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汉蛮侠》 敬致读者 《霸汉蛮侠》转眼间已写3o多万字,得到了各位的支持和厚爱。现在,故事的情节已到关键时刻,还希望得到你们的继续支持。 真心的希望各位亲能够读正版,其实每章3ooo字的小说也就是9分钱,每天也就是两章,6ooo字不过2角,哎,钱不在多少,更多的还是各位读者的心意和鼓励。 嗯,还是一句老话,祝福各位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吧! 每天两更 为感谢亲们的支持,从今天起,每天两更,更新时间分别为夜间o:3o和傍晚2o:3o分,请各位适时阅读。 重要提醒 码字不易,恳请各位亲爱的们,能够阅读正版,并给予支持! 第一章 惊天动地鄂人心 万丈深谷之下,另有一个世界,这里古树参天,兽鸣兔跳,树影之中,还能隐约的看见一角低矮的屋宇。八??? 一?中文网屋前的草坪上,一个灰衣少年,十五六岁模样,双手抱月盘膝而坐,然而此刻,少年俊秀的脸上,汗珠滚动,一脸痛苦之色。 甚至,身体都有了颤抖。 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银须老人盘坐在盘根错节的树根上,双目紧闭着,对于少年的情况好像浑然不觉。 滴! 少年虚汗如雨般滚下,他脸上的表情又多了三分痛苦。 噗! 少年一口血喷飞出去,身形一晃往下倒去,突然,轻风拂过残影一长,老人已经一手扶住了少年。 “师父…”少年满脸的惭愧:“我还是没能突破御九幻音掌六重之术。” 老人摇头一笑,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一片淡紫真气如同一个罩子,罩住了少年,少年顿全身疼痛消除。 “惊风,天下事欲则不达,修炼更是如此。” “师父,你说过我十六岁就可以下山寻找爹娘,我马上就十六岁了,如此本事以后出去岂不是丢了师傅的脸面。” 骆惊风说着泪水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哎,惊风啊,有些武技要实战中才能突破,不要过多的担心。” 骆惊风黯然失色耷拉着脑袋。 十几年来,自己起早贪黑,勤学苦练,为的就是修炼御九幻音掌达到巅峰九重,可惜偏偏天不遂人愿,现在都十六了连六重都过不了。 真想…一头撞死算个球呀。 突然…隆隆隆,一阵沉闷的雷声传来。 骆惊风思绪被打断,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天空黄云翻滚,越压越低,雷声闪电在黄云中乱闪,很是吓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色,骆惊风打了个冷战。 “师父,快看这天,好奇怪的景象。” 老人抬头一看,目光一跳:“不好,这是妖象,可能有异兽降生。”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咆哮,震地动山摇,骆惊风师徒还没回过神来,天空中极下一个巨大的火球。 “徒儿快跑…” 老人一拉骆惊风展开身法往洞外急冲… “好烫好热…” 逃命当中,骆惊风觉得全身仿佛置身在火海中,整个人都被烫熟了的感觉,回头一看,身后已经是漫天的火海。 “徒儿…你爹其实是一个将军,他就在…” 隆!火球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引起了震天巨响,奔扑而来的能量波和热量瞬间把整个山头摧毁,变成了一片灰烬,骆惊风师徒也瞬间的淹没在了灰烬里。 滚滚的浓烟中。 咳咳,骆惊风悠悠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呆,整个山头已经成了一片焦炭,山下一个巨大的脑袋在晃动着。 那是一只巨型螃蟹,大如巨象,却又有着蜘蛛的脑壳,蜻蜓的大眼球;八只蟹形巨腿爪子般深入山岩,全身黄毛抖动;那两道锃亮的幽光,就是从它那巨大的眼球里射出来的。 “什…什么鬼东西?师父那个是…” 骆惊风慌乱中想起了师傅,回头一看身边空空如也,地上冷光一闪,连忙抓起来一看,正是师父佩戴的玉牌。 “师父呢?” 骆惊风疯似的在周围的灰烬中手足并用一阵扒找,意识回来,记得在最后一刻师父好像用尽全力把自己推了出去。 “师父…”骆惊风失声痛哭。 他的哭声引得那头巨兽看了过来,四目一对,骆惊风眼中杀气骤升,双拳一握,满身盈动着杀气,大叫一声就冲了过去。 “王八蛋,你害死了我师父,我要报仇…” 厌恶和仇恨顿生,他决定死也要咬它一口。 烈焰炙热,屁股烤得焦疼,身后又燃起了熊熊大火。 “去你姥姥的。” 骆惊风愤恨的诅咒着,腾身而起,风驰电掣般地翻飞到了怪兽跟前,使出了全身的真气,将御九幻音掌六重境界推了出去。 嘭! 怪兽沉稳地用巨大的脑壳迎接了掌力,却定如磐石。 骆惊风无视于怪兽的威力,电光火石般又推出了一掌。 怪兽两次重撞后,虽毫无损,但也是凶狠毕露。 “还是个打不死的畜生。” 骆惊风血脉激荡,气力陡升。 一个回身远眺,仇恨再次袭来。 虽然坚守寻找爹娘的信念,却因为畜生怪兽的出现,又将唯一的线索击得粉碎。 爹娘在哪儿,姓什么叫什么,满脑子混沌不堪。 聚气运功,骆惊风将全身的精道运到了双掌,明白了师傅的遗言,实战的修炼,也许就从这里开始。 静!孤寂的静。 怪兽巨大的身体随着呼吸的喷,壳体在一张一弛中极膨胀、缩小。 他,孤注一掷,跃身而起,尽是驽箭离弦。 嚯! 一声长呼,划破短暂的静逸,骆惊风豁然悬空,向着怪兽击去。 它四只前爪同时腾空,原地旋转升起,两只巨眼又一次喷射出了火舌,吞噬着四周的草木。 一股火蛇激烈喷来,双腿唯一的破烂裤子,也迅着火,一燃而尽,光着的屁股暴露出来。 骆惊风扑空抬头的瞬间,怪兽陡然落下,两只前爪犹如一双巨大的夹子,准确而又狠狠地钳了过来,出了‘啪啪’的碰撞之声。 惊悚愕然,生死关头。 就在怪兽双爪钳到脖颈的一刹那,骆惊风将全身的劲道,急遽运聚在拳头上,狠狠地砸向了怪兽下颚的软体上。 嘭。 怪兽连连倒退数步。 激烈地一拳,不仅震慑了怪兽,让他有了生存和搏击的**。原来,感觉自己尽是废材烂料,却未曾想到,也有如此一搏。 牟哼,震耳欲聋的吼叫。 怪兽变得庞大无比的身子,犹如一座巨大的山体,陡然间从半空盘旋着压来,除了撑地站立着的两只后退,六只大爪张牙舞爪地抓了下来。 骆惊风心惊胆颤,瞬间陷入了等死的窘迫时刻。 正在柔肠寸断的绝望中,却感觉到爪子抓到身体的时候,并没有刺骨的疼痛,倒是轻抚的一捏,仿佛女人温柔的一抹。 骆惊风疑惑着睁开了双眼,怪兽却安然地矗立着,虽然看不出它有着什么样的表情,但那双蜻蜓般的眼珠,却正在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师傅的死,爹爹的下落不明,让他陡然间义愤填膺,一拳重重地捣在了怪兽的下颚,这次可是最凌厉的出击。 怪兽松开利爪,浑然倒地,地动山摇。 跳跃而起的骆惊风忧心忡忡,怪兽却迅旋转,八爪齐弹,又矗立了起来。 一阵愕然惊色,他落在了怪兽立定着的前腿处,面前的爪腿上满是黄毛飘逸。 怪兽扭动了一下头颅,好似温暖的一瞅,却没有任何的反抗。 噢! 怪兽再次大吼,双眼里烈焰喷射,地上的杂草顿燃,火焰飙升。 周身烈焰暴涨。 骆惊风无及顾盼,双手抓着黄毛,迅攀爬上了怪兽的背上。 “草,想跟我斗。” 骆惊风瘫坐暗骂着,出了口恶气。 第二章 制服怪兽救美人 怪兽背上。?? 长毛丛生,巨大椭圆壳体,坐在上面,仿佛趟进了沼泽中,软乎乎的。 天穹混浊,薄薄的浊气阻挡着阳光的照射。 下面,正前方的官道,清晰可见。 穆然站起来的骆惊风,用力地踩了两脚,怪兽剧烈地抖动着,整个身体迅变小,却狂奔了起来。 怪兽的奔跑震荡得地动山摇,风驰电掣,双眼里不停的喷射着火焰。所过之处狼藉一片,荒芜废墟。 稍有释然的骆惊风,悠闲的在怪兽背上,随性而安,由着怪兽肆无忌惮地奔跑着。 嘎吱,尘扬沟显,八道裂痕森然出现。 怪兽仿佛惊惧停止。 一位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孩,一脸惊恐万状的样子,望着怪兽无奈地举起了双臂。 “能救救我么,被人追杀着。” 女孩稚稚的忽闪着美瞳。 身后一群参差不齐的人,为的还是一个光着脑袋,摇着锦扇的人,左右还跟着许多小罗罗,他们却淫笑着包围而来过来。 “凭什么救你,你又不是我媳妇。” 骆惊风探出头,下身却淹没在黄毛中,隐藏着丑陋的光屁股。 “救了,慢慢的不就变成了么。” 声音急促但却好听,极具磁力。 骆惊风心里一荡,躬身站起的时候,手已伸了下去,抓着女孩的玉手,用力一撤,女孩飘上了怪兽的脊背。 牟哼。 怪兽又是一声长吼,两道火蛇迅激扫而过。 包围过来的人群吓得抱头鼠窜,哪里见过这么一个喷射烈火的庞然大物。 “快跑,大火来了。”惊恐陡升,早已乱成了一团糟。 烈焰遽燃,围拢的人们,人影四处逃窜。兵器撞击声、人们的喊叫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声声不断。 他回眸一看,肤如洁玉,唇如胭脂,尤其是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更是有种动人心魄的感觉。 “咿呀,你都多大了,还不穿裤子!”声音清晰悦耳。 啊。 骆惊风突然想起了自己是光着屁股的,他迅蹲了下去,让自己的下身淹没在黄毛中。 “你看我屁股干嘛?” 骆惊风红着脸低下了头,撕扯着盘腿中间的黄毛,一声不吭了。 她慢慢地俯下了身子,接着一曲腿半蹲在了骆惊风的面前,脸颊绯红地瞅着,越看越觉得好玩,却微笑着。 “我还以为你是野人呢,野人还想讨老婆呀。” 她在羞辱着他,也在取笑着他。 他抬起头,看见她蹲着的姿势,尤其是那白皙圆浑的大腿,激荡得心脏 ‘突突’直跳。 “你能不能蹲好一点,把那白晃晃的腿子掩盖一下啊。对了,他们追赶你干嘛,不会是偷了人家的东西吧?” 骆惊风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让心绪平静了一下,小声地问着。 “你会说话不,那有我这样的小偷。” 她现半蹲着的姿势好像真露出了不该露出的地方,而且此时的裙子卷在腰际,他的眼光却在贪婪的瞅着。 “你在吃我豆腐哦。” 她惊愕地盯着,面颊绯红,眼光盈盈。 “说关键的,别东扯西拉。” 骆惊风收回了视线,心脏还在突跳不止。 “我也不知道,从镇子里被他们现以后,就开始追杀到这儿。” 女孩说完,等了好长时间,骆惊风除了一眼不眨的看着她,根本就没有要说话的打算。 “你傻了吧,这么不要脸的看着呀。” 她虐看了一眼,声音却极具磁性。 “那有这样的事,见人就杀,这不合常理呀!” 骆惊风胡乱地说着,却不得不低头抓着长毛,很忐忑地问道:“你家在哪儿呀?” “呵呵,你问我家干嘛,不会是想赖着我吧。” 女孩说着,用中指搓了一下尖尖的鼻子,一手抚着胸前的长。 “我是想能不能有裤子穿。” 骆惊风被女孩一骂,无奈地低下了头,开始抓弄着手里的长毛。 “唠,前面就是了。” 女孩说着指了指前面的小院。 骆惊风一听,急忙伸长了脖颈,向前瞭望,还真是到了一个小镇,而且怪兽也停步站在了院子的门口。 院内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喊话声。 怪兽高大的身子,骆惊风和女孩蹲着的时候,都能清楚地看到里面。院子里站着许多手持刀戈的官兵,官兵中间,两个将军模样的人,一高一挨矮,站在了院子中央。 女孩正要跳下怪兽背的时候,却被骆惊风伸手抓住了胳膊。 “着什么急,等会儿再说。” 骆惊风也学着女孩的样子指了指院子里面,接着问道:“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呀?” “他们是王莽的麾下。” 女孩小声地说着。 突然,高个将军模样的人,遽然转身,他那宽大的手掌伸在半空,用力地一摆,所有的官兵蜂拥而入。 矮个将军皱着眉头,聚隆的双眉中间的额头上,仿佛有着一颗黑色大痣,非常显眼。 呼啦涌现。 女孩看到了爹爹和娘被提溜了出来,摔在了将军的面前。 女孩又要挣扎着跳下去,无奈被骆惊风抓的太紧,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你还是人么?那被抓的是我爹和娘。” 女孩生气的样子越加的娇嫩、惊艳。 “我知道是爹和娘,但是你看到了嘛,他们都凶杀恶神的样子,你下去了又能如何。” 骆惊风说什么也不松手,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之人,个个都是些莽汉、勇夫,看一眼都会让人恐慌。 虽然怪兽就在门口外面的街道上,但是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 咔嚓。 女孩爹爹的人头,滚落在院子中心的花园处,血溅四溢。 将军模样的人又飞起一脚,娘被重重踢落在了院角处,血光飞溅。 “娘,娘——” 女孩惨烈地呼唤了一声,昏死在了骆惊风的腿上。 怪兽被女孩惨烈的叫声所惊吓,它极跳动,直至腾空翻跃。瞬息间,远离了小镇,奔驰在了荒郊野外。 慢慢苏醒的女孩,一抬起头的瞬间。 啪,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骆惊风的脸上。 “你吃错药犯病了?” 骆惊风莫名其妙的挨了个响亮、疼痛的耳光,早已直立站起。 “显摆什么呀,不就是多点东东么。” 女孩说着,却迅地闭上了眼睛。 骆惊风恍然大悟,自己是光着下身的,而且是没有短裤的。 他迅蹲了下去,坐在了长毛中,特意将四周的黄毛拨拉过来,覆盖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再也不敢抬头了。 慢慢坐起来的女孩看了看眼前有些诚惶诚恐的骆惊风,气愤顿生。 “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救我爹娘?” 女孩恼怒地问道,却目视着骆惊风的淹没在黄毛中的下身。 “能救得了嘛!那么多人,那么多刀枪,就凭咱两不是多两具尸体的事嘛。” 骆惊风没有抬头,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 第三章 旧恨新仇淀心头 女孩瞅着他的样子,心中激起了无限的怜悯。??? 她这才感觉到有些纳闷,一个光着屁股的大半小子,无缘无故的骑在这么个四不像的怪兽背上,难道是好玩,疑惑顿生。 “你为什么爬到这上面呀?” 她说话的声音轻得春风般一样,醉人心房。 哎。 骆惊风一声轻叹,慢慢地抬头,看到女孩时,突然又勾了下去。 “我是被这怪兽逼的,它喷出了火焰,烧了整个住地,我师傅也被烧死了。” 哇啊。 她脸上满是泪水,哭得伤心欲绝。 “好好的,你怎么哭了?” 按骆惊风以往的作风,这时候应该走过去安慰安慰,但是现在的他却不能动,因为没有裤子穿。 女孩抬起头,两眼泪汪汪地望骆惊风,泣声道:“我娘和爹被人杀了,你说我能不伤心落泪吗?” “别哭了,我比你还惨,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有爹了,师傅却没有说完话,就咽气了。好在你比我强,还有裤子穿。” 骆惊风差点也跟着哭爹喊娘了。 扑哧 女孩笑出了声,哭声悠然而停。 “你笑什么?知道吗,一个人的不幸是从羡慕别人而开始的。” “你叫什么?怎么说的话让人听着费劲!” “我叫骆惊风,那你叫什么名字?” “楚天梅,竹松梅的梅。” “不就是梅花的梅吗,说那么深奥,你是要显摆你的才华嘛。” “你懂什么呀,竹松梅是岁寒三友,寓意着友谊,坚韧。” 楚天梅一提到这些,就有说不完的**。 嗯。 骆惊风点着头,眼珠一转悠。 “名字,记住了,但是我这不够聪明的脑袋好像并没有记住岁寒三友。” 骆惊风看着楚天梅脸上露出了笑意,感觉不再那么紧张了,便轻声问道:“那些人你一点不认识吗?” “有一点映像,那人可能是王寻,和追杀我的人是一伙儿的。对了,你怎么不穿裤子,不会真的穷到这种地步吧?” 楚天梅说着的时候是微笑着的,还露出了白而亮的牙齿。 “也不是穷到如此境地,而是这个家伙烧着我的裤子。” 骆惊风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怪兽的壳体。他这么一怕,怪兽突然停止不动了。 楚天梅没有说话,她站起来,脱下了自己身上套着的网状外套,递给了骆惊风。 “给,你把这个围在腰上,就可以行动了。” 骆惊风抬起头,手已经伸出去了,但是他又不想接了。 “这不是网子嘛,还是透着的呀!” “总比光着的好吧,不要我还不给了。” 楚天梅说话的时候,伸着的胳膊就要缩回去,却被骆惊风一把抓住。 “你能不能转过去?” 楚天梅笑了一下,转过身子的时候自言自语道:“又不是没看到过。” 骆惊风将楚天梅的外套缠在了腰上,特意将前面多了些皱褶,这样,那镂空的网状就不太明显了,也看不清里面的肉身羞愧之处。 怪兽穿过密林的时候,度减缓了许多。 下方的树林里,六个彪形大汉,正在全力围攻着一个女孩。 “哎,今天怎么都是女人受伤害呀,不会是阴柔的一天吧。” 骆惊风站在怪兽的背上,满脸疑惑地瞅着下面。 那一袭蓝衣的女孩,陡然转身,腾空而起,借着枯树的支撑直袭而去。寒光一闪,六个人影同时飘飞,飓风扩散,地上的落叶和杂尘在劲气的带动中,回旋缠绕。 嘣。 被劲气凝聚的落叶和杂尘在空中炸裂开来,围着的人群齐聚出掌。 骆惊风看了许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六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弱女子,这算什么事,他举目看了看楚天梅,一个决然的腾飞,落在了为的大汉面前。 大汉向前跨了一步,厉声喊道:“找死。” 他双腿一扭,整个身体快旋转着攀升,就在完全高出树林的一瞬间,手中的铁器出了。 叮当。 骆惊风被劲风一冲,借着不断凝聚的劲力,攀升到了高空。对着蓝色筒裙的女孩大。 “快,向身后的怪物背上驰去。” 骆惊风厮杀的同时,迅后撤,紧跟着蓝衣女孩向怪兽背上退去。 扑通。 骆惊风被摔倒的蓝衣女孩挡倒,一屁股坐在了女孩的脸上。 特别光滑、温柔的脸面,带着一股热乎乎的气流喷在光着的屁股蛋子上,有种痒痒、麻麻的感觉。 转眼俯视,屁股下面一具玲珑剔透的娇躯横躺着,两条白皙嫩腻的长腿分开摆着映入了眼帘。又是血脉激流,心绪涌波。 楚天梅着急地躲着脚,厉声喊着:“快走,他们来了,快点的。” 豁然站起来的骆惊风开始猛烈地跺着脚,怪兽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双眼里火蛇再次喷出,四周又一次陷入了无情的火海中。 还在愣神着的楚天梅听到骆惊风的喊声,一步跨过来,扶起了躺着的女孩。 她一脸的羞色,却抿嘴甜笑着。 “你上来也不躲一下,就往我屁股下面垫着……” 骆惊风把到嘴边的脏话生生地给咽了回去,却改成了:“他们是谁呀?” “他们是铁骑六员。” 女孩的脸涨得绯红,一双耀眼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骆惊风。 楚天梅一听追杀,迅低头一望,大声喊道:“快,他们真的围了上来。” 骆惊风移目远眺,极跺了跺脚,怪兽飞奔而起。八只螃蟹般的爪子,疾驰扑腾,身后一片飞沙走石,树断枝折的狼藉。 藏蓝色筒裙的女孩,眼看脱离了危险,她这才现他腰上系着件粉色网套,怪不得他那男人丑陋东东,一坐上来,就戳在了脸庞。 “哟,你的裤子还挺特别的。”她一脸的诡笑。 骆惊风无声地低下了头,感觉没法解释。 “别管我的裤子,先说说你叫什么。” “我叫嫣红?” “我是楚天梅,他叫骆惊风。” 楚天梅说着抬头看了看骆惊风。 “那铁骑六员追你干嘛?” 骆惊风羞愧地低下了头,开始抓弄手里的长毛。 “这话说来就长了,因为我知道了铁骑六员和江南八怪之间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又是王莽的欺世之谜。” 第四章 穿上女人的裤子 嫣红站了起来,左脚脚尖着地,整个身子向上轻轻地一窜,人早已跃在了半空,那长长的纱巾,随着她的跃起而翩翩飘动,她舞动着的时候,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 ? 骆惊风根本没有看到嫣红在利用旋转舞动着时候,迅地脱了裤子。 一直注视着的楚天梅却看得非常的真切,但狐疑不解。 骆惊风正在看得出神的时候,嫣红已经落在了面前,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你不会是真的仙女吧!” 骆惊风出了感叹的惊呼。 “你信有仙女吗?” 嫣红弓着腰,向后撅着屁股,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条女式筒裤。 “这是女人的,我怎么能穿。” 骆惊风要躲避着挪开身子,却被嫣红一使劲,轻松地按了下去。 “总比不穿强。” 嫣红退了一步,站在了怪兽壳体的最边沿,探着头向下张望。 嗷。 怪兽轮了一下头颅,出了长长的一声咆哮,整个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 站在怪兽壳体边沿的嫣红,正在伸着脖子俯视着下面,却被突然而来的抖动,抖落了下去。 “嫣红,嫣红……” 骆惊风惊呼着站起来,但是一下子又被抖倒了,好在被楚天梅搀扶着没有抖下去。 “骆惊风,你小心点,别把自己也放下去了。” 楚天梅急忙向前一爬,抓住了骆惊风的手。 骆惊风趴着没有动,但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奇怪地问道:“她什么时候脱的裤子呀,我怎么没看见。” “咿呀,这是女人的事,你能看见嘛!” 楚天梅站了起来,把嫣红的裤子放在痴呆着的骆惊风手上,转过了身子。 “你是故意的吗?” “怎么了?你还会火哦。” “你明知道这是女人的,偏偏要我穿上。” 骆惊风虽然这么一说,但手却死死地抓着嫣红的裤子。 哦! “把这茬给忘了。不过这个确实比我那个网子要强得多,要不,你那个东西总是丑陋要显摆出来。” 楚天梅背对着骆惊风,一副必须要换上的样子。 “好吧,女人的就女人的吧,总比没有强。” 骆惊风三下五除二的就穿上了嫣红的裤子,但是,没有腰带,他只能抓着裤腰。 “这没有腰带哦。” 楚天梅嫣然一笑走了过来,蹲在了骆惊风的面前,双手拉了拉裤腰,确实有些太松了,几乎还能装进一个骆惊风在里面。 “有的穿就行了,还挑什么?” 楚天梅捡起了自己的外套,重新套在了身上,却四处张望着。 “你就别找了,我早都现了。” 骆惊风站起来,始终不忘抓着裤腰,站在了楚天梅的前面。 “来,你过来我给你说。” 等楚天梅站到了跟前,他指着怪兽的头。 “你看见了吗?那里有几根特长、特粗的白毛。” “是的,但那能过去吗?” 楚天梅顺着骆惊风的指点,看到了怪兽下颚的胡须,但她感觉有些难度。一是前面的通道太窄小;二是那胡须好像很难抓到的。 “想好了怎么过去吗?” “没,这不是正在思索嘛!” 噗。 他在她的耳根处,吹了一口热气。 “我滴哟,你在干什么?” 楚天梅虽然大声喊着,但根本就没有躲闪,傻傻地站在原处。 骆惊风瞅着一脸绯红的楚天梅,使劲坏笑着。却抬手指了指怪兽的头颅,坏笑变成了阴暗的奸笑。 “我先过去,你后面学着我走,到了以后,我会再教你。” “为什么一次性不说完?” “不是怕你忘了嘛!” 骆惊风颤巍巍地向前走去,一只手抓着裤腰,一只胳膊摆动着,寻找着平衡,动作不但别扭,而且滑稽可笑。 呵呵! “你能走的像模像样一点嘛!” 楚天梅站在后面咯咯地笑着。 “要不,你把腰带给我,你学我这样走,看能走潇洒不!” 骆惊风停下来,恼怒地瞅着她。 “别,还是你这样继续吧!” 楚天梅挪动着碎步,跟在了后面,其实并不难走,只要踩好点子,还是很平稳的。 骆惊风歪歪斜斜地终于走到了怪兽的头上,站在了坚硬的脑壳上,回头等着楚天梅走过来。 楚天梅看到到骆惊风正在注视着自己,走起来的步子更加稳健,而且左右摆动的姿势也夹杂了表演的成分。 “你是在走路,还是在跳舞呀?” 骆惊风想提醒她,这可是能够活动着的狭窄险道。手却早早地伸了过来,等待着她抓住自己。 但楚天梅到了以后,故意没有去抓住他的手,一步从面前跨过去站在了最前面,还回头嬉笑着。 骆惊风摇了一下头,无奈地放下手臂,轻轻地叉开了双腿,骑在了一处凹下去的地方,双腿刚好夹住了前面凸起的柱体。 好奇地楚天梅看了好半天,还是没有看明白他在干什么。 “喂,你坐那儿干么?” “这你都不明白呀?” 骆惊风抬头看了一眼喊道:“你过来。” 楚天梅还想问个明白,但是看到他一脸的认真,甚至有些严肃,只能狐疑不决地走了过去。 “你看。”骆惊风指着下面飘动着的白色长须问道:“看到了吗?我抱住你的腿,你下去抓住一根扯下来就可以了。” 哇呀! “你怎么不下去?” 楚天梅看了看高不见地的下面,还是有些悬心吊胆的感觉。 “那你能抓住我嘛!而且,我的裤子不允许我活动呀!” “那你一定要抓紧好哦!” “放心,我总不能拿宝贵的生命开玩笑吧!” 楚天梅胆战心慌的走了过去,站在了骆惊风大腿跟前。 “你坐进来呀。” 骆惊风抬头看了一眼楚天梅,指了指自己的双腿中间。 愕然! 楚天梅绝对没有想到,要自己的屁股坐进他的双腿之间,而且他还是没有穿裤子的男孩。 “你不坐下来,我怎么抓你的腿呀,哎,真笨。” 骆惊风看了看一脸净色的楚天梅,开始比划了好一会儿。 “哦,明白了,我还以为你要……” 楚天梅满脸羞色,语气游丝若兰。 骆惊风瞪了一眼她,刚伸手抓住楚天梅的一条腿。 “你怎么把手伸到裤子里面了?” “小姐,我抓在裤子上面,万一裤子掉了,那我能抓住你吗?” 骆惊风没有停手,继续抓好了双腿,弓着腰慢慢地将楚天梅放了下去。 “抓住了吗?” “没有,你再放一点,再放一下。” 楚天梅努力窜了一下。 “你在干嘛?” 骆惊风大惊失色,抓在裤子上的一条腿,突然一滑,裤子被拉脱了,半个屁股露了出来。 “我的裤子,我的…” “别管裤子了,抓到了吗?” “没,再松点。” 骆惊风使劲着把上半身直接趴在了楚天梅的臀部,刚一推送,楚天梅的裤子又被拉脱了一大节,几乎是大半个臀部露了出来。 “抓住了,快用力。” 楚天梅兴奋的喊着,腿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 第五章 惊天武器训怪兽 骆惊风使劲直起腰身,用力地向后一仰,楚天梅回身抱住了凸起的柱体上。八一?中?文网? 一根长长、粗粗的白须咬在了她的口中,满脸通红。 “这下我可有腰带了,再也不用抓着裤腰了。” 骆惊风真的好开心。 楚天梅站在骆惊风的面前,手里攥着那根白须,一脸的严肃。 “你是不是看到了我的屁股?” 骆惊风低着头,但手已经抓住了白须的另一头。 嗯,声音低沉。 “但是另一边没有看到。” “那就是看到了嘛,完了,完了……” “多大的事嘛!怎么个完了呀?” “我娘说了,女孩的屁股被男人看见了,就要必须嫁给他的。” 楚天梅惊愕的低下了头。 “可是我还没有想要嫁给你呀,这怎么办呀?” 哦。 “还有这个说法吗?” 骆惊风松开了抓着的白须,这还真有些为难。 “能不能扯平呀?” “怎么个扯平?” “之前,你不是也看了我的下身嘛,这不就是扯平了吗?” 骆惊风小心翼翼试探着。 “那有哪说法,我娘没这样说过。” 楚天梅白了一眼,一举手,现白须还在自己的手里。 “算了,算了,嫁给你就嫁给你吧,除了长得寒碜一点,还能说得过去,给你。” 楚天梅把白须递给了他。 骆惊风接过白须,一转身,气得拿起白须,抽在了怪兽那块凸起来的壳体上,暗暗恶骂:‘都是你招惹她要嫁给我。’ 惊然! 怪兽的整个壳体好像坍塌了一下,降低了好多。 庞然大物的怪兽在骆惊风无情的摧残、折磨下,竟然毫不犹豫地变小了,而且还是在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形之下完成的。 呵呵! 楚天梅惊奇满满,却又小声连连。 “我们降下去了好多哦。” 骆惊风听到楚天梅的喊声,愣神间明白了。 这白须不仅可以当腰带,还能收拾怪兽变小。他举起了白须,继续在那个凸出的壳体上狠狠地抽了一下,整个壳体又降下去了好多。 “咿呀,我们得救了哦,你使劲的抽,抽到咱们能下到地上了为止。” 楚天梅手抚着鬓角垂下来的三缕长,淡淡地笑着,眼睛尽是痴情的看着骆惊风猛烈地飙。 骆惊风默然转身,一只手抓着裤腰,一只手抡着白须抽打着凸出的壳体。 “停,可以了,我们能下去了。” 楚天梅兴高采烈地大喊着,已经站在了怪兽背上的壳体边缘。 骆惊风一直低着头狠狠地抽打着,根本就没有注意,这时的巨兽虽然壳体圆大,但比牛高不了多少。 楚天梅已经跳了下去,站在了地面上,神采飞扬地招着手,向骆惊风喊道:“快下来,下来呀!” 嗯! 骆惊风应声捡起楚天梅的紫霜断玉剑跳了下去,站在地面上的时候,却现那几根白须也变小了,根本没法跟自己手上的相提并论。这才高兴地将白须缠在了腰上,终于摆脱了自己要提着裤子的不方便。 “楚天梅,你过来。” 骆惊风全然不知,她就在身边,一直观察着他的举动,当然也包括他低头提裤子的时候。 喂? “你怎么总是来个突然袭击呀?不会也看到了我提裤子吧!” 骆惊风满脸的惊愕失色。 “没有的了,我刚到,你就把裤子提好了,说吧,有什么事。” “我很喜欢它,想给他起个名字。” 骆惊风瞅着怪兽,开始大摇大摆地走动着。 “我也喜欢它,那咱们三人就永远不分开了哦。” “不是三人,是三个,它不是人。” “咿呀,就三人,它也算人。” “好,好,那这个人叫什么呀?” “就叫娇儿吧!” “你以为它是女的吗?” “难道你知道它是男的嘛?” 楚天梅一只胳膊搭在了骆惊风的肩上,若有所思地说道:“它可能不分男女的。” “你傻呀,世界上的万物都要分男女的,它也不例外。” 骆惊风举手抓住了楚天梅的手,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我看,就叫它地黄吧,它是从地上出来的,而且全身长着黄毛,就叫地黄了。” 楚天梅很享受般地看着骆惊风说话,他话说完了还不松手,便问道:“抓着手的感觉好吗?” 骆惊风盯着地黄一惊,突然放开了手。 楚天梅很好奇地走过去问道:“你在看什么呀?” “我在它的头上找个地方,试试能舒服地拍着亲热一下不。” 骆惊风伸手摸在了地黄的双眼之间拍了拍。 “从现在开始,你叫地黄了,就是我的哥们了。” 地黄被他这么一拍好像听懂了人话,遽然点了点头。 骆惊风惊奇地大喊道:“哇哈,它答应做我哥们了,都点头了哦。” “我滴哟,它怎么个答应你的?我就没有听见呢?” “你看着,我跟我哥们给你来个默契的表演。” 骆惊风伸手拍了一巴掌,但巴掌没有抬起来却说道:“咱俩是哥们吧?”说完他抬起了巴掌,地黄就仰了一头;骆惊风再拍一巴掌,还是不挪动手又说道:“你叫地黄对吧?”说完他又抬起巴掌,地黄低了一下头。 “看到了吧!”骆惊风得意地说道。 “它是你的哥们,就一定是我的哥们呀!” 楚天梅眼睛睁地圆圆的,瞅着骆惊风等待着被确认。 “那不一定。” “完全是,一定是,确定是,因为我要嫁给你,嫁给你就是你娘子了,是你的娘子,你的哥们就成了我的哥们呀。” 楚天梅赶紧学着骆惊风的样子,也把手放在了他放过的地方,一抬手,地黄低了一下头,她把巴掌拍下去,地黄把头抬了一下。 “我是他娘子吧?” 楚天梅瞅着骆惊风,再把巴掌抬起来,地黄也把头低了一下。 “看见了吧?难道不是一定加确定吗?” 楚天梅的双手叉在了腰上,忍俊不禁地看着骆惊风。 “好吧,就算一定加确定了。” 骆惊风在地黄的头上拍了一下。 “哥们咱们走着。” “走哪儿去?” 楚天梅莫名其妙。 “找爹给你报仇去呀,连这都不知道嘛!” 骆惊风的头摇个不停,脸上出现了少有的表情。 身后,一片焦土,满目荒凉,也看不清已经到了那里,凭感觉,骆惊风判断自己行走在了官道上,虽然路边的驿站已被地黄烧毁,但零星的废墟还留下了一点痕迹。 第六章 秉性相投却结义 狭窄崎岖小径。?? 孤寂凄凉。 走了好长时间,骆惊风一回头,却看见楚天梅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跟在了后面,拉开了好长的一段距离。 “走不动了吧?” 惊醒的楚天梅跑了几步才追了上来,她唉声叹气地说道:“这路忒不好走了,脚都走疼了。” “那你早说呀?” “我说了你会背我吗?” “有哥们呀?” 骆惊风垫着脚尖在地黄的壳体上拍了拍。 “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脑后了,快帮我上去。” 楚天梅高兴得开始蹦跳着,就要立即上去。 骆惊风看了一下四周,走到楚天梅后面,一蹲下,就直接抱住了她的腿,头顶在了她的屁股上。 “咿呀,你又要干什么!” 楚天梅不停地摆动着屁股,瘙痒得左右扭动着。 “你想干嘛,你不是要上去吗?我不这样怎么上?” 骆惊风松开抱着大腿的手,喘着粗气站在了楚天梅的面前,怒不可遏地盯着她。 楚天梅这才恍然大悟道:“对不起了,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 嗖。 面前黑影一闪,突然就多了一个人。 哇噢! “还有个美人呀!看来我这人的眼福就是不浅,走哪儿都能碰到称心的。” 一位头稀疏,身着青色素衣,却又在外面罩着锦缎外褂的人站在了面前,他斜着眼珠子盯着楚天梅淫笑着。 骆惊风悠闲自得地挡在了楚天梅面前,却背着手抓住了她的纤手,用力一捏小声耳语道:“别怕他,吓也得把他吓住。” 哇哈! “挺能装的嘛,说说你是谁,看我记忆里有你这个货色嘛。” 那人左右晃动着脑袋,只是盯着楚天梅漂亮的样子。 骆惊风松开了抓着楚天梅的手,双臂在胸前交叉一抱。 “我是谁,谁是我。”实在想不出来怎么说,只能顺口溜出这么一句不像话的话。 “你还跟我玩是吧?” 那人暴跳如雷,一个空翻,双腿空中一悬,单脚直直的踢了过来。 骆惊风一把将楚天梅拉到身后,站定马步,双手回旋,御九幻音掌迅凝聚,划着劲道接就要接住对方踢来的一脚。 噗通。 一抹红色划过。 那一脚没有踢到骆惊风,而是被人反踢了出去。 站在面前踢出一脚的人,一袭红衣,长长的银舒展地披在身后,头顶上还别着一副双叉的鸳鸯簪。 骆惊风攥着楚天梅的手腕,伸着脖子向红衣人前面绕过。他想看清这位即像女人长飘飘,又像老人银丝满头的人,到底长啥样。 “谭柳成,我们这是狭路相逢呀,看来你总是想躲却躲不开我这个瘟神吧!” 骆惊风刚要看个究竟,却被说话声吓住了,这那是老人,连女人都不是,分明就是一位年轻气盛的青年嘛,却怎么成了少白头了,而且还留那么长的头。 “尼玛个宵禁,怎么哪儿都有你这个废物呀?” 谭柳成站在一块较高的石块上,粗壮的大手握着梅雨航天剑抖动不停。 哦! “这话骂的好,废物利用嘛。” 红衣青年转过了身子,直直地站着,却把握着拳头的手缩进了宽大的长袖中。 “你俩不会也被说成是个废物吧?” 骆惊风向红衣青年走近了一步,故作镇定的样子。 “他倒是没说我是废物,但骂我是个货色。据我观察,这个叫谭柳成的大概在咱们的面前,不但不是货色,反倒会变成废物的。” 嗯! “你很有洞察力,我这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废物。” 他转身,那宽松的红色锦衣,拖地一个大旋转,犹如打开的红伞落地。 “谭柳成,你想怎么办,我可以听听你的拙见。” 铮铮。 谭柳成旋转着窜在了半空,手中的梅雨航天剑出了响声。 海天愁没有动,静静地观察着翻飞跃窜的谭柳成,长袖中握着拳头的手慢慢地伸了出来,赫然间,他从头中取出了鸳鸯簪紧紧地握在手中。 嗖。 就在谭柳成翻飞而下的一刹那,海天愁轻如飞燕,从谭柳成身边飘了过去。 急转回身的谭柳成当空一个变换,跟上了海天愁向上聚去。 楚天梅拨拉着骆惊风的头,要看个明白和清楚。 呃! 一声长啸,海天愁翻着跟头折身回返,犹如翻腾着的红色海浪,团团包围着谭柳成。 叮当。 骆惊风目眩脑晕,就在他眨眼的一个空档,谭柳成的梅雨航天剑落在了地上,接着一团红色飘动,海天愁稳稳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看来你受伤了,都这样了你还不忘欺男霸女,好了,今天我就不结束你了,留着秋后算账。” 谭柳成是王寻将军手下的外援杀手,他正在寻杀着一个人。 海天愁一直跟踪而来,想知道他到底要杀谁,又为什么要杀他,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会早早地结束他的。 “海天愁,你等着吧,爷我受伤不济,并不是你有能耐。” 谭柳成躬身就要捡地上的梅雨航天剑,却被骆惊风踩住了剑柄。 “现在知道谁是货色了吧?你也不看看我俩都是天字辈吗?” 跃身上前的楚天梅站在骆惊风身边,自信的瞅着谭柳成。 “你怎么个称呼,要和我一个辈呀?” 海天愁突然笑了起来,笑完的时候,却站在了楚天梅的身边。 “咿呀,我都忘了介绍,我叫楚天梅,他叫骆惊风。” 楚天梅挽着骆惊风的胳膊,也学着踩住了剑柄。 “哈哈,这还真是一个天字辈呀。” 海天愁疾步走过去,拍了拍谭柳成的肩膀。 “呵,听见了吗?我们是一个辈,也就是你的长辈了。” 谭柳成激愤地抬头望着海天愁,弓着的腰身还在等着捡起长剑。 “骆惊风小弟,得饶人之处且饶人,别难为他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放了他吧。” 海天愁拍拍骆惊风的肩膀,示意着暂且放了谭柳成。其实根本的原因,海天愁想弄清楚谭柳成身后的事,尤其正在追杀的人是谁。 “看来我得听兄弟的,滚吧你。” 骆惊风移动了一下脚,转身面对着海天愁,露出羡慕的神色。 谭柳成捡起地上的梅雨航天剑,一个转身就飘进了山后。 “看来小弟倒是有点气魄哦。” 海天愁看也不看一眼飘离的谭柳成,却认真的端详着骆惊风。 “我是谁,谁是我呀。” 骆惊风返身走到了地黄跟前,满脸炫耀。 “厉害的还是我这个兄弟。” 骆惊风抽出了腰间的白须,一手抓着裤腰,一手拿着白须,在地黄的身边转了一圈。最后踏上了一块巨石上,对准了地黄背上凸起的地方一顿猛抽。 第七章 狭路相逢遇寻仇 地黄在骆惊风不断抽打中,庞大怪异的体型,缩成了一只小狗大小的螃蟹样。? ? 楚天梅瞟了一眼惊恐万状的海天愁,她还想吓唬一下。 “那有什么惊恐的呀,它是我们的地黄,别看它其貌不扬。” 楚天梅说着,指了指后边一片焦黑和荒芜。 “看到了吗?那就是它的杰作。” 海天愁没有想到,短短的一天时间,数个州县,被践踏摧毁的竟然是这个叫地黄的。 他勃然大怒。 “原来是你们在草菅人命,那么多人葬身于火海,我还……” “咿呀,你什么脾气,能搞清楚了再吗?” 楚天梅打断了愤怒着的海天愁,走到了地黄跟前,亲热地拍了拍地黄的头颅。 “我和骆惊风现它以后才制服的,也许它也不知道它在做什么,现在看到了吧,它不是还很乖顺嘛。” 骆惊风用长长的白须,使劲捆住了裤腰走到海天愁面前,还是一脸的沾沾自喜。 “其实,也不怪你,我也比你还生气,但事归事,总不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吧。” 骆惊风一只手抓起了海天愁的胳膊,把另一只手塞进了他半握着的拳头里,使劲地晃动着。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兄弟,我就是你兄弟,权当左臂右膀了。” 海天愁轻轻地摇了摇头,也用力的握了一下骆惊风的手,但是看到了他呲牙咧嘴的表情,却笑得更灿烂了。 “好,就随了你的心愿吧。” 按照海天愁一贯的作风,这个决定是不会做出的,但是当知道了骆惊风就是收拾地黄凶残时,还真想成交了面前的这个兄弟。 楚天梅看到他们握手拜把子,蹦跳过来,把手摁在了他俩的手上。 “还有我呀。” 骆惊风放开抓着海天愁胳膊的手,攥住了楚天梅放在上面的手。 “这都是爷们的事,你个女孩就别胡列了。” “咿呀,你逞能是吧,那我就说你裤子的事。” 楚天梅拿骆惊风不穿裤子的事在海天愁面前要挟。 骆惊风一听,突然面露羞涩地说道:“好了,也算上你,咱们桃园三结义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楚天梅拉开了手,飘然转身又站在了地黄旁边,和颜悦色地瞅着骆惊风。 海天愁看了一眼楚天梅,放开抓着的手。 “骆惊风,你刚刚说我们是左臂右膀,那我们给谁左臂右膀哦?” 骆惊风抬头看了一眼海天愁,又看了一眼微笑着的楚天梅。 “那只有给她了,谁让咱两碰上个女流之辈呢。” 楚天梅听了,笑得面如桃花。 海天愁走到地黄身边,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有些不解。 “你能让它变小,那你有把握让他变大吗?” “啊,这个……” “那是当然的了。” 骆惊风打断楚天梅的惊呼,直接大声喊道:“我是谁,谁是我呀。” 骆惊风就怕楚天梅说出了真话,他要的就是海天愁对地黄的胆怯和对自己的依赖,而这些都要靠神秘的黄来完成,至于能不能变大那以后再考虑了。 “那你试一下,让我看看怎么样。” 海天愁这时,蹲在了地黄旁边,他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就这么个小东西,能有如此的威力,甚至能将那么多州县,毁之一旦,海天愁的心里还真是泛起了嘀咕。 骆惊风走到海天愁的身后,拍了一下,指着身后。 “你起来回头看看不就清楚了吗,这么惨烈的场面我能为了满足你一时的好奇心而重演吗?” 呵! 骆惊风的这个理由,让站在一边的楚天梅惊叹不已。 海天愁站起来,看了看后面,觉得还真不能让它变大,伸手也开始抚摸着地黄毛绒绒的壳体。 “那你们这是干嘛去?” “我师傅死了,我要找爹娘去。” 骆惊风想起了楚天梅也没有了父母,怕她触景生情而哭起来,赶紧走一步,远远地站在楚天梅的对面,伸直了胳膊才把楚天梅的手攥进了自己的手中。 “她要去给她爹娘报仇雪恨。” “哦,那她的仇人是谁呀?” “一个是没有头的人,一个好像叫王寻将军。” 楚天梅低着头,陷入了无比的悲酸之中,俏脸上怒色闪现。 海天愁一听没有头的人,已经猜到了是谁,而王寻那就是不用考虑的恶神将军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后会有期。” “别忘了,碰到大战场,尤其是大的一定找我,我让你见识一下变大的地黄威,行吗?” 骆惊风摆着手,跟海天愁道别。 嗯! 海天愁应了一声,原地转身,轻飘而起,转眼间看不见了踪影,他着急着去追谭柳成了。 天穹万里无云,浩渺皆空。 咣当、吱呀。 沉重的城门被慢悠悠地打开了。 潮水般的人群蜂拥而入,人群中更多的是外乡异客,或探亲、或办事;商贾名流、杂耍卖艺、三教九流、鱼龙混浊;背剑的、担货的、携儿女的、扶父母的,总之老少皆有。 骆惊风和楚天梅夹杂在人群中,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楚天梅一路东张西望,不停地拉扯着骆惊风驻足观看,但是他却没有那个心情,却现跟在身后的地黄,表现出了紧张和急躁的举动。 这个奇怪的家伙又要耍什么幺蛾子了,骆惊风一手抓在了腰间的白须上,随时等待着抽打它,坚决不能让它随意践踏生命。 “咿呀,你就不能认真点陪我走吗?” 楚天梅拉了几次,都没有让骆惊风端正地和自己并肩而行,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走你的道,不就行了吗!” 骆惊风转过脸一看楚天梅一脸的喜色,还以为她被这座小城给吸引住了,心里想嘲讽她一句。 “不会你没出过门吧!” “我楚天梅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鸟窝般的鸟城,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村姑,本小姐也有着让人羡慕的、但刚刚过去了的过去。我曾经到过京城,去过塞外,两下江南,三上漠北,虽然不能说是走遍大江南北,至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物,这个鸟城还能吸引得了我?” 楚天梅摆弄着手势,一口气说完,看了看骆惊风有些惊异。 “我倒是感觉到你可能是个未出门的宅男吧!” “没出过门倒是不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不就是比我家乡的小镇大了些吗,房子不还是用来遮风挡雨的嘛。” 骆惊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还真老实坦诚。 “呵呵,看来你还挺老实的,算是我没有看错你。” 楚天梅说完踮着脚,在骆惊风的肩上拍了一下,还厥了厥嘴。 第八章 突然要挟撩心弦 转过中心街道。 一条狭小的偏僻小巷。 房屋低矮,也有些陈旧和破败,在骆惊风看来,与自家的院落没有多大的区别。除了简易院舍,还有几家零星客栈。 也许是饿了,此时的楚天梅安静地跟在骆惊风的身后,一手搭在地黄的背上,走着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恍惚和无力,她看来没有力气与骆惊风斗嘴了。 这倒给骆惊风创造了不少思考的机会,他要寻找一处无人的地儿,既不用付银子,又没有人打扰,静下心来琢磨地黄长高的法子。 再往前走,出现了空旷的感觉。这是一处极其隐蔽、荒凉的院落。 斜日当头虽不是那样的寒冷袭人,但透黄的树叶在轻微的北风中无力地飘落着。 骆惊风推开虚掩着的大门,院里覆着厚厚的一层落叶。 沙沙。 落叶聚成的一股劲风直逼而来。 “骆惊风,你这次想要趟谁的河?” 声音温柔而坚定,出声者是一身高领红色锦裙的女人,她手里还提着一把琵琶。 短暂的停顿,并没有打乱骆惊风的沉思,但还是吃惊不小。 来人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看来也不是个什么善茬。 骆惊风心里满是疑惑,好端端地就碰到了这样的事,而且不是善茬,还是个惊艳不断的人。 少刻。 骆惊风站定,拉了一把楚天梅,注视着对方。 但就是这么定睛一看,骆惊风全然明白,突然出现的女人并非等闲之辈,凭他和楚天梅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若是需要,我不管是谁的河,都得趟,而且是必须趟。你说天下那么多河,到底谁是谁的河?” 骆惊风只能顺着对方的话,看能不能弄明白对方的心意。 对方并没有急着答话,只是调整了一下站势。 她身着的高领锦裙似红却粉,与她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好象那种色泽是专为她而有的。她站立的姿势分外的端庄秀丽;瓜子脸白皙可人,嫩若出水;上翘的睫毛使杏仁般的双目黑白分明,也许,是阳光的照射,水光盈盈;笔直小巧的鼻子下,却有着略厚带艳的嘴唇;双鬓间两束长遮掩着耳际,顺着隆起的胸部向下沉垂,随意拿着琵琶的站立,亭亭玉立。 “你想想我找你会是怎样的结果!” “哈哈,你想要的结果又是怎样的呢?” 骆惊风攥紧了楚天梅的手,不让她有丝毫的举动。 “我要你死!” “你能活吗?” 骆惊风很镇定,没有一点激怒的表情,倒是轻蔑的看了一眼对方,拉着楚天梅,站在花坛前的空地上,拍了拍变小了的地黄壳体。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我死吗?” “你没有告诉我你要趟谁的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呐!” 骆惊风装得趁着冷静,其实他不敢有丝毫的举动,只能静静的注视着对方。 “不知道我要趟谁的河,但鹿死谁手,也未必是你的想象。” “是吗?我也知道一点,那就是你得罪了你不该得罪的人。” “这个不该得罪的人,我真的还想知道,他是谁?” 骆惊风一愣,这才出道几天,记忆里并没有得罪谁呀。 呵呵! “小子,给你颜色你还要大红,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但你很诱人。” 骆惊风把跳过来的楚天梅强行扯在身后,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算是一个严厉的警告。 “看来你真的是个小混蛋,连楚清心都不认识哦。” “咿呀,我认识你,原来你就是恶名昭著的楚清心呀,我还当谁呢。” 楚天梅根本就不管骆惊风的警告,真的忍不住了,而且她也听过爹爹曾经说过这么个人。 哟! “这小妮子倒是有点阅历,既然你知道我,你说说你的名字呗。” 楚天梅完全挣脱了骆惊风攥着的手,轻盈地走到了楚清心面前。 “我的名字微不足道,倒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找我们是为了谁,应该说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的呀!” 骆惊风紧走了几步,站在了楚天梅的身边,随时做好了保护她。 “是啊,你让我们死,那也得让我们死的明白一点呀!” “和我确实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你们却与谭柳成的瓜葛不小。” 当听到谭柳成的时候,骆惊风和楚天梅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看来她是要给谭柳成要个说法了。 骆惊风明白了她的目的后,开始了运气聚功。 骆惊风抚摸了一下乌黑荣亮的头,静静地注视着楚清心的一举一动。 一丝伤心和失望,突生。 骆惊风原本想尽快找到爹爹,在爹爹地帮助下给楚天梅报了杀父母的仇,继续潜修自己的御九幻音掌,看能不能达到九重,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与世长辞了。 楚清心的琵琶胸前一抱,微笑中是满满的自信。 转身的骆惊风,满含悲情地抓着楚天梅的手,突然哽咽了起来。 “你赶快离开这里,要帮着我找到爹爹,还有,你要好好对待咱们的地黄。” “走什么走,死也要葬在一块。” 楚天梅抖动着手中的紫霜断玉剑,怒目而视。 “好,我让你们两个小冤家做鬼也风流去吧。” 楚清心开始拨动了琵琶音弦。 “慢着,她是女孩,就放了她吧。” 骆惊风凄惨地瞅着楚天梅和地黄。 喂? “你逞什么能呀,不就是个死吗,谁怕谁。” 楚天梅愤然挡在了骆惊风的面前,怒目盯着楚清心。 呵呵! 楚清心轻笑着,弹起了琵琶。 一曲‘诗经’的‘于以采繁,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荡漾回肠,缠绵细腻,委婉绵延。 初闻悦耳动听,渐渐地随着词曲的蔓延和楚清心十指的扣动,诗经的曲调已不再是普通的琴声曲乐,而是震荡耳膜、侵人心扉五脏的利器。当乐曲进行到‘于以采繁,于涧之中,公侯之宫’时,枯柳黄叶无风坠落,四周沙尘狂卷而起。 骆惊风挡住楚天梅的同时,赶紧按照师傅教他的方法,开始收剑聚精,急调息真气,双掌合十,‘御九幻音’源源不断地从他的眼、鼻、口、耳中输出:文韬中‘源深而水流,水流而鱼生之,情也;恨也……’ 所有的字词变成了尖锐的劲力,把带军杀敌的境界融入在字词句的理解和挥中,并转化成千军万马的咆哮、践踏和成千上万士兵的长矛,直击楚清心,虽然有两道黄沙扭成的巨龙碰撞翻腾,但弱小的劲道无法逼退冲过来的音乐杀气。 第九章 袭胸救人挨耳光 吃惊愕然的楚天梅,没有想到骆惊风还有这等功夫,她惊悚之余,拔出了紫霜断玉剑,站在了他的左边,用尽了平生力气,使出了寒影削,要与他并肩作战,奋力一搏。网? 楚清心手指反转,拨弦突变,弹出的音符变成了诗经的‘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 同一人的作品,不同人的演奏,竟然飞沙走石,飘落的枯枝在劲气的催动中,变得刚劲有力、勇猛浩然,齐齐地向骆惊风和楚天梅袭来,似放飞的暗器短刀,又如不断冲撞着的飓风暴雨。 哇——啊! 骆惊风口鼻流血,被横着撞上了地黄弱小的脊背,受惊的地黄突然跃起,悬浮着在半空飞奔,驮着昏迷了的骆惊风瞬间消失了。 嗖。 爬起来的楚天梅眼前骤然红色一闪。 海天愁站在了面前,弓身扶着楚天梅坐了起来。潇洒地掏出了洁白的手帕,擦了擦她嘴角的鲜血。 瞪! 海天愁挥臂扬手,一副鸳鸯簪极飞出。 楚清心怀抱着的琵琶声嘎然而止。 “海天愁,你个王八蛋,你死追着我和谭柳成干什么?” 几分钟前还是个温柔体贴、漂亮端庄的她,瞬息间变得凶狠失态。 “你和谭柳成所做的事,不觉得羞愧嘛,你却要对她施以暴虐。” “你是大大地混蛋,你管得着吗?” “你这样,不觉得有失优雅吗?” 海天愁扶起楚天梅,将弹回来的鸳鸯簪插进了自己长长地白中,消瘦的脸上愤怒满满。 楚清心清楚自己与海天愁的悬殊,她除了憎恨,一点办法都没有。抱起了琵琶,借着花墙的支撑,迅跃升跳出了院落。 海天愁抱起了楚天梅,突然想起了她说过是‘天’字辈,虽然觉得好笑,但又觉得好玩。就一字的相同,却使自己和这个女孩成为了一个辈分,而且还在冥冥中好像多了一丝灵犀。 楚天梅紧闭着双眼,但这双丹凤眼还是清晰可见,她那细长的眉梢,延伸到了眼角之处,有一种像弯月的感觉;鼻子不算很好看,但尖尖的,挺挺的。 海天愁仔细地端详着,内心深处春情激荡。 楚天梅唇如胭脂的嘴巴微微地动了一下,她只是消耗体力后的短暂昏厥。 海天愁陡然转身,脱下了他的大红锦衣,慢慢地将楚天梅拖到了墙角处,将她靠在了墙面上坐直了身子。 海天愁遽然一蹲,盘腿坐在了她的对面,双掌极伸出,轻轻地推向了楚天梅的胸口,想给她输入真气,让她尽快恢复身体。 当那双掌挨到楚天梅胸部的瞬间,从指缝中冒出了轻雾,冉冉地上升着。 巨大的真气逼入了楚天梅体内。 原来苍白的脸色上,慢慢地出现了绯红,而且,越来越红润,越来越光彩照人。 楚天梅徐徐冉冉地睁开了眼睛,本来想坐舒服一点,还没有来得急抬头,就在她睁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手按在自己挺拔着的胸上。 脑际闪现。 这么神圣稀有的资源,连骆惊风那个傻子都没来得急侵袭呢,却要被他先夺而入。 楚天梅想都没想。 啪。 一记耳光扇到了海天愁的脸上。 “你是猪手吗?” 其实楚天梅扇过去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是海天愁,但是收不住手了,还是让那重重的一巴掌扇了下去。 “做好事也要挨打吗?” 海天愁捂着自己的脸,屏息凝神地盯着楚天梅。 这也是自己找打,女孩的胸部不是男人的胸膛,怎么随便上手呢!海天愁还真有些懊丧。不过上手的感觉还是蛮激动的,也算是没白挨巴掌,至少也有了一次心跳的快感。 “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做这种小人之事,难道就不该打?” 楚天梅看挪动了一下坐姿,虎着脸,其实她想给海天愁道歉的,但是她又开不了口。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救呢。” 海天愁看了一眼假惺惺地楚天梅,一个上跃就站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根本不去理会她了。 楚天梅爬起来跟了过去,却看到海天愁坐在石头上,握着拳头的手缩进了长袖,外面露着一点点手的形状。她还以为被自己扇了耳光的海天愁,早就跑了。 “你没走呀,我还以为你这个大人的小人早就跑了呢!” “我也想跑呀,但是谁要我和你有一个字的辈分呢!” “对呀,所以一个字的辈分很难得的,千年修得同船渡,万年修得擦肩而过,你说我们这一个字的缘分是不是要……” “你行了吧,万年修得的是同船渡,千年才是擦肩而过,班门弄斧的。” 海天愁瞪了一眼站了起来回头问道:“计划到哪儿去?” 楚天梅让海天愁打断了话,甚至纠正了口误,正在想着如何教训他,却没有听到对方的问话。 “你要住这儿吗?” “你抽风了吧,喊这么大声音。” 楚天梅也喊道:“白苍苍的,声音倒是不小。” 海天愁无语了,他万般无奈地又坐在了石墙上。 两次的短短见面,面前的这个女孩不仅是漂亮,还是个单纯的精灵。海天愁越来越觉得离不开了,但是骆惊风的影子时刻挥之不去,他们两个好像才是最佳的般配。 迷茫,困惑。 海天愁理着一头银,尽力让心绪平静。 “咿呀,我们去找骆惊风去呀,谁知道他还活着么!” 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想出刺激海天愁的办法,楚天梅也是无奈地站在了起来。 “那倒哪儿去找呀?” “你笨呀,我说了是找去,你明白吗,找的意思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去找。” 楚天梅撅了撅嘴唇,提着紫霜断玉剑轻盈地向大门外面走去,她才不管海天愁跟不跟上来,反正自己一定要走的。 第十章 动弹不得受煎熬 枯树参天,悬崖残壁。?? 骆惊风使劲睁开眼睛,眼前惨状差点背过气去。 残壁断窟中,四周满是趴着的不知名的小动物,最怕的粗大毛毛虫,正搐动着爬行。 连死了一样,没有根本的区别。 他扭动了一下脖子,看来头还可以活动。 使劲抽出了身子下压着的胳膊,惊奇地现,胳膊还能够自如的动起来,让他大大地增加了继续活着的信心,也许站起来不是什么难事。 骆惊风擦了一下嘴角干涩的血迹,撸着嘴巴,想站起来,却令人失望。 不是站不起来,而是下半身就根本没有了直觉。本来看到毛毛虫还有些怕,但现在却又视而不见了。 索性将头埋在地上,等死算球。 地黄伸着脖子将它坚硬的头颅在骆惊风的头上碰了一下,他心里想着管它是什么东西呢,大不了也就是个饿狼虎豹呗,看了也保不了命。 突然那坚硬的东西又碰了过来,而且还挺疼的。 “奶奶滴腿,还没完了。” 骆惊风在心里骂着,却转过了头。 哈哈! 是地黄哦,这可是到目前为止能让他伸手的最大**了。 骆惊风伸手轻轻地怕打了一下地黄,感觉到了无比地悲凉。 “真是我的难兄难弟呀,我还以为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他再次努力地向前爬了爬,但挪动的距离几乎是零,和不爬没有什么区别。 骆惊风赫然回头的时候,地黄却张开了嘴巴,一口咬住了骆惊风的衣服,毫不费力地将他提了起来。 “哥们谢谢你,没想到你还这么有灵性,咱们出去晒晒太阳吧。” 骆惊风只是一说,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地黄却真的提着自己,走出了石窟。 满山林密叶茂,遍地一片红叶覆盖。 骆惊风伸长了脖子四处瞭望,却看到了这是在石山之巅,下面的山势陡峭,松柏遍野,还有潺潺流动着的涧流,蜿蜒而下。 他想起了师傅,也想起了未曾见面的爹娘,还想楚天梅,连嫣红的影子也浮现在了眼前。 咣噔。 一块巨石滑落滚下。 地黄向着陡壁走去,带动着岩石滚落。 “过来,地黄,不要乱动。” 地黄可能明白了骆惊风的惊恐,它停下了脚步,悠闲地转过了头,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还是坚定地向悬崖走去。 当地黄消失在悬崖陡壁中,骆惊风沮丧地摆了摆头,早知如此,何必让地黄变小,而失去了威力,如果继续长大,那眼前的困窘也不会如此的严峻。 他决定站起来,哪怕是最后的一搏,也要试试看。 骆惊风想起了师傅教他走梅花桩、教他屏息聚气,也想起了御九幻音掌,但这些都无法施展。 口渴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 骆惊风用双手攀爬着,顺着水流的方向挪动着,这不是一般的艰难,是艰难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在他的感觉中,自己是一寸一寸前行的,当抬起头能够看到水流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临近黄昏了。 水是喝上了,但是要爬回原地,少说也要大半个晚上。 骆惊风坚信,地黄一定会回来的,他怕它找不到自己而离开,所以必须得爬回去,哪怕是用上一个晚上。 想到了,就开始行动。他又开始爬着前行,可能是喝了水的缘故,浑身要比刚才爬来的时候轻松了许多。 地黄虽然是走动着的,但是它的度很快,一夜的功夫,它已经赶到了一座城池的城门口。 城门还没有打开,晨曦中的老少站在城门口,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脚下,爬行着一个奇诡的动物,当然地黄看到了他们,只是没有打扰而已。 地黄是第一个爬进城门的,它好像对这里非常的熟悉。 随便的几个转悠,就停在了一座高大华丽的府邸门前。 几个家仆,正在聚精会神地清扫着地上的落叶和杂物,地黄却大摇大摆地从的他们的扫帚下,不声不响地走了过去。 一间宽大而又温馨的房间,深红色的桌布,深红色的纱帐里刚刚睡醒的楚天梅,正在盯着屋顶愣。 地黄毫不犹豫,它也不考虑人家是不是穿了衣服,直接走到了床前,用头将纱帐抖开,站在了床前。 啊! 楚天梅被惊得直接跳了起来,她身上除了淡绿色的肚兜和很短的内裤,就是洁白如玉的光身子了。 在她跳起来刚要开口大喊,却看清是地黄在摇摆着头颅。 楚天梅看到了地黄,就知道骆惊风一定还活着。 她连思考都没有,三下五除二的穿好了衣服,跳下床,在地黄的头上拍了一下,但她觉得这样还不过瘾,毕竟分开了这么长时间,就在地黄那坚硬的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走”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出院子的瞬间,那些原本打扫院子的人,遽然抬头,在惊奇的张望中,楚天梅和地黄就从他们的面前走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看不到了影子。 可能有人想起来了,要报告给海天愁公子,但现报告了也许只能是一顿臭骂,所以他们还是认真地打扫着院子,权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也许有些事即使看到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清晨飘渺的晨雾,并没有阻挡晨起的三三两两人群。 楚天梅飞快的奔着,但和地黄相比,那还需要继续的努力,她被地黄落在了后面,距离越来越远。 楚天梅望着飞驰着的地黄,心头难免有些着急,总不能输给一个小动物吧。 她聚集劲力,悬浮而起。 嗖。 一身蓝色的嫣红,骤然中从前边的小楼上划过。 那长长地纱巾,宛如一道耀眼的彩虹破空飘渺。 楚天梅几次翻跃,赶在了嫣红的身后,差点追不上了,好在她还有飘着的长巾。她临机一动,伸手抓住了长巾。 “嫣红姐,嫣红姐,是我,我是骆惊风的。” 激进的嫣红被这么一撤,就听见了身后的呼喊声。但是,她根本没有听见骆惊风这几个字,倒是听清了有人喊姐姐。 嫣红回身,站落在了一处高大的石狮子头上,微笑着瞅着气喘吁吁的楚天梅。 呵呵! “倒是你哦,为什么没有跟骆惊风在一起呀。” “这不是正在找嘛。” 楚天梅急切地指了指地黄喊道:“快我们追上去。” “哟,你个小丫头不好好的走路,追个小动物干嘛?想练腿功呀?” 嫣红瞟了一眼,根本没有想到那就是曾经让她掉下去的怪兽。 “咿呀,它那是小动物呀,它就是让你掉下去的地黄。” 楚天梅静静地看着嫣红,想提醒她尽快想起来。 “它是那个怪兽?” 嫣红惊喜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地黄,却变得若有所思。 “那也不叫地黄呀?” “地黄是它的名字,是我和他给起的,快追上它。” 楚天梅焦急地抓着嫣红撒腿就跑。 第十一章 艰难磨砺聚情谊 地黄好似知道了把主人落远了,已经放慢了奔驰。 嫣红挡在地黄前面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这才确信这个曾经巨无霸的东西,却变成了小狗一样,完全没有了凶悍和能。她越看越觉得好笑,越好笑越忍不住。 呵呵! “嫣红姐,你笑什么?” 楚天梅被嫣红的突然大笑,倒是有些毛和仓皇。 “我有点不信,那么大,那么大的东东,却成了这个模样。” 嫣红还是忍不住笑着,但笑得有些哭天抹泪。 楚天梅看着也没有办法了,她伸手在地黄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哥们咱们走,让她笑去。” 楚天梅提着紫霜断玉剑,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头。 嫣红好像觉得自己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笑过了,还笑出了眼泪。看着她们走了,慌忙擦了一下脸庞,小跑步地跟了上去,但是她的眼睛始终离不开地黄。 “可以不用笑了吧!” “哦,不笑了,不过我觉得这是个奇迹。” 嫣红整个话题和思想都离不开地黄,实在是没有明白地黄怎么就成这样了。 “矜持点,刚才在追谁,那么着急?” 楚天梅举起了长剑一脸的严肃,略带着一丝蛮横。 “在追王寻将军。” 嫣红还是盯着地黄看个不停,又想笑出声来。 “啊,哪个王寻将军?” 楚天梅将信将疑地盯着嫣红,急切地等待着回答。 嫣红被这么一问,倒是从地黄身上移开了眼神, “就那个专干坏事的王寻嘛,还能有那个。” 当确认是王寻时,楚天梅一下子勃然大怒,她永远不会忘记杀害自己父母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到哪儿去了?” 楚天梅赫然转身,怒气冲冲地瞅着嫣红。 “他向南城门去了,天梅妹妹,你怎么了?” 虽然上次是短短的第一次见面,但嫣红把楚天梅这个小女孩一直当幼稚的小棉袄看待,却突然现她变了脸还有些吓人。 “我要杀了他。” 楚天梅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哟! “你跟她有杀父之仇呀?” 嫣红还在等着回话,但等到的却是楚天梅翻跃的影子,瞬间她就消失在了去南城门的小巷子里。 还真是个烈性女子,年龄不大脾气却不小。 嫣红看了看地黄,这时候突然想起了骆惊风。 但她相信,地黄和楚天梅在一起,那就说明骆惊风也一定和她们在一起,跟不上楚天梅,跟着地黄也能找到的。 嫣红学着楚天梅在地黄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地黄突然疾奔,八肢螃蟹腿在不停的拨拉中,整个身体已经迅地驰浮在了前面。 嫣红虽然没有地黄那么快,但追上它还是不成问题的。 骆惊风估计的丝毫没有差错,他确实在天亮的时候,爬行到了原来的地方。 虽然还有一线呼吸,但也只是微弱的呼气了。 骆惊风奄奄一息地趴在冰冷的石头上,胸下的衣服早已磨破脱落,就连一丁点布条都没有留下。 跟着地赶到的嫣红,热泪盈眶。 她还算得上是有着铁石心肠的人,当翻动骆惊风仰躺过来时,整个胸部血肉模糊,腹部的肋骨好像白森森地暴露出来,那惨烈的一幕让她潸然泪下。 当她抱起他的时候,才看到那流着脓血的双手,十个指头没有一个是好的,看来,他硬是用着胸部的支撑,用着双手是攀爬,不知道从哪儿匍匐到地黄带她来到的这个地方。 嫣红抱起他要走的时候,石头上留下的血痕,一直延伸到了看不见的远方。 对于抱着的骆惊风,原来只是一种怜悯,但现在,除了怜悯更多了一些敬佩,敬佩中好像还多了一份牵挂。 进入石窟,嫣红找到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放下,却局促不安地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到有醒过来的迹象。 嫣红短暂的迟疑后,迅地将他靠拢在石壁上,坚定地伸出了双掌,轻轻地推向了他满是血肉的胸口。 一股白色浓雾从嫣红的双臂极滑过,在接近胸口的时候,却又缓慢冉冉。 随着白色雾气的不断飘过,嫣红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丝,苍白得让人揪心。 她柔软的头,在汗水的浸泡下,粘贴了在额头上。 紧闭着双眼,但长长地睫毛不停的闪动着;尖尖地鼻子上有汗珠滚落,她用了最后的力气,将白色雾气逼进了他的胸口。 她无力地收回了双手,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她却强迫着自己吃力地将他放平躺好。 做完这些的时候,嫣红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楚天梅追出了南城门好远了,但还是没有追上该死一万遍的王寻,却碰上一位受伤蹒跚着的青年。 她本来想不去理会他,但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却看到了他忧伤的表情和沉默凝视着的眼神。 虽然是一瞟而过,但却多多少少刺进了楚天梅的心里。 帮助别人,也许也是在帮助自己,楚天梅停顿了一下,还是回身走了过来,挡在了青年人的面前。 “你怎么了?” “受伤了。” 楚天梅知道是受伤了,但想知道受伤之外的事,他却答非所问。 “我知道你受伤了,是怎么受的伤,要不要帮忙。” 楚天梅盯着青年人,却气得愤愤不平。 “打的。” 青年人说着却低下了头,好像十分的难为情。 “那你叫什么,谁打的?” “年少丰,王寻打的。” 啊! 楚天梅的一声惊呼,倒是让低着头的年少丰猛然抬起了头,心神不定地看着楚天梅。 楚天梅这时比年少丰还惊奇,她追了半天却在这里现了足迹。 “他到哪儿去了?” “很远了。” 楚天梅看了看眼前的年少丰,突然觉得话少了简直就是一种谋杀,能把活人急死,能把好人急疯。 “年少丰,你能不能多嘣几个字?” 年少丰抬起头凝视了一下楚天梅,摇了摇头却要迈步行走了。 “不说清楚就不让你走。” 楚天梅居然挡住了年少丰的道儿,一副誓不罢休。 “他们走好长时间了,还带了几百人。” 年少丰被逼着终于说了一句特别完整的话,而且话语里面的信息特别多。 这是楚天梅最想知道的,她温柔了许多。 “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嘛?机会可只有这一次哦。” 楚天梅让开了道,她想如果你年少丰不问,那她就要远走高飞了;如果问,那就说给他,并结伴而行。 本来要迈步行走的年少丰却不走了,虽然楚天梅让出了道,但他就是不走。 他站了好一会儿,竟然折磨楚天梅的性子。 第十二章 命系一线舍身救 楚天梅已经知道追不上王寻,就是追上了也许占不到便宜,索性耐着性子看看这个年少丰如何收场。? 她最讨厌给脸不要脸的人,她的自尊心就是建立在说了必须做,做了必须得到别人肯定的基础上。 年少丰虽然还没有说话,但是他也在揣摩面前这个女孩到底是干什么的,他虽然直爽,但也不会不分好坏的。 “你叫什么?” 年少丰低声问道,他猜想她并不是个坏到家的坏人。 呵呵! 飘然转身的楚天梅,仔细地又看了看年少丰,却微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不要知道呢,我叫楚天梅。” 嗯! 他答应后,挪动着向前走,走了不到两步竟然瘫倒在地了。 楚天梅急忙奔过去,要扶起的时候,才看到了年少丰墨绿单衫上,除了已经凝固的血迹,就是黏糊糊的汗水。 楚天梅将他挪动到一棵大树前,让他依靠着坐好后,近距离地一看,四方脸上除了苍白就是苍苍白白,那是活人的样子。 “走不了了。” 年少丰紧咬着牙关,好像能听到咬牙的响声。 “那你现在要到哪里去?” 楚天梅张皇失措,面前的人可是个大男人,背是背不动的。 “回…城里…” 年少丰非常细小的眯缝眼,连一点眼珠子都看不到了。 楚天梅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叫醒年少丰,他可能晕了过去。 她看到他腰上挂着一个水葫芦,摇了摇,还有水声。 楚天梅强行将水倒进了年少丰嘴里,还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水算是灌进去了。 重新挂好水葫芦,楚天梅蹲下身子,慢慢地将年少丰的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虎背熊腰的年少丰扶了起来。 年少丰根本没有走路的能力,全仰仗着楚天梅的扶持和提携,而艰难地行走着。 楚天梅按照年少丰的指引,站在了被他认为就是家的门口。 高大雄伟的大门口,两个石狮子,张着巨大的嘴巴,好像监督着所有进入的人们。 但楚天梅现,两个狮子都是公的,却没有母的。 可能是雕刻者犯了大错,或着配对时出了差错,反正两只狮子爪下都是石头绣球。 大门是黑漆涂染的,黝黑亮。 楚天梅本来要扶着年少丰敲门的,但是就在她迟疑着举手的时候,年少丰却推开了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哦! 院子够大的,也够干净的。 有很多树,地上却没有一片落叶。 不同形状的石头,被精心排列在了一起,铺成了平整的小径。 一间有着三级台阶的厅堂,两边就是厢房和廊厅。 楚天梅边走边看,按照一贯的经验,年少丰应该住在左边的厢房里,她拖着他向左转去。 耷拉着脑袋的年少丰,却就是要直走,非要到厅堂里去。 “喂,你们家没个喘气的吗?” 楚天梅生气的是,从进门到现在连一个人都看不到,这么沉的一个人,自己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 年少丰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真的没有人,反正,他是摇了摇头。 楚天梅费了好大的劲,把他弄上了台阶,用尽最后的力气让年少丰坐在了圈椅上。 厅堂宽敞,家什精良。从椅子的这边望到那边,有些看不清对面墙上都挂了什么。 楚天梅还想仔细的看看,却被年少丰抓住了胳膊。 “后面的…博物柜里…有药…” 楚天梅还真把伤痕累累的年少丰给忘了,只是一个劲地端详着厅堂,迅转身,就看到了后面的博物柜上放着好多瓶瓶罐罐。 楚天梅走过去一看,这么多,也不知道那个是能用上的。 她想了一下,大的不好拿,也拿不多,专门挑了些最小、最精致地瓶瓶罐罐,一股脑抱到了年少丰的面前,由年少丰自己挑。 幸运的是,年少丰就在这些瓶瓶罐罐中直接拿出了两个。 “选对了吧?” 年少丰看了看楚天梅,只是点了一下点。 没有说话,却让楚天梅犯难了,到底是放回去,还是继续再往来拿,一时间还没有了主意。 年少丰一抬头,看到楚天梅抱着药瓶还站在哪儿。 “好了。” 楚天梅最怕年少丰说话,总是以字来代话,非要琢磨好一会儿。 年少丰呲牙咧嘴着,自己倒了水,将药喝了下去。接着他拉开衣襟,在血肉迷糊的腰部,洒上了另外一瓶药粉,这才将头靠在了椅子的后背上。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 嗯! 闭着眼睛的年少丰就应承了一个字。 “是你一个人,还是他们都出去了?” “出去了。” 楚天梅看了看他的样,不想再问了,她决定要走了。 “把你送到家了,我也该走了。” 她刚一转身,就被坐起来的年少丰一把抓住了。 “天要黑了。” 楚天梅回头,他抓着的手,突然就垂了下去,脸上渗出了汗水。 黑幕降临,夜晚已来。 如果出去也没得住,况且,兵荒马乱的她还真的不敢出去。再看看年少丰,就他这样一个人也挺难的。想到这儿,帮人就帮到底吧,楚天梅决定住一晚上,明天再说。 残壁石窟里。 嫣红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站起来也是费了好大的劲。 她注视着骆惊风微弱的呼吸,怕万一他的身体因为虚弱,承受不住自己的真气,而筋断脉裂导致死亡。 夜晚降临,石窟里变得黑暗了起来。 嫣红拖着疲惫的身体,抓着岩石站了起来,蹒跚着走出了窟口。 他向后边的一棵大树走去,要弄些柴草生火。 精灵的地黄一直卧在骆惊风的头前,小脑袋全部缩进了它的壳体,黄毛掩盖下,根本就看不到它的头在哪儿。 嫣红在靠近骆惊风脚尖的地方,点起了柴草。 猛烈燃烧着的火光,照亮了整个石窟。 嫣红晃了晃腰间的水葫芦,里面还有不多的水,她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将葫芦口对准了他的嘴巴,提心吊胆地灌了一点水,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咽下。 嫣红看了看他青紫色的嘴唇上,覆着一层枯皮,掏出了手帕,慢慢地倒上了水,轻轻地擦着他的嘴唇,想滋润一下。 也许是水的滋润,还是他本来就该醒来了。 骆惊风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嫣红的瞬间,脸上连续抽动了几下。 他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 第十三章 灵精输入增元气 嫣红伸手抓住了他突然举起的右手,两只手很快就握在了一起。?? 哼哧! 一声喘气,地黄陡然间站了起来,脑袋伸得特别长。 它在嫣红和骆惊风的周围足足转了三个来回。当停下来的时候,却用头轻轻地撞了一下嫣红。 嫣红向着地黄微笑了一下,以示回应地黄的亲昵表现。 但是地黄又轻轻地碰了一下,嫣红还是微笑了一下,并没有挪动身体。 地黄轻轻地将头顶在了嫣红的肩膀上,慢慢地抵着向一边挪动。 恍然大悟的嫣红全然明白了,它要自己让开一点。 嫣红拍了拍地黄的脑袋,扶着地黄的脖子站了起来,走到了火堆的一旁,她注视着地黄的动静。 地黄温顺地站在骆惊风身边,又是长长地伸着脖子,将嘴巴放在了骆惊风的嘴上。停了一会儿,它转过了身子,注视了一下嫣红。转身走到了石壁前,对着岩壁将自己的嘴巴重重地撞了上去。 咚。 地黄的嘴已经被坚硬的岩石刺破了,流出黄色的汁液。它迅回转,将流着黄色汁液的嘴巴,重新放在了骆惊风的嘴上。 嫣红能听到骆惊风吸允的声音,地黄要将自己的血液输入骆惊风的身体里。 好长时间,终于听不到骆惊风的吸允之声。 地黄的嘴离开的时候,它也无力地卧倒了,头缩进了壳体。 嫣红急忙走过去,却看到骆惊风苍白的脸上,出现了红晕,原来干涩的嘴唇,也红润了许多。 嫣红刚要转过脸,却看到了骆惊风通红的眼睛,那压抑而又渴求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胸部。 遽然一愣。 躺着的骆惊风烦躁地直立了起来,眼睛变得血红而又牟利。 整洁、顺溜的头,忽然间,纷乱坚硬起来,根根直竖,仿佛要直冲云霄。 吽! 他低沉地吼叫了一声,猛然站起来,不停地乱转着。 惊恐万状的嫣红急忙走过来,用力地抱住了骆惊风,并强行将其按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骆惊风颤抖着的双手在嫣红的胸上乱抓,甚至不停地将脸向上紧贴。 心脏一阵极的跳动。 骆惊风望了一眼嫣红,却急不可待地将嫣红掀翻在地,咬着牙齿的嘴深埋在了她高挺的胸部,不停地摩擦乱撞。 嗷! 又是一声长吼,骆惊风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双手,起身猛烈地趴在了地上,整个身体开始不停地搐动着。 嫣红既怕又心疼,她万般无奈地跪在了骆惊风身边,泪如泉涌。 “你怎么了,不吓唬我行吗?” 哭泣着的声音越来越大,在没有主意的瞬间,她抓住了骆惊风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紧咬着嘴唇,也许这样,他才能好受一点。 骆惊风疯狂的搓揉着,在他抬头的瞬间,又极力地挣脱了嫣红按着的手,紧握着的拳头深深地砸进了砂石里,喉咙深处出了动物狂怒般的吼声。 地黄突然几次的抖动都没有站起来,却伸出头,轻轻地放在了趴下而搐动着的骆惊风头上,轻轻地点了几下。 骆惊风僵硬地抬起头,看到了身边放着的水葫芦,飞跃而去,一口咬断了葫芦口,疯狂地将水灌进了肚子,等全部喝完水,他朝后倒地,又昏厥了过去。 嫣红急忙扶住了他的身子,用中指在他的鼻孔探了一下,还有微弱的呼延。 嫣红就这样抱着骆惊风,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而且是仔细的看着他。 骆惊风白皙的两颊,在篝火的映照下,却有些苍白暗淡;虽然眉清目秀,却紧锁着微微地跳动,而出现了浅浅的鱼尾纹;只有又高又直的鼻子还是那样的招人喜欢。 嫣红真的不知道是喜欢他,还是怜悯他,她说不清楚。但她最想做的就是抱着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甚至…… 他的领口有些凌乱,那是他疯狂的杰作。 嫣红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站起来的时候,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衣扣,却现领子的扣子已经被他扯落了。 咕呱! 骆惊风的肚子里响了一声。 嫣红迅折身蹲在了他的头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骆惊风的眉梢一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却一下子又快地闭上了,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睁大了眼睛,搐动了一下嘴角,却把脸转到另一边。 “你好些了嘛?” 嫣红的声音很低,低得有些轻微。 骆惊风歪着头,轻松地坐了起来,他真的恢复了,而且好得利利索索地。 哟! “刚好了怎么还生气呀!” 嫣红走过去,蹲在了他的面前,还是那样温柔地看着他。 “我,我…” 骆惊风支吾着低下了头。 “你不是话挺多的嘛,受伤让你不会说话了?” “你把脸背着我,我才能说的。” 骆惊风慢慢抬起头,一脸通红的看着嫣红。 “哦,什么事还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说呀!” 嫣红连身体一起转了过去,给骆惊风一个美丽的背影。 “嫣红,我刚才是不是欺负你了,不是故意的。” 骆惊风声音很低,却语很快。 呵呵! 嫣红笑着转身问道:“不是故意的,那是有意的了!” “不是的,也不是有意,是无意的,不过,我可以……” 骆惊风陡然间抬起了头,认真和坚毅浮满脸庞。 “你可以什么,是赌咒,还是誓?” “好了,反正是已经那样做了,我就对你负责,绝不反悔,你都是我的人了,我还怕谁。” 骆惊风的说话开始利索了,说的时候还顿挫有力。 骆惊风的话让嫣红觉得很踏实,很受听。而且他还挺有责任心的,要为自己犯的根本不是错误的错误而承诺责任。 “呵呵,知道就好。” 嫣红还在吓唬着他。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骆惊风红着脸,勾着头。 “那喜欢不喜欢楚天梅呀!你总不能把我俩都喜欢上吧?” 哎! 骆惊风意犹未尽地抬头瞅着嫣红。 “你父母是谁?” “我和师傅在一起,一直想寻找爹娘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所以,我现在的心愿就是尽快找到爹娘” 骆惊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嫣红却想起了一件久远的事,姐姐千叮万嘱的要自己寻找儿子的下落,也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喂,别考虑了,我说了算,既然你也不讨厌我,我也把你那个了,就嫁给我,反正我是挺乐意的。” 嫣红没有说话,却静静瞅着骆惊风,一脸的幸福。 他兴奋地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拳脚,感觉浑身的舒坦,就好像有许多力气需要使出来一样。 骆惊风看了看痊愈的胸骨,完全看不出来,曾经有过血肉模糊的创伤。 他随便一跳,却把自己给吓唬住了,就那么轻轻的一窜,自己的头居然撞在了石窟的顶上。 “嫣红,你看我,你看。” 骆惊风得意洋洋地喊着,轻轻地一跳,他一下子窜了上去,如果不是弯着腰,头要碰到上面的岩石上了。他落地后,来了个后翻身,却连续在空中翻了好几个,那度快得惊人。 “你原来能这样吗?” 嫣红看着他上蹿下跳的,喜出望外地瞅着骆惊风。 “我也很纳闷,这一生病倒是生出了奇事,真应了因祸得福这句老话了。” 骆惊风停了折腾,连一点粗气都不喘。 “以前都快把师傅气晕了,这下却能一跳就上那么高。” 骆惊风说着一把抓住了嫣红的手,还摇头晃脑着。 嫣红看着他稚气的样子,挣脱了抓着的手,只是笑了笑。 “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老实了呀,是不是感觉迟到的爱情来得太突然了呀?” 骆惊风做了个鬼脸,又站起来开始乱七八糟到捯饬着。 “我姐有个儿子失踪多年了,我们都在找他。” 嫣红每当想到这儿,她就开始忧伤了起来。 第十四章 恼人心事重煎熬 年少丰府邸。? ? 楚天梅因为失去父母而痛苦,因为与骆惊风露宿荒郊,而无心沉睡,但昨晚的一觉让她正真体会到了睡觉的美妙。 她所睡的房子不但宽敞透亮,而且温馨舒适,听年少丰说,这就是他妹妹的闺房。 一夜以来,虽然自己睡得好沉很死,但一点响动都没有出现,这是楚天梅完全放心着的,因为自己睡觉很容易被惊醒的,稍微有一点响动,都能惊醒她的沉睡。 楚天梅伸了一下懒腰,还是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尤其是皮肤直接接触被窝的感觉,从小使她养成了裸睡的习惯。 她偷偷地掀了一下被子,有点脸红地看了看自己的躯体,还是决定早点起来,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家。 楚天梅穿好衣服,这才想起了那个嘣字的年少丰,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因为他伤的确实不轻。 走出房门,年少丰已经轻松地行走着,而且手中还端着早饭。 呵! 他还是个暖男哦。 楚天梅高兴的时候,总是喜欢蹦着走路。 厅堂的圆桌上,不但有面点,还有两盘小菜,碗里倒是黄橙橙的小米稀饭。 楚天梅突然现,面前的这些小吃,都是自己最爱吃的,而且还热乎乎地冒着气。 呵呵! “看来你还是个小厨子呀。” 楚天梅说着直接坐在了年少丰的对面,随心所欲地瞟了一眼。 年少丰没有说话,只是将一盘小葱拌豆腐推到了楚天梅的面前。 她已经让几口小米下肚,温热了空虚的肠胃,决定敞开肚子先报一下饥饿的仇再说。 “睡的还好吧?” 年少丰夹着点心。 “嗯,睡的可好了,不过,你没有进来过吧?” 楚天梅憋着满嘴的食物,她瞪着眼睛,极地运动着嘴巴。 啪。 年少丰将筷子甩在了桌子上,满脸栗色。 “我是小人吗?” 楚天梅没有想到,就这么一句开玩笑的话,却极大地惹怒了他。 “别呀,生什么气,没来就没来嘛,用得着这样吗。” 年少丰虽然没有说话,却瞪着眼睛,拿起了筷子。 楚天梅终于又开始了狼吞虎咽。 “我们去找骆惊风吧?” 楚天梅站在厅堂的走廊上。 “不” 年少丰正在准备着行装。 “那到哪儿去呀?” “到丰德庄去。” 年少丰将另外一只刻着梅花的葫芦递给了楚天梅。 “丰德庄是怎么个东东呀?” 楚天梅疑惑地接过葫芦,眨巴着眼睛。 “葫芦给我。” 年少丰抬头的时候,将简单的行囊套在了肩上,却现楚天梅一手拿剑,一手拿着水葫芦有些别扭。 “你说,丰德庄是什么,不说我就不给你。” 楚天梅将水葫芦举在半空。 “是给你的水。” 年少丰有些诧异地看着楚天梅。 “那我也不管,反正你必须说。” 楚天梅向后退了一步,防止他的硬夺。 “我想帮你拿着。” 年少丰绕了一个大半圆,从楚天梅的身边走了过去。 楚天梅一看,逼迫对他无效,索性将水葫芦放在了桌上,大步流星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年少丰站走门口,等着楚天梅走出去,双臂平缓地推出,紧接着又缓缓地收回。那漆黑地大门扇,在他收回双掌的同时,迅地关闭了起来。 关门一幕,让楚天梅看得即真切又吃惊,没想到他的功力如此的深厚,年龄不大,倒是功力不小。 “你忒懒了吧,关门都用功力呀!” 年少丰轻蔑地看了一眼楚天梅,拉了一下肩上的行囊,快步走下了台阶,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楚天梅跟在年少丰的后边,总是有些被冷落的感觉。 说话吧,又无话可说,不说吧,又觉得无聊。 突然想起了和骆惊风在一起的样子,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甚至连逗乐斗嘴都成了一种享受。 太阳爬升着,离开了山尖;天空虽然晴朗,但几片薄云游走。 石窟里,清新幽静。 “嫣红,你是不是饿了?” 骆惊风折腾了一个早上,终于安静了下来,注视着有些郁闷的嫣红。 “你知道不,离这儿最近的地儿有多远?” “不远处,就是一个小镇,你问这个干嘛?” 嫣红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骆惊风,这才坐直了身体,她还是不好意思的将胸口的衣服领子拉了拉。 “喂,嫣红你就别这样了好吗,都已经成了那样,还不如……” 骆惊风突然停了下来,哑口无言的低下了头。 嫣红慢慢转身,却看到了骆惊风低着头,一副沉吟不决的样子。 “还不如什么呀,怎么不说了?” 嫣红看着他露出了一丝笑意。 “还不如让我们俩,过好这幸福、美好的每一天。” 骆惊风猛然抬起头,大睁着眼睛,等待着她的说话。 嗨嗨! “小小年纪想法倒是很成熟的。” “年纪再小,日子还是要过的。” 骆惊风看到了嫣红笑着的脸庞,他心花怒放地跑过来,一把抓住了嫣红的手,却被她心慌意乱地挣脱了。 “你又怎么了?” 骆惊风忐忑不安地瞅着她。 “知道吗,我看到你,就想起了我失踪的外甥。” “问题是我又不是你外甥呀。” “那万一到最后是了怎么办!” “那是不可能的。” “好了,不说这些恼人的话了,我们到镇子上去。” 嫣红真想一把抱住面前的骆惊风,但她真怕到后来有了伦理道德的孽障。 或许逃避才能淡忘,淡忘了才会心安理得。嫣红想着。 “哦,好呀,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到了镇子上填饱肚子再说。” 他愁眉苦脸,但想到能在一起走着,也蛮高兴的。 骆惊风拍了拍地黄的壳体,露出了怨恨。 “哥们,走着。” 他的话一说完,地黄就站了起来,它又找到了精神抖擞的样子,第一个跑出了石窟。 骆惊风知道,自己能够恢复得这么快,而且又感觉到劲力陡增,一半来自嫣红的真气,但绝大部分还是地黄精血的输入。 “谁给地黄起的名字?” 嫣红走出石窟,看着前面悬浮着游走的地黄,感觉这名字很适合的。 “那还有谁,除了你的我,谁能起这么好听的名字。” 骆惊风紧走了一步,与嫣红保持着并肩而行。 “你知道现的年号吗?” 嫣红看了一眼骆惊风,真的好想会心的笑一下,但她怕,她的笑会刺激骆惊风一如既往地坚守。 “知道啊,不就是地黄吗。” 骆惊风说出的同时,惊得舌桥不下。怎么这么的巧合,自己给地黄的名字却偏偏和当今的年号一字都不差。 哦! “我真是天才呀。” 骆惊风说着,追上了地黄,拍着它的壳体惊叹道:“兄弟呀,你的名字天下皆知呀。” 第十五章 浩劫初愈喜相逢 不知名的小镇。八一 中文网 城门破旧得阻挡不了行人强行穿越,城墙更是残缺不全,伤痕累累。 骆惊风怎么也想不通,就这个小镇哪来那么多的战争,却要对城墙肆意攻击呢! “这里也不算是交通要道,却怎么这么一副满目沧桑呀?” 骆惊风站在了嫣红的面前,他必须要嫣红说句话。 一路上,嫣红都是不理不睬的样子,完全没有之前的和蔼可亲。 骆惊风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那事已经过去了,而且当时自己还是个病入膏肓的人,即使不可饶恕,都赔礼道歉了,甚至承诺了所有的责任。 “嫣红,我都承诺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骆惊风就是不让开,誓死要嫣红的一个说法。 “我没有让你怎么呀,这样不是挺好的嘛!” 她在骆惊风的胳膊上轻轻地一拉,总算让出了道。 “你可别看这里仅仅是个小镇,其实这里就是咽喉要塞。” “不会吧,就这么个破地方,还能是战略要地?” “这生活真是一种律动呀,有光有影,有晴有雨,更有秃废。” 骆惊风虽然说着话,但神情却垂头搨翼,萎靡不振。 嫣红明白他的感伤,但还是计划不去搭理他,等自己调查清楚了,找到了真正的外甥以后再说。 小镇街道上。 店铺虽然破旧没落,但比较繁华昌盛。 骆惊风就是不让嫣红走在面前,他总是能在关键的一步,要不走在前面,让嫣红紧紧的跟在后面;要不就是并肩前行,还能不自觉地碰一下她总是躲避着的手背。 穿过街道的小巷子,宽阔的青石路,就是小镇最为繁华的街道。 随风摇扯着的各种锦旗招牌,无时无刻不在颠覆着骆惊风对红烧肉的拒绝,甚至那些让人快要流出口水的香味,总是故意浸入他的鼻孔,那**让他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每当这时候,嫣红才有机会看着骆惊风的表情。 一路上,因为要躲闪他锐利的目光,嫣红都没有好好的看他。 嫣红迟到了骆惊风心里的最需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向前跨了一步,抓住了正在目不转睛望着酒楼的他的胳膊。 骆惊风迅转身,神色活现地盯着嫣红。 “哦,你终于可以说话了哎。” “我们搓一顿去。” “好呀,我真的好想大搓一顿了。” “那就赶紧的走呀。” 嫣红盯着一脸死相的骆惊风,不明白他突然之间怎么了。 “我口袋里比脸还干净。” 骆惊风摸变了全身,摊着双手。 “我有呀,随便吃喝不成问题。” 嫣红觉得他太搞笑,太真诚了。 酒楼里,香气飘然,食客满座。 骆惊风走到靠近窗户的桌前,敏捷地挪了一下凳子,还夸张地做了个请姿,将嫣红稳稳的按在了凳子上。 店小二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右手拿着碗筷,左手提着瓷壶,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骆惊风看了一眼他笑着的表情,觉得有些不男不女的感觉。 “上一盘红烧肉,再上一盘鱼香肉丝和素菜就行了。” 骆惊风没有等店小二张口,就直奔主题。说完的时候,他偏着头看了一眼微笑着的嫣红。 “上这些行吗?” 嫣红几乎要笑出了声,她实在是看着他既开心,又迷茫。 “好呐,马上就上。” 店小二一声高呼,迅地离开了桌前。 “嫣红,我点的菜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呀?” 骆惊风给嫣红斟满水。 “我也就爱吃你点的菜。” 嫣红低下了头,总是不敢去面对他,怕自己欲罢不能。 骆惊风对嫣红一路上的幽怨和蛮不尽兴,一直以为这是因为自己的失态所造成,那里知道嫣红正在铁着心要疏远他。 “两位,你的菜上来了。” 店小二喊着,将那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放在了桌上,还特意看了一眼嫣红。 吸溜! 骆惊风喝水出了声音,抓起筷子在桌子上一点,从盘子中间,夹了一块最肥的肉块,满脸堆笑着。 “肉上来了,要乘着热气咀嚼它。” 骆惊风夹着肉块,而嫣红只是笑着,并没有拿碗接肉。 放不到碗里的骆惊风,索性站了起来,刚将身子向前一弓。 咚。 背后撞上来一个人,那块冒着热气和油腻的红烧肉,顿时飞了出去。 “你也真是个人才,早不撞晚不撞,偏偏要撞在红烧肉上……” 骆惊风转身白了一眼爬起来的壮汉。 霹雳巴拉。 站起来的壮汉,瞪着双眼,扫视了一下桌上尚未动过筷子的饭菜,恶狠狠地举手一把推翻了桌子。 啪。 骆惊风回身将手中的筷子放在了另一个桌子上,跨步站到壮汉的面前,起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出。 壮汉连躲都没有来得及,直直地摔倒了大门口。 骆惊风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语道:“真神了。” 其实就在骆惊风出手的时候,嫣红也计划一掌推出的,但她只是一迟疑的时候,骆惊风的手掌就落在了壮汉的脸上,而且被掌力抛了出去,看来骆惊风功力真的大增了。 “说不说,王寻在哪儿?” 刚想爬起来的壮汉,被楚天梅一进门就踩住了胸口。 哦! “楚天梅。” 骆惊风一把抓住了嫣红的胳膊,扯着她就向门口走去。 “咿呀,是你个大坏蛋呀。” 楚天梅也是向骆惊风奔来,随着奔跑的惯性,直接扑上了骆惊风怀里,双臂自然地抱住了他的头。 嗨! “这是公众场合。” 骆惊风一手从楚天梅的背后绕过去,抓着她的胳膊,使劲地扯着。 酒店门口。 年少丰只是瞟了一眼楚天梅她们,狠狠地瞅着坐在地上的壮汉,还以为楚天梅见到了亲哥哥呢。 楚天梅放开骆惊风,一偏头,就看到了嫣红满脸绯红地看着自己。 “我就知道嫣红姐,一定能找到我的这个笨傻蛋的,看吧,我没有估计错吧。” 楚天梅闪过目光,迅将嫣红的手,从骆惊风的手里抽了出来。 骆惊风转过身来,刚想给楚天梅纠正一下,但是还是被她抢先了。 “不着急说了,等会儿就咱两的时候再说。” 楚天梅在骆惊风的肩上拍了一下,就招手喊道:“过来,年少丰,给你认识认识。” 嫣红听到年少丰时,总算脸上有了喜悦之色,她侧身跨了一步,向门口望去。 年少丰也正望着这边,略一迟疑,就走了过来。 “你也在。” “就是呀,你怎么和楚天梅在一起?” 嫣红伸手拉了一下年少丰,示意他坐在凳子上。 嗨! “又多了个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跳路嘛。” 骆惊风一看眼前这个虎背熊腰的人,她们都认识,所以他也伸着手等着对方的握手。 “年少丰,他就是我给你提到要找的骆惊风。” 楚天梅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年少丰只是点了点,还是一脸凝视的样子,却瞅着嫣红没有说话。 第十六章 小试牛刀震四野 楚天梅拉着骆惊风坐在了凳子上,又让嫣红坐在年少丰的身边,她却走到骆惊风的身边坐了下来。八??? 一?中文网 “这个死年少丰如果不是我碰上,他可能早都一命呜呼了。” 楚天梅盯着骆惊风笑容满满,脸颊绯红。 “你没有受伤吧,我就知道,有地黄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着。” “你俩在认识我之前就认识?” 骆惊风看了一眼嫣红,感觉很奇怪的。 “是啊,我们还是好朋友呢,曾经在一起并肩战斗过。” 嫣红微笑着,瞅着沉默着的年少丰。 “那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 骆惊风却皱了皱眉头。 “你们吃饭了吗?” 楚天梅看了看倒地的桌子,瞅了一眼嫣红,其实她只是确认一下。 “这不是刚要吃嘛,就让推翻了。” 嫣红抿嘴一笑,低下了头。 “是不是门口的那个?” 楚天梅说着向门口瞟去,突然惊呼道:“他跑了。” “他早走了。”年少丰抬头看了一眼嫣红。 楚天梅陡然站起来,差点碰翻了桌子,却被骆惊风抓住了胳膊。 “让他去吧,干大事者,难免不遇到一些人渣,难道你都要铲除吗,那怎么好人怎么对比。” 骆惊风说着,瞅着嫣红问道:“还是上刚才的那几样菜吧,我还没吃呢。” 嫣红看了看楚天梅。“你的意思呢?” “我是随便了,只要他吃的我都吃。” 楚天梅说着一手扶着下巴,微笑着,凝神瞅着骆惊风。 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店小二却第一个端来的不是红烧肉,而是一盘素炒茼蒿。 “怎么先不上红烧肉呀?” 骆惊风抬头看着店小二一脸的惋惜。 “素菜先暖暖胃,再吃肉才有味道。” 店小二说完转身走了。 “还有这说法?” “是呀,人家说的没错,赶紧开吃吧。” 楚天梅抓着筷子,狠狠地夹了一筷子茼蒿,咧着嘴巴放进了骆惊风的碗里。 突然。 客栈门口涌进了许多官兵,迅包围了整个客栈。 “任何人不许动。” 一位膀阔腰圆的叫花子,笑眯眯地出现在了门口。 紧跟着一位全身盔甲的将军走了进来,抱着琵琶的楚清心却得意洋洋地看着眼前的食客。 楚天梅看到将军模样的人走进来,立刻站了起来,但是被骆惊风强行拉着坐了下来。 “是王寻。” 年少丰站起来,就要走过去的时候,被嫣红抓住。 “看到了嘛,还有叫花子乔天鹰和楚清心呢。” “楚清心我倒是认识,但那两个我不曾见过。” 骆惊风小声地说着,但不小心让楚天梅挣脱了手,奔了过去。 “正要找你,为我爹娘报仇,你却送上门了。” 楚天梅激愤地举剑直刺过去,却被飘然而来的骆惊风抓住了胳膊。 “将死之人,你着急什么。” 骆惊风站在了楚天梅的面前,仔细地看着面前的人,他除了熟悉一点楚清心,剩下的几个,真的需要看仔细了并记住他们。 “就是他们嘛?” 王寻低沉而又浑厚的声音好像是从鼻孔里挤出来的。 “王将军,就是他们。” 从门外跳进了刚才逃跑的那个壮汉。 “哦,你真是个蠢货,放你一条生路,你却硬是往刀口上撞。” 骆惊风盯着那个壮汉轻蔑地骂着。 “他早就死了。” 年少丰轻轻地一举手,陡然间一挥的同时,单掌推出,一股劲力直击壮汉。壮汉从进门到倒地,也就是勉强把几句话听清楚,还没有有任何的反应就一命升天了。 呵! “兄弟的掌力不错呀!” 骆惊风在年少丰的肩膀上了拍了拍,这好像成了他的习惯。 王寻并没有理会身边倒地之人,威风凛凛地看了看左右,向着一边放着的太师椅走去。 铮铮。 盔甲碰撞之声。 他坐在了太师椅上,威严地看着骆惊风他们。 呆若木鸡的食客这才反应过来,开始惊恐地向墙根处退却,虽然惊慌,但没有出一丝的声响。 哦! “好大的派头,看来当将军就是威风八面呀。” 骆惊风羡慕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身后站着的嫣红,还做了个鬼脸。 “威风什么,就是个猪狗不如的老东西。” 楚天梅可能是因为仇恨,骂起人来,一点都不脸红。 骆惊风伸着脖子看了看楚天梅说道:“矜持点,你是女的。” “见到他们,那有淑女的可能,我都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他。” 楚天梅回看了一眼骆惊风,却狠狠地瞪着王寻他们。 “是仇人吗?” 一直静静地注视着的年少丰这时候偏着头问道。 “不用确认,就是这个老不死的。” 楚天梅说着指了指王寻。 “你们说够了吗?”笑眯眯的乔天鹰收起了笑容厉声喊道。 “马上说够了,再等一下。” 骆惊风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却低头看了一下地黄。 “让这些闲人都出去吧,他们与咱们没瓜葛。” 骆惊风向前移动了一步,转过身子喊道:“哥几个,咱们护送这些人出去吧。” 嫣红点了一头,伸手抓住了旁边的一个小姑娘就要护送出去。 “大胆。” 随即就是一道劲风冲来,刚迈出一步的嫣红一个踉跄,被撞在了墙上,站着的小姑娘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你们是人么?她还是个小孩。” 骆惊风看到倒在地上的小姑娘,怒不可遏。 “我说了吧,对于畜生就得用畜生的办法。” 楚天梅走过去扶着嫣红,站在了地黄身边。 “上次没有要你们的小命,你的嘴倒是变厉害了。” 楚清心坐在了乔天鹰前面的凳子上,微笑着将琵琶放在了胸前,极度挑衅地说道:“今天我看谁来救你们。” “求哥几个给个面子,让我先来,不行的时候你们再出手。” 骆惊风因为有了扇壮汉耳光的先例,想试试自己的能耐。 “我先来。”年少丰凝视着楚清心说道。 “不用,杀鸡焉用牛刀呀,况且,就是这个女人让我犯过错误。” 骆惊风说着,看了看嫣红,急忙又低下了头。 “咿呀,骆惊风,你别逞能了行不?” 楚天梅提着剑挡在了骆惊风身前。 “你看好咱们的地黄,这样的小事交给我。” 骆惊风向前跨了一步,却一抬腿站上了桌子大喊道:“所有的人都站到我的后面,别伤了你们。” 六神无主的食客,顺从地挪动着脚步,挤在了骆惊风站着的桌子后面,他们也许只有这么个选择了。 第十七章 生死关联的激战 骆惊风看着大家站好后,盘膝而坐,挥动了双臂,缓慢地凝聚着全身的劲力,御九幻音在他的闭目中将文韬变成了武韬。? ? ? ‘故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 同样的书,不同人的阅读和领会,竟然使每一个字、每一句变成了抵挡飞沙走石的盾牌笼罩在了身后。 “玄乎什么呀。” 楚清心笑了笑,轻轻地撩动了琴弦。 一曲‘诗经’的‘君子于役,不知其期……’ 悠扬的乐声迅回荡在整个房间,让人听来缠绵细腻,却又委婉绵延。 骆惊风听到乐声的时候,陡然挥臂,极力静心阅书,丹田功,犹然挥出。 ‘生天下者,天下德之;杀天下者,天下贼之。’ 那挥出的字词句变成了尖锐的利器,直刺楚清心。 撕拉。 遽然间,楚清心身着的衣物已经向后撕裂般的飘动,身后的乔天鹰被劲风迫压而无法矗立。 骆惊风频繁功,虽然没有明显的被动,但微启的双唇开始抖,合十挥动的双臂被楚清心的‘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震荡得抖擞不停。 轰隆。 狂风卷着沙尘凝聚成两道混大的真气。 骆惊风身后安然无恙。 王寻站着的房屋浑然倒塌。 楚清心的琵琶声嘎然而止。 一切归于平静,只有房屋倒塌后扬起的尘土弥天飘飞。 “大家还好嘛,没有伤到你们吧?” 骆惊风慢慢从桌子上站起来,弹了弹满身的灰尘。 “杀,我一定杀了你!” 楚清心一脸的绯红,并没有站起来,双手迅地整理着被劲气冲击而凌乱的衣物。 “楚清心,别忘了守住一颗慈悲的心,痛苦当然就少了一点。我不会早死的,等你修好了琵琶,调息好了身体,再来杀我,别和打不过你的人较劲。” 骆惊风刚要跳下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楚清心的一句话。 “对了,你知不知道我到底趟了谁的河,这河里是清水还是浑水?” “大胆狂妄之徒。” 直接站起来的王寻大喊了一声,那声音根本就不是人能出来的,比恶狼还吓人。 啪啦。 王寻起来的时候,屁股下面的太师椅遽然粉碎成了一堆木材。 哇啊! 王寻愤怒的又是一声低吼。 如果黑夜中,突然一声狼吼,会使人大吃一惊。 现在,就在剩着一半的房屋里,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声,那除了赫然,就是毛骨悚然了。 “大胆狂妄不知道,但杀了你却是难得的机会。” 年少丰拉了拉站在饭桌上的骆惊风道:“让给兄弟我。” 王寻看着年少丰,铁青的脸上,青筋暴突。 “别装深沉了,打仗又不是耍威风。” 骆惊风看了一眼王寻,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但是就要跳下来的,却一用劲倒是窜到了屋顶,如果没有房屋的遮挡,有可能会窜出去的。 “你们还想活着出去吗?” 乔天鹰还是那样笑着,在他看来王寻的出手,就是十拿九稳的事。 王寻遽然一个马步,双掌极旋转,周身的尘雾一浪一浪地涌起,聚集在了他的双掌之中。 年少丰很慢却又很自然的移转身子,那是一张与其年龄相差很大,却又忧郁着的四方脸。 他细眯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王寻。 突然,他左掌护胸,右掌推出,等待着尘雾的袭来。 骆惊风站在了地黄的一边,迅聚气,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前方。 而楚天梅一手撤剑,一掌划出,静观其变。 嫣红也不例外,她更是做好了迅漂移的姿势,右手紧握着那把不能梳头的铜梳子。 混战一触即。 “真是找死。”王寻淡淡地说了一句,一副冷静、沉着的姿态。 陡然间,他满脸通红,铁爪般的双掌迅推出。 抚面而过的刺骨寒风,却瞬间变得炙热,却又尖锐猛。 瑟瑟之声徒然飘起。 一股劲风乍冉窜出,尘雾紧紧地裹成一团,向着年少丰狂涌袭来。 刹那间,眼前一片暗淡,什么也看不到,任凭那尘雾利箭般射来。 年少丰一掌击出,冲破了尘雾聚团。 骆惊风环绕着双臂,分流着散乱的尘气。 楚天梅疾风骤雨地撤着紫霜断玉剑,激刺着翻飞的杂物。 嫣红却迅投掷出了铜梳子,弹回来再投出。 王寻暴涨的双掌,犹如庞然大物,重重地向前再次推出。 聚做一团的尘雾随着掌力的逐渐推移,渐渐地分开,变成了两股黄龙腾空跃出。 北有铁骑六员;东有关东九蛟;南有江南八怪;西面的西域一带,当然就是杀人狂王寻称霸了。 能成门聚派而又能有一席之地独占朝野,被王莽看作猛将的他,当然不是平常人能够想象的。 “狂—杀—双—掌。” 年少丰看着两股尘雾黄龙疯狂的直窜而来时,大声喊着的同时,既不接,也不躲,好像就想亲身感应一下狂杀双掌最强烈的一击。 骆惊风迅挡在了年少丰的身前,他当然清楚年少丰的举动,如果躲避也许不死即残,如果贸然去接必死无疑,根本就没有一点击败的可能。 但是,他不相信武林中还有什么完美无缺的武功或着技击。 迅放大的瞳孔,终于聚焦在了那两股尘雾合拢的瞬间,狠力推出了御九幻音掌。 狂风大作,尘飘土扬,一股强劲的蛮力直冲满天。 尘雾漫天,劲气冲天。 骆惊风的真气全力逼出,黄尘杂物紧聚一团。 嘭。 片片衣衫飘落纷飞,被劲道冲击得全身**的骆惊风虽然没有倒地,但嘴角渗出的血液和剧烈地咳嗽,已经证明接住王寻的这一掌,并不是那么轻松。 要知道,王寻的狂杀双掌并不是图有虚名,到目前,还没有能真正与之交锋的人,当然,骆惊风也是第一个被全击而活着的人。 聚集了全身劲气而强力推出的王寻,冲血的眼睛吃惊地盯着骆惊风。 突然,他悠闲的收回了双臂,稳稳地屹立不动。 王寻身后站着的一男两女,虽然东倒西歪,但都没有就地倒毙。 他看了好一会儿,挥了一下手,飘然踏出了废墟。 乔天鹰惊愕地张了张嘴,拉了一把楚清心,奔出了房间,其实那半个房子早已倒塌,他们是踏着碎砖破瓦走出去的。 骆惊风硬是在王寻他们的面前没有歪倒,但还是坚持不住了。 第十八章 神秘接触两相宜 当王寻他们走出去的瞬间,骆惊风晃悠悠地瘫倒在地了。? ?? ? “骆惊风,骆惊风。” 楚天梅双手抓着骆惊风的肩膀不停地摇动着,泪如泉涌。 嫣红寒心酸鼻地跪在骆惊风身边,虽然没有像楚天梅那样嚎哭泪洒,但滚落的泪水还是一滴接着一滴。 年少丰拉了一下楚天梅,轻轻地抱着骆惊风向门外走去,不想再待在这里,他怕王寻二次返回。 “他都没有吃饭。” 楚天梅一直抓着骆惊风耷拉着的手,碎步跑着。 “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找个地儿去。” 年少丰吃力地说着,但是没有停止脚步。 紧跟在后面的嫣红,一直扶着地黄在跑,怕把它给丢了。他知道此时只有年少丰有办法找到一处安全的地儿,虽然这里不是他所在的城池,但他对周边都十分的熟悉。 年少丰一口气抱着骆惊风跑出了小镇,他知道镇外有一处城隍庙,那里算是比较安全的,也是王寻绝对找不到的地儿。 骆惊风被放在了庙堂的供桌上,他的衣服被劲风撕裂得破碎不堪,但古铜色的皮肤上,倒是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是内伤。”年少丰看着慌乱的楚天梅说着。 “那怎么办,怎么才能治好他。” 楚天梅跺着脚,仰着泪汪汪的脸,看着年少丰,她真的已经六神无主了。 嫣红走了过来,擦了擦楚天梅的眼泪唉声道:“别哭了,他没事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哇! 楚天梅扑进了嫣红的怀里,伤心欲绝地大哭着。 年少丰看了看骆惊风一直昏迷着,转身奔出了城隍庙。 小镇并没有因为王寻的出现,而震惊慌乱。 海天愁追着谭柳成一路上,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与任何人有过来往,甚至连个简短的交流都没有。他真是不明白,是侯子参的信息出了问题,或是有预谋的缜密行动。 进到小镇的时候,海天愁却突然明白了,谭柳成是来找丰德庄庄主光头佬的。 不敢怠慢,这个光头佬表面上是个从商者,实际上是王莽的爪牙,也是王寻聚敛钱财的帮凶。海天愁看了看把守森严的丰德庄,如果要进入,还需要费点周折的。 海天愁等谭柳成走进大门的时候,便从门前绕过,转到了后街。 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连后院的围墙都是用大理石堆砌的,既高又坚实。 海天愁轻轻地跳跃了一下,还是可以翻跃的,但就是怕里面有人。 光头佬为了看家护院,曾经花了大价钱雇佣了关东九蛟中的两蛟。而且海天愁还曾经与其中一蛟交过手,虽然是赢了,也赢得吃力。 海天愁想了一会儿,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轻轻的投了进去。 他将功力聚集在耳朵上,仔细地听了好一会儿,确信没有任何响动的时候。才跃上了大理石高墙,略一停滞,就直接站在了院内的草坪上。 海天愁刚迈步的一刹那,一只高大的藏獒正蹲在他的前面,瞪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睛死盯着不放。 这时的海天愁却是迈步呢,还是收步呢,他一时不敢动了。硬是单着一条腿站在原地,双臂平伸着,他也死盯着藏獒。 其实对于海天愁来说,收拾藏獒根本不用喘气的,但就是怕它因喘气而出声音,招来更多的人,那不仅仅是喘气的事,而且要喘着大气。 一直这样站着,身体倒是可以的,但关键是还要打探谭柳成他们的阴谋,时间长了怕黄瓜菜都凉了。海天愁想了想,看来只有制狗与瞬间了。 海天愁做了充分的准备,聚集了一口真气,就在遽然中跃了过去,准确的抓住了藏獒的脖子。 却用劲过猛,他躺倒在藏獒的嘴巴下,才能牢牢地摁住它的脖子。 藏獒被海天愁瞬间一摁,声音是一点没有出来,但是它张着的嘴里不停地流着口水,而且一串一串地准确的流进了海天愁张着的嘴里,那黏糊和酸臭味差点让海天愁吐了出来。 万不得已的海天愁只能用力弄死它了,在用力的同时,他只能将嘴里的狗口水咽下去,这才不至于咳嗽而出声。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几乎要翻江倒海地吐出胃来。 海天愁跃升上了屋顶,穿过房梁,他倒挂在了厅堂的窗帘处。 虽然听不到说话的声音,但是能看到光头佬和谭柳成正在说着什么,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一位身着紧身皮衣的女人,那就是关东九蛟的一蛟青雨烟。 徐徐。 陡然间,窗帘被一股劲风吹动,从侧门走出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就是光头佬的女儿林致君,这个海天愁认得,而且还很熟悉。但是她为什么要向着窗帘使出劲气呢,海天愁还真的不明白。 “还不走找死呀!” 林致君好像是故意的站在了窗帘旁边,却大声地喊着。 哇! 惊呼站起来的三人,同时向着林致君走来。 海天愁一看,不能在待着了,便运气飞跃出了厅堂。直接奔到了后院,还是从跳进来的地方出去。但是他突然现被弄死的藏獒却不在原地,看来,已经有人现了自己。 海天愁翻跃出去后,又绕到大门前的街道上,走进了对面的客栈。 就在海天愁刚要坐下,还没有点菜的突然,却看到了丰德庄大小姐林致君,手里把玩着莲花球走出了大门。 出门后,她还东张西望了好一阵,才迈着轻盈盈的步子,穿进了出镇子的小巷子。 海天愁放下茶碗,一个箭步窜出了客栈,尾随着进入了小巷子。 “你胆子忒大了吧!” 林致君杏仁圆睁。 “万不得已呀,我总得知道一点消息吧!” 海天愁一脸的无辜。 “不是还有我么,你着什么急。” 林致君继续把玩着手里的荷花球,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是在半道上碰到了谭柳成,这才跟过来的。” “以后注意点,丰德庄里的一切有我在,不用你冒险。” “知道了,最近有没有新的指示?” “想办法和骆惊风他们走近,蒙面人的意思让你加入他们。” “用得着吗?不就是几个刚出道的。” 海天愁清楚骆惊风的底细,觉得没那个必要。 “他们好像被王寻盯上了,所以必须抢在他们之前。” 林致君说完,并没有转身,一边把玩着莲花球,一边哼着小曲,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城门。 海天愁若有所悟地走出了小巷子,一个身影一闪,却感觉非常的熟悉。 海天愁没有给林致君说实话,怕她泄露秘密。 王莽联络了各大武林门派,正在组建一个神秘的组织。其实,这个组织就是专门用来对付江湖中不受管束之人,当然也包括与刘秀有瓜葛的人,要一统天下的同时,也遮手武林界。 第十九章 情深意重又相聚 往事闪现,凄悲袭来。? ? 就是因为家父曾经和刘秀有过一面之交,而被王莽满门斩,自己如果不是蒙面人所救,恐怕海家真是被灭族了。 海天愁每每想起,都会心有余悸。 很多事情都是不为而为的,海天愁也有一个温馨的家,同样有父母的疼爱,兄妹的关切,却就是因为爹爹志趣的不同,却遭到了王莽的清缴。虽然仇恨深似海,但又因为蒙面人的一席话,让海天愁改变了初衷,将报仇雪恨转化到了更多的争夺战中。 极目远眺。 背影走的不是很快,七拐八穿的,已进入了山坡的城隍庙里。 城隍庙内。 楚天梅和嫣红分别站在骆惊风的两边,一脸的焦急和苦闷。 “你到哪儿去了嘛?” 楚天梅怨声说着,却看了一眼嫣红。 城隍庙门外,还想细听的海天愁,被楚天梅的说话声,吸引得直接推门而入。 “原来你们都在这儿呀!”他一脸的惊喜。 嫣红移步站在了年少丰的旁边,一脸疑惑地看着海天愁。 “嫣红姐,他是我和骆惊风的拜把子兄弟,他叫海天愁,和我是一字辈。” 楚天梅从躺着的骆惊风身边走过来,拍着地黄的脊背。 “哥们,咱们的兄弟回来了。” 海天愁看了看嫣红,却把手伸到了年少丰面前,刚要开口。 “年少丰。” “看来这个兄弟蛮有个性的哦,说话太利索了。” 海天愁盯着年少丰笑得很开心,就喜欢这样的朋友。 年少丰瞟了一眼,转身捣鼓着带回来的草药,一副漠不关心。 “楚天梅把你叫姐,那我也就叫你嫣红姐了。” 海天愁见年少丰转身忙乎着,这才瞅着嫣红微笑着。 嫣红嘴角动了动,算是微笑着打了招呼。 “他又受伤了吗?” 海天愁问着的时候,伸着两指头在骆惊风的脖子上摁了摁,却显得非常的平静。 “不碍事的,他死不了。” “喂,你怎么说话的?” 楚天梅瞪着眼睛,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别激动,说说骆惊风是怎么受伤的。” 海天愁连忙摆手,站到了嫣红的身后,躲避着楚天梅的追问。 “他是被王寻所伤的。” 楚天梅停了追赶,站在嫣红的面前,却回头看了看还在昏迷着的骆惊风,遗憾和怨恨并生。 啊! “王寻,你们怎么与那个天杀的碰面了,他的狂杀双掌绝对没有活人的可能,骆惊风不会是被……” 海天愁惊得双目圆睁。 “他就是被狂杀双掌所伤的。” 楚天梅打断了海天愁的说话,心切骆惊风还能活着嘛。 海天愁有些不相信似的,瞅了瞅嫣红,走到了骆惊风身边,扒开了骆惊风的眼皮,仔细地看着全身。 “不像是狂杀双掌所伤呀,他只是昏迷着,没大碍呀!” “但事实就是狂杀双掌所伤。” 捣鼓好药的年少丰走过来,站在了海天愁的身边真诚地望着他。 “你过来,我给你说清楚。” 楚天梅一听无大碍,一颗石头落地。却看到海天愁狐疑的表情,拉着他坐在了一边的土墙垛上,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还绘声绘色地讲了自己出奇制胜。 “那个场面你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有那么玄乎吗?成千上万人的厮杀,我都亲身经历过,别跟我讲那些。” 海天愁说着,拍了一把年少丰说道:“别瞎捣鼓了,你的这些柴草树根,对他没有用的。” 年少丰抬头看了一眼海天愁,半信半疑地问道:“他怎么办?” “好办。” 海天愁伸开双臂,一手抓着嫣红,一手抓着年少丰向后腿了一步。 “他只是短暂的昏迷,只要我们将真气逼入他的体内,帮着他打通经脉就没事了。” “那我怎么办?” 楚天梅听说他们要联合逼气打通骆惊风的经脉,而没有自己,那她绝对是不愿意的。 “你就在一边看着,这里没你的事。” 海天愁一提大红锦衣,准备盘腿坐下了。 “海天愁,看在咱两是一字的辈分上,还是让我也输入一点吧!” 楚天梅站到了过去,嘴撅的老高,伸手扯着海天愁的衣襟。 “知道吗,输入真气只能是三个人,而且必须有绝高的修炼,方才可以的,你在一边指挥着就行,也算是参与了。” 海天愁笑着看了看楚天梅,算是让她也有了参与。 楚天梅耷拉着脑袋,依依不舍地站到了门口。 三个人分别摁在了骆惊风的胸口和左右肋骨上,慢慢地,六只手中全部出现了徐徐白雾,而且不断地环绕在他的周身。 哼! 随着运气逼入,骆惊风被白雾瞬间包围。 嫣红脸颊上汗珠滚动,已经力不从心了。 “大家再运力,就差一点了。” 海天愁狠狠地推了一下双掌,白雾陡升。 年少丰瞪着眼睛,奋力一推,白雾飘然而起。 力不从心的嫣红,咬着嘴唇,吃力推出,白雾冉冉。 骆惊风周身的白雾刹那间进入了身体。 哇! 骆惊风一口浓黑的黏液,夹杂着血块,洒在了地上。 “骆惊风,好些了么,快睁开眼睛呀。” 楚天梅一个箭步奔到了骆惊风跟前,双手迅拖住了他耷拉着的脑袋,粉面上,泪水莹莹。 嫣红刚要起身,眼前一黑趴倒在地,她昏厥了。 “哟,嫣红姐怎么了,是不是真气透支了。” 海天愁一转身,就扶起了昏迷了着的嫣红。 “哦,嫣红!” 年少丰急切地跨过来,抱起了嫣红,焦虑地放到了刚才骆惊风躺着的供桌上。 海天愁两指在她的脖颈上摁了一下。 “老兄,还得需要你的那些草皮树根了。” 咣当。 庙门被人一脚踹开。 笑眯眯的光头佬站在了门口。 “哈哈,都在呀。” 光头佬悠闲地摇着锦扇,一双三角眼在每个人身上瞟了一下。 “喔,真是不凑巧,还有受伤的,这不是便宜了我们吗。” 谭柳成耸了耸肩膀,故意抖动了一下梅雨航天剑。 第二十章 激战之中的狡诈 海天愁挪了一步,站在楚天梅身边,挡住了骆惊风和嫣红。却盯着光头佬身边的谭柳成和身着紧身皮衣的青雨烟,脸上满是挑衅。 “青雨烟越来越漂亮了,可是一具撩人的好身段呀。” 喔! “喜欢就来试试。”谭柳成淫笑着。 “青雨烟。” 年少丰木然转身,一抬头就是凶巴巴的样子。 “年少丰,你还没死。” 青雨烟双手使劲地抓着弯月俏连刀,凶巴巴地盯着年少丰。 海天愁用力地将楚天梅搡到了自己的背后。 突然。 “这么多人,可有热闹看了。” 骆惊风将头从海天愁和楚天梅的腰间探了出来。 大家同时一惊。 骆惊风好好地站了出来。 “你怎么又出现了,真是个狂欢的傻吊。” 骆惊风站定,直立着身子,一手落在了海天愁的肩膀上。 “我看你这个将死的三角眼,还能活过今天嘛。” 楚天梅看到骆惊风恢复了,忧愁顿消,点着指头对着光头佬开骂。 哈哈! “那就看运气了。”光头佬摇着扇子却在扇着肚子。 骆惊风低了一下,又抬起头,另一只手架在了年少丰的肩上。 “我说哥几个,是不是需要咱们出去,别影响了城隍爷。” “有道理,我赞成,收拾动物真的不能脏了庙里。” 海天愁一迈步,向着门口走去。 年少丰看了看骆惊风,点头的时候,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门口。 “好狗还不挡路呢,最起码你们也是立着的狗吧。” 海天愁抬头看了一下阴笑着的光头佬,斜着身子走了出去。 “让开。” 年少丰举手推了一把谭柳成,愤怒地瞪着青雨烟。 “要不从这儿钻出,那才叫成大事者必能受胯下之辱。” 谭柳成指了指自己的胯下,还迅地分开了双腿。 “不会说话就别用成语典故糟蹋先拜了。” 楚天梅瞪了一眼谭柳成,用剑尖拨动着青雨烟的胳膊。 光头佬使了个眼神,谭柳成和青雨烟分开站着,让出了一点空隙。 城隍庙,破落的院子。 骆惊风想脱了自己的衣服,盖在嫣红的身上,才现自己是光着胸脯的,不过脖子上还套着个宽松的领子。 “天梅,你也不早点把这项圈给取了,这多像狗被拴住了呀。” 楚天梅一听,骆惊风一醒来大变了,连名字都喊得这么的亲切,她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了。 “惊风,我也一着急没有看到这个狗项圈呀。” 楚天梅奔跳着走了过去,伸手就要去解开像个狗项圈的领子,骆惊风却抓住了她的手。 “算了,收拾了他们在说,来不急了。” 骆惊风放开楚天梅的手,对着年少丰问道:“老兄,你说,咱们先收拾那个,还是一块儿烩呢?” “先杀光头佬,让这个胖猪头先喂狗去。” 楚天梅还没等年少丰说话,愤恨地盯着光头佬。他可是带着王寻杀死爹娘的仇人,杀他那当然第一位了。 “全烩了,省事。” 年少丰瞟了一眼青雨烟,也是一脸的仇恨。 光头佬和谭柳成分别站在了骆惊风和楚天梅的前后,凶目闪现。 青雨烟移步站在了年少丰的对面,上次没有要命,这次是个机会。 “看来没我什么事了,我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海天愁觉得没有对手,还可以好好地研究一下骆惊风他们。 簌簌。 “谁说的。” 乔天鹰飘落在了海天愁的面前。 “几个小屁孩话倒是不少,上次没顾上开打,就被王将军下令撤离了,今天倒要伸展一下拳脚了。” 乔天鹰双手抱在胸前,手中的斧刃刚好擦在了脸上。 “你个叫花子还敢来。” 回头极目远眺的骆惊风,嚯嚯一笑。 “那是什么话,我能怕你嘛,铁骑六员见了我都得让三分,别说江南八怪了,就我这斧子,没几个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乔天鹰直接用斧刃刮着棕色的脸,瞅着骆惊风。 “废什么话。” 年少丰嘴角一动的时候,窜上了半空,一个遽转,伸直的徒手掌直击青雨烟。 骆惊风刚要聚集真气的时候,却被海天愁扯了一把。 “你收拾别的,这谭柳成废物,你可能挡不住他的楚猿南北辙。” “你还是让我试试吧,总归要面对他的。” 骆惊风说着跳跃着站在了一边,他想将谭柳成引出来,谁也不干扰谁,省得在一起搅和。 楚天梅翻身借着紫霜断玉剑尖点地,飘飞在光头佬的上方。 谭柳成真的跟着骆惊风跳出了混战,双脚曲扭着,手中的梅雨航天剑已经伸在了半空。 混战开始。 骆惊风面容沉着冷静,激飞的时候,还仔细地研究着谭柳成。 谭柳成不断地变换着,但双腿却只有一种姿势,不是曲扭着,就是直直地扫出。 骆惊风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瞬间里,隐藏着的才是真正的瞬间,即使谭柳成的楚猿南北辙也有致命的缺憾。 他翻动着的同时,双眼没有离开谭柳成的双腿。 骆惊风不同与别人,更不同与想象中的人。也许会说的不一定会做,会做的不一定能说。但他既重视做,也看重说。 谭柳成的双腿第二次开始曲扭着,看似轻柔温顺,连一点尘沙也没有带起,却是最致命的一击。 两腮圆鼓着的骆惊风,憋足了真气,缓缓地推出了御九幻音掌。 掌出沙扬尘飞,本空成了暗色。 谭柳成先到的双腿扫上了骆惊风的双臂,一个大大地踉跄差点浑然倒地。 骆惊风再次腾空后,双掌前举平行,双脚左右悬踢。就在落地的瞬间,骤然一变,那推出的双掌竟然成了虚幻的彩虹,放射出了五颜六色。 精绝,那并不是真正的五颜六色,只是由于飞的旋转,在太阳反射下,让人眼花缭乱。 谭柳成恍然中出剑还击。 骆惊风的双掌飞扫,几次看似轻微点击,所以力气溢满双掌。 扑通。 谭柳成嘎然倒下。 重重地,没有余力的躺下,梅雨航天剑也掉在了一边。 当谭柳成突然倒下的时候,掠空而起的乔天鹰,手中的长斧直劈而来。 叮咚。 乔天鹰利斧离骆惊风三步的地方,被极快的鸳鸯簪撞了回去。 “骆惊风快让开。” 海天愁迅地落在了骆惊风的面前,背对着骆惊风,但眼睛仍然盯着乔天鹰手中的斧头。 “哦,你越来越厉害了,简直就是个神男呀。” 气喘吁吁的楚天梅却突然看不到光头佬了,一点剑尖跃了过来,站在了骆惊风的身边,惊喜地上下打量着骆惊风。 “神倒是没有,但男的确实不错,你没事吧?” 骆惊风转身情不自禁地拉上了楚天梅的手,走到了年少丰和青雨烟翻飞着厮杀的一边,正要观战。 啵啵。 遽然一冷,骆惊风感觉到后脑勺一股冷风聚来。 第二十一章 首战大捷有秘信 骆惊风迅仰倒的瞬间,将楚天梅推到了一边。八一?中?文网? 突然出现的光头佬阴笑着从骆惊风上空飘飞而过,落在了对面的石墙上。 “你个老杂毛,怎么偷着袭击呀。” 翻身站起来的骆惊风一身冷汗,疾步奔过去,扶起了楚天梅。 “没伤着吧,这个畜生差点偷袭成功,让咱俩阴间找他。” 楚天梅气得语塞,跺了一脚,就要追过去了,却被骆惊风轻轻地攥住了手腕。 “让我再刮一次他秃着的头,看能否赛过太阳。” 骆惊风跃身穿过,直击光头佬的脑袋。 “我们走。” 光头佬闪身一躲,看到青雨烟跳出了年少丰极变换着的徒手掌,架起了谭柳成奔向了院外。 虚晃一斧的乔天鹰一个后翻,飘出了院墙。 楚天梅没有杀了光头佬,沉着俊脸,默默不语。 “这些人怎么能聚一块儿呢。” 骆惊风张望着空寂下来的院落,觉得很奇怪。 “没奇怪的,他们经常在一起祸害四邻。” 海天愁举手别进了鸳鸯簪,顺了一把飘逸着的银。 “这样看来,梁子是结定了,躲都没法躲了。” 骆惊风有些失落,还真不想结这个不明不白的梁子。 “他们好像是一个团队呀,怎么这么心齐。” 楚天梅走过去,将手伸给了骆惊风的手中,他看也没有看,仿佛是凭着感觉一样,准确地握在了手心。 “什么团队,其实就是个团伙,有可能连个正规的团伙都算不上。” 骆惊风抓着楚天梅的手在半空摆了摆,盯着想说话的年少丰。 年少丰没有说话,还是一脸的死相。 “这才是一部分,后面还有更多,更大的支援,只是还没有出现罢了。” 海天愁总觉得这个骆惊风和楚天梅好像习惯了手牵着手,只要有机会他们的手总是牵在一起。 年少丰仰头眺望一下混浊的天穹,皱着眉头,又看了看庙门口,迅转身,向着庙堂走去。 他想起了嫣红,嫣红还在不省人事。 骆惊风看到年少丰的走动,看了一眼楚天梅,但没有松手,抓着楚天梅向庙堂里奔去。 “人呢?”年少丰吃惊地看着空荡荡的供桌。 “这不是大白天见鬼嘛,一个活人说没就没了。” 骆惊风更是大惊失色,扭头望着海天愁,寻求着他的帮助。 “不会是被他们带走了吧!” 楚天梅面露惧色,移目看着海天愁。 “不见得,大家都看的真真切切的,他们走的时候都是落花而逃的,根本就没有带嫣红姐。” 海天愁摇着头,仔细地搜寻着四周。 “那不会是自己离开了吧!” 楚天梅抽出了骆惊风攥着的手,抚摸着胸前的三缕长,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砰。 攥着双拳的骆惊风,突然将拳头砸到了供桌上,供桌被拳头砸了一窟窿。 噢! “我的拳头长能耐了,遽然能出这么好的成绩,这可要让光头佬连光头都没得长了。” 骆惊风愤脸一变,欢天喜地地瞅着自己的拳头。 “咿呀,还真的没流一点血哦。” 楚天梅却一把抓住了骆惊风的拳头,举在眼前认真的看了看。 “你瞎说,为嘛要流血,知道吗血不能白流的。” 骆惊风抽回拳头,回头看了看惊惧着海天愁和年少丰。 “哥几个,这接下来怎么个过法?” 骆惊风虽然很担心嫣红的突然失踪,但好像觉得她的失踪,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这不是第一次了。 “我倒是有个绝妙的办法,一可以摸一下丰德庄的底细,二可以搜刮一点盘缠,顺便还能探知一下嫣红是不是在光头佬那里。” 海天愁真正的目的是想彻底扫清丰德庄的爪牙,尤其是关东九蛟中的两个,那可是最厉害,最不是东西的东西。 年少丰一直坐在供桌上沉默凝视着他们,他基本上不说话,说话也就是三瓜两枣的,没有一句带修辞而完整的话。 “天愁兄弟,你大概还有没说的原因吧。” 骆惊风却笑了一下,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 “你就怎么知道我还有另外的目的呀,不会观心术吧!” 海天愁退了一步,满脸疑惑地盯着骆惊风。 “我是谁,谁是我,观心术倒是没有,不过观人的法子倒还有一点,但只能观看到你们几个。” 骆惊风转着身子,在每个人面前点了一下指头,但点到楚天梅的时候,迅地放下了手指。 “呵呵,你怎么不点了呀,我还等着咬你呐,结果算你聪明。” 楚天梅还是那样微笑着,但她的一条腿却在不规律地抖着。 “我早都知道你会咬的,所以不敢点着。” 骆惊风知道,当楚天梅傻傻的微笑着看人的时候,肯定没什么好事,所以他坚决不去招惹她。 “你怎么不说呀,脑袋里是什么盘算。” 骆惊风也学着楚天梅的微笑着瞅着海天愁。 “我看咱们几个已经有了力量,我想收拾收拾丰德庄关东九蛟的其中两蛟。” “关东九蛟?” 年少丰一下子站到了地上,将信将疑地看着海天愁。 “青雨烟就是其中的一个,难道你不知道?而且我和另一个还交过手。” “不会是战败了要去寻仇吧?” 楚天梅换了一种笑容,表情更神秘了。 “你会说话吗,就我能被他所败。” 海天愁在楚天梅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掌,说话的声音慢慢地变小了,甚至有些低沉。 “再不站他跟前了,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楚天梅被海天愁这一掌,倒是真的拍得有些疼痛。她瞪了一眼海天愁,转身走到了地黄身旁。 年少丰刚听完楚天梅的话,推开了骆惊风向门外走去,却被海天愁一伸手抓了回来。 “你着急干嘛,总得有个计划吧。” “不叫计划,我们是要制定战略,以后说话大气一点,别总在小范围内看问题。” 骆惊风一转身,站在了供桌旁。 “你们都过来,我跟你们安排一下。” 海天愁摇了摇,感觉骆惊风还有点老大的样子。 年少丰却站在门口没有动,既不出去,也不转身。 “那地黄要不要过来?”楚天梅轻轻地问道。 骆惊风一转身喊道:“你是从心的是吧!” 楚天梅撅了一下嘴,迅地站在了骆惊风的身边,但她不看供桌,却盯着骆惊风的脸,谁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听着。 骆惊风神色活现地看了看楚天梅,又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年少丰。 “现在看来不深入虎穴是不行了呀,既然他们有关东九蛟,那我们就会会他们,最好是把什么的蛟龙类的东东,都给清理了。” “骆兄弟的这话我爱听,就得有这种豪气。” 海天愁站到了年少丰身边,他一抬头问道:“你没有要说一点的嘛?” “好不好对付?” 年少丰一转身,看了看眉飞色舞的海天愁,还是有些心虚。他可是和青雨烟交过手的,虽然是女辈,但也不容小视。 “好不好对付,也得对付对付,总是在屋里等待着,那能见到艳阳天呀,天梅带上地黄。” 骆惊风离开供桌,走出了门口,站到了院子中央。 楚天梅亲昵地领着地黄走出了庙门,一直含情脉脉地瞅着骆惊风,因为一声天梅,让她的心儿飘了起来。 海天愁看到骆惊风和楚天梅向大门口走去,他却是一个翻飞,抢到了骆惊风的前面,只是回头笑了一下,就拉开了大门。 哇哈! 一条大黄狗嘴里叼着一块写着字的竹片。 “哦,好像是有神秘事件呀。” 海天愁虽然魂不附体,但还是一弯腰,从狗嘴里扯出了纱巾,狗却调转了身子,迅地跑了。 “你不会是从狗嘴里夺食吧!” 骆惊风一迈步,就站到了海天愁的身边,瞟了一眼竹片上的字。 “有人愿意出一千两银子请你做一件事情。” 海天愁将竹片递到了骆惊风的面前,但被站在身后的楚天梅一把抓了过去。 “说什么事情了吗?要用这么多银子,就这数量,够咱们翻新一座小镇了。” 骆惊风偏着头,有些不相信似的,是一件什么事用这么大代价。 “没有说做什么事,但银两的数额还真的挺诱惑人的。” 海天愁摇了摇头,脸上却是兴奋不已。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这也是不变的天理,我看咱们就接下吧。” 骆惊风回头盯着楚天梅,等待着她的表态。 “看来这个人挺了解我们的,连你的名字都知道,还提到了我们三个。” 楚天梅晃动着手中的竹片,好像在苦思冥想着什么。 “什么事这么大方。” 年少丰夺过了竹片,仔细地观看着,却又掉了个方向,接着又反过来看了一眼,却喜出望外地说道:“有线索呀。” “进城后住在新月客栈。” 楚天梅一把又夺过了竹片,一字一句地念着。 “真还有线索,哥几个怎么说?” 骆惊风一脸认真地看着大家,从脸上可以看出,他非常的想接这桩生意。 “那当然是听你的了。” 楚天梅站在了骆惊风的身边,把手塞进了他的手里。 “咱两要不也一起去?” 海天愁征求着年少丰的意见。 第二十二章 到了地儿更奇诡 海天愁盯着年少丰试探着,自己决定一定要去,这也是加入骆惊风队伍的有利途径。虽然自己不知道,蒙面人为什么要他加入,但服从安排,是天经地义的,况且自己打心里崇拜他。 年少丰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你到底是跟着,还是落单呀?” 海天愁想着的时候,却看到年少丰的举动,一脸的疑惑。 “跟着,但需要慎重。” 年少丰从楚天梅手中取回竹片:“不是要破案吧。” “年兄弟说的也对,不管是杀人,还是破案咱们都乐意,但见不着对方银子谁付,这真还让人脑胀。” 骆惊风开始了思索,如果不打听顾主就无法去完成任务,完不成任务银子当然就没有着落。 “咿呀,你们怎么这么磨叽,管那么多干嘛,先到新月客栈去,走一步看一步呗。” 楚天梅甩着她和骆惊风握着的手,巴不得赶紧走呢。 “对。”年少丰点着头应承了一声,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大门口,又回过头来,瞅着骆惊风凝神的表情。 “是啊,楚天梅说的没有错,我们先去客栈再说。” 海天愁伸手抓在了楚天梅拿着剑的手腕上,被转眼瞪着的楚天梅挣脱了。 “年公子,这样的称呼好像不好听,还是叫你年少丰吧。” 海天愁笑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他可不想让骆惊风知道。 年少丰当然是看到了,但他绝不多说,只是瞅着海天愁想笑。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哥呀,我只是想问你,据你分析新月客栈,会不会在前面的那个镇子。” 海天愁被年少丰看得心里毛。 “是在城里,不是再镇子里。” 年少丰转身走在了最前面,身后跟着东张西望的海天愁。 骆惊风和楚天梅并排走着,还挨得很近,不停地交头接耳。 狭窄的官道上。 一行四人步伐快捷的行走着。 天空蔚蓝深远,浮动着的白云轮廓清晰可见。 楚天梅一会儿仰望着天空,一会儿又俯视着脚下的田埂,她觉得眼下才是最美好的景致。 “哦,我感觉今天的天气是最好一天,都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了。” 楚天梅大幅度地摆动着骆惊风抓着的手,两个胳膊就那样晃荡着不停。 “不是天气美丽,而是做任何一件事情时,只要心甘情愿,那总是感觉最好的。” 骆惊风听到楚天梅的感叹,他偏了一下头瞅着她,心里也有那样的感觉,总觉得今天是个最好的日子。 师傅死,爹娘不知下落,御九幻音掌连六重未曾突破,这些一直像一块巨石,压得喘不上气来。 “你俩别犯傻了,什么是美丽,什么是最好,那都是一念之间的感觉,赶紧的走着吧。” 海天愁听到他们的说话时,回头看了一眼楚天梅,纠正着他俩的感叹。 “去,走你的路,别管我们的嘴。” 楚天梅用剑指了一下倒退着走路的海天愁。 城门口,城门大开。 但行人很少,以至于显得有些败落。 骆惊风回头看了一下地黄,现它很老实地跟在楚天梅的身旁,完全就是楚天梅的一只小宠物。 年少丰好对这里特别的熟悉,他看也不看左右,高昂着头,大步流星地穿梭在街道中,这让骆惊风和楚天梅总是有被甩了感觉。 “这个不啃声的年少丰是不是对这里特别熟悉呀?” 快步走了几步的骆惊风,追上了海天愁。 “何止是对这里熟悉,他是土豪的公子,从小就四处游历,基本上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 海天愁回头看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骆惊风,给了一个惊愕的答案。 街道中心,新月客栈门前。 年少丰停止了脚步,回身不语。 客栈带着小院,拴着很多骡马,看来住店的人都是路过的商客。 楚天梅站在年少丰的身边,指挥着年少丰定了两间上好的客房。 “可以选择便宜一些的,何必住高档包厢,睡觉又不是比排场。” 骆惊风看到花了那么多银子,心里突生可惜。 “你就土了吧,他是土豪出身,那能过穷酸的日子,走吧,银子又不是你掏的。” 海天愁跟着店小二,向后院走去。 骆惊风摇了摇头,表示实在是有些不解,土豪也得省着点。 包厢客房里。 嗖。 嘣。 刚进门的骆惊风还没有落座,一枝带着红巾的利箭破风而来,擦过他的耳际,钉在了墙上。 楚天梅一个箭步就扑进了骆惊风的怀里。 愕然,寂静。 年少丰奔向了门口,环顾着四周,并没有现异常的举动,倒使惊起了树上的麻雀,扑扑乱飞。 “你就进来吧,人根本就不在这附近。” 海天愁拔下了利箭,上面的红巾又是写着字的。 ‘骆惊风,有胆量就一个人出门,有人会照顾你。’ 海天愁勃然大怒,最讨厌玩神秘和装嫩的女人。 “滚他的个尼玛,哪来的杂碎这样胡扯。” 他骂着的时候,将红巾塞到了吃惊着的骆惊风手里。 “我这一生最讨厌看不起人的人,却偏偏碰上了这么个货色,看来还必须要小爷我弄个水落石出不行。” 骆惊风将红巾递给了楚天梅,紧锁着眉头。 “你瞎咧咧什么呀,你才多大的一点,还一生呢,你怎么就不说个平生呀。” 砰。 楚天梅在骆惊风的脑门上弹了个响亮的脑壳。 年少丰接过红巾仔细看了看,虽然是寥寥几字,但很刚劲有力,分明是读书习字之人的手迹,一般的江湖之辈不会写出如此的字迹。他扬了扬手中的红巾。 “别小看写字的人。” “也就是呀,不会写字的不一定杀人,但写字的绝对会杀人的。” 骆惊风神情凝重。 “你们在这儿等着,让我先探知一下。” “不,我也要去。” 楚天梅说着已经堵在了门口。 “不行的,人家说了一定要我一个人去,要将信用的不是。” 骆惊风向海天愁使了个眼色,极夺门而出。 海天愁走过来,抓住了楚天梅的胳膊,但地黄却跟了出去。 晌午繁忙的街道。 骆惊风领着地黄走到大街上,并没有现一个人的踪影。 穿过僻静的小巷,对面走来了一位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慢慢腾腾地。 就在骆惊风与小孩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孩停止了脚步。 “径直往前走,没有路可走的时候就进房间,算是到地方了。” 愕然,惊惧。 骆惊风踯躅而立,注视着小男孩的背影,恍然如梦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也许这个小孩只是一个为了一口饭的传信者。 进入主街道的十字路口。 骆惊风根本没必要判断通向那里,只能凭着感性随意的走去,因为眼前还是有路可走的。 穿过店铺林立的主街道,眼前却出现了一座宏伟高大的大门,好像是富家或官爷的府邸,反正骆惊风一点不认识。 路过骡马市场。 骆惊风随便一瞧,骡马市场里有来自塞外的火焰驹、有来自江南的红鬃骠驹、也有胡番的黑虎痴,当然,自己家乡的风里暴虽然个小体瘦,行情也不逊色于江南的红鬃骠驹,没几锭银子还是牵不走的。 钟楼前面,刀剑矛戈集市。 这里的刀,形色各异,产地大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刀的宽大厚实和刃锋利索,当然,也有轻巧凌厉的普通刀。 骆惊风忽然感觉到,这个城池虽然不很大,但确实是个很繁华的地方,除骡马和刀剑矛戈外,锦丝绸段、宝石玉器也招展着各色的招旗,匆匆而过的行人,也少不了武林豪杰的身影。 几乎是走便了几条大街,仍然有路,而且是一条比一条宽阔,一条比一条繁华热闹。 骆惊风举头张望,不远出飘着一块彩旗,象是店铺的招牌。 走近再看,招牌上没一字半语,又象佛堂的香帐,却没有祥瑞图,总之非常的醒目。 骆惊风失望至极,只能便向着彩旗的方向走去。 一条背向的小街,行人熙熙攘攘,店铺寥寥无几。 骆惊风懒得多看,径直朝里走去。 没走多远,眼前出现了一条死胡同,前面再也没有可走的路了,倒是确实有一间破旧的房舍。 骆惊风张望了一下房舍的周围,一片安静。 屋内,空荡荡的,久已无人居住。 轰隆。 骆惊风和地黄掉进了地下暗道,漆黑一片。 被人强制着套上了头套。 凭着直觉,一把牢牢地抓住了地黄的黄毛,被悬空架着飞奔。 荒凉的野外,无声无息。 约莫半个时辰,骆惊风终于踩到了地上,头套被脱掉,眼前忽然一亮。 满屋的竹简和四周的锦画,填塞了整个房间,正中的八仙桌前,站着一位身着紫色蟒袍的中年人。 他的嘴很大,鼻子高隆,尤其是眉毛和垂直着的胡须,真的有一股男人的气质。 “给骆惊风少侠看茶。” 声音平和、简短,他虽然没有动,但眼神里透露出难以想象的关切和友善。 骆惊风也没有过多的考虑,既来之则安之,况且人家已经给自己封了号,被称为大侠。 第二十三章 巨额银子从天降 密室里,温馨豪华。 落座,无语等待。 “用这种方法请你,确实有**份,但也是万不得以的。” 他端起了桌上的茶碗,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好象要等着骆惊风说话。 “我不计较请我的方法,但我确实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请我?” 骆惊风盯着那人轻微变化的表情,等待着答案。 “也许你没见过我的面,但应该听说有个被称为草寇的刘秀吧!” 他说话的语调平和,却很苍劲有力。 “难道你是…刘…” 骆惊风立刻站起来,迅地翻动着脑叶,其实师傅在几年前就曾说过此人,而且非常的称赞他,甚至还希望自己长大后,能归到他的麾下。 那人瞟了一眼骆惊风将信将疑的表情,端起茶碗递到了嘴边,但并没有喝的意思。 气氛异常的压抑,除了骆惊风的喘气声,静得有些出奇,而地黄却老实地缩在他的脚下。 骆惊风伸手拍了拍地黄,他想挥地黄的威力,好好地吓唬一下,也提高自己的能耐。 地黄抖动着身子,眼中却没有喷出火焰,显得温顺乖灵。 骆惊风气急败坏,地黄也失去了威力,只能靠自己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大汉百年的基业,却遭到了外戚的专权,人心复汉,已经势不可挡,但是……” 那人缓缓而叙。 “那这些与我有关系吗?”骆惊风有些急不可待。 “那银子与你有关系吗?”那人的面容舒展了许多。 “就是因为狗送人信有银子,我……” 骆惊风忽然感觉到语言的错误,慌忙地低下了头。 “我们切入正题吧。” 那人却面露不悦,从桌子上递过来一个精美的锦囊。 骆惊风接过锦囊刚要打开的时候。 “现在不许打开,在危机情况下,方可打开按编号顺序看阅。” 骆惊风慌忙将锦囊攥在手里,抬头瞅着那人。 “你看这银子的事,你还想不想要。” 那人一脸威严。 听似商量询问的话语,其实口气是冷酷的命令。 骆惊风听到有些冷酷的命令,气得够戗。 转念一想,为了找到爹爹和给楚天梅报仇,一路上的盘费不是个小数目,骆惊风硬是咽下了平日少有的瘴气,坚定中夹杂了坚决。 “再困难的事,看在银子的份上,我一定办成。” “好,我要的就是你的这个仗义和这种孜孜不倦的精神。” “那银子怎么解决?” 骆惊风不需要别人虚头巴脑的奉承,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白晃晃的银子。 “这个当然不是问题,我说的绝对兑现。” 那人一挥手,从侧面门了走出了一个仆人模样的老者,手里却提着沉甸甸地包袱。 “这是五百两定金,你们做完第一件任务的时候,我会再送上一百两,后续的都是在你们完成的时候,会不断地送到你的手中。” 骆惊风看到手中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银子,简直就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五百两呀,这可让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了。 “那都是些什么事呀,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 骆惊风惊喜之余,没有忘记重点,咧着嘴憨憨的笑着。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那人离座而起,渡步转身,背对着骆惊风。 “当然,你敢违背,那你也相信我会不但拿回银子,而且与你们所有人的性命,一样也回归我的。” 声音沉重,却又森人。 惊愕,胆怯。 四个剽悍武将,陡然出现。 骆惊风和地黄,被捆绑结实后,又套上了头套拖出了房间。 城郊,晚霞普照。 骆惊风被扯掉头套,是坐在荒郊野外的草地中。 眼前除了枯树、荒野,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些武将般的人无影无踪,好在地黄还站在一边。 骆惊风提起了沉甸甸的包袱,这不是在梦里。 他没有急着站起来,却打开了包袱,那个精美的锦囊也在,但最耀眼的还是白晃晃的银锭。 骆惊风情绪高涨,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是非常非常的说不上来,但喜上眉梢的表情一览无余。 子夜,月光明净。 客栈后院鸦雀无声。 骆惊风径直走向房间,门是半开着的。 屋内,烛光一闪。 海天愁躺在床上,愕然惊起。 年少丰痴呆着离开凳子。 楚天梅焦急万分,乱转着的步子,豁然停止。 咣当。 骆惊风扫视了每个人,将银锭放在了桌上。 “哥几个,这可是足足五百两现银呀!” 他眉开眼笑地瞅着一脸愁云密布的楚天梅。 “都这么晚了,你要急死我呀?” 楚天梅看都没有看银子,撅着个小嘴,眼角的泪花闪动。 “真是银子嘛,你不会是瞎子说梦话吧?” 海天愁一个箭步就站在了桌子前,有些迟疑地抓着包袱,突然一拉,清脆地碰撞之声中,白花花的银锭,散了开来。 “我的个苍天呀,真还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海天愁两手抓着银锭,眼睛里放射着奇异的光芒。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而且还接了这么多天上掉银子的事。” 骆惊风微笑释然,轻轻地揽着楚天梅的腰身,自得满满。 楚天梅被骆惊风这么一揽,愁云顿消,脸上尽是幸福冉冉。 年少丰倒是没有注意银子,他却拿起了锦囊,左右调换着看。 “别打开了,里面不仅仅是关系到银子,还牵扯到哥几个的性命,可千万别轻易动它。” 骆惊风慌忙走过去,阻挡着年少丰的手。 “这个归我管。” 楚天梅一看年少丰手中的精美锦囊,一把抓过,放进了胸内贴身的地方。 “快给小爷我倒点茶,背银子都累死了。” 骆惊风转头看着海天愁,一脸的沉色严肃。 “呵,什么时候你成了小爷了?” 海天愁瞪着骆惊风,手里还抓着银锭。 “嘚,就看在银锭的份上,给兄弟倒茶总可以了吧?” 骆惊风慌忙改口笑着。 “这还差不多。” 海天愁转身,双手端来了茶碗,很恭敬地递到了骆惊风面前。 “我都愁这么多的银子怎么花完呀?” 楚天梅看着一堆白花花的银锭正在犯愁。 其实,骆惊风在喝茶的时候,也在犯愁,这么多的银子怎么花完,而且都是大家伙,一般的小店都是用铜钱的。 “别犯难,再多我也能把它消耗掉,况且咱们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办。” 海天愁说道这里,突然想到了这银子的来历。他陡然转身,看着骆惊风问道:“你难道不说一点该说的嘛?” “我还以为你只管看银子了,却忘了这茬呢。” 骆惊风放下手中的茶碗。 “还是说说吧。” 年少丰也走了过来,将桌子上的包袱一拉,银锭就装了进去。 “那哥几个能坐下说嘛?” 骆惊风瞅着海天愁和年少丰,退着坐在了凳子上。 “人家完全是按着纱巾上说的,最终是一千两银子。但要我们分别完成一些任务,才能全额兑现。而我带来的就是定金五百两,剩下的在后续分批送来,就这些了。” “说重点的。”年少丰望了望门口。 “具体任务在锦囊里有提示,而详细的任务内容对方会随时通知的。” “他是谁呀,这么阔气,是不是当朝的什么大员?” “是不是大员我不知道,但人是中等个的男人,住的地方很华丽,也有很多竹简、锦卷。” 骆惊风陷入了回忆。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了呀,是中等个的中年男人。” “我是说长相!” “他的鼻子很挺、很高隆,但嘴巴好想有些过大。” 骆惊风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 “不过他的眉毛和胡须挺男人的,让人很喜欢的那种胡须。” “别呀,要什么胡须,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别乱变了。” 楚天梅在骆惊风的胳膊上抓了一把。 “你抓我干嘛,这不是还没长出胡须吗。” 骆惊风躲了一下,抚摸着被楚天梅抓过的地方。 “难道是他?” 海天愁想了半天,突然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语。 “你能说清楚嘛?” 骆惊风盯着海天愁,惊惧他是不是兴奋傻了。 “他可能是刘秀吧!” 海天愁回看了一眼疑惑着的骆惊风和年少丰,淡淡地一笑,渡步站到了床边。 “他倒是提过一个什么秀的,我没有注意听。” “把那个锦囊拿出来,咱们看看是什么提示。” 海天愁兴奋地点着头,疾步走到楚天梅身边,一伸手。 楚天梅转过脸,盯着骆惊风,等待着他的话。她可是骆惊风最忠实的粉丝,没有骆惊风的肯,她是绝对不可能让别人看的,除非是让她死了。 “就是的,真的需要看看了,要不怎么完成任务。” 骆惊风回头,对于楚天梅表现,百感放心。 “你站到一边去。” 楚天梅得到了骆惊风的允诺,抬头盯着海天愁撅着小嘴,就是不掏出锦囊。 “喂,我要的是锦囊,谁都知道你拿着的,有必要遮遮掩掩吗?” “锦囊在这里面,我掏的时候,你不是占了我的便宜嘛。” 楚天梅愤怒地挺挺了胸部,指着自己高挺的双峰之间。 海天愁脸一红,迅转身,站到了床的那边。 第二十四章 阔气一番的设想 骆惊风瞟了一眼楚天梅指着胸部,刚要起立,计划跟着海天愁站到另一边,躲开直接的对视。 却被楚天梅扯住了,按着肩膀。 咦! “别动了,你就坐这儿,我不怕你吃豆腐的。” “那不成,我也是个男人,不能白占你的便宜。” “喂,这不是占我的便宜,我都要嫁给你了,还算什么白占。” 楚天梅明眸圆睁,接着喊道:“我滴哟,你不会又在反悔吧。” “我没有要反悔呀。” 骆惊风只能坐下来,但头不得不低至胸口。 “你们什么时候都私定了终身呀?” 海天愁十分诧异,转头瞅着骆惊风等待着回答。 “就上次在地黄背上的时候,我看了天梅的半个屁股,她说看了屁股一定要嫁给我。” “不是我说的好不好,是娘说的,被男人看了屁股就一定要嫁给他的。” 楚天梅沉着脸色,很郑重的纠正着,手中已掏出了锦囊。 “哦,原来是这样呀,那看了其它地方又怎么办?” 海天愁脸色琢磨不透,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 楚天梅狠狠的瞪了一眼海天愁,却无语回答。 “从里面找编号是一的拿出来看看。” 骆惊风站在楚天梅的身边,盯着她打开锦囊,却看到了里面有好多折叠着的绢片。 楚天梅望着骆惊风,搅和了好半天,才拿出了一个写着一的绢片,递过去时,却被海天愁抢了过去。 海天愁打开绢片,上面只有‘丰德庄’三个字。 “看来,和我以前调查的一样,丰德庄里有很多秘密,这还真是不去都不行了。” 海天愁将绢片递给骆惊风,他在认真地思索着。 几天前,也就是见到林致君的前一天,自己还得到了侯子参的消息,并没有现有什么重要之举。最关键的目标并不是在丰德庄,是不是任务出的人,根本就不是刘秀他们,海天愁还真没办法细细思量了。可惜没有得到蒙面人的指示,还真是摸不清了。 “嗯,本来我们也是要去的,但是现在看到银锭的份上,去的信心更足了。” 骆惊风高兴的手舞足蹈,不大的脑袋,点个不停。 “那也未必,好事不一定都要占全。” 楚天梅夺过绢片,没有看上面的文字,她关心的是以后。 “哈哈,咱们不仅是这五百两银子了,丰德庄的事情一旦有了眉目,我们还有一百两哦。” 骆惊风瞅着楚天梅,虽然明白她心里的忧虑,但不能消了锐气。 “看来以后花钱是没有问题了,这倒是给年少丰减轻了压力,要不然,全部得他出呀。” 海天愁望着年少丰,有些讨好的样子。 “那倒没关系的。”年少丰笑了一下。 “你怎么笑着比不笑还难看,我看你以后还是深沉一点。” 骆惊风拍了怕年少丰的肩膀,却跳上了床,躺在被物上。 草,还真舒服。 “哥几个,想想你们需要什么,明天咱们就去花银子。” 骆惊风舒服的享受着,但心里的盘旋早就开始了。 “明天先给我置办两套衣服行不?” 楚天梅望着骆惊风含情脉脉,温柔倍增。 骆惊风一听衣服,忽然坐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宽大的裤子和破烂无前襟的上衣,脸上现出了无比的尴尬。 “我是不是也需要武装一下。” 哈哈! “你早都应该换了,跟你上街,我都真的不敢抬头,那回头率太高了。” 海天愁跳上了床,也躺在了骆惊风的身边。 “不过,我还要置办一辆豪华的马车。” 骆惊风黑瞳一转,仰面靠在了被子上,双手环抱着脑袋。 “咿呀,你置办马车干什么?” 楚天梅转过脸,感觉置办马车没多大的用处,还不如节省着用。 “你笨了吧,有马车你可以坐在里面,省得太阳老是晒着你。” 骆惊风的微笑,特别的自然,也特别的开心,就是自内心的那种无法形容的样子。 “哦,这个我喜欢,就这样定了。” 楚天梅不是高兴有马车,而是幸福与有人惦记着自己。她也跳上了床,靠在了骆惊风的一边,但没有躺倒。 “喂,少丰兄弟,你要什么呀,别惜银子,随便说。” 骆惊风将手伸在了楚天梅眼前,她很自然的把手放进了他的手。 “明天看,现在没有想要的。” 年少丰看着他们躺着的舒服样子,也走了过来,却躺在了海天愁的一边。 “哥们,我有个想法,你们看行不行。” 骆惊风一转头,面对着海天愁,他在征求着他的意见。 “说罢,现在你是老大,我们只能听你的了。” “我什么时候成老大了呀?” 豁然。 骆惊风坐了起来,因为攥着楚天梅的手,她也跟着坐了起来。 年少丰看了看骆惊风说道:“我见你的时候,你就在当大的。” 骆惊风一转头,盯着楚天梅问道:“有这事嘛?” 楚天梅却耸了一下肩膀,撅了一下嘴,无语答话。 “以前的不管了,现在看在你拿回银子的份上,这老大也只能你当了。” 海天愁一看骆惊风欣喜狂热的样子,赶紧附和着,他可不想泼凉水。 楚天梅抿嘴一笑,拉着骆惊风躺在了被物上。 “看来哥的传说,还真该我了。”骆惊风有些窃喜。 “说说,你又有了什么想法。” 海天愁向年少丰那边挪了挪身体,给骆惊风预留了一定的空间。 “你离那么远干嘛?” “你都是大哥大了,能不让你舒服一点嘛。” “我是谁,谁是我。” 骆惊风一激动,又要坐起来,却被楚天梅扯住了。 “哥们,我想到了丰德庄的那个镇子,选一块地儿,给咱们盖几栋房子,也有个住的地儿不是。”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置办一些属于咱们的一亩三分地是吧?” 海天愁来了精神,一个厅里就坐了起来,做好了商量的准备。 “一亩三分地有些小了,咱哥仨不够。” 骆惊风勾了一下下巴,若有所思的盘算着。 “还有我,你怎么总是忽视我的存在呀!” 楚天梅直着脖子,不依不挠。 “对,还有好多人,一亩三分地肯定不够。” 骆惊风一脸的认真地,内心深处,陡然中想起了嫣红,好多人中一定要有嫣红的份儿。 哎,长长的叹气。 “老大,一亩三分地不是真正的面积,只是比喻是属于自己的。” 海天愁无力地倒了下去,直接躺在了年少丰的身上。 “哦,是这呀,那这个事就你和少丰来办,不过最好是现成的,我们进去就能住。” 骆惊风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一定要有两层或三层的高房,给天梅住。” “放心吧老大,一定给天梅找个最好的闺房。” 海天愁笑着,抬眼望了望楚天梅,仿佛是专门说给她听。 “喂,你不能叫我天梅的,咱两是一字辈的。” 楚天梅转动着脖子,上半身几乎趴在了骆惊风的身上。 海天愁目若呆鸡。 从第一眼看到楚天梅的时候,虽然心中的一股情谊,不停地闯荡,但比谁都清楚,她就是死心塌地跟着骆惊风的人。无论多大的付出,多深的感情,在她的眼里,都是视而不见的。 海天愁扭头看了一眼沉思着的骆惊风,林致君的传话,响彻耳边。为了使命,为力事业,也许放弃才是正道。 客栈后院。 年少丰按着骆惊风的交待,在城里面转悠了好多地方,虽然最好的枣红骡子、黝黑马驹、白色骠骑和自己的黑白花四匹高头大马,在骡马市场精挑细选,算是满足了各方面的要求。但是一架豪华的马车却让他费了些周折,不过也是找到了,也买回来了,有银子没有办不成的事。 “咿呀,你话说的不怎么地,但事办的非常的好,这马车太让我满意了。” 楚天梅说着,一抬腿钻进了车子。 “你办事我放心。” 哈哈,哈哈! 骆惊风牵着自己的黝黑马驹走了一圈后,站在年少丰面前,狠狠地在年少丰肩上一拍,笑得有些岔气。 “我说天愁兄呀,你怎么要骑不生育的骡子呀,这不合乎常理哦?” 骆惊风皱着眉头,从选定时就想问,但是让楚天梅给打乱了,但他真的想弄个明白,所有有钱人都是骑马的,穷人才骑着骡子溜达地。这海天愁又是那个神经搭错了,却偏偏要个骡子骑。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刘秀就是骑着骡子招兵买马的。” 海天愁在骡子的屁股上拍了怕接着道:“有句话叫拍马屁,但拍骡子就没这个意思了哦。” “刘秀可能是买不起高头大马,问题是我们有的是银锭呀?” 骆惊风管不了拍谁的屁股,就是不明白为嘛骑着骡子。至于刘秀,倒是听师傅说过,他是很厉害的,但现在不是让人家当草莽给收拾着嘛。 “那只是你的认为,人家刘秀那可是天生的帝王之像,骑着骡子才能平步青云呀。” 海天愁从头上取下了那个双叉鸳鸯簪,梳理着骡子的鬃毛。 第二十五章 全身武装遇人渣 骆惊风一看海天愁有簪子梳理骡子的鬃毛,他却跑到正在收拾马车的楚天梅身边,一伸手。?网 “天梅,有梳子吗我用用。” 楚天梅看了看骆惊风的头,觉得真的有必要梳理一下,便从腰间拿出了精致的核桃木梳子,递给了骆惊风。 “可别弄丢哦,这可是我娘给我的念想。” “放心,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像生命一样保护它。” 骆惊风看了看梳子,走到了黝黑马驹身边,想都不用想,用楚天梅的梳子梳理着马鬃。 “你说他有帝王之像,那怎么到现在还不是他的皇帝呀!” “你急什么,还没有到时候。” 海天愁看着顺溜的骡子鬃毛,又看了一眼骆惊风,却大惊失色。 嗨! “楚天梅,骆惊风用你娘的梳子梳理马鬃了。” 海天愁大声地煽风点火着。 楚天梅撒腿跑过去,高高的,狠狠地举起了巴掌,却停在了半空。 喂! “你怎么不躲?真想等着挨扇呀。” “能躲吗?我都用娘的梳子梳马鬃了,挨一巴掌是应该的,不过你要轻点,意思一下就行了。” 骆惊风双手捧着梳子,一脸笑眯眯的。 楚天梅一跺脚,抓着梳子转身走了。 哬! “这火没点着,老大没有挨到利索的巴掌,失望呀。” 海天愁看了看年少丰,人家可真是利索,连地黄都抱着出来站在了院子里。 “老大,这地黄骑谁的马?” 年少丰将装着银锭的包袱放进了马车,却看着地黄不知所措。 “地黄兄弟不能骑马,就让它和天梅坐马车里。” 骆惊风回头,疾步走过去,亲热地在地黄的壳体上拍着。 “地黄本来就和我一块的嘛,这还用说。” 楚天梅从马车的那边跑了过来,直接推着地黄进了马车里。 骆惊风从马车里拿出了楚天梅精心挑选的紫色锦袍,迅穿在了身上,腰带也有了,他抽出了地黄的白须,拿在手上瞅了一会儿,在空中随便摇晃着旋转了一下。 愕然失色。 眼前一片白晕。 骆惊风惊得大张着嘴巴,好半天才醒悟了过来。 “这就是掩日吞天须了,我也有顺手的武器了。” “好名字。” 年少丰看到他轮着的白须,陡然间白晕缭绕,遮天盖日。 楚天梅听到武器,一个箭步跑进了房间,晃动着紫霜断玉剑,站在骆惊风的面前。 “有我的这个厉害吗?” “各有所长,对付敌人都是厉害的。” “再厉害没有我的簪子厉害。” 海天愁说着套上了暂新的大红锦衣,那可是自己挑选的最满意的一件。 骆惊风缠好掩日吞天须后,将一件宽大的黑绒披风披在了身上,双手交叉拉着披风,抖动着前腿。 “帅吧,帅呆了吧。” “漂亮吧,比女神还漂亮一万倍?” 楚天梅一身淡绿色裙装,几乎是从里到外全部是淡绿色,连头上扎着青丝的丝巾都是绿色的。她摆动着妖娆的身姿,站在骆惊风面前,厥嘴巴环视着身边。 “女神没见过,但你确实很惊人。” 骆惊风春心激荡,眼里尽是花色,刚要伸手抓着楚天梅的手时,却被年少丰拉了一把。 “给我系一下。” 年少丰站在楚天梅的前面,仰起了头,让骆惊风给他绑一下领口。 年少丰外面是墨绿长衫,里面也是墨绿便装裤子,这一身着装,让他更显得虎背熊腰的魁梧了。 翻身骑在枣红骡子背上的海天愁耀武扬威地喊着。 “你们都武装好了吗?我们能否出了?” “马上就好。” 年少丰扯了一下骆惊风刚系好的领带,在马车跟前,前后走了一圈,又检查了一下拉车的白色骠骑的缰绳和车辕,这才牵着缰绳,翻身骑在了黑白花的马背上。 骆惊风掀开马车帘子对着楚天梅深情激动的瞅着。 “天梅,你累了的时候,就躺着,反正这上面就你和地黄,怎么舒服怎么来。” 楚天梅跪着趴在了骆惊风的面前,笑着低声说道:“我知道了。”答应着的时候,已经将手放进了骆惊风的手里,他握了一会儿,松开手,放下了帘子。 骆惊风看了看年少丰和海天愁,走到黝黑马驹跟前,翻身上马后,勒着缰绳,挺着胸部,一副豪迈地气概。 “哥几个,我们出了。” 那声音洪亮而又悠长,语气中更多了一种自信。 红色骡子红色衣服的海天愁走在最前面。 后面是一匹洁白的高头大马拉着一架装饰华丽的马车。 与马车并排着的是一身墨绿色着庄的年少丰骑着黑白花,他手里牵着拉着马车的缰绳。 而跟在马车后面的,就是十分威武、气宇轩昂的骆惊风,尤其是他的那件黑色绒面披风,飘荡在黝黑马驹背上,有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 街道上。 哗然一片。 从客栈院子出来,大街上的行人仰着头,张着嘴,在惊奇和羡慕中,看着他们整齐而又威严地走了过去。但谁也不认识他们到底是谁,又是干什么的。 海天愁勒住马头,回头望着骆惊风。 “老大,这回头率太高了吧,是不是有些太张扬了!” “喂,有钱了,阔气了,千万别撂挑子;威风了,神奇了,千万别欺负人,你是带头的。” 骆惊风在马背上,自得满满,他拉了拉披风,看着街道两边,自动让道的行人,却想起了与师傅一起逛街的心酸。 “得来,你就走好了,这个我还是有把握的。” “你能不能不要装。” 年少丰摇着头,一脸的不肖一顾。 “你不懂,这就是装大。” 骆惊风低了一下头,小声的对着年少丰私语,海天愁却停住了前行。 “有狗挡道,是绕着走,还是横着走。” 骆惊风一听,他正想找点事耍耍威风,就有不识相的撞上了。 “看清了吗?是不是狗?” “没看走眼,是狗,好像还是会叫的狗。” “那还用问吗?螃蟹式,但要清理干净了。” 骆惊风高昂着头,看了一眼年少丰,催马走了过去。 眼前,人头攒动。 四个骑马的耀武扬威,二十多个拿着长矛的官兵整齐划一。 楚天梅听到要清场,肯定是有热闹看了,她跳下了马车,不顾年少丰的阻拦,直接跑到了骆惊风跟前,一边看着对面的人,一边拉扯着骆惊风的披风。 “快拉我上去,快点。” “你不在马车里,这儿哪有地儿坐!” 骆惊风低头瞅着楚天梅,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我不管,你想办法,我就是要上来。” 楚天梅一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瞅着骆惊风,还故意用劲撕扯着他的披风,反正就是不松手。 “哪儿的孽障,敢挡将军的道?” 一个骑着黑马却又穿着白色盔甲的人厉声喊着。 楚天梅一听又是个将军,她更着急了,索性换成了双手撕扯着骆惊风,不依不挠。 “让不让上,不让我上去,我就跑对面去。” 骆惊风知道她能说出来,就能做得出来,一伸手把楚天梅拉上了马背,但她根本不理,硬是骑在了骆惊风的前面。 “好狗不挡道,好马不吃回头草,赶紧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楚天梅一上马背,就开始爹声爹气的说个不停。 白衣盔甲的人,一挥手大喊道:“给我拉下。” 刷刷。 四个骑马提剑的人,一马当先,接着二十多个官兵围了过来。 海天愁回头看了看骆惊风。 骆惊风从腰里抽出了他的白须。 “刚好可以试试我的掩日吞天须了。” 骆惊风伸长了胳膊,从楚天梅的身后,将白须轮了过去。 呜。 白须好像是见风就长,就那么一扫而过的时候,二十多个官兵瞬间倒地,而且连啃声的机会都没有,再也爬不起来了。 对面站着的人惊愕地望着,连一边的海天愁都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 “阳光大道你们不走,却偏偏要在我们面前装大,有必要嘛。” 骆惊风收回了掩日吞天须,却在楚天梅耳边小声道:“看到了吧,地黄的这家伙有些吓人吧。” 楚天梅笑着转脸的时候,刚好将脸贴在了骆惊风的嘴上,他猛一躲闪,差点掉下马背。 “给我上。” 白衣盔甲的人凶巴巴地喊着,举剑直刺而来。 海天愁双脚点在马背上,一个上跃,眼前就是一团红光一闪,白衣盔甲的人滚落马下,嘴角已经流出了鲜血。 海天愁已经稳稳地骑在了马背上,轻蔑地看着对方。 这时候,一直在后边没有动的紫衣人,却催马走到了前面,他铁青着脸,灰白色的长须,在威风中飘动。 “年轻人好大的胆子。”虽然是简短地一声,但声音却非常的雄厚。 骆惊风一看厉害的才出来,又抽出了白须。 但怎么也想不明白,哪来这么多人渣,这才走了几步,却又要面对激战了。 “不是我们胆子大,是因为我们比你年轻。” “找打。” 紫衣人话音一落,极悬在了半空。 第二十六章 初战告捷树威风 海天愁刚要离开马背,从后面翻飞过来的年少丰,已经与紫衣交上了手。? 他俩的度太快,只能看到两团影子,忽然上去了,突然又落下去,忽左忽右。 骆惊风早都看得有些眩晕,他闭着眼睛,不去看他们,只是听着他们的声音,等待着早点结束。 “这紫衣还真有两下子,还不死呀!” 楚天梅给悠闲自得的海天愁使了个眼色,却露出了笑容。 海天愁等了好长时间,见年少丰还是没有拿下,早有战决的想法了。海天愁也是轻蔑地一笑,抛出了鸳鸯簪击落了紫衣人的长剑,被年少丰云劈雾裂掌,推出了好远,撞在了墙角处五脏碎裂而亡。 听到倒地声音的骆惊风睁开眼睛。 “让不让道,都死了俩了,你们还想多几个嘛?” 寂静,森然。 四周鸦雀无声,躲在墙边的行人,静静地注视着剩下的人,但那两个人却一动不动的骑在马背上,始终保持着威风八面的样子。 “咿呀,都到这节骨眼了,你两个磨叽什么呀,快点地让开。” 楚天梅看着面前端坐在马背上的人,眼里满是讽刺,她指手划脚地说着,声音却特别地悠扬顿挫。 骆惊风伸着胳膊抱了过去,要楚天梅下马去,却被她抓住了胳膊,还以为是骆惊风要揽着自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天梅,我抱你下去,我收拾一下这些人渣。” 骆惊风在楚天梅的耳朵跟前轻语,热气吹得她颤抖了一下。 楚天梅虽然浑身莫名地随着颤抖开始了酥软,但是,她还是没有放开抓着的手。 “收拾他们,那用得着老大出手,看我的吧。” 海天愁回头看了一眼,跃身腾空,只是一团红色滚动,对面马背上的两个人,已经弹起,分别向两个方向展开。 惊悚。 海天愁从空而降,却现自己被两个人从两面击来。 另外两面都是长矛长剑,甚至还有徒掌鹰爪,大有让海天愁四分五裂的狠招。 海天愁想要撤身,但为时已晚,根本来不急了。 陡然。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候,骆惊风跳跃而出,眨眼地瞬间,扯起了海天愁,他们安全地落在了空地上。 “他们联手,以阵法的形式在对付咱们。” 海天愁看着骆惊风惊魂未定。 “什么屁阵法,在咱哥们跟前,最多是多活个分分秒秒。” 骆惊风举头望了望黝黑马驹背上的楚天梅,转脸对着海天愁小声道。 “不管是不是什么阵法,但我们必须将其消灭,要不我们怎么能耀武扬威地走出这座城池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哈哈,我怎么感觉我们之间太默契了,我们开始吧。” 海天愁翻飞着进入了两人组合中。 骆惊风一看海天愁先行跃入,他也不示弱,想起了在石窟里后翻空的动作,想耍一下威风,震慑一下对方。他急后退几步,给翻空预留出了足够空间。 就在海天愁单掌划出的瞬间。 骆惊风后翻身凭空而降,双脚直击举剑的人。 只一个回合,对方的一位刺剑者就被骆惊风踢下了马背,倒毙身亡。 海天愁一看骆惊风轻而易举地断送了一个人的性命,他使出了杀手锏云烟瘴。那翻飞缭绕的身影和频繁出击着的双掌,根本看不清他击在何处,落在谁的身上,顷刻之间,已经有好几人翻落马下。 站在楚天梅马前的年少丰急得大喊道:“留一个是我的。” 海天愁听到了年少丰的喊声,他一扬大红锦衣,飘然落在了骆惊风身边,握着拳头的手缩进了袖子。 “兄弟,给你留着,但你等等,我问一句话,你再出手。” 骆惊风向着剩下的一个面无惧色的人走去。 但被年少丰推出的徒手掌劲气,冲了出去,又被撞在了墙壁吐血身亡。 “我让你等一下嘛,你怎么这么着急。” 骆惊风瞅着年少丰无比的惋惜。 “我怕你抢先。” 年少丰说着却低下了头。 “我想问问他替谁办事。” 骆惊风在年少丰的肩上拍了拍,却微笑着。 “不问更好,问了不就是提前兑现了烦恼吗。” 骆惊风总是能大度地化解兄弟之间的尴尬和埋怨。 海天愁笑容满面的跟围观的行人打着招呼,还不时的向着骆惊风和年少丰挤眉弄眼的显摆一番。 “惊风快点上来,我等你了。” 楚天梅在马背上语无伦次的喊着。 “你还不下来,等我干嘛,快去马车里。” 骆惊风仰着头望着楚天梅,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不已觉察的笑容。 “不,我也要骑马。” 楚天梅扭动着身子,还撅着小嘴,就是一副不下马的样子。 海天愁总算是显摆结束了,他咧着嘴走了过来,却站在楚天梅的马头前面,望着楚天梅撅着嘴的脸。 “你厥着嘴,是不是又不想管你的地黄和银锭了?” 楚天梅一听到地黄,她荡然翻落,停都没有停,直接奔到了马车的后面,撩开帘子看到地黄安然无恙地卧在那里,她微笑了一下,转身走的时候,还伸手摸一了下装着银锭的包袱。 “喂,以后别吓唬我行嘛,我的一点小心儿会被你吓出来的。” “那你不会抱紧小心儿吗!” 骆惊风走到了马车后面,也看了看地黄,但没有理会银锭。一伸手将楚天梅推着上了马车,一转身就要离开马车后门的时候,楚天梅却伸出了纤纤玉手。 “给你,还没这个呢。” 骆惊风好像想起来了,笑着伸手抓住了楚天梅的手,却轻轻地握了一会儿。 “好了,就在里面好好地睡一觉,睁眼的时候,就到地儿了。” 骆惊风戳手放好了帘子,一转身的时候,却现年少丰和海天愁已经骑在了马背上,就等着他上马下令呢。 简短而又利索的一战,大大地鼓舞了骆惊风他们的士气,而且满城的行人都报以仰慕地神态看着他们,还主动地让开了道。 “看来,这锄奸灭恶霸的事,以后还得多一些,不然,太对不起这些善良的百姓了。” 骆惊风突然有些感怀地说道。 “是啊,我不是给你吹,这些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海天愁自豪地看了看骆惊风。 “哦,那你真的不简单呀,以后我们也按着你的路子走。” 骆惊风一听海天愁一直都这么做,他打心里开始佩服他了。 “那可不行,咱们现在有重大事情去做,这些都是顺手牵羊的事,千万不能因小失大。” “你说的对,我们力所能及地做一些就行了,干大事要紧。” “着就对了,现在都是战争年代,我们也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刚才这些人你认识不?” “虽然不很熟悉,但能猜到一定是王莽笼络的江湖杀手。” 两人边走边聊着,但骆惊风的心事更重了。 连年的战争,让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骆惊风刚一转眼,却看到了墙角处坐着七八个叫花子,破衣烂衫的在捡着地上的烂菜吃着。 骆惊风勒住马的时候,海天愁早就看到了,他翻身下马后,径直走到了马车后,撩起帘子。 “给点银锭用用。” “不行,那能随便使银子。” 楚天梅将包袱揣进了怀里。 “是老大要的,我只是跑腿的。” 楚天梅听说是骆惊风要,松开了抱着的包袱,放在了腿上。 “要几个,你们要银子干嘛用?” “能给几个算几个,反正是骆惊风要的,我也不知道。” 海天愁看着楚天梅小气的样,只能拿骆惊风说事。 “那两个够不?” “不够,至少也得十来个吧。” 啊! “要这么多呀!” 楚天梅的脑袋突然就耷拉了下来,数了十个银锭,很舍不得地放到了海天愁的手里。 “每个人一个行吗?”海天愁捧着银锭,站在骆惊风马头前。 “怎么不多拿些?你看他们挺可怜的呀。” 骆惊风看了看年少丰,在征求他的意见。 年少丰瞅一下墙角处的叫花子说道:“是应该的。” 海天愁看了一眼点着头的骆惊风,将银锭每个人一个,给站着的叫花子。但手里还剩一个,他笑了一下,又折身走到了马车后面,隔着帘子将银锭撂了进去。 “骆惊风说这个还给你,用不完了。” 一路上的行走,确实让骆惊风感觉到了战争的残酷,人心的炎凉。连年的征战和王莽的苛捐杂税,使本来就很贫苦的劳众雪上加霜,真是民不聊生。 镇子里,街道上。 为了熟悉环境,海天愁专门带着他们从丰德庄的门前,转悠了一圈,一是熟悉一下环境,二是可以看看丰德庄的宏伟气势。 丰德庄门前。 镇子中心街道的左侧,紧靠官府衙门,但比衙门富丽堂皇。 骆惊风惊叹不已。 “这才是冰山一角,他们家的后墙都是大理石堆砌的。” “有些太夸张了吧?这架势完全不像个简单的经商者呀。” 骆惊风不管怎么想象,就这么大点镇子,能有多少银子用来堆砌如此宏大的房舍和院落。 “现在你明白了吧,如果单靠他经商,再有两代人也完不成如此浩大工程开支,所以我曾经说过,我们就拿这里开刀。” 海天愁介绍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看来,不收拾还真不行,怎么能对得起父老乡亲。” 骆惊风非常赞同海天愁的分析,如果没有后台撑腰,那能这么快暴富,土豪也要一定的条件和时间。 “能不能在前面找家院落,买下来,就当咱们的地儿。” 骆惊风要在前面买院子,正好是丰德庄的对面,可以清楚地了解到光头佬和谭柳成的内幕。 “其实你选的地方确实是最理想的方向,我们就在哪儿着手。” 海天愁催马过来,站在骆惊风的身边,他也看上了前面的方向。 第二十七章 深有感触憎战争 年少丰当然既要牵着马车,又要操心马车的行进。八一中??文网所以行动就变得非常的迟缓,转眼间被他们落了好一段路程。 镇子中心街道。 这条街道最为宽阔,也最为平整的。 但行走在上面的马车仍然有些颠簸,坐在车里的楚天梅受不了。她也不顾行进着的马车,掀开帘子就跳了下来。 年少丰看到的时候,楚天梅已经奔驰到了马车的前面。一直奔向了骆惊风的马头前,举着双臂,挡住了正在行进着的马头。 “都下来走,不许再骑马了,这样才公平一些。” 楚天梅一脸地认真,大有不下马不让走的架势。 骆惊风被拦住不能行进,但他没有生气,只是认真地看了看面前站着的楚天梅。嫣红的身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看来嫣红还是温文尔雅一些,从来不会这样的无理取闹。 想归想,骆惊风还是翻身下马,站在了楚天梅身边。 “不在车里呆着,闹腾什么呀。” 但楚天梅只是看了看他,就将胳膊挎进了骆惊风的胳膊。 “这样走着多好,一直闷在车里,你就不怕让我霉吗?” “人哪能霉。” 骆惊风瞟了一眼胡说八道的楚天梅,觉得有些好笑。 海天愁却停住了脚步,望着骆惊风说道:“你看这家怎么样?” 民宅门口。 骆惊风虽然看不到里面,但是,早已对前前后后进行了仔细观察,又回头望了望丰德庄。 “这好像是小了点,但也能将就着用。” 骆惊风扭着头,却看到年少丰走了过来。 “你懂经营,你看看这家怎么滴,适合咱们嘛。” 骆惊风听说过海天愁介绍,知道年少丰在这方面还是有眼光的。 “要找与丰德庄骑虎相当的宅子,这个镇上是找不到的,除非到京城去。” 海天愁在年少丰的肩上拍了一把,心里也清楚,这里根本没有被年少丰看上眼。 “除了破点,还行。” 年少丰皱了皱眉头,还在不停地张望着。 “那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先进去盘问一下。” 海天愁一个跃身,推开了大门无声无息地步入了院内。 一直莫言看着的楚天梅,看到海天愁走去了,她也急向前一步,非要跟进去,却被骆惊风拉住了。 “别着急着进去,先了解一下人家是否要卖。” “是啊,我也可以了解的。” 楚天梅拨拉着骆惊风抓着的手,不依不挠就要进去。但是她根本就挣不脱他攥着的手腕。 “我怎么感觉你的力气越来越大了。” 楚天梅倒是不在挣扎了,却举着被拉着的手端详着。 骆惊风虽然没有明显的感觉,但是自从喝了地黄的血液后,他从来就没有感觉到困乏过,总是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劲。更让他惊异的是,他的武功好像也增加了几百倍。 “我也是这种感觉。” 骆惊风握着拳头,在楚天梅的眼前晃了一下满是自信的神情。 “而且,我总是感觉浑身是劲,总想找个对手练练。” “都这么大的人了,一说好的,就开始喘,你有多大的能耐。” 楚天梅突然甩开骆惊风的手,一抹情深地瞅着他。 “我一点都没喘呀,是真的。” 骆惊风却挠了挠头,感觉真的没有大喘气,甚至连个小喘都没有呼出。 楚天梅开始不理了,她扭着脖子,看着另一边。 年少丰看着他们的斗嘴,也不去劝说。他翻身下马后,迅地走到了马车的后面,撩起帘子,他最关心的还是地黄,至于银锭有没有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听过骆惊风和楚天梅的描述,年少丰对地黄的能耐,心存怀疑,而且还是大大地怀疑。在未撩开地黄神秘面纱之前,他决定一定要保护好它,等到骆惊风所说的遇到大战争时,看看地黄到底是个什么神物,以开开眼界。 年少丰对于金钱没有**,爹爹曾经培养过他,但是他根本就不喜欢从商经营的,却对经营有着天赋的敏锐。一个小小的建议,能让爹爹赚来大把银子。不过,他对打架斗殴倒是蛮有兴趣的,尤其是行侠仗义,那就更是没得说了。 海天愁走进院子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但还没有出来。 年少丰站不住了,正要上前查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里,一身粉衣的女孩从身边走过,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他想起了嫣红,想起了她的温柔和体贴。 这样的感觉,年少丰还从来没有过,也从未体验过。但思绪就这样的一闪,却让他百感烦闷。 咣当。 大门打开的同时,海天愁满脸鞠笑着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阔气的长者。 从海天愁不很明朗的笑容中,骆惊风已经明白了大概,看来这家人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儿。 “说话呀,你站着干嘛?是不是没戏呀?” 楚天梅跨步走到了海天愁的面前,一脸的怨气。等了这么长时间,等出来的总不是一脸的坏笑吧。 “你连这都看不出来么?倘若没有充满**,他能这样的站着嘛?” 海天愁用手势让了一下一同走出来的长者。 “我这是要跟儿子到京城去,所以嘛,急着出手,本来嘛。” 一身锦缎的长者就是房东,他笑着的样子,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虽然在海天愁的巧舌下,走了出来,但奸商的性格没有改变。他非常清楚,骆惊风非常需要院落,还想吊一下胃口,获得一个大价钱。 “就是一句话,我要现银。” 长者突然停止了那种怪笑,扬了一下收缩进入而变形得短下巴。那种眼神让人莫名地感觉到厌恶、可憎。 “你都谈妥了嘛?要多少银子?” 骆惊风皱着眉头,一点都不想再看到他。有时候,不喜欢一个人,在好的交易都不不想做了。他却偏着头盯着海天愁,想知道有没有改变的喜悦。 海天愁耸着肩膀的时候,点了一下头,他无言答对。 骆惊风明白了海天愁的意思,肯定不便宜。回头看了一下年少丰,虽然他不表态,但毕竟银子也有他的份。 “你们定,我没意见。” 年少丰在骆惊风的盯瞩下,还是沉声着做了表态。 海天愁等着年少丰表完态,却勾着头问楚天梅。 “你是什么个意见,要还是不要。” “要呀,只是还没看里面是个什么样呀。” 楚天梅一伸手,将海天愁推到了一边,刚要拾级而上的时候,却被房东给挡住了。 “不付定金是不能看的,况且,刚才这位公子已经看过了。” 骆惊风听了房东的话,心里使劲地骂着,老不死的想把买卖做到不要脸的地步,一看就是坑爹的货色。 “他怎么这样呀,你都看到了也不说吗?” 楚天梅那能受得了这个待遇,她一回头,跑到了骆惊风的面前,气得两眼泪汪汪地瞅着骆惊风。还像个小孩似的,双手同时抓住了他的手,荡来荡去的。 “还哭了呀,你要学会冲出内心看人间,各有各的心态,但有一种心态却最实用,那就是淡定一点。” 骆惊风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楚天梅没有听懂。 “别把别人的急需当软肋,要宽容的去对待,你的院子我们不要了。” 骆惊风转身,牵着楚天梅的手,走到了街道中心。 噔噔。 海天愁快地跑下台阶,挡在了骆惊风的面前,竖着大拇指,一脸的佩服。 “哦,我真的没看错人,有个性,也有种,我完全同意老大的决定,咱们走着。” 海天愁翻身上马,回头望了一眼年少丰。 “我最讨厌永远把自己当一回事的人,这么大的地方还不信没有人要银子。” 骆惊风回头对着楚天梅和年少丰一笑,还是自喜满满,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决定永远都是最明智之举。 楚天梅一直抓着骆惊风的胳膊,瞅着骆惊风说完话,要转身上马了,她还是没有松手。 “你还抓着我干嘛,快去马车里呀!” “我不想坐马车了。” “你的意思是?” 骆惊风反手将楚天梅抓着胳膊的手攥在了手里。 “是滴呀,我就是想呀。” 楚天梅笑着,露出了白而亮的牙齿,满脸洋溢着甜蜜。 “那就满足你吧。” 翻身上马的骆惊风一拱腰,拉住了楚天梅的手,只轻轻地一撤,她就骑上了马背,偎进了他的胸膛。 “喂,公子,价钱好商量的。” 一直愣神的房东,突然反应过来大喊着,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了。 “老大,其实我早都不想跟老东西磨叽了,就怕你怪我办事不力,所以勉强的答应了下来,谁知道你比我还干脆。” 海天愁并行着的时候,给骆惊风解释着。 “那有什么,花银子图的就是心情好,谁喜欢掏钱买罪受。” 骆惊风根本没有认真听,一只胳膊从后面揽了过去,算是抱着楚天梅了。 第二十八章 坦荡诚恳促交易 楚天梅感觉到骆惊风手伸过来的时候,一把就抓住了,她怕他缩回手去。??被揽着的感觉真好,好得有些晕乎。 “你那么长时间在干嘛?” 一直跟在后面的年少丰却大声喊着,不过这个问题骆惊风也觉得应该知道一下。 “我在他家现了一只藏獒,所以耽误了些时辰。” 海天愁回头看了一眼年少丰,却笑着低下了头。 “咿呀,没现你对狗感兴趣哦。” 楚天梅却找到了由头。 “你是不是属狗的,见狗就走不动路了?” “一字辈的,你能不能别这样损我,好赖咱们还是一字辈的。” 海天愁被楚天梅这么一说,原本是净白的脸,一下在变得通红铮亮。 “我没有损你呀,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见了狗就走不动了,还耽误事。”楚天梅开始数落了起来。 海天愁本来不打算说的,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不说,有可能还会引起更大的误会。 哎,一声叹气! “那都是夜走麦城的事了。” 海天愁有些难以启齿。 “你不会真的和狗还有一段往事吧!” 骆惊风黑瞳犀利地瞅着海天愁的羞色,一下子来了兴趣。 “你到底能不能听懂,那不叫我狗有一段往事的瓜葛。” 呵呵! “那不会是人和狗又和人的错综交织吧?”楚天梅笑个不停。 “我上次贸然进入丰德庄的时候,就是咽了不少藏獒口水的,所以,我一看到藏獒就想置它于死地。” 海天愁憋着气把心中的秘密说了出来。 哈哈! “想不到我们的大英雄,却喝着狗口水才脱险的。” 骆惊风笑得不断地撞着楚天梅的脊背。 “以后别说了,都丢人。”年少丰的笑容有些惊人。 “这不是你们逼的嘛。” 吁! 海天愁勒住了马头停了下来。 骆惊风的视线,早已盯着的大门四周。门厅算不了宏伟宽大,但在这些低矮简陋的邻舍中,还是显示出了另类拔萃,但他更喜欢的却是门前一对敦厚的石狮子。 除了石狮子得到了骆惊风的赞誉外,临街的那间精致玲珑的二层高房也成了他的看点。 骆惊风眼馋地瞅着高房上那不时飘动着的窗帘,捏着楚天梅的手,很是羡慕的,又仿佛是自言自语。 “就这家我中意,住在那上面凭栏望街,多美的境界。” 楚天梅扭过头,看了看骆惊风的神情,还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但从他的眼神中,却看到了自己所希望的境界。 “那就这家好了呀,既然都喜欢,那不是就结了嘛。” 楚天梅回头望着海天愁,谁也不明白,她是说给谁听的。 “兄弟,我们就筹划一下这家怎么样?” 骆惊风也是看着海天愁,因为年少丰根本就不说话,要说话也是按字嘣的,不容易沟通。 海天愁明白了老大的意思,但是有前一家的经验,他确定不单独深入,最起码也要让年少丰陪着。哪怕只是站着的木偶,也不算是单挑了。 “要我去,可以,但年少丰也得跟着我一起去,我怕会不会还有藏獒而误了事。” “你能去吗?人家海天愁兄弟不想单挑了,需要你的陪伴。” 骆惊风很明白他心里的活动,便转身征询着年少丰。 “不去有可能吗?” 年少丰虽然有十个不去的理由,但骆惊风的无需置疑的眼光,已经打消了至少九个,剩下的一个,已经显得苍白无力了。 呵呵! “那肯定是没可能了,除非你也是个坑爹又坑娘的主儿。” 楚天梅清新悦耳的笑声飘向了远方。 翻身下马的年少丰站在了大门的石阶上,斜着细眯的眼睛,沉默凝视着海天愁,好像海天愁就是个万恶不作的王八蛋。 “别介呀,你这样看着我,我有点骨寒毛竖的感觉。” 海天愁故意地打了个寒颤,一轮腿,跳下了马背。 海天愁疾步站在年少丰的对面,深深地鞠了一躬,做了个标准的请姿,意思让年少丰先走进去。 “赶紧点,我只是个陪的。” 年少丰虽然一脸的沉色,却反映敏,跨后一步,站到了海天愁的后面,没鞠躬,也没姿势,瞪着个眼睛。 “为嘛总是我呀,我招惹谁了!” 海天愁勾着脖子摇了摇头,回身看了一下马背上的骆惊风和楚天梅。语气不仅是无奈,更多的还是无奈的抱怨。 “利索点,婆婆妈妈地还是大丈夫小男人嘛?” 楚天梅仰了仰头,使鬓角的三缕长飘落胸前。 “大丈夫小男人是病句,没这样的表述。” 海天愁回头一个怪脸,却迅地踏上了台阶。 “别考究了,权当是一句温暖的鼓励吧,办事最要紧了。” 骆惊风伸手在空中挥了挥,阻止了还想说话的海天愁。 嘎吱。 厚重的大门,在海天愁的推动下,敞开了一扇。 楚天梅晃着脑袋,总是左右挡着骆惊风向里观看。当然,她的摇晃,也是为了看清里面的样子。 走进门的年少丰,回头张望的同时,不知是笑,还是在说,反正没有琢磨清楚,他关闭了大门。 “这个笨蛋年少丰怎么把门关上了,难道就不知道本小姐在瞻望吗?” 楚天梅吃力地扭着脖子瞅着骆惊风。 “就是因为他知道你急切的心情,所以关闭了门,你以为他只是个嘴笨的好人嘛!” “这样看来,好人和坏人不只是在嘴上。” 楚天梅还没有想清楚到底怎么品评好坏的时候,大门又被年少丰打开了,而且他还露出很难看的笑脸。 “都进来,有希望。” 年少丰简单地说着,却走出了大门。 楚天梅一听有希望,知道**不离十了,一兴奋,也不顾身后的骆惊风,就跳下了马,差点将他一脚蹬下马背。 “你当我是空气呀?” 骆惊风躲闪着跳下了马背。 年少丰慢腾腾地将地黄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却径直向大门走去。 “银子你不管了吗?” 楚天梅回头看了一眼年少丰只抱着地黄,疾步向马车的后门跑去,她可不想将银锭孤零零地放在马车里。 “看来银锭的事,只有你来操心了,这都是些没有经济头脑的人。” 骆惊风等着楚天梅跟上来。 院落里。 青石铺砌的地面很干净也很整洁,左右都是新盖的厢房,临街的就是厢房一角处。而这一处就是骆惊风羡慕着的二层高房,但向上攀升的梯架有些陈旧,甚至存在着安全隐患。 院子中央是一座不大的石景,假山下面就是一泉清澈的泉水,更惊奇地是,那假山的顶上,还不断地流着潺潺地溪水。 转过石景花园,后面就是宽敞、别致的厅堂。厅堂的廊檐下,有四根脱色的柱子,而台阶是巨大的条石堆砌的,不但庄重,而且还透着古老的厚重。 骆惊风在年少丰的带领下,缓步走进了厅堂。 海天愁看到骆惊风踏进的瞬间,早已站在了一边,他的对面却站着一位中年人,还留着长长的胡须。 “这就是我家大公子。” 海天愁干净地笑着,却等待着骆惊风的举动。 “这院子不怎么滴,有些小了,布局也不够严谨。” 骆惊风看了一眼长须的中年人,装腔作势,又故作镇定地用肩膀碰了一下楚天梅,他怕她又说漏了嘴。 “先别说买卖,坐下来喝碗茶水再商议。” 留着长长胡须的中年人,满脸堆笑着,非常的和蔼可亲,这让骆惊风心里一颤,猛然感觉这戏不能演了。 骆惊风端起茶碗的时候,偷偷地瞟了一眼海天愁,挤眉弄眼了一番。 “你看,我家公子也是个忠厚老实之人,虽然没有看上院落,但看在你着急出手的份上,也就勉为其难了,咱们就商量个数吧。” 海天愁明白了骆惊风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说道。 厅堂里,短暂沉寂。 楚天梅却微笑着端起了茶碗,她为能找到如此中意的院落而高兴,更为骆惊风的装腔作势而好笑。 “感谢公子,我也是个爽快人,你们看这个数行吗?” 留着长长胡须的中年人伸着两个指头。 “二十两嘛?” 楚天梅根本就没有房价的概念,只是对数字有些敏感。 “姑娘说笑了,不是二十两,是二百两。而且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归你们,我走人就行。” “用这么多嘛?” 楚天梅受惊不小,但还是压制着没有过激地反应,她怕骆惊风说自己没有分寸。 骆惊风看了看年少丰,他在这方面可能要比其他人更有经验。 “有些高了,能下一点最合适。” 年少丰的话,让人听来也就是个说说而已的意思。 “说实在的,二百两连本钱都不够。不是因为丰德庄的虎视眈眈,我真的不想离开这儿。” 中年人原本笑着的脸上,突然之间变得沉重了许多。 “既然是这样,那就这个数成交吧。” 骆惊风一听是这种原因,快最初了决定。既然丰德庄看上的,无论多高的价钱,也要抢在手里,这就是他制人于前的想法。 一下子站起来的中年人,差点要跪下了。 “谢谢公子的帮助,我将永远记住你们的大恩大德的。”说话的声音里,带着酸痛的哭泣。 “不用这样,咱们都是为了各自所好,没有大恩大德这一说的。” 快站起来的骆惊风扶着中年人,这才现他的腮帮子上还有一块不小的痣斑。 “你们可要小心丰德庄呀,惹不起他们。” 第二十九章 痴心出现却伤怀 中年人点了点头,接过了楚天梅递给的银锭,依依不舍地看着院子的四周,凄凉的走出了大门。? ?? ? 骆惊风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事重重地感慨着。 “看来,丰德庄的难,让他躲不开了,但他没有选择正面交锋,却无声地退却了,这也是一种悲哀呀。” “他是远离了苦海。” 年少丰也跟了过来,目送着中年人远去的背影,却摇了摇头。 “丰德庄的实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住的,也包括我们,所以你们也不必为他的选择感到忧伤,接下来的,可能就是我们这些人不幸的开始。” 海天愁从骆惊风和年少丰的站着的中间挤了进来,他一脸地坏笑着。 楚天梅在厅堂里渡来渡去,仔细地观摩了整个屋子,其实二百两也蛮划算的,房间里一应俱全。 “你们谁出去找个打杂的,这么大的院落,没人收拾怎么住。” 楚天梅站在厅堂中间,看着三个人的背影,有些着急了。 “这么多人,还要打杂的嘛?” 迅转身的三人,脸色各异,其实,年少丰根本就有出声。 “那你们的意思是,像年少丰在他家里一样,自己收拾了。” 楚天梅望着一脸沉色的年少丰,等着他的表态,意思非常明显。只要他答应了,那收拾房间的事当然就归他了。 “别,我去找人就是了。” 年少丰挣脱了海天愁揽着的胳膊,他简短的说完,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他清楚收拾房子的滋味。 “这么有自知自明呀。” 海天愁一耸肩膀,跨进了厅堂。 街道上,行人稀少。 年少丰四处张望着,没一个人影。 这种情况并不奇怪,好多年前,就因为丰德庄养着一群飞扬跋扈的恶霸,靠近的街道,基本上没有人穿梭。 陡然。 一抹蓝色的身影闪过,但是行动并不是那么快捷。 年少丰借着街道房檐的错落,几个轻点跃起,就截住了躲避着的一身蓝衣人,她还是女的,只是侧着身子。 “跑么!”年少丰站定了脚步,声音非常的浑厚有力。 一身蓝衣的女人,飘然转身,却喜出望外。 “年少丰。” “嫣红。” 他们同时迈开了步子,相对着走在了一起。 “你怎么在这儿?” 嫣红虽然还是那样的笑容,那样的语气,但脸色却非常的苍白。 “我们都在这。” 年少丰激动得有些笨手笨脚地挪动着步子。 “你们,是不是骆惊风和楚天梅都在?” 嫣红偏着头,一对诱惑的美眸忽闪忽闪地的,非常开心的笑意,让洁白整齐的牙齿带着牙龈露了出来。 嗯! “还有海天愁。” 年少丰慢慢地轻松了起来,他还颤巍巍地伸出了手臂。 他的这个举动嫣红还是第一次看到。 嫣红也动了动手,最后,还是没有将手伸过去。 愣神,凝重。 “那你们住在哪儿?” 嫣红打破了僵持。 “我们就在后边的街上,那是咱们自己的院子。” 年少丰说话变得流利了,而且语句也长了许多。 噢! “咱们自己。” 嫣红明白年少丰是把自己和他们放在了一起,但是在这个镇子上,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属于他们的院子。 “是才买的。” “还是买的?” 年少丰不停地点着头,一脸的兴奋。 嫣红却杏仁圆睁,一脸的疑惑。“你们那么有钱吗?” “走,回去让他们给你说。” 年少丰这次却没有思考,一伸手,就抓住了嫣红的手,不由分说的转身就走。 跟在年少丰身后的嫣红,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骆惊风。自从在城隍庙里偷着离开以来,一直寻找着姐夫,想打探一点关于失踪外甥的音信,最好是能有一点提示。 厅堂里。 嫣红一脸的绯红。 骆惊风瞅着嫣红,一动不动,他要好好的看看她。仔细的相看,却现嫣红眉尖微微下拉,眼角挂着一丝忧郁。 他感觉到了她的无助,她的哀怜。 压抑,低沉。 连海天愁都感觉到了寂静得有些伤感。 楚天梅瞟了一眼无语却怅然若失的骆惊风,静静地站在了他的身后,悄悄地将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这时的他却没有了之前的反应。看来他的心儿早已离异,她也顿感忧闷。 年少丰忙前忙后,他已经端来了茶水。 “嫣红,喝茶。” 他的话语简单,但却十分的温和,连语调都调整到了男性最佳的频率。 哈哈! “我们的闷男今天的声音却有些骚气。” 海天愁望着嫣红,其实他就是想给她一个眼神,想打破沉寂。她却没有注视,却移目盯着年少丰,嘴角还浮上了一丝浅浅地笑意。 “我怎么感觉几天不见,你们都变样了?” 嫣红终于放开了心结,说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话。 这句话,第一个就引出了楚天梅酸溜溜的表情。 “是嫣红姐和某些人变了吧!” 她扭动了一下纤细的腰身,离开了骆惊风的身边,却站在了嫣红的身边,阴沉着个粉脸。 “对呀,我也有这种感觉,尤其是骆惊风,怎么突然期间深沉了许多,是不是你长大了呀?” 嫣红强装着笑颜逐开,但是她内心深处却柔肠寸断。 如果没有外甥这个担忧该多好,而且这层关系,是世事中最为不可饶恕的大事,嫣红暗自努力着,绝对不能被人嗤之以鼻。 骆惊风就是不明白了,这才回来的嫣红却判若两人,完全不是以前那个温柔体贴、处处像个姐姐的嫣红了。倒是想个完全没有过去的陌路人,但她无论怎么装腔作势,眼神里还是有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牵挂和熟悉。 虽然骆惊风的忧闷影响到了楚天梅和海天愁,但年少丰的殷勤却并没有受到一点减弱,相反更加的表现突出了。 “嫣红,喝水吧!” 年少丰却用上了助词,这让坐在一边的海天愁刮目相看。 嗨! “这年大公子也会这样温顺的说话了,看来这院子的风水不错。” 海天愁继续想着办法打破沉闷,尤其想击破骆惊风忧虑着的眼神,让他尽快进入状况,他可是一家之主。 嫣红偷着瞟了一眼骆惊风,她为他的忧闷而感到焦虑。 此时的他,虽然少不了眉清目秀,但紧锁着的眉头,已经告诉了她烦闷着的心情。 那薄嘴唇不知想说什么,但总是无声地搐动着,嫣红内心一痛,揪心让她不忍再看下去。 “天梅,咱们到房间去看看吧!” 嫣红实在是坐不住了,她想出去走走。 本来也就烦恼着的楚天梅一听嫣红的建议,正应了心意。她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愣着神的骆惊风,飘然站在了嫣红身边。 “就是,我们出去看看房间再说。” 楚天梅拉着嫣红的手,看似合意的她,其实心里非常恼火嫣红。正是因为她的出现,却让本来开朗亲昵的骆惊风,一下子像掉入了谷底,没有了精神魂儿,你说她能没有怨气吗。 年少丰追出了厅堂,“你俩是高房。”声音特高,特洪亮。 嫣红转身一笑,但她的笑有些僵容。 “你干你的事,我还不知道嘛!” 楚天梅没好气地回答道。 “你给我说说,这嫣红是怎么了?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还是有病了。” 骆惊风看着她们走出了厅堂,他皱着眉头看着海天愁,一脸的疑惑不解。 “你说你的这个样,都当老大了,还这样沉不住吗,要学会什么叫面不改色,心不跳。” 海天愁本来就想好好的给骆惊风上上课,却抓住了机会。 “你这不是在说白话吗,心不跳了还能说话嘛?” 骆惊风瞅了一眼海天愁,抿了一口茶水。 “当老大怎么了,还兴许不能七情六欲了。” 但此时的他,好像对海天愁的话起到了作用,那紧锁着的眉头,已经展开了,但凝重着的脸,还是没有彻底放松。 “大人物就有大气度,这话是你说的吧!” 海天愁走到了骆惊风身边的椅子前,想挪动一下,但被年少丰使坏给踩住了。 噢! “合着你们两要对付我一个呀?” 海天愁转眼开始攻击年少丰了。 年少丰虽然是笑着的神情,但笑得让海天愁生厌。 “别,你还是别笑了舒服,你的笑,我受不了。” 海天愁从骆惊风的前面绕到了另一边。 海天愁不停的说话和不断地动作,让骆惊风豁然间有了一种释怀的感觉,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以往的容光。 “我好像觉得,年少丰还没有完成一项任务哦。” 骆惊风傻傻地微笑着。 “对呀,你找的人在哪儿,这房子难道不收拾了吗?” 海天愁说着,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理由,又走到了年少丰的面前。 “还不赶紧地去找,等着老大去吗?” “你不是也熟悉吗?” 年少丰虽然很不愿意,但是却又没有反对的理由,谁让自己对这里熟悉呢! “你想想,我能和你年大公子比吗,那不是鸡蛋和石头的事嘛。” 海天愁耸了耸肩膀,咧着嘴,硬是推着年少丰走出了厅堂。 “你住了,一定找个利索的。” 已经走出了大门的年少丰,却又返回来了,他站在院子中间,仰着头喊道:“嫣红,嫣红,你俩下来招人去。” 他总是不把话说全,但大家还是明白他的意思,他要和嫣红一起找下人去。 本来就想逃避着的嫣红一听年少丰的喊叫,却欣然同意了,还拉着楚天梅一起跟着年少丰上街去了。 第三十章 任务一出人振奋 厅堂廊道上。 海天愁一脸的神往。 看着他们走出,还真有了想跟去的意念。但转身却看到了骆惊风凝神沉思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一脸的死相,就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海天愁的声音很大,很洪亮,仿佛要把骆惊风从忧思中震慑回来一样。 他的这一声高呼,确实起到了作用。 骆惊风抬头凝视的时候,却站了起来。他挠着后脑勺,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何必自寻烦恼呢,人生就应该充满朝气,天都有晴有阴,何况人呢,哪能没有变化和改变哦。” 海天愁望着他庄重的表情,又听着他诗情画意般的感慨,突然感觉到面前的他,比刚认识的时候成熟了许多,也沉稳了许多。 哦! “你不但武功有了突飞猛进,而且酸劲也大有长进,看来跟着我你是受益匪浅呀!” 海天愁满意地微笑着,转身向一边的厢房走去。 “你到哪儿去?” “你想让我到哪儿去,难道不找找休息的地儿吗?” 骆惊风一笑,他把这事给忘了,总不能三个人挤在一起吧。 院子里。 天空高远,有云,淡淡的一层。 风轻抚着凉意。 骆惊风抬头仰望,师傅的音容笑貌让他碎心,焦虑。 心碎是因为师傅死了,找不到爹爹;而焦虑,是因为嫣红态度的变故。 骆惊风无神地低下头,他在努力地想着,也许就是因为自己在石窟里的鲁莽,做了不该做的事,才伤了嫣红。真恨自己,也恨地黄的血液,正是这些血液流进身体,使他才丧失了人性。 “在想什么呢?” 海天愁站在骆惊风身边,等了好长时间。 “你怎么走路不带声音呀?” 骆惊风茫然地抬起头,他不该打乱自己的沉思。 “是你没有听到,我总不能故意跺着脚走路吧。” 海天愁反驳着。 咣当。 年少丰推开了大门,后面还跟着两个不认识的人,疾步走了进来。 “惊风,任务出现了。” 楚天梅一脸的惊喜,她推开年少丰的胳膊,一低头就从他的身后,蹦跳着站在了骆惊风面前。一伸手,将一块竹简递到了他的手中。 骆惊风接住竹简时,抬头望着嫣红,但嫣红却迅的低下了头,躲开了与骆惊风目光相碰。 “瞅什么呀,快看任务。” 楚天梅回头剜了一眼嫣红,挪动着脚步,挡住了骆惊风的目光。 等了半天的海天愁,一把抓过竹简。 “是什么任务,难办不?” 海天愁说话的时候,竹简上的几个字,他也就记住了。 “事不难,但路程很远。” 年少丰走过来,站到了骆惊风的身边。 “你俩能连着说嘛?” 骆惊风被楚天梅挡着,只能移开目光。 “你自己看了不就连一块了嘛。” 海天愁一伸手,将竹简塞到了骆惊风的手里。 竹简只有‘到长聚城’几个字,骆惊风将竹简翻过来,看了看光滑的背面,他很不明白。 “这长聚城又在那里?” “就在长聚城。” 年少丰说着,走进了厅堂。 “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骆惊风回头望着他的背影,被噎得通红。 “长聚城就在宛城的那边,离这儿很远的。” 这时的嫣红,看了看有些焦急的骆惊风解释着,虽然是微笑着,但她的微笑是强装的,这种微笑根本就不是微笑,而是一种淡淡的忧郁和强装言欢的笑。 虽然嫣红的笑不是自内心的笑,却给了骆惊风极大地鼓舞,他的笑倒是真心实意的笑,他笑得露出了牙齿。 “那就行动吧,任务结束了,又会有银子的。” 骆惊风的兴高采烈,直接让楚天梅跟着阳光灿烂了,她却兴致勃勃地喊道:“年少丰,准备出了,快点的。” “那这院子怎么办?” 嫣红有些舍不得地看着海天愁。 “没事,有他们两个。” 海天愁指着跟进来的一男一女。 “你们俩从今开始,就是我们的管家,我们出门后,由你们照看院子。” 其实嫣红也知道有两个人,但总不能就这样放心的走吧。 “别担心,他们不敢怎么滴,这里还是咱们的一亩三分地。” 骆惊风给嫣红补充着,却转身向着楚天梅摆着手。 “取些银子来,让管家带着嫣红,赶紧地置办衣服去。” 楚天梅还在犹豫着。 “快点,别惜银子,会花了才会赚。” 骆惊风催促着,还推了一把楚天梅。 “不用,我有衣服。” 嫣红伸手要抓住楚天梅,却被海天愁给阻止了。 “这是咱们的规矩,必须置办的,还要给你置办马车。” 海天愁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还是瞅着骆惊风问道:“对吧,我没有说错吧?” “年大公子有事还得烦劳你。”骆惊风望着厅堂喊道。 “快点的,老大要火了。”海天愁帮腔附会道。 愕然。 “怎么他都是老大了吗?”嫣红看着骆惊风诧异地问道。 “他早就是老大了,而且这老大还当的不错,我几次都想弹劾他,但没有找到证据。” 海天愁向前走了两步,却又很夸张地向后撤了一步才站定,脸上洋溢着满意和赞许的神情。 嫣红抿嘴一笑,这一笑却笑的非常的自然,非常的美丽。她想起了他没有裤子的样子,也想起了他在石窟里难受的样子。 厅堂中央。 嫣红焕然一新。 她一身藏蓝色无领筒裙,领口很低。使她本来就很丰满的胸部,更加的圆浑、高挺,好在脖颈上罩着一条浅蓝色的长巾,倒是多了一种飘逸。 他们围拢在四周,各种不离不弃的眼神,有种生吞活咽的感觉。 哇! “这是无情的秒杀呀,我都无法面对了。” “你不会转移目光吗?” 楚天梅轻蔑地看着海天愁,却打量了一下自己,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部。 骆惊风惊叹于嫣红的蓝色长巾,使他想起了在地黄背上光着下身的尴尬。 年少丰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已经透漏了他的稀罕,只见他目不转睛,左看右看,甚至在移动着身子瞅着不放。 “你们怎么了,我是妖鬼么?” 嫣红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视了一番,脸渐渐地泛上了红晕。 “请喝茶吧。” 女管家端着一托盘茶碗,站在了门口,却怪异的看着房间的所有人。 咳咳! “喝茶了,怎么都这么没出息。” 楚天梅一转身,怒视着骆惊风,却坐在了椅子上。 骆惊风看到楚天梅的怒目凝神,赶紧走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刚好我有一事没明白。” 他端起了茶碗,吹了一下茶水,瞟了一眼楚天梅,他现她恢复了宛若的表情。 “说呀老大,你会有什么不明白的?” 海天愁也端起了茶碗,学着骆惊风的样子,吹了吹茶叶,但用气太大,却将滚烫的茶水吹出了茶碗,洒在了腿上。 唉吆! “咋这么烫。” 他站了起来,嘴里吸溜吸溜地。 呵呵! “这就是思想抛锚的报应。” 楚天梅幸灾乐祸的笑着。 “我得罪你了吗?为嘛跟我过不去。” 海天愁抖了抖长袍,瞪了一眼楚天梅,痛苦满脸。 哼! 楚天梅撅着嘴巴,转过了脸,不去理会海天愁。 “说呀,还等着让我再烫一次吗?” 海天愁看了看忍俊不禁的骆惊风,呲牙咧嘴地等候着。 年少丰看了看海天愁,刚要开口,却被抬起头看到的海天愁喊道:“不会说就别说了,哥我还真的被烫得很痛的。” 年少丰动了动嘴角,看着骆惊风闭紧了嘴巴。 “我是不明白,锦囊里的指示是这个镇子,却为什么又改成了长聚城,这不会是在刷咱们吧?” 骆惊风本来是要看着嫣红的,但是转移目光的时候,却看到了楚天梅的眼神,只能瞅着楚天梅了。 “是啊,这不合逻辑的,是不是搞错了?” 海天愁恢复了常态。 “丰德庄不管了吗?” 年少丰放下茶碗,疑惑满脸。 “按锦囊的指示,我们的任务应该是针对丰德庄的,但是如果离开这里,那怎么收拾丰德庄。” 一会儿看看海天愁,一会儿瞅着年少丰的嫣红,最后把目光落在骆惊风的脸上。 “如果你们的任务……” “别介,不是你们,而是我们,我们是一伙的。” 海天愁打断了嫣红的话纠正着。 “你的话也不对,应该是一个优秀的团队,一伙太低俗了。” 骆惊风等海天愁说完的时候,又在纠正着。 呵呵! “我记住了,我们是团队。” 第三十一章 长聚安逸却短暂 短暂的分别,却使情意更浓 嫣红慢慢地又开始融进了他们之中,她笑得很开心。? ? “如果我们团队的任务和丰德庄的光头佬有联系,那竹简上的指示没有错,完全是对的。” 骆惊风一听,也顾不了楚天梅的监视,他一高兴直接瞅着嫣红。 “你怎么知道是对的?” 海天愁更是竖着耳朵盯着嫣红说话。 “三天前,我进镇子的时候,看到过光头佬和关东二蛟出了镇子的南门。” “你都进镇子三天了吗?”骆惊风非常惊奇。 嗯! 嫣红答应的同时,迅地点着头。 “看来这确实是正确的指示,光头佬的行动可能就是咱们要完成的任务。” 骆惊风舒心地向后躺了一下,坐了个更为舒展姿势。 “这次,我一定要光头佬死无葬身之地。” 楚天梅听到光头佬,她咬着牙,一副凶恶的样子。她永远都不能忘记爹娘的惨死,更不会放弃报仇雪恨的紧迫。 “最好连那个该死的王寻也一窝端了,那才叫解气呢。” 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还能感觉到她咬着牙齿的声音。 光头佬,甚至是王寻,已经根深蒂固地成为楚天梅的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且是恨之入骨的那种。 “天梅的仇就是大家的仇,别着急,我会让他们死得更惨烈的。” 骆惊风站起来,走到了楚天梅的身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他安慰她,因为在最艰难的时候,就是他俩相依为命的。 嫣红看着骆惊风抓着楚天梅的手,她却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刹时绯红,但不是那么明显,因为她已经低着头了。 她又想起了石窟里的一幕。 那是激情和煎熬的折磨,却又是不得不深埋的感情。虽然不能确定,但也不能不去防范。 “这一次你该兑现承诺了吧?” 海天愁却想到了一件事,他大摇大摆地走到骆惊风面前,挤眉弄眼着。 不但是骆惊风大吃一惊,而且年少丰也是惊悚不小。 “兑现什么承诺,你不会又想敲诈我什么吧?除了掩月吞日须,我再没有什么呀?” 骆惊茫然失所。 “地黄呀,你不会忘记了吧?我可是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它巨无霸的样子喔。” 海天愁抖动着一条腿,一脸的认真。 骆惊风一听,他明白了,海天愁还在惦记着让地黄长大的许诺。他怕楚天梅又说出实情,疾步走到楚天梅面前,又抓住了她的手。 “那只是苍蝇撩嘎子的事嘛,但关键是要看战场的大小了。” 楚天梅早都想说真话了,但是骆惊风抓着的手,总是一紧一松的,让她没有说话的机会。 “我也等着的。”年少丰敲着边鼓附和道。 “千万别让它成为巨无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嫣红说的时候,表情非常的惊惧,她见识过地黄的级能耐。 海天愁为了早日相信地黄的惊天神功,他第一个站了起来,建议大家赶紧出,免得影响任务的完成。其实他更多的是要看到地黄的表现,他想长聚城的战场不会小的,有地黄挥作用的机会了。 荒郊野外。 秋风沙沙。 三匹高头大马驮着三个神采奕奕的少年,紧跟在后面的是两辆绚丽的马车,一前一后碾压着人烟稀少的古道。 古道两旁的柳树在他们路过的瞬间,静静地低垂着柳条,荫影罩着的下面草丛里,还有秋败的残花。 长聚城。 清晰可见。 城门宏伟高大,彰显着它的古老和战略地位的重要性。 这里是通向昆阳城和邯郸城的必经之关口,刘秀起兵后,王莽在这里布下了重兵扼守,阻止刘秀进入昆阳和邯郸城。 骆惊风一行除了海天愁和嫣红知道些许外,其他的谁也不知道这里的重要,更不清楚来到这里的危险所在。 “这光头佬能来这里吗?我看有些玄。” 骆惊风勒住马头,看到了重兵把守着城门时有了怀疑的。 “他应该是在这里的,你可能还不知道,这长聚城不像其它城镇,属于战略要地,兵家争夺的要塞。” 海天愁也不管骆惊风能不能听懂,他只管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 “能不能说些简单的,兵家和流民有多大的关系。” 一脸疑惑的骆惊风只能瞅着他,在他的心里,自己只是个平头百姓,为了银子而替人消灾,为了爹爹而流落异地,什么战略不战略的不关屁事的。 海天愁弯着身子,却压低了声音。 “这可是官兵把守的重地,说话不可过分啊。” “这话倒是实在话,别因为图了过嘴瘾而受到牵连。” 骆惊风那里知道这里就是王莽最为看重的重中之重,他更不知道自己一直想打听爹爹下落的事与这儿有关系。他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别人提醒中,能看清形势,而迅地纠正自己的偏差。 骆惊风勒着马头,折回到后面的马车跟前,但他却迟疑着,到底是先到嫣红的车后,还是先到楚天梅的车后。 嫣红温柔体贴,却又是自己始终牵挂着的人。 楚天梅漂亮大方,但任性蛮横,却又一直不离不弃,几乎成了离不开的影子。 骆惊风回头瞟了一眼正在坏笑着的海天愁,他还是站到了楚天梅的车后,帘子却早早地被撩起。 “到了吧?” 楚天梅微笑着盯着骆惊风,好像早有准备。 骆惊风被楚天梅的默契所折服,她总是能猜到他的行动和思想,哪怕是一闪而过的疑虑,她都能一清二楚。 “嗯,到城门了,你要……” “知道了,这里是官兵扼守的地方,我要矜持点,不就是这事嘛!” 楚天梅抢着说话,让骆惊风不得不停止了继续叮嘱。 楚天梅说完,还没有要放下帘子的打算。她盯着骆惊风只是稍一停顿的时候,就跳下了马车站在了马肚子跟前。那双静逸的明眸注视着骆惊风,一只手早已伸到了骆惊风的面前。 骆惊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喜欢抓着楚天梅的手,而且他俩相互握手的举动,都是一跃而同的反应。 因为嫣红的出现,骆惊风一直躲避着,也在控制着自己。但是,这次他却想都没有想,一把抓住了楚天梅的手,还在用力地捏着。但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觉得捏得舒服,攥得亲热。 “好了,上车我们进城吧。” 骆惊风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楚天梅还是瞅着骆惊风,脸上荡漾着的是满满的温情。她缩回胳膊的时候,顺从地点了点头,飘然转身钻进了马车。 其实,很多时候,楚天梅虽然任性、狂妄,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最听骆惊风的话了。 骆惊风走到了后面的马车跟前,伸手撩开了后门帘子,嫣红正在忽闪着她的大眼睛,望着探头进来的骆惊风。不用说话,她已经温柔地点着头,脸上浮现着开心和理解。 年少丰骑着马溜达了过来,一路上,他虽然很少说话,但是这次不同于上次,他的脸上总是流露着少有的微笑和恬然。虽然他的微笑有些牵强附会,但至少改变了一下他一向是面瘫着的形象。 “能走了吗?” 年少丰瞅着骆惊风,但是他没等骆惊风回答,一伸手就撩起了帘子,向里张望着嫣红。 嫣红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本来是喜欢说话的人,但是因为心里的纠结,她却变得少言寡语了,更多的是微笑和点头。 年少丰没有过多的表情,他只是一瞅,就迅地放下了帘子,向着骆惊风动了动嘴角,已经走在了前面。 海天愁能言巧语的极致挥,把守城门的官兵,将他们以商人富家子弟的身份,放进了城门,连绚丽的马车里都没有检查。 “佩服呀,佩服,有你的时光是快乐的,有你的日子是放心的,跟你在一起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骆惊风感慨着,虽然他的话有些冠冕堂皇的奉承,但也是真情实意的。 “你的这话让人听来有些牵强附会,但还挺受用的。” 海天愁伸手潇洒地理了一下他那银丝长,满意地笑着。 “不过你要是把白变成黑,我可能和你还有一比,但现在的形象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了。” 骆惊风看着他满头银,他觉得,如果是黑飘散,那可能就更加的帅气了。 “你不是废话嘛,能变过来吗!” 海天愁瞪了一眼骆惊风,却大喊道:“别负我哎。” 哈哈! “我是谁,谁是我呀!” 骆惊风也瞪了一眼海天愁大笑不停。 年少丰双腿拍打了几下马肚子,追了上来,从骆惊风和海天愁的中间淌过去。 “过去的终究要过去的。” 骆惊风和海天愁一听,莫名其妙地相视一笑,谁也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第三十二章 听到闲聊却关联 长聚城,繁华的街道上。 行人熙攘,客栈、店铺随处可见。 骆惊风一行,在海天愁的带路下,急切地找着一家豪华的客栈,计划包揽整个楼上,完成一件赚银子的大买卖。 客栈里。 已经是饭点的时间了,但大厅里并没有往日那么喧嚣,甚至显得有些冷清。唯一在座的只有三个人,但这三个人看起来都是些官爷打扮,说话虽然小声,却尽是些官方的话语。 骆惊风瞅了一眼海天愁,他们就坐在邻桌旁。 海天愁完全明白骆惊风的想法,他是想听听官爷的闲聊,也许还能打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京城里大名鼎鼎的道台四雅画风前日赶到了,想必这里要生些什么吧?” 嗡声是从背对着骆惊风的长须长者嘴里出的。 “我也听说了,但是还没有见到画风,不过这可能和昆阳之战有关。” 另一个中年官爷说着,还转头看了看骆惊风他们,生怕被别人听到一样。 “你们可能不知道吧,当今新政皇帝有可能要派几十万人到昆阳,看来他是势在必得呀!” 坐在中年官爷身边的满脸黑胡子壮汉,却拍了拍长须长者,口气中带着无比的自信和夸夸其谈。 “我更关心的是为什么委派了这么重要的人物出现在长聚,会是什么事情,不会连累到咱们吧。” 长须长者面露惧色,神情非常不安。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都这个时候了,剿灭刘秀这样的大事都来不及,谁还顾上你和我的那点小事。” 中年官爷满脸堆笑着,端起了酒瓮拂袖而饮。 楚天梅瞅着骆惊风已经好长时间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刚要说话,但是被一脸沉思着的海天愁阻止了。他迅扫视了一下年少丰,让大家安静下来,他想听清一些。 “咱们也上点酒喝喝,我看他们喝酒的样子挺爽的。” 骆惊风瞪了一眼海天愁,他虽然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但是提不起兴趣来。什么四雅,什么画风,那对自己没一点关联。 “你别总是想着找爹和为天梅报仇的事,其实银子和任务也很重要的,况且他们说的话是很重要的。” 海天愁向骆惊风伸长了脖颈,一脸神秘。 “要找到你爹,要替天梅报仇,他们讨论的事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海天愁明白骆惊风的心事,他除了要找到爹爹,剩下的就是帮助给楚天梅报仇。但对于时下朝廷篡位的形势并不热衷,只有拿找爹和报仇来说事,这样才可以稳定骆惊风的心。 “就是,我们与他们有什么相干,找到惊风的爹爹,找到王寻就是咱们的目标,其他的别再管了行不?” 楚天梅听到骆惊风一说话,她也就不理喻海天愁的反对了。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面对着海天愁的,也是针对着他说的。 “其实你俩的目的是相同的,但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不过,我和年少丰是一样的想法,跟着你们就行。” 嫣红看了看骆惊风,又看了看海天愁。她的这些话,好像真的说道了年少丰的心坎里了,年少丰连连点头,满脸笑意。 “可是你们不知道,要找到骆惊风的爹,就得向官府靠拢,要给你爹娘报仇,不也是要找到王寻嘛?” 海天愁认真地解释道:“这些事看似简单,实际上都是有关联的。” 到这时候,骆惊风好像终于明白了,海天愁说的一点都没错,不跟官府官爷打交道,那真还蛇吞象,大得无法下嘴。 “还是按海天愁兄弟说的做吧,要实现这些事,确实不得不与官宦人家来往。” 海天愁微笑着点了点头,刚要说仔细再听的时候,那三个人也酒足饭饱了,他们正在谦让着离开了客栈。 骆惊风瞟了一眼有些沮丧着的海天愁说道:“别一脸死相了。”这是他学着海天愁自己的话说的。 “他们走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你沮丧个什么毛毛。” “你们难道真的没有听说过四雅嘛?” 海天愁开始放开了嗓门,因为整个客栈里,就他们几个。可能是生意清淡吧,连掌柜的和伙计都不知道在哪儿晒太阳去了。 骆惊风摇了摇头,年少丰却点了点头。 “你认识他们?”骆惊风惊奇地看着年少丰。 “不认识,但听说过。” 年少丰转眼瞟了一眼嫣红,好像是让嫣红做个解释。 “四雅的名号确实不小,我们都是听说过,但也没有碰到过。据说她们是四个女子组成的后宫爪牙,武功和道法了得,见过的人没有几个能活着。” 嫣红说完的时候,又看了看海天愁,意思让他做个补充。 “这四雅我是打探清楚了,她们就是新政皇帝的爪牙和心腹。” 海天愁给骆惊风他们添满茶水后,眨巴着眼睛,考虑了好半天。 “我想起来了,现在的四雅就是他们成立的一个新组织,专门对付武林的。” 骆惊风想了好半天,他也眨巴着还是一筹莫展。 “这事你好像是说过,这四雅其实也就是个邪教门派呗,那既然我们知道了情况,赚银子完任务的同时,顺手牵羊着,也将她给收拾了算了。” “没那么容易,刚不是那几个贪官污吏说,只来了一个嘛,那收拾也只能收拾一个,全部铲除还需要费点时间的。” “一个也算是菜呀,收拾一个算一个,也少一个祸害。” 骆惊风说着拿起了酒瓮开始倒酒,可能是第一次倒,他总是将酒洒在外面。 “想喝酒都不会倒,那有你这样的喝酒者呀!” 嫣红笑了一下,走了过去。接过了酒瓮,抬了老高,只是轻轻地一斜,一股涓流就紧凑地进入了酒盏。 “还没菜,你就想喝了?” 楚天梅惊愕地看着骆惊风。 “先倒上再等菜,我知道喝酒有讲究,这倒酒也有学问。” 骆惊风端起了酒盏,高扬激昂地说道:“哥几个,好长时间没有庆贺了,今天算是咱们真正的团聚,我们一起走一个吧。” 骆惊风话一落,大家都站了起来,但是骆惊风无论怎么调整酒盏,总是喝不到嘴里。 “老大,你没喝过?” 年少丰看着骆惊风着急的样子,走了过去,他抓过酒盏,面对着骆惊风,有种手把手的感觉。 “这样喝酒。” 骆惊风算是看清了,原来喝酒的时候,要将两个突上来的柱子顶到鼻子上,将盏槽对着嘴,一边仰头,一边倒下去。 嗨! “你说就行了呀,怎么连我的酒也喝了,那我喝什么。” 骆惊风将空着的酒盏伸到了嫣红的面前。“我没有酒了。” 海天愁和年少丰却大笑着。“好可怜哦。” 酒足饭饱。 客房里。 根据骆惊风的提议,他们分成了三个行动组。 海天愁喜欢独来独往,他一个人负责打探与官宦取得联络,套出有用的线索,以便尽快找到骆惊风爹爹,顺便要探知王寻将军的动向,为楚天梅报仇做好准备。 但海天愁自己还有一件骆惊风他们不知道的事,必须在最短的时间确定下来。 年少丰与嫣红结伴,这是年少丰自己提出来的。 虽然骆惊风有些不快,但楚天梅却大大地赞成,还充分地表扬了年少丰的提议。由他俩守在长聚城里,尽快找到丰德庄光头佬的下落,并及时与任务指派人接上头,确定好任务的完成。 毕竟,获得银子也算是个大事。 本来四雅并没有列入骆惊风的议事日程,但通过海天愁的解释,骆惊风也将画风的下落和目的,放在了位,并决定由自己和楚天梅来完成。 这样的决定完全符合楚天梅的设想值,而且也满足了年少丰的期望,但是与骆惊风的初衷,还是有些背道而驰。 骆惊风记住了嫣红和海天愁对四雅的描述,他的脑海里,总算是有了完整的四雅形象。 用他的话概括,那就是弹琴的利用音乐杀人;下棋的能让棋子击毙人;写字的随着笔锋袭击人;而画画的却能画出立体的、会飞的物体治人于死地。再简单一点就是‘琴棋书画’的邪恶之称了。 其实,海天愁也未能完全满意,但是他也知道,让楚天梅跟着自己走,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的。 “这次是哥几个第一次分开行动的,想必大家也明白,一定要注意安全。其实活着才是最大的成功,死了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骆惊风瞅着嫣红的眼神好像有些伤感,但是身边的楚天梅却非常的兴奋、喜悦。 “别说得这么伤感好不,就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能伤了咱哥们吗?不过你和我这个一字辈的可要小心,技不如人的时候,撤是最明智的选择。” 海天愁微笑着,瞟了一眼楚天梅,但楚天梅正在瞅着骆惊风,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嫣红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的视线却一刻也没有离开骆惊风。她有好多话想跟骆惊风一个人说,却又不敢说,也舍不得说。眼前站着的骆惊风,曾经是一个光着屁股的半大小子,虽然变得成熟稳重,但那种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永远都没有过多的改变。 第三十三章 分道扬镳各尽职 海天愁抱拳道别后,翻身骑在了他的红色骠骑上,那一洗的红色十分的晃眼。?? “我先行,你们都保重。” 他总是行动最快的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是第一个采取强有措施的人。 “好兄弟,过几天我们再汇合。” 骆惊风学着海天愁的样子抱拳作揖,一脸的洋洋自得。 年少丰一步跨在骆惊风身边,虽然没有抱拳,但声音很洪亮。 “我们等着你。” 嫣红点着点,走到了楚天梅的身边,轻手揽着她的腰身,轻声细语着。 “注意安全了。” 她的话,也许连楚天梅都没有听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 瞅着海天愁离开的背影,骆惊风悠然转身,本来是要对着嫣红的,却看到她和楚天梅站在一起,那纤手还亲昵地揽着楚天梅的腰身。 “我们也得出了,这里就你俩了,多留心。” 骆惊风想好的话,却面对着年少丰表达不出来了。 “放心,我知道的。”年少丰搐动着嘴角,站在了嫣红身边。 “你就别婆婆妈妈了,他们比你懂,用不得你的操心。” 楚天梅挣脱了嫣红揽着的胳膊,迅站到了骆惊风的身边,一只小手不时地碰着他的手背。 “你们大致多长时间才回来。” 嫣红看着骆惊风凝神瞩目的样子,还是没能忍住。 “说不准,也许就是几天,也可能是个把月,但事情一有眉目,我即可赶回。” 还在恍惚着的骆惊风,陡然一惊,幸福满满。 “画风的武功绝,你可要注意,不过有地黄陪着,画风可能也奈何不了你们的。” 嫣红瞟了一眼楚天梅不悦的眼神,低头躲闪着她的犀利。 “什么画风,我俩会把她变成疯子的,让她画什么风。” 楚天梅一扭腰身站在了骆惊风的另一边,才不相信画风的能耐呢。 “别小瞧画风。” 年少丰撂完话,转身走到了马车跟前。还是老样子,对马车的前后左右,进行了细微地检查,最后,将地黄抱了上去。 “车准备好了。”年少丰喊着。 “地黄呢?” 楚天梅突然想起了地黄,也想起了自己的紫霜断玉剑。一个箭步,就蹦进了客栈。 “你要小心,我走了。” 骆惊风看着楚天梅进屋的刹那间,伸手抓了一下嫣红的手,话还没有说完,手却快地放开了。 就在骆惊风抓住手的瞬间,嫣红想起了在石窟的景象,也想起了他最难受时苦苦强撑的样子。她觉得脸上烧,心也开始激烈地跳动着,大有蹦出来的感觉。 骆惊风看到嫣红的表情,一阵面红耳赤。就是因为自己鲁莽地行为,可能才伤害了嫣红的心。每次想到这些的时候,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楚天梅提着剑,还背着银锭走出了客栈。 “你真是财迷,我们能用那么多嘛!” 骆惊风红着的脸上,突然诧异惊色。 当细看她背着银锭吃力的样子时,疾步走过去,从楚天梅的肩上提下包袱,放到年少丰面前。 “这都是咱们的家什,由你和嫣红保管。” 骆惊风弓腰从包袱里摸出了两锭银子。 “这两个,我们当盘缠了。” “不够吧?”走过来的嫣红一弯腰,从里面又拿出了两锭。 “再拿两个吧,穷家富路哦。”嫣红的声音轻柔而又温暖。 “足够了,这是银锭,不是碎银,我师傅说过,一锭银子可以满足我们半年的生活。” 骆惊风转身将银锭递给了楚天梅。 楚天梅本来就对物价和开支不清楚怎么回事,也弄不明白一锭银子到底能买多少东西,只能看着他们的讨论决断,没有说话的余地。 深情满面,恋恋不舍。 骆惊风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客栈,还是楚天梅推搡的作用下,上马离开的。 骆惊风寻找四雅的踪迹,也不是说一点线索都没有。通过客栈掌柜的口风,其实四雅的画风,就在出城后不远处的一个小镇里。 谁都知道,画风就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 但骆惊风倒希望最好是男的,因为女人不好对付,尤其是有能耐的女人,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一个不起眼的小镇。 小地方就是有小地方的好处,忽然多一个人,稀少的行人,基本上都能够好奇地端详一下,也许少一个人并不会引起注视。 骆惊风一身黑色绒布披风的打扮和身后光彩四射的马车,别说被人端详了,而是驻足不前,如果是人多的大城里,那可能会造成人流堵塞,人声鼎沸的。 这一次出行,不知道怎么回事,楚天梅倒是坐在马车里,安静得跟睡着了一样,这让骆惊风也安逸了好长时间。 马车停下了,楚天梅探出了头。 “到地儿了吗?” 其实不用问,一看就是这么个事。 唷! 楚天梅跳下来的时候,却一脸惊愕失色。 破败和简陋的景象,与大名鼎鼎的画风好像没一点关联,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绝对没有要她出现的必要。 小镇,小得不如个村落。 街道,窄小弯曲,只有寥寥无几的穿行者。 客栈门前。 陈旧荒芜,也就是个破落的小院,连门都片扇不齐。 骆惊风跳下马背,站在楚天梅身边的时候,客栈的伙计殷勤的迎了过来。 “客官是住店还是打牙祭?” 不但地方小,连说话都是简略的,吃饭就是吃饭呗,打什么牙祭。 “是搓一顿,和牙祭没关系。” 楚天梅偏着头瞅着骆惊风,还真有些后悔来这儿。 喔! 伙计遗憾地瞅着骆惊风,好几天都没有开张了。 “两事我们都要,但你要伺候好马哦。” 骆惊风笑着看了看楚天梅,却伸手过去,很自然的攥住了她的手。牵着马的手,将缰绳递给了伙计。 “那是一定的,人和牲口我都伺候。” 伙计弓腰从骆惊风的前面绕了过去,屁颠屁颠带着路。 “我怎么听着把人和牲口放在一起有些别扭,这儿的人说话有些太随意了吧。” 楚天梅望了一眼骆惊风,抖了抖细眉,却似笑非笑想着什么。 哈哈! 骆惊风倒是大笑着,牵着楚天梅的手,跟着伙计先看了一下屋子。 还真有些简陋,但伙计却说是客栈里最好的屋子,除了这间没有更好的,看来没得选择了。 骆惊风瞅着毕恭毕敬的伙计,一种非常酸楚的感觉袭上了心头。 “给一点点碎银行嘛?就一丁点。” 他走到楚天梅面前,手伸得好长,声音却带着哀求。 “你没犯病吧,怎么说话是这个声?” 楚天梅还是第一次听到骆惊风这样的说话,实在有些好奇。 “别管什么声了,就给点碎银行了。”骆惊风很着急。 “碎银没有了,就这几个。” 楚天梅还想问个清楚,但看到骆惊风着急的样子,心一软,掏出了几枚铜钱,放到了他的手上。 “就这三瓜两枣的,你就不能给个顶事的嘛!” 骆惊风看了一眼手中的铜钱,一阵剧烈地皱眉,在楚天梅跟前要钱,那比要她的命还吝啬。 伙计虽然没有弄明白怎么个事,站在原地,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 “给,这是给你的喂马钱。” 骆惊风一转身,将手里的铜钱伸到了伙计的面前。 “不用的,客官,喂马是免费的,不用支付酬劳的。” 伙计浑身摇摆着,就是不肯接过铜钱。 楚天梅这时候才算明白了骆惊风的意思,她又从怀里摸出了两个铜钱,放到骆惊风的手心。 “快拿上了,这是奖励你的,不用上缴掌柜的。” 楚天梅说着,一把抓过伙计的胳膊,从骆惊风手上抠下铜钱,强行放进了伙计的手里。 “小哥,我想在你这儿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知道么?” 骆惊风走近了一步,站在伙计身边,还亲热地拍了拍伙计的肩膀。 有一句话说得好,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一点都没错。伙计小哥拿了骆惊风的铜钱,那表情比刚才笑的还好,躬身的弯度也变得更低了。 “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全说。” 伙计也不问什么人,满口一个劲地答应着。 “镇子里最近几天有没有来过一个人,一个陌生的女人。” 骆惊风还想说得详细一点,但伙计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 “来了,好几天了,穿着很华丽很漂亮的。” 伙计说道漂亮的时候,连眼神都变得不自然了。 “那小哥知道,她住哪家客栈呀?” “她没住客栈,就在城门口的官署里。” 楚天梅有时候表现得让骆惊风都想表扬她,平常话多话繁琐,在安静的时候,显得特别的怪爽。此时,她就是微笑着,默默地注视着骆惊风,一点都不去搅合。 骆惊风瞅着楚天梅会心地笑了一下,转眼盯着伙计又。 “那你听说过她叫什么吗?” “知道,她叫画风,好像是从京城里来的,听说她的武功特别厉害。” 一直攥着铜钱的伙计,已经放松了警惕。他伸开手,看了看铜钱,灿烂的笑着,将铜钱放进了贴身的地方,却换成了一脸的真诚和幸福的畅笑。 伙计的话越来越多了,看来他也是个喜欢说话的人,只是很少找到能够说的对象。 骆惊风听完,转头看着楚天梅点了点头,是在告诉她,那几个铜钱花得很值当。 一阵从未有过的窃喜,这么容易就摸到了画风的行踪,看来这趟差事还真是顺风顺水,又顺心。 第三十四章 四雅超女现真容 官署驻地。?网 ? 站立而定,骆惊风和楚天梅膛目结舌。 墙体坍塌得七零八落,门扇只有一半勉强的连在木框上;院子里倒是没有杂草丛生,但渗人之感还是悠然而生的;唯一的几间屋子,而屋檐都是垂陷着,满目荒凉。 楚天梅很少皱着眉头的,但此时此景她不得不一脸的迟疑。 嘘! 骆惊风放开嘴上的中指,指了指对面的屋子。 却小心翼翼地向着屋门挪动着步子。 也许是小心谨慎的缘故,还是胆小慎微的惊惧,总之,骆惊风把耳朵紧贴在了门板上,平息运气,凝神细听。 少刻。 一片寂静。 骆惊风将楚天梅拉到了身后,看着地黄懂事的紧跟在她身后,这才放心的慢慢推开了门扇。 一前一后,如履薄冰地踏了进去,但地黄早就站在了屋内。 沙沙。 一股阴柔的内力扑面而来。 骆惊风急忙扯着楚天梅尽力一跃,闪在了门口的墙角处,认真地注视着昏暗的房间。 楚天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攥着骆惊风的手,一紧一松的传递着心声,要绝对的小心。 骆惊风也是随着她的一捏一抓,变换着站姿和瞅着的方向。 啪。 遽然,劲风串出,携着深厚内力的一掌凭空拍下,掌力好象拍在了桌上。 骆惊风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更是无法判定对方如何出手。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他想起了师傅说过的话:不了解情况的环境不得盲目交战;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不轻易出手;想不通的事情绝不冒然探究。 心有盘算,行动也就有的放矢。 骆惊风将楚天梅再一次拨到了身后,他计划等待时机,完成凌厉的一击。 他慢慢地抽出了掩日吞天须,一手抓着楚天梅,一手紧攥着掩日吞天须,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徒然。 一抹淡绿色划过。 骆惊风迅转头,还以为是楚天梅掠了出去。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僵直在面前的是一位俏丽的女人。 丝质锦缎的淡绿便装,一条束腰粉带缠裹着本来就很纤细的腰身,使胸部更加的圆浑挺拔;洁白的披风在昏暗中,闪着阴森的白光。乍然看去,显得越加的窈窕迷人;瓜子脸形,粉嫩骄艳,秀眉下由于鄂然,那双眼睛扑扑闪闪,惊波荡漾。 楚天梅一看,还是一位靓丽的妹子,她感觉轻松了许多,毕竟她也是女人嘛。 “我滴哟,你是什么人呀?这么的光彩迷人。” 楚天梅费劲地挣脱了骆惊风抓着的手,硬是向前走了一步,上下打量着她。 “我是什么人倒是无关紧要,关键是我知道你们是谁就行了,况且能见到你就是我们的缘分!” 女人轻佻一笑,不慌不忙地拨动着手中的五色染料盘。 “我是谁,谁是我。” 骆惊风也开始放肆了起来,他总是觉得,有些事并不见得非要你死我活的争斗,也许几句话就能化干戈为玉帛。 “我也知道你是谁,不就是个大名鼎鼎的画风么。” “眼力不错,她手中有个染料盘哦。” 楚天梅回头看了一眼骆惊风,露出了赞许地神采。 骆惊风静心细看,画风并非传说之样,就她那嫩葱般的手指不象练武运功之人,更不象久居乡村幽林深山之人,倒很像深居闺房的大家之秀。 是否有错,疑团布满思绪,他略思片刻,终于缓和了情绪,收紧了随时待的御九幻音掌,压住了嗓门。 “这么个长相应该身居闺房精炼女红的,何必四处游荡,出什么大名鼎鼎的风头呢!” “看来,你想知道的很多呀,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就是你们的煞星。” 画风开始移目注视着楚天梅。 楚天梅见过了太多的各色人物,上至亲王太师,下至黎民百姓;即使阳春院红粉佳丽她也接触过一二,却对面前的女人产生了一丝无名的嫉妒。 “你不就是四雅中的画风么,用得着神秘吓人嘛?” 楚天梅抬了抬细长的眉梢,声音有些酸涩。 “你怎么不说话呢,是怕了还是有所顿悟了?” 画风夸张的看着凝神疑视着的骆惊风,眼神里荡漾着抚媚。 “我呢,脑袋不够聪明,就是没有想通,名动京城的四雅为嘛要找我个平头百姓!” 骆惊风鼓劲皱着眉头,确实没有想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呵呵! “这个你倒是无需知道的,但你只要记住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我,其他的你知道了也没有用。” 嗨! “好吓人,有这么严重吗?我倒想多见见几个,尤其是你们四雅。” “那就只能让你失望了。” 画风话音落定,杀气惊现。 骆惊风迅拉着楚天梅连退数步,靠紧墙壁站定后,开始集聚丹田之气。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前几次的交手经验,加上功力的巨增,根本就没有了惧色。 楚天梅一侧身,将地黄抱了抱,但没有抱起来,只能躬身将它放在自己的脚前,也开始了运气聚功。 画风拖起染料盘,凶神恶煞地劲气突起。 “停…停,等会儿再打。” 楚天梅突然跳进了中间,极地摆着手势,又推着地黄站到了另一边,她想给骆惊风腾出更大一点的空间。 “说好了,女人不能为难女人,我虽然还小,但确实也是女的。” 楚天梅咧嘴一笑,算是给画风一个没理由的补充。 切! 画风红着脸,托盘的手臂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剧烈地起落着。 骆惊风恍惚中看到的竟是一副飘摇而动的青竹墨图。 那苍劲的竹竿挺拔坚韧,好象千条利剑;那片片竹叶蠢蠢欲动,好象袭来的万把飞镖。 骆惊风对四雅的奇怪武学,都是从海天愁和嫣红嘴里听到的,这下,才算是有了深切的体会。 画风当然是四雅‘琴棋书画’中画画的画风了,她的精绝就是被梦幻般的画景所迷惑,而死在劲气的穿刺中。 骆惊风瞅了一眼楚天梅,他希望她能够安心地等待。自己却用功筹略,疾聚气沉入丹田,脑海中六韬的字句浮现,慢慢而又急促、沉着而又迅猛。 他竟然将‘御九幻音掌’的最诡秘之掌‘犬韬’,用在了这个女人身上,也许在他看来,遏制轻浮的女人,只能按照师傅所说,非犬韬莫属。 骆惊风现在能够娴熟用功于御九幻音掌,是因为身体里有了地黄血液的补充和滋养,加上在石窟里,又得到了嫣红阴气之逼入,他的功力已大大出了他所预想之上。 虽然没有事前的约定,但高手之间的交手都是刹那之间的一静一动。 楚天梅牢牢地盯着画风的神情,时刻不放过她的微小变动,哪怕是嘴角的一搐,都要记入脑海。 徒然。 画风扬手轻起,眼露艳媚,朱唇微启,抚柔中带着杀劲。 画风染料盘中,飘摇的竹叶犹如离弦之箭,飞袭出。 骆惊风双手合实,一招‘分合’之法输出,分合中的篇章词句汹涌澎湃,凌厉地阻滞了画风抚出的竹叶。 他们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变换的动作,而且动作也轻柔温顺,不带一点响声。 楚天梅对于骆惊风如此镇定的表现,诧异不已。自上次地黄搭救后,骆惊风的功力和掌术绝学,大有长进,几乎是神跃进。 画风除回旋的手臂,就是一双摄人心肺的媚神。 其实,骆惊风合掌之时,现了对方最致命的弱点,她就是轻浮和不断的献媚诱惑。 骆惊风思虑着,只要再坚持一拄香的时辰,绝对会在十招之内结果了对方的性命。但他并不想尽早的结束了面前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倒想领教其更多的千姿百态。 萧萧。一声马啸。 一位脸色苍白,锦缎内衣,粗布外套的中年人,多了出来。 愣神的画风恍然中停止了攻击。 “怎么,又来了一位帮手吗!” 骆惊风好奇地看了看面前的来人,虽然说着话,但眼睛却是望着楚天梅的。 楚天梅在骆惊风那满含喜悦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需要。她移步站在了他的身边,一只手习惯性地插进了他的手中。 “废话少说,为何要去我兄弟的性命,难道你要杀我不成?” 来人迅的扫视了一下房间,却非常的胸有成竹。 呵呵! “你倒真把自己放了个高位呀?” 楚天梅笑着,露出了白而亮的牙齿。 “难道我还要降位不成嘛?” 来人转身背对着骆惊风他们,面对着画风。 “没错,就是他,绝无认错。今天必须杀了这个毛贼小儿,为我弟兄报仇。” 那人抖着脊背,仿佛有级大的能耐一样。 ‘草,真把小爷我不当回事了,虽小也是老大。’ 骆惊风在心里恶骂着。眼睛却紧盯着对方的背影,右手左旋转,左手松开了楚天梅的手,迅推出,双脚轻点,已经腾身而起,向来人的脊背拍去。 第三十五章 一字半句露阴谋 轰。 ? 来人翩然转身,挥臂出掌,硬生生地接住了骆惊风的一掌。 这一接掌,骆惊风感觉到了来人的漠视,并非江湖上浪荡之辈的轻浮,倒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劲敌。 刹那间。 骆惊风竟然变意动为身动,激烈挥掌向对方猛击。 飕飕。 愤意充斥手臂,夹着风声轻呼而出。 看似柔弱如风,招招寒气逼人;看似在动,却没有决然的激烈钢猛,使人无从下手;看似静中不动,让人眼花缭乱。 楚天梅看得心惊动破,根本就看不出手掌与人的位置,有时甚至只看到手掌,而看不到人。她从来就没有见过骆惊风如此天人和一的招术,而且还是天天在一起相处着的人。 骆惊风也曾经炫耀过自己的‘御九幻音掌’,楚天梅根本就没当回事,但这次却真切地亲眼目睹了他的炫耀,并不是空穴来风。 嘎然而止。 骆惊风凛然的屹立在屋子正中。 敞开着的屋门,有风飘然吹进。 来人高举的手臂好象有些僵硬,出拳迈脚的动作象点中静穴一样,纹丝不动。 静,出奇的静。 哗啦。 那个一进来就自以为是的人,整个身体被骆惊风的掌力,齐生生的分成了上四下二共六块,地上除了这二根手臂、二条腿、一个头颅和一截胸膛,连一点血都没有流出。 骆惊风吃惊地看了看双掌,连自己都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来人却死无全尸。 画风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甚至还有些许的笑容,亦是满意的笑意。 楚天梅见过不少死人,也见过杀人,但今天见到的是她一生当中最残忍、最震撼的杀人现场,令她毛骨悚然。 一阵痉挛心悸,失去了自持能力,差点晕倒在地。好在还有骆惊风的依靠,她柔目望去,这时的骆惊风一脸的疑惑和沉着。 遽然中,她有些认不出他了。 “这下没有卖弄风骚的意义了吧。” 短暂的一战,让骆惊风大涨了锐气,他神气十足地站到了画风的面前,语气中满是调侃的自信。 “难道你以为你胜利了吗?杀一个本该要死的人,用得着盛气凌人嘛?” 哼哼! 画风冷笑着。 画风的连续设问,让撤高气昂的骆惊风哑然无语,杀了对方的人,却被对方说成了该杀之人。这种逻辑关系,让骆惊风,也让楚天梅大惑不解。 “傻了吧!”画风轻蔑地扬了扬眉,转身走出了屋门。 “你看我是傻了吗?” 骆惊风真傻了,偏着头瞅着一脸惊愕的楚天梅。 “没傻,但比疯子还疯。” 楚天梅机灵地摇着头,指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 哎! “我也没注意,却成了这样的结果,确实有些太惨烈了。” 骆惊风皱着眉头,一副胆丧魂惊的神态。 楚天梅看着骆惊风脸上浮现出的懊悔之情,心里顿生怜惜。 其实这也是骆惊风第一次杀人,虽然太残忍了一些,但毕竟不是他的本意。 楚天梅想着,心一软,又伸手主动攥在了骆惊风的手上。 跨出屋门。 画风站在院子中央。 一抹秋风抚来,骆惊风突然感到了伤感。 楚天梅虽然用力拉了一下,但是骆惊风还是挪不动步子。 本来轻易地杀了一个对手,应该是高兴的事。却被画风的一句话,犹如当头泼下冷水,所有的兴奋和欢愉,被瞬间冷冻了一样,兴致荡然无存,而有的只是懊悔和疑惑。 “你希望他死在我手上吗?” 骆惊风很低沉,又很忧伤,他对自己的残忍有了负罪之感。 “他就是江南八怪之一的家父。” 画风转过了身子,好像不想面对着骆惊风。 “其实,他并非是我的帮手,只是我来这里所要布设的一个棋子。” “棋子!”骆惊风瞟了一眼楚天梅,他确实有些糊涂,像是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询问答案。 “你大概也知道了昆阳之战的消息了吧!” “这与我杀人有何关系?” 骆惊风迟疑于自己杀了对手的人,却被对手说成棋子,这好像也不合乎常理。 棋子就该死得一点意义都没有吗?也该碎尸万段吗? 骆惊风牵着楚天梅的手,走到了屋前的台阶上,却蹲在了上面。他想听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而且他更想弄明白棋子是怎么回事。 画风又是一个飘然转身,她好像总喜欢卖弄。 “你知道这枚棋子的重要性嘛!” 她说话的样子根本就没有认真两字,满脸的妩媚和诱惑,站着的姿态轻浮挑逗。 “你能不能让站着的姿势端正点,调顺调调好好的说呀!” 看得酸劲大的楚天梅徒然站起来,严厉呵斥。 “这个棋子的重要,就重要在是你杀的,也重要在是我现的。” 画风白了一眼楚天梅,却注视着骆惊风。 “继续说呀,怎么又停了?” 骆惊风紧盯着画风的嘴,但是没有了下文。 “说完了呀,你还想听什么?” 画风的表情和姿势,仍然是那种让人浮想联翩的样子。 “那昆阳之战又是什么?” 骆惊风虽然很讨厌她的样子和眼神,但非常喜欢她所知道的一切,尤其是让人晕乎的棋子和战争。 “你要学会像他一样,要分清轻重。” 画风瞟了一眼已经被气得满脸通红的楚天梅,还白了一眼她,眼神变得愤恨无比。 “你是谁没人知道,也没有理会,但是你就不应该沾染到这个圈子,也不该过问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画风轻蔑地瞅着楚天梅。 “不要以为一点小把戏,就可以涉足江湖了,你们可知道这水有多深,有多浑嘛。” 切。 “别装得像大师一样,其实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何必故弄玄虚,你当我们是小孩呀?” 楚天梅说着,也学着画风狠狠地白了一眼,不过用力过于猛烈,使出了眼泪。 楚天梅对画风虽然是因为生气,而刻意观察的,但从她的脸上,还是看到了她在藏着什么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好像令她非常的兴奋,她想激怒她,看能不能弄一点出来。 “我看你才是人家的棋子呢,说不上快成了我们的棋子了。” 楚天梅双手环抱着骆惊风的胳膊,头耷拉在了他的肩膀上。 骆惊风紧锁着眉头,昆阳之战能与自己是什么联系,自己到底招惹了谁,为什么让所谓的棋子死在自己的手里。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无暇顾及两个女孩之间的怄气。 楚天梅虽然偏着头,枕在骆惊风的肩膀上,但是,她的双眼却一直没有离开画风的脸,她在等着她怒冲冠。 “你别这样看着我,说不上你知道的,还没我这毛头小丫知道的多。” 楚天梅还在火上浇油,画风就差这么一点了。 画风开始皱着眉头,在努力地忍耐着。 楚天梅看到了画风细眉的搐动,她断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自然而然地吐露真情的。虽然还差一点,但楚天梅决定等会儿,给她来个欲擒故纵。 “咱们走吧,与她拼了也没多大收获,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个下等人,够不着大事的跑腿者。” 楚天梅虽然是瞅着骆惊风说的,但是时刻在用余光扫视着画风。 “不能走,咱们还没有收拾她呢,那能这么便宜了她。” 骆惊风没有弄明白楚天梅真正的意图,却说出了真正的想法。 “两个屁孩在这里耍什么把戏,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画风终于经不住她们的激将了。 骆惊风倒是被画风一句屁孩惹怒了,他挣开楚天梅抱着的胳膊,豁然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拉着披风,眼里冒着盛气凌人的冷峻。 “你才多大点人,还这样语出惊人,什么是屁孩,难道不放屁的就是大人了?” 呵呵! 画风差点让骆惊风的话,笑抽了劲。 “你真能装呀,就不想知道棋子的作用吗?” 画风停止了笑声,非常认真的问道,但是她却不知道骆惊风对有没有作用一点不感兴趣。 “咱们还是走吧,你说的一点没错,即使她想说,我也没心情听了。” 骆惊风瞟了一眼面色庄重的画风,拉了一把楚天梅。他说的是真心话,棋子和战争对他没有多大的兴趣。 找到爹爹,为楚天梅报仇,顺便赚些银子这才是骆惊风真正的目的,至于要寻找四雅,那是因为想看看这四雅,雅在什么地方,被人称颂在哪儿,但见了一个,也就是那么回事,用不着浪费时间了。 “等等,你们必须要知道的。” 画风走近了一步,挡在了骆惊风的面前,看来不听都不行了。 呵呵! 抽筋的冷笑。 “我们不想听了,你却非要说,那给你一点说话的机会吧。” 楚天梅满意地瞅着画风,拉着骆惊风不松手。 “你们如果不要替人办事,那这个棋子也就对你们没有作用了,你们若还要继续,那这枚棋子的作用就大了去了。” 第三十六章 信息虽多更凌乱 骆惊风虽然仔细地听了画风的话,但还是一头雾水,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楚天梅凝神沉思了一小会儿,脸色出现了欣慰的表情,也许她比骆惊风明白了一些。 “棋子是江南八坏的……” “不是八坏呀,是八怪。” 骆惊风打断楚天梅的话。 “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不那么晕乎了。” 骆惊风本来是看着楚天梅说的,却抬头望着画风。 “难道这个八怪的要找我们报仇雪恨吗?” “你总算是没有笨到家,这就是棋子的可怕。” 画风说着将染料盘别进了腰际。 “真还是个巨大的阴谋,不过这好像还是跟我没边可搭呀!” 骆惊风若有所悟地抬起头,还真想知道一点更重要的秘密。 “别看着我了,剩下的靠你自己了,但最后我说一句,我不杀你们,不代表着别人不杀你们。” 画风看也没有看骆惊风他们,陡然转身的瞬间,双足轻点着,早已跃上了屋顶,仅仅是一刹那的功夫,人影消失到了错落有致的屋顶远处。 嗨! “我还没有弄明白,她怎么说走就走了。” 骆惊风伸着脖颈,使劲地望着远处,但什么都看不到了。 “别看了,你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个过程呀,望着有用吗?” 楚天梅拉了一把痴呆着骆惊风。 “还是你来分析一下吧,我的脑子不够聪明。” 骆惊风收回视线,落在了楚天梅的脸上。 “其实,我也没有想明白,但是,我现在知道了,画风是要江南八怪借着咱们杀人这个理由,纵容找麻烦来。” 楚天梅一板一眼地分析着。 “可能不是这样的,如果要杀咱们,她不会费这么大的周折,也不会布置什么棋子的。” 骆惊风听的头摇得跟棒榔鼓一样。 “那会是什么意思?” 楚天梅倒是大睁着双眼,等待着骆惊风更加细致的分析。 “应该是和咱们出城时,杀了那四个人有关的。” “按你这样分析,那她完全可以杀了咱们不就报仇了嘛。” “可能她的上头还有别的什么目的,比如要杀就全部杀,还比如她们也不知道咱们到底是何门何派,等弄明白了,可能也就是咱们的死期了。” 骆惊风和楚天梅分析了很久,仍然没有理出头绪来。 “咱们先回客栈再说吧。” 骆惊风转身向身后的屋子走去。 “你干嘛去?”楚天梅回头大喊道。 “我收拾一下那个棋子的尸体,总不能暴尸在外吧。” 骆惊风已经踏进了屋子的门槛。 喂? “你谁呀!”骆惊风退着站在了台阶上。 “别这样呀,我是大名鼎鼎的侯子参呀,百事通说的就是我。” 那人跟着走出了屋子,小指不停地抠着鼻孔。 “别害怕,我是海天愁的哥们,我们是一伙的。” 他虽然一身的素衣,但锦绣帽上,却镶着一块非常耀眼的宝石。 骆惊风虽然没有被吓着,但是被他一连串的说话给听蒙了。 楚天梅皱着细长的眉梢,手抚着胸前的几缕秀,她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但很惊异于他非凡的轻功。 “侯子参就是你呀!但没听说你是百事通。” 骆惊风想起了海天愁曾经说过这个名字,但是一点都没有描述过这个人的长相,所以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凭海天愁的样子,绝对是不会和这样的人结交的。 “侯子参能是假的嘛,就我这样子,那个人不知,那个人又不晓得呀,难道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侯子参确实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有一点机会他都是说个不停的。 “不会吧,你都这把年纪了,和海天愁怎么称兄道弟。” 骆惊风想说的是,侯子参没有一点优势成为海天愁的哥们。 “年龄和兄弟有什么关系,只要有本事了,再小也是老大,没能耐了再老也是小混混,这道理你总会明白、清楚的吧。” 侯子参摸索着站到了楚天梅身边。 楚天梅却搐动着鼻子,小手在面前扇个不停。 “你从哪儿出来的,怎么都是这个味。” 骆惊风狠狠地吸了一下,却憋足了气又狠狠地呼了出来。 “侯子参大哥,你也有些过份了吧,这不是埋汰自己嘛。” 可能是长期没有洗澡,满身散着的是酸臭中带着腥的奇怪味。 侯子参抬起胳膊随便地闻了闻,故意伸到骆惊风的嘴边。 “我怎么闻不到,是不是你的鼻子有问题,再闻闻是什么味道。” 骆惊风极地向后仰了仰头,伸手挡住了侯子参的胳膊,努力地憋着气。 “可能是我的鼻子不好,香味和酸臭味分不出来。那你为什么在这儿出现了?” 侯子参收回胳膊,看了看站得很远的楚天梅。 “我怎么就不能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再说了,我也是追踪四雅行动的人呀,你以为就你们关心她嘛!四雅也是我关注的目标之一,况且这个分尸的,我更清楚了呀。” 骆惊风倒是显得非常的镇定,这是因为,四雅的大名妇孺皆知,关注的人当然是多了去了。 “那能问问大哥,这四雅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四雅的出现在骆惊风内心深处,如果没有海天愁的怂恿,他说实话是不会理会的。但是这一接触,尤其是杀人后,让画风的一句话完全给吸引住了,探知一下也就成了他的心头大事。 “这四雅的情况说复杂也很简单,她们实际上出现在武林的时间被不很久。但她们的背景却非常的复杂,而且目前她们所执行的任务又很神秘,神秘得让我这个包打探的人,都不得而知。” 骆惊风听说过侯子参很罗嗦的说法,但今天的一见,确实是名不虚传,怪不得海天愁说他见到侯子参想不跑都不行,此时的骆惊风就有了逃跑的念头。 哦! “大叔呀,能不能挑重点的说,让我们知道了就行。” 楚天梅虽然站得比较远,但是遮掩着鼻子的手,还是没有放下来,而且皱着的眉头,也没有舒展。 “简单的说,就是四雅现在属于新政朝廷,专门来对付江湖好汉的组织。而她们目前最为重要的目的,就是清理所有与刘秀有来往的武林人士和江湖派系,甚至想尽一切办法,在收买武林豪杰和江湖门派,有可能还要使用一切手段对付不愿意归顺的人和事。” 侯子参一口气地说完,不但累得满面通红,而且嘴角的白沫也开始流了下来。 楚天梅看到侯子参的样子,尤其是那个本来就让人厌恶的黑胡八岔的嘴,这时候因为唾沫的涌动,更让她连看都不敢看了,她怕反胃吐出来。 骆惊风想起了有这么个组织的说法,他看了一眼侯子参,赶紧伸手轻轻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那大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侯子参所说的其实在这之前,骆惊风也听说了一些,只是海天愁没有说明白。也不是没有说明白,而是,海天愁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子参只知道用手指抠着鼻孔,却不知道嘴角的白沫。 “海天愁跟你没有说吗?我的信息是最灵通,最准确,最为新颖的。只要曾经生的,正在生的,即将生的,在我这里没有不知道的,当然,我所知道的,也不是说,谁都可以从我这儿了解到的,我也得分类区别对待。” 骆惊风虽然很不喜欢侯子参这么沉长的说话,但是,他很佩服侯子参的表达能力和逻辑缜密。这么长的句子,连一点的啃吧都没有,甚至都是一气呵成的。 楚天梅更佩服骆惊风的忍耐力,她都几次想打断的,但是看着他认真听着的样子,还是塞着耳朵等待着侯子参尽快说完。 “你就直接说,四雅的画风为嘛要找我和骆惊风,死了的人又是什么个情况。” 楚天梅说完的时候,才把双手从耳朵上放了下来,自己问到的必须得听清楚。 “小姑娘倒是个伶牙利嘴呀,你问的这才是你们所要关心的,其他江湖中的事,可以不去理会,不去关注,但与自己有着切身关系的,还真需要弄明白,搞清楚。” 楚天梅快要崩溃了,她跺着脚。“能说简单些么!” 骆惊风看着楚天梅无奈的样子,他想笑却又忍住了,因为笑可能对人家侯子参是不礼貌的行为。 “大哥就说简单一些吧。” 骆惊风向侯子参身边走了过去,一伸手却被他扣着鼻孔的那只手给握住了。 “我看这海天愁真是没看错人,跟着骆兄弟,绝对错不了。骆兄弟为人真是没得说,人品也好,我都进行了调查,真是没得说。尤其上次在出城的时候,消灭贪官,又送银子给讨饭的乞丐,真是大人之量呀。” 侯子参不管骆惊风怎么摇动手臂,怎么攥紧他的手背,他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了,这才瞅着骆惊风。 楚天梅一直站在一边,她突然现,其实侯子参说话也是有特点的,那就是不要问他,他绝对不开口,开口了,他绝对要按照自己的思维必须一口气说完。 “大哥还没有说明白,四雅为什么要找上我们的。” 骆惊风又招惹着侯子参,要打开他的话匣子。 侯子参这次没有直接开始说,他松开了骆惊风的手,一回头,现了院子里的花坛小墙。走过去躬身吹了一口大气,将青砖上的灰尘吹飞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第三十七章 生死一劫难避免 其实,在骆惊风看来,他根本不用吹灰尘的,他的身上本来就不是很干净的。? ? “不是四雅的画风找你,人家正在这里劝降江南八怪的,但是没有想到,这江南八怪很倔犟的,尤其是第一怪的老爹,软硬不答应。就在画风万般无奈的关口,你们却进入了她的视线,也是刚刚的好,就借着你的手,除掉了这个老头,正所谓一箭双雕喔。” 侯子参总是不忘抠着鼻孔,也不知道,他在抠什么。 骆惊风听到这里的时候,总算是全部明白了整个过程,但还有一事没有能清楚。 “那这一箭双雕的另只雕怎么会是我们呢?我们的地位能进入江湖排名中嘛!” 楚天梅也是不明白,四雅为什么要选择自己作为双雕的另一只。 骆惊风和楚天梅同样关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四雅这么大名号的人物,为什么要一箭双雕来对付他们和江南八怪呢,难道自己的名号和赫赫有名的江湖名门大派也有一比。 更加惊奇的还是,画风所说的棋子的布局,这个局又是一个什么局,难道也能和骆惊风他们有关。 骆惊风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不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混混嘛,怎么一混两闯荡的,倒成了朝廷重要组织的选对象了。 楚天梅更是吃惊于布局者,费这么头疼的事,找这么多的人,用得着吗?一刀就能解决问题的,还要布局、一箭双雕这么复杂。 “你倒是说呀,为嘛要用我们这只小雕呢?” 骆惊风紧锁着的眉头,无法靠自己的思维来解决了。 “这个事我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在探查的范围。不过需要些时日,甚至少不了开销的。为了尽早完成探查,我这不是千里迢迢地在这里找到了你,其实,也就是想说说开销的事。” 侯子参望着骆惊风很久,谈起了条件。 楚天梅对侯子参所说的那么多话中,将开销的这一句,听得最为真切。她轻盈地小跑过去,一伸手,很自然地抓住了骆惊风的手,一双丹凤眼忽闪忽闪地瞅着骆惊风。 “关乎银子的事一切免谈,其他的需要可以商量。” 侯子参转动着头,从骆惊风的脸上瞟到了楚天梅的俏脸上,又移到了骆惊风的脸上,却不说话,等待着回话。 “你去看看地黄,好久没有看到它了。” 骆惊风善意地微笑着,当着楚天梅的面,说谎话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楚天梅点了一头,但脸色有些疑惑,不过提到地黄,她还是不得不转身向屋子走去,地黄对她来说,那比银子还重要。 楚天梅步入屋子的瞬间,骆惊风一步跨过去,站在侯子参的身边,将嘴凑到了他的耳朵边,小声地说了几句,侯子参已经高兴得眉开眼笑了。 当楚天梅领着地黄再次走过来的时候,骆惊风已经站回了远来的地方,而且他已经回头望着楚天梅了,还在傻傻的笑着。 “你们没干什么勾当吧。” 楚天梅局促不安,虽然骆惊风装得泰然自若,还是从他舒展的眉梢上,看到了一些不自在。 哈哈! “饭可以胡吃,话可不能胡说,我们能有什么勾当。” 骆惊风大笑着,还瞟了一眼侯子参。 呼。 劲气遽然而来。 花坛中,冠树无风却动。 竟然是向着一个方向倾斜抖落。 “不好。” 侯子参敏捷地一个后翻飞,猛地腾空而起,顺利地跃上了屋顶。 骆惊风急切地抓住了楚天梅提着剑的手,她的另只手却附在了地黄的背上。 他们没有跳跃,只是迅地后退着,远离了劲风聚集的花坛。 陡然。 四个人,威风凛凛。 骆惊风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怎么就在这一退一眨眼的功夫,四个人从天而降。 楚天梅更是舌桥不下,想惊叹得无法出声。 喔! “这江南八怪够快的,这么利索地就出现在这里了,你们怎么没有全部来呀,我倒是想看看所有人的真容,也好让我四处夸奖你们呀。” 侯子参站在屋顶上,他觉得自己是最安全的。 “喂,这些人就是你说的江南八怪了吧,那这不够数呀!” 骆惊风转眼想望一下侯子参,却被屋檐遮挡,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 “人家八怪是八个人,这没错,但是对付你和我,不一定倾巢而出的,四个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站在屋顶的侯子参弓着身子,朝着屋檐下面也是看不到。 楚天梅瞅了瞅面前的四个人,又听了侯子参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但也不免有些提心吊胆。 四个人虽然个子不高,也算不了魁梧,但都是一脸的凶恶。 “咱们是不是也需要躲一下?” 楚天梅转过了脸,盯着骆惊风的眼睛,她在观察他的反应。 凝神凝视了一会儿的骆惊风转过脸,小声地对着楚天梅叽咕。 “这真是来着不善,咱们跑是跑不掉的,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 骆惊风瞅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四个人。 “不管生什么,咱们不能把地黄丢了,立即抓住地黄的腿,我相信地黄会在关键的时候救咱们的。” 骆惊风没有等楚天梅回答,眼睛盯着面前的人,脚下却挪动着步子,转到了地黄的另一边,把地黄夹在了中间,他俩的手同时抓紧了地黄的两条腿。 喂? “俩小的,你们还不乘着他们运气聚劲的时候撤,还真想和他们来个生死两决嘛,他们可不是你想象的,说实话,我也对他们没得办法,我只……” 噔。 侯子参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掌撞出的劲气,不知道推到了何方。 连声音都消失了,更精绝的是,根本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还不打算做个解释嘛?” 骆惊风和楚天梅虽然同时听到了浑厚的说话声音,就是辨别不出声音是从哪儿穿出的,甚至觉得完全是凭空而来的,但绝对不是从对面四个人那里出的。 “有什么要解释的,杀人者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骆惊风虽然壮胆说着,胆怯已经到了极限。 不要说刚刚那突然推出的掌劲之快了,就凭着声音的幽深,骆惊风已经开始胆战心慌了。 “在你们死之前,让你们明白一些,本来我们与昆阳的战争,没瓜葛的,但是你们却杀了家父,所以,昆阳之战我等就不会袖手旁观了。” 那声音不但浑厚,而且还非常的苍劲有力。 “明白,我杀了你的家父,所以罪有应得,但昆阳什么战与我无关,我没参与过。” 骆惊风虽然毛骨悚然,但是对江南八怪的作风还是很折服的,人家还真是大气度,连报仇杀人都这么有讲究,难怪名声鹊起。 遽然,愕人。 四个人同时移动着,度慢得有些吓人。 太快让人胆颤,但过于缓慢也会让人胆怯。尤其是高手的慢,那可能比快还要厉害,甚至是要命前的迟疑。 骆惊风瞟了一眼楚天梅,她早已抓紧了地黄的腿子。 之前,骆惊风还想放手一试的,但是侯子参的撞飞,让他毫无遗憾的放弃了想法。把唯一活命的希望,赌在了地黄身上。 四个脑袋八只胳膊。 还在慢慢地旋转着,那摇摆着的头,却与旋转着的胳膊刚好相反,这还是从未见过的旋转动作。 不要说骆惊风了,就连见过大世面的楚天梅也没见过如此这般的神功举动。 陡然。 胳膊旋转着的度变快。 一堵薄薄的尘土墙,薄得可以看透对面人站定的腿和静立不动的身子。 刹那间。 骆惊风的胸膛上压力陡增,面前的尘土墙,漂浮了起来。 压力慢慢地聚集,骆惊风和楚天梅的身子开始激烈地后扯着,如果没有地黄的鼎力,他们早都躺倒了。 轰隆。 身后的屋子遽然倒塌,骆惊风和楚天梅抓着地黄的腿被劲气推了出去。 没想到江南八怪的掌劲如此之大,如此之持久。 骆惊风和楚天梅在掌力的推移下,所向披靡,一路撞过,墙倒树断。 砰。 巨大的岩石上。 骆惊风他们坠落着地。 这一次被劲风推移着飘飞,让骆惊风和楚天梅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高境界。庆幸的是,没有贸然动手,才落了个有如此完好无损的飘飞了。 楚天梅是第一个站起来,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连一点擦伤都没有。她移目寻找着骆惊风,当看到时,她忍不住。 呵呵! “你又在捯饬什么,不会又没有裤子了吧!” 楚天梅看到的只是骆惊风的上半身,而且,他正在低着头。 骆惊风专注地盯着屁股下面的地黄。 地黄动作迟缓,嘴里不停地吐着黄色的泡沫。虽然不明白它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它的异样。 第三十八章 操纵地黄能长大 担心陡升。 骆惊风弓着腰,学着对人感觉体温的样子,将手放在了地黄的额头上。 一点热气都没有感觉到,骆惊风觉得,也许放着手的位置并不是地黄的额头。 骆惊风索性蹲了下去,坐在了地黄的头前摸索着,看能否找到正确的位置,感知一下是否在烧什么的。 “惊风,你怎么了,快说。” 楚天梅连骆惊风的头都看不到了,她悬心吊胆了起来,奋不顾身地向他所在的低洼凹陷处奔去。 “地黄怎么了?” 楚天梅急切地跳进了低洼深凹里,蹲在了骆惊风身边。 “你看地黄是不是病了,它嘴里不停地吐着沫子。” 骆惊风无助地瞟了一眼楚天梅。 楚天梅这才仔细地看了看地黄,现那些沫子虽然黄,但黄中还有些白色的气泡。 “不会是受了内伤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可饶不了江南八怪。” 楚天梅狠狠地咬着牙齿。 突然。 骆惊风感觉找到了地黄的额头。 原来在地黄双眼之间,有一块巴掌大小的软处,手摸上去,非常的柔软温暖。 “你在干什么,我都担心死了。” “我在试试地黄的体温正常不正常。” 陡然间。 骆惊风感觉手迅地向下滑动了一下,手掌离开了地黄的额头。 骆惊风转过头,却现本来自己的头和地黄的嘴巴是平行的,但现在的地黄嘴巴却抬高了不少。 喔! “地黄不会是长高了吧。” 骆惊风惊奇着站了起来,绕着地黄走了一圈,却惊叫着。 “天梅,地黄真的长高了。” 楚天梅也在若有所思地端详着地黄,她也感觉到地黄长高了。 “是啊,惊风,地黄就是长高了,我可以肯定的。” 骆惊风从地黄的身后转到了头前,皱着眉头在思考着。 “也许我找到了让地黄长大的办法了。”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楚天梅,伸手抓住了楚天梅的手。 “是真的,我可能真的有办法了。” 楚天梅含情脉脉地瞅着骆惊风问道:“是什么办法呀?” “你等会儿,我把地黄抱到宽敞一点的地方,再给你演示。” 骆惊风说着,用力地揉捏了一下楚天梅的小手,她明显地皱了一下细长的眉梢,但是嘴角还是挂着幸福的微笑。 骆惊风松开楚天梅的手,用力地将地黄向低洼外面顶去。 其实地黄就是变大了,原来楚天梅一个人都可以抱起来的,但此时,他们两个人,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地黄站了出去。 “你看着,我可以让它长大的。” 骆惊风兴奋地向着楚天梅做了鬼脸,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和判断。 “咿呀,我相信你了,快做吧。” 楚天梅站近了一点,将手塞进了骆惊风的手,她习惯了,甚至是特别喜欢被他捏着的感觉。 骆惊风一手攥着楚天梅的手,一手伸展开来,在了楚天梅眼前炫耀着。 “看着哦,我这可是神掌。” 他的手掌轻轻地按在了地黄双眼之间的那个柔软之处。 豁然。 地黄迅地向上飙升了一下。 骆惊风的手掌又滑落了下来,此时的他根本够不着那块软软之处。 “我滴哟,真的长了,你快再让它长下去。” 楚天梅天真地一边喊着,一边还开始了跳动。 “不行了,我够不着了。” 骆惊风跳了一下,也没有挨上那块地方。 “咱们到地黄背上去吧,这样,可以试试看它能长到多大。” “好呀,都好长时间没有在地黄的背上了,我还真地想上去了,那毛绒绒的感觉真的很好哦。” 楚天梅站在了地黄的身边,挣脱了骆惊风的手,做着爬上去的动作。 “快点,帮我爬上去。” 楚天梅一蹦一跳地瞅着骆惊风。 骆惊风一弓腰,一只胳膊从楚天梅两腿中间穿过去。 啊! “你又想干什么?” 楚天梅不停地扭动着腰身。 “没干什么呀,我这不是抱你上去吗!” 骆惊风抽回了胳膊,直起腰盯着楚天梅。 “你到底要不要上去?” 楚天梅看了一眼骆惊风认真的表情,突然明白了,其实不这样做,自己还真的上不去,此时的地黄已经高出了许多。 呵呵,咯咯! 骆惊风再次将胳膊从楚天梅大腿内侧穿过去时,她笑得站不住了,那种酥麻的感觉,让楚天梅笑着的同时,还有着一种异样的触动。 “又怎么了,到底是上还是不上呀!” 这次,骆惊风没有抽回胳膊,也没有抬头。他用力地将楚天梅的大腿抱进了自己的怀里,直起腰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背上软绵绵、热乎乎的。 楚天梅硬是咬着牙,忍耐着骆惊风手背的摩擦,带来的抽搐感,终于爬上了地黄的脊背上。 地黄被上,黄毛长长。 “你也上来呀。” 恢复常态的楚天梅,坐在地黄背上,脸上一抹绯红,眼神里摄者迷离。 “你又不是第一次上去,怎么舒服得成这副模样了!” 骆惊风盯着楚天梅,真的不理解楚天梅坐在地黄背上,有那么舒服嘛。 “切,女孩的心思你不懂,不懂就别乱猜。” 楚天梅伸出了手,晃荡在半空。“来,我拉你上来。” 骆惊风没明白女孩的心思,手伸给了楚天梅。 两人站在地黄背上。 骆惊风突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情形,那种忧伤无助的感觉,现在还能清晰感知。当然,那也只是过去的回忆了,唯一让他焦虑的是,怎么才能够找到爹爹,也不知道海天愁打探的怎么样了。不过,想到海天愁时,他遽然中有多了一些自豪。 地黄能长大,就可以完全满足海天愁的好奇心了。 “你坐着别动,我到地黄的头上去。” 骆惊风看了一眼还在回味着什么的楚天梅,匍匐着爬到了地黄的头上。 虽然地黄长大了不上,但是毕竟它的头还是有些撑不住骆惊风的压力,开始下坠。 骆惊风迅将手掌摁在了那个软绵绵地地方,就这么一摁,地黄的身体迅开始拓展、爬高。 转眼间。 骆惊风可以在地黄的头上随意翻身了。 “好了好了,都很高大了。” 楚天梅惊恐着,高得有些炫目。 骆惊风俯视了地面看一眼,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他抽回手掌,地黄立刻停止了疯长。 “哦,我都有够着白云的感觉了。” 楚天梅在地黄的脊背上开始奔跳着,伸着胳膊,在半空摇摆着。 “喂,虽然我们成功了,但还需多一份淡然哦,别过头了再掉下去。” 骆惊风盯着楚天梅看了好一会儿。他收回视线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腰间的遮日吞天须,其实也就是地黄的白须。 骆惊风攥着白须,却伸着脖子望了望地黄嘴巴。 其实平常地黄小的时候,倒是看不出少了一根,但是此时,却非常的明显,甚至有些奇诡的感觉。 那些长在地黄嘴巴上的白须,还没有骆惊风手里拿着的长、粗,因为当时拔出的时候,正是地黄最为高大的时候。 他突奇想,又开始匍匐着,爬到了地黄的头上,努力地伸着胳膊,将自己手里的白须,插进了地黄嘴边的深洞里。 遽变。 骆惊风刚一折身,地黄的眼睛里射出了两道火光。 那火光扫到地上的时候,所有树木都开始燃气了熊熊大火。就连地上原本是绿油油地野草,也在大火的吞噬下,冒起了浓烟。 “怎么了,怎么又开始着火了。” 楚天梅惊慌失措,向着骆惊风奔来,但是到了地黄脖颈的时候,她现那里很窄小,无法顺利通过。 “快你蹲下,小心大火。” 骆惊风惊愕失色,艰难地向着地黄的头上爬去。 “你干什么去,小心点。” 楚天梅蹲下的时候,望着骆惊风担心得连呼吸都变微弱了。 迅蔓延的大火,地黄四周,火苗飞上窜,浓烟笼罩开来。 嗷。 骆惊风用力地扯掉了那根白须,地黄怪叫一声,再也看不到火光喷射。 大火的焦烤,让地黄不得不后退了几步,虽然只是几步,但是骆惊风感觉到,就这么几步的摇动,已经远离了火海。 “天梅,我算是真正的掌握了操纵地黄的办法。” 骆惊风爬到楚天梅双膝前,喘着粗气,心有余悸。 “我都看到了,你差点要吓死我了。” 楚天梅说着,伸手抓住了骆惊风的手,把他拉了起来。 “以后吓我的时候,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呀,你怎么总是喜欢突如其来。” 骆惊风眨巴着眼睛。 “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嘛,哪有吓人之前先通知的!” 楚天梅抓住了白须的另一头,仔细看了看,她觉得太神奇了。 “你这遮日吞天须还真是神奇的东东呀,不但可以当武器,还能指挥地黄喷射火焰。” “我是谁,谁是我,我全身都是宝。” 骆惊风炫耀着抖动了一下自己的黑绒披风。 “别臭美了,还是让地黄变小吧,行动起来方便一些。” 楚天梅担惊受怕地指了指下面的小路。 骆惊风勾头看下去,原本很宽阔的路面,变得小了许多。如果让地黄走在上面,可能连两边的树木都要折断的。 “那还用说么,不变小怎么行走呀。” 骆惊风站起来,看准了地黄脊背上那块凸出的壳体,用白须开心疼的轻轻地抽了上去。他抽打是根本没用力,地黄变小的度也就缓慢了一些。 第三十九章 地黄亲授助修炼 当骆惊风和楚天梅跳下地黄背上的时候,眼前不远处已经变成了焦土,好在这里没有人烟,只有山岩和林木草丛。? 哎! 骆惊风看了看还在小面积燃烧着的草丛,心有余悸地唉声叹气。 “幸亏你及时,否则可能要殃及那里的村民了。” 楚天梅噤若寒蝉地指着前面遥远的村落。 骆惊风这才现,火海前面的村庄隐约可见,离着火的地方并不很远。 “看来这样的事,只能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嗯! 楚天梅点头赞许着,提着紫霜断玉剑站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她望着弯曲的山路。 “我们是不是该返回去了。” 耶! 骆惊风走到了地黄的头前,刚一伸手,地黄的头突然轮了起来,狠狠地向骆惊风撞来。 愕然失色。 骆惊风看到地黄头颅扫过的瞬间,双膝一曲,整个上半身仰倒在地上,敏捷地躲过了地黄扫过来的头颅。 地黄回转身子,调整了一下方向,一双突兀在脑袋上的大眼珠静静地盯着骆惊风。 “这家伙什么飙呀,不会是又生气了!” 楚天梅惊愕失色地走过去,抓住了骆惊风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 骆惊风站起来,退到了地黄相距较远的岩石旁,惊魂未定。 “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刚才我惹怒了它。” 骆惊风拉开了楚天梅拽着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地黄面前,他想让它看个仔细,认个明白。 地黄转动了一下头颅,将一只眼珠对准了骆惊风。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对着骆惊风的眼珠迅地旋转了一圈。 遽然。 它的头颅再次轮起,而且,最前面的两只爪子极地向着骆惊风抓来。 这次,骆惊风根本无法躲过,被地黄一头捣翻。 那两只大爪迅钳住骆惊风的身体,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到,那钳住的时候是温柔、轻微的。 “惊天,小心。”楚天梅着急得跺着脚,却无能为力。 “没事,地黄不会伤害我的。” 骆惊风从地黄钳着的爪子内,抽出了胳膊,向楚天梅摇摆着手 “你站远一点,放心,地黄对我可温柔了。”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虽然地黄的动作有些吓人,但接触到骆惊风身体的时候,还是减少了许多力气。 这时候的地黄,将钳住的骆惊风抛了出去。接着,地黄原地旋转,对准了骆惊风坠下的方向,一仰头,将他再次顶上了半空。 楚天梅看得惊心动魄,她握紧着的小拳头,捂着嘴巴,吓得快要将整个拳头塞进嘴里了。好在她只是个樱桃小嘴,无法容纳拳头的进入。 骆惊风在地黄的连续折腾中,他渐渐地明白了,这可能是地黄在帮助自己修炼。有意识地配合着地黄的动作,在翻飞的过程中,将御九幻音掌的所有口诀,通过丹田之气的凝聚,再推向双掌。 骆惊风这样的配合,让地黄更加的自如和轻松了。 它也随着骆惊风的跳跃和双掌的变化,非常默契地配合着他的动作。 楚天梅松开拳头的时候,看明白了。骆惊风和地黄在相互配合着,而且所有的动作非常的融洽、天衣无缝。 “咿呀,我明白了哦,地黄是在激你的武功。” 楚天梅开心的笑了,走近了一步,站在了地黄直对着的地方。 骆惊风这样连续运功聚气,猛然之间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自如了许多。只要是心中的一念,这个身体就能迅地完成所有思想着的动作。而且完成的过程,毫不费力。 骆惊风瞟了一眼地黄的眼珠,仅仅是一个念想,却跳到楚天梅站着的地方,而地黄也停止了活动,静静地注视着他。 哈哈! “我真是有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好伴侣呀,它简直就是我心中的神。” 骆惊风瞅着楚天梅咧着嘴,幸福满满。 “谁不会说话了,谁呀?” 楚天梅一转身,挡在了骆惊风的前面,两手叉在腰际,瞪着眼睛。 骆惊风却一笑,抓住了楚天梅的手。 “你当是我在说你呀!” “你敢背叛我!” 楚天梅一听更是来了气,她一甩胳膊,挣脱了骆惊风的手,圆目怒视。 骆惊风被楚天梅的变脸,吓得尽力解释。 “天梅,我说的是地黄,你看,地黄救了咱们,这又开始给我传授武功绝学。它不但是我的终身伴侣,也是你的呀!” 虽然这样的解释,并不是那么漂亮好听,但楚天梅还是消失了怒容。 “那你把我摆那儿呀?” “那还用说,当然是摆这儿了。” 他拍了拍胸膛。 “这里,永远是你的草窝哦。” 骆惊风的脸上突然浮上了一丝牵挂的表情,又想到了嫣红的样子。 “这还差不多,要不然我让你痛苦一辈子的。” 楚天梅让开了骆惊风的视线,手很主动地放进了他半握着的手心中。 骆惊风迟疑愣神了一会儿,转头瞅着楚天梅。 “看来地黄要训练我,一定要努力,咱们就在这儿多修炼几日再说吧?” 骆惊风温和中带着商量的口气,但继续修炼是他最为真切的目的。 “好呀,我也是这么想的。” 楚天梅柔声细语,无比的温顺体贴。 骆惊风很感激地点了点头,又用力地捏揉了一会儿楚天梅的手,这才松手迈开了步子,他要继续和地黄对抗历练。 楚天梅是一百个高兴,此时的她,就是一个目的,只要能和骆惊风在一起,能捎带着报了杀亲之仇就心满意足了,剩下的,她还真没有仔细想过。 天空蔚蓝。 秋色洗礼,一尘不染。 海天愁抬头望了望格外悠远的天穹,心情也不错。 连续找遍了两个一大一小的城池,所获得的消息,虽然不多,但总算是达到了预想的期望。 打探官宦迁移的动静时,却连个像样的官员都没有遇到,即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那也是地位低贱的小员。根本探知不到上层的动向,倒是花费了不少银子,这让海天愁还是有了些许的遗憾。 与林致君的联络,尤为重要,基本了解到了光头佬和谭柳成的下落。这可是骆惊风交待的事,来不得半点的马虎,否则在他的心里,那威信可就一落千丈的。 林致君虽然是光头佬的千金,丰德庄的大小姐,但是,她却与自己的爹格格不入。 光头佬要干的事,绝对是她反对的,而她做的又全部被光头佬否定,所以,谁也不去管谁。 有很多消息和朝廷的动向,其实都是林致君有意识透露给海天愁的,但是海天愁总以为,那都是通过自己聪明的脑袋获取的,当然林致君也从未戳穿过。 海天愁一直隐瞒着自己真实的身份,但是林致君也不是傻子,她其实也能体悟到一些,只不过没有挑明罢了。他想着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出城的主街道上。 此时,海天愁最为焦虑的是没有打探到骆惊风父亲的下落,但是却完成了自己心中所想。与那个一直被自己顶礼膜拜的蒙面人会面了,而且还接到了一项很重要的指示,当然也获得了一些最新的消息。 城门口。 路人围着圈,还在交头接耳着。 海天愁本来就是一个喜欢热闹和打探的人,看到人多的地方,想不去都不行。 那习惯了的双腿,早已迈步走了过去。 他拨拉开围着的人群,挤进了最里面。 大吃一惊。 惊的不是围观的人群,也不是看到眼前躺着的人。而是他不敢相信,谁能把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侯子参给捯饬成了衣不遮体、奄奄一息的窘困地步。 江湖上笑话多,奇事层出不穷,但一直慎小谨微的侯子参绝对不会闹这么一出的。 海天愁迅脱下外套,裹紧侯子参抱了起来。 侯子参不仅仅是衣衫破烂,关键是伤痕遍体,七窍出血。 海天愁用中指探知了一下侯子参的支脉,还能感觉到一丝游离着的气息,这说明他还能活过来。 抱起侯子参,奔向身后的客栈。 他要挽救这个虽然唯利是图,但并不是坏到骨子里的性命。 况且,海天愁也曾得到过侯子参的帮助,尤其是在最为难熬的那段时间。如果没有侯子参的鼎力支助,他也不可能还活到现在,也不可能结交那个让他非常崇拜的蒙面人。 海天愁对于心目中崇拜着的英雄蒙面人,没一点的了解,也不知道姓名,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绝对是一位有担当的人。不过隐约地感觉到了,他肯定在干着一件虽然危险,却能够惊天动地的大事。 侯子参被海天愁用凳子支撑着立在了墙壁上,旋即运功推掌,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了侯子参的体内。 滴答。 海天愁苍白的脸上汗珠不断地滚落,微微颤抖着的嘴唇,蒙上了一层干涩的白皮。紧闭着的双眼,隐约能看到眼珠的旋转,能感觉到,他已经用尽劲力。 侯子参胸口不断地飘忽着白色的真气,一丝丝地缠绵缭绕着。 渐渐地,他的脸上出现了血色,开始变得红润了许多。 哇! 海天愁吐出了一口浊痰,还夹杂着许多血丝。 他收回双掌,瘫坐在了地上,虚弱的身体如果没有双臂的支撑,可能要躺倒了。 第四十章 弥天真相露端倪 海天愁虽然是一个爱憎分明,却又非常执著的人。在他的心里,一旦被认定了,即使对方有着很多的过错,只要不触摸到底线,他还是能够原谅,并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 侯子参虽然救过海天愁,但为了所谓的生存,侯子参也多多少少出卖过他,但他总是以万不得已来原谅,甚至回报着侯子参。 微微睁开眼睛的侯子参,左右看了一下,已经明白了,自己又被海天愁救了。 “谢谢天愁兄弟,你又救了我。” 这一次,侯子参觉得非常地对不起海天愁,他有着无比的懊悔。 噢! “什么时候我们的百事通,还能说出这么有味道的话。” 海天愁虽然浑身乏力,但少不了调侃的乐趣。 “我说的是真的。” 侯子参吃力地爬了起来。 站直的时候,又伸手拉了一把海天愁,一脸真诚。 “我真的要谢谢你,其实我这个人……” 哎! 侯子参叹气着坐在了床沿上。 他没有再说下去,也许他无法表达他的内心。更不想一下子就展现出他脆弱的一面,多少年来,他就是因为过于看重银子的威力,却忽视了人心的本能,使自己一步步走在了两难的境地。 海天愁虽然没有听到侯子参继续说下去,但是也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了他的忏悔和失落。忏悔,可能是对过去所做的事,进行了总结,而失落,也许就是对敌对友的反思。 “我怎么感觉这次受伤后,你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不是原来的你了。” 海天愁挪动着步子,坐在了床沿上,静静地注视着侯子参。 “是啊,在我昏迷和无能为力的时候,我认真的想了一下,尤其是你救我的一刹那,我总算是活明白了。” 侯子参布满血丝的眼睛,开始涌动着泪光。 “有这么严重吗,你不会又是给我放什么烟雾弹吧,或许又要给我使什么花招了吧?” 海天愁太了解侯子参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做好准备,别又陷了进去。但是也清楚,无论怎么准备,在侯子参跟前,是防不胜防的。 “不过,我真的很惊奇,你是被谁弄到如此狼狈的地步,好像在我的记忆里还从未有过。” 稍微休息恢复了一定体力的海天愁站到了侯子参的对面。 “不会是江湖的几大家联合对付你的吧!” 侯子参抬头望着海天愁摇了摇头。 “我是被认为还是自己的人给收拾成这样的,而且,我还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事。” 海天愁一听,却来了极大的兴致。 “到底是什么事,能说明白一些嘛?” 侯子参指了指桌上的水碗,添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嗓子干裂了。” 海天愁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给侯子参倒茶去,谁让自己小他十几岁呢。 侯子参猛烈地将茶水灌进了肚子,他还是有些没喝够的样子,眼神李透着的尽是贪婪。 海天愁本来不想去倒了,但是经不住他的眼神,索性将水壶拿过来,放在了侯子参的身边。 “给你,让你饮个够吧。” 侯子参倒是一点客气都没有,抓过了水壶,直接将壶嘴塞进了自己毛绒绒地嘴巴中,有些太长的胡子,还被壶嘴带进了嘴里。 其实侯子参的年龄也不大,就是喜欢留着胡须,按他的说法,那就是男人的标志。但是海天愁倒觉得很不利索,甚至有些碍事。 咕嘟。 海天愁安静地等着他连喝了三碗,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我喜欢听到的了,你不会好了伤疤忘了人吧!” 改变主意或着隐瞒真相,是侯子参经常表现的伎俩,海天愁不知领教了多少回了,所以,他还是有些担心。 侯子参放下水壶,满意地擦了一下胡子巴拉的嘴巴,右手的小指扣进了鼻孔。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也不知道他从鼻子里能掏出什么,但是这个动作,却始终保持着。 草。 “能不这样恶心吗,你就不怕越掏越大,到最后连杂物都挡不住了嘛。” 海天愁转眼看到了别处,他怕自己忍不住吐出来,那毕竟是鼻孔,万一掏出连串的鼻屎怎么办。 “好了,言归正传吧。” 侯子参停下了抠鼻孔,伸着脖颈看了一眼,现海天愁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是那个该死的四雅陷害,而被江南八怪收拾的。” “江南八怪,你确信吗?”海天愁半信半疑地盯着侯子参。 “不是确不确信,是事实,而且你的那俩朋友也在现场。” 侯子参也瞪着双眼。 海天愁一听是俩朋友,第一个反应就是骆惊风和楚天梅。 “不会吧,他俩碰到江南八怪,那可是必死无疑呀!” 海天愁噤若寒蝉地注视着侯子参。 “没错,就是骆惊风和你说的,与你一个字的什么梅。我是被江南八怪其中的四个人,联手击飞的。我飞出去的时候,他俩应该还是全乎的。” 侯子参活动了一下脖子,也许他的脖子受到的打击是最厉害的。 “他俩是找四雅的画风去了,怎么能和江南八怪走到一起?那最后他俩到底怎么了?” 海天愁没心思给他纠正楚天梅的姓名,更关心他俩到底是什么结果。 侯子参站到了对面,掀开身上裹着海天愁的长袍。 “你看了我的样子,就能想象得到的呀。” 海天愁这才恍然大悟,就连侯子参这样久经沙场的老江湖都没有躲过一劫,那骆惊风和楚天梅真是没得什么希望了。 海天愁自见到楚天梅,他的心就开始飘荡了,但是因为他知道楚天梅一直喜欢着骆惊风。而骆惊风又是自己最为称颂的兄弟,虽然有些极为不情愿,但还是深埋了那份眷恋。 却又是谁也没有想到,世事难料到如此的仓促。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根据我看到的情况,他们也许比我好一些,因为,那个骆惊风的武功很厉害,他的招式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侯子参坐在床沿上。 “他杀人的时候,快得连我都没有看清,就是那么几个回合,对方就被他解体了。” 海天愁本来没有计划要听,当侯子参说到骆惊风厉害的时候,还是聚精会神地听了,但让他非常狐疑不决。 “能有这事嘛?” “他是你的兄弟,难道你都不知道?” 侯子参也是满脸疑惑。 海天愁突然想起了地黄,点着头沉吟不语。 骆惊风在海天愁的心目当中,简直就是一个传奇人物。虽然没有江湖险恶的诡诈,也没有武林侠客的阅历,但是,他凭着个人无知的豪放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识,不但令人佩服,还让人刮目相看。 “我相信他俩,一定比你强的。” 海天愁放心地一伸腿站在了地上,当手抓住水壶的时候,又缩回了手,因为他想起了侯子参曾经将水壶嘴,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还是说说你知道的吧,不过看在我救人的份上,这次别捣鬼哦。” 海天愁又坐在了床沿上,决定不喝水了,坚持着伙计送来新的茶壶。 “那你可要听仔细了,我说的都是经过我分析的结果,当然也不排除分析的差错,但事情是真实的。” 侯子参脏兮兮的脸上,却认真严肃。 “你就说吧,别磨叽了,我会分析判断的。” 海天愁挪动着屁股靠在了被物上,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原来,骆惊风和楚天梅追踪四雅的画风,是侯子参告诉丰德庄庄主光头佬的。而江南八怪又是王莽下了死命令,要将其收归麾下的人选之一。但光头佬和谭柳成费了很大的周折,都没有说服江南八怪。就在双方磋商中,四雅通过另外渠道,打探到江南八怪有意归顺于刘秀。这一点,其实海天愁早已想到了,但他却不知道更大的惊天布局。 “你说了那么多,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光头佬和四雅又是个什么关系?” 海天愁开始皱着眉头,他真的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委。 侯子参可能也觉得坐着没有躺着舒服,他也挪动了一下,靠在了窗户下的墙壁上。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呐,这里面很复杂很微妙的。” “行了,别大喘气了,只要你说清楚一点,我会明白的。” 海天愁将双腿交在了一起,他觉得这样,才能够静下心来。 “王莽的新政成立了一个专门组织,这个你大概也知道,但是具体是个什么组织,到目前还是没有几个人能清楚的。而四雅可能就是这个组织的一部分,那光头佬和谭柳成也就是四雅的顶头上司。” 侯子参这样的诉说,倒是说清楚了前后关系。 “那骆惊风和江南八怪又存在着什么关系?” “这个就是我说害怕的关键,也许他们想一网打尽咱们吧。” “这好像并不符合逻辑推论?” “你们出城的时候,杀了四个贪官污吏,其中一个就是八怪之一的兄弟,你说有没有道理?” 侯子参瞪了一眼海天愁。 “灭了咱们虽然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咱们背后的势力他们并没有摸清楚,这么简单的逻辑思维,你都反应不过来,还到处显摆自己有多聪明。” “好好说话,我可没有显摆哦。” 海天愁半闭着眼睛,对整个事情进行一次梳理,寻找着最正确的判断。 “你不用思量这些,有一个最为麻烦的事,就是他们正在布控着一个惊天大局。” 侯子参坐直了身子,露出了焦虑的神色。 “可能这个大局中,牵扯了许多人。” “又是个什么大局?” 海天愁也豁然坐了起来,非常地惶恐不安。 “我也想知道。” 侯子参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第四十一章 没有结果返长聚 政局的动荡和人心涣散,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群豪四起,到处烧杀抢虐,争夺势力。王莽的新政又贪赃枉法,加税增赋,民不聊生,战乱不断。 布控设局争夺天下,好像并不是一件新奇之事,但是这次的大局中,却牵连到了骆惊风,骆惊风被牵连进入,那海天愁也不会幸免的。 侯子参挠了挠稀疏的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海天愁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他的小指又开始抠弄着鼻孔。 这个所谓的布局到底有多大,范围多广,牵扯的人有多众,侯子参没有打探到,而海天愁根本就没一点信息。 “其实,我最为担心的是根据画风的话,她们布置的迷局当中,很可能有个一被她们认为很关键的一个棋子,如果挖不出这个棋子,可能对我们极为不利。” 侯子参将自己也融入了骆惊风和海天愁的阵营,还次在话语中用了我们。 哟! “什么时候变成了我们呀?” 海天愁瞪着侯子参,有些取笑和不肖一顾的神态。 “你觉得这样不适合吗?难道我这个大名鼎鼎地江湖前辈,加入你们的行列还没资格吗?” 侯子参轻蔑的瞪着海天愁,但没有停止抠着鼻孔的动作。 “你现在能不能坚持住,我们即可返回长聚城去。” 海天愁想了一会儿,突然跳下了床,做着出的准备。 “有这么急吗?明天不行。” 侯子参大惑不解。 “必须得现在就走,早点回去,看看年少丰那边了解的怎么样。” 海天愁一副无需商量的口吻。 侯子参虽然没有直接参与骆惊风他们的行动,但是他对于这几个年轻人的举动,还是非常清楚的。 “你说的也在理,我们赶回去,与年少丰所了解的进行综合后,说不定还有更多的惊喜。” 侯子参开始挪动着身子,站在了地上,他的性格和海天愁有着相似之处,都属于雷厉风行之人。 “不单单是了解情况,更重要的还是要尽快找到老大才行。” 海天愁已经站在了客房的门口。 “这老大是谁呀?我怎么不知道。” 侯子参眨巴着眼睛,迟疑了好一会儿,就是没有迈步的样子。 “你又不是我们的人,凭什么你要知道的。” 海天愁回头看了一眼侯子参,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走吧,这老大就是骆惊风呀,还能有谁能领导得了我们呀。” 侯子参有些纳闷,跟在海天愁身后,很是焦虑。 “我还以为是你,结果你连个老大都没混上呀,那我加入了能排到什么位置。” “那还用问嘛,最后了呗,等会儿你骑着我的马,我走路。” “那是必须的,我是病人嘛。” 海天愁他们一前一后走出了客栈。 晨曦中,小院里。 年少丰一筹莫展。 这几天将长聚城的大小巷子转了个遍,但就是没有接到任何关于任务的指示。而且,光头佬也好像在两天前就消失了,只留下楚清心一个人,还住在客栈里,其他人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好在嫣红通过使用绝招,收买了光头佬一个手下,从他那里,探知了一些与任务不大关联的信息。 “这大清早的,你在想什么呀?” 嫣红笑着走进了客栈年少丰的房间,她刚刚才洗漱完毕的,那梢上还有未干的水汽。 “快,过来坐。” 年少丰虽然话语不多,但脸上的笑容却非常的夸张,他的笑,如果笑得越开心,那面容就越狰狞。此时的他,就是吓人的那种笑。 嫣红已经适应了年少丰的笑容,这些天的朝夕相处,年少丰一直都是这种笑,甚至有时候,笑得比这个还可怕。 “你在想着什么呀?我看你的表情非常的专注。” 嫣红坐在了圆凳上,她瞅着年少丰抿嘴一笑,等待着他的说话。 年少丰本来就是个语荒之人,当看到嫣红的眼神,听到嫣红的声音时,他的话就更少了,少的只能用字来计算。 “任务。” 嫣红非常理解年少丰的意思,虽然话不多,哪怕是一个字,她都能够理解成一长串完整的意思。 哗啦。 门被推开了。 年少丰说话虽然不利索,但是动作却快得惊人。只是门响的一刹那,他已经站在了门扇后面,高举着的手掌,随时准备着落在进入者的头上。 海天愁推门的瞬间,他用内力已经听到了年少丰站在了门后,可不敢贸然闯入,被那只徒手掌来个灌顶。 “是我,别出手。” “是海天愁他们。” 嫣红站起来,双眼瞅着年少丰确认着点头。“没错,就是他。” 门口,海天愁站着。 “你就别笑了,我们来个拥抱就算是打招呼了。” 海天愁拧了一下眉头,敞开了双臂,将年少丰揽了过去。 也不是海天愁开玩笑,由于惊喜加高兴,年少丰的表情过于猛烈,让海天愁真的有些做噩梦的感觉。 “敢这么说我。” 年少丰松开胳膊,狠狠地对着海天愁捣了一拳头。 “是兄弟开玩笑的。” 海天愁作完揖转身,又是敞开着双臂,要拥抱嫣红去,却被年少丰挡住了。 “就这么快呀,都不让我碰了吗?” 海天愁从年少丰的肩膀上望过去,对着嫣红大喊着。 “让我抱一下嘛?” 门外,侯子参羡慕地瞅着。 海天愁虽然盯着嫣红只是那么的一说,但是他看到嫣红的脸色却非常的红润,他猜想,这几天她一定和年少丰相处的不错,甚至要比想象的还要好。 “对了,我给你俩介绍一下。” 海天愁走到门口,将站在门外的侯子参扯了进来。 “他就是我说的百事通侯子参,现在也是咱们团队的一员。” “大家好,我就是海天愁的兄弟。” 侯子参抱拳作揖了一下,算是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年少丰当然只是用点头来表示了一下。“年少丰。” 哈哈! “他就是最不爱说话,只爱干实事的年少丰。” 海天愁走到到了嫣红面前,左看右看了一会儿。 “我看这嫣红姐怎么越来越漂亮了,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开心的事呀?” 海天愁坏笑着,却望着年少丰问:“看来你没干好事吧!” “别再取笑了行吗?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的。” 嫣红急切地给海天愁解释着,却开始给大家倒水了。 海天愁虽然喜欢开玩笑,但是对于大事和正事还是分得挺清的。 “我们坐下来将所有的事进行分析、汇总一下吧!” 侯子参早就坐在了凳子上,桌上放着的四碗茶水,让他一个人喝了个干净。 “骆惊风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们不等了嘛?” 嫣红迟疑着表情,却不忘重新填满茶水。 “等是肯定要等的,但是暂且把咱们了解的先梳理一下,这样,等他回来,也好向他汇报呀。” 海天愁的手早早地就抓住了茶碗,他怕侯子参又给喝了。 “把你们了解到的,先说说吧。” 海天愁喝完茶,静静地盯着年少丰。 年少丰抬头开心地笑着,他的细眯眼却瞅着嫣红。 “还是嫣红说吧。” “我们这几天没有多大的收获,只是打探到了朝廷已经出动了重兵,要来长聚城的,而且光头佬谭柳成他们也将参与其中的。” 嫣红点坐了下来,她看了一眼侯子参不停地抠着鼻孔,又看了看海天愁,最后却停在了年少丰的脸上。 “就这些吗?”海天愁盯着嫣红。 “还有楚清心在城里。”年少丰却抢着回答。 “看来,一切事情都基本上明朗了,和我的想象**不离十。” 侯子参觉得坐着有些犯困,走到了床边,连鞋子都没有脱,直接躺倒了床上。 “他一直都这个样。” 年少丰皱着眉头瞪了一眼侯子参,却气愤地盯着海天愁。 其实,年少丰的意思是侯子参怎么就不拖鞋子,这么随心所欲。 “你就担待一点吧,他受了伤,身体虚弱无法检点行为。” 海天愁没有理会年少丰,却看着嫣红。 “那任务的事,有没有头绪。” “没有,就是这个任务的事,让我和年少丰彼费周折的,基本上将长聚城翻了个底朝天,一点音讯都没有。” 嫣红说得非常的流利,也非常的清楚。 “一别几日,还得刮目相看呀!” 海天愁惊愕失色。 “看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说,还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嫣红给海天愁的印象应该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但现在却现,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 嫣红的脸上,真的一片绯红,她迅地低下了头。 海天愁回头望着侯子参。 “该你说清楚了吧,什么**不离十的,快点说明白一些。” 但是侯子参却没有反应,海天愁知道他又在耍小聪明,摆大架子,想引起人们的重视。 海天愁走过去,亲昵的拉了拉侯子参的胳膊。 “猴子哥,起来给大家指导指导呗。” 猴子哥是海天愁和侯子参私下的称呼。 “不让你在外人面前这么叫的,你怎么又叫了?” 侯子参翻身坐了起来。 “他俩不是外人呀,都是自己人。” 海天愁耸了耸肩膀,却坐在了侯子参的身边。 “这样看来,王莽的新政可能要对长聚城进行一次大规模战役,而这个战役又跟四雅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至于你们的任务,肯定就会在这几天有明目的。” 侯子参有些显摆地分析着。 “是啊,这个战役好像与我们没多大的联系,尤其是和四雅这个新组织更不搭边的。” 海天愁也感到了困惑。 “你们又忘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光头佬是王莽的人,而四雅虽然属于朝廷的道台管属,但是从根上讲他们还是一家的事。” “对呀,按照嫣红这样的分析,那也能说得过去,光头佬可能就是那个新组织的领导者。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是一位重要人物提供的,就是说朝廷出兵属于真实的。” 第四十二章 出神入化成大器 海天愁有意隐瞒了与林致君的接触,他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和光头佬女儿的联络。??? ? 也隐瞒了和蒙面人的会面,怕的是说不清楚。 “都等老大回来。” 年少丰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机械地摆着手。 “现在看来,只能等老大回来了。” 海天愁同意年少丰的说法,根本就理不出一点头绪。 长聚城虽然属于战略要地,但是,不至于要动用大兵呀,而且在长聚城用那么多重兵,跟谁战斗呀。 “其实,我感觉最关键的是,尽量找一下画风所说的那个棋子的事。用最快的度,了解到他们布的局,这样才能有效打击对方。” 侯子参对于棋子的布局一事,真是念念不忘。 海天愁陷入了迷茫中,到底画风所说的布局,又是一个什么的局,长聚城之战与哪个布局有没有联系,他真是想不通了。 荒野,岩石前。 骆惊风瘫坐在地上。 他被地黄折腾得早就没有了风度可言,更不在乎黑绒披风了。 “怎么了,受不了么。” 楚天梅轻轻地趴在了骆惊风的腿上,一脸的温柔连绵,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静静地注视着骆惊风。 哎! “真是人生无常呀,想不到我骆惊风还不如个小动物,就连这修炼也得它来督导教授。” 骆惊风的手捂在了楚天梅的手背上,眼里满含着愧疚。 地黄也许是累了,它也蜷缩着趴在了地上,不大的头颅,早已缩回了壳体中。 “你说的还真没错,这动物都比你强哦。” 楚天梅忍俊不禁的盯着骆惊风,她在刺激着他。 “那我比动物差,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哦,不是有一句话是说,同性相吸嘛,说明你也不比动物强哦。” 骆惊风收回盯着地黄的视线,又开始用力的捏着楚天梅的手。 “你说错了吧,那是说性别的,不是性格的。” 楚天梅纠正着,但是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低头看了一眼。 “我说的意思就是性格,这说明咱两也就是半斤八两的事。” 骆惊风抓着楚天梅的手,直接站了起来。 “这样吧,我再自己练练,感觉一下长进的怎么样了。” 楚天梅点着头,无论骆惊风说什么,她都是双手赞成的。 “随你了,只要你能坚持住,我才不心疼呢。” “看吧,你说了实话了吧,我还一直自作多情地,总以为你很心疼我的。” 骆惊风松开了楚天梅的手,他用眼神刺激她。 呵! “你怎么把一片纯真的心当驴肝肺呀!” 楚天梅急切地将手伸到骆惊风手背处,还不停地碰撞着。 “你怎么这么不懂人话呀,我只是……” “我都明白,你只是没有一句真话罢了。” 骆惊风打断了楚天梅的说话,迅跳跃了起来。 几天的连续苦练,加上地黄的帮助,骆惊风的御九幻音掌已经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绝对过了六重境界,但是离九重还有一定的距离。 骆惊风想起了师傅说的,也许再高绝的精学,没有实战的磨砺,还真成不了大气。现在他完全可以用腹语出《六韬》词句,还能达到幻化无边,玄妙精绝的地步。 骆惊风出掌时,他的身影如同蛟龙出水,腾空浩渺;掌力所到之处,碎裂断壁。在他静合双掌,腹语激时,从他嘴里冒出的,不仅仅是好听的朗诵,那字词在飘过的时候,宛如雷鸣激电,刺目震耳。 更让楚天梅惊奇的,原本只能吓唬人的遮日吞天须,却在他的挥舞下。 劲风乍起,白雾缭绕,犹如巨大的云罩,让人陡然间失明倒地。 轰隆。 骆惊风的掌力推倒了山体上的巨岩。 那坚硬的岩石,随着爆响,砰然坍塌,沙粒四溅。 楚天梅惊愕之余,只能连连拍手赞叹。 收功聚气的骆惊风,一点汗水都没有,他轻松自如地跳落在楚天梅眼前。 “怎么样,能不能和动物相提并论。” 他的笑容中,还夹杂着自豪和明显的显摆。 “不但可以和动物一样,而且还过了动物,可以与野兽有的一比了。” “野兽比动物强,那我就当你的野兽吧。” 骆惊风双臂一环,将楚天梅抱了个满怀。 楚天梅虽然紧张,但是靠拢在骆惊风的怀里,她还是非常温柔地注视着骆惊风,轻声呢喃。 “你要干什么,不会现在就让我嫁给你吧!” 楚天梅自骆惊风看到自己的屁股以后,早就把自己当成了骆惊风的娘子了,而且在她的心里,自己早都是他的人了。 “你不是说,我是野兽嘛,所以野兽就有野兽的行为了。” 骆惊风脸上浮现着红晕,甚至红到了脖颈。 他的双臂用力箍紧了楚天梅。 楚天梅被骆惊风这么一抱一紧,晕乎的闭上了眼睛。 他盯着她尖尖的鼻子,瞅着她不停地搐动着胭脂般的双唇;脖颈白皙而又细腻,好像动一下就会有水流出。 骆惊风狠狠地咬了一下下唇,紧闭了一下眼睛,却迅地摇了摇头,这才清醒地松开了抱着的楚天梅。 “我们返回长聚吧。” 骆惊风放开楚天梅,声音还在颤抖道。 “你是不是把我娘的话给忘了?” 楚天梅站稳后,很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娘的什么话,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骆惊风脸色一下子进入了沉思状态。 “看吧,你真的忘了。” 楚天梅急得跺着脚,扭动着腰身,嘴里还出了怪怪的声音。 “没忘,不就是看了屁股就得嫁给我吗。” 骆惊风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那你怎么还不兑现呀?” 楚天梅不依不挠地追问着。 “是要兑现的,但是现在我爹也没找到,而且你爹娘的仇还没报,你让我怎么兑现呀。” 骆惊风一脸的认真。 楚天梅听了,觉得骆惊风说的很有道理。 “那就等着把这些事一办完,咱们就兑现。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我的屁股被你看了,我又被你抱了,你说我还有没有不属于你的部位吗?” 骆惊风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也还真是这个理。 石窟里和嫣红的那一幕,瞬间出现在了脑际。 骆惊风脸色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其实,骆惊风一直想着的还是嫣红,在他的记忆里,觉得嫣红才是将一切给了自己的人。 楚天梅和嫣红总是骆惊风最为头疼,也最离不开的人。 无论怎么逃避,或想什么办法,但骆惊风现,那都是枉然,根本不可能改变。 尤其是楚天梅,一会儿不见她,都感觉到自己会失魂的。对于嫣红来说,骆惊风更多的是对亲人的那种情感。这点,他自己也明白,甚至总是把嫣红当姐姐来对待。但是让他不能原谅的,却一直认为是自己欺负了嫣红,只能负起责任来,给嫣红一个交待。 长聚城。 官兵簇拥,气氛紧张。 短短几天,返回来的骆惊风,一下子感觉到了人心慌乱的紧张。 “天梅呀,这真是一夜风波吹落满树叶,几天不见几多愁哦。才几天的光景,满城却是如此凄凉的境地。” 骆惊风惊愕地感慨着。 楚天梅习惯了他酸溜溜的说话,但一丝焦虑袭上了心头。这并不是官兵增加的原因,而是人心向背的情绪。 战乱年代到处皆兵,倒不是一件稀奇的现象,可是城里的百姓不应该是如此的恐慌。虽然战争会影响到人们的生活,不至于如此的严重,何况这里还看不到有敌对的形势。 “惊风,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楚天梅有些担心。 骆惊风拉了拉黑绒披风,仔细地看了看懒散的行人。其实就在他感慨的时候,也现了一些不对劲。 但楚天梅的提醒,倒是让他进行了深入的思考。 “是有些古怪,战争年代虽然人心迷茫恐惧,但不是眼前这个样子。” 骆惊风想拦住行人过问一下,但是没一个人理会。 “还是赶到客栈再说吧,我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骆惊风拉着楚天梅,加快了步伐。年少丰他们一定知道一些,但他开始担心起了海天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客栈里,孤寂安静。 清淡得让掌柜的好像睡着了一样。 “店家,我们的人还在吗?” 骆惊风推了推掌柜的胳膊。 一脸睡意的掌柜的,眯缝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了笑容。 “公子小姐回来了呀,他们都在,不过又来了一位。” 楚天梅一听又来了一位,表现得非常惊奇。 “怎么又来了一位,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是男的,前几天才来的。” 掌柜的陪着笑脸,说话的时候不停地点着头。 “走,看看是那个神仙又出现了。” 骆惊风回看了一眼楚天梅,把头一斜,示意立刻上去。 骆惊风他们住店的大方,让掌柜的记得非常清理清楚。对这样的客官他是非常亲热的。 他不知道从哪儿顺手牵羊,已经麻利地提着茶壶,跟在了骆惊风的身后,楚天梅早都疾步在前了。 第四十三章 简单讨论明事理 客房门口。 楚天梅想都没有想,一把推开房门。 正在抠着鼻孔的侯子参,映入眼帘。 喂! “你怎么在这里呀?” 楚天梅大出所望,失神着让开了身子,将骆惊风迎在了前面。 哇哈! “神出鬼没的老大终于出现了。” 海天愁笑容满脸地走了过来,隔着门槛就抱住了骆惊风。 “想我了吧,我说过你们谁也离不开我的吧。” 骆惊风用力地拍打着海天愁的脊背,眼神却四处寻找着,除了侯子参,再也没有看到任何人。 “这还怪了,我都被推出了好远,又负伤严重。你们怎么能安然无恙呢,不会做了什么交易,让人家放了你吧?” 侯子参一脸狐疑地瞅着骆惊风,转眼看了看整洁利落的楚天梅。 “我说了吧,咱们的老大福大命大,还造化大,都看到了吧,他一点没有受到伤害。” 海天愁拉着骆惊风坐在了桌子前。 客栈的掌柜的,不但跟进了客房,而且已经倒好了茶水。 “你们还好吧?” 骆惊风盯着海天愁一脸的亲切之容。 “死不了的,不过就是没有完成任务,只是得到了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海天愁看了一眼还在怒目着的楚天梅。 “对了,他就是我经常……” “我们都认识了,他就是侯子参,猴儿大哥了吧。” 骆惊风笑着,看了看侯子参。 “我没骗你吧,有的是银子。” 侯子参倒是没有吭气,看着楚天梅的凶样,还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自己也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得罪不起。 “我就知道,你们瞒着我干了坏事吧,这不一下子就暴露了?” 楚天梅白了一眼骆惊风,她的感觉从来就没有错过。 骆惊风转着头,到处又望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 “年少丰和嫣红怎么不在?” “他们的任务也没有完成,这不又出去寻找线索去了。” 海天愁虎着个脸。 楚天梅不知道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她站起来就向门外走,才走了几步,就笑着退了回来。 “刚还念叨你俩,结果你们就出现了。” 年少丰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表情非常的兴奋,那种兴奋让楚天梅有些不敢去看。 嫣红亲昵地抓住了楚天梅的手。 “你们总算回来了。” 骆惊风的眼神早早望了过来,虽然只是短短的四目相遇,但他已经明白了,嫣红也有思念着急切表情。 “赶紧的坐下吧,人都齐全了,咱们该讨论下一步。” 海天愁将能坐的东西,都搬到了桌子周围。 “他总不是咱们的人吧?” 楚天梅撅着嘴巴,指了指侯子参。 侯子参也学着海天愁的样子,耸了一下肩膀,但是没有海天愁的样子好看。 “行了,他早就是咱们的人了。” 骆惊风没看楚天梅,但话是说给她听的。 海天愁详细地将他和年少丰的现,尤其是侯子参的分析,全盘说了出来,本来想,肯定要受到骆惊风的赞许的,但没有想到,骆惊风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这些我都知道的,猴儿哥的那些分析,我早都想到了。” 骆惊风看着一脸好奇的海天愁。 “四雅和江南八怪这些王八糕子,和你们的分析完全一样,而光头佬和谭柳成其实就是所谓四雅的头头,要弄明白其中的玄妙,只有从他俩那里下手。” 海天愁皱了一下眉头,他怎么感觉骆惊风突然之间,成熟了不少,甚至变得睿智了许多,分析问题不但周全,还能够专注于关键。 “那任务怎么处理。” 年少丰听完骆惊风的说话,一头雾水,不得要领。 楚天梅等年少丰刚说完,她弓着腰,拖着板凳硬是挤在了海天愁和骆惊风的中间。 那黝黑的圆眸轱辘一转,却瞪了一眼海天愁,他故意用脚勾了一下楚天梅的板凳。 “现在我是全明白了,我们到了今天的地步,可能就是因为这烫手的任务而引的。” 骆惊风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却端着碗伸到了海天愁的面前。 “我要喝水啊。”啊声却拖的很长,声音很亮。 “这么多人,为嘛总是要我跑腿呀!” 海天愁极为不愿意,但还是站了起来。转眼走动,却看到楚天梅瞪着自己。 嫣红却抿嘴一笑,也站了起来,迅地拿过了水壶。给海天愁手中的腕添满水。 “那不是老大看的起嘛,要不怎么就不让别人倒,你还板着个脸。” “看吧,还是嫣红姐懂老大的心思。” 海天愁听完嫣红的话,算是找到了一点平衡。 “懂你个头,你就是个大头鬼。” 楚天梅张口骂得海天愁哑然无语了。 对于楚天梅的心思,除了侯子参以外,大家全部明白。 骆惊风瞅了一眼楚天梅,她倒是很乖顺地勾着头,一言不地看着手中的茶碗。 “虽然说,这任务有些烫手,但是报酬也不低,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要一如既往地去完成它,无论难度有多大,我们都不要放弃。” 骆惊风举起了拳头,做了个加油呐喊的动作。 海天愁想了一会儿。 “那老大的意思就是,在确保完成任务的时候,无论谁来阻碍,我们就干谁对吧!” 骆惊风盯着海天愁凝视。 “看来你还真是我肚子的蛔虫,我没有说的话,你都能知道呀。” 海天愁却摆着手,顽固的反对着。 “你就说我是你的得力参谋不就好听一点,什么蛔虫、臭虫的。” “呵呵,你还真说对了,你就是个臭虫,臭臭的那种。” 楚天梅狠狠地咬着牙。 骆惊风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侯子参,他也清楚,侯子参就是那种问了说不完,不问不开口的人。 他坐那儿,专心致志地抠着他的鼻孔,听没听话,谁也不知道。 “猴儿大哥,你不评价一下我的看法嘛?” 骆惊风觉得,侯子参毕竟是个年长之人,而且久经江湖,见的要比自己听的还多。 “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但是,还有一个很关键,又不得不说的事情,那就是画风口中的那个棋子。这枚棋子,可能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祸害,如果找不出……” “那个棋子是一箭双雕的另一只雕,你说完整一点。” 楚天梅打断了侯子参的说话。 侯子参倒是一笑,继续开始抠着鼻孔,再也不打算说话了。 “我觉得,不管是棋子还是双雕的一只,对于咱们这个团队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骆惊风对着海天愁扬了一下下巴。 海天愁明白的抿嘴一笑。 “对呀,不就是个棋子的雕嘛,在咱们任务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海天愁突然想起来了。 “你们刚才出去有没有什么消息,我怎么把这茬给忘问了。” 骆惊风也是一惊,这可是关键的信息,因为大家的目标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尽快地拿到一百两银子,那才是硬货中的硬货。 “你们没让我说呀。” 年少丰看着嫣红,语句很流利。 “那不问了,你也就不打算说了嘛!” 海天愁举着拳头吓唬着年少丰。 “以后不及时说清楚,小心我用这个伺候你。” “别这样,我们也是一高兴忘了。” 急忙站起来的嫣红,生怕他们真的打起来。 年少丰拉了一把嫣红的胳膊。 “别理他,也就是个二货的动作。” “我滴哟,这年大公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能说了。” 楚天梅偏着头盯着年少丰。 “看来这爱情的魅力就是神通呀,才几天的功夫,就让嫣红姐把你改变到如此境界。” 骆惊风本来也是一脸的惊喜,但是楚天梅一说是嫣红的爱情,改变了年少丰,他的脸上骤然之间就变得阴沉了下来。 “天梅,别胡说了,我那有。” 嫣红偷眼瞟了一下凝神沉思着的骆惊风。 “赶紧地说任务的事呀!” 海天愁看到了骆惊风的表情,对年少丰瞪着眼睛。 年少丰一笑,盯着嫣红。“你说吧。” 嫣红抬头看了一眼海天愁,又瞅了一下楚天梅,最后瞟了眼骆惊风。 “我们在城门口的地方,碰到了一个官兵,他告诉我们,让在今晚的十字路口等着,有重要消息。” 大家都盯着嫣红,等着她说话,但是嫣红却端起了茶碗,漫不经心地开始喝水了。 “继续说呀?” 海天愁等不急了,他催促着。“你总得把话说完吧!” 骆惊风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看着嫣红喝水的样子,他却咽了一下口水,那咕噜声被海天愁听到了。 “我都说完了呀,还说什么。”嫣红说着放下了茶碗。 “都说完了,就这些。”年少丰点着头补充道。 “看来任务真的要出现了,这下我们又能赚上银子了。” 哎! 骆惊风却叹气道:“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我接到这个买卖的时候,那人应该是个商人或着朝廷的文官吧,却怎么又转变成了官兵了,这不是牵扯到了战争嘛。” “是官兵还是商人,好像与咱们赚银子没有多大关系吧?” 海天愁焦虑地问道。 “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倒是怕牵扯到战争里,那可就麻烦大了去了。” 骆惊风紧锁着眉头,在考虑怎么应对。 “我和天梅遇到画风,虽然没能收拾住,但也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消息。至少我知道了随意杀人,会留下后患的。” 海天愁想了一会儿,但还是没能想清楚。 “老大,你这话让我怎么停不动了,到底谁在随意杀人呀。” “看吧,你个动物的脑袋,出镇子的时候,我们不是杀了四个人嘛,画风就是顺着这个给咱们布局的。” 楚天梅按照骆惊风的分析,做了些添油加醋就说了出来。 很少开口的年少丰突然道:“那就是不该杀人了。” 虽然他的话不是很完整,但是海天愁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这与杀人的本质没关系,只是所杀的人与咱们的整体时间有了搅合。老大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画风已经成了咱们的敌人,矛盾就是从这儿起的。” 海天愁出了一口长气,他还真佩服侯子参的能说了。 骆惊风点着头,虽然他没有直说,但是,海天愁和侯子参的分析,对于自己的思考,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才让他更加确定了与任务的必然联系。 “那接着怎么做?” 年少丰还是一脸的茫然。 “简单呀,等晚上了赶紧的接活呗。” 海天愁瞅着骆惊风,很快得到了他的点头。 第四十四章 风高月夜惊激战 秋夜,天高露浓。 细牙新月挂子西南的天边。 街道上,十字路口。 月光清冷的洒落下,空寂幽静。 骆惊风恐警顿生,他们站到这里,一直没有看到嫣红所说的官兵。 “不会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吧,都这么长时间了,该来了呀!” 海天愁望着远处的路口,声音小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嫣红和年少丰站在一起,但她听到了海天愁的喃喃之声。 大家静静地等待着。 侯子参因为受伤,骆惊风给了他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照顾好地黄,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可能真出了什么大事,也许那个官兵根本就不来了。” 骆惊风很不自然地转头看了看嫣红。 “是不是被骗了,或着是那个官兵根本就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嫣红焦急地瞧了瞧四周,一片寂静,没任何踪迹。 “官兵没有问题,你也没有被骗,也许任务就是在这里。” 骆惊风感觉到了骚动,他在寻找有利地形。 “老大,你到底是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明白。” 海天愁听了骆惊风的话,他有些不理解了。 “我说了,你就是个大大的笨蛋嘛,你还不信,其实任务就是在这里等着杀人了。” 楚天梅仰着脸,对着骆惊风亲昵地笑着。 “说说看,我说的对不?” 骆惊风一转身对着海天愁一阵无声的笑。 “看来你真不适合当我的蛔虫,倒是一个不错的参谋。你想想呀,我们接到任务是长聚城,而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指示,却突然要在这里等待,这就足以说明,完成任务的地点就在这里,而且目标可能也就是在这里出现的。” 海天愁虽然仔细认真的听了,但还是没有理顺,不敢再问了,再问怕楚天梅又要笑话自己。 嗖嗖。 划破了空寂的夜晚,两个身影一闪。 光头佬和谭柳成就轻盈地出现在了面前。 海天愁还在迟疑着的时候,年少丰却站到了最前面。 “这一次我看谁来救你们这些垃圾货?清理一个少一个,最好是全部干净地消失。” 谭柳成一落地就开始了谩骂。 骆惊风要装帅了,等着光头佬开口以后,了解意图再说话,这样更有主动权。 “我看你两才是一老一少的垃圾,烂垃圾,臭垃圾。” 楚天梅一看到光头佬,激动不已。要不是骆惊风抓着手,她可能早都跃出去开战了。 “都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我还以为你这废物离开地球了,怎么突然又出现了,不会是阴魂不散吧。” 海天愁和谭柳成之间的斗争历来已久了,而且他们之间的嘴逗,也是顺理成章少不了的。 谭柳成很沉稳地向前一步,却抬眼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光头佬除了阴笑着,就是摇着扇子扇肚皮。 “想见我,那你得付出点代价呀,那能便宜了你随便见呀。” 在谭柳成看来,面前的五个人,除了海天愁还能正眼看一下。其他的可能入不了法眼,不值得仔细端详。 嫣红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骆惊风,移动着步子,站在了骆惊风的另一边。 年少丰和海天愁并排着站在骆惊风的前面,他们两个俨然一副保镖的模样。 “今天咱们好好的算一下帐吧!” 光头佬终于说话了。 完全达到了骆惊风的目的,看来今晚的任务就是收拾这两短命的。 骆惊风双手一伸,分开了海天愁和年少丰,对着光头佬声音很大,很洪亮。 “你是在找死,算账的应该是楚天梅,而不是你。” 骆惊风知道楚天梅的父母无论是因为什么死的,但是都与光头佬脱不了干系,没有他的带路,王寻也不会轻易地找到。 哈啊! 一声奸笑。 “骆惊风,你胆量越来越大了,能和没用的画风对峙。” 谭柳成虎视眈眈地盯着骆惊风,被他的话给激怒的。 “我看这笔帐一定该我算了。” “谁算不要紧,关键是看谁死。” 骆惊风的死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而且拖音很长。 谭柳成无意中说出了画风,这就正好符合了骆惊风的推断。 “老大,我开杀了。” 年少丰伸手扯了一下骆惊风的衣服,嘴里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从腹腔里,跟直接掏出来的一样,没一点人情味。 嗷嗨! “尼玛个宵禁,在装什么厉害,不就是个徒手掌嘛,能抵挡得住我的梅雨航天剑嘛,别兴奋不已了。” 谭柳成抖了抖手中的长剑,向前跨了一步,狠狠地盯着年少丰。 “谭柳成,就来你两个货色吗,别的什么东东都没带吗?” 骆惊风伸开胳膊,挡住了急着上去的年少丰。 “就收拾你几个下等货色,还用帮手嘛,一只胳膊一把剑,就是你们的克星了,还用绸缪吗。” 谭柳成还是那种骄傲自得的样子。 “今晚就让你俩休息观瞻,由老大我来收拾一下小虾小米的,大的留给你们。” 骆惊风一转身对着海天愁和年少丰做了个安排。 “那怎么行,谭柳成只有我能收拾住,年少丰都不一定是对手。” 海天愁清楚谭柳成的厉害,他摇着头极力反对着 “咿呀,你别罗嗦了,那俩杂碎,就惊风一个人还不够开打,你争嘛。” 楚天梅当然知道骆惊风的厉害,更想让骆惊风张扬一下。 “不行,必须有我。” 年少丰不管楚天梅说的是真是假,但他坚毅的表情,就证明了无论如何他都参战的决心。 骆惊风非常清楚海天愁他们的担心,但是不露一手,永远都得不到海天愁和年少丰的放心。 大战一下,不但能证明自己的能耐,也能让自己练练手。 对峙。 激战一触即。 骆惊风说服了海天愁和年少丰退到了一边。 “我也不清楚这帐与你有没有关系,但是自己的猪还得自己杀,所以收拾你俩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 几天的不见,谭柳成和光头佬对于骆惊风的表现,倒是吃惊不小,他俩觉得骆惊风又在装大,卖萌耍聪明。 “我就怕你连怎么死的没有明白,而断了气那多可惜,这样吧,就先让他应付应付你。” 谭柳成对着光头佬拨动着手指。 光头佬退了一步,其实他和骆惊风已经有过交战,虽然没有直接交手,但对骆惊风的玄功,多少也曾见识过。 噢哈! “这次就不是上次的事了,我还真要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二货。” 光头佬的笑和他的头一样,都是明摆着的奸诈。 骆惊风心里很明白,谭柳成和光头佬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也清楚,海天愁和年少丰不仅有疑惑,而且还心存胆怯。自己独自出战,真还是第一次。 “惊风,别让他废话了,直接的弄歪他。” 站在嫣红身边的楚天梅,扬着脸大喊着,她却是信心十足。 骆惊风回头望了望楚天梅,又瞟了一眼坦然失色的嫣红。 啪啪。 双脚轻点,疾跃起,眨眼的间隙,已经飘上了光头佬的头顶。 劲风鼓足的单掌,狠狠地推向了光头佬。 唰。 光头佬合起了锦扇,快地挡在了闪着月光的脑袋上。 骆惊风的掌力太大,被压迫着不得不弓腰后撤。 遽然折身,骆惊风凭空一个翻飞,稳稳地落地的瞬间,又是单掌横扫,单腿前倾。 光头佬只能接招,哪有出招的余地。 海天愁惊愕失色的瞅着骆惊风频繁出招,大惑不解。 楚天梅倒是处之泰然,根本没有一丝的惊惧。 只能招架的光头佬已经是汗流浃背了,虽然是短短的几个回合,但他的脑袋上,已经经受了好几掌的重拍。 骆惊风的单掌,总是在变换着各种形状,甚至看不清出掌动作,也无法判断落掌的地方。 光头佬到底挨了几掌,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根本就看不清。 骆惊风拍到光头佬脑袋上的时候,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是,那劲气十足的掌力,每一次的拍打,对光头佬都是一次惊心摧残。 谭柳成努力地大睁着那双斜白眼,看不情骆惊风的每次落掌,都落在了哪儿。 光头佬瑟瑟寒颤,力不从心。 一直没把骆惊风当一回事,甚至连垃圾都算不上,但这次却让谭柳成有了重新的认识。 光头佬锦扇开合无暇顾及。 陡然。 谭柳成跃身而起,迅护住了光头佬,手中的梅雨航天剑毒辣地刺向了骆惊风。 跃跃欲试的年少丰被海天愁扯住了。 “别激动,你没现嘛,老大有神功,就他俩在来四个可能都不是老大的对手。” 海天愁算是看明白了,也想通了,骆惊风不仅仅是有神功,而且他的劲气非常的霸道。 每一次的出掌,都是带着劲风遽气的,能将对方逼出好远。 “算是你说对了,再来八个都不是惊风的对手,他还没玩他的绝招呢!” 楚天梅神采奕奕。 海天愁一听还有绝招,一把将年少丰拉到了另一边,自己却站在了楚天梅身边。 “还有什么绝招,说说,让我也惊喜一下。” “御九幻音掌,厉害得没法描述,瞧好了吧。” 楚天梅说话之前还想了很久,其实还真的没法说,也说不清楚。 第四十五章 各显神通全威风 咚,一声沉重的闷响。? ? ??? 光头佬被骆惊风一掌推到了远处的石墙上,撞落倒地。 谭柳成虽然还能够自如地舞剑窜跃,却无法控制骆惊风的单掌,几次都是险象环生的躲避。 骆惊风是越战越猛,连一点吃力的表情都没有。 楚天梅看到倒地还未站起来的光头佬,疾步跳跃,迅地窜到了他的方向。 杀他报仇,是楚天梅最想干的事,也是最为理想的选择。 海天愁看到楚天梅的行动,他完全明白她的心情,但是他更怕她吃亏。 光头佬虽然没有急着站起来,但是已经看到了楚天梅抖剑而来。 楚天梅落地刺剑的瞬间,光头佬的锦扇已经别进了腰间,他正在聚气运功,用他最为精绝的突兀泄气功,迎接楚天梅的闯入。 楚天梅只想报仇,却忽视了光头佬的突兀泄气功。 紫霜断玉剑刺出,一股强劲的飓风,迎面骤挡。 楚天梅疾前冲,却骤然中停住了前行,整个身体被飓风催迫着后退。 海天愁运功聚气,极挡在了楚天梅的前面,他的云烟瘴罩住了光头佬的突兀泄气功,这才幸免了她被撞飞的可能。 “你别动,就这儿站着。” 年少丰阻拦了嫣红,跃进了骆惊风与谭柳成的激战中。 他对骆惊风的英武虽然惊叹不已,但是他更了解谭柳成的楚猿南北辙。那不是一般的武功,而是一宗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 被骆惊风的单掌牵制得无法脱身的谭柳成,眼见年少丰的加入,弯身跃出了激战,跳上了街道一边的房屋上。 谭柳成简短的运功聚气后,轮着粗壮的大手,从房屋上极而来。 骆惊风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功,他还在计划着如何接应的时候,年少丰被撂了出去。 扑通。 年少丰落地了。 骆惊风还在愣神的瞬间,左肩上被谭柳成狠狠地抓了一把,好在他灵活的一闪,才没有被抓着撂出去。 年少丰爬起惊悚地喊着:“楚猿南北辙。” 骆惊风听到年少丰的喊声,这才恍然大悟。 原本不计划使出御九幻音掌的,但看来不用是不行了。 骆惊风在躲避着谭柳成轮番的抓绕,迅双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劲气齐聚。 弯月银照。 不是亮如白昼,却四周清晰可显。 在骆惊风的聚气中,杂物凝聚腾升,缓缓地跟着他的挪动而漂移着。 谭柳成极为彪悍凶狠,但楚猿南北辙的手却无法接近骆惊风,只能在杂物腾升着的外围,不停地翻飞跳跃。 站起来的年少丰已经看到了骆惊风突然出现的飓气,放弃了再次加入混战的想法,因为他现,自己根本就近不了激战中心。 陡然间。 骆惊风周身漂浮着的杂物聚集在了一起,又迅地缠绕着变成了旋转着的圆柱,宛如一条聚龙,在双掌分开的瞬间,那条聚龙窜出。 谭柳成面南背北,一手在前,一手在后也是聚出了全身的劲气,逼住了杂物凝结的聚龙。 骆惊风咬了咬牙,后撤一步,双手奋力一挥。 谭柳成被劲气捣得连退数步。 嘭。 那条聚龙却分散开来,沙粒、砖块和尘土变成了利器,包围了谭柳成。 谭柳成的双手,全力应对着一盘散沙的四周,但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骆惊风的动作,在寻找着机会,想给他一个致命的一击。 骆惊风迎刃有余,不停地变换着双手,强力聚集着劲气。 他在计划着最有效的侵袭。 《六韬》中最为霸道的‘豹韬’聚在了腹内。 豹韬在骆惊风的腹语中飘出。 ‘便兵所处,弓弩为表,斩除草木,极广吾道……’ 裂变。 聚集的所有杂物,却刹那间静落。 谭柳成眼见杂物落尽后,稍有喘气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比杂物还为凌厉的字符。 他不得不折身翻飞在字符之中,心中所想的致命一击,却怎么也无法使出。 骆惊风早已看到了谭柳成奋不顾身,尽力一搏的样子。所有的字词,翻涌着丹田之气,运动到了双掌之上。 谭柳成奋力施展着楚猿南北辙最激烈的一招。 骆惊风抡起的双臂,将凌厉的‘豹韬’字词,风驰电掣般的抛了出去。 星驰电走。 激飞的字词如同骤风暴雨,罩住了谭柳成。 他被捆住了双臂,楚猿南北辙在字词句的激射下,失去了威力。 骆惊风动若脱兔,静若塑像。 就在一动一静中,骆惊风分段抛出‘豹韬’的后句。 激战在另一边的海天愁和光头佬更是难分难解。 光头佬的突兀泄气功还真是厉害绝顶,稍有不慎,就会被迫压而喘不上气来。 海天愁劳神费心的还有楚天梅,她不仅帮不了忙,而且总是活动在光头佬气功活跃的范围。 喔! 楚天梅又被光头佬的突兀泄气功给压迫得摇摇欲坠。 海天愁瞄准了机会,抚头的一刹那,他将头上插着的鸳鸯簪轻轻地扬了出去。 哇啊! 光头佬极退数步,双手抱着铮亮的脑袋跃身站上了屋檐。 “楚天梅,你没事吧!” 海天愁收回鸳鸯簪,疾步跑过去扶住了摇晃着的楚天梅。 年少丰和嫣红也是迅赶到,他们一起搀扶着楚天梅站到了一边的台阶上,预防光头佬的偷袭。 屋檐上。 俯视着的光头佬。 虽然脑袋生疼,但他看到谭柳成命系一线。如果不及时出手,他可能将在片刻之间倒下。到那时,自己也会魂飞魄散的。 光头佬用尽最后的真气,将全身的劲力聚集在了双掌。 这可是光头佬最精绝的一招,他要用自己的突兀泄气功,爆破骆惊风的御九幻音掌,以解救谭柳成的燃眉之急。 哼哧! 光头佬费力地聚集着突兀泄气功,猛烈地向骆惊风袭去。 咚。 一股暴力,骆惊风被击倒在地上,胸口一阵焦裂的疼痛。 跳出激战的谭柳成,刚要乘势致骆惊风于死地,却被海天愁抛出的鸳鸯簪当头一击。 而飘飞落地的年少丰迅出掌,驽箭离弦的徒手掌狠狠地击在了谭柳成的后背。 谭柳成踉跄几步,立在了另一边。 楚天梅和嫣红扶住骆惊风的时候,他已恢复了神志。 “谁这么厉害,让本老大受了如此的奇耻大辱。” 骆惊风摇了摇头,却憨笑着。 “就那没头的老毛呗,还能有谁。” 楚天梅知道骆惊风的厉害,就光头佬的这么一击,根本奈何不了他的,所以显得格外的放心。 嫣红未曾见识过骆惊风的神功,但她也清楚他曾经喝过地黄的血液,也是一副泰然自得的样子。 骆惊风本来还想获得一些安慰,或着能看到楚天梅和嫣红焦虑、着急的表情,但是等了好长时间,她们不但没有过问伤势,甚至脸上连一点恐惧都没有。 “我都受伤了,你们怎么没一点反应呀!” 骆惊风的视线从楚天梅脸上,移到了嫣红的脸上,又移动着盯在了楚天梅的脸上。 切! “就你现在的体格,受这点打击,能伤到哪儿!” 楚天梅从骆惊风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还是想杀了光头佬,却又被走过来的海天愁拦住了。 “不用着急,迟早都是你的菜,何必在乎多活片刻。” 海天愁走过去,对着骆惊风赞赏的笑着。 “我都奇了怪了,也就是几天的不见,怎么突然就有了如此的神功。” “你笨嘛,这就是三日不见,当应刮目相看的最好实证。” 骆惊风抓住了海天愁的胳膊,站了起来,急目张望。 “人哪儿去了?不会让我给削没了吧!” 楚天梅折身回来,伸手在骆惊风的额头上一抚摸。 “没事呀,怎么尽说胡话。” “那你说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人在哪儿呀?” 骆惊风抓住了楚天梅的手,很是疑惑的寻找着。 “难道真的死了吗,我还没玩够呀。” 年少丰站到骆惊风的面前,伸手将骆惊风的脸调整了一下方向,指了指屋檐。 “他们还在等你玩呢。” 骆惊风这才看到谭柳成和光头佬立在屋檐上,好像还在商量着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骆惊风拉了一把海天愁。 “那还用问嘛,一定是在商量如何阴着对付我们。” 海天愁赶紧回身看了一下后面。 “咱们还是后退几步吧,光头佬最出色的表现就是偷袭,使阴招。” 骆惊风回头看了一下后面的房屋,却摇着头。 “那更不安全,其实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里,可以看到四面八方。” “还是惊风聪明,站在亮堂的地方,总比站在阴暗的角落里强。” 楚天梅的手偷偷地伸进了骆惊风的手里,一会儿没有骆惊风的揉捏虐待,好像就很不踏实。 喂! “我说哥几个,反正今天必须要了结了这俩不算人的人,索性连那栋房子一起给毁了算了。” 骆惊风更是需要抓着楚天梅的手,才能安静下来,也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骆惊风对自己的双掌,没一点压力。曾经一掌击倒过半个山崖,击倒房子应该不是问题的问题。 “千万别,那可是民宅,万一里面有人,咱哥几个不就麻烦大了嘛。” 海天愁连连摆手。 “房子的主人又没得罪我们,怎么能对房子出手呀,这不是你骆惊风大人的做事风格吧!” 嫣红怕骆惊风一激动真的会击倒房子。 “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不会真的那么去做的,况且还要从他俩嘴里弄点有价值的东西来,能轻易让他们魂飞烟灭嘛。” 第四十六章 再次激战受暗算 骆惊风瞅着嫣红笑的开心满满。? ? “那总不能这样等下去吧!” 楚天梅却表现得强烈的不瞒,声音里带着恼怒。 “不难,我去去。” 年少丰转头看了看嫣红,虽然是好意的一笑,但是他的表情却让人在月光下更为恐怖。 嫣红张口要说的时候,年少丰已经腾空而起,迅激奔着冲到了光头佬和谭柳成的站着的地方。 “还打不?” 年少丰的三个字一问完,他的徒手掌流星赶月般的频繁击出。 一直恼怒着的谭柳成,更是气得咬着牙跳跃了起来。 年少丰一看谭柳成出手了,又大步流星地跳下了屋檐,一个轻点跃身站在了嫣红的身边。 谭柳成落地而下。 站在了骆惊风对面的石头台阶上,瞪着眼一言不。 光头佬虽然也是落在了街道上,却一直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着,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阴招。 骆惊风喜欢等着对方先开口,这样他好根据对方的话做出判断。 “一看到他的那两只斜白眼,我就来气。” 楚天梅夸张地举手挡在了眼前,一副见不得的样子。 “说实话,原先我还觉得你这个不是垃圾的垃圾,还有点一搏的需要,但现在看来,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海天愁在激怒着谭柳成,对他,如果不讥讽几句,他是不会轻易说出信息的。 银月下。 谭柳成模糊着脸色,但肯定是铁青着的。 “不要因为有交待,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的,用得着在这儿磨牙,浪费时间嘛。” 谭柳成甩开了光头佬的拉扯,硬是把想说的全部说了出来。 骆惊风回头望着海天愁,声音压得好低。 “你真懂我,就这么一激,他就受不了说了实话,看来哥几个还得等呀!” “那是肯定加确定的事,我不懂你谁懂你。” 海天愁喜不自胜,但被楚天梅给用力地拉了一把。 “你在胡说什么呀,最懂惊风的应该是我。” 楚天梅扬了一下下巴,手却抚着胸前的三缕长,微笑着的神态有些迷人,好在月光之下,并不是那么明显。 兮兮。 悄音一声。 骆惊风伸长了脖颈在到处巡视。 “我感觉有动静了,可能他们的人即将要出现了。”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可能是两个人。” 海天愁和骆惊风交头接耳着,但是身边的嫣红和楚天梅听的非常清楚,只有年少丰离得稍微远了些,不一定能听得到。 “差不多了吧,你的那些帮凶该到了吧?”骆惊风大声地喊着。 一直默默站着,又不停张望着的光头佬,抢着开口了。 “好戏还在后头呢。” “你也别高兴得过头了,既是来了,也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大不了让我的老大多收拾几个。” 海天愁好好喜欢和骆惊风的配合,简直就是默契中的级默契。 谭柳成抖了抖手中的长剑,也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听到他大声骂着。 “你个少白头不说一些大话会死吗,我就讨厌你那满头银的病态样子。” 谭柳成被气得开始揭海天愁的短了。 哈哈! “你受不了了吧,我这满头银可是实力的见证,岁月的留痕,比你那斜着的白眼狼要好看多了。” 海天愁也是不饶人的主儿,他将谭柳成最忌讳的说了出来。 “尼玛个宵禁,等候着我的收拾吧,我要拔尽你的长毛。” 谭柳成咬着牙,恶狠狠地大叫着。 楚天梅忍不住了,她挣脱了骆惊风抓着的手,一步跨在前面,指着谭柳成。 “就你那样的面瘫货色,还说别人呢,有本事你先把自己捋好看了再说行不!” 楚天梅倒是很机灵的,一骂完就退到了骆惊风的身边。 海天愁还想骂几句更难听的,却被骆惊风示意着望向了另一边,其实他也感觉到了一些异动,而且越来越近,近在耳边。 骤然间,月色中。 一抹杂色划过。 楚清心和画风笑盈盈地站在了谭柳成和光头佬身边。 还未等海天愁说话,画风却缓缓开口。 “我们又见面了,好像这次比上次更热闹一些。” “看来你也就是个突然难的主儿,躲都躲不过,那只好正面交锋了。” 骆惊风强在了海天愁之前,先开了口。 “看吧,冤家就是路窄,她俩同时送上了门。” 楚天梅激动得点着指头,指着画风和楚清心。 “看你这几个孤儿垃圾,这次怎么逃走。” 谭柳成得意洋洋地,还带着一种藐视的眼神瞅着骆惊风。 本来没有生气,也不想生气的骆惊风,当听到孤儿时,逗起了他思念师傅,想念爹娘的痛苦之处了。 骆惊风凄苦的转眼,楚天梅忧伤的表情挤入眼帘。 他圆睁的双眼血丝涌上,踏定马步,铁青的脸上紫色滚动。谁都知道,这是因过分的生气而造成内功聚集后的游动。 “竟敢揭短撒盐巴,你还是人吗?” 骆惊风由于气愤,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是孤儿又怎么了,孤儿就杀不了你,碎不了尸体,灭不了你流氓的威风。” 楚天梅瞅着骆惊风,她还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恐怖,看来他真要大开杀戒了。 海天愁晃着脑袋,仔细看了看骆惊风的脸,他伸着舌头的同时,望了望年少丰和嫣红,好像要告诉他们,老大真的要狂了。 谭柳成根本没有意识到骆惊风的变化,还在高兴地向着正在奸笑着的光头佬点着头。 唯有画风低下了头,表情难以琢磨。 也许她看到了骆惊风的脸色,也清楚谭柳成的话有些过份,伤人太深。 “你们听说过四雅的江湖传言吧!” 画风轻声细语。 嫣红一听四雅,她急忙回头望着年少丰,好象要知道什么似的。 但年少丰却摇了摇头,他虽然明白嫣红的眼神,却无法说出其中的细节,四雅的传说神乎其神,几句话说不清楚。 骆惊风松开拳头,又举目远视而去。 画风惊慌失措,不由得低下了头。 虽然上次的一战,骆惊风是败给了她,但是,骆惊风杀人的惊悚还是让她不寒而栗,那可是大卸人体的惨烈。 “这画风真有像画一样美丽的样子,不过你的手艺不知道能不能和你的容貌身姿相提并论呀!” 海天愁注意到了骆惊风缓和下来的表情,这才调侃着。 骆惊风有经验,画风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身姿就是杀人的掩护,他怕海天愁大意,或着被其外表所迷惑,而受到最严重的打击。 “别被她迷惑了,这是她杀人的另一种功夫。” 骆惊风转头对着海天愁和年少丰小声地提醒着。 “别大意了,惊风和她战斗过。” 楚天梅看了看海天愁盯着画风目不转睛的样子,使劲地在海天愁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你就不能少用些劲嘛,咱们还是不是一字辈。” 海天愁被拧得皱着眉头大声埋怨着。 光头佬转头俯视着,脸庞被锦扇遮挡,看不清到底在做着什么。 画风抓着颜料盒的手,叉在腰际,让站着的姿态更加的丰韵迷人了。 “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听说过,也知道一些,不过这好像与咱们之间没多大的联系,我们的老大他不关心这些。” 海天愁看了一眼凝神凝视着的骆惊风,挑衅中带着讥讽。 遽变。 唉呀! 嫣红扑倒了骆惊风的胸前,惨叫着瘫倒在地了。 骆惊风蹲下的瞬间惊声轻呼。“嫣红你怎么了?” 年少丰跳过来,嫣红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心,光头佬使诈,我中了他的飞镖……” 剧烈的疼痛,使她无法继续说下去,额上豆大的汗珠和着眼泪流在了年少丰的手上。 嫣红的左腰处插着一把匕。 滴。 鲜血顺着臀部滴在了地上。 染红了石板地面,越来越多,越滴越红。 海天愁迅点击嫣红的止血穴,止住流淌着的血液,对着年少丰恳求着, “快点给嫣红姐逼入真气,否则她会……” 年少丰恍然大悟,盘腿坐定,双掌徐徐推出。 在楚天梅的搀扶下,掌力推到了嫣红的胸部。 白雾冉冉。 顷刻。 嫣红苍白的瓜子脸上,红晕闪显,紧闭的眼帘,微微跳动。 一直面如死灰的骆惊风,当看到嫣红脸上有红晕出现时,愤怒地向前跨了一步,就要冲去的时候,却被海天愁拦住了。 “先等等再说,让嫣红好转了再开始,否则嫣红和年少丰都会有性命危险。” 年少丰是挡在骆惊风面前说的,谭柳成他们根本就听不到,也看不清楚。 年少丰冠顶雾气徐尽。 嫣红背心的汗水湿透了衣衫。 一刻、两刻。 年少丰收回双掌,擦拭着鬓角的汗珠,缓缓地站了起来,但是他也是虚弱地摇摆了一下。 嗨嗨! “现在可以大战了,他们有两个肯定是不能参战了。” 光头佬虽然高兴的摇着锦扇,但惊奇的镇定。 骆惊风回身看了看嫣红,又看了一眼年少丰。 “我看,只能让我一个对付四个了。” “那不行,我和你一起。” 海天愁看了看年少丰,想获得年少丰的支持。 但是年少丰连站立的能力都没有了,他将全部的真气,逼进了嫣红的身体,此时,他只能维持呼吸的气了。 “你照看好他们三个,我一人完全可以的。” 骆惊风没等海天愁的表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光头佬急不可待地大声一喊:“快,咱们同时出手。” 第四十七章 绝招出没震群敌 街道中,青石板上。? 蹲坐着的骆惊风双掌合十,凝聚劲力,《六韬》最为恢宏的‘文韬’集聚在了双掌。 御九幻音掌六重大成。 哇哈! 光头佬大喊一声,也做了准备,但是没有一个人先出一招,他们都在静观骆惊风的动作。 ‘文韬’十二招,每一招都是开始,也是结束。招式使出的瞬间就是开始,而另一掌推出的刹那间,就是前一招的结束。 楚天梅虽然不懂骆惊风的御九幻音掌,但是,她是第一个全部看清过的人。所以,对于面前的四个人,她一点都没有惊惧之色。 海天愁挡在年少丰和嫣红的前面,他死死地盯着光头佬的一举一动,因为他的狡猾和奸诈,已经让两个人不能参战了。盯死他,才是最为放心的事。 骆惊风眼帘闪现的瞬间,腹语出的同时,双掌风驰电掣般的划过。 腹语飘出。 ‘源深而水流,水流而鱼生之,情也,根深而木长,木长而……’ 所有字词,在他双掌的翻动、划过中,拧出两条缠绕着的聚龙。 “快,不能再让他动作了。” 光头佬又在大呼,接切跃升而起,那臃肿的身体,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肉球,从空中一闪而来。 啪啪啪。 翻飞着的谭柳成扑打着双腿,手中的梅雨航天剑,直插骆惊风头顶坠下。 海天愁捏了一把汗,虽然与骆惊风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但是从未看到过他精绝的出手。既是出手,也只是儿科的小把戏,他那里知道骆惊风真正的厉害。 虽然骆惊风一再解释,没有遇到过大战场,他是不可能大显身手的。那时候,海天愁只是当作吹牛来调侃,全然没有当一回事。那曾想到,真还要面对这样的挑战了。 虽然骆惊风没有抬头,也没有转眼观看。 揪心。 谭柳成剑尖刺到,光头佬砸来的一瞬间。 骆惊风划过的两条聚龙,分别扑向了谭柳成和光头佬。 电光石火。 两条聚龙在骆惊风双掌再次推出的瞬间,混散开来,驽箭离弦般地围住了两人。 谭柳成虽然迎刃有余,阻拦着字词的侵入,但他的长剑,却无法接近骆惊风。已在越战越退,被逼到了原地。 光头佬虽然不停地挥动着锦扇,但还是被‘文韬’的字词冲撞得东奔西窜,那有功夫直捣骆惊风的胸口。 “看到了么,这才是真功夫,赫人的家伙什。” 楚天梅两眼放着奇异的光芒。 海天愁轻轻地摆了摆手,回头还用手指挡在嘴上。 嘘! 其实海天愁的做法是对的,在高手之间的对抗,就是静中的一动,动中的一静,静和动中的分辨。制胜,也许就在说话的一刹那,而命丧黄泉。 骆惊风,不想再出第二招,就连挥出的这一掌,他们都没有解除,还在奋力搏击着。 但骆惊风并没有停止滑动着的手掌,只是动作稍微的慢了一些,不如之前的淋漓畅快了。 举目瞭望。 骆惊风回掌后再次推出的时候,那些凌厉的字词瞬间聚集。 徒然中。 滑动的双掌戛然而止。 扑通。 光头佬第一个摔到在地,滚到了画风的脚前。 谭柳成虽然有梅雨航天剑的支撑,没有直接倒地,但是摇晃着的身体,已经说明他力不从心了。 “看来这下真的成废物一个了。” 海天愁看了看收掌微笑着的骆惊风,这才骄傲地对着谭柳成讥笑。 “废物总是废物,就是没法相提并论。” 谭柳成来不得反击海天愁的挑衅,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却挪动着僵直的步子,站到了光头佬的身边,并开始了交头接耳。 对于谭柳成和光头佬的一举一动,海天愁是非常清楚的,他俩之间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阴险的损招。 “老大,你还行吧,能支撑住吗!那俩垃圾废物可能要使阴招了。” 海天愁远远的给骆惊风提醒着,回头看了看年少丰和嫣红,又招手示意楚天梅站到身后。 骆惊风舒了口气。 “我是谁,谁是我,不管是阴招还是阳招,我就是一招,拆招的同时还拆人。” “劲风,别拆人了,那太惨烈了,我不想再看到。” 楚天梅真地见过骆惊风的拆人法,那可是惨不忍睹的真活儿。 “说说老大怎么拆的,我怎么没看见过?” 海天愁倒是很诧异,也急切。 “你可以问问她呀?”楚天梅指着画风。 画风真的见过,她从站在这里的时候,就有一种胆怯的样子。虽然不知道究竟,但她对于激战一直不很积极。 海天愁只是望了一眼画风,要让她说那肯定是不现实的。倒是对她的身姿蛮在乎的,尤其是看到她的神情时,就更有了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光头佬和谭柳成缓缓散开。 面带微笑的楚清心却向后退了数步,坐在了身后的台阶上,手扶着琵琶安静地望着前方。 “谁死谁活,一切都随缘吧!” 楚清心的声音虽然不大,听到的感觉却非常的悠远。 “都是老套的摆设了,还装什么深沉,再装也是哥几个的菜。” 骆惊风说着看了看海天愁,他清楚,收拾楚清心的琵琶只有海天愁的鸳鸯簪了。 海天愁听到骆惊风说话的时候,早就将手插进了长中,他攥紧了鸳鸯簪。 “我就爱听老大说话,这菜也就是为我准备的,不迟不早刚刚合适。” 楚清心也不傻,上次因为没有防备,被海天愁的鸳鸯簪损了弦子,受了重创,这次却不然,她早有了防备。 十字路口。 骆惊风四平八稳地坐着。 画风在楚清心坐定摆好姿势的同时,却静静地站到了她的身边,认真地注视着海天愁。 谭柳成和光头佬一前一后向前疾步几下,离海天愁最近,但眼神放佛并没有注视着海天愁。 骆惊风知道琵琶演奏出声的时候,就是激战的开始,也是最为凌厉的时刻。 但既是如此,骆惊风也想将收拾楚清心的功劳留给海天愁,总不能让自己全部包揽了吧。 琵琶弹奏。 一曲委婉动听的《诗经》汉广。 在楚清心拨动的手指中飘了出来。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 初时,确实是哀婉的曲调,但随着楚清心手指快的拨动,那婉转的曲调却变成了凌冽的刺耳之声。 楚清心激拨弦子。 画风飘动颜料盒。 骆惊风大吃一惊。 楚清心的琵琶出来的曲调中,却夹杂着画风点画的矛头利器。而这些矛头利器,就如同受了蛊惑的生灵一样,迅地围攻而来。 骆惊风没有时间坐定,更没有办法使出御九幻音掌,他只能凭着双掌,清扫着面前的矛头利器,奋力地向海天愁和楚天梅靠拢。 海天愁全力使出了云烟瘴,迅地包围了年少丰和楚天梅,但是嫣红却在云烟瘴笼罩的外面。 不断侵蚀而来的乐曲带着强大的劲风,加上画风不停的点画,骆惊风和海天愁虽然靠拢了,但是根本无法脱身。 骆惊风被那劲风撕扯得,不停地向后翻转着。 谭柳成和光头佬极出击,他俩一左一右同时向海天愁袭来。 骆惊风急忙跃身而起,窜出了被劲风冲撞的范围,但他不得不再次折身回来。 海天愁被谭柳成和光头佬厮杀缠绕。 “快,用掩日吞天须。” 楚天梅大声喊着,提醒着骆惊风。 骆惊风听到楚天梅的喊声,再次跃身而上,直接窜到半空。 就在下坠的瞬间,他扯出了腰间的掩日吞天须,悬在了半空,向着谭柳成和光头佬挥扫而去。 被骆惊风挥动着扫过去的掩日吞天须,泛着惨白的光芒,一轮一轮地急旋转着。 落地的一刹那。 掩日吞天须犹如巨大的白轮,铺天盖地的罩了过去。 海天愁扬手投簪。 琵琶声戛然而止。 画风被掩日吞天须横扫倒地。 海天愁收回鸳鸯簪的一刹那。 谭柳成和光头佬趁机架起了嫣红。 空寂。 骆惊风不得不收回了掩日吞天须。 嫣红有气无力,恐惧的眼神,挣扎了几下,只是徒劳的费力。 “嫣红……” 年少丰费劲的大喊着,在楚天梅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都给我退后,否则,我会要了她的命。” 谭柳成将梅雨航天剑架在了嫣红的脖子上。 “不要冲动,嫣红姐在他的手上。” 海天愁急身一跃,但被骆惊风抓了个正着。 骆惊风躬身扶着年少丰,非常小声地问着。 “有把握找到他们在城里的窝点吗?” 年少丰艰难地点了点头。 楚清心惋惜地看着心爱的琵琶,虽然有了防备,但还是没有躲过海天愁的鸳鸯簪,弦断无声。 “你怎么就没看住啊。”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真没看到他动。” 画风无地自容,海天愁的动作太快,更不就没有看出怎么出的,但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收拾鸳鸯簪。 “草个八辈人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海天愁又开始怒,说脏话了。 “很简单,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一切都好说。” 光头佬狞笑得有些变形。 第四十八章 前因后果有交待 呸,唾沫横飞。? “你个活不成的老东西,还想让我们跟你,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好好的计算一下,你还能看到几次月光。” 楚天梅对于光头佬的恨是入了骨髓的,看到他,别说少女的矜持了,连一般的村妇都不如。 “你们不是说我们是废物吗,那你要我们跟着你,不是让你们也变成了废物吗?” 慢慢转身的骆惊风看了看光头佬,又看了看抓着嫣红的谭柳成。 “不要紧,我们可以废物利用的,只要你们跟着我,我保你荣华富贵,吃喝不愁。” 光头佬还在劝说着。 “你个老秃驴还好意思大言不惭,搜刮的民脂民膏我们会眼馋吗?还真告诉你,我们必须让你还回去。” 海天愁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骆惊风,却对着光头佬咒骂着。 “听明白了吗,这就是咱们之间的不同,还是说说放人的事吧?” 骆惊风瞅着嫣红难受的样子,本来还想说好多的,话到嘴边还是改口了。 “你把人放了,我们之间的任何事都好商量。” “人是自然要放的,只要你们诚心求饶我,我绝对考虑放人,而且在弄清有关事之后,那放人是立刻的事。” 谭柳成偏着头斜视着。 “你需要了解什么,不妨现在就说出来,我保证不动你们任何人。” 骆惊风为了表示诚意,转身让所有的人,包括气喘吁吁的年少丰,全部将双手抱在了头上,并跟着自己的样子蹲在了街道上。 弯月东斜,银光透亮依然。 骆惊风双手抱头蹲到地上的样子,不仅是好笑,更多的是一种滑稽。 跟着骆惊风同样姿势的海天愁只想笑,却没敢笑出声。 “我们何必这样把自己不当人看呀,这不是投降加求饶嘛!” “这叫成熟,不尝试着下水,哪怕是自己情愿跳下去的,那也算是趟了一次浑水,水深水浅趟过了才知道。” 骆惊风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海天愁,神秘地笑着。 “这叫欲擒故纵,你懂嘛!” 楚天梅等骆惊风说完的时候,她扬了扬眉头,静逸的脸上全是理解和欢愉,声音虽然低哑,但能感觉到无比兴奋之情。 海天愁还是没有听懂,但此时容不得他继续探讨了。 “这才是废物的表现嘛,早知如今何必要当初呀!” 谭柳成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说话的机会。刚才被骆惊风他们压制得差点丧失了所有的潇洒,就连骂人诋毁的词语都找不到了。 “这就是我们的诚心,现在你们能不能放人?” 骆惊风抱着头,仰着面,他最大的心愿是,尽快让嫣红脱离危险,哪怕是自己赔上性命。 哈哈! “不也是贱命一条吗。” 光头佬轻蔑地瞅着骆惊风。 “真是一堆狗都不如的东西嘛,你们看狗也不是这个动作哦。” 噢哈哈! 谭柳成放声大讥笑着。 豁然站起来的骆惊风,原本俊俏的面孔,由于心脏的痉挛,在月光的照射下变得苍白可怕,那双明亮的黑瞳正在急切地收缩着。 “你们还是人嘛,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那声音洪亮地飘荡在四周,尤其是在说完的尾声,他拖着的鼻音有些震撼人心地回荡着。 海天愁真没听过骆惊风这样的说话,更没见过他会如此地恼火。 楚天梅也是一惊,跟着骆惊风这么长时间了,经历了生死的考验,也共同经受了失去亲人的痛苦,未曾有过如此的大雷霆,她还真是想不通了。 其实,骆惊风对于一切苦难,他都能坦然面对,也能够轻松自如的看待,但就是不能被人小视,更不能出尔反尔。在他的心里,说了的就要做,做了就要做好,哪怕是让尊严扫地,只要能够兑现也可以做到。 光头佬明明是答应了的,而且骆惊风为了救人,屈尊求饶,却换来了取笑和藐视,他绝对是不会答应的。 刷。 骆惊风抽出了掩日吞天须,攥在手里微微抖着。 “今晚若没有个说辞,就别怪我狂妄了。” 他本来是要说其它词的,但是一生气,加上着急一时想不出来,只能用了一个不太顺口的词对付着。而心中的狂怒却一点都没减弱,甚至还在剧增。 “好说,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说辞吧。” 光头佬转眼看了看谭柳成,又回身望了望楚清心和画风,推了一把嫣红,示意谭柳成抓着嫣红站到了后面。 “我们就是服务于新政朝廷的权重组织,你等几个小喽罗,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要关注的对象。但是,因为你们自不量力的缴入了反贼刘秀,这就是我们要你命的主要原因……” “我们什么组织都没有参加,也没有搅入什么秀,而且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骆惊风气呼呼地打断了光头佬的说话,他在认真地纠正着。 “加不加入刘秀门下,画风早已调查清楚了,用不着遮掩。” 谭柳成欣喜若狂地大喊着。 光头佬举手制止,谭柳成不得不停下了说话。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全部的底细,但是楚天梅我还是清楚的,暂且不论是不是刘秀的帮派,单就叛乱之臣的后裔这一罪名,我也得除了你们,这也是……” “放你个光头老臭屁,你祸害我爹娘,我还没找你算清帐,别跟我来什么叛臣不叛臣,我杀你才是正理,绝不是歪门邪道。” 楚天梅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光头佬的说话,她跨了一大步,站到骆惊风身边,怒视着对面。 “杀你几个不是货色的货色,就是我们的头等大事,别的我们一概不理。” 光头佬被两次打断说话,他的笑容倒是收敛了不少,老脸变得憔悴而又焦虑。 “那你抓了嫣红又是为什么,她与你所说的并无干系。” 骆惊风想了一会儿,指着光头佬洪声问道。 “很简单,不加入我们也行,只要你们脱离了刘秀,我就放人。” 光头佬总算是没人打扰地说完了整句话。 海天愁瞅了一眼骆惊风,他心里最明白,自己跟着骆惊风的任务,就是要笼络骆惊风等人跟着刘秀,做刘秀无法做的事。如果骆惊风一旦为了嫣红,答应了光头佬,那之前的所有铺垫都将毁于一旦。 海天愁着急得无计可施,稍有差错,那将是无法挽回的局面。 “上次没跟你解释清楚,现在我可以跟你说明白了。” 画风认真一脸。 海天愁算是平静了一些,虽然说话的人是对手,但可以缓和拖延一下骆惊风着急表态,给自己想想办法创造时机。 “你的那些破事我没心情听,还是听他的吧。” 骆惊风指了指光头佬。 “不可以,我必须要你清楚。” 画风向前站了一步,放开了嗓门。 “其实上次所谓的巨大阴谋,也就是我们将合力杀你的矛盾,转向了江南八怪,今晚,如果你不同意放弃你的初衷,那死在江南八怪手里的事实就板上钉钉了。” 骆惊风心里一沉。 他最不喜欢,也最讨厌的就是提前说大话来吓唬人。如果说点软的,也许还能够改变他,但是画风提前预测了结果,倒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骆惊风回头看了看体力不支的年少丰,心里暗自在想,长时间的拖延,不仅救不了嫣红,有可能还要搭上年少丰的性命。 “好吧,我接受你们的条件,但是容我们商量后,再做决定,而你们要保证嫣红的安全,否则一切后果,由你们承担。” 噢哈! “我就喜欢这样,明晚这个时辰之前,如果没有你们的准信,那后悔的就是你了。” 光头佬说着朝后摆了一下手。 呼啦。 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小巷子的深处。 骆惊风回身扶住年少丰的时候,还不忘向着光头佬消失的方向望了望,他不放心的还是嫣红。 海天愁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走过来扶住年少丰另一只胳膊。 “那你打算怎么做?” 海天愁还是很担心骆惊风改变主意,而跟着光头佬,去做危害天下的事。 “你知道不知道,光头佬所说的新政权重组织,到底是什么玩意?” 骆惊风突然抬头瞅着海天愁,疑惑满脸。 海天愁也是一惊,但他迅恢复自如。 “什么新政,那也就是个王莽手下的爪牙,专门对付仁人志士的歪道邪门。” “那就是说,光头佬他们和王寻都是一伙的呗。” 骆惊风皱着眉头,算是清楚了整个前因后果。 “既然,这个组织和王寻也是一伙的,那还用想么,直接地灭了,报了我的仇再说。” 楚天梅紧走了一步,伸手主动抓住了骆惊风的手。 骆惊风回头注视了一下楚天梅,嘴角却露出了笑意。 “走,赶紧回去给年少丰治疗一下,不能再耽搁了。” 窃喜,兴奋。 海天愁找到了突破口,非常的放心了。 因为有楚天梅报仇这个阻拦,那骆惊风放弃继续与王莽做对是不太容易的,先,楚天梅是不会答应的。 海天愁为自己找到阻拦骆惊风继续与光头佬作对的心计,高兴不已。 第四十九章 稀里糊涂卷战乱 晨曦渐浓。?? 客栈房间。 侯子参着急得团团而转。 “你不老实的呆着,吃多了是吧!” 骆惊风扶着年少丰坐下的时候,看了一眼侯子参。 “你在转什么转,有着急事嘛?” “怎么不让人着急,这都快天亮了,你们万一全部奥哇了,那我也得想后路吧,以后这样的事我再不干了。一个人既着急,又没个说话的,还前思后想的。” 当侯子参说完话的时候,骆惊风和海天愁轮番着给年少丰输完了真气,楚天梅都倒好了茶水。 “你说了那么长,想告诉老大什么呀?” 海天愁给骆惊风递茶水的时候,盯着抠鼻子的侯子参。 “我就是想告诉你们,以后我必须参加外勤出战,绝不待在房子里等着急。还有一个是,其实我也很担心你们的,怕万一你们出了事怎么办。” 侯子参的话罗嗦得让他自己都听着着急,但是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骆惊风喝了一口茶水,又瞅了一下地黄,放下茶碗的时候,简略的将对战及嫣红被俘的经过,给侯子参说了一下。 “咱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眼前怎么救人和今后的何去何从的问题了!” 他说的话,越来越像老大了。 海天愁点着头坐在了骆惊风的对面,他瞅了一眼正在抚摸着地黄壳体的楚天梅。 “其实,我觉得最关键的是给楚天梅尽快地报仇,接着给你找到爹爹,而后面的事,我们可以走一步算一步。” 楚天梅一听报仇的事,跳到了骆惊风的身边。 “我完全同意一字辈的意见,必须杀了光头佬和王寻,最好是杀了王莽那个老混蛋。” 骆惊风用脚勾着凳子,放到了楚天梅的屁股下面。 “你也坐下再说话,别总是激激动动的,要学着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滴哟,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怎么喜欢上了秀色可餐的人儿了?” 楚天梅靠近了一步。 海天愁端了一碗茶水,送到躺着休息的年少丰手里。 “老大早都换口味了,所有做老大的都是这毛病。” 哈哈! 他对着骆惊风敞开胸怀般的大笑着。 “你真换了吗?” 楚天梅偏着头,手抚着胸前的几缕长,美丽的丹凤眼眨都不眨一下,瞅着骆惊风等待着回答。 骆惊风狠狠地瞪了一眼海天愁,却眉开眼笑地盯着楚天梅。 “一点都没有换,还是以前不变的口味。” 骆惊风站起来抚着楚天梅的双臂,把她按在了板凳上。 “咱们还是说些正经的吧。” 骆惊风顺便给大家添满了茶水,这才坐回了凳子上。 “我现在是明白了,咱们稀里糊涂地就被卷入,这罪恶的权利争夺战中,现在想抽身都难了。” 海天愁听了这话,他算是有了一百二十个放心了。 “对呀,不是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这种现象。” “问题是,咱们得弄清整个过程吧,也得预测好最终的结果吧!” 骆惊风开始又皱着眉头了。 “过程不是很清楚了吗,老大你还想弄清什么,我可以给你分析参谋的。” 海天愁很急切。 骆惊风想了想。 “我只是为了找到爹爹,而楚天梅只是为了报仇,而你是为了和我称兄道弟走到了一块儿,年少丰是为了感恩天梅救他,那嫣红又是为了救我,这个侯哥是我拉的,咱们这些人没跟光头佬他们有直接的交往。而刘秀什么的,我们也没有来往过,只是为了赚银子,刘秀也是你猜的,不一定确认就是刘秀,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卷到这么大的战争中了?”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天梅的仇与光头佬有直接的关系,要报仇必须杀光头佬,杀光头佬和王寻不就成了王莽的敌人嘛,至于刘秀根据我的判断,咱们任务的主人可能是刘秀,那画风的调查不会无中生有的。” 海天愁分析整个过程和来龙去脉,但是却对自己的身份和真实任务闭口不提。 “按你的推断,那我们只能这样坚持下去了?” 骆惊风瞅着侯子参。 “你有补充吗,但一定要长话短说。” 骆惊风知道侯子参如果不问,或着不逗他,绝对是不开口说话的。但是侯子参的信息还是最广的,看问题也是有着独特见解的,听听他的也许是不二的选择。 侯子参一边抠着鼻孔,一边眨巴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想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端起了茶水猛喝了一口,吧唧着嘴巴。 “让我说,我真得好好地说个一二三来。” 骆惊风紧锁着眉头,凝神注视着他。 侯子参却闭紧了嘴巴,没有了下文。 “你倒是说呀,还要鼓掌表示一下嘛!” 骆惊风的眉头虽然没有展开,但表情还是带着略微的笑意。 “咿呀,你就说吧,别等了,我还着急着啦。” 楚天梅催促着。 海天愁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瞅了一眼侯子参,知道他想干什么。摇晃了一下脑袋,起身提着茶壶走到了侯子参面前。 “以后记住了,老大说过,自己的猪还得自己宰,别总想靠人。” 海天愁给侯子参的茶碗添满了茶水,不过倒的有些过于满了。 “你知道不,这酒满敬人,茶满欺人,别这样糟蹋咱俩的感情好不。” 侯子参小心翼翼地将茶碗放在了一边,抬头瞪了一眼海天愁。 “这第一嘛就是要救人,我们不能把一个黄花大闺女老仍在狼群窝里,这不安全;关于今后的何去何从。” 侯子参端起了茶水,慢腾腾地吸溜着。 骆惊风温柔地瞪了一眼将要说话的楚天梅,示意大家安静的等待侯子参的长篇大论。 “今后的何去何从更简单了,既然光头佬还有那个该死一千遍的画风,他们想跟我们斗,那我们就斗到底。那么最后的问题就是出路了,跟光头佬他们这么一斗,当然我们也就站在了王莽新政的对立面,所以,我的无尚意见就是跟着刘秀干,那娃娃我看好,有前途。” 侯子参的话,让海天愁感激不尽。他微笑着屁颠屁颠地主动地给侯子参添满了茶水,又给骆惊风和楚天梅也添了一些,但这次他记住了侯子参的话,绝对没有倒到溢出来。 “我赞成侯子参的分析,这样一来,我们既给天梅报了杀亲之仇,又扶持了刘秀,也算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海天愁放下茶壶的时候,注视着骆惊风,等待着他最后的表决。 楚天梅也是迅地移目瞅着骆惊风,但她的眼神不是等待,也不是祈求表决,而是一种没有任何修饰的自然之神情。 “这主意最适合我的心意,当然也符合劲风的风格。” 长时间和骆惊风厮守,楚天梅倒是对骆惊风的行事性格,有了一个不太恰当的认识,那就是好比毛驴一样,要顺着毛来捋,否则会适得其反的。 骆惊风的微笑变得更灿烂了,他对楚天梅的话真是赞叹不已。 哈哈! “还是天梅更懂我,不过有一个重要的不情之请。” “赶紧的吩咐便是了,有什么请不请的说法。” 海天愁此时心中的一块大石,算是彻底放到了地方,他再也不担心光头佬的拉拢了。 “可是我爹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骆惊风收住了笑脸,却变得非常的忧伤。 楚天梅一看骆惊风伤感了起来,她的情绪一下子跌落万丈深渊。 那俊俏的鹅蛋脸颊上,一双深深的酒窝,瞬间消失不见了。她跟着忧伤的同时,纤纤玉手静悄悄地塞进了骆惊风的手心,她知道,这个小小的动作,对于骆惊风是最大的安慰。 骆惊风回头深情的看了一眼楚天梅,又望着海天愁等待着他的说话,关键的时候,还得有这个参谋的动员。 “追查爹爹的事,由侯子参具体负责,而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救出嫣红,并完成任务,赚到我们想要的银子。” 海天愁的安排就是骆惊风心里想的,他对于老大的揣摩还是准确无误的。 骆惊风又开始微笑着,向侯子参点头问道:“侯哥有意见嘛?” “没一点意见,但是我不能现在就着手调查爹爹的事,咱们先把人救出来,捋顺了光头佬和画风以后,我即可行动,老大觉得可否?” 侯子参也跟着海天愁将骆惊风的爹爹直呼爹爹,这让骆惊风大感慨。 “谢谢你们这么看重我,我当效犬马之劳,与大家生死与共。” 骆惊风潇洒地离座抱拳,做了个很洒脱的躬身礼。 年少丰一直躺在床上休息,但他的心思和耳朵,时刻没有停止运转。骆惊风他们的所有对话和安排,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有气无力,但他非常想站起来与大家一起同乐、同兴奋。 “天一亮我带大家去救人。” 年少丰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强行坐了起来。 骆惊风一看年少丰坐起来了,他一个箭步跨过去,扶着年少丰躺下。 “只要你养好身体,有的是你出力的地方。” 骆惊风非常清楚此时年少丰的心境,也能体量到他的焦虑。 第五十章 救人迟到一场空 年少丰点着头,在骆惊风的轻扶下,又躺了下去。? ?其实他非常清楚,如果没有骆惊风和海天愁及时的将真气逼入体内,不要说休息一下了,一头半年能不能恢复都是个问题。 “现在,我们的目标全部明朗了,疑虑和以前的所有猜测,全部解决,但是唯有一个事,让我很担心。” 骆惊风扶着年少丰躺好后,深有感触的叹息着。 “你担心什么耶,不会是又要变卦了吧!” 楚天梅早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是等着骆惊风入座的,但是听到骆惊风的话后,很着急地等待着。 骆惊风极目看了一下海天愁和侯子参,但脸上的红晕还是没有被压制住。 楚天梅所说的变卦,就是他看了楚天梅的屁股,并答应一定要娶了楚天梅,他不想让这么丢人的事多一个人知道。 “那种事能不能换个地方说,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卦的打算。” 骆惊风按着楚天梅坐在了凳子上,还不停地眨巴着眼帘。 海天愁虽然知道所以然,但是他也不好意思说明,只能改口说些别的。 “还是说说你的担心吧,也许在众力之下,还能够迎刃有余的。” 骆惊风虽然清楚海天愁的笑意,但只要不说出来。 侯子参根本不清楚所以然的。 “我的担心是,咱们这样一来,可能就树敌太多了,而且都是强敌、寇霸,更要命的还要面对王莽的雄师。” “那多到了什么程度呀?”楚天梅很纳闷。 但是大家都在沉默细思着,谁也没有急着回答楚天梅的问题。 骆惊风的担心是正确的,这样的孤立作对,不仅仅是跟光头佬和谭柳成几个人了,而是非常之多,多到了上百万。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骆惊风伸了一下懒腰,却走到了窗户近前。 晨曦泛白,挤进了窗户的缝隙。 骆惊风转身面对着大家, “我们这么做,树敌的数量剧增,不仅有光头佬和谭柳成控制的四雅,还有江南八怪、关东九蛟,可能铁骑六员也成了咱们的劲敌,那王莽的百万雄师,更让人头痛。” 他缓缓而侃。 楚天梅也站了起来,她学着骆惊风的样子,但不是伸腰,而是夸张地扭动了一下她的***,还躬身做了个锻炼。 “铁骑六员不会成为咱们的对手吧,他们不知道咱们的。” 楚天梅的话刚一说完,侯子参却直接地大声接话。 “这个我要说说了,骆老大的分析没错。目前江湖之中能挂上号的,也就是这么几家。四雅不会不去拉拢铁骑六员的,但也许有个转机,那就是铁骑六员不与合作,只有到时候才知道。” 这一次是侯子参自己说的,根本没有等任何人的提醒或是问话。但他把骆惊风说成了骆老大,这倒让骆惊风吃惊不小,看来自己当老大真的名正言顺了。 “侯哥的分析没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铁骑六员曾经和嫣红交过手,而且仇恨很深。” 骆惊风欢喜地看着侯子参,对他的称呼更加的爱听了。 年少丰望了望窗户上透进来的亮色,他坚持着爬了起来,嫣红的安全,让他实在是无法继续静养了。 “咱们还是先救嫣红吧!”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非常的坚定。 海天愁确实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就在他回头瞅着骆惊风表态的瞬间,已经站到了门口,准备着出。 “咱们先到光头佬的驻地去,如果可能的话,就直接救人。” 骆惊风拉上了楚天梅,侯子参也是风急火燎的奔向了门口。 拂晓的清晨。 街道在轻薄雾霾中,远处隐约可见翠色山峦。 在年少丰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光头佬所住的客栈。 客栈门口。 粗大圆柱和薄纱轻飘的样子,足见内部的豪华了。 店门紧闭,但是在侯子参的眼里不过是小菜一碟。他回头看了看骆惊风,其实要不要骆惊风的点头,他早都跃身而起了。 从二层窗户里飘进的侯子参,很快就打开了店门,骆惊风他们一前一后举步小心的走了进去。 年少丰指了指二层上的一间屋子。 “他们就在那里。” 可能是天刚放亮的原因,静悄悄的店内,没有一点繁杂的声音。 侯子参也许是第一次参加骆惊风他们的战斗吧,一直是表现得积极有加,总是第一个做出快的反应。 就在年少丰说完的一刹那,他飘上了二层楼。 海天愁也不慢,在侯子参举手推门的瞬间,他的手抓住了侯子参的胳膊,摇着头扯着站到了另一边。 骆惊风被年少丰揖让着,走到了最前面,而楚天梅总想抢着并排在骆惊风身边,但可惜楼梯太窄,她还是只能跟在了身后。 当骆惊风站定在屋门口的时候,侯子参急不可待地一脚踹开了虚掩着的屋门,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寂。连个可以移动的活物都没有,那有人影可在。 “这人在哪儿呢?”海天愁惊慌失色,转眼盯着年少丰。 “是不是你看错了,不在这间屋子。” “没错就是这里。”年少丰刚要踏进去,却被骆惊风抢先了一步,踏进了房间。 骆惊风走进以后,迅地查看了床铺,又翻腾了一下墙边的物柜,接着看了看套间桌上的茶碗。 “应该是刚才走的。”他抚摸了一下桌上的茶碗,感觉碗里的茶水还有些温热。 “我滴哟,这么快呀,光头佬不是说必须在今天给他回话嘛,怎么说走就走了!”楚天梅一脸的想不通。“说话怎么不算数呀,这还怎么混。” 海天愁走到骆惊风身边,瞅着大惑不解的楚天梅。 “他们能有个准信的话,那就不叫光头佬了,他的饭可以吃,但话不一定能听。” 骆惊风很不放心地对整个房间,包括里外都进行着仔细的查找。 “惊风,那是人,不可能藏起来的。”楚天梅一脸疑惑。 “你错了,老大不是在找人,他在找线索。” 海天愁跟着骆惊风开始了翻箱倒柜,甚至俯下身子,将头塞进了床下面。 侯子参更是精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到了屋顶上的大梁上,在上面东张西望着。 海天愁站起来的时候,抬头看到侯子参非常的奇怪。 “你也忒能想象了吧,线索不可能遗留在那么不方便的地方。” 就在骆惊风失望地回身时,突然,他又折身返回,站到了床头边,却现枕头的样子是歪着凌乱的。 楚天梅倒是机灵得有些太快,仅仅是骆惊风伸手的瞬间,她的小手已经插进了枕头的下面,还回望着他示威般的笑着。 惊喜,表情凝定。 楚天梅活动着的胳膊停止不动了,她的脸色也是惊奇地一沉。黝黑的明眸静静地直视着骆惊风,那眼神仿佛不单单是惊奇,更多是佩服。好长时间以后,她的胳膊才慢慢地抽了出来,手里多了一块被撕下来的蓝色纱巾碎片。 哦! “这是嫣红留下的,我知道的。” 骆惊风一把抓过了纱巾碎片激动地说着,其实大家都认识,嫣红的身上一直飘荡着这么一条长巾。 年少丰看到蓝色纱巾碎片的时候,双眼放射着少有的光芒,突然之间,步履矫健地奔到了骆惊风面前,举止失措地抓过了碎片。 嗯! “真的是嫣红的。” 海天愁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却没想到费了那么大的劲,却说了一句根本没一点价值的话。那不是屁话一句嘛,谁又不是不认识。 “你俩还有意思么,不就是一块纱巾碎片嘛,又不是看到了人。” 楚天梅很生气地抖了一下双臂,回身坐在了圆桌旁的凳子上,醋意满满,别扭满满。 海天愁倒是立马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他急忙推开了窗户,向楼下的街道望去。 噔。 骆惊风一个夸张的转身,箭步站到了窗户前。 天已大亮,太阳红彤彤,从远处的山岗上爬升着,像个刚出炉的大铜盘,栩栩生辉。 街道上,由于连日来的屯兵驻军,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还是一片的寂静。 “据你判断,他们应该到了那里?” 骆惊风远眺着城门,非常焦虑。 海天愁回过身来,面对着年少丰。 “你不是说嫣红收买了一个光头佬的家丁嘛,我们能不能找到他?” 骆惊风也想起了这件事,惊喜迅写在脸上。当时嫣红也说过,有些消息还是从他的嘴里得到的,尤其是长聚城驻军的事。 哈哈! “对呀,我们找到他,不就彻底地解决了嘛。” 年少丰皱着他那浓黑的眉头,本来就很细小的眼睛,越加的变成了细眯眼。 “那人嘴角有痣,听嫣红说是这里的管家。” 年少丰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能完整地说话的。 “这跟没说一样,这么大的个城里,找人不是大海捞针么。” 一直耍脾气的楚天梅终于说了句话,但是这句话让骆惊风听了又皱起了额眉头。 海天愁瞅着正在扣着鼻孔的侯子参,厉声喊道:“你不说话吗?” “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不过,找人的事对我只是手到擒来,不用多长时间,更不用操心能不能找到。” 侯子参停下了抠鼻子的动作,对着骆惊风问道:“在哪儿会面?” “就在咱们住的客栈里吧,我们在那儿等你。” 骆惊风看到侯子参的表态,陡然间恢复了兴奋,把救嫣红的希望寄托到了他的身上。 第五十一章 探知寻人有消息 骆惊风的话才说了一半。? 嗖。 侯子参翻跃出了窗口,早已消失在了街道深处。 侯子参的最大本事就是打探消息,在他的张罗下,既是消失已久的人和事,都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也是他经常干的,而且对于听墙根、偷窥这些无不精通。 “你就放心吧,没有侯子参探不到的消息。” 海天愁一伸手,摸索着拉住了骆惊风就要向门外走去。 楚天梅却迅站起来,挡在了骆惊风面前,大声嚷着。 “你不理我嘛,都这么长时间了!” 海天愁瞅着楚天梅,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摇了摇头,放开了抓着的骆惊风,换手扯住了年少丰的胳膊,跨前了一步,和他先走了。 “我没有不理呀,这不是在想事情嘛。” 骆惊风变得温顺了许多。 “那也不能在忙的时候,就把我忘了呀。” 楚天梅撅着嘴,瞅着骆惊风看了好久,她要看到他脸红甚至是低头为止。 骆惊风确实盯不过楚天梅,微笑一下,伸手主动抓住了她的手。 “赶紧走吧,以后不管多忙,先忙着关心你好吗!” 他说着的时候,还用力一撤,但楚天梅还是扭动着不走。 “这是你说的哦,喜欢我就得无时无刻地爱着我,包括你干别的事的时候,也要想着我。” 楚天梅要等到骆惊风答应了才肯走动。 骆惊风瞅了一眼楚天梅扭捏的动作和亭亭玉立的样子,浑身一阵激烈的冲动。他回头看了看已经下楼的海天愁他们,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双臂自动展开,楚天梅紧紧地被揽进了怀里。 楚天梅瞅着骆惊风冲有血色的眼睛,原本挡在嘴边的小拳头,慢慢地移开了。 骆惊风激荡不已,满眼**。 如胭脂般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白而亮的牙齿,忽隐忽现,脸颊上的两个酒窝清晰鲜亮;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却勾人心魄地半闭着,细长的眉梢也在跟着眼帘轻微地跳动着。 “好了,赶紧走吧。” 忽然放开手臂的骆惊风,差点让楚天梅向后躺倒了。 “又怎么了?你总是这样,让人家很烦躁的。” 咯噔噔。 楚天梅急得跺着脚,说话的声音很悠长,也很低沉,喉咙里仿佛还夹杂着其它颤音。 骆惊风虽然是不停地喘着粗气,杵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了情绪,转身牵着楚天梅的手,快步走下了楼。 楚天梅虽然有一百二十个不情愿,但是被牵着手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地,小跑步跟在了骆惊风身后。 侯子参真不愧为百事通,就凭着嘴角有痣这点信息,在大街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管家。 民宅,破墙角落。 他刚翻墙站定,就被侯子参逮了个正着。 哟嚎! “这种事你一个管家也做嘛,你就不怕人家打断你的瘦腿,况且这种给大男人戴绿帽子的事和抛人家的祖坟有区别吗?” 侯子参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听,他却说个不停。 管家虽然是大吃一惊,但是稍逊即逝。 “你又是那根脏葱,管得了吗?这又不是你老婆。”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管家脸上。 “你也不看看你的损色样儿,还想找我老婆,我都连面没见着,你还想给我戴帽子。” 侯子参一把攥住了管家的胳膊,怒声大喊。 “老实点,就你的两下子连我的巴掌都躲不开,还想溜走。” 本来还想摆姿势吓唬吓唬呢,但看到侯子参满脸横肉的样子,他只能抚摸着绞痛的脸,怒目看着侯子参抠着鼻子了。 “只要你老实的跟着我走,我可以保你有香的吃,有辣的喝,要不然就只能横死街头了。” 侯子参继续着扣鼻孔的动作。 管家虽然捂着脸,但皱着眉头的样子甚是惊慌。 “老兄,这都好说,但你能不能不扣鼻孔呀,我真的会吐的。” 咚。 侯子参狠狠地踢了一脚,接着又是一拧,管家鬼哭狼嚎地开始了求饶。 “还敢跟我来这么个不要脸,你真是个**加垃圾货,我让你吐出胃来。” 侯子参真的是说到做到,只是几个来回的旋转,管家就抱着肚子,卷缩在地上,嘴角早已血迹斑斑,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了。 “再想不想吐了,还收拾不了你了,敢跟我斗嘴。” 侯子参拍了拍手,盯着管家等待着他**后的回答。 “大爷…我不…吐了…你接着…随便的…抠…” 管家真是体量到了被人收拾的滋味,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收拾别人,却没想到被人收拾的感觉这么难受。 客栈房间里。 光头佬驻长聚城的管家,在侯子参轻而易举的搜寻下,被带到了骆惊风他们的面前。 管家早已被侯子参收拾得猥琐不振,脸上一副死相。 楚天梅只是瞟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她觉得这人一点没有可看之处,甚至有些让她浑身感到不适。 骆惊风端着老大的派头,四平八稳地坐在凳子上,面前的圆桌上,海天愁早已倒好了茶水。 “别装了,能找到你,说明对你的死活没一点考虑的余地。” 骆惊风从他的表情上,就已经知道了大概,来点猛药的吓唬,想让对方心里的防线直接崩溃。 管家在骆惊风威严的喊斥下,滴溜着眼珠,对面前的人进行了逐一过目,对房间的各个角落,也认真地查看了一番,这好像是他一贯的作风。 “没听见我们老大的话嘛!” 海天愁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凶光,有意操纵着表情,露着吓人的样子。 管家除了对侯子参有些胆怯外,却对剩下的人倒是没有特别的惊恐,根本就没有被吓唬住的表情。 “不知道各位小爷找在下……” 咚。 侯子参狠狠地在管家的胸口一拳,管家的说话嘎然而止,只有混浊的唉声了。 “既然知道是小爷,还不扒着,能让你一直站着吗。” 扑通。 侯子参又是一脚,管家直接跪在了地上。 “本来就是个狗奴才,还想站着说话,那可不是腰疼的事了。” 楚天梅虽然面对着管家,但眼睛却是看着另一边的。 骆惊风微笑着,他笑侯子参的快,也笑楚天梅的说话是的表情。 “看懂了吗?能说清楚不,这还有两位等着呢。” 骆惊风用大拇指指了指身边站着的海天愁,又对着年少丰勾了勾下巴。 管家虽然是跪着的,但脸上还是一副不肖一顾。 当侯子参离开的时候,他还索性坐在了地上,一副死狗不怕开水灌的老练样子。 海天愁本来就是站着的,脸上还挂着微笑,只一个跨步就站在了管家的面前,很悠闲地蹲了下来。 噼啪。 徒然中,他的抬起胳膊的瞬间,管家捂着青肿胀的脸,滚倒在地。 噗—— 两颗黄的后曹牙,在倒地的时候,带着血痰吐了出来。 “你以为我们是陪你玩的。” 海天愁站起来的时候,还不忘将管家一把提了起来,并用力地摁了一下,让他坐就坐个舒服。 管家擦嘴上血迹的时候,用力地眨巴了几下眼皮,他觉得自己看人一向是挺准的,没有想到这次真是走眼了。原本感觉面相和蔼可亲的几个年轻人,却突然之间就变得跟煞神一样。 “几位小爷呀,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 管家不仅仅是哀求了,声音里更多的是哭腔,甚至有些哭泣中可怜。 骆惊风端起茶碗,举手挡住了站起来的年少丰。 “你知道光头佬嘛,也就是丰德庄的掌柜的。” 管家轱辘一圈眼珠子,还是点点头唉声回答。 “认识,他是我的掌柜的。” “既然这样,那就好说。” 骆惊风转头看了一眼海天愁,他不想继续问了,将拷问的事交给了海天愁。 海天愁当然明白骆惊风的眼神,更清楚当老大耍的就是这个威风,他无奈地晃了一下脑袋,却厉声喊道。 “你听着,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而且要毫不隐瞒地说清楚。” 管家紧闭着嘴巴,迅地点着头,而且点头的幅度挺大的,好像要磕头的样子。他紧闭着嘴巴,是怕海天愁再让自己少几颗牙齿。 “光头佬昨晚抓了一个女孩,你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在了。” “去哪儿了,你要说详细一点。” 管家仍然是先点着头,后开口。 “昨晚抓回来关在了客栈,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又不见了,我也是奉命寻找的,结果……”他回头看了看侯子参,却停了下来。 骆惊风和年少丰同时一惊,年少丰离开了凳子,脸上全是急切和狐疑。 “据你们怀疑,她到底去了哪儿?” 海天愁摆了摆手,示意年少丰暂且坐下来。 “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被人救走了,另一个是被画风放走了。” 这下,倒是把骆惊风给惊了起来,他疑惑地盯着管家。 “画风会放人?” 管家眼巴巴地看了一眼海天愁,他是在征求是不是要回答。 “说呀,想找暴打呀。”海天愁大声训斥。 “只是怀疑,但画风也不见了。” 管家望着海天愁的脸,他觉得这位还比抠鼻子的凶狠,能让一向结实的牙齿迅脱落。 海天愁看了看坐回凳子上愣着的骆惊风,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老大,要不要继续?” 骆惊风看了一眼楚天梅,又看了看抠着鼻孔的侯子参,这才回头向着海天愁点了点。 “光头佬现在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们返回丰德庄了。” “这个过程可以说详细的,尤其是为什么要返回。” 海天愁这时候说话算是缓和了不少。 管家迟疑了一下,又举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 “好像是江南八怪在找,而且听说,有要事相商。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一个下人就不知道了。” 海天愁听完迅地看了一眼骆惊风,觉得了解的差不多了。 第五十二章 追寻劲敌又出发 在骆惊风点头的瞬间,海天愁的胳膊已经卡在了管家的脖子上。? ?? ? 喂! “你在干什么呀!”骆惊风厉声阻拦着。 “没用的东西,留着干什么,结果了性命不是更省事嘛。” 海天愁极不情愿的松开了胳膊,狠狠地推了一把,管家趴在了地上。 “人家都把话说完了,你还收拾他干嘛呀,况且,他也是一个喘气的,总不能说灭就灭了吧。” 骆惊风脸色一沉,摆了摆手,对着侯子参喊道。 “送他一程,并留点记号,别太狠了。” 侯子参点着头,神秘地一笑,又是提溜着管家走出了客栈。 唉呀,妈哎。 管家撕心裂肺的惨叫着,侯子参紧接着就走了进来。 围拢到圆桌前的年少丰和海天愁,紧张而急切地瞅着骆惊风,等待着他的吩咐。 但是,骆惊风看着满脸笑容的侯子参。 “你也过来呀,别总是很秀气地躲在另一边。” 其实说侯子参秀气,还真是污蔑词语,他最多也就是逃避,怕自己的不雅动作,倒了别人的胃口。 楚天梅瞪着眼睛,表现得非常不满。 “你会不会用词,褒贬不分吗?”她虽然是这么一说,真正能不能分清词性褒贬还很难说,但是,她是第一个反对侯子参抠鼻孔的人,而且属于极力反对的。 骆惊风却笑着,很诚恳的点着头。 “不会用,就凑合着听呗,反正把意思表达了就行了。” 侯子参倒是很听话地坐在了年少丰身边,尽力的低着头,但抠着鼻孔的动作却始终如一。 “是不是要有新的行动了,而且还是个很厉害的活动?” 海天愁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骆惊风满意的一笑。 “现在看来,真还要咱们尽快行动了,要赶在江南八怪离开之前,剿灭他们,包括丰德庄这个老巢。” “太好了,我就等这一天呢,最好能和王寻一块给灭了,那才叫大快我心呢。” 楚天梅露出了极为神往的表情,等这么一天还真不容易。 从开始计划报仇,到现在,总是因为过多的事情,没有将真正属于自己的计划付诸实施。也不是楚天梅不想,主要是因为事情太多,变卦过快,一件接着一件,好在大家还都记着这么个事。 “那嫣红怎么办?” 年少丰还是一脸的焦虑,对于嫣红的关心,他倒是胜过了骆惊风。 骆惊风瞅着年少丰着急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这种酸楚,不仅是对嫣红的牵挂,更多的是看到了年少丰对嫣红的痴情。 “目前,也不知道嫣红在什么地方,只有找到光头佬,剿灭了他们,也许才有机会找到嫣红的下落。” 咕咚,咕咚。 骆惊风一口气说完,端起了茶水几口就喝了干净,总算是让酸楚的心绪有了一点平静。 “既然这样,那我们必须出了,否则可能会赶不上的。” 海天愁倒完茶水的时候催促着,他想尽快剿灭江南八怪。 骆惊风站起来,又端起了海天愁刚刚倒好的茶水,却现很烫,不得不抬起头,面对着侯子参。 “侯哥,答应你的事情,暂时就搁浅了,等平定了丰德庄和江南八怪以后,给你兑现。” “对了,你不提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说说,你们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楚天梅扯住了骆惊风的衣袖。 骆惊风皱着眉头,吐了一下舌头。 “我说矢口了,没有什么的。”他计划硬着转身,但是楚天梅根本不会轻易放开的。 “别耍赖,还是说吧。” 楚天梅也知道自己扯是扯不住的,但是她迅地站到了骆惊风的面前,而且是紧挨着他腹部的,这样一挡,骆惊风想要走,还转不了身了,除非贴着肚皮硬来。 海天愁知道楚天梅是个说了必须做的主儿,不得不求助与侯子参。 “老大答应你什么了,你就说出来呗,要不这样下去,会耽误事的。” “没多大要紧的,也就是两套新衣服,另外给我一百两银子,就这些,没别的了,但是到现在我是一个子都没有拿上的。” 侯子参开始说的时候,声音还蛮大的,由于看到海天愁和楚天梅变化着的眼神,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了,话说完的时候,声音早都没有了。 海天愁白了一眼侯子参,伸手拉了一把楚天梅。 “行了,老大答应的衣服的事,属于正常,咱们不是都换了新装了嘛,至于一百两银子的事。” 海天愁突然反应过来了。“你要一百两银子干嘛用?” 侯子参却耸了一下肩膀,接着努了一下嘴,来了不说的动作。 海天愁一步跨过去,抓住了侯子参的蓬乱头,呵斥道:“说不说?” 哇啊。 “关系再好也不能拿头来玩吧,骆老大给我银子。” 侯子参突然停住了说话,瞪着眼睛瞅了一下海天愁。 海天愁迅放开了抓着的手,缩回胳膊笑嘻嘻的赔礼着。 “对不起侯哥,这只是亲昵的一种方式。” 他说完,迅地后退了一步,躲过了侯子参的抓挠。 “好了,我实话实说还不行吗!” 骆惊风在楚天梅的肩膀上按了一下,总算有了松动,要不他一直被楚天梅堵着顶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我答应给侯哥的一百两银子是置办一处院落,以供养侯哥的难兄难弟。” 骆惊风说了实话。 侯子参为了打探消息,在长聚城里有好几个乞丐小叫花子。 骆惊风为了让侯子参放心,就做了这么个承诺。不过这个承诺也是他觉得最有意义的决定,反正手上还有的是银子,不在乎养几个小乞丐,权当是慈善行为。 楚天梅退了一步,眼珠一转,笑容满满。 “这也算是个好事,不算什么交易,就等下次来长聚城的时候,一起办了不就成了么。” “我就想,你们一定不会怪我不商量的,其实我觉得这也是个好事,咱们可以多几个顺风耳,对以后的行动有帮助的。” 骆惊风很感激地补充着。 年少丰本来就对银子的管控不感兴趣,加上嫣红失踪,他才懒得扯这些闲事呢。而海天愁为了聚众,也巴不得这样做,银子对他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现在好了,都说明白了,咱们赶紧的出吧。” 骆惊风还是擦着楚天梅的胸部走了过去。 楚天梅虽然看重银子,但是才不背着那沉甸甸的东西行动,带着银子这种苦力活,当然就归年少丰了。 骆惊风出门的时候,看了看大家,虽然人数是没有少,还是五个,但是来的时候嫣红在,却走的时候,少了嫣红。他的心里不免有了一丝难过,也不知道嫣红在哪儿。 破庙了,凌乱幽静。 嫣红被画风点了僵穴,虽然能够走动,但是无法自由活动。就像一具僵死,在画风的操纵下,被带进了一处根本不认识的破庙。 当她四周查看时,这里一点留下记号的东西都没有,也不知道留下的纱巾碎片被骆惊风现了没有,那可是唯一证明自己活着的信物。 “我这也是救你,你最好是放聪明一点。” 画风严肃地警告着,一动手解开了嫣红哑穴。 嫣红张了张口,咳嗽了一声,感觉好多了。 “你把我弄这儿来有什么企图,你也知道的,对于骆惊风他们,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需要你介绍一个人,其他的事我也不问,但最好是你能把相关的都告诉我。” 画风轻蔑地低头仔细地擦着手中的颜料盒,一脸的满不在乎。 嫣红仰着头,一双大而圆的眼睛,忽闪忽闪了几下,从脑后拿下了那把铜梳子,无忧无虑地梳理着胸前的辫。 画风都擦完了颜料盒,还没有等到嫣红的说话。 “你不打算说说嘛?” “你没问,我说什么呀?” 嫣红没有抬头,只是眨巴了一下眼帘,继续着梳理的动作。 画风看着嫣红专注的样子,勾头看了一眼嫣红的俏脸,一手重重地搭在嫣红的肩膀上,变着声音。 “别说,你还真是个美人坯子,如果我是男的,那这会儿非要了你不可。” 呵呵! 她眼馋地笑了起来。 “你也不难看呀,如果我是男的,现在非宰了你不可。” 嫣红是咬着牙说话的。 画风倒是圆睁着双眼,有些惊奇。 “既然长的还可以,那为什么又要宰了呢?这好像并不符合男人对于女人的逻辑。” “我是站在骆惊风他们的立场上对待你的,当然其他男的,又可能也会是你的那种思维。” 嫣红停下了梳理,将铜梳子别进了鬓上。 画风向门外张望了一眼,收起颜料盒。 “不跟你说没用的了,你就告诉我,楚清心怎么就打不过海天愁呢。” “很简单呀,海天愁出手快,而且他有一把奇特的鸳鸯簪,不清楚底细的人是看不到他出手的。” 嫣红想都没有想,带着炫耀的口气。 画风脑叶一亮,却装着十分懒得听的表情。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就不信你们天天在一起,都不知道海天愁最厉害的招式?” 她故意在刺激着嫣红。 嫣红一看画风的表情,就猜到了她不会相信的。 “你别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要注意他,当他的手缩进袖子的时候,那就是他要出手的时候,只要不让他的手缩进宽大的袖子,他就抛不出鸳鸯簪的。” 她解释得蛮详细,很清楚。 第五十三章 全来会面双方急 暗喜,比阳光还灿烂。 画风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兴奋之情,原来屡屡挫败的楚清心,是因为看不到海天愁出手。 “我还以为海天愁有什么绝杀招,让楚清心几次三番地败给他呢。” “对了,你原来认识楚天梅吗?”嫣红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我怎么就不认识呀,我们就是四雅的其中两雅,难道你没听说过琴棋书画吗?” 画风因为探知到了制服海天愁的重要信息,而放松了警惕,却把隐瞒江湖这么久、这么神秘的人物给披露了出来。 她却浑然不知这将跟后来造成多大的打击。 嫣红怕画风意识到自己的目的,赶紧转移着话题。 “你劫持我到底想干什么?” 画风高兴的心里一畅,确实达到了目的,回身又是几个点击。 嫣红麻木浑然。 “我没有劫持你呀,咱们现在就走,我带你回到丰德庄去,否则我就犯了大错了。” 画风获知了对付海天愁的办法,高兴得有些把持不住了。那俏丽的脸上尽是自喜。 嫣红一听要到丰德庄去,那就是将自己又交到了光头佬的手里,一阵惊悚袭来。 “我才不去呢,既然出来了,我还能束手被送回去嘛。” 她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确实有了反应,而且感觉到了行动的自由,她以为自己的穴道被全部解开了。 “这个恐怕不由你,还得我说了算。” 嫣红站到了门口。 迅运功聚气于丹田,但是,这一运功她才恍然大悟,经脉还是被画风封锁着,根本运行不了。 画风得意地微笑着,一把抓过了嫣红,推搡着走出了庙门说道。 “你也就别胡思乱想了,不会让你从我的手中丢失的。” 嫣红无望地回头看了看画风,不过也感到了一丝的欣慰,毕竟探知到了楚清心就是四雅的一员。她在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将这一重要信息如何传递给骆惊风,让他有个大大的惊喜。 很快步入小镇。 骆惊风他们就在光头佬前脚到达丰德庄的时候,也赶回了自己的院落。这可是他不惜血本置办的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就在大家坐定的时候,指定的管家已经指挥着下人,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茶水,而且还有甜点陪衬。 喔! “这有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骆惊风束手一伸,捏了一块点心送到了楚天梅的面前。 “快,先尝尝怎么样,符合你的口味不。” 楚天梅接过点心,却皱起了眉头。 “我好像记得你一进家门的时候,就去了躺茅房,手恐怕没洗吧。” 刹那间,骆惊风的脸红到了耳根,他扫视了一眼海天愁和侯子参,却压低了声音。 “以后这样的话,能不能换个地方说。” “没事,权当是自己的手了。” 楚天梅闪动着眼帘,一口咬到了点心上,但是真正咬掉的并不多。 嗯! “还一股很浓烈的骚味。” 海天愁刚伸手要拿点心,却听到了楚天梅最后一句话,抬眼瞪着楚天梅。 “什么味,这点心还能吃出其他的味道吗?” “得,你吃你的点心,你不懂的,等有了心上人以后,就能吃出好多味了。” 楚天梅有种坏坏的,甜蜜的笑,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点心。 侯子参一看大家都在吃点心,一边走,一边将抠着鼻孔的指头在胸前的衣服上擦了擦,站到了桌前。瞅了好一会儿,抓起一个看起来很大很圆的点心,又短了一碗茶水,坐在了侧面的圈椅上。 年少丰却没有动,一直凝视着门口,因为嫣红的事,他没有一点胃口。 骆惊风端起了茶水,又连盘子端着,走到了年少丰的身边。 “给先垫巴一下,我们这就去丰德庄。” 年少丰扭了一下脖子,满含感激地站了起来。却只说了一句话。 “那快点吃。”抓着点心就塞进了嘴里。 “不用着急的,都已经到门口了,还怕八怪跑了嘛。” 海天愁走到了骆惊风跟前,将盘子里最后一个点心抓在了手里。 “要不这个老大吃。” “别,我才不吃呢,我怕吃出你的味来。” 骆惊风迅转身走到了楚天梅的身边,看着她手里的点心,故做吸溜哈喇子的样子。 “要不你的让我吃一下,看有没有你的味。” 楚天梅高兴得屁颠屁颠的递给骆惊风。 “要不你等一会儿,我出去一下,回来以后你再吃,那就有我的味了。” 呵呵! 洁白的牙齿在她的笑声中露了出来。 骆惊风抓过楚天梅递给的点心,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没嚼过几下就咽进了肚子。 “吃的太快了,没有尝到你的味。” “我说了呀,让等会儿我出去一下方便完了再让你吃,结果你还是着急着吃了,那怪谁呀。” 楚天梅很懂事地端着茶水递给了骆惊风。 年少丰却站起来,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向门口走去。 “我先走了。” 虽然他没有说走哪儿去,但骆惊风心里非常明白,那一定是到大街上,寻找嫣红去了。 年少丰对嫣红的关切,远远大于骆惊风,这也倒不是说骆惊风不关心嫣红,而是他在尽力克制着。 “一会儿不见嫣红,他都呆不住了。”海天愁看了一眼骆惊风,虽然说得有些轻松,但看着的样子还是有些别扭的。 “这是好事呀,他们两个能走到一块儿,那就让我放心了,至少相互有个照应哦。” 楚天梅却兴高采烈地蹦跳着,将最后一句话经过了改动,根本就不是她想要说的原话。 骆惊风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但是海天愁很清楚楚天梅的意思,那就是尽快地让年少丰和嫣红走在一起,好让她独占骆惊风的感情,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我们出吧,把咱们的哥们也带着。” 骆惊风望着楚天梅在笑,笑她怎么那么懂事地把地黄带了身旁。 丰德庄门口。 水泄不通,众多彪形大汉个个凶光毕现。 骆惊风抓住了激动不已的年少丰,阻止了他的轻率之举。光头佬和谭柳成并没有出现,门外的都是些罗罗,大头在后面静待着。 “看来他们早有准备了。” 骆惊风没有回头,但海天愁明白,这是说给自己听的。 “没错,连关东二蛟都没出现,说明肯定有着缜密的布控,我们还真不能轻举妄动。” 海天愁握着拳头的手,早早地缩进了长袖,做着随时进攻的准备。在任何时候,他都是反映最快的,也是最敏捷与行动的。 骆惊风虽然没有如海天愁那样做好准备,但双手交叉拉着披风的同时,已经抓住了掩日吞天须,即使一刹那的交手,他也不会因此而失去主动。 而此时,最让骆惊风揪心的还是嫣红的安全,也不知道嫣红是否在光头佬的手里,死守和激战是不容思量的。回头看了看年少丰,他的脸色比阴雨天还深沉。 “开打吧,都什么等,不就是几个鸟人嘛!” 楚天梅的语气轻蔑又放肆,那里知道里面的情况。 骆惊风瞅了一眼楚天梅,非常清楚她的作风,如果不说清楚,不引起她的重视,有可能会造成大麻烦。 “这不是门前几个鸟人的事,院子里有多少人你我知道不?在说了,关东九蛟到底来了多少个,四雅是否全在,江南八怪等等这么多你能顺利的对付?” 骆惊风眉头一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哟! “说话就行了,别这副模样,让我有种磕牙的滋味。” 楚天梅挪动着步子,靠近骆惊风站着。 谁也没有搭理她的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哈哈! “都来了!真是蓬荜生辉。” 光头佬摇着锦扇站在了门口的台阶上,脸上笑得无比的灿烂。 跨出一步的骆惊风,放眼过去,没有理会光头佬的卖弄,而是挨个看了看面前站的。除了画风和抱着琵琶的楚清心,又多了好几个生面孔。虽然都是第一次面见,但猜出了大致。 “这还真不少,够长面子的。” 骆惊风回头一望身边,还真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单凭人数上,就差了一大截。 “尼玛个宵禁,这下跑不了吧?” 谭柳成淫笑着,一双斜白眼不停地乱转着。 “你还真不会说话,我们这是找到门的,那有要跑的说法。” 骆惊风皱着眉头,就是看不管这个谭柳成,为嘛总是滴溜着眼珠乱转。 “跑你个臭响屁,耀武扬威什么呀!” 楚天梅没等骆惊风说完,就开骂了。 “别说,我还真喜欢你,妹子,哥不是传说。” 谭柳成还在死皮赖脸地盯着楚天梅。 海天愁对所有人进行了仔细的辨别,靠近骆惊风的耳朵,小声地将面前的人做了个介绍。 骆惊风跟着海天愁的介绍,脸色慢慢浮上了陈色。 光头佬依然裸笑着。 徒然。 光头佬一扬手中锦扇,飘然后退一大步。 哗啦! 所有站着的人,形色各异,形成了一个扇形包围,将骆惊风他们围在了中间。唯一空着的,就是身后的店门和台阶,想走,还真他娘的没有退路。 第五十四章 混战开始现神力 人声鼎沸,矛戈晃动。 大战一触即。 骆惊风对于眼前的境况,倒是没有丁点吃紧,只是觉得有些乎意料。预想当中是没有这么多人,还算是不错,江南八怪并没有全部出现,还是之前的四个。 不过对方的人数还是有些太多,这让楚天梅心里一寒,不会一下子被收拾个精光吧。 骆惊风仿佛看清了楚天梅所想,偏头一看。 “有什么担心的,我是谁,谁是我,不顶用的再多也是白球肯。” 他才不放在眼里呢,在他看来,越多越热闹。 “你是谁都没用,今天就是你与世长辞的祭日。” 谭柳成等不急了,开始摩拳擦掌。 关东九蛟中的青雨烟怒目圆睁,她对谁都没兴趣,单就瞅中了年少丰,眼里冒着的尽是愤怒和仇恨。 “老大,开始吧,看来你等的大战场真要出现了。” 海天愁跨前一步,暗自运功等待号令。 “这根本就你是个什么事,那来的大战场之说,动手了哥几个。” 骆惊风抽出了掩日吞天须,荡在半空。 “老大,嫣红怎么不在?” 年少丰木讷的瞅着骆惊风,他还没有计划要出手。 骆惊风一惊,还真把这事给忘了,嫣红怎么没出现。但画风却静立面前,不会又是耍花招吧。 “我的人呢?” 简单明了,却又不容忽视。 哈哈! “人绝对在,但不知道你能不能见到。” 光头佬摇着锦扇未停,嘴角挂着奸笑。 “我看不搜刮你不长毛的脑袋,还真是不知道小爷也是老大。” 骆惊风铁青着脸,气得血管暴突。 嗖,唰唰。 一轮巨大的白晕铺天盖地。 掩日吞天须在骆惊风的摇扯中,宛如耀眼的巨轮,一圈比一圈大,一次比一次厚重,几乎遮挡了阳光的照射。 骆惊风弹跳跃起,直窜云霄。 既然光头佬创造了这么好的时机,而且还是聚集了这么多名门大牌的头头脑脑。骆惊风绝对不会放弃大显身手,更不会将耀武扬威的机会让出去。 江南八怪根本没想到被掌力击飞的骆惊风还能够活着,甚至跃身窜起,四个人的目光齐聚过去,将重心放在了骆惊风身上。 噔噔。 几声连响。 江南八怪一改之前落地阵法,跃身而起。 八只坚硬的胳膊轮番推出,无情地撞击着骆惊风坠落、弹起的双脚。 骆惊风的目标是彰显掩日吞天须的神力,根本不想爆击御九幻音掌。他的双脚敏捷、迅地踩踏着八只胳膊,而头顶的掩日吞天须更是变化莫测。 一会儿是半弯明月,一会儿又为旋螺浮动,白晕厚重。 徒然。 白晕罩下,江南八怪腾身翻涌,四散敞开。 唉吆,哎哟哟! 惨声四起,几个彪形大汉径直倒地,哭天喊娘。 骆惊风一招成功,击倒数人,他信心剧增。扯回掩日吞天须,却看到狞笑着的光头佬和谭柳成迅围了过来。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呀。” “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哦。” 谭柳成瞅着骆惊风手里的白须,鼻音里出了颤音。 “我当然清楚,也很明白,不过今天的好日子不是给你的。” 骆惊风扬须翻跃,激飞而出,荡在半空。 这次他手中的白须没有旋转,而是直直地扯在手里,宛如一根长长的巨矛,直指谭柳成胸口。 江南八怪再次腾空跃起。 光头佬却迈步后撤,转进了客栈台阶上,异色满脸。 谭柳成奋力扭身,躲过了掩日吞天须的直刺。 咚。 却被骆惊风一脚踹出,踢落倒地。 江南八怪互视一眼,放弃了在半空激战取胜的计划,同时落地,站在了街道中间。迅摆阔阵势,他们要使出最精绝的合力掌术,想让骆惊风再次被撞飞。 骆惊风早都领教了江南八怪的这么一招,正因为这一招的领教,才是自己在地黄的传授下,使劲力大增,功力徒升。 他想起了师傅说过,修为还需实战的增进,更需多方面的激战,才能大成。骆惊风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么一次机会,他当然要多方面试试,尤其要体验掩日吞天须的玄妙和神力所在。 扯须在手,凝神等待江南八怪劲掌齐出。 一刻,两刻,下一刻,就是他出手扬须的瞬间。 啪啪。 八只胳膊相互极拍打着,渐进推出,猛提升。 眼前,一堵尘土杂物凝聚的薄墙,无声无息的形成。 旋即开始漂移逼近。 骆惊风明眸闪动,黑瞳放大。 掩日吞天须在骆惊风劲力的催进下,直挺翘起。 薄墙增进,逼入而来。 哗。 薄墙散开,杂物横飞。 骆惊风抖动着掩日吞天须穿行在杂物扬尘中,搅动着的白色丝线组成了天然屏障,阻止这被劲风指挥着的杂物冲撞。这一刻,才让他真正体会到了四面激射的凌厉,也体验到了深陷包围的苦撑。 楚天梅虽然心急如焚,但已被画风死缠,无暇顾及骆惊风身陷囫囵。 画风虽然有很多次治楚天梅于死地,但并没有那么去做,只是缠着搅乱。她也不明白这样做是否有道理可言,更不清楚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只是实在不忍心早早地结束了一个生气盎然的鲜活生命。 楚清心被海天愁猛烈地击打,根本顾不上抚着琵琶秒杀。 一个青雨烟也许不是年少丰的对手,但是增加另一蛟,那也不是件轻松的激战。 年少丰汗流浃背,激飞猛击,认真的对待着他们不断变换的招式,好在徒手掌并不是浪得虚名。 骆惊风微汗徐徐,但心里怅然无比。 这一战虽然费劲劳力,但却是以一挡四,而且还有两个正在找机会二次扑入。 光头佬聚气凝劲,正在划动手臂,突兀泄气功凝聚丹田,一推即出。但他不能贸然使暴,毕竟突兀泄气功是不分敌对的,江南八怪还在暴杀范围之内。 谭柳成被骆惊风一脚踹落,恨得连牙根都在痒。 唰。 骆惊风抡起了掩日吞天须,快形成了旋转着的巨轮,迅扫向了江南八怪。 洒洒。 杂物落地,周身静逸清晰。 “看来,你还真要与我江南八怪成敌呀。” 年纪稍大留着胡须的人,收回了双臂。 “不是我非要成敌,这是你们逼的。” 骆惊风双手抓着掩日吞天须的两头,目射恨意,声音低沉得有些闷。 他终于长喘缓气,还真有些抵不住了。骆惊风挑目一看,一片混乱,虽然楚天梅奋力搏击,但画风都是些无碍大伤的把式。只是年少丰力敌二人,渐处下风。 骆惊风心里一急,却无法可施。 “我们之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却伤及家父,死无完尸。” “那事是我不对,但已经过去了,我也是失手所致。” 骆惊风清楚他所提之事,那还真不能全怪自己出手。 “悍然大战之中,你说能全怪我嘛。” “混蛋,小小年纪竟敢如此放肆。” 另一个白净之人,跺着脚大骂着,又摆出了激战架势。 “四位退后,暂且休息。” 光头佬凭着自己的突兀泄气功,指挥着江南八怪退后,他要暴死骆惊风。 骆惊风又不是不知道,那能让他顺利地出。 嗖。 白晕划过。 骆惊风站到了光头佬的面前。 “你也不想想,我能让你顺利的施展嘛!” 一掌聚集了劲气的单手掌,急切准确地捣了过去。但是猛转身的光头佬后翻离开,躲过了重重的一掌。 骆惊风极窜出,跳跃跟进,根本不留施展的空间。 又是一掌劈下,直击冠顶。 “快,我们一起上,直接结束了再说。” 谭柳成兴奋得犹如看到了全部希望,招呼江南八怪的同时,早早地翻身站到了骆惊风的面前。 “尼玛个宵禁,今天必须的要了你的狗命。” 狞笑得赫人。 骆惊风移目一看,还真是惊出了冷汗。 四周被六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哈哈! “还有希望吗?” 光头佬刚才的焦虑换上了笑颜逐开。 “希望就是要你们的命,哪怕是一个也行。” 骆惊风抡起了掩日吞天须,依然不用御九幻音掌,就要挥白须的极致。要想真正地拥有它,就必须经得住凌厉的激战,更要经受变化多端的实况。 六人激战在掩日吞天须的轮番中。 白晕晃荡,时隐时现。 人影翻飞,时快时慢。 白晕笼罩着的下面,骆惊风一臂划动,双足力鼎。旋转着的身体,带着黑绒披风展开,形成上白下黑两轮旋螺,极扫荡。 旋螺外围,六道人影,不停地窜入跃出,前荡后翻,忽上忽下,五颜六色的攒动着。 画风抖动颜料盒,所画墨竹图清晰可见。刹那间,竹叶激飞涌射。 楚天梅激剑迎接,但力不从心,紫霜断玉剑尽在慢无目的劈击。 危在旦夕。 海天愁极目远眺,折身跳出激战,迎着画风激出的竹叶,奋力推出云烟瘴,迅罩住了楚天梅。 画风收手退却,站到了楚清心身旁,耳语几句折身返回。 海天愁救回楚天梅,但心里一惊,现画风的这一招,是为了抽身故弄玄虚的。一阵心悸袭来,他感觉到了杀气陡升。 第五十五章 惊心动魄生杀气 楚清心端坐石基,怀抱琵琶,兴奋之色浮上面颊,纤指拨动,乐声飘荡。 豁然转身,海天愁怒目而视。他迅聚气运功,对于楚清心的琵琶之声,还只能用云烟瘴来暂时屏蔽。 楚天梅在琵琶声音中,被激荡得失去抵抗,紫霜断玉剑静扯手中,无力反击。 左顾右盼着的画风伺机等待着海天愁致命一击。 骆惊风扯摇着掩日吞天须越战越勇,那旋转着的白须,在他不断晃动着的胳膊上空,变换着各种形式,忽左忽右,突上然下,带动着六人不停地翻飞。 即使六人同时勇猛出手,在掩日吞天须的旋转抽动下,仍然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这样继续折腾,虽然伤及不到自己,但也不是上策,关键是侧面的海天愁和楚天梅被楚清心的琵琶乐声压制,渐渐下风。 骆惊风急火攻心,劲力齐聚,手中的掩日吞天须转加快,变化猛。 哧哧,几声。 咔哒,人影划过。 掩日吞天须稍激起江南八怪之一,飞撂了出去。 六个人激战正酣,却突然之间少了一个,这让剩下的五个惊悚的瞬间,一个比一个出手凶狠。 谭柳成更是原形毕露,梅雨航天剑在他毒辣的手中,凌厉地刺出,劈来。招招要命,剑剑夺心,真是阴暗恶毒。 骆惊风虽然奋力摇扯着掩日吞天须,但圆睁的双目,时刻离不开光头佬的一举一动。 行由心生,掩日吞天须在骆惊风的意念中,专向光头佬旋去。 愕然。 掩日吞天须翻动着的白晕,突然一静,悬空于光头佬泛着亮光的头顶,犹然若惊。 光头佬抱头鼠窜,他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但躲闪和逃避是他第一个反应。 骆惊风更是清楚,既然有这么一次难得的机会,击溃光头佬的目的就越加的明显。击溃他,不仅是消灭对手,更重要的还能给楚天梅报了杀亲之仇。虽然算不上是一箭双雕,但至少可以是一取两得的天大美事哦。 心中一想,手在移动。 骆惊风扯着掩日吞天须极偏移,正中站定脚跟的光头佬。 噼啪。 哇哟! 光头佬应声倒地,手抚秃头鞭痕,怎么就这么准确无误,正好从中划开,一分为儿。 片刻之中,已退出混战了两人。 骆惊风计又心生。 这次却将目标锁定在了谭柳成淫笑着的脸上,如果不出所料,让他白净的脸上一定会留下永久的记忆。 骆惊风主意已定,调整了方向,自己站着的姿势也有了指向性转换。 谭柳成危在旦夕,他却浑然不知。 哇哈哈! “我的脸。” 谭柳成捂着脸,翻飞跳出了掩日吞天须白晕的笼罩。 “尼玛个宵禁,打人不打脸,你个损色货。” 谭柳成站在客栈的台阶上,手上沾满了血迹。脸上不但挨了鞭抽,而且抽出了裂口,沁出了鲜血。 谭柳成话音一落,另外三个人迅撤离出去,远远的盯着骆惊风,那白晕漩涡着覆盖,让他们哑然惊色。 “人多有用嘛,都是人渣中的废渣。” 骆惊风收回了掩日吞天须,傲慢自得的看着对方。 谁也不曾想到,骆惊风如此厉害,原本计划好的一举拿下,却又要以失败而终。光头佬眉头紧锁,磕着脑袋想最有效的办法。 海天愁以云烟瘴运功罩住的瞬间,握着拳头的手缩进了长袖,他要让楚清心再次停止琵琶的拨动。 画风一抹笑容浮现,静静地注视着海天愁刹那间的举动。 海天愁瞅中了机会,伸臂扬手。 画风星驰电掣般,飘然划过。 啊! 海天愁举起的手臂,嘎然坠下。 画风抿嘴一笑,傻傻地看着惊愕着的海天愁,嫣红无意的透露还真管用,就是这么点点之间的动一劫,却遏制了海天愁最凌厉的一击。 “兄弟,怎么了?” 骆惊风跃身而过,落地的瞬间,扶住了海天愁的肩膀。 “骚年玩意,竟敢偷袭我。” 海天愁瞪着笑容满脸的画风,想自杀的感觉都有了,让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劈断了胳膊。 “这些杂碎那个属于正经之人,都是些下三滥。” 骆惊风活动着海天愁的胳膊,却放眼望了一下,疾步过来的楚天梅,但一边的年少丰被关东九蛟中的二蛟龙缠着,根本无法脱身。 “还能活动不?” 楚天梅焦虑满脸,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海天愁痛苦曲扭的脸容。 “可能断了,没得一点直觉。” 海天愁气急败坏地跃身而起,却被骆惊风坠落立定。 “你急什么,在这儿暂且休息,我给年少丰解个围。” 骆惊风清楚海天愁胳膊已断,迎战肯定无力,又害怕年少丰再次受创,那后果更加的可怕。 安定海天愁情绪后,骆惊风给楚天梅一个眼神,激飞弹出,直奔青雨烟腾飞着的方向。 年少丰一直力战二人,体力严重透支,汗水早已浸湿长衫。 驽箭离弦的骆惊风,奋力一掌。 扑通。 青雨烟被骆惊风拦腰一掌,击倒在地。 关东九蛟的另一个,潸然跳出,再看看另一边早已停战的光头佬,他也无心迎战,好汉不吃眼前亏。 骆惊风扶着年少丰退到了海天愁身边,这一战虽然是以少取多,但已经是险中求胜,其实也不算是胜利了,准确一点,仅仅是平手而已。 “奶奶的腿,这样下去哥几个一时半会儿无法对付呀?” 骆惊风愁云一闪,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带上地黄,来个全盘扫荡。但转念之间,四周都是民居房舍,地黄的威力又是无法按着意愿把控的,不能伤及无辜。 “别想了,让地黄出手是不可能的。” 楚天梅看清了骆惊风的心思,她也早都想过了,但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烧了丰德庄当然是好事,但水火无情,着起来就不分好坏,不分该不该了,只是一燃而尽了。 “你还真是我的小甜心呀,连这你都清楚哦!” 骆惊风赞叹不已,看来身边有这么一个可人儿,确实还是件幸福人生的大事。 “嫣红人看不到。”年少丰没心思听这些,心里只有嫣红。 “是啊,我把这事给忘了。” 骆惊风松开抓着海天愁的手,一步跨出,他要找个说法去。 “咱们是不是该说说主题了。” 骆惊风双手交叉拉着披风,有股盛气凌人的样子。 光头佬铁青着脸,秃头上的一鞭还在隐隐作痛。想不到自己纵横江湖,上至帝王将相,下至恶霸无赖,都是迎刃有余,却偏偏碰到这么个不算东西的东西。 “你想谈什么?” 肺都快气炸了,但还得强装镇定,毕竟保持风度还是有必要的。光头佬的笑是狞笑,也是愤恨翻祖宗诅咒的笑。 “别装逼了,不笑就是不笑呗,何必要这么复杂的表情呢。” 骆惊风竟然蹲在了台阶上,就差一点没有半个小板凳了。 “你祖宗的个宵禁,我这脸往哪儿搁呀!” 谭柳成不停地擦着脸上的血迹,他快要崩溃了。全凭这张还算精致的脸皮,穿梭在红尘凡世中,现在被骆惊风掩日吞天须无情地抽出了血痕,今后的花红酒绿中还怎么混。 骆惊风指头一指,严厉地呵斥。 “如果再对祖宗大不敬,我让你从哪儿出来,从哪儿折回去。” 呵呵! “那可就问题严重了,宵禁的事看来真要实现了。” 楚天梅一抹轻笑,站到了骆惊风身边,小手伸给了骆惊风,自然而然的攥在了一起。 因为全力激战,都好长时间没有被捏着的感觉了,楚天梅正在享受着箍紧的酸心感。 光头佬拦住暴跳如雷的谭柳成。 “还是说正事吧?” “简单,一点都不复杂。” “把嫣红姐姐交出来,一切都归于平静。” 楚天梅抖了抖淡绿色的长裙,准确地说出了骆惊风心里的话。 “这还是有点复杂的。” 光头佬悠然地扇着锦扇,似笑非笑地。 骆惊风总是没有想明白,光头佬为啥总是要扇着肚皮,难道肚子大了怕热。 “别费劲了,扇肚子没意思,你就直说吧,放不放人。” 骆惊风烦了,也急躁了起来。 都好几日没见到嫣红了,生死不知,那有闲心磨牙。 “好说,你要的人只有你自己去找了,我是无能为力了。” 光头佬还在激愤着。 “少跟爷打马虎眼。”年少丰疾言厉色地喊道。 骆惊风回头看了一眼虚汗湿衣的海天愁,再看看对面多出一半的对手,他还真需要找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骆惊风实在是想出有个什么好办法,拖一下,也许会更好一些。 “尼玛个宵禁,还喘上了。” 谭柳成不顾光头佬的阻拦,抡起了粗壮的大手,劲气齐聚。 骆惊风推着年少丰和海天愁,迅后退,给自己腾出了坐下的地儿。看来拖的可能性不大了,只有硬拼才是真理。 御九幻音掌在骆惊风的极力运筹中,全身的劲力齐聚双掌。 骆惊风不仅仅要用御九幻音掌六韬中的犬韬,他还计划来一次更精绝的招式,让对方不死也心惊胆寒一下。 御九幻音掌有六韬九御,虽然犬韬是六韬中最为中庸的一级,却又是最为疯狂的一招,可以对付多人,甚至是千军万马。御九幻音掌最难的,不是功力的修为,而是战前的预测,激战招式的选择。 第五十六章 情势变化多诡异 一袭轻风,一次揪心。八一?中? 文 网 骆惊风盘腿静坐,浑然天成。这一击,也许就是自己威慑对方的一搏,也许会是全身而退的可能变为现实。无论是怎么个结果,但决战是不可避免的。 山一程,水一程,胜一筹,败一遭,乃都是劫中注定。 多次的激战和接触,让骆惊风渐渐明白了一个不变的真理,那就是谁主动了谁就是赢家。谁掌控了局面,谁就是胜利者。原本不计划使出御九幻音掌,但目前的情况已经危机再现,还只能双管齐下了。 骆惊风全运行,掌劲爆满。 哗然,散开。 光头佬一行六人呈扇形站定,个个目露凶光。 海天愁虽然胳膊麻木剧痛,但心中惊惧陡升。骆惊风面对的可是六个劲敌,稍有闪失,有可能会一举尽焚。 “你要主意谭柳成的动静,防止他的偷袭。” 海天愁安排好年少丰后,转身站到了一脸漠然着的侯子参面前。 “你可不能大意,光头佬最阴险……” “明白,我都观察了好一阵子了,就那几个鸟人的一举一动,还能逃过我的法眼嘛。” 侯子参快地打断了海天愁的话,他确实进行了细心地揣摩,当然对于江南八怪就更加的认真仔细了,包括一招一式。 瑟瑟。 掌动,尘聚。 骆惊风面前迅聚集了一股庞大的杂物聚龙。 聚龙腾飞,悠然旋转,慢慢地凝聚,紧紧地缠绕。骆惊风的双掌迎刃有余,缓缓地指挥着聚龙,将犬韬字词爆满腹中,等待着凌厉的击出。 光头佬早对骆惊风的绝技深信不疑,只要看到这种姿势,他心里就不是一般的滋味了,那可是酸甜盐辣样样俱全呀。且秃头上的伤痛尚未平息,怒火当然胜过了其他人。 突兀泄气功聚集丹田,意在突取胜。 楚猿南北辙早已胀满长臂,谭柳成淫笑中更多了坚毅,他是受到伤害最大的。如果伤在其它部位,倒还可以商量,却偏偏毁容了,这可是他无法平静的根源。 旋即。 骆惊风斗转星移,掌变快,腹语激荡。 ‘走能逐奔马,及驰而乘之,前后、左右、上下周旋……’犬韬字词翁声扩散,游离四周。 陡然转身,跃身当空。 骆惊风抛出杂物聚龙的瞬间,手扯掩日吞天须耸立然动。 白晕绕空,晃眼眩晕。 杭育。 不约而同的呼喊,光头佬等人除了画风,所有人聚集的劲力,就在一声呼喊中抛了出来。 可惜,光头佬爆出的突兀泄气功,在众人的劲功真气中,被冲撞得聚散开来,完全失去了应用的功力。 海天愁目光一滞,忍着钻心的疼痛,激飞荡出。 楚清心正在聚精会神与她的琵琶弹奏中,那陶醉着的神奇那能接触到突然闪现的危机。 轰隆。 杂物聚龙在五道劲气的冲撞中,据空炸开。 六道各色长影电光火石般划空而过,激射骆惊风周身,包围已在瞬间形成。 骆惊风惊心中多了一份喜悦,这样的包围正和他意。这不是在找自杀么,掩日吞天须最大的杀伤就是在涉及的范围之内,越多越好,越近越厉害。 掩日吞天须在骆惊风悬着的半空中,迅摇扯,白晕惊现,斗转挪移,覆盖了在了所有围拢过来的人头上空。 一刻,两刻。 骆惊风眼帘尽收,瞳孔放大,凌冽地等待着下一刻的到来。 谁也不知道这一刻将是谁最快倒毙,连骆惊风也没有准确的预想,但心中还是有了目标的锁定。 谭柳成叫嚣最凶,掩日吞天须当然唯他莫属了。 海天愁略空而去,击落楚清心拨动琵琶的瞬间,拧住了她的胳膊。还真是个好机会,谁能想到激战中海天愁还有这么一招。 白晕倾泄,须稍激出。 劈啪。 哇啊啊! 谭柳成应声坠落,滚在地上。 掩日吞天须的这一抽出,倒是给谭柳成留足了面子,没照着脸呼拉而过,却抽在了腰际。 现在的骆惊风对于掩日吞天须使用,已经混为一体了,自己的所想所思,都能在瞬间的意念中,变成主动出击的控制,完全就是转眼之间的挥。 谭柳成的坠落,让江南八怪惊悚收手,全部折身落地。本来商量好的要集中要害,全力轰击,但白晕的罩闪,根本就不可能近身。 撤身退出,双方对峙。 海天愁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骆惊风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 “这下好了,我们也有砝码了。” 骆惊风目光一闪,只在楚清心的脸上扫过。 “可能这个砝码不够足量。” 海天愁声音含糊,一听就知道他虚得仅有说话的气力了。 骆惊风不敢怠慢,如果继续下去,海天愁恐怕坚持不住,会危机性命。而且目前又多了个楚清心,嫣红的安全也就多了一份保险。 “还需要继续吗?” 骆惊风扬目一望,不仅仅是挑逗,更多的是吓唬。 光头佬回头,身后江南八怪虽然屹立刚勇,但脸色并不是斗志昂扬,甚至多了一份猥琐;而移目到谭柳成处,虽然有画风的扶持,那还有一丁点的战斗之力。 “好说,既然你认定了画风在我这里,那我也就不避讳了。” 光头佬不失仅有的可怜形象,始终保持着坐怀不乱。 “那也好,咱也不是龌龊之人,你放了嫣红,我便送她回去。” 骆惊风指着楚清心,却瞅见了楚天梅静立着的样子,很是安然。也不知道这一战的过程中,楚天梅却怎么如此懂事,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无拘无束,看来她也在慢慢地成长着。 “别愁我,我懂的。” 楚天梅扫视到骆惊风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我同意你的提议。” 光头佬转身与画风叽里咕噜了一会儿,面露难色。 “不过由于种种原因,放人的事需容缓几日。” 骆惊风移目瞅着年少丰,这件事,还必须得有他的肯。 “只能这样了。”年少丰点着头,再着急也无计可施。 “好,但有一个必要的交待,必须确保嫣红毫无损,否则,小爷我就不好善待她了。” 骆惊风跨近了一步,站在了楚清心的身边,一手很自然地搭在了她柔弱的肩上。 楚天梅疾步前行,一把推掉了骆惊风的胳膊,圆睁的眼珠一动不动,注视着他。 “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忘记了她是女的了嘛,没别的意思。” 骆惊风诚恳地解释着。 “难道你还有其他的意思么?” 楚天梅扬着下巴,站到了骆惊风的对面,一副死缠烂打的样子。 海天愁急在心里,他清楚一旦楚天梅缠上,骆惊风的智商就会迅下降。将押解楚清心的任务,推到了侯子参跟前,急忙站在进了骆惊风的眼前,挡住了楚天梅。 “小事,可以等会儿再说。” 海天愁的话,虽然楚天梅一直不理不睬,但识大体还是有的。她不得不腿了一步,毕竟这也是战场。 楚天梅蔫蔫地轮头一转,站在了楚清心的前面。 骆惊风算是又进入了敌对的现实中,他双手交叉,轻松地拉扯了一下开襟的披风。 “时间不能太长,只要见到嫣红,楚清心也就会顺利归还。” “那就一言为定。” 光头佬虽然有一百个,甚至更多的不愿意,但是楚清心的失利他还真不敢小视。 更让光头佬痛心的还不至于使楚清心被俘,关键是骆惊风迅增长的功力和手中的神器,这简直就是让自己滴血碎心呀。 “哥几个,咱们撤吧,留着他们慢慢的收拾。” 骆惊风朝后抖了一下披风,还潇洒地挥了一下手。 不仅让骆惊风灰心,年少丰更是陈色不变,救出嫣红的急切,却变成了牵挂。 而海天愁更是痛心疾,好端端的一只胳膊,就被画风给无情的打折,这个恨这个仇他是不会消除的。当然,俘虏楚清心并不是断臂的报仇,而是为了牵制光头佬尽快交出嫣红。 这一刻,海天愁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从未见过真容的人。 他是他的精神支柱,也是他的引导者,更是他力量之源泉。海天愁原本也是一个公子哥们,吃喝不用愁的啃老族,就是因为王莽的专权,因为爹爹与刘秀的一面之交,而家破人亡,沦落到了沿街乞讨。好在碰到了他,才有了今天的日子。 唯一让海天愁无法明白的是,为什么他的出现总是带着面具。 每月的十五,就是雷打不动的会面日子,而且,这次的会面,海天愁要弄清关于任务到底与他有没有关系,至少与刘秀有没有联系,总不能始终行动在黑暗中吧。 返回的路上。 大家无语埋头向前。 楚天梅虽然没有打破沉闷,但紧走几步,与骆惊风并排着的同时,摸索着地手伸进了他的手心。 “其实今天蛮可怕的。” 骆惊风用力的捏揉着楚天梅的纤手,一股绵绵袭上心头。 抓着手的感觉还真是舒畅。 也不知道骆惊风的话有没有人听到,但大家都一字未提,连个吭气的都没有。 第五十七章 一语惊愤众人沉 晚霞灿烂,宛如金色普照。八??? 一?中文网 厅堂里,茶碗满桌。 骆惊风进门脱去,披风递给管家,脸放异彩,那可是他耍耀武扬威的资本。 楚清心眼帘低垂,神奇沮丧,在年少丰的推搡下,站在了厅堂正中间,她将面对群英威逼。 “嫣红在哪儿?”年少丰时刻放不下的还是嫣红? “你们这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得说详细点。” 海天愁落座的时候,是咬着牙,忍着剧痛瞪着楚清心。 楚清心嗤之以鼻,她对在座的,没有一点的惊惧之色,这倒不是因为武功高低的悬殊,更重要的是他们只不过是几个毛头小子,根本不值得惊愕失色。 骆惊风早就看出了楚清心的用心,如果按照常规,可能真是没有可能弄到一点的有用信息,他还必须得想个办法,让楚清心感觉到压力,而且是那种压力山大的感觉,最好是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们给天愁兄弟包扎一下,都休息吧。” 骆惊风站起来,抬目望了一下院内,计划着要离开的样子。 “那她怎么办?” 年少丰气鼓鼓地指着楚清心,却紧紧地盯着骆惊风。 楚天梅和侯子参虽然没有出声,但满是疑惑的脸齐刷刷地对着骆惊风,就是要一个满意的说辞。 海天愁虽然没有惊色,但也是一脸狐疑。 “那有嘛要问地呀,直接关进后院的小屋,等着交换就行了。” 骆惊风斜眼瞟了一下楚清心,看有没有反应。 “其实问她,她也不知道,浪费什么时间,况且,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 骆惊风扫视了一下各异的表情,继续着对楚清心的施压。他还真不相信,撬不开她的嘴,得不到一点信息。 “侯哥,你去把她关起来。” 骆惊风给了侯子参一个眼神。 豁。 侯子参迅站了起来,停止了抠着鼻孔的动作。 “那是不是太残忍了,她还是女的,我都受不了,她……” “没商量,就那地方吧。” 骆惊风神秘的点了一下头,挪动着脚步向门口渡步。 虽然不清楚那个小房子是如何的恐怖,单就侯子参那种人都无法适应,这让楚清心还是心里一揪。毕竟还没有过那样的经历,无论结果如何,不要进去可能是最正确的选择,哪怕是…… 楚清心没有细想下去。 “我有话要说。” 楚清心着急把火的喊着,还转身瞅着骆惊风的背影。 “你说你就是不懂他的心,有话早说嘛,非要等他窝了气才说。” 楚天梅虽然不是十分清楚骆惊风的用意,但这确实是她一直想说,但没有机会说的话。 “那就请我们的海天愁兄弟问吧。” 骆惊风没转身,却背起了手,俨然一副老大的派头。 “是,老大。” 海天愁用力地咬了咬唇,接住了年少丰递给的茶碗,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开始愤恨了起来。 “是你和画风定的计策对付我吧?” 海天愁因为疼痛,把第一个问题放在了自己的痛苦之上。他真不明白,自己的举动从未被人现和识破过,怎么就在画风和楚清心的面前马失前蹄呢。 “不是我们商量的,是画风直接指挥的。” 楚清心摇了摇头。 “她还是直接指挥的!” 海天愁忘记了疼痛,被惊得一个前倾。 “是有人告诉她,你出手之前的举动。” 楚清心扭动了一下阿娜的身姿,轻描淡写的吐露着。 “是谁告诉她的?” “嫣红呀,是嫣红说的。” 噗! 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海天愁仰进圈椅中,气绝昏迷。 骆惊风跨步奔来,扯住海天愁肩膀的时候,侯子参的中指已经抚在了他的鼻口。 “问题不大,应该是暂时的昏迷。” 侯子参瞪着吃惊的年少丰厉声喊道:“帮我,扶着救人呀。” 年少丰怎么能相信会是嫣红,她肯定不会这样做的。 “是真的吗?” 年少丰扶住海天愁胳膊时,怒目而视,要楚清心肯定的表态。 “是呀,要不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制服他。” 楚清心扬了一下微胖的下巴,很坚定的样子。 骆惊风也是不相信,且极为不愿意相信,但嫣红失踪,海天愁受伤,都是不争的事实。转念细思,他倒是觉得肯定另有隐情,凭嫣红的性格,绝对是不会出卖兄弟们的。他努力找着说服自己的理由,尽力放松了急躁的心绪。 “老大,我必须找到嫣红。” 年少丰折身回来,铁青的脸上眉稍抖动。 “你能在哪儿找见,还是等着吧!” 骆惊风无可奈何,他也想尽快找到嫣红一问究竟。 “不管,我必须去找。” “你着什么急,我们问问她再说。” 楚天梅抓住了年少丰的胳膊。 这个倔强的年少丰虽然认定了的事,一定要去做,但在楚天梅或着嫣红的面前,还是有所收敛的。 喂! “你知道嫣红现在在什么地方?” 楚天梅站在了楚清心面前,撅着小嘴,一抹怒视,但并没有严重地威慑到她。 “小孩,你就被这样盛气凌人了,我真的不知道。” 楚清心甚至想笑,怕笑了引来不必要的折磨,强力压制着喉咙中的笑声,到最后,不得不咬紧了嘴唇。 骆惊风晃荡了几步,厉声呵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说?” 骆惊风虽然长得白净善面,但皱眉瞪眼后,还是有些让人生惧的,尤其是他偏着头的样子,那就更有一股老大威的模样了。 “我真不知道,只有画风一个人清楚。” “老大,我去了。” 年少丰急切地迈出了门口。 他急切地样子,让骆惊风不得不折服于钦佩中。直接找到嫣红,当然要比等着被放回来容易,也更有说服力。转念间,从哪儿找到画风,总不能直接进入丰德庄抢人夺人吧。骆惊风不得不为年少丰捏把汗,那可是深入虎穴。 骆惊风更怕光头佬的夜间偷袭,那秃子经常干这样的事,不妨还真是不现实。 还是厅堂里,却只有三个人。 骆惊风痴呆地瞅着年少丰远去的背影,一股莫名的遗憾升腾。人总是要变的,但不至于变得如此之快,更不会变得如此的不可理喻。 他恐慌,惆怅,更是急躁。 嫣红不能出问题,海天愁更不能因此而离弃。焦虑让骆惊风没有一点困倦,也没有一丝敌对势力的深思。 “你陪着她到你的房间去,防止光头佬他们的夜袭。” 骆惊风勾着头,声音低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楚天梅虽然有一万个不想离开,但看到骆惊风变形的脸,她没敢开口争辩,更不敢迟疑。光头佬和谭柳成习惯于偷鸡摸狗,更擅长于下三滥的手段,她顺从地推搡着楚清心步出厅堂,做好看守的准备。 这一次,真是让骆惊风脑疼。 他跌进圈椅,虽是脑胀不已,但嫣红和画风的事情仍然挥之不去。如果真是嫣红所说,那势必将引起矛盾,孤立嫣红,这是他最不想看到,也最不敢想象的。 “骆老大,海天愁已无大碍,应该过个几日就会康复。” 侯子参轻描淡写的说着,坐在了骆惊风对面。 骆惊风无力地点着头。 “不会真的落个残废吧?” “根本不可能,只是轻伤,没伤到骨头那会残废。” 侯子参解释着,继续抠着鼻孔。 “年少丰去哪儿了?” 他转动着脖颈,急切地询问着。 “去找嫣红了。” “真是个傻子,到哪儿去找,不会深入狼窝吧!” “那倒不会,年少丰不笨,不过咱们需要做好防止夜袭的准备,千万别让光头佬他们得手。” “这个我早都有了防备,光头佬也不傻,不会轻易冒犯的。” “重点注意还是有必要的。” 骆惊风伤神的望了望门外,希望他能够尽快找到,让整个事情彻底清晰一下,好给大家满意的交待。 丰德庄门口的一战,虽然算不上大获全胜,但至少震慑了对方,尤其是顺利地通过了江南八怪四人的联合攻击。还算是小有成就,本该庆贺高兴,却又因为嫣红的告密,让骆惊风他们沉寂在疑惑和烦闷中。 侯子参本来就是个能说喜说之人,此时,也只能抠着鼻孔享受无尽的沉静了。 黄昏临近的街道上。 看不到人影,寂静安然。 年少丰疾步走着,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着。 寻找嫣红并不是一间容易的事,丰德庄肯定是没办法进入,唯一能够想到的也就是画风了,而此时,她又会在那里呢? 渐行渐远,转眼间已近丰德庄对面。 年少丰想到了一个笨蛋办法。 躲进丰德庄对面铺子后墙下,还就不信等不出来画风。办法虽然老旧死板,起码有一线希望。 夜幕降临,四周孤寂。 丰德庄门口,数位彪形大汉精神抖擞,俨然临敌的紧张氛围。 咣当,哗一声。 门仅开办扇,画风一袭夜行装扮,侧身探头的瞬间,夺门而出。 她沿街前行,很少回头,碎步疾奔。肯定急事紧迫,否则不会如此的急切慌张,竟无一点觉察。 年少丰蹑手蹑脚,死跟不放。 第五十八章 追踪激战再寻访 画风闪身躲进僻静小巷。? 简陋民宅,四周孤寂,身影全无。 年少丰极目四查,那有画风踪影,仿佛就在瞬间的穿梭中消失。 瑟瑟。 沙沙,一阵劲风聚来。 年少丰倘佯出掌,亦是徒手掌的劲气阻隔。 画风轻飘落下,站定的瞬间,手中颜料盒极旋转,抖落,激射出无尽的墨竹枝叶。 似剑,似刀,亦是长矛。 年少丰聚气翻身,安全躲过第一波激袭。对于画风的招式,已经不是第一次的诧异了。 画风双臂回旋,双足轻点交错,临空俯下。天女散花般飘下了无穷无尽的红花绿叶,宛如彩色雪花,无风忽旋。 年少丰惊悚茫然间,想起了骆惊风曾经的提示,遏制画风,要不予理睬眼睛里看到的景象,直击本人才是取胜绝招。 啪啪。 数次拍打,年少丰徒手掌聚集全身真气,瞅中目标,激进跃进,冲破缤纷的彩雪笼罩,直窜半空。 腾飞点画,极洒落的画风,依然不停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那里想到已冲破迷幻的年少丰单掌劈来,凶狠淋漓,根本防不胜防。 掌来,劲扬。 咔嚓。 掌力劈在颜料盒上。 画风被十足掌力,推出了数丈,坠落于石墙之上。 站定立身,尚未回神。 “嫣红在那里?” 年少丰凶光急闪,沉声吼叫。 “你弄错了吧,我怎么知道嫣红的下落呀。” 画风妩媚楚楚,柔声细语。 “放屁。”年少丰高呼,徒手掌再次抡起,势如利斧。 他无暇顾及画风丰韵呈现,内心深处只有嫣红使然。掌风携着劲气,凌厉的当面劈出。年少丰耿直畅怀,来不得半点虚伪,既是女人妩媚献淫,他也置之不理。 画风急闪后退,长腿扫过,阻滞年少丰步步紧逼。 年少丰轮番出招,不留任何空闲,让画风无法点画阻止,又无法逃遁离去。 “等等,我有话要说。” 画风急忙呼喊,实在是无法躲避。 年少丰急剧收功,藐视而立。 “你年大公子难道没一点怜香惜玉之情嘛!” “废话少说,说重点。” 呵呵! 画风媚眼闪动,弓腰摆臀,宽松的裤腿被她轻轻地提起,高到膝盖,又过膝盖,朦胧诱惑,晃眼夺目。 年少丰喘息声扬,转头远望,极力躲开美腿的吸引。 “真还是个傻驴一头,根本不懂风情万种。” 她微笑顿生,快收起颜料盒,极退后的瞬间,跃身而起,遁身飘飞。 他被长腿一晃,防备顿失,转眼的一刹那,画风身影几个起落,消失在夜幕下的民宅中。虽有月影但前方昏暗,还是看不清画风消失的放心。 年少丰跺脚,仰头,无奈,懊丧徒生。 抡起的巴掌,狠狠地扇下,却没有落在自己的脸上,停滞半空。内心暗骂,娘的,真是没出息货。 骂只能出口恶气,追踪才是必然中的选择。年少丰被自己的大意,气得脸色铁青,暴筋凸显。 激烈腾飞,追影而去。 年少丰铁定心绪,追不上画风,找不到嫣红誓不罢休。 月夜婆娑。 厅堂座椅不虚,孤灯晃动,三人沉闷静坐。 骆惊风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愁云,眼光失去了之前的精神。 “看来,年少丰也没有找到。” “不容易找的,光头佬不会让咱们轻易找到。” 海天愁短暂的休憩,脸上血色涌现,悬挂着的胳膊格外引人注目。他扬眉一睹,看出了骆惊风的担忧。 “老大不必担忧,年大公子也算是久经江湖的老将,个人的安危没问题。”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嫣红告密的事,让我想不通。” 骆惊风沉声低语。 “这个你应该更加放心,嫣红姐不是专门害人的那种人,肯定有不得已之处,况且,我又无大碍。” 海天愁咬牙晃动着悬挂着的胳膊,证明给骆惊风看。 “是啊,临战受俘,传出的话不一定全部是真的,等查明了一切终归会大白的,你们就不要思前想后了。再者说了,人不可能不犯错误,只有神才永远是正确的。” 侯子参一直因为骆惊风陈色,拉着个脸,加上海天愁突然昏厥,没时间也没机会说话。此时,当看到骆惊风脸色转变,神气活泛了,他也就控制不住多说了数句。 哈哈! “你是终于抓住了机会。” 海天愁瞅了一眼骆惊风,是说给他听的。 骆惊风回望一笑,非常清楚海天愁的提醒,其实自己也知道不应该将自己的喜怒哀乐急露于脸上,更不该因此而影响大家的情绪。 哎! “我错了,不该如此。” 骆惊风腾一下离座站了起来,突然躬身作揖。 “算是给你们赔不是了,因为我的死相,影响了大家的情绪。” “这当老大还真需要这样的,错了就得勇于承担,我喜欢骆老大,我力挺你继续当下去。” 侯子参离座抱拳,声音洪亮顺溜。 海天愁极摆手阻止。 “你瞎说什么,无论到什么地步,老大都是非他莫属。” 虽然侯子参没明白海天愁为嘛阻止,但心中的一念还是忍不住了。 “我说的是真的,骆惊风到现在还真是一个老大的料,沉稳、缜密,又很有爱心,难道我说的这些不对吗?” “没人说你不对哦,只是老大本来就是他的,无需继续的说辞。” 海天愁纠正着。 骆惊风押口茶,抬眼扬眉,自喜的神情显露。 “不过,我还真是不想当这个老大了,太费神闹心。” 一听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别呀,我刚还说了,要力挺你的,怎么能打退堂鼓。” 侯子参着急地站了起来。 海天愁只是抿嘴不出声的笑着。 “看来这年少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都这个时候了,光头佬应该是不敢来了。” 侯子参没有等到骆惊风说话,转移了话题。 骆惊风虽然言不由衷,但操心还是免不了的,也确实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如果没有困难、没有揪心的事,倒过的去,一点出现杂乱,亦是有悖愿意,那就更是焦头烂额。 此刻的烦心,还是嫣红失踪,年少丰寻找不回,又怕光头佬乘虚而入,反正骆惊风非常想大声狠骂一次。却又张不开口,有人,而且还是两个,只有暗骂,心里不停地恶骂着。 “对了,我明日需要出去一趟,打探一下情况,你们看这样行不?” 海天愁瞅着骆惊风,等待着他的表态。 “那有什么不行的,只要你的胳膊受得住,就随你好了。” 骆惊风清楚海天愁的活动,但就是不明白是什么事,每隔一段时间,总有那么几天,他都要离开一些时日。回来时,又能带来大量有用的信息,而且都是些绝密不外传的。虽然有过怀疑,也有过盘问,被他用时日未到而敷衍,所以,这次,骆惊风也懒得细问追究。 有些事问清楚了,不一定是好事。尤其是,兄弟之间,那就更需要信任和私密空间了。 “这打探消息的事,一向都是我负责的,怎么你又要揽工?” 侯子参停止了抠鼻孔,有些着急地瞅着海天愁。 “老大都同意了,你就别瞎掺和了。” 海天愁瞪着眼,虎着脸。 “侯哥有所不知,他要打探的消息都是些绝密的,不是一般渠道所能打探到的。” 骆惊风笑得有些牵强附会。 “不过这次,你必须弄清楚光头佬的动向,咱们好做好应对,别到了关键时候,又成了瞎子摸象。” “一定的,一定完成老大的吩咐。” 海天愁心知肚明,骆惊风给自己留足了面子,也无形中阻止了侯子参继续追问。但事情总该有个了结,关键还是自己的身份,不能一直这样拖而不露。 海天愁困惑,无助,这也是此次行动的主要目的。 “我看,这光头佬不敢来了,到这个时候了,却静悄无声,肯定是不敢放肆妄为了。” 侯子参说话虽然改变了不少,但还是显得长罗嗦。 嗯! 骆惊风点头站了起来。 “我们都休息吧!” 他的声音轻弱,有种困倦的感觉。 “那楚天梅和楚清心她们怎么办?” 海天愁犹豫着。 哦! “把这事给忘了,这样吧。” 骆惊风重新坐定,呆滞一下。 “你明儿要出,我和侯哥轮流值守。” 他闪动着眼皮,瞅着侯子参。 “不行,楚清心可是重要的人质,不能有半点闪失。” 海天愁不停地提醒着。 楚天梅押解着楚清心一直待在偏房里,虽然不怕光头佬半夜夺人,但也不能不防她自己逃走。她可是换回嫣红的关键性砝码,稍有闪失,光头佬就会变卦撕票。 “还是咱们一起吧,这样更放心一些。” 海天愁强调着。 “不用,有我俩,应该没问题,你还是休息准备出。” 骆惊风斩钉切铁,不容置疑。 侯子参抬眼望了一下海天愁,豪迈洪亮的喊着。 “是的,没问题,前半夜老大,后半夜我。” 他直接分好了轮班。 “行,就这样。” 骆惊风猛喝了口茶水,紧紧腰间的掩日吞天须,做好了值班守夜的准备。 第五十九章 静夜激战又惊喜 天穹留下一幕幽蓝,黑夜吞噬着四周。 寂静,却又秋风瑟瑟。 骆惊风幽灵般晃动着,谁也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惊险出现,更不清楚光头佬能不能安然入睡,但小心谨慎还是必然的。 光头佬的举动,不算是光明正大,一向热衷于下三滥,虽然骆惊风不是很深刻,但海天愁和侯子参是十分了解,防止慎防。况且还有个谭柳成小混混,那就更容易狼狈为奸的可耻行径了。 不知不觉中,骆惊风走到了楚天梅住居的楼下。 他抬头,虽然是一望,但漆黑一片。 也许她们已进入梦想,做着无法想象的美梦。 骆惊风翻动着脑叶,又开始了前后思想,嫣红的样子,砰然出现。而且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真切。 他低头,沉思,双足无法前行。 在最困窘,最潦倒和无助时,有两个人让他挺了过来,也走到了现在。嫣红是帮助最大的,也是自己最为对不起的人。骆惊风又想起了石窟里,想起了那肮脏无耻的瞬间,可是那时候,自己确实是无法控制,不得已而为之。 沙沙。 黄叶瞬间飘落。 一股劲风,迫击而来。 骆惊风闪身偏移,凝视四周。 掩日吞天须扯在手中,劲功已运至双掌。看来,夜袭是少不了,骆惊风迎着劲风等待。 黑影忽闪,轻落着地。 哟! “怎么是你!年少丰呢。”青雨烟侧身双手握刀,失望至极。 “大半夜的,找年少丰想干嘛?” 骆惊风抖动着掩日吞天须,弯眉一动,放松了不少。 青雨烟虽不是一个善茬,与光头佬和谭柳成相比,还算是正派讲究之人,没现背后阴着下招。 “少废话,年少丰人呢?” “先过了我这关再大言不惭吧!” 骆惊风极后撤,拉开了中间的距离。 “我只想报仇。” 声音尖刻,恨意悠长。 “这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骆惊风才不理仇不仇的问题,到了这个院子,那就是敌人,敌人就得同仇相对。 “你做不了主。” 唰。 弯刀极划过,一道凌厉的劲气弧行散开。 退开,躲过劲气撞击,骆惊风收起了掩日吞天须,杀猪焉用牛刀,御九幻音掌完全满足需要。 掌力陡升,单臂划动,一个直窜飘飞。 这一掌如若击中,交战将在瞬间停息,即使躲过,也是撞飞受伤。 哐。 嗡嗡作响。 骆惊风掌力落在了青雨烟的弯月俏连刀上。 两人同时后跃,落定。 四目一滞,双方为之而惊呼不少。这一掌不仅是猛,更是劲气十足;这一挡,却又是电光火石,精准遂用。 一刻,两刻,时间在双方的怒视中,滴答流失。 骆惊风万万没想到,青雨烟会用刀挡住掌力,意想不到的更是这么轻而易举,丝毫无恐。 单掌再次抡起,这次不是重在掌心,而是飓风飙升。 腾起的落叶,迅凝聚拢结。 弯刀翻转,青雨烟定睛注视,来不得半点马虎。 骆惊风掌移推进。 嗖。 落叶聚拢的掌力飞沙走石,随着骆惊风腾飞的身影,急闪飙出。 弯刀在聚拢的杂物劲风中翻飞猛砍,人已经被团团围拢。四周洪荒一片,视角朦胧不堪。 骆惊风漂移着的身影当空一滞,等待着最为凌厉的一击。 青雨烟虽然经久杀场,激战无数,但未曾遇到如此诡异的蛮功,她已经无暇顾及,也分不清人影、飓风的真假,尽是一通猛砍乱抹。 嘣。 哗啦散开。 一道劲风灌顶直袭。 骆惊风直坠而下,单掌直击她的头顶。 这一刻凶狠猛然,掌力凌厉。 这一刻生命垂危,惊魂躲闪。 太快,太猛。 青雨烟被掌力罩住,脱身无力,只有等死转世的份了。 骆惊风收力减劲,定力压制。 虽然不知道青雨烟到底与年少丰有着怎么的深仇大恨,更不清楚谁对谁错,但此时,骆惊风心扉一动,无法施力重压,她毕竟是个女人。 青雨烟不断弯下的身姿,差点就要跪倒趴下。 骆惊风手掌偏移,直击地上。 咚。 强大的掌力让地上陷入一个巨型深坑。 骆惊风随声落地,明眸一闪。 “别找年少丰了,今日我不杀你,不见得日后也会放过你。” 瑟瑟颤栗着的青雨烟,短蓬松凌乱,目光锐利却又满含疑虑。 “杀不杀是你的事,日后必有恶战结果。” “我不想与关东九蛟为敌,你也没必要给光头佬效力卖命。” “这不是你和我所能左右的。” 青雨烟直身,一个踉跄,刀尖点地支撑,她已经没有了丝毫聚气运功的可能了。 “你走吧,给光头佬带句话,好生对待嫣红。” 骆惊风转身,始终不忘耍威风,抖大侠的举动。 “谢过。” 青雨烟用尽力气弹起,飘离院落。 又是一道身影急闪划过。 骆惊风回目一望,也许那道身影就是青雨烟消失的瞬间,他无心细想揣摩。此时,一点睡意没有,心中开始凌乱不堪。 一丝夜风吹过,凉意袭来。骆惊风蹲在花坛处,心绪无法平静。 师傅的死,爹娘的下落不明,嫣红被俘,卷入战乱,等等的一切,犹如一团乱麻般缠绕着骆惊风,让他长期处在一种理还乱的无序徘徊中。 民居偏室里,灯火通明。 嫣红穴位已解,却被五花大绑着,动弹不得。 画风惊恐万分地关紧了屋门,防止年少丰追踪而来。 “你就老实一点吧,别恼了我。” 画风瞪着眼,坐在了嫣红身边。 有些事让她一直不明白,而且十分的想知道,但是在光头佬和谭柳成那里,轻易探听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呵呵! “看来你也不轻松。” 嫣红转动着唯一能够活动的脖颈,眼里尽是轻蔑激愤。 “别废话了,我抓你,想知道一些事情,没别的。” 画风做好了细听慢聊的准备。 “那谁知道你有没有别的。” “你有的我有,你需要的我也需要,所以女人没必要难为女人,只要你告诉了我想知道的,明儿就送你回去。” 画风诚恳注视。 “那看我知道不知道了。” 嫣红小心谨慎,回目一望。“能不能先解开绳子,我们可以聊聊。” “那不行,如果你跑了,我无法向光头佬交待。” 嫣红哑然无语。 “我就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跟着骆惊风。” “这没什么疑惑的,但与你跟着光头佬有天壤之别。” 嫣红说到骆惊风,无意识的抿嘴一笑,突然之间,脸上多出了绯红羞色。 “这就是我想要知道的原因,我们跟着光头佬是因为职责所在,完全不是情愿之举,问题是你们跟着他到底图个什么。” 在这个问题上,画风确实想不明白,也想不通。骆惊风一没有权利优势,又无钱浩荡江湖,武功也仅仅是近期的大涨,如此一个青头愣怎么会聚集豪侠,震惊朝野,成为消灭的重中之重。 “很简单呀,他讲义气,有勇有谋,不像光头佬和谭柳成那样尽是奸诈阴险。” 嫣红说得激情四射,眉目含情。 “也许这是一个原因,但毕竟你们是跟朝廷最对,且又招惹了江湖重要门派,杀身之祸不可不想。” 画风说到了关键点,这是她所担心的。由于光头佬的设计预谋,江湖中几大门派,包括关东九蛟、江南八怪、漠北六员已经全部加入四雅阵营,成为骆惊风誓死对手。 “我也有个不明白,你是否告能告诉我真相。” 嫣红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 “说,尽我说知。” “江湖中一直盛传,王莽成立了个神秘的组织,不知道是什么组织,由那些人组成,你未必清楚吧?” 她少不了刺激画风说出真话。 “你傻呀,我就是这个组织的其中一员,那有我不清楚的。” 嫣红一惊。 “你不是四雅的人嘛!” “四雅就是新成立的组织呀,没什么奇怪的。” 画风不以为然。 这又是一条非同寻常的讯息。骆惊风虽然知道有新的组织,但是根本没有摸清到底是什么组织,更不清楚四雅原来就是这个神秘组织的延续。 “那这个组织除了你们,还有那些江湖门派的加入?” 嫣红继续着探秘。 “现在可多了去,都是骆惊风大意所造成的。” “这话怎么说?” “最早时,就是我们四雅归入光头佬,可骆惊风得罪江南八怪以后,关东九蛟、漠北六员也顺利归附。” 嫣红愕然失色。 这么一来,与骆惊风预想的结果,完全一致。 “那你们的直接上司又是谁?” “光头佬呀,王寻是后台支撑者。” 画风挪动了一下,调整着坐姿。却瞪着眼睛,掩饰着矢口。 “你倒是问我这么多,该老实回答我的提问了吧!” “你问的我都回答了呀!” 嫣红悠然自得,该知道的基本上都清楚了。 “那你说,骆惊风的背后是谁?是不是为刘秀的下属?” 这是画风最想知道,也最为关心的问题。 在王莽看来,骆惊风肆意江湖,名声鹊起,完全是受了刘秀的蛊惑和支持,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恼火。 骆惊风是不是刘秀的属下,这个嫣红倒是不清楚,但是自己确实属于刘秀的属下,而且,这一切都是姐夫的关照。虽然身为刘秀的秘密干将,却无人知晓,也许连刘秀都未必明白。她一直为他做事,除了姐夫,还真没人能知道。 “这个问题我真还不知道。” 嫣红轻描淡写,却撕扯着藏蓝色裙摆,其实那里早就裂开了。 她要寻找机会,留下线索,为寻找的人做个记号指引。嫣红深信,即使骆惊风来不了,但年少丰一定会追踪救她的,而且能感觉到已近在尺尺了。 画风眼帘轻挑,深信不疑,连光头佬都无法确定,也许骆惊风仅仅是个混混天下。 油灯忽闪,夜深人静。 两女孩长谈不休,完全忘记了不是一个阵营的敌对。 第六十章 人质逃离心生疑 黑夜的帷幕被晨曦拉开,东方天宇,一抹浅浅的鱼肚苍色闪烁。?? ? 呖呖。 几声鸟鸣。 骆惊风惊醒,迅站立台阶,陡然回头一眸,楚天梅的房间还在紧闭、安然中。青雨烟的夜袭,让他一夜警觉未眠。 此刻,虽然天色尚未大亮,担心还是陡升,楚清心行走江湖多年,诨骗楚天梅也许不是难事。 骆惊风心扉猛然一揪。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 室内,楚天梅趴在桌上酣睡正甜,微启的嘴角口水绵延。 一根绳索凌乱散开,楚清心无影无踪。 骆惊风惊异的脸庞一时懊丧闪现,转眼间又是内疚飘过。他瞅着楚天梅困乏的睡姿,开始责备自己的大意,放松了对于楚清心的看守,才酿出了如此下场。 他解开披风,披在楚天梅的身上,此时的怒火顿消,其实也难为了她,毕竟她只是个小女孩,一个未经世事的稚气女孩。 骆惊风仔细回忆,过程渐渐清晰。他想起来了,就在青雨烟飘飞的瞬间,还有一道身影也是突然激飞的。 咚。 “妈的个蛋。” 骆惊风一拳砸向桌面,懊悔得有了揍自己的想法。 “你又犯什么病了。” 楚天梅抬头,睡眼惺惺,被打扰睡觉的生气袭上脸颊。 骆惊风指着地上的绳索,无语已对。 呃! “人不在了?” 楚天梅睡意顿消,惊愕得合不拢嘴。 “你连个人都看不住。” 他有些埋怨,抖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披风。 “你生气了?” 她勾头厥嘴,却又抬头愤然已对。 “不就跑了个人么,用得着这样对我嘛?人家是有腿有胳膊的,我总不能抱着她睡吧!” 骆惊风被楚天梅大声的呵斥,怒火顿燃。 “你还有理了。” “没理你又能咋滴,总不能杀了我吧!” 楚天梅愤然激对,箭步冲过,双手叉腰,向前挺胸撅臀,挡在骆惊风的面前。突然生气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 真还是这么个事,楚清心跑了,总不能杀了楚天梅消气。而且那么多大男人,却将看守这么重要的事落在了女孩身上,自己失责才是最大的根源。骆惊风慢慢地消气,想坐下来缓顺一下窝囊和懊悔。 楚天梅看出了骆惊风的目的,一把抢过眼前的凳子。 “说不清楚,你别坐,这里是我的天下。” 骆惊风直起腰身,挽回胳膊,古铜色的脸上,再次袭上了怒色。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但什么都要干。” 没有逻辑的抢白,让骆惊风怒色降温。 “让坐不?” “不让。” “那我走了,找个凉快的地方坐等。” 骆惊风悠闲转身。 楚天梅挪步横挡。 “不许离开这里,我们的事还没结束。” “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没结束,我不想继续了。” 语气严肃而又执著。 “把丢人的事结束掉,把你狭窄的心胸放敞开一点点。” 说话娇气幽声,明眸转悠不定。 骆惊风闷沉着脸,想不明白自己的心胸到底狭窄到了哪儿,很多事情,很多问题他都是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就连对待青雨烟这个劲敌上,也是不假思索地放她逃离,能做到这点,还要如何的敞开,总不能变成受人摆布的傀儡吧。 思绪不停的翻搅着,思想前后,还是没有找到狭窄的丁点事例。 “那你教教我,怎么做才算是敞开了心胸。” “这要自己去悟,绝不是我能教的。” “那就点拨一下,我好顿悟一点。” 嗯! “就简单地点拨你几句呗,这是看在你诚恳的面子上。” 楚天梅抓过凳子,两腿一分,顺利地塞到了屁股下面。 “我没得坐嘛?” 骆惊风皱眉沉声,自进来都很长时间了,一直都是这个动作站着。这极为不公平,也有颜面尽失的感觉。无论怎么说,他还是有着老大的身份罩着。 “你在想什么呢?哪有被点拨的人坐着听,绝大部分都是站着,甚至是跪着,当然,你就不用跪着了。” 她洋洋一喜,心里畅快淋漓。 他透心一凉,沮丧失落满脸,眉梢上翘不下。 “对女孩要温柔细语,和颜悦色,当然这个女孩只是对我而言。” “这是点拨嘛!” “少插嘴,听着就好。” 她抚摸了一下嘴角,都这时候了才想起口水流过的痕迹。 “对别的女孩,完全可以横眉冷对,厉声厉色。” “这那里是点拨,分明是胡说八道。” 他摇着头,摆着手,觉得这样做是对嫣红的无情排斥。 噔。 楚天梅撞动着凳子站了起来。 “你又要犯浑是吧,这是必然的,也是没得选择的。” 骆惊风无言以对,他选择了沉默不语。 喂! 侯子参的喊声先至。 一个闪动,就站在了门口,却张口结舌。 “人呢?楚清心人跑哪儿了?” 骆惊风茫然抬头,迅地指了指楚天梅。 “你问她吧,我上来时,人早都无影无踪了。” 他看着侯子参慢慢变色的脸,不停地解释着,他不想让侯子参来个长的数落。有时候,很多事都是万不得已的而为之。虽然楚天梅没有看守好楚清心逃离,但也不能全是她的大意。原本定好的侯子参要在后半夜职守,他却一觉睡了个大天明。 “都这么大人了,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她跑了,那嫣红怎么救,丰德庄又如何牵制,简直……” “少说两句,你能死呀!” 楚天梅根本就不让侯子参说下去,先制人。 “看守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跑哪儿去了,不也是睡觉舒服去了嘛,还跑这儿大言不惭。” 侯子参目瞪口呆,想不到罪过就这样被轻易地转移了,他还能说什么。 骆惊风傻傻一笑。 他知道,侯子参虽然喜欢说话,说个不停,但碰到伶牙利嘴的楚天梅还是逊色不少,甚至在关键的时候,只有词穷的尴尬和愤愤不平的急切离开。 “海天愁走了嘛?” 哼! “我一醒来就没看见他,可能早都走了吧!” 侯子参四周一睹,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了楚天梅怒目圆睁的表情,只能转身,丢了一句。 “吃早饭了。” 侯子参跑上楚天梅房间,一方面是确认一下海天愁是否走了,另一方面就是喊他们吃饭,本来是件很愉悦的差事,却没想到又窝了一肚子闷气。 海天愁半挂着胳膊,箭步飞奔。 他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上次约见的地点。 从接到具体指示,海天愁入伙骆惊风一路走来,已经很长时间了,且取得了相互的信任,甚至,慢慢地,他现有些离不开了。和骆惊风在一起,不仅是合作的愉悦,更重要的是,能够默契地配合,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短语,双方都能迅心领神会。 这次的见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向蒙面人说明白,已争取他的支持。 海天愁一路心事繁多,想个不停,转眼间,约见的院落尽收眼底。 他被带进了一间非常阔气的房间。 是书房。 书房里井然有序,飘着浓香茶味的精致陶碗,勾起了海天愁喉咙想干咳几声,却又压制无声。 此时,只有他一个人,静是安静无比,急却心急如焚。 海天愁想喝茶,但不敢端碗。信步站在书架前,一卷残破的竹简映入眼帘,新奇涌来,抽出展开。 残破的竹简和浓淡不一的墨迹,肯定是主人长期记录,孜孜不倦地整理造成的。 这是一卷记录了时下所有江湖门派介绍和武林豪杰的描述。也许,感兴趣的东西记来并不那么的难缠,倒是轻而易举的记住了记录中的所有人物名字、长相、派别,就连不大清楚的所在地也根置心。 海天愁详阅熟记后,掩卷沉思。 一直以为这位受他崇拜之人只是个朝廷猛将,却出乎所料,还是给江湖谜。 竹简中的记录,连江南八怪都有详细经过的描述,但是对四雅近期的叙述却少之甚少。海天愁明白了,四雅看来真的很神秘,很离奇,也有不少的古怪隐秘。 啵啵。 几声脚步声。 蒙面人站在了门口,颜容尽掩。 “天愁到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就是看不到他的真面。 “是,我如期赴约,还请指教。” 站在蒙面人面前,海天愁显得十分的拘谨,这倒不是因为他救了自己,而是因为他有着一种无法越的磁场和震撼。 哈哈! 笑声豪放中,又多了一份自信和赞赏。 “咱们之间没有指教可言,都是心灵的交流。” 蒙面人大气地做了个请姿,示意海天愁落座细谈。 “是,也请您就坐。” 海天愁说话语无伦次,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就没有了之前说话的自信了,更要命的还是思绪会突然混乱,很多次,都是在他的牵制中表态答应。 “我们的行动,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嫣红却被光头佬俘虏了。” 呃! 惊声,落座。 “嫣红落到光头佬的手里了嘛!” 嗯! “她是几天前被抓获的,难道您认识嫣红吗?” 海天愁突然现蒙面人身体一抖,他好像很担心嫣红,疑虑陡生,难道他们之间也有来往。 第六十一章 暗中会面话闯荡 蒙面人端起茶碗的时候,这才示意海天愁可以放心的喝茶。?网 海天愁急不可待,迅端起茶碗,贪婪地张开了嘴巴。 咕嘟,咕嘟。 可惜太少,仅仅是两大口的灌入,茶碗里空得只剩茶末了。 海天愁意犹未尽地四周张望,好在仆人迅走了过来,手中的陶壶好像沉甸甸的。 “说来话长,嫣红是我内人的小妹,一直未跟你们讲,是因为好多不便之处,还请天愁谅解。但你们务必尽快救出,她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蒙面人轻轻地说着,手中的茶碗微微抖动。 对于海天愁来说,这还真是个天大的秘密。一直和嫣红相处,却不知道她也是蒙面人的下属,而且还是个亲戚。 “好了,我们说些正事吧。” 蒙面人转移了话题,其实,海天愁没有想要继续问下去。 “主子计划在近期对昆阳大举进攻,你们要做的就是扫灭军队以外的余孽势力,为大军进入昆阳做好准备。” 哦! “怪不得有那么蹊跷的事生。” 海天愁总算是明白了,将之前看到的和遇到的说给了蒙面人,尤其是对于长聚城驻兵一事,细细做了说明,以印证自己的推断。 “看来王莽他们早就现了主子的计划,长聚城驻兵是为了堵截大军进入昆阳城,而设的第一道防线。” “我一直不明白,我们所服务的主子是不是刘秀?” 这个问题困惑了好长时间,尤其是接到所谓的任务指示后,就招来了光头佬不停的追杀猛打。 “是的,我们的主子就是刘秀,之前没跟你说,是因为时局混乱,怕出个闪失。但现在看来,你们都是好样的,其实我的身份,也应该向你透露一点。” “好呀,关于身份的事,我一头雾水,也是最为急切的事。” “我虽然身在王莽麾下,但我也是刘秀所派之人。对于你们那些伙伴,你完全可以公开身份了,包括我,但不能说出我的真是姓名。” “我想说,但真的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蒙面人好像是笑了,海天愁看不到表情,只是隐约感觉。 “那我们之前接到的任务是不是刘秀的直接指挥?” “这个我倒是不知,但只要是于家国有益,能给黎民百姓声张正义之事,你们都可以做,而且要努力做好。” 海天愁欣喜若狂,这个决定正好满足了骆惊风蠢蠢欲动的心,也是他最为喜欢干的事。 蒙面人离座,渡步到海天愁面前。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主子麾下的外援,说直接点,就是没有官衔,没有名号的民间英雄。”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铜质令牌。 “这是你们进入主子兵营,调动汉军的令牌。” 海天愁接过令牌,还真是一件精致、小巧的硬实物件。从未见过,掂在手中沉甸甸的。 “当然这是不能公开的,而且在王莽的阵营,不但无效还要引来杀身之祸,你们要小心谨慎。” 他叮嘱再三。 “这个我明白清楚。” 海天愁爱不释手,这不仅仅是调兵遣将的物信,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了一个不被人忽略的认可。 “如若再无其他之事,咱们就此告别吧!” “没有。” 海天愁机灵地摇着头。 “不过下次的约见在那里?” 这个问题是每次离开时,海天愁不得不问的话题。 “到时候再说吧,应该提前有联络信息的。” 蒙面人呆滞地站着,不知道面具后的表情是何样。面由心生,一点不假,被面具挡着,真是没一点感知。 海天愁只能慌乱起身,做了告辞的手势,退出了温馨的书房。 他要尽快赶回去,向骆惊风说明,获救嫣红非同小可。 此时,骆惊风孤身一人,疾步在街道中心。 他要独闯丰德庄,而且还要必须赢,赢得理所当然。 因为楚清心的逃离,因为侯子参的唠叨,更应为楚天梅耍横,骆惊风气急败坏地走出了院落。虽然这个决定有些大胆,甚至有些冒险,但嫣红的下落容不得他深思熟虑。 哪怕是龙潭虎穴,这一次必须是孤单闯荡。 骆惊风坚定的盘算着,步子快得几乎是在飞奔疾驰。 丰德庄大门,傲立眼前。 威严依然不减,那些站立的彪形大汉,凶神恶煞般静立不动。 骆惊风横眉竖眼,短暂的一滞,便已是大步流星般地跨步台阶之上。 “站住。”长胡茬的黑汉子举手横拦。 止步站定。 骆惊风憎恨地一瞟。 旋即转身,面对着黑汉子,无声无语的注视着。 陡然,拳头一闪。 砰。 黑汉子踉跄后退。 “别惹小爷,我烦着呢。” 骆惊风猛用力的一拳,让面前的黑汉子没有一点防备,差点被捣倒地。 啵啵。 急切的移步,另外五个汉子,围拢逼近。 光头佬为了确保安全,也为了不折不扣,如期完成顶头上司交办的任务,不惜消耗巨资,大量招募精壮江湖人士,连门口的看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摩拳擦掌,一阵骚动。 “小爷不想为难你们,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没有深仇大恨,何必过不去呢。” 骆惊风扫视着众人。 这是他不忘的表达,任何时候,脱口而出的尽是诚挚感情。 “少废话,你滚开,一切照旧。” “那我不滚呢!” 骆惊风依然平视,但愤恨顿消。 “那就找打。” “不一定,还不知道谁打谁。” “一起上,拿下他。” 就简短的几个字,挨打过的黑汉子却一字一顿地吐出,仿佛心中积攒了很深的仇恨。 骆惊风转身一望,六个人摆出了各自的架势。自己被包围圈定在中间台阶上,脚下连活动的余地都没有。 厮打已成定局。 骆惊风拉紧了披风的绑带,一个跳跃上升,整个身子腾空而起。 如果是之前,面对六人的围困,也许他会选择逃遁离开,或着胆怯退缩。但时至今日,根本没一点准备的必要,陡升的劲道和大增的功力,对付这几个人完全是小菜一碟。 悬空,扫荡,拳脚并出。 普通,哗啦。 在披风的飘荡中,看不出骆惊风拳脚所落之处,但倒下又起来的大汉们已经忙碌不暇。 他的快,他的急,让包围圈不断扩散。 咚。 噗,鲜血激喷。 还是那个带头阻挡,不可一世的长胡茬黑汉子,满嘴流血,一个大大地摇摆,瘫软倒地。 骆惊风哗然落下,披风回旋垂定。 这一掌是骆惊风不得不重力推出的,他不想继续耗费,更不想耽误时辰,只想早早地进入大门。 骆惊风曾经目测过大门和围墙房舍的高度,凭激功劲气,一个跳跃的进入,应该没有难度,但那样毕竟不是正人君子所为。门就是留给人走的,为嘛要走不是人所走之路。 “还要阻挡嘛?” 声音沉重浑厚,却又带着挑衅。 哗啦,激进。 五个人迅围拢,黑着的脸上,个个都是誓死不渝。 骆惊风终于明白了,生死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一点意义。 人活着也许就是为了最终的死,而死也就是堂堂正正地死的其所。在骆惊风看来,他们这样的死毫无意义,甚至属于不该有的死。为人卖命,既是赚了,人死了赚的再多又有何用。 一丝伤感袭来,不为自己,只为眼前的人。 是彻底的结束,还是留有性命的周旋。 骆惊风暗自斗争着。 “你个蛋,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一落,矮个微胖的黑脸大汉,咧着嘴,叫嚣着扑了过来。 正在思索的骆惊风激掌推出,未有丝毫的准备,急出掌力带着急聚的劲气。就在黑脸大汉扑来的瞬间,击胸收回。 咚。 身影一个弯曲,后飘飞出。 被激劲的掌力撞了出去,掠空消失,不知落在何处。 “我本不想置人于死地,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若还要阻拦,都是这个下场。” 骆惊风愤恨再次浮现,坚定的语气不容细思。 他向后抖扬了一下披风,就要拾阶而上。 哈哈! “慢着,不急着进入。” 光头佬带着谭柳成挡在了大门口,身后站着不知名的许多人。 “不进入也行,但必须放了嫣红。” 骆惊风收回迈出的脚步,抬头的时候,却现要仰着头说话。 心绪急切波动,这样的对峙不公平,从眼前的形式上,就已经矮了半截。 转眼目移,却看到台阶上站满了人,根本没立足之地。 回,街道上,宽敞平整。 骆惊风将披风又一个后扬的抖动,转身走下了台阶。 “你们下来,这地儿平整一些。” 哇哈! “尼玛个宵禁,事还真多。” 谭柳成摇晃着身子,就要疾步而出。 光头佬伸臂一挡,阻止了谭柳成移动。脸上总是荡漾着笑容,却又体会不到笑容的真切。 “我们就满足骆大侠的心愿吧。” 一挥手,光头佬第一个迈步走下了台阶。 那么多人一字排开,但看不到画风和楚清心。 “说吧,找上门来,有和见教。” 光头佬依然笑咪不失。 “很简单,我只要你放了嫣红,其他的事都好商量。” “那楚清心你怎么不放?” 哦! “还装你个大头蒜,楚清心早都回去了。” 骆惊风清楚,这是光头佬又要耍阴谋的前兆。 纵使这样,骆惊风还是一吐为快,实情当然是青雨烟救走了楚清心,但此时,他也需要探知光头佬的心思。 第六十二章 单打独斗显能耐 骆惊风孤身立定,静静地注视着光头佬的一举一动。 此刻,谭柳成仗着人多势重,不停地抖动着手中的梅雨航天剑,脸上尽是叫嚣的放肆。 光头佬转动着僵硬的笑容。 身后排开的众人,随着他移动的头颅,整齐而又紧张地分裂开来,围着骆惊风迅形成了包围之势。 “我们是有约定的,楚清心不出现,那嫣红也就无法重见天日。” 光头佬满意的扫视着围拢的人群。 “好,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骆惊风并不看重围拢过来的人,但嫣红的身家性命却是他最为担心和牵挂之人。 “那你找过来还想要人?” “不要,我只是要个说法。” 当提到嫣红的时候,骆惊风不得不软弱下来。 哇哈! “你个烂柴废料,有本事要嘛?” 谭柳成一步跨出,轻蔑地瞅着骆惊风。 这一刻。 骆惊风恨意陡生,静逸的脸上红光闪现。 原本计划折身返回的他,被谭柳成的一句话激起了杀意。满心激荡着出门时的焦虑,集聚的劲气,迅扩散开来,游走于全身,最终聚集于掌心。 下一刻。 就是瞄准出击的对象。 “我翻你祖宗,瞪什么眼睛。” 光头佬并没有扯住谭柳成扬剑跳出。 “我是谁,谁是我。” 骆惊风沉声自语,慢慢伸展的双掌,有青筋暴突,时刻准备着最为凌厉的推出。 “尼玛个宵禁。” 谭柳成骂声消失的瞬间,剑尖点地,跃身踢出。 就地回旋,骆惊风带着劲风扫荡,直扑窜起。 那上升腾空的一刹那,布满青筋的左掌,恨恨地拍在了谭柳成踢来的脚上。 噔。 尘扬土散。 骆惊风的掌力紧吸谭柳成足心,停滞凝视。 谭柳成悬空被制,手中的长剑无法刺出。脸已紫青,喘息不止。 骆惊风扬起右手,劲力再次凝聚掌心。 遽然。 骆惊风右臂一闪,横扫而去。 哇啊! 谭柳成失声痛喊。 谁也没能看清楚骆惊风是如何出掌的,但谭柳成晃荡中坠落着地,却连一点着地的声音都没有。 这一招,连骆惊风都不知道是怎么使出的,但却现了自己另一个精绝的制人招式。可以完全用掌力吸附对方,让其没有一点还手之力。而且这种吸附,又能使对方劲力回流。 惊愕。 光头佬惊愕失色。 他扶起倒地的谭柳成,不仅仅是惊愕,甚至有了惊悚和惊恐。 骆惊风的功力和劲气仿佛在天天增长,而且是突飞猛进的神。每一次出手,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且又是那种平日无法察觉的增加陡变。 “还翻我祖宗嘛!” 这一次,该骆惊风轻蔑的扫视了。 “尼玛个……” 谭柳成皱着眉头,腰际刺痛,让他无法继续说完。 “难道你就不怕嫣红的身家性命嘛?” 光头佬虽有笑容,却无法灿烂。 “怕,很怕,怕得想要了你的老命。” 骆惊风双手交叉拉着披风,微微启动着的薄唇,露出了白而亮的牙齿,古铜色的脸上,满是自信。 哈哈! “不过,我也是个讲信誉之人,保证嫣红安全。” 光头佬回头瞅了一眼萎靡不振的谭柳成,心里比谁都清楚,站在面前的骆惊风已是今非昔比了。如果激怒了,就眼下的情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调整战略,以嫣红说事,也许是最好的缓冲之计。 “你什么时候站进了讲信誉的行列!” 光头佬能讲信誉那,那谁都能够保证太阳从西边升起。但骆惊风也明白,激怒了光头佬,那嫣红的安全绝对就成了大问题。 “这点,骆大侠定当放心,我说到做到。” “好,这次我就信你。” 骆惊风放弃了出门时的打算。 “如若再无其他要事,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 “坚决不可,削了这个垃圾。” 谭柳成一天到此结束,顾不得腰间的刺痛,极力反对着,他哪能咽下这口气。 骆惊风笑而不答,凝神凝视着。 光头佬拉了一下谭柳成的长袖。 “关东九蛟尚未齐聚,画风又外出未回,我们不能贸然行事。最多也就是让他多活几天,你着急什么。” 声音低而急促,稍微站远点都听不到具体内容。 谭柳成虽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削不削了,我还在等着。” 骆惊风根本不知道光头佬的心机,却在戏虐谭柳成。 “好了,我们还是按之前的约定换人。” “不行,我改变了主意。” 骆惊风极摆动手,反对以人换人。 虽然自己没有明确说出楚清心已经逃跑,但骆惊风清楚,光头佬这就是明着下套。而且是一环套着一环的大套,结实的长套,一旦陷入,很可能无法全身而退。 “那你的意见是……” “很简单,也不费事,三天后我来领人,其他的免谈。” 骆惊风不给光头佬任何机会。 “楚清心人呢?” 光头佬露出了阴暗的微笑。 “昨晚已经跑了。” 骆惊风实话实说,没一点隐瞒。 “那,这事就不好说了。” 光头佬笑意更浓,眼睛眯成一条缝了。 嗨! “想怎么样,难不成非要我再绑架一次楚清心嘛?” 骆惊风松开抓着披风的手,就要向前走动着,就要抬脚踏上丰德庄大门的台阶了。 “你这是到哪儿去?” 光头佬惊慌失措。 “奶奶的腿,你们不是要楚清心吗,我这就进里面绑架去。” 骆惊风回一个斜眸,等待着光头佬的表态。 “不用了,既然她跑了,那就算了。” 光头佬非常担心骆惊风进入丰德庄,慌忙跨步挡在了前面。 “好,那三天后相见,我再相信你一次。” 骆惊风转身,宽大的披风一个哗然摆动,面前却站着两个人,挡住了去路。 既然有人挡着,索性也来个更精绝的展现。 主意打定,骆惊风双足轻点,双臂平伸一提,迅窜入高空。 抹过街道屋檐的时候,骆惊风还回张望。 远远看到,光头佬挥动着手势,回撤大门内,但留在门卫值守的人员又多了几个。 虽然没有达到出门时的设想,但两次简短的激战,还是大涨了骆惊风的志气。此时,内心深处,还是轻松豁然了许多。就在他落地前行的时候,一个背影激过,却特别的熟悉。 骆惊风快步尾随。 突然。 背影停步,嘎然转身。 “你,怎么是老大呀!”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哈哈! 骆惊风大笑着,摊开双臂,热烈地迎了上去。 紧抱,拍打。 啊! “我疼。” 海天愁呼喊着。 “我忘记了,你胳膊受伤了。” 骆惊风松开双臂,上下打量着海天愁,仿佛已是多日不见。 “老大,没这么夸张吧!” “你倒是不夸张,问题是光头佬他们很夸张,而且夸张得有些离奇。” 骆惊风放慢了脚步,将青雨烟救人,楚清心逃离,自己刚从丰德庄回来的所有事说了一遍。 “都出这么多事呀,那嫣红到底救回来了吗?” 海天愁疑云顿生。 “没有,所以我这不是着急嘛!” 骆惊风停步,瞪着眼睛。 “你的事应该说明白了吧?” 哦! “说明白什么?” “不要再隐瞒了,我早就知道你跟着我有很多目的,也是带着什么任务的。” 骆惊风虽然是微笑着说完,但每一字每一句话都很尖锐犀利,不留一点商量的余地。 “惊风,容我到家细说行不?” 海天愁一脸诚恳。 他清楚,再要隐瞒,那肯定不行了。如果再要遮遮掩掩,那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吆! “一块儿回来了!” 楚天梅无精打采的样子,看到骆惊风的瞬间变得兴高采烈。 她碎步跑过来,一手急急地抓住了骆惊风的手。 “我还以为你真不回来了呢。” 声音甜甜的,轻轻地,又带着一丝浅浅的怨气。 “也不问问我,还说是一字辈的。” “不是问了么,一块儿回来了。” 楚天梅瞅着骆惊风的黑瞳一丝不离。 骆惊风装腔作势,一直不理不睬,他要给楚天梅一次深深地教训,免得以后再犯混耍二。 “怎么,还没消气嘛?” 楚天梅摆动着抓着手的胳膊。 其实楚清心逃跑后,楚天梅也很悲催担心的,但是她就是不想在骆惊风面前认错,更不想让骆惊风看到她的软弱。蛮横不讲理,只是随口而出的,并不是真心要那样做。 厅堂里。 侯子参正坐其中,悠闲地喝着茶水。 “都回来了,我就说过没事的,这不完好无损地回到家了嘛。听我的没错,都成老大了还怕出事不成。” 侯子参缩回二郎腿,盯着骆惊风从面前走过去。 落座后。 骆惊风才开始微笑了一下,静静地凝视着海天愁。 海天愁也回笑点头。 “别这样看着我,我交待不成嘛!” 站在骆惊风身边的楚天梅好奇地看了一眼海天愁。 “怎么你们之间也有见不得人的勾搭?” “不会吧,他俩能勾搭出什么结果。” 侯子参抠着鼻孔,一脸漠然。 “不算是勾搭,也就是我身份的事。” 海天愁红着脸,调整了坐姿。 “我是刘秀麾下一名外援将军的手下,因为身份的特殊,一直未能说明,其实跟着你们,只是想成立一个组织,专门对付王莽,尤其是王寻这样的败类。说真的,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在坐的事。” 海天愁平静地说完,长出了一口气。 “我早就猜到了,现在我想知道的是,那个外援将军是谁?” 骆惊风放下了手中的陶瓷碗,犀利的目光静静地盯着海天愁。 “我确实不知道,每次见面他都是带着面具的,而且,他就是救下我的大恩人。不过,嫣红认识他。” 海天愁掏出了令牌。 “这就是咱们今后调兵遣将的令牌。” 骆惊风瞟了一眼令牌,声音极为平淡。 “找到嫣红是要事情,丰德庄把守森严,光明正大进入是很难的,你们看有没有办法探入进去。” 寂静陡生,鸦雀无声。 第六十三章 变化不定的心思 骆惊风端起陶碗的时候,抬眼一望,海天愁和侯子参却面面相视,惊愕失色。?? ??? 海天愁惊愕是因为骆惊风并没有怪罪自己,这么长时间的隐瞒身份,更惊奇于他居然没有反对。 而侯子参惊奇的相视,因为他没有想到骆惊风天不怕地不怕,却对光明正大进入丰德庄的大门而忧心忡忡。 “你们这是干嘛,不就是个丰德庄嘛,用得着草木皆兵嘛。” 一直站立不动的楚天梅,撅着小嘴,眨巴着诱人的丹凤眼,在每个人脸上停顿一下,最后瞅着骆惊风。 “你不知道究竟。” 骆惊风放下陶碗,盯着海天愁微笑不语。 “别这个表情,我该说的都说了。” 海天愁清楚骆惊风想知道的事情,其实并不是丰德庄。 “我已经将我的身份说清楚了,跟着刘秀创天下,已成定局,现在就看老大的决定了。” 当海天愁说完跟着刘秀时,楚天梅和侯子参的眼光同时聚向了骆惊风,这样的选择,并不是明智之举,尤其是按目前的形势所看。 王莽当政,虽然群雄四起,但新政的剿杀还是蒸蒸日上。尤其是以王寻、严尤和李育最为强悍,已经是四处镇压,锐不可当,横扫着各地藩王的奋起反抗。 而此时刘秀的势力,又是整个复汉反抗队伍中最弱,受到王莽打击最为强悍和严厉的。 因此,按照海天愁的建议,势必要将大家带入死胡同。 骆惊风皱着眉头,需要深思熟虑。这不是简单的选择题,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更是能不能做好老大的关键。 当然,骆惊风也明白,其实自己早都被海天愁暗暗牵引着,不知不觉中加入了刘秀复汉集团。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这样的卷入,一是为了找到爹爹,二是为了给楚天梅报仇。 骆惊风眼光一闪,盯住了楚天梅惊奇的表情。 “你是怎么想的?” 声音低沉,却似乎带着两难的抉择。 “咿呀,这不是为难我嘛!我只是为了报仇。” 楚天梅表情聚变,微笑着靠近了骆惊风。 “那我就决定吧。” 骆惊风庄重的脸上,迅一沉,站了起来。他要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而这个决定,也许将面临着分道扬镳,也许还能合力如故。 “我们还是……” 突然之间,他看到紧张和急切的海天愁,却把要说出口的话又咽回去,变为洪亮的声音。 “还是等年少丰和嫣红回来了再定。” 骆惊风原本要说的是既不跟刘秀,也不参合王莽,就自己独来独往,做些想做的事。但是当他看到海天愁紧张的表情时,不想因此而失去哥们,更不想草率决定,他想跟嫣红商量一下,毕竟嫣红是他心目中最有分量的人,也是楚天梅之外的另一个不能忘怀的人。 海天愁虽然眉头散开,但悬着的心还是未能落下。他知道,骆惊风并没有死心塌地地要加入刘秀的阵营,也很明白他前面轻狂时,所说的只是为了达到目的而做出的暂缓之计。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心有余悸的海天愁转移着话题,其实,更希望骆惊风不要轻易做出不涉足战乱这样的决定,自己最清楚这个二货的倔犟,一旦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还问!” 骆惊风瞪了一眼海天愁,却又坐了下来。 “懂了,还是要到丰德庄去探知一下了对吗?” “对个你的大头鬼,是说要等年少丰他们回来。” “你才是个小头鬼鬼呢!” 骆惊风微笑着盯着楚天梅,小头鬼鬼这样的称呼还是第一次出自他的口,而且还是那样的轻声细语。 侯子参有心没心的听着,但抠着鼻子的手一直未停。 “根据现在这个状况,看来只有我去探知了,你们就在这里等待着吧。” 骆惊风移目扫视着,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楚天梅的脸上。 “你也别有什么想法了,就我一个人去,你也一样,就待着吧。” “凭什么,我还就非去不可。” 咯吱,一声。 楚天梅带动着凳子的响声,直接站了起来。 “那是龙潭虎穴,你能去吗?” “狗屁,不就是个烂柴废料的窝嘛,我还就必须得去。” “我偏不带你去。” 骆惊风一脸坚定神凝。 海天愁却笑着摇了摇头,对于楚天梅,那骆惊风根本就拧不过的,别看他暂时还坚决肯定,但这只是短暂的坚持。 “那我现在就走,看是谁带谁的问题。” 楚天梅扭头疾奔而出,根本就没给骆惊风说话的机会。 “她还真走了!” 咣当。 骆惊风快站起来的时候,带倒了凳子,却砸在了桌子腿上。 急剧的响声,惊醒了正在休憩着的地黄。 迅站起来的它,差点一头撞上骆惊风的腿。 “好兄弟不着急,一切都平安无事。” 骆惊风抚摸着地黄的长毛,亲切地说着,却转眼望着海天愁和侯子参。 “别误会,咱们都是哥们兄弟。” 哈哈! “不用解释,其实,能和地黄称兄道弟还真是福分。” 海天愁也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悬挂着的胳膊。 “人也是动物,动物和人本来就是朋友,有嘛误会的,况且,这地黄还是个神灵精怪,那就更是兄弟情深了。” 侯子参虽然没有站起来,但调整了一下坐姿,又开始扣动起了鼻孔,眼睛却望着地黄出神。 “你俩看好地黄,我到丰德庄去探知一下。” 骆惊风临出门时,用力拍了怕地黄的脑袋,回头盯了一眼侯子参,他一脸的不知所措。 海天愁突然之间,表情一滞,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骆惊风已经奔出了大门,度快得惊人。 楚天梅比骆惊风二了好几倍,她没一点思考的余地,只要认定了的事,或着确定了的,那九头牛坚决拉不回头。 尾随其后的骆惊风,远远地注视着楚天梅小步疾行的样子,想起了与她初识,一同闯荡的点点滴滴。 虽然是锦裙裹身,但疾行迈步的背影,尤其是那种紧凑摆动的样子,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痴颠遐想。 “天梅,等等我,我带你去。” 骆惊风放开声音高呼。 “不用,我知道丰德庄怎么走。” 楚天梅放慢了脚步,抬手在空中连连摆动,始终没有回头。 其实她料定了骆惊风不会来硬地不让去,只不过是口是生非的反对,有那件事能不满足她的想法。 “你就等等我们一起走不行么!” “我也想一起走,但你不同意,那就只能各走各的了。” “那好,我不去了。” 骆惊风大声喊出的时候,也停了下来,直接原地蹲下。 楚天梅转了一个大圈,调转了方向,直接面对着骆惊风。其实,她们之间,也就是几步之遥。 “你个傻蛋,就不会追我嘛!” 楚天梅的话轻的有些幽怨,更多的却包含着乞求。 “你走那么快,我能追上嘛?” 骆惊风继续蹲着,没有想站起来的意思。 “那我现在等着让你追。” “不追了,追你太累。” 骆惊风勾下了头,还信手捡起了一块看似很艳丽的石头。 楚天梅跺着脚,也蹲在了街道正中。 呵呵! “我现在蹲着等你,你过来呀。” 她勾动着手指,声音中带着调戏。 “这还差不多,你等着我送你一个心爱之物。” 骆惊风攥紧彩石的瞬间,窜了起来。却又是一个极的跳跃,这一步快得猛,又跨得大。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影已落在了楚天梅的面前,一膝着地,一腿弯曲,一个标准而又潇洒的跪式。 “终于追到你了,送给你。” 举在楚天梅眼前的是一颗彩色心形头子。 “这个形式算什么?” 楚天梅偏着头,微笑盈出的刹那间,一抹红晕激荡。 “管它什么形式,只要高兴就成。” 他抓住了她的手,越攥越紧,紧得有些虐待的酸痛。 楚天梅的手在他很长时间的蹂躏中,终于放松了,而且转了个方向,使手掌朝上。 那棵彩石被放进了手下,还帮着握起了拳头。 “好了,咱们走吧。” 骆惊风起身的时候,拉扯着楚天梅站了起来。 “咱们这是偷着打探的,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不能被现。” 楚天梅挣脱了骆惊风的手,眼睛冒着激愤。 “到底是谁听谁的,说清楚了再走。” “是听我的,这有什么清楚不清楚的!” “那不行,还是各走各的。” 楚天梅说着,将手中的彩石放到了骆惊风的手中。 “这个还给你,我不接受。” “我还不给你了。” 骆惊风接过彩石,狠狠地背转身子,却看到疾步奔来的海天愁。 “你跟来干嘛?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骆惊风一脸的惊色。 哼哧! 不停喘息着的海天愁站定后,努力长喘平静了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我少说了一句话,丰德庄的事情……” 海天愁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停顿了说话。 “赶紧说呀,怎么只顾着喘气了。” 楚天梅回身站在了骆惊风身边,急切地望着海天愁。 第六十四章 更是奇绝的一腿 骆惊风浓眉紧凑,额前迅挽起了肌肤沟壑,他紧张得嘴角都在抖动着。? 海天愁看到骆惊风紧张急切的表情时,知道他被惊着了。 “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惊惧,只是我之前少说了一段交往过程。” 此话一出,骆惊风舒展了眉头,转头瞟了一眼并排着的楚天梅,下意识地挪动了一步,故意拉开距离。 “那就快点说,最好一次性说个明白。” 骆惊风又开始表现出来着急,他的表情总是能在最短的时候,突然变换呈现。 “丰德庄打探的事,还是由我去的比较合适。在我们结盟之前,我就认识光头佬的女儿,因此对于内部的消息,还是能够信手掂来,且又准确……” “我滴哟,你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们。” 楚天梅移步靠近骆惊风的时候,非常怀疑般轻声地打断了海天愁的话。 这种怀疑,连骆惊风都感觉到无可挑剔。 相处在一起,称兄道弟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最信任,也是最为得力之人,隐瞒了这么大的秘密。如果之前隐瞒自己身份,保持着与刘秀部下往来,倒可以既往不咎,但与直接对手,而且又是楚天梅不共戴天的仇人,光头佬的女儿还有这么一腿,那就不是简单的隐瞒了,怀疑其另有预谋就成为疑惑的根源了。 “这事能说明白吗?” 骆惊风警惕一脸,仿佛站在面前的海天愁是刚刚认识之人。 “老大,你们别这样对待我,隐瞒与光头佬女儿的事实,不是为了有什么企图。” 海天愁的声音沉重且又顿挫,还带着腔音。 “她的身份和我相同,也是刘秀麾下的外援,我们接受着同一个人领导指挥,暴露身边的同伴,就等于是出卖了自己。在你和我还没有真正达成同仇敌忾的时候,在没有取得同意的情况下,我是不能透露半点实情的。” 深重的腔音已经变成了泣声,海天愁泪眼闪动。 “那你的事全说完了?没丁点保留。” 骆惊风抖动了一下披风,紧紧地注视着海天愁。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嫣红和我是相同的身份,不过这事我也是这趟出门才知道的,之前没一点信息。” “不会吧,没看出来哦。” 骆惊风惊讶地抬头望着天际。 “不奇怪,我找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你怎么不早说。” 骆惊风埋怨着。 “我只是感觉,但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呀!” 楚天梅笑意流露,手习惯地碰在了骆惊风的手背上。 嫣红和海天愁有着相同的身份,这让骆惊风吃惊不小,心中原定的计划,又开始了波动。 答应等年少丰和嫣红回来决定何去何从,只是骆惊风缓兵之计,但真正的决定,还是独行独往,不掺和战乱争夺。 但此时,当知道嫣红都是刘秀的手下,骆惊风瞬间陷入了沉思中。 “与咱们没直接关系的还有一件事。” “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我这小心脏受不了连续刺激。” 楚天梅狠狠地瞪了一眼海天愁。 骆惊风的眉头又凝聚在了一起,他屏息凝神,等待着海天愁将要说出的最后一件事。 “嫣红和我的恩人,也就是我们的直接领导人,是亲戚,而且是直属亲戚。” “那直属到什么程度?” 骆惊风又是一次不小的震惊。 “嫣红是他小姨子。” “说明白点,就是他老婆的妹妹不就行了嘛,还说那么文绉绉。” 楚天梅的手,已经顺利地握在了骆惊风的手心。 咦! 一次长长地呼气,出了一声长长地叹气。 骆惊风直接仰起了头,却紧闭着双眼,他都不想仰望蓝天了。 关系交织得有些莫名其妙。 寂静,静得仿佛听到了落叶着地的声音。 “那进入丰德庄探知消息,你计划怎么做?” 骆惊风是仰着头说话的,谁也不知道他的眼睛睁开了没有。 “事到如今,咱们一起去,我负责把光头佬的女儿引荐给你们,由你们当面探知。” 海天愁一脸的诚恳。 骆惊风平抑着急躁的心情,但双眼中放射着犀利的光,仿佛给了一次最后的信任考验。 海天愁被骆惊风这么一盯,急急地低下了头,迅捡起了地上的几颗石子。 “那就走吧。” 骆惊风晃悠着转身,但牵着楚天梅的手没有放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更踏实一点。 海天愁背后的秘密,虽然早有所疑,但算是预料之中的事。 而嫣红,在骆惊风的心目中只是个漂亮、温柔的娴熟女孩,却大出所料,有着这么多的身世隐瞒。 年少丰虽然是楚天梅所救之人,身世清楚直露,是个名不转经转的富家公子,却又有着济世的心肠,没一点放荡不羁。 侯子参完全就是个不讲形象的混混,经历虽然复杂,但没一点遮掩,总是喜恶仇亲分明。他的加入,是因为光头佬的出卖,画风的逼迫,江南八怪的追杀,属于走投无路的投靠。 这一刻,让骆惊风对于身边的所有人进行了一次深思过滤。 丰德庄映入眼帘。 海天愁跨步挡在了骆惊风面前。 “就在哪儿等着,我有办法让她来见你们。” 他侧身指着丰德庄对面的客栈。 骆惊风左右回望。 客栈的位置是监控丰德庄最佳位置,而且四周房舍错综复杂,是个隐身和逃离的最佳地方。 骆惊风点着头,默许了海天愁的提议。 进入客栈。 也许未到饭点,或是生意本来就清淡,一尘不染的桌凳井然有序,仿佛是才开张的新店。 无精打采的掌柜瞅见来人,那张原本死相的脸,一下子活泛起来,笑得有些夸张的嘴巴,能看到黑暗的嗓门。 “快请,请各位客官。” 掌柜殷勤得手忙脚乱,已经擦了三遍的桌子,他还在不停抹着。 海天愁却快步指引着骆惊风坐在了靠窗户的桌前。 骆惊风落座后,隔着窗户向外张望了一下,回头的瞬间,看到了海天愁瞩目等待。 “就按你所想安排吧。” 楚天梅惊奇地看了看骆惊风,又瞪了一眼海天愁,却坐在了另一角。 她倒要看看海天愁的安排是什么。 “来两肉两素,再加一壶陈酒。” 海天愁不等掌柜报菜名,直接吩咐着。 “你怎么联系她能来这儿?” 骆惊风看着掌柜进入后堂的背影,翁声说着。 “不会是让我俩在这儿等着,你独自进入叫出她吧,这样万一你们提前商量好,那我们见到她又有什么用。” 楚天梅把玩着桌上的陶碗,极度不信任的心情,全部涌在脸上。 “一字辈的,你放心,我不会离开半步,而且我所说的都是实情真话,没一点虚假,用不着提前商量。” 海天愁也是一脸的无畏坦然。 “那你用什么办法,不会是提前约定的见面日吧!” 楚天梅圆睁着双眼,为自己的突然精绝联想,大放笑容。 豁一下。 海天愁被气得窜了起来。 怒目而视了好半天,伸手在楚天梅面前,三粒各异石子带着尘土。 “我要用这个叫她出来,这是我们以前的见面暗号。你怎么把我想那么龌龊不要脸呀。” “是你自己做了些龌龊的事呀。” “我怎么做……” “好了,快点你所谓的信号吧。” 骆惊风制止着海天愁与楚天梅的争吵。 海天愁回望了一眼骆惊风,走到了窗户前站定。眯着一只眼,分别从三个方向瞄了一下。 第一颗石子在海天愁的抛出后,准确地落在了高出大门的屋脊上;第二颗石子较大一点,是对准方向投出去的,直接从大门进入,但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投掷第三颗石子的时候,海天愁好像比较费劲,他前后谋划和瞄准了三次,才投掷出去,而且是带着劲风弹在榆树后,调转方向后漂移下落。 咿呀! “看来还是个老手哦。” 楚天梅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为了我们联系的安全和隐蔽,这是我们之间见面的信号,三颗石子要保证落在三处地方,有一颗错了,她都不会出现的。而且三颗石子,有一颗是带着响声的。” 海天愁平静地解释着。 骆惊风原先好奇的表情,听了海天愁的解释,遽然间变成惊恐万状。他没想到,就这么个简单的见面,却要设计得如此复杂神秘。得知这一切,心中悬着的疑问算是有着落了。 豁然间,他心头一亮。 看来海天愁说的确实是实话,一旦她能出来,所说的又能与之相一致,那就完全洗脱了嫌疑的认定。 第六十五章 解禁隔阂谊更浓 消除嫌疑,没有误解的兄弟才是最好的兄弟,有此一想。? ? 骆惊风很似急促,立刻浮现笑意,旋转眼光,望向窗外,期盼着她能够早点迈出丰德庄的大门。 “饭菜来啦。” 掌柜学着店小二的样子,呐喊着走了过来。 “还很快的嘛。” 楚天梅咽着空喉,急切地注视着桌上的四碗菜肴。 “咱们边吃边等吧,只要她在家,现石子后,一定会来这里的。” 海天愁绽放着笑容,紧盯着骆惊风凝重的脸。 因为隐瞒了身份,更因为没有及时说出真相,让海天愁在骆惊风面前大失脸面。心虚的他,总是觉得很对不起,往日的那种豪放和自如一去不复,再也找不到那种洒脱的感觉。 骆惊风偏头看了一眼桌子,仅仅是瞟了一下海天愁。 这让海天愁欢喜万分。 “老大,先吃吧,她肯定要来的,她不可能违背主人交待的。” 嗯! 骆惊风淡淡的一声,复转着头,又再紧紧地盯着外面。 “我可是不客气了。” 楚天梅抓起筷子,夹了一块大大的扣肉,塞进了嘴里。眯缝着眼睛,很享受般地抿嘴咀嚼着。 呵呵! “还真是不错,有我娘做的味道。” 听到楚天梅的话,勾起了骆惊风对爹爹的思念,遽然间,也想起了楚天梅失去双亲时的悲催。 他转眼看了一下饭菜,又瞟了一眼海天愁。 “就是,我们边吃边等吧,看着扣肉我就流口水。” “对呀,我都点的是老大你喜欢吃的。” 海天愁开心地拿起了筷子,夹着厚厚、油腻的肉片,抖动着放进了骆惊风的碗里。 “别给他,咱们吃,越来越不像话了。” 楚天梅咽下的时候,不停地说着,但并没有看一眼骆惊风。 “是我的错,别怪老大了。” 海天愁微红着脸,轻声说着,眼睛没有里看骆惊风的脸。 骆惊风放下筷子挠了挠头。 豁。 一下子站了起来。 “是我错了还不行嘛,对不起了,我向你们道歉。” 骆惊风深深地鞠了一躬。 海天愁慌忙起立,连连摆手,躬身不起。 “这就对了,人要越活越要有所长进,有所顿悟。当老大了,就得敞开胸怀,不犯错误的是神,绝非是人……” “你长能耐了,我说的话怎么让你吐出来了。” 骆惊风打断了楚天梅的话,脸上终于云散见日了,虽是无声的微笑,但笑容舒展得无可挑剔。 “其实,海天愁提前没有说明,那也是被逼的,而且他的身世也没有危害到我们,没必要伤着我们的和气。” 楚天梅点着筷子,一板一眼地教训着。 “我只是转不过弯来,也最反感被人骗着生活。” 骆惊风很有好地盯着海天愁。 “咱们从此无论人各有志另谋他路,还是亲如一家和睦相处,反正你我之间就尽释前嫌吧,我们还是最好的兄弟。” 骆惊风伸着巴掌狠狠地握住了海天愁的手。 “无论你今后加不加入刘秀的阵营,我都是你最好、最亲密的兄弟,将一如既往地跟着你浪迹江湖。” 海天愁摇晃着手,真诚和亲昵满满。 “好了,两个大老爷们表什么真情,快吃饭吧!” “你们吃什么饭?” 银铃般的声音,迅飘荡满屋。 一袭粉红极划过。 骆惊风正对面。 站定了一位笑吟吟的少女。一颗拳头大小的莲花球,在她的手中自由漂浮。 她,肌肤胜雪,双目宛如一泓清水,容貌秀丽之极。 “老大,她就是林致君,我的搭档。” 海天愁兴奋地介绍着。 “咿呀,长这么俊秀呀!” 楚天梅话音未落的时候,抓住了林致君的小手。 “只可惜你是光头佬的女儿,否则咱们就是最好的姐妹了。” 楚天梅伤神地垂下了手臂。 骆惊风虽然没说话,但观察了好一阵。 “坐下一起吃吧!” 这声音淡淡的,没一点情感掺杂。 海天愁从骆惊风的脸上看到了凝重,从楚天梅脸上读到了仇怨,他转头对着林致君点了点头。 “骆少侠,楚姐姐,你们别这样对我,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从未掺和他的事情,他也未能知晓我的事情,因此,你们大可不必这么冷淡。” 林致君清晰地表述,让骆惊风惊奇地抬起了头。 “还真是好口才,比我强多了。” 骆惊风阴阳怪气的坏笑着。 “楚姐姐,我只能为我爹爹对你家人的伤害道歉,那都是上辈人的恩怨,我们之间并没有隔阂。” 林致君静悄悄地走到了楚天梅身边,挪动着凳子坐了下去。 骆惊风放下筷子,注视着林致君。 “我想知道一下你家现在的情况,不知方便说嘛!”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林致君看了看撅着嘴的楚天梅,又挪动着凳子拉开了一下距离。 “关东九蛟的八个人已经全部到位,他们好像是在商量着什么事,凭我观察,应该与昆阳之战有关。” “这样说来,你也不清楚家里的事呗!” 楚天梅带着轻蔑的笑,笑得非常不自然。 “因为我不跟着爹爹,而且始终在反对他们,所以我是被孤立的,有些消息要靠其他手段才能探知到。” “也不怪你,大人们总是这个样子。” 骆惊风慢慢地变换着表情,此时,已经看到了一丝会心的微笑。 “另外,我告诉你们,嫣红不在丰德庄,是被画风带走的,音讯全无,而楚清心被青雨烟救了回来,就在丰德庄。” 呃! “那画风带嫣红去了哪儿?” 骆惊风惊奇地瞅着林致君,等待着她的回答。 林致君却摇了摇头。 “一点不知道,好像连我爹都不清楚,他也在四处打探。” “那画风到底想干什么?” “她想干什么没人知道,但我知道她很反感王莽,更讨厌王寻的自大妄为。” 喔! “有点意思。” 骆惊风好像在自言自语,脸上瞬间开始凝重起来。 “还有另为一件事,我爹他们很惧怕骆少侠,其实你大闹门口的时候,关东九蛟的八个人,并没有赶来,他们在虚张声势。” “关东九蛟应该是九个人。” 楚天梅瞪了一眼林致君。 “原来是九个人,一个被你们消灭了嘛,这个数我还能数清楚的,用不着你提醒。” 林致君厌烦了起来。 “楚天梅是忘记了。” 海天愁咧嘴无声微笑,尽力缓冲着两女孩的不肖一顾。 骆惊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林致君和楚天梅的拌嘴,一直陷入在沉思中。 画风的所作所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她是四雅组织中威信最高,又被王莽器重的人。却反其道而行之,有悖常理,更不像是四雅一贯的作风,更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违背组织原则。 “难道画风平日没一点反常?” 骆惊风疑惑满满。 “那倒是没看出来。” 林致君轻声回答着。 “据我分析,她也就是想通过嫣红了解到咱们的弱点,好使计取胜。” 海天愁晃动了一下悬挂着胳膊。 “我这个就是明证。” “有这个可能,但不完全是,要探知这些,完全可以在光头佬……” 戛然而止。 骆惊风张着嘴,却没有声音,直勾勾地盯着林致君。 “没关系,我爹就这个名字。” 林致君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名字实在有些不雅。” 骆惊风刚说完。 “那有什么不雅,什么人就起什么名字。” 楚天梅一点好气没有,声音中带着愤愤之气。 “天梅,别这样说,大家各为其主,有些事只是立场不同。” “就是么,还是骆少侠有涵养,懂事理。” 啪。 楚天梅的筷子拍在了桌上。 “谁不懂事理了,谁没涵养了?” 她情绪激荡,稚气的脸上激射着深仇大恨。 站起来的海天愁瞪了一眼林致君,却走到了楚天梅身边。 楚天梅对于林致君极下滑的看法,一方面是因为她是光头佬的女儿,另一方面,是因为她表扬了骆惊风。而骆惊风时不时注视着林致君的样子,更加剧了醋意大,态度和语气就带着情绪一泻千里。 “好了,林致君没有说你,消消气,一切照旧。” “照不了旧。” “那你想怎么做?” 骆惊风严肃厉声,双眼里放出了犀利的光。 楚天梅勾着头抬眼,对着骆惊风撸着嘴,却又伸了一下舌头。 “如果再无其他事,那我要返回了,否则会引起怀疑。” 林致君瞅着海天愁,征求着他的意见。 “老大,你看再有没有需要了解的?” 海天愁突然之间,有了种毕恭毕敬的样子。 “这好像是你们之间的事吧,我一个外人怎么能掺和呀!” 骆惊风端坐了一下,手指不停地敲点着桌面,老大的样子玲离尽致,抬头张望的眼神更多的是喜不自禁。 “没了,该知道的不知道,不知道的乱说。” 楚天梅平展着手掌,挡住了骆惊风的视线。 切! 轻挑的声音,藐视的眼神。 林致君陡然起身,高举着莲花球,飘然转身,带着微微地劲风,漂移出了客栈的大门。 第六十六章 算定计划谋一搏 清晨的阳光,泛着晚秋特色的白光,随着风中摇扯的枯柳而跳动不已。 乍然一望,深空薄云朵朵,宛若海面上浮着的微波荡漾。 厅堂正中,骆惊风威武而坐。 身上的黑绒披风,崭新而又平展。换上深紫色夹层长袍,端着的样子,平添了一丝气宇轩昂。 “老大的样子越来越像了。” 侯子参站起来抖动着身上一袭新褂,咧着嘴羡慕地瞅着。 “本来就是老大,那有像不像之说。” 海天愁活动着受过伤的胳膊,虽然旧衣不变,但干净整洁,那一袭大红,分外耀眼夺目。 楚天梅浅绿色长裙外,套着一件崭新的外套,一圈貂绒毛领,柔柔弱弱地抚摸着她白玉般的脖颈,激起了一点水盈的怜悯。 “既然大家都做好了准备,那今日定要惊天动地一番。” 骆惊风扫视了一圈,很是满意地微笑着。 “惊天动地还不如让他们泣鬼神一下下,那才是过瘾。” 楚天梅手抚着三缕长,自信满满。 “有道理,但咱们也得小心行事,毕竟面对的不是普通角儿,他们可是名震江湖的东北九蛟哦。” 骆惊风意味深长,脸上浮现着一丝焦虑。 关东九蛟凭借着九人连番攻击和高大蛮力的自身条件,不仅在关东一带名声鹊起,其威名也进入了中原,影响到了整个汉境。他们的狠、绝和残忍,正在逐步越江南八怪。 “骆老大说的一点都没错,对待关东九蛟,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虽然之前有过轻而易举的获胜,但青雨烟因为是女辈,是他们之间最弱的一员。” 侯子参碰到自己喜欢或者了解的话题,还是蛮能说的。 “侯哥说的没错,虽然青雨烟是败给了我,不代表九蛟都是草包饭桶,小心行事还是非常重要。” 骆惊风拉着披风站了起来,凝重地望着院落。 一阵怅然涌来,他感觉到了心悸。这是他突然之间的感觉,也是最为真切的感觉。虽然自己极为讨厌有人隐瞒,更狠有人故意牵制自己,但和海天愁的感情,并不是几句话能够替代和改变。 突然回头。 骆惊风紧盯着海天愁看了好长时间。 “怎么,我的蛔虫加参谋今儿怎么变得矜持了起来。” 哦! “不是在矜持,我在思考一个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海天愁皱着眉头,还在苦思冥想中。 “你在想什么?” 楚天梅眨巴着眼睛,一脸的好奇古怪。 “能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嘛?” 骆惊风一听还有个想不明白的事,静静地坐在了凳子上。 “我在想,如果关东九蛟被灭了,那对于昆阳之战会起到什么作用,如果灭不了又能影响到什么。” “这个问题是上面的考虑,我们提前预支烦恼是没用的。” 骆惊风迅进入了思虑状态。 虽然口头上说与自己无关紧要,但昆阳的战局牵制刘秀聚众后第一次大规模作战,如果顺利推进,势必能大大提高士气。一旦受阻溃败,不要说士气的影响了,很可能会涣散民心,成就复汉的理想,很大程度上将成为泡影。 昆阳之战,是刘秀崛起的关键。 “天愁想的这个问题,还真是个麻烦的问题。” 骆惊风盯着海天愁。 “是啊,从战略上讲,昆阳之战是奠定基础的根本所战,从人员复杂方面看,民间组织的加入会联动整个民间力量。” 海天愁不停地点着头。 “你俩别高深莫测了,打还是不打,来个痛快决定。” 楚天梅着急地站了起来,手起飘,一个偏头,那垂在胸前的两缕长,顺溜地泻在了背后。 “这个不是简单的决定,要考虑到之后如何去继续做。” 骆惊风的微笑轻轻得只剩眼神了。 哈哈! “还是老大深谋远虑。” 海天愁会心地笑着。 他已经感觉到了骆惊风不断变化着的心思,只要有看法的思考,就说明关心,关心了就有加入和继续并肩作战的可能。 “这次的行动,我们是秃子头上虱子明摆着的弱势,他们人多气盛,如果没有个完全的策略,别说取胜了,全身而退都是难事。” 骆惊风勾头摆弄着桌上的陶碗。 刚要开口说话的侯子参,被海天愁狠狠地瞪了一眼,阻止了吵闹,给骆惊风深思计划,创造着安静的环境。 注视。 安静地等待。 “虽然我们人少,但只要布阵合力,取胜的机会还是不少的。” 骆惊风将陶碗推到了每个人的面前,这才抬头,却现大家聚精会神地直视着自己。 “你们这是在想什么?” “想你所想的呗。” 楚天梅抿嘴一笑。 这次的无声微笑是楚清心逃离,海天愁返回到目前,楚天梅最为真切的一笑,而且笑得开心,笑得自然,更是对骆惊风赞赏的笑,对海天愁表露真实身份而高兴的笑。 “想清楚如何开打了吗?” “想清楚了,也想明白了,而且还有了一个弱弱的计谋。” 骆惊风学着楚天梅厥了一下嘴巴,但是撅着的样子并不好看。 “那我们出吧,还担心什么?” “年少丰出门都好几天了,嫣红又下落不明,我在担心他们。” 骆惊风是个善变的主儿。 仅仅是一说的瞬间,迟疑和焦虑顿时浮现。 此刻。 年少丰气急败坏地捶胸谩骂。 “草祖宗八代。” 哗啦。 一扇紧闭的大门打开。 “叔叔,你在骂谁呢?” 嘴角留着美人痣的小女孩,毫无畏惧地站在门口,童声童气。 “没骂谁。” 年少丰重声回话。 “都听见你在骂人哎,咋还不承认了耶。” 小女孩偏头望了望四周,挠着头皮,稚气的脸上疑惑不解。 年少丰刚要转身,却看到了她瞅着的眼神里,显现的尽是无知的轻蔑。 “真没骂人,在骂我自己行不?” 咿呀! “骂自己也是骂人,你不知道你也是人么?” 小女孩闪动了一下眼帘,挪动着脚步,垫着脚尖,很费力地跨出了门槛。 “娘说了,会骂人的人不是好人,不会骂人的人不一定是坏人。” “那我是什么人?” “这不是还在观察你么。” 小女孩认认真真地注视着,仿佛真要看穿年少丰的内心世界。在她的眼里,年少丰虽然长得跟爹爹差不了多少,但比爹爹高大壮实一些。反正,能和爹爹差不多的,都一定是好人。 “打听个事行吗?” 年少丰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你就说呗,说不准,我还真的知道呢。” 嗯! “你看见过两个陌生女人嘛?” 年少丰蹲下的时候,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 小女孩抬头望了一眼深空,做了个深思的样子。 “见过,还真是见过。” “在哪儿呀?” 年少丰急切地追问着。 “昨夜还在我们家要投宿的,但娘说没房子,后来她们就走了。” 小女孩认真地说着,还回头望了一眼院内。 “谢谢你,下次见。” 年少丰知道小女孩回头是听到了有人走动,那肯定是她娘的脚步声。为了不引来太多的麻烦,他只能尽快离开,赶紧寻找去。但通过小女孩的叙述,他觉得,嫣红有可能离开了这里。 “叔叔急着找人吗?” 小女孩轻声问着,小手不自觉地放在了嘴角,但没有塞进口里。 “是啊,必须找到她们。” 停步的年少丰回头瞅着她,一丝非常情切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她们可能走远了。” 小女孩笑着,却大声地喊着。 “谢谢,我知道了。” 年少丰没回头,但声音很高,很洪亮。 走出窄小的巷子,就是离开村落的小径。已经是第三遍对不多的民宅进行了搜索,却一点线索没有。 明明是看着画风消失在这里,却又一点身影不见,难道她会遁地而逃。 年少丰立定张望着,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 “看来,她还真是离开了此地,那又到哪里去了?” 他自言自语的时候,说出的话很连贯,也很沉长的。 年少丰失望至极。 走出民居小巷子,这么多岔路口,却无法判断走向那边。 沉思,张望。 就在来时的路口上,一条藏蓝色布条,井然映入眼帘。 年少丰奔驰而过,仿佛看到了唯一的希望。 布条上没一点尘土,完全就是刚刚撕裂留下的。从布条的摆放看,并不是无意间的失落,分明是有着寄望的人为摆放。 他想起了嫣红的衣着,也想起了嫣红对颜色的偏爱。仔细端详,手中的布条完全就是嫣红身上的夹裙布料,那还是他们一起定做和选择的,陡然间,他深信不疑。 “是嫣红留下的,一定是。” 年少丰兴奋地高呼着,布条在抖的手中,无风飘动。 回身,转头,四处察看。 这是一条通向村落之外的路径,也是进入村庄的唯一通道。 “难道嫣红被带着返回了。” 年少丰叨咕着,再一次扫视了其他路口,均未现任何足迹。 “看来,她们确实是去了丰德庄。” 这么一想。 年少丰收起藏蓝色布条,脸上终于露出了少有的喜色。他迈开了步子,甩开了膀子,向着来时的方向返回。 第六十七章 按着计划乱激战 丰德庄大门对面,宽阔的街道中心。?? ??? 骆惊风居中站立,双手交叉拉着披风威风凛凛。乌润的亮在晨曦中,泛着一层薄薄的土红。 满脸盈盈笑容的楚天梅,一手握剑,一手扶着胸前的三缕长,明眸美丽地瞅着前方。而战在左的边海天愁,握着拳头的手,早早地缩进了宽大的红衣长袖中,怒目而视。 摇摆着头颅四处张望着侯子参,一手抠鼻,一手轻抚地黄的壳体,忙得不亦乐乎。 光头佬嬉皮笑脸,始终不停扇动锦扇。 身后人头攒动,已排成三列的队伍严正以待。 楚清心和乔天鹰对视的同时,微笑着。 而关东九蛟的八个人,在青雨烟的带头下,另行站立,与另外一群凶神恶煞形成了三围合力之势。 整个队伍中,该在的都在,唯一没有画风的身影。 骆惊风虽是简短地扫视,但所以能够记住的人和站定的方位,已全然进入脑际。 “看来还真是一场不可小视的劫难。” 骆惊风偏着头,小声地对海天愁说着,但犀利的眼光紧紧地盯着光头佬,对于他来不得半点马虎。 “他们是准备好了,我们需要大干了。” 嗯! “不仅要大干,还要苦干。” 骆惊风回头瞅了一眼安静的地黄。 由于地黄威的不可控制,骆惊风一直反对在小规模作战,尤其是在民居和小镇闹街对峙时,坚决不让地黄参与。但这次带出地黄,纯属于没人照看的原因,绝非为了激战。 他不希望因为地黄而波及无辜之人。 哟! “废物的人越来越少了。” 谭柳成抖动着长剑,讥笑般的开**笑着。 “人少才是精华,人多那肯定是废物中垃圾。” 海天愁跨前一步,声音洪亮地反驳着,但脸色没任何表情。 “我讨厌你,你却非要出现,这次可能就是你最后看到阳光的日子了。” 谭柳成也跨前一步,指着海天愁出言不逊。 “能不能看到第二个黎明,那是要凭本事的,不是靠嘴。” 与谭柳成的斗嘴,已是多年不变的习惯。但这次,因为人多,海天愁激对的语言少了轻薄,多了些文明。 咿呀! “跟那货色斗什么,打他个满地找牙。” 楚天梅拔剑欲出,却被骆惊风紧紧地攥住了手腕。 “嫣红呢?” 骆惊风简单直接地喊道。 哈哈! “骆少侠难道看不出来吗?” 光头佬加快了闪动着锦扇的度,一副洋洋自得。 骆惊风说出嫣红,只是表明自己是个讲究信誉之人,并不是真正看不到嫣红是否存在。 他背着身子,将海天愁和楚天梅揽着肩膀,低头小声吩咐着。 “这次激战是以少胜多,我们只能巧战,不得蛮干。” 骆惊风将自己想好的计划做了安排和布置。 由于海天愁伤势刚愈,加上他有鸳鸯簪暗器,照顾地黄和防止暗算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这个不行,我必须第一个参战。” 海天愁急切地争辩着。 “你不单单是照顾地黄,关键的时候,尤其是看到处于弱势的紧要关头,出手鸳鸯簪,不进能救人,还有转机的可能。” 骆惊风转头分别盯着楚天梅和侯子参。 “你们俩的目的是搅乱,越乱越好,要让他们处于无暇顾及的状态,主打的任务由我来完成。” “这样行吗?” 楚天梅疑惑满脸,担心陡生。 “绝对行,这样的对战,我们从整体气势上已经不占优势,如果单打独斗,凭他们人多,拖也会把我们拖到筋疲力尽。” 当骆惊风说完这些的时候,大家的脸上才显出了会心的满意。 “用不着商量,就这阵势,商量也是白塔。” 光头佬带着笑声,非常轻松地说着。 但话音刚落的一刻。 骆惊风转身的瞬间,全身不停地旋转着窜上了半空。 光头佬愣神的一刹那,身后已经乱成一团。 这些人,虽然号称是江湖奇才,武林泰斗,但又有几个身临其境过场面宏大的激战,更有几个见过骆惊风如此轻妙的攀升。 骆惊风悬空一滞,迅聚集真气,御九幻音掌六成的劲力,已齐聚掌上。 青雨烟指点介绍的瞬间,关东九蛟的另外七个人,呼啦闪开,很自然地形成了一个圆圆地包围圈。 突然。 楚天梅看到了乔天鹰晃动着的身影,他正在向着骆惊风落下的方向移动。 极抽剑闪身。 楚天梅紧跟而过,突然之间明白了骆惊风的真正心思,打只是个幌子,试探才是真正的目的。 骆惊风落地的瞬间,一掌拍在了关东九蛟中个最高的黑脸大汉头上。 啪。 一声闷响。 这一掌,虽然出了声音,但只聚了六成功力。对于关东九蛟,骆惊风一直怀有歉意,更具怜悯,从未想着全部剿灭。虽然,青雨烟有过偷袭,救走了楚清心,也不是必死的前因。 黑脸大汉遽然间,感觉到了双眼漆黑。 他摇着正在冒着金星晕乎的脑袋,满脸涨得通红。 骆惊风落地调转手掌的同时,再次聚气运力,掌力急增到了九成功力。 青雨烟带头的八人,摩拳擦掌地围拢着。 包围圈瞬间缩小,青雨烟的弯刀几乎刺到了骆惊风的脊背。 杀! 同时喊出的关东九蛟,各使绝招。 长矛、弯刀和勾剑齐齐地对准了骆惊风周身,不带一丝的声音,仿佛就是临空穿梭的利箭,又如狂风中飘落的漂泊大雨,让人目不暇接,却又无法判断躲闪。 此时。 骆惊风处在了万箭穿心,刀劈剑刺的险恶中。 慢慢放大的瞳孔,就在所有利器近身的这一刻。 黑色一旋。 叮叮,锵锵,一阵铁器相撞。 骆惊风窜起的瞬间,悬空倒挂,凌冽的双掌其推坠下。 啪,咚,四起。 关东九蛟中,除了青雨烟闪身在外,其余七个人,不同程度受到了骆惊风双掌的严重摧残。 骆惊风落地拍打后,并没有二次出手。他急跃身,激荡向了光头佬身后,那些瞪目凝视着的人群,还是第一次相见,他想进一步试探,为下次的激战做个准备。 淫笑着抡起双刃利斧的乔天鹰,在骆惊风飘落挥掌的瞬间,狠狠地一斧劈出。 哇,哎。 痛喊着的乔天鹰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精美的偷袭身后,还有激剑刺入的楚天梅,真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楚天梅得手后,撤剑即退,迅返回。 骆惊风回一笑,对着楚天梅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真是个聪明伶俐之人,不求搏击的输赢,但求混乱中的添乱,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骆惊风翻跃一荡,落进了光头佬身后的人群中,一阵狂推猛打。 叽哩哇啦一片。 光头佬闻声转身,身后已是东倒西歪,混乱不堪。 楚清心极退步,寻找着台阶。 海天愁早早地盯瞩着,就在楚清心屈膝怀抱琵琶,扬手拨弦的一刹那。 嗖。 叮咚。 楚清心手中的琵琶弦断,音停。 极目远眺。 海天愁坏笑着收起了鸳鸯簪,握着拳头的手缩进了衣袖。 骆惊风更是精绝不减。 一个后翻跃起,稳稳地站在了谭柳成的对面。 “废物多,还是废物少?” 声音轻得仿佛是给襁褓中的婴儿说话。虽然是问寒问暖般的表述,但藐视着的神态,却宛如万箭穿心般刺激着谭柳成。 谭柳成惊愕中无法开口说话,万万没想到骆惊风会如此神,甚至这么胆大妄为。 “废物……” 啪。 说话声戛然而止。 一个响亮的耳光,谭柳成捂着青红的脸,却看到骆惊风飘然游离。 光头佬气急败坏。 锦扇迅插进腰际,轮臂弹跳。站在台阶高出的瞬间,他两腮暴鼓,突兀泄气功陡然形成。 海天愁大吃一惊,突兀泄气功是骆惊风御九幻音掌的天地,一旦受到攻击,哪怕是轻轻地碰撞,都将给骆惊风带来巨大的灾难,甚至会精气倒流,危及性命。 这一刻。 容不得海天愁迟缓。 跃身,跳起,一袭红色急闪。 海天愁挡在了骆惊风正前方,毫无防备地接住了光头佬击来的突兀泄气功强大的波及,那劲气直击他的胸口。 噗! 鲜血喷射,海天愁摇晃着倒下。 骆惊风搀扶住海天愁的瞬间,看到了光头佬二次轮起的手臂。 松手放下海天愁的一刹那,他跃身翻飞,只是几次轻点的瞬间,飞脚而出。 扑通。 光头佬被骆惊风踢倒在台阶之下,好在人多手快。 骆惊风迅腾身窜起,点踩着人头,掠空赶到了海天愁身边。 “天愁,天愁,能坚持住吗?” 海天愁微弱地睁开眼睛,搐动着流血的嘴唇,只字未提,但眼神里流露出最诚挚的感激。 惊慌失措的骆惊风抱住海天愁站起的时候,却被关东九蛟的七个人虎视眈眈地围困。五花八门的兵器,带着劲风真气横刺竖砍。 骆惊风咬牙激战,但脱手不得。 怀中的海天愁已是奄奄一息的昏迷着,放下,有可能是碎肉横飞,抱着继续激战,体力有限,毫无全身而退的可能。骆惊风轮番着双腿,扫荡着狠刺猛砍,但急摆脱困境的思绪丝毫未停。 第六十八章 惊心激战动真情 骆惊风被关东九蛟围困,厮杀的武器应接不暇,而怀中的海天愁命在旦夕。网? 此刻,焦虑的心,不全是为了大捷而胜,更多的是兄弟性命攸关。 越战越猛的关东九蛟七人,使出的每一招都是要命的绝杀。 骆惊风虽然有御九幻音掌,但无法使出。 他想到了掩日吞天须,但没多余之手的抽出,唯一能够接招回应的还是双腿的不停扫荡。 这一刻。 急在心头,恼在眼前。 骆惊风已是汗流浃背,滚落的汗珠模糊着视线。 扑哧。 长矛刺入肩膀锁骨。 啊! 一阵钻心的疼痛,骆惊风差点失声松手。 海天愁也许是短暂昏迷后的苏醒,也许是被骆惊风惨烈的喊声惊醒。但此时,他那塔拉着的眼帘,仅仅是一闪的瞬间。 双掌急推,翻身滚落。 海天愁僵直的身体,砸着利器长矛,摔落倒地。 啊! “天愁。” 骆惊风惊呼窜起,悬空翻跃的一刹那,扯出掩日吞天须,挥臂扬须,折身旋转,越转越快,越快晕圈越大。 陡然间,一轮银色晕圈旋转罩下。 骆惊风站落着地的瞬间。 银色晕圈骤然消失,一根长长的白鞭,在骆惊风劲气的迫压下,笔直展开,宛若长矛利剑。 骆惊风站定后,迅揽起了软弱的海天愁,让他依偎在身旁,凝神注视着的双眼,放射着怒恼和毒恨的光。 原本不计划对关东九蛟大打出手,更不想彻底消灭。毕竟他们在关东一带声名远播,算得上是江湖豪杰,人中蛟龙。 但上一刻。 他们赶尽杀绝的毒辣和无情的斩杀,激起了骆惊风无比的愤慨。 关东九蛟还在怒目而视,聚气运功的样子,尽显张牙舞爪。 一丝秋风掠过,冰冷浸来,一个寒颤。 骆惊风收目回眸,肩膀上血流不止,身旁依靠着的海天愁虚弱得没有丝毫直觉,瑟瑟抖的双腿,支撑不了他高大的身躯。 下一刻。 就是毫无顾忌的生死较量。 骆惊风移动着胳膊,揽紧了海天愁的腰身。 右手握着的掩日吞天须,在他收气挥动的瞬间,变成了长长的柔软白色鞭子。 “去死吧!” 一声拖着鼻音的呼喊。 掩日吞天须在骆惊风抱着海天愁旋转移动中,宛若巨蟒掠空,犹如蛟龙出水。 噼。 啪。 扑通。 响声四起,掩日吞天须所过之处,抽无虚打。 转眼间,白色长须扫荡一圈,七个人中,三个倒地抽搐,所剩四人已是目瞪口呆,怎么也使不出手中的利器。 骆惊风停止旋动,怒目圆睁的一刹那,对准了其中一位,抖须缠出。掩日吞天须急闪射出,精准地捆住腰身。一滞一拉中,那个高个汉子扑打着双腿,掠空而过。 光头佬阴笑着,一把锦扇牵制着楚天梅紫霜断玉剑。 楚天梅撤退不得,接招无力。 咚。 掠空而过的高个汉子,落在了光头佬眼前。 楚天梅闻声后翻,迅撤出了光头佬锦扇罩打的范围。 那边,侯子参翻跃在楚清心和谭柳成的交换厮打中。好在谭柳成被骆惊风一个嘴巴,扇肿了脸,扇掉了牙齿,剧痛的半个脑袋,影响着他无法全心应对。 围拢而形成的包围圈,一直死死遮挡着骆惊风观看圈外的激战。 这时,七个人中,已经少了四个,原来的包围圈出现了大大的缺口。骆惊风扬须扫过的同时,极目张望。 突然。 飘越而过的青雨烟,晃动着弯月俏连刀,挡住了惊慌不定的楚天梅。 楚天梅那是青雨烟的对手,且又刚刚被光头佬缠打得浑身无力,提剑的手臂,还在乏力地哆嗦着。 骆惊风着急万分,扬须的手臂集聚了劲气,一个急切的回旋,又有两人同时摔倒。 当两个人倒地的瞬间,骆惊风折转方向,对准了青雨烟。 但是,距离太远,掩日吞天须无法够着。 楚天梅在青雨烟轮番的砍杀中,举剑阻挡,连连后退,退着的方向离骆惊风越来越远。 情急中,骆惊风咬牙忍着钻心的疼痛,托着海天愁奋力一跃,抽出的掩日吞天须划着弧线,抽在了青雨烟腰际。 这一鞭,是毫无防备,却又最为凌厉的抽打。 哇哎! 一声惨叫,青雨烟斜身倒下。 楚天梅回身,抚摸着额头的汗水,这才看清了双双倒地的骆惊风和海天愁,奋不顾身地飞奔而去。身后匍匐而起的青雨烟,眼看着楚天梅擦身而过,却无法横刀阻拦。 “惊风,你受伤了。” 惊愕地喊着,风驰电掣般地奔跑着。 “我没事,天愁内伤严重。” 骆惊风坐起的时候,手忙脚乱地摆弄着海天愁,急切和疼痛让他古铜色的脸上,一抹一抹的闪动着惨白。 楚天梅跪倒的瞬间,按住了骆惊风激烈涌血的伤口。 唉。 “娘哎。” 悲声哀叹,泣音绵长。 楚天梅一把抓住了海天愁红色的长袍下摆,一咬牙。 哧。 海天愁暂新的长袍在她的双手中,撕成了两半。 接着,她又是一次咬牙。 哧。 一条长长的红色布条,利索地飘在了楚天梅的手中。 楚天梅跪着挪动了一下身子,却咬着布条,腾出了双手,小心翼翼地拨开了骆惊风血迹斑斑地衣服,肩膀上已是血水横流,狼藉一片。 她抖动了一下布条,缠绕在了伤口上。 做完这些,楚天梅心疼地皱着眉头,扶着海天愁站了起来。 无心迎战的侯子参,一个虚打,闪身飘飞站到了骆惊风身边。 骆惊风扫视着四周。 光头佬迅聚拢着众人,关东九蛟的七人中,受伤大半,而谭柳成捂着半个脸,偏头斜视着。 “尼玛个宵禁,敢拿我的脸出气。” 谭柳成剧烈的牙疼,让他说话都得咬牙切齿。 “削你头,等会儿我还要拿你的尿壶出气,别说脸了,可能到时连个完尸都找不到,脸算个鸟毛。” 一直忙于应付激战,侯子参骂完的时候,急不可待地开始抠着鼻孔,仿佛这是个极好的时机。 “你个老不死……” “我们是不是该商谈一下了?” 光头佬打断了谭柳成的骂声,还是一脸阴笑着盯住了骆惊风。 “没的商量,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放了嫣红,要么你们全部自杀。” 骆惊风因为包裹了伤口,疼痛即可减轻。他双手交叉拉着披风,又在展现着威风和大无畏的傲气。 哈哈! “两个要么,在老夫我这里没得选择。” 光头佬扫视了一眼前后左右,虽然有一半人东倒西歪的没个站相,但人多仍然是一大优势。 “人多不一定全是精英,但人少绝对可以以一当十的。” 骆惊风放下了双臂,一手抓住了腰间的掩日吞天须。 他不计划再给光头佬任何聚集人气的机会,既然要一绝高低,那此时就是个最好的机会。 骆惊风思量的时候,回头看了看睁着眯眼,却有气无力的海天愁。 担心剧增。 “天愁还能支撑住嘛!” 骆惊风温声问着,却陷入了思考。 只要海天愁能坚持,取胜光头佬一伙就不是没有可能的。 “放心,我能坚持的,死…不了……” 海天愁断续地回答着,还鼓劲站直了一下,想证明给骆惊风看。 “好,既然天愁兄弟愿意支撑,那今日就要光头佬死无葬身之地,早早地给天梅报仇雪恨。” 骆惊风原本是跟身边人说的,但说着说着,一激动,却大声地喊 了出去。 哇哈哈! “口气还不小,蛇能吞象吗?” 光头佬笑得更阴了,阴得嘴角出现了横纹。 “一口吞不了,但可以慢慢蚕食。” 骆惊风扯着掩日吞天须窜出飘荡。 这一次,由于肩膀受伤,他无法尽使御九幻音掌,取胜的希望全凭掩日吞天须了。 急忙闪身的光头佬左右急寻,除了楚清心端庄地站着,剩下的没一个是直身有着朝气的。那萎靡不振和呲牙咧嘴的样子,让他不得不跳出迎战。 紧跟身后的楚清心,虽然没有了琵琶的弹凑,但跃跃欲试的精神,还是让光头佬大加赞赏。 骆惊风掠空后,挥舞着掩日吞天须,一轮银色晕圈遮日当空,旋转变大,久久不落。 光头佬仰头观看的瞬间,极后撤,远离被银色晕圈罩下的区域。 骤然。 阳光一闪,银色晕圈消失。 骆惊风落地站定,一根白须直直扫过。 光头佬低头,两臂一抱,迅一推。身边傻眼站着的四个莽汉,前赴直倾。 白须缠绕回弹,四个莽汉聚集窜起,被掩日吞天须带上了半空。 啊啊! 惊叫不绝。 骆惊风回扯后,极扬出。 掩日吞天须变换着方向,将坠落而下的四个人,拦腰一抽,划着弧线抛出。 四个人不知去向,凭空消失。 第六十九章 千寻万找惊出现 当掩日吞天须渺无声息地抛出四个人的刹那间。八一?中?文网? 骆惊风恍惚着一阵心悸。 再望光头佬惊愕的表情时,心头居然感慨涌现。 就在这一刻,骆惊风忧郁的脸上,仿佛重新读懂了人生。活着远比死了幸福,死了一切都是云消烟散。 骆惊风收起掩日吞天须,痴呆地面对着眼前。身后好像有楚天梅的说话,但他没有听清。 光头佬拭摸秃头上滚动着的汗水时,惊愕的脸上浮现出了另一种奸诈的迟钝。 突然。 光头佬马步一蹲,两腮鼓胀,双臂带着劲风猛烈抡起。 “小心…突兀…” 海天愁惊惧地喊着,但还是没有说完。 “惊风,他在聚集突兀泄气功。” 楚天梅大声地提醒着。 骆惊风被楚天梅这么大声的一提醒,恍然大悟。他立即后翻窜起,扬须旋转,一轮银色的白晕瞬间形成。 光头佬聚集着暴劲,正要挥掌逼出。 噼啪。 响亮惊心的一声。 掩日吞天须狠狠地抽在了光头佬光亮的秃头上,一道血口哗然翻开,血水四盈。 骆惊风落地,目光炯炯。 “知道吗?我最恨没有信誉之人,你却偏偏要这样。” 骆惊风脸上满是沉重。 “你个小王八糕子。” 光头佬顿时失去了风度,始终摇着锦扇的他,此时连抓着扇子的样子都变了。 他那有过如此脸面尽失过,哪怕是在人人看到而胆寒的杀人魔头王寻面前,也不过是点头哈腰,即是错上加错,也要留点面子给他。但今日,却被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骆惊风,照头下手,还在上面留下了永恒的印迹。 骆惊风抚摸了一下微微作痛的肩膀,扯起了掩日吞天须。今日,连续刺痛心脏的事,让他下定了决心,非要扫灭关东九蛟,铲除光头佬一伙不可。 旋转着的白须,在骆惊风挥臂摇扯中,银色白晕再次展开,迅地遮挡了阳光普照。 下面,一片幽白。 这一次,骆惊风对准了关东九蛟。 “慢着,嫣红在此。” 一声喘息的喊声,尤其是当听到嫣红时,猛然收手的骆惊风目瞪口呆,痴呆的望着前方。 画风推搡着嫣红站到了光头佬身边。 嫣红满脸憔悴,一身风尘仆仆,藏蓝色的筒裙撕裂开来,明显的还少了一块。 “嫣红,你还好吗?” 骆惊风愁云惊现,颤声呼喊。 “我没事,你们还好吧?” 嫣红伸着脖颈望着骆惊风,又眺望着楚天梅她们,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她一直被画风控制了穴位,连动弹都是费精伤神的。 哈哈! “再动,我就要了她的命。” 光头佬神色剧变,又露出了一贯的假意深沉。 “你敢动她,我让你脑袋搬家。” 骆惊风咬牙狠狠地喊着,却将手中的掩日吞天须缠在了腰际。 对于他来说,捣毁丰德庄,剿灭关东九蛟虽是心头大事,但是当看到嫣红时,尤其是看到她憔悴的表情,一股无法说清的力量,阻拦着他再次出击。 “脑袋搬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非同小可。” 光头佬擦了一下从头上流下的血迹,加快了锦扇的扇动。 “好,由你选择后面的事。” 骆惊风回头看了看低垂着头的海天愁,努力压制着激愤。 “很好办,你撤离此地,嫣红自然送回。” 光头佬皱着眉头,忍着焦灼的伤口疼痛,他想尽快结束这样的对峙。 看来之前让关东九蛟轻易取代骆惊风他们的想法,此时是一点希望都没了,而且还无意中大涨了他们的威风。 光头佬想着,懊丧顿生。 骆惊风转身,望着楚天梅搀扶着的海天愁,沉神凝视着。 “骆老大,别跟秃头废话了,乘劲消灭算了,留着他们也是祸害。” 侯子参的脸上,突然之间出现了少有的激愤。 “惊风,不用迟疑,他们不敢拿嫣红姐怎么滴。” 楚天梅一脸的急切和恳请。 消灭光头佬报仇,是楚天梅永不抹灭的心愿,而且在这一战中,骆惊风的英武和绝玄功,完全具备了消灭的优势。 光头佬虽阴笑不变,但微抖的眼角还是坦露了心惊肉跳的惧怕。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骆惊风,却挪动着脚步,站到了画风身边。 画风顺手在光头佬头上抹拭了一把血迹。 光头佬偏头躲闪着,锦扇压在了嫣红的脖子上。 “骆少侠,看清楚了,只要一动胳膊,她就魂飞烟灭了。” “你敢,我相信你清楚掩日吞天须的厉害。” 骆惊风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掩日吞天须,他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一边是嫣红眼巴巴的注视;另一边是楚天梅报仇激烈的等待。 对于骆惊风来说,这是一次艰难的选择。 这两个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为了嫣红,有可能就失去了剿灭光头佬的机会,日后不知道他又要聚众多少人来保护;而成全了楚天梅,灭了光头佬,完全是绝好的机会,但是嫣红的性命一定是危在旦夕,自己不可能在一眨眼的功夫,消灭那么多人。 骆惊风还在纠结着。 “嫣红,我来了。” 年少丰跃身落地,气喘吁吁。 “我没事,你看到我留下的布条了吗?” 嫣红无力地摇摆着身子。 “看到了,就是按着布条返回。” 年少丰偏着头,注视着嫣红,脚步不停,跨到了骆惊风身边。 “老大还好。” “一点不好。” 骆惊风的手搭在了年少丰的肩上。 “你看现在怎么做,是救人还是撤退。” “当然,撤退。” 年少丰看着嫣红的样子,心疼而又急切地抓住了骆惊风的手。 “快,咱们撤退。” 骆惊风盯着光头佬,后退着站到了楚天梅身边。 “天梅,今日暂且放他一回,最多也就是多活几天的事。” 此时的骆惊风声音温和得没一点英武之气了,而且脸上开始荡漾着甜蜜的表情。 “你是老大,由你说了算呗。” 楚天梅失望至极。 她扶着海天愁开始了步子的蹒跚迈动。 “别生气了,报仇是迟早的事,而且你要绝对的相信我。” 骆惊风跟着楚天梅,在她的耳朵处温声解释着。 “我没生气,快回去吧,天愁撑不住了。” 楚天梅故意揽紧了海天愁的腰身,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骆惊风弹起跃空,连续在空中翻飞两次,坠落直下。就在着地的瞬间,单掌拍出。 啪。 咔嚓。 光头佬身边站的黑脸大汉,耷拉着脑袋,砰然倒地。 “看清楚了,如果再让嫣红受罪,再有说话不算数的,你就是这个下场。” 骆惊风指着光头佬,一字一顿,很有底气地说完。手向后一甩,黑绒披风一个飘荡,双手交叉拉着披风,等待着表态许愿。 光头佬急闪后退一步。 “我说话算数,绝不食言。” “好,我再信你一次。” 骆惊风扬眉抬眼,仔细地看了看嫣红。扫视离开的时候,却现画风不停地眨巴着眼睛,且有着欲言又止的感觉。 “你又想说什么?” 骆惊风盯着画风,一脸的迟疑。 “我想说你在找死。” 画风急闪一跃,跳出了人群。 骆惊风还在愣神的瞬间。 仅仅是脚尖点地,画风再次跃空后翻,落在了楚天梅身旁,一拳扫向了侯子参的头顶。 侯子参仰头后翻,不很灵活地躲过了画风的拳头。 突然。 画风折身扑进,一手迅塞进了海天愁的胸口。暂短的停顿后,仰头,回翻,一脚踩点的瞬间,落进了光头佬的身后,站在了嫣红身边,脸上没一点表情。 骆惊风虽然未动,却仔细地看了整个过程。 画风的行动另有深意。 如果是真的出手杀人,那侯子参根本就躲不过的,而且楚天梅连一点防备都没有,只要出手,那必死无疑。海天愁已是奄奄一息,且她的手刺进了胸口,却并没有要命,只是一滞中的停顿。 骆惊风想到此,不免又回头望去。 画风依然静逸,仿佛没生任何事情一样。 “老年,看到了么,这小女子挺厉害的,如果是你的话,可能命丧黄泉了。” 侯子参为自己能躲过画风的一拳,而沾沾自喜。 “你比她厉害。” 年少丰没好气地说着,蹲在了海天愁面前。 “我背他。” “他能走背什么背,要不你也连我一块背得了。” 侯子参扶着海天愁趴在了侯子参的背上。 骆惊风凝神沉思着,却又伸手抓住了年少丰的手,使劲向后一拽,年少丰背着海天愁站了起来。 走了好长时间,骆惊风回头,又望了一眼。 这一次,他没有看嫣红,而是瞟了一眼画风,就是不明白那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在想什么呀,嫣红姐没事,能不能不想了?” 楚天梅没有了扶着海天愁的约束,她跳在了前面,堵住了骆惊风的前行。 “我没想嫣红,我在想画风。” “你变得太快了吧,这才多长时间,又开始想画风了。” “我不是想画风的人,我在想她做的事。” 骆惊风急红了眼。 楚天梅转动着黑瞳,抚摸着长,眼睛一亮。 “对呀,她刚才确实有些一反常态哦。” 年少丰停步,吃力的直起了腰身,眯缝着眼睛,瞅着楚天梅。 “你说谁?” “赶紧走吧,你不累吗?” 侯子参推了一把年少丰,大踏步行进着。 他才不去想画风有什么不对,在他看来打不着是太正常不过了。 第七十章 事赶事凑聚一起 厅堂里,一片孤寂。?? ? 骆惊风沉凝着脸,一言不,紧锁着眉头,沉浸在画风不寻常的行动中。 “爷,有人送了这个。” 管家慌张地走了进来,急切地捧着一根木签,低头递给了骆惊风。 骆惊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接过木签,眼睛只是上下一次短暂的移动。 “第二个任务又来了。” 呵!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楚天梅夺过木签,看了正面又看反面。 “是啥任务?” 年少丰满脸沮丧。 在他心里,最大的希望和心愿是尽快救出嫣红。为了嫣红,他死跟猛追,不辞辛苦,不怕畏惧,总算是顺利地找到了,而且近在迟迟,对于任务的出现几乎要烦躁透顶了。 “这个任务很远哦。” 楚天梅将木签递给了年少丰。 “自己看吧,上面写的很清楚。” 年少丰接过木签,看都没看,直接撂在了桌子上,继续给海天愁喂着药汤。 “在完成任务之前,我有个计划。” 骆惊风瞅着年少丰失神的样子,提高了嗓门。 “任务要完成,银子要赚,而且要赚得更多。但是剿灭关东九蛟,捣毁丰德庄,杀了光头佬,救出嫣红,这些事情必须实现。因此,我的计划就是,从今晚开始,在摸索中突破,在突破中争取一一实现。” 哇塞! “什么时候都练了这么一口呀!” 楚天梅被惊得离凳起立,双手欢快地拍打着。 啪啪。 “应该鼓掌,这还是我听到骆老大最长,最有深意的说话。当然比我还差了一大截,不过提升的机会还是挺大的。” 侯子参又开始了抠着鼻孔。 “年,天愁怎么样了?” 骆惊风瞪着眼睛看了一眼侯子参,却盯着忙碌的年少丰。 “应该能恢复的吧,他可是受了内伤的,是被光头佬突兀泄气功所伤。” “恢复是可以,要时间的。” 年少丰停下手中的活,转头看着骆惊风。 “能猜出了需要多长时间嘛?” 骆惊风接切地问着,显得很着急很着急。 “要看他自身。” 年少丰的说话总是很简单,很明了,没一个多余的字。 “那会不会影响到咱们完成任务?” 骆惊风摇了摇头,觉得跟年少丰说话真是累,不但要想他说的话,还要前后进行一番分析,这样才能全面了解。 “什么时候完成任务?” 年少丰一脸的不解。 骆惊风没有直接回答,却走到了侯子参面前。 “今夜,给你一个任务能完成吗?” “没你这样的问话,不说是什么任务,直接问能不能完成,如果是上天呢,那你说能完成嘛?” “没那么高难度。” “那应该能完成,你就说吧!” “我感觉画风一定有什么状况,想让你去探知一下。” “这事不难,我可以完成,但是不确定能不能见到画风,更没把握,她能不能告诉我。” “我相信你,你是这方面的顶级人才,一定能完成的。” 骆惊风微笑着。 他知道侯子参好这口,只要能表扬他,再难的事他都能办成。如果没有好话相说,即是简单轻易的,未必能完成,甚至就不去做。 “你这样说,那还有什么说的,黑天后,我就去。” 侯子参被骆惊风这么一表扬,脸上立刻浮上了自豪。 “年少丰,你要仔细看看,画风有没有伤到海天愁。” 楚天梅俏脸一下子变得惊惧了起来。 骆惊风眉梢一抖。 他也想起来了,画风的手曾经插进了海天愁的胸口。 想到此,骆惊风急忙转身,箭步走到了过去。 骆惊风低头认真地看看了海天愁的衣服,大红长袍上,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你看嘛?” 年少丰疑惑地瞅着骆惊风。 “当初,画风的手插进过这里。” 骆惊风的手放在了海天愁的胸口,稍一停顿,开始了上下抚摸。 突然。 他惊色满脸,眉头紧皱,黑瞳一定。 骆惊风快地将手从海天愁宽大的领口处伸了进去,一阵探索。他的表情开始了转换,先是惊喜;之后,又是一种莫名的疑惑,接着才是满意的喜悦。 表情变化结束的时候,他的手慢慢地抽了出来。 一小块破布。 是从其他地方撕裂下来的普通粗布。 骆惊风惊奇地瞅着破布,什么都没有。 “翻过来看看。” 楚天梅勾头一看后,急忙抬头抢过了破布。 翻过来,破布上是歪歪扭扭很不流畅的一个‘来’字。 “就这么一个字,有什么意思。” 楚天梅失望地将破布重新放进了骆惊风的手里,晃着脑袋走向了另一边。 “是什么意思呢!” 骆惊风仰着头,挪动着步子渡来渡去。 “好好想想,来字肯定是有某种意思的,否则她也不会费这么大的折腾留给咱们。” 侯子参转动着不大的眼珠,又抠起了鼻孔。 骆惊风边走动边瞅着手中的破布。 突然,大声喊道。 “想起来了。” “你想起了什么?” 楚天梅第一个快反应,奔到了骆惊风身边。 由于骆惊风连日来的烦躁,楚天梅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也不敢有任何出格的动作,哪怕是最真、最切的摸手都少了许多,几乎是没有了。她奔过来,只是想抓住他的手,但是看着他的脸色,还是放弃了想法。 “这是用光头佬头上的血写的。” 切! “能说明什么?” 楚天梅又是一次失望的转身。 “说明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骆惊风扬着手中的破布,端起桌上的陶碗。 咕噜,咕噜。 一阵猛喝。 “听着,画风有话要给咱们说,具体地点就是在丰德庄光头佬的家里。” 骆惊风看着楚天梅故意大幅度地眨巴了几下眼皮。 “骆老大分析的有道理,但是这血到底是谁的,你怎么确定。” “对呀,我和侯哥一样,血是谁的,你凭什么分析是光头佬的。” 哈哈,哇哈哈! 骆惊风一阵狂笑。 “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吗?” 骆惊风嬉皮笑脸地盯着楚天梅。 “说嘛,我能注意到什么!” 楚天梅被骆惊风这么不正形的一盯,脸上绯红瞬袭。 “光头佬用锦扇压着脖颈,要挟我们之前,光头佬是站在画风身边的,而且,画风就是在那个时候抚摸了一下,光头佬头上的流血。” 骆惊风详细地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想起来了,真有这么一过程,而且开瓢儿的还是骆老大的一神鞭完成的。” “什么神鞭,那是掩日吞天须。” 楚天梅纠正着。 “这还去丰德庄吗?” 侯子参点着头,却瞅着骆惊风满是兴奋的神情。 “当然去,而且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去。” 年少丰迅走到骆惊风对面。 “侯哥不去,我和你去。” “这也行,就咱俩去。” “我也去,我给你们放风。” 楚天梅也站到了骆惊风身边。 “你不能去,人太多了容易暴露。” 骆惊风拍着楚天梅的肩膀,眼睛里射出了异样的光。 嗯,哼! 一声微弱的**。 海天愁动了动手指。 骆惊风转眼望过去的同时,跨步奔去,抓住了海天愁的手。 “天愁,你哪儿难受?” 海天愁只是缓慢地摇了摇头,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我…可能…” 他说不下去,憋得满脸通红。 “不说了,我明白,我们都明白。” 骆惊风攥着海天愁的手,却双眼闪动着泪光。 “快,想想办法,他肯定很难受。” “只有输入真气了。” 年少丰盯着骆惊风,也是一脸地着急。 “那赶紧开始,别耽误了。” “咱们中间,没人能逼给他。” “那是什么道理,大家的真气都是一样呀!” 骆惊风松开手,直接窜了起来。 “逼入真气,要比他内力更强的人才行,我们几个他又是最深的,你说怎么逼呀!” 侯子参搓着双手,他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还有这等讲究?” 骆惊风勾着头,急得又开始了渡步不停。 虽然,海天愁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怀着一定的目的接近了自己,也获得了自己的信任。在某种程度上,是伤害了自己,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但是,与他的感情,说实话那是最真切,最诚挚的。 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海天愁是第一个着急,并想尽办法救助;在自己遇到危险时,他总是冲到最前面;他总是以容忍的形式,无论自己对错,都能力挺支持;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他还故意在外人面前,装聋卖傻。而这一次,如果没有他的舍身相救,那躺着的一定是自己。 骆惊风想着,却缓慢地仰起了头,让欲出的泪水倒流了回去。 “我必须试试。” “是啊,你应该是可以的。” 侯子参睁大了眼睛。 “对,你内功高。” “不行,骆老大今夜还有行动。” 侯子参摇着头,刚才的热情劲,一下子降到了结冰的程度。 “救人重要,行动换别人。” 楚天梅一把拉过了骆惊风,又推着爬上了床。 “你俩,赶紧的扶起来,耽误不起了。” 楚天梅指挥着,又为骆惊风摆好了干净的布巾,准备擦汗使用。 第七十一章 舍身取义入虎穴 骆惊风双眼微闭,咬着嘴唇,奋力地逼出内功。按在海天愁背上的双掌间,白雾徐升,袅袅一片。 海天愁低垂着头,无力地在年少丰和侯子参的搀扶下,端坐静候。 “看来骆老大的内功真要胜过海天愁,没有出现内力倒流。” 侯子参一脸的惊喜。 他偏着头,伸着脖子张望着海天愁白雾徐徐的脊背。 “别说话,多干事。” 楚天梅瞪了一眼侯子参,却温柔的瞅着骆惊风。 此时。 骆惊风的脸上,一抹白晕浮现,瞬间划过额头,缓慢地下滑。 鼻尖上汗珠急剧渗出,唯有下巴红润色正。 楚天梅紧锁着眉头,抓起了布巾,轻轻地沾着骆惊风鼻尖上的汗水,心疼得轻咬着下唇。 逼出内力,不仅要消耗体力,而且还会因此功力大减,修为下降。 楚天梅的心疼虽然不是因为功力的减半,更多的是,她不想看到骆惊风如此的辛苦。对于她来说,还没有想到更深、更远的担心,只为眼前的难熬而痛心疾。 “早知这样,还不如不做呢!” 楚天梅的声音很低,低得连自己都没听清楚。 侯子参靠近了一下,但还是一脸的疑惑。 “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没听到。” “没说什么,别出声。” 楚天梅注视着骆惊风的脸,没转头却制止着侯子参说话。 汗水滚动,骆惊风满脸水珠。 嗯! 一声低沉漫长的鼻音,因为使劲而重声呼出。 海天愁脊背上,原本缭绕的白雾,却在骆惊风使劲推移中,迅回旋,齐聚掌背。 楚天梅刚举起的布巾,却接触到了骆惊风柔和的目光制止。 骆惊风又是一次用力的前推。 海天愁晃动着前顷,被年少丰和侯子参用力摁稳。 按在脊背上的双掌,突然之间,青筋凸显,肌肤干涩。那齐聚的白雾瞬间扩散,徐然化开,在骆惊风的手臂上缠绕拉长。 骆惊风皱眉的瞬间,咬紧了下唇,又是一个倾力前推。 脸庞惨白得可怕,根处汗水直流。 扩散、拉长的白雾,在骆惊风双掌的前顷中,极凝聚,变成了一根委婉的游丝,一头扎入脊背,一头回旋间慢慢消失。 噗! 一口黑血喷射而出。 骆惊风仿佛被反弹而出,直接仰头跌倒。 “惊风,惊风。” 呜呜! 楚天梅失声痛哭,手忙脚乱地摆弄着骆惊风四肢,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没事,骆老大只是昏迷,不会有性命担忧的。” 侯子参扶着海天愁躺好的时候,好像很有经验地解释着。 年少丰却露出了担心,从海天愁身上跨过,蹲在了骆惊风身边,伸手在额头上一探,沉思片刻。 “还真没事。” “肯定没事,如果有事,那撑不到内力的全部逼入。” 侯子参跳下床的时候,回头望了一脸年少丰。 “你下来,咱俩商量一下夜晚的行动吧!” 年少丰站直身子,满脸疑惑地望着侯子参。 “啥意思?” “还能有啥意思,今夜到丰德庄探知情况的事,你总不能还指望骆老大吧?现在就剩咱俩能动了。” “放屁,我不也是能动的嘛!” 楚天梅双眼泪汪汪地盯着侯子参。 “你是能动,但是女的。” 侯子参转身走的时候,又瞅着楚天梅,放缓了声音。 “关键是你还要照顾他们,总不能全部出去吧!” 楚天梅只是抬了一下眼帘,认真而又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骆惊风。 “你别只顾着看骆老大了,海天愁也在危险中。” 侯子参摇着头,坐在了凳子上。 海天愁虽然接受了骆惊风的内力,打通了五脏经脉。但是,每个人的劲气、功道是不一样的。而且,由于修炼之法和劲气运行不同,新的气流在体内游走时,需要一定的感知环境和强壮的体能支持。一旦出现意外,那非常危险,小可瘫痪脑死,大可直接要命。 “注意他不要受凉。” 年少丰看了一眼迟疑不决的楚天梅,猜想她不知道如何照顾了。 “那他怎么照顾?” 楚天梅轻抚着骆惊风的胸口。 她最关心的还是骆惊风的安危,至于海天愁当然是能照顾多少就照顾多少。 “老大个把时辰就会醒。” 噔。 年少丰跳下了床,只是回头瞟了一眼。 “你说。” “我说什么,你总得把话说全乎一点吧。” 侯子参抬头瞅着年少丰,很难看地笑着。 “说夜晚的事。” 年少丰指着侯子参的鼻子。 “废话就找打。” “行,我说,别动不动就这个动作,想当年……” 侯子参看到年少丰脸的时候,说话声戛然而止。 那是一张让人做噩梦的脸,尤其是蓬松的短,罩住眯缝的细眼时,满脸除了横肉,就是赫人的冷凝了。 “这就说正事,晚上我们进入丰德庄后,你去找嫣红,我去找画风。” 侯子参低着头,不敢在看了年少丰了。 “行。” 年少丰面无表情,拨动了一下额前盖下的短。 “那你们要早去早回,这两个病人,我怕照顾不过来。” 楚天梅盘膝坐在骆惊风身边,焦虑地注视着年少丰。 “知道,他们没事。” 年少丰望了一眼夜幕降临的门外。 “出吧。” 听着似乎是商量的语气,但看到的却是年少丰跨步走出的样子,没一点征求意见的意思。 哎! 侯子参叹气起立,懒洋洋地向着门外走去。 真还是一个风高无月的漆黑之夜。 侯子参加快了步子,跟上了年少丰。 “丰德庄内我比较熟悉,你要跟着走,院子里有很多藏獒的,那可是凶恶的家伙。” 侯子参小声地说着,没听到年少丰的任何声音。 “你听到了吗,怎么没一丝的回音?” “知道了。” 年少丰正在盘算着见到嫣红那一刻。 虽然没有得到过嫣红亲口的任何表态,在年少丰的心里,嫣红就是自己最亲,最为上心的人。 从第一眼看到嫣红开始,自己就感觉有一种无法说出的激动。这种激动,是人在的时候,总想瞅着时的心跳;人不在的时候,吃饭不香,睡不着觉的焦虑心急。 年少丰想着想着,脸上有了种炙热的感觉。 当然,在黑夜的庇护下,谁也看不到,也许,此时的年少丰脸上是红晕满满,羞色遍布。 疾步中,感觉很快。 丰德庄大门口。 红灯高悬,守门的大汉精神抖擞,无丝毫的困倦。 侯子参拉着年少丰,顺着沿街的墙根,向着后院溜去。 “这儿是通向前厅的过道,从这里进入比较安全。” 侯子参指着玉石堆砌的围墙,声音压得很低。 “嫣红在哪?” 年少丰垫着脚尖,丈量了一下围墙的高度。 “嫣红在哪儿,这个我不清楚,你自己去找吧,但是,尽量向着偏房和后院去找,关押人的地方,一般不会太显眼的。” 侯子参凭着多年打探消息积累的经验,给年少丰指点迷津。 “这样行吗?” 年少丰半信半疑。 “行不行就看你自己了,反正常规情况下,按我说的一定能找到,也许你是个例外。” 嗖。 侯子参话音一落的时候,快飘上了围墙。 年少丰自知轻功不行,向后退了数步,借着冲力。 咚,啪。 巴掌搭在了围墙的上沿。 侯子参迅弓腰趴在了围墙上。 “你不会轻点嘛,这声音那是夜深人静时的潜入,完全就是大张旗鼓的入院抢劫。” 年少丰无声,悬着身子爬上了围墙。 院内,到处红灯高悬,亮光尽显。 “你看,那边有个廊道,顺着走到尽头就是后院,有很多偏房,你可以挨个去找。” 侯子参匍匐在墙头上,吃力地指着昏暗的廊道尽头。 “你去哪儿?” 年少丰转头望着侯子参,一脸的狐疑。 “能到哪儿去,画风肯定在前院,而且会住在上好的房间,我只能在前面这一片去找。” 侯子参轮着胳膊,在眼前划着圈。 噔。 年少丰重重地落地,跨步隐进了廊道的黑暗处。 侯子参摇着头,飘落轻点,向着前院最为明朗的楼阁疾驰而去。 对于他来说,明暗没多大的分别。相对来说,明处比暗处更有利用隐身,而且容易掌握情况。多少年前,已经练就了潜伏和摸索打探的本领。其中深入庭院,寻找线索,那是他的一绝。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点微不足道的变化,都是他追查下去的依据。 丰德庄的整个院子里,人行不绝,到处穿梭者巡夜守更的人。 光头佬十分重视安全,也许多年的作恶多端,让他产生了巨大的恐慌。当下,看家护院的除了新来的关东九蛟,好像还有其他门派的高手驻扎。 侯子参扫视着每个门厅,又望了望双层高房。 那上面是闺女林致君的绣房,侯子参曾经潜入过,但没有获得任何线索。那时候,还是受海天愁的指使,想弄明白她到底是干什么的。也因为那次的武功而返,让海天愁笑话了很长时间。 但这次,侯子参计划将重点区域,缩小到林致君闺房上下,最多扩展到厅堂的左侧偏房。 第七十二章 一段表白两喜悦 堂屋里。网? 油灯的火点,微闪中,泛着昏暗的红光。 骆惊风背靠在被物上,接过了楚天梅递来的陶碗。 咕嘟嘟。 毫不换气的猛咽,仿佛口渴到了极点。 “舒服哦,过瘾呀。” 骆惊风很享受地眨巴着眼睛,不很明显的对着楚天梅坏笑。 他最喜欢看到楚天梅这个样子了,有一种被疼爱,又被呵护的感觉。而且每当这时候,楚天梅都是一副既焦虑,又怜悯的样子。 “你就是个没正形的货色。” 楚天梅夺过陶碗,白了一眼骆惊风。 “昏迷没多长时间,你学着谭柳成了。” 骆惊风拉扯着被子,遽然间,挠着头皮,脸上出现了焦虑。 “他们真到丰德庄了吗,那很危险的。” “说你是个善变的主儿,你还不承认,刚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转眼间,就焦急万分了。” 楚天梅爬上了床头,顺便给昏睡着的海天愁拉了一下被子。 唉,嗯! 海天愁仿佛做着梦,一连声的轻呼后,翻过了身子,对着墙壁静静地睡着。 “其实,我很担心他们,你也知道,咱们从开始到现在,是他们一直扶持和帮助,才让咱们有了现在,活到了如今。” 骆惊风深有感触,却又带着些许激动,偏着头勾了一下下巴。 “你知道吗,他,你的一字辈对咱们的帮助最大,也最多。” “那你前些日子,还那样对待人家。” 楚天梅瞪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着的海天愁。 微微睁开眼皮的海天愁,早就醒了,而且欣喜偷笑着。 本来要开口说话时,却听到了骆惊风正在感慨不断。他没好意思醒来打断,但心里真正还是想听听骆惊风的心里话。毕竟跟着刘秀闯天下需要真心诚意,尤其是在王莽专权,大推新政的时候,更需要安全。想到此,他这才继续装着昏迷。 “前些日子我主要是感觉被人蒙骗了,有些气不顺。” 骆惊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那你怎么看待海天愁说的那些事。” 楚天梅挪了挪屁股,离得骆惊风更近了一些。 “我和你有着相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找到爹爹。我师傅临终前,曾说过我爹爹也许还活着,更重要的是,我隐隐约约听到师傅曾经提到过将军。” 骆惊风扬起了头,陷入了回忆中。 “这好像是与你寻找到爹爹没直接的联系。” 她很是不明白,将军能代表什么。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找到爹爹是我一生的梦想。” 他看向一边的眼中,闪着不易觉察的泪光。 哎! “你起码还有个爹爹在世,而我。” 楚天梅潸然泪下。 “好了,别这样了,我还不如你。” 骆惊风伸手抹着楚天梅的眼泪。 其实,早都答应过杀了光头佬,砍了王寻,但是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兑现,突然觉得确实很对不起她。 “那有不如我的!” “最起码你见过你娘和爹,而我什么都没见过,从小都是和师傅一起的,连爹娘的影子都没看过。” “可是,你爹还活着呀!” “活着只是个猜测,谁知道呢!” “都找了这么长时间了,到底有没有一点点你爹的特征。” “很早的时候,师傅好像提到过,我蓝爹的脸上有一颗黑痣,但那时候我还小,根本就没记住长在什么地方。” “那怎么找,你有办法吗?” “没有,但我坚信一定能够找到的,而且自从海天愁回来,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爹爹就在我身边。” 咿呀! “那是你想爹爹出现的幻觉。” 楚天梅轻轻地一拳,砸在了骆惊风的胸口上。 “你打我干嘛?” 骆惊风一脸惊愕,眼睛却望着别处,好像还在想着什么。 “别想了,我也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爹的。” “那是我爹,你叫什么爹。” “我是你媳妇,你爹也是我爹呀!” 楚天梅互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勾到了下巴压着胸部了。 在地黄背上的那一幕,瞬间就荡漾在了脑际。那时候,虽然仇恨满满,凄惨连连,但和他在一起,却又无比的开心和幸福,还忘记了很多烦闷,在无忧无虑的日子里,竟然走出了如今的天地。 嗨! “现在怎么还有了羞色了!” 哈哈! 骆惊风笑了起来。 “你还笑,我真的都羞死了。” 楚天梅低着头,小拳头却捣向了骆惊风的肋骨。 嗷! “疼,我还伤着呢!” 骆惊风抱着胸部,左右摆动着,装得死去活来。 “好了,我还不知道轻重。” “对了,问你一个问题。” “你就说吧,还打什么招呼。” “你对海天愁提出的有嘛看法?” “没什么看法,我只想跟着你,只想尽快报了仇,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其他的没想过。” 哦! “就这么简单呀!” “我一个弱女子,还能复杂到哪儿去。” 哟,嚎嚎! “什么时候变成了弱女子呀,我怎么没看出来。” 骆惊风欠身起来,伸着脖颈,将脸贴在了楚天梅勾头的鼻子下面。 楚天梅一抬头,又是一个轻轻地拳捣一通。 嘎吱。 啵啵,啵啵。 连续不断的脚步声,急切而又匆忙。 “他们回来了。” “谁回来了?” 骆惊风起身的瞬间,直接站了起来,满脸惊愕。 “我滴哟,你真是好得太快了吧!” “没奇怪的,我是谁,谁是我。” 骆惊风掀开了被子,一副耀武扬威的显摆。 “我好了,这与你是谁有关系嘛?” 海天愁坐到床沿,瞅着骆惊风,一副疑惑不解。 他这是在故意,从骆惊风和楚天梅开始对话,到年少丰和侯子参走进大门,他都是醒着的。从受伤回来,骆惊风给他逼入真气开始,到后来骆惊风昏晕,他还是清清楚楚的。只是在他躺倒,年少丰和侯子参商议出去时,那段时间确实神志不清。 “你不会失忆了吧,你是骆惊风逼入真气所救。” 楚天梅跪着抓住了海天愁的肩膀,硬是拉着他转过了脸面。 “我一点点都不知道啊!” 海天愁啊字拖得很长很长。 “别理他,他在耍你。” 骆惊风白了一眼海天愁。 “谁耍谁?” 年少丰踏进来的时候,惊愕地瞅着床上。 “没耍,你们安全回来了?” 骆惊风一点一点地挪着身子,也坐到了床边。 “不安全,能回来嘛,怎么问话都不会呢!” 侯子参一进门就推了一把站着不动的年少丰。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让我惊喜的东西。” 骆惊风着急地光着脚丫下了床,才走了一步。 哦! “地咋这么冷,哇凉哇凉滴。” 啪嗒。 “给,鞋子。” 年少丰将鞋子撂到了骆惊风面前。 “快说说,我着急。” 骆惊风一跳一跳地穿着鞋。 “等会儿,我口渴。” 侯子参到处找水喝。 骆惊风转头望着年少丰,却没有开口。 “我先说。” 年少丰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喜色,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 “嫣红说她很好,让别挂念。” “就这些?” 海天愁皱着眉头,也站在了地上。 “她说,她被画风劫持,跑了好多个地方。” “能不能多说点,你这样会急死人的。” 楚天梅着急地从床上溜了下来 骆惊风微笑着,不时还点点头,他没一丝的慌忙。 对于年少丰的说话,大家一定不能急,越急他越说不好,越说不好,就越是说不清楚。如果硬逼,到最后,将会适得其反,可能会让年少丰一点都说不出来。 “你们都别急,让我们的年大公子自己说。” 骆惊风起身,从侯子参手里接过陶壶,倒满水递给了年少丰,还微笑着点头表示着赞赏。 年少丰接过陶碗,一饮而尽。 “嫣红很安全,她从画风哪儿得到了,重要消息,楚清心也是四雅的成员,四雅还有两人,过几天会赶到昆阳。还有,说出海天愁鸳鸯簪子一事,是她失口的,她说要向海天愁说声对不起。” 年少丰看着海天愁,突然一笑,弯腰一个鞠躬。 “你这是干什么?” 海天愁一跨步,急忙扶住了年少丰。 “这是嫣红说的。” 年少丰还是笑着,握住了海天愁的手。 “这还真是个一大惊喜,原来楚清心也是四雅成员,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而且她的武器又是琵琶,这不很明显嘛!” 骆惊风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袋,有些大失所望。 “用琵琶的又不是她一个人,谁能想到。” 楚天梅伸手抓住了骆惊风的手腕。 “你不渴了吧?” 骆惊风转眼瞅着侯子参。 “我这边没完成任务,但获知了一条非常非常重要的信息。” 侯子参慢条斯理地抓住了陶壶。 “得,侯哥,我来给你倒吧!” 骆惊风迅倒满了水,又起身端到了侯子参面前。 “侯哥辛苦了,请喝水。” 学着奴婢的姿势,一副毕恭毕敬的卑贱样子。 “差不多了,他可是咱们的老大、一把手,别过分了。” 海天愁大声呵斥着,差点要站起来。 “好好,我只是开玩笑,骆老大快快请坐。” 侯子参被海天愁这么一提醒,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扶住了骆惊风的胳膊,推着骆惊风坐回了凳子上。 第七十三章 一语触及恼火处 黑夜包裹着万籁俱寂,连星星都隐藏不见。 ? 堂屋里,虽然油灯暗淡,但热烈和兴奋激荡满屋。 骆惊风被侯子参感激般的按坐在凳子上,满脸灿烂。 又是一个大伤初愈、获得重要消息,而分享快乐和享受友情的时刻。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为弥足珍贵的。也许各自的目的不同,出生的地域不同,背景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有着一颗快乐的心。 楚天梅移目望着骆惊风。 心扉一激。 这个平凡而又身怀绝技的少年,只是为了寻亲找爹,而无情的被卷入了战乱,接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考验。此时,却强大得、成熟得几乎让她认不出来了。 骆惊风扫视到楚天梅吃惊的眼神时,双眼闪烁出心知肚明之光。 “这下该透露了吧?” 骆惊风的微笑不失,盛满感激的双眼,紧紧地盯住了侯子参。 “画风我没找到,不知道她潜藏在那里,但是我真的得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 “别卖关子了,直接说重点。” 楚天梅着急而地闪身坐在了骆惊风身边,一手支撑着下巴,一手抚摸着胸前的三缕长,悠闲地等待着侯子参将要说出的惊喜。 “光头佬被咱们一顿猛打,现在已经焦虑不安。关东九蛟的七个人虽然义愤填膺,但无计可施。在楚清心的建议下,他们将要送信给铁骑六员,计划将我们一网打尽。” 侯子参说着的时候,一脸的赫然。 骆惊风听到铁骑六员,脸上浮现出了短暂的焦虑,却瞬间变得不肖一顾。 “漠北的铁骑六员,虽然勇猛,但与关东九蛟的功夫不相上下。” 骆惊风转头望着楚天梅。 “还记得吧,我们刚出道的时候,追着嫣红的那些人,就是铁骑六员。” “记得的,那时候我们是仰仗着地黄安全逃离。” 楚天梅微微点头。 嗷! “你们都相遇过呀!” 侯子参惊愕地瞅着骆惊风。 在他的记忆里,见过铁骑六员,又能全身而退的,其人数并不多。 “那有什么惊奇的,有着名声的主儿,咱基本上都遇到了,连王寻那样的杀人狂魔,他都有着一面之交,别的就更不用说了。” 楚天梅偷眼望了一下骆惊风的表情,也坐到了圆桌旁。 “是不是已经有了上好的计策?” 楚天梅落座时,表现得急不可待。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骆惊风的想法。 “你还真是我的蛔虫。” 骆惊风笑得更加的灿烂了。 “臭虫合适。” 侯子参笑着比哭着还难看。 “去,不会说话就待一边,我那有臭味。” 楚天梅举着胳膊放在了鼻子前,一顿狠命的吸闻。 “我还真有个不小的计划。” 骆惊风端起了陶碗,每到这个时候,他就特别想喝水停滞一下。 侯子参猴急地刚一动嘴,就受到了海天愁一脚的暗示。 “既然光头佬一心想剿灭咱们,还不如我们先剿灭了他,让他永远想不到咱们比他快,这就是将危机消灭在萌芽状态。” 骆惊风慢慢地放下了陶碗。 “那我们怎么个萌芽法,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了。” 侯子参满脸疑惑,手指又伸到了鼻孔中,肆无忌弹地开始了抠动。 “很简单,关东九蛟已是丧家之犬,而漠北铁骑鞭长莫及,我们就乘着他们未到的时候,直接捣毁丰德庄,让他们没有据点恪守。” “好主意,这是个英明的决定。” 楚天梅高兴得差点要拍手了。 “不过,还有一个不小的麻烦。” 骆惊风扫视了一圈。 “我滴哟,你尽是乱泼水,能有什么麻烦?” 楚天梅停止了扶着长的手,给骆惊风添满了水。 “还是天梅了解我心。” 骆惊风坏笑着,端起了陶碗,但这一次没有一饮而尽,只是抿嘴押了一口。 “这个麻烦来自我和海天愁,我俩都是劲力不足,体能不支的人,消灭关东九蛟的担子,当然就落在了你们三人肩上。” “不麻烦,有你们的助阵,我稍微努力一下差不多。” 侯子参学着骆惊风端起陶碗,在手中旋转着。 “这样说,你一直都没努力过?” 楚天梅打趣着。 “不是,我的意思就是需要大干一场了。” 侯子参的脸一红,却变成了深紫色。 “还真麻烦。” 年少丰的话永远没多余的字,说出的话,却用足了每一个。 骆惊风陷入了凝神沉思中。 虽然关东九蛟的八个人不是很厉害的角儿,但有楚清心、画风和谭柳成的助阵,加上那么多的勇士。凭楚天梅、年少丰和侯子参三人,还真不是件轻易之事。 “我可以作战的。” 海天愁轻轻地说着,活动了一下胳膊。 “得,你还是和我一样,别逞凶了。” 骆惊风摆动着手掌,制止了海天愁要求参战。 突然。 整个堂屋里,静了下来。 骆惊风移目扫视。 却看到了窗户的缝隙里,激进了一丝黎明的微亮。 “都别担心了,人到山前必有路,起得早的鸟儿有食吃嘛。” 哈哈! 骆惊风放肆地干笑着。 “看来老大胸有成竹呀!” 楚天梅跟着张开了嘴巴,却是没有笑声的笑。 “对了,还有一个听到的事,不知道算不算有用的消息。” “还有呀!” 楚天梅杏目圆睁。 “有没有用,你要说出来,由老大掂量判断呀!” 楚天梅狠狠地瞪了一眼侯子参。 骆惊风收住了笑容,严肃地盯着侯子参。 侯子参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声音也变得混浊不清。 “光头佬和谭柳成商议,指派画风到一个叫谢家坪的地方,好像是要找一个什么人。” “我知道。” 年少丰抬起了头。 “你知道什么,能说全乎点嘛?” 楚天梅情绪激动地喊着。 她一听到年少丰说话,就有种要死的感觉。 “谢家坪。” 一直沉默寡言的年少丰冷不丁这么一说,让骆惊风惊愕不小。 “你怎么知道?” 骆惊风严肃的脸,瞬间变成了惊奇。 “追画风追到了那个地儿。” 年少丰还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也没有想着说清楚。 骆惊风眨巴着眼睛,思绪却进入了无限的遐想中。 看来谢家坪一定有什么秘密,而且有可能还是个非常重要的事。骆惊风仔细揣摩着,但还是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 “年,你想想,看有没有不寻常的事。” 骆惊风无计可施地望着年少丰。 “没,一切都很平常。” 年少丰摇着头,斩钉切铁地说着。 骆惊风知道,想从年少丰嘴里知道更多的信息,那还不如由自己去遐想一番,更不如瞎编造一下,来得方便实惠。 “好了,该知道的也就这些了,我看还是安排下分工吧!” 骆惊风俨然就是一位派头十足的老大。 当然,老大话了,那就就得听,好想认真地听、仔细地听。 年少丰也许是口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在找着水壶。 “你这是想做安排嘛?” 骆惊风沉声,很不爽地表情惊现脸上。 楚天梅一惊,骆惊风这样的表情还是第一次看到,且语言冰冷得有些寒心。 “你这样给谁看,还真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她偏着头,杏目圆睁着,怒视着骆惊风。 骆惊风瞅了一眼楚天梅,却忍不住了。 呕! “我这刚进入老大的威风八面,你却硬是让我露出了原型。看来这老大还真是不好当,当着也挺费心劳神的。” 骆惊风笑得极为不自然。 “我觉得你就不应该摆这个架子。” 楚天梅满意地微笑着。 在她的心里,无论如何也不能有那样狗血喷头的样子,宁可伤了和气,也要阻止骆惊风不适的表现和过激行为。 大家舍弃了一切,毫无顾忌地跟着,在那么艰难和险恶中,心如手足,同甘共苦,从走到了今日,怎么说耍威风就唰一下变得如此不堪理喻。 楚天梅虽然微笑着,但心思一直没有停下认真思考。 大家静静地注视着骆惊风,等待着他的安排。 “其实,我也没大的调整,只是想简单地变换一下原先的计划。” 骆惊风沉色一脸,却移动着犀利的目光,在大家的脸上扫视着。 他想从中看到一些更有价值的信息。 “那你就说呗,反正你说了算,我们又不能做主。” 楚天梅也扫视了一下了大家的表情。 他们却频频点头,一脸的完全同意和坚决的赞成。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赞成她,那我就做这么一次的安排,以后,爱谁老大,谁当去,反正我不干了。” 骆惊风终于爆出了心里的不瞒。 大家惊愕失色,僵硬的表情没一点血色。 “我去谢家坪,你们去消灭关东九蛟和光头佬。” “老大……” “别叫我老大。” 骆惊风抬头挺胸,气宇轩昂地走出了厅堂。 这是聚集合众以来,第一次生的剧烈矛盾,而且是让骆惊风不能容忍的事情。他对楚天梅突然之间的变化,尤其是那种对年少丰另眼相待的态度,更为恼火。 年少丰死追嫣红的事,已经让骆惊风痛心棘手,却又看到楚天梅为年少丰伸张正义,爆点当然就一触即。 第七十四章 惊喜消息险送命 秋色掠夺了黄河古道的神奇盎然,眼前已是一片凄凉惆怅之景。 傍晚的余辉洒在喘着粗气的黄河水面,映射着拍岸惊涛的浪潮,认认真真的敲击着一块块礁石,冲刷着一道道河床。 骆惊风一人一骑,骑着的却是有着八条腿的神兽地黄,他们顺着河堤疾驰而过。 这还是第一次独立出行,而且是骑在地黄背上疾驰。 他想起了楚天梅,也想起了嫣红。 海天愁、年少丰和侯子参一一闪现,一丝怅然袭上心头。 “你这样给谁看,还真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楚天梅的话再一次响起。 骆惊风低头沉思着,所有的一切瞬间出现在脑海。 王寻作为一名将军,能够杀害手无寸铁的楚天梅父母,光头佬为了自己的私利,费劲周折四处扩充实力,能将关东九蛟、漠北六员、江南八怪这些名门大派汇集手中,又能使朝廷的四雅玩弄与股掌,可见人间的沧海桑田。 而像年少丰、侯子参他们,只是因为看不惯光头佬,不想受其欺凌,才义无反顾的跟在了一起。海天愁虽然有着目的,但并没有直接伤害到自己,在很大程度上,又帮了无法列举的忙,有着过命之交。楚天梅是因为报仇,但她那片心思,还是非常明了毫不掩饰的。 想到此,骆惊风面露难色,心神恍惚地奔驰在空旷的辽原上。 身后古老的黄河浪头,敲击着石堤的音符伴奏着地黄的奔驰,在夜色中格外的清析悦耳。 陡然,借着半轮月光,他看到了一个骑马急行的身影。 骆惊风拍了拍地黄的壳体,放慢了疾行,保持着距离跟在了身后。 此时,因为突然萌动的内心,让顿失了以前那种急三火四的心思,对于眼前疾行的人,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穿过密林。 遽然间,一马一人凭空消失不见,连丁点痕迹未曾留下。 骆惊风惊愕不已。 “奶奶滴,这么快!” 这种身法还是第一次见识,让他心里不免有些吃惊和胆惧。 他迅拍打地黄,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好在这枯木纵深的山野中并没有遇到不敢想象的一幕,他为自己不幸中的万幸感到高兴。 天不如人愿,好景不长。 遽然。 飕飕。 劲风乍起,一条蓝色身影急轻飘而来。 跌落地上,尘起枯叶飞。 骆惊风尚未辨及来影。 嗖。 一条蓝色长带风急电掣般飘过。 哼哧,一声。 地黄应声倒地,没有一点防备的骆惊风翻落着地。 被捆住八爪的地黄,无奈地闪巴着突兀而出的硕大眼球。 还真是和长巾飘带有缘。 骆惊风想起了嫣红,也想起了那条长巾飘带。 “你是谁?” 旋转,转身,身着蓝衣的女人收带系腰,凛然吼道。 “为什么要知道我是谁呢?” 骆惊风漫不经心地站起,抖了抖披风。 蓝衣女人惊愕和愤怒满脸激荡。 “话大了就得挨打” 话音未落,蓝衣女人双足轻点而起,上窜的劲风冲击落叶飘飞,单掌按着骆惊风脑门,直袭而来。 骆惊风急切后仰倒地。 他实在是不想动手。 无奈不接又不行,总不能让脑门平白无故地承受一次打击吧。 骆惊风双脚接招,很轻松地挡过了蓝衣女人毒辣的一招。 翻身站立的他这才看清眼前的女人,有着凡脱俗的脸蛋和俏丽华贵的身姿。 他已经明白,这个穿着蓝衣的女人不但面容可人,身材火爆,脚上的功夫非同小可。 “看来你的年龄长不了我多少,最多我们也是同龄人”。 骆惊风面无表情,只是随口一说。 “放你的狗屎臭屁。” 恼羞成怒的蓝衣女人虽运足了全身的劲气,但所喊出的声音并没有昔日里楚清心那盛气凌人的刺耳。 哎! “女人张口骂人就没一点风韵了,可惜呀,可惜。” 仔细观摩后,骆惊风对于面前的女人,没一点可惧之处。 在他看来,也就是个花拳绣腿的空架子,三脚猫的瞎摆弄。 突然。 枝断叶落,尘埃遽起。 蓝衣女人掠空窜起,两条浑然长腿风驰电掣般激扫而来。 看来,她还真是凭着美腿挑战。 骆惊风虽然惊色于还有这样的招式,但并没有一丝畏惧。 虽不说是身经百战,但至少可以说见过了众多打斗,参与了不少激战,对于一人一斗,尤其是女人,他还真提不起兴趣。 腿来腿挡,脚来脚接,骆惊风就是不动手相搏。 无聊的相战,你来我往,相持不下。 蓝衣女人用尽了足以轻易对付任何人,使出了关东九蛟干拜下风的‘三邪三实招’,但仍然没有逼出骆惊风大打出手。 她不由得联想到了连日来,江湖上盛传的被光头佬亲授的‘骆少侠’一说。 心里一激。 蓝衣女人翻身跳出了圈外。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竞敢和老娘为敌。” 她想再一次得到认证。 唰。 右脚踢起,鞋尖变成三把利刃呈三角形闪电般飞出。 这一刻。 骆惊风陡惊。 蓝衣女人剧惊。 骆惊风定睛的瞬间,头随利刃翩然一转,绣花绿鞋紧贴左鬓刺在了身后的大树上。 咔嚓。 大柳树瞬间倒地,被刺入的断裂面泛着黑沫。 骆惊风抹了一下鬓角渗出的汗珠,如果躲闪不急这鞋尖上的三把利刃就分别刺进了双眼和嘴中,而且是带有剧毒的尖刀。 他这才体会到了师傅挂在嘴角的一句老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认真对待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嗖。 骆惊风掣着掩日吞天须,静若不动。 赤着右脚的蓝衣女人,好象并没有感觉到骆惊风因极度生气而大开杀戒,略带傻气的脸,这时,显得即刻板而又愤怒。 她瞅着骆惊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好象就等着他被激怒而忘形的这一招。 下一刻。 骆惊风终于催动了劲气,掩日吞天须笔直威挺。 蓝衣女人几下的动手。 一抹蓝色扑向了掩日吞天须,却柔弱地飘向一边。 她向下一滑,泥湫般平躺倒地,上身仅剩兰花淡绿的肚兜。 没有上衣的蓝衣女人突然腾空跃起,全身持水平形状,并隆的双腿直袭骆惊风胸口。 来不急思索的骆惊风,借着月光朦胧中,仿佛地上又多了一个人。 骆惊风恍然中,一掌劈出。 那是一条空着腿的裤子,带着杀气被骆惊风击在了大树上。 没有蓝衣而肉肉的女人摔在了地上。 也许是害羞,亦是惊恐,脸上泛着清晰的红晕。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妩媚动情。 她轻轻地拨开指在脸上的掩日吞天须。 “我们能否商议一件事,如果可以,那你就不能杀我。” 骆惊风吃惊不小,这女人使出的每一招都非常邪恶和出人意料,但在最关键的时候,嘴上的功夫并不示弱,她想听听这个女人到底还有什么绝招让自己放弃杀她的理由。 “我为什么不能杀你,你是谁?” “我就是光头佬要找的人。” 她已经获得了验证,很是得意。 没有蓝衣尽是肉肉圆浑的她,拉了拉短裤,想遮盖一下暴露太多的大腿肌肤。但是,内裤必竞是内裤,怎么拉也无济于事,眼下,还是洁白圆浑的火爆肌肤,一览无余,她索性站了起来。 “光头佬要找的人,与我无关,这不是我不杀你的理由。” 骆惊风心神不宁,口干舌燥。 “画风现在就在找我,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啊! “你也知道这事?” 骆惊风移目,却惊奇不已。 画风要找的人,却这么轻易地被骆惊风碰到,虽然有少许的惊喜,但疑云还是不少。 “能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就是画风正在找的那个人。” “暂时没法证明,但我毕竟是女人,第六感已经告诉我,你也在找我。” 骆惊风听到这些,被惊得脸色剧变。 “难道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没把握说服你不能杀我。” “那你说说,我到底是谁!” 骆惊风收起了掩日吞天须,不好意思地注视着她的脸。 “你是骆惊风,最近专门与光头佬为敌。” “这个只要是人的,都知道,说明不了什么。” “但所有的人并不知道你们身后的真相。” 哦! “这个还真有点意思。” 骆惊风微笑着,兴趣陡生。 “我说过,我知道的并不是别人知道的,别人知道的,不见得和我知道的一样。” “那你说说画风找你干嘛?” 骆惊风完全放松了警惕。 “因为我知道王寻将军身边的奸细,我更知道你们身后的主谋,而且光头佬更想知道我所知道的,找我也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她的脸上显示不出来笑,但她心里笑开了花。 “我死了光头佬会高兴,而你却会后悔。” “我后悔?” 骆惊风感到莫名其妙。 “因为你想知道你爹是谁。” 当听到爹的时候,骆惊风差点蹲倒在地。 找了这么长时间,没一点关于爹爹的音讯,却突然之间,又是从这么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探听了爹爹。那种喜悦和兴奋,着是难于言表。 “快说说我爹爹的事,我好想……” 骆惊风突然现,这样瞅着一个知道爹爹下落之人的肉身,实在是于心不忍。他指了指她的身体,迅转过了身子。 “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就在转身说话的瞬间。 她美瞳一转,飞身弹起。 咚。 骆惊风被飞起的一脚,踢下了万丈深渊。 第七十五章 治病疗伤有原疾 骆惊风不知昏睡了几天。 当他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衣不着体的躺在看似窑洞实属山涧的一张石床上,遍体酸痛,伤及全身。 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歪过僵直的脖子看见了一位驼背老人守在床前,地黄却乖顺地伏在地上。 “不用担心,有我最起码你不会成废人。” 他起身拿起了煎好的药浆,认真的涂向了骆惊风的全身。 骆惊风本能地抽动了一下,但伤势太重,还是死一样的躺着。 “不用怕,我会医治好你伤势的。” 药效散及全身,骆惊风觉得浑身有些冰凉,疼痛慢慢消失。 他重新睁开双眼,详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位粗布长须的驼背老人,脑海里,没一点记忆。 “不用思想了,我们就是这一面之交。” 哦! “那我怎么到这儿的?” 骆惊风还是一脸的惊异,努力睁大了眼睛。 “是它拖着你找到我。” 老人回身指了指地上卷曲着的地黄。 “谢谢你老爷爷,它是我的地黄,也算是哥们。” “有这样的畜生哥们,还真是你的福分。” 老人望向地黄的时候,却看到它摇摆着奇怪的头颅。 “老爷爷,它不是畜生,是我哥们,最好的哥们。” 骆惊风对着地黄,一个亲热的撅嘴。 “敢问前辈爷爷的尊姓大名,日后好报救命之恩!” “前辈不敢当,能否先告诉我你是谁吗?” 骆惊风一向很尊重善良而又有责任感的人,尤其是象师傅那样的老人,一言九鼎,说话算数令人崇拜的前辈。 “晚辈只是个混混,无脸胡说,就叫我惊风行吗!” 嗯! “名字起的好,不知你的爹爹是谁。” 老人并没有感到意外,淡然的说了一句,仿佛回答与否不重要。 骆惊风忧伤浸染。 虽然知道自己有爹爹,却又未曾见过,别说模样了,连名字都不知道。 哎! “我就没见过我爹爹,也不知道叫什么。” 骆惊风双眼里开始滚动着泪花。 “还真是对不起,引起了惊风的伤心之事。” “前辈爷爷这没事,我都习惯了,只是很想找到爹爹。” 骆惊风艰难地摇了摇手臂。 老人点着头,稍作调息,盘膝在了石床边上。 “我知道那个踢你落入谷底的女人。” 骆惊风一听这个,来了极大的兴趣。 他真想找到她来个碎尸万段,但找到爹爹的希望看来只能通过她了,能找到蓝衣女人,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我还真想找到她,前辈爷爷能告诉我就最好了。” “她叫谢佳丽,就住在离此不远的谢家坪,据我所知,她目前正被铁骑六员追杀。” 老人回忆般地讲述着。 也许是奇药神方的作用或是听到能够找到爹爹最有希望的信息,反正骆惊风顿感全身舒坦。他侧过身体,静静地注视着老人。 但此时,老人却哑口无言。 铁骑六员并不是骆惊风为之吃惊和期待的结果,而找到谢佳丽,就能探知到爹爹的下落,这才是让他为之心动的初衷。 “老爷爷,这铁骑六员与谢佳丽有深仇大恨嘛?” 骆惊风盯着老人好半天,还是没有等到他开口说话,心中不免变得焦虑了起来。 “没有,可能是因为谢佳丽掌握了与铁骑六员有关的事情,他们要杀人灭口吧,但这也只是其中的一种传言。” 哦! “我明白了。” 骆惊风陷入了沉思中。 虽然谢佳丽所说与老人不一样,但可以肯定,她也在走投无路。 “我这伤能尽快好嘛?” 骆惊风非常想尽快赶到谢家坪,更想即可找到谢佳丽。 “你有着非同常人的胫骨,这样的伤势虽然算不了什么,但也需要几日的调养,另外……” 老人突然停了下来,却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骆惊风的脸。 “老爷爷,您有话直说,我能承受得住。” 骆惊风被老人这么欲说又停的表情,而提醒着想起了一件事。 师傅曾经说过,修炼御九幻音掌,如果有神物的帮助,那一定要及时进行调理,否则将会骨折筋断,甚至全身腐烂而亡。 想到此。 他突然之间感觉到了焦热。 “老爷爷是不是现我这是不治之症?” 骆惊风悲伤满怀,声音中夹着泣声。 老人拉了一把骆惊风胳膊,双指轻点手腕,凝神沉思。 他在仔细的把脉,从多年的行医和修身经验来看,他断定骆惊风有着凡的内力,却又没有激活。而且,从脉相上看,全身还激荡着一种不明的劲气,正在霸道地冲撞着五脏六腑。 “你的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老人收手端详着。 “那到底我是个什么情况?” 骆惊风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了惊悚可惧。 “你的情况最终将导致你劲气每况愈下,功力大减。” 老人离开了石床,站到了洞门口。 “眼下,最关键的是医治摔伤。而激活内力,打通劲气需要你获得敦伦**采集后,再行医治。” “那敦伦又是什么东东,有没有希望获得?” 骆惊风抱着一线求生的希望,却又大惑不解。 他还真未听说过敦伦是怎么回事,更不清楚如何采集。但是,为了医治好身体,提高内力,激活劲气,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好了,这件事日后再议。” 老人转身的瞬间,脸上视乎浮现着迟疑。 哎! “看来我还真是个命苦之人。” 骆惊风忧伤满满,唉声叹气。 “惊风,不必这样消沉,虽然你我只是一面之缘,但既然相遇了,那就是一种难得的缘分。因此,医治你是我乐于去做的事,我也有信心激活内力,理顺劲气,让你真正达到御九幻音掌的大成。” “您也知道御九幻音掌嘛?” 骆惊风惊喜地笑着。 “你的这种情况就是御九幻音掌修炼所造成的,而且我还知道,你所获得的神物帮助,很可能就是它的精血。” 老人扭头,指着地黄。 “你怎么知道?” 骆惊风惊得坐了起来。 哎哟哟! 一阵钻心的疼痛,骆惊风呲牙咧嘴地又躺了下去。 “御九幻音掌之大成,很难达到,你师傅很可能都未达到大成,就是因为没有神物的帮助。” 哇! “您老人家知道的可真多,那老爷爷,您知道御九幻音掌大成后真正的样子和厉害程度嘛?” 对于这个问题,骆惊风曾经问过师傅,得到的却是根本就没见过。 按照师傅所说,御九幻音掌真正达到大成,不仅要有体质的天赋,更需要神兽的出现。也许,有时候几百年不出一次,也就没有御九幻音掌的大成者。而师傅那代,前后百年,根本就没有神兽出现,也因此,师傅的师傅都没见过大成者真正的样子。 “你师傅都没见过,那我就更是不可能了。” 老人终于放松了表情,微笑着面对骆惊风。 “可是,我虽有神兽地黄的出现,却达不到大成境界呀!” “你一定会达到,我有把握,目前,你需要静养恢复,尽快让摔伤治愈后,我们就接着御九幻音掌的大成修行调理。” 老人拍了拍骆惊风的胸口,一副慈眉善目的可亲样子。 当老人悠闲地走出洞口的瞬间,骆惊风急切地想起了楚天梅,越加的思想起了年少丰他们。 此刻。 楚天梅正在与楚清心悍然激战。 她抱着失口伤害骆惊风的歉意和懊悔,挥舞着手中的紫霜断玉剑,势如破竹。让楚清心无法静立弹奏,怀中的琵琶变成了无用的家什,却又妨碍着出手。 “我滴哟,你还真能掩饰。” 楚天梅刺空扯剑,凶巴巴地怒视着。 “我掩饰什么了,你个小丫头能说明白嘛!” 楚清心闪身急退。 “还装,不装你会死人么!” 楚天梅步步紧逼。 这还真是一场难得一见的激战。 楚天梅挥舞着长剑,一个翻飞,一个掠空急闪,无不让楚清心胆寒心惊。 这样的主动攻击,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尤其是对于楚清心来说,听都未曾听过。她那里知道,这是楚天梅决议用生命捍卫自己失口的决然。 楚清心的琵琶架住楚天梅长剑的时候。 “你能说清楚嘛?” “你原本就是四雅的一员,却一直隐瞒着,没一点透露,这难道不是你装到要死的节奏么!” 楚天梅腾空抽剑。 楚清心翻飞后退,却一跃激进。 扑通。 坚硬的琵琶捣在了楚天梅的腹部。 哎唷! 噗! 鲜血喷洒而出。 楚天梅轮着双臂,后仰着连退数步。 极赶到的海天愁翻飞而过,架住了将要倒地的楚天梅。 第七十六章 狭路相逢遇险境 楚清心一招得逞,猛后退。 她在寻找可以落座,并能弹奏琵琶的地儿,要将楚天梅和海天愁置于死地。 海天愁扶着几乎昏迷的楚天梅,撤离到了安全的地方,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楚清心的一举一动。那握紧拳头的手,早早地缩进了宽大的袖口中。 楚清心面露喜色。 她终于可以稳当的抱着琵琶,纤指擎举碰弦。 嗖。 海天愁扬手极快。 噔。 琵琶弦断乐停。 毫无防备的楚清心,又忘记了画风曾经说过的鸳鸯簪。 海天愁收回鸳鸯簪,插进白色的长中。 遽然窜起,掠空急闪。 那宽大的红色长衫,在半空宛若一团红云,飘闪拂过。 寂然起身的楚清心,尚在浑噩中迷糊,却看到了海天愁极度生气的冷峻之脸。 “今天还想活着离开吗?” 海天愁是怀着无限愤慨吐出的话,那语气就带着深深的厌恶。 “能不能活着,是你的本事,要离开,那是我的本事。” 楚清心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那明亮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海天愁激愤的表情。她在等待着,等待着完全可以突破的一击。 “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海天愁带着讥笑。 和楚清心的交手,已不是重点考虑如何取胜,而重要的是,要防备她的逃离。突然的消失,或着是一眨眼的奔走,都是她的擅长。 “不用看,本事的大小在于稍纵即逝的把握机会。” 楚清心挪动着丰盈的身子,怀中的琵琶已调转了方向。 海天愁后翻腾空,双手合十。 他要对楚清心秒杀于云烟瘴中。 “天愁,快出事了。” 飞奔而来的侯子参,大声呼喊。 海天愁收功散气,将已经聚集的云烟瘴调息融化。 楚清心泯然一笑。 双足轻点,旋转着的身子,在海天愁眼前一个晃动,就消失在了远处。 “早不来,晚不来,却……” “先别埋怨了,年少丰找嫣红去了。” 侯子参打断海天愁的话,急切而又焦虑,但不停地抠动着鼻孔。 “什么时候去的?” 海天愁也是焦虑袭脸。 “就刚才,我没拦住。” 侯子参回头看了看失神落魄的楚天梅。 “她受伤了吗?” 嗯! “被楚清心所致。” 海天愁疾步走了过去。 “你说这骆老大怎么能这样呀,都出去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个音讯,真让人担忧。” 侯子参跟在海天愁身后,一阵大声地高呼。 “别着急,骆惊风一定会回来的,毕竟咱们是他的哥们。” 海天愁搀扶着楚天梅。 “我们先回去等惊风吧!” 海天愁偏着头,盯着毫无表情的楚天梅。 崎岖小道上。 骆惊风盘坐在地黄背上,拍打着地黄壳体,极行进。 无所事事总是漫长的,但是,多事聚集,却感觉到了时间的短促。 骆惊风在老人的精心调理和细心治疗下,已是痊愈而行。 这次因赌气出行,虽然险些死于非命,但让骆惊风高兴的事,还是挺多的。最关键,最直接,最为想知道的两件事:御九幻音掌达到大成境界,是自己想都没有想过的事,但在老人这里,却有了希望;而让自己梦牵魂绕,尽快找到爹爹,也有了明确的线索。 当然御九幻音掌达到大成境界,虽然重要无比,但没有尽快找到爹爹重要。 骆惊风按照老人的指点,要直奔谢家坪。 根据老人的猜测,铁骑六员有可能已经包围了谢佳丽。 谢佳丽不能死,她是唯一知道爹爹下落的人。 谢家坪。 地处黄河上游,背依崇山峻岭,面对广袤黄土高原。虽然通道崎岖难行,但不大的庄子实属上好的风水宝地。 骆惊风和地黄,一前一后。 进入庄子,才走几步。 面前,一座完全与整个庄子不相对称的院落,挡住了去路。 仔细看去,挂在第一道大门上精工细雕的‘谢家祠’三个刻字钢劲有力,在日出的直射下,显得更加的黝黑醒目;敞开的乌漆门扇上,四十八个铜钉犹如金星般闪闪光。 两位黑脸壮汉直立两旁,眉毛上落着一层白白的露水。 看来他俩已经在大门口站了一个晚上。 骆惊风移动身子,向里望去。 通过四十八层台阶就是第二道门,九十六位被露水打湿衣衫的汉子手拿各色彩旗,庄严地站在台阶上,好象面临大敌。 一条由黑白双色石条铺成的通道,直伸里面。 “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第一道大门的黑脸汉子瞪着大眼珠,不耐烦地瞅着骆惊风。 “站这儿,就是要去呗,还能想什么!” 骆惊风毫不犹豫,拾级而上,地黄横着攀上。 “站住,好大的胆子。” 噔噔噔。 黑脸壮汉伸臂挡在了骆惊风面前。 “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儿吗?” “知道,谢家祠堂。” “现在不是,是漠北总舵。” “与我无关。” 骆惊风一掌推出。 咚。 骨碌碌。 黑脸壮汉滚落石基下。 “看拳,敢在这里撒野。” 扑扑几下。 另一个黑脸汉子,挥掌打来。 扑通。 骆惊风伸拳一捣。 直扑而来的黑脸汉子倒地毙命。 骆惊风虽然没用御九幻音掌,且未达到大成境界,但是,挥出的掌力和拳头,并非普通之人所能承受。 踏上第二道门的石阶上, 十六位铁骑壮丁,来不急摆弄手中的令旗,就有近一半倒在了石阶上哭爹喊娘,残臂断腿。 骆惊风盯着所剩的几人。 “识相的可保性命,不识相的只能命归西天了。” 哗啦。 摩拳擦掌着围拢聚上。 他扫视了一圈,脸色一滞。 其实,这些人未必都是该死之人,也许有些仅仅是为了养家糊口。 骆惊风一手按在了地黄背上,双腿借力扫起。 一个缓慢的旋转。 接着离掌遽起,整个身体侧着浮悬。 一个快的旋转,快得几乎是一滑而过。 咚,咚。 隆隆。 圈散人倒,但没一个命丧黄泉。 “大家都不易,别为难我。” 骆惊风跨过了倒地之人的身体,昂阔步地迈进了大门。 啊! “你这么快就来了?” 谢佳丽一把抓住了骆惊风,平淡得仿佛就是自己的安排。 踢下了万丈深渊嘛,虽然不至于送命,但医治疗伤,至少可以安全地拖过几日。那曾想他这么快,这么矫健的赶到了这里。 谢佳丽瞅着的眼睛里,刚刚有泪水流过。 “我怎么不能来,咱们之间的事还没解决呢!” 骆惊风瞅了一眼谢佳丽,却扬眉望去。 对面的厅堂前,聚满众人,其中还有一个有着美人痣的小女孩被举在半空。 “怎么又是这个愣头货。” 一句很挑衅的话,刺激着骆惊风仔细辨认。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猜也猜得到,他们中间肯定有铁骑六员的存在。 获救嫣红时,虽然有过短暂的遇面,但骆惊风没一点记忆。 “他们就是铁骑六员,但在这里的只有四个。” 谢佳丽看着骆惊风迟疑的眼神,指点着介绍。 留着山羊胡的是老大东歪;穿着考究有绅士风度的那个,就是人送外号西门,排行老二;左边为的美艳女人,是老三南邪;拄着青铜拐杖的是老四北道。 哦! “原来铁骑六员就是这副德行。” 骆惊风挪动了一下,站到了东歪的正对面。 “还有两个分别是中居和中规。” 谢佳丽是侧着身子,声音很小很细。 “西老弟,是不是你记错了?不会是这么个傻愣,从你们手上救走了嫣红那破货吧!” “东大哥,没记错的,不过当时,这货的坐骑是一个级巨兽。” 西门伸着脖颈,望着骆惊风身边的地黄,很坚决地摇着头。 骆惊风压制着怒火,双手交叉拉着披风,愤恨地盯着他们。 “你们真是死到临头了。” 哇哈哈! “你谁呀,这么惊人。” 东歪疯狂地大笑着。 “我是谁,谁是我。” 骆惊风弹跳腾空的瞬间,被谢佳丽扯住了衣袖。 “你干嘛?” “看到他们,我还能干嘛。” “没看见吗,我女儿在他们手里。” 谢佳丽纤指一扬。 骆惊风才知道,那个被举在半空,有着美人痣的小女孩是谢佳丽的女儿,这让他大吃一惊。 “你都有女儿了?” 他上下重新打量着谢佳丽,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孩子的母亲。 “这奇诡嘛?” 谢佳丽平静中带着焦虑。 “那也不能这样干等着呀!” 骆惊风替谢佳丽着急了起来。 “等等再说。” 她无可奈何。 要救女儿,只有按照东歪提出的条件,说出王寻身边的奸细。但是,她不想这么做。 “东歪老头,你要怎么做才可以放小女孩?” 骆惊风不敢妄为,双手交叉拉着披风,站得更笔直挺拔了。 哇哈哈! “你算哪根葱,想跟我谈条件。” 东歪泰然自若。 “不算是葱,可以是取你性命的阎王。” “人没几岁,话倒是很大。” “话大不大,要看实力,岁数长不长,要看所做的事。” 哟嚎! 东歪轻呼跳起,双手伸空一抓,迅窜升飘起。 唰。 骆惊风向后一甩披风,脚尖点地,一个上攀,掠空而过。 看来,不给铁骑六员一次深刻的教训,他们还真不知道害怕。 救小女孩已经是骆惊风铁定了的主意,这不仅是救人,更重要的是,救人后,才能取得谢佳丽的信任,也才能获知爹爹的下落。这是他十几年一直坚守和寻求的宏愿,当然,属于尽力而为的事。 噔。 骆惊风一掌打在了东歪的肩膀。 东歪悬空转身,脸上涨得通红。 原本要大显威风的他,在不知不觉中,被骆惊风狠狠地一掌。这一掌不仅让他大失颜面,更厉害的是,肩膀在疼痛中,慢慢地失去了直觉。 骆惊风翻飞落下,挡在了东歪面前。 “还谈不谈条件了?” 东歪面露难色。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却轻轻地点头。 第七十七章 惊人秘密终浮现 骆惊风心里明白,任何事情不能做到极致,物极必反,这是恒久不变的定律。 铁骑六员并非浪荡之辈,也不是徒有虚名的鼠族。 他们在漠北一带,尤其是在沿祁连山峡谷,到沙漠腹地,有着庞大的组织和威震四方的名声。曾经的黑中黑总教被一夜之间剿灭,上千口横死荒郊。 时至今日,依靠王寻这个靠山,那就更是肆无忌弹了。 但是,骆惊风却没有料想到,铁骑六员虽然加入了王莽集团,成为了王寻手下光头佬的麾下,但并没有真正挥作用。光头佬给他们的事务都是些打着擦边球的外围苦差。 如此一想。 骆惊风退后一步。 “任何事,都好商量,况且一个小女孩能威胁什么!” “可以考虑,只是需要她说出一个人。” 东歪指着谢佳丽。 骆惊风望着谢佳丽一脸的迷茫,转身走了过去。 “他们到底要你说出谁?” “我给你说过了呀,就是王寻身边的奸细。” “那你说了呀,这人对你很重要吗?” “对我一般,但对另一个人非常重要。” “那能重要过孩子吗?” 骆惊风加重了语气。 他为谢佳丽不必要的坚守,而感到厌恶。 即是那个人再重要,也重要不过自己的孩子。大人之间的恩怨,孩子是最无辜,最不幸的。 骆惊风想起了自己,虽然不知道爹娘离弃自己真正的原因,但是不闻不问终归让他想不通。师傅曾经说过,有些事,都是大人之间的恩怨,也是万不得已的选择。可是,万不得已之下,总不能用孩子作为筹码,而展开较量吧! 他露出了鄙视的眼神。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问题是这个人就是你爹。” 啊! “我爹。” 骆惊风几乎是狂了。 他抓住了谢佳丽的双肩,狠狠地摇晃着。 “这是真的吗?你见过他嘛?不会是在骗我吧!” “你能不能小声点,万一他们听到了怎么办。” 谢佳丽瞪着眼睛,打落了肩上的双手。 “我骗你干嘛,而且这个事情所牵扯的人,远远不止你爹一个人,一旦败露,被满门抄斩的将会成千上万。” 骆惊风听完,僵直地站着,脸上除了惊异,就是大出所望。 谢佳丽拉着骆惊风的胳膊,退到了大门处的台阶上,小声地将整个事情的前后缘由,尽说一遍。 原来骆惊风的爹爹是刘秀的拜把兄弟,为了成就复汉大业,化名后,一直是王寻手下副将。但王莽的所有行动和战略布置,都是他通过王寻传递给刘秀。 不几日前,王寻却现很多机密泄露,这就让外援力量光头佬,通过民间组织,彻查奸细。在光头佬精心布置的庞大外援组织调查中,却查到了谢佳丽。 “这么严密的事件,你是怎么知道的。” 骆惊风有很多疑惑。 “我爹与你爹同为前朝俸禄官,而且都是化名隐身的,但我爹已经出事被杀了。” 谢佳丽脸上出现了忧伤。 哎! “我不该提及你伤心的事。” 他惭愧的低下了头。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都习惯了。” 她焦急地搓着双手。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一定就是我爹?” 这个问题没弄清楚之前,让骆惊风既惊喜,又害怕。 惊喜的是终于知道了爹爹的下落,虽然尚未见到,但已经靠近了希望。而害怕的却是见面后,万一不是,那将如何面对,如何等待。 “你不用疑惑,这个我也是通过调查后才这么确认。” 她认真地解释道。 “十几年前,我爹出事后,你爹才将你秘密送走,并一直没有和你取得联系,让世人都以为你爹没有你这个儿子,所以,外界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这件事,你爹曾经委托我娘找过你。” “那我爹知道现在的我嘛?” “不知道,当我娘打听到你以后,想告诉你爹时,你爹已经被调换了镇守关口。” “这样说来,我爹也不认识我。” “是的,到现在,除了我和我娘两人。” 哎! “现在也就我一个人知道和认识你,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你娘又是怎么回事?” “几天前,我娘已经被光头佬他们杀害了。” 啊! “你也认识光头佬?” 骆惊风窜了起来,仇恨添满了胸膛。 对于卷入刘秀和王莽的争夺战争来说,骆惊风一直处于思索和迟疑中,始终没有做出明确的表态,其真正的心愿是中立。海天愁的拉拢,曾经让他极为恼火,但现在看来,不仅仅是不自觉中的卷入了,而是名正言顺的参与。 站起来的谢佳丽拉住了他的胳膊。 “不但认识,而且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当年出卖我爹爹的人是他,而今,杀我娘的人又是他,你说我能不认识吗!” “看来我们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你会比喻么,我们怎么就成了蚂蚱了!” “反正就是捆一起的那种,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骆惊风挣脱了谢佳丽的手,回头一瞟。 “从现在开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知道,但是他们人多,而我们……” “人多顶屁用。” 骆惊风没回头,但急急地打断了她的话,愤恨地向后摆着手。 “你盯着孩子,剩下的事交给我。” 嗯! “你一定要小心。” 谢佳丽很听话地退后了一步。 对于骆惊风的能力,虽然道听途说过一些,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 眼前的他,其实很小的时候,有过见面。但只是那时候,他很小,仅仅是刚会走路,所以他对自己没一点映像。但自己对于他,还是有着一丝清楚的回忆。 “东歪老家伙,想好了嘛?” 此时的骆惊风,没有一点礼貌可言。 在他的心里,与爹爹背道而驰的人,都是自己的敌人,而且属于最最可恶的敌人和必死无疑的敌人。 “大胆的愣头青,竟敢狂妄之极。” 北道露出了凶相,摆了摆手中的青铜拐杖。 身边站着的汉子们摇头晃脑,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 “我要的是就事论事,放了小女孩,今日之事暂且放置。” 骆惊风很平静,很清晰地表达着他的想法。 “你连个毛都不算,还敢在这里撒野。” 北道满脸藐视,不肖一顾毫无遮拦。 在他看来,骆惊风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百五。 “我确实不算是毛,但你也是毛的不算。” 骆惊风扬眉一笑。 他料定铁骑六员不敢轻易动手,除非是自己主动宣战。有一句话师傅经常说道,能独立深入虎穴的,即是废物,其精神也足以让老虎绕着圈走动几下,方才下口吞食。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让他把事论完。” 东歪的话是厅堂前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还是做老大的不一般,懂得轻重。” 骆惊风一手抓住了腰间缠绕着的掩日吞天须。 “那你说,怎么个就事论事。” 东歪狠狠地白了一眼北道,很厌烦地摇了摇头。 北道的放肆是因为和骆惊风有过一面之交,也就是追击嫣红时,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放了小女孩,所有的事情由我来承担。” 骆惊风一字一顿,却又带着轻蔑的口吻。 “这好像不是就事论事的说法,而是一种胁迫。” 东歪轻微皱了一下眉头,一直未动的左臂却试着抬了起来。 “不管是胁迫,还是我的恳求,这事只能这么做,因为孩子是无辜的。” 骆惊风看到了东歪的举动,抬起来的胳膊就是自己打伤的肩膀,他活动胳膊,运气疗伤,是在暗自准备着对战。 东歪虽然不经意之间,被骆惊风掌伤了肩膀,但是根据之前北道的叙述,他在慢慢改变着看法。或许,骆惊风就是一个不知深浅的二青,在整个江湖中,并没有听到一点传言。 “小子,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 东歪思想后,改变了语气。 骆惊风看出了门道,也听清了对方的态度。 他回身,望着静静站着的谢佳丽。 “没办法和平了,只有武力解决了。” “可是,这样做可能是以卵击石。” “没得选择,你又办法吗?” 骆惊风大摇大摆地站到了地黄身边,亲昵地抚摸着它的壳体。 “这周围住了多少人?” “不少,整个谢家的人有二百多口吧!你问这个?” “没什么,这样吧,交给你俩任务,一是瞅好孩子不要被伤害,二是看好地黄不要走失。” 骆惊风想挥地黄的优势,但没想到四周还住了那么多人,他只能放弃让地黄参战,只有孤力奋战了。 “我怕看不住它。” 谢佳丽指着地黄,终于露出了笑意。 那厚厚的嘴唇启开的瞬间,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骆惊风移步挡在了正面,却伸手在地黄的脑门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突然,原本如牛的地黄,却变成了小狗一样的可爱宠物。 “这样行不,如果它不听话,你可以抱着它。” 呵呵! “太可爱了。” 谢佳丽真的抱了起来,亲昵地抚摸着它黄黄的长毛。 第七十八章 欺人胁迫暂停战 艳阳正中,阳光尽洒。?? 却没有温热的感觉,骆惊风转身迈步,却抬头看了一下。 又是一个难得的深秋好天气。 “放不放人?还有没有出息,大男人拿小女孩要挟。” 骆惊风站定,透着鄙视的目光,扫视着对面的所有人。 “小子,看爷爷的长杖。” 北道轮起手中的拐杖,腾身而出。 呼呼。 青铜铸就的拐杖带着风声,从骆惊风头顶扫过。 骆惊风仰头,提身,迅窜空而起。 旋转而下,单掌推出,聚集了九成劲气,直击北道脑门。他这是带着御九幻音掌之文韬一招,文韬的招式是整个御九幻音掌以柔克刚的招式。对方越猛越刚强,则文韬越能挥效力。准确判断对方,娴熟运用招式,是御九幻音掌最难的精髓之处。 北道的拐杖由于用力过猛,被骆惊风旋转的掌风带到了右边,落空砸下。 嗡嗡。 尘土四扬。 青铜拐杖散着颤音。 骆惊风悬空一滞,随即紧接而下,掌向调转。 就在北道一个趔抢回身时。 啪。 一掌拍在了北道后背。 北道轮杖一阵猛砸。 骆惊风不慌不忙地躲开北道砸来的拐杖,举手齐眼,顺前腾空后翻,落在了北道左边。 北道慌忙转身,却为时已晚。 咚。 重重的一掌,又拍在了北道的正胸。 噗! 喷血,踉跄后退。 东歪闪身而过,挡在了骆惊风的面前。 其实骆惊风根本就没有想要北道的性命,在他的心里,除了光头佬和王寻,剩下的人并非必死的可恶之人。 “你身为老大,是不是可以好好的相谈了?” 骆惊风注视着东歪泛着幽气的脸,有意逼迫着。 “好说,只要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小女孩定当安全放回。” 东歪回,指着远处的谢佳丽。 “你觉得这可能吗!” “如若不可能,就只能一决高低了。” “好,我赞成,但你必须先放了小女孩。” 此时,骆惊风担心的不是个人的安危,更不怕谢佳丽轻易说出爹爹的情况,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女孩的安全。 御九幻音掌虽然没有达到大成,无法尽显六韬的张力,但凭着掩日吞天须的威力,对付眼前铁骑六员,应该绰绰有余。这倒不是因为铁骑六员逊色,而是掩日吞天须有着控制多人激战的能力。围困的人越多,它挥出的杀伤能力就越大。 “那是断然不可。” 东歪混声喊道:“给我拿下他。” 哗啦。 东歪身后的众人,扇形展开,将骆惊风圈在了中间。 除了受伤的北道抓着小女孩坐在台阶上,铁骑六员中,西门和南邪分别堵在了骆惊风左右。 “你还有话要说嘛?” 东歪有些兴高采烈。 在他的眼里,骆惊风就是案板上的肥肉,完全可以随意割裂。 “无话可说,只是我担心今日真正成为你们的祭日。” 骆惊风也是一脸的欢天喜地。 只要是一起参战,那就有绝胜的把握。掩日吞天须可以控制的范围,人多越好,完全可以应验一网打尽的传言。 哟! “这么帅的小男人,怎么说出如此无情的话!” 南邪飘渺着苗条均呈却又凸凹显眼的身材,一举一动是尽显丰韵婀娜,双眼中激射着美丽和诱人。 她是铁骑六员中唯一的女人。 “这不是危言耸听,我只是实话实说。” 骆惊风被她夸张的挑逗性姿态,震撼得微微低头。 “那就有劳了,看看我是如何收拾帅哥的。” 女人生气时,再漂亮的脸蛋也会出现皱纹,南邪也不例外。 啪啪! 东歪扑打着双臂,弹跳而出,已飘飞半空。 骆惊风缓慢地扯出掩日吞天须,注视着腾飞着的东歪,但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左右两人。在激战中,最怕被人呈扇形的半包围,这样的对峙,是激战的大忌。 呵呵! 南邪一声轻笑,与西门同时窜起,飘荡闪出。 骆惊风惊愕中,直窜而上。 掩日吞天须在骆惊风胳膊的摆动下,画出了一个大大的圆圈。随着他双足激点,摆动幅度的加,攀升着的圆圈迅高过了头顶,并逐渐形成了一层银色圆晕,宛若半空盘旋着的巨大罩子。 东歪惊恐地张望着,却无从下手。 骆惊风改变着胳膊摆动的姿势,让银色圆晕不停地变换着方向。 他看到了东歪吃惊的表情,即可调转了圆晕飘荡的方向。 这一刻。 是威慑铁骑六员魂魄的一击,更是营救谢佳丽女儿的杀手锏。 骆惊风挥动着胳膊,带着旋转的圆晕激飞而过。 噼啪。 东歪失重后仰,挣扎着的双手,极乱抓。 扑通。 倒在了北道脚前。 掩日吞天须的抽打虽然不会骨折筋断,但也是皮开肉绽。东歪受到的只是须稍的一扫,并没有伤及严重。 骆惊风看到东歪倒地,飘然转身,胳膊轻扬荡出。 “慢着。” 东歪大喊。 骆惊风遽然落地,定睛一看。 小女孩被东歪举在了半空。 “骆惊风不要啊。” 失声错喊的谢佳丽,华容聚变,紧张得原地不动。 “退后,否则我即可要了她的性命。” 东歪上下晃荡着欲哭无声的小女孩,脸上露出了狰狞可惧的凶相。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老脸,此时,让人有种噩梦的感觉。 “好,好,别激动。” 骆惊风摆着手,快后退,站到了谢佳丽身边。 “这怎么办,我的女儿。” 谢佳丽望着骆惊风,泪水滴落不断。 “不怕,他们不敢真下手。” 他给她宽着心,一时无计可施。 “放下孩子,一切都可以商量,否则真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骆惊风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大话吓唬。 但是他也相信,此时的东歪,一定有所胆怯,不会不考虑自身安危。如果没有之前空手击伤北道,掩日吞天须袭击东歪,也许,他们能够坚持激战。而此刻,他们或许丧失了信心。 东歪和北道正在窃窃私语。 “看到了吗,他们开始了商讨。” 骆惊风对着谢佳丽的耳边,轻声细语着。 “就怕他们不放过我女儿。” 谢佳丽担心得嘴唇都在颤抖着。 “没那胆子,如果不放,我会即刻要了他们的性命。” “就怕万一。” “放心吧,没有万一。” 骆惊风坚定地表情,仿佛有了十有**的把握。 “给你们三天时间,用奸细换你女儿。三天后,不交出那个人,别怪我们残忍。” 东歪将小孩递给南邪。 他却喘着粗气,仿佛还在调息被掩日吞天须重创的内伤。曲扭的脸上,闪动着汗珠的亮点。 哇啊! “我的女儿。” 谢佳丽放声痛哭,手一松。 扑通。 地黄掉在了地上。 骆惊风刚一跨步,被抹泪的谢佳丽,抓了个正着。 “别去,我女儿在他们手上。” 谢佳丽泪眼汪汪,激烈地摇着头。 丈夫因为受爹爹的牵连,已经命丧黄泉,女儿是她唯一的希望。但此时,却又被人要挟,性命不保。 交出奸细虽然能够挽救女儿,却又违背了爹爹的意愿。况且,眼前的骆惊风更是可怜,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爹爹,总不能让他永远见不到爹吧! 谢佳丽思前想后,在两难中徘徊。 骆惊风瞅着谢佳丽紧锁着的眉头,猜到了她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种情况,给谁都是最难抉择的。一方是骨肉相连的亲情,一方却是侠义肝胆之情,任何一方都是难舍的痛苦。 “我有办法。” 骆惊风温声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 “暂时答应九天后换人,我可以保证在期限内救出女儿。” “能有这个把握吗?” 谢佳丽停下了哽咽,扑闪着睫毛,盯着骆惊风表态。 “有把握,我有个兄弟在这方面是高手,他完全可以追踪到铁骑六员的行踪,毫不费力的救出你女儿。” 骆惊风想到了侯子参,才有了这个决定。 谢佳丽虽然一脸迟疑,但还是点着头同意了骆惊风的想法。 “东歪你听着,要交换可以,但必须是九天以后,而且你要绝对保证孩子的安全。” “时间太长,孩子的安全你们尽可放心。” “先要去捉拿奸细,再去找你换人,短了能完成吗?” 东歪对视了一下左右,敞开声音,大声地喊着。 “就九天吧,但换人的地儿不是此处,另行交待。” “一言为定。” 骆惊风也是大声高傲地回应着。 看着被带走的女儿,谢佳丽软弱地蹲在了地上,两行泪水瑟瑟而下,颤抖着的嘴唇无声地痛苦。 骆惊风为眼前这个大义凛然的女人所折服,他想起了自己,想起了不该生的争持,更不该为了一点私心,丢下朝夕相处的兄弟们,还有不离不弃的楚天梅。 他痛苦的同时,更多了一丝惭愧。 此时,才现。 天穹暗淡,乌云翻滚。 一丝冰冰、冷冷的秋风扫过。 沙沙。 几片黄叶飘然落下。 骆惊风寒颤一惊,拉起了呆若着的谢佳丽。 尽快赶回去,让侯子参打探救小女孩,那才不不枉谢佳丽一片侠义之心。 第七十九章 想尽办法博一笑 骆惊风扶着谢佳丽,冒着絮然零落的秋雨,艰难地行走在返回的小道上。 谢佳丽脸上,泪水合着雨水,不断地滚落。 她,总是感觉秋雨带着冰冷,打击着内心深处,悲凉和酸心痛彻全身。是自己的决定错了吗?是自己太残忍了吗?无数次的纠结,让她真的不知所措。 此时,尤其是下雨天,女儿不知可好,是否又在啼哭。 她不由得停步折身,在朦胧中眺望着来时的远处。 “走吧,她暂时不会有事的。” 骆惊风退回,站在了她身边。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用什么语言才能够唤起她更清醒一点。 “她怕黑夜,更怕下雨。” 谢佳丽一个微弱的颤抖,抓住了他的胳膊,无助的眼神激射后悔。 “你也没有错,错的是铁骑六员不该拿小孩来要挟。” 他为她轻抚了一下额上的雨水。 “如果我说了,女儿就不会受这个罪。” “是,你说了,也许你女儿安稳了,可是会因此而让更多的生命遭到屠杀。” “那与孩子无关。” “可是与你有关,关系甚大。” 骆惊风用力地按住了她的肩膀,轻柔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我对不起她,更对不起他。” 呜呜! 谢佳丽失声痛哭,双手捂在了脸上。 “你的对不起其实是为了更多的人,也是侠义之举。” “不要这种侠义之举,我只要我的女儿。” 哎,呜呜! 她的哭声更大、更激烈了。 “好好,那我们现在返回救女儿去。” 骆惊风松开了按在肩上的手。 哭声戛然而止。 谢佳丽红着眼圈的黑瞳,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眼前的少年虽然不很高大,但立在风雨中,却显得无比魁梧、伟岸。他那凝神凝视的样子,加上黑色披风的摇扯,让人顿感安全。此时,在他的脸上,根本找不出小时候的丁点模样。 “走呀!” 他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手。 “真去嘛?” “是啊,不去,你能停止哭声嘛?” “可是,这样去……” 她没有说完,却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很痛苦,很想你的女儿,问题是我们去了也救不出来,而且也不可能很快找到他们。” 骆惊风的手,又按在了她的肩上。 他正在想着,如何让她暂时高兴起来。 突然。 灵机一动。 骆惊风转身抱起了地黄。 “这样吧,道路泥泞,你就坐在它身上吧!” 啊! 呵呵! “你有病呀,它只是个宠物。” “我没病呀,这是真的。” “好呀,那你坐在上面好了。” 谢佳丽快地擦着脸上的雨水,笑容荡漾了出来。 骆惊风一笑,躬身放下了地黄。 “只要你笑着,它就能让你坐上去。” “我看到过它变小,你是不是拿我在寻开心。” 她低头的瞬间,忧伤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骆惊风转身,挡在了谢佳丽的面前。极快地拍打着地黄的脑门,一下,两下,地黄在他掌起掌落中,迅向上陡升。 为了给谢佳丽一个最大的惊喜,决定让地黄长得更大一些。他惦着脚尖,狠狠地拍了一掌,地黄已经窜过了他的头顶。 一直低头不语的谢佳丽,那里知道短短的瞬间,原来犹如小狗的地黄却长成了庞然大物。 “过来吧,我扶你上去。” “别开玩笑……” 当她抬头的一刹那。 没有声音,只有张着的嘴巴,脸上惊愕失色。 “我说过了呀,你可以坐上去。” 骆惊风在谢佳丽的面前,晃动着手掌。 “怎么了,还不相信呀!” 他没等她说话,一伸胳膊,抱了起来。 “快上去吧,可舒服了。” 她还在惊愕中,被推上了地黄的被。 虽然下着雨,但突然变大的地黄,背上的长毛还是干燥温热的。 谢佳丽调整坐姿后,抚摸着长长的黄毛,感受着屁股下面的柔软,她突然抬头大笑着。 “哇,呵呵,我都不敢相信了。” “这不算什么,还有更惊奇的呢!” 骆惊风拍了一把地黄,小跑步跟在了后面。 他穷追不舍的同时,给谢佳丽讲着地黄的故事,也详细说明了认识楚天梅,半路从铁骑六员包围中救嫣红的经过。对于与光头佬前后对决的激战,他只是简短的介绍。但对于寻找爹爹的艰辛和无助,说得淋漓尽致。 “怎么样,我比你艰辛多了吧!” 他喘着粗气,举手摸着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 哎! “每个人的遇到的挫折虽然不同,但感受的艰辛是相同的。” 谢佳丽高扬着头,却轻声细语。 “对了,我以后就喊你大嫂行吗?” “不行,我有那么老么!” “也是,你看起来也不像个大嫂的样。” 骆惊风仰着头,雨水打落得睁不开眼睛。 “那我是个什么样?” “大姐,对,就叫你大姐。” “不加大你就不会叫嘛!” 她拖着柔柔的鼻音。 “问题是姐是一娘所生,而你我之间没那么亲。” 骆惊风挠了挠头,不停地闪动着眼皮。 “行吧,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我没意见。” “还是按你说的吧!” 他快跑了几步,才与高高在上的谢佳丽保持了同步并排。 “姐,我有个事不始终没明白。” 骆惊风遥望着远方,但丝丝而下的雨点,完全隔离着前方的深谷,眼前一片雨朦朦。 他想起了深谷中与百草为生,深居简出,却又消息灵通的老人。老人不但救了他,还透露和指明了御九幻音掌,达到大成的修炼之必然。而调息劲气需要草药,这个明白透彻。但打通经脉所要阴柔之精华的采集,一直困惑着他,更不明白敦伦又是个嘛东东。 谢佳丽瞅着他凝重的脸,等待着他说话。 “说呀,什么事让你不明白了?” “你踢我落入万丈深渊,却遇到了世外高人……” “是一个老人救了你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骆惊风拧着眉头,瞪着眼睛,瞅着谢佳丽,好奇中更多的是疑惑。 “我怎么不知道,是故意踢你下去的。” 嗨! “说清楚点,我更糊涂了。” “不用糊涂,当时我被画风追着,又听说家里被铁骑六员包围。怕你跟着我,被他们现,而泄露了你爹爹的事,慌乱中才将你踢下了深谷。我知道谷中的老人,一定会救你的,不至于真的让你命丧黄泉。但没想到,你还是赶到了。” 哦! “才是这样的,还以为你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骆惊风抬头,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做了个道歉的动作。 “你不是有个不明白的事嘛?” “对,真的有件不明白,而又不清楚怎么做的事。” “说不准,我还知道呢!” “怎么做才是敦伦?” 啊! 呵呵! 谢佳丽惊奇中,突然笑得前俯后仰。 “笑什么?就是采集阴柔之精的敦伦。” 骆惊风白了一眼,却认真地解释着。 咳咳! 她笑得咳嗽了一声。 “你真不知道敦伦是做什么吗?” “知道还问你,我是不是有病呀!” 骆惊风仰着头,却看到谢佳丽一脸的绯红。那雨水滑过的脸上,白中泛红,红中荡着喜晕。 “这事还真是说不清楚。” “看来你也是毛线的不懂。” 他又被地黄落在了后面。 “等你有了心上人,我就告诉你。” 谢佳丽回头大声喊着。 一阵冰冷的风过,雨点变得少了,也小了。 灰蒙蒙的厚云,仿佛要散开一样,激射出了亮光一片。 厅堂里。 鸦雀无声,一阵寂静。 “还是让我和年少丰去吧!” 嫣红瞅着海天愁,等待着他的说话。 很长时间。 “我的意见还是等老大回来了,跟他商量商量,如果你俩执意要走,那就随你了。” 海天愁苦愁着脸,好像大病初愈。 “这样做也是为了老大,为了给他尽快找到爹爹。” “我知道,问题是老大不知道。” “他回来了,你告诉了不就行了嘛!” 嫣红一脸的急不可待。 给骆惊风找爹只是一个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尽快找到姐夫,将猜测说出来,好做个正确的决定。虽然只是个猜测,但是,她感觉越来越像了,而且是冥冥中的那种感知。 海天愁知道嫣红要找的人,但是不清楚要说的事。 嫣红不知道海天愁的真实身份,根本就没有想到姐夫就是海天愁的直接上司,有很多事,很多话,她都隐瞒着。 “因我的错,老大生气,这次一定要将功赎罪。” 年少丰直勾勾地望着脚尖,虽然说的不够流利,但却表达了他最真心的意思。 想在骆惊风回来之前,打探到他爹爹的下落,好让他尽释前嫌。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好了,就这样决定吧!” 嫣红打断了海天愁的话,直接站了起来。 “等我把话说完。” 海天愁猛然站起来,挡在了嫣红的面前。 “能不能打探到老大的爹爹是造化,但自身的安全非常重要,你们必须健康地返回,我不能因为这个再让老大担心。” 海天愁低着头,闪身站到了一边。 啵啵,几声。 楚天梅出现在了门口。 “嫣红姐就不要离开了吧,还是我和年少丰去。” 她一脸的忧伤,浮肿的眼帘下,仿佛还有未干的泪水。 第八十章 尽释前嫌心敞亮 连日来,楚天梅总是郁郁寡欢,总是把自己关在高房里,话少,没微笑。???甚至连饭都没怎么吃,最多的就是忧伤着的向远眺望。 她突然说出的一句话,让大家面面相视。 “天梅,到底怎么了?” 嫣红急切地摇晃着楚天梅。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让老大回来看不到你而失望。” 楚天梅突然之间,把惊风改口为老大,这让海天愁大吃一惊。 自骆惊风生气离开后,楚天梅几乎是变了一个人,但大家只是认为那是因为老大的离开,让她担心和思念造成的,而此时,她突然的改变,让其他人陷入了疑惑和不解中。 嫣红松开抓着楚天梅的手。 “天梅,你想多了,惊风最想看到的是你。” “是谁,你心里清楚,我心里明白。” 楚天梅痴痴呆呆地落在了圈椅中。 “你相信我的话,惊风真的……” “别说了,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离开。” 楚天梅尖锐地制止了嫣红的说话。 “我是真心希望老大回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你,因此他才会高兴,也才会安稳地和大家一起走下去。其实,报不报我爹娘的仇,都无关紧要,但是,老大的喜怒哀乐关系着大家的情绪。” 她带着感情,娓娓道来。 “我没明白,惊风的喜怒哀乐与我有什么关系。” 嫣红沉着脸,很生气的坐了下来,一副想论理清楚的样子。 “你们这都是那根筋搭错了?” 海天愁搓着手,猛然转身。 咚。 咯吱吱。 倒进了圈椅中。 “其实,大家都很明白,老大喜欢的是你,而我只是一厢情愿。他这次为什么赌气出去,完全是为了你。” 楚天梅凶巴巴地盯着嫣红。 “不会,是我惹老大生气的。” 年少丰望着海天愁,一副求助的可怜兮兮。 “天梅,既然你把话说开了,那我也说清楚一点。” 嫣红看了一眼疑云密布的年少丰。 “我不清楚骆惊风的想法,但是,我明白我的感情,我和他没一点关系,我们之间是根本不可能的。况且,现在我有年少丰的眷恋,已经足够了。” 也许早几日的时候,她还下不了这个决心,也无法割舍对骆惊风的感情。但是今日,她完全清楚与他的关系,也明白该怎么做了。 几日前,画风带着她到了谢家坪,无意中听到了一个别人不经意的消息,骆惊风的爹就是王寻身边的奸细。虽然说话的人不知道隔壁就是画风关押的嫣红,但嫣红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要傻了。 为了落实清楚,嫣红这次决定亲自找姐夫,问个明白。因为还没有查证,嫣红不得不隐瞒了行动的真实目的,拿给骆惊风找爹爹的理由搪塞隐瞒。 “天梅,其实你不应该这样对待惊风,他对你是真心的,有时候,他只是犯二,心血来潮,你用不着疑三惑四。” 楚天梅眨巴着一双会说话的丹凤眼,喜悦开始浮现。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能骗你嘛!” 嫣红走到了楚天梅身边,抚摸着她的乌,表露出了一副亲切和蔼的样子。 “听我的,你们在家等他,我和年少丰找他爹去,如果找到了,那会给惊风一个莫大的惊喜。” 楚天梅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们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放心吧,我们又不是小孩。” 嫣红微笑着转头,给了年少丰一个眼神。 年少丰还沉浸在楚天梅和嫣红的对话中,猛然站起的时候,差点带翻了凳子。 楚天梅看着远去的嫣红,手抚着胸前的三缕长,望着云开日出的天穹,一丝畅快袭上了心头。 她的思绪又飞到了骆惊风的音容笑貌上。 浑身湿透了的骆惊风,抬头望了望薄云后面的阳光,盼着那份温热早点出来,尽快晒干自己的衣服。 “姐,你冷吗?” “真还有点冷。” 谢佳丽卷缩在地黄的背上,哆哆嗦嗦着。 骆惊风笑了一下,解开了雨水浸泡过的披风。 “给你,披在身上还能起一点作用。” “不用了,你也不要披了,都流水了。” 她接过了披风,却放在地黄的背上。 “还有多远就到了?” “不远了,就前面的小镇。” 他指了指远方。 其实什么也看不到,远处就是一座连绵的山岭。 “你让我看什么,是看山么!” 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是,翻过山的那边,就有咱们的一亩三分地了。” 骆惊风很自傲地挺挺胸,步子迈得更大了。 在他的心里,虽然院子不大,房屋不多,但真正属于自己。而且,在那里,才有一种成就感,有仆人,有兄弟,更有时常牵挂着的两个女孩。 “怎么也有我的份嘛?” 谢佳丽盯着骆惊风,脸上不仅仅是笑容,更多的是惊喜。 “有呀,你是我姐,有我的就有你的份。” 他很夸张地摆动着胳膊,时不时还拍一下双手。 “能说说你的兄弟么,我可是听说他们个个都很厉害。” “那是当然的了。我是谁,谁是我呀!” “那你是谁?” “我是骆惊风呀,大名鼎鼎的骆老大呗。” 哈哈! “我是不是有些穷显摆了!” 骆惊风咧着嘴,露出了白而亮的牙齿。 呵呵! “还真是有些显摆,但不是穷显摆,是真心的炫耀。” 谢佳丽挪动着身子。 坐在地黄背上很长时间了,虽然屁股下面热热乎乎,但上身还是阴冷,且腰酸背痛,腿还在抽经。 “我想下来,坐着不动,太清冷了。” 嗯! “走着就是热火一些。” 他拍了一下地黄的壳体,踮着脚尖,伸手抓住了谢佳丽递过来的手,跳了一下,才是一只胳膊揽在了她的腰上。 咯咯! 她笑得扭动着腰身。 “好笑吗?” 他眨了一下眼皮,莫名其妙地瞅着她。 “还没有另外一个男人抹过我的腰,你这一摸……” 她红着脸静静地不动了。 “那你跳下来吧!” 骆惊风抽动了一下拦在腰际的胳膊。 “别,还是你扶我下。” 谢佳丽用胳膊肘子夹住了他的手。 当她扑下,倒进他怀里的一刹那。 一个短短的痴呆,让他想起了楚天梅的样子。尤其是在扶着她爬上地黄时,那不经意的一抹,一种潮湿而又温柔的触及,到现在,还是让他记忆犹新。 “走呀,你在想什么呢?” 站了好长时间的谢佳丽,抽出了他攥着的手。 哦! “我……” 骆惊风一惊,张口结舌着,脸上红光闪烁。 他极低的低着头,转身走到了地黄脑袋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着脑门。地黄在他的缓慢拍打中,一顿一顿地下降变小。 他还在回忆和遐想中。 她想说话,却又一时无语。只是不停的偏着头,短短的注视一下。 “你不是要跟我说说你兄弟的事嘛,怎么哑口不语了。” 哦! “都把这茬给忘了。” 骆惊风终于从遐想中回过了神。 “我现在有三男三女四个哥们。” 他伸着指头,做了个六的手势。 “最有智慧,也是我肚子里蛔虫的叫海天愁,虽然年轻帅气,但一头白苍苍;最能吃苦,又不说话的管家叫年少丰,年轻但长相有些乡土,笑时比哭时更吓人;另一个大叔级,就是百事通侯子参,没有什么事让他打听不到的。” “我只听说你们一伙只有两个女的,怎么突然就多了一个。” “你怎么这么说话,那叫团队,不是团伙,听着多别扭。” 他微笑着瞪了一眼她。 呵呵! “好吧,就团队吧。” 她急忙纠正着。 “一个是楚天梅,她爹娘被王寻将军杀害,是光头佬祸害的;嫣红是我和楚天梅逃跑时,从铁骑六员围攻中救的,而另一个你认识,我不用介绍。” 骆惊风回头盯着谢佳丽。 咦! “这就怪了,你我才认识,那位凭什么不用介绍。” 谢佳丽一脸的局促不安。 她怎么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有过认识骆惊风的人,还是一个女人。 嗨! “你紧张什么,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骆惊风满足地仰头望着天空,他达到了捉弄人的目的。 “你在说我!” 谢佳丽大惊失色。 她转动了一下身子,那湿透了的上衣,紧紧贴在了身上。彰显着凹凸有致,却又火爆无比的肌肤,完全看不到已是人母的样子。 “那还能有谁。” 骆惊风移目远眺,快地调整着血冲灌顶的烦躁激荡。 “太快了吧,我才认识你,怎么一下就列入你的名单。” “没必要慢呀,只要我看上的,都是我囊中之物,你当然也就不例外了。” 他兴奋得有跳跃的感觉。 “我是人,不是物,你怎么囊呀!” 喔! “那就怀中之人吧!” 哈哈! 骆惊风坏笑着,快步走在了前面。 不大不够雄伟的城门,已经映入眼帘。 第八十一章 春心激荡话大事 骆惊风突然出现在院子里。 楚天梅惊得张着性唇之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惊喜浮现,她激动得眉飞色舞,一个箭步,撞进了他的怀里。 喔! 这一撞,不仅撞出了声音,而且还撞出了泪水,也撞出了多日不见的缠绵激荡。 “他们在盯着咱们,下来吧!” 骆惊风喷着热气,在楚天梅耳边小声温语,双臂箍得更紧了,没丝毫要松开胳膊的意思。 “不管,谁让你离开我呢!” 楚天梅侧着脸,两行滑下的泪,宛若晶莹剔透的珠子,闪闪放光,撅着的嘴唇几乎挨到了骆惊风的嘴巴。 “好了,别闹,我还有重要的事。” 骆惊风终于松开了胳膊,拉扯着楚天梅胸前的衣服。 一惊,黑瞳一定。 呲开了惊愕的嘴。 他的手停在了隆起的软团上,失去了控制活动的意念。 楚天梅紧闭了双眼,却闪动着睫毛,微抖的双唇红润欲滴,缓缓扩张的鼻孔里,喷着热热的香气。 他醉了。 她软了。 也许这一刻来的太快,也许来得有些措手不及,总之,让两颗激荡的心纠正彷徨。 风停了,云散了,唯有夕阳普照。 嗨! “老大,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呀?” 海天愁大喊着,却没有挪动脚步。 骆惊风晃了一下昏沉的脑袋,迅推开了楚天梅。 “这不是打招呼了嘛!” 他很低沉,带着弱弱的腔音,转眼盯着海天愁傻笑。 “你不回来,差点把你这个蛔虫吓死了。” 海天愁疾步走过去,老远的伸开了双臂,一个结实的拥抱,还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脊背。 当骆惊风出现在门口的一刹那,海天愁第一个反应就是自信中的喜悦,他相信兄弟的感情能胜过所有。一直坚信,骆惊风只是任性的冲动,只是短暂的离开,并不会因此而散了团队。 “行了,够劲了。” 骆惊风呼喊着,撤离了海天愁的怀抱。 “剩下的人呢?” 他急目扫视,只看到了侯子参愣愣地站着,不停地抠动着鼻孔。 噢! “都怪我,还没来得及给老大回报。” 海天愁做了个标准而又殷诚的请姿,让骆惊风迈步跨入了厅堂。 “说说她们干嘛去了。” 骆惊风一落座,脸上惊现了焦虑。 一进门没有看到嫣红,已经让他惴惴不安,好在有楚天梅那么激动人心的拥抱,才减轻了着急,但现在他是想忍都忍不住了。 “想给老大一个意外的惊喜,年少丰和嫣红出去找咱爹去了。” “胡扯,我已经找到了。” 啊! “你没说错吧?” 海天愁跳了起来,伸长了脖子,盯着骆惊风。 “真的找到爹了么!” 楚天梅蹦蹦跳跳的站到了骆惊风身边,一副柔柔弱弱的神态。 “这能说假吗!” 骆惊风指着谢佳丽。 “其实,能找到爹爹,全凭她了。而且她也是最伟大的人,为了保证爹爹的安全,舍弃了交换女儿。” 大家这才顺着骆惊风的手指,看到了端庄沉静的女人。 “她又是谁?” 楚天梅眉梢一抖,眼睛骤然间瞪了起来。 “她叫谢佳丽,就是画风指使铁骑六员,追到谢家坪要找的那个人。” 骆惊风赶紧解释着。 喔! “我还以为是……” 楚天梅牵上了谢佳丽的手。 “谢谢姐姐,找到了我和劲风的爹。” “不客气,其实,他也救了我。” 谢佳丽瞟了眼骆惊风,但是微笑着的样子很是苦涩。 “侯哥,侯哥呢?” 骆惊风左右摆着头,到处寻找着侯子参。 “来了,这不是刚去安排仆人准备设宴嘛,这年大管家不在,这些零散,又乱七八糟……” “我给你一个任务。” 骆惊风摆着手,打断了侯子参的唠叨。 “你先在就出,三日内找到铁骑六员的行踪,并救出谢姐的女儿。” “找到铁骑六员不难,救人也不难,但难的是我不认识女儿,这可是很难执行的任务呀!” “难也要执行,谢姐的女儿嘴边有颗美人痣。” “这就好多了,我一定能办成。” 侯子参举手保证着,转眼看了看谢佳丽,但笑着的嘴裂得有些过大,后曹的牙床露了出来。 “那我先谢谢你了,侯哥。” 谢佳丽站立后,轻轻地弓腰点头。 “先别着急谢他,等救人回来再谢。” 骆惊风摆着手,让侯子参即可出。 “快点的行动,还愣着干嘛!” 海天愁跺着脚,赶着侯子参奔出了厅堂。 “老大,现在能不能说说你找到爹爹的事。” 海天愁有种感觉,但一直没敢说,一是怕有误会,二是怕认错了人。但此时,他决定该和自己的想象对应了。 骆惊风柔情地瞟了眼楚天梅。 咳咳!几声。 “其实,我没把话说明白,谢姐也在找我爹,但是因为战争的调防,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而我,也只是知道了爹爹还活着,其它的倒是一无所知。” 他是盯着楚天梅说完话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单独出去到回来,骆惊风总是感觉有种看不够的**。尤其是在院子里那么一抱,一碰过后,内心,总像有只兔子胡乱冲撞。 哦! “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海天愁很关心。 “不知道,但是他的身份我知道了。” 骆惊风收回视线,转移到了海天愁的脸上。 “他可能和你是一样一样的,你什么人,他就是什么人。” 海天愁重要让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已经猜到了,而且是准确无误。 “这样说来,我见过他,而且你生气的那次前次出行,就是和他会的面。” 啊! “你也在说胡话吧!” 骆惊风慢慢地站了起来。 海天愁的身份和爹爹相似,这个一点不假,但是他们能够见面,却让骆惊风大惑不解。 “谢姐,你见过爹爹吗?” 谢佳丽惊悚地闪着眼皮,却不知道怎么说。 “我是说惊风的爹爹,我们都叫爹。” 海天愁笑着,却点头让骆惊风暂且坐下。 喔! “这样呀,你们都是他的孩子。” 呵呵! 谢佳丽盯着骆惊风,却笑了起来。 “他的脸上是不是有一颗黑痣,而且很显眼。” 海天愁等不了谢佳丽的确认,直接说了出来。 他记得很清楚,虽然有蒙面遮掩,但那颗黑痣却是在不经意中看到的,而且很清晰,很显眼。 哦! “你怎么知道。” “这就对了。” 海天愁走到了惊愕失色的骆惊风面前。 “老大,现在我知道了,原来领导咱们的就是爹爹,只不过我们没有相互了解罢了。” “难道你知道他所在的地方?” 骆惊风激动得站了起来。 这一刻。 是他感觉最幸福,最开心,最激情四射的时候。 十几年来,他连做梦都是爹和娘的影子,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虽然有梦,但梦中的爹娘,都是对见过的路人,进行拼凑的模样,还真没有具体的形象。 当然也想娘,只是听师傅曾说,娘可能已经去世了,但具体在不在世没一点准信。此时,骆惊风感觉到,有爹了,肯定会有娘的。 “说呀,我爹在什么地方,我要见他。” 骆惊风圆睁着双眼,着急得挽起了胳膊袖,却抖动着攥紧的拳头。 “老大,你听我说。” “赶紧说,说清楚点。” 他容不得海天愁停下来。 “我和爹的见面是由他临时通知,每次的见面都不在同一个地方,我还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海天愁认真地说着,视线没离开骆惊风半步。 骆惊风失神地跌坐进了圈椅中。 刚才的所有希望,仿佛梦醒一样,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又回到了之前的沉重中,痴呆地紧盯着门外。 已经流着泪水的楚天梅,无声地走到了骆惊风身边,轻轻地伸过了手,放进了他的手心。 她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只有这样才能稳定他的心,也才能让他安静下来。 骆惊风紧紧地攥住了楚天梅的手,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迅传遍了全身。而且,这次不同于以往,他感觉她的手更柔、更软了,仿佛又碰到了那团隆起的地方。 他急急地瞅了一眼楚天梅,却迅地移开了。 “反正爹爹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早晚会见到的。” 骆惊风轻揉着楚天梅的手,却盯着海天愁。 “这个光头佬就是个大混蛋,之前只是我和天梅的仇人,现在也是谢姐姐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因此剿灭他,捣毁丰德庄是眼下最关键的事情,而且,还能够很好的保护爹爹的安全。” “对,我赞成老大的,明日就行动。” 海天愁回报般的想楚天梅笑了一下。 “还有,请谢姐放心,用不了几日,侯子参就会救人回来。” 骆惊风歪着脖颈,从楚天梅肩膀处望过去,看了看一直哑然无语的谢佳丽。 “据我们之前的探听,除了画风尚未回来,其他人都聚集在丰德庄,而且,铁骑六员也没有露面。” “铁骑六员根本一时半会儿赶不到,我们先端了贼窝再说。” 骆惊风咬着牙,恨着的样子有些疯狂的感觉。 第八十二章 灭派剿杀又捣毁 满脸荡漾着自信的骆惊风抖了一下披风,却又双手交叉着拉了拉黑绒披风,凝神注视着前方。 光头佬手持锦扇,不停地扇着隆起的肚皮。 身后,一字排开,站定了一群衣着各色的人,大多是黑脸凶相。 “嫣红已经被你们救走了,你还想干什么?” “想干死你,你活着就是想不通的事。” 骆惊风趁着冷静,讥讽的语言,刺激着光头佬加快了扇动。 他已经想好了激战的最佳方法,多次的相遇奋战,已经锻炼了他应付以少胜多的关键要领。 此时。 他不想废话,更不想拖延,一个目的,就是尽快结束战斗,拿下所有作恶之人的性命。 “天梅,今天我会让你亲手杀了光头佬,为咱们的爹娘报仇。” 骆惊风正正地站着,只是偏了一下头。 他喜欢这样无视对方的实力,总想以气势压倒一切。 “关东九蛟的兄弟们,今日可是你们报仇的时刻,绝不能轻饶了他们。” 光头佬阴笑着。 哗啦。 关东九蛟的八个人,很听话,又很整齐快地站了出来。 各异的武器,铮亮晃眼。 “老大,这次是不是先让我开个先锋呀?” 海天愁小声地争取着。 “不用,他们喜欢群殴,那可是八个人,你吃得消吗!” 哈哈! 骆惊风还没有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话,不就是八个嘛!” 海天愁瞅着骆惊风欣喜狂热的样子,已经猜到了没一点希望。 曾经一直寻求保护、帮助的骆惊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壮大了起来,而且他那精绝的玄功,凡的武器,机灵怪异的秉性,让海天愁无法与其争辩。 但此时,骆惊风也在深思着一个无需置疑的问题。 以前,他根本没有考虑到御九幻音掌的残缺,更没有想到那样的强行激,在不断地加大筋络的损伤。但这次,因为有深谷老人的指点,他决定暂时不起用御九幻音掌,等找到爹爹后,抽时间让老人打通筋络,重启御九幻音掌的大成之威力。 掩日吞天须当然就是选之武器了。 骆惊风抽出扯手,等待着关东九蛟的聚拢。 咣咣。 铮铮。 一阵武器乱响。 关东九蛟激飞穿梭。 骆惊风扬须,窜起,一个跃空激射。 黑影划过。 骆惊风飘荡在了半空,扬起的掩日吞天须,瞬间银晕斗转,宛若铺天盖地的天网,荡漾着罩下。 这一刻。 不但惊了关东九蛟,也惊到了谢佳丽。 她从未见过如此的武器,如此的玄功,更没想到,昔日的他,却变得如此的强大不可一世。 骆惊风带着银色晕圈,急飘掠空。 晕圈下,关东九蛟的八个人张牙舞爪,却无法碰触。 那满空晃动着的刀枪长矛,只是一通乱刺蛮砍,没一丝阵法可言,更是一片混乱不堪。 他虽是四处激荡飘飞,但不断增大变暗的晕圈,斗转星移的过程中,调整着激飞的方向。 噼啪。 一声脆响。 一个身影坠落。 扑通。 倒在了光头佬的脚前。 骆惊风激点着双脚,迅攀升。 陡然一暗。 增大加的晕圈,遮挡了阳光洒下,下面昏暗不清。 嗖。 一抹蓝色划空而过,却没有坠落,被晕圈抛了出去。 呲,哧。 两声撕裂的声音,刺破寂静。 咚,噔。 两个犹如皮囊的重物,砸了下来。 骆惊风调转了晕圈激飞,变换成了下压的覆盖,他早已飞跃而上,飘到了晕圈的顶端。 此刻。 悬在半空的晕圈,宛如旋转着的巨大磨盘,风驰电掣般地坠落砸下。 除了翻飞逃离的青雨烟,其他的三个,全部被晕圈罩着压下。 哎呀! 哇啊! 几声惨叫。 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横躺地上。 短暂的一战,名声贯耳的关东九蛟,就在顷刻间魂飞烟灭。 骆惊风飘然站定,一个傲慢的回眸。 身后的楚天梅脸上,盛满了灿烂,不惊不稀奇。仿佛这样的结果就是她早已预想的答案,容不得半点差池。 “有人还要打嘛!” 骆惊风的声音平淡中带着无视,无视中又多了几分挑衅。 哇哈哈! “神气什么,不就是一时的失利吗!” 光头佬看也没有看身后惊恐万分的人群,抬手向前一挥。 却并没有人出列迎战。 “不用回头了,就剩你一个人了。” 骆惊风说话的时候,近前几步,直对着光头佬。 “我本与你无仇无怨,而你却一门心思赶尽杀绝,这倒也说得过去,你是为了你的主子效力。关键是,你不该总是以强欺弱,老弱不分,男女不辨,对任何人都是一网打尽,这个是我骆惊风最为不耻之举,因此,灭你就没得选择了。” “尼玛个宵禁,炫耀个垃圾。” 谭柳成一手拉着楚清心,一手提剑而出。 楚清心出列后,迅后退,向着台阶的另一方移动。 “最好是别动,你的那把破琵琶扭转不了现实。” 骆惊风聚着劲气,催动着掩日吞天须平整伸展,指向了楚清心。 “我不是光头佬,对女人还是有着怜香惜玉之举,但也是有条件的,并不是任意而为。” 他紧盯着谭柳成,怒气陡然间上升。 扬臂,挥出。 连贯而又激快的动作,让掩日吞天须瞬间划过。 啪。 谭柳成宽大的青衣绽裂,消瘦的身躯陡然间外露。 “你们听着,我只是需要光头佬的性命,对于其他任何人不感兴趣,也不在我计划之列。” 骆惊风话音一落。 哗啦。 光头佬身后整齐的队伍,四散乱窜,人头耸动。 骆惊风再次回头,对着海天愁他们,一阵憨笑。 “哥几个,该你们出手了,这就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哦。” 他紧盯着楚天梅,憨笑却变成了情意绵绵的傻笑。 “光头佬就留给天愁吧!” 骆惊风这样的安排是有着深意的,林致君是光头佬的女儿,又是海天愁一个阵营的秘密战友。杀简单,难的是给林致君无法交待,不杀,又无法向楚天梅和谢佳丽交待,他最怕女人的难缠。 “不行,我必须亲手杀了光头佬,给我爹娘报仇。” 楚天梅挥动着手中的紫霜断玉剑,疾步冲出。 骆惊风举手一拦。 “你也知道,光头佬的突兀泄气功连我都无法奈何,而海天愁的云烟瘴还有得一试,等擒拿后再交给你处置,这不更安全嘛。” 他的解释听起来顺利成章,但根本经不住细心推理。 但楚天梅对骆惊风的话,不经过大脑,是一百个深信不疑。 海天愁感激地望着骆惊风,欲言又止的表情,复杂得难以捉摸。 凭骆惊风的激飞,凭他的掩日吞天须,对付光头佬那是轻而易举的摆弄。即使光头佬有着强大的内力爆出,但闪电般的掩日吞天须完全可以抑制他真气的聚集,突兀泄气功根本无法尽然挥。 他清楚,也明白,骆惊风这样的安排是有意放走光头佬,给林致君一个人情帐,也给了他一个足够的面子。 他为提前让骆惊风与林致君见面,而感到高兴。 极力阻拦,重新调整人员的光头佬,虽然大失所望,但阴笑着的脸和摇着扇子的动作,始终未能消失停止。 海天愁向着骆惊风点头致谢的瞬间,激飞弹起,飘落在了光头佬前面。 他抡起了双掌,对准了光头佬急推猛打,却不停地后撤,有意引着光头佬离开了人群,向着偏僻的巷子深入。 骆惊风微笑着,转头面对谢佳丽。 “姐,你也可以大显你的长腿功了。” “去,别提这事。” 谢佳丽羞得面红耳赤,极荡起的双腿,迅扫向了丰德庄门前的人群。 也不是骆惊风有意夸张,谢佳丽的功夫,还确实叫长腿随意劈。 她取胜对方的绝招,不在于功力,也不在于招式,全凭两条白晃晃、圆而又浑,撩人心扉的长腿。 “那我呢,不会就陪你这样站着吧!” 楚天梅碰了碰骆惊风的手背。 “当然不是,但也有这样的想法。” “那到底是怎么做?” “我这不是给你观察寻找对手了嘛。” 骆惊风盯住了楚清心。 突然。 翻飞跃起,扬臂挥动。 咔嚓。 楚清心怀中的琵琶断裂两截。 翻飞折身的骆惊风,对着惊魂落魄的楚清心一偏头。 “你可以出了,女的对女的公平。” 骆惊风推着楚天梅跃空翻飞,向着怒目而视的楚清心疾驰而去。 这一刻。 丰德庄大门前。 不是激战的乱战,骆惊风很享受般地东瞅瞅,西看看。但眼睛更多的是停留在楚天梅舞剑,激刺上。 他监视着楚清心所有的动作,哪怕是被逼急撤,也是目不转睛的紧盯。 楚清心有着和光头佬一样的狡猾,且阴招多,又毒辣。 但此时,没有琵琶的支撑,她这个四雅中排行第一的,也只能是连连招架,却无力还手。 骆惊风虽然在观战,但心里却急切的梳理着眼前的激战。 那些人,那些事,历历在目。 光头佬死不了,也不能死。 谭柳成受伤的那一刻,早已消失不见。 楚清心虽然该死,但凭楚天梅的剑,还是无能为力的。 谢佳丽固然奋战不止,却对付的都是些无名小卒。 看来,能死的也就是关东九蛟的八人了,而青雨烟逃之夭夭。 骆惊风迟疑着,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 第八十三章 一言不合打出手 丰德庄,豪华的大厅里。? 骆惊风虽然努力保持着镇定、自然,但那从未见过,却又十分晃眼的物件和家什摆设,放荡着极其诱人的光芒,仿佛在故意地吸引着他的眼珠,他的好奇心。 光头佬凭借王寻为靠山,大肆抢掠,贪赃枉法,所积攒的财物,足以满足整个小镇三年的挥霍。 无数的金银财宝,对于骆惊风来说,已没有了概念之分,多到了不可计数。仅库存的银两就让人数不清数量,整个院子的建设,那就更是宏大凡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惊叹和咂舌不已。 “我滴哟,这都到金銮殿了。” 楚天梅仰着头,站在大厅的中间,旋转着身子。 红光铮亮的柱子,流光溢彩的屏风,轻飘徐曼的纱帐,这些都是她未曾想过的样子。 骆惊风虽然自装镇定,但掩饰不住对奢华的迷恋。 “惊风,我们搬进来住吧!” 楚天梅满脸荡漾着羡慕的异彩,抚摸着红色檀木的大圈椅,神往中,仿佛已经属于了自己。 “你的建议不错,我也有这样的想法。” 骆惊风坐上了放着锦绣垫子的圈椅中,轻轻地抚摸着扶手。 “但是,那是不可能滴。” 最后一个字,被他拖得很长,长到了楚天梅接上了话。 “那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光头佬一伙树倒猢狲散,而且,这又不是他家的祖宅。” “你最后的一句属于人话。” 切! “我说的都是人话。” 楚天梅碎步跑过去,轻轻软软地在骆惊风肩上一拍。 “别扫兴,我就是喜欢这个地儿。” “我也喜欢,在座的可能都想享受一番。” 骆惊风侧眼一瞅,却又迅地移目别处。 自从无意中碰到了楚天梅胸前那隆起的地方之后,每当四目一对的时候,他就能听到突突直跳的心脏,更有一股无名的冲击,全身开始燥热难忍。 “这不就结了嘛!” 楚天梅也是躲避着骆惊风弱弱的目光,迅离开了。 “光头佬是个大大的混蛋加王八蛋,谁都知道,这不是他的祖宅,而是剥削掠夺的,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住呢!” 骆惊风说到最后的时候,放缓了语,也压低了声音。却极目张望,他在寻找着海天愁。 其实,他还是蛮想满足楚天梅的想法,只是觉得不好向林致君交待。 “天愁,海天愁又躲哪儿了?” “没躲,我只是去了趟库房。” 身影一闪。 海天愁站在了骆惊风面前。 “有吩咐吗老大?” “你和林致君商量了吗?这院落怎么处置呀!” 骆惊风调整了一下坐姿,一手撩动着紫色锦袍,悄悄的摆成了二郎腿。 “这个倒是没商量,不过,按照她的性格,是不可能理会财产什么的,就按老大您的想法处置吧。” 海天愁说着,舒服地坐在了没有垫子的圈椅中。 “凭什么和她商量,和她爹一个货色。” 楚天梅鼻子里喷着怒气。 只要是一提到光头佬,哪怕是他女儿林致君,她总是要大喊大叫。也许杀爹娘的影印太深。 骆惊风望了一眼楚天梅,却对着海天愁说话。 “我没想好怎么处置,但是,这些财产应该属于大家的。” 哦! 海天愁惊愕失色。 “怎么是大家的?” “你不想想吗,这宅子肯定不是光头佬祖上的,凭他自己盖这么厉害的院落,恐怕要到猴年马月了。突然就拥有了这样的宫殿,不从广大黎民百姓中豪夺,能有现在的样子吗,所以,属于大家的。” 骆惊风不停地拍着扶手,也不停的抖动着二郎腿。 “那也不至于把院落给拆分了吧?” 海天愁脸上之前的惊愕还没有消失,此时又多了一层。 “拆你个大头鬼,这么好的房子,谁拆我跟谁急。” 楚天梅大吵着,一偏头,望着门外。 “没人要拆,我只是说,这里属于民众的,谁也不能单独拥有。” 骆惊风看着楚天梅着急的样子,做了个二次补充。 “不管,我们必须拥有。” 楚天梅跺着脚,撅着嘴,还摆动着全身。 “这样吧。” 骆惊风抬头又环望了一下整个屋子。 “把值钱的统统变卖,库房的银两细软尽数搬走,这个院落还是留给乡绅吧,由他做主去。” “谁敢分我家的房子!” 绿色身影一闪。 林致君把玩着莲花球,走了进来。 “你终于出现了,你爹跑哪儿去了?” 楚天梅激愤地抓住了林致君的胳膊,怒目而视。 林致君一个猛推,从楚天梅头上翻跃而过,落在了院子中间。 铮铮。 楚天梅抖动着紫霜断玉剑,跃身而过。 落定的一刹那,闪剑刺出。 林致君扭腰腾空,激飞窜上,扬臂的瞬间,莲花球抛到了半空。 嘭。 一声爆响。 炸开的莲花球,展现出了一朵耀眼的七色莲花,那盛开的花瓣,如若雨后的彩虹,放射着奇异的光彩。 骆惊风从未见过此物,傻眼惊呆。 海天愁脸上惊悚一闪。 掠空腾起,挥拳砸向了旋转着的莲花。 啊! 一声惨叫。 海天愁翻身落下。 他满脸苍白,一只手上,鲜血正在喷洒,滴下。 林致君把玩的莲花球看似简单,实属武器。当开启机关,抛向天空的时候,它就是极为凌厉的暗器。 “天愁,你又受伤了。” 恍然大悟的骆惊风伸手扶住的时候,才看到莲花球的厉害。 海天愁的手背上皮开肉绽,白骨悚然。 楚天梅转身,直直地对着林致君,一副还要拼命的样子。 林致君却瞪着眼睛,收住了莲花球,但眼睛里射出了怒光,而且是那种极为愤怒的光。 骆惊风紧锁着眉头,盯着海天愁的手背,生气和伤神涌上了心头。 他开始后悔了,一直以为两个小女孩掀不起大浪来,大不了就是一阵唇枪舌战。那知道没有及时制止,而引出了这么大的危险。 “我说骆老大,虽然我一再表明与我爹是水火不容,但也没有说不顾于我家的财产,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林致君白了一眼楚天梅,移目盯着骆惊风,没一点追悔的意思。 “欺负人之说一点都不成立,你家的财产怎么来的,你比谁都清楚,至于如何处置,我们也只是在商量而已,并没有非要那样做。” 骆惊风扶着海天愁坐进了圈椅中,又目视着大家安静了下来。 嗯! “这话听来还有点人样。” 林致君点了下头,脸色好看了许多。 “谁不是人样了,你个小屁孩就是不会说话。” 楚天梅又站了起来,双手还叉在了腰上。 “谁是小屁孩?满嘴喷粪。” 豁一下。 林致君也站了起来。 啪。 “你们能安静一下嘛!” 骆惊风拍着桌子,显得非常震怒。 因为她俩的不合,也因为怕误伤了无辜,海天愁舍身相救,楚天梅理应有所收敛。而林致君明知道莲花球非一般的武器,却大打出手,差点伤及性命。 想到此。 骆惊风带着轻轻的忧伤。 “有什么事,你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说,我们既然能走到一起,那就是缘分,有缘分就得珍惜。因为你俩的冲动,让天愁受伤。也因为你们不相让,差点酿成大祸,你俩到底想干什么。” 他沉声而又急促,脖子上的喉结极地上下滑动着。 静,静得寂寞。 楚天梅黯然失神地抚着胸前的长,她为海天愁默默地祈祷着。 林致君一脸净色,低沉着脑袋,为自己一时的冲动,懊悔莫及。 这一刻。 她们才得以认真的思考,也才有了前后反思的过程。 骆惊风抬头,转着方向看了看两人。 “这家院落本来就是林致君的,至于怎么来的,是她爹的事,我们不能把这个错记到她的头上。至于府内细软,我倒是有……” “我明白,全部划归为我们行动的饷银。” 林致君打断骆惊风的话,斩钉切铁地表态。 嚯! “我已经有一个蛔虫了,这怎么又多了一条。” 骆惊风想起了海天愁,又开始张望着,他担心他的手背。 “不用找了,他给手上药去了。” 林致君偷偷地看了看楚天梅。 “那就是说,你同意了我的意见,你家的所有银两全部归咱们统一管理了。” “事本来就是这样的,不用我同意,我只是想留着这个院落。” 林致君缓缓地低下了头,额上飘下了一缕刘海。 “你金银财宝都不要了,要这个空院子有什么用。” 楚天梅静静地望着林致君,好像预感到了什么。 “我娘就是去世在这里的,所以我……” 林致君哽咽着,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呃! “我们都不知道,对不起。” 楚天梅慢腾腾地走到了林致君身边,伸着的手按了几次,最终还是搭在了她的肩上。 也许一个轻抚,一次真切的注视,都是消除误会的良药。 林致君回头的一刹那,眼睛里闪动着泪花。 她也在伤心难过中。 第八十四章 外敌入侵寻战机 大雁掠空的深秋,带着凄凄吹过的凉风。? ? 小院里,一片黄叶静静地落下。 骆惊风默默地跨进了厅堂,坐在简陋的凳子上,一股恬然的感觉,让他得到了属于自己的舒畅。 虽然这里无法与丰德庄相提并论,但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努力的结晶,也是他努力后体会到的奢望。 “骆老大,我偷偷地返回,有一个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 林致君勾着头。 因为与楚天梅的争执,让海天愁受伤,差点又耽误了正事,她为自己不够沉稳而感到羞愧。 嗯! “你说吧。” 骆惊风沉着脸,他还在生着气。 “谭柳成带着四雅,可能要偷袭你们来。” “到现在了,你怎么还是改不了。” 他开始瞪着双眼。 “我又怎么了?” 林致君惊悚地盯着骆惊风,她还真不知道又错在了那里。 “不是你们,而是画风要偷袭咱们。” 呵呵! “还真是,咱们已经名正言顺的成为了一伙。” “又错了。” 骆惊风摇着头。 “真是郁闷,怎么回事,你们的智商怎么总是停留不前呢!” 听到骆惊风如此一说,林致君又陷入了窘迫境地。她回头望着楚天梅,眼神里满含着求助。 呵呵! “你错在了用词不当。” 楚天梅回之以微笑,向她传递着友好的态度。 “用词不当!难道我们不是一伙的?” 林致君诧异地皱起了眉头,刚刚兴奋之色,陡然间消失殆尽。 “不是一伙,我们是团队。” 哦! 呵呵。 “我还真是用错词了。” 林致君立马端正地一站,对着骆惊风躬身施礼。 “对不起,我说错了,请老大宽恕。” 哈哈! “着才有一家人的感觉嘛,以后都是这样的做法,错了必须道歉作揖。” 骆惊风迅地扫视了一下。 “天愁,你还能坚持战斗吗?” “没问题,请指示。” 海天愁学着林致君的样子,也是施礼高呼。 “你就别这样了,都满头银的,让人看着怪心酸的。” 骆惊风抿嘴笑着。 “老大,这样不好吧,你不能拿我的白说事。” “对不起,我错了。” 骆惊风一抖站了起来,躬身的时候,还神了一下双臂,有些女人味。 喔呵! “这事闹大了。” 海天愁瞧了瞧楚天梅,却没有说话。 “既然谭柳成要来,四雅也要来,这事就有得看了。” “这话怎么讲?” “可以热热闹闹地开打了呀!四雅是我们组建团队以来第一个结仇的组织,理应先收拾了她们。但是,关东九蛟的运气太差,让我们给先灭了。” “老大,不对呀,第一个有名有姓的正规组织应该是铁骑六员吧?” “那你错了,铁骑六员虽然知道的最早,是我和天梅救嫣红时遇到的,但那时候,咱们还是一盘散沙,根本没成气候。” 骆惊风注视了一下楚天梅,看到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那你计划怎么做。” “很简单,直接灭了四雅。” 骆惊风咬牙切齿的。 对于四雅来说,他最厌恶。 在骆惊风起步之处,四雅没有按照常规出牌,却大摆迷惑阵,东一个捉人,西一下搏斗,绕得差点让这个团队四分五裂。而骆惊风他们稀里糊涂中被卷入战乱,就是四雅的功劳。 “灭四雅没意见,但有一个人我希望还是不要杀。” 林致君认真却又带着坚定。 哦! “谁这么牛。” 骆惊风惊恐地看了看海天愁。 在他看来,林致君的一切,海天愁是绝对知道的。 “老大,别这样看着,我还真不知道是谁。” 海天愁连连摆手,一副被冤枉的可怜兮兮。 “嫣红能安然无恙的返回,画风起到了关键。如果没有画风偷偷地带走嫣红,那嫣红姐不死,也是个残花败柳之人。” 啊! 骆惊风不仅仅是惊惧万状,更多的是仇恨满腹。 “关东九蛟中的老大和老二,提出了强迫嫣红的事,我爹爹曾极力反对,但迫于他们对付你们,最终答应了这个条件。当时,画风不在现场,她是偷听了以后,带着嫣红姐神秘消失的。” “这样说来还真不能对不起有恩之人。” 骆惊风安然了许多。 他先欣慰的是,嫣红没有受到伤害,更没有遭到蹂躏,而且,对于直接灭了关东九蛟没有了愧疚之感。 突然。 一阵劲风聚来,树枝摇扯着。 沙沙。 黄叶纷落。 “尼玛个宵禁,还真让我猜到了。” 谭柳成落脚站定的时候,身后四道身影急闪一定。 四位身着各色长裙锦袍的美人,美得炫目,美得无可挑剔。 画风虽然换装了衣服,但那俊俏的脸颊丝毫未变,且显得更加丰韵飘逸。 楚清心琵琶抱定,虽是怒目而视,但艳丽的高领红裙,衬托得越加的白皙静雅。 另外两位不知名字,但艳丽四射。 哦! “大名鼎鼎的四雅还真是到齐了。” 骆惊风站在厅堂廊道上,仔细地打量着院中的五个人。犀利的目光,所过之人都是短暂的静候,当然在谭柳成的身上停留的最短,也最为不肖一顾。 “认得就好,好在我们可以不用介绍。” 哈哈! “我们之间没得介绍,直接开打,你死我活,那才是最为直截了当,且又是简单明快之举。” 他双手交叉拉着披风,显得风度翩翩。 “你站一边去,我要跟小姐说话。” “混蛋,敢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撒野。” 骆惊风披风一抖,划空而过。 啪。 重重的一掌拍在了谭柳成的头上。 急闪,后飘。 又是一个翻飞掠空。 却站在了林致君的身边。 “你给我听着,从此后,她不再是你家小姐,而是我骆惊风的人。” 林致君急急地拉了拉骆惊风的披风。 “说错了。” 喔! “她已是我们的人,胆敢再次放肆,小心你的狗命。” 骆惊风挠着头,急急地望着楚天梅,只是动了动嘴唇,一时无以言对。 “姐妹们,给我上。” 谭柳成一手摸着脑袋,一手向着半空挥动着。 嗖。 一抹淡淡的黄色急闪飘飞。 骆惊风诧异惊叹中,旋转着飘了出去。 突然,他又折身落地。 对着海天愁急急地闪着眼睛。 “怎么了老大?” 海天愁掠空而去,他来不及听到骆惊风的回答,直接接住了点下的一根细细笔锋,双方瞬间交战在一起。 骆惊风等海天愁接住黄衣女人招式的时候,这才细细地进行了观察。 他折身回来,就是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 御九幻音掌存在着缺陷,如果再要强行逼气运劲,可能会伤及内脏,甚至要了性命。 唯一可用的只有掩日吞天须了,却又适合多人围攻的场面,而这种单打独斗,对于掩日吞天须来说,挥不出优势来。正如地黄一样,虽有绝的威力,却不能随便展现,更不可随心所欲。 骆惊风的目光,跟随着激战的翻飞漂移着。 四雅的琴棋书画真是聚全了。 正与海天愁激战的黄衣女人,就是书锋。 虽然,她是一副较小的身影,但是那细细的长笔,拖着尖尖硬硬的笔锋,划拉不停。而翻飞的身影,却非常的灵动飘逸。 骆惊风静静地,仔细的盯着。 他要清楚地记住书锋的每一个动作,还要清楚的联想她使用笔锋,划动的连贯性。这样做,能为下次的激战,找到一招必胜的突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骆惊风对于第一次交战的人,喜欢上了先看,先分析的习惯。 刺啦。 海天愁的大红长袍,被凌厉的笔锋划破敞开。 半空中,片扇的红色,到处飘荡,却看不到海天愁的身影。 骆惊风惊出了冷汗。 “天愁,撤回来。” 他焦急的大喊着。 那黄色娇小的身影,宛如飞燕,上窜下跃的穿越在红色飘展中。时而激荡掠空,时而一滞翻转,眼前尽是黄影激闪。 “书锋,直接了结这个白苍苍的垃圾。” 谭柳成兴奋地大喊着,出的声音尖细尖细的。 骆惊风狠狠地瞪了一眼谭柳成。 真想再来一掌,但是又怕影响激战,让海天愁分心而失利。 海天愁不停地急闪后翻,渐渐地拉开了与书锋的距离。这才聚集了全身的劲气,使出了云烟瘴。 轰隆。 强大的瘴气,爆破而出。书锋连连后退,最终跌落在地。 飘落后的海天愁,满脸汗水。 他站定的时候,对着骆惊风一笑,却极快地捂住了隐隐作痛的胸口。这一激烈地运劲聚气,让他消耗了全身的真气。 骆惊风扶住他的时候,脸上闪现着关切和焦虑。 “天愁,还行吗?” “没问题,就是在半空聚气消耗太大。” 他已经是气喘徐徐了。 骆惊风让海天愁站到身后的时候,抖了抖披风,注视着谭柳成。 “这样吧,你们一起上,省点时间。” 他的话一字一顿,却又咬牙狠。 这样说,想激起谭柳成的怒火,让他们一起迎战,这样就可以大显掩日吞天须的威力了。 “随便一位都让你吃不消,还用得着我们一起动手嘛。” 谭柳成阴阳怪气的,却转眼盯着身边一身蓝色长裙夹袄的女人。 “别废话了,你们敢不敢让我同时收拾了。” 哇,哈…哈! 骆惊风的笑,是火上浇油的毒辣之笑。 他用笑声激愤着谭柳成,又用诡异的声调侮辱着他们,从内心深处激起他们一起参战的斗志。 第八十五章 两死一伤诉隐情 骆惊风听不到谭柳成与四雅的说话,但已经猜到了将要生的情况,而且这种情况,就是他所希望的结果。? 他静静注视着,手已经抓在了腰间的掩日吞天须上。 心里打定了一个最为精绝的主意,他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眼前的五个人即刻消失。 “商量好了吗?” 骆惊风淡淡地,轻蔑地瞅着对面。 “实在不行,我可以让你们暂时离开这里,我不杀上门的人,因为上门的都是客人。” 他傲慢地渡步,目无他人地仰头望天,就是不把对面的谭柳成放在眼里。 转身,微笑。 “你们都喝茶去吧,这儿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 骆惊风摆了摆手,真切地示意着楚天梅她们回屋休息。 哇,呀呀! “尼玛个宵禁。” 谭柳成张红了脸,眯缝着的斜白眼到处乱看。 “削你个鸟头,还宵禁呢!” 骆惊风高兴地瞅着谭柳成。 “你也不掂量掂量,就这尖嘴猴腮的货色,还想在我这儿显摆,那不是找错地了吗?” 铮铮。 谭柳成青筋暴突的手,抖着手中的长剑,厉声吆喝。 “给我全部上,杀他个片甲不留。” 书锋激起的时候,一抹蓝色飘出,棋道激飞半空。 扑扑,几声。 谭柳成晃剑跳出。 骆惊风高兴得手舞足蹈。 他扯出掩日吞天须,挥臂弹跳,只是一闪,就落在了院中,进入了他们围着的圈内。 着就是他想要,唯一的缺憾是,楚清心没有加入。 极目一眺,却现画风正在移目远视。 “就你们三个行吗,能围住我嘛!” 骆惊风对着谭柳成勾了一下下巴。 扬剑半空的谭柳成,闪头一看,怒目遽现。但已经无法抽身,只能寄望于书锋和棋道了。 骆惊风旋转着身子,双足激点的瞬间,直窜而起。 手中的掩日吞天须随着胳膊的挥动,已在半空扫荡。越转越快,越快越晃眼。 一轮巨大的晕圈,旋转扩张。 刹那间。 银色的晕圈遮日罩下。 却又在骆惊风跃起中,调换了方向,变成了竖起的巨轮,极飞转而过。 谭柳成仰倒翻空后,才躲过了巨轮的碾压。 骆惊风迟疑着,却在观察着棋道的翻飞,更想看清她要凭什么来称雄与四雅。 画风是以玄幻的画影来迷惑杀人。 楚清心用琵琶的美妙声音击杀人。 而刚才的书锋却是用笔锋点击人。 那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蓝衣女人,棋道的杀人技法了。 四雅的传言,早在一出道的时候,骆惊风就知道了大概。但是真正能看到四人同时出击的,这是第一次,而且是迄今为止,属于破例的一次。 渐渐地,骆惊风现了一个惊人之处。 四雅虽然只参战了两人,但是她们之间的配合和默契,远远出了想象,而且是天衣无缝的互补。 这一现,让骆惊风不得不调整构想,重新计谋。 他用力地挥动着手中的掩日吞天须,让其最大程度地扩展,变大。想有更多的时间继续观察,更想看到她们的破绽。 突然。 棋道一个急闪,穿出了晕圈笼罩的范围,却飘在了屋檐上。 嗖,嗖。 两枚黑点而来。 骆惊风迅翻动,带着银色晕圈迎接过去。 铮,铮。 黑点被晕圈激飞。 骆惊风这下全明白了。 原来所谓的棋道绝杀,就是个暗器高手,而暗器又是棋子。 她与笔锋的配合,其实就是相互的迷惑,寻找着机会闪身离开激战,乘机使出暗器,制人于不知不觉中。 骆惊风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谭柳成舞剑激战的同时,一双斜白眼一直紧盯着台阶上的林致君。但被晕圈罩着,几次急闪,都无法脱身,只有愤恨的眼神,仇视着,没半点办法可言。 骆惊风因为明白了棋道和笔锋的诡计,把重心放在了她俩的身上,完全忽视了谭柳成闪动着奸诈。 啪。 晕圈扫在了棋道腰上。 蓝色飘飞。 扑通。 棋道仰面沉落。 晕圈极旋转,却又滚动着调转了方向。 咔呲。 衣服撕裂的声音。 一分为二的黄色夹袄飘落而下。 喔,啊! 一具精条条的肉色扑闪。 笔锋双手抱胸,却被晕圈再一次荡起,掠空飘飞。 噼啪。 仰躺着,落在了海天愁面前,一双诱人的软团上,点缀着一对绯嫩的樱桃小点。 骆惊风挥动着掩日吞天须,激进着向楚清心扫荡而去。 四雅四人的出现,预示了光头佬赶尽杀绝的毒恨,但他低估了骆惊风他们的应对能力。四雅身怀绝技,加上默契的配合,在光头佬的计划中,那是手到擒来的大获全胜。没想到,只是一个回合的激战,就让两员久经沙场的骁将,倒下毙命。 啊! 林致君惊恐一声。 谭柳成的长剑架在了林致君的脖子上。 “停,停,都给我退后。” 他向骆惊风摆动着头,示意站到另一边。 这一刻。 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大回转。 骆惊风收须退后,惊惧的四处张望,却无计可施。 谭柳成要挟着林致君挡在了楚清心面前,脸上激闪着不易觉察的阴险。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放我们走,尼玛的一切好商量。” 哈哈! “有这个可能嘛!” 骆惊风调整着站姿,双手交叉拉着披风,怒视的眼中,喷射着怒不可遏的火光。 “那我就先杀了她。” “你本来就是个杀人的无赖,她是光头佬的女儿,杀不杀,你说了不算。” 骆惊风拦住了勃然大怒的海天愁,静静地注视着。 就在他烦乱的扫视中。 林致君诚惶诚恐的表情,急躁却又急切的眼神映入了眼帘。 骆惊风不由得一杵。 想不明白,也猜不透林致君想干什么。从她的眼神中,还是传递出一个重要的信息,她不惧与死亡。 “谭柳成,你放开她,我可以让你安全离开,否则,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骆惊风拖延着时间,给林致君创造着逃脱的机会。 虽然他确定不了林致君具体的心思,但冥冥中的一丝信任,让不得不寄托于她想办法自救。 “尼玛个宵禁,祭日个鸟蛋。” 谭柳成重压着手中的长剑,剑刃逼近了林致君白皙的脖颈,惊悚遽增。 骆惊风漫无目的地盯着了林致君,寻求着最后的确认。 她红唇一动,却无声无语。 急切,慌乱。 骆惊风扯住了掩日吞天须,极目一闪,与林致君的目光如约相碰。 林致君极短的一愣,却迅地眨眼允诺。 挥臂甩出。 一道白色弧线带着劲风划过。 噼啪。 击破了孤寂、紧张。 谭柳成捂着脑袋后翻跃出。 林致君仰头倒地的一刹那,被楚清心奋起一脚,踢飞飘过。 扑通。 落在了海天愁脚前。 “林致君,林致君。” 海天愁他们扶住的时候,满嘴的鲜血已经喷涌而出。 骆惊风扯须弹跳,三个人宛如惊弓之鸟。 他瞄准的是楚清心,愤恨的却是谭柳成。 从画风身前急闪而过时,黑瞳一定,仿佛要说些什么,却又闪目飘过。 咔嚓。 楚清心撑起的琵琶碎裂两半。 骆惊风再次扬鞭而去,却让谭柳成举剑闪过。 一招落空,谭柳成激飞逃离。 三道急闪着的身影敏捷地跃墙而出,刹那间无影无踪。 折身返回的骆惊风怒容未消。 “你怎么放掉他们了?” 楚天梅拉住骆惊风手时,埋怨之色浮上了脸颊。 “不放过行吗?” 骆惊风甩脱牵着的手,一屁股蹲在了台阶上。 “你狠什么,有本事别拿我们出去呀!” 她也生气陡升,扭动着腰身,站到了谢佳丽身边,望着海天愁抱起了林致君。 “你们不是不知道,御九幻音掌在我体内存在着缺陷,无法运功聚气,而掩日吞天须适合与群殴围攻。追上了,我又能如何。” 骆惊风嘶哑着声音,怒容变成了羞愧。 “你们可能不知道,骆兄弟说的确实是实情,这种情况,如果继续下去,尤其是强制出击,会造成他筋脉剧断,精血逆转。轻者瘫痪卧床,重者一命呜呼。” 谢佳丽静容低叙。 “那能治疗嘛?” 楚天梅惊呼一跳,落在了骆惊风身边,轻柔地将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捂着,还轻轻地摩擦着。 “前次出去时,已经碰到了世外高人,这种情况是他现的,而且说的完全和师傅所担心相符。” 骆惊风抬头,凄然地盯着楚天梅。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早说和晚说没有多大区别,而且早说了,只能给你们增加压力,对大家没有好处。” “那怎么办?” “没大的问题,等我找到爹,解决了手头这些麻烦,就去找那世外高人,他答应给我医治。” “他行吗?我很担心的。” 楚天梅温情似水,缠绵之情剧增。 “他不但行,而且还能激活我体内的劲气,打通筋脉,让我的功力大增,到时候,十个王寻都不是我的对手。” 骆惊风真是个善变的主儿。 此时,满脸荡漾着的是喜悦和充满甜蜜的微笑。 第八十六章 生死关头显真情 不见人烟的百里荒原上,笼罩着阴沉寒栗的迷雾。? ? 沟壑漫居的小径上。 一男一女,已是风尘仆仆,艰辛前行。 嫣红带着年少丰找遍了所有曾经去过的地方,还是没有见到姐夫的踪迹。 她计划着去一趟最远,且是最后一个落脚的地方。 “还能找到嘛?” 年少丰盯着嫣红焦虑的脸,想尽了办法,也没能说出宽心的安慰。 “应该出现的地方都去了,眼下只剩一处地儿是我知道的,再没一点法子了。” 哎! 嫣红摇着头,开始了唉声叹气。 无论如何都要尽一切努力找到他,这不仅关系着父子相认,更重要的是伦理道德的澄清。 她无法继续承受那种想爱,却又胆怯的折磨。 “你见过他爹?” 年少丰踏上陡坡,伸手抓住嫣红的时候,疑惑不定。 嫣红一愣。 紧张得全身冷颤。 是认识,那又怎么圆回之前的隐瞒。 不认识,凭什么直奔断定了他要出现的几个地方。 嫣红认真地思考着。 “是不是你也乱猜的?” 年少丰等不及,自己说出了答案。 嗯,嗯! 嫣红连连点头,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她偷偷地,且认真的看着年少丰。 其实他的脸型,并不是让人生厌的那种。慢慢仔细观看,还是挺有看头的,尤其是他那细眯着的眼睛,更是有着另一番精巧。 “你看着我干嘛?” 年少丰的脸唰一红,还很害羞地低下了头。 翻过陡坡,前面就是较为宽阔的官道。 两个人,一个似乎是受了伤。 另一个却拉扯着不愿意走路的小女孩,不停的叽哩哇啦的说着什么,但听不大清楚。 “都是你,江湖中行走这么多年,却连一个愣头青都干不过。” “你厉害,为嘛也没有取胜。” 受了伤的黑脸汉子捂着胸口。 “快点走,想死呀!” 另一个不太黑,稍微净白一点的人,朝前使劲地拉了一下小女孩,瞪着一对红的眼睛。 呜呜! “我要找妈妈。” 一声凄脆的说话,听来非常的耳熟。 年少丰本来不想抬头,只想着尽快找到骆惊风的爹爹,已圆了嫣红的心愿,自己也好交差。 但小女孩的哭声,让他不得不抬起头。 “他们是铁骑六员。” 嫣红惊悚地后退一步,想转身躲避。 铁骑六员的厉害让嫣红深有体会,而且不止一次。最近的一次追杀还是骆惊风半道相救,才得以逃命。 嗯! “不会吧!” 年少丰一阵惊愕,看到了小女孩嘴边的美人痣。 这不是谢家坪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吗,一丝震惊闪现。 “站住。” 年少丰横着挡在了官道中间,平举着胳膊拦住两人。 “叔叔,快救我,他们是坏人。” 小女孩哭喊着,就要扑过去,却被脸白一点的汉子一抓,差点提溜了起来。 “放开她。” 年少丰眯缝着眼,摆出了大打出手的架势。 “关你什么事,让开。” 黑脸汉子虽然捂着胸口,但怒目圆睁的样子,还是很吓人。 “放开她。” 年少丰一动不动地站着,轮起了胳膊,一指黑脸汉子。 遇到的正是带着谢佳丽女儿逃离的铁骑六员中的两员,受伤的当然是北道了,而怨声载道的白脸正是西门。他们奉东歪的命令,要将小女孩送到光头佬手里,不料在此碰到了蛮狠的年少丰。 西门斜视着。 突然。 劲风窜起,一个悬空直击。 年少丰遽然转身,聚气的双掌翻转着推出。 啪。 四掌相遇,年少丰的徒手掌接住了西门直击的双掌。 年少丰聚气运功,云劈雾裂掌,在他聚生的双掌中,拧着巨大的劲气,缓慢散开。 一步后退。 年少丰弹起跃身,飘过西门头顶的一刹那。 咚。 悬空一掌,劈在了西门后背。 一个大大地踉跄,西门扑向嫣红面前。 尚未站稳,嫣红轮腿脚起,凌厉地扫向了西门的下巴。 咔嚓。 牙齿碰击的响声,惊人心魄。 “西门,快撤人。” 原本受伤未愈的北道,呼喊的同时,顾不上剧烈疼痛的胸口,聚气后翻,几个沉重吃力的腾升,逃向了官道的另一头。 此时的西门,那有心思理会小女孩。捂着嘴巴,转身跳下了土坡,直追北道而且。 年少丰抓住了欲追的嫣红。 “我们的正事要紧。” 嫣红怒视着远方。 “你认识这个小女孩?” “见过,在谢家坪见过,是找你的时候。” 年少丰抚摸了一下小女孩的头,蹲着温声问道。 “你怎么被他抓了,家人呢?” “他们是坏人,抓了我还要抓我娘。” 小女孩抬头看了看嫣红,却又盯着年少丰,一副惊惧的样子。 年少丰抬头,却看到了嫣红怒目而视,又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架势。这个样子别说小女孩了,连他都觉得胆寒。 “你怎么了?” “我想杀了西门。” 嫣红咬牙切齿,瞪着眼睛望着远处。 年少丰明白了,嫣红的怒视,吓住了小女孩。 “别怕,阿姨是好人。” “去,我有那么老吗!” 嫣红对着年少丰撅了下嘴,微笑着蹲了下来。 “叫我姐姐,别怕了,我是恨那些坏蛋呢!” 她温柔地攥住了小女孩的手,一下子变得和蔼可亲。 “我娘被人带走了。” 小女孩憋着嘴,想哭了。 “没事,别哭,姐姐带着你找娘去。” 小女孩点着头,又望了望年少丰。 “我娘让一个穿着黑衣服,还是披在身后的大哥哥带走的。” 小女孩捏着嫣红的手指,闪动着黝黑的瞳子,望着年少丰。 嫣红抬头,极目看着年少丰。 “不会是骆惊风吧!” “有可能。” “走,我们返回去,反正是找到他爹,先回去看看。” 嫣红瞅着年少丰,喜悦荡上了脸颊。 虽然她在极力挣扎着与骆惊风断开那份感情,也在不停地逃避躲开。但每一次分开后,却是那样的急切,那样的牵挂,甚至有着无法掩饰的期盼。 他已经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抹去的人。 而此时的骆惊风却一脸愁云,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手忙脚乱的海天愁。 林致君被楚清心一脚踹成了内伤,且伤势严重。 “估计是很严重的内伤!” 骆惊风惊愕地望着海天愁。 “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否则,她不会一直昏迷不醒。” 海天愁也是一脸的无助。 林致君虽然在骆惊风整个行动过程中,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在暗中提供的帮助,还是举足轻重的,尤其是在光头佬重大行动前,都能或多或少地向海天愁提供线索。 虽然骆惊风不清楚林致君在刘秀的整个计划中,扮演者何许角色。但从海天愁的眼神中,还是得到了不可忽视的重要信息。 “不用迟疑了,还是老办法,先输入真气吧!” 骆惊风看着无计可施的海天愁,做出了不可置疑的决定。 他脱去了披风,挽着长袖。 “你要干嘛?” 海天愁惊异地瞅着骆惊风。 “还能干什么,救人重要。” 骆惊风轻巧地跳上了床,就要盘坐在林致君身边。 “不行,你再也不能运功聚气了,还是我来吧。” “对,你现在也是病人,坚决不能。” 楚天梅一个跳跃,抓住了骆惊风的胳膊,双眼中放射着绵绵不断的柔情。 骆惊风因为御九幻音掌的逆转,加上未打通经脉,病入膏肓已是尽人皆知。 “我不救她,谁能担负这种救人的重任。” 骆惊风回身,得意洋洋地微笑着。 自从上次为海天愁逼入真气开始,骆惊风知道自己是团队中间内力最为深厚之人,一种沾沾自喜就沉积心底。这种感觉,让他更多了一份自傲,却也多了一份担当。他虽然自喜、自傲,但另一种担心,也随之而来,解决御九幻音掌的缺陷,已经刻不容缓。 “还是我来逼入吧!” 海天愁看了看楚天梅,声音很低却又无奈。 “你确定你能就得了她?” 骆惊风瞪着眼睛,却透露出了傲慢。 “他能不能逼入救人,那是他的事,反正你不能逼入真气。” 楚天梅斩钉切铁,却低垂着眼帘,抓得更紧了。 “救人要紧,总不能让她等死吧!” 骆惊风生气了,他甩着胳膊,要挣脱楚天梅的拉扯。 “去吧,你就是在作死。” 楚天梅狠狠地白了一眼,松手的时候,还推了一把。 “好了,你也别争了,我试试再说。” 海天愁膛目结舌的瞬间,拉住了骆惊风。 楚天梅的担心不无道理,此时的骆惊风别说逼入真气了,如果简短的一次强行运功,都将是要命的举动。况且,刚才的一阵激战,已经动用了全身真气,御九幻音掌的劲气还在急遽的冲撞中。 骆惊风隐隐感觉到了腹部的焦热,移目看过去时。 海天愁的脸沉得惊心,茫然的表情在低垂却又晃动的白下,苍白焦虑。 骆惊风一滞的时候。 海天愁盘膝坐下,微抖的双掌,已经瑟瑟推出。 他决定豁出去。 林致君不仅仅是海天愁秘密战友,而且是直接上峰。她掌握着与蒙面人联络的重要渠道,也是紧急状况的直接启动者。 想到此。 海天愁紧闭双眼的瞬间,双掌推到了林致君的后背。 第八十七章 怪异方法要救人 当海天愁双掌放在林致君后背的一刹那。?? 骆惊风的心一悸,浑身打了个剧烈的寒颤。他焦虑的盯着渐渐散出的白雾,却漫无目的的盘旋不前。 海天愁奋力一推,白雾徐徐,浑然一片。 他的脸上,汗珠已滚落而下,苍白中青色暗涌。 “天愁,快停下。” 骆惊风惊呼。 想伸手阻拦,却又怕劲气反弹而逆血回流。 海天愁睁眼的瞬间,又是一个重重的前推,仿佛要将全身的真气推泄而出。 但是,林致君的内力远远过了他的内功,即是凝聚了平生所有修为,也无法将真气逼入她的体内。 汗水宛若断了线的珠子,滴答不止。 林致君苍白的脸上,没一丝血色。身后白雾袅袅,却盘旋不聚。 “天愁,快停下,这样是无济于事的徒劳。” 骆惊风着急地站了起来,幽怨的瞅着楚天梅。 此时,楚天梅半启的双唇,噤若寒蝉的表情,让人顿感怜悯。 四目相对,却又急闪开。 她低着头,不自然的手,抚摸着胸前垂下的长,微微起伏的隆胸,却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宛若怡情。低垂的眼帘下,一双黝黑的明瞳漫无目的的乱转着。 突然。 海天愁向前一晃。 噗。 仰倒的瞬间,一口鲜血激喷而出。 “天愁。” 一声惊叫。 骆惊风笨手笨脚地摆弄着软弱的海天愁,想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海天愁在骆惊风的捯饬中,微微地睁开眼睛。 “我救不了她,老大你想办法......” 骆惊风轻抚着海天愁的胸口,急急地点头。 “知道,你先休息一会儿。” 他扶正林致君的时候,深情而又无可奈何地瞅着楚天梅。 “能帮着扶住她嘛!” 楚天梅轻轻摇头的时候,跳上了床,极不情愿地扶住了林致君。 “这是无奈之举,再不救她,可能会......” “别说了,我明白。” 楚天梅打断了他的话,重重地点头,回眸一望。 “不过你不能过分聚气,如果感到不适,就立刻停止。” 她还是忍不住叮咛着。 哗啦。 推开大门的声音。 随即就是急促的脚步声。 “骆老大我回来了。” 侯子参沉声喊着,一闪身,站到了床前。 “这是怎么了?我才几天不在,怎么就倒下了一片,这不是骆老大行事的风格,也不是......” “少说两句会死人么!” 楚天梅烦恼地盯着侯子参。 “人找到了吗?” 骆惊风停止了动作,回身瞅着侯子参。 “没找到,但是打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不过只能是个没有把握的大概。” “侯哥,你能不能挑重点说。” 骆惊风抿嘴微笑着,但脸上却是极其的失望。 “先说说目前的情况吧,我看着躺着的人就没了兴致。” “林致君被楚清心打伤,海天愁给林致君逼入真气时,因为内力有限,倒逼而内伤,我正要给他们逼入真气救人。” “真不愧为老大,这话说的还真是清楚,明白,一下子把几天内生的事全部抖了出来。” “以后,你也要这么说,别着急人行不?” “行,我尽力,但是这说话毕竟是习惯,一时半会......” “还不改呀,你不看大家都忙着救人嘛!” 楚天梅摆着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不说还真不行,我知道骆老大现在不能聚气运功的,这个救人的活你还真不能做。” “看吧,我也在极力反对,他就是不听。” 楚天梅仿佛得到了救星,一下子笑容可掬地瞅着骆惊风。 “我也没忘,问题是人总得要救吧!” 骆惊风皱着眉头,抓耳挠腮了一阵,跳下了床。 “刚才是怎么逼入的?” 侯子参指着海天愁。 骆惊风回,若有所思地迟疑了一下。 “那用问吗?肯定是海天愁给林致君逼入。” “我是问,在那个方向。” 侯子参悬着胳膊,在林致君前后指点着 “那你不能说清楚?” “你不是让我尽力说重点嘛!” “海天愁是在林致君后背逼入,但真气根本无法逼入。” 侯子参跳上了床,蹲在林致君身边,却盯着楚天梅一笑。 “其实你可以救她的。” 楚天梅大惑不解,紧张地望着骆惊风。 骆惊风也是一脸的狐疑。 楚天梅的内功修为,是他们几个人中间最弱,最为低下的。加上她也只是个女流之辈,别说聚气救人了,能不能凝聚真气,运劲收放都是个严重怀疑的问题。 “别怀疑了,我说的是真的。” 侯子参也跟着楚天梅的眼光,望着骆惊风微笑。 骆惊风舒展着眉头,却紧闭着双唇,他不喜欢忙着表态。 侯子参还真不愧为百事通,对于身边这些人的武功绝学和内功修为,他是打听得非常清楚,了解得非常透彻。唯一伤脑筋的是对骆惊风的修为,他是一点信息都没有。 早年间,光头佬为了让独生女儿练就常人没有的绝学,寻访到了几经失传的推背挪移**。修炼这种功法的人,可以让人体的所有劲气和经脉,全身游转换位,避免被严重击打。 光头佬的精心设想虽然保护了林致君,但同时也带来了内伤后的苦恼,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后果。 对视着的骆惊风和楚天梅,一脸茫然的等待了好半天。 “到底是什么样情况,你怎么没下文了?” 骆惊风追问着,却跳上了床,蹲在了侯子参身边。 “林致君的内功逼入比较复杂,不是海天愁的内功不够,而是方法不对,楚天梅的内功加上任何一个人的都能救活她。” 侯子参咧着嘴,伸手抠动着鼻孔,一副赖皮的样子。 “你没有胡说八道吧?” 骆惊风被侯子参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逼入内功只能一人所为,还从未听说要两人合力的事。而且楚天梅的内功,根本就逼不出来。就是有人帮着,那也是徒劳。 咿呀! “你不会是痴人说梦话吧!就我的两下子,至多也就是吓唬个小孩的把戏,那有什么救人救世的内功。” 楚天梅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骆惊风。 此时,她脸上洋溢着地是满满的妩媚。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吧,不是真正的需要楚天梅的内力,而是需要她劲气的掺和。” 嗨! “你越说越深奥了,能简单明了一些吗?” 骆惊风急躁地直起了身子。 “对于她,逼入内功,需要阴阳双劲,而且还要前后夹击,这样才能挽救她。” 侯子参瞅着楚天梅,是那种无法描述的表情。 “别看着我,你还是看着他吧!” 楚天梅摆着手,又指了指骆惊风。 骆惊风拉了一把侯子参,让他调整了一下站姿。 “说说具体的做法,赶紧救人,这都俩躺下了。” “我知道,但是需要把话说明白吧,否则你们知道怎么做吗?” 侯子参拉着楚天梅的胳膊,放在了林致君的前胸。 楚天梅挣脱胳膊,怒气冲天地瞪着眼睛。 “你想干什么?” “什么都没想,只是要你干点事。” 侯子参仰着头,望着骆惊风寻求着支持。 骆惊风忍俊不禁地瞅着,却紧闭着双唇。 “骆老大,你倒是说说话呀,我真没想什么。” “我都不明白,你让我说什么。” “刚才不是说了吗,给林致君逼入真气,需要阴阳结合,楚天梅是女的吧,是阴吧。” 侯子参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 “那总不能把手放哪儿吧。” 骆惊风勾了一下下巴。 “你想哪儿去了。” 侯子参总算是明白了。 他重新蹲下,远远地指点着,还依瓢画葫芦的做着动作。 “对嘛,这不是就很明确了,谁也不会疑惑不解。” 骆惊风开始有了笑容,而且是那种很满意的微笑。 楚天梅在侯子参的亲手把持下,最好了逼入真气的准备,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那点劲气至多也就是稳定住林致君不要倒下。 侯子参看着楚天梅做好了准备,这才推了一把骆惊风。 “你站远点。” “你要来嘛?” 骆惊风后退着,给侯子参盘膝坐倒,挪开了地方。 “我不来,你行吗?虽然我没你厉害,但是也不能加剧你的损伤呀!” 侯子参挽起了袖子,突然,一脸惊色的盯着楚天梅。 “又怎么了?” 骆惊风弓腰在侯子参耳边厉声喊着。 喂! “离这么近,还这么大声,你是故意的吧?” 侯子参回头瞪着个迷迷糊糊的眼睛。 “说吧,你又想干什么?” 骆惊风蹲着向后躲了躲,防止侯子参口水飞溅。 侯子参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所谓的内伤,实际就是修武之人因猛烈的打击,或是剧烈的运功,让体内的真气逆流,或因打击而凝聚不散。医治的方法就是通用的外力调休。而林致君所修炼的推背挪移**,因为整体的不断挪移,需要阴阳结合,从前后双重逼入,才能起到调息打通的作用。 但是,阴阳两股劲气逼入体内时,来不得半点差池,否则就会加剧内伤,直至劲散人亡。 “我是担心天梅逼入时,会不会灵活把握。” “你就少废话,快点吧!我这点劲气,构不成威胁。” 楚天梅不耐烦地催促着。 “这不是多与少的问题,而是逼入时的掌控。” 此时,侯子参却是一脸的认真。 “天梅,就是那种徐徐渐进的感觉。” 骆惊风蹲在了楚天梅身边,温情而又欣喜的注视着她。 侯子参连连点头,但脸上的疑云越加深重。 第八十八章 疑惑惊闪改方案 屋子里,孤寂森然。 侯子参布满皱纹的脸,在疑云弥漫下,越加的恐惧难看。 骆惊风盯着侯子参那无法比喻的脸,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慌,陡然聚生。 “停下,还是我来。” 骆惊风拨开了侯子参放在林致君背上的双臂。 林致君怪异的武功绝学和侯子参逼入真气的奇异方法,让骆惊风本来就狐疑不决。而此时,看着他变形了的脸,狐疑不决剧变成惊慌失措。 海天愁因为真气的逼入,不但没有获救林致君,反而被逆流击伤了自己。 而此刻。 虽然侯子参的内力深厚,但冒险的可能还是挺大的,骆惊风不想再有任何闪失。 “骆老大,你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侯子参惊愕地瞅着骆惊风。 “不是我出尔反尔,而是我实在不放心。” 骆惊风双手推着侯子参挪动着屁股,坐到了林致君身后。 “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嘛,怎么又变卦了?” 楚天梅放下胳膊,怒目闪烁。 骆惊风虽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楚天梅。 但他心里非常的矛盾。 如果自己亲自逼入,势必加剧自身的内力受创,但侯子参的逼入时,如果楚天梅运功不当,有可能让林致君病入膏肓,甚至两败俱伤。一股真气的激荡,有时候,因为一时的失误,会导致逼入者残废。而侯子参的方法,却是两人前后夹击,这种办法听都没听过,别说有多大的把握了。 “我们都忽视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所有的经过我都想清楚,也设计好了。” 侯子参不以为然。 “一旦你的真气不被林致君体内蜗居的真气所接受,势必要产生反弹撞击,而楚天梅的真气明显是弱势,她能受得了你和林致君两股真气的冲击吗?” 骆惊风陈色庄重地样子,完全让楚天梅没有说话的胆气了。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也没计划过。” 侯子参红着脸,却咧嘴一笑,又闭着眼睛,无话可说了。 “师傅曾经专门教过我,可以用御九幻音掌吸收激穿的真气,所以,我决定,还是由我来逼入救人吧!” 其实这个决定,是万不得已的决定,也是为了楚天梅不受伤害的舍己决定。 “惊风,可是你……” “我的事小,不能因为我而让你受到伤害。” 骆惊风摆着手,打断了楚天梅的话。 “骆老大,你可要想好,这样做的后果。” 侯子参也是一脸的无奈。 “我明白,但现在要你帮忙,这样我才能放心。” “说吧,一切按你的交待去做,坚决不折不扣。” “天梅的真气肯定不足,也无法收放自如。你要做的就是时刻观察着整个过程。” 骆惊风挠着头皮,其实他也不知道可能出现的后果。 “那你要怎么做?” “只能靠你的感觉了,我也没有遇到过,但是有一点非常重要,如果你看到天梅流汗的时候,赶紧喊停。” 喔! “这个我能做到,而且能保证不会出错。” 侯子参回头看了一下楚天梅,指着她的额头。 “你再擦擦脸,这样我更好判断一些。” 哈哈! “没这么怕吧,流汗是很明显的。” 骆惊风大笑着,对着楚天梅点了点,示意她还是擦擦汗最好。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明白一些。” 侯子参望着骆惊风。 他不明白骆惊风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 “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统统地给你解决了。” “你是怎么怀疑到会出现天梅有可能受伤,或着出现你刚才说过的那种情况?” “其实刚开始,我也没有想到,但是从你的眼神中,让我突然有了惊惧,这么一惊的时候,才想到了这点。” 喔! “看来我这张脸还真是藏不住事。” 侯子参笑得很难看,连眉头都向上翘着。 “不会你也想到这些吧!” 骆惊风摇头晃脑的,但微笑还是挂在脸上。 “没错,我也是在双手按到林致君后背的时候,想到了,但是没有想清楚,也没有想明白具体能出现什么情况,惊心还是有的。” “对呀,我也是在你疑虑的一瞬间才想到的。” 嗯! “别说,你还真是当老大的料。” “我本来就是老大,没什么料不料的呀!” 骆惊风向着楚天梅眨了一下眼睛,左右摇摆了一下腰身,搓了搓双手。 “我们这就开始,你可要认真注视着天梅。” 他一边说着,一边聚气抬臂,双手合十,翻转着手掌,轻轻,却又缓慢地推向了林致君的后背。 遽然一抖。 一晕白雾,顺着他双臂,缓慢地前行,漫过了双掌,扑散在林致君的后背。 楚天梅瞟了一眼骆惊风,伸展着双臂,双手轻轻的按在林致君凸起的双峰上,闭眼的瞬间,脸上浮出了绯红。 林致君的胸前,没一点白雾出现,但身后的脊背上,袅袅白雾笼罩扩散。 侯子参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楚天梅,生怕有半点看不到。 强劲的真气逼迫着林致君一个缓慢的前倾。 楚天梅抖动后仰。 侯子参惊色袭脸,急切伸臂一揽,才阻止了将要仰倒的楚天梅。 她半睁着眼帘,望着对面的骆惊风,急闪着的尽是深情绵绵。 楚天梅虽然是用尽了劲风,聚集了全身的功力,始终无法将丹田凝聚的真气,推进到双臂。更是费尽了力气,也无法力挺骆惊风不断逼出的压力。 她整个身子,跟着林致君的前挺,在不断地后移。 侯子参举手拂去骆惊风汗珠的时候,才看到他干枯的嘴唇上,已经开裂了许多血口。 骆惊风紧闭的眼帘上,能看到眼珠子明显的上下滑动。 那徐徐渐进的白雾,慢慢地变成了白气,却又丝丝缠绕,聚散不停。 侯子参惊愕再现。 白气的缠绕不聚,就无法顺利进入身体。 “骆老大,你停下来吧!” 侯子参轻轻地吐诉,却小心翼翼地扶着楚天梅晃动着的身子。 骆惊风双眼一睁,却又极地紧闭。 微微颤抖的双臂上,一晕白雾游走,缓慢而又无力地盘旋在双掌上,却停止不前。 白雾不裂变成白气,就是未凝聚的真气,而裂变的真气,如果长时间不能进入身体,那就是真气的自行消散。但真气的逼入,需要巨大的劲气,才能催开身体的经脉,也才能顺利到达身体的所有脏器。 因为楚天梅内功的弱小,骆惊风不敢全力运功,而且每一次运功逼出时,他都要减弱,想以柔和的办法催入。但是,真气出体后,不可能掌握的那么精确,这就是目前无法突破的原因。 骆惊风第三次逼出真气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了腹腔中冲撞的空闷。 他紧拧着眉头,不得不使出九成的劲道。 双臂上,那道滑动的白晕,激烈涌进,转眼间,冲击在了林致君的后背。 随着骆惊风眉头的再次紧拧,那白晕聚变,拉成了丝丝白气,聚集成漩涡的瞬间,钻入了林致君体内。 哇! 咳咳! 楚天梅张口吐血,咳嗽着向后倒下。 骆惊风急忙收掌吸气,但已是真气尽失,全部穿过了林致君身体,激进了楚天梅的五脏六腑。 “天梅,天梅你怎么样?” 骆惊风跳过的时候,楚天梅卷曲着上身,压在了双脚上。 “她没出汗呀!” 侯子参惊悚地瞅着骆惊风。 其实,楚天梅一点汗水都没出,不但没有汗水,脸色都没有变过,侯子参的目光一直未离开过。 “还是我用力太猛,劲气过大造成的。” 骆惊风抱住楚天梅,挪动着她的双腿。 “我没事,只是有点胸口闷。” 楚天梅伸展双腿的时候,舒展了一下眉头,睁开了眼睛,嘴上还挂着甜甜的微笑。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 骆惊风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哀怜地注视着。 “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楚天梅动了动嘴角,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侯子参急切地抓过了楚天梅的手腕,两指点上。 骆惊风静静地凝神等待着。 “无大碍,只是暂时的昏厥,没受任何伤害,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是我,可能真会送了她的性命。” 侯子参谈虎色变的摇着头。 他对骆惊风的决定和游刃有余,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个年轻人,真还是天生的大才,甚至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看来我们都没有好办法治愈她。” 骆惊风望着沉睡不醒的林致君,焦虑不堪。 “不怪别人,就怪他那个自私的老爹。” “话不能这么说。” “当初修炼时,老人家一再告知,修炼这种功夫就等于深埋着危险,但可以在修炼之前,用老人参和千年灵芝煎服百天后,就会化解这种危险。可是光头佬为了取得王寻的信任,宁可将人参和灵芝送人,也没有女儿煎服。” 侯子参给海天愁盖上被子的时候,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情。 哦! “这还真是自私得不像亲爹呀!” 骆惊风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还真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等父亲。 “是不是该给天愁逼入真气了?” “不用,他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再休息个把时辰就能醒过来。” 波茨,波茨。 几声女人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 骆惊风沮丧地瞪着侯子参,方寸大乱地跳下了床,恭敬地站在了屋子中间。 第八十九章 没有预料的美差 蓝色身影一闪。? 八一中? 文 ?网? 谢佳丽面带着忧色,手提着裙摆站到了骆惊风的面前。 当她微翘双眉的是瞬间,那深邃、凝重、不信任的目光,久久地烙印在了骆惊风的心里。 “姐,对不起!孩子还没找到。” 骆惊风被她焦虑的眼神,盯得低下了头。 “谁说没有找到!” 侯子参大声疾呼,迅跳下了床。 “这不是你说还没有找到嘛!” 骆惊风惊愕地看着侯子参,眼神里激射着疑惑。 “你只听到了前句,没记住后句。” “行了,赶紧的给姐说说,别让她担心了。” “是不是找到了?” 谢佳丽迅转换着脸色,眼角只是那么轻轻的一眺,明眸里立刻就是娱心悦目的闪现。 “应该是找到了,只是我没有带回来。” “到底是找到了还是没有找到,我怎么听不明白。” “侯哥,好好的说话。” 骆惊风近似于哀求。 “你们能不能等我说完以后,听明白了再说话,怎么都是急不可待的样子。” 侯子参一边抠着鼻孔,一边坐进了圈椅中。 骆惊风一皱眉,快去走过去,急急地倒好了茶水。 心里非常明白,这时候,他最需要一碗水,才能让他吐出关键的信息,这都成了习惯。 “侯哥,先喝水。” 喔! “还是骆老大最了解我的心。” 侯子参端起陶碗,转动着眼珠,好像是在想着什么。 吧唧。 咕噜噜! 一碗水在他吧唧着嘴巴的时候,灌进了肚子。 “经过我四处打探,动用所有力量,孩子算是找到了,但是我却没有找到他们。” 骆惊风举手摇摆着,示意谢佳丽不要说话,等待着侯子参继续。 “孩子已经成功脱离了铁骑六员的掌控,现在大概在最安全的地方,也有可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骆惊风从侯子参手里夺过茶碗,脸色一沉。 “还想不想喝水了?” 噢! “我明白,明白。女儿是年少丰和嫣红救了,但是他们具体在什么地方,我没有打探到,据我估计,他们就在回来的路上。” “这消息准确吗?” “**不离十。” 侯子参微笑着,开始了抠着鼻孔。 “姐,你放心吧,侯哥在这方面还是有把握的,他说的基本上都是准确的,也是有把握的。” 骆惊风说着,挪动着圈椅,做了个实实在在的请姿。 “请姐坐下说话,这样不累。” 谢佳丽被骆惊风的样子惹得泯然一笑,坐在了圈椅中。 “先谢谢侯哥。” “别先谢后骂了就成。” “是不是还需要补充一点什么?” 骆惊风微笑着,却盯着侯子参不放。 他才想起了,侯子参之前还说过有一些不很确定的消息,因为救人而忽视问了。 “骆老大,你怎么什么都能看出来,是不是我张脸在你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事!” 侯子参挪动着屁股,咧着大嘴,瞅着骆惊风。 “不是你这张脸的事,是你忘性比记性好而已。” 扑哧! 谢佳丽笑得用手掩住了嘴巴。 “是吗?不过我真还打探到了一个比较震惊的消息。听传言,画风和光头佬闹矛盾了,而且挺严重的,而且光头佬还放出了狠话,要杀鸡给猴看。” 哈哈! “不会是你有什么把柄还在他的手里,杀画风给你看吧!” 骆惊风开心地笑着。 画风能和光头佬闹矛盾,那是最好不过了,完全可以消弱他的力量,而且还能加剧他们的分化瓦解。 “那倒是没有,但是我觉得,这里面有个重要的信息。” 侯子参虽然眯缝着眼睛,但是转动的眼珠还是划动着眼皮,让人一看就明白。 “有可能她会选择加入我们的团队。” 骆惊风微笑中还带着满满的自信。 “是啊,你怎么和我想到一块儿了?” “事实就是如此。” “你俩不会是痴人说梦话吧!” 沉默不语的谢佳丽突然悠悠的说道。 “她可是四雅中最能干的一个,虽然排名最后,但能力却是最厉害的一个。而且她还是王莽钦点的得意门生,又是王寻最得力助手,你们想想,她能反水嘛!” 话一说完,谢佳丽就低下了头。 “姐说的那都是过去,现在的四雅,尤其是画风就不见得是早年的那个样子了。” “你这话是不是还有深意。” “深意算不上,但是四雅中的笔锋和棋道,已经被我们收拾了,这就说明,四雅的实力已消大半。而且由于画风的强能力,加上她处世为人的作风,早已引起了光头佬一伙的不满,嫉妒就产生了矛盾,矛盾就会造成摩擦,摩擦了当然就有排挤嘛。” 骆惊风眨动着眼睛,得意洋洋地向后躺了一下,坐得四平八稳。 “还有一个不很准确却又非常有诱惑的消息。” 侯子参看着骆惊风还在兴头上,索性将不计划说出的事也透露出来,一方面想让他们更惊喜一些,另一方面,也为了报自己受辱的一点私仇。 哦! “你这趟出去,虽然没有完成正是,但收获还是不小,既然有诱惑,那咱们就一鼓作气得了。” 骆惊风躺着,却使着劲向前挺着身体。 “江南八怪的四人,明日要到镇子外的皇城庙里烧香,据说是为了给他父亲做什么法事。” “有这事,真还是很有诱惑的大事。” 骆惊风想起来了,那一怪的父亲就是自己所杀,而且杀人时因为刚刚掌握御九幻音掌的六重,出现了过分残忍的境况。 “你不会忘记了吧?” 侯子参看着骆惊风面露难色,以为他忘记了已经过去的事。 “没忘记,我只是感觉,对于那老头有些太残忍。” 骆惊风原本轻松的脸,一下子变得庄重了许多。 “不过,确实有些太残忍了,到现在,每当一想起来,我都感觉毛骨悚然的。” “有那么严重吗?” 谢佳丽盯着侯子参,脸上露出了不相信的思虑。 “你是没见过,那老头被骆老大在眨眼被分尸为几块。” 侯子参皱着眉头,一副恶心要呕吐的样子。 呵! “真那样吗?那还真是有些过份了。” 谢佳丽瞟眼看着低头不语的骆惊风,想从他嘴里得到证实。 哎! “过去的就不提了,当初我没有把握住,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做过惨绝人寰的那种事了。” 骆惊风对着侯子参眨了一下眼睛。 “对,从那以后,骆老大做事可小心了。” 侯子参迎合着。 江南八怪名声远播,是因为每次行动后,都要在现场留下证据或着提示。而且他们还有一个明显的特别之处,就是喜欢集体行动,很少有单独出现的时候,也因此,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们的具体名字。 “侯哥是有名的百事通,那你现在探知到他们的名字了吗?” 骆惊风明知道这种事情不可为之,却又带着挖苦问这话。 “你还真别小视,这事我还真是探知到了,而且是目前唯一知道的人。” 侯子参难看地笑着。 心里却想:这次让骆惊风碰到点子上了,终于找到了完全可以打消他不服气,又不相信自己能耐的证据了。 江南八怪的外号大名,虽然封锁得比较死,且见过的没有人能活着离开。知道他们底细的也都到阎王那儿报到去了,但是也有死而复生的,当然侯子参运气好,不经意中就掌握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你不会真的连这个都打听到了吧?” 骆惊风睁大了眼珠子。 “你要绝对地相信我的能耐,江南八怪的名字是根据他们的性格,选用了八个字来形容的。” 侯子参抿着嘴开始了端碗喝水。 他就这么个毛病,总想在最关键的时候,引起人的重视。 骆惊风已经适应了他,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绝对不会注视他,只是静静地等待。 而谢佳丽着急得受不了,她的胃口被侯子参直击掉了起来,而且是悬在半空。 “你说完了再喝水不行吗?” 谢佳丽急切地望着侯子参,这时候,根本感觉不到他还长着个难看要死的脸。 “风驰电掣和流星赶月。” 侯子参回望了一眼谢佳丽,满足地点着头。 引起对方的注意,就得用这种最简单,且又最实惠的办法,当然侯子参试过许多次,对于骆惊风那样的人,还是失灵的。他宁可倒水递碗,也不特意地注视你,他就是个例外。 “这名字还真是惊奇,一听就是一群着急着找死的疯子。” 骆惊风微笑着,望了望门外。 “到城隍庙的都是那几个,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名字和去城隍庙的事,是从同一个人嘴里掏的。” 咯咯! “你没被人家咬掉手指头么!” 谢佳丽掩嘴而笑。 侯子参眯缝着眼皮,有瞪着眼睛的动作。 “去城隍庙的是他们排前的兄弟,就是风驰电掣四个。” “他们八个人中没有女人嘛,清一色的光棍吗?” 骆惊风好奇地问道。 “那里,有两个女人,而且都是那种人见人,花见花开的主儿。最丰韵的还是月月,星星虽然有些弱小,但前凸后翘的感觉还是蛮诱人的。” 哈哈! “你倒是了解的很细致,八个人你都见过吗?” 骆惊风的眼中,突然之间,放出了精神焕的精光。 “挨个见过,但是他们知道我是谁。” “好吧,这事就这样决定,侯哥先去跟管家安当一下,让照顾上床上躺着的,别出什么幺蛾子。” 侯子参听着骆惊风说完,高兴地屁颠屁颠地走出了屋子。 第九十章 路遇变卦心激荡 晨曦初照下。? 宛如一帐轻纱的朦胧,笼罩着远山,影影绰绰。飘渺的炊烟让眼前的村落,忽远忽近,又像若即若离。 年少丰抱着一脸睡意的小女孩,急急地奔驰着。 身后,满腹心事的嫣红,虽然疾步流星,但不时地停步远望。 “嫣红,能走动么?” 回头等待着的年少丰,纳闷地盯着嫣红痴呆的表情。 “走是能走动,但我还想办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嫣红没敢看着年少丰,声音低得让年少丰勉强听清楚。 “还有事?” 年少丰放下了小女孩,却站到了嫣红面前。 一抬目的瞬间,满是关切和忧郁。 他对于嫣红的这份感情,连他自己都没有十分的把握,但一如既往的追逐,成了他不变的奢望。 慢慢抬头,却又满含谢意的嫣红,搐动着丰唇,却没有声音出现。 她非常清楚,也十分的了解,但就是收不住自己飘荡着的心。 而一直飘荡不定的心,就是因为骆惊风神秘的身份。 解决不了骆惊风身份的事,那她的心是永远无法安宁,也无法接受年少丰的一片赤诚。 嫣红细细地思量了好长时间。 既然出来了,确定要找到姐夫,又下定了决心必须解开疑惑,那就得坚持住,否则回去后的尴尬还是挥之不去的。 “少丰,我必须去解决一件事。”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叫,也是一次这么柔弱地对待年少丰。 “非要去啊!” 年少丰被嫣红的这么一叫,幸福得跟做了错事没有被惩罚的孩子一样。 “必须去,而且一定要解决。” 她坚决地表情中,又夹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样子。 “还是我们一起去。” “不用,你带着孩子尽快找到骆惊风,也许孩子的娘正在焦急中。” “我不放心你。” “没事,都是大人了,况且我所要处理的事情并没有危险。” “是什么事?” 年少丰愁云浮现,让他那凝重的眼神,更加的陈色一片。 “就别问了,等我处理完一定先告诉你。” 嫣红慢慢地挪动着脚步,抓住了年少丰的手。但只是短短地一握,就迅抽回。 骆惊风的身份就想一根针,时时刻刻不在扎心刺痛。甚至因为楚天梅的一个亲昵,会让她痛苦好长时间。有时候,因为骆惊风和年少丰之间的一个惊变眼神,都会让她有死的感觉。也许,尽早明白真相,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 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想好了结果出来的选择。 “少丰,就给这最后一次,让我解决了事情,给你一个真切的交待行吗?” 嫣红伸手攥住了年少丰满是茧子的手,静静注视着的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年少丰对于嫣红的感情,是没有回报的奉献,也是那种从未计较得失的付出。爱,对于他来说,也许是遥不可及的,却又是那么痴情不改的刻骨铭心。 “行吧,你决定的都行。” 他翻过了手掌,将嫣红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掌心,却不是紧握,也不是抚摸,只是小心翼翼地端着。 “谢谢你少丰。” 嫣红一个微弱的触动,急切地抽回手,翩然转身,低头疾奔而去。 年少丰微微张开的嘴巴,想喊但没有出声。 望着慢慢消失的背影,其实很多话他都想亲口说出,但是每当看到嫣红那痴呆的表情,难受的神情时,他舍不得让她因此而更加的煎熬。 嫣红和骆惊风之间的感情,年少丰零星从楚天梅大醋意的时候听到过,但并不是那么清晰。 但年少丰一直坚信,骆惊风喜欢的人就是楚天梅,没别人。 年少丰重新抱起小女孩的时候,抬头望了望飘着薄云的天穹。挪动着承重的脚步,他在思量如何向骆惊风交待。 晨雾越来越浓。 骆惊风突然站定,指着朦胧映现的古刹。 “是不是就那里?” 侯子参紧跟上来,极目远眺着。 “是,应该就是那里,方圆几百里,好像再没有城隍庙吧。” 他犹豫着,回头盯住了谢佳丽。 “就是这里了,再没听说那儿有城隍庙。” 谢佳丽肯定地说着,停都没停,与侯子参擦肩而过。 侯子参扭头看了一眼骆惊风,抠了一下鼻孔,也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骆惊风望着他们一前一后疾步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 一个是风韵犹存的撩人背影,一个却是邋遢厌恶的老头,他们走在一起,还真不是滋味。 按照计划,这次的行动,要将江南八怪的一半力量消灭。如果顺利完成,那光头佬身边的鹰爪基本上构不成威胁了。 王莽组建的四雅组织中,关东九蛟就剩下青雨烟一个人,虽然铁骑六员全部健在,但通过上次的交手,骆惊风感觉并不是强劲的对手。唯一能够正视的,也就是江南八怪了。 因此,能够消灭江南八怪,哪怕是其中的一部分,也是一个重大的收获。 一直以来,四雅的神秘存在和夸张的传言,让骆惊风他们迷茫了好长时间,也因此而贻误了不少战机。 骆惊风了解清楚以后,在不影响寻找爹爹的前提下,迅调整了与光头佬,直至王莽的对抗战略思维。将重点放在了逐个击破上,抓住一切有利时机,分化瓦解。 当侯子参说出江南八怪分开活动时,正好迎合了骆惊风的整个构想,这才让他不顾楚天梅、海天愁等人躺床不起,静卧养伤需要人照看的情况下,而做出了这么个危险决定。 当站在城隍庙门前,骆惊风仿佛感到了一丝担心。 庙门大开着,四周孤寂。 当。 一声沉闷的钟声,打破寂静。 “看来,他们还真在这里。” 骆惊风拉着侯子参,躲在了庙门前的土坡下。 “你去摸索一下,到底有多少?” “这事简单,我去去就来。” 侯子参身子一窜,迅爬上了围墙。 他回头微笑的一刹那,跳进了院子。 “是不是他们没来,有些太安静了。” 谢佳丽匍匐着趴在了骆惊风身边,一条肉肉长长的腿,钻入眼睛。接着,一股热热的气息,扑了过去。 骆惊风嗅到了与楚天梅相同的气息。 他感觉到了心在怦怦直跳。 谢佳丽匍匐时,拉扯着长裙,领口被扯得敞开了大大的豁口,脖颈以下的嫩白被挤得暴露在外。 骆惊风急急地咽了一下,挪动着身子,拉开了中间的距离。 一种强烈地激荡,让他不得不攥紧了拳头,强行忍耐着身下的坚硬矗立。 “你怎么了?” 谢佳丽侧身盯着骆惊风。 她看到他的眼睛里不断涌现着血丝,而且脸上通红激动。 “没,没怎么样。” 骆惊风动了动弓着的腰身,却又急切的低吟着。 “你离我远点行不?” 咯咯!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谢佳丽看着他弓腰活动的样子,非常的可笑。 “别笑了,你也别看我。” 骆惊风弓着身子,趴倒了另一边,眼睛瞟着远处,极力控制着视线。 咚。 噼啪。 几声重响后,又是一阵死寂。 骆惊风侧耳倾听。 突然。 他跃身起立,飘飞急闪。 “快,侯哥受伤了。” 谢佳丽来不及拍打尘土,划空跃出。 城隍庙院子里,大殿前。 四个人,其中两个人仿佛是见过的,有点面熟。 地上躺着一具道人的尸体,周围血迹一片,却不见侯子参身影。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就是风驰电掣四兄弟吧!” 骆惊风双手交叉拉着披风,端端正正地站着。 噢! “还有知道我们名字人,真还不多。” 噢哈哈! 其中高个敦厚的人放声怪笑着。 “没什么好想的,我是谁,谁是我。” 骆惊风也想笑,但是没有学会那种放肆的怪笑声,只能重复着他习惯了的一句话。 “那你到底是谁,知道我们名字的没有复活的,你又是从哪儿钻出来的愣头青。” “别管从哪儿出来,反正今日就是要你打开眼界的。” 骆惊风偏着头盯着谢佳丽,却指了指自己的领口处。 他在提醒她领口还在敞开着。 谢佳丽急忙低头,迅转身,背对风驰电掣四个人。 “没必要躲闪,不就是那两团东西嘛,没什么神秘。” 噢哈哈! 又是一阵震耳的狂笑。 “能不能不这样笑,我听着有些懵。” 骆惊风厌恶地瞪了一眼。 嗖。 侯子参飘落在了骆惊风左边。 “没让你们出现,怎么就这么快地站到了这里。” 他小声责备着,却又一脸的急切。 噢! “又来了一位可能复活的人,最好是全部出来,这样,我们也好一网打尽。” “他就是驰,排行老二。” 侯子参小声的介绍着。 驰最厉害的是不断移动着的双臂,但更精绝的还是他始终不动的双腿。一旦要动,那就是非死即伤的结果。 骆惊风和侯子参同时领受过他们的击杀,好在骆惊风有地黄的援助,才有了生还。而侯子参被一掌暴击,差点死无全尸。 但是,江南八怪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两个人还活着,也没有记住他们普通的长相。因此,这次的见面,他们一点惊奇都没有。 第九十一章 这边激战那边狠 骆惊风看到了江南八怪藐视的表情,也感觉到了他们目无一切的放纵。八??? 一?中文网 一股暴怒聚生,眼中闪烁着憎恶的光。 他黑瞳一闪,迅扯出了掩日吞天须,紧握手中。 骆惊风最最讨厌,也最恨的就是有人小瞧他。而面前的江南八怪四人,不仅仅是小瞧,更多的是藐视和目中无人。 这一刻。 他俊俏净色的脸开始变得扭曲了,握着掩日吞天须的手背上,青筋凸显,仿佛聚集了无穷的威力,即将一触即。 噢! “小孩家家的,还想耍耍威风。” 驰狂笑着,回头看了看另为三个围观者,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骆惊风怒火再次激闪。 陡然间。 黑绒披风抖动,拖着地面一个旋动,飘然窜起。挥动的掩日吞天须,泛着银色闪动,宛若飘动的薄云。 半空中,黑影激荡,一个巨大的银色圆晕,遮挡着日光罩过。 虽然,江南八怪四人,没有形成适合掩日吞天须击杀的有效范围,但骆惊风因为御九幻音掌的缺陷,不敢聚气运功。而激怒让他不得不即可亮出了杀手锏。 哇噢! “第一次见。” 驰虽然惊呼,但并没有丝毫的恐慌。 他后退两步,展开双臂的同时,重重地踩踏了一下地面。 遽然中。 那两条长腿在弯曲中,离开了地面,慢慢地攀升。 就在接触到银色圆晕的一刹那,停止了向上窜长,双臂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扫荡。 骆惊风惊愕的时候,调整了圆晕的方向,激荡着拉开了距离。 圆晕在他的头上,越来越大,越大越厚实,已经完全遮挡了日光的洒下,下面黑影笼罩。 骆惊风双脚激点的瞬间,掩日吞天须被狠狠地扯回。 圆晕消散,黑影顿失。 一条长长的银色粗棒,在骆惊风劲气的催动中,直捣驰的身躯。 驰庞大飘荡的身子,虽然不停地挥动着双臂,张牙舞爪地临空激荡,但无法灵活躲闪,极闪来的长棒近在迟迟。 骆惊风奋力一推。 咚。 晃动着胳膊,连连后退的驰,踉跄着勉强站稳。 骆惊风又是一个圆满的挥扫。 掩日吞天须变成了柔弱的鞭子,横扫而过。 噼啪。 响亮的一声。 驰的外褂拦腰撕裂。 一节宽大的锦缎褂子,凌空飘落。 骆惊风不迟不早,就在驰双拳疾风骤雨般的挥过时,又是一个准确的抽出。 噼啪。 掩日吞天须缠在了驰的腰身。 骆惊风一滞,旋即一拉。 一团黑影,跟着掩日吞天须的划过,坠落而下。 扑通。 驰爬在了地上,砸起了尘土四扬。 骆惊风悬空激闪,没有丝毫要停的迹象。 此时。 原本不肖一顾的三人,惊愕失色地架起驰的胳膊,相互对视的瞬间,几道身影急闪,翻出了院落。 骆惊风站定,却极跳跃时,被侯子参拉住了胳膊。 “他们是出名的快,我们根本追不上。” “还真够快的。” 骆惊风望着围墙,意犹未尽。 “都说江南八怪有多么的厉害,相遇后,也就是一般化嘛。” “不是他们不经打,而是你太厉害了。” 侯子参拍了拍骆惊风胸前的杂尘,笑容还算是自然好看多了。 “我怎么感觉有些蹊跷,江南八怪怎么没有一起动手,而是驰一个人奋力作战,这好像不符合他们的行动风格呀!” 骆惊风盯着侯子参,不停地转动着眼珠。 他自那次集体作战受伤后,对任何看起来不太符合逻辑的事情, 有了深思的习惯。而且,自那之后,在每次大小激战中,他都能够对整个过程,进行一次梳理,从中找到有价值的信息。 “这没有什么合不合理的,关键是人家根本就没有把咱们放在眼里。但是,他们更没有想到你有这么厉害,一时间,方寸大乱,这才出现了落荒而逃。” 侯子参坐在了台阶上,抠动着鼻孔。 “侯哥说的没错,他们就是这种情况。” 谢佳丽望着骆惊风凝神凝视的样子,觉得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事。 “今日的开打,其实我也没有准备好,而且因为御九幻音掌不能激,心里一着急就动手了,没给你们留机会。” 骆惊风走到了侯子参面前。 “他们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着实让我受不了,下次见到,非让他们求饶不行。”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受不了人家的藐视,才大开杀戒的。” “难道你能受得了?” 骆惊风瞪着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我当然行,习惯了。在没有混到你……” “停,停停,别说这么难听行吗?什么叫混到,是加入团队。” 骆惊风微笑着,这才瞅了一眼谢佳丽。 “反正之前,我一直接受别人的都是这个待遇。” 侯子参赤黑的脸上,突然有了红光出现。 他一点都没说错,多少年来,他就是在那种受人白眼,被人蔑视,被人不肖一顾中生活。 “骆老大,说实话,自从加入你们这个团队,我感觉我的情况有所改变了,藐视的人越来越少了,因为谁要藐视,谁就要见阎王去。” 哈哈! 侯子参开心地放声笑着,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声,而且是出大声的笑。 “好,只要你觉得跟着我开心就好。” 骆惊风站起的时候,一伸手,拉住了侯子参的胳膊。 “走吧,我们这是无功而返呀!” “这不能算是无功,至少我们知道了江南八怪的一些行踪,也让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侯子参跟在了骆惊风的身后。 咦! “我女儿回来了吗!” 谢佳丽唉声叹气。 骆惊风停步,回身瞅着谢佳丽。 “姐,你就放宽心,说不上我们回去,年少丰已经和女儿在家了,你就放心吧。” “对,你放心,我的消息从未出过差错。” 侯子参附会着,但他说的一点不假。 此时。 年少丰还真的抱着小孩迈进了敞开着的大门。 一脸惊愕。 他宽大的手急忙堵住了小女孩的嘴和眼睛。 大门口。 管家的尸体横在了脚前,四周一边血迹。 寂静得吓人。 年少丰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孩放进了柴火垛后,用凝重的眼神提醒着不要乱动,他却转身,迅向关着门的堂屋走去。 一阵透心的焦虑,让他不寒而栗。 在这个院子里,还从没有如此寂静的时候,既是有,那也是全部出去后的事情。但今日,就在眼下,一个没有半点功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仆人,却死在了门口,而且死状那么残忍。 惊惧陡升。 年少丰站在堂屋门口,贴耳细听。 一声急促的呼吸,夹杂着瑟瑟拉扯衣服的声音。 哐当。 门被一脚踹开。 回身惊惧的谭柳成抡起了胳膊扫向了年少丰。 年少丰迅翻掌划出,聚集了全身的真气,挥出了徒手掌最为凌厉的一掌。 砰。 砸在了桌上。 谭柳成跃身急闪,飘出了屋子。 年少丰穷追不舍,一个悬空翻跃,荡在了谭柳成的前边。 突然惊醒的海天愁,一脸茫然地看着身边。 楚天梅的衣服被退到了肩膀,裙子被拉到了腰际。 院子里一阵激战的响动,海天愁跃身而起,他这才明白,生了不可饶恕的大事。跳下床,却又回身一呆,他闭了一下眼睛,猛烈地摇了摇头,这才拉扯着被子覆盖在了楚天梅身上。 年少丰挡在门口,激挥着双拳。 谭柳成疯狂地举剑乱刺。 海天愁刚要聚气运功,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晃动了一下身子。 但心中的仇恨,还是让他咬牙激飞,虚汗已是全身爆出。 他落进激战的一刹那。 谭柳成剑尖点地,倒着翻空跃身,迅穿门而出。 扑通。 海天愁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已经追出几步的年少丰,听到声音后,极转身,扶起了海天愁。 “你坚持,我追去。” 海天愁拉住了年少丰的衣服。 “别…追…赶紧…找个女…人给…天梅…穿好衣服。” 他忍着焦心的疼痛,总算是把话说完了。 年少丰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还是没有明白。转眼的瞬间,他看到小女孩躲进了堂屋,倒让他放心了不少。 “天梅衣服怎么了?” “被谭柳成…脱了。” “有没有那个?她可是老大的女人。” 年少丰吃惊地瞅着海天愁,愤怒得让本来就不好看脸,变形后更加的吓人了。 “有没有那个…我不…知道…” 海天愁摇摆着手。 “这种事,非常…麻烦,你一定……” 噗! 黑血涌了出来,溅到了年少丰身上。 海天愁抹了一把嘴上的血。 “千万别让…老大知道…别让任何…人知道,快去……” 他奋力一推,无力地晃动着手臂,让年少丰赶紧找人。 海天愁慢慢地爬到了墙角处,他在努力地回忆着所看到的一切。虽然楚天梅的裙子未全部脱下,但贴身的锦绣衬裤好像并没有看到。大半截上身是肉肉暴露的,整个现场乱七八糟。 啪。 海天愁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他恨自己没有及时醒来,更狠自己为什么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昏迷。这一巴掌是他扇给自己,也扇给骆惊风的。 第九十二章 痛心之事要隐瞒 海天愁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帮着年少丰将两名仆人的尸体摆放好,拖着几乎虚脱的身体,躺在了冰冷的石板地上。??? 哎! “怎么办!” 年少丰唉声叹气,担忧瞬间写在了脸上。 “事到如今,什么也不…要想了,而且…要一口咬定…谭柳成只是…杀了管家和仆人。” 海天愁断断续续努力地说着,但控制不了的汗珠滴答而下。 “要不,你到屋里去。” “不用,我一进…屋子就想起了…那可怕的…事,还是…在这里等着的…安心一些。” 海天愁拉动着僵硬的腿,躺太更平整了一下。 谭柳成那个畜生让海天愁狠到了骨子,也狠进了血液。那让人吐血的一幕,时刻出现在脑际。怎么面对骆惊风,又如何面对醒过来的楚天梅,成了他目前最为焦心的事。 “你说谭柳成会不会说出来?” 年少丰仰着头想了很久,却突然说出了这个问题。 这让海天愁一点都没考虑到。 也许这种事情,谭柳成畜生还真能拿出了笑话骆惊风。 “这还真…是个麻…烦的事,咱们需要从…长计议。” 咳咳! 海天愁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我去杀了他。” 年少丰咬牙切齿地,就要站起来了。 海天愁拉住他的长褂,使劲一拉。 “杀他是必…须的,但不是…现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年少丰向后仰了一下,他也没有心情进到屋子去了。 “等我好了,咱们一起去。” 嗯! 年少丰望着屋檐上的远处。 他想起了嫣红。 海天愁看着年少丰悠远的眼神时,猜到了他的思绪。 谁也看不清嫣红的感情,更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但是年少丰对于嫣红的那份感情是真挚的,也是恒久不变的。虽然年少丰的外表无法与嫣红相提并论,但他的为人,还是令人赞叹和敬佩的。 突然,他想到了个关键的问题。 “对了,你回来了,那…嫣红呢?” “她还有一事未办。” “你知道是什么事嘛?” 哎! “不知道。” 年少丰叹气后,瞅着海天愁,却挠了挠头。 “你说嫣红会喜欢上老大吗?” 海天愁惊惧地摇了摇头。 嫣红喜欢骆惊风,而骆惊风喜欢嫣红,谁都清楚,就是年少丰不在意,甚至因为这样的纠缠,曾一度引起过骆惊风的愤怒。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年少丰不知道的,那就是嫣红是蒙面人的小姨子。 海天愁在最后一次与蒙面人见面后,就隐隐的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而且那种亲切的感觉和骆惊风有着相似之处。 想到此。 海天愁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就是嫣红和骆惊风根本不可能。 “你倒是说话呀!” 年少丰急切地催问着。 “一定能喜欢上,但是……” 啊! “那我怎么办?” “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海天愁喘着粗气,虽然暂时说话不那么累了,但是也不轻松。 哦! “你说吧。” 年少丰面无表情,呆呆地望着远方。 “他们能…相互喜欢…上的,但是没有…可…能结合在一起。” 喔! “这是真的吗?” 年少丰激动的差点抱住了海天愁。 “别动我,我还是病…号。” 海天愁惊呼着,急忙捂住了胸口。 嘭嘭。 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他们回来了!” 年少丰惊惧地盯着海天愁。 “放自然一点,别露出马脚。” 海天愁叮咛着,却拽住了年少丰的手,站了起来。 怦怦。 重重地敲击声。 “快去开门吧!” 海天愁推着年少丰向大门口走去。 哐当,哗。 大门打开,骆惊风第一个挤了进来。 哦! “回来了吗!真好。” 骆惊风满面春风,亲切地拍了拍年少丰的肩膀,一个很大的步子,跨了过去。 喔! “你也醒了,那天梅她们怎么也。” 骆惊风一连贯兴奋的举动,让年少丰和海天愁没有说话的机会。 海天愁捂着胸口,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骆惊风的手,脸上露出的是艰难的笑容。 “回了呀,我都郁闷死了。” “郁闷什么,大家都好好的,而且你还有两个美女在陪着,你应该乐此不疲才对。” 骆惊风神采奕奕的眼神,盯着海天愁好一阵,最终还是一拳捣在额他的胸口。 啊! “老大,我还是病号呀!” 海天愁惊呼着,吁气后退着。 “对了,你是不是从铁骑六员手里救了个小女孩?” 骆惊风回身时,看到了谢佳丽焦急的眼神,这才想起了正事。 “你怎么知道?” 年少丰惊奇地盯着骆惊风。 他感觉这也太神奇了,刚进门而且是没有看到所救之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却能知道救人,而且救的还是个小女孩。 哈哈! “神奇吧,当老大就是有这功能的。” 骆惊风背对着海天愁,又紧盯着年少丰惊悚、迟疑的脸。 “是,就是我上次在谢家坪见到的那女孩。” “看吧,姐,给你把女儿找到了吧!” 骆惊风自豪地扬了扬眉头。 此时,他的心里是最为舒畅的,谢佳丽的女儿找到了,海天愁也醒了,而且年少丰平安地回来。一下子,他觉得万事大吉了,再也没有了焦虑和担心,唯一牵挂的也就是尽快与爹爹见面。 骆惊风越想越感觉释然了,走路的步子也就比其他人快。 转过门前照壁的时候。 哇啊! “这是怎么回事?” 骆惊风迟疑了一下,揭开了尸体上的麻布。 “谁干的,怎么回事,你们说话呀!” 射着激愤怒光的骆惊风,毫不含糊地抓住了海天愁的肩膀,前后使劲地晃动着。 年少丰折身返回,按住了骆惊风晃荡着的胳膊。 “老大,不怪他,是谭柳成干的。” 啊! “这个王八蛋加畜生,敢如此对待仆人。” 骆惊风狂怒地旋转了一圈,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青紫的怒色一抹一抹地浮上了俊脸。 “当时,我还...在昏迷...中...” 咳咳! 海天愁剧烈地咳嗽着,嘴唇上沾满了血迹。 “好了,不怪你。” 骆惊风转身轻轻地扶住了海天愁,脸上青紫色消失的时候,眼睛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 “这个挨千刀的,再有没有人受到伤害?” 他扶着海天愁向前挪动脚步的时候,盯着年少丰。 年少丰惊惧地一愣,却又急急地望着海天愁。 “其他人都...没事,也没...受到伤害,只是...楚天梅和林致君尚未...醒来。” 海天愁微弱地抬目瞪了一眼年少丰,还轻轻地无人察觉地摇了摇头。 他真不明白这个年少丰怎么回事,差点露了马脚。 年少丰是个不会撒谎的主儿,尤其是在慌乱中,不要吓唬,不要逼迫,他都有可能不会自圆其说。本来就很心虚的他,加上骆惊风那犀利的眼神,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 楚天梅的遭遇,如果任何人不说,骆惊风是不会知道的,而且当时除了自己和年少丰,谁也没有看到,唯一担心的是谭柳成。 海天愁边走边想着,但还需要想好应对的办法。 “对了,我怎么没看到嫣红?” 骆惊风停住了脚步,又是一个犀利的注视。 这一次。 年少丰一点都没有了惧色。 “我们返回途中,她又去办事了。” “她还要办什么事?” “本来是要找你爹爹的,但是去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 年少丰好像要补偿之前啃吧,此时的话不但流利,而且还说了一大串,即长又说得清楚。 “我爹那能那么好找。” 骆惊风对着年少丰微笑着,算是给了他一个满意的赞赏。 “对了,老大,你这...出去...” “好了,你别费劲说话,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骆惊风这次是轻轻地抚摸着海天愁的胸口。 “我们得知江南八怪的行动,本来计划要直接收拾了,但是没想到他们却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你们交上...手了...吗?” 海天愁满脸艰辛地抬头看着骆惊风。 “那能不交手,我出面了,当然大小也得动动。遗憾的是,我轻敌了,估计不足,计划不够周密,让他们给溜了。” 骆惊风有些遗憾地摇着头。 “娘,娘。” 噔噔。 从屋子了冲出了个小女孩,扑闪着胳膊,急急地跑了过来。 年少丰闪身,刚要接住孩子。 谢佳丽一晃,蹲在了年少丰面前,早早张开的双臂,一下子揽住扑过来的小女孩。 “娘,我看到了有人给...” 海天愁推开了骆惊风,一个极快的折身。 啪。 一巴掌扇在了小女孩的脸上。 呱哇!一声。 小女孩轮着胳膊,踢着腿,全身扭动着,大哭了起来。 第九十三章 为了兄弟挨重创 海天愁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扇得小女孩大哭大闹。?? ? 却让骆惊风皱起了眉头,虽然没有激怒火,但凝神中却闪动着焦灼。 放下小女孩的谢佳丽,愤怒地转身,向后激翻的瞬间,一脚踢向了正在愣神中的海天愁。 扑通。 毫无防备,却又在虚弱中的海天愁瘫软倒地。 他急切地摆动着双手,嘴角的血水,滴流而出,顺着下巴流进了胸膛。 “谢姐,你等…等…我给…” “别叫我姐。” 谢佳丽厉声喊着,凌厉地一拳捣向了海天愁的胸膛。 血水冒着小泡,急涌而去。 啪。 清脆的一巴掌。 海天愁苍白的脸上,一个深重的红色手印。 骆惊风激闪挡定,攥住了胳膊,站在了谢佳丽面前。 “你总得让他把话说完吧,他本来就是内伤未愈,这样对他你不是要人命么。” 骆惊风轻声说着,但瞅着谢佳丽的眼神,多少带着一些怨恨。 无论是什么原因,一脚踢倒完全可以抵消了,一拳一巴掌有些太过分了,而且他还是有伤之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打女儿,但你已经回击了。” 他盯着谢佳丽,沉重而又无需商量地推了一把。 “她还是孩子。” 谢佳丽向后退着,却悲痛地抱起了小女孩。 “你我都是生死兄弟,到底出了什么事?” 骆惊风扶起海天愁,静静地注视着。 海天愁搐动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年少丰。 “是我太…冲动…了。” 他舔了一下沾满血水的嘴唇,看着年少丰,眼中充满了求助解围的渴望。 年少丰一低头,站到了骆惊风的身后。 他明白海天愁的心思,但就是想不出如何是好。 “小孩到底看到了什么?” 骆惊风不依不挠,还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情。 “先别…问…这些,你们快去…看看…天梅。” 海天愁想尽了办法,却只能这样推脱着。 骆惊风一听楚天梅,脸色变得更加的惊惧了。回身一望的时候,急切地向堂屋奔去。 谢佳丽抱着孩子,刚一跨步,就被海天愁扯住了长裙。 “谢姐,你…等…等,我有…话要说。” “我不想听。” 谢佳丽扭动着腰身,硬要挣脱离开。 年少丰一步跨过去,挡住了谢佳丽,并按着她的肩膀。 “你必须要听。” 谢佳丽看了看年少丰,却是面无表情,再扭头一看,海天愁苍白的脸上满是哀求和悲伤。 她还真是没有了主意。 海天愁突然的举动和此时的表情,让谢佳丽陷入了无限的尴尬境地。 虽然很是恼火愤怒,但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 她迟疑着。 年少丰狠狠地盯了一眼谢佳丽,拍了拍海天愁的肩膀。转身的时候,又是一个狠狠的白眼,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浮现着深沉的褐色,却又带着轻轻的紫青色。 “对不起,谢姐,扇…孩子是万不得已…的。” 海天愁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脖子,看了看堂屋,无力地指着另一边。 “到那边…听我给…你解释。” 一个踉跄,海天愁蹒跚着走向了堂屋另一边比较远的地方。 谢佳丽忧郁着,但心中的疑虑还是促使她跟了过去。 她倒想看看海天愁到底有什么万不得已,与他一无仇,二无怨,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打自己的女儿。 她不停地盘算着,也在想象着结果。 海天愁站定回身后,还是极为不放心地向堂屋瞟了一眼。 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眉头锁得更紧了。实话实说,还是暂时隐瞒,他还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不说,谢佳丽不会原谅,有可能会让骆惊风产生更多的误会;如果说了,那种事直接会影响到骆惊风和楚天梅的今后…… “不说是吧,那我走。” 谢佳丽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就要走了。 “我说,但…你一定要…保密。” 海天愁伸手,但是没有抓到谢佳丽的衣服。 谢佳丽听到保密二字后,一个巨猛地停顿,接着飘然转身,充满好奇的瞅着海天愁。 “只要是实话事实,我绝对保密。” “好。” 海天愁小声地将谭柳成对楚天梅所做的事,说了一遍。 “我也不确定…到底有没…那个…事,但是…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么…个现场。” 谢佳丽也皱起了眉头,眼神又一次惊现了愤怒之光。 “那孩子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我…让年少丰找了个…女人给天梅穿…衣服的经过吧,是不是你…可以问她的。” 海天愁出了一口长气,总算是说完了整个过程。 这一刻。 这么一说,他倒是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谢佳丽转动着眼珠,仿佛在深思着什么,却又在怀疑着什么。 “他说的对不对?” 她瞅着自己的女儿,小声地问着。 嗯呀! “就是看到了有人给姐姐穿衣服。” 小女孩惧怕地看了看海天愁,那一巴掌让她产生了强烈的惧怕。看着的眼神中,满含着恐怖,仿佛面对的并不是个人的动物。 “你可能…不知道…骆惊风与…楚天梅…” 咳咳! 海天愁又咳出了血丝。 “你还行吗,都是我不好。” 谢佳丽怜悯地拍了拍海天愁的后背,又伸手在他胸部上下抚摸了一下,希望他的喘气更顺畅一些。 “不怪你,给谁…都忍不住的。” “我出手太重了,而且你又是病人,真是对不起。” 海天愁摆了摆手。 “骆惊风和楚天梅…相爱着,如果知道…那种事…我怕他…受不了,情急之下…就打了。” “我理解你,都是我没有了解清楚,就对你大打出手。” 谢佳丽轻柔地看着海天愁,眼里满含着淡淡的忧愁,却又夹着清晰的哀怨。 海天愁为了维护哥们的感情和面子,为了不给自己的老大造成心灵上的伤害,冒着被人痛打,被人怀疑的风险。又拖着虚弱的身体,阻止了一场不可小视的战争崛起。这样的精神和诚挚的感情,让谢佳丽为之一振,她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在变得渺小不堪。 咦 “我真不是个东西。” 谢佳丽有些痛苦地叹着气。 “谢姐,你也别…难过了,只要对…骆惊风有…好处,我受点…委屈是应该的。” 海天愁艰辛地瞅着小女孩微笑了一下。 “不过,谢姐…给女儿…交待…交待别说…出来。” “天愁,你就放心吧,她不会说出去的。” 谢佳丽还在说着的时候。 海天愁蹒跚着从她的面前,走了过去,向着堂屋走去。 他又在担心骆惊风是不是还在怀疑着。 “天愁,你在哪儿?” 骆惊风焦急地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 海天愁惊人的举动已经让他丈二和尚莫不着头了,林致君又长期静卧不起,他不得不焦虑起来。 “我在…这儿。” 海天愁虽然努力着,但还是没有平日的力气,说出的话只是瓮声瓮气。 骆惊风眉梢一翘。 噔噔,噔噔噔。 快步走了过来。 “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了。” “没到哪儿去,只是…吐了些…浊气。” 海天愁似乎是在微笑着,但是看起来不是很明显。 骆惊风看着他的脸色,原本舒展的眉头,又打成了结。一手扶住胳膊的时候,另一只手拍在了后背。轻拍几下,又上下抚摸着,却是凝神沉思的样子。 “你刚才为什么要打小孩,是不是她说错了什么?” 海天愁猛地抬起了头,就那么一瞧,却摇着头。 “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我知道什么了?这不是才在问嘛!” 骆惊风一脸的茫然。 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无法理解的猜测。 “其实,谭柳成…那王八…蛋是…我不小心…放走的。” 噢! “这好像不是你的做事风格呀。” 骆惊风半信半疑的盯着海天愁,想得到进一步的解释。 哎! “这不是受…伤了嘛!” 海天愁还在喘着粗气,显得很是吃力虚弱。 “好了,你也别说话了,我看你和天梅差不多。” “她醒了嘛!” 海天愁吃惊地一呆,挺着胸盯着骆惊风。 “被年少丰给弄醒了。” 骆惊风伴了个简单的鬼脸。 “他是怎么弄的?” 海天愁从骆惊风不很明确的鬼脸表情上,知道醒了的楚天梅,肯定不知道之前生的一切。 嗨! “你还真别说,这年少丰真有两下子,就摸摸了手腕,一碗凉水就让天梅醒来。” 骆惊风说话的声音高昂了许多。 年少丰本来就略懂一些行医之术,在他的家里,就有好多他自己配制的秘药。尤其是在跌打损伤和修炼武功,造成的内伤方面,那更是一绝。不过,这也归功于他爹给他寻找到了不少的祖传秘方,还有一些失传的药书。 海天愁一听年少丰救醒了楚天梅,眼睛一亮,带着焦急的喜悦。 “那他也可以救林致君了呀!” “是呀,我就是因为这事找你的,年大公子说,必须得经过你的同意,他才能救人。” 骆惊风着海天愁加快了步子。 呃! “这又是什么意思,我有…不懂医术。” 此时,也许是心情好了的缘故,海天愁说话时,不再那么哮喘了,而且脸上也不像之间那么森白森白,有了丁点血色。 第九十四章 术高心细救人命 骆惊风扶着海天愁踏进门口。 楚天梅轻飘地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骆惊风的胳膊,那傻傻的眼神,好像是很久没有见面了,妩媚中带着一丝炙热。 海天愁看到楚天梅那天真无邪的真情表露,又抬头看了看满是幸福期盼的骆惊风,一股忧伤之情袭上了心头。 “你们到哪儿去了,我一醒来就看不到你人了。” 楚天梅双手摇摆着骆惊风的胳膊。 “我不是找天愁去了吗!” 骆惊风扬了一下眉头,挣扎着握住了楚天梅紧抓在胳膊上的手,眼里满含着温情。 林致君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已经两天了,连个身子都未曾翻过。如果不能让其尽快醒来,也许后果还要严重。 骆惊风看了一脸林致君,推着楚天梅坐在了床头边,转身向着年少丰和侯子参方向走去。 “你们商量的怎么样,要不还是寻找那个隐退的高人吧。” “不用,侯哥刚说了她这种情况。” 年少丰突然想到了什么,却疾步走到了海天愁身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海天愁轻微的一个点头中,知道了自己想要答案。 “她这个情况,我之前遇到过。” 他的脸上就在接到海天愁点头的瞬间,浮上了不很明显的喜悦放心之情。 “那要怎么治疗,你总得有个办法吧?” 骆惊风焦虑地瞅着年少丰不像是笑的笑脸,但他迅明白了,年少丰肯定是有了办法,否则,他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年少丰仿佛是受了刺激,原地转动着的时候,还点着指头。 “对,对,就是她了。” 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话音一落,年少丰激动地跨出了房门。 “谢姐,谢姐。” 一连声的喊叫,就奔走了。 骆惊风一脸诧异地盯着海天愁,又闪了闪眼睑。 “他这时怎么了,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肯定是没有,他可能是…找到了救人的办法而高兴了。” 海天愁明白年少丰的心情。 他肯定是猜到了自己已经摆平了谢佳丽,也猜到了自己成功隐瞒了骆惊风,更是高兴没有牵扯到他的笨嘴笨舌。 海天愁想着,也露出了笑容。 “来来来,救人的良药来了。” 年少丰端着陶碗,兴奋地走了进来。 更在后面的谢佳丽却是一脸的惊喜。 “你端的是什么,这么快就找到药了?” 骆惊风吃惊地盯着年少丰手里的陶碗,刚一迈步。 “那不是药,是我的尿。” 咯咯,呵呵! 谢佳丽女儿笑得满地乱转。 啊! “我听说过要用尿治病的,但是应该是童子尿吧,你不会是乱糊弄吧!” 骆惊风忍俊不禁地挡在了侯子参的面前。 “是不是得说明白一点。” “所以我要海天愁来表态呀。” 年少丰把手里的陶碗放在了床边,望着海天愁等待着决定。 “你总得说明白一些吧,要不我怎么决定。” 海天愁大惑不解。 他听到过用尿治病的事情和骆惊风说的是一样的,就是没有听说用女孩子尿还能治病,而且是治疗林致君这种怪异的内伤。虽然相信年少丰的能耐,也清楚他掌握着一些即将失传的偏方妙招,但不至于是用女孩尿来治病。 “你们别打扰,我给你们慢慢说。” 年少丰转身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举着他那宽大的手掌,示意大家千万不能打扰。 他这样做是为了有个好心境,才能流利地说出很长的话。 骆惊风早就明白了,只是不停地点着头,在每个人脸上盯了一下,警告着大家,严格按照年少丰的话去做。 “听侯哥说,林致君呢,是练过挪移**的…人,那么她的内伤治疗就和别…人不一样,加上你们轮番两次的阳气逼入,现在,她体内的阴气没有打通,而阳气偏重,用阴柔的童子尿,可以…起到调和作用,再用阴阳两种真…气逼入打通,就行了。” 年少丰说完的时候,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尤其是那个绝大的蒜头鼻子尖上,爬着好几颗晶莹剔透的汗珠。 哈哈! “那就不叫是童子尿,应该叫处女尿。” 骆惊风笑着,一转眼,却看到了满脸红光的谢佳丽。 “对不起,姐,我失言了。” “也不是,我就是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谢佳丽说着低下了头。 “那有把握吗?” “应该是有,但我不确定。” “那你让我怎么表态决定呀!” 海天愁开始瞪着眼睛,脸上挂出了极为不满的神情。 “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年少丰一转身,就端起了陶碗,一手揽着林致君的头,将盛满尿液的陶碗,送到了她的嘴边。 紧闭着嘴唇的林致君,根本就不知道张嘴喝。 “谁来帮帮忙。” 年少丰望着海天愁。 海天愁望了一眼点着头的骆惊风,自己却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怎么帮?” “把嘴捏开,我灌进去就行。” 海天愁找了好几个方向,最终选择了上下的办法,将林致君的最扳开了。 咕咚,一声。 一碗尿液在年少丰倾斜的手中,直接下到了林致君的肚子。 年少丰撂下碗,将林致君扶直后,一只手重重地拍了几下,又狠狠地摇了摇身子。 “这下好了,需要逼入真气了。” 年少丰左右看了看,却瞅着谢佳丽没有了表情。 “你看着我干嘛,我什么都不会。” 谢佳丽惊惧地望着年少丰。 “没会不会的事,你只要逼入真气就行。” “我是女的,你是不是看错了。” “又不是傻得男女不分,就需要女的。” 年少丰也学了一下海天愁的动作,耸了耸肩膀。 喔! “是这样呀,看来我也是有用之人嘛。” 谢佳丽即可露出了笑容。 自从跟着骆惊风回来后,她一直想着怎么才能为这个大家庭做点什么,好让大家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但是,没有表现的机会,就是在激战中,也因为自己是女人,总是被保护着。而这次,还真是用到了自己,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逼入真气的事,我真会做,但功力浅薄,希望你们别见怪。” 谢佳丽微笑着,露出了一口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 林致君在年少丰的扶持下,端坐在了起来。 骆惊风推搡着楚天梅站到了床头边。 “他们逼入真气,也不能把你这个宝贝给放一边呀。” “他们干事,你让我作什么。” 楚天梅不解地瞅着骆惊风。 “你扶着林致君别倒下呀,总不能让我们一个大男人干这种事吧,再说了,这也是你表现的机会呀!” “我早都表现了,差点表现得没了性命。” “这次是安全的,而且你是必须的。” 骆惊风这样做有他的打算。 林致君和楚天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恩怨,他想已这种相互照顾,相互关心的方式,化解她们之间的怨气。肯定在林致君被救醒的第一眼能够看到楚天梅的身影,这样会增加信任,加强感情。 楚天梅是谁都话都不听,都有反对叛逆的可能,但对于骆惊风的话是言听计从。 她虽然大病初愈,鹅蛋脸上惨白,但莞尔一笑的神情,还是透出了畅快淋漓。 当楚天梅扶住林致君双肩的时候。 谢佳丽的双手,在年少丰的指导下按在了林致君的双峰上,她却极其羞色地望了望骆惊风。 年少丰盘膝坐定后,迟疑了一下。 “你只要组织我的真气不穿过就行,不必要过分努力。” 谢佳丽很明白地点着头的瞬间,闭上了眼睛。 年少丰平举着双臂,却没有直接推到林致君的后背,而是拉开了足有三寸的距离。 眯缝的眼睛让人看不到是闭着的,还是微微睁开的。 此时。 从他的肩膀处开始,一圈环绕着的白色雾气缓慢地滑动着,向林致君脊背蔓延而去。 谢佳丽重重地一推,但林致君的身体却是泰然不动。 就在白雾到达双掌的时候。 侯子参的双眼明显地眨了一下,眼角的鱼尾纹遽然中,增多了好几条,而且非常的深,非常的长,延伸到了鬓角的迹。 突然。 原本停滞不前,徐徐缠绕着的白雾,迅地转动,形成了两条缠绕着白线。 年少丰又是一个咬着嘴唇的奋力。 那两条白线变细,变长。 陡然中。 白线的前段,拧在了一起,一头激闪着扎近了林致君的后背,一头分开粘连在年少丰的双上上。 骆惊风惊喜中,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逼入真气还有这么多讲究,这么多方法。虽然是相同地逼出内功,催入对方的身体。但是这一出一进中,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需要掌握火候的同时,调节真气的动和劲道。 年少丰不愧学了那么多的医术,知道了那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但一直没有受到重视,而默默无闻地只是跟着骆惊风干着一些打杂的勤务事务。 年少丰就那样眨眼,咬唇,反复了三次,脸上的汗水不停地滚落而下。 当他最后一次重重地一推时。 林致君前倾的一刹那。 噗! 一口浓黑的血水,喷洒而出。 谢佳丽的脸上,胸前的衣服上洒满了血迹斑斑。 第九十五章 彻底了断筹谋划 屋子里,弥漫着惊悚的等待。八一?中?文网? 骆惊风凝神瞩目,大家惊惧的眼神中,激闪着无尽的牵挂。 林致君虽然喷吐出了浊气,但能不能打通劲道,调息紊乱的阴阳之气,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这一次的真气逼入和打通,也许就是最后的一试了。 咕噜! 林致君喉咙里一声回流,她动了动手指。 “她快要醒来了。” 楚天梅惊喜地望着骆惊风,但一手早早地抓住了林致君的手。 她的这一声高呼,让站着的大家,瞬间露出了喜悦之情。 林致君这种不寻常的内功修为,让大家担心了不少。如果能够清醒回转,那年少丰又掌握了一种更精绝的真气逼入救人法。而且这种救人法,肯定是别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办法。 慢慢睁开眼睛的林致君,先看到了楚天梅关切的注视。她摆动头的时候,一个极的停滞,对着楚天梅露出了感激的微笑着。 骆惊风看到这一幕,也笑了,而且是自内心深处的满意之笑。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一直奔命与和光头佬对抗,关心爹爹的下落,还从未把身边的这些人的思想和情绪放进心里,更没有认真的思考过。但是通过上次的摩擦和怨恨,骆惊风算是明白了。要长期相处,相互的关心,及时化解矛盾才是确保心心相连的根本。 “我们的年大公子还真不是一般人。” 骆惊风很开心地拍着年少丰的肩膀,满脸洋溢着的是赞赏之情。 “那就是二般或着三般的人了,总之,按照骆老大的意思,算不到前列去。” 侯子参一边抠着鼻孔,一边从后面挤了过来。 “别乱解释,我的意思就是在抢救林致君这件事上,年少丰头功一件,侯哥和姐是第二,当然天梅也有份,就排第三吧。” “那就是没你的事了呗!” 楚天梅一直攥着林致君的手,却欣喜地望着骆惊风。 哈哈! “别这样说嘛,多多少少给我和天愁留点功力嘛!” 骆惊风转眼看了一眼虽然有着惊喜,但正在沉思着的海天愁。 “现在,林致君和海天愁在有惊无险中平安度过,这下我们大可放心了,应该开始我们的整个计划了。” 他一下子变得庄重而又深沉了起来。 侯子参挠着头皮,翻动着白眼,他还真地想不起来具体计划了。 骆惊风先从侯子参脸上开始,扫视了一圈,没有一个的脸上不是疑惑,就是茫然。 “我就知道你们忘记了全盘计划。” 他有些沮丧地跌坐进了圈椅中。 “第二件任务出现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还没有行动,这倒不是非要为了完成任务,而是我们这么大的家口,总得有个创收的来源吧,不能尽是喝西北风养活。对于银子,我想大家不会反感吧!” 噢哈! “这个绝对不会反感的,喜欢都来不及。” 侯子参听到银子,茫然迷糊的的眼神,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一个箭步,就坐在了骆惊风的身边,歪着脑袋瞅着,那眼神仿佛骆惊风的脸上已经是银光闪闪了。 “你先别这样瞅着我。” 骆惊风伸手挡在了侯子参的面前。 “为了银子,我们必须完成接下来的任务,一方面是为了赚钱,另一方面就是一个诚信的问题,我们不能像别人一样。” 他看了看坐起来的林致君,本来是要说光头佬的,但是当着她的面,毕竟,再坏也是人家的爹。 “说话算数是咱们立足闯荡的根本。” 他又停了下来,再一次移目望着林致君。 “那么接下来的事,就是尽快看到昆阳,先赚回银子再做打算。” 其实他说了这么多的铺垫,就是想要个林致君能不能加入团队的表态。 呵呵! “我听出来了,你们的老大在等我的话茬。” 林致君却深情地望着海天愁。 “明白就好,那你不打算接话嘛!” 骆惊风脸色一沉,静静地注视着林致君勾下头。 “在我接你话之前,我还要办我自己的一件事,这事没清楚之前,说实话,我还真没什么打算和建议。” 虽然是低着头说的,但声音还是很宏亮,很悦耳的。 “既然是这样,那你可以现行离开,去处理手头上要紧的事,我们的议事你不能参与。” 骆惊风下了逐客令。 他的行事风格就是这样雷厉风行,毫不掩饰。 因为在接下来的议论中,要牵扯到光头佬,他不想让大家难堪,更不想因为血缘关系,让林致君和楚天梅再次生争吵,甚至掀起轩然大波。 林致君怀着感激的神态,一个深深的鞠躬后,向门外走去。 她真的很感激骆惊风的直率,更感激他的理解。 其实,不用猜,后面的事情,避开她是最合情合理之举。 “有仇不报非真君子,这是一句真理。我们这一路走来,从最初的逼迫,到现在的奋起反抗,就是为了一个义字。” 骆惊风伸着脖子看了看远去的林致君背影,眼里闪动着愧疚。 “无论光头佬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他毕竟是杀害天梅爹娘的元凶,杀他报仇,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瞟了一眼楚天梅,却很快地转移着眼光,盯在了海天愁的脸上。 “目前,虽然我尚未见到我爹,但已经有了音讯。虽然嫣红尚未回来,但是我们的力量并没有削弱。” 他又看了看谢佳丽,并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 大家是不约而同的安静,根本没人插话,甚至连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没有,就连楚天梅都是出奇的沉稳、凝重。 骆惊风切身感受到了老大的威严,也体会到了大家对他的尊敬和爱戴。 海天愁更是显得殷勤听话。 他一直以蛔虫和脑袋灵光而自居,给骆惊风出谋划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险境的历练,他也真切地感觉到了骆惊风的成长和变大,而且是那种迅攀升的提高。 “老大就直接安排吧,我们坚决执行。” 海天愁还是没能忍住。 哈哈! “你终于表态了。” 骆惊风说了半天,一方面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所思说想,另一方面,他也在等待着大家的公认。 很多事情要有了共识才能够达到所有的效果。 “我是代表大家心声的。” 海天愁不好意思地退了一步,与谢佳丽站到了一起。 “我的计划是分成两组,同时解决目前急需解决的两件事。” “你就别停了,直接说完,一停一顿的让我有些适应不了。” 侯子参焦急的插话着,但是抠鼻孔的手没有停下,反而更快更急了。 “一组由我和天梅、天愁组成,目标是剿杀光头佬及其同党;另一组由年少丰带队,侯哥和谢姐组成,尽快找到嫣红,并且尽可能的搜集一些关于王寻驻军的线索。” 骆惊风盯着大家。 “你们也说说,这样的组合和分工可行吗!” 面面相觑的大家,仿佛受到了惊吓,个个张着嘴,却又哑口无言。 剿杀光头佬一伙,那不是一件小事。他的周围不但有江南八怪,铁骑六员,还有四雅的两人。更让人胆寒的,还有王寻百万官兵,杀他谈何容易。既是全体出动,也未必能有个好的结果。 “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侯子参一会儿看看骆惊风,一会儿看看年少丰,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海天愁脸上。 “这有什么不妥?” 骆惊风想了想。 突然。 他一张口,对着海天愁。 哈哈!大笑。 “真还有点不妥,这侯哥考虑得蛮精细的。” 骆惊风收住笑容,却开始了挠头。 “林致君和天愁关系最好,也最铁,而光头佬又是她的爹,这事还真不能让你去。” 他瞅着出神的海天愁。 “这倒是没有什么的,她和她爹早就形同陌路人,她不会记这个恨的,倒是我担心,咱们三个有些力单,恐怕对付不了他们。” 海天愁唯唯诺诺地,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对付他们的事不是事。” “应该是大事之中的大事,你目前还不能聚气运功,那你的御九幻音掌就不能正常挥。” 海天愁极力解说着。 其实他的目的是想多增加一些人手。 但是骆惊风怕年少丰他们人少了应付不过来,毕竟出去以后,很多事是无法预料的,更何况,光头佬正在四处聚众剿杀他们。 “这样吧,我们调整一下,侯哥和我一组,天愁换年大公子组,这样你们也好相互照应。” “不是,我的意思是增加我们这一组的力量。” 海天愁争辩着。 骆惊风只是微笑着看了一眼,却看到了年少丰满意的笑容。 此时,他算是真正明白了,年少丰对于嫣红感情是那么的真挚,那么的热切。 “我不同意......” “你想当老大嘛?” 骆惊风遽然中变了脸色。 那犀利的目光让海天愁不得不低下了头。 又是一阵吓人的沉寂。 第九十六章 狭路虽逢要激战 踏进已被深秋摧残下的枫林,一片红霞烟云。?网 莎莎。 响声不断的枯萎树叶相互摩擦着,总觉得危机四伏。 楚天梅惊悚地抓紧了骆惊风的手,迈动的步子有些蹒跚,如覆薄冰。不停张望的双眼,随时急闪着躲避和胆怯。 “没必要这么紧张,只是树叶的声音。” 骆惊风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看着楚天梅那疑神疑鬼的样子,仿佛传染给了自己,一种莫名的惧怕,陡然间袭遍全身。 “不是我胆小,我总觉得四周有什么声音。” 楚天梅扯着骆惊风急切地站定,并挡在了他的面前,极目扫视着周围。 哗。 扑棱棱。 一只惊飞的锦鸡,扑打着翅膀,窜上了半空。 哇啊!一声。 楚天梅扑进了骆惊风的怀抱,不停地瑟瑟抖。 骆惊风迅回望周身,除了摇摆着的树枝,就是飘落的枯叶。再看地黄时,它却是一个不很自然的轮头。 侯子参赶上来,抬头看了一眼惊色满脸的骆惊风。 “是不是感觉总有人跟着的声音?” 他的这句话,让骆惊风吃惊不小。 虽然一直给楚天梅缓解着紧张的气氛,但是那种感觉是越来越浓,甚至能够感觉到脚步和闪身的动作。 “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有,但是我四处查看了,没什么动作,总是有种被人窥视着的感觉,而且还觉得不止是一个人。” 侯子参原地转了一圈,很警觉地再次查看着。 骆惊风虽然不像楚天梅那么惊慌,没有侯子参那么惊恐,但惊色还是浮上了脸颊。 枫林深不见尽头,密密麻麻的,而且由于茂盛的杂草掩盖,根本就看不清哪里安全,哪里危险。 “会不会有恶狼虎豹呀?” 楚天梅瞅着骆惊风的脸,脸色不停地聚变着。 “如果真是恶狼虎豹,那倒也不怕,怕的是人呀,这人比野兽还厉害,还凶残。” 骆惊风说着,抓住了楚天梅的手,大幅度地摆动着。 “走吧,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是人,都是一条命,两只胳膊两条腿,谁也不会多。” “骆老大的这话说的在理,谁怕谁,只要不暗算,鹿死谁手还知道呢!” 侯子参话一说完,就背转着身子,倒退着跟在了骆惊风身后。 为了防止暗算,他决定背靠背行走,这样可以防止从后面的侵袭。 楚天梅不经意地一个回头,却忍不住仰着头笑了起来。 呵呵! “你看他走路的样子。” 骆惊风被楚天梅这么一笑,又是朝后一个拉扯。 侯子参退着踩在了骆惊风的脚上,一个磕绊,倒进了怀里。 “你不好好地走了停下干什么?” 侯子参一脸的惊愕,但并没有停下四望的目光。 骆惊风不用问,就明白了侯子参的用心。 “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有福不是祸,有祸躲不过,何必经常成这样。” “不是紧张,我就怕被人暗算。” 侯子参并没有掉转身子,还是继续后退着。 骆惊风一转身,一把拉着侯子参转过来。 “跟我们并排走,别理后面了。” “让他那样走不是蛮好的嘛,可以防止从后面的突袭。” 楚天梅倒是瞪着眼睛,很不解的埋怨着。 骆惊风碰了碰侯子参的手背,声音压得很低。 “有人跟着咱们,已经是事实了,如果你一直防备着,他就不会现身,不现身,永远都是个隐患,倒不如及早地让他显现了,咱们也好有个对策。” 他说完的时候,还大方地仰着头哼起了听不懂的小曲。 侯子参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对着楚天梅眨了一下眼睛。 啪。 “你个猴子,打我干嘛!” 楚天梅生气地站定脚步,很恼火地怒视着侯子参。 侯子参却向前了跨了两步,突然一个转身。 他看到了一个身影急闪。 “对不起,我是拍着你玩的,别生气还是尽快地赶路吧!” 侯子参不停地对着楚天梅眨巴着眼睛,可惜他的眼睛太小,眨与不眨没多大的区别。 骆惊风早都明白了侯子参的用意,退着停在了楚天梅身边。 “赶紧走,后面真的有人跟着。” 他轻轻地拽了一把楚天梅。 嗖。 一个身影划空而过。 骆惊风激闪,胳膊摆动的瞬间,将楚天梅拦在了身后。 脸上放射出了惊异的光。 “侯哥,注意,看来他们要出现了。” “我早都做好了等待。” 侯子参望着摇摆的树冠,但看不到人影落在了那里。 “我感觉不是一个人,应该有好几个,而且在不同的方向,也许,已经将我们包围了。” 骆惊风静静地注视着眼前。 凭他的听觉,枫林里,至少隐藏着五个人,而且都已近距离守望着。当他仰目远眺时,才现刚才划空闪过的一人,就是为了堵住唯一能够逃离的方向。 对方真真切切地形成了一个无法逃离的死圈。 “那我们怎么办?” 楚天梅抖剑在手,咬着嘴唇抚摸了一下地黄的壳体。 地黄乖顺地依偎在楚天梅身边,但不停地摇摆、轮转着头颅,仿佛有些急躁。 “看来还真有大事要生。” 骆惊风盯着地黄。 突然,他疾步走过来。 轻轻却又非常急促地拍打着地黄脑门上那团凸起的软肉上。 地黄摇摆着头颅,却迅猛地向上攀升、变大。 转眼功夫,地黄已经过了楚天梅的头顶。 骆惊风最后的一巴掌,是跳起来拍上去的。 噢!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神物变大呀!” 侯子参仰着头,惊愕得连脸上的肌肉都在抽紧、搐动着。 因为地黄变大后,有着不可控制得能量,而且受地域的限制,骆惊风很少,几乎是没有让地黄长大,甚至是挥它巨无霸的能力。但此时,他不得不让地黄长大,况且,方圆百里渺无人烟,根本不用顾忌伤及无辜。 “快,我们上去。” 骆惊风第一个将楚天梅拉了过来。 他不由分说,蹲下坐定的瞬间,很熟练地伸着胳膊抱住了楚天梅的腿。只是一个弓腰抬起,楚天梅就顺利的爬上了地黄脊背。 “愣着干嘛?快自己上去。” 骆惊风瞟了一眼还在惊愕着的侯子参,一个轻轻地弹跳,就过了地黄的身高,很轻松地骑在了地黄的脖子上。 嗖,嗖嗖。 一前两后,三个人影飘过。 铁骑六员的东歪、西门和北道站在了地黄的头前。 哇哈哈! “今日怎么还带了这么个四不像的怪物。” 因为变大的地黄,让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就是那只被谢佳丽一直抱着的小宠物。 “出来玩,还要带个怪物,你就不怕惊吓到你祖宗嘛。” 西门狞笑着,却盯着地黄背上的楚天梅,吸溜了一下口水。 “今日非要了这小子的性命不可。” 北道已经是面红而赤了,擦拳磨掌的样子。 他是挨骆惊风重创的第一个,那脸色就是一个蔫了的茄子,青紫中还满是褶皱。 骆惊风静静骑在地黄背上,一言不,一直等着他们放肆结束。这才看到侯子参没有上来,还站在原地瞅着地黄一动不动。 “侯哥,你傻了嘛,快点上来。” 骆惊风的话刚一落。 激闪飘过的东歪杀向了侯子参。 侯子参翻空飘荡,激闪脱身,被东歪停挥舞着的双拳,砸得连连后退躲闪。 骆惊风一慌,极地拍打了一下地黄的头颅。 轮着脑袋的地黄,仿佛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六只长长的爪子拨动着树木,两只前爪,宛如巨大的螃蟹大闸,相互碰撞着。 咔咔。 巨响中,冒着火花。 还未反应过来的西门和北道,相互对视中。 地黄的一只爪子,拦腰钳住了西门。 一个圆满地滑动。 咚。 撞在了树上。 爬起来的西门,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液,疯狂地奔驰着。 北道刚要转身,但地黄的爪子晃在了眼前。 他急一个仰面倒地,长长的青铜拐杖,捣进了地黄的大闸,才逃过了一劫。 骆惊风拍了拍地黄的头颅。 地黄听话地停止了激战,静静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北道。 “如果不想死得惨烈,说说你知道的一些事。” 骆惊风看着蹲在地上的北道,差点笑出声来。 之前还像个茄子的脸,此时,已经是个完全干粊的倭瓜了。 北道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别想着跑,我这兄弟的度比你快。” 骆惊风朝后看了一眼安静的楚天梅。 而她也正在微笑着瞅着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 “好,我问你答,别回答没用的,也许小爷高兴了,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北道瞪着眼睛,却没有说话。 他被地黄的威力吓蒙了。 “光头佬在哪儿?” “我真知道他在哪儿。” 北道强作镇定地反问。 啪。 掩日吞天须抽在了北道的身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骆惊风已经抽出了掩日吞天须。 北道摇晃了一下身子,却转眼望着别处,一副死猪不怕狼吃的样子。 啪啪。 连续两次狠狠地抽打。 “还想装大尾巴狼吗?” 骆惊风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也不激烈,但是抡起的掩日吞天须,却泛着一片银色,让人不得不胆寒心惊。 第九十七章 精绝激战一对仨 骆惊风怒目注视着。 他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光头佬的事情,对于铁骑六员,还真没有计划要赶尽杀绝。 “想好了吗?” 骆惊风扬起掩日吞天须,做好了再次挥出的准备。 北道苦涩的倭瓜脸上,已看不到血色。 静逸盘坐的楚天梅一直静静地注视着骆惊风,根本连看一眼北道的心思都没有。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这些男人都长这德行。 咿呀! “何必不说,给皮肉找罪受呢!” 她向骆惊风身后挪近了一下屁股,伸长脖子很简单的瞅了一下北道,就急急地收回了目光。 “我知道,你们还有两个没出现,但出不出现对于我们来说没就区别,你还是老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吧。” 骆惊风乘着北道低头沉思的瞬间,又拍打了一下地黄额前的凸出软肉,地黄又是一个无声无息的上窜,变大越加的高大了。 一抬头的北道愕然失色。 他揉着血红的眼睛,仿佛是看错了一样。嘴巴离开这,但没有声音出。 脑袋里尽是邪乎的恐惧。 “你想被踩死,还是想被我抽死,选择一样吧!” 骆惊风沉声,继续吓唬着。 弄不到光头佬的下落,他还真不想就此结束。 为楚天梅报仇,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腾出手来,安排妥当。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放弃的可能。 丰德庄被捣毁后,光头佬的行踪几乎成了谜,没人知道他到底游荡在什么地方。找到他实属艰难之举,遇到铁骑六员,就是找到光头佬的唯一突破口。骆惊风想好了办法,要从他们嘴里撬出一点线索。 “惊风,别磨叽了,他也就是什么不知的下等货色。” 楚天梅太会观颜查色了。 北道迟疑和惊惧的表情,让她现了突破口。 “别浪费时间了,直接了结算了,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 她继续讥讽着,眼神中还放出了藐视的光。 骆惊风回眸一笑,非常赞赏楚天梅的精彩表现。 结束北道的性命简单,但寻找光头佬的下落就更复杂和费力了。 北道虽然被楚天梅激怒,但毕竟已是久经江湖的老赖皮了,还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继续想着逃脱的办法。 骆惊风重重地拍了一下地黄。 地黄疯了。 哞。 一声。 抡起的前爪大闸,钳断了一棵粗柳。 轰然倒下的树冠,砸向另一棵粗大的枫树。 噼里啪啦。 树倒枝断,扬起的灰尘弥漫开来。 地黄确实是一只非常有灵性的神物。它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思,钳断大树后,并没有直接对付脚下的人,而是继续抡起大闸爪子,漫无目的地一阵狂撞。 “看能你真是一无是处,得,去死吧!” 骆惊风拖着重重、长长的鼻音,扬起掩日吞天须。 这一刻。 让北道老练的心理,还是在惊惧中,失去了最后的防线。 “等等,我说。” 北道回退躲闪中,站在了一棵粗大的枫树后面。 “如果要说,就说些有用的,别胡搅蛮缠。” 骆惊风收住掩日吞天须,静静地注视着北道。 “光头佬他们已经向昆阳敢去,他们要和王将军回合。” 北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在他的记忆中,还从未受到过如此的奇耻大辱,被人逼迫着说出了自己不愿意说的话。而且,这次说出的还是被光头佬列为最高秘密行动的大事。 但不说的结果,可能要比侮辱还要厉害,为了保命,他没得选择。 “所有人集聚在昆阳,好像要剿灭刘秀的叛乱贼党,还要清理什么叛臣,我知道的就这些。” “那你们布控在这里又为了什么?” “我们在这里不是有意布控,只是个巧遇。” 北道说话时,不停地翻转着眼珠。 “你不觉得这种巧遇有些太离奇吗?” 骆惊风从北道的眼神中,断定还有更大的秘密。 他又开始晃荡起了掩日吞天须。 那长长的白须,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惨白的光。扫荡而过时,所遇树干无论粗细,皆是断裂粉碎。 “这,我知道的都说完了。” “跟在我们身后是巧遇吗?” 骆惊风继续挥动着掩日吞天须,加着北道的奔溃。 嗖。 唰唰。 两个俊秀高挺的青年,穿过枫叶飘落在了北道的眼前。 哈哈! 淡然一笑。 “我的耳力很不错,还真是五个,不多不少。” 骆惊风仔细瞅瞅,虽然从未见过,但是铁骑六员中的四个都有见面,唯一没有看到的可能就是现在出现的中规中矩兄弟。 “你们两应该就是中规中矩俩兄弟吧!” “好眼力,没错,就是我们哥俩。” 中规提剑挡在了北道的身前,中距却扶住了北道的胳膊。 浮现着一丝轻微怒色的北道,仿佛看到了救星。 “看来,这下不想说什么了是吧?” 骆惊风看懂了他们的表情,再问下去确实就是在浪费时间。 他窜起的瞬间,就要倒插而下。 突然。 身子一扭又站到了地黄背上。 “惊风你怎么了?” 楚天梅吃惊地注视着骆惊风凝神的样子。 “我本来想插入白须,让地黄喷射火焰,烧死这些王八蛋算逑,但这四周都是枫林,又怕控制不了火势。” 骆惊风挠着头皮,正在为难着。 “年轻人,遇到我们,你没得想,只有一死的可能。” 中距跳将出来,仰着头轻蔑地盯着骆惊风。 “死只是个先后的问题,但谁先谁后只有它知道。” 骆惊风举着掩日吞天须指着天穹。 旋即,一个大幅度的摆臂,掩日吞天须悬空划过。 银色遽闪,一轮圆晕陡然生成。 在骆惊风不停地挥动下,银色圆晕越来转越大,越大越浓重。瞬间遮日挡光,宛若乌云笼罩,却又是银色一片。 “快闪,这个巨轮很厉害的,我看到过。” 北道惊恐地折身,就要迈步躲开。 中距抓住了他的胳膊,似笑非笑的表情,满是不在乎的样子。 “有什么要怕的,不就是个耍耍的小把戏嘛。” 他也是一把长剑,从外表上看,好像没有哥哥中规的锋利,但长了许多。 “那不是个小把戏,而是杀人不见血的武器。” “不就是一个白色的鞭子嘛,有我这个利索。” 中距掂了掂手中的长剑,眼中闪动着不肖一顾。 中规中矩兄弟的双剑合一,是出了名的猛凌厉。江湖中一直传言,他哥俩的双剑也是出自为越王勾践锻造勾践剑的后裔之手。还有传言说,他兄弟的双剑就是与越王勾践剑同时惊现的湛庐和纯钧,反正都是削铁如泥的稀世宝剑。 骆惊风没心思想,也顾不上弄明白,也许那只是个传说。 挥动着掩日吞天须掠空急闪,借着树干的支撑,不断地窜起翻动。 由于茂密的枫树林,骆惊风怕地黄喷出的火焰,使整个森林陷入大火中,放弃了让地黄表现的想法。而且,由于御九幻音掌的劲气未通,现在,只能用掩日吞天须了。 当骆惊风再次激点树枝窜起的一刹那。 掩日吞天须变换了方向,倾斜着圆晕,宛如滚落的巨轮,在骆惊风徐徐降落下,飞扫过。 噼里啪啦。 一阵乱响,树倒枝断,红叶散落。 就在骆惊风双脚落地的眨眼功夫下。 北道被圆晕扫过,甩了出去。 中规中矩翻飞的瞬间,形成了双剑对峙,躲过了圆晕的掠过。 骆惊风继续挥动着手臂,弹跳而起,漂移在中规中矩二人的上空。 北道无声无息的消失,加剧了中规中矩的恐慌。 二人在舞剑等待的间隙,相互交换了眼神。 剑尖着地的瞬间,两人遽然跳起,向着两个方向翻跃划空。 骆惊风跳转方向,急闪掠过时,掩日吞天须被茂密的树木围困。虽然不停地挥动扫除,但还是慢了许多。 中规中矩穿梭在树林中,惊慌失措地向着两个方向逃窜。 “树林中不是咱们的天下。” 骆惊风收回掩日吞天须,无奈地摇着头,只能眼看着他们的逃离,却束手无策。 咿呀! “还真不是咱们的地盘,地黄又不能威,掩日吞天须被树木阻滞,也算是他们哥俩的造化吧!” 楚天梅站了起来。 “快找侯哥吧,他被东歪缠住了。” 楚天梅站在地黄背上,当然看得一清二楚。 不远处。 枫叶乱飞,红色一片。 侯子参与东歪激打翻飞中,不断击倒的树木枝干,撞击着枫叶飘落四扬,已是一团红雾弥漫。 第九十八章 惊人消息改策略 骆惊风焦急中,拍打着地黄的壳体,急掉头向着侯子参激战的方向奔驰。? 地黄高大雄伟的奇异躯体,虽然笨拙,但快地穿行着。 两条横着的宛若螃蟹巨型大闸爪子,所过之处披荆斩棘,撞断着树木,开拓出了一条宽宽的、笔直的林间大道。 “天梅,看到了吗,这就是横着走路的威力。” 骆惊风兴奋地四处张望。 “看到了,早就看到了,现在的你和地黄差不多了,快横着走了。” 咯咯! 楚天梅笑得前俯后仰。 “不对吧,那样说,我不就成了个螃蟹了嘛。” “没错呀!” “那你不就嫁给螃蟹了吗!” 骆惊风扬了一下眉头,眼中放射着另一种渴望的光。 呵呵! “我乐意,嫁个螃蟹可以横着走路。” 楚天梅脸上绯红陡升,眼睛里却闪动着迷离之光。 她挪动着身子,依偎在了骆惊风的背上。温柔的脑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缕长飘过,抚在了他的脸上。 此刻,一股难耐的激流涌动。 骆惊风净色的脸上,忽闪着红晕。 他一转头,鼻子划着她的额头,一阵眩晕。 骆惊风猛然惊醒,急拍地黄壳体。 侯子参已被东歪驱赶在一棵粗大的枫树下,只有躲闪,没有还击的招式了。 骆惊风短暂地一滞,抽出了掩日吞天须,翻跃飘下。 突然收手的东歪倒退数步站定后,狠狠地盯着骆惊风。 “我没时间跟你解闷,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放你走人。” 骆惊风晃了晃手中的掩日吞天须。 东歪看到白须闪动时,却眯缝起了双眼,他还真是有些惧怕和胆怯。 这东西不是第一次见,上次就差点送了命。 他在思索中,转动着脑袋四处观望。 “别看了,没得选择,凭快你不是它的对手。” 骆惊风指了指地黄。 “要凭你的拳头,没有我这个利索。” 他扬起了手中的掩日吞天须。 “你只能凭肚子里知道的一些事跟我博弈,其它的你就别想了。而且还要说些我不知道真话,废话的我没耐心。” 骆惊风攥着掩日吞天须交叉着双臂,拉了拉披风,平和中带着威严和不容置疑。 “那你想知道一些什么?” 东歪被骆惊风的威严和面前的庞然大物给镇住了。 白须就已经让他不寒而栗,再看到地黄扫过的后路,那还有丁点坚持的意志。能控制好身形,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也不知道想知道什么,但就是要听到一些没听过的事。光头佬一伙到昆阳的事也算,最好是有关王寻和王莽的更好。” 骆惊风对于光头佬的事情,已经上升到了王寻,直达王莽。对于他们之间的任何事情,都是收集的重点。 之前,他只对光头佬感兴趣,也就是为了给楚天梅报仇。自从见到谢佳丽,得知爹爹的情况后。王寻甚至是王莽,都成了他关注的焦点,而且还是个非常急迫的头等大事。 找到王旭就能见到爹爹,见到爹爹,就有见到娘的可能。 寻找双亲是他连做梦都想着的事情。 “想好了从哪儿开始说嘛?” 骆惊风瞪着双眼,犀利的目光让东歪打了个寒颤。 “光头佬等人已经向昆阳赶去......” 骆惊风急切地摆动着手,制止了东歪的说话。 “这个我知道,说说昆阳的事。” “那你说话算数吗?” 东歪带着乞求的语气。 “算不算数要看你说了什么,如果尽是些没用的扯淡,那没得商量,你必死无疑。” 骆惊风明白东歪的意思。 东歪想要一个能够活命的保证,但就是不给他清楚的表态,要将他唯一的底线一举击垮。 “王寻已经查到了刘秀在昆阳的驻军,而且还找到了刘秀的行踪,他们要破釜沉舟的来一次颠覆性剿灭战。” 东歪轻咬了一下乌青干裂的嘴唇,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这一消息是光头佬几个极少数人知道的,而且被封锁得很严。东歪能知道这件事,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 “这么重要的机密消息,你怎么会知道?” 骆惊风疑虑着。 “这种大事我还真没有资格知道,但是这件事是谭柳成酒醉后,无意中说漏的。” 东歪一脸的诚恳,看不出来有编造糊弄的神色。 “好,这件事情可以考虑,想想还有什么能保命的一同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骆惊风虽然知道了最关键的消息,但是他还想从东歪嘴里榨出点什么来。 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一旦放过,那就很难再碰到。 “还有一件事,我也没有弄明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东歪移动了一步,站到了地黄的正前方。 “说吧,让我听听。” “谭柳成醉酒后,还说他一定弄到她,但我不知道他弄谁。” “他就是个畜生不如的货色,能弄个毛。” 骆惊风一听是谭柳成的破事,没一点兴趣。 “想想,有没有别的,诸如.....” “你们打听到王寻手下谁是奸细了吗?” 侯子参着急地打断了骆惊风的话,走了过来。 骆惊风偏头看了看,却点着头。 这个问题其实很重要的,他突然感觉到侯子参其实蛮有思想的,能够想到如此重要的事情。这关系着爹爹的安全,也关系着刘秀及其麾下的所有人。 东歪低头沉思了一会。 “听到过光头佬说过此事,好像是有了目标,但是没有确凿证据。前一段时间,我们弟兄找的那个谢佳丽就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但被你们救走了。” “那现在有没有进一步的线索?” 骆惊风表现得更加的着急了。 “有,但是具体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 东歪一脸的茫然。 “没搪塞我们吧?” 侯子参抠着鼻孔,挡住了嘴巴,话说的不够清楚。 “我们要去昆阳。” 东歪眨巴了几下眼睛,他想了想才非答所问。 骆惊风摇着头,却看着侯子参微笑着。 “说话时能不能不抠,你让人家听岔了。” “这都是几十年的习惯了,我没办法呀!” 侯子参还是不停地扣动着,但眼睛却是盯着东歪。 “最后一个问题,你能说实话我就放你。” 骆惊风抬头,看了看天色,又回头看了看楚天梅。 “画风去没去昆阳?” “没有,她和光头佬闹得很僵,但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她很是神秘。” “好,你可以走,但最后一个警告是,别再做伤天害理的勾当,这次放你,不代表下次我还有这样的心情。” 骆惊风说着摆了摆手。 嗖。 东歪急闪而过,转眼的功夫就穿梭在树林深处。 噢! “还真是快。” 侯子参抬头仰望着骆惊风。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是不是要剁了东歪才对?” “没这个意思,你既然给人家许诺了,就得放人,这才是信义之举。” “那你这样子是想干嘛?” 骆惊风脸上浮出了会心的微笑。 他最赞赏的就是信义,在他的心里,信义比生命还重要。没有信义,即是活着,也就是个猪狗不如的行尸走肉,还不如死了的痛快,没信义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和被折磨。 “我想坐在地黄上面感受感受。” 侯子参傻傻的咧着嘴,却满口黄牙。 哦! “仰望着我却是另有用意!” 骆惊风也学着侯子参的动作,抬头望着楚天梅。 “天梅,你看这要求能满足他吗?” 楚天梅盯着骆惊风好半天,却看到了骆惊风不停地眨巴着眼皮,还在撅着嘴巴。 “那不成,我在上面,他怎么坐。” 侯子参一听,挠了挠蓬乱的头,原地转了一圈。 “那你下来我上去。” “不行,地黄认生,你一上来,我怕它惊了。” 咯咯! 楚天梅笑得浑身摇摆着。 “好了,我们也放松了一下,现在要调整一下咱们的部署。” 骆惊风转身面对着侯子参。 “说吧,我就猜到你要给我分派任务了。” 侯子参看着骆惊风陈色一脸,慌忙放下了抠着鼻孔的手。 “光头佬他们都去了昆阳,而且昆阳的刘秀他们肯定还蒙在鼓里。所有,我们必须尽快感到昆阳。一方面能够为刘秀他们解燃眉之急,另一方面,天梅的杀亲之仇也就顺利的报了。” 骆惊风抬头微笑着看了看楚天梅,但她却撅着嘴,扭头看到了另一边。 “这样说,貌似没我的单独任务呀!” 侯子参又开始望着地黄,羡慕之情还在聚生。 “我要你尽快找到天愁他们,通知向昆阳赶。” “骆老大你这不会是开玩笑吧,我在哪儿去找,他们是按照你的吩咐找嫣红,你让我找他们,这任务不好完成。” 侯子参还第一次变得焦虑了起来。 “虽然任务有些困难,但对于你侯哥不是小菜一碟嘛。” 骆惊风快地双手握住了侯子参毫无准备的手。 “别,这样给我下猛药了,这任务我真有些完不成。” 侯子参使劲地抽着手,但被骆惊风抓得太紧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去嘛?” 一声长长的鼻音,让侯子参停止了抽动手的动作。 “可是,这......” “动用一下你的关系网,没有打听不到的。” 骆惊风又嬉皮笑脸地晃动着双手。 侯子参在他的晃动中,全身瑟瑟抖,焦虑的脸上除了嘴,看不到眼睛了。 哎哟! “什么事能难住我们的侯哥呀,去吧,我们在昆阳见。” 楚天梅做了一个很好看的鬼脸,挥动着手,示意侯子参赶紧的离开。 第九十九章 月下枫林偶相遇 一抹余辉洒在枫林的红叶上,红光满满。? ? 秋末的晚霞已经融进冥冥暮色中,四周陷入寂静。 楚天梅白皙晶莹的脸颊上,飞起了朵朵娇媚的红晕。偏着头,撅着嘴,正在静静地注视着骆惊风。 突然,一个快慰的欢笑,她眯起了双眼。 骆惊风皱着眉头也盯着她。 但就是没有看懂她笑着眯起了眼睛,仿佛要掩饰什么。 “你这个神态是不是有些虚呀?” 他终于忍不住了。 “是虚,而且是空虚,非常的那种。” “到底是哪种?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骆惊风走近了几步。 双眼放着迷离的楚天梅,一个美丽的转身,扑开的双臂奋不顾身地投了过来。 怎奈骆惊风惊讶中一闪。 楚天梅颤巍巍地扑了个空,回眸一笑中,脸上仍然是满满地红晕。 “没什么动静呀,你躲什么?” 骆惊风的脸上,从惊讶中聚变为疑惑,又从疑惑中上升到了不可思议。 “我躲你个大头鬼。” 她红晕更浓,嗲声嗲气的样子,几乎要飘起来了。 她再次折身,却迈着轻轻地脚步,站在骆惊风面前的一刹那,精准狠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仰着的脸颊上红霞滚动,睫毛微微闪动,启开着的润唇中,舌尖轻抵,伴着节奏扩张的鼻孔,呼出了一股特有的气息。 一阵微抖,血液飙升。 骆惊风急切的双臂,紧紧地箍住了楚天梅柔软的躯体。忘情的低头,四瓣饥渴的香唇瞬间摩擦、相抵,缠绵交织中。 啧啧。 吸吮的声音,划破了夜空。 这一刻。 连枫叶都害羞地停止了响声,周围安静得仿佛进入了梦想。 楚天梅缓缓地退却着。 骆惊风步步紧逼,最终将她顶在粗大的树干上。 一声急促的喘息,一句呢喃的**,却伴着一阵慌乱揉搓衣服的瑟瑟声。 已经恢复变小的地黄,惊惧地摆动着头颅,两条悬空的爪子,不停搅拌着,但始终没有挪动一步。 此刻,一切声响和动作,都是多余无视的,唯有两颗滚烫的心,在炙热中跳动,在缠绵中激荡。 哎哟! “真还是一对很会找地儿的野鸳鸯。” 哇啊! 骆惊风惊悚回身,却迅地低下了头。 月光下。 画风幽幽地站在面前,一动不动,静若婷婷。 “你什么时候到的?” 骆惊风调息着紧张,但说出的话还是语无伦次。 “别管我什么时候到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画风踮着脚尖,望了望正在拉扯着夹裙的楚天梅。 也许是大家都处在惊愕和慌乱中,完全忘记了是两个阵营的对手,却和睦地对峙着。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别自作多情,我才没那闲心跟着你们。” “那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你能出现在这里,我就不行吗?” 画风移步站在了地黄身边,却仔细地端详着。 慢慢平静下来的骆惊风,回头看了一眼楚天梅,走到了画风面前,拉着她的胳膊,扯着离开了地黄。 “你是我们的敌人,不能靠近它的。” 他对着她摆动着手势。 哟! “这会儿才想起我是你的敌人了,那刚才你们干那事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有没有敌人。” 画风轻蔑地瞅着骆惊风,眼里冒着邪乎的鄙视。 喂! “别胡说八道行不!” 楚天梅抖顺了衣服,大摇大摆地站到了骆惊风身边。 她才不理会画风有着什么样的眼神,更不关心有什么想法,但是乱说话,她就不愿意。 “我们什么事都没干,你别瞎眼乱猜。” “干不干你们明白。” “当然我们明白,你管得着嘛!” 哼! 楚天梅一跺脚,转脸盯着骆惊风,一副不予理睬的样子。 骆惊风拉了一把楚天梅,让她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废话不说了,说说正事。” “早都不想说你们那些破事了。” 画风的脸上也是露出了蛮狠。 “事破不破可以另当别论,要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跟着我。” 骆惊风开始生气了,一字一顿地说完,却又紧紧的盯着画风。 如果不是跟着,不会在深夜中突然出现,而且出现的时候是毫无征兆的。 他想着的时候,东歪的一句话冒进了脑海。 画风和光头佬正在闹矛盾,而且她又一直单独行动,想必另有用意。而且,东歪还强调过,她是不会去昆阳。而此时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另有计划,那就是跟着东歪他们的。 想到此,他决定进一步试探,看能挖出什么来。但是,他也清楚,从画风的嘴里,不费点功夫还真是不好糊弄。 “这样吧,刚才你看到的就别往外说,我们就此道别,今天不打了,各走各的怎么样?” 骆惊风想以软博得怜悯,在以怜悯换取信任,最终套一点线索。 哟! “这么快就知道求饶护短了!” 画风看着骆惊风不好意思的样子,顿时感到了一丝忧郁。 其实每个人都有冲动的时候,都有犯错误的可能,何况是两个小青年,而且又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本来就是容易出事的时刻。 她这样一想,对骆惊风的看法有了个大大地回转。 “好吧,这事就这样过去,但是我要说的是,我绝对没有跟着你们,也不知道你们会出现在这里。” “那你怎么会来这儿的?” 骆惊风一阵窃喜,他的一句不是求饶的求饶,让画风就上当了。 “我是跟着东歪来的,而且我还怀疑,他们肯定在执行着神秘的事情。” 画风毫无掩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能有什么,秘密任务,不就是要到昆阳去嘛?” 他引诱着画风,向关键的问题展。 “他们到昆阳不是关键的目的。” 她勾着头,来回走着,进入了仔细的回忆中。 骆惊风更是心满意足,马上就达到了他要的结果。 但此时,他有了一丝遗憾,怎么就忽视了详细问东歪,为什么要来到这里,计划要干什么去。 画风说的,不无道理。 光头佬一向是神出鬼没的,想问题,做事情,总是和常人不一样,而且还善于摆布迷惑阵。 如果真是东歪说的那样,那昆阳之行这么重大的事情,光头佬不会只安排一个办法,肯定要准备两个或者更多的方案。 那又会是什么神秘之事呢! 骆惊风想不出来,唯一的希望就是画风能给出一个合理的推断。 他瞅着画风,等待着她的说辞。 “应该是要搜索和盯梢。” 画风点着指头,又点着头。 “对,就是盯梢,他要让那个人证据确凿。” “你能不能说明白点,我越听越糊涂了,什么他和盯梢。” 骆惊风故作百思不解的样子,着急地盯着画风。 “你不知道,这里面有很多事,而且关系着成千上万人的脑袋落地。” 画风激烈地摇摆着手,皱到一起的眉头,快要拧到一起了。 “我知道我有着不够聪明的脑袋,所以需要你说清楚一点,否则,用得着这样闲磨牙扯淡吗!” 骆惊风摊开了双手,一副无奈的可怜样子。 “不对呀,这不像是你的行事风格呀,平常傲慢劲怎么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是不是被刚才的激动给抹灭了?” 呵呵! “看来,男女之事还是挺厉害的。” 画风取笑着。 但是,她那里知道骆惊风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 “求你了,别在提这事,还是说说其他的吧!” 骆惊风继续装着,而且越装越有了感觉。 “这样吧,我就给你说明白点,好让你也惊喜一下。” 她一顿。 “还是算了吧,这事关系重大。” “行了吧,你也就是能说说看到的当下,过去的和将来的根本就不知道,也许还没我知道的多。” 骆惊风摆了摆手,自傲地直着脖颈,一副不想搭理的神情。 哦! “你知道什么呀?” “我还知道的真比你多。先我知道光头佬率众赶去昆阳了,其次,我还知道王寻也在昆阳,这些你知道吗?” 呵呵! “这些我也知道,但是我还知道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画风舔了一下嘴唇,仿佛在下着最后的决定。 “那你说出来呀,不说就等于不知道了。” 骆惊风继续着攻心术。 对于画风,他这样做,还有另一番深意,想加深一下好感,对光头佬产生更多的反感,从而瓦解斗志,最后促使她离开四雅组织。 “光头佬知道了自己女儿给刘秀做事,他想从女儿林致君的嘴里挖出所有与刘秀有关的人和组织,包括你们。” 画风得意洋洋地瞅着骆惊风惊愕的表情。 “这个算不算是个大事,你能知道吗?” 喔! “还真是个很大的大事,不过我好像没资格进入你们的黑名单吧?” 骆惊风的惊愕,是出自对林致君安全的担忧,至于自己与刘秀的关系,他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其实光头佬早就盯上了你,虽然与你数次激战,但王寻那里没有确凿证据,他是不会信服并支持的。所以,从林致君嘴里只要是承认了,那你就是王大将军的心头恨了,铲除你就不是光头佬做的了。” “问题是,我本来和刘秀就没什么关系。” “这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只要有人指认,说你是,你必须就是。” 画风轻轻地点着头,流露出了自信的判断。 骆惊风皱起了眉头,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第一百章 思路清晰奔主题 骆惊风立刻从画风的脸上移开视线。?? 出神中,为王莽新政即将把自己列入剿杀的名单,而惊呆了。 一个从未涉足政坛,又无显赫功名利禄的混球小子,却在短短的时日里,震动了当今的新政朝野,受到了王莽的关注。这不仅仅是吃惊,更多的是震惊和意想不到。 “我感觉没这个可能。” 他怀疑的眼神再次盯住画风的时候,流露出的是更多的不解。 “不是不可能,而是一定中的确定。” 画风准备将知道的一切告诉他,好让他有个很好的准备。 她心里清楚,说出这些是大逆不道,是杀头的结果。但是光头佬那种无视和蛮狠,新政的混乱和昏晕,让她失去了以前所有希望。能不能继续坚持服务,已成为重点纠结的矛盾。 “我只是一个平头百姓,能被朝野看重,还能让大将军们惦记,有这资格享受那样的礼遇嘛。” 骆惊风仔细地观察着,想从面前女人的脸上得到更多的解释。 画风是王莽授意王寻组建的第一个针对民间组织的四雅成员。她从组建到开始行动,其影响力不仅在民间,而且在官宦中,也是名声鹊起,令人闻风丧胆的角色。 “四雅成员中,两名精锐是死于你手。而光头佬作为王寻将军的麾下,新政朝野监控民间组织的重臣,你却屡屡搅乱,破坏他的行动。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你的行为的确存在着与刘秀的牵连。就凭这三条罪状,进入朝野的关注,是毫无疑问的。” 哦!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感觉了。” 呵呵! “这不是感觉,而是事实。” 画风也是一笑,却又非常的认真,没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能受到朝野的关注,我倒觉得这是好事,最起码也证明了我还有存在的价值。” 骆惊风自喜中,流露出了自信。 “是,你确实很有价值,但是,一旦王寻王将军铲除了身边的奸细,清理了朝野中的反叛,腾出手来的时候,就是你面对百万雄师剿杀的时日。” “那他们找到那个奸细了吗?” “有线索了,肯定在这次的昆阳战役中,会有一个了断。” “那你能猜出他是谁吗?” 骆惊风对于王寻身边的奸细这件事很关注,而且还是不得不关注的问题,这关系着亲人相认。 “我没猜到,但是光头佬他们已经掌握了蛛丝马迹。” “能透露一点嘛?” 他焦急地盯着她。 “我倒是很想透露,关键是这种事情,他们隐瞒着我,一点信息都没有。” 画风无助地耸了耸肩膀,仿佛给自己一个轻松的安慰。 咿呀! “你们俩到底是友还是敌,我怎么有些担心呀!” 一直安静听着的楚天梅却突然嘣出了这么一句。 骆惊风回头微笑着看了一眼楚天梅。 他觉得她的提醒很重要,也很是时候。该知道的,已经差不多了,如果继续下去,有可能适得其反。 “是敌是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纠结,也很无助。” 陡然间,画风的脸上一袭忧伤。 “大名鼎鼎的四雅画风,怎么还有这样的感慨。” 骆惊风倒是一脸的诧异。 “说多了都是眼泪。” 画风抬头看了看晨星寥落的天空,释然一笑。 “好了,你们乘着尚未大亮的时间,继续你们尚未做完的美事吧,我要走了。” 骆惊风的迅红了起来。 “别,这事再不许提了,能告诉去哪儿吗?” “我告诉你的已经够多了,还是留点遗憾吧。” 话音一落。 身影闪动,画风翻飞着,极消失在了暮色沉沉中。 “你信她说的吗?” 楚天梅急不可待地站到了骆惊风的胸前,双眼里闪烁着热情天真的光芒。 “我信,根据目前的处境,她没必要胡说八道。” 骆惊风明亮黝黑的瞳子静静地注视着,满眼里含着温情的笑意。 这一刻。 他们真的抓住了黎明前的紧张,饥渴的温唇探索着那汹涌澎湃着的激流。 拥抱,热吻。 喘息和浑浊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压而出。 羞愧的几颗残星,渐渐地隐退,唯有孤寂的晨曦,等待着最后的一搏,天即将破晓。 侯子参还真不负重望。 海天愁一行的行踪足迹,已了然在心。 虽然是星夜兼程,但被老大称赞的喜悦,让他步伐仍然矫健,精神更加的抖擞。 远处,朦朦胧胧。 谢家坪村落,笼罩在银灰色的轻纱后,诱惑十足。 侯子参挥袖擦汗,几步之遥就是目的地了。 集中所有力量,全力赶赴昆阳,其深意不仅是找到光头佬,替楚天梅报仇。更重要的是,昆阳之行,能够解开许多谜团,包括谁是骆惊风爹和今后的何去何从。 侯子参消耗了半生的精力,想尽了所有办法,以百事通的声名混迹江湖。却到现在,就是没有查清骆惊风爹是谁,甚至,他都怀疑还有没有这个爹在世了。 穿过狭窄的村庄小道。 前面的院落就是谢佳丽原先的家,当然现在也是,只不过已经不长来了。 侯子参重重地敲了几下破旧的门扇。 哗啦。 啊! “怎么是你呀!” 谢佳丽把着门扇,脸型被惊惧拉得变了形,却仍然好看。 “我怎么就不能来?” 侯子参抠了抠鼻孔,小得看不到瞳孔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能来,能来,请进来。” 她慌乱中说着,但是没有放开把着的手,人还是站在两扇门的中间,脸上被侯子参盯着浮上了红晕。 “你让开,我才能进来呀!” 他拨动着门扇,盯着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移开。 喔! 她轻呼着,迅一闪,脸更红了。 海天愁眼睛虽然一亮,但没有惊奇。 倒是把年少丰惊了起来。 “大清早的,你从哪儿冒出来了?” “别这么说,人怎么能随便就冒出来。我是走了一个整晚上,可是一眼未合。” 侯子参抓起了桌上的陶碗,也不问是谁的,扬起脖子就灌进了喉咙。 咕噜,一声。 将碗递给了年少丰,一双眯缝着眼睛不停地转动着。 “有话就说呀!” 年少丰没接碗,不明白地盯着他。 “还用说吗,赶紧地再来一碗。” 侯子参强行将陶碗塞到了年少丰的手里。 “顺便看看有没有填饱肚子的,饿得前心贴着后背了。” 海天愁默默地一笑。 “是不是要调整部署了?” “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了,看来还真是不愧蛔虫的称号。” 侯子参很吃惊。 “不过,我现你最近怎么在骆老大面前显得有些谨小慎微了,根本没有以前那么挥洒自如,而且很少出主意,提建议了。” “这个你都看出来了?” “那是,谁看不出来,你都像变了个人一样。” “只要你们能看出来就好。” 海天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侯子参能看出来,那就说明他做到了,也做好了。 “经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遇到了那么多大小事情,老大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作为他的兄弟,咱们应该慢慢改变之前的那种作风,要给惊风树立威望,还要给他被尊重的感觉。如果我还像以前那样,你说,这当老大的能舒服嘛!” 噢! “你这是故意的?” “不能说是故意,应该是为了维护他,我只能淡出,再不能显摆激进,你们以后也一样,都得这样做。” 海天愁的微笑慢慢地变成了欢欣的大笑了。 “你不同呀,你是他的参谋。” “咱们都是相同的,参谋也要注意分寸,要有主次之分。对了,你没现吗,连楚天梅那样的蛮狠不讲理的大小姐,也在改变着,已经很少插嘴了。” “对呀,这个我也在纳闷,她怎么一下好像长大了。” “其实咱们都在成长,都在改变。你想想侯哥,人员一直在增加,咱们的团队越来越壮大。如果大家都要当家做主,那你说不就大乱了嘛,没有一个主事的,受人尊敬敬仰的,咱们还能走下去吗!” 海天愁脸上,始终保持着和颜悦色。 “你这番话让我茅塞顿开,说真的,咱们目前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不单是战争带来的,更多的还是感情方面的,如果稍有差错,真还有土崩瓦解的可能。” 侯子参不停地点着头,脸上浮现着诚服的表情。 “给你,连吃带喝。” 年少丰还未进门,就开始大喊着。 身后跟着微笑不要的谢佳丽。 当年少丰刚将馒头小菜放桌的时候,海天愁虎着个脸,挡住了侯子参急切伸过来的手。 “先别急,把老大的旨意传达了再吃喝。” 喂! “我没力气说,还是先吃喝后传达吧?” 侯子参面露哀怜,望着谢佳丽,乞求她的帮助。 “别看我,我做不了主。” 谢佳丽说着,丰姿一摆,款款地走到了另一边。 “别想歪门邪道了,节省时间吧!” 海天愁不依不饶。 “骆老大要求全体人员,立即赶往昆阳,暂时不找嫣红了,而且是越快越好,最好是立即、马上。” 侯子参咽着口水,急不可待地抓住了冒着热气的馒头,狠狠地塞进了嘴里。 “难道是为了......” 海天愁低声轻音,仿佛在喃喃自语。但急遽变化着的脸色,还是让年少丰和谢佳丽不约而同的对视。 一瞬间,屋子里弥漫着惊惧,安静得只剩侯子参咀嚼的声音。 第一百零一章 齐聚进发奔昆阳 深秋,天空浩渺高远。? 海天愁一行疾行在群山连绵,逶迤起伏的高原梯田间。四周,绵延如带的层层片片里,高梁火红,糜谷金黄。 侯子参却俯视的瞬间,一阵惬意的长吁。 “又到秋收之时了。” “别感慨万千了,我们这不是也在赶着秋收嘛!” 海天愁拉扯着侯子参的衣袖,拽着他赶紧赶路,惧怕耽搁误事。 年少丰因为没有找到嫣红,而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一路上是无精打采地的疾奔。 “年大公子,别一脸死相了,放松点,说不准在路上,就在眼前遇到嫣红。” “有这可能吗?” “这种可能就两成多一点。” 噢哈哈! 侯子参出了惊愕的怪笑声。 嘎嘎,嘎嘎。 惊起了无数只乌鸦尖叫着掠空激飞。 “看到了吧,你的小声招来了乌鸦的欢迎。” 海天愁淡然一笑,从谢佳丽的怀里抢过了孩子,背在了自己背上。 “你懂个鸟,那是喜鹊,这是好事,有喜上天空的美誉。” 侯子参疾步穿行,与海天愁檫肩而过。 “年大公子,你等等。” “有话尽管说,别磨叽罗嗦。” 年少丰郁闷的时候,话变得特别少,即是说了,也是语无伦次。 他一直在深思着,也在琢磨着嫣红所办之事,但总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且越想越迷糊,越想越感觉到惧怕。这种惧怕倒不是人身安全所带来的危险,而是情感中那理还乱的惆怅。 嫣红对他的好,也许只是一时的逃避,也许是暂时的情感寄托,但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却是真心的追逐。 “你想什么,说说我给你参详参详。” 侯子参不停地在耳边唠叨着,完全不理解此时的年少丰内心深处的疾苦。 “你会参详个鸟蛋。” “此话差异,就我这久经江湖的老将,什么大事没遇到过。” “有一样你没遇到过,我敢断定。” “不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嘛!” 侯子参迅扭头回看了一眼谢佳丽,却看到她没任何表情。 “你懂个屁,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那才是复杂的。” 年少丰瞪了一眼侯子参,继续着奔驰。 “你还真别不信,我感觉很快就能遇到嫣红。” “有这个可能吗?” 年少丰突然站定,挡住了侯子参,庄重地盯着他,就要一个肯定的表态,或者令人信服的理由。 “我说了呀,是喜鹊带来的信息。现在,我们这几个人,你想想,除了遇到嫣红,还有什么喜事可言。” 侯子参站住的时候,才能顾上抠一下鼻孔。 年少丰的眉头快皱成八字了。 “好了,你们俩就别拖延时间了。” 海天愁已经拉开了好远的距离,这才回头催促着。 “你看,那边好像是个庄园。” 谢佳丽指着山坡上的一座古刹,好奇顿生。 “那不是庄园,那是道观。” 哟! “我还没见过道观,那里面都些什么?” 谢佳丽露出了神往的表情。 “就是道家修炼的场所,很圣神的地方。” 海天愁放下了小女孩,擦着额角的汗珠,却回头望着赶上上来的侯子参和年少丰。 “你俩嘴仗打累了吗?” 嗨嗨! “还真有些累了,但不是打嘴仗,而是赶路太快。” 侯子参也擦着汗水,直接坐在了土坡的杂草丛中,气喘吁吁。 “那这样吧,我们到上面的那个道观去,休息一下再走。” 海天愁指着山坡上的院落,对着谢佳丽和蔼地一笑。 “好主意,肯定里面还能找到水喝。” 侯子参豁然站起,看了看上面的院落,第一个就爬了上去。 哈哈! “那边不是有路吗,你怎么走畜生的道。” 海天愁笑着,带领大家绕道了梯田的另一边。 虽然道观很盛行,也许这里因为人烟稀少的缘故,道观看上去非常的简陋、破败。 道观门前。 侯子参一脸的失望。 “就这破落的样子,恐怕连人的脚印都没有,那有水喝。” 他转身,都有了不想进去的想法了。 “你这是干嘛,既然来了,也得进去看看。” 海天愁挡住了侯子参的退却。 年少丰极其不情愿的伸手推门。 哗啦。 根本就没有上锁的大门,在年少丰的用力下,一下子敞开了。 院子里。 杂草丛生,但中间有条被人踩过的痕迹。 “有人来过。” 海天愁拦住了年少丰,走在了最前面。 院子不大,只有三间土屋。 直对着的应该是道观主房,脱落的墙壁上,还剩着一半模糊的太极双鱼图。 海天愁小心翼翼地,缓慢地推着主房门扇。 咯吱。 门开一半,黑影一闪。 咚。 海天愁被一团物什击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海天愁惊惧了起来。 侯子参翻飞后仰,双臂迅地护住了谢佳丽和小女孩。 年少丰静观的一瞬,一把将海天愁拖到了一边。 几双眼睛迅对视了一下,海天愁躺在地上做好了腾空跃起的架势。而年少丰急运功的双掌,已聚集了全身真气,情青筋暴突的双掌护在了前胸。 刹时间。 如临大敌的紧张,传递在了每个人脸上。 “荒山野岭的,还会有强盗。” 侯子参惊惧地大喊着。 “应该不是强盗,砸出来的东西是个枕头。” 海天愁将枕头有投了进去。 呵呵! 一阵女人的笑声。 “很熟悉的声音。” 年少丰睁大了眼睛,却突然,跨了一大步,几乎是从海天愁头上骑过去。 “嫣红,嫣红是你吧!” 他边喊边横冲直撞进入。 呵呵! “是我,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嫣红兴奋地从侧面跳了出来。 急切的年少丰在嫣红跳出立定面前的时候,却红着脸连连后退,站到了海天愁的身后。 “对呀,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到处在找你。” 海天愁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杂草,抖了抖宽大的红袍。 “她是谁!” 惊色四起,嫣红大大地睁着眼睛,半张着嘴,指着的手臂僵直的停在半空。 哦! “她就是咱们救下孩子的娘,叫谢佳丽。” 年少丰说着,还把小女孩拉到了嫣红的面前。 嫣红注视着年少丰,却又猛然低头,搓着双手。 “先说说,里面有没有水喝,我都渴死了。” 侯子参推开了海天愁,跨进了屋子。 “咱们进去说话吧,里面有坐的地方。” 嫣红让开身子,却又极目望了一眼年少丰。 “对,咱们进去说话。” 海天愁挥手示意着,最后跟着嫣红踏进了屋子。 夕阳西下,一片红霞普照。 昆阳城,雄壮深沉。 城门口,一面没有字的大旗,无风低垂。 整齐威严的士卒排成两队,长矛簇拥。 所有进入城门的行人,都经过严格盘查,而且还要出示什么东西后,才能进入。 骆惊风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他们出示了什么。 “这好像不容易进入呀!” 他低声在楚天梅的耳边说着,却扯着她离开了排队。 “这怎么办,进不了城门,我们什么事也干不了。” 楚天梅牵引着地黄,焦虑地跺着脚。 骆惊风看到如此的场面,突然想起了东歪的话。 昆阳城已经进入了紧急状态,有可能光头佬正在进行周密的部署,做着抓捕刘秀的准备。 想到此。 骆惊风一惊。 他抓住了楚天梅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拽到了远离士卒的地方。 “看来昆阳城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贸然进入,肯定会被现。天愁他们到了,就会被光头佬一网打尽,所以,咱们必须在城外等着他们到了,商量妥当后再行进入。” “咱们能进入吗?盘查的这么严。” 楚天梅胆战心惊地看着城门四周。 “这你就放心,对于咱们来说,别说昆阳城了,就是皇城,也难不住的,况且还有地黄在。” 骆惊风给楚天梅宽着心,有意安慰着她。 其实他也没有想好到底怎么进入,而且还是很多人一起进入。 光头佬对于他们几个都是熟面孔,熟得不能再熟了。 他左右环视了一遍,其实进入昆阳城,只有一条必经之路。 “走,咱们离开这里,不要引起怀疑。” 骆惊风主动地牵住了楚天梅的手。 一股温暖而又澎湃的激荡,在抓住手的那一刻,涌进了心田,也流进了血液。 他回头一眸。 枫林里的一幕,仿佛就在楚天梅的眼睛里。 她的黑瞳只是一个轻轻地转动。 就是一个大大地颤抖,越抓越紧的手,狠狠地捏着她的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平复他心头的激荡。 咿呀! “你又在想什么呢?” 哦! 重重地呼气。 “没想什么,晚上怎么进城。” 骆惊风抬头望了望天穹,努力压制着急促的喘息,脸却变得深红深红的。 第一百零二章 烦闷焦虑困城外 黄昏的暮霾,笼罩着古老的昆阳城。 远处,炊烟袅袅,一片茫茫苍苍。 骆惊风极目四望,看不到海天愁等人的丁点身影。 王寻的大兵驻守在昆阳城,已经对整个城池进行了严密的布控。骆惊风等人的行踪,是光头佬寻找和一网打尽的重点目标,一个不经意的疏忽,也许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骆惊风不担心自己如何进入城中,但海天愁他们因为不知道情况,鲁莽地出现,就会落入光头佬洒下的大网。 他焦虑地走动着,不时抬头远眺。 “要不我们先行进入!” 楚天梅被骆惊风的焦虑侵染,也跟着惴惴不安。 “不行,那样会彻底暴露了海天愁他们。”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着急下去吧!” “走,我们先四处看看,选择好进入的地点,他们来了,就不会耽误时间。” 骆惊风急切转身,刚要沿着城墙根前行。 豁然中。 人影一晃。 枯萎的蒿草中,窜起了一个衣衫破烂的老者。 不像平民百姓,更不是乞讨要饭的乞丐。 他一点惊愕都没有,深重凝神的一个注视,却迅招手示意。 “小声点,你们过来。” 骆惊风拉住了楚天梅的手。 虽然没有到惊愕失色的地步,但也让心脏加了跳动。 “敢问老人家是在等我们吗?” 骆惊风稍微顿了顿,箭步站到了老者的面前。 他从老人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欣喜。如果不是有意的等待,老人不会这么淡定坦然,更不会有如此的胸怀不乱。 “你们是海天愁吧?” 老者低沉的翁声,让骆惊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是,但我不是海天愁,他还在来时的路上。” “好,那你们随我先行进城。” “老人家能否说明白一些。” 骆惊风虽然有了明确的判断,但小心谨慎是必要的。 “那你叫什么?我是林致君小姐指派,专门在这里接应你们。” “那有没有信物之类,请老人家恕我直言,我是骆惊风。” 骆惊风躬身作揖,行了个满满的大礼。 老者淡然一笑。 手臂晃动地瞬间,林致君把握着的莲花球握在了他手中。 “这个你们还认识吧!” “认识,我们这就跟着您老走,但是还有一个不明之处。” 骆惊风压低了声音。 “我的兄弟们还没到齐,他们怎么进入?” 老者轻轻地一愣,面露难色。 他接到的指示,只是接人带进城里,但是没有想到,骆惊风他们一前一后,分成了两组。城外马上要开始巡营搜查,如果继续逗留在城外,势必要引起官兵的怀疑和盘查。 先行进城,是上上之策。 “我们进入城中后在做商议可好?” “不如我们就此等候,一同进入,我担心他们……” 老者摆了摆手,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 “滞留在城外,就是有意暴露,马上要巡营搜查,我们不能耽搁在这里。” 这一次,老人的口吻十分强硬,声音低沉浑厚。 骆惊风还想反驳,但看到老人无需置疑的脸色时,打消了自己的想法,这里毕竟是昆阳城。 他压制着心头的不快,很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老者翩然转身,步伐轻盈却又稳健的走到了前面。 城门口。 行人不断,盘查依然严密细致。 骆惊风没有看到老者到底出示了什么,但守门的士卒却非常的恭敬,大有迎接入城的架势。 昆阳城内。 骆惊风跟在老者的身后,行进在主街道,宽敞得完全可以并行八匹高头大马。 街道的两边店铺前,各色灯笼明晃绚丽,完全感觉不到有着夜幕的落下。 咿呀! “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吧!” 楚天梅带着挖苦的声调刺激着他。 她清楚,骆惊风根本就没有到过大一点的城池,更没有看到过城里灯火辉煌的夜晚。 “别显摆了,你不就是到过江南,去过京城那点事吗,我虽然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骆惊风偏着头,瞪了一眼楚天梅。 但是这里的一切确实让他大吃一惊,原来城里的夜晚并不是漆黑一片,更不是无人的孤寂。 “不过,这里再好,也比不上咸阳城气派繁华。” 楚天梅摇着头,还是一副见过大世面的神态。 “你神奇什么,有本事住咸阳去呀。” 他傲慢地加快了步伐,与老者并排前行。 咿呀! “用不着这样吧,人家只是跟你说说而已。” 她碎步急跑,追上骆惊风的时候,急急地将手塞进了他的手。 老者抬头,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了‘望香楼’门前。 “骆公子,我们暂且就在这里等吧!” 老者显得非常的和蔼可亲,又带着商量的口气。 “我们全听老人家的意思,您说了算。” 骆惊风连连点头。 “可你是老大呀!” “是老大不错,但这地儿不是我的一亩三分地,我说了不算。” 骆惊风眉飞色舞。 想不到,自己是老大人人皆知,连昆阳城的老头都这么称呼。他感觉到了受宠若惊。 “那就暂且委屈老大了。” 老者抿嘴一笑,疾步跨上了台阶。 这是一家很有规模、很干净却又带着两层高房的客栈。 老者进门后,连停顿招呼都没有,径直向二楼的木梯走去,俨然走进了自己的家,不但悠闲,而且很理直气壮。 骆惊风并不在乎吃饭聊天人异样的目光,他很自然的挽住了楚天梅的胳膊,下意识地挺胸健步。 老者站在一处靠近窗户、光线比较暗淡的桌子前。 “我们就坐这里吧?” “很好呀,就这里吧,还能看到外面,有能看到下面。” 骆惊风前后张望着,一脸的满意。 从进城到现在,老者对于骆惊风的态度有了大大的改变,这让他对于海天愁他们的神秘组织,有了另一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激荡着他不得不深思。 被王莽判定为草莽的刘秀,虽然与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他很清楚与海天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可以断定,海天愁就是刘秀秘密组织的重要成员。而林致君小丫头片子,肯定更是厉害,否则不会有如此的章程,能在大军蜂拥的昆阳城,活动自如。 “骆公子想吃什么,这里可以随便一些。” “这是你们的地儿吗?” 骆惊风这样问,是想确定他是不是和海天愁他们同伙。 哈哈! “骆公子这话有些深意,不过这里的特色驴肉蛮好吃的。” 老者并没有直接回答,却是婉转地转移了话题。 哈哈! “那就按您的来点,我们还真是又饥又渴。” 骆惊风也放声笑了,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看来,在昆阳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危险。 “还是我来点菜,你们聊吧。” 噔噔。 楚天梅话一落音,就转身向着柜台走去。 她才不理他们相互之间的暗语试探,吃饱肚子,那才是第一要务。 “不知能不能见到林小姐。” 骆惊风静静地注视着老者,想从他的眼神中探知一些自己不是很明白的东西。 老者面露难色,却又聚生为焦虑。 “她已经被控制了。” “被谁控制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骆惊风跟着老者的表情,恐惧了起来。 “被光头佬。” “那可是他的女儿呀!” “他怀疑她是草莽奸党。” 老者黯然神伤地低下了头。 光头佬怀疑自己的女儿是刘秀的同伙,只是受谭柳成的蛊惑,但没有确凿证据。被严密控制,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消息泄露,另一方面他是为保护她。 “那你们有没有行动救人?” “没有,目前王寻的大军,已经遍布昆阳城,我们被严密地监控着,而且无法联系。” 老者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这事我又办法。” 骆惊风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等我们的兄弟到了,找人联络的事就迎刃而解。而且救人的事也就是个简单的过程。” “这是真的吗?” 老者一脸的狐疑。 虽然林致君有过简单的介绍,但他不清楚所谓的骆惊风老大有着怎样的厉害。 那老态龙钟的眉目间透出了疑虑,还夹着不放心的神情。 “老人家不用疑惑,救人和联络你们的人,就交给我们去做,但是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 骆惊风回头看了看四周。 “你必须尽快想办法去接人,我感觉他们快到了。” “这个好办,你再次稍坐片刻。” 老者起身,急匆匆地走下了楼梯。 点完菜肴的楚天梅回头望着下楼的老者,困惑一脸。 “他怎么了,不会有危险吧?” “放心吧,我都观察过了,在这里很安全的,而且这老头不简单,可能是这里的厉害人物。” “别逗了,就他那样子。” 楚天梅摇着头,根本就不相信。 从外表看,怎么也看不出他有任何特殊之处,就是一个十足的贫民百姓,有可能还算不上是有家有舍的人。 她怀疑他就是给讨饭的乞丐。 “他那样是伪装。” 骆惊风刚一说完,就看到了老者领着一个驼背的老人走了过来。 “骆公子,为了安全,我不能再次出城,就让他去吧。” 老者指了指驼背老人。 驼背老人却笑呵呵地点着头,一副老顽童的样子。 这让骆惊风大吃一惊。 第一百零三章 顺利进城谋计划 已是午夜时分。 客栈的房间里,座无虚席。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色的兴奋,一样的激动,全然不知困乏。 骆惊风更是精神抖擞,浑身透着劲气。 昆阳城之行,对于他们来说,已是很久之前的谋划和重要的转折点。这一趟的远行,是骆惊风找到爹爹的唯一机会,又是楚天梅报仇雪恨的重要之地。更是海天愁明确身份,促使大家走向正道的关键。 表面上,来昆阳是为了赚取千两银子,但内中的原因,大概只有海天愁明白骆惊风的用意,其他人未必清楚。 “我们现在面临的有两个急需解决的事情。” 骆惊风扫视一眼大家。 他那神采奕奕的神情中,随着目光的移动,脸上又浮现了一层少有的神采飞扬。 骆惊风在细致的打探中,获悉王寻并没有入城,而且大军驻扎昆阳城,只是一个幌子和有意的迷惑。满城中,不过几千士卒,而且还都是些老弱病残。 最有战斗力的也就是城门口和负责巡逻的士卒,最多千八百人。 他又了一个大胆而又精绝的想法。 海天愁拭目以待地等着骆惊风后面的话,但是等了好久,还是没有看到他要开口的样子。 “老大,能直接说出来吗?这样吊着胃口,让我等很揪心的。” 他憨笑和耸肩的样子虽然毕恭毕敬,却又不失风趣。 “我是在观察你们有没有认真的听,如没人听,不就白说了嘛。” 他也学着海天愁的样子极为夸张地向前抖了一下肩膀。 顿时。 哈哈,呵呵! 笑声一片。 咿呀! “你那是耸肩,简直就是在抖肩。” 楚天梅搬起了凳子,坐到了骆惊风的身边。一抬头,脸上尽是白里透红,妩媚招展。 哦! “天梅怎么变漂亮了。” 海天愁仿佛是第一次见到楚天梅,喜出望外的眼神久久不变。 切! “我本来就是最漂亮的,你说是吧,惊风?” 她一个急切的偏头,含情脉脉地瞅着他。 骆惊风本来就面红耳赤,被楚天梅这么一瞅,却变得神思恍惚中,急切地摆动着脑袋,慌乱中却又低下了头。 “好了,咱们还是听老大的安排,别影响老大的思维。” 海天愁仿佛看明白了骆惊风的心思,急忙吸引着大家的眼光,给了他一个调整心绪的时间。 缓慢抬起头的骆惊风,挠着头,满含感激地看了看海天愁,又微笑着点了点。 “其实这两件事情非常重要,重要到我们来昆阳,能否完成任务赚取银子的先决地步。” “你就赶紧说吧,别忘了为我报仇的事就行。” 楚天梅动了一下手,却没有放到骆惊风的手里。她看到大家聚集的眼光,还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这第一件大事就是要尽快找到林致君关押的地方,设法在王寻大军到来之前救出来。” 骆惊风静静地等待着大家的表态。 这已经是他坚持很久的习惯,大是大非面前,必须经过大家的认可,同时获得大家的支持,做起来才有更大的把握。 “这个好像不是我们要做的吧,毕竟,关押她的人是她爹,我还就不信光头佬真能下得了手。” 海天愁看着一脸陈色的嫣红,想让骆惊风进一步说明原因,好打消她的顾虑。 嫣红因为没有找到姐夫,没有查清心里的疑惑,一直表现得不是很积极,而且有消极的思想。 这让海天愁很着急,他怕因此而改变了骆惊风的缜密计划,失去对王寻的沉重致命打击。 “救林致君一是为了报答她接应我们顺利入城,二是她对昆阳城熟悉,又对王寻了解,可以得到她的帮助。” 骆惊风虽然编造了一大堆理由,但并不很充分。 他救林致君的真正原因,已经知道她也是刘秀的麾下。而他不明说,因为怕年少丰和侯子参反对。 “这样说来,我们还真得就她,人不能没有良心。” 海天愁带头表了态度,其他的人跟着点头赞成。 “而第二件大事就是......” “就是杀了光头佬和王寻替我报仇。” 楚天梅抢着说话。 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骆惊风微笑着望着海天愁,想把难缠的麻烦移给他。 海天愁目光月骆惊风相遇的时候,低下头,他不敢接。 他太熟悉他的作风了,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拉他来做挡箭牌。 “怎么了,你们都哑巴了?” 楚天梅挨个看了一遍。 骆惊风忍俊不禁,当楚天梅眼光扫过来的时候,他也迅地低下了头。 “好啊,你们合起来在耍我。” 豁一下。 楚天梅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却被骆惊风抓住了手。 “别激动,都多大了,还动不动......” “那你说报仇的事到底做不做?” 她打断骆惊风的话,直接问着,却又狠狠地白了一眼。 “报仇的事必须做,但不是现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很简单,王寻率着大军到来的时候,就是咱们报仇的时候。” 骆惊风偷偷地踢了一下海天愁。 “老大说的对,王寻没来咱们怎么去报仇,不会是到处找吧!” 海天愁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按着楚天梅的肩膀坐在了凳子上。 “第二件事非常难,但必须完成。大家有可能还不知道,根据铁骑六员的东歪交待,四雅的画风透露,光头佬已经掌握了刘秀等人的行踪,并布置了天罗地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骆惊风说这些话的时候,除了观察谢佳丽的表情,还注视着嫣红的举动。 早在捣毁丰德庄之前,他就隐约感觉嫣红的身份不同寻常,而且有意在隐瞒着什么,但迫于事态的紧急,他一直没有顾上盘问。不过根据他的猜测,和林致君有着差不多的身份。 被骆惊风瞅过的人,都是一脸的焦虑,甚至有着急不可待的神态。 “因此,必须在王寻到来之前,想办法通知到相关的人,以免真的落入他们的大网中。” “这两件事,还真是非做不可的紧急大事,我都赞成。” 这一次,侯子参却第一个表了态,而且还是引诱性的言。 “好,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我就分配任务,两件事情同时进行。” “人走路都是两条腿,这样的急事没得选择,只能同时进行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侯子参这次虽然说了不少话,但是也是大有改变的,已经与当初的他判若两人了,说话短了许多,而且还能抓住重点。 “看在侯哥这么积极的份上,那第一件事由你来完成。” 骆惊风眉开眼笑的盯着侯子参。 “我早都猜到了,这种事只能让我去,别人真没这本事。” 侯子参神气十足地开始抠动着鼻孔,笑眯眯的躺在了床上。 “第二件事,由海天愁和嫣红去,但是,一定要保证安全和隐蔽,不能引起丝毫的麻烦,而惊动了光头佬。” “反对。” 年少丰干脆利索中,还直接了当,没带任何修饰。 哦! “这又是为什么?” 骆惊风清楚年少丰的意思,但是想让他清口说出来。 在嫣红的这件事上,骆惊风一直存有感情的私心。而且因为怀着对嫣红的挚爱,生过不愉快,导致了很多人受伤。那次的教训加上枫林中与楚天梅的缠绵,他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任何事情都有得有失,不可能尽善尽美。 促成年少丰和嫣红的爱,也就成了他目前的心愿。 “我和嫣红去。” 年少丰涨红了脸,半天崩仅出了几个字。 “这样吧,你们三个人去,因为海天愁比较熟悉一些。” 骆惊风看了看嫣红,却没有看到任何表情。 “可以,我们三个一定能完成任务。” 海天愁感觉到了轻微的感情交织,立刻大声表态。 “这两件事必须是越快越好,虽然我们不知道王寻具体到达的时间,但是,你们完成了两件事之后,就是铲除光头佬的时刻。” 骆惊风盯着楚天梅,仿佛是说给她听的。 “这个人早就该死,但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一次必须让他消失,而且是永远的消失。” “这还差不多,让光头佬活得够长了。” 楚天梅又露出了笑容,而且是笑容可掬的样子。 “让他多活几天,是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但他没把握,那就不能怪咱们了。” 哈哈! “你们说对不对?” 骆惊风嬉皮笑脸地碰了一下楚天梅,却望着大家。 “对,一点都不假。” 年少丰因为能和嫣红一起搭档,而笑颜逐开地大喊着。 楚天梅看到骆惊兴致勃勃的说了那么多,却没有提到关键的问题,一偏头瞅着他。 “你说了那么多,安排得这么妥当,怎么没说一个关键的事情?” “目前最关键的都说完了呀!” 骆惊风从容不迫地瞅着楚天梅。 他觉得能想到的,甚至是别人想不到的,都做了周密的计划安排,还能有什么遗漏。 第一百零四章 先做两事解急迫 骆惊风被楚天梅莫名其妙的一句提醒,仿佛打入了冰窟,僵直的脸上尽是苦思冥想。? ? ??? 刚才的安排和所想,应该是完美的,也是缜密仔细的。 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还有那些纰漏之处。但紧张和恐惧还是没能压住,此时,已经攀上了呆若木鸡的脸颊。 他仓皇的扭头,急切地注视着楚天梅。 “能简单的点拨一下嘛,我很担忧。” 王寻和光头佬设下的局,一旦成功启动,不是单独针对一个人,或着是几个人的事,而是成千上万,甚至是整个国境内的大清洗。 这种屠杀,会让很多小孩变成孤儿,会让许多家庭家破人亡,直至灭族。 骆惊风越想越怕,越怕越紧张。 他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耸身一摇站了起来。 “你紧张什么?” 楚天梅漂亮的丹凤眼,滴溜溜一转,显得十分不解。 “能不紧张吗?你快点说,到底忽略了那个关键的问题,我真的很急,很担心。” 骆惊风急促颤抖的声音,几近哀求。 “我说的关键问题是,你怎么没提找爹爹的事。” 噔。 骆惊风跌坐在凳子上,仰着头。 嘘! 吐了口长长的气。 “你快吓死我了。” 他手挥目送的瞬间,看到了楚天梅惊愕的表情。 “你们有所不知,王寻和光头佬不单单是针对刘秀布局,而是因此扯出更多的人,有可能会造成血流成河的惨状。” 骆惊风摇着头,总算是安然了下来。 “找到我爹爹,那是我不灭的梦想。但是,现在爹的大致情况,我们已经了解,而且谢姐比我们更清楚,也更明白。目前只是个等待时机的问题,所以,我没有列为重中之重。” “是这样呀,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了。” 楚天梅又是一个含情脉脉的注视。 “你开什么玩笑呀,找我爹这么大的事,我能忘记嘛!” 他回给了楚天梅一个俊俏的斜视,又大大地咧一下嘴。 海天愁沉默了好长时间,突然,他缓慢地转着脖子,望着谢佳丽,却不说话,只是静静盯着。 他这样的一个举动,引起了大家同时移动着的目光。 刹时间。 谢佳丽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清楚虽然大家一直没有详细问过自己,但是这个问题迟早要被问的,而且这也是大家关注的问题。 “惊风爹爹的事,大家都很着急,虽然我知道一些,但是因为这关系着很多人的性命,暂时我不能详说。” 她一脸的真诚,真诚得让人有些怜悯。 “咱们就不要难为姐了,她有她的难处。而且也是为了我爹的安全,不过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骆惊风微笑着,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向往。 “惊风说的一点不错,也就是几天的时间,相信大家都能见到他,而且一定能够团圆的。” 谢佳丽会心地一笑,让大家顿时收住了急迫的眼神。 “你见过他嘛?” 嫣红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不仅是嫣红关心的,海天愁也很想知道,而且很希望能说得清楚一点,尤其是外貌和明显的印迹。 “见过,但是属于几年前吧。” “那最近有没有见到过?” “没有,我也一直在找他。” “你为什么一直找他,难道你们也有什么关系?” 嫣红越问越深入,仿佛在审问案情。 “我们是世交,我爹和他曾经同朝为官。” 谢佳丽眼里闪动起了泪光,她被问到了伤心之处。 “别问了吧,他爹也是王莽杀害的,而且是灭了九族的,她是唯一躲过一劫的后人。” 骆惊风对着嫣红眨巴着眼睛,暗示着她可以停止继续问下去了。 “这个不是东西的老东西,还配做圣上,还想一揽天下,真是恬不知耻之人。” 楚天梅叽哩哇啦的一顿乱骂 她对王寻一伙,包括把持朝纲的王莽,那可是恨之入骨,愤之入髓的。 “现在大家应该清楚了吧,王寻、王莽都不是个正经的人,至于光头佬那就更不是东西了。所以,我们必须铲除他们,还百姓一个安乐生活。” “这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太吓人了。” 侯子参猛一下坐了起来。 “我好像没这么大的抱负,只想多赚些银子呀!” “就你这点出息呀!” 海天愁瞪着侯子参又躺下。 “我力挺老大,像这样的奸恶之徒,就得有人管,有人反。” 这是海天愁最想达到的效果,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奢望。 从骆惊风一出现,受到江湖瞩目时开始,海天愁就接到拉拢的指令,好在他抢先在光头佬之前,也该是他的功劳。因为楚天梅报仇雪恨的原因,骆惊风没有归顺光头佬。而另立团队,反而成为了光头佬最为强劲的对手。 骆惊风一出现,就搅乱了光头佬整个计划,而且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最为强劲的对手和敌人。 “侯哥不就是为了银子嘛,那以后肯定有的是,就怕你到时候嫌多,而产生恐惧。” 骆惊风大大地张着嘴,做了个很夸张的厌恶动作。 “会有这样的没事吗?” 侯子参又坐了起来,惊喜地望着骆惊风。 “当然会,你想想,我们收拾了光头佬,拥有了那么多银子宝贝的,如果灭了王寻,你想想上百万士卒的辎重,还不够你享用。” “对呀,骆老大说得对,那肯定是无法数清的数目。” “那是当然了,到时候,全部留给你,让你过瘾。” 骆惊风瞅着海天愁笑了一下。 他知道海天愁正在烦躁如何笼络侯子参的办法。其实对付侯子参就是用银子来吸引,其他的,对于他没有吸引力。 “那我就跟定你了,骆老大走哪儿,我就跟那儿,你说打谁,我就坚决不打别的人。” 侯子参仿佛已经看到了白晃晃的银子,贪婪地舔了舔嘴唇,很便利地开始抠起了鼻孔。 “既然这样了,那你还不准备行动嘛?” 骆惊风突然之间,欢颜一变,鼻音浑厚的说道。 这一声,宛若晴天霹雳。 侯子参惊了。 在座的大家都惊了。 噢! “我把这事忘了,现在就出。” 侯子参面红而赤,急急地溜下了床。 出门的时候,却回头对着骆惊风呲牙咧嘴了一下。几个轻轻地激点,迅地消失了。 海天愁一愣,迅站了起来。 “我们也该出了。” “咱们就等天亮吧!” 一直少言寡语的年少丰,却摆着手,四平八稳地坐着。 “别等了吧,还是乘着天没亮好出城。” 海天愁又回头看着嫣红,等着她的举动。 在他看来,嫣红的一个表态,或着一个反对,那绝对能够改变骆惊风的态度,甚至是决定。 骆惊风端坐着,却没有看任何人。 “你看着我干嘛,你们说走,我就走。” 嫣红偷偷地瞟了一眼骆惊风,向着海天愁眨了眨眼睛。 她想睡一觉再行动。 “老大,你看我们这是要……” “别问我,任务给了你,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 骆惊风向后仰了一下,找到了更舒服的坐姿。 在两件任务中,其实海天愁的任务是最重,而且难度又是最大的。他曾经给骆惊风说过,刘秀因为王莽的剿杀,一直处于东躲西藏的境地,居无定所,找他就是大海捞针。 而且,这件事又是最紧迫的,容不得耽误。稍有差池,就将是前功尽弃,也会因此而掀起血雨腥风。 海天愁看着骆惊风面无表情的样子,对着年少丰喊道。 “走了。” 嗯! “必须走嘛?” 年少丰极为不情愿的看了看嫣红,却露出了微笑。 他在什么情况下,只要看到嫣红,那种情不自禁,又是自内心的笑,虽然难看到了吓人,但总是能放射出来。 “走吧,这事还真耽搁不起。” 嫣红也是无奈地站了起来。 “对了,这都快到冬天了,不添置些冬衣嘛!我实在是冷得受不了。” 她站起的时候,盯着骆惊风柔声诉苦。 “我也冷,就这么件。” 年少丰扯拉长袍袖子,也盯着骆惊风不动。 骆惊风忍了忍,还是笑了出来。 哈哈! “让你们完成点事,条件还不少。姐,就先给他们支点,但冬衣咱们统一做。” 骆惊风厉声吩咐。 自谢佳丽加入后,骆惊风把整个管银子的事交给了她来搭理,所以她也就是大管家,管家婆了。 第一百零五章 意外收获大惊叹 打扮成丈夫模样的骆惊风,手牵着谢佳丽的女儿,后面跟着奴婢装扮的楚天梅,俨然就是和睦的一家三口。?? ? 但楚天梅却是一脸的怄气。 她要扮成骆惊风的夫人,却因为谢佳丽女儿的反对,只能当了奴婢,谢佳丽摇身变成了雍容华贵的夫人。 他们行进在宽敞的昆阳城街道上。 看似开心的四处游览,实为心事重重的打探。 昆阳城确实是一座没有驻军的空城,城门口的那点士卒大多还是些官宦府邸的家丁仆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官兵。 此时,如果起事,那昆阳城就是唾手可得的容易之举。 但遗憾的是,找不到联络之人。 大街上,悠闲的行人穿梭着,看不出任何有备战恐慌之感。 骆惊风认真的注视过往行人。 他们有的穿着粗糙,面善气和,可能是市井百姓;有的绸缎锦衣,却显得狡猾奸诈,可能是商贾富豪;有的紧身短打风尘累累,一脸的豪言壮志,可能是江湖游侠。 眼前,有男有女,老少皆在,却又是井然有序。 喂! “你狗胆了吗?姑姥姥的!” 楚天梅愤怒的呵斥,让骆惊风张皇失措的停住了思索。 回头的那一刻。 他惊得目瞪口呆。 楚天梅面前立定着一位魁梧而又壮实的官兵小吏,身后,跟着几名歪瓜裂枣的士卒。 虽然构不成威胁,但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官爷,对不起,她是我府上的婢女仆人,不懂世事,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 骆惊风拨开了楚天梅,很殷勤地作揖弓身。 昆阳城之举,不同于以往。是在光头佬和王寻严密监控下,又是一次秘密潜入大网之内的行动。任何的一点小麻烦,都将引起他们的怀疑,甚至是全城搜查。 “一个婢女竟敢如此往外,我看你们就是叛党的奸细。” 官兵小吏瞪着三角眼,贪婪的盯着楚天梅胸部。 “胡说八道的玩意,你不要脸摸我,还要诬陷我。” 楚天梅本来就是满肚窝火,遇到这样的事情,当然是一不可收拾。 她刚要握拳,却被急急闪身的谢佳丽挡住。 “来呀,给我全部抓起来。” 官兵小吏挥动着黑乎乎的大手,恶狠狠地盯着楚天梅。 一副极其淫欲的嘴脸,在手臂挥动的瞬间,显得淋漓尽致。 “爷,别呀,我们不是奸细,我们是好人。” 骆惊风揽着小吏的胳膊,嬉皮笑脸的恳求着。 这一刻,他的心快要蹦到嗓子眼了。 一旦招引来光头佬,那就不是被当作奸细那么简单,而是导致整个计划落空。 骆惊风一边陪情笑脸相迎,一边却急切地对着楚天梅一阵眨眼。 “扯淡,谁怕谁。” 楚天梅根本不买骆惊风的账,挣扎着谢佳丽的的拉扯,一副动手的架势。 骆惊风恐慌地左右相看,好在并没有引起过多人的瞩目,围观。 他快地翻动着脑叶,想着急救的办法。 这是在昆阳,又是在光头佬布下天罗地网的正中心,而且又是一而动全身的紧要关头。 终于,灵机一动,他有机可乘了。 骆惊风神秘地急忙转身,移动着脚步,伸着脖子。 “官爷,你如果真想抓奸细,我倒是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在哪里?” 官兵小吏陡然中露出了喜悦之情。 光头佬为了确保昆阳城的安全,防止刘秀及其同党进入,在王寻的支持授意下。集结了所有官吏,分配了抓人完成任务的指标。这些官吏大多是土生土长的昆阳人,几天的搜捕和乱转,生面孔和外来人员,基本上抓完了,他们正在为完成任务焦虑。 当听到骆惊风的话,他迅看到了立功受奖的惬意。 “如果官爷能放了我们,我可以带你们去抓人。” 骆惊风偷偷地瞄着四周,他还在表演着。 官兵小吏怀着失望的眼神,看了看一脸怒容的楚天梅,却点了点头。 “我可以放了你们,但是,如果抓不到人,那你们与乱党同罪。” “这个小的明白。” 骆惊风继续点头哈腰,却急急的转身呵斥。 “你俩还不谢过官爷,赶紧地回去。” 他给楚天梅使眼色是没有反应,又对着谢佳丽撅着嘴,急急地向后指着。 谢佳丽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楚天梅,躬身施礼后,扯着双手飞快地奔走着。 骆惊风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放心地对着官兵小吏点头打手势。 “官爷,这边请。” 嗯! “你带路。” 官兵小吏依依不舍地望了望楚天梅的背影,挥动着手臂,跟在了骆惊风身后。 骆惊风四处张望着,就是找不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此刻,他开始厌倦昆阳城了。 如果是自己所在的小镇,还用这么焦虑吗!随便一个走动,就能将他们带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 嘛蛋,这昆阳城连个没人的地儿都找不到。 他在心里诅咒着,但丝毫没有停下张望的眼睛。 “到底在哪儿?” 官兵小吏停住了脚步,怒容剧现。 “就在前边,我刚才还在哪儿碰到的。” 骆惊风指了指前面拐角处。 这时候,他开始默默地祈福,但愿能有个没有人的地儿,哪怕是几刻间的无人,就足以完成自己的计划。 还真是不负他的期望。 转过弯道。 前面出现了一处很简陋,又很破落的院子。 “官爷,就在哪里,我是看着他们进入的。” 骆惊风一阵窃喜,但浮在脸上的却是兴奋不已。 他回头再次确认了一下跟着的士卒人数。其实像那样的歪瓜裂枣,再多也是无用的凑人数。他们连走路都摇摇摆摆的,哪有官兵的精神抖擞的一点样子。 “他们进到这里干什么?” 官兵小吏迟疑着站在了门口,却无一点走进去的意思。 “你们小声点,进去后直接包围。” 骆惊风惊惧地挥动着双臂,做着合拢的姿势。 “你确定他们在里面?” “不用问,也不要耽误时间了,我是亲眼看到的,你也不想想,他们是要犯,是草莽,能光明正大的住客栈吗!” 他用尽了肚子里所有的词汇,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打消官兵的顾虑,毫无防备的迅进入。 官兵小吏被骆惊风真诚的脸色,激起了立功受奖财的**。他立刻挥动了手臂,指挥者用入小院。 骆惊风窜起的瞬间,抽出了掩日吞天须。 就在官兵猫着身子,向屋子围拢的一刹那。 啪,啪啪。 三个士卒浑然倒地,全身抽动中,在极其惊惧中咽气身亡。 他扬臂向着另外三个挥去。 但那三个吓破胆的士卒,早早地跪地求饶。 骆惊风收回掩日吞天须,拨动着面前汗流浃背的官兵小吏。 “站好点,别让小爷我生气。” 他一脸平静而又威严。 “知道,知道,小的再也不敢了。” 噔。 官兵小吏双膝着地,磕头作揖。 “要活,只有一个办法。” “您说,只要能活着,做什么都行。” “你见过光头佬嘛?” 骆惊风蹲下身子,抬了一下他的下巴。 “见过,经常见。” 官兵小吏不停地点地磕头。 “那就好,看来你还真有活着的希望。” 骆惊风一把抓着他站了起来。 “我跟你无仇无怨,所以没必要非要你的小命,但是,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 啪。 扬手的瞬间,躺着装死的另一个士卒皮开肉绽,一道深深的鞭痕深入白骨。 “你死得比他还惨。” “一定一定,按你说的做。” 官兵小吏哆嗦着,还要跪下求饶,但是被骆惊风扯着,只能是抖动着站立。 “光头佬身边有多少人?” “很多,都是些从未见过的。” “王寻王将军什么时候到昆阳?” “就这几天,具体时辰不知道,光头佬也不知道。” 官兵小吏被骆惊风提溜着,有种悬空挂着的感觉。 扑通。 官兵小吏瘫倒在地。 骆惊风仰着头,闪动着眼珠。 光头佬身边的人,肯定就是铁骑六员和江南八怪,除了这些应该无其他人。而且没听说他有过召集其他的帮派,那许多人又会是谁,能不能深入进去,让骆惊风陷入了困境。 “对了,小爷,我还知道一个事。” 官兵小吏瞅着骆惊风讨好地献媚着。 “说,最好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骆惊风又蹲下了身子,严厉地盯着官兵小吏。 突然之间,他感觉到,地上瘫软的官兵小吏很有来头。 “王将军为了一举消灭叛党反贼,这次动用了骁将猛员,还带着神秘的万兽所部,正在赶来的路上。” “骁将猛员是什么?” 骆惊风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称呼。 “他们是朝野的精英,都是些民间高手异士,有着呼风唤雨,玄功**的人,其中最厉害的一个身高两丈开外,人称大力。” 官兵小吏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那万兽所部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就更厉害了,我只听说过,但没见过,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过有人曾见了被吓死了。” 官兵小吏惊恐的脸上,陡然间,又换上了恐惧之色。 骆惊风摇了摇头,他还真想即可就看到万兽所部到底是什么东西,还能把人活活的吓死。 第一百零六章 缜密谋划先动手 骆惊风陷入了沉默凝视中。? ? 这次的昆阳之战,王寻下了血本,就连王莽聚集的骁将猛员和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万兽所部,也不遗余力的出动了。 骁将猛员只是个对外宣称的绰号,实际上那是从民间征集的能人异士,他们身怀绝技,都有着人的能力。而万兽所部,那就更是精绝无比,还无人见过所以然来。 “骆老大,你在想什么呀?” 侯子参顺利并圆满地完成了任何,本想听到骆惊风的称赞表扬,但是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听到他只言片语。 骆惊风仍然静静地注视着侯子参。 他还在遐想着万兽所部,在心里勾画着那精绝的画面。 哎! “看来我所做的都是些没意义的事,根本引不起骆老大的重视。” 侯子参失望得唉声叹气。 “你还是别说话,他可能又在考虑着什么。” 谢佳丽虽然受到了大家的尊敬,但是一直少言寡语。 “还是姐说得对,我正在遐想着一件听来很稀奇的事。” 骆惊风终于回到了现实,但嘴角挂着的还是那焦虑和疑惑。 骁将猛员再怎么神秘厉害,他也是人组成的。只要是人,都有弱点,就有办法抵御对抗。但是万兽所部,就不同了,虽然想象不到具体是个什么真容,仅就那奇异的名字,就够让人浮想联翩的。 骆惊风看了看楚天梅身边的地黄,惊色迅浮在了脸上。 “侯哥一向信息灵通,有一件事,不知你有没有听说。” “你还没说,具体是什么?” 侯子参终于等到了骆惊风的关注,但不是表扬和肯定。 “王莽的万兽所部你知道吗?” 骆惊风盯着侯子参的眼神,是那种不容你搅动思想的急切。 侯子参转动着不大的眼珠,在骆惊风的注视下,想了很久。 “这还真没一点消息,根本就不没听说过你说的万兽所部,但是有传言说,王莽大量征集能人异士。” “那是骁将猛员。” “这个你也知道?” 侯子参露出了惊异的眼神。 “这个我也是才知道的,而且这一帮子能人异士组成的骁将猛员,正在赶来的路上。” 骆惊风急切的眼神,有扫到了谢佳丽的脸上。 他想从她嘴里知道一些想知道的事情。 “我只是有所耳闻,但是说也没见过真正的万兽所部参战的场面。” 谢佳丽回望了一眼骆惊风。 “那你是知道一些大概情况吧!” 骆惊风仿佛看到了希望,脸上露出了一丝快慰。 “其实从名字你们就能想象得到,就是虎豹豺狼组成的猛兽,经过训练以阵法的形式,冲击战场。除了猛兽,还有骑着犀牛和大象的组合阵容。” 谢佳丽盯着侯子参惊愕的表情,扑哧一笑。 “看把你吓得,咱们有地黄这种神兽,对付万兽有什么可怕的!” “话可能不能这么说,毕竟咱们只有地黄一个,他们是万兽呀!” 骆惊风听了谢佳丽的叙述,虽然不像侯子参那么惊悚、愕然,但也是吃惊不小。 虽然对万兽所部,了解的不是那么清晰,但心里大致有了一个认识。那就是人必须面对万兽的凶恶,要与虎豹豺狼拼搏厮杀。 “看来,王寻这次对于昆阳之战是势在必得,但是那么多的野兽参战,这就有些过份,毕竟那是些不受控制的凶残之物。” 骆惊风担心地摇了摇头。 突然,他又抬起头,急急地盯着侯子参。 “林致君的事情打探清楚了吗?” “我还以为你早都忘记这事了。” 哈哈! “怎么会呢!虽然王寻的骁将猛员和万兽所部,折腾着我无法安静,但是事情要一样一样的解决,困难要一个一个地克服。” 骆惊风微笑着。 在他的思维中,只要了解了对方,清楚了具体的情况,就不怕对付不了。 谢佳丽简单的介绍,让他对万兽所部有了点认识,最关键的是知道了那是一群野兽就行。 “林致君确实是光头佬关押的,而且就在昆阳城。” “那看守的人多不多。” “还是原来的那些人,主要的有铁骑六员和江南八怪。” “你感觉我们几个人能救出来嘛?” 骆惊风挪动着屁股,有些困乏的皱了皱眉头。 以前,他还从没有把激战,双方对抗当回事,也没有感觉到战争的残酷和紧张。但是自从计划进入昆阳开始,他的神经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进入昆阳城后,不断出现的问题,让他几乎是到了夜不能寐,茶饭不香的程度。 “能是能,但不是很轻松的活儿。” 侯子参摇着头,露出了担心的神情。 “难道惊风想即可救人?” 谢佳丽猜到了骆惊风的想法。 “不单独是救人,还要杀人。” 骆惊风脸上却是自得的那种微笑。 “骆老大,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高深了,怎么总有一种连环套的样子。” 侯子参开始了抠动鼻孔,他着急、紧张的时候,总是这样的动作。 “也不是我要摆布什么连环扣,不断变化的情况,不得不这么做。你们想想,王寻带着那么强大的人兽大军,一旦进驻了昆阳城,那有刘秀他们的份儿。” 骆惊风看着谢佳丽,这话其实就是说给她听的。 “谁进驻昆阳城好像没多大意义。” 侯子参很不理解昆阳城的重要性。 “意义大了去,昆阳城是个咽喉之地,是攻入邯郸城的必经,而邯郸城又是整个政局的关键,谁能控制邯郸,谁就是将来的霸主,甚至就会改变王莽新政的命运。” 对于昆阳和邯郸的形势,骆惊风也就是最近才看出来的,尤其是当听说王寻要大军进昆阳城,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也才有了这个关键性的看法。 “看来惊风有了计划?” 谢佳丽因为骆惊风一直称呼为姐姐,所有不同于其他人的称呼,而且,她是楚天梅以外的唯一能够这样称呼的人。 “对,我就是有这个打算。” “那你就吩咐我们去做,对于你的计划我们还是蛮有信心的。” 她情不自禁地看了看侯子参。 侯子参在谢佳丽的一看中,信心倍增,仿佛注入了兴奋剂。 “那是必须的,只要你吩咐,我即可行动绝无二话。” 侯子参兴奋地搓着手,深情地瞅着谢佳丽。 哦! “看来我们的认识是相同的。” 骆惊风笑得自然,笑得惬意。 “赶紧的说说你的计划吧!” 侯子参开始着急了。 “我的计划就是,在王寻到来之前,先救出林致君,并且在天愁回来之前,扫除了光头佬在昆阳的势力。” “这好像是有些难度。” 侯子参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一脸的胆怯。 喔! “你怕了?” 骆惊风惊愕地看着侯子参。 他好像觉得第一次看到侯子参还有这种惧色。 “不是怕,而是我感觉这有些吃力,你想想,咱们现在是几个人,而光头佬哪儿不算士卒和昆阳的原有官吏,他身边就有铁骑六员、江南八怪,还有楚清心和谭柳成,零零散散的不下二十个。” 侯子参板着指头,给骆惊风清算着。 “算不了什么,他们那些人咱们都交过手,人数是不少,但起作用,能成为你侯哥的又有几人。” 骆惊风给侯子参大气,又在给他下着猛药。 “话是这样说,但我们之间的悬殊还是有些太大了。” “悬殊大,才有挑战性。” 骆惊风偏着头看着谢佳丽,想从她哪儿得到一些支持。 “我感觉惊风说得有道理,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战斗力可能不是咱们的一半,只要控制住几个人,那我们的胜算还是蛮大的。” 谢佳丽回望骆惊风的同时,盯着侯子参激烈变化着的脸色。 啵啵,几声。 “我又知道了一些重要的事。” 楚天梅人还在门外,但银铃般的声音早早地穿了进来。 她一进门,直接走到了骆惊风面前。 “你知道我打听到了什么?” “我不是让你看看天愁他们嘛?” “是啊,他们没有看到,但是我看到更为惊喜的事。” 楚天梅晃动了一下腰身,很优雅地回头看了看谢佳丽和侯子参,却退着步子坐在了骆惊风身边。 “你就别吊胃口了,直接说出来。” 侯子参对着楚天梅使劲地抠着鼻孔,故意让楚天梅忍受不了。 咿呀! “你就不能改一下嘛,能在哪黑洞洞里掏出什么宝贝来。” 楚天梅皱着眉头,一脸的厌恶。 “我探知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是我亲眼看到的。” 骆惊风只是微笑着,并不打算催促着急。 “江南八怪出城了,而且是急急匆匆的样子。” 楚天梅没有得到骆惊风的任何信息,连一丝着急的表情也没有,本来激动的心情,一下子进入了冰冻期。所以无心细说,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真还是好事一件呀!” 侯子参兴奋地坐着了身子。 “天梅,应该还有后面的话吧?” 骆惊风望着楚天梅微笑着,神态显得有些僵直。 “你不是没心思听吗?” “没有呀,我最想听了,但是你又不说,让我从哪儿听。” 他的表情总是变换不停,一会儿惊喜闪现,一会儿又是愁云满面,而此时,却又是陈色凝重。 “我从一个小官吏哪儿探知到,光头佬指派江南八怪和楚清心到城外,寻找能够驻扎大军的营地去了,而且还听说王寻带着什么兽团,需要很宽敞的地界驻扎。” 楚天梅不带任何表情,语气很平缓地说完,这才回头瞟了一眼骆惊风。 哈哈! “一切都在我掌控之内。” 骆惊风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他将自己的现和刚才的计划,详细给楚天梅说了一遍。 “你觉得我们这样做行不?” “那太好了呀,我就相信我们的惊风最厉害。” 楚天梅激动得握住了骆惊风的手。 这次,还真是握着的,而不是之前习惯了的那种塞进去。 第一百零七章 深入虎穴却寂静 光头佬在昆阳城的驻地还真够隐秘,即是这样不很现眼的地方,也没有逃过侯子参的搜索。? ? 普通的民宅院落,没一点张扬的排场布设。 门口,连护院职守都看不到。 “不会吧,这不像是光头佬的行事风格。” 骆惊风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这还真是不可想象的事,光头佬习惯铺张,讲究排场,总是喜欢营造与众不同的效果。但是没想到,他在昆阳城的日子却改变这么大,而且低调得有些变味。 “没错,就这里。” 侯子参看着骆惊风吃惊的表情,想了一会儿补充着。 “也许他已经被你这个骆老大收拾得没有了胆量,不改变习惯怕你又给捣毁。” “那不还是让咱们现了嘛!” 骆惊风四处张望着。 民宅正门口虽然很普通,但顺着围墙向后看,占地还是很大、很宽敞。 “我们进入后,先救人,再连锅端。” 他盯着楚天梅,作了个简单的行动安排。 “我觉得还是先报仇,后救人,别又让他给逃了。” 这次,楚天梅是铁了心要杀了光头佬,以报深仇大恨。 此时,她已经是怒目圆睁了,那咬着嘴唇的牙齿,露出了恶狠狠的凶样。 “天梅,别意气用事,我们还是先救人,而且,光头佬毕竟是林致君的爹,总得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吧!” 骆惊风的语气非常的温和,却又很动情。 “不行,她肯定会救光头佬,到时候,我怕又报不了仇。” 楚天梅着急了。 她疾步站在骆惊风面前,脸上不仅是愤怒,而且还露出了拼命的神态。 “我们也要站到人家的立场上想想吧!不管光头佬有多少罪恶,但是毕竟还是她爹。而且,这以后我们又要和林致君同仇敌忾,如果直接杀了她爹爹,你说以后我们怎么面对!” 骆惊风按着楚天梅的肩膀,脸上却带着恳求的表情。 “天梅,惊风说的有道理,我们总不能做过了头吧!其实对于光头佬的仇恨我比你大,比你还恨,但是将心比心,毕竟是她的亲人。” 谢佳丽黯然神伤,眼眶中滚动着泪花。她轻轻地握住了楚天梅的手,似在喃喃自语。 “我家被满门抄斩灭族,也是光头佬的祸害,而且,他到现在都不放过我,还要赶尽杀绝。” 这种带着哭泣的诉说,让楚天梅也跟着潸然泪下。 “谢姐,您别难过了,我都听你们的话。” 楚天梅眨着泪光闪闪的眼睛,却替谢佳丽擦拭着眼泪。 在侯子参的带领下,骆惊风一行潜入了小院。 还真是个很大很宽敞的院子,四周有许多房子,但大多数房门却是紧闭着的,看不到任何人的行踪。 “怎么这么安静,是不是都出去了?” 骆惊风再次陷入了沉思,他移目注视着每一间房门。 即是江南八怪和楚清心出去行动,那应该还有铁骑六员中的三人,而狼狈为奸的谭柳成是不离左右,但此时,怎么连一个人都看不到。 这一刻。 他悬着的心脏,急地开始了跳动。 “会不会搞错了?” 骆惊风再次很认真地盯着侯子参的脸,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丝清晰的确认。 “不会,我是亲眼看到的,而且当时还有很多人在此活动。” 侯子参惊惧地四周瞭望。 寂静一片。 “我们到前边的那个偏房去,上次光头佬就是从哪里出来的。” 他指着对面大门口半开着门扇的房屋。 骆惊风他们是从院落最后边的围墙进入的,而且那里是院落的最隐秘之处,有很多大柳树遮掩。 “咱们的行动不会是被识破了吧?” 楚天梅紧张地捂着嘴,游离不定的眼神左顾右盼。 “应该不会,光头佬没有这么快想到咱们进城。” 骆惊风虽然惊色一脸,但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沉着、浑厚。 “为了安全期间,你们暂时隐蔽在这里,我一个人先去探知一下,再行动怎么样?” 侯子参抠着鼻孔,一脸的别无选择。 这种安静让他也没有了主意。 “只能这样,不过你别去寻找光头佬,直接到林致君关押的地方,先看看她是否还在。” 骆惊风点着头。 突然他又招着手,满脸的急切。 “你过来,还是我去。” “还是我去,我比较熟悉一点。” 侯子参返身站在大柳树下,不解地盯着骆惊风。 “我跟林致君还要商量一件事,所以只能我去。” 骆惊风拍了拍侯子参的肩膀。 “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行动,更不能有丝毫的贸然之举。” 他回头看了看楚天梅。 杀了光头佬替楚天梅报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且是没有商量和推迟的余地。先确定林致君的态度,一是给林致君有个交代,二是争取她的支持,为整个行动创造条件。 “林致君在那间房屋?” “就在中间的那间。” 侯子参指着大门口左侧的一排房屋,其中有一间的窗户上,已经加装了许多木条,封锁着整个窗户。 骆惊风望着那间屋子,现如果不被人觉,而顺利抵达,好像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举。 “从哪儿通过才能安全一些。” 他挠着头皮,不好意思地看着侯子参。 “没有好办法,你只能顺着屋檐穿过,安全不安全全凭造化了。” 侯子参露出了沾沾自喜的神态,毕竟他上次是从这里顺利通过的,而且很有运气地完成了任务。 “反正没有人,你怕什么,可以直接穿过去滴。” 楚天梅毫无顾忌的比划着。 “谁能确定没有人,说不上他们正在盯着我们,给我们编织着大网,就等我们钻入呢!” 骆惊风紧张地推着楚天梅站到了树后,移步站到另一边,抬头望着屋脊的方向。 从这里开始,如果按照侯子参的说法,那是在众目睽睽下,到达关押林致君房间的冒险举动。 昆阳城民居的屋面,都是那种中间高,两边低,有着凸起的屋脊。这样的构造有利于雨水流动,而且还无形中抬高了整个房子的高度,如果能够顺着屋脊的另一面通过,院子里即是有人,也不一定能够看到屋脊背面。 如此一想。 骆惊风成竹在胸,他盯着侯子参微笑的同时,还抖动了一下眉梢。 “骆老大,你这是啥眼神?” 侯子参被盯得面红耳赤,他以为自己有做错了什么。 “我有了一个全新的穿过方案,完全不用冒那么大的风险。” 骆惊风拉着侯子参向后退了几步,指着高高隆起的屋脊。 “你看,是不是走在屋脊的背面,院子里就很难看到?” 喔!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侯子参惊奇地张望着,脸上瞬间露出了佩服的神态。 骆惊风跃身而起,跳上了一棵高大的柳树。极目四望的瞬间,借着树枝的支撑,一个轻点,很轻松地跃上了屋面。 他回头望着侯子参的方向,却把指头竖在了嘴前,暗示着大家安静的等待。 屋面上。 骆惊风猫着身子,几乎是趴在了上面。他不但要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前行,还要侧耳细听,了解下边的动静。之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感觉到了费力,浑身开始烦热流汗。 倾斜的屋面上,稍微一个疏忽,就会是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滑移。但用劲或着是用足前行,又会踩出瓦片碰撞的声音。 骆惊风几番的实践后,还只能是匍匐挪动。 哗啦。 房门敞开。 乔天鹰满脸疑惑地走了出来。 骆惊风虽然看到下面,但是听到了声音。他停止了挪动,静静地趴在屋面上,不敢出丝毫的响动。 楚天梅紧张得咬着指头,但看到不骆惊风的身影。 乔天鹰站在台阶上,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却又是仰着头观察了一圈。转身回房的一愣中,他又走下了台阶,向着关押林致君房间走去。 “看来这个院子了就他一个人。” 侯子参在楚天梅耳朵边小声细语。 “既然只有他一个人,那我们就直接干了他轻松地救人,何必这样小心谨慎。” 楚天梅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我只是个猜测,谁能断定这么多房间里没有隐藏人。” 侯子参没有想到就这么一说,还真激起了楚天梅明目张胆大干一场的**。 “那你说了和没有说有什么区别,以后打探这种事,你要做到细致入微,别总是让人在猜测和大概中凭运气。” 楚天梅白了一眼侯子参。 她对侯子参没有探知清楚院子的实际情况而生气,但是,她那里知道,事情总是在变化中。 侯子参探知时,光头佬和那么多人确实都在院子里,而且还有很多没见过的生面孔,包括几名官吏。但此时看不到人,也不能怪是他没有弄清楚。 “他们都是活着的,有腿能走路的,你总不能让我把他们都固定在这里,等你们来看吧!” 侯子参压着嗓子,低低的埋怨着。 “好了,你们别吵了,别引起乔天鹰的现。” 谢佳丽一直盯着乔天鹰。 这时候,只看到他趴在窗户上,从木条的缝隙中向里张望着。 “看来那里肯定是关着林致君的,要不他在张望什么。” 谢佳丽回头望了一眼撅着嘴,怒容尽显的楚天梅。 “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林致君,反正这次的探知,我看是作用不大,还不如不探知,直接灭了再说。” 楚天梅静静地盯着脚前的草地,手抚着胸前的长,却是一副厌恶的神态。 “我是亲眼所见,是林致君没错。” 侯子参停止了抠动鼻孔的手,指了指乔天鹰站着的地方。 “要不他在看什么。” 乔天鹰趴在窗户上,一动不动地向里张望着。 “有可能在故意迷惑着咱们。” 楚天梅瞪了一眼乔天鹰的方向,继续抚着三缕长,移目看到了别处。 身影一闪。 骆惊风轻轻地从屋檐上飘落着地,站到了乔天鹰的身后。 第一百零八章 陷入围困中全套 四目一对的瞬间,让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惊愕僵直中。?? 这一刻。 谁也不知道如何处置。 骆惊风纯净的脸上,惊愕之色遽然间消失,横眉冷对陡生。他扬臂抡拳,却又疾步后退,拉开了之间的距离。 乔天鹰愣神茫然中,后背紧贴窗户,陈色的脸上急闪着胆怯,他没有双刃利斧的撑腰,越加的显得胆颤心惊。 “你还活着呀!” 骆惊风万万没有想到,纵身跳下后会遇到活人。这种突然其来的意外,让他一时语塞,想不起如何应对。 “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乔天鹰努力地镇定着,但抖动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胆怯。 “不见得你下一刻还能如此幸运,感受轻风的凉爽。” 慢慢恢复自如的骆惊风,轻蔑中激射着威严。他双手交叉拉着披风,双脚挪动中,泰然屹立。 乔天鹰的出现,完全打乱了骆惊风的计划和盘算,先救人的设想变成了泡影,他不得不考虑重新谋划。 “来人呀,他落网了。” 乔天鹰大声呼喊的瞬间,掠空飘飞。 还在沉思凝想中的骆惊风,来不及细想,怒目激闪的一刹那,弹跳窜起,临空掠过。 啪。 狠狠地一掌,拍在了乔天鹰的后背。 转身急闪,但骆惊风掠动的身影,完全挡住了他撤身的后路。 咣当。 哗啦啦。 四周屋门全部敞开,蜂拥而出的士卒围在了院中。 侯子参匆忙急促中,拦住了将要跃身而起的楚天梅。 “不要激动,我们看看再说。”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能不激动吗?都是你做事不利,才让惊风陷入了包围中。” 楚天梅抡着胳膊使劲挣脱着。 “不要冲动了,这是他们设下的全套,只要不被全部包围,我们就有机会。” 谢佳丽挡在了楚天梅的面前,严厉而又凶巴巴地盯着她。 “侯哥说的没错,我们暂且看看等待机会,惊风可以应对的。” 她箭步奔到了一处土墙后,静静地注视着前院。 侯子参紧跟其后,却在谢佳丽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旋即躬身,向着林子的另一边走去。 “他干什么去了?” 楚天梅隐身在土墙后,急切地追问着。 “小声点,他想办法救惊风去了。” 谢佳丽面带神秘的笑容,却急急地摆着手。 “别让他们现咱们。” “谢姐,你倒是说清楚呀,他怎么救惊风?” 楚天梅一脸的疑惑和焦急。 她还真不相信侯子参能有什么办法救人,除了翻墙干些偷鸡摸狗之事,那能在关键时候挥作用。 “别声张了,看着惊风。” 谢佳丽指着骆惊风的方向,瞩目凝视着。 当乔天鹰大喊的瞬间,骆惊风就明白了眼前的境况,但是大大地出了他的想象。江南八怪和楚清心根本就没有离开,除了看不到铁骑六员三人和画风外,其他的人一个不少地站在了院中。 骆惊风激闪翻飞中,对下面的形势做了权衡。 狡猾的光头佬确实知道了骆惊风进城的消息,而且连续布控演绎了那么多的把戏。 街上与楚天梅生口角的官兵小吏实属偶然,但骆惊风不该心慈手软,贪念可怜而放走那个官兵小吏,更不该让侯子参急切打探消息,走漏风声。 一网打尽是光头佬千方百计的谋划,更是他精密布局的结果。 骆惊风虽然深感不利,但并没有因此而大乱方寸。 乔天鹰手中没有双刃利斧,就如同乱舞的公鸡,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 光头佬满脸的阴笑,仰头看着激飞的身影,他断定了骆惊风必死无疑。但还是有些失望,并没有完全达到他所要的目的。 咚。 骆惊风急闪中,一掌推到了乔天鹰的腹部。接着,他抡起的单腿,狠狠地劈下。 身影一滑。 扑通。 乔天鹰跌落倒地,全身胫骨剧断身亡。 骆惊风紧跟而下,静若磐石地屹立在光头佬围着的圈子中。 “看来你是势在必得呀!” 他却是微笑着扫视了一圈。 哈哈! “你根本没有想到吧,可惜你那些令人讨厌的伙伴没有全部而来,这倒是让我感到有些遗憾。” 光头佬悠闲地扇着隆起的肚皮,仿佛对乔天鹰的死,没一点惊惧,倒是一副该死的表情。 “不急,让你遗憾的事情多了去。” 骆惊风望着侯子参他们站着的后院树林方向,急急地挠着头皮,他想传递信息。 啪。 “给我一起上。” 光头佬合起锦扇的同时,急闪后退。 他知道骆惊风的厉害,所以不想留有任何机会,计划在秒杀中置于死地。 骆惊风窜身而起,扯出了掩日吞天须。 这样的包围态势,就是掩日吞天须挥威力的最佳范围。 精明的光头佬与骆惊风交手那么多次,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忽略最关键的布局。他的一生,就是在不断地布局中奋进,在阴招不绝的暗使中生活。但是,面对骆惊风,尤其是掩日吞天须的时候,他总是有明显的破绽。 掩日吞天须在骆惊风奋力地摇扯中,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遮日巨轮,泛着银色光芒的旋转下,陡然间罩住了所有舞动翻飞的人群。 骆惊风注视着所有人,但目光紧锁着的是光头佬的一举一动。 虽然突兀泄气功是掩日吞天须的天敌,但在众人围困中,他也不敢轻易出。 江南八怪急闪中,已经组成了梯队形。那是他们最为精绝和厉害的招式,能够集中八个人全部的真气和劲风。 骆惊风凝视的一滞中,对准了江南八怪。 江南八怪是光头佬眼下最为得力的干将,消灭了他们就等于消弱了大半力量。 他盘算着,打定了主意。 就在江南八怪聚集真气,排山倒海推出地瞬间。 骆惊风急闪而过,扯着掩日吞天须坠落在了江南八怪组成的梯队中心。 啪。 一个倒下。 嗖。 身影飞出。 噼啪。 两人的长衫同时撕裂,深深地鞭痕翻着血肉。 大乱方寸的另外四个人,在极后翻中逃离了中心区域。 骆惊风连连得手后,更是激情爆棚,劲风大增。他扯着掩日吞天须激闪而过,飘飞到了光头佬的头顶。 轰隆。 一声巨响,光头佬爆出了突兀泄气功。 被劲气带起的尘土杂物,在爆响中炸裂开来,激射空中的掩日吞天须巨轮。 刹时间。 巨大的圆轮在尘土杂物的冲击中,黯然失色。 骆惊风晃荡中跌落而下。 “混小子,在老夫面前,你还嫩了些,别以为我给你面子的几句骆少侠,你就不知道的天高地厚了。” 光头佬收功立定。 啪。 又打开了锦扇,傲慢而又狂妄地扇着肚皮。 哈哈! “就你这点大尾巴狼的一点小动作,我早都知道了,别在这里神奇了,过分的神奇就是真正的神经。” 骆惊风晃动着手中的掩日吞天须,虽然被突兀泄气功有所打击,但镇定的神态,仍然不失光彩夺目。 噢哈哈!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这么不放肆,真是个愣头青。” 光头佬诡笑的声音,激荡在四周。 这让远在后院土墙后面的楚天梅和谢佳丽,不约而同地相视惊恐起来。 “怎么办,快点想办法!” 楚天梅着急地催促着,还要动身扑过。 “天梅,别动,再等等,说不上侯哥已经做好了准备。” 谢佳丽缀着楚天梅,但目光并没有移开。 喂! “光头,你看看这是谁。” 勒押着林致君的侯子参,笑得咧着大嘴,拨开围着的人群站到了骆惊风的身边。 “如果你真要大动干戈,那林小姐可就小命不保了哦。” 啪。 光头佬瞪着眼睛,用锦扇抽到了自己的脑门上,却厉声喊道: “干对我女儿动手,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咬着牙,狠狠地怒视着侯子参。 原本要赶尽杀绝的计划,又在突然之间成为了泡影。 光头佬被气得连那浮肿的眼泡都在抖动着,他快要气裂了心肺。迎接王寻将军入驻昆阳城,是他宁可舍弃全部家产而成全计谋的决心。而一网打尽骆惊风,更是他心头的大患,但此时,就要即将成全的瞬间,却又面对了如此的境地。 “该死的猴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除了恶狠狠地诅咒,却在转动着眼珠的瞬间,下定了决心。 “很简单,放我们离开,我当然就放林小姐。” 侯子参很难看地笑着,却转头对着骆惊风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站到自己的身后。 “门儿都没有,这是不可能的。” “门没有,就用窗户,但可能的事情一直在生着。” 侯子参勒紧了林致君的脖子。 骆惊风轻轻地点了一下侯子参的胳膊。 “你别真用劲,她毕竟是个姑娘。” 他的声音很低沉,语气中带着关心,却又偏着头看了看林致君,还微笑了一下。 “放心吧,我只是吓唬一下,没有用多少劲。” 侯子参活动了一下胳膊,证明给骆惊风看。 “给我上,一个都别放走。” 光头佬凶狠地盯了一眼,极向后掠过,站在了台阶的宽敞处,他开始了真气的聚集,又要爆出突兀泄气功。 “她可是你亲生的女儿,难到你真连骨肉都不顾及了?” 侯子参吃惊地大喊着。 第一百零九章 激战焦灼雪仇恨 林致君看到爹爹挥动着双臂,又在凝聚着全身的劲气。? “爹,爹爹,我是你女儿!” 她摇摆着身子,在侯子参的勒押下,奋力挣脱着。 “爹,你就放了他们吧,我不想死,爹爹。” 林致君声泪俱下。 光头佬停顿的瞬间,却加快了胳膊的转动,缓慢下蹲的身子,急剧膨胀的腹部,已经聚集了全身的劲气。他用要突兀泄气功,爆破对面站着的骆惊风和侯子参,当然,林致君也不例外。 “快俯下身子。” 骆惊风大喊的瞬间,直扑而下,砸倒了侯子参和林致君,将他们压在了身体下面。 就在光头佬呼气将要推出突兀泄气功的一刹那。 一道身影闪过。 两条长长肉肉,晃着撩人炫目的美腿,直击光头佬脑袋。 啪啪。 毫无防备的光头佬应声后倒。 谢佳丽单脚点地的瞬间,弹跳着肉肉的双腿。在众目睽睽欲视中,又踢翻了几个。 没有听到爆破响动,却是一阵叽哩哇啦声。 骆惊风抬头张望,这才豁然中看清了眼前的情势。他跃身而起,盯着了又在组合队形的江南八怪四个人,推掌劈出的瞬间,却又极地收回了双掌。 他不敢再有丝毫的聚劲集气了,刚刚的一次聚集真气,让御九幻音掌的劲气又开始了激荡,腹腔中隐隐作痛。 骆惊风短暂的调息后,只能扯出掩日吞天须。 就在他调息的瞬间,江南八怪摆好了阵势,八只胳膊整齐地划空而过。 一道聚集着四个人的真气,宛若一条白色的长龙,在劲气的催动下,激闪窜出。 骆惊风极窜起,腾升在了半空。 飙出的白色长龙擦着骆惊风双足而过,直接冲撞向了刚刚站起来的侯子参和林致君方向。 侯子参瞳孔急剧扩散中,一个跃身一跳,挡在了林致君身前。 轰隆,一声。 白雾袅袅中,侯子参压着林致君浑然倒地。 噼啪。 掩日吞天须抽向了再次聚气的江南八怪四人,慌乱散开中,阵型大乱。 骆惊风折身跳跃,头顶急转盘旋着的白晕巨轮,遽然之中,调转方向,变成了侧着碾轧的巨盘,临空滚动着。 哇啊! 一声惊天惨叫。 被巨轮碾压而过的瞬间,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白骨悚然。 嗖。 跳跃逃离的身影,在巨轮飞的转动下,划空掠过。 骆惊风带动着极旋转着的巨轮,紧跟另外两人身后,他不给任何喘息之机。 白晕晃眼地一刹那,宛若巨大的蘑菇坠落。 被掩日吞天须罩住的江南八怪所剩两人,一前一后的疾驰乱窜。但被白晕罩着,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骆惊风脚尖落地,再次腾空跃起的一刹那。 咚咚,两声。 抱头鼠窜的两人,在不知不觉中被骆惊风踢翻倒地,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突然,一阵琵琶弹凑的乐声,激荡穿过。 不知什么时候,楚清心怀抱着琵琶坐在了台阶上,极拨动着弦子的五指,弹出的却是凌厉的《诗经.汉广》。 震耳欲聋的‘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穿心的疼痛,让骆惊风几近崩溃。他紧咬下唇,抬头极目远眺。 神不知鬼不觉,突然出现的楚天梅,双手紧握紫霜断玉剑激闪而过,剑尖直刺楚清心的后心。 也许被剑锋所击,亦是楚清心有所察觉。她继续弹凑着琵琶,却豁然转身,剑尖擦身而过。 楚天梅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挥剑转身。第二剑再次刺出,但激荡的琵琶之音,宛若利器暗箭猛击着全身,阻滞了她的前赴。 叮当! 一声清脆的落剑声,混在琵琶的弹凑中,惊醒了骆惊风,他惊悚中跃身而起,扬须旋转。 掩日吞天须在他奋力的挥动下,迅形成了一轮白晕,却在手腕的转动下,护在骆惊风的前胸。宛若一把银色雨伞,迎着激荡的琵琶乐声,风驰电掣般扑向了楚清心。 扑哧,噔。 乐声戛然而止。 楚清心吐血后仰,倒在了谭柳成的脚下。 骆惊风擦拭着口鼻上流出的血迹,双眼殷红地瞪着谭柳成,他要用最后的一丝力量,放手一搏。 谭柳成狡诈奸猾的等待着两伤居败的关口,提剑激战。 这一刻。 骆惊风万念俱灰。 虽然想好了放手一搏的计划,但全身的剧痛和困乏,让他几次都没有举起手中的掩日吞天须。 悲痛和震惊中的林致君,轻轻放倒喘息着的侯子参,窜起跳过的瞬间,踢向了面露狰狞的谭柳成。 嘭。 踉跄着闪身的谭柳成大出所望。 “尼玛个宵禁,你到底是那头的?” 谭柳成惊恐中急声喊骂。 哎唷! 光头佬惊呼中,被谢佳丽踢出的三把利刃刺中倒地。 谢佳丽最精绝,最为厉害的就是足尖暗藏着的利刃。对打激战中,她利用多数男人瞩目不穿裤子的长腿时,启动机关激射利刃,让对手在惊愕中倒地。 扑哧。 楚天梅的剑在光头佬倒地翻身的一刹那,刺穿了后心。 王寻在民间的得力干将,叱诧风云的四雅头目,万万没有想到尽然死在了两个女人的联手下,而且是一剑穿心。 “爹,爹爹。” 疾驰蹦跳而过的林致君,跪倒在了光头佬身边。 寂静在落寞中陡升。 不管光头佬做错了多少,杀害了多少人,但此刻,他静悄悄地躺在了冰冷的泥土地上。一直睁开着的三角眼,此时却变成了圆圆的豆子眼,布满血丝的眼睛上,仿佛看到了前世今生,却又那么的惊恐。 叮当。 一声脆响,楚天梅跟着剑声倒地。 骆惊风僵直中,挪动着无力的双腿,站到了林致君身边,默默地注视着,颤动的双唇,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出。 一阵冰凉的秋风,夹着丝丝寒骨,激烈地侵入了每个人的心扉。 这一刻。 巨大的仇恨,愤怒的怨气,在无声的注视中,慢慢消失。 “他们...跑了...” 侯子参匍匐着,指了指落荒而逃的谭柳成和楚清心的背影。 但没有一个人回相望,谁也不在乎他们的去向。 “对不起!” 扑通。 谢佳丽跪倒在了林致君的面前。 林致君微微地转动着脖颈,痴呆地盯着谢佳丽,伸手扶住的片刻,扑棱棱的泪水滚落而下。 “我不怪你,都是......” 她哽咽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爹爹虽是死有余辜,林致君早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的快,快得让她失去了反应之力。她一直逃避着,却还是没有躲过,爹真切地倒在了自己面前,更没想到,她亲眼目睹了爹爹死时的惨状。 但这一切,早早地生了。 骆惊风弓身拍了拍林致君的肩膀,虽然闪动着泪花,却没有说出一句话,他找不到能够代替心悸的语言。 突然,一阵急促而又繁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老大,你们都在这里!” 海天愁闪身直奔,身后却是整齐而又威严的士卒。 “你回来了?” 骆惊风回身,苍白的脸上,尽是无助的哀怨。 海天愁扶住骆惊风的同时,转动着脖子,扫视了一圈,一场激战的惨状,迅映入了眼帘。 江南八怪的尸体横七竖八,血肉模糊。 林致君跪倒的面前,却是死不瞑目的光头佬。 “你们这么人少,怎么不等我回来呀!” 海天愁惊悚地摇动着骆惊风的双肩,又步伐蹒跚着蹲在了林致君的身边。 哇---啊! 林致君扑进海天愁怀里的一刹那,放声大哭。 此刻。 她算是毫无顾忌地放开了压抑的悲痛,放开了对亲人怀念而又无助的挣扎,将所有的一切容进了哭声中。这种哭声是凄惨的,也是无怨的,更是愤恨的。 凄惨是因为自己的亲生爹爹与世长辞。 无怨是因为这个仇是不能相报的,而且还要与杀了爹的人一起生活、战斗,甚至是姐妹相称。 愤恨是因为自己不能相救,而眼睁睁地看着爹爹倒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定好了要一起行动吗?” 海天愁怒目而视。 他生气是因为双方力量的悬殊,这样的交战无疑是送死的节奏。本以为骆惊风成熟稳重,会在关键的时候容忍大度,却没有想到尽然出现了如此胆寒的一幕。好在大家,尤其是这个骆惊风能够安然无恙,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件事,也怪我,因为对光头佬的估计不足,他精心设局,让我们在他的牵制下,不知不觉中步入了这个危险。” 骆惊风瘫倒在地,他一直是死硬的支撑着。 “老大,你也别责怪自己了,好在我们大家都是平安的。而且因为你们的这一战,让刘秀将军的大军,顺利地攻占了昆阳城。” 海天愁的这句话,让林致君的哭泣瞬间停了下来。 “他们已经进驻昆阳了吗?” 林致君抬起了泪汪汪的眼睛,急切地望着海天愁的脸。 “没错,已经进驻了,你们看,我还带来了这么多佣兵。” 海天愁侧身指着整齐的方队,脸上清晰地洋溢着自豪。 光头佬精心设局,却没有想到这个局是给自己设下的死扣,不但没有一网打尽骆惊风,在丢了性命的同时,还亲手将昆阳城交到了刘秀的手中。 而此时,正在疾驰而来的王寻大军,还在兴致勃勃中设想着进驻昆阳城的美梦。 第一百一十章 何去何从议日后 昆阳城。 繁华的大街小巷中,虽然不停地穿梭着匆忙的士卒,但他们队列整齐,军容严明,使城内的生活显得更加的井然有序。 宽大威严的官署大院内。 骆惊风坐在厅堂的大圈椅中,显得无比的惬意。 海天愁不仅带人轻而易举地占领了昆阳城,还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头答应将这里作为咱们的驻地了?” 骆惊风目不暇接地欣赏着四周,有些不相信似的追问了一句。 官府驻地是昆阳城最威严,规模最为宏大的地方,而且是代表着权力的所在地。这个地方,曾经是他既羡慕,又嫉妒恨过。 但此时,他却成为了这里的主宰者。 “老大,你怎么还是改不了呀!” 海天愁看着骆惊风享受的神态,越加殷勤的表现着。 哦! “你让我改什么?” 他很是惊愕地盯着海天愁。 “你就是我的头,我们是一家。” “可是我还没有加入你们,而且我也没有考虑好呀!” 骆惊风脸色聚变中,惊愕消失,但疑虑顿生。 对于加不加入刘将军刘秀的麾下,他还在忧虑中。 “这还有什么考虑不考虑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海天愁听到骆惊风的话,变得焦虑了起来。 “天愁,你也知道,我最大的目标是找到爹娘,并能够给天梅报仇,其它的事还真是没有想清楚。” 骆惊风陷入了沉思中。 “现在楚天梅的大仇未报,爹爹尚未相认,你能停下来吗?” “不对呀,天梅的仇已经报了,光头佬死了。” 骆惊风猛然抬头,望着海天愁,眼神中透出了不满的光。 咿呀! “天愁说的没错,我的大仇根本就没有报。” 一直静默不语,却又认真听着的楚天梅眨巴着美丽的眼睛,笑意很浓的瞅着骆惊风。 “这话怎么说呀,是不是你俩又在诓我?” “我那敢,但是报仇的事确实是没有完成。” “那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一点,别让我添堵了。说实话,我这才感觉到一些轻松,你总不能让我长期处在紧张状态中吧?” 骆惊风瞪着楚天梅,露出了大大的疑惑。 “我早就说过,我爹娘的死是和光头佬有着联系,但杀人却是王寻,所以大仇应该是王寻而不是光头佬。” 楚天梅在说话的时候,还扫视了一下,好在林致君不在,才毫无顾忌地直呼光头佬。 嗯! “还真是这么个理,不过这个好像与加不加入刘秀麾下,没直接的联系。” 骆惊风的眼睛在楚天梅和海天愁之间,来回移动着。 “你还是我们的老大,连这点智慧都没有了吗?” 楚天梅吃惊地瞅着,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想想,为了报仇我们消灭了王寻,势必就成了王莽的敌人,他一定会不惜代价的剿杀,如果能够加入刘将军的麾下,那我们的力量不就更大了吗?” 海天愁认真的分析着。 “是啊,不管你怎么想的,但是杀了王寻报仇,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做到的。” 楚天梅撅着嘴,移开了瞅着骆惊风的眼光。 她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按照你们两个的说法,那就是非加入不可了?” 骆惊风紧锁着眉头,他陷入了进一步的思考中。 王寻身为新政朝野的大将军,拥兵百万,又是王莽最为得力的战将,凭着现有的力量杀他等于是自杀。如果不杀王寻,不报这个仇,楚天梅肯定是誓不罢休的,而且也说不过去,这是他很早之前就许下的诺言。 他又想起了枫林中的那个晚上。 “加不加入,我不管,报仇那是必须的,否则我就跟你没完。” 楚天梅一边说着,一边费劲地搬起了圈椅,坐在了骆惊风身边。她无意中的一伸手,却准确地碰到了他的手。 “那好,报仇的事,暂且放一放,我倒想知道加不加入刘将军,和我找到爹爹又有什么关系。” 骆惊风悄悄地抓住楚天梅手,眼睛却盯着谢佳丽。 谢佳丽明白骆惊风的用意,他想得到肯定。 “你爹是刘将军安排在王莽身边的卧底,这个我早跟你说了呀,他是刘将军的人,当然你也就不例外了。” 她看着他的时候,是一种安慰式的微笑。 “这个只是很久以前的事,你也说过一直未能找到他,怎么判断我爹还是刘将军的人。” 骆惊风凝视着,开始变得心事重重。 昆阳城虽然被刘秀暂时占领,但并不代表着这就是永久的结果。 王寻带着百万雄师,还有王莽的骁将猛员和万兽所部,刘秀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之相对峙。 他认真地思索着。 乞求和希望刘秀攻占昆阳城,当初的想法只是为了给楚天梅报仇,也就是为了尽快杀了光头佬。但是当楚天梅将报仇的范围扩大到王寻时,他不得不深思熟虑。 报仇和寻找爹爹,想与爹娘团聚,这是骆惊风最初,最原始的想法,也是他精神的支柱。但是一路走来,身边这么多人为此付出了很多,不仅仅是汗水和辛苦,更多的是,他们的精忠和信任。 日后的何去何从,成了他心头的大事。 骆惊风是一个不善于言表的人,虽然至始至终没有说出心中的所想,一直纠缠在加不加入的问题上,其实他是在考验着大家的态度。 “说实话,据我的了解,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爹就在王寻的手下,如果不出所料,他就在赶来的路上。” 谢佳丽的表情显得很自信,也很肯定。 骆惊风轻轻地摇着头,却又迅地点了点头。 “也许有这个可能,但是关键是你们大家是怎么认为的?” 他不得不直接说出来。 骆惊风也有同感,总觉得能够很快见到爹爹,甚至已经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老大,无论能不能在昆阳之行中找爹爹,但是我们还是自始至终的兄弟,你永远是我们的老大。” 海天愁移动着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视而过。 年少丰和谢佳丽不加思索地急急地点着头。 侯子参在海天愁白眼的瞪视中,变得坚定地点了点头。 楚天梅已经依偎在了骆惊风的身边,头几乎是搭在了他的肩上。 “其实,找不找到你爹,与我们能不能加入刘将军的麾下,应该没有直接关系。” 嫣红没有直接点头表态,却说出了一句让骆惊风意想不到的话。 “这话不对,有着直接的关系。” 骆惊风拨开楚天梅的头,紧盯着嫣红。 “如果我爹是刘秀的人,而且还健在,那我肯定要带着大家归入他。如果我爹已经不在人世,所谓的奸细、卧底都是不成立的,那我的选择当然就有所改变。” 他在嫣红的置疑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这样的想法,是出于对大家日后的考虑。正因为这个考虑,他才接受了那个神秘之人的条件,答应以完成任务来换取酬金的办法,以获得更多的银子。 “大家可能知道,我为什么要接受神秘人的任务指派,那就是为了多赚些银子,好给大家日后有个交代。其实我并不喜欢参与朝廷的权力斗争,只想做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此时,骆惊风的脸上显出了成熟忧患之色。 虽然在相斗中,他有过几次的雄心壮志,也有过加入刘秀麾下的默许。当光头佬集合的号称天下英豪的四雅组织土崩瓦解时,他彻底没有了之前的**。 “为什么在前几次我们要誓死坚持,坚决打击,那是因为要给天梅报仇,要消灭王莽所谓的民间神秘组织,而现在,这一切随着光头佬的死去,已经云消雾散了。” 哈哈! “老大这话好像说的不够准确,光头佬是死了,但是王莽的民间组织四雅的势力并没有彻底消灭,他们还是存在着,天梅的仇同样没有彻底相报。” 海天愁看了看楚天梅。 “我不管你们怎么制定日后的事,但是日前报仇的事必须了结。” 楚天梅还真是不负海天愁的注视,在关键的时候放出了狠话。 “既然大家都愿意跟着,那我们就在这里定一个不能改变的主体。如果我爹活着,那我们必须归入刘秀旗下。如果我爹已经过世,那我们就按照之前的想法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骆惊风很庄严也很郑重地说完,却瞅着嫣红纳闷。 她一直处于沉思的状态。 报! 一声拖着长长的呼声。 矫健的身影一闪,一位手持令旗的士卒跪倒在地。 海天愁慌忙起身的瞬间,从腰间抽出了一块铜色牌子。急急地站到了骆惊风面前,双手呈上。 “给老大,你的令符还给你。” “这不是上次的那块吗?你收着不是一样嘛!” 骆惊风说着,却接住了令牌。 “是啊,就是上次人家送你可以调用军队的令牌。” 海天愁退着站到了传令兵的身后,对着骆惊风闪巴着眼睛,又指了指传令兵。 骆惊风愣神的瞬间,随口冒出了一句:“说吧!” “据探子回报,王寻带领着大军已到城外,驻扎在城南。” 传令兵抬头瞅着骆惊风,等待着他的话。 但是骆惊风陷入了沉思中,他在想象着爹爹的模样,也在寻思所谓的万兽所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组成的惊人部落。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实现梦想却惊恐 城楼上,人头攒动,杂吵紧张。 锦旗飘扬下,全身武装,个个威风凛凛的士卒,整齐地列队站着。 城墙下,骆惊风率领着众位弟兄姐妹急匆匆地奔走着。装束虽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内心和表情还是十分的窘迫。 尤其是骆惊风更是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这一刻。 既是他兴奋中等待的渴望,又是他惧怕打碎梦想的焦虑。 王寻的到来,就是爹爹出现的可能,却又是彻底熄灭找到爹爹希望之火的根源。 骆惊风拾阶而上的时候,迟疑着拉住了谢佳丽的胳膊。 见过爹爹,认识爹爹的只有她一个人,而且能否找到爹爹,她就是关键中的关键。 “姐,你确定能一眼看出我爹吗?” 他还是很不放心,最后一次确认着。 “绝对能够一眼认出,保证不会认错。” 谢佳丽微笑着,但语气非常的肯定。 她家被满门抄斩后,如果没有骆惊风爹爹的出手帮助,没有他的抚养照顾,她也不会活着到现在。更不会有如今的一身精绝功夫,对他,她是再熟悉不过了。 哪怕是多年的不见,面貌的改变,但那种气度和举手投足,她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甚至不用眼睛观察,一声说话,都能准确的判断。 “假如他不出现在王寻队列中,你能不能想到他在哪儿?” 骆惊风吧找到爹爹的全部希望压在了谢佳丽的身上,因为只有她知道的最多,而且最为详细。 “如果没有和王寻在一起,那一定是在王莽身边,如果王莽身边没有,那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谢佳丽说到最后,语气变得迟疑黯然了。 作为一个奸细,随时有可能被终结生命。骆惊风的爹因为是刘秀暗派的卧底,虽然没有几个人知道实情,但不代表能够不被现。 如果没有引起怀疑,王寻就不会大张旗鼓的让光头佬四处查找,并且直接找谢佳丽作证。 “那姐的意思就是,现在不出现,就有可能已经不在世了?” 骆惊风还是抱着极大的信心。 他想给自己找多更多能够证明爹爹活着,而且即可就能见到的理由和证据。 “准确的说,应该是多半吧!” “能说具体点嘛!” “按照你爹现在的身份他没有资格陪在王莽身边,他只是王寻的麾下偏将。王寻出征而不带他,是不合常理的。而且你也知道,王寻已经安排了光头佬在寻找我,这就说明他们有了足够的证据,怀疑到了你爹。” 谢佳丽说到此,抬头看了看骆惊风焦虑的脸。 “而一小半的可能就是王寻安排你爹去了其他地方。” 她的这句话是明显的安慰,根本无法说服骆惊风。 骆惊风长长地喘了口气,却加快了步伐。 他着急着要第一眼看到城外的情况,准确的说,就是要看到他最希望看到的情形。 此时,他感觉城墙怎么那么高,台阶怎么这么多。 急切和忐忑,让骆惊风的手不停地加力,攥在谢佳丽胳膊上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她的弱肉中。 吁! 谢佳丽轻轻地吸了口气,但是并没有躲开胳膊。 她最能理解此时骆惊风的心情。 那是一种焦虑中却又十分矛盾的急切,急切中却又非常害怕的紧张。二十多年的夙愿,二十多个春秋的等待,即将呈现的紧迫。 越想知道的事情,总是越怕知道。越想明确的事情,却又是非常怕突然明确了。 噔噔。 楚天梅突然冲过骆惊风的身子,站到了面前,双臂一伸阻挡着继续前行。 “惊风,我问你,如果见到了爹爹,你会怎么对待我?” 楚天梅却是一脸的认真,有表露出了淡淡的稚气。 “别闹行吗?” 骆惊风带着哀求。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爹爹,那有其他的盘算和想法。 “我没闹,我问的是真心话。” 她还在不依不挠,非要骆惊风的一个准信。 “天梅,你别闹了,我真的很乱。” “这有什么好乱的,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么?” “等我看到了爹在说行吗?” 骆惊风原本忧伤、忧郁的脸色,在加重语气中,慢慢地变成了怒色,而且是那种浮着青紫色的怒容。 谢佳丽一看,立刻上前拉了一把楚天梅。 “好了,咱们先上去看看再说。” 她不想让骆惊风和楚天梅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的过激情绪。一方面因为劲敌王寻即将攻城,另一方面,会加剧恶化骆惊风心境,到现在,说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爹。 “真是小气,不就是立马要见到爹了嘛!” 楚天梅甩了一下胳膊,撅着嘴站到了一边,却抬眼远眺着。 骆惊风皱着眉头,迟疑地盯了一眼楚天梅,急切地迈开了步子。 此刻,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他尽快站到城楼上。 报! 一声急急地呼喊。 传令士卒折身跪在了骆惊风的脚前。 “别这么多理数。” 骆惊风躬身扶起士卒,急切地盯着他。 “快说事,以后在我这里不用讲那么多的规矩。” “是,刘将军传信,由于王寻突然围城,东西北门兵力不足,他要据守三门,但南门需要骆少侠一行扼守。” 哦! “这么紧张吗?” 骆惊风转眼盯着海天愁。 海天愁疾步拾级而上,站在了骆惊风回身的下一台阶上。 “因为情况紧急,刘将军带来的兵力并不多,而昆阳城有四个城门,看来咱们还真是躲不过了。” “问题是,我还没有成为刘将军的麾下,怎么能接受这么重要的任务。” 骆惊风扭动身子,正面站在台阶上向下俯视着。 下一个台阶上海天愁正在凝神注视着,而侧身站在一边的楚天梅勾着头,一副满不在乎。 再低一个台阶上,年少丰和侯子参好像在低语着什么,但突然之间抬头望着骆惊风,变得认真地注视着。紧跟其后的却是仰着头向上张望的谢佳丽,嫣红漫不经心地站在最后,神色很重,似乎一直处于回忆和遐想中。 “林致君怎么不在,她不会单独行动了吧?” 骆惊风扫视着大家,现林致君未在现场,脸上顿时浮上了惊异之色,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因为亲眼目睹了光头佬的惨死,林致君至始至终处于悲痛中,而且很少参与讨论和议事,甚至在大家面前,显得拘谨和忧伤。 “她希望暂时离开咱们一段时间,好让内心安静一下,我想,她肯定是去了刘将军那里。” 海天愁解释着。 骆惊风狠狠的一闭眼,却扬起了头,仰望着天际好半天。 “事已至此,我们虽然不是刘将军的麾下,但是也不能在这万分危机中临阵脱逃。我希望大家能够珍惜和保全性命的前提下,做好这次城门守卫,当然杀死王寻也是我们必选的目标。” 此时,他激动得让全身一抖。 守卫城池关键,杀死王寻关键,但更重要的有可能要见到爹爹。 这种激动是二十多年来梦寐以求的积攒,几千个日夜的魂思梦想,更是他不堪回的永恒记忆。 “不是说王寻有什么鸟万兽吗,这守城的也就我们几个,能抵挡得住嘛?” 侯子参挪动脚尖,想站在上一个台阶,但是被海天愁挤了下去,无奈中又开始了抠动鼻孔。 “谁也不知道万兽的情况,反正听起来很可怕,很厉害,但是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骆惊风镇定自若。 “不用担心,昆阳城非常的坚固,只要我们守卫得当,纵使有千军万马,也不一定能够快的攻下,况且,刘将军已在抽调增援。” 海天愁回头瞅着侯子参,却很洪亮地说着。 “还是赶紧到上面,看看王寻的情况再说。” 骆惊风回身刚要迈步,却又极地收回了迈出却的脚。 “天愁,你还是传令下去,要加固城门,增加守城门的兵力,别让王寻他们钻了空子。” 他安排妥当后,又对着谢佳丽喊道。 “姐,你走快点。认出我爹就全凭你了。” “你放心,只要能正面看一眼,我就立马能认出来。” 谢佳丽侧着身子踏上了台阶,她还真的站在了骆惊风的身边。 楚天梅轻轻地哼了一声,却扭着翘翘的肉腚走到了另一边,但不停地斜视着,好像总在监督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南门的城楼上。 士卒紧握矛戈严肃森然。 骆惊风急切地抓着谢佳丽的胳膊,一个箭步向着城墙垛的瞭望口跨去。还未站稳的时候,紧跟上来的楚天梅和海天愁,不约而同的撞在了骆惊风身上。 “你两还比我急嘛?” 骆惊风回,满脸微笑着,那种喜不自禁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爹爹一样。 咿呀! “这种事,谁不急呀!” 楚天梅拨开骆惊风身子的一瞬间,站到了他的前面。 骆惊风胸口贴在楚天梅后背的同时,才看到了城外。 啊! 一声惊呼。 骆惊风惊愕失色的表情,在苍白的脸上僵直死沉。瞪大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半张的嘴被惊得仿佛是抽了风一样微微搐动。 第一百一十二章 精绝发现却惊异 古老却又透着厚重的城墙下。? 黑压压一片,约摸几万的士卒形成了整齐威风的阵势。那长长的矛戈铁戬直插云霄,盔甲满身的将帅在高头大马背上耀武扬威。 骆惊风惊愕中全身冒汗,他移目远眺,正南方却又是万般的惊惧。那铁笼木栅中,全是狰狞凶恶的野兽猛禽。 虎豹豺狼獠牙刺目,大象犀牛盘踞抖动,一个抬腿动爪,地动山摇中,已是尘扬物飘,浑噩惊心。 喔啊! “这哪里是战争呀,分明是与野兽的较量。” 骆惊风大睁着眼睛,惊得舌桥不下。 王莽所谓的万兽所部,却是这种形式,谁会想到是巨兽的阵营。这还真是大开眼界,他的想象绝到了顶级。 “只听说过,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谢佳丽挪动了一下身子,找准了更清楚的角度,聚精会神地在前排骑着马的将帅里搜索着。 咿! “我看这仗没法打,昆阳城根本守不住。” 楚天梅一转头,顶在了骆惊风的下巴上。 咯噔。 “你能不能不乱转呀,我的牙齿掉了。” 骆惊风伸手按住了楚天梅的脑袋,偏着头,伸长了脖子。 “你怕了?” “怕,而且是非常胆寒的那种。” 楚天梅使劲扭动着脖子,丰润的双唇,差点挨到了骆惊风的脸颊。 “那怕什么,人多不一定能打,虽然野兽凶狠残暴,但也不会轻易放出。” 骆惊风脸上的惊悚在楚天梅的顶碰中,缓慢的沉静了下来。 切! “你这话只是安慰人心的谎言。” 楚天梅努力地摆动着脑袋,但就是脱离不了他的掌控,还得乖巧地看着前方。 “我可没有骗人的意思,你们想想,那虎豹豺狼能分清敌友嘛!王寻比谁都清楚,一旦放出来,就是破釜沉舟的一赌,他敢轻易那么做吗?因此,咱们大可以放心。” 骆惊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海天愁,却突然又伸长了脖子。 “你不是一见王寻就激动着报仇,现在怎么反而沉稳了下来。” “你傻呀!这阵势是我一个弱女子杀得了嘛?” 哈哈! “看来你也不傻,还有些自知之明。” 骆惊风放声地大笑着。 他的笑声无意中给周围人平添了一股力量,带来了一丝斗志。胆怯悄然中在减退,已经没有了刚看到时那种惊惧了。 “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怎么不动?” “这你又是不懂了吧,这叫吓唬,也叫布阵。你看他们已经在忙碌不停了,就等着捡我们的便宜。” “那你的意思就这样僵持着?” “不会用多长时间,他们会着急开战的。” 骆惊风信心十足地说完,依依不舍地移开了按在楚天梅头上的手。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转头的时候,连身子都移动了一圈。 “姐,你看到了吗?” 骆惊风又开始焦急地瞅着谢佳丽。 “我以为你又忘记了呢,我正在寻找,那么多人,离得这么远,能三两下子看清嘛!” 谢佳丽注视着城下,她在一个一个地过目,哪怕是女的,她都要一一过目,生怕放掉任何一个人。 “还真是人多,我都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骆惊风想见到爹爹的焦虑在看到王寻不一般的阵营时,变得不那么惆怅急切了。这倒不是因为不想爹爹,而是因为那么多人,那么多的野兽凶禽,让他的心智进入了另一个思绪中。 呵! “我找到了,也看到了,就是他。” 谢佳丽着急而又兴奋地指着城下。 “快看,那个一身盔甲的人就是你爹,快点。” “哪个,他们都是盔甲一身呀。” 骆惊风一步跨过,钻进了谢佳丽的胸前,极目寻望。 “看到了吗?就那个正在望着咱们的将军。” 谢佳丽不停地晃动着脑袋,着急中,一手托住了骆惊风的下巴,还跟着另一只手的指引,轻微地摆动着。 “是不是那个脸上有一颗黑痣的?” 骆惊风兴奋得跳了起来。 “是,就是他,一点没错。” 谢佳丽松手的时候,骆惊风真地跳了起来。 “爹......” 惊慌失措的海天愁奋不顾身急闪而过,捂住了骆惊风的嘴,差点闪身掉下城墙。 唔唔! 骆惊风急被动着头颅,脸涨得通红。 “你想害死爹爹嘛!” 海天愁厉声呵斥的同时,放开了捂着的手,转眼盯着谢佳丽。 “你确定就是长着黑痣的人吗?” “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就是他,我还能认错吗!” 谢佳丽挤着从骆惊风的背后急忙撤离,被他向后靠着的后背摩擦着胸部,浑身软,满脸桃色。 嘘吁! 海天愁倒吸冷气的时候,转眼望着嫣红。 此时,嫣红满脸色如死灰,她碰到海天愁目光的瞬间,搐动的双唇却是噤若寒蝉。 怎么会这么巧,巧得让她不敢相信。 那个长着黑痣的人就是她的姐夫,而且还是自己的直接上司。一个提前的闪念,让她在万般无奈中,逃离了骆惊风的痴傻追逐,而没有造成追悔莫及的后果,也因此让她陷入了迷茫和焦灼中。而今,这个痴傻的愣头青,一刹那中又摇身变成了自己的外甥,而且还是亲亲的外甥。 她为她的一个闪念而感到骄傲,却又为不能实现爱情而遗憾。 海天愁明白了一切,一直为骆惊风四处打探爹爹的下落,却不知道爹爹就在他的眼皮子下,而且就是多次见面的那个蒙面人。 这个结果,让他有些懊丧,更多了几分负罪感。 如果自己稍微理智的想一想,就不会让骆惊风父子相认拖到现在,更不会因为不明真相,让嫣红和骆惊风在感情的纠结中苦熬。 哦! “我找到爹了,我也有爹了。” 骆惊风一脸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旋转着。 这还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喜到了让每一个人都处在了亢奋中。 骆惊风因为找爹,经历了那么多,走了那么多弯路,而且几次险象环生中,都是有着要见到爹爹的希望在支撑,硬是没有轻言放弃。 “这下我们终于可以放心了,总算是找到了。” 海天愁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但是,我觉得你不怎么高兴,反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骆惊风安静了下来,但是眉头却皱到了一块。 “我还真是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的失望拖延了你见到爹爹。” 哦! “这话有些意思。” 骆惊风闷闷不乐地盯着海天愁。 其实他早就感觉到了海天愁的反常,而且总是有种欲言又止的举动。 “真是对不起,我才知道,原来和我一直见面,救过我的那个蒙面人就是你爹爹,我应该早早地亲自问问就好了。” 突然之间,海天愁黯然神伤了起来。 “对的,你就应该早点说出来。” 骆惊风仿佛早就知道一样,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反应。 “那时候我只是有点怀疑,但并没有想到真是这样,而且谁也不会想到这一点呀!” 海天愁抚摸了一下银色长,似乎给自己辩解着。 “别紧张了,我又没怪你,只是觉得咱们是兄弟,就应该无话不谈,别掖着藏着了。” 骆惊风舒展了一下眉头。 但海天愁的脸上唰一下红到了脖颈。 他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之前因为身份的特殊,加上没有更好的了解,在很多事上,确实做的不是很好,甚至是做过了头。 “请老大放心,从今开始,我绝对不会再有什么隐瞒了,哪怕是一些你不愿意听的,我都要说出了。” “看来,你还真有话要说的嘛!” 骆惊风拍了拍海天愁的肩膀,有些变态地笑着。 “还真被你又猜准了,我还真想说点事。” 海天愁也笑着,但是笑得很认真,很诚实。 “别再给我灌迷惑汤了,直接的说事吧!” 骆惊风狠狠地抓了一下海天愁的肩膀,这才松手盯着他。 “其实,也就希望你暂时保持沉默,别着急着与爹爹相认。” “这还用你提醒,爹爹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哪怕是一点的闪失,有可能就会让王寻老家伙动怒的,我不至于笨蛋到陷害自己的亲爹吧?” 骆惊风白了一眼海天愁。 他觉得这是一个多余的提醒。 “不过我倒是希望暂时封锁这个消息,别让我爹知道,更不能让刘将军他们知道,毕竟知道的人越少,我爹才越安全。” “对,这也是我想要说的,大家都听好了,要管好自己的嘴,绝对不能说出真相。” 海天愁扫视了一眼大家,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点头后,才放心的露出了微笑。 报! “讲。” 骆惊风双手交叉拉着披风,很威严地盯着传令士卒。 “东门和北门已经击败了王寻的第一轮攻击,刘将军传令一定要严守南门,绝不能给王寻可乘之机。” “回刘将军,南门的安危有我们,不必担心,我们将誓死扼守。” 骆惊风潇洒利索地挥了一下手。 报! 又是一个急切的呼喊,却是守门的官吏。 “出什么事了?” “王寻开始了攻城准备,请求出战。” 守门官吏抱拳站立,俨然就是骆惊风的部下。 骆惊风皱了一下眉头,却站到了城墙瞭望口,向着城下仔细地观望着。 此时,城墙下,王寻正在指挥着大军整齐有序地向后撤退。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初次交战大阵势 城墙下,尘土飞扬,晟旗飘展。?网 只见一员猛将风驰电掣般冲出了阵营,紧随其后的是呼啦啦的士卒,他们流星赶月般分成了三队扑过。 片刻之间,已到城门前。 哇偶! “还真是有范儿,连叫阵都这么有讲究。” 骆惊风利索地一个回身,面对着守门的官吏厉声喊道: “坚守城门,不予理会。” “是。” 领命后的官吏实在有些不解,但又不敢声张,急急地望着海天愁。 “老大的意思你没有明白吗?” 海天愁瞪着眼睛,也是着急地喊着。 “我是明白了,但是他们的叫骂声让士兵受不了。” “用手堵住耳朵,继续执行命令。” 海天愁抬脚就要踢上去了。 骆惊风一抬腿,压住了海天愁的脚。 “等等,让我想想。” 他翻身趴在了瞭望口,却看到下面嚣张的气焰越来越浓了。 “第一仗不能挫伤了士气,我看这样下去还真不是办法,与其让他们叫嚣,不如应一战看看情况。” 骆惊风抬了一下下巴,要海天愁提个意见。 “这打仗还真得照顾士气,否则军心一散,想收拢还真得费老鼻子的劲,不如试一仗。” 海天愁踮着脚尖向下望了一眼,又盯着骆惊风等待着他的决定。 咿呀! “你们就别白痴了,这第一仗随便打一下,试试实力就行了。用得着像你们这样讨论么,很简单的打打,没必要深思熟虑。” 楚天梅边走边说,站在骆惊风身边的时候,话也说完了。 骆惊风真切地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而且还是带着甜甜的那种笑。 楚天梅说的完全是骆惊风想的,他没有想到有过这么的相似之处,真还有了灵犀一点通的感觉。 “我看就按照天梅的意思做吧!” 骆惊风轻轻地点着头,手却是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楚天梅的手。 “先派一组人员出城迎敌,但一定要确保他们安全返回。” 海天愁真正成了骆惊风的传话着,他详细地跟守门官吏做了交待,而且申明了迎敌的要领。 当守门官吏疾奔离开时,骆惊风他们不约而同地站到了城墙边,选好了最佳角度,观望着城下的一举一动。 咣当。 一声沉重的门扇响后。 哗啦啦。 一群士卒涌出城门的瞬间,严实地堵住了城门口。 为的一骑站到了最前边。 “天愁,他们这是干什么?怎么不直接开打。” 骆惊风惊异地看着海天愁。 “这是他们作战时的理数,对问简述后才会开战。” “他姥姥的,这又不是唱戏,那来的瞎讲究。” “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正规的打仗,不是咱们那样生死一绝的激战。” 楚天梅是点着头说话,出的声音还带着抑扬顿挫的节凑。 “胡扯,他们那是等死的节凑。” 骆惊风一脸的不肖一顾。 打仗就是直接了当的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生死斗争,那来的乱七八槽。他摇着头,又趴在了城墙垛子上。 突然,一阵喧哗。 两骑猛将开始了激战。 但是在骆惊风看来,那才叫玩玩的过家家,丝毫没有打仗的样子,只不过就是你来我往的相互摆着姿势。 骆惊风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过正规的打仗,而且是攻城掠地的叫阵战役。 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两军对峙激战,但是他没一丝的紧张刺激,反而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啊! “怎么那么不经打,就那两下子呕了。” 楚天梅惊呼中,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谁完了蛋。” 骆惊风急忙从瞭望口向下观望。 “他们不能这样呀,怎么连那么多士兵都要杀。” 城门外的荒地上。 一阵惨烈的击杀,但倒地的大多是刘秀划拨给骆惊风的士卒。 虽然算不上是血流成河,但也是尸体满地,惨不忍睹的情景。 骆惊风愤恨地转身,急急地就要箭步如飞了。 “老大,你这是干什么去?” “干该干的事去。” 骆惊风越加的生气了。 他没想到这么正规的战争,这么有讲究的战法,最终却连士卒都不放过,那有这样惨无人道的做法。 “你等等,你是主帅不能轻易出阵的。” 海天愁跃身而起,挡在了骆惊风的面前。 “在我这儿没什么讲究。” 骆惊风喧喊的时候,侯子参和谢佳丽走了过来。 “海天愁说的没错,这是正规的打仗,不是咱们在江湖中的激战对峙,一个轻易的混乱,会打乱军心,导致整个战争失败的。” 谢佳丽严肃而又抑扬顿挫地说着。 在骆惊风心里,谢佳丽就是自己的亲人,亲如姐弟。对于她的话,他还是要认真掂量思考。 “更要命的是,你爹还在敌方阵营,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虽然王寻的千军万马无奈与我们,但是这么多的士兵能逃过他们的剿杀吗?” 谢佳丽在关键的时候,却表现得伶牙利嘴。 “好,那我听你们的,但是不能这么放过他们。” 骆惊风挣脱了海天愁的拉扯,回身站到了城楼的正中间。 “你们谁去替死去的士卒们报仇?” “我去,我们的第一战就由我来带个头,灭灭王寻的锐气。” 海天愁站到了骆惊风面前,拉了拉他宽大的红色长袍。 “还是我去吧,这样的打法适合我。” 侯子参抠着鼻孔,站在了海天愁身边,面对着骆惊风眯缝着眼睛。 他总是让人感觉到没有睡醒的样子。 “好,咱们的第一战就让侯哥出阵,但是能胜则胜,不能胜利,必须保证安全及时撤回。” 骆惊风越来越像个主帅的样子了。 “骆老大,我能不能直接从这里下去?” 侯子参指着城楼边缘的城墙垛子,他想直接飞跃而下。 “完全可以,我们的打法就是要与众不同,最好是好好地展现你精绝的一面,吓也把王寻老贼吓一下。” 骆惊风就是不愿意按常规打法应战,侯子参的提议完全满足了他的想法。 侯子参转身的瞬间,跃身弹起。 站在城墙垛子上的时候,回头傻笑了一下,奋身跳下。 喔! “这么高呀!” 谢佳丽很紧张地移步站到了看得更清晰的地方,死死地盯着城下的激战。 “放心吧,侯哥会照顾好自己。” 骆惊风回头瞅了一眼谢佳丽,又看了一眼楚天梅,但此时,楚天梅也是含情脉脉地望了过来。 就在侯子参落定的瞬间。 王寻的阵营里飞冲出了另一个人,也是盔甲满身。他双手抡着一把长矛,凶杀恶神般戳了过去。 嗨! “这次怎么不站定对峙一会儿,直接开打了?” 骆惊风又露出了惊异之色。 他想弄清楚军队相战时的所有细节。 在他的心里,既然是代表着刘将军出战,哪怕是第一战,也要大获全胜。 “之前的那是第一次交战,加上都是正规的出兵交锋,而这次根本没必要了,侯子参也没有给人家机会。” 谢佳丽缓缓地诉说着。 “我是明白了,王寻是看着我们的举动,在不停的变换着招式,我还以为他是个非常固执的人。” 骆惊风听到了谢佳丽的答话,心里好受了许多。 侯子参翻飞穿梭在两个人之间,虽然连连得手,但并不是那么轻松自如。 王寻的两员猛将凭着马上的功夫和手中的长矛利器,使侯子参近身很难。 突然。 侯子参窜起腾空的瞬间,一圈挥出,砸向了对方的后背。 一声马啸。 一人翻落马下。 侯子参折身坠落,扑向了落马之人的身边,飓风骤雨般拳掌落下,眨眼的功夫,那人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把握住,就倒毙身亡。 虽然是简短的激战,也是向下俯视的瞬间,但是城墙上的士卒却兴奋了起来。 他们舞动着手中的长矛铁戬,哗然一片。 骆惊风扭头相望,笑容绽放中,偷偷地看了一眼嫣红。 “看来还真要以胜利来鼓舞士气。” “两军相战,士气很关键,不像单打独斗的厮杀。” 嫣红依然紧盯下面。 哎! “就是离得太远,感受和听不到那种厮杀的惬意。” 骆惊风向下伸了伸脖子,似乎要想办法听清楚,但是那只能是毫无意义的徒劳。 突然,哗喊声四起。 听不清楚,但王寻的军阵里开始骚动了起来。 “他们这是怎么了?” 骆惊风惊愕地问着,却紧张得攥起了拳头。 “他们有可能被激起了愤怒。” 海天愁解释着。 “不会一拥而上吧,咱们只有一个人呀。” “那是不可能的,但有可能要增加人数夹击侯哥。” “这怎么行,不能让侯哥吃亏。” 骆惊风话音一落的瞬间。 谢佳丽的身影一闪,飘落而下。 “姐,你要小心。” 骆惊风着急地大喊一声,双手扶住了城墙垛子上,聚精会神的观望着城墙下。 哈哈! “我们的这种打法,让王寻已经大乱了方寸。” 海天愁眉开眼笑。 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过这种不讲究,不谋划的守城之战。 海天愁有过几次跟随刘秀激战的经历,也略懂一些关于两军对峙时的激战策略,但这次却让他在一开始就有了个小小的震惊。 “你从哪儿看到王寻已经乱了手脚?” 骆惊风左顾右盼了好一阵,除了乱动呐喊的士卒,也没看出端倪。 “那不是已经动荡得无法收拾了吗?” “那可能是人家在加油助威,并不是控制不住的局面。” “那是军心动摇的表现。” “如果真是方寸大乱的前兆,那我倒是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骆惊风脸上出现了满满的自信。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按常规的迎战 黄尘弥漫中,震耳欲聋的喊声此起彼伏。???? 却在突然之间,安静得似乎能够听到激飞打斗的声音。 骆惊风凝神凝视中。 王寻的军阵里,闪过四员猛将疾驰而出的身影。一眨眼的功夫,加入了激战。 侯子参掠动翻飞中,与谢佳丽保持了前后相顾。 哈哈! “他们还真是和我想要的一模一样。” 骆惊风得意洋洋地看着海天愁,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在等待着什么。他总是喜欢拥有考验人的爱好,在最关键的时候揣摩人的心智。 “老大,有话就直接说,别这样瞅着,我有些吃不准!” 海天愁确实面露异色,张皇失措地向后挪动了一步。 “王寻想从气势上压倒我们,在取得稍微的胜利后,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你看他一下子派出了四员猛将,那我们也不能示弱,给他一个猛地反击,直接搅乱他的计划,消弱他的斗志算球。” 骆惊风甩着胳膊向身后指了指城下。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增派人员,直接杀了那四人?” “这是其中的小意思,关键是我想直接冲击他的军阵,来一次大扫荡,将他们宏大的气焰直接灭火。” “这种灭火,我好像还是没弄明白怎么做。” 海天愁若有所思地看着城下,还真没有想明白具体的办法。 “不用明白,你直接带人冲击王寻的阵营,少杀几个人不是目的,而真正的目的是让那些列队整齐的军阵大乱,越乱越好。” 骆惊风越说越兴奋。 噢! “我明白了,这下还真的彻底明白了。” 海天愁通过观望,终于猜到了骆惊风的用意。 “你和年少丰带上士卒,出城门后,将用意传达给他俩,能杀就杀,但要用最短的时间,冲完就折回,绝不能有丝毫的乱战心思。” “明白,坚决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海天愁拉着年少一边解释,一边清点着士卒,浩浩荡荡地走下了城楼。身后却是楚天梅大惑不解的凝视。 此时,城楼上只有嫣红和楚天梅,一左一右的站在骆惊风身边。 骆惊风满脸春光,他在等待着预想的效果即将出现。 “我就是有些纳闷,你这办法能有效么?” 楚天梅将信将疑地瞅着骆惊风。 她感觉还真有些玄,玄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那下面列队的至少有几万人,而且城南不远处的山脚下,就是王寻百万大军的驻扎地,就凭几个人能冲击到大乱的程度嘛! 楚天梅思前想后,还是忍不住了。 “你到底说说呀,能达到你预想的效果么?” 骆惊风微笑着不说话,但柔柔地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 “就是因为他们人多,我们才可以冲击他呀!”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听了和没听到一个效果,根本打消不了楚天梅心中的疑虑。 “你说的尽是废话,反正我是看不出有多大的把握。” 楚天梅白了一眼骆惊风,侧头对着嫣红大喊着。 “嫣红姐,你能看出什么来嘛?” “我也不大明白,但是我相信惊风的计划会有效果的,毕竟,他们的人多,突然的冲撞,还是不好及时调整的。” 嫣红前倾着上身,也瞅着楚天梅在微笑。 自知道那个人就是骆惊风爹爹的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就开始变得坦荡了许多,而且再也没有之前那种躲闪的紧张了。 她已经做好了计划,必须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将一切说个明白,说个清楚,让骆惊风彻底断了念想。 遽然间。 一阵尘扬马啸,风驰电掣般地冲出。 海天愁和年少丰跳跃着,疾驰在了最前面,后面跟着的却是上百匹战马呼啸而过。 哈哈! “这个天愁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和我想的完全一致。” 骆惊风神采飞扬,高兴得手指头在城墙垛上弹了起来。 在年少丰推掌劈过下,已经让两人命丧黄泉。 就在年少丰和谢佳丽交头接耳的瞬间,海天愁已经扯着侯子参向着大军阵营中冲去。 那百匹战马在骑兵的扬鞭策动下,迅形成了无数组三两成群的组合,冲进了军列。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能感受到人仰马翻的惨烈。 这一刻。 骆惊风脸上眉开眼笑的同时,仿佛连脸颊上的皮肉都在剧烈的绽放着喜悦之色。 城下,慌乱一片。 四个身影飘荡在半空,忽上忽下地翻飞中,黑压压的人群,宛若海面上的浪花,一波接一波地倒下,一窝隔一窝地旋转滚动。 抱头鼠窜的士卒浑浑噩噩。 焦急万分的将帅慌手慌脚,顾前不顾后。 原本整齐恢宏的士卒方队,晟旗有序,长矛铁戬林立,却在突然的冲击中,已成一盘散沙。受惊的战马撕咬乱奔,保命的士卒相互踩踏逃窜,长矛铁戬成了乱刺的利器,锦旗缠绕成了绊脚的障碍。 这一刻,不仅是惨,而且是惨到了极限。 哈哈! “天梅,你们看,是不是达到了目的,这就是我所要的目的。” 骆惊风灿烂的眼光从楚天梅的脸上移到了嫣红的脸上。 这一次,嫣红没有一点的躲闪,而是很自然,很悦色地迎住了他的目光,却嫣然一笑。 “你还真是个帅才,谁也不会想到你会来这么一招。” 嫣红收回笑容的时候,移开了目光。 “我是谁,谁是我。” 骆惊风仿佛注入了鸡血,兴奋得眼睛里冒着火焰。 王寻万万没有想到昆阳城中,能冲出这么一队疯狂的士卒,而且都是些不怕死的胡乱冲撞。让几万人的军阵大乱了方寸,而且由于横冲直闯,加上逃窜的踩踏,死伤过半。 按照常理战法,面对这么多的士兵和猛将大员,有经验且善于作战的将帅,根本不敢这样做。那将会有去无回,甚至导致敌军即可涌入城中的危险。 此时,在昆阳城楼上指挥南门守卫的就是一个未曾见过大战役的傻货二百五,他才不会思考别人思考过的问题。 出奇的惊喜,让骆惊风的笑容始终无法消失。 “用得着这么得意么?” 楚天梅转身瞅了半天,长长而又上翘的睫毛不停地闪动着。 她还真是想不明白骆惊风到底在兴奋什么,不就是那么不经意的冲撞嘛,对那么多的士卒阵容能造成什么损失。 思前想后,还是没有想明白。 “你倒是说说,我真不理解,而且是非常,很不理解滴。” 楚天梅硬是拉着骆惊风站到了城楼的中间。 哈哈! “连这个你都看不出来?” 骆惊风兴奋的表情中,却开始放声大笑了。 “你笑个屁儿,说话。” 她握紧的小拳头轻轻地捣向了他的胸口。 “别急,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没有躲闪,却按住了她的小拳头,在胸口上摩擦了起来。 “难道你真没看出了吗?其实这样的冲撞和突然袭击,不在于要真正杀死多少人,而在于将其士气冲散,让他们尽快撤退。” “你不是瞎说嘛,就这样的短暂冲撞,能让他们撤军?” 楚天梅激扬着眉梢,静静地瞅着骆惊风,她还真是不相信。 王寻又不是没有经过大战的愣头青,而且拥兵自傲的他,能让百十来个人的冲撞吓住。 “他不撤,还能怎么样?” “直接攻城呀!” “都乱成一锅粥了,怎么攻城。” “是吗?你总是想象着别人能够按你的计划来,我才不信滴。” 楚天梅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个急急地转身,站到了城墙边。 哦! “还真是够乱的,乱到了极致,乱得一塌糊涂。” 她不停地自言自语着。 城门外。 那宽阔的平原上。 黄尘漫天,杂物纷飞。人影穿梭中,满地尸体。 骆惊风摇着头,好像早就预想好了结果,他没有着急着站过去观望,而是疾步走到了嫣红身边。 “你好像有心事。” 他似问非问地盯着她。 嫣红回头的瞬间,很温柔却又很关切地看了一眼骆惊风。 “我没有呀!” 声音很细很甜,却又仿佛有着一种慈祥的亲昵。 “你骗不了我的,我的感觉是最准确的。” 骆惊风的脸上是认真的表情,却出了尖刻的声音。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嫣红见到骆惊风后,总是很少主动说话,而且即使万不得已要说,那也是短短的几句。 骆惊风因为嫣红的不说话和躲避,想说的话,也慢慢地变少了。 嫣红背对着骆惊风,似乎很认真的观望着城楼下的繁杂中。 “不过我真还有点事,但不是现在能说的,等有时间了,我会给你说明白。” 她说话时,没有转身,也没有停顿,静静地一调说完。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骆惊风站在嫣红的身后,等待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看到她有转动的意思。有些沮丧地抬头望了望天空,又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迈开了迟疑的步子,向着楚天梅走了过去。 城楼下,王寻的军阵早已大乱不堪。 虽然不是惨不忍睹,但也让人触目惊心。 骆惊风无力地抬眼俯视着下面,之前的兴奋在嫣红未说明白的纠缠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百一十五章 周密仔细中布局 相互践踏,自相碰撞误伤中,原本井然有序、威风八面的庞大军阵士卒,在海天愁等人肆无忌弹的冲击中,七零八落地四散逃遁。?? 人畜尸体横七竖八,堆砌如山。 长矛铁戬遍地皆是,藩帐晟旗破烂不堪。 这一仗不但大获全胜,而且是胜得轻而易举,胜的玲离尽致。 王寻带着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向着南山下的兵营撤去,完全顾不了身后哭爹喊娘的伤残者。 “跟我斗,那不是大巫见小巫嘛!” 骆惊风满面春风的移动着目光,挨个看了看海天愁和侯子参他们,脸颊上挂出了神采飞扬的神色。 “老大的意思咱们是大巫了?” 海天愁望着骆惊风移开视线的时候,表情显得很诧异。 咿! “你错了,咱们那是大巫。这个王寻将军名满中原,声望震惊朝野,咱们充其量也就是些二百五的小巫都不算。” 骆惊风很仔细地打量着谢佳丽,没看出任何伤势。 “你也太埋汰我们了吧?” 自从在王寻军阵里,认出了骆惊风的爹爹开始,谢佳丽不再那么腼腆害羞了,说起话来,也多了些调侃语气。 “这怎么是埋汰呢,有些话可以反着说,那也算是表扬的赞赏。” “那也不能是二百五这样的表扬法呀!” 谢佳丽不依不挠,还就是要个明确的说法。 “你们不想想吗?王寻率领了这么多的士卒大员,还带来了稀罕的万兽所部,本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却被咱们来了个破釜沉舟的突袭,这样的战例之前有过吗?不是二百五能做得出来,有脑子的人会这样跟几万人冲杀嘛!” 骆惊风摇着头,又挠了挠头皮,脸上瞬间变成了心有余悸的后怕。 呵呵! “你这一说,我们大胜还真是脑残的举动。” 谢佳丽微笑着瞅了一眼海天愁,意思是他才是最脑残的一个。 “别把高帽给我戴,我可没这资格享用。” 海天愁明白谢佳丽的眼光,他才不想被认为是最脑残的一个。 哈哈! “做这样的脑残,其实是很光艳的事,你怕个毛。” 骆惊风瞪了一眼海天愁,转身望了望乌烟瘴气的城外。 王寻的残兵败将护送着他引以为荣的万兽所部,正在急急后撤。 遽然间。 骆惊风陡然转身,警惕地盯着海天愁。 “你留意到谭柳成和楚清心他们了吗?这几个货色总喜欢在阴暗的角落里使坏。” “没有,我还特意留心过。” 海天愁紧张地看了看摇着头的侯子参和年少丰。 看来谁也没有看到过他们的存在。 “不就几个吊人吗,我们连王寻这个大巫都不怕,还在乎他几个!碰到了也就是几个垃圾的处理,没什么惊异。” 侯子参满脸堆笑着,觉得这次的大扫荡,才让他过足了瘾。 “别这样下结论,事情往往在不看好的时候,出现逆转。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而且,谭柳成其它的本事没学着,但对于光头佬的那种使阴招,还是学到了深邃。” 骆惊风焦虑了起来,他开始渡步思索着。 昆阳城虽然坚固,易守难攻,但是采取里应外合,那也是轻易之举。而且,城内守军也就是这么几千人,虽然有外援,毕竟在关键的时候,远水解不了近渴,外援不可能及时赶到。 “我们虽然取得了小小的胜利,但不能因此而大意。” 他继续渡着急促的步子。 “目前,王寻肯定会进入休整期,直接攻城的可不能不大,但他不会停止对昆阳城的破坏。而谭柳成和楚清心就是他们最好的人选。” 他终于停止了走动,脸上的疑云刹那间消散了。 “老大别看我,我被你这样看着根本没海天愁那么机灵,你还是直接说,别让我猜。” 侯子参急切地摆着手,一骨碌站到了海天愁的身后。 他的这一举动,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我没让你猜呀,只是想看看你精神状态。” “我的精神状态一点问题都没有,还是原来的我。只要不让我猜你的心思,那对付困难或面对艰巨,一切都是浮云。” 侯子参抠着鼻孔,漫不经心地从海天愁身后走了出来。 “那就好,我要的是最佳的精神状态。” 骆惊风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了侯子参的面前,释然一笑,脸上露出了庄重的表情。 这是他一贯的样子,只要是谈到正事,立马就进入了当头的状态。 “搜寻谭柳成他们的行动非常重要,关系到整个昆阳城的安危,你和嫣红姐一组,搜索他们是不是已经混进了城内……” 切! “不能这么安排。” 楚天梅打断了骆惊风的话,牵着谢佳丽的手。 “侯哥和谢姐一组,他们才是绝配。” 咯咯! 她话一说完,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对了,姐,你能和侯哥在一起吗?” 喔! 骆惊风的这句话让谢佳丽惊呼一身,陷入了难堪中。 突然之间,一丝红晕浮上了她白皙的脸颊,只是搐动了一下嘴唇,但没有说出话来。 “没问题,我俩搭档是最合适的。” 侯子参说着只是几步的挪动,就站到了谢佳丽身边。 楚天梅推了一把谢佳丽,让她靠近了侯子参,自己却蹦跶着站到了骆惊风身边。 “你看我的建议不错吧?” 嗯! “还真是个不错的组合,不过,好像对我下一个安排有些影响。” 骆惊风闪动了一下眉梢,但脸色浮现着的是那种惬意的表情。 其实在安排人员组合中,骆惊风非常明白搭档的作用。侯子参在打探消息,搜寻线索中,确实有着他独有的特长。但是在激战搏斗中,反应缓慢,没有近距离搏击的经验,与谢佳丽有着天壤之别。谢佳丽不但细心,而且善于计谋,还带着些奸诈和狡猾。 “你还有下一个安排?” 楚天梅撅着嘴,释放着一种怪怪的表情。 “当然有,面对王寻这么强大的劲敌,那能没有几个方案和多个计划的运筹帷幄呢!” 嘣。 骆惊风在楚天梅的脑门上,弹了个响亮的脑壳。 咿呀! “你怎么不轻点,要学会温柔,女孩是水做的知道不?” 楚天梅摸着脑门,但脸上绽放着的却是满满地幸福。 “王寻丢了这么大的人,肚子里肯定窝着不容易熄灭的邪火,那各种阴招、狠招、损招都会使出来。” 骆惊风看了一眼海天愁,但迅地举手制止了他张口说话。 “为了安全和妥当,我们还得有另一组负责全城的巡视,杜绝王寻的探子混入城内,到处搞破坏,动摇我们的军心。” “是不是这事要给我?” 海天愁一脸急急的期待。 “不是,这件事由年大公子完成。” 骆惊风眉飞色舞地微笑着。 噢! “这个没难度。” 年少丰回头看了看嫣红,欲言又止的紧闭着嘴巴。 “你的心思我知道,还得配一为美女搭档吧!” 楚天梅翩然转身,站到了嫣红的面前,她总是灵巧地穿梭着。 “就烦劳嫣红姐姐了,你要时刻提醒年大公子,别让他犯浑哦。” 她也不征求骆惊风的意见,直接做了安排。 “你怎么知道我的用意,看来跟着我的人,都能在短期内变得聪明起来哦!看来跟着我还真是不错的选择。” 哈哈! 骆惊风满意地开怀大笑了起来。 年少丰善于近距离搏击,尤其是他的徒手掌,在近身击打中优势突出。但是,他却是一位忠厚,没有权谋的人。而嫣红恰恰相反,善于观察,使诈,他们的配合也是个天赐的搭档。 “不会还有下一个安排吧?” 楚天梅扫视了一下,目前剩下的也就是自己和海天愁了。 “当然有,而且也是非常的关键。” 骆惊风又露出了坏坏的、毫无表情的笑容。 “我怎么现你越来越不像人了,怎么一点都不具备人的正常思维,让我们在莫名其妙中茅塞顿开。” 楚天梅惊惧的脸上白了起来,弯眉蹩成了一条线,焦急不安地将双手合在了一起,使劲地搓摩着。 她很担心被安排着离开骆惊风半步,既是有任务,那也是一起的行动。在她的心里,只要不要与骆惊风分开,一切都可以商量。 “难道在你的心里,我连人都算不上了?” 骆惊风也是一脸的诧异,他在明显地转移着话题。 “不是人的事,而是你乱七八糟的想法。” 楚天梅心神不定地离开了嫣红,走到了骆惊风的面前,刚要举拳捣过去,却被他抓了个正着。 “你和天愁,就一个目标守在城楼上,观察好城外的动静。” 他放开了楚天梅的手。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楚天梅扭动着全身,嘴厥得老高,眼睛里开始闪动着泪花。 “你听我说。” 骆惊风真的变得很温柔,很诚恳。 “我的行动非常的危险,如果咱们一起行动,也许真的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柔柔地又抓住了她的手。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去,总不能让我也不知道吧!” 楚天梅又是一个全身的扭动,急得跺了跺脚。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有所属尽满足 当骆惊风说出他要单独行动时,楚天梅的心里像是揣了个兔子似的,咕噜乱动中还在咚咚地跳着。???????她一阵紧张后,就是不知所措了。 “你怎么成了这个表情?” 骆惊风诧异中,那双犀利凝视着的眼神,渐渐地变得焦灼了起来,像是有很多的问题要问个明白清楚。 呜,吖! “我不是这种表情,难道你还要我呈现其他的表情么?” 楚天梅带着哭腔,却露出了惊喜的神态。 “别哭呀,怎么还成了泪人了!” 骆惊风抚摸着她的脸颊,开始了柔声细语的安慰。 “我只是单独行动,做些很伟大的事,又不是分离,所以你也没必要这么愁肠挂断。” “既然是伟大的事情,怎么不带我?” “我说了呀,虽然事是个伟大的,但也很危险呀,我总不能把你往火坑里带吧!” “我就是不管,无论是火海还是水海,就要跟着你。” 楚天梅的脸上转愁为喜了。 “别这么侨情了,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老大。” 骆惊风伸长了脖颈,对着楚天梅的耳朵小声地低语着。 一股熟悉的热气拂过,楚天梅一个寒栗,颤抖着的身子,就要倒进骆惊风的怀里。 “天梅你怎么了,是不是突然头晕了?” 骆惊风焦虑地扶住了楚天梅,急急地望着谢佳丽求助。 谢佳丽却红起了脸颊,似乎知道了什么。 “没事,她是被你说的话陶醉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酒能醉人,这话也有这功能?” 骆惊风推着楚天梅站直的时候,勾头瞅着她,似笑非笑地咧着嘴。 遐想着的楚天梅被骆惊风低头顾看的瞬间打断了。 尽管她努力着,不去想象和回忆枫林中的那一幕,但是全然无用。那种无法言明的纷乱和渴望,激荡得脸颊烧,头脑浑噩,血液中总有那种膨胀的冲撞感觉。 “你不会真的醉了吧!” 骆惊风的头离得更紧了。 那种熟悉的气息,宛若早春的轻风,扑面的刹那间。 楚天梅急急地向后荡了一步。 脸变了,变成了娇艳的桃花之色。 “可以了,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呀,都这样缠缠绵绵的,总得稍微的注意点吧!” 谢佳丽深有体会地搀扶住了楚天梅。 “姐,你在说什么呀,我们要注意什么,也没做什么!” 骆惊风紧锁着眉头。 他还真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只是多说了几句开玩笑的话,甚至连手都没有碰。他寂然中,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疑惑。 “我们还是说正经事吧,你身为老大,你的行动是不是也需要我们知道一些?” 谢佳丽一脸的严肃,急急地岔开了话题。 哦! “那是必须要你们清楚的,而且还要得到你们的肯。” 骆惊风镇定了下来。 “其实我所谓的单独行动,就是要深入城南的那个万兽所部去,我倒想看看哪里到底是些什么东东,试试它们的厉害。” “这不行吧!” 谢佳丽迅转头,盯住了海天愁。 “我和谢姐一样,坚决反对。” 海天愁明白谢佳丽的用意,要阻止骆惊风的行动。但是,比谁都清楚,他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除非是他真正能够看到危险和结果。 “你俩别大惊小怪了,又不是去搏斗,我只是看看,摸摸情况什么的,不干其它的任何事。” 骆惊风双手交叉拉着披风,也是一脸的严肃。 “你知道吗?那是王寻非常重视的营地,能轻易让人进去嘛?” “所以说,只能让我一个人去。” “你们不反对他这样胡作非为?” 谢佳丽狠狠地瞪了一眼海天愁。 “谢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这老大的脾气,我们那有本事改变他的决定?” 海天愁耸了耸肩膀。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现在我们要开始分头行动,但是,大家一定要确保安全。” 骆惊风刚要迈步的时候,又回头喊道。 “我们集合的地点仍然是这里。” 楚天梅还想说什么,但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极不情愿,又非常惆怅地移目看到了别处。 此时。 天穹虽然是一袭的碧蓝,但飘过的一片薄云,却似带着深寒的冷风,抚面而过。 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冷清。 倒不是担心骆惊风的安全,只是想不离他的左右。 侯子参窃笑着,大踏步地跟上了谢佳丽的脚步,并排着走下了城楼的台阶,他们要到城里漫无目的寻找谭柳成踪迹。 这个任务虽然没有危险,但难度很大。 偌大的昆阳城,要找的还是一直喜欢隐藏不露的人,那确实是件难事。好在侯子参心中有数,并没有将真正的任务放在心上。他想着还是谢佳丽,想着怎么能进一步得到她的芳心。 谢佳丽虽然已有女儿,身为人母,但丰韵俏丽不减。 嫣红盯着谢佳丽和侯子参悠闲的迈步,回头的时候,却现年少丰正在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她。 “咱们也走吧?” 嫣红的声音轻轻的,低低的,却又带着柔柔的后音。 嗯! “走,我们走。” 年少丰匆忙中,一个踉跄差点绊倒了。 噢! “年大公子激动什么,别尽想着美事却耽误了正事。” 海天愁坏笑着,偷眼看了看嫣红低着的头。 从嫣红的神态中,他似乎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新鲜事。 “误不了。” 他笑得虽然灿烂,但呈现出来的表情是让人惧怕生厌的那种。 “对了,我想问个事。” 海天愁神秘地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年少丰的面前,又偏着头看了看嫣红,一个颔微笑后,才盯着年少丰等待着确认。 “啥事?” 他就嘣出了两个字,但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慌乱。 海天愁突然的问话,让年少丰有些惊惧。但是即刻翻动脑叶,想爆了脑袋也没有想出会是个什么问题。而且,这一段时间,也没有做过什么值得惊动的任何事。 年少丰不由得神色慌张了起来。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嫣红姐,跟兄弟说实话,我可以帮你达到目的。” 海天愁小声地说着,举手按在了年少丰的肩膀上。 年少丰释然一笑。 他抬头盯着海天愁似乎经过了深思熟虑后,缓缓地点着头。 嗯! “是真的。” 几个字说完的瞬间,他急急地望向了嫣红。 “别看她,认真的看着我。” 海天愁拦着年少丰,还移动着身体挡住了视线。 “你们是不是早就那个了?” 他双手举在年少丰十分疑惑的面前,两个手指头对到了一起。 “去,一边待着。” 年少丰立刻红着脸,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海天愁,急急地伸着手掌,就要拍在海天愁的头上。 “别打,我本来就是待着的,哪儿也不去呀!” 海天愁继续做着鬼脸,故意逗着年少丰出丑。 “别玩了好不,天愁别再逗他了。” 嫣红看了看年少丰脸上急剧变着的神色,知道他即将生气了。 年少丰能打能斗,但就是不喜欢说话,缺少幽默和调侃。他总是喜欢静静地注视,或着深有所思的遐想。不爱说话,脾气也就非常的急躁,也许一个很正常的开玩笑,或着善意的取笑,会让他大雷霆。 但是,他从未跟嫣红过脾气,甚至连红脸的斗嘴也没有。 海天愁慌忙地摆着手,连连后退着。 “好了,不说了,快去吧,你们看老大都走那么远了。” 他急喊的同时,指了指城楼下,矫健如飞的骆惊风身影。 王寻率领的骁将猛员和万兽所部,虽然站在城楼上,有所见识,但没有看出具体的实情,更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么的不寻常。 骆惊风非常清楚,这不是好奇的探秘,而是大战之前必须精细的准备。 他疾奔如飞,但思绪没有丝毫的停滞。 骁将猛员倒是很好理解,也很直观。肯定是些能打善战的奇人异士,最起码的信息是不会离开人这个事实。 而万兽所部虽然已经看清是些凶狠的猛兽,但有着太多的疑虑。它们毕竟是动物野兽,在战场上如何挥,又如何指挥各类野兽参战,成了骆惊风最大的疑团。 “姥姥的大长腿,野兽还能够打仗!” 骆惊风一阵恶骂。 他想到了地黄,但是又一想。地黄是神兽,是千年难见的仅有,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疑团越来越大,探秘的信心倍增。 那么多的野兽,一旦参战,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惨烈。 骆惊风想着想着,全身不寒而栗。 弄清事实,摸清真相还真成了迫不及待的紧急事情。 在入城前,骆惊风就已经对城门南边的城墙外围进行了观察,知道那里有个缺口。翻跃出城后,又有繁茂的枯萎蒿草掩护,非常的隐秘。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怀疑,所以他当然是胸有成竹的直奔目的地。 骆惊风站在城墙豁口下,左右观察了好一阵,当确定无人的时候。 纵身一跃。 嗖。 一道黑影激闪的瞬间,骆惊风飞身飘过了城墙的豁口。 瑟瑟。 骆惊风踩踏着干枯的蒿草,刚落脚站定。一个不由自主的蹒跚,他大惊失色地差点后仰倒地。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期而遇有收获 城墙下。? ?? ? 荒草萋萋中,不远处,一个半蹲着的女人背影。 骆惊风噤若寒蝉地盯着面前,脑际里一片空白,空得丝毫没有一点意识的存在。 这么神秘,这么突如其来的事情,让骆惊风还真是陷入慌乱境地。他慢慢地调息着紧张情绪,悄悄地移动着步子,站到了那女人的身后,做好了一掌击杀的准备。 “你是谁,站这里干嘛?” 啊! 陡然转身的她,苍白的脸上惊悚透亮,已是汗流浃背的样子。 两人同时出掌的瞬间,却又急忙收掌跳开。 脸上尽是惊异的表情。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画风紧张得舌桥不下,含含糊糊却又急不可待。 “我还没有问你,你什么出现在这里。” 骆惊风虽然也是吃惊不小,但是与画风相比,还是镇定了许多,毕竟他已经调整了紧张情绪。 “你出现时能不能别这样,会吓死人的。” 画风瘫坐进了蒿草丛中。 “你这不是说瞎话嘛,我那能预想到你会在这里。况且,这里早就是我的地盘了,我的地盘我做主,为什么要跟你打招呼。” 骆惊风双手交叉拉着披风,慢慢地显示出了他一贯的盛气凌人。 画风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想笑但笑不出来。 “你别这样行不,我们之间早已不是敌人了,用得着这样嘛。” 嗨!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骆惊风目光敏锐地盯着她。 虽然之前听到过画风对光头佬的抱怨,对王寻的不满,但并没有现她离开四雅组织。更不知道她有过加入其他组织的可靠消息,那么不是敌人也未必是友人。 “难道我上次跟你说了那么多,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 画风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那一次,你总得说明白一些吧!” 骆惊风陷入了回忆、深思中。 “别装蒜了行不,我也是真心的,何必这样对我。” 画风怒目一旋,就要站起来了。 “等等,别动,必须把话说清楚,我这人最头痛的就是摸不着前后的烦恼。” 骆惊风伸手要按下画风的肩膀,但她自己坐着没有动。 “难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 她斜着眼睛,等待着骆惊风的表态。 “贵不贵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实记不得有过此事。” 他一脸的诚恳,急切。 骆惊风这张光彩照人的脸,有棱有角,生来就是一副粗犷豪放,让人一见面就能踏实放心的脸。 “你仔细想想,我们在枫林里。” 当画风提到枫林的时候。 骆惊风那净色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游动着的红晕。 “当时你和楚天梅正在……” “好好,这事可以不说,直奔主题就好。” 他尴尬却又急切地打断了她的表述。 “就在那个时候,我们就化干戈为玉帛,不再是敌人了,这个你总不会忘记或着耍赖吧?” “我知道有这么一档事,但当时你并没有说要诚服与我,加入我的团队呀!” “当时因为你们急着干那事……” “别胡说八道,我们什么事都没干。” 骆惊风又是红着脸,急急地阻止了画风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是没有明确的说出来要加入你们的团伙……” “是团队,别说那么难听。” “你到底能不能让我把一句话说完整?” “能,但是你必须说有用的,别再胡说。” “那时候。” 画风被骆惊风三番五次的搅合,想说的话却到了嘴边又说不清楚了,而且还变得语无伦次了。 “都怪你,让我越说越说不清楚了。” “别急,尽量直奔主题,别说没用的,我还忙着办事去。” 骆惊风焦急地望了望远处。 “你要办什么事?” 画风顺着骆惊风望过去的方向张望着。 那是王寻万兽所部的所在地。 呵呵! “我是终于明白了你的意思。” 画风大彻大悟地爽朗一笑。 “你神经什么,又明白了什么?” 骆惊风莫名其妙地瞅着画风兴奋的举动,脸上却露出惊异之色。 画风是敌是友让骆惊风一时间没有了主意,也敲定不下对她的态度,更是摸不清她的行动。但是通过上次的接触,她所讲到的和提供的线索还都是准确无误的,甚至对有些事情还真是机密中的机密。 “我明白了你的心思。” “瞎说,我都不明白我的心思,你更就没有这个可能了。” “不见得,你这是要到王寻的万兽所部去探知情况吧!” 画风微微地点着头,却伸手拽着骆惊风的胳膊。 “你说就行了,别拉我。” 骆惊风惊愕地向后退却着。 “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我只是让你坐下来,别让人现,我可不是楚天梅那小丫头,傻傻的让你占尽便宜。” 她还真是伶牙利嘴,一句话让骆惊风红起了脸,变得腼腆了许多。 骆惊风一听到,她又提起楚天梅的事,只能唯唯诺诺地移动着步子,在很远的距离处蹲了下去。 “蹲那么远方便吗?我们这是偷着做事。” 画风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边。 骆惊风左右前后张望顾盼了一圈,这才挪动着双足,紧挨着画风蹲了下。但还是一脸警惕。 哎! “你干嘛!” 骆惊风被画风一拨拉,直接倒进了草丛中。 “要坐就踏踏实实地坐好,别总是急三火四的准备要跑的动作。” 画风始终微笑着,她那动人的双眼中,激闪着心旷神怡之光。 “你想耍什么花招?” 骆惊风回头瞅了一眼,急急地看向了远方。 “一个弱女子,在你面前我能耍什么花招,我只是想跟你讨论一下万兽所部的事。” “万兽所部?你知道?” 他仿佛是受到了惊吓,眼睛瞪得大大的。 嗯呢!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比你知道的要多。” 她瞅着骆惊风的眼光,是那种毫无顾忌的挑逗。 “那就赶紧的说呀,别只是吊胃口。” “王寻的万兽所部是一大群野兽组成……” “说重点,我知道是野兽组成的,这个只要是人都知道。” 喂! “你有意思嘛,总得让我把话说完整吧!” 画风恼怒地盯着他。 骆惊风点着头,双手作揖傻笑着,表示坚决不在打扰了。 “其实这群野兽是王莽亲自围捕、收集的,而且他还请有专门的人进行了训练。当然谁也不知道训练的效果如何,放到战场上,又能挥那些作用,好像没人能说清楚,但是王莽对其的重视程度,远远过了对士卒的程度。” “这样说来,这些野兽还真是经过训练,确实要用在战场上的!” “这是肯定的,绝对不是拉出来吓唬人的摆设。” “你见过吗?” “我见过什么?” 画风疑惑地扭头看着骆惊风。 “就是这个万兽所部。” 骆惊风补充着,盯着画风的目光没有移开。 “我还真的见过,而且直接进入了整个兽营。” “到底是些什么野兽,除了虎豹豺狼,有没有更神奇的或着没见过的什么东西。” 他变得焦躁不安。 “除了虎豹豺狼,还有犀牛和大象,但更多的是我没有见过的东西,而且都是些庞然大物。” 说话间,画风的双眼中闪出了惊异之光。 “还真有没见过的家伙。” 骆惊风皱着眉头,从画风的脸上移开了视线。 他盯着脚下的杂草,好像进入了苦苦的思索想象中。 “问题更严重的是,这些野兽的数量太庞大了,他们带到战场上,让你们看到的那些,可能只是整个所部的三成。这个万兽所部的实际数量,可能多达几万头。” “你不会是在吹牛吧,就带到战场上的那些,已经够吓人的,如果多达几万头,那不是比士卒还多嘛!” 呵呵! “你傻呀,王寻这次带来了几十万大军,可能还在调遣中,最终用于攻入昆阳城的总力量要突破百万。” 画风带着炫耀的神态,瞅着骆惊风。 “你神采什么,上百万又能怎么样!” 骆惊风移动着的双目中,放射出了轻蔑的光芒。 他最看不惯,也最讨厌的就是大话加耀武扬威。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不变的,即是拥兵百万,那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够胜利,一定能够取得成功。 呵呵! “这还生气上了。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让你也小心点,清楚了对方的实力,你也好布置你的战略。” 画风仰着头,望着天际,进入了深思状态。 骆惊风歪着脖颈,静静地瞅着画风。 “那能带我再次深入万兽所部吗?” 他本来不想打扰她安静恬然的神态,但是万兽所部的好奇不停地促使着他。 画风慌张中看着骆惊风,却没有开口说话。 其实她就根本没有听到骆惊风在说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是说,你能不能带我进入到万兽所部,我想看看去。” “进入是不难,难的是进入后根本摸不着东南西北,而且那些野兽、巨兽吓都能把人吓个半死,你能坚持住嘛?” 画风盯着骆惊风,脸上却露出了惊异之色。 那个万兽所部确实非同寻常,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恐慌惊惧又新奇 原木栅栏严实地圈定了一片广袤的平地。 戒备森严的四周,士卒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骆惊风在画风的带领下,找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入口,很顺利地摸进了王寻的万兽所部。 这里,除了大的木笼,就是木桩围着的兽笼。 放眼一望,根本看不到边际,更是数不胜数,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由于木笼的摆设和高大,犹如进入了迷惑阵一样,分不清东西南北。唯一可以走动的就是木笼之间错综的空地,却又宛若步入八卦中,死胡同精绝错综,通道弯曲狭长。 走走停停中。 骆惊风算是有了一个大致的映像。 这些看似密密麻麻地兽笼,其实也有规律可循。 它们是按照类型分布摆放,而且不同野兽之间的通道比较宽阔,不同却又大小相近之间的通道就窄小弯曲。 “走了这么长时间,放在这里的都是些普通的野兽,怎么没看到惊吓人的东西。” 骆惊风站在了一个巨大的狼群木栏前,转身望着画风。 狼群虽然凶狠残忍,但毕竟见过,在他的心里,并不感觉有多么的惧怕。 “这才哪儿到那儿,吓人精绝的都在最里面。” 画风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通道。 虽然进入后,巡逻的士卒不多,不容易被现,但是经常会出现喂养的士兵。 “我都惊奇那能弄这么多的狼,不会把地面上的狼群都赶到了这里吧?” “差不多,王莽为了这些东西,前后筹备了三年,而且是全民动员。当然这些也是他筛选出来的,如果加上消灭的,比这还要多。” 画风站在狼栏前,晃动了一下手臂。 木栏中,一只高大的黑毛狼,瞪着着黄色光的眼睛,獠牙剧露的瞬间扬起了头颅。 嗥噢。 一声长长的狼吼,刺破了沉寂。 “你别惹呀,这一声狼吼,不会招来人吧!” 骆惊风惊异地看了看黑狼,又转身瞪着画风。 突然。 嗥噢。 整齐而又宏大的狼吼震耳欲聋。 在一声狼吼的带动下,全部狼群,同时出了吼叫。这种长长而又高亢的狼声,震荡得地动山摇。 喔! “第一次听到这么多的狼吼。” 骆惊风惊奇的眼神里,放出了羡慕的光芒。 “惊到了吧?这只是个狼吼,还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呢!” 画风显摆地大步走到了前面。 这一片全部是狼笼,已经摆到了好几里地。 “你小心点行不,别招来士兵的围劫。” 骆惊风望着画风扭动着腰身走路的背影,想起了楚天梅,更想起了嫣红。尤其是当看到她错动着迈步的后臀,让他一阵急急的心悸。 “你就放心大胆地折腾吧,在这野兽堆里,没人能现咱们。” 她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却摆动的更玄乎了,隐约中能够看到夹袄中肉肉翘翘的感觉。 骆惊风倒吸了口冷气。 “你别这样走行不,我有些犯晕。” “我走路你犯什么晕?” 画风飘然转身,盯着骆惊风质问。 “我看到了野兽和美女。” 骆惊风也是远远地停下了步子,坏坏地注视着。 呵呵! “看到这个还能犯晕?” 画风看了看狼栏,又低头看了看紧身的夹袄。 “我明白了,你又是想起了和楚天梅在枫林里的猥琐吧!” 喂! “你怎么就是忘不了那点事,现在是我和你在野兽群里。” 骆惊风被气得涨红了脸。 “如果不是想到那种事,你会犯晕嘛!” “只要你好好的走路,我就正常了。” 他躲开了她带着挑逗般的目光。 “那你让我怎么走路,我就这姿势,打生下来就这样。” 她挺挺了胸,脸上浮出了另一种妩媚的神态。 “不跟你说了,还是向里走吧!” 骆惊风低着头,急急地向前迈动着步子。 “你走这么快干嘛?” 就在骆惊风擦肩而过的时候,画风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会是要逃跑吧?” “我逃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并排走。” 骆惊风摆动着胳膊,躲闪着她抓着的手。 画风轻蔑地一笑,松开手的同时推了一把。 “去你的,还不是受不了了。” 骆惊风愤恨地回头,瞅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穿过狼群木栏,前面出现了一条很宽的通道。可以直接看到对面的虎群,好像左边是豹子的木栏。 “前面的虎豹堆里不去了,你还是带我到更精绝的地方吧!” 骆惊风商量着。 这么多的野兽栏笼,他怕看不过来,而且一般的野兽基本上清楚它们的习性。而那些未曾见到过的才是骆惊风最想了解的,也是他来此的主要目的。 “那还要走好长一段路,是最里面的范围。” 画风收敛了一下,变得正经了许多。 骆惊风点着头,与画风保持着并排前行。 他偷眼一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画风有点像嫣红,却又比嫣红开朗风趣,尤其是在走到一起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压力。 这么一想的时候,他还真是牵挂起了嫣红。 而此时。 嫣红和年少丰正瞄着身子,躲在一处破落的院子墙根下。 他们看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那高大的后背让年少丰惊悚地盯着嫣红,不知道说什么。 “是不是感觉他根本就不是本地人?” 嫣红压低了声音,很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凑近了年少丰的耳边。 “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有这么高大的身材,听人说过,西域的人比咱们高,但也不至于这么的雄伟吧!” 嗯! “我也感觉奇怪。” 年少丰点着头,脸上的惊惧之色更浓了。 “对呀,所以我觉得咱们就盯住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 嫣红的话音刚落的瞬间。 那人折转着笨重的身子,向着门口望了一眼。 这人不但高大雄伟,而且脸上的长相也是与众不同。长长直直的鼻尖却是朝下的鹰钩形,眉稍长到了鬓角前的迹处,眼睛却是深蓝色中泛着黄光。 “他真和咱们不一样。” “是啊,长得很特别也很奇异的,会不会是王寻的人。” 嫣红忧心如焚地四下张望着。 她想寻找一个更能隐蔽人的地方,想在这里一探究竟。这个奇异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更不是昆阳城的熟悉面孔。 “有这个可能。” 年少丰仿佛明白了嫣红巡视着的目的。一转身,指了指院落门口的倒塌小屋。 “我们钻那里去吧!” “行,咱们就盯着他,看看倒地是个啥情况。” 嫣红点着头,纵身一跃,跳进了破败的屋子,挥手示意着年少丰。 她们差不多对整个昆阳城主要街道上的行人,进行了仔细的盘查和辨认,一切看似都很正常,没现任何可疑。但就在计划返回的途中,却看到了这么个高大的身影,而尾随到了这里。 这个院落很破败,没一点有过人居住的痕迹。除了正屋岌岌可危的矗立着,其它的偏房都是倒塌凌乱的。 就在嫣红和年少丰先后钻进偏房的时候。 高大的陌生背影,弓着腰试了几次都没法进到屋子里。 对于一般人来说,那道正房门已经不算是小了。但是对于这么一个庞大的身躯,却显得无比的低矮、狭小。 陌生的背影无奈中,蹲了下去,却又索性爬在了地上。抬头张望的时候,开始了匍匐前行。 “看到了吗,他虽然高大魁梧,但是不见得他能打能斗,所以等一会儿,咱们动手时,可以采取扑倒他的办法。” 嫣红紧盯着那个匍匐前行的人,跟年少丰商量着智取的办法。 “对,他看起来很笨拙。” 年少丰也想到了这招。 “你说他进到那里面要干啥?” “可能有两个目的,要不是拿东西,要么就是进入躲藏,他肯定在这里有事情,否则不会一路东躲西藏地来这么偏僻之处。” 嫣红缓慢地移动着面前的柴火,挡得更严实隐秘了一些。 “有没有可能在这里等人?” 年少丰想了半天,突然这么一说,让嫣红睁大了眼睛。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躲在这里最大的可能就是等人,或着这里就是他们集合聚众的地点。” 嫣红惊恐地向四周看了看。 这是一处孤立的院落,四周没有民居,而且院子后面是一大块空地。穿过空地就是东南方向的城墙根,那里还是杂草丛生的地方。 “他会等什么人?” 年少丰跟着嫣红移动着的目光,也在四处张望着。 “肯定是要等一个关键的人物出现,要不他也不会这么的小心谨慎。为了安全起见,他都能以趴着的形式钻进屋子。” “会不会和王寻有牵连。” “那是必须的,目前的昆阳城内,生的所有事件,都与王寻攻城有关。” 嫣红调整了一下趴着的姿势,面对面地看着年少丰。 年少丰却红着脸,急急地挪动着身子,拉开了中间的距离。 “你躲开干嘛?” 嫣红却很纳闷地皱起了眉梢。 “不干嘛。” 年少丰盯着那人爬进了正屋的房门,一回头,却与嫣红柔柔的目光刚好相撞。 他又是一个急急的躲闪。 噔。 一个身影急闪落地。 年少丰和嫣红面面相觑中,脸上闪出了惊恐万状的神色。 第一百一十九章 意外收获更离奇 身影闪动落地的,不是别人,而是死对头、四雅的谭柳成。? 他落脚站定身子的同时,眯缝着的斜白眼迅地扫视着四周,警惕的眼神连荒草长满的空地,都没有放过。 还真是被嫣红和年少丰猜准了。 那个高大魁梧的陌生之人,来到这个院子,就是为了与谭柳成见面会合。 嫣红伸着指头放在了双唇上,做了个很好看的小声暗示动作,又指了指院子中间的谭柳成。 在确定无任何举动的时候,谭柳成提着剑疾步向着正屋走去,一个快的闪身,跨进了门口,但没有掩上房门。 “还真是被咱们给猜到了,看来谭柳成和那个高大的巨无霸是一伙的,他们肯定是有了什么秘密行动。” 嫣红小声地说话,让年少丰听得非常的仔细认真,但是,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得断断续续。 “你刚说的我没全听到。” 年少丰挪动了身子,靠近了嫣红的地方趴着。 “谁让你离那么远。” “那咱们现在打吧?” 年少丰瞅着房门的方向。 离得远,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响,仿佛还是无人之境。 “咱们还是等等,看有什么动静,而且,我感觉他们不可能一时半会就能着急着行动。另外,我担心那个巨无霸不好对付。” 嫣红说话的时候,一丝绯晕闪过。 “巨无霸好打。” 年少丰没有注意到嫣红神态的变化,一刻也不放过死盯着正屋的房门,生怕他们突然之间就会出现。 瑟瑟。 莎莎。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仿佛是擦过树叶的声音。 嗖。 一抹红色划过。 楚清心怀抱着琵琶,一身鲜艳的红锦裙,飘落了下来。 她落地后,并不想谭柳成那么警惕小心,只是一滞的时候,拖着裙摆向着正屋的房门走去。 哦! “咱们今日的收获还真是不小,一下子就逮到了这么多。” 嫣红对着年少丰惊喜的微笑着。 “可是有些难以拿下。” 年少丰没一丝的高兴,他正在寻思用什么办法才能收拾住他们。 “还真不好收拾,他们这都三个人了,就凭那个巨无霸一个人,已经够咱们受的,加上这两个,还真是难上加难。” 这次出来行动,嫣红好像是最释然的一次,她既话变得多了,而且神态举止也随便了许多。和以前的闷闷不乐,痴呆焦虑完全有了个大的转变,简直判若两人。 “咱们还是按兵不动,就在这里等他们行动后再说。” “咱们没带兵,就两人。” 呵呵! “我知道呀,那是只是一种说法,不是真正带兵的意思。” 嫣红捂着嘴偷笑着。 “我感觉你变了。” 年少丰也微笑着,但是他笑着的表情,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我怎么变了,难道和以前不一样了?” 嫣红翘动了一下眉梢,微笑着注视着年少丰。 她仿佛已经适应了年少丰的所有神态和表情。 “你以前不是这样,我说不准。” 年少丰一接触到嫣红的眼神,就会急急地闪开,最多也就是一刹那的对视。 “不过你现了吗?咱们的骆惊风老大还真是有些神奇,他怎么就能判断到谭柳成他们会出现。” 嫣红引开了话题,但脸上出现了佩服的神情。 嗯! “他就是很厉害的,要不我早就不跟他干了。” 年少丰虽然说的有些慢,但总算是说了一句较为完整的长句。 “那现在想不想离开他?” “不想,更不想了。” 年少丰急急地摇着头,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不太清楚的红色。他转着头,刚避开嫣红目光的时候,嗓子里出了混浊的声音。 哼哼! 年少丰着急地指着院子的墙根处,急得满脸通红。 侯子参拉着谢佳丽的手,正在小心翼翼地顺着院墙移动。 嫣红和年少丰一个对视的时候,闪身站了起来,并大幅度地摆动着手臂,但就是没有出任何声音。 谢佳丽第一个看到了嫣红的招手,惊喜一闪中,扯着侯子参看向了嫣红的方向。 在点头的瞬间。 谢佳丽被侯子参拦腰一夹,稳稳地抱在了怀里激闪而过。 “你们怎么跟了过来?” 嫣红挪动着身子,给谢佳丽和侯子参让出了容身的地方。 “我们跟着他俩已经好长时间了。” 谢佳丽被侯子参放开的时候,脸颊红彤彤的。 “那是俩,是仨。” 年少丰向着嫣红爬近了一点,留出了大块地方,并面对着侯子参指了指,让他们爬在那里。 “就两个人呀,怎么变成了三个?” 谢佳丽吃惊地瞅着嫣红。 突然。 正屋内,谭柳成晃动着脑袋向外张望着。 侯子参一把拉倒了谢佳丽,趴在年少丰身边的时候,瞪着眯缝的眼睛,欲言又止。 好在谭柳成只是张望了片刻,又隐进了屋子。 “还有一个巨无霸,高大雄伟且又长相很吓人。” 嫣红本来想好好的描述一下,但是一时间还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好简单地说完后,释然一笑移目看到了别处。 “还有巨无霸,我们怎么没有看到,而且跟踪谭柳成的时候,除了楚清心跟他有过接触,没有什么人呀。” 侯子参转动着很小的眼珠,慢慢地抠动着鼻孔,好像在想着什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年少丰急切地催问着。 “别着急,我们就在这里先等着,看他们是个啥目的。” “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要看他们要密谋多久了,只要他们行动,我们才能动手,你忘了吗,这是骆老大经常使用的绝招。” 侯子参瞪了一眼年少丰,却抬头望了望谢佳丽的方向。 一片乌云飘过的时候,天空暗了下来。 骆惊风迟疑地站在叫不上名字的四不像木栏外,认真地端详着。 “别看了,这东西根本就没见过。” 画风抬头看了看天空,正好是乌云遮日的瞬间。她推了推骆惊风的腰身,但是他纹丝不动。 “正因为没有见过,我要好好地认识一下,如果见过了,还用得着进来吗。” 骆惊风左右摆动着脑袋。 面前的巨兽有着大象般的庞大,又有着豹子般的毛色,却又比豹子的毛长了许多。头颅完全就是个变形了的狗头,却又出奇地长着一对羊角,还带着分叉的多个角。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是不是挂羊头买狗肉就是这东西。” 他摇着头,自言自语着。 “别费劲了,这里面别扭的不止这一个。” 画风直接站到了骆惊风的面前,挡住了他继续观察着的眼神。 “你着什么急,我们再看看不行吗?” 骆惊风伸手要推搡她,但眼光扫视中却停滞了。 画风一仰头,前倾着上身,隆起的两个巨大肉球,在她呼气的作用下,一起一伏地跳动着。 骆惊风眨着眼睛,缩回了伸出的手臂。 “一句话走还是不走?” “走还是不走,有什么分别嘛?” “没有多大区别,只是还有更多的惊喜你没时间看了。” 画风收胸站直,却带着讥笑的表情看着骆惊风。 “我们已经看了那么多,其它的也许和这个没多大的差别,只要把这头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摆弄明白了,其它的看与不看倒是没多大的区别。” 骆惊风踮着脚尖还在望着画风身后的巨兽。 画风莞尔一笑,双手叉腰,臀部后翘,前胸挺的更突出了。 “别再这样挑逗我的忍耐,小心一不留心糟蹋了你。” 他双眼中射出了炙热的火光。 “来呀,看谁糟蹋谁,你以为我就怕你!” 她摆送了一下上身,说话的嘴唇几乎要挨到了骆惊风的下巴。 一股潮湿的温柔气息扑鼻而来。 吠嚎。 一声奇诡的大吼。 “是狗的声音吗?” 骆惊风急切地回头张望着。 “不是狗,应该是猪的声音。” 画风也是一个魂飞魄散地转身,绯红一片的脸上,瞬间变成了苍白惊色。 其实那声怪叫,即不是狗,也不像是猪的吼叫。 “咱们看看去,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样的叫声。” 骆惊风张望着,他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不用找了,我知道在哪儿。” 画风有些失望落魄的样子,碎步走在了前面。 此时,她的内心深处非常的矛盾。在第一次见到骆惊风的时候,没有起杀心,是因为那时候,他只是个未经世事的愣头小子。随后的几次交手中,都有机会致命的,但是,在出手最关键的一刹那,心底里就会闪现一丝恋念,而一次次的错过了击杀。到后来,一方面是不好下手,他的功力远远过她。而现在,根本就舍不得置他于死地。 也许没有光头佬的不肖一顾,没有楚清心的排挤,她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更不会出卖四雅组织。 骆惊风铲除光头佬与她的泄密有着直接的关系。 想到此,画风轻微地摆动了一下脑袋。 那次的泄密,让四雅陷入了瘫痪状态。原本庞大的组织,众多的成员,就在顷刻之间分崩瓦解。江南八怪一个都没剩下,关东九蛟就剩了个青雨烟,还不知下落。四雅最得力的两姐妹,也是一露面就被斩杀,还未来得及展现绝功。 画风越想越怕,但事已至此,她也没得选择了。 第一百二十章 惊现一幕震心智 骆惊风和画风站在了一个比较精致,却又是铁柱围拢的栅栏前。? ?他惊喜地瞅了半天,终于失声笑着。 哇哈!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猪狗不如的东西吧!” 他转过了变异般的笑脸,眉舒目展的盯着画风,却又瞬间忍俊不禁地变了个沉寂的脸形。 画风颓废的脸上,尽是一种槁木死灰般的酸楚。 “你这是怎么了?不会被这个猪狗不如东西给吓病了吧!” 骆惊风急切地拽了一下她的袖口。 “知道嘛,我可能无药可救了。” 画风看也没看眼前的怪兽,却低眉顺眼地盯着自己的脚前。 “那根神经又搭错了,突然怎么病成了如此的境地。” 他惊异地瞅着画风,但内心没丝毫的担忧。 “我就不该带你来这里,毕竟咱们不是一个阵营的人,严格来说咱们之间是敌对的双方。” “我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明确表态过,咱们不是一个壕沟里的哥们,可是你却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硬塞给了我。” “你混蛋呀,怎么这么没良心!” 画风衰颓的神色,一下子变成了剧烈的愤怒。 “这与良心有什么关系?你总得说清楚一些吧,少说几句话会死人,还是会见不到日出。” 骆惊风一阵疾言厉色。 他还真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状况,让画风如此的气恨难消。 “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它。” 画风狠狠地瞪了一眼,指着铁栏中的动物。 嗨! “我有那么难看嘛?” 骆惊风指了一下铁栏,又直直地指着自己的脑袋。 “你看清楚一点,这可是天壤之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 “我跟你说正经事。” 画风急得跺着脚,实在是想不明白面前的骆惊风是真的傻,还是装疯卖傻。 “问题是你没病,怎么说是无药可救了。” “那意思是,我现在都不能自拔了。” “你想自拔到哪儿嘛?总得给我说明白一些吧。” “说你个大头鬼,你这样的货色说了也是白说。” 画风无望地转头,开始端详起了铁栏中很别扭,很难看的怪兽。 它的别扭在于,肥大的身体上竟然多出了一条腿,成了五条腿,却没有尾巴的存在。难看是因为既不像猪又不像狗,却有猪的鼻子,狗的嘴,猪的大耳朵,狗的小眼睛。 呵呵! “这家伙还真是猪狗不如哦。” 画风越看越觉得好笑,最终还是笑着让脸颊恢复了白净柔嫩。 “我早就跟你说了,但是你没反应。” 骆惊风说着,站到了画风的面前,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视线。 “你把刚才想说的事,说清楚。” “说了有用吗?都到了这种地步,说了能挽回嘛?” 画风却是一脸的认真。 “有没有用我不管,但是必须得让我弄明白,我非常讨厌稀里糊涂的,又要长期处在疑惑中度日。” 骆惊风也是一脸的认真,而且脸上还多了一层誓不罢休的神情。 “好,看在你这样的坚持上,我就跟说清楚一些。” “这就对了。” “我带你来这里让你看到了这么多的惊奇,突然之间感觉到了一种负罪感,毕竟,到现在了你也没有把我列入你们的阵营,你说我图了个什么?” 画风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哦! “这下我明白了,你是真的想加入我的团队呗!” 骆惊风面带喜色,摇晃着身子渡步站到了另一边。 “其实你直接说就行了,用不着拐弯抹角的,把我往黑屋里带。” “我说了是你不信啊!” “好吧,算我错了,这次回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解决你的问题,尽快把你归顺在我的阵营里。” “这还差不多。” 画风面如桃花,一刹那中,露出了喜悦之情。 “除了这些看过的,里面再有没有更奇怪的动物?” 骆惊风转动着身子,向四处眺望着。 “我也是没有全部看完,上次只是跟着人家来了一趟,里面到底有没有更奇怪的东西,还真是不清楚。而且听管事的说,没有几个人能说清楚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个品种。” 画风边走边指着周围。 “而且,王莽为了保护这些野兽,对整个管理和喂养都是分开进行,参与的人相互之间都不许打听,所以,根本很难了解到全貌。” “他还真能想,其实,我感觉他这样做,就是为了增加神秘气氛。” 骆惊风的目光跟着画风的手指,到处极目远望。 “你错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些怪物肯定是有它们的绝妙之处,否则不会这么受重视。而且,你也亲眼看到了大部分,那都是些闻都未闻的怪物,能没有用处嘛!” 画风摆着手。 “算了吧,我也不想看了,都是些怪怪的家伙,看了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咱们还是回去解决你的问题吧!” “我的问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嘛!” “那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这个组织不是一般人能够加入的,而且要大家都同意了才算数。” 