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者》
第一章:大姐姐之死
零九年,那时23岁的我卷入了一宗极其罕见的刑事案件,它被命名为“919纸盒藏尸祝寿案”,这跟前些日子港区出现的水泥藏尸案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因为还涉及了砂轮分尸和挖眼的元素,死者身份更是让我难以释怀。
我叫许琛,还在不懂事时父母就失踪了,打小跟爷爷相依为命。爷爷的一个老战友,姓何,我中学时寄宿于他家。他家小女儿比我大九岁,叫何奈,私底下我都称她为“大姐姐”。她专攻痕迹学,虽年纪轻轻,却破了不少案子,是个老资历。
正常的眼睛有一个瞳孔,可我这大姐姐不一样,她每只眼睛竟然各有一对,小瞳孔在大瞳孔斜下侧,这种现象叫重瞳子。看上去挺灵动漂亮的,然而盯上一会儿就会令人心里发毛。
因为这个,大姐姐就有了绰号,“鬼瞳”
外界关于她的传言多如牛毛,说她有阴阳眼,能看到亡魂;也有说她能跟尸体交流才经常会迅速锁定凶手的。我也总胡思乱想是不是真的,毕竟她破起案来又快又准。
我对她的工作也特别好奇,大姐姐觉得我有点儿天赋,拿出自己的笔记和破掉的案子,我也当个课余爱好去学,久而久之,我想考入警校了。
最终我取得了录取通知书,不巧爷爷身患重病,我无奈放弃并返回东北乐市的老家。不过大姐姐经常会给我邮寄笔记,让我不要放弃研究痕迹。由于她公务繁杂,爷爷病情时好时坏,我们已有五年没有聚一聚了。
六天前爷爷念叨说老何快过八十八岁的寿辰了,让我把家里珍藏的古老玉龟当作寿礼。乐市和青市离的比较远,玉龟也不沉,我为了安全就把它包好塞入了酱罐子,走的物流。
我傍晚查到包裹已被签收了,就想和大姐姐说下寿礼的玄机,可她却一直关机,可能在忙工作,我当时就没多想。
夜深了,我家院门被人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敲打。
我寻思出了什么大事,哪想打开房门就有几道强光射来,晃的我睁不开眼睛,接着手臂被人箍住,咔嚓一下子就带上了铁拷,我纳闷这啥情况,警方大半夜的该不会抓错人了吧?
警察们看向我的眼神颇为忌惮,犹如面对着一个沾满血腥的杀人狂,他们将死死按倒在地。诸如“该死!”、“千刀万剐!”等各种难听的话就像万箭齐发,震的我耳膜嗡鸣。
警方开始搜家,爷爷被一位女警搀扶着,说他们一定弄错了!
我被押入一辆剑齿虎(特警防暴车),几个特警冷冷地持枪指着我的头,劝我老实点儿。我自己连什么状况也没搞清就稀里糊涂的被抓了,看这阵势,唯恐不小心挨枪籽,就不敢问。
忐忑了十余个小时,我双眼布满血丝,终于车身一晃,停住了。我后脑勺被枪抵着走出了车门,现在已是第二天下午,不吃不睡又受了惊吓的我差点软倒,望见这是青市公安局,大姐姐办公的地方。
我被关入了连个窗户也没有的房间,但灯光却特别刺眼。【ㄨ】我慌了,吼着要见何奈,直到嗓子哑了门才打开,冲进一个男的,皮肤黑的发亮,就像煤堆里滚了一圈儿,他凶巴巴的说我再装就把我打死。
我想弄清自己为什么被抓。
煤黑男掏出一沓子文件,劈头盖脸砸向我面门。我手抖的翻着,纸上记录了案情,大姐姐竟然死了!
9月12号,何老接了一个电话,声音是何奈的,她说单位批了假期,要自驾去乐市我家玩几天,然后没再出现。
就在昨天,9月19号,何家院门被敲响,何老出去看见一只挺大的旧纸箱,因为何奈以前经常往家拿纸箱装着办案相关的事物,何老不以为异,觉得是女儿同事送来的。傍晚,箱子里忽然响起一阵音乐,何老听出是女儿的手机响,忍不住拆开之后吓瘫了,一具残缺的尸体躺在里边,清洗的特别干净,却不见了两只手臂和一条腿,剩下一条腿连着身子和脑袋,光秃秃的像支人棍。
何老一眼认出来尸体是自家女儿,她嘴巴塞着手机,还被残忍的挖掉了眼睛!
警方赶来,勘察了现场,无一例外的矛头全指向了我,之前的那个来电,是我打的,还有一条我发的短信“恭祝何爷爷长命百岁”,并且何奈胃里有一些碎纸,边缘齿痕属于她,拼起来像一份残缺的物流单子,有我的名字和手机号的部分数字,故此认为这是她生前趁凶手不注意争取来的线索。
还有,法医推断何奈死亡时间在30到34个小时之间,私处有撕裂伤,里边发现了少量的精液,推断她生前受了侵犯。
何老当晚也猝死了。
我看完之后面如死灰,一切来的太突然,大姐姐死了……这感觉比天塌下来还难受,我也心知自己成了凶手的替罪羊!
煤黑男把我下巴捏住,认定我一定是主谋,想以物流寄物麻痹警方却留下关键性的证据,把何奈杀死并封箱自己回了乐市,说的好像我真是凶手一样。他力气大的几乎将我骨头捏碎,还问何奈的肢体藏在哪,谁帮着送的箱子。
该不会抓不到人想拿我顶罪吧!
就在此刻,门口出现一个女子,她怪异的道:“老黑,别玩了,案情变的越来越诡异了,鬼瞳姐体内精液的dna检测已经确认。不是许琛,它们属于一个三年前就已被执行枪决的死刑犯,牛九禾。”
牛九禾……
我呼吸都凝住了,这人可是坊间流传的新世纪第二杀人魔,他疯狂作案了两年,遇女则奸,遇男则劫,遇一家则灭门,他完全不留活口,共背有51起命债。但是,牛九禾当初是因为被大姐姐锁定了踪迹才被抓的,枪毙那天就是九月十九号,还放话说总有一天会成为厉鬼令她不得好死!
“杜妹子,你没开玩笑?”老黑眼角抽动,“这不可能,牛久禾死了那么久,难道诅咒真的灵验了,他化作厉鬼来报复鬼瞳前辈?”
我缓了片刻,说既然大姐姐胃里有碎单子,但包裹是昨天到的,而她死亡时间却是前天,这显然是凶手嫁祸的。况且案发前三十几个小时我和爷爷在外边下棋,有不少老人能证明,这两天我还打过几次物流的电话,你们大可以去查呼出地址,全在乐市。还有一点,老黑在听到精液属于牛九禾时,第一反应是鬼,就表示之前对我的怀疑是装出来的。
老黑和杜姓女子相视一眼,他接着为我打开手铐,说“还行吧,可你看完案情这么长时间才说,反应慢了点儿。”
当时你掐着我下巴怎么讲!
不过老黑对我的态度忽然变好,这葫芦里究竟卖的啥药?他要为我赔礼,吃饭时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何奈前几年加入了神秘的第九局,被分到a7小组,她死了,按照规定,由a7小组直接介入案子,因为这事引发警界的震动,上边要求一个月内破案,否则就会解散。
所谓的第九局,就是刑事侦查局,专门负责跨省、市侦察的重大恐怖案件,也承担国际刑警组织中国中心局工作。
何奈死了,a7小组的配制里没了痕迹专家,上边也不调动,成员们想起何奈以前经常说有我这个弟弟,本事学了她九分九却闲在家,就想让我临时补个位。
我问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把我“请”来?老黑说这是他自己的主意,想测试我的心理素质如何,但他这方案在我眼里纯属小儿科。何家的不幸让我很难过,就没计较,我再三要求对方派人照顾好爷爷并不能让他知道这事,不然老人家心脏受不了。
a7小组现在有三个人,组长在外地,老黑则是纯武力型的,之前那女子是个法医,名字很怪,叫杜小虫,不过她皮肤保养的很好,嫩得能掐出水,初看时我没感到这脸蛋惊艳摄魄,但时间久了她气质特别吸引人,就像充满了诱惑的毒药。
我想看大姐姐一眼,她带我来到验尸房。
掀开白布,虽然躺在这里的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可我头次见到尸体还是面目全非的,我胃里也直翻腾,忍了一会儿适应了,望着大姐姐空洞的眼眶,那双“鬼瞳”早已不在,边缘处被工具精心处理过,特别平滑。
而手臂和左腿的断裂口,所有的皮肉虽然很平但像是遭受过强烈的摩擦,不是刀切的,而骨头稍有裂纹,我嘀咕了句:“砂轮。”
“这些我都知道,许琛,你是她教出来的,能不能看出别人看不出来的?”杜小虫有点儿失望,她叹息道:“抱歉,我太心急了。”
我要来一只放大镜,挨个审视完肢体断口,“尸体没有被清洗过吧?没有脱离的沙粒,可能是钢片和合金类的砂轮。我不认为真的有鬼,而牛九禾的精液,凶手必然意有所指或是为了给他复仇,建议查下他生前的交集里有没有木工或者做门窗生意的。”
杜小虫点头,我们离开验尸房,把牛九禾的资料调出来搜索,过了能有半个小时,杜小虫手机突然响了,是老黑打来的,她听完大惊失色,“鬼瞳姐的尸体消失了!”
第二章:荒院
我跟点燃的火药桶一样跳起来抓住她握手机的手,“什么?这怎么回事!”
“我的手只和死人接触,最好不要碰,念在你是初犯,下次请注意,谢谢。”杜小虫如触电般闪开,她取出一块湿巾擦干净手,平静下来说,“老黑在翻监控,我们继续查牛九禾。”
真没料到和尸体打交道的她会有洁癖,但我确实有点冒失了。
“好吧,我能去监控室吗?”我问道,大姐姐残缺不全的尸身不可能自己跳起来离开,一定是被偷了,我满脑子都是怒火。
杜小虫跟没听见一样,我心说这女人真怪,就自己去了监控室。老黑挠头抓耳盯着屏幕,他把我拉到身侧,“许琛你快看看,这叫什么事啊,你和杜妹子离开验尸房之后到现在没有任何人出入过,我想想就脊梁骨发凉,鬼瞳前辈不会也……”
我翻完了监控,这案子越来越玄乎了,先是死了三年的杀人魔精液,再有尸体离奇消失,处处透着诡异。
我和老黑小跑到验尸房,门没有被撬的痕迹,钥匙目前只有杜小虫和另一个在外边出现场的法医持有,至于那扇窗户……我摇了摇头,先不想怎么对方进来的,就算出去,如果要避开正对门口的摄像头,只能跳窗了,可这窗框上反锁的插销怎么解释?
我也开始瞎想这事不像人能干出来的。
验尸房温度较低,老黑比一般人怕冷,他站不住了,就近坐上了一张尸床。我注视着他,脑海里灵光一闪,回忆此前跟杜小虫来时的情景,接着我拿手指一个一个的数着,“老黑,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里少了一具尸体。”
“我知道啊,鬼瞳前辈的。”
“不算她,还少了一具!”我强调的说:“就是你屁股坐下那尸床,空了。”
老黑惊的翻倒掉地,跑到我这边弱弱的道:“别吓我好不好?”我苦笑不已,说他胆子小吧,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兵王,敢徒手和六七个持刀凶徒搏斗,说他胆子大吧,对于封建的事物却像只小绵羊,听风就是雨。
“我没说谎。”我来到那尸床前,垫子下边摸出来一只烟头,朝他晃了晃,“看吧,早有人扮作尸体混进来了,话说对方坚持那么久可真抗冻啊。”
老黑挺直了腰杆,一边背对我环视验尸房一边嘀咕,“究竟从哪出去的……”
我拍了下他肩膀,把他吓得跳起来回身一脚把我踹出有两米!我骨头快散架了,他呼呼喘着大气,看到是我,立刻上前扶我起来。老黑尴尬的说,“干嘛突然拍我,要被吓死了。”
我揉着肚子,“想跟你说咱别在这耗着了,验尸房无非就两个出口,一个门一个窗,监控没异常那就只有窗户了,虽然暂时没想到对方怎么做到的,不过我们先去查下尸体的送检记录,没准能找到一点线索。”
“我背你。”
老黑说是背,却直接将我扛起,他一口气回到了档案室,“这小子脑子确实好!”
我不知大姐姐在a7小组怎么熬过来的,反正这几个小时我近乎要崩溃了。
杜小虫莫名其妙,听了半天终于弄清了状况,她拨了一个电话,很快屏幕弹出接到邮件的提示。点开是一天以内这边的尸体送检记录,算上大姐姐的,一共有五具,剩下四个已经被法医们开膛破肚了,而一天之前就在里边的尸体有两具,也一样被动了刀子解剖。
“七具……”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又想不到。
丢尸体是大事,还发生在警局,杜小虫说道:“老黑,我调几个局里的人手和你去搜集这一天内验尸房的监控和四周的‘天眼’。”
她走到打印机前,拿起一份新出炉的资料,“许琛,上边是牛九禾一个表弟,做过五年的木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去查他。”
“好……”我虽然心急如焚,但没有异议,因为老黑极为推崇杜小虫,她必然有过人之处。其次如果木工是凶手,一样能找回尸体。
牛九禾的表弟叫万千雄,现年四十二岁,单身,住在南区的三桐巷19号。
杜小虫开着内部改装过的黑色k5,载我前往目的地。我看到座位中间有灌啤酒,心里挺躁动的,我问她“介意我喝吗?”
她嘴角一勾,笑道:“介意,因为它是手雷。”
我凝视着啤酒罐子,确实和正常的有点差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杜小虫轻笑道:“骗你的,这只是伪装的摄像机而已。”
“……”
我无语了一会儿,“为什么你的名字这么怪?”
杜小虫脸色瞬间低沉,拐了一个大弯之后道:“我家以前做过虫草生意,我是冬天生的,叫小虫,妹妹是夏天生的,叫小草。”
“哦……冬虫夏草。”
我扭头看向外边,“去完万千雄家之后,再送我到何家坐一会儿行不?”
“公车不能私用。”
“这理由……那我去何家看看现场呢?”
“行。”
杜小虫一只手拿起手机,联系了老黑,“查的如何了?”老黑说有点眉目了,早上一具尸体被送进去时,那两个抬尸者只有一个出来了,另一个没准就是偷走尸体的,现在他已经派人去找第一个抬尸者。
花了半个小时,杜小虫把车停在巷子口,她迅速检查完手枪,塞入手提包,另一只手拿起啤酒摄像机,淡淡的说:“跟上。”
我眼皮狂跳,看来她不光是法医这么简单。
我们来到19号的院子,大门开了条能容单人通过的缝隙。杜小虫试探想喊了几次,也没有人应。
这怎么办?
让我没想到的是,杜小虫开启了坑队友形态,“万家似乎没人,许琛,你先进去看看,我在这守着,一有动静就通知你。”
“若是听到我喊,就来救我啊。”我幽怨的潜入万家,院子里却无比萧条,墙前的草快长到一米高了,晾衣杆上挂着几件掉了色的破衣服,房门还开了一半,这环境就跟鬼片里的情景似得,我提心吊胆的敲了下门,“有人吗?”
静悄悄的,偶尔响起有小东西穿梭的动静。
我手推着木门,它晃悠晃悠的咯吱响……这房子有两个房间,门却全倒在地碎成几块,我探头看到没有人便安下心,先进了左手边的房间,可谓是满目狼藉,家具和墙上被划的遍体鳞伤,当我辨认出这是无数个“死”字犹如蝗虫般堆叠到了一块时,胸口变得特别压抑起来。
除了睡觉的床上,其余地方布满了灰尘,墙角立着长短不一的棍子和一架砂轮机,齿痕上沾着暗红的血色。
我条件反射般“啊”的叫了一嗓子,接着杜小虫持枪冲入,看到只有我自己,她把枪口指向我脑袋,“鬼叫什么?矫情。”
“血色砂轮……”我朝墙角挪嘴。
杜小虫凝重的看了眼砂轮机,走向另一个堆满木板的房间,她隔着过道说:“一边是恐怖诡屋,一边是老鼠的游乐场,真的有人住吗?”
“床是干净的,水杯虽然脏,但杯口边缘有湿污迹,应该是不久前喝的。”我分析的道:“住在这房子的,要么脑子不正常,要么是个变态!”
我和杜小虫回到砂轮机旁,她检查砂轮机,我则好奇的盯着这些棍子,约有五六根,它们特别光滑,像是经常被人握着,想不明白干什么用的。
这时,院门突然传来了缓慢无力的脚步声响,哒……哒……哒……渐渐的近了,听起来只有一个人!
“注意隐蔽。”杜小虫毫不拖泥带水的侧身在门旁,准备伺机而动,我凑近脏兮兮的窗玻璃前,窥视着院子……
第三章:食鼠大圣
我模糊的看见一个脏乱不堪的男人,左手握着棍子,脸色发黄,有点营养不良。通过小部分未被头发挡住的脸,这和照片里万千雄的相似度有三分。
杜小虫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压低了嗓子说:“像万千雄,左手持棍,挺落魄的。”
杜小虫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时男人已进入房子,她连攻击的架势都摆好了,令我们摸不着头脑的是,男人先去了另一间,也就是老鼠遍地跑的,隔了片刻就响起了“吱吱”的惨叫。
我和杜小虫相视、点头,决定主动过去瞅瞅情况。
“别动。”
杜小虫站在门前,枪口指向蹲在木板前背向这边的男人。
对方却视而不见。
此时,杜小虫的俏脸一紧,她忍了几秒,就弯下腰开始剧烈的呕吐。
这什么状况?
我好奇的凑过脑袋,这男人用棍子挑出了一窝紫红色的幼鼠,生下来没多久连眼睛也睁不开那种,他嘴巴张开,抓住一只的鼠尾塞了进去,然后把嘴闭上“咯咯”的咀嚼,只露出一条小尾巴在嘴皮子前乱动。
一只。
两只。
三只……
有时还会有血滴沿着鼠尾滑下,落在他的手背。
衬着这荒院的意境,加上那卧房墙角里的血色砂轮,我不寒而栗的跑到了院子,胃部疯狂抽搐,把老黑请的大餐全吐了!
连杜小虫这专门和尸体打交道的都吃不消,何况我呢?不过她虽然吐着,枪口却没有偏移,指肚也时刻贴住扳机。
直到男人把幼鼠全部吃完,他回过头,一边淌着血喇子一边说:“叫我吗?”
杜小虫担心被吐沫星子溅到,就退开了两米,“万千雄?”
男人捡起棍子,无视她和她的枪,走入卧房,拿着尖指甲在墙上划了一个死字,再放好棍子,往床上一躺,絮叨说:“你家死人了……断手……挖眼,不得好死……嘿儿呼,天黑了,觉觉。”
听到这,我怒火忽地狂窜,真想冲上去掐死他,杜小虫将我拦下,“断手……挖眼……他说的不就是我大姐姐吗?”
“这人身上的戾气是我见过最重的。”
杜小虫眼睫毛扑抖,“起初我不明白杂物间和卧房离的那么久,老鼠为什么不敢越界。现在我算是知道了,专吃幼鼠,连老鼠都会恐惧。”
她犹豫了几秒,“许琛,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他犯病了,对鬼瞳姐下的手?”
“919案的凶手应该有异于常人的冷静和反侦查能力,手法又非常的有针对性,挖去大姐姐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眼睛,以及拿精液相应三年前死刑犯的诅咒。”我极力的保持冷静,“但直觉万千雄在这案子里,就算不是凶手,也是目击者,不然他念叨不出来那句话的。”
“万一他是装的呢?”杜小虫道。
“地上有不少干的幼鼠尾巴,而墙上的死字,划痕我辨识过了,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累计的。”我稍作思考,说:“即使万千雄在装,也是早前为了别的事,并非这案子。”
杜小虫听完,她吩咐道:“先不要打扰对方,咱们现在到隔壁的住户家了解下,我再调一些人手到万家附近蹲守,另外,砂轮上的血迹我初步断定是人血,已经提取了样本。”
我们走访了五六家,最终有个常年住这的阿姨爆出了猛料,万千雄因为丑找不到对象,经常上网的他被一个女网友迷得神魂颠倒,做了五年木工也有了不少积蓄,为求相见,万千雄经常打钱给对方试图暖化女方。
谈了一年吧,也就是牛九禾落网前,女方答应了,万千雄也败光了家底,还是借钱去的。第一次见就开房了,他觉得神交已久蛮正常的,转折来了……当晚警方神兵天降,以诈骗为名抓了女方,万千雄这才知道倾注了精力和财力交往的“老婆”竟然他妈是个男的!
万千雄自此抑郁了,偶尔能和人交流一两句,因为他经常拿着棍子乱晃,被街坊们称为“大圣”。
说实话我挺不可思议的,睡一觉还不知对方性别,那当晚双方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杜小虫问最近有没有异常声音从万家传来时,那阿姨说没有。
等便衣警力到位,我们离开三桐巷前往何家。
途中我补了一觉,到了之后杜小虫把我叫醒。我唏嘘的看着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因为何老死了,按习俗要三天才能下葬,现在是第二天,这里挺热闹,不少何家的亲戚好友到场,还有唱丧戏的。
何老大儿子何力跪在灵堂前,我走上前想说几句的时候,他望见是我,起身扼住我脖子逼到墙角,大喊要掐死我这罪魁祸首!虽然老黑早在今早就跟何家说过我是被陷害的,可何力因为大姐姐的手机和胃里的碎单子,他仍然视我为煞星。
杜小虫跑进来,“放开,许琛现在是负责919案的一份子,还想不想他帮你父亲和妹妹找到凶手了?”
“就凭他?哼!”
何力死瞪着我,“我爸昨晚听到那电话是他打来的,当场暴毙!还恭祝大寿,却让他没熬过大寿,趁我脾气没上来,赶紧滚!”
“我想给何爷爷磕几个头,好吗?”我哀求着,何老当初对我跟亲孙子一样,眼下听到何力说的,心里特别难受。
“滚!”
“我……”
我没说完,就被杜小虫拖着腰带拉出了何家。
杜小虫伏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不瞒你说,何力也有一定的嫌疑,但暂时没什么证据和痕迹指向他。”
“绝对不会的!”
我推开了她,“何力的孝顺,我亲眼所见啊,他对大姐姐也非常宠爱。”
“你对何家的概念还停留在五年之前。”
杜小虫解释道:“虽然我不认为鬼瞳姐的死和何力应该没有关系,但何老的猝死,很是异常。据我所知……算了,这个不是重点,总之你要防着点儿何力。”
“据你所知什么啊?”
我问了好几次,可她就是不说。
“现场看过了,我们该回了吧?”杜小虫晃着手上的车钥匙。
“不行,何家院子以外的现场还没看完。”我摇了摇头,站在何家大门外侧,环视四周建筑分布。
杜小虫对此饶有兴趣,她没有打扰。
我看了一会儿,锁定了东南方向的三四十米处,那边是已经拆迁完的废墟,“我们去那边逛逛。”
“理由?”
“昨晚送来的纸盒很大,又藏了尸,重量不轻。”我分析的说:“而这边的人流量不算大,可也是有的,凶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纸箱送到门前,必然事先带着它在附近隐蔽的地方做了大量的观察。”
杜小虫摇头,“我和老黑还有青市警局的痕迹专家都去看了几遍,只找到几枚烟头,和你在验尸房发现的那个不是同一牌子,但二者都用了烟嘴,上边没有唾液遗留。”
“那痰呢?”
我记起大姐姐笔记里总结过的“遇烟必痰”,说道:“抽烟者经常有痰,验尸房里为了不留痕迹,能忍住把痰往肚子里咽,可这拆了的区域处处碎砖破瓦,又极为空旷,他十有八九会放松警惕,希望能吐到碎块缝隙里吧,不然被晒干就没意义了。况且潜伏是非常耗时间,人有三急,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到远点的地方解决,万一是大的,dna也一样有。”
杜小虫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
我们去了拆迁废墟,她带我到发现烟头的地方,和我想的一样,有较大的掩体。我蹲下身,花了三个小时都想放弃了,手也扒破了皮,但一想到大姐姐又坚定了下来。杜小虫也逐地逐寸翻。
还别说,我在离烟头位置三米处的空隙,发现了一小块半干的浓痰,“杜……姐,快来。”
“不用犹豫,我确实比你大点儿。”
杜小虫戴手套拿玻璃片一刮,采集完毕时眉头却拧紧,我问怎么了,她说痰所在的地方下边有一个数字:“1”,像有人刻意而为之……
第四章:羊角锤开颅!
巧合?
我想了想,也只有这么解释,没准是拆迁时哪块碎片刮的。杜小虫盯了数字几秒,她说了句,“但愿如此,我就知道有一些罪犯为了打趣办案能力强的警方,喜欢在难以找到的线索下留数字,并且他们每次出手,远非寻常凶案能比。”
天色快黑了,她买了瓶矿泉水,我们分别洗干净手,就赶回了警局。
老黑站在门口,他看我们下车,过来说正好想联系你们呢。杜小虫看老黑这急的就知道没好事,便问出什么事了。
老黑一拳把杜小虫的车门砸出了浅坑,杜小虫心疼的皱了下眉毛,只听老黑愤怒的说:“局里的人找到第一个抬尸者时,已经晚了,他被灭了口。唉,他家里就剩下他老娘和襁褓里的婴儿孤苦伶仃,这可怎么活啊,凶手真他妈畜生!”
想不到又添了一起命案!
我瞪大眼睛,“现场在哪儿?尸体呢?”
老黑说道:“听说脑袋被敲碎了,离这能有五百米,就那个新建的公厕。”
“我们立刻过去。”杜小虫启动车子,几分钟就载我们来到这命案现场。这公厕位于热闹的地段,一共有四个坑位,均有金属门。
抬尸者叫贾方,事情发生在最右侧的那间,由于堵了东西前天开始暂停使用,还没来得及修。
贾方家人说他凌晨接了电话出去就没再回家,手机一直关机。
警方推测贾方可能出事了,通过沿街天眼才把贾方最后出现的地点锁定在这一区域,一刻钟之前终于发现了他的尸体。
我们跨过警戒线,观察了下,贾方应该是先被勒死的,脖子上缠着自己的皮带,观其他双手姿势,有过一定的反抗。
可能就因为这个,惹恼了凶手,将其勒死再进行破坏。
贾方脑袋塌下了一大半,混着血的白浆溅满了厕门和隔板。
凶手这次不像对大姐姐那样,简单粗暴,看来没什么仇恨,单纯想灭口而已。杜小虫吩咐说:“大家可以把尸体搬出来了,重点看皮带上有没有除贾方之外的指纹。”
的确,厕门上的指纹必定多如牛毛,没什么意义。
我第二次接触真的尸体,多少有抵抗力了。我忍着胃里的抽动,翻弄死者的脑壳。
伤势大概可以分为两种,有凿穿硬撬开的裂口,有的地方却是被砸塌砸裂,我站起来换了几口气,“是羊角锤,这种工具……跟万千雄家的砂轮一样,木工经常使用。”
杜小虫看完,也是一样的结论,她嘀咕了句:“砂轮分尸,羊角锤开颅……”
杜小虫蹲在地上,戴手套扒开贾方的嘴,她另一只手拿手电筒照了下,“死者喉咙里有异物。”接着她在包里取出镊子,缓缓的夹了出来,竟然是一张扑克牌的边角。
我看清那是数字“2”。
杜小虫郑重的把它放好。
老黑忽然讳莫如深的问道:“杜妹子,之前有查到有‘1’出现过吗?”
她点头。
我心脏一沉,这个2和之前的1有关系吗?杜小虫每次看到现场有数字会失态,连老黑也是如此,她口里的罪犯们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们等了一会儿,现场人员在皮带上采集到三组指纹,具体得拿回去检测。
杜小虫带我们回了警局,她特别着急的和a7组长汇报完情况,一打就是半个小时。我偷偷问老黑数字的事。
老黑边拿毛巾擦脸边说道:“要是不出意外,鬼瞳前辈的死只是开端,接下来还会有五件命案发生,加起来共七件,除非凶手被提前抓住……如果数字7出现了,那就意味着凶手不会再出现了。换句话说,案子再也无法破掉,我们小组也会因此解散。”
“为什么?”我疑惑不已。
“现在你没有权限知道这些,我只能说到这了。”
老黑摇了摇头,拖出一个箱子,打开里边摆放着各种枪支弹药,他拿着干布跟大姑娘绣花一样精心擦拭,忽地侧头问道:“许琛,你会用枪吗?先借拿一把防身?”
“不会。”我还在想数字和罪犯的事。
老黑把一条巴掌大的玩意塞进我怀里,“那用这个电棒吧,充满电之后能释放七次,推开关就行,保准能把人一下子电倒,对了,前端为红色,千万别拿反啊,不然就完犊子了。”
我纳闷他为何想着送装备,也许是出于凶手过于狠毒的考虑。我没有拒绝,按他的意思,接下来还会至少再死五个人,万一啥时候自己被盯上了呢?
杜小虫终于挂了电话,“组长明天下午过来,老黑你带许琛去宾馆睡觉,我去检测痰液和万千雄家的发现。”
“好。”
老黑开着他的小破奥拓,我愣了下,道:“同样是第九局的,你的车咋这么破?”他干笑的说:“我加入不到三年,报废了七辆车,号称毁车大帝,老大实在没辙了,就给我弄了二手奥拓,别在意这个,主要看能力。说实在的,我潜伏的功夫可是在第九局无人能比,毕竟一到天黑就自动隐身。”
我反应了五分钟才知道“隐身”是啥意思,敢情是太黑了看不见!
老黑途中买了一提啤酒和几袋花生,到了地方,他洗完澡就开始吃喝,还聊着qq,我发现老黑右臂有个蛇头的纹身,也没怎么在意。我给爷爷打电话报了平安,说过几天就回家,然后就无聊的看着电视。
杜小虫打来电话,跟我们说砂轮上残留的血迹和皮肤组织已经检测完毕,属于我的大姐姐何奈,并且砂轮的样式和她断肢处的创口基本吻合,应该就是919案凶手的作案工具了。现在杜小虫已命蹲守在万千雄家附近的便衣们对目标实施了控制,虽然未必是他做的,先抓了再说。
而拆迁废墟的那份痰液还在分析中,大概明天会出结果。
老黑讲了句别太辛苦,杜小虫笑笑就挂断了。
十一点半到了,我躺床上准备睡觉,这时老黑拍动我肩膀,“许琛,我出去下,有个水灵的小嫚儿约,今晚不一定回来,千万别告诉杜妹子啊,你先睡吧。”
老黑虽然肤色黑,其实他挺帅的,形象高大让人有安全感,也极具男人味,所以自带撩妹技能。
我点头,很快就入睡了。
……
迷糊糊的,我耳中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以为老黑回来了,开灯准备下床。与此同时手机也“滴”的一声响了,像是条短信,当我顺手拿起它看清发信人时,吓得三魂升天,竟然是死去几天的大姐姐!
短信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九个字,“琛弟弟开门,我在外边!”
我心脏一下子卡到了嗓子眼,任由敲门声继续着,我打了大姐姐的号码,提示说关机。现在又是凌晨的四时四分,很多人把这时间称为“死时死刻”,象征着不吉利。
这……这这这该不会是她尸体还魂来找我了!
我一手抓着电击棒,另一只手握着手机,走到了门前。我提心吊胆的说:“是大姐姐吗?”
咚、咚、咚……
没有回应,但还是保持着一下又一下的节奏在敲打。
事若反常必有妖,我准备给杜小虫和老黑打电话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停了。可算消停了,我绷紧的心弦释放,鼻子一动,却嗅到了血的味道,闻起来特别的新鲜。
我低下脑袋,望见殷红的血水沿着门底弥漫了进来,迅速的扩散着,把半夜被皮条客塞进来的香艳纸片也泡湿了,血水眨眼间流了我的脚下……
第五章:跪地的女尸
我死死握着电击棒对向门口,扫了眼窗户,它还好处于紧闭状态。我拨打了老黑的电话,他说十分钟内就回来,让我在这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也别开门。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是老黑打的,我按住接听,他说就在门外边,但有个女的死在了门口,提醒我开门前做好心理准备!
我隔着门听见老黑的声音,心安了不少。我伸直了手拧开门,眼前出现一个跪地的女人,她耸拉着脑袋,长长的头发把脸挡住,一动不动,身上的白裙子早已染红,而她流下的一大摊子血液像一摊血湖。
担心踩到血迹,我就没出门,问道:“老黑?”
“我在这。”老黑来到女子背对的过道窗前,“妈巴子的,凶手已经盯上你了,现在应该只是吓唬你一下。”
我听得汗毛竖了起来,“我又没招惹他。”
“可能因为你和鬼瞳前辈有关吧。”老黑懊恼的说:“如果今晚我不出去,说不定就抓到对方了!唉……杜妹子已经带人赶往这边,到时我怎么和她解释啊。”
我思忖的道:“凶手之所以敢来,估计知道你不在场。会不会是凶手故意调虎离山的?”
老黑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将自己的手机抛入房间,“许琛,我脑子不灵光,你帮着看看聊天记录,我也觉得不对劲了。”
我接到手打开了软件,往上翻着,开始那姑娘挺矜持的,她只说老黑的头像不错,不过渐渐的,她的每一句都能让老黑感觉到飘飘然,关系建立的差不多时,那女的突然说自己要下晚班了,但天黑不敢回家,老黑主动说去接,巧的是对方工作地点在附近一家餐厅。
我眼皮狂翻,“老黑,我这就跟杜姐说,让她来时留意下餐厅门牌的号码,打过去问问老板有没有这姑娘。若是没有,她必然是凶手的帮手了,你能完好无损的回来算命大啊。”
“其实我什么也没干,别觉得我私生活乱,出去是因为那女的有点七分像我以前的女友,姓还是一样的,到了她家聊了一会儿,我就坐在茶几上看她睡了几个小时。”老黑尴尬极了,“我现在到前台调监控录像。”
“别,万一凶手杀个回马枪,我咋办?”
我想到不久前的情形就心惊肉跳,老黑点头同意守在门口,不过女方像他前任……换别人是钓不走他的,这么有针对性,几乎证实了我猜测。
我叮嘱他说:“当时敲门声停了,死者血液已经流入房门,速度较快,我认为死者是颈部动脉被割了,所以凶手也会沾到血,你观察下过道,有没有一些血色脚印?”
因为通过足迹能推断许多凶手的信息,包括性别、年龄范围和走路习惯。
老黑低头看了几眼,“清晰的有九枚,剩下的淡到看不清了。”
“话说我只听见了门在被敲着,却没有死者出的声音……”我低下脑袋,还是没看清对方的脸,嘴上也不像缠了胶带。
我若有所思的说:“凶手和死者在凌晨出现在宾馆,却没有被前台和保安注意到,极有可能二者是之前开了房的。这女子是案子里的第三个死者,1和2出现了,要凶手真刻意弄的,不会没有3。我们住在205,这脚印的方向……麻烦你看看203号。”
“3……”
老黑下意识的掏出手枪,他走到过道尽头的203号,很快说道:“这门号上的3被黑色记号笔轻点了下。”
他挑开枪保险,试探的敲门,“有人吗?”
没有动静。
这时杜小虫和六个刑警终于来到现场,她眼睛充满血丝,愠怒的盯着老黑,“案发时你为什么不在?还有,许琛你给我出来看现场!”
“会踩到血的……”
“没事。”杜小虫的眼神如刀,老黑脖子一缩,“逛街了。”杜小虫冷哼了句:“那家餐厅并没有叫梁琪的女子在那工作。”
刑警们全方位的拍着现场照片。
杜小虫这母老虎,气场太强了,我不敢违背的淌着血走到过道,先把案发时的情景和自己的分析娓娓道来,杜小虫听完来到203门前注视着房牌上的标记,“老黑去调监控吧,顺便让前台把203的房卡送上来,以及入住者的登记信息。”
待老黑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她无奈的说:“胡哥其实挺可怜的。”
老黑因为生下来有两斤九两沉,所以取名为胡九两。接触了一天,我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杜小虫联系了第九局的技术部,请求查询何奈的手机号详情。然后她着手检查尸体。
我则是观察地上的血印子,没多久,我汇报道:“通过步的长、宽、角判断,对方是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七九之间的男性,身材偏瘦,而脚印边缘血滴子溅痕不小,所以踩踏力度大,介于青年和中年之间,走路有点微微的内八字,穿的细密波浪纹的直底鞋,磨损较重,由此可见……经济水平不太好。”
旁边鉴定员的意见和我大概相同,杜小虫眼色赞许,“看来没辜负鬼瞳姐的培养。”
我侧头问她,“死者如何?”
“并没有反抗的迹象,所以她临死前是神志模糊的。”杜小虫翻开女子的脖子,“这里,一刀死。流入房间的血有是喷到门上滑落的,有顺身体流下的。”
“大姐姐和抬尸者贾方的死,没有直接牵连到家属,按凶手的思维,是不会乱杀的。”我思索的说:“这女的究竟能是谁呢?”
老黑拿着房卡上来了,望了眼死者的脸部,“203登记的叫刘芳兰,昨天傍晚单独入住的,监控拍到的和死者一致。”
“刘芳兰……”
杜小虫条件反射的说道:“下午我查牛九禾资料时,他妻子好像叫这名字,年龄相比要小六岁,这一点和死者相近。”
“这么一提,我想起来了。”边上站的刑警忽然说道:“她是扫黄组的常客,一年得被抓进来五六次。牛九禾死了,没什么能力的她为了供儿子读书,就堕入了红灯区。”
我和老黑诧异的对视,“又和牛九禾有关!”
他打了个冷颤,“刘芳兰跪着就像认罪一样,会不会是牛九禾的鬼魂知道被妻子戴了一大堆绿帽子,然后动了杀意……”
“不要乱讲。”杜小虫吩咐说,“老黑,你同许琛去开203的门,再过来给我详细说监控看到的情景。”
老黑点头,轻易的开完门,我们进去时窗户敞开着,窗帘都卷到外边去了。床上遗留着刘芳兰的手机和手提包,但床单上并无激情过的迹象。
我来到窗台,习惯性的抬头望向下方,却不经意的看见斜下方不远处站着一道鬼鬼祟祟的黑衣人,他被我发现之后立刻转身跑!
我急切的拉住想出去老黑,“快逮住那个可疑的家伙!”
“让一让。”
老黑眯眼锁那狂奔的黑影,他毫不犹豫的翻身跳窗,落地之后滚了一圈,就跟离弦之箭似得猛追,二者一前一后的拐出了街角。
杜小虫出现在门口,“出了什么事?”
“一个黑衣人在下边往这房间看,我一发现他就逃,老黑去抓了。”我换了口气,道:“杜姐,用调警犬不?”
杜小虫扭头交代给刑警们去办了,她把手套摘掉,扫了一下感觉房间没什么可瞧的,她拿起手机发现有密码锁,便抛入了证物袋,说道:“凶器是把锋利的小刀,老黑连案发时的情景都没来得及说,我们下去看看监控。”
很快,我和她站在前台的电脑前,杜小虫把时间锁定到了三点五十,凶手和死者还没现身,她又快进了两分半,203的房门开了……
第六章:诡异自杀
让我们大为出乎意料的是,视频里出来的竟然先是刘芳兰,她来到205号,也就是我的房前,静静站在那儿,四点四分到了,她绝望的侧头看了眼自己出来的203,抬起手,对着门毫不余力的不停敲打,动作特别狠,可一直没有开口。
我和杜小虫看的云里雾绕,当时敲门的怎么会是死者?她在求救吗……不,如果求救就会边敲边喊了,难道想引我现身?
敲了半天没见开门,刘芳兰力气耗尽,颓然的跪地,一下下的敲门。
这时候203又走出了一道身影,我蓦地瞳孔缩紧!这打扮不就是在街上窥视203窗子的那黑衣人吗?身材和走路的方式也和足迹分析出的近似。
可惜他在视频里因为戴了一张布满红痕的白色面具,并没有露出面貌,仅有两只眼睛,监控毕竟分辨率低,以至于放大了之后连眼神也看不清。
黑衣人来到刘芳兰近前,像交流了几句,她一手继续敲门,另一手捂着嘴小心翼翼的哭泣。就在此刻,他在口袋里取出一把前端闪着寒光的刀具,还故意对着摄像头晃了几下。
我眯着眼睛,“木工雕刻刀!”
杜小虫按住暂停,放大截图,然后继续播放。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黑衣人把木工雕刻刀塞到刘芳兰的手上,旋即揪住她一侧的头发指了指脖子,并替她敲门。
刘芳兰握住刀柄的手发抖,可黑衣人犹如有魔力似得,无形中控制着她将刀缓缓地抵于自己脖子,无悔的刺入……
刀闪,血光现!
……
刘芳兰抽搐了几下,黑衣人的左手仍在敲门,右手则揪住她头发让她保持跪姿,直到死了才松开。【ㄨ】
自杀?
我额头青筋暴跳,“怪我,全怪我,因为恐惧,就这样让一个人死在了自己门前。”
“呵呵……你出去就会跟她一块死。”杜小虫安慰的道:“这不能怪你,首先,刘芳兰可能和黑衣人达成了某种协议,要么敲门把你引出来,要么跪死于此。黑衣人算计好了你不会出现,所以刘芳兰是必死的。”
“刘芳兰为什么宁可自杀也不呼救?”我难以平息胸膛的怒火。
“她无非受了某种威胁。”
杜小虫眨着眼睛,她条理清晰的道:“什么能比她生命更可贵?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宁肯卖身也要供读的儿子,刘芳兰不死,她儿子就会死!”
“意思是说……刘芳兰与牛九禾的儿子被控制了?”我心一疼,“伟大”这个词无法形容这份母爱了。
杜小虫静了一分钟,她突然说:“第三个死者的后事我负责了,她儿子牛宏今年读高三,我用自己薪水供到大学毕业。”
观其凝重的态度不像心血来潮,我越来越不懂她了,虽然被死者感动,但这换了绝大多数人做不到的,顶多会捐点款而已,何况a7小组的工资标准也没有多少。
刑警过来称警犬已经在街头位置嗅到了气味,几个人跟它追出去了。
“我上去拿刘兰芳的包,一会儿你和我去她家。”杜小虫脸色像注了水银一样沉,她取了监控录像带,交代前台暂停营业三天就上了楼。没多久,杜小虫和两个刑警下来了,我们上了车,剩下的人则在这儿负责现场事宜。
抵达时,变故再次发生,刘芳兰家已经变为一片废墟,连院墙都塌了,已被消防队的封锁。一打听,半夜刘芳兰家煤气罐爆炸,火势挺大把家都烧光了,所幸里边没有烧焦的尸体,也没波及到别家,却也联系不上户主。
杜小虫破天荒的爆了句粗口,敲开刘芳兰邻居大门,问牛宏平时住校还是回家。邻居说天天在家住,那小子学习挺用功的,还懂事,每天做好饭等刘芳兰回家吃。不过提到刘芳兰时,对方满眼蔑视的表情,看来知道她是红灯区的。
我继续问了会儿,死者家最近没有出现什么可疑份子。案子到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我对凶手的立场越发的模糊,他开始为牛九禾复仇,残忍杀死了大姐姐,挖去“鬼瞳”,接着担心暴露把贾方杀死,眼下又反复无常的拿牛宏来逼刘兰芳自杀。
想的太投入了,杜小虫叫了我三次才听到,我拧眉说道:“如果凶手是牛九禾,这一切就能说的通了……杜姐,我问下,牛九禾确定真的被枪毙了?”
“是的,我和鬼瞳姐亲眼所见。”杜小虫补充说:“牛九禾也没有双胞胎兄弟,更不是不死之躯,所以你不要朝老黑靠拢啊。”
“……”
我嘀咕的道:“第四个死的,会是谁?”
“一时想不到,不过万千雄的嫌疑基本可排除了。”杜小虫仰在车身上,道:“昨晚他就被抓了,却冒出一个血痕白面具的黑衣男人。但有一点太让人费解了,凶手为什么每次都选择木工的工具呢?”
老黑打来电话,他没追到黑衣人,对方太狡猾了,利用熟悉地形的主场优势,穿梭于大小巷子,就跟丢了,等警犬来也没用,人家甩开老黑之后就往地上撒了一大堆辣椒粉。
……
折腾了一晚,天亮了,杜小虫带我们返回宾馆现场,老黑正在看着监控。同时我们也接到了技术部的消息,大姐姐的号码凌晨那时间确实开机发了条信息,但她的手机,919案之后一直被当证物放在警局。杜小虫还特意让值班人员核实了,手机原封不动。
我说该不会有内鬼辅助黑衣人吧?
杜小虫摇头说不会,因为警局摄像头无死角,对方不会傻到冒这风险的,一定是手机自身的异常,也许植入了什么程序,这具体得等回去拿给警局的技术人员研究一二,不过警局的监控还是要查的。
老黑托着下巴,“这黑衣人可真不按常理出牌啊,没有藤顺,能摸个毛瓜啊。”
顺藤摸瓜……
我脑海灵光一动,“案情围绕牛九禾一家,刘芳兰若是因不贞而死,那组织她交易的鸡头也可能是凶手目标!”
杜小虫跟扫黄组要来刘芳兰的前科详情,敢情对方生前换过几次地方,近来疑似位于城北的不夜一条街,而她上边的介绍者叫大彬,蹲过三年号子,目前开了家叫流连忘返的网吧,显然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扫黄组目前在搜集这区域的线索,准备过些日子就实施突袭。
老黑精神好,他负责开车,我和杜小虫趁这空隙补觉。到了目的地,老黑把我们叫醒,还买了三份早餐。
现在是清晨,这条街特别的冷清。
我们走入网吧,妖娆的女网管一边玩跳舞的游戏一边问:“三位来上网?”
“把你们老板大彬叫来。”杜小虫态度冷冷的。
“哟……?”妖娆网管瞟了眼门外的破奥拓,她轻蔑说:“我家彬哥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他睡着呢,没有空哦,有什么事就和我讲。”
杜小虫出示了证件,“还确定你来和我们谈吗?”
妖娆网管当即色变,悻悻按出了号码,她焦急的连拨了五六次,“并没有关机,可始终无法接通。”
我们相视无语,这么快就动手了?!
杜小虫审视着对方,“最后一次见他或者有联系是什么时间?还有,他家住哪儿?”
“彬哥在街尾正对的流光小区租了房子,5栋2单401号。”妖娆网管回忆的说:“昨天傍晚开车送刘姐应招……哦不,见朋友去了,然后没回网吧。夜里三点他还打过电话询问这边情况就挂了。”
“刘姐?”
老黑翻出手机里跪在血泊的尸体照片,他二呵呵的摊到对方眼前,“这个刘姐吗?”
妖娆网管惊恐的张大嘴巴!
老黑人畜无害的挠了挠耳朵,“抱歉,这个脸被挡住了,我换一个。”他划动屏幕,出现了已经平放倒的尸体……
第七章:布局者
妖娆网管浑身剧抖,一声尖叫把网吧包夜的全惊醒了。老黑收回手机,“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吧。”
“知……知道了。”她不敢抬头。
杜小虫冰冷的说:“带我们到大彬家。”
妖娆网管熟练的花了几分钟把场清了,这引发了众人极大的不满,还有不少花枝招展的女子下来询问。
我烦了,说:“老板都生死未卜呢,这烂摊子就先别弄了。”接着她把抽屉里的钱全塞包里,和我们上了车,前往流光小区。
几分钟便到了,我们站在大彬家门前,敲了敲,没有人应。
妖娆网管手里有把备用钥匙,她把门打开,里边窗帘全拉上了,昏暗无光,不过没有什么血腥味。
杜小虫掌了灯,和老黑走入客厅。
我总感觉怪怪的,忽然背脊被一只手使劲一推,扑入了大彬家。我扭头看到妖娆网管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就知道不妙,“杜姐,这女的有问题!”可是已经晚了,砰的一声门被关死,对方只留下远去的脚步声响。
我冲回门前,却怎么也打不开。
杜小虫沉着眼色,“被算计了……”
“我去踹门,再不济拿枪打锁芯。”老黑撸开袖子准备暴力破除。
杜小虫摆手阻拦道:“不要莽撞,她敢把我们反锁,就说明有仰仗,立刻检查房间,但别轻易触碰任何事物。”
我们打算分头行动,没多久,杜小虫喊我和老黑快过来,她把纸对向我们,“你们好,我的朋友们,在进入这房子那一刻,就已经进入了我的监视范围,这里共藏了六枚炸弹和一枚声控炸弹,我随时能送你们赴死。第一件事,枕头下有一部手机,请开机。”
炸弹……
我心脏乱跳,心知自己一方进入了凶手布的局,唯恐说话声音大了会引爆炸弹。我们抬头见上方墙角确实有一枚指甲大小的半球形摄像头。
老黑还特意去别的房间看了,无论客厅、餐厅还是别的房间,都有!
杜小虫掀开枕头,那里有一部老人机。
开,还是不开?
我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毕竟命只有一条,不是拿来开玩笑的,且看看布局者的意思。杜小虫按住开机键,这破手机反应够慢的。几乎开完机的第一秒,它就响了,这也验证了我们的命捏在对方手上的事实。
我注视着屏幕,“未知号码。”
杜小虫点了接听,老人机的优点就是动静大,不用按免提,况且有声控炸弹,动静大了跟找死没区别。
忽然一道刺耳的尖锐声音出现,“我很开心,你们没有忤逆我的意思,终究缺了几分血性啊。”
这种魔幻的音效近来颇为流行。
“有种别开魔音,让我们知道听听你是谁?!”老黑眼睛瞪的像牛。
“呵……这种时候,凶是没用的。”
“宾馆威胁刘芳兰自杀的黑衣人不是你吧?并且控制我大姐姐手机发信息的,是你!”我盯着摄像头,“他的鞋子那么破,而你布的局中使用了两种炸弹和摄像头,相当有财力。【ㄨ】”
“对,你追上何奈的脚步指日可待。”魔音滋滋的笑了几下,话锋一转,说:“但是,前提今天你能活下来。”
我咬牙切齿的说:“为什么围绕着牛九禾杀人?大姐姐是无辜的!”
“她死了,你不感到开心?正因为这样,才让空有才华却闲在家的你有用武之地,甚至表现的好还能取而代之,快来感激我帮了你。”布局者挑衅的道:“忘了说,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杀人,一直在辅助。”
我目眦欲裂,“滚。”
杜小虫示意老黑把我按住,她托着下巴问:“你怎么称呼?”
“嗯……”对方犹豫了一下,“我不说。”
“那你有什么意图?”
“我开门见山吧。”
魔音中透着兴奋,就仿佛吃定了我们一样,“因为第九局门道较多,你们关掉手机并拔下卡,再脱了衣服。放心,我并没有看裸体的癖好,剩下挡住关键部位的就行。劝你们快一点儿,大概还有五个小时,隔壁的中午也会有人来装修,那种噪音绝对会超过声控炸弹的临界值!”
“这要求……不算过份。”杜小虫关机拔卡,当先解掉衬衫和牛仔裤,只剩下一身精美的青色内衣,看不出来,她上身挺有料的。
老黑拳头攥的咯咯响。
杜小虫凝视着他,“脱!”她扭头朝我看来,“还有你。”
人家一个女的都没芥蒂,我们只好照做,老黑露出了棱角分明的肌肉,相比之下我就像只小柴鸡。
“现在你们的目标,大彬,就在我这儿。”布局者饶有兴趣的说着:“顺便说下,你们来的有点晚,让我白白等了两个小时,所以,桀桀……我决定把他的命运交给你们了。”
“说。”杜小虫声音冰凉到了骨子里,冷静的有点过份。
“我这有一道选择题,共有三个选项,每一个答案都是正确的,均和大彬的生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只能单选。”
布局者介绍完,接着道:“第一,变性;第二,和尚;第三,死。如果半个小时没有交上答案,炸弹会……桀桀~~警方赶到,你们的尸体被拖出来,二男一女,身上只有暴露的着装,谁知道此前这里发生了什么呢?太容易遐想了,我一定会借此令你们身败名裂呢,桀桀桀……”
我听完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这犯罪分子的用心竟然如此险恶!
老黑坐在床边,“怎么给大彬选择?变性……想想都一阵恶寒。而死亡,指不定会用多残忍的手段。唯独那和尚……似乎没有什么影响啊,剃光头毛出家即可。”
“应该没那么简单。”杜小虫胸口起伏不定,她被对方最后那句气的不轻,如果殉职了都要名声尽毁。
“我们不能陷入对方的逻辑被牵着走。”我喉咙燥热的说:“总的来讲,我觉得大彬今天是难逃一死了,这样我们和协助犯罪没区别。”
“不一样。”
杜小虫无奈道:“我们没得选择,往前是深渊,往后是火海。不过,我有一个大胆的提议。”
“什么?”我和老黑故意压到了蚊子般的声音。
“哪个也不选。”杜小虫解释说:“他想我们选择大彬的命运,绝对要事后拿视频借题发挥,试想会有怎样的恶劣影响?最残忍的并非杀死目标,而是失去一切再生不如死。如果我们不选,按对方的逻辑以及此前出现的数字,他的计划里现在对我们没有杀心。”
“哦,杜妹子想用命赌一场。”老黑凝重的说:“可他不可能放过大彬!”
杜小虫有心无力,“没有愧对了自己的职业,却愧对了心,明知犯罪分子的目标还活着,可救不了。”
半个小时过的飞快。
手机中再次响了,“想好了吗?”
我们沉默以对。
“稍等,我让你们听个好玩的。”
布局者笑着,进而换了一个气息微弱的男人来说,“救我……我不想……死……快选择啊!我虽然……没干过什么好事,但也纳了……很多税,你们……不是警察吗!”
大彬的?
“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难道就不担心你们的家人吗?”布局者再次覆盖了男人的声音,他玩味的说:“杜小虫,想想你的妹妹杜小草,虽然我对她不感兴趣,可我认识一个变态色魔;胡九两,你那坟包里的未婚妻子,虽然死了,但挖坟鞭尸也挺好玩的;许琛,你的爷爷也快病死了……”
第八章:血和尚
“够了!”
老黑低吼着拿起自己的鞋子打向墙角,不过差点砸到摄像头,杜小虫冷漠如常,我第一次恨不得想杀死一个人。
“老实一点儿!”
魔音笑道:“不想选择?可破坏我的规则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虽然不是现在。既然如此,我循环数你们脱下的衣物吧,最后到几,就是几。1、2、3、1、2、3、1、2……是和尚!”
我们仨对视,杜小虫猜对了,布局者这次对我们并没有必杀之心,或者说……己方的作为在他意料之内。
可“和尚”……究竟指的是什么?
我们想了半天也猜不到。
“也许你们会猜到大彬在哪儿,不然没人欣赏本次的杰作那就太遗憾了。接下来,我会一直监视着你们,最好原地不动,否则我会引爆炸弹。放心,我会把你们的命运交给上天安排,如果中午噪音响起之前没有人来救,就好自为之吧。如果有,那么恭喜你们了,我不会再用炸弹威胁。”
布局者说完,手机挂断。
我和杜小虫、老黑恨意浓到了极致,但对方话里透露出的信息,让我有点迷糊,大彬被抓他去了,在哪儿我们怎么猜?不对,布局者这么说一定有他的深意。
我绞尽脑汁的沉思。
老黑一下下的砸着地板,“头一回被动的啥也不能干,这货的犯罪智商太高了。”
“他说自己始终在辅助凶手作案,对象无疑是昨晚那个黑衣人,而案情围绕着牛九禾!”杜小虫分析的道:“杀人者杀死鬼瞳姐为牛复仇,又杀死了刘芳兰,现在针对大彬……他和牛家的关系太复杂,最蹊跷的就是作案工具。”
我揉着太阳穴,“杜姐,你认为凶手为什么觉得我们能猜到大彬的所在地?”
“也许无意透露过信息却被我们忽视了。”杜小虫轻轻地摇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静的有些可怕。熬到了十一点五十,布局者说的五个小时还剩十分钟。墙上钟表的秒针就像死亡之手,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时,老黑似乎解脱的道:“要说点遗言吗?”
“炸弹没爆前,未必会死。”杜小虫闭上了眼睛,“老大今天回来,他若发现无法联系我们,应该会找来的。”
她的话很快就灵验了,“咚!”门被人砸响,此刻我们就像卷在洪水里抓住一颗树一样,看到了生机。
“老黑,小虫,你们在不在?”外边的人敲了两三下,停了。
杜小虫耳朵一动,“是老大。”
“呼喊算不算违反布局者的规则?”我捏了一手汗。
“暂时别冒险了,老大擅于开锁,等吧。”老黑摩拳擦掌的看着时间,“五分钟……”
没一会儿,门嘎吱一声打开,心急火燎的跑进来一个大叔,他看到卧室里的情景,吁了口气,“老子就知道你们没事,为什么还脱了衣服?哈哈,这欢迎仪式有点特殊啊。”
“老大好,这有炸弹。”老黑提上了裤子。【ㄨ】
对方闻言变色,“我这算是闯入虎穴了?”
“趁布局者没改变主意……”杜小虫补充道:“等出去再细说。”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偷看这a7小组的老大,他叫徐瑞,约么年纪有四十,鼻子比一般人大半号,顶着一副蛤蟆镜,而左耳缺失了一小半,像被硬生生撕咬掉的。
纷纷穿好衣物,我们担心布局者反悔,二话没说拉着徐瑞跑出了房门,跑到楼底空地才敢停下。
“许琛,我是a7小组的负责人,徐瑞。”他跟我握了个手。
老黑笑着问道:“老大,谢了。”
“还是谢技术部那娘们去吧,她查到的你们手机关之前最后一次传输的定位在这儿!”徐瑞点了根烟,他疑惑的说:“炸弹什么情况?”
杜小虫简单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我叫拆弹专家,老黑去疏散并封锁这栋楼。”徐瑞一边翻弄手机,他一边道:“小虫,完整的再给我讲讲919这案子的详情。”
杜小虫口干舌燥的讲着。
“我已经想到谁是这布局者所辅助的杀人凶手了。”徐瑞坐了一会儿,把烟头狠狠的碾灭。
我心说真的假的,忍不住问道:“谁啊?”
“牛九禾之子,牛宏。”徐瑞的蛤蟆镜对向我,充满了神秘色彩,我无法看清这之下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神色。
杜小虫摇头,“不可能,他今年才高三!”
“一个巴掌拍不响,父亲是杀人狂魔,母亲是妓女,如果不出意外,他在同学或者邻居们那没少受到嘲笑和歧视,长久之下内心变得扭曲,恰好布局者找上了他!小何是抓住其父亲的关键人,第一个死;抬尸者可能知道牛宏身份,第二个死;刘芳兰,让他抬不起头,第三个死;大彬,身为鸡头,第四个死!”
徐瑞嘴角挂着淡笑,说道:“当然,这只是推测,具体还有待验证。数字没有到7,案子就不会结束,而布局者不会想到我们已经怀疑上牛宏,因此这牛宏也许不会躲起来,等他一出现就带到警局审问。”
“呃……”杜小虫无言以对。
我竖起了大拇指,这a7组的老大出现不到二十分钟,我就刮目相看了,不论他的推测正确还是错,我们之前并没有想到这种可能。何况杀人者真是牛宏的话,死者和凶手之间复杂的关联就说通了!
这栋楼里出来的住户们拿着大包小包的远远站开。
拆弹专家也来了,把大容量的多频屏蔽仪搬到大彬家,这意味着布局者的遥控失效。但令人气愤的是,大彬家竟然一只炸弹也没有搜到……
老黑气得把摄像头砸的粉碎!
徐瑞递了根烟给他,“来压压惊,毕竟没接触过这布局者,谁也摸不准是真的还是假,不心存侥幸是正确的。倒是大彬的所在地,布局者一定有所暗示。”
大彬是第四个目标……
4……
我抬头看向四楼,“现在逾期一个小时了,也不见什么装修工来,大彬莫非在402!”
“老黑,之前你疏散时敲402没有动静吧?你去楼下问问三楼或者五楼的住户,最近那家有没有装修。”徐瑞吩咐道。
老黑一溜烟的消失,很快回来了,“没有!”
“走着!”
徐瑞第一个站在402门前,他打开黑皮包,翻出六七根尖细的金属物,逐一捅入锁孔试着撬动,没多久便成功的拧动把手将门开了一条缝隙,与此同时,淡淡的腥臭味涌现。
“这开锁的本事……您哪学的?”我极为诧异。
徐瑞把宝贝们放好,“跟一个贼交换的,可打开百分之六十的锁,代价是养他的女儿。”
我们不再耽搁,涌入房门,里边的确还没有装修,简陋的只有墙壁。
大彬的尸体位于卫生间的马桶粗管那儿。
我喉咙蠕动的望见倒地的大彬,“所谓的和尚……啊!”无法再憋着,我头皮发麻的冲回楼道,狂吐起来。下一刻,老黑跑到我身侧吐着,只剩下徐瑞和杜小虫在尸体前硬撑。
大彬临死前嘴里塞满了沙子,以至于没能喊出来,他大小便失禁了,现场才会这么臭,而血也流了不少。
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之所以让我和经验丰富的老黑也败下阵来,是死者的头毛连着头皮一同被刨刀削得血肉模糊,地上散着一条又一条碎皮毛……而露着骨头的红脑袋上,齐整整的钉了九枚银色大图钉,宛如大和尚的戒疤!
第九章:暗黑手术室!
我们吐完了回到现场,徐瑞说:“你真没出息。”
老黑擦着嘴角,“许琛也吐了。”
“人家是新来的。”杜小虫翻了个白眼,“我们等味道冲淡了吧,大彬的死亡时间是两个小时前,案发时就在我们隔壁,我脸上火辣辣的,像被布局者和杀人者狠狠的打了一耳光。”
“小虫,丢的面子挣回来就是了。”徐瑞安慰了句,他和老黑去物业那调监控。
杜小虫看着我说:“这两天感觉如何?”
“一直在死人……东奔西跑,案情追的我喘不上气。”我冷不丁的打个寒颤,“以前,你们也经常面对这种情况?”
“大同小异。”杜小虫看着隔了五六米的卫生间现场,“第九局就是这样,要么忙的昏天暗地,要么闲个三五个月。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出现一个甚至一伙穷凶极恶的罪犯。”
我再一次问道:“案发现场依次出现的数字线索,究竟指的什么?”
杜小虫笑了下,“现在你还是临时工。”
“……”我心说算了,等919案一破就回东北老家。
过了没多久,徐瑞和老黑气急败坏的返回了402,这小区监控犹如虚设的,坏了百分之九十。
我们花了一个小时,现场勘察完毕,凶手用的工具疑似木工刨刀以及图钉。这402号的业主来了,他郁闷的说领了房子还没装,却因为死人成了“凶宅”。
徐瑞喊来当地警方接收现场,杜小虫把401号的半球摄像头、老人机和那张写了字的纸塞入证物袋。
徐瑞拿着刘芳兰的包和手机,开车去了警局。
老黑带我和杜小虫返回不夜一条街的网吧,发现真正的网管被捆绑塞嘴锁在了杂物间。通过网吧的监控,我们获取了那女的正脸照,我在她摸过的地方提取到了对方指纹。
我们仨回去了,杜小虫把指纹送到鉴证科就继续检测痰液,而昨晚贾方皮带的指纹结果已经出来了,可数据库并无记录,故此杀人者没什么前科。
徐瑞让我和老黑小补一觉,他来查牛宏的踪迹,还说下午四点得开一次小组会。老黑睡不着,非要把昨晚的事弄清楚,他便去昨晚约的姑娘家了。我趴桌子上睡的,三点半老黑回来了,他颓然的说:“那家真正的主人昨天不在家,我看过了,所有梁琪接触的地方被擦的一干二净。”
“布局者的团队里暂时确定的有三个人,他自己、妖娆网管、梁琪,至于偷尸体的……也许是杀人者,也许是布局者。”我迷糊糊的梳理说:“老大那边怎样了?”
“听说牛宏今天中午,也就是大彬死亡不久,他回了学校一趟,老大说……”老黑说着说着,打起了呼噜。
呃……
话说一半就睡!
我急的真想一脚给他踹醒,可也理解他太累了。
杜小虫接近四点时敲开门,“起来了,老大马上回来开会。”
老黑睡的雷打不动,我推了几下表示无奈,如果不是他有呼吸还以为猝死了呢。杜小虫取出一根钢针,对着老黑屁股一刺,他嗷的惨叫划破天际,跳起来捂着屁股,“疼死了!”
这时,徐瑞进来了,衬衫黑乎乎的,他脸上也布满了灰,完全颠覆了之前的形象。
“老大被雷劈了?”杜小虫极为不可思议。
“这是……”我注意到他手上拿了两个袋子,其中一个装着巴掌大的近椭圆物,“我家送何老当寿礼的玉龟?!”
徐瑞点头,他把袋子往桌上一放,“玉龟是我亲手在刘芳兰家废墟家扒出来的。【ㄨ】小虫,你拿第二个袋子里的书到鉴定科检测指纹,让他们看看这与勒死贾方的皮带是不是一致。我去冲个澡先,等五分钟。”
过了一会儿,徐瑞换装完毕,待杜小虫回来,他清了清嗓子,道:“我宣布第九局,a7小组成立以来的第327次会议,开始!”
我噗哧一笑,这开场可真奇葩。
杜小虫莞尔笑道:“老大错了,是第328次。”
“噢……对。”徐瑞立在桌子前,他摸了摸断耳,“919系列案发生了两天,共有四个死者,大家有什么想说的?”
老黑举起手,“老大,我回来时看了一条新闻,想到了一种可能。”
“说。”
“博士捐精猝死。”老黑露出了一排白牙,道:“虽然这和此案无关,但鬼瞳前辈体内的精液属于牛九禾,又是新鲜的。你们说世上没有鬼,那可不可能是牛九禾被抓前,捐过精才得以保存至今的?”
徐瑞、杜小虫和我面面相觑,这老黑……因为受到打击之后开窍了?!
“真想不到第一个提出来的会是你,这个月奖励五百元。”徐瑞点头,说:“据我所知,牛九禾生前家庭状况不乐观,但身体素质过硬,如果老黑的推测正确,一般情况下,那玩意在液氮里能保存很多年,但它是和许多人的一同存储的,用编号来标识,唯一没有的就是捐献者名字。因此,布局者现在取得它,有两个先决条件,第一,确保它不会被使用,第二,与精子库管理员相识。可惜刘芳兰已死,要查牛九禾有无捐精记录,得花费些精力。”
杜小虫叹息,“我不希望杀人者是他儿子。”
“玉龟出现在刘家废墟,已经证实了一半。况且牛宏的身高、身材,跟许琛分析的相近,他同学也说其鞋子有一年半没换了,等指纹结果出来自然明了。”徐瑞大鼻子一颤,道:“千万不要低估一个孩子,罪孽可不分男女老少。”
我想了想,道:“本案还有一个疑点,杀死小何的砂轮机为什么会在万千雄家。”
“我到拘留室看过万千雄了,然后就把他放了,并派了几只眼睛。”徐瑞思索的道:“凶手的第五个目标,可能是谁?”
我猛地想起徐瑞对牛宏的心理剖析,眼睛一亮,“难道是……同学、邻居或者老师,尤其是歧视最狠的。”
“宾果!”
徐瑞打了个响指,说:“我查了,他的数学老师李林和同桌伍巧儿。牛宏学习用功,可数学不好,经常在课堂上被李林冷嘲暗讽甚至辱骂,还有一次打他耳光时说了几句婊子养的。”
“那伍巧儿呢?”杜小虫眨着眼睛。
徐瑞介绍道:“她总说牛宏偷自己东西,背地议论罪犯的儿子还是罪犯,被牛宏听见,拖住她头发往水桶里涮。事后伍巧儿找社会上的混子男友,把牛宏打的左耳听力丧失。”
“我怎么觉得都像啊。”老黑唏嘘的说:“环境决定成长,这牛宏真可怜。”
这时门被敲响,是一个鉴证员,他拿着对比的单子,“采集的指纹和之前皮带的一致。”
“老刘,回头请你喝茶。”
徐瑞接过单子,他扭头说道:“所以,分两头动身吧。小虫和我一组,负责李林,许琛、老黑负责伍巧儿!现在二者均不在学校,李林今天陪老婆做孕检,而伍巧儿下午请了病假,近来有呕吐症状,还和同学借过不少钱,我怀疑她去做人流了。”
徐瑞这一回来,我们办案都不再毫无头绪了,这或许是主心骨的魅力。
我们分头离开了警局。
伍巧儿手机关机,我分析她肯定不会去正规医院,并且会离学校特别远,但这种黑诊所挺多的,并不容易找,也没那么多时间耽误。我们决定从她男友入手。花了一个小时,根据她同学提供的信息,我们找到这混子土狼时,他竟然跟没事人一样打台球!
老黑上去一嘴巴子将其抽翻,“渣男!”
旁边一个黄毛抽出刀子要捅老黑,我立刻拿出电击棒,抵住对方手臂,“咔嚓”一下子就给黄毛放倒,他倒地抽搐着。
“伍巧儿在哪儿?”老黑怒视着土狼。
起初土狼称不知情,当老黑亮出手枪,他就尿了裤子,“龙山路几十号我记不清了,她看到自家楼道门贴的广告,打电话问还不贵,就去了。”
老黑气不过想打,我拦住说正事要紧,这才离开台球厅赶往城南的龙山路。抵达时已经过了四十分钟,老黑随手拉住一个路人,亮出证件并问附近有没有做人流的,得知27号巷子的第一家就是,离这挺近,并且这区域只此一家。
我们狂奔到这家黑诊所,店门紧锁,窗帘也拉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
“里边异常安静,手术的房间应该在后边院子。”我提议的道:“老黑,我们悄悄翻墙,不要惊动对方。”
我和老黑翻上墙头,望见院子里有一间门上挂着“手术室”的字样,也拉着窗帘。庆幸的是并未拉紧。
我们悄无声息的摸到窗前,通过帘子缝隙窥向了室内。
昏黄的灯光下,伍巧儿躺在了特制手术椅,裤子不见了,她双手与架高的双腿被绳子绑住,嘴前缠了厚厚的黑胶带,无助的呜呜哭泣……
她身前一个穿着手术服的高瘦男子背向这边,手上提着一把大号电钻,他按住开关,极具破坏力的漆黑钻头不停旋动,疯狂的嗡鸣声像极了狰狞的咆哮!
第十章:杀人者,落网!
还好这次没有来的太晚,我哑嗓子说:“老黑,咋办?”加上有电钻声,不担心对方听见。
“这男的戴着口罩,看起来挺年轻的,十有八九是牛宏了。”老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把手枪举到窗下,“门一定锁死了,现在他好像没动手的意思,想让伍巧儿的恐惧达到最大程度才会解恨,不然早完事了。你快给老大发信息,我盯着,实在不行开射。”
我拿起手机,把现场情况发给了徐瑞,他简单回了条,“一切听老黑的,我已调集警力。”
这时,电钻声停了。
我好奇的凑上去,跟老黑贴着脸观察。伍巧儿泪滴子快流干了,而牛宏假扮的医生拿电钻抵住她私处,与此同时,老黑指尖抵住扳机。
没想到对方刮了几下又移开,探手进行拔毛,疼的伍巧儿挣动,却无济于事。
牛宏这小子得有多变态?
