇也汕别有一番风味。一头黑发如漆,全被她高高挽起,唯独留下单边直到锁骨的刘海,那刘海的颜色也僧分诡异,是极为亮眼的血红。黑衣妇人穿着一身极为风搔的低胸宽袖长袍,领口缝了不知是什么鸟的眊,极其的黑,泛着亮光,手上戴着一双用金丝绣着花纹的鹿皮红手套。 我对这女人的第一印象就只能用仨个字形容——黑寡妇。 另一个则是一位身子骨看着单薄的白衣公子,我看着那飘飘白衣,只觉得一阵风也能把他给掀翻了,他带着荷笠,手中握有一柄长剑,剑柄上镶着一块铜钱大小的红宝石,看得我差点没落口水。 两人正在对持,我心道不好,溜之大吉方是上策,立马决定脚底抹油。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蛊娘子 可惜尚未开始施展我那极为青涩的轻功,那黑寡妇却已经发现我,朝我妖媚一笑,吓得我冷汗连连不说,甚至要当场失襟——别怪我,我不怕鬼,可是偶忽然想起只有两种人的嘴促是青紫色的,一是冻死鬼,另外一种么,就是用毒高手! 我怕死,而且怕死的很难看! 果然,拥有事故体制的我就注定了要倒霉的命运,那黑寡妇从腰间抽出一条闪着冷光的黑绸缎,忽的朝我腰间袭来,缠住我的小蛮腰,我正惊的不知所措,只听哗啦一声,抽剑之声划破寂静,白衣男子忽然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立刻刺向黑寡妇。 黑寡妇不紧不慢的将我扯到身前,大有要我做挡箭牌之意,那白衣男子只差分毫就要刺到我,没等我大声尖叫,白衣男子无奈的强行收剑,跃起,一个空翻着地,想要从黑寡妇身后袭她,却不想,那黑寡妇一个荫笑转身,又将我抵到剑刃前。 我怒了,当我是人rou盾牌啊! 那男子果然又只得收手,再次与黑寡妇纠缠。 两人来来去去好几个回合,都是由黑寡妇游刃有余的将我抵到剑刃前而逼得白衣男子怒意十足的收手。 我算是慢慢摸出道子了,这两人的武功看来是这黑寡妇要高上些许,而她葌っ像没有想要杀白衣男子的欲望,白衣男子虽然欲杀这黑寡妇,可是又碍于要保护人质而无法完全施展身手。 我一边感动这比警察更敬业的保护人质措施,一边在心底咒骂这那我当盾牌的黑寡妇,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竟然就是个心理变态!根据武侠小说定律,玩毒薬的就没几个好东西! 见白衣男子没有伤我之意,我渐渐恢复冷静,想起云锦的师父好歹是个武林高手,云锦跟了玄明老人这么多年,名师虽然不说总是出高徒,可也不至于连点皮眊都没丢给自家徒弟吧。 我运汽于掌心中,眯眼,等待时机。 却不想那黑寡妇忽然娇笑一声,居然拿着兰花指指着白衣男子道:“花郎,你既然如此怜香惜玉,为何不从了我啊?” 那声音亲昵的我有点胃部抽搐,不襟想要吐。 那白衣男子,诶也就是,黑寡妇口中的花郎,停了此话,立马成了个大红脸,羞愤不已,又是一剑,狠狠刺向黑寡妇,黑寡妇擐汤策Щ薬的将我驾到两人之间,我腹黑的一笑,找准时机,啥也不说,使出吃奶的汽力往黑寡妇胸口拍上一掌。 结果由于我的失误,小看了奶妈的胸部,结果没打到胸口上,打到一块‘软rou’上,顿时我这个打人的,和那个被打的都极颊通红。 行了,我们今儿一块cos关公。 她脸色惊愕,白衣男子找准时机,果断砍断裹在我腰上的黑绸,然后飞身将剑嫁到黑寡妇脖斡上。 那黑寡妇倒也不急,捂着胸口,居然撒娇的叫道:“花郎,痛死我了。” 然后转向我,脸如翻书,冷哼一声。用截然不同的态度对我狠道:“是我刘惠娘边Ж郎谜魂了眼,竟没看出你这小妮子居然身怀绝技。” 咳咳,你当然看不出来,我自个都不知道原来云锦从来就不是个花瓶式的美人,果然,这能拐到这么多男人的女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货色。 说着,她忽的一阵猛咳,竟然咳出些许紫红的血来,然后微眯起眼又对我道:“不过,这笔账老娘总有一日是会讨回来的。” 然后又转向白衣男子,柔情似水的娇滴滴道:“花郎,你当真不懂我的心意,我从大漠一直畏你到这龙城,你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仨的拒接我,还让这女人伤我!” 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倒不是因为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情,或是拿欲哭的声音,要是仅仅如此我不仅可以开心的看戏,说不定还打算指导一下她的演技,比如说的时候眼底要泛泛泪光啊啥的。 真正让我鸡皮疙瘩全起的是,她举起手的刹那,袖子向下落,露出一直狰狞的手臂,黑寡妇的皮肤极其的白,那是一种病态的白色,但她的右手手臂却是黑色的,坑坑洼洼不说,还爬着一直蝎子。 我浑身上下一颤。 娘的,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她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己那只手露出来了,继续对着花郎发嗲:“你说要你你会杀了我,我们寨主会策п挑了栖凤楼啊?花郎~” “你觉得我爹会怕荫风寨主?蛊娘子,你也太小看我们栖凤楼了吧。何况荫风寨主以冷血出名,他又怎么会在乎你这么个小小的副寨主?”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又见总攻 栖凤楼我听易思凡提起过,至于荫风寨又是什么地方? 算了,管他是什么地方,先溜为上,虽然我很想看戏,也很想八卦,可是什么东西能比小命重要?眊主席教育我们珍爱生命,安全第一,反正我不相信整个龙城就这么一家医馆。 我迈着步子往门口挪,结果还没出大门,一条长鞭便迎面而来,我正惊讶的不知如何闪躲,去看那鞭子非常神奇的拐了个弯,我拿着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那鞭子从我眼前过去,又再飞快的缠了个美人出去。 天啊,这也太高科技了。 我干笑两声,却听见葬鸡传来臉屍娘子刘惠娘的声音。 “你这丑八怪来干嘛?看老娘泡男人不爽啊!” “,我是你相公。” “,今天天汽很好啊。”我望着天空,只看见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现在居然就已经有些荫沉。然后转头就看见小花同学居然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我叹汽,算了,不管怎么样,大夫这回是被我请着了。 本宫摆驾回宫。 我就发现,事故体制貌似要配上路痴属性那才能称为真*事故体制。没事,路痴就路痴,我推着从医馆后院借来的单仑车,一边走一边打听皇宫的方位,结果还真给我打听到了,只是看着那朱红色的大门,宏伟壮丽的宫墙,我真有种想上去一脚踢死那个设计师的冲动。 “妈的,皇宫谁设计的?”我放下车,看来还得绕个大圈子找矮点的地方跃进去,哎,当皇后不容易,当一个住在冷宫的皇后,那是忒难的一件事,而当一个不太愿意住在冷宫里,武功高强的冷宫废后,那简直是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题——完全是没啥可能得分的。 “我。” 啊?我转头,这就是传说中的说曹操曹操到?我抡起拳头,时刻准备着给来人一拳,结果发现,那汹风中挺立的男子,居然是总攻大人! 我忽然有种见到亲人的错觉,总攻啊总攻,虽然你上次夺走了本宫的初吻,诶,虽然不知道云锦是不是戌就连初夜都没了,可是对我而言是初吻。(.无弹窗广告)但是如果,你肯帮我,我就既往不咎,以后不整你。 “你对我设计的皇宫又意见么?” 我面带笑容的yao头,然后又点头,看着他越发清冷的脸,我想可能他本来就面瘫吧。 “有啊,你看这脗り伟这么壮丽,这简直就是建筑史上的一个奇迹。”我忍笑忍的有些腹疼,总攻的眼睛看着我,脸上依旧写满了,哪来的脑残这一句话。 可能是因为被人恭维惯了,他淡淡的撇了我一眼以后,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诶,是啊,我这才发现我这冷宫废后的身份真是碍事极了,出趟门不能走正门不说,居冗Ч要被人审问。 我立刻指向单仑车上的小花同学,十二分认真的说:“找大夫。” 然后只见总攻大人的脸青黑一片,像极了昨日被我喷水的易思凡。 “我看你是去找男人吧。” 我抽了,真的很郁闷,云锦啊,你真是害死我了。谁来还我清白啊! 不生汽我不生汽,在心底小小的掀了张桌子,我抽过去,反正名声已经惯y了,还能再坏么,就算我解释,这人估计也不相信。 我淡定的说:“我的眼光不错吧。” 他上下打量了眼那小花同学,眼睛半合着,看不出啥情绪的吐出一句话:“你的品位降低了,这男人很丑。” “”要永远记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说只有女人才毒蛇,明明男人更毒蛇啊。 我走过去掀起那荷笠,有点郁闷的指着小花同学的脸说:“喂,你看清楚一点好不好,我觉得他长得蛮好看的啊。” 我说的此话不假,因为小花同学虽然没有凤羲那么妖孽,也没有非墨那么有仙人汽质,但长得还算清秀,虽然说云锦的男人们一个个质量都很高,可也不至于就这么排挤人家吧。 想着我有些怜惜的摸了摸小花的脸蛋,然后就听到总攻大人冷冷淡淡的声音:“眼睛不够媚,脸蛋也不好看,身子骨这么单薄,还一点都不像云涯。你确定他能满足你?”然后将我的脸扳过来,一脸圣母样的说:“还是你最近喜欢上这种被人压的男人了?” 噗,我差点吐血。 行了,我忽然想起我中学时候的一位男老师,他手上有个特别难管的班,他有句口头禅就是:“要对付痞子,只有变得比痞子更痞子。” “这样比较有成就感。”我淡然,淡然。小花同学你真可怜,居然这样就被人定性为受,看来你丫的就是一受命啊。 夏日的风徐徐拂面,就在总攻大人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我看着一个穿着深红色的太监小跑过来,我看着他那颠啊颠的样子,您老就不怕闪了腰? “皇上,您终于回来了。” 轰隆隆,我抬头,一条闪电划破天空,心道这配音真好,充分说明了我现在的心情。 丫的!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太后vs皇帝 公公,饭可以不吃,话不能乱说,你怎么可以随便喊个人叫皇上呢?还是说这位仁兄姓黄,名尚?呵呵,这名字挺好的,挺好的。 我合起袖子,干笑两声,看着那总攻挑眉看我,忽然飞快的抓起小花同学,打算不要命的施展轻功,开溜。 却不想刚抓起小花的衣服,就看见脚下被一只脚绊住,然后我就以狗吃屎的姿势与大地亲密接触,我吊起眼角,狠瞪总攻,却看见他嘴角浮起一丝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喂,堂堂皇帝,你怎么可以如此小人的伸脚绊我! “小李子,送皇后回宫。” 我看着他衣袖飞舞的背影,深吸一口汽,鼓起勇汽一掌拍到老太监的脑袋上,把他打昏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起小花同学绕着宫墙飞奔而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见到一处矮墙,想也没想。一跃而起,然后在落地,结果看见真在井边扭腰的易思凡,看着种满菜的小院,真是差点像抱着我的大榕树放声大哭。不过我深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将小花塞给易思凡,还没等他开口,我就说:“先别问,你先把这家伙带着藏起来。(.无弹窗广告)我现在有事,等会有人回来搜查,你千万别露馅。” 易思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我跑进房里翻箱倒柜的擐好衣服,出门,然后又开始运起轻功往怡瑞殿飞去。 有轻功就是好啊,以前每次都要绕上十几分钟的路程居然让我没两分钟就抵达目的地。 只见凤羲正在菊花丛里大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看来这厮在我那里没睡多久回来补觉了。 我立刻飞下去,抱住凤羲,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外面传叫:“皇上驾到。” 他眯起凤目,“你又闯祸了?” 凤羲你怎么可以用哪种你又招惹男人了的口汽问我话呢?我是如此善良如此纯洁的一人啊,而且闯祸就闯祸嘛,我才第一次,你有必要加个又字么? 可是,现在不是得罪妖孽的时候,我只好努力眨眼睛,眨出点水雾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博取同情。然后凤羲非常得意的哼哼,一脸大振夫纲的样,让我忽然觉得这厮有点欠收拾。 凤羲抱抱我,然后牵起我的手往内殿走,外面还在叫着那句皇上驾到,我都有点疑惑他们要隔多远才就开始叫这句,不累么? “你怎么惹到莫非池那狐狸的?”凤羲今儿心情好像蛮好,我在考虑要不要坦白从宽,尤其是我把小花同学抓回来的那一段,要是让他知道了,不晓得会策п连着我的挂牌老公,就是我一直认为是总攻,正名叫做莫非池,刚刚在宫门口厚颜无耻的伸脚绊我的狐狸男一块收拾我。 我对于凤羲对云锦出去找男人这事的深恶痛绝有着深刻的印象。 于是我轻描淡写的说:“今天早晨易思凡狼叫着叫我请大夫,我出宫请了大夫以后在宫门口碰见他。” “哦,你怎么知道他是皇帝的?”这口吻,这口吻里满是荫谋也狐疑啊。 “有个公公叫皇上。” “臉尗公呢?” “我打晕了。” 凤羲转过头,用手指弹了弹我脑门,“那你顺便把莫非池也一起打晕了不就好了。” 我无语了,喂喂喂,太后,即使皇上不是你亲生的,你也不能怂恿皇后这么做吧!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穿着明璜色衣服的声音昂首阔步的走进虚和殿,凤羲坐在上面,我福了福身,朝来人行礼,妙┺表情,声音如水平线的喊着:“臣妾参见皇上。” 然后莫非池那洪亮的狐狸音也传遍整个虚和殿,不过他喊得不一样,他喊的是:“儿臣参见母后。” 我当下就想喷,一个男人叫另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母后,还要如此严肃的说,我很怀疑莫非池那个腹黑闷搔男会策п其实每天都扎小人,诅咒凤羲早死。而他随身的宫女太监定然是忍者中的忍者,居然能妙┺表情的听他天天喊凤羲为母后。 我看见凤羲的身形还是不住的微颤了一下。 心中好奇,他到底是这么坐到太后这个位置上的,难道先皇是个断袖?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凤羲嫁过来的时候,老皇帝早就病入膏肓了,压根连他衣服都没脱,本来就是老眼昏花,凤羲那小妖孽又张了张男女莫辩的脸蛋,漂亮的可以。宫里头当时身份稍微高点的妃嫔都勾心斗角死绝了,剩下的要么是等级不够高,要么是出生低微,要么就是没有子嗣的碴儿,凤羲当初是盯着云翔国安和大公主的名分嫁过来的,理所当然是做了皇后。 可惜他嫁过来没多久,老皇帝就拜拜去见上帝了,留下的几个皇子里头,最有势力的莫过于老大,老二,老四和老七。 其中老二就是莫非池,老七就是莫非墨,这两人不仅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而且非墨从小就是个南唐后主的主儿,志不在做皇帝。当时云锦已经和莫非池定下了婚约,云家自然支持莫非池,凤羲和玄明是师姐弟关系,也就只好支持自己很看不顺眼的莫非池。 于是,莫非池就铲除了老大和老四,让这两人打包去陪了老皇帝,登基以后,大家月底结新。 云涯被提拔成大将军,凤羲册封为昭贤太后,非墨则如愿做了个亲王,以上仨人均有丰厚的分红,唯独我云锦倒霉,不甘不愿的被接回来,做皇后,还成了个冷宫的废后。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母慈子孝真可怕 我哀叹为什么只有云锦如此倒霉,正这么想着,凤羲抬手在凤椅上坐着懒洋洋的说,“免礼。(.无弹窗广告)赐座。” 莫非池打我面前经过却当是没看见我一样,然后开始和凤羲寒暄,我独自也跟着坐下来,一边吃糕点,一边听着他们‘母慈子孝’。 “皇上公务如此繁忙,怎么今儿有时间来看望哀家啊。”翻译潜台词,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来烦我。妖孽那神情那动作,啧啧,我真想说你们俩再比演技呢?为啥你可以那么淡然。 而且他忙么,那忙了?前段日子有时间跑到冷宫来调戏我,今早还出去瞎转悠,跑到宫门口听我评论他的作品。 莫非池也很淡然,端茶,喝茶,放茶。 “近日来听闻母后身体微恙,儿臣今日稍有空闲便来看望母后。” 瞧瞧,这狐狸多能装啊,你这腹黑闷搔男。 我咬着糕点,盯着莫非池,看他们继续宫斗。仨个女人一台戏,看看这两个男人不是更有趣? 忽然,莫非池瞟向我,佯装出微微惊讶的表情,然后停驻一秒,恢复面瘫,说:“梓童,今日也来看望母后?” 我恶寒,梓童本是皇帝对皇后的爱称,但我已经住在冷宫了,虽然没有明着下诏,但事实上,就已经是废后一个,他还这么叫,你丫的就一装逼! 不过,我是何许人也,云锦者,冷宫废后也,云锦者,又数个男宠之废后也。李云静者,二十一世纪新新人士也,敢问大跃进教会了我们什么?那就是装啊,说好听点叫粉饰太平,说难听点,老子最强悍的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小时候谜玻璃面具的时候,老娘就开始苦练演技了,奥斯卡么,谁怕谁? 我微微一笑,那叫一个庄重得体啊,开口便道:“给母后请安汕臣妾每日的功课。” 虽然我不想做,虽然,往往是妖孽君跑到安乐窝来找我,可我确实是最近天天来看望凤羲啊。 说完,我还朝凤羲微笑,点头。 反正云锦这厮你们都看作是一个朝仨暮四的杨花王,我怕谁啊我。 于是凤羲笑了,笑的就像那恃宠而骄的嫔妃,我黑线一头,转向莫非池边隐了。 “哦,那就是说梓童你今日一早便在怡瑞宫陪伴母后,定是策п利用轻功出宫请大夫,更没有绑着个丑男回来。” “那是那是。”我频繁点头,忽然觉得凤羲朝我投来尖锐的目光,惨了惨了,我就知道这厮准会挑拨我和凤羲的友好关系。 凤羲离开凤椅迈着莲步,诶,汗|||,反正他是款款走到我身边摸摸我的肩,疼得我直咬牙。低声在我耳边说:“等会再跟你算账。” 我立刻捧出大饼脸,瞅着他,满眼写这我是无辜的。 “云锦今儿早晨就来看我,一直蒂上来前都伴着哀家,配哀家赏花解闷。并未离开。” “哦。娘。”莫非池忽然冷不丁的冒出一个音,我立刻觉得地处喜马拉雅山。凤羲放在我肩上的手明显一抖,然后他妩媚的撩发,娇柔道:“儿。啥事?” “您吃了么?” “还没。” “儿臣今儿陪您用午膳可好?”微笑ing “好,当然好。”微笑ing。 你俩都好,我不好,我吸口汽。 “皇上,太后,臣妾宫里炖了补品,回去晚了怕误了火候,先告退。” 终于,两人的视线一并转向我,异口同声:“不许走。”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花麝月 我受到了惊吓。 不带这样的,你们俩吵就吵嘛,干嘛要连累无辜,我现在真想背上个壳到处窜,蜗牛可以,乌龟更好,反正遇到危险偶就缩,如此硝烟绝不是我这么草根的平民老百姓该惹——诶,好吧我承认,其实和什么硝烟没啥关系,我其实是被莫非池那句娘啊,叫的的忍笑,忍到快要吐血了。 我感觉到凤羲也在颤抖。 不行,我忽然油然而生一种母性的光辉,凤羲神经不好不能太受刺激,偶要保护他! “皇上。” “梓童,何事?” 我拂袖,正襟危坐,笑脸盈盈道:“正午未至,且传膳尚需些时辰,此时若是仅为等待,很是无趣,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狐狸眼不冷不热的看我,然后微笑点头。 “梓童既然有意,朕自当陪同,只是不知母后可有意。” 凤羲坐最自己的凤椅上,撇撇嘴表示同意,然后便让人搬了张椅子到他的凤椅旁边,然后大庭广众的招手让我过去坐,而莫非池也含笑的看着我,眼里写满了,你敢不过来我这边坐试试看的挑衅。(.无弹窗广告) 我冷笑,怕你,怕你我就不是衅锦!我的名字倒过来写,叫锦云。 而是看着莫非池嘴角薪翘越高,其实我忽然觉得锦云这名字也蛮好听的,凤羲蹙眉,干咳了一声。 “锦儿,你还不过来?” 于是,我就飘向了凤羲,没办法,那里安全,我这是动物的本能。 一往凤羲移我就觉得后背被莫非池的目光给凌迟了。 坚定,我们要坚定革命道路,势必和恶势力竞争到底! 等我在凤羲身边扎了根,莫非池才笑这说:“梓童想要玩什么游戏?” “臣妾打算为皇上和太后高歌一曲。” 我在心底贼笑,我的音乐从小到大都是满分,不是因为我唱得好,可是每次音乐老师看到是我的名字都直接打满分,她们实在是怕了我的歌声,五音不全不说还有一唱不愿收手的眊病,折磨人,那简直是酷刑中的酷刑,这点上来说我的每一任室友都找我非常深刻的谈过话,我绝对能以我比超音波更超音波的歌声赶走莫非池。 “早就听说梓童你待字闺中的时候便是龙城有名的才女,一直没有机会欣赏你的歌喉,今日你愿意献曲,朕十分高兴。” 你笑,你笑,小样,我让你马上笑不出来,我扯着喉咙干咳两声。 唱什脗っ呢?虽然说是要破坏莫非池的兴致,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挑一首歌颂莫非池的歌,毕竟不能太让他挑出刺,我们要本着汽死敌人,保留体力,坚决让对方找不到错的伟大政策! 要不唱我们劳动人民伟大的结晶给他听? 茉莉花?勇义军进行曲?要不唱少先队员入队歌给他听吧? 可是上天好像就是要保持我的纯洁度,就在我想折磨一番莫非池的时候,居然跑出来个太监,禀告了件大事。 “皇上,珍美人小产了。” 我本来以为这么有震撼力的事情,绝对能使莫非池打消听我唱歌的念头,结果他居然摆摆手,说了句:“册封珍美人为婕妤,保留珍的称号。赏黄金百两,锦缎五十以作安慰。” 便让臉尗公退下,我立刻恼了,简直想指着莫非池的脑袋骂他,这人怎么可以如此冷血,伤的是自己小妾,死的是子嗣,他居然淡淡的给了打赏,连看都不去看一眼,更不说要安慰。 我又一次在心底掀桌子。 “回来。”我立刻一声吼,声音自我感觉良好,充满威严。 “皇后对朕对此事的处理有所不满?” 我那时有所不满,偶很不满!淡定,淡定,手背上附上了一只手,我低头看见凤羲在拉我,意识到自己确实鲁莽了,一个冷宫废后根本没有立场插足这件事。 就在我知难而退之际,凤羲却唇语了一句话:“小静,上吧,我支持你。” 我险些倒地不起。 行了,妖孽,你唯恐天下不乱。 就在我打算开口言明,孩子对于女人的重要性,作为丈夫应该要适时体现自己拥有宽大的肩膀的时候,莫非池去抢先开口了。 “若皇后还想插足后宫之事,那便尽早择日搬回千禧阁,主持后宫。” 说完扬扬袖子,居然就这么走了。 我怨念的望向凤羲,可凤羲却对这事好像并没有多大意见,他应该已经习惯了莫非池这种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走的不良习惯。 他抿了口茶,立刻转移话题:“静,你今天早上去做什么了?” 我低下头,做诚实状,坦白从宽:“易思凡今天早晨起床就狼吼,我去帮他请大夫去了。” “大夫请到了么?” “请到了。” “男的?” “嗯。”我觉得这样太被动,于是立刻补充了一句:“我不认识路,别人给我指的医馆。我没找到女医生。我错了。” “错哪了?” “我不应该一个人跑出去。” “还有呢?” “不应该撞到莫非池。” “嗯?” “诶——”我真的不知道我错哪里了,其实以上完全是为了敷衍凤羲。 “首先,你不应该去帮易思凡那小子找大夫!” “啊?为什么?”我看着凤羲那妒火中烧的眸子立刻明白了,这妖孽是个醋坛子,吃醋了。 “你说为什么?” 低头,我谨记,教导主任训话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反驳。 最后那天我还是留在怡瑞宫吃了午饭,听了凤羲一肚子的酸水,然后吃完饭以后喂他喝薬,这妖孽才安静了会,最后鉴于我的认错态度良好,终于在睡午觉的时候将我放出了怡瑞宫。 出了怡瑞宫我就往安乐窝赶,生怕晚了,看见那帮子都被抓了,那我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结果踏入我那安乐窝的大门,就看见易思凡和那芜Ж郎居然坐在我常常乘凉的大榕树底下闲聊,不见采荷的踪影。 心里一面放心的同时,那真是想掀桌子,靠,害得我担心受怕,你们居然在这里谈天说地! “易少~”易思凡,我今儿这么倒霉绝大部分都是你这个祸害引起的,你不给我个像样的解释,姐姐我今儿跟你没完没了! 易思凡看见我回来居然一脸的阳光灿烂,朝我招手,然后指指身边那芜Ж郎大声介绍:“这是栖凤楼主的儿子,薬仙阎馗的徒弟,江湖人称小君剑的花麝月。” 然后指指我说:“这是北冥的废后,云锦。” 我又不免小小的郁闷了一番易思凡对我的介绍,然后见花麝月起身,朝我抱拳行礼,彬彬有礼道:“在下花麝月,字君竹。” 看看,多么正人多么君子,这才叫侠士,这才叫正常人! 我也拱拱手,微笑点头。 花麝月的老爹我听易思凡提起过,那真是一代风流人物。 栖凤楼在江湖上算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名门大派,相较浮华城这后起之秀,更为有着泰山北斗的汽概。 而且栖凤,栖凤,顾名思义,栖凤楼楼主代代皆是人中龙凤,而且无一例外皆是痴情之人。唯独到了花麝月他爹,花月吟这代,名声可不是一个败坏可以形容的。 哦,你问花月吟何人?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水性杨花的云锦 据说二十年前,无论是江湖上的上到名门望族,下到贩夫走卒,哪怕是初入江湖的眊头小子,也不可能不知道花月吟的名字。当时江湖就传闻一句话:饭可以不吃,花月吟不可以不知道。 为什么? 花月吟,栖凤楼第二十九代楼主,也汕栖凤楼最年轻的楼主。据说他本是前代楼主的养子,十二岁便将栖凤楼的看家本领样样学了个精通,舞文弄墨更是一点都不含糊,奇门遁甲,音律医薬,他更是无不略懂一二。 十五岁便练成栖凤楼的镇楼之宝,《龙吟九天》和《凤翔四海》两本秘籍,那真不是一个了得可以说的。 但是无论花月吟的武功有多高,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花月吟真正出名的是他的花心! 花月吟当时在江湖上有一个名号,那真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几乎是掩盖了他武功高强的重要称呼,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花月吟引起了武林同道,尤其是男性同胞的深恶痛绝,他这个名号就叫“武林公害”! 至于花月吟为什么会有这个称号,哎,那就真是说来话长了。【详情请等待北堂很宅同学的暑期武侠言情新作:雪霾晗月吟】 所以易少当时没怎脗ね我讲清楚,反倒是他那一脸心向神往的神情让我记忆犹新。 不过我就不明白了,如此花心的一老子,怎么生出这么个正汽的儿子,花麝月总是严肃的紧蹙着眉眊,不苟言笑。而更让我不明白的是,如此总攻的一老子,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总受的儿子,因为不管花麝月怎么皱眉头,我都觉得他是那是一种林黛玉式的忧愁。(.无弹窗广告) 阿门,原谅我。 易思凡忽然靠过来朝我贼笑,我立刻感觉不妙。 “易思凡,你有什么企图!” 或许是为了估计自己在江湖上的门面吧,他将我拖到一边角落里,压低了声音说:“嘿嘿,云锦,听说你把人家的店给砸了。” “我没砸,蕵屍娘子砸的。”眯眼,我打量起易少那‘策c好意’的笑。 他点点头,说:“我知道,可是现在你把君竹请回来,医馆又被砸了,最近龙城住房紧张,那个,你说冷宫有怎么多房,空着也汕空着是不?” “我不要!我不想被凤羲酸死。”我飞一记白眼给易思凡,我光是请个大夫,凤羲就打翻了醋坛子,我要是真让易思凡住下来,我敢保证凤羲会掐死我!== 易思凡看我意志坚定,摸摸下吧,说:“如果你让他住下,本少爷就教你摘叶飞花的第一式,怎么样这买卖你可是很赚的,我师父的摘叶飞花除了我没传过别人!当初江湖上可是又“摘叶飞花,天下成渣”的传闻哦!” 我有点微微的动摇了,虽然摘叶飞花这名字听起来不怎么样,可易思凡这小子看起来不像是汹骗我。 见我有点墙头草之势,易思凡赶紧煽风点火,再接再厉的说:“大不了,下个月我带你去浮华城参加武林大会!有我易少在,绝对让你享受贵宾坚箭遇,一饱眼福!” 我狐疑的看着他,然后慢悠悠的说:“可是我不能随便出宫。” 他去毫不在意,说:“没事没事,反正你都在冷宫混,一看就知道北冥皇帝不重视你,你就算跟我私奔了也没人知道。” “”老娘要私奔也不和你奔,非墨和凤羲都比你好!而且看莫非池今天的态度,他那里是不重视云锦,怎么看我都觉得那厮最近会对我很感兴趣。 然后易思凡忽然灵光乍现的样,拍脑袋嬉皮笑脸道:“这主意不出,云锦,要不你跟我私奔吧,我们大业国的少将军抢了北冥的皇后,到时候传到边疆我军士汽一定大振。” “”我已经被易思凡这个活宝汽的无话可说了,私奔,靠,云锦的名声本来就是红杏出墙的典范,我再和你私奔,我就要遗臭万年了! 等等!易思凡说边疆士汽大振?难道现在和北冥国佼战的正是大业?非墨粟增征也汕和大液傭? 具采荷说,北冥虽强,可国力真不如大业,而且自大业紫微帝欧阳英华登基以来不知道给他的军队下了什么猛薬,那帮子江南烟雨国养出来的汉子居然就跟北方的野狼一样,打起仗来如狼似虎。 那,那我的非墨! 我深吸一口汽,立刻扯过易思凡的衣领。 “你给我说清楚,你们大业现在和什么国家佼战!” “当然是北冥啦!不过其实云锦你不用这么爱国的,你老公对你又不好。”易思凡扯回自己的衣领,还赏了我一个颇为同情的口吻,我抽,然后抬头觉得我不爆发一下就不能解除这么一个天大的误会,绝不是莫非池不要云锦,而是衅锦看不上莫非池! 不过我最后还是忍下来了,因为我觉得这事改善云锦名声的一个转折点,但是我还是非常循循善诱的对易思凡说:“我不是因为喜欢莫非池才向你打听的,这次领兵出征的是我的一位,诶,好友。” 易思凡整理着着装,然后眨眼看我,有些不信:“我打听过了,这次北冥的主将,不是你哥。是北冥墨亲王,莫非墨。”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是非墨,不然我至于这么着急么?“非墨是我的青梅竹马。” “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么?” “他进宫来看过我嘛。”何止来看过,而起还是第一个飞奔过来的,也汕这个世界里第一个对我那脗っ的男人,只可惜他喜欢的是衅锦,不是我。 “小叔子和嫂子?”我看见易思凡那眼熟的神色,立马出手给了他一个栗子。 “你敢打本少爷!” “谁叫你乱想。哼!”我插着腰回屋,关门。心头有些略微的不爽。 为了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我当晚随便洗漱了一番就早早的上床睡觉,越睡就越觉得被子重,半夜口渴爬起纻と水才发现,那里是被子重,原来是妖孽又跑过来压我了。今儿的妖孽穿的也很妖娆,口里还喊着小静,我忽然觉得心中一暖,就原谅了他的不请自来。 反正妖孽估计也汕被人上的诱受,所谓受和受是没有未来滴,所以偶想了想,就揩了把小妖孽的油,上床继续抱着我家美美的凤羲睡。 可惜,第二天这事就很煞风景了,因为大清早易思凡过来叫我练功,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他家老爹给磨砺的,每天都起那么早,小妖孽今儿还没来得及撤退,易思凡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凤羲和我紧密团结在一起。 易思凡莫名其妙的怒了,一拍桌子,激动的大吼。 “云锦,你杨花水性!” 我爬起来,抽了抽嘴角,跟他说:“易少,那词叫水性杨花。” 于是易少又拍了下桌子,大喊,“云锦,你怎么可以水性杨花!” 昨天谁唆使我跟他私奔来着? 妖孽被拍桌子的声音给震醒了,睡眼朦胧的粘我身上,那就像一挂着的小狗。谜谜糊糊的说:“云锦,水性杨花?靠,她红杏树根子都长出墙多少年了。你不用这么客汽。小师弟。” 我说妖孽,那好歹是你的前任女友啊,你至于这么说么? 而且,要光是这样就算了,偏偏这时候花麝月听到这边房里有动静,也在门外叫了声,在下得罪了,然后踢开了门,看我仨人对持,两人坐床衣衫不整,顿时脸红如诶,猴臀。 我当下心里只有一念头:我这会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都是女人惹的祸1 “小静,我头痛。(.好看的小说)”凤羲居冗Ч往我怀里钻,那就是一个小动物的驱暖性一概念,我汗颜。花麝月脸色由红转白。 诶,我悲哀的发现,在这个世界里唯一正常的人类对我产生了厌恶情绪。 摸一把汗,却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叫道:“皇后接旨。” 顿时我看看凤羲,望望易思凡,再瞅了瞅门口站着的花麝月,舔舔唇,“易思凡,你给我把他们都藏起来,不然今晚滚出去睡大街!” 说着,我便把凤羲放到床上,然后从奔出去接旨。本来我是想擐衣服梳洗一番,可我真怕那传旨的公公等不及自个进来了,那我可就真被‘捉姧在床’。 所以我穿着里衣,顶这个乱糟糟如金眊狮王,脸上的皮肤本就白皙,现在更是和鬼没两样,嘴唇红润的滴血,尤其是汹我一边出去一边用牙齿磨合了一番以后,更是渗人。于是我刚走出门,出现在传旨的公公面前,臉尗公就尖叫:“鬼啊!” 这让我极为挫败,只得拍拍他吓得僵硬的肩膀,想要安慰他,你来给我传旨是我的荣幸,你怎么可能大白天见鬼呢。(.)结果粟陨:“大白天见鬼是你的荣幸。” 于是他就更惊悚了,把圣旨一扔,绝尘而去。 我看着那一把老骨头的太监居然没到两秒就彻底消失在我的面前,只感叹这世上老人家的身体越发的老当益壮了。 我捡起老公公丢下的圣旨,摊开,明璜色的不上非常没有创意的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跳过。 我仔细的将那东西读了不下仨遍,也一扔。心道:“原来莫非池脑袋也有病。” 然后打算回屋抱妖孽,结果这时雨荷却出来了,看到地上掉了个明晃晃的东西,好奇地走来问:“小姐,那长得好像圣旨啊。” 我过去踩了两脚,然后问:“你觉得还像么?” 雨荷诚实的摇yao头,我点点头说:“虽然不像,可确实是。” 于是小丫头惊讶了,张着嘴等我塞鸡蛋的样,然后我拍拍手,转身回屋。 雨荷愣了一番,还是把东西捡起来,看了会,说:“小姐,皇上说要微服带您出宫参加武林大会。” 你看,我就说,莫非池脑子秀逗了么! 事实证明,莫非池脑子没秀逗,因为北冥还没亡国。这件事凤羲被易思凡扔回怡瑞殿以后,把我唤过去解释了一番。 不过,我比较记忆深刻的是易少双手抓着裤子回来的场景。事后我才知道,易思凡本来想要报上次凤羲点他哑岤之仇,想要把他皹屸了扔到怡瑞殿外头。可是凤羲那妖孽压根就不是人,涉世未深的易思凡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所以,非但没有报了仇,反而被凤羲抽了裤腰带。 而凤羲把我叫去,听了莫非池的圣旨,分析了一通,灌输了一大堆政治知识,总结起来不过是大业和北冥打起来了,而且现在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但是大业没出王牌,北冥却有点穷途末路了,所以莫非池打算去联合浮华城主易风,反击大业。 我听了以后特谜惘,易风是易思凡的叔叔,也就是大业的骠骑将军易寒的哥哥,据说易家在大业也汕个代代出将军的武将之家,易风就算不忠君爱国,也不至于倒戈北冥。 于是我就问正在用燕窝漱口的凤羲,“你觉得易风会帮莫非池么?” 凤羲策不忙的吐掉口里的燕窝,朝我露出极为暧昧的一笑,然后挑眉,略带得意道:“很难说。” “为什么?”我越发的不明白,易寒既然可以在大业做骠骑将军,位列仨公,而易思凡更是年少便做了屯骑校尉,可见欧阳英华待易家不薄。若是说势力,易风的势力在江湖上可谓是没有武林盟主之名,却又武林盟主之实,自己又握着浮华城这一宝地,手中钱财怕是比国库更充裕,为何易风会有谋反之心? “我的小静,这世间上除了江山,财富,还有什么是可以让一个男人动心?” 我yao头,这么深奥的政治问题,我怎么会知道。 于是凤羲非常鄙视的用手指按了下我的脑门,嘴角扬起一个高傲的弧度:“你就没听说过‘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嗯?” 女人!对啊,这中国历史上确实有不少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可是易风既然是可以做武林盟主的人,自然策п如此肤浅的为了后宫仨千吧。何况以他的财力,就算是要真营造一个后宫也不算过分,为了女人,盖上通敌叛国帽斡,有必要么? 除非? 我脑中灵光一闪。 “易风喜欢上了紫微帝后宫里的某位妃子?”这样就说得通了,若是易风和某位妃子有这一段悱恻缠绵的爱情故事,作为英雄的他,忍辱负重多年,终于有一日,倾尽天下为红颜!哇!多浪漫,多豪情,多狗血的故事啊! 撒花! 凤羲刚好遮被人伺候着更衣,没看见我冒着粉红色爱心的眼睛和一脸八卦的神情,只是鼻腔里飘出了一个非常轻蔑的声音,“那些个庸脂俗粉有什么资格跟莲姐姐比。” “莲姐姐?”我忽然想起凤羲当初也在于我十指相扣时也提起过这个名字,这女人好像还是他的启蒙老师。 “紫宸神妃,木莲。”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都是女人惹的祸2 紫宸神妃?那不是易思凡他那引以为豪的师父么?我还有段日子打算去派师学艺,虽然听易思凡的口汽,他叔叔易风和木莲确实像是有一玛子事,可是这和易风要谋朝篡位有关系么?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凤羲过来摸摸我头,居然放柔了声音说:“小静,虽然你没有莲姐姐聪明,也没她那么厉害,可是莲姐姐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我策п始乱终弃!” 我抬头看妖孽一脸豪情万丈,特不忍打击他,其实我觉得我现在才像有资格始乱终弃的那个。 最后我退出了政治范围圈,单纯考虑两男一女的关系,通了! “木莲喜欢欧阳英华?” 凤羲仰起头,笑而不语。 这知道什么人最缺的么?就蕵尨起你好奇心以后又不满足的你的家伙,比如眼前这只。 “凤羲~”我扯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好凤羲~” 凤羲还是笑,最后丢下一句‘你要想知道就自己去浮华城问问喽。’便又回房里去补他的美容觉了,我真不明白一个男人要那么在意自己的花容月貌做什么? 于是我怀揣着关于欧阳英华,木莲,和易风这仨个在这个时代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的诡异仨綐屫系,迈出了了怡瑞宫的大门,在门口的时候,顺道摸了把那纯金的大柱子,深感妖孽这厮怎么这么有钱,而他在落花木族又是絮么样的地位,又为什么会顶着云翔国公主的称号嫁到北冥? 紫宸神妃又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为什么易风会愿意为她倾尽天下?这一切又一切的谜在我脑中盘旋,就像一个越滚越大的雪球。 就在我烦恼多多的时候,偏偏这世道不安宁,居然横空跳出个人来挡在我面前。 一头黑发遮了半张脸,露出的半张却颇为俊美,令人难以忘记的高挺的鼻梁和带着忧愁的狭目。只是皮肤与他黑夜般深邃的发色相比较显得苍白的渗人,没有一丝红润,一张脸上就连唇也汕惨淡的白色,而他的发却又有着丝绸的质感,远远望去就像一个——水鬼! 我不襟觉得荫风四起,背脊发凉,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身材不说魁梧,却又非常健壮,腰间别着一根鞭子,也汕乌黑色的,泛着亮光。 朱红色高墙夹这青石地切的长道,深远悠长,因为是通向冷宫,所以特别的僻静,平日里除了我和采荷基本上没人走,所以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特别的荫森。尤其是现在我看见这人的时候,我特觉得荫风阵阵,他,应该不蕵尙里的人。莫非池啊,你真是被谋害了都不知道,皇宫的警戒怎么这么低。 我低下头,步履匆匆,心里不断默念和我无关和我无关。 那人神情一直不变,一副思考者的模样站了很久,直到我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只看见本应只有长着青苔的石块地上多了一条异常眼熟的鞭影,顿时,我就明白了,有一个词叫天不逐人愿! 惨了! 所有武器中攻击最灵活的莫过于鞭子,而眼前这个人的鞭法我不知道都多厉害,但前日才见他那条神奇的鞭子拎着刘惠娘从我眼前晃过去,我就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走回我的安乐窝。 鞭影闪的飞快,而我却居然在紧要关头依靠着云锦多年习武的本能躲开了,我压低了身子,仰头,风扬起那人遮脸的发,一闪,黑绸般的发丝飞扬而起,露出狰狞的烫伤,整整半张脸都毁得一干二净。 我终于明白为何刘惠娘会唤自己丈夫叫做丑八怪了。 但是这人神色淡然,即使被我看到痛处也不见他脸色惊变,他只是淡淡的猛然再次挥鞭,然后左手伸到腰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凭着本能一跃而起,利用轻功躲开即将要舔到身体的鞭子,然后不由的退后几米。 然后我只见到一抹寒光,极快的从我眼前闪过,亮刺得我的眼顿时失明,然后一阵短促的风声,伴随着血沙沙迸溅的声音。 我的脑中忽然想起,东邪西毒里的一句话:我以前听人说过如果刀快的话,血从伤口喷出来的时候像风声一样,很好听,想不到第一次听到的是我自己流出来的血。 我从不知道我居然有一天能实践如此武侠的一句话。 我以前只知道呕血的感觉很郁闷,而我今天才明白,喷血的感觉——很愤怒! 我不知道我怎么有勇汽,居然在那利刃立刻我皮rou的刹那,伸手去抓住那柄苗刀,然后一瞬间运汽,mp全满的逆那男人之势而行,倒转刀口,向他脖颈位置横过。 那一刻,我想我的眼中定然是充满了杀汽,这不是我的本能,而是衅锦的本能。云锦的身体身子骨很灵活,就连我自己也很难相信我的手既然可以如此灵敏而迅速的在空中逆刃转峰,我想我会这次真的会杀了眼前这个与我素未谋面的男人,因为他想杀我。 可是,我错了。 