骆惊风好一阵自喜。 “你不是老大么,怎么还要那么多人的同意。” 画风却是一脸的惊异。 在她的记忆里,四雅无论谁当老大,都没有征求过下面人的意见。不但不征求,而且还要将过错强加与人。 “我们这个组织,比你们那个四雅要先进多了,都是大家表态,我做主。” “这样说来,那我不一定能够加入你们的队伍。” 她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有这个可能,不过大家还是比较顺从我,你就放心吧!” 骆惊风拍着自己的胸口,打着保票做着承诺。 画风虽然没有再说话,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很担心的,尤其是那个侯子参,他是最了解自己的,说不上他就是第一个出来反对的人。 侯子参和画风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仇恨,只是相互接触的多。在上次策动江南八怪加入四雅时,曾被江南八怪收拾过,差点命丧九泉。 这一刻。 侯子参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从正屋里爬着出来的巨无霸站起来的瞬间,快顶到了屋檐上。 “怎么出现了这么个怪物呀!” 谢佳丽惊惧地瞅着嫣红,仿佛被吓傻了一样。 “我都说了呀,是三个,其中就是这么个货色在里面。” 嫣红伸手在谢佳丽的面前晃荡了一下,证明她还有清醒的神态。 “这家伙太高大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可怎么办!” 谢佳丽开始变得焦急了起来。 “所以,我和年少丰一直不敢动,就是觉得没有把握。” “真是个巨无霸的样子。” “挺吓人的吧!” 嫣红转头看了一眼年少丰,却现他正在低头收拾着长袍。 “你要干什么?” “开打呀,他们都出来了。” 年少丰猛然抬头,盯着嫣红笑了一下,急急地又勾着头继续干着自己的事。 “年大公子,你没毛病吧,好好地看看那个长相跟怪物似的,有把握让咱们活着嘛!而且,在没有探知情况之前,敢打草惊蛇嘛?” 侯子参没好气地怒视着。 “那你要怎么做,总不能轻易放掉他们。” 年少丰也是怒气顿生。 “只有一个办法,我和谢佳丽继续跟踪他们,而你们赶紧回去向骆老大报告,让他拿主意。” “我赞成侯哥的意见,这样做更有把握一些。再说了,这个巨无霸还真是不好对付。” 谢佳丽望着嫣红,想听听她的意见。 但是嫣红只是微微地一笑。 咚。 一声闷响。 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那个高大的巨无霸可能是剁了一脚。 侯子参惊悚地看了看身边的年少丰,又望了望谢佳丽,接着就是一个悄悄的暗示。 因为距离远,加上他们的对话极低,根本听不到丝毫的说话声,只能看到谭柳成不停地比划着。 楚清心好像十分的生气,退后了一步,却指着巨无霸,仿佛是在数落着什么。 突然。 巨无霸一伸手,抓住了楚清心的后领,宛若抓个小鸡似的,轻松地提了起来,接着就是随便的几个摆动。 楚清心无力地摇摆着双腿。 好像在谭柳成的求情中,巨无霸松手的瞬间,楚清心掉落在地。 嫣红惊惧地张着嘴,半天没有合拢。 谢佳丽虽然没张嘴,但已经是屏息凝神了。 侯子参移目看到年少丰的时候,他并没有一丝的惊惧,反倒表露出了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难道没一点紧张?” “紧张啥?” “你没看到巨无霸的力气吗?” “看到了。” “那你不怕他?” 侯子参跟着年少丰的节奏,话语也少了许多。 “那是她,而不是我。” 年少丰轻蔑地瞪了一眼侯子参,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 侯子参无语中摇了摇头。 噢啊! 一声洪亮低沉的吼叫,震破了远处的寂静。 巨无霸和谭柳成好像生了剧烈的争吵,隐约能听到巨无霸的吼声和鼻音,但是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而谭柳成没一点声音,只能看到他急切地比划。 巨无霸转身的瞬间,双手卡在了谭柳成的腰间。 谭柳成乱蹬着双足,一手不停地乱抓,一手提着剑捣在了巨无霸的胸口。 噢啊! 又是一声沉闷的低吼。 谭柳成被巨无霸举上了头顶。 在他的手里,谭柳成也就是个小孩的样子,四肢悬空乱动,那有一点还手的余地。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两战皆败巨无霸 巨无霸双手拖着谭柳成在半空旋转了几圈,不带喘气的轻松。???这让隐藏在远处那间很破落偏房中的侯子参,大大地吸了口冷气。 这不是单纯的胆战心惊,而是带着摧毁斗志的恐慌。 “这家伙还是人吗?” 侯子参惊恐万状地缩回了张望着的头颅,却瞪着本来就很小的眼睛,看着年少丰寻求着精神上的支撑。 “你怕个毛,别让他抓住了不就行了嘛。” 年少丰大大咧咧地说完,却带着一脸的不肖一顾。 在侯子参尚未来之前,他就对巨无霸认真地研究过了。对于高大魁梧的家伙,根本不能靠近,更不能被抓住,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攻击双腿。能在最短的时间,将其弄倒,那才是最有效的制胜办法。 年少丰虽然很少说话,但他善于观察,对待事物的看法又与常人截然不同。 “你是不是心中有数了?” 侯子参一直注视着年少丰的表情,但很纳闷他的镇定。 “有,但是把握好像不大。” 年少丰瞅着巨无霸沉重的转动身子,忽然觉得简单的攻击双腿,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他那稳若泰山的重量。 “到底是什么办法?” “你自己看。” 年少丰又开始烦躁了起来。 刚刚想好的制胜对策,在巨无霸转动身子的瞬间,被无情的否定了。要想从他的双腿处下手,太难了,除非是打断或着砍断他的双腿,否则根本就无法将其彻底放倒。 噢啊! 一声如雷贯耳的爆吼。 谭柳成被轻松地抛了出来。 扑通。 摔进了侯子参他们隐藏着的偏房中,撞在废墟的土堆上。 噔。 腾升而起的侯子参,猛地跌落在张口结舌着的谭柳成身上。 咔吧,一声。 侯子参拧住了谭柳成的胳膊。 “快,准备迎战。” 侯子参急急地呼喊着,却推着谭柳成走出了偏房的废墟。 突然站出来的几个人,让巨无霸和楚清心愕然失色。他俩相视对望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却着。 “都给我老实点,否则这个斜白眼的货色,真会变成废物。” 侯子参咬牙切齿地拧着谭柳成的胳膊。 啊,噢! “疼死我了。” 谭柳成哭爹喊娘地弯曲着身子,头几乎要顶在了膝盖上。 嗵,嗵嗵。 巨无霸狞笑着走了几步。 那落地的每一脚,都能感觉到地动山摇的震动。 “站住,在动一步,立刻要了他的小命。” 侯子参大喊着的同时,使劲按着谭柳成的肩膀,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量拧着他的胳膊。 哇啊! “娘啊,疼死......” 极度的疼痛让谭柳成的呼喊模糊不清。 楚清心着急地抓住了巨无霸的胳膊,急急地摇着头,阻止着他继续前进。 “他们会要了谭柳成的性命,等下再说。” 她的声音干涩中,带着微微的颤抖。 巨无霸迟疑着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却费劲地转动了一下脖子,盯了一眼楚清心。 “年大公子,这个不像人的人,就归你了。” 侯子参动了动下巴,示意年少丰做好迎敌对打的准备。回头时,却是微笑着面对谢佳丽和嫣红。 “你俩就缠住楚清心,别让她动琵琶就行。” “年少丰一个人行吗?” 嫣红却焦虑地盯着年少丰。 “这问题不是问题。” 年少丰瞅着嫣红,也是一个难看得要死的微笑。 陡然间。 他微笑尚未消失的瞬间,翻身跃起,一脚踩在了谭柳成弓着的腰身上,腾空而去。 年少丰还真是聪明。 他没有直取巨无霸的上身,却在远离一丈开外的地方,落脚站稳。旋即,他抡起了双臂,将全身的劲气聚集在了双掌中。 巨无霸低头俯视着,但没有一丝要动的样子。 年少丰仰头观望中,心生一计。 他即可旋转了起来,不紧不慢地绕着巨无霸身体跑步转圈。 “这家伙玩什么把戏!” 侯子参疑惑着,却再一次使劲拧了一下谭柳成的胳膊。 突然。 年少丰加快了步伐,斗转星移般地跳跃旋转着。 一阵目眩脑晕的瞬间。 他身影一滞,驽箭离弦般扑了出去。 咚。 凌厉地一掌推向了巨无霸的腰上。 嗖。 年少丰漂移着被弹了回来,摔在了地上。 他翻身站起的瞬间,摸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回头看了看惊惧的侯子参。 “这招不灵。” 年少丰摇了摇头,移目望了一眼嫣红和谢佳丽正在围困着楚清心,他最害怕她弹奏琵琶的声音,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你说过这个为不是问题的问题嘛,怎么一招之内就败了下来。” 侯子参面带讥讽的表情,瞅着年少丰凶光毕露的眼神。 “谁知道,他怎么这么刚硬。” “那你还打不?” 侯子参又开始刺激。 年少丰怒视了一眼侯子参,狠狠地擦了一下还在流血的嘴角。翻跃而起,激荡在了半空。 这一次,他计划攻击巨无霸的脑袋。 巨无霸因为身体的庞大体重,转动和调整姿势有些迟钝,但是抗击打的能力还是蛮强的,尤其是一般的掌力和腿力,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处。 咚。 带着劲风的一掌击在了巨无霸的脑袋上。 哇啊! 一声惨烈的呼喊,不是巨无霸出的,而是跌落倒地的年少丰痛心疾的惊呼。 此时。 瘫坐在地的年少丰,不停地甩着手掌,疼得让脸都变了形状。 “谁让你打自己呀,你到底行不行?” 侯子参还想刺激年少丰第三次出击巨无霸。 爬起来的年少丰,急切地摇着头,捂着另一只手掌走了过来。 “我不行,他太硬实了。” “有多硬实,肯定是你用劲用岔气了,再努力一下保准能成功。” 侯子参的表情,仍然是那种逗乐的样子。 “你去试试。” 年少丰回头张望了一眼巨无霸,不由分说地抓过了谭柳成的胳膊,将所有的怨气使在了拧着胳膊的手上。 哇啊! “我的娘。” 谭柳成凄惨地哭喊,惊动了迟疑着的巨无霸,他怒目而视的瞬间,大踏步地走了过来。 侯子参急闪惊色的一刹那,跃身飞了出去。 他没有理会巨无霸的行动,飘落在了楚清心的面前,一掌推出。就在楚清心后退倒地的时候,他抓住了谢佳丽和嫣红的胳膊。 “快跑。” 激荡着向大门飞奔而去。 年少丰一看侯子参他们闪身跃出大门的瞬间,一脚蹬了出去,谭柳成撞向了巨无霸。他激点着双足,旋转着窜了起来。踩在巨无霸头顶的一刹那,他也顺利地翻出了院墙。 “好家伙,够险的。” 侯子参靠在城墙上,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向后看了看。 “你也不说一声。” 追上来的年少丰瞪着侯子参,满脸的怨气。 “能顾上说话吗?她们俩重要还是你重要,再说了,我又非常的相信你的能力。” 侯子参望着谢佳丽一阵大喘气的微笑。 “也对,先救她们。” 年少丰点着头,走到了嫣红身边,仔细地大量了一番,刚要开口。 “你没事吧?” 嫣红却先开口出声了。 “他能有什么事,让他击打巨无霸,他倒是好,却对自己下了毒手。哎,我看你呀,也就是给一般的货色。” 侯子参摇着头,站直了身子,迈步一动。 年少丰凶巴巴地挡在了面前。 “说清楚,谁是货色。” 因为谭柳成经常提起货色二字,这让年少丰非常反感。一听到货色两字,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好,年大公子,我是货色行不?” 侯子参一看年少丰的脸色,慌忙赔笑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些犯糊涂。” 嫣红站在了年少丰和侯子参的中间,却紧盯着侯子参。 哈哈! “没什么大的事,就是年大公子,两次击打巨无霸都没有成功。” “不是,是他太硬实。” 年少丰拉着嫣红转过了身子,伸出了红肿的手掌。 嫣红一见到年少丰那红肿烦着紫色的手掌,心疼地抓紧了自己的手,轻柔着的同时,回头盯着侯子参。她知道,年少丰不善于说话,而她又想清楚的知道整个过程。 “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喔! “你们站在这里干嘛,任务都完成了?” 骆惊风惊愕地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嫣红脸上。 不知什么时候,骆惊风带着画风静静悄悄地出现在了面前。 “怎么回事?” 他疾声厉色地呵斥着,却急转头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画风,有着炫耀般的转身站定。 “我们现了谭柳成和楚清心。” 嫣红松开了抓着年少丰的手,退了一步低下了头。 啊! “还真被我猜到了!” 骆惊风的脸上刷一下,浮上了惊喜之色。 对于谭柳成他们的出现,虽然是有过怀疑,并没有多大的把握。不料却真被言中了,而且还这么快就出现在了昆阳城内。 谭柳成和楚清心的出现,就证明了王寻的四雅组织,并没有在上次的重创中消失,仍然是存在的。 “你也别高兴了,还有个更惊喜的在等着你处理呢!” 侯子参摇着头,却并没有说下去。 骆惊风仍然保持惊喜之色,回头也是静静的望着侯子参。 他很明白侯子参心里的想法,就是想吊吊胃口。但是此时,他却不想轻易地满足侯子参的奢望,倒想看看看看侯子参如何收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新增成员有争执 骆惊风不说话,也没有明显的表情。? 他活动了一下浑身,双手交叉拉着披风,静静地注视着侯子参。此时,寂静一片,仿佛能听到树叶落地的声音。 嫣红偷偷地瞟了一眼骆惊风,却又看了看一脸漠然的侯子参。 “其实吧,我们这次的搜索收获挺大的,尤其是同时间找到了谭柳成和楚清心,而且还顺藤摸瓜现更惊奇的人。” 她心里明白,骆惊风这样做,是给身后站着的画风看。所以,她想满足他的愿望,让他耍尽威风。 骆惊风听完嫣红的诉说,脸上瞬间绽放出了惊喜。他急急地回身,抓住了侯子参的手,上下晃动了起来。 “侯哥,还真是大功一件呀!” 侯子参还没有明白过来,他急急地望了一眼谢佳丽。 谢佳丽也是一个急急地点头和微笑。 “大功就算不上,不过我正在纳闷如何制服那个家伙。” 侯子参根本没有看出来骆惊风之前生气的表情,也没有深入思想,他不说话是在等着骆惊风的追问。 “我一直等待着你们详细说说那个更惊喜的结果,但是等到现在了,怎么一直没人说,是不是都想吊我的胃口呀!” 骆惊风收回握着侯子参的手,将目光漫不经心地移到了嫣红的脸上,他还是想听听她的表述。 呵呵! “惊喜是惊喜了,但是根本就没法对付。” 谢佳丽看到骆惊风回复了常态,有些冲动地站到了嫣红面前,直接面对着骆惊风。 “还真需要跟你说明白,那个人就根本不是人的模样。” “姐,你能从头说嘛,这样断章取义的,我真听不明白!” 骆惊风焦虑地瞅着谢佳丽,但是脸上表露着的却是温顺的神态。 哟! “都怪姐姐我,没有说明白。” 她回头看了一眼嫣红,泯然一笑的时候,移开了步子,站到了另一边。 “我们按照你的吩咐,找到了谭柳成和楚清心,却又遇上了嫣红和年少丰,这就碰上了一个高大无比的巨人。我们打不过人家,这才逃回来向你汇报来了,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谢佳丽目不转睛地看着骆惊风,想彻底说清楚整个过程,希望他能够早早地想出对应的策略。 也不是侯子参他们小题大作,其实巨无霸也太强大了。 “不就是一个高个的人嘛,其实我见到的比你们看到的还精绝,还吓人。” 骆惊风会心地笑了一下。 “那不一定,你最多是见到了动物的可惧,可是我们遇到的却是不像人的人。” 哈哈! “你的意思,那个人其实就是个不是人的人呗!” 骆惊风大笑着,看了看画风。 “我知道了。” 沉默不语的画风在骆惊风的一视之下,开口说话了。 “你又知道什么?” 骆惊风接话,却是一脸的诧异。 他在想,画风能知道什么,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知道的也就是那些古里古怪的野兽和叫不上名字的动物。 “等等,我都忘记了,这个四雅的成员怎么站到我们的阵营来了,不会又是探知神秘来了吧!” 侯子参突然之间,紧锁着眉头,一个箭步跨在了骆惊风面前,着急的瞅着他。 骆惊风很镇定地微笑了一下,伸手拨了一下侯子参。 “都怪我,没来得及跟大家介绍,从现在开始,画风就是咱们的人,而且以前的一切都让它过去,她和咱们算是重新开始了。” 一阵死寂,没一点反应。 侯子参虽然转动着眼睛,但是没有出任何声音。 围成一圈的大家,都是一个表情,一个动作,谁也没有要改变或着要说话的意思。 嗨! “你们倒是出个气呀,难道就这样算是表态承认了?” 骆惊风渡步站到了圈内,挨个看了一遍。 “侯哥,你先说。” 哦! “没什么意见,你是老大,我没说的。” 侯子参极不情愿地抬头看了一眼画风,又急急地望了一眼谢佳丽,倒退着站到了围着的圈外。 “就是呀,你是老大,我们哪有资格反对,完全是你说了算。” 谢佳丽没有看骆惊风,而是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勾着头的画风。 “好,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这样决定了。” 骆惊风虽然是微笑着,但是很不自然,甚至还有些僵硬。 “画风,你就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就知道那个高大的,不是人的人。” 此时,画风显得非常的腼腆,羞色。 “你现在也是我们这个团队的人,有话就直接说,别吞吞吐吐了。在咱们这个团队里,大家都是平等的。” 骆惊风话音一落。 侯子参急急地看了看,张口的瞬间,被谢佳丽拽了一下长衫。 “你拽我干嘛?” “画风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别打岔。” 谢佳丽拽着的动作变成了拉扯,硬是把侯子参拉到了后边。 “画风,你赶紧说你知道的吧!” 她微笑着向画风点了点,却一转身,狠狠地瞪了一眼侯子参,仿佛在制止着他的鲁莽行动。 骆惊风虽然沉默不语,也没有明显地抬头瞩目,但是他用余光扫视了每个人的表情。最后,他特别注意了一下谢佳丽和侯子参的举动,一种自内心的感谢油然而生。 谢佳丽虽然是最后一个加入的,但是她却是除了海天愁更理解骆惊风的一个人。哪怕是一个静静地注视,一个不被别人现的回眸,甚至是一言两语的解释,都是莫大的支持和拥护。 也许,因为对骆惊风爹爹的感激和敬仰,让她不得不对他爱戴有加。 “其实我知道大家对我有看法,有抵触情绪,但是那都是过去,我真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信任。” 画风红着脸。 她清楚自己跟着光头佬做了太多的坏事。 “既然你知道,那你不妨说说,你加入到我们这里来的真正目的,哪怕是假话,只要说的圆满一些也行。” 侯子参躲避着谢佳丽的阻拦,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是有目的的。” 画风仰起了头,好像是在努力克制着情绪。 “楚清心挤兑我,光头佬压制我,王寻又不信任我。我只是个女人,只想能够混下去,这点目的不够吗!” 画风激动得流出了泪水。 “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山不转水转,我离开四雅,看能不能活得更好一些。” 呜呜! 画风哭了起来。 骆惊风站着没动,但他向着谢佳丽瞪了一下眼睛,又扭动了一下脖子。 “别哭了,我们都一样,谁也没有不信任你。” 谢佳丽急匆匆地走了过去,站在画风身边拍着她的肩膀。 “好了,我们都是女人,别想多了,侯哥也是出于好意。” 她又向着侯子参眨了眨眼睛。 侯子参一扭头,看到了别处,根本不理谢佳丽的暗示。 画风的一阵哭泣,让围着的人群陡然间消失了怒容,他们开始变得温和了许多。但是侯子参就是不吃这一套,他望着远处好半天,才缓缓转身,面对着画风。 “既然这样,你总得拿出点诚心来吧!” “我已经拿出了诚心,不信你问问他。” 画风双眼闪动着泪光,急急地望着骆惊风。 哦! “没错,画风带我进入了万兽所部,了解了那里面的所有动物和野兽。没有她的帮助,我还真是无法顺利进入。” 骆惊风虽然很想打雷霆,但是看到大家注视着侯子参的眼神,是那种赞许的目光时,却没有勇气出来,毕竟,大家也是善意的谨慎。 “好,既然有骆老大给你出面,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侯子参沉色一脸,且紧紧地闭住了嘴巴。 “你们别吵了。” 年少丰突然浑厚地喊了一嗓子。 大家惊异的目光,齐刷刷地盯了过去。 年少丰却慌忙地左右看了一下,脸上刷一下变得紫红深青。 “看我干嘛?” “你不是有话要说嘛?” 骆惊风也是惊悚一脸。 在他的记忆里,年少丰还从未有过如此的举动。 “我就想听听画风知道的。” 年少丰向后退了一步,却慌慌张张地摆了摆手。 嗨! “那你也不用喊那么大声音呀,我还以为你又要什么飙了。” 骆惊风说完,勉强地一笑,站到了另一边。 这时,围着的中间,却成了一片空闲的地方。但是大家的目光,还是紧紧地看着圆圈的中间。 “我就知道你们见到的那个高个魁梧的人。” 抬起头的画风,因为刚刚哭过,脸上还带着泪痕。 “我就是要知道这个。” 年少丰高兴而又急切地瞅着画风。 哇哈哈! “你还惦记着没有打过他,下次想报仇嘛!” 侯子参兴奋地笑了起来,他想起了年少丰一掌拍过后,却大叫着甩手不打了时的情形。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骆惊风盯着侯子参,想笑又没法笑的紧盯着。 “你们不知道,年大公子一掌拍在那人头上时,本想一掌就能解决问题。谁知道那人的头却是个坚硬无比的家伙,因为用力过猛,你们现在看一下,他的手掌还是肿的。” 侯子参指了指年少丰,却伸着自己的手掌翻动着,向大家示范着。 年少丰红着脸,将自己的手藏到了背后。 哈哈! “这还真要好好听听,他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骆惊风跟着侯子参也大笑了起来,眼神却盯着画风,急切地等待着她开口说话。 第一百二十三章 激愤相斗话深情 画风一番察言观色后,流露出了少有的神采奕奕。 她一个含情脉脉地顾盼,却又是迎着骆惊风急切的目光,莞尔一笑。 “其实,那个人就是四雅新上任接替光头佬的头儿,他的名字很古怪,又很长不易记住。在四雅内部,大家就给了他一个很切合实际的名字叫巨无霸。” 喔! “这么快就派来了新人领导呀,看来王莽还真是重视这个四雅的存在,根本就不想取缔他们吧!。” 骆惊风急切的神态,在画风的表述过程中,缓慢地变成了怅然若失的表情。 原本想着因为光头佬的死去,江南八怪的消失和关东九蛟的分崩瓦解,四雅也就名存实亡了。却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有了新的领头人。 “那这个四雅组织增加新成员了吗?” 骆惊风非常关心这个问题,这将关系到今后的对抗。 “头领换了,那当然是换了大量的新人。” “都是些什么人?” “你们听说过王莽的骁将猛员吗?” 画风有些诚惶诚恐地扫视着大家的表情。 王莽不惜代价,从各地召集收罗了几百名各怀绝技的人,组成了一个团体,并命名为骁将猛员,直接归属他亲自指挥。光头佬死后,为了重整四雅收集和打探消息的神通广大,以配合骁将猛员的行动,从中挑出了几名声称能掐会算的精锐,加入了四雅组织。对四雅内部进行了调整,而领头的人就是那个高大雄伟的巨无霸。 骆惊风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但没有听到画风继续说话的声音。 “你倒是说话呀,等着干嘛?” “你们没有回答是不是知道王莽的骁将猛员,我怎么说呀?” 画风貌似心平气和地样子,全然处于不急不恼的状态。 哦! “这个我们知道,已经听说了。” 骆惊风着急地摆着手。 “那就好,我只说说这个巨无霸的情况。” 嗯! “就说说他,我最想知道的也就是他的前后经历了。” 骆惊风全神贯注地站到了一边,又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但是这个人的前面经历,我还不太了解,而且好像是没有什么要说的,总归挺神秘的。” 画风的话刚一说完。 侯子参挣脱了谢佳丽的阻拦,虎视眈眈地站到了画风面前。 喂! “你到底想干什么?要计划真心加入我们,就诚心诚意的说出你所知道的,别这样三番五次的晃荡人行不?” 他一刹那之间,变得怒不可遏。 在侯子参心里,画风根本就不值得信任,不但不能信任,还要时刻防备着她的阴险狡诈,因为,她一直是光头佬的属下。 “你个赖猴子,干嘛总要给找麻烦!” 画风怒羞成怒,一个前倾急跨步,差点撞到侯子参的胸口。 “你臭不要脸的二货,敢叫我的外号。” 侯子参狠狠地抡起了手臂,一个满满地耳光扇了出去。 啪。 侯子参奋力的一掌拍打在了画风荡起的胳膊上。 画风怒目而视的瞬间,电光火石般两掌击出。 啪啪。 侯子参捂脸激闪,但绞痛的脸上已经连续受到了两次的拍打。 这一刻。 他真是怒冲冠,后翻着落脚的一刹那。抡起的一只胳膊,扫在画风胸口时,另一只拳头砸向了她的脑袋。 画风只顾着侯子参扫过来的胳膊,却万万没想到,带着劲风的拳头已凶狠地落了下来。 噔。 哎呀! 一声尖细的脆叫,画风跌落坐倒。 侯子参一招得逞,窜起的瞬间,来了一个大大的劈叉,想用泰山压顶之势,彻底让画风失去反抗。 画风怒光急闪的时候,后翻脚起。凌厉的一脚,狠狠地踢向了侯子参的两档之间。 哇啊! 一声凄惨的吼叫。 侯子参弓着腰,双手护住腹部下面的时候,已经跪倒在地。 酱紫的脸上滚动着豆大的汗珠,无泪却紧闭着双眼。剧烈的绞痛,让他变形的脸,出现了狰狞恐惧的怒容。 扑棱棱,一阵轻微的响动。 谢佳丽抖擞着双腿,仰躺着身子,凭空直扑而来。 这是谢佳丽最厉害的一招,当她双腿急闪猛踢时,就是她使出暗器,致人死地的时候。 还未恢复神志的大家,只是瞪大着眼睛,就在这万分危急关头。 骆惊风闪身,急漂移。 啪。 一掌接住了谢佳丽直击而来的双脚。 “姐,你这是何故?” 他平心静气地盯着她,但上翘的眉梢,显示出了他即将爆生气的可怕。本来只是想让侯子参和画风有个打斗的接触,以化解两人之间的隔阂,不料谢佳丽也大打出手。 “不为别的,就为她太不要脸了。” 谢佳丽落定时,还是怒目而视。 “你们之间可以争持,也可以拳来拳往的切磋,但是,在我的眼皮子下,不能大打出手,更不能使用置人于死地的绝招。” 从画风一出现,骆惊风就看到了大家气愤的神态,也清楚他们的心情,更了解他们的性格。吵一下,打一下,也许就是化解矛盾,缓解情绪的一剂良药。但是,绝对不能因此而上演死伤的悲剧。 侯子参和画风的激愤,那是历来以久的。骆惊风没有阻拦他们,是希望,他俩通过这次的交手而打出情感,撤掉前嫌,没想到,却引起了如此的悍然大波,差点还出现群斗的惨烈。 “我不想评判谁对谁错,但是我要严厉地批评你。” 骆惊风走了几步,站到了谢佳丽的面前,一脸的严肃愤慨。 “你是当姐的人,在关键的时候,不但不阻止事态的扩大,还要火上浇油,大打出手。更要命的是,你却使出了致人于死的绝招。在我们这个团队,我绝不允许你们出现这样的相互残忍手段。” “可是,她为什么要出那么狠毒的招式?” 谢佳丽凶巴巴地指了指画风。 “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如果画风不出此一招,她势必要被侯哥一腿劈下,而腰折骨断。” 骆惊风转过身子,却看到侯子参还蹲在地上。 他缓慢地挪动着脚步,扫视了一下其他人,蹲在了侯子参的面前。 “你也是当大哥的人,对一个女人也能痛下杀心,不免有些过分了吧!” 骆惊风瞪着眼睛,摆动着手制止了侯子参张口说话。 “我们都是男人,男人就得有个样子,就得与女人不同。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的隔阂,也不想知道。但是,现在我们是一家,是一个团队,是缺一不可的集体。需要大家同甘共苦,需要我们一起包容相处,更需要我们这些男人顶天立地的保护她们。” 也许是情到深处,亦是想起了娘。 骆惊风突然之中,哽咽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侯子参按住骆惊风肩膀的瞬间,重重地勾下了头。 “在这个乱世群雄横行的天下,我们能走到一起,能相互有个依靠,有个照顾,能好好地活着,就很不容易了。” 骆惊风狠狠地眨了眨眼睛,仿佛要将盈出的泪水,重新挤回去。 “不与敌人你死我活的打斗,那会让我们寸步难行,但是,我们内部,我们自己为何要这样仇恨敌对呢!” 这一刻。 在骆惊风动容的倾诉中,大家安静得仿佛连眼珠转动一下,都不曾有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黯然神伤的表情。 骆惊风拍了两下侯子参肩膀的同时,悠然起立。 “画风加入我们,不管她是怀着什么目的,或着有着什么动机,在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是不是要给她一个机会。况且,在这之前,她曾经为我们做过了许多事情,包括剿灭光头佬和这次深入万兽所部,如果没有她,也许我们实现时不会那么的顺利。” 侯子参咧着嘴,艰难地站了起来。 “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对不起大家,也对不起你。” 他紧夹着膝盖,挪动着双脚,站在画风的面前,很诚恳地拱腰道歉着。 “侯哥,对不起,让你受疼了。” 画风面红耳赤地扶住了侯子参。 “都怪我,我心太急了。其实,我是被他们整怕了,一激动把心里的激愤撒了出来,对不起请侯哥包容我这个小女子的鲁莽。” “好说,不过你这一脚也太狠了,我怕以后没了香火的延续。” 侯子参急急地回头望了一眼谢佳丽。 哈哈! “这不就对了嘛,咱们都是一个家庭,没必要生分的别扭。” 骆惊风傻笑着,从中间插进,分开了侯子参和画风。 “现在你好好的,清楚的说说巨无霸的事情,我们要想个制服他的办法。” “对,这是大家最为关心的事情。” 侯子参努力地笑着,但是流露出来的还是苦笑的表情。对那个地方的撞击,不会在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 “这个巨无霸是从西域过来的,他不但身高马大,而且还力大无比,据说,他一个人能够同时搏击四只老虎。而且,他还有一种玄功,可以用吼声震晕对手。” 画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 “有这么厉害嘛,那倒要好好的会会,给我们的年大公子报仇。” 骆惊风回头看了看年少丰,却现他一脸的颓废,仿佛正在酸楚地回忆着什么。 第一百二十四章 满足心思却伤怀 骆惊风触目到年少丰沮丧颓废的表情时,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心悸。? ?但是,他想打破一下刚才的不悦氛围。 呵呵! “你们见到了个巨无霸,而我见到的尽是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动物,还有些猪狗不如的猛兽,你们说说,到底是谁见到的更惊悚一些。” 他本想用这句话引诱一下年少丰,让他能够回到现实来,但结果是适得其反。 “别说不着边际的话,我没心情。” 年少丰居然抬头中,却是怒形于色。 哦! “谁让你没有心情了,能说出来嘛?” 骆惊风噤若寒蝉地小声问着,却移目瞟向了嫣红。 他猜想着,年少丰的事情她肯定知道一些,而且谁都明白,她们之间的千丝万缕。 嫣红惊慌失措地摇了摇头。 骆惊风突然的提醒,让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年少丰的身上。这个沉默寡言的人,虽然不善于说话和表露心计,但是还没见过他如此的神伤颓废过。 “你到底怎么了?” 嫣红转身,轻轻地拉了拉呆若木鸡的年少丰。 “我想我爹娘了。” 哇啊! 一声伤心欲绝的哭声。 年少丰扑进了嫣红的怀抱,头顶在了一对双峰之间,还不停地摩擦着。 骆惊风熟视无睹的瞬间,一股酸酸的感觉陡然填胸。 “好了,都成大人了,怎么说哭就哭了。” 嫣红抚摸着他的脊背,磨蹭着头的隆起部位越加的紧密了。 嗯,嗯嗯! 呼噜,一声。 年少丰哽咽着依依不舍地抬起了头,已是泪水满脸。 “我真的想他们了。” “知道,大家都知道,年大公子可能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离开爹娘的吧!” 骆惊风急急地走了过去。 年少丰迟疑地转动着脑袋,瞅着骆惊风的眼神中,闪动着感激,但抓着嫣红腰际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这样吧,这段时间,我估计王寻还不会大规模进攻昆阳城,至多也就是和刘将军做些你来我往的持续战,我给你放假几天,回去看看爹娘吧!” 骆惊风一手拍着年少丰的肩膀,一手拉开了揽在嫣红腰际的手臂,让他站直了。 嗯! “我要带嫣红姐。” 年少丰伸手着急地抓住了嫣红的胳膊,一副必须带走的样子。 骆惊风惊色中,看了看嫣红。却又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仿佛是做着一个艰难的抉择。 嫣红白净柔嫩的脸上,在骆惊风仰头望天的瞬间,刷一下变得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她急急地挣扎着年少丰抓着的胳膊,却静静地注视着骆惊风。 哈哈! 一声不太爽朗的勉强笑声之后。 “这种事,我不能做主呃,要看嫣红的意思。” 骆惊风带着冷淡的语气。 “那行不?” 年少丰痴痴地瞅着嫣红,居然是目不转睛的死盯着。 额! “这恐怕不好吧!” 嫣红又是一个急急地瞟过,却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嘴唇。 从骆惊风的眼神里,嫣红已经看出来了,他还在挂念着她,而且仍然心存那份不灭的遐想。其实,想要骆惊风彻底断了念想,这次还真是个很好的机会。 对于骆惊风的这份感情,嫣红心里明白,也最为惆怅,毕竟他是她的亲外甥。 嫣红也曾想过,当面说清楚,却又因为在大敌面前,怕因为情绪而影响到战争,更因为没有找到适合的时机说话。 想到此,她下定了决心。 “也好,我跟年少丰去,一方面也散散心,另一方面也可以相互有个照应。” 嫣红虽然说得比较轻松,但表情却是僵直和生硬的。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 年少丰手舞足蹈的憨笑着。 骆惊风紧锁着眉头,低头想了很久。 嗯! “也行,反正没多少事,只要你们高兴就一同去吧!” 他说话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颤抖和酸涩。 话虽然是挤出来了,但是内心却伤痛得让他滚动起了泪花。一个急急的折身返回,骆惊风背转着身子,仰头望着城楼,让那即将奔涌的泪水,回流了进去。 虽然嫣红不是他第一个接触的女孩,也不是始终陪着他走过这么多风风雨雨的女人,但是,她却是他生命中最为颤抖的女人。 他想起了受伤,想起了喝完地黄血液的那个晚上,更想起了…… “老大,那我们走了。” 年少丰着急地喊着,却紧紧地抓住了嫣红的手。 骆惊风背对着身子,无力地举手挥了挥。 他不敢转身,更不想看到嫣红跟着年少丰走,更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任何事情。 嫣红的变化,嫣红的躲闪和逃避,让骆惊风想爆了脑袋,也没有想明白,更找不到合理的答案。 “这不会是认亲吧?” 侯子参看着嫣红转身走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瞎说什么呀,这样走一路上可以有个照应,什么认亲不认亲的,我看你就是个榆木疙瘩。” 谢佳丽露出了羡慕的神态。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 侯子参微笑着看了一眼谢佳丽,向着骆惊风走去。 “骆老大,你看咱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哦! 骆惊风缓慢地转身,却没有看侯子参,只是急急地远望着。 “要不咱们还是到城楼上去吧!” “不用。” 骆惊风摆了摆手,收回视线的时候,看了一眼谢佳丽。 “你说这嫣红最近怎么是怪怪的!” “她有心事,不过你是男人别猜女孩的心思。” 谢佳丽好像很了解嫣红一样,说话时,还不停地点着头。 噢! “你们女人还真是麻烦。” 骆惊风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低得让谢佳丽勉强听清。 “决定了吗?怎么做?” 侯子参急急地问着。 “那还用决定嘛,当然是继续了。” 骆惊风慢慢地恢复了自然的表情,原先的那种焦虑和惆怅,正在缓慢地消散着。 “你到底是说明白些呀,怎么做才是继续。” “意思就是我们几个要继续死磕那个巨无霸和谭柳成去,连这个你都听不明白吗?” 骆惊风不带笑意地盯着侯子参。 哟哈! “难道你想连续作战嘛?” 侯子参摇着头,有些不想去的意思,但是他回头的时候,却看到了谢佳丽剧烈的眨眼。他不由得多盯了一会儿,又看了看了骆惊风古板着的脸,想说话却让谢佳丽抢先说了。 “打铁乘热,我赞成,咱们还是尽快找他们去。” “对了,姐就是厉害,能想到这么精绝的比喻,真正的合了我的心意。” 骆惊风话音一落。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碎步声,由远及近。 “谁又合了你的心意,我怎么不知道。” 楚天梅匆匆地跑了过来,而且脸上已经是惊魂不定的犯愁。 “对了,城外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动静呀?” 一刹那间,骆惊风的眼睛里放出了惊惧的光。 咿呀! “你怎么一见到我,不问别的,尽问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楚天梅一摇三晃地走到了骆惊风身边,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整理了一下他黑绒披风的领子。 “你都是老大了,以后注重点形象,别总是疯疯癫癫的,尤其要注意个人的身份,别总是和女孩子有来往。” 她说完的时候,才现了画风静静地站在那里。 “怎么你又出现了,不会是要真正加入我们吧?” “你还真是猜对了,她就是要加入咱们的团队。” 骆惊风开始变得和气温顺了许多。 在楚天梅的面前,他想耍威风耍脾气,但是根本没有可能,因为她耍起来,比他还要厉害,还要可怕。 “上次见到她时,我就感觉到了,不惊奇,属于意料之中的事。” 楚天梅向着画风点了一下头,继续盯着骆惊风坏坏地笑着。 “有点怪哦,你怎么就能感觉到?” “不懂就别问了,这是女孩子的第六感觉,挺准确的,还是说说你们接下来的事吧?” 楚天梅眨巴了一下眼睛,仍然是那个姿势,那个表情,就是瞅着骆惊风不放过。 骆惊风被这样的瞅着,一时间慌了思绪。 “我们计划要找谭柳成他们死磕去,再没有其他的计划。” “那都是谁去,这次应该有我了吧!” 楚天梅摆动了一下婀娜的身子,开始盯着画风。 哦! “不计划有你,但……” “但是这次我一定要去滴。” 楚天梅翩然转身的时候,一指头点在了骆惊风的额头上。 骆惊风并没有躲避楚天梅轻轻地戳点,等她点够了的时候,他才抓住了她的手。 “算是你又猜对了,这次一定要带着你去。” “不是啊,刚才……” “对的,刚才就是这么决定的。” 谢佳丽急急地打断了画风的话,赔笑着给楚天梅点着头。 “这样吧,为了确保城门的守卫,而且你又熟悉王寻的作战习惯,就你和天愁守在这里吧!” 骆惊风盯着画风,声音虽然不低,但是说得极其的不自然不顺畅,好像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完。 喔! “我明白了,但是巨无霸真的很厉害的,我怕你们对付不了。” 画风露出了担心之情。 骆惊风虽然很想让画风一同前去,但是楚天梅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说服她。 第一百二十五章 虽然找到但无招 晨曦缭绕的上面,一轮红日,虽然没有炙热,却把深秋的天穹照得异常的明亮浩渺。八一?中? 文 网 昆阳城。 骆惊风一行紧跟着侯子参忽快忽慢的步伐,巡游在大街小巷中。 找人,尤其是找一些见不得人之人,那真就是一种自寻烦恼的苦差。苦到了汗流浃背,苦到了绝望的边缘。 人多的地方仿佛是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没人的时候,却又是风急火燎,恨不能抓几个出来看看。 “侯哥,是不是他们被打草惊蛇了,已经进入了深洞计划冬眠了?怎么连个毛都看不到。” 骆惊风站在街道的中心,向着参差不齐的屋顶望了上去。 “别看上面,那是白费劲,巨无霸绝对上不了那么高,最多能站到台阶上。” 侯子参也停止了前行,摇头晃脑地左右顾盼着。 这时候,好像连个讨饭的丐帮弟子都看不到了,想打听点,却找不到人了。 “不会是还在你上次现的那个地方吧!” “没那可能,我倒是感觉是不是他们已经撤离了昆阳城。” “不会,他们没有完成任务之前,是绝对不会离开的。那个巨无霸是新上任的,三把火还没烧,你说他能善罢甘休嘛!” 骆惊风紧闭了一下眼睛,好像聚精会神的时间太长了。 “那他们能到哪儿去,也就这么大的地方!” 侯子参皱着眉头,显得无计可施了。 咿呀! “你们想想,那个地方有着高大点的房屋,有可能就能找到。” 楚天梅瞅着骆惊风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 “没道理,上次我们是在一个破落无人居住的小院子里现的。” “对呀,这次他肯定不去相同的地方了。” “那也不会去有着高大点房子的地方呀!” “他都是巨无霸了,不去高大的房子躲藏,一般的小屋子能容得下他嘛!” 楚天梅白了一眼侯子参,对着谢佳丽喊了一声。 “姐,你说对不?” 谢佳丽想了想,突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天梅说的没错,应该找有高大的房子。他上次在那个破落小院里好像是趴着进入的。” “就是这个道理呀,他总不会犯相同的错误吧!” 楚天梅说着,攥紧的小拳头捣在了骆惊风的胸口。 哈哈! “这么一分析还真是有道理,侯哥想想,那个地方有高大废弃的房屋,咱们就去那个地方,保准能现他们。” 骆惊风的笑容是灿烂中带着惬意。 楚天梅虽然有时候很烦人,但她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而且提出来的见解都能够与骆惊风不谋而合。 大家一直把精力放在了最隐秘,最见不得光的地方,甚至连狗窝都进行了翻查,却没有反着想一想。 “这样说来,咱们还只能到城西的那个旧粮仓去,那里有很多高大的粮食屯子,但不是房子。” 侯子参仰着头,深思了很久才想到了那里。 嗯! “应该就在那里,管不了是房子还是屯子,咱们就直奔那里去。” 骆惊风说着的时候,抓住了楚天梅的手,急急地跨步奔在了前面。 侯子参一看骆惊风牵着楚天梅的手,他也夸张的一笑,身出了黑乎乎的大手。但是谢佳丽却嫣然一笑,碎步跑了起来。 深秋的清晨,天气冰冷冷的,早起的人不多,而且由于城门紧闭,外面有王寻大军的围困,大街上显得尤为寂静、落寞。 转过西街主道。 很破旧,已经塌陷的粮仓院子出现在了眼前。 粮屯虽然高高耸立,但失去了往日那种令人神思的诱惑。 这里已经没有一颗米黍的存在。 “粮仓的粮屯还真够高大隐蔽,确实适合巨无霸的身形。” 骆惊风远远地站定,小声地对着侯子参说着,松开了攥着楚天梅的手,指着左边的塌陷处。 “咱们就从那个地方进入,再慢慢地搜索。” “那当然是听你的,你说从哪儿进我们就跟着进入,但是我可要把话说明白,巨无霸全身上下没一处是软弱的地方。你可要想好了办法,否则和年大公子的遭遇差不多。” 侯子参忍着没有笑出来,他又想起了年少丰剧痛甩手的样子。 “不用怕,我有的是办法。” 骆惊风抿嘴一笑,扬了一下眉头。 “咱们还是分工击打吧,别一窝蜂让人家给算计了。” “对呀,必须分工,面对这些狡猾的家伙,就得想个安全的办法。” “我直接对付巨无霸,姐和天梅缠着楚清心,而谭柳成那个货色就交给侯哥对付,当然最好的结果是全部收拾了。” 骆惊风有些激动的样子。 虽然他没有见到过巨无霸,但是,凭想象,还是觉得很有挑战的,他开始了暗自思量。 既然有着庞大的身躯,就证明他行动不会敏捷;虽然全身坚硬,抗打击能力强,但是不见得他能够承受掩日吞天须的劲力。 他摸了摸腰间的掩日吞天须,对付巨无霸就只能用它了。 院子的围墙虽然很高,但是年久失修,有着很多的豁口。粮屯分布在院子的四面,中间是一处宽大敞亮的空地。 侯子参轻巧地翻进了院落,在骆惊风的示意中,顺着院墙旁的枯树前行,他们计划从最里面的两个屯子进行搜索。 就在侯子参摸进第一个屯子底洞时,骆惊风警惕地拦着楚天梅和谢佳丽站到了另一边,找到了半截砖石墙做为掩体隐身。 噼里啪啦。 一阵杂乱的响声。 侯子参急急的退了出来,惊悚布满了他那褶皱密布的脸庞。 紧接着,谭柳成阴笑着端剑稳步跟出,后面又是楚清心抱着琵琶碎步前行的身影。 他们一前一后,确实兴奋满脸。 “你个老猴子,终于送死来了。” 谭柳成被侯子参拧着胳膊受尽了疼痛和屈辱,此时,当他看到侯子参,而且是一个人出现时,心中的仇恨和激动即可爆了。那种碎尸万段的急切,让他狠狠地咬了咬牙。 骆惊风转眼阻止了欲要跃身而出的谢佳丽。 突然。 一声低沉的闷响,仿佛整个地面都在颤动。 楚清心的身后,一个庞大的巨无霸,头擦着粮屯底部的洞口墙壁,步伐沉重地挪动着走了出来。 “你看,就是他。” 谢佳丽急急地指了指眼前。 “好,看来后面再没什么人了,咱们就按之前商量过的办法对付他们。你俩一定要注意安全,而且尽量托住楚清心别拨动琵琶。” 骆惊风小声说完,瞳孔聚焦的时候,扬臂的刹那间,已经手握着掩日吞天须,弹起跃过。 哇哈! “换人了,这个小杂碎也来了。” 谭柳成侧身停步,瞪着血红的三白眼。他对骆惊风的愤恨,远比对侯子参的剧烈和深厚。 “别这么没大小,我也是名符其实的老大,什么叫杂碎。其实你们才是真正的杂碎混蛋加畜生,外再多一个就是王八蛋。” 骆惊风被谭柳成的一句杂碎骂得急红了脸。 他着急地谩骂着,但想不出更厉害的词语,只能胡乱地一通井喷。连他自己都觉得一点不过瘾,但是除了吐出的几句,已词穷无语了。 “尼玛个宵禁,今日就是你们的葬日。” 谭柳成转动着变形了的脸,对着身后稳若泰山的巨无霸点了点头,自己却闪身站到了另一边。 骆惊风看到谭柳成的样子,觉得非常的可笑,但是又讨厌得要吐。他轻蔑地看了一眼巨无霸,转头向着侯子参做了个暗示的眼神。 就在侯子参腾升向着谭柳成扑去的时候。 骆惊风挥动着手臂,掩日吞天须带着劲风呼啸旋转。 这一次,他没有跃身腾空,而是原地站定,不停地挥动着手臂。一轮巨大的银晕,宛若闪着光泽的磨盘,铺天罩下。 巨无霸眨动着大眼珠,随着掩日吞天须的盘旋而转动着。 虽然没有惊惧的表情,但吃惊的神态,还是证明了他,这是第一次见到了如此精绝的东西。 骆惊风盯着巨无霸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他移动着脚步,在寻找着能够一击的地方。 巨无霸还真是高大魁梧。 骆惊风手中盘旋着的银晕,并没有完全罩住他,只能扫荡在他齐眉的地方。 他在迟疑的一滞中。 倾斜的晕沿急跳转了方向,下降的瞬间。 扑哧,一声。 仿佛抽在牛皮上的闷响,掩日吞天须扫在了巨无霸的腰际。 巨无霸晃动中,回退了一步,但并没有看到他迅倒下。他腰际上也没有出现皮开肉绽的裂痕,只是撕裂了短衫。 骆惊风惊愕中,翻身跃起。 看来对付他,还得从脑袋上下手。 骆惊风调整着思绪,却加快了挥动,激荡在半空。 啪。 却是一声干响。 掩日吞天须精确地抽在了巨无霸硕大的脑袋上,但只留下了一道紫红的鞭痕,他仍然是屹立不倒。 骆惊风翩飞扫过,落定在了侯子参和谭柳成对峙的中间。 “这家伙还真不好对付。”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仿佛跟侯子参商量着,却背对着身子,根本没有理会击剑掠动着的谭柳成。 谭柳成转动眼珠的瞬间,双手紧握着长剑,击飞猛刺。 森森。 一阵急促的漂移之风,带着恶狠狠杀气的剑尖直插骆惊风后背。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无效激战惊玄功 谭柳成狞笑着,这还真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扼杀机遇,也是稍纵即逝的一个精绝机会。 就在他咬牙奋力一推,剑尖刺向骆惊风后背的刹那间。 骆惊风闪身抡臂,长长地掩日吞天须急转扫过。 啪。 哇啊! 一声惨烈的惊呼。 谭柳成被掩日吞天须缠绕带上了半空,斗转星移中,却被巨无霸伸手轻松的接了个正着。 骆惊风陡然转身,怒目而视。 “别在人的身后使坏,我最讨厌你千年不改的这个臭毛病。” 他愤怒到了极点,那两只犀利的眼睛,却在谭柳成被放下的一瞬间,爆出了震怒之火。 掩日吞天须虽然不能让巨无霸受损折服,但是收拾谭柳成这样的人,还是绰绰有余,根本用不着细心思量和周密计划。 “尼玛个宵禁,让你看看爷的厉害。” 谭柳成一招失手,不但没有刺中骆惊风,反被掩日吞天须抽开了肉皮,落了个惊心动魄的下场。 他捂着剧痛的腰身,紧皱着稀疏的眉头,对着巨无霸一阵急急地摆头指点。 哇哈! 巨无霸吼声如雷。 一个大大地跨步,震得地动山摇。 骆惊风推着侯子参急急地向后折返,但瞅着谭柳成的视线却一丝都没有离开。 “侯哥,这家伙太难对付了,我们避开他。” “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乘早逃走。” 侯子参惊恐而又急切地回头看了一眼骆惊风。 “那倒是没有必要,巨无霸笨重,只要我们足够的灵活,他是没有办法占到便宜。” 骆惊风继续盯着谭柳成,只是用余光留心着巨无霸的举动。 “那你这样又有什么目的?” “目的可大了,既然来了,这么不容易找到他们,我们总不能无功而返吧!” “难道你还有更厉害的绝招?” 侯子参越来越犯起了迷糊。 他还真是想不通骆惊风到底有什么目的。巨无霸坚硬的身躯,连掩日吞天须都无法抵御,还能有什么绝技可对付。 他突然之间,想到了骆惊风的御九幻音掌。但转眼间,又是一阵失望的摇头。 骆惊风因为经脉不顺,劲气未能打通,御九幻音掌就根本不能使出,更不能轻易动劲运气。 哦! “骆老大,你能不能说明白一些,我真好糊涂地。” 侯子参倒退着,却盯着骆惊风的脸,一副可怜求饶的样子。 “其实很简单,吃柿子不是要捡软的嘛,这打仗咱们也要挑怂货收拾。” 骆惊风没有回头,也没有移动目光,仍然瞅着谭柳成。 哈哈! “我终于明白了,那你让我干点什么?” 侯子参是顺着骆惊风盯着侯子参的视线才反应过来的。 “你当然是不能闲着的,帮着天梅她们将楚清心给消灭了,如果消灭不了,至少让她也缺胳膊断大腿的也行。” 骆惊风退着游荡在四个粮屯中间的空地上,一通漫无目的地乱转,就是不靠近巨无霸半步。 当然,巨无霸也是紧追不舍,却因为庞大的身体,他没法短时间内跟上,只能急急地绕道追着。 侯子参知道骆惊风心思的时候,转着眯缝的眼睛,望了望远处的谢佳丽。 陡然间。 他一个前跃腾飞,一脚踩在了巨无霸的脑袋上,向着楚清心急闪飘去。 就在侯子参踩踏激飞的一刹那,骆惊风荡起了掩日吞天须,闪身从巨无霸的身边擦过。 啪。 凌冽的一抽。 谭柳成跌掉在地,但是他没有喊声,也没有任何反抗。 这一抽,不是缠绕着的拉动,更不是须梢的划过。而是满满、稳稳的激烈一抽。 骆惊风得手后,迅后退,继续盘旋着乱转。 哇啊!一声。 谭柳成仿佛刚从昏迷中惊醒,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巨无霸被谭柳成的哭声吓住了。 他一愣神中,吃力地调转着身子,一晃三摆地向着谭柳成躺着的地方走去。 骆惊风也是一滞中的思考。 突然。 他飞身跃起,激点着双足,又是一个满满地挥臂。掩日吞天须带着劲风,呼啸而过。 扑哧。 又是一声闷闷地沉声。 巨无霸向前一个急急的前倾,后背上终于皮开肉绽了,一缕鲜血喷流而出。 他折身静立,却怒目圆睁,宽大的脸上出现了变形的狞笑。 骆惊风跳跃闪身,惊惧地瞅着巨无霸。 看来巨无霸的身体也不过如此,在掩日吞天须的眷顾下,还是能够留下深刻的痕迹。 这一精绝的现,让骆惊风信心剧增,再次战斗的激情暴涨。他减缓了退却的度,开始挪动着脚步向巨无霸靠近,计划着在他的胸口上,再留下一道深深的烙印。 巨无霸怒视着,全然没有丝毫的疼痛表情。 遽然间。 巨无霸缓慢地抬起了一脚,却狠狠地跺向了地面。 咚。 轰隆隆。 一阵剧烈的摇晃,骆惊风在摆动中浑然倒地。 四周尘土飞扬中,楚天梅她们也是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 这一脚,却是地动山摇的颤抖,更是魂飞魄散的寒心。谁也没有意料到巨无霸这么力大无比,能够同时振倒所有的人,而自己稳若泰山的矗立不动。 骆惊风翻身跃起的瞬间,再次挥动了掩日吞天须。 咚。 又是一阵激烈的摇晃。 骆惊风再次被震动摔倒,但是,这一次,他却惊人地快,倒地的瞬间又站了起来。而且,挥动着的手臂仿佛就没有停顿过。 咚咚。 连续两次的跺脚。 骆惊风眨着眼睛,却坐在地上不想起来了。 这一刻。 除了巨无霸站立不动,其他的人不是躺着,就是趴着,骆惊风是唯一一个坐着的人。 既然起来了也站不住,还不如坐着的实在。 骆惊风开始翻动着脑叶,记忆着画风的介绍。 巨无霸不但力大无穷,还有一个更惊人的玄功,那就是他的暴喊之声。 想到此,骆惊风感觉到了后背的冰冷。 就这么一个跺脚,都能让人站不住,如果再来一个疯狂的暴喊,那可能会炸裂脑袋,轰碎五脏。 他越想越怕,越怕又越焦虑,但是又无计可施。 骆惊风噤若寒蝉地望着趴在地上的侯子参,又移目寻到了楚天梅和谢佳丽唉声叹气的表情。 巨无霸还是静静地注视着骆惊风,却一动不动。 他在等待着骆惊风他们再次站起来的一瞬间。 骆惊风看了看巨无霸的表情和眼神,完全明白了他的计划。却慢慢地匍匐在了地上,抬头注视着他的举动。 咚。 巨无霸狠狠地一个跺脚。 虽然地动山摇,地面也是剧烈地颤抖。 但是骆惊风却是稳稳当当地匍匐前行着。 这个现,让骆惊风看到了机会,感觉到了希望。因为连续的跺脚倒地,他已经被摔到很远的地方。 骆惊风继续匍匐前进着,但丝毫没有停下想象的思绪。 他要在掩日吞天须覆盖着的范围之内,再来一次狠狠地打击,以报被摔倒的恶仇。 侯子参一个急闪,飘荡而出,直接扑向了楚清心。 但早有防备的楚清心后翻跃身,敏捷地躲过了侯子参扫荡而来的双拳,落进了枯树林之中。 “快你们两个继续缠着她, 我去帮一下骆老大。” 侯子参急急地喊着,却绕道从后面奔赴而去。 谭柳成正要艰难地站起时,却看到了急闪而过的侯子参,他一个后仰,直直地倒在了地上装死。 侯子参掠过的时候,只是一个淡淡地回看,却根本没有想到谭柳成装死的同时,正在动着更为阴险的心思。 就在侯子参疾步跨过的瞬间,谭柳成举剑窜起。跃身在半空的时候,急转着调整了身子,一个猛扎,直直地倒着冲下。那长长的梅雨航天剑,聚集着他全身的劲气。 “侯哥。” 骆惊风的一声惊喊。 侯子参一呆后仰中,向着骆惊风举目张望。眼前的谭柳成压着长剑直插而下,剑尖插进了地面。 这一个被惊呼的向后闪身,躲过了谭柳成致人死地的一剑。 侯子参皱眉咬牙地刹那间,奋起一脚。 扑通。 谭柳成被踢了出去。 侯子参回望了一眼趴着的骆惊风,搐动着嘴唇,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他被刚才的惊险吓傻了一样。 当他再次反映过来的时候,一个大大地跨步,站定在了谭柳成的面前。 “今日确实就是你的祭日。” 侯子参话音一落,一脚踢出。 嘭。 谭柳成蜷缩着身躯飞了出去。 噗通。 撞在了枯树上,滚落着掉在了地上。 侯子参极目望去的同时,闪身疾走。 这一刻。 他铁定了要谭柳成从此而消失,让他永远离开世上的决心。 巨无霸回头一望中,迅地低头俯视着。这时候,他宽大的脸上仿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之色。 陡然中,在他瞪视的同时,两腮暴凸了出来。 骆惊风停止了匍匐,却瞪大了眼睛。瞳孔急剧变大中,突然,他翻身站起,挥动着手臂,掩日吞天须擦着地面扫了过去。 噢哈! 一声沉闷的暴喊中,巨无霸嘴中冲出了一股强大的劲气。 骆惊风失去重力,摇晃着双臂被劲气冲击着后飞漂移。 咚。 轰隆,一声。 骆惊风撞倒了一堵石墙,尘土飞扬中,掩埋在了砖块瓦砾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大伤危急煞人 尘土消散的瞬间,侯子参万念俱灰的瞅着倒塌的石墙,痴呆地挪动着双腿,浑噩的脑袋里,没有一丝清晰的意识,他真的傻眼了。??八一中??文网 ?? 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骆惊风被巨无霸暴吼声冲击着埋在了砖块瓦砾中,生死未知。 哎呀! 一声清脆的哭喊。 楚天梅提剑虚刺中,腾身直奔倒塌的石墙。 侯子参目送着谭柳成跌跌打打逃离的背影,没一丝追逐拼杀的心思。他在楚天梅扑向瓦砾堆的时候,恍惚中恢复了神志。 他警惕地瞅着巨无霸的神态,却急急地对着谢佳丽大喊。 “先救人。” 自己却摆出了一副夸张的姿势,他想吓唬住巨无霸的前行,为楚天梅营救骆惊风创造时机。 哎呀呀! 扑棱棱,两行热泪在悲声中滴答而下。 楚天梅极地扒动着砖石瓦砾,寻找着骆惊风的身躯。 这一刻。 也许因为过于的惨烈,亦是太大的悲凉。 秋风乍起,一片薄云拂过,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在楚天梅和谢佳丽奋身扒开中,骆惊风满脸血肉模糊,瘫软的身体出现了眼前,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到那个往日洒脱,矫健的身影和模样。 侯子参轮番着胳膊,却回头急急地喊着。 “快架上赶紧撤离。” 巨无霸闪眼看着楚清心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候,划动着双臂,他又开始暴吼前的聚气运劲。 侯子参惊慌中,弓腰伸手,抓起了一把细细地浮沉。 唰。 顺着风向,扬手撒了出去。 瞬间,一阵漫天的黄尘,弥漫了巨无霸的视线。 几个人影的闪动。 侯子参背着骆惊风,在楚天梅不断地哀声中,疾驰而过。 从城西的粮仓院落,到海天愁所在的城楼上,侯子参感觉奔驰了半晌,耗尽了所有体力。 他放下骆惊风的一刹那,瘫坐在了地上。 啊! “这是怎么了?” 惊慌失措的海天愁跪倒后,抓住了骆惊风的手腕,静目凝神了片刻,急急地抬头望着侯子参。 “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谁干的呀!” 骆惊风不但是全身血肉模糊,而且内伤更是严重。此时,他体内的真气即将消失,虽有劲力的支撑,但也是乱撞着的游丝。 “是巨无霸的暴吼声冲击后,被倒塌的石墙砸成了这样。” 侯子参喘气着,却一脸谈虎色变的神态。 “这怎么办,如果不尽快治疗,有可能性命不保。” 海天愁起身后,搓着双手,焦急得原地打转。 骆惊风的御九幻音掌劲力一直阻滞,加上上次的严重受伤,虽然能够勉强维持体能。但是这次的剧烈冲撞,让原本紊乱的真气突然散尽,体内的劲力也随着真气的消散而慢慢地游离。 如果继续耽误下去,有可能最终导致真气散尽,劲力流失。即使保住了性命,也只是一具无力软弱的废人。 “眼下这种情形,怎么救呀!” 侯子参回望了一眼海天愁,也是焦虑不安地摇着头。 呜啊!一声。 楚天梅又一次凄惨地放声大哭。 “我们能不能逼入真气,暂缓一下他消散的劲力。” 海天愁愁云密布的脸上,因为银的飘扬,衬托得消瘦的脸颊更加的苍白、惊惧。 “没一点可能,你我的真气劲力在他之下,根本无法逼进。而且,稍有不慎,会让我们也气散人亡。” 侯子参长出了一口气。 “眼下是最关键的时候,救人重要,守城也重要,所以你们不能做无畏的冒险。我倒有一个办法,上次救过惊风的驼背老人,曾经答应过要替他疏通经脉,打通御九幻音掌的劲气,也许他能够救他,不如我们就送他到峡谷去找老人。” 谢佳丽扶住了悲痛欲绝的楚天梅。 “还只能这样做了,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海天愁点着头,转身望着满脸泪水的楚天梅,等待着她的决断。 楚天梅急急地点着,却泣声提议。 “那么远,惊风能支撑住嘛!” “根据眼下的情况看,老大他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海天愁原本稍有希望的脸上,一时间又变得沉重无措了。 突然。 楚天梅疾步闪过,跪倒在了幼小的地黄身边。 “我们有地黄,用地黄可以驮着劲风。” 海天愁眼睛一亮。 “对呀,我怎么把这事忘记了。” “你们没看到吗,它现在就这么小的样子,能驮着惊风出城吗?” 谢佳丽摇着头。 她虽然听说过,也看到过地黄的威武,但是,那是在它长大的前提下,而且是在骆惊风操纵中才能实现。 “我可以试试的。” 楚天梅杏仁圆睁。 一个急切地蹦跳,她兴奋地站了起来。 此时地黄也是忧伤懒散地蜷缩在哪里,根本看不到一丝活波的灵性。它可能也在为骆惊风的遭遇,而忧伤,甚至在黯然神伤着。 楚天梅回头望了一眼昏迷着的骆惊风,举起了手掌。 大家焦急而又紧张地瞅着她。 这可是唯一能够选择的办法,也是搭救骆惊风最后的希望了。 “天梅你快点,别磨叽了。” 谢佳丽催促着,却拨动着地黄的头颅,对准了楚天梅的手掌。 这一刻。 大家屏息凝视着。 如果地黄能够顺利地长大,骆惊风就得救了。如果地黄毫无反应,那出城和尽快搭救的事,还需要重新想办法。 海天愁焦虑中偷看了一眼楚天梅。 楚天梅迟疑着,却看了看谢佳丽,她不知道这一掌下去,能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天梅,别怕,如果不行,我们还可以想其它的办法,总之救人是必须的。” 谢佳丽攥起了自己的拳头,在面前一晃,为楚天梅鼓足了劲。 其实,在这个时候,大家烦闷的心理已经到了极限,谁都怕打破刚刚产生而且又为之激动的希望。 楚天梅在众人的默许点头中,一掌按在了地黄的头颅上。 她焦虑且又着急地左右看了看,忽一下,抬起了手掌。 万籁俱寂。 十双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地黄却毫无反应地继续蜷缩在地上,根本没有变化的可能。 “是不是这样做,你的方法对吗?” 谢佳丽打破了沉静,急急地瞅着楚天梅。 楚天梅仰头陷入了深思中。 虽然看到过无数次骆惊风操作地黄长大的动作,也清楚的记着所有过程,但她还是第一次亲手去做。 “是这个样子滴。” 她蛮有信心地低头继续观察着地黄。 突然,她拉着地黄站了起来。 “我怎么忘记了,地黄必须站起来才能动手的。” 楚天梅一时间,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她带着炫耀的表情,向着周围瞟了一眼。 这次,她没有急着举手按上去,而是认真仔细地端详着地黄的脑门,还用手指轻轻地戳点着,仿佛是在寻找着穴位。终于,她的手指点在了地黄额头上的一块凸出上。 “我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里。” 楚天梅兴奋不已。 她举手的刹那间,信心十足地向着谢佳丽点了点头。她相信,这一次绝对能够达到目的,让地黄疯长飙升。 “你找到什么了?” 谢佳丽惊色中,却跟着楚天梅的表情露出了惊喜。 “找到了,能让地黄长大的神秘之处。” 楚天梅的愁云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快点,别让人揪心了。” 咿呀! “等我安抚一下激动的心么,反正不在乎这一刻的等待。” 楚天梅挽起了袖子,一截白嫩的胳膊耀眼的伸了出来。 啪。 一掌拍在了地黄的脑门。 “用得着这么大力嘛?” 谢佳丽闪动着眼帘,很是怜惜地盯着地黄。 楚天梅没有说话,她庄重的回望了一眼谢佳丽,却是莞尔一笑,缓慢地抬起了手掌。 大家惊惧中,却什么变化都没有。 地黄仍然静立不动。 “怎么还是没有反应,我看不能再等了,还是另想办法吧!” 海天愁摇着头,看了一眼还在神往着的楚天梅。 “等等,也许是我用的力道不足。” 楚天梅说着,抡起了手臂,狠狠地拍了下去。 啪,啪啪。 一连几次重拍后。 楚天梅出神地瞅着地黄,却没有看到任何变化,甚至连动一动身体的样子都没有出现过。 “不行,我们必须另想办法,不能再耽误了。” 海天愁急三火四地向着骆惊风躺着的地方走去。 他实在是扛不住了。骆惊风的生死关系着昆阳城的安危,也牵扯着兄弟们的心,一旦有个闪失,那就是前功尽弃,无力回天的结果。 呜啊! “我怎么这么笨呀!” 楚天梅跺着脚,扭动着全身,急得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天梅,你别埋怨了,这也不是你的过错。” 谢佳丽揽着楚天梅,却回头急切又焦虑地望着海天愁。 “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先不说路途的远近了,就如何出城都让咱们无计可施。” “我倒是不怕如何出城,关键是出城后,这么远的路途,我怕时间赶不及,老大的身体根本就坚持不到地儿。” 海天愁抓着骆惊风的手腕,焦虑的连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这样吧,我背着他,谢姐带路,咱们现在就出。” 他说着的时候,已经拉起了软弱的骆惊风胳膊。 “等等,我有办法了,让我在试试吧!” 楚天梅抹着泪水的时候,拉扯着侯子参站到了骆惊风身边。 虽然是泪痕满脸,但又一次透出了喜悦之情。 第一百二十八章 地黄裂变更喜悦 楚天梅破涕为笑,痉挛般地欢呼指挥着。? 她有办法让地黄变大,驮着骆惊风尽快出城寻找驼背老人医治伤势,打通经脉,使御九幻音掌真正达到六重的大成境界。 这一次,她觉得是万无一失,也是没得商量的成功。 操纵地黄长大,那是骆惊风唯独能够拥有的,并不见得任何人都能够在地黄头颅的额角上,几个拍打就能顺利长大。 楚天梅在看到海天愁拉着骆惊风的一刹那中,才想起了用骆惊风手掌拍打地黄的这个绝妙办法。 “你俩扶好他,我再试试,地黄这次肯定能够长大滴。” 她抓住了骆惊风的手,紧攥着胳膊腕,举到了地黄的头颅上。 “你不是在异想天开吧?” 海天愁惊奇地瞅着楚天梅,但是并没有阻止,反而积极地配合着,抱着骆惊风靠近了地黄的脑袋。 “其实我突然就明白了,地黄能不能长大,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操纵的,关键是他和它有着血缘关系。” 楚天梅解释着的时候,抓着骆惊风的手,拍在了地黄的额角上那块凸出的柔软之处。 突然。 惊喜出现了。 地黄抖擞了一下,向上猛窜了一下,但是长大的幅度,并不像骆惊风亲自拍打时那么的快,那么的疯狂。 呵呵! 哈哈,噢! “终于能够看到地黄长高变大了。” 大家一阵兴高采烈的欢呼。 “看到了吧,还是我聪明,能想到这么一招。” 楚天梅的脸上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了娇媚的神态。她扫视了一圈围着的大家,又开始抓着骆惊风的手拍打着地黄的头颅。 每拍打一次,地黄就能长高、变大一圈。 楚天梅在大家的羡慕中,不停地拍打着地黄的头颅。但地黄变大上窜的度缓慢,还有些迟钝,慢到了让海天愁焦急了起来。 按照这样的度,要地黄长大驮着骆惊风行走,恐怕天黑了也无法达到目的。 “天梅,你再想想,能不能有更省时的办法,让地黄快点长高变大。这样的度,还是有些耽误时间。” 海天愁瞅着楚天梅。 脸上的欣喜之情,突然之间变成了焦虑不安。 “应该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如果天梅说的是真的,操纵地黄长大要有同源血脉的感应,那就只能这样了。” 谢佳丽扶着骆惊风的脑袋,回看了一眼海天愁。 此时,地黄在楚天梅的连续拍打中,已经长到了她的腰际。 “谢姐说的没错,只有这个办法了。因为惊风操纵时,他是清醒而且健康的,能够鼓足劲气,地黄的感应也就明显,长高的度当然飞快。而现在,惊风是昏迷的,经脉微弱,地黄的反应也就迟钝缓慢了。反正,我觉得,度是有些慢,但能变大已经让我们高兴万分了。” 楚天梅喘着粗气,她在一边拍打中,一边说话,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但是仍然保持着欣喜的神态。 “停停,我想起来了。” 海天愁突然之间抱着骆惊风离开了地黄的头颅。 “你这是干什么,别再耽误时间了。” 楚天梅吃惊地大喊着。 “这是在城楼上,如果继续长下去,能走下城墙吗?” 海天愁微笑着望了望大家。 “对呀,要长到能驮着人走,那要变得很庞大才行,就这城楼的狭小,还真是承受不了滴。” 楚天梅松开攥着的手腕,轻轻放下的时候,抬头看了看侯子参。 “侯哥你背着惊风,天愁抱上地黄,咱们到城门口去吧!” 她是带着商量的口气,又满怀着命令的眼神。 “地黄都这么大了,我能抱动嘛!” 海天愁蹲着试了试,却急急地摇着头。 突然。 地黄一动,径直向着城墙的台阶走了下去。 哦! “看到了吗?我们的地黄哥们还真是能听懂人话。” 楚天梅惊笑着奔了过去,手却扶在了地黄的壳体上,硬是挤着与地黄并排走了下去。 城门口。 惊愕的士卒面面相觑的瞬间,让出了一块空地。 但楚天梅却让城门洞里站哨守门的士卒撤离了出来,拍打着地黄身体,站到了城门洞中。 “我们就让地黄长到和城门洞一样高的时候,直接冲出去。这样一方面可以确保地黄能顺利走出城门,另一方面还能防止敌人涌入,确保昆阳城的安全。” “我怎么突然感觉到天梅好像懂事了许多。” 海天愁不停地点着头,还真是第一次听到了楚天梅能够说出这么谨慎、周密的考虑。 切! “我一直都是懂事的,只是不想说罢了。” 楚天梅一扭脖颈,扶住了骆惊风耷拉着的脑袋,急急地看着谢佳丽点头示意。 “快点,咱们还是越快越好。” “是,这都耽误好长时间了,天黑之前最好能够赶到。” 谢佳丽急急地走了过来,轻轻地接手扶住了骆惊风的头。看着他满是灰尘和血迹的脸,眼帘眨动中,泪光闪闪。 海天愁和侯子参连搂带抱地扶着骆惊风,不停地调整着姿势。 在楚天梅不停地抓手拍打中,地黄高高地矗立了起来。 此时,他们的高度够不着地黄的头颅了,既是海天愁和侯子参踮起脚尖,让骆惊风离开地面,但是楚天梅却是无法够着。 楚天梅小心地放开骆惊风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这个高度不够,还需要再长大一些。” “是,我也感觉还不够庞大,上面至少要容三个人吧!” 谢佳丽也是后仰头,着望了望地黄的脊背。 “那怎么办,我们的高度已经到了极限。” 海天愁汗流浃背,他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滚动着的汗珠,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还得想办法。” 楚天梅原地转了一下,抬头的刹那间,眼里射出了惊喜之光。 她看到了城门口摆放着的战车。 “你们几个,把战车拖过来。” 她指着站岗的一排士卒。 一直默默不语的画风,这时候才有了动手的机会,她指挥着士卒拉过了战车,又转动着方向,摆了个非常适合的位置。 咿! “你还真是个探子的料,猜人的心理还真准确。” 楚天梅扬了扬眉头,仿佛是重新认识了画风。 “别这样说嘛,探子的事都是过去了,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 画风抬头望着楚天梅,脸上或多或少地出现了骄傲的神态。 “你还别骄傲了,能不能成为一家人,还得看你今后的表现,这只是个暂时的加入。” 楚天梅跳上了战车,挪动着脚步,踩踏着战车的稳固后。即可伸着胳膊试了试,很轻松地够到了地黄的头颅上。 “快,扶着惊风上来,这个高度刚好。” 海天愁抱着骆惊风,让侯子参先站上了战车,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动着骆惊风的身体,吃力地站了上去。 楚天梅在操纵地黄长大的整个过程中,做得最为仔细认真,没有丝毫的马虎和着急。甚至在拍打中,总是能够控制得非常的均衡,不重也不轻。而且每一次的手起手落,都要停顿一下,看看地黄变化着的躯体和摇摆着头颅表情。 “对了,还是我和谢姐陪着惊风去吧?” 楚天梅盯着海天愁,眼神里流露出了坚定的光泽。 选择谢佳丽是因为她知道驼背老人的驻地。 “眼下,昆阳城的守卫十分紧张。按照我的设想,还是多些人留守的为好,但是老大的身体更重要。” 海天愁倒吸了口气,缓解着腰身的困乏。 “如果我不同意你去,那几乎是不近人情,所以我不反对。就按照你的提议,由你俩负责老大的安全和疗伤。” “你太懂我了。” 楚天梅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不是我懂你,而是我怕你。” 海天愁狠狠地瞪了一眼楚天梅,换了一下抱着的胳膊。 “我感觉差不多了,快要顶到门洞了。” 楚天梅仰着头看着洞顶。 嗯! “我也感觉差不多了,再高了不好出去。” 海天愁说着,挪动了一下脚步,抱着骆惊风离开了地黄的身体。 此时。 地黄宛如一个巨大的螃蟹,虽然有着坚硬壳体的覆盖,却又是全身黄毛飘动,还能清楚的看到深沉的肤色。 最前面的两只巨型钳爪,不停地在半空抡转着,好像在活动着筋骨。支撑着庞大身躯的六只长腿,从前向后一个一个抬升弯曲,似乎也在舒展一下,做着激飞奔驰的准备。 咔嚓,咔嚓。 几声森人的磕碰声,巨型钳爪剧烈地张合着。 “娘哎,我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巨大的东西呀!” 画风惊呼的同时,站到了地黄的头颅前。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长长地白须,却突然之间睁大了眼睛。 “骆惊风的掩日吞天须是不是就是这个呀?” “你这才知道呀,要不他怎么能和地黄成为哥们呢!” 楚天梅搭话的时候,一脚踩在了地黄的前爪上迅地爬了上去。 “快,扶着惊风上来。” 骆惊风在众人的扶持推搡中,被楚天梅拉上了地黄的脊背。 谢佳丽看了看高大的地黄,虽然不是第一次坐上去,但急切的心情还是表露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路焦虑盼早到 缓缓西坠的落日,温温柔柔的铺撒着浑黄一片。 庞大的地黄艰难地穿梭在杂木灌林中,远处不紧不慢的山涧清流,淌过平缓的巨石,却又陡转回锋,冲击着岩缝一泻而下。 喳喳。 偶尔的几声麻雀惊叫,上空便是掠过的几个斑点。 地黄背上。 骆惊风静静地躺在楚天梅的怀抱,微弱的气息轻得跟没有一样。 楚天梅又是一脸的哀愁,泪眼通红中,却急闪着焦虑。 “谢姐,快到了么?” 她忧闷的声音,轻得宛如悠扬的琴声,留下最后的一声余音,缠绵中却又沁人心肺。 “快了,穿过前面的山峰,就是一道谷底,老人家就在那里。” 谢佳丽虽然没有楚天梅那么焦虑哀愁,但脸上也不是正常之色。她瞅着楚天梅一动不动的揽着骆惊风的头,小心得不容有一丝的颠簸、抖动。 咿! “多么希望能快点赶到,我怕惊风他坚持不住了。” 一路上,地黄在拼命地飞奔着,但是在楚天梅焦虑的急切中,还是感觉很慢,路途很长。 “不会的,惊风他的体质好,没有那么脆弱的,你就放心吧!” 她只能说些连自己都不信的话,以安慰楚天梅焦躁的心。 楚天梅从爬到地黄被背上,抱住骆惊风上身开始,行了这么长的路程,她都是纹丝不动。尤其是在几次的剧烈颠簸中,她宁可悬空托着,也没有让骆惊风受到丁点的振动。 谢佳丽扭头看到了别处,在心里确实为楚天梅的痴情而感动。 此时她想起了女儿,也想起了侯子参。 他看似邋遢苍老,但讲究的时候,却又细心到了连女人都无法企及。尤其是在照顾女儿时,是那么的无微不至。 哎! “也不知道老人家在不在!” 楚天梅突然的哀叹声,打断了谢佳丽飘飞着的思绪。 她急急地转头,毫无准备地盯着楚天梅,不知道要说什么。 “谢姐,老人家会经常出去吗?” 楚天梅等不到谢佳丽的回话,又问了一句无所谓的话。 哦! “你问这个呀,那个驼背的老人常年住在谷底,那里就是他的家,除了采药、修炼,很少远出。天梅,就放心吧!” 谢佳丽缓缓地说着,她清楚这样的话,只是一种焦急中的打,根本没有实际意义。 楚天梅以问话的形式来消解着心中的着急。 突然。 地黄一个紧急的抖动,它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地黄怎么停了下来。” 谢佳丽恐慌地望着楚天梅。 喽! “向那边走,地黄没有了方向感。” 楚天梅用下巴勾了勾下面的三岔路口。 呵呵! “这家伙还真是灵气得很。” 谢佳丽惊喜中笑出了声。 她急急地按着楚天梅教过的办法,在地黄左边的壳体上,重重地拍了几下。 一个向后极的晃动中,飞快地窜了出去。 “你不是说,地黄走过的都能记住嘛?” 谢佳丽突然想起了楚天梅曾经的介绍。 “没错呀,它甚至可以跟着惊风的味道找到他的。” 楚天梅闪动着长长的睫毛,却没有一点兴奋之神。 “那之前的受伤,就是地黄带着惊风找到驼背老人的,为什么走到这里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你傻呀,它明明知道自己驮着两个大活人,你让它怎么辨别我们到底去哪里。假如咱们都是昏迷着,那它就不用考虑了,直接自己做主。” 呵呵! “你这样一说,还真是有道理。” 谢佳丽显得更惊奇了。 她不由得又一次低下了头,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地黄的头颅,开始猜想着它是如何进行思维的。 楚天梅瞅见谢佳丽低头看着的时候,眼前模糊的出现了第一次与骆惊风共处地黄背上的一幕。 “天梅到了,我们到地儿了!” 谢佳丽大喊着,却又慌手慌脚的不知道如何让地黄停下来。 “快,拍拍你屁股下面的那道长痕。” 楚天梅也是着急地说着,不停地撸着嘴指引着。 又是一个前倾后荡,地黄戛然一晃,停止了飞奔。 楚天梅急急地扭动着脖颈,向四处极目瞭望。 地黄左边的岩石上,一棵枯柳树下,孤零零的屹立着简易却又非常整洁厚实的茅草亭子,还有几个自然成型的石凳。岩壁上,却似一个漆黑的洞口,两边神奇地攀绕着爬山虎的红藤黄叶。 “就是那里么?” 楚天梅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始终没有动一动。 “对,就是那里,老人家就驻扎在这里。” 谢佳丽左右晃动着身子,寻找着如何才能下到地面。 就是在这种要晃中,地黄动了几步,靠在了一块耸立着,却又有着坡度的岩石壁跟前。 “看到了嘛,咱们的哥们找到了让我们下去的路径。” 楚天梅用眼睛给谢佳丽指示着。 “你先下去,站到那个平台上,再接住惊风。” “这还真是神奇的家伙,但是上次我也坐过,惊风也没有让地黄表现出这么多的惊异之处。” 谢佳丽起身走到了地黄壳体的边沿,一个轻轻地跨步,就站在了岩石平台上。 楚天梅瞅着谢佳丽站好后,这才开始了上身的挪动。 她先是努力地踮起了骆惊风的上身,抽出了压着的双腿;紧接着,她跪倒的时候,双手揽紧了他的腰际。缓慢地直起了腰身,但他的双头还是拉在了地上。 白皙的脸颊,在腰身直起的瞬间,憋得白里透红,红中泛紫。 嗯哼! 一声吃力的呼唤。 楚天梅托着骆惊风移到了地黄壳体的边缘,又是一个费力的跨步,将骆惊风的上身送到了谢佳丽的手中。她深呼的时候,急急地返回到了地黄背上,抱起了拉在地上的双腿。 谢佳丽和楚天梅一前一后,抬着骆惊风向着岩石上走去。 “那地黄怎么变小?” “现在顾不上了,等惊风醒过来了在弄。” 楚天梅咬着嘴唇艰难地蹒跚着。 “有这么一个神兽哥们还真是大福气。” 谢佳丽仿佛并不累,她还在不停地说话,但是楚天梅已经是面红而赤了,红色已经浮到了脖颈下面。 楚天梅只能看看了,却没一丝说话的力气。 岩洞中。 一星点闪动着亮点下。 驼背的老人,正在翻腾着几味草药。 “进来吧,你们终于来了。” 他虽然没有转身,但洪亮的声音,让人听来分为的亲切。 “驼爷爷,你快点帮帮。” 谢佳丽急急的喊着,却径直向着石床走去。 “有那么沉嘛?” 老人背着手,原本弓着的腰身显得更加的弯曲了。 他站到了骆惊风的身边,静静地瞅着,再也没有任何举动。 “求爷爷快救救他,他是被暴吼击倒,又被砖石砸成了这样。” 楚天梅哭泣着,抓住了驼背老人的胳膊,还不停地摇晃着。 “天梅,只要到驼爷爷这儿,你就放一百个心,绝对没有他治不了的伤。” 谢佳丽拉着楚天梅坐到了对面的石凳上。 “你还真是可以放心了,惊风的伤势不重,关键是御九幻音掌的真气和劲力没有调息和顺。加上暴吼的冲击,直接断了劲气的流通。不过,我还想知道一下,这次你们来是打算全部治疗,还是只调息一下保住性命。” 老人和颜悦色地面对着楚天梅她们。 “爷爷,这次我们要全部治疗。” 楚天梅在老人喜悦的情绪影响下,也露出了奕奕的神采。 “那就好,我可以通盘考虑了。” 老人悠然转身,慢悠悠地走到了石壁小洞前,从里面拉出了一个包裹严实的小包。 “这就是我早已准备的药物和药引子。” 他稍微直了一下腰身,但是弓着的样子丝毫没有改变。 “驼爷爷,您就别给我们卖关子了,什么药引子还这么贵重。” 谢佳丽表现得很自然,有一种熟客的感觉。 “这你就不懂了,这个包袱中的东西,有的是千年不遇的稀罕之物,有的却是人间难见的珍品。” 老人掂了掂手中的小包,满脸的神秘和珍惜。 呵呵! “我才不信呢!是吧天梅?” 谢佳丽一偏头,望着楚天梅惊奇的眼神。 “你别拘谨了,在驼爷爷跟前就跟在咱们一起一个样,我经常来他这里,从不当外人。” 哦! “可是,这里毕竟是爷爷的家。” 楚天梅压低了声音,完全改变了之前的那种傲气和霸道。 “用完这些宝贝,惊风的御九幻音掌完全可以达到大成境界,而且他还能够抵御绝大多数的真气摧残和百毒侵蚀。” 老人放下包袱,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展开了绢绫的包裹。 楚天梅和谢佳丽伸长脖颈,急切望着,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突然,老人回认真地,却又带着询问地口气。 “你们两个谁能脱了他的衣服?” “驼爷爷,你问这个干嘛?” 谢佳丽微笑着的时候,瞟了一眼楚天梅。 “这个很重要,关系着疗养的整个过程,而且,中间的环节还不能换人,所以要慎重考虑。” 老人移动着目光,盯在了楚天梅脸上。 此时,她的脸颊上,早已浮现着红晕,虽然低头不语,但微微搐动着的嘴角,仿佛在明确地表态着。 但是,老人却摇了摇头,好像并不赞成楚天梅去脱骆惊风的衣服。 第一百三十章 奇诡疗伤两相争 楚天梅从老人不经意的眼神中,领会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一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为他脱衣服是疗伤打通经脉的开始,而真正关键的事情在脱衣服之后,所以你们要想清楚,更要想明白。” 驼背老人双手一抖中,打开了包袱。 各种奇异的根须草叶,碎骨腐肉,绝大多数是不知名的东西,有的看起来还会让人有呕吐的感觉,但其中的一根人参最是耀眼夺目。 “爷爷,我真是没有明白,为惊风脱衣服又有什么讲究。” 一双忧郁的明眸静止中,楚天梅静静地等待着老人的回话。 她还真是陷入了不解之中。 骆惊风内伤并不严重,而严重的是御九幻音掌越五重,达到六重大成的关键时刻。但这又好像与脱衣服侍候他,没多少直接的联系,以至于根本想不通关键在哪里。 老人继续整理着手中的药材,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仿佛也在思索着,怎么说明白这其中的关键道理。 “这样说吧!” 老人拖着重重地鼻音,抬起了头,眼睛里急闪着锐利的光,从楚天梅的脸上开始,缓慢地移到了谢佳丽脸上。 “驼爷爷,您老就别神秘兮兮了,不就是脱衣疗伤嘛,用得着这样考验我们吗!” 谢佳丽微笑着,但是,同样没有离开盯着的眼神。 “你以为这是简单的脱衣疗伤嘛?” “不是这么简单的举手之劳,还能复杂到什么程度,难道还要陪着他那个不成!” 一抹红晕聚生的时候,谢佳丽惊异地瞟了一眼楚天梅,却急急地低下了头。 虽然她是过来之人,但这种事,尤其是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时,还是极为失态的,好在面对的人都是特别熟悉之人。 “你想哪儿去了。” “爷爷,你是说,脱了衣服还要......” 刷一下。 惊魂不定的楚天梅站了起来,脸颊上迅染上了红霞斑斑。 老人继续分类着所有药物,仔细的分成了几份。这才转过了身子,但没有注视她们任何人,却坐在了骆惊风躺着的身边。 “惊风因为暴吼的蛮力冲击,将本来就很紊乱的真气和劲力,直接冲退出了丹田,游进了下身。这就需要在药物的调息中,加上体外的运功按摩,才能让真气和劲力恢复到丹田。” 额! “不会要来真的吧!” 忽闪着睫毛的谢佳丽惊得一脸的红色,红到了白净的脖颈上。 楚天梅虽然没有彻底明白到底怎么个按摩,但从谢佳丽惊愕红晕的脸上,她仿佛是明白了一些。 “按摩这事至关重要,而且要有相当深厚的内功才能完成,一般的修武没有作用,也许还会导致真气和劲力的逆流。” 他又开始扫视着她们俩。 “这个还是我来吧!” 楚天梅似懂非懂地,却又急急地表态着。 她的这一举动,让谢佳丽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却又失声一笑。 呵呵! “天梅,不用争,就是你了。” 对于骆惊风和楚天梅的事,到了什么程度虽然不是十分的清楚,但从平日的缠绵中,还是看出了不少的暖昧。而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就是顺理成章,无须商量的小事了。 谢佳丽静静地回忆着。 但是在生人面前,尤其是在驼背老人的眼下,楚天梅还是表现出了羞涩之情。 她勾着头,感受着烫的脸,不好直接表态。但是谢佳丽的话,已经表达了她的心中所想,而此时,也就是等待着老人的肯了。 “这不是要争的问题,而是以内功和真气来决定的,当然也有可能你们两都不是脱他衣服的人。” 就在楚天梅欣喜的等待中,老人却说出了意料之外的话。 这让楚天梅仿佛是当头一棒,白里透红的脸上,刷一下变得苍白愕然。 哦! “这还要检验内力呀!如果我们两都不具备按摩的劲力时,难道惊风的御九幻音掌就无法挥了?” 谢佳丽惊异中站了起来。 一阵急急的张望后,她走到了骆惊风躺着的石床旁,双眼疑惑地瞅着,却又拉了拉驼背老人。 “驼爷爷,你就说清楚一点行不,我越来越迷糊了。” “你们到底在迷惑什么?” 本来就是一件很清晰、很简单的事情,却在两个女人之间,变得异常的紧张。 老人甩开胳膊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谢佳丽,又瞟了一眼楚天梅。他真是想不明白了,就这么清楚的事情,却让她们复杂化了。 “我已经跟你们说得很明白了,骆惊风的内伤不是大问题。关键的问题是在药物的调理中,需要有着极强内力的阴柔之气,七天的连续按摩下体,催动他阳刚之气回升,并能集聚到丹田,最终使御九幻音掌达到六重的大成境界。就这么简单的问题和做法,却让你们反复不定。” 生气后,老人连长长的银须都有翘起的感觉。 此时,算是说明白了救治骆惊风的整个过程,但是这个明白,却更让楚天梅愁肠了。 就眼下的情况看,谢佳丽的内功不在自己之下,相反要过自己。而按摩下体这种极为**的事情,除了自己,哪能让别人去碰。 楚天梅的脸不单单是苍白,而是带着青紫的。 “爷爷,那你感觉应该是谁最合适?” 这样的问话连楚天梅自己都觉得可笑,毫无意义。 但是,此时的她实在忍不住了,也许老人家看在她着急的份上,将这滩事能交给她去做。 “这事我还真是不好决断,但是条件是谁的内功深厚,谁就是被选的对象。” 老人一阵停顿后,起身向着洞门口走了几步,却缓慢地回头。 “你俩商量一下,别耽误了惊风就行。” 他老人家的这话,包含了两层关键的问题,时间上是一方面,而深厚的内功更是一方面,当然两方面都很重要。 油灯的一闪中。 驼背老人步出了洞口。 剩下的就是沉寂和焦虑。 楚天梅抬起头的刹那间,又低下了,低下的瞬间又抬起来,但是每次抬头时,都是嘴角的微动,却没有一字的吐出。 “天梅,你怎么考虑的?” 还是谢佳丽先开了口。 她虽然明白楚天梅的心思,也十分的理解。但是,为骆惊风按摩打通真气尤为重要,这不单单是男女之情的私事,而是关系到他日后能否达到御九幻音掌大成的关键。 与骆惊风的关系虽然有世交的原委,但已是儿时的回忆了。 “那谢姐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和惊风的事你也知道吧?” 楚天梅这样的回答,其实就是直接阻拦着谢佳丽的参与,不过表达得还是很委婉的。 连连点头的谢佳丽已经听出了楚天梅话中有话。 “可是,天梅你也知道这是为了惊风好,你的内力劲道怕是不能满足调息他的真气和劲力,我担心的是能不能让他真正达到御九幻音掌的大成境界。” “这个我知道,但是这种事你是当姐姐的,怎么能好意思让你来亲自做。” 楚天梅平静中,却又带着一丝羞涩。 其实,她在故意点拨着,让谢佳丽明白自己的身份。 嗯哎! 一声模糊的答应,谢佳丽站了起来。 “那就只能劳烦你了,一定要让惊风尽快回复气息。” 翩然转身的时候,她又满含失落地看了看躺着的骆惊风,却迟疑地挪动着双足,向着洞口走了出去,一个淡淡的回眸中,与端着药碗的驼背老人擦肩而过。 “你们商量好了?” 一句低沉的翁声,老人站在了床前。 微笑着却又带着殷勤的楚天梅扶住了老人的胳膊。 “爷爷,我们商量好了,这事还只有我来做了。” 喔! “那就好,惊风喝了药之后,你要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顺序旋转着按摩个把时辰。但要切记,逼出的内力不能太大,也不能太猛,要轻柔地输出。”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了骆惊风的头,强行将大半碗深褐色的药汤灌进了嘴里。 “一定要记住,不能隔着衣物,要体肤接触。” 他转身的时候,再次强调着。 此时,楚天梅已经是面红耳赤,气息急喘了。 扑扑直跳的心脏,让她无法开口说话,只能重重地点着头。 昏暗的油灯下。 骆惊风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紧闭着双眼,但是微微转动的眼珠,不停地抖动着眼皮。微弱的呼吸,仿佛是从鼻孔中滑出的气息,脆弱得无从下手。 楚天梅一副噤若寒蝉的神态,瞅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他的长褂。从里到外,从长衣到短裤,她都是非常的认真和仔细。哪怕是摆放衣物时的动作,都是在咬着嘴唇中完成的。 飘忽着的火苗,照在了他毫无遮掩的身体上。 一阵剧烈的心跳,楚天梅仰头闭眼的一刹那,一双温柔却抖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上去。 楚天梅紧闭了双眼,控制着澎湃的春心,急收着飘绕的思绪。狠狠地咬着嘴唇,努力着逼出了真气。渗满真气雾水的双手,轻柔地搓捏和按摩着那个刺心的东西。 她醉了,荡漾了,醉得一塌涂地,荡漾的热血已是澎湃翻涌。 第一百三十一章 春心激荡吓煞人 一阵激烈的澎湃冲击,楚天梅加快了手势,抚摸和搓揉着骆惊风隐秘之处,迷离的眼神偷偷地朝着洞口望了一眼。???? ? ? 静寂寂的洞口,掩饰着黑黝黝的洞内。她完全忘记了老人的叮嘱,乱了旋转的顺序,一门心思地享受着握住的感觉。 闭眼中,枫林的一幕悄然脑中。 她一个轻微的颤抖,全身酥麻中,一股极快的真气顺着双臂,划过了手指,输入了骆惊风软弱的躯体。 哇! 一声惊呼。 骆惊风剧烈地一个抖动,头和双腿弓起的瞬间。 噗! 黑血喷洒。 哇呀! “快来人,爷爷你快。” 楚天梅尖叫着,抽手向着洞口奔去。 “怎么了?是不是真气逆流了。” 惊慌失措的驼背老人,拨开楚天梅的一刹那,奔到了石床前。 赤条条的骆惊风死一样沉睡着,血迹一脸。 紧跟着追进来的谢佳丽,第一眼盯在了骆惊风赤着的下半体,那根坚硬的物体,宛如冲天的直棒,它还在激烈地抖动着。 哇啊! 一声羞愧的惊呼。 奋然转身的谢佳丽,背对着身子,望着楚天梅绯红的脸,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了。 老人在谢佳丽惊呼的时候,拉过了被子覆在了骆惊风的身上,忧心忡忡地回头。 “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这一句话虽然很轻,但犹如巨石一样跌进了楚天梅的心里。她顾不了羞色害臊,急急地跨步站到了老人面前。 “爷爷,不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 嗯! “你没有按照我说的方法,也没有讲究顺序,而且我看你的内功也不足,是导致这种恶化的关键。” 虽然语气很和蔼,但老人的眼神还是无比的严厉。 真气的消散,让骆惊风体内的御九幻音掌没有了盘踞的气息,以前的冲撞,严重地造成了逆流阻滞。而此时,由于楚天梅的不挡抚摸,再次引了血脉倒转,如果不及时调息,别说达到御九幻音掌之大成了,可能性命也难以保全。 突然的变故,让老人皱起了眉头。 “这下怎么办!” 他唯唯诺诺地低吟着,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按照之前的疗伤办法已经没有意义,根本就缓解不了目前骆惊风每况愈下的态势。 老人凝神冥想中,谢佳丽复转着身子,先是瞟了一眼躺着的骆惊风,这才大胆地抬起了头。 “驼爷爷,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谢佳丽一脸的茫然。 驼背老人不仅医术高明,内功和武力更是精绝。方圆几百里,虽然没有人能真正知道他武功绝顶到什么程度,但谢佳丽深信不疑。 “我也想不出办法了,但可以一试。” 就这么一句不经意的提醒,却打破了洞内的沉闷。 哦! “爷爷,只要有办法,无论怎么做,我都能保证做好。” 楚天梅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其实,在整个按摩过程中,也不是楚天梅一时间的意愿冲动,多少有骆惊风感觉的肆意,否则也不会出现如此丑陋现象。 仔细回想中,楚天梅又一次踏上了无边的激荡浪尖上。 “天梅,你在想什么?” 看着微笑不语,却又红晕闪现的楚天梅,谢佳丽急急地喊了一声。 张皇失措中,楚天梅站直了腰身。 “现在看来只有这样做了。” 老人迟疑着,走到了摊开的药物跟前,拨弄着其中的一味草根。银须抖动的一刹那,他将所有相同的那根草根嚼进了嘴里,回头盯着楚天梅一指。 “你将这些药物全部煎熬,等我晕倒的时候,赶紧灌进惊风的嘴里,让他全部喝完。” 接着,他又瞅着谢佳丽,好像深思了一会儿。 “你要扶着惊风的身体,从他的前胸逼入你的真气。” 老人说完这些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丝苦涩。 “爷爷,还是我来逼入行不?” 一听到还要给骆惊风逼入真气,楚天梅又来了精神。 “不是不让你,而是你的内功不够,我怕……” 老人停住了说话,却转身静静地沉思着。 骆惊风因为真气和劲力的消散,加上突然的充血激荡,体内的御九幻音掌功力凝聚在了一起。这样长时间的凝聚不散,不仅消耗着真气,化解着劲力,最终会爆破腹部,危机性命。 这种严重的后果,除了驼背老人知道,楚天梅和谢佳丽却是一点不知,甚至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 老人家不说,是不想将这种惊吓带给她们。 为了解救骆惊风目前的困境,老人计划搭上自己一生的内力修为,来挽救这个一面之缘的忘年之交。 用自己内力逼入骆惊风身体,就会让他内力大增的同时,打通经脉,化解凝聚,疏导体内真气和劲力。 “那就开始吧,不要再耽误时辰了!” 楚天梅闪动着眼帘,脸上带着埋怨,却又满不在乎地催促着。 她那里知道,老人做出这个决定时的艰难。 那可是他耗尽一生,放弃人间烟火,在这绝壁谷底,苦苦修炼七十年的结果。更是他耐着寂寞,起早贪黑,尝尽千药吞过百毒而历练的结晶。 老人无力地闪动了一下眼帘,挽起了长袖。 “好吧,我们开始。” 说话声一落的瞬间,老人已经盘膝而坐,双手推着骆惊风的后背。 赤条条的骆惊风又一次映入了谢佳丽的眼里。 “你怎么还不去煎药。” 一声深沉地说话,老人严厉的瞪着楚天梅。 咿! 轻轻的一声后,楚天梅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还是在老人盯着的眼光中走出了洞口。 当谢佳丽坐定扶住骆惊风的时候。 噗噗。 呼呼。 老人双手激转翻合中,两股白雾出了两种声音,顺着双臂缓慢地划过。却在双掌中,极地回锋交缠,慢慢地凝聚在了一起。随着双手的翻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圆球。 咬牙的一刹那,谢佳丽的双掌推到了骆惊风的胸口。 扑哧,一声。 白雾圆球扑进了骆惊风的胸膛。 扑通。 老人软弱地倒在了骆惊风脚下,昏迷不醒。 谢佳丽扶着骆惊风躺倒,迅盖上被子后,吃力地搀扶着老人走出了洞口。 此时,楚天梅端着煎好的药汤,闪身走进了洞内。 一阵冰冷的寒风吹过。 谢佳丽寒颤中,为躺倒的老人盖上了一件长褂。 泛着红光的东方天际,仿佛有一颗最亮的星星,却在静静地眨眼着,天色即将大亮。 一直蹲在地上,研磨着药粉的侯子参,抬头望了一眼白的东方。 “怎么这么快,太阳又要爬出来了,危险又临近了一步。” 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继续着手中的活。 “我一直不明白,但又不想问,你到底在捯饬什么?” 海天愁打着呵欠,站到了侯子参的身边,却回头看了看沉睡着的画风,她也就是天亮的时候才睡着的。 “一直都没问,现在还有必要给你说嘛!” 他没有抬头,但停下了手中的活。 “其实,我想到了一个比较有效的办法,可以短时间内制服巨无霸,让他不能随意在城里折腾。” 哦! “你没有这么神奇吧!” 这可是一个让人兴奋的话题。 海天愁浮动着笑意,急急地蹲在了侯子参的身边,不看地上的粉末,却瞅着他的脸。 “不会是说用这个吧?” 他伸着指头,刚要插进粉末。 喂! “别动,这可是一种具有烈性的迷眼药粉末。” 侯子参一把抓住了海天愁的手臂,直接甩到了一边。 “上次我带着骆老大逃跑时,就是用了地上的尘土,才让巨无霸没有呼哈出他那吓人的暴吼。” “我明白了,你是想用这个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弄瞎他的双眼。” “你猜对了,就是这个意思。” “你还真能想的,不过这办法肯定行,但只是暂时的。” “不想办法也不行呀,骆老大受伤了,咱们现在的人数又严重减少。巨无霸又那么强大,他肯定要找到这里来的,如果没有一点精绝的对付,那这偌大的城门怎么守。” 侯子参在兴奋的时候,还是不改他罗嗦的毛病。 “不错不错,你还真是有心机。不过我感觉他们不会直接来城门这儿,他们的任务和目的不在城门这边。” 海天愁缓慢地摇着头。 他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巨无霸既然是四雅的头领,那他的目标是寻找刘将军,而不是为了攻城而攻城。 “不见得,如果骆老大不要受伤,倒有你说的那个结果。但现在情况有变,谭柳成那个混球能在这个时候放过咱们嘛。在他的教唆中,巨无霸肯定会改变策略,直奔咱们这儿。” 侯子参收拾起了粉末,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种可能,谭柳成对咱们已经是恨之入骨了,肯定不放过这么一次绝好的机会。” 海天愁豁然站起,急急地走到了城楼边缘,刚要向下张望。 报! “城门口来了一个高大无比的人,还带着两个普通之人,大闯岗哨,已经有几十个士卒死于他们的手下。” 传令士卒惊惧地说着,还不时的向下偷望着。 海天愁惊愕中,瞅了一眼侯子参。 侯子参却是神秘地一笑后,大步流星地向着城楼之下走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颠鸾倒凤趋玄功 黎明前的昆阳城,格外的昏暗。? 城门口,死寂森然。 巨无霸高大的身子犹如一座山峰般矗立不动,四周躺着七零八落的士卒尸体,虽然不是血流成河,但几十名倒毙的尸体流淌着的血迹,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瑟瑟抖的士卒,虽然围着不动,但惊惧的脸上色若死灰。 站定步子,仔细查看着的侯子参,急急地抓住了海天愁的胳膊。 “巨无霸我来对付,你给咱们收拾那两个熟客。” 在侯子参眼里楚清心和谭柳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虽然千百次的相遇激斗,没有将其断送性命,但是对付她们不容多想,有海天愁一个人,已经是绰绰有余。 “那你要小心。” “方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么个高大傻。” 侯子参拨开围着的士卒时,一个激点,飘落而过。 巨无霸以为庞大而迟钝,也因为高大而俯才能看到地面上活动着的侯子参。 有了上次的经验,侯子参不急与学着年少丰那样击打猛攻。他一手插进怀里,一手却漫无目的的轮番着手掌,不停地急闪兜圈。 谭柳成看到海天愁出现的瞬间,眼睛里闪过了胆怯,但转眼看向巨无霸的瞬间,又浮上了一层自喜的表情。 正如侯子参所想,对付他们,在海天愁的心里连一碟小菜都算不上。 海天愁定睛注视着。 就是楚清心的琵琶在他的眼里,也就是个摆设。鸳鸯簪的度,完全过了她动手弹动琵琶的动作。 为了给侯子参腾出场地,海天愁退却着,将谭柳成和楚清心轻松地引着离开了巨无霸的保护的范围。 嗖。 海天愁划过了半空,对准了谭柳成的长剑直扑而去。 多少次相遇的激战,他心里最明白谭柳成的狡诈和多疑。其实这样的扑去,只要不动,那他就是刺穿胸部的结果。 但是多疑的谭柳成总是害怕海天愁使诈,放弃最有效的刺杀,而调整剑尖的时候,就是海天愁找准下手的机会。 激点着双足,谭柳成真的按照海天愁预想,聚升而起。 一个猛然中的折身后翻。 咚。 海天愁重重的一掌,击在了谭柳成的后背。 就在这一刻。 楚清心仿佛抓住了机会一样,疯狂地向着海天愁后背扑来。 一股凌冽的冷风逼近的瞬间,海天愁仰面倒下。 楚清心扑空掠过。 她过于的激动和狠毒,推出的手掌,带着强劲的激风,早早地让海天愁感受到了危险,而躲过了本来就无法躲过的一掌。 侯子参围着巨无霸奔跑着的度越来越快,而且,他在奔跑中,还不是上跳下窜,左躲右闪。 这样极的忽闪转圈,别说瞅着的人了,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头晕目眩。 之前的巨无霸还能够勉强地随着侯子参的奔跑,而旋转着。但此时,他举手按着天旋地转的脑袋,脸上挂出了焦虑之情。 侯子参窃喜中,一个急急地上窜,飘到了半空。 就在巨无霸垂手极目远望中。 唰。 一股细细的粉末,在劲力的催动下,射向了巨无霸的脸面。 哇啊! 一声惨烈地闷喊。 巨无霸双手捂住了脸庞,原地打着转。 侯子参落地后退中,突然想到了年少丰所说的坚硬。一个试试的意念闪现时,他急飙而出。 砰。 双掌击在了巨无霸的肩膀上。 噢! 惊呼中,侯子参失去了重力,被重重地弹了出去。 扑通。 撞在了围着的士卒身上。 另一边,谭柳成一拐一瘸地走到了巨无霸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 “快走。” 大喊地同时,扯着巨无霸连头都未回,径直疾驰而去。 可怜的楚清心为了就谭柳成,被海天愁死死地缠住了,眼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却无法脱身。 海天愁奋起一脚,踢向了楚清心的屁股。 噔。 楚清心一个上窜,稳稳地坐在了地上。 “这下没得想了吧?” 海天愁旋转着双掌,聚集了全身的劲力。 这一次,他不想让这个女人继续祸害下去了。 “等等。” 跌打中走过来的侯子参,却急急地抓住了海天愁的胳膊。 “她只是个女人,我们对付的是巨无霸,别难为女人了。” 侯子参蹲在了楚清心身边,一把抓过她怀着抱着的琵琶,洋洋自得地站了起来。 哟! “我们的侯哥也有恻隐之心,还动起了怜香惜玉之情。” 海天愁手掌站定,脸上却出现了惊喜之色。 “就放她走吧,没这个她也就是个废物女人。” 侯子参掂了掂手中的琵琶,瞅着楚清心开始抠动着鼻孔。 在楚清心起立拉扯夹裙的时候,他猛然停住了鼻孔的抠动,眼中却急闪着异样的神情,却又仿佛在想着什么。 初冬的一抹阳光温热的铺来,脸上最先感觉到了一阵暖和。 谢佳丽转眼看了看还在昏迷不醒的老人,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她一晚上都在激动和遐想中苦苦支撑着。 天终于放亮了,洞内也是停息了所有声响。 那刺激的喘息声,钻心的**声,夹杂着乱七八糟的撞击声,声声入耳,音音激荡。这些似曾熟悉,却又非常遥远的景象,无时无刻的不在挑拨着她的寂寞和难以自拔的**。 当她迟疑地盯住洞口的时刻。 突然,身影一闪。 楚天梅扶着洞壁,虚弱而又满面桃红的站到洞门前。 一个羞涩的极目相对,又急急地勾头。 “过来休息一会儿吧!” 谢佳丽很是理解地搬过了石凳,远远地注视着楚天梅。 咿哟! 一声无力的深呼吸。 楚天梅楚楚动人地抬起了头,微笑中,挪动着双脚,步伐艰难却又带着一拐一瘸的样子。 “惊风怎么样了?” 虽然话已经问了出来,但是谢佳丽却摇了摇头。 这样的问话似乎没一点实际意义,如果不怎么样,那会有如此的体力,纠缠了那么长的时间。 “他刚睡下。” 楚天梅的脸更红了,更润了。 看上去,那娇嫩的脸颊上,有着欲要出水的妩媚。 她咬了咬嘴唇,微微地挪动着腰臀,双臂支撑在了石凳上,仿佛有着剧烈的疼痛,而让她不得不扶起了整个上身。 “你哪儿疼嘛?” 谢佳丽瞅着她,脸上浮现着焦虑亦是羡慕的神态。 羞色再次袭上了楚天梅的脸颊,她低头的瞬间,却又猛然抬头。 “你怎么知道滴,难道你……” 楚天梅惊愕的瞅着谢佳丽。 谢佳丽的话让楚天梅有些害怕,她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疼,而且是撕裂的疼痛,是从未有过的焦灼之疼。 “我不知道你哪儿疼呀,到底你哪里不舒服!” 这时候,谢佳丽确实着急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呀,我…我哪儿都不痛哦!” 当得知谢佳丽并不知道的时候,楚天梅还想搪塞过去。毕竟这种事不说的还是好,但想想,都是那个骆惊风惹的祸,怎么就那么厉害。 她想着的时候,脸上又浮现出来绯红。 因为楚天梅的不当搓揉,让消散在身体之下的真气和劲力,急剧聚集在了精阳之处,加上驼背老人调制的秘药催动。有因为老人六十年的内力打通,真气和劲力回复丹田之后,激荡在阳刚之物的余力劲气,无法在短期内吸收消散。为了尽快使真气和劲力归位,让御九幻音掌达到六重的大成境界,万般无奈中才出此下策,让骆惊风和楚天梅在颠鸾倒凤的**中,加了劲力的全部聚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骆惊风却如此地健壮,如果不是楚天梅的承受,也许完不成这最后的冲刺聚集。 呼噜! 一声长长地呼气。 老人幽幽地睁开了眼睛,眼仁上却布满了血丝。 “你怎么样?” 老人第一眼就看到了楚天梅。 虽然她还是那样妩媚动人,但是老人还是很担心地瞅着她。 “爷爷,我都好着呢!” 楚天梅轻声细语中,却带着长长地嗲声。 这时候,无论谁的说话,尤其是有着丁点关于骆惊风,关于昨晚上,关于好不好等等的提及暗示,都会让她进入缠绵的遐想和幸福的奢望。那种无法言明的刺激,总是挥之不去。 “那劲风怎么样,他应该恢复了吧!” 老人在谢佳丽的扶持下,坐了起来,急急地望了望洞门。 “他没事,也好了,就是困倒了,正在熟睡中。” 楚天梅好像没有了之前的疼痛感,开始扭动着腰身,给老人让出了落脚的地方。 老人落脚的一站中,却瘫软了下去。 哎! “驼爷爷,你怎么了?” 谢佳丽蹲下的一刹那,扶住了摇摇欲倒的老人,一脸的惊魂不定。 “不打紧,不打紧。” 老人连连摆手的时候,又努力着站了起来。 唉! “从此后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翁了。” 这一句说得极其的凄凉。 老人虽然眼望着远处,但确实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之前那种仙风道骨的凌然气度,就在一夜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我也可以放心了,总算能够看到御九幻音掌六重的大成境界了。” “爷爷,你怎么尽说些我不明白的话!” 楚天梅也站了起来,但是她却并紧了双腿,好像在夹着什么。 “惊风醒来后,你们会看到奇迹的。那可是一个人近百年的修为积累,况且,他又是个奇才身段,有可能让御九幻音掌从此更上一重。” 老人的背驼得更厉害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精绝玄功达顶峰 御九幻音掌达到六重大成不仅要绝好的修炼,还要有神兽的出现,而骆惊风就是赶上了时运的佼佼者。 ? 本来觉得突破不了六重,对于大成境界根本就没想过。但是,地黄的出现,却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的修为推到了顶峰。 虽然骆惊风确实具有了御九幻音掌六重大成,但是几次的重伤,没有得到很好的调理,加上师傅的仙逝,无人指导和运功打通,真气和劲力在日常中只能挥两成。而且这样的冒险挥,让体内的真气和劲力逐渐消退中,又横撞猛钻,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这次彻底治疗,骆惊风不但拥有了御九幻音掌六重的大成境界,而且因为吸收了驼背老人七十年的修为,功力大涨中,又将御九幻音掌推进了一重,达到了极致顶峰。 噔,一声重重的落地声。 好像是从洞内传出,有点像是人站到了地上。 老人惊惧地盯着洞口门。 “是不是惊风起来了?” “不会吧,他平日没有这么重的脚步声。” 楚天梅纳闷中站了起来,就要迈步走开的时候。 骆惊风一个闪身,站到了洞外。 他的脸上在好奇的惊色中,慢慢变得暗淡通红。 尤其是当碰到楚天梅眼神时,他的头更是低到了胸口处。他极为不自然地挪动着双足,羞愧难忍的站到另一边。 “惊风,你活动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老人试了几次都是无力的努力,根本没有力气支持着他站起来。 哦! “那我试试。” 骆惊风面红耳赤地移步站到了正中间。 一个轻轻地抡臂挥动,却出现了斗转星移的轮回;激点窜起中,他又是悬空中的几个翻飞,更惊奇地是,还能在半空静止不动的浮着;激闪掠过的瞬间,一掌推到了岩石上。 嘭。 轰隆隆。 岩石碎粒横飞的瞬间,整个岩壁断裂倒塌。 骆惊风收功落地后,惊异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掌,再回头望着尘土飞扬的岩壁。 “爷爷,我的掌力大增了。” 这时候的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完全把一夜中折腾的羞愧放到了脑后。也许掌力的大增,让又一轮兴奋一冲,与楚天梅在黑夜中缠绵交错的那些事被冲淡了。 嗯! “确实大有长进,不过,这个好像还不是关键。” 没有真气支撑的老人,虽然不停地使劲,但还是无法自控,只能依靠谢佳丽的搀扶,才能勉强地坐着说话。 “爷爷,这就很厉害了,关键是我的伤也好了。” 骆惊风惊喜地一笑,直接奔到了老人的膝前,双手搭在老人腿上的一刹那,老人被压着倒了下去。 啊! “爷爷,你怎么这么弱。” 扶住老人胳膊,让他重新坐好时,骆惊风惊异地瞅着。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老人虽然有些驼背,但却非常的精神,而且硬朗的身板连他都羡慕不已,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就变成如此的不堪一碰。 他急急地望着谢佳丽。 “姐,爷爷这是怎么了?” 当看到老人虚弱到如此程度时,谢佳丽已经是悲哀聚生,就在骆惊风问话的这一刻。 哇啊!一声。 两股激流的泪水,淌过了脸颊,流进了脖颈。 “这是怎么了?” 慌了手脚的骆惊风又盯住了楚天梅。 “爷爷为了保住你的性命,也为了打通你的经脉,让你达到御九幻音掌六重,将他体内的全部真气和劲力逼进了你的体内。现在,爷爷没一丝真气支撑,已经到了虚脱的境地。” 楚天梅也是闪动着泪花,跪在了地上,扶着老人的双臂。 “爷爷,你怎么能这么做。” 瘫坐着的骆惊风轻轻地抓住了老人的手。 “我宁可不要什么大成境界,也不想让爷爷虚弱到这个地步。” “惊风,现在不说这些了,有些事情是缘分,也是前世的还债,也许,这就是我给你还债吧!” 老人抬了一下手臂,指了指亭子下的石板。 “你们扶着我躺在上面吧,我实在是坐不住了。” “好。” 骆惊风带着哽咽的应声,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仍然保持跪着的姿势,一手揽着老人的脖子,一手轻轻地插过了老人的腿腕。一个轻柔的起身,抱起了老人。 这一刻。 一阵痛心的酸楚,夹着无限的感激,两行热泪无声无息地一喷而出。骆惊风搐动着嘴唇,欲言又止。 他想起了师傅,在千钧一的时刻,让自己葬身火海,却保住他的性命。而现在,就在此时,怀中的这位老爷爷,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又以牺牲自己的形式成就了他。 骆惊风悲痛欲绝到了顶点,却强忍着没有出一丝哭声哀怨。 当他放下老人,拭去泪水的时候,老人却抓住了他的衣袖。 “你的今天,也离开不她们对你的帮助。” 老人松开衣袖的手,却艰难地指了指谢佳丽。 “你体内有着她的真气,要记住她的好。” 停顿不语中,老人舔了舔青紫干裂的嘴唇,又挪移着胳膊,指向了楚天梅。 “她付出了身心,成就了今日的大成,别愧对于她。” “爷爷,我知道,我都记住了。” 骆惊风看到了老人干涩的嘴唇,急急地起身,他要为老人找水去。 就在骆惊风窜起转身的时候。 啊! “驼爷爷,爷爷你……” 谢佳丽的一声哭泣回荡在了整个谷底,传得很远很远。 急忙转身的骆惊风愣愣地瞅着,却没有了丝毫的举动,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做。 老人静静地躺着,却大睁着眼睛,仿佛还有一件未了的心事。 “姐,爷爷之前有没有想知道或着想看到的?” 骆惊风抡起了袖子,愤愤地擦拭了一下眼泪,本来还有些哽咽的声音,突然之间,变成了坚定和深沉的语气。 “你问这个干嘛!” 谢佳丽抬起了泪汪汪的脸颊,很是不解地望着骆惊风。 即使他老人家有想知道、想看到的,但此时已经是没一点希望了,说了又能怎么样。 “姐,你就赶紧的说吧!” 骆惊风急急地催促着,却扭头望了一眼远处静立不动的地黄。 “驼爷爷,可能最想看到的是你的御九幻音掌达到大成的境界,但是他却没有等到。” 哦! “我明白了。” 骆惊风说话的时候,拉着楚天梅和谢佳丽,从老人的头前走过。 “你两别挡着爷爷的视线,我这就让爷爷看看御九幻音掌。” “可是,爷爷已经……” “不会,我相信爷爷一定能够看到的。” 骆惊风打断了楚天梅的说话,一个急闪,就飘了出去,落在了岩石突出的地方。 驼背老人为了骆惊风能够达到御九幻音掌大成,不惜自己的全部真气,以献出性命的无私成全了六重的顶峰境界。但是,他却没有支撑着看到这么精绝的展现。 骆惊风悲戚中,突然想到了满足爷爷的愿望。 盘膝坐定的一刹那。 骆惊风紧闭着双眼,缓缓地挥动着手臂,翻转着双掌,整个过程慢得仿佛是在表演中。 此时,他想以御九幻音掌中《六韬》的龙韬作为给爷爷地祭奠。 龙韬是御九幻音掌中第三重,虽然是三重境界,但却是最为凌冽和高深的一重。龙韬有十三招,且每一招都是善变中突,突中击杀。其中十三招中,阴符和五音尤为突出。 陡然,骆惊风聚集了真气和劲力的双臂,突然加快了翻转的度。 御九幻音掌还有一个更绝的就是能在出掌时,将体内的真气和劲力分开抛出,且又能控制击中活动着的目标。 真气中激射御九幻音掌的字词,而劲气却是爆破的冲击。 骆惊风静立盘坐中,突然对着悬崖峭壁,挥出了双掌。 一刹那间,长长地黑白两道宛若两条聚龙,在手掌的转动中,直直地扑到了半空。 嘣。 一声巨响。 白雾扩散,迅波动。 轰。 又是一声闷响。 ‘大胜克敌之符,破军擒将之符,降城得……’ 黑烟散尽中,龙韬的所有字词,变成了旋转翻飞着的利器,宛如激射而出的暗器短刃。 当白雾波动撞击到岩壁时,一阵奇诡的集散,所有的白雾凝聚着,交缠在了一起,扑向了同一个地点。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响后,所有的字词句激飞掠过,全部激进了岩石。 白雾消散的瞬间。 原本矗立着的巨大岩石陡壁,轰然间变成了尘土散沙,四散飘落。 骆惊风收掌起身,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这么精绝的功力,而且,追踪记忆,好像师傅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展现。 他急急地蹦到了楚天梅面前。 “没有伤着爷爷吧!” 就在他急闪望去的瞬间,他看到了老人睁着的眼睛,轻轻地闭上了,而且是那种带着扬动眉梢的样子合拢的。 “爷爷的眼睛闭上了,你们看。” 骆惊风惊呼中,安抚在了老人的手上。 这一刻。 他好想和老人说说话,说说自己的过去,说说自己的现在,甚至还想罗嗦几句御九幻音掌达到大成后的设想。 第一百三十四章 自寻死路三人行 一夜的北风使气温骤降,仿佛寒冷的冬天要提前来临。 骆惊风裹了一下宽大的披风,一脸哀伤的瞅着已被封得严实的洞口,驼背老人就安葬在了那里。 这里,活着是老人的家,仙逝了又是他的坟茔。 “我们走吧!” 骆惊风回一望,却看到了谢佳丽惊惧的表情。 他顺着她的视线,对面的岩石陡壁上,几个疾行穿梭的身影急闪而过。 “有人要来?” 骆惊风惊呼中,拉着谢佳丽,却又后退着攥住了楚天梅的手,急急地躲了起来。 “这里还会有谁知道?” 他焦虑地瞅着谢佳丽。 在这谷底四周,也就只有她熟悉一些,而且了解的更为多一点。 “这个还真是不知道,但是我觉得那些身影有些熟悉,但一时还没有想起来到底是谁。” 谢佳丽小声说着,但转动着的眼珠丝毫没有停顿过。她在极的绞尽脑汁,搜索着那些熟悉的身影。 “如果你有熟悉的感觉,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仔细瞭望的骆惊风,收身隐蔽时,瞅着谢佳丽聚变的脸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认识的熟人都是些坏人不成!” 翩然转身,刚要举手的谢佳丽看到了楚天梅瞪着眼睛的表情,一个微笑后,站在了另一边,直接拉开了与骆惊风的距离。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感觉熟悉的人都是和你交过手,或着死缠着追杀你的人。” 唉! “你这一提醒,我真是想起来了。” 一个急急地转头,谢佳丽移动着脚步,又靠在了骆惊风的身边。 “他们是铁骑六员。” 谢佳丽瞪大了眼睛,显露出了兴奋之色。 “不会吧,他们怎么赶到这里来了,不会和爷爷有关系吧?” 骆惊风却陷入了疑惑中。 驼背老人一直居住在这里,根本没有与外界有任何的来往,别说铁骑六员了,就是附近的人也不一定能知道他。 “不是和驼爷爷有关系,而是和我有关联。” 谢佳丽伸着脖颈,向外面张望着。 “和你有什么关联?” “你傻蛋呀,铁骑六员最开始的时候,不是一直在追杀谢姐吗!这不是一个大大的关联么?” 一直搓着指头,心事重重的楚天梅却银铃般地搭话了。 咿! “天梅就是比你聪明。” 谢佳丽一激动,没能忍住,直接一指头戳在了骆惊风的额头上。 “问题是我还没有明白呀!” 骆惊风更迷惑了。 他迟疑中举手抚摸了一下额头,却转头看着楚天梅。 楚天梅会心一笑中,揽着骆惊风转了个方向,直直地面对着自己。 “铁骑六员无法抓住谢姐,肯定是打探到了谢姐和爷爷有来往,既然抓不到谢姐,他们就想从爷爷这里弄点想要的东西。” 谢佳丽抿嘴一笑,很赞成地点着头。 “那他们到底想弄什么东西?” 无论从谁的脸上看,都是兴奋和全然明白的表情,骆惊风瞅着她俩,只有挠了挠自己的头。 “你怎么变傻了?他们要的不就是打探你爹爹事嘛!” 谢佳丽看到骆惊风着急的表情,说出了关键的问题。 哦! “这下我全明白了。” 骆惊风点着头,也露出了一丝轻轻地笑意。 四雅到现在也没有停止追查王寻身边奸细的事情,而且,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铁骑六员。 既然铁骑六员能找到这里,那就说明他们到现在也不确定奸细到底是谁,这样看来,爹爹暂时还是安全的。 想到此。 骆惊风憨笑着,盯住了楚天梅的眼睛。 “这样说来是不是爹爹还是很安全的?” 楚天梅含情脉脉地迎着骆惊风的眼神。 “那是肯定滴,要不,他们还能追到这里来么!” “这就好办了,咱们直接让他们从人间消失掉,还能给爷爷做仆人去。” 嗨嗨! 骆惊风一阵窃笑,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巧的事。 “你的这个思路不错,最好是一个不剩,全部咔嚓了,那才能让你爹爹最安全的隐藏下去。” 谢佳丽一转眼,却现骆惊风带着微笑在凝神想象中。 “你想什么呢?就你目前的能耐,对付那几个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嘛!还用得着这样考虑?” 哦! “没有考虑,我只是突然之间又想起了爹爹的样子。” 骆惊风咧着嘴,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盯着谢佳丽。 上次站在城楼上,虽然看到了爹爹大致的模样,但是并不是那么清晰。正因为有了那次的一睹,他才有了可以想象的样板,也才有了值得回忆的形象。 能和爹爹相遇,并能长期相守,已经成了他最大的心愿。 “就再坚持几天吧惊风,只要将王寻收拾干净了,咱们当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与爹爹见面了。” 楚天梅的手悄悄地放进了骆惊风的手心中,而且她还在不停地摩擦着小拳头。 噔。 一个身影飘下,站在了洞门口前。 这一声脚步落地的声音,终于将骆惊风他们三人惊回到了现实中,他们不约而同的,争先恐后的向着外面望去。 第一个落下的是东歪老头。 接着,两道身影闪动的瞬间,中规中矩站定了脚步。 “就他们几个嘛?怎么没有来全呀,我记得才死了一个哦。” 骆惊风小声地回头问道。 “应该就是这几个。” 谢佳丽也是轻声细语的回答着,其实她还在怀疑着南邪怎么没有出现,她可是他们中间唯一的女人。 三个人相互对看中,开始了说话。 “是这里吗?” 东歪左右看了看,却指着被封死的洞门。 “不会啊,这才几天的功夫连门都封锁了。” 中规急切地走到了洞门口,拍着巴掌,还仔细地听了听。 “大哥,里面还是空的,好像是刚才封起来的。” 他用指头摸了一下石头缝隙中的泥浆,并举起来向着东歪示意。 “这又是为什么,怎么偏偏在我们来之前封死了洞门,老家伙不会听到风声跑了吧!” 东歪急急地转身,向着目光能够触及的地方看了个够。 “跑你个大爷的蛋。” 骆惊风喊话的瞬间,激点着岩石,腾空飘过,稳稳地落在了东歪和中矩之间。 “我曾经告诉过你,别再干坏事了,可是你就是不听,跑这儿又想干什么流脓的事?” 他不怒也不笑,平静得跟没有看到人一样。 “终于又找到你个小杂碎了。” 东歪狞笑中,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上次在枫林中,被骆惊风一顿带着藐视欺负的收拾,差点气死了。这次终于找到了,而且还是中规中矩兄弟在的情况下。东歪感觉到了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而且来得这么的恰到好处。 中规中矩凭着手中据说是很名贵的、能与勾剑比翼的长剑,在铁骑六员中排到了第二和第三。 “我爱到哪儿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错,这是我的地盘,当然我做主。” 虽然没有与中规中矩有过交手,但是骆惊风因为刚刚恢复了真气和劲力,加上御九幻音掌已达到六重,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中规中矩兄弟,给我剁了这个混球小子。” 东歪已经气急了,满脸酱紫中,脖子上还暴突出了青筋。 哈哈! “就这么个小儿郎,急什么。” 哥哥中规向前一步,站到了骆惊风的面前,一偏头,用剑鞘托着他的下巴。 “只要你说清楚这里的老头到了哪儿,也许哥还能给你留个全尸,不过全不全尸,死了也不知道。” “对,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死了什么都不知道。” 骆惊风轻蔑地拨开了剑鞘。 一个急闪中的腾空,双掌翻合中,向着中规风驰电掣般击去。 咚。 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到了中规的后背。 这可是真气和劲力大增后用在人体上的第一掌,因此,连骆惊风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扑通。 筋骨尽断的中规,尚未拔出名剑的一刹那倒毙身亡。 铮。 亮光一闪, 弟弟中矩拔出了长剑,一个腾空跃起,却在半空中调转了方向,直直地刺了下来。 骆惊风一动不动,静立中等待着剑尖刺下的时刻。 瞳孔聚焦的瞬间,骆惊风旋转中,挥掌而出。 扑哧。 被掌风带着调转了剑尖的长剑,刺穿了中矩的身体。尸体压着长剑,趴在了地上。 骆惊风凌然中转身,盯着惊愕失色的东歪。 “虽然你是个最该死的人,但是因为他们两太把我不当一回事了,所以,先让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 他停止了说话,双手交叉拉着披风,瞪了瞪眼睛。 “当然对于你,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说了我想知道的一切,你还是可以活着的。” “好说好说,只要我知道的全部给你交待。” 东歪已经是面无血色的苍白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骆惊风的变化会这么快,中规中矩那可是百人难挡的厉害角,却在他的面前,连舞剑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为什么要找这里的老人?” “据谭柳成打探,这个老家伙也知道王将军身边的奸细,所以我们受四雅的指示来这里找人。” “那王寻身边的奸细到底查清楚了嘛!” “好像是已经圈定了几个人,就差指认了,而且谢佳丽那婊……” 嗖。 三把利刃射进了东歪的喉咙。 “姐,你让他把话说完吗!” 骆惊风跺了一下脚。 “婊什么,能那样说话吗?” 谢佳丽牵着楚天梅的手,她们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耍二拌嘴堵漏洞 淌过小河,爬到对岸的时候。?? 满脸懊丧的骆惊风,一抬头瞅着地黄背上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 “你俩还是不是我最亲近的人!” 他的喊话即像在询问着,又带着淡淡的埋怨。 楚天梅美目一闪,看了一眼谢佳丽,移目俯视着下面的骆惊风,又满是自傲地摇晃着身子。 “你这话好像话里有话哦。” 声音嗲声嗲气,最后一个字还带着稚嫩的童音。 喂! “说话能好好的不,怎么突然之间冒出了这么个声音,让我听了很不适应。” 骆惊风瞪着眼睛,直直地站着就是不肯走动。 他仗着自己武功盖世,精力旺盛,说什么也不肯坐在地黄背上,却坚持走路。但是过河的时候,他却没有想起可以骑着地黄过去,就不用淌水湿了长衫,更不可能将他心爱的披风也弄脏沾水。 此时。 他真的生气了,而且生楚天梅的戏弄,生谢佳丽的疏忽。 “你俩听着,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 骆惊风看着她们俩没有丝毫的惊惧,还在无动于衷之中。 他开始变脸着,努力地拉着脸形,想变得狰狞一些。 呵呵! “我还真没听说过,这生气的人,生气之前还能打招呼。” 一声轻松的畅笑,楚天梅已经是前俯后仰了。 不但没有赢得怜悯,而且引来了更多的戏弄,这让骆惊风忍无可忍了。 他本来只是想博得她们的赞许,或者一个很温和的暖昧。却未曾想到,不但没有换来想要的,反而让自己陷入了尴尬境地。 骆惊风板着脸,双手交叉拉着披风,杵着一动不动。 他还真是较上劲了。 谢佳丽拉了一把左顾右盼着的楚天梅,指了指骆惊风。 “你看,咱们的少爷老大,真的生气了。” 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很清楚。 骆惊风听到了说话,他扭着脖子望到了另一边,就是不回头,也不转身,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姿态。 咿呀! “我知道了,他想要我来收拾。” 楚天梅向着谢佳丽眨了眨眼睛,却开始一阵乱动。 大惑不解的谢佳丽,一个短暂的迟钝中,抓住了楚天梅的手。 “你这是干什么?” 急切而又惊奇的喊声,让骆惊风猛然转过了脸。 “她想干什么?” 骆惊风着急地喊着,但没有一丝要动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呀,谁知道她想干什么。” “你们傻呀,我能干什么,我这不是想办法下去嘛!” 楚天梅瞅了一眼谢佳丽,转头用着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骆惊风。 “我说骆惊风大人,你不会是想给我们找点不痛快吧!这刚有了盖世武功,达到了大成境界,就想给我们耍狠是吧?我还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你等着。” 她点着指头,又开始挪动着身子,到处寻找着下去的办法。 楚天梅的话仿佛一把尖刀,直接刺进了骆惊风的心里,一阵强烈的羞愧和内疚袭上了心头。 “你过来呀,扶我下去收拾你。” 折腾了变天,楚天梅也没有找到如何下去的办法,她趴在了地黄背上,盯着骆惊风,勾动着手指头。 楚天梅的这一举动,让骆惊风想笑又笑不出来。 原本计划耍耍威风,找找被人哄哄的骆惊风,在楚天梅的一句话和一个动作中打消到了九霄云外。 谢佳丽一直扭动着脖颈,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就是猜不出来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你俩这算不算是打情骂俏?” “去你的,我们是在骂架,你懂不。” 楚天梅一个利索的翻身,抓着谢佳丽的胳膊一拧。 嗷哟! “好好,是骂架,是......” 谢佳丽捂着被拧着的胳膊,开始微笑着求饶。 但这时候,沉着脸的骆惊风,却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我想起来一件事了,还没有彻底解决。” 他话音一落的时候,一个箭步就跨到了地黄身边。 咿呀! “别说了,我知道是什么事了?” 楚天梅一个匍匐,就爬到了骆惊风的头顶。 嗨! “你知道什么,我还没说呢!” 骆惊风伸手轻轻地掐着楚天梅红润的脸颊。 “虽然我说不准,但肯定是与爹爹有关的事情。” 谢佳丽听到这句话时,反应敏,一下子来了精神,她积极地拨开了骆惊风掐在楚天梅脸颊上的手。 “快说清楚,这个事可不能马虎。” 骆惊风的爹爹在王寻身边作为刘秀的卧底,已经被怀疑,而且早都开始了调查。虽然暂时还没有人能够指认,但这期间,一旦有一点疏忽,那肯定是必死无疑。 谢佳丽非常着急,连盯着骆惊风的眼皮都在剧烈的抽搐着。 “姐,你也太夸张了吧,吓成这样了。” 哈哈! 骆惊风却是轻松地笑了起来。 “这不是开玩笑,王寻早都想杀害你爹了,但是碍于王莽的干涉,加上你爹又是前朝的功臣。而一旦他获知了你爹是奸细,做实了这件事,他会随时处死的。” 谢佳丽非常认真,又非常的焦虑。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知道这件事,认识你爹的人全部消灭,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你爹的安全。” 呵呵! “你这个提议我赞成,目前就得赶紧地解决一个人。” 楚天梅却坏坏的笑了。 “你怎么知道还有一个人?” 骆惊风一激动,又捏住了楚天梅的手腕,还不停地向下拉扯着。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楚天梅也是一阵奇奇怪怪的惊喜。 怎么连开玩笑都能想到一块,她感觉到一阵幸福袭来。 “你们俩倒是说明白呀,怎么总是让我莫名其妙呀!” 谢佳丽突然起身,坐在了地黄背上,扭着头看到另一边,也学着骆惊风的样子,再也不理会他们了。 “谢姐,我们是开玩笑的。” “谁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真还有这么一个人非解决不可。” 骆惊风放开了楚天梅的手,后跳了一步,站到了一处土坯上,向着四周极目远眺。 “我说的是谢姐,你说的是谁?” 楚天梅看到骆惊风认真的样子,才感觉他确实不是在开玩笑。 哦! “你们才是在捉弄我呀!” 谢佳丽一巴掌拍在了楚天梅的肩膀上。 “姐,你知道不,离这儿最近的镇子有多远?” 骆惊风从远处收回视线,慢慢地瞅到了谢佳丽的脸上,他在想着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但就是记不大清楚。 “离这里最近的是一个叫谢家屯的镇子。” “你不是在谢家坪吗,怎么又出来了个谢家屯,难道这方圆几百里都是姓谢嘛?” 骆惊风很纳闷地问道。 “你还真是说对了,方圆几百里差不多都是姓谢,但是也有其他的外姓,不过占的比例不大。对了,你问这个干嘛?” 谢佳丽终于露出了引以自豪的表情。 “刚才我想到了一个漏网的人,是不是能在这附近找到。” 骆惊风一蹲,开始了凝神细想。 “你先说说那个人是谁,说不准我真还知道他的行踪。” 谢佳丽挪动着丰满的臀部,坐到了地黄壳体的边缘。 “你们应该还记得,铁骑六员中已经死了五人,关键是哪个南邪怎么一直没有出现,这让我觉得很不踏实,尤其是刚才你们那么一说,我更感觉到了后怕。” 骆惊风紧锁着眉头,一个上窜,站到了地黄身边,却静静地瞅着谢佳丽。 “她是个女的,我见过,但是她的行动一直很神秘,不过我倒是知道她娘家是在谢家屯的小镇子里。” “好呀,有这个线索,我们就不怕找不到她。” “那也不见得,人家娘家是在谢家屯,那婆家在哪儿我们不知道呀,一个出嫁的女子,怎么会长期住娘家。” 楚天梅闪动着眼帘,很自然地抚摸着胸前的三缕长。 “她的婆家听说她成为了铁骑六员,早就将她休了,以前是经常来娘家的,但不保证现在来不来了。” 谢佳丽仔细地解释着。 “那她娘家人知道她的情况吗?” 骆惊风绕着道走到了地黄的前面,站到了它的头颅跟前,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脑袋。 “知道,而且因为这事,满镇子的人都躲着她们。而她们家的人还时常受人欺负,南邪也因此经常回来照顾娘家人。” 谢佳丽的话还没说完,骆惊风已经跳起来,落到了地黄的背上。 咿! “谁让你上来了。” 楚天梅拨动着骆惊风的脚腕,不让他站在地黄背上。 “别玩了,我上来是让地黄变小的,总不能这个样子进镇吧!” 骆惊风说着话,一弓腰就蹲在了楚天梅的面前。 “你还真是决定要找南邪去?” “这是必须的,铁骑六员就剩她一个了,如果不消灭了,那爹爹一直处在危险之中。” 他一边说话,一边拍打着地滑背上的一块凸出的地方。 每拍打一下,地黄就骤降一次,变小一圈。转眼间,地黄背上的壳体就小到了三个人无法容身的地步。 “快跳呀,没地方站了!” 骆惊风急急地喊着,挪动着双脚,给谢佳丽让了出来。只见她一个翻跃,在空中划过弧线的瞬间,落到了地上。 “我要你抱着下。” 楚天梅偏着头盯着骆惊风,眼里射出的是一股热热的含情脉脉。她双手叉在腰上,还很有节奏地左右摇摆着身子。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两个女人的背影 谢家屯镇子虽然不大,但却非常的整洁,街道上尽是青砖和石块砌成的,走在上面还有垫脚板的感觉。? 这里的行人完全没有战争的阴影,倒是一副休闲自得的神态。 两个靓丽的女人背影,让骆惊风眼前突然一亮。 一个是婀娜多姿,却又扭捏作态的背影,拖着长长的夹袄下摆,挪移着碎散的小步,一点点地向前走动着。 另一个却是一袭皮衣裹身的短袄,腿上又是皮衣紧裤,完全就是一个另类的异族打扮。 骆惊风紧紧地盯着,却急急地翻动着脑叶,尽力搜寻着所有的记忆,寻找着相同的影子。 “你看什么,是不是又要犯病了?” 举手在骆惊风眼前晃动着,却又极目远眺的楚天梅,也是一个大大的惊异。 在她的眼里,前面走着的两个背影根本就不是女人,而是妖精的化身。 “别看了,再看你会受惊的。” 楚天梅直接跳到了骆惊风的面前,退着走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别闹了行不,我没有看人,我再看和那件事能联系到一起。” 骆惊风急得伸手一拉。 “谢姐,你不管嘛,他又在犯病。” 向前弓腰,向后撅起的楚天梅,就是坠着不被骆惊风拉动。 一直四处张望着的谢佳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行人,更不知道骆惊风和楚天梅在干什么。但是当听到她的喊话时,她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又是两个年轻人的矫情。 噢! 一声惊呼。 骆惊风一把抓过了谢佳丽。 “姐,我想起来了。” 谢佳丽被抓着转了一下,正好与骆惊风面对面。 “你想起了什么,直接说呀!” 骆惊风一指前面。 “你看,那个一身皮衣的是不是关东九蛟的青雨烟。” 他压着嗓子,同时又停住了脚步。 谢佳丽着急地顺着骆惊风的指头望去,眼前的两个人虽然是背影,但是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急急地拉过了还在回头张望着的楚天梅。 “青雨烟我不太熟悉,但是旁边的那个有点像铁骑六员中的南邪,不过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 谢佳丽皱着眉头,在仔细地寻找着相似的地方。 “你们两个还真是傻到了一家,我们走过去看看脸,不就明白了一切嘛!” 楚天梅看着骆惊风莞尔一笑的时候,还很煽情地撅了撅红润厚实的嘴唇。 咕噜! 骆惊风吞下口水的时候,张望了一眼谢佳丽,突然抹了一下楚天梅的脸颊。 “你才傻呢!咱们是找人家的,如果被现了,那不是让她们逃之夭夭了嘛?” “对,惊风说得有道理,千万不能惊动了她们。” 回头瞟了一眼,谢佳丽又急急地盯住前方。 “咱们可真是好运气,能在这里将两个漏网的人全部碰到,这还真是少了不少的麻烦。” 骆惊风情不自禁地攥住了楚天梅的手,但不是以前那种狠狠地捏着,而是不停地用手指在手背上划着。 楚天梅被骆惊风轻抚划动中,全身变得开始酥软了。 她扭头迷离地望着骆惊风,只是一阵接一阵的微抖着嘴唇。 “如果真是她们两个,那咱们还不能直接杀,肯定后面还有更大的事情等着。” 连眼睛都不眨的谢佳丽,生怕眼前的两个人突然消失。虽然在说话,但是死死盯着的神态一点都不改变。 “那是肯定的,否则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骆惊风扭头看了一眼谢佳丽,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拉着楚天梅的手,这才放心地捏了一把。 青雨烟是关东九蛟的一员,也是唯一没有被骆惊风消灭的人。准确的说,在剿灭关东九蛟时,青雨烟也是受伤消失的,后来没有顾上寻找,而且消失了很长时间。至于南邪,几次与铁骑六员交手中,都没有见过她,始终在暗中活动,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所以然。 本是两个派系的人,突然走到一起,这真不是一件普通的事。 但是,令骆惊风头疼脑暴的是,她们到底为了什么。 “姐,还是确认一下吧,这样稀里糊涂的跟着下去,万一不是,那就浪费了时间。” 骆惊风小声地在谢佳丽耳边说着,但没有松开牵着楚天梅的手。 “只要你能确定皮衣之人就是青雨烟,南邪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不是说她走路的姿势不像吗?” 他怕的是前面的人会不会是南邪,而青雨烟已经是没一点悬念了,除了她,谁还能穿出这样另类的衣服。 “我现,她是故意装着走的,有时候,她会出现她一贯的动作。” 谢佳丽瞟了一眼骆惊风,还是急急地望着前面。 哦! “你还真是观察的仔细呀,不过我肯定地告诉你,是青雨烟本人绝对没一点差错。” 骆惊风说话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楚天梅。 她还是一副享受回忆的感觉,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你也不赖呀,都能从背影上断定,那说明不是很熟悉,就是你对女人很有经验。” “姐,这话好像说得有些过头。” 骆惊风早早的避开了楚天梅抡起的小拳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这个大笨猪,就是对女人很感兴趣。” 楚天梅真是变脸之王,刚才还是风情楚楚的样子,却在一句话的提醒中,变成了泼妇的形式。 她狠狠地甩开了被攥着的手,与骆惊风拉开了距离。 “她们拐弯了。” 谢佳丽惊呼了一身,向前急急地跨了几步。 骆惊风不由分说地攥上了楚天梅的手,也是奔跑了起来,总算是又看到了那两位女人的身影。 “谢姐,你们就计划这样跟着嘛!” 楚天梅向着骆惊风撅了一下嘴,故意和谢佳丽搭话,要刺激他并孤立他。 嗯! “只有这么个办法了,要不还能怎么样。” 谢佳丽回头只是短短地一瞟,又盯着前面人影不放。 “难道我们的小公主有计划或者更好的办法了?” 骆惊风清楚楚天梅的用心。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他还不敢惹怒她。因为楚天梅就是个不想后果,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旦让她火了,那肯定会引起青雨烟她们的注视,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所以,骆惊风只能笑脸相陪,尽力哄着楚天梅。 切! “我才不是你的小公主呢!” 楚天梅虽然这样说着,却自然而然地荡起了被骆惊风牵着的手臂。 突然,谢佳丽停止了前行。 喔! 骆惊风直接撞在了谢佳丽的后背上,却急急地惊呼着。 他正在看着楚天梅逐渐变化的脸色,却没有想到谢佳丽突然间就停止前行的脚步。 骆惊风踮着脚尖,伸着脖颈从人群的头顶上望了过去。 青雨烟她们却急急地走进了客栈。 谢佳丽一看她们走进后,一个闪身就要跟上去,却被骆惊风一把抓住,并撤了过来。 “你着什么急,我们这么快跟进去,那不是明摆着给她们现嘛。” 骆惊风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地四周张望着。 这是一家带着二层小木楼,却又三面堵得严实的客栈。他放心地微笑了,只要把守住客栈的这个门,她们估计是逃不脱的。 “看到了嘛,这里除了正门,没有其他可以溜出去的缺口,所以咱们只要守住这里,就不怕她们逃掉。” 楚天梅的双眼在骆惊风手指的指点下,看了个清清楚楚。 “你傻了吧,有一个地方你没看到么?” 她说着的时候,白了一眼骆惊风,指着二层小木楼。 “两个修炼很深的人,难道不能从哪里逃跑。” 骆惊风确实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小木楼的窗口虽然对着的是另一家的院落,但是,只要轻轻一个跳跃,就能顺利地通过院落的到达另一边的屋顶,向四处逃散。 哦! “我差点酿了个不该犯的大错。” 骆惊风点着头,一脸的佩服之情。 没想到,楚天梅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现最为关键的问题。 “走,我们进去后,直接要那个二楼住宿。” 他抖了一下黑绒披风,抬头昂地踏上了客栈的台阶。却在进门的一刹那,又是一个急急的后撤,接着伸长了脖子,将脑袋伸了进去。 他在扫视里面,有没有那两个人影。 “投宿,还是打牙祭?” 掌柜的没抬头,却满不在乎地吐出了一句话。 噔噔。 骆惊风弹着柜面。 “全套都要,而且高房我全包了。” 掌柜的听到有人弹柜面,也感觉有几个人影晃荡,但是他还是没有相信除了几个要饭的,那有生意可做。 “您就别稀罕我了,赶快走吧!” 掌柜的缓缓地抬头,却惊异地张开了嘴。 “小儿,小二,快请客官。” 这一激动,舌头也不灵活了,喊出的话也听不清是说了什么。 “您真要全包高房嘛?那可是很贵的噢。” 掌柜的笑着的脸有些变形了,而且睁大的眼睛里好像已经看到了白晃晃的银子一样,贪婪到了**的状态。 “银子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要住最好的,吃最好的,而且你还得让我过目一下你……” “好说,一切都好说,只要客官需要的,我们都能满足。” 掌柜的已经兴奋到了激点,他都不忌讳打断客人说话,也不听要过目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献着殷勤答应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跟踪住宿同一处 骆惊风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其实客栈里除了几张桌凳,没什么东西可看。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地仔细寻找着,根本就没有看掌柜的在干什么。 惊慌失措的楚天梅急急地碰着骆惊风的手背。 呐! “人家给你准备好了!” 骆惊风收回视线,短暂地在楚天梅脸上一瞅,赶紧地转过了脸。 喔! “哪来的这么多女人?” 骆惊风吃惊地瞅着。 面前已经站定了四个穿着各色的姑娘,而且都是相同表情的笑脸,露出了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确实的妩媚动人。 “大少爷老大,你倒是挑选呀!” 楚天梅怪声怪气地说着,扭了一下腰身,站到了谢佳丽身边。 “挑什么挑,你们这是干什么?” 急忙摆手制止的骆惊风慌了手脚,他逃避似地移动了几步,站到了柜台的侧面。 “客官,您不是要全套,还要先过目嘛?” 掌柜的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张望着一双眯缝眼睛,满脸都是财迷心窍的模样。 “快让她们下去,你没看到我带着人嘛!” “去你的,胡说什么,我们可不是你带来的。” 谢佳丽笑容中带着惊异的光,瞪了一眼骆惊风。 也许骆惊风就根本没弄明白客栈里所谓的全套是什么,在他的思绪意识里,全套就是吃饭睡觉,那里想到了这种事上面。 “你没让我说明白,我投宿之前,必须要过目今日在你们这儿都住宿了些什么人。” 骆惊风看着四个姑娘走进里间,又重新站了过来。 噢! “这好像不大方便吧!客官。” 掌柜的眼睛瞅着骆惊风,手却在翻动着木签。 其实所谓的登记,也就是不同木签代表男女住在那间,如果,没有掌柜的解释,即使你看了也是白搭,根本就看不明白。 骆惊风早就看出了掌柜的目的和心思,他向后伸着手,刚好伸到了楚天梅的胸前,还不时的抠动着手指。 这个动作是骆惊风经常惯用的,而且在他们之间,谁都知道。尤其是刚开始时,由年少丰管着银子,只要他一有这个动作,年少丰总会瞪着眼睛狠狠地甩给一个银锭。所以,楚天梅也清楚,但她就是不像年少丰那样,只是给了一粒碎银。 骆惊风回过手臂,向着柜面上一按。 当他抬起手掌时,却傻眼了。 但就是这么一颗小小的碎银,却让掌柜的眉开眼笑了。 他捡起碎银后,急急地拿出了一把木签,一个个摆着。 “今日投宿的有三男,住在下面的通铺上,有两个女人,住在高房上的一间屋子,就这么多的投宿。” 掌柜的摆完的时候,也说完了。 他一抬头,就是笑眯眯的神态。 “客官要包高房,正好有三间,共三钱碎银。” 骆惊风对于银子的使用是一点不懂,而且没有个清楚的概念。听完掌柜的介绍,他只能看着谢佳丽。虽然银子是楚天梅管理,但是她也是不懂银子的使用,只是爱钱,但不懂钱的使用量。 谢佳丽完全明白骆惊风的意思,一转身靠在了柜台上。 “我们就要一间行吗?” “刚才不是说要包了整个高房的所有房子嘛!” 掌柜的失望地瞅着骆惊风。 “好了,就三间吧,不过还有一个条件,凡是高房上出现的任何响动,没有我的呼喊,你们不许上来。只要你能做到,我可以给你再加两钱。” 骆惊风根本就不知道两钱到底有多少,能买多少东西,而他也就是凭感觉说的。 “好好,这个没问题,一切听客官的吩咐。” 掌柜的又是一阵夸张地作揖道谢。 楚天梅虽然皱着眉头,但是并没有反对,因为她感觉就是几粒碎银,只要不动用银锭,一切都好商量。 骆惊风在掌柜的亲自引导下,对整个高房的布局进行了仔细地查看,却最终选择了那间带着窗户,又能看到街道的那间。万幸的是,这间屋子没有被青雨烟她们选择住宿。 当掌柜的放下陶壶,笑眯眯地回头离开后,骆惊风小声地招呼着。 “你们都靠近一点,看到了吧,我们的收获不小吧!” “还没有生任何事情呢,怎么就能断定有了收获,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楚天梅一扭头,走近了床榻前,动手翻腾着被褥。 但脸色却有些难看,她现这些被物没有打开过的时间太长了,上面都有潮湿、霉的感觉。 “不用着急,该生的事终归要生的,不该生的事我有办法让它生呀!” 骆惊风露出了嬉皮笑脸。 他一转身,站在了窗户前,将头急急地伸了出去。 “这个地儿还真是不赖,可以看到很多地方,既是她们想逃都很难的,尤其是穿过那边的屋顶。” 他背身指了指左边,也不知道所指的方向和看到的方向是不是相符,只是一个劲的赞叹着。 咿呀! “你就别先高兴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这地儿无法睡觉。” 偏着头,一脸焦虑的楚天梅盯着骆惊风的后脑勺。 人家还没有回头的时候,她却急急地侧身指了一下床铺。 “那有时间睡觉,事情还多着呢!” 这下,骆惊风才转身回头,却只是急急地一瞟床铺的方向,就瞅着谢佳丽了。 “咱们是不是需要做个简单的计划呀?” “没必要,等会儿我先到她们的房间门口,偷听一下,咱们再做对策。不过我现在又觉得,她们可能只是路过这里。” 话没说完的时候,谢佳丽已经坐到了圆凳上,一指对面空着的凳子。 “你也坐下来,稍微的休息一下,没必要这么着急。” 骆惊风倒是很听话的坐了上去,但是在直身抬头的瞬间,却又站了起来。 看到了楚天梅绷着脸,皱着弯眉。 “来来,坐着说话不腰疼。” 他抓着楚天梅的手,轻轻地按在了凳子上。 “我是这样想的,现在你们俩收拾一下房间,如果有机会的话,咱们就睡一觉,如果她们不给咱们睡觉的时间,那就直接行动。” 骆惊风站在楚天梅身边,手还按在她的肩上。 听完说话,谢佳丽却是惊愕地盯着骆惊风,仿佛看到了怪物一样。 “你在说什么,不会让我们都睡在这一张床上吧!” “哪有这个可能,最多也只能睡两个人。” 楚天梅吃惊地抬头瞪着骆惊风。 “你又在想什么美事,她可是咱们的姐姐哦。” 她的这句话,不但让骆惊风离开了她的身边,羞着站到了窗户前。而且也惊得谢佳丽面红耳赤,抬眉一闪的时候,迅地低下了头。 “你想哪儿去了,竟是胡说乱想。” 骆惊风偷眼望着谢佳丽的时候,又站到了楚天梅身边。 咿呀! “我没想到那个上面,我只是觉得铺太小了,三个人躺不下。” 楚天梅也是红了脸颊,勾了头,一副说错话的表情。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在这儿等着,还是我去观察一下,怎么好长时间都没有动静了。” 骆惊风说完,等了一会儿,她们谁也没有抬头,也没啃声。 “那我去了,你们别乱走动。” 噔噔。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骆惊风警惕地跳到了门口,一手按在了门扇上。 嘎吱。 一声,门扇被推开的噪音。 哦! “是到那边的声音。” 骆惊风刚一说完,脸色一沉,迅地拉开了房门。 他看到了小二提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空水桶,从青雨烟的房间走了出来。 “是谁,不会是有人和她们联络了吧!” 一直低着头的谢佳丽,慢悠悠地抬起了头,先是看了一下楚天梅,这才移目盯到了骆惊风脸上。 “不是,是店小二送水。” 骆惊风没有抬头,正在绞尽脑汁的思想着,为什么送那么多水,而且还是热水。 “我滴神呀,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样一惊一乍,我的小心脏承受不住滴。” 举手在胸前安抚着的楚天梅长出了一口气。 “我还是要去看看,这事有些蹊跷的。” 一直沉思着骆惊风说话时,并没有抬头,但语气却十分的沉闷。 “有什么蹊跷的,不就是送水嘛!” 楚天梅还真是边说边干起了活,开始收拾着床铺上的被物,还特意备好了两个枕头。 “你还真打算在这里过夜呀!” 谢佳丽站了起来,走到了床铺前,一指枕头。 呵呵! “你就准备两个呀,那谁和谁睡?” 她的脸上浮现着那种明知故问的神色。 “没想过,我只是先这样准备着,谁有机会谁睡呗。” 楚天梅拍了怕双手,一脸喜悦地瞅着谢佳丽。 “两个枕头,却是一床被子,这好像有些穷酸了。” “又不是洞房,哪来的讲究,不过就是对付着一睡嘛!” 谢佳丽神秘的一笑,转身站到了窗户前,也是一阵急急地眺望。 “不行,我是不放心。” 骆惊风低声说着,一转身拉开了房门。迈出步子的时候,却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出去。 他站在廊道上,四处一望,却是一片寂静。 突然。 一阵轻微哗啦水声,钻入了他的耳朵。 骆惊风顺着木板墙,轻轻地挪动着脚步,小心翼翼地向着隔壁的房间走去。 门虽然紧闭着,但年久失修,木板多处已经变形,拉开了很多缝隙,而且很宽大,很明显。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惊于艳丽又惊心 客栈的高房廊道上。 骆惊风垫着脚尖,趴在了木板门扇上,选择了一处开缝最大,却又很直观的角度,向里窥视着。 屋子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水桶,热水四散中,轻雾缭绕。 却看不到任何人影,骆惊风摆动着脑袋,尽力扩大着视线,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徐徐飘逸着的轻雾。 就在骆惊风失望中,即将要眼睛离开门扇裂缝的时候。 一具白皙晃眼,却又肉肉滑滑的背着的身体,刹那间站在了水桶前。一个轻轻地抬起,很撩人地岔开了双腿,缓慢中钻入水桶,只露出了沾满水珠的秀。 骆惊风努力着撤离了望眼欲穿的眼睛,站直了身子的瞬间,悄悄地呼了一口冷气。 因为是背影,他没认出来是谁,但那具撩拨心脏的身影,还是让全身的血液激荡了起来。 他实在没能忍住,又贴上了眼睛。 正对着门口方向的却是松衣宽带着的青雨烟。 此时,她缓缓的解下了紧身的皮衣,褪去贴身亵兜时,一手轻抚胸前的瞬间,扭身擦着水桶飘了过去,隐在了看不到的一边。 骆惊风不停地调整着角度,努力地向着隐身的地方极目寻找。 而此时,就在身边的楚天梅从另一处门缝中,看过了里面的整个情形。 当骆惊风意犹未尽的一抬头,楚天梅的手掌直直地拍了上去。 咚。 骆惊风的头碰到了门扇上。 呀! “谁?” 一声尖细的女音惊叫,接着就是翠翠地喊了一声。 惊魂不定的谢佳丽跨出房间门,径直窜了过来,也不等骆惊风他们说话,一脚踹开了房门。 在楚天梅白眼的威逼下,骆惊风退到了门扇的另一边。 他极其想进去,却又没有那么厚的眼皮,毕竟这些都是女人。 啊! “她们这是......” 谢佳丽惊醒中,急急回头,却看到了背着身子的骆惊风。 楚天梅更是精绝,一步跨入的瞬间,用剑尖挑起了一件长裙,抖落在青雨烟胸部的时候,却厉声惊喊。 “穿上,别这么不要脸了。” 谢佳丽诧异中,却明白了。 她也是急急地左右寻找,却只看到了一件宽大的皮子夹袄。一伸手,从水桶中抓住了南邪的胳膊,一使劲提溜了出来。 哗啦,一声。 水花四溅。 南邪宛若出水芙蓉的身子,连滚动着的水珠都未能擦拭,在谢佳丽惊愕神色中,失望地披上了皮衣。 “大白天的没事可干了,怎么在这里......” 楚天梅转眼看了一脸谢佳丽,确认都穿上了衣服的时候,这才扭头朝着门口。 “进来吧,都解决好了。” 骆惊风虽然红着脸,但是已经镇定了许多。 青雨烟和南邪虽然分别认识楚天梅和谢佳丽,但是对于骆惊风,她俩谁都清楚,谁都明白,但谁也不惊惧。 青雨烟曾经和骆惊风一战,虽然败了,但那时因为她有伤势,也为了着急着救走楚清心,没有挥出真正的水平。 而南邪是因为见到过骆惊风武功,如果没有掩日吞天须的威力,在她的心里,也就是个一般般的混混。 楚天梅虽然有剑,但没多大的内功,只是个仗着骆惊风面子的小丫丫,根本没被别人放在眼里。 青雨烟和南邪对视中,对于面前的三个人进行了深刻的分析,也在默契中达成了认识。 但是,她俩根本没想到,骆惊风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你们俩商量好了吗?是用拳脚说话,还是用嘴说真心话。” 一直盯着的骆惊风早都看出了她们的心思,也猜到了她们用眼神交流的大致内容。 这时候,他却是装得一本正经,还故意闪着眼神,逃避着南邪不停地拉动着皮衣领口。 呵呵! “如果我两样都不选择呢!” 南邪刚一动,谢佳丽就扭住了她的胳膊,却不小心拉开了宽大的衣襟。两团圆圆浑浑,却又饱满挺拔的**,宛如跳动的玉兔一样,颤抖着现了出来。 谢佳丽抬眼的瞬间,急急地放开了胳膊,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的骆惊风。 “穿好衣服再说话。” 谢佳丽挡在了南邪身前,拉扯着衣襟,帮着她扣了起来。 “两样都不选,那是不可能的,在我这里没有这个先例。”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的骆惊风,又是一个干涩地咽着口水,但眼睛里射出了犀利而又严肃之光。 对于南邪的藐视挑衅,激起了骆惊风不把她们当女人看待的斗志。 在进入这个房间时,骆惊风还一直有着恻隐之心,毕竟她们都是女人,只要能说出一些关键的事情,已经做好了放她们的想法。但是,就在南邪肆无忌惮地口气中,打消了他的顾及。 “我只想知道你们两来此地的目的?” 骆惊风沉声问着,脸上露出了烦恼的表情。 “这好像没有理由必须要你知道。” 她还是一副满不在乎,又极其挑逗的神态。完全没有把骆惊风放在眼里,甚至还带着些许鄙视。 啪。 一掌拍在桌子上的同时,骆惊风豁然站起。 紧锁着的眉头,在眼睛聚焦的一刹那,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却又在全身一震中,松了开来。 他强行压制了怒火,跌倒在凳子上的时候,喘了一口粗气。 “姐,帮我揍她。” 骆惊风的脸转到了另一边。 不打女人,这是他早就给自己定过的规矩。 劈啪。 来回两个巴掌落在了南邪俏丽的脸颊上。 腿起掌出。 南邪根本没有顾及自己还是光着腿的,一个大大地向上劈叉,一脚踢到了谢佳丽毫无防备的肩上,一掌拍在了腰际。 谢佳丽踉跄前扑,倒在骆惊风怀里的瞬间。 骆惊风奋起一脚,踢在了南邪光着的腚子上,软乎乎,没出一丝响声。 谢佳丽怒视中,一个轻轻地翻跃,抡起的双腿,重重地压向了南邪的肩上。 南邪抓住谢佳丽双腿,向后仰着的同时,迅旋转了起来。 已荡在半空的谢佳丽失去了反手之力。 她实在没有想到,南邪还有如此之快的身法,而且双臂压着的劲力,让她根本没有办法跃过头顶。 扑通。 谢佳丽被摔到了墙角处。 怒目而视的骆惊风,手起掌落的一刹那。 南邪蹲在了地上。 谁也没看清楚,骆惊风是怎么出手的,又是打到南邪的哪里,连一点声响都没听到,而南邪却稍无声息的瘫倒了。 “听着,如果再不老实,别怪我破戒收拾你。” 他大喊时,扶着谢佳丽坐到了床铺上,又是一个怒目而视地回头。 此时,瘫坐在地上的南邪,却是疯了一样,两把三下的撕扯掉了身上唯一遮体的皮衣。对着骆惊风一挺胸的瞬间,翻身弹起,一具白晃晃的躯体划过。 啪啪。 两声肌肤相撞中。 南邪的双腿勾住了骆惊风的头,倒挂着反手抓住了双腿。 骆惊风闭眼地刹那间,一掌劈向了南邪的大腿。 哎呀,哟哎! 连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南邪软弱地滑落倒地。 她已经昏死了过去。 骆惊风转身扬起了被撕破的皮衣,准确地投掷到了那具白皙的躯体上,遮挡住了晃眼的凄惨。 这一刻,他没有了顾及,转眼愤恨地盯着青雨烟。 “别耍什么鬼把戏,就你的那点本事,别在我眼前晃,小心惹急了让你死得比她更惨烈。” 骆惊风一个大步从南邪的身上跨过去,又坐在了凳子上,仍然是怒视着青雨烟。 其实,也没有计划要南邪伤得这么惨烈,只是因为她光着身子勾着脖子的举动,心中一慌,才失手才造成了如此的后果。好在并没有劈在要命之处,只是劈断了双腿,还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看到了吗!别惹我们老大生气,他才不会怜香惜玉滴!” 楚天梅将剑架在了青雨烟的脖子上。 “很简单,我只想知道,你知道的一切。” 骆惊风平静了许多,怒容也慢慢地褪散着。 “可是我不知道你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刚才还和南邪对视中,计划给骆惊风一个致命的打击,没想到就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结束了所有想象。唯一想要逃命的希望,也在南邪瘫倒的时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就想知道谭柳成都做了些什么。” 骆惊风提醒着。 他从她的表情上断定,她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抵抗心理。 “谭柳成做了些什么。” 青雨烟低声重复着,缓慢地转动着眼珠,进入了深思细想中。 此刻,骆惊风露出了满意之神,仿佛即将要获得重大消息一样兴奋,他带着幸喜的表情,看了看楚天梅,又微笑着瞟了一眼谢佳丽。 对于弄清楚谭柳成的行动,搞明白王寻的攻城计划,那就是骆惊风最想知道,也最为关心的事情,除了这个,其它的提不起他的兴趣。 哎哟! 慢慢苏醒的南邪,拖着麻木的双腿转身瞅着沉思的青雨烟。 骆惊风看到楚天梅还在用剑架着青雨烟。 “天梅,放开她......” “那个是楚天梅,我到要看看这个被谭柳成糟蹋了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南邪打断了骆惊风的话,急急地,却又大声地说出了这么一句,宛如晴天霹雳的话。 霎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 此刻,唯有能听到的就是骆惊风通通直跳的心脏。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无中生有掀大浪 南邪的一句话宛如一把利刃,直接插进了骆惊风的心窝。? 那不是钻心的疼痛,更不是撕心裂肺的剧痛,而是脑中一片空白的酸痛。酸到了骨髓,痛进了肌肉,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剧烈衰弱。 就在瘫倒的一瞬间,眼前浮现出了师傅,浮现出了爹爹,也浮现出了嫣红。过去的,曾经的全部出现了,却是那么的渺茫无色,淡到了模糊的状态。 他可以大大咧咧地不在乎任何事,但绝对不能不在乎楚天梅的清白,更不能放过谭柳成的胡作非为。 她是他过去,现在,将来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 因为她,才有了活下来的斗气,也因为她,才让苦难永远变成了过去。正是她的存在,她的跟随,才铸就他的坚强,他的勇敢和成就。 虽然始终无法忘怀嫣红的那份感情,是他第一次对女人产生特殊情感的开始,也是怀着负责任和承担后果的思绪的结果。但是在谷底的那一夜之后,对于她的情结,已经有了清晰的认识和转变。 啪。 噼啪。 一巴掌的同时,又是利索地一脚。 南邪艰难地躲闪着,但是瘫软的下身,拖着她无法躲避。 楚天梅冷眼紧盯着,却一皱弯眉。 “你为什么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是谭柳成亲口说的。” 啪。 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嘴上。 “还要胡说八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的废话。” 楚天梅狠狠地抡起了胳膊,鼓足了劲力。 却被被骆惊风紧紧地抓住了,而且他还在怒目凝视着。 “你说清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当时还有谁在?” 他一字一顿,说得非常的沉稳,却又带着愤恨地杀气。 这一刻。 就是他最为难受,也最为焦心的时刻。 “听他说,应该是好长时日之前的事,而且当时还被年少丰和海天愁追杀,他是逃着返回的。” 南邪在骆惊风犀利、恶狠的眼神下,不得不变换了语气,显得十分的听话和老实。说话中,还带着非常肯定的语气。 骆惊风甩开胳膊,松开抓着楚天梅手的一瞬间,又是一个无情的一瞟,就迅站到了青雨烟的面前。 “这件事你知道嘛?” 青雨烟急急地摇着头,却又点了点头。 她根本就没想到,南邪会说出这件事。 “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骆惊风严厉地暴喊着。 “只听他说过,但是具体的谁也不清楚。” 青雨烟瞅了一眼楚天梅,她为楚天梅担忧了起来。 骆惊风愤然转身,紧拧着眉头,盯住了楚天梅,看了好长时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说一句嘛?” “你让我说什么,那有这么个事,我一直和你在一起,难道你也不相信我?” 楚天梅呆呆地望着骆惊风,眼角转动着泪花。 南邪的这句话无论怎样想,都没有一点记忆,甚至是连可能的机会都不存在。 从一开始就是跟随着骆惊风在风雨中飘荡,在晓行夜宿中相守为伴,即是有那么一段短暂的分开,也是有证人在场。而且跟谭柳成的认识,也是在他的带领下相遇结仇,并成为不共戴天的敌人。 如果说与别人,尤其是骆惊风身边的人,那倒还可以深思细想一番,而与谭柳成的这种编排,却一点没有可能。 “惊风,我真的没有,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楚天梅委屈得快要流出了眼泪。 骆惊风辈分满腹地看了一眼楚天梅,却失落而又惋惜的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的时候,沉重地低下了头。 他在仔细地回忆着,到底是什么时候,有过离开楚天梅的日子。 却把所有的精力和思想,放在里楚天梅离开自己的追忆上。 “好了,你俩别听她的疯话了。” 谢佳丽揽着楚天梅的时候,狠狠地白了一眼南邪。 噢! “想起来了。” 骆惊风猛然转身,又是一个狠狠的带着心烦意乱的一瞅。 “难道你们早就有过这种事了?” 声音低沉,却又愤恨无比。 从他的表情上,让人感觉到了怒火中烧的恐慌。 “我没有,真的没有。” 呜呜! 哇啊! 楚天梅悲痛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惊风,你怎么回事,连捕风捉影的事情都要放在心上嘛?即是真正有这种事,那也得找到证人吧,也得有过清楚的事实吧,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 谢佳丽抚摸着楚天梅的后背,脸上变得非常的生气。 “走,天梅。” 她说着的时候,直接推着楚天梅走出了房门。 骆惊风看着她们消失的背影,有看了看地上的南邪,在转头望了一眼青雨烟,心里涌上了莫名的悲愤。 此时,他已经无一点斗志了,就连眼前的两个敌人,他也失去了戒备。无力地转身,迈着沉重而又艰辛地步子,也走出了房间。 但是,他没有直接走进隔壁,而是径直走下了楼梯。 站在客栈门口。 一股冰冷的寒气,直扑而来。 骆惊风打着寒颤的一瞬间,突然想起了地黄。 就在他迟疑是不是再次上楼时,腿上却是一阵的轻微碰撞。其实,地黄在他走下高房的时候,已经跟了下来,只是他心事太重,根本没有注意到而已。 哎! “还是我的畜生哥们最忠诚不二,看来,这一辈子就咱两过了。” 骆惊风自言自语中,躬身抱起了地黄。 因为南邪曾经说过,当时有年少丰和海天愁在,也许真正的真相就在他们两个的嘴里。 想到此,他心里装着的满是真相,焦急的是尽快见到海天愁和年少丰,但焦虑着的却又是见到以后知道的内容。 他在纠结中徘徊,却又在气愤中焦虑。 抬头长气短喘中,下定了决心,他必须要弄清这个过程,哪怕是最坏,最不愿意知道的结果,也是一种了结。 骆惊风迈开了坚定却又极快的脚步。 此时,他又想起了枫林中,也想起了谷底中那激动却又幸福的一夜。 谢佳丽擦着楚天梅泪水滚滚的脸颊。 “天梅,跟姐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天梅止住哭泣,抬起了泪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冤枉的表情。 “真没有,我一点都不知道。” “那为什么谭柳成要说这样的话,而且还要说的那么的有情有节呢!” “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根本没有。” “你真确定没有过?” “那种事如果有,怎么会没有感觉,可是我真的没有过。” 楚天梅一着急,站了起来,还不停地跺着脚。 “好了,姐姐相信你,只要你断定没有这事,那我就好办了。” 谢佳丽说着,双手按在了楚天梅的肩膀上,重重地压了下去。 楚天梅不得不做了下来。 “可是,惊风他不相信,你说我怎么办?”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有姐姐在绝对不会让他继续这样。但是你要千真万确地保证没有此事,一旦查出来,那可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我敢誓,确实没有,坚决没有,保证没有。” 楚天梅豁然站起的同时,举起了拳头,做着对天誓的姿势。 嗯! “我这就放心了。” 谢佳丽拉着楚天梅放下胳膊,并推着她坐在了床铺上。 她尽力想着办法,哪怕是有一点能够证明的东西,就有可能完全打消骆惊风的顾虑。 但是,总不能只拿楚天梅的誓作为证物吧! 谢佳丽绞尽脑汁,却又无计可施地回头,看到了楚天梅正在搓着双手,脑中立刻惊现出了在谷底驼爷爷岩洞中的一幕。 她急急地抓住了楚天梅的手,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我有办法了,一定能够证明给骆惊风看。” “姐,别安慰我了,没有事实的事,根本就没有证据的,而且说了谁又能信!” 楚天梅惊喜中又聚变的黯然失神了起来。 她虽然感觉到了谢佳丽的真心帮助,但那都是没有结果的寻思。如果是其它什么事,还有解释和找人证明的可能,但这种事就是跳进黄河都无法澄清。 “天梅,相信我,走,我带你去拿证据去。” 谢佳丽拉起了楚天梅,就要迈步的一刹那,想起了骆惊风并没有跟进来。 咿! “他人呢?” 谢佳丽警觉了起来。 啊! “就是他人呢?不会还在那屋里吧!” 楚天梅话音一落,直接窜了起来,一个箭步就奔出了房间。 “姐,快来,她们都不见了。” “怎么会,一点声息都没有,就这样突然消失了?” 谢佳丽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子,再看看整齐的床铺,没有留下一点线索,仿佛就是凭空蒸了。 呜呜! “这怎么办,他肯定是不要我了。” 楚天梅瘫坐在了床铺上,又是悲痛欲绝的大哭着。 骆惊风无声无息的消失,让谢佳丽没有了一点思想准备。 本来,她都想好了,只要拿到证据,就要立马跟他说明白的,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楚天梅是清清白白的,而且是完好无损地给了他的,但是现在为时已晚了,都不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方。 这一刻。 不但楚天梅大哭着,连谢佳丽都想放声哭一场。 第一百四十章 盛怒之下露实情 风急火燎的骆惊风连夜疾行,转眼间就来到了昆阳城外。八一 中文网 他抽打着高大的地黄,让其迅地降低缩小中。 在驼背老人无私的献身和精心的调理中,同样在阴柔劲力和精气的双重滋润中,骆惊风不但医好了重伤。而且还大增了功力,御九幻音掌已经达到了大成境界。 此时,在他的眼里,昆阳城只不过就是变高了的院墙。 骆惊风抱着变成小不点的地黄,一个轻轻的跃身,就站到了城墙之上,而且还是那种无任何声息的过程。 但这一刻。 他却非常的愤怒,愤怒到了无论看到什么都是讨厌憎恶的。就连站岗巡逻的士卒,他都觉得极其的不顺眼,总觉得他们也在蔑笑着。 城楼上。 井然有序,一切按部就班。 就在骆惊风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放下地黄的时刻。 “哦,我们老大回来了。” 满脸惊愕的海天愁几步奔了过来,早早张开了双臂,却又急急地向着骆惊风的身后一望。 “怎么是你一个人,她们呢?” 咚。 凌冽地一拳,捣在了海天愁的当胸。 唉吆! 海天愁抱着胸口,弓腰倒在了地上。 他胆颤心惊地瞅着骆惊风怒目而视的表情,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急切赶过来的嫣红和年少丰,当触目到骆惊风红眼怒视的眼神时,愣在了原地。 “我问你们为什么不给我说实话。” 一声嘶哑而又低沉咆哮着的说话,让所有人惊呆了。 海天愁更是惊慌失措。 自己为了安全,为了不给骆惊风他们带来危险,曾经隐瞒了真实身份,也欺骗了最初追随着的初衷。但是这事已经说明白,也取得了他的谅解。除此之外,还真没有欺骗的任何事情。 “老大,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了再处罚我?” 海天愁艰难地爬了起来,胸口的剧烈疼痛,让他不得不再次弯下了腰。 扑通。 又是一拳。 噗。 一口鲜血急喷而出。 海天愁瘫软倒地,但他哀怜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了万般无奈。 骆惊风的这一拳虽然与平日的所运功力相同,且未使出全力。但他忘记了,这一拳头却是御九幻音掌达到大成后有着极大的劲力,即是六成的用劲,但对于海天愁来说,已经伤及到了内脏。 “我再问一遍,楚天梅到底怎么了?说。” 又是一声沉闷地暴吼。 他转身时,脸色涨得通红,渐而青,青筋巨突的脖子,涨得仿佛要顷刻间爆裂一样。 “我不…知道她…怎了…” 海天愁极度断续中说着,无力地举手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但惊惧的眼神,时刻都没有离开骆惊风的脸。 “她跟谭柳成的事。” 骆惊风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呼喊着,却又转眼恶狠狠地瞅了一眼年少丰。 年少丰后退着,站到了嫣红的身后。 “那你说,到底谭柳成把她怎么了?” 骆惊风向前一步,站到了嫣红的面前,却凶巴巴地盯着年少丰。 当他说出谭柳成三个字的时候,海天愁微微地摇着头。 他这才明白了大致的情况,也知道了骆惊风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此时的他,想说都说不出来。 胸中的绞痛和浊气的拥堵,让他连呼吸都感觉到了困难。 “我说。” 年少丰在骆惊风怒目的威逼恐吓中,挪动着双脚,不自觉地勾着头站到了嫣红的身边。 “她可能被谭柳成畜生了。” 啊! 一声惊呼中。 骆惊风抡起了手臂,就要扫向年少丰的脑袋。 “干什么,还耍狠!” 嫣红厉声呵斥。 急急地举起了手臂,拦住了骆惊风的胳膊,也是一个怒目而视。 “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清楚一点,总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个明白再动手。” “你少管,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骆惊风怒睁着双眼,额角上青筋随着呼呼地粗气一股一跳的。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了骆惊风的脸上。 “你敢打我!” 骆惊风捂着脸的瞬间,暴跳如雷地跃身而起,窜入半空的刹那间,后翻落地,却又挥掌击出。 陡然间,折身闪过时,掌力推向了城楼之下。 虽然他激怒无比,但是在出掌的瞬间,脑中的一个闪念,他还是明白了面前之人并非敌人。 如果这一掌推出,并不是吐血内伤的结果,也许就是一个鲜活性命的终结。 骆惊风在暴怒中,使出的却是御九幻音掌六重的大成功力,那可是无坚不摧,威力凶猛的断岩破壁之力。 “今日我还就是打了你,难不成你还要杀了我?” 抬头挺胸,亭亭玉立的嫣红,盯着骆惊风的眼神,竟是凌然之气。 这一刻。 嫣红还真是豁了出去。 她就是不信,无论有什么天大的仇怨,会让曾经那么天真、无邪而又善良的他不惜情感,而大开杀戒。 “惊风,别……” 一声微弱地呼喊。 海天愁挪动着身子,向着骆惊风爬了过去。 “你不能打…嫣红,她……” “少废话,既然她能打我,我也能打她。” 骆惊风愤恨地打断了海天愁的话,怒冲冠地向前走了几步,一伸胳膊,直直地指着嫣红。 “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目空无人,说实话,今日我还真要大开杀戒了。” 嫣红看到骆惊风怒不可遏的样子,心里一震。 如果再继续下去,也许他真会做出不可想象的事情,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没有人能够制止他。唯一能够让他胆怯的海天愁已经受伤,而年少丰更是无法抵御。 想到此,嫣红回身推着年少丰后退了几步。 “你去看看天愁,别怕。” 她的声音轻微而又平和。 “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实情后,你再动手不迟。” 嫣红悠然转身,给了骆惊风一个平静、安详的背影。 骆惊风愤愤不平地放下了指着的胳膊,双手交叉拉着披风,还重重地踩了一脚,拉开了双足之间的距离。 他倒想看看是个什么实情。 在他的猜想中,也许,楚天梅的事情,嫣红也是知道的,而且还比海天愁和年少丰清楚细节。 “你爹爹是我姐夫,我是你唯一的亲小姨,现在你知道了,如果你还不解恨那就动手吧!” “放你个狗臭屁,别在关键的时候跟我套近乎。今日,我还就要问个水落石出,到底楚天梅和谭柳成是个什么样结果。” 骆惊风大骂着,松开了抱着的双臂,向前跨了一步。 “你们都是骗子,都是王八蛋。” “惊风,她没说…假话…她确实…是你小姨。” 海天愁努力地辩解着。 “我也跟你说过,救过我…的蒙面…人,就是…被谢佳丽…指认为你…爹爹的那个…人,我也是…那天才知道…总想…找个机会…跟你说清楚,可是…这几天大家…都忙于…守城。嫣红是…你小姨,这是你爹…亲口跟我…说的,没有骗…你。” 咕嘟! 海天愁腮帮子一鼓,他又咽了回去。 “这是真的?” 骆惊风怒气冲冲地回了一句。 嫣红转身后,狠狠地白了一眼。 “我们没有必要当这个王八蛋,但是,你让我很伤心,很伤心。都经过了这么多事,面对了那么多坎坷,化解过那么多仇恨积怨,我就是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兽性大。” 她厌弃地再次瞟了一眼骆惊风,却极转身瞅着年少丰。 “天梅和谭柳成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说,却又因为着急,年少丰涨红了脸颊,只是一个劲地鼓动着腮帮子,又急急地指了指海天愁。 因为惊恐和着急,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嫣红折身蹲下的时候,扶住了咧着嘴的海天愁。 “其实,那种事情到底是…什么个结果,我们…谁也不知道,而且,我俩都…没有看到。” 海天愁的眉头一阵剧烈的拧动,却艰难地盯着骆惊风。 “老大,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情,你让我们…怎么跟你说?” 气息微弱的他,在嫣红的扶持下,坐直了身子。 “难道一个清晰的过程都不能给我说嘛?” 骆惊风又是混声大喊着。 “那日,我…天梅…林致君昏迷中,你们都…不在,当…我醒来的时候…天梅的衣裙被…卷了起起来。院子里…却是一阵…击打,我爬出去时,才…看到…” 咳咳! 海天愁急咳中,吐出了一团黑血。 “我回来时,刚一进门,看到谭柳成正在拉扯着。” 年少丰轻轻地拍了拍海天愁的后背,却移目望着嫣红。 “说呀,看着我干嘛。” 嫣红虽然没有瞪着眼睛,但是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了焦急。 “我看到,谭柳成正在…拉扯着天梅的短裤叉子。” 年少丰偷眼瞟了一眼嫣红,急急地低下了头。 “那后来的结果呢?” 骆惊风声音虽然平缓了许多,却又微抖了一下眉梢,缓慢地调整着姿势。 他还在震怒和疑惑中。 “结果就是我和谭柳成大打出手,好不容易在天愁的帮助下,后来就是他逃跑了,你们也回来了。” 年少丰在最后的时候,却说话流利了,也表达清楚了。 但是,能说的全部说完了。 他转着头,有些满意地瞅了一眼骆惊风,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嫣红身上。 报! 一声急急地大喊。 传令兵疾奔着,却在老远的地方,提前喊了出来。 骆惊风猛然转身,又是一个恼怒的大喊。 “直接说事。” “王寻的大军开始攻城了,而且十分的猛烈。” 不明白情况的传令兵望而生畏地看了一眼骆惊风,又急急地低下了头。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无心迎战还纠结 传令兵的惊报,让怒冲冠的骆惊风陡然间变得义愤填膺,他暴跳如雷地大喊了一声。??? “滚蛋。” 却又健步如飞地站到了城墙瞭望口。 城墙下,城门外。 哗声一片,人喊马叫。 尘扬物飞中,晟旗飘扬,茅戈晃动,浩大的攻城士卒已围了过来。 领头的四骑四人分别站在了城门左右,正在指挥着上百人扛起的巨大原木,对准了城门,一阵震动心肺的冲撞。 咚,轰隆隆。 咚,轰隆隆。 每一次冲撞,随着轰响,整个城楼都在剧烈地颤抖中。 骆惊风从容不迫中,转身盯着海天愁和嫣红,却一言不。 此刻。 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浮云,没有比弄清嫣红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小姨,楚天梅到底有没有被谭柳成糟蹋过。王寻大军的攻城,提不起他的斗志。 “惊风,他们...攻城...了...” 海天愁拖着沉重的身体却没有爬到城墙边,他诚惶诚恐地瞅着骆惊风,嘴角的血水继续喷涌着。 “攻城与我何干,在没有搞清事情真相之前,这些对我来说没一点关系。” 骆惊风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 他眩目一望,瞟了一眼静若寒蝉的嫣红,却抬头看了看天穹。 “你想要什么样的真相?” 嫣红色如死灰,焦虑中微微地抖动着嘴唇。 “谁能证明你是我小姨,谁又能证明楚天梅没有被谭柳成王八蛋过,我就要这两件事的真相。” “你完全就是个王八蛋,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亲外甥。” 霎时间,嫣红泪如泉涌。 她失望至极地一个转身,站到城墙的时候,又回头一个愤恨却又满怀失魂的一望。 “好,我是不是你小姨,可以找你爹对证,但是楚天梅是不是清白着,只有楚天梅自己能够给你一个交代。” 嗖。 话音一落的瞬间。 嫣红双足激点中窜了起来,划过城墙垛子,急飘下了城外。 “嫣红,我也去。” 年少丰惊呼诧异中,跳下了城墙。 “一切都...好说,守城...为重,你总不能...” 海天愁继续匍匐着,靠在了城墙上,大喘气中,黑血不停的涌出。 骆惊风又是一个恼羞成怒的一瞥,渡步站到了城墙边缘。 城外。 一片混乱,厮杀激斗中,嫣红和年少丰深陷包围。虽然暂时停止了原木冲撞城门的激烈,但是越围越多的士卒,已经涌向了城门口。 骆惊风退了一步,视线离开了城外。 这一刻。 他的心随着城外的激战,也在激烈地颤抖着。 从一无所有的流浪小儿,到结识这么多兄弟姐妹而成为老大;从苦寻爹娘的失落,到有了希望的追逐;从一穷二白,连几个包子都无法满足的窘迫,到神秘人物侠义的赠银挥霍;连五重都无法突破,到现在六重的大成,御九幻音掌达到了越境界。这一切的一切,又宛若昨天生的一样,历历在目。 楚天梅是第一个烙进他心扉的人。 她的一切对他来说,是无比的重要和痛心。 嫣红虽然是第二个进入他内心的人,但是,她却是他第一个感受到幸福和牵挂的女人。 下一刻。 他陷入了更深的沉思和纠结中。 “惊风,算...我求你...了,大义为重...呀,不看僧面..看佛面,守住...昆阳...城,也是...爹...爹的心愿。” 海天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完了整个话。 骆惊风迟疑中,抬起了头,但看到海天愁虚弱的样子和愁肠的表情时,他急急地勾下了头。 虽然没有与爹爹见面,也没有听到一句爹爹的话,甚至还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真正的爹爹。但是从谢佳丽指认那天开始,无形中感觉到了骨肉相连的熟悉。 昆阳城的安危虽然不可能直接威胁到爹爹性命,但是爹爹的努力却又是和昆阳城不无关系。这种关系,也许就是他不顾妻儿的真正原因,也许就是他终生的目标。 想到此。 骆惊风呆呆地一望,却又毫无目的的站到了城墙边。 城墙下,城门外。 还是一阵惨烈的混战。 倒毙身亡的士卒已堆积如山,但不断涌上的士卒一波接着一波。 已被阻止分开的嫣红和年少丰在两个阵营中弹落飘飞,虽然看不到她们的表情,但举手投足中,已能感受到精疲力尽。 骆惊风的心再一次震荡了一下。 他悠然转身,面对着气息微弱的海天愁,脸上惊现出了黯然神伤的表情。 毕竟,这是一位与他生死与共的兄弟。 “那你能告诉我嫣红真正的身份嘛?” “我...能...” 哇!一声。 海天愁猛然前倾中,吐出了一口夹着深红血块的血水。 他抬起的手臂只是离开地面的一刹那,软弱地坠落了下去。微微抖动着青紫干裂的嘴唇,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骆惊风深思恍惚中,蹲了下去,坐在了海天愁的身后。 他明白,要想让海天愁开口说话,只有逼入真气了。虽然有着太多的怨气和恼怒,但是,面对着海天愁的此情此景,他无法继续愤恨下去。 盘膝坐定的时候,他举起了双臂,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推向了海天愁的后背。 两股徐徐而出的白雾,在晨风中拉着长丝,却又急急地划过了手臂,直扑海天愁的后背。 如果说之前的逼入,也许对于骆惊风来说还是汗流浃背的努力,但现在的当下,那只是面不改色的举手之劳。 哇! 噗! 张口的瞬间,一**满的血水冲天喷出。 海天愁匍匐在了双腿上,昏死了过去。 被骆惊风两拳剧烈地推捣,海天愁体内的真气和劲力崩离溃散。却又在强大的真气催生中凝聚,满腹的浊气和游离的污力被逼了出来。 骆惊风起立后,转身的时候,又瞅了一眼。 还是觉得那样趴着太难受了。 他轻轻地拖着海天愁的肩膀,想让他躺倒舒服一些。 但是这样的一个拉动,却让海天愁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而且还伸手用力地攥住了骆惊风的手腕。 “惊风你听...我说,如果谢佳丽指认的...那个人就是你爹爹,那嫣红千真万确...就是你小姨。这点我以性命...来担保,绝无一点的骗你之...意。” 海天愁急切却又满含真诚地瞅着骆惊风。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一直要等到现在?” “不是我要隐瞒不说,而是...这当下没有机会...说,最早我知道...那个人就是嫣红姐夫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就是你爹爹,在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说,说了又有谁信!” 海天愁已经大有好转,说话时,几乎不那么费劲了。 骆惊风愣愣地盯着海天愁。 突然,他蹲了下来。 “那你早就知道她也是和你一样的身份了?” “我知道她身份时,就是知道...她是你小姨的时候,也就是那次我去见蒙面人,说起嫣红被光头佬...绑架的事,才引出来的,而且是无意识中的得知。” 海天愁挪动了一下伸着的腿,放开了攥着骆惊风的手腕。 “现在情况危急,城下有那么多的王寻麾下,我真...怕嫣红和年少丰抵挡不住,而且,昆阳城一旦沦陷,那就太对不起爹爹的努力了。为了传递出王寻出兵占领昆阳,为邯郸城之战做准备这个消息,他老人家是冒着性命危险的。” “可是,我真的是很......” “等王寻退敌后,我们安全守住昆阳城时,所有的事情都能有机会能明白的。” 海天愁急急地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双手抓住了他的手,却又着急地晃了几下。 骆惊风将信将疑地瞅着,跟着海天愁荡着的手臂,开始了晃动。 就在此前一刻。 他的思绪还在激烈地斗争着,要不要承认嫣红就是自己的小姨。但是时至此时,他面对着海天愁无比真诚的态度,满含诚心实意的兄弟之情,恼怒一下子跌入了最低。 愤恨和怨气,仿佛在这一刹那中遽灭。 却在这么一滞的迟缓中,谭柳成无比憎恨的影子又急遽浮现。 “那楚天梅和谭柳成的事情,你又怎么看待?” 骆惊风带着嘶哑的声音,一语即出时,脸上又惊现了怒气,但他犀利的目光中,却又夹着急切和焦虑。 “这件事,我是有责任,也有失误的,我不该昏迷。但是,事情已经生了,为了不让天梅心里受到创伤,更不想让你...生活在阴影里。当时我和年少丰是从邻居家找了个大娘,给天梅穿好衣服的。我们暂且不说是不是已经遭到了谭柳成的蹂躏,但是,你对天梅的感情是真的,天梅对你的爱是诚心的,我想有了这些...已经足够了,何必要死死地纠缠在这些上面呢!” 海天愁说到动容处,还不时理一下长长飘动着的白。他已经好了大半,而且说话时,不带一丝的乏力、喘息。 “问题是,我内心......” “我知道,不管是谁,只要遇到这种事情,都是无法原谅和承受的。但是,楚天梅和谭柳成的事情,并没有成为确凿的事实,我们还需要查清楚,因为到目前只是个猜测。” 海天愁极快地打断了骆惊风的话,没给他一丝的考虑。 咚,轰隆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后,就是整个城楼的震荡。 咚,轰隆隆。 又是一声。 “怎么了,难道嫣红和年少丰没有阻挡住?” 海天愁惊恐万状地推了一把骆惊风,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冲向了城墙垛子口,极目俯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恼怒激愤酿悲情 骆惊风还在一愣神中,却看到了海天愁回头中的惊惧和诧异。???? ? ? “怎么了?” 他不得不着急地问着,却疾步跨了过去。 这一看,差点让骆惊风跳了起来。 城门外的激战中,年少丰和嫣红,正在艰难地向着南边撤退,但围拢的士卒宛若蚂蚁一样越聚越多,而且还有两个骑马举茅之人,步步紧逼。 “让他们多杀几个!” 声音低沉却又生分,骆惊风再次移目看了一眼海天愁,他还在思想着恼怒的前因后果。 “都到什么时候了,你在等着他们阵亡嘛?” 海天愁几乎是带着疯狂地吼叫声。 “问题是,我还没有思想清楚......” “你还是不是男人,是不是一个响当当的老大。” 海天愁话音未落的时候,扶着城墙垛子,就要翻身而下。毕竟他内伤初愈,两次的跳起都未能如愿。 “急什么就那几个鸟人,用得着大惊小怪嘛!” 骆惊风硬是眼瞅着海天愁两次跳跃失败后,一把拉开了他,继续扶墙观望,好像完全与自己没一点关系。 他还在激愤之中。 “他俩已经奋战了这么长时间了,给谁都支撑不住的。” 海天愁带着愁声。 战场上,即是遇不到劲敌,专心对付伸着脖子让你砍杀的士兵,时间长了,那也会让你乏力困倒的。况且此时的年少丰和嫣红不仅要对付看似武功不强,骑马乱刺的四个人绰绰有余。但是,那一波接一波的士卒围拢和厮杀,势必已经消耗了他们的劲力。 如果继续拖延下去,那他们必死无疑。 骆惊风仍然处在心慌意乱中。 他满脑子是谭柳成和楚天梅的身影,挥之不去的还有嫣红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自己的小姨。 悬崖峭壁的岩洞中,那荒缪的一幕,又一次在他的深思中,爬上了脑际。这一次,不是兴奋的遐想,而是羞愧的煎熬。 嘭。 骆惊风一拳砸在城墙上。墙裂砖碎,尘土飞扬中,他懊丧地扭头望到了另一边。 她怎么能成为自己的亲小姨呢! “就算是我求你了,别再思想你那些破事了,救人要紧。” 海天愁拖着沉重的步子,站到了骆惊风的身边,又伸手扯了一下他宽大的披风。 “年少丰暂且不说,嫣红可是你的亲小姨呀!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们不是还没死吗?” 一直处于伤神,却又悲愤中的骆惊风,张口喊出了一句让他自己都惊心的话。 海天愁无力而又失望地倒在了城墙上,他背靠着厚重的城墙,仰头长呼中,闭上了眼睛。 他真没想到骆惊风的心硬到了如此境地,简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骆惊风感觉到了失言,慌乱中向后退了几步。 一阵冷风透心的冰凉,让他不得不裹紧了一下披风。 当他抬头幽望时,泛着红晕,却没有耀眼光芒的太阳,已经滑到了当头。这才真切地感觉到了时辰的流失,激战的耗时。 “报,报报。” 三声急切地惊报,在传令兵的跪倒中惊心落定。 骆惊风慌忙回身,却没有一丝地反应。 海天愁一个踉跄,摇晃着站在了骆惊风身前,抖的手臂,扶住了传令兵的肩膀。 “慢慢说,别着急。” “嫣红姑娘受伤了,年少丰公子已被围困,他们又开始攻城了。” 传令兵话音一落。 骆惊风晃荡了一下身子,却又急急地按住了额头。 一阵眩晕,他感觉到了天旋地转,双目中尽是金光闪现。 哎! 海天愁哀叹中,踉跄着又奔到了城墙处,脑袋贴在了瞭望口上。 嗖。 唰。 骆惊风窜起的瞬间,又是一个悬空的折身,宛如雄鹰般直扑而下。 被围困着的年少丰满脸血迹,已经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有一双焦虑却又射着仇恨之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面前的四骑四人,还有四杆长长的尖矛。 哗。 黑色转动的一刹那。 骆惊风站进了包围,目视一圈后,却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回身站到了年少丰的面前。 抖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年少丰抱着嫣红软弱的身体,头已经耷拉得很低很低。 “快…块…” 骆惊风哽咽着,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接着一滴,滴答而下。 他挥臂指着城门的瞬间。 “去死吧!” 一声暴喊中,翻飞的双掌,在一合一开时,猛然推出。 掌风带着尘土杂物,宛如两条蟒蛇拖地而起,直飙腾飞。 就在冲到围拢着士卒的刹那间。 轰隆,一声。 尘土杂物聚成的蟒蛇,浑然砸开。 一阵尸体横飞中,出现了包围着的唯一缺口。 最先接触到掌风的内圆几圈的士卒,粉身碎骨,血肉模糊,早已看不出是人的尸体了。 骆惊风眉头紧拧着,却又开始痛声疾哭,泪水再一次躺满脸颊。 “快,跟着我。”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伸手拉着年少丰跟在了自己身后。他却是抡动双臂,抵御着所有长矛利器和拳捣脚踢。 虽然面前是千军万马的围攻堵截,但骆惊风之前的一掌,开辟的缺口,仍然无法在短期内重新围定。即是有扑上来拦截的,但是在他抡翻的手臂中,被带着飘向了半空。 大惊失色的四骑彪悍高大的汉子,猛刺着长矛,即可间堵住了缺口,挡在了骆惊风激进的面前。 “狂妄之徒,那里走。” 悠长而又宏厚的声音,仿佛是从半空穿来。 骆惊风停滞迟疑中,才辨明了这是腹语的暗送。 如果在平日里,也许他听到这样的声音,还会循声而望,会出现短暂的惊异和羡慕。但是此刻,他全然没有一点心思,也没有丁点奇诡的表情,而有的,也就是愤恨和焦急。 怒目圆睁中,一道凌厉却又恼怒的**,随着身体的移动,扑向了对面的立定的四匹马背上。 双臂急抡,风声聚起。 轰。 声响中,四匹强壮的高头大马浑然倒地。 滚落下马的四人,惊慌失措中,还没有找到长矛的瞬间。 咚,噔噔。 一掌,两拳之下,三个人已经卧地倒毙。 唯一站着的,面无血色,瞪大的眼睛,好像连眼珠子都要暴突而出。就在骆惊风挥拳的一刹那,他自动倒地,昏厥了过去。 围拢呐喊着的士卒,当看到四个将领倒毙身亡的时候,一窝蜂返身疾奔。 片刻之间。 原来黑压压聚集在城门口的士卒,弃甲丢盔,争先恐后,一片狼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除了尸体,就是伤残无力者。 骆惊风陡然转身,急急地伸手在年少丰面前。 “来,换我抱她。” “滚,你不配。” 年少丰愤怒的一闪,从骆惊风身边急跨而过。 他眯缝着的眼睛,在那一刻,却睁得好大,居然惊现出了整个眼珠子。 咣当,一声。 城门被拉开的瞬间,年少丰已经急闪而入。 站在尸体横堆中的骆惊风,刹那间不知所以然了。 抬眼极目追望中,年少丰抱着嫣红的身体,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代之而来的却是内心的焦灼,大脑的轰鸣。陡然间,他感觉到了眼前金星四射,眩晕中,追悔莫及的懊丧,使他开始急奔。却是步履艰难,跌跌撞撞中,就像是断了双腿一样,无法前行。 他努力着站稳了一下,咬着嘴唇,让思绪从混乱中挣脱了出来。 难道真是自己错了嘛,错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嘛! 他在心里反复地纠结着,却急急地迈开了步子。 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了懊悔、失落、沮丧的所有滋味和煎熬。 每挪动一步,他感觉到心在咯噔一下。每当抬起头,哪怕是轻微一个远望,他都能够感觉到刺眼的炫光。 嫣红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害死她的人就是自己,就是他这个大名鼎鼎的骆惊风。 想到此。 沮丧和懊悔再次袭来,他不得不停住了沉重的脚步。 如果提前一刻,如果在海天愁提醒和恳求的那一刻出手,也就没有如此这般的结果,更不会让嫣红,自己的小姨受到伤害,受到这么严重的创伤。 他漫无目的地扭动着脖颈,四处急望着。 溃退的王寻大军,一溜烟南行疾奔着,后面扬起了遮日黄尘。 他没有一丝的高兴,更没有丁点的激动,反而更多了一层莫名其妙的惆怅。 自己难道真的混到了家嘛! 如果不纠结于楚天梅,不纠结于谁骗谁,更不要将邪气撒在嫣红小姨的身上,不要动手不要动口,所有的不要,那该多好。但此时,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罪恶的不该中全部生了,而且是愈演愈烈的生着,这种剧烈的生,击到了心碎。 遽然间,天色一暗,一股凌冽的寒风,荡起了骆惊风为止而自傲的黑绒披风。 他无力地抬头,深沉的天穹,在乌云翻滚中压了下来。 仿佛寒冬即可来临。 一个遂不及防的寒颤,让骆惊风浓眉一抖。 小姨嫣红的生死突然激起了他浑身的劲力,疾步奔飞的瞬间,放声大喊。 “小姨,你不能死,小姨我错了。” 骆惊风在激飞中,呼喊的声音凄惨而又悲凉。 第一百四十三章 无法挽回的悲剧 城楼上。? ?? ? 吼哭和哀叹声一片。 当骆惊风吃惊地出现在城楼上时,年少丰放声大哭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就是一阵短暂的死寂。 “是你害死了嫣红,是你这个王八蛋。” 年少丰流利却又带着泣声的怒喊,让围着嫣红尸体的所有人诧异的转过了脸。 咚。 噔。 一拳一脚狠狠地落在了骆惊风惊的身上。 陡然间,骆惊风一个晃荡,跪倒在地。 年少丰在海天愁和侯子参的强拉中,还要扑向骆惊风。 此时,他那变形的黑脸上,没有一丝的亮色。原本眯缝的眼睛,在急剧愤恨中,变得极大又圆,布满了血丝的眼睛仿佛要暴突出来。 “嫣红怎么了?” 骆惊风低沉的问着,又惊惧地瞅着一脸怒气的楚天梅。 哼! “你自己去看吧!” 楚天梅也是愤愤不平地转身,还扯了一把谢佳丽的胳膊。 啊! 哇噢,一声。 骆惊风急急地挪动着双膝,就要扑向嫣红躺着的身体前。 咚。 当胸的一脚,骆惊风被踢着仰头后翻。 年少丰踹起的第二脚悬空蹬出。 “你还有脸。”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拦着的海天愁,不停地抖动着双唇,在哽咽声中咬在了牙齿中。 骆惊风滚动着爬了起来,满脸悲凉中,已是泣不成声。 “小姨,是...我...” 痛哭流涕中,他抹了一把泪如泉涌的眼睛,对着年少丰哀求着。 骆惊风这么一喊。 让站在一边的楚天梅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她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此一说。 “等等,嫣红怎么成了小姨,这又是怎么回事?” 哭成泪人的骆惊风只是摇着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海天愁看了看楚天梅,又转身看着愤怒而又惊异的年少丰。 “其实,这件事情嫣红很早之前就有所猜测,但是因为没有确定,就在谢姐指认出惊风爹的那一刻,嫣红才确认自己就是惊风的小姨。原本要将这件事情向大家说出来,但是最近这么多的事情掺和,一直拖到了激战之前。” “那我怎么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楚天梅还在惊异中。 曾有过一段时间,嫣红一直有意逃避骆惊风的追求,虽然楚天梅也看在了眼里,但是因为情感的原因,她始终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嫣红要那样做,当时还觉得是故意的做作。 “咱们谁都没有看明白,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包括惊风他也不知道。如果没有这次惊风的大吵大闹,也许嫣红还不会说出这个实情,我想,她是等着惊风与爹相认的时候,再说出来。” 海天愁尽量想着办法,让整个事情不要节外生枝。 “他就是个混蛋,嫣红都说了,他还不信。” 年少丰又是一个奋力的扑打,但是被海天愁拦住了。 “这个事情没有信不信的,我也知道,惊风爹曾经跟我说过,他有一位小姨子,既然嫣红说了,那就是事实。” 谢佳丽面对着骆惊风。 “你不该不承认,不相信。” “姐,我也是...混了...头。” 骆惊风抱头痛哭着。 但是,这件事情,也不怪骆惊风。他当时也在气头上,而且凭空突然冒出了一个小姨,又是他曾经抱着极大追求希望的人,给谁都是无法接受。 “就让我看...看小姨...行不...” 他放开抱着头的手,却哽咽着急急地抓住了谢佳丽的胳膊。 “你不配喊她小姨,你是畜生。” 年少丰在海天愁和侯子参的阻拦中挣扎着。 这一刻。 他除了愤恨,全身竟有的就是无法休止的仇恨之力。 “让他过去吧,毕竟是他的亲姨。” 站在年少丰愤恨的眼前,谢佳丽都有些胆怯的低下了头。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年少丰居然有这么吓人的脸型,有这么仇恨的怨气。 谢佳丽看到年少丰根本没有让开的举动,轻轻地伸手按在了他的肩上,一边微推中,一边转头向着骆惊风眨了一下眼睛。 “其实,他也不知道会造成如此不可挽回的结果,他的心情不比我们悲痛。” 噢! “苍天呀!” 年少丰咆哮着,仰头长叹。 此刻,躺在木板上的嫣红完全就是熟睡着的样子。 她松散的长流畅的披散而下,苍白的脸上遗留着淡淡的阴影,紧闭着眼睛,双唇微启中青紫乌黑。 “小姨,你醒醒呀!” 骆惊风呼喊着,伸出的手,猛然抽了回来。 小心翼翼地端详中,突然,他放声嚎哭。 在他悲痛欲绝的嚎哭中,谢佳丽和楚天梅相拥而哭,顷刻间,悲戚之情笼罩了整个城楼。 一直默默追随,无时无刻不在支持着骆惊风的她,在浓浓爱慕和倾情中,却因为一个闪念,而开始逃避感情的释放。又在清楚辈分的限定中,承受了巨大的感觉纠结,最终却连一声小姨的喊叫都没有听到,而且是在极度愤恨中,终结了鲜活的生命。 自知道了真相后,她曾一度多么地希望,能在骆惊风认爹的那一刻,而真切听到一声小姨,感受一下团聚的幸福。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如愿以偿,而相反的是盼来了愤恨和瞬间的死亡。 决定和年少丰一同返乡,就是想在一段没有任何打搅中,彻底净化一下她内心的焦虑和酸痛。更想在团聚的时刻,给骆惊风一个平静的心里,让他适应亲情的过渡。 嫣红是姐姐带大,姐夫授艺,最终跟随姐夫闯荡江湖的。她的一生算是没有大浪,没有闪亮,极为平凡的过程。 如果没有遇到骆惊风,也许她也就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江湖小丑,三天两头被追杀的落荒之人。 哭泣微弱的时刻。 越来越暗淡的天穹,却突然间,在无风无寒的瞬间,飘起了雪花。 且越来越大,已是飘飘洒洒的纷乱。 骆惊风抬起了满是水痕的脸,无助地望了一眼海天愁,却又移目瞅着楚天梅。 “天梅,我们怎么办?” “别问我,你不是本事挺大的嘛!” 楚天梅愁肠中,拉过了麻布,轻轻地盖在了嫣红的身上。 “是我错了,我不该跟小姨生气,更不该......” “说这些有用嘛?治好你的内伤,让御九幻音掌达到了大成境界,你把谁能放在眼里。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这些人,那个不是你的亲人,那个不是为了你东奔西跑......” 楚天梅打断骆惊风说话,自己却因为极度的悲痛,也哽咽着没能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错了,请大家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 骆惊风跪在雪地里,不停地挪动着双膝,左右前后的旋转着。 这一刻,大家全部陷入了悲痛和气愤之中。 有些错是没有预见的,而有些错却是明知故犯的。 嫣红的离世,就是骆惊风明知中,一手造成的。 海天愁曾一再提醒,甚至到最后紧要关头都是在哀求中,但是骆惊风因为无所谓的怨气,错过了救助的良机。 好在年少丰虽然无比气愤骆惊风,只是因为与嫣红的争吵,但并不知道骆惊风最后关头,被怨气冲昏头脑,而见死不救的实情。 海天愁在嫣红咽气的那一刻,就非常清楚年少丰的仇怨,根本没有提说任何关于催促的事情。 “好了,大家都别相互埋怨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生,但是有战争就有伤亡。” 海天愁扫视着大家,却站到了骆惊风身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惊风,你暂且站起来,我们还要为嫣红准备后事。” 他诚恳而又怜悯的拽着骆惊风。 “天愁,是我害死了小姨,如果我听......” “站起来,别自责了。” 海天愁急急地打断了骆惊风唉声中的倾诉。 如果骆惊风说出了真相,年少丰一定不会放过的。而且,会严重地打击和伤害到每个人心灵。 激战中,最怕在关键的时候,自己的人没有出手相助。 “可是,整个事情都是因为......” “都是因为一时间的吵嘴引起的,这个账我们要记到王寻的头上,不杀他我们誓不为人。” 海天愁接着骆惊风的话,转移了话题。 “放屁,这不是一时的吵嘴怄气,而是他尾大不掉的张扬。” 楚天梅一步跨过来,狠狠地指着骆惊风。 “你成了气候,看谁都不顺眼,对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对所有的事情都怀疑不信。甚至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揪住不放,没一丝的良心可言......” “天梅,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海天愁厉声呵斥着。 他怕她火上浇油,在这紧要关头,来不得半点马虎。 “不行,我就要说。” 楚天梅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她抡了一下被谢佳丽拉着的胳膊。 “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我们把谭柳成的事情,也说个水落石出。” 海天愁惊惧地抢了一步,站到了楚天梅面前,举手想捂住她的嘴,但即可愤怒的楚天梅无情地打了一巴掌,挡过了捂过来的手。 “还有你们,既然出了那档子事,应该将整个过程说个明白,但是你们都为了兄弟之情,却把我......” 呜呜! 楚天梅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第一百四十四章 防止重蹈生巧计 骆惊风看到楚天梅痛哭流涕,他却抹一了把泪水,安然神伤地瞅着。?? ???因为悲痛而忘记谭柳成的事情,却又在瞬间被引了出来。 他虽然还在伤神中,也在悲痛中,但是谭柳成的事情,却激起了他无尽的**。他想知道结果,更想知道整个过程。 “他把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骆惊风愣神中等待着,脸上也开始变化着。 楚天梅停止哭声也很久了,却一直暗自神伤,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这让骆惊风不得不焦虑了起来。 “大蠢猪,你到底想听到什么?” 呜呜,哇啊! 楚天梅一着急,便是梨花带雨般的嚎啕大哭。 在她的心里,虽然狠狠地数落了骆惊风,但是那并不是本意,只想以此来引起骆惊风的注视,并能得到一个安慰,哪怕是一个顾盼,一个道歉,甚至是一句哀怨也行。 但是她没想到,说了那么多,反而引来了骆惊风更大的怀疑和更不要脸的探秘**,这下,真是坚定了她用计的信心。 “我就知道,这件事前没有冤枉你们。” 骆惊风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一个愤然的转身,跪在了嫣红躺着的地方。 哎哟! 一声幽深的哀怨,似乎又带着一丝酸楚的泣声。 他深埋着脑袋,整个脸庞快要贴在胸口了。 就是因为谭柳成和楚天梅的事,才让自己酿成了大错,使小姨失去了性命。原本想着,也许有得有失,既然失去了小姨,那楚天梅会还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结果,却又是如此…… 他越想越悲哀,越悲哀,就越要去想。 海天愁看着骆惊风聚变的神情,犯愁中开始慌张了起来。 这一刻。 虽然寂静无惊,各自都在暗自伤神。 但是,下一刻。 不知又将是怎样的暴风疾雨。 海天愁仰着头,任凭雪落水流。 他已经是没有一丝的办法可想了。 焦急和惧怕中,海天愁哀求般的望着谢佳丽,寻求着她的帮助。 但是,此时的谢佳丽,却并没有丝毫的惊惧,倒是多了一份鼓励,多了一丝满意之情。 海天愁感到了蹊跷。 他疾步走了过去,站在谢佳丽面前,刚要开口。却看到了她神秘的一偏头,并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呜呜! 楚天梅偷眼看到谢佳丽离开的一刹那,哭的更加的凄惨了。 “你们为什么要怀疑我,难道这是我的错吗?” 她觉得不能只是去哭,应该把事情说明白,为自己挽回清白。当然得到骆惊风的信任,那尤为重要。 “猴子,你倒是说话呀,难道你也要这样吗?年少丰最清楚这里面的事情,为什么现在也是不啃声。” 她瞪着圆圆的眼珠,闪动着长长的睫毛。 此时,她没有一点的悲催感觉。 “你们能不能不闹了,这事都过去了,而且谁也说不清楚。” 侯子参无奈地看了看低头不语的骆惊风,又瞪了一眼楚天梅。 他怨恨的是楚天梅,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弄清楚整个过程,这种事,本来就是很难说,很难堪的事。 “我为什么不能说,就任凭他的胡乱猜测,无证据的怀疑吗!” 楚天梅一跺脚,站到了骆惊风身后。 “你无话可说了吧,因为你的无中生有,伤害了多少……” “别烦了,我不是人行了吧,你们是人,是好人,人中人总可以了吧。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咚。 骆惊风话一说完的时候,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楚天梅后退了一步,却抢着继续她没说完的话。 “你还有理了,你知道你伤害了多少人。” 豁然转身的骆惊风,怒目而视的瞬间,展开了手掌,旋到了半空。 一个轻微地摆动中,他又放下了手臂。 “如果再不说你和谭柳成的事,小心我真的揍你。” 骆惊风紧拧着眉头,暴跳如雷地攥了攥拳头。 在看到嫣红躺倒的那一刻,其实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心思和斗志,根本就不想再纠缠过去的任何事了。他也感觉到了因为自己的怨恨,不但要了小姨的命,还深深地伤害到了年少丰。尤其是当年少丰连续几次的愤恨击打中,让他明白了失去的痛苦。但是,楚天梅一句幽怨的提醒和数落,让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嫣红的死与自己是有直接的关系,可是,楚天梅和谭柳成的事,完全不是自己造成的,而且,楚天梅更不该如此借题挥。 骆惊风在前思后想中,对楚天梅的和谭柳成的事情更加的深信不疑了。 “给,我今日就让你凑个够。” 楚天梅伸着脑袋,就要向骆惊风的怀里钻。 傻愣愣的年少丰,一个箭步奔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楚天梅的胳膊,奋力后撤中,差点拉倒了她。 “放开我,你拉着我干嘛!” 楚天梅狠狠地一甩胳膊。 “你们都觉得他是老大,任何事情由着他的性子,我楚天梅才不这样。错了就是错了,而且必须道歉,诚恳的道歉。” 她不停地指点着手指,厉声厉色地喊着。 “那你想怎么样,难道这些事情就让它就这样过去嘛?” 骆惊风咆哮大喊着。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要怎么样,你要我们都这样痛苦下去嘛?海天愁被你无辜打伤,年少丰被你惊吓,侯哥虽然年长,却又无言以对。而我,被你无中生有的怀疑,谢姐又被你无情的疏远,那我想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楚天梅说到最后,又是一次的声泪俱下。 “难道我们这些人,就该这样被你虐待嘛!” 呜呜! 她哽咽着捂住了脸颊。 骆惊风苍白的脸上变得出奇的平静。 他低下头的瞬间,蹲了下去,双手深深地抓进了流着雪水的头。 侯子参看了看骆惊风,又望了一眼楚天梅,他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且也不敢说。 但在转眼急望中,却看到了海天愁和谢佳丽站在远处,仿佛正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侯子参仿佛是看到了救醒,一个箭步奔了过去。 “你们躲在这里,现在怎么收场。” 他焦虑而又急切地问着,还回头看了看骆惊风他们的方向。 “侯哥,不用急,我也是才知道,这是谢姐和天梅商量好的计策。” 海天愁虽然很平和地说着,但是仍旧是愁眉苦脸的表情。 “你们这是为什么?还嫌闹的不够大吗?我一回来快要吓疯了。再说了,如果你们逼急了,那骆老大真……” “他不会,放心吧!” 谢佳丽摆了摆手。 “他其实很善良的,但就是有些自负,加上他目前达到了御九幻音掌的六重大成境界,又聚集了驼爷爷七十年的修为。如果我们不好好的锤炼一下他的心智,那会害了他的。” 海天愁点着头。 他深知一个武者修心的重要性,更清楚情感和情绪的历练。 “谢姐说的没错,其实,咱们的老大,其武功已达到了顶峰,如果没有一个忍耐的心智,没有一个深思熟虑的思考习惯,遇事不谨慎而为,那今后真会酿成大祸的。” 经过海天愁这么一说,侯子参终于恍然大悟了。 “那最终总得对这件事有个了结吧!” “会有个了结的,但就是可惜了嫣红,就这么……” 谢佳丽低头抹着眼泪。 “对于嫣红的死,我一直有个疑惑,骆老大都出手了,为什么会让嫣红受那么严重的内伤,以至于致死。” 这件事,是侯子参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按照骆惊风目前的修为和武功,对付再多的士卒和将领,那都不不是问题的问题。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这种不该出现的情况。 “其实这件事情不怪老大,当时嫣红和年少丰冲入激战时,老大正在给我逼入真气,所以有些拖延了时间。” 海天愁将骆惊风迟迟不进入激战救人的事,除了给谢佳丽说过,没有跟任何人讲,而且还以救自己为借口,彻底隐瞒了真相。 噢! “原来是这样,这下我就明白了,我还一直恼怒骆老大是不是没有尽力呢。” 侯子参点着头,仿佛是自言自语的给自己解释着。 海天愁和谢佳丽对视中,很默契地点着头。 “走吧,我们过去,现在应该是差不多了。” 谢佳丽说着,碎步跑了过去。 原本低头不语的楚天梅,当看到谢佳丽她们走过来的时候,又是一阵激烈地大哭,而且哭得仿佛连喘气都困难,正在一顿一顿中。 “好了,咱不哭,他不是要个说法吗,那就给他,让他自己看。” 谢佳丽轻轻地拍着楚天梅的后背。 楚天梅止住哭声的瞬间,从怀里扯出了一块从床铺上撕下来的布块。 唰。 抛到了骆惊风的面前。 低头沉默着的骆惊风,惊异地抬头,不解地望着楚天梅她们。 “你不是要楚天梅和谭柳成到底做了什么吗?那块布匹你应该还记得,就是从驼爷爷石床上撕下来的,你自己看吧。” 谢佳丽说完,回头对着海天愁和侯子参他们摇了一下头。 “咱们为嫣红办理后事,让他一个人好好地思量一下。” 骆惊风诧异地勾头中,伸出了微微抖着的手,却又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那块已经被雪融湿了的布块。 就在他抖开的一刹那,一个慌乱地后倒,他坐进了雪水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受虐锤炼净心智 骆惊风手中的布块,确实是从驼背老人岩石洞中的石床上撕扯下来的,上面还清晰的印着一团被雪水浸泡而夺目的血迹。? ? 这一刻。 懊丧和惆怅急闪膨胀,他感觉到了眩晕。 清晰的那一夜,宛若刚刚生的一样历历在目。 他无言以对,所要知道的结果居然这么简单,直白。根本就不用大雷霆,更无需痛心疾的纠结。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心里,只要一个短暂的沉思,谨慎的考虑,那有如今的地步。 骆惊风落泪了。 这次的泪水不是为别人流,而是为自己的轻率、为自己的妄为,也为愧对所有兄弟姐妹而流。 原来,谢佳丽现骆惊风因为怀疑到楚天梅的清白而只身离开,让她陷入困窘的一刹那,想到了谷底驼爷爷的驻地,也记起了她听到的所有过程。 为了给骆惊风一个圆满而又有力的证据说明,谢佳丽拉着楚天梅没有着急着追上骆惊风。而是返回到了谷底,从石床上找到了染有血迹的布匹,并撕了下来。 能证明楚天梅清白的唯一的办法,只能用这种很**,却又不为人注意的事实说话。 谭柳成大肆宣扬,其实也就是为了打击骆惊风。 一个无力而又恍惚的窜动,骆惊风站了起来,他终于想明白了。 城墙下,落寞的街道上。 雪花纷落中,抬着嫣红送丧的队伍缓缓地行进着。 寒心酸鼻的绞痛中,一个大大地寒颤,骆惊风仰起了头,泪水再一次喷涌而出。 抹去泪水的凝神时,骆惊风迈开了蹒跚着的脚步,紧追而去。 一个大错、特错的纠结,导致了如此严重和无法挽回的后果,如果再错下去,那将是他终生无法原谅的悔恨。 骆惊风细思深虑中,加快了步伐,他没有直接追上丧队,却返身折进了一家殡仪庄。他要为小姨披麻戴孝,他要为至亲之人办个像样的丧礼。 雪继续下着,却又飘得那样的认真、仔细,仿佛来不得半点错乱。 一身素装孝衫,头顶麻布长巾的身影,在朦胧的雪花中,几次的激点后,已落在了丧队的最前面。 扑通。 骆惊风的双膝跪在了雪水泥泞中。 “我错了,请你们给我补偿的机会。” 这一次,他没有哭泣,更没有哽咽之声,而是坚定和沉着的语气。 就在众人惊愕停止的一刹那。 谢佳丽拉着楚天梅站了出来。 “想明白了吗?看清楚了嘛?顿悟了么?” 她一连声轻轻地追问着,却又阻止了楚天梅欲要扶起的动作。 “姐,我真的错了,再也不会这么冲动,这么自私妄为了。我是真的清楚了,明白了,也顿悟了。” 骆惊风抬起了愁眉苦脸。 此时,他那菱角分明的脸庞,在雪花的飘打下,显得无比的成熟、冷峻。 哇哈哈! 一声震耳欲聋的哄笑。 接着就是谭柳成淫声飘荡。 “怎么死的不是你,却又顿悟了。” 谭柳成在巨无霸的身前,耀武扬威地站着。 他那瘦弱的躯体,站在巨无霸身边,简直就是猿猴的化身。身后,还有楚清心和长相各异,却又穿着奇异打扮的很多人。 骆惊风仍然跪地不动,连扭头看一眼都没有。 “姐,我们走吧,给小姨一个清净的送别。” 他说完的时候,三跪九叩后,才慢慢地站了起来。就在直身的时候,还不忘深施一礼。 一刻,两刻...... 时辰仿佛在数着雪花飘落的个数,孤寂却又惊心。 骆惊风平静地扫视了大家一眼,这才缓慢地转过了身子,但是双眼中射出来的光,却是跳过了面前的大堆人头,远远地遥望着前方。 他仿佛没看到一样,沉重地迈开了第一步。 哟噢! “没把我们当人看!” 铮铮。 谭柳成晃动着长剑,却后退了一步,站到了巨无霸的身后。 瑟瑟中,那些着装奇异的人,迅散开,站成了一个扇形包围。 骆惊风继续昂阔步,走出了第二步。 这一步,已经跨近了巨无霸一丈开外。 人头继续晃动着,扇形包围却变成了半圆形包围,而且是里外三重的摩拳擦掌。 楚天梅从看到谭柳成开始,就已经是怒气冲天,几次地跃跃欲试都被谢佳丽拦住了。但是最终,还是挣脱而出。 “今日我要你陪葬。” 她大喊的瞬间,举剑刺出。 但是,骆惊风的手太快了,楚天梅虽然是用尽了全身的劲气,急闪中快地荡起,还是没有逃脱他的手。 哟! “这妞就是不赖,我还想着呢!” 谭柳成从巨无霸身后,探出了脑袋,阴笑着盯着楚天梅。一双眯缝的眼睛,却放出了愕人的淫光。 “王八壳子,我让你想。” 楚天梅又是一个急急地跳跃,但是骆惊风没有松手中,她也只能是垫垫脚的举动。 “你们给我听着,今日是我小姨的丧葬,我不想惊扰她。” 骆惊风平和却又坚定地说着,但脸上仍然是愁眉不展。 他回头一个安静地低望,好像也是说给自己人的。抬头平视中,他调转了方向,向着巨无霸侧面快步穿行。 “骁将猛员的弟兄们,别放他们过去,今日就是你们战邀功的大好机会。” 谭柳成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催促着已经包围着的人群。 原来,这些奇装异服的诡异之人,就是王莽召集组成的骁将猛员。他们可是身怀绝技,传说有着神仙一样的玄学幻功。个个都是一顶万的人中杰才,而且是天下少有的怪才异士。 骁将猛员和万兽所部是王莽最为骄傲的王牌之师,也是他顷其全部财力和精力,组建的从未有过的出师军队。 骆惊风虽然面无表情,但他在心里急剧盘算着。 就在他即将要擦肩而过的瞬间。 嗖。 一股劲风先期而止。 接着就是巨无霸抡过来的长手臂。 骆惊风向外闪头,转身的瞬间,将楚天梅紧紧地抱紧了怀里。 没有扫荡上的巨无霸,低头瞪了一眼骆惊风,诧异中回头看了一下身后。 嗵,嗵嗵。 他向后连退了三步。 当听到声响,感受到抖动的时候,骆惊风放开了楚天梅,轻轻地一个拨动,她就站到了身后。 “我说过了,今日是小姨......” “尼玛个宵禁,与我屁事没有,我只想消灭了你们,尤其是你和那个长着白的杂碎。” 谭柳成打断骆惊风的话,一阵恶骂中,又指着海天愁狞笑着。 数日前,谭柳成被骆惊风一顿连环性收拾,差点命丧黄泉,好在有巨无霸的一声暴吼,才有机会逃离。在骆惊风受伤医治期间,本想乘势一并消灭,但是,不曾想又被侯子参一把粉末,无功而返,还造成了巨无霸双眼失明多日。 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王寻手中,要来了骁将猛员的加入,这才赶来决一胜负。 这样的机会,他是当然不会放过,更不会浪费的。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今日不想惊扰我小姨。” 骆惊风一字一顿,沉声而又坚定。 他已经是强压怒火,奋力控制着的一触即时刻。 也许,没有之前的过程,面前的人,已经不知道倒下了几波,谭柳成甚至死了不至一次。 御九幻音掌达到大成境界,劲力剧增后,因为昏了头的沾沾自喜和骄傲自大,使他失去了至亲的小姨。又因为绝世武功的拥有,让他突然间高高在上,差点让身边的人寒心离散。 经过了这么多,想过了那么多,这一刻,他会对眼前的境况有个更清楚,更合理的解决办法。但不是之前的义气用事,更不是为了一时痛快的表现。 骁将猛员虽然是第一次出现,但其名声早已远播,妇孺皆知。 哇塞! “你警告个我的鸟,没看到嘛,巨无霸做好了收拾你们这些垃圾的准备了,就等着收尸吧。” 谭柳成仗着巨无霸和骁将猛员,开心地叫嚣着。 骆惊风迟疑了一下,扫视着围着的骁将猛员,又回身满含深情地看了看肃然中的兄弟姐妹们,一个轻轻地点头致意后,他一偏头。 “天梅,你通知大家带着小姨,做好撤退的准备,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这么多人,你要小心。” 楚天梅也压低了声音,脸上迅出现了和颜之色。 哟! “都是个破货了,还嘀咕什么!” 谭柳成肆无忌惮的狂言,正在挑战着骆惊风最后的底线。 但此时的骆惊风,仍然是平静得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他推了一把怒目而视的楚天梅,向前一个半步的跨出。 他笔直地一站,抬头仰天中,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仿佛这一刻才让他做出最终的决定。 雪下得更激烈了。 骆惊风缓慢地脱下了白色孝衣,轻轻地抖了抖刚刚落上去的雪花,折叠着的时候,回头,却现楚天梅还在原地静立着。 嘴角一个搐动中,他将孝衣递了过去。 楚天梅没一丝惊慌和诧异,仿佛早就知道一样,伸手接住后,并没有急着收回,而是继续等待着。 骆惊风又是一个极为认真,极为庄重地取下了头上的麻布长巾,从上之下地卷了起来,继续放在了楚天梅双手托着的孝衣上。 做完这些的时候,他仿佛释然了许多,望着谭柳成的眼神变得激愤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送丧又遇现劲敌 正在狂妄自大的谭柳成,站在巨无霸的身后,仿佛就是到了最为安全的地方,丁点都没有现正在变着神情的骆惊风。 在楚天梅的耳语中,海天愁不停地点着头,却又开始指挥着丧队,正要调头向着另一边起步。 嗖。 一道大红花色长袍的人,急闪着划了过去,站到了海天愁的面前。 “别着急着走,既然来了,就留下尸体吧!” 一脸横肉,却又留着刀痕的高个,算不上是狞笑,但非常的吓人。 “那你的意思是必须要见到尸体了才能离开?” 海天愁沉着却又冷静地注视着高个。 但是,此时的他并没有把握能战胜对方,毕竟是刚刚恢复了内力。 骆惊风从那高个起身,到划过半空,站在海天愁的面前时,对整个过程尽收眼底。他不动,也不急,仍然是静静地注视着。 “不是见到一具,而是全部留下。” 刀疤脸高个子,又开始了说不上的狞笑表情,但这次却是短暂而又急促的一闪即过。 突然,他后翻着蹲在了地上。 海天愁护着其他人,向后退着的时候,脸上惊现了恐惧。 刀疤脸高个子的这种功夫就是失传很久的马步蹲,这种玄功的厉害在于让对手无法躲闪,而且一旦出,却是必死无疑的。 王莽为了震慑朝纲,为了扫灭各路王侯,组建的骁将猛员,其实说白了也就是网络了天下的异能隐士。想尽了办法,利用这些玄而又玄的功夫和传说中的厉害,一统新政。 骆惊风一直注视着,虽然对于刀疤脸高个子的后蹲样子,十分不解,但是,他从巨无霸的特殊身材和这些长相各异的人,联想到了骁将猛员的特殊性。 这么一想,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紧张。海天愁未必能够赢过他,而且刚恢复的内力不见得就能全部挥。 他挪动着脚步,正面盯着刀疤脸高个子。 当刀疤脸蹲好姿势,双臂抱住小腿的一瞬间。 骆惊风的单掌也推了出去。 刀疤脸屈膝抱腿中,宛如一个圆圆的浑球,极旋转着腾空而起。 咚。 骨碌碌。 直接滚到了一边,还推起了许多积雪,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刀疤脸的马步蹲就是一个无坚不摧的碾压和冲撞,但是他在骆惊风的掌力摧残下,根本就没有挥出任何作用。 骆惊风的掌起掌落太快了,快得没几个人能够看清楚。 但是海天愁却不是惊奇于骆惊风的掌力,而是惊异于流传得那么神秘莫测的玄功,怎么会没有一点惊愕举动,就直接完蛋送命了。 噢哟! 一片惊呼声中。 包围着的半圆,开始了松动,所有高高低低、参差不齐的人头交头接耳中,乱了整个包围的阵势。 巨无霸带着藐视的神情一直站在后面,没一丝的惊动。 他也在观察着骆惊风,但更多的是在等待着所有骁将猛员的惊惧表现。 骆惊风对着惊愕失色的海天愁,远远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要顺利离开,还真不是件容易之举。 “老大,我看直接开战吧!” 疾步而来的海天愁,因为刚才的一幕,大大地增加了锐气。 “还不是时候,你没看到吗,他们中间有很多和我们不一样之人,有可能有许多世外高人。” 骆惊风完全放开了声带,平缓地说着,抬手指了指人群中那个长须飘洒的矮个老者。 “你看,他都是那么的仙骨道风的样子,不知道有多厉害。现在,关键的问题不是能不能顺利的带着小姨,无惊无扰地离开。” 海天愁顺着骆惊风的指头,找了半天,才从一个高个的闪身中,看到了那个矮个长须老者。 “他们这次来的都是些骁将猛员,而且,你现了吗,好像有很多都是西域和中土的隐士。” “是啊,所以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你们离开这里。” 骆惊风不停地扫视着骁将猛员,却对谭柳成和楚清心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哪怕是一个余光都没有扫视过。 “我们离开,你怎么办?” “我没事,现在咱们的人都在,危险太大了,而且还有她们几个。” 骆惊风回头,深情而又焦虑看了看楚天梅她们。 就在骆惊风和海天愁对话中,包围着的人群中间,不停地从外到里有人在挪动着。但是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在移动,只能看到人群中一层一层地拉开距离,让出了一道缺口。 骆惊风拉着海天愁退后的瞬间,极目寻找着刚才看到的那个长须老者,但再也没有现他站在何处。 “别找了,我在这里。” 一声尖细却又悠远的童音稚嫩嫩地飘荡了起来。 骆惊风循声四望,就是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儿出来的。 “难道这真是中土已经绝迹的遁甲之术!” 他迟疑中,自言自语着。 “好想就是,老大,这很厉害的,不容易现!” 海天愁站在骆惊风的身后,急急地拉着他的衣袖。 嗯! “天愁,你心思缜密,赶紧回到队伍中,别让他搅和了小姨的清静,尤其要照顾好他们的安全。” 骆惊风虽然说着话,但是双眼一直在寻找着每一个能够看到的角落。 “我这就去,你也要小心谨慎。” 海天愁翻身的瞬间,迅招手着,让大家集中在了一起,用身体围住了嫣红的尸体。 “我在这儿,你还没看到嘛?” 又是一声童音的惊吓。 骆惊风跳开的瞬间,才看清楚了。 原来,长须老者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台阶之下,旁边刚好是一只宏大的石狮子。 呃! 他惊呼着,皱起来眉头。 本来在人群中看到的并不是这么低矮、弱小。怎么近距离一看,几乎就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小男孩,却又飘动着长长的白须。 “别惊奇,我虽然小,但也是和你爷爷相同的岁数。” “你的胡须不会是假的吧!” 扑哧! 骆惊风终于忍不住了笑了起来。 准确的说,站在身边的人就是一个沾着长须的小孩,且他的脸上不但不是红光满面,而且光滑得就没一丝皱纹。 “看来,你真是一点经历都没有,连我都不认识。不过,你的一掌倒让我大出所料。” 长须老者抚摸着胡须上的雪水,脸上仿佛盛满了笑意,但是乍一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不错,我确实没有什么见识,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世外高人,那还真是听都没听过。” 骆惊风放松了许多,挪动着步子的时候,站得笔直恭敬了许多。 “小老头,别跟他废话,开打教训他。” 谭柳成又从巨无霸的身后,站了出来,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态。 原本就很嚣张的他,在看到骆惊风一掌击毙骁将猛员的高个时,吓得收住了叫嚣躲了起来。但是,当长须老人惊异地出现后,让他又看到了希望,长了精神。 啪。 一声扇到脸上的声音。 谭柳成捂着脸,却莫名其妙的绞痛。 “少说话,我不喜欢没有礼貌的人,更不喜欢像你这样的小人。” 长须老者指着谭柳成,一脸的严肃之情。 这一巴掌,虽然扇到的是谭柳成,但吓到是骆惊风。 自认为眼力不错的他,都没有看到长须老者是怎么出手的,又是怎么折身站在原地的,他们之间还有那么长一段距离。 骆惊风真是受惊了,而且惊得不小。 “既然老人家不喜欢不讲礼貌之人,那我有个恳求,不知道能不能征得你的同意?” 他在想着办法,让海天愁他们尽快地离开。这个小老头太厉害了,简直有点不是人的感觉。 “你没说什么事,让我怎么肯。” 长须老者倒是一点不谦虚。 也许艺高之人,都是这样的胆大。 “今日是我小姨丧葬之时,我只想好好地,清静一点送走她。” 骆惊风实话实说,而且说得非常的诚恳。 突然。 一抹白须划动中。 长须老者在闪眼的瞬间,站在了嫣红的尸体前。 他正在踮着脚尖拉了一下麻布,却又很轻很轻的盖回了原样。 从划动到拉开麻布,整个过程,都是在大家惊愕换气的一刹那完成的。 此时,他已经又平静地站到了骆惊风身边。 “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在使诈。” 长须老者,仰着头盯着骆惊风诧异的眼神。 “原来你是一个敦厚的小子,没说一句假话。” “我一直都不说假话,也不使诈欺负人。” 骆惊风后退了一步。 他觉得用俯视的姿势,有些盛气凌人。 “别听他的,今日必须消灭他们,否则难以向王将军交待。” 谭柳成捂着脸,却大声地急喊着。话一说完,就闪身躲进了巨无霸的身后。 也不知道为什么,巨无霸一直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一句话,就是一开始的动作,一直站立不动。 长须老者只是回头一望,继续撸着自己的长须,仿佛开始了沉思。 “我留下行不?亡者为大,入土为安。” 骆惊风低沉而又带着泣声的说话,让长须老者有了动容的样子。他抬起了头,却又紧拧着眉头。 第一百四十七章 雪地激战显玄功 凋落的雪花,变成了大片大片的纷飞。 在长须老者惊现中,原来松动着的包围圈,又开始集聚着,而且还组成了里外三层。真正地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而且随着老者的沉思,骁将猛员们开始了合围之势。 骆惊风越来越感到了无法喘气的压抑。 这种压抑是来自对身后这些人的安全撤离,也是来自对嫣红送葬的急迫。 长须老者终于停下了捋着银须的手,回头一个短短地瞭望。 “我可以答应你,让他们离开,去完成送葬。但是,你必须留下,要给我一个不错的交待。” 这一句话,让骆惊风欣喜地躬身一礼。 “不可以,绝对不能放了他们。” 谭柳成急喊中,推了一把巨无霸。 “绝对不可以。” 巨无霸在谭柳成的推动下,宏厚地喊了一声。 噔,噔。 雪花飞起,脚深埋在了积雪中。 巨无霸走动了两步,刚一站定中,向后挥动了一下手臂。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走,都给我受死吧!” 他的声音真是太洪亮了,而且喉咙总是在震荡中声。 开始耸动着的人群,让包围圈缩小了许多。站在内圈的,清一色短刀利斧,且又是矮个胖子;中间一圈,却是长矛铁戬,身形不高却非常的瘦弱,几乎是骨瘦如柴;外层一圈,高低不齐,也看不到任何兵器所在。 骆惊风一个环视中,对于包围的形势,大概做了记忆。 “兄弟,不由我了。” 长须老者,说完的时候,抬目望了一眼骆惊风,但眼神中充满了友好和慈祥。 “已经很感谢你了。” 骆惊风也是一个急急地回答。 其实他说这句话,还有一个目的,是要长须老者不要参与激战。 长须老者迟疑中,却点了点头。 陡然间,旋身一转,身体迅缩小,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的消失了。 骆惊风放心了,但是他还是极目四寻。 在他的心里,任何玄功武术,绝不会快得不留下任何痕迹。长须老者的遁甲之术也不例外,总能看到一点蛛丝马迹的。 他在深思着,也在仔细地寻找着。 “你看,在哪儿。” 楚天梅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骆惊风身边,而且急急地指着面前的雪地。 骆惊风顾不上看楚天梅的脸面,却顺着她的指头,看到了雪地上一道从下向上穿刺的划动痕迹。 喔! “还真是从土里来土里去的。” 他惊愕中,瞅了一眼楚天梅,又张望了一下身后的海天愁和谢佳丽,但还是焦虑不堪。 “别担心,我们都商量好了,只要大家同心协力,采取分敌对待,逐个击破的办法,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楚天梅踮着脚尖,在骆惊风耳边低声说着。 “我不是担心战胜不了,他们都是些能人异士,我怕伤害到你们,尤其是小姨的仙体。” 骆惊风偏着头,也是压低了声音。 “这个我们也商量过了,由年少丰和海天愁照顾小姨仙体,其他的人都可以参战的。而且侯子参还说,巨无霸就交给他对付。” “好既然这样,那就让姐对付楚清心,你对付谭柳成,剩下的所有人交给我。” “但是,大家有个顾虑。” 楚天梅很担心地望着骆惊风。 “是什么?” 骆惊风看到楚天梅担心的样子,着急地问道。 “他们就是怕刚才出现的那个小孩子老头出手,那可是最厉害,最难对付之人。” 她看着雪地上还未消失的划痕,心有余悸地眨了眨眼睛。 “告诉大家,那老人家不会出手的,我敢保证。” 他带着笑容说着,还做了个不太自然的鬼脸,又很自信的偏了一下头,示意她赶紧向后传递过去。 哇哈哈! “有你好看的了,商量好了吗,我最喜欢那妞了。” 谭柳成看到长须老者消失,巨无霸撤身矗立在最前面,而且又有那么多骁将猛员的力挺,他是高兴万分,有种急不可待的样子。 “商量不商量,这不是明摆着,你着急着要送命嘛?” 骆惊风话音一落。 他犀利的目光在确定长须老者出现在远处的一刹那,瞳孔急剧地紧缩着。 下一刻。 就是生死未卜的一战。 原本,他没有要大动干戈,而惊扰小姨。但是,谭柳成每一句话都在叫嚣挑战着,铁定了要一决高低,让他不得不改变了思绪。 骆惊风旋动双臂,开合双掌中。 御九幻音掌五重之《豹韬》的所有字词,聚集在了丹田。 马步立定的瞬间,双掌急推而出。 两股黑白分明的劲力和真气,顺着双臂徐徐而过,滑动在双掌的瞬间,停滞凝聚。 他又是一个回掌奋力一推。 陡然间,双臂上,滑出了两条宛若黑白巨蟒,直直地窜空扑出。 就在巨蟒前抵达人群的刹那间。 轰隆,一声。 炸裂开来。 骆惊风送出黑白巨蟒的瞬间,开始了连环推掌。 突战一招中,‘其牛马必不得食,士卒绝粮,暴击而前……’所有字词,宛若坚硬的利器,带动着冻的雪片,激烈地向着人群刺去。 大乱阵脚的骁将猛员们,在惊异十足的眼神中,顾不上运功呼气。顷刻间,已经有几十人被字词穿刺,倒地身亡。另一部分慌乱中不停地左右前后晃动着,以逃避飞猛进的刺入。但是,他们那里知道,御九幻音掌是无缝不入,见物即穿的,躲避会是更大的伤害。 谢佳丽避开了骆惊风掌力的辐射,缠打着楚清心,使其根本无暇弹起心爱的琵琶。 楚天梅以为谭柳成的胡说八道的炫耀祸害,心中的恶气集中在了紫霜断玉剑上,激飞猛刺中,大显着怨恨和仇恨的凌厉。 侯子参继续围着巨无霸旋转,虽然有了上次的经验,但是巨无霸时刻抡着双臂,阻止着他投掷粉末的最佳机会。 骆惊风奋力回掌推出中,扫视着整个战场。 虽然,暂时处于上峰。但是骁将猛员中还有几个极为特殊的人,御九幻音掌的真气和劲力,并没有威胁到他们。那几个人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站在原地,只是挥动双臂,偶尔有几次的跳跃腾飞。 骆惊风缓慢回掌的一瞬间,黝黑的瞳孔再一次聚焦、紧缩。 他的掌风,直接对准了那几个比较诡异的人。 这次,黑白两道劲力和真气,在骆惊风推出离掌后,不是之前的分别窜出。而是在半空回旋缭绕后,一个极地交缠,融为一体的瞬间,变成了灰色的蛟龙直冲而出。 嘭。 两个人影晃动中,击倒在地。 噼啪,一声巨响后。 灰雾四散,飘飞的雪花,顷刻间融为了细雨蒙蒙。 慢慢扩大的灰色雾气,陡然间,又形成了以倒地两人为中心的圆晕,继续向着四周扩散。 见人击人,见物击物。 眨眼间,又是十几个人腰断身碎,死满地。 但是即使这样,那几个诡异之人,除了两个处于掌力中心,而被瞬间击毙者之外,其余的仍然稳如泰山,静若磐石。 突然。 就在骆惊风极目寻望中。 砰。 一声毫无防备的巨响,响彻云霄。 灰色圆晕在爆响中,炸裂开来,晕消雾散。 刹那间,眼前一亮,看到了雪花飞舞飘动着。 骆惊风急切收掌站定。 三个身着西域服饰,魁梧而又披头散的人,站成了三角形的阵法,怒目前视着。 这一刻。 整个激战的现场,陡然间落下了沉寂。 侯子参无功折身,楚天梅怒目中撤剑回身,只有谢佳丽继续引诱着楚清心向更远的地方撤去。 “混球小子,还有嘛招竟然使出。” 站在三角形最前边的红脸汉子,瞪着斗大的眼珠,藐视地瞅着骆惊风,嘴角还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下一刻。 骆惊风倒吸了口气,还真是无计可施了。 “今日之事,我等只是想尽人之孝道,并不想与你们为敌开打。” 他在好言好语中,寻找着制敌的对策。 “废话,还敢狡辩。被你杀死了这么多人,还说不想为敌!” 红脸汉子愤恨地一指身边的尸体。 “这就是你尽人之孝道的结果嘛?” 这一句话沉闷而又尖刻。 “这个结果是你们逼出来的,我们只想顺利地通过这里,安全清静地送丧安葬。” 骆惊风激愤而又铿锵有力地怒喊着。 “今日,我们倒想看看你这个混球能混到什么地步。” “既然各位想看看我混球的作风,那不妨可以让送丧的人离开此地,就留我一个跟你们表演。” “放肆,还敢狂言乱语。” 站在三角形底线的另一个人暴跳如雷。 “我的建议你们不采纳,那就不要说我不厚道了。” 骆惊风伸手抓住了掩日吞天须。 既然达不成共识,那就只能选择搏斗中分高下了。 “你倒是很有底气。” 站在最前边的红脸汉子,向后摆了摆手,阻止了脾气暴躁的汉子跃跃欲试的举动。 也许,他就是他们中间的领头者,亦是老大的身份。 “没底气,不站这儿说话。” 骆惊风还真是底气十足,丝毫没有胆怯的神态。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变招之内惊心肺 骆惊风虽然底气十足,但是,面对三个人站定的三角形阵势,还是非常的惊异。?? 他睁大了眼睛,聚焦着视线,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对方。脚尖摩擦着地面时,拧起了积雪的旋转堆砌。 这一刻。 他做好了接受更凌冽的激战准备。 虽然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惧怕,他焦虑的是尽快让小姨入土安葬。 “好说,我也仗义一点。” 红脸汉子举起了宽大的手,捋动着已被雪水粘在一起的长,似乎在微笑着。 “让你的送丧队伍离开,我们好来个真正的较量。” “不能放过任何人,这是王将军的命令。” 谭柳成焦急中,搬出了王寻的身份,恐吓着红脸汉子。 他还真是三番五次的极力反对着,看来一举扫灭骆惊风所有人的决心真是达到了极致。 噢! “谭大人,要不你来对付他们,我们兄弟一边凉快去!” 红脸汉子又是一个轻蔑地一瞟。 “你可别忘了,我也是四雅的典军校尉,有权利代行将军的命令。你们这是抗令不尊。” 谭柳成急红了脸,拿自己的身份官衔想震撼红脸汉子。 “别提典军校尉,即使王将军亲临这里,我也是这个态度。亡者为大,入土为安,这是你们中土人一贯的修为,连我们西域人都很尊敬这个做法的。” 红脸汉子的脸色越来越红了,而且是红中现紫。 “他们是叛贼乱党,无需这样考虑。” “但他们也是人,而且也是中土之人。” “人和人是不能同日而语的,今日必须剿灭他们,一个不留。” 谭柳成据理力争。 “少废话,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如若再要狡辩,休怪我等对你的不客气。” 红脸汉子狠狠地甩了一下披散着的长。 奥哈! “不得无礼争吵。” 巨无霸一把揪着谭柳成,提溜着撂在了一边。 “剿灭骆惊风他们,是王将军的命令,这是也不能抗拒的命令。” “你我都是西域之人,如若对死者不敬,那将要遭胡达谴责的。” “这是在中土,无需多言。” 巨无霸没一丝商量的余地,直接挥手决定着。 “那就恕我天山三雄不能恭命侍从了。” 红脸汉子拂袖转身,手臂悬空着一摆。 三个人同时移动着脚步,离开了三角形站定的阵势。 巨无霸无可奈何地转头瞪了一眼谭柳成,凶巴巴地大喊。 “慢着,就依了你吧!” 一声急促无奈,他转过了身在。 其实,几次的交战后,巨无霸虽然仗着自己高大魁梧的身躯,又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暴吼玄功。但是,却对于骆惊风他们,还是没有形成致命的伤害。这一次,是他亲自挑选了天山三雄,计划以更精绝的独门绝技剿灭骆惊风,以除却心头之患。 如果真正惹怒了他们,还真是无法收场。 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巨无霸无奈地选择,哪怕此时,消灭了骆惊风一个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混球小子,赶紧的让你们的人撤离,安葬后,别忘来返回来给你收尸。” 红脸汉子大声说着,却又站定了三角形阵势。 “先谢了,但是收不收尸体,收谁的,那还是未知数。” 骆惊风抱拳中,转身向着楚天梅她们走去。 他还真是彻底的改变了,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骄傲蛮混的举动了,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向对手施礼致谢。 也许成长就是这样的,在一点一滴中变化着。 “你们赶紧离开,去安葬小姨,我尽力极赶到。” 骆惊风急急地说着,又在年少丰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 他知道,年少丰的心情不比他更加的痛楚。而且那种痛楚,是无法言明,无法忍耐的煎熬。 “老大,还是我留下来,给你做个帮手。” 年少丰虽然愁云满脸,但是语气却极为的温和。 “不用,你就带我操心小姨的安葬之事,我这里能够应付的。” 骆惊风和蔼中,却露出了艰难的一笑。 “要不我留下,可以对付巨无霸,给你减轻压力。” 侯子参一边抠动着鼻孔,一边急急地四望着。 骆惊风这才现,谢佳丽并没有返回,已经不知道和楚清心激战到了什么地方。 噢! “姐不在,你去帮她,别中了楚清心的诡计。” 他焦虑的四处寻望,但是,被朦胧的雪雾笼罩,根本就看到远处。 “惊风,还是我和你一起吧!” “老大,给你留一个人吧!” 楚天梅话一说完的时候,海天愁接着就认真地表了态。 “那好吧,天梅留下来,你们尽快离开。” 骆惊风拉着楚天梅的手,让出了一步。 雪下得更大了,纷纷扬扬,仿佛要覆盖整个世界一样。 海天愁默默地点头后,抬着嫣红的尸体,起步穿行。 年少丰和画风紧跟其后。 就在离开视线的瞬间,一直默默无闻的画风,却急急地一个回,但又仿佛是有话要说。 她因为自知是光头佬的手下,干尽了对不起骆惊风他们的事,而孤寂的站在一边。从未干涉和涉足任何事务,除了有人交待,也从不自行做主声张。 骆惊风深思着的同时,转身放开了楚天梅的手,一个极目远望中,看到了即将消失在雪幕后的送葬人影。 这下,他真的放心了。 “混球小子,还有没有要交待的,在死之前,我一并满足了你。” 红脸汉子虽然轻蔑地笑着,但是眼神中还是无意中露出了敬佩之光。他对面前愣头货的举动,确实有了另眼相看的初衷。 “没有了,能放走送葬人员,已经感激不尽了。” 骆惊风沉声说着,转头满含柔情的看了看楚天梅。 他有心提出放过楚天梅,但是话到嘴边的时候,他还是改变了说辞。他清楚,楚天梅根本不会答应离开的,而且连续提出要求,会让红脸汉子难堪的,毕竟还有巨无霸的薄面,做人不能太过分。 一个仔细的深思后。 骆惊风向着楚天梅点头的刹那间,扯出了掩日吞天须。 唰。 一声带着劲风的呼啸。 窜起的骆惊风摇扯着掩日吞天须,飙升在了半空。 陡然间。 铺天盖地的一轮银色圆晕,与漫天飘洒的雪花容为一体。 踏步、扬臂、转身完全一致的三个人,在三角区域中斗转星移着。 哗然间。 三个人的头顶之上,惊现了一片黑瘴。 黑瘴呈三角形,跟随着三个人的挪步,不停地晃动着。但是不变的,却是三角形尖角始终指着骆惊风的翻动。 楚天梅惊愕失色中,握紧的小拳头已经有一半塞进了嘴里。 她实在是怕到了极限。 还从未看到这么精绝恐慌的玄功瘴气。 骆惊风也在惊惧中,变换了掩日吞天须旋转着的方向,他想试试黑瘴三角形,到底会出现怎么个结局。 奋力一挥,掩日吞天须急闪而过。 呲。 噼里啪啦。 电光火石中,一道银光划破黑瘴的瞬间。 骆惊风被击飞后撤,摇摇欲坠。 黑瘴笼罩着的三个人,仍然重复着踏步、扬臂、转身完全一致的动作,毫无损。 骆惊风临空腾飞中,再次折身跃飞。 他清楚地看到了黑瘴的劲力,足以让任何物体无法穿过。就连无坚不摧的掩日吞天须,只能擦出火花,而无法伤毁。何况其他的兵刃,那就是以卵击石的妄为。 惊惧和胆寒中,他心生一计。 这一次。 他不想用掩日吞天须直接碰撞,而是在掩护迎合中,出最后一招,已催其不备,击其薄弱。 骆惊风紧盯着三人变换着的身形和步伐,闪过红脸汉子的时候,目光聚焦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一刻,两刻…… 瞳孔再次紧缩聚焦定点的一刹那。 骆惊风激飞中,推出了一掌。 御九幻音掌六重之《犬韬》急闪而出。 武锋一招‘夫欲击者,当审察敌人十四度,变见则击之,敌人必败。’ 那些饱含真气和劲力的字词,宛如游丝一般,遇刚则柔,遇柔则刚地穿过了黑瘴,刺进了被骆惊风圈定的人体中。 扑通。 一人嘎然倒地。 悬浮半空的三角形黑瘴,浑然消失。 骆惊风收须落地,却激起了雪花四扬。 红脸汉子连连后退中,惊愕地瞅着骆惊风,却又极地抡起了双臂,一个凌然的悬空腾升。 一掌重重地砸向了骆惊风的头顶。 骆惊风微微偏头的瞬间,抓住了红脸汉子的拳头。但是,没用多少劲力,只是拉动着他站在了雪地上。 “可能,你最厉害的不是单打独斗,应该就是刚才三人合力之势吧!” 骆惊风松开了手,还扶着他站稳了脚跟。 哦! 红脸汉子轻呼一声,退了一步,脸上涨得通红,脖颈上的青筋快要爆了一样。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等输得心服口服。” 红脸汉子沉重地低下了头。 “你个没用的尿人,诚服个叼毛。” 谭柳成又开始了恶骂。 骆惊风转眼一望,心中聚生了厌恶。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看着谭柳成扭捏作态的样子,他愤怒到了极点,两只圆睁的眼珠快要掉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义凌然救敌友 呼。?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鹅毛般的雪花,在刺骨的寒风中,如若凌乱的玉片横刺直撞。 骆惊风抖动了一下已被冰冻的睫毛,转身看了看楚天梅。 他心里清楚,楚天梅对于谭柳成的嫉恨,已经深入了骨髓,甚至飙升到了要杀死王寻之上。 谭柳成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他还在想着更恶毒的话语激伤着天山三雄。 “什么天山三雄,我看就是雪山下的狗熊、瞎熊,真正的没用之熊。” 红脸汉子在谭柳成百般辱骂下,紫青的脸上浮现着羞愧和无尽的怒火,却又忍气吞声。 突然。 他弯曲一倒,跪在了雪地上。 “了结了我们的性命吧,能死在你的手下,也算是我兄弟们在中土碰到了真心英雄。” 顷刻之间,他耷拉下了脑袋。 “请起来说话,你我都是各为其主,胜输也是常事。” 骆惊风弓腰拉着他站了起来。 “今日之事,原本就没有动杀戮之心,真是为我小姨送葬的。” “知道,我们都看到了。” 红脸大汉无不遗憾地摇着头。 “如果我们这样回去,在谭柳成的诬陷下,王将军也不会饶恕我们,还不如让我们死在对战中。” 他愤恨地看了一眼谭柳成,却又不得不低下了头。 在整个骁将猛员中,有很多和他一样,被骗来加入后,却又无法脱身的江湖豪杰和市井隐士。而且绝大多数,由于看不惯王莽暴虐的新政和朝纲权臣的阴奸狡诈,不愿效命的比比皆是。但是,慑与王莽的专政,王寻的威逼,这才出征到了昆阳城外。 “大胆的孽徒,我看你是要造反了。” 谭柳成大喊着,挥了挥手,带领着几十个壮士豪杰,站前一步,好像大有杀人锄奸的样子。 他已完全越级在巨无霸之上。 “骁将猛员的弟兄们,给我将这些反叛之贼,一并拿下。” 谭柳成号指令,看也没有看巨无霸的表情。 骆惊风轻轻地拍了一下红脸汉子的肩膀,豁然转身,怒目而视中,一指谭柳成。 “我虽然说过今日不开杀戒,但是,对于你这个畜生,却只能另眼相待了。” 他疾步走过,站在谭柳成一丈开外。 “今日,我本是要送葬,不想与任何人为敌,只要大家站定,我说话算数。但是如若有人胆敢轻举妄动,下场就是个他一样的结果。” 噼啪。 唰。 一滑,谭柳成被掩日吞天须缠住扯到了骆惊风脚下。 眨眼的瞬间,谭柳成趴在了雪地上,连一声大气都不敢呼出。 对面惊愕着的骁将猛员们,虽有几个跃跃欲试的,但并没有真正要跳将出来动手。 巨无霸虽有能耐出来阻拦,但是因为谭柳成妄为自大的表露,大大地激怒了他,此时,他也是漠视着。 谭柳成确实到了该死的地步。 骆惊风怒冲冠地一瞅中,挥起了掩日吞天须,对准了他还在蹦跶着的双腿上。 啪。 哇呀! 一声惨烈的惊叫。 谭柳成的双腿被生生地抽成了两截,白骨森然。 急闪而过的楚天梅,愤然站定,恼怒地指着地上的谭柳成。 “你作恶太多,看到了么,到死都没人要救你。” 扑哧。 一剑穿心。 楚天梅紧咬着嘴唇,一抽剑,一股脓血急闪射出。 就在这一剑刺出的刹那间,她算是彻底释然了。 连日来,因为这个畜生的谣言惑众,也因为他的邪恶举动,让原本阳光灿烂的骆惊风,差点变成了魔鬼的化身,也因此而搭上了嫣红的性命。好在,骆惊风及时的悔悟,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谭柳成的死,没有换到任何人的怜悯,连巨无霸都没有眨一下眼睛。也许,他早就有了让这个恶贯满盈的人一死了之。 骆惊风转身,从楚天梅手上拿开了紫霜断玉剑,在谭柳成尸体上擦了一下血迹,返身还给了她。 他的这一举动,虽然是轻而易举,无需考量之举,但是,却深深地打动了所有围着的骁将猛员。 “你们都是人中豪杰,隐中大士,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只因奔丧急迫,还望各位行个方便。” 骆惊风洪亮而又干脆的说完,一抱拳就要转身走了。 嘭,嘭。 巨无霸笨重的身体,踩在积雪上,出了闷闷的响声。 “这里不是谭柳成说了算,更不能因为他的死,而结束王将军的命令。” “那你想怎么算?” 骆惊风再一次将楚天梅拦在了身后。 “天山三雄满足了你的要求,难道你不满足一下他们的条件嘛!” 巨无霸混声说着,并没有看一眼天山三雄。 骆惊风惊异地移目望了过去。 天山三雄,因为一个倒毙身亡,剩下了两个都是一脸的漠然。尤其是红脸汉子更是面无表情,沉静得没有丝毫的举动。 “这是我和他们的恩怨,扯不到一起。” “放屁,这就是一码事。” 巨无霸的声音更大了。 他愤恨地盯着骆惊风,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大,连双臂都拉成了弯着的状态。 “难道你非要和我一战不可?” 骆惊风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他想给自己一个面子,一个可以吆喝的面子。 带了这么多被王莽看成精锐的骁将猛员,却在一个人的力敌之下,一败涂地。换了谁也无法面对剩下的人,更是无法向王寻交待。哪怕有一个死伤的回报,也是搪塞的砝码。但是,今日一战,仿佛根本就没有满足这个条件的可能。 “不战也行,用她的死换你的离去。” 巨无霸指着楚天梅,这可能是他无奈的选择。 他已经对骆惊风的精绝武功看在了眼里,惊在了心里,强行出招,也许会更惨,更难看。 但是,他的这个提议看似简单,却是在骆惊风心尖上割肉。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要我死,也不会让她死。” 骆惊风斩钉切铁地说着,伸手牵住了楚天梅的手。 “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休怪我出手凶狠。” 嘭。 巨无霸向后退了一步,做出了暴吼的准备。 “你也不四处看看,这里都是你的精锐,一旦暴吼出,死伤的看是谁的多。” 骆惊风转着圈,指了指还在包围着的人群。 “不要因为死了一个谭柳成,陪上这么多人中奇才的性命。” 他故意放声大喊着,是想将矛头引向谭柳成,让众多的骁将猛员们共同阻止巨无霸的出手阻拦。 刹那间,一片哗然。 站在这里的绝大多数都清楚巨无霸的暴吼狮子功,在王莽挑选出征之前,为了给王寻选好助手。从上万人中,以擂台赛的形式决出了名次,并依照名次加官进爵。 巨无霸虽然不是最厉害的,但是在眼下站着的人群当中,还是佼佼者。尤其是他的暴吼狮子功,曾经当着王莽的面,一声暴吼后,当场震死了上百名士卒,因而名声鹊起,被内定为王寻的得力助手。光头佬死后,王寻又将四雅这个劲旅,交给了他来统帅,足见他的威信之高,武功之精绝。 “你不能拿我们的性命为儿戏,谭柳成死有余辜,即使王将军追查,我们也是尽力了。” 天山三雄的红脸汉子,站出来第一个说话。 紧接着,就有好几人大声嚷嚷,反对巨无霸与骆惊风决战。 谁都是惜命的,在预见的情况下,谁也不会漠视不管的。 “大胆,这里用得着你们的肆意妄说嘛!” 巨无霸的声音不用大喊,都能盖过所有的声音,即是几十人,上百人同时说话,只要他出声,就没有听不到的。 “这不是我等妄说,这是关系着身家性命。” 天山三雄的另一个焦急地申辩着。 “是啊,不能因为骆惊风一个人,让我们陪葬,我们坚决不同意。” 整个包围着骆惊风的人群,在几句大喊声中,刹那间散开了,并迅围困了巨无霸。 就在骆惊风攥住楚天梅手腕计划溜之大吉的时候。 咚。 扑通。 接着就是哗然散开的人群。 巨无霸脚下躺着两具死,其中一具就是天山三雄的。 红脸汉子激飞弹起的瞬间,一脚踢在了巨无霸的脑袋上。 噔。 被弹飞的红脸汉子,划着弧线落在了骆惊风的眼下。 骆惊风惊异地躬身扶住了他,但是已受伤了脚腕无法站立。 “谁再敢大胆抗命,格杀勿论。” 巨无霸面目狰狞的扫视了一圈,恐吓着骁将猛员继续围住了骆惊风,但包围圈并不是那么严丝合缝。 最后,他把凶恶的目光落在了骆惊风扶着的红脸汉子身上。 “两军对阵,你竟敢当众犯上。” 宏声一落的瞬间。 他移动着笨重的身体,就地旋转着,一脚腾空跨出,一臂划过半空,宛若长臂猿猴惊心一跃,宽大的手掌狠狠地抓了过来。 说是迟那是快。 就在巨无霸长臂抓下的那一刻。 骆惊风抱着红脸汉子转身后移,又在落定的一刹那。 砰,一声。 他奋起的一脚,踢向了巨无霸的胳膊。 巨无霸一个后撤地停滞,愤恨地站稳了脚步。 骆惊风躬身放倒无法站立的红脸汉子,急跨一步,挡在了前面。 第一百五十章 抵达大成却怅然 巨无霸没想到骆惊风在极短的时间内能踢出一脚,而且踢后,还能稳稳当当地站着。?? ?八一中文网这让他瞪大了眼珠,好像要重新认识一样。 虽然骆惊风稳稳地站定了脚步,但是脚尖的绞痛,只有他自己知道。年少丰曾经说巨无霸全身太坚硬了,当时他还有些不信,但是这一脚踢上之后,才想象到了年少丰那时的表情。 巨无霸真是全身的坚硬,硬到了无可奈何。 “你也是个领头之人,应该有将帅的风范,却狭隘到了连自己的手下都不放过,可见你与谭柳成没什么区别。” 骆惊风大声喊着。 此时,他知道,无法躲过与巨无霸的决一雌雄了。 “少废话,杀了他,或着交出他,我们还有斡旋的余地。” 盛怒之下,巨无霸的目标又转移到了红脸汉子身上。 骆惊风回头看了一眼瘫在积雪中的红脸汉子,又看了看楚天梅。 与骆惊风四目相碰的刹那间,楚天梅微微地摇了摇头。 其实,谁都明白,送出了红脸汉子,等于断送了他的性命。巨无霸不可能放过他,甚至会让他死得更加的惨烈。 “没这可能,在我的记忆里,从不做这样的龌龊之事。” 骆惊风在征得楚天梅同意后,坚定了信念。 他决定保护这个诚实而又义气的红脸汉子,哪怕日后成为劲敌,但此时,他绝不会让巨无霸断送了性命。 “你想与他一起死吗?” 巨无霸咬牙切齿地怒喊着。 “死,不是可怕的,关键是死得要值当。为过命的挚友而死,比为狗一样的主子活着有意义。” 骆惊风回头,向着红脸汉子安慰着笑了一下。 “你还真是敌友不分的蠢货。” “在我的眼里,有正义,有人性,能豪气的就是挚友,就是亲人。不像你,对任何人都是敌我双方的看待。更不是呢所要的那样,拿兄弟们做交易,当挡箭牌。” “混蛋,你在扰乱人心。” “如果你内心坦荡,何来扰乱之说。” 骆惊风平缓的移目,看了看所有人。 包围着的骁将猛员,已经有很多人低下了头。 也许,他们也在思考着,更在回想着。 “我看你就是寻死的短命鬼。” 巨无霸被气得顿时语塞,想不出更恶毒的话来。 他开始了身体的扭动,仿佛是在活动着筋骨。那庞大的身躯,只要一个摆动,就惊起了许多雪花飞舞。 “不一定,人的命天注定,保不准你比我还短,短到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 骆惊风越说越来劲,一来劲,就有新奇古怪的话蹦出来。 哇,吖吖! 巨无霸出了模糊的喊声,他真的有了气炸心肺的感觉。 他还真是被骆惊风气得疯了起来。 一脚踢起的瞬间,全身急转中,另一条长腿腾空压下。 他和骆惊风之间的距离也就是跃身前扑后,一个长腿劈下的空间。 骆惊风闪身后仰中,双手着地,双足翻起。 噔,噔。 又是两脚踢在了巨无霸的脸上。 巨无霸一个大大的劈叉后,弹起后翻,又无可奈何地站定了脚步。面红而赤,却又羞愧难当的倒退了几步。 立即半蹲,却又极旋转着的双臂在胸前收回的瞬间,他双腮包鼓,嘴里含满了狮子吼的劲力。 就在这一刻。 惊惧的楚天梅奋身弹起,扑向了骆惊风。 而瘫在雪地的红脸汉子,也是满脸更红,青筋暴突中,双手极拍地,全身腾空而起。 噢哇! 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喊。 骆惊风被楚天梅扑倒,而红脸汉子就在暴吼声出的瞬间,扑在了楚天梅的身上,他用自己的身体掩盖了两个人。 巨无霸不顾所有骁将猛员的性命,突然中暴吼一声,振倒了几十个站在劲力尖峰的人。 骆惊风安然无恙中,楚天梅也是惊悚的翻身站了起来。 红脸汉子被劲力直冲,已是血肉模糊。 他因为义气,放走了送葬的之人,而激怒了谭柳成;他因为伸张正义,照顾更多的骁将猛员,而激怒了巨无霸;最终,因为保护骆惊风而送了性命。 这种惜缘的情谊,宛如一把利器,深深地插进了骆惊风的心扉。 很多时候,人活着也许并不是为了自己。 骆惊风感觉眼前,一阵恍惚。 过去、现在和当下又开始历历在目。 穿梭的雪花在北风的飘忽中,变得凌乱不堪。 这一刻。 骆惊风的心里,比飘着的雪花还要纷乱如麻。 瑟瑟中,巨无霸又开始了晃动。 一个寒颤的刺激,骆惊风惊醒站起的瞬间,双臂翻动,双掌急急地对着还在运功聚气的巨无霸推了出去。 无声无息中。 巨无霸圆鼓的双腮,刹时间,泄气粊平。 突然,他抡着双臂,全身几个摇晃,犹如被无形的巨力一拖,向后微弱地倒了下去。 骆惊风惊慌失措中,遽然使出了御九幻音掌大成功力。 “惊风,你真正达到了御九幻音掌的大成境界。” 楚天梅欣喜的奔了过来,站到骆惊风面前的时候,他还在诧异惊讶中。 连他自己都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就是爷爷所谓的御九幻音掌的大成境界了!” 骆惊风惊喜中,心中又生怅然。 为了自己能够达成御九幻音掌六重大成境界,驼背的老爷爷献出了生命。为了采集阴柔真气,楚天梅默默地奉献女儿身。又因为御九幻音掌突然的成就,激怒中让小姨命丧黄泉。 想着想着,骆惊风陷入了剧烈的悲痛中。 “惊风,你应该高兴呀,怎么了?” 楚天梅看着骆惊风渐变的愁云,亲切而又温情攥住了他的手腕。 “我太不是人了……” 骆惊风突然停住了说话,他很惊异地看着站起来的巨无霸。 “他这是怎么了?” 楚天梅急切地看了过去。 此时,巨无霸在骁将猛员的搀扶下,却不停地抖动着。尤其是他硕大的脑袋,居然不停地左右旋转着。 在御九幻音掌阴柔相济的摧毁中,因为他全身过度的坚硬,直接击到了筋骨,深达骨髓。御九幻音掌更精绝的是,在阴柔碰撞刚阳时,转化出了激射的作用,而导致他筋脉错乱。 骁将猛员已经是所剩无几了。 他们却惊惧地瞅着骆惊风,想动又不敢动。 “你们走吧,我不会为难你们。” 骆惊风无力地摆动着手势。 原本就没有计划要在今日大动干戈,却又在无奈中死了这么多人。他于心不忍的看着满地的尸体,被皑皑白雪覆盖,又想起了小姨,想起了最初时候的嫣红。 “慢着,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了结。” 一声悠远的说话,惊得所有活着的人极目四寻。 骆惊风虽然惊惧不小,但是他很清楚,这又是那个长须老者的遁甲之声。 早以为他消失不在了,谁知道突然之间,又传来了他的声音。 楚天梅一惊中,急急地四处张望着。 “天梅,别找了,他会出来的。” 骆惊风挪动着瞬间感到乏力的双腿,站到了楚天梅身边。他还真是闭着眼睛,做着等待的样子。 “惊风,你难道不害怕他的出现么?我可是感觉到了惧怕呀。” 她惊恐地还在寻找着。 “怕又解决不了问题,也许淡然一点,还更有利于应对。” 他装作镇定的微笑了一下,悄悄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背。 这一刻之前。 突了那么多事,而且都是最为惊奇,又特别的惨烈。一幕幕,一桩桩,死了的,犯病的,那个不是触目惊心的。 下一刻之后。 能出现的,也就这么个过程,还能惊悚到什么程度。 骆惊风黯然失神中,仰起了头,任凭雪花的飘落,任由雪水的滑过滚动。 哈哈! “还真是够大气,够有胸怀的。” 长须老者出现时,却是忽然中的飘落。 他还真是神出鬼没,之前出现时没一点踪迹。而消失时,又是遁入地下划过的。现在却是从天而降的飘落,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个惊奇的展现。 “老人家,你能不能不带这样的吓人!” 打开心结以后,骆惊风对一切都很淡然,尤其是对眼前的一切,更是淡到了如水的境界。 他没有丝毫的惊惧,反而大方了许多。 喔! “怎么变得这么淡定,是不是打击太深,惊恐过盛?” 长须老者面露悦色。 他用双指夹捋着长长的白须,目不转睛地瞅着骆惊风。 “就别说那么多了,我必须要离开,为亲人添把土去。” 骆惊风带着幽怨的声调,但面对着的姿势,却非常的恭敬,丝毫没有耍二骄横之举。 长须老者微微地点着头,翩然转身中,扬臂急喊。 “骁将猛员的兄弟们,我是行者土垚。今日之事,想必大家都看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大家必须保住性命,何去何从自由定论,只希望你们别因为一时的私欲泯灭了初衷。好了,都回去吧!” 他话一落定的瞬间。 骁将猛员中争论顿生,更多的是惊讶和惊叹。 一阵疾风过后,雪花凌乱中,有了停下来的样子。昏暗低沉的天穹,开始有了高远的感觉。 第一百五十一章 孤寂守城疑补兵 雪后的昆阳城。 一片清洁白皑,树上覆盖着层层白雪,恍若玉树琼枝,姿态各异。寂寞的街道上,留着三两行清晰的脚印,却曲曲弯弯,伸向了深处。 王寻的大军围困,已经两旬有余,虽然没有大规模攻城激战,但东西两个城门外,又巨增了不少士卒,仿佛在等待着突然的猛攻。 一脸茫然,却又略带焦虑的骆惊风,坐在了寒骨的城楼上,极目远望着。 楚天梅却有些惬意地裹在一件暂新的皮草圆襟斗篷中,忽闪着眼珠,温柔地瞅着骆惊风的背影。 王寻派入昆阳城的四雅成员,虽然在绝大多是骁将猛员的参与下,四处活动,多方打探。但是在一战中却损兵折将,被骆惊风基本消灭了个干净。 就连巨无霸那样身怀绝技的新头领,也在一日的激战中,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变成了一无是处的废人。 就是可惜了天山三雄那样的好汉。 此时,他正在焦虑着谢佳丽和侯子参的安危。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打探到她们的消息。 “老大,刚刚获悉,北门外也在增加兵力,而且是大规模的。” 海天愁急急地奔过来,又是紧张地瞅着骆惊风,却冻得不停地搓着手,哈着气。 “那东门和西门有没有动静?” 骆惊风眨了一下眼帘,又折身俯视着城墙下,但城外却是一片的安宁,仿佛连一只兔子都没有经过的痕迹。 “东门和西门没传来任何消息,可能不会又什么动静。” “不会的,应该也有动静,而且是个不小的动静。” “那又是为什么?” “很简单呀,我们一日之间,消灭了人家引以为荣的四雅组织,又伤了那么多的骁将猛员。王寻能善罢甘休嘛,而且,巨无霸又成了废人,他不寻仇,就不是他的性格了。” 骆惊风露出了短暂的微笑。 “你这一说还真是有道理,看来他真要大规模攻城了。” 海天愁看到骆惊风有了笑容,突然放松了许多。 自安葬完嫣红开始,骆惊风一直处在沉着、忧郁中,他的脸上几乎没有悦色出现过。 “不会,不是大规模攻城。我想,他是在声东击西,选择性的进攻时,谋划着更大的攻城策略。” 喔! 海天愁轻呼一声,惊愕地瞅着骆惊风,等待着他说下去。 “你傻呀,他虽然号称百万雄师,到底有多少人马,谁也不清楚,而且同时四门齐功,那是没把握的蛮干。” 楚天梅紧裹着斗篷披风,只露出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一转身,让过了一步,海天愁又出神地盯着楚天梅。 “什么时候你也研究起了兵法!” “没现吧,我也在不断地上进,尽墨者赤呀!” 楚天梅扬了一下头,拉着斗篷露出了整个脸颊。 “你这句话不对吧,没这样的说辞呀!” 骆惊风转身,颔微笑着。 “不管这最后一句,你就说我对战略的分析有没有道理就行。” “有,确实有,事实也就是这样。” 他移动了一步,站到了楚天梅身边。 海天愁皱着眉头,还是没有明白王寻到底要选择什么战略。 “别兜圈子了,你们谁跟我说个简单明白一点,我真还没有想通,也想不清楚。” “我的猜测是,王寻为了报仇,肯定是在演戏中迷惑,选择一个门进攻,而且是猛攻。” 骆惊风诧异地瞅着海天愁。 “你曾经也是我的蛔虫,怎么一下子变成了笨蛋,不会是被我打坏了聪明吧!” “有这个可能,我最近就是变得特别的笨,几乎是笨到了家。” 挠着白色长的海天愁看了一眼楚天梅。 “还是你说吧,老大竟拿我开心。” “他的意思是,王寻肯定要选择一个门进攻,其他的补兵都是迷惑,不会真正生作用的。” 楚天梅摊了一下手。 她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海天愁也没有想,一步跨到了城楼的西边。 “那会不会是在西门?” “你为什么要选择西门?” 骆惊风也疾步走了过去,站在海天愁身后,学着他远望着。 “西门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以前增加的兵力,但是有个问题是,听刘将军的人说,西门的街道上曾经出现过很多陌生人。” 海天愁转过头,急切地说着。 在几天前,西门出现陌生人时,还有过打砸抢的冲突,好在被及时捕获。 他越想越怕。 “我们是不是过去看看,万一从西门攻入,那我们也就完了。” 骆惊风没有着急着回答,却向着北门的方向望了一眼,又向着楚天梅招了一下手。 “天梅,你分析一下,会是那个门,但是我觉得不是西门。” 楚天梅听到骆惊风说话后的第一反应是,裹了一下斗篷披风,她感觉还是太冷了。 “我瞎说几句还可以,如果真要说正事,确实有些难为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碎步跑了过去。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选择,如果分析错误,估计出了偏差,那真有可能会让昆阳城,顷刻间沦陷。昆阳城沦陷,不仅会让守城将士命归西天,更怕的是王寻的屠城。 海天愁在骆惊风凝神中,一下子表现得焦躁不安。 他最了解王寻他们的毒恨了。 “这可怎么办,一旦估计不周,那可能就是整个战役的失败。” “别急呀,你可以联络一下刘将军本人,跟他商量对策。” 骆惊风虽然着急,但却显得很镇静。 “不行呀,刘将军搬兵去,到现在都没有返回。” “那不是还有其他人嘛,总不会这么大的昆阳城就刘将军一个将领守卫吧!” “倒是有一个王凤将军,但是我们不认识,他也不让我们见。” 海天愁越来越焦虑了,一时间变成了六神无主的样子。 “你不是有蒙面人……” 骆惊风突然大睁着眼睛,急急地一捂嘴。 哦! “应该是我爹,给你一块什么令牌吗!” “对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就是有爹给的令牌,可以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 刹那间,海天愁的脸上有浮现出了惊喜之情。 “那现在就可以配上用场了。” 骆惊风也带着欣喜的神态,却转眼望着城下。 “那你不教我怎么跟人家商讨去嘛?” 海天愁一拉骆惊风的披风,差点拉脱了下来。 “这个要你自己想办法了,说实话,我也是心乱如麻。还有,我怎么感觉有点心慌。” 骆惊风整理着自己的披风,又紧了一下系着的带子。 “你不说,我还真是没把握说成功。” “我突然想改变了主意,咱们还是别找王凤将军商量了,直接调兵吧!” “那又是什么变故?” 海天愁惊异地瞅着骆惊风。 刚刚还是要商量守住那个门的,却又在突然之间,变卦了。 “你们想想,东西两门是之前早就重兵围困,而北门却是突然增兵围困。偏偏对咱们这南门没有丝毫的动静,而且,激怒王寻的是咱们,是从南门惹的祸,你们不觉得有些反常嘛?” 骆惊风说完的一刹那,伸着脖颈向着城外的城门口瞅着。 “天愁,赶紧传令,加固城外的防护,尤其是护城河和吊桥。” 海天愁还在诧异不解中。 “快去,惊风说的一点都没错。” 楚天梅推着海天愁就要离开城楼。 “等等,另外传令让士卒们,运送大量的石头砖块,越多越好。只要能搬动的,都运来,另外再让年少丰亲自守在城门口。” 骆惊风已经是胸有成竹地吩咐着,而且眼神中,还放出了满意之光。 “那画风安排哪儿,给她也有个事做吧!” 海天愁前顷着身子,抵抗着楚天梅的使劲推力。 “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从今日起,画风由你带着,而且要她不能离开你的视线。” 喂! “老大,你这又是犯哪出,别这样安排行不?” 楚天梅松开了推劲,海天愁向前跨了一大步,踉跄着站到了骆惊风身边。 “总得给个合理的说辞吧!” 切! “这哪有说辞,就是为解决你的孤单而的善心,赶紧的去传令吧,怎么这么多事。” 楚天梅又开始推了,但是用得劲却不大。 骆惊风看着海天愁带着羞涩的样子,突然一笑。 哈哈! “你羞啥,慢慢想去。” 海天愁使着劲抵抗着楚天梅的推动,却没有等到任何答案。最后摇了摇头,急急地奔下了城楼。 “惊风,你突然这样的安排是不是有其他的用意。” 楚天梅站定后,微微地抬头,又开始了含情脉脉地盯骆惊风。 “是啊,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害怕了。王寻来昆阳城外都这么长时间了,而且一直没有大的动作,倒是我们接连不断的小胜。我觉得,这后面一定有大的阴谋,或着更厉害的就是在现在。” 他那深沉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的静逸、成熟。 “那你感觉会是什么个结果,不至于真要几个门同时进攻吧?” 她静静地等待着,脸上却越来越变得红润、娇嫩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遽然明白换思维 高昂的人喊马叫,由远及近。 城外宽阔的荒地上,狂奔着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铁骑劲装。扫荡而来的瞬间,让干净整洁的雪地四周,刹那间变得凌乱不堪。 嘘! 骆惊风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真是按着我的想法来了。” 他说完的时候,急急地向城楼的四周张望了一下,这才露出了欣喜之色。 城墙上,已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砖块,还有看不清楚的杂物。 “你在高兴什么,人家是铁骑。” 楚天梅从骆惊风倒吸冷气开始,一直随着他的目光到处移动着,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地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铁骑怎么了,铁骑也是血肉之躯,又不是巨无霸那样的万般无奈。” 骆惊风继续盯着城外。 此时。 大堆人马站定在城门口,却安静得无一点骚动。 “看到了嘛?他们也在万般无奈中,有本事直接冲呀!” 神采奕奕中,他盯住了楚天梅。 他倒是真的很希望城外的大军人马,向着城门口一拥而上,那才是最好的时机。 “先别兴奋,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楚天梅急三火四地拉开了骆惊风紧依在城墙上的身体,匆匆地从他的胸前挤了过去。 “有什么不对劲的,只要他们强攻,那对应他们的就是咱们这些石头砖块的招呼。” “你还是等等,让我再看清楚一些。” 她继续向着城门正上方奔走着。 骆惊风看到楚天梅这么的着急,庄重。他也跟了过去。 “惊风,你看。” 楚天梅趴在了城墙上,急急地手指一指。 “最中间的是不是爹爹。” 噢! “还真是像。” 骆惊风惴惴不安的又挪动了一下身子,努力地伸长了脖颈。 “天梅,还真是爹爹,他怎么来了。” 楚天梅陡然转身后,紧张地面对着骆惊风。 “快,改变办法,不能使用石头砖块了。” 嗯! “真不能这么守城了,石头砖块不长眼的。” 他短暂地焦虑后,眉头舒展的时候,脸上出现了处之泰然的表情。 “有办法了么?” 她大惑不解地追问着。 骆惊风摇了摇头,他陷入了思考中。 王寻在一直追查身边的奸细,而且已经怀疑到了爹爹身上,却又在这般时候,还是两军对峙中,单独指派爹爹率兵攻打,又带着的是劲旅铁骑。这仿佛不是一般的指挥安排,难道他不怕爹爹临阵倒戈,或者是故意指挥败阵。 这一战还真是成了两难的激战。 而且,铁骑劲旅并不是攻城掠地短距离的选用兵,这个常识性错误,身经百战的王寻是坚决不会犯的,换了谁也不会有这样的作战指挥。 骆惊风双眼一眯,眼皮闪动中,惊声而出。 “对了,他这是在试探,在试探爹爹是不是奸细。” 他急切而又高兴地一把抓住了楚天梅的手。 “天梅,咱们还真得调整一下战略,要输了这场激战,还要输得没一丝的痕迹。” 楚天梅被她拉着靠近了一点,但是头却是后仰着,脸上覆满了惊异和不解。 “我是明白你的意思,问题是这激战之事,难道你能把控得那么的严丝合缝嘛?” 骆惊风急急地摇着头。 “我只是想到了不能胜,但没想出来如何输呀!” “这还真是难住了我们,赢可以努力,输可以放弃,问题是要输,还不能输得彻底,又要输得不留一点痕迹。这想法是不是有些太高了,甚至有些难以达到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靠近了一步。 “要不咱们直接打开城门,放进来一些,让在城里兜几圈再放出去,这样给他们造成了失守的假象。” 骆惊风忽然间,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 “这个办法倒是可行,问题是还要爹爹的配合,万一他们一拥而入,那就麻烦大了。” 楚天梅的这个办法虽然有些大胆,但也有可取之处。不但可以造成失守的假象,还能获得更大收益,比如掠夺战马,抢劫兵器,总至还是利害参半的。 骆惊风皱着眉头,又开始了深思。 但这次,他放开了楚天梅的手,却让自己的双手紧握在了一起。 “天梅,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海天愁和年少丰他们商量一下,这件事不能大意。” 他想了半天,终于喊着,就要快步疾行了。 “别着急,还是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喊他们。把我放这儿,就是看到有什么动静,也没办法应对。” 楚天梅一气说完,连个停顿都没有,提着她心爱的紫霜断玉剑。 噔噔。 急促地跑下了城楼。 骆惊风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很多往事又袭上了心头。 但是,这一刻。 容不得他回忆。 这一战,看似简单,实则是险中求生。 输了就能保住爹爹的性命,但是却保不住昆阳城,更保不住黎民百姓,赢了却是将爹爹推上断头台的直接砝码,孰轻孰重让骆惊风处在了两难境地。 他茫然地望着城下,多么希望能和爹爹说说话,问问如何是好。 但是,虽然近在迟迟,却又仿佛相隔十万八千里。 “老大,什么事这么急?” 海天愁的头还没有露出城墙,但喊声早早地飘了过来。 骆惊风转眼的瞬间,脸上急闪着欣慰。 “天愁,还真是遇到大麻烦了,和我们之前的想象一点没有关系了,简直就是彻底的改变。” “什么事这么严重?” 海天愁惊愕着,一步并做两步,急急地站到了骆惊风的对面。 “先别自己吓着自己,不管什么事,总有个变通的可能。” 他说着,一拉年少丰站到了自己身边。 骆惊风一看他们都来了,也不急着解释,指了指城外。 “我现这次攻城来的是我爹爹。” 啊! “有这么巧的事吗?” 海天愁惊惧地看了一眼年少丰,又拉着他站到了城墙边。 年少丰因为嫣红的事,一直处在闷闷不乐当中,而且在骆惊风的面前,显得尤为突出。 “你看哪位是不是我爹爹?” 骆惊风站在了海天愁和年少丰的中间。 全部身着劲装,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阵营中,最前面的一排中间,就是骆惊风所说之人。 海天愁虽然之前没有见过那人的面貌,但是那个神态,尤其是静静地平视着前方的样子,简直就和蒙面时没一丝的差别。 “对呀,就是他,他怎么会在这种关口出现!” 他已经被惊得瞪大了眼睛,连嘴都合不拢了。 “所以说,我非常的焦虑,这城让咱们怎么守。总不能老子攻,儿子守吧!” 骆惊风收回了视线,显得有些无奈地转身靠在了城墙上。 “这还真不是件好对付的事。” 海天愁也回过了身,但是没有靠着城墙,而是向前站了一步。 “那难什么,装作不认识就行了。” 年少丰毫无表情地说着,却又转眼望着石头砖块。 “这些东西可是不能投掷的,别真伤了爹爹。” 海天愁一听点着头,又看着骆惊风,却紧闭着嘴唇。 本来是要说话的,但是看到骆惊风抖动着眉梢,好像有话要说。 “你就别叫爹爹了吧,还是叫姐夫的好。” 骆惊风很庄重地说着,而且盯着年少丰没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哎! “别说了。” 年少丰哀叹中,转了个角度,漠然的望着另一边。 瞬间,凝固在了一阵烦心的空寂中。 “好了,还是商量一下如何的守城吧!” 楚天梅打破了寂静。 她的提醒,迅将骆惊风惊醒。 “对了,你们觉得遇到这样的事情,咱们怎么守城,是打还是不打?” 骆惊风伸臂一览,让年少丰和楚天梅同时围了过来。 “那老大你是怎么想的?” 海天愁想知道骆惊风的思绪。 “我之前的想法是输了这场激战,给爹爹营造一个大胜的现象。” 骆惊风移动着目光,从海天愁脸上直接跳到了年少丰脸上。 “但是,现在我却不这样想了,倒是很想一举歼灭他们,当然不能伤害到爹爹。” 切! “你怎么就是喜欢善变呀,而且这样做很危险的,谁能保证在激战中不伤害爹爹。” 楚天梅圆睁着双眼,几乎有了狠的样子。 “是啊,而且你这样做是不是不给爹爹一点面子,如果爹爹因此被王寻深信不疑怎么办?” 海天愁也是忧心忡忡的瞅着骆惊风。 “先,我们分析下,王寻这次派爹爹来的目的是要赢还是要输。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要的是输,那我们一定要反着来。之前我一直想着如何的满足王寻的心意,却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 骆惊风转眼盯着年少丰,却露出了微笑。 “刚才年少丰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那一句话?” 年少丰豁然转身,急切地盯着骆惊风。 他还真是记不清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我们就是要装作不认识爹爹,这样才是最安全的。王寻到现在也只是个怀疑,并没有证据证明爹爹就是那个奸细。” 骆惊风对着年少丰点了点头。 他是在感谢着年少丰一句不经意的话。 “而且,我们这次赢要赢得漂漂亮亮的,让他们感觉到我们完全就是一股劲敌,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他因为茅塞顿开,显得沉稳中带着张扬的兴奋。 第一百五十三章 爆发激战又惊现 忧心忡忡的楚天梅还是紧皱着月眉,虽然静静地望着远方,但是眼神中急闪着的还是满满的疑惑。?? “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王寻因此而杀害了爹爹,他本来就是在怀疑之中。” “没错呀,我也是这么考虑过,假如我们考虑到是王寻在试探,那么让爹爹赢了,那不是直接地向人家告诉了爹爹的真实身份嘛!王寻也不傻,我们之前消灭了他的四雅组织,就连那个巨无霸都被伤成了那样的下场,而爹爹一出面就能胜,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楚天梅的眉头缓慢地展开着。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而且到现在,都没有看到爹爹动进攻,我想,他也在暗示着我们什么。还有一个让我改变计划的是,爹爹他们站得有些过于的靠近了,这是有意让我们看到他。” 骆惊风将现的和想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嗨嗨! “你们还别说,这老大就是老大,他的智慧和一般人的就是不一样,对事情,总是能从另一个角度去想。” 海天愁有些奉承地说着。 咿呀! “你就别酸了,也不要当着大家的面拍了。” 楚天梅微笑着,将目光移到了年少丰的脸上。 “你说是不,最起码咱俩还在吧!” “他都习惯拍马屁了。” 年少丰一说完,立马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了。 他抬了抬眯缝着的眼皮,急急地看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骆惊风,又瞟了一眼海天愁,快地转身站到了城墙边。 “老大,他们动了。” 还在怡然自得中的骆惊风,一听动了,惊惧的表情立刻爬满了脸颊,而且是越来越沉。 城墙下。 护城河以南。 所有劲装革履的骑兵,开始调整着阵势,站成了若干个组队。 “看到了嘛?他们这是在分队摆着进攻的阵势。” 骆惊风一回头,差点撞在了海天愁张望过来的头上。 “而且,爹爹是故意暴露他们的用意,要我们提早做好应对。” “还真被你说中了,这正是爹爹惯用的两军对峙时的暗号。” 海天愁的话刚一说完。 骆惊风一偏头。 “这话怎么讲,难道你们之前也有过这样的遭遇。” “有过,但是那时候王寻并没有开始怀疑到爹爹,而是作战之前故意将部署暴露出来,要我们根据部署有针对的打击。” “那就是说,我们在激战中,要有选择性的对待是吧?” “也不完全是。” “麻烦你给我这比较笨的脑袋少留点繁琐行不?” 骆惊风一翻身,直接依着城墙开始晒太阳了。 海天愁也是翻过了身子,跟着骆惊风靠在了城墙上。 “有时候,他这样透露出来的信息是不让我们打,有时候却是要全部消灭,但是具体怎么分析,我就不知道了。” “那不还是废话嘛。” “每次出现这样的阵势时,都是刘将军在场的,他能判断出来。” “得,你绕了一大圈,最后还不是什么都解决不了。” 骆惊风瞪了一眼海天愁,一个转身,又趴在了城墙上,从瞭望口向下仔细地观望着。 那些整齐有序的骑兵劲旅,排好队,做好了进攻的姿势,却就是没有一点要动的感觉。 “他们这是在等嘛?难道来了就是为了要亮相!” “你没现嘛,他们也在讨论如何进攻,总不能直接冲吧,那不是撞墙的节奏么!” 呵呵! 楚天梅一说完,自己就先笑上了。 突然。 骆惊风一步跨到了城楼中间。 “你们在这里观战,我去会会,看能不能和爹照个面。” “这不行,你这样做会直接害死爹爹的。” 海天愁焦急地反对着。 “你去打头阵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坚决不能找爹爹,哪怕是照个面都不行。”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还以为我真傻。” 骆惊风说完,抬头望着楚天梅。 “有没有信心和我一起下去?” “那用问吗?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还是我楚天梅嘛!” 说走就走。 楚天梅提着紫霜断玉剑,就要向城楼下走去。 “你干嘛去?” “你不是说要去城外激战吗!” “那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下去就行了呀!” 骆惊风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站到了城墙边。 “从这儿直接下去,不就直接开打了嘛?” “这种事,是你当老大的能想到,也能做到,我一个弱女子能有这思维,能有这实力嘛?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楚天梅轻轻地跳了一下,低着头,就是没有跳着高出城墙垛子,装得十分的像。 骆惊风摇头一笑中,走了过去,刚拦住了楚天梅的腰,就要跃身而起时,一阵恢宏的步伐声,震荡着城墙,感觉越来越近了。 “怎么了?” 惊恐中,骆惊风闪身站到了城楼边。 晟旗簇动,长矛铁戬耸立晃动着。 城墙下,荒地远处,遽然间,眼前出现了大量的士卒,犹如沙尘涌动着席卷而来。 哇哈! “这是什么情况!” 骆惊风真是被惊出了冷汗。 别说敌对激战了,就那些涌来的士卒,凭着数量,都能再堆砌一个昆阳城的南门了。 “这还用打嘛,他们哪来的这么多人。” 他转过了脸,严肃地盯着海天愁。 “不是说,东西北门都聚集了大量的士卒嘛,怎么还有这么多。” “没错呀,那三门城外确实也有大量的士卒,但是不会都是这么多,可能针对咱们的是最多的。” 海天愁也在瞬间,脸上惊现了恐惧之色。 他虽然见过不少大战,但还从没见过这么多的倾巢出动。 “难道王寻真被我们给逼急了,就这阵势完全可以包围整个昆阳城,别说打了,就是围个一年半载的,也会让昆阳不攻自破。” 骆惊风不得不皱起了眉头。 王寻刚来昆阳城外就已经让骆惊风大开了眼界,没想到,这次的出兵竟然是上次的好几倍兵力。 “我滴哟,你看他们扛着的是啥玩意?” 楚天梅惊呼中,拉了拉骆惊风。 骆惊风极目望去,只见几十人抬着一架架长长的云梯,后面还有许多高大坚固的战车。 喔! “他们连云梯和战车都动用了,看来王寻这次是势在必得呀!” “那东西就是云梯和战车嘛!第一次见这稀奇的东西。” 楚天梅趴在城墙垛子上,双手支撑着下巴,看得京京有味。 云梯是攻城的最有效工具,而且在战车的配合下,即使有强弩利箭,也是无法奈何的。只要被放到城墙上,那就是直接入城杀戮的缺口。 哎! “千盘算万盘算,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寻就是个用计的高手,而且是一环套一环,环环紧逼着我们。” 骆惊风又开始摇晃着脑袋,扫视着惊恐的守城士卒。 “不过千变万化,也没有逃脱我的计谋,这就是千变万化不离根本呀!” 他倒是镇定了下来,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闲心乱七八糟?” 楚天梅转身,离开了城墙垛子,满脸疑惑地望着骆惊风。 “着急有用嘛,既然来了,就安心的等着呗,说不上他们还真成了我的菜。” 骆惊风转身直接坐倒了堆砌如山的石头上。 “还是让我享受一下这温暖的阳光吧!” 他惬意地双手垫在了脑后,直直地躺在了石头杂物上,还翘起了二郎腿,一抖一抖地。 哈! “他还真享受了起来。” 年少丰急急地拉了拉海天愁。 但是海天愁一转身,立马就笑了起来。 哈哈! “你俩别着急了,老大已经胸有成竹了,对他来说人多不是事,是事的不能害怕,等着吧!” 海天愁拍了拍年少丰的肩膀。 嘿嘿! “我看呀,这天愁还得继续做我肚子里的蛔虫,要不太屈才了。” 骆惊风兴致勃勃地瞅着海天愁。 “别糟蹋行情,既然你觉得有些屈才了,就应该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官衔,别让我当蛔虫了呀!” “我倒是想呀,但是我哪有那本事,就是封你大司马,大司徒,谁承认。” “你就不能封赏个咱们都承认的?” “咱们自己承认的就是蛔虫最适合,而且叫起来还顺嘴,响亮,独一无二的专有官衔。” “是,这倒是一点不假,从来没听说有叫蛔虫这个官衔的。” 海天愁泯然一笑,看了看沉静不语的年少丰。 “那给他一个什么官衔,不会是臭虫吧!” “你才臭虫呢。” 年少丰抡起了宽大的手掌,但是早有准备的海天愁躲得远远的。 “他不能这么叫,至少要文雅一些,就叫冷默吧。” 骆惊风刚一说完,楚天梅就开始摇晃着身子。 咯咯! 笑个不停了。 “你笑什么,是冷峻的冷,默默的默,多文雅的名字。” 骆惊风一个弹跳站了起来。 “他们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吧,我们是不是也该准备准备。” 他这么一说,大家开始向着城外望去。 “对了,画风去哪儿了,我不是让她别离开你的视线吗,怎么看不到她人影了?” 刹那间,骆惊风变得焦急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昆阳争夺战之前 骆惊风对于画风的重视不是因为安全的考虑,主要是不想在这大战即的时刻,再出什么乱子。 “她好像是要找谢姐和侯哥去了。” 海天愁想了想才说了一句。 其实,他也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但是在之前有过这样的说话。 “城外都是这么个状况,她能到哪儿去找?” “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在城内吧!要不我这就去找?” 海天愁在骆惊风犀利的目光下,不得不低下了头。 “行了,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现在守城要紧。” 骆惊风极为不爽的瞪了一眼海天愁。 虽然画风掀不起大浪,也构不成威胁,毕竟小心为好。况且整个敌我双方都在虎视眈眈中,一个不经意的闪失,就可能导致全盘皆输。骆惊风的担心是怕画风被四雅成员抓去,而走漏了风声。 作为四雅资格最深的成员之一,却在对峙中离开了四雅,而进入了骆惊风的阵营,这不是一般的行为,会引起王寻重视,甚至追杀捕获,最终威逼一些有用的信息。 “难道你对画风也有猜疑?” 楚天梅一直看着骆惊风的脸色,当她现他焦虑不安时,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骆惊风回头看了看楚天梅,也是迟疑着想了一下。 “不是我对画风有猜疑,而是四雅不会放过她,一旦抓住,我担心画风根本就扛不住。” “她并不知道我们的一些重要情况,包括守城的布控。” 海天愁急急地解释着。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我所担心的是,她会不会知道我爹的事,一旦透露出去,那就是铁证,王寻能绕了我爹嘛!” 骆惊风说完,转身直接向城墙边走去。 昆阳城的守城布控其实非常简单,并没有兵法的讲究,更没有出奇的绝招,只是堆积了大量的石头砖块,这个连骆惊风自己都没有想到,在突然之间却有了可用之处。 最早搬运石头砖块时,骆惊风只是想对付铁骑向城门口冲击,而且通过观察,也是对抵御进攻的作用不大。 而现在,尤其是当王寻率领众部,扛着云梯,带着战车到来以后,骆惊风才惊奇地现,石头砖块有了用武之地。 海天愁看着骆惊风转身后,左右悄悄地看了一下年少丰和楚天梅。 “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我也没想到,只是很反感画风的加入,谁能想到那么深奥的地方,也许只是一个担心。” 楚天梅急走了一步,就在骆惊风站定的时候,她也站到了城墙边。 哦! 楚天梅吃惊地惊呼了一声。 城墙下。 蜂拥而至的先头士卒,在几员盔甲包裹的猛将指挥中,正在连接捆绑云梯,做着攻城激战的准备。 “这样的战法你有把握抵抗嘛?” 楚天梅惊愕中,收回了视线瞅着骆惊风。 在她的眼里,骆惊风应该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攻城激战。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 骆惊风盯着楚天梅,非常清楚她的担心,也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听说,这个可是很厉害的攻城办法,而且很有效的。” “再有效,也得用人来攻城,又不是凭着这些东西自己攻城进来。再说了,只要是人,就得是**,又不全是巨无霸那样不是人的人。” “那你总得跟我们说明白吧,要不然怎么打,怎么守城。” 楚天梅白了一眼骆惊风。 “装神秘,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吧!” “我没有装神秘,说实话,在云梯和战车没有到来之前,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守城。就是在看到他们浩浩荡荡涌入城下,我躺到石头堆上的时候,才想到了。” 海天愁和年少丰静静地盯着骆惊风,根本不敢开口问,只能等着他慢慢地解说。 “既然他们有云梯,有战车,那我们就用石头砖块来对付,就这么简单,只要他们开始架起云梯,爬向城墙的时候,就猛投石头,量他们也无法攀爬上来。” 骆惊风笑了,笑得还有些呲牙咧嘴。 楚天梅点着头,恍然大悟中回头看了看石头砖块。 “这还真是个有效地办法,再硬的脑袋也经不住石头的摧残,除非都是些巨无霸的身体。” 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中。 “那我们也就没什么用了。” 年少丰也是回头瞟了一眼,却眯缝着眼睛,瞅着骆惊风。 “那能没有用,你的任务就是到城门口,一定要加固城门,别让冲开,另外注意搜寻一下画风,最好让她及时赶到这里来。” 骆惊风转头,盯着海天愁。 “你的任务就是尽快收集桐油,也是一个原则,越多越好。” “这又是哪出?” 海天愁很不解地望着骆惊风。 “不是哪出的问题,人家都准备得那么充分,我们至少也要对应一下吧,总不能一招坚持到底吧!再说了,这场战斗,又不知道要持续多久,那有这么多石头。” 骆惊风好像对于王寻的大军围攻,没有引起丝毫的紧张,倒是很沉着地安排着。 噢! “我突然想起来了,这桐油好像没多大的用处,现在是冬天,四处有雪,好像与你想象的不太相符呀!” 海天愁眨巴着眼睛。 他虽然没有全部明白骆惊风用桐油的目的,但是利用火攻的打法还确实不太适合现有的环境和条件。 “现在看来是没多大用处,但是任何事情都会有转机的,说不上我们准备了桐油就能挥大作用。” “也许你说得对,我还是赶紧地找桐油去。” 海天愁一转眼看到年少丰还傻愣在原地。 “走呀,你难道还想等城门开了再堵上嘛!” 说着,一拉年少丰向着城楼走了下去。 都到大战临头了,但骆惊风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这场战争根本就没引起他的重视。 “我感觉你怎么没一点紧张样子,是不是根本就没把王寻的攻城放在心上?” 楚天梅看着海天愁和年少丰消失在城楼下,她却显得担惊受怕的样子。 骆惊风很自然地伸展了一下胳膊,轻轻地放在了楚天梅的后腰上,又那么轻轻地一揽,走到了城墙边,另一只手指着城下。 “看到了嘛,那么多的人和野兽,你让我紧张得过来吗。再说了,就是紧张,也一点不起作用,只是白折腾自己,还不如顺其自然算了。” 楚天梅在他的指引下,这才仔细地现王寻所率大军中,不只是士卒,之前的骁将猛员和万兽所部也在其中。 “那些没死完的骁将猛员和万兽所部也来了,你看到了嘛?” “我早就看到了,所以这才没法着急了,过分的紧张就是最终的不紧张了。” “那万一失守了怎么办?” 楚天梅觉得这是个非常认真,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打心里就没有想到要在短时间内失守,即使失守,也不会是从咱们把守的南门开始。所以这点你放心,也无需咱们考虑。” 骆惊风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诧异着的楚天梅。 “你别这么看我,我说的可是实话。” “我感觉你似乎早就预想好了昆阳城的结果。” “那倒是没有,但是,我相信不会是在南门先被攻破的,所以我们不必考虑那么多,到时候,有人会通知咱们的。” 楚天梅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感觉骆惊风越来越神了,他所想到的都是别人不想的。 此时。 城墙下,一片繁忙紧张的气氛。 几十万大军正在准备着攻城的云梯,而且最前排列队的士卒都穿上了革履劲装,手持长长的铁戬,已经是严阵待。 王寻率领大军来昆阳城之前,是根据王莽整个战略部署,在剿灭八王后,计划形成合围之势,将刘秀他们全部围困在邯郸一举剿灭。但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昆阳城已被刘秀占领。 他迟迟没有大规模进攻昆阳城,是因为想弄清楚刘秀在这里的驻军情况,更想挖出身边的奸细。但是几经周折和拖延,非但没有获得想要的情报,反而损兵折将,大伤了四雅精锐不说,还大大地动摇了军心,这才激起了他大规模进攻昆阳城的斗志。 “其实,到现在,我才算是想明白了,王寻为什么迟迟没有进攻昆阳,他是在打探情况。” 骆惊风表面上在傻傻地盯着城下,但是心里一直在前思后想中。 “是不是现在他们打探清楚了?” 楚天梅从城下移开视线,看了看身后也在准备着搬运石头的士卒,却报以赞许地微笑了一下。 “不是打探清楚了,而是被我们给逼急了。” “我说,你能不能前后连在一起说,我的脑袋虽然不笨,但是没头没尾的实在是没法理清楚的。” “那就别理了,等着看不就全明白了吗!” 骆惊风说完,回头扮着鬼脸,故意吓唬了一下楚天梅。 转眼的瞬间,却急急地喊着。 哦! “开始了,他们开始了。” 楚天梅直接趴在了城墙垛子上,极目了望着。 她还真没见过云梯攻城的打法。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初战用计显威力 王寻为了顺利攻下昆阳城,还真是下了最大的本钱,来了个倾巢出动。?? 兵分三路,但以南城门为重中之重,其兵力是其它三个门总数的三倍还要多。而且所有被王莽堪称为精锐的骁将猛员们,全部集中在南门外,还有更精绝的万兽所部,也拉到了南门外的战场上。 在整个布局中,又以南城门为选攻克之地。 这是为了报仇,为了振奋军心,不得不这样以硬碰硬的形式安排。 四雅成员和骁将猛员,都是在骆惊风把守的南门被消灭殆尽的,尤其是新上任还没几天的巨无霸,被骆惊风的御九幻音掌伤到了筋脉,以致半瘫痪状态。 王寻出兵到昆阳,号称百万雄师,实则为四十五万,而且还是包括了骁将猛员和万兽所部。王莽给他的兵力,是连野兽的数字都算进去的。 此时。 上百架云梯已完全准备就绪,似乎就在等着一声号令。 “好家伙,这么多的云梯一旦成功摆放,哪还有昆阳的安全。” 目不转睛,认真注视着的骆惊风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是站在身边的楚天梅却皱起了眉头,她真有了惊惧之情。那些长长的云梯,放倒就已经是好几十人抬着,显得那么长了,如果立起来那不是直接到城墙之上了嘛。 “惊风,怎么让我有些胆战心惊的感觉呀!” 楚天梅是越看越害怕,越害怕,又觉得越没希望守城了。 “用得着胆战心惊嘛,那些东西不见得就好用,只要我们能把控有度,就是放在城墙上,也是上不来人的。” 骆惊风看到了楚天梅的惊惧,放缓了声调,给她打气安慰着。 突然。 哗喊声四起。 城外扛着云梯的士卒,直冲而来。 急奔在护城河岸时。 咔嚓,嘭嘭。 一阵剧烈地闷响后。 就是云梯被放倒架在了护城河上,瞬间的时候,原有的宽阔河岸上,就是一马平川的木桥。那些身着革履的士卒,仿佛潮水般涌向了城墙下。 看得傻了般的楚天梅却只是摇着头。 “那云梯还能当吊桥用呀。” 她在惊呼中,将手捂在了嘴上。 骆惊风一听她的话,再看看她的动作,失声笑道。 哈哈! “你这是什么姿态呀,难不成真被吓住了。” “别说,真还有些吓着宝宝了。” 楚天梅一偏头,冒出了一句让骆惊风哑口无言的话。 让他感觉到,楚天梅还真是被吓着,而且吓得不轻,连说话都乱七八糟了。 “这还是哪儿到哪儿,等会儿更吓人的还在后头。” 骆惊风说着,举手抚摸在了楚天梅的头上。 “但是,小宝宝也别怕,有我在,就没有什么事属于解决不了的,最多也就是昙花一现的过程。” 他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挑逗。 被抚摸着头顶,又加上情意绵绵的话,让楚天梅身子一颤,她又想起了…… 好长时间没有等到楚天梅的动静,骆惊风倒是有些懵。着急地勾着头一看,她却正在迷糊着双眼,仿佛是在想着什么。 喂! “你又怎么了?” 慌忙转头的楚天梅,满脸红晕纷飞,一个急急的转头后,就是急急地低头微笑。 “你倒是说话呀,怎么变得这么腼腆。” “好了,让我说什么,赶紧的守城要紧。” 楚天梅被骆惊风连盯带说,心跳得更厉害了,而且感觉到了一阵喘息和气短。 骆惊风倒是很听话,也许是因为守城的重要,他真离开了楚天梅,站到了一处视野比较宽阔的瞭望口。 第一批云梯已经在士卒的奋力中,缓慢地矗立了起来。当第一架云梯站直的时候,真的还过了城墙,完全能够在一跃中翻进城内。 “天梅,你负责督促投掷石头砖块什么的,只要是坚硬的东西都可以向下砸。投掷时,一定要求大家向云梯上攀爬的人砸下去。” 一刹那间,骆惊风变得紧张了起来,完全进入了临战状态。 他一说完的时候,迅脱去了身上的披风。 呵! “今日怎么了,还要脱了你耍威风的资本了。” 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温暖地望着骆惊风,但嘴角却是向下弯着。 “今日顾不上耍威风,也许耍了也没人能看到。你没现吗,这么多人,谁能分得清楚。” 折好披风,夹在城墙垛子的时候,骆惊风才平静地回望了一眼楚天梅。 “不过你一定要看清楚了,别向着我砸哦。”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他却先微笑了一下。 楚天梅没笑,却认真地点了一头。 骆惊风也许没有看到楚天梅的点头,就地一个起跳,直接窜上了城墙垛子的沿边,而且还是单腿站定。 忙碌的士卒,那里有人注意到城墙垛子上还站了一个人,正在仔细地观察着云梯顶部落到的地方。骆惊风非常清楚,虽然有石头砖块的照应,但是并不能保证那么多云梯就不会有人爬上来。 他站到最高处,就是为了看得更清楚,而且能够在第一时间采取行动,果断地击落爬上来的士卒。 咔嚓。 一声撞击声。 离骆惊风不远处,第一架云梯顶部落在了厚实的城墙上。 云梯下,排着双列长长的攀爬士卒,他们争先恐后地向着云梯涌来。转眼间,已经有好几个踩着云梯,稳稳当当,步伐矫健地攀了上来。 骆惊风盯着楚天梅点头的时候,指了指正在云梯上攀爬着的方向。 “开始投掷。” 他大喊的时候,手臂刷一下放了下来,并在了腰间。 骨碌,咚。 哇啊! 一阵叽哩哇啦的乱叫。 云梯上瞬间空空如也,但倒下的士卒却是一大堆。 有的是直接从云梯上被砸下的,有的却是被砸倒滚下的士卒打倒的,而且站在云梯下面的正在勾头着的,更是没一点防备,稀里糊涂地就送了性命。 十分满意却正在亢奋中的骆惊风,抬头张望中,城楼正下方,一架云梯上,爬满士卒的同时,最前面的几个人的手,已经抓到了城墙边上,大有一跃翻进的准备。 兴奋定格的瞬间,骆惊风来不及指挥,更是顾不上多想。一个跃身的瞬间,急闪而过。 骆惊风站定云梯顶端的一刹那,脚起拳落,最先到达顶部的士卒宛若惊飞的大鹏,四肢张开,旋转着坠落而下。 就在他不停地踢飞拳打中,另一边的云梯上,又是爬满了人,而且快得出奇。 机灵中,骆惊风双手抓住了云梯的顶尖。 噢啊! 一声暴吼。 他双足蹬着城墙,掀起了整个云梯。 又是一阵叽哩哇啦地乱喊中,满满一云梯的士卒,被抛了出去。 喀砰。 未能躲过的列队士卒,被砸在了云梯之下。 骆惊风来不及细看战果,激闪中,又跃身到了另一处云梯顶端。 但是在他落脚的瞬间,楚天梅已经指挥着一阵猛烈地石头投掷。根本就用不着骆惊风费力,云梯上瞬间没有一个士卒了。 楚天梅望了一眼正在大喘气的骆惊风。 “怎么样,这样能坚持住嘛?” 奔来奔去的楚天梅根本看不到是否起到了作用,只是按照骆惊风预先说过的,只要看到有木桩出现的地方,就是迅投掷石头,具体砸倒了没有,容不得观看。 “没问题,就这样做,收效很大的。” 骆惊风大喊着的同时,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 “你的这办法看来还真是管用,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了土办法也有土办法的好处。” 楚天梅也兴奋了起来,来回跑得更欢快了。 一轮轮打砸下,整个城墙上的石头越来越少了,城楼上的石头砖块已经完全投掷光了。士卒在一着急的时候,连骆惊风坐过的凳子也给毫不留情的抛了出去。 骆惊风的这个土办法,不但有效地制止了云梯的攀爬,更精绝的是,由于大量的石头和尸体的落下,砸死了不少站在云梯下面,等待攀爬的人。 双重的死亡,让第一批攻城士卒所剩无几,而且有好几架云梯,也在骆惊风的掀翻下,破碎不堪,已经无法二次使用。 云梯架起的度变得缓慢了,而且攀爬上升的人数也在减少,完全没有了一开始那么神,那么斗气昂扬了。 “小样,还带这么多人,跟小爷斗,那不是找死的想法嘛!” 骆惊风很低沉地骂着,却摆了摆手,让士卒停止了投掷。 “怎么滴了?” 楚天梅奔到骆惊风站着的城墙下,仰着头,一阵大喘气。 “你们也该休息了,让他们多几个爬在云梯上再投掷。” 骆惊风的话刚说完,还想跳下来检查一下石头的用量情况,却被城外第二轮的进攻,惊得张大了嘴。 哦! “他们把人不当人看。” 楚天梅一听,感到莫名其妙,她地趴在了城墙瞭望口上,向下极目一瞅。 所有涌到城墙下的士卒背上都有一个木板加固的架子,从背上一直伸到头上,又在头顶上形成了一个护伞的盖子。 “我滴哟,他们还真能够想的。” “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的作用吗,就那点木头板子,能防住石头砖块的打砸么,而且让士卒们背着那么一个东西,怎么个攀爬云梯。” 骆惊风摇着头,皱着眉头,却又叹着气。 第一百五十六章 土法防守又谋划 那些背着木杆,头顶木板护伞盖子的士卒列队站定,仿佛是在做着最后冲击的准备。?? 骆惊风回头看了看已经所剩无几的石头砖块,又望了一眼疲惫不堪的守城士卒,脸上瞬间浮现了一丝焦虑之色。 咿呀! “你不是胸有成竹的嘛?怎么才一轮下来,变得傻里吧唧了。” 楚天梅是站了好长时间,才平息了喘气。 虽然是来回的奔走指挥,但是也不是个轻松的活,尤其是在高峰期,还得亲自砍人,甚至投掷石头和掀翻云梯。当然,掀翻云梯的事只有过一次,还是侧着滑倒的。 “不是我失去信心,而是没有了战斗物。” 骆惊风指了指所剩无几的石头砖块。 “就剩下那点,根本不够塞牙缝,你没看到嘛,这次要攀爬的人比第一轮多了去了。” “那不简单嘛,赶紧再运石头呀,完全可以分开进行滴。” 挪动着碎步,轻轻盈盈站到骆惊风身边的楚天梅,却是信心十足。 “你没看出来吗?他们已经想到了对付咱们的办法了,如果再用石头砖块的老办法,也许收效不大。” “什么收效不大,我才来呀!” 气喘吁吁地海天愁突然冒了出来,而且身后跟着许多老百姓,端着盆盆罐罐的。 “桐油找到了嘛?” 骆惊风的脸上立马惊现出了兴奋之色。 他一步并做两步,快地迎到了海天愁面前,又急急地看了看排着长队的百姓。 “有这么急嘛!” 海天愁不以为然地盯着骆惊风,还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你们守城的消息已经满城传遍了,都在大赞你呢!”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桐油就这么多嘛?” 骆惊风挣脱着海天愁的拉扯,接住了一个陶罐,皱着眉头用一只眼睛向里瞅了一下。 “这罐罐倒是挺大的,但里面的东西不多呀!” “就这些都是从每家每户收集的,那有你想象的那么多。” 海天愁指挥者所有人,将盆盆罐罐放在了城墙上。 桐油虽然算不上是珍贵之物,但存量还是不多,大部分人家点灯还是用不起,即是有,就是丁点的储备。 能找到这么多,也算是海天愁费了一番周折。 “这么多就这么多吧,总比没有的强。” 骆惊风抬头瞟了一眼海天愁。 “刚好你来了,还是由你指挥,赶紧让他们脱了破旧的外衣,当然新的就不用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站着的百姓。 噢! “你这是要干什么?” 海天愁惊奇地瞅着骆惊风。 大冬天的要老百姓脱了衣服,那不是等于要他们的命吗! “别迟疑了,赶紧的,时间来不及了。” 骆惊风焦虑地说完后,一转身又向着城墙下望了一眼。 城墙下的攻城士卒还在等待着,虽然没有动,但是那只是一声号令的蜂拥而至。 “你总得说明白了他们才能脱呀!” 海天愁着急地站到了骆惊风身边,还不停地碰着他的手背。 “天梅,把你身上的现银全部拿出来。” 骆惊风走过去,刚一站定,就开始动手从楚天梅衣袖中乱戳。 呵呵! “干嘛呀,别动我,我......” 楚天梅已经笑得说不出话了。 她非常怕痒痒,而且是骆惊风的动手,那就更加的奇痒无比了。 “我不是开玩笑,赶紧的,他们马上要攻城了。” 骆惊风停止手势时,急得抹了一把额头,其实,这么冷的天气,他就根本没有出汗。 “我的意思就是用银子回收他们的破旧衣服,这些衣服是咱们守城的关键用物,赶紧的别迟疑了。” 他都着急得不仅仅是眉头紧锁,连嘴唇都在轻微地抖动着。 楚天梅停止笑声,瞅了一眼骆惊风焦虑却又严肃的神态,双手互相伸进了袖筒中,一阵摸索,两把碎银抓在了手心。 她看着骆惊风,还是很迟疑地伸展开了手心。 “就这么多了。” 骆惊风一步跨过去,从楚天梅手上抢过碎银。 “再掏,全部掏出来。” 他沉声喊着,又转身走到了惊愕失色的海天愁面前。 “快,用银子换他们的破旧衣服,但是一定要他们满意,别难为人家,毕竟都是老百姓。” 骆惊风边说话,边回头温和的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平民百姓。 他最见不得有人欺负老百姓,或者是抢劫平民百姓。虽然现在是战乱时期,但是在他的心里,宁可让自己艰苦一点,也不能让老百姓受苦遭殃。 楚天梅掏了半天,终于将银锭攥在了手里。 “就这一个了,也给他们嘛?” “给,全给。” 骆惊风看都没有看,急急地喊着。 “那你是让咱们喝西北风去?” 楚天梅非常了解骆惊风,他是一个说了就做,做了不考虑后果的人,而且还是很轴的货。 “暂时顾不上吃饭喝水,守城是关键。” 他一直站在城墙边,俯视着下面的动静,连说话都是背着身子。 楚天梅万般无奈地将那银锭放进了海天愁的手中,抬头狠狠地白了一眼。 “你白我干嘛,又不是我要的。” 海天愁莫名其妙地也瞪了一眼楚天梅,迅地转身开始征收破衣烂袍了。 他现在学会了,在骆惊风做出重大决定时,他一般都是鼎力支持。他也非常清楚,骆惊风根本就不是为私利的人。虽然有些事情做得过头,但事后想想,还是挺在理,很明智的。 在银子的促使下,海天愁还真是收到了不少破衣服,而且,有的基本上破到了无法穿的状况。但是只要有人愿意,他也是照收不误。 “老大,收完了,你看看够不够?” 海天愁抱着一大堆衣物,站到了骆惊风身后。 “别讨好了,够不够也就这些了,再想要,也没银子了。” 楚天梅跺了跺脚,扭头站到了另一边。 她就是想不通,用银子换这些破旧玩意干什么。 骆惊风转身后,一看到海天愁抱了大堆衣物,脸上顿时荡漾出了满意和欣喜之色。 他点着头的时候,又满满地微笑着盯住了楚天梅。 嗨嗨! “别担心了,这些就够了,我不会再要你的银子了。” “就是想要,我还真是拿不出来了。” 楚天梅被骆惊风的微笑打动了,她也情不自禁地微笑了一下。 “就别抱着了,又不是要穿,直接地放到地上,撕碎一点。” 骆惊风说着,一把压在了海天愁抱着的衣物上。海天愁一松手,直接落在了地上,而且是七零八落的。 他倒是毫不迟疑,顺手抓起了一件。 嗤,一声。 一件长袍被撕扯成了两节。 “我滴哟,你还真能下手呀!” 楚天梅有些惊悚地看了一眼骆惊风,重新捡起被撕了的长袍,抖了抖,一脸很遗憾的样子。 “这又不是杀人,怎么能下不了手呢!而且等会儿我要你看看我的厉害,那才叫真正下得了手。” 骆惊风越撕扯越猛烈了,而且还是手脚并用。一脚踩着,双手全部使劲,被同时撕烂的不是一件了。 在他的带头下,海天愁也是奋力撕扯,而且撕得比骆惊风还用力,还猛烈。原本还有比较新的衣物,但是在撕扯搓揉下完全破旧不堪了。 转眼间,一堆衣物,变成了一地碎片。 虽然海天愁撕扯着衣服,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明白骆惊风到底要干什么。楚天梅没有撕扯衣物,但脸上却是欢愉之色,她并不关心骆惊风到底作什么用,只是瞅着他的动作就觉得可爱,甚至非常的喜欢。 他撕扯衣物的一个动作,一个皱眉用力的神态,仿佛就是刺激楚天梅心扉的利剑。 海天愁撕碎最后一件衣物时,拍了拍手。 “老大,这下该指明这些物事的用处了吧?” “还顾不上,你赶紧地照着这样做。” 骆惊风急忙转身,从石头堆上捡起了一根木棍。折身又提出了一块破布,三下五除二地绕在了木棍上,一低头,迅插进了陶罐中。 “看明白了嘛,就这样做,也是一个不变的原则,越多越好。但是要求大家,尽量节约用油,别浪费了。” 海天愁一直大惑不解地移动着目光,虽然清楚了怎么做,但是仍然没有联想到有什么作用。 “老大,难道你是为了晚上的夜战准备嘛!” “你也忒能想了吧,如果持续到晚上,那不是要咱们的命嘛!” 这下,让骆惊风大吃一惊。 “那你准备火把干嘛?” 海天愁弓身抱起了衣物碎片,回头还在等待着骆惊风的解释。 “这火把就是个引子,是吸引王寻乱了阵脚滴。” 楚天梅闪动着双眼,嘴角上翘着,很自信地瞅着骆惊风。 她感觉自己完全猜对了,而且是毫不含糊的。 猛然间。 骆惊风直起了腰身,一副哭笑着的样子。 “你怎么还比他吊,直接说成是吸引我自己不更好嘛,还吸引王寻呢,大白天的用得着吸引嘛!” 他摇着头,一张口,却没有出声,一脸的无语神态。 海天愁没等到具体的答案,一耸肩,对着楚天梅撸了一下嘴,转身快步走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火烧护城出绝招 城外,在一片哗喊声中。? 背着木杆,顶着木板伞盖,挪动着奇异步伐的士卒们,井然有序地走到了云梯下。这次,他们没有像上次那样一拥而上,严格按照分好的梯队,一拨一拨的爬上了云梯。暂时没有爬上云梯的,也是很谨慎地站在了很远的空地上。 哈哈! “这一次他们倒是学乖了,但是没用。” 骆惊风一阵怅然的大笑,这还是他自开战以来,第一次放声畅笑。 “能不这么卖萌嘛?你的火把到底有哈子用?” 缠好布块,粘好桐油的木棍,一直是楚天梅深思不明白的用物。眼看着又要开战了,但是并没有看到骆惊风要用到它。 喔! “你还记着呀,不过眼下即将揭开这秘密的面纱。” 仍然保持着笑意的骆惊风,一个潇洒地转身,一手握着木棍,一手在石头上用力地磕碰着火石。 砰,砰砰。 哗,一舌火苗遽然闪出。 骆惊风高兴万分地点着了手中的木棍,此时,它俨然就是一个非常实用的火把。 切! “还神秘呢,不就是火把嘛!再神秘也是着火的东西。” 楚天梅虽然不明白,但是当看到被点着的瞬间,大失所望。 她毫不迟疑地转过了脸,望着城墙下。 此时。 那些攀爬和没有攀爬的士卒,都是在缓慢中搐动着的,没有第一轮那样争先恐后的着急了。 咿呀! “他们这次怎么这么老实,到现在了还在底部挣扎着。” 楚天梅并没有转身,继续俯视着下面。 但她的语气中,倒是多了一丝急切,仿佛非常地希望他们尽快爬上来。 “你以为他们傻呀,早上来,早送死,还不如多享受一丝阳光的温暖呢,着什么急。” 一直瞅着火把的骆惊风,等火把着得越来越旺的时候,一转身。 “天愁,给你,让士卒们每人点着一根,等待着我的号令。” 海天愁一边走着,一边不停地旋转着脑袋,好像在深思着什么。突然,他笑出了声。 哈哈! “我终于明白了。” 他笑着接过了火把,上下打量着骆惊风。 “你还真是个神人呀,早早地就预知到了这么一招。” “不是我预先知道,本来我要桐油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他们很配合我,还背上了易燃的木头。最初的想法是,用火把对付战车的,谁料想这给提前用上了。” 骆惊风一举手,但是站得有些远,没有拍到海天愁的肩膀。 哎! “这人就是和人没法比,都是一个脑袋两只胳膊,就是......” “你又在酸什么,赶紧滴干活。” 楚天梅瞅了好长时间,这才打断了海天愁的话,她想知道骆惊风的具体用法。虽然有点明白了要用在对付攀爬云梯的士卒身上,但是没想清楚到底怎么用,能起到什么作用。 她一不说话,二不闪人,就是那样含情脉脉地盯着骆惊风。 “你还是说话吧,这样盯着我,我受不了会犯病的。” 骆惊风倒是很自觉的低下了头,而且低得很深。 “我倒是不怕你犯病,就是怕你不犯病。还是给我说个明白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还是那种眼神,却变得更浓了。没有转动身子,是背着手指了指海天愁正在给士卒们点着火把。 “这个不复杂,你也看到了,他们背着木杆和木板的,上面好像还蒙着什么布块。如果再用石块,那不一定能够伤者他们。但是用火烧他们,绝对起作用。” 骆惊风说着,转眼瞄了一下海天愁正在点着火把的背影。急急地抓了一把楚天梅的手,有是一个突然地放开。 “他们身上的木板、衣服本来就很容易着火,在加上火把上的桐油,你想想,那结果会是什么!” 他说道最后,圆睁着双眼,还不停地摆着脑袋。 哦! “这下我真正明白了,而且彻底的清楚了。不过,那要等他们爬上来了再投掷火把烧吧!” “对呀,所以我根本就不着急嘛,这不是在等着他们上来送死。” 骆惊风说完,一抬脚就奔向了城墙边。 因为第一轮被石头砖块无情的教训,第二轮攀爬的度和方法还真是改变了不少。 已经爬上云梯的都是一个标准的动作,紧贴着云梯,让头及身体掩护在了木板盖子下面。而没有开始攀爬的士卒,却是分列站定的同时,尽力让头顶上的木板,左右晃动着。也许那样做,可以躲过石头,更有效地防止石头砸在身体上。 骆惊风虽然认真地注视着,但微微摇动着头。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会改变了方法。” 小声地说着,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就在第一个爬上来的人,伸手抓到城墙边的时候,骆惊风迅地向左右城墙看了看。摇摆着手势阻止的刹那间,手里的一根火把捅向了上来的士卒怀里。接着,他转身抱起了一罐桐油,直接顺着云梯洒了下去。 骨碌碌。 叽哩哇啦中。 整个云梯上趴着的士卒全身飙起了火苗。 转眼间,相互冲击着一溜烟滚了下去。 嗷嗷直叫着的士卒,背着熊熊燃烧着的大火,疯狂地扑向了列队站着的阵营。 海天愁和楚天梅,分别指挥着对应的士卒,学着骆惊风的整个过程,洒桐油,捅火把,一起合成。 顷刻间。 城墙根下,一片火海。 没有着火掉落的,直接跳进了火海,带着燃起的火身,四处乱奔。而已经着火还能动的,被烧混了心智,专门向着人多的阵营里冲撞。 本来严正以待的士卒队列,被那些冲进来的火人,一吓,二惊,三扑打中。相互踩踏着,浓烟四起,陷入了一片混乱。 而架在城墙上的云梯,在桐油的浇注下,也着起了大火,一眨眼的功夫,云梯折断倒塌。 噼啪,咔嚓。 声声不断,惨叫不停。 “看到了吧,想和我斗,那不是自找苦吃嘛,就这两招都够让王寻老贼接的。” 骆惊风一转身,双手交叉拉着披风,轻松地背靠在了城墙上。 嗨嗨! “真是够他们享受的,老大的意思就等着让他们先烧着。” 海天愁满脸笑容。 他真没有看到过这么不费力气,却又大乱阵脚的守城打法。 “不,那能只看不动呀!” 骆惊风眨了一下眼帘,还捎带着扬了一下眉梢。 “咱们稍微休息一下,直接加入混战,乘乱多收拾一些骁将猛员,最好是能直接杀进万兽所部。” 他点着头,仿佛看到了一场非常心动的画面。 “老大,你的意思是,还要抢劫万兽所部?” 海天愁盯着骆惊风出神的眼神,急急地拉了拉他的披风。 嗯! “什么叫抢劫,就我们这几个人,那能完成那么艰巨的任务,你们是没有见过万兽所部的,吓都能吓个半死的。” 骆惊风一晃,站直了身子。 “万兽所部不只是数量上的多,关键是有很多见都没见过,里面有庞大的,幼小的,地上走的,天上飞的无奇不有,真是包罗万象。” “那你杀进万兽所部有什么用?” “我只是想,能放出几个凶恶一点的,让它先解解馋。” 骆惊风泯然一笑,抬头望了望楚天梅。 他还真是能想象。 海天愁一听,却摇着头,极力地对着。 “没一点可能,万兽所部是他们看管最严格,把手最严密的阵营,我们是不可能杀进入的。再说了,难道你没看到嘛,万兽所部的阵营在整个营兵的最后面。” 他一扬下巴,事宜骆惊风自己去看。 “不用看,我早就看到了,但是也不是说一点可能都没有呀!” 骆惊风转身,双肘扶压在了城墙坨子上,望着还在大乱的阵营。 “你看,他们现在没有时间理会,可以乘着乱冲过去试试。” “他们是顾不上我们,但是,从敌营前到达万兽所部,你看到了吗,需要穿梭多远的距离,需要打死打伤多少名士卒。” 海天愁非常清楚,要穿梭几十万人的阵营,那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他惊惧地瞅着骆惊风。 “你怕鸟蛋呀,我们这不是还没有决定要闯嘛!” 骆惊风是带着笑意盯着海天愁的。 他也清楚,几十万人的阵营,就是再乱也不是说闯就能闯过的。更关键是万兽所部又在最后面,要穿梭通过整个兵营阵势,这给闯荡无形中加大了困难。 但是,骆惊风的心里还是痒痒的,他就想冒冒这个险。 他正在一会儿抬头瞭望,一会儿又在低头俯视,反正是一副忙不过来的样子。 一直抚着胸前三缕长,静静微笑着的楚天梅,看出了骆惊风的心思,而且她从心里也是跟海天愁有着相同的看法。 “我滴哟,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嘛?