“把那块大石头来。”老黑朝墙角指了下。
我搬石头时唯恐被牛宏察觉,心跳的厉害,总算平安无事。
老黑抿了下嘴皮子,“记着,我这边一开枪,你就拿石头砸玻璃,然后我冲进室内抓人。”
我点头表示记住。
“完了完了,小头子这辈子都会有阴影了。”老黑遗憾连连。
我眯眼望见伍巧儿那里已经血乎乎的,此刻牛宏来到她脑袋旁,捏住其口鼻。等伍巧儿涨红快窒息时,他又松开,接着又捏住,循环的进行虐待!
“老黑,动手吧。”我忍不住了。
“时机没到,这角度不行。”老黑捂着嘴说道。
牛宏玩了十分钟,玩够了就在伍巧儿的衣物里翻出手机,开机对着满身大汗的她连拍五六下。牛宏无视了伍巧儿哀求的眼神,他看这架势好像在发说说。
这节奏……我感觉快动手了!
老黑不停地念叨,“冷静,冷静。”
“辱我者,死!”牛宏关掉手机,他捡起大电钻,回到之前的位置,钻头对向伍巧儿,嗡地启动!
伍巧儿吓得再次失禁。
“准备……”老黑视线一凝,手指勾动,“砰!”炸响的弹头蹿入玻璃,精准无误的击中牛宏小腿肚子,他倒在了地上,而大号电钻落下时刮破了伍巧儿的腿肉。
我举起石头对着已经裂缝的窗户猛砸,老黑蹿起身子,顾不得玻璃碎片,他抬手挡住眼睛就跳入了手术室内,狠狠地一脚跺住行凶者胸口,撕去了对方的医用口罩,这张脸……真的是牛宏!
我把窗框下侧的玻璃拨开,也翻进室内,麻利的把伍巧儿身上的绑带松开,她哭的梨花带雨,我叹息道:“身为女孩子,以后自爱一点儿。【ㄨ】”
伍巧儿有没有听进去我就不知道了,她站起身,开始穿着裤子。就在此刻,她忽然捂着肚子蹲地,五官疼的扭曲起来。
“怎么了?!”我眼皮狂跳。
“疼……”伍巧儿忍不住倒下,她裤子顷刻间被血色浸红。
老黑慌了,“这丫头中毒了吗?”
“应该是惊吓过度导致的流产。”我随手拨打了120,并把她扶到墙边,“不要担心,没事的。”
老黑按着牛宏,对方不挣扎也不叫,露出了解脱般的表情。
我拨通了徐瑞的号码,“徐老大,这边解决了,成功抓住牛宏,救下了伍……”我还没说完,瞥见墙头出现了漆黑的枪口与半个遮了帽子脑袋。我眼色大变,趴下的同时吼道:“老黑,有枪手!”
说完我们伏地,“磅!”爆响袭来,亏了我们反应及时,我侧头看到墙上布满了弹珠孔,那枪手用的竟然是霰弹枪……
“许琛,这次要不是你,我差点就被打成了蜂窝煤。”老黑猫着身子拖牛宏来到墙角,二者身上扎了不少玻璃碎块,“这种枪不容易出现流弹,放心。”
蜂窝煤……
咱别这么形象好吗?
老黑经常冷不丁的一句就能把人牙笑翻掉。我强行憋住笑意,匍匐到另一侧伍巧儿的身侧,小心翼翼的蜷缩着,完全不敢暴露。
“磅!”
枪手又开了一枪,墙壁已遍体鳞伤!
“干他二大姥姥的。”老黑极为窝火,他伸手说道:“把电击棒扔来。”
我手探入口袋,把它甩过去。老黑接住之后和牛宏稍微分开,连电两下让其晕厥。老黑光亮的眸子眨动,他一手握枪一手拿着手机来到窗台下,先是打开相机功能,手捏着探向上方充当眼睛。
老黑盯了几秒,他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举起枪,开射!
“啊!”急促的惨叫消失,紧接着是东西落地的动静。
老黑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道:“男人,就是这么完美。”
整个过程我看的如痴如醉,这老黑可谓是神枪手啊,他怎么想到的?我不禁惊为天人。这枪手没准是之前老黑开枪打牛宏和我砸玻璃时的动静引来的,为了以防还有别的枪手,我们决定按兵不动。
等了二十分钟,徐瑞和杜小虫领着一大批警力和救护车几乎同一时间赶到现场。伍巧儿被拉走了。
我和老黑跑到院墙外边,看见那有一个女子尸体,想不到这竟然是上午把我们锁在大彬家的妖娆网管,她被老黑子弹射入脑袋,一枪毙命。不过她身上什么也没有,连使用霰弹枪也不见了踪影,老黑说可能之前布局者在这,把它们卷跑了。
牛宏双手戴着铁拷,一问三不吭。
老黑龇牙咧嘴的拔着身上的玻璃片子,衣服被血染的跟梅花似得。
我问牛宏黑诊所的真医生去了哪儿,他不屑的冷笑。杜小虫满眼失望,“你对不起刘芳兰。”
“她不是我妈!”牛宏脾气来了,双目通红的道:“只是一个让我抬不起来头的鸡!”
“丧心病狂起来六亲不认。”杜小虫懒得多说。
“算了,先把人带回警局。”徐瑞转眼看向我和老黑,“没事吧?”
“一点皮肉伤而已,不过许琛这小子,我越来越稀罕他了。”老黑大刺刺的揽住我肩膀,让我感到一阵恶寒。
“嫩嫩的,确实合你口味。”徐瑞开了句玩笑,他推开诊所前厅的门,“这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已经处于昏死状态,应该是这诊所的,二人身上有没拔下来的针筒,好像注入了大量的麻醉剂。”
我瞄了一眼,男的衣服被扒光了,就大概模拟出了案发时的情景。发现的有点晚,救护车已经离开。
杜小虫指挥警力勘察现场。
徐瑞带老黑还有那两个医护人员去了医院。
我检测了现场,没什么有价值的痕迹,打着呵欠去杜小虫车里睡觉。醒来时已经进了警局大门,天都黑了,旁边的杜小虫踩住刹车,“牛宏腿部的伤势处理完了,老大说一会进行审问,你想不想参与?”
“杜姐,我老实说吧,杀人者虽然抓住了,可布局者还没个影呢。我这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对方因为自己计划被破坏,会变本加厉。”我忧心忡忡的说道。
“是的,牛宏只是被扶持的傀儡而已,幕后黑手会把这精心策划的连环案进行到底。”杜小虫无所畏惧的道:“数字一旦出现,就会到7为止。所以我们要在此之前抓住幕后黑手,但愿牛宏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今晚的审问……”我犹豫了一下,“我参与。不过,伍巧儿的危机并没有解除。”
杜小虫点头,“老黑早已守在医院。”
我们准备就绪,来到了审讯室,牛宏面无表情显得很成熟,但他脸还是稚嫩的。我和徐瑞、杜小虫坐在桌子这边。
牛宏没有任何悔意,他把话一撩,“别瞎忙乎了,我什么也不会说。”
“真是嘴硬啊,被大罪犯推向了无尽深渊还以为很有义气?没关系,叔就想和你聊聊天而已,我一个你的老同学说小时候你被蛇咬过?来,叔给你看个好玩的。”徐瑞挂着腹黑的笑意,就像变戏法一样,他从袖子口拉出一条花斑小黑蛇……
第十一章:与尸同眠
牛宏的瞳孔一紧,颤抖着说:“想……想干什么?”
徐瑞站起身,拿着花斑小黑蛇走到桌子对过,一边把玩一边说:“当时你被咬到了手腕?”
牛宏手腕狂抖起来,这是恐惧的表现。【ㄨ】
我低声说:“老大调查的可真到位,不过这样审问真的好吗……”
“非常之人就要非常手段。”杜小虫对此见怪不怪。
花斑小蛇对着牛宏吐动猩红的信子,别说怕蛇的了,就连我看了都感到两肾发寒。这时,牛宏粗喘着大气,“不要让它靠近。”
“那你就老实说!”徐瑞的蛤蟆镜贴近了对方的脸,“否则……嘿嘿。”
牛宏眸光渐冷,他身子猛地一探,张大嘴巴竟然咬向花斑黑蛇。徐瑞被这变故弄的猝不及防,等撤手时,牛宏已然咬住了蛇头不放,腮部狰狞的咬动,“喀、喀~”出现嘎吱嘎吱的脆响。
蛇血顺着蛇身流了徐瑞一手。
我看的心惊肉跳。
牛宏吐掉变形的蛇头,嘴角淌着血色喇子,“恐怕那同学忘了和你说,我隔了三天找到那条和这一模一样的蛇时,一口一口的咬死了,当时中毒差点没救回来,不过已对这种蛇的毒性免疫。”
徐瑞擦干净手,摸着大鼻子苦笑,“没想到我会在面对一个孩子时吃瘪,怪不得你会连杀几人还能如此冷静,体内不愧流着新世纪第二杀人魔的血液。”
“闭嘴!”
牛宏激怒不已,他忽然变得有点虚弱。
“虽然免疫了,但还会有一定影响的,幸好你没咽下去。【ㄨ】”杜小虫捡起花斑黑蛇的尸身,看了几秒,“接下来的三天内,你口中将生疮,痒的想让你咬掉舌头,呵呵,自作孽。”
“我以前熬过去一次,还怕第二次吗?”牛宏连吐了几口唾液。
这场审讯异常难展开,徐瑞决定暂停,把牛宏押回了关押的房间。就是我初来乍道时体验过的,没有窗子,唯有刺眼的灯光。徐瑞特意叮嘱监管者,不能让案犯睡觉。
“他真是一个高三学生?”我震惊无比,这份狠厉犹如天生的。
徐瑞无奈的说:“要怪就怪他畸形的成长环境吧,至于撬开他的嘴,容我晚上想一想。可惜我的新宠物了,特意拔掉毒牙想养几年的。”他扫了下腕上的手表,“小虫,现在你催下技术部的娘们,尽快把牛九禾的捐精记录找到。”
“我呢?”我问道。
“今晚你和我去下何家。”徐瑞指甲磕着桌子,他盘算的道:“我当初把小何拉入第九局,就种下了因果。可以说她和其父亲的死,追溯源头得怨我。明天何老下葬,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看,而且小虫怀疑何老的死有蹊跷。”
我有点尴尬,“何家不会让我进门的。”
“这你放心。”徐瑞把蛇尸放入塑料袋,开车带我离开警局。他把自己的越野车开到一个公园,郑重把蛇尸埋葬,念叨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这架势有点像古时的祭祀。我问这是干啥呢,他解释说个人比较在乎因果,无论对事还是物。
徐瑞提议带我洗澡剪头再换身干净的衣服,价位一千以内他就报销。
我们去了广场,逛了十几分钟匆匆买完。
徐瑞上下打量着我说:“人靠衣,狗靠皮,挺帅的啊。”
我鄙视的移开眼睛,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徐瑞并不急着去何家,他想去见识一下万千雄。我内心是拒绝的,毕竟食鼠大圣的荒凉诡院换谁也不想去第二次。不过徐瑞提到大姐姐时,我就心软了。
……
三桐巷,19号。
我抵触的跟着徐瑞,他先环视了下四周地形,“不错的风水。”我有点崩溃,老大总这样神神叨叨,组里唯一就老黑正常一点儿。
徐瑞把破旧的院门推开,“许琛,如果你不想进就在门口等。”
我环视着四周,黑咕隆咚的,时而还有婴儿的哭泣,哪敢自己待着?我郁闷的道:“不了,我和你一块吧。”
我们跟贼一样蹑手蹑脚的来到房门前,听见有细小异响夹杂在老鼠的叫声之间,像是有人拿东西划墙。
万千雄一定又在拿指甲刻写“死”字了!
徐瑞象征性的敲门,划墙声停了几秒再次响起,他打着手电筒和我进了卧房。这万千雄无动于衷,继续一下一下的囤着死字。
“老大,他到底察没察觉到我们?”我心里发毛。
徐瑞摇头。
我们静静的看着万千雄写字,大约写了十几个,他转过身,眼睛竟然是闭着的,一边吸吮手上的灰土一边躺回床上,隔了几分钟开始打起了呼噜。
“梦游?”
徐瑞眯着眼睛,“我们先走吧。”他没注意把一块木板踩的咔嚓一响。
此刻,床上的万千雄猛地坐了起来,他睁开了眼睛。徐瑞条件反射的将手电筒对向万千雄,对方抬手一边挡一边在床上惊恐的打滚,尖锐的哀嚎着,“你家死人了……断手……挖眼,不得好死……我要睡觉觉,别开灯。”
我们离开了这院子。
“老大,有没有可能是万千雄梦游杀人啊?”我牙齿打颤道。
“别听电视和小说上扯犊子,虽然确实有梦游杀人这事,但没那么邪乎,情节比较简单。”徐瑞启动了车子,说:“而且布局者在流光小区忽悠你们时,万千雄还被关着呢。”
时间不早了,我们没再折腾,赶到了何家院前。
“今晚,你也要了结与何家的因果。”徐瑞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让我在车上等待,他自己进了大门。
何家没人认识他,我躲在车上都听见了何力那大嗓门的质问。但紧接着院子变得异常安静,我听不到一点风吹草动。
过了二十来分钟,令我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何力毕恭毕敬的来到车前,“许琛老弟,还在车里干嘛,快请下来。”
这什么鬼,为啥隔了一天跟变了个人似得,徐瑞进何家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纳闷的跟何力进了大门,徐瑞蛤蟆镜下浮着微笑,“去拜祭何老爷子吧。”我点头,进了灵堂对棺材磕了三个头,说了一堆掏心窝子的话。
何力还安排我和徐瑞到以前我住的房间睡觉。
由于只有一张被子,我只能和他挤着。夜深了,我忍不住问道:“徐头儿,你跟何家说了什么啊?”
“什么徐头儿,给我改了,叫老大。”徐瑞并未摘蛤蟆镜,他神秘的说:“这就甭问了,到时你自然知道,何老下葬前都不会排斥你,睡吧。”
我和他在一块感觉强迫症都犯了,心里直痒,但他嘴门把的太严。前天和昨天没怎么睡,一直奔波劳累,我墨迹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晚上我做了奇怪的一个梦,梦见何老没有死,他亲切的拉着我的手说:“小琛啊,你小姑姑死的惨,我也就快去了,希望再过个二十年老许下来跟我聊天打屁,不然就太孤独了。我闷的慌,想出去走走,你搀着我中不中?”
我点头,挽住何老手臂,迈动脚步……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踢到了铁板,一下子就惊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狭小的幽闭空间,旁边好像还有个人被我拉住胳膊,我没多想,“徐……老大,这是哪儿,快醒醒啊。”
静的没有任何动静。
我觉得不对劲了,试了试,挽着的手臂冰凉凉的,没有任何温度,甚至隐隐的透出了臭味。
死人!
这是棺材!
我竟然挽着尸体睡了一觉……
我吓得甩开手,却没出躲,咚咚的砸着棺材,到脱力时也没人应。这这……我心脏快要跳出了胸口,没想到睡的这么沉,连何时被转移进来的都没知觉!
不多时,我冷静下来,摸了摸自己,衣服也被穿上了,口袋还有手机?
我按亮了屏幕,对着身侧的死尸晃了下,煞白的老脸就像一张褶皱的纸,对方胡子长长的,我心一凉,他是……何老爷子!
第十二章:杏仁味,身份
我慎得慌,死命的捶打棺材内壁,可无论怎么吼,整个世界就像只剩下了何老尸体与自己,难道……我给何老陪葬了?
徐瑞那句话回荡在我耳边,“今晚你也要了结与何家的因果。”
联想到何家之前的热情,我头皮嗡地炸开!
满身冷汗……
渐渐的,我嗅着淡淡的尸味,但并没有窒息的感觉。我发现棺材前端有透气孔,有一小撮的月光,我心里石头落了地,似乎没下葬。
我瞥见手机有条信息,徐瑞发来的,大概是半个小时前。我点开一看,“许琛,今晚你的任务,与小虫调查何老死亡缘由。提示:明天上午九点,棺材就会被灵车带到火葬场,但不会活活烧死你的,先对付一晚。”
敢情徐瑞把我坑了!
我已经能猜出他拿了什么玄乎的事唬住了何家,大半夜把我送入棺材与尸同眠一夜。我忽地冷静了下来,给徐瑞回了条信息,“你脑袋上有坑吧?”
他没有回,换以前我就直接打110了,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这不失为调查何老死因的大好时机。
我调开了手机的摄像功能,背灯把棺材内照亮,我对着何老尸体,发现他还是那么的慈祥,一时间我就不怎么排斥了。
棺材里有不少矿泉水瓶,有的化了一半,有的完全是水,这是为了在炎热时节过度发臭或者巨人观的现象。
我口渴了,拧开一瓶咕嘟咕嘟喝光。
“何爷爷,我刚才醒来太怕了,有点儿冒失,抱歉。”我放下水瓶,其实死人不会讲话不会动,并不恐怖。
我审视着何老的脸,似乎没什么异常,他的嘴微微张着,我心道:“何爷爷,稍有得罪请别介意。”
我垫着他衣服扒开了他的嘴,往里边窥视。
这颜色……
我也看不出门道,就拍了图片用彩信的形式发给杜小虫。
她回复说:“你总算醒了,何老口腔是正常的,建议查探他脖子、身体,如果辨识不了或者哪里可疑,就把图发来。”
我解开何老的寿衣,他瘦骨嶙峋的没什么肉,身上还有年轻打仗时的弹疤。何老脖颈也没有被掐的痕迹……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何老心窝口有一个笔尖大小的异物,开始以为是脏点儿,就拿手摸了下,却特别的硬,像扎了钢针一样。
我当即拍了清晰的图给杜小虫,过了一会儿,她回了,“这是死亡之后插入的,再看看别的部位。”
何老死之后为什么心脏被扎了针?
我想到一种可能,我立刻查探何老的脚心,真的深深扎着两枚同样的钢针!
以前住在这里时,何老说过一个故事:这里几十年前有一家老人死了,儿女守孝时,突然起身把自己儿子掐死了,然后来了个道士,说老头是枉死的,因为心里有怨恨,这种怨恨让之无法瞑目,就朝老头心脏和双脚扎了三针,泄去了怨念,老头尸体这才躺回棺材。
此事的真实性无法考究,不过……我终于开始怀疑何力了,他小时候肯定听何老讲过那事,心里有鬼才如此对待何老的尸身。
怪不得这棺材里边打不开……
因为推测到何老是枉死的,我特别愤怒,花了一个小时,几乎检查了尸体全身,却没有发觉哪里异常。
杜小虫说先把何老寿衣穿上,她再想一想。
我耐心的等待着,天色还没有亮。
我耳朵一动,有人走进灵堂了,接着我听见了何力的哭腔,“爸啊,福童子已经请来了,徐大师说,您下葬前和福童子睡上一觉,会忘了生前的一切,下辈子会投个好胎。求您就别在梦里折腾我了行吗?安心的走吧,想要什么我给您烧。”
何力开始烧纸,烟雾顺小孔进入棺材,熏的我眼泪直掉。他的话挑不出什么毛病,我心说若何老非正常促死,尸体一定会有线索的。
何力烧完离开了。
过了个把小时,杜小虫发来一条信息,“闻闻何老嘴里或者身上有没有类似杏仁味,贴近一点,可能很淡很淡。”
闻尸体……
我直感觉凉意往脚心子钻,硬着头皮上了。何老身上闻不出来了,只能试试口腔。以防嘴唇误触,我拿手指隔开。还别说,尸臭间真有一股子特别的味,如果不是杜小虫说杏仁味,我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联系到这玩意。
“有!”我按动手机。
“那就疑似氰化物中毒。”杜小虫发来了下一条指示,“稍微把钢针拔一点,看看血液的颜色,尺寸你把握好。”
我有点不情愿,“这不太好吧?”
“颜色若和正常尸体有诧异,就加大了氰化物的可能,这边我出警了才能保证万无一失。”杜小虫解释说。
我忐忑的办完,把血液样本拍了图。
杜小虫这下直接打了电话,“许琛,任务完成了。我已经请示完老大,最迟半个小时就会带人到何家。”
我涩笑不已,挂了电话,虽然很困很累,却没有丁点睡意。
……
警方赶到何家,棺材外边一下子变得哗然,我隐约听见何力对谋害何老一事供认不讳。
徐瑞推开棺材盖子,“辛苦了。”
我怒火中烧的离开棺材,揪住他领口,“该死的徐大师,福童子是怎么回事?有啥事就不能提前商量着来?”
“为了磨练你,否则我就自己上了。”徐瑞没有再解释,他反问了句,“想接小何的班吗?”
我松开手,道:“是啊,想!可跟着你们早晚会崩溃的,案子一结束,我就回家陪爷爷。”
徐瑞凑到我耳边,“事实上,你父母是大罪犯。”
“编,继续编,谁不知道你唬人能力超绝。”我一边说一边把何老的衣物整理平。
“老大没有骗你。”
杜小虫走入灵堂,说:“为什么你爷爷绝口不提你双亲的事?为什么家里连一张关于他们的照片也没有?还有,我查过你爷爷的病例,他一直在装病,全是和医生联手骗你的,他为的就是不想你从事警察相关的工作以防将来和亲生父母对立!”
“还有一件事,你爷爷傍晚时就已经离开了乐市,我怀疑他是被人接走的,行踪诡秘到连负责照顾的警力都被麻痹了。”徐瑞石破惊天的说道。
我像疯了一样跑出何家,来到拆迁废墟拨打爷爷手机和家里座机,打到天亮也无人接听。
徐瑞和警员们把何老连同棺材还有何力带走了。
杜小虫处理完相关事宜,她来到我身前。
我冷冷的问:“我父母既然是大罪犯,那关在哪个监狱?”
“目前没有抓到。”
杜小虫耸了耸肩膀,“情报部昨晚上才发现的,老大也扛了很大的压力。如果你硬是离开我们,只会过着终日被监控的日子。”
我不敢相信的说:“可不可以说说我父母的事?”
“也是经常在犯罪现场留下数字系列,但并非这次案子的幕后黑手,准确的说,你父母的定位比后者要高端,不过别想太多,你父母也没有……”杜小虫顿了几秒,说道:“个人角度来看,也没有滥杀无辜,其它的我就不怎么清楚了。你也不要缠问老大,他该说时、能说时,自然会对你说。”
我揉着凌乱的发丝,“意思是……我只有留在你们a7小组,才有机会接触这机密的事情?”
“可以这么认为。”杜小虫露出了微笑,她抛下一盒没拆的烟和火机,“不过,加入第九局显然不可能,老大已经在想办法了,他让你心烦就抽上几根。”
我拆了根点燃,呛出了泪花子。
这时,杜小虫接了一个电话,她眼色瞬变,急道:“我们去牛宏的数学老师李林家,他死了,脸上敷着一份割下的人皮,那皮上有个纹身……老大跟现场人员要了照片,看着像鬼瞳姐腰部的蝴蝶纹身!”
第十三章:工具的暗示
牛宏落网不到十几个小时,幕后黑手这么快就接挡犯案了!徐瑞和杜小虫说的都是真的……想想也对,精心制定的杀人计划如果半途而废,换谁也不甘心。
我把关于自家的事暂时压到心底,因为急也没有用,就痛快的和杜小虫赶到了案发现场。我是一觉睡过来的,以至于看到李林的尸体还犯迷糊。
杜小虫隔着证物袋拿起那份人皮,她声音透着凉意,“真的一样。”
我拿指甲挑着眼皮,“布局者之前处心积虑的偷了大姐姐尸体,就为割取下这块皮放死者身上激怒我们吗?”
“这应该还有别的用处吧。”杜小虫推测的说:“可能对方因为辅助的牛宏被抓,临时起意拿这人皮来挑衅。”
我睡意消了,凝视着李林的尸体,想看看他怎么死的。
李林呈大字躺在床上,脸上保持着死之前见了鬼一样的惊恐表情,而他的脖子似乎断了,被针线密密麻麻的缝到了一块。
他新婚不到半年,床单、被子还是大红色的,所以咋一看像没有流血似得,其实已经浸了大半个床单。
我低头注视着断裂处,“这是手工锯,一点点给剌断的。”
难以想像凶手作案时是怎样的观感,刺耳的摩擦音、喷涌的血液……他能有序不乱的做完,这份冷静可谓波澜不惊。
“他怀孕的妻子呢?”我询问道。
现场人员说道:“昨天孕检完,就被李林送到娘家了。今早她打电话,怎么也没人接,就让邻居敲门,结果门是开的,李林死在了床上,现在他妻子和家人正往这边赶来。”
“哦……”我扭头质问着刚来的徐瑞,“昨天你已经怀疑他可能是这个局的目标,为什么没有派人防护?”
“我的失职。”徐瑞大方的承认了,“我以为牛宏没杀死伍巧儿,布局者会坚持着去杀,就把能调动的警力全分布到了医院那边。”
“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我心里对徐瑞积累的不爽几乎爆发。
“哎……别吵啊。”杜小虫站在我们中间,“老大,你对许琛那么好却一直藏着不说。还有许琛,诸葛亮也有失算的时候。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齐心抓捕幕后黑手。看看,这次的序列已经到5了,对方直接以五年级教科书的方式展示,这是对我们的侮辱!”
“哼。”
徐瑞扶着蛤蟆镜,“跟尸体睡一夜而已,老子当年搂着一堆腐尸过了三天呢!”
“我还是乱坟岗生的呢!”我鄙夷的转过身,心中却思考着幕后黑手的第六个目标。
伍巧儿被守死了,凭徐瑞的能力,不会给凶手留下可趁之机,所以pass。而牛九禾一家的关系网,有理由死的都死了。
按布局者的犯罪逻辑,他已经针对了嘲笑和歧视牛宏的这一类里最突出的,不可能再无聊到随便挑两个性质相同的学生或老师邻居。
这点杜小虫和徐瑞的见解也是如此,他们和数字罪犯们打过交道,序列里的7个数字,不会重复出现,也不会代表同样的杀人理由。但有时罪犯眼里认为同一类型的杀一个不够,就会有同时杀死几个人来用一个数字表示的情况。
不得不说,现场遗留的数字犯罪,是对办案者的极大讽刺,明摆着告诉你要作案七次,杀满就收手消失。
我们毫无头绪,李林的老婆来了,徐瑞授意她家人最好别让她看见,担心万一李林的种掉了,无异于雪上加霜。
徐瑞考虑了一下,把我和杜小虫拖到外边,“这几天大家太累了,心身疲惫的只会削弱己方能力,现在起你们休息一天,如有突发情况随时取消。”
杜小虫点头,看着我说:“许琛怎么安排?”
徐瑞说道:“把他送到警局附近的宾馆,我联系老黑,让他尽快到。”
“老大,你呢?”杜小虫问道。
徐瑞摆了摆手,“我事多着呢。”
杜小虫开车载着我离开现场,来到一家叫思蜀的宾馆。开了房间,我们进去坐下,我问何力那边怎么交代的,她说何力承认在何老的水里放了工厂买来的氰化物,不到二十分钟就见效了,结果连做噩梦,唯恐何老跳出来把他掐死。
“孝顺的儿子为啥会弑父?”我听的心烦意乱。
“何力吸了两年粉,又染上了赌博,生意和房子全没了,老婆就跟他离了。”
杜小虫摇了摇头,她叹息说:“鬼瞳姐把他抓进戒毒所几次,事后出来还那样。近一年那块区域不是要拆迁吗,何力想着能分不少钱,就算有套房子买了也够吸好久的了,但何老身体好,因为之前的事情,何老还立了份的遗嘱,想以后把家产全留给鬼瞳姐,就这样,何力心里越来越扭曲,但装的很像,想好好表现让何老改变主意。不过鬼瞳姐一出事,他就认为机会来了,迫不及待的下了毒。”
我愤怒极了,“黄赌毒,他占了俩!”
“有些东西确实能改变一个人,或者说,控制不住欲望的膨胀。”杜小虫听见敲门声,她起身道:“老黑到了,我去姑姑家了。”
她开门那一刻,就出现黑脸配白牙的老黑,“杜妹子。”
“老黑,注意伤口感染了。”杜小虫关心的聊了几句,就提包离开。
我脑海里还在回味杜小虫临走前对我说的那话,感觉她意有所指,不光在说何力,也像对我说的。我苦笑了下,或许自己过于敏感了。
“这么热咋不开空调?”老黑把衣服一脱。
我惊住了,他身上贴了几十块药创贴,这昨天得扎了多少玻璃块,却跟不疼一样,传说中的硬汉莫过于此。
老黑“嗖”地拿衣服挡住胸口,“你眼睛直勾勾的干嘛呢?我又不是花姑娘。”
“哥啊,我是直的。”我打开电视,老黑抢过遥控器说别动,就看这个台,天天追这剧呢。我定睛一瞧,竟然是言情类型的。
我倍感无聊的陪他看着,不过却让案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女主角想让男主角送一样礼物,可男主角就是不开窍,女的又不好直接说,便多次刻意提和那礼物相关的事物,结果等男主角领悟了,女主角嫌弃对方没有情调就提了分手。
虽然无聊,可我的脑海豁然开朗!
这案子开始到现在,每次杀人的工具均与木工有关,可核心的牛宏不是木工……不仅如此,1号死者何奈、3号死者刘芳兰、4号死者李林,完全可用别的工具效果更好,2号死者贾方被勒死还用了羊角锤敲打,彼此没仇,显得有点儿多此一举。
难道说,布局者一直在暗示我们,他订制计划的目标中有木工?!跟牛九禾扯上关系的木工,只有万千雄!
没准对方杀完这目标,可能以此对警方打脸……
我立刻跳到地上,“老黑,快联系徐瑞,幕后黑手可能要对万千雄下手!”
老黑有点犯懵,我说了自己的推测,他一拍脑袋,“对啊!许琛你看个电视都能联想案情,简直天才。”他当即拨了徐瑞号码,“老大,你听我说,许琛通过凶手的作案工具分析出万千雄是对方目标之一……”
“休假取消。”老黑挂了手机,说道:“老大让我们立刻潜伏到万家附近守株待兔,人多眼杂,到时他会安排一些便衣守在三桐巷附近的必经之地。”
我们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立刻去了警局,老黑在自己装备箱取了把狙击枪和望远镜、夜视仪。事不宜迟,我们买了够几顿的食物,奔赴三桐巷。
老黑把车停好,他望向一栋30层的住宅楼,“许琛,我们去那儿。”
没多久,我们来到了这高层顶端,老黑熟练的架起狙击枪,把望远镜分了我一只,“这里视野不错,能窥到万家院子,我们轮番盯守。”旋即他指了指三桐巷另一侧的高楼顶,“老大还安排了另一个狙击手在那儿。”
“真是高处不胜寒啊。”我躺下身,一边给杜小虫发信息一边说:“老黑,你先盯着,我想想还有谁可能是凶手的目标,毕竟对方要凑满七次作案的。”
“好!”
老黑睁着一只眼睛凑近了狙击镜。
杜小虫把关于牛九禾的所有资料发到了我邮箱,我下载完时流量已成了负数,一条一条的阅览着。
一晃过了九个小时,我和老黑交替了几次,三桐巷始终没有异常。
我睡醒了一觉,肚子咕咕叫,道:“老黑,等下我吃点就换你休息。”
老黑微微点头,目光如炬的观望。
就在这时,他眉毛一挑说:“终于出现了,快看,有一道身影鬼鬼祟祟进了巷子!”
第十四章:初次交锋!
我随手抛掉食物,捡起沉重的望远镜,这位置和巷子离了近二百米,看的特别清晰,对方发型较短,胸部瘪瘪,应该是个男的,身穿白色的衬衫、蓝色的裤子,挑高的身材,他匆匆的往巷子内移动,这在我眼里就犹如他站在了自己眼前。
“他……小屁股扭的好妖娆啊,蛤蟆看了都想拱上一拱。”老黑调动着狙击枪的枪口,保持着对那个目标的瞄准。
这男人离万家还有六七米时,忽然放慢了动作,变得不疾不徐。他最终停在了万家院门前,四顾环视了几下,当他脸转向这边时候,我第一眼注意到他长有了一张驴脸,我见过脸最长的非他莫属,尤其是那两枚不协调的鼻孔,如果加两只尖长耳朵,那就真的和驴没有区别了。
可看清了这男人眼睛……
我和老黑同时傻眼了,不约而同的惊呼道:“这不可能!”
驴脸男的眸子让我们觉得特别熟悉,大瞳孔下的小瞳孔,宛如一个加粗的叹号,这是重瞳子,小瞳孔的位置跟我大姐姐的如出一辙,以至于眼神都极为相像!
老黑手一抖,不小心把狙击枪弄歪了,他粗喘着说:“许……琛,你看见了没有?”
我凝重的点头。
“这眼睛和鬼瞳前辈的分明就是同一对!”老黑毛骨悚然的道:“大前晚纸箱送来的鬼瞳前辈尸体,眼睛不就是被人挖的一点儿不剩吗?”
难道……
凶手因为大姐姐的眼睛被传的神乎其神,看似辅助牛宏,实则想挖来那对眼睛给自己安上用了?
我浑身一颤,也不敢说真的还是假的了,毕竟驴脸男这双眼睛无法解释。我一手端着望远镜,一手揉着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大白天的,老黑你可别吓我啊。”
老黑扶正了枪口,“就算是鬼,敢有不轨的举动,我也射他!”
我把这事汇报给了徐瑞,他发回来条“好的”就没了指示。【ㄨ】
此刻,驴脸男人已经进了院门,巧的是,万千雄手里握着棍子走出房子想出去乱逛,二者就这样提前遭遇了。
不过万千雄并不认识来者,他盯了几秒,指着对方那驴脸哈哈大笑,棍子都笑到了地上。
驴脸男也不恼火,等万千雄笑够了想拿棍子时,就一脚踩住,气得万千雄嗷嗷吼。
我目光移动,看到徐瑞已经领着五六个矫健的便衣从两头冲向三桐巷!
我跟老黑本以为这事万无一失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却来了。驴脸男人抬起头,遥遥的望向我们所在的这栋楼,他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打脸的姿势……
“什么情况!”
老黑不寒而栗,诧异道:“他肉眼能看清二百米以外,还是我们早就暴露了?”
驴脸男右手掏出一枚疑似手雷的事物,跳到万千雄身侧挡住老黑的狙击枪轨迹,并把那事物抛地,眨眼之间,浓郁的烟雾涌现,很快我们的视野就变得一片模糊!
“烟雾弹,他还是有点天真了,以为自己是忍者呢?还好老大他们再有十几秒就会冲到万家。”老黑话音一落,“砰……!”震耳的狙击枪响划破天际!
这枪不是他放的。
我们侧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是徐瑞安排的另一个狙击手!
然而下一刻老黑手机响了,接了传来徐瑞的询问:“老黑你放的枪?够他妈歪的,打到我们前边来了!”
“不是。”
“糟糕了,你赶快看看另一个狙击手的所在地。”徐瑞不再淡定。
我同时望见到徐瑞他们已经不再一味狂奔,贴墙躲在掩体前不敢露头,四周街上的行人更是无比的恐慌和骚乱。
我和老黑将视线移向三桐巷另一侧的高楼顶端,那儿埋伏的狙击手被一个女人从背部紧紧抱着,喉咙让对方的刀抵住,锋利的刀片仿佛稍微一动就能将狙击手喉咙割断。
先前那一枪,可能有两种情况:第一,狙击手情急之下想提醒我们,犯罪分子还有后手;第二,女子拿逼迫他开枪,让下边巷子的警方别轻举妄动。
“就知道那边坏了事,怎么搞的,一个女的接近了他也没察觉。”老黑说着说着,女人的脑袋探出又快速的缩回,他瞪大了眼睛,“她是……梁棋?”
“老黑,能狙到不?”
我低声询问道,方才的惊鸿一瞥,那女的确实挺水灵,我也能借此想像到老黑以前女友的样子。
老黑心不在焉的说:“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梁琪躲在那哥们后边,她非常谨慎小心。”
双方就这么僵持住了。
过了一会儿,万千雄院子的烟雾散了,而驴脸男的手上却多出一只襁褓,里边裹的婴儿哇哇大哭。我再看向万家隔壁,地上躺着一个女人,没留什么血,像被打昏了。
这算盘打的……
一个无辜的婴儿在其手上当人质,警员们的心也是肉长的,况且那边还有个狙击手也驴脸男的同伙制住了。
驴脸男抽出一只手,大概对准我们这方向打了一个手势。
“想谈判?”老黑联系到徐瑞说了驴脸男的意图。
徐瑞听完,沉默了半分钟,道:“老黑,如果我有什么事……”
老黑抢口说“不吉利,快别说了。”
徐瑞笑呵呵挂了手机,健步如飞的跑入了万家院子。我和老黑的心脏悬在嗓子眼,盯着现场。徐瑞看到驴脸男的眼睛之后,反应和我们一样,不可思议的指着对方。
驴脸男担心稍有不慎就被狙击手灭了,他要求徐瑞十秒时间考虑,撤掉其余的警力,再在巷子口准备一辆车,否则就摔死婴儿和令手下杀死那边的狙击手,并称手下也会用狙击枪,让警方掂量着办。
经过谈判,驴脸男同意接到梁琪就不再伤害婴儿和万千雄。
当然,谈判的详情我是事后听徐瑞说的。
与此同时,青市已经出动了大量的警力,还出动了反恐队,火速赶往这一区域。
但情势刻不容缓,徐瑞已经无法再拖住对方,只能按对方的要求做。驴脸男一手婴儿,一手拿绳子牵着万千雄,和徐瑞保持着十米的距离来到巷子口。谨慎的驴脸男放弃了徐瑞安排的警车,让他拦下一辆巧好经过的奥迪a6。
期间老黑的手紧紧贴住扳机,他不是没有机会开枪,可一旦毙了驴脸男,那边的梁琪势必杀死狙击手,抢到狙击枪,就算往人多的地方任意开几枪,那后果无法想像!
驴脸男先让万千雄进了后座,自己抱着婴儿进入驾驶位,踩住油门驶往另一栋楼的方向,此刻,梁琪挟持着狙击手在我们的视线范围消失了。
徐瑞急的火烧眉毛,“老黑,快下来,准备追捕!”
驴脸男驾驶的奥迪a6接了梁琪,就朝东边逃之夭夭。等我们赶到那楼下的街道前,看见狙击手已被割了喉,还有生命迹象,送医快的话能抢救回来,不过驴脸男也算守约,把婴儿放在了旁边的草坪,却并没有释放万千雄,因为对方还执着于所谓的杀人计划。
还算有点良知。
“对方想利用这婴儿和重伤的狙击手来拖住我们。”徐瑞稍作思考,却没因此耽搁,把油门踩到了底,他一边带我们追向即将拐出街角的黑色a6,一边交代老黑给联系之前撤开的便衣来负责婴儿与伤者。
追了约有八九条街,徐瑞的手机响个不停,他干脆和老黑换了位子,专心和上级以及青市警方沟通情况。此刻,不远处的几个路口也已部署了警力进行封锁,可以说,驴脸男的车插翅难逃!
然而那辆黑色a6猛地变向,蹿到路边撞翻几个摊子,横着挡在了一条羊肠小巷口。我们在车里远远看见梁琪和驴脸男推开车门,旁边一个水果摊子被破坏的摊主手持西瓜刀上前,老黑激动的鬼叫道:“对,就这样,拦住他们!”
“梁琪既然能制住狙击手,身上不会差的。”徐瑞再次加快车速,旁边老黑也把脑袋和手枪探出了车玻璃。
真被徐瑞说着了,梁琪直接探手夺刀,一刀劈向水果摊主脸部,驴脸男将之踹到,拉着梁琪踩上车顶逃入了巷子。
“青市警方里绝对有内鬼!”徐瑞把车开到近前,我们立刻下车,也翻过挡道的黑色a6。
这巷子能有三十米,挺短的,我们进来时,驴脸男和梁已然离开了那边巷口。出去之后就是南区的市中心,商场林立,繁华热闹。
我们一刻不停的跑到路边,观望良久,再也找不到梁琪和驴脸男的踪影!
老黑一拳砸向路灯杆子,“窝火。”
我心里还有一丝希望,“大量的警力马上就到这边了吧?”
“唉……”
徐瑞平稳了呼吸,他点了根烟边抽边说:“接下来封锁各个出入口,开始清场,一个一个的把关。对方依仗的无非有两个,一来对青市熟悉,制定了稳妥的逃离路线;二来就是内鬼了,他去万家之前,早已提前知道了我们的部署,还有恃无恐的把万千雄带离……不对,万千雄呢?干……我们赶紧回去看看那辆a6。”
光顾着追对方了,差点忘了这事!
“啊,这车型号还有个数字6,天时地利、数字匹配,完犊子了。”老黑调头狂奔。
但我们返回黑色a6那里时,拉开车门看见的不是尸体,而是空荡荡的。我们盘问了旁边的人,并没有谁看见有脏兮兮的男人从车里出来。
这万千雄……哪去了?
第十五章:肖像、线索
老黑把这黑色a6翻完,“我不发表意见了,省得又被你们说我信鬼之类的。”
“唉,这案子没查清之前,你现在就算说有鬼有巫术,我也不会反驳的。”
徐瑞一屁股坐地,“那驴脸男的眼睛,让我都觉得诡异,怎么会跟小何一模一样,就像挖了给自己用……”
“也许他和大姐姐均天生有重瞳子。”我摊手说道:“只能这么解释了,犯罪份子利用这点,加大案情的离奇。”
徐瑞点头,推测的说:“万千雄可能在我们赶到狙击手所在的楼前,就被对方的另一个帮手进行转移,而驴脸男和梁什么,负责引开我们的注意力,今天要真被对方跑了,我们可以说功亏一篑,怎么有脸回第九局总部。”
他给万家附近留守的警方打了个电话,调集事发地的监控,务必查到万千雄的踪迹。关于内鬼的事情,徐瑞并没有说,他想悄悄的查了再将计就计,不想打草惊蛇。
没多久,南区的市中心区域已被大量警力封锁。
因为查沿途监控比较麻烦,还不一定能有清晰的图像,市局就派来了素描专家。目睹驴脸男和梁琪的只有我、徐瑞和老黑,所以就配合着画对方肖像。
这素描专家打着伞来了,他姓马,单名一个良字,也被警方称为神笔马良,笔下的罪犯肖像,几乎没有哪次画的不对。
老黑上下打量着马良,羡慕不已,“这皮肤白的像奶油,要是和我中和一下该多好。”
“那就是两只斑马了。”马良一本正经的取出了画笔,他笔尖停在纸前,“说说犯罪分子的面貌情况。”
我当先说道:“脸长,长的像一只驴。”
马良手腕抖动,很快出现了一只驴头。
“老兄,驴脸啊,不是真的毛驴子。”徐瑞的蛤蟆镜差点掉地。
马良并未修改,“我知道,还有补充的么?”
“眼睛是重瞳子,和她一样。【ㄨ】”我在手机翻出大姐姐的旧照。
老黑说:“他走资像女的,桃子屁股。耳朵……像招风耳。”
徐瑞当时和驴脸男近距离接触的,他想了想说:“鼻孔大,头发寸头,抬头纹较深,鼻翼左侧有个小痣,两条眉毛是平的,嘴唇较薄。”
“这真是人类进化史上的失败。”马良持铅笔唰唰的绘制,把多余的擦干净。不多时,他把纸掀起对像我们,“是这样吗?”
“对!”
我们没任何异议点头,无论相貌还是神韵都有百分之九十五的相像。
老黑把钱包打开,一边指一边说:“这是我以前女友,另一个女的和她有七分像,只有这里和这里不同。”
马良迅速的对比画完,老黑赞叹说神了。马良说道:“驴脸那个走姿过于别扭,那么走的人跑不快,所以他可能是装的,只能标注下用来参考。你们觉得像,我就拿去给别人复印了,到时警员们人手一份进行逐个排除。”
徐瑞竖起大拇指,“素描专家我见过不少,可你这速度和画功……强!”
“画笔和纸对我来说就像你们的枪一样。”马良撑起伞,顶着阳光离开。
徐瑞就像饿狼看见了食物,“老黑,这家伙帮我记着,案子完了我要挖到组里来。”
“我会自卑的。”老黑笑了下。
没多久,杜小虫来了,她第一句就问道:“听说目标是张驴脸?”
“对啊,奇丑无比。”老黑说道。
“那我知道是谁了,这样一来,牛九禾的精液之迷出现也解开了。”
杜小虫的话让我们出乎意料,她拿出手机,进入了邮箱,“情报部的小雨查到了牛九禾的捐精记录,本来档案里是没有记载的,但她的大伯以前在青市三院工作的老医师,吃饭时小雨聊起这事,她大伯说对牛九禾捐精的事有印象。”
“嗯?当时发生了什么?这和驴脸男有什么关系?”我有点迫不及待。
杜小虫把手机给了我们,“自己看吧。”
我们好奇的凑在手机前看着。
牛九禾犯罪之前,还挺朴实的,但他因为被诈骗了,穷上加穷,到了吃完上顿愁下顿的境地。牛九禾想去捐精,可是被拒绝了。他就跪在医院门口一晚,直到次日清早,一个叫井真的医生心生怜悯,就利用自己的权限帮他办了手续。
但事后不久,牛九禾就开始犯罪了,过上杀人不眨眼的亡命生涯,同时这井真也主动离职了,还给了精子库的新管理员赵同一笔钱,看好牛九禾的那份,千万不要被人使用了。
井真的脸就比较长,平时戴着口罩都能露出下巴,所以他喜欢穿领子高的衣物来遮掩。
看完之后,我寻思的说:“井真应该就是驴脸男,他那时和牛九禾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呢?”
“这么一想,案情有点明朗了。”徐瑞分析的道:“牛九禾犯罪的初衷,十有八九跟井真有关。况且,牛九禾临死时,之所以说出那句诅咒,没准他知道有一天有人会为自己报仇。三年前井真就把牛九禾精液封存,难道这919一案……早在那时就已经酝酿好……?”
老黑满头雾水,“真的假的,是不是把这幕后黑手想的太强大了?”
杜小虫摇头,“我认为老大分析的可能性很大。”
“为什么?”徐瑞连自己都对刚刚推测的也有了怀疑。
“牛九禾被捕前夕,鬼瞳姐发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杜小虫闭上眼睛,她回忆的说:“等牛九禾被执行了死刑,我记得她有一天忽然说了一句,牛九禾那痕迹本不该留下的啊,不像他自己所留,就仿佛暗中有人帮助破案但又做的特别隐晦一样。当时我说她多心了,还劝她放松了半个月。”
我睁大眼睛,道:“大姐姐看出了不对劲,但没有往深了想。看这形势,牛九禾当初是井真推向犯罪道路的,难道说井真又亲手把他送给了警方?”
“这井真太可恨了,祸害完牛爸爸,现在又来摧残牛儿子。”老黑摸了摸脑袋,“井真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啊!”
话音一落,杜小虫和徐瑞不禁对视,过了几秒,她狐疑的道:“井真为了加入那个惯用数字犯罪的行列,所精心筹划了几年的准备!”
“我有点听不懂,想加入那一伙罪犯……”我莫名其妙的说:“还用的着如此处心积虑的准备?”
“好了,暂时不讨论这个。”徐瑞看了我一眼,他又扭头环视四周,“这边不用有青市警方排查就行,若这都抓不住驴脸男,我们待在这也是一样的。”
我知道他是不想自己继续了解和数字罪犯有关的事情,毕竟我属于外人,身份也比较敏感。
老黑安慰的拍了下我肩膀,他问徐瑞,“现在去哪儿?”
徐瑞摸着残缺的左耳,“青市三院。”
我去了杜小虫的车,老黑和徐瑞一块,并驾齐驱的赶往目的地。
杜小虫目视前方,道:“许琛,老大不是排斥你。”
“我知道,规定不允许嘛。”我摆手表示无所谓。
杜小虫一笑,哼起了歌。
花了一个小时,我们到了三院门口。徐瑞经过打听,带我们去找那个接井真班的管理员赵同。办公室前,我们透过门玻璃往里看了眼,对方正拿着黄刊物,津津有味的看着。
“就这德行,怪不得混了三年还这没升职。”徐瑞使劲一推门,里边的赵同连忙把刊物放好,“有什么事吗?”
徐瑞随手掏出了证件。
“我只是在物色捐精者的刺激物……”赵同弱弱的说。
“误会了,呵呵。”徐瑞直接问道:“认识井真吗?”
赵同猛地摇头,“不认得。”
“哦……那你可能要被灭口了。”徐瑞脸色凝重,道:“近来发生了一件恶劣的案子,也许你有所耳闻,919纸盒藏尸祝寿案……”
滔滔不绝了几分钟。
他将杀人者、幕后黑手以及死者们的惨状说完,接着吓唬对方道:“凶手要凑齐七个死者啊,现在才六个……所以我们来看看你这收过他钱的家伙有没有事。”
老黑跟我嘀咕说:“老大这满满全是套路啊。”
赵同吓破了胆子,他犹如小鸡啄米的点头,“我认识,他前几天还来拜访我了……”
“仔细看看是他不?”老黑冲上前,拿起手机里拍的那张马良绘制的肖像。
“啊是的、是的……”
赵同汗流浃背,“我和他真的没有关系啊!帮着办了件事而已。”然后他手忙脚乱的拿钥匙打开柜子,取出一个纸袋,“这里是前天他给我的第二笔钱,一共有十万,我全不要了!”
老黑拿手指挑开了袋子,他吓得跳到我身侧,“老大,是冥币。”
徐瑞把袋子口朝地,稀里哗啦的倒出了花花绿绿的票子。
“怎么会!”
赵同急了,这一激动就翻倒在地,像犯病了,他身体不停地抽动,嘴角还漾着白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亲自验证过的……”
第十六章:井家
老黑跑上前,探手想掐赵同的人中,却被杜小虫及时拦住,“不能动,癫痫犯了是由于大脑神经元异常放电导致的,掐了不仅没有效果,反而还有微小的概率致死!等放电完毕,他自然而然就能恢复正常。”
“啊……”老黑嗖地抽回了手,“怪不得呢,我老家那边有人犯羊癫疯时,都这么掐,有次一个当场毙命,我们还以为是抽过去了。”
徐瑞摇头说道:“把他衣服拉开,脑袋掰到另一侧即可。”
老黑照着做完,差点把呕吐物沾到手上,“真是可怜呐,rmb变成冥币,显然井真想让他到阴间花这钱。”
“该不会我随口一说真说着了吧,驴脸罪犯真把他列入了目标?”徐瑞摸着下巴。
我若有所思的说:“赵同和牛九禾案子里的死者不同,可以说还帮幕后黑手保护了牛九禾捐的精,就算要杀,我认为也不会牵扯到数字的。”
过了五分钟,赵同终于抽完了,他粗喘着大气,缓慢爬起身,头一句就吼:“冥币,难道阎王爷觉得我要被杀了,特意换的?”
“老黑,你俩比较有共同语言啊。”杜小虫笑了下,道:“赵同,把你嘴擦干净,地上打扫完再说。”
赵同郁闷不已,他漱口换衣,又吃了粒抗癫痫的药。
“我问你,井真以前眼睛就那样吗?还是这次你见到时变得?”杜小虫审视着对方。
赵同稍作回想,“我就见过他两次,几年前拿钱时,也不这样啊。”
老黑揪住他领子,“你说真的?”
赵同连连点动脑袋。
老黑鸡皮疙瘩瞬间覆盖了手臂,“老大……杜妹子……小琛……”
“医学的角度来说,这不像断手之类的,眼部神经丛过于繁杂,又全是毛细血管,现在眼球移植并没有实现。”杜小虫有理有据的说道:“况且鬼瞳姐出事没几天,那井真的眼睛不会是她的,但好端端的变为重瞳子,莫非他眼睛患病了?”
“小虫,你当时没在场,就算患病,那眼睛也绝不可能和小何如出一辙啊!”徐瑞抓像左耳,道:“这事有很大的蹊跷,我心里也觉得那眼睛不是小何的,但脑海里总有种不同的声音。”
“我回去再查查资料。”
杜小虫抿住嘴唇说:“变得和鬼瞳姐相同,一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同啊,你看守的精液出现在死者的体内,还是收费的,会摊责任啊。”徐瑞又开始了吓唬攻势。
“那怎么办……”赵同脸比哭还难看。
徐瑞沉吟了数秒,“让我这小兄弟打你两巴掌,再带我们到人事科。”
“算了。”我心里一暖,确实想为大姐姐狠狠抽他的,不过想到对方刚犯病,万一打出事就麻烦了。
我们来到人事科,调查井真的档案,也询问不少以前接触过他的,均说其眼睛正常。翻完档案,井真今年才31岁!换句话说,牛九禾三年前死刑,之前又逃窜作案两年,这井真五年前就在筹划这案子?!
观徐瑞、杜小虫和老黑的神色,他们对此深以为然。
我心疑惑不已,如果光是为了加入那伙大罪犯们就如此有难度,那三人口里的罪犯们得狠到什么程度?特别是杜小虫说我父母也经常在现场留下数字序列,比这次的幕后黑手井真定位高端……我不敢想了!
这次收获不小,我们得到了井真的身份证号和户籍信息,他因为脸长挺自卑,平时不太和同事接触,所以只打听到关于他一个小习惯,他非常爱喝茶,还是很名贵的那种,经常舍得用半个月薪水买几两茶叶!
徐瑞打电话问负责南区现场的青市警方,暂时没发现目标。不过万千雄的失踪之迷已经解开,和我们想的一样,井真除了梁琪和被老黑击毙的妖娆女子,还有一位矮个子手下,监拍到万千雄被抛下车,那矮个子将其绑住套入麻袋,塞后备箱之后开车离开。
那车牌号套牌的,现已经失去了行踪。
值得一提的是,现场有一张纸被石头压着,写了“七天之后我们会在你们熟悉的地方杀死他。”
我拧紧眉毛,说道:“万千雄和其它的死者哪里不同?对方竟然要停上七天。”
“唯有一种可能,让警方颜面扫地。”杜小虫耸着肩膀,她无力的说:“今天事情闹的比较大,狙击枪响、劫车、割喉,目击到和听的市民太多了,似乎还有“知情人”借此时机恶意传播,把这连环案传的极为诡异,并且和真实案情大致相同,已经造成了恐慌。”
“也许就是井真安排人扩散的。”徐瑞揉着太阳穴,问道:“网上的舆论如何?”
“一边倒。”
杜小虫摊开两手,“不过控制住了,关于这事的帖子、博文基本全部封锁删除。”
“恐怕只有救回万千雄才能挽回脸面……”徐瑞说完,手机就响了,他看见来电方时头痛不已,接起电话往外边去了。过了一会儿,他返回时显得极为恼火。
“老大,咋了?”老黑问道。
杜小虫一语道破,说:“这还用说,百分百被副局骂的狗血淋头。”
“期限变了,半个月,再破不了案,我们全卷铺盖回家。”徐瑞抽了根烟,重新振作起来说,“动身,去井真的户籍所在地,他有父母和妹妹还住那儿,我们了解越多关于井真的越不至于被动。”
因为冥币的出现,赵同怕死极了,强烈要求我们庇护。徐瑞权衡了利弊,他就叫来警车将其关进市局的拘留室。
……
井真家住城北郊区的一个大村子。
我们到了地方时天色早已黑了,敲开他家的大门,一个两鬓斑白的妇女出现,“你们找谁啊?”
徐瑞说道:“这是井真家吧?”
妇女瞅着这大蛤蟆镜,“不像什么好人,我不开门。”
“……”徐瑞尴尬的把杜小虫拉到前边,“你来说。”
杜小虫担心亮出身份会引起对方警惕,她微笑道:“我们是井真的老同学,这次来青市玩,顺便想和井真聚聚,他在家吗?”
“哦,这样啊……那位戴墨镜的同学长得可真着急。”妇女扫视着我们,她有点伤感的说:“我是他妈,这孩子好几年没回家了,也没个消息。既然远道来了,进来喝杯茶水。”
我们对视一眼,跟井真母亲进了门。
井真父亲已经睡了,他妹妹井甜在看电视,但一家人没一个脸是长的。
徐瑞挺会找话题的,扯起了井真的以前,渐渐的,她母亲说的越来越多。井真并非亲生,因为当时怀不上才抱养的,而不久井甜就意外出生了,兄妹感情好,可她却患有先天性疾病,所以井真打小立志当医生要给妹妹恢复健康,但四年零九个月前,井真没有预兆的失踪。
杜小虫说道:“阿姨,我们手机没电了,想借您家电话用下。”
我直觉她有什么动机。
得到许可,杜小虫拿起座机拨了个号码,又摇头道:“怎么会不通?阿姨您有手机吗?”
井真母亲去房间拿出一部老式翻盖的,“我家就老头子有,别嫌旧。”
“哪能呢。”
杜小虫接过按下几个键,装作通了就跑去院子说,她很快回来交还了手机,“谢谢,现在挺晚的,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众人起身离开了井家院子。
我这人有个习惯,离开一个地方就总爱回头看几眼。当我第二次回头时,发现井甜贴在窗前也在看着我们这边,目光相碰,她立刻扭头回去继续看电视。
我跟杜小虫上了车,她驶离这村子之后,就联系了第九局的技术部门。我这才知道她想查井家的通讯情况,还有井真父母和井甜名下银行卡转账记录。
井真的6号目标,万千雄的死期还剩七天!
而南区中心区域的警力,因为井真和梁琪没有出现,这时还在那严阵以待,可目标们就像凭空蒸发了,警方今天问了一大堆人,也没有谁看见肖像上的一男一女。那巷子的监控拍到二人跑入商场,但对那里进行了无死角搜索,只发现了二人换下的衣物,警犬嗅了只到了商场外边就原地不动了。
快半夜了,我们回到了警局。徐瑞让我和老黑先回去休息,他和杜小虫把之前所有与案情相关的事物整理一下,试试能不能分析出对方第七次做案会对谁下手。
我和老黑来到宾馆,连衣服也没顾上脱,疲惫的一觉到了天亮。
老黑起床时的动静把我弄醒了,他说要做俯卧撑。我本想补个回笼觉,可是被老黑突然洪亮的一嗓子大叫:“小琛!”
这把我吓得一个激灵滚下了床,“怎么了?”
他的手还保持着拉窗帘的姿势,嗓音微颤的说道:“看窗外……”
第十七章:诱捕之计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望向窗子,玻璃上贴了一枚吸力挂钩,赫然挂着一只断掉的手臂!它颜色发白,又有修长的手指,极为纤细,这是一只女人的手。
“指甲涂的颜色……有点像鬼瞳前辈的。”老黑松开窗帘,他走到近前观察,“这断裂处符合砂轮切割,也已经萎缩了,像切下好几天的。”
“摘下来。”
我穿好衣物之后,老黑戴着手套把那只断手臂取到屋内。我们反复的看着,这只手臂表皮凝着一些水珠,所以之前被冰冻过,但拿出来不是太久。
这一晚我们睡得太死了,让人在玻璃上贴了手臂,也没察觉到。
老黑联系了杜小虫和徐瑞,二者很快来到了宾馆,把手臂封入了大号证物袋,我们一块去了警局,把手臂拿去检测dna,其实我们心知肚明,它属于大姐姐。
“现在看来井真和梁琪真的逃出了南区市中心。”徐瑞嘴前烟雾缭绕的说道:“他此举不像胡乱的炫技和挑衅,也许有深意。”
我侧头说:“对了,井家的通讯情况和银行卡记录有什么收获吗?”
杜小虫轻轻摇头,“没有异常,不过,凌晨时又发现了井甜身份号有注册的手机号,这点昨晚她母亲并没有提,技术部门已经在查了。”
“我想起来了,这井甜可能知道什么关于井真的事情。”我意念一动,说道。
徐瑞吐掉烟头,“有证据吗?”
“没有,大概是直觉吧。”我怀疑的说:“昨晚我们离开井家时,她站在窗前看了我们一会,被我发现就回去看电视了。”
老黑也参与进了讨论,嘴一咧道:“兄妹感情好,井真消失近五年,说不定井甜真是我们的突破口。”
“那就给你个任务,监视井甜,但不要被对方发现。”徐瑞笑道。
老黑连连摆手,“不行啊老大,我黑天潜伏还行,白天……只要不是瞎子就会被发现的。”
“去老刘那借个观鸟用的望远镜,到那村子暂时租个房子,白天在房子里监视,晚上到外边就行了。”徐瑞提议道。
老黑挠了挠脑袋,“我能带小琛不?”
“不可以,他还有另外任务。”徐瑞待老黑离开,他朝我看来,“井真一伙昨天放话要过七天杀死万千雄,我认为还有另一种目的,挑衅折辱我们警方的同时,他自己也能歇一歇,因为这几天连续高强度的作案,毕竟是老鼠,要东躲西藏的,换谁也吃不消。”
“所以呢……”我心说这大蛤蟆又有了啥鬼主意。
“而我和小虫耗了一夜进行系统性的梳理,发现牛九禾关系网里已经没有可杀的了。”徐瑞面无表情的说:“而今早窗外出现的手臂,八成第七个目标是你。”
经他一说,我心凉了半截子,记得前天凌晨,幕后黑手利用梁琪的色相把老黑调虎离山,杀人者就在我的门前威逼刘芳兰敲门,现在那只手臂的出现如果是针对我,恐怕徐瑞的推测大有可能成立!
我眉毛抖跳,“难道……你想把我当诱饵?”
“放心,我绝非把你推入火坑,你只需做应该的事情,钓鱼只是顺带而已。”徐瑞平静的说着,“我也想过了,上次在何家我确实不对,跟你赔礼道歉,这次我们商量着来,你有拒绝的权利。”
杜小虫在一旁稀奇的说:“许琛,能让老大赔礼的,估计就你一个了,他平时连局长的面子都甩。”
我愣了片刻,徐瑞确实挺特立独行的,亲口这么说了,我要还计较就显得小家子气了,我稍作思考,道:“冰释前嫌吧,我应该的事情指什么呢?”
“好样的。”
徐瑞揽住我脖子,他悄声说道:“何力由于谋杀亲父被抓了,小何遭遇了不测,何家算灭了门,没人能再给何老送终,这事,你觉得应该不?”
“是的。”
我眼睛一亮,“的确该扛起何老的后事,且不说养了我好几年,他还救过我爷爷的命,若不是何老,哪还有我们一家?”
旋即,我疑惑的说:“可如何让井真知道我为何老下葬呢?”
“青市警方不是有内鬼?咱来个将计就计。”
徐瑞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和小虫分析出十二个有嫌疑的人,他们均和我们之前的行动有过配合或者参与,但具体哪个是内鬼,我还没把握锁定。等你和小虫一离开警局,我就找他们聊天,故意把何老下葬这事透露出去,同时再让第九局情报部门监控这十二人的动静。既能钓鱼,又能抓鬼,岂不是一举两得。”
“老人这主意可行,万千雄的期限之前,能抓到井真的方式,只有老黑和许琛这两条线了,虽然被动了点儿,但也不是毫无希望。”杜小虫若有所思的点头说:“不过,如果内鬼和井真之间通过特殊手段联系,就抓不出来了。”
徐瑞拿出了五千块钱,这是何力为何老火化、骨灰盒准备的,我收好便与杜小虫领了何老的棺材,离开了警局。
我并不担心自身安危,一来杜小虫反应和身手不弱,二来徐瑞很快也会暗中进行保护,话说回来,还是和老黑一块执行任务有安全感。
按计划,我们没急着办,得等徐瑞把消息扩散给内鬼再行动。我们先来到了何家,把封条撕开之后,我看着脏乱的院子心里一疼,主动打扫起来。
杜小虫打了一堆电话,她打算召集何家亲戚朋友来。然而人死如灯灭,加上何力弑父被抓,竟然没一个愿意来的,那些人眼里跟何家扯上关系就意味要倒霉。
“杜姐,别打了。”我放下扫帚,说道:“就我们两个也够了。”
“哼,人心难测,太无情了。”杜小虫走向了院门,“我去买一些冰冻的矿泉水。”
我没出息的说:“何家的冰箱里有,我自己待五分钟都怕啊。”
我们诸事处理完毕,何家变得井井有条。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杜小虫亲自下厨烧了三道菜,我吃起来感觉倍香,这味道绝了,可当她说自己用解剖尸体的刀法切的菜时,我瞬间没了食欲。
担心井真随时会来,杜小虫就和我同睡一张大床,我们中间隔着大被子。我问她有没有男朋友会介意不,她说没时间谈恋爱,就把手枪掖在枕头下。
现在徐瑞已经藏在何家附近,杜小虫睡眠也轻,如果有情况会及时发现,所以我安心的睡了。
一晚风平浪静的过去,第二天早上我感觉毛孔发亮,睁眼发觉自己抱着“隔离被”,就差一点儿越界了,而另一侧的杜小虫坐在那儿,死死盯着我,她手里还把玩着一柄手术刀。
“……”
怪不得有刺骨的凉意呢,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九点时,徐瑞叫的灵车抵达了何家,我和杜小虫穿戴整齐,等工作人员把棺材抬入车内,杜小虫和我上了她的车,跟在后边来到殡葬中心。
临下车时,杜小虫把啤酒摄像机启动,放置在挡风玻璃前。
殡葬师为何老铺了尸妆,清冷的遗体告别结束,接着何老被推入了焚尸炉。我一手拿着袋子,一手拿小铲子挑拣骨灰时,杜小虫突然撞了下我的肩膀,“十点钟方向,有一可疑男子,遗体告别的时候,他就偷偷窥视我们,现在又来。”
我身子一颤,眼角余光撇向那边,隐约扫到了一道影子,没怎么看清,对方就消失在我的视线。没办法,今天殡葬中心业务挺繁忙的,这里聚集了不少逝者的家属,哭声几乎铺天盖地,对方轻易就能进行隐藏,形势对我们完全不利。
我有序不乱的挑完骨灰,封口装入盒子,抱着它与杜小虫走向往外边的停车场。
抵达车前,杜小虫绕了一圈,她挑动眉毛,“我车的四个轮胎被扎了!”
“这未免也太狠了,不对劲啊,按理说扎一个就能阻止驾驶,为什么全扎呢?”
我捧着骨灰盒,说:“看来有人不想我们出殡葬中心,老大那边有发现没有?”
“他五分钟之前说在这边儿,现在大概在找那个暗中窥视我们的男子。”杜小虫环视四方,她吩咐道:“把你衣服脱下来一件。”
“哦。”我不明所以的脱完,杜小虫接到手垫在身下,钻入了车底,眨眼的功夫她就犹如惊慌的兔子般,立刻蹿出来起身,“有定时炸弹,剩余时间来不及叫人拆除,快跑!”
“干……”
我撒丫子狂奔,杜小虫觉得时间还够,就打开车门把啤酒罐和皮包取出来才跑的,所幸此刻这边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场,起初还不信这是真的,但杜小虫拿出证件表示自己是警察,这才清了场。
花了能有十余秒,我们来到三十米开外的地方,差不多了,就回头观望并阻拦几家想过去取车的人。
“还有多久啊?”我询问道。
杜小虫有点心疼的注视着自己的爱车,“快了。”
安静的过了五分钟,忽然“哐”的一声爆响,她那车一边翻着一边解体,爆炸的威力把旁边两车都波及了,烟雾涌现、火光狂燃!
第十八章:守墓老头
杜小虫眸子映着火光,“有人救了我们。”
“谁呀?”我心脏狂跳,万一她之前没有发现定时炸弹,恐怕自己现在早已命丧黄泉!
“扎我轮胎的家伙。”杜小虫又开心又郁闷,她推测的说:“首先,这人不是老大,否则就直接电话联系了,也不会是井真一伙的,对方发现我车被人安置了炸弹,通过扎坏四个车胎来提醒我们有异常,也许是不想惹麻烦上身或者……不想直接介入这件事。”
“唉……太危险了,看来每次上车都要检查一番。”我感到惊心动魄。
此刻,杜小虫的车以及旁边两辆已经成了黑壳子,她的手机响了,徐瑞打来的,“听说这边出事了,什么情况?”
“我车炸了,命大没死。”杜小虫极为无奈。
“许琛呢?”
“他也没事。”杜小虫说道:“不过我下车时把啤酒开了,也许会拍到什么。”
由于手头没有电脑,啤酒罐里的影像只能回去看,况且就算现在看了也无济于事,第一火葬场人这么多,第二放炸弹的和扎车胎的早离开了。徐瑞那边也没抓住可疑男子,他待会过来处理爆炸现场,让我们先按原计划行事,打车去墓地。
殡葬中心门口有不少停靠的出租,我和杜小虫买了烧纸等事物,随机挑了个,就离开了。
事先已和墓地方面打好招呼,何老跟他老伴葬入一墓,墓碑也是何力之前交代刻好的。晌午,我们赶到青市红花山墓园,位置在第三区域。我们和守墓老头还有两个员工来到墓前。
墓地的环境很幽荡空灵,时而有虫鸣鸟叫的声音……
开了墓,放上骨灰盒。
我心里的石头落地,虽然几经波折,何老总算入土为安了。葬工把坟墓恢复如初就离去,我们开始烧纸,旁边那个守墓老头气定神闲的说道:“两位,今天你们怕是难以轻易出这红花山了。”
我闻言愣住,“什么意思?”
这瘦骨如柴的守墓老头扭过身,微微叹息着欲要离开。
杜小虫拦住了他的去路,“老大家,麻烦把话说清楚吧。”
“老朽会观命。”
守墓老头往左一移,迈动脚步,神态颇有世外高人的架势。
杜小虫不像老黑,短短几个不切实际的字难以把她唬住,再次挡住对方,“您那句怎么讲?”
“强人所难……不尊重老人家就不担心遭报应么?”守墓老头隐隐不悦。
“好吧。”
杜小虫返回墓前,我们注视着守墓老头的背影渐渐远去,她忽然问道:“许琛,你信玄学不?”
“老祖宗的本事现在几乎绝迹了,几乎却成了骗子惯用的手段,不过,这守墓老人看着挺本份的,我还真不敢说,他没有提什么物质要求,也点到为止。”我分析的说:“要么他怀有真本时,要么看到了什么,碍于某些原因不想直说,所以借玄之名来提醒,要么就是有人交代他的,拿钱办事。”
杜小虫并没有发表意见,警觉着四周。
我烧了半个小时的纸,又给何老倒了酒肉,我悄声问道:“杜姐,有没有异常?”