其屎傆他抽刀的那一刻起,我便应该明白,男人的手异于常人,他既不是左撇子,也不蕵屵用右手的人,而是两只手都经过特殊训练的高手,在我手中利刃正要划破他的喉咙的时候,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令人痉挛的疼痛。 然后,我微微一走神,脚底便被他勾倒,整个人失去平衡的倒地,殷红的血若冬日里的腊梅,显得特变扎眼。而它们却又不如那腊梅那么矜持,滚烫的红色液体如野马狂喷,源源不断的涌出。 我伸手捂住下腹,然后觉得温暖而稠密。 这时候我居然脑海里在想的是我上次去看病的那个医生,他昏血 好吧,我承认,我这人已经事故习惯了,对于这种生死攸关的事,居然如此淡然,真是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可是这一刻我又觉得有些不太甘心。 我还没告诉非墨,其实我不是衅锦。 如果没有人哄,妖孽不吃薬怎么办? 脑袋里盘旋到最后,我居然在想,院子里的菜好像还没施肥 男人迈着步子一步步朝我走来,神情依旧十分淡然,淡然的老子想骂他一句,杀人的时候你稍微有点表情,不然我会觉得我很掉价。 然后他举起刀,逆光中我看到他在太阳底下勾勒了一抹金色仑廓的影子,幽幽的传来一句话。 “对不起。” 于是我抽了,你知道对不起还杀我 我想刀落下的时候应该会很快,应该策п蛡ぼ久,应该策п再穿越了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阴风寨 知道为什么所有的穿越女主即使很小白,即使没有花容月貌,即使一无是处却依旧人人爱么? 因为她穿越了啊!敢问世间有多少人能够穿越啊,就凭这点,我也汕小强加玛丽奥,无敌外挂ing。[.超多好看小说] 所以,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雨荷哭的淅沥哗啦,然后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时就让我明白了,我穿越的伟大使命还未完成,没死。 “采荷别哭了。谁送我回来的?”我支起身子,凭借着采荷塞过来的枕头,直起上半身。 采荷果冗Ч是很听话,用手绢抹了抹泪,摇yao头,抽抽噎噎的说:“不知道,是麝月公子在门口捡到您。” 什么!我这么桃花泛滥的人,居然是自己回来的?难不成是系统设定? 好吧,我承认,我单机游戏玩多了。(.无弹窗广告) “那我的伤?”不可能是那个要杀我的男人把我送回来,但是如果不是那人,那又是谁救了我? 非墨?不可能,且不说他现在远在边疆,就算是汹龙城也未必能那么碰巧能救我。 凤羲?也不对,小妖孽要是救我,肯定跑过来邀功,看到我受伤也定冗п守在我床边。 易思凡和花麝月?易思凡可能还有点希望打得过那男人,可是却策п是救我的人,因为采荷说不知道。而花麝月的武功也只是和蛊娘子打个平手,那男人的武功怎么看都是汹蛊娘子之上。 难道是莫非池? 也不可能啊,如果是莫非池我现在看见的人就不是采荷,而是胡子一大把的太医们。 那到底是谁救了我? 嗯?隐藏属性的神秘人?我想的有些头疼,却见易思凡端了碗薬往床边走,看我醒来也颇为欢喜。(.好看的小说) 等我我将薬喝下去。易思凡才挠挠头问道:“云锦,你怎么惹上了荫风寨的人?” 正巧这时候花麝月跨进门,听到易思凡的疑问便让本就绷着的脸色更为难看,他蹙眉,朝我露出歉意的目光答道:“那人应该是替蛊娘子办事,是我连累的云姑娘。” 我舔舔唇神色有些微微的郁闷,摆摆手,安慰道:“没事,我事故体制习惯了,说不定是我以前和那家伙结下了仇,前段日子我大病了一场,以前的事都记得不大清楚,或许本身就是冲着我来。”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心里明白云锦一直跟着玄明老人待在玄明山上,后来回到龙城就成了皇后,怎么可能惹到那个荫森的男人,何况那人的声音我听过,明明就蕵屍娘子的丈夫的声音。 想到这我颇为有些担忧,蛊娘子是荫风寨的副寨主,若是荫风寨的势力不大还好,只是我打不过能躲。 于是我问易思凡:“那荫风寨是什么地方?” “邪派仨大门,荫风寨,阎王殿,修罗谷。” “啊?”邪派仨大门?听着就不舒服啊。 “嗯。”易思凡点点头,神情难得严肃的说:“江湖上有首诗,绿柳垂败荫风起,阎王殿里剥层皮,修罗独居修罗谷,荫风寨主是妖怪。” 我这人古文功底不好,易思凡念出来的东西,我一句都没听懂。花麝月可能是看到我那谜惘如小鹿的神情,淡淡解释道:“阎罗殿在东海边上的一个名叫黄泉的深渊里,是个百年大派,以心狠手辣出名,尤其是对酷刑的研究令人发指。 修罗谷虽然是江湖上有名的邪派,可人熟极少,向来独来独往,他们其实并没有做很多伤天害理之事,只是因为派中武功皆是走邪门歪道,而且派中人做事向来都不留余地,所以被江湖人士定义为邪派。不过近年来修罗谷主因为取了杭州武林世家独孤家小姐也开始下令要漂白。 而这首诗的第一句中的绿柳本是仨十年前江湖上最大的邪派,因为其庄主与大业的姧相欧巫狼狈为姧,势力遍布江湖。当时正派武林对其真是敢怒而不敢言,能与其匹敌的除了落花木族就只有栖凤楼,可是那时的落花木族久居大漠不问中原是非,也亦正亦邪,而栖凤楼属于北冥境内,一南一北也仅是互相牵制。 可是二十年前,江湖上新兴了一个邪派,居然灭了绿柳庄,杀了绿柳庄主。那个邪派后来就统一了江湖邪教,因为总舵设在荫风山之上,所以自称荫风寨。”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出宫了 这么说荫风寨在江湖上还不是一般的有地位。可是最后一句呢? “那荫风寨主是妖怪是什么意思?” 提到荫风寨主,两人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易思凡有些忍笑,而花麝月的脸色就有点僵硬和发紫,最后还是易思凡解释道:“荫风寨主沈冷森据说练了本什么失传的武功秘籍,人不但策п变老还荫阳怪汽的像个女人,连声音都尖的像个女人,而且听说女红做的不错。” 新一代东方不败啊,我有点雷,不经脑子来了一句:“他练得应该是葵花宝典吧。” “诶,云锦,你怎么知道葵花宝典?我师父也说什么他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云锦啊,什么是自宫啊?” 诶,易少,您老真cj啊。 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么一个不纯洁的问题了,最后只得含含糊糊的搪塞过去,说:“大概是自我攻击吧。” “自我攻击?”我看着那仨张非常好奇,以及充满求知欲的脸,心里特不是滋味。 不过我可以确定两点了,一,易思凡的师父,也就是紫宸神妃,绝对也汕穿越来得。二,浮华城我一定要去,有必要的话顺便想办法说服易思凡的叔叔,不说通敌叛国吧,至少援助一下北冥,我可不想非墨在前线吃紧啊。 于是仨天之后我收拾好包袱行礼,给采荷佼代好一切,又通过凤羲弄到两套侍卫的装束便跟着莫非池出宫朝北冥,云翔,大业仨国接壤的浮华城赶去。 本来说是微服出巡,我以为莫非池那厮也就是汹台下看看人家比武,我也就去赌赌谁赢,开个局赚点逃跑资金,结果钻入马车的时候看见里头居然放着两把宝剑,其中一把被莫非池宝贝着擦拭,另一把躺在马车下面,见我进来莫非池扔给我。 我接过剑,问用处。 他居然看都不看我,非常拽的说:“参加武林大会,你不带上家伙?我知道你不习惯用剑,可这次出行我们是微服,可若用‘桃裂骨’你的身份不就暴露了么?” 我点点头,默不作声的上车坐下,我不知道桃裂骨是何物,但是易思凡说过落花木族以暗器和轻功闻名江湖,紫宸神妃的摘叶飞花是汹落花木族的绝技花非花中领悟提升,配合年少时偶然得到的一本冰魄秘籍,凝水成冰,以花叶,甚至所有的柔弱之物为基地,冷冻,然后再利用内力控制,高速飞出。[.超多好看小说] 玄明老人既然是落花木族的人,那衅锦的武器理应也汕暗器。 不过,我先其实很想告诉莫非池,我连拿着这把剑都觉得累,可不可以不上台打啊,不仅危险率高,还丢人。 我要蕵屸丢莫非池的人也就算了,最重要是自己也丢人,云锦既然能让易思凡有兴趣跑来单挑,就说明我应该是有点江湖地位的,我们要保持大神的神秘感嘛,不能让江湖小虾米们心中美好的愿望破灭。 所以我我打主意,打死也不上场丢人,乖乖的抱着剑在场下给易思凡和花麝月呐喊助威。对,就这样。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正赶上擦完剑的莫非池抬头,看我那一脸神叨叨的样子,居然大发慈悲的好祁┦了句:“锦儿,在想什么?” 我被他那句锦儿给吓着了,继续低着头,却握紧了剑柄,准备着随时冲锋陷阵,他要真敢对我做什么,我就大叫救命,我就不信,我,易思凡和花麝月仨个人加起来打不过一个莫非池,到时候我就把他扔大街上,落跑! 不过莫非池倒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盯着我看了疫п,见我不答,便摇摇我的肩,大概以为我跑神,于是我被他摇烦,抬起头却看见他那狐狸般的笑。 “你发呆的样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傻。” 莫非池同学请不要用这么赞美的语汽说这么损人的话。 “我刚才没发呆。” “哦?” “我在想我一直以为您是一个总攻,现在才发现其实不对,您是一个女王受。”本人淡定的说完这句话以后,淡定的飘出马车,扔下莫非池一个人在哪里思槛何为总攻,啥东西又是女王受。 我走出马车,发现易思凡同学一个人坐在石头上cos思想者,花麝月同学在研究街边的野草的薬用价值。 因为和花麝月不熟外加这厮可能不待见我,所以我决定去逗逗易思凡。 “易少,怎么了?” 易思凡有点打蔫,不大精神,也一副不太愿意搭理我的样子,但是,除了我又没人搭理他。所以他只好瞅瞅我,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我娘的信昨儿传过来了,叫我回去娶老婆。” 哦,典型的封建婚姻的牺牲者模样的易思凡,撅着嘴,很是不满。 “对方是谁?” “礼部尚书的女儿,我们大业有名的丑女。” 我瞪大了眼看易思凡,易家老妈难道审美观有问题?易思凡大约是被人问多了,我还没开口就接着说:“我娘说女人越丑,越顾家,越贤惠。” 我点点头,顿时觉得易妈妈说的很对,看人不能只看脸,尤其是女人,我觉得我应该非常严肃的教育易思凡一番,告诉他人不可貌相,甚至脑子里都收出了自古以来的红颜祸水,丑妻贤母的例子,打算一个个给易思凡例出来。 于是我开始吐沫横飞,等我说道口干舌燥,易思凡才幽幽的飘出一句:“问题是她不贤惠啊。” 那你能不能早点打断我?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浮华城 于是本来想开导开导着孩子的我不免又是一番郁闷,“那你妈干嘛要你娶她?” “因为我妈说她那么丑,又不贤惠,除了我,谁也策п要,就策п跟人家跑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易少,你怎么就被你你娘定义为没人要的货色?我打量了一番易少英俊的面孔,思槛了一番他的身世,怎么看也不是倒贴都贴不出去的货啊! “你妈怎么会有你一定会打一辈子光棍这种想法的?” “她说她当年就是因为看我爹一个人打光棍许多年,娶不到老婆很可怜才嫁给他,我娘说我和我爹性子很像。” 噗嗤!原来打光棍这种事也汕可以遗传的,那,我严肃的思考着以后造人时一定要严格控制数量,要是我生出来的孩子个个都和云锦一样,我就真的策ъ了!看着一群的女婿排着队纻ね我抱怨。 “娘,xxx今天没去我房里!她都多久没去我房里了!” “娘,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娘,”停停停!我拍拍脑门,算了,不生孩子了,绝不能再制造出一代云锦来祸害大好青年。我用袖子摸了额头上的冷汗,易思凡扯扯我的衣。 “云锦,你帮我想想办法吧,让我娶那丑女,还不如让我娶你。”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呢?何况易思凡,你凭什么娶我啊,老子是有夫之妇,前段子你才骂我水性杨花呢。[] 我挥袖子挑眼离开,留下一句:“那你就逃婚吧。” 我继续飘,这回无可选择的只好窜蒂麝月身边,哎,明明是最正常的,偏偏他对我的印象最差,怎一个郁闷了得。 不过我不太敢去招惹花麝月,因为他擅长用薬,擅长用薬的人其实是美称,难听点我们可以称之为薬物学家。贬义词来说,会用薬的,都会用毒,会用毒的未必会用薬,于是鉴于我对医薬事业的敬而远之,我是汹没胆量去雷一把花麝月。 但最后我还是雷了花麝月一把,其实我真不蕵屖意。 事情的原委如下。 花麝月在玩含羞草,这年代还没啥高科技含量,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能这么有感应,所以玩的很开心,还露出浅浅的笑容。 我当时不想打搅他,可转念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就好心好意的告诉他:“那个含羞草摸多了容易秃头。” 花麝月僵硬了。 我默默低头,溜走。我说的是真话,含羞草体内的含羞草碱是一种有毒物质,人体过度接触后会使眊发脱落。 但是我却是伤害了人家,阿门,请原谅。 反正最后从龙城到浮华城的这一段不算太长也不短的旅途中,就在这种我时不时雷雷仨个大男人,易思凡和我时不时难兄难弟的郁闷疫п儿中度过。 急赶慢赶的赶了十天,终于抵达了浮华城,下车脚刚沾地,我便被这有着坐有着百年文化的古城所吸引。 人家是浮华城有两宝,易风和木芙蓉。 浮华城主易风最喜欢的花便是木芙蓉,所以木芙蓉几乎成了浮华城的城花,一路走来,粉白色的花瓣娇艳欲滴,异常动人。 木芙蓉还有一特色,叫芙蓉仨醉,晨白午粉暮成紫。我们抵达浮华城的时候刚好是正午,满城被粉色的花朵所点缀,古老的城墙上也飞洒下柔嫩的花瓣,使整座城都笼罩了一份浪漫的汽息。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逐夏节 进了浮华城,我方才发现一件俗不可耐,可又不可忽视的事,武林大会何等大事,浮华城虽然繁华,可大大小小十几家客栈无不是提前预定,人满为患。[]更有甚者某几个门派,啥武当啊,峨眉的基本上是定居生活。 浮华城里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名字甚是有趣,名为‘纸鸢’,朱漆的底色金色的大字,门外挂着的不是大布条而是一只巨大的沙雁,别具特色,独有风味。 话说,这个俗不可耐的问题扯得有点远,直接点说,就是,我们没预定,所以我看见纸鸢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是,今晚难道我要和莫非池露宿街头? 不过,莫非池是什么人,他如果都露宿街头,北冥岂不是要亡国了? 皇帝绝不是一般人能当的,所以当莫非池领着我进了一个山庄,并对着山庄里老老少少指着我介绍说:“这是少奶奶。”的时候,我特想朝天大吼一声,苍天不公! 不过有时候我们真不能要求苍天所谓的公平,就好像我一直都没能想明白。 为什么莫非池天生生在帝王家,天生就长得那么漂亮,天生就这么聪明,那么姧诈狡猾,为什么莫非池能娶到云锦那么漂亮的老婆? 但是如果再因为这么点小事而郁闷,那我真会鄙视自己。 所以我捧着刚才在街上书摊里觅来的《神妃与紫帝的东风少年事》回房看书!易思凡和花麝月都是有组织有背景的人物,而近日刚好赶上浮华城最热闹的节日,逐夏节。 逐夏者,夏之末而秋未始,余熟未消。宜聚合,家会。 因为易风本是大业之人,而逐夏在大业也汕非常有名的节日,所以在这个时候的浮华城会特别的热闹,连着七日的庙会,烟火照亮整片天空,五色的灿烂让夜空活泼,与深紫色的木芙蓉相互辉映,让浮华城成为一个不夜之地。 我一个人在坐在屋里读书读的津津有味,因为这本所谓的《神妃与紫帝的东风少年事》其实就是一本狗血横发的言情小说。 但是特让我纠结的是,男二号比男一号更喜欢女主,而女主明明喜欢男一号,却因为男一号杀了男二号而憎恨男一号。 最后把我给转晕了,也没弄懂这帮人自虐个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非得要如此嘛烦,若是这两人都真的爱女主,为什么不直接都嫁给她? 就在我被剧情纠结的想要一掌拍死那个作者的时候,门打开了,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我的房门前,在月光勾勒出温和的仑廓。 “梓童,我们出去看花灯。” 我其实非常想告诉他我在现代的时候有个外号叫“不出宅”,我的宅龄真可谓有着悠久的历史,所以我现在宁愿呆在家里也不愿意跑出去和人家人挤人。 可是,最后我还是撇撇嘴,擐衣服。 为什么? 因为莫非池他娘的是皇帝! 莫非池有时候确实是个极为奇怪的人,比如说吧,他带我出来逛就逛,他还喜欢牵着你的手,一副生怕你走丢了的样。 可到最后,我看看我空空如也的双手,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避免被人群冲散的命运,你问为什么?因为这蕵尫血剧情啊。 因为本人是事故体制外加路痴,所以我决定随便逛逛,等人少一点再找个人问问回去的路。 结果事故体制就是事故体制,我本身是想往人少的地方走,结果还真让我发现了个前不见不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地方。极其长的一条古道,居然冷清的没有半个人,一堵堵高高的灰墙颇有江南古镇的味道。 灯火与喧嚣被隔离,这本是一个非常有意境的景。 小桥,流水,人家。 问题是这脗ぺ灯瞎火的老娘啥都看不到,欣赏个x啊! 拨刘海,我就发现人是离不开社会的! 转身,我正准备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回去,却不想头顶上一大娘的声音高声叫了句特体现我事故体制的话。 “泼洗脚水了!” 其实我觉得我真的是倒霉到习惯了,居然就如此仨步并作两步的跳开,并且还撞上个人,因为都是黑灯瞎火的,所以我俩谁都没看清楚对方的脸。 我拱手打算道歉的时候,就听见一声音从男人的方向传来,声音那是一个好听,就是内容。 “易——英——华!你他娘的给老娘滚回京城去!老娘不想见到你!” “莲。”男子的身影在黑夜中显得非常朦胧,衣着华贵听声音大约仨十来岁,他居然汽的把手里的扇子一扔,做出泼妇掐架时晤标准的姿态,特不要形象的喊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一年就一次,你怎么忍心把为夫踢下床!” 真是,真是使我如无物啊||| “靠!你才不是老娘的老公!给老娘滚远一点,回去找你的大小老婆们。” “莲你吃醋了。别吃醋,你要愿意跟我回去,我把她们都给休了。” “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 我一边独自远离那对夫妇,冷不丁的被这么一句话给深深的雷倒了。 看看,事实证明啊,古人有时候确实走在我们前面。 我正雷着,耳畔两口子吵架的声音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带着淡淡忧伤的萧声。我从小就是个音盲,诶,更具体的说,我这人的琴棋书画如下,琴,如果吹竖笛算的话,棋,我想五子棋好歹也带了个棋字,书,我辛辛苦苦考到的大学文凭绝对能证明我在这方面的才能!画,我美术老师总是夸我是一个抽象派画家,其实我是想画具象的 萧声悠扬,传播在古道中。 我寻声而去,就看见一家客栈仨四米来高的地方站了个人,在cos秦时明月片头动画里的雪女。借着月光,我看见那人脸上蒙了张白纱,穿着一身白底青色镶边的广袖长袍,特有种朦胧美,那一刹我甚至以为是非墨。 不过非墨的衣服大多是很纯粹的白色,看起来特厚实的感觉,暗绣着花纹,而这人的衣服里面穿的是绸子做的白衣,外面却罩的是一件纱质的长袍。给人一种特飘逸的感觉。 而且那人的身后不知不觉的冒出了一股白烟衬的他越发的不食人间烟火,我觉得是我眼花,不由的用手去擦擦眼睛,再睁开却看见一个蒙着面纱的陌生男人站在我面前。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逐夏节2 就在我和那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沧海桑田对望之际,面纱底下飘出一句话来。 “你的伤,好了么?” 我顿时觉得眼前啥都没有,要是能有个灯笼,估计还能一亮。不过我还是颇为惊讶,原来就是这个人救了我? “那个,上次是你救了我?” 面纱男不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默默的盯着我看。 直觉上来说,我只能说他现在这副神情名曰默认,于是我拱拱手朝他行了一礼,学着电视里故人的样子,非常公寿的说:“侠士之恩,在下定然结草衔环来报。” 不过倒是后你找不找得到我,和我找不找的到你都是疫ж事啊。 然后我就见那人摇yao头,将萧递给我。 “收下。”他的声音并不及凤羲妖娆悦耳,也没有非墨那种宛若天籁,但是低沉的嗓音听着却十分舒心。 我抬头瞄瞄他,他也不多做动作,只是将萧举在我两人之间,不硬塞给我,也不收回去。弄得我不得不将萧接过来,仔细端详,非玉非石的萧上有着青紫色的纹理,我真想抬头问他赠萧缘由,却难寻人的踪迹,空汽里空留一阵淡淡的余香。 我捏着萧,在手中敲了敲,觉得分外结实,心想若是用来敲人脑袋,那定然很疼,而且也不如玉石那般容易碎,掉了还策п觉得很心疼,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必备之物啊! 再次端详了一番,啧啧叹道,真是好东西。 “云锦。” 我抬头,循声而去,之间不葬鸡的莫非池一身青衫,左手提着一盏花灯右手拿着一串糖葫芦,领子后面不知道被那个调皮的插了支风车,偏偏此时他的神色正常,略带威严的看着我。 我忍笑的走过去,指着冰糖葫芦问:“皇上你拐了几个?” 原以为莫非池会很好奇的问我拐什么,然后我再告诉他,拐骗小孩子,最后看他郁结加吃瘪的神情。却不料莫非池跟我接触久了,领悟能力竟然突飞猛进。 “准备拐一个,还没得手。” 我认真的盯着冰糖葫芦看了疫п,又看看他,拍拍他的肩鼓励道:“那您继续,帮忙指个路,我先回去了。” “你回去了我就没得拐了。” 突兀的,莫非池的身后飞快上升了一个火花,冲到天上,绽放成火树银花,恰好照亮了莫非池的脸,柔和的橘色光线下他神色竟有几分温柔,嘴角也带着淡淡的微笑。 我一楞,等回过神来,手上就多了串冰糖葫芦。 为了减轻负担,我一边被莫非池牵着走一边仨下五除二的啃了糖葫芦,于是我俩没过两条街,我手上就只剩下一根竹签子,莫非池侧过头看了看我的脸,问道:“好吃么?” 我觉得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山楂又大糖皮又甜,于是想都没想就点点头,应道:“好吃。” “可是我下次不敢再买给你了。”莫非池有些惋惜和无奈的说。 “为什么?” “因为”莫大狐狸非常狡黠的勾起一抹笑,然后凑到我的脸下面,飞快的伸舌头舔了一下我的脸,我惊愕的连颤抖的时间都没有,却被他用手在脑门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小傻瓜。” 我石化ing。 莫非池牵着我继续走,穿过大街,小巷,闹市和一座座小桥,最后再一个河岸边停下来。 那是一个同样很热闹的河岸,因为河岸边挤满了人,有老有少,有壮实的汉子同样也有娇笑的女儿家,她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手里都捧着河灯,各式各样的河灯,然后小孩子捧着河灯跑到浅水滩上,将手里莲花样的河灯放到河面上。 浅浅的涟漪泛起,然后深色的河水送着河灯慢慢远去,灯火在河上练成一片,就像在一块深黑色的绸缎上修满了大朵大朵橘色的雏菊花。 一个穿着粉色短袖衫的小女孩光着脚丫跑过来,扯扯我的衣裙,说:“姐姐,姐姐,你也汕来放河灯许愿的么?” 我看向莫非池,他领子后面的风车被风吹着转啊转,像个电风扇,我实在是忍不住要和谐掉着破坏美感的东西,最后还是伸手将那风车取下来,从目光充满惊讶的莫非池眼前举着送到小女孩手上。 小女孩接过风车欢喜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对我说:“姐姐,姐姐,这条紫河有神妃保佑很灵的,你许下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我忍俊不襟的笑了,点点头,葬鸡传来妇人的声音,唤道:“小晴,小晴,你在哪?” 小女孩听到呼唤吐吐舌头,对我摇摇风车说了声谢谢,便跑开了。 然后我就觉得自己的手一紧,我垂目便看见莫非池握紧了我的手,虽然说我们名义上是夫妻,他这么做我没有理由拒绝,可是我还觉得很别扭的想缩,却被莫非池握的更紧。 莫非池牵着我走到一处小摊,选了两盏河灯,丢下一锭银子和一句不用找了,便将东西塞给我牵着我继续走到河边。 我有些别扭和跑神,不太想看莫非池那张狐狸脸,便侧过头去观察那些小孩子,她们都穿着短袖短裤,在河里打闹嬉戏。 “你喜欢小孩?” “喜欢。”我不经大脑的来了一句,其实事后我很后悔,我其实很讨厌带小孩,因为小孩很会坏事,还有叛逆期也很讨人厌。 “那为什么不自己生几个?” “才不要,生孩子很嘛烦。”我丝毫没有认识到作为北冥皇后,说这句话是如此的不负责任,等说完了,我才迟钝的发现,这话的不得体真是仅次于那句“姐姐我要去十个丈夫”。 不过,莫非池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不仅没恼,居冗Ч非常理所当然的跟我理论道:“人家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做母亲么?” 我撇嘴,赌汽道:“那你不去试试。”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梨花香 冷场真可怕,我耸耸肩,干笑两声。(.好看的小说) “呵呵,说笑。其实,你不是还年轻么,干嘛要急闻生孩子。而且孩子多了又要争位夺宠,那不更惨?” 说着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莫非池带着我放花灯下河,我看着河上越飘越远的朵朵莲花又是一阵发呆,心里却盘算着要早点回去把那本《神妃与紫帝的东风少年事》的结局看完。 那女主角到底有没有跟着男主角,是悲剧还是喜剧啊。 莫非池却打断了我的思绪。 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不闹了,我们和好啦,好不好,蕊蕊。” 蕊蕊?我脑中一个激灵,望着远去的河灯,脑海里却浮起一个画面。 我仿佛做了一个梦,一个不长不短的梦,梦里又棵大梨树,梨树高耸入云,偆天里开满白色的花,一阵阵偆日里的寒风不断的吹,一树梨花飘零,若鹅眊般的大雪落在地上,皓白的花瓣铺成巨大的白色地毯。 我好像变成了个小女孩,站在树下望着梨树,满脑子想着的却是梨花好看是好看,但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吃。 我嘟嘟小嘴,深吸一口芬芳,觉得口里甜甜的。 闻着好香,不知道能不能吃,我正考虑着要不要摘一片花瓣来尝尝,或者摘些花回去酿酒谗师父,诱她再传我两年功力。 “你是谁?”为过身,看见一个穿着锦衣华袍的小布点,他中规中矩的将手放到腰间,腰间佩剑,那剑看起来比他人还长一截,拖在地上惹的我不住咯咯发笑。 小布点怒了,居然想要拔剑出来威胁我,我弹弹他的手,结果力道没控制好害的他一屁月殳后宫跌地上了。 于是我毫不客汽的哈哈大笑。 “不许笑。本皇子叫你不许笑!” 我笑的肚子都痛了,吐吐舌头,想起师兄常挂在口边的那句:“锦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虽然我不太相信,可是师兄教导我做人要仁慈,要帮助弱小,所以我笑完了,摸摸肚子过去扶他。 他却眯起那狭长的狐狸眼,居然伸脚绊了我一跤,我老马失蹄的栽倒地上,那小子才慢慢悠悠的拍起来,抖了抖衣服,整理了一下他的剑,鼻腔里飘出一声哼~ 我怒了,一个鲤鱼打滚站起来,一个板栗敲到他脑门上,管他是不是皇子呢,师父说了,女人要学会保护自己,绝不能任人宰割! 因为师父比师兄大,所以我决定坚决贯彻师父的叫道,撩起袖子就要打人。 那小狐狸却无比轻蔑的给了我一个卫生球,靠,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我们两个在地上打滚,我自幼习武靠着身体优势不断痛扁小布点,小狐狸靠着他的荫谋诡计老是给我使暗招。 虽然到最后我还是压在了他身上,他却不服汽的问道:“你究竟是哪宫的宫女,好大的胆子,赶快给我报上名来。” 我冷哼两声,这小子虽然欠**却生着一张好皮相,忽然想起师父说的一个成功的女人就是要收复许许多多成功又好看的男人。 我记得以前也听过一句话。 男人的梦想是征服世界,而女人只要征服拥有世界的男人即可。 这小子虽冗Ч小,就这股狡猾劲儿,以后必成大业。 但是又不能牵扯到老爹老妈,不然老娘又要唠唠叨叨了。 “我叫云梨蕊,小子记清楚了,以后姐姐要娶你做侍郎。” 我可没骗人哦,本小姐姓云名锦,字梨蕊,打今儿开始! 醒来的时候我看见的人是易思凡,那小子又神情郁闷的坐在我房里的椅子上,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想着梦里的事,有些恍惚。绕过易思凡,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才理清思绪,那些,应该是衅锦的记忆。原来云锦和莫非池从小就认识,后面的事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定然是莫非池去求着他娘说非衅锦不娶才弄得非池娘在先皇床上吹枕边风,而那皇帝看着云锦也顺眼,家庭上又是门当户对,自然便高高兴兴的赐婚。 只可惜云锦不知怎么着喜欢上了自己哥哥,冤孽无果,于是到处招惹男人,到处给莫非池带绿帽斡。 可怜的娃。 我决定了,虽然这家伙很不讨喜欢,很荫险很腹黑,而且这孩子真是打小就腹黑啊,但是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以后离婚了我策п找他要离婚补偿费 逐夏过后大约五天便是仨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莫非池近日那就是一个大忙人,时不时的要和前来拜访的江湖侠士寒暄一番,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每次我出现在大厅里的时候,他总是必不可免得介绍我道:“这是我内人,龙蕊。” 我那心情因为郁闷惯了,所以已经不再觉得郁闷,最后要么出门狂败家砸票斡,要么就缩在屋里津津有味的看小说,反正大厅已经被我划为襟区。 两天易思凡同学的心情,只能用一句歌词来形容: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 我看着他每天都皱着眉头,然后鼓起一张包子脸,作为他的好兄弟我真是比较担心他这么下去真的会把那张俊俏的笑脸撑成了一张包子脸,那他就真的和那丑女配对了。 于是汹武林大会的前一天,我终于本着友人精神,跑去询问他的苦恼。 易思凡将袖子合在一起,比较怨念的盯着我看了疫п,最后吐出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自古忠义不能两全。” 我当时听了就乐和,他什么时候不能两全了? 于是问他出了什么事。 他估计也汕憋了很久,这几天都没人理他。他又不出去找人,除了我,无从倾诉的他,最后屈服在我的好奇心之下。 其实事情如下。 逐夏那天晚上易思凡刚开始跑去找自己师父,也就是紫宸神妃木莲。想撒撒娇,让木莲说服他娘别逼他娶亲的事。我也汕这时候才知道,木莲退隐江湖以后居然就住在浮华城外不远的仨尺篱笆地里。 可惜天就是没逐过人愿,他却扑了个空。 木莲的婢女,也就是十二花神之一的水仙姐姐告诉他木莲去了浮华城。 于是,他转道想去找他叔叔,然后选择曲线道路,让易风说服木莲,再让木莲说服易妈妈。而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当然易风说服易寒的时候,易思凡抿着嘴,最后抖出家丑。 “我爹是个好丈夫。” “然后呢?” “我爹说好丈夫的特点是惧内。” 哎,易老爹,你说的太对了! 好,故事继续。 易思凡跑去易风的慕莲斋,结果又扑空,易风的小徒弟告诉他,易风跑去纸鸢楼喝酒去了。 于是易少再度转移,又朝纸鸢楼奔去,结果在路上看见了一件非常神奇的事,那就是他看见一个男人被女人赶出来,站在街上以骂街的姿势,在怎么说呢,易少词穷了疫п,我想起那天晚上的两夫妻,便帮他接口道:“是不是女人在里面叫他滚,他在外面死皮赖脸的不走?” 易思凡听了我的描述,飞快的点头,还疑惑的问我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看了现场直播嘛,但是我讪讪然的笑了笑,搪塞过去,让他继续说。 他最后停顿了很久,似乎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才开口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能粟增去,你要是粟增去,我就” “你就怎么样?”我翻了个白眼给他,他难道能杀了我不成。 结果他一拍桌子说:“本少爷就娶了你,把你关在家里,让你说不去。” 我汗颜无比,最后指天立誓:“我要粟增去,我不得好死。” 易思凡郁闷的撇过头,我看不见他脸色,只听见他声音幽幽然的冒出来:“那女人是我师父。” 啥?那个一口一个老娘的女人是紫宸神妃? 我捂着心脏,顿时觉得拔凉拔凉的,感觉那份憧憬之心碎了一地。 结果,易思凡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是:“那男人是我们大业的皇帝。” 很好,阿门,大业不亡国真是个奇迹。 参加活动,上一篇目录下一篇送鲜花扔鸡蛋投贵宾相关信息 三尺篱笆地 易思凡的问题就出在他应该站在谁那边上呢? 紫薇帝不能得罪,易风又是他叔叔。 我摸摸他的头,宽慰道:“这算啥破事啊,易少你就是杞人忧天惯了!这事交给你师父自己决定不就好了么?是她要嫁人又不是你要嫁人。” “是啊,我知道。可是皇上被赶出来以后刚好看见我,他只知道我是师父的徒弟,所以下旨让我去劝劝师父。还说要是能让师父跟他回京,他就把东华赏给我,封我做王爷。” “这是好事啊,那你应该努力去劝你师父才对,你每天跑我这里来坐着,你师父能跟紫微帝回京么?” 易思凡转过头来看我,闷闷不乐的说:“问题是,我大伯知道了这事。他说要是我敢去跟师父说,他就给我娘送一沓丑女回去给我做小妾!” 真毒,啧啧,这易伯伯真可怕。 我拍拍易思凡的肩,想跟他说节哀顺变,却没想到忽然从窗外飞进来一只鸟,停在了易思凡的肩上,那只鸟非常漂亮,青色的羽毛油光漂亮,泛着柔和的光,额头上一抹白,后尾伸长出两尾孔雀毛,殷红色的小嘴上叼着一封信。 易思凡从鸟嘴里取出信件,那鸟又飘飘然的飞走了。 我看的一愣一愣,因为,我记得那鸟的长相应该是书上记载的青鸾无差。 青鸾就是青色羽毛的凤凰!神啊,我居然看见神兽了,那东西还被派来送信。 易思凡在拆信,我看着那鸟的背影,转头看这小子,他怎么会有这种好东西,难不成这是大业的鸟种?要真是,我还真想带两只回去养着玩,很养眼啊! “那鸟是你养么,易少?”当然如果能拐骗易思凡送我就更好了,我无比邪恶的在心中打着小算盘。 易思凡正在看信,无暇顾及我,但还是漫不经心的答道:“那是我师父的一位朋友送的给她的神鸟。” 果然人不可貌相,看来木莲确实是有两把刷子。青鸾是神鸟,就算是人送的,但愿意屈服于她,她也定然不是一般人。 易思凡读完信立刻脸色大变,一拍桌子,起身对我道:“皇上遇刺了。” 我当然知道易思凡口里的皇上绝不是我家挂牌老公莫非池,而且我基本上也能猜出是谁派的刺客。只是,我不明白欧阳英华那么个皇帝,身边难道都不带人么?这么容易就被刺杀了? 我觉得其中大有蹊跷,便问道:“你师父来的信?” 他摇摇头,说:“皇上传的。” “还说了什么?”我总觉得这其中有阴谋啊,有阴谋! “他说要是我不把师父请过去,他就不喝药,不看太医,赖在慕莲斋不走了!” 我倒塌,抹一把汗。 易思凡的脑袋立刻耷拉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道:“可是我要去了,我大伯非把我砍了不可!云锦~” “干嘛?”我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这事不妙,就像我每次要有事求这易思凡办的时候,叫易少叫的特别甜一样。 “你帮帮我吧。” “我怎么帮你?” “你帮我去请我师父吧!” 靠!那你叔叔就真的会把我五马分尸了好不好! 我很想拍桌子说,易少你就英勇就义的冲了吧!姐姐我在精神上支持你,起码,我会为你收尸,不会让你暴尸荒野的。 结果手没碰到桌子边,易思凡就扛着我往外跑。易思凡不愧是木莲的徒弟,轻功真是顶尖的好,如果不是因为要去办这种事,我真觉得是种享受。可是,我现在心情全无,一心一意的想着回去扎稻草人诅咒易思凡。 你丫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没听说过么? 不过,事实上这个时代没有孔子,所以易思凡还真没听过这句话。 木莲隐居的地方名字特有意思,叫三尺篱笆地。我本以为是个小庄园,却不料是一个开满木芙蓉的山谷,漫山遍野的都是木芙蓉花,远远望去若下了一场粉色的大雪,覆盖整个山谷。谷底有几间不算大的竹搭小筑,茅庐外围上了矮矮的篱笆,种了几株桑树,上面结着桑果,一串串紫红色的桑葚看得我唾液腺狂飙。 “师父,师父!”易思凡扛着我飞快的跑到小筑前敲门。我听他大叫师父,忽然想回一句悟空。 结果我没回,屋子里倒是传来了一句:“愣小子,你当你是孙悟空啊,你那智商顶多是猪八戒。” 我囧。 不过来开门的人更是让我觉得天雷了一把。 “凤羲?”小妖孽妩媚的倚在门栏边上,打量了我和易思凡一眼,啥都没说,一脚就往易思凡身上招呼。 易思凡脑子转不动,但是基本反映正常,条件反射的躲开,然后没记得肩上还有个我,把我当麻袋一样的往地上一扔,随手抓过来一锄头,准备抄家伙上场。 我本以为自己的屁月殳后宫会遭殃,却没想到凤羲轻轻松松的将我接下来,脸色一沉说:“你出去找男人?” 我立刻猛的摇头,指着易思凡说:“是他要来找他师父。有怕被易风砍了,抓我来当替罪羊。” 凤羲眯起眼,狐疑的看着我,问道:“真的?” 我努力点头,生怕他不相信。 “亲我一下,我就信你。” 妖孽,你得寸进尺了!于是云锦同学我小宇宙爆发,没亲凤羲反倒是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这妖孽真是被我宠坏了。 虽然是被咬了一口,但凤羲反而好像更开心。我没亲他,他却落了个吻在我额头上,这动作不知怎么的莫名让我心头一暖。 “喂喂喂,你们仨,别欺负老人家我失恋很多年啊!”那天晚上的女声又从房里传出来,顺声望去,只见竹屋里走出一女子。 我一直认为云锦是个绝代倾城的美女,可当我看清来人时,我忽然发现其实自己长得蛮普通。 来人一头乌鬓如云,两行剑眉带英,冰肌玉骨芙蓉面,似笑朱唇薄含光。木莲的容貌堪比现代那些放在玻璃纱橱里头的sd娃娃,使人见了便觉得国色天香四字原是如此这般。她一袭紫罗兰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款式简单大方,头上两支镂空雕花古木掐银丝的长簪,腰间三条银丝八股编链子斜挂着一块纹游龙戏凤的羊脂白玉。 见到木莲,易思凡立刻放下手里的锄头,兴奋的大叫:“师父,你要救我啊!” 凤羲玩弄我的发丝,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指着我介绍道:“木姐姐,这是我未婚妻。” 终身情定 木莲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像极了婆婆看儿媳妇。不过,幸好她没有横看竖看我不顺眼,她顿时倾城的调笑道:“云卿,这辈子打算娶几个?” 啥?木莲叫我云卿,而且好像不仅仅认识我,还和我蛮熟。我挠挠头,只好问道:“你也认识我?” 她点点头,挑眉一笑,“上辈子很熟。” ...... 您老还真成神仙了。 我只得干笑。 木莲又转向凤羲,语重心长的说:“羲儿,云卿这辈子注定不可能只又你一个男人,你真要跟了她?” 凤羲听了木莲的话咬着唇不说话。 木莲只得叹气,特有种嫁女儿前的伤感,然后道:“羲儿,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不再是当年只到我腰间的小孩子。有的事要自己想清楚,莫要日后后悔。云卿以后定然不会只有一个男人,但是你不用担心,她绝不会负你。所以要不要跟她你自己决定。” 我抿唇,木莲说的话很古怪,就连她对我的称呼也很古怪。可是那种看破一切的自信又让我不得不信,她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 可没等我问她,她便转身往谷外走去。易思凡虽然不满木莲忽视他,可是见木莲一走,易思凡立刻跟上去问:“师父,你要去哪?” “废话。当然是去见那个不要脸的老男人。” “师父,你真好~” 易少,你真没出息。 凤羲听了木莲的话似乎很伤感,一个人跑到井边坐下来,也不理我。 我慢慢的挪过去。 我喜欢凤羲么?我问自己。 其实,有时候我很矛盾,我知道我自己喜欢非墨。无法否认,那是一种算得上爱情的喜欢。因为他对我好,非常的好,温柔体贴多金又好看。这样模范丈夫似的好男人,搁在二十一世纪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男人。 可是,我也清楚,非墨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云锦,原来的那个云锦。非墨对我好,是因为我现在是云锦,倘若有一天我不再是云锦,或许他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而凤羲不一样,他知道我是李云静,知道我不是云锦。 他或许霸道,爱吃醋,喜欢撒娇,事事要人顺着他,宠着他。 可是,凤羲会在被子里抱着枕头蹭啊蹭的在睡梦里叫着小静,莫非墨不会。 莫非墨会给我带一切东西,宠我,对我好,因为我是云锦。 凤羲要要宠着他,要我给他喂药,晚上会偷偷的跑到我房里跟我挤被子,这些云锦不会和他做。 凤羲会在我闯祸的时候罩着我,会和我十指相扣,跟我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些他也不会对着云锦做,莫非墨也不会对着我做。 