那万兽所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它们是被骁将猛员护卫着的,又不是伸着脖子让拧的士卒。” 楚天梅说着,还轻轻地踢了一下骆惊风的小腿。 “别踢我呀,这不是还在商量之中嘛,我现你们是越来越胆小了,一群乌合之众就让你们变得这么的惊悚,那真遇到厉害的角儿,我看你们怎么对付。” 骆惊风回身站直了,盯了一眼楚天梅,又瞟了一眼海天愁,一瞬间变得着急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初胜又闯绝禁地 一阵桐油火烧,昆阳城南门之外。???? 虽然不是火海一片,但也是火光冲天,浓烟蔓延,人声狂喊着四处乱闯。 早已大乱的王寻阵营,在士卒落荒奔走中,顾前不顾后。 骆惊风却在寻思着闯荡王寻的万兽所部。 已经有些怒视的楚天梅,正在瞪着眼睛等待着骆惊风的说话,准确的说,应该是等他改变主意的表态。 “你倒是说话呀,看你的那个样子,还在想不可能的美事是吧!” “别吵,让我再想想。” 挥动着手臂,顾不上回头的骆惊风,紧紧地盯着城墙下大乱的阵营。 他连做梦都想剿灭王寻的万兽所部,因为他见过,那些叫不上名字,根本就没见过的野兽,太吓人了。 咿呀! “你就别想了,这是不可能的事。” 楚天梅虽然是怒视着,但还是放缓了语气,想尽量劝说着骆惊风改变主意。 “你们真的不知道那些万兽所部的恐惧,都是些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一旦放出来,我怕昆阳城真的不保。” 骆惊风终于转身面对着楚天梅,而且是一脸的认真和恳切。 “这个我们都知道,但是,现在就去招惹万兽所部实在是太难了,况且,我们的人太少了,根本冲不到万兽所部的阵营。” 双手一摊的楚天梅,也是很诚恳地解释着。 “没有试过,谁知道呢!” 大睁着眼睛,耸了一下肩膀的骆惊风显得比楚天梅还要诚恳。 “我滴哟,你还真是个轴到家的货呀!” 楚天梅说完,轮了一下脑袋,飘起了长。她站得远远的,一副不想看到骆惊风的样子。 海天愁一直盯着城下的混乱阵地,他在仔细研究着骆惊风的想法,但是怎么看都是没一点希望的事情。 “老大,我看还是听天梅的吧,你的想法倒是很好,也对昆阳城的守卫有帮助,但是这难度太大了,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对呀,好做的还用得着咱们尝试嘛!不可能的事,做成了那才叫刺激,才是挑战。” 骆惊风系了一下脖子下的披风带子,又手摸了一下腰间的掩日吞天须,他是铁了心要闯荡一番的。 “看来老大是非去不可了?” “有这个想法。” “那好咱们一块去,我必须陪着你。” “没问题,我还巴不得一块去才好对付。” 骆惊风抬头望着扭拧着脖颈的楚天梅,一招手。 “天梅,你就在这里给我们助阵,绝对保证不出任何状况的返回。” 他对整个王寻目前的阵营进行了分析,因为慌乱,大部分士卒都处于惊愕中,或着在奔跑逃避中。根本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调整和部署阵营的,只要能用最短的时间,其把握还是很大的。 切! “我懒得管你们,爱怎么就怎么吧!” 楚天梅还真是生气了。 她一生气,两瓣娇嫩红润的嘴唇总是微微地上翘着,宛若熟透了的樱桃十分的光彩照人。 骆惊风狠狠地干咽了一下,但是傻愣愣盯着楚天梅的神态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眼里放出的尽是迷茫之光。 “别杵着了,要去,就乘着大乱来个意想不到吧。” 楚天梅这是万般无奈中的催促,反对无效的情况下,还不如表态赞成,或许更有刺激作用。 而且因为骆惊风的那种眼神,长时间下去,她怕自己承受不住而改变了主意。 “好呐,我们这就出。” 骆惊风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的时候,向着海天愁挥了一下手。一个潇洒的上窜,就站在了城墙垛子上。 “就等着我们胜利的返回吧!” 话音一落的刹那间,一道黑色划动中,骆惊风向着城下坠落而下。 海天愁虽然没有骆惊风那么利索,但是也是一个急闪的弧线中,就荡了下去。 城门外,死满地。 焦黑的,身异处的,被烧死的,砸死的,反正都是死尸遍地。有些活着的也是伤残不动的,能动的,却又是无法辨认的血肉模糊。 骆惊风站落的瞬间,根本没有人能注视到他的存在。 “看到了吗?这会儿,谁也顾不上咱们,大可放心的深入了。” “还真是被你言中了,真够乱的,乱到了一塌糊涂呀!” “这下有信心了吧?” 骆惊风急闪穿行中,看了一眼很兴奋的海天愁。 “有,不但有信心了,而且感觉这次的出击还真是个不赖的选择,一旦真成功了,那咱俩可就立了大功。” 海天愁上窜下跳中,略微显得有些吃力费劲。 毕竟,他的功力才是一般中的上乘,根本比不了骆惊风的大成境界。 “不过,我可要警告你,虽然有希望达到咱们的目的,但你绝对不能太贪了,能放出两三个,咱们就撤。” 他是知道的,谁见了那些稀奇古怪的野兽动物,都会有贪念的**,甚至总想全部看个一遍,最好能全部放出来,了解一下它们参与战斗的情况。 这种贪念,骆惊风就在上次和画风进入后,就曾有过多次的闪念。 “老大就放心吧,这个我懂。” 海天愁腾空翻跃中,已经是气喘吁吁,说话缺气的感觉十分明显。 就在他们极穿梭中,已经深入到了骁将猛员的阵营。 “天愁,看到了吗,这些奇形怪状的人和上次在城里遇到的,可能都是一路货色,全都是些身怀绝技的人。” 骆惊风隐身在另外一个士卒的身后。 “没错,他们就是王莽费劲周折,招募的异人之团。” 海天愁也学着骆惊风的样子站到了士卒身后。 也是奇怪,那些站着的士卒,仿佛没看到一样,根本就不理睬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而且还是奇装异服,很好辨认的人。 战争对于士卒来说是非常厌恶,又万般无奈的。所以,他们的态度就是能混一天算一天,谁也不会没事找事。 “他们还真不理我们呀!” 骆惊风藏了很久,却没一点被人戳穿的样子,他非常愕然地瞅着海天愁,好像很不适应一样。 “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主要是他们对战争厌恶了,更不想没事找事。” 海天愁站了出来,装得什么都很懂一样。 骆惊风一看海天愁站了出来,他也左右看了看,一步就跨在了海天愁身边。 “这么安全的事,倒是把我给惊住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士卒这么的冷漠,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惊恐,连个声张都没有。” “现在就看面前的这些骁将猛员的表现了。” 骆惊风挪动着脚步,左右开始晃动着。 他是在通过人与人之间的空隙向后的更远处张望着 骁将猛员大致上有百十来排站着的队列,但是横着的数量无法估计,他们站里着的地方正是中心地段。无论从那边看,都是看不到头的,而且还由于地势的原因,高低错落着,那就更是难以寻摸了。 “这么多,万一被他们现而惊动了怎么办?” 海天愁还是有些担心地瞅着骆惊风。 毕竟,骁将猛员与士卒是不同的。 “来都来了,你怕个毛呀,就是现了,也就这么百十来个排的长度,我们完全可以逃离的。” 骆惊风瞅了一眼海天愁,头一歪,就迈开了步子。 才几个大步的跨过,就站被一个高大个子举手拦住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一问,直接让骆惊风迟疑着挠起了头皮。 他根本就没有防备,刹那间这么一问,真是出了意料之外。 急忙赶过来的海天愁,虎着脸,威严而又高傲地大喊着。 “放肆,他是王将军派过来检查万兽所部的助军左校尉骆大人,你们竟然敢拦着他。” 海天愁情急之中,一通乱七八糟的神吹。 其实站在这里的骁将猛员,就根本不知道前面阵营里出了什么乱子,虽然能看到城墙上,城墙下的火光和浓烟,但是谁也不清楚到底在干什么,也没来人传达任何消息。 骆惊风一看海天愁装得有模有样,他也不示弱。 一个潇洒而又大气地向后甩了一下披风,双手交叉拉着披风,凶巴巴地虎视眈眈着。 高大个子的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第一时间放下了拦着的胳膊。 几十万人的大军阵营,谁也不认识谁,更不清楚到底是个多大的官,也是无法考量。 骆惊风根本就不等那人让开。 咚。 照着腿子就是重重地一脚。 高大个子咬着嘴唇,努力着挪了一步,极为不情愿地让开了道。 当然,在进入军营时,并没有这么轻松,没有腰背或着符签,那是绝对不会进入。但是真正能够深入军营,而且是在对峙的战场上,谁也没有时间和精力考究是不是自己人,更没有人过问和查验。 海天愁继续装着跟班的样子,一边走,一边胡乱地左指右望的,一副解说的模样。 骆惊风一边走着,一边四处巡视。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身着盔甲的人,而且还是一脸的严肃。 他一拉海天愁,低声了耳语了一阵。 海天愁点着头,急急地奔向了穿着盔甲的人面前。 “我们是受王将军口谕,来万兽所部巡营的,由你带着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 那人一个遽然转身,却又是怒目一视中,闪身站到了另一边。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完成目标慌逃离 骁将猛员的高大个子一个闪身让开,差一点让骆惊风开打跃起。? “请二位随我过来。” 当骆惊风听到这么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惊惧陡然间变成了清晰的惊喜。 他根本就没想到,混进来以后,还能这么容易取得骁将猛员的信任。看来,两军对峙中,对于陌生人的管控还是比较松散的,只要能从外围进入,里面是相对容易的多了。 骆惊风偷偷地回望了一眼海天愁,虽然理解不透他疑惑的表情,到底在想着什么,但是紧跟着的脚步还是证明了他也处于兴奋中。 就在万兽所部阵营的外围时,高大个子的人,不知给守卫着的将官们出示了什么,总之是个很短暂的等待,木桩的围栏被打开了。 骆惊风急切地第一个跨进了围栏,但他的心里,已经开始了另一个不着调的想法。 他站在围栏内,缓慢地一个转身,却又是严肃无比地盯着高大个子,盯了很久。 “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们要仔细检查核对。” 虽然他是低沉地说了,但是他也觉得说的并不是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反正能阻止他的进入就是最终的目的。 “这......” “这什么这,就在这儿待着。” 海天愁迅地跨前一步,直接挡在了高大个子的面前,又是一个威严的虎着脸。 “是,是是。” 高大个子虽然高大魁梧,但是胆量倒是小得不可窥视。 被海天愁一个简单的吓唬,他就站在了围栏口一动不动了。 这也不怪高大个子胆小,几日前,也就是因为认真,耍二,没把王莽真正派下来的监军巡营当回事,几句的顶撞,就是二话不说的毒打暴练。现在想起来,他都感觉心惊胆战。 有了前次的教训,他哪敢再有反抗的胆量。 骆惊风一拨海天愁,气哄哄地瞪着眼睛。 “去,到你的营地站着,别在这儿犯浑。” “是,我这就去。” 高大个子弓身中,看也没有看骆惊风一眼,径直走出了围栏。 哦! “他还真是听话。” 海天愁望了一眼他的背影,瞅着还在惊喜中的骆惊风。 “咱们行动吧,你望着他干嘛?” 哎! “这个可怜的高大傻,这一次肯定是犯了大错误。” 骆惊风叹气中,转身向着万兽所部的中心区域走去。 “难道你感觉他已经犯过错误了?” “那不是明摆着嘛,如果上次没有犯同样的错误,这次他能那么听话的走开。” 骆惊风一个缓慢的回头,很悠闲地看了一眼海天愁。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嘛,我们这是在葬送一个人的性命,这样的葬送还不如直接地杀了舒服。” “你能不能别尽说些让人摸不着边儿的事,这是保住了他的命,最起码让他没死在咱俩的手里。” 海天愁想都没想骆惊风话的用意,他急急地紧走了几步,想赶紧到达目的地。 “你着急什么,这里我熟悉。” 骆惊风扯住了他的袖子,拉着他跟在了自己身后。 他因为有上一次的经历,对于万兽所部的摆放和归类,烂熟于心。他要找的是那些庞大变异的怪物,而不是随便放出几只。 穿过狼群的时候,骆惊风指了指前面。 “咱们直接到里边,那里应该是些四不像的怪物。” “你的计划就是那些吗?” “对,要放就放些惊异的,那样才能窥见一斑。” “这话好像听着不太顺溜。” 海天愁抬起了头,瞅着骆惊风的侧面。 他确实感觉窥见一斑好像不是很贴切,但又说不出更适合的话。 “干正事,别纠结在没用的上。” 骆惊风白了一眼海天愁,指着左边的木栏。 “咱们现在开始,你放一只,我放一只,放开后以最快的度逃离,别有其他的想法。” 他说得认真而又仔细。 谁也不知道这些万兽所部中关押的怪兽出来以后,会是个什么结果。 “好,我放开后就先逃了,不用等你吧?” “那不是废话嘛,有时间让你等我嘛!” 骆惊风说完,疾步向着里面走去,他在寻找上次见到的那只级怪物。 海天愁走到了骆惊风指定的木栏前。 从进到万兽所部,到站在这里的时候,他还真是没有顾上仔细观看,更是没有近距离瞅一下。 但这一看,真是不得不让他倒退了几步。 木栏中的怪物,简直就是做梦中的妖兽,那有一点是怪物的样子。 那庞大的身躯几乎就是两个大象的影子,硕大的头上,暴突着一对泛着黄光的大眼珠;耳朵却是长在脖子上;鼻子看不到,剩下的就是一张獠牙蛮露的大嘴。 突然。 仰头的瞬间,它的大嘴缓慢地张开了。 哞吽。 一声长吼后,就是一串黑夜流淌而下。 海天愁寒颤中弱弱地移开了步子。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就这体型和凶狠样子,一旦放出来,那还有自己逃跑的可能。 他摇了摇头,迅地离开了木栏。 骆惊风已经转悠了好几道横排着的分类区域,但就是没有找到上次他见到的那个级怪物。 “鸟蛋,怎会突然没有了呢!” 他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中,轻轻地骂了一句。 这么多野兽笼子和木栏,如果真要一个一个找,那找到明日的这个时候,也不一定能找完。但是在骆惊风心里,那个级巨兽肯定是最为凶悍,尤其是它的体型和样子,就足以让整个阵营大乱。 骆惊风的目的是要放开几个怪兽,一方面看看它们的凶恶程度,另一方面让王寻的大队人马更加的混乱一些,最好是乱到无法收拾的溃散地步。 这么庞大恢宏的大军,长期围困在昆阳城外,不仅给守城的士卒造成了心理压力,而且也给城里的平民百姓带来了恐慌。但是要靠守城的这几千士卒赶走他们,那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噢吼! 一声高亢的动物长吼。 骆惊风极目寻望时,海天愁的身影正在急切地穿行着。 “看来,他都放出来了。” 他惊慌中自言自语了一句,急急地站到了身边最近的一架木栏前。虽然里面的野兽算不上惊恐万分,但也不是一般的豺狼虎豹。 噼啪。 一声巨响的同时。 骆惊风收掌跃身而起。 他跳上了身后的木栏之上。 被掌力推断的木栏里,一只有着老虎皮毛,狮子头,豹子脸的怪兽,抖动着全身,摇着硕大的脑袋。一个仰头张望中,爬出了木栏。 它那庞大的身躯虽然是趴着出来的,但还是擦着木栏的上沿,硬是挤了出来。 “好家伙,这下就看你的了。” 骆惊风静静地瞅着怪兽,仿佛是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了它的身上。 一句自言自语后,他望了眼不远处横冲直撞的另一只被海天愁放出来的怪兽,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态。 其实,虽然放出来了两只,有些少,但也能起到他想要的结果。 只要这两只怪兽能够大兽性,那整个士卒阵营,肯定也会大乱,有可能还会造成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居然有了一种急切的渴望。 此时。 怪兽仿佛是适应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转动着硕大的脑袋。 突然。 一头撞在了另一处木栏上。 咔嚓。 木栏的桩子并没有断。 接着,又是一个猛撞另一只木笼。 噼里啪啦中,几根木栏折断中,另一只体型较小的怪物窜了出来。 它一离开笼子,东张西望的一刹那,冲了出去,直奔前面的骁将猛员的阵营。 骆惊风抖动了一下披风下摆,双足轻点中,跃身而起。 他等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刻,所以,绝对不会放过这么精绝的一现。 就在骆惊风跳跃的同时,庞大的怪兽,也开始了走动。但是它的行动,并不是那么的机灵,每挪动一步,都是一次地动山摇的感觉。 骆惊风顾不上等待庞大怪兽走出万兽所部的围栏,他极目瞭望中,正在寻找着海天愁的身影。 哇啊! 第一声刺耳惊叫时,接着就是叽哩哇啦的乱吼狂叫。 骆惊风循声远望,被海天愁放出来的怪兽,已经冲到了围栏前,正在践踏着木栏,碰撞着阻拦的士卒。 但是,看不到海天愁的身影。 一阵焚心的焦灼,让骆惊风不得不停下了腾飞飘忽。 “老大快走呀!” 海天愁一声焦急地呼喊,让骆惊风差点流出了眼泪。 “你出来了呀,我还以为……” “我早都出来了,还在这儿等你呢!” 海天愁打断了骆惊风的话,一个上窜跳跃,站到了他站着的木栏上。 “我还在担心你,正想返回找你去。” 骆惊风抓住了海天愁的胳膊,想扯着他一同逃离。 遽然间。 一阵摇晃后,站在木栏顶部的骆惊风和海天愁向后一望。 那只庞大的怪兽,仿佛被什么激怒了一样,正在疾行着的同时,到处猛冲直撞。 “天愁,快走,它来了。” 骆惊风急闪中,扯着海天愁前扑时,脚尖点在了另一处木栏上,窜向了半空。 海天愁是被骆惊风拉着窜出去激飞的,但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那只庞大的怪兽。 在他的脑海里,真还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么个东西。 第一百六十章 达到目的乱头绪 昆阳城,南门城楼上。 ? 骆惊风已经端正地站在上面,悠闲而又自得地俯视着。 城楼下,城门外。 一片混乱不堪,两只巨大的怪兽,横冲直闯中,肆意吞噬和疯狂地咬撕着奔命的士卒。几十万的阵营,在怪兽的无情冲撞中,已经处于不可收拾的状态。受惊的战马,也开始了奔驰乱动。 此时,骆惊风脸上顿时显出了快慰之色。 他太激动了,太兴奋了,眼睛几乎笑成了三角形状。静逸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许多,尤其是最近的几日看不到的嬉笑皱纹。 这就是他所想要的现状,更是他梦寐以求的结果。 “这下你满意了吧!” 楚天梅四处张望中,但是更多的是在瞅着骆惊风。 “是满意了,但是还稍微有些欠缺,没有找到我想要放出来的那只,如果将它放出来,那可能就更厉害了。” 骆惊风语气中夹着些许的遗憾。 他转头时,并没有直接看楚天梅,而是盯住了海天愁。 “这下你完全明白了我的用意吧?” “完全明白了,但是我想你肯定还有一个不太满意的地方。” 微笑得很自然,却又带着询问般的声调,海天愁也急急地瞅着骆惊风,像是在揣摩着他的心思。 “别在提醒他,这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再想闹什么不着调的事,那我是坚决反对的。” 楚天梅转脸凶巴巴的瞪了一眼海天愁。 她太担心了,尤其是担心在这种极度混乱情况下,还要有所行动。那巨大的怪兽,它可是什么都不考虑,也不分好坏的乱咬,乱踩。如果下去再进行一次激战,谁知道能出现什么更吓人的后果。 哈哈! “你们呀,就是太了解我了,只要我说个大致,你们都能猜到我的具体思路,而且还能和我想到一起,真是难得呀!” 骆惊风的这么一说,倒是让楚天梅不知所措了。 “你给我又灌什么迷糊,我根本就没跟你想一块,一句话,我反对在这期间,让你采取任何行动。” 一个轻轻地挪动,楚天梅站正了身子,直接是面对面地盯着骆惊风,眼神中充满了柔情。 突然。 她一扬手,微微攥着的小拳头,直接捣在了骆惊风的胸口。 “你给我听着,别想那么不着边的事情了。你在看看,那么混乱的现场,如果还要显摆的话,那就是耍二,逞能。” 她一抡胳膊,直直地指着城下。 此时。 城门外,仍然是一片凄惨的天昏地暗般的混乱,乱到了人推人,人踩人。 哭叫声,怒吼声,声声惊悚,声声震耳。 尸体遍布,长矛晟旗遍地。 两只巨大的怪兽还在向着人多的地方疾驰冲撞,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样子。那只较小的怪异野兽,虽然没有巨兽那么残忍,但极快的度,在不停地啃咬着逃命奔走的士卒脸和头颅。 “谁让他王莽开先祖之先,胡思乱想成立什么万兽所部,这就是他所要承受的下场。” 骆惊风顺着楚天梅的指引,对整个场面进行了一次认真的扫视。 “那你还想有所行动嘛?” 遽睁了一下眼睛,楚天梅真以为骆惊风有了改变主意的打算。 “怎么不想,不来点猛料,他们怎么知道我是谁,谁是我。” 骆惊风双手交叉拉着披风,一副很威风的样子。 但瞅着楚天梅的眼神,还是温顺含情的。 “你就不能消停点嘛!这是打仗,不是为了表现。” “知道呀,正是因为打仗,所以要一点机会都不能留。跟你说个实话,这要不是在城门外,我还真有让地黄大显一下身手,让他们也看看我们的神兽是何许的精绝。” 骆惊风因为地黄的不可控制性,虽然很清楚它的威力和战斗力,但是大火的无情是不可选择的,而且,一旦让地黄挥作用,那死的不仅仅是万兽所部,很可能王寻的那几十万士卒,都会丧命于地黄所喷射出来的火海中。 呵呵! “这个意见我倒是很赞成的,应该让我们的地黄展现一下。” 只要是能保证骆惊风安全的前提下,楚天梅才不去考虑其他的事,包括无辜的伤害。 “那是不可能的,地黄的展现要认真一点,我们不能太丧心病狂,那些敌对的士卒毕竟也是人。” 摇着头的骆惊风,转眼看着海天愁。 他希望得到海天愁的支持,并能说服楚天梅。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只是这样看着。” “我正在想着什么时候跟你出击最为合适。” 海天愁太了解骆惊风的作风了,他想做的事情,别人是根本无法改变,有时候连楚天梅都是无能为力的反对。 “你还纵容起来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楚天梅愤怒地从骆惊风身后跨过去,用力地一拳,推在了海天愁的肩膀上。 “想找打是不是?” “不是,问题是老大决定了的事情,是不容易被改变的,况且,我也感觉这时候出奇不意的一次冲击,真能起到关键作用。” 没有退步,但是闪着身子的海天愁却是一脸的认真。 王寻的整个军营,在怪兽的冲撞中,已经是混乱不堪,如果再进行一次人为的扫荡,那真会让几十万士卒的大军阵营溃散奔离。 这个办法不但易行,而且还很有效。 “那你想过了吗,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不但要面对几十万的士卒,还要躲避怪兽的撞击和撕咬,能保证万无一失嘛?” 楚天梅一举手,又要捣了过去。 但是海天愁迅转身,躲到了骆惊风的身后。 “你俩别闹了,其实没有什么危险的,只要不与怪兽正面相遇,应该受不到它的攻击的。而且,就目前这种形势,那么多混乱奔走的士卒,怪兽根本顾及不到我们的。” 骆惊风说话的瞬间,已经牢牢地攥住了楚天梅的手腕。 “还是以前的办法,你就站在这里欣赏着,其他的不用你操心。这一次的冲击,我要王寻直接撤兵再休整几日。说实在的,如果不这样做,还真是没有个好办法,他们这么强大的阵容围困,昆阳城坚持不了几日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兴奋之色,在遽然中消失了。 骆惊风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不采取这些冒险的措施,和王寻的激战是根本没法进行,之间的差距太悬殊了。 楚天梅在骆惊风的低声倾诉中,只是搐动了一下嘴唇,却无法再行反对了。 哼哧,哼哧! 噔噔。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年少丰抱着画风一脸血迹,在骆惊风惊异的眼神注视下,放在了城墙平地上。 “我们被袭击了。” 他擦着汗水的时候,盯着骆惊风一脸的惊惧。 “怎么,怎么回事?” 骆惊风仿佛刚从梦中惊醒,还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他是被年少丰的样子惊到内心深处了。 在昆阳城内,有谁还能这么胆大妄为,而且同时让两个人受伤,这好像是不太可能的事。 “你让找画风,我在一个小巷子里碰到一位长相奇特之人正和画风对峙着,我一到,他就大打出手,我也被打伤了。” 年少丰虽然说话缓慢,但基本上说清楚了整个过程。 骆惊风蹲下的时候,海天愁和楚天梅已经查看着画风的伤势。 “伤得怎么样?” “应该只是些皮外之伤。” 海天愁茫然地看了一眼骆惊风,重新又低下了头,静静地注视着似乎在昏迷着的画风。 “我也纳闷,就那么两下子,根本不会伤到这种地步,但她却昏迷不醒了。” 年少丰也是一脸的惊奇。 凭他的经验,一般的伤势还是难不住久经江湖的眼光,但是画风突然之间的跌倒昏迷,却真的让他没有了主意。 “那会是怎么个状况?不会是中了什么迷糊药吧!” 从海天愁脸上移动着目光的骆惊风,最终瞅着年少丰。 “你没看出点明堂来嘛?比如洒秘药,点穴位什么的。” “根本就没有,我到了的时候,他们才开打的,就是一拳和腿子一扫中,画风就躺下了。” 年少丰一直站着。 骆惊风轻轻地摇了摇头,双手按在双膝上,微微地直腰的时候,站了起来。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却伸手拉了一把年少丰。 “来,先不说画风的事,你看看咱们今天的战果。” 他拉着年少丰站到到了城墙边,向下一指。 “看到了吧,这就是王寻号称百万雄师的阵营,现在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窜乱叫。” 年少丰在骆惊风还没有开口说话之前,就已经是一脸的迟疑和吃惊,眯缝的眼睛在惊奇中,睁到了最大,但是他还在努力着,想要睁得更大一些,以满足城墙下那惊悚的一幕。 “所以说,我想让你看到下面的情形,再好好地回想一下,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那个长相奇特的人。” 年少丰在骆惊风的提醒下,挠着头皮,又开始眯缝起了眼睛。 他开始了仔细地回忆。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经意中有发现 对于画风突然之间的受伤昏迷,加上年少丰的叙述,让骆惊风顿生惊惧。? ? 他侧目而视。 凝视着的神态,刹那间让在场的人陷入了焦虑和不安中。 这一刻。 不是大战后的激动,更不是胜利后的兴奋,而是无边的揪心。 按照常规来说,王寻动了这么浩大的攻城战役,即是原先撒布在昆阳城的四雅成员,应该是被撤回去了。如果是新潜入的,那就更不可能了。在他的部署中,肯定是要拿下整个城池的,那就没有必要再安插暗线人员进行偷袭破坏。 如果那个长相奇异的人,不是四雅的人,那又会是哪儿来的,又为什么要袭击画风和年少丰,这让骆惊风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想起来了吗?” 骆惊风急迫地问道。 “还真是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对劲,其实过程就是我说的那么简单,没有太多的复杂。” 想了很久的年少丰,还是没得到一点有用的思路。 “那你感觉他是什么人?比如是不是四雅的成员,是不是王寻的人,还是骁将猛员。” 他不得不想办法提醒着年少丰,哪怕是丁点的怀疑都行。 年少丰却没等骆惊风说完,急急地摇着头。 “没什么很特别的感觉,就是个长相奇怪的人。” 咿呀! “你们笨到姥姥家了,长相奇怪的人,不就是骁将猛员嘛!” 楚天梅很自信地抚着胸前的三缕长,水蛇般的腰身还不时地扭动着,显出了十分惬意的样子。 此时,她的心里是最高兴的一个。 因为年少丰抱着画风的出现,直接打乱了骆惊风还想扫荡王寻混乱阵营的计划。这让她非常的欣喜,完全可以不用担心如何阻拦了,更不用操心安全了。 但是她却没有意识到骆惊风更加焦虑的内心。 他遇到了新的问题,而且还是一个不好解决的难题。 骆惊风有些出神地瞅着楚天梅。 “天梅说的也有道理哦!” “不是有道理,应该是事实。” 楚天梅更是自信得不得了了。 她一个翩然转身,就站到了骆惊风身边,偷偷地将手塞进了他的手心中。 “其实,我也知道,你们都想到了是骁将猛员,但是却否定了,觉得不可能在这个时机出现。” “对头,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骆惊风真正地大吃了一惊,他开始了紧握着她的小手。 这还真是他的想法,而且没有丝毫的误差。进入昆阳城的那些骁将猛员,年少丰基本上都见过,不会说成是长相奇怪的人。 呵呵! “还真是让我猜到了?” 楚天梅说的这些,确实属于心里话,她根本就没有分析,也没有做太多的思想,只是随口的一个表述。 骆惊风瞪着眼睛,拉着楚天梅站到了城墙边,又开始俯视着。 混乱的阵营中,所有的铁骑战将,扬鞭催马中,将两只巨大的怪兽,驱赶到了一起。而所有溃散奔逃的士卒,同时向着另一边聚拢,他们正在改变着混乱的局面。 这让骆惊风无不遗憾地摇着头,开始了叹息。 哎! “怎么会这么快呀!” 他甚至有些难过地和楚天梅调转一下方向。 “什么这么快?你又在犯什么劲。” 楚天梅甩着被骆惊风牵着的手,脸上却浮现出了似绯却红。 呵呵! “这个该死的王寻还真是神呀,看来已经控制了整个混乱哟。” “是啊,这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我和天愁下去,就不是这个样子了,至少让他们没这么快,就能收拾得了残局。” 骆惊风瞪了一眼楚天梅,把所有的遗憾聚集在了眼神中。 偏着头看了一眼的楚天梅,很轻松,很自如,脸上还是绯红一片。 “这就是我最想要的,我才高兴呢,反正他们撤军了,那就是目的,至于用什么办法,不是关键和需要讲究滴。” 楚天梅还故意般的撅了一下嘴唇,又抖动着一条腿,大放着女汉子的身姿。 “我怎么就想不通了,你为嘛看着他们恢复正常就那么高兴?” 骆惊风皱起了眉头,还在耿耿于怀楚天梅之前的反对。 “这还不简单嘛,我就是不希望你加入那么危险的混战,只要他们尽快撤兵,我就真的高兴万分了,这样你就没机会了耶。” 楚天梅却是越说越兴奋,越兴奋说出的话就越莫名其妙。 “能说些有用的不,我真的很着急,知道吗?” “我说的都是有用的,即使不现实的阻拦,但最终的目的我是达到了,而且是天意的满足哦。”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无言以对行不!” 完全没有希望进一步搅和军营的骆惊风,虽然拉起了脸,但并没有直接展现出他生气的样子。 他只是闪动了一下眼帘,松手中重新站到了躺着的画风身边。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她身上,也许这不是简单的被骁将猛员的袭击。 陡然间。 骆惊风好像感觉看到了画风微微搐动着的眼皮,但是就在他定睛细看时,却又停止了搐动。 他急急地向四周扫视了一眼,现并没有人注视到这一微弱的变化。但是,他却感到了吃惊和疑惑。 为了证明那不是眼花的幻想,他擦了擦眼睛。 一个偷偷地斜视中,骆惊风却突然对着海天愁大喊着。 “你觉得是不是骁将猛员的作为?” 他虽然静静地蹲着,而且是转脸瞅着海天愁,但是斜视的余光,仍然停留在了画风的脸上。 这一次。 他看得真切,也看得清楚。应该说,昏迷的人是不可能动眼珠的。 画风的眼珠是在眼皮下,微微地动着,而且是不经意的闪动。 “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负责,关键是我们不知道年少丰到达之前生了什么,也许真是和骁将猛员的不巧碰面。” 海天愁好像是想了很久才说出来。 “那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骆惊风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挪动着脚尖,轻轻地擦了一下画风的手指。面对着海天愁的眼睛,仍然用着余光注视着画风的手。 突然。 画风的手轻轻地划了一下,拉开了与骆惊风脚尖的距离。 这一次,他是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我都没明白你到底是想说什么,又想知道些什么?” 海天愁盯着骆惊风那痴呆的目光,感觉他根本就是心不在焉的胡乱试探。 骆惊风慌忙站起来的同时,出了一声轻呼。 喔! “我真是笨蛋到姥姥家了。” “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嘛!” 楚天梅惊异地瞅着骆惊风,碎步疾走了过来。 她开始又有了一丝惊惧的感觉。 这个骆惊风就是一个想法乱七八糟的人,一个不经意的提醒,或着一件不重要的事情,都能让他奇思妙想,甚至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 “画风肯定是被四雅给袭击了,那是因为她的叛变而引来的杀人灭口。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对画风的安全多做考虑,尽量保护好她,绝对不能让四雅得手。” 骆惊风大声地说完后,又返回到了城墙边。 “那可不一定,说实话,我可是对她一直持有疑心的,谁知道是谁要杀她,说不上又是一个弥天大谎呢!” 楚天梅摇着头,又是一副很自信的样子。 “那你是瞎说,根本就没那事,你没看到吗,画风对咱们很忠心,那有什么弥天大谎可言,是你多想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的,但是我只是有这种感觉,并没有非说就是那样呀!” 楚天梅看到骆惊风沉着的脸,不得不改变了口气。 “以后不许说这些话,既然画风加入了我们,那我们也要对人家诚心一点,别猜忌了。” 骆惊风很平静,却又非常洪亮地说着。 “好滴,以后我坚决不说这些不利于团结的话了,保证按着老大的意思说话,画风是大大的好人。” 楚天梅带着明显的不满和醋意。 但是骆惊风并没有生气的表情,只是搐动了一下嘴角。又移动着目光,望着沉思着的年少丰。 “好坏你也是半个神医,你倒是说说这画风有没有生命危险,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 年少丰的脸刷一下红到了脖颈。 “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昏厥了吧!” 他不好意思地又盯着海天愁。 “你别看我呀,老大说你是半个神医,当然是你说了算。” 海天愁望了一眼骆惊风的同时,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的看法和年少丰是相同的,画风的昏迷没多大的问题,只是暂时的昏厥。 “那就好,这下让我放心了。” 他虽然没有大吼大叫,但是从他的语气中,还是能够感觉到他想让每一个人都能听清楚,也许包括画风。 “那是当然的了,只要年大公子几把草药,肯定不会让画风有任何伤害。” 海天愁再次瞅向骆惊风的时候,却现他正在急急的点着头,而且还向着另一边撸了撸嘴,好像有什么神秘的事要说一样。 这让他吃惊中,回头看了看年少丰和楚天梅,却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暗中定计再验证 王寻倾巢出动,连王莽最为震撼的万兽所部,都拉倒了昆阳城外,计划周密的决定一举攻入南门,一雪前耻。???但风云突变的现实,让他不得不沉痛地落荒撤离,还在无奈中击杀了三只心爱的怪兽。 这一口无奈的恶气,他又记在了骆惊风的头上。 多日艰辛的坚守,让骆惊风终于放松了一下,很舒服地缓了一口气。他可以安心地返回刘将军特批的官邸院落,解决一些缠绕着心绪的事情,尤其是画风的突然昏迷。 硕大的院落,沉静在安宁中。 厅堂里。 一脸沉重的骆惊风端坐平视,虽然舒缓了一下守城的紧张情绪,但内心的疑惑并没有随之而消除。 左顾右盼着的海天愁着急的走了进来,他也没有仔细观察骆惊风的表情,一落坐中,就开始了低声的询问。 “老大,你在城墙上跟我说的事到底是真是假,我刚从画风那里出来,她好像一点记忆都没有。” 他是听了骆惊风的话,对画风进行了试探,但是一无所获。 “我跟你说的都是事实,当时在城墙上,她的眼珠确实是在动,而且我是看到了两次,我还故意要踩着她的手指,却被她拉开了距离,如果真是昏厥的人,就没有这些反应。” 骆惊风也是压低了声音。 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重大疑惑,更不想因此惊动了画风。 “可是,我都试探了,没有现一丝可疑,也许当时她真的被人一拳集中要害而失去了直觉。”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是她为何要至始至终装着昏迷。” 骆惊风望了一眼门外,伸着脖颈凑近了海天愁的耳际。 “你记得不,我上次说过要画风跟着你,就是想让你对她进行近距离接触。虽然,那时候我只是想得到她更多的行动细节,并没有产生真正的疑惑。但是这次却真的不同了,守城临战,那么重要的时刻,没有任何人的指派,她却提出要找姐和侯哥,且离开你的视线那么长时间。” 他停止了说话,舔着嘴唇的瞬间端起了陶碗。 咕噜。 一口喝了个干净。 “在年少丰找到的时候,原本是对峙的两人,为什么又要突然大打出手,而且能那么准确无误地击中要害,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哦! “你这样一说,还真是让人不得不猜忌她。” 海天愁挪动了一下坐姿,离得骆惊风更近了一些。 “那你计划接下来怎么办,是监控画风,还是寻找那个与她见面的人?” “我觉得这种事情,只有从外围着手可能好一点,一旦有了明目,我们还可以将计就计。” 嗯! “那我这就开始寻找那个人去。” 海天愁一说完,也没等骆惊风的表态,就要站起来离开。 “你着什么急,我还没有说完。” 骆惊风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这个海天愁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你现在都是大人物了,都能跟我爹和刘将军一起共事,却怎么变得这么轻率呀!” “老大,你这话好像有些贬低我,这是雷厉风行。” 海天愁重新坐好后,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瞅着骆惊风。 “与画风见面的那个人,由我和天梅寻找,你继续观察着画风,而且对她的行动,千万别跟踪,也别限制,一句话就随她的方便。” 骆惊风一字一顿地说完,却看着海天愁好像等待着他的进一步询问。 “那为什么要你和天梅去?她观察她不是更合适一些嘛!” 海天愁极为不解的瞅着骆惊风。 应该说,两个女孩之前相处,要比一男一女方便得多。 “你傻呀,就天梅的那个性,一旦知道我们也怀疑了画风,她还不轻而易举地表露出来。再说了,就是让她去观察,她能应付得了画风的狡诈奸猾嘛?我把她带出去,就是要让她更少地与画风接触,万一画风真是我们想象的那样,那天梅知道的所有事情,不就被画风轻而易举地知道了嘛。” 骆惊风一口气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海天愁听了连连点头。 他觉得骆惊风想得太周到了,几乎赶上了完美的境界。 “那让年少丰怎么做,他也是个比较实在的人,一个简单的刺探和敲诈,他也会一股脑倒出来所知道的一切。” “我都想好了,就让他继续寻找姐和侯哥,但是最好不要让他出城。你也知道,王寻是在万般无奈中撤军的,他肯定要伺机报复咱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老大我怎么感觉你不当将军都有些亏哦!” 海天愁微笑着,脸上露出的还真是羡慕的神色。 “那要不,你跟刘将军说说,让我替他干得了。” 骆惊风狠狠地瞪了一眼海天愁。 但是他心里也有这种想法,王寻都能当将军,干千军万马的指挥,难道自己就不行了。 “你知道天梅在哪儿吗?” “就在画风的房间,正在和她聊天。” “你怎么不早说。” 豁然站起来的骆惊风,差点带翻了屁股下面的凳子。 海天愁惊悚中,这才意识到了危险。 他们着急的一前一后跨出了厅堂。 偏室里。 荡漾着女孩特有的气息,干净整洁中,更多的是温馨。 楚天梅正在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陶碗,她其实对茶水的爱好,远没有骆惊风那么执著。喝和不喝都是一个目的,就是解渴。 “你们都用了些什么绝招,让王寻那么多的人马悄然撤退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盖着锦绣棉被的画风,一脸的羡慕。 在她的眼神里,透出来的除了羡慕,还有一丝不太相信的神态。 “那有什么不可思议,惊风混进了万兽所部,打开了几只怪兽,你想想,王寻不撤兵休整,还有得其他的选择吗!” 楚天梅撅着嘴唇,无意中露出了骄傲的神态。 啊! “原来是这样呀!” 画风在惊喜中,定了定眼神,却又抬头望了一下屋顶。 “其实,他的计划还有,但是……” 哈哈! 骆惊风的一阵笑声打断了楚天梅的说话。 黑影闪动中,骆惊风和海天愁站在了屋子中间。 “画风终于醒了,真是让人担心呀!” 骆惊风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楚天梅面前。 “你们都说些什么事,看来很开心的样子。” 他虽然这样一问,但并没有要等待任何答案的意思。 一低头,就从桌子下面拉出了一个圆凳,向海天愁递过去,但摇头拒绝中,他已经稳稳地坐在了上面。 也许他就是一次的谦让,根本没有真心要海天愁坐下来的意思。 咿呀! “女孩之间的话,你个大老爷们最好别问,问了会更难堪的。” 楚天梅却神秘地瞅了一眼骆惊风。 “好,那我们也就不问了,但是以后呀,尽量别只谈你们女人之间的事,还是……” “什么女人,我们都还没嫁人,没嫁人的不能叫女人。” 楚天梅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慢慢地开始了纠正。 “嫁了人,有男人的才叫女人。而我和画风,应该叫女孩,不要动不动胡子眉毛一把抓,一个女人就保罗了所有。” 骆惊风微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心事沉沉的海天愁。 “你想什么呢,记住了吗?以后别女人和女孩不分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一个劲地眨巴着眼睛。 “明白,明白以后绝对不会有口误的现象。” 海天愁这样的回答,有了双重意思,一方面是真正地明白了女孩和女人的区分,另一方面也回答了骆惊风的暗示。 他转动着目光,开始了对画风的细致观察。 画风虽然半卧在床榻上,但是神色紧张的样子,在她拉动被子的时候,还是露了出来。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尤其要谢谢年少丰,没有她我可能要被四雅给除掉了。” “你认识他是四雅的人吗?” 骆惊风虽然语气有些急促,但表情却没有一点的惊异之色。 “我是猜想的,那人应该是新来不久,之前根本就没见过他。” 画风说着,脸上却出现了少有的微红。 哦! “没事,只要没伤着你就行,收拾他们是早晚的事,现在你就安心的静养。等我回来了咱们就一起攻击王寻的大营,来个一锅烩。” 骆惊风说得非常的轻松自在。 “我滴哟,你又要出去了。” 楚天梅吃惊中,站了起来。 “那有没有我的事,我可不想待在这里吃喝等死。” “你瞎说,待在城里怎么会是吃喝等死。不过这次,咱们一起出去,解决一件大事去。” 骆惊风也站了起来,抖动了一下不太顺畅的披风。 “对了,天愁和画风就留下来,操点守城的心就行了,其他的暂时不要去考虑。至于为画风报仇的事,暂且放一放,等以后再说。” 海天愁早就听出来了,他是说给画风听的。 “那我也想出去溜达溜达。” “那可不行,画风身子还有些虚弱,你就安心的照顾他吧!” 骆惊风装得很严肃地瞪了一眼海天愁,转身瞟了一眼楚天梅。 “难道你不想走,也计划留下来?” “我才不留下来搅和他们俩的美事呢!” 楚天梅一抡头,长飘洒中抓住了骆惊风的手,生怕真的被留下来,急急地推着他跨出了房门。 第一百六十三章 心花怒放陷柔情 画风望着骆惊风和楚天梅双双走出屋子的瞬间,一个着急的掀起被子的动作,让海天愁睁大了眼睛。 “天愁,我也想出去透透气,你看行不!” 她说着的时候,双腿就已经耷拉在了床榻边沿。 海天愁退后了一步,眼珠子转动的瞬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可以呀,看要不要我陪着你。” “不用,不用,我只是在街上走走,不会有危险的。” 画风很感激的嫣然一笑中,飘出了房门。 其实,此时的寒气,已经遍布了每个角落,虽然是晴朗无风的时刻,但外面还是干冷干冷的。 楚天梅小鸟依人地跟在骆惊风后面,高兴的连走路都是在蹦跳中迈步的,心里热火得连脸上都洋溢着火色。 好长时间没有了这样的独处了,她可是开心到了极点。 “惊风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呀?” 她忍不住了。 虽然是在两个人独有的漫步中,但是他仿佛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还有些着急地东张西望着。 “咱们出来,又不是真正为了逛街瞎溜达,主要是要做件事。” 骆惊风回头微笑着看了看楚天梅,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对呀,我都忘记了,你说要办一件大事,到底是什么事?” 她突然想起来了。 “是呀,就是要干一件大事去。” 他继续卖着关子,但挥臂拉近了与楚天梅的距离。 攥着的手,越来越用劲了,而且还带着一种虐待的样子,狠狠地搓揉着她的小手。 咿呀! “我疼了!” 楚天梅一个轻柔地转身,挺着丰隆的前胸,直接挡在了骆惊风的面前,绯红的脸几乎要贴到了他的下巴。 一股急促的热气,随着鼻孔的张合,扑向了骆惊风的脖颈。 骆惊风舔着嘴唇,双手一搂的瞬间,却又移开了目光,望向了另一处狭小的巷子。 此时,好在街道上并没有人影。 “怎么了?” 楚天梅悠悠的一问,却也是着急地看到了骆惊风正在张望着的地方。 那是一处看起来很僻静败落的小巷子。 “走,我们到哪里去。” 骆惊风继续牵住了楚天梅的手,脸上却沉醉着心旷神怡的喜色。 她迈着碎步急急地被扯着跑了起来。 钻进小巷子,眼前却是一处荒芜的院落,好像许久没有人来过,而且是独门独院。 骆惊风回头一瞅的刹那间,几乎是拉着正在迟疑着的楚天梅,疾步跨进了院子,推开了摇摇欲坠的破落屋门。 楚天梅一踏进屋子,挣脱了骆惊风牵着的手,急切地站在了屋子正中。左边还有一处偏房的小门,却黑洞洞的。 就在这一瞬间,她变得特别的容光焕。 她流连的目光中,不断地喷射着炽热,那迅捷闪动着的睫毛,仿佛带着一种撒娇的上翘。线条优美,却又红润的嘴唇一直微微颤抖着,好像预示着某种惊奇与渴望。 咕噜。 一声很响亮的吞咽声。 骆惊风喘着粗气,涨红的脸上,闪现出了和楚天梅相同着的表情。 他前后看了看,一个疾步的向前,一下子搂住了楚天梅。 他喷射着火热之光的眼神,在楚天梅脸上急急地扫着,最后定格在了她的润唇上。 楚天梅闭上了迷离的双眼,仿佛等待着飓风暴雨般的袭击。 骆惊风急不可待中,热烈地迎上了她的双唇。 她几乎是踮起了脚尖,保持着与他一样的高度,才满足了他俯着的脸和男人强健的姿势。 破落的屋子里,迅暗淡了下来,周围的一切仿佛沉浸在了朦胧中,能看到的却是交错的叠影。 她的双膝在紧搂的压力下,慢慢地变得弯曲了,身子也矮了下去。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却颤抖抖地抓在了高耸的隆起上。头却越来越使劲地俯下,激吻中,甚至让整个身子顷压在了她身上。 啧啧! 几声缠绵的腔音,激荡飘扬。 楚天梅被压得向后弯着腰,为了支撑住他的整个重力,浑身紧张得使肌肉绷得更紧了。 她全身在颤抖着,却又不得不向着坚硬的地方激进摩擦。 他的手游遍了她的身体,却还是离不开那最圆挺的隆起。他疯狂地抓揉着,狠狠吸吮交缠着。 这一刻。 万籁俱寂,一切陷入了沉静和含羞中。 仿佛连刺骨的寒风都绕过了他们,吹到了别处。 一刻,两刻…… 他们继续着,没有丝毫要分开的可能。 扑通,噔。 两声落地的声音。 橐橐,嗵嗵。 一轻一重的走路声,由远及近。 大惊失色的骆惊风放开楚天梅的瞬间,通红的脸上渗出了汗水,饥渴的嘴巴剧烈地搐动着。他慌神中,没有任何举动。 整理着长袄领口的楚天梅,急急地拉着他,闪进了左边的小门。 好在她一进来的时候,就现这个黑洞洞的隐身之地。 “少说话,赶紧办完事,快离开,免得被人现。” 是画风的声音。 语气焦虑却又非常的清晰。 黑影一闪中,画风带着一位长相非常奇特的人,走了进来。 诧异中,楚天梅差点要出声了,但是被骆惊风捂上了嘴。 “别出声,咱们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骆惊风压低了声音,在楚天梅的耳朵边悄悄地说着。 他也是感觉到了吃惊,这才刚一离开官邸,画风就跑了出来,足见她要见到这个人有多么的重要。而且她们所要做的事情,肯定也是非常重要,甚至是非要冒险不可的大事。 看到这里的时候,骆惊风是彻底地平静了下来,仿佛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时,才开始了正常流动。 “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会是她的什么人呀?” 楚天梅从诧异中,变得惊奇了起来。 “那人分明就是男人,连这一点你都看不出来吗?” 他又在楚天梅的耳边小声地说着。 被骆惊风这么一提醒,她真是看出了那人脖子上的喉结,那么的明显高突。 “那他的脸上怎么像个女人的脸。” “那是易容术,他是易过容的。” “你怎么知道的,从哪儿判断出来?” 楚天梅急急地转过了脸,撅着的嘴唇,又擦过了他的脸颊。 “你从迹处仔细看,就能看出来。” 骆惊风一说完,突然一个偏头靠近,重重地贴了一下她的嘴唇。 当他的嘴唇迅离开时,楚天梅轻轻地舔了一下双唇,意犹未尽地转过了脸。 此时。 他们相互对视着,却没有任何举动,甚至连呼吸仿佛都停止了。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哪里知道,也许她们在等待着什么吧!” 骆惊风和楚天梅躲在昏暗的偏室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屋里画风和那个易容的男人。 但是骆惊风却在暗自高兴着,他觉得立刻就能看到画风的真相了,而且还能清楚她们到底要干什么。 其实,骆惊风所谓的出来干大事,就是要寻找这个与画风见面,却又在年少丰出现时,打晕画风的人。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丝线索,但没想到的是,却能在这里相遇,而且是两个人的同时出现。 现在,唯一让骆惊风不能确定的就是这个人,是不是年少丰看到的那个人。 想到此。 他不由得仔细进行了观察和默记。 其实,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却将容貌移换得这么的奇怪。 鼻子是那种高高,却又下弯的鹰钩鼻子;但眼皮是单的,而且还长长地下拉着;嘴唇又厚得仿佛是被打肿了一样,透着一抹亮光。 嗯哦! 一声低吼,是从男人鼻腔里喷出来的。 那人陡然间转身,双手几个快地起落中,穿在身上的长褂还是夹棉的,就被利索的脱了下来。 呼啦。 一个抖动中,舒展地铺在了土炕上。 骆惊风惊奇地盯着,还没反应过来,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 画风却又是急三火四地解着扣带,但长袄并没有脱落,只是张开了宽大的前襟,在胸前哗啦哗啦的煽个不停的动着。 一个急急地跳跃,她躺在了那件夹棉长褂上。 “快点,上次没来得急,快呀!” 画风压抑地喊着,一展长腿的同时,不停地招着手臂。 “我都快急死了。” 那个男人沉声说着,抬腿跪到了土炕上。一个短暂地痴呆停顿,他的整个身子倒了下去,舒坦地趴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刻。 又是一阵乱七八槽的声响。 有双舌的交缠声,也有堵着嘴巴的低哼声,还有双膝磕碰土炕的点击声。 每一声都是刺心激肺的提醒,每一响,又是血液暴涨的敲击。 咿! “他们这是……” 楚天梅小声惊呼中,并没有说下去。而是害羞地转过了脸,脸颊上漂浮的不仅仅是红晕斑斑,更多的是期待和柔情。 咕嘟。 大大的一声吞咽。 骆惊风双眼中布满了血丝,那种近似疯狂地眼神迅盯住了楚天梅的眼睛,却又在片刻之中,滑了下去。漫过鼻子、嘴唇,视线继续下滑。扫过了白皙的脖颈、高隆的挺起,终于停在了她的下腹。呼吸急促得憋出了青筋闪现。 “你要……” 刚要开口的楚天梅,却被骆惊风猛烈的嘴巴封了个严实。 第一百六十四章 缠绵过后无所知 夕阳西下,高远冷峻的天空,淡淡地漂浮着薄云。 骆惊风牵着楚天梅的手,踏着暮色离开了那个破落的小院。 也不知道画风是什么时候走的,更没听清楚她们之间说了些什么。风平浪静的那一刻,已是寂静中的黄昏了。 他疲惫的神色,在暮色的映衬下,越加的古板呆滞了。 而她,却是一脸的满足和喜悦,脸颊上荡漾着的是满满的幸福。 踏上官邸大门台阶的那一刻。 骆惊风回头,相视一笑中,他松开了她的手。脸上刷一下,腾上了快慰的满心欢喜。 一路上,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谁都清楚,两人满脑满心中,还沉浸在幸福的回味中。谁也不想打破那甜蜜的思绪,更不想打断那无尽的欢畅追想。他们都想永远沉浸在那种缠绵的交叠中,永远相依在那肌肤相撞中的心旷神怡。 嗨嗨! “你们终于回来了。” 突然冒出来的海天愁,直愣愣地站在了门口,却又是非常惊异地瞅着他们。 在他看来,骆惊风和楚天梅都是心事重重中,仿佛又有着什么无法割舍的缠绕。但是,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能出现如此的一幕,尤其是骆惊风的神态和楚天梅的神情是个截然不同的样子。 哦! 一声惊惧的呼唤。 骆惊风红着脸的时候,低下了头,却又缓慢地抬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海天愁并不知道骆惊风内心的羞愧,还在继续着群追不舍的刨根问底。 咿呀! “什么做贼心虚,我们看到了……” “好了,我们进去再说。” 骆惊风急急地打断了楚天梅的话,眨着眼皮的瞬间,给海天愁一个快走的暗示。 此时,因为楚天梅的一句话,让他找到搪塞的理由。烧的脸上,瞬间感觉到了冷风的扫过。 他平静了下来,而且心里已经想好了一直在盘算着的事情。 “年少丰回来了嘛?” 和海天愁并排走着的骆惊风,一转脸,放出了高亢的声音。 “还没有,谢姐和侯哥也没有回来,只有我和画风。” 海天愁也是大声地说着,还故意对着画风的偏房说话。但是他转过脸对着骆惊风的时候,却是不停地眨巴着眼睛。 不用猜想,海天愁想告诉骆惊风的事情,其实未必他清楚。但是,骆惊风还是点了点头,好让他停止眨巴着的眼皮。 “我滴哟,你们俩是不是变神经了呀,怎么说话都一个强调。离这么近,还会听不到?” 楚天梅一落座,就开始瞪着眼睛盯着海天愁。 她非常清楚,想从骆惊风嘴里知道真相,那是不可能的事。 “天快黑了,说话不大声点怕听不到。” 海天愁坐在了骆惊风的身边,却急急地问着。 “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此时的声音,低沉得让楚天梅勉强听清楚了整个话。 “我看你们俩就是个犯病的家伙,懒得理你们了,我去屋子了,有事喊我,最好是别放下我而单独行动。” 楚天梅豁然站起,话是说给两个人的,但眼睛是盯着骆惊风的。 “知道,我们知道。” 海天愁急急地点着头,他巴不得她赶紧离开。 “我是在说你,还在想什么呢!” 楚天梅指着骆惊风,但是盯着的眼神又变得温柔了起来。 “我知道,有行动一定带着你。” 骆惊风的微笑,让楚天梅浑身一个颤抖。但她却急急转身,轻盈地迈出了厅堂的房门。 “老大,快说呀,你们到底现了什么,我很着急的。” 海天愁回头看了一眼楚天梅的背影,但觉得她的走路姿势有些不对,看起来很是别扭。 “那你先说说你现的。” 骆惊风一本正经地微笑着。 “这还要分先后顺序嘛!画风在你刚出去不久就出去了,大概是在早你两个时辰前,返回的。从她的脸上看,她很高兴,似乎完成了一件很特别的事情。” 海天愁是皱着眉头,在回忆中说完话的。 “那是肯定的,她确实完成了一件吓人的任务。” 骆惊风端着空陶碗,伸到了海天愁面前。 其实,他早都想喝水了,而且已经干枯到了嗓子眼。 “快说说,到底完成了什么任务,是不是把咱们的所有事情透露了出去,尤其是爹爹的事情。” 他倒满水的时候,连陶壶都没来得及放下,一直等待着骆惊风开口说话。 这可是关系重大的事情,不仅着急,而且还有些担心和惊慌。 骆惊风点着头,示意海天愁先坐下。 “你等我喝完水再说行不!” 咕噜,咕噜。 一碗水迅地倒进了肚子。 他擦了一把嘴,调整着坐姿,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盯着海天愁。 “其实,我们现的就是画风和另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 他又停了下来。 “说呀,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或着做了些什么?” 海天愁睁大了眼睛,焦急中还带着一丝恐慌。 “你也别这个大惊小怪了,她和那个男人在做这个事。” 骆惊风双手举在了眼前,却又伸着两个食指,向一块一并,又一分,再一并,又一分。 嗨!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海天愁偏着头,想了半天还是摇着头没有明白。 哈哈! “你也够笨的,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事。” 骆惊风刚一说完,就红起了脸。 啊! “怎么是这种事呀,我还以为你们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海天愁的脸也开始红了起来。 “怪不得你和天梅一进门,我就感觉不对劲,怎么都处在一种让人摸不着的状况中,而且你俩的那神态更是让人不敢恭维。说实话,我还以为是你俩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他一说完,淡淡地笑了笑。 “看来她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偷情吧!” 海天愁不停地说着话,好像是给自己做着解释。 “那也不见得,是不是没有问题,要但年少丰回来后,我们对那个人进行核对,看是不是一个人。如果不是,那就问题很严重的,说明画风一直背着我们在做些对不起的事。” 这时候,骆惊风表现出了沉着、冷静的神色。 “你说的也对,也许这次她出去就是专干那种事,而上次就是另外的事了。你没听到他们说些什么吗?” “你傻呀,谁干那事还说话呀,能顾得上嘛!” “你好像也干过一样,怎么那么清楚。” “去你的,没吃过猪肉还没看到猪跑,猜都能猜到的。” 骆惊风微笑中,转动着眼睛,看到了另一边。 哇哈哈! 一阵怪里怪气的笑声。 海天愁捧腹望着骆惊风。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一边偷看了整个过程。” 他说着的时候,还指着骆惊风,一副汗颜无地的表情。 “瞎说什么,你以为我没事可干,想看也没得顾上。” 骆惊风被海天愁说急了,差点说露了嘴。 “好了,我跟你商量一个正事吧!” 嗯! “我也想跟你商量一件事,那你先说吧!” 海天愁收住笑容后,刹那间一脸的严肃端正。 “还是你先说吧,肯定你的事是大事,而且是公事,我的属于私事,可以推迟商量。” 骆惊风也变得恭默守静了起来。 在他的心里,海天愁一般提出来的事情,还真是非常棘手,又非常重要的,而且会牵扯着很多人。如果不是重要的大事,他也不会提出来,第一时间就解决了。 “好吧,那我先说。” 海天愁挪动了一下,离得骆惊风更近了一点。 “我在城里转悠的时候,听说几日前,就在昆阳城外的一个小镇里,曾经出现过两个女人。据说很厉害,而且其中一个女的还是坐在牛背上的。” “这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呀,与咱们也没关系哦!” 骆惊风不以为然地望着海天愁。 “关键是,有人听说,她们扬言要让你碎尸万段。” 海天愁倒是吞吞吐吐地说着。 喔! “这还真是和咱们有关系了,为什么要将我碎尸万段呀?除了和王寻结过梁子,我又没和任何人有过恩仇。” 不停地转动着眼转,但就是想不起,曾经和谁生了过节。骆惊风转头望着昏暗的门外。 “好了,既然她们要找我来,那就等着呗,想也没用。” “是啊,我们如果要专门找她们,那会是大海捞针,但是她们要找咱们,那可能要容易得多了。” 海天愁甩了一下额前的白,静静地注视着骆惊风。 “让她们找吧,还是说说我要商量的事吧!” 骆惊风挪动着屁股,吧唧了一下嘴巴,脸上还露出了难色。 “说呀,我这不是洗耳恭听吗!” “我怎么觉得又说不出口了。” 嗨! “到底是什么事,还能难住你呀!” 海天愁还真觉得大出所料,这完全不是骆惊风的风格。 哎! “这件事还真是有些难为情,要不咱们下次再商量!” 骆惊风的脸更红了,已经红了脖颈。 他的这种变化,让海天愁更加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强人所难为大局 骆惊风想要说的事情,确实属于很难启齿的话,而且,这种话又可能要伤害到海天愁。? ? 他着急得不停地挪动着身子,脸虽然没有之前那么通红焦灼了,但是,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羞愧难当。 喂! “你倒是说话呀,怎么越变越不成熟了。” 海天愁不是一般的焦虑,而是非常的着急。 当一个人即将知道某件事的结果,却又要等待的那种感觉,不仅仅是着急和焦虑,甚至比一刀一刀地割肉还要痛苦得多。此时,海天愁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骆惊风煎熬着。 “这不是成熟不成熟的问题,关键是这种事情很让人难以开口。” 骆惊风扬了一下眉梢,脸上却露出了坏坏的微笑。 他在考虑着如何说话,又能如何蛮混着海天愁不要生气,还要诓着让其完成这件事。 “我怎么突然感觉到,你要说的事情和我有关。你是不是在想着办法捉弄我?” 海天愁是从骆惊风阴阳怪气的脸色上感觉到的。 哦! “别这么想,是与你有一定的关系,但不至于要捉弄你。” 他还在想着办法,计划着选择怎么的一番言辞。 “既然没有那么严重,你还是直接的说吧,别这样煎熬人了。” “好,那我说了,如果是你不愿意,也不能生气。” “可以,只要不是要命的事情,我绝对不会生气。” 海天愁诚恳地表态着。 他确实是等不了骆惊风继续这样磨叽下去了。 “我是想,想让你……娶了…” 骆惊风还是停下了说话,瞅着海天愁的脸色,想等待着他的进一步确认。 海天愁皱了一下眉头。 虽然不知道要娶谁,但毕竟是成亲的事。这样的事情,说给谁听都是很羞涩,很难为情的事。他也不例外,此时的脸上在白的掩映下,显得尤其的通红,几乎是红到了尽是血色的容光。 “你倒是表个态呀,是娶还是不娶?” 骆惊风看着海天愁已经通红的脸,胆子开始大了起来。 “你没有说完呀,让我娶谁?” 海天愁急切中抬起了头。 “其实要娶的人就在咱们中间,而且与你也很熟悉的,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好了,别绕圈子了,就直接说是谁吧!” 海天愁一听是咱们中间的人,慌乱地又低下了头。 在他们中间,海天愁最喜欢,也最想娶的是楚天梅。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对她产生了爱慕。但是在以后的接触中,他慢慢地看到了楚天梅喜欢的人是骆惊风,而且当时也是受骆惊风父亲的指派,为了团结更多的力量,他深埋了那份感情。 他低着头,在回忆着那段形影不离的往事。 “别想太远,就在咱们眼前” 骆惊风提醒着。 海天愁猛然抬头,笑得无比的灿烂。 “不会是让我娶天梅吧!” “胡说八道,天梅是我娶的,你再想什么美事。” 骆惊风站了起来,抖了抖披风。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海天愁也喜欢楚天梅,而且在最初的时候,他因为喜欢嫣红,也曾有过让海天愁多接触楚天梅的意愿。但是因为楚天梅的坚决,根本就没有促成。但是,到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再让楚天梅离开自己半步,别说海天愁要娶她了,那是不可能中的坚决不可能之事。 哈哈! “咱们之间也就是楚天梅了,还有谁呀?” 海天愁想了想,突然睁大了眼睛。 “你不会是说谢姐吧,那是不可能的呀,侯哥都跟了这么长时间,能轮到我嘛?况且谢姐的女儿都认了侯哥当干爹。” “你再想想,挨个的想。” 骆惊风心中已盘算清楚了,要让海天愁自己说出来,这样就不至于让两个人都尴尬。 “那剩下的也就是画风了呀,不至于……” 海天愁惊惧地大睁着眼睛,半张着嘴,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对呀,就是画风。” 骆惊风脸上露出了喜色,他终于是引诱着海天愁说到了点子上。 他一直不敢说,也不好说的主要原因,就是画风刚刚生了那件偷情之事。如果没有这一档子事,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而且,他们两个也是最为般配,最为合适不过了。 “我就是没有明白,你这样的提议到底是什么意思?” 海天愁并没有生气,但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烦恼。 “跟你说实话吧,这个画风以前是被光头佬挤兑着投奔到咱们这里的,但是现在光头佬已经不在了,而且她又是王寻一手栽培的得力干将和四雅资格最老的角色。她能安心待在咱们的阵营嘛,万一有一天,她突然反水回去,那就是咱们的一个劲敌,而且咱们现在最奇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人才。” 骆惊风说了那么多,但是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那这些和我娶不娶画风有嘛关系?” “关系可就大了,如果你能娶了她,一方面安抚了她空虚的心,另一方还笼络住了她的人,这不是一取两得嘛。” “可是我根本就没这想法,而且,她都是那样……” “别揪着人家的那点短不放好吗!谁都有把握不住的时候。” 骆惊风打断了海天愁的话,轻描淡写地归结为一般的错误而为。 “你倒是说得有些轻巧,她这样做是道德……” “什么叫道德问题,那就是一次不小心的被人上了嘛,用得着你给人家定论到道德的高论上嘛!” 他抢着说话,又没让海天愁说完。 “那也是个二货呀!” 海天愁一着急,站起来的同时,变得高声大嗓的。 “天愁,先别生气,你听我说。” 骆惊风一个大踏步,就站在了海天愁的面前,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满脸堆笑着。 “一个男人一辈子的幸福,不是上过几个女人,而是有一个女人能让你上一辈子。而一辈子喜欢一个女人,不是喜欢她的过去,而是喜欢她的以后。你说对嘛?所以说,别揪着人家那点过错,就看低人家,其实画风的人很不错。” 海天愁虽然还在摇摆着不肯坐下,但是在骆惊风强有力的按压下,他不得不弓腰坐在了凳子上。 一抬头,一脸的忧闷。 “能不这样做嘛,虽然道理我明白,但是那种事我受不了。”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泣声。 仿佛被谁欺负了,或着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委屈。 骆惊风瞅着海天愁哭丧着的脸,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忍。 毕竟,这种事情说时容易,做时就难了。 男人最看重的是女人的贞操。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因为谭柳成的话说八道,而埋怨楚天梅的不忠,甚至还因此引起了悍然大波,因为置气而失去了小姨…… 想到此。 骆惊风也是沉重地折身坐在了圆凳上。 “天愁,我只是个建议,其实我也很明白,一个女人出现这种事情,给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无法接受,不会原谅的。” 他声音很低,低到了连自己听着都有些模糊。 海天愁平静地注视着脚前,但理着长的手始终没有停下来。 “我也明白,你让我娶画风是为了刘将军能够胜利,是为了让爹爹更加的安全。同样,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团队,能够更顺利的成长展。但是,说心里话,一下子让我接受画风,还真是有些难。” 他也低下了头。 瞬间,整个偌大的厅堂,静得能听到风声从门前吹过。 虽然,骆惊风没有直说,但是,海天愁还是想明白了,也想清楚了,这个计划的真实目的。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他的表态成了关键性的一步。 大汉社稷在王莽的篡位夺权下,已经是摇摇欲坠。虽有八王的反抗,但都被王莽轻而易举地镇压剿灭。好不容易出现了刘秀这样匡扶正汉的汉室正统。但是,在王莽的强大讨伐中,还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从长安政乱开始,到眼下,虽然起兵无数,群豪不断,真正能够坚持下来的,也没有几支力量可以和王莽较量。 海天愁虽然没有向骆惊风透露半点信息,但是骆惊风也不是以前的他了,他已经看清楚了整个形势。 “天愁,其实我最初根本不想加入这场朝野社稷的争夺,只想成立一个能够替穷苦百姓,伸张正义,能够惩恶扬善,做些直接有利于老百姓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在你的引诱和慢慢地渗透中,加上爹爹本身的原因,我这才义无反顾地跟王寻,直至王莽结下了梁子,并决心干到底。” 突然之间,他的表述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顺畅。而且语气中更多的是激昂和坚定。 他温和的瞅着海天愁。 “我也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也难为了你。可是不这样做,我们有可能会陷入更糟糕的地步。” “我都知道,你是为了整个大局出考虑,但就是让我一时接受不了,又无法不想象画风和那个男人的事。” 海天愁伤心地两手抱着脑袋,趴在了桌子上。虽然没有痛哭流涕,但是唉声叹气中,让人更加的痛心。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兄弟不瞒话实情 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是最终还是迫于形势的压力,骆惊风给海天愁出了一道人生难题,而且是男人最为看重的头等大事。? ? 王莽镇压剿灭八王后,将整个战略转移到了对付刘秀势力上。 面对王莽强大势力的剿灭,刘秀虽然在东躲西藏中奋起反抗,但毕竟还是力不从心。 此时,整个中原,各种势力群雄突起,已形成了大小十五个劲旅,聚众百万人数。他们各自为政,各占一方,相互吞并歼灭,大有一乱天下的举动。 王莽在镇压这些民间起兵势力时,采取了怀柔政策,在引诱招降中,急剧扩大着实力。 骆惊风早就看明白了整个战事,但因为自己无心参与朝野政权的争夺,一直未曾过多考虑。但是,眼下,爹爹还在王寻的手下,却做着给刘将军匡扶汉室的努力,画风又与看起来很厉害,很神秘的人来往,这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和计划。 虽然正规作战是刘将军他们的事,但是要想取得整个战略的胜利,消灭那些占地为王的势力,尤为重要,也是不可小觑的事情。 骆惊风将整个形势,给海天愁做了个清楚的分析,而且把目标确定在了团结更多的有生力量上,那些群雄四起,各霸一方的枭雄就是先的目标。 “因为刘将军的事,牺牲你个人,确实有些不仁不义,但这是无奈之举。” 一脸难色的骆惊风,只是一个短暂地停顿。 “画风是王寻麾下的得力战将,又是震惊朝野的四雅成员,她的名声远不是在官宦之中,肯定已是普天之下,人人皆知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自封为王,独霸一方的人,有她的存在,那我们今后的剿杀和收服,一定是如鱼得水的事了。” 骆惊风倒好了茶水,亲切地递给了海天愁。 “先喝点水吧,其实,你对整个形势比我更清楚。” 海天愁不好意思地接过陶碗的同时,站了起来。 “现在看来,我虽然了解刘将军和王寻的内幕,但是对于整个形势,并没有你看得清晰直观。” “其实,我之前也没有这样的考虑和看法,是你的提醒让我有了联想。你想想,就目前的形势,如果不进行多方寻求力量,扩展实力,对付王莽就是白日做梦。” 骆惊风一屁股蹲坐在了凳子上。 “那你的具体意思是什么?” 海天愁虽然清楚了整个战局和形势,也明白了画风的重要性,但并没有理解骆惊风的真正意图。 哎! 一声叹气。 骆惊风急急地喝了一口水。 “本来我想让你自己慢慢明白我的意图的,但是,看来现在不说,还真是无法打开你的心结。” “你不说明白,我还真是无法接受这个任务的。” 海天愁点着头,做了个很认真地侧耳细听的姿势。 “我的真实目的,其实也简单,就是想尽一切办法留住画风,让她为我们所用。” “那有什么具体的目标?” “昆阳城不是王莽所要的主要战场,只是他扼守邯郸一战的前奏。应该说,王寻到达昆阳并不是为了攻下城池,而是在了解刘将军的实力。据我的分析,王莽对刘将军的战略应该是分成了三大阶段,而昆阳城,才是他的第一个阶段。” 噢! “我怎么越来越不明白了,你怎么会在突然期间有了这么精彩的分析和对形势的研究。” 海天愁惊喜地看着骆惊风。 之前的那种悲观和郁闷,顷刻之间从他的脸上游走。 哈哈! “这不是一朝一夕中的总结,而是这么长时间的沉淀,只不过我没有说而已。” 骆惊风看到海天愁转喜的脸色,他也兴奋了起来。 “话是不错,这些看法是要通过很长时间才能弄明白,但是你不会没由头的在今日说出来吧?” “对,因为我们没有下定决心,更没有考虑明白。” “那你现在是下定了决心,考虑清楚了?” “没错,人应该有更大的理想,更高的目标,尤其是决定携手共进的时候,就更需要明确主题了。” 嗨! “你越说,我怎么越觉得不对劲,是不是你受到了什么打击,或着是被什么事情冲撞了你的心灵呀?” 海天愁的微笑更浓了。 此时,他没有一丝的烦恼之情。 “又被你猜中了,我确实被感情撞到了心灵,而且就在这一撞中,让我有了重新规划目标的思路。” 骆惊风也是笑容满面。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因为和楚天梅的缠绵,让他明白了人生的真正意义,更看清了人活着的真正目标。 “那能说得详细一点嘛?我倒想听听被感情撞了心灵的事。” “那就不用了,这个不影响咱们日后的大展宏图。咱们还是说说你的事情考虑的到底怎么样了?这个我更关心,而且你的决定会对日后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有这么重要嘛?你不会在诓我吧?” “刚一开始,我还真是在想办法诓你的,但现在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了,而是实实在在的真实心理。” 骆惊风实话实说。 “既然老大这么看的起我,那在我决定之前,有两个问题,还需要你给个清晰的思路,让我不要在痛苦的选择中,而不知终究是为了什么。” 海天愁的表情变得庄重了许多。 哦! “那你说,我保证毫不隐瞒,全盘说出我的思路。” 他已经进入了欣喜的状态。 “如果我不答应娶画风,会是个什么结果?” “很简单,也许就是在昆阳之战后,刘将军全军覆没;而咱们,就恢复到了我最初的想法,至多就是个乱世中的枭雄。” “那我娶了画风呢?” “当然是形势一片大好,王莽的三个阶段就很难实现,刘将军也许很快就会成就一番霸业,真能够实现他的宏大伟业。而咱们,当然更是名声远播,官禄皆得。” 骆惊风说完,又站了起来,还不停地扭动着腰身。 “这好像是不能选择的决定,只有答应你才是明智的选择。” 海天愁也站了起来,但是他没有活动腰身,而是向着门外望了一眼,却神秘地站到骆惊风身边。 “这件事情天梅她知道吗?” “什么事情?” 骆惊风急急地偏着头,盯着海天愁显得很吃惊。 “就是你要我娶画风的事。” 海天愁也是一个闪身,后退了一步。 哦! “你倒是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么神秘。” “快说,我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是个有目的的联姻。” “你以为我傻,这种事情包括画风,都不能让她知道,别说天梅了,那肯定一点风声都不能让他听到。” “这下,我就放心了。” “你早应该放心的,我能做对不起兄弟的事嘛!不过,这件事,还是做得不地道,为了达到目的,让自己的兄弟出卖了感情。” 哎! “我还是感觉有些于心不忍。” 骆惊风摇着头,脸上又浮现出了难过之色。 嗯! “好了,你也别难过,这不算是对不起兄弟的事,最多也就是说明你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比光头佬还老奸巨猾。” 原地打着转的海天愁,突然又盯着骆惊风,而且还是一脸的严肃。 “我又想起了一件非问不可的事。” “那你说呗,你都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别说非问不可的事了,就是不想问的事,想到了我也得给你说呀!” 骆惊风因为海天愁答应了娶画风,解决了他心头的一件大事,心情变得忒别的惬意。 “你让我娶了画风肯定要做点什么特别的事,不至于就是牺牲色相这么简单的结果吧!” “就是要生儿育女呀!” 哈哈! 骆惊风放声地肆意大笑着。 哦! “这么简单呀!” 一提到生儿育女,海天愁低着头,不知又在想着什么。 骆惊风收住了笑声,豁然起身,站到了海天愁身边,一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没那么简单,逗起我这个计划的根本原因就是和画风一起的那个男人,他不是个简单的货色。如果不是骁将猛员的成员,那一定是中原隐世的高人。而你和画风的结合,就是为了他,也为了拉拢许多他这样的人。” “你也让我太贱了吧!” 海天愁又是一个忧郁无助的表情。 “你又想歪了,这不是贱人。所谓的娶了她,不是要你真的明媒正娶,只是要你笼络住画风就大功告成。而拉拢其他人,主要是包括王寻的骁将猛员和割据一方的各种势力。” 骆惊风继续按着海天愁的肩膀,而且斜着身子,将一半的重力,压在了他的肩上。 “跟你说实话,其实这个计划,我早就付诸了实施。” 被压得歪着身子的海天愁,惊奇地瞅着骆惊风。 “那你娶了谁,我怎么不知道呢?” 去! 使劲一推,海天愁一个后仰中的迟疑,骆惊风却渡步站到了桌子前。仰着头,一声重重的深呼吸,好像又陷入了极度的悲痛中。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夜未眠有惊奇 骆惊风推了一把海天愁,但通红的脸上好像有汗水滚动。 海天愁无意识中的一句话,让骆惊风真心感到了羞愧,自己和楚天梅的那种事还真是有悖风俗,没成亲又没娶人家,但却已经...... “你胡说了,我没有要娶谁。” 他连盯着海天愁的勇气都没有了,面红耳赤的瞬间低下了头。 不过和楚天梅的事情,肯定是任何人都无法知道的,包括海天愁,他也就是那么乱说一句,并不知道实情和真相。 “那你说是早都付诸实施了这个计划。” 一脸茫然的海天愁,根本就没有明白骆惊风所谓的计划是什么。 “我说的计划就是拉拢隐藏着的英雄豪杰和奋起割据的各种势力,并不是你想象的娶了谁。” 哦! “那你说清楚呀,我还以为你的计划就是娶妻生子的事。” 海天愁抬眼瞟了一下,眼神却是望着黑漆漆的门外。 “你可能还记得吧,在为小姨送丧的时候,我们被四雅和骁将猛员们拦住的时候,哪位长须老者就是我要拉拢过来的计划。” 一提起送丧,骆惊风就想起了小姨嫣红,他的眼圈就开始湿润,眼泪也会无法控制的流出来。 嫣红的不幸,严格来说就是骆惊风一手造成的,他就是直接的侩子手。好在这个事,海天愁并没有说出去,尤其是一直隐瞒着年少丰。 “哪个人我有记忆,他还真是个世外高人,你如果能把他拉拢过来,那我们的团队就厉害了。” 海天愁最了解骆惊风的心理,所以在很多场合,他是不会主动提到嫣红,甚至对于有关嫣红的事,都是避讳的。 他怕伤害到骆惊风。 但这一刻。 因为一句话,又逗起了骆惊风难以忘怀的痛苦。 “好了,别再往那件事上想,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有定数的,并不是一个人直接能够左右的原因。你要想开点,别总纠结在小姨的事上。而且,谁也没有料想到会出现那么严重的结果。” 海天愁费了好大的思想纠缠,才想出了这么几句安慰的话。 这次,是他走到了骆惊风身边,举手按在了肩膀上。 “还是想想咱们日后的事,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 他缓缓地说着,并轻轻地拍了拍骆惊风的肩膀。 一脸泪花的骆惊风,抬头的瞬间,豆大的泪珠滚落而下。 “真是我害死了小姨......”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懊悔的眼神静静地瞅着海天愁。 “以后,别再这样说了,小姨的死也不能全是你的错。战争是有伤亡的,而且当时的情况,大家都非常明白。” 海天愁继续着安慰的话,但是笨嘴的他,想不出来更贴心的话,更好的理由来改变骆惊风的悔恨。 哎! “我真的好想小姨的。” 骆惊风无助地抹了一把眼泪,极其忧伤的眼神盯着海天愁。 “那个身怀绝技遁甲术的小老儿,我能感觉的得到,他一定会加入到咱们的阵营,但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我感觉他很傲慢。” 海天愁离开了骆惊风的身边,却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 “有能力的人,都是那个德行。这个小老儿曾经给我留过一句话,说要等我交待的,我想这就是一种暗示。” 慢慢的,骆惊风的脸上出现了常态。 他是那种很感性的人,激动快,回复正常也挺快。即使之前还在痛哭流泪,但旋即中,也许一个引逗,一个环境的改变,都会直接的刺激到他的感知。情绪也就跟着改变,脸色比情绪变化得还要快。 “那怎么会还不来找你要个交代?” “我想应该是时候了,王寻撤兵休整,他会出现的。” “那你要我们做些什么准备?” “不用什么准备,我计划亲自出去巡迎他,这样一方面可以加深感情,另一方面还能够尽早的取得他的信任。” 骆惊风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次他的行动还真是缓慢、迟钝。 “你不会是现在就出去吧!” 海天愁惊惧地瞅着骆惊风。 此时,虽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但离天亮也不远了。 骆惊风和海天愁又是一夜未眠。 “不是现在就出去,最起码要等到天亮了再行动。” 骆惊风看了一下紧闭的房门,一个困倦的哈欠中,他伸了伸腰。 “说实话,我现在又担心起了姐和侯哥,她们出去已经很久了,怎么就不知道回来。她们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或着是被谁劫持了,但是她们现在是三个人,不会全部这样没有了踪信吧!” “是啊,就连这个年少丰也是那么不牢靠......” 哗啦。 厅堂的门稍微声息中,被一下子推开了。 “又说我什么呢?” 年少丰双臂伸展着,脚步跨在门槛上,不进也不出。 眯缝着的眼睛,放射着惊异的光,从海天愁的脸上划过,落在了骆惊风的脸上。 “你们不会等了我一个晚上吧!” “你赶紧进来关上门,好冷的。” 骆惊风急急地搓着手的时候,又弓着腰裹了裹披风。 噢! “是有些冷。” 年少丰一迈步,站在屋里的时候,瞪了一眼海天愁才折身关上了门扇。 “你眼睛不大,但瞪人时还是挺清楚的哦。” 海天愁点着头,又摇了摇头。 “你一回来瞪着我是啥情况,不会又要找我什么麻烦吧?” “你还真是猜对了,谢姐让我先替她凑你一次。” 年少丰站着说完话,这才落坐在了骆惊风的身边。 大吃一惊的海天愁,瞟了一眼骆惊风,又望着年少丰。 “能把话说清楚嘛,我到底怎么了?” “先不说天愁的事,姐她们到底怎么了,又在干什么,这都好几天了,为什么原因不回来。” 骆惊风一拉年少丰的胳膊,将他的身子拉着转了过来。 嗯! 年少丰应了一声。 等骆惊风一松手的时候,他又转了过去,还调整着坐姿,似乎找着最舒服的坐法。但是,一个晃动中,还是觉得不够稳当。他四处一望中站了起来,又是一个大大地跨步,搬起了正上方的一把圈椅。豁然转身中,站到了骆惊风身边,一只脚勾着圆凳子腾出了地方。 哈哈! “你不嫌麻烦嘛!” 骆惊风笑着的时候,帮着他放好了圈椅,又将圆凳子挪到更远的地方放着。 “不麻烦,小凳子坐着不舒服。” 年少丰擦动着屁股,四平八稳地坐在了圈椅中。 “那你直接坐上去不就舒服了嘛,为嘛要搬着它坐过来。” “就是呀,我真是笨!” 年少丰这才明白了过来。 “不是一般的笨,已经笨到姥姥家了。” 骆惊风回身坐在了圆凳子上,还专门勾头看了一下。 他觉得坐着小凳子,并没有不舒服不稳当的感觉,相反还可以左右活动,不受任何限制。 “谢姐是追着楚清心到了谢家坪以后才开打的,侯哥带着小丫是在半道上碰上。” 年少丰停止了说话,却望着海天愁,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他只要是一笑,或者兴奋的时候,脸上就会因为大嘴的裂开,而拉扯着脸皮变形,就会出现很吓人的笑容。 “你还是别笑了,直接说话。” 海天愁微笑着,却连连摆着手,阻止着他的笑容。 哦! “因为小丫病了,他们就返回了谢姐的老宅。” 年少丰收住了笑容,脸上变得顺畅了许多。 “那谢姐为嘛要你先揍我一次?” 海天愁显得非常的着急。 他还真是不明白了,要侯哥带着小丫是他的主意,应该感谢才对,却为什么恨到了要找人凑的程度上。 “不过,侯哥要我先代他感谢你一下。” 年少丰说完。 嗵,一声。 立刻站到了地上,双脚并拢的一瞬间,弓腰很低。 “谢谢天愁兄弟的帮忙。” 嘿嘿! “你还真是听话呀!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总得说明白一点吧,好半天了也没有明白是个什么过程,却又稀里糊涂的替人表示感谢,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骆惊风刚一说完。 哗。 门又被推开了。 一股晨风急冲中,楚天梅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还以为你们又背着我跑了呢。” 她揉着眼窝,懒散地走到了年少丰面前,还没举起手的时候。年少丰上身一躲中,站在了地上。 楚天梅轻轻地一个拨拉,年少丰站到了一边,她却惬意地坐进了圈椅中,还向后依靠着躺了起来。 年少丰无可奈何地撸了一下嘴,还是坐在了原先的小圆凳上。 “在谢姐老宅里给小丫养病期间,也就是我到的前日晚上,侯哥乘着酒劲把谢姐给了。” 骆惊风疑惑地盯着年少丰。 他没有听明白什么叫给了,但是年少丰闭口不说。 “你怎么说话总是掐头去尾的呀,让我们怎么听?” 噢! “连这个都听不明白,你们算是白活了。” 年少丰剧烈地摇着头,却瞟了一眼好像睡着了的楚天梅。 “就是侯哥乘着酒劲把谢姐给上了。” 呵呵! “这侯哥也太着急了吧,一下子就......” 突然坐起来的楚天梅,偏着脑袋迎住了骆惊风还在惊惧的眼神。 第一百六十八章 精彩折腾无伤害 一夜未眠,却又带着楚天梅缓步在街道上的骆惊风,依然精神抖擞地四处寻找着,抬头远望的一滞中,停下了脚步。? 眼前出现了一处瑰丽壮观,又别具一格的祠堂院宇。 “怎么了?不计划再找了?” 楚天梅甜蜜蜜地一笑中,双眉欢快地上下跳动着。 她兴奋和欢愉的不是骆惊风说的要找的那个长须老人,而是能单独和他在一起,又能毫无顾忌地厮守在无人的环境,做些她永远不会厌倦的事情。 骆惊风悠然地转过了盛满诧异之色的脸,就在那四目相遇的瞬间,他的眼睛里射出了炙热的光。 楚天梅闪动着眼帘,却又迎合着迷离的眼神。 刹那间。 会心的一个微笑,急急地迈步代表了焦急的心。他们手挽着手,疾步向着祠堂院宇的方向奔去。 此刻,骆惊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要找到身怀绝技的那位长须老人,心绪中急切的却是另外的一种渴望。 推开紧闭着的大门。 直直映入眼帘的却是飞檐流阁的奇特楼宇。 三面朝外,背靠高墙,四根斑斑痕迹的圆柱,分别支撑在了最前面的廊檐上,一番碧瓦红樱,雕梁画栋的绝美境地,呈现在了眼前。 喔! “这不会是进到了仙境吧!” 骆惊风惊异地睁大了眼睛,有些目不暇接的扫视着。 在他的心里,这是第一次见到的最为震撼的景观。而且,还是让他连想象都没有过的奇观。如果说道观庙宇,那也就是在悬崖峭壁,或着丛林野外的突出显现。但是,在城池里,尤其是昆阳,这么大的城里,还真是罕见之处。 楚天梅却是一脸的不悦。 在她的眼里,别说什么奇观了,就是真的进入了仙境,也未必有着和骆惊风在一起缠绵的惬意。 切! “不就是一处很特别的屋子嘛,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 她拉着骆惊风的胳膊,一心想着尽早进入。 “别拉,让我再看看,我还真是没有见过,听都没听到过,有这么精绝的人间仙境。” 骆惊风后撤着,就是不肯进入楼宇。 “你还想不想要了?” 楚天梅着急地横跨一步,站在骆惊风的面前,但是,却没有挡住他的视线。 “我要,我要,稍微等等,让看看嘛!” 他急得抓住了她的手,生怕她突然离开。 瑟瑟。 一阵划过土地的声音。 骆惊风脚前的土地上,出现了一道暂新的划痕。 啊哦! “老人家要出现了。” 急切地挪动着立定的脚,他惊喜地瞅着地上的划痕。 “不会吧,他怎么这么凑巧,能在这儿出现?” 楚天梅的脸上顿时浮上了懊丧。 她可是烦透了,根本不想让他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出现。 “你说什么,人家可是个隐世高人,哪儿精绝就在哪儿出现,这是他们这些高人惯用的招式。而且,这地方就是他能够出现的地儿。” 骆惊风太高兴了,几乎是有了大喜过望的神情。 能找到长须老人,是他当下的最大心愿。 王寻撤兵,只是几日的短暂休整,卷土重来是早晚的事。而且下一次的到来,肯定不会是能够简单的对付了。挥骁将猛员和万兽所部的凶悍,应该是他的选之举。 骆惊风要海天愁拉拢画风,自己寻找长须老人,就是为了能够抵御王寻更大规模和更精绝的攻击。 “那你不打算要我了?” 楚天梅满含柔情,却又失望至极的瞅着骆惊风。 “注意点,别让他听到,等会儿在说那种事。”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说话时,眼睛还不停地四处寻望着。 咚。 一个冷不防的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骆惊风脊背。 豁然转身后。 后面除了大敞着的门,什么都看不到。 “看到了嘛,连打人这样事,都这么的文明,这就是他精彩之处。” 骆惊风摸着脊背,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他纳闷的四处张望着,声音那么大的一拳,却没有丝毫的疼痛,这是什么功法,能把握得如此之高深。有过修行的人都知道,声音和劲力是相同的,有声音就是有劲力的碰撞。但是长须老人的这一拳却变得如此的不堪想象,有声音却没有劲力的碰撞。 “我看看,会不会是内伤。”楚天梅着急了。 那可是听起来很重的一拳,她站到了骆惊风的身后,仔细查看着整个脊背,甚至连披风都撩了起来。 “不用看了,根本就没有伤到我。” 骆惊风转过了身子,面对着楚天梅惊喜地瞅着。 “天梅,跟你说实话,我就是喜欢他这样的,总是能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轰。 扑通。 骆惊风彻底地仰面八岔地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楚天梅倒是真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和骆惊风是相互拉着手,又近在尺尺的一瞬间,根本没有一点预料和感觉,而骆惊风浑然倒地。倒下时,连一丝拉动都没有,完全就是自己故意躺倒的样子。 哎! “惊风,你不会是自己躺倒的吧!” 她迟疑中,还是伸手拉起了他。 “那会呀,都是他在整我。” 骆惊风一站起来,双脚相互抬起中,仔细地看了看土地。 实在不明白这个长须老人从哪里出现的,而且为什么能快到如此地步,简直就是无声无息的意念操纵。 在倒地的一刹那中,他的感觉就是被双臂一抱中,轻轻地放倒的,而且在放倒时,还曾很轻的踢了一脚。 “你在看啥子,他不可能从地上一下子钻出来。” 楚天梅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很不甘心地瞅了瞅自己的脚下。 “怎么现在连划过的痕迹都没了。” 哎! “我现在都想不清楚他到底是遁甲高人,还是疾风高手,反正是让人摸不清楚了。” 骆惊风再一次抓住了楚天梅,而且还是双手齐抓。 “你这是要干么呀?” 她被一抓和紧盯中,全身又出现了一阵无法控制的痉挛。 “不干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他下一刻要怎么折腾我。” “你还想让他折腾呀!” “不想又能怎么样,除非他自己不想干了。” 突然。 骆惊风缓慢地离开了地面,仿佛是冉冉的炊烟上升。 但是这一次,他完全能够感觉到被提升的拉动,似乎就是有人从头顶上提着自己。使劲抓住楚天梅双手同时,他抬起了头,但除了高远的天穹和薄薄几片白云,什么也看不到。 他继续被无形地提升着。 楚天梅在他的拉动下,也是被提上了半空。 “惊风,我也起来了,而且就是被你拉着的感觉呀!” 她确实是骆惊风拉着提起的,所有的重力都在他的双臂上。 “天梅,你知道吗?我可是被无形的力量提升的,根本就感觉不到提起来的部位在哪儿。” 骆惊风抓着楚天梅已经升到了与楼宇廊檐一样的高度。 “还真是好玩呀,怎么会有这样的玄功。” 楚天梅兴奋地喊着,又不停地蹬动着双腿。 剧烈的晃动,加重了双臂的拉动。她感觉到了一阵肌肉被拉伤的刺痛。 “惊风,我受不了了,胳膊窝很酸,也很痛。” 她艰难地仰起了头,焦急中,呲牙咧嘴地惊喊着。 “那要不要我松开手?” 骆惊风倒是很灵活地俯视着楚天梅,但脸上却出现了惧怕之情。 已经拉着升到了这么高,而且还在继续上升,如果就这样突然松手,那天梅不受伤才怪。 他这样一想,攥着的手用力更大了,抓得也更紧了。 “还是别松手吧,都这么高了。” 楚天梅向下一望中,又仰着头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了眼里。 “这高度还没有你平常跃身时的高呀,你怎么会害怕呢?” “你傻呀,平常的跃身腾飞,那是自己可以控制的,而且是在支撑点上跃起,谁有过被人提着腾空,而且到达了这么高度之上。” “别说,你这么一说,我也犯怵了。” “那怎么办,你千万别松手呀!” “天梅,再坚持一会儿,说不上老人家立马就放我们下去的。” 骆惊风到这个时候了,还是表现得非常的客气和尊敬,没有丝毫的怨声。 他非常清楚,长须老人不会是平白无故的瞎折腾,肯定有着更为深远的用意。老人虽然从一见面就有种小老儿的举动,但是,那不代表只是一图开心。 唰。 脱离了提升。 骆惊风耳边感觉到了风声的呼啸,在提心吊胆中极下沉着。 他和楚天梅直接坠落而下,被上扬着的劲风,掀起了披风和长袄。 这一刻,他们的心拧成了一团,又揪到了一起。 就在双足着地的一刹那,跌落的度急急地一滞,缓慢的漂浮中。他们很稳当,又很轻柔地站到了地上。 咿呀! “吓死宝宝了。” 楚天梅睁开眼睛的瞬间,抓住了骆惊风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哈哈! “这下有什么样的感想呀?” 一句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清晰地钻进了耳朵。 骆惊风想都没有想,扭动着脖子,到处乱看着。 他很清楚,根本没法辨别声音的来源。 “不用乱看,我在这儿呐。” 长须老人满脸笑容,神态自若地站在骆惊风面前,正在悠闲地捋着长长的银须。 第一百六十九章 忘年之交两相悦 一声突如其来的说话声,而且还是辨别不出方向的声音传递。八一?中?文网? 骆惊风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吃惊不小。 “老人家,你这太吓人了吧!” 骆惊风后退了一步,低头瞅着面前的小个儿老人。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没有吓人,我的出现历来就是这样,也没有故意和特别的丁点成分。只是跟你俩来了一次小小的玩笑而已,想必你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不至于玩不起吧!” 长须老人抬头望着骆惊风,满脸的慈祥和善。 咿呀! “你这个玩笑还真是让人既惊惧,又惬意。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楚天梅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语气中更多的是幽怨。 在这个时候,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单独和骆惊风相处,并能够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天梅,别瞎说,这里就是老人家最应该出现的地方。” 骆惊风急急地抓着楚天梅的胳膊,将她拉到身后。 噢! “这样说来,我确实不应该出现,但是,这里是我家的宗庙祠堂。” 老人没一丝的生气之色,而且说话的语气不但平和,还带着解释的口气。 咿呀! “不会这么巧吧!” 楚天梅伸着脑袋,从骆惊风身后跳了出来。 “这有什么惊奇的,我本来就是昆阳城的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宗庙祠堂当然也就在这里了。” 长须老人仍然抬头仰望着,但抚着长须的手势却缓慢了下来。 骆惊风再次后退的同时,蹲了下来。 他不忍心那样居高而下的俯视着,更不想让老人家总是在抬头仰望中说话。 在他的心里,长须老人虽然个子低矮小巧,但年纪仍然是长辈。 “骆少侠,你还是起来吧!” 长须老人扶住了骆惊风的胳膊,这时候,他们才是一样的高度。 “没关系,老人家,我这样说话方便些。” 骆惊风摆动着胳膊,躲避着老人的搀扶。 长须老人在骆惊风的坚持拒绝下,泯然一笑中,摇了摇头。 突然。 他立定双脚,直起腰身的一刹那。 双臂前伸,双掌展开时缓缓推出。两腮微鼓中,轻轻地吐出了一丝气流。接着,双臂收回,双手叉在了腰际。一个缓慢的扭动中,他的身子慢慢地向上拉长,再拉长。 遽然间,他的全身高出了一大截。 骆惊风惊得回头的时候,窜了起来。 长须老人完全高出了骆惊风的头顶,低头瞅着他,却又是微微地一笑。 “现在是不是可以平等了?” 他又开始了抚摸胡须的姿势,但脸上的笑容更浓更慈祥了。 “老人家,你不会真是世外成仙道人吧?” 骆惊风惊喜中,热情地抓住了长须老人的手,一阵急切地上下晃动,连整个手臂都在剧烈地活动着。 “这个世界就没有真正的仙家道人,是不是真正的能够成仙成道,只是心中的那种一念而已。说实话,我也就是个上了年纪的糟老头,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他也是两只手抓住了骆惊风的双手。 他们仿佛就是久别了的老朋友,此时,正是突然的相逢之景。 “我滴哟,你俩好像早就认识一样,还显得这么的亲切。” 楚天梅醋意大中,一手拉扯在了骆惊风的胳膊上。 “小丫头,算是你说对了,其实打我第一眼看到这小杂碎时,就有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长须老人说话间,看到楚天梅皱着眉头,表情非常的诧异。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他不是小杂碎,是骆惊风。” 楚天梅还一本正经地做着解释。 哈哈! “都忘了,我这一高兴就容易满嘴喷粪,别见怪。” 他一说完,却加大了晃动着的手臂。 “没什么,我就喜欢老人家的耿直和豁朗,只要您感觉怎么舒服就怎么来。总之,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说几句话,我都是幸运得要死要死的。” 骆惊风敞开笑脸,兴奋的表情里堆满了惬意和喜悦。 此时,他才没有想到小杂碎是不是骂人的话,只知道自己即将要和老人家成为至交。而感到幸福和高兴,也许有些话,他都没有仔细听,甚至是听了却没有进入大脑。 “来,来来,咱们坐下来说话。” 长须老人一手松开,另一手却拉着骆惊风向祠堂楼宇里走去。 骆惊风拾级而上时,另一只手伸到了背后。 楚天梅大喜过望地将手塞进了骆惊风的手心,差点堆在了他的后背上。 一紧一松和一个重重地搓揉,骆惊风迅地放开了手。 楼宇里。 正面是一案一几,侧面一袭帷帐。 整个大厅里,再也找不到任何家什,别说坐的凳子了。 “这里是宗室祭祀的地方,帷帐后面,都是宗室先祖牌位。” 长须老人一说完,就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只手还扯了一下骆惊风的披风。 骆惊风盘膝坐倒中,还是不停地四处张望着。 进入祠堂大厅,感觉根本无法与外面的辉煌进行相提并论。 “老人家,这怎么......” 骆惊风虽然没有说完整句话,但他诧异的表情,让长须老人笑了起来。 哈哈! “我明白你的意思,供奉先祖灵位的地方讲究的是**肃穆,并不需要过多的装饰。关键是要满足很多人的站立祭拜,当然,这就感觉贫寒了一些。” 长须老人详细的做了解释,一抬头盯着楚天梅,又是笑了起来。 哈哈! “你不能坐下的,这上面很冰冷,小孩子是受不了的。” 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地上的石砖。 楚天梅弓腰摸了一下地面,急急地点着头。 “还真是够冰冷的,那你们能受得了吗?” “无妨,我们都是汉子,不怕冰冷。” 长须老人平静地盯着骆惊风。 “现在你可以说说是不是在找我?”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在找你。” 楚天梅双手按在了膝盖上,弓着腰,惊奇中盯着长须老人。 她真感觉到了老人的奇怪。 喔! “这个不是我为什么知道你们是在找我,而是我和他是有约定的。说实话,我都在这里等了好长些时日了,总算是把你们等来了。” 长须老人一说完,就在骆惊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这一拍,也许是埋怨,也许是赞许,反正是非常轻柔的一拍。 “老人家,都怪我......” “别一直喊老人家了,这样听着让我没一点激情了。” 长须老人微笑着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 “以后就叫我老伯吧,这样显得年轻一点,让我也有信心跟着你们闯荡时日嘛!” 呵呵! “您老不会是要跟着我们走吧!你可是王寻大将军的骁将猛员呀,能舍得离开,我怎么......” “天梅,以后就叫老伯了,别没大没小。” 骆惊风迅地阻止了楚天梅的胡说八道。 长须老人能离开骁将猛员,那是骆惊风最大的心愿,如果能加入他的团队,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正是他求之不得的美事。 “不错,我确实隶属于骁将猛员,但我和许多人一样,是被王莽所骗,在不知实情的情况下加入的。本来我不是被列入来昆阳城的人员,但因我是昆阳人,而最后直接指派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望着门外的院落,好像有很多心里话要说。 “来到昆阳城后,家族的很多老人及先拜们,告诉了很多关于刘将军驻军和你们镇守城门的事。当然也听到了很多关于王莽,以及王寻的所作所为。” 他停顿了下来,却回头瞅了一眼骆惊风。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相信祖辈们的叙说。但是,在那次你们送葬时,却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你们的为人处事。也许,你的作为,不代表整个刘将军的麾下,但你这个人,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而且还是非常地喜欢。” 长须老人刚一说完。 骆惊风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咿呀! “原来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也会心有灵犀嘛!” 楚天梅还是之前的姿势,但脖子伸得更长了,她的头几乎要碰到骆惊风的头上。 “虽然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但是我们之间,确实存在着忘年之交的缘分。” “老伯,太感谢您了,我都不知道如何做,如何说了。” 骆惊风一翻身,直接跪在了长须老人面前。 “您老先受我一拜吧!” 他话一说完的瞬间,一个猛烈地低头。 砰。 额头磕在了石砖上。 “惊风,别这样做,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为人,更喜欢你的做事风范,不存在感激的。” 长须老人搀扶住了骆惊风。 “可是,可是我何德何能有如此的洪福,居然中能得到您的垂爱,这不是太抬举我了嘛!” 骆惊风继续跪在地上,根本就没有想着要站起来。 “人和人之间,就是因为相互的吸引,才有比血缘更浓的情谊,也才有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感情。虽然我已是年过花甲的老朽,能碰到你,也许就是前世的缘分所在,根本不用感谢我,说不准前世我欠着你什么,今世给你还债来了。” 长须老人诚恳的脸上,在笑容正酣中,遽然出现了明显的皱纹。 他的脸上原本是看不到褶皱,看不到已是年过花甲之人。如果没有长长的银须,完全就是十几岁的小儿模样。 第一百七十章 创造时机促成功 一层闪亮着寒冷银光的白雪,宛若一帘洁净的幕纱,覆盖了整个院落。?网树枝上,几声清脆的鸟鸣,让那满树皆白的梨花般雪片,在晨风中纷纷扬扬的飘落。 哦! “真是一番不一样的感觉。” 满脸喜悦的骆惊风惊叹中,开始了活动双臂和腰身的动作。 这还是第一次,起得这么早,又这么的高兴。 长须老人的加入,让他不但信心倍增,而且更是理直气壮了。在海天愁面前,他这才感觉到了能直着腰身说话。如果夸下的海口没有兑现,那会严重挫伤海天愁感情,甚至会打消他努力的念头。 虽然海天愁的任务有些尴尬,难为,但也是个万不得已的选择。 他一边晃荡着双臂,一边盘算着心事。 呵呵! “老大今日怎么起了这么早,不会是睡不着吧!” 很少主动说话的画风,却隔着好远的距离惊喜地喊着。 她的心情似乎也不错。 “你不能始终用一种眼光看我,总得要另眼相看一次吧!” 骆惊风停下了活动,想拉一下披风,可惜一大早还没穿上。 画风白皙的面容却在凌冽的晨风中,被冻得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她迈着轻盈地步子,缓缓地向着厅堂走来。 哗。 海天愁拉开了房门。 当看到画风的一瞬间,却急急地抽身要重新关上房门。 “天愁,你过来,咱们今日还有个大事,大到了比下雪还要重要的事情商量。” 骆惊风大声喊着,还指了指海天愁的方向。 画风站在了雪地上,迟疑中回头一瞟。 哟! “怕冻,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无可奈何的海天愁探着头,试了试外面的寒气,还真是折身消失在了门口。 画风摇着头,有些失望地瞅着骆惊风。 “别担心了,他肯定要出来的。” 就在骆惊风刚说完的时候,海天愁套着长袄,一脸忧愁地走了出来。 “老大,大清早的,有什么要说的事嘛!” 他的嘛字拖得很长很重。 哈哈! “别这样不给力行不,好在我也是立过大功之人,怎么就连跟你商量事情的资格都没有了呢!” 骆惊风也是学着海天愁将最后一个字用鼻音拖着说了出来。 他这是向海天愁示意,要他尽快完成任务。 海天愁当然能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愤愤不平地抬起了头,一双满含幽怨的眼睛,狠狠地白了一眼骆惊风,却擦着画风的侧身,踏上了台阶。 “谁都知道你立了大功,但也没有必要站在寒风刺骨中显摆吧?还有,商量事情,也得等大家都到齐了才能开始吧!”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重重的语气。 嗨嗨! “别扫我的兴嘛,其实我这功立的也很艰难的,好在老伯给我面子,才成全了我。不过你要是立功,只要画风给你面子,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个我敢保证。” 骆惊风坏坏地笑着,却瞅着画风还扬了一下眉梢。 “我还真是有些纳闷啦,海天愁要立功还得要我的面子,我这点薄面有那么厉害么?” 画风跨了一大步,才站到了台阶上,却刚好站到了海天愁身边。她一偏头,稀奇地瞅了一眼。 “你听老大在瞎说,那有这事。” 海天愁还是一脸的无奈。 但是,被画风这么一瞅,刷一下浮上了红斑。 “你脸红什么,是不是有事情隐瞒着我?” “那有,这是被冻的。” 海天愁说完,猛然转身,刚一迈步,却被画风一把抓住了。 “说明白点,你肯定是心怀叵测。” 她的心里一直很忐忑,总觉得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似乎已经暴露了,而且被海天愁现。连日来,他总是在躲闪着自己,甚至不敢用正眼来相看。 “你说呀!跑什么?” 咿呀! “谁又要跑了哦?” 一个箭步奔出来的楚天梅,还没有系好夹袄的带子,就站进了雪地,眼睛却直直地望着骆惊风。 “好了,你也别着急,先穿好了再说话,别受凉了。” 骆惊风急急地大喊着。 这么冷的天气,她却是大敞着衣襟。 “咱这娇体棒棒滴,根本就不怕一般的摧残。” 楚天梅一边系着带子,一脚踩上了台阶,而且是挤着骆惊风的身体站定的。 海天愁一看有楚天梅的出场搅和,他轻松地撤离画风的拉扯,独自向着厅堂走去。 呵呵! “你跑什么,不再看看这雪景儿!” 楚天梅转身的时候,却将手塞进了骆惊风的手中。 海天愁理都没理,还是认真地抬腿迈步,丝毫没有一丝的慌乱。 画风因为心里的不踏实,她对着楚天梅嫣然一笑中,急切地转身,跟着海天愁走了进去。 她想试探一下海天愁,是不是知道一点什么事。 “好吧,你俩在厅堂里等我,我去给老伯请安后,再回来商量事。” 骆惊风直接拧着身子,大声地说着。 他是说给海天愁听的。 “你要商量什么事呀?” 楚天梅并不知道实情,但一时间的疑惑,让她睁大了眼睛。 “其实没什么事,主要是想商量一下如何对付王寻王八蛋的再次攻城。” 骆惊风牵着楚天梅的手,走下了台阶。 “这一次是不是该让王寻那混蛋死翘翘了!” 楚天梅碎步跑着。 身后却留下了一行清晰的脚印。 “只要他这次攻城时,能到城外的战场上,那就是他的坟墓了。” 他斩钉切铁地说着,而且语气变得非常的深沉。 王寻已经活得够长的了,而且他还是爹爹的直接威胁者。不消灭他,就是留着迟早要出大祸的根苗。 骆惊风一边想着,一边望了望偏房。 哎! “他们俩睡一起了嘛?” “谁呀,还两个?” 楚天梅惊奇地望着骆惊风的脸,眼珠子转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 “还有谁,就是他们呀!” 他指了指侯子参的房间。 嘴角突然中,出现了神秘的一笑。 咿呀! “他们没有,我和谢姐睡的,她还在房间里。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呀,尽想着那种美事。” 楚天梅满面绯红地低下了头,一只脚不停地扫擦着雪地。 呵! “难道你真不喜欢做那种的美事?” 骆惊风的笑颜变得激烈了起来,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 他紧攥着楚天梅的手,又开始了搓揉。 嗯! 一声朦胧声,仿佛是从楚天梅鼻子里喷出来的。 “我疼。” “我知道,我知道。” 骆惊风拉着楚天梅的手,放在了嘴边。 噗。 吹了一口热气,接着将她手背按在了嘴上。 巴。 猛亲了一口。 “走,去老伯那儿看看,毕竟人家才刚来。” 骆惊风不由分说地拉着楚天梅,快步向着堂屋走去。 门还在紧闭着。 “不会到现在都没起来吧?” 骆惊风抬手一滞中,回头瞅着楚天梅。 他犹豫着是不是要推开门,还是等着老伯自己起来。 “进去吧,肯定是起来了,我是最懒的一个,都起来这么长时间了,老伯又不是懒床的人。” 楚天梅话一说完,就使劲直接推开了门。 咣当。 门扇撞在了墙上,又弹回来半关着的状态。 其实,门是虚掩着的,根本不用使力。 “用劲太大了吧!” 骆惊风一脸的惊色。 他可不想让长须老人说自己是个不懂事的莽撞鬼。 嗨! “谁能料想到,这么不经推。” 楚天梅倒是毫不顾及,连想都没有想,一步跨了进去。 堂屋里。 整整洁洁,仿佛根本就没人动过一样。床榻上,被物规整地折叠在一起,而且褥子上,好像是被刚刚铺了的一样平平展展。但靠墙的的桌子上,一碗似乎还在冒着热气的水,却引起了骆惊风的惊异。 他转过桌子,绕到了火盆前。上面的木灰早已被清除,而且新添了木炭,还在微微地冒着白烟。 骆惊风极目四望。 但整个屋子就这么大的地儿,无论怎么瞅,都是无奈的失望。 咿呀! “他是不是根本就没在这儿睡!” 楚天梅双手捂在了火盆上,但惊异的眼神在瞅着骆惊风。 骆惊风摇了摇头,却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他在仔细查看着地面。 “老伯一定是刚走的,而且就是在你推门的一瞬间。” “你怎么知道的?” 楚天梅也蹲了下来。 就在桌子和火盆中间的地面上,有一道划过的痕迹。 “你看,就是从这儿走的,而且走的非常的着急。” 他指着浅浅的划痕。 “听我师傅说,遁甲术的精绝处,就是见土消失,见地生长。但也有个缺陷,不能直接钻入,更不能突然窜出。而是平行着滑动,逐渐的消失,缓慢的出现。因此,一般在出现时,都是从比较隐蔽的地方现身。” 骆惊风移动着目光,将视线放到了墙角的方向。 “天梅,咱们就在这儿等着,肯定老伯要从那个地方出现。” “你真有这个把握?” 楚天梅顺着骆惊风的视线,盯住了墙角。 “这没什么把握,只是感觉告诉我,老伯一定会出现的。” 骆惊风微笑着,显得非常的自信。 他站起来的同时,提溜着楚天梅也站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短暂安稳现战机 骆惊风目不转睛地盯着屋角的地面,断定了长须老人一定会从这个地方出现。?他想看个清楚,到底是不是所想象的那么精绝。 一脸认真,却又时刻转动着目光的楚天梅,并没有骆惊风那么专注。能不能从墙角出现,那只是个猜测,甚至提不起她的精神。 咿呀! “我都没心等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现在就出来。” 楚天梅认真的眼神,话说完的瞬间浮现了焦虑的神情。 哈哈! “放心吧,他一定会出现的,就坚持一会儿吧!能看到他现身的过程,那可是难得的机会。” 瞬间转眼对视中,骆惊风还是急急地转头盯着墙角。 他不想在瞬息之间,让长须老人惊现在面前。他要看到整个过程,包括钻出来,或是飘出来之后的身形显现。 “我滴哟,就是你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只会多一次吃惊的机会。” “也许是短暂的吃惊,但也是值得的,你我谁都没见过遁甲术的精绝,更不了解老伯厉害的地方,那以后怎么和他一起同甘共苦。” 他轻声说着,静静地盯着。丝毫没有丁点放过的可能,而且瞅着的眼睛始终处于凝神凝视中。 哎! “我真是就不明白了,你们这些男人,为嘛总是喜欢干些让女孩无法理解的事。” 楚天梅轻微地摇了摇头,挪动了一下圆圆浑浑的肉臀,挨着骆惊风更近了,几乎要压在了他的腿上。 哈哈! “其实很好理解的,男孩是理性的,女孩是感性的,所以做事的风格和喜好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虽然没有转眼,但一只手还是很不自觉地揽在了她的腰上。 突然。 瑟瑟,一阵划动土壤的声音。 骆惊风惊愕中跳了起来,拉着楚天梅箭步走到了屋角处。却又迟疑中后退了一步,决然蹲下去的瞬间。 还没巴掌大的长须老人陡然间钻出了地面。完全站到地面上的刹那间,好像是见风就窜一样,突突地飙升着。 骆惊风抬头的瞬间。 长须老人已经恢复了原有的身体,他正在惊愕地俯视着蹲在地上的骆惊风他们。 从一出地面的巴掌大小,到恢复到正常身高,长须老人变大的过程仅仅是一眨眼中。而且不带任何声息,仿佛就是风吹草动中的一次快成长。 “你们俩大清早在这里看什么?” 长须老人惊奇地盯着骆惊风半张着的嘴巴。 “还是起来吧,别总是惊惧失色的样子,有话可以坐着说。” 他微笑中弓腰搀起了骆惊风。 “我滴哟,你还真是见风就长的人哎。” 楚天梅看着骆惊风被搀着站起来的时候,才从哑然中反应了过来,爹声爹气的说了句不大明白的话。 “老伯的这神功,真是第一次见。说实话,我的兄弟地黄的变小长大都需要一些时辰的。但是您的变化就是自然中的聚变,根本让人想不到,更是看不明白。” 骆惊风反手扶着长须老人的胳膊,让他先坐在了凳子上。 “老伯,这功夫是不是需要半世修炼,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他温声底气的说着,坐在了长须老人的身边。 “好了,别尽是些溜须巴结了,咱们还是说些正事吧!” 长须老人慈眉善目中,还带着清晰的微笑。 嗯! “全都听老伯的,你吩咐我照办。” 刷,一下。 骆惊风站到了地上,还端端正正地行了个注目礼。 噢,哈哈! “快坐下,别长不大了!” 长须老人被骆惊风的举动惹得哭笑不得。 “他就是这德行,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悲伤流涕,反正是让人琢磨不透的。老伯,以后你可要管制一下,别让他再这么神经了。” 楚天梅扯着骆惊风的长衫,使劲地后撤着。 “这可不行,他是咱们的老大,我哪敢管制他,是他管制我。” 长须老人抬手一推。 骆惊风在一推和楚天梅的一拉中。 噔噔。 连退了数步,几乎是跌进了凳子上。 哦! “不带这样的吧,你俩前推后拉的,还让我有个好坐的姿势吗?” 骆惊风故意地歪着个身子,屁股还单在了凳子的边上。 他虽然是故意的造作,但是表现出一种豪迈、乐观的气质。刹那间,满屋子荡漾起了喜悦、兴奋之气。 长须老人的微笑更浓了,浓到了连眼睛都眯成了缝。 楚天梅一把拧在了骆惊风的腿上。 噢呀! “你掐我干嘛?” “能不能坐好,能不能有个正形。” 她突然之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粉嫩的脸颊上,还浮现出了一丝冷峻之色。 骆惊风傻傻地咧着嘴,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算是端正地坐好了姿势,又是一个专注的神态,瞅着长须老人。 “我大清早出去,其实是去了一趟骁将猛员阵营,看看他们是不是按照王寻的指示,准备着行动。” 长须老人开始了捋着银须的悠闲动作。 “老伯,你知道王寻的指示吗?” 此时的骆惊风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静静地注视中,还多了一份沉稳的思虑之情。 “王寻指示骁将猛员组成一个精锐,大概是由三十个人组成的队伍,归楚清心调遣,要对你们,哦,是咱们。” 长须老人改口的同时,移动着目光,扫到了楚天梅的脸上。 “你和楚清心没什么关系吧?” “老伯,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她,我是我,八竿子打不着。” 楚天梅非常明白长须老人的意思。 嗯! “那就好,动起手来,我们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长须老人点着头,又望了一眼骆惊风。 “他们计划对咱们进行一次偷袭,主要的目的就是针对你的。”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骆惊风的脸面。 “你已经是王寻的心头大患了,死活都是要见到你的尸为收队的信号。” 哦! “还真是非让我死不可!” “不但要你必死,而且要南城门在骁将猛员的剿杀中,自动打开,彻底打乱刘将军的计划和士卒的军心。” “这计划是不是很像一箭双雕呀!” “应该是一箭多雕,而且是非常有效的攻城奇计。” 哦! “太感谢老伯了,如果不是你提前的到来,也许我真的就看不到日后的阳光了。” 骆惊风激动地抓住了长须老人捋着银须的手,又是一次上下不停地晃动,而且晃动着的幅度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重。 “正是因为这个计策太阴毒,所以,我真怕日后见不到你这个混球小子了,就提前在宗庙祠堂里等你。” 长须老人另一手轻轻地拂过了骆惊风抓着的手。 就那么轻柔的一拂而过,骆惊风在劲力的滑动下,稳稳的坐在了凳子上。但他惊惧的眼神,却瞅着楚天梅舌桥不下。 楚天梅虽然看到了骆惊风的惊惧,但是没有深思为什么突然之间出现了这种眼神,她以为他又在故弄玄虚。 咿呀! “老伯,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在祠堂里等,你怎么能知道我们一定要去那里?” 她白了一眼骆惊风还在神经兮兮的注视。 哈哈! “这就是我和他的默契、缘分所在。” 长须老人转过了脸,又是用微笑着的眼神盯住了骆惊风。 “当时,我也有过前思后想,也想到了很多能够见面的地方,包括官邸这里。而且我还曾经来到过大门外,又怕这样做,反而被你们误会。关键还是我有心试试缘分这东西,终究存不存在。昆阳城内除了四大城门,没有其它更突出的地方,因此,我就选择了祠堂。” “老伯,其实缘分这东东,还真是说不清楚的,当时我就是一个闪念,而且,说实话也不全是要在祠堂里面找到你。” 骆惊风遽然中,回头瞅着楚天梅,脸上浮现了一片极淡的红色。 哈哈! “不管当时的目的,但总归还是我们极有缘的。” 长须老人轻轻地拍了拍骆惊风的肩膀。 “眼下,我们要考虑如何对付那三十多个骁将猛员。这些人都是身怀绝技,又是很少出现过的人,绝大多数连我都没见过,更不知道他们的厉害所在了。” 哎! “现在,咱们就这么多人,如果借遣刘将军其他的战将,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他搬兵到现在都没有返回,借遣的事就更不可能了,唯一能够考虑的就是提前找到他们的落脚点。这样我们可以取得主动,别让他们暗处牵制我们,就有把握获胜。” 骆惊风一说完,用脚勾着凳子靠近了长须老人。 “老伯,你看我这个建议行不?” “完全行,我也是这么想的。” 长须老人又拍了怕骆惊风的肩膀,但这次不是轻轻地拍,而是带着响声的重拍。 啪啪。 但是骆惊风听着声音,扭头看了看拍着的肩膀,却毫无疼痛和着力的感觉。 眼神一滞中,他完全明白了,这又是长须老人更精绝的遁甲之力。 “寻找他们在城里的落脚点,可以交给我这个糟老头来完成。” 说话的时候,欣喜早已爬上了长须老人的眉梢,眼睛乐得眯成了一条缝。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有人拜堂要推迟 骆惊风一听长须老人要寻找骁将猛员的下落,顿时,脸上出现了更为安然的神情。?? ??? 他嬉笑着,却恍然大悟似的,一把按在了长须老人的胳膊上。 “这种小事,那能有劳老伯费心。” 一个急切地回头中,骆惊风的眼神凝聚在了楚天梅诧异的脸上。 “你让哥们弟兄都过来,我要分派一下任务。” “姐们来不?” 楚天梅犹豫中,一偏头做了个仔细倾听的动作。 但是在骆惊风紧盯中,她又轻飘飘的站了起来,抚了一下垂在胸前的长,脸颊突然间变得澄静了起来。 “你是不是在故意捣乱呀!那当然是包括了姐们呀!” 骆惊风摇着头,却又急急地扬了一下下巴。 楚天梅做了一个很好看的鬼脸,迅跳出了屋门,她很兴奋低召集所有兄弟姐们去了。 “惊风,你要知道挥各人的所长,我可能是唯一能够寻找到骁将猛员落脚点的人选。” 长须老人等着楚天梅翩然迈出门的时候,非常不解地盯着骆惊风。 “老伯有所不知,在我们中间,还有一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侯哥,他在这方面也不赖。况且,这种动腿的事情,也确实不能劳累老伯呀!” 骆惊风平静而又诚恳地瞅着长须老人。 他很清楚长须老人的能耐,但是,对于没有目标的寻找,还真是不适合遁甲术的来去隐秘。 哈哈! “这样说来,惊风还真是汇聚了不少能人异士,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是不亚于骁将猛员噢。” 长须老人不停地点着头。 此时,他正用一双慈祥的,充满了温情的眼睛瞅着骆惊风。 哎! “说来也惭愧,都是他们看得起我,才跟着我瞎闹腾。” 骆惊风说着,出了一口长长的粗气。 其实,在他的心里,还真是感谢这些与他不离不弃,又相互尊敬,相互关怀着的兄弟和姐妹们。是他们,才让自己走到了今天,也因为他们的努力和协助,才找到了爹爹。虽然到现在,没有相认团聚,但悬在心中十几年的一块石头终究落了下来。 对于骆惊风爹爹的事,长须老人一点不知,而且谁也没有透露出半点消息。自嫣红离世后,关于爹爹的事,就成了绝密,甚至是忌讳,尤其是在画风的面前,那就更是避而不谈的重点话题。 “有这么急嘛?” 谢佳丽的说话声,早早地传了进来。 骆惊风微笑中,站了起来。 “老大,你这么着急着要我们来,不会是又要在冰天雪地里跟人家厮杀吧!对了,我也想跟你商量一件大事,而且是个非说不可,又确实着急的事。” 侯子参风急火燎地闪身站在了门口,又开始了抠动鼻孔的动作,身后就是抱着小丫的谢佳丽。 楚天梅推着侯子参,迅钻到了最前面,一个旋身时,飘到了骆惊风的身边。 “你的事等会儿再说,先进来,难道站到外面不怕冻手冻脚?” 骆惊风急急地拉了一把侯子参,给后面的人让出了地儿。 海天愁紧跟着画风,但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已经完全没有了清晨时那种懊丧之神。 年少丰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他一进来,就靠在了墙根上。 长须老人站起来的瞬间,一摊手。 “都坐呀,自己选择能坐的地方吧!” 哈哈! “只要你坐下了,大家才能坐呀!” 骆惊风亲热地扶着长须老人坐了下去。 他却将原来自己坐过的凳子,搬到了侯子参的面前。 “侯哥,请您坐这儿。” 他是那种很怪异的表情,些许能看到一丝笑意,但不是很明显。 “骆老大这是要给我下毒药吧!” 侯子参回头看了看谢佳丽,紧张地坐在了凳子上。 “别把我想的那么的残暴行不,我这是好心给你让个坐。要不,你看看还有能坐的地方嘛!” 骆惊风转着圈指着床榻、桌子前和整个屋子四周。 在他的提醒下,侯子参停止了抠动鼻孔,也扫视了一下,还真是没有多余能坐的地方,年少丰都是站着依靠在了墙上。 “行了,你还是说要紧的事吧!” 此时的谢佳丽却露出了少有的喜悦之色,说话时,还含情脉脉地瞅了一眼侯子参。 “刚才,老伯从骁将猛员阵营回来,带了个特别不好,却又非常惊人的消息。” 骆惊风扫视了一圈,大家都是一样的惊喜之情。 “你不会又在让我们开心吧,大清早的,老伯能这么快嘛!” 谢佳丽毫无遮掩地怀疑着。 “姐,这还真是事实,老伯他就是在骁将猛员的阵营里走了一圈,而且还带来重要的消息。” “是吗?” 她微笑着,盯住了骆惊风的眼睛。 “绝对没错,老伯就这么精绝。” 骆惊风扬了一下眉梢,陡然转身,站在了长须老人身边。 “王寻计划派出三十多人的骁将猛员,对咱们进行彻底的偷袭,并且还要里应外合地拿下城池。关键是,他们派出来的人,都是些以前从未出现的高人。” “那直接地灭了他们不就万事大吉了嘛!” 侯子参聚在脸上的是满满的不肖一顾。 “是要灭了他们,但是他们在明处,我们又在暗处,你说直接灭有那么容易嘛!” 骆惊风挪动了一下站姿,似乎有些立不住了。 “可以找到他们呀,这么点事,还用得着坐一起商量嘛!随便的安排就彻底解决了。” “那也得商量商量派谁,总不能太随便吧!” “年公子就行,绝对能完成。” 侯子参望着年少丰一阵使坏的嬉笑。 “别胡说,这种事就是你能干的。” 年少丰离开依靠着墙面,站直了身子。 “年少丰说得一点都没错,我们都没法完成。这种事只有你伟大的侯哥能马到成功。” 骆惊风微笑着,站到了侯子参的身边,献殷勤地双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搓揉了一番。 “大家都清楚,在这方面是你的专长,谁能抢了你的风头呀!” “这话倒是不假。” 侯子参在骆惊风的搓揉中,强行扭着脖子望了一眼谢佳丽。 她的脸上却是吃惊和着急。 突然。 侯子参双臂一弯,用力顶着骆惊风的按压站了起来。 “我差点把正事忘记了。” 噢! “你有什么正事呀,不会又是要去办其他的事吧?” 骆惊风先是伸着头迟疑了一下,接着绕到了前面来,莫名其妙地盯着侯子参。 他还真是想不起来,侯哥会有什么正事要做。 “这一次还真是正事,也是非办不可的终身大事。” 侯子参这么一说,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 出奇的安静。 突然,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了谢佳丽的脸上。 咿呀! “没现这谢姐也是个着急型呀,都暗暗地走到了这一步。” 楚天梅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她没想到侯哥和谢佳丽还能展得这么快,快到了要成亲办喜事的程度。 “终身大事,难道真是要办喜事嘛!” 骆惊风从大家惊奇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端倪。他盯了一眼楚天梅,有些不相信似的,摸了一把额头,又轻轻地拍了一下。 “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真要拜堂成亲吧?” 谢佳丽在骆惊风吃惊地紧盯下,脸上刷一下红了起来,接着就是害羞地低下了头。 他听年少丰说过侯子参乘着酒劲睡了谢佳丽,但也就是几天前的事,不会展得这么快,都要到成亲拜堂了。 “这有什么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正常不过了。你们不知道恭喜恭喜,怎么都这一副惊惧的德行呀!” 侯子参转着身子,不停地点着指头,最后轮到骆惊风面前时,他却收回了手指。 “咱们商量一下行不,等我成亲拜堂了,再执行任务行不?” 骆惊风瞬间皱起了眉头。 他为难地转过了身子,面对着谢佳丽,看了好久。 “姐,能不能拖两天,咱们现在面临着更大的恶战。等消灭了骁将猛员的三十多个人,再给你们办行吗?” 谢佳丽虽然是微笑着抬起脸,但是却艰难地摇了摇头。 “骆老大,这事等不了了,还真要在执行任务之前完成。” 侯子参开始变得着急了起来。 “问题是骁将猛员,也就是今明两日,或许现在已经进到了昆阳城。而你和姐成亲,总不能就这么寒碜又简单地办吧!” 骆惊风努力着满脸堆笑,转身站到了侯子参的身边,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轻微晃动着。 “咱们的第一个成亲,那一定要办得轰动昆阳城,让哥和姐感受一下万人聚焦的宏伟。而且,来日方长嘛,也不至于等不了这么几天。你们大大地放心,只要收拾了混进城内的骁将猛员,无论多么重要的事情都以拜堂为先,绝不拖延。” 侯子参在骆惊风诚恳的劝说下,一个不情愿的迟疑中,站到了谢佳丽面前。 “那就推迟几天吧,骆老大也说得有道理,来日方长嘛!” 一句来日方长,让他面对着谢佳丽时,却变得温顺且又语塞了起来,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滔滔不绝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探知秘密更惊奇 骆惊风费了一番周折,总算是让侯子参和谢佳丽答应推迟了成亲拜堂的日子,而进行骁将猛员的探寻。? ? ??? 虽然打探消息,寻找陌生人对于侯子参来说并不是很难的事。但是,要寻找到骁将猛员有计划、有预谋的隐藏,还真不是件轻松的任务。 厅堂里,一片安静。 骆惊风满含歉意的眼神,瞟了一眼谢佳丽。 他心里明白,谢佳丽能做出与侯子参成亲的承诺,并着急着短时间内拜堂,肯定有着另一番急迫之事。 “姐,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着急着要拜堂。” 骆惊风的语气很平和,却又带着一丝的疑惑。 谢佳丽先是一愣,才缓缓地抬起头,并没有直接瞅着骆惊风,而是平缓地望着门外。 此时,整个厅堂里,就是她们两个人,连小丫都被画风带着去外边看雪景了。 “这么多年来,姐一个人在孤苦伶仃中生活,在含辛茹苦中徘徊,本来按理说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和过法。但是随着小丫的长大,战乱的加剧,真是怕万一有一天小丫也步入我的境遇。” 她说完的时候,缓慢地收回视线,柔柔地瞅着骆惊风的脸。 “我能活到现在,能有小丫,其实真的很感激你爹爹的,如果没有他的照顾,没他一直的帮助,即是王寻能放过我,我也不一定能有办法活到现在。” 每当一提到爹爹的时候,骆惊风的双眼就会闪现期待之光。 “我爹爹对你这么重要嘛?” 他挪动着坐姿,直接面对着谢佳丽的方向,好像是做好了准备,要听到所有的细节。 呵呵! “一说到爹爹,你就会变成另一种人了。” 谢佳丽轻微地摇了摇头。 “我没变呀,我只想知道我爹爹过去更多的事情。” 骆惊风显得着急了起来。 “你爹爹对我有恩,我不想辜负与他,而且一直在想着如何报答他。王寻的出现,我想是个好机会,哪怕是献出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昆阳城的安全,绝不能让你爹爹送出的信息失去意义。” 哦! “这下我明白了,你是怕在这场激战中牺牲了,这才要和侯哥成亲,其实就是为了托付小丫吧?” 谢佳丽刚一说完,骆惊风就着急地开始了叙说自己的想法。 “刚开始,你们要成亲,让我真是大吃一惊,我还以为侯哥在强迫你,还是在要挟你,让你没有办法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但是现在全明白了,你就是为了报答爹爹,计划宁可送命,也要保住昆阳城。” “也不全是这个意思。” 谢佳丽急急地摆了摆手。 “其实侯哥对我和小丫很好的,他没有任何的强迫和要挟,虽然上次......” 她平静的脸在遽然中红了起来,却又急急地低下了头。 “上次怎么了?” 骆惊风开始变得着急了起来,屁股快要离开了凳子。 “年少丰没跟你们说嘛?” 谢佳丽猛然抬头中,有些惊呆地瞅着骆惊风。 骆惊风一瞅谢佳丽脸色,又一联想年少丰,恍然大悟中,他扬起了头。 哈哈! “说了,我们都知道这种事。” 他倒是笑得很开心,很过瘾。 笑完之后,他揉了一下双眼,换了认真的眼神盯着谢佳丽。 “姐,这个好像是你同意的吧,不能全怪侯哥。” “我没怪他,所以这就答应了成亲的事。” “问题是没有必要非要现在呀,你想想,和侯哥都这么长时间挺过来了,不至于连个把月都等不了吧!” 骆惊风闪动着眼帘,露出了一种非常难以捉摸的笑意。 “你别没大没小了,最起码我也是你姐呀,怎么能这么说话。” 谢佳丽虽然提高了嗓音,但脸上还是之前的绯红淡色。 “我没说什么错话,只是说了些实话而已,你们确实有些等不了的感觉呀!” “惊风,给你说实话吧,其实......” 她又低下了头。 “你倒是说呀,如果真是侯哥对不起你,或者是欺负你,那我饶不了他的,你可是我姐,亲姐一样。” 骆惊风刚要站起来。 “没有,侯哥对我挺好的,关键是我......” 谢佳丽很难为情地瞟了一眼骆惊风,又转移着视线,望向了门外。 “我怀孕了。” 啊! 骆惊风直接站了起来。 “你小声点,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谢佳丽迅地摆手示意,让骆惊风坐下来。 “其实这种事不能说的,但是,不说怕你更是疑惑。” “那是好事呀,这和拜堂成亲没什么联系呀,孩子慢慢长着,成亲的事也慢慢考虑,选个好日子办得红红火火的,不更好吗?而且有的是时间。” 骆惊风挪动着屁股,坐满在凳子上。 他还真觉得这是好事中的好事,根本就用不着着急把火的。 “不是你想像的,这都几个月了,如果不早点拜堂成亲,到时候会很难堪的。” 谢佳丽脸上绯红消失的一刹那,浮上了焦虑之色。 “姐,你是不是顾虑太多呀,有什么难堪的,谁都会生孩子,谁都会成亲拜堂,这是正经事。” “对呀,是正经事,可是没有拜堂那来的孩子。你傻呀,稍微有经验的人都会说三道四的。” 嗨! “还真是这样,没有名正言顺的拜堂,那能稀里糊涂的就有了小孩在肚子,我怎么没想到这事呀!” 骆惊风挠了挠头,眼珠子旋转了好几圈。 “不对,没有这么快呀,据年少丰说,你和侯哥也就是上次在谢家坪被他......” “不是那次,那是被年少丰撞上了搪塞的,其实在你受伤前就有过了。” 谢佳丽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直接说出了实情。 哦! “你们还真是够隐秘的,我怎么没信和看出一点来。” 骆惊风惊异地微笑着。 “这种事怎么能轻易被人现,我们又不像你。” 她一说完,还用轻微鄙视的眼光瞪了一眼骆惊风。 他当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这一次,骆惊风的头反而低得更下了,下巴几乎贴到了前胸。 在深谷驼背老爷爷的那一夜,又浮现在了脑际,骆惊风急急地摇了摇头,但还是挥之不去,毕竟那是他感知最快乐的一个晚上,也是他人生最值得回味的一夜。 噢哟! 侯子参一声悠长的唉声,突然就站到了厅堂门口。 “还真是难找呀!” 他一站定的瞬间,一双满含深情的眼神,就落在了谢佳丽的身上。 “快过来,先坐下休息。” 骆惊风根本就没有注意他的眼神,兴奋地一窜,就走过去拉着侯子参的胳膊,把他拉到了谢佳丽身边。双手按在肩膀上的时候,踮着脚尖压了一下。 “你先坐下,等会儿再说话。” 一个潇洒的转身,骆惊风倒好了茶水,笑眯眯地端到了侯子参的面前。 “侯哥,请先喝茶,茶喝好了咱们再说正事。”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谢佳丽。 “姐,您就别担心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绝对让你跟侯哥的拜堂热热闹闹的,最起码要轰动一下昆阳城的多半个城。” 这一刻。 厅堂里就是他一个人的声音。 侯子参却是一脸疑惑,迟疑着接住了茶碗。 “这都什么事啊,我怎么感觉日头要从西边升起一样。” “你赶紧喝水,还什么西边升起,你把我姐折腾的事,我还没有算账呢!” 骆惊风轻轻地对着侯子参的胸膛捣了一拳。 “这事你都知道了?” 一脸呆板的侯子参转着脑袋瞅着谢佳丽。 “怕我知道,你就别干这事呀,干了还怕我知道?” 骆惊风拉了一把,让侯子参转过了身子。 “这事我也没有办法要追究,好歹你已经成了我姐夫,我总不能活剥了姐夫的皮吧!况且,我就是想干,姐不见得就能同意。” 哈哈! 他又是一阵开心的畅笑。 “好了,别再扯这些事,还是说说骁将猛员的事吧!” 谢佳丽转移着话题。 “姐,这你就放心吧,侯哥出马没有探不到的秘密,况且骁将猛员都是些异人,只要进城了,就不会不露出破绽。” 骆惊风给侯子参添满茶水的时候,望了一眼谢佳丽,却又是那种不带好意的坏笑。 “你还别说,这骁将猛员真进城了,而且就是晌午的时候。” 侯子参一连喝了两碗水的时候,才放下了陶碗开口说话。 骆惊风小心翼翼地退回到了座位。 “他们约摸就是十个人,其中有四个女的,但是,这次进入城的人当中,长相和体型没有太特别的,和咱们没多大差异,不过其中有一个好像是西域人。” 侯子参很着急地又转过脸,望了一眼谢佳丽,重新回头后。 “他们就住在城南的城隍土屋里,到现在没有一点动静。” 骆惊风点着头,但盯着的眼神没有离开侯子参的嘴巴。 “你见过他们所有的人嘛?” “没有,我那能做到那一步,能打探到这个消息,已经费了好大的劲,动用了聚集在昆阳城所有的关系。连我的老朋友土行孙都被我请动了,如果要见到他们,那就是直接的送死。” “那你怎么知道具体的人数,还有四个女人?” 骆惊风虽然微笑着,但是少不了露出怀疑的眼神。 “这是土行孙说的,他进到过城隍庙的土屋。” 侯子参突然间睁大了眼睛。 “难道你怀疑我?骆老大,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过,但是要相信我的能力,更要相信土行孙的为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 目标出现却纠结 厅堂里,座无虚席。 ? 每个人脸上都沉浸在陈色凝神中。 因为侯子参侦查到的人数和长须老人探知的人数完全不一样,而且相差了一半还多。 “也许王寻是零时做了调整,没有派那么多的人。但是我敢保票,土行孙的话不会有错。” 侯子参虽然也是一脸的陈色凝重,但眼神里透出的仍然是无需置疑的神色。 他和土行孙已经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虽然他们之间有着不少的利益成分,但相互欺骗的情况是很少的,甚至到目前还没有现过。 “我们都相信你和土行孙的交情,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对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问题是,骁将猛员本来就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如果没有精确的消息来源,我怕咱们吃亏,甚至被他们暗算了。” 骆惊风惶恐不安地左右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长须老人的脸上,却换成了虔诚的慑服神态。 “也许有那种可能,王寻确实属于那种善变多疑的人。但是有一个问题是,我大清早到骁将猛员驻地时,他们正在准备着,而且集合的人数,绝对要出三十个人。如果要改变,那也不会在晌午的时候就能顺利地进到城内。” 长须老人心平气和地叙述着,但瞅着骆惊风的眼神,也是非常的焦虑和期待。 这种焦虑是来自对骆惊风判定和做出决定的期待。 骁将猛员一旦进入城内,他们不会有丝毫的停滞,又可能会立刻展开进一步的分散隐蔽。一旦失去集中剿灭的机会,那后果仍然是惊悚的,甚至威胁会更大。 “老伯说得一点没错,我也感觉王寻不会在短时间内改变他既定的方针,而且随时调整计划,进城的时间也不会这么快,我总感觉这中间一定有蹊跷。” 骆惊风回望了一眼长须老人,又将目光聚集在了侯子参脸上。 “你能确定土行孙的话是绝对没错,或着不带任何水分?” “这个可以保证,毕竟我们之间已经有几十年的交往了。” 侯子参急急地肯定着。 “关键是现在没有时间再这样耗下去了,如果不及时剿灭,骁将猛员一旦分散了,那我们的难度就更大了。” 长须老人仍然是一脸的急躁不安。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刚一说完,便是旋风般的一个转身,站到了凳子后面。 “现在已经确定了他们的落脚点,如果不在第一时间剿灭,你们是很难想象到他们的厉害。到那时,就不是能不能剿灭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找到他们。” 他真的焦虑不堪。 “既然老伯都说了,那我们就直接行动好了呀!” 谢佳丽虽然不是那么焦急,但看着长须老人的脸色,她也在聚变着神色。 “可是,这样很难把握大获全胜。” 骆惊风在皱眉凝神中,缓慢地站了起来。 他心里很沉重,重得仿佛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快要喘不上气来。 “那你总得有个表态吧!” 她重新盯着侯子参,脸上表露出了认真的神情。 “你能保证是十几个人吧?” “能保证,虽然我们没进入城隍庙的土屋,但是土行孙的话是可信无疑的,我们之间真的很合得来。” 侯子参也站立起来,一着急,他又开始了抠动鼻孔的动作。 “侯哥,你要想清楚呀,这可是关系着咱们弟兄性命的生死攸关的大事,并不是你和土行孙合不合得来。” 骆惊风说完,转身瞅着长须老人。 “老伯,据您的分析,他们这次来的十几个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组合?” 长须老人捋着长长的银须,从凳子后面绕到了前面。 “按照王寻之前的目标,即便是十几个人的安排,那也是本着要取你性命的原则。应该是最为精绝的玄功组合,其中会包括西域蛮功和沙漠魂流两个派系。” 哦! 骆惊风惊愕地惊呼了一声。 “那沙漠魂流是个什么玄功,我好像从未听说过。” 他一说完,就急急地看了一眼沉默着的海天愁。 海天愁却一耸肩,站起来的时候,又摊了摊手掌。 “沙漠魂流在中原没有几个人见过,据骁将猛员的人说,那就是一种很玄幻的功夫,可以让对手在一瞬间窒息死亡。具体怎么样,没人见过,也没有人能说得更详细。” 长须老人拨拉了一把骆惊风。 “先别说这些,还是尽快的下决定吧!” 嗯! “可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真的不好下这个决定。咱们面对的不是简单的几个狂徒,而是身怀绝技的骁将猛员。” 骆惊风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快要聚到一起了。 “我怎么觉得你的胆子变小了,以前没有今日这样的优柔寡断呀!难道你真变了性格?” 谢佳丽一站起来,就悄悄地挪动着脚步,拉进了与侯子参的距离。 “姐,你还真是说对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总是觉得很胆寒,也很怕,而且心慌得无法静下来。” 咿呀! “我知道了,你赶紧地决定完,我有办法让你静下来的。” 楚天梅也站了起来,但瞅着骆惊风的眼神让人琢磨不清,到底是急切还是喜悦。 呵呵! “行了,别纠结了,赶紧决定完,弟妹还等着给你平抚心情呢!” 谢佳丽莞尔一笑,直接一步跨到了侯子参身边。 骆惊风倒是想笑,嘴角一个搐动中,却没有笑出来。 他的心里交错着许多杂乱的情绪,因为嫣红的离世,也因为谢佳丽要和侯子参拜堂,加上谢佳丽又怀孕。而且骁将猛员又那么的厉害,探知的消息却完全不一样,万一深陷埋伏,那将是不可估量的残局。如果去的人少,有可能是有去无回。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个决定,更不清楚谁去谁留。 无奈中,他将目光移到了长须老人的脸上。 “惊风,你也别太有所顾及,骁将猛员再厉害,他们也是人,只要我们配合得精当,也不是没有取胜的把握。” 长须老人轻轻地拍了拍骆惊风的肩膀。 骆惊风木然地一回头,又焦虑地看了一眼海天愁。 他曾经是他最为相信的人,也是最能让他增加力量的人。 “老大,你就做决定吧,无论胜败我们都是无怨无悔的。再说了,骁将猛员和我们又不是没有过激战,而且,他们也就是一个头,两只胳膊两条腿,比我们没多什么,放心吧!” 海天愁很轻松地点了点头,还一转头,看了一眼画风,轻微地一笑中,给谢佳丽让了个凳子,让她坐在了侯子参身边。 “好吧,我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真是很难做出决定的,但是形势已经迫在眉睫,耽误不起了。” 骆惊风扫视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这次的出击肯定是一次恶战,而且绝对是一场艰难的激战。因为姐已有身孕……” “惊风,你胡说什么?” 豁然站起来的谢佳丽满脸通红。 骆惊风摆了摆手,又对着侯子参抬了一下下巴。 侯子参很开心地笑着,轻轻地扶住了谢佳丽坐在了凳子上,却公然地抓住了她的手。 “姐,你们要提出现在拜堂成亲,其实除了我没想到,他们都猜到了,所以没必要隐瞒了。” 骆惊风看了一眼楚天梅。 楚天梅急急地站了起来。 “是滴,我们出去看雪景,其实就是在讨论你俩为嘛这么着急着拜堂,不过,想到这一点的还是人家画风有经验,一猜就中。” 画风被楚天梅一说,也是红着脸大喊。 “你敢出卖我,说好了不许说出来的。” “这不是老大要我说嘛,我就实话实说了滴!” 楚天梅一说完,头一偏,扬了扬眉梢,嘴一撅坐了下去。 “为了安全,姐就不用参加这次激战了,就留在官邸吧!” 骆惊风又是一次移动着目光的扫视,但目光所过之人,都是赞许地点着头。 “不用这样,我没任何不适,完全可以参加战斗的。” 谢佳丽一着急又站了起来。 侯子参扶着双臂,还是轻轻地按着她坐了下去。 “这是老大和大家的关心,您就别争了。” “我有一个建议,让侯哥也留下,照顾谢姐。” 一直不说话的年少丰却举着手,站了起来。 “这不行吧,本来咱们就人少力单,如果侯哥不去,我怕咱们对付不了。” 骆惊风很难为地瞅着侯子参。 “是的,我必须参加,能留下她就已经很感激了,还是以大局为重,毕竟我俩是小事情。” 侯子参抓着谢佳丽的手没有松开,而且抓的更紧了,生怕被人拉开一样。 “来日方长嘛,等我们胜利返回,一定让侯哥陪着我姐好好地享受个够。” 这一刻。 骆惊风却有了笑容,而且还是很灿烂、很畅快的那种笑容。 “咱们还是做个大致的分工。” 他转过了脸,当长须老人点头微笑的时候,他又急急地站正了身子,面对着大家。 “咱们分成两组,老伯带领天愁和画风负责外围;我和天梅,还有年少丰直接攻入。” 他微笑着盯住了侯子参。 “为了给姐有个完整的交待,姐夫侯哥就跟着我,由我来保护他的安全。” 噢嗨! “这么快就改口了呀!” 年少丰惊喜地看了看大家,赶紧点着头,带动着大家支持骆惊风的安排和交待。 第一百七十五章 聚面一战两惊心 城南边缘的一片荒郊处。? ?? ? 城隍庙土屋前。 骆惊风英姿飒爽地站定凝望,被刺骨的北风卷起的黑绒披风,呼啦啦地扬动着。身后已聚集了除谢佳丽不在的所有兄弟姐妹们,楚天梅就立身在他的左边。 虽然只是短短地凝视中,但四周的整个环境,已完整地映在了他的脑际。 土屋孤零零的背靠着城墙,三面却是开阔的荒芜之地。土屋虽然破败,但也宽大高耸。紧闭着的厚实门扇上,留下了无数划道和斑斑痕迹,仿佛承载了太多的沧桑经历。 骆惊风迟疑着转过了身子。 他一脸的平静,都有些不想打扰这里的清静和厚重。 “会不会在这里!怎么这么的孤静。” “没错就是这里,我是在那个地方看着土行孙进去的。” 侯子参跨前了一步,指着右边的一棵枯树。 “惊风,我感觉他们选择这里,是有用意的,你看,这么宽大高耸的土屋,根本就不是十来个人能够隐身的选择。” 长须老人翁声说完,却缓慢地移动着目光,整个身子转了过去,望着不远处的一坐塔楼。 “不好,我们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他惊悚地大喊着,旋即转身背靠着骆惊风盯住了塔楼。 “怎么了?” 慌张转身的骆惊风,贴着长须老人的后背。 “哪里应该有他们的人。” 长须老人指着石头堆砌的塔楼。 从这里望去,刚好是一条直线,而且高高矗立着的塔楼,与高耸宽大的土屋中间,形成了一个毫无遮挡的清晰空间。 骆惊风刚要折身再望时。 电光火石急闪的刹那间,从塔楼顶上升起了无数劲力凝聚的火球,飙升中缓慢消失。 “快散开,还是按照之前的吩咐去做。” 骆惊风大喊的同时,两手迅分别抓住了侯子参和楚天梅。跃身急窜中,跳到了土屋门前的圆柱后。 长须老人急缩小中,挥动着手臂,指挥海天愁和画风他们选择了隐蔽遮身的掩体,躲开了塔楼与土屋的直线。 此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静得跟什么都没生一样。 骆惊风与侯子参一个短暂的对视后,挥起了单掌。 砰。 哗啦,一声。 土屋的大门扇,在骆惊风劲力的催动中,颤微微地敞开了。 昏暗的屋内,没一丝的动静,也看不到里面的陈设。 骆惊风一把抓住了即将跃起的侯子参。 “你们先在这儿躲着,让我先进去看看。” 他说话的语气虽然平和,但严肃的神情,让侯子参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惊风,你要小心,里面黑乎乎的!” 楚天梅抓了一把骆惊风胳膊,寒心酸鼻地盯着他。 “我是谁,谁是我,谁能奈若何,倒是你们千万别进来。” 骆惊风捂了一下楚天梅的手背,又远望了一眼长须老人和海天愁他们,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他总是与众不同。 一个旋身上窜中,斗转星移般激射了进去。 嗵。 黑影急闪划出。 噔。 骆惊风坐在了门外的空地上。 “奶奶滴腿,我还没准备呢,就这样了。” 他坐在地上也不着急着起来,左右看了看,又抚摸了一下双腿。 “你没事吧惊风?” 楚天梅着急得又要奔过去,却被侯子参拉住了。 “骆老大没有事,不能轻举妄动中全部暴露出来。” “姐夫侯哥说得对,我已经暴露了,也确定了这里面有人,所以就没有顾及和担心了,你们静观其变吧。” 骆惊风大声地说着,懒散地站了起来。 当他站定的那一刻。 双臂遽然挥动中,两腮微鼓了起来,他聚集了御九幻音掌六重真气和劲力。 这一刻,他还真是喜悦了起来。 因为找不到,或者摸不着骁将猛员的动静,而让他郁闷焦虑。虽然一刹那中,让他坐在了地上,稍微丢了一些颜面,但换回了真相的出现。他倒是觉得很值,很有趣。 “怕的是他们不接招,不出现,既然有这功夫,那我们就大可放心了。” 骆惊风迈着坚定稳固的步子,慢慢地接近着屋门。 这次,他是完全准备好了。 “惊风,你还要进入嘛?” 楚天梅惊愕地瞅着骆惊风。 她担心到了极限。 “不用担心,刚才是个小小的失误,这次我要里面的人全部滚出来,我还就不信小爷没办法了。” 他向着楚天梅嬉皮笑脸着,但没有停下迈进着的脚步。 嗖。 一抹淡绿色划空急闪,擦着骆惊风的头顶飘到了半空。 哟! “还真是敢来呀,有种的我都喜欢。” 稳步落在骆惊风身后的女子,温柔而且挑逗般地注视着。 陡然转身的骆惊风,倒退了一步。 面前的女子,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惊艳四射。 咕嘟! 骆惊风猛咽着口水,急急地望了一眼楚天梅。 “怎么又是个女的呀!” 楚天梅不耐烦地说着,飘然疾奔中,站到了骆惊风身边。 咿呀! “王寻王八蛋难道没人了嘛,怎么又派你这么个妖精。” 她鄙视着,却向前一步,挡在了骆惊风的面前。 呵呵! “我看你们就是些不知轻重的傻蛋,竟敢三番五次地阻拦王大将军的攻城,是不是活腻歪了!” 淡绿色夹袄的女子,满脸的不肖一顾。 她根本就把骆惊风和楚天梅没放到眼里,似乎能说几句话就已经给足了面子。 “我滴哟,你也就是个要死的货,还装什么尾大不掉呢!” 楚天梅轻蔑地瞪了一眼,转过了脸,白了一眼骆惊风。 “老大闪开。” 年少丰大喊中,跃身飞过,推到了骆惊风和楚天梅。 身着淡绿色夹袄的女子,一掌扑空后,正在旋转着双掌,聚集着更为凌厉的劲力。 晃动着双臂的年少丰,憎恶地盯着面前的女子,翻动着徒手掌的所有劲力。 突然,他掠空而起,低头俯视的瞬间,双掌狠狠地压下。 轰隆。 一声掌力相撞的爆破。 哎噢! 一声惊呼中。 年少丰直窜而上,他已经失去了重力控制。 骆惊风一臂揽过的瞬间,将楚天梅拂到了身后,一掌推出。 一股急窜的黑气,宛若出水蛟龙,缓慢中却又带着劲风,直直地冲向了绿衣女。 慌乱中,骆惊风竟然只推出了劲力,使御九幻音掌变成了单劲直击。 咚。 黑气劲力的前端,撞在了绿衣女的双掌上,颤抖着停了下来。 骆惊风挪步站正的一刹那,又是狠狠的一掌,涌动着的黑气急划过黑色蛟龙的尾部,冲到了最前端。 就在黑气休止变粗的瞬间。 吱。 绿衣女直直地后退着,双脚扎着地面,划开了两道深深地壕沟。 骆惊风第三掌急闪推出。 轰隆。 一声爆裂,黑气四散中,绿衣女潸然倒下。 阵阵痉挛中,一蹬腿不见了动静。 骆惊风急切中扶住年少丰的时候,才现,他并没有丝毫的伤势。 “你没事呀,还躺着干嘛?” “我只是这样躺着,没说我受伤呀!” 年少丰倒是惊异地瞪着骆惊风,一脸的茫然。 哎! “还以为你被打伤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 “不什么不,见到这样的货色,就该早早的了结了,免得祸害我们。” 楚天梅没好气地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脸上急闪着醋意。 她最烦遇到女人,尤其是那些卖萌,骚的女人。 骆惊风一红脸,住着年少丰的肩膀就是使劲地一提。 “老大,你跟我耍什么恨。” 年少丰站起来的时候,对着楚天梅一抬下巴。 “有本事和她厉害去!”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骆惊风,又是一个迟钝地转身。 啊! 年少丰一声惊呼,退到了骆惊风身边,已是舌桥不下。 骆惊风陡然转身,也是目瞪口呆。 面前立定着六个身着不同服饰的汉子,且都是面目狰狞。大嘴大鼻子,却又是小眼睛,没眉毛的一脸乌黑。 哟嚎! “你们还是人吗?” 骆惊风仔细端详中,忍俊不禁地动了动嘴角,还是笑出了声。他双手交叉拉着披风,盯住了面前的六人,随时准备着接应激战。 “只要是人的话,都能认出人来,不是人的动物,那当然就没有人的眼神了。” 其中的一个毫无表情,说话时,仿佛是从鼻子里向外喷着。 “那我就认得你们是些动物,也许连动物都算不上的怪物。” “有道理,我们本来就是些怪人,怪得可以让你们做梦都惊醒。” 哈哈!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没看到小爷我是谁嘛?” 骆惊风继续着之前的姿势,不过又急着前伸着一条腿,慢慢地开始了抖动。 他最喜欢临战前,能够和对方耍几句嘴皮子。 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耍二;另一方面,主要是为了平静心里,更清楚地观察对手的举动。 “别浪费时间了。” 另一个脸不太黑的汉子疾步跨前,双臂缓慢抬起中。 身后的五个人,包括之前说话的那个,开始了同时的移动散开。 陡然间,已形成了一个立体的阵势。他们的步伐和举动极其地相同,甚至连惊闪着的表情都那么的相似。 骆惊风拦着楚天梅和年少丰急后退着,拉开了中间的距离。但是,他紧盯着的眼神,毫无惊惧之色。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再次激战获大胜 六位不同服饰的獐头鼠目黑脸汉子,挪动着步伐的一瞬间,形成了一个以脸膛棕红汉子为第一,后面两人,再后面三人的立体组合。? 这一刻。 他们的脸色生了聚变。 有的面色灰黄,有的却是面色棕红,有的更是面如菜色,不过大多数还是满面黝黑。 哦! “这还真是没见过的阵势。” 骆惊风凝神注视着,但伸展的双臂在暗自运功。 他虽然没有见过这样的组合,更不清楚会有什么奇功诡技,但提前做好准备,那就是最有把握的对付。 六位只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且又不停地变换着脸色。但千变万化,最多就是相互之间的置换,棕红变成了菜色,菜色有变成了灰黄。奇怪的是,最前面这个不太黑,却又无明显脸色的汉子,始终保持着终究不变的脸色。 骆惊风的说话,根本没有引起他们任何人的注视。 他们一样的动作,不一样的表情。 “这不是在耍二嘛,看来他们还比我二呀!” 骆惊风继续取笑着。 “老大,我看他们可能在想着办法对付我们,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直接乱了他们的鸟阵法算了。” 年少丰一手推开了骆惊风展开的胳膊,从后面站到了前面。 “不好吧,让他们耍耍,权当咱们看了一会儿猴戏。” 骆惊风弯着胳膊,又是一个轻轻地勾着,让年少丰站到了身后。 噢哇! 一声暴吼,从最前面站定的汉子嘴里喷了出来。 刹那间。 两人一组的棕红和菜色脸的汉子,徐徐升起。 最后面三人一组中,两个黝黑汉子和中间的灰黄脸色的人,就在两人一组升起的时候,也徐徐而起,高过了中间一组。 此时。 他们六人,还真是一个完胜的立体阵型。 骆惊风连连后退中,差点踩上了楚天梅的脚尖。 咿呀! “别着急,就这么点事,能把我们怎么样!” 楚天梅推了一把骆惊风,急急地后跳着。 “别大意这些难看的家伙,说不定要做出什么比动物还厉害的破招呢!” 骆惊风话一说完的瞬间,集聚了御九幻音掌四重虎韬的第三招。他想用天阵、地阵和人阵全部用在对面凶神恶煞的六个人身上,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这种阵法到底属于什么阵。 瑟瑟。 旋风聚起的声音。 接着就是尘扬物飞的激烈漂浮。 “快,回撤避开。” 骆惊风一声大喊。 旋地拧着双腿,遽然中悬到了半空。 双臂挥洒两掌急推中,黑白两道劲力和真气一冲而出。直接窜向了六个人组成的高低阵型前,却被激飞的尘土和杂物阻滞。 骆惊风再次弹跳而起,悬空俯视下,两腮突鼓中,一口喷出了:‘用车用马,用文用武’的人阵词句。 这一刻。 激飞而穿过的字词,并不是什么利器暗箭,却变成了战车、战马的极前行。 嘶。战马的嘶叫声。 骨碌碌。战车的滚动声。 喧嚣中,真气和劲力裹着尘土杂物,包围了整个阵型。 骆惊风落地站定中,刚要再次旋臂挥动时。 轰隆。 一声爆裂。 原本朦胧在杂物包围中的六人阵型,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他们仍然保持着阵法,但中间和后面的五人不是悬空而立,却是后低前高的形式,跪在了地上。 这一看。 让骆惊风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计划用御九幻音掌四重虎韬取胜,但没有想到却毫无伤害。根本就没有击穿六人合力形成的护罩,看来他们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出招。 此时。 他们跪在地上,开始了新一轮的脸色互换。 更精绝的是,最前面的那个汉子保持着跪着的姿势,旋转了起来。 突然,他悬空一滞中,停止旋转。 最后面的三人组合中间的那个灰黄脸色的汉子,宛若巨轮一样,激飞旋转着落在了最前面。而悬空着的汉子,填补在了空隙中,所有互换着脸色的人,也在这一刻停止了裂变。 呼啦。 一声闷响中。 六个人齐齐地推出了十二只手掌。 十二股黄气宛若抽丝般悠然飘出,就在抽离手掌的一刹那,迅地向一起凝聚着,旋转着,最终拧成了一根黄棒。 骆惊风紧盯着的目光,聚焦在了黄棒的前段。 他黝黑的瞳孔遽然紧缩中,一个猛张扩大。 咚。 黄气凝聚的长棒,捣在了骆惊风的胸口。 呲。 骆惊风双脚擦着地面,滑后了一大截。 满脸通红的他,一个狠狠地前倾,立定了后滑的脚步。 奋力抡起的双臂,在聚集真气和劲力的瞬间,划过了黄棒,后仰翻飞中,让过了黄棒的直冲。 黄棒失去抵抗中,毫无收敛地擦着骆惊风的胸口激飞闪过。 骆惊风弹起站稳的瞬间,扯出了掩日吞天须。 下一刻。 就是他要大显身手的时刻。 骆惊风扬须跃起,遽然窜到了半空。 一轮圆晕急闪中遮住了阳光,随着他抡动着的度加快,圆晕越变越大,大到了遮日盖天的程度。 骆惊风跃动着身子,激飞猛进着。 他另一只手臂,集聚着劲力的同时,扑向了六人合力的阵型上方。 扑哧。 一道黑气扑出。 调转方向的圆晕,陡然间滑翔着罩到了六人阵型上空。 骆惊风毫不迟疑中,挥动着手臂,就在黑气扎进阵型的刹那间。 嘣。 劲力爆裂。 噼里啪啦。 掩日吞天须狠狠地抽到了六人身上。 圆晕消失中,六具尸体毫无声息中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 骆惊风轻蔑地一笑中,收回了掩日吞天须。 “还想在小爷面前耍威风,那不是班门弄斧嘛!” 他仔细地检查着六具尸体,其实不用看,根本就没有一个是活着的。他们倒下的地方,连一丝血色都没有。 “我滴哟,以为多厉害,也不就是个即刻的坚持么!” 楚天梅又是几个蹦跳中,站在了骆惊风的面前。 哎! “姐夫侯哥怎么看不到?” 骆惊风惊惧地四处张望着。 “别找了,他在那里。” 年少丰一指枯树。 侯子参这才小心翼翼地站了出来。 骆惊风一望中,笑了起来。 哈哈! “你也真会躲,站到那么粗大的枯树后,还真是一点看不到。” 他摇了摇头,却转身向着长须老人的方向大喊着。 “老伯,你们都过来吧,没一个是活物。” 长须老人虽然迟疑着向塔楼仔细地望了几眼,但并没有看到任何动静,甚至连个鸟飞都没有看到。 他警惕地现身后,极地疯长了起来。 “老伯,可能姐夫侯哥说的没错,也许真正就这几个人。” 骆惊风站在了中间。 “惊风,没这么容易,骁将猛员中虽然不全都是身怀绝技,但也不至于派出了这么弱的几个人吧!” 长须老人继续瞭望着四周,他时刻不忘塔楼的方向。 咿呀! “老伯,这几个鸟人也并非弱者。” 楚天梅也跨了一步,站到了围着的人圈中间。 “不是那回事,惊风对付这六个人,只用了四成的狙击夺杀,并没有费劲使力。所以,我判定这六个人根本不是骁将猛员中的上乘之人,而且,绝不可能就这么几个。” 长须老人观察的确实仔细,且说得非常的认真诚恳。 在整个激战中,骆惊风确实没有使出绝招。连激的御九幻音掌只是四重境界,而且虎韬中的三阵招式,属于四重中最为初级的功夫。如果真是厉害之人,而且是六人的组合,那这种激战,却是危险中的危险。 哎! “真是瞒不过老伯的眼力,我本来是以试探的心理,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么厉害。按我的预测,他们是六人合力,应该能抵御住单掌激和掩日吞天须的扫荡,没想到直接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骆惊风微笑中,带着自豪和一丝浅浅地傲气。 “所以说,王寻不会笨到派出这么几个弱势之人,想拿下你的项上人头。我估计,更厉害的肯定在后面。” “不可能,当时土行孙说过,最多就是十个人。现在已经死了七人,即是有,也就是三两个的事了,没有太多之人。老伯大可放心,这一点我完全可以保证。” 侯子参斩钉切铁地表着态。 “是啊,我也觉得既是有,也就是几个人藏在老伯你怀疑的那个塔楼上,反正这里肯定是没有了。” 骆惊风悠闲地走了几步,站到了长须老人面前。又是一个缓慢地转身,指着远处的塔楼。 “老伯,要不咱们直接上塔楼吧?” “不行,如果那里面真藏着人,那咱们去就是直接送死。” 长须老人决然地摇着头。 “不至于有那么厉害吧?” 骆惊风微笑着,盯住了长须老人的眼睛。 “你还真是别不信,为什么我一直催着要在第一时间,剿灭他们。主要是因为他们的阴险狡猾,尤其是躲在暗处偷袭,几乎是防不胜防,这种做法是他们最拿手的绝技。” “老伯,您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侯子参一转身,向着城隍庙土屋中走去。 “你干嘛去?” 长须老人急急地大喊着。 “我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人。” 侯子参大喊着,却没有回头。 “你回来,别进去。” 长须老人制止着的同时,转身就要追上去,却被骆惊风拦住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麻痹大意送性命 王寻派入昆阳城的骁将猛员,原本计划要在极为隐蔽中一举将骆惊风等人消灭干净,且从南门直接来个里应外合的攻入。但是,却没有想到的是,被长须老人反水泄密后,反被骆惊风来了个稍无声息的先歼灭。 战中,骁将猛员已经有七人命丧黄泉。 因为消息的不一致性,曾经让骆惊风陷入了苦闷和焦虑,更因为骁将猛员的玄功传说,让他焦头烂额。但轻松的一战后,却让他大涨了锐气,大增了斗志,当然,也就少不了自满自傲的情绪。 “就让他去吧,土屋里绝对没有危险,能参战的都躺这儿了。” 骆惊风满面春风,扬臂指着满地的尸体。 “惊风,还是小心的为好。” 长须老人被骆惊风拦住后,皱着眉头,焦虑中更多了一丝担心。 因为他曾经也是骁将猛员的成员,对于他们的行动和诡异,他是非常清楚。 “老伯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姐夫侯哥也不是小孩,既是真遇到危险,他也能应对逃离。” 骆惊风一说完,向着停止了脚步的侯子参挥了挥手。 “你去吧,但一定要小心。” “好呐,你们就瞧好了吧,我这次给你们清查彻底一点。” 侯子参咧着嘴,露出很自信的笑容。 他断定了土屋中没任何人。 长须老人的质疑,加上大家对土行孙的不了解,让他产生信用受挫的感觉。如果确真能证明给大家,那以后的威信自然而然的就会提升,而且还能在谢佳丽面前更有话语权。 他这样想着,迈动的脚步变得更加急迫了。 就在侯子参踏进土屋房门的一刹那,从对面塔楼上划过一颗巨大的火球。 砰。 砸在了骆惊风等人与土屋之间的空地上。 轰隆隆。 一声爆响后。 眼前就是一片尘扬,瘴气四散的朦胧。 “还真是有人在塔楼上。” 骆惊风惊愕中,急望了一眼土屋,但侯子参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屋里。门虽然是大敞着,但昏暗的屋内什么都看不见。 他转身中,瞅着塔楼,一切又归于平静。 “老伯,看来我们要对付的是那个塔楼,而不是这里。” “塔楼上是有人,应该是藏了不少,但不是关键。据我判断,进入城内的骁将猛员,重点力量还是在土屋里。” 一脸忧郁,却又带着无需置疑之情的长须老人,移动着目光从骆惊风脸上划过,聚焦在了没有任何声响的土屋处。 被炸裂扬起的灰尘落地,瘴气消散中的一刹那。 地面上立定着两个身材极为魁梧之人,全部都是巨无霸的样子。 啊! “哼哈二将也出现了。” 长须老人向前一步,站在了骆惊风身边。 “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哼哈二将嘛!” 骆惊风虽然有些吃惊,但并没有露出惊悚之色。 有了击败巨无霸的经验,加上御九幻音掌达到六重至高境界,在他的眼里,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 “是,他们就是蛮力巨大的哼哈二将。” 长须老人急切地拉了拉站在前面的海天愁和年少丰,并招呼着画风和楚天梅站到了他和骆惊风的身后。 “这两位巨无霸不说话,也没有过多的动作,他们杀人的一绝就是洪亮的声音和喷出的气流。” 他转身面对着楚天梅她们。 “你们塞紧耳朵,不要直接对着他喷出的气流,还是能够避免伤害。如果要激战,那最好直接击打他的上部,尤其是头颅。” “老伯,对付这俩,我一个人就足矣,你照顾好他们就行。” 骆惊风折身站在了长须老人的前面,挡住了哼哈二将直接的对视。 咿呀! “别这样做,咱们还是一起上,人多了力量大。” 楚天梅很柔情地盯着骆惊风。 “不用,就俩没必要劳烦大家一起动手。” 骆惊风摆着手,强力阻止着点头同意的海天愁。 在他看来,哼哈二将也就是个传说罢了,用不着劳师动众。 长须老人虽然被骆惊风挡在面前,但他侧身偏着头,一动不动地瞅着哼哈二将。 “快用指头塞住耳朵。” 他惊声大喊中,双指快而又准确地塞进了耳朵。 哼将两腮暴鼓中,抡起了双臂。 噢哈! 一声闷雷般的大吼,震得脚下的地面瑟瑟颤动。 画风虽然塞住了耳朵,但还是晚了一刻。 带着劲力的暴吼,肆无忌惮地振伤了她的耳鼓,指头上一丝鲜血殷红的闪现着。 “我这个耳朵听不到了,而且很疼。” 画风急急地大喊着,眼睛里突然中闪动起了泪花。 骆惊风刚要跨步奔过,但海天愁更快的一闪,已经抓住了画风的手,颤抖着嘴唇,却没有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呜呜! “天愁,我真的听不到了?” 画风站在海天愁面前的时候,开始了放声大哭。 “这边能不能听到?” 海天愁伸手抹着画风另一只耳朵,焦急地大喊着。 “能听到一点,不是很清楚。” 她眼神中露出了痴呆之神。 “从现在开始,大家都随时塞进耳朵,别有丝毫的怠慢。” 骆惊风急切地转头,盯着长须老人。 “老伯,事不宜迟,你有经验一定要照顾好他们,别有个三长两短让人再揪心了。我现在就收拾哼哈二将,另为一定要观察着塔楼的动向,别让咱们被包了饺子。” 这一刻。 当他看到画风痴呆的眼神,看到那种焦虑的神情时,心里顿生寒意。也许,长须老人说得没错,根本就不是几个人的事,肯定有厉害的还真在后面。 他开始了行动。 骆惊风急闪中,跃空而起。 腾升到半空的一瞬间,他抽出了掩日吞天须。 他清楚,对付巨无霸这样的人,一般的拳脚,根本就无法伤及。也许掩日吞天须还能挥一点作用。 这一次。 他没有着急着用掩日吞天须罩下去,而是,瞅中了机会,要来一次更为精绝的抽动。 哼将因为向前一步,已经暴吼了一声,想必正在聚集着真气劲力,要进行二次的暴吼。 翻动跃空中,骆惊风调整了方向,一个奋力地挥动。 噼啪。 掩日吞天须精确地抽在了哼将的脑门上。 一道殷红的血痕森然亮出。 噢哈! 又是一声暴吼,但却没有之前那么的洪亮震撼。 骆惊风飘落站定时,聚集了全部的真气,单掌推出。 一道徐徐而出的白雾,在阳光的普照下,旋转拧动着,却又泛着一层银色的包裹,缓慢地漂移着。 哼将再次抡起了双臂,收回双掌的遽然间。 噢哈! 一声没有后劲的大喊,毫无震撼地回荡在了四周。 骆惊风挥臂再次推出,第二道白雾飙出的刹那间,第一道白雾的前端,温柔地扑到了哼将的胸口。 一滞中,白雾迅散开,弥漫在了全身。 突然。 白雾散尽的一刹那。 哼将巨大的身影,仿佛筋骨全无地瘫软了下去,直接叠落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堆肉山。 骆惊风一个跃起中,站到了正在惊惧无措中的哈将面前,扬手一指。 “还想活命嘛?” 哈将愣神中一个后翻跃动,跳远了一丈开外。 他不停地转动着眼珠,但闭口无语,也没有任何的举动,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还哼哈二将呢!也不过如此。” 骆惊风收回掩日吞天须系在了腰上。 他不想让哈将就这么快的丧命,还想问个清楚。 突然,一个身影极地从土屋门口弹出,划着弧线飘过。 扑通。 落在了骆惊风脚前。 啊! “姐夫侯哥……” 骆惊风跪倒的瞬间,潸然泪下。 侯子参紧闭着双眼,嘴角的血迹早已干枯结疤。 他不知道死了多长时间,只是被人在这个时候踢飞了出来。 陡然中,长须老人激飞而过,一头撞在了哈将正在鼓腮聚气的脸上。 咚。 两人同时倒地。 急闪而过的海天愁扑倒在了哈将的头上,跳跃赶到的年少丰坐在腿上的瞬间,抡起了聚集着九成功力的徒手掌。 咔嚓。 一声骨断皮开的脆响。 哇啊! 哈将撕心裂肺的大喊声戛然而止。 接着就是海天愁轮番的踩踏和拳捣。 刹那间,哈将的头部已是血肉模糊,看不出一丝五官的存在。 年少丰更是愤恨,他每劈下一掌后,都要拉动着看看是否骨折筋断。但提起和拉动中,都是软弱的耷拉。 “好了,他已经断气了。” 长须老人翻身站起的时候,拍了拍还在厮打着的海天愁和年少丰,并拉着他们离开了哈将的尸体。 极度悲伤的骆惊风无声中哭泣,无力中耷拉着脑袋。 就在长须老人他们蹲下的一刹那。 骆惊风昏厥了过去,直接倒进了楚天梅的怀中。 哇啊! “惊风,你怎么了……” 楚天梅剧烈的泣声,无法说话,哗哗的泪水一涌而出。 年少丰抓过了骆惊风的手腕,眯缝着的眼皮几个急闪后,他抬起了头望着海天愁。 “没事,只是昏迷。” “你能确认?不会是受了什么内伤引起的吧!” 因为上次的内伤,让骆惊风差点命丧黄泉。海天愁不得不再一次确认着。 “没错,就是悲愤攻心引起的昏厥。” 长须老人一指在骆惊风鼻孔上一按,感觉了一下呼吸。 “这下真麻烦了,谢佳丽还在官邸等着拜堂成亲,这怎么向她交待?” 他擦了一下眼泪,很悲戚地瞅了一眼海天愁。 第一百七十八章 来日方长不方长 犹然醒过来的骆惊风,使劲咬住了嘴唇,强行抑制着心中巨大的悲痛。??缓缓坐起来,还是没能忍住,两行泪珠急滚而下。 他抱头低声哭诉。 “这让我怎么向姐交待,来日方长却变得这么的短暂。短暂得让我没一丝的准备,你们帮我……” 他哀号中抬起了头。 侯子参紫青着脸色,嘴角的血斑已被擦去。微启的嘴巴,仿佛还要说些什么,但永远地没有吐出一字半句,却静静地躺在地上。 “姐夫…侯哥…你倒是说话呀!” 骆惊风扑倒在了侯子参的身前,表情悲切得让人心碎。 “惊风,骁将猛员可能还要袭击,我们还是做好应对吧!” 长须老人看着骆惊风愁肠寸断的样子,脸上急闪着忧愁苦闷。 虽然连连获胜,但不代表着骁将猛员已经消灭殆尽。侯子参的尸体能从土屋中急闪飘出,足见屋里的人具有非凡的玄功,且人数不会少于已经死亡的人数。 “老伯,你说,让我怎么面对我姐呀!她已经怀孕。这么多年中,这一次好不容易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可是……” 一阵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 骆惊风痛哭流涕中,一头扎进了长须老人的双臂中。 这一刻。 他唯有放声大哭的奢望。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现实。惊风,你必须振作起来,我们不能再有任何的伤害。” 长须老人奋力推开了骆惊风,脸上刷一下变得愁闷严肃了起来。 “骁将猛员可能马上要动更激烈的激战,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那后悔和遗憾也许就不仅仅是侯子参了。” 他厉声厉色地大喊着,一手指向了身后。 “你看看,他们都是你过命的生死兄弟,我们已经陷入了骁将猛员的监视和围困中,任何人有个闪失,都将是痛心的追悔莫及。” 陡然间,一阵寒风萧瑟下。 骆惊风凉兮兮地抬起了泪脸,仿佛清醒了许多。 海天愁眼睁睁地望着,顾不上擦去腮边的泪水,急急地点头中,脸上露出了忧心忡忡。 年少丰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红红的眼圈,却是欲哭无泪的满面愁容。 就连画风也是泣不成声的颤动着肩膀。 当他移目看到楚天梅时,几乎要碎了心扉。 她哭天抹泪中抬起了头,晶莹透明的泪水,宛若两汪小泉,不断地向下滴落。 心胆俱裂中,骆惊风抹了一把泪眼。 “谢谢老伯!” 他双手按在双膝上,一个悲凉的凝望后,缓慢地站了起来。 “咱们做好准备吧!” 他悲伤叹息着,站到了海天愁的面前,有力而又急切地握住了手。 “侯哥是你最好的兄弟,又是我姐夫,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 声音悲戚而又懊丧。 海天愁忧伤地摇了摇头,紧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骆惊风一低头中,擦过了海天愁的肩膀,站到了年少丰的面前。 哇啊! 又是一阵痛切心扉的哀哭。 “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所有人。御九幻音掌达到了大成境界,理应好好照顾身边所有的人,但是我没能做到。” 他万箭穿心般的一个寒颤,急急地低下了头。 这一刻。 往事和过去,仿佛变成了利箭,在疾风骨寒中袭击了他的心脏。 小姨嫣红在纠结的折磨中,刚与年少丰有了好感的默许,却被自己狂妄的耍二中命丧黄泉;虽然不是亲姐却胜似亲姐的谢佳丽,在极度艰难中,仍然坚持着找到了爹爹的下落。刚有了生活的乐趣,却又在即将拜堂的时刻…… 哎,嗷! “我真是对不起你们呀!” 骆惊风悲泣着,再一次两眼泪汪汪地望向了年少丰的脸上。 他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咚。 他跪倒了。 遽然中,他感觉到一股苦涩的胆汁带着冰冷的寒风,直直地钻进了嘴里,涌下了喉咙。 “老大,这些不完全是你的错。” 年少丰愁眉不展中,弓腰扶住了骆惊风。 他也是满脸泪痕。 “才死了一个呀!” 一声极轻的说话,如若临空的寒风,飘然激荡着。 虽然轻声细语,却听来无比的恶毒。 骆惊风在年少丰的搀扶中,站了起来。但他并没有急着转身,更没有回头,只是一个劲的轻拍着他的肩膀。 “这些仇恨我一定会报的。” 他的说话,也是在轻轻的吐诉中,在愤恨中放话。此时,没一点的泣声,更没有一丝的颤音。 当骆惊风转身,仰目的时候。 他们已经被包围在了一起,四周至少不少于二十多人。 “惊风,他们果然全部出动了。” 长须老人捋动着长长地银须,虽然面露惧色,但还是显得无比的镇定自若。 “你个老杂碎,竟敢吃里扒外。” 这一句话宏厚有力,却又不知道是出自谁的嘴里。 噢! “什么叫吃里扒外,小老儿并不清楚。” 长须老人旋目四望中,向前一个跨步,站在了围着的圈内。 “吃里扒外应该是你们,而不是我。王莽篡汉,独裁朝纲,王寻又是敛财如命,杀人如麻,里和外又从何谈起?” “大胆,你竟敢妄加评判新政朝野,我看你老家伙也就活到头了,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二十多个人一起围困站定着,根本就看不出谁在说话。 “我不管新政朝野是什么狗屁,但是,今日我倒想看看你们有几个脑袋,能活着离开这儿。” 骆惊风抚了一下长须老人的胳膊,平静得没有一丝惊慌。 “老伯,别与畜生置气。” 他说完的时候,第一个拉着长须老人,站到了对面的地方。接着就是不紧不慢地拨动着所有人,形成了背靠背,面朝前的圆圈。而长须老人和他正好站在了直对着方向,左右中间夹着海天愁等四位,这样的安排刚好可以顾及到左右。 哈哈! “几个不知死活的,你们这样做有用嘛?” 又是一句不知道出处的说话声,却又无比悠远深沉。 骆惊风很清楚,很难找到说话的人,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理会,也不置气,但心里的着急还是让他不得不循声四望。 站定的二十多人中,没有一位比较突出的,都是一个模样,甚至连个显眼一点的都没有。倒是那些奇形怪状的兵器,让骆惊风感到了新意,有很多还是不曾见过的青铜铸造。 “惊风,我们会不会被人家真的包饺子呀!” 站在身边的楚天梅忧心忡忡地回头。 “不用怕,都到这个份了,怕也没用。天梅,开打后,你一定要跟在老伯身后,别离开他的左右。” 骆惊风伸手攥住了她的手。 他清楚,此时的她,更需要安慰,更需要力量的支持。 别说楚天梅惊惧失色,海天愁和年少丰也是一脸的惧色,他们还号称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却在突然之间被包围中,显得少言寡语了起来,也许他们还沉浸在对侯子参的怀念当中。 噔噔。 两声脚步的挪动中,整个包围圈缩小了一大圈。 他们迈动的脚步十分的整齐,除了踏步的声音,那些抓在手里的兵器,没出任何响声。 “老伯,咱们是不是该动一下了?” 骆惊风放开了嗓门大喊着。 他这样喊着,一方面是真心想跟长须老人商量,让他给个主意,另一方面,也是给大家撑一下斗气,别总是在沉闷中等待激战。 哈哈! “你是老大,当然是你说了算。不过我建议,咱们最好是等着看,这些不长毛的能耍出什么花招。” 长须老人仿佛是完全懂了骆惊风的心思,也是大声说着,还夹杂着轻松的词语和口吻。 嗨嗨! “老伯的这话还真是恰如其分,他们就是些没毛的畜生。” 海天愁也跟了一句洪亮的说话。 “那好,咱们就听老伯的话,坐等他们的把戏。” 骆惊风左右瞟了一眼,目光又急急地盯在了围着的人群身上,他开始一个一个的观察着。 铮铮。 一阵兵器碰撞声。 他们也是没有任何人指挥和带头的情况下,抓着兵器的人全部抖动了起来。 “我滴哟,他们这是在故意吧!” 楚天梅疑惑着转过了脸,但是看到骆惊风专注的表情时,她又急急地转了过去,也学着他的样子盯着前面的人圈。 “别担心,他们这在试探咱们,其实他们也是没有十全把握的。” 这次,骆惊风压低了声音,只说给了楚天梅能听到。 突然。 一阵劲风聚气。 从包围圈的外围开始卷起了尘土,向着内圈缓慢地滚动着。 “惊风,这是沙漠玄功的劲力,我们不能碰到的。” 长须老人大喊中,已经伸手挽住了海天愁和年少丰的胳膊。 “快,大家全部相互挽起胳膊,做好同时跃起的准备。” 骆惊风听完长须老人的指挥后,一个箭步跳了出来。紧接着,抓住了年少丰和楚天梅的胳膊,让她们挽在了一起。 “惊风,你要干么?” 楚天梅急得跺着脚,焦虑的眼神中,仿佛惊闪着泪光。 “没事,你们赶紧抓好,按着老伯的话去做。” 骆惊风陡然转身,一个后翻跃身而起,人早已腾升在了半空。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又见玄功另出招 地上被劲力卷起的黄尘杂物,犹如狂风中的沙漠,一浪推着一波,缓缓地向着内圈涌动。ψ=iλ 悬在半空的骆惊风扯着掩日吞天须,聚焦着目光,等待着下一刻的到来。 就在黄尘波浪涌到楚天梅脚下的那一刻。 “跃起,翻身。” 长须老人大喊着,挽着海天愁和年少丰的胳膊,整体急窜而上。 黄尘波浪涌在了一起,中心的漩涡中,突然聚合着,激起了更大的一个波流,形成了笔直的黄色柱子。 “惊风,快想办法让他们离开。” 长须老人又是一声急喊中,虽然不停地拧动着双腿,但是缓缓下降的人圈,让他力不从心的艰难维系着。 一个惊悚的愣神中,骆惊风斜插而下,直接横着钻进了楚天梅和画风的这边。他用身体支撑起了楚天梅不断下降的身体,又是一个奋力的翻身中。 “快你俩踩着我跃身翻出。” 骆惊风大喊中,双掌推向了楚天梅和画风的脚底。 两个身影急闪中,划着弧线跃身而出。 骆惊风凭空直翻,借着海天愁的肩膀,一个轻轻地激点中又一次弹飞在了高空。 “天愁,你和年少丰准备踩着我的双臂,我送你们跃出。” 喊声落下的瞬间,骆惊风伸开了双臂,跌落而下。 准确地落在年少丰和海天愁中间的时候,他们俩已经站在了胳膊上,又是一个后翻急闪中,骆惊风带着两个人荡出了包围圈。 长须老人双手松开的瞬间,借着骆惊风急闪的身影,一脚蹬在了他的后背上,翻跃窜出。 就在这一刻。 黄色柱子在劲力的促动中,直插云霄。 呃! “吓死宝宝了!” 画风落下站定的一瞬间,惊呼不已。 如果没有骆惊风的奋力一搏,她和楚天梅都无法逃出。 “老伯,他们这就是您说的那个沙漠魂流吧?” 骆惊风站到了长须老人面前。 对于刚才的惊险一幕,让他心有余悸地望着长须老人,想得到进一步的了解,好对付随后的激战。 嗯! “也许这个就是沙漠魂流,但是谁也没见过,到底是不是。” 长须老人一脸茫然地盯着骆惊风,他还真是无法肯定,毕竟亲自没有见到过,也没听人介绍过。 “我感觉应该就是,而且他们是靠着集体的力量在催生劲力,现在最麻烦的是,我们怎么破解它。” 骆惊风紧锁着眉头,万般无奈中又转过了脸,望了望正在变换着队形的骁将猛员们。 “如果没有好办法,那我们必败无疑呀!” 他惊惧地回过了头,扫视了一眼大家。 “老伯,我倒想直接冲进他们的阵营试试。” 骆惊风轻声说着。 也许这是他最无奈之举。 “不可,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这种阵法和玄功的来源,如果你冲进去无法出来,又怎么办?我们几个根本没有这劲力来帮衬你。我倒是想让咱们也来个集体功,击扰他们的劲力聚成。” 长须老人虽然捋动着长须,但动作慢得几乎是停止不动的,他也陷入了迷茫中。 呵呵! 画风突然笑了一声。 “我倒是想到了个办法。” “什么办法,快点说。” 骆惊风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跨前一步,直接站到了画风的面前,而且近在尺尺。 “我刚才激飞时,看到了他们是在不停地抖动着脚底,是不是所有涌动劲力是通过脚底传出的。” “这个我也看到了,所有逼出来的劲力就是通过脚底激到地面的。但是这么多人,没有办法让他们全部停下来。” “还有一个关键的你可能没有注意到。” 画风神秘地望了一眼远处,却又压低了声音。o αoλ “他们一圈中,有一个人是没有动的,一直在观察着左右。但低垂着的双手,却不停地变换着姿势。而且,我还现,那么多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他一个方向的。” “有嘛?我还真现。” 骆惊风吃惊地看了一眼长须老人,又移动着目光,停在了海天愁脸上。 “你一直善于观察,有没有看到?” 海天愁急急地摇了摇头。 “这个还真没看到,而且当时那么紧急,我根本就没顾上。” 骆惊风闪动了几下眼皮,缓慢地转动着身子,瞅着骁将猛员再一次围攻而来。 “老伯,我觉得画风的现很重要,咱们两能不能腾空,从高处俯下,也许能够看清楚的。” 能够在空中悬浮不动,也只能他和长须老人做得到,其他的人只能跃起和激点中翻飞。 “不错,这个主意也许就是个突破口。只要咱们找到那个领头的人,消灭了他,剩下的二十多人,也许就是一盘散沙。” 长须老人捋动着银须的动作变快了,脸上也出现了平静之色。 “咱们分成两半寻找,我负责这边,就烦请老伯在那边的人圈中寻找。” 骆惊风也露出了镇定的神色。 任何事情,只要找到了一丝的办法,哪怕是没有把握的希望,也会让人平添斗志。 骁将猛员已经形成了一个更小的包围圈,他们也许想到了一网打尽的好办法。 骆惊风看到长须老人点头默许的瞬间。 原地旋转中,向上一窜,已跃升在了半空。 长须老人双臂微微弯曲,两腋窝紧夹的一刹那也窜上了半空。 虽然骆惊风和长须老人激闪窜起,但是那么多围着的人圈,没有一个抬头瞩目,更是一反常态的平静。仿佛就根本没有看到一样,全部是一个表情,但仔细中还是能现他们的眼光瞟向同一个方向。 “他们怎么会没有一点的惊惧?” 年少丰偏着头,瞅着海天愁。 他还真是想不明白了,两个大活人急闪着升空悬浮着,却没有一个人有过抬头的动作。 “他们那有时间看上面,你仔细看,画风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们看似在平视着,实际上却盯着同一个方向。” 海天愁先看了一眼微笑着的画风,又转过了头,瞅了一眼年少丰。 “那你能看出来,他们瞅着的方向是那一个人?” “看不到,这个太难了,如果站高点,肯定能看出来。” “你说老大和老伯能找到嘛!我怎么感觉有些难度呀?” “难度是有,但是他们两个会有办法的,再说了,你也知道,就咱们这个老大,那有能难住他的事。” 海天愁虽然那样说着,但是心里却也是七上八下的。 他曾经试着观察了半圈,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破绽。仿佛所有的人都就是,仔细中却又现根本不是。 咿呀! “你们两就别瞎操心了,惊风一定行的,只要是真有那么一个人存在,他一定能找到滴。” 楚天梅勾着头,左右看了一下。 其实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焦虑和沉重,尤其是海天愁。听他说话好像是非常的轻松,但看看脸色,却又是最为阴沉的一个。 “是啊,天梅说的对,大家一定要有信心。” 海天愁大声喊了一句,为所有人加油鼓劲着。 铮铮。 啪。 整齐的一声重响后。 所有的兵器齐刷刷地摆在了地上。 海天愁惊惧地抬头一望中,拉着所有人,按照上一次骆惊风排好的顺序,让大家背靠背地站定等待。 噔。 就在长须老人落定的那一刻。 骆惊风飘然而下,不带任何的声响,站在了长须老人面前。 “惊风,我没找到那个人。” 咿啊! “那可怎么办,你们看他们的兵器是对着我们滴。” 楚天梅惊恐地指着脚下围着的兵器。 她的脸上惊恐失色,说话的语气都在颤抖着。 骆惊风却非常的镇定,镇定得仿佛是没有看到兵器一样。 他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围着的兵器,又抬眼望了一圈站定的骁将猛员,好像是在进一步确认后,脸上出现了一丝轻微的喜色。 “老伯,我找到了,还确实和画风说的一样,他就在我的身后。” 楚天梅一听在身后,急急寻望中,刚要向前一步,却被骆惊风推着站住了。 “大家别看,他会变换位置的。” 骆惊风小声地说着,又急急地摆了摆手。 “老伯,我负责那个指挥的人,你负责掩护撤离,要在第一时间逃离包围圈。” “这个没问题,关键是你怎么对付他。” “我有办法,但是你们一定不能惊恐,更不能大乱了方寸,无论生什么都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骆惊风瞪着眼睛,攥紧了拳头。 “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他说完后,对着楚天梅点了点,转身面对着包围圈。眼光锁定在了那个人身上,此刻,那人正在轻微地变化着手势。 噗,幽幽的一声呼气。 霍霍。 兵器擦着地面的声音。 陡然间。 围成一圈的所有兵器,在黄尘波浪的涌动下,缓缓地升了起来。 骆惊风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瞅着那个人,在等待着他变换最后一次手势前的那个瞬间。 一波黄尘推过,前一浪涌向兵器的一瞬间。 骆惊风惊起跃身,激飞半空时,一个前倾划过。 咚。 双掌推向了那人的胸口。 尘扬四起中,那人砰然倒地。 第一百八十章 绝杀破阵留后患 就在骆惊风锁定的那人开始新一轮手势变换的一刹那,激飞而去,一掌推翻在地。 他一脚踩在那人的胸口上,回头一视。 所有包围着的骁将猛员刹那间目惊口呆,一脸的不知措施。 没有指挥的包围圈之内,之前涌动着的黄尘波浪静止不动,悬浮在上的兵器一阵微微震动。 噼里啪啦中,七零八落地颤动着。 铮铮,巨响。 刹那间,散落在了地上,黄尘遽然消失。 哎呀! 一声凄惨的吼叫。 骆惊风连踩带踏,那人骨折筋断,还没有想明白中,一命呜呼。 翻跃腾空的他,再次跳入包围圈。 “老伯,开打吧!” 骆惊风的一声大喊。 惊醒了惊愕中的长须老人及楚天梅她们散开,急闪中,扑向了已经混乱不堪的骁将猛员。 骆惊风手扯掩日吞天须,专找人多的地方,一阵猛抽脚踢。 这一刻。 整个土屋前,尘扬物飞中,人影攒动。 哀号惊叹声,此起彼伏着,人仰器丢。 二十多位骁将猛员仗着沙漠魂流的精绝,以集体劲力的强大优势,计划着一网打尽。那曾想到,骆惊风在一刹那中,消灭了暗中指挥着的人,直接动摇了集体力的步调统一。 不能集体力,又失去指挥的骁将猛员刹那间,就变成了无头苍蝇的乱奔逃窜,还真被长须老人算到了,就是一盘散沙。 下一刻。 就是骆惊风消解心头仇恨的时刻。 他将所有的愤懑集中在了手中的掩日吞天须上,每抽出一次,都是一具尸体的倒下,每拉动一下,就是身异处的横飞。 侯子参不幸身亡,巨大的悲痛和无法言对的懊悔,让他泯灭了人性。手起臂落中,那些年轻的、年老的,甚至还有几个女人,一尽成了他解恨的物什。 在他的眼里,所有能动着的都是敌人,都是报仇的直接对象。 他不眨眼,也不考虑,只有不停地挥臂扬须。 哭声,凄惨而又悠远。 唉声,痛心却又惊悚。 骆惊风翻飞激荡中,不停地四处张望着,仿佛饥不择食的猛兽,血红着眼睛,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转眼间。 尸满地,血染黄土。 “惊风,留一个活口……” 长须老人惊喊中,骆惊风还是手起须落。 噼啪。 最后一个骁将猛员还在迟疑中,被掩日吞天须一分为二。一股殷红的鲜血喷洒中,被缠动着抛出的上半身,划过半空后,砰然落在了地上。 跑步站定的长须老人,看了一眼满面怒容,愤恨不已的骆惊风,一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上。 “应该留一个活口,问清楚还有没有混在城里的其他人。” 略一迟疑的骆惊风,缓缓地抬起了头,却又急急地努力着一笑。 “我把这事忘了,只是着急着杀人。” 他虽然是一笑,却笑得无比的森然。脸上的怒色虽然消退,却又是无比的沉重。 “咱们还是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万一留下祸害,那又是个比较头疼的事。” 海天愁看了看陷入沉思的骆惊风,急急地补充着。 “天愁的这个建议不错,咱们这就开始寻找,要保证一个不留。” 骆惊风还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好,但是不能放过塔楼上。” 长须老人转过了身子,望着塔楼。 “那上面应该还有人,而且凭他们之前催生的劲力弹丸来看,肯定也是个硬骨头。” “老伯,我去塔楼,你们搜查土屋,要抓紧时辰。” 骆惊风远远地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侯子参尸体。 他想尽快结束激战,好安葬侯子参。 “我跟着你,咱们一起去塔楼上吧!” 楚天梅向前跨了一步,站在了骆惊风的身边,眼巴巴地望着他。 嗯! “我们即可行动。” 骆惊风点头的瞬间,拉着楚天梅闪身疾奔。 塔楼就在土屋对面的民居中,翻过高墙,里面居然是一处荒芜着的道观。 “天梅,跟在我身后,小心着前行。” 骆惊风温和地说着,还伸手拉了一把楚天梅,让她擦着木梯的墙面踏上去。 塔楼的整个墙体是用巨石堆砌,而里面的支撑梁柱,全部是圆木。 他们小心翼翼地攀爬着,没有出任何响声。 这么高耸的塔楼居然没有分层,一直是旋转着畅通的。当骆惊风拉着楚天梅攀爬到最高处时,才能看到最顶部的一层木板平台。 嘘! 骆惊风转头嘘声的同时,伸长了脖子,将头钻上了仅能容过一个人的木板缺口。 上面空无一物。 “天梅,上面空空的,那有人影,连个鸟都找不到。” 骆惊风确定无人的时候,抽着出了头,回向后望着楚天梅。 “咱们还是上去看看行不,我还没上过这么高的地方。” 楚天梅急不可待地推了推骆惊风的小腿,脸上露出了神驰魂迷的神情。 “好吧,既然来了就上去看看。” 他先将头钻入的同时,双手跟着伸了进去。接着,两胳膊肘架在了木板上,轻轻地一个提升,站上了木板。 “先把头和手伸进来。” 他刚一说完,楚天梅的两只手直直的插了进来,接着才是满脸笑容的头出现在了木板缺口处。 骆惊风躬身下弯,双手抓住了她的手。 “你别动,身体保持挺直。” 挺腰后弯中,骆惊风直接将楚天梅从下面提溜了上来。 “我滴哟,这么高的地方还开着窗户。” 噔噔。 楚天梅直奔过去。 其实,那不是窗户,只是在石墙上开了一个洞口,可以望向外边。而且这个塔楼里的唯一光线,也就是从这里透进的。 站在平台上,虽然不大,但四周好像有许多暗洞。 骆惊风回头四望中,却现楚天梅探头外望着的洞口左边,似乎存在着一道重墙,还留着一个窄小的暗洞。 他探索着,折身钻了进去。 呃! 一声急急地叹息。 “怎么了惊风。” 楚天梅擦着石墙也钻进了侧壁。 侧壁内,虽然光线暗淡混混,但稍微适应后,还是能够看到一切。 这里虽然是塔楼的侧壁重墙,但是里面挺宽敞的,容纳几个人还是没一点问题。 靠着石墙内侧的转弯处,躺着一具还在流着鲜血的尸体。 “是刚死不久的!” 楚天梅惊愕地瞅着骆惊风。 从还在潸然流血的情况看,他是刚刚被一戬戳穿心脏而死的。四周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更没有一点被挪动过的样子,完全就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戳致命。 “看来这里原先是两个人,一个肯定是跑了。” “那我们去追另一个去,总不能让他就这么逃跑了吧?” “他已经跑了,你去哪儿追。还有,既是真活着一个,这么大的昆阳城也是不好找的。” 骆惊风拉着楚天梅挤出了暗洞。 他松开手的瞬间,站到了洞口处,急急地探头望去。 从这里望出,土屋的方向真是一览无余地尽收眼底,就连土屋前那些躺着的尸体都能分清个数。无论是从那个方向看,都是没有遮挡的敞亮。 “惊风,你好好看看土屋的后面。” 楚天梅站在骆惊风身后,一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背上。 “你看到了什么吗?” 骆惊风因为头伸到洞口外,传进来的声音并不大。 “你好好看,尤其是那棵高大的枯树。” 在楚天梅的提醒下,骆惊风极目远眺中,还真是看到了土屋后面有一棵粗大的柳树,而且上面仿佛有很多被劈断了的枝干。 “你觉得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树干折断。” 他缩头回来,一转身盯住了楚天梅。 “这个我倒是没有好好想想。” 楚天梅摇着头,一噘嘴低下了头。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曾经就在树上,而且是为了和这边的人保持联络。是不是他们之间的信息就是从这里出,在经过那边,而相互配合着。” 骆惊风举手抚在自己的额上,下滑着挡住了整个眼睛。 他在设想着塔楼和土屋之间联络的整个过程。 “你这么一提,还真有这个可能,要不他们怎么能够那么准确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且是突然中的闪现。” “对,就是这样的,你看。” 骆惊风猛然从额角上移开手,很着急地转身,伸着胳膊在洞口外指画着。 “咱们在土屋前的所有行动,都是通过这里传递过去,他们才进行调整。现在看来,那棵枯树上的人原本是骁将猛员的成员。但是,到后来,也许就是在整个激战结束时,原先的人换成了另一个人。” “那这里的人为嘛被杀了?” 楚天梅没有心思听骆惊风关于土屋前的激战过程,她现在关心的是塔楼上为什么死了一个人。 “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被同伙所杀,另一个就是昆阳城可能还有一股力量。” 骆惊风仰着头,又进行了四处查看。 “我现在感觉存在着另一股神秘力量的可能最大,而且这股力量的身手不容小觑。杀人者,也许就是最后待在枯树上的那个人。” “你怎么越说越让我感觉到害怕了,那么远他能杀得了嘛?” 楚天梅紧张地四处看了看,又伸着头向外探望着。 第一百八十一章 愁肠郁闷生烦恼 官邸厅堂里。 白帐轻飘,沉闷寂然。 骆惊风布满血丝的双眼,虽然无泪滴落,但满脸愁容地双膝跪地,身后停放着侯子参的尸体。 一身素衣裹身的谢佳丽静静地端坐一旁。 她没有泪水,没有愁容,镇定而又郁闷地耷拉着脑袋,眼睛里激闪着忧伤的哀光。 突然的变故似乎将她的所有击得粉碎。 “姐,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大意让......” 骆惊风哽咽着没能继续说下去。 他挪动着双膝,匍匐在了谢佳丽双脚前,双手迟疑着却又无助的伸举后,落在了她的双膝上。 “惊风,这不是你的错,我就这个苦命......” 一次艰难地俯身后,谢佳丽双手扶住了骆惊风的胳膊。抬起了头,那泪花涌动的双眼中,平静得让人心碎。 “本以为来日方长,好好地给姐办个像样的拜堂成亲,那曾想时间短暂得让人遂不及防。” 骆惊风仰着头,惨白的脸上滚动着泪花。 哎! “其实,任何事情,都是短暂的一瞬间,抓住了就是来日,放过了就是永远的离弃,起来吧!” 啪嗒。 一大滴泪水落在了骆惊风的胸口上。 微颤耸动中,谢佳丽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不过,有大家在,我还是很幸运的,远比那些失去双亲,孤苦伶仃的人要好得多。” 她没能扶起骆惊风继续跪着。 谢佳丽是一位经历了奸佞之害,失去双亲,被战乱夺取丈夫生命,和女儿相依为命,饱受人间凄苦之人。悲伤,在她的心里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的事。因为太多的悲凉,太多的打击,已经让她的承受之力,上升到了坦然面对一切的境地。 “惊风,你先站起来,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死了的人无法复活。侯哥的账要算到王寻的头上,现在,报**守卫昆阳城,就不是那个人的事了,我们还得继续面对。” 她擦干了眼泪,变得平静而又坦然。 当抓着让骆惊风站起来的那一刻,她扫视了一眼沉默郁闷的所有人。 “大家要振奋起来,谁也不希望生这样的事情,但是已经出现了,我们还得面对。激战中的死伤,并不是那个人能够预料的,更不能归罪于惊风。”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长须老人的脸上。 他虽然加入骆惊风这个团队最晚,但受到的尊敬却是最高。而且因为他精绝的玄功遁甲术,更加深了人们对他的仰慕。 此时,他一脸的平静,平静得毫无一丝波动。 “谢佳丽说的对,我们不能因为损失而挫伤斗志,更不能因为失去兄弟而沉闷在悲戚中。有战乱就有伤亡,有伤亡就有痛苦。激战中,是千变万化的,谁都无法预测到最后的结果。惊风虽然年少,经验不足,但是,他的胆识和机智还是非凡卓越的。” 长须老人移动着轻盈的步子,站到了骆惊风面前。 “王寻的再次攻城肯定是大规模之举,你不能继续处于在这种状态中,要听你姐的话,更要为这么多兄弟姐妹们的性命考虑。” 他轻轻地举手搭在了骆惊风的肩膀。 “老伯,其实我想了很久,我确实还不够成熟,尤其是在临战时,不够稳重更不能审时度势,我想请你来......” “此话差异,我们能聚在你身边,不是因为你有多么的强大,而是因为有你这么一个让人钦佩的心。别再说那些没用的话,一时失败不代表一直失败。” 长须老人打断骆惊风的话,迟疑中停止了抚摸着胡须的手,脸上变得严肃了起来。 哎! “你就别瞎想了。” 楚天梅轻声细语地说着,急急地跑到了骆惊风的身后。 她变得沉稳了许多,尤其是在人多的时候,更是不轻易说话,更不唐突表态。 瑟瑟。 一阵脚步擦地声。 大家全部围拢在了骆惊风周围。 温声低诉中,开始了七嘴八舌。很多话骆惊风没有听到,但年少丰最后的一句话让他大惊失色。 “少丰,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骆惊风惊恐地瞅着年少丰,嘴唇因为急遽的惊悚,而微微地颤抖着。 “你都能有那样的想法,难道我就不能这样说?” 年少丰红着脸,而且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可是,我怕我真的耽误了你们,如果让......” “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当这个老大,那我们就散伙。” 年少丰一说完,急急地转身一屁股坐在了圈椅上。 他能加入这个团队,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楚天梅的搭救,又因为她的率直。后来又因为嫣红的存在,加上骆惊风那种霸气的无所谓,很适合他的性格喜好,这才追随到了现在。如果要换个老大,或者要改变初衷,那他是坚决不干的。 在所有人当中,他是唯一一个没有使命和仇恨目的的人。从一开始的与光头佬结怨,到与王寻的敌对都是围绕着骆惊风思想展开的。 “少丰,你又在犯什么神经。” 海天愁几步跨过去,一拳重重地捣在了年少丰的胸口。 “老大是因为极度的悲伤,只是那么的一说,绝对没有撂摊子的事,你给我好好地待着,否则,别怪哥哥我也收拾你。” 他说着的同时,勾头盯着年少丰凶巴巴的脸色,不停地眨巴着眼睛。 沙沙。 啵啵,沉沉的两声。 骆惊风站在年少丰面前的时候,故意用脚跟磕了两次地面。 “你还真是生气了,其实我想换个比我有才能的人。既然你不同意,那就不换了吧,何必要生气,我们是最好的兄弟。” 他推着海天愁,自己站到了年少丰的正前方。一伸手,按在了年少丰的宽大、深褐色的手背上。 “兄弟我错了,以后再不犯这样的狗粪错误了行不?” “你还想犯呀!” 年少丰在骆惊风的注视中,终于露出了难看得要死的喜容。 “惊风,你看到了吧,我们都是围着你转的,所以你不能随便胡说八道。还有,对于万不得已的过失,不要总是往自己身上揽,谁犯的错误由谁来承担,这样才能更有效地激咱们的战斗能力。” 长须老人看到骆惊风缓和了情绪,一转身坐在了凳子上。 “我有个建议,不知道能不能说?” 他盯着骆惊风。 “老伯,你说,没有可不可以的,只要对日后有用,我坚决听,也坚决改。” 骆惊风豁然转身。 他以为长须老人要给自己提意见。 长须老人摆了摆手,却又指了指凳子,示意大家都坐下来。 “我要说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为了避免日后再生让咱们追悔莫及的事情。” “您老就赶紧说,我想听的就是对日后有帮助的办法。” 骆惊风迫不及待地坐到了长须老人的身边。 “我建议,在激战前,尤其是在指派任务时,不能只以你的意志为中心。第一要听大家的意见,第二要各尽所能。” “咱们不是一直这样做嘛?” 骆惊风的脸刷一下红了起来。 “是在这样做,但是并不明显,日后我们必须做到,每个人的所思所想都要说出来,更要对不合理的安排,当然包括老大的指派大胆地提出反驳,不能将就着去应付。” 长须老人的目光盯在了海天愁脸上。 骆惊风刹那间低下了头。 他听出了长须老人所说的事情,突然间,他感到了愧疚。 自己还真是犯了大错,错到了拿兄弟感情在做交易,拿兄弟的幸福在谋取利益。 想到此。 他微微地摇着头,偷眼瞟了一眼海天愁。 “天愁,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事,日后就不要做了,也不要努力了,一切随缘吧!” 嗯! “我知道了。” 海天愁望了一眼画风,急急地低头不语了。 “老伯,真是神人呀,连这些你都知道了哦!” 骆惊风一侧身,脸上露出了钦佩,甚至有些五体投地的诚服之情。 “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具体事情,但是有悖对方意愿的事情,日后是坚决不能做的。” 长须老人微笑了一下,继续捋动着他的长须。 “其实,我和天愁之前......” “老大别说了,你还是说其它的事情吧!” 海天愁慌张地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 对于安排他接近画风,以感情的形式骗取画风的信任而留住她,并能以此为突破口,吸引更多的四雅成员加入。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是个不太地道的做为,但因为骆惊风的安排,在不得已中默许了这个任务的接受。 但此刻,如果真把这件事情挑明,伤害的也许不仅仅是画风,所以,海天愁急急打断了骆惊风的话,阻止了他进一步说明。 喔! “那就不说了。” 其实,让骆惊风说,他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林致君在大家惊奇中,站到了门口。 “林致君,你怎么来了?” 一脸诧异的海天愁惊声而起。 林致君因为不忍心看到骆惊风他们杀死了自己的亲爹光头佬,躲到了刘将军阵营,已经很久没有来往了,而且是音讯全无。 扑通。 一个遂不及防的跪倒,她祭拜着侯子参的灵位。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新来消息更急迫 林致君一落座,脸上即可出现了往日的喜悦,这给在座的每一位愁云密布的人,带来轻松和一丝欣喜。 文 因为有意隐瞒计划,而瞒着林致君剿灭了光头佬,虽说是应该之举,但歉意还是让大家不得不躲避着她的眼光。 “我知道大家还在顾及着我爹的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而且我和我爹很早就不在一个阵营,所以,还望大家不要有顾虑。” 她说得轻松却又诚恳。 哎! “毕竟他是你爹,当初,我们也是......” “老大,过去的事情让它过去,我都放下了所有,咱们不再提过去,只说当下好么?” 林致君不愧为在刘将军身边待过。 她既大方,又不失礼貌。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先介绍咱们新增加的成员让你认识。” 骆惊风在林致君的感染下,也露出了喜色,而且还有些兴奋之色。 呵呵! “我都认识,一位是大名鼎鼎的遁甲传人,一位是四雅元老,他们都是名满中原的奇人异士。” 林致君欠身施礼后。 “小女不才,能和众位共事还真是幸运。” “好了,你就坐下吧,我看你是在刘将军处待的太久了,根本找不到以前的你了。” 骆惊风摆着手,示意林致君坐下来。 “我说过的,在咱们这里不用讲究,更不要说那些官面上的话,咱们就是实实在在的说事情。” 林致君确实改变了不上,连平日里经常把玩在手里的莲花珠都看不到了。说话投足中,真是显着大家闺秀的愠色。 “惊风说得太正确了,咱们没必要像你这么讲究。至于说我大名鼎鼎,那还真是抬举了我。在没有加入骁将猛员之前,说实话,我就根本没有走动过,甚至没有几个人能知道我的名字。不过,遁甲传人真是不假。” 哈哈! 长须老人温和地盯着林致君。 “不过,骆惊风的大名倒是挺厉害,让王寻都出动了几十名骁将猛员想暗暗地除掉他。” “老伯,别这样行不?我就个毛头楞子,那有名声可言,有也就是个二百五的混混。” 长须老人突然的说话,让骆惊风彻底红起了整个脸庞,连脖颈都开始烫了。 呵呵! “老伯的话还真是说对了,骆老大的大名已经在刘将军的阵营里,广为称颂,尤其是刚刚剿灭了混入城的几十个骁将猛员一事,就更是精绝震撼了。” 林致君转眼盯着骆惊风。 “不过,现在出现了一个麻烦的事。” 噢! “难道是个大麻烦,连刘将军都不能解决的事情吗?” 骆惊风的一个惊惧,让所有人跟着惊恐了起来。 “刘将军探知到了王莽的最新部署,他将搬来援救昆阳城的人马集中到了邯郸,因此,昆阳城可能危在旦夕。” “难道要放弃昆阳城?” “是万不得已的举措。其实王寻会师昆阳城,不是他的本意,而他的目的是要围攻邯郸,以及消灭刘将军在邯郸一带的全部势力。” 林致君挪动了一下身子,但脸色极为平静。 “这个我之前也想过,但是昆阳城守到了现在,也不能轻易就这么放弃呀!” 骆惊风皱着眉头,脸上聚集着不解的疑色。 “刘将军没有要放弃昆阳城的意思,但是他把主要兵力布控到了邯郸。而昆阳城的守卫,全权要交到咱们这里来。” 林致君说着,突然站了起来。 “他让我给你一块虎符,由你直接指挥。” 她掏出了一块铜色虎牌,递到了骆惊风面前。 “之前不是给了一块嘛,还要给呀!” 骆惊风惊异地转头看了看海天愁,又盯着长须老人,等待着他的说话。 “这块和海天愁之前带来的不一样,这是虎符,能够调动所有汉军的兵符。” 林致君抓住了骆惊风的手,直接塞进了他的怀里。 哈哈! “看来我们的老大还真是不懂,这虎符和一般的腰牌、差遣牌不同,它是调动千军万马的兵符。这是身份和权利的象征,而且,你拥有了虎符,就等于是朝廷的大将军了。” 长须老人会心地笑着,还不停地摇着头。 “可是,有虎符又能怎么样,谁都知道,满昆阳城就这万八千的兵力,我从哪儿去调!” 骆惊风惊奇中,更多的是万般无奈。 “老大,昆阳城没兵,不代表日后其他地方没兵,更不能说明这虎符就一无用处呀!” 林致君退着重新坐回了原位。 “那现在刘将军人呢?” 骆惊风盯着林致君。 他一直想见到刘将军,将心里的一个谜底揭开。 “他已经于昨夜晚直奔邯郸去了。难道,老大要找他嘛?” 林致君的脸上出现短暂的惊异。 嗯! “我还真要找他,之前跟我们暗中交易的大人物,据天愁分析应该是刘秀将军。但是既然是他,怎么一直用那种做生意的形式,让我们和你爹为敌,而且把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拉进了这水深火热的战乱中。如果不是,那倒是另外一件事,我就想当面看看他,是不是和我见面谈生意的那个人。” 骆惊风转过了整个上身,直接面对着林致君。 “骆老大,这个事情我没法跟你说,因为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的生意是什么,更不清楚你们的交易。至于你见过的那个人是不是刘将军,那只有你见到了当面对质。” “那还有一个问题。” “请说,只要是我知道的,包括刘将军交代的,我都会说出来。” 林致君点着头,等待着骆惊风的提问。 “我爹的事情,他知道嘛?” 骆惊风低沉地问着,脸色显得一本正经,却又非常认真。 “你爹怎么了?” 林致君惊愕地看了一眼点着头的海天愁,一时间不知怎么说了。 “你们不会不知道我爹就是王寻身边的那个奸细嘛!” 啊! “你爹就是那个一直被王寻追查的人?” 画风惊呼中,盯着骆惊风。 她那急迫的神情,好像比骆惊风还要着急着知道一切。 “这件事情我还真的不知道,而且刘将军一再要求不能提关于你爹的一切,包括他的长相和官衔爵位。” “可是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咱们早就是一个锅里搅勺的人,为嘛要有顾及?” 骆惊风向后一趟。 刹那间,他脸上出现了不满情绪。 “骆老大,您就别生这个气了,不是刘将军不让我们说,而是考虑到你爹的安全,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难免会说漏了嘴。一旦透露出去,那后果的严重性可想而知。” 林致君闪动了几下眼帘,偷偷地盯了一眼画风。 此时的画风仿佛在深思着什么,疑惑之情在她的脸上飘忽不定。 “我还是没明白,老大的爹爹怎么会在王寻的阵营,是不是你们搞错了,我怎么一点都不清楚有这事。” 画风半捂着嘴巴,眼睛却急急地盯住了林致君。 “这个,你就别打听了,反正这些事情属于机密,不便于说三道四。另外,关于探知到王莽最新的部署一事,咱们还是少说的为好。” 林致君沉着脸色,说话时也加重了语气。 “王寻身边那么多官吏将员,谁知道是哪个!老大认识你爹吧?” 画风没有理会林致君的制止,却盯着骆惊风继续探问着。 “那是当然的事,谁能不认识自己的爹。” 骆惊风带着纠正的语气解释着。 因为画风在城隍庙土屋前细心的现,一举破灭了二十多人的沙漠魂流,让他完全放松了之前对画风的警惕。 “好了,我都说过了,别再打听这件事。另外,还有一件急需解决的事情。” 林致君瞪起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画风好长时间,直至盯到画风勾头的时候,才收回了视线。 看来林致君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反对的事情还真不能重提。 嗨! “你不出现便罢,一出现还真有不少让我们吃惊的事情,那就赶紧说吧!” 骆惊风一听到有急需要解决的事情,一下子来了精神。 “昨日,昆阳城曾出现过几个陌生的面孔,好像是王寻的骁将猛员,但整个行动和所作所为又不像。刘将军的意思是,先让咱们查一下,因为他们出现前,曾经有人现过另一股非常强悍的势力,正在四处活动。他们的领好像还是两个女人,有传言说,她们是针对骆老大的,所以,我们必须在王寻大规模进攻昆阳城之前弄清楚。” “这个我们也在早先就知道了,但没顾上。除了王寻,我又没得罪什么人,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 “刘将军的意思是找到这股力量后,如果有可能的话,尽力让其归顺,实在不行那就直接消灭,不能让他们祸害百姓。” “没一点线索的草莽行径,我们怕是很难找到的,而且,眼下昆阳城的守卫尤为重要。王寻下次攻城,肯定不会是之前的小动作,小做为,我们不能分心。” 骆惊风摇着头。 在他的心里,几个草莽勾结,算不上什么势力,更不值得重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分工守门生事端 林致君提出要搜查整个昆阳城,寻找几个陌生人和所谓的另外一股势力的提议,在长须老人和海天愁的力争下,被骆惊风否决了。 虽然林致君有些失落,但看到了骆惊风受到大家拥戴的程度,让她不得不佩服有加。 当然,骆惊风反对搜查是有根据的,王寻的攻城迫在眉睫。如果守不住昆阳城,那其他的计划都是枉然的。几个陌生人和两个女人揭竿而起的草莽,根本就不是事的事。 “刚才咱们都讨论通过了我的提议,那我们接下来就是分工的事了。在我分派任务,制定组合时,我希望大家要和老伯说的一样,不合适的,咱们坚决改,坚决调整。但是,如果没有问题,那就要必须确保完成所分配的任务和实现目标。” 骆惊风坐在了年少丰让给的圈椅上。 其实,整个厅堂里,只有这么两把圈椅。原来是放在正中间的,由于年少丰和楚天梅两人经常抢夺,也就没有了固定摆放,剩下的都是些简单的圆凳和长条板凳。 哈哈! “你就吩咐吧,我们都清楚着呢!” 长须老人大笑着瞅了一眼骆惊风,显得非常的平和悠闲。 “既然,刘将军将整个昆阳城交给咱们,那我们任务就大多了去,就不能不兵分四路了。” “对了,我把更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今夜开始,东西北门的将领们全部撤离了,还真需要咱们前去接管。” 林致君的脸上刷一下红了起来。 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但好在骆惊风已经想到了。 “那是肯定的,刘将军既然能把虎符交给咱们,那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你不说,我也能猜到的。” “真是对不起,这是我的错。” 林致君还是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给大家鞠了个躬。 哈哈! “没这必要,又没造成什么损失。” 骆惊风笑着给林致君解围着。 “东门是昆阳城比较偏僻的门户,但城门是损毁最严重的,由年少丰和画风把守,你们看可以吗?” 他先是瞟了一眼画风,又瞅着年少丰点了头的时候,这才移动着目光望向了其他人。 如果没有长须老人之前说过的话,骆惊风计划是让画风和海天愁一组,这样还能继续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是,现在不能这样安排了,只能零时调整给年少丰。 “西门前是山丘,有很多地势高出了城门,哪里的防守比较困难一点,但是不适合王寻派大量的士卒攻城,很适合天愁去把手。本身就人手有限,现在又是四门全部交到了咱们这里,只能两个人一组,没有多余可派出的。” 骆惊风转头瞅着谢佳丽停止了说话。 “这个我明白,你就吩咐吧,我也全力守城。” 谢佳丽说完,艰难地抿嘴笑了一下。 “那就姐和天梅一起,你俩把守西门。” 骆惊风瞅着楚天梅,虽然是微笑着的,但是表情有些僵直。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 楚天梅却小声地喊了起来,而且一脸的怒容。 “天梅,别闹了,咱们人手不够,你必须和姐一组。” 骆惊风加重了语气,眼神释放出来的不再是之前的温和,遽然间变得犀利却又无比的坚定。 “不就是守门,那能这样安排,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是守城门,但是如果不这样安排很难对付几十万大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城里空虚,武将奇缺。” “那我也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就跟在那里,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楚天梅也是坚定地说着,而且还很夸张地撅了一下嘴唇。 “放肆,这不是在开玩笑,这是守城的大事。” 骆惊风大喊中,窜了起来,直接站到了楚天梅的面前。 “你怎么回事,任务是没有选择的,不行也得行。” 他怒目而视着。 这一刻,整个厅堂里鸦雀无声。 哇啊! 放声大哭着的楚天梅,双手捂着脸奔出了厅堂。 “天梅,天梅。” 谢佳丽急喊着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骆惊风,着急地追了出去。 骆惊风转身很不放心地望了一眼门外,重新坐到圈椅上的时候,却强装言欢地微笑了一下。 嗨! “老大的笑比我还难看呀!” 年少丰却咧嘴一笑,还举手指了指骆惊风。 骆惊风在年少丰的一指中,却真正地笑了一下。 他看到年少丰的表情不笑都忍不住。 “你就别笑话我了,咱俩差求不多。” 这一次,骆惊风确实笑得自然了许多。 哎! 他叹了一口,急急地望着长须老人。 “我怎么觉得这安排的事,怎么这么难,尤其是两个一组,还是男女搭配的事。” 哈哈! “其实你安排的挺好的,就东西两门的守卫,我看就很妥当的。” 长须老人也是满意的笑着。 从目前的身手看,这样的安排确实属于最佳搭配。 骆惊风在安排中,充分考虑了距离,自己可以在东西门之间快地折返,当任何一个门出现危机时,都能来得及援救。 但是楚天梅没有这样的考虑,在她的心里,最大最重要的就是能和骆惊风厮守在一起,其它的都是次要的,甚至是不值得深究的。 “北门也许也是王寻要攻击的重点,就由天愁和林致君把守。” 这一次,骆惊风没有看他们两个任何人,直接转眼盯着长须老人。 “不用说,我知道我的职责是哪里需要就到哪里。” 他很惬意地抚着长长的银须,还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 “老伯还有一个职责就是传递四个门之间的消息,确保相互的沟通的畅通,无论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要保证及时的传递。” 骆惊风长出了口气,后背靠到圈椅背上的时候,他还斜着眼睛瞟了一眼门外。 虽然谢佳丽没有返回,但是楚天梅肯定是正在很伤心地哭着。 他这样一想中,又一次伸长了脖子,直接偏头向着门外瞅着。 “不过,我倒是现在觉得南门的守卫是不是有些人少,只有老大一个人哟!” 一直默不作声的画风,突然提醒着。 “我也是这种感觉,南门肯定是攻击的重点。因为真正惹怒王寻的是在南门。” 海天愁看了一眼画风,他附和着却又急急地盯住了林致君。 “能不能从刘将军的身边调动一些人过来?” “刘将军身边最厉害的邓禹前将军已去了邯郸,而现在就剩下吴汉偏将军了。但是,刘将军之前说过,随时可以听从老大的差遣。” 林致君毫不犹豫地说着。 “你不会开玩笑吧!这刘将军我能调遣?” 骆惊风惊奇地看了一眼长须老人,目光落在了林致君的脸上。 “你不会在糊弄我吧,人家是将军,是真正的头儿。” “这有什么不相信的,你有虎符,虎符就代表着最高的权力,那刘将军也不例外。” “虎符是他给我的,他还能把虎符放在眼里!” “这你就错了,在军营里只看虎符调兵,不看人是谁。而且,刘将军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给别人立规矩,自己不执行的人。” 林致君睁大了眼睛,满脸的自信。 她在刘将军身边待过,还真是了解他的为人处事。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真要试试,看能不能调动他。” 骆惊风说着,又从袖子里摸出了虎符,认真仔细地观看了一会儿。 “刚才画风和天愁两个说的关于南门的守卫,我跟你们解释一下我的想法。” 他收回虎符后,喝了一口水,吧唧了几下嘴巴。 “南门是王寻进攻的选,但是,我想他这次攻城,肯定要用上万兽所部。那么,如果放再多的人,也都是作用不大。人无法和野兽相斗,更不可能对付那么多的猛兽袭击。” 他缓了缓。 “如果王寻真的将所有的兵力集中在南门时,那老伯会第一时间通知东门和西门赶来增援。还有一个计划是,如果真正如我所想,他们要用万兽所部来攻城,那我可以挥地黄的作用,到时候增不增援都没多大问题。他们的万兽所部,根本就不是地黄的对手。” 哦! “老大是留有后手呀!” 年少丰却睁大了眯缝着的眼睛,好像现了什么绝密一样。 “其实,也不算是后手,只能说我顾虑太多吧!” 骆惊风说着转头瞅着长须老人笑了起来,好像在显摆他考虑得非常周详了。 哈哈! “你还真是考虑得够周全的,但是你忽视了一个更严重的后果。” 长须老人也是高兴地笑着。 噢! “那里还没有考虑到嘛?” 骆惊风惊奇地盯着长须老人。 他还真是想不到,什么地方会出现严重的后果。 “如果真如你所说,王寻放出了万兽所部,那城门敢打开让你和地黄出去吗?就是你敢出去,那还能关上城门吗?” 哈哈! “这个没有可担心的,我和地黄完全可以有办法的,而且说句实话,只要他敢放万兽所部,我就让它有来无回。” 骆惊风脸上快意闪着神秘,又夹着一份自豪。 第一百八十四章 好言相劝消怒气 骆惊风赶到楚天梅身边的时候,她正在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不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嘛,干嘛那么凶,我招惹谁了!” 她对着谢佳丽一把泪水,一把口水地摸着,越说越伤心了。 虽然骆惊风站在身旁已经好久了,但是两人都没现。一个正在专心致至的伤心痛苦;而另一个却是心事重重的在想着什么,谁也没心思搭理身边是否多了一个人。 “其实他也是为你好,南门的守卫危险,最大的可能是在哪儿要展开激战。而且,你总不能让姐姐我一个人把守一个偌大的城门吧!” 谢佳丽挽住了她的胳膊,轻轻地一扯没扯动。 “再说了,那么多人的面前,你也要给他面子嘛,好赖他也是咱们的老大,男人好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那他也不能吼我呀,让我多没面子!” 楚天梅两眼泪汪汪地瞅着谢佳丽。 “咱们是女人,就不提面子了,听我的别生气了。” “可是我还是女孩呀,那面子一定要的。” “你还能算在女孩之中呀,那不是显得你太没......” 谢佳丽还没说完,楚天梅就已经勾着头不在言语了。 要说是不是女孩还真是戳到了楚天梅的软肋,只要一想起这事,心里的一切烦闷,包括怨气就能在刹那间消失。她也不知道为嘛,但一想起那事,一想起与他在一起的感觉,她都会不由自主的一阵陶醉。 也许,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尤其是感情这事。 楚天梅悠然而又静逸中抬起了头。 “谢姐,其实我也不知道为嘛总是想引起他的重视,心里没怎么多想,就那样......” “我明白,我也知道,但是有些场合是不能这样的。尤其是在人多,又是要分配任务时。男人们都会以事为重,他们是理性的,不像我们总是在感性中过活。” 谢佳丽打断了楚天梅的话,又换成拉着她的手。 “走,咱们还是进去吧,也许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嗯! 楚天梅点着头,一转身。 呃! “你怎么在这里。” 楚天梅惊喜地望着,突然急闪中小拳头捣在了骆惊风的胸口。 “这下好了,你们待着吧,我还是闪人去看小丫了。” 谢佳丽惊愕中,回神一笑。 “谢谢姐,其实你的任务也不轻,西门的关键是要防止骁将猛员的偷袭,但大规模的攻击是不会有的。” 骆惊风捂着刚才被楚天梅捣过的胸口,挡在了谢佳丽的面前。 “天梅就交给你了,她虽然执拗一些,但做起事来还是挺认真的,我真心希望你们所守的西门别出什么岔子。” “好了,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当然如果遇到太厉害的,那肯定是做不到。天梅的安全我一定会保护好的,这个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谢佳丽一说完,就着急着要迈步离开。 “姐,还有一事,就是如果我爹从你西门进入,那你就放他进来,不管有多少人,我们不怕。我真的很想见到爹,哪怕是说几句话都行。” 骆惊风说得特别的认真,而且说话的声音是带着颤音。 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却在师傅仙逝之前的时刻,突然才明白自己还有爹,有娘。找到了爹,而且就近在眼前,却又无法与其见面,这种痛苦和焦急,远比寻找时更加的难受。 “惊风我也和你一样的心情,只要能近距离接触到,我一定让他知道你在昆阳城。但是放他们进来是不可取的,即是我们不怕进来多少人,但是有可能因此而暴露他的身份。” 谢佳丽迟疑着挪动了一步,又凝神瞅着骆惊风。 “你也别太着急了,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总会让你们见面的。” 她安慰了几句。 “好了,你和天梅说说话吧,别再让她伤心了。 她毕竟是女孩子,有些事要让着她。” 谢佳丽回头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楚天梅,摆了摆手,疾步消失在了官邸大门的拐弯处。 “天梅,是我......” 骆惊风望着谢佳丽消失后,一转身轻声喊了一句,但还是觉得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才好。 楚天梅温情地抬头,却也是傻傻地盯着。 这一刻。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寂静中,寂静得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骆惊风四处张望中,急切地上前一步,大大地伸开了双臂,就要抓过去的刹那间,他又缩回了手臂。 “天梅,以后我再也不大声呵斥你了。” 他本来是想着抓住她的双手,但是却看到楚天梅低头中,将手放到了身后。 做好准备的楚天梅等着他说完话,也没见到他扑过来,这才慢慢地抬起了头。只是一个轻瞟中,她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失望之神。 她满以为骆惊风是迈步抱住自己的,将手放在背手,想来个彻底而又满满的拥抱。那曾想,他只是上前一步,为了说句没用的道歉话。她宁可不听道歉,也想要被抱着的感觉。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嘛!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这难道我错了吗?” 楚天梅双眼中又开始闪动着泪花。 她原本不想说这些没用的话,只想能得到他的拥抱,甚至是一个短暂的热吻。但是,当她看到他没一点举动的时候,心中的烦闷还是没能控制住。 “你也知道的,人手本来就少,很难安排的,你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顶撞,还要违背安排,你说不呵斥你,能平稳地安排下去吗?” 骆惊风也是开始了高声调的说话。 本来在他到达后,尤其是看到和听到楚天梅样子和那些对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没有一丝的生气,反而觉得很对不起她了。但是,就在此时,就在他要上前一步的时候,他的怨恨无缘无故中急升了起来。 在守城安排任务过程中,任何人没有提出意见,她却是大吵大闹,还直接顶嘴反对。他觉得,这本身就是她的不对,怨不得自己脾气。 “那你可以让老伯和谢姐一组,为嘛要让我和谢姐在西门。” 楚天梅想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老伯和我要做好救援,哪里出现紧急就到哪里,如果把他指定在西门,那不是大材小用了。” “你不是说西门的守卫很重要吗,怎么能是大材小用。” “再重要,能重要过南门吗?能重要过消息的传递吗?” “反正,我看你是看到林致君来了,就要嫌弃我。” “你这是狡辩,胡说八道,扯林致君干嘛,人家根本就没有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你能和老伯比嘛?他的身手快,又能遁甲消失,你能做到这些吗?” 骆惊风一听到楚天梅瞎扯,一股恶气瞬间爬上了脑袋。 哇啊! 楚天梅仰着头,放声大哭了起来。 慌了手脚的骆惊风,极目四望中,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别哭呀,你哭什么,我没有把你怎么样呀!” 他轻轻地摇着,急得连连远望。 呜呜! “你一直欺负...我,还...不顾...” 楚天梅在骆惊风的摇晃中,说话都带着飘忽的感觉。 “天梅,快别哭了,有话好好说,我都听。我再也不大声跟你说话了,快点别哭了,会招来人的。” 他一着急,都想捂住她的嘴巴了。 “这是你说的!” 她睁开眼睛,却没一点泪水。 原来她一直是在干哭,是在吓唬他。 骆惊风惊异中,瞅着她的眼神慢慢地变得温和了。 他仔细端详中,其实女孩子哭的时候蛮好看,尤其是哪柔柔的眼神和那润润的嘴唇,让人有一种怜惜,却又心潮澎湃的感觉。 他舔了舔嘴巴,僵直地扭着脖颈,张望着周围。 此时,整个街道安静得没有任何响声。 哎!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骆惊风说着,快地将她揽进了怀里,短暂的一个使劲搂抱后,松开的一瞬间,后退了一步急急地拉开之间的距离。 楚天梅回头张望中,并没有看到有人出现。 “你怕什么?这么着急的放开。” “我也不想放,可是,这里是大街上,说不定会突然钻出一个人来,那多尴尬多脸红呀!” 他说着话,还不时地回头看看身后,总觉得有人偷窥一样。 咿呀! “你真是个胆小鬼,没人看见的,即使看到了,那有能怎么样,谁也不认识谁。” 楚天梅抬着下巴,撅着小嘴,手又背在了身后,前倾着胸部,死死地盯着骆惊风。 “还是回去吧,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无法控制魔性的。” 骆惊风转过了身子,一伸手,拉住了楚天梅的手。 “那我们到老伯宗庙祠堂去,哪儿肯定没人。” 她后撤着,就是不肯走。 “还是别去了,哪里毕竟是人家供奉祖先的地方。再说了,回去还要准备一下,尽快赶到城门去接管。” 他也是无可奈何地望了一眼祠堂的方向,又回头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抓着的手攥得更紧了。 嗖,嗖嗖。 连续的劲风声。 眼前三道黑影急闪中,街道的正中间已经站定了三人。 “都这时候了,还有闲功夫在这里偷情,草莽就是草莽,根本没时间的观念,更没有大小事情之分。” 很浑厚,却又带着鼻音的说话。 骆惊风一步跨前的瞬间,迅将楚天梅拉到了身后。 第一百八十五章 巧遇劲敌有伤害 突然出现的三个人,一阵狞笑后,就是轻蔑地盯着。其中一个更是夸张地眯缝着眼睛,放佛根本就不愿意看到骆惊风他们一样。 骆惊风虽然也是惊奇无比,但更多的还是诧异。 身后不远处就是刘将军封赏的官邸驻地,这三个人竟敢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出现,足见他们准备的充分和对自己武功的自信。 楚天梅偷偷地扣动着他的手心,传递着她紧张的心情。 骆惊风明白楚天梅的心思。 他很自然地一转回身,脸上露出的是惊喜中的惬意。 “想找都找不到的人,能出现在这里,那实在是咱们的幸运。” 就在那么短暂的惊异中,骆惊风先想到了城隍庙背后的枯树和塔楼上已死的尸体。也想到了林致君提说的陌生人身上,看来谜底终究要浮出水面了。 他一阵窃喜,根本就没有想着找到的人,却在这里相遇了。 “我感觉我的运气总是这么好,想什么就能来什么。” 骆惊风脸上是肆意的笑容,却没有出丁点笑声。 “你的运气确实好,好到了连死都能看到过程。” “问题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死,即是真的要死,那也是先让你们死了,才能轮到我。” 哇,哈哈! 骆惊风古怪地假笑着,但声音却非常的洪亮。 “听你的那笑声,就是个不中的二货。” 换了一个中原口音的人,虽然说的话不是那么清晰,但二货还是让骆惊风听得非常的清楚。 “二货人碰到的也就是二货的事。” “可是,今日你却碰到的不是二货的事,是要命的事。” 站在中间的高个没有动嘴形,却吐字很清晰地说了一句话。 此时。 谁也没有说话的打算,但盯着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些不肖一顾的神色。三个人是轮流着说完了话,仿佛这就是他们的习惯。 哦! “还很有个性的,不过,你们知道吗?个性其实就是恶心加膈应。像你们三个,远远高了个性的标准,说准确一点就是找死的节奏。” 骆惊风见他们不说话,一时间来了兴致,还就是想骂人过过瘾。 “你们知道吗!这世上,其他的可能找不到,但最不缺的就是像你们这样的耍横卖二,满大街装蒜的货。” 他感觉没词可骂了,只能双手交叉拉着披风,死盯着的时候,绞尽脑汁想着后面的话。 三个人一脸的平静,根本就没要生气和激怒的样子。 “我滴哟,这三个不会是木偶吧,都没一点反应。” 楚天梅探着头,站到了骆惊风的侧面。 “一看就是些没本事的三流废物,最多也就是出来吓吓孩子,连个正经的长相都没有,还想出来混。” 她看了一眼骆惊风没有太明显的表情,知道他并没有反对自己。 唉! “真正的悲催呀,见到这么些不是人的怪物,还真是大煞风景。我就是不明白了,他们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如果是我的话,早就撞在石头上,还要找个丑一点的石头。” 楚天梅挽住了骆惊风交叉抱着的胳膊,一脸喜悦地盯着他。 她也是一脸的不肖一顾,但更多的还是幸福满满的神情。 飓风扬起的刹那间。 嗖。 一道闪着日光的利器划空飙出。 骆惊风弯腰急闪中,压倒了楚天梅。 嘭,一声。 短刀忽闪着插在了身后的门扇上。 “没压着你吧?” 骆惊风拉着楚天梅站起来的时候,急急地上下打量着她。 因为一时的匆忙,他是直接扑过去强行压着她的。他怕压坏她,更怕那个突出地方顶撞到她。脸也就在瞬间浮上了红色。 “没事,我软乎着呢!随便你压都没一点事,也许越压越好看呢!” 她笑得真是甜蜜却又惬意。 骆惊风点着头,似懂非懂地一笑后,盯着眼前形如木偶的三人。 “看你们那怂样,要打就来点真的,别使出见不得人的这些歪门邪道行不?都是些站着撒尿的人,怎么做的事.....” 哗。 眼前一块白色急闪中。 骆惊风再次扑向楚天梅的时候,却迟了一步。 哇啊! “这是什么东西,撕不掉呀!” 楚天梅慌忙的撕扯着,却焦虑地盯着骆惊风。 她的胸前到左胳膊上贴着一块白色物,黏黏地粘住了胳膊,被粘着的胳膊根本动弹不得。 骆惊风一看并没有大碍,只是不能活动一只胳膊,他放心了。 这一刻。 他想到的不是如何解脱楚天梅被粘着的胳膊,而是想到了如何尽快收拾了这三个人。 他正目注视中,心里猜想,肯定还有一招。 因为他们说话都是一人一句,不多不少,而且都是轮流着说的。那使出暗器绝杀,也应该是人每一招。眼下,已经是两招即出,那第三招也就是刹那间的亮相了。 “天梅,暂时别管了,注视着,他们要出第三招了。” 骆惊风大声地提醒着,慢慢地后退一步,站到了楚天梅身边,但是没动一点紧盯着的视线,哪怕是一眨眼皮的动作都不曾有过。 一个轻微的衣飘中。 骆惊风的目光锁在了中间高个子的手上。 嗖。 一黄色物激飞中。 骆惊风挥出了单掌,接近黄色物的一刹那。 唰。 又急抽了回去。 这次。 骆惊风是看明白了,原来他出的是一件带着牛筋细绳的物什。 “这些没脸的货,还玩起了带着绳子的飞镖。” 他刚一说完。 面前的三人,开始了移动,他们站成了两排,前面一人,后面两人。站到前面的刚好就是使出飞镖的高个子,他正在转动着手掌,好像是在调整绳子的长度。 嗖。 黄色物什飞出的瞬间,在半空略一停滞,变成了下滑的着的弧线,飞镖却缓慢地下坠着。 哗啦,一声。 又是两个看不清的东西急穿而过,度比黄色无什快了许多。 骆惊风上窜中,直接从空中击落了穿过来的一把利刃,另一拳头砸落了一块黏糊的白色胶贴,刚一落地站定的时候。 哇啊! 一声尖叫。 楚天梅抡着单臂,后退中倒了下去。 唰。 飞镖从骆惊风头顶被拉了回去。 “天梅,天梅。” 骆惊风不敢回头,只能大声地喊着。 但是,倒地后的楚天梅,根本没有回声。 这一刻。 激起了骆惊风仇恨的怒气。 他眉头紧拧着,手却插进了腰际。 下一刻。 他会在疯狂中跳跃,在激愤中挥动,在凌厉中击杀。 因为喊叫,楚天梅没有答应,让他心急如焚中,却放弃了御九幻音掌的精绝。他只想尽快让面前的三个死,死得难看一些,死得触目惊心一些,更想让他们死得永远都无法瞑目。 一个愤恨地挥臂,掩日吞天须在头顶转动一圈时,骆惊风悄然窜起。圆晕激闪着,一圈比一圈大,一圈比一圈快,快到了遮日笼罩不清的时候。 骆惊风飘荡着的身子开始动了。 他调整圆晕的方向,对准了站在最前面的高个子头部。挥臂,前倾,一连贯的动作,却十分的娴熟和精准。整个过程没一丝的停滞,更没一点的迟疑,都是一气呵成的一瞬间。 噼啪。 一声带着劲风的脆响。 高个子扬出了飞镖,却无力地滑了下去。 扑通。 轰然倒地的高个子,真是大睁着眼睛,长腿抽搐中静静地躺在了地上,刹那间,血染满街。 惊愕失色的另外两个人,相互对视中,急闪跳起。 骆惊风减慢了挥动,点在屋檐的时候,再次窜起腾空。 这一次。 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对准头部,而是旋转着身子,带动着掩日吞天须偏离了须稍。 骆惊风看似不停地飘荡着,实则在寻找着一次击杀的机会。 跳跃而起的两人,翻腾在骆惊风的两边。他们还想着如何夹攻,又盘算着,怎么能在同一时间,出他们最为骄傲的暗器和神贴。全然不知,他们已被骆惊风锁定在了一次性击杀的计划中。 两个人继续着跃身,他们同样,在找着合适精准的时机。 突然。 骆惊风后翻激飞,捷地撤出了两人夹击的预谋中。却又横穿而过,荡在了另一个人的身后。 他这是虚晃中逼迫两人拉近距离,站到一个方向上。 那人折身翻腾后,极为不情愿地并排在了另一个身边。他们开始手腕的转动,这一动作却是那么的一致敏捷。 骆惊风急闪惊喜的一刹那。 呼哧。 一声拉扯的声音回荡半空。 咚,扑通。 两具尸体先后坠落,而且一具压在了一具上。 骆惊风跌落站定,收回掩日吞天须的瞬间,疾步而去。 “天梅,天梅。” 惊呼着的时候,他扑倒在了楚天梅身边,抱进怀里时,她已经是软弱无力的躯体了。 此时。 楚天梅已经奄奄一息,虽然颤动着嘴唇,闪动着眼帘,最终还是没能睁开眼睛,更是无法说出一个字。 “天梅,你哪儿伤了,快跟我说......” 楚天梅胸前那块粘贴着胳膊的白色胶贴上,慢慢地渗出了血水。 骆惊风潸然泪下中,着急而又愤恨地撕扯了几下。但是粘贴得太牢固了,根本没有办法被撕下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暗器中毒无法医 骆惊风将楚天梅放到床榻上的那一刻。 整个屋子里大乱一团,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尤其是那粘连在楚天梅身上的白色胶贴,让人更是恐怖和着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才走没多长时间。” 谢佳丽焦急地瞅着骆惊风。 她还真是想不通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们刚要计划返回的时候,就突然冒出了三个人,一开打,他们都是使用暗器的高手。” 骆惊风流着眼泪,不停地撕扯着胶贴,但就是无能为力。 “你现别着急着撕扯,我们先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再弄。万一是有毒或着有其它什么的话,那不是更麻烦嘛!” 谢佳丽推开了骆惊风,怒目而视中。 “你能不能想起那三个人会是谁,这个对救治天梅的伤势有帮助的,要不然我们根本就无从下手。” “我感觉,如果不是混进城里的骁将猛员,那有可能就是林致君所说的那些陌生人,或着是所谓的一股势力。但是,他们三个的动作和习惯还是挺独特的。” 此时,骆惊风擦干了泪水,却一脸的诧异。 “这么说来,还真是被你给说中了,肯定就是那些陌生人了!” 正在埋头琢磨着胶贴的林致君,被谢佳丽一拉。 “怎么了?” 林致君莫名其妙地回头后,瞅着谢佳丽。 “你拉我怎么了?” “让你分析一下是不是你说的那些陌生人干的!” 谢佳丽加重了语气,急急地重复了一遍。 “我刚就在看这个胶贴,陌生人我也没有亲自见过,但是上次出现时,好像没听说有什么很特别的,更没有现留下这种东西。” 林致君一边说着,一边挠着头皮。 “那会不会是你说的另一股势力所为?” 骆惊风挡在了谢佳丽的面前,直接站到了林致君的面前。 “这个不好说,另一股势力虽然在昆阳城出现过,但没有动过手,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用不用暗器之类滴。 ” 她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茫然。 “那会不会是骁将猛员的做为?” “不会,他们三个人中,有一个还说了一句乡音很重的中原方言,而且,他们的长相虽然不好看,但也不算是特别奇丑诡异。” 骆惊风坚决地摇着头。 他陷入了沉思,但完全可以断定,绝对不会是骁将猛员。前几次的接触中,骁将猛员都是些很奇葩、很独特的样子,而且使出的都是些玄功,根本就没看到有什么暗器之类。 突然。 他抬起了头,极目四望中大喊着。 “老伯人呢?他肯定能看出端倪的。” 在骆惊风的惊呼声中,大家这才现,人堆里根本就没有长须老人的身影。 “刚才还在厅堂的,转眼的功夫怎么就一下子看不到人了。” 海天愁也是焦急地四处查看着。 “我这就去找,说不上他到城门去了。” 他话一说完,拨开人群的时候,激闪着消失在了门外。 “老大,你也别着急,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天梅身上的胶贴,只是粘在衣物上,没有深入到身体。” 林致君轻轻地提了提楚天梅身上的长袄。 “所以,我想先脱了她的衣服,赶紧治伤为重。” 啪。 骆惊风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我怎么这么笨,把脱衣服的话给忘了,快现在就脱,年少丰也等着,根据伤势配药。” 他一边喊着,一边挥动着手臂,就要谢佳丽和林致君立刻动手。 “你们出去呀!” 谢佳丽泯然一笑,急急地推着骆惊风后退着。 呃! “我又犯混了,快,咱两还是出去吧!” 骆惊风在惊呼的时候,就已经露出了喜悦的神态。 他感觉到,这下楚天梅完全可以得救了。 “少丰,你对暗器的药有多大的把握?” “这要看有没有毒,是什么毒了。” 年少丰抬头望了一下天空,扭头一转的时候。 “老大,我感觉天梅是被剧毒所致,不是单纯的暗器所伤。” 刚才还有着喜悦之色的骆惊风,在年少丰一句话说完之后,遽然中,就变得哀愁了起来,脑袋也无力地耷拉了一下。 唉! “其实我也看出来了,如果不是剧毒所致,也不会当场就昏迷不醒。而且那渗出的不只是血,还有很黏糊的脓水。” 他无力地一个后退,就靠在了墙上。 “你也别着急,说不上也就是一般的毒,我都能治。” 年少丰是很少有剧烈表情变化的人,给人的感觉是一脸的死相。 咣当。 门扇被拉开的瞬间,谢佳丽探出了头。 “你们进来吧!” 她的脸色沉得没有一丝血色。 陡然转身的骆惊风,一个大的跨步,就迈进了屋门。 “怎么样,伤哪儿了,是什么伤?” 他不停地问着,站到床榻前,才问完了所有话。 楚天梅一只白嫩而又肉肉的胳膊,放在了被子外面。胳膊肘稍上的地方,乌青一片,中间还有一个黑糊糊,却又冒着脓血的深洞。深洞四周,又渗出了浅浅的黄色黏液。 骆惊风惊愕地扭头望着谢佳丽。 “姐,这伤是……” “肯定是带着剧毒的飞镖。” 谢佳丽说完,刚要盖上被子的时候。 年少丰拨开了挡在前面的骆惊风,一把掀了一下谢佳丽抓着的被角。 “等等,让我看看是什么剧毒。” 迟疑了一下的谢佳丽,回头看了一眼骆惊风,将被子拉开了一些。 年少丰根本就没有顾及男女有别,很自然,却又很娴熟地用手指拨动了一下伤口。直起腰,一转身就站在了门口,对着光亮的地方,仔细的看了看,又伸着指头,放在了鼻子上闻闻。却摇了摇头,又返身站在了床榻前,盯着伤口,好像在想着什么。 眯缝着的眼睛,在一闪的瞬间,他又俯下了身子。 这次。 他没有直接用指头拨动伤口,而是用小指上长长的指甲,轻轻地刮着伤洞边缘的那些黄色黏液。 粘在指甲上的黄色黏液,被他又一次放在了鼻孔前连闻了两次。 “怎么样,能不能闻出是什么毒药?” 骆惊风着急得满头冒着热气,鼻尖上还有点点汗珠闪亮。 “真是没法判断。” 年少丰艰难地摇了摇。 沙沙。 一阵划动沙土的声音。 “老伯来了,快让开。” 骆惊风大喊着,急急地伸手将谢佳丽和林致君一分。 就在大家回头急望中,长须老人出现在了圆桌后,一脸的惊惧。 “你们等我着急了吧?” “老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等你,你这不是刚才出现嘛?” 林致君惊奇地瞅着长须老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绝的玄功。以前虽听说过,但没有见过遁甲术有这么的诡异。 嗯! “出门时就知道你们肯定要找我的,总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而见你们吧!” 长须老人很悠闲地说着,却又非常认真地点着头。 “都不要惊慌了,我刚才就是找那个被老大收拾了的尸体去了。” 他捋着长长的银须,瞪了一眼骆惊风。 “以后记住,凡是受到暗器伤害的,一定要记住从他身上找一下,看有没有解药什么的,别着急着哭爹喊娘的乱跑。” 长须老人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了五个小葫芦。 “难道老伯你是去拿解药了?” 骆惊风又是一阵激动,刚一伸手。 啪。 被拍了一巴掌。 长须老人瞪着眼睛。 “你一动我也就记不住那个葫芦,是那个人身上找到的了。” 骆惊风点着头,急急地后闪了一步。 “三个人我都知道躺在哪儿,而且是什么姿势,都装在我的脑袋里,老伯就随便问吧!” 他很自信地说着。 “这一个是两个尸体最上面的那个人身上的。” 长须老人一手提溜着小葫芦,晃动在骆惊风面前。 “是不是这个人所伤?” “不是,我跟你说老伯,伤了天梅的人就是躺在一边,死得有些不瞑目的那个人。” 骆惊风直接抓过了长须老人提溜着的小葫芦,放在了桌子上。 “好,那就是这三个葫芦是从高个子尸体上找到的。” 长须老人将另一个葫芦也放在了桌子上,手里端着三个小葫芦。 哇哎! “这个牲口玩意,怎么装了三个呀,那怎么知道那个是救命的葫芦,这不是有意难为我们嘛!” 连连倒退着的骆惊风,失望得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现在问题就更严重了,这些善于用暗器,而且又是使用带毒暗器的人,都是早有准备的。他们为了防止被抢解药,通常都是要配制好几种药物,就是为了迷惑得到解药的人。这三个葫芦中,肯定是有一种是解药,一种是假的,什么作用都没有,而另一种就是剧毒中的剧毒,可以在瞬间致人死地。” 长须老人将三个葫芦全部放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这不是坑爹嘛!本来就已经中毒了,还要毒上加毒,太残忍了。” 骆惊风几乎要流出了眼泪。 本来深信不疑得到解药,完全可以得救了,没想到使毒者还这么的用心良苦,根本就没有让受伤的人有个生还的希望。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争抢试毒乱方寸 楚天梅受到毒镖的袭击,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虽然在长须老人的寻找中,拿到了五个药葫芦,却无法判定服用那一个葫芦里的药丸,才是真正救命的解药。 大家陷入了迷茫和烦躁中。 骆惊风愁肠的盯着桌子上五个相同大小的葫芦,正在犯怵。 他颤抖着手抓住了其中的一只,当拔开盖子,倒出一粒药丸的时候,脸上居然惊现了一丝喜悦。 “老伯,我能每个药丸试吃嘛?如果不中毒,说明就是解药。” 他的这一提问,瞬间凝固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 惊讶、狐疑、迟钝和茫然爬上了每个人的脸颊,他们相互对视中,不约而同的激烈地摇着头。 “坚决不行,哪有尝毒试药的事。” “太荒唐了,我不同意。” “这不行,万一中毒,那就是两条人命呀。” 长须老人的脸上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他语气缓慢,声调低沉,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尝试毒药,找到解药这种办法虽然很危险,但也是不得不用的唯一之举,如果能通过了老伯,那其他人的反对,也许就不足为重了。他这样想着。 “我懂大家的心思,可是天梅她......” 骆惊风在哽咽声中,停止了说话。 他抬起了泪痕斑斑的脸颊,忧伤的眼神从每个人脸上移过,最后落在了长须老人的脸上。 “老伯,这个办法也许是救天梅的唯一办法,如果不这样做,也许她会真的没命了。而且时间,也不允许我们再耽搁下去。” 长长的哀叹后,他急切地瞟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楚天梅。 骆惊风抓住了长须老人的胳膊。 “再说了,我有御九幻音掌大成的功力,也许一般的毒药,对我没有多大的伤害。” 他按着长须老人的胳膊不停地搓动着。 长须老人在他的搓动推搡中,无奈地抬起了头,第一个看了一下谢佳丽的脸色。 他觉得,骆惊风一直把她以姐称呼,那肯定她最有言权。 “天梅虽然要救,但是我们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万一有个不测,那我们更要抓瞎了。我的意见还是另想办法,不要做这些无畏的冒险了,你说呢老伯?” 谢佳丽也挪动着凳子坐了下来。 长须老人点着头的时候,重新抬起了头,盯着海天愁的时候,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当目光移到年少丰时,他更是反应敏,猛点着头的时候,又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让老大尝药试毒,还是另想办法,怎么否定中又是赞成呀?” “我是反对,却又不知道如何做。” 年少丰古板的脸上,在长须老人的追问中,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红光。话一说完的时候,迅低下了头,还退后了一步,站到了别人的身后。 林致君至始至终在翻弄着楚天梅的长袄上那块白色的胶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长须老人的眼光。 “致君是怎么想的?” 长须老人瞅了好一会儿,没看到她要抬头瞩目,只能开口问了。 猛然抬头的林致君,先是急急地扫视了大家一眼,很疑惑的盯着长须老人。 “老伯在说什么,我还没想好呀!” 她根本就没有听到之前说过的事情,还以为长须老人正在问她思考着的办法呢。 长须老人摇了摇头,又望向了最后边的画风。 “我觉得老大的办法可以一试,这样一方面可以救了天梅,另一方面还能了解这些药物的真正药性。至于老大万一中毒,我觉得他有御九幻音掌的真气和修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画风虽然声音很低,但吐字清晰。 “对,我也是这个想法,用我一个人不但能救活天梅,而且还能找到一种更好的解毒药丸,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骆惊风一直跟着长须老人的眼光,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当画风说完赞成的话时,让他突然中,觉得有了希望,仿佛真是抓住了救天梅命的稻草。 “不可以,坚决不可以。” 谢佳丽一步跨在了骆惊风的面前,脸上急闪着怒色。 “你不觉得你想得太幼稚了嘛!大战在即,王寻虎视眈眈地窥视着昆阳城。而刘将军又将整个兵力布控在了邯郸,昆阳本来就是座无兵的空城。如果你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损失的不只是个昆阳城。” “姐,昆阳城是重要,但是,天梅的性命更重要。我宁可不要昆阳城,也要天梅给我活过来。” 骆惊风擦着谢佳丽的前胸,豁然站了起来。 脸上满是坚定和无须质疑的神情。 “那你想过你爹嘛?你想过在座的所有人嘛?你又想过万一搭上了你的性命,能换回天梅的性命?” 谢佳丽怒目而视中,向后退了一步。 “我们没有说不救天梅,但是不能用这么个损己不利人的办法吧!再说了,谁有把握这些葫芦里就是解药。” 她高亢而又严厉的说辞,让骆惊风耷拉着脑袋,无力而又失望的坐在了凳子上。 “老伯,要不我来试试吧!” 谢佳丽突然抓起了第一个葫芦。 砰。 拔开了木塞。 “姐,你不能试。” 骆惊风窜起来的第一时间,抓住了谢佳丽手中的葫芦。 “你能试,我为什么就不能试?” “你只是修炼了普通的功力,根本没法自控毒性的蔓延。还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小丫怎么办!” 骆惊风说完,狠狠地夺下了谢佳丽手中的葫芦。 “这样吧,我可以一试,在很久之前我有过一次尝试毒药的经历,也许能适应毒性的侵蚀。” 海天愁拨开了林致君,站到了桌子前,刚要抓住葫芦的时候。 “你们是不是都是些疯子呀,这是毒药,不是什么仙丹,说尝试就尝试滴。” 林致君放下手中的长袄,拉了一把海天愁,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了,也跟着起哄是吧!” 她根本没有等待海天愁的解释,直接推着他站到了身后。 “老大,你也是一位响当当的大老爷们,怎么也变得这么的幼稚。就是你有御九幻音掌的大成,那也不可能是百毒不侵的仙体吧!这是些根本就不清楚的剧毒,甚至是烈毒,也许你下咽的一眨眼,就见阎王了,你让我们来得及救治你?” 林致君随手抓着另外一个葫芦。 “可是我不能没有天梅。” 骆惊风豁一下又站了起来。 “那你想过没有,如果用你的生命换来楚天梅的生命,那她能舍得你死吗?那你死了她活着,有意思嘛?她能安心地活嘛?” 林致君放开了葫芦,平静而又亲切地盯着骆惊风。 突然,她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动的时候,骆惊风乖乖地坐在了板凳上。 她使出了阴柔的内力,让他无法站立。 “遇到事情,要想想能有什么最好的办法解决,不是争着抢着送命。很多事情,只要能够想明白了,没有解决不了的。” 她一转身,又是一个很平静地对视。 “老伯,您还能记住那个葫芦是哪个人身上的吧?” 长须老人快站起,眼睛急闪中,盯着桌子上五个葫芦看了许久,这才望着林致君点了点。 林致君又是回目一瞟时,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老大当然能说出那个人抛出那片白色胶贴了吧?” “知道呀!” 骆惊风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突然之间露出了惊喜。 “难道你知道解药了嘛?” “应该是**不离十了。” 林致君还是微笑着转身拿起了楚天梅的长袄,指着上面粘连着的白色胶贴。 “天梅中的剧毒,应该是从这个上面带入的,而不是飞镖本身有毒。你们看,这个东西其实根本就伤不到人,只是很黏糊的粘贴。” 啊! “不会吧!” 骆惊风惊愕地张大了嘴。 这一刻。 不仅是骆惊风感到吃惊,连长须老人也是惊讶地大睁着眼睛。 所有人将中毒的来源归于飞镖本身,而且一直在找抛出飞镖的人。却没有想到在飞镖飞出之前,是先有了这块胶贴的抛出。而且,飞镖又是准确地插过胶贴,才刺入楚天梅胳膊的。 “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迷惑我们,不让找到解药。” 林致君将长袄递给了年少丰。 “你是神医,现在就是让你脑洞打开的时候了,你好好的看看这上面有什么剧毒。” 她刚一说完。 骆惊风开始兴奋了起来。 他一步从林致君面前跨过,一把抓起了独立放着的一个葫芦。 “这个就是抛出胶贴那人身上的。” 为了验证准确,他又回身瞅着长须老人。 “老伯,这个是不是两个叠在一起的尸体上最下面的那具?” 嗯! “没错,就是最下面的那具尸体。” 长须老人肯定地点着头。 骆惊风仿佛拿到了仙丹灵药,很稀罕地抓在了手中。左看右瞧中,却突然睁大了眼睛,急急地喊着。 “年公子,你抓紧呀,就等你的最后决断了。” 喊着的声音不但宏亮,还夹着兴奋的语气。脸上更是露出了少有的稀罕之情。 第一百八十八章 精心琢磨终有救 骆惊风的大喊,让年少丰更加紧张了。 他回头的瞬间,吸溜了一下鼻子,只是闪巴了几下眼帘。一句话没说,一个表情也没有出现,复又低头在门外的阳光下仔细地观看着。 “看这样子,有希望,而且还是大大地希望。” 骆惊风仍然紧攥着那个药葫芦,宝贝似的就是不放下。 他回头望了一眼,有低头沉思的,也有摇头叹息的,但林致君的脸上却没一丝表情。 “你怎么了,还在想什么呀?” “我再想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虽然我们找到了医治天梅中毒的办法,但是那些人的来龙去脉,我们并不知道。” 林致君缓缓地抬起了头,屏息凝神中望了望屋顶。 “不用想,一定是你说的那股势力的人。之前我根本就没见这样的人出现过,而且他们好像对我和天梅很熟悉。” 骆惊风怅然若失地摇着头。 “之前我还一直怀疑是骁将猛员中漏网的人,但是现在想来,根本就不是。还有另一个事情,可以完全证实林致君所说的另一股势力和陌生人,其实就是一回事。” “不会吧,根据探知的消息分析,应该不是一伙儿的。” 林致君若有所思地转动了一下娇嫩的脖颈,一手按在了白皙的额角上,又一次陷入了沉思的状态。 “在我们消灭混进城的骁将猛员时,已经有人参与到了混战中,但是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城隍土屋对面的那个塔楼上,我去的时候,上面的一个人,也许就是那里放风窥视的唯一一个人,被人直接用铁戬刺穿了心脏而死亡。” 骆惊风停止了说话,站到了长须老人面前。 “老伯曾经一直怀疑那上面躲着很多人,其实从现场看,也就是一两个人,而大多数骁将猛员就藏匿在土屋里。如果不是林致君所说的另一股势力所为,那就是骁将猛员自己的人,但是这个可能不是很大,他们没有必要相互残杀。” “城隍庙土屋前的激战,肯定是消灭干净了,根本不会留有活口。但是,袭击你们的这三个人绝对不是骁将猛员,我看过尸体了。” 长须老人轻轻地抚着长须,也是一眼平静地瞅着骆惊风。 “那你们怀疑他们会是谁?或者这股势力的幕后又是谁?” 林致君瞥了一下嘴,又偏了一下头,静静地盯着骆惊风。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之前天愁他们也听到了有人放话要取我人头。放话的人好像也是两个女人,据说,其中一个还是坐在牛背上的高人。” 骆惊风转头望着海天愁,还勾了勾下巴。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也没有多打听,但是那时候她们的人并没有进城,只是在城外的小镇子上传出话的,人我也没有接触过。” 海天愁急急地将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这样说来,刘将军他们现的陌生人和另一股势力差不多就是一伙,只是见到的人不是遇到的同一个人罢了。” 林致君恍然大悟中点着头。 “看来,我们又要遇到劲敌了,而且还是直奔我们老大而来的。” “扯淡,我又没得罪什么人,来的肯定又是和王寻他们有关系的人,离开他们,还能有谁知道我!” 骆惊风平心静气地端坐在凳子上,还真是处之泰然。 “那不见得,你现在是江湖大亨,那能没有人知道。” 一阵嬉皮笑脸后。 突然,海天愁瞅着骆惊风的眼神变得严肃了起来。 “不过,这件事还得放在心上,等干掉了王寻他们,咱们还得想办法找到她,要个清楚的说法。一没仇,二没结怨,干嘛这样。尤其是竟敢袭击我们的老大和天梅,没有个说辞,能饶了她们嘛!” 哎! “我看就算了,反正天梅也没多大的事,人家找我的事,也许多多少少,在什么地方还是有愧于人家。少结仇,多结缘,咱们过得也才踏实些。其实,人这东西总是有会变的。” 神思恍惚的骆惊风,望着年少丰的背影,一声高亢急促的大喊。 “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年少丰悠然转身后,擦了一把眯缝着的双眼,三两下就将楚天梅的长袄挽在了一起。 “这件衣服就烧了吧,上面是见血钻心的莽步丹燕毒。” 唰。 随手一扬。 楚天梅的长袄就被他抛到了院子中间的花墙上。 哦! “年大公子就是厉害,能辨别出什么毒来,这比三两下打死一个恶棍强多了,可以救人于生死之间。” 骆惊风神采奕奕的站了起来。 他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楚天梅有救了。 年少丰微笑着瞅了一眼骆惊风,伸着手站到了他的面前。 “给我呀!” “你救人呀,要我干什么?” 刚刚才高兴起来的骆惊风,被年少丰这样莫名其妙地一句话,吓得呆若木鸡似的不敢动了。 “我要葫芦,你不给我,怎么救人!” 年少丰直接一把抓住了骆惊风手里的葫芦,但是没有硬夺。 哇,哈哈! “你就不能说清楚吗,差点又吓死我了。” 骆惊风献殷勤地拔开了葫芦木塞,又双手递到了年少丰的面前。 年少丰本来就已经抓住了葫芦,但是在骆惊风拔开木塞的时候,他却缩回了手,看着他的样子等了一会儿才接住。 他倒出了一粒白色的药丸,放在鼻子上狠狠地闻闻了一下。 “没错,就是它。”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解药是吧?” 骆惊风喜出望外地盯着年少丰手里的药丸。 嗯! “这就是解药,不过,就是找不到这个,我也能配制出来。” 年少丰的一笑,更是惊人的难看,丑到了让人不想看的地步。 他一次性倒出三粒后,一抬头,看到骆惊风还站在身边瞅着自己,直接将葫芦塞到了过去。 “不用了,就这三粒足够了。” “不会吧,天梅都昏厥了,肯定是中毒太深,就三粒够个鸟作用,还是多喂几粒,兴许恢复的也就快了。” 骆惊风又倒出了三粒。 “你个傻蛋,这是药不是什么仙丹越多越好。是药就有毒,吃多了也是有害哟。” 谢佳丽嫣然一笑,一把拉着骆惊风站到了自己的身后,又举手拍了拍年少丰的肩膀。 “还是我来喂吧,你们这些毛头愣小子的糙手,天梅哪能受得了你的折腾。” 她说着,两个指头从年少丰的手心里一捏,三粒药丸就夹在了她的手指中。 年少丰后退一步的时候,又想起了海天愁经常使用的动作,对着骆惊风耸了耸肩,但是没人家那么潇洒自如。 “行了,你的这动作,无法与天愁相提并论。” 骆惊风说着,一曲腿跪上了床榻。 “姐,你说什么时候天梅能醒来?” 他小声地问着,生怕打扰了她。 “这个说不准,有些中毒的人一吃解药就好了,但也有些人要过几天才能正常。” 谢佳丽喂完最后一粒药丸,一回头。 砰。 一头碰到了骆惊风的头上。 哟,吁。 谢佳丽急忙低头中捂住了额头,低吟和唏嘘不止,好半天才抬起了头,却流出了两行泪水。 “你这头太硬了,让我满眼冒着金星呀!” “不过,我还真没感觉到痛,只是听到声音有些大了。” 骆惊风笑容可掬地站到了地上。 “要给天梅灌水喝吗?” 谢佳丽没有顾上擦去脸颊上的泪水,急急地望着年少丰。 “不用,让她含着也行,但是只吃药太慢了。” 年少丰摇着头,看了一眼骆惊风。 “那怎么能快点,我们要的是时间。四大城门还没有一个人去,可不能再耽搁了。一旦被王寻大举进攻,那我们就死定了。” 骆惊风焦急了起来。 “要想楚天梅尽快恢复,那就只能逼入真气。” “这个好办呀,我可以现在就逼入真气。” 骆惊风一说完,就开始了挽着袖子。 “这个可能老大不行吧!天梅是女的,还是女儿身。” 林致君睁大了眼睛,大惊小怪地瞅着年少丰。 “是不行,但不是因为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关键是老大的这真气恐怕不行。” 年少丰为难地挠着后脑勺。 “坚决不行,就惊风现在的真气和劲力,不要说天梅这个女儿身板了,就是精壮的汉子也未必能够承受得住。” 长须老人站了起来,指了指林致君。 “只有你了,刚才我看到你按着惊风的时候,用了刚柔相济的内力,给楚天梅逼入真气的活,还真是非你莫属。” 咿! “老伯,你真是神人呀,连这个你都看到了?” 林致君莞尔一笑,对着海天愁眨巴了一下眼帘,仿佛是在炫耀着。 哈哈! “神人倒是没有,但是你这样的内力很少有的,而且一旦真气受损,那可是很难给你补上的。” 长须老人一转身,展看了双臂晃动着。 “是男的都向外走,是女的可留也可不留。” “那我能留下嘛?” 骆惊风使劲后仰着,就是不让长须老人揽着出门。 长须老人抿嘴一笑,一个奋力的使劲,骆惊风直接被蹦了出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临战之际有突变 薄薄的浮云在湛蓝色的天幕上,丝丝绵绵地漂游着。 突然,一阵寒风掠过城墙,冷得所有的人裹紧了衣衫。 骆惊风抖了抖双肩,极目远眺中,没看到任何人影出现。 “惊风,你感觉今早他们会出兵吗?” 长须老人也是受不了寒风刺骨,裹了一下身上的长衫。 “老伯,虽然现在没出现什么情况,但是,我感觉王寻一定要出兵的,他已经耽搁不起了。因为他们的目的地是邯郸,就咱们这一亩三分地上,耗费了这么长时间,再不出兵血仇,年都过不上了。” 他很深沉地微笑着,但紧皱的眉头,还是表露出了他的焦虑,他的担心。 王寻不出兵便罢,一旦出兵,那就是倾巢出动。而且是几十万士卒和上万骁将猛员,更让骆惊风担心的还有不知情况的等待。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万兽所部,因为那些野兽凶悍、狂魔。我在骁将猛员时,就早有耳闻。” 长须老人跨前一步,站在了骆惊风身边。 “老伯,其实我进过万兽所部的阵营,是很凶残,很吓人的,但是我感觉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 “你是说在上次的城外乘乱偷袭吧?” “不是那次,王寻刚到城外驻扎的时候,我就进去过,而且对绝大多数猛兽进行了观察。” 骆惊风回头望了一眼长须老人。 “那些野兽最厉害的也就是上次在城门外,被放出来的那种,剩下也就是些长相吓人的变异动物。我想其作用,不会过于惊奇,我倒是不很担心这个。” “那你担心什么,虽然王寻的士卒多,有骁将猛员,但是这个并不强大,我们完全可以对抗的。” “也不是这些,我现在主要怕的是,他们会不会增兵,或着调来更多的士卒。本来就已经几十万了,是我们的守城士卒的几十倍,如果再增加补充兵力,那我们真是没一点胜利的可能。” 骆惊风侧过了身子,斜着靠在了城墙上,一脸的忧郁,焦急。 长须老人看到骆惊风的神态时,之前的不肖一顾急剧变成了沉思状态,他仿佛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后果。 噢! “你这样说,我还真是想起了一件事。” 长须老人走近了一步,基本上和骆惊风是挨着肩膀的。 一个急急地晃动,骆惊风站直了身子,脸上刹那间,浮上了惊异和惊恐之色。 他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没有道理的推测。王寻驻扎在昆阳城外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着急着全面进攻,虽然有过几次,但都是些小规模的惊扰。而且昆阳城能不能攻下来,其实对他来说不是最终的真实目的,其目的地是邯郸城。 那么,等这么长时间,王寻肯定是另有深意的,而且,有可能在出前,已经领受了王莽的其他旨意。 “老伯,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增援,或着另有大军的到来?” 骆惊风前思后想了整个过程,觉得除了这些没有别的可能。 “你猜到的是正确的。我们临出前,好像有传言,严尤偏将军也率领一部分大军,早我们几日出了,但不知去向。” 长须老人一边沉思,一边说着。 “那他是去哪儿,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到嘛?” “没有,当时我也没有那心情关心这些,只是听说王寻和严尤最终要会合,至于在什么地方还真是一无所知。” “那就对了,应该说,王寻和严尤大军会合的地方就是咱们这里,就是现在的昆阳城。” 骆惊风瞪着眼睛,狠狠地指了指眼下的城外。 长须老人的这个信息,完全和骆惊风所顾虑的事相吻合了。 王莽在之前已经看到了群雄四起中,惟有刘秀的势力不可小觑。在讨伐八王之乱后,他没有直接征讨正在雄起的铜马、五校、富平和上江等大小近二十股达百万人的反叛。却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对付刘秀这股势力上,而且是集中了大部分兵力,包括王寻、严尤这些元老旧帅统领的几十万朝廷重兵。 “问题是,围困昆阳城,就王寻现有的兵力完全满足了,为什么还派严尤来会合,这似乎不合正理。” 长须老人一脸地疑惑。 他紧张得顾不上拂动一下被风吹乱的长须了。 “这可能就是王莽不寻常的一面吧!眼下更关键的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所以,我感觉这仗不好打,昆阳城到底是守着好,还是放弃撤离好。” 骆惊风抬头望了一眼天穹。 他陷入了无限的焦虑中。 此时,虽然刘将军还在昆阳城,但守城的士卒不足万人。就是奋力一搏,对付王寻是不成问题,但严尤的到来,那又将是如何去战。 原本就很悬殊的攻城与守城,却又要冒出个严尤的会合,这不是彻底击碎了骆惊风的缜密计划吗? 唉! “还是我太轻敌了,没有静下心来彻底想个明白,早几日前,咱们直接动主攻,那样就好了。” 骆惊风无力的摇着头,又是一个极为失望地瞅了一眼长须老人。 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年少丰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奔了过来。 “老大,画风不见了。” 他双手按在了双膝上,弓腰勾着头开始了大喘着粗气。 “你说什么?画风不见了。” 骆惊风疾步站到了城墙边,俯视着下面,又左右寻望着。 只要视线能够看到的地方,他都进行了仔细的瞭望,根本就看不到画风的影子。 “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出了官邸后,你们在前,我在最后,画风和谢姐说了几句话,我过她们后,直接去了城门口,但是到现在都没看到过她。” 年少丰虽然慢条斯理地说着,但是有些话还是没有说明白。 “你和她没有一起走?” 嗯! “我先走的,而且走时她和谢姐还在说话。” 年少丰惊慌地注视着骆惊风。 “那你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啊。” “是不是她还在官邸?” “不在,我都派了人去找,根本没有人影。” 年少丰终于平息了下来,一口长长地呼吸后站直了身子。 骆惊风拧在一起的眉头,使额头与鼻梁上聚成了一块高高隆起的肉褶。 他仰着头的瞬间,双手交叉拉着披风,慢悠悠地走动着。 “她会不会是临阵脱逃了?” 长须老人惊惧地瞅了一眼年少丰,急急地拦住了仰着头,走动着的骆惊风。 “惊风,是不是她怕激战失败而逃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隐瞒起来,别因此而影响到士卒的情绪。” 低头平视着的骆惊风摇了摇头。 “根本瞒不住,咱们守城的士卒,这几日的情绪本来就很低落,画风的失踪,也许已经传遍了整个城门。” “那你计划怎么补救?” 长须老人还是没有听懂骆惊风话中的意思。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随她去吧!” 骆惊风若有所失地回望了一眼长须老人。 “不过我倒没有担心影响士卒的情绪,关键是这个画风此时的逃离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感觉就是老伯说的那样,她怕守不住城。” 年少丰望了一眼长须老人。 “应该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她最清楚王寻的战斗力。可能得知刘将军将大军布控在邯郸后,满城就万八千的守兵,在她看来,根本就没法坚守,更没一丝胜利的希望,所以直接吓跑了。” 长须老人认真地分析并解释着。 唉! “我还是感觉怪怪的,画风的逃离可能并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但是事已至此,想也没用。” 骆惊风伸手捂了一下胸口。 “我的心怎么跳得这么急,有蹦出来的感觉。” 他说着,狠劲地旋转着手掌揉了揉胸口。 “你是太紧张了。” 长须老人踮着脚尖,一只手伏在了骆惊风的肩膀上。 “虽然我们严重奇缺守城的人,但是多一两位和少一两个没多大区别,还得靠双方激战中能否抓住战机。” “老伯,既然这样了,我想调整一下咱们既定的守城战略。” 骆惊风展开了紧皱着的眉头,脸上的肌肉放松了一下。 “那你说说看。” “我想将东西门的守卫士卒撤离一部分,集中在南门来。” “那我更难以守门了。” 年少丰惊异地盯着骆惊风。 “不用你守了,留些士卒和校尉就行了。” 骆惊风看了一眼年少丰惊惧的表情,艰难的一笑后,又盯住了长须老人的眼睛。 “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们不如集中兵力,在王寻到来的第一时辰,来个突袭惊扰。”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反正根据我们现在的人员,打正规仗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且还会有严尤的援兵,胜算根本就没有。” 骆惊风征得长须老人同意后,转头望着年少丰。 “你现在就去通知姐和天梅,并调动两个城门的兵力到南门守卫。但一定要交待校尉们只能誓死守卫,不得擅自迎敌。”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了那个虎符递给了年少丰。 第一百九十章 千军万马惊围城 薄云漂动中,一轮森红的冬阳,宛若天穹中的孤盘,撒着没有一丝温热的红光。 昆阳城南门外。 各色锦旗飘荡中,长矛铁戬林立,却又镀上了无边的红色,红得令人毛骨悚然。 黄尘四扬,狼烟缭绕。 望不到尽头的士卒阵营,整齐而又浩大的分列站定,大有排山倒海之势。 寒风掠动中,马嘶兽吼。 城楼上,骆惊风一行极目四望,没一个有轻松的表情。 咿呀! “王寻老贼还真是下血本了,带来了全部家当。” 楚天梅看着城门外晟旗飘扬,狼烟弥漫,人头攒动的场景,不但没有惊惧,反而多了一些惊喜。 “他这不是下血本,是血仇。前几次我们让人家一个大将军太没面子了,这一次不踏平昆阳城,怕是很难挽回叱诧风云的面子了。” 骆惊风继续远望着,说话的声音也多了一份调侃。 此刻。 他的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先人一步,来个突袭惊扰。 “我滴哟,他们这是将所有的兵力聚在了南门,那北门的海天愁他们也可以撤过来了呀!何必在哪儿毫无意义的守着呀?” 楚天梅恍然大悟中,急急地瞅着骆惊风。 东西门的人都撤了一半,而且从整个布局上看,王寻就是计划集中从南门突袭。所有的士卒和骁将猛员都集中在了这里,包括那精绝的万兽所部,也被整齐地圈在阵营的正中间。 “那不行,王寻是个狡诈奸猾,又不按常规出牌的人,说不上,一不顺心,改变了方向。而北门离我们太远,一时半会赶不过去。东西门就不同了,我们可以随时兼顾。” 骆惊风这才转过了身子,看着楚天梅兴奋的样子。 “这是打仗,不是演戏,你怎么是这个表情?” 咿呀! “那有什么,今日肯定是王寻的祭日,也是给我爹娘报仇雪恨的好日子,你说我能不高兴嘛!再说了,就是愁死自己,还能把王寻老毛给感激着退兵嘛!” 楚天梅笑得更开心了。 她的脸上几乎是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喔! “我们的天梅还真是说得有道理,何必提前兑现烦恼呢,倒不如高高兴兴地打,舒舒心心的面对,管球现在,结果出来再郁闷也来得及。说不定,他们的这道大菜还是咱们想着的那盘呢!” 刹那间,骆惊风脸上惊现出了悦色。 他眉开眼笑着,站到了长须老人面前。 “老伯,咱们还是放松点吧,你看,就这阵势再聪明,再有运筹帷幄的才智,我看也是枉然的,这中间的悬殊太大了。而且,严尤也许正在赶来的路上。就是我们收拾了王寻,不见得还能接着了却严尤的新一轮进攻。” “那惊风的意思是,不守了,直接打开城门投诚吗?” 长须老人也是放松了紧张的表情。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就按我之前说的,来他个突然袭击,先冲击一番。给咱们守城的这点士卒打打气,提提精神,权当玩玩行不。” 哈哈! “我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赢了更好,输了也别在意是吧!” 长须老人谈笑自若。 他算是听懂了骆惊风的话。 也许,在这场敌对悬殊的战斗中,输赢已经没有了多大的意义。能精精神神的抵御,能大大咧咧地提起斗志,坚持一下,奋斗一下,可能就是这场战斗的最后结果。 之前,骆惊风一直觉得赢王寻的希望是很大的。虽然他有骁将猛员的参战,也有万兽所部的装点门面,但是凭地黄的突袭和精绝,胜算还是挺大。但是当画风吓得逃跑后,猜测到严尤的增援会合,原先的那些希望和斗志,瞬间消失了。 “我还真是老伯说的这个想法。” 骆惊风回望了一眼长须老人,又移动着目光瞅着楚天梅。 “咱俩出去先冲一下吧!” “我滴哟,你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嘛,你看看。” 楚天梅突然之间变得惊恐万分。 她拉着骆惊风站到了城墙垛子口,一指城外。 “那些都是会动的人,不是木偶等着我们去抹脖子。” 哈哈! “和木偶没什么区别,咱俩下去,他们至多也就是多蹦跶几下,成不了气候。” 骆惊风根本就不向下望,而是注视着楚天梅的脸。 “你不是很在行跟着我做些不敢想象的事情嘛?这次可是难得的机会,过了这村没这店哦。” 一扬披风的下摆,他走到了地黄的身边。 “我是有这个想法,而且还是自始至终的,但也不代表着非要在没丁点把握的情况下,白白的,双双送死吧!” 楚天梅也站到了地黄身边,还抢先抚摸在了地黄的壳体上。 他俩一阵沉默,但两只手却不停地在地黄的壳体上抚摸着。 “我说你们也就别吓折腾了,我感觉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好。” 一直默不作声的谢佳丽,说完话的时候,看了看毫无反对之情的长须老人,又瞟了一眼年少丰,他们仿佛都非常赞成骆惊风的想法。 “你们是不是觉得惊风的这个想法够精彩的,两个人就想横扫王寻的军阵,这不是幼稚之举嘛!” 她怒形于色。 “姐,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虽然我们是俩,但关键是有地黄的帮衬。那可就厉害了,别说王寻的几十万军阵,就是再来个几十万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骆惊风虽然说得有些夸大其词,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地黄能不能对付得了这么多集中的士卒,还有那成千上万的万兽所部。 但是,在遇到地黄时,那确实够厉害,够精绝的。 一直想在激战中挥一下地黄的威力,但是没有适合的机会,更不想伤及无辜。但此时,昆阳城被几十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而且又是千军万马中,还带着成千上万的野兽,如果再不去试一下,也许就更没有了机会。 而地黄最大的威力在于喷射火焰。 骆惊风沉思中,将整个场景,在脑海里过滤了一次。应该说,地黄这次的登场是最合适不过了。 谢佳丽等了好长一会儿,也没有等到长须老人和年少丰的反对,而看到的却是长须老人任性地微笑。 “老伯,你还在幸灾乐祸呀!你这不是在放纵以卵击石嘛!” 哈哈! “卵和石之说,看你怎么划分了。其实惊风的想法没错,在这种敌强我弱的形势下,还就得用这种精神来支撑。” 长须老人变得悠闲地捋动着银须,眼神里激射着赞许的光芒。 哗啦,哗啦啦。 尽是士卒变动阵型的脚步声。 铮铮,铛铛。 阵阵兵器相撞的声音。 骆惊风惊声转身,站到了城墙边。 透过城墙垛子的瞭望口,城门外,一片哗然和人影耸动。 最前排的所有士卒后撤着离开了护城河边缘,从远处疾来的浩荡大军队伍,斜插而入。 远远望去,就是新到的增援兵力。 “老伯,你看,那新到的是不是严尤的兵马?” 长须老人在骆惊风的提醒下,也是迅极目远眺,但是遥不可及的远望,根本就看不清人脸,更望不到锦旗帅字。 “看不清,但是应该就是严尤的到来。” “老伯,你不是可以遁甲嘛,直接过去近前一看滴。” 楚天梅眨巴着眼帘,一副万事不懂的样子。 “那你是让老朽直接送命,有遁甲是不错,可是我总得要出了地面以后才能看清吧!你让我从哪儿钻出来,又在哪儿瞅着他们?” 咿呀! “还真是没地儿钻出了,除非你拨开站着的脚板。” 楚天梅的脸一红,头一勾,不再言语了。 “这下又失去了一次突袭的机会,现在看来,突袭是没一点可能了。王寻和严尤这么一会合,还真是非拿不可了。昆阳城已经是他们圈定的弹丸之地了,仅凭这么多的士卒涌入,也能将整个城墙推到。” 骆惊风心慌意乱中,退却了一步,站到了城楼正中间。 一阵剧烈的慌闷,让他不得不坐在了长条木凳上,似乎有些无法喘气的感觉。 “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自画风逃离后,我这心脏总是时隐时现地慌闷绞痛。” 骆惊风抬头望着楚天梅,脸上浮起了蜡黄之色。 “是不是生病了呀!” 大惊失色的楚天梅,连蹦带跳地站到了骆惊风身边,一只小手迅地按在了他的额头上。瞪着眼珠乱转的同时,又折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一个眼帘的闪巴中,重新放在了骆惊风的额头上。 “很正常呀!” 她惶恐不安的盯着他。 “不用担心,这是大战前的紧张。” 长须老人望了一眼楚天梅噤若寒蝉的样子,又看了看愣神中的骆惊风。 “你计划怎么对付,他们站好了新的阵势,来的确实是严尤。” 骆惊风点头站起的时候,狠狠地捶了捶胸口,又大张着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着头长长地呼了出来。 行走时,步履艰难,几乎是晃晃荡荡地走到了城墙边,站在了长须老人的身边。 第一百九十一章 狼烟四起兽攻城 骆惊风心慌意乱地站在城墙边缘俯视中,王寻已将整个攻城的阵营做了大大地调整。 啊! 一声惊呼。 他急急地指着城下。 “那不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和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嘛!” 这一句说话,让长须老人大吃一惊。 “你说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他们的万兽所部!” 长须老人也是一个惊讶地扭头。 “我说的就是万兽所部,看来他们先要让万兽所部来猛攻了。” 刹那间,骆惊风变得焦虑了起来。 按照他之前的推断,第一轮攻击应该是士卒的作为,没想到,王寻却大出所料,一改常人的进攻战略,直接用万兽作为头阵来攻城。更没想到的是,要用那些长相奇特的猪狗不如和羊头狗身的兽物来吓唬守城士卒。 “惊风说的还真是形象,你们看,那一排笼子里的动物还真是既像猪,又像狗哦” 谢佳丽惊奇地看了一眼骆惊风,又转身惊喜地瞅了一眼还在纳闷着的楚天梅。 “你在看什么呀?” “我在想,惊风为什么比喻得这么形象,他怎么能想到这么精绝的比喻。” 楚天梅也是一脸的惊奇和神往。 城墙下,南门外。 三排木栏、铁笼中围困着各种怪兽,其中最多的就是骆惊风所谓的猪狗不如的东西和挂羊头卖狗肉的怪兽。 那些狗头上长着猪耳朵,猪身上又长个极为不相似的羊头,还带着弯弯的牛角。 虽然骆惊风不知道它们的厉害,更不清楚是不是凶残的野兽。但守城的士卒已经望而生畏地摇着头,相互在窃窃私语中。看得出来,他们完全被城下的怪兽给吓懵了。 “老伯,这是王寻他们故意放出来吓唬守城士卒的计策,如果不尽快消灭,真有可能让咱们的军心大乱。 ” 骆惊风开始变得着急了起来。 “不用着急,咱们还是看看接下来他们怎么做吧!” 长须老人虽然没有骆惊风那么焦虑着急,但是说话的语气,也在微微颤抖着。 咿呀! “就别等了,既然王寻老毛要吓唬我们,那我们也可以吓唬吓唬他们。咱还是采用之前惊风的办法,直接用地黄去冲一次。” 楚天梅看到那些即害怕,有觉得新鲜的野兽长相,她还真有了要亲自看一下的愿望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眼下的怪兽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确实够吓人的,如果不尽快消灭了,我真怕影响士气。” 骆惊风瞅着长须老人,等待着他的同意。 如果没有之前的商量和限定,他早就自作主张,直接坐在地黄的背上,杀出城去,来个连烧带撞的袭击。但是,自上次他不顾众人反对,鼓励侯子参进入土屋而命丧黄泉后。长须老人和谢佳丽规定了明确的限定,没有大家一致的同意下,不能擅自做主行动,这才让骆惊风不得不等待着大家,尤其是长须老人的表态。 “老伯,惊风的想法是可行的,如果现在不先突袭,可能就没有了咱们的机会,都是人家王寻老毛说了算。” 一蹦一跳地楚天梅,站到了长须老人身边,一手还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夹袄。 “地黄的威力和厉害,肯定你还没见过,下面的那些,只是长得有些砢碜,和地黄是无法相比的。” 她一边解释,一边回头看了看站起来的地黄。 “老伯,你看,地黄都站起来了,它是最有灵性的,或许它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惊险吧!” 她在威逼和引诱长须老人改变初衷。 王寻调整攻城阵势后,却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整个城下,除了突然划空的几声怪叫声,就是一片的哑然寂静。 “那我们再等等行不,看看后边他们要干什么。” 长须老人在楚天梅的缠扰下,艰难地一笑后,盯在了骆惊风愣神凝视的脸上。 “惊风,你说说,到底想怎么出城冲击。” “很简单,我和天梅坐在地黄背上,直接从这里冲下去,不通过城门,这样可以保证城内的安全。我们下去后,专门对付万兽所部,如果在顺利的情况下,尽力将全部的野兽、猛兽、王八蛋的怪兽消灭后,立刻返回城内等待王寻的再次攻击。” 骆惊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其实这个计划是他想了很久,脑子里过滤了好多遍的缜密计划。 “这个办法听来倒是很有把握的,但是你们想过了吗?地黄一旦威,其火势是无法控制的,烧死怪兽是必然的选择,但是这么多士卒,他们也是有家有室之人,总不能也陪葬了怪兽吧!” 长须老人脸上惊现了迟疑之色。 “这个我早都想好了,虽然地黄的威力是不可控制的,但是你们看到了吗?王寻为了便于万兽所部的管理,是集中在一起的。只要我和天梅操控得当,下去后,先将靠近城门这里的怪兽消灭了。” 骆惊风猛然转身,一指城下,并顺着城墙的方向比划了一下。接着他抬眼一望,又是一个剧烈地抬臂,远远的指着阵营中间一片盔甲满身的人群。 “我们从那些官吏、将帅的身边冲过,直接到达万兽所部的阵营。这样就可以避免对普通士卒的伤害,至于那些将官们,就让他们早点死光才过瘾。” “你在说什么,没看到嘛?那里面有爹爹的身影。” 骆惊风刚一说完,谢佳丽就大声喊着。 “姐你看清楚了吗?” 当谢佳丽说完爹的时候,骆惊风惊喜地站到了她的身边。 守城打仗重要,但是能见到爹爹更重要。 “你好好地看看,他就在严尤的旁边。” 谢佳丽拉了一把骆惊风,让他站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才一伸手臂,直直地指着前方。 “看到了吗,那个端坐威严的人就是。” 哦! “看到了,还真是看到了,他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 骆惊风欣喜的大喊着。 杀,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切云霄。 轰隆,轰隆。 哗啦,哗啦。 城外的士卒阵营,开始整齐的挥动着长矛、铁戬,跺着脚,震得地动山摇。 城墙根,四处狼烟再次燃起,滚滚浓烟弥漫了整个城墙。 咳咳! 骆惊风咳嗽着转过了身子。 “老伯,他们这是要攻城了呀!” “看来他们真的要动手了,但是看不到他们接下来怎么个攻城法,我们就无法应对,他这是在迷惑我们的视线。” 长须老人大喊着,不停地挥动手臂,驱散着浓烟,又着急地四处瞭望,但眼前浓雾弥漫,根本就看不到城下的任何动静。 骆惊风愤然转身后,走出了城楼,一个急切地掠身而起,顷刻间窜上了半空。 当他过浓烟弥漫的高度时,斜插着钻进了狼烟弥漫中。 “惊风,你这是干什么去?” 楚天梅的惊呼声,引起了长须老人的惊惧一瞟。 “怎么了,他去了哪儿?” 长须老人被狼烟罩住,根本就没有看到骆惊风快的反应。 “他钻进了浓雾中,可能冲下了城外。” 焦急的楚天梅趴在了城墙垛子上,但眼前却是迷雾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除了喊杀声,就是铁器的挥嚯声。 “这不是在乱来嘛!他一个人乱冲,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再有人的能力,面对那么多士卒,那也是无能为力的瞎折腾。” 长须老人哀怨着也趴在了城墙上。 狼烟越来越浓,浓到了连对面的站岗士卒都看不清了。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吧!” 楚天梅不停地拍打着城墙。 她着急中,也不知道手的疼痛,更没有寒冷的直觉了。 突然。 城楼前,弥漫着的狼烟被劲风一带,徐徐上升中,悠然缠绕着出现了一个空洞。 唰。 骆惊风突然窜了出来。 “老伯,他们正在准备着攻城,是要用原木直接撞门了。” 他飘落站定后,急急地向着长须老人大喊着。 “城门外能不能看清楚?” 长须老人也是惊恐万分地瞅着骆惊风。 “城下没有丁点雾气,只有顺着城墙上有狼烟。老伯,现在看来不出手是不可能了,只有在他们撞开城门之前,消灭了万兽所部。王寻已经将一半还多的万兽所部的怪兽,集中在了城门口。” 骆惊风说着,一拉楚天梅向着地黄的方向摸索着走过去。 王寻为了迷惑守城,在城墙根燃起了狼烟,又命令士卒拉着巨大的原木战车,计划直接撞开城门,让一多半万兽所部的怪兽冲进城内。 这个计划不但厉害还残忍。 那么多的野兽冲进城内,不但让守城的士卒惨死,而且城内的老百姓也会受到殃及。 骆惊风迅怕打着地黄变大,他要在王寻撞开城门之前,先行消灭了万兽所部的怪兽。 当地黄窜到一人高的时候,骆惊风扯出了腰间的掩日吞天须。 “老伯,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了你们了,要照顾好她们。” 他又望了一眼谢佳丽和年少丰。 “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城门,另外,我消灭了万兽所部,就会直接从城墙上出现,不要顾虑我们的返回,一定要严把城门。” 骆惊风扶着楚天梅爬上地黄的背,接着就是一个跳跃后,抱住了地黄的脖子,悬空着将掩日吞天须插进了地黄的下颚。 第一百九十二章 神兽吞噬皆惨绝 吽嚎。 一声长长闷洪的吼叫。 呦吠。 接着就是抡着头颅的一声粗犷鼻音。 地黄在骆惊风不停地拍打中变得巨大无比。 它悬空活动着两只前爪,另外四只庞大毛绒绒的长腿,支撑着像似螃蟹,却又浑身是黄毛的躯体,宛若塔楼一样,立在了城墙上。 长须老人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但并没有被惊吓到,毕竟他见过了太多的野猛怪兽。 “惊风,你们可要小心,下面不是一般的家畜动物。” 他仰望着骆惊风,对地黄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 “老伯,您就放心吧,我会让王寻老毛即可间收兵休整的。” 骆惊风沉静中,左右看了看地黄,又向下俯视着地面。 他感觉这个高度还不够庞大,不足以让所有万兽所部的怪兽得到震撼。 挥手急拍中,地黄疯狂地上窜着。庞大浑圆的身躯,虽然是悬空着,但几乎占满了整个城墙的宽度。 骆惊风再次极目四望中,露出了满意的神态。 他匍匐着前行,通过地黄脖子的时候,他伸手一拍。 呼啦。 一团巨大的火球直喷而出。 长须老人后退着,脸上陡生了诧异之情。 除了长相古怪,能够随心所欲变大变小之处,原本并没有感到惊奇的他,这次却真的震撼到了心里深处。原来地黄不但能够变大,还能够喷火激射。 这一幕,让长须老人彻底折服了。 骆惊风转身返回在楚天梅身边的一刹那。 啪。 一掌重重地拍在了地黄壳体上那块凸起的软甲上。 噼啪,噔噔。 地黄磕碰着前身两个巨大的闸爪,缓慢旋转中聚升到了半空。 浑然掠过中,又是一个急急地滑动,平伸展开的四条长腿,宛若巨鹏展翅一样,冲下了狼烟缭绕中。 地黄落地的一瞬间。 就是惊声四起和大乱阵脚的慌乱逃离。 城门口。 几架厚重高大的战车上,那粗大的圆木,已经对准了城门。几十名士卒拉着系绳,等待着校尉的下令。 这一刻。 骆惊风慌了,楚天梅愣了。 唯有地黄抡着前爪,迅地前行着。虽然有大胆的狂妄之徒阻拦,但也是闸爪相撞和击飞的最终结果。一路冲过,已经有好多倒地身亡的士卒,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尸体遍地。 轰,哗啦。 已经被激怒了的地黄,左右上下地抡转着头颅,嘴里喷射出了熊熊火舌。 顷刻间。 围拢在地黄四周的士卒身上着起了大火。 乱窜的士卒,浓烟滚滚的城墙下,一片混乱。 哭声,喊声,声声惊心。 叫声,骂声,声声凄惨。 当地黄站到城门口的时候,那些继续坚持攻城的士卒,在校尉的一声令下中,刚刚拉动了系绳。 一团熊熊大火,在骆惊风御九幻音掌的催动下,直喷而去。 这一团烈焰,是骆惊风有意识地用劲风改变方向后喷出的,而且,是直接喷向战车和圆木的。 哗。 干枯的战车架子浑然起火,而且是极蔓延。 “天梅,我们就从这里开始,直接让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见鬼去。你坐稳了,别让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伤到你。” 骆惊风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之前那种焦虑和紧张,就在地黄不断喷射火焰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脸上迅换上了惊喜和惬意。 “惊风,你还是尽量别烧哪些士卒吧,你看他们也挺可怜的。” 楚天梅俯视着地面上连滚带爬的士卒,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怜悯。 骆惊风趴在了地黄背上,向下一看。 地黄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匍匐着没有腿的;狂跳着没有胳膊的;全身着火的;奄奄一息抽搐着的,惨不忍睹。 唉! “没有战争多好。” 骆惊风忧伤地坐了起来。 他不忍心继续观看。一直不想让地黄参与激战,就是因为怕伤及无辜,更怕无情的烈火,烧死不得已的士卒。但,这一次,却是无奈之举。如果不用地黄,那遭殃的可能就是整个昆阳城的百姓。 “是啊,没有战争,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惨死,更不会因为战乱而让许多人无家可归。” 楚天梅挪动着圆浑的臀肉,靠近了骆惊风。 “不过这也是万不得已的,我尽力让地黄对着万兽所部喷火吧!” 骆惊风前移着,拨了一下地黄的脖子。 地黄很听话,却又非常快地调转了身子,两只突兀而又巨大的眼珠子旋转中,对准了围困野兽的木栏。 轰。 一团烈火,再一次扑向了木栏。 噼里啪啦中,周围的士卒惊慌逃离。 轰,轰轰。 接二连三的喷射。 城墙下,护城河旁。 那紧密而又相连着的木栏,迅着火。 被烧惊了的猛兽,宛若无数个滚动着的火球,横冲直撞中窜进了士卒阵营。 刹那间,偌大的阵营被大火吞噬。 浓烟蔓延,惊叫不绝。 看着靠近城墙的所有万兽所部燃起了大火,骆惊风再一次拨动着地黄的脖子,向着士卒阵营的中间驰去。 那里还有更多万兽所部的猛兽。 这一次,骆惊风是铁了心要将所有的猛兽,来个一锅端,直接断了王寻想利用猛兽来参与战争的想法。而且,他还要王莽知道,利用野兽参与战争带来的惨烈后果。 地黄宛若庞然大物一样,疾驰在几十万人的阵营里,如大象踩着蚂蚁一样,巨腿下皆是四处逃窜的士卒。 这一刻。 惊恐的士卒们虽然都已经看明白了,也想清楚了,但是根本没有丝毫的阻拦和搏斗,唯有四处奔窜。 当地黄进入士卒阵营中,骆惊风尽力不去拍打和惹怒地黄,只是让它疾奔前行。他不想让过多的士卒死在烈火浩劫中,更不想让他们在惊惧中残废痛苦。 楚天梅看似没一点具体的作为,但是,不停地四处张望中,给骆惊风指挥地黄变动方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她还要举剑骑砍长矛和铁戬对地黄壳体的伤害。 “惊风,早早地调转方向,绕过爹爹站着的地方。” 她大声喊着,还举剑指了指左边。 “从这边绕过去,能够直接到达万兽所部的阵营。” “你仔细地看看我爹的表情,看有没有什么信息传递。” 骆惊风虽然想极目瞭望一下,但是飞奔着的地黄,不得不让他低头拨动,甚至是拍打着它的脖子,才能够改变它疾驰的方向。 “不行,太高了,而且还有浓烟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眼神。” 楚天梅为了能够看到盔甲满身的人影,几乎是跪在壳体上。 但是,即使这样,也无济于事。 “那就别看了,坐稳别掉下去了。” 骆惊风回头的一瞧中,看到楚天梅晃晃荡荡,左右摆动。 他不得不提醒楚天梅,别为了要看到爹爹而再出意外。 一阵疾风呼啸而过。 地黄已经踢翻了木栏,直接踩踏着木笼。几只惊吓的猛兽,吼叫着的同时,奔离了木栏围护,直接冲进了士卒阵营。 又是一阵叽哩哇啦的大喊,浩大的士卒阵营又一次陷入了恐慌的动乱中。 呼哧。 一声闷吼。 地黄扬起的头颅,对着天空喷出了火焰。却没有直接熄灭,拖着火舌,跟随着头颅的转动,激烈的烈火扑向了身下的木栏。 轰。 一声巨响。 因为笼子上,木栏匝杆上还有许多布匹、皮子,加上猛兽身上的长毛,火苗在烈风吹动下,一燃剧燃。 噗! 一声呼气。 地黄嘴里喷出的火球,从鼻孔里呼出的飓风吹拂下,迅蔓延到了整个万兽所部的阵营。 浓烟弥漫,火苗扑闪,巨大的烈火再一次吞噬着所有猛兽。来不及逃离躲闪的士卒,也葬身火海中。 野兽的吼叫声,士卒的惊呼声,凄惨而又悲凉。 一股焦灼和腥臭味扑鼻而来。 “惊风我们可以撤了,否则会连累到地黄的。” 楚天梅大喊着,拉了一把埋头拨动着地黄脖子的骆惊风。 遽然抬头中,骆惊风惊愕地瞅了瞅楚天梅。 “没有烧完整个万兽所部,你着什么急!” 为了减少对士卒的伤害,骆惊风一直左右搬弄着地黄的脖子。每一次都是躲开士卒,或着在士卒最少的地方才让喷出火焰。他根本就没有看到眼下的情形。 在地黄不停的喷火中,加上着火后,迅逃窜的万兽所部,已经陷入了活动着的火海中。到处是飙升、滚动着的火球。有的怪兽受不了火势的焦灼,居然腾空跃起,直接跌落而下,将整个躯体掉落在地上,滚爬着灭去身上的大火。 “你抬起头看看,那还能找到万兽所部的踪影,除了火海,就是纷乱的士卒。” 楚天梅仍然大喊着。 “是真的吗?” 骆惊风兴奋地笑出了声,但是谁也听不到。 呼呼的火苗窜起声,凌冽寒风的吹呼声,加上怪兽的吼叫,士卒的惊喊,那能听到他的笑声。 他四处张望中,对着楚天梅大喊着。 “天梅,这下让王寻这个傻逼傻到姥姥家去。” 骆惊风满意地笑着,举手拍打着地黄的脖子,向着城墙的方向折回奔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 郁闷心悸更悲惨 城墙下,内城门口。 所有的士卒斗志昂扬的交头接耳着,他们没有想到,就一头怪兽,两个人的急闪冲击,让王寻几十万的军阵狂乱不堪。更让他们惊悚的还是那火光蔓延中,四处逃散的万兽所部。 骆惊风微笑着站在了城楼上,俯视寻看着。 城墙下,烟雾腾升中,依然红光冲天,火苗疯窜。 带着浑身是火的猛兽,在烈焰的焦灼中,四处奔涌,却又突然倒地不动。虽然还在逃乱中的士卒,却慢慢地形成了一个个方阵,举着长矛铁戬,阻止着猛兽的冲撞。 渐渐地,自动后撤着的士卒,已经拉开了与城门之间的距离。 护城河畔,除了焦灼的尸体,就是还在挣扎着的野兽。到处是被烈火燃后的焦黑,荒凉中却又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 “还真是够厉害的,你和天梅的这次冲击,可是让王寻大开了眼界。他一直想着自己有了万兽所部,那会想到我们也有神兽辅佐,更是精绝凡。” 长须老人激动地说着,站在了骆惊风的身边。 呃! “是有些过瘾,但是,也太残忍了,没有伤着那些盔甲满身的将帅们,死伤的尽是这些可怜的士卒。” 骆惊风转过了忧伤的脸,眉头在他转过的瞬间拧在了一起。 他想起了自己儿时的心酸,也想起了和他一样四处流荡的伙伴。也许,这些士卒的死,就会有更多没爹的孩子,甚至是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儿。 突然间,一阵愁肠袭上了心间,他忧伤的低下了头。 “惊风,你别那样想,战争就是这样。如果我们不残忍,我们不下手,那换来的也许就是咱们的士卒被他们残杀。甚至整个昆阳城百姓都会成了刀下鬼,牢狱之囚。” 长须老人轻抚着他的肩膀。 “很多事情,并没有对错之分,关键是要看你站在什么立场上去看待,去感受。王莽他为了取得战争的主动权,而不惜重金和人力的消耗,张罗了这么多的野兽。如果一旦放出来,那后果可想而知。” “老伯,我明白,也很清楚,但就是不忍心看到这么多被大火葬生的士卒。对于那些万兽所部,我倒是没有丁点的遗憾。” 骆惊风缓缓抬头。 他伤感地瞅着长须老人,茫然和无助迅写在了脸上。 “他们的死应该归结在王寻身上,这不是你我能承受得住的,况且,这是在战争中,而不是个人所为。” “可是,我最初的目的是烧死万兽所部的所有猛兽,并没有打算针对士卒。” “激战中,那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他们如果想要保命还是大有机会的。但是,只要你细心观看,那些被地黄烧死或着践踏致伤者,绝大多数还是存在着立功受奖的侥幸心理。” 和言轻语中,长须老人平静地开导着。 哎! “很多事情是无法说清楚的。” 骆惊风哀叹中,蹲在了长条凳子上,耷拉着脑袋一脸的颓废。 这一刻。 他又一次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包括儿时的凄凉,也包括对嫣红的追思,对侯子参的追悔莫及。 “惊风,那你想好了接下来怎么办嘛!” 长须老人坐在了长条凳子上,扭头看着正在伤心着的骆惊风。 哦! “还没想好,不过,接下来还真是要有个更好的计划。” 他双手支撑着下巴,好像在苦思冥想中。 “我倒是有个计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呀,你赶紧说吧!老伯。” 噔。 骆惊风跳下了凳子,站在了长须老人的面前,一脸的急不可待。 “要不,我们乘着现在的混乱,直接扫荡一次王寻的阵营。” 长须老人也站了起来。 “不会是要让地黄再次出动吧!这样的话,死伤的士卒就会更多了,尤其是那些之前已经受伤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次逃离。” “我没有让地黄出击,只想让咱们几个同时进入战场。 ” “这样的话是可以的,我们能够选择性的击杀。” 骆惊风变化着脸色。 “惊风,快看,他们有了行动。” 谢佳丽大声而又焦急地喊着。 骆惊风和长须老人,同时迈出了脚步,但是骆惊风还是抢先站到了城墙边。 城墙下。 虽然烟雾缭绕,但士卒站定的阵营,却变得井然有序了。 个别疾奔着的猛兽,在铁骑将员的围追堵截中,有的被击杀,但大多数还是被围拢在一起,重新用木栏圈了起来。 “他们还要圈养万兽所部嘛?” 骆惊风惊异地看着。 “圈养个屁,就那几十头残伤病躯,养着又能怎么样,还能对付咱们的地黄么!” 休息了好一阵的楚天梅,懒洋洋地回头看了一眼骆惊风。 “他们那是不敢杀而已滴,怕王莽归罪下来。” 唉! 楚天梅突然之间唉声叹气地盯着城外。 “你这又是怎么了,刚刚取得这么大的成绩,干嘛要唉声叹气,不会是还有什么心事吧!” 骆惊风走了一步,站到了楚天梅身边。 “怎么不唉声叹气,王寻老贼还活着呀!他多活一天,我就多一天的郁闷和烦恼。” “这有什么好烦的,他蹦跶不了几天,杀他也就是顷刻之间的事。不过,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剿灭所有的大小头头脑脑,而不是他一个人。” “那也倒是,可是这……” “我让你们看看他们的行动,你俩却扯什么废话呀!” 谢佳丽直接打断了楚天梅的说话,一步并作两步,急急地走了过来,站到骆惊风身边的时候。 “你看那些穿着盔甲的人,包括你爹也向着城门走来。” 骆惊风这才极目下视中,王寻和严尤中间正是爹爹。虽然看不到他的脸色,但骑在马上却显得无比的焦急,不停地四处张望着,还时不时地向着城楼上面瞭望。 哦!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他惊惧地盯着谢佳丽。 “我怎么知道呀,所以要你们赶紧观察哟!” 谢佳丽虽然说着话,但一直俯视着的眼神没有移开过。 穿过预先搭好的浮桥,王寻他们站在了城门前。 “上面的骆惊风等人听着,你们只是受了刘秀反贼的鼓惑,只要你们反省,即可打开城门,一切不再追究,如果还要坚持据守,就按叛乱论罪,格杀勿论。” 哟! “还真是自以为是。” 谢佳丽轻蔑地瞅着下面。 哈哈! “王寻这老杂碎看来真是被地黄给吓怕了,这是要讲和呀!” 骆惊风的脸上倒是出现了疑惑之情。 王寻率领着几十万的士卒,却在地黄一个突袭中,变得不敢迎敌胆怯了,这好像不是他的作风。在先朝,仍至在当今的王莽新政,他都是出了名的骁勇战神。 “放你个狗臭屁,还想让小爷屈服于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玩意,能和我在一起嘛!” 骆惊风大骂着。 突然,之前的那种剧烈绞痛感油然而生。 他捂着胸口,急忙转身面对着楚天梅,黯然失神地盯着他。 “我怎么又开始心慌了,还感觉到隐隐作痛。” 楚天梅转眼即看中,骆惊风的脸上已是苍白浮现,汗珠惊闪。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自画风消失以来,就总是这样说,是不是因为挂念着画风,还真是生病了?” 她并没有走动,脸上还出现了愤然之情。 “你在瞎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想起丁点画风。这胸口的绞痛,与画风有什么联系。” 骆惊风一手扶住了城墙,还真是难受得不能动了。 “惊风,你们看,那不是画风嘛!” 谢佳丽又是一声急急地大喊。 这一次。 楚天梅倒是反应最快。 就在骆惊风双手按着城墙,艰难向下俯视时,她看到了画风躲在王寻马后的身影。 咿! “她还真是和我想的没一点的差距,就是个忽左忽右的贱货。” 楚天梅大骂着,却白了一眼骆惊风。 “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骆惊风软到了仿佛没有骨头一样,如果不是城墙的支撑,他也许就倒了下去。 “大胆骆惊风竟敢如此狂妄,来人,给我拿下。” 王寻大喊着,一挥手臂。 骆惊风迟疑着刚一抬头,只见严尤拔剑挥动中。夹在中间的爹爹,却双臂上扬,抬头向上急望着。 “风儿……” 挥臂剑起的刹那间,骆惊风爹的呼喊声戛然而止。 一个缓慢地晃动中,坠马而下。 其实,他也就是在站到城下的时候,才从王寻嘴里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就是骆惊风,也才知道海天愁的好兄弟,好老大竟然是…… 但无论怎么想,他都没有想明白,而且从此后,也永远想不明白了。被王寻和严尤夹着来到昆阳城门口时,他还以为是自己身份的暴露,却想都没想守城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这一刻。 仿佛是天旋地转,又似乎是排山倒海的急涌。 爹倒下了,而且是倒在了自己儿子的眼皮子下。 骆惊风倒下了,竟然是眼睁睁地看着亲爹被人一剑穿心。 乌云漫过,天地浑噩。 耳边听不清是谁在哭喊,更看不到是谁在晃动,唯有一股冷风激来,让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九十四章 悲痛欲绝变心境 突然中起风了,而且是寒风刺骨的呼啸而过。 城楼上,一片沉寂。 谁也没有说话的**,都是一个标准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长条凳子上躺着的骆惊风。 楚天梅虽然是满脸泪痕,却安静地跪在一旁,不时轻轻地抚摸一下他的手背,静静的等待着他的苏醒。 从知道不是孤儿开始,骆惊风就幻想了很多次见到爹娘的场景,也遐想了很多见到之后的情景。最开始,虽然是漫无目的的寻找着,有渺茫的惆怅,也有希望的快乐。 知道爹的那一刻,是他最为高兴,最为快乐和幸福的时候。 因为找到了爹,他才有了见到娘的希望,也因为爹的存在,才让他没有了孤儿的感觉。 可是,就在一眨眼之前。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幸福,就在他昏厥的那一刻,全部破灭消失。 哇哎! 一声悠长而又凄凉的哀叹中。 骆惊风睁开了疲惫而又无力的眼帘,眼睛上布满了血丝,盈盈泪花一波涌着一波,却又没有溢出眼眶。 他失神地躺着,一动不动。 “惊风,要不你就放声痛哭一下吧!别这样啊!” 当骆惊风唉声苏醒的那一刻,楚天梅紧咬着嘴唇,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寂寞轻妙。 “惊风,哭吧,你哭了会好受一些的。” 她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胳膊。 他仍然是僵尸一具,没任何反应,似乎连眨眼都没有过。 “别吓我行吗?我会死的,惊风。” 她继续哀求着,虽然没有声音,但已是哭成了泪人。 “天梅,别打扰他,让他静一会儿吧!” 谢佳丽擦干了最后一行热泪后,扶住了楚天梅的肩膀。 突然,骆惊风闪动了一下凄凉的眼神,吃力地转动了一下手腕,却又惆怅地盯住了楚天梅。 这一盯中,两行盈满的泪水哗然滚落。 “惊风,你想坐起来嘛?” 楚天梅左右摇摆着,挣脱了谢佳丽的抓扶。 但是,当她窜起弓腰的刹那间,却看到了骆惊风忧伤的眼神中,似乎在反对着任何举动。 这是一个多么残忍,却又非常沉重的打击。 骆惊风费尽了周折,承受了太多的艰辛,从渺茫的希望中,找到了爹。虽然找到了,又近在尺尺,却没有相认,甚至连面对面的叫一声爹爹都没来得及,一切结束了。 而且,他是看着爹爹倒下,却又无能为力。 躺着,也许才是最安静的进入思量;躺着,也许才能更舒缓一下他绞痛的内心深处;继续躺着,也许才能让他重新唤起全身的力量。 楚天梅在谢佳丽的阻止中立起了身子,却是哽咽不止。 “谢姐,惊风这样能支撑住吗?” “能,他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没有他挺不过去的坎。” 谢佳丽说得极其的有力。 她虽然也是泪花闪动,但瞅着骆惊风的那一刻,却是坚毅和毋须怀疑的眼神。 “可是,我很担心他。一直以来,他都是生活在找到爹娘的希望中,而且也是因为这些,才让他承受了那么多坎坷,我怕他......” “没有可怕的,惊风已经长大了,有他自己的主见。他更明白自己所要走下去的路,活着的人还继续活着,我相信他。” 谢佳丽加重了语气,直接打断了楚天梅的说话。 “我们要给他最坚定的支持,更要相信他。” 她不仅是说给楚天梅听,更多的是说给骆惊风听的。 此时,谁都知道,他是陷入了极度的悲痛中。虽然意志有些消沉,斗志在急地减退,但是并不代表着他从此后,就会一蹶不振,更不会因此而放弃所有的目标。 也许是躺得太长时间了,亦是谢佳丽的话影响了他。 骆惊风缓缓地抬起了上身,木然地瞅着楚天梅,却没有任何表情。 “惊风,想不想喝口水?” 他摇着头,却又添了添干裂的嘴唇。 谢佳丽的一席话,让楚天梅明白了许多,她一改之前那种忧愁的表情,却换上了坚韧不拔的神态。 一个极快的转身后,弓腰站在了骆惊风的侧面。 突然。 手臂挥动中,她拉着他的双腿,调转了整个身子,让他的双腿直接地耷拉在了凳子上。她想让他站起来,站到城墙上。 “惊风,你给我听着,躺着不是一个男子汉应该做的,爹爹的死不是我们直接造成的,更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但是,这个仇我们要报,这个恨我们要雪,而你更应该明白,此时必须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很多。你这样消沉下去,能对得起我们嘛!” 楚天梅虽然一直弓着腰,没有抬头,但声音却十分的激昂顿挫。 她的这一番话,让骆惊风皱了一下眉,让谢佳丽诧异地盯着她,却说不出一个不字。 “爹爹的不幸谁都伤心,谁都想不通。可是伤心又能怎么样,能让爹爹活过来吗?能让血海深仇消失嘛?” 楚天梅慢慢地蹲了下去,双手轻轻地按在了骆惊风的双膝上。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眨动中几滴泪水吧嗒而下。 “我也是亲眼目睹爹娘双双死在面前,而谢姐也是眼睁睁地看到了爹娘被抓,满门抄斩,可是我们也不是坚持过来了嘛!谢姐说的对,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而且要为逝去的人血仇,为逝去的人完成未完成的心愿。” 呜呜! 她痛心地哀哭中,无力地将头埋进了骆惊风的双膝中。 “天梅,别哭了,你这一哭我也忍不住了。” 谢佳丽也蹲了下来。 两行激流的泪水,划过面颊的瞬间,骆惊风仰起了头。 哇啊! 一声暴吼久久飘荡。 他脖颈上的青筋凸起,面红耳赤中瞅着面前的两个女人,触动着嘴唇,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一声暴吼,仿佛让他清醒了,更让他明白了一切。 他举着双臂,两只手分别按在了楚天梅和谢佳丽的肩上。 泪水继续滚动中,他艰难的开口了。 “天梅,姐,你们都起来吧!” 声音是那么的憔悴,那么的无力,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其实,我明白所有,也清楚一切,但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没能让我叫一声爹爹,没能让我近一点看看爹爹的样子......” 颤抖的双唇,愁肠的唉声,让他停住了说话。 “惊风,我们都知道,都明白,所以老伯和年少丰已经去了城外,要给你夺回爹爹的身。” 啊! 骆惊风惊声中站了起来,却又晃动着身子,无力站立中倒在地上。 “你们不应该让他们去的!” 他焦急地摇着头,剧烈的挣扎中,还是没有站起来。 “快扶着我,那很危险......” 他再次抓住了她们的胳膊,一个奋力的上窜,如果没有楚天梅和谢佳丽的拉动,他根本就站不起来。 剧烈的悲痛,加上焦虑,让他全身的劲力急遽消散。此时的他,也就是个久病才愈的虚体弱身。 噔噔。 沙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又是一阵拖沓的迈步声。 长须老人背着骆惊风爹的尸体,后面却跟着满手是血,步履艰难的年少丰。 “惊风醒了嘛,快,年少丰受伤了。” 长须老人瞅了一眼骆惊风,却焦急地喊着。 年少丰在踏上城墙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浑然倒地。 “天梅,你扶着惊风。” 谢佳丽飞奔急闪。 骆惊风紧张却又毫无办法地甩动着另一只胳膊,他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想喊却又没有力量喊出。他更想跑过去扶着爹爹的尸体,但浑身乏力中,连站着都要人来扶持;他也想搀扶住年少丰,这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兄弟,但是没一丝力量,甚至连挪动着脚步都感觉到汗流浃背。 “天梅,放开我,你去帮着老伯吧!” 这一刻。 骆惊风变得坚强了。 他不再是一筹莫展,不再是悲观失望。 扑通。 就在楚天梅放手离身的时候,骆惊风软弱地瘫倒了。 “惊风,你.....” “没事,我休息一会儿。” 骆惊风终于露出了艰难的笑意,却微笑得那样的真诚,那样的凄惨,那样的无能为力。 当看到骆惊风表情时,楚天梅放心地点头中,也回了一个淡淡地微笑,疾步走到了长须老人身边。扶着放下的时候,长须老人已经是满身血迹,汗流浃背的。 “惊风肯定是伤心过度,引起了劲力损伤。现在我们要做都就是尽快让他恢复平静,还有,尽力不要再刺激他。” 长须老人挥袖擦汗的时候,小声地叮嘱着。 “老伯,那他这样软弱无力的,什么时候能恢复呀!” 楚天梅焦虑地问着,她确实担心骆惊风现在的状况。 “这个还真是没法预料,要看他心境和身体了。如果不要再刺激,也不要出现什么大起大落,应该能很快恢复的。” 长须老人回头看了看瘫坐着,却又傻笑着的骆惊风。 “可能他自己也在极力的调整着,应该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从骆惊风那傻笑中,长须老人断定了,他在极力的掩饰着内心的悲痛,也在强烈地改变着心境。 “我倒是很担心他这样傻傻的样子。” 楚天梅很惊惧地望着骆惊风,她怎么都想到他变得这么的快。 第一百九十五章 神秘之人终露面 昏暗的暮霭,宛若降下的帷幕,陡然间天地混沌,一片苍茫。 骆惊风在楚天梅和长须老人的挪动中,坐在了年少丰躺着的两条长凳旁边。不远处就是爹爹的尸体,已经被盖上了麻布。 他满含感激地瞅着年少丰紧闭的眼睛。 为了抢回爹爹的尸体,这个平常没有过多表情,很少说话,却又说不全话的兄弟,被人用长矛斜着刺穿了肋骨。 虽然爹爹的尸就放置在一边,但此时的骆惊风,却无法平静内心的感激,更是不能安心的去跪拜爹爹。年少丰虽然吞服了自己配制的伤药,但是失血太多,他已是在昏迷中迷离着。 呜呜! 站在一旁,小声而又悲痛啼哭着的谢佳丽,不停地变换着哭腔,痛哭流涕中搓揉着双手。 “怎么会!本来咱们就是少得可怜的几个人,却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 她的哭诉立刻引起了楚天梅的警惕,也戳到了她的痛楚。 热泪盈眶的楚天梅扬起了头,硬是没有让急涌的泪水流出来。 “谢姐,您就别哭了,再哭我也想哭,你看惊风都能坚持坐着了。” 她低声说着,猛地站起后,走到了谢佳丽身边。一手轻举中,却急急地回看了一眼骆惊风。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哭,更不能有丝毫的激动情绪,但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谢佳丽悲声中,抓住了楚天梅的手。 这一刻。 两个女人相视中,脸上急闪着苦闷,惆怅和无助。 长须老人悠然站起来的时候,轻轻地拍了拍骆惊风的肩膀。 “惊风,看到了嘛!她们要的是你振作起来,要的是你那种勇往直前,万事不怕,敢作敢为的样子。” 骆惊风坚定地点了点头,双手支撑在了地上,让自己虚弱的身体,勉强中直立着坐定。 “老伯,您放心,也让她们放心,我会好起来的。” 这一次的苏醒,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总是感觉浑身乏力,连说话都是气短声低,艰难困苦。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惊风,说实话,我改变初衷,离开骁将猛员,就是奔着你这个人,你那种精神来的。” “谢谢老伯,我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个骆惊风。” 骆惊风艰难而又无力地点头中,已是虚汗淋淋。 “惊风,你坚持不住的时候就躺下,我跟她们说几句话。” 长须老人指了指楚天梅和谢佳丽。 她们却将之前的相视低吟,变成了抱头痛哭。 此时,长须老人更焦虑的不是骆惊风的悲痛,而是担心她们俩低落的情绪,会引起骆惊风再一次陷入焦虑和悲痛中,会带来更坏,更麻烦的后果。 骆惊风的悲观情绪虽然有所改变,但是,如果在环境的不断影响下,他还是会旧伤重现,新悲加剧。 