“暂时没有。”杜小虫拿棍子掀着没烧完的纸,“待会放机灵一点儿,老大带了两个身手和的刑警,远处还有三个狙击手,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狙击手……”我腿一软,“会不会又像昨天那样……”
杜小虫解释道:“不会的,他们是第九局直属的战斗序列,旁边还有近战实力强的看护。”
“大手笔啊。”我心安了没几秒,脑海里又回荡起守墓老头说的,总觉得会出事。
我们对墓碑祭拜完,准备和杜小虫回何家。
这老天爷的脸说翻就翻,之前还是艳阳天,突兀地风云变幻,没多久就下起了雨。杜小虫抬头看向天空,“这雨会下的很大,我昨晚看天气预报了,今天秋老虎打盹,有大暴雨,只是比预测的提前了一个小时。”
我们挺倒霉的,杜小虫其实带伞和雨衣了,但意外的是车被炸了,啥玩意也没剩下,来墓地之前走的比较急,就没再另买。
第三区域才走出了一半,电闪雷鸣,天地变色,豆大的雨滴呼啸着砸向大地!
徐瑞发来了信息:“这雨下的太不及时了,尽快撤离。”
此刻的可见度有点像傍晚,加上有暴雨,严重的影响了视线。要说会发生点什么,还真挺悬的。四周比较空旷,唯独东边有片小树林,所以我和杜小虫连避雨的地都没有,雨中奔跑着前往山下。
这个时候,雨中出现了一把黑伞,撑伞之人穿着靴子,不疾不徐走向我们。
我和杜小虫浇成了落汤鸡,及时发现对方并停住,隔着二十米看向那撑伞之人。我们对视一眼,她悄然取出了手枪。
撑伞之人丝毫没受到影响,继续朝这边走着。
“杜姐……我对这种打扮过敏。”我心里像有只小鹿乱撞一样。
“什么人,站住!”
杜小虫举起枪口对准撑伞之人。
这时,对方慢悠悠的把伞举高,露出了守墓老头那张略显老态的脸庞,“想活命,就跟着老朽。”
我们愣了一下,犹豫不决。
“若是不想,就此别过,你们听天由命。”守墓老头转过身要离开。
“只能试试了。”
杜小虫当机立断,跟我一块跑到对方身侧,“老人家,您怎么称呼?”
“不要问,也不要猜。”守墓老头说完闭上了眼睛,步伐却没有受到影响。我要扶他一下,还被冷漠的推开了,“此地老朽走过千百回,莫操心。”
这老人究竟是谁啊?
我心里为其打上了两个标签,高深莫测又极度孤傲。
大雨滂沱,如果真有埋伏,对方铁定会趁这时机动手,因为这场大雨已然最大程度的削弱了狙击手,虽然守墓老头自信满满的说跟他走能活命,可我们还是忐忑不已,毕竟要杀我的是杀人不眨眼的狂徒,而守墓老头没有枪,身板孱弱单薄,凭啥会说那话呢?
杜小虫把自己的手枪硬塞给我,她又拿出来一把一样的,“许琛,拿了枪别慌,时刻保持警惕。”
我点了点头,第一次握枪发现它比想像的沉,这保险已经开了,等出现状况时,拿起来直接对准目标扣扳机即可。
守墓老头开口了,“老朽的地界,没有哪个敢对我想庇护的人动手。你们把火器收了,我最反感这玩意儿,若是对我不信任,则就此别过。”
他的声音要再小点儿,怕是要被雨声淹没了。
奇怪的是,我们听到他领口偶尔响起清脆的铃铛声响。
杜小虫惊疑不定的想了一会儿,她把我的枪收回,连同自己的一块藏回衣物。我们决定赌一次,俗话说越老越怕死,这守墓老头精气神挺好的,不像犯傻那种,他明知我和杜小虫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却还主动冒雨打伞来“救”,难道真的能安全带我们离开?
他此举的出发点是什么?
不过一口一个老朽,听着挺别扭的。
我和杜小虫稀里糊涂的跟守墓老头走着,过了没多久,来到一间草屋前,对方说道:“明天雨歇了便送你们离开墓园,这是老朽的房子,地上有草垫,锅里有野菜和馍馍,进去住一晚,无论听见什么也不要过问,如果出这个门,生死再与我无关。没旁的事,老朽先回岗位了。”
守墓老头撑起伞,往山下的方向走了。
“这人好怪。”我摇头,推开了门。
杜小虫给徐瑞打了电话,把这事一说。
徐瑞沉默了片刻,他问那老头的脖子是不是戴着一条穿了金铃铛的红绳。
不过守墓老头领子较高,我们没有看见,但其身上确实有小铃铛响,杜小虫说了句“像有。”
“今天不会有事了。”徐瑞笑着说道:“我现在就通知狙击手们撤出墓地。”
杜小虫疑惑的问:“老大,那守墓的是什么身份?”
“我也是偶然听说有这么一个老人在青市守墓,可是被局头儿下了封口令。”徐瑞把紧了嘴门,道:“零三幺啊。”
杜小虫挂了电话,我问零三幺啥意思,她说这是徐瑞独创的暗号之一,因为第九局工作的人,通话经常被情报部门监视。
我们将湿的衣物拧干,打量起这间陋室,一切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但并不脏乱,可以看出守墓老头挺讲究的。我发现他经常以香火供奉神像,不是财神也不是关二爷。
杜小虫辨识出时,她大为惊讶的道:“竟然是阎王爷!”
草垫干干的,没有异味和虫子,我们躺上去感觉很舒服。杜小虫掀开锅盖,盛了碗饭菜,她试探性的吃了口,便加快了筷子的拨动。
……
渐渐的到了夜晚。
外边的雨滴声从未减弱过,这场暴雨要持续到第二天。我打了个呵欠,头一歪睡了,而杜小虫虽然很乏力却毫无睡意。
就在我睡得正香时,猛然间听见了一声女人的凄厉惨叫!
第十九章:审判者!
我朦胧之中的第一反应是杜小虫出事了,惊慌的坐起身,这陋室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一边探手胡乱的想摸手电筒,一边试探的问道:“杜姐……你没事吧?”
“没事……”杜小虫声音响起的同时,我的手抓住了异常柔软的事物,这是什么?我捏了下,紧接着自己脸上被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特别疼!
我意识到抓的为何物时,立刻滚出草垫子,我心说完了,激怒杜小虫了她不得把我活活解剖才怪,我求爷爷告奶奶的说:“杜姐……我不是有意的,这么黑,我也是担心你,想拿手电而已。话说你好端端的叫什么?”
“嘘,先别啰嗦。”杜小虫把枕头砸向我脑袋,她低声说道:“这笔帐明天回去再算,刚不是我喊的,外边传来的。”
“啊……”
我下意识的看向木门,风雨声还是那么大,我疑惑说:“为何只叫了一下子?好像就发生在门前,还很惨的样子。”
杜小虫站起身,她按亮了自己手机,借着微弱的光凑到门缝那儿,观察了一会儿,她手放在门把手,犹豫不决。我正要起来时,她松手返回草垫子,“快躺下,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行,因为守墓老人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要过问,否则出了这个门,我们的生死再和他无关。”
“你看到什么了?”我躺在垫子边缘的地上,好奇不已。
杜小虫猛地伸脖子,伏在我耳边,她用着阴哑的声音说道:“一个女的,昏死在门前十几米的地方,被雨水冲刷着。”
我浑身汗毛炸立,胸口剧烈的起伏,“被你吓死了……”
“呵呵。”杜小虫的眼神极为幽怨。
我打了个激灵,心想明天回警局怕是要惨了,我转移话题的说:“那女的会不会死啊?”
“不作死就不会死,可能是趁雨夜对我们下杀手的。”杜小虫猜测的道:“眼下的情形,多半和守墓老人有关系……我之前没有睡觉,就是担心出现状况,现在可以安心睡了。至于你……我想你懂的。”
这么一折腾,我完全睡不着了,也不敢上垫子,索性搬了个板凳,我坐着玩手机。
过了几个小时,我终于熬不住,趴膝盖睡了。
不知不觉感到有人拍自己脑袋,我微微抬头睁眼,吓的魂快出窍了。
摇曳不定的烛光前,浮着一张冷漠的老脸……
我反应过来这是守墓老头,连拍心窝的说:“老人家,您啥时候进来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确实像飘进来的。
“五更天了,我回来烧烧香……呵呵。”守墓老头放下蜡烛,来到阎王像前,取出火柴和香,点上插入了香炉,他碎叨说:“阎王叫你三更死,我敢留你到五更。”
我愣了半天,直到守墓老头离门而去,我仍然在回想他这一句,看了下手机时间,现在是四点半,就是所谓的五更天,而女子惨叫发生在十二点,处于三更天,所以守墓老头就像意有所指的说我和杜小虫一样。
守墓老头太诡异了,他请个阎王爷烧香来拜,犹如跟对方抢来生死大权再赔礼一样。
我把木门关上前,望了眼外边,杜小虫说的那个位置已经空了,可能那女的已被搬走。我平复下心跳,回到板凳上打盹。
……
七点,雨停了不久,阳光铺满大地。
守墓老头回来了,他把我和杜小虫叫起来,“走吧,老朽送你们下红花山。”
“谢谢老人家的招待。”杜小虫整理好衣物,我们一块走出了房门。经过十米的位置时,我望向地上有一些被雨水冲得不像样子的脚印,确实有几组属于女子的,地上还有她压出的坑,积满了水。
突然,我眼角抽动,注意到水里边漂着三只手指头!
杜小虫也看见了,她放缓脚步,等守墓老头过去,她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把这三只手指抓起来塞入口袋,若无其事的跟上了我们。
守墓老头有所察觉但没在意,途中我给徐瑞发了条信息,说出来了,叫他和狙击手在墓园大门开始布防,毕竟守墓老头只承诺庇佑我俩离开红花山,所以之后的他不会插手了。
花了半个小时,我们抵达了山下。
我和杜小虫想谢守墓老头,可他却待一秒竟然都嫌多,直接扭头离开,铃铛的脆响也越来越弱。
“此时没有车,又不能和老大联系,我们走走试试吧。因为守墓老人的介入和半夜的事情,我认为对方上钩的希望并不大。”杜小虫说道,我俩并肩前行,沿着水泥路走出约有二百米时也风平浪静。
过了一会儿,徐瑞和几个身手好的战斗员以及三个狙击手开着车出现在我们前边,他推开车门道:“收队,四周没有任何动静,井真应该是放弃了,还剩下五天,如果井真和妹妹之间保持联系,他休息这一个星期极有可能浮出来,所以我们主抓井家那条线。”
我们上了车,杜小虫问老黑有收获没有,徐瑞摇头,想想也对,井真昨天忙着折腾我这疑似的七号目标,老黑必然守不到对方现身。
“接下来我住何家还是宾馆?”我问道。
“全部住警局。”
徐瑞果决的说:“井真的手段比我设想的要强不少,昨天他还占据了天时地利,亏了有那位老者出手,否则不光抓不到鱼,还会丢了你们。”
“我捡了三只手指,属于左手,疑似来自于昨晚守墓老人房外惨叫的女人。”杜小虫把口袋里的断指们取出,她放入塑料袋里看着,“齐根一刀切,这刀法精准凌厉,以至于那女人没来得及缩手和握拳避开。”
我思索的说:“为什么只切掉三个呢?水坑里和旁边并没有食指和拇指。”
“无外乎三种可能。”徐瑞捏着一只断指,说道:“第一,那女人左手就三只,没的切了;第二,切下来了,被不小心踩入泥里;第三可就有点厉害了,动手之人刀下留情,只想断其三指,以示警告,留两指给她用,这样手也不会彻底废掉。”
“……”我不信邪的说:“这样奇快的一刀,真能收住。”
“及时收势,老黑偶尔能办到,不过次数很少。”徐瑞笑呵呵的道:“那位老者的守护者们确实强大。”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并没有问,知道不是时候,等确保不会被监听才能交流此事。
悲剧拉开了序幕。
返回警局,杜小虫第一件事就把我带到一个关押的房间,她拿来一只鞭子,“哪只手。”
“什么哪只手?”我装傻充愣。
杜小虫脸上悄然涌起一抹红润,但很快消失了,她一鞭子抽在了我的手背,疼的我跳了三尺高,搓揉完一看,肿起了一条红线。
我不小心占了她便宜,也没得抗议。
冰冷法医的变身反差太大,我受了不小的惊吓,不过她打完这下之后就离开了,把我锁在关押室说:“关你五个小时。”
徐瑞鬼鬼祟祟的给我送了碗饭,“小琛,你怎么惹到她了?”
“没啥……”我真是哑巴吃黄连啊。
徐瑞也不追问,他等我吃完,说向第九局为我申请了跟组的资格,我已经成为了一个编外成员,不仅如此,还有一个真的警员证,会录入系统,但除了证明身份以外,没有调动地方警力的权限。而持枪证和标配装备再有半个月就能批下来,他有空会拉我去练枪。
徐瑞申请下来这么多,一定付出不小,我对他仅剩的一丝芥蒂也没了,发自内心的认可他是自己的老大。
过了五个小时,杜小虫冷冷地把我放了,我来到临时宿舍,这里有两张床铺,有徐瑞一份。
这一天没有任务,过的飞快,到了傍晚。
徐瑞把杜小虫叫到宿舍,他关上门并反锁,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拿出纸笔,迅速地写下几行字,“红花山守墓的老者,是一个建国以前的罪犯,看着却只像六七十的样子,可现年却有九十几岁了,绰号审判者!”
九十几了?
我诧异不已,守墓老头手脚麻利,言语清晰,一点也不像。被称为审判者,怪不得会拜阎王的神像。
徐瑞继续写道:“四九年九月时,因为有了国法,他就收手了。据说之前他手上杀过的人不计其数,死者们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但绝大多数是宵小之辈,所以也有着很大的功劳,不过死者中有百分之九十罪不至死。而收手之后,他主动来到红花山守墓,以此为手下亡魂赎罪。”
“守墓和赎罪有什么关系?”杜小虫拿起另一支笔写着。
“红花山墓地的第四区域,也许你们没少耳闻,知道那儿为什么一直不对外开放么?”徐瑞唏嘘不已的点了根烟,他抖着手写出了一份令我和杜小虫触目惊心的秘事……
第二十章:揭开帷幕
墓地所封闭的第四区域,里边埋葬的尸骨当年均死于守墓老头之手!加起来起码得有五六千人,那年月乱,其实像徐瑞说的,绝大多数死者罪不致死,但除暴安良的守墓老人又没精力劝恶向善,所以这位审判者自认为罪孽深,一辈子守在这儿。【ㄨ】
徐瑞写完时,我和杜小虫半天回不过神,守墓老头解决过这么多人,身上却没有半点戾气,有的只是祥和与淡淡的威严。
这刻,徐瑞又补了一行字,“那位老者开创了在犯罪现场留下数字系列的流派。”
我震惊的心脏已经麻木了,数字序列竟然是他开创的。
杜小虫眸子一颤,写下了疑问,“老大,你要和许琛说那伙罪犯的简况?”
徐瑞点头,“我信任许琛,况且他已经是自己人了。”
一句“信任”让我心里特别感动,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听关于那伙罪犯的事情。
“当年的审判者手下有七大助力,分别代号为‘霸’、‘狠’、‘毒’、‘腐’、‘暴’、‘欲’、‘奴’,统称为猎罪者,为其搜寻下手的目标,跟随其多年,也得到了他的调教,犯罪各有特色,从代号就能看出一二。”
徐瑞已经抽到第三根烟了,他不紧不慢的写道:“审判者收了手,解散了七个手下。而猎罪者们并没有散去,自封为‘七大审判’,各自用自己惯用的杀人风格,延续着守墓老人此前的灭罪大业,同时,他们也因此成了头号大罪犯。”
我隐约猜到了数字序列的起源。
“可终有衰老会无法继续犯案的那天,同一年,这七大审判经过商议,成立了一个更加有制度的组织,七罪。而七大审判每隔十年,自由更换一次,由上一代的七大审判负责选择自己的继承者。还有,七大审判亲自犯案或者候选人考核的时候,才拥有在现场留下数字的资格,其余的成员却没有。”
徐瑞换了张纸,他继续写着:“开始的时候,从道义上来说算好的,七大审判是为了约束罪恶。可一代代的七大审判传承到如今,本身就变味了,七罪组织成了收容罪犯的安乐场,现在没几个审判者还能守着初心。”
我张大了嘴巴,“这……”
徐瑞放下笔,说道:“七大审判每隔十年就会换一次新,四九年这七罪组织成立,眼下是零九年,想必凭你的聪明已经有了正确的猜测。”
杜小虫补充了一行字,“第九局一大半的精力都放在这儿了,尤其尾数是九的年份,七大审判的候选者们纷纷为了考核而实施犯罪。”
难怪守墓老头如此信心的庇护我和杜小虫安危,毕竟他辈分摆这呢,七罪组织的活祖宗!昨晚那女人犯了大忌,可能被七大审判派去的守卫切断了三指!
我力不从心的想着,井真筹划的连环凶案,就是为了想成为七大审判之一。观其作案风格,不是“狠”这一脉就是“暴”。
忽然,我联想到徐瑞之前说自己的父母是比井真定位高端的大罪犯,难道……我求证的看向他和杜小虫,二者同时点头……
我脑海沸腾了,乱想了半个小时,我颤抖的写着,“卸任的审判者们会如何?”
“这就不清楚了。”
徐瑞哑着嗓音说:“因为第九局也没有调查到。不过,有时期满没有挑到满意的继承人或者觉得自己体力、状态没有下滑,会继续担任那一脉的审判者。”
杜小虫很勉强的提过我父母没有滥杀无辜,我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可能双亲还保持着七大审判成立时的初心。
我也终于知道自己出身有多恶劣了,连这样徐瑞都能把我保住,可见他做的比我想像的更多,这恩情是还不清的。
我问徐瑞为什么官方没有动守墓老头,他也不知情,表示已把知道的全部分享给我和杜小虫了。
我认为守墓老头活跃在建国前,而之后并未触犯什么,此前的作案性质又难以定论,且不说这个,他九十几了,还是七大审判的活祖宗,如果真动了,七位现任的审判者及其组织一来没了象征性的约束,二来势必会借报复的名义疯狂犯罪!
徐瑞透露了一个没有证实的消息,七罪这一组织,已有第九局的卧底成为七大审判之一。不过,对方也同样有潜伏在第九局的内鬼,所以跟七罪组织有关的线索,完全的封死,连组长级别也只能知道一点儿。
今晚所获知的秘事,让我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
我熬到凌晨才睡着,没几个小时,徐瑞把我被子猛地掀开,“起床,锻炼。”
做了一堆俯卧撑,又绕着警局跑了七圈,我喘的像狗,徐瑞跟没事一样说道:“小琛,你今天的晨练到此结束,我继续了。”
“变态……”我眼皮狂翻,躺在干净的花台前。
过了半个小时,杜小虫找到我们,她说了一个对破案来说可有可无的消息。通过检测dna对比,已查到那断指的主人身份,我们并不陌生,她竟然是井真的手下梁琪。因为二者之前逃离南区市中心时换下过衣物,所以在其内衣上发现了有毛囊的毛,这dna和手指的一样。
井真的衣物也有头发,dna与何家旁边拆迁地里发现的浓痰相同。
我幸灾乐祸的说:“梁琪自找的,为七大审判的候选者,敢硬闯守墓老头的地盘,只留下三指算她命大。”
“可怜老黑了,唉。”
徐瑞说着就拿起手机,询问老黑那边的情况,终于有了一点小收获。老黑说井甜今天一大清早就开始打扮,花枝招展的特别漂亮,像是要出门的节奏。
“密切关注。”
徐瑞说完把电话一挂,他神秘的吩咐说:“小虫,你去带人把牛宏押到审讯室,我又想到了一个妙哉的办法,这小子再让我吃瘪,我就白混了。”
“老大你还真是在哪儿跌倒了就赖在原地不动。”杜小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觉得牛宏不可能知道太多关于井真的事情,否则对方不会放心牛宏单独动手的,或者说,黑诊所的那一枪,就会是灭他的口而非打许琛和老黑。”
徐瑞摸了下大鼻子,“可牛宏和井真之间怎么勾上的,还不知道啊。我也想知道案子的细节和找到小何的尸体。”
“嗯……”
杜小虫没多久按他的交代办完了,她并没有参加审问,由于老黑担心自己白天跟踪不了井甜,她就去了那个村子。
我和徐瑞坐到桌前,看着极度乏力的牛宏,他整个人软绵绵的,挂着两只黑眼袋,似乎稍微静一秒都能闭眼入睡,犹如霜打过的蔫茄子。
“多久没睡觉了?”徐瑞明知故问的说道,“想睡不?”
牛宏眼皮发沉,他嘀咕了句,我们没听清。
“许琛,去拿桶凉水。”徐瑞将边上的录像关掉。
过了三分钟,我把水拎进了门,就听见徐瑞说:“泼!”
这时牛宏连呼噜都开始打了。
“老大,我没干过这事。”我摇头拒绝道:“这牛宏现在状态够差劲的,万一泼出事了咋办?”
“说的对。”
徐瑞把抽屉一拉,取出了把水枪,他灌满水囊,对准牛宏一呲!
“该死的混蛋,我要杀了你!”牛宏一个激灵睁大眼睛,挣扎却发现被绑死了,发出一声又一声媲美野兽的嘶吼……
我侧头看向徐瑞,他无动于衷。
牛宏很快再次闷头迷糊起来,徐瑞贱兮兮的拿出水枪喷动。牛宏醒了,近乎崩溃的怒吼,这次他挣扎的连椅子一块倒地,却依然被徐瑞无视。
我有点儿懂了老大的意思,暗叹了句“高明。”
“去第九局打听打听,咱这花样审讯大师的名号绝对不是虚的。”徐瑞耐心等了几分钟,牛宏平静了,呼噜震的比天响。
“水里要是放点儿辣椒就好了。”徐瑞继续拿水枪呲射。
如此循环了约有六七次,牛宏连吼和挣扎的力气都耗的一干二净,他只能挣开一条眼缝,愤恨不已。
“败者为寇。”
徐瑞一边持枪喷水让对方保持清醒状态,他一边说道:“你虽然可怜,但乱杀无辜,还有逼死了母亲的行为,就意味着放弃了做人的权利,现在还有什么可恨的?”
牛宏的目光有点松散,“我想求你,让我睡一觉,好吗?”
“把我问的交代了,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徐瑞抛出了诱惑,他悲哀的说:“知道你父亲牛九禾因为什么被抓的不?并非何奈能力通天,而辅助你的幕后黑手,是井真对吧,他出卖了牛九禾!可以说,你父亲犯罪也因为井真,你也是一样,也被推入了火坑。”
“我……”牛宏眼皮呼地撑开,“你说什么?!!”
“所以,还请配合一下吧。”徐瑞突然化为了暖心大叔,“警方如果因你而获得了有价值的线索,你也会立功的,叔叔不骗你。”
“好啊……我说,我全说!”
牛宏激动了片刻,他又恢复萎靡说:“死刑无所谓,不减罪也无所谓,等审完了……你一定让我睡觉……”
“何奈,也就是你杀死的第一个人,你们把她残缺的尸体藏入纸盒送到何家,事后却在警局验尸房把她的尸体偷走,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办到的?”
第二十一章:凶手的内心
我一猜就知道徐瑞先问这事,诡异的可我们花了多少精力也没有破解,总不能说犯罪分子凭空穿墙吧?
“这个啊……我当时在场。”牛宏竭力缓缓的说道:“偷尸的前一晚……井哥托人在不远的地方制造了一起凶杀案,把尸体运往警局的途中,他把贾方收买了,我比较瘦,抱着尸体侧躺,盖着白布看不出来,井哥扮演另一个抬尸者。就这样,我们混入了验尸房,等验尸前,我们就分别躺在不起眼的尸床。”
“哦?继续说!”徐瑞听的饶有兴趣。
牛宏说不动了。
我稍作思考,道:“我想到了,就帮他说吧。偷尸体时,牛宏带着大姐姐的尸身通过窗子离开,可能外边有人走动,担心被发现,就留下了井真将窗子复原,躺回之前的尸床。我和老黑到了验尸房,什么也没看出来,发现少了一具尸体。”
“你怎么会知道的?”牛宏诧异。
“我当时已经觉得不对劲了。”我分析的说:“第一次和杜姐去验尸房,由于重心放在大姐姐那,所以没对四周过多的观察。第二次……我在印象里提取,虽然发现少了另外一具,但看到送尸记录只有七具时,我总觉得那块不对,听了你刚才说的,我就回忆到了,我第一次去验尸房时,里边的共有九具,加上井真藏的那个太不起眼了,当时就没发现。”
徐瑞好奇的说:“那你怎么分清谁先带尸离开的?万一是井真先走呢?”
“因为空的尸床找到的烟头,和拆迁废墟里井真遗留的烟头不一样啊。”我看向牛宏,笑道:“对吧?不仅如此,井真让你先离开,也许是担心你经验不够,独自待在验尸房,有人进来时沉不住气,这样他辅助的杀人者就会落网。”
牛宏脑袋轻点,“神了。”
“神什么神,对小琛来说小意思。【ㄨ】”徐瑞拍动我的肩膀,他接着说道:“小何的尸体,现在藏到了哪儿?还有,她的车呢?以及案发前,你们什么时候控制她的,怎么掌握的行踪。我想,这应该和内鬼有关吧?我挺后悔的,这次不该派她回青市帮助破案。”
“我能插一下吗?”我无奈的说:“老大,他现在这么虚弱,口腔还有因为咬蛇生的疮,你一次性问这么多,适得其反啊,不如先问点简单的,让他睡一觉,养好状态好好说。他已经松口了,不会再拗的。”
“也对,我心有点急了。”徐瑞扶了下蛤蟆镜,“你们为什么杀死贾方?我认为他之所以会同流合污,十有八九为的是养家,不会揭发你们。”
“贾方上过我妈!”
牛宏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气愤的道:“那晚,他一眼就认出了我的身份,之前又喝了点儿酒,途中就对我说,‘你不是那个女的儿子么?我在她钱包上看过照片……话说不贵又服务到位,如果这不是个千人骑,就娶回家了。’因此,我和井哥就起了杀心,他不想别人知道我身份,我是因为耻辱。”
“这样啊……睡觉吧,醒来再说。”徐瑞叹息的叫人把牛宏带回去了,“小琛,听见没,贾方真是祸从口出啊。”
我攥住了拳头,“牛宏确实可怜,但对我大姐姐和他母亲动杀手,就属于可恨了!”
徐瑞问了下杜小虫和老黑,那边井甜还没有出门,他打趣的说“女孩子出门前没三四个小时顶不住。”
但井甜素颜挺漂亮的,不知在家里磨叽什么,也没准在等消息。
我们出去吃了个饭,等了三小时,徐瑞再次提审牛宏,他说现在比早上时机还好,许久未睡,好不容易睡一觉却被叫醒,心里防线更弱,况且已经补了三个小时觉,也不会至于熬不住。
不愧是花样审讯大师!
牛宏这次醒来满眼血丝,确实像徐瑞说的那样,他想睡的心思比之前更急切,而说话的力气也有了。
徐瑞拿水枪向对方喷了几下,“喂,醒醒脑子,你已睡了一天。”
牛宏还真信了,他晃动脖子,“放心,我会如实说的,之前你问什么来着?”
我把徐瑞上午问的重复了下,就听牛宏说道:“井哥半个月之前,找上我的。他问我过的难受不?还说如果有一个能让我洗刷掉所有耻辱的机会摆在面前,会不会主动把握?三句两句,我就上了他的船。”
“你丫的以为是海贼王呢?还上船?”徐瑞不怒自威,指甲敲着桌子,“好好说,我要的是简单直接明了。别一口一个井哥,他把你一家全坑了,直接说名字。”
我猜他鸡蛋里挑骨头是为了让对方收起花花肠子。
牛宏可领教过徐瑞折腾人的威力,他吓的直哆嗦,“我就听井真的。他把我父亲被抓的细节说了。牛九禾是杀人魔,可也是我父亲,我恨不得让这何奈死。”
徐瑞冷哼了句,“典型的愣头青,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
“井真说根据可靠的消息,何奈再有几天就会回到青市,这是唯一动手的时机。”牛宏回忆的说:“如果在她来青市前拦劫,要不了半天就会引起何家、你们以及警方察觉,所以井真把动手时间定在那案子结束,他通过青市内部安插的眼线,时刻掌握何奈的行踪。就在案子破完,眼线听说何奈要去自驾玩几天时,我们认为时机成熟了。”
“等等,井真根据可靠消息……这来源是第九局?”徐瑞火冒三丈,他牙齿磨的咯咯作响,“谁是第九局的内鬼,老子活剐了他!”
这架势能把人吓死。
牛宏胆怯的缩着脖子,“我不知道,井真说的特别模糊,很多事他不让我问,只让我做就行。”
“那……青市警方里的内鬼呢?”徐瑞字字如刀。
“我也……不知道。”牛宏担心挨打,他急慌慌的说:“我无意看到过井真接对方电话,那手机号的前三位为139,然后没看清。”
徐瑞怒意渐消,“时机成熟,然后呢?”
“事先查到了她的行车路线,我守在途中一个没有覆盖监控的区域,看到她的车出现,就装作受伤。”牛宏有点悔意的说:“我听说她有着一双阴阳眼,结果竟然和井真设想的一样,何奈下车来到我身前,想了几秒就断定我是牛九禾之子。”
“因为小何对脸孔识别有天赋,以前在资料上看过你的肖像。”徐瑞惋惜不已,“我一度以为她能成为第九局的顶梁柱。”
“我和何奈聊天,并装作感激她抓住父亲没让其再错下去,然后趁机用涂有乙醚的布,迷晕了她。井真和梁姐现身,我们把何奈绑住连车开了荒地,慢慢的折磨着,直到虐够了,井真指使我动手,还说这是成大事者必不可少的一环。我带着仇恨,拿起了砂轮机……”
牛宏竟然哭了,“切割完,我并没有感觉到报复的快感,意识到自己错了。”
“错了?有屁用!”徐瑞额头青筋暴跳,道:“她的生命只有一次!”
牛宏无助的说:“所以……我只能将错就错,一错到底。”
我打断的问:“我送何老的寿礼,为什么在你家?”
“井真把何奈手机里植入了木马,又抹杀了之前的定位系统。”牛宏坦白的说:“手机隔一段时间开一次,发现一个物流的短信和未接电话。井真决定利用这一点把事情搅的更加复杂化……之后那玉龟,井真不稀罕,他说能卖点钱,让我留着。”
牛宏把诸多细节一说,我和徐瑞点头,他记录好,说道:“我们破解了你母亲,也就是刘芳兰的手机,查到她死之前,接到一个应招电话,才去的那家宾馆。我想采访你一下,逼死你母亲时,你是什么心情?”
“没什么心情,我不知听了几年别人小声议论自己是xx养的,让我抬不起来头的是她,那时我杀了两个人,血已经冷了。”牛宏说到这事时非常平静,“她拿刀抹掉脖子时,我感觉到了解脱。”
“狠啊……真狠……”徐瑞感慨万分,“既然如此的厌恶母亲,那你为什么还杀大彬呢?”
牛宏回味的道:“井真安排的,事实上我更想杀第一个把她拉下海的鸡头,可惜井真说前几任都在坐牢。还有,血和尚脑袋那九枚钉子,是我亲手钉的,特别刺激,比用砂轮机和锤子还有感觉,或许这是我杀过的四个人之中,唯一一个坏人吧。”
他的话令我不寒而栗,这少年的心灵扭揉的因素太复杂了。
我疑惑的道:“杀伍巧儿未遂,为什么会拖那么久?真的是想把她心中恐惧放到最大化再拿电钻穿透她的下体吗?”
“不是的。”
牛宏目光变得温柔,吐露心声道:“我并没有想杀伍巧儿,拖了一个半小时,这已经引发了井真和梁琪的不满,可我还是宁愿自己被抓,也要装样子的拖到警方赶到了黑诊所救下她。”
这大大的出乎我们的意料!
我凝视着牛宏的眼睛,“原因呢?你舍得杀死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母亲,却对一个歧视你最狠的同学手下留情……”
第二十二章:迷之青年
“我心里深深的爱着伍巧儿!”
牛宏毫无半点儿做作的说道:“可她……太令我失望了,跟小混混恋爱还献身,更因此怀孕……那天在小诊所里边,我把她身上的一切看光,这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ㄨ】”
“……”
我和徐瑞彻底不该怎么说才好了,这牛宏落网竟然主动的,因为爱的女孩违背了井真的安排,甚至不惜葬送自己,变态之间还掺杂了情愫,这是井真计划里的最大失算!不得不说,他如果不是被徐瑞折腾的撑不住了,我们绝对想不到杀人者内心会如此复杂。
“哦,对了。”徐瑞眉毛拧了个节,他问道:“井真的眼睛,怎么回事,他找上你的时候就是重瞳子?”
牛宏摇头,“那之前是正常的眼睛,可我把何奈杀死之后,他将其眼睛挖了下来,剩下我的就不知道了,等再次见到他……就变成了与何奈一模一样的重瞳子。”
我心脏就像被钢针猛地扎了一样,惊恐的和徐瑞对视,难不成井真会什么换眼巫术?观牛宏的样子,我盯了半天,没有找到半点破绽,他不像在说谎。
徐瑞拧紧眉头,“这事一定要查到底,我直觉井真的眼睛不是小何的,仅此而已。”
接下来,我们花了一个小时,把细枝末节的全让他交代清。
万千雄是他表叔,他和井真选择对其下手,说白了纯属杀不到七个想凑数的,并借助作案工具巧妙的往他身上引,把案情搞得扑朔迷离。不过万千雄精神正常时确实不对,刘芳兰向他借钱看病,被无情拒绝,反而把钱败在了网上的“男老婆”……
牛宏杀死我大姐姐时,万千雄被迫绑到现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因为血腥的场景让其受了极大的刺激,才有了他嘴上念叨的那句。
但我老是觉得万千雄这人有蹊跷,他身上的戾气重到连杜小虫都惊讶,这可不是吃老鼠能培养出来的。他天天闷在家拿指甲划死字,梦里也不落下,这种恨意……如果是针对那位“男老婆”,难以说的过去,故此万千雄肯定没有呈现在我们面前那样简单。
“我知道的,已经全说完了。”牛宏闭上眼睛,“什么时候能死刑?”
“还没提起公诉,另外你离成年差几个月。”徐瑞嘴角抽动,他不甘的说:“tm的……就算情节再恶劣,也是无期。”
牛宏痛快的道:“给我刀,我自己死。”
“死?那你杀过的人也活不过来,这并不能抵消你犯下的罪,解脱的反而是你自己。”徐瑞凶巴巴的说:“狱里熬到老死好了,让你忏悔一辈子。”
“哦……”牛宏龇牙一笑,“那我会无时无刻不诅咒你去死的!”
“小牛犊子,对我玩激将法没用。”徐瑞不屑一顾的说:“想我死的罪犯,能从青市南大门排到北大门,就凭你?呵呵,看来还是别睡觉了。”
牛宏听到自己无法再睡觉,他反被激怒了,“你,竟说话不算数!”
“抱歉,我只对人讲信用二字。”徐瑞取出自己的电击棒,电了一下才消了火,他吩咐人带回了关押室。
我担心的说:“头儿,你这么对待他,会不会被投诉啊?”
“没鸟事。”徐瑞把水枪放好,“走吧,我们去找小何的车。”
他开车带我离开了警局,大姐姐的尸体,目前我们只有一只她的断手,还是人家主动送上窗的。而她其余的身体部位,被井真藏起来了,牛宏并不知晓。
花了一个半小时,我们终于来到牛宏说的荒地。【ㄨ】
大姐姐那辆粉红色的甲壳虫有一半没入了井真挖的坑,上边有杂草树枝掩盖住。我们把杂物清理掉,露出了车身。
徐瑞把自己的车开到近前,通过绳索将甲壳虫拖了出来,他包里有备用的车钥匙,轻易打开了车门,独自坐在驾驶位上,没多久就哭了,泪滴子流下蛤蟆镜。
老大竟然如此的重情重义,真是个多面体。
我的泪水不比他少,心塞的无法通开。直到杜小虫打来电话,我们才停下了感伤。徐瑞把手机扔给我,略带哭腔的说:“帮我接下,我不想被听出来哭了。”
我按住接听,“杜姐,有什么情况吗?我和老大已经找到了大姐姐的车,被害现场就在旁边,还没去看。”
“那就好。”
杜小虫极为难受的说:“我就是想汇报一下,井甜出家门了,你们继续。”
挂了电话,我擦干眼睛,跟徐瑞前往大姐姐死的第一现场。
这里有个临时搭建的棚子,里边四处残留着血迹,我知道它们属于大姐姐。旁边放着蓄电池以及她生前的衣物,满目狼藉,我不敢想像大姐姐临死之前有多么的惨烈。
徐瑞硬着头皮,拍完照片,搜集了血液样本和零碎的人体组织,他一把火烧了这棚子,望着熊熊的火光,“何奈,奈何……”
“老大,我们走吧。”我提着大姐姐的衣物,不停地叹息。
徐瑞破涕为笑,他背过身拿纸巾擦干净眼睛,戴上蛤蟆镜说:“小琛,她那车就归你了,算是遗物吧,好好爱惜。”
“我不会开啊……”我有心无力道。
“学!老子亲手教你,三天包会,到时我帮你搞驾驶证。”徐瑞上了自己的车,“我们先叫人把车拖回去。”
“呃……杜姐的车不是炸了吗?给她开比较物尽其用。”
我心说就算三天会了,上道时也碍手碍脚的,发生刮碰我无法原谅自己。
我们返回了警局,徐瑞将血迹以及人体组织送到鉴定员老刘哪儿检验。他给杜小虫打了电话,获知井甜已到了青市的城北中心地段,具体目的尚且不明,而老黑还继续对井家保持着监视状态。
徐瑞想起来一件事,他叫我去杜小虫的宿舍,把啤酒摄像机拿到了办公室。我们端坐在电脑前,把它连上了端口,看着当时爆炸之前的影像,究竟何方神圣以扎轮胎的方式提醒杜小虫。
这小小的玩意竟有三个摄像孔,能拍到360度全景。
视频的进度条一点点的拉着,驴脸井真出现了,他鬼鬼祟祟的四望之后,蹲下身。徐瑞估计对方是安放炸弹去了,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若无其事的离开。
约有三分钟,另一个没见过的人来到车前,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完全不搭边的花裤衩子,嘴里叼着根柳条,脸庞却极为的英俊。
这青年蹲下身,但很快起来,我认为他是想看看井真对车动了什么手脚。
就在这时,青年在口袋里取出一把蛇形匕首,绕了一圈儿,期间我们听到持续的漏气声音。
青年淡淡的一笑,取出手机,对着自己和车来了张自拍,就翩然离去了。
“老大,你能看出来他什么来历么?”我久久无法回神,虽然那青年是个男的,我也是男的,可就被对方迷人的笑意吸引住了眼睛,这脸就像灿烂的阳光,却像水一样纯净。
“迷离的帅啊,比韩剧里的男主角都不弱,却又非常的自然,脸没有整过的迹象。如果老子是女的,早被迷死了。”
徐瑞和我反复看着青年出现的这一段视频,他莫名其妙的说:“小琛,你看他背包里鼓鼓囊囊的,似乎挺沉的,会是什么玩意呢?”
“咱俩纯爷们,研究一个男的,被人知道不得笑死。”我若有所思的道:“凸出的部分一块一块的,绝大多数能有乒乓球大小,我也猜不出来,可能是石头。”
“这么一个青年,怎么可能背石头逛火葬场?”
徐瑞否定我了的猜测,他盯着屏幕说:“随身携带刁钻阴柔的蛇形匕首,见到定时炸弹也没有慌张,阅历必然远超常人。又极为果断,不到几秒的时间,就扎完四个轮子并回到原地,走路的姿势……下盘极稳,我怀疑这是个练家子。”
“他自拍用的手机,市价七千元上下。”我笑着说道:“白衬衫,看不出牌子,不过就观感来说,价格不菲。而那条花裤衩,典型的地摊货,十块钱一条都能杀到价。脚上的人字拖,也一样地摊级别。”
“他的包就有意思了,bmw……宝马!左侧四个圈儿,右边一匹马。”徐瑞摸着鼻子,“这该不会小偷?可……也不像啊。”
我无语的笑了。
徐瑞兴趣格外的浓郁,说道:“越是分析这青年就越是觉得另类,打扮成这样,脑袋得有多少坑?”
“别这样说,好歹是我和杜姐的救命恩人。”
我揉着眼睛道:“老大,您接着研究,我看的眼睛疼,先趴一会儿。”
过了没多久,他的手机突然间嗡嗡地响个不停,杜小虫打来的。
徐瑞拿到耳边听了几秒,竟然急得直接探手将电脑关机,他的脸色阴晴变幻,“小琛,麻利的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去城北。小虫有了重大发现,但孤身一人的她……却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第二十三章:美人汤
杜小虫现在处境不妙?
我和徐瑞立刻跑回宿舍,换好衣物,他取了枪和弹夹,我带着电击棒,整个过程耗时不到三分钟。我们冲到警局楼下,徐瑞踩住油门,载着我奔往城北。
途中我问他,那边是什么情况。
徐瑞一边飞快的开车,一边说道:“现在她跟踪井甜去了一家已经暂停营业的小型ktv,由于是从二楼洗手间窗子爬进去的。”
我满头雾水的说:“里边咋了?井甜呢?”
“二楼洗手间前有个较为空旷的地方,架起了一口大坛子,倒了半满的开水,底下也堆了个临时的灶,放着煤块,似乎准备煮汤的样子。”徐瑞崩着脸色。
“煮汤?”
“是啊,煮尸汤。”他接着说道:“地上摆了一具残缺的尸体,女性,疑似小何的。”
“煮尸汤!”
我打了个激灵,“还是大姐姐的,竟然这么疯狂!有多少人?杜姐现在没事吧!”
“不算井甜,大概有五个,三个持枪,两个持刀。”徐瑞隐隐担忧的说:“小虫不巧被发现了,情急之下躲入一间包厢,反锁了门。她给我打电话时,对方正在试图破门,应该拖不了多久,现在……可能已经被控制住了。”
“井真和梁琪没在场?”我心里头特别急。
“小虫暂时没发现,也许不在,也许在场但没现身。”徐瑞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有联系北部分局进行封锁,担心那样一来双方对峙,她会被当作人质成为对方逃离的挡箭牌。”
遇见了红灯的时候,徐瑞不想耽搁,他瞄了几眼路况,并未停下,直接开了过去。期间导航不停地提示超速状态,均被他无视了。他开的虽然快,可挺稳的,没发生什么事故。不过有几个交警在后边追着,徐瑞腾出一只手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清静了。
过了一个小时。
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早已过了城北的中心地段,却也不算偏僻。
这是一栋三层的建筑,挂着“红光量贩式ktv”的大牌子,玻璃门上贴有“暂停营业”的字样,所有能看见里边的玻璃,均拉着黑布挡住了。
徐瑞为了不被发觉,把车开到旁边一家小餐厅前,他跟老板娘了解了一下那红光ktv,得知是前不久开的,老板娘今天早上起来时就注意到那里关门了,到现在只注意到不久前一个漂亮女孩走过去,被人打开门接入。
如果不出意外情况,漂亮女孩就是井甜。不得不佩服杜小虫的跟踪能力,且不说被跟踪了一路的井甜,连始终斜对着ktv方向晒太阳的老板娘都没有看到。
徐瑞稍作思考,他借老板娘手机拨了杜小虫的号码,但响了几秒就被挂断了。
我们心脏咯噔一跳,这意味着手机已落入了别人之手,变向的反应了她此时的处境如何!
徐瑞先是联系了北部分局,让他们派二十个便衣分散到红光ktv的四方,随时保持警惕,没有命令不能现身。接着他和我谨慎的绕到ktv侧边的墙体前,抬头望向二楼和三楼洗手间的窗子,竟然还是敞开的!
我思索的说:“不对劲啊,杜姐之前出现在ktv内,她被发现了之后,对方势必会警觉,把所有能进来的方式全封死,可现在为什么还开着?有没有可能是请君入瓮之计……”
“犯罪分子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玩。”
徐瑞摸着下巴,推测的道:“窗子开的,除非有一种可能,就是小虫的身份没有被对方发现,再加上对方不知道她是这么进来的。”
“别人又不傻子……”我摇头说:“那杜姐怎么跟对方解释自己出现于此?”
忽然,我眼睛一亮,“昨天这里正常营业,她该不会是说自己嗨过头了,又没有服务员喊她,现在才醒来?或者喝多了,想走时以为到家了,迷糊的进了个包厢睡的。”
“对方筹备今天煮尸,昨晚可能很早就暂停了。”
徐瑞沉吟的说:“小虫挺聪明的,临时应变的能力又好,不会把自己推入必死之境的,所以,她的说辞应该和你讲的大概相同,可能还把证件和装备藏入了包厢没被对方发现。但有一点太奇怪了,那天井甜可是见过小虫的……”
我摩拳擦掌的说:“现在怎么办!”
“哪怕还有一线生机,也得试着救。我们的目标……翻进三楼的洗手间!”徐瑞伸展着手臂的同时,说道:“小虫是因为对方就在二楼洗手间前不远煮的尸,她才无法成功逃离的。”
“这么高……我爬不上去啊!”我欲哭无泪,要说从二楼翻入,我还有点儿信心。
“看我的。”
徐瑞跑去车里待了五六秒,很快回来了。他开始助跑,抵达墙前双膝弹动一跳,抓住了二楼的窗台。他手臂用力,脑袋往上探出看了眼情况,然后小心翼翼的伏在窗子前。二楼与三楼之间的窗子间隔得有三米,墙体也没有能借力的,我想看他怎么办。
这时,徐瑞手探入怀里,掏出了一只连着绳子的爪勾,他把爪勾往上一抛。第一次没勾住三楼里侧的窗台,接着又试了一次,成功!
徐瑞用力澄了下绳子,觉得能稳住,就抓住往上爬,跟猴子似得翻入了三楼洗手间,他朝我勾了下手,示意我也上来。
我并不擅长这个,花了五分钟才在二楼的位置站稳脚跟,也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的肉香味。
意外的情况说来就来,我抓住绳子想爬时,恰好一个猥琐的男人来上厕所,他走到了洗手间门口,我一下子就被发现了,对方立刻掏出漆黑的手枪,“小子,偷到你爷爷家来了,别动。”
与此同时,徐瑞把爪勾释放,连绳子一块扔到了地上,他对我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说他先进去了,让我自己处理。我并没有怪徐瑞无情,假如把他连累了,那我和杜小虫就完了。
这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我微微侧过身,掏出外侧口袋的电击棒和钱包果断仍掉,这玩意面对距离时抗衡不了枪,因为它上边刻了第九局的字样,钱包里也有出入警局的临时证明,万一被发现,恐怕我死期就到了……
猥琐男人停在窗前两米处,“小贼,乖乖进来!”
竟然把我当成了小偷,不过这样挺好的。我跳到地上,他踹了我肚子一脚,“来的挺巧啊,走前边去。”
我站起身,被他枪指着离开了洗手间。
出门的那一刻,六道视线同时向我投来。其中四道来自于是围在大锅旁的犯罪分子,他们有的拿枪,有的拿刀。
杜小虫嘴巴被堵住,并绑了绳子躺倒在地。
井甜坐着椅子,她看见我时愣了片刻,竟然隐蔽的朝我点了下头,旋即恢复了平静。
“兄弟们,抓住一个贼。”猥琐男人把我踢翻在地。
另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有点担忧的道:“今天什么日子,不速之客一个接一个的,先是在这过了一夜的水嫩妹子,又是笨手笨脚的小偷,如果耽误了煮尸汤给我们未来审判者的妹妹治病,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听这意思,杜小虫也没有露馅,她和我们预想的情况一样。
我们对视了一眼,装作不认识。现在井甜没有那我拆穿,说明她之前对杜小虫也是如此,而她那个点头动作……我暂时无法领会其中深意。
“为了以防万一,我去把所有窗子全锁死。”持刀的犯罪分子起身,去了洗手间。
我忍不住看向排风筒前的煤灶,这样能避免发生中毒的情况。而上边架的坛子确实够大,大到能装下一个人的程度,里边的汤水翻滚着,煮得不像样子的尸体时而浮动,时而下沉。
油花子飘零着,香味里还有中药的芳馨!
我想到大姐姐落得这种下场,脑袋就僵住了,失去了思考能力。但这不能被对方察觉到,我只好惊恐的张开嘴巴大叫来掩饰。
下一刻,我的嘴就被堵上了,对方搜完身,没发现异常,就把我五花大绑摔倒在地。
没多久,那个小胡子把三楼的洗手间也封死回来了,看样子徐瑞隐藏的很好。这犯罪分子把刀架在我的脖子前,扭头对别人说道:“水嫩小妞可以玩一玩再杀,这小子已经看到了,留着他还得看守,太浪费精力了。”
刀锋凉凉的,随时会划破我的颈动脉。
“不行。”
井甜挥手抗议,“我一见到血就会昏倒,病情将变得更加严重。”
“那好吧……”小胡子把刀移开了,他恶狠狠的拿刀抽着我的脸庞,“让你多活一会儿,等小甜她喝完美人汤回去,就是你的死期!”
我感激的看了井甜一眼,毕竟命是她救的。
我转动脑筋,理着眼前的局势,犯罪分子均为七罪组织的成员,认为井真有很大可能成为他们这一脉的新任审判者,就讨好的为其办事。
唯独井甜……我猜不到她的立场。
说她是坏的,却没说出我和杜小虫的身份,说她是好的,可为何又精心打扮了半天跑来市区喝尸汤!
但配上药材来煮尸汤,我没听过这能治什么病,可能井真不知从哪儿获得了怪异的偏方,难道说这才是井真冒险把大姐姐尸身偷回去的真正缘故?
第二十四章:化险为夷
煮了半个小时。
我心里特别难受,眼睁睁看着大姐姐的遗体被破坏,却没有阻拦这一切的能力。旁边的杜小虫忽然对我眨了下眼睛,我有点不解,这时她扬起下巴对坛子点了下,紧接着摇了下头。
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冲着坛子摇头……像是在否定一样。
我眉毛一动,莫非这坛子里的美人汤,煮的不是大姐姐?我求证的看向杜小虫,她轻轻点头,被绑着的手摊开,然后勾起了小拇指、无名指和中指。
我脑海里灵光一动,能和这三指关联上的,好像只有那晚想突袭守墓老头房子的梁琪,她被一刀切掉的这三指,我惊讶的下巴嗝动,心中忧伤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坛子里煮的是梁琪!
庆幸的同时,这井真未免也太残忍了,心狠手辣到连自己手下都煮……
我冷静了下来,耐心的等待,等徐瑞摸清了情况,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椅子上的井甜站起身,她打了个呵欠,“我哥哥呢?为什么还不来?”
“他还有事情要办。”小胡子说道:“之前已经吩咐我们把汤煮好,让您喝完尽早回家。”
井甜一边问着,一边往我和杜小虫这边接近,“美人汤……真能治好我的病?”
猥琐男子望着坛子里翻动的美尸,他舔了下舌头,“井真之前经常为你的病奔波,前几天,也就是办完了纸盒藏尸祝寿的手笔,井真偶然遇到了一位自称懂得祝由秘术的道士,那道士听说你这不知名的怪病,就说自己有秘方,保准药到病除,共要九味中药和一具美女尸体!”
“然后呢?”井甜有点好奇。
“这美女尸体,得满足几个要求才行。”小胡子接过话茬,他琢磨的说:“好像……第一,年纪不能超过三十;第二,没有和男人交合过;第三,五月生的;第四,必须是枉死的,还不能是他亲手杀的;第五,姓氏必须是七笔或者十一笔。”
这时候井甜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前,“如果这样,我宁可不治病了,死一个无辜的,就算病真能好了,我又怎会心安?”
“千万别啊,这美人汤,你哥哥可是为此煞费了苦心!”
坛子旁一个拿大勺子搅拌的矮个子把工具放下,他劝说道:“这条件过于难寻,起初,井真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被他设计的鬼瞳,因为何字有七笔,其余条件也符合要求,他不惜改变计划,和杀人魔之子一块去警局偷尸。结果呢,前晚到了和道士约见的日期,对方说什么不行,这女子眼睛被挖了,尸体就失去了灵性,得另外寻。”
亲耳听到这煮的不是大姐姐,我彻底放下心,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亲人被这般对待。
“……”
井甜迷惑的说:“这尸体是谁的?”
“巧的是,琪姐的姓有十一笔,剩下的条件也一一达到要求。井真不愧是角逐狠人审判的强力竞争者,把狠字发挥的淋漓尽致,派这对他死心塌地的琪姐,夜闯红花山的禁忌墓地,就这样,琪姐被断掉三指,心脏被桶了一刀,井真利用收尸的名义,把琪姐的尸体搬回来寄放在这儿。”
“什么?这是琪姐的?”井甜身子一抖,她花容失色的说:“我哥不可能算计她的,琪姐对他还有对我都特别好,还教我强身拳,经常送我漂亮衣服啊!”
“淡定,我们终究是狠之一脉,井真这次完美收官之后,也注定会夺得‘狠人’称号,成为新的七大审判之一。”
猥琐男子肆无忌惮的说道:“琪姐的身手在组织里都能排前二十的,因为以前被你哥救过一命,自此死心踏地的卖命,又特别崇拜他。正常情况下,你哥确实舍不得算计她,可为了你这妹妹,没办法,毕竟你们兄妹间有不伦之恋,琪姐再好,他也看不上的……”
井甜羞怒的脸色通红,“闭上你的臭嘴!”
我和杜小虫完全愣住了,这消息够劲爆的,井真和井甜竟然生了情愫,怪不得今天她一大早就精心打扮的,像要和恋人相见一样,然而她却想错了,井真叫她来这红光ktv的目的是让其喝美人汤治病。
不过,这事实上不属于禁忌之恋,因为井真是抱养的,二者没有血缘关系。
话说梁琪真够倒霉的,跟错了主子也爱错了人,最终成为被抛弃的小卒子。
小胡子冷着眼神,“老六,你自己扇两个巴掌,就当这话没说过,组织里有规定,不得对候选人和审判不敬,否则处死。”
“我一时说溜了没刹住破嘴,我该死。”猥琐男子干脆利落的甩了自己一堆耳光,直到抽肿了还没有停。
让我们意外的是,井甜趁着大家看猥琐男子自打的时候,她背着手对杜小虫仍下一个细小的刀片,还故意挪了两下,尽可能的挡住众人视线。
杜小虫换了个方向躺着,她小手握住刀片快速的割绳子。
我侧头注意到徐瑞手里握枪的站在拐角里侧,其余人的角度无法看到。他向我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估计想等杜小虫自由了再动手。
杜小虫已把绳子划断,双手恢复了自由,可她脚还是被绑着的。
猥琐男子抽完了脸,另外四人有的把注意力放在煮尸坛子,有的盯着我们这边,导致了杜小虫不能将双脚释放。
矮个子手持一只小勺子跳上凳子,舀起一点儿吹凉,他尝完说道:“火候不错,时间也接近方子上说的,再煮下去恐怕药效就会散了。”
过了几秒,他拿工具夹住烂熟的尸体头部,“唉呀,琪姐,真对不住了,你生前你都不用正眼看我们兄弟,现在我会把这美人汤当您的洗澡水喝的。”
“快……”井甜对着我和杜小虫,细如蚊音的说道:“把我当人质!”
杜小虫猛地张开双臂,把井甜扼于身前,她拿刀片抵住其脖子,“全部不准动,放下武器,不然你们懂的!”
这五个犯罪分子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手忙脚乱。
“完了,小甜你没事往那站干什么?!”小胡子攥住手里的刀,愁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们如何跟井真解释?”
“怎么办?”
猥琐男子举起枪口对准被井甜挡住的杜小虫,“妹子啊,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呢,把她放开,跟我玩多好啊!”
“把枪放下。”杜小虫冷眸直视枪口,她指尖的刀片微微抵入井甜皮肤,“如果你们想她死,我不介意拉她陪葬。”
犯罪分子们对视,纷纷露出了犹豫之色。
“我只想活命,离开该死的这个鬼地方。”杜小虫试图用言语减弱着对方的心防,她一边哭一边说:“我担心会被你们这堆变态煮尸狂的报复,所以今天的事,我可以当作没看见,也不会报警的,求求你们,就让我这无辜的弱女子走吧!”
小胡子转动眼睛,“放了她,我们就放你走,说话绝对算数。”
“不,那样我就会任由你们拿捏了。”杜小虫无助的说:“你们放下刀枪,我带她到门口,就松开行吗?”
我心说她这演技绝了。
犯罪分子们凑到一块稍作商议,接着就把武器抛地,猥琐男子催促说:“我拿钥匙跟你们下楼开门。”
杜小虫嘴角弯起,笑了。
犯罪分子们特别莫名其妙,小胡子问道:“你有什么好笑的?”
“让我来告诉你们,她在笑什么,呵呵……”
就在此刻,徐瑞慢悠悠的走出了拐角,他的枪口指向手无寸铁的对方,“谁敢乱动,我就爆了谁的脑袋。”
杜小虫松开了扼住井甜的手,她微微说了句“谢谢,没勒疼你吧?再麻烦下,把那小子松绑。”
犯罪分子们恍然大悟,却可惜为时已晚,他们怒视着我们,“死条子们?”
杜小虫懒得理睬,下一刻,她来到五人身前一米,忽地蹲地伸出长腿,犹如秋风扫落叶般把对方的三只手枪和两把尖刀踢开。
没多久,我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也对井甜道了谢。
“幸亏你们今天煮的尸体不是何奈。”徐瑞把玩着手枪,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e,on,来跟着我的节奏,1234,举起手来,2234,蹲地抱头。”
眨眼的功夫,犯罪分子们清一色的照办。
徐瑞打电话告诉埋伏在附近的便衣们现场已经控制,拿五副手铐上来。
“井甜,我认为你并没有坏心,可还是得请你配合警方调查一下。”杜小虫友好的说道:“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井甜睫毛翕动,她轻轻点头,“但不能让我爸爸妈妈知道。”
这个时候,小胡子的口袋里响起了一阵手机铃音,徐瑞把它拿了出来,他盯着屏幕有点儿不知所措,杜小虫疑惑的问道:“老大,谁打来的?”
“头疼啊……”
徐瑞把屏幕对向这边,我们视线一凝,来电显示上清晰的显现着“井真”二字!
第二十五章:井真,已淘汰!
确实有点儿头疼,接还是不接呢?
接了,井真会发现异常;不接,他也会起疑心。
徐瑞想了片刻,他捡起一把刀,抵住小胡子的喉咙,“你来接,知道该怎么说吗?别以为我不敢下手,也许身为七罪组织的一份子,对于第九局的名头并不陌生。”
小胡子脸色纠结的,胡子快和眉毛揉一块了,“我知道了。”
徐瑞迅速扫了眼号码,把手机抛给他,“知道就好。”同时把这号码发给了第九局的技术部门,查对方呼出地址,若对方没能及时离开,没准这次能借此抓捕。
小胡子按了免提接听,“井兄。”
“为什么接这么慢?”井真没有魔音掩饰的声音我第一次听到,竟然很好听,这就像大部分歌手一样,说话都有节奏感。
井甜微微张开嘴,看的出来,她很想哥哥。
“美人汤刚煮好,我给小甜盛去了。”小胡子目光瞄像已经断火了的坛子。
“哦,把电话给她。”井真吩咐了句。井甜接过手机,百感交集的说:“哥。”
井真换了个口吻,温柔的道:“汤喝了吗?别任性不喝哦,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嗯,好……”
井甜泪腺崩溃,“哥,我想见你。”
井真沉默了几秒,他无奈的说:“等我成为了这狠之一脉的审判者,你的病好了,我就把你接过来一起住。现在警方盯的很紧,我前几天太累了,想独自缓一缓,还剩下最后两环了,乖,很快的。”
“我真的好想你。”井甜滑下的泪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
“对不起,我也是。”
井真说完,就挂掉了电话,留下把手机放在耳边的井甜久久不能回神。
徐瑞见没有被对方察觉,他吁了口气,联系到技术部门,询问查到了没有,对方说没有,因为通话时间太短了,就差一点儿。
我们暗叹可惜,徐瑞想让小胡子打过去跟井真扯一会儿的,可对方却已经关机了。
“井真藏在哪儿,你们几个究竟知道不知道?”徐瑞饶着五个犯罪分子,“说出来有奖励。”
“不知道啊……”
猥琐男子郁闷不已的说:“候选人的考核期间,因为担心事情被其余的候选人破坏,就特别谨慎。”
“如果,你忽然犯病了,情况濒危的时候。”杜小虫凝视着井甜,她假设的说:“井真会不会放下一切赶来此地?”
“会吧……”
井甜坚决的摇头道:“可我不想这样配合警方来抓哥哥。”
“好的,我们不勉强你。”杜小虫笑了下,此时北部分局的便衣们全部来到现场,他们看到坛子里煮的尸汤,开始了大吐特吐,有的还捏住鼻子。
“大家淡定,这汤你们先别转移。”徐瑞转动眼睛,他交代说:“先派两个人,把这位姑娘送到市局……哦不,那儿有内鬼,你们把她送到街道派出所,等我进一步的指示。剩下的,把门口的一切恢复原样,再分散的隐蔽到这家ktv里边,我要的是尽快。”
便衣们点头,井甜被带离了现场,其余人则去忙了。
我跑到外边把钱包、电击棒、爪钩等事物捡了回来,问道:“老大,你这回想用什么阴谋诡计?”
“说点好听的。”徐瑞望着面前的五个犯罪分子,他笑呵呵的说:“想试试井甜在井真的心里占据了多大的比重,让他在自己以及审判者之位和妹妹的命之间做出抉择!”
“老大……”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们并没有强迫井甜啊。”
徐瑞把杜小虫叫到近前,他低声宣布了自己的诱捕计划,“今天就给井真来一次请君入瓮,待会现场恢复完毕,就让小胡子不停地的打电话发信息给井真,直到通了,就说井甜喝了汤之后病情突然发作,比以前更重了。【ㄨ】但不知怎么的,外边来了一大批警察把ktv重重围住,无法送她去医院,再拖下去就会死的。”
杜小虫疑惑的道:“那样……井真势必会许诺好处,让小胡子等五人投降,以此来换取妹妹的抢救时机。”
“这就简单了。”徐瑞针对性的说道:“到时候,提前告诉小胡子,说警方只围不攻,还无视自己一方的任何表示,还一口咬定有井真为首的恐怖分子在里边,除非目标亲自出来投降,否则等命令一到直接开火进攻!”
我担心的说:“万一井真心里审判者的位子比妹妹重要,怎么办?”
“我认为井甜大于一切,哪怕井真他自己的命。虽然是狠之一脉,可毕竟没有狠到断绝一切的地步。”徐瑞深入分析的道:“试想下,梁琪能力强,可以说是助其上位的羽翼,井真如果独自进行未完成的考核,这无异于加大了难度,可他只是因为遇到一个自称懂祝由术的江湖骗子,为了一丝希望却说弃掉梁琪就弃,所以狠也是分对谁的。”
我和杜小虫竟然无言以对。
徐瑞立刻申请调动青市的特警大队出动,过了二十分钟,红光ktv的里外就被死死围住,肃杀的阵势真像命令一到就分分钟平了这建筑。
我们想让效果更为逼真,杜小虫找来一条被子,她裹住自己在地上扭打,只露出几缕凌乱的长发。而被徐瑞许下无数好处的小胡子则在一旁拍照片,反正有被子蒙住,到时井真也看不出是谁,心急之下也不会让小胡子掀被子拍图求证。
布置完,我们盯着小胡子联系井真,起初确实是不通的,他连着发了几条配了文字的彩信,说辞均是徐瑞事先交代过的,小胡子不停地拨打,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对方开机了。
井真听了妹妹的情况和ktv的处境,他又急又怒火中烧,“啊!该死的骗子,我和你没完!”
“井兄,现在该怎么办啊?小甜她恐怕要撑不住了,胡乱抓挠,六亲不认啊!”小胡子摆出了六神无主的焦灼状态。
井真那边静了一分钟,我们猜的出来,他在和自己斗争,所以耐心的等待结果。直到两分半时,井真的声音忽然出现,“给我半个小时,我会到红光!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向警方说明我不超过半个小时就会拱手投降,请他们别开火!”
“半个小时……”小胡子弱弱的询问道:“要是警方问你既然想投降,为何此时不出现呢?”
“跟他们说我不在场啊!”
井真发疯似得咆哮说:“但里边有我的妹妹,所以会来投降的!”接着咔嚓一响,那边应该是把手机砸了。
“还有那么一点人性。”徐瑞如释重负的打了个响指,“计划已成功了一半,具体还要看他真来还是假来。”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笑,虽然诱捕的计划挺阴损的,但若真的能抓住919一案的幕后黑手,让之前的死者们安息,避免更多的人会死,所以相比之下就不算什么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已经二十九分钟了,徐瑞问外边的特警队长,暂时还没看到目标出现。开始我们以为井真途中可能耽搁了,也许再等一会儿就能抵达现场。
直到四十分钟过完,仍然没见井真现身!
我们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可对方把手机摔了又无法联系上,难道说井真愤怒之后,冷静下来之际,在妹妹和自己之间选择了后者?
第一个半小时,我们决定放弃等待,因为青市今天并没有堵车的情况,井真眼里半个小时的路程,凭这时间,哪怕每一个路口全是红灯也得到了。
徐瑞忍不住咂舌的说:“这不可能啊,井真为什么不来呢?”
“老大,估计你小看了狠之一脉的候选人。”杜小虫摇头叹息。
“其实我也觉得这情况极为反常。”
我若有所思的道:“这几天一直和井真明里暗里较劲,他不像出尔反尔说话如放屁的那种人,老大,杜姐,有没有可能是突然出了什么事来不了?比如急着往这边赶,出了车祸啥的。”
“恶作多了,确实自有老天来收。”徐瑞点了根烟,他郁闷的说:“可我们马上到手时,老天爷要是灵验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小胡子诱引井真来时打了好几分钟,技术部门不是查到对方当时所在地了么,不如这边继续让特警围着,咱赶过去看看。”杜小虫提议的道:“说不定他还在住所。”
之前成功获取了地址,井真也立即决定来红光ktv,所以我们就没派人去。而井真若真的舍弃妹妹,他也未必想到地址已经暴露。
徐瑞把现场事宜嘱咐完,他开车载着我和杜小虫前往目的地,东区和北区交接位置的一个城中村。
花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这里基本全是打工族租住的,现在没到下班时间,只有寥寥无几的老人小孩打牌、聊天。
由于城中村的住所密集,技术部查到的地址无法过于精确,我们还得耗精力找寻,为了效率,决定分头行动。
没多久,杜小虫打电话叫我和徐瑞去她那边,说一道窗帘紧闭的窗前,立有一根棍子,凭借其磨损的部位,她感觉这像是万千雄这食鼠大圣专用的。
我们跑到那户门前,徐瑞取出自己的撬锁工具,试着拧几次就开了。
推门的那刻,就有一份留有血色字迹的卫生纸悠然飄下,我猛地探手抓住,纸上只有五个字:“井真,已淘汰”!
第二十六章:深藏不露
这五个字……
我们面面相觑,“井真,已淘汰!”这份血字卫生纸极有可能源于七罪组织之手。我们立刻冲入房间,狭小的房间还有残碎的手机碎块,却唯独不见了sim卡和内存卡。
我直觉井真已经可能出事了!
除此之外,还零散着几条粗绳索和一条沾有口水的臭袜子。
“据说七罪组织是不允许背叛的,井真愿意为妹妹放弃竞争审判席位的那刻起,就意味着他放弃了七罪组织……”徐瑞打起了精神,说道:“所以,失去了任何价值的他,淘汰就会是死!”
这一户有十几个平方大小,进门即是卧室,还带有一个小的卫生间。
我们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源于卫生间的方向,里边的可能是井真,也可能是万千雄。徐瑞想让我锻炼,他拍动我肩膀,指了下卫生间的玻璃门。
我硬着头皮,一边戴着手套一边走到玻璃门前,拉开一条缝隙,我隐约看到一个男人跪在瓷砖上,脑袋浸入了满是血水的马桶,虽然看不到正脸,不过观其穿着和发型,我判断这不是万千雄,有点像井真。
“小琛,情况如何?”徐瑞站在门口抽烟。
我抬手摸着胸口,试图让心脏平静,“死了一个男的,不是万千雄,脑袋浸入了马桶,也许是井真。”
“溺死的?”
杜小虫走到我身侧,把门猛地推开,“看来不像,他十有八九被割喉了,凶手提前把马桶留了部分水并堵住。”
徐瑞抽完烟过来拍了一些照片,他指挥的说:“小琛,帮你杜姐把尸体转移到地上。”
“老大……”我欲哭无泪的双手抓住死者肩膀,把对方湿漉漉的脑袋拔出了马桶,接着迫不及待的将其放仰在地,露出了长长的脸,不过腮帮子鼓鼓的,嘴巴被封死了,不知里边有什么玩意。【ㄨ】
嘶!
我倒吸了口凉气,大致和杜小虫的推测一致,井真的喉咙有一条特别深的刀口。之前只是推测他会死,可没想到这个筹划五年酿下“919纸盒藏尸祝寿系列案”只为竞争审判席位的幕后黑手,竟然真死在了自己潜藏的出租房!
“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徐瑞最为恼火,他一巴掌砸向墙壁,“妈的,这案子我们倾注如此大的精力,跟他博弈几天,即将赢的时候,就来了个节外生枝……还有很多疑点没有弄清,尤其是小何的尸体和她的眼睛!”
“老大,消消火。”
杜小虫摘下提包,取出随身携带的简易验尸工具,“如果井真的眼睛有蹊跷,我想我能弄清楚的,而鬼瞳姐的尸体,总会找到的。”
她停了三秒,疑惑的说:“我比较好奇的就是万千雄去了哪儿,他被杀死井真的凶手带离了现场?或者说被放跑了?之前我问过下边玩的老人小孩,没有注意到异常情况。”
“万千雄……”徐瑞甩了甩脑袋,道:“先简单验下尸吧,我立刻联系这边分局的法医送工具来。”
杜小虫蹲下身,她伸手把封住井真嘴巴的胶带缓缓撕开。
下一刻,井真的嘴巴忽地挣开了,“嚓嚓嚓……”嘴里涌现出密密麻麻的蟑螂,开始还是几只几只的往外蹿动,杜小虫条件反射的跳起身跑开,但蟑螂的数量越来越多,并沿着井真的脸爬地四散逃离,还有不计其数的幼小蟑螂是跳着出来的!