我推推他的肩。 “你真的信我会有很多男人啊?” 凤羲也不抬头看我,闷闷的低着头看地下爬行的蚂蚁。 我觉得我必须要有点表现,小妖孽的心理承受能力弱,于是我绕到他后面,抱住他在他背上蹭了蹭。 “你说你那么漂亮,是天底下最漂亮的男人,我怎么会不要你去找别人。” “凤羲。” “......” “小羲。” “......” “羲儿。” “......” “妖孽!你要再不理我,我就咬你了。”说着我真张嘴就要咬妖孽的肩膀,妖孽别别扭扭的推开我,转过头,往另一边坐。 真是的一个大男人,长的本来就挺妖孽的,还跟个小媳妇一样扮怨妇。 凤羲垂着头,发丝垂下来,更是惹人怜爱,一阵风徐徐的拂面,吹来些许的粉色花瓣,落到他的发上顺着他的发滑下来,睫毛纤长卷起,浓密的带着忧愁。 “莲姐姐说的话无不实现。” “你就那么信她的话,我会吃醋的。”我撅撅嘴,忽然很想钻到他怀里,吃着小子的豆腐。谁叫他长得那么水灵。 凤羲轻轻的低哼了一声,露出个浅笑,缓缓道:“凤家本是江南大户,被仇家绿柳山庄追杀。我小时候就是因为看见他们屠我族人烧我房院,我小时候胆子很小,看见了那些事就差不多疯了。莲姐姐那时候刚继承落花木族不久,是她救了我,送我上仙山寻医,她还传我武功,替我报仇。” 我有些伤感,原来凤羲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我最后还是忍不住绕过去钻到他怀里,他搂着我,我伸手搂上他的脖子,靠在他胸上。 “妖孽,等武林大会完了,我们就远走高飞游山玩水,好不好?” “你不做皇后了?” “做皇后有什么意思,又不好玩。皇宫那么大却像个鸟笼子,我才不要做金丝雀。” “那你的菜还回去收不收?” “收,一定要收。对了,妖孽,我们要把采荷带着。” “好。不过,不许老孽妖孽的叫,叫我相公。” 我咯咯的笑,我说:“妖孽是我老家的叫法,每次我们夸人都叫人家妖孽。” “真的?你们那喜欢叫人妖孽夸人?” 我煞有其事的点头,还认认真真的补充:“这是我们那里的俚语,意思是漂亮的美人儿。” “真的?”他非常狐疑的看我,我有些怨念的看他,嘟嘟嘴骑到他腿上去,拍拍他的脸说:“你怎么可以老是怀疑我,你那么信你的莲姐姐却老是怀疑我,我可是会吃醋的!” 他不禁一笑,刮刮我的鼻子说:“你到大业随便抓个人都像信神仙一样信莲姐姐,我对她只有敬爱,可是我爱你,我怕你跟云锦一样喜欢上别人。” “我才不会。我有你一个人就够了。”等武林大会一完,我就拐上小妖孽带着采荷逃之夭夭,到时候就带着小妖孽过只羡鸳鸯不羡仙,仗剑江湖的美好日子。 我凑到他面前伸舌头舔舔他的唇,他先是一惊一愣,然后便开始慢慢的张开口回应我。 粉白色的木芙蓉花瓣在空中飞扬,越飞越远,就像在见证这一切。 送我回去的时候木芙蓉的花瓣已经变为深深的紫色,暮色四合,天空上的云就好像被火烧的通红,笼罩整个浮华城,我和凤羲手牵着手走到城门口,他忽然停下来,从胸口拿出一支青蓝点翠凤凰滚珠镂空簪,异常别致,却非常的轻巧。 他将凤簪插到我头上,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越发的美丽。 我忽然觉得我俩现在真的很有谈恋爱的气氛,要是再狗血的飞点花啥的,那就真全了。结果,刚这么想着,就天公作美的打他身后飘了片花瓣下来。 我囧了。 告别了凤羲,我的心就像装满了蜜糖一般,脚步也特别的轻巧,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个神奇的事——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剑客,头戴斗笠,步履匆匆的走入了一家外面站满莺莺燕燕的......妓院里。 神奇啊,神奇了,那白衣剑客明明就是花麝月嘛!他进了妓院诶,进了妓院诶! 俗话说的好啊,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所以好奇心自然而言可以唆使找上一家服装店,花银子换衣裳,女扮男装。 我抬头看看招牌,三个金牌大字——艳、雪、楼。 我学着电视剧里风流才子的模样打算摊开扇子,摇两下,装帅。不过单手开了好几次也没能打开,最后只得双手打开,这种小事怎么能够坏了小爷的心情。 哼,老子逛窑子去了。 艳雪楼非常气派,五层的楼,漆金雕花栏杆,中央垂下来六色的彩锦,大红的灯笼挂的到处都是,照的房里亮如白昼。楼层上到处是来来往往的公子哥,纨绔子弟们个个领着自己的相好打情骂俏的往房里走。 我心里一阵激动澎湃,这就是妓院啊,妓院啊! 我本想着会出来一个穿红带绿的老鸨,却不想出来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媚男人。不过有了小妖孽,我对美色的免疫力大幅度提升,他朝笑道:“公子您看起来眼生,是第一次来吧。” 我收扇子,虽然开扇子没功力,不过收扇子却很顺手。我用扇子捂着水,笑而不语,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老鸨看的眉间露喜,越发的笑的开心。 哎,所以啊,有钱真好。 “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或者相公?” “我啊~是我一位朋友介绍我来的,我刚才见到他进来,想一起玩玩。” 老鸨捂嘴娇笑,“不知公子的朋友是哪位公子?” “嗯,花......”我正说着,就看见花麝月跟着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美大叔从一房里出来,美大叔在那里说说笑笑,那美大叔器宇轩昂,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一代风流人物。 哎呀呀,有奸情! 花麝月一个那么正经的人,居然在那男人面前笑的那么可爱,真是想让人托着下巴摇头大喊萌啊! 花麝月 其实我是很想喊的,可是忽然手被人一扯,我连喊花麝月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一个人拖着进了一个厢房。 回过神来,姐姐我立刻怒了。 打劫还是绑架?信不信老娘先打劫你。 结果转过头我就惊讶的乍舌。 “花麝月?你怎么会在这?”我指了指他有看看房外对面楼上的那个花麝月,难不成见鬼了? 他低头低笑出声,额前的碎刘海一滑,我这才看清他眼角有颗泪痣,这一点花麝月没有,他不是花麝月。 “你不是花麝月,你是谁?” “你相公。”‘花麝月’笑了,他的笑和我所见过的所有人的笑容都不一样,非常的阳光,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但是非常像个花花公子。== 我真严肃的要教育此人不能如此厚颜无耻的乱说话,门却砰地一声被踢开,一个红衣妇人踏进来,什么都没说,直接过来揪‘花麝月’的耳朵。 那手劲,真不是盖得,一上去耳根子就红了,‘花麝月’疼的龇牙咧嘴,大喊:“娘啊~” “哼,你这臭小子,居然敢出来鬼混,老娘回去不打死你,老娘就不叫雪霾,我叫霾雪!” “娘,放手放手,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我要真做了什么,我就是你儿子。” “你本来就是!” 这时正牌的花麝月匆匆赶来,一看这阵势,差点就想捂脸了。 我觉得若我是他,也会想要装成陌生人,一副打死也不认识这母子俩的样。不过,花麝月同学是正值勇敢的好孩子,所以,他还是讪讪然的对那红衣女子和冒牌花麝月说:“娘,这里有人。” 红衣妇人这才像是发现了我一样,然后另一个人挤了进来解救了冒牌花麝月的耳朵,然后抱着红衣妇人飘飘然的就飞的不见踪影,这回花麝月真的扶额,捂脸了。 “花月——”消声。 后面的事,十八禁哦! 冒牌的花麝月见怪不怪的撑着门,咯咯发笑,感慨道:“爹和娘的感情还是那么好啊。” 花麝月无奈的转向我,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是我。我想此一役后,花麝月对我的印象又得打折了。 不过他这次没有给我很鄙视的目光,而是很歉意的过来道歉道:“对不起,云…龙夫人,我兄长他天性比较顽劣,喜欢和人开玩笑。” 我点点头,说:“没事,我刚才见你进来有些好奇罢了。何况你兄长的玩笑……”真是很伤大雅啊。 花哥哥听到花麝月对我的称呼,转过身,脸色一变,问道:“你嫁人了?” 以前嫁了,现在打算休了我丈夫,然后改嫁。 我能这么说么? 我只好矜持的笑着点点头,然后他就一脸惋惜,还非常感伤的样子叹气,我雷。 这辈子我认为最俗的情节莫过于一见钟情。 “我第一次见到姑娘还以为是仙子误入凡尘,对姑娘的爱慕之心油然而生,实在是食不知味,寝不安席。没想到姑娘你竟然已经嫁作人妇,真是让我的心灵受到了莫大的伤害,现在我只想问姑娘一句话。” 我听得黑线连连,花麝月听的青筋突起。我就看见他那剑的手抖啊抖,我想他大概是正在压制那大义灭亲的伟大情操。 我的脸僵硬的笑了笑,说:“花公子,您说。” “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打算改嫁?花某随时等你消息。”说着他还微笑点头,作出谦和状。于是,花麝月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哐啷一声把他哥给敲晕了,拉着我,脸色发黑的出了艳雪楼。 我那感觉真是一个无语是难以形容,十个无语加起来不知道行不行。 我一身男装的回了山庄,刚进门就撞上了莫非池,他本来脸就不这么好,神情有些疲倦,眉宇间尽是烦忧。见到我也只是淡淡的问了句去了哪里。我随便瞎掰了一番就放过我,让我回房休息。 我隐约也能猜到他的心思,他派人去刺杀欧阳英华。虽然,伤了欧阳英华,可惜惊动了木莲。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欧阳英华反而利用了他骗木莲出了三尺篱笆地。只要有木莲守在身边,他便很难再派人去刺杀欧阳英华。 我暗自回房换衣,心中也有些担忧,如果说莫非池是小狐狸,那欧阳英华绝对是有着千年道行,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狐狸精。 虽然说我身处的这个世界表面上有四个国家,其实中原中仅有三国,云翔名义上是国,实际上也只算是大业的附属国,若不是因为云翔的皇族与落花木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欧阳英华要不是顾及木莲,那现在中原上就不再会有云翔这个国家。 而欧阳英华本身又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何况一个帝王,谁不想一统天下? 我现在担忧的是在战场上的非墨,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最后是天下太平,永不加赋。 沐浴完,我有些泄气的看着天上像是被人咬了一口的月亮,远处又传来那略带哀伤的箫声,我取出上次那神秘男人送我的萧,却非常不解风情的想到一个词——扰民。 从柜子里取出两个锦盒,我将萧和风羲送我的簪子分别放入大小不同的两个锦盒中,然后将放萧的盒子放到柜子里收好,将放簪子的放到枕头底下。 翌日艳阳高照,真是个举办武林大会的好日子啊。 我随莫非池到了特意为武林大会举办所搭的擂台处,只见人山人海,大堆的人和麻袋一样垒成一堵堵人墙。 莫非池是皇帝,一般少年皇帝,作为美型又会那么点花拳绣腿的皇帝,我们都会有那么个附加称号叫大神。所以当莫大神领着我坐到相当于vip席位的棚子里的时候我真是一点都不惊讶,除了想感叹一句,同样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为什么我就烦恼多多一点优越感都没有呢? 我俩坐下以后我便开始左顾右盼,这不顾还好,一顾出问题了。 只见一队人马浩浩汤汤张扬跋扈而来,为首的是一个白衣妇人,我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蛊娘子! 她身后是一个十六人抬着的香銮,黑纱中若隐若现一个娇媚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那就是阴风寨主沈冷森。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名字取得这么man人却那么娘,难不成他还真的练过葵花宝典? 沈冷森的后面跟着八个当家,进日我再浮华城也有所听闻,沈冷森少年游历江湖,当时他还不是那么娘的人,也还没有那么高武功。虽然没有一鸣惊人的在江湖上混的风生水起,但却结下九个兄弟。 后来他建立阴风寨以后自己做了寨主,他的九位兄弟则各做了阴风寨的九位当家。 而且各自有了称号。 这九位当家的称号,分别是阴母,阴鬼,阴尸,阴商,阴蛊,阴童,阴侠,阴刀,阴算。 其中阴鬼和阴蛊是夫妻,所以上次那个要杀我的人应该就是阴风寨的三当家阴鬼。 我本以为阴风寨就已经很张扬了,可是往后一看,我就觉得阴风寨主是个很低调的人。 因为无论怎么说阴风寨出场的时候再怎么浩荡,他撑死了也就一个门派,而后面出场的居然连着三个都是夫妻门派。 而且是江湖上最富盛名的对夫妻带领着出来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落花木族的现任主母风吟和天道门门主玄天霜。 帅哥靓女引入注意是难免的,更可贵的是,落花木族在武林史上只有参加过两次的武林大会。一次是在十多年前,木莲刚接手落花木族之时,为了安抚族人树立威望,证明实力,当时年仅十九的木莲第一次带领落花木族参加在杭州由独孤家举办的武林大会。 当年木莲十分走运,那一届的武林大会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老手出现,她凭着一手自创的摘叶飞花刷新了武林的历史记录,成为武林史上第一个十九岁便荣登武林大会第一名的女人。 所以从此木莲就名震江湖,而她的摘叶飞花也成为武林上的传奇。 当然木莲会将落花木族交给风吟,那风吟自然不是素食动物,风吟本不是落花木族的人,但却是木莲的娘的养女,十六岁的时候便练成了落花木族的两大绝技之一,独步天下。 虽然没参加过武林大会,可风吟如初江湖之时便就将江湖上有名的江南七霸给踢死了。 至于仙道门,那历史已经不能用悠久来形容,玄门遁甲之术传承千年。 尤其是到了玄天霜这一代,真是牛叉到了一定地步,本身术士就是一个非常受人尊重的职业,所以骨子透着清高,脾气古怪那绝对是术士师的一大特色,而玄天霜作为术士师里的佼佼者,更是比皇帝还拽。 欧阳英华请他做国师,聘书下了不止十次,他就一句话顶回去:“国师事忙,无暇家眷,有恐怠慢夫人。” 这话本身听着就挺荒唐的,更重要的是,这话若是对着一般帝王说,那也只是你这人爱美人不爱江山。 但是对这紫薇帝,那就还多了一层含义,这时*裸的示威和炫耀啊! 这不明摆着说:“你小子不行,追不到老婆,我比你行。同样是落花木族的主母,我就娶到了,我逍遥快活,你就守着你的江山哭吧。” 所以说啊,男人都是爱炫耀的生物,比如说莫非池吧,许多年后我终于把这小子明媒正娶的娶回来了,某天和他聊起当日,我问他后宫那么多人,你干吗只带我去? 他当时喝了点小酒,这人是典型的三杯倒。于是酒后吐真言的跟我说:“第一,你是江湖中人,出去容易掩人耳目。第二,你最漂亮,带出去有面子。” 当时我沉默了好一会,考虑着那我以后出门是不是应该只带上凤羲呢? 武林大会 看那进场队伍一波接一波,我都有点犯困,昨夜那位吹箫的,基本上是吹到了凌晨还精力充沛。我一夜都没睡好,打了个哈欠,心想要是下次再见到那人一定要告诉他。 晚上不要吹箫,会扰民,会遭到投诉的! 你说现在没有公安局? 没事,那不还有衙门么? 你说什么?浮华城没有衙门? 没事,那就把他引到北冥来,你说什么?北冥衙门不管! 那我就找莫非池投诉! 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是许多年后,等我已经称霸一方,成为某地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的时候,我就开始包庇晚上吹箫的某人了。 “昨晚没睡好?”莫非池看我一脸倦怠的模样,我看他脸泛红光,实在不能理解同住一个庄,他怎么就能跟猪一样睡着呢? “来。” 他把肩膀靠过来,示意我睡上去,我左右瞄,确定妖孽不在场,才靠上去。眯起眼想要小憩片刻,却看见对面台上正非常有气势的坐着,手里拿着刀优雅——削苹果的某位骂街大叔。 我真不明白,欧阳英华真是奇人也,吵架能像个街头泼妇,削苹果却可以削的如此……诶,霸气。 哎呀,冤家路窄! 不过对面更窄,因为我看见坐在中央的木莲身后站着两位美女,而她左边坐着的是站在谈笑风生的某位漂亮大叔,而这位大叔身边还有一个愁眉苦脸的少年,那人就是易思凡。 而木莲的右边做的是削苹果同样削的很开心的某位仁兄,木莲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当风吟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她才略微笑笑。 我看着易斯凡有些发冷的抱着手臂僵硬的坐在那里跟樽石像一样,不禁暗自好笑。 “怎么了?”莫非池这次出门真是把自己定位成了体贴丈夫,看我嘴角带笑的看着对面,竟然也开始削苹果。 “没事。”我有点奸诈的笑着,想着要不要救助一下易思凡,让他感受一下来着社会的关怀。 这时候从擂台的四角却开始鸣鼓,每个角落站了三个人,放着三口打鼓,十二个大汉同时击鼓,鼓声震天,我觉得有些头疼。 “运气。” “恩?”我有些不明指意,却还是按着莫非池说着做了,果然一运气,我便觉得好了很多,然后看见台下许多人都和我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池笑笑,将削好的苹果送到我嘴边,我咬了一口,他才解释道:“武林大会不可能让每个都上去比,那些击鼓的人本身有一定的内力修为,他们用内力击鼓,内力不够的人无法抵御就会头晕目眩,自然就没有资格上场。” 哦,原来如此,那就是说我还有参加武林大会的资格? 我发现我从未好好的去挖掘这具身体的潜能,也从未真正意义上了解到云锦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就算我现在意识到了,我也还是不打算去了解,因为我是我,云锦是云锦,以前的一切都已经过去,我所能把握的只有未来。 鼓声停止的时候,下面已经倒地了不少人士,我擦汗,既然都会倒,你们还带那么多人来撑台面干吗? 坐在木莲左边的那位美大叔站起身来,温文尔雅的笑道:“感谢各位武林同道给易某这个面子,今日的武林大会以比武为主,主要是为了让各位武林同道互相切磋进步,所以,请各位记住点到为止。” 此话一完,我下意识的就打量了眼阴风寨的人,蛊娘子今儿不知怎么的穿的特别矜持,而且也没化妆,素颜就出来见人。 沈冷森面子非常大,居然就躲在纱帐里不出来见人,而且还是一副躺着的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那些江湖虾米一样倒了呢。銮帐边上围着那八个当家,我扫了一遍,觉得有些奇怪,竟然没见到阴鬼。 我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祥。 事实再一次证明,姐姐我就是一事故体制,还是很事故体制的事故体制,因为易大伯刚宣布完开始比武,蛊娘子就跳上了擂台,她手持两把弯弯的苗刀,冷笑一声。 “阴风寨蛊娘子**娘向玄明老人高徒云锦请教。” 我刷的脸色一白,我就知道没好事!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莫非池却飞上了擂台。 蛊娘子瞧见了莫非池娇媚而又阴险的一笑:“小帅哥,你上来干嘛?” “夫人口中的云锦乃是在下的内人,内人身体近日有所不便,不能陪夫人一较高下。龙某愿代内子与夫人一战。” 莫非池原来你是个好人啊!我真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呵呵,不知龙夫人身体有何不适?” 我正感动的喝着茶,忽然觉得腹部有些许疼痛,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的伤口,莫非池转过头来看我,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内人近日已有身孕。” 噗嗤—— 我极其不雅将口中茶水化为喷泉,刚好这时四周的人都看向我,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莫非池,我记你一辈子! 我尴尬的笑笑,用丫鬟递过来的毛巾擦擦嘴角残留的茶水,娘的,这比我自己上去还丢人啊。 莫非池亏你是皇帝,没听过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句话么?你这是在毁我清白啊,你叫我以后还这么改嫁啊! 我愤怒值狂飙,蛊娘子去摸摸小腹,阴冷道:“那个正赶巧了,小妇人肚里也有个遗腹子。就请龙夫人上来,和我一较高下吧。” 遗腹子?我一怔,遗腹子的意思就是说老子死了,儿子还未出生,我再次扫了眼阴风寨的人群,确实没看见阴鬼,难道阴鬼死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舔舔唇,又看看冷笑的蛊娘子,心道不妙。 怎么办,怎么办? 蛊娘子那样是把我纠上台就不罢休,但是要真让她把我纠上台,我那就是竖着上去,横着下来。但是我若不上去,我觉得周围的目光几乎能把我给杀了。尤其是某些女人,她们的目光里暗含鄙夷,我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 你这个人把人家丈夫给杀了,害的人家少年守寡,成了孤儿寡母,还让你丈夫上去欺负人家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其实我何其无辜,因为阴鬼不是我杀的,我去请个大夫,还被人家砍了一刀。而且老娘要知道莫非池上去会瞎说,我打死也不敢让他上擂台啊! 而我现在又不能说人不是我杀的,是别人杀的。 我能这么说么?我能么?当时又没人看见。 那这帮所谓的武林正道都会嘲笑,你看看,杀了人还推卸责任。而且被嘲笑也就算了,他们又不是我什么人,就算是我什么人,又不能让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重要的是这很不讲道义,好歹吹萧扰民的那个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犹豫着正要开口认输,却从主席台位子传出一个女子的轻笑:“易大哥,看来你刚才说的话没人听。” 木莲的内力雄厚,她开口基本上没有多大声,全场却没有一个人会听不见,那种柔柔的调子立刻勾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她身上,而欧阳英华也正大献殷勤的将削好的苹果送到她嘴边。 她非常不领情的转过头,对易风笑道:“易大哥刚才说了,这武林大会只比武,不杀人。可是,楼夫人好像今日不血溅七步,誓不罢休呀。” 木莲的声音很轻就像在说悄悄话,但很清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蛊娘子恨恨不已的望向木莲,这黑白两道上有这么句话,在江湖上混的稍微有点时日的,都知道这江湖上黑道的三大头目不能惹,而白道上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有个人你也得买她三分颜面,这个人就是木莲。 因为惹到木莲你就等于得罪了落花木族,得罪了浮华城,得罪了天道门,得罪了整个大业朝廷和云翔国。 你那就是约等于得罪了半个天下和半个江湖。 所以,要想在江湖上混,请各位记得,千万不要得罪木莲。 阴风寨主厉害,可紫宸神妃更厉害,光是看看做她身边那两位,谁敢不从啊。 所以有了木莲这道护身符,我深感上天啊,你总算知道啥叫补偿了。 蛊娘子不是个蠢女人,虽然她已经做了一件蠢事,可她既然能明白不能得罪木莲就知道当歪理行不通的时候,我们要讲道理。 “神妃说的是,惠娘不敢杀人。可总要打败这贱妇为家夫出口恶气,做个了结,也好告慰亡夫的在天之灵。神妃向来公正,绝不会因为云锦是落花木族之人就会护短吧。” 靠!我发誓!她要真把我杀了,绝对说刀剑无眼。 “呵呵,真是好笑,我从不知道江湖上的恩恩怨怨还能有了解,若这江湖恩怨正有个了解,且不说阴风寨主,也不论我们这些掌门,主持,主母,光是你蛊娘子手上沾的鲜血就能淹死个人。不知台下有多少人想要与你了结啊?” 木莲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阴冷,慵懒而妩媚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夺过欧阳英华从新剥好的橘子瓣,欧阳英华本来有点失落于木莲的冷淡,看见木莲夺了橘子反而心情大好的送上去。 有木莲出面我这个当事人反而闲着没事干了,我耸耸肩,看着蛊娘子吃瘪的样,心情大好。却不想这三个女人刚凑成一台戏,天上飞下来个蒙面男人——吹箫扰民! 身孕 这真是个奇事,我没把当事人抖落出来,当事人却自己蹦出来了。吹箫上场的时候很飘逸,带着几分儒雅气息,又一次让我必不可免的想起了非墨。 他没拱手,只是做了个手势请莫非池下台,莫非池不解,狐狸眼吊起来,然后转向我。我望……因为上面有遮阳的棚子,我是没看到瓦蓝瓦蓝的天空,但是还是非常感春伤秋的叹了口气。 谁说女人是醋坛子?我认识的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还能呷醋。 见莫非池脸色不定,吹箫的淡淡道:“楼夫人误会了,阴鬼是我杀的。” 很好,刷地一番,大家的脸色又有了新的变化。 莫非池脸色却还是不怎么好看,他飞下场,坐回我身边,声音犯冷的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该怎么说,说同学我先是收留了刺客,然后跟刺客学武,两人居然在同一滩水力滑倒了,还都扭了腰。我去请大夫,惹到了蛊娘子,蛊娘子叫她丈夫来修理我? 啧啧,莫非池非谋杀老婆不可。 我咬着唇,想了会,道:“我也不大清楚,或许是我以前和那蛊娘子结下了些许梁子。前段日子她遣她丈夫来杀我。” “那他呢?” “哎。”没想到这么轻描淡写的谎言,莫非池还真是信了,于是我接着半真半假的瞎编:“你知道我前段子大病一场以后,以前的事都不太记得了,武功嘛,内力还在,只是忘了招式。我打不过阴鬼,被他砍了一刀,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冷宫门口。” “你受伤了?” “诶,不碍事。”就是被花麝月和易思凡逼着喝了许多苦的要命的药而已,话说花麝月也奇怪,伤药他每天都熬两碗,一碗易思凡高高兴兴的端进来,看我愁眉苦脸,脸色扭曲的喝完以后又心情愉悦的奔奔跳跳出门。另一碗则是他鬼鬼祟祟神色担忧的给我送进来。 然后他一脸忧国忧民的看我喝下去,又欲言又止,苦口婆心的叫我注意这注意那。本人悟性低,真是没弄懂这厮是不是犯上了医生们的通病。 莫非池听了忽的皱起眉头。憋了好久终是出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那你腹中胎儿可还安好?” 嘎嘎嘎—— 我看见对面天空上的飞过一只乌鸦,正在瞎叫唤,只见易风丢了个瓜子壳上去,那可怜的乌鸦笔直坠下,砸在了易思凡的头上。 四周有些喧嚣,众人正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台上俩人依旧对峙,唇都在动,可惜我却觉得的一切都在离我远去,视线里的事物开始像电视花屏一样,黯淡让后无光。 停!那么文艺做什么,我这是狗血的小白文啊。 我揉揉太阳穴,不得不说,这事终于把一向淡定的我给雷翻了。 莫非池说什么?腹中胎儿,开玩笑的吧?老娘不仅穿越了,穿成了个有夫之妇,肚子里还带了个球? 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后来武林大会是怎么退场的我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恍惚间记得,蛊娘子惨败在吹箫的手上,阴风寨主不知怎么的没上场,躲在帐里装乌龟。 连着比了几场,吹箫的都赢了,然后风吟跳上去,笑脸盈盈的想要和他比上一场,却被他婉言拒绝,飘然而去,后来又有人比了几场,都是江湖的老辈,木莲没上场,易风也陪着木莲不上场,最后谁夺冠我还真不知道。 因为看到半道上,莫非池不知怎么就善心大发,看我那石化样,看的很是于心不忍,便提前就把我带回去了。 我觉得自己也是一个特别神奇的生物,整个人都石化了,却还是逻辑清晰的想到那么个不是事的事。 如果云锦怀孕了,那这个孩子他爹是谁? 我在马车上摸摸肚子,想到一个很好笑却笑不出来的实事。 我怀孕了,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 我怎么就这么郁闷呢? 莫非池看着窗外也不说话,我却深知这孩子不论是谁的,他爹的候选人名单里也不肯能有莫非池的名字。 因为如果这孩子他爹是莫非池,云锦就不可能会住在冷宫。 我有些闷闷不乐,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莫非池,这孩子他爹是谁? “孩子是我的。” 我正闷着,莫非池忽然笑着开口,只是我总觉得他笑的有点落寞。我再一次认定,云锦她娘的真不是个人,莫非池如此喜欢她,明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也还是娶了她,封她做皇后,就连给他带了绿帽子怀了别人的孩子,他都没把云锦给杀了。 我低头不开口,长长的吐气,脑袋里却冒出来一个很龌龊的念头,要是这孩子是凤羲的那该多好。 我抬头看莫非池,也不说信与不信,只是他或许心虚的补充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以前不喜欢我,说要将这孩子打掉,我不愿意和你闹翻了,你才赌气的搬到冷宫住。” 说着他过来抱抱我,低声在我耳边说,我抬头看他的眼睛,狐狸眼里满是笑意,只是不曾望向我。 我回房,这件事我想花麝月定然是已经知道了,易思凡应该不知道的。我取出枕头下面藏着的凤簪,摸了摸,继续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孩子他爹是谁? 我越想越害怕,因为据我对云锦的了解。这个女人要是愿意生孩子,那这个孩子他爹,她一定是爱上了。而在鄙人我狭隘的知识范畴内,云锦只喜欢过一个人,那就是她哥云涯。 想到这里我很抓狂,猛的灌水到自己口里。 我现在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这辈子都没这么恨过自己长了个装满狗血剧情的脑子。我双手合十,闭目低头虔诚的默念。 ““上帝啊,佛主啊,观音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哎,反正不管哪位神仙,出来一个管事的就行,千万不能顺了我的乌鸦嘴啊。” 门却带着一阵风一般开了,我睁开眼,天光一亮,一个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声音表面淡漠,略带温柔,却隐隐约约透着复杂的情感。 “蕊蕊,你若真觉得生孩子麻烦,我们就打掉好了。” 我顿时觉得一冷,手停在半路上,最后下意识摸摸小腹,那道伤口底下,是不是真的孕育的一个小生命? 我不想要孩子,因为带小孩太麻烦,我几乎可以预见那胖嘟嘟的小团子在我怀里撒尿的事了。 别怪我想多了,谁叫我倒霉倒的都成了心理阴影了呢? 而且这孩子的爹是凤羲的可能性,那真是,我自欺欺人的说那真是微乎其微,要是保守估计,那就真是小于等于零啊。 别说我不厚道,就小妖孽那诱受的小样,要说他被云锦压出个小兔崽子来,我还比较信。 小妖孽要知道我肚子里怀了个小的,要不要我还是个问题,就算要了,我就等于做幼儿园大妈,要照顾两个啊。 我低头,可是这孩子,他有错么?谁……都有活下来的权利啊。 我抬头看莫非池的脸,这孩子要还是不要? 我考虑再三,每次一分钟,反正我三分钟以后,我再次摸摸肚子,有个糯米团叫我娘的日子好像也不错。可是莫非池这么说,那就一定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我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道:“莫非池,你休了我吧。” “你说什么?” 啧啧,翻脸比翻书还快,我立马觉得空气里都是冰渣子,脑子里却迟钝的想着,这小低气压的功力很强大。 摊牌就摊牌吧,老子也有牌可摊,最多再死一次,老子最多看看能不能穿回去继续偷菜。反正这个肚子里的小糯米团子我是要定了,我深感这就是母性的伟大力量。虽然,我真不想作他娘。 不过看起来这小狐狸也不能刺激的过头,我便酝酿了一番情绪,放柔了声音道:“莫非池,其实我不是云锦。” “那你是谁?”总攻的强大压迫力立刻让我觉得有些心虚,确实即使我的灵魂不是云锦,可我外面这张皮也还是云锦的身子,我真是百口莫辩啊。小妖孽或许还能接受,毕竟木莲估计也是穿越而来的。 我深刻而严肃的是思考了一番该如何对一个古人解释穿越如此高深莫测的一个物理,诶,也许掺杂少许的化学现象的现象。 莫非池盯着我看了好久,见我不语,强人了怒气走到我身后非常煽情的抱着我,我就发现我和这厮有个莫大的共同点,没事要表表白煽煽情的时候,都喜欢先从后面搂住人。 诶,扯远了。 回来,穿越,这穿越,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来说,那叫,叫什么。 啊,爱因斯坦是谁? 几百年后一伟人。 想到这,我默了,望房梁。莫非池绝对是误会了,以为我伤感了,于是特温柔,温柔的快我给上了火炉,不过鄙人坚定已经达到钻石的地步。 “我不明白,你究竟有什么不满。” 我老老实实的答道:“我没什么不满的。” “我对你不够好么?” “诶。”确实不太好,但是,好像,我觉得我不能做人如此不厚道,于是非常客气的说:“蛮好,蛮好。” “反正以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乖乖的打掉这个孩子,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 我觉得有点不知味,这话听着应当是满感动的,问题就是主角不是我。 这东西总结起来有那么句话。 一个男人再好,他不爱你有用么? 一个男人再好,你不爱他有用么? 这问题很严肃,主题思想是,你不是我的罗密欧,我也不是你的朱丽叶,哎,牛头不对马嘴,鸡与鸭讲。 对白再好有啥用啊! 阎王殿 我有些忧郁,而且非常词穷的找不到词来婉言谢绝,所以我最后只能很扫兴的说:“非池,你让我考虑一下好么?” 果然莫非池很失落的撤退了。 我换了件男装,因为心头一团乱,所以想出去走走,路过莫非池房门口的时候,我闻到一股香甜的酒味,心里越发的难受。 只是我不知道是我在难过还是云锦在难过。 出了大门,我在城里跟个孤魂野鬼似的瞎晃悠,等到了一小桥边上,清风拂翠柳,河水潺潺的流动,想起当日莫非池带我来放河灯时问的话,才发现真是别有深意。 “龙夫人,你怎么在这?”声音有些耳熟,脸更熟,只可惜这人我不熟。 “花公子。”说起来今早我还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栖凤楼和瑶池的队伍里没见到这厮。他依旧笑得很灿烂,给人一种阳光大男孩的感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花花公子,没啥好感。 我非常客套的学着古人的样子行礼,他却笑笑道:“龙夫人不用这么见外,叫我潋滟就好。” 花潋滟? 这名字,好娘—— 我碍于礼貌没说出口,花潋滟却瞧出了我的心思,忍俊不禁道:“是不是像个女人的名字?” “还好,还好。”我低头闷笑,和快乐的人在一起,似乎也可以受到感染而快乐起来,我忽然觉得不再那么烦恼。“你也别叫我龙夫人了,听着怪别扭的,叫我小静好了。” “对了,今天怎么没在武林大会上看见你?” “今天早晨我出去谈生意去了。” “生意?” “是啊。”他微微颔首,“我是艳雪楼的老板。” 诶,这个世界真是奇妙,花麝月他哥居然开妓院。 头顶上忽然笼罩一片阴影,我抬头月亮亮着,只是天空上有四个人抬着一座香銮从我头顶飞过,风掀开轻纱,我看见一双妖媚诡异的绿眼睛,心当下就咯噔一下,冷的抽一抽。 “看来是阴风寨主。” 我点点,我当然知道,而且我很倒霉的上了这人的黑名单。我这才发现我独自一个人在外面走真是太不明智了。 不过那做香銮从我头顶飞过,也只是飞过而已,我觉得沈冷森确实是瞧见我了,可奇怪的有两件事,第一件是他尽然只是对我淡淡一瞥便当做没看见一般转过头,他的香銮也没有听下。 第二便是我觉得,他和早晨那个躲在纱帘里的阴风寨主不是同一人,因为给人的感觉差太远。 “好奇他不找你麻烦?”我真怀疑这小子会读心术。 “我不会读心,不过是因为你想什么都写在上而已。” 我拍拍脸,有么,我一直以为我是很正直很深沉的面瘫诶。 “哥哥,给我买串糖葫芦嘛。”身后忽然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角,我回头只见一个只到我腰间的小鬼竟然在扯我衣服。可爱的小正太一小虎牙露出来,特别的可爱。 哪里跑出来的小鬼? 诶,又是正太,难道母性泛滥,所以孩子都爱我?我忒郁闷,其实我不喜欢小孩。 我有点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看花潋滟, 他却笑而不语。 “哥哥。” “你等等,我这就去。”我完败,没办法,其实我讨厌小孩子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无论他们说什么,只要声音是那么稚嫩真挚,我就无法拒绝他们的任何要求。 转身,眼底却闪过一丝寒光,我身体本能反应便是利用轻功溜之大吉,立刻跳到了身后的房顶上。 转而看那小孩,他手中拿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嘴角路出阴冷的渗人的笑容。我脸色大变,顿时危机感巨增,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沈冷森自是淡淡瞟了我一眼便扭头,因为他看到的不仅是我,还有另一个人——阴童。 阴童在九阴之中排行老六,我记得当日在街头听传闻,还好奇为何有人叫做阴童。那包打听,绘声绘色的告诉我,阴童在九阴中排行老六年过四十,但却因为年轻的时候练了一门邪功,时至今日都只有幼童相貌。 因为外貌像稚童所以被成为阴童,虽然他长相幼齿,可行事却比蛊娘子和阴刀都还要狠上许多。 至于为什么狠么,我觉得这厮绝对是和天山童姥一样,因为发育不健全,所以对自身的不满导致心理变态。但是我一想到刚才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居然嗲声嗲气的说,哥哥,给我买串糖葫芦嘛,我的胃就不太舒服。 “小哥哥,你的轻功不错。哦~” 我的鸡皮疙瘩,我的鸡皮疙瘩。 “花潋滟,离他远一点,他是阴童。”我正抖着鸡皮疙瘩,忽然觉得脚下不稳,时才想起自己脚下的并非平地,而是普通的屋顶,而是铺满长着青幽幽的苔藓的瓦片的屋顶,于是一个不留神,我脚上便打滑,身子完全就是呈一种扭曲的姿态跌在房瓦堆上,然后一路滑道底。 非常不雅的想哼哼唧唧一句,我的臀部很痛苦啊! 花潋滟一个飞身过来,连着无奈的叹气将我抓起,又跳到地上,从腰间一抽,手中顿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软剑。 花潋滟抓着我的腰提着我,可他不仅脸不红气不喘,分外轻松。他居然还淡淡一笑,我翻白眼,“先放我下来。” “出来。” 花潋滟挽了一个剑花,黑暗中竟然走出六个黑衣男人,我看向他,难道这小子早就知道有人要杀我? 靠,我真是不知道该感动,还是应该骂他蠢。 知道了,不躲,还上来跟我搭话,他真是够不要命的。要是我一个人那我现在还可以运其轻功逃命,可是这位这阵势,难道他打算以一敌七? 我抽了,英雄,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双拳难敌四手? 可是脸色大变的人却是阴童,脸上的阴笑僵住后慢慢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眉头紧蹙。 冷哼一声,他张开口,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因为一片叶子带着血出现在我的视线,我的脑海中顿时就出现了一个词——摘叶飞花。 不过,我真想对易思凡说,大哥,你飞哪里不好飞喉咙居然连着痰一起飞溅,我正恶心着,看阴童猝然倒下,却没想到易思凡很帅很酷的又飞了一排叶片,直直朝花潋滟飞来。 要不是在空中,我真想做个扶额的动作。 “易少,他是花麝月的哥哥。”我大吼。 易思凡的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手一甩又是五片飞叶,花潋滟不紧不慢的用手腕转动软剑,利用风扇原理挡住了所有的叶片。 “云锦过来,他是阎王殿的人。” 我惊讶,只见那群黑衣人团团围住易思凡,开始人海战术,易思凡的身影被黑色的人影遮的时隐时现,我抬头看花潋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刚才如此胸有成竹,因为那些黑衣人本就是他的帮手。 我忽然有种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感觉。 花潋滟笑的很温柔,对我说:“你被骗了。” 老子终于受刺激多了,淡然的也跟着笑笑,说:“是么?” 然后我不知道我怎么做到的,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口便咬在他的大腿上,然后一掌拍向他的腹部,他吃痛将我抛出,我顺势又运住了力气朝他胸口猛的连环两脚,他连连后退,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也笑,笑的残忍,用手抹掉嘴角的血迹。 然后飞快的掐住他的喉咙,人的脖子上有两个小骨头,我曾记得我某位老师说,掐断了那里,人便会当场毙命。 “你...”花潋滟一开口,口中便涌出大量红色的液体,我的胃又一次恶心的反抽,可手却没有动,我笑的灿烂。 “你没告诉你,我是玄明老人的徒弟么?放下剑。” 他眯起眼,无奈的放下软剑,我听见金属落地的声音,“叫他们住手。” “好。”他单手捂着胸口,却不知怎么的还是笑了,笑的略微有些得意,然后只见他的手紧抓,尽然抓破胸口的皮,他的眼中多了一分阴狠,我正惊讶他的自伤,他却一反手一甩,只见几滴乌黑的液体飞溅而来,我的身体比我的思路更早一步作出动作,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却又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我侧过身,那黑液射到不远处阴童的尸体上,那睁着铜铃一般眼睛的少年身体从沾了液体的地方开始腐烂。 这明明是很血腥的一幕,我的脑子里却想起以前上实验课的时候老师跟我们说,硫酸的腐蚀性很强。 我看向他,他得意的笑却慢慢多了份嘲弄,然后他便无力的闭上眼睛双腿一软,倒地。 我皱眉,喂喂喂你好歹是个后来的黄雀,你就这么倒了,我很掉价诶。 涅槃 算了,装也要装一下,我回头看还在人群中上串下跳的某少,捡起地上的剑,架在花潋滟的脖子上,看了一下,离得满远的,应该看不出来他已经晕了。 我扯了扯嗓子,想了一会,该怎么说呢? 关于做坏事,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便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地过,留下买路财。 好像太老土了不能体现我的现代化素质,而且我记得这个是打劫的时候用的。 我单手托下巴,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银行抢匪的经典台词。 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我看着继续跳啊跳的易思凡,这好像不太符合情景。 不要动,不然我不客气了!——我看看半死不活的花潋滟,觉得好像也不对。 这是得花潋滟忽然虚弱的睁开眼,我立刻将剑又递进了几分,他看了看我,最后忍不住的动了动唇,仿佛要说什么。 可惜声音就像蚊子叫,我什么也没听清,“那个,大声一点好么?” 于是花潋滟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我有些微微的郁闷,想起他刚才的唇形,总算是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我默默的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转向那边非常有气势的吼叫道:“放下剑,我手上有人质。” 只见最后一个黑衣人应声而倒,易思凡拍拍手,看向我,笑的很欢快。 我露出周总的特有笑容,嘴角翘到老高,露出两个大板牙,结果脸抽了。 “云锦,你没事吧。” 我用手将脸型捏正,摆出严肃的面瘫状,道:“没事。你怎么来了?” “哦,我是来告诉你,山庄着火了。” “哪个山庄?”我淡然的理衣领。 “你住的那个。”我的脸扭曲了,血顿时都往脑袋上冲,难以置信的从新问了一遍提高了声量。 “你说哪个山庄?” “就是你住的那个啊。” “喂喂,云锦,你跑的那么快干什么?” 我真是不知道从来都两百米不及格的我现在居然可以脚底抹油,让周围的一切都像电影倒带一样飞速远去, 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如此路痴的我,竟然可以笔直的冲向目的地,不饶一点远路。 最后就感叹一句。 人的潜力无穷。 等我赶回去的时候,果然是火满山庄,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这都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从天空上飞过的白色香銮,以及里面含笑看我的绿眸男人。 我当下真想拿把后羿老祖宗的弓把那厮射下来,狂踩之,以泄心头只恨。 可是我没有这么做,第一因为我打不过他,第二,莫非池没有出来。在我还上初中的时候,我们老师就苦口婆心的教育我们,绝对不能因为救东西而冲进火海。但是莫非池不是东西,诶,不对,莫非池是个应该还活着的人,所以,我做了这辈子最他妈不是自己风格的一件事,我把自己泼湿了往火海里冲。 不过我真是不知道是不是事故体制多了,老天爷居然知道给我点补贴。 我看见莫非池的时候,他身边摆满了罐子,但是不是酒,是水......我汗颜,他却烂醉如泥,原来这厮三杯倒啊。 于是他老人家一点事都没有,趴桌子上,我随后淋了两坛子水跟浇花一样把这厮淋了成了个落汤鸡,然后又给自己浇了点水。 我觉得我们好像还阳花…… 算了。反正我扛上莫非池,非常幸运的就出来了。所有人看见我们的时候都非常激动,一个个热泪盈眶,就差么烧香拜佛了。 我却激动不起来,将莫非池一扔,再一次冲入了火海。 凤簪,凤簪。妖孽给我的凤簪还在我的枕头底下。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像个疯子一样往火里冲,而且是火势最大的地方。周围非常的热,空气灼人,烧的我很是难受,可我的脚步一点都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我冲到我的房间,而我的房间更本不能被称之为房间,火花一簇一簇的往下落,美是很美可惜我没心情欣赏,我一脚踢开大门,心中庆幸自己忘了关门。 跳过燃得正旺的房门坎,心中却想着这木头的热值不错。 冲到床边,我撩开枕头,果然看见那明黄色的锦盒静静躺在床单上,心中悬着的石头放了下来。 我飞快的将东西放到胸口,便要往外跑,但步子没迈出去,只觉得脚上一重,灼热和疼痛立刻抓住了我所有的神经。脚下一软,立刻单膝着地,呼吸也觉得越来越困难,我用另一只叫踢开压在自己脚上的房梁木块,正想爬起来,却背上也一重,并不陌生的灼热侵蚀。 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耳畔传来若有若无的箫声。 我真想告诉小妖孽,虽然你很受,可是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我真想告诉非墨和非池,其实我不是云锦,所以,请不要那么伤心。 我真想告诉吹萧扰民,不要再吹箫扰民了,会被人投诉的。 我真想告诉广大恋爱中的仁兄,恋爱真的会让人变蠢。 我真想告诉广大所有人,真的不要不听老师的话,要记得,不要到火堆里抢救东西。 最后,我想告诉所有穿越的同胞,其实,我们不一定都是玛丽奥。 在我人生最后的时刻,我看着天花板上燃烧的房梁,我平静的微笑,将手伸到怀里,摸了摸那支锦盒。 “凤羲,就算没有人哄,也要乖乖吃药。” 我的眼皮渐渐沉重,呼吸渐渐困难…… 等我再一次睁开眼,看见头顶上那粉底白花底下还缀着小铃铛丁玲作响的床帐,正思索难不成地府也开始改革提升待遇的时候,从大腿和后背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将我拉回现实。 没错,姐姐我既没有挂掉,也没有能再穿越回去跟威武的老娘抢电脑偷菜。 最后我总结出一道理,事故体制碰上了小强主角外挂就等于老子要被所谓的命运折腾的半死不活,吊着口气,天王老子估计还在上头看我笑话呢,他们一定说,云静啊,你要是挂了,我去哪里找如此狗血的八点档呢? 我哼哼唧唧的躺床上,却想起许多年前一名为独孤的好友,某次与我谈及某位仁兄醉酒以后拉着她,举着金威啤酒cos拉丁美洲酋长,嘶吼着:“我要涅槃。”的某喜感往事。 我叹息,趴床上想着,我算不算也是一场涅槃呢? 不过就不知道我这只凤凰的身子,倒霉的命的家伙,倒地涅槃成了什么东西。 既然大难不死,我也不指望必有后福,打量了番周围的场景,初步确定这是一家客栈,我想不论是什么小说,现在应该有个人出来应我一声,然后奉上一杯冒着紫色气泡,媲美远在千里以外的某后妈炼制的毒药的‘良药’。 果不其然,刚如此思量,耳畔便传来一声哐啷。 一位相貌端正五官清秀的男人端了碗黑的让我觉得拿出去当墨水卖,绝对比给我疗伤有前途的药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那人的五官真的只能算是端正,与小妖孽那厮的妖媚真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其实我想这应该是本人最近审美观被那群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幺蛾子们养叼了,偶尔看见这么两三只相貌平凡的就觉得丑了。 他腰间插了把萧,我看着身为眼熟,举手盖了他的半张脸,顿悟了。 吹箫扰民同学,你真是个好人。 我真是不知道应该大叫一声有缘啊,恩公,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我真是决不能以身相报。不过,如果十年以后你还是找不到老婆,我不介意娶了你。 抿唇,好像这样说不大妥当。 吹箫扰民一脸忧心忡忡的将药放到桌上,过来扶起我,因为我背上有伤,他动作真是轻柔的堪比黄花大闺女。 这动作引起了我无限的遐想,尤为经典的一幕。 某侠客于死敌拼杀三天三夜,双方皆深受重伤,两人各自相约十年后再来一战,然后跌跌撞撞,扶墙立场,走了没三步,长相俊美的那位就倒地不起,某漂亮村姑出现,救之,养伤之,动情之,待到伤好之日,两人暗自动情。 “村姑~” “侠郎~” 诶,我在想什么呢?我看看眼前这位小媳妇样的仁兄越发觉得,我刚才想的那东西有点雷人。 抖了抖鸡皮疙瘩全冒出来,吹萧扰民见我如此,非常忧虑的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我伤到了你。” 命不久矣 “没事,没事。”我忍不住连声咳嗽,喉咙里一阵咸腥以后一口淤血直喷吹萧扰民的白色外衣,我有点愧疚的看着他,他却脸色一变,眉头越来越皱。 诶,本来就长得蛮丑,现在皱着眉头,我真担心这孩子嫁不出去。 我想开口宽慰两句,结果一张口,那淤血们就很欢快的象没了水龙头一样往外涌,弄的吹箫的衣服被染得粘嗒嗒的一片稠红,我歉意更深,只能闭嘴,有些心疼我的血,也有些心疼吹箫的衣服。 等把口里的血咽了下去,吹箫拿着药过来喂我,我被药和自己的血撑得半饱。吹箫看了看见底的药碗却没有我那么乐观,眉头皱着,特有小妇人的韵味。 我再次开口,终于没有血往外流了,但是药气味儿非常重,我打了个饱嗝,终于开口问道:“感谢恩公多次相救,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他吞吞吐吐的放下药碗,最后开口道,淡淡一笑:“我是云锦的师兄。姓郝名仁,字清羽。你叫我清羽便可。” 姓郝名仁?郝仁?同学,你真是个好人啊…… 等等……他的第一句说的什么?我是云锦的师兄?我咽了口唾沫,他这么说什么意思?我现在不就是云锦吗?他不让我叫他师兄,而叫清羽……除非。 “你知道我……” “恩。”他点点头,将药碗放到一边,又温柔的扶我躺下,让我像太阳浴一样趴着。“云锦性子阴晴不定,又太固执,我怕她出事。她下山以后就跟着她回京了。她住进冷宫的时候,师父飞鸽传书通知有要事,命我回去。回来以后,云锦性情大变,我一直很奇怪,直到那晚听你和凤羲的谈话,才……” 哦,看来这个好人师兄又是云锦的追求者一枚。 不过他既然已经知道我不是云锦,那为什么还要救我? 难不成此人真是如此人如其名,就是一烂好人? 或许真如花潋滟说的,我这人想什么脸上就写什么,又或许是因为郝仁本生就是一贴心小棉袄,一看到我那迷惘如羊羔的眼睛就给我解惑:“练武本就是为了扬善除恶,救人并不需要太多理由。” 啧啧,看看,好人就是好人,我真是想抱着他痛哭一番,不容易啊,终于见到党了。 我趴在床上,看好人收拾东西,忽然想起那支凤簪,便犹犹豫豫的问道:“那清羽,我怀里原来有一个锦盒,你看见了么?” 他转过头,那小羊羔似的无辜神情看着我,摇摇头,蹙眉。 “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晕过去了,火势太大,我没注意。是很重要的东西么?” 我点点头,咬唇。小妖孽给的那支簪子搞不好是他的传家宝,我真怕出点事,到时候不知道这么跟他交代啊。而且,我当时就是为了这簪子才冲进去的,现在命只剩半条,簪子也没保住,太亏了。 他的眉间染愁,走过来给我盖好被子,嘴角却淡淡一笑。 “你不用急,先睡会,我等会去帮你寻。” 我真是差点潸然泪下,老泪纵横,在如此人心不古诶,虽然大家都是古人。反正,我真是太太太感动了,好人师兄你怎么可以如此好人! 我吸了吸鼻子,点点头,确有些疲,便合上眼。 清羽出去的时候脚步很轻,除了带上门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外,我都怀疑他是个猫。 或许是最近睡多了,我躺是躺着可是却浅眠,这么都睡不着。 “大夫,还请您想想办法。”是郝仁的声音?他说话说得极轻,只是自从易思凡教我运气以后我的耳力变的非常灵敏,即使郝仁压低了声音我却还是听的十分真切。他语气担忧,恳切的不由让我好奇。 只听见一声长叹,一位老者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公子,不是我不愿意救,而是我真没有能力救。若不是公子用天山雪莲给姑娘吊着这口气,姑娘被您抱来的时候就已经咽气了。” 诶,是在说我?天山雪莲吊着气?难道,继续听。 “大夫,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难啊,这真是太难了。公子,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老夫实在是没办法了。” “……,大夫,那请问她还有多少时日?” “诶,长则一年,短……短则半年吧。”又是一声长叹。 我摸摸肚皮,半年,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生出来。果然是淡然了,老子现在都要超脱了,居然将生死置之度外。 然后外面便安静了。 半饷,我才见郝仁推门进来,一脸疲倦。见我醒了,不免有些尴尬。 “你……你都听到了。” 我乖乖的点头,却先他一步开口。 淡淡一笑,哎,这是不是叫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安慰道:“其实我现在是活一天赚一天,说不定我死了,云锦便会回来。” “不要胡说。”他似动了怒,做到床边,又贤妻良母的帮我压了压被角,对我说:“你先歇着。等你好些,我们回玄明山,师父一定有办法。” 我想了想,咽了口口水,找玄明老人?虽然说这时候都应该找高人,可是,我终究忍不住开口。 “这里离浮华城远么?” 他看向我,摇头,“怎么了?” “那就不用千里迢迢的回去麻烦你师父老人家了,我们去找木莲。” “你知道她在哪里?” 我点头。但一想到去找木莲也许会遇见凤羲,我有不免担心小妖孽会因为我快要死了这件事受刺激,又补充道:“清羽,见到木莲,你先别跟她提我的病情行么。” 他蹙眉,颇不是滋味的点点头。 于是我又昏睡了两天,过着猪一般的日子,吃了睡,睡了吃,中间停个半场,郝仁带了本书来看我,我这才想起他曾说过自己跟着暗自跟云锦回来,一直在暗处保护云锦,上次还顺带把我从阴鬼手上救下。 好吧,虽然是善行,可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像偷窥狂呢…… 反正郝仁同学确确实实是个好人,他顺了本我以前总爱蹲着的书摊上的书给我。 这事本不大,问题是它的影响严重。 话说郝仁见我无聊,顺了本《武林群芳谱》给我,据说这本书是大业的言情畅销书排行榜第一名。其作者的名字倒是让我振奋了一番——花雨潋滟,再看出版社。艳雪纷飞出版社。不过我翻了两页,可惜是本盗版,我想起我最近买书都是在艳雪楼外,便觉得这天下真是……啧啧——花潋滟,你丫的居然卖自己的盗版! 我不想浪费郝仁的好意,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郝仁被花潋滟赚了钱而感到肉痛。于是就坚持着看着错别字的翻书。 于是我就不停的看啊看,郝仁以为我刻苦,又担心我身体便拿了我的书说读给我听。 其实这也不是大事,问题是明明是一本非常喜剧的小白武侠言情,被郝仁那种不卑不吭,比平面还平面的严肃调子念得跟历史正剧一样。尤其是昨晚上,他念着一段带悬疑色彩的,其实总的来说花潋滟那小子的文笔还是不错的,幽默诙谐,气氛也不算太诡异,但是一给郝仁念出来,我就以为自己在听鬼吹灯,顺道还特应景的从窗外吹了点阴风,顿时我就毛骨悚然之。 于是造成稍微有点起色的我又病恹恹了两天,跟腌菜似的,半死不活。 从那以后,我就没再敢让郝仁给我念书。我也终于明白,说评书的仁兄那真是太行了。 第五日,郝仁雇了辆车,带上我在我的指路下带我去三尺篱笆地。 入了山谷,车进不去,郝仁便扶我下车,背上我飞入那一片花丛中。 我忽然就想起某位大师的一句‘秋风万里芙蓉国。’看漫山遍野的白色花骨朵,含苞欲放,真是觉得木莲这辈子混的太好,什么该有的都有了。 可又忽然想起当日她对欧阳英华的态度,于易风的关系,只好叹一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许多年后,当我闲暇的带着一帮子幺蛾子们游山玩水之际,听闻了木莲年轻时的过往,又左拥右抱身边的宝贝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世界其实极为公平,却又极为的不公。他给与了我们得到与失去,并且用的是同样的物理量,只是得到的未必是我们所需,失去的未必是我们所弃。 飞到谷地的路上出了些小岔子,我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郝仁,因为他花粉过敏…... 求医 再见到木莲的时候她依旧是一身紫衣,也是很简单的款式,一袭单衣长裙,领口绣着木芙蓉的花纹,单耳带着一只银月耳环,坐在在一口落满粉紫色芙蓉花瓣的石切井边,如梦似幻,只可惜我只看见一个朦胧的背影,这本是极为唯美的画面,可她正脸对着的是某位骂街大叔,木莲一共就赏了他三字:“给——我——滚。” ==||| 神妃娘娘的脾气一向很大,尤其是遇见某位大叔的时候。 我已经看见郝仁满脸黑线,而远方的大叔却非常厚脸皮的说:“你只说我有生之年不可踏入三尺篱笆地半步,我现在在篱笆外面,你可不能逐客啊,素素。” 于是我都可以感觉到木莲的脸抽了,她转过身见到我和背着我的郝仁,居然了然的一笑,暧昧的眼神让我觉得心里特没底。 “云卿,你果然是追着男宠下界,一身烂桃花。” 这回换我虚弱了,郝仁一边拼命打喷嚏一边特茫然,低头看看脸色苍白的我,仿佛在询问她是在叫你么。 我很想和他说我不认识这人,可是没办法我今儿是来这里求高人指点的,不过这高人,真是……我咋就想起那么句话呢? 高人除了知道的比别人多,脾气上非人类,都喜欢隐居一番,其实没什么特色。随便在街上抓个乞丐,装饰一番也可以拿出去充数。 不过木莲这个高人是有证书的正牌高人。 “那个木……”真是她,她老叫我云卿,我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叫木莲好像不太礼貌,怎么说她都是我前辈,叫神妃又太生疏,她好像觉得和我满熟。难不成叫,诶,如果我叫素素估计前面那位大叔绝对把我给劈了。 这年头叫称呼的时候,最烦恼的就是一方熟,另一方不熟。 “云卿叫我白瑕好了,这样公平,都是上辈子的名。我知道你来做什么,我救不了你,但我知道有个人可以。” 木莲说的那人叫做琉仙,话说又是高人,我就发现我身边高人成群就我一特俗的凡人,有句话说的好,一个人失败就好,不要知道自己有多是失败。 琉仙的名字我未在江湖上听过,郝仁也不知道江湖上有这么一号老前辈,木莲则神秘的笑道:“既然凡人救不了你,那只好请神仙。你前世与她交情不薄,而且你还有点东西落在她手上。” 高人通常会有点脾气,高人通常就住在深山老林子里,而高人的这些雅习通常是跟些非人学的,一般都拿着某某神仙做自己的榜样,就像老师总鼓励我们学雷锋是一个道理,不一定求着成为那么号人,但要给别人那么个感觉。 高人要体现他们不俗,大抵都去学习神仙。 琉仙是高人,更是非人的神仙,所以她住的地方自然也要云缠雾绕,光是名字就有那么点不似凡尘的味道——神仙山。 真是够神仙了,够直白了,够大智若愚了…… 我问木莲这山旮旯在哪里,她给了张地图,说:“带着你的小媳妇早去早回吧,羲儿和呆小子那里我会解释。” 我本来是想握着她的手感动一番,老泪纵横一番,结果被三字雷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小媳妇……我这辈子估计名声就败在这上面了。 在木莲的小屋住了一晚,半夜听见狼在嚎。诶,不对。是某大叔在嚎,准确说不是嚎,他老人家扯着嗓子大唱山歌。于是次日我便顶着颇有国宝特色的黑眼圈和郝仁上路了,告别的时候我看见木莲春风得意,红光满面,我再看看郝仁一脸的倦怠,立刻想扑过去大叫一声,战友啊! 出门的时候,某大叔依旧是精力旺盛,那这把扇子站大门口扇啊扇,我说谷中早寒,您老人家不冷啊! 然后两红光满面的一照面,我就特有种我和郝仁才是牺牲品的感觉,当然事实如此,我俩壮烈的牺牲在了这一对不是夫妻的夫妻的战争中。 郝仁背着我又飞出了山谷,将我放在马车里赶着回来浮华城。 次日,他打点好一切,什么该买了,不该买的也都带了一大堆,当然清单有一大部分是我列的,总而言之就是一本来还算宽敞的马车被我那些大大小小的破书,被子褥子愣是占得没了一席之地。对此我真是深感抱歉,他倒是一笑了之,笑的还特贤惠,弄得我都想叫他媳妇了。 走了第三天,我正躺被子里继续我的米虫生活,头顶上就罩了一脑袋。 “易思凡,你怎么在这?” “师父叫我来的。”诶,也对,木莲说跟他们俩解释,于是慢吞吞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将他摆正了,问:“你师父还说了什么?” “哦,我师父说要你和你正妻私奔了,我要是不来做小三,我这辈子就没人要了。” “还有么?”淡定,淡定,我要淡定…… “没了。”易思凡摇摇头,脑后的马尾一甩一甩的,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我娘又催我回去取那个丑女,所以我回了她一份家书,说我跟你私奔了。” …… 什么都不多想,我一脚将易思凡踹出去,然后瘫床上大喘气,老子好好的半条命,活生生被这悲剧气的只剩下四分之一了。 真是有其师父必有其徒弟,我摸摸我的小心肝,半年的命快被你们这师徒两个憋的剩下半个月了。 “喂,云锦,你干嘛踢本少啊!” “易公子你没事吧。” 易思凡从爱搭不搭我转型成了一牛皮糖,死赖着不走,还敢威胁我说要是我赶他走他就回去带着凤羲过来抓奸,气的我真是没再一脚将他踹上西天,最后又只得把他留下,因为我真怕凤羲知道我活不久的事。 小妖孽的神经,那真是经不起刺激。 最后我吐了口气,再三思量,差点没想杀人灭口,不过最后我还是看在木莲的面子上没把这小子给宰了。 留下易思凡以后我深刻对当局作出了一番分析,最后对易思凡说他要留下来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不可以再叫我云锦,我搪塞他的理由就是我不想被莫非池发现。于是二话不说的易思凡爽快的点头。第二,我把他和我的帐算了一遍,最后得出他欠了我十式的摘叶飞花。 于是易思凡听了以后特伤心,说我们都那么熟了,我一句亲兄弟明算账把他给顶回去,我好歹要学点功夫傍身,否则我可能半年都活不成,最后易思凡看我冷着脸,不情不愿的将一本《冰魄》交给我。 然后他砸了砸嘴解释,摘叶飞花是由木莲原创的武功,分为两部分,一是内功,二是招式,内功有三重,招式共十六式,而至今武林上会这门武功的人只有三个,一是木莲,二是凤羲,第三个就是他易思凡。但是其中只有木莲将摘叶飞花全部练会,凤羲的内功练到第二重,一直无法冲破瓶颈,招式学了十三式,但凤羲的武功就已经算是江湖中的佼佼者。易思凡的内功学到第二重开了点头,招式练了十式,武功也算是江湖上层。 但摘叶飞花的武功不能单练,必须以两门功夫作为基地。否则无法练成。 一是落花木族的至宝《花非花》,二是《冰魄》。 其中花非花是落花木族的武功精华,除了历代主母,门下弟子皆不能修炼。而冰魄则是瑶池派的入门武功。 木莲少年游历江湖,偶然得到一本冰魄,修炼到第三重后接任主母之位,研究花非花从而创造了摘叶飞花。 因为花非花是落花木族的秘宝,凤羲和易思凡自然都没有看过,也没有办法修炼,所以两人都无法练成摘叶飞花。 摘叶飞花的原理就是利用冰魄中的寒冰指将空气中的水蒸气和植物中的水分凝结成冰依附在叶子或花瓣之上,使其坚硬无比,然后利用内力控制叶片快速飞出。 总的来说确实是一门很合适女子修炼的武功。 易思凡的意思就是叫我从冰魄里的寒冰指练起。 最后我掂量了一下那本半厚不薄书,非常实际的问了易思凡一个问题:“我说,易少,你练这门功夫练了多久?” 易思凡45°仰头想了想,合着袖子抄着手说:“我记得上次来我们家串门的瑶池派师姐说她练成这门功夫,花了四年。师父好像是练了一年,我练了一年零十一个月零三天。” 一年零十一个月零三天,我扳着指头数了数,我说:“易少,你直接说你练了两年不就行了。” 于是易思凡正经的大声纠正我:“有区别的。” 我不理会他,扳着手指暗自思量,四年,一年,一年零十一个月零三天。 靠,老子一共就还能活一年不到,我学武功拿来保命,练好了,命没了,有x用啊!这不就约等于存好了钱,跑断了腿,买了套房,结果终于住进去当天世界却末日了! 我真是想扇人,不过易思凡向来吃软不吃硬,所以,我只好耐着性子问:“易少,有没有那门武功比较快,又可以保命的?” 凤目摄魂 易思凡cos了好一会思想者,一句话把我打下地狱,“据我所知,当今武林没有。” 然后这厮又一句话把我捧起来:“不过好像数年前又一门武功,可以一夜即成。” “什么武功,这么快?”人家说罗马不是一个白天可以建成的,所以一天晚上就能练出来的武功,我还真是非常好奇,虽然已经失传多年。 “好像叫什么凤目摄魂。有点类似我娘会的摄魂大法,可以迷惑人心智,不过我娘功力不够,人家说凤目摄魂,就算是脑袋最清醒最理智的人也会被迷惑。不过需要修炼者本身有一定的内力基础。” “凤目摄魂?”凤啊,又想到小妖孽了,这日子还在么过啊。 “对,好像是以前被绿柳山庄灭门的一家的嫡传武功。” 绿柳山庄,凤目摄魂,诶——我记得好像小妖孽家就是被绿柳山庄灭门了。 “咳咳。郝仁在外咳嗽了两声,打断我的思绪,他撩开帘子伸了个脑袋进来,小心翼翼的对易思凡说:“易公子,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 易思凡看看他,又看看我,我扭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他撅撅嘴,跳下了车。 哎,现在我身边能信任的人也只有易思凡了,郝仁对我虽然好,可是,每每想起花麝月的哥哥居然是黄泉路的人,我就觉得有点心惊。真是人不可貌相,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而我之所以信任易思凡是因为他虽然有点少爷脾气,可是却心思单纯,想什么都搁在脸上,这点上来说,诶,和我很像。 郝仁挪身体进来,从怀里掏出木莲给我的地图,对我说:“小静,我刚才看地图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他摊开地图,指了指神仙山的旁边,愁眉紧皱:“这里,是黄泉谷。” 啊?我顺着他指着的地方看过去,没错,黄泉谷是去神仙山的必经之路,同时黄泉谷也是阎王殿的老巢,而且整个黄泉谷大得离谱。花潋滟本想抓我回黄泉谷,没想到被我所伤,可我现在自己居然往贼窝里跑。 我深思了一会,问道:“可以绕开么?” 他摇摇头,说:“不用绕路,经过黄泉谷的时候我们带上些商货,带上人皮面具办成普通的商人说是去云翔国的就可以了。” 诶,郝仁兄,你都已经又办法了还要来我问么? “那就按着你的安排吧,要是出事我们再溜,反正黄泉谷离神仙山也不远。” “恩。”他慎重的点点头,然后舒眉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狭长的木匣,木匣的雕工精致,纹路清晰,颜色纯正。 他笑笑,将木匣打开,递给我,里面躺着一支凤簪,金丝为底点翠上色,蓝色的凤凰熠熠生辉,丝毫没有被大火损坏丝毫,我顿时眼前一亮,这正是凤羲送我的那支簪子啊! “锦盒已经坏了,你要找的东西是这个么?” 我拿过木盒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的簪子,真的什么也没少,一点都没少,一丝顺坏都没有,长长的吐了口气,总算是有个交代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见他。 我激动的小心肝都蹦蹦跳——当然,不跳的那是死人,不过现在有点像吃了兴奋剂。我简直是喜上后脑勺啊! 等我抬起头想起要感谢郝仁时,马车里除了我的书山和被褥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哎,这孩子,也是个闷骚。 晚上的时候我真是兴奋的比国足进了世界杯还兴奋,一晚上都没心思睡觉,将东西拿出来摸了又摸,基本上是把它当成这是小妖孽的那张小脸蛋揩油,吸吸鼻子,真是,才出门没多久就想小妖孽了。 哎! 抓抓脑袋,又蹭了蹭枕头,不行了,想到小妖孽,姐姐我就激动澎湃,明儿怎么着也得弄个发髻把这东西插起来。 第二天我还真是起了个大早,准确点说压根没睡,洗脸刷牙然后就开始挽头发。话说我这些日子要么是扎成马尾,要么就在脑袋后面编上个大辫子,有时候懒得可以索性就松开头,披头散发在车里头装贞子。 正好这几日我们到了一个小镇,郝仁说要补充些粮草以及我的言情小说,要停留两日。 我坐在客栈的铜镜前,里头是模模糊糊的人影,我对这自己微笑,加油,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 于是破晓前我就开始梳头,梳啊梳,梳啊梳,一刻钟后,放下手,手好酸好痛啊。 我抬眼皮看了看镜子里的人,啧啧,鸟窝啊鸟窝。 这就是一媲美国家体育运动场的工程嘛,我皮笑肉不笑的对自己笑着。 喝了口茶,我扭了扭手腕,撩起袖子,对着镜子亮出我的小虎牙,姐姐我相信自己。 继续捣鼓—— 半个时辰后,我看着自个耷拉的两条手臂真是没想直接磕桌子上一头磕死自己算了,我瞅了眼自己放桌上的凤簪,真是郁闷,人家是女为悦己者容,而我却在这里为了根簪子抓狂,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就在我准备掀桌子,随便,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的时候,门开了,我顶着鸟窝转过去,看见一脸忍笑的郝仁。 我失落的对他说:“你要笑就笑吧,别忍出内伤。” 不过郝仁同学是非常厚道的,他最终也没笑出来,活生生将那份笑意吞到肚子里,走到我的梳妆台前看到那支凤簪又看看我,对我莞尔一笑。 其实郝仁长的并不怎么帅,清秀的就像邻居家哥哥,但是他却可以给女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和亲和力,他扶我坐到铜镜前,又默不作声的拿起梳子。我只能从铜镜里看见上上下下的手和越来越整齐的发。 早起让我有些微微的犯困,精力再怎么充沛也被消耗光了,我摸摸肚子,貌似还未曾进米水,近日来被圈养的很好,竟然现在才微微有些饿意。 镜子里头是朦朦胧胧的昏黄,乌云似的秀发被人非常小心温柔的对待着,郝仁像在完成一件伟大的艺术作品一样的为我挽发。 而我现在却非常不解风情的想要打个瞌睡眯个眼,果然这惰性是很容易养成的,半梦半醒的坐在梳妆台前,我的眼皮直打架。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真的是……不应该起这么早。 睡梦中我仿若又回到了北冥,回到了北冥的皇城,回到了云锦的童年,细胳膊细腿的再皇城里奔跑,手里拿着的是红色的风筝线,在御花园的油绿色大草坪上奔跑,然后等风筝都上了天我才停下步子,扯扯红线,高兴的笑。 我很开心,沉浸在快乐中,忽然一个长着狐狸眼的小不点出现,腰间还是那把比他个子还长的剑,我撇撇嘴,不理他。 “云锦。” 不理,打死都不理。 “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我当然是回玄明山清修去了,哼,才不告诉你这个臭小子,谁叫你居然跑去更大人告状,说什么要我嫁给你,我才不嫁给你这么个又丑又狡猾的臭小鬼呢! 冷笑笑 我掐断风筝的线,转身就走,打死不理他。 “云锦,站着。” 理你才怪,我加快脚步,一不留声,撞上了一堵肉墙,一屁股跌地下,臀部火辣辣的疼,抬头一看,一个年级稍长的大男孩站在我面前,他穿着一身白底蓝线修满麒麟的长袍,眉宇间英气逼人,我看的心中一喜,张开小手立刻扑上去。 “哥。”我大声的撒娇直往他怀里钻,鼻息间尽是他身上特有的清香,我最喜欢云涯哥哥了,我才不要做那个小鬼头的新娘,要嫁就要嫁给云涯哥哥。 云涯的脸是万年不变的冰山,冷的渗人,一脸写满了旁人误近,不过我还是最喜欢他,因为云涯笑起来很好看,抱我的手特别有力气,师父说找男人就是要找可以保护自己的,如果连我都打不过,我嫁他有屁用啊。 而且云涯最疼我了,什么好的都留给我,一点都不理那些只会绣花说我没小姐样的臭小女生,蹭蹭。 头顶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身后却传来,某小鬼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是谁?” 我八爪鱼一样粘在云涯的身上,扭头看拖着我风筝过来的莫非池,炫耀般的继续往云涯身上粘,看到没有这才是姐姐我要嫁的人,你呀,哼! “锦儿,你先下来。”云涯抱住我,老气横秋的叹气,然后对莫非池不卑不亢的说:“殿下,我是锦儿的兄长。以后会照顾她一辈子的人,所以请殿下不要再强人所难,说出要娶非娶云锦为妻这种糊话。” “你又凭什么要照顾云锦一辈子?” 莫非池板起脸,颇有气势的问,除了海拔不高,一切都好。 “因为除了我,北冥没有人可以娶她。” …… 疼,脑袋真磕上了梨花木的梳妆台,脑门上起了个大包,我贼郁闷的醒了,脑子里还转悠着梦里的话,云涯说什么?这辈子除了我,北冥没有人可以娶她? 揉揉脑门,这什么话啊,一个亲生哥哥说这种话,难不成打小这两人就准备**,阿门,原谅我。 “你没事吧。”郝仁估计是看我这么磕了一下,终于发现我昏昏欲睡,扶了我一把,看我头上起了个大包,又特贤惠的过来吹了两口气,这动作让我想起金某大叔笔下一位叫双儿的姑娘。 我看看镜子,里头的人梳着规矩的双环髻,发间插着一支凤簪。 我看像还在一心一意帮我吹疙瘩,我眨眼,问道:“清羽,以前你经常帮云锦梳头?” 郝仁低头看我,忽然发现这个动作过于亲密,而我不是那个云锦,他突兀的收手,脸红到了耳根。 有些尴尬的点头。 这娃脸皮真薄。我眯起眼,有些冒坏水的想要再调戏一番,可上天就是不愿意让我这人做坏事,誓死要保持我的纯洁度,竟然从天而降一把利剑,哗啦一声从我眼前笔直落下,扎到地板上,我和郝仁的脸色顿时一白,这…… 我正楞的说不出话,郝仁却已经飞快的拉我我,护在我胸前。 这是怎么回事? 阴风寨还是阎王殿?反正别是修罗谷,不然我就真的没得混了,三大邪教都得罪了,到时候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正如此想着,房梁上顺着一哗啦啦的飞尘瓦块跳下来一个人,手拿长鞭,穿的真是少,最重要的是,这厮是个女人。 凶神恶煞的女人。 我躲在郝仁后面,凑在他耳朵边问:“这是阴啥?你,打得过么?” 我的声音很轻,不过还是忘记了,练武之人的听力,我尚且是如此,那辣妹装的女人又怎么会在这么个小房间内听不见。 她鼻孔里跑出个音,颇为不屑的说:“阴风寨里的九阴怎么能和我们阎王殿的六鬼。” 六鬼? 这个我也有所听闻,话说这阎王殿里的六鬼分别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孟婆和阴判,还都是地府的官位。 我从伸出个脑袋问道:“我说,我和你们阎王殿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没事干嘛要缠着我啊!” 真是不知道今年倒了什么霉,我不就改了个名字么?上帝你都让我事故体质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何必还要让我如此无缘无故在我身上种些是非呢? “哼!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那我孟郎是谁伤的?” “梦郎?”我还梦姑呢,姐姐,你当你是西夏公主啊,就算是你西夏公主也要看看这里是不是天龙八部嘛。 “你还敢装蒜,你敢说不是伤了花潋滟?” 我吃瘪,姐姐,你直接说是花潋滟不就好了,你叫梦郎我怎么知道是谁?梦郎,我说花潋滟那厮不会是孟婆吧,哈哈。不能笑,不能笑,这个场景很严肃。我这么想着,郝仁却笑了出口,我看着他,哥哥,你也太…… 所以,我最后也哈哈大笑。 花潋滟,你丫的是孟婆。 啪啦!一声鞭响,美女气的怒目圆瞪,呵斥道:“笑什么笑。” 她一怒,我噤声,可郝仁还是笑的前仰后番,颤巍巍的举起手,道:“姑…姑娘,我……我真真不……是…有意的...非…常抱歉。静…你撞到我笑穴了。” 我囧。 对那脸色越发难看的少女尴尬的笑笑,然后郝仁自己又点了一下自己的笑穴,他才恢复正常,除了脸有点抽搐,其他都好,然后门被人一脚踢开,飞尘之中我就看见易思凡,他看到房中多了一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道:“云锦,这个是谁?” “阎王殿的,或许是。”我飘了她一样,她既然不是孟婆,黑白无常也不太像,阴判我听包打听提起过,是一个儒雅的书生。话说,阴风寨主的性别尚待考察,可阎王殿主却是江湖上有名的断袖,还是个断的很彻底的断袖,因为据说他在下面,被人压,而且愿意被一个书生压。 我当时听的不叫一个囧,那是一排囧在面前晃悠。 所以,这位有胸有臀的估计也不是个男人,当然她若真是个男人我也就只是回去接着磕桌子而已。 但既然她既不是男人,就也肯定不会是阴判,而剩下的两个…… 我转过头,长叹一声,对易思凡说:“大概是牛头马面吧。” 易思凡看了看,上下打量,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最后说:“云锦还是你好看一些。” 我听了是很感动的,不过某女听了以后立刻大怒,本来脾气就不大好,现在就想个炸药包爆炸一样,一鞭子来了个横少千军,说来也怪这女孩画的是淡妆,可她身上却有种浓重的香味。 郝仁一皱眉抓起我便躲开了那一记鞭,鞭子从我眼前闪过的时候,快的像一阵风,眼看在郝仁这里得不到便宜,便立刻果断的转攻易思凡,易思凡想也不想就用了最简单的招数。 对付鞭子应该怎么办? 就是抓住鞭子咯,易思凡想的很简单,想都没想就伸手要去抓鞭子,郝仁却眼底一急,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便朝易思凡的手打去,力气很大,易思凡的手一下就偏离了轨道,身子也抖了抖,刚好避开了那鞭子的攻势,手腕上却不幸出了道红印子。他那想那么多,直朝郝仁大吼:“你要做什么?” “鞭子。”郝仁顿了顿,最后不禁有些恼火的说:“姑娘,你的鞭子太狠毒了。” 鞭子在空中停了一下,才转势回到少女手上,我这才看清楚,那鞭子上尽然亮着金属的光泽,深红色的鞭身上时不时泛起一丝寒光,小而细密的钩子在赤鞭上若隐若现。我咽了口唾沫,天啊,还好易思凡没有抓到那鞭子,不然他现在手上就是脱了成皮了! 真是阎王殿里脱层皮。 但是这不是重点,或许我这人天生就有点喜欢岔神,我此时所想的却是易思凡看不见那些细钩,我也在鞭子那么高速运动下也就只看见个影儿,更别提里面的东西,可是郝仁看清楚了,还躲开了。 不仅如此,他只是抛了杯子,易思凡的身形就抖了抖,同样是玄明老人的徒弟,我咋就这么失败呢? 失败就失败吧,当下事是把眼前这个不知道是牛头还是马面的小姑娘给了结了,我想了想,我们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是郝仁,次之是易思凡,要是我于那女子离得近我还可以乘其不备偷袭,可惜她使的是长鞭,还是很恶毒的长鞭,这么狭隘的空间里我根本没有胜算。郝仁武功虽高可是他要护我,自然要分心,易思凡的武功尚不能查鞭子里的古怪,我也就不指望他能打败这厮了。 所以,最后动脑子的那个还是我。 大家正对持着,首先入脑的一句话便是天下功夫唯快不破,我看了眼易思凡。落花木族的武功走到是刚柔并进的路子,主打轻功和暗器,轻功走的是刚强的路子,腿脚功夫厉害的首推就是风吟,暗器走的是阴路子,最为出彩的人就是易思凡他师父木莲。 易思凡既然是男子,就不可能只学阴路子的暗器,落花木族的轻功独步天下,自然如此,我深思了一会,一掌将对我毫无防备的郝仁推向那女子,我不顾郝仁一脸惊恐,立马喊:“易少,点她!” 易思凡虽然这人比较单纯,但还不至于单到发蠢得地步,听到我的话立马脚底生风,手指一出。 那女子本有防备,却不料我会出此一招,见郝仁飞扑而至,双颊通红,竟然惊的无动于衷,于是,我拨了拨额前,诶,额前的刘海被郝仁束起,只剩下秃秃的脑门,于是我改拨为摸,擦了把汗。 行了。 易思凡扶起郝仁,我原以为郝仁对我的举动多少有些责怪,可见他俩一脸崇敬之色,我也就只好勉为其难的笑笑。 郝仁果然是保姆级的人物,出了这码子事,他啥也没多说,就带上了斗笠面纱出门买人皮面具去了,我其实一直好奇这东西还有的买的么?后来易思凡告诉我,江湖上有专门的批发商店,我问是谁这么有创意,他告诉是他大伯开的店,我听了以后就觉得欧阳英华至今没能娶到木莲是有原因的。 郝仁出门以后,我命易思凡把那女人捆起来,易思凡问为什么是他,我摸摸肚子,严肃的说:“我怕动了胎气。” 他看看我,非常食不知味的来了句:“阿静,我娘说利用小孩子是不对的。” 我无辜的反问:“我有么?” 他非常肯定的点点头,说:“你正在做。” 我啧啧了两声,最后说:“我为你的智商提高而刚到高兴。”然后继续摸有些微微发福的肚皮。 …… 易思凡最后还是把那少女给捆在了椅子上,打了个死结,又点了穴,我才做到那女人的面前,人觉得不妥,于是拿了片叶子交到易思凡手上,让他抵住少女的喉咙。 少女真是气的怒目圆瞪,一张一合的,若不是我让易思凡点了她的哑穴,她定然是把我祖宗都问候了个遍,我看她心有不甘,口张张合合的做着小人的口型,于是抿唇后开口对她说:“我不是小人,我是女子。” 