御九幻音掌虽然是精绝的玄功,但是它也有致命的软肋。大喜大悲都会影响到功力的消耗,也会因此而伤到真气,甚至导致劲力的聚集。轻者四肢无力,重者会神散魄离,痴呆终老。 长须老人的担心是极为重要的,阻止楚天梅和谢佳丽悲伤情绪,就是医治和让骆惊风恢复的最好良药。 他站到她们俩身边的时候,瞪着眼睛的同时,扬了扬长须飘飘的下巴。张开的双臂,迅地推着她们走出了城楼,站到了稍远的城墙边处,他不想让骆惊风听到。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俩不停地哭泣,过度的悲伤,会直接影响到惊风。他也会因此而跟着你们再次悲伤,再次激动。” 长须老人沉重却又激愤的表情,仿佛都有了开打的神态。 “我说过多少遍了,惊风需要的是平静,更需要我们对他的激励,而不是你们这样悲伤欲绝的样子。” 楚天梅恍然大悟,却又噤若寒蝉地回头中,碰到了骆惊风失落而又焦虑的眼神。 其实,他真的很需要鼓励,更需要欢乐的感染。 当她接触到这一眼神时,再也控制不住澎湃的心情,一股怜悯却又非常真切的爱怜,让她疾步而去。 突然。 “刘将军到。” 一声急促高亢的喊声后。 刘秀和两个将军模样的人迅出现在了城墙上。 骆惊风在楚天梅的搀扶中,着急着要站起来,但是被疾步而来的刘将军躬身按住了。 当他再次坐定时,刘将军满脸庄重的转身,毫不迟疑地跪倒在骆惊风爹爹的尸体前。 “对不起骆兄,让您受委屈了。” 话语虽然简短,但却沉着有力。 他磕头礼拜中,身后的所有人,即可跪倒磕头。 这一幕,让骆惊风再次挪动着上身,但终究没有调转过身子。 这一刻。 他心里受到了沉甸甸的撞动,那个神秘的人终于出现了。 一直以来,自己认为爹爹是在没人关怀中,没人知晓中孤身奋战。却突然间明白了所有,原来爹爹和刘将军还是拜把子的称兄道弟。 “骆少侠不怪我之前的身份隐瞒吧!” 他诚恳的微笑着,却又瞪着眼睛,仿佛在强迫着骆惊风不要生气。 骆惊风慌忙点头中,站定在面前的这个锦衣满身,和蔼可亲的人,就是将自己秘密带到书房相见的那个神秘之人。而且没一点改变,竟然连穿着的衣服都是那次穿过的打扮。 因为领受了交易,因为有那么一大笔银锭,让他多看了几眼,其相貌和体态深刻心里。他就是指派自己完成任务赠银子的人,也就是海天愁分析说过的刘秀。 但此时。 他却没有一丝的惊喜,反倒是多了几分怨恨。 “我知道,骆少侠对我有怨恨。” 刘将军挽着锦绣长袄,慢慢地蹲了下来。 “你怨恨我没有说实话,怨恨我引诱着你搅合在了征战中,你更怨恨我为什么没有早日之前说明你爹爹的近况。今日,在探视你的同时,我是来向你道歉,并说明一切的。” 他突然之中,一伸胳膊直接蹲在了地上。 骆惊风在惊异中,望了望刘将军身后的两人。其中一位就是当初充当下人书童的一个,而另一个就是用麻袋装着自己的高个子大汉。 刘将军微笑着,轻轻地回头中。 “烦请各位坐过来,别有任何见外,我们都是一家人。” 在他的招呼声中,长须老人和谢佳丽迟疑着走了过来。 “骆少侠,因为战时紧迫,我也就长话短说了。因为我身份的特殊,不想让你太早被人追杀;因为我们真心需要你,所以想办法把你拖进了战乱。但你爹爹和你的关系,我也是才知道的。既然事已至此,我还是希望骆少侠,能够一如既往地完成你爹爹未完成的遗愿。” 他又一次焦虑地看了看骆惊风爹爹的尸体。 “今日我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我要带走骆兄的尸,我们要厚葬他。另为,据我们侦查到的消息,王寻会即刻组织攻城。因此,考虑到骆少侠的身体,我会亲自迎敌,所以就先行告退了。”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一个沉重的挥臂后,身后的士卒抬起了骆惊风爹爹的尸体,沉稳而又肃穆地先行在前。 从刘将军出现,到他离开,仅仅是眨眼中闪现。 但就是因为这么一次短暂的相遇,短暂的倾听,让骆惊风有了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哎! “还以为我爹爹是任何人不知道的无名英雄,那曾想……” 骆惊风慌张中停止了说话,却突然开始摇动着身子。 他感觉到了劲力的存在。 “现在感觉不是之前那么乏困了。” 他惊异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却又急急地抬头望着长须老人。 长须老人捋动胡须的手,猛然停在了胸口前,微笑着却又露出了赞赏的表情。 哈哈! “还是我们的惊风厉害,都能在这么短时刻恢复劲力,看来你还真是个奇才,魔身哦!”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骆惊风根本就没有恢复,只是因为心力的一念中,缓解了真气继续消散,阻滞了劲力的流失,真正要恢复,那还需要更多的时日。 “惊风,这下你放心了吧,爹爹是刘将军的兄弟,那你今后肯定就能成为汉室的大将军。” 谢佳丽也走了过来,貌似很兴奋地站在了骆惊风面前。 “姐,只要爹爹不被人忘记,我心里就踏实了,至于我,就没那么多想法,只要能平安就行。” 骆惊风也是微笑着,转头瞟向了楚天梅。 “那可不行,我们还想跟着你沾点光,也混个什么太傅、太师一类的官过过瘾。” 楚天梅抓着骆惊风的手,越来越紧了,笑着的样子越来越甜蜜了。 “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吧,你知道那太宰、太师的权位有多高吗?” “谢姐,那你说说到底有多高,还能高过着城楼?” 呵呵! “你在戏弄姐是吧!” 谢佳丽忽然明白中,扑向了楚天梅,但只是一个轻轻地拍打。 “不过有没有权位给我,倒是没一点兴趣,我和惊风的想法一样,只要能平安就好,其他的对我来说没多大的用处。” 她平静中,却又多了一份担忧。 毕竟骆惊风还没有恢复,年少丰又受伤昏迷,王寻的大军还在城外围困,高兴还是有些勉强。 第一百九十六章 奇功搭救又激战 咚,咣当。 沉重而又激烈的撞击城门声,让城楼上的所有人惊愕地相互对视中,却又急急地站到了城墙边缘。 骆惊风焦急地乱摆着手臂,但是无力站起。 惊恐的楚天梅原本是转身疾奔的,但是看到骆惊风摇摆着使劲起来的样子,抿嘴一笑中,伸出了双手。 呵呵! “这下好了,我们的大英雄时刻离不开小女子的帮衬了。” 笑意惆怅的楚天梅,弓身一个狠力的挺起中,直接抱着骆惊风的腰身,站了起来。头左偏的一刹那,让一只胳膊轻松地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又是一个亲热的莞尔一笑,开始了艰难的迈步。 毕竟,一个大男人半个身子的重量,拖在了她的身上,行走还是艰难无比。 唉! “我这都成废人了,看你以后怎么承受得了!” 骆惊风跟着楚天梅的迈步,挪动着僵直的双腿,脸上却是无限的焦虑和胆怯。 其实,不用看就知道是王寻的攻城撞击声。 因为画风的变节透露,骆惊风的爹爹被严尤一剑刺死。巨大的悲痛,让这个年盛力强之人的真气受挫,劲力消散,几乎成了废人一具。 好在有长须老人的及时劝说和楚天梅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加上刘秀的及时出现,让他的心智有了改变,才缓解了真气和劲力继续消散的度。 城门外,宽阔荒芜的田野上。 雄兵浩大中,几十架攻城战车,轮番进行着撞击城门。 “我滴哟,看这阵势不攻破昆阳城,他是誓不罢休呀!” 楚天梅虽然面呈惧色,但说话的声音和腔调,却是轻松而又缓和的。 她时刻牢记着长须老人的话,即是再多的惊惧,再大的恐慌,也不能影响到骆惊风的情绪,更不能刺激他脆弱游离的真气劲力。 “不怕,没有了万兽所部的长面子,攻破昆阳城并不是件容易之举。少说,也得让他王八蛋折腾几日。” 双手扶着城墙垛子的骆惊风,却显得极为平静而又轻松。 “老伯,我现在动弹不得,能不能烦请您老出战,稍微灭一下王寻的气焰,别让撞击城门的声音吓着咱们的士卒。” 他是微笑着说话,却又沉重地瞟了一眼谢佳丽。 “姐,你给老伯帮衬一下,一起去吧!”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还是力不从心的喘了一口粗气。 “没问题,老朽收拾几个攻城的士卒还是手到擒来的,只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你身体恢复。” 长须老人盯着骆惊风的眼神,却表现得极其的豪迈。 每跨出一步,都是一个沉稳地停滞,每走一步,又会抬头远望一下,仿佛在带着表演的样子走动。 嗨! “老伯这走路是要唱戏的节奏哦!” 骆惊风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老伯用这样的姿势迈步走路。 “你就不懂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老态龙钟。你们可要记住,我这次出战,是带着老大命令的,必须得亮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哈哈! “开眼界了吧!” 长须老人大笑中,补充了一句。 摇头低笑着的骆惊风,心里非常明白,老伯这样做,就是想给自己营造轻松的氛围。 嗖。 唰。 一前一后,两个身影飘荡中。 海天愁和林致君焦急地站到了骆惊风的身后。 “老大,您受苦了!” 短短的一句话说完的瞬间,海天愁已经扑在了骆惊风刚刚侧身的怀里,却不料差点扑倒他。 “我没事,你们怎么赶来了?” 骆惊风借着海天愁抱着的支撑,转过了身子,却又无力地靠在了城墙上,脸上急闪着惊异。 “我俩是刘将军通知撤过来,北门他派了其他人把守。” 海天愁上下打量着骆惊风,满头的银在北风的呼啸中,飘展在了脸上,使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中 骆惊风的遭遇和不幸,刘将军已经全盘透露给了他,而且还命令宁可放弃昆阳城,也要保护好骆惊风的安全。 林致君和长须老人一阵短暂的交流后,却豁然转身。 呵呵! “我的这点奇绝的内力修为,总算是有了用场。” 她神秘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却又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楚天梅。 “天梅,这下可好了,你的一半真气将要进入到老大的身体了。这下你可以放心,老大绝对能恢复正常了。” 林致君所谓楚天梅一半的真气,就是上次她受伤后,在侯子参的提议中,是楚天梅和骆惊风前后夹击中,将阴柔和阳刚二气输入她身体,才挽救了她的生命。 她的内力修为是最为特殊的二气组成,是很少见的阴阳混合型。 咿呀! “你就别再阴阳怪气了,还是想想退敌之策吧!” 楚天梅撅着嘴唇,翻动着眼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都知道,我的内力不同于你们,而老大的御九幻音掌的真气和劲力,刚好需要我这样的内力来调和聚集。” 她一脸的认真,说话时还带着轻微的手势比划。 “没错,其实我应该早早的想到这一点,但是人老了,一着急却把这么有用的重要事情忘在了脑后。” 长须老人神采飞扬地走近了骆惊风身边。 咚,咣当。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 王寻大病们攻城声连连不断,情况已经到了万分危急之中。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的给我逼入,别再耽误了。” 骆惊风急急地俯视了一眼城下。 突然。 一声喧喊声此起彼伏。 打开的城门,迅冲出了一队人马,剿杀着激进了攻城的阵营。 “你们看,那不是刘将军嘛!” 焦急和兴奋的一喊,骆惊风颤抖着手臂指着城下。 刘秀一身盔甲劲装,手扯着长剑奋勇而又挥洒自由。 顷刻间,城门口陷入了慌乱中。 王寻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还能冲出一大队人马强行迎战。 “快,快给我逼入真气。” 骆惊风缓慢地转动着身体,急急地盯着长须老人和海天愁。 “你们俩赶紧出战,别让刘将军孤身奋战。姐赶紧到城门口,阻止王寻的人马进城。” 他艰难地说完不太通顺的话,急急地摆着手,直接靠在了城墙滑着坐在了地上。 “致君,你快点。” “好,咱们就分头行动吧!” 林致君也是一个急急的挥手,却又拨动着骆惊风的脊背,离开了城墙。 长须老人和海天愁相视点头中,一个回目一望,瞬间跃身而起,直接翻飞着冲下了城外。 骆惊风在楚天梅的搀扶下,坐稳了身子。 林致君奇特的内力修为,正好适应了骆惊风真气和劲力分化凝聚的内功。 此时。 盘膝而坐的林致君,双手推到骆惊风后背的一刹那。 黑白两道轻雾,在她的双肩徐冉徒生。 一个急促地前推,骆惊风晃动中,林致君双臂上,分别有黑白两道轻雾,开始缠绕着前移。 轻雾扑向骆惊风后背时,却又是一个散开游离。 林致君咬牙皱眉中,再一次奋力一推。原本游离着的两道轻雾,却急遽盘绕着,拧在了一起,变成了灰色的雾气。 第二波轻雾滑动中,林致君已是满脸汗珠。 她没想到骆惊风的内力这么的强大,虽然是在散失、消耗中,但是,强劲的反逼,还是让她突感吃力和费劲。 灰色的雾气缭绕在骆惊风后背上,就是不能顺利地进入。 林致君焦虑中睁眼一看,失望中又是一个狠力的前推,第三波轻雾再次出现,但已是缓慢地滑动。 这一刻。 林致君惊慌了。 楚天梅胆怯了。 如果这一次还不能让灰雾进入骆惊风的身体,那就没有任何办法可想了。林致君的阴阳二气已经尽数逼出,体内仅存的也就是维持正常的弱力了。 林致君逼入内力失败,就意味着骆惊风要靠很长时间来慢慢恢复。而眼下,就根本没有时间让他缓慢恢复。 惊慌和胆怯,让林致君陡然间有了冒死一搏的想法。 当脸颊上流满汗珠,嘴唇干裂到鲜血流出的一瞬间。 她几乎使整个上身扑向了骆惊风的后背。 噗。 一口黑血激喷而出。 哇呀! 惊喊中,林致君软弱地趴在了骆惊风的后背上。 “林致君,林致君!” 楚天梅扶着已经昏死的林致君躺倒的瞬间。 呼! 一口浊气呼出的时候,骆惊风轻松地跃身而起,陡然转身中,一个有力地伸腰展臂,他恢复了所有的内力。 骆惊风弓腰轻抚中,感知了一下林致君的呼吸。 “骆老大,别管我,我会慢慢恢复的,赶紧迎敌吧!” 林致君眨开虚弱的眼皮,双眼却是焦虑万分的神情。 “天梅,现在顾不上救治林致君,让她先静养一下无妨。我们要尽快进入激战,否则他们会有生命危险。” 骆惊风脱下了披风。 哗啦,一声。 抖展地一扬中,盖在了林致君身上。 虽然,此时的林致君也是危在旦夕,但没有刘将军和长须老人他们更需要骆惊风。 若有所思的楚天梅,眨巴着双眼,却又不得不站起了身子。她也清楚,这个时候稍微的耽误,有可能就是几条生命的突然消失。 第一百九十七章 深仇大恨报眼前 骆惊风冲进激战时,刘将军已经被包围在了西边的土坡下,情势万分危急。 脸上露着凶光,却又非常兴奋的王寻勒马瞩目,好像是在耀武扬威着自己的英勇善战。那狰狞可惧的笑脸中,不知隐藏着多么惊人的奸诈和阴险。 “惊风,咱们能不能今日让王寻这个王八蛋见阎王去?” 当看到王寻的那一刻起,楚天梅的脸上就惊现了愤怒和仇恨之色。焦急中,她拉扯着骆惊风的夹袄,使自己站到了他的面前。 “放心吧!今日绝对不会让他看到明日的阳光。” 骆惊风话音一落的瞬间,抡起了双臂。 御九幻音掌第六重犬韬第二招武锋,在真气和劲力的催动下,徐冉飘出。 黑白两道轻雾极滑过,就在双掌聚合的刹那间,相互凝聚缠绵,浑然结合中,包裹着凛冽的 ‘凡用兵之要,必有武车、骁骑、驰阵选锋,见可则击之,……’这些激飞的字词,变成了激进的蛟龙。 下一刻。 就是最为猛烈,却又无法躲避的击杀。 也许,这一掌的击出,就是王寻彻底明白的魂销魄散。 双掌扬出,奋力一推中,骆惊风双臂上的黑白两道轻雾,再一次缠绕涌动。 交合变色的蛟龙,在第二波轻雾的涌动下,遽然飙出。 轰。 一声闷响后。 灰色轻雾中,包裹着的所有字词变成了凌冽的利器,激飞闪耀。 真气和劲力拧成的蛟龙徐徐前移中,所过之处,竟是士卒倒地,战马翻滚,长矛尽断,尘扬沙飞。偌大的包围圈,在灰色轻雾蛟龙的游走中,宛若海浪涌动下,一波接一波的地翻腾着。 转眼间,上千名士卒连挪动脚步的机会都没来得及,而一命呜呼。 远处,还有激来的更多士卒,却被长须老人和海天愁截获击杀。 王寻惊慌失措地后退着。 骆惊风收回双掌,怒目一视中。 “还想逃吗?你不看看有这个可能嘛!” 单掌挥起,狠狠劈下的瞬间。 哇啊!一声。 王寻跌落地上,战马被骆惊风一掌劈成了两截。 “大胆狂徒,竟敢在本帅面前出口狂言。” 翻身站起来的王寻,还真是不忘大将军的风范。 但这次王寻错了,错在了遇到这么一个根本就不识官场的二楞。耍狠摆官架子在他面前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不但没用,也许还能引来更疯狂的折磨。 “狂徒我倒是能接受,但本帅算个球毛鸟蛋。” 骆惊风跨前一步。 噼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只是个闪动中的举动。 铮。 怒拔出剑。 王寻恼羞成怒,舞剑激飞。 咚。 当胸一拳,准确而又凌厉。 扑通。 王寻直接趴在了地上。 “还想在小爷面前舞大刀,能让你活到今天,已经是天理难容了。还想耀武扬威,是不是找错了门。再告诉你一个确定的消息,楚家的仇今日,必须由你来承担。” 噔。 一脚狠狠地踢出。 唉吆! 王寻再一次捂着绞痛的胸口,跪在了地上。 旋身转过的骆惊风,深情地注视着楚天梅。 “天梅,这个老不死的孽障,就由你处置,给咱们的爹娘报仇雪恨。更要为咱们的好兄弟侯哥报仇,给小姨雪恨。” 他话音一落中,斜着身子退到了另一边。移目盯着王寻的眼神,尽是愤恨和藐视。 一个蹦跳中,楚天梅站到了王寻跪着的双膝前。 噔。 又是愤恨地一脚。 “老毛,你也有今日,也有跪在人面前的时刻。我爹娘与你无仇无怨,你竟然良心丧尽,毫无天理的让我成了孤儿,这笔账你必须还,而且是双倍的还我。” 楚天梅虽然说话顿挫,语气激扬,但是早已泪花闪动,愁肠满腹。 铮。 拔剑的瞬间。 呲,一声。 楚天梅手中的紫霜断玉剑穿过了王寻的肋骨。 “这一剑是替我小姨的。” 呲,又一声。 “这一剑当然就是侯哥的。” 站在一旁怒目而视着的骆惊风补充大喊着。 连续的两剑,王寻已经是浑身殷红,鲜血如注。身下早已血泥一滩,他除了出的气,没有进的呼吸了。 “爹,娘,今日孩儿为你们报仇了。” 楚天梅向着西边的方向,跪倒磕头祭拜着。 当她站来的时候,一抹双眼,执剑挥臂。 唰。 一颗人头在长剑的拉动下,旋转着掉在了地上。 名动朝野,南征北战骁勇无敌的王寻大将军,就这样血洒疆场,身异处,魂奔西天了。 由于王寻的死,整个激战战场中,迅变得混乱不堪,没有了大将军的指挥和督战,逃跑的,投降的,比比皆是。 “好了,这下终于让你报了仇。” 骆惊风拉了一把还在激愤着的楚天梅。 “杀死王寻,让你报仇雪恨,几乎成了我心头的一块石头,压着我这么长时间。今日终于放松了,而且是让你亲手要了他的命,这就完全达到了我所希望的结果。” 楚天梅泪眼潇潇地瞅着骆惊风,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实,为了能让自己亲手杀死王寻,他都想了好多办法。甚至在激战中,还故意保护着王寻,不被别人消灭。这一切,虽然自己没说,但心里全明白,也最清楚。 “惊风,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说话中,激流的泪水,滚下脸颊时,直接流进了她的嘴里。 这一刻。 她真的感觉到了幸福,感觉到了被关心被重视的莫大喜悦。 哈哈! “怎么报了仇却变得这么伤感了!” 骆惊风毫无顾忌地大笑着。 但是他也明白楚天梅的心思。 为亲人报仇,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亲自杀了对方。而且是在最知心人的帮助下,共同看着对方死去。 因此,对于楚天梅来讲,骆惊风刚好满足了她的心理,更是做到了想要的所有细节过程。 “惊风,我也不知道报了仇怎么一下子觉得日子这么美好,你那么的让人喜欢,让人爱慕。” 楚天梅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说完的时候,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得清了。 呃!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我就是一块宝了!” 他却是一脸的嬉笑,没丝毫的正经。 咿呀! “人家说的都是心里话,你还这样看我。” 她扭动着身子,刹那间变得又是欢鹊嬉笑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吧,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就直接跟着我了却一生算了呗!” 骆惊风变得严肃了起来。 “如果你真的同意,那咱们这一战结束后,立马拜堂。” 切! “你也太把我楚天梅不当回事了吧,说拜堂就拜堂呀!我有那么贱嘛?最起码也得明媒正娶吧!” 楚天梅抡了一下脑袋,擦着骆惊风的肩膀走了过去。 “你干什么去?这仗根本没一点悬殊了,咱们是稳胜的。” 骆惊风一看楚天梅走了,也迈开了步子追了上去。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王寻一死后,几十万的士卒就如同无头苍蝇,东躲西藏中,大多数已经涌向了官道,生怕被人堵截一样,争先恐后的疾奔着。 “你傻了吧!王寻死了,还有个更坏的严尤,他可是杀死爹爹的仇人,能放过他嘛!” 楚天梅这一提醒,一下子让骆惊风惊了起来。 杀了王寻让他把严尤这事给忘了。 极目寻望中,整个战场中,除了逃窜的士卒,那还有穿着盔甲的人,连个骁将猛员或着不是士卒服饰的人都看不到了。 “天梅,你怎么不早说呀,这现在到哪儿去找王八蛋严尤呀!” “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而且当时我还注意过,觉得他就在这里的,怎么一转眼间就身影全无了。” 楚天梅也是一脸的焦急。 她转动着整个身子,前前后后除了长须老人和海天愁醒目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有着特殊服饰的人。 “这老王八蛋跑得比兔子还快,等我找到以后,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逃得了今日,还能躲过一世嘛!” 骆惊风气得咬牙切齿地,一边骂着,一边旋转着身子到处瞭望。 “怎么也看不到刘将军了,难道他是追严尤去了么?” 楚天梅站在了骆惊风的面前,挡住了视线后,静静地盯着他。 他牵住她的手的同时,又是一个急急地四望。 “还真是没有看到刘将军他们,可能是去追严尤了,要不他们怎么同时消失了呢!” “也真是,最起码给个说法再去追不好嘛!怎么总是显得很神秘,让人琢磨不透。” 楚天梅移动了一步,和骆惊风并排着站在了一起。 “这下是你傻了吧!人家大小也是个大将军,他的行动能告诉我们吗!而且,没有了神秘感,他怎么吓唬咱们呀!” 骆惊风狠劲地攥了一下楚天梅的手,却微笑中遥望着。 “我滴哟,你能不能不用劲呀,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她满含柔情地回头盯着他,仿佛要说很多话一样,却又舔着嘴唇,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们就那样深深地相互瞅着。 谁也不想打破这少有的沉浸,而且是激战后惬意的沉静。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难得一次小小的独处。 第一百九十八章 思谋寻找起争执 骆惊风和楚天梅相互携手站在城门口,虽然没有看到严尤的身影有些失望。但简短的一战,加上王寻被杀,群龙无中,几十万兵马瞬间溃散逃离,还是让他们兴奋不已。 昆阳城被围困这么长时间,紧闭着的城门,终于被安全的打开了。 慢慢撤回来的长须老人和海天愁远远地就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没受伤,没用多长时间,却大获全胜,这还是第一次有过的经历。 “老大,真没想到几十万的大军,在咱们的一个冲击中,就全军溃散,四处逃离了。这好像有些太简单了吧!如果都是这样的战争,那没什么胆怯的哦。” 海天愁笑得合不拢嘴了。 “你在北门一直是安静舒适的,哪知道我们南门的惊惧和艰苦,你以为今日的胜利真是这么简单嘛!” 骆惊风闪动着双眼,沉重地盯着海天愁。 为了今日的胜利,之前的几次激战,虽然没有这么激烈,但也是很艰苦,很伤脑筋的,尤其是在消灭万兽所部的那次,尤为惊心动魄。 远在北门的海天愁哪里知道,这之前还有过激烈的交锋。 “对了,我怎么没看到所谓的万兽所部,不会早早地撤走了吧!” 海天愁突然之间惊奇地四处张望着。 “我滴哟,你还真是傻到姥姥家了。就王寻那王八蛋,能撤走万兽所部嘛!不过从现在开始,他再也不会拿野兽来跟人较量了。” 楚天梅狠狠地在海天愁的额头上戳了一指头。 “别再思想了,万兽所部和骁将猛员,早就被我们给收拾了,而且是连锅端的。” 骆惊风跨前了一步,站在了长须老人面前。 “说真的,昆阳城能守到现在,而且是完好无损的这种状况,老伯的功劳最大。如果没有老伯的提前到来,如果没有老伯的不断提醒,也许,我们也不会取得这么大的成绩。”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长须老人的手。 哈哈! “你小子什么时候还学会了表扬人了,虽然话是很好听,但是你也太言过其实了。 ” 眯缝着双眼,手抚着银须,长须老人和颜悦色地瞅着骆惊风。虽然嘴上在那样说,但是实际上,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老伯,这还真是心里话,没有你的鼎力相助,对付这群王八蛋不是件容易的事。” “其实,你的办法是很有效的,对付他们就得要出其不意,让他们无从下手。尤其是你之前的几次冲击,事实上已经大大地挫伤了几十万士卒的锐气。而且盘古开天以来,还从未有过人用大量的野兽来攻城夺地,但即是这样,也被你给轻而易举的消灭了个干净。” “那都是被逼出来的。” 骆惊风抬眼远望中,加重了语气。 “老伯,眼下昆阳城的难题解决了,但是邯郸城肯定又陷入了困境。而且严尤的逃离,我想会不会是直接奔邯郸了。” 长须老人想了一会儿。 “这个可能很大,王莽消灭刘将军主力的重点,本来就是在邯郸,而昆阳城只不过是他们计划中手到擒来的容易之举。却没有想到在这里,尤其是在你骆惊风的阻击中,翻了个大跟头。那邯郸城就成了他们一举泄恨的主要目的地了,驻军布控也要比昆阳城大了去。” “所以说,我想在进邯郸城之前,将这里的所有事情来个彻底的清理,包括林致君之前说的另一股势力。我倒是想看看这股势力有多强大,又为什么要跟我作对,还要取我项上人头。” 骆惊风沉声,而又语气坚定。 他习惯于在进行下次计划时,对前一次的整个活动进行梳理,并彻底清除干净,根本就不留任何遗憾。 所谓的另一股势力,已经在他心头缠绕了很长时间,如果不弄清楚,不彻底解决,他还真有些寝食难安。 眨巴着眼睛,一脸愁容的谢佳丽,悄悄地站在骆惊风身后,已经很长时间了。 “你难道不想为爹爹报仇嘛!他可是严尤所杀。” 那声音低沉悲催得让人几乎要心悸倒地。 “姐,这个仇恨一定要报,但是,想在我想刘将军肯定是追击去了,他也蹦跶不了几天。” 骆惊风悠然转身后,瞅着谢佳丽义愤填膺的表情。 他知道,对于爹爹的感情,也许她更浓于自己。毕竟她是爹爹所救,又是爹爹从儿时开始抚养长大的。那种心存感激,却又视为唯一亲人的感觉,他是深有感触的。就好像是自己对师傅的那份情感,是别人无法代替的。 “我都寻找了多年,刚找到了爹爹,可是,还没顾上.....” 谢佳丽低垂着头颅,悲伤的哽咽让她不得不停止了说话。 “姐,你别这样了,等我们解决了另一股势力,咱们就直奔邯郸,我一定要让你亲手宰了他,为爹爹报仇。” 骆惊风红着眼圈,情不自禁地伸手,却急急地一滞后,抓在了她的胳膊袖子上。 “我知道,但就是觉得有些遗憾,我都没来得及跟爹爹说说话。” 谢佳丽抬起了憔悴的脸,深情地望了一眼骆惊风,移动着轻柔的目光瞟向了楚天梅。 “这个我还真敢保证惊风能做到的,王寻就是我亲手连刺两剑后,才抹脖子直接送上西天的。” 楚天梅说话时,还带着一份浓浓的报仇快意。 “是啊,暂时让他多活几天。” 骆惊风点着头,松开了抓着的手。 “我现在有个想法,刚好咱们商量一下。” 他一转身,退了一步站在了长须老人的身边,脸上露出了平静,却又带着忧心忡忡的神态。 咿呀! “直接说吧,老伯都说过了,你是老大,当然是你说了算。” 楚天梅也退了一步,站到了骆惊风的身边。 “昆阳城现在已经解禁了,严尤虽然不知去向,但最大的可能是奔向了邯郸。而目前,手头上的事情,基本上算是解决的差不多了,刘将军又没新的指示,所以,我想亲自寻找那股要我级的势力。” 他缓慢地移动着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顿了一下。 但是,除了楚天梅一脸的嬉笑,其他的人都是陈着个脸。 “难道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情吗?你们怎么都变成了这个表情,不会又是我说错话了吧?” 骆惊风若有所思地转头盯着长须老人。 “老伯,你倒是说话呀,连你也怎么变得默不作声了?” “我倒是想听听你后面的安排。” 长须老人瞪着眼睛,连续向着谢佳丽偏了几次头。 “我倒是觉得没必要直接寻找那股势力,反正人家是本着你项上人头的,总归会找上门来,倒不如先追杀严尤算了。” 谢佳丽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谁都能听得清,她是带着怨气的。 “姐,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眼下还真不能找严尤报仇。他迟早都是咱们的菜,可是,那股势力隐藏在咱们背后,总给人一种被监视和追杀的感觉。况且,如果不早点了结,说不定又出什么意想不到的幺蛾子。” 骆惊风换了种站姿,显得非常的恭敬谦卑。 他太了解谢佳丽了,这是一位恩仇分明,固执意见的人。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而且还不容易被人左右。 “可是,严尤多活一天,我就多一天的烦恼。” “姐,你相信我一次,等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咱们就直奔邯郸,哪怕是突袭兵营,也要给你揪出严尤。”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想耽误在没用的事情上。” “姐,这件事情不是没用,而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不及早消灭,我怕她们真的越聚人数越多,到最后确实成了劲敌,那会让咱们得不偿失。” 骆惊风平心静气地解释着。 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她是不会被改变的,而且因为她的固执,也许还会影响到所有人的反对。 “不就是被你认为的几个毛贼嘛!有必要那么胆怯吗?” 被骆惊风连番的解释后,谢佳丽的语气逐渐的在改变着,没有一开始那么执拗了。 “正是因为他们是毛贼,所以就更得小心谨慎了。我还真怕这些看不起眼的毛贼,万一送我去见阎王,那太不值当了!” 骆惊风对着谢佳丽做了一个不很明显的鬼脸。 “好了,你就知道贫嘴,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谢佳丽终于有了笑容,而且还是很清晰的那种泯然一笑。 “姐都同意了,那就赶紧说吧,咱们两个还带不带人?” 楚天梅闪巴着双眼,自作主张地做了个不容骆惊风考虑的安排。 “我没说要带着你一块去呀!” 骆惊风瞅着海天愁一阵挤眉弄眼。 “是啊,寻找那股势力还只能由我带着老大去,你就算了吧!” 海天愁点着头,虎着个脸,还真是装得一本正经。 去! “管你什么事,我说了算,你少管闲事,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揍你个稀巴烂。” 楚天梅攥着个小拳头,举在半空晃来晃去。 “就算是你要杀我,那也没办法,这事还真不能带你去。” “你再给瞎扯,我还真要动手了。” 她一摇三晃地站到了海天愁身边,一站稳的刹那间,就是重重地一拳捣在了他的胸口。 “不就是找人嘛?还神秘什么呀!” “好了,我不是跟你说过那件事吗,你这段时间给咱们准备一下,等我和天愁回来了,尽量在年前把那事办了。” 骆惊风红着脸,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连声音都有些生涩的感觉。 楚天梅突然间眉飞色舞地后退了一步,直接拉着谢佳丽站到了另一边,开始了嘁嘁喳喳的小声说话,谁也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 第一百九十九章 寻觅之人竟相遇 晨曦给远处的山峰罩上了一层薄薄的轻雾。小东方青白的曙光,在凌冽的寒风中,闪着淡淡的红光。 这一趟出来,是唯一一次没有带着地黄或着楚天梅远行的,骆惊风骑在高头大马背上,虽然安静了许多,但心里仿佛又是空落落的。 “老大,你有没有盘算具体的方位。” 海天愁看了一眼一言不的骆惊风,催马赶了上来。 骆惊风偏头一瞅,却没有着急着回答。 他也不知道到底在哪儿去找,而且一点目标都没有。 “你不是说在前面的那个小镇上曾经出现过嘛?那咱们先到那里去碰碰运气。” “那都是多少日子之前的事了,说不上人家早都离开了。” “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了新的目标。” 一脸疑惑的骆惊风,皱着眉头瞅着海天愁看了好半天。 海天愁的性格是他们中间,变化最大的一个,他基本上彻底改了刚开始相识时的那种豪放,变成了现在这么谨小慎微的样子。他不仅减少了说话,而且变得深沉了许多。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不会轻易表态,甚至言辩解。 他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 “也不算是准确的目标,但是我觉得在那个小镇子里找到她们的可能性不大。我还觉得直接沿着官道,在昆阳城周边碰,也许还有可能会出现奇迹。” 哈哈! “那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嘛!还转这么大的弯儿。” 骆惊风虽然大笑着,但是脸上的神色还是很凝重的。 此时,他倒不是因为海天愁没有直接说心里话,走了些弯路。主要是觉得寻找人,尤其是找到要自己性命的人,那好像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怕这一趟成为无功而返的结果。 “我以为你有更确切的消息来源,万一找不到而耽误了你的判断,那我不成了罪人了嘛!” 海天愁微笑着,却又是一个激烈的抬头。 “对了,老大,你跟天梅到底要办什么事,怎么还那么神秘兮兮的,总不会是又再用什么诡计骗人吧?” “你就不会把我向好一点的方向想嘛!怎么总是要歪着想。” 骆惊风折回马头,狠狠地白了一眼。 “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刚说了要在官道上碰吗?那不走官道怎么碰呀!” “我只是个建议,你难道也不考虑考虑就这样决定?” “本来就是乱碰,瞎撞,你让我考虑什么!” “那万一碰不上怎么办?” “好办呀,咱们再改变行程不就行了嘛!” 骆惊风说着,双腿拍打着马肚子,开始了疾行。 嗨! “老大,你还没跟我说你和天梅的事呢!” 海天愁也急急地扬鞭催马,疾驰追去。 扑通。 尘扬土飞。 厮。 一声马啸。 骆惊风连人带马被绊倒落地。 “奶奶的大腿,谁这么阴险。” 一句狠狠的骂声高亢地传遍了整个田野。 两边虽然有树,但根本就没有隐身的地方。 啊! 海天愁惊声翻落下马后,搀扶着骆惊风站起来的时候,急急地四望着。但除了土坡处很少的积雪,连个鸟都看不见,别说现可疑的人了。 “天愁,这好像是有门道了。” 骆惊风站起来的时候,虽然没有大大咧咧地左右四望,但是眼角的余光还是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你觉得有问题嘛?” 海天愁惊异地又是连连张望着。 “肯定是有问题,这是官道而不是绿林好汉出现的地方。能专门等在这里的人,肯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难道你是说,咱们的行程已经有人盯上了?” “这还用想嘛!” 骆惊风拍打着披风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马鞍。 地上那根已经崩断的麻绳,被海天愁拉了起来,但是那上面没任何线索。 “别看绳子了,过不了多长时间,整咱们的人就会出现。” 他淡淡地说着,却没一点紧张的样子。 “会是什么人呢?” 海天愁继续着寻望。 “你别再看了,给人家留点出现的机会。如果你一直这样,他们永远不会现身的。” “有本事设计绊脚绳,还没有本事现身,我还就真想知道,他们这是藏在什么地方。” “那他们还真不会出现的。做着这种事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他们出现也就是为了要暗处收拾咱们,你不给他机会,他能送死来嘛!” 骆惊风无奈地瞪了一眼海天愁,牵着马走到了路边,却躬身坐了下去。 “你还真是要等着让他们来暗暗地折腾咱们!” 海天愁惊异地瞅着骆惊风。 “你放心吧,就是让他们折腾一下,也少不了多少肉的,你就坦然一点面对吧!” “问题是万一被他们折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怎么办?而且我们又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看你尽是说些废话,如果知道了,咱们还用等着他们的出现嘛!你也不想想,就咱们两个,他们能折腾到什么地步。你就过来,和我坐一起,假装休息。” 骆惊风小声地说着,举手招呼着海天愁。 又是一个急急地四望后,海天愁也是无奈地摇着头,坐在了骆惊风的身边,但是他是蹲着的,做好了随时反扑的准备。 瑟瑟。 一阵劲风穿越的声音。 警惕的海天愁刚要回头,却被骆惊风拦在了脖子上。 “你着什么急,没听到嘛,离咱们还很远,等近了再说。” “那万一直接被人摁倒怎么办?” “你傻呀,总不能等着让人家摁吧!” 骆惊风一边说一边侧耳细听。 嗖,嗖嗖。 一快两慢的身影急闪而落。 扑棱。 骆惊风在第一个人影落定的刹那间,后翻腾空,直接飘在了半空。 海天愁还是慢了半拍。 他被三个人围在了中间。 哟,哈哈! “还真是被说准了,看来我们的收获不小。” 最先落地的矬子狞笑着。 骆惊风飘荡着落在了一处土坡上。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的人,却没有任何举动。 “那…一个还在…在那里…呢!” 另一个说话结巴的人,指了指远处的骆惊风。 哈哈! “不打紧的,只要能抓住一个,也就好交差了。至于那一个,肯定就是骆惊风了,我们又不是人家的对手。” 矬子远远地望了一眼骆惊风。 海天愁惊惧万分地抬头望了一眼远处,他没想到,这几个人对骆惊风还了解得这么清楚,肯定是有备而来的。 他这么一想中,便提高了嗓门。 “老大,他们认识你,还知道你的名字……” 咚。 当胸就是一拳。 海天愁捂着胸口,疼得直接弓下了腰。 噔。 又是狠狠地一脚。 海天愁被蹬着跪在了地上,但没出任何声音。 嗖。 骆惊风猛地一个前冲,斜着身子掠过了矬子的头顶。 噼啪。 响亮的一个耳光。 矬子捂脸的瞬间,跟着劲风旋转了一圈。 “如果再胆敢折磨我的兄弟,那不是简单的扇耳光了,可能就是卸你的肢体了。” 骆惊风落定后,悠闲地渡步站到了结巴的身后。 举手一个轻轻地拨拉,结巴就旋身而转,而且连续着转了两圈。 “行啦,你说话太费劲。” 又是一个拨动,结巴被骆惊风按着头定在了原地。 “还是你来说话,也许我还能听得清楚。” 骆惊风端着脸色稍微白净一点的那个人下巴,让那人毫无反抗地盯着自己的脸。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只要是实话,我保你性命。” “什么也别……” 扑通。 骆惊风突然一脚后弹中,让矬子跪在了地上。 他愤恨地转过了脸,又是凶巴巴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矬子。 “没让你说话,你只能老实地等着,别轻易跟我耍花招。既然你们知道小爷我的名号,那应该清楚我的身手。” 矬子虽然是跪着的,但是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不肖一顾的神情。 “有什么能耐,不就是别人的乱传嘛!” 话一说完,矬子很自信地双臂一震,轻轻地窜了起来。 噔。 又是一脚踢在了矬子窜起的屁股上。 聚升中,猛然坠落。 噗咚。 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别不信,小爷我还就是个传说。” 骆惊风看都没看一眼瘫在地上的矬子,却继续盯着一脸白净的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既然知道小爷我的名字,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是受了谁人的指令。” 一脸白净的人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矬子。 “我们是四雅成员。” 噼啪! 一巴掌过后,那人的脸上,刹那间出现了一个酱紫的手印。 “你也想跟我耍些花样嘛!” 骆惊风满脸严肃。 “小爷,我说的是真的,我们是四雅的,而且我们的校尉就是青姑姑。我真的没有骗你,如果你不信,可以问他们呀!” 他捂着焦痛的脸,回头望着结巴,一脸的胆怯。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但是,必须带我们去见你们的校尉。” “我们本来就是来抓你们见我们的青校尉的。” 骆惊风一听,惊喜地瞅着海天愁。 “看到了吧,他们还真是咱们要找的人,看来人找人还是比较轻松的,这么容易就会面了。” 第二百章 连哄带吓速变节 虽然还没有确定相遇的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股势力,但是,从对方设置绊脚绳子,又清楚自己的名字来看,已经是相差不远了。 骆惊风一阵窃喜,这不是省了好多事嘛,根本就不用瞎碰了。 海天愁紧绷着个脸,他确实怒容难消。白白地挨了两脚,而且踹得还非常的用力。 “老大,我现你坏起来出乎人的想像,早都预料到被人折腾,却硬是要我了承受。” 他摇着头,站到了矬子面前,所有的愤怒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噼啪。 一声脆响。 “给我听着,别没事找事,我的老大坏起来,会让你心痛的。” 噼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耳光。 不过这一次,海天愁是从另一半脸上扇过去。 “我不喜欢占便宜,你踹我两脚,我还你两巴掌,之前的扯平了,但之后的咱们重新算。” 海天愁搓了搓巴掌,感觉有些焦灼。 微笑着却又默不作声的骆惊风,一直站在一边。 他看着海天愁那白飘飘的感觉,就想起来刚认识时的很多往事,包括与谭柳成第一次交手时的表情。 “刚才老大说了,让你们带着我们去见你们的什么校尉,能明白怎么做吗?” 噗咚。 一脚踢在了矬子的屁股上。 海天愁继续着左顾右盼,也不等对方答话。 “什么四雅,五牙的,我看就是早早的死呀。” 噔。 一脚踹倒。 他回头一个简单而又轻蔑地扫过,却站在了骆惊风的面前。 “老大,你感觉过瘾了嘛?如果需要,那我还可以继续,而且保证不会重复。” 骆惊风微笑着,而且笑着的样子,让海天愁退了一步。 “能不这样笑嘛,我都被你的样子整怕怕了。” 海天愁直接绕到了一脸白净的人身后,他要防止骆惊风的使坏。 哈哈!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只要你觉得过瘾那就过瘾,你还想继续过瘾,我也没得反对,但暂时不能要了他的小命。” 这一次,骆惊风表露出来的,却是那种开心的笑容,笑得踏实,也笑得自然。 嗨! “这样的笑还是让人挺怀念的。” 海天愁满意地走了过去,放心地站到了骆惊风面前。 “是不是可以开拔了?” “不着急,我还没有想明白,既然他们说是四雅,你觉得会不会是楚清心。” “不会吧,如果是楚清心,她才不会落草为寇。” “那你想会是谁?” “你不是经常说,别提前兑现烦恼嘛!那咱们到地儿了,不就一切明白了吗!用得着在这里焦虑的思想。” 继续着之前的笑容,骆惊风点了点头。 海天愁得到了骆惊风的肯后,来了个很自然的寻望。一个箭步就跨到了刚刚站起来的矬子面前,不动手,也不说话,只是用那种很藐视的眼神盯着他。 喂! “你是怎么了,今天怎么又找回了从前的你,动作多了,表情也在增加,是不是受了什么穿心的刺激?” 骆惊风收捡一下他那阴阳怪气的笑容,双手交叉拉着披风,很神气地站在了海天愁的一边。 “老大,你还笑话我,这不都是这王八蛋踹的嘛!” 海天愁又抡起了手臂,但是被骆惊风抓住了手腕。 “你不是说不占便宜吗?怎么总是放不过他,难道你就不怕打残废了谁带咱们走。” “不是还有两个货吗,少一个不影响大局的。” “别这样做,多一个多一份力量,说不上这个笨蛋还真有用与我们。况且,死一个又没多大的作用。” 骆惊风话一说完,突然之间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大,我叫范建。” 噢! 哈哈! “还有这名字呀?起名字也太没讲究了吧,还犯贱呢!” 骆惊风吃惊地大笑着。 他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名字。 “我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连起个名字都这么的犯贱,人还能好到哪儿去。” 海天愁也是一脸的惊奇。 “两位老大,名字是我爹起的,要怪也只能找他,不管我的事。” 范建诚恳地说着,动了动脚步,他觉得稍微轻松了一下。 “看吧,你真是犯贱,那老大那有两个的。” 海天愁又要抡起胳膊了,但看到骆惊风阻止的眼神后,不得不放下了手臂。 范建疑惑地看了看骆惊风。 “好了,咱们还是说正经的事。” 骆惊风挡在了海天愁的面前,直接分开了他和范建之间的距离。 “你现在带着我们去见你的校尉,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一切要为我们服务,如果有半点虚假,那我就挡不住这位大哥了,他可是个暴脾气,做事一向是言不由衷的。” 他一说完,就离开了挡着的距离。 海天愁理着长长飘洒的白,狠狠地瞪了一眼范建。 “不过,我还有一个更吓人的事情,可以让你连白都没有。” 范建被海天愁这么一盯,胆颤中急急地望了一眼另外两个人。 骆惊风看的清楚,也想到了他的心思。 他缓慢地转身,先站到了一脸白净的人面前。 “从此后,你就是他的兄弟,一切听他的安排,包括一个眼神的指示,都得不折不扣的去服从。否则,同样是让你想都不敢想的结果。” “我明白,一切都能做到。” 一脸白净的人连连点头中,脸色变成了通红。 骆惊风刚一转身,还没站稳的时候。 “我是...是...他的...” 结巴早早地指着一脸白净的人,结结巴巴地说着,最后,一着急直接拉住了一脸白净人的胳膊。 “就他...的...兄弟。” 嗯! “算你识相,很聪明的,就是说话有些费劲。” 骆惊风微笑着看了一眼海天愁。 “老大都说完了,你们也答应了,那今后我就是你们几个的老大了。” 海天愁刚一说完老大两个字,却急急地挠着白。 “不对呀,老大,这我不应该是他们的老大,应该是......” “那就老二吧!” 骆惊风打断了海天愁的话。 “老二好像也不是太好听,不管了,老二就老二吧!” 海天愁凝神想了一会儿。 “现在咱们就出,你们的老巢到底在哪儿,离这儿有多远?” “回老二,翻过前面的那座峁疙瘩就是了,离这儿也就是十几里地儿,走不了几个时辰就到了。” 范建指着左边的山岭,毕恭毕敬地说着。 当海天愁再次抬头望向骆惊风的时候,他已经早早地点着头。 “那好吧,你在前面带路。” 海天愁指着结巴示意他走在最前面。 “你跟在我们面,做好断后的准备,但要跟紧一点。” 他又一指一脸白净的人,扣动着指头,示意其跟在身后。 “而你,就陪着老大说说话,尤其要介绍一下你们老巢的事情,越详细,他就越高兴。如果不详细,他脾气没人敢拦着。” 他拍了拍范建的肩膀,又是一个前推,直接推到了骆惊风的身边。 高原的小道还真是不好走,七拐八弯的不说,还非常的崎岖狭小,根本就无法并排着前行。 范建为了保持与骆惊风同步,总是窜上跳下地,一会儿在山坡上行走,一会儿又是在渠沟里淌过。有时候,还要踩着雪水,有时候还要奋力跳跃。走了不长一段路,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老大,你怎么不问我一点什么?我总得给你说些什么吧?” 范建气喘吁吁地说着话,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海天愁,却看到他是一脸的凝重。 “我想问的不见得你就知道,问了不是白问嘛!” 骆惊风提着披风走路,他怕深厚的尘土扬在上面,而失去了披风靓丽的作用。 “你都没问,咋能说我不知道。说不上,我还真知道你们想知道的情况,毕竟我也跟着他们混了个把月了。” “那你们的校尉你见过吗?” 骆惊风一偏头,很自信地看了一眼范建。 “我没见过,但是听人说,她很厉害的,曾经还是名动江湖的什么大人物。” 范建遗憾地瞅了一眼骆惊风,却艰难地微笑了一下。 其实,从动手开打,骆惊风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三个人只是个最下等的跑腿者,根本就接触不到真正的大人物。就他们那样的三脚猫功夫,能混到知道具体情况的地步是很难的,而且,真正掌握了解情况的人,也不会使用这些下三滥的办法。 技不如人的人才想办法,使用一些最下等的手段。 虽然他清楚这三个人没多大用处,但是要真正深入了解内情,还必须得有这么些人的配合。 一出不算很精彩的演戏,就轻轻松松地收服了三个人。 “你们的校尉应该是两个女人吧?其中一位还喜欢坐在牛背上。” 骆惊风淡淡地说着,似乎根本就没有必要问。 呃!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还比我清楚呀!” 范建被惊得停住了脚步, 海天愁上去一脚,狠狠地一推。 “老大知道的多了去了,所以,你以后尽量放聪明点,别犯贱就行。” 范建不停地点着头,脸上的神色一波红一波紫的浮动着。 他还真被吓住了。 第二百零一章 被人请着进驻地 骆惊风在范建他们的带领下,倒是没用多长时间,就翻过了那座山梁的峁疙瘩。 眼前豁然开阔中,就是一处规模宏大,建造讲究的庙宇。 道馆后面是一片郁郁苍苍的松柏林,周围还有许多摩崖雕像,远望中,就是一处隐藏在山腰中的风水宝地。 “这里一直属于你们的驻地嘛?” 骆惊风登高远望中,脸上出现了惊异的表情。 “老大,这么高大尚的地方,那能是属于我们的驻地。原先就是一处香客很旺的道观庙堂,后来才被我们霸占了。” 范建很自觉地站在了一边,尽量躲开骆惊风的视线,却又不得不弓腰指着通向道观的小径。 “据说,始皇帝还来过这里,在这一片,数这里的名望最大。”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还是说说里面都有些什么人吧。” 海天愁虽然是站在骆惊风身后的,但是当他说话的时候,还是抢先一步,站在了并排的地方。 一脸白净的人张望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也跟了过来,却站在海天愁的一边,直接抬臂指着庙宇的方向。 “我们虽然在那里面住了个把月,但是还从来没有走动过,就连那个松柏林都没进去过。” 一听这话,骆惊风翩然转身,认真地直视着一脸白净的人,却又回头看了一眼范建。 “那你对里面熟悉吗?” “回老大,不熟悉,但比他们俩强一点,我可以到达第二道门。而他俩只能在前院里走动,其他任何地方都去不了。” 范建比划着,脸上带着炫耀的神情。 “你知道原因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骆惊风瞅着范建,直接转动着身子,与他保持了面对面的姿势。 “具体什么原因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因为校尉是女的,而且第三道门内全部住的是女人。” “不是,第三道门内的院子里也有男人,只不过不经常出来。” 一脸白净的人等范建一说完,他就大声地补充着。 噢! “你不是连第二道门都进不去嘛?那你怎么知道有男人的?” 骆惊风扭着脖子朝后盯着。 “我是不能随便走动,但是,我有这个就可以在规定的时辰进入到第三道院子里。” 他说着,直接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块刻着花纹的竹板,疾走一步,递到了骆惊风的面前。 接过竹板,骆惊风仔细一看,上面还刻着一个‘马’字。 “这个算不算是令牌?” “老大,不算,那是个喂马的牌子,他就是给后院战马倒水的。” 范建突然之间虎着个脸,箭步站到了一脸白净人的面前,点动着手指。 “你也不知寒碜,把这玩意拿出来给老大看。” 骆惊风却微笑着,转过了身子,瞪了一眼范建。 “你激动什么,以后就要向他学习,心里不要有秘密,现的和想到的都要说出来。这个牌子很重要的,给你收好,有用得着的。” 他说着,将‘马’字牌还给了一脸白净的人。 “对了,你叫什么?” “他叫二白,就是因为他脸白都这么喊的。” 范建又是很着急地,不等骆惊风说完,脱口而出。 哦! “这名字还真是不错,很贴切的。那他叫什么?” 抬眼一望中,骆惊风指着最后边的结巴,直接对着范建问着。 他很怕结巴说话。 那简直就是在折磨人,更是在着急人。前句话刚明白,后面的话又要接着等,等后边的话说完了,前面说过的话,也早就忘记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说些什么,最要命的是,每到最关键的时候,还往往要结巴更长的时间让人等待。 “他就没名字,大家都叫他结巴。” 骆惊风点着头。 看来,自己的叫法没错,人家就是结巴这个名字。 结巴着急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但就是说不出口,他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 “别着急,你慢慢来。” 骆惊风摆动着手掌,示意他安静一会儿再说。 “那你们有没有办法,让咱们全部顺利地进到第三道院子里。” 他还是把目光落在了范建的脸上。 “回老大的话,这个有些难度,我是根本就没有办法的,既是二白能进入,也只能是他一个人,别的人都不让进。” “谁说的,我…我就…有…有办…” 结巴一开始还挺流利的,当大家的目光移过去的时候,一下子就啃啃吧吧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的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结巴可以带着我们直接到里面院子的,而且还不会有人过问。” 二白拍着自己的脑门,喜出望外地瞅着骆惊风。 “你是胡扯,那能带陌生人,带也只能带着咱们。” 范建摇着头,还狠狠地瞪了一眼二白。 “好了,我看还是临时根据情况再定吧!” 骆惊风看了一眼海天愁,他们俩微笑中迈开了步子。 刚走下坡道,转过小径的拐弯处,突然窜出了两个人,手持长矛。 “站住,你们这是带的什么人?” 骆惊风站定,这才现他们的服饰是一模一样的粗布短打,只有自己和海天愁的长袄锦褂太显眼了。 “二位,我们这是奉命请到的新政官吏,要和青校尉商量大事。” 范建还真是机灵。 小跑步地从后面窜到了前面,一弓腰就流利地话说八道了。 “有册牌嘛?” “二位,我们出去的时候你们也知道的,那有册牌,都是临时受命,我们三个可是冒着被杀的危险才请到的。” 此时,范建却变得理直气壮的,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去。 “这……” 两人相视中,不约而同地点着头。 “那好,你们进去吧!” 当两个人闪身站到小径两边的时候。 范建很恭敬地躬身,让骆惊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海天愁身子一晃的瞬间,扑向了站在一边的那个人。 噔。 咔嚓。 他一脚后蹬中,拧断了抱在怀里的人的脖子,另一个人跪在了地上,嘴巴刚一张的刹那间。 骆惊风后翻掠过。 咚。 一掌拍向了跪在地上的那个人背上。 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两具尸体倒在了小径的两边。 范建噤若寒蝉地盯着骆惊风和海天愁,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他那里见过这么快的杀人绝技。 “我没现你还真是个人才,骗人说瞎话没人可以与你争锋呀!” 海天愁很轻松,仿佛没生任何事情,一手搭在了范建的肩上。 他还真是有些佩服范建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般人很难做到的,而且是坐怀不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口若悬河着。 “是吧!我说过了,他们还是有用,差点让你给暴死荒野了。” 骆惊风转眼一看中,很平静地说着。 “但是,你们还得继续表现,要挥你们各自的优势和手段,让咱们能尽快地进入到第三道院子,那样你们的任务才算完成。否则,生死大权,还是掌握在他的手里。” 他一扬手臂,指了指海天愁。 “老大,这个我们都明白,打从今日开始,我们都是你的人了,所以无论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会保护老大老二的。” 范建殷勤地拍了拍海天愁大红长袄上的尘土。 海天愁愤恨地瞪了一眼。 他总觉得叫老二有些别扭,但就是想不出来怎么称呼。 “两位,稍微等等,让我走在前面。” 二白停住了脚步,远远地喊着。 他还真是实在,连说话都是停住脚步以后才开口。 骆惊风被海天愁拉了一把。 二白等大家都停下来时,急急地跑到了最前面,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向前快步走着。 骆惊风迟疑的看了一眼范建,也开始了走动。 “老大,您别见怪,他就是这德行,不过,这第一道门还真是他说了算,有他就不会有人盘问。” 范建小声地跟在骆惊风身后解释着。 还真是被范建说中了,二白走到山门前,也不知道跟四个守门的说了些什么,反正就是短短地几句。 “请二位向里边走。” 二白交涉完后,急急地一侧身,站到了山门一边。 范建更是反应敏,一步并作两步,抢先站到了山门的另一边,还弓着身子,做着请姿。 这一刻。 骆惊风更加显摆了起来。 他向后一甩披风下摆,一大步中,又是一小步,稳当地踏上了台阶。走完最后一级的时候,他一个缓慢地抬头瞭望。 整个道观,就是相连着,却又分别开着门的三重院落。 站在第一道门口,向里远望,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任何布局。 山门内,三面都是雕梁画栋的殿堂,而且全是紧闭着房门。更奇怪的是,居然看不到任何人,哪怕是路过的,或着站岗的,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显得非常的寂寞孤楚。 二白继续走在最前边,而且挪动着的步子非常小心。 因为他的谨小慎微,骆惊风和海天愁也跟着放轻脚步,但四处急望的眼神始终未曾停下来。 咣当。 二白推开了一间屋子的房门,又是一个毕恭毕敬的站立。 骆惊风和海天愁被请进了一处很干净,很宽大的殿堂。 第二百零二章 相遇劲敌却迷茫 骆惊风入座还没有适应屋子里光线的时候,范建已经端来了一碗茶水,当然是那种很普通,很粗糙的陶碗。 这样的陶碗,一刹那间勾起了他儿时的许多记忆,尤其是在师傅身边的时候。因为艰苦,这样的陶碗就显得弥足珍贵了,甚至到了比生命还重要的地步。 他接过陶碗,没有急着喝水,而是静静地注视着。 “老大,这个是道观里的东西,就这么两个。” 范建看到骆惊风吃惊却又静逸的脸色时,不得不解释了一句。 骆惊风抬头一瞟中,满含谢意地点了点头,端起了陶碗狠命地喝了一口。其实,他喝的不是茶水,而是对过去的一次追忆。 呃! “结巴去了哪儿?” 他刚一放下陶碗的时候,焦虑地看看了门外。 范建也是吃惊地四周张望着,却激烈地摇头,满脸的紧张。 “他不会是跑了吧!” 二白一个箭步就跑到了门口,左右张望中,急急地折身回来。 “他肯定是逃跑了,或者去告咱们了。这如何是好,万一真被他出卖了,那咱们就死定了。” “你怕个叼毛,满院子我就没看到几个人,用空气跟我们对抗嘛!” 骆惊风不但不惊恐,而且还非常的轻蔑。 他翘起了二郎腿,慢悠悠地端起了陶碗,开始很享受地喝起了茶水,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老大,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这里其实驻扎了不少人,而且还有许多从昆阳城逃来的士卒。” 惊愕满脸的范建说话时,都是带着喘息声。 喔! “还有士卒在这里,那他们住在哪儿?” 虽然吃惊,但是并不惊恐。骆惊风放下了陶碗,很淡然地瞅着范建,却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样子。 他总是喜欢用眼神来了解对方的心态。 噼里啪啦。 一阵杂乱的兵器夹着急促的脚步声。 房门口一暗,突然之间,围拢了大批士卒,身上的衣着还真是昆阳城外的那些士卒穿着。 骆惊风露出了笑容,他微笑着看了一眼海天愁。 “大胆反贼,竟敢前来送死。” 话音一落中,手持双刃斧头的大汉,站在了门口,将整个光线挡在了门外。房间里,瞬间变得暗淡了许多。 骆惊风一直保持着之前的脸色,既不惊惧,又不生气。他一转头,温和地瞅着范建。 “这是哪儿的狗挡在了门口。” “回老大,他就是前院的大总管。” 范建说话的时候,已经悄悄地挪动着步子,站到了骆惊风的身边,生怕被逮着一样,惊恐的表情让他有些抖的感觉。 “狗屁总管,还能管到小爷我的头上。” 骆惊风移过目光,落在了海天愁的脸上。 “不知道老大是要动作大点,还是小点别惊动了其他人。” 哈哈! “那就看你的了,不过最好是无声无息的那种。” 他这才轻蔑地盯着门口的大汉,看了好长时间。 “还真是混蛋一个,身陷囫囵还在耍二逞英雄。” 大汉回头看了看已经包围了门口的士卒,脸上出现了喜悦而又满意的笑容。 在他看来,屋子里的四个人已经成了盘中肉。 “混什么蛋,我看你就是个最混的蛋,而且混到你姥姥家了。” 站起来的海天愁刚一迈步。 唰。 一个劲风掠过的瞬间,大汉的双刃斧子临空劈下。 瞳孔紧锁的刹那间,海天愁一个前扑,就在双刃斧子擦着脊背的时候。 扑通。 咣当。 大汉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双刃大斧掉落在了头前。 海天愁一脚踩在了背上,厉声大喊。 “都给我听着,别有任何想法,老老实实地。” 他突然停止了说话,不知道怎么说了。一个急急地回头,盯着骆惊风的时候,苦涩地笑了一下。 “老老实实地待在原来的地方,别出声也别乱走动。” 骆惊风大喊着,却又微笑着对海天愁摇了摇头。 海天愁重复了一下骆惊风的话,一挥手臂。 “赶紧滚,别等着和他一样的结果。” 话一说完的时候,海天愁重重地踩了一脚。 哇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 接着就是脊骨尽断后,他无力的抬头和抽动着双腿了。 从大汉出手,到趴在地上,仅仅是一眨眼的时刻。而且海天愁在躲闪出手时,都是急闪中一气呵成。整个过程,快到了没有几个人能看清楚,更没人看明白大汉是怎么倒地的。 门口围拢着的士卒,相互对视中,除了惊悚,却没有任何反应。 “兄弟们,赶紧听话,别和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咱们玩不起,命就这么一条。” 范建在征得骆惊风眼神的同意下,站到了门口。 “你们也不想想,他都成这样了,即是再有个百儿八千的又能怎么样,死的还不是自己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赶紧离开。 啪。 清脆的一声耳光。 范建捂着脸,惊惧地退进了里屋。 “不要命的软骨头,竟敢吃里扒外。” 一声轻柔却又带着稚气的女声,悠然落定。 门口,一抹红色划动。 一身淡红色银鹊穿花的锦袍,外边套着一件水红色无袖夹袄,领口处还泛着洁白的狐毛。两只笨重的耳坠挂在脸颊两边,灿烂耀目。莞尔一笑中,透出了一份清雅的明丽。 骆惊风膛目结舌中,站了起来。 他更惊奇于她的穿衣打扮,却对长相并没有多看几眼。 但海天愁只是静静地注视中,拂动了一下他那与脸色极为不符的白,眼睛里虽然是惊异,却并没有丝毫的举动。 他一脚继续踩在已经昏迷不醒的大汉脊背上。 哟! “就一脚让人家断气了,这也太刺激了吧!” 女孩也是一脸的平静,平静到没有了血丝,就剩白白嫩嫩了。 “如果姑娘想看的话,比这更精彩的还在后头。” 海天愁挪开了踩着的脚,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惊奇的骆惊风,却折身站到了他的身后。 呵呵! “别说,我还真是想看看到底有多精彩。” 她仍然是一脸的平静,但平静中却多了一丝傲慢。 “我是谁,谁是我,想看什么尽管看。” 骆惊风一激动,又冒出了根本让人听不懂的话。 她闪动着一双明亮而又黝黑的眼睛,从上到下,仔细地看了一遍。 “看得出来,你就是那个很二,有很牛叉的骆惊风了?” 哇,哈哈! “连我的性格你都能看出来,这就说明咱们似曾相识?” 骆惊风伸长了脖子,前倾着上身,脸上换成了惊喜的表情。 这一刻。 他的精神为之而一震,倒不是因为眼前女孩的靓丽,而是感觉到了她沉着冷静中内力修为的精湛。如果,没有精绝的武功修为,她不会显得如此的傲慢。 哟!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初次见面就能跟人家套近乎,还真是没说错你!” 她绕过趴在地上的大汉尸体,侧着身子站到了范建的这一边。 哦! “这样说来,那我们还真是老交情了。虽然与你是初次见面,但跟你说过我的人,肯定对我情有独钟了,要不还能想起来跟你介绍我!” 骆惊风挪动了一下屁股,将整个正面摆在了她的面前。 “是滴,她对你真还是情有独钟的,想你的命都想到了痴迷的境界了,连做梦都是取你性命的过程。” “这样说来,不见还真是不行,那能说说他叫什么嘛?” “不急,既然来了,咱们就慢慢的一个一个的相见,最终让你全部见完,人见完了,你也就走完了一生。” “听起来还蛮让人激动的,小爷还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对手。看来,接下来的精彩有些精绝哦!” 骆惊风偏着头,看了一眼海天愁。 他感觉到眼前的这位女孩很想一个人,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像谁。 “精不精绝要看你的表现了,但是能大着胆子找到这里来,我清楚,你们也不是一般的损色货。” 她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惊惧,说话和表情非常沉稳。 从她进来,到现在,除了唯一的一次转头,根本就没有动过,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未曾改变过。 这让骆惊风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一个女孩子,而且从外貌上看,绝对长不了他几岁。但她的言行举止,却完全和她的年龄无法相提并论。从任何一方面想,都想不出来她会有如此之高的定力。 “天愁,我们看来遇到厉害角色了。” 骆惊风微笑着转头盯着海天愁。 他是在告诉海天愁要做好准备,别到时候真还在小女孩面前失了脸面。更重要的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毕竟他想到的要多一些。 “老大,咱们本来就是在找厉害的,不厉害谁跑这儿干嘛!” 海天愁一边说话,一边移步站到了前面,刚好与范建站到一起。 “别耍花招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能站到你们面前,最起码我也对你们有所了解,况且,你们的那些事还是最清楚的。” 女孩不但没有动,而且显得更镇定了许多。 “既然我们都是老相识了,那你能不能说说你自己,让我们也了解一下你。” 骆惊风伸手拉了一把海天愁,让他离自己更近了一步。 他虽然是心平气和地说话,但暗自运功的准备,已经聚集了全身的劲力。他才不想让对方先动手,时刻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第二百零三章 红颜惊现出奇功 海天愁在骆惊风的拉动下,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但自己也运足了全身劲力,做好了一掌击杀的准备。 “弄不弄明白我的过去,好像是跟现在没有多大的关系,而我只关心你俩谁先死。” ‘死’字在她的嘴里是拖着出的,而且声音还压得特别的重。 嗨! “人不大,但话还不小,你认为死人是件容易的是吗?” 骆惊风被女孩的一句话给憋得涨红了脸。 “是不是容易那要看我的本事了,但是能不能活着,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机会是同等的,但能不能把握就看造化了。” “话越说越大了,你以为你是谁呀!” 骆惊风还真是受不了了。 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过,今日竟然还是个女的,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 劲力陡升的瞬间,他激闪挥臂中,又跃身而起。 骆惊风刹那间掠过头顶,站在了屋子门口,挡住了出路。 原本是想着一掌推出,但是就在挥臂的闪念中,他觉得对于姑娘家家的,还是下不了致命的一击。 她没有动,但手里却突然间多了把小巧玲珑的撑天伞。 “我能来,就没打算轻易地离开,更别说需要逃跑了。” 她镇定得令骆惊风又一次红色满脸,气喘吁吁。 真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么一位胆大心细,却又临危不惧的人。 “既然这样,那你就开始取我性命,我可以让你三招,如果三招之内我还活着,那你必须得死。我不喜欢只说大话,不干大事的人。” 骆惊风说着,站到了一边,让开了门口 他还真是没有了继续挡着的心情了。 哗。 打开了撑天伞。 骆惊风聚焦撑天伞的那一刻。 他把全身的劲力聚集在了胸口,做好了用胸口接受三招的猛攻。 “别挺着胸口了,我对那个地方根本就不感兴趣。” 她转动着撑天伞,却没有一点的动静。 “那就随你来,连胸口都没兴趣的人,我还准备什么。” 骆惊风艰难地摇了摇头。 他感觉自己的内心,被再一次翻腾了出来,却毫无一点遮拦。 虽然还没有动手,但是连续几次的揭穿内心想法,让骆惊风陡然间感觉到了压抑。而且,这种压力还是来自内心深处,却又高于压力的羞愧 这一刻。 骆惊风变得迟疑了起来。 嗨! “小丫丫的,也不看看我们老大这是给你面子,却反倒成就了你的不知天高地厚。” 海天愁看到了骆惊风脸上的难色,也猜到了他的心思。 “难道你想先死嘛?” 她虽然还是一脸的平静,但多了一份轻蔑的注视。 “谁先死还不知道,别着急着给自己增加自信。” 海天愁挡住了骆惊风的面前,却又迅转过了头。 “老大,你就别跟我抢了,让我先练练手。” 他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地眨巴着眼睛。这是他们俩固有的交流形式,而且这样的交流,在他们之间是最为默契的。 骆惊风微微点头中,双眼里盛满了感激之情。 对于他来说,海天愁是个最能理解,又最能摸到心坎的人。而且,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做出最能代表他心思的事情。甚至有些事情,做出来,要比他想要的结果还要完美。 瑟瑟。 撑天伞转动了起来。 刹那间,转动的度非常的快,快得让人有些眩目。 海天愁马步站定的时候,挥动着双拳,直接向着撑天伞捣去。 这一刻。 旋转着的撑天伞剧烈转动的同时,盘旋而起,悬过头顶的时候,对准了海天愁急闪过。 嘣,嘣。 两拳捣在伞上的瞬间,海天愁被弹了回去。 晃动着身子,再次站定身体时,已是大汗淋漓。 他根本就没想到,撑天伞是带着强大劲力,在真气的不断催动下,旋转着扑来的。而且,旋转着的度,无形中消弱了他所出的劲力,虽然双拳是落在了伞上,但只是无力的一碰。 骆惊风仔细地观察了整个过程,惊奇中,还是看明白了其中的精绝之处。但是,要想真正地击败对方,还需要更清楚的了解,毕竟,这种功夫还从未见过。 撑天伞在她回弯手腕的瞬间,直立悬起,又是一个轻轻地坠落,已攥在了她的手中。 “这一击,就算是你让我的一招。下次你可以不让,也可以继续兑现你老大的承诺。” 她扬了扬稚气的脸颊,瞟了一眼骆惊风。 海天愁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目光也盯了骆惊风的脸上。 在她的面前,还真是没一点秘密可言,她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哈哈! “还真是个不一般的姑娘,不过,你这样的盛气凌人,本小爷其实挺喜欢的。” 骆惊风被两个人的一瞅,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但不说又觉得太失面子。 “喜欢不喜欢,那要看你的功夫了。技不如人的时候,再喜欢也只能是一厢情愿。” “难道你不觉得一厢情愿也是一种美德嘛?” “那不是美德,是自不量力。” 她向后退了一步,站到了房间的墙根处。 “既然小姑娘有这么大的把握,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骆惊风也退后了一步。 “老大,你歇着,对付她用不着你动手,最起码也要让我完成三招过后吧!” 海天愁拉着骆惊风的胳膊,硬是推着站到了另一边。 “还真是兄弟情深,既然这样,我也满足一下你的奢望,让你感受完接下来的两招,别给你留下遗憾。” 话音一落。 一抹微红急闪划空。 海天愁缩在长袖中半握着的手,本来要扬出鸳鸯暂的,但是因为之前骆惊风答应的让过三招。他不得不挥臂运劲,放弃了一刹那的击杀机会,只能等待着她的第二次袭击。 啪。 两掌相撞。 她是悬空激下的冲撞。 他又是回身前推的迎接。 这一刻。 两人僵直了,僵直在一高一低中,却又静若磐石。 突然,她向下急压中,脸上出现一丝恬然的微笑。 海天愁向后弯腰时,差点挪动了步伐。但一股似柔又刚的劲力,迅划过了手掌,穿过了胳膊,直扑心田。 微笑尽失的瞬间,她撅了一下红润的嘴唇,扬眉眨眼中,向下一个狠狠地急压。 海天愁满脸通红,青筋暴突的刹那间,弯曲了胳膊,抽身偏移着离开了她的掌力。 徐冉落下的她,面露润色,没有丝毫的喘气变化。 “不知道,还有一招需不需要继续?” 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不折不扣地兑现承诺了。” 海天愁仰起了头,对着屋顶,长喘了一口压抑的粗气。 呵呵! “还真是够铁的,不过,很多事情都是因为这样的自不量力而尽失颜面,我劝你放弃了让招,咱们就一招定生死。” 因为一直处于上峰势头的她,面对着两个人却毫无一丝惧怕。她说话的词语不但挑衅,脸上还带着温柔的轻视。 骆惊风一直沉思凝想着。 突然,他跨前一步,坚定却又毫无迟疑地站到了海天愁面前。 “这样吧,我不动,你若能击倒我,就算我兄弟三招让过。如果我倒了,那么一切都按你的要求做。” 他怕海天愁撑不住第三招的袭击。 呵呵! “有些意思,我完全接受。不过,为了对等,我也向你承诺,如果一击中,没有让你倒下,那同样由你们说了算。” 她闪动了一下眼帘,却上前一步,直接站到了骆惊风的面前。 “老大,我说过了,必须要接受完三招,当然你们的事我无权干涉。但已经说定的三招,必须要结束。否则,我是不会答应的。善始善终,这也是我的原则。” 海天愁是因为感觉到了她柔刚二劲相济的内力,并不是好对付的。骆惊风毕竟是老大,万一承受不了,那后果是无法挽回的。 他这样寻思着,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天愁,你也让我一下嘛!这么漂亮的姑娘,你怎么能一个人独占激打,总得给我一线表现的机会吧!” 骆惊风转身后,不停地眨巴着眼睛。 其实,早在第二招相撞中,他已经看出了柔刚二劲的相济。而且这种阴阳混合的内力,一般的修为是根本无法与其抗衡。 好在海天愁还能一连接受两次的冲击后,依然能够站立无伤,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如果还要继续下去,那第三招肯定就是送命的节奏。 他不想让海天愁有半点闪失。 骆惊风和海天愁对视中完成了默契的共识。 “来吧,给你一次机会,当然也是最后的,没有再一次的选择。” 他的脸上露出自信的表情。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贵不得本姑娘手下无情。” 她仿佛是在进行最后的一次确认。 “废话少说,无不无情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不过,我还是告诉你,虽然你是姑娘家家的,但是说过的话不能反悔,更不能有所附加的任何条件。” 骆惊风也做了最后的确认。 “放心吧!我懂混江湖的规矩,绝对不会食言。” 她很坚定地点着头,但自信的表情仍然留在了脸上。 第二百零四章 下大赌注要收服 劲风陡升的瞬间,原本就不大的屋子里,胀满了压力。 骆惊风非常清楚对面站着的姑娘,将要使出的绝非简单的一招。 他紧盯着的双眼一动不动,已经将所有的真气和劲力游走在了全身,做好了全面的迎击,哪怕是瞬间的击杀。 这一刻。 是内力凝聚的准备,又是检验沉淀劲力的关键。 下一刻。 就是简短的较量,又是生死之间的闪现。 海天愁护在了范建和二白的身前,门外聚集着的士卒全部是惊愕的表情,却又很不理解地相互对视着,但没出任何声音。 一股寒风袭来,荡起了她淡红色的穿花锦衣,长长的白狐细毛,轻轻地拂过了她嫩嫩的脖颈。 她静得出奇。 他沉稳得死寂。 唰。 袖动身跃,一抹淡红激闪。 瞳孔紧缩的瞬间,骆惊风前倾着身躯,让胸怀满满地暴露在了她凌厉的掌下。 咚。 狠狠地一掌,满满的落在了胸口。 旋即,一条轻柔的长腿,仿佛是飘过的绸缎,荡漾着扫向了骆惊风的双腿。 这一刻。 海天愁惊了 范建和二白傻了。 门外所有的士卒张开了嘴巴,却又无声无息地缩回了脖子。 骆惊风没动,更没一丝的惊惧。 他仍然是之前的表情,但盯着的眼光却落在了她的手掌上。 扫过的腿就在接触到骆惊风腿的一瞬间,她的掌力,带着十二分的劲力,伸向了他的腹部。 没任何声音的出,她的手掌好像是轻柔按抚,亦是温和的抚摸。 骆惊风闪动着眼皮的一刹那,旋身而起。 咔嚓。 一声爆响。 骆惊风身后的桌子,在她手掌撤离收回的瞬间,裂变得支离破碎。 他飘然落定后,回头看了看碎裂的桌凳。 “还要不要再来一次!” 他心平气和的问了一句,但自傲也随着满意写在了脸上。 呵呵! “你弄错了,不是再来一次,而是你违背了约定。” 她居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得自然,笑的惬意。 喔! “我没明白你说的意思!” 这一次,骆惊风的脸上却突然之间换成了惊愕。 他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提出异议。 那一掌虽然没有让自己倒地,但焦灼和沉闷,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唐突中答应的承诺。如果没有御九幻音掌六重之大成功力的呵护,也许不仅仅是倒地,有可能已是命在旦夕了。 “我们的约定是你不能动,也包括你不能躲闪,只一个条件就是硬接。可是,这一招中你却躲过了我的击杀。” 此刻,她一反常态,却没有了平静,更没有了轻蔑,相反,脸上表露出来的已经是不很明显的惊惧了。 自出道以来,还从未有过人能活着看自己使出的这么一招,但此时,却被骆惊风轻而易举,毫无费力中逃过了死亡。 哈哈! “小丫丫的,你也太能狡辩了。” 骆惊风放声大笑着。 “这是耍赖,这是胡搅蛮缠,你信不信我瞬间让见阎王!” 海天愁气急败坏地向前垮了一步,凶巴巴地指着小女孩,大有直接动手活劈了的样子。 哎! “天愁,别生气,咱们这是到了人家的一亩三分地,悠着她一点。” 骆惊风开心地微笑着,却急急地摇着头,阻止海天愁愤怒的表情。 “老大,她这是明显的耍赖皮,那有不躲闪等着被人击杀的傻子。 ” 海天愁愤怒之容更浓了,浓到了仿佛要爆一样的怒不可遏。 她也许是知道了自己的狡辩,或是计划着新的招式。反正,她一言不,平视着脚前的方向,没丝毫的举动。 “咱们就看她到底能耍到什么时候,我还就不信人不要脸了,会是个什么程度。” 骆惊风安慰着海天愁,转眼看了看一边站着的小女孩。 有了第一招的接受,虽然让他胸闷焦灼,但也不至于要了性命。眼下,他还真想满足了她的要求,接着来第二招。让一个人心服口服,那最好的办法是,明知道唰赖,却毫不顾忌的继续满足。 “既然你说第一招不算,那你想怎么做,我完全满足你。” 骆惊风从海天愁面前跨过去,站到了她的面前。 脸上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心里却有了新的盘算。 面前的这个女孩,虽然骄横跋扈,但内力修为和玄功真气,还是让他心生了无限的喜悦。如果能收服了她,那将是一个不弱的帮手。但放了,或者直接击杀,那就太可惜了。能遇到这样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属于可碰不可及的人才。 他盯着她,不停地搅动着脑汁,整理着如何让她心服口服。 “很简单,第一招不算,我们重来,还是刚才的约定。在你不动的情况下,如果我让你趴下,那就是我大获全胜。如果,一招过后,你纹丝不动,那就算我输你赢。” 她圆圆的大眼睛在不停地转动着,说话中,还在想着具体的办法。 那一招,虽然尽力使出,但在骆惊风的身上好像没多少用处,更没有挥出真实的劲力。 “规矩是你定的,当然我都能满足你。但是我也有个条件,我再给你加一招......” “老大你疯了嘛!这不是开玩笑,更不是陪着玩,你没看到嘛,她就是想方设法要取你性命。” 海天愁毫不含糊地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直接反对着。 “不用怕,能死在她的手下,也算是倒霉。既然我已经说了,那就听天由命。” 骆惊风很自信地说着。 咿! “还真是有帅才的架势,我接受你的建议,你说吧如果我输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绝对不反悔。” 她兴奋地说着,还举起了拳头。 “我用我的人格担保誓,绝不耍赖,更不悔改,一切听从你的吩咐。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不能提。” “你先说什么条件不能提?” 骆惊风坏坏地笑着。 他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面前的这个女孩,终究会成为他的麾下。 “即是我输了,你不能提出要我嫁给你,因为我不喜欢你。” 她一脸的认真,语气也非常的宏亮,仿佛要说给所有的人听到。 哈哈! “不过,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就是你要嫁给我,我也不一定同意,而且,我还就没想过这种事。” 骆惊风这一次的笑,是灿烂的笑,是自信中夹着喜悦的笑。 “那你就说出来吧!” “简单,我连续不动,迎接你两招的袭击。如果我赢了,你必须做我的徒弟。如果我输了,和之前的约定一样,任凭你的落。” “没问题,我完全同意,只要你双脚一动,包括离开地面,就是你输我赢。而你输了的赌注里,必须包括他们。” 小女孩也是微笑着转头,指了指海天愁和范建他们。 呵! “你还真是不做亏本的买卖,没问题我替他们允了。” 骆惊风说完话,急急地转头盯着骆惊风一阵猛烈的眨巴眼睛,嘴唇也在不停地动着。 这一次,他们都是各有各的盘算,各有各的兴奋点。 “等等,还得补充一下。” 海天愁恍然大悟中站到了他们之间,双臂平举着。 “既然你们俩要带着我三个玩命,那也得给我们有个希望吧!” 小女孩移动着目光,在海天愁和范建脸上扫过的时候,盯着二白看了好久。 “那你想要什么希望?” “如果我们老大赢了,你就是老大的徒弟,我们当然就是你的师叔,每天你必须给我们问安。” 海天愁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范建,脸上也挂上了使坏的神情。 她低头静想着。 好像对自己的计划进行了又一次的琢磨。 “叫师叔可以,但是问安的事情就算了,男女有别不方便。” “不可以的,一定要......” “好了,咱们是男人,毕竟要给女人留点面子吧!” 骆惊风打断了范建的说话,并摆动着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说了。 “什么女人,看你眼睛不小嘛,怎么就不聚光呢!你会分女人和女孩吗?” 小女孩抬头挺胸中,向前迈了一小步。 她这一举动,还真是浑身透出了姑娘的的紧绷感。尤其是那圆而又坚挺的胸前部,顶得锦袄光滑中既突又兀。 哦! “一字之差,相差不远。” 骆惊风的目光,从她的胸前移过,瞪了一眼两眼直的范建。 唰。 撑天伞未打开的瞬间,半空砸下。 骆惊风眼神一滞中,运足了真气。 这次,他是将真气和劲力分别聚集在了头部和腰身。 噔。 咔嚓。 撑天伞砸在骆惊风脑袋上,一声脆响后,却断裂两节。 骆惊风一动不动的站着,但微微地摆动了一下脑袋。 其实砸下的那一刻,他慌神的时候,将劲力也推移到了头顶。真气和劲力共同促使中,直接冲断了撑天伞。 “看好了噢,我没有动一点,这一招你无可厚非吧?” 骆惊风低头指了指自己的脚下,说话的语气竟是咄咄逼人。 “没错,这一招是你赢了,但是还有一招并不见得你还能这样。” 小女孩虽然加重了语气,但柳叶眉还是拧在一起。 她开始有些焦虑和不安了。 第二百零五章 有惊无险赢赌注 虽然是赢了一招,但是面前的这个小女孩无惊无恐的表情,还是让骆惊风皱起了眉头。 他实在是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厉害,更猜不到她究竟会使出什么绝招。有一句话是技高人胆大,但从外表和年龄上看,怎么也不像是个具备高玄功的人。 “别用那种眼神窥视着,还有一招让你更惊惧。” 小女孩挪动着脚步,又开始变得平静了许多。 这让骆惊风不得不紧张起来。按常理,前招都是绝杀的招式,毕竟这是下了赌注的。但是到此时,对即将结束的最后一招,她却反而显得更有把握了。 “你到底有多少让人惊惧的招式,不妨先介绍一下,让我心里也有个底。” 骆惊风也皱起了眉头。 轻松接完前一招,本来还想好好地显摆一下,挫败她的傲慢。但是,却反而觉得很不爽,尤其是看到她那平静的样子,心里的那个厌恶感,就砰然剧增。 “如果你真想探究清楚我,那可以从头再来,我会让你看个清楚,看个明白,说不上你还能从中学到不少东西。” 她神秘地看了一眼门口围着的士卒,平静中又添了浮想的神态。 哈哈! “你也别再思想了,我也不想学,更不想探究。还是赶紧的结束我们之间的交易,做了我的徒弟,一切自然会清楚的。” 骆惊风的笑声虽然洪亮,但并不开心,毕竟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些许的疑惑、许多的惊惧。 “看来,大名鼎鼎的骆惊风也有胆怯的时候。” 她开始了激将的语气,尤其是脸上固有的表情,更具有杀伤力。 “少来,就一招,输赢就看你的造化了。” 骆惊风移开了看着她的目光。 他实在是扛不住她那不消一顾,却又大义凛然的眼神, 咿! “看来也就是个一般般的混混,连看女孩表演的胆量都没有,还怎么混呀!” 这一次,她还摇起了头,显得无比的怡然自得。 “你少废话,别在这里瞎显摆了,跟你磨叽我们是看在你是个姑娘的面子上,才一再忍让,并不是收拾不了你。” 海天愁怕骆惊风还真的改变了初衷,而再一次上这个女孩的当,急急地催促了起来。 “老大,我看还是直接了断算了,她就是一个无赖中的混蛋,没必要给她面子。” “天愁,你是知道的,既然答应了的事情,我是不会轻易改变。既是要大开杀戒,那也要等她结束了最后一招。毕竟,咱们是大老爷们,不能不讲信誉。” 因为小女孩藐视的神态,加上言不由衷的激怒,让骆惊风惊惧地移开了眼光,他不想因此而改变自己的打算。 不是看在她有着不一样的举动,那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 嗖。 银光闪现中,一把凌冽的短刀刺进了骆惊风的肩膀。 哎! 咬牙中,骆惊风按住了短刀手柄,却没有急着拔出来。虽然整个身子前后晃动了一下,但双脚却纹丝不动。 “你个不讲信誉的混蛋,竟敢下黑手。” 海天愁转身,愤恨地一盯中,就要跃身而起,空拳直击了。但被骆惊风沾满鲜血的手,抓了个正着。 “不就是一刀嘛,常在江湖走,那有不挨刀的事。” 他咬着牙,忍住了钻心的刺痛,将海天愁拉着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我只想问,这一刀算不算?” 疼痛和失望,让他连说话都没有了激情,仿佛这样的问话,只是从嘴里溢满而出的。 他脸上布满了黯然伤神。 “这个,这招……” 她急急地后退着,却无以言对。 此时,那白皙的脸上,腾一下红了起来。 原本是想让骆惊风在看到飞镖的时候,能够挪动脚步躲闪,而寻找狡辩的机会。却万万没想到,他却是毫无知觉的接受了飞刀的穿刺。 这一刻。 她不仅是红着脸,而且红中开始了泛着青紫色。 骆惊风悠然地拔下了飞刀,举在眼前端详着。突然,他举到了鼻子前,狠狠地闻了几下。 “这上面不会有毒吧!” “不会吧!” 海天愁惊悚地夺过了飞刀,一个焦急的转身,举着血淋淋的刀刃晃动在了她的面前。 “有没有毒?” 说出的字仿佛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海天愁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可能稍微的一次激,就会让他直接暴怒。 小女孩张皇失措地四处看了看。 她在躲闪着海天愁暴怒的注视,更在逃避着自己惊恐的内心。 “没有地啦,只是普通的飞刀。” 小女孩地下了头。 她那蓬松散乱的短,虽然盖在了额头,但并没有挡住她乌溜溜的眼珠,她正在偷偷地望着骆惊风。 “既然没毒就好。” 骆惊风又一次重重地摁压了一下冒血的伤口,但站着的姿势,丝毫没有改变,且纹丝不动。 “快坐在这里,我给你先包扎一下,免得流血过多。” 海天愁搬动着凳子,拉了一把骆惊风的胳膊。 “还是算了吧!免得有些人抓住把柄,又给我难堪。” 骆惊风推了一把海天愁。 “宁可流血,也不能流泪,这就是咱们做人的底线。”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瞟了一眼她的。 虽然无比愤恨,几乎有了击杀的想法。但是,当他拔出飞刀,看到她惊变的眼神时,怜悯还是陡生。也许她也是失手的一次举动,也许只是为了生存而不得已的过激反应。 人的情感总是在时刻变化着,也许之前所做的一起,并不代表着做后的改变。有时候,冲动也是难免的,甚至是一念中的追悔莫及。 鲜血在他的重按中,不停地从手缝中溢出,已经流淌到了长袄上。 骆惊风仍然站立不动。 咿! “你傻嘛,可以坐着包扎一下了。” 猛然抬起头,扬着下巴的她满脸挂着明快的微笑,齿白唇红中急喊着。 “这样说来,我们之间的约定算是我赢定了吧?” 骆惊风皱着眉头,还在进一步确认着。 他已被面前这个小女孩的狡辩和奸猾吓怕了。 “不算行吗?” 乌溜溜的眼珠迅旋转中,她伸长了脖子盯着骆惊风,脸上瞬间换上了遐想的神情。 “你个丫丫的,我看就是想挨揍,想见阎王的意思。” 海天愁伸展的手掌,已经举在了半空。 她却偏着头,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还上前一步,站到海天愁手掌之下,毫不畏惧地等待着他掌力的落下。 “天愁,别跟姑娘家家的大惊小怪。” 骆惊风前倾着身子,刚一迈步。 扑通。 直接倒在了地上。 “老大。” 一声惊呼中,海天愁瞪了一眼小女孩,扶住了骆惊风站起来。 长时间的站立,加上绞痛和失血,在移动脚步时,让他失去了重力,轰然倒地。 “我都说了算你赢了,你还要死要活的干什么?” 小女孩挪动着娇美的步子,站到了骆惊风的身边,但这一次的头低得更低了,下巴几乎要抵在了前胸上。 骆惊风在海天愁的搀扶下,总算是放心地坐在了凳子上。虽然范建和二白一直惊恐不已,但此时,他们也变得焦虑了起来。端着木盆的,拿着棉布团的,反正,能用的都拿在了手中。 虽然是一把飞镖短刀,但是在劲力的促动中,还是刺得很深,创伤很大。 海天愁虽然算不上专业,但非常的小心翼翼,更加显得认真细心。他笨手笨脚中,终于包扎了骆惊风的肩膀。其实,在包扎和上药这些事情上,他还真是赶不上年少丰的一小半。 “说实话,天愁你的手法根本无法与年大公子相比,他动起手来人感觉不到痛。而你好像是在故意的撕裂,比飞刀刺进去还痛。” 骆惊风虽然是微笑着的神态,但是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不停地咧着嘴巴,哈嘘不止。 “别不满意,要不看在你舍身大义的薄面子,我还不想伺候呢!” 海天愁系着骆惊风脖子上的披风带子,却又故意掂了一下他的下巴,但脸上荡漾着的尽是兄弟情深的那种喜悦。 骆惊风抬眼急望中,拨了一把海天愁。 他焦急地盯住了小女孩。 “既然我赢了,那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做事要认真,做人更要讲诚信。男女其实一样,都得有个做人的底线,我很不希望你这么让人琢磨不透,坦诚点不是更好嘛!” 被骆惊风这么一说,她的脸上腾一下又红了起来,好像羞愧无比的再一次低下了头。手却艰难地提了提齐胸的内褂,双脚不停地左右挪动着,仿佛不知道选择怎样的站姿了。 “你倒是说话呀!这会儿怎么变得腼腆了起来,之前的那种阵势找不到感觉了嘛!” 海天愁大声说着,也坐在了凳子上,学着骆惊风翘起了二郎腿。 “你让我说个你都头嘛?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说什么有用嘛?” 探头说完的瞬间,她还是埋下了头。 “你知道就好,那还不赶紧地给你师傅端水,等什么呢?” 海天愁惬意地笑着,却扭头看了看骆惊风满意的笑脸。 第二百零六章 半路收服有徒弟 小女孩抬头一望中,还真是变得惊惧了起来。 “你们确实要我端水倒茶地履行拜师的事嘛?” 声音变得急促而又不安了起来。 虽然是输了,但输得让她心服口服,服到了连狡辩的胆子都没有了。之前见到时,总以为是外界的夸大其词,是相遇之人没有绝技武学。但几招过后,让她不得不折服与他。 他不仅有着传说中的精绝玄功,还有着让她砰然心动,却又无法言说的震撼。 “你可以不倒水端茶,但做我的徒弟,好像是没得选择。” 骆惊风脸上显得很和气,却又带着无需置疑的口气。 做徒弟只是个幌子,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更不是他需要达到的目的。收服她成为自己的帮手,让她跟着自己走,甚至消灭这一股曾经让刘将军不安的势力,才是他最终的目标。 咿! “不是我不想做,主要是因为咱们都差不多大小,你也就是稍微那么一点点的长几岁,拜师是不是有些不适合。” 她继续着磨叽,再不停地寻找着机会。 但是,她现有些困难,难到了无法沉下心来仔细琢磨。 “师徒之间是没有年龄界线的,有可能还有徒弟长于师傅的,其实年龄不是事的事,主要看你的心意了。” 骆惊风说话越来越温声和气了,几乎赶上了跟楚天梅说话时一样的声调。 “那好吧!” 一声无力的答应。 她有些不情愿地跪了下去,但双手是握在一起的。 “那开始叫师傅,磕头认拜呀!愣着干嘛!” 这一次,海天愁脸上出现的是另一种很坏的笑容。 “你少说话还能死呀,还是能把头变黑,知不知道我的心烦着呢!再多说我还就不算数了。” 她居然变起了脸色,双手迅垂了下来。 骆惊风微笑着站了起来,还真是学着师傅的样子。一个微微地躬身,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起来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徒弟了,我当然就是你唯一的师傅了。” “别别,千万别这么封赏。你还真不是我唯一的师傅,最多也算个最后的师傅。” 她左右一个摇晃,在骆惊风的提携中,窜了起来。 “跟你们说真话,我是有师傅的,不过他已经死了,死得很惨的。” “这个不碍事,现在刚好我可以代替他。” 骆惊风后退了一步,很自然地坐在了凳子上。 他还是第一次有了徒弟,而且还是个狡诈、拐骗的女徒弟。 “怎么不碍事,我就怕你替了他,也会跟着我第一个师傅魂奔西天。听人说,我这命太硬,遇人克人,遇到鬼都能克成魔的。” 哈哈! “还真是让人有些胆寒的感觉,但是,我也告诉你。别的本事可能有待考究,不过相克这种事,还真是我的强项。” 骆惊风带着炫耀的眼光,看了一眼海天愁。 海天愁当然明白了所有。 “看来,我还真有必要给你介绍一下,你现在的这个师傅的厉害,他克制人的本领真还能算上第一。” 脸上呈现着故意惊惧的海天愁,挪动了一下坐姿,做好了吓唬她的准备。 “别说了吧!我多少也听过一些。” 她摆动着小手,四处寻望了一下。 “二白,你也不给姑奶奶我搬个凳子嘛!” 即可之中,她对着二白的脸色,就变成里了厉声厉色。 “你错了吧,现在我是老大的兄弟,我叫你姑奶奶,那老大叫你什么?总不能乱了辈分吧!” 突然之间,二白不但说话流利,而且脸上毫不变色。 嗨嗨! “连二白也跟着摆起了架子,看来你还真是没办法了。” 骆惊风静静地盯着她。 “师傅也认了,师叔也知道了,接下来你该说说你的情况了吧!” 小女孩自己搬了个小板凳,本来是要坐在海天愁远一点的另一边,但看到二白的时候,却改变了主意,直接坐在了骆惊风的脚前。 端坐后,她显得安稳了许多。 “我呐,就是名声远播的越明月,当然,除了师傅,爹娘健在。日子过得还算是舒畅,就是不太走运,初战时,就碰到了你们,让本姑娘尽失颜面。” 越明月不带任何情绪,说得自然流畅。 “遇到我们算是你走大运了,就你这样子和秉性,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骆惊风低着头,瞅着脚前的越明月。 突然,过意不去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毕竟人家还是个小女孩,怎么能被四个男人放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是一个小板凳呢! 他心里想着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二白,你和越明月换一下板凳,别让一个姑娘坐那么低。” 虽然是很和气的说话,但是,他脸上的神色还是有些凝重。尤其是那双犀利的眼神,更是有种威严的感觉。 二白小心地搬着凳子,放到了越明月的身边,抬眼偷偷地看了看骆惊风。 哦! “这老大还真是有点像,不愧对老大的名号。” 越明月也没有一点的谦虚,接过高一点的凳子,走动的时候,还一脚踢翻了小凳子。直接紧挨着骆惊风的一边,很自然很轻松地坐了下去。 她还真是没一点的见外之感,就在短暂的几句话之后,已经变得熟悉了起来。 喔! “你还真是个见面就熟的主儿,这才多长时间。” 骆惊风眨巴着眼睛,脸上刹那间变得惊异了起来。 他被越明月的这一举动真给吓住了,而且,大出了他的意外。 “这不是见面熟,应该说是有这个缘分。一般情况下,只要我认为该死的,有几个人能在本姑娘跟前活着说话。” “你不但胆子大,而且能言善辩,确实让我很难遇到。” “那你们还逼我认师傅,这不是太不给面子了嘛!” 她又将矛头改向了对打的赌注上。 不过这事还真是让她念念不忘,尤其是,骆惊风居然能一动不动中承受住了撑天伞的重拍。 “别给你阳光就灿烂,我们的事还没有结束。” 骆惊风拉下了脸,突然之中就变得认真了起来。 “介绍了你,该向我们说说这里的情况了。” “这里有什么情况,唯一能有的不都生了嘛!” 越明月微笑着,她在明显的算计着骆惊风。 “不对吧,这里应该不只是你的地盘!” 骆惊风惊异满满地看了一眼海天愁。 越明月的话让他好像一下子进入了冰窖,陡然间感觉到了全身冰冷,冷得有着透心寒骨。 “你能不能说些有用的话,别竟扯那些不靠谱的事情。我们能来这里肯定是知道一些情况,并不是瞎碰运气。” 海天愁一眼就看出了越明月的心思,才不会给她一点机会。 “既然你们都清楚,那问我有必要嘛!” 她继续耍赖,装傻。 “放肆,刚拜了师傅,认了师叔,给你一个凳子坐,你还真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吧!” 骆惊风威严地转过脸,却又狠狠地瞪着她。 “实话实说,别尽来些虚头巴脑的事情。我很讨厌耍话头,不分主次的人,在我这儿没一点希望。” 呵! “你的脸变起来比刮风还厉害,我又没说不介绍,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想调和一下气氛。你们倒是好,太没有了大将军、大英雄气概了吧!” 越明月的脸上浮上了失望之色。 “你们这里有多少人,都干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都得说,而且要说得仔细全面一点。” 骆惊风继续虎着个脸。 “我们这里大概有千儿八百人,大的勾当倒是没有干,但小的偷鸡摸狗之事干了不少。不过真正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在骆惊风威严的眼神中,她变得老实了许多,而且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诚恳了。 “那你知道你们的主要矛头是指着谁的,或着是有什么目的。” “这个你还用问呀!” 她一脸的无辜之情。 “难道这个是不能问,不能说的嘛?” 骆惊风虽然不是很明显的惊异,但脸色变得难看了许多。 他觉得越明月又想耍花招,甚至有意隐瞒着什么,包括不计划说真相,或许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从范建他们的嘴里,已经得知她们就是四雅的爪牙。但越明月根本就避而不谈,故意扯东拉西的尽是废话。 “我已经说过了,很不喜欢耍鬼把戏的人,更讨厌没有真话的人。最好,你还是放聪明点,别激怒了我。” “你为什么总是持怀疑的态度,是不是真对我不另眼相看。” 越明月在骆惊风变化了的眼神下,再一次无辜而又焦虑地盯了一眼海天愁。她想寻求帮助,更想得到清晰的说话思路。 “你最好是实话实说,尤其要对你们现在的状况说清楚一些,别避重就轻了,老大确实对你们的事情还有所了解的,瞒着对你没一点好处,也许到最后的结果会让你更难看。” 海天愁认真的说着,还不时的观看一下骆惊风的脸色。 他虽然没有全部理解骆惊风的意思,但威逼和吓唬越明月的想法是一致的,甚至更激烈一些。 第二百零七章 徒弟背后更扑朔 越明月在骆惊风威严的震撼和海天愁的威逼中,不得不沉下了浮躁的心,放弃了还想蒙混的侥幸心理。 “我们其实就是新组建不久的四雅组织,受楚清心直接管辖,好像最大的头目叫严尤。” 她轻声说完,也没有了勇气看一眼骆惊风的脸。 本想暗暗地收拾了骆惊风,为娘和姨娘报仇,到时候给她们一个满满的惊喜。但是,根本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的不可小觑,不仅有传说中的武功绝学,而且,其诱人的做法更是让她汗颜。 情不自禁中她又一次望向了他。 当听到楚天梅和严尤的时候,骆惊风变得和蔼了许多。 从他舒展的眉梢上,也能感觉到他轻松了不少,这是一个最有用,却又最直接的关键真相。 虽然和严尤只有一战之交,但对他没有丝毫的恐惧。而楚清心就更清楚不过了,多次的交手,虽然没有置她于死地,但根本就不用思量和放在眼里。 “那你们现在的两个校尉又是谁?” 骆惊风压低了声音,还一偏着头,盯住了越明月。 这两个可是曾经放言要取他项上人头的人,而且其名声几乎是传遍了整个江湖,甚至还震慑到了新政朝野。 “我们现在的两位校尉,当然和你更熟悉,熟悉到了要报仇雪恨的地步。” 越明月抬头中,一双乌溜溜的眼珠,盯住了骆惊风惊愕失色的脸。 “她们两个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不是,没明白为什么她俩与我有深仇大恨。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是没有跟任何结仇结怨,你还必须给我说个明白。” 骆惊风当然知道有人要报仇雪恨,但不知道是谁。 “一个就是我娘,一个就是我娘的……” 啊! 骆惊风惊惧地站了起来,眼睛睁到了极限。 “你等等,让我捋一下,谁是你娘?” 他打断了越明月的说话。 “我娘当然就是我娘,她叫青雨烟。” 越明月本来不想说,但是已到了这种地步,不说那以后知道了,根本就无法自圆其说。说了,也许只要个短暂的解释,而且不会严重影响到日后的相处。 噢! 骆惊风惊声坐倒,一屁股咚在了凳子上,无力地仰着头,一口长长的粗气冲天呼出。 千思万想中,却就是忽略了青雨烟的存在。 客栈里,让他脸红的那一幕再一次映入了脑际,不堪的回忆让他陷入了难堪的境地。 因为南邪的一句话,让他对楚天梅产生了怀疑,也因为怀疑而断送了小姨嫣红的性命。 这一刻。 骆惊风的脸上不仅仅是失血的惨白,更多的是内疚的愁肠。 哦! “这下我全明白了,原来是青雨烟和南邪组成的一股势力。” 他轻轻地摇着头,却极为艰难地扭着脖子,看了一眼海天愁。 “老大,不会吧,那时候你好像说过南邪是死了嘛?” 海天愁也是惊异失色,但他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唉! “那时候,我已经是失去了理智之人,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她们俩还能够逃跑。” 骆惊风不停地摇着头,好像除了摇头,没有其他任何动作,能够说明此刻他无助的心情了。 “这下,不用我在说什么了吧,师傅?” 越明月突然之间叫了一声师傅。 又是盛着惊惧满脸的骆惊风,猛然抬头中,急急地摆着手。 “算了吧!从此刻开始,你我之间已经不存在师徒关系了,你还是跟着你娘吧!” 当骆惊风知道越明月是青雨烟女儿时,他已经完全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再也没有了要她继续留在身边的**,即是有着再精绝的武功玄学,那也不可能让她安心在他的阵营。 呃! “做师徒是你提出的,不做师徒也是你提出。难道你就不想想,师徒之事本来就是两个人的选择。我还就不信了,这事你一个人能做得了主!” 越明月大睁着眼睛,也是学着骆惊风无神地摇着头。 “那你想怎么办?我总不能把对手的女儿收为徒弟吧!” “我没想好怎么办,但是师徒这事,还真由不了你。我拜师的仪式已经做了,叫你师傅大家都听到了,难道你想要留个说话不算数的恶名嘛?” “那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解约。” “你收我做徒弟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万一嘛?既然你没有想到,那后果当然是由你独自承担了。” 越明月既不生气,又不着急,她平平静静地说着。 “难道你还真要死心踏地地跟着为师我了?” 骆惊风刹那间转忧为喜。 “死心塌地这种说法我没有把握,但短期的跟着你,我可以保证做到。至于以后的何去何从,那要看相处的好坏了,不过师徒的名分永远可以保持。” 她不但认真诚恳,而且说话的语气坚定有力。 骆惊风欢喜地盯着她。 突然,他感觉她的性格与自己有着十分的相似之处。尤其是当自己认定了的事,根本就没有更改的可能。更让他满怀高兴的是,她那口无遮拦的实话实说。 虽然与青雨烟存在着敌对,但从本质上讲,其实并没有深仇大恨。而南邪的仇恨,也就是劈断人家双腿的残忍,但也是有情可原的。 骆惊风改变主意的同时,对整个事情的前后,进行了一次深思熟虑的思量。毕竟,越明月的事情牵扯重大。 “那你想过了嘛?我是你娘的敌人,今后,你如何跟娘相处” “这没什么冲突,那是我娘和你之间的事,我不想参与。另外,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不能亲身杀我娘,剩下的就随缘而遇吧!” 这一次,越明月说话的语,变得迟钝了许多,而且白皙水嫩的脸上,瞬间忧郁了起来。 这个决定,对任何人来讲,都不是一件轻松得了的事,毕竟,这要牵扯到很多不由自己的恩怨。 从一开始见到骆惊风,越明月就有了很多感想,甚至还想到了娘说过的许多事。但让她始料不及的是,骆惊风的表现和感召,不停地在改变着她的初衷,包括对他的初始认识。 “老大,我觉得越明月说的不无道理。我们和青雨烟没有根本上的仇恨,只能说是敌对双方。这不影响你们师徒的关系和名分,我的建议还是按着你的想法走吧!” 海天愁最后的一句话,切中了骆惊风的要害。 骆惊风闪动眼帘的瞬间,瞪了一眼海天愁。 虽然,最开始,他是怀着极大目的拉拢越明月,但是展到现在,尤其是听到了她的表述后。心里再也没有了那种想利用人家的心机了,甚至对自己的那种想法感到了羞愧。 “这样吧,越明月今后就别按照师徒的关系相处了,还是咱们之前的那种做法,一视同仁都是兄弟姐妹。” 骆惊风为自己之前的那种卑微想法,尴尬地低了一下头,算是默默地为越明月的道歉。 他的这一举动,在座的除了海天愁微笑着看出来,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所以然。 “这怎么行,师徒就是师徒,不能随意改变的,更不能乱了辈分。” 越明月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脸上越加地显得平静了。 “你还真是个执拗的小姑娘。” 海天愁微笑着摇了摇头,他觉得这女孩也太坚持原则了,甚至有些不分好赖。 “以后别叫我小姑娘,我也是大人了好不!” 她静静地注视了一眼骆惊风,又看了看门口围着的士卒,突然中,急切地站了起来。 “各位兄弟们,今日之事,我还是希望你们眼不见心不烦,别乱说乱讲。我的脾气大家是知道的,想跟着我的,尤其是跟着我师傅的……” “我要…… 开始骚动的人群里,已经是大喊四起。 越明月急急地摆着手,阻止着士卒的大喊大叫。 “下去后,私下里跟我说,也可以直接找我师傅。” 她说着一个快地转身,伸手指向了骆惊风。 “我没意见,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骆惊风看到激动不已的士卒。 他明白了人心所向的真正意思,很多事情都是看不准,说不明白的,尤其是聚拢人心,那就更需要以心换心了。 “现在,我师傅也表态了,所以你们尽快返回驻地,别暴露你们的身份,更不能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越明月挥了挥手,突然,她大喊了起来。 “等等,还有一事要交待一下。” 她拉着二白站到了门口的台阶上。 “你们有事可以直接找他,而且,从今日起,你们就听他的吩咐。” 惊惧着毫无反应的二白,又被她抓着转过了身子。 “二白,从今天开始,你就负责和他们联络,当然,最关键的是要保护好他们。” 越明月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骆惊风,却急急地咧嘴一笑。 “师傅,没通过你,我这样的安排行吗?” 哈哈! “我看行,而且非常的行。” 骆惊风竖起了大拇指,脸上迅出现了赞誉的神情。 她还真是一个聪明又心细的女孩,连骆惊风都忘记了门口还站着那么多的士卒。这下可安全了,接下来就可以商量重要的事情了。 第二百零八章 调整战略因徒弟 骆惊风一脸满意中,看着越明月得心应手地指挥者围在门口的士卒,又将二白委派到士卒中进行管理。虽然做这些事并不是个惊天之举,但也透露出了她心思的缜密。 在骆惊风看来,一个人能将小事做到如此周密的时候,那对于做大事来说,肯定是没丝毫的含糊,甚至能做得更好。 “我看你还真不愧是我的徒弟,确实有我的范儿!” 他带着激动的语气,眼睛里闪着怜爱,却又有着赞扬之光。 “那是肯定的,你是谁,谁是我,我当然就是人中的极品了。” 越明月很自然地后抚了一下乌,重新整理着身上的锦袄。这时候,她才现自己的胸前似乎有些过分的显眼,尤其是在那洁白狐毛的映衬下,越加的前凸挺拔了。 这一低头细看中,她不得不弯了一下腰身,尽力缩回着自己的前胸。但只能是稍微的收敛,根本就无济于事。 “你不能盗用为师的话哦,那可是我的口头禅。” 转头看了一眼海天愁很稀有的眼神后,骆惊风这才更放心地瞅在了越明月的身上。 其实眼前的她与实际年龄相差太远,远到了让他不知用什么眼光来看待她。 “你是我师傅,我是你徒弟,说话当然可以混用,不存在盗不盗用的问题。眼下,最关键的是我得知道师傅想做什么,我又能帮什么。” 越明月弓着腰身,坐在了之前坐过的凳子上。 一直没有顾上注意自己的外在身形,也就没有任何顾虑。但这一次的注视现后,倒是让她感觉了不适,更是觉得羞愧难当。 呃! “你不提醒,我还真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骆惊风在面红耳赤中收回了视线。 “也许你也知道,我们就是本着四雅来的,而且最开始的时候,我们确实不知道,新成立的四雅就是你娘和南邪统领。而且更不知道严尤就是新四雅的组织者,他可是罪魁祸。” “这个我知道,我是从我娘那里听到的。她还说过,如果不是你有意放过她,困怕她早都不在人世了。” “连这个你娘都跟你说过吗?那看来,你娘对我也不是恨之入骨嘛!至少不会让我碎尸万段的呀!” “对的,我娘确实没有想过要你的命,而非要你命的是我姨娘南邪和严尤。” “我知道,当时对于南邪的下手确实是重了,但是那时候的情形是我正在耍混中,大脑失去了控制力。” 每当提到这个事情,骆惊风就显得非常的尴尬,而且脸上的神色,也会因此而剧烈的变化。 毕竟,在生那件事的过程中,他是失去理智最为严重,导致后果最为恶劣的一次。 不仅伤害了很多人的心里,还造成了与亲人永世离开的悲剧。 这是骆惊风永远都无法抚平的创伤和痛楚。 “我还知道,师傅你爹是严尤所杀,而且是他亲口跟我娘说的。” 越明月并不清楚骆惊风心中的创伤,更不清楚其中的恩怨。但是,她唯一明白的就是严尤教唆杀了骆惊风会有重赏,还能消除娘的恩怨,报了姨娘南邪的深仇大恨。 虽然之前一直这么想,也一直这样坚定地履行着。但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所有的想法和坚定,都随着一声师傅的喊叫,无力的消失了。 骆惊风并不是自己的仇敌,也不是严尤和姨娘一再宣扬的那样讨厌跋扈。相反,在自己看来,倒是一个很有担当,很有大义之人。 她虽然没有看他,但思想一直没有停下对他的想象。 哎! “明月,也许你娘并没有细说我的过去。” 骆惊风深情满满地瞅了一眼越明月,头却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哦! “师傅的过去,我还真是不知道,也没听人说过。” 越明月又忘记了自己尴尬的身材,抬头挺胸地挪动着凳子,面对面地瞅着骆惊风,脸上出现了等待的神态。 “我从小是在师傅身边长大的,一直以为我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孤儿。但是,就在师傅离世的时候,我才知道是有爹娘的。在千辛万苦中,总算是找到了爹,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爹,却被严尤杀害。现在,我又成孤家寡人了,好在还有天愁他们,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现在。” 低沉而又带着泣声的骆惊风,诉说着很久远,却又非常伤心的过去。那声调和语言,忧伤得让人仿佛要随着话语而落泪。 “我也不是非要与很多人为敌,更不想参合在无情的战乱当中。但阴差阳错的不知不觉中,被卷入了战争,伤害了很多人。同样,有很多人也伤害我了,甚至夺走了我至亲的生命。” 他终于没能止住悲愤的泪水,滴答而落。 呃! “原来师傅还有这么不幸的过去,简直比我还惨不忍睹。” 越明月虽然满脸浮动着忧郁,但并没有因此而跟着伤心,她毕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她偷偷地望了一眼骆惊风的泪脸,吓得一伸舌头不言语了。 “好了,不要再给老大浇油添火了,他都够难受的了。” 海天愁站起来,瞪了一眼越明月,走到了骆惊风的身边。 “都过去了,过去的就永远让沉淀在心里,别翻动,也别再思想。眼下,我们该拿个主意,看之后怎么做。”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骆惊风的肩膀。 骆惊风抬起了泪痕满满的脸颊,一个轻微的憋气中,眨巴了一下眼睛,将最后一滴泪水挤在了眼眶处, “这之后的事情,更让我焦虑无助呀!” 他舔了一下嘴唇。 “如果按照之前咱们的计划行进,那我们彻底就无法向明月交代。而且这中间的很多事情,也不是明月娘和南邪直接造成的,之前的账还没有理由让她们来承担。如果改变之前的计划,那我们下一步又将是个何去何从!” 骆惊风瞟了一眼低着头的越明月,又仰望了一眼海天愁。 “虽然是有些难度,但是我们可以改变一下方法。” 海天愁退后了一步,但没有返回坐在凳子上,而是站在了范建的身边。 “这里的善后事情,就交给他去做,我们在幕后操纵。” 他说着,又把手臂搭在了范建的肩膀上。 “不可以,根本不行。这不是我骆惊风的行事风格,我们不能做带一点的龌龊之事。” 突然之间,骆惊风变得气哄哄的。 他连连摆着手,还瞪大了眼睛,很生气地盯着海天愁。 “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拿兄弟们的命去换回面子,更不能卑鄙到暗中使坏。没有好的办法解决,那我们可以放下来,暂时不去解决,但绝对不能做突破底线的事情。” 骆惊风继续摇着头,但摇着的幅度变小了。 他移动着目光,凝视着门外的一滞中,突然露出了笑容。 “明月说说,我觉得你的鬼主意挺多的。” 越明月惊愕地抬头,先看了一眼骆惊风,又望了一眼海天愁,但最后的目光,还是落在了骆惊风的脸上。 “师傅,我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明白你们的意思,你让我出什么鬼主意?” 越明月一转上身,把一张稚气的脸满满地迎到了骆惊风的视线中。她静静地瞅着,急急地等待着。 哈哈! “你还真是我的傻徒弟呀!” 骆惊风开心地笑着。 “怎么这么评价我呀,难道我真的就非常的傻嘛?” 越明月没有移动眼光,继续盯着骆惊风,但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绯红,而且是一片连着一片。 “你真傻,你师傅说你傻,就是暗中表扬你。赶紧想办法,给你师傅解决难题吧!” 海天愁也是开心的一笑后,坐回了凳子上。 “我想解决,但是不知道解决什么呀?” “我们这次来,主要的目的是要不遗余力的剿灭这个新成立的四雅组织。这样做,一方面是我不想死在他们的暗算中,另一方面,我更不想让四雅组织阻挡刘将军的宏伟计划。但是,眼下,你是我的徒弟,而四雅的新校尉,又是你娘,这让我很为难,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还不简单嘛!” “怎么个简单法?” “带着我,直接打道回府,别管这里的事不就行了嘛!” 越明月一挥手臂,很轻松的闪了一下眼帘。 “这不是等于没说,那能算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最多就是算个拖着不办的办法。” 骆惊风失望地盯着门口。 凝神凝视中,他开始了思想。 其实,最关键的事情,还得靠自己去做,去想。 “嘴里表扬我很聪明,鬼主意多,但心里其实还是看不起我。” 越明月小声地说着,撅了撅嘴,也是很失望地坐直了身子。 嗨嗨! “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骆惊风微笑着瞅了一眼不太高兴的越明月,又抿着嘴虎着脸,望了望海天愁。 “不消灭四雅是坚决不行的,但是为了我的徒弟,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 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骆惊风提高了嗓门。 “直接先找严尤,从上而下的消灭。对于明月娘和南邪,我们不采取任何措施,既不剿杀,又不纵容她们壮大。在收拾了严尤之后,我们将重点放在收拾四雅成员上。这样做,可以保全她俩的性命,也可以限制她们继续扩大。” 哟,呵呵! “还是我师傅想得周到,你真是个天才中的大才,我喜欢你的这个办法。” 越明月一激动直接站了起来,一个向前地疾步跨出,差点扑进了骆惊风的怀里。 第二百零九章 心动情生却焦虑 沿着小径,骆惊风一行兴高采烈地漫步在了返程的田埂边。 说 不经意中,那一洼洼麦苗,虽然墨翠但也是被寒风和积雪摧残得焉里吧唧的,没有一丝的生机。 骆惊风虽然没有完成预想的目的,但心里还是无比的开心。 毕竟又多了一个帮手,而且还是个很不错,很让人惊心的人。 越明月很安静的跟在骆惊风身后,虽然不说话,也不乱蹦乱跳,但不时的抬头张望着骆惊风的眼神,还是无比的温柔,甚至有些惬意。 “明月,你都没有跟你娘打招呼,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难道你不怕娘生气嘛?” 骆惊风忽然中停止了迈动着的脚步,却是一个微笑着的回头。 “那没什么,我娘经常这样对我,我对她一次,应该不是件非常差劲的事情。” 越明月一抬头,又急急地跨前了一步,直接站在了骆惊风的面前。 他们之间只是一步之遥。 “这个可是你的不对了,娘有她的不得已,但你不能以一报还一报的形式对付娘。” 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是跟她学的,谁让她先那样做呢!” 越明月抬头仰望着。 那一张一合的鼻孔不停地喷着粗气。 站在寒风中,骆惊风还是感觉到了一股热气扑面。还闻到了一丝既像楚天梅的味道,又不很像,反正是说不出来的那种很舒服的气味。 “你不能离我远点嘛!我都闻到你的气味了。” 骆惊风后退了一步,其实也是个一小半步。 他虽然是那样说着,但心里还是很喜欢闻到那股气味的,尤其是从她鼻子里喷出来的那股带着热热的气息。 “师傅,不会是我身上有了臭味吧!” 越明月抬起了手臂,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上,重重地吸着。 “没有呀,你怎么会说是有味道?” 她很是不理解地眨巴着眼睛,静静地瞅着骆惊风。 “自己的味道,自己哪能闻到。” 话音一落中,骆惊风慢慢地转过了身子,抖动了一下披风,迈动着沉稳的脚步,继续行走了。 越明月却还在闻着自己的胳膊,此时,已经挽起了袖子,直接将鼻子贴在了白皙肉嫩的胳膊上,左右滑动着鼻子努力地闻着。 但是闻了好长时间,仍然是一无所获。 已经走好几步了,但还是没有听到身后走动的声音。骆惊风不得已中,停下了脚步,又是一个缓慢的转身,却满脸的惊奇。 喂! “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惊奇中,又急急地大喊了起来。 慌忙抬头的越明月一甩胳膊袖子,也是大声回应着。 “我为什么闻不到你说的那种气味?” 话还没说完,人却早早地跑了起来。 “我都跟你说过了,自己的味道自己是闻不到的。而且,我只是那么一说,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味道。” 这一次,骆惊风脸上惊现的不是惊奇,而是使坏的表情。他压低了声音,而且还带着一丝非常缓和的语气说话。 “只要不是不好的味道就行,反正这身上的气味我还真是没办法阻止,如果你不喜欢闻到,那就塞住鼻子好了。” 越明月在确认了不是怪味后,放心地向四处张望了一会儿。 “这种味道其实闻起来,还满是让人舒服的。” 骆惊风的微笑让越明月皱起了眉头。 她看不出来,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是喜欢闻还是很反感。 “你这表情到底是要表明什么?舒服的意思是你高兴闻,还是不喜欢闻,我怎么感觉你说话总是要人仔细想想才能理解。” 越明月挺了一下前胸,接着一撅后臀,标准的一个鬼动作。 嗨嗨! “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嘛!这是什么动作。 ” 骆惊风扬起了手臂,做着就要拍下来的动作。 她却一抬头,偏着头直直地伸在了他巴掌的下面。 “给,给你打,你敢打我,我就敢不叫你师傅,而且直接改口叫你哥哥,让你和我一个辈分。” 因为拧着脖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 “既然这样,那我还就不打了。为了打这一巴掌,让我降低辈分,那太不划算了。” 骆惊风一笑中,无力地放下了手臂。 呵呵! “我知道了,这招就是日后收拾你,抱负你的绝招了。” 她也是一阵开心的笑,笑得连眼睛都迷离了起来。 “我就想不通,你为嘛要抱负我,难道我做你师傅不够资格嘛?” 突然,他收起了笑容,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错了,我收拾和抱负你,不是因为当师傅够不够资格,而是防止你故意欺负我。” “你脑袋有病呀,那有师傅故意欺负徒弟的!” “怎么没有,刚才你不是还想打我嘛?” “那是管束你,是吓唬你,怎么能算是欺负呢!” “你尽是说些骗小孩的话,都抡起了手臂,还说是吓唬。” 越明月双手叉在腰际,抬头挺胸中,显得亭亭玉立却又丰满绰绰,比楚天梅别有一番风韵。 “抡起了手臂,不代表着就真的打呀!” 骆惊风侧着身子,看了看越明月的样子。 在他的眼里,越明月和楚天梅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一个是玲珑活波。 一个却是丰满乖巧。 呵! 越明月在骆惊风的眼前,晃动着手掌。 “又在想什么呀?不会是挖苦心思中折磨我吧!” 被越明月不停地晃动着手,骆惊风感觉到了一阵目眩。 他急急地举着手掌,按住了自己的脑门,声音细微地喊了起来。 “停,停停,别再晃动了,我晕了。” 越明月惊恐地停下了手臂,却又焦虑的盯着骆惊风看了好半天。 突然。 她跨了一大步,不由分说地抓住了骆惊风的手,一个恨力一拉中。他很听话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而且还耷拉着脑袋,显得非常的无辜和可怜,仿佛确实有了头晕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见了手就犯晕吗?” 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额头,脸上却是满满的焦虑。 “师傅,你倒是说话呀,怎么变得这么不争气了。不就是在你的眼前晃了几下吗!能这么严重嘛?” 也许是过度的紧张,亦是太多的遐想,越明月语气不但不均匀,而且话语也不连贯。 一阵寒风激来。 骆惊风一个微微地寒颤中,睁开了眼睛,回头看了看走远了的海天愁他们。 “好了,我现在不晕了,赶紧走吧!” 他抓住了她的手,转过身子的时候,才松开了手,急急地仿佛是在逃避着什么,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此时,已是日升正中了。 虽然是红光普照,但感觉不到阳光的温热,寒气照样侵蚀着每一寸肌肤。 楚天梅站在了已经被谢佳丽,捯饬得别有一番样子的偏室门前,就差挂上了一条红色绢带。 静静地注视中,脸上荡漾起了无限的幸福。 她等这样一天已经很长时间了。 “天梅,在干嘛?” 谢佳丽拖着轻微吃惊的语气,飘然站在了楚天梅身边。 “别着急了,马上就会让你们双双进入,成对出来的。” 呵呵! 谢佳丽挑逗般地放声大笑着。 一伸手臂直接揽在了楚天梅的腰际,并推着她向厅堂的方向走着。亲昵中还动着手指,挠着她的腰身,但她根本就没有反应。 “谢姐,你说这次我们真能拜堂成亲吗?” 楚天梅突然转过了脸,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犹豫。 其实,越想实现的,往往都是很难实现。在楚天梅心里,这样的时刻,她倒是希望就在现在,就在当下。她连一天都不想等,更不想再过一个焦虑的夜晚。 也许,没有这样的约定,她还能够坚持下去。但是,从骆惊风提出后,她的心里再也没有平静过,而且越来越觉得焦急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拜堂这么严肃的事,还真不能有丝毫的马虎,更不能着急。” 谢佳丽想了一会儿。 “如果没有大的变化,那一定会让你如愿的。其实,我猜惊风也是很想拜堂成亲的,只是因为事情多,没有来得及罢了。” “我知道他早都想了,但是,我就是怕又出现什么事,而影响到我们来之不易的决定。” 楚天梅强行停住了被谢佳丽推着走的脚步,一滞中,急急地回头盯着谢佳丽。 “谢姐,我怎么突然觉得很焦虑了。” “好了,这是正常的,属于拜堂前的焦虑症。我那时候也是这样的,但是拜堂成亲了,就没有了这种感觉。” 谢佳丽说着,又开始推着她向前走。 噔噔。 几声急促的脚步声。 年少丰走路总是声音很重,而且还很急。 “你又慌张什么?” 谢佳丽着急地一转身,紧紧地盯住了他没有明显表情的脸。 “老伯在吗?我有急事!” 年少丰说着,急匆匆地绕过了谢佳丽和楚天梅,头也不回的向着厅堂快步走去。 “年少丰你倒是先说说什么事呀!” 楚天梅惊奇地大喊着,而且脸上刹那间浮上了暗红。 她也是焦急地跑了起来,急迫瞬间袭击了她的全身。 第二百一十章 相逢一聚满欢喜 厅堂里,寂静黯然。 年少丰虽然有些焦虑地搓着双手,但仍然表现得非常冷静。 咿呀! “这怎么办呀!不会真的出什么麻烦吧?” 楚天梅怅然若失地一个转身,差点撞在了谢佳丽的怀里。 此时的她,不仅仅是焦虑刘将军的安危,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拜堂成亲的渺茫。她怕因此而让骆惊风改变了初衷,更怕因为时间的无限期推迟而失去机会。 “你们都别惊慌,不管出多大的事情,我们必须等惊风回来,由他做决定。” 长须老人倒是泰然自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抚动着银须的手,虽然有些缓慢,但很有节奏。尤其是在每次结束的说话,总会停顿一下,仿佛是在体会银须离开手指的那种惬意感觉。 “老伯,要不你先做个决定,先行迎救刘将军去,我和谢姐等着惊风回来,再行赶去。” 一声试探性的问话,让楚天梅想了很久。 她心里很清楚,骆惊风一旦知道刘将军身陷囫囵,哪还会静下心来拜堂成亲。如果能让长须老人和年少丰先期赶去,说不定还有改变他的机会。 “你们去了以后,惊风回来了,由我和谢姐给他解释,你们大可放心的。遇到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很着急,却又不能不早点做出决定。” 她在努力想着能够说服长须老人的话语。 但是,绞尽了脑汁,说出来的话还是苍白无力的,连自己都没有心思继续说下去。 “天梅的话也有道理,理应在这个时候,赶紧赶去支援。问题是,惊风没有回来,我们不能自作主张,这是做人的原则问题。” 面露焦虑,但并不是很焦急的长须老人,停下了抚着银须的手。他回头看了一眼谢佳丽,却又急急地移开了视线。 谢佳丽最了解楚天梅的心思,更明白长须老人的心里。但是,他们两个的想法,都是不好调解的思路。对于她来说,两个截然不同的思路,支持谁,反对谁都是不讨好的差事。 在两难境地中,她选择了沉默,却又不得不把表态的事情踢给了年少丰。 她一个很深情,却又很温和地瞅了一眼年少丰。 “还是你说吧,你和惊风时间最长,又能清楚他的做事风格。” “他会即刻救人。” 年少丰不假思索地喊了一句。 “对呀!所以,你和老伯必须先行赶去,救人解围是最关键的。” 看到了希望的楚天梅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丝喜悦。 “那是他在场的意思,问题是现在他不在噢!” 年少丰想瞪着眼睛,但是因为太小,再瞪也是眯缝一线。 “你这不是废话一句嘛!就是因为他不在,才这样讨论决定。如果在,还用得着我们在这里说这事么!” 楚天梅的一个瞪眼,不但清晰而且还很愤恨。 “在这里等他回来,那才是正理。” 年少丰说着,一转身避开了楚天梅瞪着的眼神,直接坐在了长须老人的身边。 “我同意老伯的意见,老大这个人最讨厌自作主张。” 他加重了语气,吐露着坚定不移的心声。 “讨厌个你的大头鬼。” 楚天梅被气得喷着怒气,微微开合的鼻孔中,还能看到急促而又清晰的白气。 “天梅别着急,我会想办法满足你的想法的。” 谢佳丽又一个轻轻地揽腰,拖着楚天梅向一边的凳子边走去。 哇,哈哈! 骆惊风在官邸门外,早早地放出了一声怪怪的呼吼。 接着就是起飞中一个翻跃后的飘落,人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厅堂门口,而且是笑容满满。 咿呀! “你终于回来了!” 楚天梅一声银铃般的轻呼中,大大咧咧却又吃惊满腹地跃身前扑,将整个上身准确地投进了他的怀抱。双臂环抱的瞬间,抬起了久违而又焦灼的脸颊。迷离的眼神里,急闪着千言万语的倾诉,却有颤抖着润唇,一时无法从头说起。 “好了,这么多人你也不讲究一下。” 骆惊风下移着的头颅,却在感知楚天梅气息的瞬间停止了。但环抱着的手臂却非常的有力,大有将她箍进身体的样子。 “真的好了,我后面还有徒弟呢!” 他再一次催促着,却并没有放开双臂。 当楚天梅听到徒弟二字的时候,急急的一滞后,偏着头从骆惊风的肩膀上望了过去。 海天愁身边站着一个颔弓腰,毕恭毕敬的人,后面又是一个诧异满脸的小女孩。 楚天梅奋力一推中,就跨步站在了骆惊风的身边。 “你这徒弟看起来还不错,有点当徒弟的样子。” 她微笑着上前一步,一手轻轻地拍在了他的肩上。 “你错了,我不是徒弟,我是老大的兄弟,我叫范建。” 呵呵! 楚天梅笑得前俯后仰。 “还有这名字呀!你怎么就不叫个犯二呢!” “起名字我做不了主,那是我爹的权利。但是我觉得这名字并不可笑呀!听起来好玩,叫着又很顺口。” 范建很不在乎地轻轻摇了摇头,左右一个扫视中,从长须老人身边搬起了一把圈椅。他也不选择地方,直接放在了厅堂的中间,骆惊风的身后,还一伸手拉着他坐了下去。 楚天梅收敛笑容的刹那间,盯住了海天愁身后的女孩身上。 她虽然看起来有些矮小,但身材却极其的丰满,尤其是前挺后凸的样子,与她的身高和一脸的稚气,简直是无法相提并论。 “难道她就是你的徒弟?” 楚天梅不仅是吃惊,脸上更多的是惊异和疑惑。 在她的拉动中,骆惊风拧着脖子转过了头。因为圈椅的固定,让他朝后的身子非常的艰难。 “你这才说对了,她叫越明月,就是我第一个徒弟。” 骆惊风瞅着越明月微笑着。 但是,越明月在楚天梅惊异的注视中,不得不弯着腰身,躲在了海天愁的身后。 “我滴哟,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徒弟,不会是半路上又逼迫人家的吧!” 楚天梅大惊小怪地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越明月的手腕。 “你躲着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硬是将她拉了出来,并拨动了一下挡着的海天愁, 眼神里含着惊喜的羡慕之情,她开始了认真仔细的上下打量。 咿呀! “长得还真是俊俏,尤其是这身材,更是范儿十足。我真是很羡慕,又很喜欢你哦!” 楚天梅的眼神移到了她的前胸 ,又划过了整个身体。 “天梅,你这样盯着人家,不吓死她才怪呢!” 骆惊风晃动了一下头,转过了歪着的脖子。 一阵酸麻的感觉,他不得不伸手摸着脖子,又左右摇摆着活动了几下,抬头一望中,刚好与长须老人的眼神相撞。 “老伯是不是想我了,都几天没见了。” 哈哈! 骆惊风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我才不想你这个混球小子呢,但想你的人确实有。” 长须老人虽然仰面微笑着,却没有出笑声,只有笑容一脸。 “现在有个非常严重的事情,需要你这个老大来定夺。” 呃! “什么事情还这么严重,老伯赶紧说别耽误了。” 骆惊风听到有严重的事情,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直了起来。 他急地扫视着整个厅堂,但是没现有人不在,而且大家都是安然无恙的样子。尤其是姐的脸上更多的是欢乐,而且那种欢乐还是带着些许不易现的神秘。 “姐,你好像是有事在心里吧!” 他的目光直接停到了谢佳丽的脸上。 思绪中,只要身边的所有人安全健在,再大的事,在他的心里都算不上大事。 “我心里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完成了你走时的交代嘛?难道你没看到我的成绩!” 谢佳丽微笑着四周望了一圈。 骆惊风却皱起了眉头,莫名其妙地跟着谢佳丽的视线,对整个厅堂进行了一次扫视。 他这才现,整个厅堂里已经是焕然一新,而且正中间还摆放着一块宽大的红色屏风,上面镶切着大大的双喜字。 哦! “你们还真是做好了准备,太好了,那我们就选个时辰吧!” 露出了惊喜的骆惊风,再一次拧着脖子,向后一望。但看到了楚天梅红着脸,急急低下头的瞬间,他笑得更浓了。 “我还以为你又忘记了呢!” 楚天梅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那能忘记,我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也不会轻易忘记。” 骆惊风幸福满满地又盯住了长须老人。 “老伯,刚才你不是说有大事嘛!赶紧说说,如果不耽误正事的话,咱们就先拜堂成亲。” 长须老人却沉起了脸色。 他停止了拂动银须的手,移动着温和的眼神瞅了一眼楚天梅。 “刘将军被严尤围困,现在已是危在旦夕。我们刚才正在讨论如何去救人的事。” 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骆惊风几乎是跳了起来,他窜起的瞬间,一步跨到了长须老人的面前。脸上绷紧的肌肉都开始了抽动,尤其是眼角的那些细细的鱼尾纹,更是有规律地拉长,缩短中不停地变换着。 第二百一十一章 拜堂成亲又无期 长须老人的一句话,直接让骆惊风的脸变成了酱紫色。 这不是一般的紧张,而是紧张到了极限。 刘将军被严尤围困,那肯定是凶多吉少。能断定,刘将军身边没有多少人马,更能猜到严尤的凶恶紧逼。 “我们也是刚刚知道的,据消息声称,刘将军可能支撑不住了。” 长须老人跟着骆惊风的脸色,也变得焦急不安了。他微微转动着头,盯住了年少丰毫无表情的脸。 “少丰你说说具体的吧!” “我知道的也就是你说过的那些。” 年少丰被长须老人的一盯,一注视下,不得不变化着脸色。 “既然这样,那我们必须要即可出。不能给严尤老贼留下任何机会。如果能抓住战机的情况下,这次就送严尤直接上西天。” 骆惊风转动着严肃的脸面,扫视着大家的表情。 这一刻。 因为他激烈的言行和顿挫有力的语气,让整个厅堂刹那间变得寂静了起来。 “不嘛!我不同意。” 楚天梅轻声说完后,很忧伤地望着骆惊风,眼里已经闪动着泪光。 她的担心确真出现了,而且出现得如此的巧合,出现得没有一点可以改变的余地。 “天梅,别闹了,这可是大事中的正事。” 骆惊风虽然放缓了语气,但紧绷着的脸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却显得越加的严肃了。 他很明白楚天梅所谓的不同意,但刘将军的生死不容他多想,更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改变。 “你总是这样,忽左忽右的让我......” 因为忧伤,还是因为气愤。楚天梅抿嘴抬头中,停止了说话。 她虽然是很平静地看了一眼骆惊风,但眼神中含满了幽怨,更多的是无助的怨恨。一滴泪水滚落的瞬间,她转身快的迈动着步子。 双手捂住了脸的时候,身影已跨出了厅堂的门槛。 “天梅,你等等我。” 谢佳丽温声急喊中,疾步跟了出去。 骆惊风带着失望的眼神,看了看她们消失的背影,重新瞅着长须老人的面容。 “老伯,据你分析,如果我们现在就出,能不能救出刘将军。” 长须老人抚着银须,微闭起了双眼。 “严尤虽然对刘将军恨之入骨,即是围攻抓获了,也不会着急着动手。而且,据我分析,此时的严尤并没有多少兵马,要擒拿刘将军可能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举。因此,我感觉,就是明日清早出,也无大碍,肯定也能给刘将军解围。” 他是想了很久才说出来的,其实这个想法不是他的心里话。 “问题是,战争中总是没有定数的,万一有个闪失,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骆惊风挠着头皮,陷入了两难境地。 如果按照长须老人的说法,那完全可以有时间先拜堂成亲,满足楚天梅的愿望,过个夜,一大早再出是来得急的。但是,很多事情都不一定能按照想象着来,总会出现很多变数,甚至一个简短的迟疑,就会有很多人送了性命。 “惊风,我的意见是,你还是先成亲后再去救人。这样做,可以让天梅好受一些,毕竟她是女孩子。” 长须老人改变了语气,而且脸上也是陈色中的迟疑。 “老伯,我就知道你没有说真话,就是想替天梅打抱不平。刘将军已经深陷危难,我们能安心的拜堂成亲嘛!” 骆惊风露出了生气的表情。 嗯! “其实,我是不想让天梅失望。她为了准备这些,都好几个晚上没有早睡了,而且是亲手去做。” 长须老人叹了口气,指了指厅堂的四周。 “这个我明白,也很想给天梅一个满意的交代。问题是战争中会有很多人因为不经意的迟疑,而断送了性命。” 骆惊风深有感触,却又非常的激动地说着。 “拜堂成亲推迟几天,只会给天梅带来心情不好,甚至有些怨言,但不至于严重影响到人的生命。 而严尤围困着刘将军,就不是怨言了,直接关系着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惊风,我明白了,我们听你的安排。” 长须老人抓住了骆惊风的胳膊,微笑着的同时轻轻地晃动着手臂。他为刚才自己的自私,感到无地自容。 “谢谢老伯,那我们就即可出吧!免得夜长梦多。” 骆惊风很恭敬地弓腰点头后,一回头盯住了年少丰。 “林致君怎么没有看到,她恢复得怎么样了?” “刘将军被围困的事情,就是她打听到的,这会儿可能已经在赶去救人的路上了。” 年少丰偏着头看了一眼海天愁。 “她让我带句话。” “什么话,快说?” 骆惊风焦急地催促着。 “不是给你带的,是给海天愁带的。” 年少丰一边说着,一边张望着寻找海天愁的视线。 “别看了,你尽管说话!” 海天愁站了起来,也着急地大喊着。 “她说天梅的事情办完了,让你做好准备,下一个就是你了。” 当海天愁站起来时,年少丰便开始了快的说话。 他的说话已经越来越显得自然流利了起来,而且说话时,还能带着不太清晰的表情。 虽然话是说顺利了,但让在座的根本就想不清楚话的意思。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话,结果就是一句不知所以然的废话。” 海天愁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失望的情绪蹲在了凳子上。 “是不是一句你们之间的黑话?” 皱着眉头,转动着眼珠的骆惊风想了好一会儿,但也是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 “老大,你就赶紧地说正事吧!我们之间那有什么黑话可言。” 海天愁抬起了无辜的脸,很诚实的说着。 骆惊风仿佛是深有体会的一样,也跟着他的说话点起了头。 咿! “师傅,你们真笨呀!” 一直站在海天愁身后的越明月却跳了一步,直接站到了骆惊风的身边,还迅地向门外张望了一眼。 “带话的肯定是女的吧!” 神秘的眼神中,还夹着兴奋的光彩。她歪着头,盯着年少丰。 “没错,是女的,而且和你差不多大小。” 年少丰只是抬了一下眼皮,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眼睛是盯在哪儿。 “所以我说你们笨吧!当然也包括我师傅你了。” 越明月垫着脚尖,轻轻地在骆惊风的肩膀上按了一下。 “人家的意思很明显,给师傅和师娘办了成亲,拜了堂。那一下个就是要给师叔你拜堂成亲了。” 哈哈! “你不是在糟蹋我吧!拜堂成亲总得一男一女吧,不会要我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你是很聪明,但是这样的分析还是太勉强了。” 海天愁摇摆着头,笑得让长长的白飘到了脸上。他一拂动长的时候,看了看骆惊风好像很赞同的表情。 “老大,你这个表情难道是相信了你徒弟的分析?” “不是我相信明月,林致君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别和徒弟穿一条裤子了,即是真有这么个意思,那也得有个另一半来和我拜堂吧!” 海天愁也是笑了起来,但没有笑声,而且笑着的嘴形有些难看。 “我这裤子师傅穿不了,你没看他五大三粗的,那能装得下。” 越明月揪着自己的锦袍,很夸张地拉着给海天愁看。 “不过,你的那一半我已经猜到了,她肯定是要把自己送给你。” 嗨嗨! “你个伶牙利嘴的小姑娘,知道个屁,那你说说她叫什么?” 海天愁大睁着眼睛,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我就不明白,我师傅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找了个你这么笨的兄弟,我都替我师傅见愁了。” “你再胡说八道,小心师叔收拾你,赶紧说要和我拜堂人的名字,我急着呢!” “急什么?命中有的终究有,命里没的再急也没用。” “别瞎咧咧了,叫什么名字?” 海天愁着急得站了起来。 “林致君呀,连这个你都不知道,还想收拾我,小心我收拾了你。” 越明月说完以后,一闪身躲进骆惊风的身后。 “彻底是瞎说,我还以外是谁呢!” 海天愁摇了摇头,重新坐回了凳子。 “你还别不信,明月说的还真是有道理。而且你们两个一直秘密地进行着地下工作,这个不是没有可能的。” 骆惊风的脸上露出很坏很坏的笑容。 “那我怎么就没一点的感觉?” 海天愁盯着骆惊风,很是疑惑地问着。 “别着急,慢慢就有了感觉。现在大家准备一下,咱们即可出。” 骆惊风收住了笑容,一转身从后面拉过了越明月。 “跟着年师叔,让他给你找几件宽大点的衣着,把你这身脱了。” 他推着她站到了年少丰的面前。 “我这一身很新,很好的呀?为嘛要换了,难道还有徒弟褂子?” 越明月疑惑地看了一眼骆惊风,又盯着一脸茫然的年少丰。 “跟姐商量去,她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还有,尽量让姐找些新一点的,别把旧的拿出来。” 骆惊风也不等年少丰的回话,一转身走出了厅堂。 他着急着还要给楚天梅道歉去,也不知道她都被气成了什么样子。 第二百一十二章 虚惊围困话内情 宛城外,一片喧哗。5 5 八8ⅪⅫⅪ一ⅫⅫ中6文网410 虽然不是大军压境,但也是围困有加。 原本就不大的宛城城门口,已经是被士卒堵了个严实。连不远处的荒地陡坡上,皆是人头攒动,马啸声声。 士卒军阵的正中间,一面飘荡的帅旗上却赫然写着‘陈’字。 官道尽头,土坡下。 骆惊风一行八人,全部赶到了宛城城外。他们一字型排开,站在低洼处,用高矮不同的土坡作为掩体,正在聚集会神地观看着。 “不对呀!怎么帅旗上是陈字,而不是严尤的帅旗?” 骆惊风惊愕失色的盯住了长须老人。 这一现,让他不得不怀疑了起来。 “这是正常的,严尤的麾下已经被咱们收拾了个干净,他要想血仇,也只能借助其他人的势力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里的将帅应该就是陈茂,他也是个善战的硬茬。” 长须老人也是一个专注地回望,但脸上露出的却是兴奋之情。 “这陈茂又是怎么个货色,我一点没听说过呀!” 骆惊风看到长须老人轻松的笑容后,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只要长须老人能清楚主将的情况,那对峙相抗时,就不会没有了准头。同样,知己知彼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这陈将军也是一位前朝的主将,其战功赫赫,也是出名的骁勇善战,与王寻和严尤不差上下。不过后期,因为和王莽的政见不和,被解除了大将军的官禄,因此,一直没有得到重用。” “怪不得,他的兵马还没人家王寻的一成。” “这就是为什么有很多将帅元老,要起兵反叛的主要原因。王莽是一个心胸狭隘,却又独断专横的人。而且他又不顾众人之反对,总想独揽朝野,还有攥权谋位的野心。和他不相为谋得的,他会排除甚至滥杀无辜。” 长须老人转身靠在了土坡的一棵枯树上,微笑着瞅着骆惊风。 呃! “老伯,你都知道这么多呀!那怎么早点不告诉我?” 骆惊风兴高采烈地站到了长须老人的面前,显得无比的惊奇。 他还真是大开了眼界。 之前从未听到过这么多关于新政朝野的事,更不是不清楚王莽到底有多坏,坏到了哪儿。 长须老人虽然是大致的介绍,但对王莽的作为还是有了清晰的认识。尤其是对目前的战势,更是有了新的看法。 “我想说,但你没问,我那敢直接找着你说这些!” “那老伯对刘将军刘秀有什么看法,我想听听。” 哈哈! “你的这个想法,我估计没法满足你的好奇心。” 长须老人抚着银须,难色迅袭上了脸上。 “这是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内情!” 惊异满脸的骆惊风挪动了一步,靠向了长须老人更近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原因吧!毕竟我不了解的我不能妄加乱说。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说的,那就是刘将军肯定要比王莽聪明,且他更得人心。尤其是在眼下的群雄四起中,他好像最为优秀。” “我明白了,老伯够狡猾,够严谨的。连随便说话都这么讲究,还真是少见的很呀!” 骆惊风一看长须老人不想多说,也就微笑着一转身,站到了土坡旁,向着城门口的方向望去。 此时。 整个士卒仿佛想潮水般涌向了城门。 “他们这是攻城的节奏哦!” 一句很低沉,但很清晰的感叹后,骆惊风回头望着长须老人,却只是盯着不说任何话。 “别瞅着了,我就知道你有话要说。” 长须老人背对着骆惊风,但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欣喜的语气。 “我想请老伯进城一趟,毕竟里面的情况我们不是很清楚,而且,也不明白刘将军的意思。” 骆惊风急切地站到了长须老人的身边,指着眼前蜂拥着的士卒。 “虽然这些人对于咱们来说,不是个什么难事,但是不明究竟的开打,我怕误了刘将军的计划。” “我明白,你总是不想打没把握的仗。不过进城对我来说,没多大难出,问题是进了城能不能找到刘将军,也许是个很艰巨的任务。” 长须老人转过了脸,露出了轻微的难色。 “老伯,这也很好办呀,你只要找到了林致君,一切都会明白的。” 海天愁一边说话,一边向这边走了过来。 “对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林致君我是认识的,而且她也知道我。相对来说,肯定要好找得多了。” 长须老人在海天愁的提醒中,高兴了起来。 嗯! “那老伯就直接找致君去,我们在外边不轻易动手。” 骆惊风点着头,又看了一眼海天愁。 “不轻易动手,但动起手来就不轻易了。” 哈哈! 海天愁开始了爽朗地大笑。 这一次,他们对于面前的激战,没有丝毫的紧张,甚至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瑟瑟。 几声挪动着脚步的声音。 长须老人退后三步的时候,双臂旋转中,整个身子也跟着转动了起来,而且越转越快。 突然。 眼前一亮,长须老人迅消失在了脚下的低洼中。 越明月半捂着嘴巴,双眼被惊得睁了个老大。这还真是她第一次所见,而且是最近距离的接触。 “看傻了吧!还说我笨我傻呢!其实你最傻了。” 海天愁故意眯缝着眼睛,随便瞅了一眼越明月,就背靠在了长须老人依靠过的那棵枯树上。此时,他还真的眯起了眼睛,很享受般的感受着阳光的温热。 骆惊风仔细看了一会儿越明月。 感觉这身打扮虽然有些松垮,但至少不会让人晃眼。 “师傅,你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这身又不适合你的眼光嘛!” 越明月拉扯着身上的长袄,惊异地瞅着骆惊风的眼神。 身影一晃中,楚天梅直接站到了越明月的面前,脸上挂满了怒容。 她是被越明月的一句话引过来的。 “都到开战的时候了,你却在这里逍遥自在,怎么不想想如何对敌,又如何治敌!” 楚天梅的双手叉在了腰际,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哈哈! “对于这点兵力和实力,还用得着我细心思量嘛!就咱们几个人的一个冲击,差不多全部摆平。” 骆惊风根本就没有理解楚天梅的心思,还真以为是她在操心战斗,在关心解围的事情。 “那既然这么简单,你着急把火的赶过来干嘛?” 楚天梅握起了小拳头,做好了教训骆惊风的准备。 “本来我想是很严重的,谁知道竟然是这么个小场面。不过,这场面对咱们来说是简单了点,但对于刘将军他们来说,可能也是个不小的硬骨头和难守的激战。” “你就知道说,却不知道做。” “天梅,这话好像说得有些不对吧!无论什么事情,在我这儿从来就没有打过折扣,我是说了就做的人。” “那为嘛不先办了拜堂的事再来,而白白地浪费了这么长时日。” “你这不是在抬杠嘛,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说我能安心下来拜堂嘛!再说了,又不是非常的着急,晚几日也不会影响到什么,难道你忍心看着守城的士卒死在严尤的杀戮中!” “我是不忍心的,但是也不在乎一晚上呀!” “不过,我在这里还真向你说句心里话,当时知道是严尤在围困,这让我一下子有了报仇的心情,所以就急着赶来了。” 骆惊风在楚天梅的怒视中,不得不说出了他真实的想法。 咿! “我把报仇这茬给忘了,现在我明白了也不生气了。” 楚天梅莞尔一笑中,脸上的表情也生了急剧的变化。 缓慢跨前一步的骆惊风,也是感激满满地注视着楚天梅。 此时,他俩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心跳,甚至能嗅到对方的气息。 明媚的阳光洒在他俩脸上的时候,却出现了红红的斑晕,尤其是楚天梅的脸颊更是绯红明显。 一阵短暂地寂静后。 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楚天梅无法形容的表情时,越明月一伸舌头,直接扭头奔向了海天愁晒着阳光的地方。 “给我让个地儿好不?我也想晒晒日光暖和暖和。” 她一边推搡着海天愁,一边向着树干摩擦着脊背。 喂! “没看到嘛!就这么粗的树干,能满足两个人的挤兑吗?” 海天愁睁开了原本闭着的眼睛,先是瞅了一眼相互注视着的骆惊风和楚天梅,这才转过了头,盯着越明月稚嫩,却又充满阳光的脸。 “你也不想办法给师叔找个暖和的地儿,还要跟师叔争抢。” 切! “别动不动就抬出师叔的身份制裁我,我好赖也是老大的徒弟,也有身份在身的,别只是拿我当徒弟看待。” 越明月抖着眉梢,斜着眼睛看了看海天愁。 “老大,快看,那个人就是严尤,他就是四雅的顶头将军。” 范建大喊着,急急地奔到了骆惊风身边,刚一站定中,就举手指着哗然涌动着的士卒阵营。 “看,快看,他好像要干什么大事了吧!” 在范建惊恐的喊说中,骆惊风急忙转身瞭望。 第二百一十三章 贫嘴等待寻战机 蜂拥而至的士卒一波涌着一波,基本上是全部集中在了城门口。10 被范建指认的严尤却骑着高头大马,正在旋转着,向四处张望。马蹄扬起的灰尘,在寒风中,弥漫开来。 骆惊风抹了一把眼睛,朝后看了一眼。 “你又想只身一人找严尤吧!” 楚天梅微笑着,站到了骆惊风的身后,一手还拽着他的黑绒披风。 哦! “又被你看出来了,我还真是这么想的。你看,就他现在的样子,我上去可以在三招不到的情况下,直接结束了他的性命。” “你那样做有意义吗?还不如一举消灭,让严尤在极度灰心的情况下,再收拾他,让他真正感受一下死亡的痛苦。” 楚天梅刚一说完。 骆惊风皱着眉头,毫不迟疑地举起了手,一边挠着头皮,一边望了一眼战场。 虽然没有动的样子,但着急的表情,还是让范建看清楚了。 突然。 他翻身而起,直接跳在了土坡上。 回头一笑中,又是几个窜跳,已经荡在了前方。 “范建,范建你干嘛去?” 骆惊风惊恐中,却压着嗓门喊了几声。 范建那能理会,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听到骆惊风的喊声,继续着跳跃的身影,已经跟在了严尤骑着的马后。 “这个傻子,这不是送死嘛!” 骆惊风着急得开始了左右旋转。 他来回不停地渡步,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远处的范建。 “虽然严尤不是个强劲的对手,但是范建的那点手艺根本就是送死的举动,那有一丝还手之力。” 他越说越焦虑了起来。 “老大,别担心,先让他小子磨砺一下,等会儿我会救的。” 海天愁微笑着,已经做好了随时激飞的准备。 “我说你们傻吧!还不信。” 越明月离开了枯树,瞪了一眼海天愁,晃动着双臂,向骆惊风身边走了过去。 骆惊风吃惊地看了一眼越明月,刚要开口说话。 “不过不包括我师傅,师傅您是不笨蛋的。” 越明月根本就没有给骆惊风说话的机会。 她话说完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骆惊风的对面。但迫于楚天梅的怒视眼神,她只能提前站到了远一点的地方。 “你倒是可以说说为什么是笨的原因。” 骆惊风没有明说谁是笨蛋,却急于想听听笨着的原因。 “咱们本来就是偷偷地对严尤和陈茂进行反包围,如果师叔出现,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还有,范建本来就是四雅的成员,他出现找严尤只能说是一时的冲动,或着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而你们出现救他,那不是成了直接的暴露嘛!” 越明月站姿很直,表情很平静,整个人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哈哈! “你个小姑娘家家的,还真是够聪明的,为师都没有想到,你却如此的心思缜密。” 骆惊风有些兴奋了起来。 他惊喜中,向前跨了一步,刚要伸手准备握住越明月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楚天梅很警惕的眼神。急忙收臂缩回手的刹那间,他站到了一步之外,脸上挂满了尴尬。 “那你总得想个万全之策吧,不能让范建那小子送了性命呀!” 骆惊风说完话,转头看了一下楚天梅的脸,又低头看了一下与越明月之间的距离。一个很诧异的微笑后,急急地向后退了一步,刚好站到了楚天梅的身边,将自己的正面很清楚地摆给了她的面前。 “那是当然的了,绝对不能不救范建,只是我们救人的办法,与我那比较笨的师叔有所不同。” 越明月的脸上是一种很轻松,却又古怪的微笑。 她站定着脚步,却硬是扭动着上身朝后看了一眼海天愁。 嗨嗨! “你个欠揍的小东西,总是拿师叔来折腾。” 海天愁喊笑着的时候,一个侧翻而起,划过半空的瞬间,落在了越明月的眼前。 “是要说你的想法,还是需要师叔**你,自己选择一个吧!” 呵呵! “我相信,无论我选不选择,师叔都不会真的动手。” 偏着头,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骆惊风,又抬头直视着海天愁。越明月总是一副很调皮,却又非常天真无邪的样子。 噢! “那可不一定,你师叔一般不二,一旦二起来比二还要二。” 这一次说话时,骆惊风没有看楚天梅的表情,而是直直地盯着海天愁的脸。 “老大,你怎么总是要揭我的短呀!” 海天愁摇着头,叹了口气,抖动了一下宽大的红色锦袍。站在了原地,谁也不看了,却望着远方的城门口。 哟嚎! “还真生气了?” 骆惊风一大步跨了过去,捏住他的肩膀时,开始了大笑。 哈哈! “改明儿,我给你也找个这样的徒弟,让你也有当师傅的感觉。” 他很开心地笑着,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极其的琢磨不透。 捏着肩膀已经好几下了,但是还不见海天愁露出笑容。索性,他一伸手,直接挠在了脖子上。 “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虽然彻底收拾不了,但至少可以让你哀求我的吧!” 他开始了双手的活动。 顷刻之间。 哇,哈哈! 海天愁大笑着原地乱转了起来。 咿! “还真是一对傻子加二愣子。” 越明月微笑着,绕过了他们两个的交缠,站到了一直沉思着的楚天梅身边。 “我叫你姐呢!还是直接叫师娘呢?” 声音低低的,几乎是只有自己能听到。 楚天梅很诧异地抖动着眉梢,幽幽地转过了身子。 骆惊风和海天愁一个对视中,也停下了厮打胡闹。他们保持着相同的步子,一前一后向着楚天梅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你感觉应该要叫什么呀?” 楚天梅表现得很严肃,又很庄重地挪动了一步,站正了身子。 “我呀,还真是想叫你姐姐的,这样我感觉不但亲热,还很般配的。但是这中间你和师傅又有着那样的关系,叫姐姐好像不是很对。问题是,如果真叫你师娘,我觉得会让你显得老成了一些。” 越明月带着夸张的动作,从上到下地看了一遍楚天梅。 哟! “你还真是个伶牙利嘴的小丫头片子。” 楚天梅对于越明月的其它话,倒是没有仔细听,也没有用心去理会。但是对老成两个字,还是非常的敏感。 她才不想就这么快变得老成,更不想因此而让骆惊风知道自己真的老成了起来。 “所以,我还是叫你天梅姐吧!” 越明月闪动着双眼,又是一个轻微的偏头注视。 楚天梅急急地抬头,望了一眼骆惊风。 但是,此时的骆惊风除了惊喜的表情,就是耸动着肩膀的夸张动作,根本就看不到表态的任何信息。 “你倒是说话呀!” 她轻轻地抬臂弱弱地指了一下骆惊风。 “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我做不了主,也没好办法哦!” 骆惊风一说完,又是一个很不自然的肩膀耸动,眼睛却看向了越明月。 “天梅姐,这种问题对于男人来说,尤其是很笨的男人,那就是个天大的难题,问他们还不如问自己。” 越明月回头盯住了楚天梅。 “问题是这中间还是牵扯他呀,你让我怎么做决定?” “简单呀,暂时就这样叫着,等你们干了那种事以后,我就不用商量,直接改口得了。”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干了那事!” 楚天梅加重了语气,但是脸上已经是红霞斑斑了。 呵! “天梅姐,别生气,这是口误,是我一着急说露了嘴。” 越明月一边道歉,一边转身拉开了与楚天梅的距离。 “你跑什么,离那么远,我们的称呼还没有定呢!” 楚天梅平视着前方,却偷偷地看了一眼也是红色满脸的骆惊风。 “你以为我也傻呀!不离远点,省得被你揍一顿多冤枉。” 越明月说完,对着楚天梅做了一个简单,并不难看的鬼脸,直接转头盯住了前方的阵营。 此时。 范建和严尤根本就没有开打。 而且,严尤已经翻身下马,正在与范建说着什么。 呃! “那小子是不是又在犯贱呀!” 骆惊风一看到那个情景,脸上刷一下露出了吃惊的神态。 “师傅,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范建虽然名字有些犯贱,但人还是很正直的,很少做些犯贱的事。他现在肯定是在诓严尤,稍微等会儿,徒弟我出马一定能拿下严尤的人头。” 越明月虽然说着话给骆惊风听,但是紧盯着的目光却丝毫没有离开范建和严尤的方向。 “看来你对范建还很了解的嘛!” 骆惊风转过了脸,轻轻地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最起码要比你多些,而且徒弟我的眼光一向很毒辣的,从来还没有看走眼过。”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骆惊风虽然是瞪了一眼,但是眼神还是很温柔,很和蔼的。 就在骆惊风话音刚落的瞬间。 严尤扯剑而起的一刹那,踢出的一脚虽然落空,但跃起的身子在半空舞动着的长剑,已经罩住了范建的整个身体。 第二百一十四章 面临激战却沉静 范建在严尤剑锋的缠绕刺杀中,已经是连连倒退,招招见拙。8Ⅻ 毕竟,严尤是身经百战,叱咤疆场的老将。对付范建这样的无名小卒,那确真是杀鸡焉用牛刀。 “明月,快出手,别再等了。” 骆惊风紧张地大喊着。 他已经完全采纳了越明月的提议,既然是不声响的解围,那就不给严尤他们一点知道的信息。在确认攻城将破的那一刻,再来个突然又精绝的反包围,那才叫出其不意的大获全胜。 “着什么急,让他们再闹闹,否则严尤会怀疑。” 越明月不转身,也不转脸,一直认真地瞅着严尤的剿杀。 “你不会是已经有了完全之策了吧!” “那还用说吗,跟着什么师傅就学什么手艺,你想想我能是弱智嘛。虽然不一定有效,但最起码的想象还是有的。” 这时候,越明月回头急急地望了一眼骆惊风。 双臂轻展的瞬间,急窜了起来。 一抹淡蓝色划动中,越明月激飞而出,直奔激战现场。 严尤的一次折身刺剑,就在越明月窜起飘过的刹那间,刺进了范建的肋骨。 哇,啊! 惨叫声划空飘荡。 越明月扶起了范建的同时。 只见她双足激点,全身横空,水平着身子向着严尤奋力踢去。 “这小家伙个儿不高,还挺会打的。” 远远望着的骆惊风,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这时候的越明月还真是二话不说,连踢带捣,一阵猛烈的击打后,落在了范建的身边。 也许,让严尤没有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亦是被突如其来的搏击给惊着了。远远望去,他就是一个迟钝的乱躲,根本看不到丝毫的奋力搏杀,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愤怒之感。 “我滴哟,你这徒弟还真是拳脚功夫不亚于嘴上的功夫,我看还真是应验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古训呀!” 楚天梅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这倒不是因为越明月真的功夫了得,而是她看到了她那虽然娇小的身躯,却有如此丰满的韵姿。不要说男人们垂涎三尺了,连自己都有了要死要死的神往。 哈哈! “那是肯定的,她就是老天给我骆惊风专门留着的徒弟。” 骆惊风得意洋洋地瞅着面前的战场,双手情不自禁地交叉拉着披风,他还真是有了炫耀的举动。 切! “你咋不直接说就是你的菜呢!” 眨巴着眼帘,但已是醋意萌的楚天梅,略带着酸意的眼神,狠狠地盯了一眼骆惊风。 “你瞎说,徒弟怎么能当菜吃。” 骆惊风继续着他的动作,声音却悠长得让人听着着急。 “她那是乱说,人和菜根本就不搭边。” 一直默默不语,又不喜欢动的年少丰,却突然中从站得最远的谢佳丽身边走了过来。 “老大,我感觉这次的仗可能要流产。” 喔! “这话好像是很有意思呀!” 放开双手,一个急地转身后,骆惊风与年少丰面对面站在了一起。他们的脸上一个是惊奇,一个是平静无容。 “就你徒弟这么一搅和,严尤那还有心思大开杀戒。” 突然之间,年少丰变得失望了起来。 “你是担心严尤不与咱们交战吧?其实你大可放心,今日的激战是个没有悬念的一扫而光。即是严尤有可能要放弃,但还有陈茂给你垫底,他能陪着你伸展一下拳脚滴。” 骆惊风拉长了后鼻音,说话的声音几乎是变了音的腔调。 “我还真是有这个担心。” “放心,我会至少把陈茂一个留给你。” “留一个够咱们分嘛?” “我们不分,就专属你。看把你着急得,就那么喜欢打仗。” 骆惊风的笑意很浓了。 他的眼睛几乎是因为笑,而眯成了一条缝。 “我更怕刘将军有什么变动,有没有可能连一个都不剩。” 年少丰挪动了一下站姿,面对着远远的城门。 此时,城门口已经是驽箭离弦的阵势了,就差一声号令的出了。 “你有些顾虑了吧,这是打仗,更是攻城夺地的消耗战役,那有你想象的那样,说不打就不打了。刘将军无论有什么计划,退敌解围肯定是第一要务,所以,你也就放心的等着吧!” 骆惊风非常明白年少丰的想法,他是担心没有仗可打了。 哦! “这小丫头片子还挺厉害的。” 一声惊呼,海天愁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不远处,越明月已经与严尤开始了交战。 虽然严尤凭借着人高剑长,但是越明月也不是个善茬。她一直飘荡急闪在严尤的左右,一会儿是上三路的激点,一会儿又是下三路的猛打拳扫,一看就是个工于心计的人。 “我们是不是需要帮忙呀?你看范建已经倒在一边了!” 海天愁推了一把年少丰,站到了骆惊风更近的地方。 “明月说的一点都没错,既然是解围,那咱们就不要出面了。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得到刘将军的消息,还是等着吧!” 原本很开心的骆惊风,当看到范建摇晃着倒下的刹那间,脸上的喜悦之情换成了焦虑之色。 “明月是可以坚持住的,但是,我怕范建承受不了呀!” “应该是可以的,不至于连这点场面都撑不下来吧!” “有点悬,他都成那样了。” 海天愁摇着头,指了指远处躺得直挺挺的范建。 沙沙。 一阵泥土被刮过的声音。 “悬什么?” 长须老人左右摇晃着,宛如突然冒出,却又见风疯长的小人,转眼间就站在了骆惊风和海天愁的中间。 “老伯,你总算是出现了,我都快要着急死了!” 骆惊风双臂平举中,就按在了长须老人的双臂上,生怕他再一次消失一样,抓着不放。 喔! “你们是在悬这事呀?” 长须老人好像很享受般地微笑着,想抬手抚摸一下飘洒的银须,但是被骆惊风抓着胳膊,却没有完成抚摸的动作。 “怎么能不悬,你看现在已经到了两难境地,是直接冲击开打,还是继续等待。关键是范建和明月已经跳入了战场,跟严尤激战上了。” 骆惊风松开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激战现场。 长须老人悠闲地一回头,根本就没有仔细、认真地观看。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回头一瞟,仿佛对面前的激战没一丝的兴趣。 “老伯,你倒是说话呀!” 骆惊风一脸的惊异。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长须老人面对激战如此的轻蔑。 “你们怎么没出去直接找严尤的麻烦,却派了两个小不点出去。” 长须老人有了机会,开始了抚摸银须的动作。但脸上也是惊异满满,在他的想象里,这好像不是骆惊风的行事风格。 “哪是我们派出的,是他们自告奋勇去的,就是因为这事让我烦心着,到底是去迎战还是继续等着。” “那还用问嘛!当然是继续等着,不过等的时间也许不长。” “老伯,你进去到底是见到林致君了吗?” “见着了呀!而且还带来了刘将军的最新部署。” “赶紧说说,我都快火烧眉毛了。” 骆惊风总算是露出之前的喜悦之情。 他一个猛然转身,直接将长须老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使海天愁彻底被隔在背后。 “刘将军的意思是,为了稳住王莽急切的心理,也为了邯郸城的安全。他决定舍弃宛城,并拱手让给严尤和陈茂。”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这宛城和邯郸之战也有联系!” 骆惊风皱起了眉头,一低头,后退着站到了海天愁的身边。 这个消息好像让骆惊风非常的想不通,其关键原因是宛城和邯郸没有根本性的联系。 “这中间的具体情况,我是不太清楚,但是据我分析,刘将军是以大局着想。如果不给王莽一个甜头,那势必会让他因此而加强对邯郸的增兵布控,到时候,也许邯郸就会变成了比昆阳更艰巨的战争。” 长须老人缓慢的语气,加重了对事件的重视程度。 呃! “这下我好像是真的明白了。” 骆惊风庄重地盯住了长须老人的脸,也加重了语气,但语很慢。 “这样说来,刘将军就是为了麻痹王莽,要故意显得很弱的将宛城失守,而遮掩原本很强大的势力,是想在邯郸一个更厉害的打击。” 他转过头,很凝重地盯住了海天愁。 “看来,我那小徒弟的脑袋还是挺伶俐的,要不,咱们还真是要打乱刘将军的全盘计划。” 嗯! “还真是不简单,尤其是我,差点就现身而出了。” 海天愁虽然说着话,但是惊惧地眼神还是瞟了一眼楚天梅。 他更怕楚天梅的胡闹,更惧怕她的骄横。 好在一直观望着的楚天梅,并没有听到骆惊风表扬越明月的话,否则,又会是一个不小的震动。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呀?” 海天愁在确信楚天梅没有过激反应时,却提高了嗓门问着。 嗨! “这不明摆着嘛!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咱们的菜了。但是,可能要让我们的年大公子失望的。” 骆惊风微笑着,从海天愁的肩膀上望过去,瞟了一眼聚精会神的年少丰。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只为情谊改行动 年少丰回头看了一眼隔着海天愁站在后面的骆惊风,他开始了摇头,因为已经感觉到了无战可打的失望。4Ⅻ八一中 54Ⅻ文10 网 “被我言中了吧!” 本来就很沉重难看的脸,这时候变得更加的难看了,甚至还有了恐惧的感觉。 “没仗打不至于让你变成这样吧!看你那脸型和脸色,几乎要吓到别人了。” 骆惊风拨开了海天愁,还向前跨了一步,直接面对着年少丰。 “别拿我脸色说事。” 年少丰也向前走了一步,但脸色更沉了,小眼睛眯得更厉害了。 “还是说说眼下的事情吧!” “我就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不就是想大战一场吗?” “那你明白,还不说!” “这不是才和老伯弄明白刘将军的战略意图嘛,如果早说了,那不是成了错误的决定了嘛!” 骆惊风是微笑着说话的,而且,那笑着的样子还很开心的。 “那现在就赶紧说呀!” 年少丰还是显得很焦急。 “这不是还在等战机嘛,必须得等到明月她们回来了,我们才能开打呀,而且城门不开,也就永远没有开打的机会。” “那不是和没说一样!” 年少丰还是失望地摇了摇头,一转身蹲在了土坡上。 “那绝对是不一样的,关键是我之前答应过你,那肯定是要给你兑现的,而且保证要你完全满意。” 骆惊风很肯定地说着。 他了解年少丰的性格,这个不爱说话,却又很朴实敦厚的汉子,一般情况下,不会提出任何要求。但是一旦提出了,而且被答应了的,那就一定要给兑现,否则,会严重挫伤他的心情。 虽然,根据刘将军的部署,在宛城的战争,只是一次演戏的守卫,根本就没有必要大战。但是,为了实现年少丰的想法,兑现自己的承诺,骆惊风还是下定了决心,必须要满足他的要求。 骆惊风主意打定的时候,站到了长须老人的面前。又侧着身子,向着谢佳丽招手喊着。 “姐,你过来一下,二白也过来。” 他要召集大家在一起,想宣布他的决定。 “我想派年少丰去城里,对陈茂的兵营进行一次很精彩的扫荡,最好是能将陈茂的人头拿下,直接给王莽一个不小的打击。” 骆惊风很郑重的刚一说完。 包括长须老人在内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老大,这不是真的吧?” 翻身而起的年少丰疾奔过来,一下子就站到了骆惊风的身边,还推了推海天愁,他是唯一一个挂着笑容的脸。但是,那笑容却笑得太惊惧了,嘴巴都咧到了脸颊的位置。 “什么真不真的,虽然刘将军不建议我们剿灭陈茂,但是并没有反对不来点折腾呀!” 骆惊风说着,移动着目光,先落在了海天愁的脸上。 “老大,别看我,我知道,我现在既是说了,也无济于事。” 海天愁一边摆手,一边站到了年少丰的身后。 他确实很了解骆惊风的为人,如果是为了兄弟的事情,那要改变决定的是很难很难,甚至比上天还难。 嗨! “那就是同意了我的决定!” 骆惊风狠狠地抬着眉头,又大大地睁了一下眼睛,但眼神还是迅地划过,落在了谢佳丽的脸上。 “姐,肯定是和我一条心了。” 他就根本没有给谢佳丽说话表态的机会。 当然,谢佳丽也只能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她觉得骆惊风的话还是有道理,既然大老远的赶来了,如果没一点的动静,那不是太没意思了嘛! “不过,我也有个建议能说说嘛?” 就在骆惊风的眼光又要飘过的时候,谢佳丽还是喊出了声音。 哦! “姐,难道也想跟着年大公子进趟城呀?” 此时,骆惊风的脸上,已经开始绽放着喜悦的神情。 “一点都没错,看来惊风心里还真是有我这个姐姐,能这么清晰地看到姐的心里。” 谢佳丽微笑着,看了一眼楚天梅,但笑得样子更亲昵了。 因为骆惊风爹爹的原因,谢佳丽已经将骆惊风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而且,越来越感觉就是一娘所生的亲姐弟了。 “惊风,那就答应了谢姐吧!” 楚天梅微微红的脸上,仿佛是有着与谢佳丽同样的感觉。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骆惊风的身边。 其实,让楚天梅说出这句话的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觉得,应该让谢佳丽多和年少丰接触。她们两个都是失去心上人的人,所以,能够让她们两走在一起,也许会更幸福一些,相互多个照应。 谢佳丽刚刚和侯子参有了感情,而且还怀上了身孕。可是,命运捉弄人,却让侯子参刹那间消失了。 年少丰从见到嫣红,就开始默默地追寻,在确定关系的时刻,却又让他…… 楚天梅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将小手伸进了骆惊风的手心中。 “这个不行,姐不能去。” 也许是楚天梅将手放进自己手里的一个触碰,还是因为他想到了什么,骆惊风突然大喊了一声。 楚天梅疑惑中盯着骆惊风,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谢佳丽惊恐中瞅着骆惊风,搐动着的嘴唇,最终只挤出了几个字。 “为什么?” 长须老人也大出所望,他也是万万没想到骆惊风会变化这么快,之前的语气是完全同意了的,但此时却变成了坚决的反对。 他很诧异地盯着他。 “是对的,谢姐就是不能去。” 海天愁低低的说了一句,一拨拉年少丰站到了前面。 “你们不用这么吃惊,老大的反对是很对很对的,对到了让我五体投地的地步。” 骆惊风向着海天愁点头致谢中,脸上已经换成了忧伤的表情。 “大家都知道,姐现在不是一个人,身上还带着一个生命。” 他的话刚一落定。 大家的表情瞬间变成了不约而同的喜色,他们相互点头中,目光盯在了谢佳丽的脸上。 “那有那么严重,这不是还好好地嘛!” 谢佳丽虽然是红起了脸面,但显得还是落落大方。她拉动着身上的夹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还真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们都把这事忘了,真是差点犯了大忌。” 长须老人很歉意地向着谢佳丽点了一下头。 “就听惊风的话,别乱跑了,安心地在我们身边待着。” “可是,我想……” “没得想,就按老伯说的待在我们身边,我们才放心。” 骆惊风不由分说,直接打断了谢佳丽的说话,而且脸上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但是,我们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去,还得派个伴儿。” 楚天梅一听要派个伴儿,眼睛突然间一亮。 “对呀!一定要给派个伴儿,相互有个照应,这样咱们也就放心了。而且,也能更清楚了解一下陈茂的兵营情况。” 她说了这么多的铺垫,其实就是一个目的。 “那你觉得派谁合适?” 骆惊风一偏头,直接盯住了楚天梅已经非常开心的脸。 “当然是要派熟悉的人,我看就越明月吧!她最清楚陈茂的情况了,可以很好的掩护。” 楚天梅兴高采烈地说着,还咧嘴一笑,盯住了骆惊风的脸。 “不行,我不要她。” 年少丰却大声嚷了起来,还坚定地摆着手势反对着。 “是啊,我也觉得这样不妥。” 骆惊风的眉头瞬间拧在了一起。 他转着头,在张望中看到了二白静静地站在一边。 “这样吧,就让二白跟着年少丰一起混进宛城。” 年少丰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一转头瞟了一眼二白的时候,还是点了点头。 但是二白却激动了起来。他满脸笑容地左右看了看,又急急地紧走了几步,站到年少丰面前的时候,却张不开口说话了。 他看到了年少丰很深沉,却又有些狰狞的面容,根本就不敢说话。 “少丰,你带着二白现在就出,尽量给明月递个眼色,让她们赶紧撤回来。” 骆惊风说完,踮着脚尖望了一眼战场上,越明月和严尤有一搭没一搭的打斗情况。 “老大,你的意思我们也可以暴露了?” 年少丰平静地抬头,但眼神却是非常认真的。 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不让暴露,那就无法让越明月撤回来。如果暴露了,那就是激战的开始,根本就没有了隐藏的必要。 “这场战斗到现在,基本上就是一次没有胜负的战争,也是没有任何悬念的战争。因此也就不需要想那么多了,就你们两个的出现,也许根本就引不起陈茂的重视,也不会对严尤造成压力。既是他们有所怀疑,但也是为时已晚的结果,所以你们就随心吧!” 骆惊风举手按住了年少丰的肩膀。 “但是,有一个必须要做到的,那就是确保你们的安全,尤其要照顾好二白,他毕竟没有太厉害的功夫。” 年少丰随着骆惊风手掌的起落,随着他的拍打,不停地点着头。 他非常清楚骆惊风的心思,更明白他所交待的重要性,但只是自己无法清楚的表达出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突然变脸为成亲 一路上,大家谁也不说一句话,都是极其地沉默,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行进,全然没有一丝返程的高兴之情。9 65 Ⅻ 6 9八 一小9说Ⅺ9网 乆 骆惊风回身站定,除了受伤的范建显得痛不欲生,一脸愁肠的样子,剩下的都是一样的木然表情。连长须老人也是阴沉着脸色,走路的步伐也显得凌乱无力。 “我说你们都是得什么魔怔了,怎么都一个样子。” 他挡住了大家前行的脚步。 “不就是白白的一趟出来嘛!用得着这样无精打采?” 虽然挡住了大家前行的脚步,但是没有一个人要说话的样子。迈着步子的动作停止了,却继续着之前的表情。 越明月低着头,但是偷偷地用着眼角的余光,先是对着身边的人进行了观看。接着,微微扭头中,又瞟了一眼不算是特别生气的骆惊风脸。她想起来了,临行中,好像他们都有过交头接耳。 急切中,她向前走了一步,直接站到了骆惊风的并排地方。 “其实师叔、师伯和师娘的心里师傅都明白……” “明月,你叫错了吧?” 谢佳丽打断了越明月的说话,从最后面走了过来。 “没啊,我哪里说错了?” 越明月惊奇地瞅着谢佳丽,还真是没有明白错在了那里。 “你没现呀!这里不能有两个师娘吧!” 谢佳丽的话还没说完。 哈哈,嗨嗨! 就是一阵很高兴却又很爽朗的笑声。 海天愁笑得最是夸张,连长长的白都笑着飘在了脸上,他却顾不上抚一下。长须老人更是开心,很少能出大笑的他,这一次,却因为笑得受不了而蹲在了地上。 呵呵! 等了一会儿的楚天梅也开始了满意的笑声。 她是在海天愁和长须老人笑声消失前,才开始放出声音的。 越明月惊奇了起来。 骆惊风惊惧了起来,还从没看到这么多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又这么的开心而笑。仿佛就是笑给他看的。 他感觉到了一些陌生,甚至觉得是不是被戏弄了一样。 “你们到底想干嘛,明月的一句话没有这么好笑吧?而且,不会真的是因为叫错了的话这么简单吧?” 说着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睁得很大了,大到了让越明月感觉到了一阵揪心。 他连续说了好几句话,虽然大家收住了笑容,但是仍然是一脸的死相,没一个有着精气神的活泛。 “师傅,他们就是因为没有进入宛城而生气了。” 因为叫错了,而引来了一阵狂笑。这时候,越明月直接改口,什么也不叫了。 “我感觉不是这个原因,肯定有人从中捣鬼了。” 骆惊风摇着头,从越明月脸上移过了目光,很亲和地盯住了楚天梅,他想从她那里知道一些真相。 突然之间。 就在与骆惊风眼光相交的瞬间,楚天梅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很狡诈的平静。而且,她还在四目相碰中,急急地低下了头。 “天梅,连你都这样呀!” 骆惊风带着一丝伤感的语气说了一句。 其实,他那里知道,整个过程就是楚天梅串通的,他们要威逼着骆惊风返回后,赶紧置办拜堂的事。 当然,这样做,肯定是要瞒住骆惊风,、连越明月都不知道内情。 失神落魄的骆惊风,摇了摇头,从楚天梅脸上,很遗憾地移开了目光,却望向了谢佳丽。 他想,也许姐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难道姐你也要这样对我一个人呀!” “惊风,我们没有针对你什么呀!只是我们绝对你有错在身。” 谢佳丽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看到了骆惊风那菱角分明的脸上,不仅仅是失魂落魄,更多的是无助和难过。 虽然,在与楚天梅拜堂成亲上,骆惊风有着逃避和拖延的心思。但是,也不能全怪他,还有一大部分因素是因为条件不成熟,甚至是因为战事的聚集,让他无法安心拜堂成亲。 但是,楚天梅并不这样想。因为骆惊风带来了越明月,而加剧了她更加焦虑的心。 “那你们也得说明白一些呀,总不能让我莫名其妙吧!” 骆惊风的脸上稍微露出了一丝的希望。 但是,他也在绞尽脑汁思想着。到底最近又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好,甚至做错了。 “具体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也是不太清楚。” 谢佳丽看了一眼长须老人,想让他给骆惊风做进一步的解释,而不至于让自己尴尬。 跟着谢佳丽视线转动中,骆惊风的眼神聚集在长须老人的脸上。 陡然间。 骆惊风一个箭步,焦急地站到了长须老人面前,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了他的长袖。 “老伯,到底是什么事嘛?连您也要这样欺负我呀!” 长须老人倒是显得非常的沉稳,他既不躲又不闪身,反倒是跟着骆惊风拽着的动作,前后左右地摇晃着。 “老伯,你说话呀?我着急呀!” 骆惊风几乎是带着哀求的声音。 “惊风,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呀?我也是莫名其妙的,有可能还比你糊涂,甚至糊涂到了不知如何是好。” 长须老人继续紧绷着脸。 “我想知道错在了那里,总得有个改正的机会吧!” “有错就改,这是不错的选择呀!” “那你们不说,让我从哪儿开始改呀?” 骆惊风越说声音越高,高得变成了激昂的声调。 “你为什么要在乎大家对你的表情?我觉得你应该在乎的是心情,尤其是对天梅的感情,那才是最关键点。” 长须老人虽然没有转动眼光,也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他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楚天梅。 他想看看楚天梅的表情,看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说实话,该让骆惊风表态了。 此时。 楚天梅脸上还是之前的那个不带任何色彩的表情。 也许,她还想让骆惊风着急一点,在意一点,继续折磨一点。 长须老人微微地点头中,抬头瞅着骆惊风。 “其实,很多事情你要感受一下对你最亲近的人,尤其是一直关心着你的人。她们的所思所想,直至她们的喜怒哀乐,都要记在心里,用在实际行动中,别总是视而不见,或着一再拖欠。” 骆惊风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但是,对于长须老人的话,他还是没有想明白,更没有想清楚。 “老伯,你到底要说什么,能不能直截了当一些。其实,我这个脑袋是很笨的,几乎是笨到姥姥家了。” 他万般无奈中,松开了抓着长须老人衣袖的手,直接蹲在了一边的土坡上。 这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 海天愁一直很担心地张望着,他最怕将骆惊风逼到无可挽回的局面,更怕因此而适得其反。 想到此,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老大,其实没什么,我们这样做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什么?别人指使。” 豁。 骆惊风跳了起来。 他脸上惊现出了恐惧,恐惧中又夹着疑惑。极目四望中,又折身站到了高岗处,向着来时的尽头瞭望。 “没什么动静呀,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 他先想到的是,是不是严尤或着陈茂胁迫着年少丰他们追了过来。要年少丰和二白深入宛城的决定,其实大家是不同意的。 “不是其他人的指使,而是天梅。” 海天愁也不管楚天梅眼神的反对,直接一吐为快。 “什么!天梅还指使你们这样对我?” 骆惊风惊异地盯住了楚天梅的脸。 这一刻。 楚天梅看到了骆惊风因为极度的惊讶,早已变了形的脸色,非常胆怯而又紧张地低下了头。 “惊风,也不是天梅指使我们对你如何,只是他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你别那样看着天梅了。” 谢佳丽一步并作两步,急急地站到了楚天梅身边,一伸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身。 噢! “到底要知道我什么想法?无论什么样的想法也不至于这样对我吧?” 骆惊风的脸色虽然有了些许的缓和,但并没有真正地恢复过来。 “你还不知道吗?就是拜堂的事,别再大惊小怪了。而且,我们也觉得这件事情,就应该尽早的完成。在天梅说出这个想法时,我们大家都是同意的,不全是天梅的想法。” 谢佳丽很清楚骆惊风的秉性。 如果将整个事情推到楚天梅身上,那骆惊风肯定要不依不挠。如果变成是大家的计策,或着是自己和长须老人的主意,那一定能够震慑住他的,有可能还可以加快骆惊风的表决。 谢佳丽这么想着,却急急地望了一眼长须老人。 长须老人的眼光和谢佳丽视线相遇中,他却微笑了一下。 “惊风,其实,还真是我和你姐商量后定的,如果有错,那就由我们两个来承担,与天梅和大家没有多少关系。” 他将所有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只是为了不让骆惊风针对楚天梅大雷霆。 “在这件事上,我和老伯的认识是一样的。而且,也坚决支持天梅的想法。今日,你还真需要给我们大家尤其是给天梅一个说法。” 谢佳丽一脸的认真,眼神中还多了一丝坚决。 第二百一十七章 真情实意为自己 谢佳丽的一席话,让骆惊风陷入了忧伤之中。 ≧ ≦ 他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的执拗,也因为自己的考虑不周,而让大家,尤其是楚天梅置身于烦闷。 骆惊风悠然走动时,已经是懊悔不已。 他极度深情中抓住了楚天梅的双手,眼神中急闪着歉意的泪光。 “天梅,对不起,我又一次让你们失望了,也给你带来了伤心。” 声音低沉中,还掺和着泣声。 这一刻。 仿佛连寒冷呼啸的北风都停止了刺骨,阳光虽然高远,但炙热了许多,一切好像进入了温情且又暖和的瞬间。 楚天梅早已是泪花闪动,周身颤抖。 微微触动着的嘴唇,怎么努力也无法吐出一句哈,更是激动得无以言对。一双圆圆而又黝黑的明眸,在不停的闪动中,带起了更多的泪花盈盈。她只有静静地盯着他,也只能默默地瞅着他。 “其实,我就是着急于严尤的报仇,更急于宛城的安危,并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想法。” 骆惊风继续着温声倾诉。 “惊风,我...我知道,只是......” 咬住了嘴唇的楚天梅,因为颤抖,还是没能说完她想说的话。 毕竟,身边还站着许多人,有些话,有些想法,她还是无法说出口的,更是不想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骆惊风点着头,静静地注视着。 他将楚天梅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不停地搓动着,又不时地举在了嘴上,连连哈着热气。 “我郑重的向你承诺,返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拜堂。” 他笑得眯起了双眼。 突然,一个急急地前倾。骆惊风直接将楚天梅揽入了怀里,焦虑的紧盯时,又依依不舍地推开了她。 向着四周扫视的时候,却放开了嗓门。 “咱们回去就拜堂成亲,我一刻都不会再等了。” 骆惊风大声喊着,幸福满满地瞅着楚天梅。 “师傅,你尽是胡说八道,那有咱们一起拜堂的,你是计划将我们这些女的全部收罗了!” 越明月虽然站得有些远,但是说话的声音非常大,且咬字又很重,仿佛那些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哦,哈哈! “我口误了,应该是咱们回去给我和天梅拜堂成亲。” 骆惊风终于放开了抓着楚天梅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目光从长须老人开始,依着顺序扫过了每个人的脸上。当落在越明月脸上的时候,他看到了她并不是很自然的表情,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瞟了过去,最后落在了谢佳丽的脸上。 “姐,我拜堂的事就由你操办了,你最懂,又有经验。”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红光,红到了羞涩地低头不语。 呵! “想用我的时候,嘴也变得甜了。不过这事要我和老伯一起,就我一个人,还真是怕拿不下来。” 谢佳丽微笑着,很诚恳地瞅着长须老人表态。 “老伯肯定没得说,这可是我的第一次。” 骆惊风开始了迈动脚步,还没有站到长须老人的身边时,却被他给举手阻止了。 “就站那儿,你说错话了。” 长须老人虽然是温声说着,但脸上却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咿! “看来我这师傅存心不良,还想着第二次呢!” 越明月显得很激动,几乎是带着一种肯定的语气说着。 “瞎说,那有可能,就是他小子想,我们也不会答应。” 长须老人轻轻地瞪了一眼越明月,直接阻止了她不知道还想说什么的**。 “惊风和天梅的拜堂,咱们回去就开始着手,这一次要不惜任何代价,都要让他们俩把堂拜了。” 骆惊风皱着眉头,一直在想长须老人所说的是哪句话又错了。 他已经对自己的说话失去了信心。 “我刚才的那句话又出现了问题呀?我这不算笨的脑袋为嘛一直犯错,是不是你们的要求太严格了?” 他傻傻地瞅着楚天梅,等待着她的解释。 “惊风,其实也不算是错了,只是拜堂这种事,大家都是第一次,而且也是仅此一次,不能也不希望有第二次。” 楚天梅含情脉脉地望着骆惊风。 此时,当她确认了骆惊风要回去拜堂成亲,那心中原有的那些不快,那些多余的想法,甚至是一时的怨恨一股脑悄然消失。换之而来的就是幸福的感觉,就是甜蜜的遐想了。 噢! “还真不能这么说,看来以后说话,一定要在大脑中多过几遍,不能有丝毫的犯怵。” 骆惊风点着头的同时,又跨了一步,站到了长须老人的面前。 “老伯,这拜堂的事情就只能由你和我姐操办了。跑腿的事情就由天愁和明月他们去,但幕后的操控一定要你来做的。” “老大,你又错了,我怎么能跑腿操办呀!难道你忘记了嘛!” 海天愁在骆惊风刚一说完的时候,就开始了说话,而且脸上还表现出了诧异的表情。 嗨! “你不给我找茬难道也不舒服?” 骆惊风转头狠狠地瞪着海天愁,大有要生气的举动。 别! “我没有找茬,说的是实话。” 海天愁竟然加重了语气,脸上变得静逸了起来。 “好好,那你给我说说,为嘛不能给当老大的哥们跑腿操办成亲的事,这可是唯一的大事。” “让老伯和谢姐评评理,那有娘家人给婆家跑腿的?” “我还真是纳闷了,你是我的兄弟,怎么就变成了天梅娘家人?” “没错呀,我是你的兄弟,问题是我和天梅是一字辈的。” 哇,哈哈! “对对,我倒是把这事忘记了,还真是这个礼。” 骆惊风恍然大悟中,开心的笑了起来。 “嘛意思呀!我都变糊涂了。” 迈着轻盈的步子,却又开始抬头挺胸的越明月,急急地走到了谢佳丽身边。 “师姨,他们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就没有一字辈的人?” 她呆呆地瞅着谢佳丽,脸上的神色稚气到了让人生怜。尤其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珠,定定不动的样子,似乎要看透谢佳丽的内心,更想就在这一刻,也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一字辈。 呵呵! “我的小明月呀,你傻呀!这是要靠缘分的,人家两个一个叫天梅,一个叫天愁,你说是不是一个字的辈分。这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咱们这么多人,你看,不就只有他们两个才有一字相同的缘分嘛!” 谢佳丽展开了手臂,轻轻地将越明月揽在了自己的身边。 这一刻。 她又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想起了自己孤苦伶仃的遭遇,脸上刹那间浮现上了忧郁和怜悯。 “这都怪我那打打杀杀的娘,怎么就不把我的名字叫成越惊月呢!这多好听,还能与师傅一字辈。” 越明月叹了口气,移动着目光瞟了一眼骆惊风。 “我看你就是傻丫头,如果和我一个字,那你能叫我师傅嘛!” 骆惊风也是轻轻地瞟了一眼,就迅地开始了摇头。 “老伯,对我的惩罚你们也实现了,吓也吓唬了,训斥也挨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前行了,我怕天黑之前赶不到官邸,那不是又要耽误了明日的正事嘛!” 他拉了一把长须老人的长袖,示意着开始行走。 “难道,你对我们的做法不服气,还是又想变化?” 长须老人向后一拽,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老伯,别再吓唬我了,我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是要赶着回去拜堂。说实话,我根本就不想多耽误一点时辰了。” 骆惊风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一直陷入遐想着的楚天梅。 嗯! “这还差不多,那我们就开始行动。” 长须老人话音刚落,还没有来得及迈步。 嗖。 一个身影一闪。 啊! “有人在跟踪我们。” 骆惊风惊惧了起来,第一个跃身而起,直接翻跃上了土坡顶端。 哦! “这么多人呀!看来你们来的时间不短了呀!” 他一落定的时候,就开始了大声说话。 铮铮,噼里啪啦。 一阵兵器相撞声夹着凌乱的脚步声,已是黄尘四扬。 整个土坡上,刹那间站满了人,而且都是清一色的怪异服饰。 娘哎! 越明月惊呼中,挣脱了谢佳丽揽着的手臂,翻飞中直接跃身到了骆惊风站着的地方。 “你们怎么出现了,那我娘呢?” 她大声地喊着。 原来,包围上来的人员都是新成立的四雅成员。也就是越明月娘青雨烟亲自率领的围追士卒,而且,还带来了在昆阳城残留活着的骁将猛员,虽然不是人数众多,但也是不少的规模。 “哪来的这么多骁将猛员呀?在你娘的驻地没看到有这些人的存在,你也没说过他们也属于你娘统领哦!” 骆惊风惊惧地扭头看了看越明月。 他还真是出乎所料,虽然在昆阳城激战时,骁将猛员死伤无数,也乱到了不知所云。但是突然之间出现这么多,还是让他大感不妙。 “难道你也认识他们?这些人可是住在后院,又非常厉害的人,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们,你让我怎么跟你说。” 越明月也是一脸的惊恐,甚至比骆惊风惊悚了许多倍。 第二百一十八章 突遇包围是故交 骆惊风挪动了一步,靠近了越明月身子,却压低了声音。 “这些人我不但认识,而且还是我们手下的败将。他们的实际数量远远过了现在,站在这里的也就是一开始出现时候的一成都不到。所以,我觉得你不必害怕,也没什么惊恐的。” 他扫视着围拢上来的士卒,刚要回身的时候。 海天愁和楚天梅已经攀上了土坡,分别站到了骆惊风的两边。 “我滴哟,这不是骁将猛员那些残兵败将嘛,他们怎么又出现了,这不是真要活够了嘛!” 楚天梅几乎是贴在了骆惊风垂着的胳膊上。 长须老人拉着谢佳丽的手,又扶着范建好不容易站到了土坡上。这下,他们全部被包围在了陡峭,却又不大的黄土坡地上。 “可能咱们从开始行动,他们就一直跟着的,要不那能有这么好的准备,你们看,他们都是急行的装扮。” 骆惊风转头盯着长须老人,脸上陈满了询问的神情。 这一次,他已经想好了,无论是什么结果,坚决不独断专行,更不轻易表态武断的决定。 当然,在他心里更多的是对眼前的不肖一顾。 虽然传言那么厉害,那么神秘,但昆阳城外的一战,让他对骁将猛员,包括万兽所部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其实都是瞎编滥造的吓人把戏,根本就没有精绝可比。 嗯! “有这个可能,而且从咱们走出他们驻地道观的时候,也许,他们已经跟上了,只不过我们没有现罢了。” 长须老人说话的声音也是非常的低,低到了只有骆惊风和楚天梅能够听到。 围拢了起来的骁将猛员和外围的士卒,一直静静地仰望着,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都围成水桶的形状了,他们怎么还没有一丝的动静。” 楚天梅先是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长须老人,再盯住了骆惊风的脸上。却又碰了一下他,好像就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咿! “他们这是在等人,也许等的人就是我娘,也许就是我姨娘。” 越明月从骆惊风的另一边,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楚天梅,话说完的时候,还微笑了一下。 “那你觉得是不是刚才身影急闪的那个人?” 骆惊风扭过了头,直接盯住了越明月的笑脸。 “不是,那个身影肯定就是你们说的骁将猛员了。” “那你娘或者姨娘,为嘛不和他们一起出现,还要这么神秘。” “这是严尤他们专门交代的,说是为了让四雅始终处在深不可测的想象中,要给人们带来恐惧感。” “那不是扯淡嘛!” 连续不断地摇着头,骆惊风显得无法理解的失望。 “还有更扯淡的呢!说不上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包围着,但我娘她们却一两日都不出现,到最后人困马乏中不了了之。” 越明月笑得更开心了。 “就这做法你还笑,能笑得出来嘛?” 骆惊风很诧异地瞪了一眼越明月。 他觉得青雨烟她们的那种做法简直就是变态,就是找死的节奏。 呵呵! “你还别不信,她们这个办法其实也很有作用的,曾经收拾过不少的江湖帮派。” 她虽然是笑出了声,但是声音并不是很大,很高亢。 “瞎碰,那是没有碰到我。” 骆惊风昂挺胸中,双手交叉拉着披风,突然间,变得非常的英姿飒爽,却又显得高大威猛。 呵! “这架势还真是没碰到过,有点像我师傅的样子。” 越明月说完,也学着骆惊风双手抱在了胸前,却又急急地转头看着骆惊风的脸。 “师傅,我感觉今日她们有可能就是采取了那种厮磨烂缠的办法,要拖着我们不放。” “那他们就错到了姥姥家了,跟我耍那把戏,我们会让他们连余温都感觉不到的。” 骆惊风满意地微笑着,还抖了抖左腿。一回头盯住了长须老人,似笑非笑中,咧嘴一笑。 “老伯,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明月说的结果呀?” 长须老人听完骆惊风的话,转着头,连身子整个都开始了旋转,他对着四周包围圈进行了扫视。 人,虽然算不上太多,但也是里三圈外三圈的巨大包围。 “我刚看了一下,虽然是人数不少,但是这些骁将猛员,大多数都是三流,并没有多么精绝的武功,我看按你的想法,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我们也不用费多少周折。” “老伯,难道你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 骆惊风有些炫耀地眨了一下眼皮,对着越明月闪动着眼睛。 “也许我猜到了吧!” 长须老人再一次对面前围着的人群,进行了仔细观看。 “那咱们就再等一会儿,如果真是明月说的那样,我们就直接开打。再来一次全部的剿灭,彻底让骁将猛员从咱们的视野中消失,永远不要再出现了,我看到他们就烦。” 骆惊风加重了语气,而且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憎恶表情。 咿! “你们说的有些太玄了吧?他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听我娘说,这些个可是骁将猛员中的佼佼者,而且他们都有神功在身,有很多都是咱们未曾见过的已经失传的绝学功夫。” 越明月倒是露出了惊异之光。 按照娘和姨娘说法,骁将猛员的人,都是万中挑一的高手,而且都是久经激战之人。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哪是骆惊风他们说的那样,几乎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你还别不信,收拾眼下的这些废物还真不是咱们的菜。” 骆惊风一转眼中,就已经明白了越明月的心思,而且猜到了她想到的心事。 “其实,王莽就是瞎折腾,什么骁将猛员,什么万兽所部,都是吓人的把戏。真正厉害和精绝的差不多都离开了骁将猛员,留下的都属于一般之人。” 他是看了一眼长须老人后改口的,毕竟长须老人曾经也属于骁将猛员,他怕伤了老人家的心。 “不会那么不经打吧!” 越明月越来越觉得骆惊风在说大话了。 “事实上,惊风说得一点都不假,也没有扩大事实。骁将猛员中确实藏龙卧虎,有很多让人惊奇的武功绝学,当然也有很多滥竽充数的人。根据目前的情况看,面前的这些人,还真是不足为奇。” 长须老人虽然很庄重地说着,但是嘴角还是挂着些许的微笑。 海天愁和楚天梅已经慢慢地游走在了土坡上,他们是在试探包围着的人群,到底有没有反应。 其实,不用试探,这些包围着的人,根本就没有要动一动的感觉,全都是木偶般的站立不动。 “师叔,师姨你们别费劲了,他们不会理会的。” 越明月根本就没一丝的顾及,直接大声喊着。 “你就不会小声点嘛!” 骆惊风突然瞪起了双眼,脸上变得严肃了起来。 “师傅,别担心,根据我以前的经验,这次我娘她们肯定是采取了拖着的办法,想分散击败咱们。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理会的,何况,他们也听不清我说了什么。” 越明月显得很大方,而且还带着一种极其自豪的神态。 “对了,我都忘记问你了,你就不怕你娘知道你跟着我而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骆惊风突然之间惊愕地瞅着越明月。 这是他早就想到要问的事情,但总是没有机会问。 按照青雨烟那脾气秉性,一定会大雷霆,有可能会疯狂到不能自控的地步。 切! “你以为我娘和你一样呀,其实她很开通的,那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她知道后,最多就是怒目而视后不予理会罢了。” 越明月显得很轻松地样子。 她说完的时候,瞟了一眼远处的楚天梅和海天愁。 “师傅,要不咱们也过去看看。” 其实她是看到了骆惊风远望着的羡慕眼神时,这才摸着他的心思说的。如果没有楚天梅在那里站着,她倒是很高兴,很愿意。但是,话虽然这么说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不想站过去。 嗯! “看来,我的徒弟还真能体量师傅的,都能摸准我的心了。” 骆惊风脸上浮现着满满的幸喜之色。 海天愁因为懂他的所思所想,曾经让他幸福和喜悦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因为环境的变化和各自的成长,有些事情难免就有了分歧。而眼下,小小的越明月却大有海天愁的样子,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说出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他低头沉思中,缓慢地挪动着脚步,跟在了越明月的身后。 噔噔噔。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风气尘扬中,六匹不同毛色的高头大马,转眼间就冲进了包围圈。 “还真是巧到了无法比喻的地步。” 青雨烟依然是一身的皮衣,但不是最先那样紧贴在身的感觉。她端庄地骑在马背上,一手紧握弯刀,一手勒马低垂。 “娘,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还真是……” “你闭嘴,没良心的你,竟敢疯癫到如此地步。” 青雨烟一声厉喊,直接打断了越明月的说话。 此时的她,已经是怒目圆睁了,那表情让人看到都会心生害怕。 “你不喊叫不行吗?我们又不是不认识谁,都是老朋友……” “你也闭嘴,这是我们娘俩之间的事,与你有嘛关系。” 青雨烟又是一声暴吼,阻止了骆惊风继续说下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相谈无果双激怒 骆惊风被青雨烟骂得张口结舌,顿时感觉到无地自容,他极度羞愧的一个侧身,瞟了一眼越明月。 “娘,你总不能乱骂人吧!他现在是我师傅。” 越明月一接触到骆惊风羞涩的眼神后,连忙解释着。她想提醒娘注意措辞,更想让娘不要因此而大失颜面,毕竟自己还要跟在骆惊风的身边混。 “扯淡,这个混球蛋还配做你的师傅,你给我即可离开他。” 青雨烟攥着弯月俏连刀,愤恨地一指越明月,根本不容她说话。因为愤怒,她原本俏丽的脸上惊现了几道浅浅的岁月之痕。 “娘,你就不能好好地说话么?” 越明月跨前了一步,离得青雨烟更近了一些,说话的声音变得小了许多,她不想让更多人听到自己的哀求。 “娘,我都这么大了,你就不能给我一点面子嘛!” “你要什么面子,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青雨烟继续大声吼叫着,根本就不理越明月的哀求。 “明月,不理她,你站过来,让为师好好教训一下。” 骆惊风已经忍耐了好一阵。 这时候,他看见青雨烟越来越嚣张跋扈了,连一点情面都不留。而且其动作和眼神,仿佛就是遇到了仇人,或着见到了敌人,反正那种眼神让他很是不舒服。 一把抓住越明月的瞬间,骆惊风不由分说拉着她,回退着站到了长须老人的身边。 “就在这里好好地待着,不过你也大可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娘的,更不会让你娘难堪的,我只教训一下灭灭她们的威风。” 骆惊风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看到了越明月很焦虑,又很尴尬的表情后,才说出来的。而且,他也想让越明月放下心来。自己说过的一定能做到,更想证明给所有的人看,做师傅的大气胸怀。 “师傅,你一定不能伤了她,毕竟她是我娘。” 越明月一伸手,直接抓住了骆惊风的胳膊,双眼里满含恳求。 “放心吧,我决定了就一定不会伤害到她。” 骆惊风也是很郑重地点了一头,挣脱了越明月抓着的手。 他朝后回望中,已迈开了步子,直接站到了青雨烟骑着的马头前,只是一个轻轻地抬头。 “你我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存在有多少的利益关系,我的意见还是不要伤了和气。” 他说话的语气平和到了娓娓道来的地步,脸上更是出奇的深沉。 “你还有脸这样说,那南邪的仇恨算不算?你到我的驻地杀人逃跑,这些难道也能一笔勾销!” 青雨烟也换了口气,说话的声音瞬间变得低沉了许多。 “是我的不对,但你不该到处宣扬要取我人头,更不该继续成为四雅的爪牙,也不该成为严尤的麾下。” “难道你成为叛贼刘秀的麾下就是理所当然了?” “这是两回事,不能同日而语,更是没有可比性。” 呵呵! “你倒是很会说的,大家不都是各为其主嘛!” 青雨烟勒着马头旋转了一下,将整个侧身对着骆惊风的面。 “关键是要看为那个主子效命了,如果继续为王莽做事,那就是自找苦头,他已经失去了人心所向,你们没必要继续助纣为虐。” 骆惊风缓缓地转动着身子,也是一个很潇洒的侧身而立。 “你少给我讲这些没用的,我问你为什么要拐骗我女儿?” “此话差异,越明月根本就不是我拐骗的,而是她学艺不精,我正想给她提高一下身手,捎带着引导她走向正道。” “胡搅蛮缠,我女儿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那好,你可以带她回去,问题是她能跟你走嘛?” “只要你不加阻拦,我一定能带回去。” “没问题,我根本不阻拦,只要她跟着你走,我还巴不得呢!” 骆惊风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低到了连青雨烟都没听清楚。 他侧头望了一眼并不知道究竟的越明月,盯着她,却又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今日只要你不反对我带走明月,那我也可以放你一马,也算是给你一个面子和你曾经放过我的回报。” 青雨烟抬眼远望中,也压低了声音。她不想让女儿听到自己在跟骆惊风的交易,更不想激怒女儿。 “那不行,我可以放你和明月离开,但是这些骁将猛员们一个不能留,既然碰上了,那能说走就走。” 骆惊风举手转着身子指了一圈围着的人。 “放肆,就眼下的这个情况,你敢跟我谈条件!” 青雨烟又开始变得暴跳如雷。 “你也别不以为然了,就眼下的这些东东们,还能作为条件跟我叫嚣。能放你走,那是我看在我徒弟的薄面上,别以为我是怕你。”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就感觉不到你在长大,更看不到你成熟起来,总是那样自不量力。你可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 哈哈! “不就是些手下败将,被王莽和王寻奉为精英的骁将猛员吗?” 骆惊风皱了一下眉头,很藐视地看了看青雨烟身后的另外六匹马背上的人。 “不过,这六个混蛋我真是没见过。” “所以说,今日也许就是你的祭日。如果你继续要耍嘴皮子,激怒了他们,可能连个全尸都不一定能找到。” 青雨烟有些自傲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六位彪形大汉。 “别指望他们了,我看也就是能看不中用的摆设。” “我不想跟你胡扯,我的条件你能答应就好,只要让明月离开你,我说话算数,绝对不为难你。” “一样,只要你能带走明月,我保证放你离开。但剩下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人,一概不留。” “大胆,我看你就是混蛋。” 青雨烟暴喊中,挥了一下手臂。 哗啦。 围着的人圈连进三步,陡然中,包围圈紧缩了一下。 哈哈! “你好赖也是明月的娘,就不能矜持点,动不动喧三喊四的,难道就不觉得有**份嘛!” 骆惊风毫无畏惧之情。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回身看了一下土坡上站着的人群。 这一看,又给越明月长了精神,她左右张望中,一个快地蹦跳,就站到了骆惊风身边。 “娘,你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嘛!我还真是不能跟你走。” 越明月一站定的时候,就急急地说了起来。 虽然没有全部听到娘和骆惊风的对话,但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大致意思还是听到了。 “明月,娘也是为你好,如果你真要执拗,那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当越明月再一次站到骆惊风身边的时候,青雨烟的脸上迅浮现出了失望之情。 她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这么不懂世故,不分敌友和亲情。更让她失望的是,女儿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 “娘,我都长大了,有自己选择的能力,您就赶紧离开吧!我师傅都答应了,绝对不会为难你。” “混账话,难道我会怕他的为难!” “您就别这样了,他们根本不是你想想的那么简单。” 越明月看了一眼骆惊风,又回头望了一下长须老人和海天愁他们。突然之间,脸上露出了难色。 “娘,您就别坚持了。昆阳一战中,消灭骁将猛员和万兽所部的主要人员,就是他们这几个。虽然您带了不少四雅成员,但是,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滚一边待着去,娘的事情不用你来指点。” “那好,我也不劝说你了,到时候别难堪也别后悔丢人。” “如果你真想让娘放过他们,那好,你跟我走,今日我可以给你面子,放他们走。” 刹那间,青雨烟变得温和了许多。 “我不走,您也别再想了。” 越明月一低头,慢慢地移动着双脚,站到了骆惊风的身后。 “这下明白了吧!明月不是我不让走,而是她清楚跟着你没什么前途,而且是浪费时光。你还是赶紧的离开,让我消灭了这些人渣,咱们的账就留着慢慢了结吧!” 骆惊风说完,头也没抬,更没有看青雨烟的表情。一回身,推着越明月向着长须老人的方向走去。 “我看你们就是些将死的孤魂野鬼。” 青雨烟被骆惊风的不肖一顾和女儿的叛逆离弃,激怒到了词穷无句的地步。 她怒气冲冲地扫视了一圈,又挥动了一下手臂。 哗啦,铮铮。 众人跨步和兵器相撞的声音,随风飘荡。 这一刻。 围拢着的人圈已经站到了土坡的下面,就差几步的距离,那长长的长矛和铁戬,就可以直接戳到骆惊风他们的身体上。 “老伯,我想来一个精绝的,先给明月的娘来个下马威,折一下她的气焰。” 骆惊风背对着青雨烟,小声地和长须老人商量着。 他的初衷就是要青雨烟知难而退,但不能因此而失去消灭这些骁将猛员的机会。 哈哈! “你和我又想到了一块,我正想先对那些人来一次击杀,逼迫着明月娘离开之后,咱们再逐个击破。” 长须老人笑得眯起了双眼,却指着青雨烟身后的六个人。 这个主意正是骆惊风想做的,而且这样做,最能打击青雨烟的跋扈和嚣张。 能单独陪着青雨烟赶到的,那肯定是他们认为最厉害,最能打又身怀绝技的人,收拾了他们六个,剩下的就好对付多了。 “那咱们就这样定了,直接来一个瞬间的收拾……” “等等,我还有个建议。” 突然之间,海天愁打断了骆惊风的话,脸上却是很严肃的表情。 第二百二十章 两厢不让开杀戮 骆惊风被海天愁急急的抢着说话,让他的脸上浮现了惧色。≥ “天愁有什么建议?” “我要和老伯一起去,我的建议是,由老伯直接遁地过去,将那六个人掀翻马下,由我来处理尸体。” 海天愁微笑着说话。 “就这事呀,你这一惊一乍的倒是把我给愣住了。” 骆惊风脸上瞬间换成了满意的喜悦之色。 他高兴地点着头,同意了海天愁的建议,一转身又很真诚地看了一眼,已经是忧心忡忡的越明月。 “明月,别害怕,我们说过的一定能做到,绝对不会对你娘有任何的伤害。既是她出手,我们也会躲着,绝不还手。” 越明月听到骆惊风说话,很激动地点着头,眼眶里已含满泪水。 虽然不想跟娘走,更不想守在娘的身边,但是看到娘要交战,心里还是不免产生了恐惧。 她转身向着长须老人和海天愁深深地鞠了一躬。 “师伯和师叔,麻烦您一定别伤着我娘。” 声音细细的、轻轻的。 长须老人微笑着,一手轻轻地按在了越明月的肩膀上。 “你就放心吧,我们不会对你娘出手的,况且你师傅已经吩咐了,我们哪敢不听呀!” 他一直是微笑着的神情,一转眼,又瞅了一眼骆惊风。 “就是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老伯和天愁宁可自己不还手,也不会要你娘受到伤害。” 骆惊风也是很坚决地点着头。 他知道,这个时候,要给越明月最信任的表态,更需要很有把握的承诺,毕竟那是她唯一而又至亲的亲人。 在长须老人和骆惊风的一再表态中,越明月终于露出了些许的、淡淡的笑容。但是担心仍然留在她的眉梢,也许不仅仅是担心自己的亲娘,更多的是担心激战后的结果。 长须老人指挥着所有人,形成了一个仅能一个人容身的人体圆圈,阻隔了外界的视线。他要神不知鬼不觉中划过地下,将马背上的六人直接来个精绝的秒杀。 海天愁已经运足了全身的劲力,他要在长须老人出地面的那一刻,急闪到青雨烟身后的人群中。 这样的配合虽然是第一次,但,对于长须老人和海天愁来说,那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天愁记住了,绝对不能出现丝毫的马虎,有可能明月的娘会加入激战,但你一定要躲闪,不得与她交手。” 就在长须老人没入地面,海天愁跃身要起的时候,骆惊风抓住了他的手臂,又来了一次细心的交待。 嗯! “老大就放心吧!” 海天愁来不及多说,身体上窜的瞬间,已经飘荡在了半空。 红色划动中,他激飞而去。 扑通。 人影晃动中,一个身高马大的人跌落马下。 哇啊! 一声急喊中,被海天愁拧断了脖颈。 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刹那间已经让三匹马受惊狂奔。 青雨烟一个纳闷愣神中,又是第四个吊挂在了马背上。 海天愁回身相望中,双足轻点,双臂挥出。 咚。 另一个刚要拔剑怒刺的人,被直接踢到了马下。海天愁根本就没有停滞的动作,当拔剑之人倒下去的瞬间,他的双掌也推向了倒挂在马背上的那个人。 咚。 一声闷响。 哇…… ‘啊’字根本就没喊出来,五脏六腑被海天愁击得粉碎。 怒目圆睁中,青雨烟折回马头,一把闪着寒光的弯刀,带着十足的劲力,向着海天愁肩膀劈来。 就在这一刻。 海天愁已经挥出了双臂,但是,当他看到是青雨烟的刹那间。硬生生地缩回了双臂,毫无办法地将自己的左肩迎在了弯刀下。 唰。 弯刀划过寒风,呼啸中砍在了海天愁的左肩上。 呃! 骆惊风疾呼中,旋身而起,斜着身子飘向受伤的海天愁身边。一手伸过的瞬间,已经稳稳地揽住了将要躺倒的他。 “天愁!你能承受得了嘛?” 惊喊中,骆惊风踢飞了青雨烟手中的弯刀。 “我虽然答应了明月,但如果你继续要痛下杀手的话,也别怪我不客气,不留情面。这都是你自找的,更是你自取其辱。” 骆惊风狠狠地瞪了一眼的同时,又飞起一脚直接将仅剩的一个人从马上击落。海天愁虽然捂着伤口,但脚起脚落中,还是轻而易举地结束了翻落下马的那人性命。 海天愁皱着眉头,很夸张的对着骆惊风一笑。 “这下全部干完了,现在可以收拾剩下的了。” 虽然因为疼痛让他皱着眉头,但说话的语气还是非常的投地有声,丝毫没有受伤的感觉。 骆惊风点头微笑中,扶着海天愁毫不畏惧地从青雨烟眼下走过。 “站住,你以为你们能走掉吗?” 翻身下马,从横七竖八的尸体上捡起弯月俏连刀的青雨烟,已经是满脸怒气,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 “别再想什么办法了,其实,能放你走,也是明月的意思。如果你还要继续这样的话,那休怪我不给你面子了。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 骆惊风指了一下围着的人圈。 “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但不代表着你能受得了我们这么多人的围攻。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让我女儿离开你,死的这六个人权当是他们身手不精,我仍然可以放你们走。” 青雨烟与骆惊风虽然有过多次的交战,但那都是在他尚未疏通御九幻音掌劲力的时候。但时至今日,那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她的认识还停留在之前的交战上,根本就不知道骆惊风到底有着多么厉害的身手,更不清楚现在的他已是御九幻音掌大成境界。其厉害和精绝,她是无法想象的。 “别废话了,没这个可能。” 骆惊风提高了嗓门,并对着楚天梅她们大喊了一句。 “准备开战。” 嗖。 一抹极淡的绿色飘动中,楚天梅倒是第一个落在了骆惊风面前。 谢佳丽在按当好范建的刹那间,也飞身而过,落在了海天愁身边。 这一刻。 双方都进入了紧张的状态。 骆惊风再次移动着目光,盯在了越明月的脸上。 “明月,我还是之前给你的承诺,天愁因为不想伤害你娘,而被砍了一刀。但是,接下来,如果你娘要继续坚持的话,尤其是要痛下杀手的时候,我不会手软的。” 越明月很明白此时骆惊风话的意思。 她焦虑而又急切地望着青雨烟,开始了泣声哭诉。 “娘,你就不能听一次女儿的话嘛!他们已经给你了面子,如果你不走也可以,但不要在动手行吗?” “你个没良心的,别跟我说这些。我就怎么养了你这个白眼狼,今日娘还真要看看骆惊风有多厉害。” 青雨烟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她挥着手的同时,大喊了一声。 “给我全部拿下,一个都别让逃脱,死也要死在这里” 呼啦啦。 散开的包围圈,人影开始了晃动。 嗖嗖。 几声飞跃穿过的声音。 骆惊风周身已经围满了高矮不同的壮汉。 “姐,你扶着天愁,别让他再受到伤害。” 他推着海天愁站到了谢佳丽身边,环顾四周的瞬间,已经看到了长须老人拦在了土坡下。 “明月不用参战,你保护好自己。” 说完这些的时候,骆惊风后退一步的瞬间,一手伸进了腰际。 唰。 白须划过的瞬间。 掩日吞天须已经扯在了他的手里,虽然没有挥动旋转,但那白净耀眼的闪动中,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师傅,请你千万别伤害我娘。” 越明月大喊着,哭声中带着更多的凄凉。 “明月,放心吧!” 虽然是简短的一句,但非常的投地有声。 旋即,骆惊风荡起了手臂。掩日吞天须在他手臂的挥动中,呼啸盘旋。随着度的加快,一眨眼中,他们的头顶上,一轮银色圆晕,仿佛巨轮一样腾空旋转。 徐徐上升中,骆惊风顶着圆晕已经窜上了半空。 这一从未看到的一幕,让青雨烟惊愕中翻身飘出了圆晕的直罩下,却落在了更多人的簇拥中。 原本就已经被长须老人突然出现,海天愁孤身奋战,让六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命丧黄泉,而大惊失色的骁将猛员们,更加的惊惧了起来。 一直飘荡在半空的骆惊风,不停地挥动着手臂,让掩日吞天须继续变大,继续变快。 遽然间。 骆惊风激点双足的一刹那,巨大的圆晕泛着白雾,却又普天盖地的遮住了阳光的洒下。下面居然陷入了昏暗,宛若夜幕提前降临。 被掩日吞天须笼罩着的骁将猛员,虽然已是摩拳擦掌,虎视眈眈的骚动,但谁也没有提前跳出来开战激斗。 长须老人抬头观看的瞬间,跃身而起,直接冲向了另一堆人群中。 楚天梅倒是很有个性地执着紫霜断玉剑,左右巡视的同时,剑尖直接对准了两名女人的方向。她比谁都清楚,即是再弱的激战,自己的功力是无法与男人相抗衡的,也许只有与女人还有唯一希望。 第二百二十一章 惊悚激战现真功 骆惊风手掣掩日吞天须旋转着的巨大圆晕,遮天盖日中盘旋在了半空。他极目四望中,正在寻找着最精绝的一击。 当然,还要选个最有利的时机,骁将猛员扎堆最多的地方。 昆阳一战,在骆惊风的记忆里,总觉得没有留下几个骁将猛员。但是在这里,让他有些吃惊,突然出现的人数还不少。虽然没有王寻刚来昆阳城外时那么浩大,但也足够震撼的。 一个回眸斜视中,骆惊风看到了一堆人,而且正是掩日吞天须挥最顶级的击杀范围。但是,人堆中间却站着青雨烟的身影。这让他不得不重新调整着方向,寻找其他的目标。毕竟答应了越明月的恳求。 楚天梅舞剑激刺中,还真是费尽了力气一人敌二女。 呀! 一声清脆的尖叫。 楚天梅一剑刺入了女人的肩膀。 虽然,不知道那女人是否为骁将猛员,但能被楚天梅在一抵二的情况下,一剑刺中,说明其武功也就是三流不到的水准。 骆惊风惊喜中,激荡着双腿攀升得更高了。 长须老人虽然被几十个人夹击围攻,但游离在中间的他,却是接二连三的得手。这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彪形大汉在他的击打中,应声倒地。却又不停地躲闪着,还在观察着骆惊风的动向。 突然。 骆惊风看到了另一拨人,正在向着海天愁和谢佳丽站立的方向疾奔,而且非常的快,大有即刻赶到的架势。 在双腿拨动中,他跃过了他们的头顶。 掩日吞天须银色的圆晕,在骆惊风地挥动中,宛若巨轮一样,直接罩住了疾奔的人群头顶。 骆惊风过疾奔人群的一瞬间,凭空而落。 眼前一亮的刹那间,掩日吞天须犹如倾斜的巨轮,斜插扫过。 噼里啪啦。 叽哩哇啦! 一阵倒地相碰的杂声激荡的瞬间,就是人仰马翻的惊呼声。 最前面被掩日吞天须扫过的几十人,虽然没有受伤,但已是东倒西歪中惊愕失色。他们中间,大多数没有参加昆阳之战,更没有看到掩日吞天须的精绝之处。有极个别的,在昆阳城外与骆惊风有过接触,但并没有看到他如此厉害的一面。 其实,从昆阳城一战中能活下来的,都是最远的外援。能看到掩日吞天须的,几乎都已命丧黄泉了,那有机会享受二次待遇。 骆惊风落地一滞中,紧盯着面前的人群。一个跳动,旋转着的掩日吞天须已经在他的挥动下,变换为袭击的方向。 这一刻。 就是直接要命的抽动,更是惊悚的扫过。 不知究竟的骁将猛员们,在相互搀扶中站了起来,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个个想来个头功邀赏。却全然不知道掩日吞天须就是夺命不见血的杀人神器,更不知道此时的骆惊风已经大开了杀戒。 陡然间。 人影急闪中。 一个中等个子,满脸横肉的黑汉激飞弹出,直扑骆惊风而来。 啪。 银须扬起折回的刹那间。 一个圆溜溜的黑疙瘩,划过了半空。 咚。 落在了不远处的青雨烟面前。 没有头颅的中等个子,前后摇晃中,扭动了几下。 扑通。 倒在了地上,砸起了黄尘四扬。 原来,中等个子的黑脸汉子,想乘着骆惊风不经意的瞬间,直接击倒他。但是,被挥起的掩日吞天须直接抽在了脖颈上。而且,在掩日吞天须一拉回撤中,直接将头颅和身体断然分开,头颅被抛了出去。 仅仅是一眨眼的瞬间,一具身异处的尸体,没一丝血迹的摆在了骁将猛员的面前。 惊惧和惊恐中,还有不肖一顾的人,又开始了移动。 骆惊风瞳孔收缩聚焦的一滞。 银须再一次划空而过。 噼啪。 一声惊人心肺的脆响。 一具还没有跃起的尸体上,一道很深却又没有血迹的鞭痕,直接翻着瘆白的肉茬。被抽裂的长褂几乎是衣不遮体,全身没有一处是完整的,鞭痕和裂纹布满全身,但又是干干净净的皮开肉绽。 一阵人头耸动中,从人堆最后面,穿过来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形。 哇呀! “还真是名不虚传哦!” 他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却又是满脸的不肖一顾,眼神中还急闪着轻蔑之光。 “名声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清楚所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骆惊风盯着高大魁梧的人,却收起了掩日吞天须。 他已经看明白了面前的这个人,对自己持有极大的怀疑,尤其是对没有掩日吞天须背后的精绝,更是想探个究竟。 想到此。 骆惊风决定让他彻底看一下自己的精绝,不仅仅是掩日吞天须的神威。更想让他知道御九幻音掌的威力,而且,这么多人,凭掩日吞天须的打击,也许还不足以让青雨烟彻底明白继续坚持的无力。 “你也就是借着这么个神器杨威,离开它你也许是废物一具。” “我明白你的心思,所以对你,我决定不用掩日吞天须了。” “你有这个胆量吗?” “你当然可以彻底一试,而且还能亲自体验。” 骆惊风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与高个魁梧之人之间的距离。 “我真是喜欢这样的直爽。” 高个魁梧之人,马步蹲定的瞬间,开始了暗自运功。 “只可惜,今日就是你最后能够看到日光的日子了,喜不喜欢直爽,也许对你没一点用处。” 骆惊风静静地盯着,双手已经缓慢地旋动着。 他在倾泻丹田之力的时候,开始了真气和劲力的逼离。他要用御九幻音掌第五重豹韬的第一招临战来对付,选择这样一招,不仅仅是为了对付秒杀面前的这个人,而是想在一招中,击杀更多的骁将猛员。 霍霍。 带着风声的双臂遽然抡了起来,高个魁梧之人,先制人。 骆惊风又是一个快的后退中,双掌缓缓推出。黑白两道轻雾徐徐滑动中,却变得游离散漫,冉冉混沌。 随着他嘴形的变化,御九幻音掌第五重第一招临战的字词,‘引兵深入诸侯之地,遇大林、与敌人分林相……’宛若飘出的片片雪花,却又无比的有力。在轻雾的冉进中,激射而去。 骆惊风呼出最后一句之后,就是一次非常用力的二次推出。 黑白两道轻雾撤离双掌的瞬间,交缠着融为一体。 此时。 原本黑白分明的真气和劲力轻雾,变成了青灰色的雾气。源源不断激射的字词句,在青灰色的雾气中,闪动着森人的寒光。 哇呕! 一声暴吼。 高大魁梧之人,双臂挥动中,抛出了已被劲力凝结着的杂尘巨球。 这一刻。 楚天梅停止了激战。 长须老人落脚凝视着。 所有的骁将猛员大张着嘴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 静,静得死寂;惊惧,让人噤若寒蝉。 青雨烟拨开围拢着的人群,站到了最外面。虽然她没见过骆惊风使出的这么一招,但好奇心的促使,让她忘记了危险的存在。 猛然中,长须老人现了青雨烟正处在御九幻音掌掌锋的最前端。这一现,让他惊恐了起来。 骆惊风早有交待,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伤害到明月她娘。 嘣。 一声爆响。 杂尘巨球在擦过青灰色雾气前锋的瞬间,炸裂开来。 轰隆隆。 御九幻音掌豹韬第一招所有的字词句,带着真气和劲力凛冽地穿过了杂物灰尘,缓慢而又劲力十足地直直四面激飞。 下一刻。 就是骆惊风对面所有站着的骁将猛员,被击倒送命的瞬间。 嗖。 银须飘动中,长须老人腾空而起,划着弧线扑向了青雨烟。 扑通。 青雨烟被长须老人撞击着倒在了很远的空地上。 瑟瑟,秫秫。 无法分辨的轻声,就是字词句穿越加的声音。 唉呀! 哇啊,嗷嗷! 一片混乱中,一波接着一波的人仰马翻。 哀哭声和惊叫声,只是短暂的飘荡。 顷刻之间,骆惊风对面聚集着的几十人,在青灰色雾气弥漫中,在一招临敌字词的飘荡中,已是血肉模糊的七零八落。更让远处站着的更多骁将猛员和四雅成员,胆战心惊地开始了四处乱窜。 骆惊风静静地注视着,没有再次推掌而出。 按照之前他的想法,要在第一招挥出击杀中,再一次补充第二道真气和劲力的扫过,还要呼出第二招字词句,来一次彻底的击杀。 但是,没想到的是,迎在掌锋前端的那么多人,却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瞬间倒地身亡。 长须老人从青雨烟肚子上爬起来的时刻,脸上红光满满。 青雨烟站起来的瞬间,惊惧地瞅着满地的尸,再看看自己的位置,她的脸色却变得极度的惊慌。 如果没有长须老人的猛撞,那她也是横死暴毙的其中一具。 骆惊风缓缓转身,犀利的目光扫过残体断臂时,落在了青雨烟的脸上,整个面容却严肃到了让人畏惧的地步。 “你已经被我们救了两次,但事不过二,别再有任何侥幸心理。” 因为严肃和沉重,他说话的语气非常的宏厚、凝重。 第二百二十二章 停战只为不伤心 简单但精绝的一阵激战后,土坡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脸上却是惊悚和诧异的表情,惟有骆惊风一脸的沉着、静逸,举手投足中还带着悠闲自得的样子。 青雨烟在骆惊风迫使下,不得不站正了身子。 她面露难色,却又急急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虽然倒毙了许多成员,尸体遍地,但围着的人群看起来还是让她信心徒增。 “你们救我并不是我要求的,没必要这样威胁。” 轻描淡写的说完,她很大方地转过了身子,站进了身后的阵营中。 “娘,你怎么这么说话!没有我师伯的奋不顾身,你也不道声谢谢还这样说话!” 越明月跳过来,很生气地盯着青雨烟。 “你闭嘴,如果你不离开他们,纵使为娘的倒下,也不会放过他们,尤其是这个骆惊风。” 青雨烟听完女儿的说话后,原本是平静的表情,却突然之间变得愤怒不已。她那白皙还算俊俏的脸上,一刹那间布满了略带岁月流失的痕迹,尤其是眼角处的鱼尾纹更是明显。 “别给你颜色,你还想要大红了。” 骆惊风一直静静地注视着青雨烟,以及她身后的所有人员。 但是,因为越明月的一句并不为过的话,让青雨烟却激怒到了极点,而且是出言不逊。 “你也少废话,不要总觉得你就是个大义凛然的救世主,我根本就不稀罕。” 青雨烟再次挥动了一下手臂。 哗啦啦。 一阵人员聚集的声音,接着就是脚步的挪动。 原本分奔离西的四雅成员,在骁将猛员的围堵中,又一次形成了以青雨烟为中心的半包围圈。长矛铁戬林立,刀光剑影瞬间激射,大有一番拼死一战的阵势。 “我还是之前的一句话,如果你还要继续的话,那接下来,我确实保证不了对明月的承诺。” 骆惊风移动着目光,瞅着越明月等待着她的表态。 毕竟,这样的阵势无法避免对青雨烟的伤害。如果为了她而放弃大开杀戒,那就会没有办法消灭骁将猛员的残留势力。但消灭骁将猛员的决心,骆惊风是不会改变的,更不会因此而失去机会。 “娘,你就不能听一次我的话嘛!你再这样坚持,恐怕真的会让我师傅为难的。” 越明月因为焦虑,说话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抖的语气。 她明白,这一次师傅是痛下杀手的,而且,刚才的那一招,就足见其精绝和势不可挡。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娘你为什么要限制我的选择。” 这一刻。 越明月怕娘受伤,更怕骆惊风真的为了消灭骁将猛员,而赶自己离开。双重的担心,让她不得不忧心忡忡。 “你选择跟着谁我都能同意,唯独不能跟着他。” 青雨烟带着凶巴巴的样子,狠狠地挥手指着骆惊风。 从铁骑六员,到四雅成员,青雨烟经历过了太多的周折,也感受到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她的心里,已经是戒备森严,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没有感情的木偶,只知道消灭和杀戮。 骆惊风在她的心里当然就是最大的敌人,最仇恨的对手。 “我师傅对你没有直接的伤害,你却总是这样对他,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做不公平嘛!” 越明月低低的倾诉着。 “公不公平不是你能够理解的,他对我虽然没有直接的伤害,但是因为他,我失去了许多同伴,又逼着走到了现在的地步。” 也许在女儿的感染下,青雨烟的说话也变得亲和了许多,而且脸上的凶样,也变得缓和了下来。 “因为我失去你的同伴这好像是言不由衷的强加,你们如果不要听从光头佬的教唆,不要染指中原,继续在你们漠北,那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你走到如今的地步,并不是我的逼迫,更不是因为我的意愿,而是你没有看到事情的真正所在。” 骆惊风皱着眉头,向前一步站在了青雨烟的对面。 “最初的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也只想尽快找到爹爹,根本没有想到争夺战乱的利益。而光头佬伙同你们铁骑六员、关东九蛟、江南八怪和四雅,群追猛打,一直要置我于死地,你说难道我能伸着脖子等待着你们的宰杀嘛!” 他停住了说话,一转头望着楚天梅。 “天梅的爹娘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总不能全部诛杀吧!要生活,就得有银两。我们为了生计接下了买卖,但你们从中作梗,与我为敌,四处阻拦,这些难道也是我逼迫你们的嘛?” 移开盯着楚天梅的目光,他犀利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酸楚之光。 “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爹,连亲口叫一声爹爹都没来不及,却被严尤一剑刺杀,你说,这也是我逼迫着你们的作为嘛!” 连续的轻声吐诉,让在场的所有人陷入了低沉的情感思绪中。 刹那间,安静得只有轻呼的北风声了。 “别说这些无用的,就眼下的情况,你想怎么交代?” 青雨烟看到骆惊风又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先声话。她不想让骆惊风再说过去,毕竟之前的所有做法都是不太光彩的事情。 “我也很不想提起那些令人伤心的事情,而是你逼迫着我不得不说明白。” 这一句,骆惊风是提高了嗓门大喊着的。 “之前的我不追究,为什么要拐走我女儿?” 青雨烟也提高了声音,但不是大喊之声。 “你听着,明月不是我拐骗的,更不是我要带走的。” 骆惊风愤恨地大喊着,挥臂一指中,好像要封堵青雨烟的嘴巴一样。那眼神因为极度的愤恨,已经露出了少有的凶光。 断然的怒喊下,青雨烟无言以对。 “我这是最后一次告诫你,你们这些四雅成员尤其是骁将猛员们,根本别想着离开,而你走不走,我已是仁至义尽了。” 骆惊风说完最后一句话,折身转过的瞬间,撤出了掩日吞天须。 “老大,请等等。” 突然,长须老人挡在了骆惊风的面前,而且第一次很尊敬地喊了一声老大,这让骆惊风大吃一惊。 啊! “老伯,你有什么话直说呀!别这样叫我。” 骆惊风慌张了起来。 哈哈! 长须老人笑着走近了一步,站在了骆惊风的身边,垫着脚尖将嘴伸到了他的耳朵边。一阵小声耳语后,又是一个回头,却笑着看了一眼青雨烟,回到了原来站着的地方。 “我明白,我明白了老伯的意思。” 骆惊风点着头,也微笑着看了一下青雨烟,又移目瞟了一眼越明月,手里抓着的掩日吞天须已甩向另一边。 谁也不知道长须老人跟骆惊风说了什么,但这时候的气氛却好于刚才,最明显的是骆惊风的脸上有了清晰的笑容。 “师傅,你到底计划怎么对付我娘呀!” 越明月仍然是一副焦虑的样子,加上长须老人的耳语,让她更加惊惧了起来。 “还是之前的意思,消灭骁将猛员和四雅成员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除了这个,一切都好商量。” 在说到这个的时候,骆惊风无意中又加重了口气。他想故意让青雨烟听到,以刺激她尽快做出决定。 “可是我娘她......” “不用求他,今日我还真要看看骆惊风到底能把我怎么样?” 青雨烟气呼呼地打断了越明月的说话。 “娘,你就不能好好的想想嘛!刚才的一幕难道你没看到嘛?” 越明月着急地跺着脚,眼眶中已噙满了泪水。 “刚才的一幕又能怎么样,我又不是吓大的。” 青雨烟一拨面前围着的人群,从中间又走了出来。 “别以为有点稀奇古怪的把式就能把我怎么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摆起了架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长须老人看了一眼骆惊风,相互之间好像是一个会心的微笑之后,他慢悠悠地跨过了骆惊风的面前,直接站到了青雨烟的对面,中间仅隔着三步之遥。 “都这把年纪了,肝火大有用吗!” 他是抬头说话的,但是话说完的时候,头也低下了。 “你个老不死,刚才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是找上门了。” 青雨烟的脸上是很诧异的表情,却又带着一抹微红。眼睛睁得非常的大,且又非常的圆,但不是怒目圆睁的样子。 “我是老了,但不至于要死,刚才如果没有我,你还能站着说话嘛!你还能这样大言不惭嘛?” 长须老人很藐视地看了一眼青雨烟。 “放你个臭响屁,分明是你在故意占便宜。” “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便宜可占,你也就别想那美事了。” “谁跟你想美事,我看你就是个想挨揍的老怪物。” 说是大骂却又是细细轻轻的声音。 突然,青雨烟话音一落的瞬间,飞起一脚照着长须老人的胸脯踢了过去。 啪,一声。 长须老人举手轻轻地挡住了青雨烟踢来的一脚。 哈哈! “想打是吧?好呀,那咱们到一边去,让我好好给你教两招。” 长须了满脸笑容,连抚着银须的手好像都在微笑着抖动。 “你还真以为我会怕你?” 青雨烟虽然一脚没踢到,但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兴奋。她觉得,这个长须飘飘的老人,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厉害,刚才挡着的一掌毫无一丝劲力。 “那就试试!” 长须老人还是保持微笑,却扭头看了一眼骆惊风。在他的微微点头中,他俩好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的计划。 第二百二十三章 尽数消灭迫加入 青雨烟在长须老人的激逗下,离开了半包围的人群,却站到了另一边。她想在临战之前,杀杀骆惊风的威风,长长自己的志气。 长须老人更是满脸笑容,青雨烟完全进入了自己的圈套。 刚才挡着的一掌,他根本就没有将劲力用在手掌中,只是故意出了拍打的响声。 青雨烟离开人群,这就是长须老人和骆惊风达成的默契之举。 “你意思是直接开打吗?” 长须老人站到了青雨烟的对面,已经是激战的开始了,但他却显得无比的悠闲自得。仿佛根本就不是敌我双方的激战,倒像是老朋友见面后的吃惊相视。 “难道你要求饶了?” 青雨烟很高兴,却又非常满意地反问了一句。 她觉得长须老人就是自己大涨威风的人选,而且还是非常理想的选。 “叔伯,能不能不打呀!” 风急火燎的越明月挡在了长须老人面前,急急地摇摆着手。她那里知道这是在救自己的娘,而不是真正的激战。 “明月放心吧!我不会下死手的。” 长须老人仍然是一脸的微笑。 “站一边去,照顾好自己就很不错了。” 青雨烟用握着弯刀的手臂,对着越明月摇晃着。 长须老人又是一个飘然转身后,与骆惊风对视点头中,抡起了双臂,却急向前猛扑。 因为急的猛激,让青雨烟不得不向后连连退步。 唰。 银光急闪中。 骆惊风抡起了掩日吞天须,划过半空的瞬间,落在了人群围拢最多的地方。 啪。 一声脆响。 第一个人应声倒地。 噼啪。 掩日吞天须抽过的巨响,拉动着激飞的尸体,在半空飘然抛出。 一连三四个人在眨眼中,已经是死无全尸。 人影窜动跃空,骆惊风急闪跳跃,掩日吞天须横空旋动。刹那间,原先形成的半包围人群,已经大乱在他的周围。虽然不停的有人跃身窜起,但都是刹那间的闪动,根本就无法靠近他。 这一次,骆惊风是铁了心要将骁将猛员赶尽杀绝的,所以,在挥动掩日吞天须时,激出来的是更多的劲力和真气。每一次扫过的时候,不是一两个人倒地身亡,而是一连串,或者就是成团的涌倒。 倒下的基本上没有活着的体征,也是不见丝毫血迹的干净利落。 片刻。 尸体遍地,那么多围拢着的骁将猛员们已经是寥寥无几了,他们仗着人多,又凭着身怀绝技,总想跳出来表现。但是因为掩日吞天须的厉害,根本就没有让他们施展的机会。当然,倒地死亡的绝大多数是骁将猛员,而非四雅的其他成员。 青雨烟在长须老人缓慢的纠缠中,吃惊地极目观望着。 她已是惊惧到了无法说话的地步。 哈哈! “还打嘛?” 长须老人放声大笑着,收住了拳脚,静静地注视着青雨烟的惊愕表情。他心里明白,这时候的她一定被骆惊风的厉害给镇住了。 “你们......” 青雨烟急急地指着骆惊风,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们怎么了?那只是一点不很精彩的表现。” 长须老人悠闲地一个转身,望着骆惊风继续翻飞扬须着,脸上挂满了笑容。 突然,青雨烟抖动了一下弯刀,疾步向着骆惊风的方向奔去,在擦过长须老人的时候,被扯住了胳膊。 “你想找死嘛!难道到现在还没明白我们的用意吗?” 长须老人很严肃的瞪着青雨烟。 “难道你要我看着他们全部被杀嘛?” 青雨烟虽然是大声说话,但因为惧怕,还是没有底气。 “别想了,你根本就救不了他们,如果你真要过去,那也就是再多一具尸体的事。但你想过了吗?明月怎么办,而且惊风消灭骁将猛员和四雅成员的决心是改不了的。” “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呀!” “这是没得选择的办法,我不会放你过去。” 长须老人抓着的手更紧了。 越明月看到青雨烟还在努力着挣脱,很生气地疾奔而来。 “娘,难道你没有看出来我师傅和师伯这是为你好么!” 她话一说完,直接夺过了弯刀。 “就是再有几十个你这样的人,也许都不是他的对手,别说你一个人了。” “一边去,我没跟你说话。” 青雨烟在长须老人的拉扯下,不得不站定了身子,但是面对着越明月的表情,却是极其愤怒的。 “娘,要不这样吧!你也跟我们算了,别再和严尤他们搅合了,我看他们也不是个好货色。” 越明月挡在了青雨烟的对面,直接堵住了她的视线。 “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些,要是真想为娘好,那就跟着我赶紧返回。别再让我难看,也许严将军他们还不知道你的所为。” 青雨烟说话时,变得安静了许多,而且脸上的表情也有了转变。 也许,她已经开始了思绪的搅动。 “反正,我是不能跟着你返回的,如果你不跟着我,我也不反对,但让我跟着你,那是坚决不可能的。” 越明月一说完,直接转过了身子,背对着青雨烟。 “我看明月的这个提议不错,你还是从了我们吧!” 长须老人根本就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因为青雨烟的手臂的下垂,他还走近了一步,离得更近了。 “从你个大头鬼。” 青雨烟狠狠地白了一眼长须老人,又甩了一下手臂。 “那你就没的选择了,不跟着我们,你想想怎么向你们的严大将军交代,又怎么面对这么多人突然之间的消失。” 长须老人很认真地说着,还转着头引导着她,看了一眼骆惊风周身寥寥无几的活人,这才松开了攥着的手。 “看到了嘛?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青雨烟的胳膊虽然被放开了,但是看到尸体遍地的场景,又看看骆惊风毫无吃力的举动,她还真没有参与激战的心思了。 也许,跟骆惊风激战,只是一刹那的一败涂地。 “娘,你就跟着我们吧!都这样了,你返回去又能做什么?” 越明月转过了身子,跨前一步站到了青雨烟的身边。 “我师傅他们会对你好的,在我们这里根本就不像你们那里,还分什么地位高下,一律都是一视同仁。” 青雨烟沉重地转过了头,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越明月。 “别想了,我们是热烈欢迎你的。” 海天愁在谢佳丽的搀扶下,站到了青雨烟对面,后面还跟着极度兴奋的楚天梅。 “跟你说实话吧!继续和严尤在一起为非作歹,根本就没一点前途。而你加入我们,说不上就会是一片光明,或许到最后,你还混个分爵的机会。” 青雨烟看了看海天愁受伤的肩膀,脸上闪过了一抹红色。那可是她精彩的一刀。 “你那里严重吗?” 青雨烟轻声问着,还抬手指了指海天愁的肩膀。 “死不了,好在你的刀是弯着的,要不可能会刺穿的。” 海天愁笑了一下,但脸上挂着的还是剧痛的忍耐。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怎么这么听话,他说不伤害我,你就宁可自己受伤,也不出手哦!” “他是我们的老大,老大的吩咐我们哪敢违背。” “那也不能不顾自己的性命吧?” “只要老大说了的事情,哪怕是威胁到了性命,我们也不会反抗的,因为老大的决定是正确的。” 海天愁回头看了一眼楚天梅,又远远地望了一眼范建。 “可是,我跟着你们又能做什么呢?” 青雨烟终于松口了。 长须老人在骆惊风耳边低语的主要内容,也就是要策反青雨烟,让她能够顺利地加入过来。这样做,一方面可以消弱四雅的力量,一方面还解决了越明月今后面对四雅的难题。 海天愁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耳语,但是,从长须老人挑逗青雨烟离开人群的时候,就已经猜想到了大致的意思。 “你跟着我们很简单,不用你做什么,只要你跟着照顾好明月就行,参不参加激战,那由你决定,没人强迫你。” “但是骆惊风会同意吗?我之前对你们做了那么多的伤害。” 青雨烟疑惑着低下了头。 哈哈! “这个你就放心吧!” 长须老人很肯定地点着头,而且脸上挂满了喜悦之情。 “惊风他很希望你能加入,要不他怎么会这样照顾你。” “可是......” “别可是了,娘,你就跟着我们好嘛?” 越明月挽住了青雨烟的胳膊,满脸嬉笑着。 这一刻。 大家的脸上都是挂满笑容的样子,尤其是长须老人,他的脸上不仅仅是笑容,更多的是喜悦中带着幸福之情。也许谁也没有注意到,但楚天梅盯着他的眼神有着很多的疑惑,好像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眨巴着眼睛,一阵沉思后,楚天梅微微点头中,站到了青雨烟身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边。 “以后,我们就叫你姨吧!” 青雨烟惊奇地瞅了一眼楚天梅,又望了一眼长须老人。 “这个有什么深意吗?” “当然有呀,在咱们这个团队,就你和老伯辈分最高,我们不叫你姨,那还能叫姐呀!” 楚天梅坏坏地笑了一下,又轻轻地扯着青雨烟的另一只胳膊摇晃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 惊现好感促姻缘 夕阳西下中,最后一抹晚霞将要融进冥冥的暮色里。 骆惊风扬着掩日吞天须,扫落最后一个站着的人头时,回一望中,迈动着矫健的步子,向着海天愁他们走了过来。 楚天梅满面春风的笑着,急急地拉着青雨烟快步迎了过去。 她要第一个站到骆惊风面前,而且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让他有个意想不到的惊讶。 哈哈! “这真是有了一家人的感觉!” 骆惊风放声大笑着,脸上的表情惊喜到了裂变的样子。 咿呀! “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哦,只不过是没有说罢了。” 楚天梅望着骆惊风深情满满,却又开始了全身的扭动。在她的摇摆中,青雨烟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嗯! “这多好呀!” 哈哈! 骆惊风笑得更加的开心了,咧着的嘴角都快要扩展到脸颊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更惊天的想法。” 楚天梅终于从骆惊风的脸上移开了目光,非常不舍地转头盯住了青雨烟。脸上挂满了奇怪的表情,眼睛里也射出了一道很让人难以琢磨的神情。她所谓的惊天想法似乎与此有关,却又不是那么明显。 哦! “你有什么想法,还上升到了惊天的地步!” 骆惊风确实惊讶了起来。 虽然,他非常清楚楚天梅有很多怪点子,有很多恶作剧。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想法又变成了鬼点子。 “肯定是惊天了,这次我的想法不但惊天,还惊人,更加的惊恐。” 楚天梅说话时一直是拉着青雨烟的,而且还盯着她低下了头。 “你们说你们的,别总看着我呀!” 青雨烟被盯得红起了脸颊,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轻声细语了。 咿呀! “我想说的惊天想法就是关于你,怎么能不盯着你,难道你要我盯着老伯不成?” 楚天梅一晃青雨烟的胳膊,回头望了一眼长须老人,又是一个很坏却又带着兴奋的微笑。 “行了,别再卖关子了,还是赶紧说说,我都着急了。” 向前一步,骆惊风直接站到了楚天梅的面前,几乎是贴着她的前胸。这时候,连对方的气息都能感觉到。 而低着头的青雨烟,也许是因为骆惊风的激进,让她惊慌失措中向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了?” 楚天梅松开了挽着青雨烟的胳膊,回头瞅着她。 “好吧,要不你就直接到老伯哪儿等我,我们说个事。” 她说完的时候,还推了一把青雨烟,好像很着急着让她离开。 青雨烟虽然没有明白楚天梅的心思,但是她还是很听话的走到了长须老人身边。 楚天梅看着她们站在一起的时候,举着双手又伸起了大拇指,她神秘地对着长须老人和青雨烟,一阵怪怪的眨眼、撅嘴之后。她转过了身子,瞅着骆惊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快说呀?我等不住了。” 骆惊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很急切地注视着。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撮合老伯和青雨烟也拜堂成亲,这样咱们的力量就更大了。” 啊! 骆惊风直接大呼了一声,接着就是急急地张望。 “这行吗?” “怎么不行,我看老伯有这个意思,但现在就是不知道青雨烟的想法,咱们努力一下一定会成功的。” 楚天梅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着。 她突然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声张了最好,毕竟青雨烟才加入,对长须老人并不了解。 这么一想的时候,她踮起了脚尖,学着长须老人的样子,在骆惊风的耳朵边低声说着。 “本来我想直接挑明的,但是刚才我又想了一下,暂时别说出去,等我探明了青雨烟的想法后,咱们再说行不?” 其实,这些话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她只是想借此接近一下骆惊风,因为好长时间没有亲密接触了。 “这事我全听你的,你想怎么做就做吧!” 因为楚天梅对着耳朵及脸颊的连续轻呼,尤其是她身上的那股熟悉的味道,让骆惊风的心脏砰砰直跳。 此时。 他的脑海里除了楚天梅的样子,剩下的就是无尽的焦虑了。 “你怎么了?” 楚天梅瞅着骆惊风突然之间的变化,尤其是当接触到他的眼神时,一下子感觉到了热血急腾的激动。 “我没怎么,就是……” “你们两个说完了吗?难道一直想站在这里嘛?” 长须老人大声喊着,他也不知道这么一喊,直接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而且,还是最关键的话。 噢! “我们这就过来。” 骆惊风红着脸,拉了一把楚天梅急急地走了过去。 “老伯你是什么意见,我听听你的。反正骁将猛员是一个不剩了,虽然跑了不少,但我看都是些普通之人,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他以为长须老人是要急着商量关于激战的事情。 “这些我都看到了,而且青雨烟现在也是咱们的人了,根本就不用考虑四雅的事情,我的意思是目前怎么办。” “目前好办呀,等我们回去了先拜堂,成亲后,再等待刘将军的指示。我相信,这次的指示肯定是林致君带来的。” “你呀!我说的眼下,天黑了你没感觉吗?” 长须老人瞪着眼睛,指了指头顶。 呃! “我把这事给忘了,不过没什么担心的,这不有青……” 骆惊风突然停了下来,瞟了一眼越明月的时候,又看着青雨烟。 “这怎么叫呀?是明月她娘呢!还是直接叫……” “你傻呀,我们只能叫她姨。” 楚天梅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对着他一阵急急地眨眼,又撅着嘴指了一下长须老人。想让他明白辈分,因为有老伯就不能没个讲究了。 哈哈! “好好,以后就叫青姨吧!” 骆惊风连声答应中,却改成了青姨。他松开了牵着楚天梅的手,向前一步站到了青雨烟面前,一伸手。 “青姨,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更欢迎你成为我们的姨。”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手已经主动地抓住了她的手,还很夸张的上下摇晃了起来。 青雨烟虽然有些惊异,但还是露出了笑容。 “只要你们不见外就好,其实我很愧对你……” “别说过去了,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行。在咱们这里,只说将来,不讲过去。对于过去的,我们要永远让它过去。” 骆惊风直接说话,没有让青雨烟提说之前的事情。 在他的心里,大家都是各为其主的行事,即是之前有再多的错误,再大的伤害,只要不是杀亲灭门的仇怨,一切都能说得过去。 “可是,我能给你带来什么呀?” 青雨烟一脸的委屈,抬头静望中,又急急地低下了头。 “青姨,别这么说,以后咱们的后勤保障,就由你来打理,当然包括吃喝拉撒,全都听你的。” 骆惊风一高兴,直接给青雨烟分了工。 “师傅,这拉撒就不用娘管了吧!” 越明月高兴得连蹦带跳地站到了青雨烟的一边,微笑着盯住了骆惊风,很亲昵地依偎在了她的身边。 哈哈,哇哈! 一阵乱七八糟的大笑后。 骆惊风转着身子,看了看所有的人。除了海天愁伤势轻一点,而范建已经是疲倦地靠着土坡仰躺着,其他的人都是一脸的兴奋和满足。毕竟,这一战又是一次大获全胜的精彩结果。 “青姨,你熟悉这里,现在需要找个地儿渡夜呀!” 青雨烟推开越明月,转身向着一边的土坡一指。 “翻过哪儿,不远处就有一处流匪的据点。” “那是匪徒的地盘,我们怎么去呀!再说了,我不想滥杀无辜。” 骆惊风连连摆手。 “还是换一个其他的地方吧!哪怕是古刹道观也行,关键是范建的伤势太重,我想赶紧休息下来,给他逼入真气。” 哦! “那里现在是空的,所有的流匪已经被我们给剿灭了。” 青雨烟解释着。 她没想到骆惊风竟然有如此的讲究,不但不愿意滥杀无辜,而且还能如此体恤手下。 “那好呀!只要没人那我们就去哪里。” 骆惊风点着头,瞅着长须老人,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老伯,你觉得青姨的这个提议行吗?” “很不错,那里肯定还有吃喝什么的,也适合咱们这么多人的投宿。其实,最好咱们团队得有个好厨子,以后能吃上可口的饭菜。” 长须老人的眼神又落在了青雨烟脸上。 “师伯,咱们有呀,我娘的手艺很厉害的,尤其是炖鱼,那可是一绝哦!这么好的厨子,难道你还要在其它地方找嘛?” 越明月又一次黏糊在了青雨烟的身边。 “那太好了,这下我们可是全乎了。” 长须老人仍然盯着青雨烟,眼神里已是一片迷离的感觉了。 楚天梅微笑着,偷偷地拉了一把骆惊风,又勾了一下下巴,她俩同时笑了起来。 哈哈,呵呵! “咱们这个大家庭的族长就是老伯,族长婆就是青姨了。” 骆惊风一说完,也不等大家的反应过来,直接扶住了海天愁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情有独钟两相宜 翻过土坡,前面就是青雨烟所说的流匪据点。站在山腰下向上观望时,完全就是一处简陋的山野民居。 夜幕中,虽然不是很清晰,但院落的围墙残缺还是历历在目。 “青姨,这里面会有老伯想象的家什吗?我怎么感觉就是一处破院,根本没有可能会有吃喝拉撒的样子。” 第一个站到柴门前的骆惊风,却皱起了眉头。 原本想象着流匪住过的地方,虽然比不上官府,但至少要好于道观古刹吧!那曾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副惨状。 嘎吱。 一声沉重的推门打开。 青雨烟很神秘地瞅了一眼骆惊风,一个急急的转身,整个院落内景尽显眼前。 “其实你们没进过匪徒的驻地,是属于外烂内秀的高大尚。尤其是房间里的陈设,那就更加的惹人喜欢了。” 她斜着身子向院内一指。 “别小看这些看似破败的茅草屋了,也许里面的讲究不比你们住过的官邸差。” 骆惊风惊愕的表情中,眼睛却一亮。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他转身后,一把抓住了楚天梅的手,撒腿就往里面跑。 他们这么一前一后,急急寥寥的样子,让谢佳丽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她在不停地微微摇着头。 当骆惊风推开正屋门扇的时候,眼前的华丽让他后退了一步。 一股檀香木气味扑鼻的瞬间,就是一张宽大得可以容纳两三个人的级圈椅,两边还有四把小一点的靠背高椅。 再次移动目光时,四周的轻纱幔帐,在无风中轻轻晃动,让人感觉似乎进入了宫殿。骆惊风半张着嘴,惊愕失色中看了一眼楚天梅。 “还真是与外面无法相联系哦!” 楚天梅虽然没有骆惊风那么惊愕,但也是吃惊不小。 “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地方,这比咱们的那个家要好得多了。” 骆惊风有些羡慕地在每个人脸上盯了一会儿。 他所谓的那个家其实就是在小镇里,和光头佬院落对着的那道小院,但是,到现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去了。 咿呀! “你这么一提说,我还真是想咱们的家了呀!” 楚天梅一说完,第一个跨进了门槛,直接坐到了正中间那把最大的圈椅上,顺手还不停地抚摸着光光滑滑的扶手。 “天梅,你坐错地儿了。” 海天愁虽然是捂着自己的肩膀,脸上有些蜡黄,但说话的声音还是蛮有力的。他也是急急地跨了进入,直接站到了楚天梅的面前。 “你没现嘛?这个是老大坐的地儿,我们只能坐两边。” 他一侧身,指了指两边摆放着的靠背高椅。 咿呀! “我就坐一会儿还不行么?” 楚天梅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从海天愁前面走过的时候,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瞪什么眼,这就是江湖的规矩,匪徒的讲究。” 海天愁并没有坐下,他转着身子,继续查看着四周。 “我们又不是匪徒,干嘛要遵守他们的讲究哦!” 楚天梅撅着嘴巴叨咕着,跟在了骆惊风的身后。 “进了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就得有人家的讲究。” 海天愁望着四周,但是暗黑中,并没有看到什么惊奇的地方。 “青姨人呢?” 突然。 亮光一闪的时候。 青雨烟已经点亮了四个油灯碗,使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她对这里的情况还真是非常的熟悉,在她的引导下,大家对整个屋子进行了细致的查看,当然也知道了个大致。院子里所有的房屋都能通过正屋到达,而且之间的通道都是很隐秘,又有机关装置。如果外人突然撞入,要想深入到里面,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么精绝的设置,你们怎么能一举消灭,而且还不损坏这里的一切,看起来是很和谐的剿灭吧?” 骆惊风看完整个房间后,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在他看来,如此厉害的机关设置和房间数量之多,肯定其匪徒人数不是个小数目。能轻易被一个不剩的消灭干净,而且还是不动任何陈设的情况下,这好像有一定的难度,而且青雨烟她们能做到,就更让他想不通了。 “没错,你的想法是对的,这里原先隐藏着近三百人的匪帮,我们能够消灭他们,其主要原因是得到了内部人的支持。” 青雨烟指引着大家重新站到了厅堂正中间。 “这里就是匪帮议事的地方,也是老大头子的容身之地。” 她转着身子,对着每个紧闭的房门指了一下。 “那些小房子就是他们的住处,大致上是盟主以上的,都是每人一间,舵主以上的头领,都在偏房起居,而这儿没他们的位置。” 海天愁早早地站到了靠近自己的那间小门前。 “现在能打开吗?” 他问着的时候,已经举手按在了门扇的拉把上。 “所有的房间都能打开,我们已经损坏了全部的机关,都是安全的。最初我们的设想是,将这里作为据点的,但是严将军,欧,应该是严尤,他强烈反对而没能搬进来。” 也许是叫顺了嘴,青雨烟意识到称呼严将军的矢口后,急急地改成了直呼其名。 楚天梅看到海天愁进到了一处小屋后,她也开始急急地四处寻望着,想找一间最好的卧房。 “青姨,你知道嘛?那间屋子最舒服哦!” “大厅四周的房子都差不多,最好的房间应该是哪间。” 青雨烟一指正中间屏风后面的屋门。 “哪里据说就是最大匪帮头子的卧房,我是没进去过,但听说里面很排场的,连茅坑都有的。” 呵呵! “真的嘛?” 楚天梅的脸上几乎是高兴到了极点。 “你可以进入看看呀!反正我是听说的没进入过。” 青雨烟点着头,又望了一眼长须老人。 “惊风,我看就让大家先找找自己住的地儿,我帮着青雨烟给咱们弄些打牙祭的东西,就凑合一晚上吧!” 长须老人对着青雨烟意味深长的会笑后,却盯住了骆惊风眼睛。 哈哈! “老伯越来越懂我了,我也越来越能看懂老伯了。” 骆惊风的笑有些说不准,是善意的笑,还是使坏的笑,总之让长须老人睁大了眼睛。 “你这样的笑好像有些不怀好意,难道我说错了嘛?” “没有,一点都没有,我更希望你和青姨赶紧捯饬些吃的。” 其实,骆惊风心里原本要说的话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在楚天梅的轻碰下,他才改变了词语。 “这句话是不是言不由衷呀!” 长须老人也是微笑着,但望着的目光却移到了青雨烟的脸上。 “有没有什么捯饬的,我看惊风好像是有意要难为咱俩。” 呵呵! 青雨烟笑着转身,指了指院落外面。 “在那里捯饬点吃的应该不是件难事,我们剿灭这里也就是个把月前,而且当时因为想驻扎在这里,所以什么东西都没动过。” “那就好,最起码不会让老大觉得咱们俩无用了。” 长须老人说完,一偏头直接跨出了厅堂。 “赶紧走吧,晚了怕是捯饬不出来了。” 青雨烟回头莞尔一笑中,急急地跟着长须老人走了出去。 骆惊风很高兴地笑着,一直盯着他们走出去的背影,脸上却出现了羡慕的神情。 楚天梅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时候,其他人都已经钻进了各自想要的房间,虽然门是开着的,但因为太黑暗根本就看不清里面。 刹那间,整个厅堂里变得鸦雀无声。 “看到了吧!我的感觉没错吧,我觉得他们俩很有希望的。” 楚天梅轻轻地扯了一下骆惊风出神的远视神态。 “你没听到我说话么?” “听到了,我还真有些羡慕他们。” 骆惊风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视线,当接触到楚天梅眼神时,他突然之间浑身一个微颤。猛然转身时,差点扑进了她的怀抱。 “你羡慕他们干嘛?我们也可以那样的呀!” “天梅,别说,我还真想和他们那样一起与你做饭,一起与你四处游荡,做着咱们喜欢做的事情。” “好呀!这次咱们返回去后,就拜堂成亲,别再拖了。” 楚天梅又开始了全身的扭动,整个上身几乎是摩擦在了一起。她拉着骆惊风的胳膊,让他也跟着摇摆了起来。 嗯! “这次回去,一定要拜堂成亲的,我都等不住了。” 骆惊风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她的小手,开始了轻柔的搓动。 喔! 一声轻呼。 楚天梅微微开合的鼻孔里,喷出了一股久违的热气。剧烈起伏的前胸,在油灯的普照下,挺得越加的突出了。 “天梅,我......” 呼哧! 一声急促的喘息。 骆惊风的眼睛里布满了惊人之欲和望。 哦! “我也知道你想了,咱们到那个房间去!” 楚天梅的声音变得嘶哑而又压抑。 她一转身,一只手托着骆惊风的手,一只手急急地指着屏风后面的那间屋子,脸上也是绯红一片,眼神里夹满了迷离和向往。 在她的不容分说下,骆惊风的步子变得极其地快,似乎要一步跨进那个神往的屋子。 第二百二十六章 激情交缠表心声 楚天梅是拉着骆惊风迅推门而入,他们根本就顾不上观看室内精美的装饰,更没时间点亮油灯,唯有急不可待的相拥纠缠。≥≧ 咣当。 一声,门扇被骆惊风用脚尖拨动着关上了。 刹那间,室内一片昏暗。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感觉和急切的相拥,让他们准确地退到了床榻的方向。楚天梅的后臀,已经靠在了床沿上。 四唇相碰的瞬间。 哦嗯! 一声呢喃,一声喘息。 楚天梅后仰着上身,被骆惊风挤压着。虽然腰身已经后弯到了最大限度,但身体相互摩擦的那种感觉让她非常的惬意,非常的喜欢,甚至希望继续紧压,压得更低一些。 骆惊风似乎感觉到了楚天梅的配合,他移开了双腿,让她的双膝弯到了自己双腿的中间。再一次的挤压,他的上身已经落在了她的整个胸上,双手环抱中,他一个用力的紧箍,她完全陷入了他的怀抱。 一阵厮磨和吸咬声之后。 骆惊风低沉地咆哮着,一把推开了楚天梅。 昏暗中,虽然看不清楚天梅的表情,但是黑影晃动中,她已经直直的躺在了床榻上。双手风急火燎的一通乱碰,终于抓到了骆惊风的双手。一拉一推中,手臂已经悬在了正上方。 短暂的一滞, 一双不大但很有力的手,在楚天梅双手的把持下,急切,却又轻柔的抚在了高高隆起的双峰上。 呜咿! 一声轻轻的**中,接着就是她呢喃混浊的呼吸声。 喔! 厚重的鼻音喷出的瞬间。 骆惊风整个身体,宛若砸下的巨大物体一样,狠狠地压了下来,直接落在了她的身上。手臂急急地挽动中,他搂住了她的头,轻轻抬起的刹那间,四唇再一次紧贴胶着。 吧唧,呼哧! 一阵急迫的舌唇之声,激荡在了整个屋子。 在昏暗的包裹下,让他们安全到了肆无忌弹地慌乱了起来。四只渴望却又带着颤抖的手,开始了疯狂的撕扯。陡然中,虽然是暗淡无光,但洁白的肉色,还是白晃晃地扭动着。 骆惊风探索着,激进着;楚天梅承受着,引导着。 交缠和扭动,在黑夜中显得十分的自然。 这一刻。 他们之前的压抑,之前的羞涩,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下的唯有那急促的喘息,低沉的**。 时辰,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一切都变得生机盎然,一切又似乎沉浸在了两具肉身的交缠和扭动时出的轻响中。 “天梅,我要……” 骆惊风继续喘息着,却无法说出完整的话,唯有不停地挤压,不断地搓揉。 他碰到了柔柔软软的滑润。 “惊风,我知道,快……” 楚天梅轻唤中,不得不撇开了双腿。被物已经被推移到了墙根处,褶皱了一堆。她感觉到了炙热,却又是那么的熟悉和坚硬。 嘘! 轻轻的嘘声之后,楚天梅用力地缠住了骆惊风的腰身。 喔! 重重的呼吸之后,骆惊风仿佛无力中的垮塌,坠落在楚天梅软绵绵的躯体上的一瞬间,开始了剧烈的运动。 刹那间,各种杂乱的声音飘荡,有撞击声,有激吻声,也有床榻的摇扯声,更多的是浑浊不清的喉咙喷气声,声声不绝。 夜色更浓,黑暗更静。 也许,连日来的奔波,让大家好不容易找到了舒心的休憩之地。这时候,他们都躲在了各自选好的房间内,谁也没有要活动的**,只有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等待着。 厨房里。 油灯微弱,却又看得分明。 长须老人虽然一直表态要帮着青雨烟捯饬吃的东西。但是,自他们进到厨房,他却始终没有任何举动,更没有一丝要打下手的样子。 “你不是说和我一起捯饬嘛?” 一直忙碌着的青雨烟,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子瞅着长须老人。 她的眼里流露出了轻柔的神情。 “我就是想陪着你,真让我捯饬还没这个本事。” 长须老人捋动着银须,脸上始终挂着的是满满的微笑。 这时候,在青雨烟的紧盯下,他脸上的神色却变得更加的喜悦了,而且还带着一丝幸福的甜蜜。 “那你还不如去躺着休息一会儿,反正又帮不了忙。” 她也是微笑着转过了头,继续着手中的活计。 “帮不了忙,但是我就喜欢站在这儿。” 他调整了一下站姿。 呵呵! “这还成怪事了,为嘛喜欢站在这里受冻受累?” 她爽快地笑着,又一次转过而了身子。 “这有什么稀罕的,我喜欢站在这里,自然就有我所喜欢的东西在吸引。没有吸引,你说谁会这么犯贱。” 长须老人停止了拂动银须的手,转到青雨烟的面前,轻轻地挥动了一下手臂,挡住了她继续淘米的动作。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实际年龄?” 青雨烟被他这么一拦,不得不停下了双手。 “我没有想要知道呀!你不会要说你已经年过花甲了吧?” “问题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的实际年龄,这样对你也有好处。” “你的年纪与我有什么干系,还能对我有什么好处?这好像听起来让人不可思议。” 青雨烟说着,一直腰身,仿佛是弯得太久了。 “跟你明说了吧,我的年纪还非得要你知道,而且你必须给我记住了,也要想好了。我不希望你过后,又找后帐说我不够坦诚。” 长须老人继续挡着青雨烟的手,不让她有丁点的活动。 “既然这样,那就说吧,我帮着你记住。” “你错了,不是帮着我记住,而是为你自己记住。” “好呀!就为我记住好了。” 青雨烟的笑意越来越浓了,也越来越开心了。她觉得面前的这个小老头,不但说话好玩,而且动作和表情也稀奇古怪。 “我眼下的实际年龄也就是刚刚进入不惑之年,其实这头和胡须的颜色,与海天愁的性质差不多,都是属于修炼中出了差错,并不是因为高寿而变成这样。” 长须老人庄重地说完,又是一个甜蜜的微笑后,移开了拦着的手臂。迈步让开时,突然伸着脖颈近距离地看了一眼青雨烟。 “你怎么没一点反应?” “那你要我有什么反应,我都记住了,其实你的年纪不算大。” 青雨烟也是一偏头,睁着圆圆而又明亮、深邃的眼睛,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 “要不,你就直接说了吧!我这脑袋不够聪明,还真是理解不了你的真实用意。” 长须老人一直等着青雨烟说完话,恢复了淘米做饭的动作后。 哎! 一声低沉地叹气后。 他移开了步子,直接站到了门口,悠闲地望了一眼漆黑的远处。 “说来还真是惭愧,更是无颜当着你的面说这些。其实,早年间,我也是江湖中的草莽,曾经也是名震一时的枭雄。就是因为一时间的误入歧途,差点造成终生遗憾。好在我及时醒悟,本想为朝野效劳,才进入了王莽阵营。在昆阳一战中,我看到了惊风的为人,大有忘年之交的好感。” 长须老人停止了说话,缓慢地转身后,静静地望了一眼青雨烟的背影。也许,她正在忙着做饭,并没有认真听着。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决定,要把话说完整。 “这些年来,遇到不少的女人,有漂亮的,有厉害的,也有普普通通的百姓女子。但是总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更没有让我动过心,但是,活到了这把年纪,却突然有了感觉。” 呵呵! “我是听明白了,你是想娶媳妇了对吧?” 青雨烟盖好大锅盖的时候,转过了身子,面对着长须老人开始了亲切的微笑。 “你转了这么大的一圈,绕了那么远的事情,不就是想跟我说你需要个老婆么!但是,要我做媒,至少你也得给我说明白是那个姑娘,总不能让我到处乱打听乱寻找吧?” 长须老人一直静静地等待着,还以为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但她的话都说完了,也没有吐露出愿意的丁点信息。 唉! 又是一声无力的叹息。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说话的意思呢?” 他不得不着急了起来,又开始了捋动银须的动作。 这都是他的一贯动作,焦急了、悠闲了、高兴了、生气了,总之,在心情的急剧变化中,他都会有捋动胡须的动作。 “你本来就没有说明白,让我怎么听明白呀!” 青雨烟看到长须老人急切的样子后,也变得焦虑了起来,脸上还挂上一丝很浅淡的生气神色。 “我说的人就是……” “娘,做好了嘛?我都饿得不行了哦!” 越明月远远的大喊着,让长须老人不得不停下了说话。 噔瞪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过后,越明月跳进了厨房,直接扑进了青雨烟的怀抱。她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过这样了,虽然是明摆着的撒娇,但青雨烟却非常的喜欢。 长须老人看了看娘俩的亲昵动作,脸上浮现出了怅然之神。他缓慢地转身后,轻轻地走出了房门,他想给她们更多的时间和空间。 第二百二十七章 善意欺骗牵红线 一路上,楚天梅宛若刚出笼子的小鸟一般,叽叽嘎嘎的最是幸福和兴奋。 一会儿拉着骆惊风的手,一会儿又抓着谢佳丽的胳膊,总是处在极度喜悦之中。 骆惊风虽然也是一脸的喜气洋洋,但并没有那么突出,倒是显得非常的悠闲自得。就连走路的样子,都与平日里不尽相同。没跨出一步,总能感觉到他要停滞一下,接着,才能跨出第二部,仿佛是在练着什么新的武功绝学。 这时候,他正在眺望着的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谢佳丽。 “姐,年前能办拜堂的事嘛?” 骆惊风是站在小径的路边,当谢佳丽走过来的时候,他又是一个极大的跨步,直接跟在了楚天梅的身边,与她保持相同的走姿。 “我们到官邸后接着就准备,应该是来得及的,而且离过年还有好几天呢!” 谢佳丽说话的时候,是伸着脖子隔着楚天梅瞅着骆惊风说的。 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两个人不安分的心,已经按捺不住了。 “你们就这么急么?其实推迟几天也无妨的,而且日子还没选,也不知道腊月里有没有吉辰良日。” 拜堂成亲,可不是说办就办的事情,必须根据两个人的生辰八字,选择一个适宜嫁娶的日子,才能够举行仪式。 虽然,谢佳丽清楚他们俩早都有了相聚厮守的经过了,但毕竟拜堂是个很正式,很讲究的形式,根本就不能马虎。 “老伯,你觉得腊月有黄道吉日嘛?” 谢佳丽提高了嗓门,大声喊问着。 长须老人和青雨烟一直并排走着,听不到他们在小声说着什么。 他放缓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的喜悦,甚至比骆惊风笑得还要容光焕。 “还是回去了我好好的看看日子再说,拜堂的事情可不能大意。” 话说完的时候,骆惊风他们也跟了上来,而且过了青雨烟,走在了他们两个的前面。 “还用这么认真,不就是拜个堂嘛?” 骆惊风回身看了一眼长须老人,却带着笑声说着。 “老伯,要不咱们回去直接来个一起拜堂算了,人多了可以不讲具体的吉日。” 他的这一句话,宛若晴天霹雷,让走着的人全部停下了脚步,脸上尽是诧异的等待。 喔! “老大的这话好像还有点意思!” 海天愁看了看一脸惊异的长须老人后,又盯着骆惊风的笑脸。 哈哈! “惊风,你总不应该拿我来寻开心吧!” 长须老人虽然也是大出意料的惊愕之色,但转眼间,脸上就浮现出来了喜悦之色。他停止前行的脚步时,第一眼瞅着的还是青雨烟诧异惊奇的眼神。 “我没寻开心的意思呀!是真心的,你们想想,如果我和老伯一起拜堂,那还用选日子嘛,哪一天都是良辰美时。” “你的话倒是有些道理,可是问题是我得有个人愿意和我一起呀,总不能让我一个拜这个堂吧!” “不难办呀!只要老伯愿意,我们就有办法找到这么一位称心的人儿。” 骆惊风之前的笑容,在话说完的时候,剧变为嬉笑的样子。 他直接转身面对着大家,一双犀利又带着傻气的眼神盯在了青雨烟的脸上,虽然停止了说话,但是嘴角还在一动不动地搐着。 “这种话可不是乱说的,而且更不是你做老大的就能说了算。” 长须老人刚一迈步,计划要拨开骆惊风前行了。 咿呀! “惊风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要和老伯一起拜堂呀!” 楚天梅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非常的脆响,而且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细小颤音,让人听了非常的舒服。 噢! “天梅也有此意?难道你们两个昨夜竟是在商量这个事情?” 长须老人又停下了脚步,刚刚迈出的一步,他却退了回来。 楚天梅一个轻轻地蹦跳,刹那间站到了青雨烟的身边,一阵急急的眨巴眼睛后,抓住了她的手腕。 “青姨,你绝对老伯能不能拜堂?” 问话的声音虽然听着非常的认真、诚恳,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嬉皮笑脸中的淘气之神态。 “这种事是不是不该问我呀!那是他自己的事吧!” 青雨烟确实感到有些惊慌失措。 拜堂的事本来就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外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插嘴,更别说能不能的表态了。 “你就别打岔了,我的意思是,如果老伯愿意拜堂,那你会同意吗?我要的是你的一个态度,也就是说你只许回答愿意或着不愿意。” 当骆惊风听完楚天梅的说话后,脸上瞬间惊现出了兴奋之色。 他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这是给青雨烟设圈套。 呵呵! “你个鬼丫头,又在想什么点子!” 青雨烟虽然是满脸的疑惑,但还是望了一眼长须老人默默微笑着的表情,却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那咱们就开始了哦!” 咳咳! 楚天梅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嗓门,几乎是在大喊着。 “你愿意老伯拜堂嘛?” 青雨烟转动了一下眼珠,想了一下开始点着头。 “当然愿意呀!人家拜堂的事情我不可能反对。” “不用解释,就两三个字的表态就行。” 楚天梅笑意更浓了,浓到了连说话都是变了音的。 “回去后必须办拜堂的事,绝不耍赖。” 嗯! “那是肯定的,我怎么会耍赖呢!” 青雨烟虽然张口就表了态,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正在诧异满脸的谢佳丽。 “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全都是听着她们行事的。” 谢佳丽急急地摆起了手,一拉越明月站到了更远点的土坡上了。 “就是,你别管别人,就按着我的问话表个太就行。不管什么事情生,都是一拜堂为主,毫不动摇的听从安排做事。” “这个没问题,我坚决按你们的安排做。” “拜了堂,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得进一个门,这个你不反对吧!” 楚天梅说道这里的时候,嬉笑变成了阴笑的感觉。 她加重语气的时候,很深情的看了看骆惊风,又严肃地盯住了青雨烟的脸,她要她不容思想地直接回答。 “不用想,你就说愿不愿意。” “这个好像不是我说了算吧!我愿意不代表人家愿意。” 虽然楚天梅再催促着,但青雨烟还是想明白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能不能进一个门,那要看人家对方的事,谁能代表这个决定。 骆惊风微笑着望了一眼长须老人,从那一直微笑着的脸色上看,没一丝的反感,倒是感觉到有种很受听,很喜悦的样子。 这一现,让骆惊风大增了信心,虽然楚天梅之前说过长须老人有此意,但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决定配合着楚天梅,即使带着欺骗的性质,也要撮合在一起。 “青姨,你想多了,我们都是为老伯好的,你就直接按照天梅的问法回答就行了。” 骆惊风也是微笑着,但笑着的样子更加的坏,这种坏也许只有楚天梅知道。 “对呀,我们有不害你!” 楚天梅急急地迎住了骆惊风坏坏的眼神,笑得非常灿烂迷离。 哦! “那好吧,我不反对,而且坚决按你们说的做。” 青雨烟在双重引诱下,不得不做了个承诺,而且还带了附加的信息。这让骆惊风和楚天梅惊喜万分,这不是更有利于后面的引诱表态嘛,而且,还是她自己亲自给自己套上去的枷锁。 “为了老伯的拜堂,你必须按照我们的安排做好每件事情。” 楚天梅问道这里的时候,已经觉得大功告成了。 “这个没问题,我一定做好。” 青雨烟听到位老伯拜堂事情,根本就没有细心思量,直接做出了承诺,而且还很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她觉得,只要是为了老伯的拜堂,那所有的人都得这样做,没有什么考虑和思索的。在她的心里,因为自己是新加入的,也许,就是这种讲究吧! 楚天梅等青雨烟答应后,高兴地一个蹦跳后,还哼着小曲转身,恭恭敬敬地站到了长须老人面前。 “老伯,要不要我问你一些问题?” 长须老人先是一笑,接着就看了一眼青雨烟,却急急地摆起了手势。 “不用问,我也不想回答。” “那你明白了我问青姨话的意思了嘛?” 这一次,楚天梅是压低了声音,很轻声的说着。 “你个鬼精灵。” 哈哈! 长须老人大笑着的时候,举起了手臂,展开的手掌已经悬在了半空,做着就要拍下来的动作。 楚天梅偏着头,将半个脸伸到巴掌下的同时,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给你打,我不信了老伯的这一巴掌还能拍来个老伴不成。” 虽然其他人没听明白楚天梅说话的意思,但是长须老人却赶紧地撤回了手臂,脸上急闪出了歉意的微笑。 “不是老朽我不敢,是舍不得。” 他将话头引开,因为他看到了青雨烟疑惑的目光,更怕她揪住话头问个明白。 “老伯,以后不许再说自己是老朽了,不就是长几岁的事情,把自己说得那么老......” 咿! “我早都想这样说了,你看看我天愁师叔也是白苍苍,却从未说自己老了。” 越明月打断了楚天梅的说话,还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海天愁。 第二百二十八章 分头准备又激动 海天愁在越明月的注视下,扬了一下头,将长长的白甩到了脑后。 ≥ ≤鸳鸯簪拂动中,被准确地别进了长,脸上挂出了很自豪的表情。 “你们别总是拿我的头说事行不?其实我也想要个乌黑铮亮的秀,但这不是我的错。” 他眺望了一眼骆惊风,一边说话,一边悠闲地走到了越明月身边。 “明月,知道嘛?马上你师傅会找你谈话的。” 切! “我还就不信你会读心术。” 越明月白了一眼海天愁,远远地望着骆惊风的笑脸,等待着他有没有要找自己说话的可能。 “师叔我不是吹,我俩还真是能看懂对方的心里活动。” 海天愁斜着眼睛,再次观望了一眼骆惊风,进行了二次揣摩。 其实,他这样说是有根据的,从骆惊风和楚天梅引诱着青雨烟慢慢陷入拜堂的事情开始,他一直就在深思整个过程。虽然还不很确定,但骆惊风找越明月交底是肯定了。 要想让青雨烟真正兑现自己的承诺,越明月很关键。一旦她提出反对,或着是有丝毫的不满意,那青雨烟兑现承诺就很难了。 骆惊风始终挂满着笑容,而且笑意越来越浓。 他也在思索着海天愁说话的道理,跟越明月说话,还真是必须不可,又十分重要的事情。 如果争取到越明月的支持,那青雨烟不仅能够顺利兑现承诺,还能够加快她的履约进度。 哈哈! “天愁看懂我心思的厉害还真不减当年。” 骆惊风对着海天愁点头致谢着。 他缓步走动的时候,向前一挥手臂。 “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回到官邸有好多事情要做。” 话音一落,楚天梅屁颠屁颠地跑到了青雨烟身边,一个亲昵地依靠,一只胳膊就轻而易举地挽住她的胳膊上。 “青姨,咱们一起走,我还有好多事情问你。” 楚天梅面颊绯红,一脸幸福满满的样子。 其实,她还真有很多话想说,更有很多事情想问已经过来的人。之前,本来想问谢佳丽的,但是因为自己和骆惊风提前做了那事,让她对于很多事情,都有着难以启齿的感觉。 “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全部说给你听,我不清楚的就无能为力了。不过,你也不许问我的过去,包括在漠北的事情。” 青雨烟虽然一直处于极度怀疑状态,但这时候,在楚天梅无邪的笑脸激荡下,她的表情开始变得自然了许多。 骆惊风疾步走过青雨烟和楚天梅的时候,回眸一笑中,却又加快了步子,走在了最前面。 他也开始了行动,必须要在拜堂成亲前,做好所有准备工作。 “明月,你等等我,咱们一起走。” 骆惊风追上越明月的时候,提前喊了起来。 突然转身,却又惊喜一脸的越明月睁大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闪动着的眼神里尽是兴奋中的寄望。 她真没想到与海天愁说的竟然不差丝毫。 咿! “师傅不会真要找我说什么事吧?” 兴奋中带着诧异的越明月侧着身子,让开了娘和楚天梅走过。但紧盯着的眼神,从未离开骆惊风的脸。 “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想让你陪着我走路。” 骆惊风刚说完,楚天梅就风急火燎地折身退了回来。 当她一站到骆惊风面前的时候,第一个举动就是,一把推开了越明月,眼睛里激射着不太愤怒之光。 “我陪着你走行不,别再打歪主意了。” 楚天梅很沉,很重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吐露着说话。 骆惊风一笑中,一把拉着楚天梅向一边的土坎走去。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微笑着的表情,已经让她怒气消失了一大半。 “大白天的,你又要干什么?” 楚天梅后仰着身子,但双腿还是急急地跟着他的脚步小跑了起来。那种样子,就是半推半就的无力挣扎。 “你想哪儿去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骆惊风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说着。 当他们站进被雨水冲击后留下来的壁洞里时,楚天梅的脸上已经是红霞急闪,双唇微抖。她站定的第一反应就是顺从地垂下了双臂,有点不自觉,却又非常自然地向前挺了一下前胸。 骆惊风轻轻抚住她双肩的瞬间,看到了一双柔和得无法言说的目光,一股熟悉的体香,在她鼻孔微开下扑面而来。 咕嘟! 一声急促的口水下咽。 骆惊风狠狠地摇了摇头,闭眼仰望中,仿佛才镇定了下来。 “天梅,咱们不是要为老伯的拜堂做点事嘛!” 嗯! 楚天梅原本仰着的脸面,随着答应声轻轻地低了下来。 “是啊,我们就是为这个努力说服青雨烟滴。” 搓动着双手,但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变得失望了起来。 “所以说,如果要老伯顺利拜堂成亲,不仅仅是解决青雨烟的思想顾虑,越明月也很关键。有可能她会是整个事情的关键人物,如果没有她的支持,咱们的努力也许会白费。” 骆惊风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楚天梅的双肩。 “你继续做青雨烟的事情,而我要解决越明月这个刺头,把她说服了,有她的主动帮助,那就会顺利促成。” 呃! “原来你是这个打算哦!我还以为你又在耍什么花招呢!” 楚天梅脸上的怒气和失望全消。 “你想哪儿去了,你才是我的最爱,我的宝贝呢!” 在骆惊风温柔的眼神下,楚天梅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之前脸颊上遗留着的红霞,这时候,却变成了绯红一片。 “这下我明白了,你是要做明月的思想,要争取她的支持。” 嗯! “我就是这么想的,而且必须尽早把她解决了。” 骆惊风刚一说完。 噔。 一拳捣在了骆惊风的胸口。 “不是解决她,是取得她的支持。” 楚天梅举着小拳头在骆惊风的眼前晃动着。 哈哈! “你又乱想了。” 骆惊风紧紧地攥住了楚天梅举起的小手,一阵急急的揉捏中,他俯下了头。单臂环抱腰际的瞬间,她已经满满地投入了他的怀抱。四唇激碰中,就是低沉的喷气声和浓浓的吸吮声。 这一刻。 又是一阵焦虑的忍耐,又是一次煎熬的期盼。 当寒风激起,冷意侵蚀的瞬间。 骆惊风依依不舍地抬起了头,已经充血的眼珠在眼帘的闪动下,变得清澈了起来,他终于恢复了意识。 “他们可能走远了,我们回去了在......” 楚天梅急急地捂住了骆惊风没有说完话的嘴。 “我知道了,别再说了,会受不了的。” 那双黑白分明的美目,已是情意绵绵地射着渴望之光。楚天梅放开捂着嘴的手,不得不转过了身子。 他们一前一后缓步走出了土壁暗坑。 “师傅,你们干嘛去了?” 一声清脆却又带着童音的说话。 越明月还站在原地,仿佛一直在盯着骆惊风他们走出来的地方。 哦! “我们商量了一个事情。” 骆惊风虽然是满脸通红,虽然是故作镇定的神态,还是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惊慌。 “那我需不需要再陪着你了?” 越明月一偏头,望了一眼微笑不语的楚天梅,又很不解地盯住了骆惊风的脸面。 “需要呀!你今日必须一直陪着我。” 骆惊风站到越明月面前的时候,做了一个很夸张的抬头挺胸动作,又急急地在楚天梅后背上推了一把。 “天梅,你去和青姨说说话,我们两个就跟在后面。” 楚天梅回头,先是看了一眼骆惊风,又张望了一眼越明月,最后却是宛然一笑。 “明月可要陪好你师傅哦!不听你师傅的话,小心我揍你屁股。” 她晃动了一下手掌,转身快步走了起来。 “师傅,我真是没有明白,为嘛要我陪着你,我看她就很想陪你。” 越明月望着楚天梅走路的背影,脸上却挂满了笑容。 “她经常陪我,今日该你陪我了。” 骆惊风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天梅的背影,脑际中又浮现了很多他想做的事情。尤其是看到她被长袄包裹的后臀和迈步的双腿,那种莫名的饥渴瞬间传遍了全身。刹那间,他感觉到了呼吸困难,血液急涌,腹部之下陡然间坚举膨胀。 下一刻。 他难受得弓起了腰身。 本来要迈步行走了,但是因为双腿间的剧变,骆惊风只能蹲了下去,他需要短暂的等待。 “师傅,你怎么了,不会是肚子疼吧?” 越明月低声惊问中,也蹲下了身子,而且是蹲在了骆惊风的面前。双膝的顶起和夹袄的宽大,圆领处本来就很挺拔、圆滑的白皙双峰,已经是拥挤着敞开了出来。 咕嘟! 一声猛咽的响声从鼻孔中喷了出来。 “明月,你不能蹲着,你还是站起来吧!” 骆惊风闭起了双眼,却无力摆动着手势。 本来是要平静一下心绪,但没想到被越明月这么一蹲的刺激下,他更是无法在短时间内直起身来行走了。 他一直紧闭着眼睛,连看一下越明月的侧身都不敢了,因为无法平静下来,就无法尽快行走。 第二百二十九章 轻而易举留后患 隆冬里,寒风吹过,脸上宛如刀割一般剧痛。 骆惊风心神恍惚中,双手捂了一下脸颊。这时候,他才感觉到了血液流动的平缓,一切,仿佛在寒风的吹拂下,重归于正常。 “好些了吗?师傅!” 越明月焦虑地弓着腰,又一次压低了胸口。 “好了,咱们开拔吧!” 骆惊风平缓地说着,但双眼却是望着另一边的。 他实在是没有想通,越明月年纪小小,却为什么有着如此诱人的身材,而且还是那么的招摇四射。 “我还真是不明白了,突然之中你为嘛要我陪着你,肯定是有事要问我吧!” 越明月并排在骆惊风的身边,保持与他相同的脚步缓缓地走着。 “难道你觉得不应该陪我吗?” 骆惊风偏着头,望了一眼越明月的侧面,却急急地移开了视线。 他实在是不敢长时间的瞩目,因为心跳得让他非常的憋气,甚至,还有一种胸闷、喘息的感觉。 “应该陪你,但你这也太突然的提出,让我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而且,还觉得有些不适应的害怕。” “那有什么害怕的,我是你师傅哎!” 骆惊风拖着长长的鼻音,又远远地望着前面的人影,短暂的沉默后,他却压低了声音。 “你觉得我老伯,你师伯该不该拜堂成亲?” 他这样的问话,让越明月停止了脚步,仰头深思的瞬间,又赶了上来。 “这事是不是不该我管呀!我的意见能起作用嘛?” “你想管也管不了,能不能起作用那是另外的事,关键是看你的态度问题。” 切! “师傅肯定是想给我下毒药了吧!” 越明月话音一落。 骆惊风却惊奇地站在了原地,刚迈出去的一脚,不得不收了回来。 他一停下来的时候,越明月也回过了身子,却是满脸的惊异之色。 “师傅,你又怎么了?” “我怎么听着你说话有些别扭,什么叫毒药?” 呵呵! “看把你吓得,其实,我只是一个比方。” 越明月退着站到了骆惊风的身边,一手偷偷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骆惊风虽然没有反对她抓着的手,但是,惊惧的目光还是瞟向了前方行走着的楚天梅背影上。他非常清楚她的个性,更害怕她的纠缠,那可是不一般的吃醋,有可能会因此而大打出手。 虽然惊惧,但挽着胳膊的感觉还是蛮舒服,蛮受用。 “毒药的比方是不是有些不妥,为师的我从未有这个想法。” “行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说你的真实意图吧!” 越明月很灿烂的笑着。 “你就说说你希不希望你师伯拜堂?” “那肯定是没得选择的,希望他成亲。都那把年纪了,如果再不把自己解决了,哪还有下半生的奢望。” 喔! “小小年纪,还有这般见解,真不愧是我骆惊风的门徒。” 骆惊风也露出了兴奋之色。 他还真没想到越明月有着如此不同的看法,而且还是一针见血的真知灼见。老伯虽然实际年纪不算太大,但也算是不小了,如果继续拖着下去,那肯定是越来越难了,会难到无法解决的地步。 “给谁都是这种看法,不过师伯这个年纪还真是最适合不过了,如果你们找到了他的意中人,那还真要抓紧点。” “我们还确真找到了,现在就是差一个人能够支持了。” “只要人家双方愿意,其他人支不支持我感觉没多大的用处。” “那不一定,有些事情还必须得取得别人的认可。” “那就是你们多虑了,按我的性格,根本就不会顾及没用的。” 越明月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深思熟虑,她就是一个实话实说的顺口倾诉。 “不是我们多虑了,如果这事碰到你头上,你会如何解决?” 骆惊风放慢了脚步,静静地盯着越明月的脸色。 他想从她的脸上先得到一些信息,尤其是看能不能现表情的剧变。如果表现正常,那就说明她早就看开了。如果惊悚或着大惑不解,那老伯的事情还需要时日的磨合。 越明月跟着骆惊风的脚步,也变得缓慢了许多,但脸上却平静得无任何变化。她想了一会儿,又抬头远望着和楚天梅并排前行着娘的背影,声音低沉中,略带着一丝忧伤。 “其实,我娘也很不容易的,我爹死得早,她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就是为了生活,就是想让我有很好的归属。加入关东九蛟和跟随铁骑六员,娘是想有个依靠,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她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乎是微微的倾诉了。 “虽然加入四雅组织不是我娘能够操控的,但是,她并没有在光头佬和画风的鼓动下,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至于和南邪姨娘聚众之事,那也是她受姨娘的挑唆而为的。” 越明月停下了说话,转头凝视中,眼睛里含满了泪花。 “师傅,现在我和娘都跟着你了,我们没有太多的奢望,只希望你能善待我们,尤其要对我娘好一点!”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拉着自己的袖子,猛猛地擦了一把眼泪。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扑闪着晶莹的泪光,静静地盯住了骆惊风。 骆惊风点着头的瞬间,一只宽大的巴掌按在了她的肩上。 “放心吧!你也看到了,跟着我们的人没有一个被看轻了的。而且,我们都是一视同仁,绝没有贵贱之分。” 越明月望着骆惊风的眼神没始终有离开,但不停地点着头。 这一刻。 骆惊风也变得黯然了起来。 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浮闪着的尽是些忧伤和迟疑之神。 越明月诉说的过去,虽然比骆惊风要好许多倍。但是,也有着太多的辛酸和凄苦。 “师傅,我知道你们会对我和娘好的,只要是能让我娘过上舒心的日子,你们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能接受。” “明月,不是要求之说,既然你这么一说,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跟你说我的想法和计划吧!” 骆惊风郑重其事地说着,但还是没有停止对越明月神色的揣摩。 越明月听了骆惊风的话,还是一脸的平静,仿佛早有准备一样,根本没有一丝的惊讶,也没有表现出着急的样子。 “你难道不想听我的想法和计划嘛?” 他倒是惊异了起来。 “想听呀!我这不是等着听嘛!” 收敛了忧伤之情的越明月,这时候的脸上,却浮现出来喜悦之情。 “我的想法是让你娘和老伯......” 呵呵! 越明月开心地笑了起来,直接让骆惊风停止了继续说话。 “其实,我也并不是傻到一点没有听懂你们跟我娘说的话。” 她微笑着盯住了骆惊风的脸。 “难道你早都猜到了我们的心思?” 原本以为会让越明月大吃一惊,甚至大雷霆,但没想到的是,倒让骆惊风吃惊不小。当他问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无法形容了,那不只是惊奇,更多的是惊悚。 “师傅,用得着这样盯着我嘛!你们那样给我娘下套,那个人听不明白,也许只有我娘没有想到这个事上面。” “这样说来,你是同意并赞成了?” “没有同意之说,但我没有反对的理由。” 越明月移开目光的同时,向前走了一步,望着渐行渐远的人群背影。突然,她一个猛烈的转身。 “只要我娘同意,我是没有意见的。不过,你要记住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而且这个人情能不能还给我,由我说了算。” 迅转动着眼珠,想了很久的骆惊风,迈开步子的时候,抬头很疑惑地盯住了越明月。 “我怎么觉得有一种交易的感觉,而且有被人下套算计的意思!” 从越明月面前跨过去的时候,他才收回了视线。 “你给我娘能下那么大、那么长久的套,难道我就不能给你下了?而且,我给你下的套,也许很短,也许很快,但也是非常公平的。” “凡是圈套没有公平之说,公平了就不叫圈套了。” 骆惊风继续前行着,但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沉重。 越明月举目一望中,紧走了几步,与骆惊风保持了平行的迈步时,扭着脖颈,仿佛很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他的脸色。 “这样看来,你是默认了这个人情,而且答应一定要还我的!” 骆惊风也是一扭脖颈,大睁着眼睛。 “你说我有其他的选择吗?” “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除非,你让师伯打一辈子的光棍。” “我现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狐狸。” “成精的狐狸都是红眼睛,有白眼的都是狼,而且是专指你这样的人,我是女的当然就不是狼了。” 呵呵! 越明月一阵开心的畅笑后,一只手又挽住了骆惊风的胳膊上。 “那以后你不用叫我师傅了,这个能抵消欠你的人情吗?” 骆惊风很低声地问了一句。 越明月却连连摇头,还不停地摆着手,很坚决地反对着。 她才不轻易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虽然不想折腾他,但也不会轻饶他。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想好了计划,让这个人情永远是自己说了算。 第二百三十章 惊愕消息变初衷 昆阳城官邸。≧ 厅堂里,座无虚席,但鸦雀无声,静得跟没有任何人一样,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王莽串通默许王朗,诈称是成帝之子,已经在邯郸称帝了。大家都知道,王朗根本就不是成帝的儿子。眼下,因为刘将军的反对,王朗已经翻脸了。他们与陈茂已经合力,将对刘将军形成夹攻之势,如果没有咱们的支持,可能会在孤军奋战时被全军歼灭。” 带着乞求之声的林致君说完话,转动着满脸的忧伤,寻求着大家的支持。最后,她还是将目光落在了骆惊风的脸上。 “你倒是说句话呀!” “都这么严重了,你让我说什么好。而且,不是我不去,最起码也得等着我拜完堂吧!况且,这次的拜堂还包括老伯成亲的事,你总不能让我们都停下来吧?” 骆惊风面带着难色。 这次的拜堂不单单是自己和楚天梅的事,更重要的是长须老人的成亲,那可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虽然没有阻力,但青雨烟还是被蒙在鼓里的诱逼,如果没有很好的捣鼓,可能会前功尽弃的一场空。 此时,他的心里是极度的不满。林致君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这时候赶来了。而且,还带来了这么急,这么艰巨的任务。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让你离开,应该是以拜堂为重,更关键的是.....” “我不管,反正惊风是不能走的,拜了堂,成亲后再说。” 大声喊说着,直接打断了林致君的说话。楚天梅已经是怒目圆睁,气急败坏的样子。 豁一下,她站了起来。 “无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得让开这个节骨眼。” “天梅,你先别着急,等致君把话说完。” 骆惊风也站了起来,走到楚天梅面前的时候,先是一个短暂的停顿,接着就是双手轻轻地抓住了她的双臂,还缓缓地摇动了几下。 “不嘛,我就要先拜堂。” 楚天梅带着泣声,双眼里开始滚动着泪光。 “我知道,我也想,咱们等林致君说完了再做决定行吧!” 骆惊风轻轻地安慰着,缓缓地下压着,让楚天梅不得不坐了下去。 当楚天梅坐好后,他又是一个舒心的微笑后,这才转过了身子,面对着林致君端端正正地站定。 “继续说吧!但尽量长话短说。” “画风和南邪抓走了年少丰和二白。” 林致君轻轻地说着,脸上露出了胆怯的神态。 毕竟,年少丰和二白是在自己和刘将军的眼皮子下被绑架的。 “怎么会这样呀!” 骆惊风低头中,开始喃喃自语。 在他焦虑的渡步下,整个厅堂里的人都露出了惊惧的神情。尤其是谢佳丽,当她听到的时候,那眼神几乎是迟钝中开始了呆。 “那他人现在还好吧?” 谢佳丽终于忍不住了,她焦急得快要站起来了。 “她们明确提出要见到骆老大以后,再决定年少丰的生死。” 林致君从骆惊风挡着的身体边望了过去。 “这两人也变得太坏了吧!竟然要这么做。” 谢佳丽听到人暂时还是安全的,松了一口气,但紧拧着的柳叶眉还是没有展开。 “那刘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 骆惊风想了很久,也大致对整个形势进行了分析。 按照目前刘将军的实力,对付邯郸城的王朗,还真是蚂蚁吞象的事情。邯郸城内,不仅有王朗,更重要的是还有陈茂的大军。 “刘将军的意思很明确,让咱们在救出年少丰的同时,想办法消灭掉严尤以及部下四雅成员。但是,考虑到画风和南邪的狡诈奸猾,刘将军怕她们不讲信誉而伤害到年少丰,所以要求你带一两个人前去,等救出了人质,再一举消灭她们。” 林致君也不顾楚天梅怒视着的样子,把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骆惊风站在了厅堂的中间,一直低头沉思着,偶尔凝视一望,却又是急急地埋头苦思。 刘将军的分析和安排还确实属于最佳办法,南邪本来就有激烈的报仇心思,抓住了年少丰,她才不会善罢甘休。而画风也是个阴险之人,她们俩的组成和串通,那肯定是坑爹的主儿。 “我赞成刘将军的意思,还是以先救人为主。” 骆惊风抬起了头,很遗憾地盯着长须老人好一会儿。 “但是,老伯的拜堂之事不能耽搁,还是按照之前我们说的进行。整个操办的事情,由海天愁负责,给老伯办个红红火火的成亲大事,” 哈哈! “你个愣小子,这种事总不能由我一个人拜吧!再说了,你的拜堂之事才是大事呢!” 长须老人满脸笑容的翁声说着。 “老伯,这个你就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至于我天梅的事情,只能拖后了。年少丰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不能不救去。” 骆惊风说着,从长须老人脸上移开了目光,盯住了一脸怒气的楚天梅。 “天梅,为了年少丰咱们就暂时推迟一下吧!” 那声音轻柔得仿佛是春风吹过一样。 “好了,我又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人命关天的事情为大。” 楚天梅虽然是愤怒一脸,但声音还是很温和的。 她无不遗憾地瞅了一眼骆惊风,又转头望了一眼海天愁。 “能不能让我和海天愁一起为老伯办成亲的事?” 她很深情地瞅着骆惊风,脸上居然出现了祈求的表情。 骆惊风一连看着楚天梅不断变化的表情,又听到她温声细语的说话,这下彻底放心了。因为心里的释然,脸上也迅出现了满满的幸福之情。 “那是当然的了,而且老伯的这个事情,还非得有你才能办成,如果离开你,真有可能会办砸的。” 他想着办法让楚天梅安心下来,而且尽力表明她的重要性。 楚天梅转眼间,脸上挂满了自豪的笑容。 “就知道这件事离不开我的,而且非我还完不成。” 呵呵! 一声银铃般的笑声,迅感染了整个厅堂。 楚天梅笑着的时候,还望着青雨烟眨巴了几下眼睛。 骆惊风满意地微笑着,转过身子,又非常严肃地盯着林致君。 “刘将军在我带人选的问题上,有没有具体的交待或着什么建议,尤其是需要哪方面的人。” “刘将军说过,考虑到南邪驻地的隐蔽,建议最好带上一两个熟悉环境的人,这样可以防止她们使诈。” 林致君也是一脸的认真。 其实,刚见到她的时候,是属于那种天真无忧,又无拘束很大方的人。但自从爹爹光头佬被剿灭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而且还是一直坚持着的这个表情。 骆惊风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对每个人进行了一次不算短暂的瞩目凝视。 突然。 他一步跨在了越明月的面前,稍微一个停顿后,就伸着脖颈将嘴放到了她的耳朵上。一阵小声嘀咕后,她的脸上迅出现了满意的笑容。 “没问题,我就按你说的做。” 当骆惊风的嘴离开耳朵,站直身子的时候,越明月已经高兴得手舞足蹈。她抬起了头,仰着脸颊盯着他。 “师傅,你说话可要算数,否则,我就搅黄你所有的计划。” 越明月很严肃地确认着。 “师傅哪能说话不算数,就这样定了,等会儿就看你的了。” 骆惊风恢复着转过了身子,微笑着盯住了楚天梅,但开始了不停地眨巴着眼睛。 楚天梅却紧锁着眉头,没有一点要理解的意思。 骆惊风摇了摇头,走到了楚天梅的身边,和对着越明月一样的动作,又开始一阵小声叽咕。 楚天梅在他的叽咕中,连连点头,脸上也是浮现出了兴喜的表情。 “现在我就进行一次分工,咱们就开始分头完成任务。” 骆惊风说完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他盯着长须老人看了很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别看我了,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会按照天梅的指挥,海天愁的操办,青雨烟的支持,谢佳丽的安排达到你们想要的结果。” 长须老人抚了一把银须,满面春风地对着骆惊风微笑着。 哈哈! “看来老伯是全部理解了我的用意?” 骆惊风再次叮嘱了一次。 “不用担心了,我全部心领神会了,没一点疑虑。” 长须老人肯定地说着,一转头,还给楚天梅一个点头的回馈。 “好吧,现在咱们就分工。因为年少丰的事情,我必须得救人去,但是考虑到老伯拜堂成亲的事情不能停,所以,我们就分成两组同时进行。老伯的成亲完成后,你们也就是在第二日尽快赶来会合。” 骆惊风停止了说活,又微笑着看了一眼楚天梅。 “天梅是老伯拜堂成亲之事的撮合者,是媒妁之言的代表者。姐就做好整个仪式的履行者,天愁负责整个过程的操办,而致君就做个外围的协同吧!考虑到要在南邪驻地救人,明月就跟我一组,而青姨就听天梅的话,做好配合就行。” 骆惊风一说完的时候,就急急地盯住了越明月。 越明月笑得甜甜的。 她轻盈地站了起来,一个深深地鞠躬后走到了青雨烟面前。 “娘,我跟师傅找姨娘救人去,你就按着天梅姐的意思做。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赞成的,我都是高兴的。娘,一定记住了,按着他们的安排做,别考虑任何事情,其实我都知道的。” 猛然站起来的青雨烟刚要开口说话,却被越明月急急地摆手阻止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师徒二人无路行 穿过密林爬上最后一座峰峦时,眼前拔地千尺,危峰兀立,却又怪石嶙峋的巨崖挡住了继续前行的去路。远处,清晰的崇山峻岭上覆盖着皑皑积雪,衬着蓝到极致的天幕,坦露出了多变的山峦之形。 骆惊风虽然已是气喘喘吁吁,但被眼前的景象,还是惊得顾不上小憩。他极目远眺着,似乎在寻找着之前路过的小道。 “别找了,咱们走的这条路不是你们之前走过的路。” 越明月蹒跚几步,终于站到了师傅的身边。 呃! “怪不得我觉得有些眼生,才是一条没有走过的路。” 他惊奇地左右张望着。 “师傅,说实话吧!我还就是不喜欢走别人走过的路,那多没劲。” 她举手挡住了他瞭望着的视线。 “你挡我干嘛,这里的山峦还真有些奇形怪状,我还没看够。” 骆惊风一边说话,一边举起了手攥住了她摆动着的手腕,虎口处暗暗地使出了一股劲力。 啊呀! “你用这么大劲干嘛,是不是要显摆你是男人呀!” 她大喊着的瞬间,开始了抽动手腕,但那有可能轻易抽回。 “这就是我要你感受一下跟师傅瞎折腾的后果,记住了,路虽然是要靠自己走,但不是每条路都能走得通。” 他拉开了她的手臂,严肃却又温和地瞅着她,一副要教训,却又舍不得的样子。 因为拉开的手臂还悬在半空,被扯着的肩膀向后撇着,越明月出现了很曲扭地站姿。仰着头,挺着前胸,撅着后臀,双腿在肩膀的斜推下,已经交在了一起。 这时候的她,已经是衣着紧绷,突兀巨显的撩人姿态。 骆惊风倒吸冷气的瞬间,移开了目光。 “师傅,我疼也难受,能不能先让我站好了你在攥着。” 越明月轻声地呼喊着,却又温顺的瞅着他。 也许是越明月的呼喊,亦是骆惊风于心不忍,突然他向前一步,伸臂揽着她后背的时候,另一只手才慢慢地松开了攥着的手腕。一松一揽中,她却沉沉地向后倒着,几乎是整个上身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胳膊上。 嗨! “你倒是找到了更舒服的姿势了。” 骆惊风抬臂轻扯中,越明月不得不站直了身姿。 “你才现呀!我本来就是一个见坡就滑的人,既然有人成全我,为何不抓住机会享受一番呢!” 越明月抚了一下乱飘的乌,又低头整理着上移了的夹袄下摆。 “明月,你没现这条路是死路嘛?” 骆惊风继续瞭望着面前盘踞着的悬崖陡壁,但怎么寻望,都未曾看到一条小径,脸上开始了焦虑的变化。 呵呵! “路是人走出来的,世上本来就无路可走,走的人多了才慢慢变成路的。” 她抬头后,根本没有寻望道路的所在,只是很悠闲地盯着他的脸,还滑动着目光,瞟了一下他的嘴巴。 “别扯淡,我说的是正经事情。” “谁有闲心扯淡,我说的是实话,这条路我也是第一次。” 喔! “你也是第一次?” 骆惊风突然转过了头,脸上尽是吃惊到悚人的表情。 “走过的路,我能说是走自己的路嘛!” 咿! “我看你也就是个傻傻的师傅,一点没聪明的样子。” 她开始了轻轻地摇头,但上身也跟着头在晃动着。 “你能不能正经点,我急着呢!” 他真的变得焦虑了起来。 年少丰和二白被南邪绑架,生死未明。而且攻打邯郸城,解救刘将军又迫在眉睫。这些烦心的事,不得不让骆惊风焦虑万分,更重要的事,还有长须老人的拜堂成亲,也时刻牵挂着他的心。 “师傅,我知道你着急,但有些事情着急也是没一点办法的,倒不如顺其自然,听天由命,那才是上上之策。” “胡说八道,那有你这样的思维。” “那好吧,我就实话实说,翻过眼前的那座悬崖陡壁,后面就是姨娘的驻地了。其实,我也是为了尽快赶到,才选择了这么一条捷径,要不然,咱们再走一个白昼,也许还赶不到这儿的。” 越明月在骆惊风的怒视中,变得老实坦诚了许多。 此时,她已经收敛了所有的表情和动作,保持着落落大方的容姿。 “既然这样,那我们开始行动吧!” 骆惊风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地黄的壳体。 这一次,他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彻底剿灭南邪和画风的老巢,让严尤直接孤身无助。 前次的闯入,使他对整个环境进行了观察。南邪她们的驻地远离人烟,又是一个山腰的孤堡,是地黄挥作用的极佳地域。 他在心里盘算着,也在等待着越明月前面带路行进。但是等了好长时间,却仍然没有看到她前行的身影。 “你怎么还不走?” 骆惊风偏着头,惊奇的注视着她。 “师傅,这次你错了吧!你不走我怎么走?” 越明月也是一脸懵糟。 她吧嗒着眼皮,一双黑魅四射的明眸盯着骆惊风的刹那间,闪出了会说话的稚气。 “这路是你带的,你不在前面走,让我怎么走?” “我是带你来这儿的,但是后面的路需要你来走呀!你总不希望始终跟着我的感觉吧?” “我看你就是个欠揍的小混蛋。” 骆惊风被气得言尽词穷。 咿! “大小你也是个师傅吧!竟然开口骂人,而且还骂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 越明月微笑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她觉得挺开心的,终于能让他大失颜面,而且是口出恶语。 “我还想打你,骂都是轻的。” 他抡起了手臂,悬空转动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垂了下来。 “打是亲骂是爱,师傅打徒弟是常有的事,没奇怪的,更不是骇世惊俗之举。况且,徒弟我也没犯什么大事,更没给师傅丢人,总不会没由头的说打就打吧!” 转身跨步的瞬间,她已经站在了骆惊风的面前。眼睛里闪动着的却是忍俊不禁的神态。 骆惊风摇着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他伸手一个缓慢的拨拉,越明月已是闪开了身子,站在了一边。 “那你就跟着为师吧!我还就不信了,不就是无路可走嘛!” 话音一落的时候,他再次抬头远望了一下,脸上还出现了静逸的神情,似乎已经是心中有数了。 他将地黄推着走在前面,这才回头一瞅。 “你以为你能难住我,这只是更好地走自己的路罢了。” “我才没有要难住师傅的想法呢!” 越明月本来要与骆惊风并排着走,但是,脚下的蒿草和土坡让她无法保持行步,只能是忽跳忽奔着走动。 “你就不能跟在后面嘛?” 骆惊风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就不嫌累!” 他停下了脚步,倒不是因为要等着她的说话,而是面前确实无路可走了,而且还是悬崖峭壁的封堵。 “累什么累,跟着师傅有肉吃,跟着师傅长见识。” 越明月最后一次是跨步跟上的,站在骆惊风身边的时候,这才喘了口粗气。 “这下好了,别说有肉吃了,连汤都没得喝了。” 骆惊风抬头观望着,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线希望。 “我才不怕呢!最好真的被困在这里,让我们一起了却残生,那也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瞎说,谁想在这里了却残生。要找也要找个能修仙成道的风水宝地,这地方连鸟都不拉屎,我才不待呢!” “有本事你飞呀!还你不待呢!” 她仰起了头,没有看面前的峭壁峻岩,却不肖一顾地瞅着骆惊风的脸,眼神里又夹着欣喜之光。 “少说废话,你站过来。” 他认真地盯着,一手已经伸到了她的面前。 呵! “就这点屁股大的地儿,要我站到你的哪儿?” 越明月虽然迟疑着,但手早早地放进了他的手里。 “站我这儿。” 骆惊风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脚前,还叉开了双腿。 呃! “你这是要干什么?” 她盯着唯一能够容身的一点岩壁,又抬头瞅了一眼阻挡着的悬崖。就是站过去,也是面贴面,身挨身的拥挤。一阵寻思后,她的脸上迅浮现出了一波绯晕。 在轻轻的拉动中,越明月急急地跳了一步,直接面对面地站进了骆惊风的面前。 此时,他们已经是鼻尖碰撞着鼻尖的拥挤。 因为脚下的窄小,加上三面的悬崖,她不得不一手揽在了他的腰际。虽然是相互后仰着上身,但原本就很突兀的双峰,还是很占地方,总是时不时地摩擦着他的胸口。 “谁让你这样站进来!” 骆惊风说话的声音开始了颤抖,而且急促的喘气,憋红了脸颊。 “那你让我怎么站吗?你又没说明白。” 越明月撅起了嘴巴,极为不情愿地瞪着他。 “难道你不明白我们要干什么吗?” 因为胸前的拥挤,他不得不弓起腰身,将头朝前伸了一下。 唉! 一声重重的叹息。 越明月也是向前伸了一下脑袋,仰起了脸面。 一股热热的气息扑面的瞬间,骆惊风急急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百三十二章 激情澎湃露真意 越明月惊奇地看着骆惊风闭着眼睛,脸却是通红一片。 “师傅,你怎么了,就算是我站错了方向也用不着闭着眼睛吧!” “你赶紧转过身去。” 骆惊风松开了揽在越明月腰际的手臂,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但还是不忍面对。 十分不解,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越明月只能缓慢地转动着身子,将整个脊背和后臀塞进了他的怀抱。 “这样站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越明月站稳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别动了,就这样站着。” 骆惊风说着,开始了缓慢地活动。 他轻轻地挪动着脚尖的时候,拉开了与越明月脊背贴着的距离,双膝在她双腿两边弯曲了起来。一阵费力的努力后,他终于蹲了下去。 突然。 骆惊风的双手抱住了越明月的臀下部位,刚要窜起直腰。 啊! “师傅……” 呵呵! 越明月已经笑得说不出话了。 她左右摇摆着整个身子,后臀直接擦着骆惊风的脸面。