与此同时,井真的腮部瘪回了正常。
蟑螂们发现没有缝隙可入,个头大的成熟的就在卫生间墙壁乱爬,幼小的则四处蹦蹦跳跳,不亦乐乎。【ㄨ】
“老大,这尸没法验了,我讨厌这种生物。”杜小虫皱起了眉毛。
“凶手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堆小强。”徐瑞把卫生间门一关,抬脚踩向两只意外出来的蟑螂,不愧是小强,待徐瑞移开,它们扭动几下就迅速逃了。
“我认为这袜子和绳子,之前是绑万千雄和堵他嘴的。”我把它们收入了证物袋,说道:“这城中村有监控,虽然不是很密集,我们去看一下吧。”
徐瑞留在现场,我和杜小虫来到管理员的办公室,她出示了证件,我们端坐在电脑前,花了近半个小时,也没有锁定到什么可疑的踪迹,只好拿了带子回警局再翻。
我们返回了井真的住所,再次看到万千雄那棍子,我思索道:“杜姐,这有没有可能是对方故意留下万千雄的棍子,暗示我们别浪费时间了,井真住在这儿的?”
“如果是这样,那黑吃黑的凶手对我们查案的情况蛮了解的,竟然知道我们认得食鼠大圣的棍子。”杜小虫睫毛一颤,道:“难道是警局内鬼担心井真被抓会供出自己,才杀了他?”
“这推测不太可能成立。”
徐瑞来到门外边,解释的说:“我调动特警队时特地交代了务必保密,他们一到位,我就让小胡子联系了井真,间隔的时间加起来有五十分钟,而井真摔完电话应该就立刻出发了,可现场的迹象极为平静,他连鞋子也没有来得及换,是出其不意的被杀。这时间……就算内鬼听到风声,也来不及赶到此地。”
他晃了晃手中的血字卫生纸,“这上边的五个字不像迷雾弹,我方才跟情报部门打听了,得知七罪组织确实存在这种情况,候选人眼中如果不能视组织和自己的责任高于一切,就会由自己一脉的审判者将其淘汰并清理门户。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所有的七大审判极少被警方抓获的缘故,因为他们心无羁绊,哪怕你把刀架在任何一个审判者的儿女脖子前,也不会现身自首的,顶多会想办法营救而已。”
“让井真来不及有所反应就被杀死的……”我思来想去,竟然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诧异的张大嘴巴道:“万千雄!”
徐瑞愣了半晌,“他不是精神病吗?倘若之前全是装的,这演技完全能拿奥斯卡了!”
“他身上确实有无法解释的戾气。”
杜小虫看了看窗前的棍子,“我们不妨先假设一下。万千雄由于是井真的六号目标,就一直在一块儿,看地上的绳子和袜子,说明井真也不知道万千雄的身份。而井真在电话里说的,万千雄随时能听见,他发觉井真要为妹妹而放弃七罪组织,就悄悄解除了自身束缚,抢在井真出门前一击必杀!”
“可井真身为狠之一脉的候选人,为什么会不知道万千雄的身份是自己顶头的审判者?”我不明所以的反问。
“如果小虫的假设成立,似乎只有一种可能。”徐瑞随手拿出手机,联系ktv看守犯罪分子们的便衣,他和小胡子聊了几句,挂掉电话说道:“狠之一脉的审判者,行踪特别神秘,每次现身也只披着宽大的黑衣,手底下的人没有一个见过其真实面貌。”
这万千雄的确有可能是七大审判之一的狠人!
我唏嘘不已的说:“唉,怎么说好呢,井真也够倒霉的,为考核精心策划的连环凶案,竟然有个目标是自己的头儿。”
“遗憾!”
徐瑞可惜连连的说道:“曾经有一条隐藏的大鱼摆在我们面前,还带到过警局,就是没有珍惜,我把他当傻子看待,他也一样把我们当傻子玩,现在追悔莫及……”
“万千雄的身份这事还没有证实,万一和我们猜的有出入呢?”
杜小虫无奈的耸着肩膀,“不过他把蟑螂封入井真嘴巴这一手,与他为吃幼鼠而蓄养老鼠的风格相近,我们把这边现场先交给分局警方,先去万家看看再说,晚上等井真尸体送到了警局,我再研究他眼睛的诡异。”
徐瑞让ktv的警力撤了,并吩咐把犯罪分子和美人汤移送到警局。
我和杜小虫把徐瑞的住所翻了好久,也没找到他记录考核进度的事物,徐瑞推测可能一切均在手机的存储卡,可是被凶手取走了,现在能寻到大姐姐尸体的线索又断了。
离开了城中村,我们赶往三桐巷的19号,再次来到了万家院子,这里还保持着上次离开前的样子,一如既往的荒凉。
我们进了卧房,望见这满是“死”字的墙上,被用血色泼出了四个字,“后会有期。”
而墙角的那堆棍子静静立在这儿,杂物间爬动的老鼠们自此也能肆无忌惮的繁殖幼崽了。
“这回不会再有什么悬念了,万千雄够深藏不露的,呵……”徐瑞一边叼着烟点火,一边开着玩笑说:“食鼠大圣放弃了自己的棍子和食物,他这个绰号可以摘掉了。”
杜小虫提取了墙上的血液样本,她叹息的说:“不过,我们蛮幸运的,之前袜子上有口水,我们会是第九局里第一个提取到七罪组织审判者dna的。”
徐瑞联系当地警方来把万家封了,就和我们返回了警局。
天色早已黑透了,我和徐瑞、老黑在临时宿舍躺着聊案情,也愁该怎么把井真死的消息跟井甜说。
杜小虫则独自去研究井真的尸体。过了半个小时,她打来电话说:“老大,你们快来验尸房,我终于知道井真的眼睛为什么会变得和鬼瞳姐的一样了……”
第二十七章:梦游碎尸?
揭开井真眼睛的诡异之处了?
我们仨一个咕噜爬起身,随手披了件外衣就赶去验尸房,打开门时,杜小虫站在尸床旁,她一手端着玻璃盘,里边放了一枚眼球,另一只手拿着放大镜,这情景让我们仨大老爷们浑身一冷,这杜小虫大黑天的摆出这阵势,确实挺慎人的。
“来了?”
杜小虫轻轻晃动手里的玻璃盘,眼球微微滚动,就像活的在转动一样。
我嘴里发寒的说:“杜姐,您快说吧,这里好冷啊,冻的我都抖了。”
徐瑞和老黑连连点头,纷纷不解的盯着眼球,可也没看出啥端倪。
“其实井真变成重瞳的原理非常简单。”杜小虫放下手里事物,她指向已被挖出眼睛的井真,“他对自己,狠!”
我一个激灵,“什么意思?”
“眼球纹身之刺眸。”杜小虫解释的说:“听说过这种纹身吧?就是针刺眼部染色,把眼白区域变成漂亮的颜色,或者植入薄片令瞳孔变形,还有一种很少见,疼痛度一般人承受不来,也有可能令眼睛致盲,就是在眼珠上纹,刺的虽然浅,可真的会很疼……”
“你是说,井真的小瞳孔是假的?针刺染出来的?”
我不寒而栗的道:“这……想想都头皮发麻,任何人对尖锐物体对向眼部都会发怵的。”
徐瑞眉毛一跳,“狠,真狠,我算服了井真。”
“他为什么这样做呢?如果是为了让案情诡异到让警方难以不信邪,这完全没必要啊。”老黑想的已经痛得捂住了眼睛。
“这点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井真已死,除非找到为他刺眼珠的纹身师。”杜小虫两指捏着井真的眼球,放回了对方的眼眶,“可能是觉得鬼瞳姐的眼睛另类,就挖走了让专业的人给自己照葫芦画瓢弄一样的。”
我忍不住拿出手机查了下这眼球纹身,看了一会儿,我揉了揉隐隐生疼的眼睛,“谁发明眼球纹身这么变态的技术……刺眼珠的还好,可眼白变色跟鬼似的,简直能跟自虐倾向者的一舌分两半相媲美了。”
“天生的终究是天生的,纹的再真也是假的,可能在眼眶里时察觉不出来异样。”杜小虫的俏脸上浮着淡笑,“可挖下来仔细看,还是有区别的,单从这点来说,井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没什么事那我们先走了,你继续研究井真。”徐瑞脚底抹油想溜,不得不说,命案现场虽然血腥可远没有验尸房恐怖。
“难道就不想知道万千雄往井真嘴里塞满蟑螂,他想掩饰什么吗?”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样做,就从一定程度上耽误了验尸的时间。”
我愣了片刻,“那么一会儿,井真嘴里会消失什么?”
“暂时没有检测出来。”杜小虫拿撑子撬开井真口腔,她疑惑的说:“由于蟑螂附带了大量的细菌,以至于当时和井真之前口腔里的物质发生不明反应,产生了一种毒素。北部分局的那位法医,因为摘掉手套时不小心被蟑螂跳到了手背,很快肿起来了,现在已发展成一个大红疮,正在医院手术。”
徐瑞听完下意识的抬起脚,“还好我的鞋没有窟窿,妈的,万千雄最后玩这一手也太狠了。对了,现场的蟑螂们呢?”
“携带毒素的蟑螂失去了顽强的生命力,没多久就死了。”杜小虫有点期待的说:“它们的尸体已经送到研究所,由一个毒理专家检测。”
“小琛,老黑。”徐瑞沉声说道:“咱这是第一次和七罪组织的审判者和候选人交手,见识了吧。”
我凝重的说:“万千雄离开前,他拿血水泼了后会有期……”
“虽然对方可能随手一泼的,但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说不定哪天暴风雨就会来袭。”徐瑞深思了一会儿,“小虫,万家墙上的血是谁的?”
“不是井真的……”杜小虫眸子猛颤,她有点惊恐的道:“可能仪器出问题了,得到的结果任谁都觉得不可能,现在正做第二次检测。【ㄨ】”
徐瑞狐疑的道:“把第一次的结果说说看。”
“和袜子上口水的相同……”杜小虫低声说道:“如果那口水属于万千雄,岂不是说他用自己的血来往墙上泼的?他那么瘦弱,放掉那些血量足以致命了!”
“这些举动……一个比一个狠,狠到了疯狂的地步。”徐瑞感慨万分的说:“可能他之前一点一点累计的存血。”
“若第二次结果还和之前一样,那只能如此解释。”杜小虫拿白布遮住了井真,她舌头一个冰字接一个往外吐,“可惜鬼瞳姐了,我真的特别想把这井真碎尸万段!”
“小虫,别冲动。”
徐瑞头疼的道:“明天我们翻翻那城中村附近的监控,看看能锁定井真临死之前的踪迹不,或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小何的遗体。”
“我开玩笑的。”
杜小虫回眸说道:“现在怎么安排井甜?”
“没必要追她的责了,这事涉及到七罪组织,所以继续让井真在其父母眼里失踪即可。”徐瑞吩咐了句:“老黑,你现在立刻送她回家,就当井真没被抓到。”
“嗯!”
老黑刚转过身,门就猛地被推开了,出现了泪流满面的女孩,穿着淡蓝的裙子。
“井甜……你怎么来了……?”我有点不知所措,看她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偷听良久,一切全知道了。
井甜泣不成声,“谁杀死我哥的?”
“我们赶到现场时,他就遭到了不测,疑似之前绑来的六号目标所为。”徐瑞无奈极了,他简单的道:“节哀。”
井甜仿佛没有听见,她走到尸床旁,扯开白布深情的望了眼井真,竟然没有哭闹,她放下白布就转身离开了,并哭着说:“不麻烦你们,我自己回家。”
我们面面相觑。
徐瑞挪动下巴,“老黑,还愣着干什么,这么晚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相当有危险,况且她的眼神我很熟悉,典型的轻生迹象,你负责跟踪保护,但没情况的时候,切勿上前打扰。”
老黑摸了下脑袋,追出去了。
“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找小何的尸体。”徐瑞眯着眼睛,说道:“警局的内鬼,我已经锁定了,竟然不是之前那十二个有嫌疑的对象,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完全意想不到,这个人小琛你见过,如果知道是谁,完全会让你大吃一惊!”
“谁啊?”我被勾起了好奇心。
徐瑞神秘兮兮的说:“等时机一到,你就知道了。”
“话说一半会死人的。”我郁闷的跟他离开了验尸房,而杜小虫自己忙了一会儿,也回宿舍睡了。
……
现在案子还剩下一个小尾巴,我们连日来紧绷的心弦释放,所以这一觉睡得特别安心。
第二天没睡醒呢,耳中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徐瑞翻了个身,“可能老黑回来了,去开下门。”
我迷糊的起身,打开门时,一双铁拷就挂在了手腕!
我睡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眼前的刑侦一队长和几个他的属下,“什么情况,没有弄错?”
“证据确凿,许琛,昨晚你潜入验尸房进行了疯狂的碎尸。”对方说道。
这时徐瑞跳下地,“我干,现在离明年的愚人节还有七个月,大清早的,江队长你丫开毛玩笑?”
住隔壁的杜小虫被惊动了,她穿着睡意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姓吴,谢谢。”吴队长脸色一黑,道:“我们去验尸房看一下就知道了。”
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验尸房。
徐瑞满肚子火的把门踹开,然而引入眼帘的场景,让他、我和杜小虫目瞪口呆!
井真所在的尸床空了,地上凌乱的散着断肠子、碎骨、血水和五脏六腑、皮肤脂肪……,尤其井真的头颅,碎了几块,他那双假的重瞳眼眸,摊在前方像被踩爆了。
“这……”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不是我干的,昨晚我一直睡觉,连厕所都没上过!”
徐瑞看了眼杜小虫,他利用职权暂时把吴队长支开,小声说道:“小虫,这不会是你搞的吧?昨晚你可是说过要把井真碎尸万段的……”
“我当时只是气的一说,并没有真的想做。”杜小虫没心没肺的欣赏着狼藉的验尸房,“不过现在看着挺解恨的。”
我连想吐的欲望都没有了,云里雾绕的道:“不对啊,吴队长说什么证据确凿,他们为什么怀疑到的我呢?”
“小琛你放心,这事要不是你干的,谁也别想带走你,除非踩着我脑袋离开。”徐瑞把门打开,他探头道:“吴队,你给老子说清楚,凭什么怀疑许琛?”
“徐组长,你们住了好几晚,难道不知道他有梦游的习惯吗?那你现在能完好无损,命真挺好的。”吴队长视线向我移来,说道:“既然不肯承认,我们就到监控室一窥究竟好了,虽然警局昨晚全部监控被恶意的控制关闭,但许琛你没有想到的是,上次验尸房发生丢尸的事情之后,那就临时添了一个单独线路的摄像头,记录下了半夜发生的一切。”
我和杜小虫、徐瑞彼此相视,跟对方前往了监控室。
吴队长手握鼠标调出了验尸房昨晚的情景,我们死死的注视屏幕,凌晨1点29分的那一刻,验尸房的门突然被猛地打开……
第二十八章:午夜验尸房
视频里边的我闭着眼睛,提了柄寒光烁烁的尖刀,一步步的走入验尸房,每经过一个尸床,就拿刀跳开白布,如此反复了几次,等来到井真的尸床前,挑开之后静立了片刻,开始了疯狂的举动,把井真尸体拖下地,一刀一刀……
没多久,井真已看不出井真的样子了,我站起身扭头离开了验尸房。
期间眼睛一直极为随意的闭住,没有睁开过一次。
我看的触目惊心,“这真的……是我?”
“感谢你不杀之恩。”徐瑞跟我开了句玩笑,他的蛤蟆镜对向吴对长,“视频里的许琛,穿得衣服和鞋子并不属于他。”
“于是……你想说什么?”
这吴队长真名叫吴大方,他不悦的说:“相貌、发型、身材,一模一样。衣物这点很好解释,梦游或者装作梦游的许琛,故意换了装,这样一来,不知验尸房有摄像头的他,由于穿的衣物没有血渍不会被怀疑到。”
“那也轮不到你们抓捕他啊。”
虽然视频里铁证如山沉,可杜小虫还是认为不对劲,她看着对方,“现在许琛是我们第九局a7小组的编外人员,我们自己内部调查即可。”
“这件事情很恶劣。”吴大方说道:“况且许琛和鬼瞳何奈如同姐弟,井真一手导致了她的死,许琛确有碎尸的嫌疑。你们第九局再怎样霸道,视频已经摆在这儿,没什么可调查的。”
我苍白无力的辩解说:“首先我没有梦游的习惯,另外,我昨晚一直在宿舍睡觉,连厕所也没上,未曾离开过半步。”
徐瑞点头,“我也能证明,昨晚并没有听到异动。”
“恐怕是察觉了,并没有阻拦吧?”吴大方深深的怀疑道:“呵呵,没有谁会比你们更加痛恨这一手缔造了919系列案的幕后黑手了,如果能借人之刀,碎其身体,不失为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说的很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徐瑞翘起二郎腿,他按着鼠标,“算了,不就我们这外来的和尚抢了你手上的919纸盒藏尸祝寿案吗?换我,我心里也窝火,所以和你争也没什么意思。给我们点儿时间,仔细看下这视频,在此之前不准带许琛离开这里。”
吴大方打了个电话,挂掉之后就同意了徐瑞的要求。
“杜姐,老大,我没看过自己的走姿,你们觉得这像我不?”我心中的郁闷无以复加,自己的意识里确实没有干这事,视频也是真实的,难道我真的梦游了一次?还如此的狠厉!想想都觉得恐怖……
徐瑞烦躁的一个劲按着打火机,“我不懂这个。”
“像。”
杜小虫静静地看完,她缓慢的吐出了一个字。
吴大方不耐烦了,“连自己人都说你像了,还有什么可耽误的,别浪费大家时间行吗?”
“我只是说像,又没有说是。”杜小虫站起身,凑近吴对长,二者的鼻子隔了一厘米不到,她似在威胁的说:“但这并不是许琛,陌生人无法察觉二者的不同。”
“凭什么说碎尸者不是许琛?”吴大方退开了半步,他眯着眼睛,“别以为你们老大戴个蛤蟆镜,就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老子躺着也中枪!”
徐瑞习惯性的摸着左耳,说:“我也感觉不像许琛,就凭直觉。”
“办案只讲证据。”
吴大方冷哼,“我甚至怀疑这是你们联手策划的,验尸房的钥匙,杜小姐就有一把。”
火药味极为的浓郁,二者剑拔弩张的跟要动手似得。
“得,我梦游时跑出去配的。【ㄨ】”我挡在双方中间。
“这是承认了?”吴大方有点意外。
“承认个卵,没听出来那是气话?”
徐瑞坐回椅子,他继续翻着监控,“我就算看个千百遍,也要看出破绽。警局的全部监控失效,呵呵,许琛要有这电脑技术,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玩。”
杜小虫和他忙得热火朝天,盯的眼睛疼了也只揉几下再翻,看的我感激不已,即使有这份货真价实的视频,二人也没有对我产生半点儿疑心。
吴大方也没有再过份,冷笑着等待。
过了能有一个小时,徐瑞突然拍动桌子,“吴队啊,我应该找到能证明这里边的碎尸狂魔不是许琛的证据了。”
吴大方错愕的说:“洗耳恭听。”
杜小虫惊讶的侧视,“哪儿?”
我还以为徐瑞又要发挥忽悠技能了呢,没想到他下一句就说:“请端盆水。”
吴大方立刻让属下弄来一盆凉水。
徐瑞探手入水,接着涂到我脑袋把刘海打湿了,贴着脑门。
众人颇为的不解。
徐瑞审视着我几秒,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很快,他指向暂停住的影像道:“碎尸狂魔的刘海,溅到井真的血水之后湿了,也一样直直的贴着脑门,应该比许琛短零点七公分到五公分之间,一个到眉毛,一个差点儿,这不可能是短短几个小时内突然长出来的吧?”
吴大方眼角抽搐,“短半厘米你也能对比到?”
“我家老大的眼力是第九局当之无愧的第一。”杜小虫胸有成竹的说道,她对徐瑞的能力极有信心。
旁边的警员们议论纷纷,都觉得这是扯犊子。
“不如这样,现在你让下属带许琛到验尸房同样的位置,我们截图比对。”徐瑞的笑容充满了狡猾。
吴大方不信邪的把我头发又弄了些水,我被押到验尸房,没多久就被带了回来,进门看到徐瑞拍着吴大方肩膀,“服了不?咱再请专业的来测下比例尺,算下具体的差值!”
接下来折腾了两个小时,反复的进行模拟,按比例尺计算完,我刘海真的比视频里的自己长0.6公分,也一并排除了倾斜的情况。
吴大方没辙了,把我手铐解开,“难道真有和你相貌相同的人?”
“人家又没见过父母,万一生了个弟弟之类的也不是不可能。”徐瑞赶走了对方,我们立刻回到宿舍,把门关死,徐瑞拍着胸口,“妈的,吓死老子了,小虫,你快带着小琛离开警局避几天,等我把这事查清了再说。”
“不是已经排除他的嫌疑了?”杜小虫莫名其妙,我也是如此。
徐瑞哭笑不得的道:“血液比水粘,沾脑门和水的效果不同,可能会粘一坨微微往里勾显得短,况且视频里的光线不比白天清晰,所以准确的小琛嫌疑没被排掉,我暂时把姓吴的忽悠住了,等他回过来神又会抓人的。”
“老大,算你屌!”
我竖起大拇指,拒绝的说:“可我不会跑的,没干就是没干,跑了反而坐实自己的嫌疑。因为有你们,我也不担心对方刑讯逼供。”
“这事哪怕就是你干的,我和小虫也会为你点赞。”徐瑞随手点了根烟,分析的说:“这世上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吗?如果不是你,对方发型走姿和你相同,事先必然对你进行过深入了解,不仅如此,就凭昨晚监控全部失效这点,就显得蹊跷。”
“我也是根据这一细节才没有怀疑许琛的。”
杜小虫思索的说:“既然拿梦游当噱头,何必断了监控?显然因为如果监控是好,一下子会排除掉真的许琛。另外,对方进了验尸房,无论是逐个尸床挑开白布,还是刀劈井真尸体,身体一直正着对向摄像头,就好像故意留给别人看的,由此可见,对方知道那儿有摄像头,却故意没有让其失效。但无论如何,梦游是假的,要么许琛自己利用反推逻辑上演了这场矛盾的午夜碎尸,要么就有另一个和他极像的人。我比较倾向于后者,因为许琛知道井真位于哪个尸床,没必要一个个花时间掀。”
我涩涩地一笑。
“千万别说你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徐瑞意念一动,他吐掉了烟头,“对方冲着井真而来,顺带坑你,或者纯粹为了坑你才碎的井真,但无论哪点儿,极有可能来自于七罪组织,而你父母又……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我摊手无奈的表示毫不知情。
杜小虫眨了眨眼睛,“我听说前不久天南那边发生了一起蔬菜连环杀人案,幕后黑手擅于易容伪装别人的相貌。”
“那门手艺只适用于接触目标不深的对像,熟人几眼就能窥破的。”徐瑞摇头说道。
这时,门被敲响了,吴大方站在门前破口大骂,“徐瑞你个死跳大神的,我这辈子再信一句你的鬼话就是脑残!开门,我们要拘捕许琛。”
“事情总会真相大白的,老大,我就先配合一下他们,不想你们和地方警局关系陷入僵局。”我主动把门拉开,朝吴大方伸出了双手。
“诶?挺热闹啊,这刑侦一队难道因为案子破了来膜拜老大的?”
就在此刻,老黑一手豆浆一手油条的回来了,但当他看到我之后,吓得豆浆洒了一地,“小琛,你不是跟老大请假回东北老家了?我可是亲手帮着提的大包小包送你上了火车,怎么可能还在这儿!!!”
第二十九章:纸箱再现
老黑此话一出,全场静寂!
我起初以为他这是跟徐瑞提前商量好演的,可我们望向徐瑞时,他摇手表示无辜。我把视线移回老黑身上,他真的被我吓坏了,紧缩的瞳孔不像装的。
吴大方回过神,“徐组长,你们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徐瑞把手机一抛,“他昨晚护送井甜回家,直到现在,我们没有过联系,不信的话你随意查!”说完,他来到老黑身前,“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
“昨晚井甜想跳江自杀,我拦下开导了好久,亲自送她回的村子,然后在自己租的房子盯到天亮,见没什么事情,我就回来了。”老黑躲在徐瑞身侧,不敢直视我这边,“抵达市中心的时候,我无意看到小琛提着几个包,像在等车。我就停下问他去哪儿,然后小琛说案子结束了,趁这空隙回趟乐市,老大批了假期。我寻思他东西较多,就送他去了火车站,还是现买的票,帮他把东西送上去的。”
“编,接着编。”吴大方嗤之以鼻。
徐瑞无视了他,说道:“老黑,有没有看到买票时他用的身份证?”
“这个倒没有,我在售票厅外边帮小琛守的行李。”老黑抓耳挠腮的说:“这许琛现在有影子,不是鬼。这什么情况?难道小琛跳车之后乘直升机抢在我前边回来的?”
“小虫,你和他说下情况。”徐瑞笑着递给吴大方一根烟,道:“青市到乐市的车就今早那趟,为了证明许琛不是碎尸狂魔,我们联系火车站那边,调取监控还有乘客信息。”
吴大方皱起眉头,“又折腾?如果是真的,我拿一个月薪水让你们a7小组玩乐,当赔礼了!但若是假的……”
“我和小虫还有老黑的三个月工资,给你们当奖金!”徐瑞极为痛快,可以说已他稳操胜券,这事老黑并不知情,回来时却有那种反应和说辞,绝对假不了。
吴大方让属下守着我,与徐瑞去取证了。
老黑听完杜小虫的讲述,他跳到我身前,双手抓住我肩膀,“小琛,老实说,你会不会分身术?那分明就是你,我怎么可能看错呢!”
“如果我和那碎尸狂魔不像,哪会一大早就被拘了。”我郁闷不已,道:“你送那个我去火车站之前,我就没有离开过杜姐与刑侦一队的视线。”
“呃……”老黑嘴一咧,掏出了自己的匕首,他把我袖子一撸,唰地就是一刀,等我和杜小虫反应过来时,他的匕首已经入鞘,我手臂上开了条寸长的口子,鲜血一滴滴的滑下。
杜小虫急了,“你二话不说就突然动手?”
“打个标记。”
老黑露着两排牙,没心没肺的笑着:“以防再有人冒充他。”
“疼的不是你啊!”我疼的咬住牙根儿,他出刀速度够快的,近乎一眨眼的功夫便完事了,所幸这脑洞大的家伙没有往我脸上招呼,不然我都没地方哭。
旁边的刑警担心我再受伤,护在我身前。
而杜小虫取来砂布和创伤药,给我包扎完说:“许琛,别气老黑啊。”
“不会的。”我心塞的注视她竟然打出个令男人可耻的蝴蝶结,不能淡定了,“杜姐,能不能换个别的系法?”
“我只会这一种。”
杜小虫回宿舍拿来一本书,安静的倚着墙翻阅。老黑一夜没休息,他累得蹲地上开睡,呼噜响的快把走廊震得快颤动了。
过了半个小时,满脸奸笑的徐瑞和黑着脸的吴大方回来了,后者令下属解开我的手铐,临走前说道:“明天我把上个月的工资给你们。”
杜小虫轻轻合上书本,“老大,查到假许琛的身份了?”
“是啊,监控上的那小子和许琛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买票用的身份证却叫许灿!”徐瑞眼色特别怪异的道:“出生的年月日和小琛是同一天,5月22号,不过户籍地不同。【ㄨ】相貌相同,姓氏一样,生日雷同,这不可能是偶然事件。我和吴大方联系火车上的乘警,许灿早已在青市的下一站就提前下了车,对方显然是因为遇见老黑而临时捏造的理由。”
许灿……
他真的是我兄弟!
我犹如遭到了晴天霹雳,目瞪口呆的说:“老大,没开玩笑?”
“要不吴大方为毛痛快的放了你?”徐瑞摸着下巴,他感慨的说:“我们还调取了警局到老黑遇见他时的地点之间的天眼,确实有几次他被拍到了,有一段里还穿着血衣,这充分的说明作案的不是你。我们推测许灿就在那个地方换衣和抛的作案工具,吴大方带人去翻了。”
“看这情况,许灿未必真的坑许琛,但不排除他利用了二者相似的优势,却又没有完美的隐藏自己行踪。”杜小虫眸子灵动,她思考道:“他大半夜的来警局,只为碎井真的尸体,二者之间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
“说不准。”
徐瑞摇了摇头,说道:“把尸体碎成那样,恨意堪比深渊。”
我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许灿的出现,已然证实了我父母是大罪犯这消息不会有假,我仅存的一丝希冀也随之荡然无存。
过了一会儿,吴大方又来了,他说了两条消息:第一,许灿的户籍地警方查到这家搬离多年;第二,则和919一案有关系,何老的邻居报警称看见之前有一个人开车来到何家门前,鬼鬼祟祟的放下一个大纸箱就仓皇离开。
大纸箱……
我们第一反应是尸体,立刻赶往了何家。抵达时,门口有派出所的警员看守,箱子在那儿没人动。
杜小虫凑近箱子,嗅了一下,“有尸味,还不是一天两天的那种。”
徐瑞吩咐老黑拿匕首拆了封,打开之后,我们愣了好久,这里边放的竟是大姐姐残缺的遗体,还穿了件花衣裳,另一只断手臂和断脚也缝补回原位,脑门贴了张电影中常见的镇尸符。
我们正愁无处寻觅呢,竟然有人主动把她的尸体送上门了,除了眼睛和一只在警局冷冻的断手臂,几乎是完整的!
众人面面相觑。
徐瑞把镇尸符摘下,他沉吟的说:“我知道谁送来的了,那个对井真称会祝由术的道士。”
我稍作思考,确实有可能,因为井真偷回大姐姐的尸身,势必会带着去和道士约见,由于挖去双眼,以至于尸身失去了价值,井真也许嫌累赘就弃了尸。
杜小虫猜测的说:“那道士把鬼瞳姐的尸体装扮的如此精致,还主动送来,难道他对井真说什么挖了眼没有效果只是拒绝的理由?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找到对方不就完了?”
徐瑞打了个呵欠,吩咐道:“无论怎么样,小何的尸体找到了就是好事。那道士应该不是专业犯罪的,十有八九避不开天眼,我这就派人查寻对方踪迹。你们先把尸体送回警局,小虫再将另一只断手缝上,再把眼眶内垫上点事物,看上去跟闭着眼睛无异就行。”
我们点头,老大想让命途多舛的大姐姐体面离开。
返回警局,我亲眼望着杜小虫对尸体展开修复……花了约个把小时,躺在尸床上的大姐姐就仿佛安然的睡觉一样。杜小虫出去买了内衣、袜子、鞋子和新衣服,为大姐姐穿戴完毕,还精心铺了淡妆,她叹息说:“鬼瞳姐,你放心好啦,我和老大还有老黑都觉得,许琛不会让你失望的。”
老黑来到验尸房,他忍住眼眶的泪水,“和鬼瞳前辈一块破案,就像昨天才发生的,她锁定凶手,老大出谋划策,我负责抓人,小虫验尸,可惜她走的太早了,天妒英才。”
下午三点,徐瑞打来电话,他说在警局门口,让我们下来,已经发现了那道士的落脚地,位于西区的一处废弃民宅。我们乘坐一车,耗了近一个小时,终于赶到目的地。
徐瑞问了附近潜伏的便衣,对方做完法事回家就没再出门。
我们站在院门前,用力的敲打,下一刻就有一道浑厚的声音出现,“谁啊?预约了吗?等一等,真是催死个人。”
等了五分钟,门开了,我们眼前出现一个特别矮的中年,四十岁不到,戴了顶黄色的八卦帽,身披黄道袍,然而他的眼皮像用多大力也撑不开似得,露出的小眼神显得极为精明,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道貌岸然。
值得一提的就是对方脸型了,宛如一只鞋拔子,这弧度从侧边看上去宛如月亮!
“何人敢叨扰我月之道师静修?”这道士派头十足的微怒。
“月之道师?”
徐瑞忍不住开怀大笑,“这道号,未免也太贴切了!”
“滋滋撸力愣……”月之道师嗖地拔出一柄桃木剑,指向对方:“剑定汝魂!”
“这口音什么鬼,千万别说是急急如律令。”徐瑞双指把剑夹住,用力的咔嚓掰断了,他连连问道:“少装腔作势的,这位月亮大师,听说你也懂祝由术?还有美人汤的方子,挖了眼睛的艳尸没有功效?”
“啊……我的剑!”
月之道师没来及心疼自己的剑,听到徐瑞所说,他瞬间吓得面如土灰,“几位官老爷,那事真和小的无关啊!”
第三十章:内鬼
“这次我们不抓你,感激都来不及呢。”杜小虫微笑的说道:“只想和你了解情况。”
月之道师一愣,“您们请进!”
我们进入他家院子,打扫的挺干净,地上还有晾晒的符纸与宰杀不久的公鸡。月之道师不嫌费力的搬来一堆板凳,我们纷纷落座,他忐忑的说:“想问什么事,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瑞当先问道:“那纸箱里的尸体,你送的?”
月之道师犹豫了片刻,点头,“对……事先说好,我可是好心好意的。”
“怎么看出来我们身份的?”老黑有点好奇。
“我微微一扫,满目的浩然正气。”月之道师一扯袖子,“这还用问吗?”
“准确的说,你眼睛尖,看到老大腰间别的枪了吧?”杜小虫无情的戳穿,她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就直接开门见山了,起初井真带尸体给你时,为什么说没有效果,别说是没有眼睛,老实交代了或许你就没有牢狱之灾。”
“因为那具女尸,生前是大名鼎鼎的鬼瞳神探啊!”
月之道师尴尬的道:“我以前那个什么……的时候被她逮到过几次,虽然心有点儿恨意,可我哪敢让别人煮她尸体,万一被查到,岂不是嫌命长了?操蛋的是,他走了还把尸体放我这,我如果不送回去等被查到就解释不清了。”
我心里有点感慨,人的名,树的影,大姐姐凭借生前的能力,让自己死之后还避免一劫,可以说是因果循环了。
徐瑞不怀好意的说:“所以……你就让他另寻目标,害死一个女的再煮那美人汤?”
月之道师立马跪地俯首,“我哪儿知道他这么执着,真的煮了别人的……至于什么姓氏七笔十一笔的,我随口胡说,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打住。”
老黑掏了掏耳朵,嫌恶的说:“我开始还真以为你有两下子,失望透顶啊。”
“我真有两下子,碗水立筷子,抓小鬼……之类的,多着呢。”月之道师张口说了一大堆所谓的法术。
“筷子?我也能。”杜小虫看见旁边就有一碗水和三根筷子,她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这仨筷子立入碗内,“至于你说的抓小鬼,是利用了简单的化学反应。”
这其实我也能做到,但得调整好久,远没有这种速度。
月之道师郁闷的说:“要都像你们这样,我还咋混……”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急道:“但美人汤的方子,确实是真的,我梦中所得,可治百病。”
“算了,幸亏井真煮的目标是另一个犯罪分子。”徐瑞站起身,说道:“我们走吧。”他也没想难为这月之道师。
出了院子,留在月之道师在那儿谢天谢地。
“傍晚了,我们回去整理案情,写报告吧。”杜小虫提议的说:“估计回总部也就这几天的事。”
“不急,还有一件事没干。”徐瑞发动了车子,“或许能填补没能在井真死之前进行审讯的遗憾。”
什么事?
我和老黑、杜小虫的眼中充满了好奇。
“抓内鬼。”徐瑞身上的冷意若隐若现,“这内鬼会让你们不敢相信的,就因为他,我们错过了一次抓到井真的时机!”
花了一个小时,徐瑞把车开入了南区的一座小区,停在11号楼的2单元门旁,“现在到他家了,我们登门拜访,检查好装备,动身。”
老黑和杜小虫摆弄完手枪,我连手同电击棒放入口袋,确保第一时间能拿出来。紧接着我们仨脑袋裹着迷雾,跟徐瑞来到203的门前,他伸手敲动。
过了十几秒,门开了,露出的脸孔真像徐瑞说的那样,令我们大吃一惊!
马良……
青市的神笔,专门为警方绘制犯罪分子肖像的那位素描专家!
我们对视一眼,难道徐瑞想在抓内鬼之前,以武力逼迫马良加入a7小组?且看会发生什么吧,我们只管听徐瑞发号施令。
马良稍有惊讶,旋即笑道:“你们怎么来了?我去泡茶。”
“不劳烦了。”
徐瑞连鞋子也没换,大摇大摆的走入,他似笑非笑的说:“装修的蛮不错嘛,马良老弟,我认为以你的才华,留在这儿有点浪费,有没有兴趣和我混第九局?”
“抱歉,恐怕我无法答应你的邀请。”马良丝毫没有生气,他谦谦说道:“我有恋旧情节,待在一个地方久了,就离不开了。”
“哦……这样啊。”徐瑞笑呵呵的走上前,突然手如闪电的掏出一副铁拷,把马良的手腕死死挂住,“已经由不得你了,内鬼。”
马良的白皙皮肤一紧,“我怎么听不懂……”
“就是啊,老大,会不会搞错了?”老黑绕着马良走来走去,“他是内鬼?”
“我就喜欢这种细皮嫩肉的。”徐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所以,马良,你想老实交代一番乖乖被我们带回总局,还是由我审完之后狼狈的去呢?”
杜小虫和我还处于懵圈状态,怪不得之前老大一直瞒着不说。
“老大,他那天亲手绘制了井真和梁琪的肖像,特别像,怎么可能是内鬼?”老黑眼睛睁得大大的。
“狗屁,就因为如此,当时才没有抓住目标!”徐瑞气急的一脚把马良踹倒在地,“呵呵,当场画的确实是对的,可你交给现场警方的,却是另一份肖像。”
马良怔了片刻,一脸无辜的样子。
“别以为事后你把肖像全收回来就妥了。”
徐瑞掏出烟盒,结果里边空了,他闻了一下就把烟盒攥的扭曲不堪,“我和二队长扯淡时,说他脸要再长点儿就跟井真一样了,这家伙说像他就好了,多帅啊。我开始觉得他审美另类,可越寻思越不对劲,仔细问完才知道他在现场看到的肖像根本和井真、梁琪不像!”
听到这儿,我们隐约的清楚了。不过内鬼这事是徐瑞一手调查的,我们没有参与,就想看看马良如何辩解。
“这和我有关系吗?我把肖像给人去复印,可能是期间被调了包。”马良十分的冷静。
“我想过这种可能,特意去南区的中心区域查监控。”
徐瑞冷笑的说:“发现你借用了一家内衣店的厕所,花了五分钟出来的。”
“这能说明什么?”
马良解释道:“我当时赶车来的快,就受了凉,肚子特别疼。”
“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徐瑞抬手扶着蛤蟆镜,说道:“可惜,我也闲得无聊去借用了下厕所,不小心发现藏了针孔摄像头,这家内衣店的老板有偷窥癖,我翻过他的存盘了,你在里边的一切均清晰的被记录下。”
马良头一低,“我千算万算,竟然漏算了这个。唉……冒险的事真不能做,总会有一次赔上自己。”
我们心中石头落了地,徐瑞并未冤枉对方,可惜马良这炉火纯青的技能了,但我们没有半分同情,他是内鬼,换个角度,也是辅助井真害死我大姐姐的帮手!
徐瑞狡诈的说:“呵呵……实话说吧,我是诈你的,那家店的老板并未安摄像头。”
“你……”马良气的脸色都青了。
“老子就想看你这种想干掉我又拿我没办法的表情,讲一讲,为什么给井真当内鬼?”徐瑞激动的抓住对方领子,“我之前特别想带走你,可不是想以今天这种方式!”
“没有缘由,我认了。”
马良摇头恢复了正常,他微笑着请求道:“我想最后看一眼自己这倾注心血装潢的房子。”
“希望你别耍花样。”
徐瑞应允了,我们拿枪押着马良,逛遍了每一个角落。
虽然马良家面积不大,但艺术气息极为的浓郁,挂着许多他的画作,还有不少珠光宝气的饰物,我和老黑闲的无聊,粗略的估算其价值,加起来得有几百万。
“老大,我总觉得他不对劲,说什么想最后看一眼?”我对着徐瑞和杜小虫低声说道,“还笑着强调的。”
杜小虫深以为然的点头。
徐瑞左耳一颤,探手戳着前边老黑的背脊,待其回头时打了一个防备的手势。
“看完了。”
马良转过身,他闭上了眼睛,“我们……一起上路吧。”
“身为一个男人,比技术部那个娘们还啰嗦。如果你不是内鬼,我也许会把你介绍给她。”徐瑞吐槽了句,他突然顿住,“你说什么……一起上路?”
这一刻,我心脏像被一只手用力攥住,涌现出浓郁的危机感!
就在此时,马良阴恻恻的笑了一嗓子,他犹如狂暴的狮子,跳起身扑向我们这边!加上彼此离得特别近,又在门前较为狭窄的空间,根本来不及也没有地方闪躲。最主要的,马良扑来之前,他戴着铁拷的双手抵向腰带的位置按动两下,响起了催命般的滴滴声音……
第三十一章:审判血书!
“滚!”
老黑猛喝的同时,身子灵巧的原地翻倒,上半身贴地,他那两条强劲有力的大腿呈现了兔子蹬鹰的架势,精准无误的踹向马良的胸口,一下子将对方踹到了三米之外的墙上!
徐瑞把门拧开,先推出了杜小虫,空间大了,我们再麻利把老黑往外拖动。
“审判血书……会缠绕着你们的。”
马良露出了失望之色,也有着几分期待,他还想继续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就瞬间炸了!热浪咆哮,他变得四分五裂,形如枸杞的血滴子乱溅,也扬起了肠子内脏与碎骨!
我们耳朵嗡鸣久久不能平静,亏了老黑反应快,徐瑞回过神的及时,否则我们不死也得炸残。我感觉胸腔快被心脏跳破了,“老大,马良身上竟然随时带炸弹。”
“什么?我听不见!”徐瑞拍打耳朵。
老黑和杜小虫也是一样。
我们几个的身子、脑袋均挂着马良的肠子或者烧黑泛白的皮肤,想拿手摘又嫌弃恶心。过了十五分钟,听力终于恢复。
马良死的不能再死了,爆炸产生的火还把他家沙发等易燃的事物烧了起来。以防火势蔓延,我们冲入马良家,接水往烧着的地方泼,马良家的上下左右邻居被惊动,纷纷站在门前观望,看见马良轰翻的头颅和残缺躯干时,吓得鬼哭狼嚎!
杜小虫出示证件,让围观者安静并退下。
花了半天,总算扑灭了火势,我们都极为的狼狈。老黑惋惜的看向地下分散的马良,“之前还白的像奶油,现在倒好,比我还黑了,嫉妒啊,为啥不好好珍惜呢。”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早就该注意他的异常了,什么恋旧情节,待一个地方久了就离不开了,包括最后看一眼,可谁想到这么狠,直接炸了,临死还前想拉我们几个陪葬。”
杜小虫取出湿巾擦掉脸上的灰污,她心有余悸的道:“咱们要感谢马良的操之过急,试想下,如果我们押他回警局的途中,对方在车上触发腰带部位的炸弹,后果会如何?”
“一个跑不了。”
徐瑞蹲在马良的头颅前,他沉思道:“老弟,你最后一句提到的审判血书,是什么?为何会缠绕着我们,难道你死了有人会报仇?看来你不止是内鬼这么简单。”
我推测马良在七罪组织里边有一定地位,但绝对不是七大审判之一。
我们分头行动,把马良家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一台有开机锁的笔记本,什么也没有,而它的手机没有及时收缴,也在爆炸里废了。
老黑问碎尸怎么处理,徐瑞又头疼了,把皮球踢给了青市一队的吴大方,对方赶来,跟其手下们华丽丽的吐了一楼道,说我们a7小组属扫把星的,所过之处无不如地狱。
“吴队,我这有根肠子,怎么抖也抖不掉,帮我摘一下。”
徐瑞侧过身,还真有一小段沾了血的扒在那儿,吴大方黑着脸搞定,徐瑞探手插入对方口袋,摸出盒烟,自己点上根儿,进而将其塞入了地上的马良嘴里。这在众人眼里看着极为恐怖,吴大方问他要搞什么鬼,徐瑞说这是习惯,就带着我们回了警局。
那袜子和万家墙上血迹的第二次检测结果出来了,还是相同,这次警方还特地到万家寻了目标之前遗留的毛发,测完之后,万千雄是审判者已是不争的事实。
而红光ktv的那锅美人汤,把梁琪的尸骨捞出,剩下的倒入了山上深坑。
徐瑞和杜小虫熬夜写完案件汇总,第二天补觉到下午,这时我和老黑刚拿着吴大方赌输的工资潇洒完回来,买了一堆吃的用的。徐瑞填饱肚子,要提审那五个煮尸的七罪成员,老黑去办了。【ㄨ】按程序的话,他们再有几天就会被带回第九局关入专门为七罪组织设立的监狱。
我们来到了审讯室,等了片刻,老黑手持冲锋枪,竟然单独把五人押来了。徐瑞摊开纸笔,示意对方靠墙依次站着,“留胡子那位,报一下名字。”
小胡子说道:“杨立。”
问了几句,这里边就他资历最老,徐瑞让他坐到审讯椅,说道:“我问的时候,其余人也可以补充。”接着,他盯向小胡子,“井真为考核犯下的案子,你们除了煮尸,还有参与其它事情吗?”
“接万千雄。”
“当时有没有觉得万千雄哪里不对劲?”杜小虫问道。
小胡子吭哧瘪肚的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模糊的像一个人。”
我笑着道:“狠人审判,对不?”
小胡子稍微点了下头,“但不可能,我们神秘的审判,怎么会是那屌样?”
“七罪组织现况如何?”
“应该挺大的,虽然我资历老,但接触的人只有这几个哥们和井真、琪姐等,加起来两只手能属的过来,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一般成员之间彼此并不知道身份。”小胡子忐忑的道:“所以保密性挺……好的。”
徐瑞审视着对方,“马良,也就是青市的素描专家,他为井真提供消息的内鬼,你知道此人吗?”
“没有。”小胡子说道:“不过我知道井真确实在警方有内线。”
“我知道马良!”猥琐男子举手,抢答说:“他来头不小,我有次无意中看到井真和琪姐给他下了跪!事后我还问井真这是哪个来着,结果他说如果告诉我的话就会死。”
下跪?
地位比候选人还高……
我意念一动,问道:“审判者以下,候选人以上,还有什么样的级别?”
“没听说过。”小胡子摇头,猥琐男也表示不知情。
“跟以前抓的七罪成员一个得行,可惜没有逮到过活的肥鱼。”徐瑞极为失望的道:“再问一个就结束,审判血书是什么玩意?我们在第九局办案多年,还没有听到过这词。”
提到审判血书,小胡子等五个罪犯脸色狂变,惊恐无比!
“说!”徐瑞一拍桌子,“别婆婆妈妈的。”
“这不能说,求你了,我宁可死……”小胡子脑袋不停地磕向桌子,犹如捣蒜般道:“如果我说了,下场虽然也是死,可不是一般的死,连你们也护不住!”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黑火气上来了,冲锋枪一举,“七罪组织的罪犯,没有任何人权,即使被捕了,允许随时随地击毙的!”
五个罪犯吓得颤抖,他们依然宁死不说。
“好吧,换一个。”徐瑞冷哼的道:“目标被说审判血书会环绕着自己,会有什么事情?”
“这得分对谁……警方和自己人是不同的。”小胡子点到为止,“我真不能再说了。”
“带下去吧。”
徐瑞摆了摆手,吩咐着老黑。
我和杜小虫疑惑不已,这还是花样审讯大师吗?竟然连试也没有,就放弃了套问。徐瑞解释说,当一个罪犯的心里对某种事物有了凌驾于一切的恐惧时,除非用相同的方式入手,否则一无所获。
马良临死前看似诅咒的一句,所提到的审判血书究竟为何物,令五个罪犯嘴硬到连徐瑞都没辙了!
919系列凶案并不完美的破掉了,第九局的头子知道徐瑞放掉了万千雄这条大鱼时,电话里骂了他一个小时,徐瑞一边戴着耳机,一边和我们几个打牌,时而应付两句,不知对方知道了会如何想……
何奈已经殉职,上边看案子已破获,就想给a7小组配备一位痕迹专家。徐瑞却因为我而拒绝了,但由于神秘的“审判血书”把我们弄得心里惶惶,他请求添一位战斗员,没想到局头说没有储备的人才了,不可能为了没出现过的事物就从别的组调,想让他自己凭本事在外边挖。
徐瑞气的把电话一摔,“老黑,你竟然趁我不注意偷牌,这条a之前不是被你三带一出去了?”
“呃……”老黑挠动脑袋,尴尬的说:“不玩了,再输连裤头都没了。我们叫上杜妹子一块,出去逛逛海边吧,难得来青市,还没有望望风景。”
“怂包!”
徐瑞笑骂了句,我们准备一番,就和杜小虫前往海边。虽然天色晚了,沙滩上一样灯火通明,有游泳的,有烧烤的,有放孔明灯的,有照相留念的。
杜小虫光着脚丫,站在沙滩边缘,海浪时而荡来。老黑则手里抓着一把烤串,蹲在后边担心她被水卷跑了,保持着随时冲刺的架势。我跟徐瑞聊着天,经历过紧张的案情,这种放空的感觉就像一张一驰,让身心的疲劳大大缓解。
这个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阵惊叫。
隐约的听到海里有漂流的浮尸,我们立刻警觉,被职业的习惯推动着上前查探。老黑最先冲过去的,我们到了时,老黑抬手指着海里的不远处,“你们快看那儿,真的有一具尸体在随波逐流。”
“我征用了,谢谢。”徐瑞粗鲁的一把抢过近前一个泳衣妹子手里的望远镜,递到眼前,他看清之后惊得下巴快掉地了,“死的怎么会是他……?”
第三十二章:没羽箭?
“老大,谁死了?”杜小虫睁大眼睛,徐瑞竟然一眼认出浮尸的身份,难道案子没完又出现了死者?!
“就是他……我一两句也说不清。”徐瑞把望远镜还给旁边充满怨念的妹子,他吩咐道:“老黑,你游泳技术好,快去把尸体捞上来,这小子好歹救过小虫和小琛的命。”
经他一说,我瞬间就想到了,那个视频里的迷之青年!
老黑特别听徐瑞的,连犹豫也没有,脱的就剩下裤头,犹如黑鱼般冲入海水……
我心急火燎的道:“杜姐,我跟你说,那天你车炸了,啤酒摄像头拍到了之前的情景,扎轮胎提醒咱们车子有异常的就是水里躺那家伙,老大眼力好,透着望远镜不可能认错。”
“什么?”
杜小虫揪紧眉毛,“上天究竟有没有长眼睛?怎么好人没有好报啊!”
“也许由于破坏井真的计划,遭到了七罪组织其余罪犯的报复。”徐瑞望着游向浮尸的老黑,“今天又要了结一场因果了,他当初救了你们,现在我们来海边放松却遇见其尸体,还好尸体目测是完好无损的,就把他好好安葬吧。”
杜小虫纠结不已,“我还没来得及说句谢谢……”
我们耐心的等待。
然而意外的事情却出现了,老黑临近了那具浮尸,他单手抓住正想往回游时,浮尸竟然动了,双手把老黑的脖子环住!
沙滩上围观的人们吓尿,纷纷大叫着水鬼索命,散开逃到老远才敢停下。
我们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不信鬼神的自己,看到“浮尸”有这举动,恐怕只有一个解释,对方没死!
但是……
老黑信玄乎的事物啊!
他此刻完全处于懵逼状态,连反抗都没有,被后者猛地按入海水。
“操的,这下麻烦了!”徐瑞跑到边缘,他把衣服解开,甩出蛤蟆镜,扎入了海水。
我和杜小虫的水性一般,没下海就是不添乱了。念在对方是救命恩人,她连枪也没有拿,有点儿束手无策。
迷之青年把老黑按下水,过了十秒,他又把老黑脑袋抓上来换完气再按入。下一刻,他发现了游近的徐瑞,立马抛开老黑,犹如水鸭子般噼里啪啦的往岸边穿梭,这视觉冲击力,敢情能和08年摘得8枚金牌的菲鱼相媲美了!
杜小虫不再迟疑,跑上前几步静待迷之青年上了沙滩,他在耳朵里掏出了两只塞子状的事物,杜小虫举起枪口瞄准对方,“站住,不准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迷之青年不屑,大步子迈向另一侧,同时我也确定那天扎轮胎的是他。
“砰!”
杜小虫扣动了扳机,但没有射向目标,她打的是天,把旁边的我脑袋震的疼。不过枪响时迷之青年身子颤了下,竟然继续走动。“砰!”又是一枪,迷之青年停住了。
杜小虫冷哼的说:“怎么不走了?”
“警方的惯例,一打天,二打地,三打膝盖四枪毙。”迷之青年转过身,月光下的笑容极为阴柔,“我如果再动或许就受伤了。”
“哼,算你识相。”杜小虫对帅哥并不感冒,她的兴趣只有书本和尸体。
首先迷之青年不认识我们,我们因为他灌了老黑一肚子水不知如何开口,双方就形成了对峙。
这时候徐瑞与老黑回到了沙滩,前者第一件事就是捡起蛤蟆镜复位,我还是没看到老大的眼睛,后者则拿手掏嗓子吐出来一堆海水,接着坐地不起,脸色发白显然是吓坏了。这不能说他胆子小,本想去拖一具死尸,结果遇见了“水鬼”索命,搁谁身上不发怵?
徐瑞安慰的说:“老黑啊,你看看这水鬼,有影子的,他是活物!”
“鬼上尸身了……”老黑打着哆嗦。
“毛线啊,你们在水里接触时,他没有温度?”徐瑞一拍其脑袋,“还魂吧你!”
说来也怪,一提到温度,老黑回想了片刻猛地点头,不再恐惧了,他站起身,怒气冲冲的跑向这边的迷之青年,“死小子,没事漂海里扮死尸,吓死黑大爷了!”
他想修理对方一顿。
我想阻拦的,徐瑞按住我肩膀摇头,悄声说道:“试试我的猜测对不对,那视频里总觉得这厮像练家子。”
老黑是兵王出身,武力值达到爆表的级别,我们并不担心。
让我们大跌眼镜的是,他走近迷之青年身前半米,手如霹雳般抓向目标脖子。对方轻灵的一甩身,近乎贴着老黑爪子避开了,旋即修长的大腿迅若闪电,蹬向老黑胸口,一脚将之踹翻在地!
徐瑞愣了半晌。
老黑起初大意了,没料到目标速度如此快,他滚了圈爬起身,双拳“嗖嗖”地一先一后试探性轰向目标。
迷之青年的腿却仿佛手臂一样灵巧,频频抬动,和老黑打了个不分上下!实在吃不消老黑的出拳速度时,他干脆身子猛低,一记扫堂腿掠动,把下盘算稳的老黑搞得底朝天!
此刻,我和杜小虫注意到徐瑞的脸,笑得跟菊花似得,难道老大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老黑嗷了一嗓子,再次起身。
迷之青年连往后跳了几步,“我的路数几乎被你摸清,不打了,再来也许自己就输了。”
“还算不算男人!”老黑极为的郁闷。
“性别不是用来赌的。”
迷之青年勾起一抹笑意,“但如果保持一定的距离,我让你拿手枪,你也赢不了的。”
我们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为何有点儿听不懂?老黑拿枪,二者再隔了距离,这有悬念吗?任谁觉得这都是大言不惭的讽刺。
徐瑞倒不这么认为,把自己的枪抛出去,他怂恿的说:“老黑,拿着,咱就看看他怎么赢的。”
老黑接枪检查一番就开了保险。
“稍等,我去拿自己的小弟。”迷之青年眼角一紧,转身拔腿跑向远处的石阶。
这和之前淡淡的装逼感相比,反差未免也太大了,我哭笑不得的说:“老大,这该不会是被枪吓得跑了?上去石阶就是公路了。”
“有意思的小子。”徐瑞摸动大鼻子,“他刚说什么,拿小弟?”
我们半信半疑的傻等。
过了五分钟,没想到迷之青年真回来了,拿着一只“名牌”背包,就上次视频里那宝马奥迪加法拉利的,他把包放下,“喂,黑旋风,让你久等了,现在开始吧。”
“我来读秒,数完之前,老黑也不准抬枪,你也不能动。”徐瑞不嫌事大,饶有兴趣的说:“3、2……1!”
老黑手快的即将抬起枪口时,迷之青年动了,他如玉般的右手拔出口袋,指间粘着一枚石头子,随意的抛向隔了十米的老黑,石头的速度奇快无比,没等老黑有所动作,我们就听见一道清脆的撞击声响……
下一刻,老黑疼得扔掉手枪,龇牙咧嘴的揉着手背,“暗算!”
老天……这是真的?
我们早已目瞪口呆,对方毫不拖泥带水的这一手抛石子,精度准的同时,速度竟然还快到了非人类的级别!
徐瑞激动的一个劲儿嘀咕道:“传说中的没羽箭张清……穿越了?”
“事先也没有说不能用石头。”迷之青年摊开双手,他看向我们,“解释一下,当时我在海里动手是无意的,毕竟在睡觉,我起床气很大的。所以没有犯罪,现在能走了吗?”
“竟然是……睡觉。”我心说这胆子得有多大,狐疑的道:“就不担心淹死?”
“我脑袋垫了凹型的泡沫,脚腕和腰部也有泡沫板。”迷之青年心疼的看向之前自己浮的区域,“唉,成本花了五块大洋,就这么的打了水漂,我又得花钱住宾馆了。”
杜小虫忍不住笑了,“这样比较有可信度。”
“这位小姐,你不笑比笑起来好看。”迷之青年简直太欠扁了,“没事我就走了,后会无期。”
“站住!”徐瑞笑眯眯的说:“前几天你涉嫌在殡葬中心扎坏了一辆黑色k5的所有轮胎,我要带你回警局调查此事。”
迷之青年错愕不已,“我没有!”
徐瑞闭上眼睛又蹦又跳的神叨了一会儿,他突然睁开眼睛,“把你手机拿过来,我算到里边有一张是你和那辆车的自拍。”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笑,已然猜到老大的意图,他之前挖马良的计划夭折,现在组里又恰好缺战斗员,迷之青年就像老天安排送货上门的。
“连这你也算的到?”迷之青年被徐瑞展现的“特殊能力”震摄住了,毕竟当初那个地方没有摄像头,他低下头无奈的说:“我扎的……因为车底盘被放了炸弹。”
徐瑞清了清嗓子,“我们可是在那儿演习!”
“哦……高端的讹诈吗?”迷之青年露出了为难之色,“现在我没有赔偿能力,要不等我找到满意的工作,把钱攒够再还你们?”
杜小虫道:“你认为什么样的工作满意?”
“不无聊的。”迷之青年补充了句,“能吃饱穿暖的。”
“这样啊……”徐瑞急忙背过身偷乐了半天才憋住,他回过头狡猾的说道:“现在如果有份月薪三千五,每月还有公费去外地‘旅游’,绝对不无聊,并包吃、包住、包刺激的工作,你会不会考虑一下?”
第三十三章:平安夜的美人鱼
迷之青年问什么工作,徐瑞说加入我们。【ㄨ】对方立马点头,但徐瑞得查他背景干不干净,花了点时间问完,觉得没问题就达成了这笔“生意”。
迷之青年姓叶,单名一个迦字,他自幼被师父在垃圾堆捡到,被带到华夏西部的六盘山,练习腿脚功夫,每年师父都会带他逛一个月的“江湖”,以避免与现实脱节。而叶迦的师父前不久死了,临终前让他去找一位姓宁的小师叔,悲催的是连什么名字也没说完就挂了。
他的抛石绝技,是自行摸索的。之前居住的地方,有一种高树,果子特别鲜美,可树上却经常盘踞毒蛇。
叶迦馋嘴的时候就拿石子打树上的果子,年月久了,就练成了这一手,30米以内几乎指哪打哪儿,45米以内能命中稍微大点儿的事物,包括运动状态的活体,不过威力会有减弱,所以他背包里鼓鼓囊囊的玩意,真被我猜中了,全是经过他特殊加工的石块,哦不,可以叫石镖了,边棱处打磨的极为锋利,不过打老黑用的是平时练手用的,没什么杀伤力。
叶迦误打误撞的来到青市,不巧遇到一起抢劫案,利用暗中的优势,将劫匪射的失去行动力,救下去外地接亲的三辆车,他拒绝了对方的重金感谢,只要了新朗的一部手机和新衬衫,期间婚车里的小孩还调皮的把叶迦背包上画了奥迪、宝马、法拉利的标志,以留个纪念。
就有了视频里的那一幕。
徐瑞听完时特意联系青市警方,查近期的接案记录,九月十七号的确有这样一件事,不过见义勇为的神秘人当时在现场逗留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叶迦连户口和身份证也没有,他徒步乱走到的青市,这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那天在殡葬中心,他是去应聘的,可人家看这二呵呵的扮相就拒了,出来时却瞥见杜小虫的车被安放了炸弹……
徐瑞没心思再海边玩了,我们当即返回警局,他为叶迦安利了第九局的概念和职务。叶迦的神情像上了贼船一样,敢情公费去外地旅游就是办案,不过这相比其它工作,确实不算无聊,叶迦听到还包办身份信息,更没异议了。
我心里拿叶迦和老黑对比了下,二者的定位并不冲突,老黑擅用枪械,而枪不能随便开,更多时候用来吓唬人的,但石子就不同了,连威慑都不用,直接拿下近处目标!不仅如此,老黑和叶迦的近身武力值平分秋色,一个拳狠,一个腿灵。
杜小虫悄悄和我说老大捡到宝了,明天就会回总局为叶迦和我办理诸多事宜。第二天真的灵验了,上午我们火化了大姐姐的遗体,徐瑞就开车带着我和叶迦以及骨灰盒,老黑开自己的车,杜小虫驾驶大姐姐那辆甲壳虫,动身前往第九局。
第九局的总部位于首都的一个庞然大物,我们是深夜到达的,由于a7小组里的两个新成员一个身份敏感,一个身份空白,徐瑞就叫我和叶迦在酒店里等,接着为我们拍完证件照,就和老黑、杜小虫去了总部。
当晚,我睡觉时发现了叶迦的一个怪癖,他竟然跑去超市买了两只冰棍和几头大蒜,回来时,把蒜扒完,拿石头碾碎,用冰棍蘸着吃……
“吃冰棍就蒜,真的好吗?”我看的嗓子都不舒服了。
叶迦懒懒的一笑,他满嘴透着蒜味的凉意,“这是我和师父每次出去必吃的零食,要不要来一口?”
“算了……”我蒙着脑袋睡觉。
天亮之后,老黑和徐瑞就来了,他们拿了一大袋子物件,分别是我和叶迦的各种证件以及简式装备箱,里边只有手枪和弹药。叶迦说自己用不到枪,就将自己那把给我了,他检查了证件之后,继续吃着冰棍就蒜。
这可把徐瑞、老黑看的惊为天人!
叶迦见自己被围观,他腼腆的说:“如果有葱就好了,可惜超市里的太老。”
徐瑞捏着鼻子郁闷道:“身体真棒,话说以后工作交流时,最好戴好口罩。”
“上边对919系列凶案怎么说?”我抬头看向老大。
“蹲守万家那次闹的动静太大,又被狠批了。”
徐瑞顺手点上一根烟,他苦笑的说:“话先说在前边,虽然你和叶迦不是正式成员,没有进入总部的权力,但我不会把老黑小虫和你们区别对待。鉴于你俩是新来的,我决定三个月不接新案子,用来演练平时会遇见的种种可能,尤其是小琛,还得练枪、驾驶和加一门体能训练,毕竟在第九局,痕迹专家有时也会参与抓捕和被针对的情况,小何以前跑个一万米都不停的。”
“赞同。”我没有推脱就欣然接受了这计划。
就这样,我们经历了地狱般的特训生涯,每天结束之后累的躺床就睡,叶迦这货经常晚上蒜冰棍吃到一半时就睡死了,第二天醒来被化了一脸……
我有时撑不住了,一想到大姐姐,就咬牙坚持住了。
她的背影值得我追逐一辈子。
2009年的12月25号,离特训结束还有几天,我和叶迦早上来到训练教室时,徐瑞和老黑、杜小虫竟然全在场,他宣布由于昨晚发生了一件案子,极有可能跟七罪组织有关。
局头因为a7小组之前和七大审判之一以及候选者有过直接交手经历,还因此牵出了前所未闻但始终还未出现的“审判血书”,就把这案子全权交由我们,所以特训提前结束。
据说这次的案发地位于东北的朝市,就在我老家乐市隔壁。
现在是冬季,加上路途不近,没有向上次去青市办案自驾,而乘用第九局的武装直升机。我们拿好装备,那地方天冷,所以提前换好了厚的冬装。
途中,我们并未浪费时间,徐瑞事先印好了五份来自朝市警方的案件详情,人手一份,给半个小时浏览,然后再进行组内讨论。
我拿到手拿一刻,封页上印有七个字,“平安夜的美人鱼。”这是徐瑞取的,我纳闷他为什么用这么文艺的词来概括一件案子。
打开第一页,我的眼睛就被定住了,心惊肉跳的看完,惊的满身冷汗。
平安夜对于年轻一族来说,是一个浪漫的日子,但昨晚十一点半,朝市警方于天池桥旁发现一条“美人鱼”,其实就是具经历过残虐对待的女性尸体。
之所以叫死者为美人鱼,是因为她的上身只有一件大贝壳做的文胸,脖颈有缝补过的痕迹,疑似被斩首过,而下本身消失不见,拦腰斩断,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道具用的人鱼尾巴,极为的精致,约有一米半的长度。
她的脸貌美如花,还被精心的化了淡妆,甚至盘起了漂亮的发型以及佩戴头饰。她的双手分别抓了一只腐烂的苹果。
死者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死亡的痛楚,静静地沉浸在幸福之中,却无法再睁开眼睛了。
这条“美人鱼”被整体密封在透明的超大号礼物袋。
所以天上飘下来的雪花并未让尸体有影响,当然,因为温度较低,她提前变得僵硬。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能提供身份信息的证明。
旁边不远处就是一个较大的广场,可天色晚了人流较少,没有谁注意到“美人鱼”是怎么出现的。
朝市警方将死者带回去进行尸检,发现她生前被注射过大量的麻醉药,死的时候确实毫无知觉。
死者的年龄大概在20到22岁之间,指甲里提取到了粉笔的尘屑,手指也有经常拿笔磨出的茧子,所以推测她从事教育相关的职业,而年龄较小,也许是幼师或者实习、毕业不久就职的教师。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走到哪儿都会被注意到。
所以朝市警方联系了教育局,让对方根据死者的照片试试能不能查的到相关信息,结果没有查到。难道死者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学习用功又经常出板报的那种?警方又联系当地的高校,还是没有谁认识死者。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法医说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通过血液检测,这条“美人鱼”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身上各取了一部分组成的!
但拼凑为一体时竟然毫无违合的感觉……
换句话说,漂亮脸蛋的头颅和上半身,分别来自于不同的女性,怪不得问了一圈儿什么也查不到!
这下麻烦了,二者的指纹、dna,数据库均无记录,身份就成了迷雾。
死者的身份查不到,这一夜经手此案的朝市警方也没有睡觉,因为凶手的残忍程度极其罕见!
死者手握的枯黄苹果,头不对身的半具尸体,消失的尸身,美丽的鱼尾……我回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出哪儿和七罪组织有所关联,忍不住问道:“老大,能解释一下吗?”
“稍等。”
徐瑞拿纸擦掉蛤蟆镜上的水雾,他凝重的说:“鱼尾……”
第三十四章:扑朔迷离
鱼尾?
我们听到之后低头再次看像配的图,挺漂亮的七彩尾巴,也没有什么异常。【ㄨ】徐瑞笑着说道:“图上没有的,位于它内部边缘处,有一个编号为1的数字,但这并非刻意写的,像它生产时顺序为第一个,如果不是巧合,就是凶手利用了它来代表数字序列的开端。”
他接着问道:“你们看完详情对这案子有什么见解?”
“两眼发昏,完全摸不着门道。”老黑挠了挠脑袋。
“凶手男的吧?”叶迦想了片刻,说:“我个人觉得,为美人鱼贡献出躯干的死者,手里握住的两只烂苹果,一定有特殊的意义。不过凶手的手笔也恰好因为这苹果,显得难以揣测其用心。如此精心的打扮美人鱼,还特意裹了礼物袋以防被雪水破坏美感,却配上了烂苹果,把意境全毁了。”
他这三个月没有白被训练。
“这烂苹果……”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好的苹果在这晚象征平安,烂的呢?凶手可能是这意思。”
“叶迦喜欢吃冰棍就蒜偶尔再配葱。”老黑突发奇想的道:“有没有可能凶手口味与众不同,或者说怪癖,爱吃烂的水果?”
“老黑你总是要么沉默,要么出口即金句。”徐瑞夸了一句,他朝我看来,“小琛,你呢?”
“想破案子,必须查清两位死者的身份。”
我绞尽脑汁的思索说:“首先,案子发生在昨晚,死者们如果在自己的圈子里消失一夜,可能不会被在意,但拖个几天,尤其躯干的身份还疑似是教师,势必会找到的。至于头颅的来源,暂时除了大海捞针的满大街贴寻人启事,没有任何办法能查到,但这样也会让凶手注意到,所以不建议在这浪费时间,以免耽误了破案的黄金时间。不过她长的漂亮,身边不会缺乏追随者,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有报失踪案的。”
徐瑞点了点头,“继续说。”
“叶迦提到的烂苹果,要检查一下,看看它被放了多久,我在图上目测大概有两个月了,那凶手从哪儿弄到的呢?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他自己留的,如果烂苹果是杀人中必不可缺的一环,说明他筹备很久了。”
我分析的说:“选择在平安夜出手,提供头颅的死者生前可能拒绝过凶手的求爱或者怎样,因此生恨。可对方换上另一个人的躯干,可能性就多样化了,也许彼此也有仇怨。还有那条漂亮的鱼尾,做工精致,想查到它的来源并不难,到时顺藤摸瓜往下排。”
“说了半天,似乎跟没说一样,有水平。”老黑云里雾绕的说。
“老黑,你错了,小琛把案子的调查方向梳理清晰了。”徐瑞解释了句,他问道:“还有吗?”
“这种鱼尾,完全能放的开下半身。”我眉头紧锁的说:“却被凶手斩下了,这点也很怪异。不过即便如此,没了下半身的死尸加上鱼尾的重量,一个人想靠自身运过去,速度会很慢,势必会别人被注意到,所以要快。当时在下雪,抛尸现场应该有轮子印。”
徐瑞无奈的说:“是的,但警方赶到时,雪已经覆盖了……”
“这天池大桥有监控吗?朝市警方查到什么没有?”杜小虫询问道。
“案发地的桥是朝市投资最多、跨径最长、景观最好的一座新桥。”徐瑞介绍的说:“07年开始建设,前不久,也就在十三天前的12号正式通车,但有的设施,比如覆盖性的监控,预期元旦过后开始铺设,现在只是摆设而已。”
叶迦叹了句,“凶手选择在此‘放生’美人鱼,看来并不具备随机性啊。”
“我忽然有点怕了。”
老黑脊骨发凉的道:“怎么看怎么像换头术失败的例子,前天才看了西方科学家称再有二十年就会实现换头手术……”
“丫的你再扯犊子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飞机?”