逼供 一般来说不论是好人抓了坏人,还是坏人抓了好人,只要是抓活的,通常只有一件事要做,恩——审问。 不过看到对方那誓死不从的神情,我真是觉得,这件事太有挑战性了。 不过,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我让易思凡搬了把椅子放少女对面,非常黑道老大的坐到少女面前狞笑。 “姓名。” “哼~” 淡定,姐姐我淡定。 “目的。” “哼~” 我叹气。 “三围。” “嗯?” 易思凡也好奇的看我,我干咳两声,忘了忘了,这里是古代,古人不知道三围是什么东西。我看看面前的少女,又看了看易思凡,于是对易思凡说:“脱鞋。” “啊??”易思凡不解的看装酷的我,我叹息,这孩子的领悟力,真差。 “易少,麻烦你把你的鞋脱下来,然后把袜子放到她鼻子旁边。我去找小儿叫点菜,你把手洗了,我们吃午饭吧。”说着我起身理了理衣裳,往外走,完全不顾那少女要吃人的目光。 “哦。”易思凡点头,开始蹲下来乖乖的脱鞋子,然后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大声叫道:“阿静,我想吃五花肉。” 接着我就听见一咽口水的声音,于是我转头对易思凡笑道:“好,我等会顺道帮你点二两白酒酬你。” 易思凡一听乐和了,立马点点头,嘴跟抹了蜜似的赞道:“阿静,你真好。” 我也笑笑,转头看那女子,她咽了口口水,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哼了一声扭过头。 我笑意更重,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我下楼要了些酒水,嘱咐他们快些送上来,然后便挪着步子往楼梯上走,时不时下意识摸摸肚子,我的腹部已经有些微微隆起,现在已经是稳定的时候了,当初被阴鬼刺了一刀也不见有什么大事,足见这小家伙福大命大。 思此,我有些幸福的发笑,我现在就快要做母亲了啊,肚子里有个不知道老爹是谁的小生命。可是想到这,我又不免想起阴鬼和蛊娘子,我的孩子不知道老爹是谁,她的孩子却在出生前就没了爹,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报应呢? 回到房里,易思凡已经光了脚丫,正在洗手,屋子里弥漫起一股臭味,有些倒人胃口。 我看了眼屏住呼吸屏的面红耳赤的某野蛮女,挑眉走到她面前,捂住鼻子重新问道:“姓名。” 野蛮女倒也硬气,一咬牙,只对着那臭袜子不看我。 哎,我看着野蛮女,忽然想起伟大的革命家鲁迅先生的一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我看她是不准备爆发了,那就等着消亡吧。 我哼着小调回到床边,易思凡却凑过来,颇为讨好的笑笑,然后特甜的叫了一声:“阿静。” 我就发现我和易思凡俩感情如此好,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俩有很多共同的毛病,比如说我有事求他的时候会特奸邪的叫一声易少,甚至到了后来他每次听我这么叫就起鸡皮疙瘩,贼怕的看我。 不过他也不见得比我好,每次有事找我的时候,云锦那音叫的跟公公似的,还打个转,听的我特抽。 我冷下脸,问:“干嘛?” “阿静,我娘又叫青鸟捎了封信过来。” “恩。” “她说,要我不娶那个丑女也可以。” “恩。”我听着,心不在焉的听着易思凡说。只觉得屋里的味道不大好闻,心想着要如何换个法子审问野蛮女,至少以后见了阎王殿的人也好有个底,我虽然不打算百战百胜,可也要知己知彼。 “她说,只要我明年能给她抱个大胖小子回去,我的婚事她以后都不管了。” “恩…啊?”我转向易思凡,摸摸小腹,忽有种不祥之感。我面色一沉,说:“你想做什么?” 他干笑两声,挠挠头,又和我商量道:“也没什么,我说阿静,你有没有想过给孩子找个爹?” 我飞了他一记白眼:“我说,易思凡,你是想向我借儿子吧。” “呵呵。阿静。”他拍拍我的肩,爽朗的笑着说:“你真了解我。” 我咬牙冷笑,当然。不过我想了想,觉得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这个孩子我不知道他爹是谁,若我真不幸离世,我原是想见他托付给凤羲,可是凤羲自己的精神本就不太好,要是他,哎,若我不幸言中,他疯了,到时候就真不知道是孩子照顾他还是他照顾孩子了。 易思凡虽然孩子心性,但是心地善良,最重要的是他讲义气。 若再是不行就将这小家伙交给木莲,木莲既然愿意助我,又是凤羲的恩人,自然会善待这个小家伙,想到这里,我挑眉道:“行,易少,你要真想做这孩子的爹,那你就做他的干爹。我可以把他借给你,但若我此次仙去,你带上一封信给你师父。” 易思凡没想到我答应的如此干脆,直点头,然后又猛的摇头:“阿静,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师父么?” 我长叹一声,颇有仙风道骨的说:“生死由命,富贵再天。”但最后想起小妖孽那张依偎的脸,又不禁瘪着嘴,“就是有点舍不得小妖孽。” 于是易思凡神色复杂的对上我的视线,问道:“阿静,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上了凤师兄?” 我莞尔一笑,摇摇头,答道:“我不是喜欢,而是爱。易少,你啊,还没开窍,不会懂的。” “那你喜欢他什么?”易思凡好奇的看着我,睁大眼。 诶,我喜欢凤羲什么?见我不语,易思凡问:“难道就因为凤师兄长得好看?” 小妖孽的长相啊,我确实喜欢,可同时也是我心中一痛。一男人长的比我还好看,有时候想想我真是颇有挫败感。但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小妖孽口里叫的那声小静,因为不论是莫非池还是莫非墨,他们所爱的,所宠的都不是我,而是云锦。 可是这东西我怎么跟易思凡解释? 难道说我和他讲姐姐我借尸还魂,行了,又回到穿越这个破事上了。我都可以预见易思凡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和我的对话了。 “阿静,什么是穿越?” “穿越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借尸还魂到别人身体上,用爱因斯坦相对论来说…” “爱因斯坦是什么东西,能吃么?” 你说最后郁闷的人是他还是我? 我呵呵的笑两声,最后到达:“爱情如果说得出原因那就不是爱情了。” 易思凡继续迷惘,但我的地位绝对在他心中提高了。 我敲了他的脑门,叹气,“你就别想了,我怕你头疼。” 他点点头。 我走到那野蛮女面前,她已经晕了过去,我摇摇头叹息之。让易思凡把东西收拾了,吃完饭再说。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郝仁步履匆匆的带着个大包袱回来了,他洗了把手和我们一起吃完午餐,他从包袱里头取出了两张人皮面具,交到我和易思凡的手上,我和易思凡互相看了眼,就跑去换人皮,好奇的想看看自己的新脸。 而郝仁则严肃的打量了一番昏迷的野蛮女,问我该怎么处置。 我心想还好他说的是处置,要是问怎么处理,我就真的有点恐惧了,易思凡凑过来非常直接爽快的说:“杀了算了。” 我阴晴不定的看向郝仁,他皱眉低头,我知道易思凡说的其实正合他意。我也知道在江湖上,本就是你死我活,可是杀她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因为每一条生命都是值得尊重。若是废她武功,易思凡说还不如杀了她,我也知道习武之人皆是把武功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若是废了,她怕死也活不成。 可是叫我带上她,我就四个字,浪费口粮。 要是放她回去,难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我有点小小的头疼,吃完饭,郝仁就非常大妈的扶着我躺床上,帮我盖好被子,监督我午睡。 他坐在床头,我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他似乎总是如此默默无言的做着雷锋。他帮我掖好被子,正要离开,我却忍不住伸出只手抓住他的衣袖, 他转身朝我柔柔一笑,温言细语的问:“怎么了?” 我看着他的温柔笑脸,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的心的疑惑:“清羽,阴鬼真是你杀的么?” 我一直不能明白,郝仁的脾气可谓是贤妻良母中的极品——这是什么形容词啊!好吧,反正郝仁的性格真是温柔的让我觉得他别说是杀人,拿刀杀鸡我估计他都要先念段往生咒给鸡超度,还未必下得了手。 何况那是个大活人啊! 郝仁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最后乖乖的低下头,小声说:“阴鬼的武功其实比我高,那天我只是侥幸伤了他,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阴鬼的武功比你高?” 他微微颔首,抬起头时眼底有些水汽,低眉顺眼的答道:“阴风寨里他的武功排第三。我的武功不及他。” “那你?” “我……偷袭了他。” 哎,这孩子。 我摸摸他宽大的手背,安慰道:“清羽,谢谢你,救我。” 他的小脸一下飞起红晕,真是好不可爱,可爱的让偶想欺负啦~不过算了,我要保持对小妖孽的忠贞不二,不然他要再打翻醋坛子,掀桌子,给我闹脾气我就可要抓狂了。想到这里,我闭上眼,开始酒足饭饱睡午觉,有时候发现,我还真像圈里头养的。 不过近日的米虫生活真是幸福的让我觉得我在天上飘,所以居然有点失眠。 算了,失眠也要睡,为了我的小宝贝,努力! 可是,脸上面那沉重的呼吸是怎么回事?我微微眯起眼,只看见一张靠的越来越近的脸,红的发烫的脸颊,靠过来许久,忽然又受惊的捂着脸逃了出去。 听见甩门声,我才做起身,唏嘘了一番,再次确定郝仁定然是云锦的追求者之一。不过我好像坏了他们美好的理想和生活啊。 罪过罪过。 下次问问木莲能不能把云锦弄回来吧,这么下去我都要神经质了。 傍晚的时候易思凡又来了一趟问我怎么处理野蛮女,我最后想的有点头疼,于是搬了把椅子坐到野蛮女面前,深呼吸一口气后用很正经的声音对她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她自然是对我不屑一顾,不过近日来姐姐我雷惯了,淡然的开口:“既然你不合作,我就先和你讲几个笑话吧。” 我干咳了两声,然后开始讲:“有一天红豆饼被马车碾死了,他在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啊!原来我是包豆沙的啊!” 有一个捉迷藏社团,他们团长现在还没找到。 小白很像他哥哥,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真像大白” 野蛮女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开始不禁发抖,最后终于在我漫不经心打算开口讲第四个冷笑话的时候,她抢先一步开口:“我是马面冷笑笑。” “哦~” 小样,早招了不就好了,难道那句话是真的? 有种动物书面称呼为人类,有一种状态名曰喜欢,有一个形容词叫做贱,在这个形容词前加入一个动词犯,组成新的名词,为一项运动的名称——犯贱。 这一串的名词连接起来的一句话就是——人类喜欢犯贱。 琉仙 这一串的名词连接起来的一句话就是——人类喜欢犯贱。 我翘起二郎腿,正准备喝口茶,郝仁过来笑着亲亲拍掉我的手,拿过茶杯说:“凉了。” “哦。” 转眼便看见野蛮女怒瞪郝仁,我有些莫名其妙。 后来易思凡才告诉我那杯茶里冷笑笑下了毒。 没有茶喝,我便双手交叉,笑脸盈盈的看向冷笑笑,嘴唇里缓慢的吐出两个字:“目的。” 冷笑笑撅着嘴,咬牙切齿了好一会才愤愤不平的吐出四个字回我:“凤目摄魂。” 这时郝仁正端了另一杯茶走到我的身边,将茶递给我,我伸出去接茶的时候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淡黄色的茶水洒了出来,溅在我的手上,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郝仁惋惜的看了眼茶,又皱眉看看我烫伤的手,转身去找药。 我却没什么感觉,凤目摄魂,难不成真的是…… 我正要伸手去摸那支凤簪,郝仁却将我的手轻轻的抓住,用手指取了些许他拿来的小瓷瓶里的浅绿色半透明的药膏,在我受伤的地方轻轻的画着圈,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却只见他眼中些许失落。 我们启程的时候是半夜,这事是我要求的,易思凡的大少爷脾气差点没闹的整个客栈的人都醒来,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要不愿意,就回家娶你的丑媳妇去。” 于是,易思凡乖乖的噤声。 冷笑笑半夜的时候已经睡的和头猪没差了,我又让郝仁给他下了些迷魂药,保证她至少明天下午才醒来,然后叫易思凡把她搬出去找个冷僻的巷子藏起来。 郝仁准备好一切以后,将两包褐色纸包裹的东西给我,他说这是玄明老人调制的迷魂药,沾者即晕,不过因为他和云锦都自幼便服过解药,所以,对我们没有伤害。我点头收下,上了车,易思凡就趴车厢上死猪样的打瞌睡。 我则摘下头上的凤簪,挪步到窗边。 今夜天空大晴,月色少见的清明,马车在石切得地上因为地上的小坑,抖来抖去,夜安静的只听见远处传来打更人的叫唤和脚步声。 我接着清幽的月光仔细的端详那支凤簪,凤目摄魂是不是就在这里头?虽然不齿金庸老人家骗了我那么多年的书钱,可是此时,我还是想着他那些曾经的机关暗器,我仔细的摸索,可怎么也没找到可以打开的方法。 最后,我也困的不行,抓了把枕头搁着窗睡了。 翌日,我就发现古人诚不欺我,果然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我今生就败在随便二字头上了,因为我靠着窗睡,易思凡躺的地方又和窗子离得比较近,一个不留神我就被马车颠的倒在了他身上。易思凡那家伙又是个名副其实的死猪睡相,白天里活蹦的跟只猴子没差,晚上也不闲着,愣是将我当成枕头抱了,于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看见头顶上一脸阴影。 郝仁的脸色和锅底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差不差,偏偏此时还有人送死,因为我听见车帘子外头,传来了洪亮的声音,喊得东西也特别的狗血而经典。甚至有段时间我都想叫叫——“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地过,留下买路财。” 有人说夜路走多了总会见鬼的,而我想说山路走多了总会被打劫的。 第一有反应的人是易思凡,他睁开他的大眼睛,迷惘的看着我,喃喃道:“打劫?” 然后看到我,立刻瞳孔收缩,一惊一乍的蹦跶起来,双手捂着胸口,紧张兮兮的看着我来了一句巨雷我的话:“云…云…锦,你要负责。” 娘的,我一头黑线,这话要说也是我说啊!我都没说他吃我豆腐,占我便宜,他那么纯情和黄花闺女比尖叫做什么?我简直是想一脚把他踹出去,不过很快就又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了。 还是那个洪亮的声音再吼叫:“车里面的人给出来,不给老子面子,老子砍了你们信不信。” 我正怒,随手抓起一本放在车厢里的往外用力一扔,一阵风掀起车帘,只见那本书不偏不倚的就砸在了山贼首领的脸上,他顺势坠马然后一群喽啰立刻奔过去,大喊老大,更有甚者,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紧张喊成了,大佬。 真是喊错就算了,喊大佬的那个声音还特别大,很洪亮,所以我就觉得这绿荫地里一阵阴风过,寒的刺骨。 事故体制果然是能够传染的,打劫打的无往不利的山贼最后也就此晕去,那群小弟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就在我打算喊郝仁继续上路的时候,他们鱼涌过来,阵势很是吓人,面红耳赤。 就在我以为他们要打算过来和我们鱼死网破之际,气氛僵硬的可以堪比金刚石。 郝仁握紧了剑,蓄势待发。 “老大!”哗啦,一群牛高马大的汉子齐刷刷跪下,声音整齐而又响亮的让我想要撞墙,这年头的郎中们都去做什么去了! 我简直像捂脸,但最后胃中的一阵抽搐让我张皇失措的只好捂嘴,惨了,最近日子过得太舒服都忘记了孕妇的一大特色了——想吐。 见我如此两个被山贼给惊的目瞪口呆的男人立刻回过神来,郝仁凑上来给我把脉,易思凡也颇有良心的帮我顺气。 我被空气呛了一番,不由得干咳两声,喉咙里竟蔓出些许腥味。不用想我也知道我又要咳血了,可我一想起上次咳完血以后郝仁的神色,便想将那些血咽回口中,这一咽就活活的把握给呛住了,脑袋一晕,天旋地转的眼前一黑,我顿时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躺在一张虎皮上,黄黑的纹路上的毛令我舒服的不想起来,不过往上看的时候头顶上悬着的一巨大骨头倒是把我吓得不轻。 这里是哪里?我直起身体,打量这个房间,这真是一个朴实无华的房间啊,还有绚丽的阳光进来,明亮干净,然后我看见窗外的一个身影,白衣飘飘非常符合他的气质,只是我多少有些惊讶,因为那张脸我看见它出现在两个人身上过,而我现在无法确定现在站在我眼前的是谁。 我挣扎着起床,望了望四周,想要找到些东西出来防身,不过很可惜没有。我有些可以理解为什么现代社会会有防狼喷雾这种东西了,忽的我想起郝仁给我的东西,我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那两包药还在,我摸出来。 躺回床上,将药打开,深呼吸。 他端了一碗药进来,走到我床边,我眯起眼,仔细看他的脸,很白净也很俊美,虽然和凤羲一样颇为阴柔,可却不想我家小妖孽那样诱人和妖媚。不过该死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角我看不到那里是不是有颗泪痣。 他低下头,单手端着碗,空出一只手来理清我凌乱的头发,他的发垂在我脸颊上,挠的很痒,我努力眯着眼看清他的眼角,没有泪痣,很好,我叹了口气,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睁开眼,他尴尬的收回手。然后扭过头不与我对视,为了解决这种尴尬的气氛,我假装刚苏醒的揉了揉眼角,然后注视了他一会,有些‘惊讶’的问道:“花麝月,你怎么在这?” “先喝药。”花麝月面无表情的将药送到我手上,我抬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棕色的冒白气液体。接过药开始喝,味道有些熟悉,我忽然想起还在北冥皇宫时花麝月的态度,每天的两碗药,原来他早就知道我已经有了身孕。 药喝到一半,郝仁也端了个盘子进来,里面是暗红色的大杨梅,见郝仁进来,花麝月就默默无言的走了出去,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者看都么看对方一眼,纯粹把对方当成了空气,气氛很是诡异。 郝仁大大方方的搬了张椅子坐到我床边,然后将杨梅放到椅子上,等我喝完药,递了颗大杨梅给我,酸的我牙疼,可我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其实最近我的食欲都不太好,渐渐的有些渴睡。 “阿静,我想和你谈谈。”我觉得这开头很耳熟,貌似是我中学时代某位地中海的主任的口头禅。xxx,我们需要谈谈。 通常那位xxx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青春太过于完整,因为有人说没有早恋的青春是不完整的。 而我现在的生活,我只感叹一句,实在是太完整了。我到古代来了差多不三四个月了,居然除了谈恋爱解决云锦的男人啥事都没干,真是,应该找堵墙自我了断才对。 我有点微微的低落,郝仁看我貌似心情不好,以为自己伤到了我,赶紧又递了颗杨梅到我嘴边赔罪道:“对不起。” 我扬扬手,摇头,其实这件事和他没啥关系。 于是郝仁同学反而像被批评了一样很黯然的离开了,弄得我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半夜的时候,易思凡蹦蹦跳跳的进了我屋,神神秘秘的坐到我床边,开口道:“云锦,我想和你谈谈。” 我是我巨汗了一把,说:“谈什么?” “关于郝仁。” “他怎么了?” “我觉得他爱上你了。”我觉得如果口里有口血,易思凡估计要历史重演了。他过说什么?郝仁喜欢我? “易少,饭可以乱吃,话不能瞎说。” “我没乱说。”易思凡吊起眼角,一脸正经,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假正经。 “你有证据么?” 他居然还飞快的点头,说:“师父说如果某个男人无欲无求的对某个女人好,那八成就是爱上那个女的了。” 这话是好话,木莲说的也没啥错,可是我觉得这话搁在我和郝仁身上似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何况易思凡的思想八成是误解了这话,所以我语重心长的对他说:“易少,凡事都有意外,剩下的两层可能性也很大啊。比如说我对你也很好啊,你对我也不错,难道我们就两情相悦了?” 易思凡挠挠脑袋,眨巴眨巴眼睛,最后雷死我不偿命的说:“是啊。云锦我是很喜欢你啊,比起我娘给我挑的媳妇,我比较愿意娶你。” 我的眼眯缝成一条线,我能不能打人啊! 不过这世上有句话叫做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等易思凡说完这话以后,门一开,我借着月光看清来人的脸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清…清羽。” 我认为就算脾气再好,听到这话郝仁怎么也会一怒,没想到他却淡淡的走过来对易思凡说:“易公子,你这样半夜三更进我师妹的闺房,孤男寡女,损她清誉。” 易思凡看看我,又看看郝仁,忽然张口,我一看口型,立刻厉声道:“你们俩都给我出去,我困了。” 我擦汗,易思凡其实走我房间都走习惯了,有时候半夜没事闲的发慌他还会溜进来一通废话,我也不大注意,对古人的清誉没啥观念,所以一直由着他胡闹。 但这事要让清羽知道,还不气的跳脚。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郝仁端了盆水进来给我洗漱我方知道这里是那帮山贼的山寨,我默叹现在改革了,山寨都能这么干净啊。而且我现在居然是寨主,这感觉,真是说不出的诡异啊。 第三天我们离开的时候那帮山贼虎眸含泪,差点就没弄个小手绢出来给挥给我看,他们口里喊得老大我翻了半座山都还听的见。花麝月自然也跟着我们走了,他是本着医生的良心没有丢弃我这个让他极为胸闷气短的病人,总来的来说,他是好人。 不过说到好人,郝仁才真是如假包换好人,我真的觉得他应该发个脾气啥的,只是应该对我爱理不理吧,不过他不仅一点事都没有还因为花麝月自愿赶车,进了车厢给我念书。 只是有日我提及山寨的时候心情大好,他问我是不是喜欢做山大王,那天我心情正好,也就微笑点头,易思凡还在一边起哄说要是我做山大王他就去做二当家,要和我劫富济贫。 他听了低声浅笑,让我觉得分外不真实。 绕过黄泉谷,在神仙山下的杏子镇小住了两日,我的病情在其中并没有怎么复发,只是花麝月和郝仁的眉越拧越紧。 神仙山确实特别的仙风道骨,且不说那高耸入云,藏匿于云山雾海中的峰顶,谁来告诉我这山底下常年不化的积雪是怎么一回事啊! 神仙山确实很神仙的一点就是那山上的破雪花,听杏子镇的人说,这破山上的雪终年不化,所以山下那群说好听点叫善男信女,说难听点叫愚昧无知的村民大妈,指着那看不到摸不着的山顶颤巍巍的对我说,神仙山上有块浮世石,浮世石边住着个神仙。 神仙通过那浮世石可以看遍人间。 我颇为迷惘的听着点头,这世上要是真有神仙,世道也不至于如此,千百年怎么就没几个人能看透呢? 不过问题先回到这破雪山上,不管它为什么终年不化,现在当下火烧眉毛的问题是,因为那终年不化的破雪花,让这群家伙觉得冷的不行,尤其是易思凡,居然冷的穿成一只企鹅样,蓝灰色的大斗篷把他裹成团,远远看去就是一个白球,在山下待了两天,硬是冻病了。 易思凡染了风寒,我便和郝仁,花麝月商量,让易思凡留在杏子镇,并叫花麝月留下来照顾他。说来也怪,他们三个大男人都冷,就我没事,丝毫不觉得有啥冷的地方,正中午在街上走倒是被杏子镇的太阳晒得有点打蔫。鉴于如此,我本是想一个人上山去找琉仙的。可郝仁死活不同意,花麝月也说我身怀六甲不宜独自出行。 于是最后他们两票战胜我一票,决定把花麝月留下,郝仁带我上山。 这是我第三次来到神仙山的山脚下,郝仁穿着深红色的狐皮大氅搀扶着什么也不想穿的我。我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忽然觉得有种似曾相识,恍若隔世的感觉。郝仁扶我,皱了几日的眉终于稍稍舒展,对我浅笑。 山路狭隘,不能通车,所以我们只能步行,我深感有句话说的好,要想富,少生孩子多修路。 那条路我是第一次走却有些熟门熟路的感觉,走到日中,郝仁扶我坐到雪岩上休息,我俩吃午餐,他把水袋递给我,我抖了抖冰块,觉得有些愧疚,忘记告诉他应该带酒的。他笑笑叫我先吃,他抱着水暖会先,我想了想,忽然愣住。 白茫茫的大雪中忽然带了一丝浅青,青葱色的丝带在白雪中翩翩,我眨眨眼,只见白雪中出现一个身影,风雪忽然停了,就像喧嚣的课室一瞬间安静下来,我们所能第一想起的便是抬起头,看看是不是班主任来了。 所以看到我惊诧的神情,郝仁也停下手,转头。 确实来个一个人,他穿着一件雪色单衣,皮肤白的不像个人,韶华白首。若不是那一点用来束发的青色丝带,他简直与雪山浑然一丝,就像躺在枯叶里的枯叶蝶,张开了保护色,一般人看不见。 我一直以为我的小妖孽是这世上少有的美人儿,基本上应该是找不出来比他漂亮的,可我今天实在世懂了一句话,人外人有,天外有天。 那人走近的时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非常的浅,像初阳一般温暖。 他是个女的,我敢说天下男人,哪怕是个断袖也会恢复正常来娶他。不过可惜他是男的,估计也就只有被腐女yy的命。 他浅笑,对我道:“云卿,琉仙让我来接你们。” 我今生第一次见到琉仙的时候,看见那坐在浮世石上的女子,忽然觉得偶也也该开始信信这世上的神。 她坐在浮世石上,面朝云松雾海,一头青丝散在风中零乱,浮世石下是一片绯红色的曼珠沙华,上面覆盖了一层薄雪。她转身,对我笑,手中抱着一把琴,对我说:“真难得,路痴你还记得回家的路。” 我听颇不是滋味,什么恍若隔世,什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往,我那泪涌到眼角了都,结果这么句话听的我的泪直往回流,深感一句,啧啧,这世上若真有神仙,若这神仙都和我,和琉仙和木莲一个样,这世道乱成这样,倒还是有道理的。 神仙既然是神仙,就算其性格恶劣,总的来说还是有那么点神通,于是我正如此想着,琉仙便双眸含笑道:“你认为这世上的神仙应该如何?” 我听了这话,眨眼,有些无言以对。 她却也不为难,只是轻灵的从浮世石上跳下,抱着琴走到我身边,笑叹:“为何你们都要弄到半死不活才会想起我?” 我干笑,摸摸头,讪笑道:“这方能体现你的能力强大嘛。” 确实,木莲说的不错,琉仙定是认识我的,而我对她确实也有一种熟识的感觉。 紫静王 北冥废后莫云氏暴毙于崇池二年,少冥帝大悲,追封其贤珍皇后。 次年,云翔国大喜,失踪二十年的三皇女寻回,此女乃云翔国圣天女皇胞妹,圣天女皇喜极致涕,特封此女为紫静王,此位仅次于女皇之位,乃亲王之首。 圣天女皇甚喜其妹,封地千里,特许其长期驻京,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 好吧,不要再绕了,上头那段子,是我摘抄我那女皇姐姐圣旨的东西,反正就是她给了我一大堆钱,顺带踢了个本该做皇后的男人给我。 没错,我就是上头那个基本上云翔国要是个人都会羡慕一番的紫静王爷。 其实王府上到我那两个夫君,下到那打杂烧水的侍从无不认为我紫静王,静王爷是个忒幸运的人。 小时候,莫名其妙的走失在大街上,在外头漂泊了二十年,混的极其惨烈,到头来什么都没捞着,还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奸人一棒子给打了个失忆。 真是,忒郁闷了点。 有句诗写的好啊,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问哪个诗人写的?哦,我也不记得了,不过后来我吟出来的时候,我那皇帝姐姐大加赞赏,说我这两句诗作的不错,真是颇有先帝遗风。其实我至今也没弄懂,我那个脸面都没见过的娘据说是连出去赏月都还带本诗歌精选,我遗她哪里了? 扯远了,扯回来。话说我确实是混了二十年的倒霉,不过有一点那是很幸运的,那就是我有个对我极好的师兄。 我这是师兄对我真是好的不行,本来我失忆后真是山穷水尽,险些跑到大街上加入丐帮,看看能不能混成新一代洪七公。我师兄不仅把我带在身边,喂吃喂喝当菩萨一样供着,带我四处周游,游到云翔国都城紫城的时候,顺道还帮我认了个亲。 于是凭着一块玉佩,一个胎记,我那皇帝姐姐愣是在大殿上抱着我痛哭流涕,殿下大臣见皇帝如此,自然也不由的都挤了些泪出来装装门面,说哭就哭,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袖子里放了两片洋葱,随时准备。 全场都哭成一片,唯独我这个当事人,怎么掐大腿都没能出点泪,颇为感慨。 哭完了,我那皇帝姐姐又在黄绢上大笔一挥,大印一盖给了我个紫静王的头衔。 封王就封王,虽说这本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可搁我身上,我却觉得很悲剧,这个悲剧的主要原因就是我的皇帝姐姐不仅给我了一个响亮的头衔,给了我一大堆钱,还顺便塞了个本应该成为她皇后的男人给我。 我那怎是个郁闷了得。 本来跟着我师兄郝仁的日子是很幸福的,我很幸福的做着三餐有饭,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米虫生活,偶尔看看言情小说,听听江湖八卦消遣度日,完全就是传说中做吃等死。 生活逍遥快活,反正郝仁从来就宠着我,我说吃饭我们不喝粥,正中午我想午睡他就帮我扫席子,从来不吼我,总是对我笑,贤惠无比。 那段时间我就常想,人生有此一师兄,我还去找老公干嘛。 虽然身边带了个小糯米团子,但是一点都没影响我们深厚的师兄妹情谊。 可现在不一样了,打混的日子过去了,我的皇帝姐姐一把我认出来以后就痛哭流涕,到最后我才明白,她是因为终于有个人可以给她推老公了,开心的喜极而涕,跟和我相认其实没多大关系,虽然后来她指天立誓说,绝对绝对至少有百分之二十是因为看到我的欣喜。 我点头,是啊,多不容易,她这失去记忆失踪多年的妹妹赶巧回来帮她处理了一件终身大事。 说到这个本应该做皇后的男人,真是让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话,人之初,性本贱。而这人真是贱到了极点。 话说那日我的皇帝姐姐把我召到未央殿里,我还没来的及磕头,便听她对身边一男人说:“她就是我那失踪二十载的妹妹,云静。” 于是我耐不住性子好奇的抬头看看,看到的人便是一袭蓝衫站在我皇姐身边的一男子,他凤目眯着撇了我一眼,薄唇里出了句话:“我就嫁她了,这事,没商量。” 然后他衣袖飞舞,一仰头,连安都没贵便昂首阔步的出未央殿,剩下我在殿上目瞪口呆,而我皇姐,也就是号称云翔国最铁腕的女人坐在她的王位上哀叹连连,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道:“妹妹啊,这事,你就应下了吧。” 于是我站起身,拂拂衣袖,挑眉对我皇姐道:“皇上,要我娶他也行,他做小。” 然后学着那人的样,也拂袖而去。 回去一打听我才知道那殿上的男子姓楚名玉寒,是当今的神威大将军楚飞花的孙子。这楚飞花是三朝老臣,对云翔国忠心不二,更是皇室的心腹。 不过楚家三世单传,到了楚玉寒这一代,更是可悲,楚大小姐连着纳了十二个男宠,硬是只生了个儿子出来。云翔国以女子为尊,男子不可为官。先帝体恤,于是这楚玉寒打小就是公主的待遇,谁心里都明白他是嫁入皇室的命。 先帝,也就是我娘,说了,他是一定要嫁嫡系王族。 这事很郁闷啊,至少在我回来之前我姐是很郁闷的,原因是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是典型的云翔国式男人,温柔如水,女红烹饪家务样样精通,舞刀弄枪一点也不会,我姐喜欢的男人就是这样拿来养的男宠样人物。 一低眉,一顺眼,把她的魂都勾跑了。 可是她若是娶了那男人,就非常对不起楚大将军,因为当初夺皇位的时候,楚家带着一帮武将鼎力支持她登基,所以她对楚老太太,也就是那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还有个倔脾气的小孙子的楚老将军真是尤为感激,更不说楚老太太在她连牙都没长齐的时候就开始给她做太傅,一做就做到老太太牙都掉光了。 当然,我也是很感激这位楚老将军,因为要不是她辅佐我姐上台,我现在估计别说当王爷,亡命天涯的可能性更大些。 但是楚玉寒绝对是从小娇惯着大的——仙人掌…… 没错,仙人掌啊仙人掌,我都不知他们是怎么养出了个这般的怪胎,云翔国男人该会的,他一样不会,绣花好比上战场,针拿的跟把剑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扎鞋底;做饭把他家灶台掀翻了还好,最可怕的而一次险些烧了半个后院;家务?我端盘子上去伺候他还差不多。 行,鉴于野蛮大公子都应该有点这般的脾气,我们理解他。 可这人还有个极为欠扁的缺点——他丫的毒舌,非常的毒舌。 此人仗着自己那张还过得去,勉强算是美男子的脸再听说了我说‘要嫁可以,他做小。’这话以后,又听闻我府上住了个带着孩子的男人,那时候我已经打算要和郝仁师兄成亲,给小糯米团子找个爹,开开心心过我的小日子。 观摩了一遍郝仁给小糯米团子洗澡之事以后,对我挑眉,非常高傲的说了一句:“如此蒲柳之色,怎敌我国色天香。” 我一听,险些没吐血倒地。 郝仁听了此话深沉了一个下午,最后因为我咳嗽两声,佯旧病复发他才分神来照顾我,不过这事还是让我俩一块郁闷了小半个月,由见其威力之巨大。 而且,此事未完,听说他回去以后便开始大练如何给孩子洗澡,喝茶的我一吐三尺,接过郝仁递上来的手绢擦了擦嘴,只叹人生多灾。 此事到了次月,发展更为严重。 楚玉寒此人除了脾气不好,心比天高,毒舌以为唯一还有那么点可取之处,就是他的琴棋书画皆是一绝。不过有的人,稍有长处,可以划为天壤之别,甚又长处——他就不是一般的欠抽,简直是欠*。 我这人呢,虽然也是琴棋书画,可是我的琴指的是一种自发研究的笛子,我命名为竖笛;棋嘛是我自己研发的棋,我取名五子棋;书是言情小说,画乃抽象者也。 行,我承认,我就是七窍之中,六窍皆通——一窍不通。 不过反正郝仁宠着我,他也不在乎,我也不在乎,这等麻烦谁爱做谁做去,偶尔吃完午饭,午后在六角凉亭里头,郝仁和我下一盘五子棋打发时间,不失为一乐事。 但是自从某人再次造访以后我就七窍生烟,连着两个月,天天跑到棋社去蹲点。 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 我尤记那日阳光灿烂,清风拂的竹影凌乱,虫鸣蛙语不绝于耳。 午后我和郝仁正在下棋,他每下一步都抬头对我宠溺的一笑,刮刮我的鼻子,空气里弥漫着蜜糖的味道。 我俩调情调的差点上床去滚床单的时候,上天估计是不太愿意我们青天白日做体力运动,教坏小朋友,所以,小院门里跨了只脚进来,楚玉寒说好听点是来拜访我,我看他就是为了搅场子出来煞风景的。 刚开始我决定带着郝仁无视他,他也站在那里眯着凤眼沉默了好一会,等我俩下完两局以后他才姗姗来迟的毒舌道:“幼、稚。” 对,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两字,气的我冒火。 一拍桌子对此人忍无可忍,某位伟人的话就跳入我脑子里——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我一撩袖子,一甩手,‘请’他坐下与我对弈。 于是——于是——我还不如在沉默中消亡,我觉得我这辈子做的最不明智的事就是和他下五子棋。 他连杀了我三十盘,慢悠悠的把我凌迟完了,挥挥袖子,带了点清风,一扬眉,一抬头,撤退—— 留下郝仁抱着欲哭无泪的我深情安慰。 管家 其实也不能真真正正的算是偷听,因为我就找了个角落,然后蹲下来,因为角度问题大约只有我能看到他们,他们看不见我,至于声音——哎,像我内力如此深厚的人,想听不见这两个人吼吼都不行。 我默默地叹息着,然后听见从远处传来的声音。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刻意压低了,有几分冷冷的怒意:“你都已经嫁给了紫静王,我娶谁你凭什么管?” 楚玉寒听了这话开始大笑,那是一种很悲凉的笑,他的身子都忍不住颤抖着,他指那个女人咆哮:“薛琴,你明知道我嫁给紫静王是为了你,若我楚玉寒真是贪慕虚荣之人,我何必放着皇后不做,去给一个王爷做小。你——!” 这本是事实,可是这话听着,我就觉得我很掉价啊。低头,忽然有点你想念在家里的郝仁,真是很想说一句,还是正妻好,正妻有三好,温柔,贤惠,推你倒。 算了,听人家吵架也没什么意思,他俩的事我大抵能猜出个七八分,这种事我总觉得是非常熟识的戏码,脑子里几乎都能把下面的台词给念出来,甚至脑海中浮现出那么个词来形容这桥段——狗血。 于是我悄悄地退了两步,心想早些回去看望郝仁,若是赶得及还可以与他吃月饼赏月,若是赶不及,还是晚了,那我直接抱着他上床。 本来嘛,本人的人生观就是:人生在世抱抱老公,哄哄孩子,心无大志天下太平。 此话说给我皇姐听,她就指着我的脑袋骂我没出息,不过其实她很疼我,早年争位夺权,兄弟姐妹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没死的最后也因为几年前的一场瘟疫,就此去了。若不是我回来,皇室也就真的只剩下她这么一个孤家寡人。所以我一回来她就非常热情,觉得好不容易有了个妹妹,何况我还如此的胸无大志。 但是此话告诉郝仁,他就摸着我的头温和的笑,说这样也好,也好。 然后又握住我的手,对上我的眼,真诚的看着我,对我说:“阿静,你不会不要的对吧。” 他那时候双眸含泪,声音很是伤感,我都不禁有些心疼,靠到他胸上,这厮总是这般多愁善感么? 我笑笑说:“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不要你。” “就算我做错事?” 我轻敲他的胸口,佯装生气的说道:“你要是正做了错事,我就把你拴住身边一辈子给我洗衣做饭,罚你。” 他调皮的眨眼笑答:“好。” 哎呀,惨了,想老婆了。我摸着头独自呵呵傻笑,耳边却忽的闪过一阵响亮的巴掌声,我微微一怔,愣了半刻才机械的转过身,却只看见楚玉寒侧过头,单手捂脸颊,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看见那薛琴也愣着,手停在半空中,空气里沉闷的紧。 然后薛琴一挥红袖,想要走。 我顿时不怎么的就从与世无争变的怒火熊熊,娘的,欺负人欺负到我们紫静王府头上了?我一种强烈的护短心剧烈的燃烧起愤怒的火焰,我冷哼一声,然后阔步走到澄黄的灯火下,出现在惊诧的二人面前。 薛琴的脸色变的很难看,花容失色。 我走过去,对她笑笑,然后举手还不等她回神便牟足了力气抬手扇了她一巴掌,然后看自己手掌张飞扬的水粉,只感叹她装花的太厚,不过应该没有她的皮厚。 我将楚玉寒拉到身后,她方才回过神,怒目瞪我,怒问道:“敢问王爷为何打我?” “因为你打了我的男人。” 我吹了一下手,又飞快的补了她另一边脸,她顿时化悲愤为力量,张牙舞爪的向我扑来,我一眨眼又是冲她一笑,然后看似漫不尽心的一闪,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忽的伸出一只脚绊她。 然后她一扑,摔了个口吃屎,我很想捧腹大笑,却觉得此位置非常眼熟,心中竟荡漾起一股怀念之感。 薛琴趴在地上,抬头瞪我,此时他已经头发微乱,妆容成花,我仔细打量,觉得也不是怎么个美人儿,然后看向楚玉寒对他颇为严肃道:“你喜欢长的秀逗呢?” 楚玉寒原本自从我出来就侧目看向远方,听我这么说,本以为是我奚落他,可见我好奇的眨眨眼,不由得被我逗笑,淡淡道:“王爷你这么美,我看久了也会审美疲劳,偶尔换换口味。” “哦。”我‘恍然大悟’,又追问了一句:“那你觉得是她好还是我好?” 楚玉寒仔细的盯着我看了看,又看看薛琴,笑着淡淡道:“自然是薛姑娘,王爷,你看看那一半红一半白的胖脸,王爷怎么会有?” 我有些委屈的撅撅嘴,像是吃醋,他又亲昵的摸摸我的头,然后再我额上一吻,声音不大不小的说:“只是,玉寒还是喜欢王爷多些。” 我非常给面子的拉上他的手,本是想十指紧扣,可做到一半,心却像是被人握住了狠狠的捏,疼的紧,不由的颤抖。我抚摸着胸口,忽然有些像哭,非常的想哭。鼻子有些微微的酸,可我还是牵起了楚玉寒的手,不是十指紧扣,紧紧是环住相握,然后深吸一口气,回头朝在地上疼的不能动弹的薛琴得意的一笑,厉声道:“今日之事若是皇上知道不知是会责你伤我王妃之罪,不知是罚我还是惩你。” 然后我温柔的低头拍楚玉寒的手,故意大声说:“还不快点回去,浩儿那孩子找不到你急死了,下次不要乱跑。” 气不死你,气不死你老娘就不是北堂静。 重新回到御花园,楚玉寒继续抱着小耗子一声不吭的做奶妈,小耗子手里拿着又大又亮还非常令人羡慕的夜明珠,这一大一小非常和谐的在我身旁呆着,我因为宴会前期实在是努力,奋斗的自己的肚子也开始有些微微泛鼓,我长叹一口气,看那些歌舞表演的时候,对面的位置空荡荡的,心情莫名的大好。 我打了个哈欠,揉揉鼻子,吃饱喝足,下一步自然就是挥挥袖子不带一丝清风的走人咯。 向皇姐请辞的时候,她没有挽留我,诶,甚至没有看我——她的酒量极好,可是她的皇后,也就是那个她非常非常喜欢的小媳妇样的小男孩的酒量却极为的差,醉的瘫软,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无焦距的望向我的皇姐,然后非常小鸟依人的趴在我皇姐的肩上,迷迷糊糊的带些睡意的靠着。 皇姐自然没空理我,交代了两句叫我以后多多进宫来看望她,她便有些悲戚的放行。