一阵热气急喷时,非常难耐的瘙痒让她后撅翘起的一刹那。 哧哧。 夹袄撕裂的声音。 扑通。 双双坠落倒地。 越明月仰躺着砸在了骆惊风的身上,她们掉进了岩壁的谷底。 嗯! “明月,快起来呀!我受不了。” 骆惊风虽然是大喊着,但是环抱着的双手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越明月左右看了看岩壁,又低头瞅了一下胸前紧箍着的双手,微笑中,她挪动着屁股,好像是在寻找着更舒服的坐姿。 “起来呀,你要压死我嘛!” 他开始急促着喘气。 “师傅,你不松手能让我起来嘛!” 越明月的手虽然按在了他的手背上,但只是捂着不动。 喔! 一声轻呼后。 骆惊风松开了抱着的手臂,接着就是双手扶住了她的腰际,用力撑起的时候。 越明月的双腿分别踏在了他躺着的两侧。 刚一站起来。 呼啦,一声。 被撕裂的夹袄整个敞开了。 映入骆惊风眼帘的竟然是衬裤裹着紧绷的双腿,和贴身的粉色后背。 一站起来的越明月旋身转动,敞开着的夹袄摆动中,她正面立在了骆惊风躺着仰望的身体上,两腿竟然是分开叉着的姿势。 那对挺拔,势不可挡的肉包巨峰,在身体的晃动下,宛若兔子似的,不停地撞击着紧裹着的粉色内衣。从下往上看,急挺暴涨中,简直就要爆裂钻出一样。 骆惊风直愣愣地盯着。 越明月等了好半天,看到骆惊风并没有要起来的样子。她微笑着,展开双臂弯腰爬了下去。 当她俯下身子,抓住他的双手时。 一对拥挤在领口处的隆起肌肤,白皙而又圆润的抢入了眼帘。 眩晕饥渴中,骆惊风的眼里射出了激动却又野蛮的**之光。 “快起来呀!” 越明月轻声却又颤抖着说话,迷离的眼神却急急地迎住了他的眼神。舌尖微吐中,她舔了一下嘴唇,双手并没有拉起的动作,头却压得更低了。 咕嘟! 一声沉闷的口水下咽。 骆惊风喉结微动中,却用力一扯。 原本分腿站着的越明月直接骑在了他的小腹上,虽然没有被拉的感觉,但毫不迟疑地将整个上身覆盖了下去。双峰在挤压中,被推到了他的脖颈处,已是多半的显现露出。 这一刻。 没有了任何动作,也听不到任何响动。 唯有低沉的喘气,轻微的呼吸。 骆惊风攥着的双手越来越紧了,几乎让越明月感觉到酸痛。 越明月继续下移着脸面,鼻尖几乎要抵在了他的鼻子上,散乱的秀丝丝缕缕地飘动着。 他们就这样微微地动着,静静地注视着。 一刻,两刻…… 噢! 一声咆哮般的低吼。 骆惊风双臂箍紧了越明月的脊背。 嗯! 轻轻的一声低吟。 越明月抱紧了骆惊风的头,猛然一滞中,四唇相吻,两舌交缠。 一阵叽咕吸吮的混合声,迅传遍了岩壁,回荡着飘向了远方。 她匍伏在他的身上,弓着的腰身在双足后蹬,双膝着地的一跪中,急急地贴在了他的腹部。前胯缓慢压磨着,却又开始了向后挪移。当胯部擦过他腹部之下的瞬间,她停止了移动,静静地覆着不动了。 这一刻。 她没法动,也不想动。她感觉到了胯部有一根坚硬却又跳动着的东东,是那样的温热,那样的挺拔。激血涌动的瞬间,她开始了上下左右的轻扭。接着就是血液再次膨胀的喜悦,终于她找到了最佳方位,让那个没见过的东东挤在了中间。 他的嘴在吸允着,却又急切地抽动着腰身。 她的舌尖在交缠着,风急火燎的重重地压了压胯部。 呼哧!一声。 接着就是喉咙深处的闷响。 呼噜!一声。 骆惊风掀开越明月的刹那间,翻身而上。 嗯呃! 一声呢喃的轻音。 越明月的嘴被骆惊风热烈而又严严实实地封堵了。被压在下面的她,狠狠的双臂环抱的顷刻间,他已经是激血澎湃中,开始了疯狂地撩起了她的贴身肚兜。 高挺却又浑实的肉包,在他的五指中,已被揉捏得动若脱兔。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仿佛一动就破,却又无比的任性激荡。无论你怎么下手,它都能跟着你的感觉滑脱若离。 陡然间。 越明月双手捧起骆惊风的脸,一个急不可待的上移,硬是让他的嘴巴离开了自己的嘴唇。 “快,快嘛!我要……” 话未说完的刹那间,她捧着他的头,又一次压在了自己的脸上。 骆惊风侧身踮起的时候,迟疑着让自己的手离开了肉包,却顺着她的腹部轻轻地下滑着。就在抚到腰际的衬裤处,却停了下来。 急切等待中的越明月,伸手抓住了骆惊风停在腹部的手,紧捏着的时候,拉扯指引着穿过了裤腰。 一阵微微抽搐中,越明月向上提起了腰身。 哇哦! 一声长长地大吼。 骆惊风决裂地抬起了头,充满深欲的眼睛望向蓝天的瞬间,他滚落翻身,仰躺在了坚硬冰冷的岩石上。 “你怎么了?” 失望至极的越明月翻着侧身,柔柔的盯住了骆惊风的脸。 “明月,我是你师傅!” 说话的声音,低沉而又失落。 “我们不是真正的师徒关系,而且又没事实上的师徒之事,算哪门子的师傅。” 越明月爬到了骆惊风身边,头枕在了他的胸膛上。 “不管,现在你不是我师傅。” “可是,你已经叫我师傅了,而且我也答应你了。” “那只是一种叫法,不算什么滴。” 她慢悠悠地转动着黑瞳,笑得十分的惬意。 “有了叫法就是承认的事实,不是咱们俩说不算就不算的。” 他意味深长地说着,一手抚摸在了她的秀上,却不停地划动着。 “这本来就是咱俩的事,为什么不能由我们说了算?” “你傻呀,你我的师徒关系,人人皆知。到后来,总不能是我和你拜堂成亲吧!不会笑死人,也会被骂死人的。” “你才傻呢!谁说我要和你拜堂成亲呀?” “都那样了,难道你还不喜欢和我天天厮守?” 骆惊风捏着她的脸蛋,向前凑了一下头,惊奇地盯着她。 “虽然是那样了,也不见得非要拜堂成亲。想厮守了我们继续这样就好了,何必非要按照旧规矩办新事呢!” 越明月挪移了一下头,突然一个滚动,嘴唇就贴在了骆惊风的嘴上,但只是个短暂的停留。 “难道你忘记了我不喜欢走别人走过的路嘛!” 哈哈! “我还真把你这个爱好给忘了。” 骆惊风开心地笑着,刚要勾头激碰她的嘴唇时。 她的小手抚在了他的脸上,慢慢滑过鼻梁的时候,伸着食指弹进了他的嘴里。 骆惊风热烈地吸吮着她的手指,眼睛里含满了激欲。 她柔柔地盯着他的眼神,却快地抽回了手指。一个猛烈地调整身姿,她的一只胳膊揽在了他头下。又是一个急急的挽回,他的头被埋进了她的胸内。 片刻间。 她挪动着上身,亲手撩起了粉色衣襟,卷曲在脖颈的瞬间,她用下巴压住了滑落的内衣。一手安抚着挺圆而又浑实的白皙肉包,将那一颗却红的顶端塞进了他的嘴里。 吧唧! 一声,他开始吸吮。 哦咿! 一声细微的呢喃,她向后仰着头,眼睛也急急地闭了起来。 骆惊风的鼻子顶抵着滑嫩的肌肤,让那隆起的白皙肉包,柔软地陷了一个小窝。随着急促的呼吸,鼻孔里喷着热气。每一次的轻咬,都会让她一阵激烈的颤抖;每一个舌尖的搅动,都会让她轻轻地抽搐;每一下深吸,都会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全身。 就这样,他在两颗肉豆之间,轮番着相同的过程,但每换一次的停顿,都会让越明月急切地挺着前胸乱蹭。 骆惊风匆忙的手臂再一次伸了过去,却又被越明月轻柔的按住了,接着就是快的拉动。 这一刻。 他们又一次陷入无尽的血液膨胀中。 砰。 一声重物落地。 地黄前爪钳着一个长长、粗粗的藤条,从岩壁上面拉进了谷底。它很听话地站在了一边,却高悬着头颅,仿佛不忍目睹。 第二百三十三章 情深意浓话心思 骆惊风心烦意乱,却又依依不舍地撤离了噙在越明月一点浅红小豆上的嘴巴,眼巴巴地抬头张望着站在一边的地黄。 他烦死了,地黄早不来,要不就直接晚一会儿再来。却偏偏在这个关口跳了下来,虽然是好心好意救人,但毕竟搅黄了激欲的美满。 越明月直接是瞪着眼睛,一手抓着的白皙巨包,还贴在骆惊风的侧着的脸颊上。对于地黄的突然出现,她也是烦透了。 呃! “怎么这会儿它就出现了。” 越明月急急地恢复了躺着的姿势,揽在骆惊风脖颈下的胳膊,在她的用力中,又被强行扭了过来。 “快点,我还想让你吃。” 骆惊风愣愣地看了一眼越明月的嘴巴,刚要伸着脖颈凑上去,却被她一挽胳膊,直接揽进了胸口。 此时。 一只巨圆细腻的白皙肉包顶尖小红豆,在她的抓捏中,跳动着钻进了骆惊风的嘴巴。又是一次奋不顾身的吸吮,却带来了她全身颤抖,接着,就是很明显的浑身肌肤紧绷。 骆惊风仿佛饥不择食的小猪,抵着头就是一顿猛戳,狂啃。 越明月在他疯般的蹂躏下,已经是全身瘫软,面红耳赤的挺着前胸,撅着后臀,连续不断地抽搐、颤抖着。 突然。 骆惊风仰起头的瞬间,却翻身而上,一个急急地跨步,就骑在了越明月的身上。双手风急火燎中,抓住了她的裤腰。 哞噢! 一声长长,而又低沉的吼叫。 地黄高昂着头颅,对着穹空从獠牙四出的嘴里喷着热气。 骆惊风翻身跌落在了越明月身边。 “明月,看来我兄弟地黄有些反对,我们还是不做了吧!” 虽然很低沉,而且极为不情愿的说话,但是,他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坚定的神色。 咿! “我不嘛!” 越明月撅着嘴巴,激烈地摇着头,仰躺着的样子更放松了。她一把拉开了原本就已经被骆惊风撕裂的夹袄,直接让自己的前胸和小腹,毫无遮掩地暴露了出来。 “你个傻蛋,别受风了。” 他急急地爬了过去,拉扯粉色内衣的时候,还不忘再一次缠绵的轻抚,用心的抓捏。 “师傅,你是一直不做了,还是暂时和我不做了?” 越明月看到骆惊风坚定的神色,虽然很是失望,但还是坐了起来。 哦! “这个......” 呵呵! 越明月一伸手,就严严实实的堵住了骆惊风的嘴巴,却开始了很畅快、很兴奋的笑。 “我就是知道,这只是个暂时不做。” ‘做’字被她拖着鼻音说完。当看到骆惊风急闪着眼皮的时候,越明月才拿开了捂着的手。 “你怎么不让我说话呢?” 骆惊风被捂着透不过气来,已经憋得满脸通红。 “你说和我说没什么区别,只是声音不同罢了哦!” 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却开始了摸索着整理夹袄。但坐着的姿势,让夹袄一半压在了身下。 越明月浓浓的笑着,伸出了手抓在了骆惊风的胳膊上,向前一个急窜,直接扑到了他蹲着的双膝前。 吧唧! 一个响亮的亲吻声,她才站了起来。 虽然之前都那样的肆无忌谈,但当她站起来,接受寒风一吹的刹那间,她还是红起了脸,转过了身子。 毕竟站起来后,前胸过分地张扬了,大有疾奔欲爆的感觉。 因为夹袄被撕裂,她费了好长时间,总算是能够挂在了身上。但只要一动,就会大大地裂着,或是直接的敞开。 骆惊风在她转身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她身后的不远处,一直瞩目观看着,偶尔还会眺目远望一下。 “师傅,你看这样行不?” 越明月收拾好夹袄,一转身就急不可待地盯住了骆惊风的眼神。 “我看还是不行,这样会让我的小徒弟着凉受冻。”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站到她身边的时候,却背着双手向前伸着极长的脖子瞅着她。即不说话,又没任何动作,但兴奋的笑容一直留在脸上,没丝毫的变化。 咿!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这样说话,太感动了。” 因为骆惊风的一句着凉受冻,让越明月感动得开始了泪花的急闪。其实,这还真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唯一一位男人说的。 哈哈! “这有什么感动,等会儿那才叫真正的感动呢!” 骆惊风继续着之前的动作,但伸着的脖颈却缩回了一点。畅笑着的表情急转为静逸的神态。 呵呵! “师傅是不是要给我更感动的事情呀!我都等不及了。” 越明月又开始了兴奋地一个跳跃,一手揽在了他背着的胳膊上。眼睛扑闪扑闪地瞅着他,双唇不停地微动着。 骆惊风偏转着头,下巴扫过了她的头顶。后背着的手,松开的一晃中,一只手就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急切地搓揉着。 “明月,其实你让我也很感动,很感激,也很幸福。” 他的下巴复转着又压在了她的头顶上,还轻轻地来回摩擦着。 “我没给你做什么,怎么会感动你呢!” 她轻轻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甜美的爱恋。 这一刻。 他们都进入了最美好的回味中。 “你让我在天梅之外,获得了另一种畅快,而且,还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真诚。你却没有任何要求,甚至连一丝期望都不曾有过。你说,这个难道就不是我感动、感激和幸福的事情嘛!” “师傅,其实有时候,爱是没有索取的,是没有希望的,只有全身心的付出。明月对师傅的爱恋,就是全身心的付出,不图任何回报和承诺,更没丝毫的责任可担。” “明月,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骆惊风沉声中,带着一丝浓浓的泣音。说到最后的时候,拖着的长声中,竟然是凄凉的颤音。 猛然转身,急急仰望的越明月,挣脱挽着胳膊的手,轻轻地抚摸在了他的脸颊上。 “师傅,你怎么哭了?” “我没哭,只是沙子进眼中了。” “你怎么不说是傻子进入了,还沙子进去了呢!” “你就是我的小傻子,我就喜欢你进去。” 骆惊风狠狠地将她揽进了怀抱,接着就是紧紧地箍抱。 贴在怀里的越明月好像乖顺的小绵羊一样,两只小手分别伸在骆惊风两边的脸颊处,却没有捂在脸上。眼睛柔柔地注视着,鼻孔微微地开合中,断断续续地喷着微弱的气息,却又带着浓浓的激欲味道。 “师傅,我当你一辈子的小傻子、小绵羊行嘛?” 越明月的双手终于捧在了他的脸颊上,却捂得那么的轻柔小心。 骆惊风不停地点着头,环抱着的臂膀,越来越紧了,紧到了让越明月开始了喘着细微的气息。 “我愿意做师傅最贴心的小绵羊。” 吧唧! 她说完的瞬间,垫着脚尖就在骆惊风微张的嘴巴上,来了个长久、响亮的亲吻。 吧! 骆惊风在越明月的脸上,用力地一吸后,离开了嘴巴。 “以后绝对不要我的小绵羊离开半步,我要你时刻陪着,天天要见着你,时时要看到你。” “那样你不就成了傻子了么!” 越明月柔柔地瞪了一下眼睛,但微笑着的表情却没一点变化。 “瞎说,我能傻嘛!我傻了你和天梅怎么办,咱们那么多兄弟姐妹怎么办,还有匡扶刘将军一统大业的事不就少了一个人嘛!” 骆惊风松开了环抱着的双臂,向后急退一步。双手抚在了越明月的肩膀上,静静地盯着,脸上开始出现了严肃的表情。 呵呵! “我才舍不得师傅傻呢!” 越明月灿烂的笑着,她在等着他下一个举动。 突然。 骆惊风的嘴巴扑到了越明月的额头上,却没有出任何声音。亲吻了好久好久,甚至能感觉到寒风的侵蚀。 他终于撤离了嘴巴,抬头仰望中,急急地放开了双手。他开始解着脖颈处系着的披风带子,侧身回荡中,黑绒披风就提在了他的手里。 哗啦。 黑色闪动中,他抖了一下披风。 “师傅,你大冷天脱了披风干嘛?难道你不怕冷!” 越明月一直惊奇地注视着。 “当然知道冷了,但是我要让我的小绵羊不受冻哦!” 骆惊风微笑着,向前跨了一步,却侧过了身子。 呼啦,一声。 披风激展一飘,就披在了越明月的身上。 “师傅,我不冷,我不要披风,还是你披上吧!” 越明月急急地抓住了他的手,但是阻止不了他继续系着带子的动作。 这时候,她的脸上除了感动,就是幸福和甜蜜。 当骆惊风系好披风带子的时候,却抓住了她的手,一个缓慢的拉动中,他们开始了转动。 一阵晚风激荡吹过,披风下摆被扬了起来。 哎! “还是有些单薄。” 骆惊风停住了转动着的脚步,开始挠着头皮,但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让越明月不会受冻。 “师傅,这下我的心可热乎了,咱们还是走吧!” 越明月深情地盯着骆惊风,却急急地抓住了他的手,一个轻拉急走中,她们就站到了地黄的身边。 “对了,有办法让我的小绵羊不受冻了。” 骆惊风的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 他拉过地黄拖下来的藤条,抬头向上观望着。其实,自己爬上去并不是一件难事,但眼下,还有越明月和地黄。所以,也就只能借着藤条攀登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直捣老巢遇悍匪 道观山门前。 ≧ ≦ 四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汉子,耷拉着脑袋,歪蔫蔫的靠着门柱,仿佛已经进入了梦乡。其中一个,还斜着嘴留着一串黏黏的口水。 “明月,你看这怎么一下子变得冷清了许多,是不是真的易主后,都会出现这种状况?” 骆惊风松开了攥着越明月的手,跨前一步的时候拉开了与她的距离。这里,毕竟有很多人,还是认识她的。 “师傅,这没什么奇怪的,我姨娘的脾气本来就很暴躁,也容易怒。对待下属,经常是大骂加动手。当初,如果没有我娘的周旋,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的聚集。” 越明月根本就没有要拉开距离的想法,说话之间,一步急追中,又站在了骆惊风的身边,而且还贴得更紧了。 “那你觉得我们是要他们死,还是留条命保生计呢!” “事已至此,我觉得还是直接动手,能不杀的就让活着是最好的,如果有找死的,那只能让他们见阎王去了。” “这样做会不会激怒你姨娘?而牵连到年少丰和二白的性命。” 骆惊风一脸满意地转过了头。 他心里一荡,虽然,越明月年纪不大,但思想和意识还是蛮让人敬佩的,尤其是能看到对下属的抚恤的重要性,更让他高兴万分。 在他的心里,没有爱心的人,无论做任何事,绝对不会是个认真、细致的人,更不是一位有作为的人。 “我姨娘本来就对你恨之入骨,就算是你不激怒她,但她也会自怒。而且,眼下还有画风的煽风点火,又多了一位狡诈奸猾的严尤。我想不管怎么做,都免不了大动干戈,恶战是少不了滴。” 越明月急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有了那种事情后,她总是想触摸到他的肌肤,哪怕是短暂的一碰,都会令她心里一悸。 “既然这样,那咱们也就别拐弯抹角了,来个直来直去。” 骆惊风转头瞅了一眼越明月,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十分的复杂。既有急迫的焦虑,又有不能逾越的烦闷,甚至还能看到些许的思念和回忆的神情。 因为自己的大意,加上感情用事,让画风在眼皮子下面探知了消息,而且她还是害死爹爹的间接凶手。想到这里,骆惊风昂阔步向着山门的台阶踏了上去。 “师傅,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至少咱们商量商量再动手。” 越明月也学着骆惊风的样子,在地黄的壳体上拍了一巴掌。 说来也怪,地黄悬着头颅,好像是在寻找着目标。突然,它向前一扑,飞快地窜了出去,直接停在了骆惊风的脚前。 回头微笑中,骆惊风招了招手。 “到这里,你就别操心开打的问题了。帮着我看好地黄,在关键的时候,会让你看到我兄弟更精绝的表现。” 他说完的时候,还神秘地对着越明月笑了一下。 越明月也是积极地微笑着,但是没有明白他兄弟更精绝的表现,到底是怎么个精绝之处。 虽然有人说过地黄的精绝,但是,她还真是没有见过,脑海里更是没一点明确的映像。 当越明月站到了骆惊风身边的时候,山门外站着的四个人。仿佛是被人叫醒了一样,同时睁开了眼睛。 他们醒来以后,却没有动,只是睡眼惺惺的瞅着。 骆惊风回头紧盯中,对四个人进行了仔细地观察。 从那些憨憨的脸上和无神的表情中,完全可以断定,他们就是些最下等,又不被人重视的人,根本就没一丝的斗志。 “你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别想任何事,就这样静静地晒着太阳,也许,还能多活几个时日。” 骆惊风说完的时候,轻蔑地移开了视线,却微笑着盯住了越明月的眼睛。 “明月,他们几个你有眼熟的嘛?” “没有,脑海里没一点熟悉的感觉,他们可能是画风带来的吧!” 越明月也是很认真地扫视一下,这才肯定地说着。 山门口的四个人,也许是迫于骆惊风的说话,亦是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反正,他们还真是很听话的依靠在山门柱子上,静静地盯着,很悠闲地晒着冬天里少有的温暖阳光。 骆惊风回身迈步的时候,却攥住了越明月的手。 一个惊讶的嬉笑后,越明月连蹦带跳地碎步跑了起来。 他们穿过第一道院落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四处观望。因为上次的进入,骆惊风已经对于第一道院落和第二道院落里所居住的人员,有了个大致的了解。这里虽然居住的人不少,但都是些二三流以下的小卒,至多,也就是勉强能够战胜越明月的角。 通过第二道院落正中的时候,虽然遇到了几个狠角色,但也就是骆惊风掌出手落下的求饶。 但走到第三重院落门前时,门扇紧闭着的同时,还有两个身着一红一黑的守门者。 “站住!” 一声低沉地喊声,仿佛从腹部出。 因为没来得及细听辨别,骆惊风根本就不知道是黑红之中,哪个人出来的。 “师傅,这俩就是我姨娘最器重的黑红二佬。” 越明月小声地解释着。 骆惊风好奇地转过了脸,瞬间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要叫二佬呢?这和长相好像一点不搭边,我看他们的年龄不是高到老者的地步吧!” “大胆,不能在这里大声喧哗。” 这一次,骆惊风是看到了红衣人在说话。 因为当‘大胆’二字喊出的时候,骆惊风已经极目盯住了他们的口型。而且还运行了真气,聚集在了耳朵处。不但听得真切,而且还能听出其说话的底气劲力。 骆惊风点头哈腰的时候,牵着越明月的手,倒退了三步。 他也明白,能进到第三道院落门口的人,一般不会被看成是要犯或着必杀之人。即使碰到了狠茬,只要随便一个搪塞,就能瞒哄过关。 “明月,你知道他们的底细吗?尤其是武功方面的精绝之处。” 勾着头,声音极低的骆惊风利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围墙。 “师傅,这俩不简单,在整个三重院子里,没几个人能胜过他的。” 越明月也是轻声说着。 “那你娘能打过他们嘛?” 骆惊风与青雨烟交过几次手,对她的功夫还是比较清楚,也有明确的对比之处。 “我娘打不过,但我和他们没动过手。” “他们最厉害之处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我娘曾经说过,好像他俩是打配合的,只要消灭了一个,另一个就会不打自毙。” 呃! “世上还有这种奇异的功夫?” 骆惊风被惊得抬起了头,急急地再次望向了身着黑红衣服的人。 这一看,他又现了不一样之处。 身着黑色短打的汉子,脸色也比较黑,而且胡须又特别的密;身着红色短打,却又穿着黑色裤子的汉子脸色红,尤其是两边的脸颊,那可是红到了刺目。 “师傅,我还听我姨娘无意中说过,这俩是双胞胎,但是好像没人知道他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越明月无声的嬉笑中,用手轻轻按着骆惊风的下巴,硬是把他的头板着转了过来。 “你别长时间看着他们,否则他俩会大打出手。” “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听到收拾他们的绝招,或着他们的软肋在哪儿嘛!我怎么觉得这俩怂货,有点稀奇古怪的样子。” “你还真是说对了,好像曾就有个人打听过,但是很快就被他俩找到给灭了,从此后,包括我娘都不能提及他们的过去。” 呵! “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呀!” 骆惊风还想转头再观察一下,怎奈被越明月按着下巴,想不用劲力催动是无法转动脖颈的。 他紧锁着眉头,眼神里激射着的却又是焦虑的神情。 “你干嘛不让我看他们?” “再看可能要被怀疑,一旦被他们现,那就是严实的包围。” 越明月放开按在骆惊风下巴手的时候,却故意用手指,划动了一下他的嘴唇。 “你们两是干嘛的?怎么站在这里不走?” 红衣红脸的汉子向前迈了一步。 瞪。 青石板裂了一条深深的缝隙。 他是故意重重地踩着石板,吓唬着骆惊风和越明月。 骆惊风倒是显得很害怕似的,连连点头中,拉着越明月又向后退了一步。 还没一只藏獒大的地黄,抖擞着全身的黄毛,也是退着站到了骆惊风的身后。 “师傅,我有办法了。你不是说地黄有更精绝的表现嘛!现在你就让地黄耍耍威风,看他俩能活着逃过地黄的精绝吗?” “不行,地黄确实有精绝的厉害,但是在没有救出年少丰和二白。地黄一旦耍起来,那可是好坏不分的,也是无法掌控的。” 骆惊风回头瞅了一眼地黄,没现它有异样的感觉。 遇到特别大的麻烦,或着有不可战胜的情况时,只要地黄在现场,它都会有所动作。哪怕是气息的呼出,亦是摇头晃脑的摆动,但现在,它却安静和乖顺得没一点脾气。 不过,这倒人骆惊风安心了许多,至少到目前,还没有遇到势不可挡的阻力。 第二百三十五章 几招激战呈奇功 骆惊风因为看到地黄没有什么危险的反应,就有了试试看的想法。黑红二佬的样子和越明月不清晰的介绍,让他大增了想弄明白的**,尤其是想探知一下他们精绝的配合战。 他一边想着,一边就开始暗自运功。 “二位爷爷的爷,我们想进去,你看怎么个办法才能通过?” 骆惊风嬉皮笑脸地迈进了几步,与红脸红衣的人仅差一步之遥。 越明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惊恐的眼神在骆惊风和红脸汉子之间来回穿梭着,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小杂种滚一边去。” 红脸汉子怒视着暴喊了一声,接着又向前跨了小半步。扬臂挥拳的瞬间,被骆惊风拧住了胳膊。 “有本事别骂脏话呀!打又不是你一个说了算。” 骆惊风继续着一脸的皮笑肉不笑,但手上劲力已经运到了六成。 他在不断地使劲用功,将劲力属数运在了手掌的虎口处。他想试试这个能踩裂石板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提前了解和掌握对方的实力,这是骆惊风激战前不变的原则。 哧。 一声唇舌音。 红脸汉子抖脱了骆惊风抓着的手腕,一个奋力跳跃,已经后撤到了黑脸黑衣人的对面。 哇哈! “竟敢如此大胆。” 黑脸汉子暴吼着,弯起了双臂。看来,这就是他一贯的动作。 “胆儿不大,但也不小,没别的想法,就是想穿过去。” 骆惊风收敛一下嬉皮笑脸的藐视之容,抬手指了指门口。 哌! 一声干吐。 红脸汉子跃身而起,在骆惊风的头顶,划着弧线落在了身后。 骆惊风正在吃惊于他飞快的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黑脸汉子抡起了双臂,紧握着的拳头,宛然一对黑色的铁拳乱舞。突然,黑拳一滞中,却又是相反着方向急闪捣出。 咚! 后背一个重重地拳捣。 骆惊风向前踉跄一步,早有准备的他虽然猛然间,被一拳捣中。但并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侧身一转,他算是明白了,有了个大致的想法。黑脸汉子也许只是个乱舞的假象,真正要命的是红脸红衣人。 “明月,你站着别动,我算是知道一点了。” 骆惊风微笑着望了一眼越明月,又连连摆手示意。 “不用担心,就他那一拳对师傅来说,真是没伤没痛的感觉。” 他说完,直接转动着身子,面对着红脸汉子,因为刚才的一拳就是他捣出的。 红脸汉子好像是一阵隐隐的讥笑后,也是和黑脸汉子相同的动作,双臂抡起,却没有紧攥双手。 正在纳闷的骆惊风,刚要回头看看黑脸汉子的举动。 啪! 双掌拍在了胸口。 骆惊风感觉黑色闪动中,胸口就是双拳击落。 这一次,他虽然没有摆动身体,但剧痛和胸闷瞬间让他惊惧了起来。看来,自己的现并不是正确的选择。 “师傅,你......” “别担心了明月,我没事。” 骆惊风继续微笑着,却打断了越明月的说话,提高着嗓门给她传递着没问题的信心。 虽然说话很大声,表情也很沉静,但心里还是有了些许的焦虑。 连续两次毫无防备的受击,让骆惊风不得不小心了起来。他移动着目光,不停地在黑脸汉子和红脸汉子之间来回寻望。虽然,这时候,他们都是静止不动的,但细观察中,他们却在变换着眼神。 陡然间。 黑红二人同时抡起了双臂。 骆惊风还没有看清楚他们眼神中到底在交换着什么,当双臂抡起的时候,却不得不跳跃急闪。 有了前两次的暗伤,骆惊风选择了远离他们,跳开距离的办法。 当站到越明月和地黄身边的时候,眼前黑红二人的所有动作尽收眼底,甚至还能看清他们对视着的神态。 这一刻。 骆惊风算是真正地清楚了他们之间的配合程度,包括出拳挥臂的方向。更让他高兴的还是,能够感觉到眼神飘忽中的细微变化。 当黑脸汉子抖动眼皮,眼神痴呆的时候,就是红脸汉子抡拳捣出的时刻;当红脸汉子嘴角下垂,眼神木讷的时候,却又换成了黑脸汉子挥臂砸下拳头的瞬间。 有了清晰的认识,骆惊风开始了寻思。 其实,黑红二人之间配合激战,就是要让对方身陷在他们夹击之中。而且选择的最佳方法,还要让对方时刻背对着另一个人。 下一刻。 骆惊风终于会心地微笑了。 双臂后甩中,本来是习惯性地抖落一下披风下摆,却忘记了黑绒披风早已裹在了越明月的身上。 回眸一笑中,骆惊风激起全身的劲力,运聚到了左掌上。 抬头展望的一刹那,他跃身窜起。双足并拢对着黑脸汉子急闪蹬去。就在飘动横过的瞬间,左掌一个悬空急推。 咚。 狠狠地一掌推在了红脸汉子的胸口。 噗! 一口浓血激喷而出。 红脸汉子失去重心的身体,在双臂划动中,仰躺了下去。 扑通! 倒地的瞬间,扇起了尘土飞扬。 这一招,连站在一边的越明月都没有想到,也没有看清。 最初看到的就是骆惊风双足要踢到黑脸汉子时的一闪,却没有想到,他真实的意图和目标是红脸汉子。也许,黑脸汉子有所意识,但为时已晚,根本就没有补救的办法。只能眼看着让红脸汉子听天由命了,当然那凌厉的一掌就只有他来承受了。 虽然吐血倒地,但红脸汉子,还是顽强地站来起来。 他擦着嘴角的血迹,脸上已经是愤怒到极致的狰狞可惧了。 哟! “还能站起来呀!” 骆惊风仍然是一脸的微笑。 他从红脸汉子的脸上移开了目光,落在了黑脸汉子的脸上。 “别想招了,我都知道了你们的精绝之处。” 骆惊风刚说完,就听见了身后,一阵脚板拖着石板的轻声。 “师傅,你身后.....” 越明月大喊着的时候,骆惊风跃身而起,根本就没有回身对付身后偷袭的红脸汉子,直接扑向了眼前的黑脸汉子。 黑脸汉子虽然没有太大的动作,但奋力劈下的单掌,还是带着劲风急闪而下。 这一刻,又是一次度的较量。 骆惊风横空扑过,黑脸汉子悬空劈下,他们都在那最后的时刻,使出了击杀的坚决。 噔。 黑脸汉子急退倒地。 骆惊风双足轻点中落在了地上,慢慢收回左掌的时候,才回头看了一眼惊惧失色的红脸汉子。 “我都跟你们说过了,别再反抗了。你们的把戏我已经看清楚了,也明白了,你们却不听话,还要受此一劫。” 骆惊风非常清楚,红脸汉子站在身后,出的动作那是假象。而真正要击杀的还是黑脸汉子,因为他的眼神出卖了他,这就是他们配合掩护的主要打。虽然,这种激战之法很精绝,但只能用于瞬间的击杀,时间一长,就会被看穿,而失去了精绝的意义。 黑红二佬万万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双胞胎虚幻交换打击的绝功,却在楞头小子面前,被彻底兜了个底朝天。 这时候,他们的脸上,除了黑和红,再也看不到任何表情了。 黑脸汉子虽然勉强地站了起来,但是剧痛的胸口,让他不得不摇晃着扶住了门口的墙垛子上。 “我不妨告诉你,现在,只要我动一下,让你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倒地身亡,而另一个也会瞬间魂飞魄散。” 骆惊风加重了语气。 这句话是他将越明月的原话,通过重新组合后说出的,他不想让哥儿俩死得这么的惨烈。 “师傅,你真厉害,连这个你都知道呀!” 越明月已经完全忘记了,那句话是自己说过的。 当她看到黑红二佬失去战斗力的时候,心中的恐惧和焦虑,就瞬间消失了,代之而来的就是羡慕和惊喜。 裹了一下黑绒披风,越明月灿烂地笑着,却迈动了悠闲的步子,她站到了骆惊风的身边。 “黑红二佬,我再补充一句,没人知道你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很正确地分辨出来。” 骆惊风很平和地说着,一伸手帮着越明月拉了一下披风的前襟。 “那你指一下。” 红脸汉子挪动着双腿,虽然算不上艰难,但也是举步维艰。 “如果我说对了,你们就打开门让我们通过。如果说错了,我们可以从其它地方进入,不给你们留有任何连带。但是,我要表面的是,我们必须进到院子里,这是无法改变的决心。” “既然这样,那你又为什么给我们这个机会呢?” “很简单,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死在我的手下。” 骆惊风语重心长地说完,目光在黑红二佬的脸上移来移去。 “问题是,你们即是进入了,能有把握活着出来嘛?当然,我哥儿俩死与不死,并不是你说了算。” 黑脸汉子站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一丝无能为力的神情。 “这个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即是龙潭虎穴来了也得闯一下。你就是哥哥,红脸的就是弟弟,没错吧!” 骆惊风攥住了越明月的手,脸上闪现着非常自信的神情。 第二百三十六章 劲敌相遇却惊惧 纵使有上万个理由,但也无法阻止,此时黑红二佬的胆怯之心。骆惊风短短的试探和交手,就把他们兄弟二人摸得一清二楚。如果再不打开院门,也许真的就只能剩个尸体了。 红脸汉子迟疑中虽然举起了手,想阻拦哥哥开启院门,但一接触到骆惊风那犀利的目光时,手臂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放心吧!打开门只要我们进入,你们也就解脱了。” 骆惊风跨前一步,站到黑脸汉子身边,一指院门。 “我担心的是放你们进去,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黑脸汉子虽然惧怕于骆惊风的厉害,但也担心自己的性命不保。随便放人进入第三重院子,那是必死无疑的惩罚。 “能进去,就能出来,这个我是有保证的。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们一个承诺,只要我们进去后,绝对能让你们兄弟二人活着离开此地。” 骆惊风心里很明白黑脸汉子的担心。 黑脸汉子的眼神扫过骆惊风脸上的时候,落在了弟弟红脸汉子的脸上,却微微地摇了摇头。 他是在告诫弟弟,也许只有这么个选择了。 咣当。 沉重的响声,院门被用力推开了。 哦! 一声惊呼。 骆惊风吃惊地瞅着院落里,攥着越明月的手开始了暗自运功。 映入眼帘的不是院落内高低错落的房舍,更不是青石板地面的**。而是一头牛,牛背上端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极目左右相看时,十几位手持奇异怪状兵器的汉子,一字排开,画风正在微笑着站在中间。 不用想,更不用仔细端详,牛背上坐着的就是南邪。 虽然她的双腿被骆惊风击打残废,但较好的面容依然光彩照人。 哇,塞塞! “多日不见,没想到你越来越惊艳了。” 骆惊风很诧异的瞅了一眼南邪,却偏头看了看已经红着脸颊的越明月,脸上呈现着很灿烂的微笑。 他能感觉到了越明月无比羞愧的内心,想以微笑给她减轻压力。 “你个不要脸的小**竟然串通......” 啪! 一掌拍在了牛头上。 当南邪喊出**的瞬间,骆惊风急拍掌而出。本想直接拍到南邪的身上,却阴差阳错中被牛头所代替。 “你也是女人,怎么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是不是太没女人味了?我最讨厌女人难为女人。” 骆惊风揽住越明月腰身的时候,皱起了浓黑的眉毛。 “她现在是我的徒弟,说话需要讲究点分寸,别伤了我的自尊。” 呵呵! “不会是以师徒之名,干猪狗之事吧!” 南邪轻蔑地大笑着。 其实,这时候的骆惊风和越明月的举动和亲昵,谁都能看出来,那绝对是出了师徒的范畴。尤其是,越明月身上裹着的还是骆惊风的黑绒披风,加上他勾肩揽腰的动作,那就是直接的暴露和展现了。 但骆惊风心里很明白,即是让面前的所有人真正知道了,也无妨与大碍,毕竟,这些人没有活着的可能。 哈哈! “你想怎么认为,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们是不是师徒之名,那是我们的事情。但是,你必须清楚我来的真实目的。” 骆惊风揽着越明月的手臂更用力了,大有将她揽进怀里的意思。 因为南邪的一句话,越明月虽然挣扎着移动着脚步,但是在他的揽腰紧箍中,身子仍然贴在他的身上。 “你能来,就说明你有足够的胆量,也省了我继续找到你的奔波。但是,我也要告诉你,这个仇我报定了,你也死定了。” “顺便告诉你一个事实,上次我打残你,其实不是我的本意,只因为你的这个嘴太损了。我之前的心思,也不想了结你,因为我不喜欢与女人为敌,更不喜欢伤害女人。但是,今日,又因为你这个很放肆的嘴,让我改变了初衷。当然,眼下不可能再让你活着离开此地。” 骆惊风缓慢地转动着脖颈,很自信地盯了一眼越明月勾着的头。 呵呵! “你以为你能在我这儿找到便宜嘛?” 南邪左右扫视着站在两旁的属下,脸上也露出了自信的表情。 骆惊风心里很清楚,南邪对于自己的认识,还是停留在御九幻音掌达到大成六重境界之前。 想到此,他放开了揽在越明月腰际的手臂。 “明月,你照顾着地黄,暂且站在一边,让为师先活动一下手臂。” 当他说完话的瞬间,掩日吞天须已经扯在了他的手中。 “不过如此嘛!还就是一根白须的耀武扬威,我还以为你精绝到了什么程度。” 南邪微微地摇着头,一抬手臂。 左边站着的一位高个子,提着一对吓人的铁锤,摇身站到了前面。 骆惊风眼帘闪动中,扬起了掩日吞天须。 白须划过,在半空带着弧线下滑中,须稍直绕而过。 噼啪。 人头落地,铁锤滚动。 只是一个轻轻地晃动,一个微不足道的闪现,就让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没来得及抡起铁锤,瞬间身异处,暴死倒毙了。 刹那间。 原本还有些嚣张,有些藐视的南邪脸上,出现了惊恐,甚至是胆怯的搐动。她根本就没想到骆惊风的度快到了如此地步,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之前,虽然见过掩日吞天须的舞动和精彩,但不至于如此的厉害。 她那里知道,骆惊风在挥动掩日吞天须的时候,已经催了御九幻音章六重的劲力。 “我说过了,能进到你的第三重院落,就一定有了准备,而且准备的不只是一般的对峙。” 骆惊风收回了掩日吞天须,重新系在了腰际。 他要让南邪和画风慢慢的体会到死亡的恐怖,更要让她们知道,什么是激进,什么是精绝。 “现在,你应该是实话实说了吧?” 哟! “弄死一个人,你以为我就会诚服与你!” 南邪虽然惊惧一脸,但嘴硬的强装,还在继续着努力。 “那你就再试试。” 骆惊风眉头舒展,瞳孔聚焦的瞬间,双臂斗转星移的划动了起来。刹那间,从他肩膀上分别激射出了黑白两道轻雾。在双臂前推中,缠绵轻饶,仿佛炊烟袅袅,却又是徐徐冉进。 他使出了御九幻音掌六重的大成功力,直接将真气和劲力分开推出。这是在有意识的施展自己精绝的玄功,想因此而施加压力,迫使南邪不要伤害年少丰和二白的性命。 哞。 一声牛叫。 南邪扳动着牛角退后了数步,牛头前的空地上,已经挡住了四个彪形大汉,且又是凶悍无比的样子。 骆惊风缓缓地挥动着手臂,当第二次双掌推出的刹那间。 黑白两道轻雾,宛若黑白巨蟒,滑脱手臂的时候,缓慢地扑向了前方。轻雾的尾端继续缭绕在双掌上,但轻雾顶端随着扑出的一滞中,开始了交缠。 轰隆。 一声闷响。 黑白两道轻雾凝聚的前端爆裂开来,灰色的浓雾弥散着的瞬间,又变换为悬空的幕墙。 在骆惊风回掌再次推出的时候。 灰色幕墙,刹那间雾散气消,眼前一亮中,四具尸体没任何外伤的倒在了地上。而且,那躺着的姿势,完全就是熟睡的模样。 惊愕失色中,南邪睁大了眼睛。 “只有一个办法,放了我的好兄弟年少丰和二白,也许你们还有其他的选择。否则,死就是眨眼的功夫。” 骆惊风向前迈了一大步。 他闪动着犀利的目光,却又是一脸的沉静和严肃,容不得半点商量的余地。 “我有个提议,我们不妨重新考虑一下。” 一直躲在后面的画风,终于站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多了一份胆怯。她不敢直视骆惊风,是因为她的告密,让严尤杀死了骆惊风的爹爹。但不敢直视,并不能代表能够保住性命。 骆惊风听到画风的说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厌恶和凶恶的神态。也许,画风不要说话,最好逃离现场,都不至于让他如此的愤恨,也不至于要下定绝杀的决心。 “你最好别说任何话,保持沉默,也许还能多活几个时辰。” 因为急剧的厌恶,骆惊风说话的时候,眼睛是望着另一边的。 “我只是想......” “你有的想法,只是尽快放出年少丰和二白,其他的任何事情,最好是别提,提说了也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骆惊风沉声打断了画风的说话,一抬头,盯住了南邪还算是平静的脸色。 “放了年少丰和二白这是没得商量的事实,你也不用考虑,更无需琢磨我下一步的打算。” 他选择两次快的出手,其目的就是要告诉南邪,对付目前的局势他是有把握、有能力的。而且,还是毫不费劲的消灭战。 呵呵! 一声短促的笑声。 南邪虽然笑了,但是笑声里根本听不出丝毫的畅意,倒是带出了许多胆怯的颤音。 “你还真是把自己举得太高了,我南邪并不是吓着走到如今的地步。你以为我这里就这个现状,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她一脸的认真,话说完的时候,双手拍打了起来。 啪,啪啪。 三声双掌击打的声音,迅响彻了原本安静的院落。 第二百三十七章 费舌巧说化敌意 南邪击拍双掌后,脸上已经是笑颜逐开了。 突然,原本一字型排开的队列,虽然已经倒毙了几人,但并没有感觉到减少的人群,从正中间的牛身处,让开了一条通道。 清一色素衣夹袄的八名女子,迈动着轻盈的步子,哗然站出。夹在她们中间的正是五花大绑的年少丰和二白,摇着头却被堵住了嘴。 哈哈! “你们也太不是东西了,抓着人绑了还要堵住嘴,这似乎太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当骆惊风看到年少丰那焦急的神态时,心里涌起了一股仇恨,却又有着无法释然的感觉。 他本来要计划大雷霆,推掌激战的。但是转眼间,却改变了主意。他想以最平静的神态继续折磨和吓唬南邪,让她在急剧焦虑中放了年少丰和二白。 因为对南邪性格的了解,他怕激怒了她,会伤害到年少丰。 呵呵! “你觉得这是小题大做嘛?” 南邪刹那间就改变了之前的惊惧之神,换之而来的已经是兴奋和自傲了。她非常清楚,有年少丰在手里,就不怕制服不了骆惊风。而且还有八名最得意的杀手锏的撑腰,那自傲当然就更加明显了。 “如果不是小题大做,那就是你太过敏了。我早都告诉你了,我来的目的就是要救人,而且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收拾了你们这些残兵败将。” 骆惊风的脸上,开始了忍不住的怒气增生。 “你终于说出了实话,不过这个你很难实现。” “你太自不量力了,就凭你们这些耍把戏的人,还想阻止我完成目标?别以为我给你颜色,你就能开染坊了。” “今日我还就是要试试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从我手里救人,又有多厉害的绝招要消灭我们。” 哦,哈哈! “你还真是小看了我,今日不让你看到一点惊惧的,恐怕你还不知道小爷是干什么的。” 骆惊风朝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中间的距离。 他做好了御九幻音掌第五重豹韬的准备。 “我听说过你有不错的身手,但不一定在老娘这里行得通。” 南邪扳动着牛角的时候,又冲到了队列的最前面。她回头一望,很兴奋的对着年少丰一阵冷笑。 “我真还不相信,你能够不顾你的兄弟而大开杀戮。” “看来,你对我还真够了解的。明知道我是为兄弟而来,还要做这么多无畏的努力。但是,你给我放明白点,即使有我兄弟在你手里,但不会影响到我消灭你们的决心。” 骆惊风很迟疑地张望了一眼年少丰。 虽然看不出来他没有表情的脸,到底要告诉什么。但眯缝着的眼睛和不停摇动着的头颅,肯定还是有话要说。 原先对于年少丰没有表情的脸,倒是没有过多的不适应。但是,今日,尤其是驽箭离弦的此刻,他还真是感觉到了没有表情的可怕。 “有本事你尽可大打出手,最好将你那个什么绝技使出来,让我们同归于尽。” 南邪大声说着,在故意提醒着骆惊风。 哈哈! “别提醒,我很清楚。但是,我也告诉你一个有可能的结果,即使有我兄弟在场,我仍然能够收拾你们的,而且保证不会让我的兄弟受到丁点伤害或者牵连。” 骆惊风话音刚落。 南邪又是一个急急地挥手。 瑟瑟,急动中。 八名女子竟然分头围在了年少丰和二白周身。 “骆惊风,我告诉你,今日你不死,就是他亡。总之哪怕是鱼死网破,也要报了我失去双腿的仇。” 她愤恨地盯着年少丰,又是恶狠狠地一指。 “好,你的仇恨是我,那你有本事,就放了他俩,和我单个来个对决。” 骆惊风在心里盘算着另一个计划。 “你以为我傻到了会上你的当嘛?” “不是你傻,是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胆量。” “废话,如果你真有这个诚意,那好,你也自残双腿后,我们再来一个单个的对决。” 南邪真是邪到了家。 哇! “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连这样没头脑的话都敢说。” 骆惊风微微笑着头的时候,转身站到了越明月的面前。 “明月,那八个女子到底是干什么的,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师傅,我没见过,也许连我娘都不认识。” 越明月小声地说着,却又惊惧地看了看南邪。 “对了,严尤曾经说过有个什么女子帮,会不会就是她们。” 骆惊风虽然是漫不经心地听着。但是,越明月的提议,让他倒是惊恐了起来。 王莽为了篡夺刘汉江山,在搜罗猛兽的同时,也聚集了民间奇士能人,组成了骁将猛员。但是,根据长须老人的回忆,骁将猛员第一次集体会面时,曾经看到过有几个女人出现,但在昆阳城激战中,根本就没有看到女子骁将猛员的身影。这就说明,骁将猛员的成员,并没有在那次激战中一举消灭,尤其是关于女人。 骆惊风思索着,又回身面对着那些素衣夹袄的女子。 这时候,他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了焦虑的神情。 倒不是因为几个女子的出现,让他失去了信心。而是,因为之前的估计不足,也许留下了更为严重的隐患。 呵呵! “知道了我的厉害吧!” 南邪一直注视着骆惊风的神色变化,她也许猜到了他的心里。 骆惊风皱着眉头,抬头一望中,心里又想到了一个不太好实施的办法。 “我知道你的厉害,也清楚你的本事,但我更清楚你的这些事情背后的厉害。” 其实,骆惊风刚才想到的办法,也就是想通过激怒,或着引诱让南邪说出八个女人的身份。虽然,这个计划有些痴心妄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哟!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哦!” 南邪眼帘一闪,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那还用说嘛!我是谁,谁是我。” 骆惊风双手交叉,却没有披风的拉扯,双手乱抓中抱在胸前。 “那好,既然你知道了很多事情,那不妨在死前有个交待。” “你错了,我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死个瞑目。你也不想想,你们铁骑六员本该叱咤漠北,傲视群雄的,却偏偏来中原,又是七零八落中就剩你一个人了。难道你不觉得,这只是一个利用嘛?” 骆惊风想用伤心的事情,刺激南邪放松内心的坚持。 “这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 “你错了,这还真不是我造成的。如果你们一直在漠北,不要涉足中原,会有现在的结局嘛?” “你在狡辩,事实上就是你造成我们死伤这么严重。” “这不是我在狡辩,而是你在强加与我。让铁骑六员中的五人丧命,也一度让我愧疚不已。而伤害你,完全是因为谭柳成的诡计,才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骆惊风慢慢地引导着,让南邪向自己计划好的话题上说着。 他是要将所有的矛头对准严尤,让南邪失去坚守的信心。 南邪在骆惊风的诉说中,脸上不断地变换着表情。其实,她也曾经纠结过,也曾经想到过。 “对了,今日,虽然我有决心剿灭你们,但为了弥补我对你的亏欠。而且,我也答应过明月她娘,不会真的对你再次造成伤害。” 骆惊风看到南邪急剧变化着的脸上时,就已经感觉到了胜利的喜悦即将来临。 哦! “还真有这事嘛?” 南邪真真切切的露出了和颜之色。 “我没有必要骗你。” 骆惊风说着,一转头望了一眼越明月。 “姨娘,我师傅说的是真的,而且他给我娘都过誓了。” 越明月手扶着地黄,很诚恳地大声说着,但瞟着的眼神,却还是锁定在了骆惊风的脸上。 “还真有誓的事情?” 南邪惊异地盯着越明月,脸上出现了很和蔼的表情。 “姨娘,我又不骗人的,当时还有很多人在场。而且,我师傅的誓言还是非常毒恨的那种,不过最好不要说出来。” 越明月轻易地堵住了南邪想问下去的奢望。 此时,南邪低头沉思着,却没有开口继续追问。 骆惊风舒展眉头的时候,又开口了。 “你也知道,女人不容易,能够活得好一点就更是不容易了,而且能像你一样有这么厉害的身怀绝技,那就更加的找不到了。但是,你看看,你和她们八个人,为了别人的事情,如果献出了自己的性命那多不值当。况且,她们八个也只是被利用的工具,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努力。” 他虽然有了计划,也想好了要说的话,但是真正要说这些昧着良心的话时,还是结巴着语无伦次了。 “你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吗?” 南邪终于说到了骆惊风谋算着的话头上。 “她就是你收罗的好姐妹呀,所以,为了你,我也不能伤害到她们呀!毕竟,她们都是你的姐妹哦。” 骆惊风给南邪来了一句最有用的刺激。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八个女子的眼神,根本就没有把南邪放在眼里。虽然听从她的指挥,但并不是服服帖帖的举动。 他最后的这一句刺激话,让南邪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神情。而且,还非常的明显、清晰。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多重包围现危机 南邪根本就没有想到骆惊风是在故意刺激她,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说出八位女子的真实身份。≧ 呵呵!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还是之前的那个孤陋寡闻之人,连这八位名动......” 嗖,嗖嗖! 三个身影的急闪,南邪不得不停住了说话。 咣当。 院门被突然掀开,碰在石柱上。 砰,一声。门扇弹了回去。 当门扇再次被推开时,已经是全身武装的士卒急涌而入。 三位划空落地的身影,尽数站在南邪坐骑牛头之前。严尤立定在正中间,脸上已是得意洋洋,笑意灿烂的样子。 “胆量还真是不小,敢孤身进入。我看你就是吃了豹子胆,不知道死的滋味。” 严尤兴奋得有点激情澎湃,浑厚的说话声,让人感觉到了无比的威严和震慑。 “死和活着,其实没多大区别,只是一瞪眼的事情。说我胆子大,这还真是不假,我这半生,除了胆儿大,就没什么强项了。但是,今日相见,我想应该在咱俩之间有个不错的了结。” 骆惊风从看到严尤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没实现的希望了。 引诱南邪说出真相虽然要费些口舌,但毕竟还有希望。而严尤的出现,让骆惊风瞬间感觉到了努力的结果,只能是白白的浪费口舌。 “你我之间的了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更不是消灭你一个人就能结束的了结,我要你们全部死。” 哈哈! “你的口气也太大了吧!别说全部了,就我一个也会让你头痛脑胀的。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那么大的胃口嘛!” 骆惊风笑出了声。 还真是没想到严尤竟然还有如此的奢望,留着他是因为不想让他早死,但不代表他活着就是他的本事。 在严尤的指挥下,原本就不大的院子,瞬间站满了人,但最多的还是他带来的士卒。这时候,他们已经是好几层的包围,大有水泄不通的感觉。 “今日,我就要你看看跟我作对的下场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他一直是居高临下的神态,不仅没有把骆惊风放在眼里,就连坐在牛背上的南邪,他都没有正视一眼。那种威风八面的样子,仿佛还是在昆阳城激战的现场,正在指挥着千军万马的情形。 “你看你的那吊样。” 骆惊风皱起了眉头,很滑稽的指着严尤。 “难道你忘了在昆阳城外的那惨样吗?别总是以为人多了就一定能够胜利。你本来就是该死之人,我留着你蹦跶到现在,已经很给面子了,还想耍威风,斗精神呀!” 噢! “这样说来我还是比较幸运的了?” 严尤换了一个站姿,身边的两个高个汉子却退后了一步。 “你让我还没有来得及叫声爹爹,直接使我成了真正的孤儿,你也不想想,这种仇恨有多大,多激烈。为什么能让你活到现在,不是你的本事所在,而是我想让你看到绝望以后的自生自灭。这样才能起到教化坏人的真正目的,但是既然撞上了,那就别怪我毒辣。” 骆惊风虽然显得无比的平静,甚至连一丝的皱眉都没有出现,但内心已经在剧烈地变化着。尤其,当他想到爹爹,想到昆阳之战时,心脏就会微微犯搐,泪水也随之而翻动。 昆阳一战,使他感觉最为惨烈,也最为伤心的一战。虽然最终的结果是大获全胜,但是因此而献出的性命,却是他最为亲近的人。 “你爹死得有些晚了,早让我知道,就不会有昆阳城之战的羞辱,更不会让你疯狂到如此地步。” 严尤也开始了颤声说话,毕竟,那一战让他颜面扫地的同时,还失去了军权,沦落为受人指派的副帅。 也正因为如此的境遇,让他加剧了对骆惊风的仇恨。 骆惊风紧攥双手的瞬间,黝黑的眸子静得出奇。 突然,瞳孔聚焦的那一刻,骆惊风跃身而起,直窜半空,俯视选择的一滞中。 嗖。 身影急闪,宛若离弦之箭,直扑严尤立身之地。 骆惊风横冲的身体,双掌前推中,就在接触到严尤胸口的瞬间,斗转星移中旋转了身子,调整了推出的双掌。 咚。 人影晃动。 噗! 一口鲜血喷泻而出。 高个汉子晃荡着身体,几个急急的踉跄,虽然很不容易地站稳了脚跟。 而折身返回的骆惊风,飘落站定的时候,却愤恨地盯着严尤。 原本这一掌是击到严尤的胸口之上的,但是转眼一想中,骆惊风还是改变了目标。他还是想让严尤坚持到最后时刻,在万分绝望中倒地身亡。 骆惊风闪电般的出击,不仅让在场的所有人惊悚失色,也让严尤大吃一惊。 如果不是骆惊风故意放过严尤,那吐血重创的就不是站在一边的高个汉子了。也许,他受到的打击要远远比高个汉子严重得多。 严尤思索着,也开始恐惧了起来。他拦住跃跃欲试的另一个高个汉子,却地声耳语着。 “别强装神秘了,今日之战没什么隐秘之处。” 骆惊风说完,一个很潇洒的转身,微笑着盯住了越明月。不说话,却盯了好久。 “师傅,你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是同意要我出战了嘛!” 越明月也是开心地笑着。 从进入院子到眼下的时刻,她一直不敢有丝毫加入激战的想法,甚至连一次简短的偷袭都不敢想象。而这时候,师傅微笑着的神态,给了她足够的信心,也勾起了她激战的欲想。 “你还真是我的好徒弟,连这你都能看出来。” 骆惊风满意的一笑后,却伸着手在越明月的身上一通乱抓。 呵呵! “师傅我痒,别这样。” 越明月虽然是忽左忽右地躲闪,但很享受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骆惊风的脸上。 骆惊风不说话,也没停止继续撩动着的双手。 他在努力地捯饬着披风,想让披风裹得更紧一些,裹得更严实一点。但是无论怎么做,只要越明月身子一动,就会出现内衣的闪眼。 猛然间。 骆惊风停止了双手,直腰静想中,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腰间。 唰。 掩日吞天须被抽了出来。 他一手抓着粗一点的尾端,另一手揪住了须稍前端。在眼前一晃的时候,绕到了越明月的腰际。快的几个动作后,掩日吞天须被捆在了她的腰上。接着,他拉动了一下她,被捆紧的披风再也没有荡开的现象了,而且还显得非常的合体。 “好了,这下不怕了。” 骆惊风说完,左看右望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地伸手扯了一下披风的下摆,但很严实,又很紧密。 “明月,你就一个任务,想办法用最快的度,救出年少丰和二白,其他的由我来解决。” “那么多人,你能应付得过来吗?” 越明月整理着披风皱褶的时候,还轻轻地碰了一下骆惊风手背。 “人多有个鸟用,只要你救出了年少丰和二白,别看这么多的人,眨眼睛中跟死人没什么分别。” 骆惊风转身,开始了目光的移动,他在寻找最好的出击目标。 虽然南邪的方位最适合突袭,但是,他已经答应过越明月不能伤害她。而严尤是最让他激愤的人,但留着最后收拾是他的弘愿。突袭八位素衣女子,为越明月创造救人的机会是最有效的办法,但是因为不了解她们的真实身份,又不敢贸然行动。 这一刻。 他陷入了无尽的困惑里,局促不定中却没有最好的选择。 “师傅,其实咱们可以避轻就重,直接袭击严尤。” 越明月好像看明白了师傅的忧郁,而说出了自己独特的看法。 “问题是......” 瑟瑟。 急促的划动土地的声音响起,骆惊风已经是笑脸急迎了。 他一把拉过了越明月并排转身后,让出了面前的空地。 “师傅,怎么了?” 越明月惊恐地盯着骆惊风欣喜的表情,不知道生了什么。她的脸上慢慢地变成了焦虑和惊恐。 “老伯来了,他马上就出现了。” 骆惊风很惬意地笑着,却又回头看了看严尤他们的方向。 “老伯来了,也没必要这样迎接呀!” 越明月刚说完,还没移开盯着骆惊风的脸,眼前突然一暗,长须老人就晃动着全身,迅窜长了起来。 “老大,我够快的吧!” 还在窜长中的长须老人,已经出了说话的温声。 咿! “真还是师伯出现了!” 越明月惊得满脸红光,话没说完的时候,一只手已经很亲昵地抓在了他的胳膊上,惊异的眼光不停地上下移动着。 “老伯,你们都来了嘛?” 骆惊风笑得满脸出现了皱纹,连额头上都惊现了三道深纹。 “都来了,不过他们还在后面,可能要晚几个时辰。” 长须老人红光满面地瞅了一眼骆惊风,却急急地盯住了越明月。 “明月还好吧?你娘都念叨了一路。” “我好得很,有师傅在还用她的挂念嘛!” 越明月放开了抓着的手,在回头望向骆惊风的时候,脸上突然闪出了与长须老人相同的红光,却又带着一丝微微的绯红。 第二百三十九章 精绝武功呈玄学 长须老人红着脸又看了一眼骆惊风,他觉得越明月说话似乎带着一丝不快,或许有着不很满意的语气。 “老伯,别想多了,明月就是直率一点罢了。” 骆惊风微笑着,一拉长须老人的胳膊,来了个满满的转身,直接背对着明越明月。 “你的堂拜得如何,是不是还挺满意的?没给我出什么叉子吧!” 他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含满了欣喜之声。尤其是说出‘满意’两字时,似乎还带着深深的羡慕之音。 哈哈! “一切都……” “长须子老东西,你竟然有脸出现在这里?” 大喊着的严尤,直接指名道姓地大骂了起来。 长须老人听到严尤的叫嚷,伸手一拨,让骆惊风站到了另一边。 “你个老不死的还活着呢?这次是不是感觉活腻味了。一见面就大声嚷嚷,你不觉得有**份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捋动着银须,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骆惊风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却移动着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划来划去。心里一阵急想深思,总觉得他们似乎很熟悉,虽然是相互骂着的,但是语气中倒是多了几分讥讽。 “你都不要脸了,我还怕**份嘛!” 严尤跨前一步,鼓了鼓劲站得更笔直了。 “我这不是不要脸,而是在长脸,是在寻找更好的长脸机会。对了,我还想让你也跟着我长长脸,别在这样没来头的瞎混了。” “大胆,竟敢又出狂言,想死也不能这么着急吧?” 喔! “怎么说变脸就变了,是不是你老东西心里窝着邪火?” 长须老人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惊异着的骆惊风,却摇了摇头,好像在告诉他,需要再等会儿一样。 “我还真是有弄死的邪火,而且,现在就有了这样的准备。” 已经凶狠着脸色的严尤,扫视了一眼包围着的人群。 “看到了吗?今日就是你个长须子老东西的祭日。不过,你很庆幸,还有两个小混蛋的陪葬,算是知足了。” 哇哈哈! “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总是想举个高高的,你就不怕摔死呀!” 长须老人一边骂着,一边还移动着目光,一会儿看看骆惊风,一会儿又瞅瞅越明月,脸上呈现着的总是一副很满意的自得之情。 哇啊! “来人,先给我灭了那个长须子老东西。” 严尤狠狠地向前一指。 身边的高个子双拳一抱中,大哼了一声。 一个后弯倒地,仰躺着的身体在平整的石板地上,向前一窜中,已经滑到了最前面的空地上,开始了快的旋转。 “老伯,这是什么玄功?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骆惊风目不转睛地盯着,惊奇得大张着嘴巴。 他还真是大长了见识,人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真是这个道理。人多了连打仗的激战,都是各有千秋,奇奇怪怪的什么都有。 “别担心,这就是所谓的地玄功。严尤老贼最初起家时,就是凭着那两个人爬上了将军的位置。” 长须老人继续微笑着,却对眼前的精彩旋转根本就不肖一顾。 “老伯,你说的是哪两个人?” “站在旋转着的就是地玄功,站在严尤身边捂着胸的为天转功。” 长须老人一指严尤的身边。 嗨嗨! “就那货还是天转功,我就一个轻轻的击掌,都变那德行了。” 骆惊风还真是有些不相信,因为之前的一掌并没有用多少的劲力。虽然是运行了御九幻音掌,但是,并没有使出太大的功力。 “你也别太不把他们当回事,其实,他俩人还是有比较惊异的功夫。尤其是这个地玄功,往往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使出绝杀掌。” “那他这样不停地转,转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开打?” “还早着呢,他开打的时候要等到转不动,甚至是转晕的时候,才会出奇快的激闪猛打。” “这还真是一门绝技,要转晕了的时候才开打。难道他就不怕让人家在旋转的时候给暗算了吗?” “这种功夫的精绝之处,就在于旋转时根本无法靠近,一旦靠近,先晕的就是你自己,那样最容易送命。” 哦! “幸亏有老伯及时赶来,要不,这时候我可能早都开打上当了。” 骆惊风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还真不是说的太玄乎,按照他的性格,根本就不会等到现在,让他继续旋转着。 “所以,遇到地玄功和天转功,要耐住性子必须等。等到他出手的时候,你再收拾他,千万别提前动手,那样才不会中他们的全套。” 长须老人说着,抬眼看了一下继续旋转着的身影。 “他该出手了,你们等着看,让我先收拾了他,灭灭严尤的威风。” 嗯! “本来我想试试的,既然老伯要先战,那我也就不争了。” 骆惊风很高兴地说着,回头看了看一直不语的越明月,脸上的笑容浓到了让眼睛都眯了起来。 “明月,听到了吗?我差点就上当受骗了。” “还真是不敢想象,就是你不上当,我也会一定滴上当,谁会能忍住性子让他这样耍二。” 因为骆惊风和长须老人一直说个不停,让越明月孤独地站在一边,虽然很着急,但是她总是能够默默地等待着,从不主动打扰别人。 嗖。 一道黑影激闪。 拥有地玄功的高个子,宛若离弦之箭,就在短暂的一停中直窜飞起。整个身子在半空中,保持着水平状,双掌又是最前的平行推出。 长须老人显得非常的胸有成竹,他缓慢地转身回眸中,留给了骆惊风和越明月一个很高兴的微笑后。双腿就地扭动,腰身旋动中,双臂上升着,整个身子直插而起。 噔。 一声闷响。 长须老人的双足蹬在了高个子的双掌上。 闷响消失的瞬间,两个人好像是粘连在了一起。平展着身子在半空中又开始了旋转,而且转动的度越来越快,快到了让人眼花缭乱。 “师傅,你见过这样的激斗法吗?这不是要人的命嘛!我最怕这样的旋转了,看着都犯晕。” 越明月说着的时候,开始闭起了眼睛。她还真是觉得天旋地转的,而且悬空的感觉,几乎要让她呕吐而出。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古怪的玄功,不过,我才不会犯晕呢!而且当他悬起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如果要我收拾他,直接用掩日吞天须送他到姥姥家过年。” 骆惊风虽然那样说着,但天旋地转的眼前,还是让他也不得不移开了视线。 在这样坚持看下去,不吐才怪呢! 虽然他很想赶紧结束地玄功的旋转,但是因为长须老人被扯着旋转在半空,他还是没有胆量直接插手解决。只能站在那里不忍直视,更不敢闭目养神,毕竟,这是在激战中。 扑通。 两具身影分离的瞬间,长须老人摔落在了地上。 高个汉子腾空急闪中,双掌却换成了前刺的直掌。 这一刻。 骆惊风受惊了,越明月吓傻了。 这样的直插而下,如果躲闪不及,那就是双掌刺穿长须老人身体的最简单致死结果。 骆惊风黑眸一沉,双手紧握着,他在等待即将出现的那一刻。 下一刻。 也许就是长须老人被刺穿身体即刻倒毙;也许就是高个汉子跌落倒毙。无论是怎样的结果,总得有人活,有人死。 瞳孔聚变中,骆惊风直窜而去。 仅仅是高个汉子双掌指尖擦上长须老人胸前的瞬间。 咚。 一声沉重的爆响。 高个汉子被骆惊风单掌急拍中掠空抛出。 扑通。 四肢居展,结结实实地仰躺在了石板地上。 骆惊风回头只是一个短短地藐视,接着就是急急地拉住了长须老人伸过来的手臂。 “老伯,你没事吧?” “没大碍,就是被那货给彻底转晕了,而且晕得实在是站立不住,更关键的是肚子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了。” 长须老人紧闭着眼睛,沉沉地撅着屁股,就是站不起来。 越明月眼疾手快中,箭步奔了过来。 她一站到骆惊风身边的时候,就是一个急急地观望。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他的整个身体。当确信没有伤害的时候,这才伸出了手,扶着长须老人的胳膊。 咿! “这二货的地玄功还真是够厉害的,我都看着就犯晕。” 她使劲扶起长须老人的时候,回头狠狠地看了一眼正在爬起来的高个汉子。 “师傅,他还活着站了起来。” 骆惊风一听到还要站起来,一松手,长须老人向后一个踉跄,却被越明月极力扯住了。 他转身瞪眼中,飞起了一脚。 噔。 踢在了当胸。 哇啊! 惊叫中浑然倒地。 “连装死都不会,留着你又有何用。” 骆惊风话还没说完,又弹起了一脚,直接将身怀地玄功的高个汉子抛到了严尤站着的方向。即使那人能活着,五脏遽损中,也没什么用了。 哗啦。 包围圈在严尤的第二次指挥下,向内紧缩了一大圈。而且,八名女子全部站在了包围圈的内圆里,脸上激闪着愤怒之情。 第二百四十章 双击激斗无胜负 骆惊风刚扫视了一圈包围着的士卒,眼光尚未落定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飘到了高个汉子地玄功卷曲着身子,晃晃荡荡地站了起来。 呃! “他还能活着站起来,不会啊,应该是五脏俱碎呀!” 他站正了脚步,很吃惊却又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说话的声音低沉得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奇诡,这就是地玄功的另一个精绝之处。这种功夫有修复受伤的绝妙之处,尤其是对内脏和劲气修复功能更为明显。” 长须老人换了个手势抚着银须,双眼也是静静地盯着严尤的方向。他对于严尤的狡猾和多变,最为清楚不过。 当骆惊风听到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换上了惊奇不已。 他移动着目光正在寻找着之前受到掌力击打的天转功汉子,但怎么看也没有找到其身影。 “老伯,是不是天转功也有恢复内脏受伤的功夫?” 这一刻。 骆惊风感到了胆战心惊。 如果真是如此,那消灭这两个人还真成了大麻烦。一次不直接送命,再大的打击,也许对他们来时就是短暂的休息。 “差不多,但不同之处是,天转功对外伤,尤其是皮肤受损和毒药侵蚀有着更厉害的恢复和抵御功能,却对于内脏的恢复没有地玄功那么精绝。” “这世道上还真是无奇不有,竟然还有这么稀奇的功夫存在。” 骆惊风虽然说着话,但眼睛继续着寻找。他想知道此时的天转功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已恢复了功力。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虽然他们有着强的功力玄学,但不一定就能真正具有不死的身躯。地玄功和天转功同样有着自身的弱点,早年间,我听说过对付的办法,但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远,具体怎么做倒是想不起来了。” 长须老人的眼神始终是落在严尤的脸上。 “不担心不行呀?那个之前受我一掌的天转功汉子已经看不到了,我担心他的突然袭击。” 骆惊风继续着张望,因为地玄功的精绝,让他不得不忧心忡忡。 唰。 物体抛空漂移的声音,刺空划过。 骆惊风抬头急望中,天转功汉子窜上半空的瞬间,卷曲着身子,宛若一个滚动着的圆球,在空中缓慢的翻腾着。 他后退一步,双臂紧贴身体的时候,就要急窜而起,却被长须老人一把抓了个正着。 “惊风,你急什么?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这时候你去激战只能是白白送死。” 长须老人说完,很严肃地瞪了一眼。 突然,骆惊风恍然大悟中,竟然忘记了地玄功和天转功的精绝之处。如果没有长须老人的提醒,也许,这一刻就是他晕头转向,被轻而易举消灭的关键时刻了。 骆惊风瞪大眼睛的时候,吃惊地向后一退,站到了越明月身边。 “师傅,看来你也有着急忘事的时候呀!” 越明月虽然一直沉着个脸色,等骆惊风靠近她的时候,那陈色的脸上就迅出现了笑容。 “我又不是神,只是个人,哪能没忘事的事情生。” 骆惊风一伸舌头,做了个很好看的鬼脸,却迅地微笑了起来。 瑟瑟。 一阵轻微的衣物飘荡的声音。 这一刻。 他们三人的目光同时望向了半空,只见继续翻动着的天转功汉子加快了度,几乎让人看不清还是不是人在翻动。 “惊风,可以准备出击了。” 长须老人没有移动紧盯着的眼神,却朝后摆了摆手。 “老伯,对付这样的玄功,有什么绝招吗?” 骆惊风向前踏出一步,偏着头,目光却盯在了长须老人的脸上。 他想弄明白一点,有没有一招让那个天转功转不起来,更让他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恢复的可能。 “没什么秘诀,唯一能够使用的就是一招制敌。” 虽然是坚定的声音,但话语中根本就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长须老人说完的时候,回头看了一脸骆惊风,开始了微笑着说话。 “只有看你自己了,而且对付这样的玄功,只能靠运气和一眨眼的机会,没有提前准备的必要。” 长须老人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骆惊风却开始了激烈地摇头,双臂一架中,直接窜空而起。 咚。 一声沉闷的响声。 骆惊风的双掌落在了宛若圆球般的汉子身上。 天转功汉子翻动着继续的动作,骆惊风却跌落而下,一个失去重心的左右晃动,总算是站稳了脚跟。 呃! “没一点反应哦!” 骆惊风吃惊地张望着。 按照他的盘算,这一掌的击出,至少用了全身劲力的六成以上。虽然不会让对方顷刻倒毙,但也不会毫未损吧! 这让他实在有些想不通。 “虽然你没有伤害到他,但是,你能快地躲开天转功带动着你滚动,就已经是万幸了。” 长须老人又是一个很休闲的抚着银须,脸上没一丝惊奇之神。 骆惊风瞪了一眼长须老人,脸上浮现出了自得的神情。 既然长须老人说自己能躲开天转功的带动,那就是说明,自己的办法还是有效的。如果有机会,那一定能让天转功汉子不死既伤。 他再一次进行了深思和构想。 一个风急火燎地转身,骆惊风又开始了在越明月身上乱摸乱抓。 “师傅,你又要干什么?” 越明月短暂地吃惊后,脸上已经盛满了微笑,而且还是那种很惬意的笑容。 “先借一下掩日吞天须,让我教训一下天转功汉子再还你。” 骆惊风说话之间,已经解开了系在越明月腰际的掩日吞天须,一个急急的抖动后,扯在了手里。 刷。 白须划过,耀眼生辉。 骆惊风挥动着掩日吞天须再一次急闪腾空。 这时候,之间半空中,一轮巨大的银色圆晕,在骆惊风蹿升中,盘旋在了头顶。遮天盖日中罩住了天转功汉子翻动着的身影,也挡住了日光撒下的温热。 下一刻。 就是骆惊风寻找最佳时机的等待,也是他实施早已想好的一招。 天转功汉子因为很顺利的承受住了骆惊风凌厉的一掌,还享受在自己精绝的表现中。那翻动着的度本来是减缓了许多,但此时,因为心中的兴奋,却又加快了翻动,全然不知临空中,竟然罩住了一轮巨大的圆晕。 一刻,两刻...... 一个翻动着加了劲力的卷动。 另一个挥动着长须,正在等待着稍纵即逝的机会。 包围着的人群安静得一片死寂,仿佛连寒风都停止了吼叫,静得好像能感觉到了阳光拂过地面的声音。 长须老人停止了银须的拂动,眼睛却睁得老大,且又聚光凝视。 越明月紧咬着下唇,眼睛已经睁到了极限。 “师伯,我师傅他这样行吗?” 她的说话,陡然间打破了沉寂。 哈哈! 一声浑厚的笑声。 “双方对决,没有行不行之说,只有能不能先人一步的度。” 长须老人回头一个温和瞩目,接着就是很畅意的微笑。 “那就但愿师傅能够第一个快反应。” 她不仅紧张,更多的还是着急。因为,骆惊风之前的一掌,根本就没有动摇到天转功汉子翻动的劲头。如果这一次,再无功而返,那有可能就会大涨严尤士气,而灭自己的威风。 天转功汉子翻动着的度急剧减弱的时候,卷曲着的身子却突然展开了,但弯曲着的双腿继续拨动着反转。双掌合十中,眼睛开始了四处寻找。 看来,他并没有意识到骆惊风就在他的头顶之上,更没有感觉到掩日吞天须已经笼罩着盖下。 骆惊风最后一次急跃后,回臂一扯中,偌大的银色圆晕,跟着他前跃的身子,开始斜插而下。 这时候,圆晕就仿佛是从天而降的石轮,带着耀眼的光泽,风驰电掣般碾压了下来。 当巨轮下压着接近天转功汉子反转着的身体,扫向合十双掌的刹那间,他惊得一楞的瞬间,又一次卷曲了起来。卷曲着的身体,宛若圆球一般在急转动中,紧贴着掩日吞天须划动的圆晕,相互吸附着旋转在了半空。 骆惊风抬头遥望着,却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奋力一折,手臂急挥动,掩日吞天须遮荫的圆晕突然消失。一根长须笔直中,天转功汉子卷曲着的身体划向了前面,却继续翻动着。 突然,掩日吞天须在骆惊风挥臂急收中,闪动着森人的银光。 噼啪。 一声脆响。 扑通。 圆球坠地展开。 一个极快的弹跳,天转功汉子站起立定中,双掌再一次合十。 骆惊风转动着身子,调整着手中的掩日吞天须,对着天转功汉子又是一个凌厉的挥动。但是,须稍扫向的瞬间,却被极大的劲力阻滞着无法落下。 这一刻。 骆惊风和天转功汉子同时僵持着,谁也没有撤离变动的样子。 劲力和掌力通过掩日吞天须的连接,凝聚在中间的须体上,已经聚结为一团浑厚的气体圆球。 黑眸定聚时,骆惊风眼帘微弱的一个轻闪,掩日吞天须开始了颤巍巍地抖动。 第二百四十一章 激打相斗生友情 骆惊风催出第二波劲力的瞬间,微微颤抖着的掩日吞天须向两端激烈地延伸着,中间劲力集聚的气雾圆球不断地暴涨混大。 轰隆。 一声爆响。 气雾圆球炸裂开来,四散的轻雾,宛若游丝一样徐徐冉起。 被巨大的劲力冲击的天转功汉子掠空后翻中,又卷曲着身体,变成了滚动着的圆球。抛空翻动中,双手合十,举前推移。 骆惊风向后急闪时,挥臂扬起了掩日吞天须。 噼啪! 一声脆响。 掩日吞天须缠在了天转功汉子滚圆的躯体上,骆惊风回臂一拉,卷曲着的身躯划空而过,急闪抛出。 扑通。 跌落倒地。 骆惊风折身激荡,就要再次挥臂的瞬间。 地玄功汉子平展着身子盘旋而出,横空闪现中悬在了骆惊风的头顶。那急转动着的身体,宛若激荡的飞盘,已经分辨不出是人还是物体。激转的飞盘,因为四肢的展开而变得模糊了起来。 呃! “师伯,他们都恢复了伤势,这样我师傅能受得了嘛!” 越明月的脸上已是惊愕失色的恐惧,惊若寒蝉中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受不了也得受啊,他已经撤不出来了。” 长须老人温声轻言,双眼一动不动的聚精会神在严尤的方向。 他更惧怕的是严尤会不会在险中增援,如果只有地玄功和天转功两个人,骆惊风还可以应付,倘若再次剧增人数,那后果不可想象。 “师伯,我想帮师傅。” 越明月焦虑中说出了早都想说的话。 一转身,急急相望中,长须老人万般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要小心,激战中你只要引着他俩其中一个兜圈子就行,别直接和他们生交战。” 嗯! “我知道了,师伯。” 越明月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欣慰,终于可以和师傅并肩作战了,而且是两个人单独的参战。 扑棱棱。 越明月激点着双足,一手紧抓披风,一手架空伸展中,整个身子宛若凌空的轻燕,急飘袭出。 黑色飘荡中,越明月落在了骆惊风的身边,双眼满含着幸喜神色。 “师傅,我来帮你,那个留给我。” 她顾不得松开的披风前襟,狠狠地伸手指着正在站起来的天转功汉子,眼光却注视在骆惊风诧异满满的脸上。 虽然,地玄功在头顶的上空急盘旋着,但骆惊风逼的劲力却激散着笼罩了四周,他们并没有受到地玄功眩晕的侵蚀。 “这里危险你来干嘛呀!” 骆惊风的话语里含满了怨气中带着怜悯的声调。 “他们是两个人,那我们也必须是两个人,这样才公平。” 她继续着大大咧咧地举动,俨然忘记了自己敞开着的前胸。那对豪放浑圆的隆起,随着她说话而上下抖动,撩人心绪。 眨巴眼帘,奋力挥洒劲力的瞬间,骆惊风不得不指了一下她的身体,又示范着让她抓紧披风的开襟。 “明月,你就别动了,这里有我来收拾。” 他带着喘息的声音,但双眼已经紧紧地闭在了一起。 越明月猛然低头中,才意识到了自己敞开的胸怀。一个轻微抬眼闪动中,脸上爬满了绯红。弓腰后撅着,让胸前尽力的低陷一下。一手风急火燎地拉住了披风的前襟,总算掩盖住了暴涨欲出的隆起。 瑟瑟。 一阵风吹衣飘的响声。 骆惊风极目远视,立定起身的天转功汉子掠空而起,已经旋转着整个身子卷曲中急闪而来。 他挥动掩日吞天须的瞬间,一掌直推而去。 这一掌,已经聚集了御九幻音掌六重大成的劲力。 咚。 劲力猛地撞在了转动着的身体上。 天转功汉子毫无准备的被劲力一撞,激荡在半空的躯体,四肢撒开的瞬间急跌落。 扑通。 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他没有能力快站起,虽然不停地搐动着四肢,但软弱的身躯,只能在徒劳中微微挣扎。 骆惊风回眸一笑中,拉起了越明月的手,闪身避开了地玄功斗转星移般的旋转笼罩,却站到了八个女子站着的对面。 “师傅,你这是干嘛?不会直接对付她们吧?” 越明月轻声急问。 “暂时不考虑她们,我只是想避开地玄功的笼罩,怕你被人家的玄功给转晕了。” 骆惊风摇着头,脸上却是很沉静的表情,说话的声音听来非常的平静。这时候,他已经仰头望着还在激转中的地玄功汉子。 “师傅,你说那货一直转着有用嘛?” 越明月再次抓住披风前襟的时候,很疑惑地望着骆惊风。 “可能就是在凝聚劲力吧,或许是在引诱别人进入他的圈套,想要一击而中吧!反正咱们不傻,就等着他出手的时候再收拾。” 骆惊风微笑着,看了看越明月幸喜的笑脸,却回头瞟了一眼躺在地上,还在微微触动着的天转功汉子。 他很清楚,天转功汉子承受的那一掌,如果是别人那早已是倒地身亡。对于有绝技的人来说,虽然不至于即刻死亡,但至少也会损伤深重,甚至会造成短时间内无法动弹。 越明月随着骆惊风转头回望时,也跟着他的视线瞟了过去,身子也随着脖颈的转动,直接面对着对方。 “师傅,你不打算直接了结了他嘛?” “不用,其实我还挺喜欢有他们的,留着说不上还能为咱们所用。你也知道,咱们的团队人数有些太少了。” 骆惊风时刻不忘刘将军的嘱托,能收服的一定要收服。壮大团队,也是他最大的心愿,更是他不断努力的目标。 咿! “你就是个好坏不分的人,他们可是严尤的属下。” 越明月摇着头,先一步转过了身子,却惊得大张着嘴巴。 呃! “他变了,师傅。” 好半天她才喊出了一句话,但喊声却是无比的惊恐。 骆惊风急转回头,一道凌厉的身影,临空急闪,宛若出的暗器直刺而来。 原本在半空旋转着的地玄功汉子已经变换成了平直的身姿,双掌合十急推中,划空闪来。 “仰倒。” 骆惊风大喊的瞬间,扶住了越明月后仰的头颅,极快地躺了下去。 直刺的地玄功汉子前胸,贴着越明月隆起的双峰上轻飘擦过。 骆惊风双腿弯曲,双足点地的瞬间,跃身而起,挥臂扬须。一道银光惊闪中,掩日吞天须划着弧线掠空抛出。 噼啪。 一声脆响划空。 扑通。 地玄功跌落在了天转功躺着的身边。 说是迟那时快,一眨眼的闪动中,骆惊风掠空而起,风驰电掣般激闪着站在了他们面前。 “我知道你们能修复内伤,也知道你们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体能。但是,要你们的命,那只是眨眼的功夫,我不保证在后续的激战中,还能放过你们活着离开。” 骆惊风很威严地立身站定,眼神里却放出了真诚之光。 “今日,你放过我们哥俩,不见得明日我们会放了你。” 受伤较轻的地玄功汉子坐起来的时候,狠狠地瞪着骆惊风,那眼神里满是仇怨之光。 “好,等着你们不放过我的哪一天。但是,咱们必须有言在先,如果再次相遇时,你们还是我手下败将的时候,就必须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当然,我倒在你们的面前,那也一样随你们处置。” 哈哈! 一阵生涩却又有气无力的笑声后,地玄功汉子迟疑着站了起来。 “还真是有胆识之人,我们一言为定。” 他说完话的时候,弓身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天转功汉子。 “我们会记着你说过的话,也会履行我们的约定。但是,下次相遇后,你也未必就能制胜与我们。我只想奉劝你到时候,别耍花招,更不能不讲信誉。” 哈哈! “我是谁,谁是我。” 骆惊风开心地笑着,双手交叉抱胸的刹那间,转头望向了越明月。 他又忘记了自己的披风是披在她的身上。 “你们还真是把我骆惊风看小了,我最看重的就是信誉,最喜欢的就是有骨气的人。所以,见到你们我已经很开心了,能和你们取得约定,是我最大的心愿,我怎么会不履行约定而耍花招呢!” 他又开始了自己不烂的三寸之舌的功夫。 地玄功和天转功汉子对视相看中,却同时点了点头。但天转功汉子因为剧烈的绞痛,他捂住了胸口,却咬着嘴唇没有说出话来。 地玄功汉子扭头看了一眼严尤的方向,却压低了声音。 “你们人太少,能逃就赶紧的走吧!严将军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况且,还有八女在场。” 哈哈! “兄弟大可放心,对付严尤我又不是第一次了。虽然暂时我们的人少,但真正开打激战,那就不是现在这个人数了。” 骆惊风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而且还是这样的轻松快。 嗖,嗖嗖。 又是三个人影的急窜动。 骆惊风并没有丝毫的惊惧,只是缓慢地移动了一下站姿,虽然不是轻蔑的眼神,但不肖一顾的表情还是挂满了脸上。 第二百四十二章 轻松激斗却惊险 骆惊风微笑着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三个人,三个虎背熊腰的男人。≧ 却跨前一步,挡在了越明月的身前。 他才不会让越明月忽隐忽现的前胸隆起部位,映入在三个狰狞可惧、**横流的汉子眼里。 “就你们仨也想出来混混?” 说话的声音非常的轻蔑,轻蔑得让人听了还以为是三具废材呢! “他们也就是出来找死的节奏。” 越明月移动着轻盈地步子,闪身要站在骆惊风的前面,但是却被他很坚决地阻止在了身后。 骆惊风回身的时候,一摆掩日吞天须系在了她的腰上。仅仅是双手的交织轻动中,宽大的黑绒披风,就已经紧紧地裹在了她的身上。 “以后别忘了整理衣服。” 他抬头瞅着的时候,一手还慢慢地拉了拉她脖颈下的衣领。 哦! “我知道了。” 刷一下,越明月脸上的红色染到了脖颈处。 “小混蛋,缠绵够了嘛!” 一声浑厚的说话声,让骆惊风大吃一惊。 他慌忙转身中,放在越明月前胸拉扯着衣领的手,差点抚过她的双峰,好在她急急地一个收胸弓腰,才免过了瞬间的尴尬。 “有闲工夫瞎说,还不如憋气运功呢!就你们这鳖怂样儿,竟敢也称呼小爷为混蛋!” 骆惊风嬉皮笑脸中,抬头张望了一眼严尤不很清晰的表情。 他总是想不明白,严尤为什么不一起动手,派出的人竟然是一波不如一波。 “小爷个吊毛,今日我要你尝尝见阎王的可怕。”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说话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会这么突如其来,他惊愕失色地捂着绞痛的脸,眼神里居然连怒气都看不到了。 “说话小心着,别总是大言不惭的提及阎王的可怕。” 骆惊风缓慢地转着头,却在寻找着天转功和地玄功兄弟两人。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面前的三个人就是自己大显身手的对象。而且,还要用最为凛冽的办法,加天转功和地玄功二人改变想法,尽快参加自己的团队。 被挨了耳光的汉子,继续捂着半个脸却惊恐地退到了后面。 谁能不害怕那么快的度,而且还是一闪即准的一巴掌。 “尼玛个蛋,吓唬谁呢!” 说话的人不但声音浑厚,身体也是无比的肥胖,个子却十分的低矮,腰身圆到了水缸的地步。 骆惊风听到他提说了‘尼玛’就想起了谭柳成。 他仰着头,闭着眼睛,仔仔细细的进行了一次回忆。其实谭柳成算不上是坏到家的家伙,除了嘴快爱说脏话,还没有现过分的生厌之事。真正惹怒他的,就是对楚天梅邪火的举动,但后来也查清楚了,那只是一次没有结果的乱动。 “师傅,你看他们开始动了。” 越明月急切地惊呼着,手也情不自禁地推了一下他的腰际。 嗯! 骆惊风深沉的答应之后,才慢悠悠地直起了脖颈,仿佛极为不情愿地瞟了一眼正在推掌运功的矮个胖子。 “别咋呼了,就你这身形运功能起什么作用。” 他藐视着用眼角的余光,瞪了一眼矮个胖子。旋即一个箭步激飞,冲到近前的瞬间,却愤恨地踢出了一脚。 噔。 一声沉闷的响声。 骆惊风的一脚踢在了矮个胖子的腹部,但胖子却毫无知觉地继续着运功推掌的动作。 呃! “这家伙的地盘也太重了,根本就没有反应。” 惊奇不已的骆惊风回头瞅着越明月,却摇动着无奈的头,但眉头却是舒展的,脸上也是快意的表情。 “我怎么感觉今日的之战,你却是在玩耍当中。” 越明月俊俏的脸上,也出现了十分喜悦的兴奋之情。突然之间,她觉得敌对激战,并不是想象中的可怕,倒是十分的有趣。 “难道你没现嘛!就面前的这些人不带点玩,能让他们感觉到咱们的强大吗?” “你想给谁看,人家严尤也许就是在试探你的内力呢!” “那更好呀,我还巴不得他这样呢!想摸透我的能耐,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嘛的。” 骆惊风移目远望着。 虽然,越明月的说法有些稚嫩,但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如果不是有意刺探,那怎么会老实得如此的安静。想到此,骆惊风又瞟了一眼严尤的表情,倒是逗起了他极大的表现兴趣。 深思细想中,他开始了暗自用功。 骆惊风喜欢用各种不同的办法制敌,更喜欢尝试各种激打法,看看那种办法或者技巧最为适合,尤其是能在一招之下大获全胜。 这时候,他开始了单掌挥动。 他要催生丹田中劲力和真气的分离,要用纯劲力试试矮个胖子的内力修为。当然,更想一掌击杀,让严尤看个清楚,想个明白。 骆惊风推掌既出。 矮个胖子双掌平移,缓缓推出。 咚。 三掌剧碰中,出了沉闷的击掌声。 矮个胖子轻松憨笑。 骆惊风咬牙硬撑。 这一刻。 骆惊风恍惚中感觉到了对方逼出的劲力之强大,劲道之雄厚。 他后悔没有双掌齐推,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硬撑抵御中,他开始了第二波运功激转。 哇噢! 一声暴吼。 矮个胖子涨红了整个脸庞。 他双臂轻颤,短腿轻抖,圆腰猛闪中,掌力再一次徒增。随着他一步的跨出,骆惊风上身后闪时,双足开始了滑动。 虽然咬牙再次阻滞,但滑动的双足还是擦着青石板地面,不听使唤地向后移动。 焦虑中,骆惊风扭头回看,却现很快就移到了八女站定的地方。 越明月急中生智,她扬起披风下摆的瞬间,荡身而起,双足激点中奔向了矮个胖子的身后。 噔。 揽腰一脚。 哦哎! 一声轻呼。 矮个胖子晃步一闪,被骆惊风第二波劲力冲击得后仰着,差点翻身倒地。 越明月转身又要抡起手臂,来个最精绝的拿手拳捣。 突然,骆惊风开始大声喊着。 “明月,让我来吧!你还是裹紧披风。” 骆惊风实在忍不住了,瞅着越明月时不时敞开着的前胸,心里那种急涌的热流,瞬间让他全身颤抖、僵硬。 “师傅,我还真想了结他算了,留着让人觉得厌恶。” 越明月急急地收住抡起的手臂,却微笑着盯住了骆惊风很难琢磨的脸色。但能感觉到是那种非常诚恳,又很焦虑的心情。 骆惊风迟疑一滞中,奋力一推。一股强大的劲力,激荡在矮个胖子手掌的瞬间。踢起的一脚,准确地落在了他的跨上。 噔。 弹跳急闪的矮个胖子,直接蹲坐在了地上。 “既然我的明月厌恶你,那我只能让你先行消失了。在你死之前,也不妨告诉你一个让我非常厌恶的两个字尼玛,以后别再提到这俩字了,我一听就有杀人的**。” 骆惊风脚起脚落,重重地踩在了矮个胖子的脖颈上。 咯噔。 颈椎断裂的响声。 咕噜! 最后一声气息回流。 矮个胖子已是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王八羔子,竟然如此惨绝人寰。” 大声喊骂中,拥有中等个子的人,激飞飘起,却又是双手叉腰的动作。但两条腿,却是不停地扑打跃动。 骆惊风黑瞳一定,心里已经明白了许多。 他,肯定就是个凭着腿功称雄之人。只要制约了他的腿,那胜利就能瞬间实现。 骆惊风闪身一躲,让开了中等个子双足蹬下的一惊。 哟嚎! “还是个不一样的人,怎么只动腿不动手呀!” 他左右闪躲着,却又是一脸的欣喜不已。 真还是第一次遇到了这样的功夫,不但新奇,而且还大有来头。 越明月虽然早已站到了一边,但瞅着他们交战的动作,不仅觉得好笑,又好玩。好笑是因为那个人双手叉腰,双腿不停地跳动乱舞;而好玩,是因为师傅穿越躲闪中,总是不眨眼的回头瞩目,是否在寻找和现着什么。 “去你个耍把戏的货色。” 骆惊风低头躲过中等个子连踢的双足,后跃一个急切的窜起,伸臂推掌而出。 咚。 一掌击在了他的胸口。 噗! 一口鲜血激喷而出。 中等个子摇晃着,软弱地倒了下去。 “我还以为有多么的精绝厉害呢!却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仅仅是一个回合就成这样了。” 骆惊风显得有些张扬地转动着身子,极目四望的时候,轻蔑的眼神落在了满是深沉的严尤脸上。 “以后别派出这么些不经打的家伙了,你不怕丢人,我还觉得不过瘾呢!” 他冷言讥语着,却又不忘随时寻望地玄功和天转功二人。这两人,已经成了他心头肉了,是绝对不会放弃收编的任何机会。 严尤虽然是陈色一脸,但四处张望的眼神,已经表明他正在计划着更为厉害的剿杀。 在严尤眼神的轻移指挥下,最外面包围着的士卒,全部撑起了弓弩,而且都是连箭数的那种。中间包围着的人群,却又是手持长矛的士卒。最内圈的人群,全是行色各异的汉子,其中最显眼的还有那八个女子,清一色素服的打扮。 第二百四十三章 激战一闪更诡异 隆冬的晌午,有阳光的普照,却没有一丝的温暖。 寒风拼命地刮着,院落里唯一的一棵枯树,光秃秃的树枝在凛冽的疾风中凄凉的摇扯着。 严尤愤恨地盯着包围圈的中间。 骆惊风和长须老人分别站在越明月的两边,脸上虽然不是惊恐万状,但也是坦然失色的四望焦虑之情。 “我还真是对那八女有些琢磨不透,看她们的表情好像很沉着,是不是拥有更奇诡的玄学。” 骆惊风转过头,额头上的青筋暴得清晰凸显。 虽然说话的声音低沉,但却非常的焦虑急促。这时候,他旋动着头颅,视线在扫过长须老人脸面的时候,最终落在了南邪坐骑旁边的年少丰和二白身上。 长须老人回望骆惊风的瞬间,也是无力的摇了摇头。八女的身份虽有传言,但也不是很清楚,有没有更精绝的玄功奇学,还真是不知深浅。 从进入院落,到点点滴滴的开打激战,已经过了好长时间,但救下人质的事情,却毫无进展。更是没一点可做的办法,甚至连让人惊喜的想法都未曾有过。 前两次的激战虽然大获全胜,但并不是很轻松的赢取。 “惊风,这些女子很可能就是王莽从骁将猛员中精挑细选的后宫八女酷吏,我只是猜测并没有真正接触过。” 长须老人想了很久才说出了他早就想说的话,但神态已经变得张皇失措了起来。 八女酷吏没人知道其真实的身份,更没人领教过她们精绝的表现,唯一听到的就是点零星的神秘谣传。 “看来,严尤这一次确实要置我们于死地了。连王莽的贴身宫女都搬了出来,可见咱们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 “那是必然的,如果不恨之入骨,就不会千方百计地抽动这么多惊奇的外援兵力,包括之前的骁将猛员和万兽所部。” “眼下最麻烦的是我们被包围着,年少丰还在对方的手里,海天愁他们又没赶到,我怕咱们还真是无法应付。” 焦躁不安的骆惊风又一次极目四望,眼神里除了失望就是紧张。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明月,等待着海天愁他们的到来。” 长须老人抚摸了一下被风吹起的银须,挪动了一步,挨着越明月更紧了一步。 咿! “你俩是不是有些怯战了!” 站在两人中间的越明月,一直是左右摆动着头,一会儿瞅瞅这边的骆惊风,一会儿看看那边的长须老人,但脸上却挂着的是疑惑不解。 在她看来,虽然这些女子自己不曾见过,也许娘也不认识,但只要是人,就没必要胆战心惊。 “你倒是说得很轻松,都开战几次了,她们一直沉默注视,没一点过激反应,这就是让人惊异和不安的地方。” 骆惊风偏着头,却是一脸的愁眉苦闷。 “师傅,你不是在之前还很胸有成竹嘛?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萎靡不振呀!” 她吧嗒着眼帘,眼神里不仅仅是疑惑,更多的是迫切。 “我看你就是个傻丫头,没有思想的小女孩。之前那么做一方面是为了迷惑对方,一方面是给咱们长志气。可是,眼下却没有一丝胜算的希望所在,你说我还能镇定自若嘛!” 骆惊风柔柔地盯着越明月,却又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 “相信我吧,路是走出来的,并不是想出来的。不就是几个鸟女人嘛!试试不就释解了一切疑惑吗?” “不知道一点底细的情况下,你怎么试?” “正因为不知道底细才试试呀!” 越明月轻声地说完,一低头开始了披风的摆弄。她重新系了一下捆在腰际的掩日吞天须,将不很整齐的披风前襟,做了个左右拉动,让其紧贴身体。 做完这些的时候,她慢悠悠地抬起了头,仰着脸瞅着骆惊风会心一笑。 “看我的吧!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越明月话音一落的瞬间,双臂轻展中掠空窜出。 黑色急闪,她的身影已落在了八女围定的面前,却又是一个短暂的停滞和回头一望。 “明月,你回来。” 骆惊风向前跨出一步。 哗啦。 铮铮。 包围圈随着骆惊风迈动步子的瞬间,在兵器相撞声中又缩小了一圈,而且是驽箭离弦的紧张对峙。 越明月再次回眸一笑后,开始了激飞掠动。可惜,骆惊风摧毁了她的宝贝撑天伞,这时候,只能空手激战了。 八名女子静得出奇,她们纹丝不动,有的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越明月翻飞跃进着。 瞅中其中一个,越明月对准了跃身的方向,一掌直刺而去。 这一刻。 似乎连寒风都停止了吹动,仿佛正在等待着最凌冽的一击。 唰。 素衣轻飘的一刹那。 唉呀! 一声惊呼。 越明月被劲力冲撞着向后激荡,那宽大的黑绒披风,在寒风的催动下,哗然敞开。 扑通。 重重的落在了长须老人的脚跟前。 “明月?” 长须老人躬身伸手中,被骆惊风挡住了双手。 他极快地整理了几下披风前襟,掩盖着她前胸的瞬间,抱起了她软弱的身体。 依偎在骆惊风怀里的时候,她虽然睁着圆大的眼睛,但流血的嘴唇微微启动中,并没有说出一句话。 从素衣急闪,到越明月后撤倒地,就是一刹那的闪现。谁也没看清是怎么出手,又是怎么受伤的。 “惊风你看懂了她们出手的过程嘛?” 长须老人低声探问。 “没有,太快了。” 骆惊风噤若寒蝉地摇着头,惊悚之情迅爬上了脸颊。 他回头凝视中,抱着越明月的身体递到了长须老人面前。 “老伯,你先给明月逼入真气,暂且保住她内脏不要受损。看来,我不得不贸然出手了,她们这是在逼迫我们逐个失去反抗之力。” 低沉的说话声中似乎带着咆哮的愤怒,移开目光的瞬间,骆惊风那变形的怒容,已经狠狠地望向了素衣女子的身上。 “惊风,我看还是等等再说,我们毕竟人少却又无法知道对方的实力,根本就没有把握取胜。而且,眼下明月又受伤,她更需要你的照顾。” 当长须老人说完话的时候。 越明月紧闭的眼帘微弱地抖动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师傅,她们的眼神是相同的,根本就分不清是那位出手。” 虽然声音轻微,气息奄奄,但说出的话很是很连贯、清楚。 “明月,你能撑得住嘛?” 骆惊风勾着头,眼眶里已经是泪花闪动。 “没事,我能承受得了的,你就放心吧师傅!” 越明月轻咬了一下嘴唇,艰难地举手拉动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衣襟,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强颜欢笑的神情。 “明月你真没事嘛?” 他抱紧了一下她的身体。 陡然间,他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悲凉。 当长须老人接过越明月的时候,骆惊风的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他没想到越明月竟然如此的坚强,和楚天梅性格截然不同。能在最关键的时候,以大局为重,更能考虑到激战的重要性。 想到此,他再次回头报以感激的、且又很深情的望了一眼越明月。 转身的瞬间,一个极快的前扑,直接跃到了八位女子的面前。 八位女子轻飘移动中,已形成了一个四方四正的包围,而且她们站定的方位却是两两相对,四角斜视的样子。 “开战之前,我只想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别让我跟无名小卒较量就行。” 骆惊风被圈定在正中间。 他缓缓地移动着脚步,分别对四个方向的正对着自己的女子,进行了认真的注视。又扫视了一下,另外背对着自己的四名女子背影,却看不出丝毫的区别,连高度胖瘦都是一模一样。 没人说话,更没有一点的举动。 “难道你们都是些哑巴,还是根本就不能说话?” 骆惊风扫视完整个围定的人群,最后把视线落在了自己正面站着的女子脸上。 她白皙的脸上,衬托着一双活波却又梦幻似的大眼睛。平静的表情中,总是有那种淡淡的、娇柔的思虑。虽然个子和体态与其他女子极其相同,但她却透露着另一种丰盈之美。 “哪怕说出一字半语也行,总不能一点音讯都没有吧!” 他静静地盯着她的脸,似乎专门对着她说话。 但无论怎么说,没有一个人能回话,甚至连看一眼的可能都没有。 这时候,骆惊风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而且,还多了一份胆怯。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镇定的对手,不说话,也没有提前的动作,甚至连个很特别的呼吸都没有出。 如果等待着,让对方出手,也许还能看到一线取胜的希望,至少能现她们是采用何许激战法;但这样等着,也不是他骆惊风的行事风格,更有损于自己的形象。 没有把握的出击是自己最忌讳的,而且眼下的这个阵势,又十分的怪异。明明是八对一的较量,完全可以一圈包围,但她们却很不靠谱的两两相对站着。让四人的后背对着敌方,不知道这又是哪门子的战术和精绝之处。 经过细思深虑后,骆惊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二百四十四章 短暂交手明心绪 面对八名素衣淡容,却又凸显丰韵身姿的女子。≧ 骆惊风感到了窘迫,更是感到了心惊胆寒,接下来有可能就是惊惧的一战。 他再次回头张望中,长须老人正在为越明月全力逼入真气。那白雾轻冉着,却是汗流浃背的努力。越明月耷拉着脑袋,但脸上已经浮现着微微的红色。 地黄卷曲着身体,很乖顺地依偎在长须老人盘坐着的膝盖处。 这一刻,他放心了,至少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 瑟瑟。 一声轻微的响动。 也许是风过青石板地面的声音,但听来却无比的森人心魄。 骆惊风陡然转身,但并没有看到八名女子有丝毫的移动。刹那间周身感觉到了一股微弱的劲力侵蚀,宛若寒风中夹着从篝火烈焰中,带来的的丝丝温热。 他很清楚,这是八名女子同时聚集真气后,挥出来的劲力弥漫。 但也很诧异,明明是女子身姿,却激的是男子的阳刚劲力。 呼。 带着劲风的一闪。 四名素衣女子轻身如燕,窜升跳跃中,已稳稳地站在了背对着身子的女子肩上,眼光柔嫩得让人脑际迷糊,全身软。 “别开始,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骆惊风急急地转动着身子,双手慌乱地摇摆着。也不知道这句话要说给谁停,但不说是绝对不行。 话是说了,手势也做了,但八名女子没一点表情的变化,更是看不到任何回应的信息。 再次移目扫视一圈的时候,骆惊风轻微摇头中,也不去理会她们是不是同意了自己的举动。一个翻身跃动中,他跳出了四方四正的包围阵型,直接站到了长须老人的面前。 “怎么了?” 刚刚收功停止逼气的长须老人,看到骆惊风惊慌失措地站到面前时,开始了张口结舌的困惑。 “老伯,明月怎么样?” 骆惊风迅蹲下,双手极快地抓到了越明月的腰际。 “没事,过会儿应该就能醒来。” 长须老人虽然也是惊愕失色的表情,但静静地注视中还是明白了他风急火燎的原因。 “我怎么感觉这八个女子都是身怀绝技的人,而且她们挥出来的却是阳刚之气。” 骆惊风继续着手忙脚乱,但眼珠转动中,瞟了一眼长须老人平静的表情。 “她们是女子,那来的阳刚之气?” 长须老人吃惊地抬头,忧心忡忡的望了一眼八女站阵的方向。 “确实为阳刚之气的,我也在纳闷。” “有传言说王莽身边曾经有过半男不女之人,如果你感觉到的确实是阳刚之气,那有可能就是传言中真正的八女酷吏了。” “老伯,那你怎么之前没说明白呀?” “我也不敢确信,只是听说有八女酷吏,但只是听到的传言。” “不过,我感觉她们确实不是等闲之辈。” 骆惊风起身站立的时候,从越明月的腰际抽出了掩日吞天须。 “老伯,你照顾好明月,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他听到半男不女时,结合那股飘散着温热真气劲力时,心里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安宁。 既然是些半男不女的人,那就好对付多了。毕竟,改变身体的男人练就女子阴柔之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因为阴阳之气的交合,她们一时间无法尽数使出阴柔之功。 顷刻间。 转身,跃起,骆惊风面露微笑,风驰电掣般窜入了八女继续站定的阵型里。 嗨嗨! “还真是感谢你们这么有讲究,我是拿这个去的。” 突然间,骆惊风变得轻松了许多。 他扬着手中的掩日吞天须,却神采奕奕的微笑着。 嗖。 几乎是同一时刻。 四道素衣裹定的身影,动如脱兔般急闪飘起。 骆惊风仰头凝视中,头顶上空已是人影翻飞,身手穿梭,大有封闭上空的架势。 刷。 素衣飘动中,地上的四名女子翻动着身子向中心区域急闪而来。 这一刻。 不仅仅是惊异,更多的是惊险和新奇。 骆惊风扭动双腿,扬臂挥须中,不得不急窜而起。 明知道上空有四名女子封锁的穿梭,但不跃身窜起,地面上的四女也许更加的恐怖。 离开地面,躲过翻滚着的四女急冲。 虽然盘旋着暂无危险可防,但上空却是人影飘荡,封锁严密。要想继续升空,还真是不容易之举。 再次急挥臂,掩日吞天须在骆惊风的奋力挥动中,巨大的银色圆晕斗转星移地擦着上空穿梭着的人影,遮天盖日般罩住了下面的四女翻动的区域。 下一刻。 就是骆惊风大显身手,完成他早已想好的击杀招式。 偏转,挪移。 骆惊风侧着跃升,让巨大的圆晕倾斜滚动。抬头寻望中,他看到了一个较为缓慢飘荡的身影。黑瞳一滞,目标锁定。 噼啪。 银须急闪。 素衣身影斜插掠过,划着弧线坠落而下。 咕噜一声滚地翻腾。 一招得逞,下一招继续。骆惊风变换着掩日吞天须旋转着的角度,瞅准了三个身影激荡的飘动。 突然,他心里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如果单个的击落,似乎显示不出自己最精绝的一面,更起不到震慑的作用。如果能让两个,甚至是两个以上的人影同时坠落。那才算是最精绝,最凌冽的一击。 想着的时候,眼睛也就开始了四处寻找。他要找到一个最佳的方向,等待着最为有效的一击即准。 突然。 两道身影在变换穿梭方向的瞬间,形成了并排划空的掠动。 嗤,一声。 掩日吞天须倾斜旋转着的巨大圆晕,扫过素衣身影时,划破了衣着,带动着两具衣衫飘零的身躯。在半空转动一圈后,被抛了出去。 砰,扑通。 一重一轻的落地声。 两名女子摔坐在了青石板地面上,却迅起身站定。 遽然,眼前一亮。 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四方四正的包围站姿,就在骆惊风收须落地的刹那间形成。更为惊惧的是,那划空落地的三名女子,除了素衣凌乱外,好像没一点受伤的样子,已经归于原地,脸上平静得跟没生任何事一样。 她们继续着之前的站姿,但唯一不同的是,原来背对着的四名女子,这时候,已经换成了相向面对着的站立。 骆惊风晃动着掩日吞天须,又一次转动着身子,对面向自己的四个女子进行了细致扫视。其实,根本就无法分辨她们是谁跟谁,都是一模一样的穿着打扮,而且,那脸型和表情都是相差不远。 “严老王八,还有什么更精彩的不妨一起使出来,也好人我开一下眼界。” 他带着挑衅的眼神,却又兴致勃勃的指点着四周的女子。 “一开始,这些木偶般的人确实把小爷给吓了个半死。我还以为有多厉害,有多精绝,结果也就是不过如此的罢了。” 一通炫耀后,骆惊风瞅着严尤剧变的脸色。 “小子,你以为本将军是在给你表演嘛!” 严尤跨前一步,站到了南邪坐骑牛头的前面,脸上的表情却变成了狞笑中的不以为然。 “还本将军呢!将军个吊毛。就这点兵力士卒,不是别侮辱将军的官衔爵位吧!” 骆惊风转动着眼珠,轻蔑地看着严尤酱汁的脸色。 哈哈! “无论将多将少,收拾你个混球小子还是足够的。” 严尤虽然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说话的声音里,还是少不了激愤的语气。 “收拾我个毛呀!就你这怂样,还敢提及足够二字。你也不看看,就凭这么些是女非女,像女不男的人,还想收拾我!” 他抓着掩日吞天须缓慢点动中,转了一圈。 “放肆,大胆狂徒竟敢出言不逊。” 严尤终于忍不住了,又开始了暴跳如雷的大喊大叫。 “声音大有用嘛?我们凭的是真家伙,硬功夫。不像你和王莽一样尽来写虚头八脑的事情,这是激战,不是耍把戏,还用什么八女酷吏,吓唬谁呢?” “来呀!给我狠狠地打。” 一声大喊中。 又是四个彪形大汉闪身站出,手上却抓着相同的铁锤锁链。 哟! “怎么,又出现了新玩意呀!” 这时候的骆惊风,完全放开了之前紧张的心绪,开始了口无遮拦的讥讽言辞。 “别这样行不,从开始到现在,看看你都换了几波人了,也就是个现山不见水,打雷不下雨的过程,有什么用。” 上一刻,因为八女毫无表情的沉静,加上奇诡的站定阵势,让骆惊风确实有了胆战心惊的惧怕。但是随着一战的短暂交手,让他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所谓的八女酷吏,也许就是些吓唬朝野文臣的假把戏,震慑后宫的神秘工具。 绝大多数传言都是添油加醋的夸大其词,并不是实实在在的真事所为。长须老人虽然听到了一些,但并没有真正的接触,当然,对他来说,突然现后,就是更惧怕的传言重现。 骆惊风不停地思想着,但嘴上仍然不放过对严尤的刺激。 “还八女酷吏呢,我看就是些市井村妇。” 哇哈! 暴吼一声。 铮铮。 盔甲抖动中,严尤急闪跃空。翻过士卒包围着的头顶,落地站定时,极目四望着。 骆惊风狠狠地瞪了一眼严尤,退后拉开距离的时候,回头瞟向了长须老人和越明月的方位。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后援赶到细分工 咚,噔。≥≧ 一阵撞击掌杀声。 长须老人身后围着的人群,已经大乱方寸中,海天愁与和范建闪身冲了过来。后面跟着的是楚天梅的紫霜断玉剑乱舞翻飞,谢佳丽在青雨烟和林致君的搀扶护送下,移步缓缓而来。 “惊风,你还好嘛?” 一声轻柔亲切的呼喊后,楚天梅跃空而起,飘然落下的时候,急急地瞅住了骆惊风的脸面。 四目相望中,眼神里激射着的尽是亲昵和急切之神。 “天梅,你们终于赶到了。” 骆惊风展臂相拥的刹那间,却退后了一步,举止失措,却又很快表现着狠狠的指了一下对面的严尤。 “你看,这老不死的还在这里站着呢!” 其实,他是在极度兴奋中,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而说出的乱言。 咿呀! “根本就不用担心,今日可能就是他最后看到阳光的日子。” 楚天梅早都有投进骆惊风怀抱的急切了,但是迫于这么多人的注视,只能强压激动,装得沉稳大方,但说着的话也是语无伦次。 严尤回头张望的瞬间,惊恐之色就迅袭满了脸上。 他万万没想到突然之间,就来了这么多人,而且都是些让他愤恨和惧怕的人。 “傻了吧!就知道你只顾耍二,却给我创造了机会。你还不信,这下你连一点逃跑的可能都没有了。” 骆惊风灿烂的笑着,一伸手还是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楚天梅的手。 温热、柔嫩,又是好长时间没这样的感觉了。 一阵热血激荡的瞬间,骆惊风急急地盯住了越明月。 她已经背对着身子,站在了青雨烟的面前,娘俩似乎说着话,却又低头不语中等待着什么。 哗啦。 身影急闪中,严尤后翻着撤离了包围圈。 嗖。 一抹粉红急闪。 林致君落身站到了骆惊风回头的面前。 “骆老大,你知道这八个女子的身份嘛?” 骆惊风收回视线,虽然是微笑着的表情,但显得非常的生硬。 他轻轻地摇着头。 “不是很清楚,据老伯说可能是八女酷吏。” “老伯说的没错,她们就是传言中的八女酷吏,而且这是她们第一次现身。” 林致君移开了盯着骆惊风的视线,转动着身子对所有的女子进行了一番认真细致的扫视。 “虽然她们是第一次出现,但刘将军已经对她们的身手进行了细致精确的了解,今日,也许就是她们出现后迅消失的日子。” 她总是很沉稳,很凝重的说话,从来不带任何的表情和动作。 “难道你已经有了制胜她们的办法了?” 骆惊风转身,与林致君保持着相同的站姿。 “她们虽然看起来是女儿身,其实上是少年男子,而且他们练就的功力,全部是阴柔之力。对付他们,不能用阳刚之力的正常打击,最有效的办法,只能是阴阳结合的真气和劲力了。” 哈哈! “我明白了,她们就是你的菜了。” 骆惊风想到了林致君曾经修炼过阴阳相济的内力。 呵呵! “骆老大别开玩笑,我不喜欢这样的菜。” 林致君终于笑出了声音,而且脸上的表情极为欣喜。 这样的笑脸,是自光头佬被剿灭后,林致君第一次露出的。 “我滴哟,致君的笑容太难得见到了。” 楚天梅惊喜中,还伸了伸白皙娇嫩的脖颈,瞅着越明月的笑脸。 “天梅别取笑我行吗!” 林致君被楚天梅盯得红起了脸颊。 “致君,我哪里在取笑你呀!其实你笑起来特别的好看,我都想盯着你看不够呢!” 咯咯! 一阵畅快的笑声后。 楚天梅竟然伸手在林致君的脸颊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好水嫩的脸蛋哦!” 她本来是要将多日不见的思念和亲昵,一股脑对着骆惊风倒出来。但是,没想到见面后,竟然是被众人包围,却又没一点机会可乘的环境。心里的那股激动和思念,只好无端地表现到了林致君身上。 呵呵! “天梅,你是不是找错了对象呀!” 林致君似笑非笑中,看了一眼一言不,却又静静注视着的骆惊风。 咿呀! “谁像你一样尽想着他,我就是想摸摸你的脸蛋还不行吗?” 楚天梅含情脉脉地瞅着骆惊风,微微搐动着的嘴唇。 骆惊风眨眼中,想起了楚天梅嘴唇的圆滑和顺溜感觉。 咕噜! 一声很响的吞咽声。 骆惊风急急转眼看了看林致君,脸颊已经憋得通红。 沙沙。 脚步挪动的响声。 包围圈缩进到了八女所站的四方四正阵型边缘。 骆惊风虽然面带红色,但气定神闲。 这时候,别说包围圈缩小激进了,就是再来一次大军压境,也不会影响他信心十足的喜悦。也许之前的一刻,还有些惊惧和胆怯,但现在,尤其是当林致君说出对付八女的软肋时,那就更加放心了。 “今日之战,也许就是到达邯郸城之前的最后一战,所以,我们必须要全歼这些祸害百姓,阻拦刘将军实现弘愿的邪恶势力。” 他转过了身子,紧盯林致君俏脸的时候,眼神里激荡着坚定不移的神情。 “八女就交给你和天梅了,我们采取分开激战法。但关键是不能伤害南邪,对她可以既往不咎,毕竟我跟明月她娘有过承诺。其他的人随着你们的喜好,可杀可放。” 也许尽快躲开楚天梅含情脉脉的眼神,才能让自己静下心来。 话音一落的瞬间,骆惊风后翻跃起,激荡出了八女站定的阵型,落在了长须老人他们的面前。 “这八女原来就是王莽深藏在后宫的八女酷吏,而且她们都是些不是女人的男人。” 骆惊风微笑着,从长须老人脸上移开了目光,扫过青雨烟脸上的时候,最终盯在了越明月的脸上。刷一下变得通红,红到了耳际。难为情中,他不得不再次瞅到了青雨烟的脸上。 “我跟林致君她们交代了,绝对不伤害南邪,更不会为难于她。” 话没说完,但头却早早的低了下来。 “老大,那我们干什么呀?” 海天愁一脸焦虑的瞅着骆惊风,都好长时间没有动动手脚了。虽然进入的时候,有了几下伸展腿脚,但都是些不经打的普通士卒,想一展自己身手的**迫在眉睫。 哈哈! “不用着急,今日有的是你表现的机会,只要不伤害南邪性命,严尤可以是半死的时候留给姐,其他的随你处置。” 骆惊风畅笑中,脸上的红色也渐渐地隐退了。 他兴奋地一掌搭在了海天愁的肩上,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又要我落单了呢!” “这么多的二货,能让你落单嘛!” “老大,为什么要把半死不活的严尤留给谢姐呀?” 海天愁露出了非常疑惑的表情,还真没想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看你还真是变傻了,人家都是越变越聪明,你却反着来了。你难道就没看看姐的身子嘛!不让严尤老贼半死不活的状况下,那不是动了姐的胎气嘛!” 骆惊风说完,拉开搭在海天愁肩上的手臂时,似乎有些羡慕的眼神瞟向了谢佳丽。 因为骆惊风大声的说话,几乎让所有人的目光投了过去。 谢佳丽被众人热看中,涨红了脸颊。 “好了,又不是没见过,怎么都是这么个眼神呀!” 嘿嘿! “我这脑袋还真是不够用了,却把谢姐这么伟大的身子给忘记了。好说,严尤的前半死由我来完成,后面的半死就由谢姐来补充。” 海天愁眉飞色舞地说着。 嗯! “就这么定了,你负责严尤的半死半活,可以顺便捎带着收拾一些其他张牙舞爪的混混。” 骆惊风转身远望着,却大声喊了一句。 “范建你过来。” 正在极目四望中的范建,一听老大的喊叫,满脸堆笑着,屁颠屁颠地跨步站到了骆惊风面前,一个圆满的弓腰后。 “老大,是不是也给我吩咐任务呀?绝对能够圆满完成。” 他说完的时候,直腰身挺胸中,奋力地一个直窜站定。 哈哈! 骆惊风仰头大笑中,拉了一下范建的胳膊。 “你的任务就是跟随姐,并保护好她的安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你也可以捎带着占点便宜,捡几个漏网的人折腾一下就行。” “明白,这个我最拿手,请老大放心。” 范建点头哈腰中,径直走到了谢佳丽身边,很有保镖派头般的紧跟左右。 骆惊风微笑着目送范建离开的时候,后退了一步站到了长须老人和青雨烟的面前。 “老伯和青姨的主要任务是救回年少丰和二白,而且要保证他俩不被伤害。” 长须老人温和地扭头瞅着青雨烟片刻,等待她微微点头的时候,才转过了脸,微笑着盯住了骆惊风很诧异的表情。 “没问题,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绝对能完成救人的任务。” “老伯,你怎么也开始说假话了,明明你们没得商量,而是青姨直接点头答应的,与你哪来的商量动作。” 嗨嗨! 骆惊风点着头,又摇着头,刚想开口再数说几句,却被越明月拉了一把。 “师傅,那我干什么,你总不能不管我吧?” 声音温柔得没一点气力,仿佛就是从内心深处激而出的。 越明月话一说完,迅地低下了头,双手不停地紧裹着披风,一脸稚嫩急切的表情。 第二百四十六章 混战激斗更精绝 骆惊风被越明月拉着站到面前的时候,一副憨憨的笑容可掬之后。 就在她拉扯着披风遮掩着前胸隆起的地方时,他的手也伸了过来。但是她没躲,也没反对,还停止了自己动着的手。 “这么多人,你又要干什么呢!” 越明月抬头深情脉脉地瞅着,说话的声音低得仿佛在喃喃自语。 “不干什么,我给你裹一下披风,你跟着我咱们一起激战去。” 浑厚而又响亮的说话后,骆惊风的手已经擦着她高高隆起的地方,很无奈地垂了下去。 噔。 唉吆! 一阵鬼哭狼嚎声。 骆惊风急急地转过了头,摸索着攥住越明月手的时候,已经迈开了敏捷稳健的步子。 哭爹喊娘的正是海天愁沿着包围圈内圆,不断击毙的各色服饰之人出的。包围圈正中间翻飞激荡着的林致君和楚天梅,与八女酷吏正在酣然激战。被重重包围着的年少丰和二白,虽然被堵住嘴,但看到长须老人和青雨烟急闪奋杀中,已高兴得嗷嗷直叫。 虽然严尤面无惧色,但静静地注视中还是透露出了一丝焦虑。他身前站定的四名大汉,全部紧扯着铁锤,一副凶煞恶神的样子。 骆惊风微微一笑后,转过了头。 “明月,咱俩直接收拾那四个有着铁锤的家伙行吗?” 虽然是征询的语气,但脚下行走着的方向却是疾奔而去的节奏。 越明月也是笑容满满,重重地点头中,放开了轻盈的步伐,在骆惊风的牵引下,穿过了已经涣散的包围圈。 嗖。 红衣急闪。 海天愁从骆惊风头顶划空而过。 落在了严尤的面前,却被四个铁锤铮铮的彪形大汉挡住了近前。 “闪开,我不与你们玩,找你的人来了。” 海天愁又开始表现得十分的机灵,大有之前是骆惊风肚子里蛔虫的样子,很准确地猜到了他的想法。 就在海天愁说话回头的时候,骆惊风牵着越明月的手,已经微笑着站定了脚步。 “又被天愁猜中了我的想法。” 那种笑是自内心,却又十分开心的笑。 骆惊风瞪了一眼四名手掣铁锤的男子,又垫着脚尖瞟了一眼诧异惊愕着的严尤。 “老严,别怕,我不陪你,随你吧!” 他喊完话,回身点头的时候,放开了抓着越明月的手。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其中一名汉子的脸上。 这种快的伸手急闪,连海天愁都没有看到骆惊风是如何出手的,又是如何落脚站定的。 “别惊奇,想报这一巴掌的仇恨,就跟着小爷到那边宽阔一点的地方,随你们处置。” 骆惊风很轻蔑地瞟了一眼四人。 “还是你们四个一起来吧,丢下谁都不好受。” 他瞅着海天愁一个很清晰的眼皮闪动,一伸手又抓住了越明月的手,开始移步走向了另一边。 哇噢! 一身暴吼。 挨了一巴掌的彪形壮汉,怒目而视中摆动着硕大的脑袋,左右看了看同伴,第一个跨前了一步。 海天愁更是反应敏,当大脑袋壮汉一步跨前的瞬间,闪电般跃身掠空。急扑的身子,直接荡向了举手欲要阻止的严尤。 骆惊风感觉到脚步移动的刹那间,回身一滞。那飞起的双脚,准确而又流星赶月般地踢向了大脑袋壮汉的前胸。 噔噔。 又是两声很响亮的声音激荡回旋。 “扯淡的玩意儿,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四大铁锤。” 一声愤恨地嘟囔后,另一个小头尖尖的汉子,抡起了铁锤,急转上窜中,腾空而起。 那巨大的铁锤,在他手臂挥动中,虽然缓慢但重力无限。 呼呼。 带着刺耳的风声,旋转着的铁锤从头顶盘旋而过。 噔。 双足重点落地钟挡在了骆惊风的面前。 因为有人带头,也因为骆惊风不断的激怒,四名紧抓铁锤锁链的汉子以四方围困的阵型,将他和越明月围在了中间。每个人都是一手拉着锁链,一手端着铁锤,全部是做好了推捶扯拉的准备。 骆惊风驻足观望着,却对准了其中一个脑袋上没有头的瘦子。 挥臂推掌,一番猛击恨打的虚晃周旋。 铛。 失去重心的两锤相撞,似乎还撞击出了火花。 原本要夹击骆惊风的两个汉子,哪里知道他本来就是虚晃着手臂,却在双锤撞来的瞬间跃身上窜,直接扑向了光着头的瘦子上空。一个急跃身翻转,伸展五指的单掌直压而下。 啪。 重重的单掌瞬间压在了光头上。 突如其来的拍打重压,光头瘦子跟着铁锤的轮转,也旋转起了整个身子。但直插而下的骆惊风却倒立在上空,根本就没有跟着身子转动。双腿忽闪弯曲的瞬间,他翻动了一下。 咚。 双足蹬在了瘦子的背上。 哎啊! 闪身晃荡中,瘦子放开铁锤锁链的同时,扑倒在了地上。 噔。 越明月极快地一脚踩在了背上。 哇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瘦子的双腿和脑袋同时上翘了起来。 骆惊风闪身落地,却扫视了一下还在轮着铁锤的三个人。 “你们仨是同时向阎王报到,还是分别前往。但是没得其他选择,报到的事情一定是要有的,只能选择时辰。” “师傅,我帮他们选择,就一个一个的去吧,也许他们还可以在黄泉路上相约等待。” 越明月话一说完,狠狠地踩了一脚。 哇! ‘啊’字还没喊出口,已腰断脏碎中一命呜呼了。 剩下的三个人惊悚失色中,面面相觑点头。突然,细脖颈支撑着硕大脑袋的壮汉,瞪眼狞笑着,却没有出笑声。他扬臂前推,巨大的铁锤直直击出,他却跨步跟进。 咚。 激猛进的铁锤,被骆惊风挥掌接住。 铁锤刹那间定在了半空,跟着铁锤疾奔的壮汉慌乱中扑了上去。 骆惊风奋力一推,铁锤在劲力的催动中,倒退急闪。 噔。 砸在了脑袋上。 壮汉倒地的瞬间,铁锤再次落在了胸口上。 哎! 一声轻微的低哼。 躺在地上的壮汉头一偏,腿一蹬,却惨死在了自己的铁锤下。 嗨嗨! “看到了吧!不会玩就别玩,学着我就是空手来往,从不拿这么大这么重,又这么不好使的东东吓唬人。” 骆惊风转身,盯住了面前诧异一脸的两个汉子。 “你们还是听我的吧!放下铁锤,也许还能玩两下,别也跟着他死在自己的铁锤之下,那多没面子。” 咿! “师傅,你错了,他们那能想到这一点。总以为自己是铁锤的主人,相信铁锤是认识人的,所以根本就不会放弃与铁锤同甘共苦的希望,还是别劝了,让他们也抱着铁锤见阎王好了。” 越明月很甜蜜地笑着。 这时候的她仿佛比任何人都幸福,只有她是跟着骆惊风并肩作战。这种惬意,是她早都盼望和求之不得的机会,而今日,终于让她实现了,而且还是这么的精彩、轻松。 当骆惊风极目远眺的时候。 其中长着尖头顶的汉子,急转掉身的时候。 噔。 铁锤砸在了青石板地上。 咕噜噜。 滚动着铁锤被瘦子尸体挡住了。 而尖头顶的汉子根本没顾及铁锤的滚落,他调转身子后就是一个风急火燎的撒腿疾奔。 嗖。 黑色急闪中。 越明月划空落在了汉子的面前。 “你也太没讲究了吧!怎么能说跑就跑呀,你不看看我们是谁。” 轻声说完的时候,身子一闪,一条被衬裤紧裹着的长腿,刷一下从黑绒披风的开叉处伸了出来。在汉子眼前一划的瞬间,直接扫向了他的脖颈。 噗。 鲜血急喷中,他斜着身子倒了下去。 “也不掂量掂量,在我师傅面前还想班门弄斧,还想说走就走,都像你们这么想,那要我们干什么。” 越明月裹着披风遮掩身体的时候,笑得很浓很浓的盯住了骆惊风的脸,一伸舌头,但鬼脸做得不是吓人,而是非常的吸引人。 骆惊风也是绽放笑容的脸上,在越明月做鬼脸的时候,浮现出了期待却又傻傻的表情。 “师傅,这个还是留给我来吧!” 越明月站到了最后一个活着的汉子面前,却很大方地岔开了腿,好像站得更舒服了一些。 “铁锤兄弟,你想好了怎么死嘛?但是只能选择死法,没有选择活着的可能。” “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做媳妇。” 彪形大汉混声大骂中,抡起了铁锤,急闪翻飞中荡向了半空。 哗啦。 黑绒披风飘展的刹那间。 越明月折身翻跃,挥动着小拳直接窜在了彪形大汉轮着铁锤的身后,激跃跳进中,推掌而出。 噔。 铁锤失落砸地。 扑通。 大汉跌落倒地。 飘然站定的越明月轻蔑地瞅着倒在地上的大汉。 “就这点能耐还拿那么大的铁锤,你还真是自不量力到了极致。都这把年纪了,能不能干点差不多的事情,还四人清一色舞动铁锤,张牙舞爪地瞎掰扯着什么铁锤兄弟,我看就是些鸟蛋兄弟。”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笑盈盈地瞅着骆惊风。 “师傅,你看直接一点呢?还是缓慢享受享受呢!” 这一刻。 她的稚气表现得更清楚,更纯真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消耗殆尽临关键 听到越明月银铃般的说话声,骆惊风急切地转身后,却看到她正在脚踩仅剩的一员铁锤兄弟脊背,脸上荡漾着无限的喜悦。≥≧ “那还用说嘛,来点快的别折磨了。” 骆惊风一边说话,一边迈步向前,站在越明月身边的时候,兴奋之色迅袭满了脸颊。 “我看,严尤算是彻底完了,而且是完蛋得没一点改变的希望。”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但惬意让他有了大感慨的想法。 咿! “都到这般天地了,他还能有什么希望,即是有,也就是痛快一点,利落一些的瞪眼咽气。” 越明月说着,突然一咬牙。 咔嚓。 一声骨折筋脉断的响声,令人毛骨悚然。 喔! ‘哎’字可能还在腹部的时候,就断气没出来。 铁锤四兄弟是严尤想引以为豪的重要力量,更是他计划一举剿灭骆惊风等人的选战斗力。但是,根本就没想到,在第一轮短暂的激战中,被杀得连一个残废者都没剩下。 而此时,严尤在海天愁的拖延纠缠下,已是怒容难消。被看成是自己左臂右膀的八女酷吏,虽然暂时还没有死亡的现象。但也是被林致君和楚天梅交缠得阵型大乱,顾前不顾后的忙乱支撑。 “师傅,你看那严尤老贼的样子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我看还不如让我去了结了算了。” 越明月踢了一脚躺着的尸体,扭动着腰身与骆惊风站到了同一个方向。抬手一指,却又笑盈盈地瞅着他。 呵呵! “还说什么八女酷吏,在我开来,也就是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胎,连阵势都乱了,还能抵抗多久。” “先别着急,咱们再看看。” 骆惊风移动着目光,还真是转了一圈,对整个包围圈和圈内激战着的几簇身影,进行了认真、仔细的扫视。 除了严尤在海天愁的纠缠中,显得有些得心应手之外,其他的几处都是大乱阵脚的惊慌失措。尤其是八女酷吏,已经被林致君和楚天梅穿梭着激打得纷乱翻飞着,那有一丝招架抗击之势。 当他的视线移到南邪坐骑牛身边的时候,现只有青雨烟一人,激战正酣。却没有长须老人的身影,这倒让他惊喜了起来。看来,年少丰和二白的获救,已经在长须老人完全的掌控之中了。 哈哈! “咱俩还得继续干活了。” 骆惊风笑得非常的开心,开心到了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师傅,你怎么说的话让我越来越听不明白了,我们还要干什么活,不会又要......” “别乱想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开打了。” 骆惊风打断了越明月的说话,温柔睁大了眼睛。 “你看到了吗?包围圈最外层那些弓弩手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他们一起放箭,那后果会很惨烈的,我们就从他们身上下手。” “我明白了,那咱们赶紧动作呗!” 越明月很深情地望了一眼骆惊风,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浅浅的失落。她再次裹紧披风,摇身晃动中,知道了一下披风裹着很结实后。伸臂窜起,比骆惊风快了一步跃身激飞了过去。 骆惊风摇头迟疑时,斜插着身子,向越明月激飞的方向穿越而去。 林致君在骆惊风和越明月跃身穿梭飘过的瞬间,使出了莲花珠。 楚天梅手舞紫霜段玉剑激进突刺中,一剑刺穿了其中一名女子的肩膀,却只是轻轻一扯。 哎呀! 一声惊呼。 素衣飘动中从半空坠落而下。 林致君双臂挥动,双掌急闪中,那枚已经打开花瓣的莲花珠。在她双掌劲力的催动和指挥中,电光火石般穿梭在三个女子激飞飘荡的身影中间,旋转着的花瓣,宛若张开的利器横冲直闯。 嗤啦。 素衣划破撕裂的声音。 啊! 赤条条的一具耀眼肉色闪现的瞬间,在半空卷曲着飘落而下,落在地上的刹那间,已经害羞地躲在了屋檐的台阶下。 楚天梅舞剑翻飞中,看到了林致君惊奇的莲花珠的时候,跌落站定,开始了对付地上四位激荡跃身着的女子。 这一刻。 原本显得很神秘,很诡异的八女酷吏只有六人翻飞,却也是大乱方寸的胡乱穿梭。 举剑直刺,一个风驰电掣般的前扑。 哎哟! 惊呼失声中,又是一名女子停止了跃身穿梭。 她已经被楚天梅刺破了腿部,血染素衣的瞬间,跪倒在了地上。 也许大家都是女人的缘故吧!楚天梅静静注视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能狠心的再次补刺一剑。折身凝视中,她又跃身而起,向着另外三个女子直刺而去。 林致君继续挥臂翻掌着,那诡异的莲花珠几个闪飘荡中,突然,莲花珠停滞转动的刹那间,划空急闪。 啊,呀!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声惊悚的喊叫。 翻飞急闪在半空的两名女子,同时掉落地上。 哎! 又是一名女子被楚天梅一剑挑破了手臂。 林致君收回莲花珠,碎步轻移中站到了楚天梅的对面,她们将唯一一名没有受伤的女子夹在了中间。 “瞪什么眼睛。” 楚天梅厉声大喊着,举剑刺出的时候,别林致君抓住了胳膊。 “留着她吧,反正她们也没什么还手之力了,等老大处置吧!” 林致君松开抓着楚天梅胳膊的手,风急火燎地攥住了女子的手腕,向前一拉,又急急地一推。 “站到一起,别耍花招了。” 楚天梅微笑着,完全明白了林致君的意思。 她回身四望,用剑指着零散在四处,有蹲着的,有站着的,还有弓身哀怜着的。她不说话,却是愤恨地用眼光和紫霜断玉剑指挥着所有人向着屋檐下,裸身卷缩着的女子走去。 骆惊风与越明月相向着激飞单打,但是他们只是尽数击毁弓弩,却没有伤害到弓弩手。 整个院落里,除了乱窜的士卒,就是乱扔的长矛铁戬。 一圈激飞翻跃后,骆惊风和越明月站定了身子。 “师傅,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彩的激战法,短短的几个时辰,就让整个局势彻底生了改变。” 越明月欣喜地说着,却又不忘极目远眺。 咿! “八女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哦!” 在越明月的惊呼声中,骆惊风也举目相望。 林致君和楚天梅围拢着八女缓缓聚集,仿佛赶着羊群一样,将八女酷吏赶在了一起,都集中在了屋檐下的台阶处。 哈哈! “还真能算得上是一次大获全胜的激战,但眼下最关键的是能不能救出年少丰和二白。” 骆惊风收住笑容的瞬间,转身望向了青雨烟激战着的方向。 “走,咱们帮你娘去。” 声音落定抬手的刹那间,骆惊风拉着越明月的手臂,不容分说地向着青雨烟激战的包围圈疾奔。他已经离不开越明月的半步了,而且是随时随地的一起相伴。 咚,噔。 手起手落中,已经是两人倒地身亡。 骆惊风赶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迟疑,更没有深思,推掌直劈中,搅乱了包围着青雨烟的人群。 “还打什么打,你们也不看看都到什么境况了。” 他大声呵斥着,却又一指八女抱头集中的地方。 这时候,还真不是骆惊风在吓唬人,原来聚集得水泄不通的包围圈,早已消散无踪。除了乱奔急跑的士卒,穿着不同服饰的人,已经看不到几个了。铁锤四兄弟的尸体躺在院子正中间,更是触目惊心。 再望望严尤已被海天愁纠缠着进入了谢佳丽和范建的围攻中。 “青姨,我老伯怎么还没出现?” 骆惊风四处观望后,急急地盯住了青雨烟的脸。 “他说要遁地过去,直接救人,但到现在也没看到救人的影子。” 青雨烟也是一脸的诧异。 哎! “那他干什么去了?” 骆惊风焦虑中低头注视着青石板地面,突然一笑后,接着就是微微地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老伯这次是失算了。” “你说什么,他怎么了?” 青雨烟听着骆惊风说完,脸上惊现出了惊恐不安的神态。而且因为焦急,柳叶眉紧拧着的同时,嘴角也在微微触动。她开始变得慌乱了起来,走动和四望的举动让越明月大吃一惊。 “娘,你怎么了,突然一下就变成了这样的表情。” 越明月急急地站到了青雨烟的身边,一手抚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不会受伤了吧?” “受什么伤,你个傻丫头,青姨这是在担心老伯呢!” 骆惊风坏坏地一笑后,拉开了越明月抚在青雨烟额头上的手,低头跺了一脚青石板地面。 “老伯忽略了这是石板铺就的院子,他遁甲入地后,没想到一时半会儿无法钻出地面,所以迟迟没有出现。” 哦! “那他人会到哪里去?” 青雨烟虽然改变了面色,但担心得容色还是不减浓深沉重。 “放心吧!他肯定是在寻找没有青石板的地方了。” 骆惊风微笑着,转身盯住了一直没有任何举动的南邪。 她还是之前的那个坐姿,但抓着牛角的双手里多了一条绳索。 第二百四十八章 休战相谈却意外 南邪的目光与骆惊风视线相遇的刹那间,急闪出了仇恨和憎恶之光。 ≥ 那还算白皙俊美的脸上迅荡起了暗红,眼睛已变成了怒目圆睁,嘴角,也许因为极度的生气,而微微地抖动着。 骆惊风却继续着他那玩世不恭的微笑,菱角分明的脸上,除了笑容,就是自傲的神情。 他转身跨前一步,抬头仰望中,双手很自然地抱在了胸前。 “老朋友相见没必要这么一副凶恨的摆样把!既然相见了就坦然一点的更好。” 他笑嘻嘻地说着,却又开始了脖颈的扭动,望向了一脸惊惧的年少丰脸上。但因为堵着嘴巴,有话想说也只能是着急的瞪眼、摇头。 “你个小王八蛋让老娘受如此的奇耻大辱,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出坦然面对。好呀,那我们换一下,你来坐着不动,看能不能坦然得起来!” 南邪愤恨地瞪着眼睛,直身端坐的时候,松开了抓着牛角的双手。 哈哈! “这种坦然不是说换就能换得来的,更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仿佛所有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一样,其实......” “少废话,你就说说今日之事如何了结吧!” 南邪打断了骆惊风还没有说完的话,恨得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对于今日之事,你也看清楚了,也猜到了最后的结果,我也不想多说,就两字你走。” 喔! “还真是够爽快的,你不觉得有些太天真了嘛?” “那你的意思还要来点复杂的?” “我还真就是不信这个邪,已经到这种地步了,难道我会怕你!” “怕不怕,我无法肯定,但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好意,那结果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我也无法估计准确。” 骆惊风的视线顺着南邪手里的绳索,寻找着另一端。但是因为牛身的摆动,加上旁边站定着的人群,很难找到另一头的去向。 但是,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这个绳索的重要。 “我知道你的厉害,但我也相信自己的实力。虽然今日一战,让你大胜在望,但是最后的结果谁也不知道。” 南邪抖了抖手中的绳索,脸上露出了很神秘的讥笑。 骆惊风越来越感觉到惧怕了。 南邪是出了名的狡猾奸诈,眼下虽然胜券在握,但年少丰和二白并没有脱离她的掌控。这让骆惊风不得不焦虑了起来,而且因为她手里的那根绳索,更是牵动了他的心。 还真是想象不到南邪又在耍什么花招,更是不明白接下来会生什么样的可怕事情。 “到现在,我还是不会改变初衷,对于之前说过的话一定能够兑现。但关键是你不能做得太过分,否则,我还真有改变承诺的可能。” 因为看不到她手里牵着的绳索另一端倒地连在哪里,骆惊风说话的语气和表情,生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变化。 他不敢激怒与她,毕竟年少丰和二白还在她的手里。 “别废话了,你的承诺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指望,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计划如何处置后事。” 南邪加重了语气,而且脸上的怒容慢慢地变换为轻蔑的喜色了。 “既然你想知道我接下来的想法,那不妨让我给你交个底。” 骆惊风极目四望着。 他在焦急地寻找着长须老人的出现。 呵呵! “我需要的就是你心里最真实的底线。” 她的神态越来越显得平静、自然了。仿佛已经扭转了整个战局,而且还是大势在握的样子。 “放了年少丰和二白,我不动你分毫,你身边的这些残兵败将,也可以尽数随着你离开。” 骆惊风转着身子,指点着以南邪为中心簇拥着的士卒。 呵! “这就是你的交底嘛?” 南邪眯缝着眼睛,挤出来的眼神竟然是藐视之神色。 “那你还想让我怎么样!难不成是要我放了所有人嘛?” 当说到这些的时候,骆惊风提高了嗓门,也加重了语气,而且眼睛也睁得老大,圆到了怒目而视的样子。 他已经想到了南邪在继续刁难,而且是贪得无厌的增加条件。 “既然你不肯交底,那别怪我心狠,更不要说我不给你面子。要说实话,能做到这些,也是我看在与青雨烟一起患过难的份上才这么想的,否则就不是现在这个结果了。” 南邪收敛笑容的时候,狠狠地白了一眼青雨烟。 “妹子,既然你能看在咱们曾经一起患难的份上,那就放了年少丰他们,而且惊风已经答应不再伤害你了。” 青雨烟上前一步,站定在骆惊风身边,望着南邪的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和愧疚,毕竟是自己背叛了她。 “你最好闭嘴,别让我火上更火。我们说好了要同甘共苦,一起对付他的,你却反水叛离,而且还消灭了我那么多兄弟。” 南邪愤怒的脸色,随着说话开始变得剧烈了起来。 “青姨,你先站一边别说话了。” 骆惊风怕南邪因为生气,而真的起了杀心,那年少丰和二白的性命确实就没了保证。 他对着越明月眨巴了几下眼睛,接着就是一个难看的撸嘴动作。 越明月捂嘴一笑中,拦着青雨烟站到了另一边。 “消灭你兄弟的事情是我的作为,与青姨没一点关系。而青姨离开你,也是我的所逼,并不是她要背叛你。你走到今日这般天地,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跟错了人,选择错了出路。” 骆惊风偷偷地挪动着脚步,靠近了一步牛头。 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想看清绳索的另一端,倒地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和年少丰他俩有直接牵连。 “这些都不重要,我不喜欢纠缠在已经过去的事情上,眼下急需解决的就是我要全部带走所有人。” 她斩钉切铁的说着,脸上的表情非常的严肃蛮狠。 哈哈! “你也真是狮子大张口呀!” 骆惊风虽然是满脸的吃惊,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一直前言不搭后语的瞎扯,就是想拖延时间,等待长须老人的出现。如果不在暗处救人,让南邪放人的机率已经荡然无存了。而且,因为之前的仇恨,加上青雨烟的反水,这种仇恨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化解。 “选不选择我的提议是你的权利,但是你的兄弟年少丰的死活就掌握在你的一句话中。当然,你也清楚我手里抓着的这个绳索的用处,这就是牵扯你的实力所在。” 南邪晃晃了手中的绳索,又偏头看了一眼被围困着的年少丰和二白,脸上迅挂满了得意洋洋的神情。 骆惊风踮起脚尖,伸长了脖颈急急地张望着,但还是没有看到穿过人群中间的绳索,到底有什么用处。 “我让一步,你也让一步。这个院子里,除了八女酷吏和严尤,其他人你可以全部带走。但要保证我兄弟的安全,更要说话算数。” 他扫视了一圈,其实整个院子里,除了八女酷吏,活着的都是些普通士卒。即使她带走了,也不会在今后造成多大的影响。 “扯犊子,少跟我胡搅蛮缠,我要带走的人就是八女酷吏和严将军,其他人我可以不要。” 南邪双手按在牛背上,向上一窜中,调整了一下坐姿。直接面对着骆惊风,脸上的表情已经剧变为坚定不移的神情。 “不可能,这个条件我也坚决不答应。” 骆惊风激烈地摇着头。 “那好,你就等着收尸吧!” 南邪话一说完,双手狠劲地扯了一下绳索。 呜呜! 噢噢! 两声模糊的惊喊中,被堵住的嘴里出了凄惨的声音。 年少丰因为剧烈的疼痛,让他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狰狞恐惧、横肉暴涨的神态。二白更是凄惨得清晰可见,那原本白皙静逸的脸上,这时候,已经是青紫凸显的抽搐了。 “好好好,我们好商量。” 骆惊风急喊着的时候,连连摆手示停。 这下,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南邪为了控制骆惊风,也为了防止年少丰的逃离,提前做了充分的准备。而且这样的准备好像还是前所未有,别人无法想象的精绝。 “你不会真以为我身残后,就没有一点用处了吧!要让他们死那只是瞬间的事。” 南邪松了一下拉扯着的绳索。 “你救人,我带人,对于咱们来说是非常公平的。” 哇喔! 严尤一声哀叫。 谢佳丽双腿踢出的瞬间,两道白光急闪中,严尤身上已经插上了两把匕,倒在了海天愁的脚下,但并没有立刻断气。 “姐,你等......” 咚。 骆惊风的喊话还没有停下的时候,谢佳丽奋起的一脚踢在了严尤的身体上,划空掠过的瞬间。 扑通。 掉落在了牛头前的空地上,彻底气断身亡了。 疾奔而来的谢佳丽,一脸的怒气冲冲。 “还看着她干什么?” 激怒大喊着的时候,谢佳丽一扭身子,急扬踢腿的刹那间被骆惊风揽腰抱住了。 “姐,先别急。” 当放开谢佳丽站到她前面的时候,骆惊风很无奈地盯住了南邪。 “这下好了,人送到你面前了,要带走也就随你心意了。” 骆惊风很歉意地退了一步,指了指躺在地上七窍流血的严尤尸体,脸上却是无奈至极的表情。 第二百四十九章 唇舌激斗两相忙 南邪怒目圆睁中,脸颊上迅浮现了青紫神色。 “你们全都是些王八蛋,大狗熊,竟敢如此的欺负我。” 她怒骂结束后,狠狠地咬着牙齿,高高地举起了手臂,拉动了手中的绳索。 呜呜! 噢噢! 剧烈摇头乱摆着身子的年少丰和二白惨烈的喊着,满脸已是酱紫呈现中不停地抽搐着。 也不知道绳索的另一端到底控制在了他俩的那个部位,但那凄惨的叫声和那剧烈的身子晃动,已经明确地表露出了,剧痛是撕心裂肺的,难受似乎到了极限。 “南邪,我告诉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更不是你想走的问题。” 骆惊风厉声大喊着。 这一次,他还真是生气到了全身。不仅脸上的表情在剧烈的变化着,而且,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铁骑六员的所作所为,我们不是不清楚,尤其是你南邪更是让人讨厌,甚至是愤恨。我给你这么多的面子,不是因为你有多厉害,更不是因为我真的有愧与你,仅仅是看在青姨的面子上。废掉你的双腿,虽然不是我由衷的做法,但也是你咎由自取。” 他跨前一步,脸上已经是激愤难忍的狰狞可惧。 “如果,你还要继续下去,让我兄弟受的罪我会加倍还给你。” 拧着眉头,奋力一指,骆惊风暴跳了起来。 “即可放了年少丰和二白,我骆惊风答应你的事情,照应信守诺言。如果,你执意要坚持,要与我作对,那你和严尤的下场一样,有可能还要比他更为惨烈。” 南邪变化着表情,手中的绳索也松了许多。 “你还是听听惊风的话,他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不会为难你。而且,眼下的严尤已经不复存在,你坚持着有什么用?” 青雨烟摆脱了越明月的阻拦,又快步站到了牛头的正面。 “能不能清醒一下,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就是你杀了年少丰,难道你没想过自己能活着离开嘛?” 她极力的进行着劝说,根本不想就这样白白送了性命。 “我能不能活着,那是我的事情。但是我今日走到这种地步,难道与你的离开没有关系嘛?” 南邪虽然是大声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平静了下来。 “我离开你是我的错,但不至于要你走到今日的地步,更不是我要你这样做。从一开始,我就奉劝过,也反对过,不要牵扯战乱,更不要与任何官府来往,但是你不听,非要任由严尤的摆布。” 青雨烟越说越激烈,说到最后的时候,几乎是高声大嗓了。 呵呵! “你说这些的时候,难道不觉得脸红吗?” 南邪讥笑着,也带着一丝挖苦的神色。 “我不脸红,倒是觉得你应该脸红,应该感到羞耻。”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脸红,为什么又要羞耻?” “我们都是被王寻所骗,而卷入这个原本与我们没一点关系的战乱漩涡。王寻的死亡消失,好不容易让我们摆脱了牵制,我希望咱们在一起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生活。而你就是不听,非要与严尤合伙,对付骆惊风他们。现在,又出现了与王寻一样的后果,什么都没得到,却面临着的又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难道,这些你不觉得脸红,不感到羞耻吗?” “那你自己呢?到现在也不是照样继续在政局不稳,战乱不停中吗?与我又有什么不同的?” 南邪开始了笑着的表情。 “这完全不是一样的,我现在跟着骆惊风他们不仅仅是在打打杀杀中过活,而是实实在在地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完全与我们之前的过法不同,而且过得非常的踏实。” 青雨烟怒容上,突然闪现着一丝淡淡的绯红。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相视中,还是能够清晰可见。 呵呵! “这样说来,你还真找到了幸福,看来已经过上正常人生活了?那你想过我了嘛!眼下我是残废之人,能过上和你一样的生活吗?” 刹那间,南邪又一次激愤了起来。 她狠狠地又是一个急急拉扯,但是这时候,也许是因为连续的拉动,已经让年少丰和二白变得麻木了起来。 他俩虽然皱眉弓腰,但没出一声哭喊。 突然。 人影急闪一划。 噼啪。 一声脆响。 南邪娇嫩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手印。 “我本来是不对女人动手的,但是,今日实在是忍受不了你三番五次变卦,更是受不了你的残忍奸诈。顺便,再告诉你,如果你继续要折腾我,那就不是一个耳光能够解决的。” 骆惊风的举动,让所有看到的人不禁惊慌了起来。 他起身落掌,又折身站到的地上的整个过程,仿佛就是在一眨眼中实现的,快得几乎是没一点停顿的间隙。 “当然,我这一巴掌也不会白白的扇你。只要你即刻放了年少丰和二白,你所提出的带走八女酷吏,我可以答应你。并且,我再给你一个承诺,在日后,只要你们不是针对于我们的事情,我们坚决不会为难你,更不会伤害你。” 骆惊风说完,跃身飘动的瞬间,挥动了双臂,两掌猛推。 啪啪。 噔噔,噔。 士卒闪动倒地中,围着年少丰和二白的人群,被掌力重重的冲击后,出现了一道宽宽的缺口。 他皱眉闪眼的时候,收掌走到了人圈站定的缺口处。一个着急的回看后,箭步如飞地走了过去,一把扯掉了年少丰嘴上的布巾。 “少丰,让你受苦了,都是我的不好。” 骆惊风的手搭上年少丰肩膀的时候,眼睛却急急地四处查看。 “老大,别看了,她们坏到了绝户绝门。” 五花大绑着的年少丰急急地低头示意,还艰难地叉开了双腿。 “她们这是拴在了你的命根子上了吗?” 骆惊风后退一步,勾头的刹那间,差点笑出了声。 他没想到,南邪真是邪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尽然能使出这么一招。而且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精绝,谁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一个短暂的迟疑后,骆惊风蹲下了身子。 “老大,别动,她们弄下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除。而且,眼下又这么多人,您就别让我为难了。” 年少丰压低了声音,后撅着屁股,夹紧了双腿。 骆惊风无奈起身的时候,望了一眼二白。 “他和你一样的结果吗?” 年少丰急急地点着头。 “他还被毒打过,受的罪比我多,很可怜的。” 骆惊风没等年少丰说完话,大大地一个跨步,就站到了二白的面前,伸手急闪的时候,扯掉了他嘴里的破布。 “兄弟让你受罪了。” 二白因为极度的悲伤,哽咽着涨得满脸通红。 连续拍着二白肩膀的骆惊风,眼眶里急闪着晶莹的泪光。 骆惊风漠然转身,抬头仰望的瞬间,又是满脸的怒气。 “你还真是够阴毒,够邪乎的。虽然我对你恨之入骨,但说过的话我是不能收回的。最好你现在就给我解了他俩的绳索,赶紧的离开,别让我真的有了改变主意的思想。” 一字一顿中,每一个字都是沉声挤着,又狠狠地喷出去的。 他虽然是抬头仰着脸的,但是目光却是看着另一边。 “这下你知道了我的实力所在吧!我说过了,跟我斗你必须想好结果后再开始,贸然中也许就带来更多的麻烦。” 南邪虽然还在嘴硬,但是,从骆惊风急闪跃起,快扇耳光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早就闪现了惊悚和惧怕。 “那你想不想看看我更精彩表现,敢保证让你惧怕到五脏俱损。” 骆惊风低沉地说完,看也没看一眼南邪,扭头转身,面对着屋檐下的楚天梅方向大喊了起来。 “天梅,让那八女过来。” “我滴哟,总算是等到你的话了。” 楚天梅轻声回应中,抓着紫霜断玉剑开始指指点点。她让所有人排好了队,而且还要按照个子的大小来站列。 “等等,给她弄件衣服吧!” 林致君轻声说着的时候,已经转身要走。 “致君,别给了就让冻死算了。” 楚天梅急喊着的时候,还伸手抓住了林致君的胳膊。 “你傻呀,冻不死的,她们都是练过阴阳双重真气之人,身体里会自动调节抵御寒气。” “那你还找什么衣服呀,反正冻不死。” “那边都是些男人,难道你让他们都闭着眼睛嘛!” 林致君轻轻地拨开了楚天梅抓着的手,直接从最近的一具尸体上扯下了一件男人外套。 “天梅,来帮着我给她套上吧!” 咿呀! “我还真是不想伺候她呢,说是男人吧,你看这两团东东比你的都大都圆,说是女人……” “去你的,你怎么不说比你的还大还圆呢!” 林致君打断了楚天梅的说话,还轻轻地拍了一巴掌她的肩膀。 “我是实话实说,虽然很大很圆,但是好像感觉不很真实。” 楚天梅伸着一个指头,轻轻地戳了一下,却很有弹性地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小窝。 “好了,你难道不害羞嘛!” 林致君微微地红着脸,回头看了看海天愁站着的地方。 第二百五十章 达成和解留祸患 楚天梅和林致君一前一后,让八女酷吏排着整齐的长队,老老实实却又服服帖帖地走了过来。 “报告惊风老大,八人尽数带来,其中六人受轻伤,一人没衣物,一人完好无损。” 走在队列最前面的楚天梅,站到骆惊风面前,先是恭敬、笔挺的一个站姿,接着就是满脸的喜笑颜开。 “任务确保完成,而且是大获全胜。” 哈哈! “天梅,谢谢你们了。” 骆惊风被楚天梅的样子惹得大笑了起来。 他笑着的时候,还伸手迎向了楚天梅直扑着挥动而来的手臂。 当楚天梅的手伸进骆惊风展开的手心里时,她的脸上已经荡漾着一层浓浓的爱意。 “看到了吧!我骆惊风说话从不食言。现在八女属数奉送,这下你该放我兄弟了吧?” 轻轻地一拉中,楚天梅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而且紧贴着他垂下来的胳膊上。 南邪的脸上虽然挂着很明显的反对之情,但转眼扫视中,那些人心涣散的士卒早早地东奔西离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士气,也没一丝站姿和军容了。 “既然你们也是诚心的,我也就不再要求什么了,只希望你们在日后,真的能够诺信言辞。” 她万般无奈中松开了手中的绳索。 “来人,给他们解了绑带。” 当骆惊风听到喊声的时候,微笑着转眼瞅了一眼楚天梅,却一把拉过了海天愁,向着年少丰和二白站定的地方疾奔。 “老大,你这是着什么急呀?” 海天愁虽然很是不理解,但也是不得已地跟着奔跑。 “我也要去,等等我。” 楚天梅一看到骆惊风抓着海天愁疾奔,她也着急了起来。刚转身迈步的时候,却被骆惊风挡住了。 “天梅,你不能去,我让天愁去开开眼界。” 骆惊风盯着海天愁坏坏地笑着。 “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既然是开眼界去,那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呢?” 楚天梅偏着头,一步跨在了骆惊风的面前,挡住了他们地疾行。 “不是我不要你看,是真的不能看,而且年少丰和二白也不会让你看的。” 骆惊风扯着楚天梅的胳膊,硬是要将她拉到一边。 楚天梅朝后仰着身子,狠劲地后撤着,就是不让开。 “既然你不让我看,也不说清楚,那好,咱们谁也别开眼界了。” 她不但后撤着不让开,还双手拉住了骆惊风的胳膊,脸上浮现出了耍赖皮的神情。 “天梅,你就行行好吧,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有这种折磨人的办法。赶紧让我过去学习一下,以后,我也就那样对付别人。” 原来是拉着楚天梅胳膊的,但现在却变成了骆惊风推搡着她了。 楚天梅听着骆惊风急切的说话和焦虑的神情,越加的好奇了。 “连你都是第一次见到,那我可能就更没见过了,所以,必须要让我也看到一回。” 提着紫霜断玉剑拉扯似乎有些碍事,她索性弓腰放下了长剑,双手很牢固地抓在了他的胳膊上。 “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你了。”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腾出了一只手,直接伸到了骆惊风的脖颈处。 哟,呵呵! 骆惊风笑得前俯后仰。 “行,行行,咱们一起去。” “那不早说,非要等我收拾你了才答应,我看你就是我的菜,不吃你,你就不舒服了。” 楚天梅低声地数落着,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紫霜断玉剑。为了防止他耍赖,在让开身子,挪动脚步的时候,轻轻地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别胡思乱想了,妹不是传说。” 话一说完的时候,还撅了一下嘴,狠狠地瞪了一眼。 “绝对不敢,你跟着我就是了。不过到了以后,如果他俩不让你看着,那就不能怪我。” 骆惊风跨出了一大步。 “这个我懂,有些事情不是你所能左右的,只要你不反对别人的反对也许都是枉然滴。” 楚天梅继续拉着他的一只胳膊,碎步跟着跑了起来。 当骆惊风拨开围着的人群时,年少丰和二白已经穿好了衣裤,正在挪步前移中。 嗨嗨! “老大,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可惜你没看到。” 年少丰还是第一次笑出了声,虽然笑声有些生硬,有些沉重,但毕竟是笑着出了声音。 喔! “这家伙终于会笑着说话了,而且还是放声的嗨嗨啊!” 骆惊风兴奋地一拳捣向了年少丰的胸口。 “都那么长时间没见到你们了,难道笑一下还成了罪?” 年少丰继续笑着,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之前的样子,非常的难看。 “罪倒是没有,不过有些可惜,让我没看到南邪怎么控制你这个地方的。” 骆惊风话还没说完,快地一个下蹲,双手就开始在年少丰的腰际乱抓,乱摸着。 “老大,你这是要干什么。” 年少丰惊惧地弯着腰身,双手急急地抓住了骆惊风乱动的手。 “你还是让我看看吧!我是真心想知道怎么回事。” 骆惊风仰着头,脸上却是非常诚恳的表情。 呵呵! “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哦!” 楚天梅侧身站到骆惊风一边,却闪动着眼帘,深思了一会儿。 “是不是刚才南邪扯着的绳索一端就是拴在你......” 她惊喜中张大了嘴巴,却没能再说下去。 “都怪你,本来我要看个明白,瞅个清楚的,不料因为你的纠缠,什么都没看到。” 骆惊风微微地摇着头,无奈中站了起来。 楚天梅慢慢合拢嘴巴,眼睛望向骆惊风的一刹那,脸颊上就浮现出了红晕,而且是越晕越浓。 她急急地低头,风驰电掣般地奔离了骆惊风他们站着的地方。 哎! “老大,我还就是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天愁盯着骆惊风显得越加的焦急了。 “等会儿你问年少丰或着二白,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骆惊风神秘地一笑,转身走到了牛头前面,一手轻轻地抚在了牛角上。 “现在你可以带着八女酷吏离开此地了,而且这里的所有东西也归你们所有。但唯一不允许的就是不能以这里为据点,更不能在邯郸城方圆百里活动。” 他重声重气的说完话后,才慢慢地抬起了头,瞟了一眼牛背上端坐着的南邪。 “这条件好像太苛刻了吧!” 南邪轻声轻气地说着。 “如果你连这些都觉得有些苛刻,那就由不得我了。” 骆惊风愤然转身,对着年少丰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个不是女人的玩意,我的账还没了结呢!” 年少丰大喊着,疾步跨了过去。双臂挥动时,却被海天愁揽腰抱住,并奋力地后推搡着。 “放开我,今日不要了她的命,还真是难解心头之恨。” 他跃动着身子,但就是无法靠近南邪坐骑牛身前。 骆惊风缓慢地转身,扶住年少丰肩膀的时候,瞪了一眼南邪。 “兄弟,今日就放过她吧!毕竟我已经答应她了,人总不能食言吧!再说了,只要她日后,有丁点不按说的去做,那要她的命,也就是随时随地的事情。” 他这样做,一方面是吓唬八女酷吏,一方面在强迫南邪做出承诺,不让她参与邯郸之战。 “其它的我都能做到,就是这邯郸百里......” “别再提任何条件了,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赶紧说吧能不能保证做到,否则,你折磨我这兄弟的仇他还没报呢!” 骆惊风再次盯住南邪的时候,突然大声惊呼了起来。 噢! “画风人呢?” 他极目四望,但是原本就不大的院落里,除了三三两两簇拥的士卒,那有画风的影子。 “就是,我们怎么一直没有现她的存在!” 海天愁跟着骆惊风的眼神,变得焦虑急切了起来。 “不是一直没看见,我们交战之前她还在人堆里的,而且就是和严尤在一起站着。” 骆惊风惊奇的眼神盯在了海天愁的脸上。 “别看着我呀!引着严尤离开人堆的时候,我根本就没看到画风,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消失的。” 海天愁刹那间变得惊惧了起来。 “这不是大白天出怪事嘛!明明她就在这里的。” 骆惊风移目盯住了南邪。 “你不会不知道她的去向吧?” “我还真是不知道,也不清楚她去了哪里。” 南邪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很淡,但表情还是极为平静真诚的。 哈哈! 一声宏亮的笑声。 长须老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这么快就结束战斗了呀!” “老伯,你倒是去了哪里,都过了这么长时间呀!” 骆惊风有些埋怨地紧盯着长须老人。 “本来是要计划遁甲入地后,直接救年少丰和二白,一时间因为疏忽了这里是青石板地面,入地后无法钻出来。费了老鼻子劲从院落外好不容易出了地面,却遇到了画风,这不一追追到了现在嘛!” 长须老人站到大家围着的人群中间,很平静地说着。 “你是说她跑了吗?” 骆惊风惊惧地盯着长须老人。 长须老人抬头看了一眼南邪,一转身拉着骆惊风走出了人群,站到屋檐下没人的地方。他们两个一阵低言细语的交头接耳后,骆惊风的脸上瞬间出现了沉重却又惊恐的表情。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大获全胜添新愁 骆惊风紧皱着眉头,慢悠悠地跟着长须老人走了过来。 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些什么,但大家都能猜到,肯定和画风是有关联的,而且还非常的严重。 否则,骆惊风不会变得如此的焦虑不安。 长须老人站到南邪坐骑前面的时候,微微顿一停,却又极为不情愿地仰起了头。 “你可以按照我们老大说的去做,而且现在、即可离开这里。” 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够大,但听来还是非常宏厚有力。 呵呵! “看来你们遇到了麻烦!” 南邪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袭上了脸颊。 嗨嗨! “这个好像与你没分毫的关系,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那有可能你会一直躺到这里,永远无法离开。” 长须老人瞪着眼睛,一手轻轻地抚着银须,说完话的时候,直接转身面对着骆惊风微笑着。 “别,我也不想打听你们的什么事,更不想关心你们的行动,我这就离开。不过,也奉劝你们别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南邪轻轻地说着,一摆手按在了牛角上。 那牛还真是听话,晃动了一下头颅,转着长长的脖子,很吃力地调转了身子。 “你的意思还想跟我们为敌,更想让我们夹道欢迎你是吧?” 骆惊风偏着头,视线从长须老人的肩膀上瞟过去,盯在了南邪的脸上。 他还真是没想明白南邪说话的意思。 “为不为敌不是我说了算,也在于你骆惊风大人。但我只是觉得你们做事太绝,严尤再不济,也是朝野命官说死就死了嘛!” 她也是偏着头,不怒不恼很平静地说着话。 “瞎扯,我根本就不承认他是什么命官,我只知道敢与我为敌的人,都该死,而且我要他死得很难看。” 他却是怒容满脸,眼里闪烁着激愤的神色。 “好吧!一切都随你了,败者为寇的我没任何言权。” 其实,南邪很想再说几句话的,当看到骆惊风那眼神和脸色时,话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却改变为很服帖的语言。她很清楚,如果再惹怒了,那可能连离开都没指望了。 “你明白就好,别给你颜色还想大红。” 骆惊风愤恨的一转身,脸上的怒色变成了焦虑之神。 当南邪带领着残兵败将缓慢离开门口的时候,整个小院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静得出奇,甚至能感觉到非常压抑的寂静。 长须老人看着最后一个士卒离开门口的瞬间,他急急地招了招手,招呼着大家围拢了过来。 “现在有个非常棘手的事情,让老大跟大家说说,看怎么处置。” 他说着的时候,一转身谦让了一下骆惊风。 “刚才因为南邪在现场,没有及时向大家说明。” 骆惊风扫视大家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少许的平静。 “老伯在追逐画风的时候,无意中探知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而且是必须立即解决的事情。但眼下,又是年关时间,我倒是拿不定主意了。” “这有什么拿不定的,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海天愁从站着的人圈外围挤了进来。 “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你决定的我们坚决去做。” “对,我们坚决去做。” 在年少丰的带动下,范建和二白也是大声喊着。 “关键是马上到年关了,我想让大家开开心心的过个年。” 骆惊风盯住了海天愁的脸。 他想让海天愁起个带头作用。 “老大,你就直接说事吧,我相信大家都能够理解的。” 海天愁站在骆惊风的身边,缓慢地移动着目光,扫视一圈的时候,将目光定在了楚天梅的脸上。 此时,楚天梅还真是拉着脸,眉梢上翘着,一副极不愿意的样子。 “我就想过年前把拜堂的事情完成,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不能等到年后嘛!” 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十分的生涩。 这一刻。 整个聚拢着的人圈刹那间变得沉静了下来,似乎能听到每个人不均匀的呼吸声。 骆惊风急忙跨出了一步,脸上迅荡漾起了笑容。 “天梅,这件事确实很棘手,根本就不能耽误,别说是年后了,连今晚都不能在这里过夜,必须要即可出了。” 他走到楚天梅面前的时候,急急伸手摸索着攥住了楚天梅的手。 “画风与陈茂的偏将取得了联系,而且,她们探知到了刘将军的具体方位。已经带着大批人马前去剿杀了,如果我们不尽快赶去,恐怕刘将军的性命就难以保全了。” 啊! “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据我回忆,刘将军身边的人数根本就没有几个,绝大部分兵马已经屯驻在邯郸了。” 林致君急切地说着,又风急火燎地站到了长须老人面前。 “老伯,这个消息准确吗?” “千真万确,我是亲耳所听。本来我还想当场就开战阻止,但是陈茂的偏将麾下还带着很多骁将猛员的成员。其中有四个人,曾经在大比武时连夺三魁,是整个骁将猛员中最厉害的人。” 长须老人说完后,退了一步站到了骆惊风身边。 “现在更关键的还是咱们的人力有限,即使赶到了,我怕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不如过年后再说。” 楚天梅急急地抬起了头,望着骆惊风的脸,眼睛里含满了祈求的神情。 “天梅,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实在是不能耽误的。” 骆惊风索性双手抓在了楚天梅的手上,还轻轻地摇扯着。眼睛里闪动着的也是非常焦急的哀求。 “如果我们不去救刘将军,那他必死无疑。刘将军被剿灭了,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将白费心血,甚至会在顷刻间被全部剿杀。” 自从上一次因为自己脾气,而差点让楚天梅送了性命一事之后。骆惊风改变了对付她的办法,采取了软磨的方式,尽力要说服她,还要取得她的支持。 “我们不惜牺牲生命,为的就是要让将来有个好的归宿,让咱们的兄弟姐妹们过上太平安详的生活。如果,这时候因为过年,或着因为要提前拜堂而耽误了大事,你说咱们以后能开心的生活嘛!” 骆惊风还真是耐住了性子,好言相劝着。 “天梅,就听劲风的吧!大家都是奔着有个好的归宿,能过上安定的日子而冒险闯荡的。如果刘将军被剿灭了,那我们的日后生活是非常艰难的。过年是经常有的,而拜堂是完全可以推迟的,所以我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谢佳丽也站到了楚天梅的身边,一手还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谢姐,我就是想把堂拜了,其实过不过年不重要。” 楚天梅已经是两眼泪汪汪了。 “姐知道你的心情,更理解的想法,可是孰轻孰重我们还得掂量着考虑呀!” 她说着话的时候,举手擦拭着楚天梅的眼泪。 “姐给你做个担保,只要救下了刘将军后,咱们即可就给你和劲风大办拜堂之事。” 谢佳丽悄悄地抬头,对着骆惊风眨了眨眼睛。 “天梅,我一定会按姐说的去办,只要救下了刘将军,保住了复汉的力量,我们第一件事情就是拜堂成亲,绝对不会反悔。” 骆惊风一低头微笑着瞅了一眼楚天梅。 楚天梅慢慢地抬头中,盯住了骆惊风诚恳的表情。 “那你说话一定要算数的,绝对不可以再像上次一样,又来个临时变动。” “绝对不会,大家都可以作证的。” 刹那间,骆惊风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喜悦之神。 他转动着脑袋,又是一次急切的扫视之后,视线却落在了长须老人的脸上。 在整个团队里,楚天梅就喜欢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骆惊风,另一个就是长须老人。在对长须老人以及其他人产生怀疑时,她就会听骆惊风的话。如果对骆惊风的话有疑惑时,她会毫无选择的听从长须老人的话。 这是骆惊风试验了几次之后,得出的经验。 长须老人偷偷地看了一眼骆惊风微笑着点头的动作后,捋了捋长长的银须,面对着楚天梅先是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接着就是微笑着。 “你完全可以放心的,有这么多人,还有我这个不中用的老朽给你撑腰,还怕惊风改变主意!” 他温和地说着,却又移目瞟了一眼骆惊风。 “天梅,您就放一百个心,我就是有那想法,也没那胆量。等救人后,咱们直接禀报刘将军,在邯郸城里阔气的大办一次。而且还要比老伯和青姨办得更好一些,咱俩要胜过他们。” 骆惊风很自信,却又很坚定地说着。 当他移开视线,再次望向一边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人圈最外面的越明月却是一脸的忧伤。 她的双眼里闪动着泪光,却正在注视着楚天梅。 此时。 急切收敛笑容的骆惊风,又开始皱起了眉头,一刹那间变得沉静了起来。 “师傅和天梅姐很适合的,而且早就应该拜堂成亲了。” 越明月挤过人群的时候,偷偷地擦拭了一把眼泪。 她已经看到了骆惊风艰难的神情,如果不这样表态,肯定会影响到他的情绪,甚至有可能会导致楚天梅再次变卦阻扰。 第二百五十二章 疾行追赶出状况 穿过密林,淌过一条薄冰解破,流淌着清澈见底的小溪,眼前竟是另一番景致。 那一座座高大的山峰插入云间,仰望而去,却是没有顶端的雄伟。山坡上,虽有皑皑白雪,但无法阻止绿色侵蚀,斑斑点点中有着春意盎然之意。 骆惊风驻足张望后,回头看了一下紧跟而来的人群。虽然是日夜兼程的辛苦万分,但也是风急火燎的急行适惬。 谢佳丽因为身孕不便和对女儿小丫的牵挂,在二白的护送下返回了昆阳城驻地。为了尽快赶上画风的行踪,海天愁带着林致君已经疾行在另一条捷径上。 “你们在说什么事,还这么的兴奋,我有些走不动了。” 骆惊风挡在了楚天梅和范建的面前,就他俩笑得最是开心,且话语又是最多。而且,有时候还能听到一两句她故意高声笑出的声音。 “走不动了,难道要我背你不成,再说了这都是你自己惹的祸,怪不得我们半分毫。” 楚天梅站定了脚步,虽然脸上露出的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眼睛里透出的还是很不自然的神情。 “这怎么是我惹的祸呢!如果不这样做,那刘将军不是成了陈茂的瓮中之鳖了嘛!” 哈哈! 话一说完的瞬间,骆惊风开始了爽快的大笑,笑着的时候,又极目远眺,却忽视了楚天梅已经变得陈色的脸神。 长须老人和青雨烟正在低头说着悄悄话,已经落下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但没有看到越明月的身影。 “明月人呢?怎么没看到她。” 惊声急问中,骆惊风着急地四处张望着。 “我滴哟,只顾着赶路了,倒是真没注意她是什么时候不见了。” 楚天梅折身后视着,却急急地一拳捣在了范建的肩膀上。 “你看到明月了吗?” “我那能看到,这不是一直陪着你说话走路嘛!” 范建抚摸着自己的肩膀,一脸的诧异惊惧。 长须老人和青雨烟一前一后疾步赶上来,却也是恐慌一脸。 “我们出时,她一直跟在后面的,我还特意留心观看了一眼。” 长须老人面对着骆惊风眉头紧锁的脸面时,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银须在冰冷的寒风中,徐徐冉冉地飘动着。因为焦虑,他顾不上抚须而思,四处张望中,又是无助地盯住了他的脸颊。 “青姨,是不是她去了别的地方,而没有跟着我们。” 骆惊风急切中瞅着青雨烟问了一句没意义的话。 “不会,她没有能够去的地方,更不可能要去什么地方。” 青雨烟激烈地摇着头,因为着急脸上的神色,哗然间变得沉凝了起来。 一夜的疾奔狂走,到眼下,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了。尤其是夜晚的行进,又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或着是出了什么意外。这让所有的人,不得不焦急万分。 “这个疯丫头,看我找到她怎么收拾。” 狠狠地叫骂中,青雨烟怒目急望着,却也是无可奈何。 “你骂又能起什么作用,最关键的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见的,更不清楚到底出现了什么状况。” “要不算了吧!咱们不管了,她就是喜欢独来独往,就随着她的便吧!别耽误了咱们的正事。” “哪怎么行,毕竟她也是个女孩子。” 楚天梅一听青雨烟的气话,跳了一步站到了骆惊风身边。 “惊风,不能不管,她可是你的徒弟,而且还是女孩子,又是在激战后出现的情况,是不是被画风她们给……” “对,天梅说的没错,我们不能不管。” 骆惊风向前一步,站到了长须老人的面前,满脸沉重地盯着他。 “老伯,事情这么急迫,又不能不去找人,我看还是分头行动吧!” 声音非常的低沉,让人听着仿佛是从腹部挤出来的一样。 “只能这样做了。” 长须老人点着头,一转身就要返回原路了。 “老伯你这是干什么去?” 骆惊风跳跃急闪,两臂伸展着挡在了长须老人的面前。 “你们先走,我返回去找明月呀!” 突然停步驻足,却又是一脸吃惊。 “还是我去吧!你带着天梅她们赶紧赶路,咱们在颍阳城集合会面吧!” “还是你先走,我怕万一碰到了画风应付不来。” “不会的,我们是暗中跟进的,即使碰到了,只要你们不要暴露,她们不会轻易动手。如果你去找明月,万一遇到麻烦,那更是不好对付。” 骆惊风抬头张望了一眼楚天梅。 “天梅,你要照顾好地黄,别让它走散了。” 他对楚天梅的大意和不经心很是担忧,尤其是在关键的时候,总是丢三落四。 嗯!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的,但你也要注意安全,别总是逞能了。” 这一次,楚天梅却是格外的听话,也是非常的支持骆惊风的决定。 “我知道的,等找到了明月后,我们会很快赶上你们。如果你们先到了颍阳城,那就一切按老伯的吩咐做,别惹事生非了。” 骆惊风站在长须老人面前,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等到楚天梅走过来。而且,也没有看到她要走近的举动。只能抓住了长须老人的手,轻轻地晃动着。 “老伯,那就拜托您了。” 虽然这样告别着,但眼神还是远望着楚天梅的方向。 这时候,她已经转身,轻拍着地黄壳体,正在向范建摆手着,就要向前行进了。 “天梅,你再没有什么要说的嘛?” 骆惊风松开抓着长须老人的手,急急地喊着。 楚天梅突然转身,只是很艰难的微笑着向骆惊风摆了摆手。 “没有要说的了,记住找到了就赶紧赶路。” 喊完话的时候,她又是一个急急地转身,已经迈开了轻盈的步子,向着前方的小径走去。 这一刻。 骆惊风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他还是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而且,还是特别的焦急,特别的清晰。尤其是当楚天梅转身,迈步的那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深深地刺了一下心脏,居然是微微颤抖的感觉。 很多时候,尤其是碰到骆惊风要单独行动,或着是即将分开的时候,楚天梅都会无端地反对,更是千方百计地寻找理由而阻拦。但是,今日的反常举动,倒是让他很不适应,几乎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 也许是他的眼神,或着是久久不愿挪动步子的原因。 青雨烟迈步站到了骆惊风身边。 “惊风,如果觉得有困难的话,就别去寻找了,咱们还是一起赶路,明月会追上我们的。” 她的声音很低,也很无助。虽然嘴里是这么一说,但心里多少还是很牵挂,甚至是有了一种很急切的样子。 “没事的,我一定要找到明月,咱们不能让她一个人赶路。” 骆惊风收回远望着楚天梅背影的视线,很平静,很淡淡地盯了一眼青雨烟。 “青姨,我感觉天梅有些不高兴,一路上你们就多担待一些。” “放心吧!我们知道的。” 青雨烟微笑着瞅了一眼长须老人,他们相视中同时笑了起来。 “我还是喊你老大吧!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天梅的性格,更不是刚刚的相处。我俩知道怎么做,更清楚你找明月后怎么向天梅解释,你就安心去吧!” 因为长须老人和青雨烟的同时一笑,加上他的说话,让骆惊风也跟着露出了一丝轻松的微笑。 “那就谢谢你俩了,不过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天梅还是很听话的,不会过分的任性。” 骆惊风向后退了一步,点头微笑着刚要转身迈步的时候。 楚天梅也是一个急急地转身,高高扬着手臂的同时,大声喊着。 “惊风,快点追上我们。” 短暂的高呼喊声后,她仍然是一个很决然地转身,继续着前行的步子。 “放心吧,我会很快追上你们的,别忘了照顾好自己。” 当楚天梅转身行走后,骆惊风也是高声大嗓地喊着。 楚天梅一反常态的平静,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更是清楚其中的原因。 当然,骆惊风更是清楚不过了。 虽然说动了楚天梅同意推迟拜堂成亲,一路上疾奔追赶着画风的行踪。但是,她心里的不快和对骆惊风的怨恨,并没有因为默许而消失,反而有了更加强烈的不满,当然,激愤就更加的浓烈了。 她一路上,选择了远离骆惊风,故意很大方地和范建一同行走。一方面是在回击心中的怨恨,另一方面也在向骆惊风暗示着自己的不快和气愤。 但是,大意的骆惊风因为心中的焦虑,一夜间,走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单独和楚天梅相处,更没有吐露一点心声。倒是满不在乎地独自疾行,这样就加剧了楚天梅的叛逆。 其实,既是没有寻找越明月的事情出现,楚天梅仍然会寻找其它的事端,让自己的不满暴露出来。 骆惊风一边疾行着,一边思想着。 他终于想清楚了楚天梅的心思,更是明白了她所做的一切。 也许通过这次的短暂离开,会让楚天梅想得更清楚,更明白。而且,因为分开后有可能会让她骄横的性格,得到改变。 第二百五十三章 昏迷不醒急死人 骆惊风疾步奔驰中,很快就返回到了夜间路过的高原深处。 ≥ 因为夜间穿行,根本就没有现这里的山峦,竟然如此的险峻,却又是那么的凌霄巍峨。 他驻足仰视中,对着四周认真的进行了一番仔细观望。 正前方虽然是高峻挺拔的山峰,却又是苍苍莽莽中连绵不断;左边一座雪峰矗立中,那皑皑白雪在高冷的天幕衬托下,显得格外圣洁;右边,又是一片枯树摇扯着的密林幽深,唯有身后才是一片宽广的开阔处,那就是返回来的必经之路。 当步入这样的环境之后,骆惊风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他把寻找到越明月身影的希望,寄托在了这里。而且,除了在这里有寻找的环境外,返回来的一路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可疑之处。 沿着崎岖陡峭的小径,骆惊风走在了道路的边缘,俯视着路基的两侧。也许,一个不小心的失足,或是一脚的踩空,都有可能让越明月掉入谷底,亦是跌落在暗沟。 心中有所想的时候,眼睛也就集中在了沟沟壑壑里。 返回原路,记忆里虽然不是很清晰,但隐约中,还能够感觉到经过的影子。就在路过对面那条盘山的陡峭时,曾经的一声低沉声响,让骆惊风有过清晰的耳音,但却又是十分的模糊。 他抬头看了看陡峭而又窄小的盘山小路,突然之中,感觉到了居然是那么的高耸、恐惧。而夜行中,竟然全无知觉的疾奔而下。 这时候。 他突然有了浑身抖的感觉。 继续攀上去,再次经历一下,也许是找到越明月的最后希望。 骆惊风咬着牙,虽然是很怕很胆寒,但别无选择。 嗯哎! 一声轻呼,却悠长沉闷。 寂静的高远深处,尤其是在这陡峭高耸的山峰半腰,虽然是晌午的白昼,但听来还是无比的森然。 骆惊风惊惧中极目四望,但轻轻地一声惊呼,是那么的轻妙悠远。想再一次寻声急望,但根本就分辨不出方位。 迟疑却又急切中,他还是挪动了脚步,却不得不躬身攀爬。 呜! 一声哭音。 却是无奈的哀愁声,非常的清晰耳熟。 骆惊风已是双手着地,双足急蹬着,似乎在匍匐上移,但急切的眼神已经落在了上边的一个暗洞处。 也许,那里就是哀怨声出来的地方。 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更是紧闭双眼的瞬间,跃身而起。焦急和惧怕,让他不得不改换了一下攀爬的方式。 落脚站定时,他急急地俯视而下。 啊! 不由自主的一声惊呼。 骆惊风蹲在了暗洞的边缘,却又温声急喊。 “是你嘛?明月。” 暗洞洞底,一个卷曲着的女孩身影,已经是气若游丝的趴着不动。虽然看到了身影,但幽暗的深处还是分辨不出是不是越明月。 一声轻呼,却没有一丝反应。 骆惊风开始了心神不定。 虽然没有确定是不是越明月,但内心深处已经焦躁不安了起来。 “明月,是不是你呀!快醒醒。” 一声接着一声,却又是一声比一声焦急、高声。 但即使喊破了喉咙,也是一点回应都没有。她继续趴在那里,纹丝不动,似乎已经是气断身亡的样子了。 骆惊风跌落一坐,他开始了再次细听寻望。 是不是之前的那声哎呼根本就不是从这里出的,也许还有另一个更为惊恐的深洞暗窝。 想到这里,骆惊风回头再一次仔细地观看了一番。洞底里,虽然昏暗着模糊不清,但大致是人的身形还是清晰可见。 虽然模糊不清,却又感觉非常的熟悉。 骆惊风迟疑着站了起来。 到处是悬崖峭壁,暗洞沟壑遍布,一时间让他没有了主意。 但转眼一想中,即使不是越明月,但是人已经很明确了。如果此时不救,也许她会真的一点活着的希望都没有了。如果救了,哪怕不是越明月,至少获救了一条生命,也是胜造七级浮屠的好事。 想到此。 骆惊风整理了一下,之前被越明月揉皱了的黑绒披风,也下定了决心,还是尽快救人为先,哪怕她不是越明月。 仔细目测中,他对洞底的深度进行了分析。按照自己平常的一次跳跃上窜,应该不是问题。但转眼一想,毕竟下到洞底,再行上窜跃起时,要身负将近一倍的重量。 为了安全起见,骆惊风瞅着悬崖高耸的地方,大致上找到了一个参照物的瞬间,双臂做着环抱的动作,跃身上窜。 嗖。 带着寒风急闪,他上窜的身影直插半空,远远地出了参照物将近一半还多。 噔。 双足平稳落地,他满意的微笑了一下。 回身急转。 又是一个双足并拢,双腿弯曲的刹那间,骆惊风跃身跳入了暗洞。 嘭。 一声沉闷的落地。 骆惊风半蹲在了女孩俯卧着的身边。 一个短暂的停顿愣神中,他微微颤抖着手臂,伸向了女孩匍匐趴着的肩膀上。 其实,在临行出前,越明月从道观院落里,也就是她之前居住过的屋子里,换了一身暂新的衣着。这才让骆惊风重新披上了自己的黑绒披风。但关键是,当时因为焦急,骆惊风就根本没有仔细观看,更不清楚她到底穿了一身什么颜色的衣着。 但这一刻。 近距离的观看后,趴在地上的女孩是一袭的淡蓝色长袄,袖口处还有一圈洁白毛绒的狐皮。 一阵心跳聚升中,他奋力一板。蓝色忽闪中,女孩仰面躺了过来。 啊! 急切的一声疾呼。 骆惊风双臂急忙展开的瞬间,揽起了女孩的双臂。 昏厥的越明月在骆惊风的紧搂环抱中,浑身软弱得仿佛是死人一般。脸上没一丝血色,白得惊人;青紫的嘴唇紧闭着,却没一点呼吸的样子。 这一刻。 他感觉到了全身淌起了冷汗,仿佛顷刻间,被汗水浸透了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了身上,让他连活动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也许是紧张,亦是暗洞的闷热。 下一刻。 骆惊风汗流浃背的瞬间,感到了窒息难忍的焦虑。 当奋力站起,仰头急望的时候,他抱紧了越明月的身体,咬牙上窜,跃身而起的瞬间。 唰。 带着洞底潮热之气,窜出暗洞。 “明月,你醒醒,师傅我救你来了。” 骆惊风放好越明月躺在地上,帮着伸展四肢后,却没有丁点主意了。除了焦虑地瞅着,就是轻轻地紧握着她的手。 “你醒醒呀!明月,别吓唬我。” 哀愁的喊着,眼眶里已经是泪光闪闪。 与越明月相处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也不是很融洽。但来道观剿灭南邪的一段行进遇险中,也因为那次的肌肤接触,让他有了更为亲和,而又依依不舍的留恋了。 她不仅有着让他心动不已的身姿,更有着与楚天梅无法比拟的疯狂激烈;还有平日温顺、腼腆的言行举动;更有永远不反对和纠缠的默默逃避。 想着这些的时候。 骆惊风的眼泪终于无法阻拦的滴答而下。 虽然没有哭声,却非常的凄惨,几乎是肝肠寸断的哀愁了。 一刻,两刻…… 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偏斜的日光,但越明月根本就没有要醒过来的一丝动静。 这时候,她脸颊在日光的撒照下,似乎出现了淡淡的微红。 喜悦一杵中,骆惊风擦了一把眼泪,圆目巨睁下,确实看到了血色的隐约游动。 “明月,明月,你能听到吗?” 高声呼喊,轻轻摇动,但最终还是失望的落泪。 奋力一个仰头。 骆惊风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如此的无能为力。 一直以来,他总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全才能人。但此时,此地的这一刻,面对越明月始终不醒,却又游丝不断的情形时,巨大的无助让他再次泪水急涌,悲痛欲绝。 越明月那开心活波的样子,她那言不多,语很少,却又温声细语的说话,再一次浮现脑际。 他回忆着,却又急急地盯住了她的脸颊,一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虽然软弱不动,但柔滑的手心还是浸透着温热和湿滑的感觉。 “明月,你到底是怎么了,别吓唬我行吗!” 骆惊风几乎是哀求着说话。 他开始了翻动她的长袄,想查看是不是受伤了。虽然不能直接脱衣细看,但长袄上,包括长袄内的紧身内衣,都是完好无损,根本就找不到丁点血迹,哪怕是碰撞后留下的皱折。 “明月,你到底是怎么了,能不能给我个提示呀!” 骆惊风整理完翻动后的长袄,就在系着脖颈处最后一个纽扣的时候,却看到了她干裂而又厚实的嘴唇,似乎在微微一动。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很清晰的。 突然。 年少丰曾经为昏死过去的海天愁,呼气救人的一幕映入了脑海,而且具体的方法也是非常的清晰、明确。 噢! 他轻呼一声。 终于,脸上浮出了惊喜的表情。 微笑着,骆惊风挪动了一下坐姿,跪在了越明月躺着的侧面。急切地一低头,却感觉并不是很适合。又是一个愣神凝视中,索性抡起了蜷着的一条腿,跨腿骑在了她的小腹上。 向四处凝视一望中,骆惊风的头却缓慢地下移着。 第二百五十四章 急救惊醒却激情 当鼻尖碰到她的鼻尖时,一丝很轻很淡的气息,很虚弱地飘了过来。≧ 骆惊风低头一顿中,激烈的嘴巴很急切地压在了上面。 那种气息,虽然清淡,却又无比的熟悉和撩人。 紧贴双唇后,先是,无法阻挡的一顿疯狂舔吞,甚至是轻咬着她的双唇在胡乱的吸吮。年少丰说过要用大口呼气吸气的方法救人,却在碰上双唇的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刻。 他满脑子是之前在岩壁下躺着交缠的一幕,嘴里的舌尖,也就是不停的缠绵搅动,大有让舌头钻入咽喉的急迫。 一阵肆意的交缠吸吮过后,他终于被憋得昂起了头,仰面在寒风一吹的冰冷下,心智总算是清晰了起来。 俯视静看中,年少丰的要诀再一次的清晰呈现。 下一刻。 骆惊风双手按在了她的胸口上,但是隆起的肉丘,仿佛很有灵性般的总要撞击他的手指。心猿意马中,他迅而又重重地压了一下胸口,接着就是一个极快的张口紧贴。 舌尖刺开双唇的时候,他憋足了气力,狠劲呼入的刹那间,又急急地吸了出来。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已是浑身烦躁的闷热。 骆惊风皱眉紧盯了一会儿,越明月的眼睛虽然没有睁开,但脸颊上,已经浮现出了一丝红晕,却又是极快的晕染到了白皙的脖颈处。再一次躲开双峰巨鼎的时候,双手使劲地按压了下去。接着,又是一次急急地附上嘴巴的猛吸狠呼。 咕嘟! 沉闷的一声喉腔响声。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后。 越明月挺腰支起的瞬间,双手急推猛戳中,骆惊风被掀翻在地。 “明月,你醒了哦!” 骆惊风抚摸着绞痛的脸颊,但眼神里急闪着的还是惊喜之情。 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总算让越明月清醒了过来。 哎啊! “是你呀师傅!” 越明月急切地侧身甩臂,一手紧紧地搭在了骆惊风仰躺着的身上。眼睛里,已经荡起了感激和兴奋的混杂之光。 “你都把我吓死了,还以为你没得救了。” 骆惊风侧过了脸,开心地迎上了越明月的眼神。 “我都死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的嘴!” 越明月侧着身子挪动了一下双腿,靠近了骆惊风的身子。 “不是我不放过你的嘴,那是年少丰教我救人的办法。” 他憨憨地笑着,急切地盯着她。 啊! “他在哪儿?” 越明月惊声坐起,极目四望着,却并没有寻找到另外一个身影。 哈哈! “看把你吓得,他没来。” 骆惊风欠身一把拉住了越明月支撑在地上的胳膊。 “再躺一会儿休息好了,咱们还要赶路追上他们呢!” 呃! “吓死我了。” 她一弯胳膊,整个身子下垂中,头枕在了骆惊风的胸口上。 他们仰望着冬日里少有的蓝天,感受着寒风吹过后,温暖的日光辐照,又聆听着对方的心跳。仿佛心中的一切念想和追逐,就在这么安静的休憩中,变得如此的苍白。这时候,只有静静地感受,满满地体会了。 “师傅,我很希望像现在的这个样子一直坚持下去。” “你傻呀!这样躺着,又是两个人独处,能坚持下嘛!” “不傻,我就喜欢这样的感觉。” “感觉再好,也得生活吧!要生活,就得按正常的过法走。” “男耕女织,那才是最好的生活。” “那只能是想象,这个世上就没那回事。” 他所有的说话,好像都是在答疑解惑。 她轻声细语,说出来的话,尽是深藏在心里无法实现的愿望。 “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想象变成现实呢?” 她微微地转过了脸,眼帘上翘中盯住了他的脸。 “有些事情只能想象,不能实现,更不能想办法改变。” 他奋力地勾着头,也盯住了她的脸。 “难道我们连尝试的可能都没有?” 哈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骆惊风畅笑着,弯起了胳膊,一只不算大却又非常有力的手,抚摸在她头顶的时候,轻轻地一个移动。她很乖巧地枕在了他的另一只胳膊上,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其实我什么愿望都没有,只有……” 越明月轻轻地抵了抵脸颊,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的眼睛,微微搐动着嘴唇,却停止了说话。 “你只要什么呀!” 他用脸开始了摩擦着她的脸。 “就想要你!” 语气很重,还带着一丝低沉的喘息。 喔! 一声混浊的呼声。 他们的脸贴得更紧了,相互摩擦着的时候,搓起了许多皱纹。 骆惊风原本搭在越明月侧身上的手,却慢慢地上移着。在抚摸住她耳际的瞬间,轻轻却又急急的一扳,她的整个头就跟着转了过来。气息扑鼻的温热中,他的手臂揽在了她的腰际。 嗯哎! 一声从喉咙深处出的模糊呢喃。 他们奋力地抱在了一起。 这一刻。 又是一次天昏地暗的交缠,又是一次忘记所有的肆意妄为。 寒冷似乎不再是那么激烈,北风似乎躲在了峭壁之上,阳光似乎因为他们的激烈,被飘过来的薄云掩盖。暗淡中,激烈中,除了静就是交缠滚动着的人影。 一刻,两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但越来越浓烈的激欲,使他们风急火燎地相互推开了身子,焦急万分的眼神对视中,骆惊风豁然一下站了起来。 他转动着身子,急急地寻望着。 “师傅,你在找什么?” 越明月蹲坐着,却仰头注视着,一手早早地抓在了已经被卷起的长袄开襟处纽扣上。 “我在找你怎么从这儿掉到暗洞里的原因。” 骆惊风深吸冷风的时候,再一次转动着头颅,避开了越明月急切的眼神。 咿! “你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木头。” 她无力地垂下抓在衣襟处的手臂,缓慢移动中,极为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拉扯长袄的时候,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骆惊风。 “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掉进去的嘛?” 他走到了她身边。 “我是被人偷偷地推下去滴。” 啊! 骆惊风吃惊地大张着嘴巴。 “怎么回事,能说明白一点么?” 他急急地迈开了步子,走到小径边侧,又抬头望了望暗洞的地方,脸上惊现出了疑惑的表情。 从他所站的地方到暗洞处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而且正常的行走,根本就不可能经过暗洞的上沿。即使有人要推着下去,那也要等越明月专程走过去才能让推下去。 深思一想。 骆惊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还是好好说清楚吧!我怎么感觉这中间有问题存在。” 他缓步移动,慢慢地站到了越明月身边,一脸的怀疑不解。 越明月一个极淡的微笑后,拉扯了一下长袄的下摆。直腰起立的时候,彻底整理着全身的衣着,尤其是领口和腰际的褶皱处。却对骆惊风的问话不理不睬,更是没有一丝的紧张之神。 “明月,你倒是说话呀!” “你让我说什么?就是被人推了下去,能有什么问题存在?” 此时,她的声音不但低沉,而且还带着极其生气的声调。 因为骆惊风的突然变卦,让越明月正酣的激情飞扬,瞬间宛若冰冻后的激流,阻滞难受。但是迫于难于开口,却又极度难忍,所以她在寻找着各种借口,想出一下心中的恶气。 “从这里到你掉入下去的暗洞,有这么长的一段路程,而且又不是必经之处。你好好的行进中,又没有任何响动,为什么能被推下去呢?这还真是让我难以想象。” 骆惊风根本没有明白越明月激怒的原因。 “那你就慢慢想吧!” 越明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之前的激怒神色,变成了愤怒之色。 “你不说明白,让我怎么想,想破了头还是想不明白,也想不清楚呀!” 他越来也焦急了,伸手一抓,正好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呀?我是真心的焦急你知道嘛!” “我也是真心的等你,你却是三番五次的这样对我。” “明月,我又怎么对你了?” 骆惊风一松手,瞪大了眼睛。 “师傅,上次你也是在关键的时候被地黄一个惊吓,而不顾及我的感受。眼下,你又是这样,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越明月两眼泪汪汪地瞅着骆惊风,一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哦! “我问的是你怎么掉下去的,不是那个事情呀!” 骆惊风强忍了一下,还是没有环臂而抱。 “我说的就是眼前的事,谁跟你提说那没用的事情呢!” 越明月双手搂紧骆惊风的腰身的顷刻间,踮着脚尖,仰着头急急地送着嘴唇,碰上了他的嘴巴。 一刹那间。 骆惊风又变得疯狂了起来。 这一次,他却是急切地弓腰下压中,两手紧箍猛抱着,她娇小的身子一下子陷入了他怀抱。一阵压抑的激吻后,骆惊风展开双臂,认真注视的刹那间,抱起了她向着陡壁处一个暗窝走去。越明月的脸上终于急闪出了满意之情,双手紧紧地环抱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二百五十五章 留恋思春步入城 两心相悦,且又是十分满足的时候,走路行动也就非常的轻松了。 一路走来,骆惊风一直是手牵着越明月的手,虽是疾奔箭步,但双双不时驻足相拥中,仍然感受着暗窝里的那阵激情交缠。 躲在土坡之后,最后一次相吻交缠后,骆惊风捏了一把越明月娇艳粉嫩的脸颊,眼神里闪现着的却是不愿离开的忧思。 官道尽头,颍阳城清晰可见。 “明月,咱们已经到地儿了!” 骆惊风松开了牵着的手,却皱了皱眉头,回头张望了一眼城门口,整个表情遽然中变得沉静了起来。 “你还真是个善变的主儿,刚才还是激情四射,此时就变成了这一番脸色,真是雷厉风行哦。” 越明月摇了摇头,脸颊上激荡着的还是甜甜而又幸福的微笑。 “这不能怪我呀!谁让你叫我师傅,师傅就得有师傅的样儿。” 他转身迈步的时候,也是微笑着瞅了一眼她。 “那你怎么在做那事的时候,不想想是师傅的身份呢!” 碎步急奔着,越明月跟上了骆惊风的脚步,但没有和他并排而行。 唉! 一声艰难地低吟后。 骆惊风停下了脚步,急闪着眼帘,却又红起了脸颊。 “谁让我摊上了你这么个俏丽的徒弟呢!” 话一说完的时候,又是一个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这一次,他的手却是温柔而又急切的落在了她的巨峰上。当一接触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即可就闪现出了难以抑制的激欲。 “你就不怕别人看到?” 越明月眯缝着眼睛,鼻孔急闪开合中,又是一股急切的热气喷涌。她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背,恨力挤压着。 “我才不管呢!进了城就没机会了。” “只要你想了,可以找机会的,我随时都会等师傅的。” 唉! “哪有那么容易,谁知道画风她们又给咱们折腾了个多深的陷阱,又布了个什么大网呢!” 骆惊风依依不舍地抽手转身时,狠狠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不一定,说不上进了城什么都没有。” “没那个可能,根据老伯的说法,我感觉这次的颍阳城不是一次轻松的经历。也许还是个非常险恶,又很艰难的是非之地。” 他回头很开心地微笑了一下。 “赶紧走吧,我们现在就进城。” 越明月点头一笑中,急迈了一步,站到骆惊风身边的时候,却偏着头,急急地盯着他。 “那进了城,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虽然是轻轻地问话声,但却非常的急切。 “那要看机会了,谁能知道有没有时间唉!” 骆惊风一说完,就急急地迈开了步子,向着敞开着的城门疾奔而去,身后留下了越明月还在沉思默想着。 “师傅,你等等我,我会找机会和时间滴。” 她恍然大悟的一笑之后,撒开了步子也是疾奔而去。 颍阳城街道上。 骆惊风和越明月并排行走着,却显得非常的着急。 他们左右张望中,穿过店铺林立的主街道,眼前就是守城统帅的府邸。在向前面望去,应该是人头耸动的集市闹区。 “明月,你说画风她们是不是会隐藏在官府里?” 骆惊风驻足观望着,压低了声音。 “不过,也没这个可能,她们应该是隐秘行进的吧!” “你说的还真是不差上下,陈茂他们对于官衔等级还是很严格苛刻的,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让人进入官府驻地。” 越明月拉了一把骆惊风的衣袖。 “难道你不先和师伯他们会面,直接去找画风嘛!” 骆惊风回头一笑,点了点头,很满意地又开始了行走。 他还确实是这样想的,最好能在会面之前,找到画风她们落脚点。 这时候。 已是日偏西斜之时,街市上的行人并没有减少,反而是擦肩而过的拥挤且又匆匆忙忙。 “这个颍阳城还真是个古怪的地方,都这般时辰了,还有这么多的行人拥挤着,不会是遇到什么节日了吧?” 他很疑惑的四处张望着。 “师傅,你又变傻了吧!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现在正是热闹准备年关的时候呀!” 越明月轻轻地推了一把骆惊风的后背。 哦! “我还真是忘记了,快要过年了。” 骆惊风转身回头,又是一个歉意的点头微笑。 突然。 一身麻布粗衣却有着浓眉大眼的半大小伙映入了眼帘,他正站在一处刀剑摊前,反复揣摩着一把普通的砍材刀。 骆惊风惊异闪现的瞬间,一把攥住了越明月的手腕,疾步向着刀剑摊位走去。当站到半大小伙身后的时候,他伸着指头放在了嘴巴上。 嘘! 小声示意后,继续观察着眼前的景象。 卖刀的老头紧扎盘绕的银,在阳光下显得十分的整齐,别的木簪泛着深沉的光泽。 “你一天时间,已经不下十次来看刀了,喜欢就买一把吧!” 老头慈眉善目,语气和蔼却又非常的浑厚。 “我就想要这种刀。” 半大小伙拿起了刀在手上悬转了几圈,使出刀法惯用的几个招式后,静静地注视着刀身,脸上,浮现着一半的欢喜,一半的忧愁。 半大小伙舔了舔紫青的嘴唇,依依不舍地将手中宛然普通砍柴刀的古怪长刀,放回了远处,那瞅着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急切。 “可是,我没…没有…” “没银子就不能拿刀了,你回家却跟爹爹要银子后再来。” 卖到的老头显得非常的和蔼可亲。 “我没爹爹,也没娘,只有我和姐姐。” 半大小伙认真而又遗憾说着,又抬头瞅了一眼面前的老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说,爹死的时候没有来得及给我启名字,不过姐姐天天叫我自凝。” 自凝说话的时候,又伸手摸了摸砍柴刀刀把,出神的张望着摊上的其它短刀,脸上迅浮现了神往之情。 看到此景时,骆惊风突然急闪着一脸的怜悯之色。 他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小时候跟着师傅选购年货的心酸。 挪动一步,站到半大小伙的正面时,骆惊风仍然瞅着他,仔细的进行了观看。 自凝的年龄最多不过十三四岁,虽然是浓眉大眼,但稚气却是满满一脸。虽然带着稚气,但神情却又显得无比的深沉。 没有爹娘的孩子虽然在烽烟四起的年代,在各霸吞并的岁月中很多很多。但有着如此沉稳,却又稚气的小伙却不多,甚至有些少见。 骆惊风忍不住再一次仔细端详了起来。 只见自凝偏大的头颅确实与瘦弱矮小的躯体不成比例,唯有凸起的额头和浓黑的眉毛,透出了男孩少有的阳刚之气。这个半大小伙的个头实在和年龄有些相差甚远,矮小得就像是小孩一样。 他半蹲下了身子。 “小兄弟,如果你喜欢这把刀,那哥哥就送给你好嘛!” 骆惊风从摊位上抽起了自凝之前试验过的那把砍柴刀,掂了掂重量后,微笑着递到了他的面前。 越明月也是半蹲身子的时候,抓着他的手按在了刀把上。 自凝非常疑惑的挣脱越明月抓着的手,望着骆惊风,眨巴着眼睛。 “不用怕,我确实要买刀送给你。” 骆惊风温和地说着,将砍柴刀塞进了自凝的手里。 自凝惊恐却又非常喜悦的接过刀,移目低头,细细的揣摩着。 其实,这是一把并非真正的砍柴刀,它形似海螺、长约七寸、厚达三寸,带着勾形柄的古怪刀。应该说这把刀的重量压在他的手里,并不是很轻松的,但在他的轮番中却显得不是那么的沉重,反而有些得心应手。别看他年纪小,却并不莽撞行事。 自凝对着骆惊风一笑后,突然转身,小心翼翼地提刀蹲在了越明月身旁。左手抛开冻结的地面,抓出了一把湿润的泥土,狠力攥成了一个小团。右臂轻轻一甩,将刀平放在了双膝上,用湿润的泥土擦拭刀面上的锈迹。那么认真、那么仔细,细长白皙的五指粘满了泥土。 骆惊风静静的注视着,脸上浮现出了少有的赏心悦目之情。 约摸半炷香的时辰,他抖落了刀上的泥土,弯腰拾起地上的一块破布,翻来复去地擦拭。渐渐地,刀身上露出了奇怪的纹路和图案。 突然,他起立转身后,双手举着刀身,递到骆惊风面前。 “哥哥你看,这不是一把普通的砍柴刀。” 目光炯炯中带着兴奋。 骆惊风没有接过刀,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还真不是一把砍柴的普通刀,应该是属于你的一把古怪刀,只要弟弟喜欢就好,我这就付银结账后送给你吧!” 他急急地转头盯住了越明月似笑非笑的脸。 越明月一个得意的快笑后,从长袖里摸出了一锭银子,举在自己的眼前,向骆惊风微笑示意着。 “可是...姐姐会...骂我的!” 自凝仍然有些迟疑、胆怯。 “不要紧,就说是我送你的。” 骆惊风扶着他肩膀的时候,缓慢站了起来, “那你以后还在这儿吗?我能找到你吗?” 自凝动也不动一下,仍然双手举刀,一幅殷诚而又亲昵的样子。 陡然间,一阵吆喊声激荡传开。 杂乱的脚步声、洒落掉到地上的铁器木件声。随之,是马蹄和扬鞭的刺耳之声。 骆惊风揽过自凝的瞬间,举目远望。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入城竟遇奇老少 远处,两匹快马并行由远疾进。 转眼间,已经绕过了钟楼,向这边驰来。 突然,不知从哪儿钻出了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叟,却浑然不知疾行的烈马和铁蹄的奔驰,迟钝地举步横穿。 嗖。 一声劲风吹过。 身影急闪划空的瞬间。 卖刀老头从骆惊风的身边遽然离去,直扑老叟。 寂静的人群愕然惊呼,只见老头硬生生地抓举起了两匹快马的前踢,骏马僵硬的矗立不动,仰起的鼻子喷着粗气,老叟仍然慢悠悠地从马蹄下穿过。 原来他是一位即瞎又聋哑的残疾老叟。 老头并不费力的弓腰放下了马蹄,看也不看一脸马背上的主人,翩然转身,向簇拥的人群中走去。围观的人群情不自禁地让开了通路,骆惊风也是一脸的惊愕失色。 噼啪。 一声尖厉的鞭响。 “老不死的站住。” 随之而来的是浑厚中带着浊音的喊声。 已经骚动的人群,骤然寂静下来,老人只是短暂的一个滞留,还是迈出了坚定的步子傲然前行。 就在这一刻。 劲风乍起,冲倒四五个围观人的刹那间。其中一个满脸胡茬的彪形大汉跃身而起,双脚踩点着围观的人头飘然激荡。坠落在老头面前站定的时候,却是巍然不动,双手抓着一对锈迹斑斑的铁鞭。 老头低头迟疑片刻,目视前方,继续迈出了一步。但迈出的这一步不是直行的,而是想躲过眼前挡道的莽汉。 他只有迈出了一脚,连再次补上的一脚都没有来得及,就被黑茬胡莽汉一鞭捣翻在地。 骆惊风皱眉凝视中,拨动着自凝站到了越明月身边。 他强行穿过人群,扑倒在老头面前,双臂伸出的一刻。老头已经撑起了上身,嘴角渗出了鲜血。 “壮士,您别招惹他们,我可以应付的。” 老头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挣扎着站了起来。 骆惊风怒目圆睁着,扶住老头手臂的时候,也站了起来。 啪。 又是一声鞭响。 急闪甩出的一鞭,落在了老头的背上,衣衫瞬间划出了长长的口子,陈旧的棉絮迎风飘飞。 这一鞭是同黑茬胡莽汉一起来的,看似完全一个小老儿样子的人,狠力抽出的。 他虽然身高不足三尺,却臂长齐膝,脚大如斗,一脸的瘪样。 啪。 又是一鞭,这一鞭看似轻柔缠绵,却激起了地上的尘埃,鞭梢笔直中携着毒辣。 老头不由得一个前仰。 扑通。 他跪倒在地。 劲风击碎的衣衫脱落飘下,干瘦黝黑的脊背上,一道乌青鞭印憾然出现。 骆惊风急跨一步,挡在了老头的面前。 “壮士,我求你了,别掺和进来。” 老头艰难地抓住了骆惊风披风的下摆,脸上的表情却是坦然自若,眼中冒着压抑的讥讽。 他借着抓住骆惊风披风的力量,重新站起来,沉重而又疑缓地转过身子。脊背上那道鞭印正中划开,隐约看见撕扯的肉茬,鲜血中流着浓汁,令人毛骨悚然。 嗨嗨! 一阵讥讽的笑声。 “又来一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手持皮鞭的小老儿急调转鞭锋,向着骆惊风抽去。 就在鞭子接近的瞬间,老头扬臂出手,攥住了鞭锋,勃然大怒。 “这位壮士与你素无怨恨,何等这般残忍?” 噢哈! 黑茬胡莽汉近前一步,轰声大喊。 “有道理,我等与你未必存有恶仇幽怨,你却使我等在广众之下大失尊严,又是何等之理。” 小老儿双手狠扯,却怎么也扯不脱被抓的鞭梢。 他鼠目流转,暗自运攻力,劲道迅沿着鞭梢逼向老头。 一阵虎口酸麻,老头感觉到了对方运攻力,却极度的镇定。稍作调息,一股强劲的功力逆流涌出。 渐渐的,皮鞭子开始弯曲膨胀,接着,平展延伸。小老儿撑不住劲力的撞击,斗大的脚板划过深深的壕沟。 嘣。 一声闷响。 鞭身断裂,小老儿击出数丈,撞在了坚硬的墙上。 黑茬胡莽汉愕然一惊,跃出了圈外,轮起手中的铁鞭,警惕地注视着老人。 老人岿然不动,极其平静地瞅着骆惊风。 “我看你也是一位不错的后生,那个自凝的半大小伙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就带着他吧!” 他温声说着,却颤巍巍地伸出了双手,抓住了骆惊风的手。 “老伯,我知道,但是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手救你?” 骆惊风也紧紧地握住了老头的手。 “他们都是些西域异士,你没必要跟他们结仇。我已是个糟老头了,生死都没有什么牵挂。而你们却不一样,日子还长着呢!” “老伯,我还真不管他们是不是异士,更没必要理会是否结仇,但是他们无端的欺负人,这事我还真是管定了。” “听我的,保护好自凝就很感激你了。你都听到了,他是个苦命的孩子,家里还有个姐姐,可能与他差不多年龄。” “老伯,您就放心,自凝和他姐姐我一定会照顾好的。但今日之事,您别在反对了。收拾这俩蛮汉,我已经铁了心。” 骆惊风松开握着的手,换成了扶着的动作,搀扶着老头刚一转身。 爬起的小老儿双膝弯曲,双臂扭动,一个旋转后消失于沙地中。 呃! 一声惊呼。 “这是遁甲术哎!” 骆惊风惊愕失色地转眼盯住了老头。 噢! “连这个你都能知道,看来我还真是没有看错人。” 老头强忍着剧烈的疼痛,瞅着骆惊风却微笑了起来。 瑟瑟。 一丝轻微的土地划破的声音。 骤然间,数丈开外的沙地上,一条细微的松动急向老人划来。 骆惊风黑瞳一定,手臂扬起的刹那间。 嘭。 一声爆响。 划动沙地的裂痕戛然而止,沙地上血水渗出。 噗嗵。 一声破土裂爆。 沙尘飞扬,土石四溅。 小老儿破土而出,身上并没有一尘的积沙,仍然干净利索。不同的是肩膀血流如注,衣物染红了一大片。 老头从骆惊风身边挤过,站到最前面的时候,眼睛里激射着鄙视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两人。 “西域的野族竟敢来中原骚扰……” 噔。 一声沉闷的打击。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突然中,骆惊风面前的老头软弱地晃动着,慢慢地倒了下去。 “老伯,老伯。” 骆惊风急喊着,从后面抱住了老头的尸体。 黑茬胡莽汉狞笑着。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想在我们二将面前逞能,不死才怪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摆动着手里的铁鞭,四处张望着的眼神里激射出的尽是炫耀的神情。 骆惊风慢慢地放倒老头的尸体,让其躺得更舒展的时候,向着越明月和自凝平静的望了一眼。缓缓起身,已经是愤恨一脸,怒目斜瞪着黑茬胡莽汉和小老儿。 “其实最该死的就是你两个混蛋。” 他沉声大吼。 哟嚎! “想必你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吧?” 黑茬胡莽汉狞笑着,晃动着手中的铁鞭,说话的声音却是极其的鄙视,眼神里也是盛满了藐视之情。 “不用知道,知道和不知道之间只有死,没一点区别。” 骆惊风站正身子,继续怒视着对方。 但他的心里却非常的沉痛,如果及早出手,不要听从老头的阻拦,也许跟本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缓慢转头,他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头。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留到心里的,却是永远的伤痛。 哈哈! “在你死之前,我还是告诉你吧!” 黑茬胡莽汉向前一步,与骆惊风之间的距离也就是两步之遥。 “我们就是传说中的天高地厚二将,眼下正在做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而且是永留史册的伟业。” 低沉而又洪亮的说话,传遍了整个集市闹区。 寂静的人群听到这一意外的消息,大家都为之愕然一惊。 人群中迅开始了议论,天高地厚二将是西域的两位奇学异功的高手。满脸黑茬胡的莽汉就是天高,真名叫塞买提耶汗,身高九尺,体壮勇莽;矮个小老儿就是地厚,人唤吐孙尔江。传说此二将一个轻飞如燕,一个入地如鼠。尤其是塞买提耶汗的一声高吼也会地动山摇。 骆惊风从零言碎语中,知道了个大致。 “在小爷的眼里,你们也就是些狗屁不是的东西。连王寻都不是我的对手,别说就你俩这德行了,遇到我也就是即可为尸体的终结。” 之前,他还在深思怎么对付,但这时候,他是完全明白了。这俩稀客肯定就是画风和陈茂勾结的人,也就是长须老人所说的骁将猛员中最厉害的四个人之中的两个。 想到此。 骆惊风还真是笑颜逐开了。 正在愁怎么找到她们呢!却偏偏是瞌睡遇到枕头的事情。 “我看你就是个不知深浅的混球蛋,也敢在我们面前称爷显摆,你真是活腻味了。” 面色白的小老儿吐孙尔江,正在盘腿调经蓄锐。 “我看这货色就是将死之人,只是在临死前的嘴硬。” 黑茬胡莽汉塞买提耶汗说着,继续晃动着手中的双鞭。 第二百五十七章 颍阳大街遇二将 天高地厚二将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让骆惊风不由得恶气陡升。 ≥ ≤他再次转眼张望中,站到了越明月身边,伸手很亲切地抚在了自凝的脑袋上。 “明月,你照顾好自凝,这两人可能就是和画风一起来行动的骁将猛员,要小心行事。” 他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十分的沉重。 “他们是两个人,我也和你一起吧!” 越明月凝神注视着,话一说完的时候,脸上迅浮现了诚惶诚恐的神色。 她看到了骆惊风泰然自若的表情,更看到了他横眉冷对的严肃之神。她知道,每当他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时,就是不容商量的决定。 “关键不是怎么对付,而是如何找到他们的窝点。” “那你的意思是不直接了结他们的性命吗?” “还没想好,只能边应付边看了。” 骆惊风瞅着越明月微微地点头之后,弓腰半蹲了下去。 随着蹲下去的动作,他的手从自凝的头上,滑落到了肩膀上。轻轻抓捏着,却又非常温和地盯着。 此时的自凝,因为害怕和悲痛的原因,他的脸上除了菜色的蜡黄,就是缺少营养的酱紫,加上刚才的惊吓,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色了。微微颤抖着的嘴唇,仿佛有话,却无法说出来。双臂环抱着的短刀,在他的怀里闪闪生辉。 “小兄弟别怕,听姐姐的话就在这里待着。” 骆惊风抬头瞟了一眼越明月。 “师傅,你说错了吧!自凝把你叫哥哥,哪能把我叫姐姐呀!” 越明月微笑着,也蹲下了身子。 哦! “还真是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那你说该怎么叫。” 骆惊风紧盯着越明月的嘴唇,一副不知所云的神态。 “依着我的想法,不如让自凝也喊你师傅,我们俩按姐弟来称呼,这样听着也就顺耳一些。” 越明月瞅着骆惊风嫣然一笑后,慢慢地扳动着他的肩膀,让自凝面对着自己。 “以后你叫这个大哥哥为师傅,叫我姐姐行不?” “我不想叫师傅,我有姐姐了,就是没哥哥。” 自凝一转头盯着骆惊风,却是一脸的静若寒蝉的表情。接着他又转动着脑袋,整个上身也跟着头的转动而拧身瞅着越明月。 “那你的意思是想怎么叫我们俩?” 越明月忍俊不禁,眼睛里含满了喜悦的神情。 “我叫你师傅,叫他哥哥吧!我想有个哥哥。” 自凝刚一说完。 呵呵,咯咯! 越明月终于忍不住开始了畅快的大笑,而且是笑得前俯后仰地乱摆着身子。 哟吼! “还真是在做临死前的交代了呀!不过,小妹妹你就别担心了,哥哥我不会让你给他陪葬的,我要留着你做我的小夫人。” 哈哈! 被称为天高的塞买提耶汗狂笑着,脸上的横肉几乎全部堆在了高隆的鼻尖处。 “只要你不怕被八大夫人猛抽,那就随你了。不过,这小妞还真是有看头,尤其这身姿,前凸后翘的丰满诱人,确实能勾动着人的魂魄激荡,让人心血激流哦!” 吐孙尔江一脸的淫笑,眯缝着的小眼睛,似乎流出了混沌的眼屎。 骆惊风抬头急望了一眼越明月,缓缓起身的时候,眉头已经拧到了一起。 他站起来的一瞬间,手已经摸进了腰际。 唰,一声。 白光一闪,掩日吞天须扯在了骆惊风的手里。 一个轻轻地晃动,骆惊风提着掩日吞天须挪动了一步,站到了天高地厚二将的正对面。 “也不看看你俩的怂样,也想在小爷面前大言不惭,我还是建议你回家让画风来见我吧!” 骆惊风突然改变了声调,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一丝的愤怒之声,倒是多了一份劝说口吻。 他想从天高地厚二人的嘴里掏出一点关于画风的消息,最好能得知他们的驻地,那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哟! “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能认识四雅的人,不会是一个道上的联手吧!” 停顿了狞笑着的塞买提耶汗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在他看来,小小的颍阳城没几个能知道这么神秘的组织,更不会有人能叫出四雅大名鼎鼎的画风名讳。 哈哈! “我和王寻都是老交情了,别说画风的名字,就是你们现在的陈茂陈将军,我都很熟悉。” 骆惊风已经看出了他的惊异,更是想到了他眼下的心里活动,这才顺着他的话继续着周旋盘问。 “顺便告知你一件事,我是刚刚和严尤严大将军分开,才赶到这里来。” “你倒是知道的还真是不少,不过,严将军已经殉职的事情你不知道吧!这可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才能知道的绝密......” “别乱说了,还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吐孙尔江大声喊着,直接打断了塞买提耶汗的说话,又拉了一把让他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能不能报上名号,好让我弟兄二人膜拜一下。” 他却是一脸的警惕之神。 “一介草民,那敢在二位面前耍大刀,还是不说的好。” 慢慢的,骆惊风的脸上也荡漾起了喜悦之情。 他有了足够的信心,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探知到画风的驻地,也许还能摸到更多的惊人秘密。 心里一高兴,他便是一个满足的微笑,转身面对着越明月的时候,微笑着的面容,直接换成了开怀畅笑。 他盯着越明月撸嘴瞪眼的时候,又急急地转过了身子,继续瞅着天高地厚二将。 嗨嗨! “我感觉你还是挺识相的,虽然偷着伤了我,但是现在,我倒是没有恨你的心思了。” 吐孙尔江也在改变着心境,此时的脸上慢慢地出现了自傲的神情,而且还是愈演愈烈的样子。 哎! “地厚前辈一定不能怪罪我的鲁莽,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况且,之前咱们并不认识。” 骆惊风慢腾腾地将掩日吞天须别进了腰。 本来计划直接了结了他们二人的性命算了,但通过对话,让他有了新的计划。 哈哈! 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 吐孙尔江志得意满地点着头。 “不知者不为罪,不打不相识嘛!” 他的态度还真是转变得极快,几句话的交流后,就已经是很熟悉的感觉了。原先那种警惕的神情,早就换成了相见恨晚的表情。 “我们这还真是有缘分呀!到了中原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傻子。” 骆惊风皱了一下眉头。 他还真是没有理解吐孙尔江所谓的傻子是表扬呢,还是骂人呢! 哎! “一看前辈就是个厉害的角儿,连我这半傻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你这能耐快要吓死我了。” 骆惊风装起来,还真是像到家了,连一丝红脸的现象都没有。 噢,哈哈! “看来你真是个不太傻的傻子哦!” 吐孙尔江又开始了羞辱的言辞。 “人家都叫我半傻不傻,不过这样叫过我的人,没几个能活到下次见到我的时候,都早早的一命呜呼了。” 他又是装腔作势地傻傻地笑了一下,还举手擦了一把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的嘴角。 ‘草个祖宗的货,我能是傻子那你家祖宗八代都是傻子了。’ 骆惊风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着,但脸上的表情还是之前的傻样。 “你虽然有些傻,但傻的不让人讨厌。” 话一说完,吐孙尔江转头看了一眼塞买提耶汗,似乎在对视中达成了什么默契的表态。 “好多人都这么说我。” 骆惊风向前走了一步,离他们更近了。 哎! “这刚一进颍阳城,也不熟悉地儿,要不一定请二位前辈一起搓一顿的,可惜就是不知道哪家适合你们的口味!” 他轻轻地摇着头,显得十分的无可奈何。 “这颍阳城就屁大点地儿,想吃些上等好菜还真是没地方。不过‘客再来’客栈很不错,我们就是在那儿投宿,而且还有羊肉吃。” 阻止不让塞买提耶汗说漏严尤的死讯,而自己把最重要的信息无意识中透露了出来。这让骆惊风真的感到了一阵满足的喜悦,喜悦中更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了这么两个不知深浅,却又自夸自大目无一切的莽汉傻子。秘密行动,最讲究的就是隐秘,但这俩货色,连自己驻地都能轻而易举地透露给别人,在他们的心里可能没什么秘密可言。 “好吧!有机会我一定要在那个什么再来的地儿,请二位前辈搓一顿,好好地跟着你们长长见识。” 骆惊风继续着心里的想法。 嗨嗨! “不能只是我们两个,至少要五六个人吧!” 吐孙尔江显得轻狂了起来。 “你怎么让我又糊涂了起来,这眼前不就是你俩嘛!我那妹妹和弟弟不参与咱们的饭局,她们还小。” 骆惊风惊异地瞅着对方,却又缓缓地转身,指了指越明月和自凝。他竟然把越明月说成了自己的妹妹。 “你还真是个傻子,我说的是你认识的画风和另外的两个人。” 吐孙尔江深信不疑地摇了摇头,为自己遇到这么一个憨厚老实的傻子而感到兴奋。虽然人有些傻,但内功还是挺深厚的,他有了拉拢骆惊风的想法。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连哄带骗获信任 通过吐孙尔江的嘴,骆惊风是全然明白了。 画风不仅驻扎在颍阳城,而且还真是带来了骁将猛员中最厉害的四大异士,天高地厚是他们其中的两个,而另外的两人正和画风在一起,其隐身的地方就是‘客再来’客栈。 这样绝密的消息获知,让骆惊风还真是兴奋不已。 “承蒙前辈的抬爱,虽然我和画风很熟悉,但能认识更多的英雄豪杰,那当然是我的荣幸了,还真需要好好的感谢。” 骆惊风上前一步,很急切却又装得很恭敬的样子,双手伸出的瞬间,抓住了吐孙尔江的手。 “明日此时,一定在‘客再来’客栈为前辈备下酒菜,让我也开开眼界。说真心话,今日与两位前辈一见还真是三生有幸呀!” 他紧抓着他的手急地上下晃动着,脸上尽是仰慕的神情。 哈哈! “你小子还真是傻得可爱,这样吧!从今后,你就是我到中原来的第一个傻子兄弟了,我也不用问你的名字了,就叫你傻子吧!” 吐孙尔江被骆惊风一脸的真诚所打动。此时,完全没有了一丝的警惕和防范意识。 “地厚老弟,你这样做不妥吧!” 一直站在一边,不说话,又没有多余动作,但瞪着眼睛瞅着吐孙尔江的塞买提耶汗,酱紫色的脸上露出了反对之情。 “天高大哥,有什么不妥的,画风再限制也不会不让咱们交朋友,更不会反对我给她拉人壮大队伍,况且这个傻子兄弟早就认识她。” 吐孙尔江大声说着,又转眼微笑着盯住了骆惊风。 “他虽然有些傻,但武功劲力还是蛮厉害的,能让我在遁形过程中受伤,这还真是少见。” 他的笑容越来越恬然了。 “问题是我们不了解他,你就这样答应,是不是太仓促了。” “仓什么促,明日咱们一起会面嘛!到时候,如果画风真的反对了,那也没有什么大碍,至多也就是吃吃饭的事情。” 骆惊风一直微笑着瞅着天高地厚二将的争论。 “其实地厚前辈说的一点都没错,明日我们在‘客再来’客栈再做具体的商定。不过,我敢保证,画风见了我会更亲热的,毕竟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需要当面解决。” 他很憨厚地裂开了嘴巴,笑得非常的诚恳。 噢! “你们之间还有什么要解决的事情,我好像从来就没听说过,而且她只提说过要对付的人是骆惊风呀!” 塞买提耶汗急急地跨前一步,站到了骆惊风的面前,一副等着解释说明白的样子。 嗨嗨! “那个骆惊风的人,我也认识。这样吧!两位前辈暂时别跟画风说遇到我的事情,等我立马去找骆惊风后,一同带到‘客再来’客栈,给画风和你们来个前所未有的惊喜。” 骆惊风继续微笑着的表情中,多了一份不易觉察的得意之情。 “我这样做,可全是为两位前辈考虑的,让你们在画风和陈茂面前立个大功。” 哈哈! “看到了吧天高大哥,咱们的运气一进入中原就这么的好,你就放心吧!以后的分官进爵的事情可以说是之日可待了。” 吐孙尔江好像已经看到了加官进爵的一幕,那表情幸福得有些过分的惬意。 “其实你们还有一个更重大的任务,那就是尽快找到复汉叛乱的刘秀吧!” 骆惊风压低了声音,左右看了看已经散开的围观人群,很神秘地盯着天高地厚二将。 他再继续摧毁着对方仅有的防范意识。 喔! “你怎么知道这个?” 塞买提耶汗一弯高大魁梧的身子,表情惊奇到了变形,问话的声音压得极低极轻。 骆惊风凑近了一下,张开双臂的时候,揽在了天高地厚二将的肩膀上,还用力压着他们弓下了腰。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嘛,我来颍阳城之前是和严将军分开的,是他告诉我的。但是我还真是不知道,严大将军已经殉职了。” 这样亲昵的动作,加上这么绝密的行动消息,让天高地厚二将对骆惊风深信不疑。 “小兄弟,看来他还真是没低估你,咱们真是一个道上的联手。” 塞买提耶汗抬头挺胸中,对着吐孙尔江笑了起来。 “这个你还真是估计错了,咱们不是一个道上的联手,我只是四雅前任校尉光头佬的故交。虽然不是真正的四雅成员,但比较了解四雅的行动和内部情况。” 骆惊风又是一个之前的动作,但是没有将塞买提耶汗挺胸站直的身子压着弯下来,只有吐孙尔江随着他胳膊的使劲而弓起了腰身。 “在四雅内部,我知道的可能要比两位前辈知道的还要多,其实我是因为不喜欢四雅的管制,才独来独往。今日,能遇到两位前辈,还真是我的福分,有可能因为你俩,我也会加入四雅,这就要看明日的见面了。所以,我真心的希望两位前辈暂时在画风面前保密,等到明日一见之后,来个更大的惊喜。” 他一说完话的时候,双臂迅从天高地厚二将的肩膀上移开,滑落着垂了下去。 塞买提耶汗瞅着吐孙尔江不停地点着头。 “没问题,就按着傻子兄弟的意思去做。不过,你一定要在明日会面的时候,带上骆惊风他本人,或着能找到他的动向,也是不错的见面礼。” 吐孙尔江也是一脸的微笑。 “这个没一点问题,我这就去找骆惊风去,只要他在颍阳城,就一定能把他弄到你们的面前。但你们也要保证,别提前跟画风说,一定要将这个功劳算在两位前辈的头上,可别让别人据为己有了。” 骆惊风的微笑比吐孙尔江惬意得多。 自喜和满足中,他一回头,原本是要看看越明月和自凝的,却在人群中瞟见了海天愁惊惧的脸。因为白苍苍的脑袋,加上大红的长袄,站在已经慢慢散离的几个人群中,有些过分的刺眼。 焦急慌忙中,骆惊风顾不上看越明月了。 他抱拳作揖中,摇摆着身子。 “两位前辈,为了不耽误咱们明日的会面,我必须现在就出,一定要将骆惊风给你们带来,当作拜会前辈的见面礼。” 他的演绎还真是不露一点神色,完全就是自然表露的样子。 “那我们就明日见面,一定要保证带上骆惊风,哪怕是他的一些行动消息都非常重要。” 哈哈! 吐孙尔江也是抱拳大笑,但没有弓腰作揖。 “明日不见不散,两位前辈留步,我先行告退。” 骆惊风转身,疾步奔到了越明月和自凝面前,抬眼一瞟中,就是风急火燎的眨巴眼皮。 越明月虽然有一句没一句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但是真正的内容细节她还是没有听明白,更不清楚究竟。 “师傅......” 越明月刚一开口,就被骆惊风奋力的抓着胳膊。 “快走,我们还有大事要去做。” 骆惊风一手拉着越明月,一手却在自凝的头上推着他,一前一后离开了站着的地方。他还远远地望了一眼天高地厚二将,又是努力着笑容可掬的样子点了点头。 一阵风驰电掣般的疾奔,骆惊风双手中拖着的两个人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师傅,你这是赶着投胎的节凑呀!” 越明月依靠在拐弯处的墙根上,话说完的瞬间,大张着嘴很疯狂地呼吸了几下,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投什么胎,我看到了海天愁。” 骆惊风回头四处张望着。 一听到海天愁三字,越明月使劲地从墙根上弹离了身子,左右极目瞭望着。 “看到了师叔,也不至于要躲开他呀!不是正要找到他们嘛!” 越明月显得更加的疑惑了。 “天高地厚二将把我说成是傻子,我看呀,你也是个傻子。” 骆惊风从远处收回视线,微笑着瞅住了越明月的眼睛。 “那是一定的,有傻子师傅,就有傻子徒弟,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想。” 越明月甜甜的笑着,一伸手抚在了自凝的肩膀上。 “师傅你傻,我不傻呀!” 抱着短刀的自凝,缓缓地抬起了稚气而又吃惊的脸,一双深陷在眼眶里的黑瞳,骨碌碌地转动着,却瞅着越明月等待着回答。 呵呵! “我们的自凝绝对不傻,是我跟你大哥哥傻了。” 越明月含情脉脉地盯住了骆惊风。 “我怎么感觉你在故意搅乱我们的辈分呀!你想想,自凝把你喊师傅是上辈,却把我喊哥哥,又成了平辈。而你把我叫师傅,我又是你的上辈,这不是越喊越乱了嘛!” 骆惊风挠着头皮,开始了凝神细想。 “你就不能分开想吗,咱们可以各叫各哦。” 越明月按在自凝肩膀上的手,在她说完话的时候抓到了骆惊风的胳膊上,而且还是很用劲的紧攥。 唰。 大红飘动的瞬间。 海天愁从屋檐上跳了下来,落脚站定的一刹那。 “赶紧走这边,他们要闪过来了。” 双臂晃荡中,越明月和自凝已经被他拦着,健步如飞地撤进了一处破旧的小院。 哒哒,哒哒哒。 几声急促的马蹄声飘荡的瞬间。 嗖。 骆惊风跃身翻进了低矮的院落围墙。 第二百五十九章 相见嬉闹定计划 马蹄激荡中,天高地厚二将一闪而过。 哦! “还真是够快的,差点被他们现了。” 骆惊风急急地扭着脖子,向骏马奔驰而过的方向瞭望着,却心有余悸地说着话。 “如果真被现后识破了我的计划,那可真是白费了我的一片苦心,有可能还会因此而惹来麻烦。” 他平和而又缓缓地说着,当话说完的时候,这才回过了头,很是诧异的盯着海天愁。 “你到了颍阳城不去找老伯他们,怎么出现在集市上?” 嗨! “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海天愁从越明月面前跨出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吃惊。 “我还没有来得及向你汇报情况,你却直接针对起了我。” 他慢慢地移动着步子,脸上的神情仍然是之前的惊异。 骆惊风一看到海天愁的举动,脸上的诧异神情,聚变为生气的表情。他还真是觉得不可理喻,甚至有些多此一举。 “你知道万一被天高地厚二将知道了,会是个什么严重的结果嘛!那可是既耽误时间,又大开杀戮的一次较量。而且,更严重的问题有可能会导致刘将军因此而被剿灭。” 他加重了语气,却又瞪着眼睛。 “别吓唬我行吗?有那么严重嘛!” 海天愁退了一步,离骆惊风远了一些。他怕被悄悄地来一拳,或着被意想不到的捉弄一次。 “什么?你还不信是吧?” 骆惊风带说着,伸出了手臂急急地捣了过来。好在海天愁已经拉开了距离,仅凭着胳膊的长度,还真是够不着。他只能遗憾的收回了手臂,但仍然攥着拳头在面前晃动着。 哈哈! “老大,这次你失算了吧!我早都预料到了。不过我真的很纳闷,既然你都知道了,是画风阵营里的天高地厚二将,怎么就不直接动手却那么磨叽,还耍什么交情。” 海天愁向后仰着身子,脸上的惊异之神变成了惊喜之色。 骆惊风摇着头,对着海天愁的脑袋一阵愤恨地点着指头。 “天高地厚说我傻,我看你比我还傻,和他们真是一丘之貉。” 他点着指头的时候,却转过了身子,站到了越明月和自凝的身边。 “老大,你倒是说明白一些呀!什么是一丘之貉呀!这才分开几天的时日,你怎么说话让我听不明白了。” 海天愁也缓缓地挪动着步子,忘记了要躲着骆惊风拉开距离,却直接站到了他的身边。 噔。 轻松急切的一拳。 “你还以为你聪明了嘛!该你承受的一拳那是逃不过的。这就和有些事情一样,不是你单方面所能够控制的。” 哈哈! 骆惊风开始了畅快的大笑。 咿! “师叔,我看了,你根本就不是我师傅的对手。” 越明月瞅着海天愁摇了摇头。 “小小的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我这是忘记了没防备。” 海天愁一身手,轻轻地在越明月额头上戳了一下。 “再说了,这是我故意的,因为你师傅是我的老大,我必须尊重并满足他的需求,知道吗傻徒弟。” 自凝调转了一下抱着的短刀,抬头眼巴巴地盯着海天愁。 “老大很厉害吗?” 突然一声稚嫩的童音,海天愁这才想起来了。 “对了,你们带着这个小孩干什么,不会又是捡着的吧?” 海天愁没有直接回答自凝的提问,却盯着骆惊风平静的脸色。 “大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呢!” 自凝伸手抓了一把海天愁大红长褂,仰着脸静静地注视着。 “是呀,所谓的老大就是无所不能,尾大不掉的人,厉害到了让人看着害怕,听着厌烦。” 噔。 又是一拳,却捣在了脊背上。 “跟小孩子说话能不能正经一点,能不能说得好听一点。都这么大人了,怎么总是说些不着调的话。什么叫尾大不掉,你看到我有尾巴了,还是你抓着我的尾巴了!” 骆惊风皱着眉,瞪着眼睛说完话的时候,转头的一瞬间露出了微笑着的神情,盯住了也在微笑着的越明月。 海天愁摆动了一下胳膊,想抚摸一下被骆惊风捣痛的后背,但是无论如何努力,手臂总是够不着被捣过的地方。 自凝也学着骆惊风的样子,一边皱眉,一边眨巴眼睛。又转动着身子,直接面对着他们两个人,却一副严肃的表情静静地瞅着。 骆惊风从越明月脸上移开视线,移到自凝脸上的时候,仍不住又笑了起来。 “我感觉咱们的自凝还真是像我和明月的样子。” “老大,你是不是又犯糊涂了?” 海天愁惊愕地瞅了一眼越明月,又盯住了骆惊风得意洋洋的表情。他还真是犯了晕,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个自凝的半大小子。 “你别这样看着我们,自凝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说。” 骆惊风似乎是站累了,停住说话开始了四处张望后,一挥手臂。 “咱们到那边坐着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大事。”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迈开了步子,径直向着一处几乎要倒塌的屋檐下走去。 不过,那里确实有一处晒着阳光的土台,完全可以坐在上面,享受温暖的同时,商量接下来要做的大事。 当大家都坐下来,并做好了洗耳恭听的样子时。骆惊风才说出了自己周旋于天高地厚的目的,当然收留自凝的事情更好说了。 咿! “怪不得我和自凝一直弄不明白你那些古怪的举动,尤其是一会儿大声说话,一会儿又小声说话,有时候还突然的表现得十分亲昵。” 这时候的越明月,算是明白了整个过程,也算是清楚了骆惊风做了那么多铺垫的真实意图。 “当时,还真是怕你不明白我的意图而搅和一下,好在你确实是个听话的孩子,能够安静地等待着。” 骆惊风说着,一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越明月的头,眼睛里射出了轻柔温和的神情。 “师傅,你认为我也是孩子呀!” 越明月微笑着转过了头,直勾勾地盯着骆惊风的眼神,是那么的急切,那么的撩人。 哈哈! “不是小孩子,是大孩子总可以了吧!” 骆惊风笑着舔了一下嘴唇,急急地盯住了海天愁。 他不敢一直注视着越明月,尤其是每当看到她的眼神,再划过她身姿凸凹的地方时。心里激荡的瞬间,全身的血液仿佛沸腾了一样,周身冲撞的同时,会让他膨胀得难受、煎熬。 “老大,那你想在接下来让我们怎么做?” 海天愁看着骆惊风涨红着脸,也许已经想到了什么,但他微笑中扫了一眼越明月的脸色,却笑得更浓了。 骆惊风很不自然地抬起了头,在瞅着海天愁微笑着的面容时。又急急地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双腿并拢的时候,却很急切地看了过来。 “天愁,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嘛?” “都到齐了,而且就住在你说的那个‘客再来’旁边。” 海天愁收起了坏坏的笑容,变得认真了起来。 “这就好,咱们的计划就可以顺利的完成了。” “看来这次老大的计划应该是个很缜密,却又很见效的行动。” “其实,也很简单。我已经取得了天高地厚二将就算是一点信任吧!至少,他们不会在明日之前离开颍阳城而消失。这就给咱们的行动,尤其是给刘将军捎带信息创造了时间。” “但是,你想了没有,天高地厚二将能确保不跟画风提及你嘛!” “所以说,这里面就存在着一些风险,有可能是他们全部撤离颍阳,也有可能埋伏想一网打尽我们。” 骆惊风慢慢地站了起来。 呃! “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出现,真还不好确定。” 海天愁沉起了脸色。 呵呵! “你们两个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慌,已经预测到了他们就是这两个结果,那还有什么犯愁的,可以两手准备的。” 越明月也站了起来,但一起身就走到了骆惊风的对面。 “明月,你倒是说说如何做两手准备?” 骆惊风很严肃地盯着她。 “先,赶紧派人监视‘客再来’客栈,一旦现画风她们要撤离,咱们就提前动手,逐个消灭;接着,再派人给刘将军通风报信,让他也知道陈茂的计划;那另一手,当然就简单多了,按着师傅你早就想好的计划进行。” 越明月扑闪着眼帘,一直瞅着骆惊风的眼神,没有离开过。 喔! “还真是不错的两手准备计划,如果真这么做了,就根本没有什么悬念了。” 骆惊风转头盯住海天愁脸色的时候,已经高兴得笑了起来。 哈哈! “画风这下可是真正的完了,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好歹。当初,我还差点乱点鸳鸯,让咱们的天愁……” 哦,哦哦! “老大,说正事行不?” 海天愁大声嚷着的时候,直接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脸也是刷一下红了起来。 嗨嗨! “不说过去了,还是说眼下的事吧!” 骆惊风点着头,伸臂一揽,自凝被他揽进了胸前站着。 “咱们先去自凝家,听听他姐姐的意见。如果真同意,那咱们就把他姊妹俩都带上,毕竟是我答应了老头临死前的嘱托。” 第二百六十章 实施之前有新事 客栈里。 宽大的客房,座无虚席,连整洁干净的床榻上都坐着人。 一脸兴奋的骆惊风却坐在圆桌旁,正在聚精会神的扫视着所有人的脸面。当视线落在楚天梅脸上的刹那间,他们的神色刷一下变得急切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之前的生气,亦是几日的分离,让他们确实感觉到了分别后的寂寞等待。 相视紧盯中,最终,还是骆惊风红起了脸,移开了目光,闪过越明月脸上的一瞬间,便开口说话了。 “我们这一趟出来,还真是赶上了好机会。” 他停顿了一下,又斜着眼珠从眼角处偷望了一眼楚天梅。 她仍然是之前的神态,唯一有了变换的是坐姿更端正了,而且还是抬头挺胸的样子。 “你就赶紧说正题吧!机会好不好只有你知道。” 楚天梅早就感觉到了骆惊风斜视着的眼神。虽然没笑,但声调还是带着喜悦和急切之情,其实她早都有了坐过去的想法。但是迫于路上的耍脾气,一时半会儿还拉不下脸面。 喔! “那我就说重点,眼下画风和她的另外四位骁将猛员就住在隔壁的‘客再来’客栈,其中的两个就是西域来的天高地厚二将。” 骆惊风开始盯住了长须老人微笑着。 “天高地厚二将当时在大比武中,是王莽钦点的第三,其中地厚也是身怀遁甲之术之人,但是他遁形与中土不大一样。天高最精绝之处就是高声猛吼,可以用暴吼同时击杀许多人。” 长须老人做着简单的介绍。 “如果跟随画风的有天高地厚二将,那说明另外的两个就应该是大比武中没有亮相的第一二名了。王莽为了震慑整个骁将猛员,一直将真正拿到第一二名的人没有公布出来,总是以很神秘的身份存在于骁将猛员中。” “老伯,这样说来你也没有见过第一二名的人到底是谁了?” 骆惊风大睁着眼睛,显得非常的震惊。 “除了王莽他们几个,没人能知道是谁,也许连画风都不清楚。” “没人见过,那怎么产生的第一二排名,既然是以比武来排序,总得有人与其搏斗过吧?” “王莽一生总是喜欢玩神秘,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心思。在大比武中,本来应该是天高地厚要与第一二名进行争夺。但是,他却安排胜出的前十名全部与制定的第一二名进行了比武对抗,又采取了不公开的封闭赛。对抗比武的六个人全部死了,重新排名时,就是从第三名以后开始,第一二名的人就这样成了神秘的人物。” 长须老人到现在还是一脸的遗憾之神。 “这样说来,我们的压力山大呀!” 骆惊风虽然是这样说着,但脸上并没有一丝紧张的神色。 “再大的山也是要人爬的,你还是赶紧安排一下眼下的任务吧!” 海天愁显得有些焦急了起来。 其实,有两件事还是比较棘手,也是耽误不起时间的事情。如果再拖下去,有可能会出个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 噢! “还真是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脑后了。” 骆惊风拍了一巴掌自己的脑袋,急急地站了起来。 “眼下有两件事情属于非干不可的。” 他两步疾走,直接站到了范建的面前。 范建抬头时,已经是满脸惊惧的样子了。 “老大,我没干什么事,都是很老实的。” “我没说你什么呀!不过现在还真需要你办点事去,而且这件事情还非得你不可。” 骆惊风伸手按在了将要站起来的范建肩膀上。 “从现在到明日早上,你一直守在‘客再来’对面,要监视着画风她们,千万别让她们在咱们的眼皮子下面逃离了。” “那万一她们要离开了,我怎么办?是拦住呢,还是回来给你们报信。不过我感觉,要我拦住她们的可能不大。” 范建还是顶着骆惊风的按压,强行站了起来。 “当然是要通知我们,凭你怎么能拦住她们那么多人。” 骆惊风退了一步,急急地招手示意。 “快,你现在就去。” 范建在骆惊风的招手中,风急火燎地点头后急奔而出。 “这第二件事情,也是个非常棘手,但没有难度的任务。” 他目送着范建奔出屋门的时候,回头微笑着盯住了林致君。 “骆老大,就别绕弯子了,肯定要我去完成第二件任务吧!” 林致君也是微笑着,但笑容并不是那么清晰。 她一直在克制着自己,尤其是在骆惊风面前,总喜欢深沉一些。 “你还真是挺聪明的,已经有了天愁的风格了。” 骆惊风坏笑着,转过了脸看了一眼海天愁。 “老大,能不能别拿我说事,你没现嘛!其实我才是真正的好人,而且又是聪明到了白苍苍的地步,谁能赶上我的风格。” 海天愁也是微笑着看了一眼林致君。 去! “我又没说你不是好人,只是说致君有了你的风格。对了,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风格,能分清好坏话不?我一直是表扬你,根本就没有带丁点贬低你的意思。再说了,致君能和你相提并论,我都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家了。” 骆惊风继续着坏笑,而且脸上的表情坏到了让人琢磨不透。 “那老大的意思是,我和致君根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海天愁的笑容有些僵直,双眼里还带着些许的吃惊。 “你又理解错了,怎么不是一条船呢!咱们可是一个大大的团队,只要在一起,那就是永远在我这条贼船上受着,哪怕是贼船也不能私自下去,更不能逃跑,死也死在我这条船上。” 骆惊风一边晃着脑袋,一边站到了林致君面前。 “你应该不反对上我这条贼船吧?” “反对了有用吗?你刚才都说了,就是死也要死在你这条破船上,那还有必要表态嘛!” 林致君还是没能忍住深沉,脸上挂满了笑容。 哈哈! “我就喜欢爽快的人,这样说话做事利索。” 骆惊风瞪了一眼海天愁。 “骆老大你还是给我安排任务吧!你都转这么一大圈了,肯定不是为了感受我是不是爽快人吧!” 林致君微笑着瞟了一眼海天愁,又急急地盯住了骆惊风的眼睛。 “给你安排任务是必然的结果,但是我想在你执行任务之前,把另一件事也定下来,这样我就能对得起我兄弟了。定不下这件事,我这小心眼里,还真是有些猫抓的感觉,挺乱挺乱的。” 骆惊风的话刚一说完,整个房间里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大家仿佛是商量好了一样,在同一时间里带着相同的表情盯住了他。 呃! “你们这是吃了相同的药了?怎么都是一个病样。” 他一下子楞住了。 “我们没病吃什么药!”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没病也没吃错药,那你们这表情难道是吓着玩的?” 他又是一个圆满的扫视后,轻微地摇着头,无可奈何地跌在了凳子上。 “其实我是真心对你们好的,就是想让你们过得比我好。” “老大,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呀!让我们实在是听不懂了。” 海天愁提着陶壶,走到桌子前,添满茶水的时候,抬头瞅着骆惊风,看了好一会儿继续问道。 “你到底计划做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骆惊风很平静地瞪了一眼海天愁,却快地端起了陶碗。 咕嘟! 大半碗水灌进了肚子。 咂着舌头的时候,骆惊风依依不舍地放下了陶碗。 “我就知道会有人着急的,看看吧!倒茶水就是在献殷勤。” 他凉凉地看了一眼海天愁,但嘴角挂着浓浓地笑意。 得! “好心没用到正地方。” 海天愁重重地将陶壶放到了桌子上,一瞪眼转身走了。 哈哈! “你就是个经不住折腾的家伙,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你受不了了,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在成熟,在成长呢!” 骆惊风的目光落在了微笑着的林致君脸上。 “致君,你看看咱们这个天愁怎么样,有没有可能会成熟起来?” 呵呵! “你今天的问话有些莫名其妙哦!这个好像跟任务没联系吧?” 林致君也是一脸傻愣,她扫视了一眼海天愁。 “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想在我和天梅拜堂的时候,能再有一对人陪着。上次虽然有老伯和青姨,但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耽搁,我们没拜成堂。这不马上要消灭画风了嘛,思想着看有没有人能陪着我和天梅把堂拜了。” 这一次,骆惊风说得极其的平静。 楚天梅一直没有好脸色,而且始终保持着沉默。但,当骆惊风说完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刹时间就浮起了害羞的表情。微微低头时,不停地搓着双手。 “所以,在致君出完成任务之前,我想把这个事敲定下来。等消灭了画风一行,咱们就可以立即着手,把拜堂的事也解决了。” 骆惊风的眼神一直盯着林致君。 “那你倒是直接说呀!计划需要谁来陪着你一起拜堂呀?” 此时,海天愁显得更加的着急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姻缘撮合无结果 骆惊风看到海天愁着急着的样子,脸上开始出现了得意的神情。≥ 他心里已经猜到了十有**,也断定海天愁是不会反对的,而林致君也许因为唐突,不会当场表态,但至少不会立即反对拒绝。 “谁陪着我们拜堂很明显了呀!除了你海天愁还能有谁。” 他虽然是直接说给海天愁听的,但注视着林致君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他要观察她的所有表情。 喔! “老大的这个考虑还真是周到,知道兄弟该走这一步了,问题是得有个另外的一半才行呀!” 海天愁也不傻,说着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瞟向了林致君的方向。 “那是肯定的,兄弟之间当然要的就是相互照应,我能考虑到这件事,当然就想好了另外一半。” 骆惊风继续盯着林致君微微变红的脸面。 “致君,我也是个爽快人,你更是比我爽快,我也就直说了吧!” 他盯着林致君的眼神已经变成了严肃的神情。 “骆老大,你是在设着圈套诳我吧!先给我带高帽子,举得高高的,然后就想威逼着我答应你的条件吧!” 林致君一脸的认真,但没有丝毫的生气之色。 “既然致君都说到了这种份上,那我就直说了。” 收回视线,却又很沉重地低头时,骆惊风站了起来,慢悠悠地渡着八字步,走到厅堂中心的时候,扬起了头,仰望着屋顶。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有定数的,也不是哪一个人能够左右得了的。从最初咱们的相识,我就感觉到了你和天愁是天生的一对,虽然当初因为太多的纠缠,没有提及此事。但是,眼下,我们也经历了这么多,看到的、听到的无奇不有......” “惊风,你怎么又开始了乱点鸳鸯呀!” 青雨烟微笑着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 “青姨,难道你觉得你和老伯的成亲是我点错了吗?” 骆惊风一转身,就是一个很平静的微笑。 呵呵!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别扯到我们这边来。” 刷一下,青雨烟的脸上迅染上了红色。 “这不就对了嘛!一般情况下,我的直觉是很灵敏、很准确的,对判断的事情,基本上是不差上下。那你说说,我点的天愁和致君的这份姻缘有没有夫妻相!” 骆惊风盯着青雨烟的眼神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已经想好了,直接问询林致君和海天愁也许会适得其反。但是通过其他人的一再撮合,反对的态度,就变得无能为力了。 “我看你就是个什么都想管的乱管老大。” 青雨烟被骆惊风坚定,却又犀利的眼神盯得低下了头。 “青姨,你就直接说吧!他们两个合适嘛?” “合适呀!再合适不过了。” 哈哈! “我就知道自己的直觉没错吧!” 骆惊风畅笑着的时候,总算是从青雨烟的脸上移开了视线。侧着身子目光一扫的时候,恭恭敬敬地站到了长须老人的面前。 他站定脚步后,不说话,但微笑着一直注视着。 这个动作,几乎成了他和长须老人沟通前的一个惯用姿势。而且,每当骆惊风表露出这种神情时,长须老人总会最先开口表态。 噢! 长须老人轻呼一声,却急急地开始了摇头。 “你还真是一位让人钦佩的老大,我几乎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你的观察和洞察力,几乎是到了精绝的地步,我坚决拥护你。” 老人停止了抚须,却竖起了大拇指在骆惊风的面前上下晃动着。 唉! “老伯,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要的是你对天愁和致君的看法!” 骆惊风不得不上前握住了他晃动着的手。 “是啊,我已经说了我的看法,坚决是拥护你。” “你拥护我没多少实际意义,我要的是你对他们两个的祝福。” 他松开了长须老人的手,一个侧身站到了一边。 “致君,你听我说说心里话,我很赞成惊风这样的提议。从年龄上讲,我长你几岁;从闯荡江湖阅历来讲,经历的肯定比你多,听到的和看到的那就更是千奇百怪了。但是,我感受最真切的还是时日的短暂,更是生命的无常,珍惜眼前,摸错过来之不易的相处,别给今后留下遗憾。” 骆惊风急急地抓了一把长须老人的肩膀,大步一跨,又站到了他的面前,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他盯着林致君的视线。 “老伯,你能不能说得通俗一点,说那么多弯弯曲曲干嘛!”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不停地眨巴着。 长须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伸着手臂一个重重地拨动,骆惊风移开了身子。 “天愁还真是不错的小伙,我看这事就按着咱们的老大意思办。” 这一次,长须老人按照骆惊风的意思清楚的做了个表态。 嗨嗨! “看来我和老伯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呀!致君,这事就由老伯来决定,你就简单地应一下吧!” 骆惊风很感激的对着长须老了点头微笑了一下,又开始了八字步的移动,向着林致君的面前走去。 “我滴哟,你把我当空气了是吧?怎么就不征求我的意见。” 楚天梅的脸颊袭上了怒气。 哈哈! 一阵开怀大笑。 骆惊风早早伸出的双手,不容分说地攥住了楚天梅的搓动着的双手,脸上的笑容却换成了坏坏的微笑。 “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我说的其实就是代表着你说,所以,咱俩有一个说,就代表了全部。” 说话的声音不但轻松自然,听着又觉得非常的亲切。 楚天梅抬头端详中,连眨巴眼皮的动作都没有了。本来是怒气而生的样子,却在骆惊风抓住手,一句很毫无遮拦的话,激荡得脸颊绯红,怒容顿消。 在骆惊风面前,即是非常的生气,非常的怒气冲冲,但想要坚持,想要继续下去,还真是不容易做到。 “不过,你有一点没有代表我说出来。” 楚天梅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我觉得我都在你心里走了一圈,还能有遗漏的话?” 骆惊风向前一伸脖颈,脸面凑近了一下。 “其实,致君一直是喜欢天愁的,而且天愁也非常爱致君,他们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两颗心早就在一起了。” “这个我还真是少说了,其实我也看到了。” 骆惊风松开了抓着楚天梅的手,很轻松地飘然转身,镇定地盯住了还在低着头的林致君。 “致君,现在该你说话了,总得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吧!” 林致君缓慢地抬起了头,满脸绯红地瞅着骆惊风看了一会儿,又眨巴着眼皮,很温和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当目光落到海天愁脸上的时候,她脸上的红晕急染晕开,直接浮到了白皙的脖颈上。 虽然骆惊风的提议有些唐突,甚至让人措手不及。但从心里讲,还是切中了林致君的要害。尤其是当光头佬离世,嫣红和侯子参的惨死,加上刚才长须老人的说话,让她触动很深。 从离开师傅下山,到偷偷加入刘将军的组织,海天愁就是她第一个亲密接触的人。更是并肩作战,相互掩护行事的好搭档。在一起的时光虽然不是很长,但相互的配合和默契,还是让她记忆犹新。 爹爹在世的时候,她有过这样的思想,也有过这样的希望。但是因为爹爹的死,让她不得不关起了感情的闸门。毕竟,海天愁也是剿灭爹爹的凶手。 哎! 一声很轻的哀叹。 林致君脸上的绯红急的消退着。 “骆老大,咱们先把这事放放行吗?” 声音低得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喃喃之声。 她站起来的样子,显得非常的缓慢、无力,似乎在她的心里突然之中,压上了千钧之重。 “我知道大家是对我的关心,更明白你们的好意。可是,这件事情来得太唐突,让我没一丝的准备。” 陡然间,骆惊风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移动了一步,站到林致君正对面的时候,伸了一下手,却又急急地缩了回去。 “这件事确实很唐突,但是,有一点我想你比我更明白。你和天愁不是突然的认识,你们在一起共事,要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去了。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完全清楚、了解。有些事情,正如老伯所说,变化太大,防不胜防,我的提议完全是想让我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过得更加的舒心一些。” 他停顿了说话,退后一步,站到了屋子的正中间,脸上刹时间变得严肃、平静了起来。 “今日之事,我们就说到这里,任何事情没有强逼的可能。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这次行动计划。” 骆惊风提高了嗓门,加重了语气。 “画风的主要目标是袭击刘将军,眼下我们已经找到了她的行踪,也探知到了她们的计划。当然,消灭她们这是无须质疑的事实,但是向刘将军传递陈茂的计划也就迫在眉睫了,还关系着邯郸之战的胜负。因此,由林致君立刻出,将这一消息迅传递到刘将军处,让他有个尽早的安排。” 他平静地扫视了一眼所有人,却很认真地盯住了林致君。 “致君,我希望你在完成任务期间,也好好想想我的提议。” 林致君很感激地点了点头,又很深情地望了一眼海天愁。 第二百六十二章 来迟一步添新愁 冬夜寂静,弯月朦胧。≧ 无风却寒,四周的低矮小屋,错落凌乱的院落隐约可见。 噔噔。 两声轻缓的击门声,惊破了孤寂的月夜。 骆惊风迟疑着,无力地垂下了手臂。身后警惕瞭望着的楚天梅已是忧心忡忡地收回了视线,却没有盯着他,而是急急地注视着门扇的开口处,满含着焦虑的神情。 “他们是不是已经睡了?” 声音低低的却又非常的平缓,不带任何声调。 “不会的,我们早就说好了,要来接他们的怎么能睡觉呢!” 骆惊风压着嗓门,一脸噤若寒蝉的样子,回头四望着周围。 突然之间,他感到了一丝心慌。 “惊风,还是再好好地辨别一下,是不是敲错了门。我看这里的房屋都是一个模样,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在骆惊风的感染下,楚天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没那个可能,自凝站在这里的时候,还特别交代了这个门扇上面是少了一角的。” 他说着话,一手抓到了那个缺口处。 “天梅,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会的吧!他们也就是一家很普通很平常的贫苦人家,又是一家没有大人的孤儿,你说能出什么事。” “听自凝说,他的爹娘也是被仇人所杀,而且寻仇的还不是一两家。就在我碰到他的前一天,已经被人找上了门,也正因为这件事的触动,才促使了小自凝要购买短刀,保护姐姐的念想。” 那时候送自凝回家的是骆惊风和越明月去的,对于自凝的情况,楚天梅并不知道底细,只听说了个大概。 咿呀! “惊风,既然是这样的背景,我感觉不太正常。” 楚天梅第一反应就出现了踹门的动作。 “天梅,别着急,咱们还是再等等吧!也许姊妹两还有其他事情。” 骆惊风拦住了楚天梅跺门扇的腿脚。 “别等了吧,我怎么越来越觉得很揪心,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生,而且很明显。” “不会吧!你又没见过他们,怎么会有揪心的感觉。” “对呀,所以我也感觉很奇怪。” 楚天梅说完话,乘着骆惊风不注意的一刹那。 咚。 一脚跺开了房门。 一股血腥之气,随着房门的敞开扑鼻而来。 昏暗的屋子里,借着一抹淡淡的月光。 自凝惊恐万状地卷缩在屋子的角落,瑟瑟抖着,怀里抱着的短刀刀刃,已经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自凝,你怎么了?” 骆惊风闪身疾奔。 “大哥哥,我姐姐死了。” 呜呜,哇啊! 放声大哭的瞬间,自凝起身奔进了骆惊风的怀里。 “别哭,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惊风从自凝怀里抽出短刀,回身递给楚天梅的时候,拉着他站到了门口处的月光下。 自凝泪水激流中,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晶莹的寒光。 “姐姐为了救我,把我藏进了这里。” 自凝停下了哭泣,却连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那你知道是谁杀你姐姐的嘛?能认出人来嘛?” 骆惊风半蹲着,双手一直紧抓着自凝的双肩,随着问话,还不停地晃动着他的身子。 “能认出来,他们是两个人。” 自凝抬头望了一眼楚天梅,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大哥哥,我师傅怎么没来?” 他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声。 楚天梅一脸的差异,从自凝脸上移开视线的时候,眼神激闪着疑惑却又十分怀疑的光。 她微微转动着脸面,眼睛圆睁中盯住了骆惊风的脸。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自凝说的是明月,明月把自凝收为徒弟了。而且是自凝自己要求的,并不是我们的安排。” 骆惊风说着缓慢地站了起来。 他左顾右盼着,却又直直地盯住了自凝的眼睛。 “那你姐姐的尸体在哪儿?我怎么没有看见。” 自凝抬头又望了一眼楚天梅愣神的样子,踮起了脚尖,努力伸着胳膊抓住了短刀的刀把上。 “自凝,那以后你也叫我师傅吧!” 楚天梅被一拉中回过了神,却急急地冒出了一句很好笑的话。 “天梅,你又在想什么呀!别瞎闹了。” 骆惊风帮着自凝从楚天梅手里拔出了短刀。 “我没闹呀!我也很喜欢这孩子的......” “大姐姐,我只要一位师傅就够了,还有,我是个半大小伙儿,不是你说的孩子。” 自凝打断了楚天梅的说话,还扑闪了一下含着泪花的眼帘,提着短刀转身向着土炕走去。 “大哥哥,我姐姐当时被砍的时候,就是在炕上的。可是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就没人了,连我姐姐都看不到了。” 自凝说着,用短刀指了指土炕上的一片血迹。 骆惊风风急电掣般闪到了土炕前,一个手指沾上血迹的瞬间,又是一个风急火燎的转身迈步,站到了门口出向外张望着。 “自凝,凭你的判断,他们砍到了你姐姐的那个部位?” 虽然说着话,但探头在外的他,一直寻望着四处。 “砍到哪儿我不知道,刀砍的声响后,姐姐大叫了一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那你怎么知道你姐姐已经死了?” 骆惊风终于回身走了过来。 “大哥哥,你不会也吓傻了吧!你看,都流了这么多血,不死能活着嘛?” 这一次,自凝将手中的短刀换到另一个手中,抬臂一指,脸上还浮上了肯定自若的神情。 “自凝,你才傻呢!流了血就不一定非得死,说不上只是个外伤而已,根本就没有要命。” 楚天梅看了一眼坐在炕沿上的骆惊风。 他正在皱着眉头,似乎在深思冥想着什么。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我还能见到姐姐。” 自凝说着,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很腼腆地站到了骆惊风身边。 “就听我的,我敢跟你打赌,你姐姐一定活着。” 楚天梅一边说着,一边走动着,对本来就不大的屋子进行了一次彻底的细查。原本就很空荡的房间,根本就没有疑惑的角落。 “大姐姐,你在找什么?” 自凝忍了一会儿,还是很疑惑、很警惕地盯着楚天梅。 “我在找有没有留下一点线索,看能不能找到你姐姐呀!” 楚天梅折身返回,站到了骆惊风的面前。 “惊风,你觉得自凝的姐姐是不是还活着?” 骆惊风瞟了一眼楚天梅,好像才从沉思中醒过来。 他再一次看了看四周。 “应该说是活着的,但是找到她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我们没一点线索,甚至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他说完话的时候,偏着头,瞅着自凝。 “你大概能不能记得起他们说过叫什么,或着生活在哪儿?” 自凝被骆惊风瞅着,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他哆嗦着勾下了头。 “我姐姐知道,也跟我说过,但是我没记住。” “你个傻孩子,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呢!现在不就成了瞎子摸象了嘛?” 楚天梅挪动了一步,站到了骆惊风的另一边。 “不过,我感觉那些人应该也是在颖阳城内,也许明日我们就能见到。到时候让自凝现场指认一下,就可以顺藤摸瓜了。” “你也是傻子一个,自凝家的仇人不可能和画风她们有联系,根本就没这个可能。但是,我想在以后的活动中,倒是有碰到的可能。而且,因为自凝的存在,他们说不上能主动送上门来。” 骆惊风终于微笑了一下,沉重的脸色变得轻松了许多。 “对了,惊风,我突然想起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带着他们到咱们的驻地,这样不就避免了这桩不应该生的事嘛!” 楚天梅看到骆惊风变得欢喜的脸色时,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其实,这个疑惑当她一进门的时候,就想说,就想问,但是迫于骆惊风正在焦虑中。 哎! “当时我没有全部理解自凝的话,早知道这样,我也就和自凝一起进门见她姐姐了。” 骆惊风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姐姐从来就不让陌生人进屋子的,如果大哥哥和师傅真的进来的话,可能挨打的就是我了。” 自凝又抬起了那稚气的脸,瞅着骆惊风的眼神里含满了真诚。 “也不能怪你姐姐,她这样做是对的,眼下这么多的坏人,真还好坏难分。” 楚天梅抚摸着自凝的脑袋。 她们把他还真是当成了小孩。 骆惊风再次扫视了一下简陋的屋子,这时候,因为月光的偏移,从门口洒进来的亮光,已经变得细弱了起来。 “咱们走吧,明日还要面对更艰难的事情。” 骆惊风缓缓地站了起来,伸手一推的时候,将自凝推到了自己的前面。 自凝强行转身后,又是一个疑惑的眼神。 “大哥哥,你这是带我到哪儿去?那我姐姐怎么办,你不是说她还活着嘛!那万一她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他一股脑将心里的疑问全部倒了出来。 骆惊风弓着腰身,将嘴凑近了自凝的耳朵。 “以后你就天天跟着大哥哥大姐姐们,还有你师傅。你姐姐肯定是活着的,但是一时半会儿她是不会找回来,只有我们去找她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矫情滋事未激怒 一夜的苦思冥想,对于自凝姐姐的失踪,仍然是一无所知,连一点头绪都没有理出来。 骆惊风艰难地摇了摇头,从遐想中回过了神。 此时,他们已经摆开了阵势,严正以待的站在‘客再来’客栈的厅堂里,正在等着让天高地厚二将惊奇不已的出现。 “师傅,咱们这样等着让天高地厚出现,那不吓死也会惊出尿来。他们绝对没有想到,你会带着这么多人。” 越明月一本正经地说着,还转身提着骆惊风身后,海天愁眼前的小圆凳子挪动了个地方,她大致是为开战做好了准备。 哈哈! “我都给他提醒过了,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惊喜。这样的出现就是让他们感觉一下,咱们的厉害所在,当然关键目的还是要让王莽钦点的骁将猛员感到胆怯,那才是我的初衷。” 骆惊风抖动了一下披风的下摆,缓缓转身中,越明月又是一个恰如其分的机灵。一条长凳就顺利推进了他的腿后,微笑着勾头一看的时候,他稳稳地坐在了上面。 “当时,我就猜到了师傅想用吓唬,先来个表面上的制胜,其实,这个效果肯定精绝。” 越明月站到了骆惊风的对面,很温和却又十分喜悦地扭头瞟了一眼楚天梅。 此时,楚天梅虽然一脸的平静,但抓着自凝胳膊的手,还是在不停地暗自用劲。 临出门的时候,骆惊风就专门交待了,楚天梅的主要任务是照顾好自凝,还要操心地黄不能走失。虽然从表面上看,这是没有挑战的,很闲散无用的角色,但实际上非常的重要。 但在楚天梅看来,这是骆惊风在嫌弃自己武艺不精的实质表现,更是有意疏远自己的借口。当越明月献殷勤般的样子,加上机灵的表现,让她更是徒生了怨气。 想着想着的时候,心中的怨气竟然聚升为怨恨。 她松开了抓着自凝的手,转身的时候,又将紫霜断玉剑塞进了自凝的手。一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健步如飞的样子,激闪在骆惊风与越明月的中间,双手叉腰,一脸怒气地盯着骆惊风。 “不管他们俩了,我要直接参战。” 一句狠声狠气的表达后,一个后撅屁股中顶了一下越明月的小腹,接着就是愤恨地转头怒视。 “你去照顾你的徒弟,顺便看着我和劲风的地黄兄弟。” 越明月本来是喜笑颜开的面容,突然之间被惊得懵愣愣的站着不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是面临着强敌劲旅,不是平常的简单争斗。他们都是些一等一的高手,而且还是高手中的高手。” 骆惊风抬头,一脸的平静。 虽然心里极为不舒服,甚至有了要大雷霆的忍耐。但毕竟这是大敌当前,有丁点的情绪影响,都有可能会挫伤士气,甚至导致断送性命的危险。 “天梅,别闹了行不,咱们这是在与敌人激战,不是玩耍。” 他加重了语气,当话说完的时候,一抬手臂,抓住了楚天梅的手腕,却没有握住她的小手。 “照顾自凝和地黄,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而且,地黄和你比较熟悉。地黄它不认明月,你让她怎么照顾。”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楚天梅站到了身边,还示意她坐在了凳子上。 “都这么大人了,怎么总是喜欢耍一些小脾气呀!” 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沉闷了,而且语气中也多了一份怨气。 楚天梅在骆惊风连续平缓的说话中,原本怒气冲冲的样子,渐渐地消缓了下来。但是,她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应该的,而是还是理所当然的,继续耍泼蛮横倒是觉得很过瘾。 “我没有耍脾气,只是想参与战斗,为你减轻一些压力。” 她虽然是平静了许多,但坚定的口气还是让骆惊风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你是好意,问题是你不会不知道吧!等会儿出现的那些人不是你想像的善茬。” 骆惊风继续强忍着心头的怒气。 他下定了决心,在今日,尤其是此时。坚决不火,不生气,不大声说话,更不暴露过分明显的怒容。 “知道我的意思就好,别总是把一片好心当驴肝肺了。” “那你一定是要坚持你的意见了?” “必须滴,没有商量的余地。” 楚天梅郑重地点了点头,很轻蔑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越明月,眼神里竟然闪出了一丝傲慢的神情。 “那好,就由着你吧!” 豁一下。 骆惊风带着怒气站了起来。 “明月你去负责照顾自凝和地黄,激战的事情你就别参与了。” 虽然不是大声喊话,但是低沉的语气还是很重很生气的。 嗯! 越明月应声后,勾着头缓慢地移动着步子站到了自凝身边。对着自凝一笑,却又急急地朝后看了一眼。地黄正在娘的身边,胡乱地摇摆着头颅。有时候,还故意张开夸大的嘴巴,让獠牙毕露。 嘻嘻! “地黄蛮听话的嘛!” 也许她是为了缓和一下压抑的情绪,还是说了心头的真话。但这一句话,却引来了楚天梅的愤愤不平。 “你可不能欺负地黄,它可是我和劲风的真心兄弟。” 楚天梅离开了长条凳子,脸上继续是那种没事找事的表情。 喔! “天梅姐,我没有欺负地黄,我只是说了句话。” 一声轻微的说话,越明月急急地瞅住了楚天梅的脸。 “它是有灵性的,说话也要小心,别乱七八糟的让它受惊了。” “不会,我不会说伤害它的话。” “照顾好就行,别没事了乱摸乱动,它很怕生人。” 楚天梅咄咄逼人的语气,让骆惊风紧拧眉头的时候,咬住了嘴唇,仰望着通向二层高房的木梯。 “天梅,少说几句行吗?我们这是临战之时。” 骆惊风是背着说话,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着那沉闷的语气,还是能感觉到他在极力强忍着。 海天愁偷偷地望了一眼长须老人,但没看出明显的表情。 “我又没说什么,只是在提醒一下明月。” 楚天梅轻声说着,又开始了移动步子。她也许又想站到骆惊风的面前,进行一番论理。眼疾手快的海天愁,上前急跨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一字辈的,我想跟你讨论个问题。” 海天愁挡在了楚天梅的面前,是很艰难的微笑之容。 “跟你有什么需要讨论的?” “咱们是一字辈,当然就有很多需要讨论的事情,尤其是最近这一段时间,我感觉你有点傻懵。” 噔。 一拳落在了海天愁的胸口。 “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我没有注意呀!” 海天愁捂着并不疼痛的胸口,继续微笑面对着楚天梅。 他这样做就是想调和一下,让楚天梅别始终缠着骆惊风,而引起争执,甚至出现不高兴的后果,毕竟马上要开战激斗了。 一直默默地等待着,是想让长须老人出面调和。但是都等了这么长时间,而且转眼一看中,并没有看到他有丝毫的举动。这才万不得已中,只能硬着头皮插话阻拦。 楚天梅一直瞪着眼睛,瞅了好长时间,却狠狠地白了一眼。 “我看你就是个找挨骂的货,三天不挨打,皮子就痒痒了是吧?” 她紧攥着小拳头,举在海天愁的面前晃了晃。 “我还真是不理解,你就这么喜欢打人?” “你错了,这不是我喜欢打人,是你找着挨揍。” 楚天梅的拳头捣过来的时候,刚好被海天愁抓了个正着。 骆惊风仰着头,望眼欲穿的等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有等到天高地厚和画风她们的身影。回头转身时,看到了海天愁阻拦着楚天梅的胡乱拳打,心中的烦躁这才平静了一些。 他瞟了一眼海天愁,送去了一个很感激的眼神后。悄悄地转了一个弯子,绕过了楚天梅的背身,站到了长须老人的面前。 “老伯,青姨,这次的相遇是一次恶战,而且咱们的人数少,可能要一对二,甚至是一对三的艰难。我真心希望你们俩能够合力,而且要保护好各自不受伤害。” 骆惊风是小声说着。 他说话的时候,越明月已经牵着自凝的手,站到了他的身后。 “惊风,你就放心吧,虽然骁将猛员够厉害,很精绝。但是咱们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人数上,可能少于她们,而实力上并不比她们弱呀!” 长须老人微笑着,举手开始了缓慢的胡须抚动。 嗯! “我也是这么想的,至少,咱们有很多实战的经验。但也不能轻敌,毕竟,人家也是万中挑一的硬角儿……” “硬个屁,在本小姐面前,她们也就是些人渣。” 楚天梅高呼着,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抡着胳膊,挣脱了海天愁的阻拦,向着这边急急地走了过来。 噢,哈哈! “谁竟敢在这里放硬屁,是不是活够了。” 声大如吼的说话,从二层高房上传了下来。 噔噔。 啵啵。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骆惊风示意大家做好准备的瞬间,将楚天梅和越明月挡在了身后,一手扯住了掩日吞天须。 第二百六十四章 劲敌相遇两相知 第一个从木梯上急切走下来的便是地厚吐孙尔江,露出笑脸的一刹那,僵直在了木梯上,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兄弟,你不是要带骆惊风来嘛?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笑容僵直中,他还是说出了惊愕后的第一句话。 “是啊,确实带来了骆惊风。” 骆惊风的笑容却是恬然中带着自豪,慢慢又变成了自傲的神情。 噔,噔噔。 被人推了一把的吐孙尔江急冲下了木梯。身后紧跟着出现的是塞买提耶汗,他弓着高大的身子,很吃力地从低矮的二层高房地板处,勾头露出了一张怪笑着的脸。 他俩真是满心欢喜的等到了骆惊风要在‘客再来’大摆酒宴,还要带来被画风确定为主要寻杀的头号人物骆惊风。 这种兴奋之情,让他们一夜未眠。 当两个人并排着站定脚步,脸上回复喜悦之情时。 “兄弟,你带了这么多人,哪位是骆惊风小子呀?” 塞买提耶汗着急地四望着。 哈哈! “天高地厚二位前辈还真是着急呀!人都带来了,还怕见不到嘛!怎么没看到前辈说的另外两个人,画风也不在吗?” 骆惊风从腰际抽出手,向前一步,展开双臂,很豪放地迎抱了过去,又开始了亲昵的表现。 塞买提耶汗一闪高大、魁梧的身躯站到了另一边。 骆惊风没有抱到塞买提耶汗腰际的时候,一个微微的折身,满满地迎抱在了吐孙尔江的腰际。双手环保紧搂后,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你个傻子兄弟,带这么多人还吓了我一跳。” 吐孙尔江缓缓地推开骆惊风的时候,从他的肩膀上飘过了视线,很警惕地扫视了一下门口站定的人群。 哈哈! “有什么怕的,我这些兄弟姐妹都是些跑江湖混饭吃,在两位前辈面前,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骆惊风后退一步,站到了塞买提耶汗的正对面。 上次虽然是简短碰面,但是他已经大致上了解了这俩人的性格特征。塞买提耶汗属于那种直来直去的人,说话做事很少经过大脑,尤其不能受到丁点的激将。而吐孙尔江属于笑里藏刀的人,嘴上说着一套,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套。 “天高前辈好像不欢迎我哦!” 上下打量着,却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塞买提耶汗瞪着眼睛,却非常愤恨地白了一眼,移开怒着的视线瞅着门口的长须老人,抬臂一指。 “那老头是谁?我好像有些面熟。” “那是不可能的,他是我老伯,就是个耍手艺的老混混。经常出现在街头巷尾,前辈怎么能面熟呢!” 骆惊风说完话,急切转身后,一脸坏笑的盯住了长须老人,却又是一阵疯狂的挤眉弄眼。 噢! “那就是我记错了,不应该在骁将猛员中出现。” 塞买提耶汗一转身,坐在了身边的凳子上,继续扫视着其他人。 “对了,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和画风一起的嘛!怎么没看到她出现,而且你的另外两位兄弟,好像也不给你两这个面子呀!” 骆惊风加快了激怒的进度。 “怎么回事嘛!二位也算是江湖中屈指可数的人物了,他们怎么连这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别瞎思想了,等会儿就到,她们正在商量大事。” 塞买提耶汗大声嚷着,直接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但脸上已经惊现出了愤怒之容。 “那我们这是要等着,还是先点菜小喝两口?” 骆惊风继续装着,而且越演越顺手了。站在塞买提耶汗的面前,几乎是趴着腰身了,那毕恭毕敬的样子,让站在门口的范建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突然。 他弓着的腰身转了过来,大声地喊着。 “范建兄弟赶紧给二位前辈倒水沏茶。” 一挥手臂,又面对着塞买提耶汗开始了献着殷勤的微笑。 吐孙尔江推开范建递过去的陶碗时,一把将骆惊风拉着转了大半圈,直接面对着自己。 “别急着做没用的事情,先说说那个是骆惊风?” 他对骆惊风身后的人进行了逐个端详,但都不是画风所描述的样子,而且根本就没有找到有个手提白须的人。 “前辈,我都说过了骆惊风就在这里,只要你的另两位兄弟和画风出现了,咱们坐在饭局上,我会一个个引荐,并强力推出骆惊风。人都没到齐,你说这......” 哟! “怎么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一点脚步声,却传来了画风变着声调的说话声。 噔。 厅堂里的空地上,骆惊风的左面,惊现了一位年过花甲,却又鹤童颜的老者。 嗖。 一抹黑色划过。 骆惊风的右面立刻多了一位,手持巨型毛笔的白净书生。黑色劲装衬托得他的脸更加的苍白了,白得有些吓人。 吐孙尔江和塞买提耶汗瞬间变得庄重,且又严正地站在了一边。 嗨嗨! “这两位恐怕就是传说中被王莽钦定的头号骁将猛员吧?” 骆惊风疾步退后中,让过了被突然出现的两人夹击的局面。 呵呵! “还真是胆儿够大的,眼力更是足够的犀利,连这二位都能够知道得这么清楚。” 画风的话说得悠长缓慢。 话说完的刹那间,她就站在了木梯上,一脸平静地盯着骆惊风。 哈哈! “你终于出现了,真是让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呀!” 骆惊风的手再一次抓住了掩日吞天须,脸上挂满了笑容。 “难道你不知道嘛?我也在找你,而且也是千辛万苦的奔波呀!” 画风缓慢地移动着碎步,从木梯上走了下来。 这一次,也不知道她又在耍什么花招,而且还玩起了淑女的样子,装得几乎是与之前大变了样儿。 “我滴哟,你还真是不知羞耻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却还装嫩耍淑女。你就不怕闪了腰,扭了脚腕么。” 楚天梅从自凝的手里夺过了自己的紫霜断玉剑,从骆惊风身边横穿而过,提剑一指。 呵呵! “楚天梅呀楚天梅,你就是个不知道深浅,头脑简单的傻逼一个。我装什么那是我的事情,但你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画风移动着轻盈的步子,缓缓地飘过塞买提耶汗的眼前,站到了他和吐孙尔江的中间。 刷,一下。 一手拖着画盘,一手紧握画笔。脸上已经荡漾着无限的兴奋,嘴角还挂上了明显的藐视着的微笑。 咿呀! “你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呵呵! 画风畅快地大笑着,打断了楚天梅的说话。 “难道你没看到嘛?天高地厚二将就在我身边,我哪能不知道呢!倒是需要给你们介绍介绍。” 她移动着骄人却又狐媚的眼神,盯住了骆惊风。 “不用介绍了,我们早就认识了。” 骆惊风也是微笑不停。 他微笑着,向塞买提耶汗撸了一下嘴巴。 “是,我们早都认识了,就是这位你认识的兄弟带来了骆惊风。” 塞买提耶汗之前的惊悚之容,随着画风和楚天梅的斗嘴,变得平静了许多。他很憨厚地扭动了一下脖子,瞅着画风正在坦然微笑。 啪。 一个圆满的耳光。 “你还有脸说,他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骆惊风。” 画风怒目圆睁中,瞪着塞买提耶汗捂着脸,吃惊地盯着骆惊风。 这一刻。 整个厅堂里,瞬间陷入了极度的压抑之中。 吐孙尔江虽然没有挨耳光,但惊惧的表情,比挨了耳光的塞买提耶汗还要难看。他不由自主地向另一边挪动着脚步,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拉开了与画风的距离。 哈哈! “两位前辈别怕,画风她就是那样的人,属于翻脸不认人的角儿。我没骗你们吧!骆惊风我是确实给你们带来了。” 骆惊风的笑容,是那种获得满足,却又在继续戏耍别人的表情。 呵呵! “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能笑得出来?我还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但是,今日的相见,你也许已经猜到了我的决心了吧?” 画风虽然笑着,但表情已经变得黯然神伤了起来。毕竟,她最清楚骆惊风的厉害和精绝。 “有什么笑不出来的,就这样的情景,还能算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嘛!上万人的骁将猛员,加上上百万的大军围困,还有万兽所部的助阵。我都没感觉到窘迫,最后,不还是我等手下的游兵散将了吗?今日的这点菜,能不能满足我塞牙缝都很难说的。” 骆惊风加重了语气,说话的时候,还特意保持着抑扬顿挫的声调。他想在激战之前,先挫伤一下对方的心里防线。 “既然这样说,那今日的一战,我就不留一点情面了。” 画风被骆惊风戳到了痛处,原本白皙静怡的脸上,开始爬上了红晕,而且是羞愧难当的那种暗红。 谁都知道,昆阳城一战,给王莽剿灭、镇压群雄带来了极坏的负面影响。由于集中了全部的骁将猛员,而且还有万兽所部的参战。本想一战之中震慑天下,却没料想到,最后几乎是全军覆灭,连主帅王寻都送命在了骆惊风的抵御疆场之中。 第二百六十五章 恶战惊魂显奇功 昆阳城一战的惨败,让画风恼羞成怒。 她怒目而视,却又极度羞愧地俯下了暗红、青紫的脸面。突然,又是一个急急地抬头,向着另一边紧盯的瞬间,挥动了一下手臂。 “给我拿下,今日之战必雪前仇,一个都不要放跑。” 画风张狂地瞪着充血的眼睛,恨到了牙根都在抖。 嘻哈! “我看你的口气也太大了吧!” 骆惊风讥笑着,一手紧紧地抓在掩日吞天须上,暗暗催动着劲力,再次做好了激战的准备。 他清楚,今日之战必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 噔,噔噔。 缓慢而又沉重的脚步声。 鹤童颜的老者站到了骆惊风的正对面,自信一脸。 嗨! “等等,开打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 骆惊风慌忙摆动着手臂,闪身一退,拉开了双方之间的距离,又是一脸的轻蔑之神。 “少废话,有屁就放。” 鹤童颜的老者,收掌站定,静静地注视着骆惊风的嬉笑,但眼睛里流露着不肖一顾,甚至是目空一切的神态。 他手掌等待,是想让所有的人看到自己艺高人胆大的实质胸怀。 “在上万骁将猛员中,排名前八名的都是公开擂台赛,也是通过激战排定,包括天高地厚二将,才取得的第三名。但是,第一名和第二名却是暗箱操作后得出的,这就令我等很是不解。而且谁都知道,骁将猛员的前十名中,除了前三名和第八名尚在人世外,其他的已经是魂飞魄散了。当然,不是我们所杀,是你们前三名所为。” 骆惊风停止了说话,却看到了鹤童颜老者吃惊的表情。 “当然,你不用紧张,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他移动着目光,瞟了一眼画风紧张的神态。 “而第一名和第二名是王莽钦定的,同样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因此,在今日的激战之前,我想确定一下,这第一二名是不是你们?” 噢! “看来你还了解的够清楚的,不过,对于你来说,知道和不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鹤童颜的老者虽然是平和地说着话,但因为惊奇,语气中略带着颤音,甚至还出现了惊慌失措的语调。 骁将猛员的排名过程,除了王莽等个别几个人知道外,其它的人根本就不清楚。包括画风,那就更加是一头雾水了。 此时,当骆惊风说出了骁将猛员排名之事时,倒是引起了画风的极大兴趣。这件事情,在四雅组织的内部一直是被人静静乐道的话题。 她轻轻地对着鹤童颜的老者点了点头。 哈哈! “我是谁,谁是我。” 骆惊风仰头畅笑了一声,双手交叉拉着披风,还轻松自如地抖动了几下左腿。他又开始了早已习惯了动作,也喊出了他的一句老话。 “说个实在话,画风也未必就知道,围拢在你身边的这四位真正的身份。当然,你们四个也是相互不清楚,更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所在,其实,想了解却又不敢互问。” 他又停止了说话,却转着头在画风等人的脸上扫视了一下。 “这位应该是骁将猛员的第一名。” 骆惊风直直地伸着手臂,很恭敬地指了指鹤童颜的老者。 噢,哈哈! 很兴奋的一声大笑。 “小子,何以见得?” 鹤童颜的老者,已是容光焕地盯着骆惊风。 “不用我说得太详细,而那位,当然就是总排名的第二了。” 骆惊风的目光很平静地移到了白净书生之人的脸上,却急急地摆动着手臂,做了个很简单的阻止动作。 “你也别诧异、吃惊了。能拿到第二的排名,是因为你消灭了第六名和九名,才被王莽钦定的。” 噢! “这样说来,那你对我们哥儿俩也不算是陌生了?” 吐孙尔江眯缝起了眼睛,他还真是佩服骆惊风的神通广大。 “那是当然的了,天高地厚二将是合力消灭了第五名和第八名之后,而获得钦定第三的排名,但你俩根本就不知道第一二是谁。” 骆惊风说完,对着吐孙尔江眨了一下眼睛。 “你看我说对了吗?” 噢! “还真是不差上下,但是,有一点你却没有说到点子上。排名第二的人,其实已经不存在于我们中间。” 吐孙尔江为了显示自己的特殊地位,却忽视了泄密的原则。 呃! “还真有这事嘛?” 骆惊风虽然装得很惊讶,但是,他也清楚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虽然说了那么多,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自己根据长须老人的介绍,推断编造的。他就根本不知道王莽钦定的过程,更不清楚具体是如何排名的,这样说,只是依照气质和外表神态猜测着说出的排名。 “排名骁将猛员第二的人,早已不在人世了,他就是西域……” 哈哈! 一声畅快的大笑。 骆惊风直接打断了吐孙尔江的解释。 “你完全没有理解我说的排名是目前在世的人员,王莽钦定的第二名就是死在我的手里。这个画风非常的清楚,当然,他临死时,那坚硬无比的全身和一声暴吼的狮子功,还真是让我头痛了一阵。他死了,当然现在的这个第二就由他来替补了。” 他说着,目光又移到了白面书生之人的身上。 吐孙尔江皱了一下眉头,对于这样的替补之说,他还真是不太清楚,更是没法反驳。 呵呵! “你说完了嘛?” 画风等骆惊风分析并说清楚整个事件后,轻声激问。 她还真是感到了吃惊不已,这么神秘的排名事件,也许连陈茂都不一定知道。虽然,不清楚可信程度,但能感觉到相差不大。 “当然是说完了,也说清楚了,更是明白了所有。” 骆惊风没有微笑,却是平静得可怕。 “你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是大敌当前呀!既然,知道了这么多,还能够如此的镇定,不会是强装的吧!” 她轻蔑地一笑,又退了一步,上身依靠在了木梯的扶手上。 “难道你是傻子吗?你和我之间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什么时候现过我会因为激战而强装欢颜。和你们的争斗过程,又有那场激战,曾让我胆寒心虚过。即使万人的骁将猛员,还有成千上万的野兽怪兽,都没有让我惊惧过,当然,眼下的这几位也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 他自傲得再一次抖动了一下右腿。 瑟瑟。 一阵劲风吹过。 鹤童颜的老者,缓缓地轮动着手臂。 “既然废话说了一大堆,那就让你感受一下不一样的精彩。” 唰。 白光急闪中。 掩日吞天须已经飘荡在了骆惊风的手中。 “都喜欢精彩的,当然,精彩的总是最难忘的。” 骆惊风回急望中,长须老人和海天愁已经护送着楚天梅和越明月退出了门口,范建虽然惊惧地瞅着,但护着青雨烟后撤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紊乱。 噗。 一声泄气急喷。 鹤童颜的老者面前,在双臂挥动中,已经形成了一颗巨大的雾球。圆浑铮亮,却又快地随着手掌的翻转而转动着。 刷。 白须划空飘荡。 黑绒披风哗然荡开的瞬间,骆惊风轻点窜起。 一个急闪跃身中,整个身子盘旋在了屋顶。掩日吞天须缠绕旋转了两圈之后。突然,虚晃停顿的一刹那,在劲力的催动下,又是一次斗转星移的旋动。白光急闪中,一轮巨大的银色圆晕,宛若庞大的石盘,铺天盖地而下。 这一刻。 整个厅堂里,静得没有丝毫的声响。画风遽然睁眼时,仿佛连轻微的喘气都能听得到。 她脸上急闪着惊惧的表情 骆惊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鹤童颜老者旋动着的雾球,挥动掩日吞天须激荡的刹那间,却调整了方向。 下一刻。 就是最精绝的一击。 挥动着掩日吞天须形成的银色圆晕倾斜后,变成了巨轮悬空。 转动着的雾球,散着徐徐冉冉的游丝,在鹤童颜老者的手中,不断变大,变圆。 噔,噔噔。 几声沉重的脚步。 鹤童颜的老者,挪动了脚步,重重地踩踏着十字形步伐。 唰,唰唰。 带着劲风的旋动,掩日吞天须形成的银色圆晕,电光火石般急闪滚动。骆惊风始终头顶着屋顶,盘旋在空中。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雾球旋动着的频率和变大的度。 遽然。 鹤童颜的老者后仰推掌的瞬间。 雾球徐冉飘出,却又悬空盘旋中微微地一滞。陡然间,在鹤童颜的老者双掌奋力一推中,划空急闪。 骆惊风哗然转身急落而下,巨大的银色圆晕下压激闪着。陡然间,却是临空聚变,圆晕消失的刹那间,一条长长的白须轻弹飘荡,飘闪着寒光,直接迎向了雾球。 噼啪。 掩日吞天须缠绕在了雾球上,轻雾一闪。 嘣。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 轰隆。 气雾炸裂开来。 四散扩充的劲力激荡着气雾之波,冲撞着屋顶及墙壁。 噼里啪啦。 物飞墙倒,屋顶被直接整体的抛向了半空。 稀里哗啦,吱吱呀呀。 尘土飞扬中,被杂乱落地的物件,遮挡得浑然不清,眼前已是浑慌迷离的一片暗淡。 第二百六十六章 精绝搏击有惊变 七零八落和杂物飘飞中,总算是尘埃落定,陡然间一片孤寂。 骆惊风抖落了黑绒披风上唯一一处灰尘时,平静而又微笑着盯住了面前鹤童颜的老者。 老者身上杂物布满,尘埃满脸,已是灰头污面。 咳咳! 一声急促的咳嗽。 画风从倒塌的木梯处钻了出来。 她一探头站稳脚跟的时候,就是焦急的四处张望。 却没想到的是,长须老人他们都是远离废墟,一尘不染的样子。而自己,包括天高地厚二将,已是深陷杂物堆砌的袭击中心区,头上、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整洁。 嗖。 一抹灰白划空的瞬间。 白净书生模样的人,却是神采奕奕地飘然落地。 他的轻功几乎精绝到了赫人的地步,就在掩日吞天须抽到雾球爆裂的那一刻,白净书生才掠空而起。当房屋倒塌扬尘的瞬间,他已是人不知鬼不觉的闪离了现场,躲过了杂物横飞,灰尘扑面的窘迫。 哎哈! “还真是够精绝的。” 白净书生的人站到了鹤童颜老者的前面,却是面对着骆惊风。 脸上瞬间激荡起了兴致勃勃的表情。 “这还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呀!精绝的应该还在后面。” 骆惊风一脸的兴高采烈。 他一转身,朝着长须老人他们望了一眼,却又是一个潇洒的回身站定。等整个过程结束后,就是移步气宇轩扬的向前走动。 哈哈! 一声畅快的仰头大笑。 “你看看我的兄弟姐妹,再看看你的兄弟姐妹,你就明白了精绝之处到底有什么不同。” 他站到了与白净书生仅差两步之遥的杂物堆上,一副盛气凛凛的样子。 哎哈! 一声似笑非笑的腔音。 “这说明不了什么,但接下来的精彩处,我想你应该能猜到。” 白净书生旋转着手中的长号巨笔,笔尖却对准了骆惊风。 “我想到的只是你死得比任何人都难看。” 骆惊风泰然自若中,露出了嬉皮笑脸的神情。 掩日吞天须由于劲力的催动,已在他的手中,抖动不已,大有晃动飘荡的感觉。 “让开。” 蛮狠的一声大喊。 鹤童颜老者急闪伸臂,一把抓过了白净书生。 “今日,我要他死无完肤。” 哎哈! 又是一声自鼻腔的声音。 白净书生退到了另一边,脸上却惊现着轻蔑的神色。 “别激动,小心着魔走邪。都这把年纪了,却怎么不知道稳重呢!” 骆惊风后退着,拉开了之间的距离。 他给掩日吞天须的挥动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当然,心里也非常清楚,下一刻,就是鹤童颜老者挽回面子,奋身一搏的拼命之时。也是,最精绝武功的呈现机会。 哼,哼哼! 连续的鼻孔喷气。 鹤童颜的老者,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酱紫的脸上,在爬满铁锈的瞬间。一双坚定,却又有力的手臂翻转着挥动了起来。左脚前踏中,荡起了尘土飞扬;左脚挪移中,带起了杂物急闪穿过。 他毕竟是骁将猛员的第一,虽然是王莽钦定,其精绝之处还是不容小觑。 嗖。 黑色急闪旋动中,骆惊风直窜而上,眨眼的功夫已窜在半空。 挥臂扬须,银色惊显。 掩日吞天须在他的挥动中,斗转星移地盘旋舞动着。遽然间,一轮银色圆晕遮天盖地般划空飘荡。废墟之上,已是暗淡无光,斜插急闪的阳光,洒在圆晕的瞬间,折射出了万道白光,闪闪生辉。 虽然面对着鹤童颜老者,深不可测的奇异武学,但骆惊风并没有丝毫的惧怕,已做好了最凌冽的准备。他挥臂激荡着掩日吞天须的同时,全身的劲力已经聚集与手掌之中,随着挥动的散,激到了须身鞭稍上。 这一刻。 鹤童颜老者胸口前,双臂挥动翻转中,劲风包裹着真气聚集的巨大雾球,已经巨变为暗灰色。球体上,没有任何雾气游丝,却闪着森森暗光。 突然。 森光急闪,雾球升空,开始了盘旋飘动。 骆惊风带动着圆晕,上窜激飞着,擦过了雾球表层的一刹那,圆晕银光再一次罩在了雾球的上空。 他躲过雾球袭击,飘荡急闪中,却心生一计。 雾球虽然庞大浑圆,但飘飞在半空中,因为内力的激射,并不是那么灵活快。而鹤童颜的老者,双眼圆睁中,始终注视着雾球的漂移,根本就没有顾忌自身的暴露。 一脸喜出望外的浮现时,骆惊风翻动着身子,扯过了圆晕旋转,却对准了鹤童颜老者的头部,急闪坠落。 下一刻。 又是一次生死较量,又是一招不可预想的胆寒。 噔。 一声沉闷惊心的击打。 圆晕消失的瞬间,掩日吞天须抽在了鹤童颜老者的头上。 哇啊! 惨叫声惊魂回荡。 鹤童颜的老者,双手抱住头颅的刹那间,血流如注。 嘣。 一声爆响。 巨大的雾球在半空爆裂炸开,气雾飘散中,真气的游丝疾飞划过。 噼啪。 一声抽打在身上的脆响。 鹤童颜老者拦腰的长袍,哗然落下,腰际上一道深深的鞭痕处,已是血肉模糊,白骨森然。 骆惊风回返撤身,又是一个巨力挥臂。 唰。 巨笔划空中,弹回了掩日吞天须再次击落。 白净书生之人大惊失色的表情,就在巨笔荡开掩日吞天须的时候,换上了从容不迫的神情。 他看到了制胜掩日吞天须的希望,收回巨笔握在手里的瞬间,开始了故弄玄虚的说话。 “别总是以为你的这点把戏就是横闯天下,不可一世的绝艺。在我看来,也就是一点雕虫小技,没有大张旗鼓的显摆之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骆惊风忍俊不禁,但是慢慢眯缝着眼角时,笑容已爬上了脸颊。 当白净书生的巨笔荡回掩日吞天须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对付白净书生,根本就不能用掩日吞天须的抽动。 “扯你个鸟蛋,要想闯天下,有谁是凭着一招一式而成功的。看起来你还是个读书之人,连这一点起码的常识都没有,也想混迹于江湖,还大言不惭的教训起了我。” 骆惊风收回掩日吞天须,系好在腰际的时候,又是一个自然潇洒的移步。双手后抛时,黑绒披风随风飘扬。接着就是双手交叉着拉住了披风前襟,笑容可掬地瞅着面前的白净书生。 “能猜想到你是如何惨死的嘛?” 一声低沉而又轻蔑的说话,白净书生又开始了把玩手中的巨笔。 嗨嗨! “这个我还真是没有想过,但我已经想好了让你惨死的样子。” 骆惊风眉飞色舞着。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有料的货色了。” “有没有料,那要看最后的结果,有些事属于不可估量的,有些事当然是在意想之中的。” “难道你对今日相见的最后,也有了准确的估量嘛?” “有没有估量,你应该看看再问。” 骆惊风淡然一笑,松开交叉着的双手,从白净书生脸上,移开目光,转着上身四处扫视了一圈。 “这样的结果,难道你还没有看到嘛?” “这能算是什么结果,你大可放心,虽然倒毙了一位排名的第一的老者,但并不代表你已经是胜卷在握了。” 白净书生微微地摇着头,却东张西望着。 “今日之事,必须有个了结,而且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更要反贼团伙分崩瓦解,一无是处。” 画风的说话,瞬间激起了骆惊风的怒容遽显。 他指了指倒地**着的鹤童颜老者,又抬臂一挥,指向了满脸惊愕失色的画风,厉声喊道。 “很多事情不是我做得太绝,而是你们逼得太紧。当然,我也不希望你们都死,尤其是你,因为你是女人。几次的放过,并不是因为你有多厉害,有多精绝,只是我不想杀女人,更不想伤害女人。” 犀利却又愤恨的眼神,紧紧的盯住了画风的脸面。 哟! “难道你的意思是今日也要放我不成!” 画风在骆惊风的紧盯下,噤若寒蝉地走近了一步。 哈哈! 一声不自然的无奈之笑。 “你还真是没有丁点羞耻之情,事不过再三。而你却是三番五次的这样,你也仔细想想,今日,我还能放过你吗?” 骆惊风闪动着眼帘,已是怒目而视。 也许不是她的搅和说话,还没有让骆惊风大开杀戮的激怒。但这一刻,他已经是愤怒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爹爹的死虽然是严尤所为,但如果没有画风的告密,也不会在临战中断然送命。 因为画风是女人,他把这笔帐,算在了严尤的头上。本想在严尤一死中消除,但此时,他不得不寻找着让画风死在自己手里的理由。当然,替爹爹报仇,就没有了男女之分。 深思熟虑中,骆惊风平静了下来。 咿呀! “别跟她废话了。” 轻呼急喊中,楚天梅提剑疾步,从废墟堆的那边闪身走来。 嗖。 一抹白色划动。 白净书生从骆惊风头顶略空飘过,巨笔在他疾飞中被扬手抛出,直袭大步流星着的楚天梅身上。 啊! 一声惊叫。 巨笔弹回的瞬间,楚天梅失声跌倒。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受伤揪心更悲愤 就在楚天梅惊声激喊倒地的那一刻。 骆惊风跃身而起,接着就是后翻掠动中,长须老人身影激闪的一刹那,已荡身飘在了白净书生的面前。 唰。 长须老人带着劲力的一臂破风挥出。 他连续横扫双臂的瞬间,将白净书生缠击着引到了另一边。 骆惊风抱起楚天梅的时候,她已经是气息犹若中的奄奄一息了。 “天梅,天梅你醒醒。” 拖着哭腔的骆惊风已是声泪俱下,悲痛欲绝的泣声哭喊。 “惊风,我...能...” 努力挣扎中,但还是未能继续说下去。 楚天梅森然一笑时,紧闭了双眼,嘴角滑出了一丝淡淡的血丝。 “快,给天梅逼入真气,她肯定是内伤受损。” 疾步赶到的青雨烟抓住楚天梅手臂的时候,腾身蹲下,已是双膝着地,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瞩目静盯时,举起了手背伏在她脖颈处的一刹那,脸上又惊现出了寒心酸鼻的神情。 呜呜! 骆惊风声泪俱下,在青雨烟扯身站起中,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楚天梅不仅是五脏受损,更重要的是被巨笔击乱了腹中的真气。 修武之人,尤其是在临战聚集真气劲力时,最怕的就是毫无防备的,却又被突然袭击而导致真气紊乱,甚至因为凌冽的击打,造成劲力涣散。轻者会短暂的昏厥,重者会瘫痪终生。 虽然聚集了真气,也暗自运行了劲力。但是,大意的楚天梅急闪奔走中,并没有调息护身。只顾着疾奔跃身,被突来的巨笔,带着白净书生六成的劲力猛击,直接击中了真气的游离。 此时,她已是没有真气循环的虚弱躯体了。 惊魂未定的海天愁一把抓在了骆惊风挥动的双臂上。 “老大,你不能逼入,这样会要了天梅的命。” 泪流满面的骆惊风迟疑注视中,急声喊问。 “又怎么了,难道你要看着天梅这样嘛!” “不是要看着她这样,而是你的内力太大,又过分的刚猛。如果真是你逼入的真气,那不但救不了天梅的命,还有可能加真气的流失,会让劲力即可中消散。” 海天愁因为焦虑,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怒容。 “那你倒是想个办法呀,总不能这样袖手旁观吧!” 骆惊风无力的垂下了手臂,却是一脸的激愤。 “老大你先别着急了,让我想想,这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海天愁蹲下的时候,静静地注视着楚天梅已经泛着青紫的脸色,不由得也跟着惧怕了起来。 阴柔的真气,需要阴柔的逼入疏通。虽然楚天梅修炼过纯精真气,从日常的激战和打斗中看,她的内力修为远远不及于真气自然凝聚。如果过强的真气逼入,即是阴柔的缓慢逼进,也不见得就能够起到回换的作用,更没有把握一定能够疏通聚集。 骆惊风盯着海天愁疑惑的表情,又开始焦虑的催促着。 “天愁,不能在耽误了,我求你了。” “我也是很着急的,但是总得有个万全之策吧!天梅的这种情况是很复杂,又很脆弱的。如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危机性命。” 海天愁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盯住了青雨烟。 “青姨,你的内力修为达到了什么程度?” 青雨烟闻声急蹲后,脸上浮现着红色。 “我可以逼气运功的,但是,我现在的身子……” 她低声细语的说着,却很害羞地埋下了头。 哦! “我明白了,你不能逼入真气。” 海天愁恍然大悟中,明白了青雨烟的话。他焦虑地又盯住了骆惊风,却是轻微地摇着头。 “青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能给天梅逼入真气?” 骆惊风并没有明白海天愁的话,更不理解他的摇头举动。 “青姨有可能已有身孕了。” 海天愁简单却又急切地看了一眼青雨烟。 青雨烟抬头微点中,又移动着视线,很难为情地对着骆惊风庄重的点了点头。脸颊上的红色消退中,她开始了解释。 “是这么个情况,如果这时候我逼入不是纯阴的真气,有可能会加剧天梅现有的真气逆转。” 呃! “这还真是麻烦了,那天梅怎么办呀?” 骆惊风继续扶着楚天梅软弱的身体,脸上却浮现出了吃惊的表情。还真没想到,青雨烟和长须老人有这么快的动作。但细想一下,其实从拜堂成亲,到现在也已好长时间了。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和天梅也顺利拜堂的话,也许有了青姨今日一样的结果。骆惊风细想着,心中不由得又一次涌上了焦虑和急切,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滴答而下。 瑟瑟。 一阵衣飘掠动的响声。 天高地厚二将,在画风的指示下,一个临空飞舞,一个健步急行。他们正在向着废墟堆上,疾奔而来。 “师傅,他们来了。” 焦虑的大喊中,越明月闪身站到了骆惊风盘膝而坐的身边。 “师傅,您就别着急了,让我来给天梅姐姐逼入真气吧!” 骆惊风迟疑着,眼睛里却激闪出了一丝聚亮。 虽然有些放心不下,但至少看到了获救的希望。骆惊风泪眼汪汪中,却裂开了嘴巴苦苦的微笑着。 “明月真的可以嘛,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双手扶着楚天梅的动作没有变,但急急地挪动着屁股,让开了位置让越明月盘膝而坐。 当越明月的双掌推向楚天梅后背的时候,骆惊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镇定的神色。缓慢地扭头之后,轻蔑中憋了一眼天高地厚二将激进的身影。又是一个抬头短暂的注视,视线从海天愁脸上轻轻瞟过,静静的落在了青雨烟的脸上。 “你俩暂时对付一下,等会儿我再收拾这俩怂货。” 他的说话虽然沉声重气,但语气中已经带着一丝轻松的声调。 海天愁和青雨烟相互对视中,急闪掠空,一青一红两道身影划过,直接迎向了疾奔而来的天高地厚二将面前。 嗨嗨! “女人也要上阵呀!难道不怕被我撸了当夫人嘛?” 地厚吐孙尔江淫笑着,一步踏在了青雨烟面前的一根原木上,差点翘起了另一头,双臂笔直地垂吊着。 “少废话,老娘没心思跟你扯淡。” 青雨烟怒气顿生中,挥起了手中的弯刀,寒光急闪中,照着吐孙尔江站直的身子奋力砍去。 遽然间, 面前身影一闪,吐孙尔江扭转着身子,急钻入了废墟。 青雨烟诧然惊异中,急切的低头俯视,却怎么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啪。 一掌轻拍。 吐孙尔江突然钻出地面后,轻轻地拍了一下青雨烟的后肩。 飘然转身,又是空无一人。青雨烟已经是愤怒到了极致,凝神凝视中,开始了弯刀急砍,奋力护住了周身。 海天愁纠缠着天高塞买提耶汗高大的身躯,虽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拍在后背上,但这一掌,却是毫无劲力的轻拍击打。根本就没有动摇到他稳健快的移动,那一掌似乎只是一次不经意的擦动。 塞买提耶汗挨到海天愁一掌轻拍后,轰然转身,却又是狞笑着的藐视之神。手中的铁鞭晃动中,跃身而起。 噢! 一声大吼。 塞买提耶汗倒挂旋身时,抡起的铁鞭轰然扫过。 躬身躲开的一刹那,海天愁闪身跃到了废墟顶端。双臂挥动,运功集聚劲力,他要使出云烟瘴来对付塞买提耶汗的一双铁鞭。 随着双臂的盘旋挥动,海天愁的面前罩出了一层浓厚的雾障。当他收回双掌,再次聚集劲力推出时,那雾障宛若漂移的幕布,徐徐冉进中,罩住了塞买提耶汗整个身体。 这一刻。 只见塞买提耶汗慌乱中,不停却又是漫无目的挥动着双鞭,胡乱地扫荡着。 一跃起身,海天愁激荡着悬在了半空。极目盯瞩的一瞬间,他倒插而下,冲破云烟瘴的笼罩。 噔。 一声重击。 雾障遽散中,塞买提耶汗竟然毫无反应地矗立不动。 因为云烟瘴的笼罩,让塞买提耶汗在模糊迷茫中一番折腾后,提着铁鞭静立等待中,受到了海天愁的一掌重拍。未伤及身体,却反而给塞买提耶汗创造了机会,让他摆脱了雾障的困境。 噢,哈哈! 一声畅快的怪笑。 塞买提耶汗离开雾障消散的中心区域时,脸上兴奋得好像真正经历了一次起死回生后的激动和喜悦。 “没想到你个白苍苍的家伙,竟然还有如此这般的奇功。” 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嗨嗨! “这个并不算是什么奇功,真正的奇绝还在后头呢!当然,当你知道的时候,也许就是在奔向阴曹地府的路上了。” 海天愁静静注视着,握着拳头的手缩进了宽大的长袖中。 他做好了最为精绝的准备,就在等待着那一闪而出的机会。 “你还真是能想的出来,去阴曹地府的人,应该是你吧!” 塞买提耶汗收敛笑容,双鞭交合摩擦着。 铮铮。 铁器相撞的声音,瞬间激荡回响。 手腕翻转中,塞买提耶汗轮动着双鞭,脸上露出了狰狞的横肉。 海天愁却微笑着,连退数步,侧身静等着。但急剧紧缩的瞳孔,聚焦在了塞买提耶汗旋动着的双臂上。还在等待着他急闪荡起的瞬间,那才是要出手的最佳时机。 宽大的红色长袖上,许多褶皱的地方已经微微搓动着。 第二百六十八章 讥笑斗狠大精绝 沉重的双鞭在塞买提耶汗手中宛若两根木棍一样,被轻松地旋转翻飞着,却又不时的出铮铮之声。 就在双鞭相碰着调转方向的瞬间,塞买提耶汗跃空而起。 “天愁,闪开。” 一声焦急的大喊。 黑影哗然中,骆惊风身轻如燕急划而过。 塞买提耶汗一对铁鞭转动着半圆,愤恨而又沉重地砸在了骆惊风挥动着阻挡的手臂上。 噔噔。 硬碰硬的击打,两鞭尽数落在了手臂及手腕上。 海天愁愕然失色中,从骆惊风伸展的手臂下方折身后撤,原本计划好的鸳鸯簪子攥在手中,硬是没有出。 回头再望时,他不禁骨寒毛竖了起立。如果不是骆惊风急闪飘飞的遮挡,那双鞭砸下的地方,正是自己头部所在之处。 骆惊风阻挡双鞭挨击后,落地站定的瞬间,狠狠地甩着被击打的手臂。皱起了眉头,双唇紧蹙着。 嘘嘘! “你玛个淡淡呀!咋这么疼。” 他沉声低吼着,却紧闭起了双眼,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表情泛着酱紫的容色。 “老大,快看看,有没有受伤?” 海天愁健步如飞中,闪身站到了骆惊风的身边,却急急的抓住了他甩动着的手臂。举起细看中,又卷起了长袖。 “不用看,没事,就是太疼了,疼到了我的心坎里了。” 骆惊风挣脱被海天愁抓着的胳膊,重新又甩了一下。 “天梅算是没事了,你还别小看明月,这鬼丫头挺厉害的。” 他已经是微笑着,回头望了一眼越明月静坐着的地方。虽然,这个时候,楚天梅还是躺着不动的,但他明白那是正在回复真气顺畅的时刻,也是劲力再生回旋的反应。 “这就好了,我们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了。” 海天愁也露出了笑容。 他瞟了一眼越明月的时候,快地扭转着脖颈,盯住了塞买提耶汗正在傻笑等待着的样子。 “这怂货的铁鞭够厉害的,我本来是要用簪子一击而中,但是没想到他的度更快。” 骆惊风点着头,也跟着海天愁的视线,盯住了塞买提耶汗。 “他是练过精钢不破的硬功,一般的打击伤不到他,也对他没一点用处。加上,他手中的那对铁鞭,我感觉一时半会收拾不了。所以,我想了一下,先收拾其他的几个,这个就留着最后合力修理他吧!” 他嘴没有停止说话,但眼神却一直盯着塞买提耶汗。 “那你的意思是?” 海天愁压低了嗓音,小声到了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地步。 骆惊风虽然没有听到具体的问话,但凭感觉还是作了说明。 “你缠着他,别来真的,我去帮一下青姨。” 他也是很低很沉的说着话,话说完的时候,才缓慢地转头寻望。 青雨烟被时隐时现的吐孙尔江纠缠着,已经是十分疲惫的艰难应对。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骆惊风突然想起了海天愁的鸳鸯簪子。 哎! “天愁,还是这样吧!” 骆惊风一拉海天愁转过了身子。 “你俩倒地是在等死,还是在商量办法,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塞买提耶汗大声说着的同时。 噔,噔。 向前迈动了一步。 骆惊风很不耐烦地转过了脸,扬了一下眉梢,疾声厉色地喊着。 “等一会儿不行嘛!你还真是急着要投胎嘛?” 大声说完的时候,他还狠狠地白了一眼。却又是不紧不慢地转过了头,继续指着街道上只有躲闪、招架之力的青雨烟。 “那个地厚的家伙跟老伯一样,会遁甲术,我给你支一招。” 他伸手一揽海天愁的头,将嘴贴了上去,一阵窃窃私语后。一松手臂,脸上却是自信满满的表情。 海天愁连连点头中,也是一脸的兴奋。 “去吧!” “好滴,你就看着我送他上路吧!” 话音一落。 大红锦袍哗啦飘荡时,海天愁掠空跃过,向着青雨烟的方向飘去。 骆惊风目送海天愁离开的时候,缓慢地转过了身子。先是偏着头看了一眼观战正酣的画风,接着又瞭望了一眼长须老人和白净书生的激战之后,这才缓缓地盯住了塞买提耶汗。 “知道嘛?我这是让你多活几个时辰,好让你多多地感受一下阳光的温暖。” 带着讥讽话语说完的刹那间。 他挥动着手臂,向前扑去的瞬间,却又改变了方向。 啪。 一声清响。 骆惊风急闪跃过的时候,没带劲力的一掌拍在了塞买提耶汗脑袋上。划过好远的时候,他又落地折身站定。 虽然这么一掌不痛不痒的击拍,对于塞买提耶汗来说没丝毫的伤害。但是,无形中加剧了他的羞辱感,恼火也就急生陡升。 哟,噢噢! “你个找死的楞头,竟敢拍打我的头!” 愤恨大喊着,塞买提耶汗双臂摇动,双鞭急晃着,向骆惊风追了过来。那高大的身子,在急行中,显得笨重却又高耸。 “你那个东东只能算是脑袋,而且还算不上是好的,那能说成头呢!那不是有辱头的样子了嘛?” 骆惊风一边说着,一边急后退着。 他有了新的计划,想引着塞买提耶汗进入长须老人和白净书生激战的范围,好有个帮衬的机会。 虽然长须老人不像青雨烟那么艰难,但也是连连招架的招式,却没有激进还击的身法。 塞买提耶汗怒目急视着,虽然已是奋力跨步疾奔,但无奈怎么伸臂挥动,铁鞭就是够不着砸在骆惊风的头上。别说头上了,连捣在胸口上都是那么的难,难到了无法逾越的地步。 骆惊风一紧一慢中,回头瞅了一眼白净书生的方向。 突然。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塞买提耶汗跃身激起的刹那间。 骆惊风后翻激荡,一个仰面倒地的滑动时,从塞买提耶汗俯下飘过。落地站稳的瞬间,挥臂一掌。 啪。 满满的一掌重击。 白净书生踉跄摇摆时,撞在了急忙站定的塞买提耶汗身上。 “看你两个怂样,就这本事,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骁将猛员排上号的人,我看就是几个垃圾混混。” 骆惊风大步一跨,站到了长须老人的左边,右臂一展一弯,轻松却又滑稽地勾在了长须老人的脖颈上。笑脸一转,嘴角一撇。 “报告老伯,天梅没事了。” 哈哈! “那就好,只要没事了我们就放心了。” 长须老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刚才被白净书生纠缠得,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不过,我觉得有人一定有事,而且是大事。” 骆惊风轻蔑地盯着白净书生。 白净书生举着巨笔在四指中旋转穿越,脸上挂满了好看的笑容。 “别着急,我让你休息一会儿,反正今日收拾不了你,还有明日,明日不行,那我们可以来个跨年度的新旧帐一起算。” 骆惊风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摆动着手臂,很诚恳地阻拦着白净书生蠢蠢欲动的样子。 “我看你就是个无赖,混蛋。” 一声愤怒的大骂后,白净书生收住了旋转着的巨笔。 “无赖、混蛋,你说什么都行,大不了我让你死的时候,多些时辰再让你纠正。” 呸! “无可救药的混蛋。” 白净书生几乎被骆惊风气到了疯的地步。 “呸个丫丫,你咋不说我是混蛋加王八蛋呢?” 骆惊风从长须老人肩膀上撤下手臂,向前跨了一小步,两脚分开站定的时候。双臂后抛中,黑绒披风的下摆,仿佛是听了话一样。 哗啦。 一声,向后飘扬展开。 他双手交叉拉着披风,从容不迫的表情袭上了棱角分明的脸上。 “你个王八蛋到底想干什么?” “你个没用的货,连骂人都要我来教嘛?” “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会等着你死得比我更难看。” “混蛋加王八蛋。” 哇,呀呀! 白净书生被气得大嚷了起来,手中的巨笔虽然举得高高的。但是,因为剧烈的五脏痉挛,晃在半空时,已经是微微地抖着。他怒目而视中,抖动着嘴唇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 嗨,哈哈! 憨憨一笑。 骆惊风回头瞅了一眼长须老人运功聚集劲力的样子,开始了灿烂的微笑。一只手又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惊风,你看他开始狂了,难道你不准备着对付一下?” 长须老人被骆惊风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用准备什么,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骆惊风依靠在长须老人身上时,一条腿还弯曲了起来。他转过了脸,看着白净书生怒目而又变形的脸色,突然身子一晃。 噗! 失声一笑。 “不就是将死之人嘛!何必这样要死要活滴。” 骆惊风怪声怪气的说着,一个失重的偏移,离开了长须老人的依靠。一撇笑眉,很恭敬的对着他闪了一下眼睛。 唰。 略带风声的轻响。 白净书生悬空而起,却不带任何转动的动作,就是一个闪眼的漂移窜起。当升在半空,手臂轻扬的瞬间,巨笔旋转着被抛向了上空。 “惊风,这是他最厉害的玄空**呀!” 长须老人惊愕失色地惊呼着,却奋力一拉骆惊风折身后撤。 “今日,我要你们死无完肤。” 白净书生暴喊着,俯视的脸上,已是满满地自信和喜悦。 第二百六十九章 人外有人势逆转 骆惊风在长须老人的后撤拉动中,刚一站稳脚步,就看到了白净书生临空俯视着的怒目狰狞。 天高塞买提耶汗配合着白净书生,也已抡着铁鞭急闪扫过。 “老伯,你收拾这个天高的塞买提耶汗,我对付白净书生的什么玄空**,我还就不信他有多邪乎。” 骆惊风站到街道正中心的时候,盯住了半空翻飞,却又运功旋动着巨笔飞舞着的白净书生。 “惊风,你可要小心行事,这种玄空**可以将人和武器分开运行,会让人瞻前不顾后的,很是厉害精绝。” 长须老人噤若寒蝉的说完话,转身的一刹那,已经前扑跃身,迎上了塞买提耶汗舞动着的双鞭前。 骆惊风双眼聚亮的瞬间,抡动了双臂,却又连连倒退着闪开。 他不是惧怕于白净书生精绝的玄空**,只是尚未看明白这种**到底精绝在什么地方。选择如何制敌,是他眼下最为迫切的需要,知彼知己又是他一贯的作风。 白净书生身影晃动中飘然落下,但舞动着的巨笔,却又宛若悬空的灵物。完全开始了自动运行,还是那种带着生命般的灵巧。 他落地后,轻蔑一笑,却又是泰然自若的紧盯着惊异一脸的骆惊风,挥臂一指。 “小子,今日确实是你的祭日来临之时,想好了如何咽气嘛!” 说话的声音不但洪亮有力,而且还显得无比地冷静、坚定。 嗨嗨! “能有你想象的那么惊惧嘛?我倒是已经感觉到了你即将死亡的难受。有些事情,那只是浮云的闪现,别太较真了。” 骆惊风大致上看明白了,也想清楚了。 所谓的玄空**,也许就是武器和人完全分开突袭的功法。虽然这种奇异**,之前根本就没见过,也没遇到过,但知道了运行轨迹,也就显得不是那么神秘吓人了。 呜呜嘘嘘! 带着风声,巨笔极旋转着,已看不清笔锋笔杆了,却荡空划过。 瑟瑟! 白净书生扭动着全身,双臂轻柔地环抱合围中,踏出了坚定的一步,却又折身调转。那轻柔的身法,宛若飘动着优美舞姿。 噔。 一声棍棒击打。 骆惊风正在恬然目视的时候,当头挨了一击的瞬间,白净书生掠空激闪的身影,快得几乎是无法躲避的一闪。 砰。 重重地一掌。 白净书生奋力的双掌击中了骆惊风胸口,一个大大却又急急地踉跄摇晃中,总算是站着没有倒地。 噗! 一口浓烈的鲜血激喷而出。 骆惊风擦着满嘴的血迹,眼前却满是金星闪现,头晕目眩的时候,白净书生狞笑着的面容,再次激飞飘过。 这一刻。 白净书生在催动真气运行巨笔旋动时,却是运足了全身的劲力,聚集双掌中,想好了致命的一击。 “我要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张扬地狞笑着,却又是肆意的藐视着。 哧! 一声轻笑。 “天外有没有天,我不知道,也没有看到过。但人外有人,这个确实不假,我倒是很相信,也很惧怕。” 骆惊风强忍着钻心的绞痛,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 巨笔的一击,白净书生乘势的一掌重拍,确实让他大出意料。长须老人的提醒,还真是让他领受到了玄空**的厉害。 噢! “既然知道人外有人的教训,那还自毙身亡,要等着我亲自动手嘛!说实在的,我还真是纳闷,就你这几个怂货,也曾经几何时,还震惊到了朝野,动用了骁将猛员和万兽所部。” 此时,白净书生的脸上不仅仅是藐视的神态了。 “那有什么纳闷的,事实上,他们还真死在了我的手下!” 一边说话,一边暗自运功着的骆惊风,已经调息恢复了内伤。这时候,真气和劲力又是强劲中聚满了丹田。 哈哈! 一阵畅快的狂笑。 “今日,我要你很难看地死在我的手下。” 他在心里,已经勾画出了骆惊风倒地毙命的整个过程,也想好了他要对着奄奄一息的骆惊风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想着想着,白皙干净的脸颊红光浮动,兴奋和畅意,就迅爬满了脸上。 下一刻。 就是最为凌冽却又非常震撼的博弈。 骆惊风闭眼摇头的一刹那,看到了白净书生惬意的笑容。 他已经猜到了白净书生会用最好最精绝的一杀。 双臂舞动,真气徒生,劲力齐聚的一霎时,骆惊风运功催动中,已经分开了真气和劲力的逼出。 左臂挥动上扬中,浓浓的气雾宛若一条腾空的青龙,脱离手臂急窜而出,直奔临空旋动着的巨笔,却是飞舞交缠着。 右臂挥动急推中,一股白气在肩膀处冉冉浮出。接着,在手臂二次抡动挥出时,徐徐前移,滑过手臂的刹那间,犹如巨蟒游动,又似蛟龙出水。不紧不慢,却徐徐冉冉,耀眼漂浮。 骆惊风瘪嘴喷气,双眼紧盯时,脸上显出了极度生气的神色。 他原本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直接让白净书生就此倒毙,那时候,还没有痛下杀戮的决心。但是,巨笔的一击和白净书生乘势一掌重拍,让他在剧痛揪心中,这才惊现了必杀的决心。 此刻。 临空旋动着的巨笔,已被青雾纠缠着浮空盘旋,却无法前移,也不能后飘,没有丝毫袭击目标的激进了。 地面上,一团白气包裹中,白净书生虽然挥动着双臂,上下激飞漂移。但还是被白气所罩,既是奋力扭动,用足劲力挥洒,也无法突破笼罩而向前推进。 黑眸一转,眼帘急闪时,骆惊风抬头急望了一眼半空交缠着的青雾。左臂再次挥动,第二波浓雾窜出的刹那间。巨笔旋动着的度浑然变慢,慢到了静止不动。 轰隆。 一声爆响。 青雾瞬间消散。 被爆炸碎裂的巨笔,丝丝段段中,从半空飘洒而下。 白净书生手脚慌乱中,抬头一睹的瞬间,脸上的白净却聚变为青色。