徐瑞打趣的道:“我们预计再有两个小时抵达朝市,我和小琛、小虫去接触当地警方,你们去定酒店,离警局近一点儿,别太贵了就行。晚上我们去案发现场,然后等死者的身份出来……”他勉强的说:“或者等第二件案子吧。”
“剩余的尸体呢?起码还有一个头颅,一个躯干,两个下本身。”杜小虫疑惑的说道:“凶手会扔了还是会二次利用,出现在下一次的作案?”
“说不准,吃了都有可能。”
叶迦二呵呵舔了下嘴皮,“那边冷,据说冰棍不用放在冰箱,直接按箱摆在大街上卖……”
“哼,等哪天蒜的价位涨到吃不起时看你怎么办?”杜小虫别过头,“今早刷到五次牙了吗?”
“……”叶迦哀求说:“杜魔女,求别诅咒大蒜。”
杜小虫说道:“老大,对了,还有麻醉剂,这也能查到来源的。”
特训时他可被杜小虫折腾死了,所以比我少两个项目的他才会那么疲倦。
我脑海里把自己代入了凶手的角度,模拟着作案时的情景,心砰砰直跳,尤其是切分尸体拼凑成美人鱼时,不敢再想下去了。
过了没多久,直升机降在了朝市警方准备的平地,对方还安排了两辆车供我们办案代步。按事先计划的,我和徐瑞、杜小虫跟着警方去交接案子。
朝市的汉族比例只有一小半,以朝鲜族为主,但大部分人还是会汉语的,彼此并没有交流障碍。案子交接的非常快,徐瑞拿到钥匙,我们就来到验尸房,“美人鱼”昨晚已经被法医拆分了,头颅、躯干、鱼尾安静的放在那儿。
接触到了实物,视觉冲击性比想的更强烈,不得不说,这头颅的相貌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漂亮。
躯干的身材并不丰满,反倒比较瘦,有点儿骨感,而胸部也是最小的一号。
杜小虫拿着昨晚法医拍的尸体照片,她站在尸床前逐寸观察。
我和徐瑞查探着鱼尾和贝壳文胸,翻来覆去的瞅着,也看到了鱼尾内侧边缘的数字。杜小虫摇了摇头,“朝市法医并无遗漏,尸体上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她们的死亡时间也极为相近,大约在‘美人鱼’被发现之前的三个小时。”
“这贝壳是真的。”
徐瑞思索的说:“难道说凶手有美人鱼情节?他到底和这两个女的什么关系……”
“无外乎情这个字。”
我耸了耸肩膀,蹲下身拿起放在床下的大礼品袋,“这个挺大的,恐怕只有卖大型毛绒玩具的地方才有,不过有的地方掉了色,有点儿旧了。”
徐瑞撇了眼,道:“我们接老黑他们去天池大桥的现场看看吧,小虫你呢?”
杜小虫正审视着尸体,她头也没抬的道:“不去了,我直觉尸体不对劲,再研究研究。”
我和徐瑞离开了警局,打电话问老黑选择的住处在哪,就直接开车去了。推开门之后,老黑裹着大被子,他端着热水,“妈呀,老大,这鬼地方好冷,开着空调还有暖气都直哆嗦。”
“适应一下就好了。”旁边的叶迦手拿蒜冰棍咀嚼,我望向窗外时眼角抽动,他竟然买了一大袋子冰棍和蒜挂在外边!
徐瑞把老黑硬拖出被窝,“行动了,我路上给你买件更厚的大衣穿。”
我们动身前往天池大桥,期间老黑也买上了绿色的军大衣。抵达时,这个地方已被冰雪覆盖住,美人鱼之前在的位置还有警方立的标志。
我站着四下环视,凶手来到这再离开,也只能通过大桥了。
我让老黑把四周的积雪扒开,想看看地上有无痕迹,结果仍然令人失望。叶迦抓起块雪捏硬,一边随手抛着玩,一边说道:“这地方好。”
“哪里好?”老黑瞪大眼睛。
“捏一只雪块,能当小弟用。”叶迦踢打着地上的雪,就在他走到五米开外踢出不知第几脚的时候,我视线锁定了一样被踢出的事物,还在阳光下反着光。
“那是什么?”我立即跑上前,捡起来一看是只便利袋,本想仍掉来着,无意看到袋子上印有金源便利店的字样,我稍作思考,一下子想到“美人鱼”手握的两只烂苹果,它们必然是凶手把“美人鱼”送到此地才放上去的,莫非这袋子……
我把袋口张开,鼻子使劲嗅动,闻到了一股烂苹果的味儿。
“老大,有发现!”我冲不远处的徐瑞扬动手里的便利袋,他走过来听完我的推测,审视着袋子,“凶手的烂苹果之前没准就在这店里买的,袋子上有电话和地址,还等个屁啊,动身!”
老黑冲我竖起大拇指,“一个被雪掩埋的袋子也能看出花,牛掰!”
“还不是我踢出来的。”叶迦笑了下,他同样佩服的说:“不过许深的破案嗅觉确实敏锐。”
“许琛,不是深哎~”
我鄙视了句,一块进入车内。
徐瑞发动车子时,杜小虫打来了电话,他听完之后感慨道:“世风日下”。我们忙问咋了,他不好意思直接讲明,就说杜小虫在美女头颅的口腔牙缝内,提取到了少量的“蝌蚪液”……
第三十五章:第二小学
呃……我们听完脸不禁有点发红,脑海里不经意的就浮现出岛国爱情武打片的情景,纯粹的条件反射。我尴尬的道:“有没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也许不是,也许是,但这绝对不会是她死之后进来的。”徐瑞极为确定的说:“小虫检查过头颅的口腔深处与喉咙,没有提取到蝌蚪液,所以她断定这女子死前,有过那件事情,可能没有咽下,吐完又漱的口吧,就算咽了也喝水或者吃东西,一样会没的。”
我懂了他的意思,如果头颅死之后,凶手将那事物弄进她口腔,喉咙和口腔深处势必会有残余的,因为其口腔一切正常,没有刻意冲洗过的痕迹。可现在并没有检测到,说明牙缝里的为生前所遗留,若属于凶手,双方一定发生了那事,她十有八九还是自愿的,若不属于凶手,则表明她遇害之前不久和另一个人……
就在此刻,我脑海灵光一闪,“老大,我知道怎么尽快找到漂亮头颅的来源了!”
“什么?”
徐瑞被我一嗓子惊的手一抖,差点撞到旁边的大树。
“这漂亮女子的年纪不算大,可能还没有结婚,倘若和别人那样,地点会在哪儿?天寒地冻的,总不能野战吧?漂亮的女子通常不会将就,所以也不会是网吧包间。所以要么出租房,要么是开的房。”我设身处地的分析道:“第一种可能暂不考虑,第二种呢?我个人推测应该三星以上的酒店,但为了以防特殊情况,就查昨晚所有宾馆、旅店的登记信息,以弃尸的天池大桥为中心往外围扩散!”
“对!”
徐瑞赞同的道:“我这就联系朝市警方着手此事,登记了在系统里均能查到,一条条点开看身份照,不会耗费多大的警力。”
叶迦点了点头,说:“况且一般人的身份证挺丑,可对于漂亮的女人和帅气的男人影响不大,比如我,特别容易辨识。”
“这自恋程度和老大有的一拼。【ㄨ】”老黑吐槽了句,他忽然好奇的问道:“小琛,话说你咋对漂亮娘们了解的那么清楚道呢?难道采花频繁?”
“……”
我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大姐姐教的好,她以前很少让我死记硬背,以引导思维为主。”
这一会儿的功夫,徐瑞就已把任务下达给朝市的警方。而杜小虫正试图检测蝌蚪液的dna,不过数量微乎其微,有点儿麻烦,未必会成功。
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金源便利店位于离天池大桥六千米的朝市第二小学,正对着学校大门,主要的消费对象均为学生们,因此卖的东西都是文具、零食、小玩具、水果等。
徐瑞担心叶迦又买冰棍,就留他在车上,然后和我、老黑一块推开了门。这个时间没有放学,店铺内显得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店主边看电视边打毛衣。
她以为我们买吃的,开口说了句朝语,我们仨大眼瞪小眼的,心说碰上小几率事件了。徐瑞一边抬手擦着水雾满满的蛤蟆镜,问对方会汉语不,女店主摇头,他拿出天池大桥的现场找到的便利袋,晃了晃,对方一眼认了出来,点动脑袋,但不明白我们有什么事。
无奈,徐瑞再次联系警方,让街道派出所来个会双语的当翻译。
过了一会儿,人到了,我们这才畅通的进行交流,叶迦跟着混进来了,神速的挑了俩冰棍,拦也拦不住。
女店主说现在已经不用这种便利袋了,换了新型的。最后一批是两个月前用光的。我扫了眼收银台挂的袋子,确实如此。
老黑愣了片刻,“小琛,行啊,那烂苹果真的被凶手留了两个月开外。”
“侥幸,当时随口一说的。”我一被夸就像有电流划过心脏似得,待在a7小组三个月,杜小虫和徐瑞、老黑均认可了我的能力,说什么要不了多久,我就比其它组的痕迹专家强了。可我知道自己也有不好的地方,许多和痕迹相关的仪器由于以前没条件接触,一时半会儿无法熟练操作的,所以大部分都是杜小虫来弄。
“小陈,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每次都能发现不起眼却又极为关键的线索,这就是天赋。”叶迦摊了摊手,“我被特训这么久,有一大半儿发挥不出来效果。”
“是琛,不是陈。”
我算是拿这厮没办法了,老念错字。
接下来我们又和女店主聊了半小时,有点儿遗憾的是,她家监控系统会自动清除30天之外的影响,所以存盘只到上个月的25号。但她提供了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学生买水果的少,通常学校工作的老师或者校工,大多一次买上几个。
我们相视一眼,难道烂苹果源于第二小学的某位工作者?
校工……
老师?
我猛地一个激灵,“老大,为美人鱼提供躯干的死者,不就疑似一位老师吗?”我攥住拳头说:“她会不会就是第二小学的老师?”
老黑脑补的说:“凶手是一只男校工或者老师,对自己同事垂涎已久,因爱生恨,残忍杀死……”
“竟然用‘只’,天下就你一份了。”徐瑞抬手冲老黑脑袋赏一个爆栗,他思考的道:“小琛的分析九成九成立,老黑说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可能,最理想的情况便是凶手和死者共同就职于第二小学!”
“go,目标前方的学校。”徐瑞大手一挥,
我们带着临时翻译,跟守门的保安交涉完,就进入了校门。先来到了校长办公室,这位校长约有五十岁,叫李东河。徐瑞的蛤蟆镜一冷一热又是水雾,他忙着擦,就由我简单的说明情况,要求校方查今天哪位老师没有工作或者请假之类的,尤其是年轻的。
之前说了,变为“美人鱼”的死者们均20到22岁,大学上没上完得另说,所以躯干的死者若没有人脉,顶多刚入职不久或实习状态,如果她生前真在这个地方教书,想不找她到都难。
花了半个小时,查询的结果却让我们大为意外,李东河说今天没有无故旷工和请假的老师符合死者的条件!
猜错了?
徐瑞亲自看了教龄较少的老师档案,摇了摇头,他站起身说不打扰了,我们四个就往外边走,关门时,我习惯的回头,无意看到李东河拿烟的手不停地轻抖,他和我对视了0.1秒,视线闪躲的立马连手带烟放到办公桌下,紧接着佯装镇定的低头看起了报纸。
不对劲,绝对心里有鬼!
李东河这是心虚的表现,我探手触碰叶迦,低声说道:“拿石头,吓唬一下。”
“嗯……”叶迦在口袋拈起一枚石块,我微微让身,他随意的一甩!石块嗖地掠向了李东河,它的轨迹近乎贴着对方脸皮,进而锋利的边棱“噗”地扎入了目标后方的白墙。
入之三分,极具震慑力。
李东河惊恐的地回头看墙上的石块,他整个人都开始抖了!
徐瑞返身冲到桌前,笑着单手扣住对方肩膀,“尊敬的李校长,实话不妨告诉您,我们这次来查的是一起特大凶杀案,如果您有所隐瞒,呵呵,小心我们抓不到凶手拿你顶罪哦。”
李东河嗓音颤抖的说:“凶……凶杀案?还是特大的?和我无关啊!”
“纸是包不住火的,就老实说嘛,何必拖拖拉拉的非逼我家叶子发火呢。”徐瑞松开手,显得一副你不说我就砍死你的架势,尤其配上大蛤蟆镜,那真叫一个绝了。
叶迦郁闷的嘀咕,“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外号。”
“我说,可你们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好吗?”李东河忐忑的看向我们,他狠狠地吸了口烟,“的确有一位女教师昨天下午被我给了一个星期的假,她今年21岁,教龄两年……昨晚我就联系不上她了。”
老黑好奇的说:“七天假期,够长的,啥事啊,生孩子吗?”
“流产……”李东河声音很小的说:“她叫肖燕。”
“流产批了七天,昨晚你还试图跟她还联系,她21岁任职更有两年。”我嗅觉敏锐的道:“你和肖燕之间是什么关系?”
“男女之间……你们懂的。”李东河畏缩着脖子。
“哦,怪不得,肖燕肚子里的孩子源于你?”徐瑞二话没说,一只脚把旁边椅子踹翻,“就看不惯你这种鸟人!怎么勾搭上的?”
李东河老脸皱巴巴的,“她在学校时就被我包了。”
“不错啊,枪挺有活力的。”徐瑞拿出手机,让杜小虫发来一张尸体的躯干照片,他把屏幕对向李东河,“既然如此就更容易辨认了,睁大眼睛仔细看下,这身体属于肖燕么?”
李东河抬起头,啊的惊叫了一嗓子,“是是是……是的。”
“何以见得?”叶迦饶有兴趣的拽了句。
李东河张口即说:“她比较骨感,胸前左半球下有粒小痣。”
“啪~!”
徐瑞抽了对方一巴掌,他笑着问道:“这尸体是她的,你竟然连点伤心的反应也没有,可真够无情的。话说肖燕要身材没身材,你为什么包她?”
“因为…”李东河犹豫着不想说,等叶迦把玩着墙上拔出来的石块时,他吓得躲入桌下,“因为一个校工……”
第三十六章:死尸的1/2!
“校工……呵呵,好啊。”徐瑞蹲下身,注视着李东河,“我的视野永远是黑色,你再吭吭哧哧的,老子真的会失去耐心!”
李东河不敢再耽误我们时间,他心一横道:“我们学校有一个负责清扫厕所和库房的校工,叫肖河,他是肖燕的父亲。前几年生了场大病,心脏不太好,要花十几万,可没有钱治疗。如果拖超过三个月就会死。这时他读大一的女儿肖燕找到了我,想借钱,我发现她挺漂亮的,又比较嫩,加上老肖拿着低工资为学校做牛做马多年,我就心软了……”
“把最后那句给我去掉,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老黑眼睛瞪的像水牛。
“好好……”李东河郁闷的说:“我想到家里的黄脸婆,以前因为她爸有势力才追的,没尝过姿色好的女子真是遗憾,我就对肖燕说,写一个欠条,私下怎样我不限制,但必须做我的小情人,满足我的一切要求,直到把这笔钱还清就两不相欠了。”
“这tm还是借的!”徐瑞拳头攥的直响,他憋了许久,沉声道:“继续说。”
“肖燕因为经常服用避孕药物,就不发育了,所以身材还是那么平,但她伺候我真的到位。”李东河留恋了一把,说道:“但我和她学校隔的远了,平时不方便约见,就在她大三的时候,我拖关系,让她来这工作,正式的那种,肖燕想着能更方便的照顾父亲,便没有拒绝,不过她教学水平确实不错。”
徐瑞随手点上根烟,抽了口吐向对方的脸部,“你还是人吗?五十好几的人了,为了自己的私欲就误了一个小丫头。”
李东河呛到了,他咳嗽了下,“别这么圣母好不?我和肖燕之间你情我愿的,况且老肖现在还能活着,还不是我的功劳?”
“功劳?这学校是公办的,你出手则十几万,然而老婆还不知道,没少中饱私囊吧。”徐瑞冷笑连连的说:“肖燕长期服用药物,为什么这次中彩了?”
“她身子虚,前阵子我就她停药了,我一直很小心,怎么就有了……”李东河莫名其妙的道:“我给她七天的假,连打再养,其实这时候我已经良心发现,打算和她结束这关系的。【ㄨ】”
“咱好好说话可以吗?别动不动就见缝插针的减轻自己的罪孽,好话谁不会说?”老黑犹如提小鸡一样把李东河抓出来,“我们来之前,你早干嘛去了!”
徐瑞取出铁拷,晃的乱响:“对了,肖燕怀孕之后死的,我觉得你担心事情被发现就灭口了,所以有嫌疑,先拘上24小时再说。”
“我真的没杀人啊!”李东河叫冤。
“老子是想保护你,肖燕和你关系匪浅,她死了,凶手又极有可能连续作案,整不好你就是后边几次的目标之一,这并非危言耸听。但是按程序呢,24小时之后,你想出去就出去,毕竟我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懒得再护一个老渣,绝对不拦。”
徐瑞把烟熄灭,他不屑的道:“实话说吧,你这位子也保不住了,这案子情节恶劣,所有线索以及死者关系网必须得上报,凭我们局头那大男子主义,这根本用不着我操心。”
李东河突然火了,他挺起腰杆道:“,我一昧忍让,你们几个破警察没完没了吗?叨逼叨的,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过去,你们就得被停职!”
叶迦闪电般出手,把李东河手机掏出口袋,接着送到对方手上,“打,尽管打。”
“看你们能硬几秒。”李东河按动手机,打出一个号码,他为了炫耀特意按的免提,“刘局吗?我是老李啊,这有仨愣头青加一个戴墨镜的土鳖想整我,比苍蝇还烦,就在旁边,您帮我煞一煞吧。”
所谓的刘局清了清嗓子,他沉腔道:“那几位听着,老李工作认真负责,我没有让谁去二小捣乱,快报一下警号,明天就会接到停职书的,如果现在跟他道歉还来得及。【ㄨ】”
李东河得意的满面春光,再无之前的得瑟样。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
李东河叫嚣说“怎么怂了,有种快说啊!今天不跪下道歉你们就完了!”
“好吧,尊敬的刘局,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不说未免失礼。”徐瑞面带戏谑的道:“我名叫徐瑞,警号为d9a701。老黑,小琛,叶子,你们也报一下。”
“胡九两,d9a704。”
“叶迦,d9a706。”
“许琛,d9a705。”
我们仨依次说完,就听见电话那边的刘局鄙视的说:“呵呵,你们以为警号是车牌号?还d开头的,头文字d?”
旋即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喉咙像掖了团棉花,“什么?d9……a7,你们来自于第九局的?!稍等,我查一下!”
此刻李东河的脸色开始暗淡了。
过了一分钟,刘局的声音响起,“a7的几位,对不住啊,我这人经常和下属开玩笑,没想到会是您们,今天不是圣诞节么,千万别当真啊,晚上醉仙楼给您们接风。”
“朝市真棒,时差晚了大半年,我还以为现在是十二月呢。”徐瑞打趣的说:“晚上再说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就挂了。”
刘局撇清关系的说道:“我仔细想了下,这个老李和我认识的教师老李声音不同,他假借他人名义打骚扰电话,您们继续调查,呵呵。”
“你不能这样啊!”李东河欲哭无泪,“收我那么多……”
“闭嘴。”对方挂了电话。
徐瑞似笑非笑的说:“老李啊,打完了,我怎么还好端端的呢?”
“我愿意跟你们去警局。”李东河哀求的说:“求你们了,这事不能让我老婆知道啊。”
“万一你老婆知道你有小三,对肖燕下手的咋办?”我视线凌厉的道:“我们会按线索往下查的,你没有资格提任何要求。”
老黑和叶迦负责把李东河押走了,这老渣子太在乎脸面,还用衣服挡住手铐。
这学校的工作人员基本都会说汉语,就让临时翻译回去了。
漂亮头颅的身份,朝市警方正在查询,他们把天池大桥周边的登记记录翻完了,暂时没找到,所以要稍微迟一点全部搜索完毕才能回复我们。
躯干的死者身份已查明,我们就没有催警方加快速度找头颅的来源。
徐瑞想把李东河晾到明天再正式审问,因为这案子不再无迹可寻,我和徐瑞觉得先和肖河这死者唯一的家属谈谈,再找肖燕昨天离开学校之后的所有踪迹才是排在首位的任务。
我打听到肖河这时在打扫库房,就跟徐瑞直接过去了,门开着的,五十岁的肖河看上去像七十岁一样苍老,脸上全是岁月的痕迹,他正认认真真的拿小刷子清理缝隙。
看到肖河,我想起了爷爷,心里挺难受的。
徐瑞也于心不忍,他说老肖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实在人,没人监督库房,还如此用心工作,连不起眼的缝隙也不遗忘,就提议说了解下情况,不能通知肖燕的死讯,况且他之前还有过心脏病。
我们敲了下库房的门,礼貌的问能不能聊几句。
肖河淳朴的一笑,“等我把这点活弄完。”
我们没打扰,耐心的等待,过了五分钟,他拍掉手上的灰,走过来时我才注意到他的手都冻的发紫了。
“老肖,我们是警察,先别紧张。”徐瑞缓缓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你学校的李校长犯了点儿事,我走访一下学校的工作人员。”
“他那么好的一个大好人,能犯啥事啊?”肖河诧异的擦掉汗水,难以理解的说:“警察同志,您们一定弄错了。那时我生病的时候,还是他替我交了手术费呢。”
我心说李东河真畜生,趁机而入祸害了人家女儿,别人却对他感恩戴德。
“知人知面不知心,难说啊。”徐瑞说话有水平,为了尽快代入正事,他感慨的说:“您在学校过的如何?子女经常来看您吧。”
“女儿肖燕就在这工作,我好的很,嘿嘿。”肖河提到肖燕时充满了自豪,“每天我回家就能看到一桌子饭菜。”
“我看最佳教师上就挂她的照片,和您真像。”
徐瑞好奇的问道:“您今天气色不错,昨晚她给你做什么好吃了?”
“她昨晚没在家。”肖河乐呵呵的说:“五点来钟给我打电话说去省会的重点学校学习,得七八天能回来,听说这次回来能加工资叻。”
“哦,肖燕没给您找个贤婿?”
“谈了一个男朋友,我也盼着啥时候能抱孙子呢。”肖河说完,徐瑞和我对视一眼,直觉值得深入了解,就问肖河对男方满意不?他拿出手机,翻到一张肖燕和一个青年的合照,“肖燕也没领回家过,您看,就这个,她说男方家庭不太好,不过挺清秀的,我寻思吧,甭管有钱没钱,真心待她就好。”
徐瑞审视这划痕凌乱的屏幕,“老肖,我手机没电了,借用下。”得到同意,他立马转身装打电话,同时将这照片以彩信的方式发到了自己手机并删除记录。
我们告别了肖河,来到没人的地方,徐瑞拿出手机,“小琛,快来瞧照片,这肖燕和她男友的脖子均有一只贝壳挂饰,不大不小,彼此极为匀称的一对,我觉得它们太眼熟了!”
第三十七章:信封
我视线移向屏幕,眼皮狂跳,“这不是美人鱼的贝壳文胸?单个约有婴儿手掌大,这么看来,它们是一对情侣挂饰,属于肖燕和其男友。”
徐瑞嘴角一开,推测的说:“贝壳除了天然的一对,想找到近乎完全对称的特别难。她这男友似乎有嫌疑啊,因为不光是肖燕自己的,连他的那份也出现在了尸身。”
“动机也可能有。”我稍作思考,道:“肖燕是李东河长久以来的专属情人,还怀孕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她男友窥得几分端倪,势必会震怒不已,要么大发雷霆当面质问,要么心里隐忍伺机报复,要么干脆来个一刀两断,分手。且不说肖燕有没有解释,就算说清了始末关系,男方也不太可能包容并不计前嫌。”
我接着疑惑说:“人若是他杀的,肖燕死了,李东河今天却好好的。”
“唉,她是一个有孝心的好女儿,也有追求自己爱情的权利,可世上披着人皮的畜生却多如牛毛。”徐瑞惋惜的道:“李东河挨千刀都不算过份,可能肖燕男友暂时没有寻到机会下手。”
“肖燕死了,但另一个死者的身份是谁呢?”我头疼不已的道:“二者如果没有关系,案情恐怕比咱们想的还要复杂。”
“甭管怎样,先找到这男的再说。”
徐瑞乐呵呵的说:“有了线索,咱们就不担心闲出屁来了。”
我们几经打听,得知有一位跟肖燕关系较好的教师,负责肖燕所教班级的数学,她们关系较好,说是闺蜜也不为过,她叫叶嘉莉。
找到她时,对方刚下完课,被我们拦在了楼梯拐角。
徐瑞出示完身份,提议到僻静点的地方谈,叶嘉莉欣然同意,我们直接就说肖燕昨晚被杀了,她开始十分震惊,徐瑞让她案子破获前务必保密,就围绕肖燕展开了交谈。
身为闺蜜,叶嘉莉对于肖燕的所有事情都心知肚明,因为她是后者的倾诉对象。不仅如此,肖燕因为难以逃脱李东河的魔爪,心里又觉得对不起男友,久而久之有了轻度抑郁的迹象,人前装的开朗,人后特别消极。
肖燕的男友叫马方明,现年24岁,眉清目秀,家境确实不好,但工作极为努力,对肖燕好的不得了!大概每隔几个月就会求一次婚,屡次遭到拒绝也没有心灰意冷,他并不认为肖燕物质,认为女友比较理性,肖燕也说共同努力几年让以后生活更好再谈婚论嫁。
叶嘉莉没有听肖燕提过马方明察觉过她跟李东河的事情,只有一次,肖燕和李东河从宾馆出来时差点被撞见而已。
叶嘉莉也知道昨天肖燕请假去干什么了,她晚上打电话想问情况,和李东河一样没联系上对方。
她那儿有马方明的手机号,也有其地址、工作地点。
我们要来,又问了几句,就离开了第二小学。
马方明是一家零食公司研发部的小组长(比主管低一级别),不巧的是,我们到了目的地,得知他今天无缘无故就旷工了。我拨打他手机,一直无人接听,他同事打亦是如此。
这什么情况?
如果马方明是凶手并隐藏起来,他早就关机了,可还是通着的,难道忘在家了?
我和徐瑞前往马方明的住处,途中经过警局就把叶迦一块叫上,花了半个小时,来到白河小区的五号楼,他租的是地下室,看出来蛮节俭的。
徐瑞敲门久无回应,他示意我和叶迦做好战斗准备,就掏出撬锁工具刺入锁孔。他的开锁技能终于碰了一次壁,我低头瞥见旁边的阴暗处一串东西,走上前发现这是钥匙串,它们被随意的仍在地,该不会是马方明家的?
我试着逐个插进锁孔,第五把时,竟然成功拧动了!
徐瑞猛地拉开门,里边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扑鼻的酒味涌入我们鼻孔。
叶迦双手各持一块石头,我握着枪,而徐瑞迅速探手摸入门内侧的墙,一般开关都在这位置,他轻易的打开了灯,并扫视着,“诶?马方明在家啊,叶子,小琛,把家伙收起来吧。”
我们跟着他进了房间,看到马方明瘫在墙前,地上一大堆空的酒瓶子,满脸的醉意,迷离的又哭又笑,时不时的抬起手灌上一口。
“这……”我有点愣了,“老大,这怎么办?”
“我去接点凉水。”
没多久,徐瑞端了盆冷水回来,他往目标身上一泼,对方猛地一颤,但还是挺醉的。
“是得展示我的徐氏解酒秘术了。”徐瑞顺手拿起笔筒里的一根毛笔,把马方明提到楼道的台阶前,让其脑袋斜着冲下,他戴着手套,将毛笔往其嘴里塞动,差不多碰到嗓子前的小舌头,下一刻,马方明就稀里哗啦的疯狂呕吐起来,徐瑞手抽笔的晚了,被喷了一袖子。
我和叶迦捏住鼻子,心悸的看了老大一眼,以后千万不能在他身前喝醉,太狠了。
“lue~呕……”马方明把胃吐得一干二净,我们把他抬回房间,徐瑞又泼了盆水,对方一个激灵像是恢复了意识,第一件事跑卫生间。马方明尿了五分钟,之前膀胱没炸真是命大,他软绵绵的回到床前,“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警察。”徐瑞淡淡的说道:“肖燕死了,你知道吗?”
马方明无动于衷,“我杀的,把我抓起来吧。”
我和叶迦、徐瑞瞪大了眼睛,这也太痛快了,有点儿让我们适应不了!
“哦呵呵……”徐瑞怪异的笑道:“真替我们警方省精力,那我问你,如何杀死肖燕的?用的什么工具,又把她弃尸于何地?”
马方明面无表情的说:“你们不是知道吗?没必要问我的。”
“酒劲儿没消还是本来就刺头?”徐瑞掏出烟点上,吧嗒的抽了口,“今天为什么躲在家中酗酒?”
“杀死了那个贱人,我心里开心,喝酒放松下。”马方明极为平静。
“老大,让我来。”我主动请缨的走近马方明,“尸检时发现肖燕怀孕了,那孩子是你的。”
马方明突然间变得愤怒,“放屁,我根本就没碰过她,打算结婚那晚再碰的。”
“那你杀死她是为了什么呢?”我审视着对方。
马方明咆哮的指着自己脑袋,“绿了!!!”
我摇头问道:“杀了她的缘由可以理解,那你杀死另外一个漂亮女性是出于什么目的?”
“另一个……”
马方明犯了迷糊,“什么另一个?难道叶嘉莉也死了?可她不漂亮啊。”
“暴露了吧。”徐瑞调出手机里的死尸照片,“看,这是一条多么漂亮的美人鱼,她的身子,就是你女友肖燕的,然而脑袋却是另一个人,最为重要的是,胸前的贝壳文胸,我们查到来自于你们的情侣挂饰,所以才来跟你谈谈。”
马方明呆呆的注视着屏幕,“这身材和贝壳,肖燕真的死了……她真的死了?”
我一阵无语,敢情他这时候才真的清醒。
“他妈的,以为老子跟你开玩笑呢!”徐瑞扇了对方一脑瓜子,“你说人是你杀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前听到她死时为什么如此平静,想为凶手当替命鬼就直说。”
“我没有杀她……刚才误以为你们是幻觉……”马方明一副崩溃的样子,“虽然我昨天真的恨不得她死。”
“昨天发生了什么?”我询问道。
“我下班回家,开门的时候看到门下塞了个信封,写了‘平安夜快乐’。”马方明额头青筋跳动,“拆开之后,里边是一些照片,还有一只存储卡。照片全是肖燕和一个男人不堪入目的艳照!我本觉得是谁电脑合成的,可仔细观察了半个小时,不像p的。我把存储卡安到手机,只有一段录音,声音虽然很小,但能听清楚,肖燕竟然和一个声音较老的男人商量堕胎事宜!”
我们诧异的相视。
马方明说道:“我立刻打电话给她,问这些东西的真伪,她连句解释都没有,直接关机。我只知道那男的姓李,唉,奈何照片上没有男方的正脸。我心中痛不欲生,借酒消愁,喝迷糊了睡,醒了再喝……”
他晃了晃脑袋,模糊的说:“好像接过一次电话,是男的,他问我想不想肖燕死。我迷糊的说想,对方问想她怎么死,我自欺欺人的说肖燕在我心里这么完美,就让她完美的去死!对方又问我这事之前有没有平安夜送她苹果或者礼物的打算,我说有,但贱人只能配得上烂苹果,并且还买了一只超大的毛绒兔子,然后对方就挂了,我自己喝着……如果这些不是幻觉就是真的了。”
我拧紧眉毛,死了化身为美人鱼的一部分,也算是完美了。
徐瑞接着说道:“那你的大兔子和贝壳挂饰呢?”
马方明想了半晌,“气得出去买酒时全扔了。”
徐瑞掀开被子,这有一个信封和九张攥扭曲的艳照,我们弄平整了之后一眼扫完,它们几乎囊括了各种花样,怪不得马方明会如此崩溃。就在我们想拿他手机听录音时,忽然注意到每一张照片的背面均有一个不同的小字……
第三十八章:死尸的2/2!
我与徐瑞、叶迦立刻把九张照片翻过来,马方明也愣了,显然昨晚他愤怒没注意到。九个字,但照片的顺序已经打乱,重拼起来得费一点儿精力。
花了近十分钟,我们终于将九个字合为三句通顺的语句:
1:“那老地方,你想她就去。”
2:“她就想你去那老地方。”
3:“她去那地方就老想你。”
这三句如果颠倒一下顺序意思也一样,就不罗列了。我认为这可能涉及到剩余尸体的处境,但老地方或那地方,究竟是哪儿?我们看像瘫坐在地的马方明,他直勾勾的注视着这些字。
“老地方在哪个位置?”徐瑞拍了下对方肩膀,“你和肖燕经常在那儿约会吗?”
“老地方……”马方明条件反射的说:“天池大桥!没通车之前,我和肖燕就总去那看风景。”
我眼皮一跳,难道昨晚凶手把美人鱼放那,为了给马方明看的?然而他怒火攻心,没注意后边的字句。也不对啊,凶手跟他通话时应该听出来马方明在家喝酒的。
叶迦思索道:“还没有别的老地方?比如你和肖燕经常一起去的餐厅或者娱乐场所。”
“百乐商场。”马方明回想的说:“青江步行街,没了。”
我凝声问道:“你们总去这些地方,身边有没有谁知道的?”
马方明说:“我有一个兄弟,经常聊天会提到。”
就在这时,我想到叶嘉莉提到的一件事,忍不住道:“听说,你和肖燕求过几次婚,却被拒绝了,有这回事吗?”
马方明不假思索的点头。
“求婚地点都选择了哪儿?”
“帽儿山公园。”
马方明补充了句,“每次都在这个地方。【ㄨ】”
我们没急着动身,得先验证对方说的真伪。马方明的酒是在小区前边不远处买的,有一条较近的路线,出了大门穿过一块空荡绿地,所以此处没有监控。不过现在冬季,已经变得银装素裹,我们推测超大号的兔子和贝壳挂饰是在空地抛的,就立刻让警方查昨晚傍晚这空地四面八方最近的监控影像。
耗时二十分钟,我们接到了回复,马方明确实带着大兔子毛绒玩具离开的,他出现在空地那一端的监控内时毛绒玩具就不见了。间隔了半个小时,有一个进入空地少年再次出来的时候,费力的抱着大兔子,包装袋却不见了。而马方明脖子上的贝壳,因为冬天穿得厚,监控又不能透视。
包装袋和贝壳被凶手捡走了?
徐瑞问马方明那包兔子的大袋子是不是有的地方掉了色,对方点头,所以包兔子的袋子和包美人鱼的应该是同一只。他就让警方继续查那地方的监控,看下有无可疑对象出现,我们并没抱多大希望,包装袋叠巴叠巴塞棉衣里边根本看不出来的。
我们听完了手机存储卡的录音,这是近距离录制的,但肖燕谈这事不可能不隐蔽,我怀疑凶手通过窃听装置才获取的。
马方明嫌疑降到了最小,徐瑞联系当地警方派人保护一下,我们拿走了存储卡和信封以及九张艳照。
郁闷的是,谁买的烂苹果还没有查到。
我们仨和老黑分头行动,耗时三个小时把天池大桥、百乐商场和青江步行街查完,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现在天色已晚,刘局约饭局被徐瑞推了,我们返回警局,叫上杜小虫一块吃了饭,商议着趁夜到帽儿山公园,见识这所谓的老地方。
杜小虫说马方明每次求婚都挑一个地方,真没有情调。
另外,漂亮头颅的身份已经查到了,竟然当地一个富商的千金,叫郑思月,昨晚和父亲争吵,拿了钱就离开了家门,遇害前和一个男子开过房。【ㄨ】
杜小虫和老黑搭伙去查那边了。
我、叶迦、徐瑞按原计划行动。
艳照反面的字是凶手留给马方明的,所以我们临去之前到小区接了这当事人。途中,他一个劲儿低着脑袋恸哭,谁劝了也没用。
抵达了目的地,马方明环视着夜色下熟悉的风景,回忆有多美好此时就有多心痛,说句夸张点儿的,他流的泪水快在下巴边缘聚成了冰锥!
话说回来,我们之前听到公园二字,以为像寻常市区的那种,来了才发现,这大的远远超乎预计,徐瑞和警方一联系,听到总面积有上千公顷都懵了,凶手倘若没有针对性的放尸体,我们就算耗个几天几夜也搜不完!
马方明说自己求婚都在虎雕广场那边,我们先去了那儿,夜深人静的,唯有一个五米的高大老虎雕像屹立于此。
我们分头在边缘搜了一会儿,可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徐瑞四下观望,他猛地一拍大腿,“坏事了,马方明呢?”
我和叶迦反应过来,他当时一直颓废的坐在雕像下边,没想到却趁着空隙跑了!
“他开始肯定没有说实话,绝对不会在这虎雕广场。”徐瑞心急火燎的拿手机联系马方明,对方已然处于关机状态!
我担心的说:“马方明会不会被凶手掳走了?”
“不会吧,我们只是散开搜寻,如果有什么动静,会听见并望向雕像这边的。”徐瑞拧紧眉毛,他分析的道:“这小子来的时候就不对劲,难不成想去寻短见?”
“他脑子进水了吗!”叶迦恨得牙痒痒,“想去哪儿直接讲啊,单独跑了万一遇上凶手,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徐瑞摆手想了片刻,说:“马方明身体状态弱,速度应该很慢的。叶子,你身手好,自己搜那边,我和小琛找这边,一有情况立刻共享。”
虽然地上有雪,但白天不少人踩过,凭这个是锁定不了马方明踪迹的。所幸僻静处无人涉足过,我们就直接将之无视。
过了能有一个小时,我们联系叶迦,他也没有找到。
地方大到我们不得不放弃,但不能抛下马方明自己回宾馆,所以徐瑞立刻调用了大批警力,来到帽儿山公园全力搜寻,包括安了摄像头的地方,也没有能查到其踪迹。
这一夜谁也没有睡觉,天边漂起鱼肚白的时候,近乎所有的区域均已搜完,仍然一无所获。我们怀疑马方明可能早已离开了此地,就无奈的宣布开撤。
清早,我们精疲力尽的回到住处,恰好杜小虫和老黑出来去吃早餐。
杜小虫问那个老地方有进展吗?
“甭提了,我把人弄丢了。”徐瑞尴尬的说:“另一个死者的线索如何?”
杜小虫摊手说道:“平安夜那晚与郑思月开房的男子已经找到,是她的前男友黄玮,家庭条件一般,工作一般,但属于典型的暖心男。郑思月和黄玮上个月因为父亲干预而被迫分手,她和父亲大吵的原因也是因为偷偷联系黄玮被发现了。值得一提的是,郑思月半个月前,与父亲一生意伙伴的儿子吴豪订下婚约。”
老黑叹息了句:“不仅如此,郑思月和肖燕之间并没有交集。”
“诶?”我诧异的道:“这两个死者有一个共同之处,她们的感情纠葛全比较复杂。尸体既然拼凑为一体,必然存在某种关联。”
“之前尸检查到过头颅和身体均有麻醉迹象,我想……我们可以从吴豪这人试着入手,他没有和父亲经商,而是一位麻醉师。”
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双方还有一个相同点,肖燕这边马方明失踪了,可郑思月这边,黄玮也消失了,我和老黑昨晚先联系了对方,约好隔半个小时去他家,等到了地方,却连门都没有锁,里边空无一人,黄玮没有带走行礼,甚至电热水壶里有烧开不久的热水。”
徐瑞打了个哈欠,“你和老黑先去查吴豪,我们补一觉,有急事就打我手机。”
我们进了房间,一边脱衣服,我一边说道:“老大,我总觉得这两个相同点特别诡异。”
“me-too。”叶迦卷入了被窝。
徐瑞身前烟雾缭绕的说:“我开始怀疑这不像七罪组织干的,超过一天了,就出现一只美人鱼,不像七大审判和其候选人们的雷厉风行。”
没多久,房间安静了,我们不小心一觉睡到了傍晚,但懒得动,毕竟天太冷了。
老黑把门打开,他汇报说:“老大,我们查完了吴豪,他说昨天清点时发现丢失了七针麻醉剂,但前天24号,他下午请假了,之后就一直和父母参加了一个商务聚会,直到凌晨完事的,杜妹子查到情况属实,因此吴豪不具有作案时间。”
“丢了麻醉剂,第二天发现,也算合情。”徐瑞思忖的道:“查到谁有嫌疑偷的吗?”
“暂时没有。”
老黑挠了挠脑袋,“但是吴豪同事说,24号,郑思月来找过吴豪一次,时间在下午。”
“别说是郑思月偷的麻醉剂却把她自己坑了!”我瞪大眼睛。
忽然,杜小虫敲响了房门,老黑将门打开,她说有了一个重大线索,昨晚联系黄玮同事要来了黄玮的qq号,但一直没有加上。杜小虫躺床上时无意的发现对方空间能进,可最近访客中却有一个号的头像竟然是马方明与肖燕的合照!
第三十九章:交换与交易
黄玮的空间有马方明?!
我们似乎捕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徐瑞指间夹着烟,“死者之间没有关系,可她们的男友却疑似有交集……案发时,我们去马方明家如果看到的和听到的全是假的,但诸多线索表明他不太可能是杀死肖燕的凶手,而黄玮和郑思月开完房就各自背道而驰,如果也没有杀死对方,可马方明和黄玮得知我们一调查就全玩起了消失,难道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交换杀人?”
“交换来杀死心爱却不想自己动手的女人……”我眉毛一跳,道:“确实有可能,杜姐联系黄玮时,对方以为事情败露,所以提前逃离。马方明昨晚跟我们去帽儿山公园也一直放空炮,抓住时机跑了。”
“可剩余的尸体呢?交换杀人再把死者拼凑为美人鱼,可马方明当晚和黄玮并无可能碰头。”杜小虫思索的说:“难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幕后黑手?不然马方明抛弃的大袋子和贝壳谁拿的?这件案子单凭二者恐怕无法完美的执行。”
徐瑞吐着烟雾道:“案情也就这两种可能了,一个是马方明和黄玮交换杀人,另一个就是他们无辜的,均被凶手抓去了。”
“马方明24号晚上接的电话,对方用的是黑卡,通话时间约有五分钟,因此他说的那番话可能真可能假。”叶迦把玩着石子,“要他们真是凶手,全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了,那就闹笑话了。”
“进空间万一是偶然的呢?”我提议的道:“老大,你让技术部门联系tx公司,要来二人的密码,我们看看有没有漫游的聊天记录,若是有,那样比猜测更加直观。”
徐瑞点头,跟杜小虫要来了这两个qq号,他立刻打通了口中经常念叨那娘们的号码,把事情说完就像避难一样迅速挂掉,老黑和杜小虫强憋着笑意,我看的莫名其妙。
对方效率很快,仅隔了十分钟,就将黄玮和带有马肖合照头像的号、密发来了,并且第二个号填过身份信息,是马方明的。徐瑞让杜小虫去拿笔记本,连上宾馆的网线我们就聚在屏幕前。
完成了登录,马方明(为爱锁心)和黄玮(尼古丁与肺)还真的是好友,而黄的号是会员,能漫游三个月的消息,不过,二者的第一次交流就在十天之前。
马:“在吗,黑桃q让我加你聊一聊,叫我明就行了。”
黄:“哦……她和我说了,我是玮。”
马:“我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她很漂亮,可早已沦为别人的玩物。”
黄:“我也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她特别漂亮,却在前几天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马:“我想杀了她,但下不了手。”
黄:“我也想杀了她,一样狠不下心。”
马:“所以黑桃q让我联系你,彼此互帮互助,平安夜那晚除掉心患。”
黄:“她的初步草案,我看过了,不错的,等她取走了尸体之后还有一个找尸游戏,应该会有趣吧。”
马:“会给咱们提示的。”
黄:“期待,听说黑桃q还会让她们的尸体变得完美。”
马:“我和肖燕的贝壳以及袋子会有什么作用呢,真是难以理解她的用心……”
马:“还有一个问题,黑桃q究竟是谁呢?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知道那贱人和别人的事情。”
黄:“我也不清楚,但她对我还有思月的事情特别了解。不过要谢谢她,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马:“我的是十五万,先给了三万,剩下的一大部分等到时成功找到尸体作为奖励,你呢?”
黄:“同样的。呵呵,不光解恨还会有钱赚,足以弥补我之前在她身上的开销了。”
双方第一次的交流就此结束,直到平安夜那天,又有了联系。
黄:“杀死肖燕,你会不会后悔?今晚就动手了,现在还来得及。”
马:“不会,计划书已经拿到。”
黄:“我已经吩咐郑思月去偷麻醉针了,晚上会让她带着3支去你那边的b地。黑桃q说她会处理现场和取走尸体。”
马:“我也约好了肖燕,今晚让她去你家附近的a地,等你这位富豪买家。”
……
晚上九点。
马:“肖燕死了没有?”
黄:“我没有杀她,麻醉了之后,刀放在她脖子上时就不敢继续了。”
马:“哦……还好没有,我想过了,把她杀死又如何,自己的痛苦还会持续很久。相比之下,我更想杀死那奸夫!”
黄:“那你杀了郑思月吗?”
马:“杀了,不说了,我回来时看到门底下有信封,里边全是肖燕和别人的那种图,还有一份她和对方商量堕胎的录音,心难受,还好没有事先把酒倒马桶里边,先去喝了。”
黄:“我操尼玛!孙子,我现在就回去杀你女人!”
过了半个小时,黄:“她不见了,可惜啊,一定是被黑桃q抓去了,哈哈,你在乎的女人也一样会死!敢玩我?聊天记录我会留着的,万一被抓了,还有证据表示我没有真的杀人。”
马方明没有回应,可能此时已经醉了。
我们看完二者的聊天记录时,心脏咚咚狂跳,之前推测的成立,马方明和黄玮是交换杀人,动手地点均离自己家较近,杜小虫也猜对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背后有一位神秘的黑桃q,还是个女的,把二者心中的恨意放大到了杀意,又提供了周密的计划,分工极为的明确,并承诺他们如果找到尸体会获得另外一大笔的钱。
但真正动手之际,黄玮怂了,马方明却执行了计划书。
虽然马方明参与了杀人计划,但对方并未动手,他心里认为肖燕是没死的,现在想想,怪不得马方明昨天看到“美人鱼”的照片之后会是那种表现,晚上去帽儿山公园时又哭的撕心裂肺。
“马方明昨晚自己跑了,没准去了真的‘老地方’,他拿了钱,也办了事,遵从了策划者的规则,应该不会有事,但也说不准这找尸体的奖励是一种灭口的诱饵。”
我担忧的道:“唯独黄玮,不像逃了,他只麻醉了肖燕,幕后黑手到现场时一定会因此不满,这黑桃q情报能力这么好,连艳照录音都能搞到,能量应该挺大的,她极有可能会对黄玮动手。”
“怪我去时因为想吃饭就晚了半小时。”老黑歉疚的说:“我想不明白黑桃q谋划这一切的动机。”
徐瑞沉吟的说:“难道她自身就想除掉肖燕和郑思月?但经过考虑之后决定凭心理和金钱双重攻势进行借刀杀人,再对尸体进行报复?”
艳照上的九个字,便为针对马方明的藏尸提示。
“老大,肖燕的艳照以及录音呢?”我眼睛动了动,道:“我还想再看看。”
“拷贝到u盘了。”
徐瑞在衣服里翻出了u盘,他连上电脑,打开了艳照扫描的电子版和录音,杜小虫在这,我们几个尴尬不已,她一本正经的说:“没事,这是正常办案。”
过了十几分钟,我奇怪的道:“黑桃q把藏尸提示写在肖燕出轨的事物,为什么这九份艳照里只有女方的正脸呢,要么李东河的脸背过去了,要么没拍到他的脸,一定是她用心挑选的。录音也是如此,好像有一些地方被删减了,每次轮到肖燕和李东河说话,均直接跳到了正事,连一点称呼也没有,反而却能听见李东河叫她燕儿,就像黑桃q有意要隐藏李东河的身份一样。”
经我一说,众人也觉得不对劲了。
试想下,如果马方明知晓了李东河的身份,他对谁的杀心会多一点儿?
暂时抛开郑思月那边的事情,黑桃q是女的,她又极为了解肖燕和李东河的关系,却故意掩藏李东河的信息。而录音呢,它是通过窃听装置获取的,听声音的远近,李东河相对离窃听装置近一点儿,因此可能被他不知情的携带着。
我们把疑点们串联起来,锁定了一个非常有嫌疑的目标……
第四十章:以假乱真,血书现!
这目标就是李东河口中非常畏惧的妻子!她可能并不漂亮,但其父亲在朝市有势力,所以李东河攀上了这凤枝,想想也对,一所小学的校长能凭一个电话让警局负责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调查的警局停职,恐怕很大一部分借助了岳父的影响,不过他倒霉的是遇见了我们。
虽然暂时没有什么线索能表明李东河妻子为什么会对郑家的事如此了解,我想上流的人家应该会有来往,或者请个私家侦探也不算难事。
总之,这女人有必要让我们重点查一下。
我们迅速离开了被窝,简单洗漱完,直接来到了警局。透过拘留室的玻璃,我们看到李东河竟然在里边吃着食色诱人的餐饮,非常的享受!
徐瑞一脚把门“砰”的踹开。
李东河差点被鱼刺卡到嗓子,他连忙的鼓捣嘴巴,“啊,吓死我了。凶手抓到没有?我能出去了吧?跟黄脸婆可就说出差一天的。”
“没有破呢。”杜小虫似笑非笑的说:“谁给你送得吃的?”
“刘……刘局。”李东河一缩脖子,解释道:“他说你们来头不一般,只能为我做到这了。”
“呵呵。”
徐瑞懒得管这事,打手势让老黑冲上前搜李东河的身,还别说,真的摸出了一个鼻屎大小的窃听装置。
杜小虫拿到手将其包住拿到外边去了。
徐瑞随手拿起一根鸡腿,他一边咬着一边说道:“刚好我们没吃,不介意吧?对了,你家地址在哪儿?妻子叫什么?”
我们也饿了,就不客气的为李东河接收了食物。
“想干嘛?”他极为的忐忑。
“找她有事,不然还能挖你墙角吗?”徐瑞满嘴流油的说:“幕后黑手可能就是她,如果是真的,貌似你偷腥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捅破,想悄悄的灭了小三而已。”
李东河不停的摇头:“不可能的,以她的脾气,知道还不得把我打死?”
“否则谁能在你身上放置窃听器呢?”我鄙夷的说道。
“刚才那玩意是窃听器?什么时候放我领角下的!”李东河面如死灰,他念叨说完了完了。
叶迦甩手就是一个石块,贴着李东河的耳朵划过去的,“现在窃听器那一边的人并不知道我们和你发现已经发现了它。冷静一下,别耽误时间。如果幕后策划者不是她,对你也没影响,虽然彼此心知肚明,可窗户纸又没桶开。”
李东河被煽动的镇静下来,“我妻子叫李香儿,我家住在亚南三期的第七栋别墅,她基本上天天在家,号码是13……”
“唉,真是一个害人精。”徐瑞吃完为叶迦捡起石块,但沾了油水,被后者送给李东河当“纪念”了。
我们和叶迦没吃饱,就打包了一份,杜小虫又把窃听器又放回了李东河身上,众人就离开了警局。
花了四十分钟,我们抵达了李东河家,大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房门更是直接敞开,却空无一人,拨打李香儿的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
这可让我们满头雾水。
就算提前获知消息跑了,也不至于是这种场景。我们在李香儿放在家的皮包内发现了接受用的耳机,我拿起来启动听了下,窃听的一端响起了李东河打呼噜的声音。发生这么大的事照吃照喝,他的心可真宽。
因为这地方属于富人区,监控设施比较完善,我们来到物业那调监控,没多久,就看到李香儿今天中午牵着养的萨摩耶出去遛狗了,直到我们过来前,也不见李香儿回家。
遛狗总不能连门都不锁吧!
我们又回翻了下,终于找到了异常。下午三点半时,有一个戴着帽子、扮相富贵的男子,他进门时刷了卡,保安觉得此人陌生,拦下对方盘问了几句就放行了。
这男子去的方向就是李家别墅,他没走到大门前就提前拿出了钥匙,由于隐私的问题,院子的情景不在监控范围,但过了五分钟,他就出来了,手上什么也没拿,就离开了亚南小区。
“他是谁?”
我疑惑不解的道:“怎么会有李家的钥匙?看来李香兰出去的时候关门了。”
“这人看似漫不经心,但所有的摄像头都没有拍到其正脸。”徐瑞摇头,他跑到不远处的门岗去问保安,很快回来了,他说:“保安对其相貌没太大的印象,普通的扔人堆里都挑不出来那种,就穿的全是名牌,手上的表也价值几十万,所以当对方讲自己是李香儿的侄子,替她回来取东西时,保安没起疑心。”
“让朝市警方派个素描专家来,试试能不能复原肖像。”老黑说道。
“唉,我想起了马良,真可惜了。”徐瑞联系警方,过了半个小时,素描专家赶到门岗,奈何保安只记得相貌普通,前者试着画出了几种脸型,后者感觉每一个都像,又觉得每一个都不像。
素描专家也没办法了,就说了句那男子的长相没有显著特征,令人过眼即难以回想,因此才会出现保安口中的情况。
我打电话回了警局,转接给李东河,询问她妻子是不是有个侄子,的确有,但年龄不到六岁。
“冒充李香儿的家人,进她家又出来,取走了什么呢?她家里好像没有比较乱的地方或者异常。”杜小虫推测的说:“李香儿现在没回来,那男子有李家钥匙,难道她遭遇了控制,跟对方说卡在家里?”
“不太可能。”我摇头说道:“这保安常年在富人区工作,应该是识货的,那男子一身的行头就价值不菲了,犯不着绑票,况且他也没有联系李香儿的老公李东河进行勒索。”
徐瑞让朝市警方查小区四周的监控,试着锁定李香儿的踪迹。这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结果,徐瑞临走前给保安留了电话,说如果李香儿回来或者那男子再出现就联系他。
我们返回警局的途中,接到刑警队的来电,说发生了一起凶案,死者正是昨晚大量警力去帽儿山搜寻的马方明!
我们问现场在哪儿,对方说就在帽儿山里边民俗山庄的一处房顶,昨晚搜寻时谁也没想到会在上边,不仅如此,现场还有另一个女子的头颅和下半身。
“马方明果然死了。”杜小虫叹息的说:“他昨晚突然跑了,心里想的是为十二万的诱饵,还是想找到心爱之人剩余的尸体?总之我认为黑桃q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和黄玮。”
“我让他们把现场留住了,过去瞧瞧吧。”徐瑞调了个头,带着我们前往帽儿山公园。抵达现场时天色早已漆黑,这处农家院下站着一排警察。
我们依次顺着梯子爬到房顶,看见马方明脑袋和身体却分了家,另一个女子头颅就是肖燕,二者死在了一块。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马方明的头颅和肖燕嘴对着嘴,像接吻一样,案发时地上泼了水,温度特别的低,就把二者立在地上的头颅冰冻固定死了。
杜小虫拔了半天也没掰动,只能拿工具一点点的从底部破冰。
马方明剩余的无头尸体和肖燕的下半身,则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放在那儿,房顶满着冰凝的血迹。
说来也巧,发现尸体源于一场意外。今天傍晚来了一对游玩的夫妻住进了这房子,结果准备出门吵了一架,女的把戒指抛上了房顶,男的向管理处借来梯子上去捡,却看到了惊悚的一幕,吓得掉下地把腿也摔折了。
杜小虫初步判断马方明死于今天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凶手使用的工具疑似一把锋利的刀具,跟郑思月和肖燕的断裂处所呈现的效果相同,应该是同一种刀具。但根据先后三具尸体的伤口发现,凶手的力道较小,以至于切了多次才成功,符合女子的特性。
我和徐瑞、叶迦、老黑分头寻找,想看有没有“2”这个数字,如果真的有,那这案子就十有八九和七罪组织挂钩了。
没多久,杜小虫把马方明和肖燕的头颅成功的移开,与此同时,她惊呼的说:“2在这个地方。”
我们立刻凑上前,之前两只头颅和房顶接触的位置,分别出现了一枚1元的硬币,接吻又可以看作相加……难不成这就是数序序列里的“2”?
“这个有点儿意思。”徐瑞探手捡起了硬币,塞入了证物袋,“想找的已经找到了,我们撤吧。”
“树上挂的是什么玩意?”这个时候,叶迦抬起手指向斜上方的一棵大杨树,光秃秃的枝杈间卡着一样事物。
“无人机……卡住动不了了。”
徐瑞吩咐的说:“叶子,你拿雪球试下能不能把它射下来。”
叶迦把雪攥的特别硬,甩手射向目标,这不比石头,第一次虽然打到了,但无人机只稍微动弹一下。叶迦花了三次抛打,才让无人机掉下了树。
我们下了房顶来到无人机前,徐瑞捡起来观察,“它前端有摄像头,必然把案发时的情景全程拍下传输给了它的控制者。我回头送到朝市的技术部门,看看里边有无缓存的影像。”
杜小虫说道:“可能性不大,它卡死在树上,控制者无法拿下,极有可能遥控它进行了删除。”
现场留给了朝市刑警,我们把无人机送回了警局。另一边有了线索,警方查到李香儿下午去附近公园遛狗,之后回来的途中经过一处监控盲区就没再出现,疑似连人带狗被绑入了一辆牌照为“my937”的面包车,但这车驶出了七条街,就进了另一处监控盲区没有再出现,派警员过去时那车已空了,车上遗有狗尿。
徐瑞先让他们查车主的身份。
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会儿,亚南小区的保安来电,称李香儿养的狗满身是血的跑回来了,毛上被人用胶带沾了一卷血色的纸,摘下一看,上边写有黑色的毛笔字。
徐瑞问都是什么字,对方说一面只有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判决书”,另一面则工整的写着“(1/7)李香儿之罪行:模仿、冒充。”
我们彼此沉默的对视,之前李香儿竟然以假乱真,这下她玩大了,把真的审判者给引来了!
第四十一章:渊源
我们没有操心那辆面包车,十万火急的赶往亚南小区,保安把血色的萨摩耶拴在栏杆前,他将那卷血纸给了徐瑞,上边的内容和电话里的毫无差别。
想不到第一次见到审判血书,不是源于马良炸了前的诅咒,我们松了口气就再度变得心弦紧绷!
青市落网的罪犯小胡子提到审判血书分对像的,有警方和自己人,但这回以李香儿为第一个对像,看来小胡子所说的“自己人”指的不光是七罪组织,而是包括所有犯下罪行的。
“1/7……”老黑惊呼的道:“纸卷还是血色的,还写明为判决书,这和以往数字序列的出场方式大为不同,难道是马良口中的审判血书?!”
“换汤不换药,之前一直偷偷摸摸的留下数字,现在却像警方公开。”徐瑞虽然表现的不屑,但他心里却极为重视。毕竟血书上的进度条才到了七分之一,李香儿处心积虑为了杀死第三者和另一个女的,却把真的审判者惹来了,鬼知道对方剩余的六个目标会是谁?
不过,李香儿为什么想除掉郑思月?
黄玮又去了哪儿……
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秃脑,杜小虫呢喃的说:“咱们能力还是弱了,这次惊动的审判者竟然锁定凶手那么快,抢在了警方前边。”
“小虫,你错了。”徐瑞无可奈何的道:“警方办案,得凭借证据,就算推测到了,没有直接的线索指向嫌犯,除非嫌犯亲口承认,否则都没卵用。而七大审判,本身就代表了巅峰的罪犯,他们无需那么多考虑,能力未必比警方高明多少,可他们却有特别庞大的情报网,哪里出现了案子,都几乎和警方同时知晓。”
旋即,他笃定的说:“我敢打赌,李香儿此刻被抓,一定会被折磨的把犯罪缘由和经过交代清了,可惜垂耳聆听的却不是我们。”
“也对。”杜小虫微微点头,“此次现身的审判者,会对黄玮下手吗?”
“大概会有三种情况,第一,他提前被李香儿杀死,只是我们没找到案发现场。”徐瑞思考的道:“第二,黄玮落在了审判者手上,会死。第三,如若碰上心存正义的审判者,发现目标是犯了罪却罪不致死时,会放生交给警方或者……而第四种就是亦正亦邪的审判者,他们则会与警方玩上一场,通过精心的设计,让目标慢性的走向死亡,在临死之前警方没能赶到场救下,这既能显示他们并未乱杀,又能衬托出警方无能并一脚泥,一举两得!”
叶迦满头的雾水,“主动交给警方?有这么好的事?”
“我没碰到过,第九局别的小组有过这种经历。”徐瑞摊开两手,他唏嘘的道:“结果嫌犯以精神病的证明逃脱法律制裁,最终还是被审判者杀了。哦……对,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跟大家讲个注意事项,局头三令五申,无论七罪组织做的事情有多大快人心,也禁止点赞,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好。”
“老大,如果不出意外,那马方明死亡现场卡住的无人机,就是审判者有意或者不小心留下的。”我寻思的说:“所以他直观的看到了李香儿全过程,若是第一次数字出现是意外,单纯的引起对方注意,第二次就能干脆定性为模仿和冒充。”
“可能性极大。”徐瑞吩咐的说:“由于审判者的介入,这次我们目的加了一条,对方的目标还有六个,我们尽可能的提前定住目标护起来,倘若真的有罪,要栽也要栽给法律。因此,审判血书的出现,一场我们和巅峰罪犯的博弈就此展开!”
叶迦激情满满的说:“终于不无聊了,霸、狠、毒、腐、暴、欲、奴,该会是哪位呢?”
“狠之一脉的万千雄是不可能来的。”徐瑞推测的说:“具体是谁,还得看李香儿的死相。对人已经送来判决书,她是救不出来了。【ㄨ】”
叶迦抠着鼻孔,“放弃不是老大的风格啊。”
“这样,许琛、小虫、老黑,去查李香儿和郑思月的渊源。”徐瑞分配的说:“我和叶子,试试寻李香儿,不然会被人留下诟病的。”
我们对这计划没有异议,想知道剩余的六个目标会有谁,首先就得让视野扩散到全局。事已至此,肖燕的尸首全了,而郑思月头颅以下和黄玮还了无踪迹。
徐瑞将我们送回警局,就拉着叶迦离开了。老黑则架势朝市警方所提供的第二辆车,带我和杜小虫前往郑家。
抵达之后,我才知道郑家真的太低调了,住在普通的一座小区,但会玩的是,人家把五楼和六楼的四户全买到手,相互彼此连通,还有上下楼梯,简直是别有洞天。
我们敲响501的门,很快有一个成熟的男人声音应道:“月儿知道错了,回来了?”然而他透过猫眼看见我们,打开门时却满眼的失望,“你们又来了?”
郑思月的父亲,郑强大。
“上次来的冒昧。”杜小虫之前没有通知他女儿的死讯,此刻她开门见山道:“恐怕你永远也等不到郑思月回家了。”
郑强大狐疑的道:“什么意思?”
“她遇害了。”
老黑嘀咕了句为什么每次坏人都他来做,实际上我们来之前猜过拳,他悲剧的连输五次……
“这不可能!”郑强大难以置信的说:“前天还好好的,她又特别懂得保护自己,乱七八糟的地方不会去的。”
“可惜她没听你的话,落入爱情的陷阱,被怂恿去偷吴豪的麻醉剂,所以在关键时刻毫无反抗能力。”老黑别扭的说着杜小虫教的台词,“目前警方只找到她的头部,剩余尸体被藏起来了。”
也许这话会有争议,但人这一辈子每逢大事时总会伴随着考验,归根结底确实是郑思月爱错了人,因为黄玮太消极、易变质了,父亲迫使其分手还订婚虽然对黄玮来说只是埋下罪恶种子的催化剂,可他如果真的爱郑思月,还有很多种办法解决,一个能让他在其嘴里投放蝌蚪的女子,十有八九是爱他的,比如私奔、比如坚持抗争、比如生米煮成熟的。
哪想黄玮却一受“黑桃q”挑唆就放大为杀意!
“没听我的……落入爱情陷……”郑强大生意成功,头脑极为灵光,他一下子抓住重心说:“黄玮干的?!我还想着这次月儿回来就把吴家的婚事退了,该死!那只姓黄杂种!”
“是,也不是。”老黑解释说:“黄玮和另一个感情失意的男子受人挑唆,交换杀死对方女友,他关键时刻没下去手,可对方却下手了。”
郑强大听完一下子瘫坐在地,“谁挑唆的……我一定要把元凶碎尸万块!”
“冷静。”
我同情的说:“我们警方已锁定了幕后真凶的身份,所以特来你家询问。”
“说,是谁?”郑强大语无伦次的道:“她妈妈去的早,我们就这一个女儿,看着她长大,还没有让她陪到我变老,就……”
杜小虫逐一的问道:“李香儿,或者她的父亲李天盛,以及其老公李东河,你认识哪一个或者全认识?”
“李天盛?李香儿?”郑强大眼睛瞪的老大,“幕后黑手是李家?”
“别乱想。”
我担心对方失控,就暂时掩住事实,问道:“看来你和这对父女有过交集?”
郑强大忽然来了一句,“现在的我,就是当年的李天盛,现在的月儿,就是那时的李香儿。”
“就不能直接说嘛,绕啊绕的。”老黑郁闷不已,“杜妹子,小琛,翻译一下。”
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难道你和李香儿有过一段恋情,因为李天盛的干预而分开?”
“是的……”郑强大感慨的道:“当时我家境不弱,是万元户,这是现在百万身家都不比了的,蛮不错了。可狗日的李天盛信怪门道一堆堆的,他不知听谁说的,女婿的名字如果跟岳父的都特别大,就会克死对方,或许这只是他看不上我的一个借口吧,真假就不论了。就这样李香儿和我无奈分了,不甘又能如何?”
我好奇的说:“你图的是李香儿什么?”
“那不是一个看脸的年代,她有着无数男子也没有的才华和独特的思想,我被深深的吸引了。”
郑强大自嘲的道:“她等了我好久好久,我也试着找了她三次,却均没有见到,第一次被李天盛打断了腿,躺了三个月;第二次被李天盛威胁不放手就弄死我全家;第三次,我们偷偷约好了,但我出了一场蹊跷的车祸,住了半年的医院才起来。我认为这就是有缘无份,就杀死了对她念想。”
他回忆的说:“也许是上天的弥补,我和照顾自己的护士相爱,结婚生下了月儿。据说李香儿熬成了大龄剩女,最终还是嫁了。”
这羁绊不是一般的深啊!
我忍不住询问道:“李天盛这人是个狠角色?他又怎么会同意女儿嫁给李东河……”
“以黑起家,一双拳头打出来的地位,后来收服不少势力,早已洗白,他已经退隐了,但朝市没有不给他几分面子的,说是地下太上皇也不为过。”郑强大深为忌惮的说道:“半年前,他还有过一次轰动性的大手笔!”
第四十二章:地头蛇!
“什么手笔?”我们仨的胃口被勾了起来。
郑强大说道:“虎毒不食子,他却亲手溺死了自己的孙女,也就是李香儿和李东河的儿子。”
难道因为这事,李香儿受了刺激?化身为神秘的黑桃q犯下恶行?我摇了摇头,道:“事后父女闹翻没有?李天盛没有受到制裁?”
“警方调查了,结果定性为意外溺水而死,但他亲手杀死孙女这事,坊间早已传开。”郑强大低声说道:“这并非谣言,是真的,因为他多年的老兄弟亲眼目睹的,为此二者还绝交了。疑惑的是,李香儿和李天盛之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得,至于她老公如何,我就不知情了,毕竟不爱了,就没有刻意的关注她。”
无论怎么说,李香儿的父亲确实不简单。
杜小虫犹豫了片刻,“实不相瞒,幕后黑手是李香儿,而案子里的另一个被交换杀死的对象,是她老公李东河的小情人。但黄玮最终放过了这女子,却还是没有逃脱李香儿之手。而杀死你女儿的,是那小情人的男友,马方明。”
“凶手和幕后黑手呢?”郑强大隐隐有崩溃的迹象,“我女儿的尸体呢!?”
我无奈的道:“马方明被李香儿除掉了,而李香儿此时落入了另一个大罪犯手上,估计会没命的。郑思月的尸体,只有头颅在警局,不过她死的时候处于麻醉状态,并没有承受痛感,节哀。”
郑强大哭的像个泪人,“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郑思月是不是特别像她母亲?”杜小虫突然问道:“也许她心里你亡妻是以前抢走她男人的情敌,由于已故,就把仇恨转移到了下一辈。据我所知她和李东河之间,并没有多大的感情,虽然装作对老公出轨的事情不知情,但可能不允许别的女子再出来抢自己男人。”
我和老黑比较赞同她的猜测。
拿老大的口头禅来说,这是因果,逃不掉的。
兴许还有另一方面的缘故,李天盛使得李香儿失去了女儿,她心里变得极度阴暗,把承受过的痛苦复制给别人也能满足自己的快感!
不仅如此,若郑强大所言为真,那对父女间必然有蹊跷。
郑强大毕竟见过大风大浪,没多久就不哭了,他颓唐的说:“我想去看下月儿。”
“能承受住?”老黑问道。
“嗯……”郑强大轻点了一下头,“她的尸体,等你们帮着找全了,我再领回家。”
杜小虫权衡了利弊,由于我们已完成了徐瑞下达的任务,就同意了。我们带着郑强大来到了警局的验尸房,他扑到尸床前,拥抱住孤零零的郑思月头颅,还好没有过于失控。
我有点儿被这一幕感动了,不忍心再看,和老黑到外边。不知是不是被徐瑞影响的,我竟然问老黑有没有烟,他翻了半天取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烟盒,里边恰好剩了两根。他先叼上自己的点燃,我拿打火机点时,倒霉的事出现了,只听见“砰”的一声爆响,整个烟都炸没了!
我吓得半死,发现脸上没有血,对着玻璃看到自己黑乎乎的,嘴巴子也肿的生疼。我口齿不清的质问老黑这什么情况?