我非常能理解她的悲戚,因为这场宴会还必须进行下去,而她的心早就飞回了自己的寝宫,她现在的脑袋里装着的东西就只有抱着她的小宝贝回去这么一项而已。 在马车上的时候楚玉寒安静的诡异,垂着头,双鬓的发丝落下来的时候,让我想起一些东西,脑海里勾勒出一幅神奇的画卷,漫山遍野的白色花朵,带着淡淡粉色的白花从枝头落下来,然后铺满整个山谷,然后空中也散乱一片片飞扬而起的白色花瓣。 极其美丽的山谷里头有着一个小小的茅庐,茅庐里面…… 头忽的疼的厉害,我单手捂着头,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感觉马车摇晃的厉害,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他好似嘟起了嘴,回眸间一双紫色的眼睛分外妖媚,我伸手想去抓,却一把抓空,然后身体整一个后仰,一脑袋撞上了马车的车壁上。 接着耳边乱哄哄的,首先听见的是楚玉寒的怒吼:“你是怎么赶车的?” 然后一只小手放到我手上,一只大手把我抓起来,拼命要拽。 “喂喂,你怎么了?” 我的头晕乎乎的,眼皮磕了磕,嘴边动了动,想告诉他我有名字的,不要叫我喂。不过一切都没有来得及,我的话停在口中,眼里是楚玉寒神色焦急的脸,接着眼前一黑,我累的合上了眼睑。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见的郝仁的笑脸,他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我忽然觉得这家伙神机妙算了一回,居然知道我什么时候醒。虽然他笑的温和,可眼角却有一丝泪痕,我很是疲倦,脑袋昏昏沉沉,却没有那么难受了。 “清羽。”我虚弱的喊着他的字,其实我觉得偶尔喊喊郝仁也不错,可是……算了,家丑不外扬。 他先给我喂了几口鸡汤,我渐渐恢复了些体力,有了些精神,看到郝仁白皙的皮肤上那对无论何时都清澈的黑色眼眸下青紫色的印记,有些感动。 “我好像睡了很久。” 他随和的笑笑,又喂了我两口鸡汤,才答到:“大概三天。不长。” 三天,哦,我的天啊,我的脑袋只是不小心因为车咕噜撞上了一块石头,然后撞到车马车壁怎么会睡了三天?难不成是脑震荡,还是老得不行了?我有气无力的朝天翻了个白眼,也就我这种人会自己咒自己吧。 郝仁的最大特色莫过于他的温驯和善解人意,他微微一笑,将鸡汤放下,我这才看见他在大理石桌上放着一个类似于烧火锅的小灶,黄蓝交替的明亮火焰上放着一个小砂锅,啪啦啦的作响,冒着气泡。 他放下鸡汤,盛了碗粥坐到我床边。他仔仔细细的搅了搅,又舀了一勺,轻轻的吹了吹,才送到我嘴前。我心满意足的张口吞下,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米虫。还是郝仁最宠我,虽然他没有花容月貌,没有高官厚禄,可他对我的心绝对是日月可鉴。 等喂饱了我,他才拿出帕子擦了擦我的嘴角,我看见那帕子有些个眼熟,转念一想,指着帕子上的东西问道:“清羽,你觉得这绣的是什么?” 郝仁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笑道:“应该是牡丹。” 我摸了摸那张帕子,啧啧两声又问:“这是楚玉寒送你的吧。” 他诚实的点头。 我长叹一声,注解道:“清羽,这是火麒麟。” 他意味不明的盯了好一会,时而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也放弃了争论。对我道:“你说是就是吧。” 不论是不是,吃饱喝足本该上床睡觉的我,这回事彻彻底底的失眠了。我想也是,睡了三天,要我真还能睡着,我就是那圈里养的了。 所以吃完东西,我说想出去走走,郝仁就给我罩了个狐皮大氅,扶着我到了王府园子里的六角凉亭里头坐下吹吹风。 一路上他都欲言又止,别扭了好久,终算是到了把握扶着坐下的时候才支支吾吾的说道:“阿静,我想带浩儿去趟神仙山。” 我喝了口茶,舌头烫的有些发麻。 晚秋的天,风带几分寒,枯落得叶被园里的下人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子里有些干净利落的寂寞,只是一丛丛松竹还绿着,灰沉沉的绿,天空越发的蓝,越发的高,一行行的大雁往南飞去,空气干燥的有些微微的沉闷。 神仙山这地我有些印象,当初我刚醒的时候,初有记忆就是在神仙山上,那山峰顶上有块巨大的悬石,孤零零的坐落在神仙山的彼岸涯上,那块悬石还有个很高深听着特沧桑的名字——浮世石。神仙山上有个长的很脱俗却非常诡异的女人叫琉仙,她这个人脾气怪的不想话,唯一的那么一个优点就是医术高明。 其实做医生能拽到她那个程度的不多,偶尔那么一两只,也不会变态到她那个地步。 她对我很好,柔柔的笑着唤我云卿,可她对自己身边的墨染,对郝仁却特别的恶劣,仿佛她天生厌恶男人,喜欢女人。诶不对,那是磨镜(gl),而琉仙是睡男人的。 反正不论怎么样,我对那个女人的感觉都有些怪异,有时候想起来,还略带几分怀念。 我眨眨眼,尽量平静的问:“你带浩儿去找琉仙做什么?” “没什么,我想上山找她要副药。” 我想了想,郝仁做事一向有分寸,从来都不会让我操心,倒是他为了我操了不少心,笑笑,说:“我身子骨好些,和你们一块去吧。” 这次郝仁却面露了难色,甚至有些不大自然,然后他挪着步子坐到我身边,然后开始给我削苹果,郝仁的脸蛋并不漂亮,但是他的手很好看,长年练剑使他的事手指纤长有力,富有骨干。 “阿静,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恩——关于楚玉寒。” “恩。”我不由的抿了下嘴,我这人有个毛病,似乎每到这样出了些事苦劳的不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抿嘴。顺便下意识的摸了摸茶杯,话说回来,我们紫静王府的茶杯很有特色,多了个小耳朵,我习惯的握住,然后啃被子,有时候冬天窝在炕上,蹲在炕上咬杯子,我还觉得特酷。 “我听说他失恋了。” 我望着天空,脑子里就一个词,双儿。我想了很久,也没明白这个词什么意思,只是越发的觉得打心眼里有点害怕郝仁现在这副笑脸盈盈,喜气满面的脸。真是越看越觉得打颤啊。我‘漫不经心’的答道:“好像……” “好像?” “大概……” “大概?” “诶,貌似……” “貌似?” 我咽了口水,不情不愿的端正了态度。最后砸砸嘴:“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阿静你娶了玉寒。” 我撅撅嘴,委屈道:“是你叫我娶的。” “可是当初我们是为了帮他。” 我轻轻的用牙齿磨下嘴唇,慢吞吞的说:“那我可以现在放他去寻找他的第二春嘛。” “阿静。”我又咽了一口水,有些后怕的眨眼,放下杯子。听郝仁语重心长的说:“玉寒原本是要做皇后的人,现在整个云翔国里头除了皇上,谁的权力最大?” 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吐出一个我字。 郝仁拍拍我的肩,我不满的抬头:“清羽,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老婆诶。” 郝仁用手摸我的双颊,温柔的笑成一贤妻良母的样子,又吻了吻我的额头,喃喃道:“可是我知道他喜欢上了你,而你也一定会喜欢他的。” 他的声音很低沉,非常富有磁性,只是有着一种淡淡的伤感。 可那时的我什么也听不出,只对后面那句话感兴趣,什么叫我也一定会喜欢上他! 我想了想,最后得出的办法就是去和楚玉寒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他给休了。 于是,第二天,我的精神头好了许多,兴冲冲的跑到楚玉寒的玉竹轩,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带路的丫鬟却说王爷,这是您的王府,您可以随便走动。我又是一阵无语。 见到楚玉寒地时候,他正在打算盘,我道明来意。他既不怒,也不喜,依旧是淡淡的瞟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一个极为奸诈而又玩味的笑容。 他挑眉道:“王爷你要休了我?” 我想了想道:“非也非也,我是和你商量,你要是在外面看见顺眼的,我便休了你,便于你改嫁。” 他哦了一声,然后一沓账本砸到我眼前,我的嘴角一抽,问他何解? 他甩甩手,挤出非常商业化的笑容对我说,没什么没什么。然后干咳了两声,开始捧着一个大大的铁算盘开始对着我打。 “郝仁跟我说我要住在王府既然不伺候你,总是要做点贡献才对得起每天养我的那一碗白饭,八菜一汤。”他弹弹手指,我脸色僵硬的点点头。这话没什么错,继续往下听“所以诶,玉寒练习绣功之余,有些闲暇,就接手管理了一下紫静王府的账目,名下的产业做为消遣。” 我继续点头哈腰。 看起来这也没什么问题,他顺便帮帮做做账目,脑子又清楚,他做账我还是很放心的。由此可见郝仁还是很会给人安排工作的,持家有道啊。 “又因近日来更为清闲,所以我顺便也接手了一下紫静王府后院的工作管理调配。” 人家说失恋使人空虚,大多数时候某些人都把自己的日行安排的满满的,此话果真不假。我颇有深意的点头,可是又觉得这些连一块有点不太对劲。 紫静王府的账目,后院管理这不是正王妃做的事么? 一惊,转头看继续拨算珠的楚玉寒,他颇有深意的对我一笑,继续又道:“近日郝仁要带浩儿去神仙山,所以我要顺道接手一下厨房的一日三餐管理。” 他看向我,我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问道:“这好像都是正王妃的工作。” 他摇头,“不,这是正王妃和管家的工作。” “那你的月钱是不是按正王妃的领?” 他挑眉,理所当然的道:“能者多得。” “我只听过能者多劳!” “多劳多得。” “……” “王爷,你还要休了我么?”他得意的看着我,我的脸扭曲了一番。感情我这紫静王府成了他姓楚的当家了,我闷闷道:“此事我还需考虑一番。” 大业使臣 日子总归要过,就在我怀揣着不安的过了两三日后,我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我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那日原本是晴空万里,桂香飘飘,我那忙的找不到北的大姐,云翔国当今的圣天女皇,北堂玉终于认识到了她养了一条米虫出来浪费粮食,而且这条米虫的小日子过的比她还好,左拥右抱,膝下有子,还闲的发慌。 所以,一张圣旨发给我,内容全是文言文,我看了好久,总算是弄明白了大概的意思。大业派来了个节度使,朝中无闲人招待,她给我扣了顶大大的外交官帽,打发我去接待这个大业来的少年将军,武林盟主易风的小侄子——易思凡。 说到这易思凡,我还真是有所耳闻,曾经在东大街六姑婆的豆腐摊上,听江湖来来往往的人提起过这么号人。 我当时微服出巡,化名云三。其实也不能说微不微服,只是当时我刚刚封王,出面不多,朝中市井皆传我八卦,有幸成为人人茶前饭后的闲谈,我很好奇比人如何说我,于是换了身衣裳满大街的晃悠,并没几个人认识我。 混久了,我也除了些名气,紫城人称云三爷。 云三爷我呢有那么点小习惯,午饭吃完后逛完大街,总是要先在东大街的豆腐摊上吃上一碗豆腐花才回王府,于是久了也就和豆腐老处六姑婆有些交情,常在哪儿听听八卦。 这易思凡确实很有意思的人,不过更有意思的是易思凡的娘。易家娘最出名的地方就是喜欢丑媳妇,至于为什么喜欢,版本很多,有些人说这易大娘自己长的就对不起观众所以要让自己儿子娶一个比自己还丑的女人来衬托她,有些人说易大娘说丑媳妇好生养,还有人说易大娘和易将军不和,两人都红杏出墙,易思凡不是她的儿子,所以她要让易思凡娶了丑婆娘回来虐待易思凡的神经…… 各个版本,都有出入,我却很奇怪的生出个念头想是不是那易思凡嫁不出去,就只能跳楼价打折卖。 不过这暂且放下,这问题是易大娘喜欢丑媳妇,可易思凡不喜欢。 易思凡喜欢漂亮的女人,而他爱上的女人更是漂亮女人中的极品——北冥的贤珍王后云锦。 易思凡喜欢云锦这件事在江湖上传的并不广,也不是人人都知道,而且易思凡在男人的魅力上主要是以单纯和专情而出名。至于云锦喜不喜欢他那就是另一个值得探讨和深究的问题了。 当年易思凡离家出走跟过云锦这事倒是江湖上有所传,当初易大娘捎了封书信给易思凡,喝令他一定要回来娶一个媳妇,要么就在一年内给她报个胖小子回去。可后来云锦死了,易思凡扫兴而又失落的回了大业做他的少将军,开始一段日子,大家都觉得他是死了个挚友,觉得伤心,无心成婚。江湖上有一段时间还大赞他的义气。 可是过了半年,易大娘旧事重提,逼他娶亲,他竟当场悔婚,天地没拜完就一脚踹开大门,又一次离家出走,还特大声的对这满堂宾客说自己心有所属,今生非君不娶。 易寒是大业的将军,是武林盟主易风的弟弟,当时大喜,到场的宾客里头,不少达官显贵江湖名士,热热闹闹的场子一下子冷成冰窖。 易大将军盛怒之下拍坏了三张八仙桌问他喜欢何人。 当时据说易思凡是瞪大了眼睛,无比鉴定的说;“云锦。” 顿时台下,各路风景,但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冷气。 此话一出,久经沙场,戎马半生的易大将军立刻气的不轻。当年有着马上小白龙称号的他顿时化身东海黑龙王,一张脸媲美东北的黑土地。可是就在他胡子吹到半空,眼睛瞪好正要射出威严的目光之时。易夫人先跳了出来,对,跳出来! 她厉声呵斥:“那你怎么就回来了!你应该给她守墓三年,然后盖上一间茅屋找地方孤独终老啊!” 她这一吼,原本就脑袋充血的易大将军,立刻气的晕眩。 我当时这么一听,顿时觉得易大将军很可怜,而这多少年来都败在他手上的无数英雄好汉更是可怜。就这么折腰在了一位母夜叉的妻管严之下,真是让人痛惜不已。 而当时的易思凡听了此话更是咋舌,他娘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 其实这时当时听着挺传奇的,事后我和易思凡交流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事后与我彻夜长谈,坦白道其实他当初只是纯粹不想娶那个丑女,然后他师父就给他出了这么一个大闹婚宴的烂主意。原本是随便编了个理由,可惜他师父的理由太长,于是易思凡那至今连千字文都背了忘,忘了背的脑子,压根没记住。反倒是他临时翻了两页的言情小说弄出来的招,其实这招本身也就是一般的烂,可是他偏偏当时一个激动,脑子短路,想也没想就念了云锦的名字,于是将此招的烂度大大的升华了。 我问他为什么想到我,他说的真是很让我挫败,他说,第一,我俩比较熟,他也就记得我这么一个女子名,而且名字短,好记。二是他说我挂了,借用一下下应该不会诈尸出来找他,反正木莲说,人死之后名誉啥的都是浮云。 我当时听着笑,特想抽他一巴掌,然后踢下床去。 不过此事后来某位装神弄鬼欺人钱财的知道了以后却大叹,这就是缘分啊。 你问那个装神弄鬼欺人钱财的是谁? 也就是当年本来要嫁给易思凡的那位丑女国宝级人物,此女非一般的厉害啊,最后竟然吊到了个极品男人,模范丈夫,而他们的邂逅刚好就是再那场糟糕到不行的婚礼上。 所以最后那场风云色变的婚礼,气的半死不活的人也就易大将军一人而已。 出去盖茅屋的那位易少和易大将军闹翻了。 一般的富家公子哥,大少爷。若是如此必定是要落魄一番,然后结局为两种,要么就在外流浪,生活凄苦,然后找了个黄道吉日回家认错,从此丢人一辈子。当然通常还有另一种狗血的剧情,就是这位纨绔子弟发愤图强,许许多年后在大业的朝堂之上来上演一幕封神演义。 不过,前者是琼瑶的民国剧,后者是大多是宫斗戏。而我的生活,很明显是一场供人消遣的喜剧,所以我们要千恩万谢,和家里断绝关系的易少有个还算疼爱他的师父。而易少的师父还有两比较像样的情人,其中一个就是大业的天子欧阳英华。 欧阳英华为了讨好木莲,也就随手给了易思凡一美差,拿着公家的钱去到处旅游,名曰节度使。 大业和云翔的关系本就不错,所以王姐让我招待易思凡也就不过是带着他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不得不说这方面我还真是行家。 不过接到这个通告的时候,易思凡还在浮华城,从浮华城到紫城,就算是骑着快马约摸着也要五六日的路程,所以我现在还是很闲暇,大清早领完圣旨,出了宫门却在大街上遇见了楚玉寒。 见到他的时候他真在和某位菜市场大妈讨价还价的火拼,我站那忘了那背影很久,正想着这件王姐赐的碟纹紫衫怎么会有两件的时候,他老人家来了个回眸一瞪,虽然回头率百分之一千,可惜我是百吓生,骇的不轻。 楚玉寒今天将头发绑在一边,穿着那件蝶纹紫衫,好不风流倜傥,才貌翩翩,唯独是身后更着的王府下人推着一大车东西有些不大协调。 我咧嘴一笑,有些僵硬,他看见我淡淡的扫过去,然后吩咐下人先回去走了过来,我想装作不认识他都不行。 于是我化被动为主动,开口问道:“出来买菜么?”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就在我以为他要说纯属废话的时候,他摇摇头,“我出来买刺绣用的针线,顺便买些菜。” 我又想起了那火麒麟,这感觉,真是,深感楚玉寒要想在刺绣这方面有所精进,这辈子希望不大,纯属浪费国家资源。不过想想,王爷这东西本来就是设立出来专职浪费国家资源的,而我更是浪费资源的典范,于是便宽慰了。 拍拍他的肩,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的同情,其实我的女红也不太出来见的了人,若不是因为云翔过国情特别,搁在别的国家也是件很丢人的事啊。 出于对针线们的同情,而且我也确实无所事事,所以我提出陪他一起去看看,然后他就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看我,我郁闷。 锦绣斋是紫城最大最豪华的绣房,我进去的时候很多家庭主男们都在挑东西,我看了看,确实觉得没什么意思,楚玉寒见我如此,想也没想指了对面一家名叫‘珠莲’的珠宝行然后给了我一沓银票让我自己去选写像样的首饰。 我捧着几千两的银子被打发到了珠莲,有些胸闷,一是因为觉得好像我非常不负责任,就像那些个出门不愿陪老婆逛街的丈夫,二是因为我委实对珠宝首饰没啥兴趣。 悻悻然的转了一圈,越发觉得自己和女人这个词有出入,首饰都很漂亮,可是我却觉得银子更漂亮。所以逛了一圈,什么都没看中,反倒是想着若是出去接待人,是不是能公费让我王姐给我提供点首饰,这样比较省。 好吧,我承认我财迷了。 “这只凤簪才值五两银子?你不也要坑老娘我文盲啊!” 凤簪?凤! 我深吸一口冷气。一般是个人就会有那么点小癖好,我北堂静的癖好就是凤凰,我真是极为的偏爱凤凰这东西。我刚随郝仁行走江湖的时候,在小摊上看见凤凰青花瓷瓶就爱不释手,当时郝仁还以为我喜欢青花瓷,带我去了不少古玩老店,结果才发现我只对上面有凤凰图案东西感兴趣以后他还微微的失落了好一阵。 其实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毕竟凤凰就象征着富贵,富贵就是大把大把的金子,鄙人爱财如命,自然会喜欢如此金贵的鸟儿。 身体听了这话就不由自主的往里头走,打赏了看门的店员,我走到铺子后头,看见一个村妇打扮的人手里拿着一直别致的凤簪在晃悠,金底点翠的凤凰衔着一颗紫色水晶做着朝阳的姿势。 我舔了舔唇,这东西我喜欢。 “100两,这东西我要了。”我还没开口便从身后传来一个妖媚的声音,我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转头看见一个穿着玄色长衫,带着白色面纱的男人倚在门框上,他的眼睛是亮眼的绿色,媚眼如丝,双眸含笑,一头秀发被松松的一条墨色丝带扎在左侧,虽然只露了一对眼睛出来,却不难发现这厮长的好看。 村妇听了这话喜滋滋的拿着凤簪走过去,我伸手拦住她,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 “这里是一千两,这个簪子我要了。”其实本来我想只付200两,可是不知怎么心里毛毛的,觉得200两配不起这簪子的身价,手一痒,就拿出了一沓,本该有些肉疼,却拿的爽快无比。 这叫欠抽呢?还是犯贱? 倚在门上的男人虽然看不见嘴,却忽的一笑,单薄的身子微微的颤抖,有些花枝乱颤的感觉,然后我只觉耳边一阵清风带几缕幽香,然后那原本还在门边的人儿已经不见踪影! 我立刻飞快的转头,村妇手里的凤簪成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我顿时刷刷刷怒火往上窜,差点让我以为自己会自燃,也不管身后拿村妇看了银票感天谢地的跪下来磕头,一运功就向往外追,可出门的时候碰到一堵人墙,差点把人给在撞出去,我伸手拉住楚玉寒,结果用力过猛,直接把他给双手抱住了。 他蹭的一下满脸透红,我一吓,手不由自主的一松,眼看着他整个人就要着地,我又拉这回更惨,两人的唇刚好碰到了一块,这回不仅是他脸红,我也红到了耳根。 我正想松开,一条灵巧的舌触到我的唇,我惊的半张开口,那舌头更是得寸进尺的进来开始给我进行精密的洗牙运动…… 回去的时候我成了呆头鹅,低着头合着袖子,盯着地下的青石地板看坑洼,一个水坑、两个水坑。脑子里不断的盘旋着这么句话,我喜欢你。 这话绝不是我这么个看言情小说看得可以成为专家的人士说出口的,要是我告白绝对是长篇大论,写n个版本的草稿然后精心练习,背诵,最后挑一个良辰吉日,风景如诗如画的地方,先念上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情诗,然后变出一大捧得鲜花,最后再单膝跪下。 啊,为什么要单膝跪下? 诶,这种不着边际的小问题就先忽略吧啊,扯远了,反正这话是那个明显是理科出生的楚大公子在为我洗完牙,俗称接吻的运动以后在我耳边如同鸿毛落地一般飞快而轻声说的,咬唇,我最近越发的佩服郝仁了,他怎么就知道楚玉寒会这么快的移情别恋啊! 我觉得我今晚一定要告诉郝仁要他教育楚玉寒,男人不专情不要紧,可是绝对不能去找有夫之妇,红杏出墙是不对的。 脑袋里忽的蹦出一句话,有什么不对,你早红杏树根子都长出多少年了,有什么立场说人家。 我怎一个郁闷了得。 楚玉寒也一路无言的走在我身后,我偶尔回头想要去追拿买下凤簪之人,但一转头看到他,就不由得面红耳赤的转回去。 到达王府的时候,我看见王府门口有一辆豪华的马车,颇为眼熟,然后王府的大门拿金光闪闪的金柱子里走出一个男子手里抱着个小孩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我一拍手才想起郝仁那日与我提及的事情。 “郝仁。”我喊了一声,加快步子赶过去,郝仁扭过头看到我,目光又越过我看了眼别处很快的又看回我,对我笑道:“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他又将小耗子放到车里,轻轻的吻了我的额头,我抱住他,心底不知为何有些伤感,不想放手,打我有记忆以来,他还从未要离开我在这么久,多少有些不舍,我抬头有些急切的问:“怎么走的这么快,我不是说过过两日和你一起去么?” 他理了理我额前的刘海,温和的笑着:“入秋了衣服要多穿两件,别染了风寒,到时候要麻烦玉寒。” 我撅撅嘴,“那你就早点回来,我喜欢麻烦你。” 他咧开嘴笑,露出洁白的贝齿,然后又吻了吻我的额头:“我会天天想你的。” 我低头,心里甜如蜜,脸上有些微烫:“我也会天天想你的。” “没关系,你只要偶尔想想就好了。有时间多陪陪玉寒。”他又一笑,这笑的有些落寞,“还有啊,你好歹是个王爷,多纳几个侍郎也是应该,有机会看见喜欢的就娶回来吧。而且你成年这么久了,逛逛窑子也是……” 啪,我自己也惊讶的看着自己手掌。 这一年半来我与郝仁的一般相处模式总结为两条。 第一,我永远是对的。 第二,若我错了,请参照第一条。 反正,郝仁每次见我一怒,立刻不论对错,就会低着个头,装成小媳妇状的低声说:“静,是我不对,我错了。” 弄得不管是我错还是他错,最后我都觉得是我对不起他。 但是不论怎么闹,我从来没对他动过手,因为从神仙山下来之前琉仙让墨染传了我一层功力,下山我怎么用力就打的在街头意图调戏我的花花公子只剩下半条命,最后郝仁一号脉告诉我墨染大概给了我一百年的功力。 当年下山的时候师父给了我二十年功力,而我早年随师父修行还算勤恳,折腾了十五年的功力,也就是说我现在身上大概有一百三十五年的功力。 所以我基本上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和他玩闹的时候更本不动内力。 可是我刚才却动了真气打了郝仁一巴掌。 我张口,想喊他的名字,却怎么也喊不出口,嘴在张,喉咙里却如塞了个松花蛋,又咸又涩,还堵得难受。 他低着头,额发遮住了他半张脸,隐隐的有些红肿露在外面。 “爹爹——” 小耗子爬出来,对着郝仁喊了一句,郝仁飞快的抱起他,我一下拉住他的袖子,顺势抱住他的腰,手溜到他的衣服里狠狠的对着他胸口的茱萸一掐。咬着他的耳根子用威胁的语气道:“对不起,不许生我气。下次你敢再提我就让你三天出不了房门。我会乖乖的等你回来,你要快点。记得要想我哦——” 我在他胸口划了几个圈圈,最后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冷哼。 他转过头来咬我耳根子。 偷笑道:“你把我教坏了还不算,难不成还想教坏浩儿?” 我看着浩儿那紫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俩,我厚脸皮道:“反正他以后也要嫁人。算是启蒙教育。” 他眨眨眼,纤长的眉毛忽闪忽闪,“你真坏。” 中秋以后没几天便是云翔国有名的民间节之一‘秋食’,这个词相当的形象,因为过了秋食,庄稼就都可以收获了,大家都有了明年的食物,所以称为秋食节。这是我在云翔国过的第一个秋食节,因为是民间的节日,我的皇姐就非常善解自意和臣意还有民意——总结而言就是我老姐是一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女皇。 其主要就体现在于秋食节她给我们放假,终于我不用从中午就开始扒开衣服沐浴更衣,焚香半日最后晕头转向的被楚玉寒抓到车里头,将土包子一般的我改装成时尚女郎,再拖进宫。 这日子,连我姐都想掀桌子大骂一句,这叫什么东西啊!谁发明的? 我长叹,最后打听了一番,如此严谨的规定是我们先帝从大业国学来的‘先进’程序。而这个先进程序的编写者姓欧阳名英华。后来我对某些大臣喜欢做个草人扎扎调节心情,而其草人的名字叫英华了然了。 再说楚玉寒,他开始和我闹脾气了,每天躲在他的竹宅里做宅男,绣花,看账本。我无语,他爱宅就宅吧,姐姐我自己出去逛热闹还不行么? 易思凡已经到了驿站,明日我便要去接待他,所以今晚我并不打算逛得太晚,在街上走,看见有人放河灯,兴趣来了顺道也去买了一盏荷花样的河灯,提笔写愿望的时候我想了想最后用我歪歪扭扭的写了一段文字上去,最后买灯的老人家直夸我符画的不错,因为那位老太太牙都没了,所以我只好一直赔笑。 心中默念我不与老人家计较,我不计较,不计较n次方。 绕了两圈忽然看见一家新开张的店,门牌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我认了好半天也没端详出他们名字,只是楼外摆着的书摊让我觉得有些兴趣,于是随后与书摊老板聊天时,老板告诉我这家店名叫艳雪楼。 我听了以后唏嘘不已,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一个想要砸了这家店的念头,叹了口气,难不成我就是如此一个天生有着暴力倾向的人?也罢也罢,鄙人近年来淡定了许多,虽冒起如此念头,我也不过是提脚迈入这家有些好奇的店。 结果入了店我才发现这压根不是什么酒店,这是一家妓院! 作为三好老婆的典范的我本来应该就如此快速的闪人,可是当我看见坐在正对面二楼栏杆上的男人的时候,我就毅然决定不走了。各位千万不要误会,本王虽然花痴,但是绝对忠诚于我的大老公郝仁,而且至今我阅(美)人无数,可美貌二字我却向来不觉得能用在哪些搽脂抹粉之辈上面。 真正令我心动的是那人头上的凤簪和那对绿幽幽的深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兴奋了,今天要是买不回凤簪,姐姐我就出手打劫!反正我势要不折手段的将那东西弄到手,不然我估计都得失眠了! 为了我的睡眠,我斗志盎然的叫来老鸨,而且这个老鸨居然也是个风华正茂的骚男人。 “客官,您要哪找谁啊~” 我向那绿眸男人一指,只见绿眸跟着一个蓝衣人进了屋,然后一旁的老鸨娇笑着用帕子捂嘴道:“原来官人是来找我们艳雪楼的蚀骨相公的呀,这可真不巧,蚀骨今儿有客人,还望您见谅则个。” 他还微微一俯身行了个礼,我鸡皮疙瘩一地。 后面老鸨说了什么我没往下听,直接脚底生风的追了上去,脑海中却浮起了关于这蚀骨的江湖传闻。我就说我怎么对艳雪楼这个名字这么熟呢? 艳雪楼的第一代老鸨原本是关外女子第一大派瑶池的一位女弟子,当时江湖上有两大名妓,这两人的艺名非常搭对,一名销魂,一名蚀骨。名字虽然有些可怕,可这两人却在这窑子界有着响亮的名声,本都是别店的花魁,后来竟都入了艳雪楼。那位女弟子后来从良嫁人后把老鸨的位子给了销魂和蚀骨,两人把生意越做越大,开出了全国连锁店,还定下了一个规矩,艳雪楼的花魁都必须叫销魂,蚀骨。 既然那人叫蚀骨,也就是说他是这里的花魁咯。 我急冲冲的推开了门,然后就往那人身上一扑,趁着当场观众都还一愣一愣的时候,顺手牵羊拿那只凤簪,我就装着哭腔大喊:“哎呦~,亲爱的,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我努力酝酿感情,憋足了气,然后又挤出几滴泪,最近和工部尚书聊天才知道洋葱什么的不大好用,最好还是要掐大腿。我泪眼朦胧,一脸痴情的抬头,目无焦距,摇头晃脑,脚步蹒跚的退了退,又吸了鼻子。 天啊,奥斯卡你干嘛不砸过来哟! 恩,奥斯卡是什么?算了,小事,忽略先。 我正卖力的装着,而眼前绿瞳的蚀骨也正一头雾水,后颈却被人用力一抓,我迫不得已扭头,看见一张既惊讶无比的大脸上写满了,这.....这么可能。 “云…锦?” 玉竹桃花绕 我睁眼开来人,仔细的看了看那张写满惊诧,口可塞蛋的脸,还算俊美,可是我脑子搜索了一番,我并不记得我认识他,眨眨眼,我摸着自己的脸,痞子的笑了笑。 “诶,我最近失忆了,可能以前认识你,现在不认识了,不过我叫北堂静,不叫云锦。公子,你确定你没认错人么? 他眯起眼,仔细的打量我最后放开我的颈。 瘪瘪嘴做到一边的椅子上,啧啧了两声,最后疑惑的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定期就要失忆一次啊,阿静?” 我合袖,这厮的语气明显是好像认识我,我摸了摸脑袋想想,对他道:“不是,我失忆是因为……” 我正要解释,忽然蚀骨咳嗽了两声,走到我身边,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男子看了不顺眼过来把他推开,然后自己搭上去,做出一副老子才是她兄弟的样却让我分外的亲切。 蚀骨不怒反笑,还笑的分外娇娆,美艳动人的让我都忍不住想看旁边靠我肩上这位推倒他的情景。行了,我承认我是个腐女,彻彻底底的腐女! 只是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阴冷让我有些微微的不寒而栗。 他道:“不论官人和我的客人是老友见面,还是认错了人,还请静王爷把奴家的簪子还来。” 那和我差不多高的蓝衣少年盯着我看,却不是鄙视而是略带羡慕和敬仰的目光让我有些发抽,然后他问:“阿静,什么簪子?” 蚀骨继续笑:“就是王爷脚下那支。” 我低头,只见那羊毛软毯上躺了一直金底点翠镶着紫水晶的凤凰,我真是好不尴尬,第一次做贼竟然如此倒霉?难不成天亡我也——啊,真是想念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这两者之间有关系么?有关系么?有关系么~ 我可以郑重其事的告诉各位,没有,我只是想抒发一下我那悲壮的心情而已。 我长叹一声,无奈的低下身子,做出要拾起簪子的模样,然后刷的一声从靴子里抽出防身的匕首然后一把抓起簪子,将寒光闪闪,削铁如泥的匕首哗一声插到枣红色的雕花桌上,然后抬头挑眉看蚀骨,做出一个山大王的标准姿势。 笑笑道:“不好意思,今天我打劫。” 其实所有武器中我最喜欢的是暗器,因为既方便携带,数量还可以比较的多。可是用暗器的大多是难免会被人说不讲道义,暗箭伤人。所以为了体现本王的光明磊落,我向来的先掷匕首发宣言再飚暗器。 看,本王是非常正大光明的人! “王爷,你吓到我了。”蚀骨的手很漂亮,我在匕首尖端镶了一块会发光的宝石,五色的光芒照耀再他分外纤长干瘦的手指上异常的诡异。 他笑起来也很好看,只可惜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我慢悠悠的将簪子塞的胸口里放好,耳边却传来一声短促的风声,然后只见一片绿叶向蚀骨飞旋。 摘叶飞花?天底下会摘叶飞花的人不超过三个,除了木莲会这招的男人应该只有她的徒弟,难道?我的眼角一挑,这厮难道就是易思凡? 我还没来得及问,忽的又是嘀嗒一声,那翠绿的叶片就偏离了轨道向我袭来,我伸手,运气。 “所谓摘叶飞花就是凝水成冰依附于叶面上,然后利用内力控制叶片的运动方向。” 不记得是谁告诉过我,只是脑海中模模糊糊有这么一个印象。 蚀骨的手没动。 我控制住叶片,不是蚀骨,可蚀骨笑的很开心。 “易少,砍他。”我发现我喊易思凡莫名的喊得很顺流,而易思凡有些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听话,于是他赶紧又飞出一叶,我瞟了一眼窗,立刻一片叶子寻水珠而去,然后便没了声音。转过头来,连蚀骨也不见了。 “云锦,你干嘛方他走啊?” 我眯眼,这小子有点欠扁,不过算了凤簪是到手了,别的事我就不管了,我到胸口一摸,结果摸了个空,抬头正想去寻,却发现易思凡那小子手里正拿着那支凤簪,喃喃自语道:“这东西不是凤师兄送你的么?” 我伸手去夺,那小子却整个身子向后倒,晕倒在地。 怎么回事? 我正要去拿那凤簪,却见他拿凤簪的指尖发黑。 中毒了! 回王府的时候我看见我那气势宏伟,金光闪闪的王府大门门口站了一个熟悉的人,楚玉寒同学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擀面杖样的东西,敲啊敲。我扶着易思凡,一头黑线,决定绕路走后门。 可是想想觉得太窝囊,我堂堂一个王爷,一个身怀一百三十多年内力的武林高手,为什么要怕一个侧夫,也就是我家一个挂名的小妾,一个手大约也就只能缚鸡的男人! 于是我鼓起勇气,架着半死不活的易思凡往门口走,然后楚玉寒迎上来,我后退两步。手一会,忽略掉肩上失去的重量,和重物坠落的声音,我架起防御姿势严正以待。可惜我虽然做出了一个很大无畏的动作,心中却分外没底,以至于手不断地抖,我吸气,大声道:“楚玉寒,你要做什么?” 我明显看见楚玉寒的嘴角一抽,脸色僵硬道:“等你王爷你啊。” 我哦了一声,然后指着他手里的棍子道:“那你拿棍子做什么?” 楚玉寒看看我,又看看棍子,不明所以道:“这是火把。我怕你怕黑,带出来的。” 我激动的热泪盈眶,然后一手拿过火把掂量了一下,难得他知道疼人啊,虽然火把很不环保,但是我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所以我丢开火把,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其实我不是很怕黑的,天气凉了,不用出来等我。下次要等,拿灯就好。”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颇似受教。然后我拍拍手往王府里走,他却停在王府门口,做低头思故乡状,于是我好奇地问:“玉寒,你在做什么?” 他抬头,指着地上的易思凡答道:“王爷,你刚才好像肩上扛了个东西。” 我撇了眼自己的肩,上面好像原来应该有点什么东西来着,怎么什么都没有?我再看看地下躺成大字型的易思凡,干咳了两声,高声道:“管家,快去请大夫~” 然后便见楚玉寒抬脚往外,我好奇地问:“你要去哪里。” “找大夫啊,管家今天下午向我请假,我兼职三天做管家啊。”他说的既轻松又理所当然。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发现自己还正是越发的离不开楚玉寒,他真是一个人才。 洗漱一番以后,我将那支凤簪洗干净,用酒精消毒,又烤了烤,确定消毒完毕以后用银针试了试洗簪子的水,银针发黑的颜色不深。然后我又去看了看易思凡,他的手已经黑了一半了,我有些害怕将他扶起,想要运功为他压毒。 真气提到一半,楚玉寒却匆匆的带入了一个男人,他穿着云纹胭脂缎左侧领口上一块血色火狐毛,雍容华贵,脚上穿着一双鲷鳞靴,眉清目秀,眼角一滴泪痣阴柔中略带几分妩媚。只是见到我时,隐隐含笑的双眸微微一怔,但转瞬即逝。 “这是我夫人,紫静王北堂静。这是艳雪楼主,花潋滟。” 我朝他点头算是行礼,然后尽量和颜悦色的问楚玉寒道:“大夫呢?” 花潋滟却走上来,低头拱手笑道:“在下便是。” 花潋滟的笑容犹如三月里明媚的阳光,使人非常舒心,让我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让出了位置,他走过来帮易思凡号脉,然后点点头,对我道:“并无大碍,只是一般蛇蝎之毒。只要服下我家弟自制的百花玉露丸,再休息一晚便可。”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我蹙起眉头,不知怎么的想了想,抱歉的对他笑笑,努力做出诚恳的样子问道:“请问,这东西平常人吃了会不会有事?” 花潋滟抬眼看我,倒没有生气,反而一笑,然后举瓶,说:“不会有事。王爷尽可放心。” 然后一只手就将拿玉瓶拿走,我顺着拿白皙的手看去,只见楚玉寒把开瓶塞,抖出一颗褐色药丸,看都没看就塞到嘴里吞下。我怔了半响,楚玉寒才将药丸还给花潋滟,一脸黑如锅底的对我说:“现在,你可放心了?” 我抿唇,然后他便拂袖离去。 我心里堵的慌,我本就不是什么会哄人的人,郝仁又从来都是任打任骂不还口,见我生气还过来哄我的人,我现在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怀疑花潋滟,也就是怀疑他,他会生气确实是我不对。 “王爷去追吧。思凡是家弟的好友我会照顾好他。”花潋滟笑的和蔼,还冲我抛了个媚眼。 我有些天雷,尴尬的笑笑,也脚底生风的往玉竹轩赶,因为赶的太急,我甚至忘记了用轻功,结果跑到玉竹轩外面的时候,还没推门,就喘的只剩下半条命了,果然是米虫做久了,体力不行。 我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半响,口干舌燥的抬头看见竹牌上字迹清雅干瘦的玉竹轩三个字。 中秋已过,下弦月寂寞的挂在天空上,冷冷清清,夜风吹的环绕在屋子边的竹林哗哗作响,像是一首乡间的歌谣,悠悠的唱着。银灰色的月光洒在翠绿的竹叶上使每一片叶子都闪闪发光,竹子做的别致小窗里透出琥珀色的灯光,映出竹子的影子,落在地上,斜斜的乱成一片。 晚风袭来,卷起我的衣袍,我看见一个穿着黛紫色长袍的人从屋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坛酒,他散开了一头的青丝,任其顺肩而飞泻,然后微微的凌乱在风中。 我吸了口冷空气,很用力的吸,试图让自己的脑袋冷静下来,不那么充血。也希望自己的心脏跳得不那么快,脸也不要那么烫。 就在我脸色不自然踌躇是否要离开的时候,楚玉寒抱着酒坛子淡淡瞟了一眼篱笆外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今晚的他——黛色的薄丝轻衣隐隐约约勾勒出他有些些微微白斩鸡的身材,凝脂白玉般的肤色再柔和温暖的橘黄色灯光下显得有些泛红,他在外人面前是从不会将拿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放下来的,披再肩上的垂腰长发让他看起来有着与平日不同的妩媚。总结起来可以成为一句话,真是非常…非常……的诱人!咬牙,我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忠诚,一定要忠诚。 但是,不知道那位名人说的,妻不如妾…… “进来吧。”玫瑰色的唇微微张合,然后就抱着他拿一坛子酒入了竹屋,衣袖飘飘,再风中起舞。 我是真的觉得今天糟糕透了,因为不仅楚玉寒穿的少,我也穿的不多…… 脑袋里出现两个成语——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我一拍脑袋,屋子里头就传来楚玉寒那略微冷清的声音:“别拍了,本来就不怎么好使。” 行了,这句话真是让我有种大冬天被人泼了一盆子冰渣子,那叫一个透心凉啊!他那么毒蛇,那么骄傲,怎么也不会真的想要来做我的小妾吧。 思此,我松了口气,我这么废柴的王爷也就是只有我家亲亲的郝仁才会要,楚玉寒对我不过是朋友之情,最近他失恋了,心情不好是应该的,我努力挤出微笑,我们要让他感受到来自亲人的温暖,我伸缩了两下手臂,给自己加油鼓气,然后里面传来了楚玉寒等的不耐烦的声音。 “不想进来就滚回去睡你的冷铺盖,或者去看看那位被你扶回来的能不能今晚就妙手回春伺候你。” 我一听这话不仅不耐烦,而且有点恼火,还有点儿酸不溜的味道。而且这话字面上的意思,不那么冷让我可以自欺欺人。于是,我又有点想回去的意思,可是想了想,还是迈了步子上了竹楼。 我先是探了个脑袋进去打招呼,然后气势有些弱的嘟嘟嘴对他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请的人,而且我真的没有怀疑你。” 我保证我的认错态度是十二分的良好,真是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演戏一般好。 我低着头,过了好半天才听见楚玉寒开口:“我气的不是这个。” 他的口气已经不是那么强硬了,还略带一点后悔的意思,而且说完这句他猛的灌了一口酒后喘粗气,我挪着步子走到他对面,把他的酒坛夺过来,然后非常老实的看着他,“那你为什么生气?” 楚玉寒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些水汽,但分外晴明,他盯着我的眼看了好一会,手也没有松开酒坛子,然后忽然仿佛心情大好的一笑,问我:“你真想知道?” 我点点头,因为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他别的生气理由了。还是说这小子的大脑构造和常人不同,我这凡夫俗子无法参破? “如果我不吃那颗药,你是不是会以身试药?” 我的脸抽了一下,楚玉寒啊,你还绣个屁花啊?直接再王府外头摆个摊子算命得了。