随着白气紧裹笼罩的加剧,脸上的青色,已经聚变为酱紫了。 跟长须老人激战时,他总觉得游刃有余,而且是满不在乎的对弈。当号称骁将猛员的鹤童颜老者,惨死在骆惊风的手下时,他才有了将自己最为精绝的玄空**,留着用来对付骆惊风的想法。想因此而在最关键的时候震慑人心。那曾想到,骆惊风竟然能分开真气和劲力,同时自如的交战聚合,惨败已经到了惊心动魄的地步。 白净书生深思熟虑着,却已是无能为力的惊惧了。 骆惊风右臂挥动,遽然间,第二波白气徐冉闪现中,从臂膀上滑动游过。在他推掌逼着的刹那间,飙出激进。 嘣。 一声巨响。 笼罩着的白气消失的一瞬,四周迅朦胧了起来。白净书生被撞击飞起的身影,划过弧线的时候,急落坠下。 扑通。 倒在了长须老人和塞买提耶汗激斗的中间空地上。 虽然能够坐起上身,但已是气息微弱,七窍流血的粲然。 飘然跃空的骆惊风,落地站定的瞬间,双臂后抛中,黑绒披风向后哗然一荡。他平静地注视着趴在地上的白净书生,脸上沉静得几乎是**的表情了。 “你原本就不该过分的张扬,也许生还的几率很大。但是,你却仗着玄空**的精绝,不给人一点机会,这就是张扬的下场。” 骆惊风的脸上出现了怒目而视的神情,双手交叉拉着披风,静立不动中,只有微微荡动着的披风下摆。 “生死乃一念之间的诧异,在我做人的意识里,没有张扬之说。” 白净书生虽然是五脏遽焚,下体经脉居断的残体,但意念中的坚定和内功游丝的暂时维持。他说话中,不带一点气息奄奄的样子,倒是多了几份大义凛然的气度。 哈哈! “你还真是够个性的,但是,你知道吗?膈应加恶心才是真正的个性。死到眼前了,你还居然跟我耍二装逼,我倒想看看你所谓的意志能坚持到什么程度。” 骆惊风缓慢地说着,居然蹲了下去。 噢,呵呵! 一声微弱,却又艰难地模糊讥笑。 白净书生脸上的酱紫陈色,从迹处缓慢地向下消失着。 “我不需要你记住什么,但你必须在临死的时候,真正理解一下人外有人的真谛。” 骆惊风说完,缓慢站起的时候,很惋惜地回头看了一眼白净书生的脸面。那酱紫的陈色,已经下滑到了他的脖颈处。 “惊风,你难道要放过他嘛?” 一直站在身后的长须老人,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就是我想放他,他也未必能活过今夜。” 骆惊风指了一下白净书生游离着的眼神。 “可惜了,这么有才的人,却走到了今日的地步,都是受了蛊惑,被人利用了的结果,还真是让人有了一种舍不得的情义。” 唉! 一声轻轻地哀叹。 他微微地摇了摇头,抬头张望中,却惊愕的急呼。 啊! “天高塞买提耶汗怎么不在了。” 大喊着的瞬间,骆惊风回身寻望中,跃身疾奔。 长须老人惊惧闪现的同时,也跃空而起,飘荡着紧随骆惊风身后。他们自顾着白净书生的死活,却大意了塞买提耶汗的逃离。 第二百七十章 轻敌大意受屈辱 青雨烟被时隐时现的吐孙尔江纠缠的打也打不着,躲又躲不开。 好在海天愁的参战协斗,才有了些许的回旋余地。 还没激战几招,塞买提耶汗突然的加入,让海天愁不得不再次选择了放弃围攻吐孙尔江的激斗,而引导着离开了青雨烟激战现场。 再一次遁地的吐孙尔江瞅中了机会,突然从后面的废墟中,闪现的瞬间,一阵极快的双手拨动。 哗啦。 肉色惊现的瞬间。 啊,哎! 一声惊声呼喊。 青雨烟双手护胸的一霎间,屈膝蹲了下去。 一身紧身皮衣被脱了个精光,她已是赤身露体了。虽有双手的掩护,怎奈双峰挺拔巨胀中,仍然肆无忌惮地涌出了手掌之外,却无比的白皙闪眼,圆大浑嫩的惊现着。这时候,她只能在瑟瑟抖中,深深地埋下头,羞涩得没有一丝动弹的力气了。 噢哈! “还真是一位美人胚子呀!” 阴笑着,似乎已经流着口水的吐孙尔江蹲身在青雨烟的对面。那双原本有些眯缝的眼睛,却睁得斗大。 蹲着身子开始了向前一挺,一只手臂急急地伸了过去。 青雨烟怒目激闪,愤然扭身一躲,仅有的紧身衬裤包裹着的浑大臀腚,直接送进了吐孙尔江贪着婪色的眼里。 咕嘟! 一声急促的口水吞咽。 吐孙尔江咧开嘴巴,视线从青雨烟胸前急切地移到了臀腚处。手也随着视线,抚在了酥软、柔滑的腰际,并开始了急急地下滑抚摸。 青雨烟紧按着双峰肉球,却无法抽手阻拦。 那只贪欲婪的手,在抚过臀腚时候,却加重了力道,开始了搓揉。 一阵酥麻却又厌恶的惊恐袭击全身的时候,青雨烟周身紧绷的一霎间,扭动了一下腰身。却不料让弯曲下蹲着的大腿之根部,滑到了吐孙尔江搓揉着的手下。 温热、腻滑擦过手掌的一刹那。吐孙尔江眯缝起了双眼,很享受般的向前倾了一下上身。手已经探进了两腿之间,短暂的一滞之后,又是急急地转动着手腕,轻微摸索中,脸上惊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 青雨烟不停地扭动着身子,焦急和羞愧,让她的脸颊上浮现了一层薄薄的红霞,是那么的娇艳诱人。 哼哧! 一声喘着的气息。 吐孙尔江索性双膝跪倒,紧依着身子,另一只手拂过青雨烟脸颊,踮起下巴的时候,低沉而又压抑的说着。 “还真是想煞我了。” 说着话的时候,探在青雨烟双腿之间的手,又开始了大幅度的激进,而且还是弯着胳膊用力的上下搓着。另一只踮着下巴的手,这时候,风急火燎地一顿猛抓之后,却揽过了她的后背。 呸! 一吐口水,青雨烟怒目而视,却是一无使出的无奈。 在她扭动着腰身急闪摇摆中,那双巨峰又一次滑出了手掌的掩护,竟然连那颗暗红的樱桃小点,也急切晃动着闪现了出来。 吐孙尔江再次干咽了一下口水,斜身一动,揽在青雨烟后背的手臂,迅腾伸到了胸前。脸色突变的瞬间,那只宽大,却又黝黑的手,急切地就要抓了上去。 就在巨手抚在青雨烟按着的手背上,刚要合指紧握时。 突然,黑影一闪,骆惊风划空飘来。 咚。 一声重击。 吐孙尔江卷曲着身子,被踢飞而起。 哗啦。 黑绒披风抖落的瞬间,覆盖在了青雨烟身上。 骆惊风回身一瞅,看到了长须老人急闪而来的身影。 “老伯,你护送着青姨,赶紧到明月和天梅那儿去,顺便看看天梅恢复的如何,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我吧!” 话一说完的时候,他折身一望。 吐孙尔江翻身跃起的第一时间,扭动着身子瞬间遁入了地面。 骆惊风一边退着移步,一边聚精会神地盯着地面上,出现的一丝十分清晰的划痕,正在脚下四处划动游走。却又急急地四处张望着,他在寻找着海天愁和塞买提耶汗激战的身影。 ‘客再来’客栈的废墟那边,塞买提耶汗步步紧逼,手中舞动着的双鞭,似乎越来越顺手力了。 而海天愁却是艰难应对,虚晃招架。 骆惊风再次低头瞅了一眼,已经停止划动的地面。突然,跃身翻飞中,急切地掠空而去。 他已经断定了吐孙尔江正隐蔽在地面深处,等待着最激烈的一击。更想在吐孙尔江现身之前,来一个更加意想不到的精彩。 塞买提耶汗讥笑着,出手的每一招都是致命的绝杀。 铮铮。 双鞭互碰着。 一个虚晃中,塞买提耶汗愤恨地一鞭砸下。 人影激闪飘过。 噔。 悬空挥动的铁鞭,被骆惊风一脚踢中。 带着九成劲力的一脚,不仅踢飞了铁鞭。塞买提耶汗由于用力过猛,随着铁鞭的滑落,摇晃后退了数步。 “你倒是跑的飞快,一转眼就奔到了这里,真是个欺软怕硬的莽夫。有本事对着我来呀,还用得着这么不要脸嘛!” 骆惊风落脚站定,但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在塞买提耶汗转身寻找被踢飞的铁鞭时,骆惊风也转身面对着海天愁,却露出了笑容。 “还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办法,你去对付吐孙尔江,争取一次性毙命,这个老货欺负了青姨。”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直了,换在脸上的却是非常愤恨的表情。 呃! “怎么了?我引开塞买提耶汗的时候,没什么呀!” 海天愁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脸上挂着焦虑的神情。 在与塞买提耶汗的对峙激战中,还真是感到了力不从心,虽然没受伤,但已经是费了老大的劲力。 “都是些不要脸的事情,等会儿再说,你看到了嘛!” 骆惊风向着废墟的那边一指。 “翻过土堆杂物,就能看到一道地面划痕,有划痕的地方就是遁甲术经过的地方,划痕的尽头肯定就是吐孙尔江了。” 他说完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正在茫然等待着的塞买提耶汗。 “你说的那办法行吗?” 海天愁从废墟的那边收回了视线,盯着骆惊风侧着的半个脸,却皱起了眉头。划痕说来简单,但寻找是否很难,甚至是无法现。 “肯定行,我在街道上救自凝的时候,曾经一掌击中过,但是因为掌力穿过地面的时候,已经大大地降低了劲力。而你的那东西,肯定行,且能一击要命。” 骆惊风转过了头,一脸的惊奇。 “你怎么成这个表情了?难道有什么难处?” “我在想你说过的那个办法到底有没有把握,尤其是能不能准确判定他在什么地方。” 海天愁话说完的时候,慢慢地展开了眉头。 “这就要凭你的判断了,但是根据我的经验,划痕的尽头,或着突然不动的地方,应该就是他隐身的地方。” “你也知道的,就像老伯他出现的时候,是突然之间的闪现,划痕的尽头,也许就是他出现的地方。” “我观察过了,他出现的时候和老伯不……” 身影一闪。 刷。 一声极快地破风之势。 骆惊风哑然收声的瞬间,仰身倒地,一脚踢起。 噔。 一声重响。 铁鞭砸在了骆惊风踢起的脚掌上。 旋即,骆惊风就地一转,另一条腿横扫而过,撞在塞买提耶汗腰际的瞬间,被弹了回来。 骆惊风最精绝,而且最厉害的是双臂及双掌,腿上的功夫几乎是烂到了家,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劲力。好在从小要受师傅每天坚持不断的击打锤炼,虽然没有劲力,但承受打击的能力,却远远出了想象,而且还练就了不会疼痛的感觉。 慌乱中出腿使招不但没有制服对方,倒是给对方增加了信心。 塞买提耶汗满意狞笑中,再次挥动起了双鞭。 骆惊风跃身站起的瞬间,面对着海天愁厉声大喊。 “快去,这里有我在。” 当海天愁点头跃空的刹那间,骆惊风眉头一皱,眼睛急闪,就是一个急急的挥臂,前扑着身子,单掌奋力一推。 嘭。 单掌落在了塞买提耶汗的当胸,声音沉闷,却毫无一点动静。 骆惊风诧异一脸,本来就皱着的眉头,此时,几乎是拧在了一起。 塞买提耶汗兴奋的微笑着,却开始了双臂挥动。一对铁鞭在他的手里,竟然成了斗转星移的虚幻旋转。 难怪海天愁在激战中,显得无能为力。这家伙不但经打,还有着多重精绝表现。尤其是他手中的双鞭,几乎舞动到了玄幻的境界。 骆惊风翻飞着,却在计划着如何对付的具体办法。 之前,一直想着很容易就能拿下塞买提耶汗,但没想到这次迎战时,却是如此的麻烦。几乎让他无计可施了,最关键的还是确定不下到底是用‘御九幻音掌’,还是用掩日吞天须。 思绪反复中,他只能是上下翻飞躲避着。 一抹粉色急闪中。 “天高地厚二将,快撤离。” 一声急切却又高亢的喊话,画风从头顶掠空飘过。 塞买提耶汗仰头急望中,停止了手中旋转着的双鞭,奋身上窜,高大的身子在离地的瞬间,带起了尘土飞扬。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两难之事难决断 骆惊风一个不经意的思绪激荡时,让画风再一次带着天高地厚二将,在眼皮子地下逃之夭夭了。 十分懊丧的他望着疾奔远去的天高塞买提耶汗的背影,无奈地扭头瞅着海天愁的方向。 “天愁,算了吧!我们也该撤离了。” 无力的喊了一声,骆惊风真是后悔到了脑门剧痛的地步。 好不容易追到了画风的行踪,而且是尽数相遇,完全能够一举消灭的大好时机,却又一次让她顺利逃脱。唯一让骆惊风欣慰的是,消灭了号称骁将猛员排在第一二名的鹤童颜老者和白净书生二人。 这不仅让自己欣喜,更重要的是直接打乱了陈茂的计划。 “老大,吐孙尔江这怂货一直遁身在地下面,划着痕迹飞奔,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举动,而且越划越远了,几乎看不到尽头了。” 海天愁从很远的街道尽头收回了视线。 因为专注,他都没有看清画风和塞买提耶汗掠空急飘的身影。 “别在等了,他们已经逃跑了。” 骆惊风小声地说着,却是一脸的诧异。 “怎么了,他们都跑了嘛!我草个王八蛋。” 海天愁转动着身子,不停地到处张望着。但是除了看热闹的几个过路之客,还哪有塞买提耶汗的身影。 “你也够傻蛋的,她们就是刚才掠空逃离的,别找了都跑远了。” 他还真没想到,海天愁竟然没看到画风她们的逃跑。 “老大,那咱们难道不大打算追击嘛!” 海天愁带着一丝失望的情绪,依依不舍,却又是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朝着骆惊风走了过了。 “追击个屁蛋,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画风的狡诈,她决定要逃跑,那能给咱们追击留一点机会呀!” 骆惊风的目光扫了一眼海天愁,却又急急地望了望画风她们消失的方向。脸上显露出来的懊丧表情,随着海天愁身影的临近,也慢慢地转变着,竟然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喜悦之神色。 “我怎么感觉你倒是跟没事人一样,这次放过了画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能找到她。” 海天愁站到了骆惊风的面前,很吃惊地盯着他。 “逃了就逃了吧!我们着急焦虑又能怎么样,画风她们也不会因为我们的焦虑和等待,再次返回来送命吧!” 骆惊风的手臂揽在了海天愁的肩膀上。 这时候,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激战后大获全胜的举动,根本就没一丝因为对方逃离而沮丧、失落之感。 “你的肚量还真够宽大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镇定。” “那是当然了,对人都不够宽阔,那能胸怀天下呢!” 嘚! “夸你一句,还直接喘上了。” 海天愁一偏头,拉开了靠近着的距离,脸上却荡起了羡慕的神情。 嗨! “你是不信我的胸怀,还是对我说的话有异议。” 骆惊风拉着海天愁强行停止了脚步,轻轻跨步的同时,挡在了他的面前。双目急闪中,嘴角上挂出了炫耀的微笑。 “我对你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那有什么异议之说。” “这就对了,你要相信我的判断。画风她们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恶气,你想想,咱们直接消灭了人家的用来壮门面的两位大师级别的人。即是她画风有意逃避咱们,但王莽那贼人会善罢甘休嘛!所以,我断定,最晚,也就是在邯郸之战结束后,她一定会找来算账滴。” 骆惊风拉长了最后一个字的拖声,还加重了鼻音。 哦! “你都算得这么清楚,那还有什么懊丧的必要。” 海天愁的手臂很自然很亲热的揽在了骆惊风的腰际,只一个轻轻地前推,他们就开始了行走。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没有全部消灭,还是留下了祸患。” “我倒是不这样认为,就她们这几个货,对咱们来说,没有什么威胁,更谈不上祸患,最多也就是扯点麻烦。” 嗯! “是可以不必惧怕的,但是天高地厚二将也不是个什么善茬。” 骆惊风抬头望了一眼已经被搀扶着战起来的楚天梅。 “好在我们没有任何伤害,天梅也恢复了真气和劲力的顺畅运转,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海天愁抬头远望着,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快站到楚天梅她们围拢起来的人圈的时候,骆惊风放开了揽着的胳膊,还顺势一推,直接拉开了他们俩并排走着的距离。 “惊风,你没事吧!” 楚天梅急声喊着,但声音非常的短促。 “没事,就是他奶奶的腿,让画风她们又逃了,而且是从眼皮子下边逃跑的。” 骆惊风大大地跨步迈出,身子一晃中,就站到了楚天梅面前。双臂扩张伸展的一刹那,将她揽入了怀里。 挣脱越明月抓着的手,自凝从长须老人和青雨烟的站着的中间挤了过来,一手抱刀,一手拉扯住了骆惊风的长袍。 “大哥哥,咱们什么时候找我姐姐呀!” 骆惊风慌忙转身,一个急切地下蹲后,双手捂在了自凝的脸颊上。 “自凝想姐姐了嘛?” “是啊,她一个人会孤单的。” 自凝扳开了骆惊风捂在脸上的手,又是一个极快的转身后,傻笑着向长须老人和青雨烟点了一下头。脖子向前一伸,却又很夸张地勾着头,猛一下穿了过去。 长须老人和青雨烟对视一笑中,移开了身子。 自凝风急火燎地抓住了越明月的手,又是一个急急地转身,却惊愕失色地张开了嘴巴。 他本来是计划拉着越明月从穿过来的地方,再行穿过去,却没想到,竟然是没有阻力的让开,而且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盯了过来。 腾,一下。 自凝稚气的脸上浮上了暗红。 “你到底想说什么?” 骆惊风挽着楚天梅的手臂,站到了自凝和越明月的面前。 哦! “我只是...想...咱们一起...” 自凝红着脸,松开抓着越明月的手时,遽然很羞涩地低下了头。 哈哈! “我是明白了,自凝是想让我和明月陪着你去找姐姐吧?” 骆惊风说着,直勾勾地望了一眼也在微笑着的越明月。 嗯! 自凝没有抬头,却不停地点着头,而且头越点越低了。 骆惊风一手抚在自凝头上的时候,脸上变得沉静了下来。他移动着视线,从身边的楚天梅脸上开始,一一扫过了每一个人的脸面。虽然视线扫过的时候,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被扫过之人,都露出了难色,当然站在最后边的范建的脸上不是难色,而是不知所云的微笑。 “老大,您就别看我了,我就一个目的,只要能跟着你就行。到哪儿,干什么事,我没任何意见。” 范建倒是第一个开口说话了。 “这样不好,没有意见的人,我最讨厌了。” 刹那间,骆惊风的脸上出现了非常严肃的神情。 这还真是他的心里话。他喜欢大家听话、顺从,但更喜欢有人能给自己提意见,甚至改变一下自己的思路。尤其在遇到抉择的时候,那就更加需要了。 “老大,你讨厌我也没办法,我还真是没有一点的建议可提。” 范建艰难地摇了摇头,一脸无助地瞅着骆惊风。 “那好,既然你不怕我的讨厌,那你就保持沉默吧!” 骆惊风狠狠地瞪了一眼范建。 “还是别生气了,我更需要老大的垂青。” 范建因为看到了骆惊风生气的脸色,不得不抢先一步站了出来。 他很清楚,也许得罪谁都可以,但得罪了老大,那可能就是不被看重,甚至被驱逐出去的结果。这样一想的时候,他决定哪怕是错误的说法,也要提出自己的意见,至少可以证明自己的忠诚度。 “我觉得咱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先去邯郸吧!” 他紧盯着骆惊风沉静的脸,带着试探的心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的意思是给自凝找姐姐的事情,可以往后拖了?” 骆惊风的话刚一说完。 哇! 一声大哭。 自凝已经是嚎啕大哭地蹲在了地上。 叮当,一声。 抱在怀里的短刀掉在了地上,自凝双手捂着脸,哭得悲痛欲绝。 范建惊慌失措中,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刚要跨步前移时,越明月身子一晃,已蹲在了自凝的身边。 “别哭了,都是半大小伙子了,怎么说哭就哭。”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动着自凝捂在脸上的手,抬眼的一瞬间,盯住了骆惊风的脸。 “师傅,你看怎么办?” 骆惊风皱起了眉头,很艰难地回视了一眼越明月,却把视线移到了海天愁的脸上。 “老大,这种事情还是你来做决定吧!” 海天愁躲开了骆惊风的直视,却一转身站到了楚天梅的身后。 “邯郸之战应该没有这么快,我们刚刚又消灭了陈茂指挥偷袭刘将军的人,也破灭了他的布局。目前,他肯定是要做新的调整,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感觉我们还是有时间的。” 骆惊风很平静地说完,一转眼盯住了长须老人。 “我是明白了你的意思,但是眼下的天梅不能继续跟着我们,她需要休息和恢复身体。还有她,也是不能......” 长须老人停下了说话,却很温和地转过头,盯住了青雨烟。 骆惊风微微点头中,缓缓地挪动着脚步。正面站到楚天梅面前的时候,双手急切地抓住了她的双手。却咬着嘴唇,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眼睛里透露出了万般无奈的神色。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主动表态两成全 “惊风,别担心了,也许就是刚刚恢复真气后的虚弱吧!我还真是有些困乏的感觉。 ” 楚天梅轻声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越明月偷偷注视着骆惊风的焦虑眼神,自己的眼里已经是含满泪花的闪动了。 这一次,她还真是做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这倒不是因为她身体的原因,而是让她真正明白了一件事,也清楚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可是,真的不愿意让你离开我。” 骆惊风的双眼里也闪起了泪光。 其实,在他对着范建脾气的时候,其本意就是想提醒楚天梅别反对自己的决定。但没想到,楚天梅从一开始就决定了暂时分开的想法,而且是不容考虑的决定。 “不过,我希望你们在进入邯郸之战时,一定别忘了我。” 楚天梅眨巴着泪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骆惊风。 “一定的,只要你好好休养,让身体尽快恢复起来,我们找到自凝姐姐后,就接你一起去邯郸城。” 骆惊风那双满含深情的眼神,静静地注视着楚天梅。 突然之间,他感觉到了难分难解的悲戚。一直以来,他把楚天梅缠着自己的表现,看成了是无理去闹。但这一刻,他才真切地感到了即将分开的煎熬。 “要不,我背着你咱们一起行动?” 他突然冒出了一句连自己都感觉到意外的话。 咿呀! “别瞎说了,你们的行动是激战,不是游山玩水。” 楚天梅艰难地微笑着,还伸着指头在骆惊风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当楚天梅完全笑了的时候,骆惊风算是平静了下来。他转过了头,瞅着青雨烟的脸。 “青姨,你已经有了身孕,行动也不方便,就听老伯的话吧!” “我没事,还早呢!” 青雨烟急切地看了一眼长须老人。 哈哈! “别逞能了,也不早了。而且天梅也需要有人照顾,你们就结伴返回吧!还有,顺便照顾一下谢佳丽吧!她也是有孕在身的人。” 长须老人惬意的脸上,除了关切就是幸福满满了。 “是啊,我们一下子有了两位孕妇,这可是人丁兴旺的象征呀!一定要保证你们的安全。” 骆惊风转身拉着楚天梅的手,放进了青雨烟的手里。 “青姨,我也把天梅交到了你手里,虽然她不是怀孕之人......” “我滴哟,你又开始胡说了。” 楚天梅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挣脱了他拉着的手,满是通红的脸一下子勾了下去。 嗨嗨! “这是迟早的事情,我哪有胡说。” 这一刻,骆惊风开始变得兴高采烈了起来。 哎! “老大,你还不如说现在就把天梅姐变成孕妇得了。” 范建的一句话,突然让所有的人吃惊地盯住了骆惊风的脸。 这一句话说出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洪亮,却非常的震惊。海天愁想说都没有敢说出口,长须老人有这个想法,却又是无法说出口。但是范建却肆无忌谈的吐出了大家的心声,当然更是说出了楚天梅的心意,却切中了骆惊风的要害。 刚刚欢喜起来的骆惊风,当听到范建的这一句话时,那种兴高采烈的表情,瞬间就凝固在了脸上。 也不是他不想听到这句话,而是一旦提出了话题,就会引起楚天梅再一次纠缠在拜堂成亲的事上。 骆惊风狠狠地白了一眼范建,带着歉意的神情盯住了楚天梅。 “天梅,找到了自凝的姐姐,我们返回去的日子......” “好了,别在提这件事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楚天梅又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脸上虽然不是笑容可掬的表情,但至少没有明显的生气之神色。 受伤以后,在越明月逼入真气和精心照顾期间,虽然她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但心里非常的清楚。尤其是当看到越明月时不时注视着骆惊风激战的眼神时,让她更加的明白了爱着的艰难,爱着的急迫。甚至能够感觉到,那种揪心的牵挂和不可自控的失态。 与骆惊风成亲拜堂,是她的唯一希望,也是她为止而努力的目标。但是,当越明月出现后,接二连三的错失拜堂时机时,让她不得不重新进行了一次认真的考量。虽然自己拿不准骆惊风的心思,但能感觉到越明月的渴望。 啊哈! “我们的天梅怎么一下子变得成熟了起来。” 骆惊风满脸堆笑中,又是一个急切的伸手,但是没有抓到楚天梅的手,是她很自然地躲开了。 “成熟了不好嘛!这次的受伤,是明月救了我,而且我的身体里有明月的真气游动。很自然的,两个女孩的真气加在一起,就突然间成熟了,而且,还是非常的成熟。” 楚天梅尽力表现着和颜悦色,但语无伦次的说话,还是透露出了她内心的矛盾。毕竟,自己是喜欢骆惊风,并已经到了离不开的地步。 “成熟了好,成熟了就说明我们的天梅长大了。” 骆惊风根本就没有细听楚天梅的说话,更没有体会到她改变态度的真正目的。就在脸上恢复兴高采烈的一刹那,一伸手,还是不由分说地握住了楚天梅的手。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我也长大了,再也不会令你生气了。” 楚天梅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酸楚感。 但是大意的骆惊风根本就没有多想,更没有仔细听。一脸兴奋的神态,让他沉浸在楚天梅突然变化的喜悦当中。 “你这样做,还真是让我放心了。” 骆惊风瞪了一眼范建。 “老大,这次我什么也没说,也没做任何事。” 因为两次的错误说话,让范建真的惊惧了起来。 “我没说你有什么错,你紧张什么?” 骆惊风松开了抓着楚天梅的手,移步站到了范建对面,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感觉你虽然说话有些不靠谱,但做事还是蛮机灵的,这次护送天梅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那不是还有青姨要一起走嘛!怎么,我不管她了,只管照顾天梅姐嘛?” 范建脸上露出了难色。 “你就不能沉稳一点嘛!等我把话说完了你在说话行不?” 骆惊风忍不住又瞪起了双眼。 “青姨是要你照顾的,但是,你的主要职责是照顾好天梅。当然和你一起返回的还有老伯,青姨的照顾就轮不上你了。” “惊风,这样不好吧!” 长须老人急声一喊,骆惊风的整个身子就转动了一圈。 “这样安排是最好的,现在咱们身边有两位孕妇了,天梅又最小,还任性。没有一位掌舵的,我怕照顾不了这么重要的人和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向着楚天梅憨笑了一下。 按照平常,只要骆惊风这么一说,楚天梅肯定会吵起来。但是,这一次,楚天梅却出奇的平静,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脸上的表情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但仍然保持着安静的样子。 “问题是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劫持自凝姐姐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我怕你们应付不过来。” 长须老人继续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对呀,预知不了的事情,我们还不如不去预测呢!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让我们大家放心,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骆惊风很平静地说着。 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是有根据的,虽然不知道自凝仇家是谁,但不至于会出现想画风这样的一班人。毕竟,骁将猛员这样的佼佼者,还是少之甚少,不可能经常遇见。而且,从现场来看,劫持自凝姐姐的人,也并不是十分可恶之人。 “师傅,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跟着你了?” 一直站在楚天梅身边的越明月焦急地问着。 她虽然没说过话,也没有太多的举动,但是瞅着骆惊风的眼神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楚天梅无力地后退了一步,让越明月完全站到了自己的前面。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寒心酸鼻的表情。退步的时候,还显得心神不宁却又是万不得已的样子。 “你当然是跟着我了,这还用问嘛!” 骆惊风并没有注意楚天梅的表情。 他喜笑颜开地瞅着越明月,脸上早已是眉飞色舞的样子了。 咿! “把人紧张得还以为你又不带我了呢!” 越明月和声细语的说着,却急急的转头瞅着楚天梅。 “天梅姐,你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你多休息几日,就能恢复如初。” 话一说完的时候,她也不等楚天梅说话,就迈开了步子,直奔骆惊风的身边。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别耽误你们了。” 楚天梅看着越明月站到骆惊风身边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惆怅袭来,眼泪急涌的刹那间,她转过了身子。 嗯! “咱们这就分头行动吧!” 骆惊风望了一眼楚天梅的背影,盯着长须老人挥起了手臂。 “老伯,天梅她们就交给你了。我们找到自凝姐姐之后,很快就会返回。” “没问题,你就放心吧!” 长须老人微笑着说完话,伸着手臂一拦青雨烟就要转身了。 “明月,你要听话,也要注意安全。” 青雨烟一声急急的说话,被长须老人揽着转过了身子。 “我知道的娘,跟着我师傅你就放心吧!” 越明月高兴得手舞足蹈了起来。 对于越明月来说,这一次还真是要多谢楚天梅的成全,要不,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跟着骆惊风一起行动。 第二百七十三章 心有疑虑寻解惑 送走了楚天梅一行返回离去后,骆惊风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的感觉,毕竟她正处于受伤后的恢复当中。﹤ “明月,你感觉天梅的身体有没有大的问题,尤其是真气和劲力有没有可能恢复到原来的状况?” 骆惊风回到客栈里,刚一落座的时候,就急急地开口问着。 “师傅不用担心,天梅姐的底子本来就不错,加上她较好的体质,恢复到原来的状况,根本没一点问题。” 越明月很自信地回答着。 不过她这也是实话实说,虽然楚天梅表现得有些虚弱和力不从心。但是在逼入真气和后续的照顾中,已经看到了真气顺转的征兆。 “为什么还那么的虚弱,连说话都看起来非常的吃力。” 骆惊风皱着眉头的时候,双手不停地开始搓动着。 在楚天梅尚未离开的时候,虽然有些担心,但看着她在面前,多少还能好受一些。而现在,从眼前突然消失不见,脑袋里,心里都是她的影子,还是那种很虚弱的样子。 “这个我说不准,但是从真气逼入到后面的照顾,我真的能看出来没有存在任何问题。” “可是,你也看到了,她到最后临走的时候,却显得非常的虚弱。她一直都是反对离开我身边的,但是这次却主动提出了要休养,这肯定是因为她全身无力的原因。” “师傅,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但是咱们修炼之人都知道,击乱真气而昏迷后。只要逼入真气能够苏醒,就说明已经没有问题了,而且不会留有任何后遗症。” “是啊,但是天梅的情况怎么不像我们想象的样子呢!” 骆惊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搓着的手无力地插进了迹,却慢慢地挠着头皮。 “无论怎么说,我相信天梅姐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她能够在后续的几天里休养好,那就一定能够很快恢复到正常体质。” 因为莫不着真正的原因,越明月虽然一再给骆惊风做着解释,但心里也徒生了不少的惊异。 真气紊乱,不同于其他的内伤。一般情况下,只要是修炼的真气不是很特殊的功法聚气。能够顺利逼入,接受真气之人吐出腹腔中的浊气淤血,就证明逼入的真气和原有的真气已经相溶。 在逼入的过程中,骆惊风也是亲眼所见。楚天梅哇一声吐出了一大滩浓黑的淤血,而且吐完之后,人就迅的清醒了。 “师傅,您就放心吧!我刚刚将整个过程细想了一遍,没一点问题。天梅姐眼下的身体虚弱,也许是之前的劳累过度造成的,只要能休息几日,一定会恢复如初。” 越明月偏了一下头,一双会说话,却又闪现着稚嫩之光的眼睛,直接近距离地盯住了骆惊风的眼睛。 “我能保证她没一点问题,而且你也看到了,她是全部吐出了淤血,又是很快清醒过来滴。” 她随着说话的抑扬顿挫,却不停的忽重忽轻地点着头。 骆惊风在她的影响下,也跟着点了点头,但不是很夸张的动作。 “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明白,问题是她的表现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说完话的时候,舔了一下嘴唇。 就是这么一个轻微的举动,很利索的自凝已经倒好了茶水,端到骆惊风的面前,脸上已是笑容满面了。 哈哈! “好,谢谢我们的小自凝兄弟。” 他也是笑着转过脸,在接住陶碗的时候,又急急地盯住了越明月。 毕竟自凝是她的徒弟。 越明月瞅了一眼站在骆惊风面前的自凝,从他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什么,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自凝是不是有话要说,怎么只是笑着不啃声呀!” “师傅,我还真想说些话。” 自凝定住脸上笑容的一刹那,将手中的那把短刀,放在了骆惊风面前的圆桌上。 “大哥哥,卖刀的那人住的地方我知道,但他不是颍阳城的人。” 哦! 骆惊风一听,一下子来了精神。 虽然答应要找到自凝的姐姐,但是没有一点线索可追查,还是让他有些犯难。当听到自凝提到卖刀的那个老头时,他也想起了一件事,而且,现在想来,觉得非常的蹊跷。 那老头不但功夫了得,而且似乎特别的关心自凝,又很了解自凝的现状,包括自凝有个姐姐。 “我就知道他住的地方,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自凝说完,又从圆桌上抓住了短刀,很小心地抱在了怀里。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骆惊风很急切地问着。 “不知道,我当时去他家里的时候,是我姐姐带着去的。” 自凝很认真地说着。 “你姐姐为什么要带你去他家?” “不知道,姐姐没说。” “那你去了以后,都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我去了以后就在偏房里等着,我姐和那老头是到另一间屋子说话的,我一点都没听到。” “你姐姐没有告诉你,她们说什么事嘛?” 自凝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你们之前认识吗?” 自凝又是一阵微微地摇头。 骆惊风挠着头的动作越来越快了,几乎是狠狠地开始了抠动。 他定睛凝神中,脑际进入了急切的思想。 虽然,从自凝的嘴里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但是要想找到自凝的姐姐,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卖刀的人。也许,只有通过了解他,才能找到一些关于自凝姐姐被劫持的蛛丝马迹。甚至,因为他,有可能揭开自凝身世仇家这个惊天秘密。 骆惊风凝视着,一手却摸索着端起了陶碗送到了嘴巴。 咕嘟。 很大的一口茶水滑进了喉咙。 吧唧! 一声嘴巴相碰后的声音。 骆惊风放下陶碗的时候,却望着对面窗户前坐着的海天愁。他正在仔细,而又认真地擦拭着鸳鸯簪。 “天愁,你想想到底是……” “老大,我都听到了自凝的说话,也清楚你想问什么。” 海天愁没等骆惊风说完话,早早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说话。抬头时,将那只被视为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簪子,庄重地别进了白色迹。 “那你还不说说你的看法?” 此时,骆惊风的目光变得非常的炯炯有神。 他紧盯着海天愁的嘴巴,却没有等到开口,自己又开始了说话。 “我觉得咱们的突破口,不在直接找劫持的人,而在于尽快地找到熟悉那个卖刀的人。” 骆惊风刚说完,海天愁就开始了畅快的大笑。 哈哈! “我们的老大在对待女孩的问题上,基本上可以说是脑残。但在分析战局,研究敌人方面,那可堪称为精绝了。” 嗨! “你东拉西扯到女孩的问题上干什么?在那个女孩的问题上,我居然成了脑残,这话你应该说明白一点。否则,我还真要对你不客气了。饭可以随便吃,话不可以乱说。” 骆惊风加重了语气,紧拧着的眉头却耸动了一下。 “老大,您先别着急着生气,听我给你说清楚。” 海天愁从窗户处的床榻上站起来,很恭敬地走动到骆惊风面前,端起了圆桌上的陶碗,仅有的茶水被他一饮而尽。 “那是我喝过的,你怎么变成了无赖。” “我都没有嫌弃,你还不舒服了!” “赶紧别扯了,跟我说说目前的情况,告诉你,我真很着急。” 骆惊风连连摆手,示意海天愁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天梅的身体没有任何大碍,我抓过她的脉相,基本上恢复了原有的体质。她今日的表现,可能是另有隐情,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完全可以放心她的身体状况,当然她心里的所思所想,那就需要另当别论了。” 海天愁落座后,有条不紊地说着,但脸色不时的闪现着一丝坏坏的微笑。 嗯! “既然有你这样的说法,那我就放心了,赶紧说说眼下自凝姐姐的事情。” 骆惊风还真是露出喜悦的神色。 “自凝姐姐的事情,我还真是没有丁点的看法,不过,我很钦佩你的分析。如果要采取行动的话,就只能按照你的想法进行了。卖刀人和自凝姐姐的失踪,很可能有着必然的联系。” 海天愁说完的时候,笑得露出了满口的牙齿。 “你这样说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呀!至少我表明了我的态度吧?而且,我也肯定了你的观点,这就是最根本的区别。” “我看你就是无赖,耍嘴皮子确实有一套。而且,我越来越觉得你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怎么变得这么快。” 骆惊风摇着头,端起陶碗的瞬间,直接撂在了桌子上。 “有变化就对了,这说明我也在成长,也在变成熟,应该是好事。” 海天愁说完话,抓过了骆惊风撂着翻倒的陶碗,添满茶水的时候,望着越明月喊着。 “给你师傅端水呀!你愣着干嘛?” 咿! “我一着急竟然忘了这事。” 越明月腾一下站起来,双手急切地端起陶碗,递到了骆惊风面前,甜甜微笑着,嘴角一撇。 “请师傅和喝水。” 骆惊风接过陶碗,脸上却出现了严肃的表情。 “抓紧休息一会儿,咱们直接到卖刀人的住处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第二百七十四章 月下寻访却惊心 站在陈旧败落的一处院落柴门前。≥ 月光是如此清冷,颤颤的感觉。犹如一片碎碎的尘埃,轻轻荡漾着的时候,映照出古树的点点滴滴,洒射出屋檐的细细碎碎。 一阵由衷的感伤之后,骆惊风举手敲门的刹那间又缩回了手臂。 “自凝,没记错吧!” 他再次确认了一次,缩回的手臂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却轻轻地拍了上去。 砰,砰砰。 三声敲门,顷刻间划破了寂静的冬夜。 虽然没有用力,但薄的门扇还是出了嘹亮的响声。 骆惊风敲完柴门的时候,很自然的折身一退,站到了门口的台阶之下,为门扇突然打开而让出了空间。 “大哥哥,他都死了是不是没人了?” 自凝等了一会儿,却眨巴着眼睛,好像在突然中想到了一样,稚气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道他家里没有其他的人吗?” 骆惊风迟疑了一下,转头盯住了柴门,却听不到任何声响。 “他死的时候,你和我师傅是看到了的。” 自凝瞪着眼睛,却又急急地扭头盯住了,站在月光下的越明月,那白皙的脸颊越加的白润了。 “我是看到他死了,但不可能家里就他一个人吧?” 骆惊风又挪动了一步,也站到了月光下,偏着头刚要望一眼越明月的时候。 艳红的身影一闪,越明月已经擦身而过。 “明月,你这是干什么去?” 骆惊风急手一拉,拽住了越明月的衣袖,满脸惊愕的盯着她。 “肯定是没人了,还不砸开进去,等到天亮也不会有人开门。” 越明月站在了骆惊风的身边,其实稍微一个用劲的撤离,可以完全挣脱他地拉扯。但是,她却安静的等在那里,深情地瞅着他。 这一刻。 还真是难住了骆惊风,如果放手让越明月砸门,那万一有人,想回旋都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如果继续拦着不要破门而入,也许还真需要等到第二天的黎明。思前想后中,他松开拉扯着的手时,却做了个让越明月根本看不懂的表情动作。 “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越明月杏仁圆睁着。 她还真是没有明白骆惊风一瞪眼,嘴一撅的实质意思。 “连这个你都看不懂,还怎么做你师傅的徒弟。” 站在一边的海天愁,拨开挡在面前的自凝后,上前就是一脚。 咚。 哗啦,一声。 已经是非常陈旧的柴门,在他奋力一踹中大大地敞开了。 越明月还有些不相信似的,当大门打开的瞬间,她的眼光移到了骆惊风的脸上,想确认一下海天愁做出的答案是不是正确。 骆惊风微笑着,却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咿! “那个动作原来是同意的意思呀!看来我这脑袋还真是够笨的。” 越明月微微摇头,抬腿迈步的时候,却又被海天愁抓个了正着。 “师叔,我又怎么了,这门都被你踹开了,难道还要站在外面承受寒风的侵蚀嘛!” “你看看你师傅的意思。” 海天愁微笑着,向着骆惊风撸了一下嘴,松开了拉着的手。 越明月眨巴着眼睛的时候,还真是回头盯住了骆惊风的脸面。 这一次,骆惊风的表情却是带着微笑的,但先是撸了一下嘴,接着才是眉头一收的动作。 仔细看完整个过程的时候,越明月还低头认真地想了想。 一个信心满满的仰头后,向后甩了一下长接着就是一个转身,竟然露出了傲慢的神情。她觉得,这一次一定是摸清了师傅的心思。 大踏步的一跨时,却被海天愁生生地扯了回来,差点踉跄倒地。 “难道我又没看懂师傅的嘴脸?” 越明月摇晃着站定脚步的时候,愤然盯住了海天愁的笑脸。 “让你伟大的师傅去给你解释吧!” 海天愁靡然一笑,身子擦着越明月的前胸,昂阔步地迈进了门槛。站到门口里面的时候,又回过了头,脸上却是无需置疑的自信。 “师傅,倒地是我看错了你的神情,还是你们在故意捉弄我嘛?” “踹门时,你是完全可以做的,但是第一个进入未知环境的地方,那你是不可以的,必须得有经验的人带头。看表情动作是一方面,但关键还要结合实际,要先想想自己该怎么做。” 骆惊风平静的说完,视线瞟过越明月头顶,与海天愁回视的目光一碰的瞬间。他推了一把自凝,又扳动着越明月转过了身子。 “赶紧走吧,现在可以进入了。” 在他地推搡中,自凝和越明月同时站到了院子的中间。 旋目扫视。 除了正对着大门的两间高低不同的房屋,左右两面就是残壑累累的低矮围墙。其中,左边的围墙那边,能够清晰的看到干净整洁的院子和一排崭新的偏房;而右边,却是一座十分高大的房屋后墙,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状况。 骆惊风收回视线,重新审视了一番眼前的两间茅屋时,双手按在了自凝的双肩上,勾着头压低了声音。 “自凝,当时你和姐姐进来以后,是先到哪间屋子的?” 自凝斜着身子,从骆惊风弓着腰身的肩膀上望过去。 “那一间。” 说话的时候,一手很急切地指向了左边的一间屋子。 “你肯定是那一间嘛?这就是说,你是在左边这间屋子里的,而右边的那间就是她们说话的地方了?” 骆惊风一间一间的确认着。 “我没有忘记,来这里也就是咱们相遇的前一天晚上。” 自凝静静地盯着骆惊风。 骆惊风又是一阵四处瞭望后,虽然月光不是很清亮,但对于不很复杂的院落,还是能够清晰看到每一个角落。 他直直地注视着面前的房屋,却伸手抓过了越明月跟在自己身后的时候,另一只手,又开始摸索着要抓住自凝。但是,就在他抓越明月之前,海天愁已经将自凝揽在了身后,一只胳膊还护着他。 一阵胡乱摸索后,骆惊风转过了头,对着海天愁微笑了一下。开始了脚步的小心迈动,却没出一丝声响。 他站到了右边房屋的小门前,却回头再次盯了一眼越明月。 按照越明月的想法,应该是先到左边的正屋而不是先到偏室。这时候,她才想明白了,自己的师傅就是一个不安常理出牌的人。他思想总是与众不同,甚至有些违背规律的现象。 嘎吱。 一声木头摩擦的声音,轻微响过的刹那间。 骆惊风闪身后躲中,脊背重重地撞在了越明月凸起的双峰上。柔软一颤中,他扭动了一半的脖子,又恢复到了前面,还是忍住了没有回头张望。但心里激荡着的热血沸腾,还是让他摇摆了一下脊背,摩擦了几下后,这才站直了身子。 屋里暗黑一片。 借着激进的月光,眼睛慢慢地适应了里面的黑暗,却静得森人。 海天愁松开护着自凝的胳膊,将他推着站到骆惊风身前时,身子一晃,就跨进了屋子的黑暗处。 哧,哧哧哧。 连续几声的火石擦碰。 嚓,嗤。 亮点急闪,火石相碰。 哧。 一声重重地撞击。 哗。 火舌遽闪中。 海天愁的脸庞哗然一下出现在了眼前。 手中的火芯在他的移动中,从门口的月光处,移动到了屋子的黑暗处,他正在寻找着能够点燃的油灯。 亮光一闪,整个屋子亮堂了起来。 “老大,快进来吧!” 海天愁急喊着,喊话的语气不但急促,而且还带着微微的颤音。 骆惊风疾步跨进,站到海天愁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噤若寒蝉地低声哀呼了。 唉! “这不是那卖刀的老人嘛!他怎么返回了住地。” 骆惊风的一句话,让所有的人惊愕失色地瞅着,没有一点说话的勇气了。 卖刀的老人是死在骆惊风面前的,而且是确定咽气了的结果。但是,这样一位无依无靠的人,而且,又不是当地的人,怎么能在尸体僵硬的时候,安详的躺在自己的屋子里。 栗栗危惧中,骆惊风迟疑着,但还是走近了一步。他有些不相信地低头俯视,但映入眼帘的样子,直接打碎了他的质疑。 躺在土炕上的就是卖刀的人,连死前僵直下来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仍然是焦虑和窘迫的样子,只是现在的脸色惨白得吓人。 “这是个什么状况呀!” 骆惊风转身后,色若死灰般的盯住了海天愁。 “你们能确信当时他确实是死了嘛?” 海天愁也开始变得惊恐了起来。 “没一点值得怀疑的地方,当时老人家确实是被打死的,而且从受伤,到跟我叮嘱,我是一刻都没有离开的,就是看着他咽气身亡。” 骆惊风惴惴不安地说着,又移动着目光盯住了越明月。 “老人当时的死是一点没有疑问的,眼下,重要的可能不是他自己的问题,更不是尸体的问题,应该是有人做了好事。” 越明月很轻很轻的说着。 “如果真是好心人所为,那就是正常的事,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追查。但我感觉没那么简单,老人家不是本地人,又来此地时间不长,根本就没有亲戚故交。” 骆惊风刚一说完话。 嗖,劲风掠动,油灯亮光一闪。 昏暗的屋子角落,一身洁白身影飘然出现。一股毛骨悚然袭击的刹那间,越明月闪身钻入了骆惊风的怀抱。 第二百七十五章 暗屋细探更疑惑 昏暗的屋子,从门口洒进来的月光,正好将点亮油灯的这边和漆黑的那边隔离开来。 漆黑混混中,一身白衣之人惊现站立。那长褂的下摆,却在习习夜风中微微飘荡着,让人格外的揪心寒颤。 骆惊风轻拍着越明月后背的时候,终于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了昏暗中的惊人一幕。 “你不会真是鬼魂出现吧!” 他说出这样一句话时,当然已经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喔,哈哈! 一声高亢的怪笑,让人再一次骨寒毛竖。 原本还可以独立硬撑着的自凝,当笑声飘荡的瞬间,即可勾头顶着越明月的胸部,慌不择境地挤了进去。站在越明月和骆惊风相拥着的中间时,仿佛才喘了一口气。 呃! “是人就别这样了,看把我的小兄弟吓成什么样子了!” 骆惊风松开了揽着越明月的手臂,强行将自凝从两人中间拉了出来,推到越明月的身边。 “那就是一个穿着白衣的人,不是什么鬼魂游荡。”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身跨步,从土炕墙台上,端起油灯直接放在了屋子中间的小桌上。 灯火飘闪中,白衣人所站之处,迅变得清晰了起来。 个儿不高,却又偏瘦。一件白色的长褂套在他的身上,仿佛借来的一样,非常的不合体;土黄色的脸上,在油灯的闪动下,显得越加的橙黄了;眼睛不大,眉毛却很浓厚,嘴巴就是那种宽大裂开的样子。 “这不是一个长势略带好看的一个人嘛!怎么做起事来就鬼鬼祟祟的,却又装腔作势呢!你还真别这样做了,黑天半夜中,这种事做多了,说不上那天还真要碰到了。” 骆惊风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人,估摸着他的年纪可能要长自己几岁,但不过而立之年。 “你难道不想说几句贴心话,还是根本就不会说话?” 从出现到现在,他只出了一次怪笑,不但没说话,连动一下都没有,好像完全就是一副刚刚爬出坟茔的僵尸。 骆惊风无奈中,找到了一个很陈旧,而且还是两条腿的圆凳。摇头惋惜中搬到了从门口激射进来的月光下,刚要弓腰坐上去时。 “大哥哥,那是两条腿的。” 惊呼说话时,自凝一巴掌拍在了骆惊风撅起的屁股上。 “我知道是两条腿的,所以才要坐上去,反正面前的这家伙根本就不会说话。” 骆惊风站直了身子,手里提着两条腿的圆凳,瞅着自凝微笑着。 站在对面的白衣之人,却微微地挥动了一下手臂。 噔。 木棍掉地的声音。 骆惊风抓起圆凳,举到眼前细看中,脸上却露出了惊异之情。 好端端的圆凳已经变成了一条腿,而且还是他抓着的那条,另一条齐齐断裂中,早已掉在了地上。 他皱眉急望时,弓腰一低,手中一条腿的圆凳,被他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没出任何声响。 “这家伙不说话,但是一动还真有些能耐。” 骆惊风紧盯着白衣长褂之人,但双臂摆动中,将越明月和自凝护进了自己的身后。 “老大,我怎么感觉这家伙有些欠揍的样子。” 海天愁几次想说话,但总是没有机会,而且每次刚要开口的时候,都是骆惊风的声音先出来。 嗯! “我也是这种感觉,而且还有非常想教训的心情。” 骆惊风又拉了一把海天愁,却没有拉动他。 “老大,没事的,会叫的狗有食吃,不会叫的狗连水都没得喝。” 海天愁瞅了一眼骆惊风却瞬间露出了微笑,还带着一丝藐视。 就在骆惊风点头回笑时。 刷。 一臂挥出的瞬间。 海天愁弹跳而起,双腿后蹬中,整个身子水平状的浮着。单掌一推,缓缓滑出,直击白色长褂之人的腹部。 就在单掌推到腹部的一刹那间。 又是一抹白色急闪,那人再次挥动了一下手臂。 咚。 一声重拍巨响。 海天愁浮着的身体哗然后冲,划过骆惊风身边。 扑通。 撞在土炕边沿上的时候,失去重力下摔在了地上。 海天愁虽然摔了个满满的爬地之势,但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只是头顶上有些微微的蒙。他站起来急闪前冲时,被骆惊风抓住了手腕,扯着站到了自己的身边。 哟! “不会说话的人居然还有如此精绝的身手,看来,我骆惊风遇到了真心对手。不过,我这人毛病不少,第一个就是不和没有名字的人交战;第二,不会杀死和我没有直接关系的人。就凭这两条,说明咱们也就是个有缘无分的相遇。” 骆惊风慢悠悠地说完,回头盯着越明月却大声喊着。 “走吧,离开这个一无是处的地方,这里根本就没我们要找的东西。况且,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却又是个无名小卒。” 他对着海天愁挥动着手臂,却拉了一把自凝,大踏步地跨出了一步。又急急地推了一把海天愁,却偏着头瞟了一眼白衣长褂的人。 “慢着,既然来了,就没有可能让你们离开的打算。” 声音洪亮却又尖细。 猛然收步回退着的骆惊风,站到之前站过的地方,抬头一瞅。 “你原来也会说话呀!我还以为你就是个行尸走肉的东西呢!” 在骆惊风看来,没有一个人还能够承受住自己的即将之法,而坚持到最后不出任何作为。眼前的白衣长褂之人也不例外,只是,没想到他会让海天愁吃了一亏。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又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着你们嘛?” 白衣长褂之人终于要说出骆惊风非常想知道的事情了。 哈哈! “刚一进来,我还真想知道,但你不说,而现在,我都没这心情了。你也知道,大家都不是闲人,没时间在这里扯淡。” 骆惊风装起来还真是够狠的,不留一点虚假的破绽。 喔! “你还真是对了我的路子,我就喜欢将痛苦强加给别人。比如,你不想知道的,我还非要你知道,而且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白衣长褂之人,虽然很着急的说着话,但稳如泰山的站姿,从一开始落定到眼下。根本就没动过,哪怕是轻微的一个晃动都没有。 “你还真是比我有个性,不过,我已经奉劝过你了,说不定一旦说出了你想说的话时,就是你见阎王的时辰。到那个时候,别怪为兄的我不给你面子了。” “我听过胆大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竟敢在我的面前提阎王之事。” “尘世间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不过见到我你还真是第一次。也许第一次就是最后一次,再想见都是人鬼两世的事了。” 噢,哈哈! 白衣长褂之人被气得大笑了起来。 “笑有屁用,你不是在等我嘛?我来了,你打算要怎么个死法?” 骆惊风一扭身子,轻轻地一提臀胯,索性坐在了小桌上。 “你还是给自己找个合适的死法吧!” 一个极快的跨步,白衣长褂之人站在了门口,挡住了出路。 “实话实说吧!我只是个拿了钱财替人消灾的人。” 哦! “听来还真有意思了,好像带了点传奇性质。” 骆惊风惊奇中移动着目光,扫过了自凝和越明月的脸庞时,盯住了海天愁的眼睛。 “天愁,我怎么觉得我们遇到了故交一样。” “是有些熟悉的感觉,不过,我觉得很可能就是几个莫名而来的小混混,犯不上认真对待。” 海天愁微笑着回视了一眼骆惊风,半握着的拳头缩进了宽大的长袍袖子中,他做好了随时一击的准备。 嗨! “你们也没必要在这里演戏,既然有人肯出大价钱,那请到的人当然就不是路过的耍把戏之人了。” 白衣长褂之人在月光下的脸色,显得越来越自信了。 “我搞,你是想说完死,还是现在就想咽气见阎王,别装深沉了。” 海天愁忍无可忍的时候,大声地嚷了起来。 虽然挨了一掌,受了点疼痛,但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恐怖。 “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两的名字就不用说了,因为刚才你们已经报了家门。而那个女孩应该就是越明月,她娘叫青雨烟,原来是关东九蛟之人。” 白衣长褂之人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跟你们没仇也没恨,但是我需要活着,就得有银子。有需求,就有买卖,所以,我只是个买卖之人。” 哟,呵! “我真的明白了,有人出了大价钱要我们的命。不过,我担心的是你有命赚,有没有命花销呀!” 骆惊风算是明白了一大半,但是,这好像与卖刀人,还有自凝姐姐她们并没有什么瓜葛。 “有没有命来享受,那是我的事。但是,你们必须死这也是我的事,容不得你们有任何的想法,包括见到阎王以后,要实话实说,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仇怨。”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既然你们了解得这么清楚透彻,却为什么又扯进了卖刀人和自凝这些不相干的人。而且,我相信你们更清楚,我和自凝,包括他姐姐根本就没有交往。那你们杀死卖刀人,劫持自凝姐姐难道没想到牵制不了我们嘛!你们不会是天高地厚一伙?” 骆惊风疑惑的盯着白衣长褂之人,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隐情。 “我们与天高地厚没一点关系,那仅仅是个意外哦!” 突然,从门外传进了女孩的说话声音。 一瞬间,骆惊风僵直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为了钱财设圈套 银铃般的说话声飘荡之后的瞬间。 ≥≦ 身影一闪中,一位着装艳丽的女孩出现在了月光挥洒下的门口。 “姐,你回来了?” 自凝挣脱着海天愁抓着的胳膊,却急急地大喊着。 一脸僵直的骆惊风努力镇定着同时,却很惊异地转头瞅着越明月,去了很怪异的声音。 嚄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他实在想不明白了,更是想不通究竟是为了什么。 咿! “她还真是自凝的姐姐,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的靓丽了。不会是因为绑架后,而成了谁的压寨夫人吧!” 这样的着装,完全和第一次见面时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让越明月露出了满脸的羡慕之神。 她惊呼感叹着,却抓着自凝的肩膀拉着转过了身子。 “自凝,她就是你姐姐吧!你还能认识她嘛?” 嗯! “她是我姐姐,我怎么能不认识呢!姐姐赶紧过来,我们是来救你的。都让我们一阵好找呀,好不容易在这里碰到了你。” 傻傻的自凝面对着姐姐还在大喊着。 “自凝,快到姐姐这儿来。” 门口艳装女孩虽然大喊着,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紧张神色。 “姐姐,你快过来,他们是坏蛋。” 这时候的自凝却停止了挣扎,显得镇定了许多。原本稚气的脸上,却浮现出了很清晰的疑惑之神。 “他们不是坏蛋,是姐姐的朋友,你身边的人才是坏蛋。” “不对,你在胡说,他们才是好人,是我师傅和大哥哥。” “自凝,你怎么回事,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嘛?” “可是姐姐,你怎么突然之间穿得这么好看了,我都觉得认不出来你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自凝转动着身子,很端正地面对着自己的姐姐。 “姐姐这是赚到银两了,我也给你买了好多新衣服,快点过来。” 自凝的姐姐挥动手臂,急切地呼喊着自凝。 而此时的自凝还真是六神无主了,他微微低头时,又挪动着双足,缓慢地转过了身子,面对着越明月瞅了一会儿。 “师傅,你说我该怎么办呀!我感觉那个白褂的人不像好人。” 越明月盯着自凝,也是无话可说了。门口站着的那个女孩,虽然是一身的艳装着体,但她确实是自凝的姐姐。 “这样吧!你还是问你大哥哥看怎么办。” 她想了好久,实在是没有办法回答自凝的提问,只能把尖锐的问题推给骆惊风。也许,这样做才是最正确的办法。 自凝点着头,一转身站到了骆惊风的面前。 “大哥哥,你说我是跟着姐姐,还是跟着你和师傅呀?” 紧拧着眉头,却又满脸疑惑着的骆惊风,焦急地挠着头皮,弓身低头的时候,瞪了一眼白衣长褂的人,又愤恨的看看了自凝的姐姐。 “这样吧!咱们再等等看,如果你姐姐她们真是好人的话,那你就跟着她吧!” 骆惊风沉重地盯着自凝,还真是左右为难。 困惑在他心里的主要是没有弄明白究竟是什么情况,虽然知道了对方是为了银子而杀自己的。但是卖刀的老人,到底与自凝的姐姐有什么关联,这是他最为焦虑的事情。 想了好一会儿,骆惊风拍了拍自凝的肩膀,很快地上窜着站了起来。他目光犀利却又凝视不语,沉静默想中,又坐在了小桌上。 “看在我这几天照顾你弟弟的份上,我有两个问题需要你们说明白之后,再由你们定夺了结结果。当然,你弟弟的安全在我这里,是没有一点危险的,我做人的原则是不会伤及女人和小孩的。” 说这些话,是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了。而且,他怕再次钻入被人设计的全套,更怕无端中陷入别人布下的大局中。 “好吧!既然你说得这么的诚恳,那我也就满足一下你的要求。” 自凝姐姐瞅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白衣长褂的人。 “有个南邪的人你大概清楚吧?” 哦! “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这个就不用说了,你就直接说说卖刀人的身世吧!” 当提到南邪的时候,骆惊风一下子就明白了。 所谓的替人消灾肯定就是受了南邪的指派,怪不得这么的了解。 呵呵! “看来你还是很清楚和南邪之间的仇怨的,那说明我们接手的买卖并不是伤天害理之事。” 自凝姐姐满意而又兴奋的笑着。 “你错了,我和南邪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仇恨,只是因为我们属于两个阵营中的敌对,完全没有丝毫的个人恩怨。” 骆惊风纠正着。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仇恨,更不想知道其中的恩怨。我们要得只是完成了买卖,就能拿到银子。” “我已经说过了,有命拿银子不一定有命开销银子,我还是奉劝两位,别想这样的美事了。” “这不是想,是即将实现。” 自凝姐姐越说,脸上的喜悦之色就越浓了。 “好吧!既然你这样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在你实现希望之前,我想知道,卖刀的老人到底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骆惊风想不明白。 虽然卖刀之人不是自凝姐姐和白衣长褂之人所害,但相遇的前一天晚上为什么要见面。而卖刀之人临死前,又怎么要托付自凝呢! 呵呵! 一声爽朗的笑声,穿荡在整个屋子里。 “你还真够笨的,卖刀人也是我们的合伙者。” 自凝姐姐笑得有些得意洋洋的样子。 哦! “这下我真正的彻底明白了,而且还想清楚了整个过程。” 骆惊风说着的时候,挪动着屁股直接坐到了小桌的中间。 “师傅,你到底明白了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越明月抓着自凝的手腕,靠近了小桌旁,紧盯着骆惊风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们这次算是自己找着钻进了南邪设下的全套了。” 骆惊风微笑着,却一边摇头,一边盯住了越明月的眼神。 “我们到颍阳城后,南邪就已经派了伪装者的卖刀老人,联合了自凝姐姐和这个白衣长褂的人。本来他们三个是对付咱们的,没想到在街道上,被半路上出现的天高地厚二将给意外杀害。为了迷惑我们,他们将自凝推出来,其实就是为了跟踪我们。整个过程其实简单到了不可一说的地步,但是,我们却陷入了做好事上。” 呵呵! “虽然说得有些简单,但过程还是比较清晰的。” 自凝的姐姐肯定地说着。 咿! “我怎么没想到收第一个徒弟,竟然就成了仇人对手。” 越明月瞪着眼珠子,狠狠地盯着自凝。 “明月,别这样说,自凝是无辜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的阴谋。而且,他姐姐从一开始就瞒着自凝的……” “师傅,我不是你的仇人,更不是你的对手,我就是你的徒弟。” 自凝急切地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转身面对着越明月却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自凝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就是你的徒弟,我们别对他有任何的歧义和敌对。” 骆惊风说完话,双手撑着桌面,屁股抬离的时候,一个前晃。 噔。 双足着地。 他落脚站稳,双手交叉拉着披风,一副很傲慢的样子盯着面前的两个人,脸上只是挂着微笑的神情。 “这下你全明白了,就该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了吧!” 自凝姐姐仍然保持着一脸的笑容。 “明白,但是我不想跟你们动手,毕竟你们只是为了银子做买卖。我和南邪的帐,由我们直接了结,与你们无关。” 骆惊风平静地说着。 突然,他一转身,盯住了自凝。 “自凝,现在该听到的你都听到了,能懂的你也懂了,所以是去是留,由你自己决定。但是,我可以保证,无论是什么结果,我绝对不会伤害与你。” 他一说完的时候,伸手抓在了越明月的手腕上。 “明月,放开自凝吧!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了,以后他还是你的徒弟。” 在骆惊风的一捏中,越明月拧眉一皱,不得不松开了攥着的手。 “明月,就听你师傅的话,别拿小孩说事。” 海天愁抖动着缩在袖子里的手臂,却极快地抚了一把白色的长之后。又是一个半握着的动作,缩进了宽大的长袖中。 “我师傅都早早地放开我了。” 自凝一手抱着短刀,一手甩动着举在了海天愁的面前。 “你看,没人拉着我呀!” 他真是天真到了让人想笑。在他的举动和眼神里,就根本没有敌友之分。 “那你还不到你姐姐身边去,站到这里干嘛!” 海天愁瞪着眼睛,一噘嘴,向着门口扬了一下头。 “我想好了,还是跟着师傅和大哥哥吧!我不去姐姐那里了。” 自凝坚定地说着,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还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自凝,你个不听话的混蛋,我是你亲姐姐,快点过来。” 自凝姐姐愤怒的大喊着。 “姐,你把我当你的亲弟弟了吗!你们都做这么多的事情,怎么就不跟我说一声,还老是瞒哄着我。” 自凝也是大声喊着,稚气的脸上开始变得生气了起来。 “你混蛋。” 一声暴吼。 嗖。 身影急闪中,自凝姐姐掠空划过。 第二百七十七章 枉然自大再激怒 当自凝姐姐掠空而过时,海天愁半握着拳头的手缓缓伸出宽大衣袖的瞬间,整个手臂遽然一挥。 一抹红色拂动。 嗖。 鸳鸯簪闪着月光飞出。 啊呀! 一声惨烈的惊叫。 扑通。 自凝姐姐重重地坠落在了门口偏斜的月光下,脸色苍白苍白的。 “说话的时候最好别自作聪明,耍不着调的事情。” 海天愁说着,一只手又是半握着缩进了宽袖中,却开始静静地注视着缓慢站起来的自凝姐姐。 “你竟敢狠下黑手!” 站起来的自凝姐姐,活动了一下全身,并没有感觉到受伤。 嗨嗨! “你也配说这样的话,明明是你先下黑手,竟然倒打一耙。” 海天愁觉得非常的好笑。 “我早想过了,你这个白苍苍的人,迟早就是我手下的死鬼。” “我也在想,你迟早都是我的菜呢!问题是只想着有用嘛?” 呵呵! “有没有用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自凝姐姐轻蔑地撅着嘴。 “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海天愁微笑着,扭头盯住了一脸静怡的骆惊风。 “我也不想废话了,你们说说想怎么样?” 骆惊风很赞许地瞅了一眼海天愁。 他觉得海天愁做得太正确了,就该在这样的时机,这样的机会,给她们一个触目惊心的教训。唯一让他感觉不爽的是,没有让自凝姐姐受伤,如果能让她知道了剧痛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你说的不是废话一句嘛!费这么大得周折,我俩当然要你们死,而且是死的毫无反抗,死得很难看哦!” 站到白衣身边的自凝姐姐,早都忘记了刚才的惊吓,又开始了轻蔑的扫视。她好像把面前站着的骆惊风,根本就没有放到眼里。 骆惊风已经感觉到了自凝姐姐的骄横,也听出了她带着讥讽的说话。虽然心里有一百个不想对付她的理由,但愤恨还是不断地在加剧着,尤其是听到刚才的一句说话,愤恨已经变成了恼怒。 “我再告诉你一次,我不想碰女人。” 他咬着牙,很恼火地大声说着。 呵呵! “你还真把自己当圣人看待了,但是,在我这里根本没必要。” 自凝姐姐向前一步,双手竟然叉在了腰际。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死在这里了。” “你真是个蠢猪,我都想不通,就你这么个货,南邪那傻娘们也出这么大的价钱要你这无用的脑袋。” 说完话的时候,自凝姐姐竟然很夸张地做了个抹脖子自杀的动作,眼睛里射出了藐视的神情。 呃! 骆惊风愤恨地瞪了一眼,却直接转过了身子,面对着自凝。 “自凝,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今夜还必须要收拾你姐姐了。” “大哥哥,能不能不收拾呀!她确实是我亲姐姐。” 自凝很认真、却又带着一丝哀求的声调。 “我打心里就不想这么做,可是你也看到了,她在故意挑战我的忍耐极限。这就不是我能够左右得了的事了,应该是她自己找死。” 骆惊风变得疾言厉色了起来。 “姐,能不能不开打呀!” 自凝从骆惊风面前一闪,站到了最前面,很平静地盯着姐姐。 “放屁,没那可能,不但要开打,我还要收拾你这个小混蛋。” 自凝姐姐放出了狠话。 “姐,你这样说话会死人的。” “用不上你来管,我就是要他们死,而且死得一个都不剩。” “我怕的是你会死的,而不是他们。” “滚,就凭我们俩的手艺,他们能活过今晚嘛!” 自凝姐姐说完,偏着头自信满满地瞅着身边的白衣长褂之人。在她的意识里,还没有人能胜过她们的合璧之战。 哦! “是这样呀!” 自凝低着头,很难过地转身站到了骆惊风的面前。 “那就随你吧,我看我姐已经是死心塌地了。” 他仰着头说完话的时候,一偏头,瞅着越明月走了过去。 “师傅,你一定要收留我,我现在是看明白了,以后只有跟着你了,大哥哥肯定要收拾我姐姐的。” 自凝眨巴着眼睛,竟然是一副童真,却又表现得十分成熟的表情。 “这是你姐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越明月的话刚一说完。 “你个不要脸的,真的跟你娘一个德行。还给我弟当师傅,也不看看你配嘛!” 自凝姐姐大骂着,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胸,又望了一眼越明月。 从突然出现,到站在门口,尤其是受到海天愁鸳鸯簪一击开始,她就没有停过说话,而且还是脏话连篇的大骂。俨然没一点女孩的样子,倒是变成了一位蛮狠骂街的市井村妇了。 喂! “你不要扯我娘行不!” 越明月一听扯到娘的时候,就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了,而且连张口叫骂的词语都找不到了。 “我扯你娘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自凝姐姐是越骂越顺口了,而且是碰到谁就开始骂谁,连自己的弟弟也是一通臭骂。 “姐姐,你能不能闭一会儿嘴,别这样丢人现眼了。” 自凝又一次离开越明月的身边,站到了骆惊风背对着的前面。 刷。 人影急闪。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哇啊! 放声大哭的自凝捂着半个脸,躲进了越明月的身后。 这一极快的闪现,当然骆惊风是背对着身子,没有看到是有情可原的,竟然连海天愁都没有现。 折身返回落地的自凝姐姐,好像很满意的怒视着自凝的方向。 “我让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废话乱飞。” 大声呵斥着,仿佛连牙根都咬得出了声音。 “我看你是疯了,怎么连亲弟弟都要大打出手,你倒地还有没有一丝人情味了。我看你就是一泼妇,一个疯子。” 越明月躬身擦拭着自凝脸上的泪水。 “别哭了,权当是没有这么个姐姐。” “师傅,我早就没她这个姐姐了,现在我就只有你和大哥哥了。” 一阵抽搐,自凝终于停止了哭声。 这时候,自凝却走到了土炕前,将那把一直视为宝贝的短刀,放在了卖刀老人的尸体旁。紧盯了一会儿,却又伸手抚摸了一下刀刃,很舍不得,却又极其讨厌地转过了身子。 “姐姐,从此后,我就不跟着你了,这把刀也还给你们。” 他说完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短刀,径直走到了骆惊风的面前。 因为骆惊风一直是背对着自凝姐姐的,对于自凝的所有动作和表情看得最为真确。 这一刻。 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痛下决心的酸楚。 也许,自凝的这个举动,就是证明他要与姐姐她们的决裂,更在表达一种坚定的思想和情绪。虽然是一件很小,很不经意的举动,但真正表现出了自凝的胆识,也表明了他有着分明的爱恨判断。 骆惊风很沉重地蹲下了身子,双手轻轻按在自凝肩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把刀可是你十分喜欢的。” “刀是姐姐他们的,姐姐都不要我了,我还要刀干什么!” 自凝很平静地说着,但脸上浮现着却是稚嫩中坚毅的神情。 “那你这么做,是不是要表明我可以收拾你姐姐了?” “可以,这就是我不要刀的目的,不过......” 自凝停止了说话,向着姐姐望了一眼,却将嘴伸到了骆惊风的耳朵边,小声而又祈求般地说着。 “大哥哥,她毕竟是我姐姐,打是可以的,但我求你别真的杀了她,哪怕是残废了也要留着她的性命。” 一阵小声的耳语之后,自凝很艰难地微笑了一下,却没有等着骆惊风回答表态,直接站到了越明月的面前。 骆惊风看着自凝站到了越明月身前时,双手伏在双膝上,一个很无力的摇头后,窜了起来。仰着头短暂深呼吸之后,他转过了身子,面对着自凝姐姐,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 呵呵! “看来你这个猪人想明白了,是要直接了断嘛?” 自凝姐姐显得非常的兴奋。 她兴奋地微笑着的同时,一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身边的白衣长褂之人,两人相视一笑。 “我感觉他们应该是活到头了,这还真是破了我的记录。” 话一说完的时候,白衣长褂之人脸上的微笑,竟然变成了狞笑。 噔。 挪脚踏定。 骆惊风迈开马步的瞬间,抡起了双臂,真气和劲力分别聚集在了双臂上。随着手臂地挥动,真气和劲力被激着逼出了丹田。此时,他的双肩上,分别出现了冉冉飘动着的黑白气雾。 自凝姐姐目瞪口呆中,急闪后仰着,从白衣长褂之人身后弯曲着飘荡而起,悬在半空的时候。白衣长褂之人,这才开始了双掌的划动。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上下齐出的激战阵型。 骆惊风怒目紧盯,却不停地挥动着双臂。他要将九成的内功全部聚集在双臂上,却做好了一掌毙命的准备。 自凝姐姐和白衣长褂之人摆好了合璧之势,这也是他们能够笑傲江湖,威震四方的杀手锏。更是南邪愿意出重金,悬赏骆惊风人头的关键之处。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两次对决败涂地 合璧之战是自凝姐姐和白衣长褂之人,最为精绝的奇功蛮术。 仅从她们奇怪的阵势上,就已经让人感觉到了惧怕中的窒息。 骆惊风催动内功聚集的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两人。虽然有些惊恐,但从之前自凝姐姐一动中,已经感觉到了她们的合璧组合最厉害之处,也许就是上空和地面分开的袭击。 有了大致的思路之后,骆惊风也开始了仔细的构想。 既然是两个人,又是分开激斗的战术,这就更加满足了自己真气和劲力同时激斗的条件。 这样想着,骆惊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喜悦之神色。 都激战过很多场,遇到过许多人,但一直没有碰到过真正能够检验真气和劲力,同时激斗的威力。而这一次,却能够遇到这么两个具备了条件的人,当然,心里顿时涌上了一阵窃喜的微笑。 刷,刷刷。 激荡着劲风的自凝姐姐,盘旋在半空,一刻不停地挥动着手臂,却就是不近前一步。 白衣长褂之人,晃荡着双掌,稳步不动,但平视着的眼神,却锁定了骆惊风聚集内功的双掌上。 顷刻间。 骆惊风前推的双掌,在第二波内功的激中,双肩上原本冉冉飘动的黑色雾气和白色清气,分别顺着双臂缓缓滑动,徐徐漫到双掌上。 瑟瑟。 风动急吹声。 一黑一白两条气雾,宛若两条出洞的巨蟒,跟随着骆惊风双臂的挥动,已经急闪在半空。但雾气的后尾,却继续缠绕在他的手掌中。 这一刻。 皱眉咬牙的刹那间,骆惊风旋掌一转,第三波真气和劲力又一次急闪滑出,雾气冉冉中,极地扑向了手掌处。雾气涌动的一瞬间,黑白两条巨蟒雾气飘然而出。 自凝姐姐悬空掠动中,一个急急地停滞后,白衣长褂之人双掌合十的一刹那,周身罩上了薄雾,如若宏大的雾球。在自凝姐姐跃动翻飞中,漂移着向骆惊风推出的两条黑白气雾激闪滚动。 嘣。 一声爆响。 黑白两条气雾,冲裂了雾球。 骆惊风移动着双臂,翻转着手掌。 白色真气迅变细拉长的瞬间,缠向了自凝姐姐的周身;黑色劲力却划过自凝姐姐翻飞着的身体时,极一转,冲向了立定在地上的白衣长褂之人。 刹那间,白色交缠着的自凝姐姐已荡在门口处,虽然是奋力一搏,但只是不由自主的失重跌落。 扑通。 摔在地上。 白色真气瞬间消失。 黑色劲力伸直弯着的尾端,浮空一缩中,直扑白衣长褂之人。 噗。 黑气弥漫,混浊一片的眨眼间。 唉呀! 一声疾呼。 黑气散尽,白衣长褂尽显,却是软弱的一个晃动,但站立着的身影却在微微抖动。 骆惊风收掌站直,脸上露出了轻蔑的一笑。 “我不止一次的说过,做任何事情别做到了头。但你们却视而不见,总以为我只是个传说,这下该清楚了吧!” 他的说话,虽然是抑扬顿挫,但语气中却是非常的沉重。 “三番五次的告诫你们,毕竟我和自凝还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不看佛面看僧面。而你却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顾了,心里只有银子,没有了亲情,我想这就是你最大的悲哀处。” 咳! 一声急咳之后。 自凝姐姐很艰难地爬了起来。 “少跟我提这些,不就是战败嘛!用得着给我讲那些没用的大道理嘛!” 她瞪了一眼骆惊风,却缓缓地移动着脚步,站到了白衣长褂之人的身边,一偏头小声激问。 “你没事吧!还能不能支撑住?” 虽然是十分的关切之语,但在她极度生气的语气中,听着还是一种强人所难的责备。 白衣长褂之人转头一望时,只能微微地点了点头。 “师兄,你别害怕,就凭咱们两个的合力,没有战胜不了的人。” 她坚定地说着,右手握成了小拳头,还举在眼前做了个很自信的加油呐喊之势。 哈哈! “你别做梦了,就你俩的这点雕虫小技算不上是玄功**,在我骆惊风的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我顺便告诉你,能赢我的人,不是你们俩,也许还没出世呢!” 骆惊风从白衣长褂之人迟缓的动作上,看出了他已经胆怯了起来。虽然有自凝姐姐的一再鼓励加油,但怯战早就根植在了他的心里。 这时候,骆惊风不仅是笑着,而且还是畅快地大笑。 “少来这一套,姑奶奶既是死,也要死得要壮烈,死得要豪迈一些。别在这里演戏了,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自凝姐姐怒目而视,疾声厉色地大喊着。 嗨嗨! “你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死到临头了还耍嘴皮子,就不怕自凝笑话你嘛!” 海天愁看了一眼骆惊风满面笑意的表情,又转动着身子,回头望了一眼自凝平静的脸,向前一步站到了正对面。 “你个死白的东西,我还就是要拿你给我垫背。” 话音一落。 自凝姐姐再一次掠空急闪,斜着冲来的身子,直直地扑向了海天愁立定的地方。 单臂挥动,一掌击出的刹那间。 咚。 一声沉闷的击打。 自凝姐姐悬空着的肋骨处,重重地挨了一掌。 这一刻。 恼怒和疼痛,让她掠空的身影变得迟缓了下来,而且挥动着的双臂也变得无力了起来。 海天愁单掌收回,马步踏开的时候,双臂齐挥,双掌尽力展开。一臂朝前推出,一臂向后护定的瞬间,微蹲的双头迅支起。极上窜中,整个身子跃空而起,飘荡在了半空。 两个身影悬空激荡中。 砰。 一声闷响。 海天愁的一掌,又落在了自凝姐姐的后背上。 唉呀! 一声惊叫,身影急闪中,斜着滑了下来。 噔。 掉在了地上。 “姐姐,你打不过,就别打了,你这样做又是何苦!” 自凝大声喊着,却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他一直忍受着心里的难受,不想再说了。但是亲眼看着姐姐一连两次被击倒在地,而且都是人家故意放过,没有直接击杀。就这样,姐姐还是不领情的耍狠、蛮缠。他真的很怕,万一激怒了大哥哥他们,姐姐的性命,就根本保不住了。 “一边待着去,谁要你说话。有本事,真替姐姐想的话,就给我杀了那个小贱人。她根本不是你师傅,等我们拿到银子后,姐姐给你找个真正的师傅,让你学好一身手艺绝活。” 自凝姐姐一边说着,一边爬了起来。 “你难道就没有看到嘛!大哥哥他们是故意在放过你。你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别说要我杀我师傅了,就是你来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姐,你还是算了吧!我们不赚这些银子不行吗?”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自凝几乎是哭诉着说完的。 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个时候,虽然姐姐一再骂着自己。但是当面对困难和危险时,他还是放心不下她,毕竟他们是一娘所生的亲骨肉。 “你个没骨头的软货,我就不知道怎么摊上了你这么个弟弟。” 自凝姐姐也不知道疼痛,连续两次的落地猛摔,她居然毫无反应。 哎! “我真是没办法了姐姐,你这样下去,还能有活命嘛!” 自凝说话的声音很低,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低到了只有自己能听得到。 “好了,你也别劝了,你这个姐姐就是一根筋。” 骆惊风的脸上继续着的是畅快的笑容。 他轻声说完话的时候,迎住了越明月看过来的含情脉脉的眼神,脸上的笑容却更浓了,浓到了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师傅,你不会又有了新的计划吧?” 越明月瞅着骆惊风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看懂了我的意思,不但有了新的计划,而且还是一个惊悚的计划,我想让她们两个彻底没有丁点指望。” 这一次,骆惊风放开了嗓门,大声地说着。 “本来我是不想痛下杀心的,但是她俩却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总以为我是跟她们玩,连这么小的自凝都看出了咱们在有意放生,而这俩不知深浅的人,居然没一丝的悔改之意。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必要跟她们讲情义,留面子了。” 骆惊风说完话,看也不看一脸自凝姐姐和白衣长褂之人,一个轻松地迈步,就站到了越明月的身边。 嗨哈! 一声似笑非笑。 白衣长褂之人抖了抖长褂,整理了一下衣着,很有讲究地站直了身子,抬眼平视着。 “我不说话,不代表着怯战。你说话,并不见得就是理直气壮。原本,我还真有些放弃这次行动的想法。但现在,我没了这个想法,也许杀不了你们,但至少和我师妹说的一样,可以死得豪迈一些。”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却又开始了双臂的挥动,摆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架势。 骆惊风回头微笑着,却缓慢地摇了摇头。 “你们不觉得这么做是徒劳,甚至是提前结束生命嘛!” 他很藐视地瞪了一眼,却急急地转头,伸着长长的脖颈,嘴巴附在了越明月的耳朵上。 短暂的窃窃私语之后,越明月脸上就迅出现了比之前还要高兴的微笑。她不停地点着头,微微搐动着的嘴角,仿佛因为极度的兴奋而要大叫一声。 第二百七十九章 怒击惊现两尸首 骆惊风的小声安排不仅给越明月带来了兴奋,更重要的是让她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在楚天梅的支持成全下,让她能够跟着骆惊风留下来寻找自凝姐姐,本来就是一件非常难得的机遇。但是因为碰到了这样的劲敌之后,又让她没有一点能够表现的时机。 “师傅,你是真心要我随意挥嘛!” 兴奋过后,越明月收敛了笑容,很认真地瞅着骆惊风。 她不能不再次确定,毕竟,这是在激战现场,面对的是强劲对手。 “没错,就是要你随意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骆惊风继续着微笑,眼神在扫过越明月平静的脸时,盯着腾身而起的白衣长褂之人。 他已经想好了让对方完全失去反抗的计策。 从来到这个卖刀人居住的院落,到之前的几次交手,越明月始终以看客的身份等待着,心中早已有了动动手脚的渴望。既然幸运来了,她当然是要进行一番细心观察,决定施展自己最厉害的一招,可惜自己的宝贝撑天伞不在了,要不然就是最精绝的表现。 越明月移步迈动的时候,将自凝推到了骆惊风的身边。 双臂环抱,双腿紧拧旋转的顷刻间。 越明月急窜直上,升离地面的时候,她俯视一看中,展开了双臂。 白衣长褂之人跃身飘荡着,一直把目光锁定在了看似没一点防备的骆惊风身上。 华丽耀眼的一刹间,越明月跃身擦着白衣长褂之人舞动着身边,折身扭动,单掌劈下却又急急收住;伸腿一踢,仅差一步的前移,她却又是一滞撤销。 白衣长褂之人被越明月似打非打中,缠绕得乱了手脚,激荡跃身中,已出现了严重的顾前不顾后,手忙脚乱的明显失误。他收回盯着骆惊风的视线,狠狠地瞅着越明月,开始变换了原定的计划。 当白衣长褂之人调转方向时,越明月后翻掠空,拉开距离的急闪仰头时。并拢的双足,却是驽箭离弦的快滑出。 不仅是满怀的双足激点,更是闪身变化中的突然袭击。 白衣长褂之人惊惧折身,还是稍为缓慢了一步。就在越明月双足蹬着胸膛的一瞬间,她又一次离身飚出。 几次都是极快的出手,却又是缓慢的收手,让白衣长褂之人无从下手。聚集在双臂的劲力,总是找不到能够挥的机会,甚至连越明月激战的目的都无从猜测,下手就更难了。 骆惊风目不转睛地盯着越明月,连连点头着,嘴角上挂满了笑容。 他觉得越明月真正地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而且,还能够常规挥。尤其是在交缠躲闪中,更是做到了淋漓尽致的畅快。 这一刻。 白衣长褂之人已经是气喘吁吁,到了忙于应对的地步了。 “明月,时辰差不多了。” 骆惊风一声大喊。 越明月俯视一瞥中,急调转了方向。原本前扑急拍的双手,这时候,却变成了后仰划动的手势。缓慢荡动着的双腿,上下乱踢中,闪过白衣长褂之人肩膀的眨眼间。陡然飘动,直击他的头颅。 下一刻。 骆惊风黑瞳聚焦时,单掌挥动,劲力陡升。 就在白衣长褂之人刚要漂移头颅,拧身躲闪的一刹那。 黑影急闪掠空。 咚。 一掌重击。 白色身影飘动中,飘然坠落。 扑通。 白衣长褂之人倒地抬头的瞬间。 噗。 一口鲜红的血水,直喷激射。 殷红浸染白褂,惨然夺目袭击心扉,一股血腥扑鼻而来,整个屋子里,瞬间弥漫在了惨烈的恐惧之中。 白衣长褂之人喷尽最后一口鲜血时,四肢轻微抽动中,咽下了一口微热的游丝真气。虽然,不算是短暂的一阵交手,让他尚未明白的时候,却毫无防备地结束了生命。甚至,让他还没有看清楚,这一掌究竟是谁拍出的,但他却永远无法知道最后的答案了。 “师兄,师兄呀......” 一阵悲切的哭泣呼唤。 自凝姐姐奋不顾身地扑倒在了白衣长褂之人的尸体上,哀愁、哽咽和抽搐,已经让她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从接到卖刀老人的消息,到计划整个获杀方案,再到今夜的尽数激战。本来就是一次很有把握,非常严密谨慎的行动。虽然,一个意外,让卖刀老人瞬间失去了参与激战的能力。但抱着侥幸的思维和希望,她还是自信满满地盼望着大获全胜的喜悦。没想到,却盼来的竟然是师兄的离世。 悲凉和激愤再次袭上心头的瞬间。 自凝姐姐愤怒地抬起了头,因为剧烈的悲催,让她的脸上爬满了憔悴的暗黄。已经无法判断的表情,但激怒和愤恨已是到了极点。她一动不动地瞪着骆惊风,连眼帘的闪动,仿佛都停止了。 “这种结果,并不是我们想要的真实结果。” 骆惊风很平静却又非常深沉地说着。 “那你要的又是一个怎样的结果,难道是比这还要惊惧的嘛?” 自凝姐姐狠狠地吸了一下鼻息,缓慢而又坚定地站了起来。 “我不止三次的跟你说过了,但你就是看不懂战时机遇,更不明白自己的实力所在,这怪不得我们的出手狠重。” “你知道嘛?他可是我的师兄,而且是唯一的师兄。” “刚知道,既然是一个师傅手下的亲同手足,那就就更不该如此不顾,而要以卵击石。” 骆惊风挪动了一步,牵着自凝的胳膊站到了越明月和海天愁身边,他们聚集在了一起。 “我并没有想干什么,我们只是为银子而来,为银子而战。这好像并不是有悖道义之说,更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不齿之事。问题是,你不该让我师兄死,更不该让他死得这么的凄惨。” 自凝姐姐擦了一把脸颊上仍然在流动着的泪水,紧咬嘴唇的时候,她的思绪又一次进入了对往日的回忆之中。 接受这个买卖时,师兄一直是反对,并阻止的。而且他也对整个情况进行了分析,虽然没有对骆惊风估计准确,但也是极力反对的主要依据。在自己和卖刀老人的极力怂恿下,又在巨额银两的吸引中,才有了勉强的同意,没想到竟然成了最后一次合璧之战的结果。 哈哈! “你不觉得你说话好笑和幼稚嘛!你们为了银子可以滥杀无辜,为了银子,你们就想拿走我的人头。那你想过了嘛?他不死,死的就是我,我也是肉身躯体,我也是七情六欲俱全的普通人,更没有回天之术,掉了的脑袋不会重新长出来。” 骆惊风收敛笑容的时候,脸色变得暗沉了下来。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说话。 “你说的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师兄的仇一定要报,而且是报在眼前,报在当下。” “你简直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混蛋。” “我还就是一个混蛋,混到让你生不如死。” “我再提醒你一句,别做那些无用的牺牲,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这个仇你永远报不了。” 骆惊风大声说着,脸上已浮现出了怒气。 呵呵! 一声没有丁点高兴之气的笑。 “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提醒,这个仇我还铁了心要报。” 自凝姐姐晃动着双臂,又开始了激战的准备。 骆惊风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双臂伸展着护住了越明月和海天愁,用力拨动中,他们将自凝夹在了中间。却后退着,站到了身后。 他知道,当一个人完全失去希望的时候,做出的事情却是最不可思议的选择。没有生活**的人,激出来的力量,也是乎想象的。而且,自凝姐姐本来就是一个很执拗偏激的人,谁能想到,她的下一刻,又是一个怎么的选择。 “看在自凝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任何过错,你还是走吧,我不会言而无信的伤害你。” 骆惊风的语气非常的沉重。 哟!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却说出了如此的轻松话,难道你不觉得已经迟了嘛!你也不想想,我能轻易地放过你吗?” 自凝姐姐双臂挥动中,已经聚集了全身的内力。 她想在最关键的时候,使出最后的一招。 哎! “真是无可救药了。” 一声低沉地说话,骆惊风暗自开始了劲力的聚集。 虽然是短暂的接触,但是对于面前的这个女孩,其性格的倔强,让他还是有了最为清晰的感知。 嗖。 身影一闪。 自凝姐姐掠空飘射,宛若离弦之箭,双手合十的前举着,直扑骆惊风的胸口。 骆惊风瞳孔急缩的一亮中,旋身窜起,在高出自凝姐姐激射而来的一刹那,单掌拍出。 砰。 一声悬空闷响。 哎...... 疾呼声嘎然而止。 咚。 跌落倒地。 仅仅是瞬间的一刻,掉在地上的自凝姐姐的尸体卷缩在了一起。 “姐姐,姐......” 自凝虽然是大喊了一声,当他从越明月身边急跨一步的时候,却急急地晃身收住了第二步的迈出。 静静地注视着,却又没丝毫的举动,甚至连一次大声的呼吸都没出来。突然,一次眼皮的闪动,竟然是哗然泪下。 一刻,两刻...... 时辰就在他无声却泪,满目荒悲中悄悄划动。 一阵夜风吹过,满屋寂静的时候,这才看到月光已经斜出了门口。 第二百八十章 悲切追忆细思量 当阳光透过窗户缝隙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显得特别的光亮、寂静。 这一夜,虽然短暂却睡得非常的深沉,连日常翻身的动作都未曾有过,已是日上三杆的半晌了。 躺着伸直懒腰的瞬间,骆惊风猛然坐了起来。 房屋的中间,地黄还在恬然的沉睡中。它那顺滑的黄毛,在与地面相接中,却是那样的相似,几乎到了浑然一体的感觉了。 也不知道自凝一夜是否合眼,又是否已经从悲催中缓过来了。但,转眼一想,摊到这样的事情,给谁都是无法在短时间内走出悲伤的。 骆惊风拧眉凝视着,却无力地挪动着身子,滑下了床榻。 站到窗前仰头深呼吸的时候,他推开了窗户两扇。 晓春的清晨,虽然吹动着习习冷风,但已不是那刺骨冰寒了。 极目远望,又是一个薄云飘动的晴朗天气。 从得知自凝姐姐被劫持,到答应自凝帮着找到姐姐,骆惊风从未估计到竟然能出现这样的结果。他更没有想到,千方百计找到的人,竟然是设局绞杀自己的天敌之人。 为了银子,自凝姐姐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抛弃了;为了获得银子,自凝姐姐竟然甘愿付出生命;为了银子人情已经淡薄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骆惊风沉思着,却莫名地感到了一阵悲凉。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也许都是一念之差。却因为这一念之差,而付出的却是沉重的代价。自凝和姐姐,虽然清贫,但完全能够相依为命,能够快乐的生活着。可是,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因为向往着更好的生活,而变成了...... 他不敢想下去,更不愿想下去。 因为自己从小被爹爹寄养在师傅身边,而生活在艰辛和孤独中;也因为没有双亲的疼爱,让他出道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温暖和牵挂之感受。好在有嫣红小姨,有侯子参和年少丰,那些许许多多的人,陪伴着自己走出了最为煎熬的日子。 每想到这些的时候,骆惊风都会感到一丝对不起的忧伤。 第一份朦胧的爱,是因嫣红而产生的。却又因为是小姨,更因为自己的年少无知和任性,而失去了一位至亲的亲人。 最让骆惊风感到撕心裂肺的痛,也是嫣红小姨的离世。这不仅因为有着那份朦胧之爱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她是他的唯一亲人。 骆惊风沉浸在晨风的轻抚中,脑海里闪过着每一个人的样子。 仔细想来,这一路走来,还真是遇到了太多的人,看到了太多的事情,当然经过了许多想都没想过的经历。 原本,他的目的只是寻找爹爹,寻找亲娘。可是在寻亲的道路上,因为太多的无奈,走了太不寻常的道路。为了赚银子而轻易地卷入了混战;为了救从未谋面的爹爹,而结下了许多仇怨,更因为仇怨,一步步踏进了权利争夺之战中。 他无力地眨巴了一下眼皮,回身离开窗户的时候,再一次向外远望了一眼。其实人活着,所有的目标和希望是在不断变化着的,就如同晨曦中的阳光,随着爬起、升高,总是在不断地加温过程。 骆惊风摇着头,刚要迈步的时候。 哗啦,一声。 房间的门扇被沉重地推开了。 海天愁手扒着门扇,一脚尚未跟进来的一杵中。双眼开始了急急的寻望,脸上已经是惊愕失色的紧张了。 “老大,自凝没到你这里来嘛?” 呃! 一声轻呼。 骆惊风大踏步地急闪在了门口,双手拉开门扇的一瞬间,大声急问了起来。 “你是说自凝不见了?是清晨时现,还是夜晚就不见了。” 焦虑和烦躁,瞬间就爬满了骆惊风的脸上。 这不是出乱嘛!因为自凝姐姐的死,让自凝变成了孤儿,已经让骆惊风心神不宁,情绪低落。可是,就在这样的关口,又出现了自凝不见的现象,这不是让他心急如焚的煎熬嘛!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不见的,但是刚才我起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而且我已经在客栈里找过了,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海天愁说完话,这才将一直留在门口之外的另一只脚收进了屋子。眼睛好像还有些不放心地到处瞧了瞧,当确认没有自凝身影的时候,他才惊慌失措地盯住了骆惊风的脸。 “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不见,也没往这上面想。” “还真够心大的,就不怕心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变心嘛!自凝遇到了这么难受的事情,你却忽略了不跟他开导开导。” 骆惊风瞪了一眼海天愁,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睡觉之前,我还和他说过几句话,也没现他有任何的反常情绪。更没有看到他出现过奇诡的表情,而且他也一再表示,自己没一点问题,完全和没事人一样。” 海天愁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圆桌旁的凳子上。 “你也不想想,那能说没事就没事了,死了的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亲姐姐。而且还是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唯一亲人,你说,他能没事嘛!虽然只有十几岁,但他的思维并不年少无知。” 骆惊风平缓地说着,也坐在了凳子上。 这时候,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深沉了许多,而且眉头也拧在了一起。 “老大,你赶紧想想怎么办呀!总不能这样干等着吧?” “不等着还能怎么样!” “是不是他去了明月的房间。” 海天愁话一说完的时候。 刷一下站了起来,风急火燎的样子,大有直接冲出门口的举动。 身影一闪。 “谁去了我的房间,我怎么不知道呢!” 越明月一进来,就是一个惊异的表情。她停止了走动,站到门口处,吃惊的眼神盯住了骆惊风正在泛着愁肠的表情。 “师傅,到底是谁去了我的房间,大清早的别在这里吓人好不?” “谁都没去你的房间,我也没去,是自凝不见了......” 啊! 一声惊呼,直接阻止了骆惊风的继续说话。 “自凝不是和师叔在一个屋子嘛!难道你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越明月的目光从骆惊风的脸上移开,落在了海天愁的脸上,却变成了埋怨的神情。 “一醒来的时候,我就没有看到他,还以为是来了老大这里。” 海天愁说着低下了头。 “好了,别吵了,咱们还是想想他能去哪儿吧!” 骆惊风望着越明月看了一会儿,举手指了一下空着的长条凳子,示意她坐下来再说。 “明月,根据你的推断,此时的自凝最想去的地方应该是哪儿?” 这么一问,倒让越明月为难了起来。 她挠着头,缓缓地挪动着双脚,却没有坐在长条凳子上。低着头,但低得不是很低,却不停地在骆惊风面前走动着。那种走,其实就是漫不经心的渡步,没事的无聊活动。 骆惊风紧皱着眉头,缓缓地移动着目光,跟着越明月的走动,来回注视着。 “让你想办法找人,不是让你乱晃。你这样晃来晃去,别说想办法了,脑袋早都被你晃乱了。” 他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咿! “师傅,这个办法很灵的,尤其是在面对重大难题时,只要你不停地活动着,就能想出不同的办法。” 越明月抬头挺胸地站到了骆惊风的面前,脸上已经露出了微微的喜悦之情。 看得出来,她已经想到了办法,有可能还是个不错的想法。 “好吧!你都晃动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办法?” 看着越明月的笑脸,骆惊风也控制不住开始了微笑着的表情。 “那是当然加绝对的,要不我能停下来嘛!” “那就赶紧说吧!别耽误时辰了。” 骆惊风催促着,但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而且还是加重了微笑的程度,嘴角已经笑着翘了起来。 “自凝眼下属于最为悲伤的时候,最想看到的人就是他的亲人,而且有很多......” “你不是说废话嘛!谁都知道他最想见的人是自己的亲人,问题是你知道他亲人在那里嘛?而且,自凝都说过了,整个颍阳城里,就他和姐姐没别的亲人。” 海天愁不耐烦地打断了越明月的说话,抑扬顿挫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几乎是不肖一顾的轻视之神。 咿! “师叔,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了,你再研究分析嘛!我知道自凝在颍阳城没有亲人,但是尸体也算呀!” 越明月为了不让骆惊风也跟着海天愁烦恼起来,直接将话的主要部分先提了出来。 嗯! “明月说的还有点意思,你继续说,说清楚一点。” 因为海天愁的插话,骆惊风遽换着表情,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欣喜状态上。 “虽然自凝一再表示不认姐姐了,但是你们想想,姐姐死了他能不悲伤,能不想着给姐姐说几句话嘛!更有可能,他更重要的行动是为姐姐收尸去了。” 越明月的话刚一说完。 哈哈! “你的分析完全符合所有人的一般思维,我们该走了。” 骆惊风畅快的大笑着,腾身站起来的瞬间,扯过了披风。 哗啦。 整个展开的一瞬间,已经披在了身上。 第二百八十一章 兜圈观察耍聪明 咣当,一声。 骆惊风直接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但地上的尸体已荡然无存。连土炕上躺着的卖刀老人,也看不见了。 呃! “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骆惊风扫视一圈后,表现出了很赞许的样子。 “师傅这就麻烦了,我们到哪儿去找他呀?” 越明月着急了起来,虽然知道了自凝的去向,但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在颍阳城的周围,要想找到一个人,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哈哈! “只要我们知道了他的去向,就不怕找不到他。” 骆惊风放声大笑后,向着越明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径直走到了土炕前,却转过了身子,又是一阵很惬意的微笑。 “你还真是一个让人难以琢磨的人,没找着需要找的人,你倒是高兴了起来。” 越明月微微地摇着头,还真是想不明白了。 “你的分析和推断能力很强,但是,你的观察能力还是很弱的。” “师傅,这话说得就有些言过其实了吧!这才刚一进来,我还没顾上看呢!哪来的观察能力,你又是如何判定的。” “那还不明白吗?观察能力不是在提醒中开始的,而要随时随地的进行。比如说,进到这间屋子,虽然是咱们之前进来过的,但至少已经时隔一夜了。推门进入后的第一要务就是先扫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或着有没有被动过的地方。” “对呀,我也看到了,躺在门口的自凝姐姐不见了,那个白衣长褂之人和卖刀老人的尸体,同样不翼而飞。剩下的我还没来得及,不过,除了尸体不在了,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越明月走到了小桌前,一低头,却惊愕地喊了起来。 哦! “我有了一个重大现。” 她挡在了小桌前。 “别神气了,桌上少了一个陶碗,而且是我曾经端过的那个。” 骆惊风微笑着。 “师傅,你连这个都一进来就看到了嘛?” “是啊,我推门的时候,已经对整个屋子进行了大致的扫视,对于明显的变化,基本上都尽收眼底了。” “那你能说说这个少了的陶碗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是被自凝带走了。” “你可以肯定?” “没有什么不能肯定的,自凝带着陶碗是要学着大人,对死者进行祭奠用。还有,在少了陶碗的同时,你原先放在土炕墙垛上的油灯却挪了地方,被放在了那里。” 骆惊风抬臂一指。 原先躺着白衣长褂之人尸体的地方,还真是摆放着那盏油灯。 呃! “师傅,你还真是够仔细,够认真的。进来没多少时辰,你却能将屋子的整个摆设都看了个遍呀!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看来,在你的面前还真的要小心了再小心。否则,随时都有可能被你揭穿的危险。” 越明月被骆惊风的洞察力,惊得目瞪口呆。 “你们还别说,这小子不但义气,还很仁义的。” 骆惊风从土炕前缓慢地移步,走到了白衣长褂之人尸体躺过的地方。满脸浮现着自喜,眼睛静静地盯着地上,看了好一会儿之后。 “你们看,他为了能背起那个人,硬是扯着桌子腿挣扎起来的。” 咿! “师傅,这个你就是在故弄玄虚,他是如何起来的,我想你根本看不出来吧!” 越明月满脸的怀疑。 对于这个,她还真是有些不信,因为根本就看到不到任何痕迹。 哈哈! “不用怀疑,这是事实。明月,你过来看看这个你就全明白了。” 骆惊风向着越明月招了一下手,很缓慢地蹲了下去。手上却提着一条从褂子上撕裂的长带子,轻轻晃动着。 呵呵! “这个能证明了什么?” 越明月也蹲在了骆惊风的身边,还靠得特别的近,几乎是身子挨着身子。 骆惊风微微一笑,却蹲着开始了移动着双脚。停在桌子腿子的旁边时,弯着手臂将长带子绕过了桌子腿,手拉着长带子抬头注视中,又是蹲着前移,却停在了白衣长褂之人尸体躺着的地方。 咚。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他又对着越明月一个自信的微笑。 “自凝就是这样,一拖着长带子硬是拉着自己背起了尸体。” 骆惊风做完这些的时候,霍一下站了起来。 哦! “还真是这个样子,这里还有他双足蹬着留下的划痕唉!” 到了这个时候,越明月重重地点着头,一下子被骆惊风的细心观察所折服。能做到这一切,还真是不容易,甚至有着很大的难度。 她急急地站起来,却是一个轻快的跳跃,就走到了骆惊风的面前。 “师傅,我真是佩服你了。不过,我们在什么地方找自凝去,有没有具体的便捷方法呢?” 越明月扑闪着眼皮,很恭敬地微微弓腰站着。 “那就更简便了,根本就不用去找,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一定会来的,我们就在这里等。” 骆惊风的话刚一说完。 呵呵! “师傅,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怎么转眼间说话我就听不懂了?” 越明月皱着眉头,不得不移开了盯着骆惊风的目光,她想寻找一下,到底是凭什么有这样的判断。 嗨嗨! “你师傅本来就不是人,连鬼都见了愁。” 海天愁没有跟着骆惊风一起观察,而是从相反的方向,在屋子里走了整个一圈。这时候,他正好站在了土炕前。 “师叔,你不吓人行吗?我在找能够证明在这里等到自凝的证据。如果你再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有可能被你们吓死的。” 越明月跺着脚,愤愤地对着海天愁嘟囔着。 “给你,不用找了,这个就是自凝要到这里的证据。” 海天愁说着,手一扬。 唰。 一把短刀急闪而过。 咔。 急忙举手接住。 越明月仔细地看了看手中的短刀,确实是自凝放在卖刀老人尸前的那把。 唉! “我明白了,也彻底诚服了。” 这时候,越明月的脸上,已经袭满了心悦诚服的神情。 “老大,这个自凝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呀?” 疾步奔过去的海天愁,站到骆惊风身边的时候,却焦急地瞅着。 舒展眉头,却又转动着脑袋的骆惊风,很高冷地看了一眼海天愁。接着又是一阵摇头晃脑,就是没有直接开口的意思。 “老大,你倒是说话呀!我们总不能真的带着他走南闯北吧?” 海天愁一伸手,直接抓住了骆惊风的胳膊,想固定他摆动着的脑袋。但是,根本就没法固定得住。 哎! “师叔,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凝可是我的徒弟,你别出什么馊主意了。” 越明月也是疾奔而来,双足站定的一刹那,就抓在了海天愁的胳膊上,一拉却没有拉动。 “不是,明月你听我说。自凝毕竟是孩子,我们带着他是不是不方便,万一在激战时有个闪失,你说我们能对得起他早亡的爹娘嘛!” 海天愁没有松开抓着骆惊风胳膊的手,但转过了脸盯着越明月。 “我现你说话没一点的逻辑,既然知道人家是孩子,而且还是个孤儿。如果我们不带他,你让他怎么生活,往后的日子又如何去过。你怕跟着我们有个闪失,那他独自一人,在这么个战乱年代,能保证活到长大嘛?况且,他还有很多寻仇的人。” 越明月一手抓着海天愁的胳膊,一手却伸在眼前,还不停地点着指头,大有指指点点的样子。 骆惊风虽然停止了摇头摆脑,却并没有说话阻拦,只是很满足、很享受般的瞅着两个人的争吵。 “关键是我们有任务,而且从事的行动又很危险。” 海天愁在越明月的疾言厉色中,放缓了语,也减轻了声调。 “人都是需要锻炼才能够成长的,有谁从他娘的肚子里一出来就是大人了,而且还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在骆惊风瞪眼中,越明月红着脸垂下了指点着的手臂,说话的声音也轻言细语了许多。 关于自凝去留的问题,从一开始就让骆惊风有些为难,但是最初决定收留是因为卖刀老人的托付。而现在,因为这一切都是骗局,是为了剿灭他们所做的假象,就完全不用考虑卖刀老人了。 但是,几天的相处,尤其是眼下的表现,让骆惊风再次动起了恻隐之心。 自凝不但聪明谦恭,而且,还识大体,讲信义,又有着仁义之举。在这一方面,还真是对上了骆惊风的思维形式。 他不着急着表态,是因为摸不清楚海天愁的心思,更不清楚越明月的想法。 这一刻。 骆惊风算是全部明白了他们的各自心理。 “你俩也不用争吵,其实对于自凝来说,走那一步路都不是最理想的。跟着我们是在找死,自己孤苦伶仃的生活是在等死。在这样一个战乱年代,对他来说,就是听天由命的选择了。” 他说完这些的时候,对着海天愁微笑了一下,却对着越明月眨巴了一下眼睛。挣脱海天愁抓着的胳膊时,一个很潇洒的飘然转身,双臂向后一甩,黑绒披风的下摆急闪一荡。他已迈出了门槛,却坐在了外面的阳光下。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失踪返回有发现 自凝返回卖刀人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日正头顶的晌午了。≥ 骆惊风蹲在屋子门口的台阶上,几乎要睡着了。 哎! “师傅和大哥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呀?” 他一进门的时候,就是一个吃惊的表情,整个人已是垂头丧气着显得十分的颓废。 “你是怎么搞的,连个招呼不打就离开了!” 越明月很生气地虎着脸,瞪着的眼睛睁得很大。 “师傅,您别生气了,我是来给他们收尸的。” 他急切上前一步,站在越明月面前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换成了黯然神伤的样子。 “不管你干什么,总得打个招呼,不能让大家跟着你焦急吧!再说了,给他们收尸我们也可以帮忙的,何必要隐瞒着自己去做。” 越明月看着他那因为惊惧显得噤若寒蝉的样子,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本来计划要大骂一通的,但此时,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想法了。 哦! “我记住了师傅,其实,我怕你们不让我收尸,所以就偷偷来了。” 自凝说完话,慢慢地勾下了头。 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姐姐还有卖刀人和白衣长褂之人,都是师傅,尤其是大哥哥的仇人。如果说出来要替他们收尸,那肯定要被反对,甚至会逐出追随的。 他这样的想法其实并不为错,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反对的,这也是一般的常识问题。自凝虽然年纪不大,但看到的和听到的也不少,对于人情世故还是有着独特的看法。 “你真是傻孩子,我们那能反对。不管怎么说,死了的也是你姐姐,更是你姐姐的师兄和朋友。” 唉! 越明月叹了口气,跨步站到自凝跟前,一手轻轻地抚摸在了他勾着的脑袋上。 “以后遇到事情,一定要和师傅还有大哥哥们商量一下,再不许这样独自做主了,否则,师傅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我知道了师傅,以后自凝绝对不敢了。” 他两眼泪汪汪地抬起了头,却很焦虑地瞅着越明月。 “你哭什么,我们没有怪罪你,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太累了。” 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的时候,越明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娘经常不着家门。碰到事情,有很多时候,就是想找人商量也找不到。但是一旦做了,总要挨娘的指责,甚至一顿毒打。那时候,她总觉得所对待的事情非常的复杂,甚至很难做出选择和判断的。 一直静静注视着的骆惊风,这时候,很懒散地站了起来。却又是一个积极地回身,径直走进了屋子。 “我怕你们不要我了。” 自凝唯唯诺诺地瞅着越明月,好半天的时候,一咬嘴唇说了出来。 “不会的,师傅怎么能不要你呢!而且你大哥哥他们也很关心你的,谁也没有说不要你的话,你就放心吧!” 嗯! “这我就放心了,以后坚决不给师傅和大哥哥添麻烦,我一定好好听你们的话,做个很乖的人。” 自凝说话的时候顿了顿,将已经到嘴边的孩子两个字,换成了人。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孩子了,但说成大人又感觉不适合,只能临时改成了人。 “你这个人呀!给你。” 一步跨出屋门的骆惊风虽然没有笑容,但脸上的表情还是非常亲和的。他攥着短刀,递到自凝面前的时候。 “我们从来不会反对做好事的人,尤其是这样有情有义的事情,就更不会反对了。” 哦! “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回来是拿这个的?” 自凝欣喜地接过了短刀,很仔细地翻来覆去看了一边,却又是一个急急地抬头紧盯。 “虽然你说自己是人,没说成是小孩,其实只要是大人,都会想到这个的,毕竟它是你最喜欢,最珍惜的东西。” 骆惊风一边说,一边挪动着脚步,站到了和越明月并排着的地方。 “你师傅说的很对,以后无论遇到什么要急的事情,都要跟我们商量,不能自做主张。你要记住,你还是个半大小伙子,对于有些事情,根本就判断不出来,更是无法推断对错。” 自凝盯着骆惊风的说话,不停地点着头,但他的脸上露出了很淡的焦虑和不安的神态。 “大哥哥你会不会因为我做错了事情,而驱赶我?” 他很急迫地问着。 这时候,他的小脸上,已经聚满了疑惑和恐惧。 骆惊风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但是从自凝的脸上,已经看到了一丝不安。 “错事要看情况而定,但是我可以保证,既然我答应了你,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不会驱逐你,更不会让你离开我们。” 他移了一步,拉开了与越明月之间的距离,却站到了自凝的身边。 虽然没有直说,但骆惊风已经感觉到了,自凝肯定还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不敢说,或者不想说。在他看来,如果不让自凝彻底放下心理负担,即是逼迫追问,也不一定能够说出真实的话。 根据自凝的介绍,他和姐姐的身世应该是很清楚的。但是,通过自凝姐姐和白衣长褂之人师兄妹相称,还是有些复杂的感觉。 哦! “这下我就放心了。” 自凝双眼望着另一边的时候,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你本来就该放心的,我们这些人,又不像别人那样绝情。” 骆惊风突然停止了说话,左右张望着的时候,惊呼了一声。 喔! “我记得昨夜跟谁说过,天亮了以后就要对这里的尸体进行掩埋厚葬的呀!怎么自凝一点都不知道呢?” 为了彻底让自凝放下心里的包袱,能够说出他心里的话,骆惊风想到了这么一句根本就没有的话。 斜靠在门框上的海天愁听了骆惊风的说话,一个重重地后背撞击,很轻松自然地弹着站直了身子。 “是啊,你就是说过这话,而且我还早早地起床,才现自凝这小子不见了。” 海天愁自圆其说。 “不过,我还以为她们都听到了呢!” 他一边说话,一边瞅着越明月狠狠地眨了眨眼睛,摆动着手阻止了她很诧异要说话的动作。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没听见我说话,却私自一个人来到这里,费了好大的劲吧!” 骆惊风很感激地对着海天愁轻微着点了一下头,一手却按在了自凝的肩膀上。 唉! “都是我傻,还以为大哥哥不会这样做呢!把我累了个半死。” 自凝说完话,脸上即可间就露出了感激、膜拜的神色。 骆惊风看到自凝的表情后,也露出了欢喜的神态。他抓在自凝手腕上的时候,一转身,慢悠悠地迈出了一步。 “其实,我们的自凝还是很聪明的,他自己来收尸,只是为了不想劳累我们罢了。” 唉! 他叹气的时候,回过了头,很温和地盯住了自凝的脸。 “你还真是个好孩子,应该说是一个让人很放心的半大小伙子。” 自凝在他的牵引下,走到了屋前的台阶处。 “咱们在这里好好地晒晒阳光,也许这一走就很难在能感受到颍阳城的温暖了。” 他说完话的时候,已经拉着自凝坐在了台阶上。 自凝屁股一落在台阶上,顺手放下短刀的瞬间,盯住了骆惊风的眼睛,刚要张口的时候,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咱们早都成兄弟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骆惊风一手揽在了自凝的肩膀上。 “大哥哥,我在城外的荒郊处看到了两个人。” 自凝满脸的惊惧,他很紧张地瞅着骆惊风停止了说话。 噢! “遇到的人你认识嘛?” 骆惊风显得很镇定,没一点吃惊的样子。 他早就从自凝的神色中看到了,也想到了。 “一个我认识,另一个我没见过。” 自凝继续很紧张地盯着骆惊风的脸,但已经不是之前那么噤若寒蝉了,只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 咿! “看来自凝这一趟还有重大现呀!” 越明月惊喜中也坐在了骆惊风的身边,回头瞟了一眼海天愁,却指了指自凝的身边。 “师叔,你就坐那边,咱们就听听自凝遇到的两人吧,说不上还是咱们要找的人呢!” 她已经变得兴奋了起来。 海天愁在她的指头的指引下,还真地坐在了自凝身边。 自凝转头对着刚坐下来的海天愁笑了一下,又复转着头,伸长了脖子瞅着越明月。 “师傅,你要找谁?” 呵呵! “师傅我要找的人多了去,不过还是想听听你见到的两个人。” 越明月很开心的一笑,盯着骆惊风却撅了一下嘴。 “先说说你认识那个人的情况吧!” 骆惊风从越明月的嘴上移开了视线,却很平静地瞅着自凝。 “她是我姐姐的师傅。” 自凝停止了说话,瞅着骆惊风等待着他的问话。 骆惊风一听是自凝姐姐的师傅,顿时没有一点兴奋了。但是,为了提高自凝的积极性,他不得不露出笑容。 “那你不认识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呀?” “那女人很奇怪,是坐在牛背上的。” 自凝的眼神里露出了稀奇的神色。 哈哈! “那她们说了些什么?” 骆惊风显得很兴奋,虽然问了一句,但眼神里留出出来的倒不是着急弄明白的神情。 第二百八十三章 模糊信息泄新意 坐在牛背上的女人在骆惊风的记忆里,除了南邪就没有别人了。≧ “大哥哥,你这样的笑着是知道那个女人还是不知道呀?” 自凝很是疑惑。 “当然是知道了,不但知道而且还是很熟悉的一个人,可以说熟悉到了一见面就可以开打。” 骆惊风原本畅笑着的面容,在看到自拟疑惑的表情的时候,还是收敛了起来。 “牛背上的那女人叫南邪,她实际上就是伙同你姐姐取我性命的人,而且,她对我可是恨到了牙痛的地步。” 他轻轻地说着,脸上的笑容又浮现了出来。 “看来你们还真是有很深的仇怨呀!其实,我姐姐她们只是为了银子,和你并没有什么仇恨。” “这个知道,而且非常的清楚。你姐姐也是受人蛊惑的,即是她杀了我,不一定能拿到银子,因为那个女人很邪乎的!” 骆惊风拉长了最后一个字的鼻音。 “有那个可能,她名字里就有邪字,所以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自凝说着,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觉得自己明白了许多事情,包括能够分清好坏人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哦!” 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穹,骆惊风好像突然之中想起了什么。却又四周瞭望了一圈,这才盯住了自凝的脸颊。 “是啊,大哥哥你也没有问我姐姐师傅的长相呀!” 自凝说到最后,也学着骆惊风的声调,眼神里透露出了很诧异的神情。 “对你姐姐的师傅提不起我的精神,我倒是很在乎她们说了些什么,这个有可能会牵连到咱们几个。” 这一次说话,骆惊风加重了语气,带着强调的口吻。而且,他的脸上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南邪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出现到颍阳城郊外,那肯定是有重大行动,或着就是住在城内而一直暗中监视着。如果不弄清她的行动,那可能就没有安宁的日子。 “大哥哥,你别吓唬我了,不过我姐姐的师傅人很好的。我还听说过,她正在找一个人,但具体找谁我没有记住。” 哦! “这话是她跟谁说的?” 当听到自凝这么一说,骆惊风一下子来了精神。 “很早的时候,她是跟我姐姐说过,但今日,我又听到了她跟那个南邪也好像说过这事。” “怎么是好像,难道你没有碰到她们嘛?” “我胡乱埋完尸体后,刚要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了牛的叫声。当时我很紧张,就躲在了不远处的一处土坡里。她们的说话声音很低,我又不敢站出来,所以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了些半截话。” 自凝很认真的说着,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紧盯着骆惊风。 “那你就把你听到的半截话说说,让我思量一下怎么样?” 这一次,骆惊风竟然换成了商量着的口吻。 自凝点了点,身子向前一爬,很小心的将抱在怀里的短刀,放在了并拢着的双脚前。摆好后,他抬起头,又一次很认真的看了看骆惊风,又望了一眼越明月。当他看到所有人正在注视着自己,等待着说话时,他却是很兴奋的一笑。 “看把你们着急的。” 话一说完的时候,他还憨憨的笑出了声。 “赶紧说吧,要不我们会着急的。” 骆惊风抬手抚在了自凝的头上,虽然是微笑着的表情,但瞅着的眼神里还是透出了焦虑的神色。 “我姐姐的师傅好像要阻止牛背上的南邪什么事,但南邪说她一定要杀了他,我也没听清到底要杀谁。” 自凝想了一会儿。 “我姐姐的师傅好像重复了一句,要找到她儿子。反正她们说了好多话,有时候,她们在争吵,有时候却又在心平气和的小声说话。” 哈哈! “这还真是些半截话,不过也很关键的。” 骆惊风垂下了抚在自凝头上的手,为了不打击自凝能够坦诚说话,他才表现得很高兴的笑了起来。其实,自凝说过的这些话,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用处,也提不起他的精神。 噢! 自凝突然喊了一声,接着就是很急的一个回忆。 “我还听到了牛背上的南邪大声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她喊了什么名字,你听到了嘛?” 也许是自凝的突然断喊,还是听说南邪喊出了一个人名字。总之,在这一刻,骆惊风显得非常的迫切,甚至都变得焦急了起来。 “好像是谢什么丽。” “是不是谢佳丽呀?” “对就是谢佳丽,可能还是给女人。” 嗨嗨! “你小子怎么知道谢佳丽是女人。” 骆惊风吃惊的瞅着自凝。 突然之间,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孩并不是小到了一无用处。 “大哥哥,你错了,不是我知道,是我联想到的。因为我姐姐的师傅说了一句大家都是女人。” 自凝很平静的解释着。 哈哈! “你还真够聪明的,都学会了联想。” 伸着脖颈,从自凝头顶上望过去,骆惊风瞅了一眼低头沉思着的海天愁,却带着笑声大喊了起来。 “天愁,你不觉得有点名目了嘛?” 猛然抬头的海天愁,莫名其妙的微微一笑。 “有什么名目了,我怎么没感觉到。我倒是觉得自凝姐姐的师傅很有意思,确实勾起了我的一个心愿。” 他说完话的时候,之前的微笑之容顷刻间就消失了,代之而来的就是紧缩着眉头的深思状态。 “你就别瞎琢磨了,自凝姐姐的师傅与咱们没一点瓜葛。你还是把精力放在南邪身上吧!也许,从她哪儿还能挖出一些关于陈茂指挥邯郸之战的事情。” 骆惊风说完话,瞪了一眼海天愁,开始搓动着双手,眼神却静静的注视着前方,他也进入了深思的样子。 这时候,他们几个都沉浸在了哑口无言的状态,四周静得能听到轻风扫过衣服时,出的瑟瑟之声。 过了很长时间,突然海天愁点着头,第一个打破了沉浸。 嗯! “还真是有可能。”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但让人听着却非常的清晰。 咿! “师叔,你是不是对人家自凝姐姐的师傅有了好感,不过,我觉得也不可能呀!一见钟情也至少要见了才有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越明月,却突然说出了一句很不适宜的话。 “你个丫头片子胡说什么呢!小心我凑你没商量。” 海天愁虽然这样骂着,但脸上的表情还是非常的喜悦。 他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一旦被解决了,那自己就是功德无量之人。 “自凝,你知道你姐姐的师傅居住的地方嘛?” 海天愁摆手阻止了越明月刚要反驳说话的举动,勾头侧着身子,很认真的注视着自凝的表情。 “这个我姐姐没说过,而且,每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都是她来找我姐姐的。” 自凝摇了摇头。 唉! “这还真是变得困难了一点,不过,只要找到她就有可能解开整个谜底。” 海天愁面对着前方,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中说给自己听。 骆惊风从远处收回了视线,很诧异,却又非常不解的盯着海天愁神往的眼神,又看了看他无比兴奋的表情。 “天愁,你到底在盘算什么美事呀!看把你兴奋成了什么样子。” “老大,我没想什么,暂时充其量也就是个遐想的不着边际。” 海天愁继续着遐想的喜悦之情,但看到骆惊风很陈色的表情时,不得不收敛了一下兴奋之情。 “老大,那你对自凝说的这些半截话打算怎么做?” 其实,谁都能听出来,他在敷衍骆惊风的问话。 “我倒是想弄清楚南邪跟姐的关系,更想弄明白她的目的。更重要的是,我倒想彻底收拾了她算逑。留着她,总是给我们找麻烦,而且还祸害其他无辜的人送死。” 骆惊风转过了头,盯住了一脸嬉笑着的越明月。 “明月,我这样说你也别生气了,不是我说话不算说,而是你这个姨娘太坏了。” 越明月点着头。 “其实师傅你不说,我都看不下去了。当初答应我和我娘不杀她,只是想让她好好的活着,并不是要她继续作恶多端。如果不除了她,我也很担心,说不上那一天就直接对付我来了。” 她说得很平静,眼睛里激闪着的都是非常诚恳的眼神。 嗯! “明月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个女人再也不能留了,否则会让咱们很不安的。” 骆惊风一边说着话,一边左右摇晃了一下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为了不影响到邯郸城之战,我觉得既然碰到了南邪,而且是她主动找上我们的,那就直接了结后再返回。这样,一方面铲除了祸害,另一方面,我们还能探知一些她所知道的事情,比如她要找我姐谢佳丽的目的。” 他的话刚一说完,海天愁却又是一次很开心的一笑。 “收拾她的时候,顺便还能打探一下我想知道的一件事,最好能从她的嘴里撬出一些关于自凝姐姐师傅的情况,那就更加的爽了。” 海天愁一边说着,一边高兴得眯起了眼睛。 “好,那咱们就开始行动呗!既然都决定了,那还在这里浪费时辰干嘛!” 骆惊风在海天愁的影响下,也开始了兴奋的畅笑。 第二百八十四章 搜寻熟客遇惊吓 疾步在颍阳城的大街上,他们的眼睛忙不暇接,到处搜寻着每一个能够看得到的角落。 骆惊风是一个说了必须就得做,做了就要看到结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从卖刀老人住处出来,按照自凝的提说,他们首先对颍阳城的偏僻巷道和小街进行了仔细搜索。 “师傅,这样的胡乱搜索能找到吗?我怎么感觉有点悬哦!” 越明月指了指即将到达巷道的尽头。 “这都是最后一条巷道了,而且马上要到头了,却一无所获。我们是不是该换个方法了?再不改变一下,我怕没地方可找了。” 她没等骆惊风开口,一连几声的说话,却激起了自凝的烦躁。 “师傅,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没道理呀!” 自凝抱着短刀,小步快跑中,直接挡在了越明月的面前。 他之前的笑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生气的神色。 越明月正在等着骆惊风的回话,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自凝。她一个超大的跨步,一把抓住了自凝的胳膊,向着一边奋力一扯。 “你小孩家家的,我没说你什么。跟在后边好好走路吧!别掺和大人们的事了。” 自凝后撅着屁股,死拽着没有让越明月拉动。 “大哥哥都说了,我是半大小伙子了,以后你不能再叫我小孩。而且,在颍阳城里我最熟,你看不起我,我就不带你们去找了。” 他说完话的时候,放松了拽着的用劲,被越明月一拉,一个前扑却直接撞在了骆惊风的侧身上。 哎哈! “不是我故意的,是我师傅使坏。” 自凝一手抱刀,一手急急地摆动了起来。 本来就已经放缓了步伐的骆惊风,此时,直接停了下来。 他舒展眉头的一瞬间,嘴上也开始了微笑的动作。 “你刚才说了什么?” 虽然是很轻的一声问话,却把自凝直接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着急地望了一眼越明月微笑着的脸,又转头看了一下正在四处张望着的海天愁。重新上前一步,站到了骆惊风正对着的眼前。 “大哥哥,你是在问我,还是在问别人,我没听明白。” “你不会是跟我耍心眼吧!刚才是你说了要带我们找南邪的,我不问你,难道问你师傅嘛?” 骆惊风的一只手,很自然地按在了自凝的肩上,这都成了他习惯的动作了。 “也不能把话说得这么绝对,我带着你们找其实也就是受了你的启发。如果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话,只要她真的住在颍阳城,那这条巷子就是唯一能够找的地方。除了这里,一是没有可以找的地方,二是其它地方根本就不让她住。” 自凝瞅着骆惊风,一本正经地说着,还学着大人的样子带着分析、推断的口吻。 “你最后说过的一句话,还真是让我没有听懂,能说得更明白一些嘛?” 骆惊风盯着自凝那做做的样子,有些想笑但是却忍住了。 唉! 一声叹气,却是尖细的声音。 “你还真够笨的,她骑着个牛,正街的客栈能让她同牛住在一起嘛?再者说了,她本来就是偷着行事的,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嘛?你也不想想,就知道一个劲的问。” 自凝说着还摇起了头,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哈哈! “你这么一介绍,还真是很像一回事了。” 骆惊风说着,开始了深思。 虽然自凝说的有些言过其实,但是,根据南邪眼下的情况,而且又是清楚自己在颍阳城的实际。她还真没有胆量住在显眼的正街,更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到处溜达,隐藏就是她唯一的选择。 “我感觉南邪还真就在这里,咱们还是小心行事吧!” 他看了一眼海天愁,又折身回望了一眼越明月。 “你俩别再各想各的事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南邪,你们想知道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他带着生气地口吻,话一说完,即刻间就迈动了步子,走在了最前面。还没有走几步,突然,很猛烈地一个转身。 “自凝,你还是跟着我吧!我看那俩人不知道犯什么病了。” 当自凝追上来的时候,一把抓在了他的手腕上。愤然转身,右脚迈出的一刹那,却不得不收了回来。 “师傅,你还是把话说完整吧!我和谁犯病了?” 越明月抬头挺胸,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 骆惊风抿着嘴,瞪着眼睛盯了好一会儿。 “你能不能集中点精力,咱们这是在寻找对手,不是出来游山玩水,更不是耍脾气使性子的时候。” “我没有呀!我只是觉得这么找毫无根据,也是一次徒劳。” “你难道没听自凝的分析嘛!除了这条唯一有着希望的地方,还真是找不到另一个地儿了。这儿找不到,就意味着颍阳城根本就没有南邪,没有南邪那么多的疑团从哪儿去寻求答案?” 骆惊风虽然表现得很生气,但还是很有耐性的说完了整个话。 噢! “我明白了,下次不敢了。” 越明月撅着嘴巴,翘着眉梢,一副很冤枉的样子。 她缓缓地挪动着双脚,从骆惊风的面前移开了挡着的身子,有些很失望地仰着头,想沉静一下愤愤不平的心里。 突然,一股劲风掠动的瞬间,一条黑影激闪而过。 “师傅,有人飞了过去。” 越明月拉了一把骆惊风的衣袖,急急地指了指错落着的屋脊。 骆惊风惊惧远望,却什么也没看见。 “老大,我也感觉到有人从上边掠过,但是没看清楚。” 海天愁轻声说着的时候,跃身而起,一个极快地上窜,就飘荡着站在了最高的一座屋脊上。 咚。 身影一闪。 骨碌碌。 耀眼的一团大红从很陡的屋脊上滚了下来。 扑通,一声。 海天愁躺在了地上。 “天愁,你没事吧!” 骆惊风大喊中,看到海天愁很轻松地坐起来的一刹那,跃身而起。黑色飘荡的瞬间,他已经站在了海天愁站过的屋脊上。 屋脊的下面,另一间低矮屋顶上背身站着一位很魁梧的身影。 哟! “还真是够精彩的,一下子就让我的兄弟滚落而下,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呀!” 因为海天愁瞬间的滚落,让骆惊风不得不小心了起来。 魁梧的背影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的举动。 “你就别装神弄鬼了,厉害的角儿我见多了。又不是第一次出道走江湖,更不是毛头小愣青,简单一点的吓唬对我没作用。” 骆惊风继续着说话。 看不到脸,就感觉不到对方的劲力;感觉不到劲力的强弱,就没有制敌的对策。他对于这一点还是深有体会的,所以,引诱和想办法让对方转过脸来,哪怕是一闪即逝的扫视,或着能说出一两句话,那都是感知对方的直接办法。 “别这么小气了,难道你还害怕见我嘛!能在这儿堵住我们,你肯定是将我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了个底朝天。有什么怕的,还是转过身来,亮一下相貌多好。” 他已经把嘴上的功夫练到家了,如果放开让他说,也许几天几夜都不会让他说重复的话。 喔哈哈! 一阵沉闷的狂笑。 “你还真是够胆大的。” 虽然是背对着身子,但浑厚的说话声,几乎震得屋顶都在颤抖。 一阵笑声,一句简短的说话,让骆惊风大吃一惊。 其深厚的内力,加上恢宏的劲力,还真不是一般修武之人拥有如此的精绝。 “我这小胆子就是不怕见生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更是不在话下。只要有机会,我绝不会放过,一定要当面拜见。” 骆惊风挪动了一下脚尖,却又急急地收了回去。 他决定还是不要乱动,就站在这里,等待着对方先动。有些事情,尤其是双方交战的时候,并不见得先动了就能赢。而且,坚持弄清楚对方后再行动,是他一贯的作风。 “你说了那么多话,难道就不问问我是谁吗?” “想问呀!问题是你连身子都不转过来,就是我问了有用嘛?” “那你不问就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突然,背着身子的人,也背起了双手。 那是一双宽大、黝黑的粗糙之手。 哈哈! “你这话怎么像跟死人说话一样,让人听了很不是滋味。” 骆惊风顿时感觉到了后背上扫过了一股冷风,而且还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那种惊悚之感。 喔哈哈! “你跟死人有什么区别,我说的话本来就是给死人的交待。” 又是一阵狂笑,而且说话的声音遽然间又加重了许多,震得耳朵都在嗡嗡作响,大有让声音击杀人的样子。 嗨!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这不是还活着嘛!一见面,就给人来这一套你觉得有意思嘛!大家都不是小孩,更不是吓着长大。” 挠了挠头皮,骆惊风还真是觉得无计可施了。都说了那么多讥讽的话,虽然听着很舒服,但也是暗含激将法的,却作用不是很大。 他探着头,向着下面张望了一眼。但是,因为屋檐的错综遮挡,根本就看不到越明月和海天愁他们。 “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别看下面之人。他们在你上路的时候,也会跟着你的,因为,他们是你的兄弟姐妹,你走哪儿他们必须跟到哪儿,包括奈何桥上。” 这一次,他的说话竟然没带任何劲力,很平淡的说了出来。但惊得骆惊风长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惊恐胆寒有收获 背对着站立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也不可能转身看到骆惊风朝下张望的情景。 如此神乎的玄功,加上那种凡脱俗的凌然样子,还真是彻底惊到了他的心里,惧怕到了他的脑际。 骆惊风在心里不免开始了寻思,看来今日的相遇不仅仅是一次生死对决了,也许还是一次大长见识的机会。当然好好的活着,如何能够躲过直奔奈何桥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呃! “你还真是越来越让人想不通了,不转身不让人面对你也就罢了,却还这样吓唬人,你就不怕我直接让你踏上奈何桥的路程嘛!” 他这样说话,只是想平息一下极度惧怕的心理,不让它跳得过于的激烈。 喔哈哈! 一声更加洪亮的笑声过后,却是一阵剧烈的屋脊摇晃。 “连自己的心脏都控制不住,你拿什么让我步入西天的极乐世界。我劝你还是老实的为好,也许看在你软弱的面子上,还能放你一条生路,毕竟,你不是我要杀的目标。” 他竟然是慢条斯理的一阵侃侃而谈。 双腿瑟瑟抖中,骆惊风总算是站稳了脚跟,虽然惧怕和胆寒不减,但愤怒也在陡然中居生。 士可杀不可辱,还没动一点手脚,却被人如此的不肖一顾,在骆惊风的经历中,这还是第一次。 因为愤怒的升起,惧怕却在慢慢的减退。随着他双脚轻移,离开屋脊站到屋面上的时候,剧烈跳动的心脏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骆惊风拉近了距离,再一次凝神注视着,却看到了他后脑勺上凸起的反骨,非常的明显。从他的站姿上,还能感觉到面前的背影虽然雄厚魁梧,但并非壮年之体。 这一现,让他一刹那间聚生了胆量和勇气。 “还是转过脸来吧!都一把年纪了摆什么架势。” 他居然直言不讳的说出了隐约中的现。 哈哈! “看来还真是有些胆识,不过你的运气确实不错。虽然你的说话让我非常生气,但今日的我却没一点的杀心。” 背着双手的背影之人,轻微地移动了一下,保持着后脑勺和骆惊风视线的笔直方向。 看得出来,他一直在调整着背影,根本就不给骆惊风看到一点的真容。哪怕是从后面的一次侧窥,都不会轻易呈现。 唉! “你还别说,我的运气一向很好的,不是见到你的原因,是一直都这么好。既然死心塌地了不让在下看到你的真容,我也就放弃了这个心思。但是,毕竟咱们是有缘之人,能说说你的尊姓大名嘛!” 骆惊风已经明白了,无论费多少周折都是徒劳。他根本就不让自己的面貌轻易显现,倒不如打听一些其他信息。 “你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嘛?” “不知道,还真是没一点思路。” “那你知道铜马联盟嘛?” “没听说过,更不清楚是什么鸟蛋。” 骆惊风又开始了口无遮拦。 “看来,我需要向你说明一下,好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背对着的人,向左移动了一步,很准确地躲过了骆惊风斜视的目光。突然后背着攥在一起的双手,却瞬间松开,双臂滑落着垂了下去。 “还是随你吧!能说的我都说完了,想知道的你未必又能说出来。还是顺其自然的好,现在,我都没一点**了。” 骆惊风说着,一转身,毫不迟疑地大踏步走到了屋脊处。掀起披风下摆的一瞬间,屁股落在了青石瓦沿上。一个很舒服的二郎腿翘了起来,悠然自得地坐在了屋脊上,连看的心思都没有了。 “眼下因为王莽的专权把持,更因为他的暴虐施政,天下已是群雄四起。但一直没一支强大却又深得民心的势力与王莽抗衡......” “停,停下,让我给你纠正一下。” 骆惊风大声喊着,不用置疑地打断了背对着身子的人说话。 “没有一支强大的势力与王莽抗衡,这话是不是你孤陋寡闻呀!明明有刘将军力敌王莽,匡扶汉室的大气磅礴之势,你却说成了没有。难道你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这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嘛?” “年轻人,你能不能沉住气等我把话说完!” “等你把话说完了,那有我说的必要。” 骆惊风心旷神怡地遥望着错落有致的屋顶,一脸的不肖一顾。 也许,所说的这些,对他来说根本就没一点价值,也没一点兴趣。 “我不对刘将军进行任何评论,但我想说的是,我们必须得有这么一支深得民心的武装力量。” 背对着的人,似乎没有听出骆惊风话语的深意,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铜马联盟就是担当起这个大任的力量,而且有着几十支豪杰的参与,其势力正在不断扩充壮大。” “你说的这些好像真的和我没什么关系,我还真不想听。” 骆惊风换了一条翘着的二郎腿。 “因为是铜马联盟,是汇集了天下英雄的无敌势力,所以,我的目的是让你能够归顺于铜马联盟,做拯救万民的浩大之事。” 哈哈! “听起来还真够让人心血澎湃的,不过,我只是个小混混,并没有混到你们什么联盟的地盘呀!” 骆惊风的笑其实就是一种听着很豪迈的讥笑。 他还从来就没有听说什么铜马联盟,更不知道跟王莽对峙厮杀的除了刘将军的大军,竟然还有几十支豪杰的参与。在他的心里,虽然这个算不上是骗人的把戏,但至少没有太多的真实性。 “我知道你有些不大相信,但是,铜马联盟势在必得。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名享天下,威震朝野。”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却是格外的有力,竟然还带着铿锵顿挫的声调。 “好好,这些都是将来的事情,我好像还顾不上考虑。你还是说说你从哪儿打听到了我,你究竟是谁?让我知道了这些,再听你的神吹,也许才有可能加深我的影响。” 骆惊风有些不耐烦了。 哈哈! “你还真是个直言的主儿,不过,就你这性格我还是挺喜欢的。” 背对着身子人,说话时越来越亲和了,已经没一点刚一见面时的那种盛气凌人了。 “让你喜欢有什么用,你又不给我银两,更不会分赏我。” “还真要谢谢南邪的透露,要不真有可能错过了你。” 啊! “你见过了南邪?是她告诉你的?” 这一次,骆惊风被惊得站了起来。 “那她人在哪儿?” “你还是别找了,她正在等着我带回你的尸体呢!” 唉哟! “她还真是不死心呀!那你计划是带还是不带我?” 骆惊风向前走了两步,离得背影近了一点。 哈哈! “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要求,一切都好说。” 背对着身子的人,又加重了说话的语气,几乎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好,只要你告诉我南邪的藏匿之处,咱们之间的事情都是小事,小到了不可一提。” 转眼间,骆惊风的脸上露出了窃喜。 他还真没想到,运气竟然这么的好,好到了让人不敢相信。 “还真是够爽快的。” 背对着骆惊风的人抬手一指,正好是巷子尽头的那家简陋的客栈位置。 “她在那里,而且身边就两个人。现在我都告诉了南邪的行踪,你是不是也该拿出一点诚意来了。” 骆惊风扭头看了看所指的客栈。 还真是被自凝说中了,南邪的藏匿之处就在眼前。但是,为了稳住眼前的背影,不要搅合收拾南邪的激战,他心生一计。 “你也知道,我手底下也有很多弟兄,我总不能独自一个人跟着你走吧!” 嗯! “有道理,我要的是天下所有的英雄豪杰。” 背影之人好像完全明白了骆惊风话的意思。 “所以说,我需要一段时间,要带着我那帮人尽数归服你的联盟。不过,我也要提个条件,要给我们一个名正言顺的分封。” 哈哈! “这个不用你说,到时候一切都按你的要求满足。但是,你要给我一个明确的时间界定。” 背影之人好像已经是自得意满的兴奋了。 骆惊风经过了一番思前想后,却很快淡然一笑。 “那就等邯郸一战之后,我要带着十几万的人马投靠你。” 虽然邯郸之战在陈茂和刘将军之间,属于极为保密的军事行动,但是在整个中原,已经是老少皆知的事情了。对于铜马联盟的主帅来说,那更是再清楚不过了。 而且,邯郸一战,是关系着王莽能否继续控制朝野的关键之战。 铜马联盟属于才起步,刚刚奋起的势力,当然就更加需要其他势力消耗王莽的战斗力,给日后的决战奠定必胜的条件。 “好,我同意你的决定,也希望你们能够在邯郸一战中,尽数剿灭王莽的鹰爪。最后,我要申明的是,如果你敢出尔反尔,那死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我想,我的精绝之处你已经看到了。” 背着身子的人说到最后的时候,却加重了语气,故意震荡着整个屋顶开始了晃动。 “这个我明白,我又不是刚刚涉世的愣头青,对于你的精绝,还真是有些惧怕。你就放心吧!邯郸一战后,第一个要见面的人肯定是你了。到时候,就等你的分封赏赐了。” 骆惊风抿着嘴偷笑着。 嗖。 人影一闪。 竟然是瞬间的消失,连飘逝的方向都没看清,骆惊风的偷笑僵直在了脸上。 第二百八十六章 消息震惊却吃惊 当骆惊风完好无损地落脚站定在小巷子里的时候。 越明月已经是泪痕斑斑,一脸愁肠地斜身依靠在墙壁上。那双原本圆圆的、仿佛会说话的乌黑透明的眸子,却正在无神的盯着脚下。 “明月,你怎么哭成泪人了,谁欺负你了?” 哇啊! 一声控制不住的惊呼! 越明月箭步疾奔,一个展臂挥动中,前胸上下剧烈抖动着,整个身子满满地投进了骆惊风的怀抱。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惊喜的哽咽,已经让越明月喃喃的发出了模糊的声音。 哈哈! “你真是够傻的,即是我死了,也最起码能够面对着你说出一句话吧!不至于怂货到让人瞬间毙命。” 一阵急切地紧箍猛抱后,骆惊风终于推开了越明月的身体,让她端正地站到了面前。 “在上面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我们就听不到一点你的声音,难道是你根本就没见到人嘛?” 越明月还是很不放心地上下大量着骆惊风,但没看出任何厮打的痕迹。就连那干净舒展的披风,都仿佛是刚刚穿上的一样,根本就没一点揉皱的感觉。 “你就别看了,人是见到了,也说话了,但就是没动手。” 骆惊风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身体,脸上却是心花怒放的表情。 “那你们在说什么,不会是与老朋友相见吧!” 越明月还真是想不明白了。 根据海天愁的表述,自己见到的人就是魔鬼一样,厉害得不能再厉害的恶棍。而且,谁都看到了,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海天愁就如同小孩似的被人放到了巷子里。 “老朋友倒是算不上,但至少可以认定为暂时不会成为敌人。” 骆惊风又是一阵兴高采烈地点头微笑后,左顾右盼中盯住了正在愣神着的海天愁。 “那人还真是够快,够厉害的,一上去把我都吓了个半死。” 哦! “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几乎是快到了看不清的速度。” 海天愁神态恍惚着开始了挪动双脚,站到骆惊风面前的时候,也是一阵很不相信的打量。 “难道你没被他动过手?” “没有呀!我根本就不给他动手的机会,他怎么动呀!” “那你怎么知道他够快,够厉害的?” “他离开的时候,几乎就是一闪即逝的消失,我都没看清楚他消失到哪儿。给我的感觉就是凭空中的蒸发,丝毫不留任何踪迹。” 骆惊风虽然大声说着话,但心有余悸的表情还是呈现了出来。 毕竟,那样的速度还是第一次所见。 “对了,你怎么一上去就掉了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他想到了海天愁落地的经过。 唉! “说出来都丢人。我上去后,刚一落脚站定的时候,眼前身影一闪的刹那间。也没感觉到怎么回事,但整个身子就没有了直觉,只能毫无办法的滚着坠落。” 海天愁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头已经低得很低了。 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还真是第一次。都经历了那么多次激战,也碰到过不少惊人的对手,被人如此轻而易举地从高处放到地处,还是躺着的样子,不仅是第一次,也许还是最难堪的一次。 哈哈! “你低着头干嘛?那人确实很精绝的,即是我出手,不一定就是他的对手。好在我们暂时不用考虑与他开战的难题了,毕竟有我在,避免这些事情,还是迎刃有余的。” 骆惊风的脸上果真露出了骄傲的神态。 嗨嗨! “你也别太自信了,我都能想到你为什么能直着走下来!” 海天愁缓缓抬起头,有些忐忑不安的盯着骆惊风。 “那你说说我是如何对付他的,但是绝对不要往开打激斗上想。” “那还不简单嘛!你答应了人家的什么条件,才保住了你不是难堪着滚下来。除了这个,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使用。” “你怎么总是把我想象得那么坏呢!我这种脸一看就是好人中的绝佳好人。人家不与我开战激斗,就是给我了这个面子。” 骆惊风笑着的表情,让人想不起是好看还是难看,不过最明显的就是很不自然。 越明月皱了一下眉头,忍不住开口了。 “你们说什么我好像不是很明白,但是,师傅的这个脸还是让我懂了许多。尤其是你现在笑着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什么叫无法形容。” 哦! “这话怎么说?” 骆惊风转过了头,将整个脸迎给了越明月盯着的眼神上。 “再好好地看看,到底你看懂了什么,还可以结合着天愁的想象,好好的端详一下,让我评论一下你俩到底谁更聪明一些。” 呵呵! “我哪敢跟师叔比,但是我真还看懂了你的脸。” 越明月半仰着头,朝前端着个下巴,一步三晃地从海天愁的面前走了过去。站到骆惊风正对面的时候,又是一个仔细、认真地端详。 “从你这张并不好看的脸上,我就嗅到了一股腥味,而且还是交易过后的新鲜腥味。” 骆惊风咧着嘴巴,却是笑而无声。一个轻轻地抬臂,一指头戳在了越明月的额头上。 “这脸上还用嗅嘛?腥味和交易能联系到一起嘛!” 呵呵! “是有些牵强,但意思是对的,我主要想说的是你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事情,而且是卖身契的那种。” 越明月就是在胡编瞎扯,其实,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丁点思路。 “好了,也不让你们瞎猜蛮疑惑了。” 骆惊风四处张望着,却上前一步,拉了一把站在最远处的自凝,让大家围拢在了一起。 “其实那个人是来找咱们入伙加入一个叫铜马联盟的,而且,还许诺了要给我们分赏呢!”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话刚说完的时候。 海天愁却惊惧地直起了腰,一脸的怒气。 “老大,难道你真的答应了人家,这可是关系着好......” 嗨嗨! “你着急个丫丫嘛!我没有说已经答应了什么。” 骆惊风也是抬头挺胸,很大声地打断了海天愁的说话。 “人家确实是提出了要我们加入,而且非常的欢迎。但,问题是我根本就没那心思。不过为了......” “老大,你不会是为了不丢人竟然......” 海天愁打断骆惊风的说话,刚说了一句时,又被骆惊风抢先说了。 “如果你再抢着说话,小心我不让你听了。” 骆惊风狠狠地瞪了一眼海天愁,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人是一个叫铜马联盟的头头吧!应该是,否则怎么会那么厉害。他想让我们加入他们的势力,据说已经聚集了几十支上百万的兵力,计划要与王莽直接开战。” 他说完这些的时候,又抬起了头,向着周边,尤其是巷子尽头的客栈看了一眼。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包括那人高超的声音震撼功夫,他都做了个详尽的描述。 “老大,那邯郸一战结束了你怎么打算。我感觉那人太厉害了,我怕他放不过咱们!” 海天愁有些胆颤心惊地问着。 “走一步看一步,谁能看那么远。” 骆惊风洋洋得意的微笑着。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即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开战。谁输谁赢根本就没有定数,不见得自己非要败了。 咿! “我很欣赏师傅的这种想法,在这一方面,还真是随了我......” 喂! “师傅你说错话了吧!” 一直扭动着脖子,一会儿看看这个人,一会儿瞅瞅那个人,但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自凝,却直接对着越明月喊着。 “哪有师傅随着徒弟的,大多数都像儿女们随着爹娘的。” 他解释完以后,静静地盯着越明月诧异的脸,等待着她的纠正。 呃! “好像真的说错话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影响呀!” 越明月的双手快速地捂住了自凝的脸颊。 “那能没有影响呢!这可是大不敬,会受到天谴地。” 自凝加重了语气,严肃得有些瞪起了眼睛。 “好,好好,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说话了。” 越明月一边说着,一边恭恭敬敬地对着骆惊风鞠了个躬。 “这就对了,虽然你是我师傅,可是他也是你的师傅,所以咱们得讲究清楚,千万不能乱了分寸。” 这时候的自凝学着大人的样子,带着一丝明显的盛气凌人。 哈哈! “我们的自凝也长大了,都知道讲究了,很了不起。” 骆惊风欢天喜地的挥动着双臂,其实就是在示意海天愁靠近一点。轻轻地一推,让自凝站到了正中间。 “其实,还真要感谢一下自凝,是他带着我们找到了南邪。” 海天愁和越明月同时惊愕失色地盯住了自凝,不约而同地惊声问道:“人在哪儿呀!” “人就在这里,刚才我答应铜马联盟头头的条件,其实就是为了眼前的事情。南邪活着,对咱们的威胁太大了。铜马联盟的人能够找到咱们要求入伙,其实,最魁祸首就是南邪。她原本的计划是要铜马联盟的人绞杀咱们,没想到却被我给忽悠住了。因此,我决定立刻铲除她,让她从此消失。” 骆惊风因为极其的生气,这时候的脸上,也出现了横着的肉纹,而且还是那么的清晰、明显。 第二百八十七章 虽然相遇但无惧 巷子尽头,一家极其简陋的客栈门口。 说是客栈倒不如说成是民宅小院,还是个独门独户的处所。 站在紧闭着的院落门口,骆惊风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一步一步很整齐地退着离得远远的,却进行了四周张望。 客栈的门口侧着的对面,是一家看起来荒芜了很多年的破落古院。竟然连门都没有了,满院子一片茂密的干裂蒿草。 骆惊风一个极快的身法,抱着地黄支起腰身的时候。 “自凝,你过来,和地黄就躲在那里面。不管发生任何状况,都不能出现。等我们剿灭了南邪,自然会来接引你们的。” 他的话说完的时候,已迈进了古院的蒿草中。 后面跟着一脸疑惑的自凝,但他虽然有些不愿意,却还是跟着。 “大哥哥,为什么要我们躲在这里呀!” 自凝站到地黄旁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南邪是一个狡诈阴险的人,逼急了,她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骆惊风很亲和地抚摸着自凝的脑袋。 “这里很安全的,你和地黄安静的等着,我们很快会结束战斗。” “可是,我也想参加打斗啊!” 自凝说着,脸上流露出了极其神往的神情,他还真是想尽早的参加到战斗中。 哈哈! “着什么急,等你师傅给你传授了不可一世的武功绝学后,打斗的事情多了去,你到时候你可以随便参加。再说了,现在你还小,又没有能够吓住人的精绝之处,你拿什么跟人家打斗。” 微笑着站在蒿草丛里,骆惊风举目四望着。 “拿这个呀!” 自凝却是一脸的认真,举着短刀在骆惊风的面前晃动着。 嗨嗨! “凭你那破玩意能对付了南邪的话,她哪能活到现在,早都转世投胎做好人了,还能等着你来动手。” 骆惊风微笑着,却不停地摇了摇头。 “好了,什么也别想了,就在这里等着我们。” 他话一说完的瞬间,整个身子已经转了过去。疾步跨越,竟然是闪身飘荡中,落脚站在了海天愁的面前。 “就这大点地儿,还用得着这么小心嘛!再说了不就三个人的事嘛!就咱们一个冲击,能有多大的抵抗力。” 海天愁摇了摇头,脸上呈现给骆惊风的是不肖一顾。 他疾步向前,门口居然连台阶都没有。 “别急,我这不是害怕南邪的厉害,我怕她情急了会拿自凝和地黄要挟咱们,她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还有,你也别小看三个人,说不定另外两个还是咱们没见过的家伙呢!” “我还就是不信邪,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能邪乎到哪儿!” “你还真不能轻敌,她可是随时做好准备的人,能动用铜马联盟的人,就说明的她的路子还是够宽广的。” “那是臭味相同,我才不信她还能请到什么厉害之人来帮忙。” 海天愁轻蔑地一笑后,很大的一个跨步,竟然直接站到了门口。 “我还是一句老话,千万别轻敌了,如果那两个人是我们之前见过的,倒还可以这样认为。问题是,连那两个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其身怀绝技的事情,是大有可能的。” 骆惊风虽然说着话,但没有阻止海天愁举手推门的动作。 他闪身站到门口侧面的时候,盯着越明月用眼神示意着也站到了门口的另一边。 咣当。 破烂的大门敞开了。 “客官,你们这是投宿嘛?” 满脸堆笑着的店老板,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在大门哗然打开的瞬间已经站在了门口。好像提预料到了,一定有人会推门而入一样,早早地杵着相迎。 骆惊风从后面急闪走进,一把将海天愁拉倒了身后。 “我们还确实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住几天,不知您这儿有没有空房,我们要三间上房。” 他说着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换成了殷诚的献媚。 喔! “能不能住在偏室呀!” 店老板的脸上闪现着为难之色。 “难道你这里没有上房嘛?” 骆惊风极目四望,对本来就不是很大的院子已经是尽收眼底。 大门直对着的三间稍微高一点的房屋算是上房,而左边一排房屋,虽然比不了上房的高大宽阔,至少要比右边的低矮茅草屋好得多。 “客官,不是我这里没有上房,你看。” 店老板猛然一转身,指着身后的上房。 “不过就是被人提前住了,但是这边的偏房也很干净的,而且还暖和。如果你们不嫌弃地话,就住在那里!” 店老板又折身一转,指着左边的偏房。 哦! 骆惊风轻呼了一声,装着很为难的样子。 “那上房都住满了人吗?难道他们现在不走嘛?能给我们腾出一间也行,最起码让我们家的大小姐住里边。” 他一边说着一边瞅了一眼越明月,嘴角处挂上了捉弄人的坏笑。 店老板顺着骆惊风的眼神,简短地扫了一眼越明月,脸上的难色更加的明显了。 “实不瞒客官,眼下住着的三个人凶恶得很,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其实我那上房还有一间是空的,但是他们不让外人住。” 噢! “都是些什么人,还这么蛮狠不讲理。” 骆惊风提高了嗓门,表现得极其的生气。 店老板上前一步,双手连忙摇晃着。 “小声点,千万别惹怒了他们,否则咱们谁……” 嘭。 一声关门。 从上房中间的一间里站出了一位黑脸大汉,怒目巨睁着。闪身出来的一刹那,竟然用脚拨着门扇关了起来。 “谁这么大胆,竟敢在这里大吵大嚷。” 他手里还提着一把锈迹斑斑地弯刀。 “对不起客官,刚才是有人要投宿,说话大了点惊扰您了。” 店老板折身疾步中,站到了黑脸大汉的面前,作揖鞠躬着。 咚。 一脚踢在了店老板的胸口。 “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住进任何人,你怎么就是不听。” 黑脸大汉怒目而视。 那么重的一脚,店老板竟然连唉声都没敢发出来,瑟瑟发抖着的浑身摇摇欲坠中退着站到了另一边。 晃动了两下弯刀,黑脸大汉耀武扬威地走了过来。当站到骆惊风面前的时候,先是一个很轻蔑的扫视,接着就是挥刀一指。 “打哪儿来,滚哪儿去,别在这里让我看着心烦。” 骆惊风满脸堆笑着,却抬臂一指海天愁。 “是他非要来的,说这里能见到耍大刀的,所以我就跟着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微笑着的样子了,而是非常恬然的坏笑着。 海天愁惊惧闪现的时候,盯了一眼骆惊风。 他明白了,这又是老大在使坏,想让自己开个头。其实,真正的心思还是想让自己检验一下对手的身手,好做下一步的打算。他都习惯了,这又不是第一次被无端地陷害推到前面。 “没错呀,我也是听说有个耍大刀的黑汉子,身手不错哦!” 海天愁虽然说得很轻松、很自然,但脸上的疑虑还是很明显的。他缓慢地一步跨过,挡在了骆惊风的前面,直接面对着黑脸汉子。 噢哈! “你还真是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竟敢在爷爷这里看什么耍大刀的,这不是想送死嘛。” 黑脸汉子说完话的时候,向前跨步的瞬间,抡起了弯刀照着海天愁的脖颈砍了过去。 海天愁后仰急闪。 唰。 划着风声的弯刀,寒光急闪中从海天愁的脸上扫过。 嗨! “不是说好了只是个耍大刀的吗?怎么一下子就耍人了。” 骆惊风轻声喊着的时候,拉着越明月站远了一步。急闪着眼帘,望着上房的方向,他在等待着南邪的出现。 哇哈! 一声暴吼。 黑脸汉子跃身而起,抡刀疯狂地向着海天愁砍了过去。 红色飘动中,海天愁翻身后撤。突然,双臂激伸中,窜身而起,速快地掠空浮在了黑脸大汉的头顶。他既不出手,也不出脚,飘荡在半空,只是个风驰电掣般的急闪旋转。 黑脸汉子奋力挥刀,却就是无法砍在海天愁的身上。 红色飘动中,已是眼花缭乱。 黑脸汉子虚晃弯刀折身落地,就在刚一落地的瞬间。 咚。 一掌急拍。 海天愁奋力的一掌,直接拍在了黑脸汉子的后背上。 黑脸汉子摇晃着,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却又被海天愁踢起的一脚惊得连连后退,手中的弯刀,这时候却变成了一把无用的累赘了。 一阵窃喜之后,海天愁放松了紧张的情绪。他根本就没想到南邪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窝囊废。不过,转眼一想,这都是必然的,而且是自己早都想过了的事实。 这样一想,他开始了变化着身法。 就在一踢未中时,海天愁悬空着的身子,斗转星移着竟然变成了直射的双足击出。 他想一招制敌,来一次最为精彩的呈现。 这一刻。 黑脸汉子想躲都是来不及的奢望。 骆惊风全神贯注地瞅着这一精绝的出现,还真没想到海天愁竟然有着这么快的身法,而且是连续动作的一个闪现。 嗖。 一抹紫红划过。 嘭。 一声沉闷的击打。 海天愁直射的身子,竟然在半空划着弧线,向后飘荡掠过。 扑通。 摔在了地上。 第二百八十八章 消灭对手也有伤 谁也没想到,突然的身影一闪,竟然让海天愁直接跌落倒地。 “天愁,怎么回事!” 骆惊风惊声喊话,跃身扶住了海天愁,但脸上却浮现出埋怨之情。 他早就提醒过了,要谨慎对待,但还是出现了这样的尴尬情况。好在海天愁并无大碍,也没有受到惨烈的伤害。 “本来我都想好了,一招毙命的,那曾想到突然出现了个帮忙的人,你让我那能防得住嘛!” 海天愁站起来很无奈地摇着头,却愤恨地盯住了紫红长袍的人。 哞吽! 一声牛叫。 南邪坐在牛背上,一脸的惊惧。 “你竟然还活着!” 哟! “这话倒让我有些难受,你都没死我能不活着嘛!” 骆惊风满脸笑容,挪着轻移的步子,很是悠闲地走到牛身旁边。一个轻蔑地抬头,嘴角竟然上翘了起来。 “你还真是大出了我的意料,竟然能动用铜马联盟的人,不过你太不长记性了。跟我交手又不是一两次的事情,应该明白我的能耐,更应该清楚和我作对的下场,别说一个铜马联盟的人了,就是再来一次大军压境,不见得能把我送上西天。” 一阵带着羞辱的言辞,让南邪的俏脸上红白互换,惊色不定。 呵呵! 一声很生涩的笑声。 “虽然没有让你尽快离开人世,但杀你是我这一生的唯一嗜好。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无论你走到哪儿都将是我追杀的阴魂不散。” 南邪被气得已经是没有更好的话语了。 虽然一直想杀骆惊风报仇,但是几次的失手,让她开始了惧怕。更没想到的是,竟然连铜马联盟的人都没有伤及到他,反而是一刹那的出现在了面前。 这一刻。 南邪不仅仅是心惊胆寒,更多的是愤恨聚升。 她挥动手臂招呼紫红长袍之人和黑脸汉子走近的同时,暗自运功聚气,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眉头紧拧,黑眸遽闪中,骆惊风退步站到了海天愁和越明月的身前。对于南邪的阴险,他还是很小心很谨慎的。 “你也清楚今天我主动找到你的意思,我还是最后劝你别做无畏的反抗了。死已经是定型的事了,表现好一点,也许还能留个全尸,不至于难看到无地自容。” 骆惊风厉声喊说着。 他早就看到南邪暗自运功的准备,但这一次,他也是下定了决心,无论是什么情况,都要铲除在即。 “你说这话还有意义吗?” 南邪愤然怒问,眼里激闪着泪光。 与骆惊风的仇恨就是因为没了健全的身体,废掉了双腿,而结得如此的深沉。 “有没有意义只是你个人的认为,我只是为你好,因为你毕竟是女人,女人就得有个体面的死样。”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假慈悲!既然知道我是女人,为什么残忍到了如此的地步?竟然让我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 “我都说过几百遍了,是我的失手造成的,事后我也很是过意去。但是,事已至此,你应该放下前嫌,不该群追不舍的到处暗杀于我,更不该到处招募无辜之人送命。” 说到这里的时候,骆惊风原本嬉笑着的脸上,遽然间惊现出了一丝愤恨。 “因为你的唆使,卖刀老人和自凝姐姐都葬身在无端的仇怨中,也因为你的挑唆,使我不断地与人结仇。你说,如果你继续活着,不知道还能有多少人受骗蒙蔽。” 他恼怒地指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紫红长袍之人和黑脸汉子。 “这两个兄弟又不知道收到你的什么许诺了,竟然也要送命在眼前。你说,我还能放过你嘛?” 呵呵! 又是一声轻笑。 “别在这里妖言惑众了,他俩是我过命的兄弟。” 南邪惊惧地瞅了一眼紫红长袍的人,又转眼扫视了一下黑脸汉子,好在这两人并没有理会骆惊风的说话。 突然。 粉色飘动中。 南邪竟然盘膝着双腿,掠空而起离开了牛背。 咿! “师傅,这是她最精绝的玄功。” 越明月大喊时,抢先一步站到了骆惊风的前面,却完全是以身护着的样子。 “明月,你让开,谁管她玄不玄功。” 骆惊风拉着越明月胳膊后退着,却飘然转身,后翻着跃空飘荡。急推的一掌,在碰到南邪挥臂扬手的一刹那,收住了六成功力,却变成了缓慢地轻击。 当手掌紧挨南邪手掌的瞬间,他又一次催生了劲力的吸附,用自己强大的劲力控制住了南邪的身体。 两人同时悬着定在了半空。 “这一掌就算是我给你造成残废的道歉,但下一掌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骆惊风话音一落,扯掌旋动。 南邪被劲风一个猛冲,无力地漂移着再一次落在了牛背上。 就在南邪落稳坐定时。 嗖。 紫红长袍之人掠空激荡。 唰。 黑脸汉子急射弹出。 两道极快的身影,在骆惊风旋动转身的瞬间,一前一后夹击而来。 骆惊风双臂环抱,双腿紧拧着,抽身从半空滑落而下。就在双足着地的眨眼间,一手伸向了腰际。 刷。 银光急闪。 掩日吞天须荡在了头顶。 骆惊风挥臂扬须中,又是一个极速上窜。直接从紫红长袍之人和黑脸汉子跃空翻动着的中间,冲天而上。掩日吞天须在他的奋力挥动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银色圆晕,呼啸盘旋着遮住了日光,下面已是泛着银光的昏暗一片。 紫红长袍之人惊恐闪现中,跃起了身子飘荡着要硬行穿过圆晕的罩下,想掠空脱离昏暗的笼罩,直袭骆惊风的后背。但他那里知道,这是一次送命的捷径。 哧。 一声撕裂。 紫红长袍竟然两截飘落。 嘭。 坠落的瞬间,扬起的灰尘罩住了光着身子的躯体。 已经赤身露体的紫红长袍之人,连一声惊呼都没发出来,被掩日吞天须划裂了身体,一命呜呼了。 黑脸汉子惊恐万状中,折身急转,擦过地面向着南邪急闪飘荡。 骆惊风停止了手臂的挥动,圆晕消失一亮的瞬间。 噼啪。 一声脆响。 黑脸汉子跪倒在地上,嘴角已是血水急涌。 骆惊风收须落脚,黑绒披风哗啦一荡,却是愤恨地踢出了一脚。 哎啊! 一声惨叫,一具尸体竟然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骆惊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在他的心里,收拾南邪本来就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是看在了越明月和青雨烟的面子上,一直拖到了现在。但今日的相见,让他没有一丝怜惜了,甚至都有了让其死得更惨烈一些的打算。 嗖。 一抹粉色急闪中,南邪划空掠过。 啪。 沉闷地一掌。 啊呀! 一声惊叫。 越明月竟然软弱地倒在了地上。 南邪盘旋着身子,突然又是一个急转,飘荡在了海天愁疾奔着的头顶,挥臂激扬着,又是一掌愤恨地拍了下去。 咚。 重重地闷响。 南邪根本就没有想到的一掌,被击得真气尽失,劲力全无。 扑通。 南邪从半空坠落而下,蹲坐在了地上。 呵呵! “虽然没有让你死,但是我也心满意足了,小贱人……” 咳,咳! 急促的咳嗽,让南邪不得不停住了说话,满嘴涌血的一刹那,她竟然晃动着没有躺倒。 骆惊风已经被气得忘记了越明月的伤势,一个夸张地跨步,决然地踩在了南邪残废的脚尖上。那愤恨到了狰狞可惧的面容,让南邪不是因为脚尖被踩着的疼痛而吓得颤抖了起来。 “我总以为你会闪现一点怜悯之情,会有悔改之意。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这么执拗,连临死前的一个好影响都不留。” 他的说话不但深沉,而且恨得牙根都在作响。 呵,呵! 很凄惨的笑声,却是无力的发出。 南邪咬着嘴唇,聚集着全身最后的一丝真气,但还是无法支撑渐渐瘫软下去的身子。 “你没能…死在…我…手,是我最大的……” 虽然费尽了努力,但是仍然没有说完最后的一句话。 因为说出了楚天梅的坏话而激怒骆惊风击断了双腿的南邪,在仇恨中,通过了各种关系,聚集了一波又一波的好汉英雄。不辞辛苦,到处追杀雪仇,但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在不得已中告败。虽然这一次,是她感觉最有把握的一次机会,却还是如此的惨败。仇不但没有报,而且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 “老大,快,明月不行了!” 海天愁大声疾呼着,却抱起了越明月瘫软的身体。 啊! 骆惊风大惊失色中才反应了过了。 箭步如飞中,他站到了抱着越明月起身的海天愁面前。 “到底伤在了那里?” “没有看到,但是她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 海天愁噤若寒蝉地说着,双臂端着越明月推到了骆惊风的怀里。 “赶紧想办法,我先到街上找个郎中去,不能再耽误了。” 当骆惊风接住越明月,海天愁抽手转身的时候。 “你站住,别乱跑了。” 骆惊风换着手臂,抱好越明月的时候,瞪着焦虑的眼神。 “你又不熟悉颍阳城,怎么去找人,赶紧让自凝过来,他一定能够找到最好的郎中。” 他也开始变得慌张了起来,竟然不知道走进客房里,却始终站在原地挪动不了双脚。 第二百八十九章 救治内伤超想象 越明月面色灰白,微微呼吸着仅有的一丝气息;紧闭着的双眼,连眼珠似乎停止了转动,看上去,就是一副熟睡不醒的样子。 骆惊风焦虑地盯着郎中专注的把脉的动作,眉头已经拧成一团。当郎中支起腰身,渡步站到房间的正中间时,他开口问着。 “严重嘛?有没有生命危险!”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尤其是看到郎中的那沉吟不决的表情时,心快要奔出来了。 哎! 郎中叹了口气,抬头瞅着骆惊风却想了很长时间。 “老朽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病情,真不知道如何说了。” “那你就实话实说,别有什么顾虑,我们承受得了。” 骆惊风回头瞅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越明月,焦急地搓着双手。 “这种气息紊乱的样子,似乎是击打造成的……” “没错,就是重击后成这样的,这个你是知道的,怎么才想到了呀!你不会是江湖骗子吧!” 骆惊风打断了郎中尚未说完的话,瞪着发红的眼睛。因为着急竟然变得语无伦次了,而且说话的声音也是忽高忽低中一阵急言乱语。 海天愁摇头阻止着骆惊风的说话,慌忙站到了郎中的面前。 “人命关天,你别在意,我们真的很着急。” 郎中对着海天愁点头的同时,也是一个愤然的瞪眼。 “遇到这样的事情,谁都着急,可是着急能有什么办法!” “那你觉得能用什么办法治好她?” “除非有灵丹妙药,或着有神兽血液的补充,方可治好她。” 郎中因为骆惊风的无礼,而变得生气了起来。他胡乱的说了一句之后,愤然转身闪出了房屋的门口。 “你还没开药,怎么说走就走。” 海天愁大声喊着,急急地跨步要追出去,被骆惊风快速的一闪身,挡在了面前。 “别追了,没用。” “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等着明月就这样死去嘛!” 海天愁的愤恨的怨气不打一处来。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还算是有经验的郎中,最起码人家还进行了把脉诊断,要比前几个强得多。但是因为骆惊风的焦急和蛮混,这下连药都没留下,又是一次急急的逃离。 他不免产生了对了骆惊风的极度不满。 “刚才郎中不是说了嘛!我们直接给明月灌药就行了。” 骆惊风瞅着海天愁生气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尽量控制着情绪。 “你就别再生气了,我也是着急才说出了那样的混账话,眼下最关键的是尽快救明月的命。” “既然你知道,那你还要这么做,现在让我们有什么办法?” 海天愁展开了皱着的眉毛,擦着骆惊风的肩膀,走到了床榻前。 “刚才郎中已经给出了治疗的药名,可以救明月了呀!” 骆惊风说着,也站到了床榻旁边,没有注视躺着的越明月,双眼却盯住了海天愁的脸。 海天愁转眼一望,脸上的表情遽然间又换上了怒容。 “那是人家婉转地骂你,你怎么连好坏话都听不出来。” 这一次,海天愁还是第一次怒视着骆惊风大声说话,而且是极为愤怒的语气。 他一说完的时候,狠狠地甩了一下,飘在额前的白色长发,蹲坐在了床榻的边缘,转头望着另一边。 嗨嗨! “你还真生气了?” 骆惊风慢慢地推动者自凝让开了地方,他也坐在了床榻的边缘。 “你听我说,不管郎中是不是在骂人,但是确实他的说话,还真让我想起了救治明月的好办法。” 这时候,他却变得沉着冷静了许多,而且说话的语气也是非常的平缓,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微笑。 “我还真是服了你。” 海天愁转过了眼,视线扫过骆惊风脸上的一刹那,却惊得张大了嘴巴,好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怎么了?难道我脸上有怪物。” 骆惊风的微笑更浓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刚才的焦虑跑哪儿了?” 海天愁继续疑惑的盯着骆惊风。 “这有什么呀?我都想到了救治明月的办法了,还有什么可着急的事情。而且消灭南邪的事情也完成了,你让我还要焦虑什么!” 骆惊风一笑,一手抚在了越明月的额头上。 “再等一会儿,天黑的时候,我们就开始给明月灌药,我相信一定行,而且绝对能起到作用。” 喂! “老大,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别让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行不?” 海天愁的说话,几乎是带着哀求的声调。 “我没有要你的心脏剧烈跳动呀!如果真要跳个不停,那就说明是你老了的原因,不是我说话造成的。” 骆惊风继续着说笑,他已经没一丝的惊恐、焦虑的样子了,完全就是休闲中的瞎聊。 唉! 叹气而立。 “我看你是急傻了,不分实情了。” 海天愁摇着头,离开了床榻站到了自凝身边。 “自凝,你觉得大哥哥还正常嘛?” 自凝惊惧地瞅了一眼骆惊风,他也是被刚才的情形吓住了。虽然眼下的骆惊风是微笑着的表情,但他还真是摸不着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海天愁看了一眼自凝的表情,又扫视了一下骆惊风的表情。 “你就放心说吧,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他一说完,就是一个很毒辣地白了一眼骆惊风。 哈哈! “自凝你就实话实说吧!不过,我还是觉得很正常很正常的,最起码比有些人要正常得多的多。” 骆惊风很畅快地笑着,盯着自凝的眼神非常的温和。 “其实大哥哥很不正常,刚才和郎中的样子就是吃人的魔鬼。而刚才之前的样子,又好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正在给大人赔礼道歉。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计划着做坏事的坏透了的大坏蛋。” 自凝说完,紧张地小跑步着,直接站到了门口处,做好了挨打时夺门而去的准备。 嗨嗨!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你就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坏蛋。” 海天愁仿佛是占到了便宜一样,脸上也露出了兴高采烈的神色。 嗯! “你还别说,自凝很厉害的,连我一会儿三变的脸神都能看出来,而且还能说出具体的样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呀!不过,说的不是太准确,其实,我没有要做坏事的打算。” 骆惊风说着,一根指头却放在了越明月的鼻孔处,试探着她的呼吸。脸上的表情仍然是之前的兴奋之容,就连那上翘着的嘴角,也没有因为说话而恢复到原来的形状。 “你不是要做坏事的打算,那你是什么打算,如果不是坏事,那你说出来呀!” 海天愁即将着骆惊风。 “你也别跟我使用即将了,不过我还真打算说出具体救治明月的办法,让你们斟酌一下。” 这时候,骆惊风还真的收敛了笑容,脸上的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我计划用神兽的血液,我的真气双重的办法救治明月的内伤。” 他刚一说完。 哎!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那里有神兽的血呀?” 海天愁又一次被气得剁了一脚。 “地黄的血呀!它本来就是神兽嘛!” 骆惊风大睁着眼睛,严肃地盯着海天愁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不会忘了吧,当初我被江南八怪联合击飞后,差点死在了悬崖峭壁上。当时我受的伤要比明月厉害的多,基本上是体无完肤,内伤严重到了五脏尽碎的地步。就是因为地黄的血液,让我在很短的时间内,不但救治了内伤,还让我功力大增。” 他说完的时候,很是感激地走到了地黄跟前,蹲下身子的时候,一手很亲昵地抚在了它的壳体上。 “兄弟,又要你放血了,还真是于心不忍。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否则明月真的就会永远离开我们。” 不知是因为骆惊风的抚摸,还是地黄真的听懂了说话。居然点着头颅,还缓慢地匍匐在了地上,直接将嘴巴伸到了骆惊风的脚前。 一个箭步,海天愁因为激动,竟然跪倒在了地黄的头前。 “没错,地黄兄弟真的就是神兽,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你本来就是个笨笨的笨蛋,怎么能想到郎中骂人的话,其实也就是无意中的提醒。” 骆惊风抬头看了一下屋外,此时,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刻。整个院落里,见不到阳光的照射了。 “时辰差不多了,因为要逼入真气,就麻烦天愁把守屋门,别在最关键的时候,闯进来什么讨厌之人。” “没问题,这事我做起来很在行的。” 海天愁算是彻底放下了焦虑、生气的心情。一个轻松的起身,就是健步如飞地跨出屋门的闪过。 “大哥哥,那我干什么?总不能经常让我一无是处,好像从来就没我这个人一样吧!” 站在门口的自凝却露出了忧伤的神态。 哈哈! “你也有事呀,什么时候把你当空气了?” 骆惊风站起身,一把拉着自凝走到了床榻前,抽出了他怀里抱着的短刀放在了桌子上。 “等一会儿我灌药后,由你来扶着你师傅坐稳,我从后背逼入真气。但是,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事情,就是要你随时提醒我调整真气逼入的速度,绝不能超过她的承受能力。” 自凝很高兴地点着头,他终于感觉到了自己还是个有用之人。 第二百九十章 兽血救命话煎熬 混蓝色的夜空中,斜挂着一叶弯月,周围浮动着几片薄薄的白云。淡淡的月光普照着寂静的客栈院落,倒是烘托得一片安宁。 骆惊风静静地坐在门槛上,刚刚逼入真气后,越明月已经安详地睡着了。也许因为地黄的血液,她的脸上早早的浮现出了红晕。 等待是无尽的漫长,却又是最为惊心的瞬间。 海天愁在骆惊风的安排下,已经带着自凝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地黄的血液不是普通之物,对于骆惊风来说,是深有体会的。尤其是当血液流通全身,舒缓真气劲力的时候,那种煎熬和难消的激欲,将会让人失去理智,甚至会因此而做出傻事。 这样想着的时候,悬崖峭壁的岩洞里,那惊心动魄却又让他脸红的一幕,再一次浮现在了脑海里。 如果当初,没有小姨嫣红的守护,没有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也许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他了,更是难以想象如何度过那煎熬的一夜。 呜! 一声轻微的呢喃。 骆惊风惊恐万状地窜起转身,直扑床榻前。 越明月虽然继续着双眼的紧闭,但不停滚动着的眼珠,滑过眼帘却十分的清晰;原本白净的脸上浮现着土黄,这时候,却变成了白皙娇嫩中,飘动着红晕斑斑;但唯一让骆惊风惊惧的是她那干裂的嘴唇上,居然附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皮。 他很清楚,这是地黄血液流通聚生的征兆。 一个很快的转身,但是却停止了迈出的脚步。桌子上,原本就准备好了的三大碗水,还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她一醒来后的解渴。 哦! 又是一声惊叫。 越明月遽然间坐起了身子,双眼痴呆中却布满了血丝。 她坐起来的一瞬间,侧过了身子,望着骆惊风的一瞬间,眼神变得极其的迷离、凌乱。 “明月,赶紧先喝点水。” 骆惊风惊喜中,第一个反应就是端着水递到了越明月的面前。 “师傅,我热…我难…受…我…” 烦躁却又失神的越明月摇摆着身子,好像在极力控制着。 骆惊风端着陶碗,但不敢近前。 他知道,此时的越明月不但燥热,而且全身的血液开始急剧的膨胀。尤其是心里的那股莫名之火,大有爆裂的感受。但是,这种燥热和激欲情望,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更不可能摆脱。 身影急窜。 一下子站起来的越明月,双手乱抓着,其疯狂的举动,让人害怕却又心疼。 骆惊风连忙转身,喝水已经勾不起她的注意力。 放下陶碗,漠然转身的一刹那。 床榻上,越明月已经撕裂了身上的锦袄,肉团闪现中,她正在撕扯着腿上仅有的衬裤。 跃身而起,已经顾不上男女有别的骆惊风,靠近越明月的刹那间,奋力抱住了她的双手。 “明月,安静一会儿,坚持一下,慢慢会过去的。” 在骆惊风的紧箍狠命拥抱中,越明月似乎感到了肉身的接触,缓缓地减轻了蛮力的使出。但迷离的眼神,越来越焦炙了。那干裂的嘴唇在视线的移动中,毫不忌讳的急闪凑近。 就在这一刻。 小姨嫣红的样子遽然闪现。 楚天梅羞色的表情,扑满脑际。 一个极快地躲闪,骆惊风偏移了自己的脸面。越明月失去准心的嘴唇,一滞后,又是一次急急地乱碰寻摸。 虽然停止了撕扯衣物,但一双小手却从未停止在骆惊风身上的乱抓。突然,一手举着停滞的一缓,却猛然抓在自己的巨峰肉团上,不停地恨力搓揉着;另一只手臂,急切地环在骆惊风的脖子上,向着胸内环抱中,扯着巨峰肉团,就要塞进他的嘴里。 双臂松开的刹那间,骆惊风挣脱了越明月的缠抱,闪身后移着,却被铺褥一绊。 扑通。 仰面倒下。 肉色急闪飘动中,越明月直接跌落趴下,整个身子压在了骆惊风仰躺着的身上。 这时候,两只巨峰肉团,刚好紧紧地压在了骆惊风的脸颊上。 情急之中,骆惊风不得不摇摆了一下头,但脸颊的两边,刚好是两个柔嫩、弹性十足的肉团包围。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都是离不开细腻肌肤的挑逗。 一股激情膨胀涌现时,骆惊风虽然是咬紧了牙关,但控制不住的双臂,还是环抱在了越明月光着的后背上。 紧抱狠力一拉。 越明月极富戏剧性地瘫在骆惊风躺着的怀抱中。 这一刻。 是一次急切却又圆满的全身接触。 是在一半迷离,一半清醒中的一次神志相遇。 激燃的**不断地焚烧,血液澎湃中的不断冲撞,两颗年轻的心在交缠厮磨着,却开始放松了意志的坚守。 随着越明月腰身的不停搐动,骆惊风摇头闭眼中,一个奋起翻身,他抱着她坐了起来。而且,这时候的她,因为坐起后的限制,双臂被他紧箍在了怀抱。 奋力摇晃着,骆惊风盯住了越明月的双眼。 “明月,看着我眼睛,再坚持一下就会过去的。” 他非常明白,这时候,无论你用多大的声音,都不可能让她清醒过来。更不可能控制住她的情绪,唯一能做的就是紧抱,就是安慰和不停地变换姿势,减少肌肤的热烈相遇。 松开一只手臂,骆惊风开始了被物的拉扯。 他想用被子包裹住越明月光着的身子,这样做,可以降低肌肤直接接触中的刺激。 陡然间。 越明月全身抖擞着,又是一个急切地挣扎,却没有站起来。 连番的剧烈运动,加上地黄血液的冲击。此时,越明月的脸上已经是娇艳欲滴,粉嫩出水的迷人之容了。她微微抖动着双肩,楚楚动人的笑脸,让骆惊风舔着嘴唇的瞬间,拉着被物裹在了她的身上。 裹紧后,刚一松手。 越明月蹬直的双腿,直踢骆惊风的下巴。 慌忙躲闪时,一个向后仰倒,却失去了重力。 咚。 倒着跌落床榻下。 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翻身跃起的骆惊风,顾不上绞痛的肩膀,很利索的手起手落中,裹紧了越明月赤着的身子。轻轻地按压中,她竟然安静了下来。 砰,砰砰。 三声敲门声。 “老大,怎么了?快开门。” 海天愁站在门外,焦急的大喊着。 “来了,来了。” 骆惊风再次确定越明月安静熟睡的时候,转身走到了门口。 哗啦。 拉开门扇的瞬间,他出了一口长气,满脸的汗珠,已经滴答而下。 哦! “累死我了。” 骆惊风摇着头,转身走到凳子前的一刹那,跌坐了上去。 “明月到底怎么了?没问题吧!” 惊惧和急切闪现的时候,海天愁跨步站到了床榻前。 此时,越明月红润、细腻的脸颊上,还挂着一丝很难琢磨的喜悦。但紧闭着的双眼,却是熟睡的样子。 “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地黄的血液果真太厉害了,我一直以为只是对我那样。没想到,连明月都控制不住那种煎熬和急迫。” 骆惊风心有余悸地说完,端起了水碗,仰起头的瞬间。 咕噜,咕噜! 一饮而尽。 海天愁虽然转过了身子,向着骆惊风落坐的方向走来,但是他紧皱着的眉头,并没有展开。 “老大,你说了半天,我是一句话都没听懂。” “算了,没听懂也好,以后你碰到了才能深有体会。否则,即使我说得再多,你不一定能够明白。” 骆惊风放下陶碗,回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正在熟睡着的越明月,这下,他确实放心了。最难熬的时间,终于度过了。 “好吧!只要明月没事就好。” 海天愁说话的时候,转动着眼珠,还在思想着骆惊风说过的话。 “明月应该是没事了,但是我现在开始在想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骆惊风带着一丝难为情的样子,瞅了一眼海天愁,却急急地收回了视线。 “咱们走到现在,说实话,该做的事情基本上全部有了明确的交待。包括天梅爹娘的仇,我找爹的心愿都基本上实现了。应该来说,咱们该停手了,也该换换思维和生活的方式了。” 他停顿了一下。 “但是,咱们还确实停不下来。因为又出现了个铜马联盟,又搅合了一位自凝姐姐师傅的事情,我想咱们还应该继续下去,至少要帮着刘将军铲除铜马联盟。更关键的事情,咱们还得弄清楚自凝姐姐的师傅,到底在找一个什么人,可惜,没有从南邪嘴里探知到任何线索。” 嗯! “你说的太对了,我们根本就不能停,别说新出现的这些问题了,遗留下来的事情,并没有全部做完。” 海天愁亲和地盯着骆惊风。 噢! “还有什么事情遗留下来了?” 骆惊风吃惊地盯着海天愁,还真想不起有什么事情没做。 “画风和天高地厚二将还活着,找到你娘的事情,也没有着落,所有的这些都是遗留的事情。” 海天愁补充着说完。 “还真是把画风给忘记了,她可是活过了我的预想时辰呀!找到我娘的事情,可能就很费事了,毕竟,我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呀。” 骆惊风微笑着,在海天愁点头同意的时候,却突然,挥出了一拳。捣在了他的胸口,不过是极轻,极缓慢的一个动作。 第二百九十一章 计划重提为周全 越明月完全清醒神志,彻底恢复功力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了。 骆惊风因为不放心,真是一夜未眠的照顾,确实尽到了做师傅的所有责任,包括深夜里端水和天亮之前的亲手换穿锦衣长袄。 当然,骆惊风在做这些的时候,都是夜深人静的时间,根本就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师傅,让你受累了,我真是过意不去。” 越明月说着,已经是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 此时,昨夜的疯狂,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但,无论怎么回忆,怎么想象,就是想不起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仿佛是瞬间的中了邪魔,全身的燥热,竟然连大脑都不听使唤了。 “明月,没事,这都是师傅应该做的。只要你能恢复身体,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骆惊风因为昨夜的所作所为,也红着脸躲开了越明月的视线。 虽然,他那样做都是为了减轻越明月难受的程度,但潜意识里多少还是掺合着自私的意愿,更多的还是占便宜搞享受的情节。 这一刻。 因为各自都进行着夜晚的回忆,都在检查着自己所做出的动作,那一幕幕,那一桩桩,清晰映现。骆惊风因为想到了自己的贪婪,越明月因为想到了自己的放纵。他们虽是不同的想法,但却是相同地陷入了难为情,无法开口说话的境地。 两人低着头,都在默默地等待着。 当骆惊风抬起头急闪一望时,越明月总会紧张地低头躲开。越明月抬头张望时,骆惊风却会移开视线,很不自然地望到另一边。他们就这样一来二往地,总是无法坦然面对。 哦! 一声轻呼。 骆惊风终于忍不住了。 豁一下。 他站起来的瞬间,直接跨步走到了床榻前,很认真,却又非常严肃地盯住了越明月的眼睛。 “明月,其实我那样做,只是想减轻一下你的痛苦,你就别在意了行不!” 这一句,似问非问的口气,让越明月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她掀开被窝,直接爬到了床榻边沿。双臂支撑着身子,头却抬得很高,几乎是仰着整个脸了。 “我没有说什么呀,也没有觉得你那样做不好呀!” 急急的两句表白,似乎说出了她全部的心里话。 “可是,我觉得就是很不好意思,毕竟那时候你还是个病人。” 骆惊风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惊惧地向着门口张望了一下。 “师傅,你就别想了,你对我又不是第一次了。” 话一说完,越明月跪着挺起了上身,静静地盯着骆惊风的脸面。 这时候,她又开始回忆起了深夜时,骆惊风最后一次的激动抚摸和颤抖着身子的样子。那时候的他,却是那么的温柔体贴...... 噔噔。 一阵敲门声。 哦! “肯定是天愁和自凝来了。” 骆惊风逃也似的,一个健步就奔向了门口。 说实话,海天愁还真是来得太及时了,否则,他都不知道如何接越明月的下一句话。 哗啦。 门扇打开的瞬间。 自凝弓着要急急地从骆惊风的手臂下穿过。 “师傅,你真好了唉!我快要吓死了。本来我要照顾师傅的,但是大哥哥就是不同意,硬是让我去睡觉。” 话说完的时候,他也站到了床榻前,一双深邃的明眸忽闪忽闪地乱看着,却不知道先看那里,后看那里。 呵呵! “你就别乱看了,我又不是受了外伤,内伤是看不见滴。” 越明月挪动着身子,双脚踏到地上的时候,一手抚在了他的头上。 “大哥哥不让你照顾就对了,你是个小孩怎么能招呼大人呀!” “那不见得,昨夜我醒来时,还看到白头的大哥哥耳朵贴在墙上,好像在偷听什么,还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自凝照顾呢’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他都......” “自凝,你在胡说什么呀!” 疾奔而来的海天愁大喊着,一巴掌拍在了自凝的肩膀上,算是及时阻止了自凝继续说下去的难堪。 嗨嗨! “你俩别多想,那是自凝胡说八道,我可是没做那样的事情,更没说那样的话。” 海天愁转身,望了一眼正在缓慢关着屋门的骆惊风。 “大哥哥你一点都不老实,一夜都没有好好的睡觉。” 自凝撸着嘴,瞪了一眼海天愁。 “闹得我都没有睡好,不过,师傅,你是不是很难受呀!怎么一直能听到折腾的怪声音。” 他放下了怀里抱着的短刀,走到圆桌前的小凳子旁,瞅了一会儿。 “不过,我感觉师傅你出的那声音很难听。” 扭头一看,却很懒散地坐在了凳子上。 自凝一会儿时间,说出了那么多话,而且都是些让骆惊风和越明月脸红的话。 唉! 为了尽快缓和一下被自凝乱说后难为情的气氛,海天愁一转身,对着骆惊风大声说着。 “你昨夜说的那些事,我也想了一个整夜,我觉得真还行。而且,就眼下的这种情况,这样做是最好不过的了。” 海天愁这样说,打心里就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提出来。但情急之中,一时间找不到更合适的话。 骆惊风已经被自凝的几句话说得不好意思转过脸来了,一直双手撑在门扇上,低着头却是极具的羞愧。 “老大,你快过来,咱们再好好商量一下。” 海天愁催促着,其实是给骆惊风找个台阶下。 骆惊风直起腰,缓慢而又艰难地转过了身子,但眼神是看着别处。 嗯! “还真的需要好好的琢磨一下。” 他很清楚这是海天愁故意找出的话题,并不是真正的为了商量。 咿! “你们到底商量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越明月好奇地睁大了眼睛,不好意思盯着骆惊风,却瞅着海天愁。 她在喝完地黄血液,被骆惊风推入真气后,最激烈的作神志不清和最后面煎熬激荡时,自己还是清楚记得的。但是中间的一段睡眠时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而海天愁所说的那些事,就是在她作疯狂后进入短暂调息的时候,他俩商量的打算。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情。” 骆惊风总算是恢复了常态。 他坐在了凳子上,先是看了看自凝,接着就是一个很感激的眼神。望着海天愁,还搬着凳子,示意着坐过来。 点头微笑中,海天愁坐在了骆惊风的身边。 “肯定有什么大事情商量,你们就别骗我了吧!我虽然傻但不会傻到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越明月斜着眼珠,偷偷的瞅了一眼骆惊风。 “没有要骗你,我俩商量了一下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骆惊风虽然正眼看了一眼越明月,但是眼神还是很生涩的一闪,就急急地移开了。 “既然是接下来的事情,又关系着大家的事,那你们就说说,让我和自凝也知道一下难道不好嘛!” 越明月说着,调整了一下坐姿,尽力让自己的前胸收缩了一下。 “我们的计划是将之前遗留下来的事情全部来一次清除,尤其是对于那些让人头痛的人,能让他消失的全部消失。” 骆惊风一说完的时候,越明月的眼睛就开始了转动,她好像在努力思想着还有什么人和事没有解决完。 “我觉得到目前,所有与咱们有情况的人差不多全部消灭了,不过唯一留下来的还有个画风和天高地厚二将。但是,我觉得她们三个也就是个迟早的事情,根本就没必要列入计划。” “不对,你别看天高地厚二将了,那也不是个什么善茬,能在咱们的眼皮子下面逃离,你想想能一般得了嘛!” 海天愁脸上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微笑表情。 说是高兴吧!又是似乎心事重重,说是兴奋吧!又带着一丝焦虑,总之让人摸不清到底是什么用意。 “能逃跑不见得就能激战,反正在我这里,她们还算不上数。” 越明月摇摆着双腿,这时候开始变得轻松了许多。她看着骆惊风的眼神也随便了起来,不像之前那么羞色和难为情了。 哈哈! “你倒是很实在的,那你感觉我们眼下的对手应该是谁?” 一声爽朗的笑声之后,骆惊风变得活泼了起来,好像一下子从昨夜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此时,他的脸上是惬意的笑容。 呵呵! “你还真是问对了,咱们眼下的重点对手应该是铜马联盟。毕竟你答应了人家,如果不投奔他们,那势必会遭到他们的绞杀,与其这样,还不如由咱们先行一步剿灭他们。” 越明月说话时,因为兴奋,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明月的想法不错,而且很适合眼下的情况,但是,我感觉最要急的一个问题是尽快找到自凝姐姐的师傅。” 海天愁注视着骆惊风的表情,在等待着他的表决。 “这个自凝姐姐的师傅很是关键,尤其是她正在找着一个人,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而且,自凝也听到过南邪曾经说过谢佳丽的名字,我现在担心的是会不会和我娘有什么关系。” 骆惊风说到娘的时候,却变得沉重了起来。 “所以我的建议还是尽快赶回去,问问谢姐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毕竟找到老大亲娘是最为重要事情。” 因为骆惊风变得沉重的脸色,让海天愁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骆惊风看了一眼迟疑不决的越明月,却对着海天愁点了点头。 第二百九十二章 返回路途新发现 晨雾宛若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迎面扑来。瞬间,延伸到山腰的官道朦胧了起来,两边的景物在漂移的雾气中逐渐被吞没。 骆惊风放缓前进着的脚步,回头一望,近在尺尺的越明月,此时也变得隐约了起来。不过薄雾弥漫中,却显得越加的妖娆妩媚了。 也许昨夜的缠绵或着是因为地黄血液的关系,此时,她乌亮的头发似乎浮上一层白冰,晶莹剔透;侧着的脸颊上,一个深深的酒窝,更增添了一份高贵典雅;整个婀娜的身姿,加上陡峭挺拔的前胸,透出了十分的骄傲之气。虽然侧着身子,看不到她的眼睛,但能感受到那种深邃久远的明眸,正在穿透着浓雾远视急望着的眼神。 突然,她转过了头,一个吃惊地紧盯。 骆惊风慌张中,挪动了一下脚步。 “师傅,你怎么了?” 因为骆惊风极其古怪的眼神,让越明月吃惊中大声喊问着。 “正是隆冬季节,怎么有雾出现!” 胡乱转着头,努力平静着纷乱思绪的骆惊风,冒出了一句连自己听了都很诧异的话。 呵呵! “你不会是刚从什么世外桃源来的人吧!这都是初春了,还哪来的隆冬季节。” 越明月甜甜的微笑着,脸上却是很惊奇的表情。 她还真是没想到骆惊风竟然连季节交替都忘记了。 呃! “不会呀!我还没过年呢!” 骆惊风也是吃惊了起来。 在他的意识里,确实还没有过年,而且总觉得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原本还计划着,剿灭了南邪好好地放松一下,把一年中仅有的几天年关热热闹闹地度过。 哎! “我看你还真是忙糊涂了,年都过了好多天了。” 越明月微微地摇着头,迈动着轻快的脚步,直接站到了骆惊风面前。一阵静静地注视后,就是伸手抚摸在额头上的举动。 “你也没有糊涂到发烧的地步呀!怎么竟然说胡话了哦!” 她忽闪着明亮的双目,睫毛还在扑闪中,抖落了雾珠。 骆惊风拉开越明月手的时候,刚要开口说话。 “大哥哥,你俩怎么这么亲热呀!是不是做了什么好事?” 自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俩面对面的中间。 越明月急急地撤回了抚在骆惊风额头上的手,很是恼火地转过而来头盯住了自凝,顺势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个小不点,不跟着那个大哥哥走路,这里面在想什么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摇起了自凝的脑袋。 “不是我想什么,是你们要做什么!白发大哥哥根本不理我。” 自凝加重了语气,眼睛也睁得老大。 “我们能做什么呀!好了,别再有稀奇古怪的想法了。” 越明月手臂一动,直接拨动着自凝走到了另一边。 骆惊风微笑着,但一直注视着的眼神却没有离开越明月的身姿。 “老大,老大,有情况了。” 慌里慌张的海天愁,竟然从侧面的陡坡上直奔而下,大有滚落下来的样子。那种急切的动作,就是遇到狼追的感觉。 “什么情况?你不会是遇到恶狼了吧!” 一听到情况,加上海天愁那疯子般的狂奔,骆惊风的脸上突然之间就出现了紧张的神态。 啊呼! 一个仰头大喘气。 奔到骆惊风面前的海天愁弓着腰,双手支撑在膝盖上的时候,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看到了大批不像是官兵的官兵正在疾行中,马上就要绕过山腰,进入到这里来了。” 哈哈! “你尽是胡话胡说,这么大的雾气笼罩,你看清个鸟蛋呀!” 骆惊风摇着头,根本就不相信海天愁说的话。 哎! “雾气是分阶段的,这里有,不见得山上面也有。我是爬到山上面才看清楚的,而且,山的那边根本就没有雾气的笼罩。” 海天愁站直了身子,认真地解释着。 哦! “这倒是有道理,但是这是官道,有官兵是正常的呀!” 骆惊风左右看了一下,很疑惑地盯着海天愁焦虑的眼神。 “老大,问题是不像是官兵的官兵呀!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嘛?” 海天愁着急的摊开了双掌。 喔!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让我听出了一点问题。不是官兵的官兵,就说明是很多士卒呗!这个年代,到处是各霸一方的藩王、豪杰,统领几十万的兵马多了去,谁会在意这个。” 骆惊风说完,很傲慢地一转身,就要迈出继续前进的步伐了。 海天愁上前一步,扯着他的披风。 “老大,你别着急着走,这里肯定有问题。能出现在这条道上的藩王豪杰不多,而且,这一方的势力早就被陈茂消灭了。突然之间,出现这么多的士卒,肯定是有大事出现。” 无法行走的骆惊风,只能转过了身子听完了海天愁的说话。 他眨巴了两下眼皮,乌黑的眼珠子转动着的时候,却盯住了海天愁,但一直没有说话,好像在深思熟虑一件非常重大的问题。 “你还真得好好的考虑一下,到底是哪儿来的士卒,又到哪里去,这个很关键的。不是那么简单的行军,有可能是出现的新势力。” 海天愁松开了拉着披风的手,还示意着自凝安静地等待着。 哎! “不用想了,我这比较笨的脑袋就是想破了也想不出来。” 骆惊风摇着头,又开始了四处张望,但是越来越浓厚的雾气,根本就看不远,也看不清四面的情况。 但此时,已经能听到隐隐约约繁杂的脚步声了。 “老大,依据你的想象会是哪儿的士卒?” 海天愁还是不放过骆惊风,就是想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什么。 “费那劲干什么,等会儿不就明白了一切嘛!” 骆惊风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海天愁。向着左边转身后,右脚已经迈了出去,却又极速地回身,转到了右边。举手一指,另一只手已经推到了自凝的后背上。 “快,躲在那里。” “老大,那里没有掩体怎么躲?” “那不是有小树嘛,都这么浓的雾气,谁能看清楚有没有人。” 骆惊风根本就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脚步,话说完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了浓雾之后。 海天愁虽然站在原地,但还真是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海天愁跳过小树,刚隐身后的时候。黑压压的长队,最前面似乎还有几匹高头大马,虽然模糊不清,但能听到马蹄疾行的声音。 长队穿行中,似乎有低沉的说话,但都是无法分辨的杂吵。 骆惊风猫着腰,穿过小树的时候,身影一闪,宛若离弦之箭,直插队伍的刹那间。黑影返回飘动中,他已虏获了一名身着盔甲之人,看起来还是个校尉的头头。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 身影一闪,海天愁的手已经捂在了盔甲之人的嘴上。 “听着,别大声叫嚷,也别有任何侥幸心理。只要你说实话,兴许你还能活命,否则就是突然的消失,我们抓几个你这样的货色,还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一桩。” 海天愁沉声说完,一掌狠狠地推到了那人的胸口。 嘭。 沉闷的一声。 呜呜! 堵住嘴的疾呼。 盔甲之人睁得有些可怕的眼睛,几乎就是代表了捂着嘴的惨叫。 海天愁微笑着看了一眼骆惊风,他正在懒散地翘着二郎腿,直接躺在了土坡上。 “这下他肯定是记住了,就让他开口说话吧!” 骆惊风开始了二郎腿的晃动。 “你们是哪儿来的,到哪儿去,谁是你们的统帅?” 海天愁问完的时候,才松开了捂着的手。 咳咳! 几声急促的咳嗽,已是满嘴流血。 他双手抱着胸口,弓腰低头中,很艰难地开始了说话。 “我们是新立天子的麾下,这是要到邯郸城去,我们的主帅……” “什么玩意?你还新立天子的麾下,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愤然起身的骆惊风一挥手,阻止了身披盔甲之人的说话,眼睛却急急地望向了海天愁。 这个消息还真是惊吓到了他。 谁都知道,几经混战,早都没有天子之说了。王莽虽然号令天下,但也没有正式宣布即位天子帝号,只是改了纪元。而这个时候,却突然听到有天子称帝,这还真是个不小的震惊。 “我也没听说有天子之说呀,更不清楚还能有谁即位称帝之事。” 海天愁也是一脸的茫然。 从眼下的势力所看,能够成为天子号令帝王之事的人,除了刘将军还没有人可以替代。有,也就是王莽的作为了。但凭空从邯郸城传出一个天子之说,还真是一无所知。 嗨嗨! 一声很疑惑的讥笑。 “那你的天子是谁呀?” 骆惊风一个极快地跨步,就站在了盔甲满身之人的面前。 “他就是我们的主帅王朗呀!都即位快一个月了。” 此时,盔甲之人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喜悦却又带着傲慢之神态。 “去你个鸟蛋。” 他一骂完,脸上就挂满了愤怒的表情,好像突然之中,就已经结上了很深的仇恨。 按照之前王莽的计划,邯郸城是剿灭刘将军势力的一场必不可少的战役之地,怎么能突然出现天子。这让骆惊风不得不惊惧了起来,是不是故意放出的剿灭布局,或着又是一次合围之势的吸引。 他深思着,但心里的计划也有了初步的设想。 第二百九十三章 等待闲聊露真相 在骆惊风的强烈要求下,海天愁不得不忍着极大的怨恨,放了俘获的王郎麾下校尉。 “你巴拉着个长脸干什么呀!能放生的就放生是多好的事情。老人家不是长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多结善缘,尤其是对咱们这些杀戮太重的人还是有好处的,况且,他又不是王郎本人。” 骆惊风很平静地说着,转眼看了看消失在浓雾里的盔甲之人背影。跨前一步,站到了海天愁怒容远视着的面前。 “对了,这王郎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他虽然心里已经想好了对策,但毕竟还是没有听说过王郎的情况,更不了解突然之间新立天子的意义。 海天愁收回视线,飘过骆惊风急切等待的眼神后,脸上的愤怒之色,消退了下去。 “王郎根本就不是汉室的什么后裔,立他为天子,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这样看来,立天子当帝王也可以很随意的嘛!” “哪有那么随意,最起码要能受到万民的拥戴才行呀!王郎连你都不知道,哪来的万民敬仰之可能。” 哈哈! “你这不是故意在欺负我嘛!我不知道,不见到其他人不知道。” 骆惊风被海天愁的一句气话说得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你都是剿灭骁将猛员,铲除万兽所部,又斩杀名满天下,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王寻的大英雄。还是我海天愁的老大,刘将军的得力战将,你不知道的人,天下的黎明百姓能有几个清楚王郎的人。” 海天愁虽然带着一丝激愤,但说的话还确实属于事实,没一点的夸张,更没一丝的添油加醋。 嗨嗨! “这话你到倒是说对了一半,不过我是战将这种说服有些太勉强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这封赏。” 一阵沾沾自喜,骆惊风后退着,一屁股坐在了土坡上,他也不嫌弃地上的冰凉和露水。 呃! “你怎么还坐下了!” 海天愁一脸的吃惊。 “皇帝不急太监急个毛呀!大雾弥漫着,又是大军占道,我们不在这里瞎扯淡,能干什么?” 骆惊风瞪了一眼海天愁,双手抱在脑袋上,直接趟了下去。 由于一夜未眠,加上肆意的折腾,他还真是越来越困乏了,就想好好地补个睡眠。 “那你总得有个计划吧!没计划也得有个想法吧!不至于真的就是这样吃喝混日子吧?” 这时候,海天愁不仅仅是着急,甚至开始变得焦虑了起来。 “计划呀!想法呀!打算呀我都有了,你就别吵了,让我安静地睡会儿。” 骆惊风闭着眼睛,很淡淡地说着。 海天愁一听,又来了精神。一步并作两步地站到骆惊风身边,一个短暂的停顿后,脸上堆满笑容的时候,蹲下了身子,一手还整理拉动着骆惊风敞开着的披风。 “那稍微透露一点怎么样?哪怕是一点都行,我听了之后,绝对给你站岗放哨,让你睡个踏实。” 海天愁笑脸奉送在骆惊风仰着的脸上,却又不停双手的摆弄,很殷勤地覆盖着他的披风开襟处,却又很真诚地等待着他说话。 骆惊风皱了一下眉头,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虔诚的海天愁。 “其实,很简单的,我是在想。” 他突然又停止了说话,从脑袋下面抽出了手,指着自己的腿。 “要不给我捏捏腿,今天怎么总是感觉浑身乏力。” 啪。 很重的一巴掌。 海天愁恼火的在骆惊风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心里非常明白,这是他在故意折磨自己。 嗨嗨! 一声奸笑。 海天愁勾着头,声音压得非常的低。 “是说你的想法呢!还是要听我说你昨夜的事情呢?还有,我也想好了,回去之后怎么跟天梅说我听到的事情。” 豁,一下。 骆惊风猛然坐了起来,脸刷一下红到了脖颈。 “好兄弟,别着急,我没有不说呀!” 他很积极地开始给海天愁胡乱地整理起了大红长袍,这时候,献殷勤的动作彻底来了个轮换。 哼哼! “我就不相信制服不了你!” 海天愁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了洋洋得意的神态。 “其实,我的想法和计划也很简单的,就是尽快赶回去,一方面可以和大家商量一下;另一方面,也可以知道他们了解到的情况。更为重要的是,致君也许已经从刘将军那里返回了,这样,说不上已经有了新的任务。” “那这个邯郸的王郎怎么办?” “好办呀,就让他现当几天名不正言不顺的天子吧!进攻邯郸之事,早都是刘将军制定好的战略,用不着咱们着急。还有,我的目的还是尽快弄明白自凝姐姐的师傅下落。” 骆惊风很认真,很详细的全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话一说完的时候,又是一个极快躺倒。 “那我们现在要......” “好了,你就别打扰他了,让睡会儿。” 越明月打断了海天愁的说话,直接疾奔到了骆惊风身边,脸上已经挂上了埋怨的神情。 她为骆惊风盖好披风的时候,脸上的埋怨之情,又换上了极为怜悯之情。 海天愁羡慕地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骆惊风,翻身站起来的时候。 唉! 一声哀叹。 他抬头极目远望着,却看不出来大雾弥漫着的天气,到底是什么时辰了。 也许,骆惊风说的是对的,在这个时候只有等了。 一阵疾风吹过,却感觉不到一丝冰冷,倒是觉得很凉爽、很惬意。 楚天梅坐在厅堂里专为骆惊风准备的宽大圈椅中,痴呆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大门口。 “天梅,是不是又想惊风了呀!” 谢佳丽挪动着很是艰难的步子,肚子已经挺得浑圆凸出。 哟! “姐,你不好好的休息,乱走动着干嘛!” 楚天梅跳离圈椅,极快地闪身扶住了谢佳丽的手臂。 “没事,还没有到你想象的那种地步。我也是想出来看看,你们回来这都好多天了,惊风他也应该回来了呀!不会又遇到什么麻烦而耽搁了吧!” 在楚天梅的搀扶下,谢佳丽坐在了凳子上。她一落座的时候,就急急地抬眼盯住了楚天梅那满是忧伤的脸。 “本来都计划好了,要在过年的时候给你和惊风拜堂,这下还真是耽误了大事。” 谢佳丽很明白此时的楚天梅有着多么的失望。 唉! “年也过完了,现在我都不想了。” 楚天梅说着,很失落地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双眼远望着的时候,已经有泪光闪动。 因为确定了要拜堂成亲,她都已经准备了两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但结果都是相同的。到现在,由于两次的失落,让她已经没有了一丝再有拜堂成亲的任何想法了。 虽然没有成亲的想法,但是对于骆惊风的牵挂,她还是与日俱增。 “天梅,你放心吧!惊风这次回来,我一定好好地说说他。不管多么重要的事情,都得放下来,以拜堂的事情为重。” 谢佳丽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她也清楚骆惊风的秉性,一般的劝说,对他作用不大。 “姐,就别说了吧!很多事情都是缘分,就顺其自然吧!” 楚天梅带着忧伤的说话,让人听了都能感觉到凄凉。 经过了这么多事,她真的明白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在感情方面。虽然两情相悦是主要的,但缘分却更为重要,重要到了可以决定命运。很早的时候,因为小姨嫣红的事情,让她曾经苦恼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也因此做错了许多事。但想在想来,那都是不该生,甚至很幼稚的做法。眼下,虽然有越明月的搅合,但是,她已经想明白了。无论结果如何,让骆惊风幸福、高兴的生活,才是她最大的心愿。 哦! “这事我一定要管的,而且我要替他娘教训他的。” 谢佳丽替楚天梅抱打不平,却有找着话题缓解着她的心情。 呃! “姐,一直都没顾上问你,惊风娘会不会还活在世上呀!都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 楚天梅扭过身子,头伸到了谢佳丽的胸前。 “肯定是活着的,其实,我一直没说,惊风娘的内功很了得的。而且,她也是个武学奇才,只是一直隐瞒着不被外人知晓。” 谢佳丽看了一眼门口,压低了声音。 “两年前,我还碰到过,那时候她已经有徒弟了,但是名声却没有她徒弟响亮。” 啊! “那你怎么不跟惊风说这事呀!他还以为自己没娘了呢。” 楚天梅满脸的疑惑。 “她不让我说,而且惊风爹也交代过,不能对任何人提及此事,哪怕是见到惊风也不许透露。” “这都是为了什么呀?” “惊风爹娘在前朝是重臣,而且家世非常显赫,包括他娘的家世。在王莽篡权之前,他们和刘将军就有来往,很早的时候就参与了政变谋划。现在,王莽对很多旧臣采取了九族控制,所以隐瞒身份是为了安全,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谢佳丽说完这些的时候,再次瞅了一眼门口,也是很惧怕的盯着楚天梅。 “这事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惊风家的九族将会被全部诛杀,那可是上千口人的性命。” 第二百九十四章 相谈隐私已返回 谢佳丽终于将骆惊风爹娘隐身埋名于世外的真实过程说了出来,虽然有些简单,但也是首次透露的最完整信息。 楚天梅听完后,豁然间,感觉到了骆惊风爹娘的高尚伟大。 虽然,这样做非常的危险,对于骆惊风来说不是很公平,但确实让人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姐,哪你想好了嘛?什么时候向惊风说这些事呀!还是永远不打算说了。但是,我感觉这个对惊风很重要的,毕竟那是他娘。” 楚天梅开始担心了起来。 她觉得这样做,对骆惊风太残忍了,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世故。 唉! “每次看到惊风说起他爹娘的话语时,我都有些心疼,好几次都有忍不住的感觉。但是,这毕竟是一件牵扯很多人的大事,而且会影响到惊风以后的决断,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了。” 谢佳丽停顿了一下,又挪动着身子,调整了一下坐姿。 “原先想着只要他和爹爹相认后,自然会有他爹爹做主。但是,现在这个心愿也没有了,我还真的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他娘的事。” 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谢佳丽没说,也不敢说出来。骆惊风爹爹为了保护儿子和家人,是强行将骆惊风的娘赶出家门的。虽然当时骆惊风的娘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是上次见面后,她向谢佳丽还提到过关于骆惊风及他爹的事情。 在这件事情上,骆惊风娘是非常痛恨的,而且在骆惊风很小的时候,还有过追杀的经历。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再也听不到任何消息了。谢佳丽爹因为和骆惊风爹是世交,而且在谢佳丽满门斩首时,是骆惊风爹爹暗中偷梁换柱,才让她得意幸免。所以,对于骆惊风家的事情,她还是比较清楚。 呃! “这么复杂的家世,我也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正确的。” 楚天梅盯着谢佳丽愁云一脸的表情,却只有连连摇头了。 面对这样一个家庭背景,又处在这样的一个世道,骆惊风的身世,还真是够烦恼的,不是一般人能够解决和判断正确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说惊风的家世复杂,关键是这个世道炎凉,王莽太残暴,汉室衰落的原因造成。假若没有王莽篡权,汉室微小,刘将军和骆惊风他爹也不会做出临危济世这么危险的事情。” 谢佳丽说着,脸上的神情渐渐的变得焦虑了起来。 楚天梅缓缓地离开了凳子,站到谢佳丽身边的时候,却不知道说什么了。一手只能按在她的肩膀上,也许只有这样做,才能缓解她心里的焦虑和不安。 在她们中间,虽然有长须老人这样一位经世很深的老人,但是,骆惊风家世的事情,还是不敢轻易向外透露。所以,此时的谢佳丽和楚天梅,就感觉到非常的无助和孤立。 喔! 一声轻呼。 长须老人没一点声响地站到了厅堂的门口。 啊! “老伯什么时候都站到这里了,我们怎么一点直觉都没有。” 谢佳丽吃惊地盯着,紧张得几乎是停止了呼吸。 “刚到,这不是还没走进来吗!” 长须老人很和蔼地抬头看了一眼谢佳丽,当目光移到楚天梅脸上的时候,他这才一脚踏进了厅堂。 呵呵! “老伯呀!你这精绝的神功挺吓人滴,尤其是在突然之间,就能凭白无故的出现。吓不死,也能吓到半死不活。” 楚天梅转身碎步急走着,早早地伸手扶住了长须老人。虽然脸上已经是笑容满满了,但剧烈的心跳,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刚才的说话,那可是牵扯着上千口人的性命,给谁都一样的紧张。不但有那么多人,而且还关系着骆惊风的声誉。这样想着,楚天梅扶着长须老人坐下的时候,又开始了试探性的问话。 “老伯,我刚才还和谢姐说你呢!你不会听到了吧?” 哈哈! “你们那样小声说话,就是翻骂我祖宗,我也听不到呀!难道你们真的骂我了?” 长须老人微笑着,瞪起了眼睛盯着楚天梅,却不停地抚着银须。 那眼神是很自然、很急迫的样子,根本没有一点做作的神态,这让楚天梅放下心了。 呵呵! “我是故意惹老伯高兴的,你这么好,我俩那舍得骂呀!” 楚天梅说完,从长须老人的身后绕了大一圈,才回到座位上。 “不过,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说这个傻蛋骆惊风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又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一提到骆惊风,楚天梅的脸上就开始变得难以琢磨了。 “你还真是说对了,惊风他们肯定是遇到事,而且还是个不小的事情。兴许,他们已经做出了想做的结果。” 长须老人停下了拂动银须的手。 啊! 异口同声的惊呼。 谢佳丽瞅了一眼楚天梅,却紧闭了嘴唇。 “什么大事呀?” 楚天梅惊慌失措地大声问着,那紧张和恐慌的表情,几乎要从长须老人嘴里掏话一样。 “你们都坐下,我也是这么猜想的。” 长须老人双臂一伸,双手微微地轻摆着。 “几日前,我在街道上无意听到有人传言邯郸城出了个天子,我一直纳闷,但是找不到消息的来源。刚才,我还真是打听清楚了。王郎在邯郸城即位天子,还大告天下,竟然说他是刘姓汉室的后裔。” 他微笑着转动着头,在谢佳丽和楚天梅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着,却没有看到这两个人的任何表情。 “你们怎么没有反应呀!” 脚步声响起的时候。 哈哈! 一阵久违的大笑。 骆惊风哗啦着披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老伯,谁没有反应了,我这不是刚回来嘛!” 还没有进门,他就开始了大喊着说话。 “这还真是邪了门了,我们刚说到你,你就即可出现了。” 长须老人站起来的刹那间,让开了过道。 骆惊风还是那种风风火火的样子,一踏进厅堂,就是一个极目四望。视线与楚天梅相遇的一瞬间,却红着脸又急急地避开了,把急切的视线落到了谢佳丽的脸上。 哦! “姐的肚子都那么大了,肯定是个胖胖的外甥。” 骆惊风坐在那把好长时间没有坐过的圈椅上,心情格外的恬然。 他在大家的笑声中,又偷偷地瞟了一眼楚天梅,却发现她也在悄悄地望着自己。 这一刻,他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说明楚天梅并没有生气。 “天梅,你恢复的怎么样,没什么遗留问题吧?” 骆惊风确认楚天梅没有生气的时候,急急地问着。 “你才想起来呀!不过恢复的还真是不错,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这要谢谢明月妹妹了,要不是她,我恐怕就活不到现在了。” 楚天梅微笑着,抬头望了一眼一身华丽的越明月。 哈哈! “都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谢的话。” 骆惊风说着,却风急火燎的解开了披风的系带,硬是从身后扯了出来,一扬手撂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越明月就在骆惊风撂过披风的第一时间,走了过去捡起来,转身走到了没人的地方。 哗啦,一下。 抖展披风的时候,搭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远远地站在了那里。 楚天梅看到越明月的举动时,原本很喜悦的脸上,突然之间就挂上了一层薄薄的怨气。 “对了,这一趟还真是收获很大的。” 骆惊风低沉地说着,好像不是说给大家听的,只是在自言自语。 长须老人抬头望了一眼所有在场的人,除了海天愁和自凝没有摇头,剩下的人都在疑惑地摇着头。 “惊风,你到底有什么收获呀!是不是找到了自凝的姐姐?” “老伯,找到了,但是大哥哥已经杀了我姐姐。” 自凝很平静地说着。 啊! “怎么回事,找到却为什么又要杀了呢?” 楚天梅惊惧地盯着骆惊风,却显得极其的不理解。 她怎么也想不清楚连堂都不愿意拜,能把成亲这么重要的事情推了,着急着要找的人,却又为什么要杀了。 骆惊风微笑着看了看大家。 “自凝只是说了个结果,没有说过程。她姐姐受了南邪的蛊惑,联合了卖刀的老头,设局要杀咱们。”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大家还不太明白的表情。 “看来,你们还是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将整个过程重新说了一边,把剿灭南邪的事也一并说了出来。 “这样说来,我们的好心差点还被好心所害。不过这个世道本来就很险恶的,好在你们都能安全地回来,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楚天梅说完,直接勾下了头。 对于寻找自凝姐姐的事情,她一直是反对的,而且因为反对才离开了骆惊风的身边。当听到这么个过程时,她的心里就开始了怨恨。 “也没有说反被好心所害,最起码我们又多了一位好兄弟。” 骆惊风说着,一把拉过了自凝,推着站到了谢佳丽面前。 “她是我姐,也就是你大姐,以后可要听她的话。” 自凝点着头,很腼腆地一鞠躬,就跑到了越明月的身边。 “惊风,我打听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非常的急迫。” 长须老人等骆惊风坐回圈椅的时候,急急地说着。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不知就里互埋怨 活波的大家和热烈的气氛,在长须老人急切的语气中,陡然间沉静了下来。 骆惊风也是一沉,但并不是很惊奇。 他已经想到了长须老人要说的事情,更清楚面面相觑的大家正在想着的问题。 “老伯您就说吧!” 他的语气平缓而又亲切,丝毫不带一点急迫。 “我打探到邯郸城里出了个天子,而且听说是汉室后裔。但据我所查,突然出现的天子和汉室没一点关系,我想接下来该怎么……” 哈哈! 一声很豪放的大笑。 骆惊风的笑声打断了长须老人的说话。 “老伯的消息还真够灵通的,不过,我也了解清楚了,而且是从突然出现的天子王朗麾下的将领口里知道的。” 他说着,缓慢地渡步走到了长须老人面前。 “其实,王朗也就是个自作主张的乱喊,我断定他不会长久。而且,跟他的一战已经不远了,只要准备妥当,那么我们就即刻出发便是了。老伯不用害怕,咱们都是经历大战役,面对过大阵势的人了,对于王朗他们,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嘛!” 他不停地说着话,一手已经搭在了长须老人的肩膀上,脸却转向了大家,还是微笑着的样子。 “大家都可能很纳闷,我和天愁在路上,刚好碰到了王朗的军队正在赶往邯郸城的官道上,所以就知道了一些内部情况。不过,我估计邯郸城没多少兵力,只要一个冲击就解决了一切。” 噢! 一声深沉的呼唤。 长须老人似乎在突然之中恍然大悟了。他轻轻地摇着头,双眼却紧紧地盯着骆惊风的脸面。 “贵不得你没有丝毫的吃惊,而是比我了解的还要清楚。” “我了解到的只是偶然,不过还是要感谢老伯,毕竟你费了很多精力才打探到这样的消息。” 骆惊风是看到长须老人略带忧伤的表情之后说的话,但他的脸上却显现着不易觉察的兴奋之色。 “问题是我打探的消息没有一点用处,不过,我想知道咱们接下来要如何处置?” 长须老人继续追问着,这个问题是他最为担心、也最为急迫的事情。如果不做好提前的准备,有可能会带来许多不便。 “我们虽然知道了王朗的情况,但不知道刘将军的意图,所以,我的想法是……” “你的想法就简单了,不想等刘将军的指示而冒进出发?” 一直默默不语的楚天梅却突然大声地说着,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甚至还代替了后面话的意思。 她早就看穿了骆惊风想说的话。 哦! 一声很明显的惊呼。 骆惊风转身盯住了楚天梅。 “你怎么猜到了我的心扉里,我还真是这个打算。” “不是我猜到了,而是事实上你就是这样想的。说实话,这就是你的性格和一向的作风。” 楚天梅的表情上急闪着一丝不大相信的神色。 嗨!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应该怎么做才对?” 这一次,骆惊风不仅仅是吃惊,更是焦急。 他还从未被人这样清楚地看清言不由衷的心理,之前有过,那也是好的一面,尤其是在自己想做的前提下。但像这样明明不是自己真实想法,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看出来,也包括海天愁都不会轻易觉察到。 “你的性格就是直接到邯郸城,找到王朗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大清洗,显摆一下你的能耐呗!” 楚天梅说着挣脱了谢佳丽的拉扯,一步跨前站到了骆惊风的面前,双目已是怒光遽闪。 这一刻。 骆惊风被惊得目瞪口呆,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楚天梅站定脚步,抬臂指着一圈的人群。 “你知道这些人对你有多担心,谢姐因为你,挺着大肚子走出走进,就是盼着你能够平安归来。老伯因为你的安全,几个清晨都是四处打探,就连范建和二白都日日叹气,焦急的等待着。而等着你回来后,却又是想冒进邯郸城的打算,你说,这不是让大家寒心嘛!” 她一说完,抬着的手臂突然之间,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被楚天梅一阵毫无掩饰的指责后,骆惊风涨红了脸。 他还真被楚天梅说到了心里,其实,他的想法就是这样。而且不差分毫,尤其是在说到直接前往邯郸城时的想法,那还真是自己的原版话。 哦! “我还真是这么想的,而且……” “你肯定是这么想的,我想谁都清楚。” 楚天梅毫不留情面地再次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 她真心想稳住骆惊风浮躁的心,更想让他单独留下来能和自己说说话,能把寻找他娘的事告诉他。 虽然谢佳丽说的不是很明确,但至少证明了骆惊风的娘还活在世上,而且有根有据。 “天梅,我觉得你话里有话?” 骆惊风红着脸,压低了声音,很羞愧地低眉瞅着楚天梅。 “我是话里有话,只是想让你能够设身处地的想想,更想让你能够清醒地认识……” 谢佳丽的强行拉扯,让楚天梅不得不停止了说话。 “你俩见面后,能不能和和气气的说话,能不能不让我们担心?” 她没好气地说着,胳膊一用力,将楚天梅硬是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惊风,也不是天梅数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应该有个前思后想。眼下的你,身后有很多人围着你,不要说替他们着想了,最起码也要做到不让他们担心吧!” 谢佳丽说着,眼眶里噙着泪花。 满脸通红的骆惊风搓动着双手,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丝想法,让楚天梅和谢佳丽有了如此之大的反应。而且,从大家的表情和毫不动声色的样子上,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姐,都怪我没有想好,总是顾虑不到你们的心情。” 他艰难地说着。 “有很多事情不能只顾及自己,还要多想想身边人的感受。比如,进入邯郸城是你非常想做的事情,但是,在没有探知清楚的时候,就不能冒进,要从大家的安全考虑。” 谢佳丽一边说着,一边移目看了看身后的楚天梅。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更清楚楚天梅此时的心里想着什么。 “可是,我还没有做出就要出发的动作呀!你们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总觉得你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骆惊风脸蛋上的红色,开始慢慢地消退着。 从谢佳丽的说话上,他已经感觉到了,楚天梅说了那么多话。虽然表面上是在反对进攻邯郸城,而实际上是在寻找着说出另外一句话的由头。 “我是什么都没有隐瞒你,如果天梅有,那也是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我只想让大家平平安安。” 缓慢转身后退着的谢佳丽,望了一眼站在最后的海天愁。她想让他缓解一下,尤其是希望他说话打消骆惊风冒进邯郸城的想法,并因此而引出楚天梅想说地话的由头。 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但海天愁还是点了点头。 “老大,你忘记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 海天愁看明白了谢佳丽寻求帮助的眼神,但想了很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说服骆惊风,只能这样提醒着。 哦! 一声惊呼。 骆惊风急急地转身后。 “我忘记什么事情了,怎么你们都在说些让我不太明白的话!” 他一脸的疑惑。 从一开始就是楚天梅指东骂西的说话,接着就是谢佳丽莫名其妙的数落,这时候又是海天愁含糊的提醒。这让骆惊风还真是不知所云了,更让他不知道怎么做了。 “你忘记了自凝姐姐师傅的事情。” 海天愁却是微笑着的表情,远不像楚天梅和谢佳丽的深沉的样子,而且微笑中还显得特别的轻松。 哦! “那事根本和咱们没关系,忘记了也不影响今后的行动。” 骆惊风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本来的想法是希望能从海天愁的提醒中,得知楚天梅和谢佳丽发火的原因,但没想到竟然是个没用的提醒。 “这很重要的,你难道真的忘记了,人家正在追查一个人!” 海天愁加重了语气,最后一个字还拖着长音。 喔! 轻呼一声。 骆惊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之神。 “对了,我还真是忘记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而且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可能关乎着我们日后的行动和安全。”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很有吸引力的话头。 当骆惊风的话一说出口的时候,周围的人群立刻围拢了过来。就连一脸怒容的楚天梅也转过了身子,因为她听到了一个人。 咿呀! “我就是想到了你肯定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楚天梅转身的同时,大声喊着,还快步走了过来,站到了骆惊风面前,开始了认真的打量。 “你就不能想得周全一点嘛!如果没有天愁的提醒,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更不想跟我们商量啊!” 是责备又是追问,楚天梅不依不挠地盯着骆惊风。 哈哈! “你们没给我机会说呀!从我进来到现在,都是你在数落我,你让我有时间跟你们说出来商量嘛?” 看到楚天梅怒目转变时,骆惊风畅笑了起来。 “那现在有机会了,你还不实话实说!” 楚天梅也跟着骆惊风的笑脸,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第二百九十六章 千言万语话关键 虽然是一句淡淡的倾诉,但让骆惊风听了,还是震动了一下心扉。??火然文???.?r?a?n??e?n?`其实在这之前,他早都有了要说明白的打算,却苦于没有机会。 “我们在剿灭自凝姐姐同党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正在寻找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我姐。但是,我们并没有探知到真相。” 骆惊风顿燃间停止了说话,转眼盯住了谢佳丽。 哎! “有人竟然还会找我?” 谢佳丽不是一般的惊奇,圆睁的双眼几乎要掉出了眼珠。 “是啊,就是自凝姐姐的师傅正在找你,而且找的非常的着急。我们可以断定,肯定是急事,更是要紧的大事。” 骆惊风的嘴上挂满了自信,还带着一丝轻微的洋洋自得。 “你可以肯定她是在找我?” “没一点的悬念,而且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问题是我根本就不认识自凝姐姐的师傅!” “也许人家认识你,说不上是你的老故交!” 骆惊风跟着谢佳丽的语气,在最后一个字的语气上加重并拖长了鼻音,说明他是非常认真的。 “认识我的人不多,但铲除我的人倒是不少。不过,自凝姐姐的师傅好像与我没有丁点瓜葛。” 谢佳丽不仅加重了语气,还瞪大了眼珠。 她实在想不通自凝姐姐的师傅要找自己,更让她惊奇的是,还要这样的大张旗鼓。 “姐,这个我是说了真话,没带一丝的瞎编。” 骆惊风瞅着谢佳丽瞪大眼睛的表情,转眼看了看海天愁。 当时,自凝姐姐的师傅说这话的时候,海天愁和自凝都在场的。而且,提出这个话题的也是海天愁。要解释,也得他来说。骆惊风这样想着,不停地眨巴着眼皮,想给海天愁传递信息。 但是,海天愁看到骆惊风挤眉弄眼的样子,却转过了头,眼睛望着屋子的外面根本就不去理会。 “你别看天愁了,还是你说清楚吧!” 谢佳丽非常清楚骆惊风的心思,她根本就不给他耍滑的机会。 骆惊风狠狠地瞪了一眼海天愁,气得想用眼皮子夹一下他。但是,他却背转着身子,根本就不看过来。 “姐,我说的都是真话,也是实际话,没有丁点的虚构。但是,你让我说明白,我还真是说不清楚。” “那我不管,至少你要说明白自凝姐姐的师傅,为什么要找我。” 谢佳丽的话刚一说完。 啊! 骆惊风惊得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发出了声音。 “姐,你这不是难为我嘛!” 他真的很难为地低下了头。 “有什么难为的,你就将前后的经过说一遍,我自会有分晓。” 谢佳丽说着,一转身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双手扶着肚皮坐了上去。 “当时她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我们只是听说了,没有特别的发现。而且,都是在战乱的时间,谁也不会顾及到细节。” 骆惊风一脸的无辜。 他还真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了。 “天愁,你怎么不说话?” 他实在忍不住了,也是万不得已的大喊。 “老大,你喊我也没办法,我知道的和你不分上下。” 海天愁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却是微笑着面对着骆惊风。 “那你也不能不管我的死活,你应该给姐有个补充吧!” 骆惊风怒目而视着,却走动了起来,直接站到了海天愁的面前。 “我怎么发现你是个墙头草顺风跑,根本就不讲究哥们感情。其实,整个事情的前后经过,你是清楚的。而且,你知道的未必比我少。可是,在关键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替我出人头地呢?” 他说着,那瞪着的眼睛已经到了极限。犀利的目光,射出来的全都是生气和怨恨之光。 这一刻。 谢佳丽静静地注视着,却没有说一句话。 她在等待着他俩的精彩表演,也在等待着说出骆惊风娘尚在人世的机会。如果现在不引导着进入这个话题,她怕没有了机会,更怕骆惊风因此而错过了相认的时机。 “老大,你这不是难为我嘛!当时,我们知道自凝姐姐的师傅有找谢姐的话,都是相同的。唯一有一点就是,她要找谢姐打听一个人你没说出来,剩下的都是原版话,你让我补充什么?” 海天愁认真地看了看骆惊风,缓慢地移动着目光,短暂地瞟了一眼谢佳丽。其实,在他的心里,早都猜到了她的心思。 自凝姐姐的师傅说出了要找一个人,打探一件事情,海天愁早都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虽然没说,但在心里非常的想知道,更想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要找到骆惊风娘,谢佳丽是关键,在这一点上,海天愁很明白,也很清楚其中的关键。 他一边想着,一边偷眼看了看谢佳丽的表情,又移目瞅着骆惊风。 骆惊风微微地摇着头,满脸的质疑。 “姐,自凝姐姐的师傅找你要打听一个人,是我一时疏忽,没有及时说出来,其它的事情我都交待清楚了。” 他在祈求海天愁无果的情况下,不得不站到了谢佳丽的面前,而且是一副恭敬有加的样子。 “那你知道她要打听谁吗?” 谢佳丽轻言细语地问着。 “我知道。” 一句急急的童言大喊。 自凝挣脱了越明月的拉扯,跑步站到了谢佳丽的面前。 “我听到过,她在找她的儿子。” “你说的是实话?” 谢佳丽的双手按在了自凝的肩上,而且特别的温和。 “她跟我姐姐说的,我是偷听到的。好像还说,她儿子和我姐姐的年纪相仿,差不多大小。” 自凝说着一转身,看了看骆惊风惊愕的表情。 “大哥哥,你怎么了?” 哦!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不应该让你姐姐……” “死人的事情那有应该不应该的。” 自凝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 “是啊,那种事情真是难料。不过,我的本意只是想消灭你姐姐一起的力量,并没有想收拾你姐姐。哎,这都是天意,谁也无法阻止。” 骆惊风说着,一低头也选择了一个侧位的凳子坐了下来。 “大哥哥不用伤心的,可能这都是天意。” 自凝抱着弯刀,一手却学着大人的样子,轻轻地在骆惊风的肩膀上拍了拍。 “可是我们还是不知道你姐的师傅要找的儿子是谁!” 骆惊风拉下自凝胳膊的时候,眼眶里仿佛闪动着泪花。 因为自凝姐姐师傅要找儿子,引起了他要找娘的心酸。这时候,骆惊风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默默地祝福她,能够找到自己的儿子。 “惊风,你不觉得自凝姐姐的师傅找儿子有些蹊跷吗?” 谢佳丽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楚天梅急望中,将惊愕的目光落在了骆惊风的脸上。 “这有什么蹊跷的?” 骆惊风一脸的惊异。 他还真没有想到,一位着急找自己儿子的人会有什么蹊跷。 “谢姐说的没错,不仅蹊跷,而且还有些巧合。” 楚天梅仿佛是无意识的说话,淡得不带任何的语气。她说完话的时候,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地走到了骆惊风的身边。 一直处于针锋相对的对话中,整个堂屋除了说话的声音,就是寂静得让人窒息的感觉。 “天梅,你也跟着姐在搅合呀!人家在找儿子,战乱年代丢孩子,少亲人,这是常有的事情。为什么在你们的眼里,却成为了不简单,又非常巧合的事件,这样是不是太有些不近人情了!” 骆惊风仰着面,专注地盯着楚天梅。 咿呀! “你就是太愚笨了!” 楚天梅一抬手臂,一指头戳在了骆惊风的额头上。 “她找儿子没有错,错的是我们正在找娘,这就是个很关键的问题,你真是个傻蛋。” 她含情脉脉地收回了手臂。 呵呵! 一声生硬的笑声。 骆惊风抹了一把被楚天梅戳过的额头。 “你这样的思路不符合常理,这就是个巧合。我们在找娘,人家是娘在找儿子,这个与我是不是傻蛋没有任何关系。” 他说完的时候,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了。 喔! “我真是没办法了,就随你们吧!” 楚天梅说着白了一眼骆惊风,很失望地转过了身子,她刚要跨步走动时。 哈哈! 一声沉闷的笑。 “你们都在跟惊风打哑谜。” 长须老人很恬然地站了起来。 他一起来,没有着急着站稳脚跟,却急急地抚了一下银须。 “以后,你们说话还是畅快一点,别这样似说非说的。不要说惊风听不懂,就连我这糟老头都听得稀里糊涂的,根本就联系不起来。” “对对,我就是赞同老伯的话,以后别这样检验我这笨脑袋了。” 骆惊风也跟着长须老人站了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的兴奋,因为长须老人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饶了一大圈,说了不少话,但是让他却没有一点的思路。 “不过,我算是最终听明白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自凝姐姐的师傅要找她打听儿子。” 长须老人说着,抬了一下下巴,对着谢佳丽点了点头。 啊! “姐认识她?这还真是有些大出所料。” 骆惊风惊奇地瞅着谢佳丽,好像是才刚认识的一样。 第二百九十七章 话说两岔有隐情 被长须老人戳到心坎里的谢佳丽着急地盯着楚天梅,她感觉无话可说了。??火然文???.?r?a?n??e?n?`而且,因为突然的出其不意,让她真的没有应对的办法了。 “谢姐,你就实话实说好了,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呀!” 一脸正经,却又带着使坏笑意的楚天梅,话一说完的时候,缓缓地站了起来。接着就是一个猛然转身,瞟了一眼骆惊风,脸上的表情迅速换上了很惬意的微笑。 她高兴的原因是,完全可以引出骆惊风娘的下落了,而且是个很自然,没一点突然的顺利表露。 呃! “我还真的感觉到了你们有可能在瞒着什么事情。” 骆惊风挠着头皮,眼神里流露出了急切的神色。 咿呀! “不是我们隐瞒着你什么事情,而是我们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当然,这件事情就是关乎……” “天梅,你别乱说了,我们能知道什么事情。” 谢佳丽打断了楚天梅的话,迈动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来。 “走,我要跟你说几句话。” 她不由分说地开始拉住了楚天梅的胳膊,就要向外拽着出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还要出去说,你还是在这里说吧!” 楚天梅后撤着,就是不挪动脚步。 “这是咱们女人之间的事情,怎么能当着这么多的大爷们面说。还有,就几句话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因为没有想好怎么向骆惊风说出他娘的事情,更没想好如何解释自己认识自凝姐姐的师傅。谢佳丽焦虑中,不得不阻拦了楚天梅说出真相,她想等待合适的时机。 哦! “是这样呀,我还以为是关系到惊风的事情。” 楚天梅微笑着看了一眼骆惊风,这才直起了后撤着的身子。突然,她又一次后撅着屁股,停止了本来要迈步的动作。 “不对呀!我又不是女人,只是个长大了的女孩哦!” 在谢佳丽尚未松手的时候,她又后撤着不动了。而且脸上的表情却出现了一丝生气的样子,不过并不是那么明显。 呵呵! “你还真是能较劲,女孩就女孩吧!” 谢佳丽浅浅地微笑着,却松开了拉扯着的手。 “你俩这么折腾不会是给我下迷惑药吧!” 一直皱着眉头,静静注视着的骆惊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 当他的目光落在谢佳丽脸上的时候,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却开始了摇头。 “还是把话说清楚吧!别让我郁闷行不?” 骆惊风跨前一步,直接挡在了谢佳丽的面前。 “惊风,没什么事情,难道你连姐都不相信了嘛!” 谢佳丽说着话,一手偷偷地推着楚天梅,让她先站到了门口处。 “惊风,你就先等着我和天梅说完事,在给你解释清楚行不?” 她说到最后的时候,也学着骆惊风的样子,好像是带着祈求的语气。说完话的时候,一手还安抚在了自己鼓起来的肚子上。 骆惊风本来还想来个不依不挠,当看到谢佳丽隆起的肚子的时候,那种死缠的想法瞬间消失了,他不得不让开了挡着的身子。 谢佳丽很感激地点头中,从骆惊风的面前闪身而过。 骆惊风目送谢佳丽和楚天梅走出厅堂屋门,就在转眼回身时,突然想到了之前讨论的话题。 哎! “我又忘记了一件大事,咱们还没有确定邯郸城的事情呢!” 他折身坐在了圈椅上。 虽然之前因为自己要冒进邯郸城,让楚天梅大发雷霆,但最后的确定还没有说明白。这时候,他想调整一下自己的想法。 “说真的,我很想直接进攻邯郸城,一举捣毁那个狗屁不是的鸟天子。但是,考虑到大家的安全,我计划放弃进攻邯郸城。不过,我想真心听听你们的想法,咱们总不能无所事事吧!” 骆惊风转动着脖颈,先从长须老人的脸上开始,目光扫过了每一位在坐的人。最后的视线,却落在了海天愁的脸上,而且还是静静的等待着。 咳咳! 连声咳嗽。 海天愁眨巴着眼睛,舔了一下嘴唇。 “老大,你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难为我。” “这有什么难为的,你总得有个想法吧?” “我的想法不是在回来的路上跟你说过了嘛!其实,现在的我们都是听从你的安排,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意见。” 海天愁开始了微笑着的神态。 最早的时候,也就是刚开始一起闯荡的日子里,他时常以自己久经江湖的资历,为骆惊风出谋划策。但随着日月剧增,时光的变迁,加上骆惊风的成熟,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思维远不如骆惊风。 “那是咱们两个的单独沟通,算不上是确定计划的想法。” 骆惊风收回视线,双手却开始了搓动。 他已经听出了海天愁不想说,又在推脱的口吻。但是这一次,他还真计划要海天愁说出心里的想法。 “我说的那些就是我的想法。” “我都忘了,你还是再说一遍吧!也让大家听听。” 嗯! 一声轻呼。 海天愁被骆惊风逼得脸上泛着红光。 “好吧!那就说说我的想法。” 他很不自然地挪动了一下上身,又瞟了一眼微笑静坐着的长须老人,却压低了声音。 “其实我的想法跟老大你的差不多,也想直接进攻邯郸城,凭我们的实力,收拾他们还是绰绰有余。” 嗨嗨!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只是我有这个想法。” 骆惊风高兴地笑了起来。 原本只是想逼着海天愁说出一点缓解气氛的话,没想到,却听到了让他兴奋的话。这还真是大出所料,同样,也证明了自己的想法还是有正确的一面,并不是无中生有的信口开河。 “天梅都反对了你的想法,我哪敢说呀!” 海天愁也是放心地微笑着。 “那你想接下来怎么做?” 骆惊风继续追问着。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 “事到如今,我们还不如按照天梅的想法,就按兵不动。等着刘将军的指示,估计致君也该回来了。” 海天愁并没有看出骆惊风无计可施的心思,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了心里话。 哈哈! “你又说对了,我也有此意,不过,不知道老伯和青姨有什么高见。反正,我觉得邯郸城可能一时半会去不了。” 骆惊风短暂地盯了一眼长须老人,收敛微笑的瞬间,却把目光留在了青雨烟的脸上。 “青姨肯定要说一些高见了吧!” 他把难题有转移到了青雨烟身上。 唰。 一抹淡红闪过。 少无声息的林致君站在了门口的亮光中。 “你要青姨说什么高见?” 哦! “这还真是邪门,刚才说到了你,你却瞬间就出现了。” 骆惊风吃惊地盯着林致君,脸上的表情却极为复杂。有着惊喜,却又似乎夹杂着失望,有失望却又浮动着兴奋。 呵呵! “怎么感觉骆老大不欢迎我回来呀!” 林致君很端庄地站到了骆惊风脚前,一双黝黑的眼珠静静地盯着,嘴唇虽然紧闭,但仍然能看到嘴角上一丝微笑着的上翘。 “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想法,我可是盼着你回来的。” 骆惊风不好意思地挪动了一下屁股,向后靠了一下脊背。 在他的心里,盼着林致君回来,是想尽快知道刘将军的意图,但也担心林致君带来的消息,与自己的想法相差甚远。因为是两难中,所以,面由心生,他脸上的表情就相对丰富了许多。 当骆惊风调整坐姿的时候,林致君才扭头迎接住了海天愁急切的眼光,但也只能是短暂的相碰后,迅速地回头盯住了骆惊风的脸。 “我也是想及早返回,但是因为许多事情的突变,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只能多耽误几日。” 骆惊风听着林致君说话,却不停地点头,好像他完全明白林致君所说的过程。似乎在他的心里,早就碰到过一样。 “你还真是别说,碰到这样的事情确实让人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不过,对于咱们来说,有的事情只能靠这个来解决。” 骆惊风说着举起了左臂,攥紧了拳头在半空晃动着。 呃! “难道你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林致君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在盯着骆惊风顷刻间,转身面对着海天愁,目光却变得非常的急切。 “在老大这里,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不知道,除非是没有发生的事情,或着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海天愁傻笑着,从林致君脸上移开了视线,望了一眼骆惊风。 “那说说你们到底知道了什么事情,不会是因为刘将军的事情吧!这件事才是几日前放出的消息。” 林致君的第一个反应是刘将军,却把邯郸城有个天子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不过,在她和刘将军的心里,王朗就根本不值得一提。 “肯定是因为刘将军的事情了,要不能难住我们在这儿死等嘛!” 海天愁加重了语气,脸上喜悦的神情换成了很不在乎的神态。 “你们还真是够灵通的,就几日的时间却知道了这么隐秘的事。” “昭告天下的事情,还能算是隐秘的事情嘛!” “你胡说什么呀!刘将军的事情是隐秘得不能再隐秘的事情,那有昭告天下的做法。” 林致君说着,很是不肖一顾地瞪了一眼海天愁。 第二百九十八章 实情惊现更惊人 海天愁在林致君的瞪视下,向后甩了一下宽敞的大红锦袍,脸上似乎也跟着红了起来。(?他很为难地看了看骆惊风,竟然无话可说了。 骆惊风一直端坐着,面带微笑却又是很悠闲的样子。虽然放下了伸在半空的手臂,但攥紧的拳头,始终没有松开。此刻,他仿佛是看到了海天愁的尴尬,亦是对林致君的不满。总之,脸上的笑容早已荡然无存。换之而来的就是沉静、严肃了。 “致君,我觉得天愁的说得没错。邯郸城的事情,确实是昭告了天下,虽然不是人人皆知,但至少中原一带还是很清楚出了此事。” 他的语气变得非常的生硬,似乎还带着怒声。 呃! “骆老大是在说邯郸城的事情嘛?” 林致君并没有因为骆惊风说话的语气而改变表情,但吃惊的声调,还是让整个厅堂笼罩上了一丝沉闷的气氛。 谁都清楚,从林致君进入,到海天愁的一番对话,就是在讨论邯郸城的事情。而此时,林致君的表现却大出所料,似乎和海天愁根本就不在一个话题上。 呵! “难道你说的不是邯郸城出了天子一事?” 骆惊风大张着嘴巴,脸上的表情不仅仅是吃惊,更多的是惊愕。 啊! “怪不得呢!” 迅微笑了的林致君,挪动着脚步对着骆惊风站正了身子。 “你的意思是完全就没上到一条道上,我们要知道的和你想要说的纯粹是两回事,两种结果。” 放松了情绪的骆惊风,抬眼盯着林致君。 这一刻。 整个厅堂里的人,在骆惊风的提示中恍然大悟了。话说岔了当然就有不同的心思,表情和语气也就随之而变化着。 林致君轻轻地点着头,对着海天愁泯然一笑之后,开始了左右顾盼。她在找着能够坐下来的地方,当然,一路的劳累是难免的。 “范建,你给致君找个地儿坐吧!我怎么感觉你也变得迟钝了。” 骆惊风大喊着,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哦! “我被你吓傻了!” 一个鬼脸后,范建搬过了凳子,放到了林致君的面前。 “我又不是野兽,你怕什么。凳子是这样放的吗?” 骆惊风一个急急地摇晃,抓过了范建刚放下的凳子,搬到了侧面。 “致君总不能和我面对面坐这么近吧!” 放好凳子之后,骆惊风这才严肃地望了一眼范建。 “那样坐着,你们不是说话方便嘛!” 范建一愣中,看了看林致君。说话的声音当然是低得不能再低了,几乎是只有自己能够听清楚。 呵呵! “我们的骆老大越来越有讲究了。” 林致君微笑着打破了僵持,也缓和了一下有些紧张的气氛。在范建离开的同时,她也坐在了凳子上。 “我和天愁在返回的路上,碰到了王朗的援兵,是疾奔邯郸城的。而且,从大兵的嘴里才知道,邯郸城出了个天子。本来,按照我的性格,就是直接灭了再说,但不知道刘将军的想法。” 骆惊风没有直接说林致君和海天愁没说清楚的原因,将整个话题引向了主题。 “这个不是我所要说的主要话题,也不是刘将军带来的指示。” 林致君很谦恭地盯着骆惊风。 “这是个很严重的事情,刘将军怎么会不闻不问呢!” 眉头紧皱着,骆惊风又陷入了万般不解中。 虽然是战乱年代,是群雄四起的岁月。但是,从邯郸城尤其是在刘将军民心所向的当口,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天子,应该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 “刘将军知道这是个问题,但不是个严重的事情。” 林致君笑得更加的清晰了。 呃! “我是有些懵。” 摇着头的骆惊风向后一仰,好像没有了兴致。 “就王朗那货色,他能成为天子嘛!最多也就是个短时间内蹦跶的小丑,有谁在乎他的存在。按照刘将军的说法,就王朗的那点本事,还不够骆老大的一个冲锋。” 哈哈! 一声畅快的大笑。 “这倒是真的。” 骆惊风陡然间来了极大的兴致,而且精神抖擞地坐直了身子。 “看来刘将军早就有了让我灭了王朗的心思,哎!所以说,英雄所见略同,可惜我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有些惋惜地摇着头。 在他的心里,如果没有楚天梅的反对,如果有大家的力挺支持,王朗早就成了短命的自封天子了。 “对不起骆老大,刘将军不是你想的这个意思。” 林致君有些胆怯地说着。 喔! “那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要我们去保护假天子吧!” 骆惊风的脸上又出现了郁闷的表情。 “刘将军的意思是根本不要去理会王朗,随着他的性子去……” 哈哈! 一声大笑,让林致君不得不停下了说话。 “我明白了,刘将军的意思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吧!” 骆惊风瞟了一眼长须老人,开始自顾自的傻笑。 “你说的大致上就是刘将军的意思。” 林致君还是忍不住做了个补充说话。 “那之前我们所制定的攻破邯郸城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嘛!” 迅收敛了傻笑的骆惊风,变得严肃了起来。 “攻破邯郸城的计划没有变,根据刘将军的指示,需要推迟行动。而且将邯郸城的战役放到最后,而目前需要解决的事……” “目前急需解决的事情不会是刘将军要做天子吧!” 骆惊风再次打断了林致君的说话,但是他问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致君继续微笑着。 在骆惊风面前,她生不了气,也没那个胆子。骆惊风不仅心思缜密,而且很会察颜观色,稍不留心就会落入被取笑的尴尬境地。 “刘将军打探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事情,需要咱们即可行动。” “这就是你要说的非常隐秘的事情嘛?” “对呀,我以为你们也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把话说成了两岔。” “那会是什么大事,比当天子,坐拥天下还重要!” 骆惊风表现得还是提不起精神来。 在他的心里,唯一能够提起精神的话题,就是解决那些很棘手的攻城夺地。最好是能够遇到像王寻那样的人,带着传说很厉害的能人异士和没见过的怪兽,打起来才过瘾。 林致君不说话,只是摇着头。 “好了,你就直接说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吧!如果没什么指示,那我要带着大家练练手去,总不能一直这样干等着吧!” 话一说完,骆惊风做了个起身却又坐下的动作。 他这是向林致君暗示自己很着急,要她简单直接一些说话。 嗯! “我明白骆老大的意思,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林致君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的身子尽量直对着大家。 “也许你们都没听说过,当下有个铜马联盟,这是一股强劲……” 哦! 骆惊风的一声惊呼,直接让林致君的话变得微小了下来。 “我们知道呀,不就是个铜马联盟吗!他们号称已经集结了几十支上百万的劲卒。而且,还要拉拢我们加入他的势力。” 他又来了精神,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 呵呵!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呀?” 林致君好奇地瞅着骆惊风。 “我是谁,谁是我。” 骆惊风洋洋自得地扭动了一下腰身,似乎觉得坐累了。 “老大,这垫垫很软乎的,您就将就着舒服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范建满脸堆笑着,双手捧着一个粗布枕头,塞到了骆惊风的手里。 哈哈! “你又变聪明了!” 骆惊风满意地盯了一眼范建,接过枕头垫子就放进了腰后的圈椅靠背上,还故意很惬意的向后依靠着。 “铜马联盟和我已经有过了接触,虽然短暂,但是我收到的信息还真不少。他们确实是个很强劲的势力,凭我的感觉不亚于刘将军现有的力量。而且,他们的一个头头脑脑更厉害,我们的天愁就在他面前大失颜面。” 骆惊风说着,还拧着眉头看了一眼海天愁。 林致君几次都想打断一下骆惊风的说话,但是摄于他的威严,硬是等着他停止了说话。 “所以,刘将军很关注这股势力,需要咱们暗中消弱。” “不对吧!铜马联盟是对付王莽的势力,不应该消弱这么好的一股劲力。我倒是感觉应该联合,一致对付王莽老毛。” 骆惊风急急地摇着头。 他在寻找南邪的时候,与铜马联盟的人有过接触,而且还假意达成来了一个协约。 “铜马联盟表面上是要为天下苍生为己任,但实际上跟王莽没什么区别。而且,为了瓜分中原,他们已经与王莽在暗中达成了苟且之事。他们不会真正对付王莽,实质上就是王莽的暗中精锐,只要与王莽为敌的都被铜马联盟消灭了。” 林致君不得不说出了实情。 “按你这样说,那八王被灭的事情也是铜马联盟所干的勾当?” 骆惊风被惊得睁大了眼睛。 他一直以为铜马联盟还是一股可用之力量,万万没想到,尽然是这样的卑鄙龌龊。 第二百九十九章 商议战事引私事 “长安政乱的八王虽然没有被消灭干净,据刘将军说,也是所剩无几了。(?铜马联盟就是王莽的一个鹰爪,更是天下人的公敌,他们的做法就是想收罗英雄豪杰为己所用。” 林致君看了一眼认真倾听着的骆惊风,粉嫩的脸颊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好像把之前的不解和忧烦,在说完话的这一刻毫无怜悯地尽数驱散了。 骆惊风虽然心知肚明,但还是静静地等待着林致君进一步的细说。他想更清楚的了解一下,眼下的战事和形势。尤其是关于铜马联盟的事情,其吸引力非常大。 “这铜马联盟既然是这么个坏东西,那怎么不直接剿灭,还要我们在暗中逐步削弱呢!” 他说着话,一会儿把手放在圈椅扶手上,一会儿又抓一抓蓬松的头,脸色像是大姑娘一样,有着极为羞涩焦虑的神情。 “铜马联盟隐藏得很深,在中原一带表现得又特别的侠义,如果要明着消灭,会引起其他势力的愤怒。” “这个我早就想到过,在战乱年代,也许任何一个组织,一个人都有可能和将来千丝万缕。在铜马联盟的人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是以他们的狡诈,瞒哄他们的奸猾,并没有直接谢绝。” 骆惊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长须老人却是眯起了双眼,那神态就是说出了心里话的畅快之感。 “老伯,你觉得我的为人有问题吗?” 他盯住了长须老人。 虽然看得出来长须老人很赞成自己的说法,但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赞赏这样的说话。 哈哈! “我一直听着你们的说话,虽然不是很懂这里面的纠缠,但是,我觉得你还真是个够精明的人,不愧为我们的老大。” 长须老人的笑容确实是畅快淋漓的,没丝毫的掩饰。 哎! “老伯,你别给我带高帽子了,其实,在铜马联盟这个问题上,我还真是错了,错到了认识不清。原来还对铜马联盟有着厚望,一心想着联合,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个不地道的团队。” 骆惊风的脸更红了,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没有奉承你的意思,铜马联盟在早你回来之前,也找过我,可能和跟你说的一样,就是想让我加入。我对他们虽然有了解,但并不是很熟,因此直接谢绝了,就遭到了他们扬言要铲除我。而你,却能够婉转应对,这就是我很佩服的地方。” 长须老人抚着银须,眼神很温和地盯着骆惊风。 “当时的形势紧迫,而且,我和天愁是为了找到南邪,所以是万不得已的应付。不过,现在我是全明白了,也有了计划和清晰的意图了。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是我们说了算,并不是他铜马联盟想什么就能做什么。” 骆惊风羞涩之情慢慢地消退了。 嗯! “我就知道你已经想好了对策。” 长须老人继续着抚着银须的动作,但眼神是急切地盯着骆惊风。 “既然刘将军有所授意,那么我们就直接与铜马联盟会合。如果他们表现不错,那我们就顺着他们的心思,慢慢且又逐步的消耗。假若不对我们的心意,那就面对面的直接开战。” “这办法可行,也符合咱们的实际情况,谁也不知道咱们到底是那头的,更不清楚我们在帮着谁。” “知道咱们底细的人基本上死绝了,虽然陈茂有所了解,但他已经是无暇顾及。” “就是他知道了,也鞭长莫及对咱们是无可奈何。” 长须老人点着头,很是自信地说着。 “邯郸城目前的情况,正如刘将军所分析,看来,真就不值得咱们考虑。如果王朗聪明老实,那还能多坐几天的假天子,如果有什么妄动,那灭他是不费吹灰之力。” 骆惊风的话刚一说完,楚天梅和谢佳丽闪身走了进来。 咿呀! “你们在说什么呀,还这么的激情万丈。” 楚天梅一进来,就站到了骆惊风的身边。一双含情脉脉地眼神,没一点顾及地盯着骆惊风。 “我们当然是在说接下来该怎么做的事情。” 骆惊风拉了一把楚天梅,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不会是还要去进攻邯郸城吧?” 楚天梅落座后,惊异地扫视着满屋子的人。 哈哈! “不会,你的反对是完全正确的,刘将军和你的意思一致。” 骆惊风从楚天梅走进来的那一刻开始,脸上的严肃之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时候,他不仅是满脸笑容,还是满面惬意的愉悦之神。 虽然楚天梅的很多说话和神态,有时候会让骆惊风不适应,甚至生气。但是,一旦看不到的时候,还是很牵挂和着急。刚才,因为谢佳丽的强行拉扯,她们离开了厅堂,让骆惊风着急了好长时间。 “那是肯定的,因为我的判断是正确滴。” 楚天梅从骆惊风急切的眼神里,明白了他的心思。一伸手,偷偷地将小手放进了他的手心中。 顷刻之间,一阵被攥的紧握力瞬间传遍了楚天梅整个胳膊。 嗯! “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骆惊风心不在焉地问着。 “谁都能想到,邯郸城出个天子,根本就没人信服,更没人在乎他是不是汉室的嫡传。虽然,有陈茂的支持,但也就是个掀不起大浪的事情。在我们的目标中,王朗根本就……” 突然间,楚天梅停止了说话,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骆惊风。 她的手被他捏得生疼,实在是忍不住了。 就在骆惊风接触楚天梅目光的瞬间,他放松了一下攥着的手。 “王朗根本就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目标,因此,我感觉没有必要直接进攻邯郸城,反而让我们陷入困境。” 楚天梅终于说完了想说的话。 其实,在反对骆惊风进攻邯郸城想法时,她就有了解释清楚的打算,怎奈没有机会。加上越说越生气,让她竟然没有解释的**了。而这时候,当她看到骆惊风喜悦的表情时,才有了要说明白的打算。 哎! “你还真不能被小看,你的分析真是准确。” 骆惊风点着头,向着楚天梅偏移身子的时候,放开了抓着的手。 呵呵! “你应该早一点现我的优点。” 楚天梅挽回胳膊,移目看了一眼谢佳丽。 “不过,我还有一个比这个还要高明的分析,却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听。最好是听了,我相信对你是有好处的,毕竟这关系着亲人。” 她从谢佳丽脸上移开视线,很温柔地盯住了骆惊风,脸上是满满的等待之情。虽然谢佳丽反对直接说明,但她想好了怎么说的方法。 哈哈! 一声大笑。 骆惊风圆睁着双眼,惊奇地瞅着楚天梅。 “既然你都决心要说了,还问我愿不愿意,这不是在欺负人嘛!” “我那敢有这想法,如果你真心不想听,那我也就不说了。” 楚天梅继续保持着之前的那种恬然之情。 嗨嗨! “还是说吧!我真心想听。” 骆惊风从话音中听到了楚天梅非要自己的表态,才能够说出来。 “那我就说给你听,但你要保证不生气,不着急,不打听我怎么知道的。” “看来,还是个非常严肃的话题。好吧!我保证你提出来的限制。” “别咬文嚼字了,不是限制,是必须要做到。” “我保证,我誓一切按你的要求去听。” 骆惊风说着,举起了右臂,握紧的拳头伸在半空,做着宣誓的动作。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才不会按着楚天梅的说辞去做,眼珠旋转的瞬间,已经想好了对付的办法。宣誓对他来说,也就是哄人的把戏。 “惊风,虽然我不认识娘,但是……” 楚天梅在骆惊风惊惧的眼神下,停止了说话,瞅了好一阵。 “但是,我感觉娘一定在寻找你,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让我寻找娘的下落?” 骆惊风还是没能忍住,打断了楚天梅的说话。 “对呀!我就是这个想法。而且,据我分析,咱娘可能近在尺尺,或许我们都见过了,却没有认出来。或许没有见过,仅仅是擦肩而过,不过娘尚在人世是一定滴。” 楚天梅连续说话,没有留一点机会给骆惊风插嘴。 她说完话时,没有看骆惊风的表情,而是急急地望了一眼谢佳丽紧张的神态。却眨着眼皮,阻止了谢佳丽要开口说话的想法。 呃! “这好像不是分析吧!应该是你有什么现后的所思所想。” 骆惊风紧拧着眉头,一边说话,一边在思索着。 “我都说过了,不许你打听,你怎么还要胡思乱想。其实,我说的也是一种揣测,没一点实际信息。” 楚天梅原本想好了,要将整个事情用分析和推断的口气说明白,到最后,将实情引出来。但是,当她看到谢佳丽紧张的神态时,再瞅见骆惊风惊愕的表情时,却没有了信心实话实说。 骆惊风并没有注意到楚天梅和谢佳丽的对视,更没有看到眨眼的动作。他正在思想着楚天梅说话的意思,也在考虑是不是真该找娘。 “我也很想找娘,但是,一点没信息的乱找,从哪儿下手呀!” 这时候,他的脸上浮上了一层浓浓的愁云。 “很简单呀!你不是要做接下来的事情嘛?而且,你之前也见过自凝姐姐的师傅要找谢姐,我们不妨也找找她。只要找到了她,不就一切清楚明了了嘛!” 这一次,楚天梅说话的语气非常的平和。 嗯! “你这办法行,我看就按你说的去做。” 骆惊风环视了一圈之后,缓缓地离开了圈椅站了起来。 “咱们就按刘将军的指示,即可准备行动,直奔邯郸城去。” 骆惊风的话刚一说完,海天愁却向前一窜,豁然起立。 第三百章 费尽口舌说端详 厅堂里已经因为骆惊风深沉的表情和叹息声,笼上了一层沉重的寂静。[?[? [ 这时候,海天愁的突然窜起,让沉寂的气氛多了一丝紧张。 “老大,不是说好了要寻找铜马联盟吗?怎么还要到邯郸城去,这不是又在折腾嘛!” 海天愁说话的语气非常的沉重,竟然还带着怨恨的怒声。 骆惊风并没有直接注视海天愁,在扫视一圈惊恐着的大家之后,这才将温和的眼神送到了他的脸上。瞅了许久,不说话也不离开视线。 他非常清楚,海天愁的突然问话,是代表着大家的心愿,也是大家都在关心和不解的问题。但是,他也明白,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想办法是不行的,甚至,根本就实现不了。 笔直却又豪气四射的海天愁,虽然站着的动作稳定泰然,但在骆惊风一脸和颜悦色的盯瞩下,却开始了微微地挪动。 他先是向左动了一下身子,接着又是向右挪动了一步。 “老大,我问你话呢!” 他还是没能忍住开了口。 寻找铜马联盟的下落,那可是重要得不能在重要的事情。如果专程到邯郸城,不但耽误时辰,有可能因此而影响的后续的所有事情。在他的心里,刘将军的指示就得不折不扣的去完成。 嗨嗨! “听到你在问我呀!” 骆惊风继续着之前的表情。 “那你总得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吧!” 说话的时候,海天愁还真的着急地开始了走动。 “你有什么着急的,这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缓慢转头,扭动着脖颈,骆惊风的视线离开了海天愁,却向着屋外很随意的瞭望了一眼。当回过头来,再次瞟过海天愁的时候,他笑了,而且是畅快淋漓的大笑。 哈哈! “真还应验了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俗语。” 骆惊风抖动了一下眉头,很异样地看了一眼海天愁。 他有些取笑般的眨巴着眼睛,仿佛要告诉对方,自己就是这德行。 哎! “老大是故意的吧!你这样对待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我问的可是真心话,也是认真的,怎么就换来了你的这个态度。” 海天愁略带颤音的说话,让人听了不免顿生怜悯。 他说完话,很庄重地看了一眼骆惊风,却跌坐在了凳子上,脸上已经是满满的郁闷了。 哦! “还真把我们的天愁惹怒了,其实,我也是想开开玩笑,好让你们开心放松一下心情。” 骆惊风变换了整个表情。 他急切地站起来,没有停顿也没有迟缓,一步就跨向了海天愁坐着的地方。弓腰抬臂的刹那间,双手已经搭在了肩膀上。 “天愁,对不起,我刚才真是过头了。” 骆惊风轻轻地拍着海天愁的肩膀,一脸的歉意。 “从咱们返回开始争论接下来的何去何从,到致君带回刘将军的指示,整个过程让大家陷入了紧张和焦虑当中。为了轻松一下,我只能选择跟你开玩笑,除了你,我能和谁有这样的拌嘴斗气呢!” 一阵和言细语的倾诉,似乎更加拉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海天愁双眼中,已是泪花闪闪着。 他双手抓住骆惊风胳膊的时候,硬是站了起来。 “我也有错,还以为是老大你故意刁难我呢!” “那能呀!在咱们之间,就你我年纪相仿,性格相投,且又是在一起滚打摸爬的过命兄弟。就是我再混蛋,也不会拿你开涮,至多也就是不经意的捉弄开玩笑。” “谢谢老大,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必须得放心,咱们不是几日之交,那感情几乎深到了海底。” 哈哈! 骆惊风大笑着,却用力地按着海天愁的肩膀,让他不得不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做完这些的时候,他转过了脸,身子也跟着头的扭动转了过来,却看到了楚天梅插嘴的样子。 “天梅,你等等再说,我要把天愁担心的问题说明白了。” 他摆了摆手,阻止了楚天梅即将要说话的样子。 “天愁担心咱们到邯郸城,会耽误了寻找铜马联盟的机会。当然,他更担心的是,怕我到了邯郸城,因为陈茂和王朗的存在,而影响了正事。” 停止说话的时候,他又复转着身子,扭头看了一眼正襟倾听的海天愁,还露出了非常熟悉的一笑。 这个笑,只有他们两个明白,那是一种信任和达成默契的表态。 咿呀! “你就直接说得了,别这样拐弯抹角了呀!” 楚天梅还是没能忍住,抓住了机会插嘴说着。 “我这不是再说嘛!要把事情说明白,就得有个前因后果,否则,越说越会糊涂。而且既是说了,不一定能取得共识。” 骆惊风仍然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哎! “你就是练出了嘴功,我是说不过你。” 楚天梅满脸微笑着,手抚着胸前垂下来的三缕长,却闭紧了嘴巴。虽然她在插话追问,但是心里很明白,骆惊风就根本不是让人摆布和逼迫改变主意的人。 “有一个细节可能大家都忽略了,我是跟铜马联盟的人有过接触,而且还达成了一个不很光彩的口头协定。” 说到协定时,骆惊风的脸上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毕竟,在激战的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协定,都是不光彩的事情。 咿呀! “这个你都说过了,我们记着呢!” 楚天梅搭讪道。 “所以,就是因为有这个不光彩的协定,我才有了要去邯郸城的想法,而且还是非去不可的坚定。” 这时候,骆惊风的脸色变得庄重了起来。 他缓缓地转动着身子,让整个人对直了谢佳丽。 “虽然不知道姐和天梅出去后,说了什么话,但我猜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要找到我娘,自凝姐姐的师傅就是关键人物。” 当他的这句说出的一刹那。 谢佳丽和楚天梅同时惊恐了起来。 呃! “你怎么又提起了这事?” 谢佳丽惊声问着,眼神在避开骆惊风盯瞩的时候,瞟了一眼楚天梅,她忐忑不安地站了起来。 “这事虽然是小事,但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骆惊风缓缓地移动着脚步,走进谢佳丽面前的时候,又是微微地一弓腰,双手扶在了谢佳丽的双臂上。 “姐,你先坐下,听我把话说完。” 虽然是轻轻地推动,但谢佳丽已经很听话的坐了下去。 “我有生以来的最大愿望就是找到爹娘,能够与他们团聚。大家都知道,爹爹是找到了,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被可恶的王寻给杀害。找娘虽然是我的宏愿,但毕竟没一点音信,加上战乱年代的逼迫,让我放松了找亲人的急迫。可是,天梅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骆惊风说着话,表情却变得忧伤了起来。 “正如天梅所说,也许我娘就在我们的周围,只是没有现而已。这次,与铜马联盟的结识,加上刘将军战略的调整,让我有了强烈的找到亲人的渴望。” 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着站到了圈椅前。 “老大,这不是小事,是大事中的大事,你怎么不直接说?” 海天愁再次激动地站了起来。 “谢谢天愁,其实我之前就说过了,虽然不是直白的说法,但是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因为,大家一直把关键点放在了对付铜马联盟上,并没有考虑其他问题。” “老大,可是到邯郸城与找到娘没直接联系呀?” “是没有直接联系,但是到邯郸城与找到铜马联盟却有着直接的关系,而且还是找到他们的捷径。” 骆惊风很平静地说着,却把在邯郸城找到娘的想法咽进了肚子。 “铜马联盟的人曾经约我,在邯郸城之战结束的时候,要和我见面。而且,我也跟人家许诺邯郸城大捷后,就是我带着众人归附铜马联盟的日子。” 啊! “原来老大确实是答应了条件,才得以完好的逃过了对方的袭击呀!我还以为真是对方不敌与你。” 海天愁仿佛被惊到了心灵深处,惊恐的表情久久地留在了脸上。 呵! 骆惊风竟然笑了,但是属于勉强的一笑。 “你只知其一不知实情,我和铜马联盟的头头根本就没有动手。至于如何找到铜马联盟的人,这就是我所谓的口头协定的关键。虽然,刘将军已经调整了战略部署,取消了攻破邯郸城的计划。但是,我相信,只有到了邯郸城才能找到铜马联盟的人。” 他收敛了很不自然的笑容,很释然地仰头长吁了一口。 虽然还是没有直接说出到邯郸城的真正目的,但是,他深信通过这么多的口舌,一定会改变大家的想法,而力挺到邯郸城的决定。 哈哈! “惊风的构想还真是精绝,从很早的时候,都想好了对付铜马联盟的办法。你们想想,如果没有惊风提前的铺垫,这时候,我们上哪儿去找他们。” 长须老人的笑容是赞赏加舒心的畅笑。 嗯! “那我们就按照骆老大的想法,直奔邯郸城去,找到铜马联盟的人就没一点问题了哦!” 林致君也是笑容可掬地环视着大家。 这时候,厅堂里坐着的所有人,却不约而同地点着头,很愉悦地通过了去邯郸城的决定。但谁也没有想到,骆惊风竟然在去邯郸城的决定后面,还有着另一件事情的隐瞒。 第三百零一章 秘而不宣的计划 晓行夜宿中,骆惊风一行穿越荒原百里,终于看到了不远处隐约可见的邯郸城。???.?r?a?n??e?n ` 此时,飘渺的朝雾尚在贴着地面扩散展开中,农人已经躬耕与田桑,身影绰绰冉冉。 一股怅然的忧思,悄悄地涌上了心头。骆惊风停步驻足,透过薄雾瞭望时,海天愁和林致君双双落后,却落下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在骆惊风的眼里,他们应该早就走在一起了。可是因为战乱,因为要和刘将军保持联络,而林致君就首当其冲了。 退后一步,让开小道时,长须老人正扶着肚子圆鼓的青雨烟微笑而过。这两位的结合,是骆惊风最为满意的一双伉俪。他们的拜堂成亲,虽然费了一番周折,但最终的结果非常令人满意。 接着跟在长须老人和青雨烟后面的就是谢佳丽和小丫娘俩,虽然步履艰难,但看得出来,她娘俩还是很适应现有生活。 疾步在整个队伍行进最前面的,当然是越明月带领着范建和二白两人。是她们自己提出了要做为先锋,确保行进中的安全。自凝因为是越明月的徒弟,当然就不离左右。 落在海天愁和林致君后面的就剩下了心事重重的楚天梅,也看不出来,她脸上到底什么表情。但走路的姿势,却透露出了她正在想着什么,而且还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天梅,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当海天愁和林致君从面前走过时,骆惊风微笑点头中,向着最后面的楚天梅开口问道。 “不会是在想我吧?” 虽然是一句很不经意的玩笑,但也透出了骆惊风逗乐的秉性。 “你倒是想得美,现在的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不会再那样没出息的自找苦吃。” 楚天梅站到骆惊风面前时,很自然地瞅了一眼,说完话的时候,左脚已经迈出了一步。 “等等?咱们走慢点,我有话要问你。” 一个极快的伸手,骆惊风准确的抓住了楚天梅垂着的手。 咿呀! “你能问什么,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心中的秘密吧!” 诧然一笑,楚天梅停止了迈着的脚步。 其实,在出发前,她已经感觉到了骆惊风有事瞒着大家。 进驻邯郸城,从表面上看,确实是为了寻找到铜马联盟的人。但从骆惊风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上,楚天梅还是能够感觉到隐约中的蹊跷。毕竟,跟着他的时间太长了,对他还是非常的了解。 “你还别说,我真是有秘密隐瞒了大家。” 骆惊风回头望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行人队伍,却压低了声音。 “进驻邯郸城找铜马联盟的人,是我的本意,但不是我的目的。” 他一说完,亲不自禁地攥紧了楚天梅的手。仿佛要通过用力的一捏来,传递他心中的决心。 “能少用点力嘛!我疼。” 楚天梅皱着眉头,虽然嘴里喊着疼,但表情却是含情脉脉的样子。 呵呵! “我一激动就忘了。” 骆惊风歉意的笑着,却拉着楚天梅的手轻松地开始了摆动。 “那你是想要告诉我,你隐瞒了大家的事情嘛!” “对呀!不但要告诉你,而且我计划取得你的支持。” “我能支持什么,大不了就是别说出去。” 楚天梅说完话,先迈开了步子,拉着骆惊风开始了行进。 “画风到现在还没有被我们剿杀,而且,上次一战过后,她还带了天高地厚二将逃离,这可是个危险的人物。” 骆惊风没有回答楚天梅提出的支持什么,而直奔主题。 他想将心中的所有计划,全盘说给楚天梅听。而且更想得到认可,毕竟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对付那么多的人和事,还是有困难的。 “你说的是赛买提耶汗和吐孙尔江吧!” 楚天梅放慢了脚步,还真是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骆惊风瞅着楚天梅的脸,坚定地点了点头。 “就那三瓜两枣的,对咱们构不成威胁呀!” “是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都这么长时间了,让她们活在世上,对我来说很不舒服。” 呵呵! “你还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只要对你不舒服的事情,看来你一定要搭理一下。好顺着你的脾气,这也太霸道了吧!” 楚天梅被骆惊风的说话,引得彻底喜悦了起来。 “这不是霸道,是总结后不留遗憾。” 骆惊风也是微笑着看了一眼楚天梅,接着开始了说话。 “除了画风和天高地厚二将不让我舒服,南邪与自凝姐姐师傅的勾结,也让我有了疑惑。弄清楚自凝姐姐的师傅身份,也许就是找到我娘的关键,这才是我执意要去邯郸城的目的。” 当说完此话时,骆惊风用力的拉住了楚天梅停止了行走。 “所以,我要听到你和姐到底说了什么?” 这句话不但低沉,而且还是十分严肃的口气。 楚天梅被骆惊风深沉的表情,惊得微微抖动了一下嘴唇。 如果要将整个事情说个清楚,那要费好多口舌,也许还会引来不必要的争执。如果不说,眼下的情形根本就不可能。 “惊风,其实很多想法我和你是一样一样的,只是我没有表露罢了。我和谢姐的说话,确实不是女人之间的事情。” 楚天梅绞尽了脑汁,才想到了一个万全的说辞。 “这个我也有感觉,早就知道你们也在隐瞒着我一件事情。” 骆惊风的脸上出现了平静之神。 “我们说的也就是你隐瞒的事情,当时,我已经猜到了你去邯郸城的真实想法,是为了找到娘。但是谢姐怕我在众人面前说漏了嘴,拉我私下里叮嘱,不让我揭露你的真实目的。” 楚天梅顺理成章地将话题引开了,而且还毫无痕迹的躲开了她和谢佳丽说过的实话。 哦!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娘的下落,只是不好说而故意拖着等机会。” 骆惊风憨笑着,彻底信以为真了。 楚天梅看到了骆惊风尽释前嫌,深信不疑的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很放心的露出了会心一笑。 呵呵! “没想到咱们还真是有灵犀,好多事情都能想到一起。” 她为自己的灵机一动而感到兴奋。 能逃过骆惊风的追问,这还是第一次,而且是非常成功的一次。 哎! 一声叹气。 “这次到了邯郸城可能会遇到很多难解,却又纠缠不清的事情。到时候,我还真是需要你的协助。” 骆惊风陡然间,脸上又浮现出了郁闷和焦虑的表情。 进驻邯郸城,要面对很多事情。虽然骆惊风对整个过程和将要发生的事情,做了充分的考虑和准备。但他还是觉得很不放心,尤其在临行出发时,他竟然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心跳。 这种莫名的心跳和焦虑,在很早之前的昆阳城之战前也有过,而且比这一次还要剧烈难受。正因为那次激战,悲情和难受几乎要击垮了自己,让他永世难忘。 为了不重蹈旧辙,临行前,骆惊风对整个人员的组成,进行了合理划分,并指定了照顾和从行人的区别,就是为了确保安全。 “惊风,都说了那么多,我也清楚了你的真实目的。不过,没明白你的具体思路。” 楚天梅虽然不知道骆惊风此时在想着什么,但是等了好久,没看到他要说话的意思,却忍不住又问着。 这倒不是她的贪欲,而是,想真正明白到了邯郸城自己该怎么做。 “目的虽然简单,但也不好实现。” 骆惊风抬眼望着前面行进着的人群背影。 “到了邯郸城,我们首要的事情是尽快找到铜马联盟的人,根据出现的情况,再做决定接下来的行动。还要防止画风的偷袭,咱们消灭了人家引以为豪的骁将猛员的头号人物,陈茂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所以画风的偷袭肯定是在所难免。” 嗯! “这下我算是明确了你的心思,但是,找自凝姐姐的师傅,打听娘的下落,你计划怎么做?我也想参与。” 楚天梅揣着骆惊风的心思在试探。 “好呀!我还真是需要有人帮助,因为自凝姐姐的师傅是女人,我怕对付不了。” 骆惊风瞅着楚天梅笑了一下,但笑的样子很艰难。 “惊风,那也带上谢姐吧!我觉得她对于女人还是很有办法的。” 楚天梅的这个说辞,其实是要谢佳丽参与寻找骆惊风娘的过程。在她的心里,只有谢佳丽有见过面的经历,最起码不会错认,或着陷入对方的陷阱里。 哈哈! “我早就安排好了,咱们和姐是一组,所以我的行动离不开你们两个的参与。” 骆惊风开心地笑了起来。 笑声消失的时候,他轻轻地戳了一指楚天梅的额头。 “要学会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所有的计划和安排都是费心的思考,并不是随意的瞎指挥。我临行前的分组,其实就是为了相互之间的帮助,而且让责任很明确的。” 也许因为说完了他要说的话,还是因为对自己的安排感到满意,骆惊风开始变得轻松了起来。他迈步的幅度越来越大,走路的速度也在不停地加快。 “你走这么快干嘛,这不是快到邯郸了吗!” 楚天梅气喘吁吁地小步跑着,虽然有骆惊风的拉扯,但还是感觉到了力不从心。这时候,她侧头看了一眼地黄,索性将提着紫霜断玉剑的手,放在了地黄的背上,借力跑了起来。 第三百零二章 进驻邯郸巧设计 邯郸城。? 城门口重兵把守,虽然是刚刚扬名为天子的都城,但戒备森严的样子还是令人咋舌。 在骆惊风精心疏导下,第一批人员安全顺利的通过了盘查,已进入了城内。正在接受盘查的是长须老人和青雨烟,虽然让人揪心,但也很快就通过了吊桥。 这时候,轮到了骆惊风和楚天梅通关盘查,后面还有谢佳丽和小丫隔着另外两个人。 “你们这是什么关系?到邯郸来做什么?” 油光滑脸的守城校尉手抚配剑,很轻蔑地看了一眼骆惊风和楚天梅。虽然说着话,眼睛却望向了另外的人群。 哦! “我们是小两口,刚成亲,是来探望亲戚的。” 骆惊风开始了装孙子的表情,还表现得小心翼翼。 “亲戚叫什么?” 没回头的一句问话。 “张无知,就在城南的……” “放肆,那有这样的名字。” 守城校尉厉声大喊,吓得骆惊风退后了一步。 “军爷,真叫这名字,他爹不识字,不认人就知道姓张。” 骆惊风鞠躬哈腰,双手抱拳后竟然连连作揖。 楚天梅气得咬着嘴唇,拉了一把骆惊风的黑绒披风。 “娘子,你别怕,这军爷一看就是好人中好人,坏不到哪儿去。” 骆惊风不但没有停止作揖的动作,还回头微笑着看了一眼楚天梅。那微笑着样子,似乎在故意引起守城校尉的注意。 守城校尉在骆惊风的视线带领下,盯住了楚天梅的脸。 晌午的眼光洒在了她的脸上,红彤彤的,却又带着娇嫩腻质。因为生气,圆睁的双眼里,还闪着女孩特有的异光。厚厚的嘴唇,虽然紧闭着,却又是那样的红润。三缕秀从隆起的胸前低垂而下,梢处如笋的手指轻抚不动。 守城校尉舔着干裂的嘴唇,急不可待地转正了身子,直接面对着楚天梅。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几乎到了望眼欲穿的地步。 突然,上前一步。他竟然与楚天梅仅隔一步之遥,抬臂伸手的刹那间,粗壮黝黑的四指停在了半空。 楚天梅闪身一躲,推着骆惊风站到了校尉伸着手臂的前面。 “军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骆惊风拨动了一下眼前的手臂,很敏捷地扭头朝着楚天梅眨巴了几下眼皮,另一只手偷偷地摇摆了几下。 “是不是很喜欢她,但是你也得问问人家喜欢你嘛!” 他嬉皮笑脸地说着,却一挪步站到了另一边。 没一点防备的楚天梅,在骆惊风的闪身下,直接迎住了校尉贪欲婪望的眼神。但她明白了骆惊风眨眼摆手的意思。 “在本爷这里,没有喜欢不喜欢之说。” 守城校尉说着,又上前了一步,却恰巧碰到了楚天梅直伸着的手臂,挡着站定了脚步。 就在骆惊风回头眨眼的时候,楚天梅已经明白了眼下的情况,也想出了对付校尉的办法。虽然她对骆惊风的表现有些生气,但毕竟这样做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应该是不得已之作为。 “军爷还真够爽快滴,我就喜欢军爷这样的人。不过,你也看到了吧!” 楚天梅斜视着骆惊风,又对着守城校尉勾动了几下下巴,眼神却开始变得迷离了起来。 噢,哈! 一声很难听的呼喊。 “还真是个知趣的娘子。” 守城校尉高兴得退后了一步。 “只要军爷在这里职守,夜黑的时候我一定来探望大人滴。” 楚天梅继续着妩媚的笑容,又回头看了看正在点头称赞的骆惊风。这下,她算是全部明白了他的心思,其实,就是想蒙混进城,更想诱惑着守城校尉拉近关系。 “好好,今夜仍然是我当值,本爷一定静候娘子探视。” 守城校尉**的笑着,还很藐视地瞟了一眼骆惊风。 “军爷,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城了?后面还有我们同村的娘俩,你看能不能一同放进去?” 骆惊风又是一阵作揖鞠躬。 楚天梅轻步一动,蛮腰一扭,在飘过守城校尉面前的时候,向后一指。 “就带着孩子的那位。” 谢佳丽看到楚天梅一指的瞬间,从等待盘查的队列中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了骆惊风身边。 “全部进去,别忘了夜晚来探望。” 守城校尉那有心思再盘查谢佳丽娘俩,此刻,他的心里只盼望着尽快的天黑。 “军爷,我晚上会来滴。” 楚天梅嗲声嗲气的说着,表演得越来越入情了。 骆惊风一脸满满的坏笑,却又不得不低头先拉住了小丫,推着谢佳丽急急地向城门内走去。 他不想让守城校尉有丝毫的现,更不想让楚天梅表露出难堪。 “惊风,你们这是在耍什么把戏,让人觉得有些失态呀!” 穿过吊桥,进入城门深洞时,谢佳丽停住了脚步,瞅了一眼满脸通红的楚天梅,却盯住了骆惊风。那盯着的眼神疑惑中,还带着些许的生气。 “姐,难道你连这个都没看出来嘛!咱们的天梅喜欢官爷了。” 哈哈! 骆惊风放声大笑着,肆无忌惮地对着楚天梅做了很好看的鬼脸。 哦! “你还真是个无赖呀!是你让我这样做的,竟然又反口咬我。” 楚天梅本来就已经通红的脸颊,在骆惊风的取笑声中,这时候,红到了脖颈处。 她带着高兴的愤怒之神色,在惬意的怒目中,疾奔几步靠近了骆惊风的身边。停止脚步,稳定身影的瞬间,对着他就是轻轻地一拳。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谢姐会笑话我滴!” 她收回了拳头,又在骆惊风面前晃动了一下,才垂吊了下去。 呵呵! “我算是明白了,你俩这是在迷糊官爷放松盘查。” 谢佳丽就在骆惊风和楚天梅的一阵嬉闹中,终于明白了那一出犯了大忌的闹剧。 哈哈! “姐,我俩的目的还不仅仅是蒙混过关,最重要的还在今夜。” 骆惊风笑得满脸春风。 他一个很潇洒地转身,很温柔地牵住了楚天梅的手。 “还真该好好的感谢天梅,就那么一个眼神,她都能够准确的理解并做得那么好。当时,还真把我着急坏了,就怕天梅不理解而耽误了我的计划。” “你就那么对我不信任呀!我又不是笨到了姥姥家。” 楚天梅显得非常的兴奋。 在她的意识里,这还是第一次与骆惊风通过眼神,达到共识后完成的一件事,也是得到表扬最诚恳的一次。 呵! “你俩就别相互吹捧了,还是给我说说这今夜的事吧!” 谢佳丽微笑着说完,一转身刚要迈步前行。 咦! “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本来就没有迈动的脚步,索性停止了所有动作。 海天愁惊愕地站在了谢佳丽的面前,挠着头皮皱着眉头,还是半张着大嘴。 “今晚有什么事情要生,我怎么没一点感觉。” 他等了好半天,可能是在深思了一番之后才盯着骆惊风问着。 “赶紧往前走,离开这个显眼的地方。” 骆惊风回头朝城门口的官兵们望了一眼,双臂一展将海天愁和楚天梅揽着向城内疾走。 “这么隐秘的事情,可不能让他现或着暴露了。” 他边走边说着。 “老大,你不会是已经想好了什么办法要找到铜马联盟吧?” 海天愁还是穷追不舍地问道。 “有这个打算,也准备了一套可行的方案,但关键是不知道对方具备不具备这个条件。还有,你们不是早都进去了嘛!怎么又返回了,这不是在找麻烦嘛!” 双臂落下的瞬间,骆惊风严肃地盯住了海天愁的脸。 “我们是进入了,而且走到了前面主街道的一家客栈,关键是没有盘缠。又怕你们找不到我们,他们让我找你来了。” 从昆阳之战前,骆惊风就将打理生活的事务和管理银子的事情,交给了谢佳丽。所有单独行动的人,都要从她这里申领银子盘费。如果是统一行动,那一路上的开销都是谢佳丽亲力亲为。 哈哈! “原来是没人付账,要不你也不会前来迎接我是吧!” 骆惊风的手臂很亲切地搭在了海天愁的肩膀上。 哈哈! “没人付账是一方面,但不是关键问题。本来我们计划要在客栈门口等你们,但明月坚持要我来看看,她怕你进不了城门。” 海天愁虽然是小声说话,但楚天梅还是清楚的听了个真切。 急急回的骆惊风胆战心惊地瞅了一眼楚天梅,因为越明月的事情,已经让楚天梅闹过了好几次。他担心海天愁的这一句话,又会引来无端的取闹。 呵! “明月这孩子真够操心的,其实,如果不是惊风的机制,碰到那样的货色,恐怕真还进不了邯郸城。” 楚天梅不但没有生气,而且还是微笑着说完话。 骆惊风仰头悄悄地出了口长气,终于让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老大,你还没说到底今夜要生什么事?我真心很想知道。” 海天愁根本就不知道骆惊风的担心,他说话时,没有考虑到楚天梅的感受,更不清楚骆惊风的担心,继续追问着想知道的事情。 “你着什么急呀!到时候不用说你也就知道明白了。” 因为海天愁说出了越明月担心的话,让骆惊风心有余悸。 “看来老大在今晚准备了一件大事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神秘。” 海天愁还是不明究竟看了一眼了骆惊风,失望地迈开了步子。 第三百零三章 真挚交谈明事理 客栈里,最大的一间客房内。 骆惊风在众人睽睽之下,却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老大,您就别再这样装深沉了,这都天黑了,到了你所谓的今夜,再不说怕会影响到你的计划。” 海天愁从城门洞到客栈,都问了好几遍了。 哈哈! “你还真是个急性子,其实用不着你的催促我也会说的。” 骆惊风收敛了笑容,左右环视着站了起来。 “在城门口盘查时,也就是一个应付着混进城的想法。但是,那个守城的校尉让我突然中有了借用的想法,这才和天梅暗中使用了美人计。其实,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你用什么计我不关心,我想知道的是今夜你要做什么。” 海天愁仍然显得很急切。 “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将那守城的校尉弄到手里,再来个简单击杀。” 骆惊风说完,双手一摊,显得非常的轻松自如。 啊! “不会就这么简单吧!最起码杀人还要有个理由吧?” 海天愁皱起了眉头。 “咱们杀人还要什么理由呀!只要不杀好人,随便人头落地我都不介意的,尤其是,碰到那样的货色最好是见一个杀一个。” 骆惊风说得非常的坚定。 他说完话的时候,还略带微笑着瞅了一眼楚天梅。 “咱们进入邯郸城是一摸两眼黑,要找到铜马联盟的人,那可能是大海捞针。如果从内部着手,是不是就简单了一些。” “我说一字辈的,你不会真笨到了姥姥家吧!” 楚天梅盯着海天愁却不停地摇着头。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没有理解老大的意思。” 海天愁本来就是一脸懵逼,此时,被楚天梅这样一说,却显得更加丈二和尚莫不着头了。 “暗中抓了守城校尉就是为了打听咱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清楚呢!” 楚天梅带着显摆的神态跟海天愁说话。 哦! “是这个意思嘛?” 海天愁移目盯住了骆惊风,想得到进一步的肯定。 哈哈! “别看着我了,天梅说的一点没错,就这个意思。” 骆惊风向着屋外望了一眼。 “看来真该到行动的时间了,为了尽快找到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今夜就由我和天梅去一趟城门口,你们大家就等着我们回来,咱们一起撬开那货色的嘴巴。” 其实,他很明白这个计划与找到铜马联盟的人,没一点瓜葛。 “骆老大,我觉得这样做是不是不值得。你想想,守城的人应该是王朗的人,而铜马联盟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与他们有来往。既是有交往也是上层的勾结,一个守城校尉恐怕说不出所以然来。” 一直不说话,也没有过多表情的林致君,却平静地进行了一番分析。而且,这个分析正是骆惊风担心大家问及的问题。 对于从守城校尉口里得知铜马联盟的人这种想法,骆惊风只是一个借口。而实际上的目的是想通过守城校尉,打听到画风的下落,想从画风的口里得到自凝姐姐的师傅下落。这个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也才是他要花费心思设定计策的根源。 哎! “致君怎么就不明白了,情急中总得乱投医吧!说不上,从守城校尉的口里,还真能打听到什么秘而不宣的内情。” 骆惊风继续着瞒哄,也在有意识的引导着林致君的思维。 呃! “是该多方面下手,但是铜马联盟的事情不可能从校尉的嘴里获知,我们可以通过其他方法呀!” 林致君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另一个办法就是在这里死等,等铜马联盟的人找我来。不过,这样会耽误时机的。而且我们之间达成的协定是咱们攻破邯郸城之日,问题是这个日子目前是没有定数的。” 骆惊风真是巧舌如簧。 他根据林致君的质疑不断地调整着说辞,而且,每说出的事情都是合情合理,又能让人接受的理由。 哎! “死等还真不是个好办法,按你的说法,如果不攻破邯郸城,有可能铜马联盟的人不一定来找你。” 林致君被骆惊风说得也没有了主意。 “所以,在这个时候,就只有咱们主动出击了。如果真闹腾点暗名声,说不上就能引来铜马联盟的人。” 骆惊风看了一眼林致君无助的表情后,心里明白了已经解决了她的心思。这时候,他移动着目光盯住了长须老人。因为在之前的几次扫视中,他总觉得长须老人的表情,一直处于一种很神秘的微笑之中。 “老伯您觉得我的想法合适吗?” 他开始了试探。 按照自己早先的性格,根本就不会这样思前想后,而顾及所有人的感受。更不会让每个人都能心无杂念的将思想统一到一起,就是因为昆阳之战前,是自己的固执,没有让大家明白意图而损失巨大,失去了不该失去的亲人。 如果说明白了自己的意图,也许能得到大家的支持,但万一计划不成,又会打击到大家的积极性。因此,他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隐藏了起来,就是等着机会慢慢地说出来。 长须老人也是目不转睛地瞅着骆惊风,却想了好一会儿。 “其实惊风的设想是可行的,而且不失为一件两得的计划。虽然有些盲动,但比等着来人找上门要好得多。” 骆惊风感激地点着头。 “就算是我们从守城校尉嘴里得不到想要的信息,但至少能让惊风知道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长须老人对着骆惊风眨了一下眼睛,这才开始了银须的抚动。 嗨嗨! “还是老伯理解我。” 骆惊风一高兴,向后甩着披风的同时,跨步站到了长须老人面前,深施一礼。 “其实,有些事就是不经意中而发现经意的。” 他也对着长须老人眨了一下眼睛。 哈哈! “我说的不一定对,但我是真正明白了你的心思。时辰差不多了,我看你们还是尽快出发吧!别让守城的校尉等急了。” 长须老人微笑着,看了一眼楚天梅。 “惊风,我看还是让老伯一同前往吧!我怕那货色出尔反尔。有老伯在,就不怕他们使用阴招。”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楚天梅却提出了这个要求。 哇! “天梅这一趟出来,怎么一下子就进到了我脑海里,好像我想的你都能看到一样。” 骆惊风惊喜地瞅着楚天梅,脸上竟然浮上了激动之情。 咿呀! “我一直都活在你的心里,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呵呵! 楚天梅笑着,却笑得非常的可爱。 之前,因为自己的小气,因为自己的自私,总想把骆惊风栓死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有一点不高兴,或着不喜欢就会发脾气,不但没有得到他的理解,反而更是加剧了他的叛逆。通过上次受伤被越明月救治后,使自己完全明白了两情相悦的关键之处。 所以,现在的她与之前的她完全是两个人。而且,她想通过自己的见解和附属支持上,获得骆惊风的赏识。有了赏识,她觉得才有把握攥紧属于自己的幸福。 哈哈! “你还真是不经夸奖,好了,我们真该出发了,那就麻烦老伯跟我们走一趟。” 骆惊风转过了身子,很恭敬地站到了长须老人面前做了个请姿。 “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是非去不可了。而且,我还想跟你有话要说,正好有机会了。” 长须老人说着,很利落地站了起来。 “那你就休养静候了!” 他站起来的第一时间就是面带着微笑,跟青雨烟打招呼。 哎! “你俩还真是幸福的一对呀!” 楚天梅羡慕的眼神,扫过青雨烟的时候,瞟了一眼骆惊风,就大步流星的向着屋外走去。 夜已经是漆黑一片了,但走出客栈院落,来到街道上的时候,还是能够感觉到邯郸城的繁华。 那接二连三高悬着的红灯,将街道照得通亮。 “老伯,你刚才说要问我什么话?” 骆惊风与长须老人并排着迈步,但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小。 “其实,你到邯郸城来,并不是专门为了铜马联盟的事情。我感觉到,你是为了另一件事而来。尤其是今夜与守城校尉的照面,就更加验证了我的想法。” 长须老人偏头看了一眼骆惊风,虽然有红灯的照射,但毕竟是深夜中没有月亮的黑暗,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的表情。 “是的,不瞒老伯,这次来邯郸城真不只是为了铜马联盟。我想在这里找到我娘的线索,还想在这里剿灭画风她们。” 骆惊风抬头仰面着,说话的声音非常的深沉、坚定。 “这两件事情我都不反对,也会鼎力支持的。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明说,而要隐瞒着大家。” “老伯,这不是隐瞒,我不想让大家都跟着我焦急。更不想因为私事,而耽误大家的正事,毕竟咱们都是因为胸怀抱负,才走到了一起。天梅说得对,我总不能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吧!” “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这两件事总归要浮出水面的,瞒哄可能并不是好办法。” 长须老人意味深长地说着,抬眼远望中紧闭的城门跃入了眼帘。 第三百零四章 使计行动被用计 也许是新天子刚刚坐拥,邯郸城的城门口,竟然是篝火遽燃,红灯高悬,宛然元宵之夜花灯绽放时的通亮。唯一遗憾的是没有行人,只有那零星几个站岗的士卒,却还是疲劳瞌睡的样子。 “站住,深夜不得出城。” 懒洋洋的一句喊话之后,就是万籁俱寂。 楚天梅在骆惊风的安排下,孤身一人步入了城门口深洞前,却无法进入。好在,她有了提前的准备,并没有被眼前的景象所镇住。 “烦请通报一声,我是校尉大人的亲戚,是他要我来探视的。” 楚天梅扭捏着,却移步站到了篝火旁。 倒不是因为深夜的冰冷,她想借着火光,让几个站岗的士卒,看清楚,看明白。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走得更近一些。 此时,在篝火和红灯亮光的通照下,楚天梅尽然美得愕人。 原本白皙的脸颊,这时候因为火光的普照,却变得红润娇嫩。她修长纤细的身段,在火光的摇扯中,变得如此的丰满。前凸后翘着,却又随着身子的微动,妩媚得动人。 就在士卒围拢聚集,馋眼居闪中,骆惊风已跃身而起,飘上了城楼。他不为别的,只是想看看整个邯郸城的布防,更想弄清楚从城门口进出的除了黎民百姓,还有哪些重要的记录。 这样做,也是他进城时中的突然发现。 虽然那个看似傲气又很色的校尉,但实质上对待守城还是很有一套的。尤其是,他居然对所有的进入人员都记录在案。 城楼里,灯光忽闪。 守城校尉着装整齐,却又是一阵的坐卧不宁。 看得出来,他还沉浸在白天楚天梅的言行迷惑中,真在等待着会面的时机。 骆惊风少无声息的窜入了屋子,很安全也很清楚地躲在了兵器架子后面。虽然有油灯的照亮,但在如此宽敞的城楼门厅里,显得还是微不足道的昏暗。 在他极目寻望中,终于看到了那卷已经零散展开的木签记录,就摆放在案几上。但是,这时候的守城校尉,虽然没有细心查看,手却始终扶在木签卷上。 报! 一声沉重的禀报。 “城门口来了一位娘子,说是校尉大人所请。” 传令士卒进屋后,根本就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屈膝跪地,吐字非常的清晰。 “带进来。” 守城校尉静立不动。 看来他们都是这个德行,都是一样的例行公事。 “是。” 洪亮的一声答应之后,传令士卒点头窜了起来。 “慢着,还是带到偏洞候着。” 守城校尉突然中仿佛想起了什么,急急地转头盯瞩了一眼传令士卒。也许他也明白在这里会客,有泄密的嫌疑吧! 骆惊风深思着,虽然不知道偏洞究竟在什么地方,但有长须老人的暗中护卫,倒让他不用担心楚天梅的安危。 就在传令士卒带着劲风闪身出去的时候,油灯的火苗还摇摆了几下,让昏暗的屋子里,显得更加的神秘了。 守城校尉等传令士卒走出消失后,豁然转身的刹那间,从案几上的油灯处扭动了一下。 咯吱。 一声重响。 就在骆惊风隐身的直对面的墙壁上,竟然打开了一扇很隐蔽的门板,里面漆黑一片。 “出来吧!你要找的人来了。” 这一声说话,惊得骆惊风差点碰倒了兵器架上的一把长矛。 从说话的口气上不难听到,这是一次提前准备了的计划等待。而且对方的筹备,要比骆惊风他们准备得还要细致、精确。 守城校尉等了一会儿,当确信没有动静的时候,这才转过了身子,直对着墙壁上的暗洞。 “你的意思是要在等等?” 他很急切地问着,却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是按着下一方案进行吧!” 咣当。 一声沉重的声响。 墙壁上的门板磕碰着关闭了。 守城校尉微微地摇着头,有些纳闷地低头转过了身子,站到案几前的时候,似乎有所领悟地抬起了头。 “都什么意思嘛!不就是面见几个人嘛!用得着这样躲躲藏藏。” 他开始了小声的自言自语。 看来他对于暗洞里深藏着的人,并没有多少的了解。或许连面都没见过一次,要不然不会这么的怨声载道。 骆惊风猫着身子,两条腿被压迫着同时感觉到了发麻。但是,这样的姿势,他还需要继续保持着。 之前的计划是偷偷地抓了守城校尉回去,弄点信息就了结算了。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整个计划,还要重新调整。尤其是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随便抓了守城校尉抹脖子。毕竟,这个暗洞后面的人,是最为关键,说不上就是他想要见到的人。 但是,骆惊风很是疑惑。 如果是画风,她不会有这样的做法,因为她的身份决定着,没有必要这样做。陈茂的大军也在邯郸城外驻守,就是王朗再有胆量,也不可能下令对王莽的麾下赶尽杀绝。 如果是铜马联盟的人,那就更加没有必要和可能了。 从刘将军的分析来看,虽然铜马联盟和王莽有私交,但在表面上绝对不会如此的猖狂。毕竟,铜马联盟也是打着反对新政的幌子举兵叛乱,如果明目张胆的联合在一起,那会让王莽自寻断路。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那个神秘的暗洞里,究竟会是何许人物。骆惊风挪动了一下被压着的腿,此时,他只有继续坚持着。 “来人。” 一声大喊。 油灯忽闪中,传令士卒跪在了地上。 “传我的话,让那民妇明日再来,就说我有要事在身。” 守城校尉背对着传令士卒,挥了挥手臂。 “是。” 与之前一样,都是相同的动作后,传令士卒跳出了屋门。 守城校尉却无助地跌坐在了案几前,大有不离开此地的样子。 这一刻。 骆惊风陷入了两难境地。 如果要撤离,就必须得等到守城校尉离开房间,如果不及时撤离,那楚天梅和长须老人,也会等着他而不离开。如果她们不离开,势必要引起士卒们的怀疑,导致守城士卒改变计划。 哗啦。 一声木签展开的响声。 守城校尉竟然拨灯仔细地查看起了记录案卷,这可是让骆惊风为之叫苦的行为。 报! 一声禀报,打破了沉寂。 “民妇不离开,要求看一眼大人后再走。” 当骆惊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真是有了希望。 哦! “竟然还这么大胆。” 守城校尉伏案而起,但脸上的表情并不是激怒的样子。 “走,我们去看看。” 他简单的说了一句,很利索很小心的卷起了木签。转身离开时,竟然很认真地注视了一眼墙上的暗门。其实,如果不知道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挂着的牌匾竟然是个活动着的暗门。 对于骆惊风来说,这可是一个难得的逃离机会。如果抓不住此时,那有可能就一夜没有了机会,他看到了墙角处的简易卧榻。想必,这个校尉就是吃住在这里了。 但是,转眼一想,费劲来了,如果一点收获都没有,似乎又对不起这次的行动,更是无法向等在客栈里的同伴们交待。 骆惊风站在案几前,手按在了油灯底座上,如果轻轻地一个转动,暗洞内的人即可再现。那后面的事情又将是一个怎么的结果,他迟疑着,还在深思熟虑中。 当他撤离按在灯座上的手时,脸上的沉重似乎变得轻松了起来。 也许,他还真的想明白了。 在展开记录案卷的瞬间,一个很显眼的名字跃入了眼帘。 噔噔。 一连串的脚步声。 骆惊风慌忙卷起木签的瞬间,飘然转身直插而过,竟然从城楼的瞭望口急闪而出。 还真是够快的身法,就在骆惊风脚跟消失在瞭望口的一刹那,守城校尉已经踏进了屋子。 夜黑得万籁俱寂,这时候,仿佛一切都进入了梦想,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了。 骆惊风脚点着城墙垛,一口气飘荡着落在了提前指定的回合点。但是,楚天梅和长须老人并没有赶到,也许,他们就在来时的路上。 “天梅,是不是他们发现了咱们的意图?” 远远地就听到了长须老人瓮声瓮气的说话。 “不应该呀!我们这么隐秘又这么快速的反应,他们怎么能够发现。我看那校尉的样子,肯定是真有事。说不上已经和惊风照面了,要不怎么显得那么的匆忙。” 楚天梅细声细气的说着。 虽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偏僻小街道,但两个人行走的身影,还是能够感觉得到。视线是模糊不清,说话的声音一听就能对号入座。 “你们两个竟然还敢说话,难道不怕被发现嘛!” 骆惊风突然闪身站到了街道的正中间,双手竟然叉在了腰际。 哦! “你怎么是一个人?难道没有得手。” 楚天梅第一个小声喊出了口,她们谁也看不到谁的表情。 “回去再说,我们这次有可能遇到大麻烦了。咱们的行动是人家早都设计好了的,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骆惊风说完,一把抓住了楚天梅的胳膊,开始飞奔疾驰。 第三百零五章 综合言论引大事 当骆惊风和楚天梅闪身进入客栈的屋子时,大家那焦虑和期待的目光在长须老人的轻声哀叹中,变成了木讷的疑惑不解。 “都别这么吃惊了,虽然没有弄到守城校尉,但是也有了新的发现,而且还是个不可多得的收获。” 骆惊风很平淡地说完,推着海天愁离开坐在了床榻上。 “老大,我早就想到了有可能就是这么个结果。” 海天愁屁股离开床榻的时候,很自 ... 第三百零六章 前后分析现秘情 随着惊呼声的响起,大家的眼光齐刷刷地瞅了过来。 长须老人原本躲开的脸,这时候,不得不转了过来。他低眉顺眼地扫视了一圈各人的表情,心里非常的明白。因为骆惊风毫无掩饰的泄密,如果再不说,那有可能会让大家产生更大的怀疑。 当接触到骆惊风目光时,他感觉到,那就是一种捉弄后的惬意。 “老伯,其实没什么,你就简单的说说你们是如何认识的,赤眉又是个何许人 ... 第三百零七章 摆明设想下任务 骆惊风为了让大家清楚整个过程,对自己所想到的和看到的,进行了一次详细的说明。而且,把说明的重点放在了画风在邯郸城内,这样说,是想引起大家的重视。 “既然暂时没有碰到铜马联盟的人,那就先将画风这伙人消灭了再说。我看到她活着,就是觉得很不爽,而且有些闹心。” 他在说到最后的时候,竟然还加重了语气。 “骆老大,收拾画风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根据你 ... 第三百零八章 改变计划留遗憾 二白在骆惊风的猛然盯瞩下,浑身一个颤抖后,急急地低下了头。 “二白的任务有些艰巨,你就待在这里保护好青姨和我姐。当然,照顾地黄的事也就非你莫属了。” 骆惊风放缓了语气,很平静地说着。 二白慢慢地抬起头,只是一个慌乱的点头。他根本就没有反对的余地,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但只能点头默认。在大家的面前,他就是一个谦恭的小白脸,连句大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