老黑惭愧的说:“啊!我忘了这茬了…”
等他解释完,我窝的火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老黑未婚妻出事之后,他借烟消愁,一天几包,半年前,徐瑞想了个帮他戒烟的主意,就吩咐研发部门制造了一根爆炸烟,放在烟盒里边,加上正常的烟共有九根,并命令他不准仍。
每次抽都有炸嘴的危险,期间除了徐瑞给的,老黑特别想抽时就“赌”,却没一次被炸到,没想到徐瑞这坑货,挖得万年大坑把我坑了。
老黑把这事和徐瑞一说,后者大笑的说:“我们的友谊小船可不能翻了。”接着让我去医院挂急诊。看了医生,我这香肠一样的嘴即使涂药,没半个月好不利索,吃不了刺激和需要咀嚼的食物。
我戴上了口罩,甭提有多郁闷。
杜小虫打来电话说郑强大已经被他的两个保镖接回了家,她正愁明天该如何把肖燕的死讯给肖河说,拖是拖不久的。
李香儿模仿七大审判的杀人计划,一下子就毁了两位父亲。我想到真的审判者将其犯罪行为终止,就像徐瑞说的,感觉大快人心,不然说不定还得有谁会遭殃。
现在接近午夜了,挺累的,我们仨回了宾馆。
徐瑞和叶迦是凌晨三点回来的,毫无收获。朝市警方那边查到车主信息,是个拉货的,中午吃个饭的功夫,车就被偷了。
睡到天亮,众人就着美味的朝市咸菜吃馒头,我还得把馒头在豆浆泡软了才敢入嘴。
我们两组交流完收获,徐瑞提议去拜访“地头蛇”李天盛,摸摸对方的底,因为这人以前或者现在没少行恶,又跟审判者的1号目标是父子关系,整不好他也会被划入审判血书的进度条。
我们同乘一车,前往李天盛的地址,这别墅位于一座山的山脚下,仅此一动,颇有占山为王的意味,到了之后,我们注意到他家门口笔直的站了两个黑衣男子,老黑目测对方身手不错,如果有六个以上同样的黑衣男子,他自己就赢不了。
院门上挂了一块气派的金字大匾,“朝隐。”
还没把车开过去,那两个黑衣男就警觉了,一个较高的冲上前拦住,“什么人想见李老?”
“警察。”徐瑞刹住车。
黑衣男子冷冷的道:“哪个部门的?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就可以先回去了,我会和你们领导解释的。”
“他女儿死了。”杜小虫似笑非笑的说道:“算不算大事?”
对方却道:“小姐死了?不可能,今早她还在院子画画呢。”
什么情况?
五十来岁了还叫小姐……比他们都大上二十岁吧!
难道,李天盛不只有李香儿一个女儿?
“他的另一个女儿,李香儿。”我解释了句。
黑衣男子道:“哦……她不是李爷的女儿。”
“大清早的,开毛玩笑?”徐瑞推开车门,“不是女儿难道是女人?”
结果对方一把将徐瑞拖下车按在地,“不过如此,就凭你也敢在李家门口放肆!”
老黑猛地跳下车,两拳把黑衣男子打的晕头转向,把徐瑞扶起来说:“老大没事吧?”
“不愧是地头蛇。”徐瑞拍掉身上的雪泥,他冲上去给黑衣男子一顿暴踢,这时另一个黑衣男子乙先朝院子喊了句,就冲过来想救同伴。事先有了准备的徐瑞单打独斗就把对方制住了,下一刻,李家大门内冲出一大批黑衣男子,约有十六个。
老黑战意浓浓,“老大,干不干?”
“即使胜负难说,也必须得干,否则见不到李天盛的!什么女儿不是女儿的,太tm诡异了。”
徐瑞单手握拳把身下的那黑衣男子乙打晕,他扭头说道:“就当大冬天的一场热身吧,叶子,他们冲到这边之前,给我放倒六个,你再负责四个,老黑负责四个,我……一个。剩下那位,小琛你下来练手!”
我被杜小冲一脚踢下车,妈的,我嘴还是肿的,能打个蛋?
说时迟那时快,叶迦双手共持了四枚石块,甩手之后黑衣男堆响起四声惨叫,我看到四个人近乎同时倒地,握着汩汩出血的肩膀或大腿,已然失去战斗力。
对方离我们不到五米了,叶迦再次出手,分明能制住四个的,却只射翻了两位,他还真听徐瑞的话,就和老黑、徐瑞主动迎上前。
李家门前激斗持续了五分钟终于结束了!
我是第一个解决目标的,因为电击棒在手!老黑拳头一下比一下狠,叶迦那腿更不用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佛山无影脚现世呢!徐瑞比较阴,打几下跑上三米,放了会风筝就直接踹中目标的命根子……
倒了一地的黑衣男子。
我们四个并肩一站,徐瑞冲着李家大门吼道:“神奇四侠久仰李老兄大名,特地前来拜访!”
过了片刻,门口跑出一个手拿霰弹枪的男人,他望了眼地上的自家人,嘀咕道:“养了一群废物。”
旋即枪口一提,他对向我们,准备按动扳机!
“抱歉,你晚了零点二秒……”叶迦早已捕捉到危机降临,他捻起石子划出一道线条,精准的命中持枪男子嘴部,霰弹枪随之落地,对方吐了一地的血并混着碎牙!
我心说李天盛真够冥顽不化的,发生这么大事还不出来瞅瞅,莫非他对手下特别的有信心?
就在这时,连连不断的咳嗽声传出了门,一个妙龄女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半大老头停于门内侧。
女子生的天生丽质,我们却无暇欣赏,直勾勾的盯着那半大老头,他与李天盛的档案照片完全一致,尤其是左脸的那道斜长刀疤。
他咳嗽的同时刀疤还一下下的蠕动,“在下就是李天盛,我捡到一物正在家中,想请几位贵客共同观看,这也许与你们的来意有关,还请赏个脸,如何?”
第四十三章:密谈
“这老狐狸的葫芦卖的什么药?”徐瑞摸着扶了下蛤蟆镜,他权衡片刻,说道:“老黑,你自己留车上,如果听见不对劲的动静,立刻离开搬救兵。”
“老大……”老黑有点儿不情愿。
“这是命令!”
徐瑞的口吻不容拒绝,老黑无奈返回驾驶座,杜小虫来到我们身侧,“总之我们小心行事,把李天盛的人手伤了这么多,他竟然还如此和颜悦色。”
话音一落,我们三男一女就跨过地上躺的黑衣男子们走向了院门。
李天盛咳嗽着说:“看来还是不信任在下啊。”
“那为什么出动大批身手不凡的打手?”徐瑞鄙夷的道:“这就算了,单凭非法持有枪械,就足够把你抓警局去了。”
李天盛后边推着轮椅的妙龄女子笑道:“玩具枪而已,我父亲只想试试你们的实力,想看看几位有没有保护他的能力。”
护住李天盛……她什么意思!?
我虽然不明所以,但捡起了门口掉的霰弹枪,发现这确实是玩具枪,不过看上去太像真的了,敢情对方一直在试探我们。
徐瑞冷声说道:“想邀请我们看何物?”
“这事物兹事体大,我们进客厅密谈。”李天盛示意小女儿推他进别墅,我们满头雾水的跟着,同时,我把视线落在了这女子,约莫有二十岁出头,戴着顶白色的帽子,衣服简单但在她身上却漂亮,就像叶子衬托着含苞待放的花朵。
进了门,我们来到豪华的客厅,往沙发上一坐,徐瑞说道:“有话请直说。”
李天盛缓缓的于抽屉里抽出一份血色的纸卷,放在我们身前,“这是手下今早在外边捡到的。”
我们注视着这异常熟悉的纸卷,瞳孔一缩,审判血书!
“我知道它,叫审判血书,收到者必死,无一例外。在下可能活不长了,恶人应有恶人磨,这话一点儿不假。”李天盛豁达的说:“干了大半辈子坏事,也算值得了,唯独就放不下两个人,所以我想要的,并不是雅儿口中的保护,而是想几位务必保住两个人别受到连累。”
“爸……”妙龄女子叫李雅儿。
我们暂时没有吭声,摊开了审判血书阅览,判决书----:“(7/7)李天盛,罪行之一:身为组织外围成员,却未经允许泄漏相关信息!之二,违反条约,拒绝协助审判者!”
我瞪大眼睛,没想到朝市的地头蛇居然和七罪组织有关,不过罪行,我却没有看懂,众人求解的望向对方。
“我确实泄秘了。”李天盛坦然的说:“香儿小时,我把审判者的事情当故事讲给她听,埋下了今天的祸患。至于第二条“罪行”,一会儿你们便会知晓。”
“真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徐瑞笑着问道:“想护住的两个人是谁?既然你对七罪组织挺了解的,我提前声明,李香儿已经被审判者抓了,两个字,我们够呛能办到。”
“不是她。”
李天盛念出了两个名字,让我大吃一惊,第一个是李雅儿,第二个却是李东河!诡异至极……他不担心大女儿,竟在乎败类一样的女婿。
杜小虫奇怪的道:“为什么手下说你只有雅儿一个女儿?”
“他们都是我心腹,对我自家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李天盛连忙拿纸抵住嘴巴,拿开时都咳出血了,看样子病得不轻。他摆手示意没事,接着说:“我年轻还没有一统朝市地下,爱人生下一子,就是李东河。那时我仇家不少,我索性偷了一个杀死的仇家女婴,充当自己的孩子,而李东河被我秘密寄养到了一户无子的普通人家,等他长大了,再让香儿嫁与对方,我就能顺理成章的为儿子铺路了。”
怪不得……
我也隐约的猜到他为什么会棒打鸳鸯应要拆散李香儿和郑强大了!大女儿是为李东河准备的媒介。
老谋深算!
我忍不住纳闷道:“可她和李东河的女儿,也是你的亲孙子,听说你亲手摔死了那孩子?”
“这不是我干的,可我不得不背这口黑锅。”李天盛无奈的解释说:“那仇家当年势力被我打掉了,他更了名换了姓,甚至改了年龄,而半年前对方查到是我曾经派人偷的孩子,跑来质问我现在他女儿在哪儿?我说早活埋了,仇家怒火中烧的将正好走出来的小宝举起摔死……我眼睁睁的看他带着报复的快感跑了,并未让手下拦住,因此,没有在场的手下、兄弟全以为是我摔死的小宝。”
我们极为的无语,叶迦问了句:“为什么不拦?”
李天盛又道:“我失去了亲孙女,他也同样失去了外孙女,我没有把真相告诉对方,就是觉得自己不该再一错再错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呢,况且我们两家除此之外还有一场孽缘。唉,老了,什么都看开了。事后,李东河畏惧于我的势力,不敢对我进行斥责,而香儿,她信了我的解释,因为我不会对自己的血脉下这么狠的手。就这样,我们一家子在外人眼里头怪异的和谐着。”
我感觉自己的内心已经被震惊的麻木了。
李雅儿伤心的哭着,“我大哥太畏首畏尾,错失了很多次鲤鱼跃龙门的时机。”
“也许是他的成长环境所致,没有我那么大野心。”李天盛笑了下,道:“平凡是真,一个小学校长还算安逸。雅儿,你先出去,我和他们谈要事。”
李雅儿乖乖的离开了。
“老实说,我真不乐意护住李东河,何况你还算七罪组织的一份子。”徐瑞刚才不忍心当着对方小女儿说这些,现在他没顾虑了,“不过你半只脚快踏入棺材,第九局也不会拿一个外围成员怎样,单凭讲故事是无法打动我的。”
“所以作为一场交易,我会给对于现在的你们一种等同的交换。”李天盛缓声说道:“香儿是1/7,想知道这次审判血书的2/7是谁吗?我想,如果能先一步保护住即将被判决的目标,你们会非常的愿意。”
徐瑞盯了对方数秒,“确实挺惭愧的,不过……这条件只能护李香儿和李东河之间的一个,不够啊!”
李天盛还价的说:“如果再加上告诉你们来的是哪位审判者呢?”
徐瑞话锋一转,痛快的说:“成交!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附加条件,想和你聊聊七罪组织的事情,毕竟审判血书的进度条达到7/7之前,你还有这个价值,也能免去颠沛流离的被抓回第九局审问。”
“是的,我想在6/7出现,就自行了断,死的体面一点儿,没被审判者杀掉,他心里也会吃瘪的,呵呵呵……”
李天盛像只赢了的狐狸一样开心,却笑得有些卑微,因为他即使穷其半生一统了朝市的地下江湖,面对华夏的巅峰罪犯,不死在对方手上就意味着赢了。
“何时成为七罪组织的外围成员?”徐瑞问道:“缘由呢?”
“很久以前了,一天七罪组织的游吟者联系到我,与我谈了笔交易。”李天盛回忆的说道:“他们助我拿下朝市,我则在对方有需要时出手辅助,并无控制关系,仅此而已。”
杜小虫眼中疑惑,“游吟者在七罪组织里边是什么定位?”
“七大审判之下,设有五位游吟者,分别负责华夏的东、西、南、北、中。”李天盛耐心解释道:“这种身份,由于直属于奴之一脉的审判者‘魂奴’,所以神秘到只有这位和外围合作方知道。游吟者活在阳光下,却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很多重大事情都由他们负责,比如利用明面的身份辅助候选者考核,比如游说地方势力与组织挂钩,再比如七罪组织的大部分经济来源。”
“我为华夏感谢你,如果能知道每个地区的游吟者是谁就好了。”徐瑞对此极为的重视,他混第九局这么久也是初次听闻七罪组织有这种职称,不难想像,游吟者是七罪组织的交际网枢纽与经济命脉。
李天盛摇头说道:“我只在和七罪组织挂钩那次见过北方的游吟者,是位女子,不过她没有露脸。”
我分析的说:“所以……你这次拒绝协助审判者,因此受到了审判血书?而第一条罪行,确实不算什么,数字序列且不说第九局,就连很多地方的警察以及其家人朋友都有模糊的概念。”
李天盛点了点头,“我怎么会协助外人杀死香儿,再怎么说,养了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其次我心里对仇家有亏欠。”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送李香儿离开或者送到警局自首?”叶迦眨着眼睛。
“跑?往哪儿跑?光下有警方,暮色有审判,她难逃一死。”李天盛叹息的说:“我知道的比较晚,还是在对讲机里知道的。我若强行介入,恐怕全家会遭殃,与其如此,不如自己一死百了。”
徐瑞拧紧眉毛:“对讲机?”
“每次七罪组织的人联系我,都会寄来一只对讲机,他们会在附近进行交流。”李天盛拿出了一只极为普通的黑色对讲机,“联系完就失去作用了,除非下次收到。”
我们聊了一会儿,李天盛围绕七罪组织所说的,几乎与第九局的情报重复,但徐瑞仍然再三感谢,毕竟游吟者这种存在这么多年没有浮现。
众人喝了杯茶水,杜小虫不咸不淡的说道:“老大一言九鼎,他已经答应你提的要求,就不会出尔反尔,现在你可以说一下这次来的是哪位审判者和他的第二个目标了。”
第四十四章:十万火急!
李天盛沉声说道:“审判者来自于暴之一脉,称号‘暴君’。”
我心脏跳到了嗓子眼,说:“这人下手会不会特别的残暴?”
“不清楚。”李天盛摆手表示对审判者并不知情。
徐瑞脸上浮出一抹笑意,这意味着他有关于暴君的情报,他打算等回去再跟我们讲。
“审判血书第二份是针对谁的?”我接着问道。
“听了也许你们会意外。”李天盛思索的说:“香儿是黑桃q,她的助手,叶嘉莉。这是我亲耳听到暴君在对讲机里说的。”
“什么?”
杜小虫吃惊的道:“叶嘉莉不是肖燕的闺蜜吗?怎么会成为李香儿的助手?”
“起初我也很不理解,这事我在香儿失踪之前,和香儿聊过,可没有叶嘉莉,香儿是不可能去窃听和跟踪我儿子的。”李天盛苦笑的说:“因为肖燕在学校的待遇比叶嘉莉好,所以遭到了嫉妒,她找到香儿就把这件事情揭穿了,并多次提供肖燕的行踪以及其家庭、感情情况。甚至去取肖燕尸体时,发现目标没被杀,硬生生的给掐死了,回来还亲手操刀分的尸。故此叶嘉莉是2/7,我还是比较赞同的。”
“这叶嘉莉装的未免也太像了。”我诧异不已,案发第二天对方还能坦然的与我们聊肖燕,可见其心理素质非常不错,难怪李香儿会重用她,不是没有理由的。
杜小虫担忧的说:“可这还来得及吗?人家早在第一份审判血书下来前,就已将所有的目标定好了,说不定所为暴君已奇快无比的把前边目标们一一抓到了手。”
李天盛笃定的道:“暴君现在还没有对第二个目标动手,就在你们进门前,我联系过二小方面,叶嘉莉在为孩子们上课,为了以防万一,我已吩咐校方临时开了一个以数学竞赛为名义的会议,聚拢了所有的数学老师,将持续到中午放学。”
七大审判虽然手段高明,但归根结底还是罪犯,终究是见不得光的,哪儿敢明着硬抢目标,否则这和暴徒没有区别。况且七罪组织也没有强大到能正面对抗官方的实力,他们难以抹除,是因为无所不在渗透与藏匿。
徐瑞攥住拳头,感激的道:“李老兄,我们得尽快抓住叶嘉莉,以免被审判者抢先,就不多留了。”他站起身,透过窗户看向院子里静立的妙龄女子,“是要李雅儿现在跟我们回去吗?”
“对,就现在。”李天盛眼里充满了不舍。
“你是第七个目标,要不要一起?”徐瑞询问的说:“我愿意把你带回第九局,享受全力医疗和特殊监狱。”
“不用了。”
李天盛微微摇头,“我老了,不想再折腾,死有什么好怕的?我明晚便会遣散手下,彻底与江湖绝了关系。”
“如果真那样,朝市势必会迎来新一轮的乱子,争夺地盘将掀起腥风血雨,我站在警方的角度,建议你安排妥身后之事。还有,你院子外边的手下们身手确实不错,留着,我另外再派一个能力强的下属来辅助他们保护你。”
李天盛没应声,一个人在那儿叹息。
我们来到院子跟李雅儿说了她父亲的决定,李雅儿含泪点头。为了不耽误时间,我和徐瑞、叶迦、杜小虫赶往第二小学捉拿叶嘉莉,而老黑负责等李雅儿收拾完带她先回警局,再拿上装备返回李家,统领黑衣男子们以待暴君来袭!
实际上徐瑞有他自己的小算盘,抢到了第二个目标,防住了第七个目标,近乎瓦解了审判血书收之必死的意义。
杜小虫负责驾驶,徐瑞则抓紧时间跟局头汇报游吟者和暴君现身的消息。这次局头二话没说,立刻秘密调了六位不比老黑弱多少的战斗员,今晚就会抵达朝市,跟徐瑞说就算抓不到暴君也要瓦解他的审判血书,不然提头回京!
之所以没有兴师动众的派大批人马,是担心惊动了对方,会出现让审判者望风而逃,无限期的数字序列,而第九局的好手不可能总扎堆一个地方,撤了之后,对方再继续现身审判目标,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六七次了。
我低声问道:“老大,暴之一脉的审判者大概情况讲一讲行不?”
“要是单从名字来推测就大错特错了,他的作案手法并不专注于残暴。”徐瑞直言不讳的说道:“现在案子被我们遇上了,你也是小组一员,所以有知情的权利,我就不担心挨上边批了。暴君属于百变类型的,他历次出手,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目标做过什么,他就变本加厉的施加给目标,以暴制暴,这才是“暴”字的意义。”
“真的假的,李香儿把郑思月和肖燕做成了美人鱼……岂不是说她自己也会……”叶迦实在无法把那郑强大口中有才的黄脸婆跟美人鱼联想到一块。
“不知道呢。”徐瑞把玩着手机,道:“换我,可能做不到。”
我心中一叹,七大审判已有三个被我知道了称号,狠人、魂奴、暴君,不知我父母是位列其中还是另外四个之间。
过了不久,杜小虫把车开到了第二小学的校门,我们冲下车跟保安打听了几句,就直奔学校唯一的多功能媒体教室,这是会议的地点。
跑到门前,我透过玻璃望见叶嘉莉正眉飞色舞的演讲,其余教师、主任等时而鼓掌。如果不是李天盛一语道破,恐怕她被暴君处决完时,我们才能知道其罪行。
徐瑞猛地推开门,对着众人出示证件的同时,他一边说道:“叶嘉莉老师,麻烦您出来下。”
叶嘉莉眸子闪过一分慌乱,旋即她恢复如初,“好的。”
就在下一刻,叶嘉莉拿起讲桌上的粉笔盒往这边砸,她反向跑向窗户。我们挥手打开了凌乱的粉笔和灰尘,这时叶嘉莉开了窗户,即将要跳出去了。
叶迦把我推开,与此同时,他小幅度的抡动手臂,一枚锋利的石子射向目标的小腿肚子。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叶嘉莉仰倒摔地,腿上被石子的边棱刺入,汩汩躺着鲜血,这令诸多老师和干部们大跌眼镜!
我们冲上前,铐住了叶嘉莉。
徐瑞摆手让校方继续讨论竞赛,我心说这得有多宽的心才能当什么也没发生?但这不在我们操心的范围,直接将叶嘉莉带到了车上,杜小虫为其止血,准备等下就押回警局。
途中,我问叶嘉莉,“肖燕是你杀的?”
她哭着说自己后悔,尤其看到肖燕父亲肖河的时候,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后悔并有个毛用。”
徐瑞无视对方性别,凶巴巴的说道:“肖燕错了吗?是错了,但她该死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据我所知,当晚你去取肖燕尸体时,她还没死,哪怕你迟疑一点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我真心疼你们学校的老肖。”
“我错了……我错了……”叶嘉莉似乎只会说这三个字。
约莫离警局还剩一刻钟,我们经过人流量较大的地段时,近处噼里啪啦的响起了鞭炮的动静,像是有家酒店在办婚礼,震耳欲聋的。紧接着我们的车子猛地打了个摆子,杜小虫急忙踩住刹车,叶迦嘀咕说:“我还以为你和别的女司机不一样。”前者说道:“找打吗?左前的车胎突然间坏了一个,没撞到树算我技术好了。老大似乎有情况,我们这一趟并不顺利啊…”
徐瑞推开车门,他走到轮子前,立刻警觉的返回副驾驶,“子弹打的。”
之前有鞭炮做掩护,我们一时根本无法查到谁开的枪,徐瑞根据子弹破坏的痕迹,只能大概判断出枪手所在的方向,左后侧。
所幸玻璃是防弹的,枪手也没有伤人的意思。
“现在怎么办?”叶迦手上悄然抓起了两枚石子。
“看情形是暴君稍微提前的回来了,或者他手下察觉目标被我们带走,命令半道拦截。”徐瑞倍感头痛的说道:“对方想要的是叶嘉莉,根据暴君的习惯不可能直接让她轻易的死,容我想一想对策。”
这时,我眼角一瞥,“老大,那有个手上拿着帽子的异常男人,枪口都露出来了!”
徐瑞扭过头刚看见,对方立刻转身没入人群,他吩咐道:“许琛,叶子,你们追!以防被调虎离山,我和小虫守叶嘉莉!”
我们推开车门,冲往持帽枪手消失的方向,追出了大半条街又进了巷子,就彻底的失去了持帽枪手的踪迹,叶迦提议深入巷子看看枪手翻入了哪家的墙,此刻我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杜小虫打来的,我按住接听,她十万火急的说:“许琛,别追了,你跟叶迦尽快回来,许灿刚才想冒充你,一眼就被我们识破真身,老大追出去了,我担心七罪组织现在还有后手!”
第四十五章:娃娃亲
我挂掉电话,紧急招呼叶迦道:“不追了,咱们速度回去帮杜姐守着叶嘉莉!”
叶迦转身,跟我一块往回跑,他一边问道:“出了什么事?”
“出现一个长得和我一样的男子想冒充我,老大识破追出去了。”我喘了口气,说道:“他叫许灿,疑似我的双胞兄弟。杜姐担心对方有后手,她自己应付不了。”
现在我们离之前车被射停的位置约有近300米,叶迦凝重的加快了跑速,“许琛,我腿长跑的快,先去了!”
说完,他犹如脚底抹油般的疯狂冲刺。
我望着一骑绝尘的叶迦,自己真是自卑啊。我之前说话过急把嘴巴的伤口扯动了,忍不住抬手去隔着口罩摸,现在看来还得感谢徐瑞那支爆炸烟,如果不是我的嘴坏了,否则他和杜小虫难以立即窥破许灿真身。
我跑了约有九十米时,斜前方出现一个手里拿着烤地瓜的女子,她抬手拦在我的轨迹,“停一下。”
因为事发突然,我条件反射的避开时险些倒在地,扭过脑袋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女子,“有事吗?”
“我叫萧璃。”女子穿着薄薄的羽绒服,极为的修身,既保暖也不显得累赘,漂亮的马尾轻轻摇动,已然达到秀色可餐的级别。她红唇一撇,说道:“方便聊一聊吗?”
“抱歉,我还有急事。”我摇头,就要动身继续跑动。
“如果说……我有这个呢?”萧璃抬手探入脖领子,取出了一份血色的纸卷!
我瞳孔一颤,审判血书?!我诧异的道:“你为什么知道我?这份血书又是哪来的?难道你是进度条上的某个目标?”
萧璃微微摇头,她把审判血书塞回原位,“这有家网吧,我们进去说。当然,若是你不想,请随意吧,只是千万别后悔,因为这份审判血书,是属于你们a7小组的哦,它来到我手上快有三个月了。【ㄨ】”
我犹豫的看向前方,此刻已经看不清叶迦的身影了,有他回去应该足够了。况且这女子出现的突然,似乎对我们极为的了解,又持有一份审判血书,我感觉她来自于七罪组织,但和其余的罪犯有区别。
以防我出事别人不知道,我拿起手机准备给徐瑞和杜小虫发条信息,手指按动着键盘。
萧璃此刻犹如鬼魅般的贴近我身侧,她白皙的嫩手抵住了我的脖子,指间透着金属凉意,我心里一寒,快到连自己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她的手上藏了锋利的刀片,恐怕对方一个念头,就会置我于死地!
我镇定自若的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呢。”萧璃呵气如兰的伏在我耳边,“我本来就是你的准妻子,为什么自己要介意?”
我目瞪口呆的道:“这玩笑开大了吧?我不认识你,你也来历不明。”
“所以我想找你坐下来谈谈,切勿联系别人,我不会对自己未来的男人下手。”萧璃竟然亲昵的挽住我手臂,“但你不能有粗暴的举动哦,我可是一个弱女子呢。”
我直觉这女的太危险了,却又无法奈何她,我道:“好男不和女斗,就依你。”
我们宛如恋人般走入网吧,不少男人朝我投来羡慕的目光,我叹息着掏出身份证,萧璃也是一样,我瞥见她的身份信息真是这两个字,便放下了心,这起码说明对方还是有诚意的。
过了不久,我们来到二楼的一间包厢,萧璃把门反锁,我当先问道:“美女,我想你认错人了,七罪组织有个跟我一样的许灿,我和你真的不认识。”
“许灿么?他确实喜欢过我几年。”萧璃笑着说道:“但我对他没有感觉。”
我满腹问号的道:“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有这种关系?”
“因为……”萧璃放低了声音,说:“我从小是一个孤儿,据说我父母死之前不久,就和你家订了娃娃亲,可阿姨却生了一对,却不知选谁好。我会爬的时候,大人们就把你和许灿分开放,最终我爬向了你。可能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我和许灿玩到大,对他却始终没有感觉。”
“呃!”
我感觉到这事有点儿真假难辨,可时间宝贵,我鼻孔涌入她身上的淡淡馨香,想躲却无处可退了,我脸红的说:“你怀中那份针对我们a7小组的审判血书怎么回事?”
“这个啊……”萧璃取出了审判血书,双手一上一下的对我展开:
“(0)徐瑞、杜小虫、许琛、胡九两。
罪行:逼死东部游吟者。
追杀到死!、、、2009-9-30,奴之审判亲笔。”
我眼皮狂跳,东部游吟者,难道是马良?他临炸前说了审判血书会缠绕我们的。
可我们直到现在也安然无恙,审判血书出现了也是暴君针对这次案子的。我想到萧璃说这份审判血书来到她手上快三个月了,莫非她违抗命令没有执行?那这回来找我的动机是什么?
这时,萧璃做了一个出乎我意料的举动,她手腕频频扭着,哧啦哧啦的竟然将审判血书撕的粉碎,塞入了垃圾桶,“这是我来见你的诚意。”
我不明所以的与她对视。
萧璃拉开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旋即是毛衣,接着贴身衣物,顷刻间上边一丝不挂。我的视线再也移不开她的身体了,并非自己经受不住美色,而是她犹如羊脂玉的皮肤充斥着触目惊心的猩红鞭痕,有的是旧伤,有的是新伤,绽开的肉皮翻卷着,仅简单的包扎和涂了药水,血肉模糊的让我心悸不已!
“谁……谁打的?”我打了个哆嗦。
“当时已在奴之一脉考核成功即将成为下届审判者的我,拥有可以提议取消审判血书的权力。那天,魂奴给我看了这份审判血书,我才知道有游吟者这一神秘职位。”萧璃一边无所谓的笑着,一边把衣物穿好,“为了让魂奴取消追杀计划……”
她指着垃圾桶里的血色碎纸,“然而此次死的是游吟者,事情过大,我的提议被否决,但经过一番讨价最终成功,代价是魂奴亲手被抽了两千鞭子,分了八十一天打完的,我已经和七罪组织撇清了关系!所以,听说a7小组在朝市和暴之一脉对上时,我就让许灿带着自己来了朝市。放心,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也不会让你为难,只想见见你。”
“对不起……”
我歉疚不安的道:“真的值吗?”
“这是我一意孤行的事情,没什么对不起和值不值的。”萧璃回忆的说:“第三十七天,徐叔叔来过受刑地点,他劝我放弃拦审判血书,不然八十一换谁也撑不住的,我拒绝了,想着自己还没来得及见一见那个男人如何怎么能让他死于非命?”
我半信半疑,就为小时候的一个娃娃亲,萧璃愿意挨这么多鞭子,万一她是七罪组织的苦肉计呢?
我脑海里浮现出之前看到的鞭痕们,不是假打的,近乎体无完肤,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复原,哪个苦肉计能达到这种程度?
而这娃娃亲的身份,我还持有怀疑态度,毕竟幼儿时期的事情谁都不可能记得,全凭萧璃在说,却没有什么证据。
萧璃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她在口袋取出了一个塑料袋,里边像是一枚绿色的石头,我心脏狂跳,特别的眼熟。
我伸手把绿石头拿到手,它刻了一个“琛”字,却呈暗红色,似乎很久以前涂了血液,顶端还有一枚小孔,穿着红绳。
萧璃说道:“这是我懂事时就戴手腕上的手链,你应该也有一个相同的,各自的石头上,均为彼此血迹相融的名字。”
我自己家里放着一模一样的绿色石头,上边的“璃”字却让我疑惑了九年,我十三岁时因为红绳脏的变黑了,将其摘下,爷爷叫我不许仍,所以我就把它放到了箱底。
琛、璃。
这还真是一对!
我深呼了口气,说:“你真的单纯想来和我相见?”
“也许你觉得花这么大的代价不可思议。”萧璃站起身,转身把手放在门把手,“这块石头我无聊时就会拿出来看看,总幻想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久而久之成了一种寄托。遗憾的是,你自始至终没有摘下口罩的意思,我该走了。”
“等下。”
我极为无奈,苦笑的说:“不是不摘,我嘴部受了点伤。你不怕失望的话,那我就摘了。”
萧璃淡淡的说:“摘!”
我扯下口罩,感受着她的目光。对方愣了半晌,轻轻地笑了,“至少比许灿有趣呢,不过你们真的太像了,但他的气息比较阴柔,你挺温暖的。”
我好奇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游山玩水,如果还有缘分见到,我就会跟着你。”萧璃洒脱的说:“提醒你下,这一届的暴君是一个面部最没有特征的男人。还有,你父母共同执掌霸之一脉,此次他没有找到继承人,所以会继续担任审判者的。”
我询问道:“爷爷呢?他还好吗?”
“不清楚,我当时筹备继承奴之一脉,没有见到。”萧璃离开了包厢,我沉默了片刻,等追出门时,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我把垃圾桶里审判血书的碎片挑拣入口袋,拿起手机联系杜小虫,准备问那边情况,过了一会儿终于接了,而传来的声音却是叶迦的……
第四十六章:肉色鱼鳞,小虫命危!
“许琛,蜗牛都爬过来了,你还没到啊,这边出事了!”叶迦急躁的说:“杜姐和叶嘉莉不见了!我四处询问,刚有人说看见她们被抱上了一辆黑色的小骄车,好像处于昏迷状态。”
“什么?马上到!”
我急切的冲出网吧,很快来到车子的位置,看到叶迦站在车顶,跟徐瑞打着电话。他挂掉时,说道:“老大跟许灿打了个平手,还是被对方逃了,他已经联系警方调了这边监控,正往回赶。”
“我遇见的情况比较特殊,等有时间再说。”我探头进入车内,脑袋一阵眩晕,立刻抽出了脖子,大口呼吸着空气,总算缓过来了,“车内有异常气体,吸入可使人昏厥,杜姐一定不小心中招了。”
“这可怎么办?赔了妇人又折兵。”叶迦一脚踹在了车门,“该死的!”
没多久,徐瑞开着征用的出租车回来了,他脸色深沉,极端的难看,墨镜上还有灰土,“比亚迪,车牌号6b705,快上车我们追!”
我和叶迦涌入车门,徐瑞调头踩住油门,车速达到了最大化,也一直猛按喇叭示意行人避让,我们都感觉车身开始飘了,追向街道东头,他把手机抛给了我,“拿着,别挂,道路监控中心会实时汇报那辆车的行踪。”
我按开免提,静静的听着,那辆车和我们保持着约有七百米的距离,拐入了右侧的街道,与此同时,四周交警们齐齐出动,准备在下一个路口进行拦截。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那辆车的最新动态,驶入了一个监控盲区,已有好几秒没有出现在旁边监控的视野了,难道停住了?
徐瑞崩住口气,转动方向盘,他真的怒了,万没想到七罪组织如此诡计多端,不光丢了暴君的第二个目标,自己一方的元老级法医也被抓,简直是奇耻大辱!
许灿冒充我失败,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否则徐瑞猝不及防之下,可能连他都会栽的。【ㄨ】
终于,我们赶到了那处面积并不大的监控盲区,一辆车门大敞的比亚迪停在那儿。我们跑到车前,空空如也。
徐瑞四下环视,他目光锁定了前边一家卷帘门紧闭的店铺,“对方带着两个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只能通过这了。”
我也跑到隔壁的一家商店,急问道:“那车下来的人,是不是进去了?”
店主一手拿着话筒,点头说:“三个男的,还带了两个女的,我这边刚打110。”
“谢了。”我转身冲徐瑞打了个手势。
我们来到卷帘门前,来不及慢慢撬锁,徐瑞直接掏出了手枪。叶迦走上前拦住,取出自己的毒蛇匕首,刺穿了卷帘门,用力的划动,很快切开了一个大口子,我们撕扯了两下,见到玻璃门里边挂了锁,店铺内的货架空无一物,令我们头皮发麻的是,地上放着一口大红棺材……
叶迦抬起大长腿,踹向玻璃,“砰!”一下子踹出了大大的裂纹,接着我们怼了几下,稀里哗啦的碎掉,我们冲入店内,暂时没管棺材,而是来到紧里边,这有个洗手间,窗户大开着,窗沿上还有些许的血迹,像拖动时刮出的伤口。
“必然是对方搬叶嘉莉时刮破的。”徐瑞探头望向外边,对方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破口大骂道:“狗日的暴君,如果小虫有事,我宰了你们!”
现在再追出去是不理智的,我拿着徐瑞的手机,说道:“再翻翻这盲区东侧相邻的监控,看下有没有异常情况,尽快!”
徐瑞冷静下来,掏出根烟点燃,他坐在地上抽着,“叶子,小琛,去瞧瞧那口棺材。”
我和叶迦相视一眼,返回门前,此时门外已围了不少人。我掏出证件,冷淡的道:“别看热闹了,先散了,我们在办案。”
绝大多数人离开,还有几个不嫌事大的杵在原地。
我第一次火了,忍住愤怒,望见一群交警赶到现场,就让他们驱散围观者。我回过身时,叶迦已然把棺材上的钉子撬了出来,他抬手掀动棺盖。我走到近前,望着缓缓呈现出的棺材内部,感觉凉意直从脚尖往里涌!
审判血书的1/7,李香儿躺在一堆冰块之间,她脸部布满了冰霜,眼睛瞪大,睫毛上也结了冰雾,她临死之前双手还有挣扎的迹象。
身上有一只最为简陋的“文胸”,两张“黑桃q”的纸牌,连上绳子而已。
当棺盖完全掀开的时候,我心脏咚咚乱抖,李香儿下半身所覆盖的冰块完全被染成了血色!
我戴上手套,一点点的将冰块拨开,入眼皆为饱满的“鱼鳞”!
这不是凶手植入死者皮肤的。
因为……凶手把李香儿的腰部以下,除了双脚以外,均用刀片将一处处皮肤剐开了大半个小弧,没有一个部位遗漏的,它们全部冻硬并翘了起来,密密麻麻的一个挨着一个,就像李香儿下边生满了肉色鱼鳞一样!
而尸体的双脚,刀痕是条形的,脚底半边的皮肤还被剖开平摊着,它们和脚上半边的皮肤组成了犹如鱼尾的形态。
尤其是李香儿跨部偏大,小腿较细,并在一块又把双脚掰向两侧,乍一看特别像一条鱼尾。
“货真价实”的美人鱼!
“这暴君的手笔,难以想像他有怎样的犯罪想像力。”叶迦也是心惊肉跳,他忌惮的说:“得剐了李香儿下半身多少刀才能达到此效果?最变态的是,每一快肉色鱼鳞的大小近乎相同,没有比较大的,也没有太小的。”
“刀工了得。”
我错愕了半晌,憋出了四个字。徐瑞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棺材旁,他眉毛拧紧,“暴君刀下的美人鱼,我见过最艺术的犯罪也不过如此了。”
“老大,李香儿的脸极为扭曲,由此可见,她死之前承受的疼痛感处于最大化。”我分析的说道:“我认为,暴君将其下边变为肉色鱼鳞的时候,李香儿还没有死,一刀一刀的被剐开了肉,放入棺材挣扎,最终死于疼痛、流血和冰寒叠加。而她的双脚,则是死了硬掰出鱼尾状的。”
“不愧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徐瑞估测的说:“光这些肉色鱼鳞与鱼尾,恐怕就得花费几个小时才能切的这般完美,我开始怀疑暴君以前是不是干厨子的。”
我脑海里浮现出萧璃说的事情,道:“昨天自称李香儿侄子的,便为这次换届新任的暴君。”
徐瑞狐疑的说:“你为何了解的这么清楚?”
我把他和叶迦拉到一边,把之前网吧包厢里与萧璃的交流娓娓道来,并把撕碎的审判血书拿了出来。叶迦听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啊你,我说你怎么半天不出现,竟然开了廉价房间泡妞!”
“马良是东部的游吟者?呵呵,我们无意间让七罪组织失去一只臂膀。”徐瑞蹲在地上拼着血书,过了五分钟,他注视完整的血纸,“怪不得他的诅咒犹如泥牛入海,萧璃为了心灵的寄托放弃审判者之位,还挨了那么多鞭子,她见完你就洒脱了离开,确实不像假的。小琛,无论如何,我们都欠了你那位准媳妇一个人情。”
我忐忑的说:“她走时我们拦下,为此杜姐那边还出了事,老大你罚我吧。”
“罚一拳!”
徐瑞冲我大腿抡了一拳,他叹息的说:“就算你和叶迦一快回去,也一样晚了。何况你还获得了这么大的情报,算了。不过按你所讲,萧璃身手应该不弱,暂时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唉……”
叶迦扫视向棺材里的李香儿,感慨的说:“暴君、许分身还有放弃审判之位的许娘子,接二连三的出现,这所谓的黑桃q也太招蜂引蝶了。”
“小虫不在,我们别动尸体,等法医来了再说。”
徐瑞拿起手机,联系道路监控中心,旋即他气的把手机砸向地,我心知肚明的没有吭声,七罪组织的人和杜小虫、叶嘉莉,光凭监控已经彻底无法再锁定其踪迹。
约过了半个小时,当地法医赶到现场,他年纪较大,看到了棺材内的美人鱼,手不停地的颤抖,“千刀万剐的鱼鳞?”
徐瑞耐不住心烦,说道:“老兄,淡定下,我们等着呢。”
我隐约的感觉这位老法医神情有点不对头,并非像那种纯粹的震撼和惊吓,可能还掺杂了别的因素,我摇了摇头,兴许自己太敏感了。
老法医蹲下身,他一边翻动李香儿身上的肉色鱼鳞一边嘴里呢喃……
我和徐瑞疑惑的相视,忍不住悄然凑近他半分,想听听在说什么时,徐瑞、我和叶迦的手机突然同时响了两下,收到了来自于同一个陌生号码的彩信,配的文字是:“这是阻挠审判血书执行所付出的代价,奉劝一句,再干扰还会有人死!”
我们纷纷开流量并加载了图片,一个女的被吊在树上,眼皮无力的闭住,嘴角溢着血色,她胸口插了一把刀,我隐约的有种不详的预感,因为对方的衣物极为眼熟。
指尖撩动屏幕把图片放大,我终于看清了女子相貌,瞳孔猛地凝紧,她是……杜小虫!
说一些心里所想(大家来看下)
今天的两章(45、46)更完了,也许很多老读者看到我这么说,就知道我要干嘛了。
我想跟大家聊几句。
现在是2016年,小明2014年开始接触网文。第一本书挑了冷门的刑侦题材,死亡讯息,但不是纯粹的那种,稍微有点科幻色彩,写了三百万字,它的成绩开始特别差,起初一天只能卖几块钱,险些夭折,后来坚持写了很久,等来了春天。
接着我想换下思维,05年8月完本的同时写了第二本书,死亡笔记。成绩并不理想,期间私人事情也很多,它结局时,也就是上个月初,小明才刚结完婚,加上连续写了六七百天,特别的累,就休息了一个月。
4月份初,我决定开书了,重新写刑侦小说,这次想单纯的破案,所以,有了现在的第三本,也就是你们正在阅读的审判者。
我写了二十几天,真的非常感谢编辑小喵,开篇被他打回来好几次,加上指点和意见,才有了现在的开头。
我特别感谢老书跟过来等了我一个月或者一年的读者,第一天我还以为人气掉没了会一个收藏也没有呢。
也谢谢新来的读者们,让我达到了自己写书以来的新书期巅峰,或许这个成绩对别的作者来说不值得一提,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
小喵催了好几天了,本来想让我十万字就上架的,现在书大多都这样,可我还想让大家免费多看一点,就软磨硬泡,总算求着写到了近十四万字,所以你们这几天看到的章节,都是小明争取来的,毕竟网站给了不少推荐,再拖下去我心里过不去,况且新书期一天只能两章,我也想早点让大家每天多看几章。
上架就意味着收费了,并不贵,不是土豪,咱也能看的起,一毛几分钱就能读上一章,各种充值方式简直不能更便捷(充值步骤在最下方),一点不麻烦,动动手指而已。也许你们几分钟就会看完一章,便为我们绞尽脑汁的花了几个小时去构思、去敲打键盘上万次。
我不擅于讲自己的故事,几句话简单说下,家庭条件不好,儿时妈妈和弟弟病逝,爸爸很好,我媳妇也很好,大概就这样。然后我努力的拿积蓄和借来的钱给房子付了首付,装修、结完婚只剩了两千块钱,现在每个月还两千五的房贷,加上欠着亲戚朋友的六七万。
。
这次开书小明压力很大,以一个已婚90后男人的身份进行创作的,所以我会更加努力的去写书,早日还清欠的钱和房贷,再要个孩子。
写书就意味着基本上没了时间,尤其还是我这种码字慢、题材烧脑的,构思花的更久。
当初想写小说,就是为了能不受地点限制、可以随时随地的自由陪媳妇,可我真的入行了发现并不是想像的这样,觉得挺愧疚的,一天到晚扒在电脑前,很少很少能有时间陪她。这两天她生病了,我得筹备上架,还是她自己去医院拍的ct和检查,她回来还跟我说对不起,又花了一千多的检查和医药费。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前几天是世界版权日,可我们码字党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国情如此,不太重视网文亦或者知识产权这一块,侵权成本低,维权成本却高的离谱。
再一个就是很多读者也会是各种理由都会在上架时离开,可能绝大多数人眼里是无所谓的,但这确确实实是我们养家糊口的工作。
也许一包烟、几瓶饮料,就能够支持自己喜欢的作品一个月,也许一件不贵的化妆品,能看完一整本(就是作者花一年之久的心血付出)。
读者是作者的衣食父母。
但小明不会乞求和强求谁花钱看,因为书的质量和跌宕起伏的剧情才是王道,书写的不好,叫多少声爷爷奶奶也不会有人看你一眼,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写书,把书写好而已。
大家别觉得少你一个每天几毛钱无所谓,若每个人都这么想……
其实平心而论,对于自己闲暇时喜欢的事物,支持一下,是一件看似平凡却又伟大的事情。如果没有人愿意买票去看电影,就不会有那么多视觉的盛宴;如果没有人愿意花岩币来黑岩看书,为自己喜欢的作品添砖加瓦,就没有那么多让你精神紧绷的故事。
如果选择不支持,我只希望默默的好聚好散,请勿进行谩骂,可能有人骂完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作者在电脑前伤心。
说了这么多,还是绕不开一个钱字,没办法,小明是一个人民,想活着不能没有人民币。
写小说是我的梦想,所幸以前两本书小有收入能让我填饱肚子,才没有让梦想和现实冲突。
家人的理解和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不偷不抢不摇尾乞怜,我们码字党凭借自己脑力和双手,勤恳认真的去坚持梦想和养家,这就是小明的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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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明不说太多与书无关的,说下如何充值支持审判者。
大家在黑岩看书往往有四种方式,电脑网页、手机网页,安卓客户端,苹果客户端
(!!!最重点的,用苹果客户端的注意了,由于苹果系统的设定,ios客户端充值的兑换比例只有1:50,另外一半会被苹果收去,换句话说,用苹果客户端充同样的钱只能看一半的书,太不划算了,所以大家充值的时候从浏览器进入黑岩网,在网页版充值好后,再在客户端登录阅读,这样就不用被苹果客户端收取一半手续费了!记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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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死魂林
徐瑞嗓音颤抖的说道:“叶子、许琛,我不想失去a7小组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吗?”
我们握住手机的手连同整条臂膀颤抖不停。
徐瑞摸着残缺的左耳,我能感受到他隐隐作痛,他站起身,疯了一样跑向老法医,以手机屏幕朝向对方,“停一下,看这图上的背景,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老法医瞅了片刻,摇头。
徐瑞蹿出破碎的玻璃门,抓住一个警员,“这他妈是哪儿,快告诉我啊!”再次迎来了摇头,他唯恐耽误一点救援时间,继续冲向下一个人,“快说,这在什么地方!求你们了!”
异地办案,想知道案发地在哪儿,只能通过这种大海捞针的方式,并非有病乱投医,万一有哪个当地的去过那里呢?
现在每争取到一秒,就意味着能挽回杜小虫的命会多一分希望!
我和叶迦也不甘落后的跑出去挨个盘问,这犹如暴风雨一样的气势吓坏了不少人。这时,徐瑞掏出手枪对着天空射了一弹,“砰!”我耳朵震的嗡鸣,同时也惊动了四方的人望向这边,徐瑞大吼大叫的道:“全给我过来协助一下!”
不少人犹豫着上前,我们仨的手机屏幕不知有多少人看到过。短短的三个月,我们已然融入了a7小组这个大家庭,绝不能失去任何一个!
终于,努力有了汇报,大约是收到信息的第七分钟,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忽然出声,“我……我知道这儿!”
我感激的看向她,“麻烦您快说!”
女人思索的道:“死魂林……”
“什么意思?!”我不明所以的问道,徐瑞和叶迦也走到了近前。
“朝市有一处偏僻的小树林,里边阴气特别重,进去就感觉浑身发寒,每年都会有抑郁症患者前去自杀。”女子低声说道:“我曾经也是其中一个,临死前想到了孩子,就放弃了。”
“死魂林,对,我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地方。”旁边一个警员说道:“每次有患病的人口失踪,我们就会第一时间先到死魂林去寻。”
接着许多人也表示听过这片林子。
徐瑞的手犹如鹰钩,抓住警员的肩膀,“领我们去一下,谢了!”
我们冲入警车,把速度开到了最快,并鸣起急促闪动的警笛,赶往目标地!所幸照片上的杜小虫不是被吊了脖子,而是肩膀,她真正难熬的创伤就是胸口的那把刀,如果某个时间以内及时救下,她不一定真的会死。
现在完全是与时间赛跑,同死神争斗!
途中徐瑞还联系朝市警方,简单描述了一下伤势,立刻搞一辆设施完全的救护车前往死魂林,务必当场就能及时对伤者进行抢救!
我们望着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焦急不安的在车里等待着。
而那位警员有序不乱的驾驶,拐出一个又一个街角,渐渐的偏僻了起来,不多时就进入了荒凉的地带,但四处白雪皑皑的,我们仍然没有看到所谓的死魂林!
徐瑞耐不住了,问道:“还有多久?”
“大概还得十分钟。【ㄨ】”警员说道:“我走的小道,不过地有点滑。”
叶迦点头说:“不用降下速度,全力以赴就行!”
又过了九分钟,我隐约的看见前方出现了一片树木,它的四周均为空地。光秃秃的树枝上压着雪,那种独特的美感无与伦比。
警员把车子停下,道:“死魂林有一公顷大小,但凭图无法看出具体吊在哪棵树。”
我们仨想分头行动时,看到地上有些散落的脚印,心头一喜,这是之前有一堆人进去过的痕迹,看来杜小虫真的在这,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像无头苍蝇似得乱找了!
众人沿着脚印们拼命的奔跑。
一进了死魂林,每隔几步都能看见树上有五颜六色的索命吊绳,有的新有的像挂了好几年。
确实。
浑身都有点儿别扭。
这阴沉的环境极易勾起人内心的负面情绪,也就是女子口里的“阴气”重。
花了十余秒,我们视野里出现了一棵最为粗大的树,这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而杜小虫就吊在枝子上边,她并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法医,或许知道乱动会使得刀口挣大让血液流出来,这还不如紧紧的插着呢!
我们站在树下,仰头大喊:“小虫!”、“杜姐!……”
杜小虫没有一丝回应,天寒地冻的,又受了重伤,她似乎意识已经模糊了,嘴角流出的血迹滴在下方的血地就像冬季绽放的梅花。
不仅如此,她衣服上也有一条冻住的血色冰条。
观这情形,我感觉刀捅破了她的内脏,如果再不采取什么措施的话,生命力再顽强的人也拖不了多久!
“叶子!”
徐瑞冷静的吩咐说:“你爬到树上去,慢慢的卸掉绳子,我和小琛在下方接着。”
叶迦点头,花了几秒活动手臂,他像一只猴子三两下蹿上大树杈,移向挂着杜小虫的那根树枝,但冬天时的树特别脆,完全承受不了两个人的力道,叶迦刚走到一半就隐约听见了“嚓嚓……”似要断掉的动静,他担心杜小虫连树一块摔在地,就暂时退回树杈处。
“掷飞刀你会吗?”徐瑞问了句,叶迦摇摇头,前者走到近前,抱住杜小虫的脚腕,“叶子,你快点冲过去把绳子割断。”
叶迦取出毒蛇匕首,找到平衡之后他连迈了几个大步子,来到杜小虫上方,旋即低下身眼疾手快的一刀划过,精准将绳子切开的同时,这树枝也咔嚓彻底断掉,他翻滚着跳向斜下方。
而徐瑞张开双臂,让杜小虫的身体在自己双臂组成圆圈降了半米,再稍微用力的箍住,稳稳的环住了杜小虫的腰部,以防老大力量承受不住,我则主动蹲下身凑过去,使得杜小虫的双脚落在自己背部。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掉下的树枝一棒子嗨到了徐瑞后脑勺!
我只听见轻微的一声“啊”,徐瑞就直直的栽倒在地,我见到二者失去平衡,张开手把杜小虫稳稳地抱住,而徐瑞眼皮一翻当场被砸昏了过去!
“抱一下。”
我把杜小虫给了起身叶迦,接着脱下自己的外衣铺在地,跟他一块把杜小虫放平。我碰了几下徐瑞,这神坑恐怕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的。
我和叶迦均不懂急救方面的事宜,所以不敢动杜小虫,我只拿手指贴住其鼻下,想试试有没有呼吸,我心瞬间凉了半截子,微弱到根本感觉不到。
“试试心跳!”叶迦的手抵向杜小虫内藏半球的胸口。
我把他的手打开,“这有伤,别动啊!”老实说连我自己也纳闷为什么会忽然拦住他,进而我用指肚抵住了杜小虫的颈部动脉,“这才是正确的办法,胸口那么多衣服能感觉个球?”我闭眼静心感受着,“非常的弱,几乎感受不到……”
这时,救护车呜啦着赶到了死魂林边缘。
叶迦跑去领医护人员们来到现场,他们抬着担架,放好杜小虫之后就地检查她的生命迹象,过了几秒,医生说道:“她还有气息。”
护士们紧急的为杜小虫接上了氧气袋,毕竟她呼吸太困难了。
我紧张得到释放,一屁股坐到了雪地。
叶迦尝试着弄醒徐瑞,揣了个雪球塞入对方嘴巴。
“但是……”医生话锋一转,他摇头止不住叹息:“这刀插的有点儿深,体内组织创伤极大,时间又过了这么久,已经错过了抢救最佳的黄金时间……”
第四十八章:夜间斧手
“黄金时间么?那也得救,她一定会没事的!”我握住杜小虫冰凉的双手,使劲的搓动,“愣着干什么,快啊!”
医生被突然狂暴的我吓了一跳,按部就班的操作,把能做的做了,我们就抬着杜小虫送到救护车,我让叶迦跟车,待车子呼啸离开,我就返回死魂林间的树前,这时徐瑞已醒来,他一边揉脑袋一边望着狼藉的空地,“小虫呢?”
我说送去医院了。
徐瑞弹起身,我注意到脑袋被砸出个包,想想都觉得疼。我们叫上那送我们来的警员,准备前往医院,这时警员视线一撇,指着断掉的树枝,“这是什么?”
我们视线移向他指的位置,木皮上刻了几个字,“今晚3/7。”
心脏震动,七大审判真的雷厉风行,这刚把第二号目标叶嘉莉从我们手上枪走,又筹备今晚去抓第三号目标,可是……究竟是谁呢?
我转念一想,既然对方在此留下“通知”,势必猜测到我们会找来死魂林救杜小虫,难道这位新晋的暴君就像徐瑞之前口里的良性情况,不是滥杀无辜的性子,故此没对她下死手,而是将其性命交给上天来取决,如果我们赶来的及时,就会有挽救的希望?!
徐瑞摸动下巴,“我们先去医院,至于第三个目标,我到时问下李天盛,看看他有没有线索。”
我们乘坐警车离开了死魂林,奔向朝市大医院。
抵达时已是二十分钟之后,此刻杜小虫正在急救室,我们眸子映着亮起的手术灯,不停地祈祷。叶迦说杜小虫送到医院时的情况极为恶劣,近乎所有的医生都说希望不大了,让我们准备好后事。
徐瑞却没有办,他双膝跪于门前三米,虔诚的闭上眼睛。
他不光能力出众,对于成员真的最为重视,竟然做到了这种程度,完全不是作秀。虽然没什么直接的用,但我能理解老大的心情,他想让躺在手术台上的杜小虫感受到坚持的意念!
我和叶迦站在两侧,这时老黑也赶到了医院,他急的眼睛通红,“杜妹子没事吧!?”
“嘘……”叶迦抬手抵住嘴巴,“等着,会没事的!”
忽然,门开了,徐瑞并没有动,我急问医生情况如何,对方说雪上加霜了,本来杜小虫就处于随时可能死亡的状态,她仅凭一股意念在撑着,可拔万刀子不久突然出血。很快,有个护士去血库取血回来了,她的托盘里只有一袋,询问我们,“谁是b型血的?”
这里只有我是,而徐瑞的是o型,所以先抽了我的,等抽到临界点时再拿他的备用。折腾了一个小时,杜小虫的情况还没有好转,但在临鬼门关一脚的地方稳住了。
我脑袋一阵恍惚,记不清抽了几次,护士说不能再继续下去我会吃不消。由于o型血中有抗b凝结素,容易引起不良反应,我摇头示意她继续抽自己的。
终于,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杜小虫的状态开始上升!
我眼前一黑,虚弱的瘫倒。
……
醒来时已过了三个小时,我睁开眼睛,旁边的老黑说道:“小琛,醒了?你是一个真爷们。【ㄨ】”
“杜姐呢?”我问。
“她大概还有三天能完全脱离危险期。”老黑攥住拳头,狠狠地说:“我真想宰了暴君!但老大却说对方手下留情了,不然哪会给我们挽救的机会?唉……”
“暴君此举的动机是为了敲山震虎,如果杜姐死了,我们小组乃至第九局必然极为愤怒,加大警力针对这一案子。”我无力的分析说:“险死还生更容易让人恐惧和心悸。”
“老大也是这样讲的。”老黑挠着头发,说:“可我们是特殊的警务人员,面对罪犯时绝不能畏首畏尾的。”
“对!”
我摸摸肚子,“有吃的没?”他拿出一大堆食物,我一边吃一边问道:“老大他们去了哪儿?第三号目标查到了吗?”
“老大去了李家,打听情况。”老黑打了个哈欠,说道:“叶迦在重症监护室外边守着。”
李香儿,叶嘉莉,李天盛,这是已知的目标,但还剩下四个没有浮现于我们的视线。
我猛地想到失踪的黄玮,惊疑不定的说:“难道是黄玮……”旋即想想,这小子只为肖燕注射了麻醉剂,并未下杀手,属于杀人未遂,不过肖燕也因为他注射的麻醉剂,导致了无反抗能力被叶嘉莉所杀。虽然黄玮可能被列入目标,但如果暴君亦正亦邪,也许会设计一番拿他的命为戏码与警方博弈!
下午四点半,徐瑞回来了,他先将老黑派回了李家,接着问我能动么,我说浑身无力,他就把叶迦叫到病房,商议说:“李天盛也猜不到第三个目标是谁,但他有一个分析比较对,再怎么变,也脱不开以李香儿犯下的案子为中心。我寻思着,还得去围绕李香儿调查,所以现在和叶子去李香儿的一老朋友家了解情况,黑桃q未必只有叶嘉莉一个手下。”
“那……我守着躺在icu的杜姐?”我开口说道。
“拉倒吧。”徐瑞表示已经让当地警方派来几个持枪好手,取代了叶迦,接着二人就离开了医院。
我无聊的听着歌,傍晚时,让我颇为意外的是,这间病房住进来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就是中午为美人鱼验尸的老法医,被儿女扶到床上躺好,他此刻精神恍惚,嘴里一直神神叨叨的,手腕还被包扎了,我诧异的听着老法医儿女交流,这才知晓他验完尸就请假回家,躲在房间割腕自杀。所幸被小孙子及时发现,救回了一命。
我拿出证件对老法医儿子说自己是对方同事,询问除此之外他还有没有别的情况,因为老法医看到美人鱼时就不太对劲,我当时以为错觉就没在意,现在的神叨状态简直是那会儿的升级版,说的又含糊不清,难不成被刀剐的肉色鱼鳞吓到了?按理说不可能,老法医经手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上百了。
现在谁和老法医说话他都不理睬,甚至六亲不认的挥拳打儿子、女儿。
过了一个小时,他儿子有事离开了,剩下女儿照顾着。
我打电话问徐瑞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还在和叶迦排查第三号目标,恐怕今晚没有命案前回不来的。
九点多,我熬不住了,耳朵已经能自动屏蔽老法医的神叨了,平躺着睡下。
过了不知多久,可能到凌晨,我被一阵敲门声弄醒,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老法医女儿去开门,然后和来者去了走廊。我没在意,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但隔了片刻,又听见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我心说了句老法医女儿回来的这么快。
惊悚的时刻总是来的不经意,下一刻,我听见“扑哧”的响声,就像有利器砍人皮肤骨头那种,紧跟着一波接一波的热流喷溅到自己的脸上、脖子、被子!
腥腥的,稍微带了点儿甜味。
血吗!?
我吓得三魂升天,睡意已然抛到了九霄云外。我难以睁开眼睛,勉强费力的眯开一道眼缝,由于睫毛上的血导致我所看见一切都是猩红的模糊状态。
旁边床位那一侧站着一个男人,他一手捂住老法医的嘴,另一只手里扬动着斧子,而老法医的脖颈大动脉已被劈开,汩汩流淌着血水!
老法医死了,但这男人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轮动着斧子,直到对方身首分家!
“这种特效,你喜欢吗?”男人微微抬头,冲我戏谑的笑了下,就跳过老法医的病床,他站到我身侧。我回过神时已然来不及了,男人手上那把冰凉的斧子,刃部轻轻地抵住了我的脑袋……
第四十九章:简单的算数?
这男人脸部,我实在无法检索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只能说相貌平平,仅此而已。我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字,不寒而栗的说道:“你……你是暴之一脉的审判者,暴君?”我一张嘴,腥味就涌入了口腔,极为难耐。
男人控制斧子微微用力,把我脖子皮肤怼凹进去,“对我挺了解阿,呵呵……生死面前,劝你不要有太大的动静。我杀死的任何一个人,他们到了阴间也无处像阎王告状,因为谁也记不得我的样子。”
我抬手拿被单拭去脸上的血迹,他并未有什么异动,彼此静静的对视。过了片刻,我忍不住问道:“你有怪癖?为何还不动手……”
“抱歉,今晚我是来执行第三份审判血书的。”暴君的另一只手取出怀里的血色纸卷,劈头盖脸的打向了我,“你……暂时不在我的收割行列,但放不放过你,还得看心情。”
第三份?
天呐,老法医竟会是3/7!冥冥之中安排他送到我们身边,徐瑞和叶迦却还四处找寻,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也许,连老天都挡不住他的死……
可暴君杀死老法医的理由是什么?联想到老法医今天见到李香儿尸体之后的怪异,似乎有内情!
我瞥了眼旁边死于非命的老法医,对方竟然当自己眼前将其杀死,我怒火中烧道:“那还不滚?”
“是得滚,不过并非现在。”暴君抬手按住太阳穴与头发的交接触处,缓缓揭动,“撕拉”一张透明的薄皮撕下,他随之像换了一张脸孔,但仍然的大众化。
我瞠目结舌的道:“怪不得人人记不住你!”
我已经能想像到他每次被看见时都戴着各种各样的高仿皮面具,但变幻的相貌无一例外均极为平庸……
暴君微笑着说道:“让人转眼就忘的相貌约有四十五种,我拥有三十七张不同的面具,这是历代暴君相传的绝技,它们为什么逼真,因为全是一张张人脸做的!我给你一个小提示,审判血书的某个进度,有一张脸是我想要的。”
“身为将死之人,我无需知道这么多。”我闭上眼睛,说道:“放心,我不会摇尾乞怜,更不会沦为你的走狗。”
暴君问道:“缘由呢?”
“因为我不想给大姐姐丢人,也不想背叛老大他们。”我心中无悔道。
“这样吧,我出两个题考考你。”暴君犹如猫戏耗子的说:“7减去3等于多少?”
“4。”
“4加上2等于多少?”
“6”
我拧紧眉毛,这就是他的两道题?想不杀我就直接说,把我当傻瓜玩吗?
“答对了,再见。”暴君扭动手腕,将斧子的钝头砸向我脑袋。我感觉“哐”的一下,头骨仿佛裂开,接着不省人事……
第二天七点,我醒了,看到徐瑞和老黑靠在墙边抽烟,几个警察围在老法医床前,他儿女在门口被拦着哭成一团。
怎么回事,昨晚我分明被暴君砸死了,我晃动僵住的脑袋,难道自己已死了?原来人死了是有灵魂的,我静静的望向天花板。
叶迦一手拿着不知哪来的蒜碗,一手冰棍,吃的津津有味。
“他娘的,小琛你醒了还不赶紧起来说说啥情况?!”徐瑞的心情很不好。
“我没死啊?”
我一下子惊喜的坐起身,心道暴君昨晚那一下子控制力道精准的有点儿变态了,恰好砸昏却不留下什么大的后遗症。我低声说道:“昨晚……暴君来了。”
徐瑞吐掉烟头,“跟我们出去说。”
我被老黑搀着,抵达了走廊。老法医儿子抓住我领子质问:“你们不是同事吗?为什么我爸死了你却没事?你就是杀人凶手!”
“抱歉,我发觉时他已经死了,接着我就砸到脑袋,他趁机而逃。”我隐瞒了和暴君的对话,省得死者儿子没完没了。
叶迦把他挡开,我们来到一间空的病房,把门锁住。我回忆的说:“大概是这样的,我睡着呢,听见有人敲门,老法医女儿出去了,接着暴君出现,我反应过来时,他已拿斧子把老法医杀死,说这是第三个目标。并且他称自己有37张普通脸孔的人皮面具,这次的目标之一也有张脸是他想猎取的。”
徐瑞狐疑的说:“为什么会放了你?”
我不太喜欢他这种表情,就像怀疑我和七罪组织有关系一样,可没办法,毕竟暴君饶自己一命太蹊跷了,这不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我郁闷的说:“他出了两道三岁小孩都会的题,就把我砸晕了。”
“说说看。”老黑好奇不已。
我说一个是7减去3,另一个是4加2。老黑诧异的和徐瑞对视,后者声音像把我拖入了冰窖里边道:“真……的?”
我云里雾绕的说:“我也搞不懂他脑子装的啥。”
“老大,可能暴君故意如此,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叶迦为我解围道:“不然哪会整的这么弱智?”
徐瑞脸色阴晴不定,盯了我几秒,“不对。”
“老大,别怀疑我了行吗?”我心塞的捶着墙壁,说:“真的好难过。”
“我不是怀疑你。”徐瑞解释说:“暴君的问题中暗藏玄机!”
“玄机?”
我和叶迦、老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徐瑞推测的道:“审判血书共有七个目标,第一个李香儿,第二个叶嘉莉,第三个老法医,第七个李天盛。剩下的只有第四、第五、第六没有线索,可对方提示你,他想要其中一个目标的脸,又给了你答案分别为4和6的简单算数题,所以……”
我瞪大了眼睛:“他想要的那张脸属于第五个目标?”
“对!”徐瑞进而说道:“玄机不只这一个,7减3,和4加2,我总觉得也像意有所指,否则他完全可以用别的题来让你报出4和6的结果。”
我们四个大老爷们讨论很久,也没想到7减3和4加2除了答案还有什么隐晦的意思。徐瑞说算了,先不想它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想弄清老法医和这一系列的事情有何关联,从而试试能不能因此推出别的线索。
老法医的被子里边确实有一份审判血书,徐瑞一直放在口袋里,他给我看了下,(7/3)王炯,罪行:揽私活。
私活?
我眉毛一跳,法医能有什么私活啊?忽地灵光一闪,莫非他利用自己的技能,做了啥不该干的事……还与这次的案子有关系!
我脑海再度浮出他看到李香儿尸体的那一刻,以及神神叨叨和割腕自杀的迹象,那个时候他应该就知道命不久矣了,却想提前选择自杀,只是没能如愿……
“这罪行所说的私活,我认为与肖燕、郑思月合体的美人鱼有关。”徐瑞扶了扶蛤蟆镜,若有所思的说:“因为肖燕脖子和郑思月脑袋,缝补的手法非常专业,就像经常缝补尸体似得,小虫当时比较怀疑过凶手是不是当过法医或者尸体美容师之类的。再想想昨晚暴君潜入病房杀他的事,十有八九是这样的。”
“我算发现了,老大有三个小动作必不可缺。”叶迦笑着总结说:“推测是经常扶镜框,坑人的时候喜欢摸鼻子,有不好的预感时总爱摸残耳,每次他摸耳朵就没啥好事发生。昨晚案发前夕,我们刚从一户人家调查完出来,老大奇怪的摸了半天,就急着调头带我返回医院。”
我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的,难不成老大左耳残了却意外获得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能力?徐瑞尴尬的说:“别像看怪物一样瞅老子,我只是偶尔耳朵会疼。”
他忽然顿住,道:“不对,3/7的王炯死了,那2/7的叶嘉莉的命案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第五十章:诡异的雪人
按理说,叶嘉莉会死在王炯前边,可昨晚暴君来时只字未提关于2/7的,也没有任何提示,难道她有什么不同?一定酝酿着什么阴谋!
我们摇了摇头,也许暴君暂时不想警方找到叶嘉莉的死亡现场。
返回病房现场,徐瑞再一次让老黑去了李家,说:“审判进度越来越往后了,现在起,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能离开李家半寸。”
老黑放不心下杜小虫,特意去icu瞧了眼,才离开的。
我们把王炯儿女叫到近前,问平安夜那晚二者父亲在没在家,他儿子想了下,说不在,好像临时出现命案去了现场,大约是傍晚走的。
看来王炯真不算枉死,那晚发生的命案只有一件,便是“美人鱼”一案,他提前离家那么早,绝对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他被斧子开了脖子,以暴君的风格,铁定于死者脖子有关,这点和徐瑞推测的无异。可能案发时我在场,这又是医院,随时可能有人赶到,暴君出于顾虑就没把老法医的脑袋缝回脖子。所幸对方没有滥杀,用的乙醚把王炯女儿放倒在病房外边的座椅。
经过这么一闹,我也不敢待在医院了。
值得一提的是,局头派来的六位战斗员半夜抵达的朝市,当时徐瑞让他们找地方睡觉,现在也来了医院,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的,眼神凌厉到仿佛能把人定住。徐瑞安排两个去李家帮着老黑,两个和朝市几位警员一块守在杜小虫icu前,剩下两个跟着我们。
高个子的叫梁三,比较壮的叫秋宇。
徐瑞跟我和叶迦说千万别惹那秋宇,这家伙是个雷公脾气,说翻脸就翻,倒是梁三的心性不错,以前差一点就被他拉入a7小组。
我们联系了朝市警方,询问昨晚到现在有没有其余的命案出现,回复说有一个老太太被老伴捂死了,没有我们想找的叶嘉莉。
案子再一次陷入一筹莫展的境地。
李香儿的关系网查遍了,也没有哪个能被列入审判血书,就算那些人真有恶劣的行为,恐怕也不敢跟我们讲。
这就是我们的绝对劣势。
反观暴君,他先我们把李香儿抓住,对方临死前,没准一切都供了出来,故此我们就像被审判者牵着鼻子走,被动的等着哪个目标被杀然后去收拾现场。
徐瑞表示习以为常了,我和叶迦年轻气盛的完全不能忍受,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条生命被收割走,特别的不甘心!
眨眼间到了中午,天上又飘起了鹅毛雪花。
我们回到警局,把李东河和李雅儿带到了审讯室,决定通知李香儿一事。我把门一关,李雅儿极为的淡定,而李东河吓得脖子一缩,“警官们,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啊?这么多天没回家,黄、哦不,雅儿她大姐不得把我杀了才怪……话说她真的是杀死肖燕的凶手吗?”