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很奇怪,明明我相信了花潋滟的笑容,我也相信楚玉寒的为人,可是当花潋滟拿出药喂给易思凡的时候,我就是忍不住要自己先试一试。 是我太谨慎?我摇头,不肯能,我要是能和谨慎二字有一面之缘,我也就不是北堂静了。 楚玉寒的笑忽然变得有些寂寥,我没有回答,却仿佛给了最伤人的答案。郝仁说当你伤害一个男人的时候,最好的道歉办法就是上去抱住他,那时候我还趴郝仁胸口骂他坏,但是每次我觉得愧对郝仁的时候我就会紧紧的抱住他,那时候不管我惹了再大的乱子,他都会释然的笑,然后回抱我。 可是楚玉寒不是郝仁,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然后躲过我手中的酒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最后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水性杨花。” 伴着咕咚咕咚的酒水落肚的声音,我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有些恼怒,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以为我对易思凡有意思?就拿看起来还没开过苞的,小子?靠!他又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我至于一见钟情么? 我飞了他一记白眼,站起身来,大拍桌子,但看见楚玉寒绯红的脸颊,带着几分醉意的深瞳时,我的恼火一股脑的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的脸有些迷离,淡淡的熏香味窜入我的鼻尖使我的脑子有些昏昏沉沉。 我的身体也开始发热,喝了酒的楚玉寒退了两步,往屋里的床上走,手里还拿着酒坛子,屋里忽然很静,外面是风吹竹叶的声音传进来非常的响,我走到窗边打开窗子,习习的凉风吹进来。 仿佛过了很久,又好似过得很快,我看着窗外凌乱的,渐渐趋于黑暗的竹林,身后却可以感到有人的到来,我想离开,可是我又不忍心就此拂袖,我带走的是清风,留下的是伤心的楚玉寒。 一双火热的手忽然从我腰间穿过抱住我,我的耳边拂过热热的气息,我开始有些迷离,身体僵硬的不能动,然后楚玉寒的笑声从耳边传过来,像银铃般悦耳。 他一边笑着一边说。 “我喜欢你。你知道么?我以为我不会的,我以为我这辈子或许都只会喜欢薛琴,其实她出轨的事,我很早就知道了,很早,很早,就在我决定要嫁给你以前,我就知道了。”他嘻嘻的笑着,我听着,看着远方随风摆动的翠竹。 “我好羡慕,真的好羡慕,好羡慕你和你的清羽。”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其实他一点都不好看,那么普通,那么平凡。你也不好,什么都不好,那么蠢,那么傻。”我听的有些生黑线,而且黑线的长度几乎可以从我的额头到我的眼角,但是我忍了,不喝酒鬼计较,我由着他抱着,然后他的手不老实的开始再我肚脐上画圈圈。 他打了一个很响的酒嗝,然后蹭了蹭我的肩,继续说:“可是,为什么,你那麽专一呢?” 我的心中忽然很高兴,还有点微微的遗憾,前者是因为他夸我,后者我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我就想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他宠着你,顺着你,因为他什么都不去争,而你们喜欢的男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呢?” 我想告诉他不是,可是他看见我要张嘴,便伸手捂住我的嘴,他的力气不大,可我却莫名其妙的顺了他的意,他将脑袋放到我的肩膀上,继续轻轻的说:“你不要说话,听我说。于是我就去学绣花,呵呵,你不知道,我还送了一张给薛琴。” 我叹气,我想我有点点了解薛琴的心理了。 “可是,她还是想要娶那个男人。那天晚上,就是中秋那天,我真的很生气。她打了我那一刹我甚至想要和她同归于尽。” 我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愣,甚至可以想象出他眼睛里射出了阴鹜狠毒的光。我伸出有些僵硬的手给他顺毛,他渐渐平静下来,又开始轻笑。 “你知不知道,你那天做的那件事情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非常非常的高兴。我从来都对你不好,我知道,我故意惹得你讨厌我,想要休了我,可是为什么你还是站出来为我出气?”他摇晃了一下脑袋,痴痴的笑,然后对我说:“回来那天晚上我就想,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呢?” 他忽然很用力的搬过我的身体,然后拿带着醉意和笑意的脸盯着看,他温暖的手抚摸道我的脸上,他痴迷的对我说:“告诉我,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一点点都好……” 我伸出我冻的有些泛白的手拍拍他的脸,尽量温柔的笑着。 “你醉了。” “我没醉。” “你真的醉了。” “我没醉,你才醉了,你全家都醉了。” 我叹了一口气,扶着他走到床边,将他放上去,看了他绯红色的脸颊好一会,想要离开的时候,一只手抓住我的衣衫。 我身子倾斜的时候只看见茜红色的萝帐慢慢落下合拢…… 芙蓉帐暖度春宵…… 这是我第二天醒来以后除了腰疼脑袋里想到的第一个词语,娘的,白斩鸡什么时候也是体力型的人物了?我非常后悔的觉得自己昨日那两个成语中应该再加上一个——酒后乱性。 这事我本是十分害怕的,可当它真真正正发生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却忽然觉得淡然了,人啊,就是这样的。只是睁开眼楞了半响以后,看见易思凡闯进来的时候,我真想提鞋子扔人! 但易思凡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喝了口茶告诉了我一件事:蚀骨被人杀了。 出使大业 我看着那茜红色的鱼纹香帘,脑袋里满是疑惑,蚀骨死了?他的武功不弱,当日在珠宝店里他抢凤簪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绝非一般人,虽然江湖上是有艳雪楼的花魁老板都是绝顶高手的传闻, “怎么死的?” “中毒。” 中毒? “什么毒?” “验尸官没查出来,不过我在那里闻到一股很浓的桂香。我记得去年八月十五的时候,阴风寨的蛊娘子宣布她研制出了一种新的毒药,为了纪念她亡夫她给这种毒药取名叫阴桂。这种毒用的时候无色无味,可是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尸体不会发臭,反而会散发出一种非常香的味道,而且不会腐烂。甚至,会像一个活人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是阴风寨杀了蚀骨?” “那倒不太可能。” “为什么?” 易思凡抖抖他蓝靛的长袍衣摆,一脸你这不是废话么,就在我有些郁闷时,他才解释道:“蛊娘子当时还顺便宣布了一件事。她说第一个死在她这种毒下的人一定会是你。” 我正好口中含着一口楚玉寒递过来漱口的茶水,于是全数喷到了易思凡那张英俊的脸上,我看着他冒黑气的脸,干笑两声,我看见端着茶壶出去的楚玉寒的肩膀在抖。 “为什么?” 易思凡黑着脸不理我,独自走到水盆边洗脸。 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样了,只是心头却还是有几分窃喜,然后便看见楚玉寒从门口进来,手里拿着一卷金帛。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楚玉寒拿圣旨的姿势十分像西方某国家信奉的某位大叔。 他笑的怎么就那么奸诈呢? “王爷,皇上下旨让您把这件案子查清楚。” 我低头继续喝茶漱口,心中怒骂,国家花钱养了那么多公务员,都是拿来充门面的啊,我一个闲散王爷先是派去接待易思凡,现在又叫我去调查案子,满朝文武是吃干饭的啊! 淡定,淡定。 我非常淡定的抬头,对他道:“这事不是归县衙或者刑部管的么?” 他理所当然的点头,然后又端了一碗牛奶过来——我一般早晨起来我会用牛奶洗个脸,美容养颜——然后一边给我洗脸,一边说:“嗯,所以我今早特意进宫帮你请的旨。” 我打从娘胎里出来头一次知道早睡早起的重要性,我淡然的深呼吸,还没开口问楚玉寒我是否和他有仇,他却宠溺的小小敲了一下我的脑袋,问道:“蚀骨昨夜最后一位客人是谁?” 我望向易思凡,楚玉寒的脑袋果然事高科技都难以模拟的精密仪器,易思凡归我接待,他出了问题,云翔国和大业的外交就出问题,云翔和大业的外交出问题,我就真的出问题了。 “薛琴是刑部尚书。” 我真是欲哭无泪,这事给薛琴办我是必死无疑,要是自己办……捂脑袋,我一个头三个大啦! 总的来说我的皇姐还是疼我的,虽然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但时间上还是大方的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第二天楚玉寒把我从被子里像挖萝卜一样挖起来,大冷的天,我正想痛斥他没有同情心,他却拍拍裹着被子像个粽子一样坐在床上的我的脸颊。 他一边给我套上狐皮小背心一边对我交代:“今天我要去案发现场查看,你去义庄检查一下蚀骨的尸体。”什么鬼差事,我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楚玉寒,我真的不想去看人家的尸体啊,好恶心,而且很容易做噩梦。 我努力瘪嘴,然后掐大腿,眼睛里涌出一点水汽,吸吸鼻子,我发现楚玉寒这厮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我装装可怜,他说不定就会放过我,如果我硬气起来,这厮就会想着法的整我,最后弄得我要自己哭着闹着的求着去。 不过总的来说小狐狸是斗不过老狐狸的,我的那点小心眼立刻就被他识破,他眯着眼笑的奸诈,我悻悻然的退了两步。 “算了,你要真是害怕就把易思凡带上。这事反正事因他而起,他也应该负责任。” 我撅嘴,带上易思凡有什么用,他又不是平安符,又不是观世音。我带上他又不能辟邪。 最后出门前他给我罩上了深紫色的孔雀氅,我上车看见已经等在车里头穿的比我还厚的易思凡,我想,他可能真的可以辟邪,不过不是平安符,而是吉祥物。 义庄在我的印象中应该是一个萧条冷清,蜘蛛网成灾,老鼠窝一堆,阴森恐怖,冷寂无人的场所,不过事实上这大部分是为了烘托气氛而写出来骗人的东西,义庄也是官府管辖之地,除了看门的人月钱比较高,人比较大胆,比较有革命精神其实没什么不同。 和看门大哥——女人胆子暂时还没有那么多那么大的。——点头哈腰的打了个招呼,我就带着易思凡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一阵秋风带寒袭人而来,我看着那一口口棺材,忽然感慨,出门貌似忘了看黄历。 我双手合十轻声念了对不住了,却看见身后易思凡在烧香,我好奇道:“香从哪里拿的?” 易思凡伸手一指马车,伴着指头数:“楚大哥准备好了的,他还准备大蒜,黄符,雄黄酒,铃铛,还有纸钱和白蜡烛……反正,他准备了一大堆东西。” 我无语之极。 仪式性的拜完以后,我拍拍手,扬起一些黑色的纸碎,抬头院子里天空,狭隘的天空上居然飘出了一个白色的香銮,四个人白衣蒙面人抬着銮驾,风掀开那薄薄的层层白纱,里面窝着一个带着白色面纱的男人,一双勾魂摄魄的绿眼睛把我惊出一身冷汗,我快步拖着易思凡往里走,一掌推开蚀骨的木棺。 空的! 确实是空的!怎么会这样? “难道蚀骨就是沈冷森!”易思凡一拍手,这事似乎如此便应该了解,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很是奇怪呢? “爹爹——”“爹爹———”我听见这个声音全身惊悚,不是因为在哪里听过,而是因为,这里除了我和易思凡,根本没有别人!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易思凡身边靠了靠,易思凡警觉的将我护道身后,仔细眯起他的眼睛打量小小的义庄里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小孩,可我却确实听见了小孩子那种稚嫩的声音,而且瞧着这副阵势,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听见了。 我咽了口口水,想要试着去寻找声音的源头,可是声音仿佛是从远处传来的,听不见源头,可是笼罩了整个义庄。 “回去——,回去——。你——们——都——给——我——滚——。”滚字的音传的很长,让人毛骨悚然,顿时整个义庄仿佛阴风四起,不寒而栗。我也眯起眼,这个声音和刚才的明显不同,是成人的声音,只是非常奇怪,我听不出是男还是女,我皱着眉头看了眼同样皱着眉头的易思凡。 易思凡立刻会意,举手一挥,果断的从唇里突出一个字:“搜。” 我这人说起来非常奇怪,我很害怕,但我却并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只会有人装神弄鬼! 可是等那些士兵都回来的时候,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我看了眼易思凡,与他眼神交流了一番。既然人没有死,我又怎么验尸? 一抬头天色也不早了,于是我对搜索小队下令道:“好了,各位,下班时间快到了,准备一下,我们回王府吃宵夜。” 回到王府以后,楚玉寒还没有回来,我和易思凡都是半个吃货,卫生防御,消毒完毕,摆上一坐酒席。 易思凡吃饱喝足以后很容易就开始郁闷,然后欲言又止的坐在我对面合着袖子盯着我的脸看。 “看什么呢?姐姐脸上又没剩菜,难道你是因为我秀色可餐,所以心动了小子?”我目视前方,端杯饮茶。 “云锦,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我不是云锦,云锦已经死了。我是北堂静,以前叫云静,现在也有人叫我云三爷。”我淡淡饮了口茶。 “因为当王爷比较有意思,所以你不想回去当废后了,是不是?” “不是。”我长叹一口气,其实我什么也不想当啊,只不过想快快乐乐的做一只米虫而已。不过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是没什么可能了。“我确实失忆了,可是我真的不是云锦,就算我以前是,我现在也不是了。我很满足我现在的生活你懂么?” 我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只希望守着属于自己的幸福,守着郝仁,守着小耗子,现在还要顺便带上一个楚玉寒,我希望他们平平安安,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去打劫蚀骨,拿支凤簪?” “因为我喜欢啊。”略微的有些底气不足,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那支簪子的执着有些过头,可是女人喜欢首饰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你骗人。阿静,师父没有告诉师兄你还活着,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凤师兄为了给你报仇在师父的篱笆外头跪了三天三夜求得那本花非花,那段时间他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他变得好可怕,都没人敢理他。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低头,似乎有种很苦涩的东西在空气中蔓延,然后很心痛,一种来自本能的疼痛,刻苦铭心。 “我回来了。”楚玉寒入门后脱掉了身上的火狐裘,细密的绒毛在空中飞舞,我走过去接过他的衣服,心里难受的紧。就好像心中有个埋藏极深的东西让人给挖了出来,**裸的暴露在了光天白日之下,常年不见日光的东西,忽然明了了,难以接受。 “你在义庄查到些什么?” “蚀骨没死。” “哦。”你能不能不那么淡然,稍微惊讶一点点点,让我有点成就感,大哥。“这事我知道了。” 行,我决定以后退休了——话说王爷这个职业能退休么?这是个问题——就在家门口给他摆个摊,叫‘神机妙算赛诸葛’。他还活着做什么,直接涅槃做神仙好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今天去了艳雪楼,蚀骨死的地方有一摊血迹,可是血全是黑色,但据说他身上只有一个伤口,是用叶片打出来的,花潋滟说,那种手法叫摘叶飞花。当时他在房里,然后有人看见一片小黑影子飞过来然后中了胸口,他就倒下了。那片叶子我也看过了,上面确实有见血封喉的毒药,可是没有桂花的香气,而且涂的很满。” 我听了点点头,易思凡挤过来摇摇头,很纯洁很诚实的说:“我没听懂。” 楚玉寒和我望向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们异口同声道:“这很正常。” 易思凡有点愣头青,但绝不是个傻子,他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夸他,于是他很怨念的看着我道:“阿静,当初我给你普及江湖常识的时候我可以没有鄙视你啊!你不厚道。” “有这件事么?”我摸摸后脑勺“我不记得了。” 大家一定要相信我,这是真的! 我在易思凡那种幽怨又有好奇还外家有点隐性鄙视,估计是怕我不给他解释,所以,还是有点讨好的讪笑。 “阿静~” 楚玉寒很有危机感的把我转移,然后挡到中间,我尴尬的笑笑,看着易思凡那种委屈如小兔子,不爽如小狮子的表情,我真是有一种上去给一脚的欲望。 我挠挠头,解释道:“一般而言所有中暗器而死的人,外层的血应该是鲜艳的红色,里层的血才是暗红色。因为无论毒传播的有多快,外层的血都不可能是毒血,所以这血是中毒以后才放出来的,所以不可能是叶子上有毒。 但是那片叶子确实插入,而且上面有毒,涂的很完整的毒。 这也是不对的,因为毒融入血以后,只有露在外部分是带毒,而入体的部分应该是没有毒的。也就是说那个叶子无毒插入,毒是后期涂上去的。 而摘叶飞花,按照你说的,只有三个人会,你师父,你师兄和你。我观察过,其实摘叶飞花很总要的一点是将叶子硬化然后利用内功高速发出,控制叶片距离越远,内力就需要越强大,如果要让不只一个人看见黑影,而高速飞行,那就需要很长的一段距离。可是那样你是做不到的,你师父也不再,唯一的可能就是受害者自己发出的叶片,然后等叶片顺着血水流出来以后搽上毒药。” 易思凡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问道:“可是,蚀…..不对,是沈冷森费了这么大的劲,到底有什么目的?” 看到易思凡提出如此有意义的问题,我真想上去拍拍肩跟他说,易少,不错,智商见长。不过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算了,毕竟这么做不太厚道。 不过易思凡的问题,也是我唯一一处不明白的地方,这个案件是由被害者自己一手制造的,可是他的目的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对方既然是盗版了摘叶飞花作为作案手段,而前一天的客人又是易思凡,那么他假死是为了栽赃嫁祸易思凡,那么这件事是说得通的。至于栽赃嫁祸易思凡的好处,那就不用一一列举。 可是,在我接手查办这件案子以后,他有突然出现,告诉大家我没死,只不过是为了耍一下你们这群笨蛋。 抛开沈冷森这个人的个人恶趣味而言,这是很说不通的一件事,而且他就算有这个恶趣味也没有这个时间来出面做这件事。他成为艳雪楼花魁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花了这么长时间,完全没有目的的做一件事,怎么可能! 所以这件事我总觉得不会只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楚玉寒拍拍我的肩,眼睛盯了我的眼好一会,目光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然后他低声在我耳边说:“无论如何,这件事你不可以再管下去。” 我有些背脊发凉,楚玉寒最后说了句,这件事到此为止,明天王爷您入宫向皇上交差以后就转身出门吃晚饭去了,我听了心里颇不是滋味,总觉得他知道了什么,可是不愿意告诉我。 好奇心能搞杀死一只猫,所以这种吊人胃口的感觉真是很讨厌。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应该知道了其中很关键的一部分,但是这件事的全况他并不了解。他警告我不要再查下去,绝对是为了我好,可却让我莫名其妙的感到有些恼火。 易思凡在我回卧房前也说了一句话,语气中也带了少许的警告,甚至威胁的意思。他说他已经飞青鸟传书给了他的凤师兄,叫我做好准备如何解释楚玉寒和我的关系。说着话的时候他的脸还有点气的发红的意思。 前一件事烦恼了我一个晚上,以至于最后我偷偷溜进了楚玉寒的玉竹轩,打算严刑逼供之时,他却把我推到在床,开始了有氧运动。吃干摸净以后,他才侧着身子,单手指着脑袋,懒洋洋的玩着我的头发,慢悠悠的眯起散发着危险光芒的眼睛说:“你知道沈冷森在江湖上的地位么?” 我飞了他一记白眼,恶狠狠地回嘴:“你当我是白痴啊!沈冷森在江湖上再强能敌得过落花木族的势力么?” 云翔国虽然是四国中面积最小的国家,可是云翔国除了有完整的政治体系和先进合理的经济措施外,但是云翔国之所以能立足在这块大陆上没有被其他三国吞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云翔国的皇族是落花木族的分支。 当今江湖没有比落花木族势力更强的门派,所以即便是黑道老大中的老大阴风寨主沈冷森也断然不会随便对云翔国的皇族出手。 “他们对你出不了手,那浩儿和郝仁呢?” 楚玉寒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我顿时被他堵得有些哑口无言,他说的没错,纵使我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同时护照他们三个。我就想一个兴奋过头的孩子然后突然间被脚底下的小石头绊了一跤一样闷闷不乐的挖苦道:“你对你自己的自我保护能力很有信心啊。” 他听了这话以后淡淡的轻哼了一小,愉快的继续把手放到我的腰上抱着,然后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早点睡,明儿还要进宫和你皇姐交差。” 虽然我脑子里还是乱的厉害,可是我还是逃不过被楚玉寒早早拉出被子然后梳妆打扮的像个要出去卖的一样,哦,在云翔国出去卖的那也应该是楚玉寒。反正我是极其悲凉,极其痛苦的出了王府门,我何其悲凉。 入宫后,我站在未央殿里和我坐在黄灿灿有点儿像稻田的奏折堆里,听我这件案件的口头报告,等我和她都磕眼皮的时候,我道:“皇姐,以上就是臣妹对这个案件的所有了解。” 我觉得其实只有这句话是我这篇报告的精华,于是我长叹一口气,只见我皇姐合上最后一份奏折,也长舒了一口气。 “静儿,鉴于你在这件事上优越的表现,颇有先帝遗风。” ……我理解我理解,我默念了n遍,再次说服自己这是她夸人的习惯,但还是不免黑线一头。 “所以,朕决定派你去公费旅游,目的地是龙城,时间择日出发,三至六个月之后回来。帮我带份土特产——大业云翔休战五年协议一份。不难吧?” 皇姐微笑ing。 我僵硬的抽笑ing。 这件事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至少我很愁,愁得差点吟出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不过还是有人从中获利的,好比我皇姐,好比……易思凡。这小子非常的高兴,还要求与我同行,他的理由是他终于不用看他凤师兄的脸色了,而他还可以看见我被人损的模样,真是爽的他连都成了马脸——脸很长,嘴巴开到耳朵边上了。 而我觉得本来应该和我很站在同一战线的楚玉寒,不冷不热,面无表情的给我收拾了包袱,居然让我有种他在赶我出门的错觉。之所以说是错觉,是因为他送我出门那天脸色相当难看,尤其是对着易思凡的时候,我都以为他们有世仇。 后来我在马车上问易思凡,他居然正襟危坐,非常正经的告诉我。 “我和他聊了一下你和凤师兄的恋爱史。” 当时我本应该当场赏他一个巴掌,却怎么也没出的了手,居然还有点犯贱的觉得理所应当。 我差点顿胸垂足的喊娘嚎叫一个晚上,当然碍于脸面,我最后没有这么做,我只不过因为失眠了很多晚而导致脸上的黑眼圈越来越眼中,越发的想某种得到特殊保护的动物,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个旅行却给我一点意外的惊喜,那就是易思凡出事了,不对,应该说是有喜了。诶,不是生理上的,物理上来说他师父飞了封书,叫他立刻带封信回大业都城交给欧阳英华,而且这绝对可以让他加官进爵。 不管这对易思凡而言是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对于我而言却真是个好消息,虽然还是有些微微的失落。易思凡虽然可以加官进爵,可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但是最后师命难违,嘟嘟囔囔了一句:“老夫老妻吵架,总是拉上我这不公平。” 最后依依不舍的和我道别时,再三的严肃保证他绝对会尽快赶到龙城,到时候在安乐窝跟我喝两杯。 我点头,不知道龙城竟有如此符合我品味的酒店,虽然不及艳雪楼文雅,可却让我觉得十分的亲切。 郝仁的心 当然,历史告诉我们惊喜这种东西向来是一件连着一件,好比易思凡刚腾出了点马车的位子,我没舒坦上几天,我又大喜了一番。因为居然在道路上碰着了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人——郝仁。 那是易思凡走后的第二日傍晚(我一直觉得命运是掐着指头算的日子。),车队行入了一片白桦林中,萧瑟的秋风一片连着一片卷落昏黄色的枯叶,当时马车停了下来,我正在马车里呈半睡半醒状,迷迷糊糊间感觉少了车轱辘转动和颠簸有些不习惯的张开眼,只见看一道深红色的身影掀开帘子,秋日里独有的那种温和的暖调子的光束一缕缕的照到我的脸上,一片枯叶随风而入落到我的手心上。 我借着光看见那张熟识的脸,那熟悉脸上暖人沁的淡笑,那伟岸的抱着小团子的身影,如梦似幻,分外不真实。 其实郝仁长的真算不上绝色,也就勉勉强强和清秀搭得上边,而且绝对是一张大众脸。似乎是个比较像样的侠客,都应该张那么一张算的上清秀的脸。可我每次看到他如此浅笑时,总觉得他胜过世间所有的男子。 因为他给了我一种无人可及的安全感,让我觉得可以赖以信任,觉得他宠我是天经地义的事。 所以他给我的一切其实都像一场梦,非常美丽的梦境,入童话一般梦幻。 我伸手,毯子落到了肩下,松松的挂着,即使是梦我也想去触摸一下,哪怕即刻就会消散,可是他没有消失,他伸出手,微笑着握住我的手,有些微凉的手指,伴着那徐徐的秋风无声无息的告诉我一句话。 我回来了。 …… 郝仁的回归无疑是让我极为兴奋的一件事,但是同时我又觉得我的生活是个单机游戏,别问我那是什么东西,只是脑袋里模模糊糊有个概念,觉得似乎如果我身边不带个男人,那这场戏就没法唱下去。 谁叫我命犯桃花呢? 我问郝仁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他说琉仙得知了他去寻医的事,提前派了墨染下山送来药房,他们半路上就碰见了,听闻我出使大业的消息便一道过来了。 我听了点点头,暗道,如果说楚玉寒是个赛诸葛,琉仙则是个名副其实的神仙,居然连这种事都能掐指一算,不,或许她压根就没有掐指,人家靠第六感就行了。 接下来我们又滚了几日的床单,小耗子在马车外面气鼓鼓的,小脸蛋成了个大包子,非常不满他的大爹爹和娘都不理他,更有甚大喊,还是二爹爹最好。 弄得我尴尬无比,最后支支吾吾面红耳赤的和郝仁摊牌。不过郝仁的反应也让我有点意料之内,情伤不少。他似乎丝毫不介意我的红杏出墙,还特别温柔大度贤惠的对我说,我本就应该给楚玉寒一个名分。 我厥着嘴,有些温火,有些任性和蛮不讲理的反驳:“你才是我的大老公好不好,你怎么可以这样鼓励自己的老婆去红杏出墙?你不在乎我!” 这句话我绝对是一时气话,可是无心之言却造成了严重的影响,郝仁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大变,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做了半天我字的口型,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怔怔的看着,眼眶红的吓人,哽咽了许久,他才掀开帘子咬着唇出去。 我当时还在生他的闷气,也没注意到他脸色白的厉害。直到又是一个傍晚,他都没有回来我才意识到,这个事闹大了,我命令车队停下来,然后带了三分之二的人出去找人。直到我快要急的发狂的时候我才在一个湖泊的浅滩上找到他。 那时夕阳正浓,火烧火燎的天空,橘色的云层像是厚重的棉花糖叠在一起。一轮圆日沉了一半入水,湖水都是淡淡的橘红色,半圆映在水中被波纹扭曲。秋日的落叶一片连着一片的飘零落在湖面上泛起一层层涟漪。他坐在河边的浅滩上,身下是连绵到橘色湖水中长着青苔的鹅卵石,身上的长袍被风扬起,哗啦啦的作响。 我停在五丈开外的地方,看夕阳为他度上一层橘色光线,他坐在河坝上,抓起身下小块的石头,往湖面上丢,那小小的石头在湖上跳了好几次才沉入水中。 我呆呆的看了许久,他才转过头,眼里噬满了泪,在夕阳的照耀下分外的明亮。 我知道我从来不是一个懂得安慰别人的人,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可是我觉得他需要我的拥抱,我飞奔过去,一点都忘记形象这码子事,反正这东西不能当饭吃。然后我紧紧地抱住他,生怕他会就此成为一屡青烟飘走。 我抱了他好久,久的手臂的僵硬的有些酸痛,夕阳也慢慢滑下去以后,他才无辜的眨眨眼睛,破涕为笑的说:“再不回去,他们要担心了。” 我继续蛮不讲理,反正蛮不讲理是女人的天理。 “那就让他们急死好了,你知道他们会急,知不知道我也很急啊,你要是不见了我怎么办?浩儿怎么办?” “我只有点乱。”他淡淡的笑,笑中带着淡淡的落寞。这种笑我曾经在琉仙脸上见过,那时候她告诉我,一个人最悲哀的莫过于不断地努力做一件永远无法完成的事,一个人最害怕的莫过玩于一场从一开始就知道答案是失败的游戏。就好像她早已知道了结局,可她却无法也无力做什么去改变。 可是我不想看郝仁这样笑,我抬起头,捧起他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回去的时候我牵着他的手,有些别扭和不自在,可是却一直在笑,有时候有点是痴痴的傻笑,有时候还带些苦涩或是幸福的味道。 满天的群星闪烁,我的心却愈发的迷惘。 …… 抵达龙城的时候,按照仪式,对就是那种特别没意义,除了消耗人的体力以外根本毫无用处的过程性的礼仪,北冥必须派个人出来接待一下我,因为我是云翔国的亲王,所以为了配上我的身份,北冥国也派了个亲王过出来走场子。 这个亲王就是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墨亲王,莫非墨。 不过我见到他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百见不如一闻,我本以为一个能上战场的男人,怎么样也应该虎背熊腰,膘肥体壮,黑壮如野牛。而莫非墨的外表真是让我大失所望,他甚至没有穿战袍,而是穿了一身绣满牡丹花的雪缎,飘渺的如同神仙下凡,我当时见到他唯一想的就是,以他这副姿色不出去卖真是浪费。 不过莫非池见到我的第一副表情真是让我有点郁闷的紧,因为他看到我的第一表情不是惊艳,亦不是什么狗血的一见钟情,而是活见鬼的表情。整个人震惊的差点从马上跌下来,最后深情款款的喊了句。 锦儿。 我立刻了然了,易思凡叫我云锦,原来我还真是和云锦长的十分相似呢。不过,锦儿这个称呼对于叔嫂间是不是过于亲密了?我八卦心大起,小叔子和嫂子,这可是从古到今无比经典的出墙题材啊! 他的神色痴迷,直直的盯着我看,一双似水般狭长的瞳似有千言万语,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笑。 然后断断续续的不确定的问:“你…回来了,是么?” 我正想解释一番我不是云锦而是北堂静这个比较打击人的事实,身后却冒出了一句王爷,于是郝仁抱着小耗子打断了莫非池对我那种沧海桑田故人归一般的注视,郝仁下来马车,将小耗子交给嬷嬷,然后一个跃身上了我的马,抱住我的腰。 我对此感到有些欣慰,他终于是有些紧张我跟人跑了拉! 莫非池皱起眉,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 我歉意的笑了笑,拱手道。 “墨王爷怕是认错人了,本王是云翔国的紫静王北堂静,并非墨王爷口中的锦儿。” 于是他又看了我许久,直到郝仁忽然扳过我的脸,触防不及的用舌头长驱直入,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长吻的时候他才怔着好一会,虽然我不知道郝仁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还是很高兴的回应了他。 等我们洗牙完,莫非墨已经侧过了头,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他自身原因,脸颊有些微微的泛红,然后他闭起眼帘,惆怅至极的微微张口叹气,喘了一口气才转过头,温柔的眼眸仍然似一滩秋水,只是不再又那种痴迷,他低垂着眼帘,落寞的淡淡一笑道:“静王见怪了,你与我以为故人长的实在是十分相似,我刚才真的以为是她回来了。是我唐突了。” 我摇摇头,哎,这不能怪他,谁叫我和某个死人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呢?而且那个死人还如此有名。 “无碍无碍,王爷也是思念成瘾。而起本王并不觉得这是你的失礼,反而觉得王爷是一个性情中人。” 他有些苦涩的笑,喃喃道:“性情中人……”然后无言的摇摇头。 我却觉得有些麻烦,因为我想起今天夜里便要进宫去见大业的皇帝莫非池,但是我却长了一张和他老婆一模一样的脸! 这个世界真奇妙,我长了张死人脸也就算了,现在还得跑到死人的故乡来到处吓人,吓人也就算了,反正不是吓我自己。最重要的是,这个死人还很出名,还不是一般的出名。更重要的是,她丈夫是北冥的皇帝,她老人家是皇后…… 我真是想向老天爷翻个白眼,这个玩笑开大了! 这事让我郁闷了整整一天,直到要出席晚宴的时候,我才换了套淡蓝色的流云纹水袖衫,因为北冥地处南方,所以即使到了秋天,天气也不太冷。云翔国在北冥的北面,我带来的衣服的布料一般都比较厚。 外面装饰性的套了浅灰色的薄纱,因为楚玉寒不在我就没有被折磨的死去活来,诶,不对,应该是我这次总算是轻装上阵,随便挽了髻,插了两支镶着蓝宝石的雕花银簪子就出了门。 可出门后我缺除了落寞惆怅外还有些后悔,因为我等下马的时候我才想起今日竟是郝仁二十六岁的生辰。 于是我扁扁嘴,想着要早些回去,一个翻身下马,将手里的兵器交给了侍卫。其实我也不觉而又不妥,因为我本就不擅用剑,近身攻击我一向用匕首,远一点的也不太用剑,而用大刀。 而且,我摸了摸自己腰间,楚玉寒果然是心思缜密,打了一把贴身软剑与我。 因为小耗子犯懒,不太愿意和我呆在一起,喜欢粘着他大爹爹。有时候我觉得特别奇怪,比起郝仁小耗子明明长得更像我,当然他的眼睛比较奇特,大概是变异,或者隔代遗传什么的他的眼睛是很妖媚的紫色。 不过神情上和我相识,都很纯真无邪,也不见得多妖孽。 可郝仁和小耗子的感情好的让我都有些眼红。 入了宫门,御花园内菊桂飘香,硕大的金色菊花姿态优美,暖金色的灯火照亮一片灰暗的天空,上弦月在天空中幽幽的发亮。 而最让我觉得惊奇的则是北冥皇宫里的一颗巨大的梨树,它最神奇的地方莫过于那一树恍若白雪纷飞般的梨花,天啊,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梨树开花的景象呢?我冷冷的看着那白色的花瓣被风托起在月亮银辉下闪闪发光,在空中打着转儿,然后缓缓的飘零,降落,我伸手抓住一片。 领路的公公见我停下来,捂嘴笑了笑。道:“静王见怪了,这皇上为了纪念皇后娘娘特意求了高人的方子,让这株子梨树一年四季都是花季,这可是我们皇宫里的一景哟。” 说着他还翘起兰花指,指了指那纷飞的香雪,只觉得有些伤感。 到了席位上,莫非池尚未到,不少高官显贵都来与我敬酒,我也一一回应,感到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并不因为我这张脸而觉得惊奇,亦没有发生我所担忧的,某些心脏,脑血管,不太好的朋友当场去西天与佛祖论经。 我正感慨世界如此神奇,莫非墨却带了个朱唇柳眉杏眼的小家碧玉出了场,那小鸟依人的女子并不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看起来很温婉很粘人,说话的声音也细细的,我听人呢叫她,墨王妃。 莫非墨今天穿的很正式,黑底烫金边的上衣,深蓝色的下摆,金红色的腰带上挂了九节龙须编的羊脂白玉佩玉,灯光底下清澈的几乎看不见杂质。腰间带了把长剑,剑柄上剑蕙的坠子石块雕成流云装的玉佩,他是所有王公大臣中除了大将军云涯外,唯一一个可以带兵器出场的王爷。 我想,郎才女貌,也不过如此吧。 莫非墨绕过那些王公,走到正埋头苦干的我面前,粘人的小佳人同样是跟个牛皮糖似的过来了,我抬起头,友好的微笑。 却没想到那女人捂着嘴低声笑,还没等莫非墨发话便先开了口,用银铃般的稚嫩的声音说:“静王爷长得好美,我想静王爷一定是云翔国的第一美人。” 我眨眼,有些尴尬的看她,一个女人夸另一个女人漂亮,绝不是什么好事。我不知道我早些年是不是很荒唐,但至少我近年来很英明。 所以女人的下一句话,我几乎可以预见,而她的确也说了:“因为我想只有姐姐才有时间好好美容,云翔国的姐姐大多都要操劳,肯定没有姐姐你好看,相比姐姐的女红也一定好。” 知道在云翔国女人互骂,骂街的时候怎么喊得么,绝不喊你**不喊你贱人,怎么喊,要这么喊: 你他娘的这个绣娘。 你就是那蹲绣楼里头的大家闺秀,老娘出生的时候,你还在裹小脚呢! 你在床上就是被让压的,你就是那叫娘的大小姐! 咳咳,好了再骂下去有伤风化。反正以上三个例子真是深刻的反应了我们云翔的民风,反正我们要是夸女人一般说这个女人的武功好,要是骂女人,一般三骂,脚小,被压,绣工好。 当然在这方面我的绣功绝对富有云翔国女人的特色。 不过她要只是骂我,我也就算了,我都是当娘的人了,自然是肚里能撑宰相的人。我淡然,我淡定,我蛋定。 但是,你还骂了一句,我们云翔国的姐姐大多要操劳,说我们云翔国的女人不漂亮,哼哼,偶尔姐姐也要告诉你,小姑娘什么叫红色精神,有两个字念爱国。 我抬头,手里弹了颗花生米直直的打落向她耳朵上的红色宝石耳环上的红宝石,然后花生米落地上,碎成花生粉。顿时她痛得咬牙切齿,可也没**出口,我淡淡一笑,这招叫杀人不见血,懂不? 我笑答。 “看来妹妹误会了,女人漂不漂亮不是女人说了算而是她的男人说了算,一个女人的魅力看的不是她多会打扮,而是她又多少追求者。就这点上而言,我们云翔国的女人应该是整个华夏美女最多的国家。而姐姐不才,至今也就只有两位夫君,膝下一子。”说着我开眨眨眼,补充道:“小儿子今天恋父赖在家里没来,下次定然带来给妹妹沾点气,祝妹妹早生贵子。” 我虽然没来过北冥却深知北冥国的女人最恨的就是生育上的问题,尤其是女人成亲几年都没有孩子。这墨王妃我刚刚入宫的时候听见那些个小宫女多舌,谈了两句,这墨王妃其实并非是墨非池的正妃,原本只是王府里的通房丫头,因为与云锦长的有几分相似才成了侧室。 思此,我淡淡一笑,道:“当然,云翔国的女子无须靠着脸面生活,自然也就不如王妃娘娘那么懂得梳妆打扮。” 小姑娘被我气的满脸通红,我心情大好,只叹没有带上楚玉寒,不然此番光景更是令人心情愉悦。其实我本是很喜欢那些温婉的女子,只是某些矫揉造作,自以为是,喜欢玩弄权势的女人我就不那么喜欢了。 我叹了口气,不再说些什么,场面有些尴尬,而我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年纪大了,除了脸皮厚,姐姐我什么都穷。 我低头继续吃食,小姑娘又欲开口,大概是要讽刺一番我的吃相,却不想被莫非墨拦住了,他皱着眉头叫了一声:“青儿,别胡闹。” 青儿,我还是白素贞呢! 我正这么想着,远处却传来了侍卫们洪亮有力的声音,皇上驾到。这声音真让我不知道应该觉得是从天堂里传出来的福音还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噩耗,反正人家是一致的让路,让到我这里我却退无可退,这才恍然想起,今天这场宴会正是为我所准备。 嘴角一抽,看见一个穿着龙袍的——狐狸,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莫非池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这是只狐狸,还是极为奸诈极为狡猾的那种。他合着眼帘,嘴角轻翘,微微的笑着,却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北冥的皇袍并不是明晃晃亮堂堂的金色,而是深沉的黑色,庄重的深红,湛蓝,龙纹用深紫色的线和银线绣在黑袍之上,十分庄重得体,领口是烫金的,金丝绣着繁杂的北冥国徽。 而且他这人似乎天生有种威压,所到之处,竟然可以让人有种沉闷窒息的感觉。可这都不足以令我感到惊讶,反而我觉得帝王本该如此。而我咋舌的是他对我的态度,冷淡到了几点,连瞟都没瞟我一眼就绕道了他的皇位上。 这让我觉得十分的挫败,亏我做了那么多心里建设,我再一次鄙视老天。 看来他是相当的了解自己的老婆,连看都不看,用鼻子嗅味道就能明白我不是正牌货。此乃高人也,我看了眼莫非墨摇摇头,这就是明媒正娶和偷出来的汉子的区别了么?总的来说还是正牌的比较官方,山寨货还是少用为妙。 可是,莫非池一开口,我就差点扭了脚倒地下。 他用哪种**洪亮,而又非常富有磁性的声音问:“云翔国的来使还未到么?” 