“你没机会被她杀了。”徐瑞甩出一叠照片,这全是那家店铺内棺材里的“美人鱼”,说道:“自己看吧!”
李东河捡起照片,他惊恐的掉下椅子,“死了……?”旋即一张接一张的看完,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他注意到李雅儿的眼神,嘀咕了句,“终于,熬出头了。”
“请问你怎好意思说这句的?”徐瑞上去拍了对方一脑袋刮。
李雅儿对自己不成气候的哥哥早已习惯了,并没有多大异样。
李东河捂着脑门,“可我哭不出来啊!”
“老子没让你哭丧。”徐瑞翘起二郎腿,大鼻子抖动,“一会儿,我们带你回家,雅儿也跟着一块,看看丢了什么,然后再给你带回警局。”
毕竟暴君前天拿钥匙去李东河家不可能只是去玩。
李东河咆哮道:“我什么违法的也没干,凭啥被像犯人一样关着?!”
“这是我父亲的意思。”李雅儿一句话把她哥弄得耸下了头。的确,徐瑞答应了李天盛要保护其儿女的。
我们开着警车带李东河、李雅儿,抵达了他在亚南小区的别墅,门上被警方贴了封条,不过李香儿那条染成血色的萨摩耶伏在门前,已经几天没进食了,饿的不像样子,眼睛水汪汪的极为可怜,见到李东河回家,立马来了精神。
“去去,滚一边去。”李东河抬脚把狗踹翻,“以前她在时,我每天晚上像狗一样伺候你,现在她不在了,你就去流浪吧。”
狗虽然听不懂人话,但隐约察觉到了男主人的嫌恶,跑出二十米,它转身望着这边久久不动。
“小三子,把那只狗先拴住,我回头有空给它送到宠物市场寻个新主子。”徐瑞吩咐了句,就跟着我们进了院门。
“富有爱心的老大。”叶迦笑了句。
我们待在客厅,李雅儿和李东河四处观察哪块有被翻动过的迹象。过了半个小时,李雅儿站在楼梯那喊:“他要跳窗跑了!”
李东河还真不知好歹。
叶迦犹如离弦之箭跑出院子,花了十几秒就把李东河抓回客厅。脾气暴的秋宇对着李东河一顿大耳光子,顷刻间前者变为猪头,求饶说:“别打了,我不跑了……求你不要再打了。”
我和徐瑞把秋宇拉开,询问李东河为什么逃,他说有人把老婆杀了,必然是除暴安良的大侠所为,他怕得要命,而我们还一副想整治他的架势,又担心老婆死了岳父不会饶了自己,三重压力,想趁早逃了。
我把李雅儿叫到一旁,讨论要不要把李东河身世说与他听,李雅儿认为没这个必要,我就放弃了这想法。
这次秋宇带着李东河上去观察,李雅儿表示自己很少来这地方,就一直坐着我旁边看电视,她和李东河是同父异母,并无感情。
没多久,秋宇和李东河下来了,后者说只发现少了一样事物,就是李香儿经常玩的笔记本电脑,但老婆设有一个开机密码,因此里边有什么连他也不晓得,他只记得每晚睡觉前,李香儿就精神头十足的敲动键盘。
我和徐瑞又检查了所有的房间,毫无所获的带着李氏兄妹回了警局。现在我们心力交瘁的,也饿的前胸贴着肚皮,订了几份外卖吃完,徐瑞本着劳逸结合的原则,让众人回住处休息。
很快到了傍晚,徐瑞和叶迦亲自去医院探视杜小虫,如果没有意外会明早回来。我和秋宇、梁三玩了会斗地主就睡觉了。而夜间一切风平浪静,没再有什么状况出现,窗外的雪持续着下到了次日清晨。
天微微亮,叶迦敲响了房门,我起床去开,他打趣的说:“你们还挺有童趣的,竟然在外边堆了一个大雪人,就是样子太别扭了。”
我眸子闪着问号,雪人?并没有啊,昨晚我们仨谁都没有离过房间。我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是我们堆的,估计别的住户吧。”
叶迦撇了撇嘴,取出一根硬梆梆的冰棍舔动,“少来,雪人肚子还嵌着几根青菜,组成了a7两个字母。堆了就承认呗,我又不会取笑你们,就是它的身体太不协调了。”
我直觉不妙,立刻穿起外衣,拉着叶迦来到宾馆门侧的空地,这真有只大雪人,且不说姿势有多奇怪,大到像一个小脑袋的大胖子坐在那儿,肚子上绿色的a7极为扎眼!
它脑袋小,身子大,完全不成比例。
我凑近了雪人身前,忍不住抬手去摸它脑袋,稍微一碰,就失去平衡滚了下来,落地摔的雪块四处都是,虽然雪人头部还粘有雪皮,却隐约的浮现着像女子一样精致的鼻子和耳朵……
第五十一章:多出来的无头女尸
雪里藏人头!
我和叶迦震惊的对视,当即打电话联系了徐瑞,可能风大他没听清,误以为是叶迦被砍头了,急的破口大骂,我连忙大声说“是叶嘉莉,莉啊!”徐瑞愣了片刻,说等会儿就到,先让我们看尸体。我返回房间拿摄像设备和手套,下来时叶迦蹲在那脑袋旁,“这感觉有点儿像叶嘉莉。”
“难道暴君就为了等这场大雪么?”我摇摇头,无死角的拍完,小心翼翼的擦拭头颅上的雪皮,清理完毕时,还别说,真是叶嘉莉的脑袋,又是一个目标被斩首了。
她眼睛自然的闭住,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心头一动,“叶嘉莉可能像肖燕那样临死前被注射了麻醉剂。”
“这雪人……”叶迦扭头观察雪人的身体,说道:“单为放头颅没必要搞如此体积,剩余的尸身会不会在里边?”
我们迅速着手挖动雪人身体,里边的确有具女子的下半身,脖颈断口与叶嘉莉的脑袋也能拼接,但没有任何衣物,处于裸着的状态,不得不说,她生得挺妙曼的。
不仅如此,尸身的小腿还留有叶迦前天拿石块射出的伤口,已冻住了。
“暴君真变态,还把她毛刮了。”叶迦嘴里咬着冰棍棒,撇了下说:“这脖子上的紫色淤痕,是被麻醉了掐死的吧。记得李天盛讲了,叶嘉莉看到肖燕未被黄玮杀死,就掐了,分尸的也是她。”
过了一会儿,我们把叶嘉莉尸身清理出来,叶迦对着沦为白虎的叶嘉莉摇头叹道:“念在咱俩名字就差一个字,帮你一把。”他脱掉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对方尸身。
“……”我有点儿无语,想披就披,这理由扯的太牵强了。
我视线锁定了之前雪人所在的最底端,那有一份审判血书,捡起来一瞅,“(2/7)叶嘉莉。罪行:嫉恨化为执念,以及生性好赌,借钱未果再生恨意,杀死闺蜜。”
我挑动眉毛,“看来叶嘉莉对肖燕不光是嫉妒,还有过想借钱当赌资被拒绝的隐情。”
“唉,人性啊。”叶迦蹲下身,拿起手指蘸了一点此前接触过尸体的雪,他往嘴里一泯,“一点儿也没有六盘山上的好吃。”
我吓得把他拉开,“吃冰棍就蒜已经够了,这是闹哪样啊大兄弟!”
“感受一下死者和凶手的心情而已。”叶迦绽放出阳光的笑意,道:“我去买冰棍,你在这等老大。”
我听着都觉得冷,他还真能吃凉的。
隔了一刻钟,徐瑞一个刹车,停在我身侧,他放下车窗望着地上的尸体,“叶嘉莉大概死多久了?”
我触动尸身,捏了捏又检查断裂的脖子,再抛除温度的因素,我估测的说:“至少有六到九小时了。”
“差不多像。”徐瑞伸出手,说道:“把审判血书给我看下,想不到暴君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让叶嘉莉死在了王炯后边。小琛,你检查过她的下体没有?”
“没有,不过被刮干净了。”我指着叶迦衣服盖住的地方。
“千万别说暴君有这癖好。”徐瑞大致看完审判血书,下车来到尸体旁,他掀开衣角,拿手拨弄着观察了半分钟,“她确有遭到过严重性侵的情况。”
“呃……”
我心头疑惑不解,叶嘉莉虽然身材挺好的,可相貌不算出众,难道说暴君兵临朝市,饥不择食了?我想到他那对眼睛,有的只是暴戾,也不像那种贪于女色的模样。
“杜姐的身体情况怎样?”我问了句。
徐瑞简单的说了两个字,“还好,不过能不能撑过去,关键就在于今天晚上了,我会继续守夜的。”
他旋即问道:“小琛,你觉得许灿会是暴君手下的人吗?”
“父母共同担任霸之一脉的审判,或许他只是借着来帮暴君打下手的名义把萧璃带到朝市?”我摊手表示难以猜测,因为萧璃当时走的太急,不少事情没来得及问,关于父母的概况也是她主动讲的。说到这,我不由得想起萧璃那副遍体鳞伤的娇躯,分开了两天,不知现在她漂到了哪儿,伤势有没有好转。
人家为了我这没见过的娃娃亲放弃一切,如此的力挽狂澜,可能除了绿色石头上的“琛”这个心灵寄托,也夹杂了还有报答我父母养育之恩的因素。
“你小子好福气啊。”徐瑞干笑了两下,接着警方来了,把现场封锁,年轻的法医检查尸体,等了二十分钟,他初步断定死者于午夜死的,手臂也有针孔,疑似注射过不明液体,致命的是被大力扼住了颈部,进而遭到了分尸。
叶嘉莉死之前,遭到过短期(可能十几个小时,也可能二十几个小时)的不明器物侵犯。徐瑞嘀咕说:“这真会是暴君干的?倘若是的话,我之前太高看他和整个七罪组织了,这和寻常的凶徒没什么区别。”
我好奇问法医为什么是不明器物,他说内壁多处有刮滑的裂口,参差不齐,仿佛有生倒刺的事物出入一样。
现场处理完毕,交接给了朝市警方,死者直接运去了殡仪馆,他们通知了叶嘉莉的家属去领尸体。
叶迦变本加厉的提着一大袋子冰棍回来,徐瑞彻底被打败了,我们一块回了房间。叶迦忙着往窗外挂冰棍,徐瑞眉毛拧成疙瘩道:“还剩四份审判血书,但4、5、6号毫无头绪,暴君前晚对琛兄的提示究竟藏了什么隐意呢?叶子,你拿根冰棍来,让我消消火。”
叶迦甩手扔出去一个,徐瑞吃了两口连忙喊受不了,“这种被动的办案跟收尸似得。”
吃过午饭的时候,我们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说黄玮出现了,还背着一个袋子,主动来到了警局,现在被看门的扣住了,袋子里边是具无头尸体!
他没死?
我们对此破为意外,黄玮这几天的去向简直成迷,心急火燎的奔往警局。望见黄玮戴着手铐蹲地,他鼻青脸肿的像遭受过暴打,但不像新打的,所以与警局里的工作人员无关。
叶迦来到黑色的大袋子旁,打开拉锁,里边的尸体是女人的,无头,身材比较丰满,脖子下端还种了几枚“草莓”。
“黄玮,这几天你去哪儿了?”徐瑞横眉问道。
黄玮眼色一暗,“嗯”了一下。
我注视着那具无头女尸,“这袋子里的尸体是谁的?没有脑袋,又是年轻女子的,莫非……黑桃q和你玩的找尸游戏,你花了这么久才寻到郑思月的剩余尸体!”
“这不是思月的。”黄玮终于开口了,“我来警局,换尸体。”
“换尸体?”
众人满头雾水的看着黄玮和无头女尸,她如果不属于郑思月,那会是谁的?
“有人说,思月的身体被放在一个大雪人里送给了你们警方,让我拿着这袋子来以物易物,还说你们非常乐意。”黄玮一副哀求的样子,他神情恍惚的说:“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把思月还给我好吗?”
“这啥情况?”
徐瑞莫名其妙的说:“藏尸于雪人里边的可是另一个人的尸体,叫叶嘉莉,不是你的郑思月!”倘若之前那具女尸小腿没有叶迦射的伤口,我们一时半会还真的无法过于确定。
“我不信……”黄玮跪倒在地,一边砰砰的磕头一边哭求道:“我真的错了,把思月给我吧!”
“这小子得受了多大的刺激?”
徐瑞让梁三和秋宇把对方拖到门岗室,旋即蹲下来点了烟,“妈的,见鬼了!”
我沉思着说道:“肖燕和叶嘉莉的尸身是完整的,郑家千金只有脑袋,黄玮又口口声声说眼前这具无头尸不属于她,难不成这袋子里装的是……”
第五十二章:口琴、鸟叫和淡臭味
“审判血书进度条的4/7!”
“暴君的第四个目标。”
我和徐瑞异口同声的说道,叶迦满眼疑惑的说:“恐怕只能这么解释了,但为什么又是一个年轻女子?我们来朝市办案到现在接触过吗?我最费解的是,审判者竟然放黄玮回来了,还以郑思月的尸体为诱饵让他主动来警局。”
这袋子里的无头女尸,相比于叶嘉莉,下边没有受到一分的侵犯,死的也比较纯粹,像是被架住脖子一刀断掉的,不过她的背脊有一条将近30cm的缝合创口,一看就知道是死之后被剖开过身体。
我们简单的翻了下尸袋,没找到所谓第四份审判血书。
徐瑞让警局的法医拖去验尸房检测,我们a7小组加俩外援则来到审讯室,将黄玮押入桌前坐下,他一个劲讨要郑思月的尸体,徐瑞凶巴巴的一拍桌子,磅!
黄玮闭嘴了,怯弱的看了我们一眼,意识像突然回到了正常。
“前几天的晚上有一个姓杜的警官约好去你家聊聊的,怎么不见了?”徐瑞眯着眼睛。
“我……”
黄玮努力的回想,说道:“一个人打来电话,问我想不想要郑思月的尸体,我以为是黑桃q派人叫自己履行找尸游戏,就去了。加上心里有鬼,不敢在家等警察。”
叶迦眉毛轻挑,说:“近几天都在哪儿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地方,隔几个小时……就有人进来对我暴打。”黄玮神色极为的惶恐,习惯性观察了四周,确定离开了梦魇般的地方,他这才放下心道:“总拿思月的尸体图片对着我晃啊晃的。”
徐瑞扶着蛤蟆镜,“话说你和马方明的聊天记录我们全看完了,现在你心里如何感想?”
“后悔。”
黄玮悔意浓郁的说:“我没杀马方明的女友,他却杀了我的,这个孙子!”
“因为这个才后悔的?”我有点儿不屑的道:“觉得不公平么?”
黄玮点头又摇了摇头,“郑思月不该死的,如果我能放手,她或许会……”
“给老子打住。”徐瑞不耐烦的说:“还记不记得之前被关在哪个地方?”
黄玮想了半天,他泪水再度落下,“那几只魔鬼……把我蒙着眼睛和尸袋放在车里,抛到不远处的街头,让我来警局换思月的尸体。这一具真不是思月的,因为她的肚子没有动过手术的疤痕。”
我若有所思的问道:“待在封闭的小黑屋里边,就没听到什么有辨识性的动静?”
“好像有……”黄玮抬手砸着脑袋,他努力的检索着,“对,每天的夜晚,我都能听见吹口琴的声音,感觉几乎为同一首曲调没有过变动,可能会持续半个小时?我没有表,算不准时间。隐约的偶尔还有鸟叫,魔鬼们开门时,我能闻到空气中带来的淡淡臭味。”
我唰唰的拿笔记录着,第一:同一曲调的口琴声音、第二:鸟叫、第三:空气夹杂着淡臭。这三条线索,将会成为寻到关押黄玮所在地的重要信息!
不仅如此,万一暴君及其手下们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依然藏匿在那个地方,没准就一网打尽了,想想都有点儿激动。
我们问了黄玮一些别的事情,就把他关入拘留室,临关门时,徐瑞稍带遗憾的告诉他郑思月的无头尸身并未出现,但关黄玮的“魔鬼”们既然能拿的出她的尸体图,郑思月的剩余尸体就一定在对方那儿。
秋宇和梁三去验尸房问无头女尸的情况。
紧接着,我和徐瑞、叶迦来到警局刑警大队的办公室,让他们全力查寻同时拥有这三条线索的地带,不过空气有臭味的,或许位于厕所、粪池、养殖场、垃圾堆附近,这为警方节省了较大的精力。
同时又联系道路监控中心,让他们查到黄玮被抛下车的街头影像,试试能不能追踪到对方去向,虽然这对于一个深谙犯罪之道的老手来说,希望并不大,但凡事总会有例外的时候,如果不小心错过了绝佳线索,众人肠子都会得悔青。
我们部署好诸多事宜,心说那俩外援怎么还没过来?就一块去了验尸房一探究竟,哪想到秋宇和梁三他们这时伏在窗前,此起彼伏的冲外边吐着。
我纳闷说:“秋哥、梁哥,这是咋了?”
“进去亲眼看看就晓得了。”二者摆手不愿意多讲,再次爬在窗边,把之前吃得近乎吐得一干二净。
“观他们这种异常的呕吐反应,咱得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再推门。”徐瑞拍打着胸口,他开玩笑的说道:“我比较好奇什么样的情景能把人吐成这个德行,真叫人又期待又恐慌。”
秋宇擦干净嘴巴,他倚在墙上虚脱的说:“老蛤蟆,别说风凉话,你看你也吐!不信就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哟?”
徐瑞直接把门一推,迈着流星大步进了验尸房,我隐约的瞥见尸床旁还有一小堆呕吐物,诧异那具无头女尸竟然把法医都恶心吐了?
不对劲啊,之前尸袋里的无头躯体我们在外边也观察了,貌似没有什么异常,十有八九是尸身里边出现了让人难以接受的事物。
过了片刻,徐瑞喊了一嗓子,“小琛、叶子,一块来参观下。”
“这老蛤蟆还真牛掰。”秋宇十分敬佩的说:“竟然没事……但你们两个小子可得小心了。”
梁三忌惮的扫了眼验尸房,连忙把视线移开,“这种尸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第二次。”
“怂……”叶迦微笑着进了验尸房。
我琢磨着再准备一会儿吧,否则吐了就等于给a7小组丢脸。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仅过了五秒,叶迦捂着嘴巴跑到走廊,一把将梁三推开,对着外边稀里哗啦的一顿狂吐……
“喂,没事吧?”我惊讶的张大嘴巴,自己干脆还是别去看无头女尸了。我关心的说:“吐完能提示我几句关于尸体的状况行不?”
“一个字不想说。”
叶迦吐完,他转身跑向楼梯拐角,“我去买根冰棍压压惊,吓死宝宝了!”
“许琛,你下边的是把枪还是口洞啊?”徐瑞扯嗓子呼唤道:“如果是爷们就进来看几眼,不战而避才是真的孬种。”
我求助的看向梁三和秋宇,这两只货竟然等着自己出丑呢。我深呼了口气,“这就来,不就看个尸体么?跟催魂似得。”
说完我就跑到尸床前,这具无头女尸此时背部朝上,那道创口已经被揭开了,并用架子撑着。我稍微瞄了一秒,瞬间胃里翻江倒海,一股热流蹿入了嗓子眼,我艰难的闭住嘴巴,忍了一秒,最终就地哇哇大吐。
旁边负责此尸的法医早已停止了验尸,他靠在另一张尸床,脸色至今也没恢复如初。
徐瑞笑呵呵的说,“我们看完了,时间不容耽误,撤!”
我们经过门口时,秋宇和梁三询问下一步啥指示,老大催着二者去刑警大队的办公室打听关黄玮的地方寻到没有,待外援们离开之后。他的脸色“刷”地变的难看起来,“其实,有些东西我已经憋了十分钟了,男人吐吧吐吧不是罪。”
话音一落,他跳上窗台,边拿手指抠动嗓子边飞流直下三千尺……
老大果然是装的,因为无论我们之前见过多少尸体如何免疫,都抵御不住这次并不血腥的无头女尸那样有着绝对的视觉冲击力!
第五十三章:湖边的老男人
这具无头女尸的躯干以内,先是被凶手掏空了,再将一个大的隔离袋塞入里边,紧接着把挖出的骨头和五脏六腑塞入,灌入了不少黄黄的油,并放入活的蝎子、切成片但没完全断开的蛇身、断尾的壁虎、约有十公分长的蜈蚣、满身烂疮的蟾蜍。
它们被称为五毒……
还有五只腐烂的死鼠!
凶手再把袋子密封,缝好了皮肤,这才在外边看不出端倪!
那蝎子和蜈蚣、蟾蜍浮在黄油与尸身内壁之间一动一动,蛇身就像肉沫茄子,壁虎早死了,泡的特别大,五毒加死鼠的味道掺杂着油脂味以及腥味,视觉与味觉并存,没办法不叫人心生呕吐之意!
尤其还是刚吃完饭不久……
徐瑞吐完了。
我又恶心上了,拼命的忍住才没有第二次作呕,我忍不住说道:“老大,这次审判者什么意思,把女尸里边弄的简直是一肚子毒油!喝上一口恐怕小命就玩完了!”
“我也想不清暴君搞什么鬼,这尸体刷新了极限了,以前老子一直认为‘巨人观’状态的尸体排首位的,然而与无头女尸的体内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啊。”
徐瑞走入验尸房,把法医的矿泉水拿出来漱着嘴巴,“起初的1/7李香儿和3/7王炯,均受到了以暴制暴,这还在情理之中,可2/7叶嘉莉,遭受了近乎残虐般的侵犯,眼下这疑似4/7的无头女尸,却一肚子毒物调和油,怎么想怎么蹊跷。”
我意念一动,想到七大审判的名号,惊异的道:“难道说……叶嘉莉是被欲之审判弄的,验尸房这具是毒之审判亦或者腐之审判的手笔?”
徐瑞眉毛跳动,“备不住还真有这种可能。”
“如果是这样,李香儿惹来了三位审判,她九泉之下也应该自豪了。”我别扭的说道:“郁闷,单独一个暴君就让我们跟着他屁股收尸了,这再来上两三个,咋办?”
“众多审判者应该不会联手执行一份审判血书。”徐瑞分析的说:“据我所知,七大审判及其手下一脉组成七罪组织,但他们彼此之间也处于一种微妙的竞争状态,谁都想成为当家的。所以这次充其量只是别的审判者临时客串下,或者路过玩玩的。”
“那就搞不懂了。”我摇了摇头。
徐瑞想了下,对着验尸房说道:“法医兄,这具尸体别检查了,提取dna之后就封上送去火化掉,因为那壁虎和蛇、蝎子、蟾蜍都是有剧毒的品种,至于蜈蚣……我不太懂这玩意,它既然和前者们放一块,势必也有不小的毒性。”
法医深以为然,他小心的取了无头女尸的皮肤组织,就把袋子封住,花了点时间将死者背脊缝完,这才如释重负。
我透过窗户,望见叶迦站在警局门口,一副不想进来的样子。
我们去刑警大队找秋宇和梁三,他们此刻正和大队长攀谈,好像有了一点儿关于那三条线索的消息。徐瑞开口询问,对方说道:“朝市的东边郊外,以前是老区,现在基本上没有人住那儿了,但是这里有一口死湖,水一年比一年少,一天比一天脏,里边堆满了垃圾,常年飘散着淡淡臭味。黄玮闻到的臭味也很淡,所以关他的地方离此不远。”
我好奇的问道:“淡臭味是符合了,那口琴声音和鸟叫呢?”
“听说有一个上了年纪,约有五十几岁的老男人,却自始至终没有搬离这处废弃的老区,他由于思念亡妻,每天固定的时间都会蹲在家门口满是垃圾的死湖旁吹着哀伤的口琴,大家都认为他因为过度的思念,脑子瓦特了。”
“哦……这么多来,三条线索全部有了。”徐瑞稍作思考,吩咐我们道:“动身!”
事不宜迟,我们几个叫上叶迦,一块检查了战斗用的装备,并带上黄玮,因为一辆小车坐不下,我们换了一辆空间较大的面包车,直奔朝市的东郊郊外。花了一个小时,终于望见了刑警大队长所说的死湖。
以防打草惊蛇,徐瑞没有把车子开到近前,而是停在了不易被发现的隐蔽地带。我们纷纷下车,押起黄玮向死湖移动着,等能闻到空气中的臭味时,我拍动黄玮的肩膀,“是这个味不?”
黄玮吸了吸鼻子,他熟悉的说:“对,就是这个味儿!”
“念广告词呢?”徐瑞乐了,他示意秋宇在原地看着前者,剩下的人拿好家伙,观察到可疑目标就实施突袭。
我取出两只手枪,叶迦双手共捏了六枚石头,这是他现在的极限了。徐瑞一手望远镜一手冲锋枪,梁三也拿了把冲锋枪,但他另一只手握了刀。
徐瑞眯起眼睛扫视四周,“死湖的西侧有一个小屋子,旁边还有一栋年久失修的房子。而北侧不远处,也有一栋房子,泥堆的草房,没有砖瓦那种,塌了一小半。”
他蹲下身,拿手在雪地上画出了大致地势图,想了片刻,“叶子,你和我绕到西侧;小琛、三子,你们去北侧的草房,如果没有情况,就再悄悄来西侧与我和叶子包抄那栋瓦房。”
“遵命!”我握住双枪,跟梁三顺着死湖这一边的路线开绕。
我们潜行的时候特别小心,唯恐有犯罪分子们发现了自己。死湖不算大,也就一个学校操场那样,能比足球场稍微宽点儿,里边的垃圾堆估算不清有多少吨了,高出了地平线一大块,犹如垃圾岛一样,现在是冬季,可能味道还好,如果到了炎热的夏天……我难以想像!
梁三除了身手以外,和老黑完全不同,他至少确认三次,才会继续移动到下一个掩体,相对保守,往往会命大。我有他带着,没多久就来到了死湖北侧的草房前二十米处,正当我们想移动到草房墙边上时,它的木门突然被打开了。
我们相视一眼,埋低了身子,下巴几乎贴着冰凉的雪地。枪没到时机不能乱开,一旦响了就会惊动没现身的犯罪分子。不过,等我露出一只眼睛看清门里走出来的是谁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是一个不修边幅的老男人,凌乱的长发快及腰了,衣服上也遍布补丁。
这莫非是刑警大队长口中的口琴老人?
他手上拿着只破了一半的水飄,究竟想干什么呢……
我和梁三好奇的观察,老男人来到死湖边缘,他蹲下身,拿飄舀了一点脏水,本以为要喝时却忽地倒掉了,他蹲在湖边呆呆的注视着满是垃圾的死湖。
这下麻烦了,老男人并非七罪组织的罪犯,草房也许是他自己的家。但他住的和之前七罪组织的罪犯挨的如此近,万一对方给了好处让他经常望风有异动就上报呢?所以,我和梁三想越过草房去包抄瓦房那一边,得先把这老男人摆平。
“梁哥,这老男人让我来应付。”我思考了片刻,把枪藏好,开始往对方的所在地移动,与此同时,手上也握住了蓄势待发的电击棒。
我来到老男人三米处,他察觉了,扭过身道:“谁?”
“您好,我是来朝市旅游的,可走迷路了……”我挠着脑袋,说道:“这有份地图,能帮我指下如何去市区么?”
老男人瞟了我几眼,“好。”
我走到他身侧,佯装取口袋里地图,而另一只手刹那间掏出电击棒,想将其放倒时,忽然老男人跳开了,他一双瞳孔死盯着我,释放的眼神极为锐利!
第五十四章:叶迦的独角戏!
这老男人动作未免太快了,我下意识的退开,“怎么了?”他狐疑的瞥向我手上的黑色小棒,“它是什么?”我稳住狂乱的心跳,把电击棒凑到鼻子前,享受的嗅了下,“闻的,我有哮喘,此地的空气实在让我吃不消。”
闻完,我又把拿着电击棒的手放下。
“哦……”老男人被我糊弄过去了,询问道:“地图呢?”
我取出手机,打开朝市地图的电子版本,对向他。老男人凑近瞅了一会儿,“现在科技真现金呐。”他拿指尖告诉我如何去市区,而我眼疾手快的将电击棒触向其腰部并按动。
老男人浑身猛地抽动,“你……呃……”他想拿飄砸我,却麻痹的瘫倒了。我蹲下身补了两次电,让其彻底的晕掉。紧接着我朝梁三招手示意,便一块把老男人拖回了草房。
进了门,我们感觉特别暖乎,地上中间架着炉子,简陋的炕上被子叠的工工整整,边缘放了一只已经生锈的口琴,擦得蛮干净的。
房梁还吊了几只鸟笼,它们看到自己主人一动不动吓的乱鸣。
“你下黑手的本事快赶上徐蛤蟆了。”梁三损完,望着昏迷的老男人,笑道:“凭他之前躲开你那一下,就不简单。这种反应速度连我都无法达到,不过第二次还是倒了,也许第一次是碰巧了。”
我点了点头,对方的眼神锐利的能把人里外望穿似得,我以前看过一篇科学报道,说久处于孤独环境的人会获得比平常人更敏锐的意识,特别是危机感来临之前。
我伏在门前往西侧看了下,依然平静着。
我拨打了徐瑞的号码,行动前众人均调到了振动模式,并不担心铃声会坏事。下一刻,徐瑞接了,他说看见我和梁三的举动了,所以和叶迦一直潜伏于瓦房旁边没动。
彼此商议了方案,我挂掉电话与梁三开始摸向死湖的西侧,这时,一个穿着厚衣服的男人走出房门,我和梁三猛地趴地,躲过了被发现的危险。这里果然有人藏匿,此前没发现有人站岗还以为是空巢呢。
男人尿了一地,操着南方口音说了句“真tm冷!”就转身回去了。
口音不是本地的,又不适宜气候,还住这死湖的瓦房,除了七罪组织的罪犯还能有谁?我立刻把这一情况汇报给那端的徐瑞,他让我和梁三随时待命,一个盯住门前,另一个盯死旁边几米玻璃,毕竟瓦房只有这俩出口,如果有叶迦石头搞不定的情况,直接开枪射到对方丧失战斗力!
为了避免己方受伤,徐瑞选择用催泪弹,他猫着身子来到窗户下方,团了一枚雪球抬手打向玻璃,旋即缩回握住催泪弹。这引起了房内人的注意,对方把窗户一拉开,探头四望的同时,徐瑞把催泪弹启动投入了窗框缝隙,接着滚了几圈跑开。
一弹激起千层浪,我耳朵动了动,听见瓦房里边闹腾了起来,起码得有六七个人,呛得不停咳嗽、谩骂。
过了约有半分钟,总算有人忍不住推门出现,手上还拿着枪,但睁不开眼睛。
叶迦上抛着石块,猛地握住甩向现身的罪犯,命中其手腕,对方的枪掉在地上,捂着手打滚。下一刻,又一块冲出来两个罪犯,这似乎完全是为叶迦准备的独角戏,他双手并用,近乎同时把二者击倒在地。
里边还剩三个,貌似抵抗力挺顽强,始终不见冒泡。
徐瑞拿起冲锋枪,冲着门口勾动扳机,突突突突射了一波,他大吼道:“不想死的全给老子出来投降,绝对不杀!”
不得不说,剩下的罪犯们太有钢了,竟然胡乱的朝门外开枪,不小心把之前第一个出来的罪犯射穿了脑袋,呜呼毙命!
徐瑞又拉开一枚催泪弹和烟幕弹,抛进了瓦房,就让叶迦自己去窗户那儿进行突袭。后者跑上前一把开了窗,探起脑袋望了下,他拿出两枚石头,缩脖子的同时把它们甩向房间。
旋即响起两声惨叫。
叶迦对着我们竖起一根手指,意思还剩一个。紧接着他掏出毒蛇匕首,翻入瓦房。我们担心他太莽撞了,这怎么能随便就闯?如果有个好歹咋办?
就在我们担心时,一个罪犯抱着自己流血的脑袋现身,叶迦跟在后边,一手一个拖着俩犹如死狗般的罪犯现身,他左手拖的那位肩膀还扎着匕首没有拔下。
我们心中的石头落地,纷纷持枪走上前。
六个罪犯,一个被自己同伴误杀,剩下五个均被叶迦挂了红,徐瑞把对方的枪全部捡起,说道:“三子,你好叶子守着这堆罪犯。小琛,跟我进去搜查。”
我和他来到瓦房内,围着大火炉有一圈临时搭的床,共七个铺位。地上的血迹,这一摊子那一摊子的,宛如一块屠宰场地。
我大致观察了下,这血迹可能来自不止一个人的体内。
徐瑞摸着下巴,“还有一个罪犯没回来吗?”
“这多余的床位极有可能属于暴君的。”我猜测的说:“看这被子的颜色和料子就与众不同,比其余六个柔软保暖。”
“唉,可惜没能一网打尽。”徐瑞逐个翻着床铺,他有点儿遗憾的道:“除了烟头、血迹和武器、散乱的纸牌、麻将,没旁的事物了,我们去小黑房瞧瞧,然后再到草房拜访下口琴老男人。”
我们来到隔壁的小房子,徐瑞先是侧耳于门听了几秒,确认没动静,就拿罪犯身上摸来的钥匙打开锁头,拉门时,就有一股淡到极致的尸臭味出现。
徐瑞把门开到最大,光线涌入,我们看清了里边的样子,无头女尸的胸脯上立着一只丑陋无比的女性脑袋,这女子的半边脸像是生前被烧烫伤了,皮肤坑坑洼洼的,另一半的眉毛处还有块紫色的胎记。
我拧紧眉毛,道:“老大,这脑袋会不会是黄玮所拉尸袋里边那无头女尸的?而地上这一具无头女尸,属于郑思月的?”
“八九不离十。”徐瑞思索的说:“之前对方关黄玮时就给他看过郑思月的无头尸图片,所以当时是藏了起来,他们‘送’走了黄玮,就把尸体转移到了这里。”
我满头迷雾,说道:“这女的相貌不敢恭维,她究竟是谁呢?又与平安夜的美人鱼这案子有何关联……”
“极为漂亮的女孩子走到哪都有人注意,特别丑的同样如此,她的身份很快就会明了的。”徐瑞当即联系朝市警方开车来拉罪犯们,他笑得合不拢嘴,“今天这一战,我们把连日来憋的恶气狠狠地释放了,恐怕连暴君自己都想不到,他手下会栽的源头竟是黄玮。”
这就叫阴沟里翻了船。
我摸向胸口,确实无比的顺畅。
“老大,什么时候能回去呢,我想吃冰棍了。”叶迦抱怨说。
“不急,再等一会儿,到时候老子给你论箱买如何?”徐瑞心情大好,他扭头吩咐了句:“三子,你给秋宇打个电话,让他开面包车带着黄玮来这边儿,我去这死湖北侧的草房了。”
梁三点头,按动着手机拿到耳旁,接着他脸色一沉,又拨打了一次,这回连眉毛也拧了起来,他朝着徐瑞的背影吼了一嗓子,“秋宇一直不接,他那边会不会出了状况?!”
徐瑞转身跑了回来,他一只手摸着隐隐作痛的耳朵,另一只手按着秋宇的号码,“嘟……嘟……”持续了近一分钟,声音变幻:“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
第五十五章:袭杀殉职
“坏了,秋宇可能出事了!”徐瑞放下手机,他拿起望远镜观察之前命秋宇守着黄玮的地方,“地上似乎躺下了两个,叶子,你和小琛过去望一眼,如果有情况联系这边。【ㄨ】”
梁三也想去,可被徐瑞拦着了,说二者感情好,万一秋宇真出事,影响他能力的发挥就完了。
我和叶迦立刻警觉的朝那处移动,花了十分钟,才抵达了原地。
秋宇和黄玮并身而躺下,均遭到了割喉,血液微微的流动,身下的雪地早已染成了红色。我和叶迦凝重相视,他负责警戒,我蹲下身查探二人的生命迹象。
黄玮已经死绝了。
反观秋宇,颈部动脉还有微弱的跳动迹象,心跳也特别弱,如果不能立刻就医,必死无疑!可医院离东郊这边至少有四十分钟,还怎么来得及!
六神无主的我把这边情况跟徐瑞一说,他联系朝市警方以最快速度派救护车。我们心知肚明能救他的希望并不大,只能听天由命了,凶手摆明了没有像上次对杜小虫那样手下留情,这一刀没割死,还得归功于秋宇的自身能力,紧急时刻没让对方的刀切出过深的口子!
这时我才发现,不远处的雪地被人用树条划了一行字,“抓我六个,先杀你一个当作利息了。
七大审判之暴君,留!”
没多久,梁三跑了过来,换叶迦回去帮徐瑞守罪犯们。
梁三懂一点儿急救常识,他拼命为秋宇的命和死神做着抗争,急的眼睛都红了,时而让我搭一把手。
越是这种情况,时间越是留不住,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耳中终于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待它停在我们身旁,医护人员拿着抢救设施冲到秋宇前时,后者忽地睁开了眼睛,感激的看了我和梁三,嘴皮喃动,奈何由于被割喉了,发不了音,像在艰难的说着“谢……谢……”
我们并没有因此激动,心里难过的不行,因为这他妈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秋宇还想说些什么时,他无力的脑袋一歪,眼睛不动了。
我心中涌起莫名的悲伤,虽然和他相处了也就一天,但同为第九局的成员,就这么殉职了,觉得他死的太不值了,遭到了袭杀,却没有死于实打实的战斗……
医生检查了下秋宇,无声的摇头。
梁三泪水“唰”地涌现,瘫坐在秋宇身旁哭的像泪人,他们来自a9小组,有过患难与共,有过欢声笑语,也有过风光无限,他这种眼睁睁看着情如兄弟的同事死去的感觉。
毕竟我和秋宇没有感情,现在还无法去感受梁三的心境。唯有杜小虫前天命危之际有过类似于梁三之前抢救秋宇的焦灼感,不过没有此刻他这般的绝望。然而就在不久的将来,我也像这天的梁三一样经历了相同的情况,心脏真的就像无数根针狂刺一样,痛得无法自已。
朝市警方也来了,他们去了死湖西侧的瓦房,把罪犯们和无头女尸以及丑陋头颅押上大车返回警局待命。徐瑞让叶迦去草房看着口琴老男人,他自己来到了这边的现场。
“一切都怪我的安排有误,没想到暴君会袭杀后方。”徐瑞愧疚的为秋宇披上自己的衣物,“我会负责的。”
“负责?”
梁三双目通红的怒视前者,抓住其领子抡了一拳,“后事安排的再好,秋宇也不会死而复生!”
徐瑞的蛤蟆镜裂了,他没还手,任由对方发泄着。
梁三并未继续动手,“算了,也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会出现。”他背起秋宇的尸体上了面包车,“今晚,我就不留下来了,带秋宇回总局。”
徐瑞惋惜的点头,让对方把车开回去了,同时让当地警方一辆还没离开的警车留下,至于黄玮的尸体,被搬到了后备箱。我们沉默的前往死湖北侧的草房,此时口琴老男人早已醒了,和叶迦大眼儿瞪着小眼儿。
我一进门,口琴老男人鄙视的说道:“为什么电我?招你了?惹你了?”
我尴尬的道:“抱歉,执行任务。”
叶迦说老男人是十分钟前恢复的意识。
徐瑞封住心中因为秋宇而死的阴霾,他问道:“这位老兄,我们是警察,敢问您怎么称呼,住死湖边上多久了?”
“我叫张什么……”口琴老男人说道:“很多年前和妻子搬来的,就扎下了根。熟悉的人一家接一家的搬走,就剩下自己了。”
该不会孤独了太久,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吧?!
我们感到不可思议。
想不到对方说道:“我姓‘张’,就叫‘什么’,别用这眼神看我好不?我还老糊涂。”
父母取名字也太随意了,我跳过这个,询问说:“据说您是思念亡妻,每天蹲在湖畔吹口琴?”
张什么笑了下,眉宇间洋溢着开心,“以前这湖的风景可美了,我经常和妻子坐在湖边晒太阳,她最喜欢听我吹那首曲子。”忽然,他眼色变得暗淡无光,“但她……死了。”
专一、痴情。
这是我们对张什么的最初印象,他并没有外人口中那样精神恍惚,蛮正常的。
叶迦思索着道:“死湖西侧的瓦房,近几天住进来一堆奇怪的人,你知道这事么?”
“看到了,神神秘秘的不晓得搞什么鬼。”张什么点头。
徐瑞狐疑的说:“他们对抓来的人有虐打、侵犯甚至斩杀的行为,闹出的动静应该不会小,为什么您不报警呢?”
“首先,我没有电话,其次,我没有手机。”张什么环视着这徒有三壁的家,“我也不想离开。何况他们不是善类,我若稍微离家或者死湖远一点儿,就意味着快见阎王了。”
我眯着眼睛,“犯罪分子们就没有为难你?”
“他们来的那天,一个长得平淡无奇的后生来敲门,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张什么耸着肩膀,道:“恐怕对方来这不是针对我的,所以自己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不会惹来祸患。”
“好吧,讲的很有道理。”徐瑞站起身,故作关心道:“犯罪分子们只有六个小的落网了,还有一条大鱼没抓到,我有个同事就在不久前遭到对方袭杀,我们一撤,他保不准还会回来的,您要不要出去避一避?”
张什么浑然无惧的说:“不用了,烂命一条,不小心死了也能早点见她。”
“……”
我们并未在口琴老男人身上发现异常,就离开了草房,驾驶警车返回警局。联系了黄玮的家属领尸并说明他做的事,可对方却说不要了,他们没有这种儿子,我嘴皮子磨破了也没有动。
梁三和秋宇的尸体被第九局的尸体接走了。
杜小虫还没有渡过危险期。
小黑房里边发现的无头女尸经过比对,确定是郑思月的。意外的是,郑强大晚上来警局取女儿已缝好的尸体时,他说了句孽缘也是缘,愿意帮着将黄玮火化。
担心他为女儿报仇而虐待黄玮尸体,就让一个警员跟着去办理此事。
丑陋头颅和体内藏有五毒加腐鼠油的无头女尸,也是同一个人的。而她的指纹,竟然跟数据库里一个女罪犯比对上了,名叫吴花,今年二十七岁,起初她还是六年前被刑警大队长亲自抓入监狱的,四个月前刑满释放。
我和徐瑞、叶迦看完了资料,联系已经下班的刑警大队长来警局聊聊吴花的情况。等待的时候,负责吴花的无头尸身那位法医却敲开了门,“徐组长,毒油尸体内部有新的发现。”
第五十六章:玄机!
“算你狠,竟然还敢去验那具尸体。”徐瑞慨叹对方的责任心,关切的说:“没沾上毒油吧?”
“差点……”这法医看起来吐得不轻,他近乎虚脱的说,“没办法,毕竟这案子牵扯到我师父,不能不尽力。”
我好奇的道:“师父?”
“王炯,就是昨天在医院被杀的那位。”法医唏嘘的说:“前几天他还教了我几种新的本事,这一晃就阴阳相隔了。”
“节哀。”
徐瑞似乎想到了殉职的秋宇,他低着声音道:“吴花的尸体有什么新发现?”
“袋子的下侧,就是贴着肚皮的位置,有一份这个。”法医把手上的黑色袋子递给徐瑞,叮嘱说:“切勿用手摸,以免中毒。”
叶迦把袋子里的事物倒在地上,已经对它见惯不怪了,这是一份审判血书,我拿笔把它挑到字多的一面,“(4/7)吴花,罪行:漏网之鱼,不知悔改,协同作案。”
协同作案?
我寻思着可能是黑桃q雇佣的助手,可“漏网之鱼、不知悔改”这八个字什么意思?徐瑞摸着下巴思考良久,也没有弄懂。
法医说暂时没发现其余情况,就离开了。
我们肚子饿了,叶迦就去外边买晚饭。
徐瑞则端详着吴花的犯罪前科,道:“这吴花的案子确实不对劲儿,难道暴君的意思说她是逃脱应有的法律制裁,却没有抓住机会改过自新,再次犯下罪行?”
我静静的思考着,2003年7月份,华夏被非典闹得人心惶惶之际,吴花由于是外地回流者,被隔离观察了一个月之久。
而她出去之后的那晚,吴花回到家,却在家门口遇见了隔壁老李,对方试图侵犯她,上衣都扒掉了,口供上说她随手捡起的石头一下子打死老李的。
但法医进行过尸检:第一下只致死者昏迷,接着又在同一个地方打了六七下,致使头颅重度震荡,骨头也碎裂了。
吴花把老李打死时,对方的侵犯行为已被终止,这就属于防卫过当致对方死亡了。事后又没有主动去派出所自首,趁机跑了,消失一年。
2004年8月份,吴花再回朝市,就落入了法网。因此,她被抓到之后就判了六年零九个月,狱中表现不好不坏,获得了减刑,于今年八月份告别了铁窗生涯。
“小琛,你发现了没有?”
徐瑞沉吟的说道:“案发时,现场没有一个人亲眼目击到这一事件的发生过程。但吴花家和老李家四周的住户,听见了吴花的挣扎喊叫,极为的短暂,约有三、四秒,等众人开窗或者出门去看时,老李已经倒地,脑袋流着血水。加上别人看见吴花衣冠不整的样子,她被抓之后交代案发经过,说自己马上就要遭受侵犯了,警方根据从她家邻居们那获得的结果,便对此没有丝毫的怀疑,认为吴花之所以打死老李的确是为了防卫自己。”
“所以……联想审判血书上的罪行,吴花那次的供述全是假的。”我眉毛跳了下,分析道:“而吴花邻居们看到的,也是她杀完老李所制造的假象。她逃亡了一年再回来,也许心存侥幸,觉得过了这么久,自己回来如果被警方发现了就说正当防卫,以为警方会无迹可寻,可没有犯罪经验的她,不会想到法医的验尸记录会这么神奇!”
“对。”
徐瑞打了个响指,他设身处地的说:“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吴花的一半脸有胎记,另一半脸被烧伤过。以客观的角度来说,会对吴花有那方面兴趣的男人,犹如凤毛麟角般稀少。况且老李的妻子还是花二十万到越南买的漂亮女子,七年前才娶回家不久,犯不着换口味啊。”
“吴花和老李有什么深仇大恨么?”我眨巴着眼睛。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刑警大队长满身雪花的走入,他拍打着自己肩膀,“吴花那案子咋了?印象里好几年前的了吧。”
“外边又下雪了?今天被黄玮带回来的无头女尸,就是吴花的。”我解释的说:“下午我们奇袭了犯罪分子的老窝,把她的头颅也寻到了。”
刑警大队长不可思议的道:“她不是得到2011年才出狱吗?”
“获得减刑了。”徐瑞把吴花的资料递过去,“这案子当年你办时,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对方回忆了一会儿,说:“她被抓时自己说一下子把人打死的,封存的验尸结果表明第一下昏迷又打了不少下,加上邻居目睹的情景,就推断为防卫过当。不然能怎样?即使我不认为死者会对她有侵犯的念头,可那时比较严,如有刑讯被发现就会撤职,我们没再追究。”
“无头女尸从外边看,身材也不错。”我回想着说。
刑警大队长咧嘴,“以前她有赘肉,可胖了。现在这样,没准是狱中吃苦瘦了。”他女儿打电话催了,见没什么事了就跟我们告别。
徐瑞联系了李家那边的老黑,说暴君现在失去了手下,势必会变本加厉,而审判血书就差5/7和6/7就轮到李天盛了,让他务必和两位外援以及一众黑衣男子坚守住李家。
老黑听到这种史无前例的进展,兴奋不已!
徐瑞寻思着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以及暴君雪地上留的字,秋宇的死对于这审判者来说只是利息,兴许还会有后续的报复行为。故此徐瑞又让医院icu前驻守的外援们与警方严密守护杜小虫。
不多时,叶迦把饭菜拎了回来,这货不知从哪儿买了份冰点,“蚂蚁上树。”不过像蚂蚁的黑点们全换成了小蒜块!
“咱仨整理一下案情,过一个小时,审问今天抓回来的五个罪犯,再去医院看小虫。”徐瑞吩咐完,把抽屉里一大堆杂乱的纸张拿到桌上,“她要是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杜姐明天一定会没事的。”
我们一边吃,一边归拢着纸页,花了十余分钟,将“平安夜的美人鱼”筛完订好了放置一旁,接着是以黑桃q为源头的审判血书事件。
渐渐的,我模糊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1/7:李香儿,性别女,已死,现年50岁,为7号目标的养女,化身为黑桃q,策划了“美人鱼”事件。
2/7:叶嘉莉,性别女,已死,现年22岁,为1号目标老公学校的数学教师,协助1号目标犯案。
3/7:王炯,性别男,已死,现年51岁,为朝市警局的资深法医,协助1号目标犯案。
4/7:吴花,性别女,已死,现年27岁,犯罪前科,疑似故意杀人,协助1号目标犯案。
5/7:(不详),拥有暴君需要的脸孔。
6/7:(不详)
7/7:李天盛,性别男,未死,现年78岁,朝市根深蒂固的地头蛇。
我脑海中不由得浮想起那晚在病房与暴君的交流,他出了两道简单的算数,说什么答对了就放我一马,自己没多想就说了4和6,暴君却守信的没有对自己下杀手。徐瑞之前推测这两道算数暗藏玄机,4和6分别代表对方的第四个和第六个目标,对方选择了用“7减3”和“前者的答案再加2”的方式让我自己说出口,似乎有什么隐晦的深意。
“小琛,老拿着这几张纸发愣干啥?”徐瑞不解的笑着说道:“难不成又发现了什么线索?”
叶迦不闻不问,他慵懒的舔着小蒜上树。
线索……
我眼睛就像火石擦碰打出了火花,再次扫向死者们以及未死者的资料,我心脏瞬间蹦到了喉咙,暴君当晚那两道题之间……竟然真的藏着一个我们从未猜到的大玄机!
第五十七章:反冒充
如果说……4和6对应了审判进度,7、3与2也一样指的目标,这些人之间用算数的关系连接,不光是序号,因为连众人年龄也一样能加减!
“老大,我知道了,第六个目标的年龄今年为49岁……”我推测说道。
徐瑞和叶迦诧异不已,“怎么推的?”
“7号,李天盛78岁,减去3号王炯,等于4号吴花,27岁!”我翻动着他们的信息,道:“这绝对不是偶然,如此一来,按暴君的逻辑,4号27岁的吴花,加上2号叶嘉莉的22岁,势必6号是49岁的未知人物。”
徐瑞眉毛一抖,他拿起我手上的纸张,看了片刻,道:“小琛,你吃脑浆长大的吗?这么聪明!”
“老大,要不是你组织整理资料,我哪能发现?”我笑着说道:“这还得归功于你。”
徐瑞极为享受这一记马屁,他宣布的道:“暂时取消之前的计划,我们立刻排查所有与案子涉及的人物有关系的,看看谁会是49岁,顺便把全部的肖像过一遍,哪个脸孔普通的放人堆里难以回想。”
叶迦匆匆的把蒜块上树吃完,一嘴蒜味的坐在了电脑旁,他打开了档案系统,“我负责调资料。”
我们没有异议,这货正式接触电脑几个月,操作却远超其余成员,毕竟他的手速已经快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花了大半个小时,什么李东河的七大姑,叶嘉莉的八大姨,王炯的老同事,吴花的七大爷,李天盛手下的兄弟姐妹,全部呈现于档案列表。
让我们大失所望的是,竟然没有一个年龄到了49岁的,就李东河50岁和另一个48岁的比较接近,但暴君既然那么隐晦的提示了,就不会是二者。
徐瑞拍动我的肩膀,“别泄气,你的方向并没有错。暴之审判的第六个目标,不一定会和之前的死者和已经确定的目标有血缘或者表面上的关联,你看吴花、王炯,如果不是审判血书,二人跟其余的八竿子打不到关系,没准是黑桃q雇佣的另一个手下呢。”
“平安夜的美人鱼一案,黑桃q加上王炯、叶嘉莉、吴花,完全够了,她没必要再雇佣别的。”我摇了摇头,说道:“所以第六个目标,我预感是一个罪行有别于其余目标的人。可朝市范围内达到了49岁的男女这么多,总不能一个个去排除,这不现实。”
“于是你的发现就没有用了么?”叶迦嘴巴撇了下,眼角流着光彩,“许兄,我一直佩服你的脑子,试想下,暴君给了我们这个提示,就不会无迹可寻的。”
“谢谢……”
我看着徐瑞和叶迦,心头有点儿感动。
不光是第六个目标没有找到,连第五个也是如此。因为能让绝大多数人犯了脸盲症的大众脸,通过肖像特别难辨别,唯有直观的呈现在眼前时,才能有这种感觉。
天色不早了,我们来到关押室,看到五个罪犯们被绑在不同的角落睡觉,徐瑞踹了下门,对方集体醒来,朝这边投来怨毒的目光。
我们进了门。
徐瑞叮嘱的道:“叶子,上次马良炸了那事你也听说了,以免再次出现,你把这五个搜下身,看看有没有异常事物。”
“摸大男人的事……我真不想干。”叶迦摇头拒绝了。
我主动走上前,探手摸向第一个罪犯,与此同时,他们终于注意到了我,之前突袭时被叶迦拿匕首攮了那个罪犯,不可思议的道:“许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竟然背叛组织投靠了警方!”
我今晚感觉嘴上的肿消了七分,吃完饭就把口罩摘了,没想到被误认为成许灿。
忽然,徐瑞脸上浮现出一抹狡诈的笑意,他把我和叶迦叫去了外边,将门关死,低声说道:“我有一个主意。”
“什么?”
“你冒充许灿,套他们的话。”徐瑞若有所思的说:“观罪犯们的反应,暴君并未把我们的详情共享给手下。许灿已经冒充你两次了,这回你不好好的利用下自身优势,岂不是亏了?”
叶迦担心的道:“他不是说萧璃觉得徐家兄弟气息不同么,一个暖一个阴,如果穿帮了咋办?”
“这对于经常待一块并且特别敏感的人才能察觉到微微不同。”徐瑞沉吟的说:“上次老黑就没认出来‘许琛’是假的,现在罪犯们未必能发觉‘许灿’不是真的。”
“也对。”叶迦分析道:“瓦房内只有七个床铺,六个罪犯加一个突然回来袭杀秋宇的暴君,里边并没有许灿,因此他和暴之一脉的审判者不像直属关系,与其手下相处的时间也不会过于频繁。”
我摩拳擦掌,“就这么决定了,我想想对他们该如何说辞。”
因为关押室安了隐蔽的摄像头,叶迦和徐瑞就去了监控室,将通过摄像头来了解这里的动态。
我心跳恢复了平静,故作鬼鬼祟祟的把门打开,扭头望向四周没人,便涌进了门,对着那个罪犯骂道:“你脑子有病啊,我差点就被警方怀疑上了!”
“啥意思?”罪犯甲极为不解。
“暴君跟我联系,说你们被抓了。”我不假思索的沉声道:“由于a7里有个和我相貌相仿的警员,想必你们也听暴君提过。我就赶来这边,暴君抓住时机把那个警员控制住,我换上对方衣物来警局救你们的!”
罪犯乙道:“灿爷,你的嘴怎么坏了?”
他们称许灿为灿爷?貌似我的兄弟在七罪组织有着挺高的地位。
“那个像我的家伙嘴也坏了,我们为了不被发现破绽,这是化的妆而已,以假乱真来麻痹a7的条子。”我无所谓的抬手戳动自己嘴巴,疼得我直想叫,但还得死撑着。
“暴君大人给你化的吧?”罪犯丙笑道:“太像真的了,我们什么时候能逃掉?”
“现在不是绝佳的时机。”我凝重的说:“今天对方奇袭了你们,暴君当时在死湖那儿杀了一个大块头。这几个条子怕被继续报复,因此死赖在警局不回住处。不过暴君因为今天的事,计划有变,今晚去抓第五个目标,我刚想到一个办法,把死条子引开。”
罪犯们仿佛抓住救命的稻草,齐声说道:“灿爷,还请明示。”
“我只知道暴君计划里的前一半,后边的他没和我说,我只知道第五人的相貌与暴君同样没什么特征。你们协助他执行审判血书,应该对目标详情比较了解。跟我说说,我再斟酌一番,谎称自己推测到了一份蛛丝马迹。这样一来,死条子们就会以雷霆之势出动。”我提议的道:“到时我说自己难受留守于警局,趁机把你们放掉,一块离开。”
“这哪能行?”罪犯丁摇头,“若是暴君栽了,我们不跟背叛他有何区别?”
“蠢货!”
我扇了他一脑袋,“出了事算我的,听好了,我只‘稍微’放出一点儿消息,条子们不会容易找到的,又不至于发现这是假线索,起码耽误一两个小时才回警局,那时咱们早溜没影了!”
我停了几秒,接着说道:“况且凭暴君的能力,整不好现在早已把目标抓走了。记住,机会就在今晚,条子们为啥没审问你们?因为猜到你们是暴君的死忠,什么也不会说,明天一早,第九局就会抓你们回京进行枪毙。”
“也对。”
罪犯甲一咬牙,说:“那我们哥几个能否继续侍奉暴君大人,就全靠灿爷您了。实不相瞒,这次所有的审判血书均由我亲手执笔而写,因此我记得最为清晰,5/7的目标名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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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重磅秘闻!
我心头一喜,罪犯们并没有窥出端倪,终于乖乖开口了,竟然还有一个是负责书写审判血书的。过了片刻,他接着说道:“5/7,是朝市警局刘长生的儿子,刘焱。”
刘局的儿子?
我心头嘀咕了句,暴君未免太狂了,连地方警局一把手之子都列入了审判血书。我询问的说:“这刘长生的儿子,跟其余的目标有关系么?”
“抓住李香儿时,她亲口供述的,李家如果在白道出事,就由刘长生出面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罪犯甲回忆了一会儿,说:“而刘焱喜欢惹是生非,经常性的嚣张跋扈,惹到别的势力时,大多也会请李家摆平,有时刘焱也干欺男霸女的勾当,受到欺辱的人想报复,也会被黑势力恐吓之后拿了廉价的补偿金放弃维权。刘长生对儿子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装作不知情。”
如此看来把刘焱列入审判血书过于勉强了,我狐疑的说:“暴君为了刘焱的那张脸才将其列入审判血书的么?说的详细一点儿,不然我没办法把线索修得像真的一样。”
“不全是。”罪犯乙补充的说:“李香儿与刘焱关系不错,她化身为黑桃q模仿七大审判时,刘焱还冒充假借父亲之命将她及其手下取尸经过地附近巡逻的条子们暂时调开。”
“这事和刘长生无关?”我好奇道。
“没有。”
罪犯们纷纷点头。
5/7已经了解清楚了,我继续问道:“那第六个必杀的对象呢?”
“这……”罪犯甲摇头说道:“灿爷,我也不晓得是哪个。”
“七份审判血书不是你写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不悦的说:“还想不想离开了。”
“第六份审判血书,没有名字啊。”罪犯甲特别无辜的道:“暴君大人只让我写了6/7以及罪行,姓名是以四十九代替的,说是连他也不知晓其姓名,但已经锁定了目标具体是谁。”
“哦?”我颇为意外的说:“这位四十九是什么罪行?”
罪犯甲有点忌惮的道:“杀死了他之前共计三位的暴君。这事只有暴之一脉的少数人知晓。”
“没开玩笑吧!”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未免有点天方夜谭。”
“灿爷,现在情况特殊,我就直说了,您可千万保密阿,不然被暴君大人知道我们泄漏了,估计咱俩都得玩完。”
罪犯甲扫视着其余四个罪犯,后者们点头,他进而说道:“十几年前的那位暴君,于朝市准备连杀七人,这事他没对外说,就来了。然而杀到第二个,就踪迹全无。接着新的暴之审判上任,过了几年,开始调查这事,前来朝市,似乎找到了让上一任栽的人,可又没了动静,一直没有再回来。于是报仇就成了每代暴君的使命,然后就是再一任的暴君,就是现任暴君的师父,他花了几年时间,把暴之一脉发展壮大,就去了朝市,结果却满身是伤的回来了……打那之后,他每天都在苦练身手和培养候选人们,直到不久前,老暴君确定了继承者,说一个月如果没回来,就由其继位。【ㄨ】就这样,老暴君一去不复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6/7那个49岁的未知人物仅凭一己之力就反杀了三代暴君?
我惊的无以复加,心情大快的同时,也慨叹这人究竟是谁,反杀三位审判者,还都来自于号称以暴制暴的暴之一脉!
这才是真正的以暴制暴!
“因为这个,现任暴君才决定受理朝市模仿七大审判的事件吧?”我推测的说:“六号目标的身份,想必前三任暴君已经一代代的传了下来,他为了完成使命,将之划入了审判血书。”
“是的。”罪犯甲忐忑的说:“灿爷,这事您烂在肚子内就好,涉及到家丑,暴君大人才没有对我们讲是谁的,因为每一代暴君的荣辱心特别强。”
“谢谢了。”我笑道。
“谢我们做什么?”罪犯五有点儿狐疑的朝我望来。我心脏剧跳,自己之前完全无意识说的,我脑细胞急速运作,“当然是谢你们的信任了。”
“不能这么说,灿爷只身孤入虎穴,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罪犯丙说道:“今后我们的心中灿爷您只比暴君大人地位稍差一点儿。”
不得不说,这几位的脸色不像随口一说,蛮懂得感恩的。让我都不忍心再骗下去了,毕竟去抢五号目标是当务之急,我站起身说:“如果我单独离开的时间久了,条子们会起疑心,你们先在此委屈一下,晚上来救大家。”
说完,我在对方感激的目光下,离开了关押室,关死门时,我背脊贴着冰冷的门板,冷汗狂流!冒充真是一个惊险刺激的任务,好几次险些露出马脚,所幸及时圆了回来。
我来到监控室时,徐瑞和叶迦早已准备完毕,枪支弹药挂上。徐瑞脸笑的像朵老菊花,“小琛,干的不错,我们动身!”
“要叫外援不?”我问道。
“就暴君自己,我们去的人多了,万一又发生了白天的事情怎么办?有叶子就够了,到时我们负责为叶子当僚机。”徐瑞点上一根烟,叹息的道:“我欠a9一条命,也欠秋宇他家人一条命,他妻子才生了个儿子几天,秋宇还打算元旦放假回去看的。”
“老大,过去的事就别想了。”我安慰道:“我们不能让秋宇白白牺牲,抓住暴君将其制裁!那五个罪犯等知道自己闯下弥天大祸,再没有回头箭了,我们也许能好好利用一下,瓦解暴之一脉。”
徐瑞扶着蛤蟆镜,“好主意!”
“诶?老大,你的墨镜不是被梁三打坏了么?”我诧异极了。
叶迦点头,“他包里至少有三副备用的。”
事不宜迟,五分钟前徐瑞还和刘局通过电话,得知刘焱发烧在家睡觉,现在他又确认了下,暂时没有情况,并对刘局说犯罪分子极有可能突袭刘家,千万要检查好防盗门窗,等我们过去。不过暴君未必今晚会去,我们的任务就是守株待兔。
因为此时的形势是7号李天盛被盯死了,6号未知人物危险性过大,对于孤家寡人的暴君来说,审判血书上只有刘焱容易得手。
我们上了车,徐瑞踩住油门,驶离了警局,途中他还说想会会那个反杀三代暴君的神人,如果不是暴君直属的死忠亲口所言,换别人说了,我们只会当作笑话来听。
我拿着打印的刘焱肖像,确实长的一般般,跟暴君戴的人皮面具有得一拼,怪不得对方会想窃取他的脸。
刘长生家离警局不远,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我们把车停在附近,观察完四周,没有异常情况,立刻带着装备包下车,叶迦直接去了刘局家,充当第二防线,暴君敢来就直接拿下。
我和徐瑞跑到斜对面的一栋楼,他警戒身后,我拿望远镜观察刘长生家的单元门口以及四周,时不时的再和叶迦用通讯耳机交流。
守了大半夜,约到了凌晨四点时,我打了个呵欠,徐瑞递来一根烟并为我点上,“暴君可能今晚不会出现了,跟叶子说让他在沙发上睡一小会儿,不然天亮了肯定萎。”
“这家伙已经半个小时没碎叨了,估计睡着了。”我笑了下,抽了两口,感觉现在不觉得那么呛嗓子了。
徐瑞手上的打火机滑下落地,“这么久……他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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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引狼入室
我汗毛一立,千万别说叶迦在刘家守着都出了情况!
我立刻掏出手机,拨打着他的号码,开始没人接,把我和徐瑞急坏了,过了几十秒,手机那边传来他慵懒的声音,“怎么了,发现暴君了?”
“吓死我了,你咋睡着了?”我心里石头落地,道:“也不提前说一下。”
“单元口有你们盯着,我不睡觉太浪费了。”叶迦说着说着,他停了片刻,“刘焱的房间……飘出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什么?
我挂掉手机,由于夜晚比较静,没开免提徐瑞也听的一清二楚,我们疯狂的冲下楼,跑向刘长生家的单元。没多久,我们站在302门前敲着,隐约听见刘长生和妻子的哭叫。
叶迦打开了门,我们沉着脸色走入客厅,透过房间门望见刘焱的床上一片血色。
这……暴君究竟怎么把人杀的?
总不可能瞬间移动外加穿墙术吧!
我们来到刘焱的房间,此刻刘长生静了下来,他无声的看着床上已经死去多时的儿子,而他老婆则瘫倒在地,沾了一身儿子的血迹,绝望的哭泣。
徐瑞示意刘长生把妻子暂时拉开,后者照着做了,不过眼中有着深深的悔意,我估么着他在想如果不放纵儿子也许就不会有今天了。
我们避开血迹走到床前,又扫视着房间的一切。
衣柜门,开的。
窗户,开的。
防盗窗的小门,开的。
那把放在大理石窗台上的锁,插着钥匙,它不是用别的工具撬开,而是配套的钥匙。
我大概在脑海里复原了案发时的情景。
暴君早已混入了刘焱的卧室,一直躲在大衣柜内,却没有人发现。但刘长生的妻子一直在家,加上下午他下班回家,期间一直没有发现过有人潜入自己家。
刘长生本身也是基层一步步混到了高位,他是有能力的,可也没能察觉到异常。
故此……我们推测暴君混进来的方式绝不是凭技巧就能办到的,但这房子里一共就住这刘家三口,刘局夫妇断然不会帮着外人谋害自己骨肉,难道说……我想到这眼神诧异的看着徐瑞,他阴晴不定的注视着床上的刘焱,看来他也在怀疑是死者自己引狼入室的!
刘焱死的比较惨,他脖子的动脉被切开,说到这我也费解为毛暴君如此钟情于人体的颈部动脉,所过之地无不血流成河,杀个人搞的如此浮夸,莫非他享受血液喷溅的样子?
那一晚王炯在我身旁被对方用斧子劈杀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之所以用惨字来形容此时的刘焱,因为他的一整张脸从耳朵、脖颈、脑门顶处开始,面部皮肤被剥了。暴君割的时候特别小心,没一个位置割坏了的。
刘焱的脸红彤彤的,森白的颧骨若隐若现,眼皮都没有了,眼球毫无遮挡了显现。
徐瑞调开手机的电筒功能,并拿出镊子,他伏在床旁,“小琛,帮我扶一下他的头部。”
我点头,接着徐瑞撑开刘焱的鼻孔,照着看了几秒,又捏开其嘴巴,观察着其咽喉,他又把被子翻开,摸了两下,干的。
徐瑞轻轻拨动刘焱的眼睛,他断定的说:“发烧是假的。”
刘长生疑惑的道:“小焱为什么要骗我和他妈?”
“不仅如此,恐怕凶手也是他自己带进来的。”我分析的说:“门又没有撬动的痕迹,否则防盗窗的锁,怎么被对方在里边轻易打开并逃离的?我甚至觉得,你回家之前或者回家之后,刘焱就打开窗户就让对方进来了,接着他说谎生病,而凶手由于你的关系,就决定推迟动手的时间,但叶迦又来了,对方熬到半个小时前他睡着了,才动的手。”
“胡说!”刘的妻子哭号道:“我儿子怎么会把要杀自己的人引进来?”
“如果让刘焱知道对方会杀他,那还会有后边的事么?”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走到大衣柜旁,看到一件外衣的口袋鼓鼓的,我忍不住拿手去摸,发现一大把骰子和一副纸牌。
叶迦拿了一枚在指尖把玩,“这个比一般的沉啊。”他蹲下身,把一块石头放下,垫着那枚骰子,再用另一块石头砸,一下碎了,流出些许的水银。
他又砸了几枚,基本上全是一样的。
徐瑞扶了下镜框,若有所思的问道:“刘局,你儿子有没有赌博的习惯?”
“应该没有。”刘长生否认。
“老大,这事不该问家长,得问问死者玩得好的哥们。”我拉开刘焱的抽屉,有一部手机,发现它没有密码锁。
我打开通话记录,大概昨晚七点,有一个陌生电话打入,我拨了下试试,对方关机了,这没准就是暴君联系刘焱所用的号码。接着我往下翻,经常和刘焱联系的有两个人,男的叫阿东,女的叫宝贝媛。
我拨出阿东的,通了之后对方说:“三个火,你大半夜的搞毛啊?话说你跟那新拜的老千师父学得咋样了?过几天能不能把输的钱赚回来就全靠你了!”
“刘焱死了。”我说完结束了通话,开的免提,在场人都听见了。
刘长生回卧室拿了手机,吩咐下属去阿东家,把对方带过来协助调查。我们耐心的等着,过了四十分钟,阿东就被警员押来了,他进门时还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开玩笑,结果看到了刘焱的无脸尸体,他当即蹲地哇哇大吐。
过了片刻,刘长生红着眼睛上前,揪起阿东头发,“你和小焱玩好几年了,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他有什么恶劣的行径就悄悄的跟我汇报,可你怎么做的?还一块去赌!”
阿东嘴里还在漾着呕吐物,沾了一身,含糊不清的说:“我是无辜的……三个火,哦不,小焱的死和我没关系!”
“老千师父怎么回事?”我把刘局的手腕拿开,让阿东吐干净。
“三个月前吧,媛姐看完电影对刘焱说赌场上的男人很帅,他就琢磨着秀一波,带着我和她到李家势力旗下的地下赌场玩,起初赢了好几十万,我们就刹不住了,哪知道有一天忽然开始输了,就没再赢过,赔进去赚的,又输了老本,结果越欠越多,起码有几百万了。”
阿东感激的看着我,解释说:“赌场方面说,别赌了,念在刘焱的身份,就打个对折,或者多帮忙照顾赌场安危就抵消了。可我们赌瘾完全刹不住了,对方不借钱,就只好把……各自家里的房产证都押出去换筹码,现在输的就剩几万了。”
刘长生听完跑回卧房放房产证的抽屉,一看果然没了。他回来让阿东继续说,保证不为难。
“今天,我们在赌场出来的时候,遇见一个人,长什么样我想不起来了。”阿东想了好久,无奈道:“总之跟刘焱一样让人感觉犯了脸盲症那种。他当着面露了一手,就震住了我们。刘焱说自己爸爸是局里一把手,求着让那老千收他为徒,以后有什么事只管知会一声。”
“哦……”我心说暴君情报工作不错,什么样的鱼就用什么样的钩。
“老千接了个电话,好像有什么事急着离开,说自己只有晚上有时间,可您给刘焱定的家规是每天您回家时必须看到他人,所以他就说服老千并给了地址和两万块钱,让对方夜间来您家,通过窗户潜入刘焱卧室教其手艺。”阿东把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我算了下二者离开赌场遇见老千的时间,恰好在我们突袭的时候,而那地下赌场也在东郊内,离死湖的车程不过五、六分钟……
第六十章:还剩下两局!