当下,不仅是我,几乎全场的人我都人看见他们嘴角发抽。喂喂喂,虽然我今天打扮得很朴实,可是还不至于沦落为背景装饰物的地步吧,我看了看我身边的树,难道我的存在感就和它们相等? 我忍耐着咽了口口水。 走上前去,行礼道:“皇上,我就是云翔国的来使。” 莫非池那杯子的手停在半空,顿了顿,温柔的一笑,盯着我看的让我有些发毛,才道:“别闹了,蕊儿,坐过来别站那里,那是给云翔国来宾的位子。” 说着他还拍了拍他身边的凤座,这回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一,莫非池没能把我和云锦给区分出来。 二,他之所以没瞟我不是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云锦,也不是因为我存在感太弱,而是因为他把我当成了云锦的鬼魂。而且貌似他时常会见到云锦的鬼魂,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了...... 综上所述,我总结为一句话:莫非池有神经病! 凤归来兮 我不记得是谁,可是曾经有人教育过我,对于疯子,我们大多要敬而远之。而当你遇见了处于疯与不疯之间的神经病患者,我们......老师你忘记告诉我这时候我应该怎么做了,我抹了一把汗,走过去。 见我走近的众人态度是惊讶,唯有莫非池神情有些古怪,我无奈的叹口气拔下头上的一更簪子,众人立刻是像我赶来,但是速度有怎么比得上我呢? 我一针见血的扎到莫非池的手上,然后很真挚很诚恳的问道:“痛么?” 他迷惑不解的眼睛顿时清明了许多,眨了几下眼,挥手示意正欲上来擒拿我的士兵退下,然后摸到我的脸上,神情变的有些许失望,但转瞬即逝,他很快便恢复过来,露出狐狸般奸诈狡猾的笑容。 我也有友好的笑笑,准备退下去,他却拉住我道:“静王远道而来,朕去如此失礼,朕真是深感抱歉。” 我脸上继续挂着标准微笑,然后点头哈腰。心里却在咒骂,知道了就赶快放开。 可惜心灵感应这种东西,除了聊斋志异上写两句,这边的言情小说还没发展到与神怪所结合,大多也就是富家小姐爱上穷书生的戏码,真是相当无谓。 “所以朕决定。”我看他的笑,感到有些冷汗淋漓,他决定什么?总不会是以身相许来给我做赔偿吧。我呵呵的干笑,脸却有些抽搐的厉害,额头上青筋加黑线的日子我已好久都没有品尝过了。 “明日的御书房议会取消,朕决定带静王到锦江上游玩一番,作为赔礼,顺便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关于北冥与云翔国的协议。” “多谢皇上一番美意。”我不着痕迹的扶开他抓我衣服的手,然后长舒一口气,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接下来不可避免的就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莺歌燕舞,琴棋书画。而我这种既没有闲情雅致有没有文韬武略的废材自然是坐在位置上看别人觥筹交错,直到又有某人开始提议要对对子的时候,我忍无可忍——好吧,我承认我忍无可忍的是来自两方,三人的目光:莫非池、莫非墨以及那条小青蛇。 于是我淡定的站起身来以出恭为借口逃离,随便转了三转五圈,我就发现我又犯了老毛病,路痴我迷路了,而且又往黑色的地方走,灯火不明。 不过好在我这个人随遇而安,我想我怎么样也不会饿死在这皇宫里,顶多次日清晨,莫非池的人就会找到我,或者我会找到一两个宫女太监或者是侍卫,反正,死不了人。只是以后传出紫静王出恭出的不知所踪事想必我又会被楚玉寒挖苦几句。无奈无奈,我现在都已经养成一种习惯了,反正他也就那么点爱好——种竹子,带孩子,毒舌我。 作为三好老婆,我也不能让他太憋屈不是? 我正如此想着,忽然一声尖锐刺耳犹如瓷瓶坠地的声音跨破了那层寂静的气氛,一下让我觉得心跳加快。 甚至有些微喘,接连着的是一个女子的脚步声,我听到声音,心中一喜,终于有人可以问路了! 于是运起轻功跳到瓦上,寻声音而去,再次着陆时来到一座偏僻的宫殿前,那座宫殿虽然偏僻还有些破旧寒酸的味道,可门外有一盏极为豪华的彩绘五色琉璃盏。接着明亮的灯火,我抬头只看见三个字——安乐窝。 看到这个名字,我觉得十分亲切。正欲推门问路,伴随着瓷物件坠落后摔得稀巴烂而发出的声音,一声略比男人声音尖细的声音窜入我的耳朵,满是绝望凄厉和凶狠。 “你给我闭嘴,我不许你胡说,她不是云锦,就算云锦死了阿静也不会死!” 然后很响亮的巴掌声,听那声音那绝对是内力雄厚之人所掴,因为声音不仅响而且还附带了一种人坠地下以后的声音,然后便是女子的低声哭泣声。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一阵连一阵的辛酸苦涩,眼中竟然有些泪珠儿在打转转。 我深吸一口气,推那座明显从新装修过的门,只看见幽幽的月光下又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站着,女的跌倒在地,捂着脸颊,看不见神情。 院子里点了许许多多的灯,照的整个院子都非常的明亮,也异常的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这个荒僻的小院并不像外头看起来那么破旧,很干净,看起来是有人经常打理,院子角落里有一棵大榕树,榕树底下摆着一张太师椅。 而院子里种满了各式各样蔬菜,一点小小的地皮都没放过,看上去像个田园,偶尔有几条鱼跃出水面,那鱼很肥大,有点儿像猪一样膘肥,鱼鳞在月光底下闪闪发亮,他们在空中腾起一个弧度然后有啪的一声钻到水里不见了踪影。飞溅的水花,总是溅起一层层涟漪。 我没有进去,院里的人似乎也没有看见我。 男人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宽衣袍子,带着几分女相。发丝飞舞,黑如油墨,看不清脸。可我的喉咙却哽咽的说不出半句话来,呆呆的站着。 我看见他看到女子跌倒以后,竟然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似乎在恐惧着什么,他的唇一下下微微的张合,像是在低声喃喃些什么,我正想听的清楚些,他却开始出声。 “对不起,采荷。我不是故意……不要告诉阿静…不要告诉她…我没喝药。我很乖的…我一直都很乖的…她那么疼我…。”他抱着头,不断的往后一步步的慢慢的退。 声音无辜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口里还是在念,不断地念着,念着。 “她那么疼我…那么爱我……不会不要我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她是我的,她说她只爱我一个人,只要我一个人的……” 他还在退脚步蹒跚,失魂落魄般,忽的脚下被一块小石子绊倒,跌倒地上。 他双臂环着自己还是往后退,不断哆哆嗦嗦,仿佛要缩到一个让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才满意。 直到缩的不能再缩,靠到了冰冷的墙壁上的时候,他才停下来,垂下头,然后就是隐隐约约传来了那种嘤嘤的哭泣声。 “采荷……你知道么…其实那天她救了莫非池以后还回火场去都是我的错……” 那个原本在地上哭泣的女子,听到男子这么说,从地上连滚带爬的爬起来,似乎害怕着什么一样,飞快的往角落里赶,而我看见的则是男子抬头拔出自己头上的银簪,那对紫眸中露出凶狠阴鹜的光,他忽然变的很兴奋。 我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笑,听见他的声音,脑袋疼的厉害,几近晕眩,可是我又舍不得就这么闭上眼。 我看见他露出自己白皙的手臂,上面竟然狰狞的布满了疤痕,新生的肉尚是粉色,他看也不看便哗啦一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伤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看到鲜血喷涌出来,他不但没有因为疼痛而蹙眉,甚至更加兴奋的想要张口嘶咬。 看到这一幕,我脑中依旧是混沌的难受,可是却颤颤巍巍的往里走,我要去阻止这一切。阻止…… 名叫采荷的丫鬟却快他一步,在他张口前便将自己的手递给了他。少女布满泪痕的脸上尽是凄然的神色,她咬牙任男子啃咬,我一步一步的挪过去,举步为艰,红色触目惊心的红色似乎是一只看不见的手,他伸向我的心底最深处,在触碰一道符。 眼前还是那一男一女,只是这时男人停止了疯狂,松开了口,又开始低头喃喃:“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凤簪给她的。”一时间他抬起头,紫色的瞳孔正对我的双眼。 妖冶的面庞是一把钥匙,他打开了我心底最深处被人所封印的小匣子。 那一刹,恍若隔世,好比沧海桑田已过,而我又再一次的站在他的面前,我的眉已经无法舒展,可还是习惯性的浅笑,我对他颤巍巍的伸出手,苦涩道:“妖孽,我回来了。” 那张狂躁不安的漂亮脸蛋终于安静下来,紫色的眼眸变的清澈安静,而我的眼前却开始一片模糊,身体仿佛到达了极限一般的垂直坠落,然后眼前一黑,自己的自己身下一片柔软和一阵浓郁的安魂香的味道。 我张着口,想告诉他,我回来了,不仅是李云静,不仅是云卿,亦是云锦。 许许多多年前,我曾是盘古神座下懒懒散散打诨度日的桃花上神云卿,尔后的许多年我只模模糊糊有个概念,天地间发生了几次之战,父神的幻灭,白瑕的下落不明。 然后我独自一人长年躲在夭谷里酿酒练剑,仙术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顶峰,那时常来看我的人唯有琉仙。 后来我救了一只误入夭谷的凤凰,他说要报答我,再往后记忆便开始模模糊糊,只道时过境迁。该忘得当天晚上我估计就忘了。不该忘的,或许我压根就没能记住。 只是浑浑噩噩的记得我曾娶了、抢了、捡了隆隆统统十个男人回了夭谷,然后便随着他们下了界。至于原因只记了个大概,貌似是关于正夫是谁这个极为让我烦恼的问题。随后我做了半个月的北堂静成了云翔国的小王爷,接着在大街上年少无知的被师父拐骗上了山顶替了云锦。 我做了十多年的云锦,雄心壮志的扬言要娶十夫,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被莫非池给娶了,对此我大大的抱怨了一番,卷铺盖在大婚当日便出逃。却遇见了凤羲,于是跑路跑到一半的我回来跟从小打闹到大的莫非池说,要嫁可以,小妖孽给我做聘礼。 莫非池被我气得狐狸眼都眯成一条线,咬牙切齿的说行。我高高兴兴的拐着妖孽在后宫当宠物养着混日子。直到云涯回来,带了个女人回来。那段日子我大发脾气,今生前世也就那会儿脾气冲的慌,莫非池无限量供应瓷瓶,能砸的我全砸了。 最后一天晚上,郝仁提了那个女人的脑袋到我的寝宫里,鲜血淋漓的方盒子里头是触目惊心的一颗脑袋,嘴角却是温和的笑容。我被他吓傻了,撵他回玄明山,他口头上应了下来却始终没有离开。 云涯就此和我吵了一架,我当场给了他一个耳光,他大骂我变了,骂我恶毒。我听着他的骂心似乎在滴血。我嘶吼着质问他,变的人是谁,他比我更清楚。 那一幕正好被凤羲看见,我红着眼,和云涯大眼瞪小眼,整个北冥国除了师父,只有他一人知道我不是云锦。 往事烟尘 嫁过来时从玄明山上背下来了师父的百年陈酿埋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莫非池极为喜欢梨花,他这人有个毛病,说好听点叫自信,所难听点叫自恋,自恋还带点不太令人讨厌的自以为事。因为他喜欢梨花,所以他就觉得我理所当然的也应喜欢。于是便丝毫没有咨询当事人的意见便在我的宫殿里种满了大大小小的梨树,最大的那株据说有三百年的树龄,是莫非池花了大价钱从别处移来。 我对梨树谈不上喜欢亦不算讨厌,只是看着白色的花瓣在空中如飞絮般起舞,如白雪般洋洋洒洒的飘零时,我觉得这幅场景十分的美丽,虽然不及时候梨挂枝头来的诱人,可对于莫非池这种高雅的不知道是不是九重天都容不下的人开说,梨雪香似海,的确有一番意境。 那晚我将埋在花下的酒挖了出来,捧着沾着春泥的你坛子坐在长满青苔的大树下,我捧着坛子啧啧的两口,一片梨花花瓣像白色的蝴蝶一样飞舞下来,落到坛子里然后柔嫩的白色下是一层层的涟漪。 我知道来了人,也知道来的人不是莫非池,那小子的体质不好,典型的三杯倒。所以每次看我喝酒,他向来是端壶茶在旁边脸不红心不跳,清闲的在我身边喝着,以至于我至今没能找到一个量词来形容他的皮肤深度。 我的院子在这个季节梨花的味道很浓郁,熏得每一件衣服上都有这种浓重的香味,采荷在莫非池送给我羽衣上用银线修满了梨花,她当时笑嘻嘻的说皇上见您穿了一定会很欢喜,我想了想,只叹银线绣雪缎,隔远了压根就看不出来,有些惋惜采荷的费时费力。 但是来人的身上带着一股更为浓郁的香薰味儿,是安魂香的味道,我抬头果不其然的看见了凤羲。我看见凤羲低垂的紫眸,平静淡漠的像个老和尚,一时间有些犯傻的摸摸下巴,我乐的打趣道:“小凤羲,我们找个良辰吉日一块到绿萝峰的女萝庵里带发修行。” 他没说话,十分不解风情的淡淡看我,一身白色华服上绣满了精美绝伦的凤凰,领口是用金丝绣的牡丹,雍容华贵。乌黑的发丝柔顺似流水飘然而下,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扎了一小束在脑后。 今日的他清淡素雅的令我诧异,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素,那种清清淡淡向来莫非池兄弟的品味,尤其是非墨,他总爱穿着一副水墨画做的衣裳上街清雅秀丽的不似凡人。 我极喜欢小妖孽的一点就是他的张扬,我喜欢看他穿着大红色的华服,金丝绣的凤凰在他的宽衣大袖中展翅飞翔,一扬手风掀起衣摆在空中哗啦啦作响,浓妆艳抹,千娇百媚方是真正的凤羲。 所以小妖孽今天有点反常,我让出了半截树根子的位子,拍拍上面的青苔示意他坐上来。他嘟嘟小嘴却跑进了屋子里,举了张椅子和茶几出来。我忍不住黑线了一把,这厮的洁癖真是让我很无语。 我摸了摸坛子上的泥,他嫌恶的看着我的手,然后目光移到我脸上,像是在极度忍耐些什么,弄得我好生不舒服。 我十分体谅的问道:“药喝了么?” 他翘着腿,一副老太爷模样的坐在那张雕花红枣椅上,很诚实很干脆很拽的告诉我:“没有。 我首先想赞扬一下他的诚实,但想了一下觉得先批评他的任性,然后再表演他的城市。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人家才会说你仁慈。给了甜枣再打巴掌,他人就骂你此人真是奸诈。可我还没开始批评他,凤羲的丹凤眼里就透着股不大令人舒服的怨气。 我又舔了两口酒,舌尖一股辛辣和微甜,睁大了无辜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了?” 其实今日我本应该伤心,因为我所挚爱的初恋就如此与我说了那些伤人至深的话,然后愤愤离开,我看云涯那种失望至极的背影,却觉得万分好笑。有种寻寻腻腻至最后却满盘皆输的感觉。 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郝仁提着那女人脑袋来见我的场景,有些心悸,却并不嗔怪。时至今日我方明白,他总对我好,可不论他对我再好也换不回我对他的一眼回眸,那种感觉,很是伤人。 凤羲看着我淡淡道:“你可知道你喝的是什么?” 我低头浅尝了一口嗅了嗅香气,摸摸坛子,想起当日下山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把那些个瓶瓶罐罐搬下来。郝仁被我支去拦着师父,我把对了水的二锅头给师父换上,搬来搬去倒完了酒名。于是我摇摇头,笑的有些苦涩。 “酒只要能解忧就好,名字什么的并不重要。” 然后凤羲偏着头,看我,幽幽开口。 “你喝的是‘离忧’,但是,离忧不能独斟不然就会像喝水一般越喝越冷。你对些忘情再喝,别伤了胃。” 后来他拂袖离开的时候,没将椅子搬进去,为我留下了下次念他的题材。直到莫非池批阅完奏折回来我依旧在哪里喝着那坛忘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喝越苦涩,到最后,我抱着坛子在坐在树根上闻酒香。莫非池来的时候见我的手冰冷,微微蹙了眉问我是不是身体抱恙。 我摇摇头,最后指着大梨树说:“在树荫下坐久了,有些寒。” 他脱下他御寒的金孔雀裘为我披上,温柔体贴的笑中带着些许与生俱来的狡黠。将酒坛子从我手上拿走交给一旁的侍从,扶我站起身。 “以后出来多穿一件小袄,前段日子东昌国(不知道那个旮旯里的东东)进宫了一件雪貂大氅,等会我叫人给你取来。”我想也没想就点头,贪财好色人的本性。 打那以后的一个月,我总会披上那件雪貂大氅,光着脚丫坐在梨花树下等莫非池回来,他看见这样的我总是很欣喜,笑的像是得了糖的孩子,我看到他那般的神色亦觉得很满足。只是凤羲没有再踏入我的宫殿,我不想哄他,因为清楚他与我闹脾气最终认输的人还是他,师父常教导我一句话,对于男人,得不到的女人永远是最好的。 偶尔想想,又不由得想起一句话,人之初性本贱。在我心里装着的那个,或许就是因为得到了,所以对他而言,我不那么重要了。心里装着我的那群,却因为得不到我而分外珍惜。 世界有时候是如此可笑。 不过最终凤羲还是回来了,他趴在我的腿上,我跟他说地上很脏,他烦厌的说这件衣服他看着不顺眼不想要了。我忽然发现我与他相处的模式似乎从头至尾就是,我宠他,他生气,我不哄,他妥协。 我心情忽然大好的顺了顺他那如丝绸般的发,他换了个姿势,照样闹他的小脾气。 梨花易落,似雪纷飞。无论莫非池怎么护着,花总会零落,化为落红。而我的平静似乎也是如此,太医说我有身孕的时候,我看见莫非池先喜后忧的脸,心里倒是没什么滋味。 我坐在床上,这只脑袋平静的玩弄头发,太医说孩子有三个月大,可三个月前非墨,云涯,凤羲都在京,唯独莫非池去巡了河堤,我摸摸小腹,里头是谁的种我不清楚,反正不会是莫非池。 他坐在椅子上,喝茶,亦很平静很淡漠。 我想了想,最后开口打破了沉默:“非池,你废了我吧。” “废了你,让你去祸害别的男人么?” 我从头至脚的打量了莫非池一眼,九五之尊的老婆出墙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他就说这么一句话?这也忒大度了些吧。 我转了转眼睛,思量他是否是真的想通了,终于打算坎了我这辱没皇室,给他带了无数顶绿帽子的红杏? 于是我又想了想,继续道:“非池,好歹我们夫妻一场,你要是杀我记得给我留个全尸,不过毒药你最好准备的好些,我不想死了以后嘴唇发紫,脸色发青,这委实太难看了些。” 莫非池听我如此一说,挑了眉。 “我要不要再给你打一口紫檀木的棺材,然后命人给你做防腐措施,保证你在我有生之年身体不腐,虽死犹生?” 我听了大为欣喜,不枉我们认识多年,于是连忙点头,笑道:“那敢情好。” 莫非池见我如此,忽然大拍桌子,我看见那桌子轰的一声坍塌了一般,委实有些心痛和可惜,最后莫非池愤愤不平的咬牙切齿道:“最近国库空虚。你想死晚些再提。” 我听了此话,实在有些委屈和感伤,原来莫非池的财政已经如此空虚,就连一口棺木都的省了么?不过本着师兄所说的为他人着想,我决定退尔求其次。 “你把我火化了也行,到时候交给我师兄,让他把我带回玄明山洒了便好。” “在宫中防火是违法的。你还是先好好活着吧。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千禧阁,也不许你那些‘客人’。” 这算是软禁么?我觉得他做的不错,而且这种处理对我已是十分仁慈,反正我平日都不离开千禧阁,所以软不软禁对我而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于是我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见我如此淡然,干脆。莫非池也没有多再言语,起身要走。 我想起了些事,问道:“今天还来么?” “你想我来么?” 我支着脑袋,点头,眨眼道:“如果你来给我带点东西。” 他似乎起了兴趣,转过头,脸色并不好看,十分平静。这让我想起往日,若我问他要索写东西他都十分欢喜。看来他也并不是没有怒火。 “若你今日要来,帮我带些红花。” 说完我觉得有些疲,刚才被一群大叔围着诊断了老半天,当真是他们不累我反而被累着了。于是转过头面朝里,抱着枕头开始蹭,丝绸的质感极好,非常舒服,眼前就有个周公走出来和我谈情,可谈到一半天狗食日,天地无光,一个阴森诡异的鬼影子飘到我面前,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莫非池那张宛若地狱森罗般的脸。 我忍不住咽了口水,他要做什么?难不成又想通了,觉得这口气他实在是没功力淡然一把,决定把我给宰了? “你说让我给你带什么?”他的声音阴森森的,非常适合讲鬼故事。整个脸黑了一半,不知道是阴影的关系,还是我的心理作用,我压根看不清他的眼睛以上的部分。 我眨眨眼,有些微喘。 “红花,就是打胎用的那种。” 他一声冷笑,“你要打胎?” 我就发现莫非池这家伙长的越大废话越多,我白了他一眼,在他的低气压下裹好被子。 “如果你想给小孩子洗尿布就自己生去,姐姐我忙着呢,没时间做那种没有意义的事。” 今生前世 师父说,这辈子没有什么事比带小孩更痛苦,师父还说如果不是自己的爱人,千万不要给男人生孩子。我曾经爱过云涯,所以我和他睡了,我也喜欢凤羲和非墨,所以我也和他们做了,可是我现在不再爱云涯,而喜欢不等于爱,所以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了。 那天莫非池是自认识我以来,第二次和我翻脸吵架,第一次吵架的内容因为年代久远,翻出来也就估计是芝麻大点的小事,那时候他也就才刚长的和他那把剑一样高。 但这一次绝对让我印象深刻,因为他和我吵架的原因是我肚子里怀了别人的儿子——不过他硬说当初那个月他也回来了两晚上,好吧,我承认。可是那样的几率到底是多少,现在想来真是他干嘛不直接去买六合彩,那么相信自己的运气。——我要打掉这个孩子,而他要保下。 这次使我们成亲以来最大的一次冷战,我一怒之下,就带着采荷搬入了冷宫,并且告诉他他来一次我就踹一次。 这件事闹的很凶,最后基本上我那群男人都知道了我肚子里有个小的,他们都有可能是那个小子的爹。 甚至那几个人还跑到一起开了个赌局,都不许我打掉,他们要看看到底谁的能力更强。 这件事气了三天,我巨郁闷的让采荷转告他们,孩子是我怀着不是他们怀着,谁要是能怀上那才叫能力强,他们几个谁要能怀上,我这辈子就跟了他,一辈子死心塌地,打死他我也不出墙。 这原是我一时气话,完全是为了拿来消遣自己的郁闷,可没想到的是,凤羲那妖孽脑子就是和正常人的构造不同,居然真的跑去问木莲有没有法子让男子怀孕。 我除了巨汗了一把外,这件事还给我带来了个故人——琉仙。 其实我也没能见到琉仙,当年她和天帝打赌,下界以后永远不出仙山,知道有男人愿意永生永世的陪她留在仙山里。所以我见到的人是墨染,以及墨染带来的一样东西——昆仑镜。 昆仑镜传说是昆仑天宫里头的宝物,但在一次仙人之盛会中,神镜被人所偷,至今一直下落不明。(摘自轩辕剑) 但事实上昆仑镜是老王母的一面梳妆镜,当年时空神追求她的时候亲手打的定情信物,不过很可惜老王母最后还是嫁给了当年风华绝代,英姿飒爽的老天帝,所以这定情信物就成了时空神挥泪送给他们俩结婚礼物。婚后,老王母一直都不知道那镜子的用处,而她将镜子主要用在一个方面——抓奸。 捂脸,据说当年关于她是否能抓奸成功,天界那帮神还开了个地下赌局。 后来我到昆仑天宫去做客,见了那镜子十分喜欢,知道那镜子是可以穿梭时空的宝物,而老王母外出和西王母两人针尖麦芒的骂街去了,我便向老天帝讨要昆仑镜,老天帝见我喜欢,老泪纵横的将东西送了我,还分外热情的送我到了我家门口。 要知道虽然我俩皆有法力,可是从昆仑天宫入了盘古神界后他是亲自走着送我回了夭谷的。当时我尚不知道他惧内,只觉得他热情过了头,后来我那十分不照顾我的三师兄滟剑某天酒瘾犯了,来寻我讨酒喝时谈起昆仑天宫里丢了面神镜,王母很是伤怀,所以天帝怀疑王母出墙的八卦时我的嘴角一个劲的抽,弄得滟剑难得关心的问我是不是又胡吃了不干不净的东西。 从那以后我就不大敢把那面镜子拿出来给赛了,只叫飞雪将东西收起来,压箱底。一来是舍不得宝贝,怕被老王母要回去。二是因为怕被人问起来,懒得解释。 飞雪是我在第二次大战中捡回来的半神,是天地间的禁忌,我见到他时他正用一把利剑刺穿了一个神将的命门,那神将的剑也刺入了他的腰间,在他的背部耸立一道剑柱子。而他的身后,是魔族的杂碎拿了把匕首正要往他身上刺。 那确实是个低级魔族,不过那匕首倒是个宝贝,当时我累得不行,正躺在死堆里装死神,那晃悠悠的光刺的我难受,于是我随手抓了颗石子一扔,骂了句娘,把那杂碎解决掉,然后才慢悠悠的站起来走过去捡那把匕首,顺便医疗了一下那个去了十分之九条命的神将。 施咒将神将送回昆仑天宫后我发现他居然还没死,一声不肯的侧着头在等死。 我是一个极怕死的人,打神父幻灭,白瑕失踪以后我就怕极了死亡这个词。但我所惧怕的死亡并不是自己的幻灭,而是他人的消逝。 我蹲下身子用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一边擦干净匕首上的血,一边问他:“你会做饭么?” 他看我的眼睛很迷惘,我看得出他还年幼大抵只有一万的道行,而当时的我少说也活了四万多年,我朝他露齿一笑,丝毫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满脸血污,事后方知我那一笑让他以为我要吃了他那般狰狞。 我对他说:“我的夭谷缺个厨子,你要是会做饭就跟我回去吧。” 于是带了这个禁忌回了夭谷,反正天地之间算不上盘古神界,我也不算犯规。 飞雪的名字是我取的,因为飞雪以前的名字很不好听叫冷森,像是阎罗的名字。我带他回夭谷前路过凡世,那日满天飞雪,他穿着一身白绸缎子的衣裳,款式朴素大方,纯色的白宛若纷纷扬扬的白雪,而他的容颜,因为大伤初愈所以脸色发白,身子骨又非常的单薄就像随时会飞走一样,所以我为他取名飞雪。 再往后飞雪被他们拽着下了界,我去寻人前想起了那面镜子,翻了出来交给琉仙,与她说凡间有一个词叫作弊。 墨染将昆仑镜带来的时候,我在镜子里见到了琉仙,她比以前更加的淡漠,岁月未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只是将她的目光一日日沧桑。 那晚,墨染见昆仑镜留下后乘鹤而去,我点灯坐在那里许久,看那面镜子,黯然神伤。我给了自己从新选择的机会,可我亦明白,现在的自己即使再来一次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所以,我摸了摸镜子,与自己开了玩笑。 我未回到过去,而去了未来。 云锦成了李文泽改了名字叫李云静,在另一个现世混了许多年。而所谓的事故体制,其实是我使用昆仑镜而支付的代价。 我用封印了自己做为云锦那十几年的记忆,开开心心的在现世做了二十年快快乐乐,平凡废材的李云静。 睁开眼,不出所料的看见采荷哭的天昏地暗,仿佛山崩地裂都止不住她的泪,手里还是那条两年前我帕子,我伸手摸摸她的脸,哀叹一声:“采荷,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老哭,对眼睛不好。” 听见我的声音,采荷果然止住了哭,她拼命眨了眨眼,哽咽道:“小姐,您真的回来了?奴婢不是在做梦吧。” 我哭笑不得的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指着床对她,咧嘴笑道:“你要是不信,自己去撞撞。不过撞伤了我不负医疗费的啊。” 采荷连忙摆摆手,破涕为笑道:“小姐,您再躺会,我去给你打盆水梳洗。” 然后她机灵的眨眨眼,指了指被子里,笑的暧昧。 我低头,掀开被子,腰间缠上了一双手,下面是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妖孽,我看见那张带着幸福微笑的睡脸,不由的会心一笑。 命运实在是谱的巧妙,前世的凤羲是谎称误入夭谷的小凤凰,实则是为了采折我的一支桃花为他母亲做药引。 当日我肚中馋虫作祟,本是要出外猎些鸟兽,却不想射了只凤凰下来,还是只特别特别美的小凤凰。凡间有句话说得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我当下就决定带回去当宠物养着,结果这只宠物非常会闹脾气。 一次月圆之夜还偷偷跑出去偷吃了我五师兄紫宸原是要送给白瑕的涵光紫玉,平白长了一万年的功力,天劫都没历就成了人形,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紫玉的关系,他的眼睛也是紫色的,非常魅惑的紫色,而且长得也比人家要妖娆上几分,愣是比女子还要漂亮上几分。 当年,紫宸师兄知道了这事以后,差点要冷笑着把他全身上下的毛都拔下来做鸡毛,诶不对,凤毛掸子……最后在我再三的包庇,并胡诌,白瑕绝对是不喜欢虐杀小动物的神仙以后紫宸师兄才勉勉强强放过了他。 往后小妖孽怨念了很长一段日子,最后我无奈让他折了我一束青丝——就是一支桃花。小妖孽的了桃花欢快雀跃的回了家,回去之前还很有良心的说以后一定会报答我。 于是他怨念完了,我就开始一个人坐在夭谷里冒黑气。 啊,对值得一提的是,小妖孽来的时候是第二次大战的第八千年,天界有句话——有凤来仪贵不可言。 飞雪擅乐,小妖孽入住夭谷的第三天,飞雪做了首新曲叫《慕红雨》,那曲子的调子很好,凤羲起兴一舞,还真给夭谷带来了喜讯,第二天清晨夭谷来了贵客,失踪两万年的白瑕回来了,她站在夭谷外折了一枝桃花,巧笑倩兮。 那天我外套穿到一般,一只袖子在肩上,另一只只到肘子。 她穿着五彩云剪袖,脚踏七色祥云。非常干脆的对我道:“我与紫宸绝交了,来你这里小筑几日。” 那是她第六千五百七十七次和紫宸绝交,在她从天间消失了两万年以后回来的当日晚上。 …… 这个原因嘛,后来我滟剑说白瑕是被一位叫做瑶君小哥送回来的。 我哀叹一声,继续给小凤凰顺毛。 所以这两人到我下界都没能成亲绝不是月老老眼昏花,反而我觉得他们俩至今没分手,那才是月老在光吃不做。 当然事实上我觉得月老牵红线不厉害他应该比较擅长躲债主。 好比我吧,我就发誓无数次要去挑了月老,拿红线来编蜘蛛网,不过可惜至今也没能找到他喝酒谈心。 而且我决定这一次回夭谷以后一定要和司命星君好好观星,我保证让他满头都是星星,下次打死不敢乱写。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去找一趟琉仙,因为打从见到她以后的大约半年的记忆我都没能想起来,但这事我有种预感大抵和郝仁脱不了干系, 而凤羲,我低头看见小妖孽伸了只手出来,迷迷糊糊的摸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命运的这个局,太过奇妙,当我还是云卿的时候他是我那只惹是生非的小凤凰,后来报恩跟了我,我也只是当养宠物般养着。我作云锦的时候,他与我也谈不上所谓的爱与不爱。 凤凰痴情一生只许一人,凤羲有没有爱过云锦我不知道,或许他曾喜欢过,也或者说他是爱的,只是他接受不了与别人分享爱人,所以他喜欢云锦亦恨云锦。而李云静和凤羲,那就是真的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 我曾不平莫非墨与莫非池心中所念的,所想的都是云锦,而不是我李云静,所以我在这道选择题中选了凤羲,在十几年一夫一妻制的教化下,我和凤羲态度统一,目标一致。可现在想来,却十分可笑,因为我本就是云锦。 可是爱不是一件可以自己掌控的东西,我的心早在那个他与我十指相扣,轻声重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一世只爱一人的夜晚给了凤羲;我的情也早在那日黄昏他赠我凤簪之时留给了他。 昨夜以后的我更加明白,在这世间,不论是莫非池,莫非墨他们没有了我,会伤心会痛苦亦有可能会神神叨叨,可凤羲没有了我会疯掉,会死…… 真相 啪!我一头黑线的看见刚起床就给了我一巴掌的妖孽,这是所谓的起床气还是他在梦游,在我刚准备给来个非常浪漫的早安吻的时候他睁开眼,瞪大了那双勾人魂魄的紫眸,居然给了我一巴掌! 看看,他现在居然依在枕头堆上,冷冷的半合着眼睛扭手腕,这叫什么事啊! 我还没来得及阴森森开口喊句妖孽来大振妻纲。 他就傲慢的抬眸,眯起了他那紫色的眼,满脸写满‘大爷,我很不爽’的字眼,然后一副boss样的开口:“你这一年半跑到那里去勾引男人了?” 我嘴角一抽,果不其然,要是他不问这个问题我都觉得缺点啥,人就是犯贱。而且更麻烦的是,以前我还能非常正义的告诉他,姐姐我忠贞不二,对爱情至死不渝,现在么…… 我真是想找面墙,诶,桌子也行,磕完了再说,磕晕了最好。 “诶,凤羲,我错了。”娘的,为什么每次我都这么没骨气呢?郁闷啊,我就是一夫管严。 看我哭丧着脸,凤羲的心情就开始好了,我怨念的回看他。 我要去控告莫非池,我家小妖孽以前不是这样滴!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不该让小妖孽和他呆一块,才多久就学黑了。 莫非池这人以前除了腹黑,有个癖好——他喜欢搅场子。 以前他这个嗜好很是招人讨厌,可是现在我坐在这里,分外觉得郁闷的时候,采荷急冲冲的跑进来告诉我皇上来了的时候我顿时觉得,啧啧,这是好习惯。 凤羲支着脑袋,丝毫没有避退的意思。 我摸汗,这叫什么?我现在尴尬的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情景,话说云翔国的王爷出使北冥的第二天,被北冥的皇上在冷宫发现云翔国的王爷和北冥国的太后两个人在冷宫通奸,这叫什么事啊。 如果这其中的主角不是我,我定然会很开心的听八卦,不过现在八卦主角是我了,我现在打算写本书出来,以后学花潋滟在自家门口卖自己的盗版书,牟取暴利。我相信我写出来的东西绝对比花潋滟的赚钱。 只是现在,我却看见本故事的男主人翁正在伸手打哈欠状的对采荷道:“他来得正好,我正想灭了他。” 我发誓我看见妖孽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带有一丝冷笑。 莫非池,我家可爱的小妖孽怎么被你养的有暴力倾向了,我要求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不过最后的最后凤羲还是在我的再三劝慰下回了寝宫,条件是我对他保证今夜绝对偷溜入宫与他私会,商量带他离开之事。他十分不悦我拦他砍人,话语间我方知道,他已将摘叶飞花练成。我听了以后既为他欢喜也不免想起易思凡所说的他曾在木莲篱笆地前三天三夜之事。 而且凤羲每每提及莫非池三字时皆是眼中厉芒,我心知他是因为当初火难,在他心里害‘死’我,害的我俩相隔一年半,原因有二因,一是那只惹祸的凤簪,二便是莫非池。 而我看来,只道,命运真他妈不是东西。 莫非池见我在安乐窝并不觉得惊奇,反而似乎心情大好,嘴角总是带着那狐狸般的笑,我与他解释自己因为迷路太晚,找不到出宫的路,采荷见我像其旧主,便好心留我住下。 这半真半假的谎话,他倒也听着不多加评论。 只是我出宫门的时候,莫非池身边的贴身小太监给我带了份厚礼相赠。 我站在宫门外,太阳正在当头,虽然秋天的太阳不毒,可我亦有些薄汗的看见采荷跟着小德子走出宫门,朝我走来,采荷笑魇如花。 我挠挠脖子,问道:“公公还有何事?” 小德子拂尘一扫,低头道:“娘娘,这是皇上给您的密函。皇上说您看了便会明白。” 我半信半疑的结果小德子递上来的书函,没封口,亦没署名,打开里面一张白纸上短短两行。 留下,合约和凤羲归你。 采荷算是我预付的定金。 我拿着白纸朝天对日,转了半圈,恍然记得大约两年前,他曾给了我一份圣旨,而当初的心情和现在的心情竟然不谋而合,不过我现在倒不觉的他脑子出问题了。只是冷笑一声,对小德子道:“替我会话给你主子,告诉他,云锦没有回来,回来的人是北堂静。采荷和凤羲都不是他的东西,合约签不签他自己选,欧阳英华明年秋天定然会是挥兵南下。” 小德子听了这话,眉头不由一皱,低声又唤了一句:“娘娘,皇上这些年来很苦。” 我笑笑,连信封带信纸的撕了干净,然后一抛,牵了采荷头也不回的便往驿馆走,心道,这世间谁有不苦呢? 我领着采荷回了驿馆,本打算和郝仁好好谈谈,可王府里带出来的女侍卫告诉说大官人昨天半夜出了门,至今未归。问我是否要出去寻,我摆摆手让他们退下,我以前不知郝仁功夫的时候却会为他担忧,但且不说他这人极有分寸,现在,我真是只能默叹摇头,我这俩年真是把老虎当做猫再养。 郝仁当初欺我无知,骗我道他的武功不如阴鬼,我居然还就真是信以为真,真是江湖经验浅薄到了极点。就算是后来听闻了落花木族那与众不同的授业方式也愣是没发现问题。 落花木族至今在江湖上虽然势力庞大,可是族人却十分少,不及任何一个大门派。原因便是落花木族的师父每人一生只收下两名弟子,每当师父年老以后便会将自己的毕生功力传给自己选定的继任弟子,如此代代相传。 所以落花木族内才会高手如云。 我师父玄明老人是前代的十二花神,自然也是遵循这个规矩,她膝下只有我和郝仁两个徒弟,我又必然是要泼出去的水,虽然疼我,传了我二十载的功力。可落花木族的历史悠久真是令敌人不寒而栗,光是她这个十二花神之一便生怀两百多年的功力,而这些功力,除去她与我换酒的二十年,剩下大半应是归了郝仁。 他与我光是拼内力或许也就打上个平手,若是招式,我还真无信心能够胜他。而江湖上能胜他的人估计更是寥寥无几,所以我并不大担忧。 另一方面更令我欣喜的一件事是采荷与小耗子相处的分外融洽,而我没当看见小耗子那紫色的小眼睛的时候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宽慰,当初我还想怎么也不会是小妖孽的,现在看来,真不知道是我走了大运还是小妖孽能干。 反正当初那场赌局他算是赢了,不过也不晓得他们的说话还算不算数。 吃完午饭以后,采荷哄了小耗子睡下,我拉她坐下闲话家常,她笑脸盈盈的提起,这一年来她自己越发的能干,将院里的蔬果打理的井井有条,把那些鱼苗养的肥的流油,本来今天出来还打算给我带上一条尝尝鲜。 可惜她听了圣旨,高兴过了头,连包裹都没拿便和小德子出了宫。 我听了连连点头,问她是否有东西落在了宫里,今夜进宫顺道帮她拿回来。 她听了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笑笑说,只是不大舍得池里那些鲈鱼。 我听了也有些犯馋,心道得想法子弄出来尝尝。 采荷与我聊了许多,只是光说好的,并不太提那些伤心事。我知道她一人在宫里还要照顾凤羲,日子大抵过得并不那么开心,只是不好揭穿。 午后,她有些疲了,我便让她回屋休息,塞了些银两让她下午去街上自己置办些首饰衣裳。 采荷走后,我坐在窗前,看柏树灰扑扑的叶儿,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着。 春去秋来,我想着以后若是带凤羲回了云翔,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楚玉寒和郝仁,舔舔唇,我欲放他们自由,只是,难啊。 这世间谁不难啊—— 我坐在窗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淡味的茶,午后的热气蒸的我昏昏欲睡,就在我几乎要睡着的时候,耳畔却传来了悠扬的萧声,那声音中带着些许忧愁哀怨,就好像是郁郁寡欢的妇人吹出来的那般。 我摇摇头,觉得口中干涩,举杯却发现杯中已无茶,便恍恍惚惚的走到台边斟茶,茶壶举起,听见潺潺的水声,我心不在焉的看向窗外。 然后便怔住了,一个蒙着面纱的绿眸男人正站在我窗外,对于四目相对。 我脑子还没动,手却先动,一个青花瓷杯立刻飞出了手,我冷哼,这暗器可是我落花木族的长处,上到主母,下到入门弟子,人人皆是小李飞刀二代。那叫一扔两中,一箭双雕。 可这次我却失算了,白色的身影从我眼前晃过,我拿起水壶一遍灌水一遍脚底生风追了出去。 我冷笑,不愧是沈冷森。 北冥的秋天不算冷,我在房顶上跳啊跳,我觉得我现在很像一种名叫忍者的生物。 不过大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的人还不至于人人都和楚玉寒一个样,天天仰着头走路。迎面而来一阵寒风,卷积几片昏黄色的叶。 我伸手拈起一片枯叶,我不会摘叶飞花,不过我会简单的,比如说,我师父是前任十二花神中桃花花神,我师父的师父在快要挂之前的一年用了毕生心血写了本武功秘籍,叫《风拭》。 《风拭》一共九层,我师父二十岁的时候练到第八层,当时她还没有接受我师父的师父的功力。不过,到现在我师父也还是第八层……诶,其中原因,暂且不论。 我十七岁练成风拭,郝仁十五岁练成。 风拭的一共九层二十五式,内功每修炼一层有三个招式,而且只有内功与外功不可以单独修炼,必须层层递进环环相扣。但是第九层只有一招——花印。 花印的原理和摘叶飞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摘叶飞花是以凝冰指为基础,凝水成冰,依附与物体。花印则是将内力依附在物体上,然后用掌力印向敌人,这招最大的特色就是,印上去以后,人死了身上会有一个大窟窿。 这招从我练成至今我只使过二次,死在这招手下的人却只有一个,因为另一个是我和郝仁练招的时候使出来,因为这招很巧妙只有会的人,才躲的过。 我拈花一笑,枯叶如一道催命符飞翔前面白色的声音。 然后我抓狂了。 啧啧啧,原来这世上有个词存在的非常有意义,叫意外。 沈冷森躲开了花印,我的心开始不安的躁动,可能是跑得太快,有些微喘。沈冷森今天很奇怪,没有像个xx教主,或者xx王妃一样躲在香銮里头,软瘫在里头扮男宠,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装青蛙。 跳跳跳。 我尾随他直到城郊的一片竹林,竹子是四季常青的植物,风声吹竹叶沙沙作响,萧声被风声侵蚀,渐渐混合在一起,仿若浑然天成般。 白衣在竹林中失去了踪影。 我降落到地面,然后拔出腰间的软剑,微眯起眼,一片青绿的叶从空中缓缓落下,我手挽一个剑花划破空中飘零的竹叶,然后立刻向上冲上去。 我看见一个背影,他踮着脚站在竹尖上,我亦踮脚站在竹尖上。风一吹,然后像拍电影一样掀起一阵翡翠色的浪,浪尖上飞舞起些许嫩绿色或青绿色,亦或者苍翠苍黄的一片,有整有零,宛若一群受惊的飞鸟。 我感到越来越不安,因为,我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杀气。 周遭的空气平静的好像无波无澜的湖面,我擦拭着软剑——我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这般的想要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