暴君当时极有可能因为老窝被袭才急着离开的。这就是刘焱的宿命,要晚出来一会儿,今天他十有八九就不会死了。
叶迦在窗外边发现了用胶带贴的血色纸卷,取进来打开一看,“(5/7)刘焱。罪行:以父之权,谋己之私,本不该死,却有一张我想搜集的脸,以防你无脸见人,还是死吧!”
我们看完极为无语,这罪行描述的太任性了,如果刘焱不死,他还真的无脸见人了。我们准备把现场交接给警方离开的时候,刘长生猛地对着我们跪下了地,“明天,我会向省厅递交离职申请,我刘某只有一个心愿,求你们抓到凶手,为我儿讨一个公……”可能意识到公道这词不适用于刘焱,改口说:“让我儿瞑目。”
徐瑞百感交集的看着刘局,本来对方和李天盛勾互利,确实算不得大事,败就败在儿子太坑爹,帮助化为黑桃q的李香儿开“绿灯”,牵扯到这次涉及到七罪组织的案子。
我们当场没有给刘长生回应,临走时他仍然一脸颓然的跪在那儿不动。
返回了警局,我们第一件事就是把六分审判血书(含李天盛的)聚在一块。徐瑞说如果真被暴君把所有的审判血书全连同死者送给警方,那脸就丢到太平洋了,况且还有个强力外援殉职,他这辈子都不会再释怀的。
现在刘焱死了,能抓住暴君的机会,只剩下两次,一个是对方执行第七份审判血书,另一个就是神奇的六号未知人物!
然而六号的名字都不知晓,具体详情暴君连手下都没有说,除了“四十九”常住于朝市十几年未曾离开,反杀了三代暴之一脉的审判者之外,我们完全的无迹可寻。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附在窗玻璃上的苍蝇,前方一片光明,却无法通往光明,只能回头看着狭小的房间。
暴君今天老窝被掏,晚上又冒着极大风险把五号目标刘焱强杀,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再连续作案了,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除非他变种,否则只要是人类就会有疲劳值。
距杜小虫受创已经快满三天了。
我们先回了宾馆,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叶迦取了存在住处的一袋子冰棍和蒜。我们没有选择休息,而是驾车前往医院,想亲眼守着并看着她睁开眼睛,脱离危险期,不然寝食难安。
徐瑞精神头好,开着车,我和叶迦趁机补觉。
冬季的夜晚比较长,折腾之中不觉得时间过的快,但现在七点了天才开始亮。我们迷糊糊的站在icu前,望着里边睫毛紧闭的杜小虫。
我们一到,外援们和警方就地贴着暖气片蹲下睡觉,这几天也苦了他们。
叶迦把袋子放在窗外挂上,睡意一来就吃冰棍,时不时的咬口蒜。
过了半个小时,我正困的犹如小鸡啄米点头呢,手机响了,老黑打来的。我接起疲倦的问道:“啥事啊?”
“没什么,就跟你说句早安,顺便问下杜妹子的情况。”老黑笑着说道。
“说反了吧,早安才是顺便的。”我翻了个白眼,道:“刚医生进去了下,各项指数开始上升,比之前好多了,醒来也就这几个小时的事。”
“那就好。”
“李家那边呢?”
“一切正常。”
老黑挂了电话,我睡意消的差不多了,看着旁边精神饱满的叶迦,“能借根冰棍提提神不?”
“好的,但你不一块吃蒜就免谈。”叶迦贱兮兮的笑道:“否则光吃冰棍,很快又会想睡觉的。”
这是哪门子理论,想忽悠我吃冰棍就蒜直说,犹豫了半晌,我还是缓缓的接过冰棍和一瓣蒜,一起吃了……这感觉,甭提有多酸爽了,起码再撑十个小时不会疲劳。
怪不得这货天天精神倍棒呢。
徐瑞看到我的举动,他诧异说:“干你的,能行了不?我对着一张蒜嘴够受了,再加上你……何况叶子平时只动手很少张嘴,你呢?”
“老大,你也来一个吧。”叶迦主动递出了蒜和冰棍。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警员忽然望着icu里边惊呼道:“她醒了!”
我们仨扭头一看,杜小虫的睫毛抖动,似乎注意到外边的我们,她憔悴的俏脸浮着一抹笑意。
“医生,快叫医生!”徐瑞一张嘴,就被叶迦连蒜带冰棍塞入嘴巴,后者去按了墙上的按钮,过了几秒,医护人员赶到,惊讶的看着杜小虫,“真的脱离危险了,当初还以为她……”
“这就是奇迹……”
徐瑞嘴里裹着冰棍咆哮,旋即抬手拿下,“辣死老子了!”
花了一个小时,经过医护人员的检查,杜小虫几乎无大碍了,接下来静静的养好腹部刀伤即可,但两个月以内不能下地,否则会让体内受创的器官再次破裂。
她被转入了高级病房。
外援们和警员待在走廊,我们仨想进去看看杜小虫,医生叮嘱最多待半个小时。进了门,杜小虫现在还不能正常说话,不过她的眼睛炯炯有神,滴溜溜的扫视着我们。
徐瑞笑道:“小虫,你没事就好。”
杜小虫眨着眼睛,断断续续的挤出几个字,“我……感觉到……一种阔别已久……的温馨在呼唤自己……像家,又不是家,我想……看看是什么……就打破了……黑色的玻璃,就知道……会是你们。”
“杜姐,不急着聊,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说个够。”我开心的笑道:“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也错过了两次抓暴君的时机,别担心,现在还剩一次半的机会,我们会让往你身上桶刀子的罪犯伏法。”
杜小虫眼角淌出两行清泪,可能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却又能睁开眼睛再次看到这个世界和熟悉的我们。
“小琛,你和叶子一边去,看你们嘴里的蒜味,把小虫都呛哭了。”徐瑞犹如驱赶着蚊子,他单独跟杜小虫说了一会儿话,众人就静静的陪着她。
时间到了,我们被医生赶出了病房,徐瑞吩咐众人继续守在医院,就带我和叶迦去了警局。
我们头疼的看着桌子上的一堆文件,想破脑袋也分析不出神秘的六号人物。为此,徐瑞之前特意申请跟局头调了关于暴之一脉的情报,没什么用。
忽然,叶迦像开窍了一样,叼着冰棍说道:“我知道了!”
“叶宝宝,说。”徐瑞期待不已。
“十几年前的那太太上暴君,跑来朝市犯案,他栽到了第二个目标手上,在此之前,却成功的灭掉了第一个目标。”叶迦思维跳脱的道:“这样的话,我们只要查一下十几年前朝市发生的凶杀案,专门挑没有破获的,看看哪件有数字‘1’出现,如果当时警方疏忽没发现数字,那就分析哪件案子符合暴之一脉以暴制暴的手笔。”
“对!”
徐瑞啪地拍动桌子,即刻吩咐警局档案科去调资料,办完之后他说道:“叶子啊,你明明可以凭身手吃饭,却偏偏会用脑了。”
叶迦毫不谦虚的说:“我以前不屑于表现,想给许兄留条活路而已。”
“送你一句东北话,滚犊子……”我笑骂了句。
没多久,十一年前到十九年前所有悬案的案宗被送到办公室。没办法,罪犯只说是十几年,并不知道是哪一年,所以我们免不了花上精力去挑拣。不过朝市的破案率还不错,才有三十五件命案未破。
我们逐个的浏览着案宗。
过了一会儿,我手机响起了收到信息的提示音,随手拿到眼前打开,看完时我惊得差点掉下椅子,“许琛,速回电,急!——萧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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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红橡皮与张无物
叶迦和徐瑞怪异的看向这边,我悻悻地一笑,对他们晃动屏幕。徐瑞瞥见字样之后,说女孩子家孤身一人的,可能遇见了什么麻烦,叫我快打。
我立即给萧璃回了电话,第二次听见她的声音,心中有点感慨。萧璃断断续续跟我说了五分钟,就挂了。
她真的遇见了麻烦,同时我也知道为什么叶嘉莉和吴花的尸体会变成那副模样。
因为,毒之一脉的审判者“毒王”,腐之一脉的审判者“腐尸”,欲之一脉的“欲狂”之前不久,也就是萧璃那天跟我在网吧交流完之后,就来到了朝市,找到暴君打听萧璃的踪迹,想抓她回七罪组织!
这并非魂奴出尔反尔,因为对方并没有调动其余三脉审判者的权利。
他们想抓这个即将登上审判者之位却有主动放弃的萧璃,很可能是为了获取奴之一脉的秘辛。不得不说,七罪组织的七条脉系还真是暗流涌动。
而许灿倾尽心思也只拖住了三位审判者五个半小时。
萧璃在七罪组织待了很多年,尤其是奴之一脉擅于隐蔽躲藏,所以周旋了几天还没有被抓到。但她现在的处境特别不妙,躲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乡镇,可毒王、腐尸、欲狂凭借手下消息网,也来到了这儿!
萧璃方才刚从宾馆悄然转移到一户人家,她担心自己今晚有很大可能被抓,就匆匆与我联系,想让我利用职务的便利帮她一把。
我心里担忧极了,想到叶嘉莉和吴花尸体的惨样,如果萧璃被这三个毫无人性可言的审判者抓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虽然我和萧璃是娃娃亲,彼此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感情,但我依然不想她出事,毕竟对方是因为我才沦落到这步田地。
身为一个男人,于情于理,都应该出手相助。
萧璃的意思很简单,让我在那座东汝镇附近镇子的旅店,伪造一个入住信息,如此一来,七罪组织的情报人员会以为之前搞错了,上报给三大审判,萧璃今晚也能暂得安全。明天再伪造一个长途乘车的票和另一个城市的酒店入住信息,萧璃则凭假的证件反方向的前往中俄边境,到另一个国度去一边避一边玩几个月。
她把身份证号码也发了过来。
徐瑞摇头叹息,说道:“现在我们抽不开人手,不然就去把她接回到警局庇护了,其实我愿意把她像你一样收为编外人员的。”
萧璃的事情全权由徐瑞去办,不到五分钟,搞定了。
我在系统里查到东汝镇隔壁的香源镇,一家名为“像家”的旅店显示一分钟前,萧璃所登记的信息。我跟她发信息说办完了,等了半个小时,只收到“谢谢”二字,这让自己内心有点儿小郁闷。
我和徐瑞、叶迦这边也没闲着,把未破的悬案们挑的差不多了。
没有直接出现数字“1”的,但一件案子女子尸体的下身里放了一块红色的橡皮。我思索的道:“老大,这个像不像数字序列?”
“数字呢?”叶迦疑惑不解。
“不一定非要用直观的数字啊。”我解释的说:“如果按颜色来论,通常会想到‘红橙黄绿青蓝紫’,红是第一个,代表了1。凶手若不是这么想的,那平白无故的往死者下体里放橡皮干什么?纯粹的多此一举!”
徐瑞沉吟的说:“分析的不错,还是比较有道理的。”
这案子发生在十七年前,黎明破晓之际,朝市的鳞光湖上浮着一具女尸。湖边的住户发现立刻打了110。警方赶到,把女尸打捞上来,发现死者是一个约有三十岁的漂亮女子,被发现之前的五个小时死的,经过现场围观者的辨认,死者就是湖边一间房子的住户。
死者丈夫当天并没有在家,去了外地跑车,回来时看见妻子的尸体横陈于湖边,当场就要跳湖寻死,被拦住了。
警方初步怀疑死者为自杀,但她生前并没有抑郁症或者消极的心态,家庭美满,老公又好的,也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丈夫认为妻子的死有蹊跷,坚持让法医验尸,他在验尸的文件签了字,法医就开始忙了起来。很快,发现死者的下体有块红色的新橡皮。
这就成了本案最大的疑点,凶手为什么会放一个这玩意!?
死者并未遭到过侵犯,生前和丈夫的人缘又特别好,没有什么仇家。
红色橡皮既像一个无关的事物,又像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警方推测凶手可能有这种杀人之后的习惯,但纵观华夏,也没有第二例了。
仇杀、情杀均已排除,双方的因果难以揣测,最终警方判断是凶手随机性的挑了目标。
如今很多年过去了,红色橡皮之迷仍然没能解开,同时,这案子也列入了朝市十大奇案之一,简单的案情透着令人心慌的诡异。
这件案子出现的没有预兆,也没有后续,就到此为止了。
叶迦眼睛眨动,“鳞光湖在朝市哪儿?没听说过这地方啊。”
“我问下当地的大队长吧。”徐瑞打了个电话,结果对方的回复让我们极为惊讶,所谓的鳞光湖,就是现在东郊外的死湖!以前湖水清澈,鱼儿肥美,经常能在阳光下看见鱼鳞闪烁,故此命名为鳞光湖。
由于生态环境的破坏,渐渐的沦为一摊死水,臭气满天的垃圾湖!
我们再次把视线投向案宗,死者的丈夫,叫张无物。姓张,死了妻子,十几年前又在鳞光湖,我们心脏咯噔一跳,难道是自称张什么的口琴老男人?!
这……
如此邋遢老男人,真有三杀暴君的能力吗?
我想到初次和张什么相见时,近距离的想拿电击棒将其制服,却被他轻易的躲开,如此的危机意识,连梁三都暗叹不如,紧接着可能是张什么没见过这东西,信了电击棒是防哮喘的事物,这成功电晕。
“这么一想,可能是他,不然为毛暴君把临时老窝安置于环境恶劣的死湖旁?”徐瑞稍作思考,说道:“期间只主动上门跟张什么打了声招呼,目标没杀到第六个之前对张什么毫无过激的举动,几乎天天在不远处的瓦房虐打、斩杀目标,也不担心张什么给警方送消息。而张什么听见了异常动静,生活规律也没有被打破,准时准点的望着死湖、吹着口琴,所以这份胆识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面对暴之一脉的审判者,竟然拿下了三杀。”叶迦有点膜拜的道:“我想起了一句老话,高手在民间。”
我注视着案宗中张无物当年的年龄,算下来,不偏不倚,今年恰好四十九岁!又调了户籍系统中张无物的肖像,和张什么有着几分相像。没办法,后者太脏了,污垢覆盖了大部分脸庞。
徐瑞担心的说:“不过也有句话叫‘事不过三’,因为新任暴君登顶没多久就把对方列入审判血书的六号目标,显然有着充分的准备,况且那么多天也没急着动手,可见有多小心。这次张什么想拿下四杀的概率非常小。”
我们a7与暴君的对弈,还剩下两局,如果再错失一次良机,恐怕离满盘皆输也不远了。所以没再耽搁,我们仨检查完装备就动身前往了东郊外的方向。
花了四十分钟,抵达了堆满垃圾的死湖。
徐瑞把车刹住,我们跳下车跑向北侧的草房,快接近目标的时候,却注意到门前不远处停着一辆面包车,我瞳孔紧缩,这是暴君开来的吗?
地上留有一串脚印通向草房,而里边寂静的就像一座荒凉老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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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五杀!
我们伏身于草房近前,耐心等了五分钟,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
“老大,你说里边什么情况啊?”我云里雾绕的道:“不至于这么静才对,难道是空的?暴君把张什么杀完徒步离开了?”
“我认为是同归于尽了。”叶迦思索的说:“临死前能拿下四杀,真心不错了。”
“为什么你们俩犊子就不认为张无物安然无恙呢?”徐瑞扶了下蛤蟆镜,吩咐道:“叶子,你身手好,翻到草房的窗子,往里扫一眼就回来汇报现况。”
“容我吃根冰棍先。”
叶迦掏出口袋里藏的冰棍,他撕开包装,咬在嘴里嘎嘎作响,不多时就剩一根木棍了。接着腿脚频动,犹如孤鸿偏影一样,悄无声息的接近了草房另一侧的窗户,他侧起脑袋鬼祟的扫了眼,脸上涌现出惊讶的神情!
他……看到了什么情景?
我们朝叶迦打手势被无视了,过了几秒,后者朝这边挥手,示意快过来一块观看。我和徐瑞狐疑的走到近前,挤开叶迦,望见了草房内的一切。
火炉旁的椅子上,张什么闭着眼睛坐在那儿,手上来回的摸着那只口琴。而他一只的脚下,却踩着一个黑色皮衣的男人,这人的手腕和脚腕均涓涓的流淌着血液,似乎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爬在地上仿佛将死之狗般,微微蠕动着。
地上还有一把手枪和锋利的匕首。
我隐约的能看到男子的相貌,毫无识别特征,边上还有不少薄纸般的人皮面具被撕碎,这可是暴之一脉历代传承的绝技。【ㄨ】
就这样一副场景,深深的把我们震撼到了!
张什么,哦不,张无物,面对巅峰罪犯的审判者们,竟然真的拿下了四杀……我已经找不出任何形容词来表达此刻的心境。
一种宝刀雪藏已久却未老的敬意,油然而生……
我们不再偷窥,径直来到正门前,“礼貌”的敲了下。
张什么的声音半晌才响起,“杀我的,还是?”
“警察,想进来聊聊。”徐瑞笑着说道,得到了应允,他推开门,我们一块进入房间。我先是来到张什么脚下的男人身前,搬动其脑袋,虽然没见过暴君真实的脸,但这就应该是了,毕竟人皮面具全被撕掉了。
“老兄,您藏的真深啊。”徐瑞丝毫不掩饰的夸赞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他这暧昧的神态,就跟要泡妞似得,千万别说要给张什么这神人挖坑。
“没什么……呵呵,我只是收完了命债有‘利息’主动送上门,总不能拒绝了人家的好意不是?”张什么握着口琴,眼睛却未曾睁开,“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总有不开眼的找过来,这是第五个了。”
听到他亲口承认,我眼皮跳了下,“前边那三个呢?”
“烂在湖水里和垃圾做伴了。”张什么对暴之一脉的审判者们有点不屑,“至于现在这个,我见你们来两次了,想必很想抓他,就带走吧,我懒得再往湖里送了。【ㄨ】当然,如果你们警方认为我杀死几个人是犯法该判死刑的话,我也不介意。”
“哪能呢。”徐瑞权衡了利弊,他刷地敬了个礼,随口说道:“张无物,您二十年前就是第九局a7小组的一员,被派到死湖执行任务,至今共反制了四代的暴之审判,有功无过。我徐瑞,向您致敬!”
老大说的就像真的一样,其实我知道他是给了对方一个合理的“杀人执照”,不过由此可见,他对张什么是发自内心的钦佩。况且对方也不是滥杀无辜之辈,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屠之。”
“谢了。”张什么淡淡道了句。
忽然,我想到张什么之前说的话,诧异的道:“等下,您说这是第五个?”
张什么点头,“印象中好像是第二次,来了两个,一个像其余几位‘利息’一样自称暴君,另一个的称号比较怪,叫腐尸,然后我就把他变成了真的腐尸。”
我和叶迦、徐瑞的下巴惊得快掉到了地上,连前几代的腐尸都拿下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五杀!就跟天方夜谭似得,但之前不可一世的新任暴君如今四肢尽断的被其踩于脚下,已然证明了张什么的实力,我不由自主的给他起了绰号:张五杀!
我们内心都好奇张五杀凭借什么屡次成功反杀,于是徐瑞给叶迦递了个眼色,后者领意便站起身,抱拳道:“您好,我师承六盘山的牛尾腿一脉,想跟您请教一二。”
张五杀睁开眼睛,打量着叶迦,“好。”
“去外边还是?”叶迦询问。
“就这吧。”张五杀勾了勾手,淡声说道:“你随时可以抢攻。”
“小心了……”叶迦说着就退了三步,助跑着飞身踢向对方脖子。
张五杀视线一凝,眸子释放着精光,却一动未动。我和徐瑞看的心惊肉跳,他会不会托大了?
就在这时,叶迦凌厉的劲腿犹如牛尾般抽向目标,即将命中时,张五杀迅速抬起握住口琴的手,拿它轻轻一挑,就把叶迦的大长腿轨迹改变了,踢空的擦着张五杀头皮掠过……
张五杀不会给对手空隙,他另一只手抬起,抓住叶迦的脚腕,狠狠地往身侧一拉,下一刻,他的口琴弹出了一把锋利的刀片,精准的停在了叶迦的喉咙皮肤,如果稍微没收住势,恐怕叶迦的颈部就要被刺穿了。
叶迦待对方把口琴刀撤开,退回原地,全无失败者的模样,他兴奋的道出了个字,“强!”
“我和六盘山那老鬼,也就平分秋色。”张五杀第一次对我们笑了,“现在老鬼还好吧?”
“您认识他老人家?”叶迦旋即难过的道:“他死了。”
张五杀点头,“这是命,无需伤感。”
叶迦眼中升起一抹希望,“师父临终前让我去寻一个姓宁的小师叔,您对知道相关的消息么?”
“宁……”张五杀摇头,说道:“我和老鬼武斗过几次而已,并不太熟悉。也许你们缘分未到。”
叶迦笑了下,有了他的缘故,张五杀对我们不再设防,聊着妻子之死和反制五位审判者的事情。
意外的是,张五杀起初确实为第九局效力过,不光武力值爆表,连枪法也精准,甚至还能凭借敌方举枪的动作进行预判而躲避子弹。却因为一次任务与组长产生分歧,索性撂挑子跟娇妻回了朝市老家,并瞒着所有人的搬到了风景如画的鳞光湖,跑车拉货,吹吹口琴,不亦乐乎。
第九局也消掉了他的档案。
由于张五杀以前灭掉过暴之一脉地位极高的成员,他离开第九局,对方一脉的审判者以为时机来了,就想为手下报仇,千方百计的查到了张五杀踪迹,前来报仇。可那晚张五杀去了外地,妻子因此遭遇不测。
张五杀就在家等来了当时的暴君,将之灭杀,沉尸于鳞光湖。后边的两次反杀,如果对方用枪,张五杀就以枪灭敌,如果对方想近身,就以身手抹杀。妻子死了之后,张五杀就没在乎过自己的命,不搬家也有这方面的缘由,等到能杀死自己的利息出现,或者老死解脱。他说了句:“我随时都做好了死的准备,只能怪罪犯太弱了。”
暴君的四肢被挑,血早已被徐瑞止住了,他一时半会儿性命无忧。
我们也不好耽搁,关于这次案子还有不少事没查清,就跟这位传奇人物告了别,拖着奄奄一息的暴君上了车。
徐瑞发动车子时,我们隐约的能听见草房里传出的琴音,那是一种无法言达的忧伤、孤独……
ps:2
(张五杀的传奇并未谢幕,以后还会再出现的~)
第六十三章:审问(上)
历时近一个星期,暴君的杀戮终于在倒数第二步止住了。
以防马良那种自爆的情况再出现,我们把暴君的全身搜刮完,确实发现腰带上镶嵌了十枚高爆炸弹的,他因为被挑断了四肢的筋,之前连和张五杀同归于尽的可能性都变成了零!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没有生效的审判血书,里边的字样与罪犯的描述一致。
返回了警局,我们先让在这等待多时的医生将暴君的伤情稳住,徐瑞跟局头汇报了情况,说了半个小时,这回不是挨骂,一直被夸着,他说这还不如挨骂有感觉,毕竟暴之审判算是我们捡的漏。
局头对张无物这个名字极有印象,那时后者是他的前辈,想不到销声匿迹十几年竟然会有如此功绩,凭一己之力,成为暴之一脉的克星,还有一位腐之审判也死于他手。
第九局成立以来,还没有审判者落网的先例,总之我们a7小组着实辉煌了一把。代价却是杜小虫的重伤和秋宇的殉职。
为了避免七罪组织倾尽全力的搭救他们的审判者之一,我们暂时封锁了消息,等将其押送回第九局的审讯室,就无需戒备了。
老黑和外援们撤出了李家。对此,李天盛颇为意外,看来心存死意的他短时间内死不了的。
我们也让李东河跟李雅儿带着生满肉色鱼鳞的李香儿回去了。
刘长生确实履行了口头的承诺,今天下午处理完手头的公务,就像上级递交了申请。徐瑞拿着在暴君身上搜到的刘焱之脸皮,给了刘长生,后者心知肚明,儿子的脸回来了,就意味着罪犯已经落网,他感激的无以复加,一直流着泪水。
马方明的家属早已领回了尸体并办了丧事。
预定时间是今晚十二点乘直升机回京。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就是把肖燕的死讯通知给肖河。
这挺令人头疼的,实在于心不忍,却又不能推脱。
我们来到了验尸房,观察着肖燕的尸体,通过法医的修复,她穿上衣物之后显得不那么凄惨了。我和徐瑞、老黑、叶迦猜拳决定这事谁来说,结果我输了,就拨通了肖河的手机,对方接了,我说道:“喂,老肖吗?我是那天在学校跟您聊天的警察,现在麻烦您来一下警局,关于你女儿的事。”
肖河疑惑不已,“我女儿犯法了吗?”
“没有,您来一下吧。”
我心被揪紧的说完,肖河说尽快到就挂了。过了半个小时,肖河一脸疲惫的抵达警局,我跟他说听之前做好心理准备,他点头,我便把肖燕被杀的事情讲了,但隐瞒了以前肖燕为筹钱委身于李东河的事,担心他承受不住会特别愧疚,所以只称李东河勾引肖燕未果,却招来了李香儿的杀意。
饶是如此,肖河看见女儿尸体那一刻也崩溃了,他嚎啕大哭的骂道:“该杀的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究竟哪里做错了,犯得着这么惩罚我吗?……”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现在第二个也没了,就这么急着把我肖家赶尽杀绝?!”
……
肖河伤心欲绝的哭晕了。【ㄨ】
旁边听着的我们不禁大为疑惑,肖河失去了两个女儿?肖燕只是他的小女儿……那大女儿是谁?我们看过肖河的资料,并没有相关的信息!
老黑没想那么多,扛起肖河去了休息室。
剩下我们留在原地苦思冥想着肖河晕倒前所说的。过了片刻,我们齐齐摇头,或许肖河身上也藏着秘密吧,他不想说就不深究了。
老黑去医院看杜小虫。
我们仨则亲自去了一趟李家。
望见李东河跪在李香儿的棺材前,被轮椅上的李天盛拿棍子暴打,而李雅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李东河不停地哭说自己错了,没照顾好香儿之类的。
李天盛见到我们来了,他把棒子扔给一个手下,“继续打,别停。”就被李雅儿推着和我们进了客厅。他百感交集的说:“万没想到你们能力这么好,抓住了强大的审判者。”
我有点汗颜,但没有说破。
“过段时间,也许第九局的人会来你家一次,问什么就直说即可。”徐瑞叮嘱了句,望了眼外边鼻青脸肿的李东河,“祝你早日康复,告辞。”
我们离开李家又去了医院,老黑庞大的躯体犹如一只小猫一样蹲在病床旁,时而扮鬼脸逗杜小虫开心,我看着其乐融融的场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心头悄然升起异样的感觉。
晚上,三架武装直升机抵达了朝市,分别载了外援们、我们a7小组以及负责照顾杜小虫的医护人员、暴君及其手下的五个罪犯,有意思的是,罪犯们看到自家老大落网,以为见鬼了,我已经能想像出他们知道许灿是假的之后会有什么反应,所以就没凑上去挨骂。
徐瑞笑着说明天就是10年的1月1号,能安心的过节了。
……
我们回了总部,局头让a7负责审问暴君这次朝市的案子,限时三天。剩下关于暴之一脉以及七罪组织的详情,就交由情报组织来干,到时把结果给徐瑞,所以a7小组里边除了老大,我们是无权知道这些的。
徐瑞说不急着搞,等2号的,累了这么久,先放松一下。他在帝都有套特别大的房子,拆迁分的,敢情老大才是隐藏的土豪。我和叶迦让老黑给杜小虫捎话,叫她安心在第九局养伤,等老黑出来了,就一块跟徐瑞去他家玩。
耗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结果徐瑞家连装修也没有,仅有电器和家具,他说自己忙工作就没空弄。我们买了饺子皮和肉馅,包了一堆,晚上一边吃着一边看电视,叶迦这骚包拿自拍杆咔嚓了一张,说什么定格永恒的瞬间。
我试着联系了萧璃,对方的号码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现在应该到了目的地。
眨眼间到了第二天,我们来到第九局门口,凭着徐瑞办的临时出入卡,我和叶迦得以跟随进入,但不能私自乱跑。进了庞然大物之后,徐瑞带我们来到审讯室,工作人员已把暴君准备在桌子对面了,他的头一直低着。
徐瑞叫了一嗓子,“怎么,被抓了不甘心?”
暴君抬起脑袋,他的眼神像杀人一样凶厉,“怪就怪我太不自量力了。”
“我不喜欢称一个罪犯为什么君、什么王啊的,说下你的名字。”徐瑞摸着下巴,声音带着威胁的意味,“想必你听过第九局花样审讯大师的名头,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
“陶安然。”暴君的四肢不能动,只能被架在那儿,“说了又能怎样,这有意义吗?”
“这么女性化?”我诧异的看着对方。
陶安然回忆说道:“我所降生的地方有一个习俗,男用女名,长大了会细心办大事。”
“哦?你老家是云南那边的三花村吗?”徐瑞有点意外的样子,“不过细心确实有了,大事也办了,就是没成材。”
陶安然更加的意外,“连这种地图上都没有的小地方你也知道。”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母亲是谁呢。”徐瑞神秘兮兮的说:“陶金龙。女用男名,柔中带刚,长大了会撑起半边天,我说的没错吧?”
陶安然瞪大眼睛,“徐瑞,你究竟是谁?这事不可能出现在你们情报小组,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
“明知故问,我就叫徐瑞啊。”
徐瑞唏嘘不已的说道:“有一个老母亲,每天都跪在神像前忏悔,以泪洗面,已经瞎了眼睛。她总责问自己,为什么那年会打那犯了错的孩子,孩子很小,才九岁,就赌气离开了家门,母子却再也没有相见……”
ps:3
第六十四章:审问(下)
陶安然咆哮的嘶吼着:“别再说了!”
“怎么,我想在审问之前讲个小故事,调节一下氛围而已。”徐瑞脸上浮现着笑意。
“你究竟是谁?!”陶安然像被踩到耳朵的兔子,咋呼说:“为什么会对我家的事情这么了如指掌……”
我和叶迦、老黑好奇的看着徐瑞,对啊,他如何知道的?联想到老大以前总爱装神弄鬼的,千万别说他真有两下子。
这时,徐瑞站起身把录像暂停,看着对方,“如果我告诉了你,那你会把我想知道的也说出来吗?”
他霸道的直视着对方瞳孔,“这是一笔你无权拒绝的交易!”
陶安然的眼神再戾,也看不透徐瑞的蛤蟆镜,过了良久,犹如斗败的公鸡,他缓缓说道:“行!”
接着,徐瑞转眼瞅向我们仨,说道:“下边的事情,谁也不许外传,小心我真的会翻脸。”
我们有点愣了,老大为何忽然如此凝重,但出于好奇心,就点了点头。
徐瑞放低了声音,对着陶安然一笑,“我以前的名字,叫……徐小花。”
扑哧——!
徐小花……
我和老黑、叶迦听完差点直接把昨晚吃的饺子喷了出来,快笑死了,怪不得老大说外传会翻脸呢,敢情他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啊!
而陶安然却没有笑,他打量着徐瑞,“你……真的是小花叔?”
“妈的,摊上审问你算老子倒霉,把自己的前身给爆出来了。”徐瑞有点尴尬,道:“没办法,毕竟想唤起你体内仅有的一点人性,是需要代价的。听你说了自己取女名的原因,又姓陶,我就隐隐感觉你是老乡。想想吧,你小时候谁总给你买吃的,玩的。唉,长大了我都没认出来你。”
“……恐怕是我太没有特征,你不记得了我的样子。”陶安然试探性的说,“小花叔,戴着墨镜我认不出来,能不能摘了看一下?”
“不行。”
徐瑞拒绝的说:“你们七罪组织也有关于第九局各小组的情报吧?不过没人见过我的真面貌,我不摘是有原因的,总之身份是真的就行。”
陶安然放弃的道:“我妈……她现在还好吗?”
“眼睛看不见了,泪腺也堵了,想哭却无泪。”徐瑞回忆的说:“这是我前年回去时看到的,她一直念叨你的名字呢。我们现在正式开始审问,记住,不准提小花二字。”
说完,他按开了录像。
徐瑞点上一根烟,询问道:“九岁离家的你,为什么成为了现在下手无情的暴君?”
“我……”陶安然思索了片刻,说:“小时候你知道的,我由于这平淡的脸,总被忽视,总被记不住,久而久之,心里受了很大的创伤。九岁那一年,我只想做一件事让大家记住我而已,把对门小涛家的房子点着了。妈妈把我打个半死,还说第二天不知错就继续打,我跑了,我一辈子都恨这个地方,那时发誓永远不会再回家。”
“抱歉,是村里人忽略了你的感受。”徐瑞挺歉疚的,没想到渺小的三花村因为没能给予一个孩子足够的关注,让其误入歧途成为令人谈及色变的暴之审判。
“小…哦不,徐叔,说句真心的,只有你对我最好。”陶安然怀念的道:“越是无助的时候,哪怕再微薄的帮助,都会刻骨铭心。”
“打住,大老爷们不能过于感性。”徐瑞鼻子一酸,摆手示意对方继续。
陶安然接着说道:“我沦落街头了三年,被一个罪犯发现,带入了组织,没想到的是,我却因为这张自己恨不得撕了的脸,获得了重视,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第一次正式以审判者的身份犯罪,就落到了徐叔你之手。”
“也许这就是因果。”徐瑞缓解了情绪,他叹息的问道:“那你后悔吗?知道自己错了吗?”
“不后悔,并没有错。”陶安然笑着说:“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刘焱该死吗?”
“王炯该死吗?”
“黄玮该死吗?”
“秋宇……他也该死吗?”
我炮语连珠的问了四句,字字如雷,轰向对方的心头。
“该死。”
陶安然斩钉截铁的道:“因为都协助过犯案,没有他们,李香儿就不可能成功,郑思月不会死,肖燕不会死,马方明不会死,我同情一些人,也恨不得送一些人下地狱!秋什么是谁我不知道,应该是和黄玮在一块的吧?从我的角度来说,因为你们抓了我的手下,他们就该死。”
“呵呵……”徐瑞脸色变了,“你还是那么的任性妄为啊,当年那把火,烧死了小涛还在襁褓里的亲弟弟,你知道吗?”
陶安然错愕的道:“妈妈没和我说。”
“再说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徐瑞唏嘘的说:“你逃走了之后,陶金龙跪在小涛一家面前祈求对方原谅自己儿子。她一跪,就是一个月,这才获得了谅解。想不到吧,九岁的你就成了纵火杀人犯。”
陶安然惊恐不已,“我不是,我不是……”
“得,咱们继续聊。”徐瑞掏出根烟拿给叶迦,“去帮他点上压压惊。”进而问道:“为什么急着对四十九下手?你才新上任,就算为了使命,等几年羽翼更加丰满了似乎也不晚。”
“我来到朝市查明了模仿冒充一事,起初定的6/7并非张无物,因为他是最后一个没有期限的7/7。”
陶安然解释的说:“然后思考了半天,才决定把6/7更换为四十九岁的张无物,加上要求协助被李天盛拒绝,就将其列为7/7,并让手下赶制出了七份审判血书。我心太急了,本以为李天盛收到审判血书时会后悔,主动对我示好来履行外围成员的义务,以求取消审判血书,却想不到他这老奸巨猾的家伙会对协助你们第九局。”
我笑了,跟七大审判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李天盛一把老骨头了,为了子女背叛组织也无可厚非。
老黑极为好奇的道:“哦……第一版本的六号目标是谁?”
“你们猜不到的。”陶安然眨巴着眼睛,“肖、河。”
听见这名字,我心脏咯噔一跳,“老肖这人多可怜,为人又朴实,为什么会将他列入过审判血书?”
“难道你们就不知道肖河身上背有血债吗?”陶安然一语破惊天的说道:“因为听风就是雨,肖河杀死了一对夫妻和一个孩子。”
这不可能!
我们纷纷摇头,未免太巅峰那个老实认真的父亲形象。
“肖河,今年的真实年纪是七十二岁。”
陶安然特别享受我们这副吃惊的神情,他得意的笑着,“他以前叫金昌旭,朝鲜族人,拥有黑势力背景,当时是李天盛一个敌对势力的当家大哥,二人的仇恨不可谓不深。女儿生下不久就被偷了,打听女儿消息时,由于李天盛故意派人放出假消息,混淆了视听,金昌旭杀死一对无辜的男女,随后才发现寻错了仇。”
我们彼此相视,李天盛口中的仇家,就是肖河?!
七十二岁……
怪不得我们初次见到老肖的时候,觉得他看起来比年龄要苍老,还以为是吃了太多的苦头加上患过重病导致的,万万没想到,并非老肖显老,而是他真的老了。
“金昌旭一边要找女儿,一边担心被警方通缉,无心再发展自己的势力,就被李天盛吞并了。他改名换姓,变更年龄,誓要找到女儿。”
陶安然所说的,就像石头砸入了平静的湖水,激起我们心中无数的涟漪,“肖河捡到了一个弃婴,便为现在已死的肖燕,一直当亲生女儿看待。六七个月前,肖河偶然撞见李天盛的几个老手下喝酒聊天,无意听到自己女儿是被年轻时死对头偷的,就去了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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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老肖这个伏笔~大家有没有感觉很意外呢?之前小明有写过许琛第一次见到肖河时就觉得对方像七十岁哦~)
第六十五章:鬼瞳再现!
我们对此用了半个小时,才消化了这么劲爆的隐情。如果张五杀藏的最深,肖河则可以排第二了,几乎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我难以理解的道:“按理说,你们七大审判,遇罪诛罪,无论目标有妻儿老小还是贫穷富贵,均不会考虑任何因素而手下留情,这次为什么临时改变了计划?”
“这个怎么说呢……”
陶安然无奈的道:“肖河这情况,恐怕换了别的审判者能下的去手,我却心软了。第一,他的两个女儿,全被李东河睡了,却也因此成为情敌,致使大女儿杀小女儿。第二,肖河摔死了亲外孙。他虽然自己不知情,但我知情,我认为这种惩罚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再夺取性命,况且他杀死那对无辜的夫妻,一切全因李天盛的计谋。”
他笑了下,“总之,也许正因为我的心软,才没有像别的审判者那样杀死七个目标无恙而撤。”
“非也。”徐瑞乐呵呵的道:“这恰好证明了你有一丝的人性。”
“人性值钱吗?人性能用吗?”陶安然耸着肩膀,“如果可以,我宁愿变为一个杀戮机器。我想过了,这得怪徐叔你,小时候我再被忽视,也有你的在乎,才没有让我的内心完全冷却,不论后期如何的打磨,终究还是有破绽的。”
“哦?是吗?”
徐瑞笑着说道:“我感到挺荣幸的,若是有机会,我会带陶金龙来看你。”
陶安然的眼神挣扎着,过了一会儿平静下来,“不了,与其这样,不如让我这儿子在她心里有个念想,或生或死,或贫贱,或混到上流。”
我心里也挺矛盾的,现在的暴君,跟那晚医院持斧狂劈老法医的暴君,完全是他性格上两个极端的体现。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我们把陶安然为惩治模仿冒充审判者所酿造的系列凶案挨个排问,所有的细节均记录在案,包括他如何使用无人机确定李香儿为主策划的黑桃q……包括他觉得没有刺激的杀戮特别无聊如何想方设法给我们提示又不至于影响大局……
徐瑞站起身,他抬手摸着陶安然的脑袋,“等我们的情报人员来审问你关于组织的事情时,记得要说。”
“不。”
陶安然摇头说道:“我不会背叛给了自己被重视的感觉的组织。”
“那你就宁可背叛给了你生命的母亲吗?”徐瑞感慨的道:“试想下,如果她来到这看见你会是个德行……所以,二者你只能选一。我的工作就此结束了,再见。”
陶安然像在还击的对着摄像头喊道:“徐瑞,以前叫徐小花。”
徐瑞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回头指着对方,“小子,算你狠!”他想去关录像也晚了,郁闷的跟着我们离开了审讯室。
“老大,其实我觉得审判者也就这么回事。”我一边走一边说道:“没有想像的那么恐怖,尤其是栽在张五杀手上的,还是按批算的。”
“撕去了残暴无情的外衣,他们确实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徐瑞若有所思的道:“前提是得有这个能力去撕,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我和叶迦决定住在徐瑞家,老黑跟徐瑞每天都会去总部探视杜小虫,她受到了更加专业的治疗,身体康复的很快,估计再有五十天就能恢复如初。
肖河杀过一对无辜的夫妻,我们思来想去,决定通知朝市警方对其和地头蛇李天盛抓捕,他再可怜,毕竟也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如果我们视而不见,死去的夫妻怎么办?
不过意外的是,电话打通时,那边警方却告诉我们,肖河早在两个小时前就主动自首,李天盛跟着也来了,二者讲了自己的所有罪行,一心只求死刑。
我唉声叹气的挂掉电话,把这事跟组里人一说,纷纷沉默。
过了两天,徐瑞说了一条消息,陶安然终于松口了,把暴之一脉总驻地和大小窝点,全部标注于地图,至于别的脉系,他并不知情。
为此,第九局开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重大会议,决定发起一个代号为“雷霆”的行动,三天之后的同一时间对这些藏了大量罪犯的地方发动攻势!
我们a7小组的所有成员,均获得了集体一等功和个人一等功以及特级抗罪英雄的荣誉,我和叶迦也变为了正式成员。a7并没有打算参与雷霆行动,徐瑞第一件事就是领着我俩参观第九局的总部,这庞然大物里边就像迷宫似得,转了一天我都快晕了,诸如搞新装备的研发部,情报部门,技术部门,医疗部门,训练场,英灵殿……不得不说,我们大开眼界。
我大姐姐和刚殉职的秋宇就“长眠”于英灵殿。殉职的前辈们大部分都有骨灰盒,其余的只剩下牌位,均披有第九局的旗帜,我粗略的数了下,得有数百位之多!
逛了一天,我们回到住所,累了准备休息。
还没睡着,徐瑞就急冲冲的跑进房门,“大家快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动身。”
“这么快就接新案子了?”我苦笑着说,第九局的办案范围面向全国,针对七罪组织的同时也经手一些性质恶劣的凶案,还句话叫“能者多劳”,自己这一时风头正劲的a7小组可有的折腾了。
没想到徐瑞下一句大为出乎我们的意料,“这件案子,与何奈有关系!所以我取消了组内休假,案子我要到了手。”
“什么?”
我惊的头皮发麻,“井真的案子不是完了?难道狠人审判万千雄又出现了?”
徐瑞凝重的说道:“别忘了,小何还有一双被挖的眼睛下落不明。”
“老大,你是说……鬼瞳前辈的眼睛出现了?”老黑额头青筋直跳。
“是的。”
徐瑞叹息的道:“因此,我们这次的目的地,还是青市。”
我们把东西简单的收拾完,众人一块去了总部,跟杜小虫说了一声。老黑开着二手奥拓,我和叶迦坐入了徐瑞的越野,我们前往青市的方向。
途中我问徐瑞什么情况。
他说青市今天有一场拍卖会,压轴事物为一枚价值七千万的蓝宝石,它被称为“尼泊尔之泪”。但是拍卖现场上揭开红布的时候,尼泊尔之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眼球。
重瞳之眸!
看起来比较新鲜,但不是刚挖出来的,它被人施加了一些手段才能保持着这种状态。确切的说,这只眼睛化为了标本。
这让拍卖方极为崩溃,竞拍者们也集体表示不满,事先宣传做的那么大,在场绝大多数富豪、老总们不是为了拍到尼泊尔之泪为搏美人一笑就是想亲眼目睹一下这枚罕见的宝物,可弄来一只眼睛来压轴算几个意思?
赤裸裸的欺骗大众!
众人差点把拍卖场掀个底朝天。
青市警方赶到,稳住了现场情况,他们把这只眼睛带回去检测,本没有抱多大希望的进行了dna分析,通过比对,发现它竟然属于死去多时的“鬼瞳神探”!
此案只大不小,青市当局即刻上报给第九局。
徐瑞听闻到案情之后就把案子抢到手,局头理解前者的心情,并无异议。
我无法忘记大姐姐火化之前的样子,闭着眼睛,里边垫了球状物,但却不是真的眼睛,这样的离开怎能瞑目?
那时由于涉案并知情的罪犯们死绝了,我们基本已放弃寻找大姐姐的眼睛。
但现在猝不及防的出现了一只重瞳之眸,我们的心再次被揪了起来,如果抓到窃走宝石的大盗,就意味着我们也能找到她的另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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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诡异的调包
天亮时,我们来到了青市警局,把案子相关的资料拿到手,就回到宾馆,补了三个小时的觉。
闹钟把我们叫醒的,起床洗漱完,徐瑞把复印好的纸页人手一份,各自低头看着。
尼泊尔之泪被推上台的十五分钟,现场还有工作人员看见它在玻璃箱内,并且这必须输入正确的密码才能将之开启,如果输入错误,就会触发自动报警。
所以大盗想窃走尼泊尔之泪,第一是在这十五分钟内动的手,避开所有人以及监控的视野将宝石调包,但后台是闲人免进的;第二,对方必须知晓密码。
凭这两种或不可缺的因素,我们初步分析可能与拍卖行的内部人员脱不了干系。
“我有一点挺费解的。”我云里雾绕的说:“大盗完全能取走尼泊尔之泪,却为什么多此一举的放上大姐姐的眼睛?难道说……对方的重点不是在于宝石,而让鬼瞳之眼重新呈现在大众的视线?或者特意有针对性的引我们来青市?”
“确实,这几乎能排除炫技的可能性。”徐瑞点了点头,道:“至于对方为何放置小何的眼球标本,还有待考究。虽然资料上有拍卖行的图纸,但无法直观的模拟,我们去现场看一下吧。”
老黑和徐瑞开了一夜的车,精神有点疲惫。
我和叶迦就取代了他们进行驾驶。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临行前,我们吸取了之前火葬场的教训,钻入车底盘仔细观察,确定没有炸弹一类的事物才放心出动。
叶迦和我同样是新手,他丫的把车开到限速的最大值。我望尘莫及,还是小心为上,把老黑急的不行。我俩抵达润田拍卖行的时候,徐瑞和叶迦早已进去了。
没多久,找到了他们,正在看案发时的监控。
拍卖行对这案子特别重视,因为不光损失了名誉,如果寻不回尼泊尔之泪,按合同,就得支付三倍的价码给物主,这两亿一千万是什么概念?全兑换成纸币的话,恐怕能把人淹死。
“老大,看的如何了?”老黑半蹲在徐瑞身侧。后者点上一根烟,抽着说道:“暂时看不出门道,似乎挺正常的。”说完,他把监控拉回了工作人员最后一次确认尼泊尔之泪的时间,就是昨天的晚间七点半到七点四十五分。
我透过屏幕,清晰的看到监控里黄衣服的工作人员检查完物品无恙,披上红布,交由另一个美丽的女子缓缓地推向前台,等在侧边的不远处,准备等上一件物品拍完,就推上台。期间他共经过四个拐角,这边还监控还没有消失,就出现在下一个摄像头内,无缝衔接的,看上去也没有机会下手将玻璃箱内的尼泊尔之泪调包。
不过他到第三个拐角时,有另一位穿有西服的美男迎面走向她,并停下与之攀谈了约有二十秒,就离开了,有那么三四秒吧,西服美男无意的挡住了玻璃箱和摄像头之间,但他没有任何过大的举动,左手夹着烟,右手始终插在口袋。
因此,徐瑞才没看出这男的出现之后哪里不对劲。如果有,那美丽女子也会看见的,除非二者串通好了,即便如此,却也没有出手的那种举动。
“这对男女还在拍卖场么?”我扭头看向负责这一事件的黄经理。
“在的。”
黄经理点头说道:“昨晚我们和警方查完监控时,也找二人问了,一样不知情,也没有理由去怀疑,因为当时伶儿的双手始终握住推杆,小平手上也没有异常动作,他刚把上一件拍物送上去不久出来,并非无事出现在那个拐角。”
“叫这两位过来一下。”徐瑞吩咐的道,旋即我又补充了句,“把检查拍卖物的黄衣工作人员也叫来。”
过了一会儿,二男一女出现在我们眼前,分别是推车美女周伶儿,黄衣的是钱六,美男叫宿宝平。
徐瑞问道:“钱六,你确定当时盖上红布前没有察觉什么?”
钱六回想了片刻,摇头,“没有,尼泊尔之泪还在的。”
“周伶儿,你推车直到上台,也没有发现异常?”我直视着眼前这淡妆的水灵妹子。
她无辜的说道:“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好端端的会变成一只眼睛。期间我只遇到平哥,说了几句话而已。”
宿宝平接着道:“对,我回来时遇见她,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回哪儿?”叶迦问了句。
宿宝平不假思索的说:“拍卖物就剩尼泊尔之泪了,所以去更衣室准备下班啊。”
“哦……”徐瑞稍作思考,道:“你们留个手机号码,先下去吧。”
“等一等。”我脑海里灵光一闪,伸手喊道:“周伶儿,宿宝平,你们把当时交流的内容复原一下。”
二者停下脚步,回想了几分钟,彼此张开了嘴巴。
宿宝平:“伶儿,就差这一个重头戏了,美女配宝石,真惹眼啊,恐怕下边的土豪们眼睛会瞪出来呢。”
周伶儿:“平哥说笑了,不过它在台上会属于我一会儿,我已经跟小胡说好了,一定照的清晰点儿,回去拿相框裱起来留念。”
宿宝平脸色一红,尴尬的说:“美女土豪,还有大腿不?分一个给我抱。”
周伶儿:“不聊了,我先去了。”
我暗自记下二者的话,摆手道:“没事了。”
这三位工作人员离开了监控室,黄经理则是一筹莫展的样子。我意念一动,问道:“钱六、周玲儿、宿宝平的关系如何?”
“钱六跟伶儿和小平不是同一种工作,谈不上熟悉。”黄经理解释的说:“不过伶儿和小平关系较好,用现在流行一句话来说,男闺蜜,经常一起出去玩,吃饭之类的。”
徐瑞弹动着烟灰,“你怎么对员工的私生活这么了解?”
“qq空间有动态的。”黄经理皱起眉毛,不悦的说:“怎么,您怀疑我吗?当时我一直在台下坐着负责带动拍卖节奏。”
徐瑞犹如驱赶一样说道:“黄经理,您该忙就去忙吧,我们在翻一会儿监控。”待对方走了,他好奇的说:“小琛,你让那帅哥美女复原聊天有啥深意么?”
“一来想看看这男女对尼泊尔之泪什么态度。”我点动着鼠标,道:“二来就想观察下有没有说谎,周伶儿和男闺蜜交谈时,她的身体都呈现在摄像头下,对对口型就知道了。”
叶迦竖起大拇指,“牛掰,这么非主流的测谎方法都能想到。”
我们一边注视着监控,一边自己复述着周伶儿说的,绝大多数是字一致,只有断断续续的几个对不上,我们没多想,毕竟过了一晚,换谁去想之前某个时间说的话,都会有些许的偏差,大概意思对即可。
“如此一来,钱六、周伶儿、宿宝平的嫌疑就没了吗?”老黑摸着黑乎乎的耳朵。
“是的。”
徐瑞凝重的道:“暂时排除。”
“那尼泊尔之泪又不会成精自己消失的,也别说有看不见的鬼物给换掉了……”老黑打了个寒颤,郁闷的道:“每次涉及鬼瞳前辈的案子,总是这么的诡异……我心里吃不消啊。”
徐瑞叫上我一块又重新看了这十五分钟的影像,还是慢放的,依然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黑哥,自己吓唬自己会吓死的。”叶迦一嘴蒜味的说:“里边的监控看不出端倪,反正毫无头绪,我们干脆花点时间,把拍卖行内以及四周所有的监控翻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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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下午帮人搬家,所以今天更的晚了点,尽力保持四更,如果达不到就明天补,大家尽可放心)
第六十七章:瘦小幼女与肥胖富豪
叶迦的提议被徐瑞采纳了,不过翻监控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叶迦待了半小时就回车上补觉,剩下我们仨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花了大概三个小时,肚子饿了也没看出啥不对的地方。
老黑有点儿坐不住了,就说把存盘拿到警局慢慢观察。徐瑞点头,我们出去叫醒叶迦吃完午餐,就回了警局。
我们把电脑连上投影仪,用大屏幕观察。
渐渐的,老黑也睡着了,就剩下我跟徐瑞在坚持,毕竟没有新案情之前,这盗窃案只有监控这一种可能获取到线索的途径,熬不住也得熬,万一有了不经意的进展呢?
持续到了半夜,我揉动疲惫的眼皮,注意到托着下巴的徐瑞半天没动静了,试探的说:“老大,吃夜宵不?”
他没有回应,敢情是睡着了,有蛤蟆镜当掩饰,我完全没有发觉。
昨天的那场拍卖会,开始到结束一共只有三个小时,我已经记不清把场内外的翻了几次,也昏昏欲睡的,心神一松懈,就倚着靠背迷糊上了。
醒来时已是凌晨五点,我看到徐瑞端正的坐在旁边,抬头瞅着大屏幕。
我心说这睡觉的姿势逼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但他直接抬手把我的手打掉,“老子早醒了。”
“发现异常没有?”我问了句。
“貌似有一点儿苗头了。”徐瑞按住暂停,随手分了我根烟,他再自己点上根抽着,“小琛,你注意看屏幕。”
我抬头,疑惑的道:“怎么了?”
“这位看起来肥胖的富豪,他进场之前,手上牵了一个小女孩。”徐瑞手持激光笔圈向幕布,我点了下头。下一刻,徐瑞把画面切换到另一个摄像头的不同时间,“这是拍卖会开始全部取完号落座之后的情景,肥胖富豪若无其事的坐在第二排的第三号。”
“他领的孩子呢?”我眉毛一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咱们再翻回之前进场前时的情景。”徐瑞换回了之前的画面,他分析的说:“肥胖富豪,穿的衣服,至少有两万块,但是全新的行头,手上那戒指……脖子上的项链,要么是暴发户,要么是装的土豪。他领的小女孩,却特别瘦弱,跟影响不良似得。”
我若有所思的道:“小女孩不见了,她会去哪儿?”
“这就值得推敲了……”徐瑞三下五除二的点开周伶儿推车缓缓走向拍卖前厅的影像,“看这推车,下边的容积,有没有可能藏一个瘦小的女孩子呢?”
我眼睛放亮的盯着,“如果肯委屈一下,虽然挤了点儿,但能容得了之前那肥胖富豪带的孩子。”
“对。”
徐瑞摸着下巴,说道:“不过,我翻了所有进场期间的镜头,没有看到小女孩和肥胖富豪分开的画面,也没有找到她前往后台的影像,甚至自始至终也只出现过那一幕,就是进场之前的。”
“难道说有什么隐蔽途径能直接通往拍卖场后方?”我拿起手机,想拨打黄经理的号码询问,却被徐瑞拦住,他道:“先别惊动拍卖方面的人,我直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如果不里应外合,凭一个消失的小女孩,难以得手。所以你一联系,就有可能打草惊蛇。”
我放下手机,无奈的说:“那怎么办?”
“不急。”
徐瑞嘴里念叨着,“如果小女孩藏在小推车下方,那么,周伶儿和宿宝平,也一样扮演着助攻的角色。二者在拐角相遇之前,周伶儿走的特别慢,就像在掐时间一样,与宿宝平见到,错开一个身位,这样放有尼泊尔之泪的玻璃箱以及大部分的小推车,被宿宝平的身体遮挡了几秒。”
顿了片刻,他接着推理说:“而周伶儿和宿宝平,一个呈现在摄像头之下,一个双手均无异常举动,借此消掉自己的嫌疑,就在这宝贵的几秒内,小女孩伸出手,凭着宿宝平的遮挡,按动密码将玻璃箱的侧边打开,取出尼泊尔之泪,换上重瞳之眸!”
“合情合理。”
我拿起拍卖场给的资料,扫了一眼,道:“老大,但有一个地方还是没有解释的通,如果解开了,你的推测几乎可以成立。”
“哪儿?”徐瑞再次点上一根烟。
“拍卖物品封入玻璃箱内。”我一边思考,一边说道:“经手数个工作人员,这最后一道工序,是由钱六负责的,他按住密码锁的随机键,所以开启玻璃箱的密码是随机的,再将显现出的数字,记下再打乱。等周伶儿抵达前厅之后,到了特定的环节,钱六会通过电子仪器告诉主持人,再由对方揭开红布,取出尼泊尔之泪,放入周伶儿这宝石女郎之手。”
拍卖场这种规则就是为了防止送到前厅之前被工作人员以假换真。
“我懂你的意思了。”徐瑞沉思的说:“周伶儿和宿宝平全程是没有机会知道密码的。”
“是啊……”
我迷惑的道:“她不知道,里边的小女孩更不知道了,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打开的?若输入错误,玻璃箱就会触发自动报警的功能。”
徐瑞把监控调到钱六和周伶儿交接时的情景,后者那角度确实无法看到密码显现的。钱六也没有什么隐晦的提示动作。
徐瑞按着太阳穴,头疼不已,“怀疑可以没有理由,但抓人必须得合乎情理。”
沉默了五六分钟。
我再次开口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疑点,按咱们的假设,且不说那消失的小女孩怎么潜藏入推车之下的,就讲她取得尼泊尔之泪之后,如何携带目标离开的拍卖场。”
“这点不用花费心思了。”
徐瑞笑着切换了个情景,是众人发现自己志在必得的罕见蓝宝石变为一只眼睛标本那一刻,先是静寂了数秒,不满的声音出现了……
就是那个肥胖的富豪,他第一个带头起哄,把现场氛围搞得极其糟糕,进而演变为混乱,不少人跑上拍卖台又吵又闹,完全失去了上流人士的素质,但推波助澜的确定是肥胖富豪!
连小推车都被踹出了几米。
我注视着它滚动的样子,不太像是加了一个小孩的重量,但令自己愤怒的是,大姐姐的眼睛来回滚动,几次碰到了玻璃内壁。
徐瑞拿起手机联系了前天晚上出警的一队长,这位我挺熟悉的,上次差点把我抓了并输了一个月薪水的吴大方。徐瑞问对方那辆推车带回警局了吗,回复说没有,只取回了玻璃箱与何奈的眼睛,那辆小推车好像已经在骚乱之中损坏,被拍卖方当废物扔了。
挂了电话,徐瑞扶动着蛤蟆镜,“对方这么急着毁掉小推车……”
我们去证物室取来那只封存过尼泊尔之泪的玻璃密码箱,徐瑞鼓捣了半晌,密码这一块没有任何的异常。
虽然锁定了可疑的迹象,但光这么推测是不能破案的。
徐瑞打算等天色大亮了,就领我们去查那位肥胖的富豪,可拍卖行那一边也同样不能落下。我们又不想打草惊蛇,就在这时,徐瑞神秘兮兮的说自己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对方可以代替警方去润田拍卖行探索一番。
我对徐瑞想指派哪个大能去拍卖行特别的好奇,侧眼盯了几秒,见老大翻动着手机通讯录,指尖终于停在了一个联系人上方。
我忍不住笑了,释怀的道:“竟然这个家伙,我都差点给忘了,话说老大你怎么想起来的?嘿嘿……我想了一圈儿,他还真的是适合这个任务的不二选择!”
第六十八章:宝石流向
这位的备注叫“鞋脸道师”,当时我们在青市办案时对井真自称会祝由术的月之道师,他全凭一张嘴和自身演技,忽悠了不少名流,连井真这残忍的罪犯都能见缝插上针,其能力可见一斑。
徐瑞点了下拨打,另类的彩铃响起,“孙子,嘿~又给爷爷打电话了?缺零花钱了还是想爷……”我看到徐瑞的脸色都黑了,奈何对方没有接,连打了三次也是如此。
“试试我的吧。”我按动键盘,输入了号码,下一刻响起了正常的“嘟——嘟——”声音,哪还有彩铃?我坏笑的看向徐瑞,“看来那厮有意针对你设置的。”
下一刻,月之道师接了,“哪位?如果有需求请发信息预约。”
还没等我说呢,徐瑞抢过手机,按下免提道:“该死的,竟然还没有从良,赶紧把那彩铃取消了,小心我把你定位到去锤死你个犊子!”
“啊?”月之道师装傻充愣的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呀……”
“行,这事我记一辈子。”徐瑞冷哼了句,说:“现在我手上有个任务,想请你出手,有酬劳的。”
“多少?”
“一万,动动嘴皮子即可。”
“美元还是英镑?”
“蹬鼻子上脸啊?”徐瑞无奈的笑骂道:“老子下边有几个亿,你要不!?”
“您那几个亿还是留给不夜一条街的老鸨子吧。”月之道师嘴上吃不得亏,过了片刻,他说道:“我出山也不是不行,前提你把这一万加上我手头的二十万兑换成美元。”
“嗯……?”徐瑞狐疑的道:“怎么,近期有出国的打算?”
月之道师犹豫了很久,说道:“我不小心得罪了一个有钱的狗篮子,现在对方连杀手都联系好了,让我限期十天把他婆娘治好,否则就咔嚓。”
“那你推掉不就得了?”我无语道。
“这……”月之道师一咬牙,说道:“问题水已经泼了出去啊。几天之前对方联系到我去他家,看到奄奄一息的娘们,寻思着要来钱了,先收了二十万的红包,开了一个无害也没有无用的方子,我又说这不是寻常之病,想治好她的病,缺少一件安魂之物,他问我什么事物,我灵机一动,想到近来铺天盖地又火爆的蓝石头,你们不在青市可能不知道,它叫泥巴儿之雷,价值有七千万呢,拍出上亿都有可能!”
我和徐瑞眼皮跳了下,没有打断月之道师。
手机那边响起啪的一声脆响,他道:“我抽了自己一巴掌,嘴欠啊。那人也就上千万的身家,况且发财了有不少男人想老婆死,本以为他没有实力去角逐泥巴儿之雷,也会放弃那婆娘的。谁知道今天三点来钟,他就开车来我这。”
我下意识的问道:“难道对方把尼泊尔之泪拿到了手?”
“是啊,竟然把那玩意给我看了,跟海报上长得一样!我地乖乖,这不搬起石头砸了脚么?真想不通这篮子哪弄来的钱,我跟他说自己得准备一下,晚上去驱鬼,让他先回了家……”
月之道师叹息了句,“我现在已经躲起来了,一个小时前,他又去了我之前住的地方,看到全空了,就打电话,我也不敢接啊,没多久就收到一条信息……内容你们知道的。”
“老鞋啊。”徐瑞怪异的道:“你没看昨天的新闻?尼泊尔之泪并未被拍卖。”
“昨天我拿钱潇洒呢……”忽然,月之道师一愣,“没被拍卖?什么情况!”
我百感交集的说:“它临送上前厅之前的十五分钟之内,就被调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眼球标本。因为这案子,我们又回青市了。”
过了片刻,我接着道:“没想到你也跟这事有关。”
“拜托,我当初随口乱扯的,那狗篮子没实力去拍,竟然去偷。”月之道师兴奋极了,“快,把他抓住!”
“事情还没弄清楚,况且……你又属于诈骗。”徐瑞凝声问道:“说,现在在哪儿,我们去找你。如果你不配合,第九局的手段你懂的,但凡没有离开地球,抓你跟玩一样。”
月之道师不想说,徐瑞逼了句:“想被杀手灭掉还是立功抵消罪责又有钱拿?”
“城流中学的……”月之道师尴尬的说:“厕所房顶。”
徐瑞眼皮直翻,“真他娘的会躲。”
说完,我们回去叫上老黑、叶迦,一块前往西区的城流中学。
途中徐瑞分析月之道师口中那位持有尼泊尔之泪的男人,未必与拍卖行盗窃案有瓜葛,也许买到了赃物或者假货。况且,拍卖行上不光尼泊尔之泪没了,还多了大姐姐的眼球,所以宝石大盗跟上次的案件,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井真究竟把那对重瞳之眸给了谁?
但无论如何,这是一条更加便捷的线索,如果对方真如我们所想,查清其怎么获得的尼泊尔之泪之后再顺藤摸瓜。
抵达了目的地,由于学校此时处于元旦假期,大门紧闭也无人值守。我们索性翻墙而入,离老远就望见操场北边的厕所上方,有只脑袋鬼鬼祟祟的探着。
还好月之道师真在这儿,看来他确实挺畏惧追杀的。
我们来到厕所前,让他下来,结果死也不肯。没办法,我们几个只好爬上墙头,进而跳到厕所上边,我望见他的脖子上还挂了一条写有十二个字的黄布带,“一字洞悉天下,一语道破天机。”
月之道师伸个鞋拔子脸,另一只手护着鼓鼓的背包,“您们几尊大神可算来了,上次那妹子呢?”
“这你不用过问。”徐瑞沉着脸色,说道:“你确定今早看见的宝石与宣传海报上的一样?”
月之道师连连点头,“快抓那个宝石大盗啊。”
“姓名,地址,号码。”徐瑞的语气不容拒绝,“不仅如此,你得随我们一同去对方家,退还获得的钱财,我就不追究你诈骗了。”
“破财免灾倒是行。”月之道师一万个不乐意的说“可我不想去…怕被打死。”
“我们在场,谁敢?”
老黑眼珠子怒瞪,吓得对方一哆嗦,“让你跟着去是证明看到他拿过尼什么,何况你还完钱再诚恳的认个错,我们帮着说说清,你就不用准备美元了。”
月之道师权衡良久,“好吧。话说,您们找我,就为这?不对……之前你们不知道我这事的。”
“想让你凭口才混进那家拍卖行。”徐瑞想了片刻,解释说:“不过我们先把这边搞完,否则跟为了芝麻把西瓜丢了就傻眼了。”
我们跳下了厕所,一块上车,月之道师打开手机,把对方的地址给徐瑞看,并说道:“这狗篮子叫贺家生,住在南区一座比较高档的七三小区。鬼知道他婆娘患的啥病,瞧了多少家医院都没用,不然哪能轮的到本道师?”
花了一个半小时,七三小区到了。通过名字就能看出来,它是青市最老的小区之一,七三年时有了,后来拆了又新建,为了纪念,命名为“七三”,因为处于黄金地段,据说一平米好几万。
贺家生住在4号楼的101,我们打算敲门时,叶迦突然指着门前的地上,“别动,看!”
我们低下头,这里竟然有一小摊血迹,湿润的粘稠状态,并没有干成皮,它像是出现了没多久,我凑近闻了下,腥味之中夹杂着淡淡的骚臭味儿……
就在这时,“咔、咔……”门把手被人在里边拧动了!
第六十九章:幸与不幸
我和老黑、徐瑞刷地退开到拐角,并默契的把叶迦往前一推,“交给你了!”
门开了。
叶迦抬起大腿,凌厉的踢出一脚,鞋子停于对方的面门。与此同时,我们看到这是一个身穿蓝色道袍的中年男人,颧骨出长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块!
蓝袍道士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鞋底子,变成了斗鸡眼,接着吓的瘫坐在地,“你们……谁?”
没等我们吭声,月之道师和对方火药味十足的对视,道:“师弟!”
“师兄!”
下一刻,二者恨得牙直痒痒,异口同声的道:“你还没死啊……”
我们无语的看着他们,蓝袍道士还背了只鼓鼓的包,我就猜到咋回事了,贺家生被月之道师骗了,但没有放弃妻子,又请来了一位跟真事“江湖骗子”,巧的是,二者还是颇有仇恨的师兄弟。
我踮脚望见贺家生的房子里贴满了道符,地上和家具上也撒了不少摊血迹,臊臭的腥味极为浓郁。
“姨妈血、鸡血混融的!”月师道师闻出了端倪,冲到叶迦身前,甩了师弟一嘴巴子,“不学好,师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这时,贺家生来到蓝袍道士身前,想扶他时看见前者,“你还敢出现?”
“误会……”月之道师吓得躲回我们身侧,“这几位是警察,来查你的泥巴儿之雷了!不光这样,你还涉嫌威胁、恐吓以及图谋雇凶杀人等一篮子罪行。”
徐瑞让其闭嘴,他看着贺家生,“贺先生,您好,我们是警方,调查尼泊尔之泪被盗一事,听说你手上持有赃物。”
贺家生脸色一变,“赃物?什么泪被偷了,这和我有关系吗?”
“胡说,我之前分明看到你拿了那玩意。”月之道师激动着指着对方,“还有,你被骗了,这孙禽兽就是个欺师灭祖的禽兽,本事还不及我三分之一,啧啧,给了他一口袋子钱,起码有几十万了,撒钱却耽误了婆娘的性命,可悲啊。”
他师弟姓孙,叫乐果。
贺家生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孙乐果,他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探手捏住其脖子,“月之道师说的可是真的?”
孙乐果怨毒的剜了师兄一眼,把背包卸下,“信则有,不信则无,既然如此,告辞!”他甩开对方的手,牛气轰轰的想离开。
“站住,让你走了吗?”月之道师揽住师弟脖子,他眼尖的翻向对方口袋、胸口和三角禁区,似乎摸到一个硬物。孙乐果急了,拿手去打月之道师,却被咬住肩膀,疼的松开手时,月之道师在其裤子里抓出一枚晶莹剔透的蓝色物体,它炫丽的让天地变色。
“现在滚吧,我就知道你会趁机捞把大的。”月之道师把孙乐果踢开,待后者悻悻的逃了,他讨好的把蓝宝石递给徐瑞,“这算立功没有?”
“立了。”
徐瑞笑了下,我们一块端详着这玩意,虽然不太懂珠宝,但看上去和资料上的如出一辙。我看向贺家生,“现在你怎么解释?不知昨天的新闻你看了没有?据说你身家千万,还没有资格参与这种程度的拍卖会,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按盗窃罪论了。”
贺家生想开口时,我们听见一声女子虚弱的呼唤,“家生……家生……你在哪儿?”他扭头冲房间门说道:“有几位客人,等一下我就进去陪你,不要担心。”
他想和我们到外边去说,这事别让妻子知道了。
我们同意了,来到单元门前。
贺家生蹲在地上,抱头哭道:“这石头我是从别人手上抢来的。”
“抢来的?”
我们面面相觑,连月之道师都不信的说:“哪抢的?我也想去抢。呵了个哒的,编瞎话也不会,他们四个可不是一般的警察,念在我们有缘,劝你最好讲实话。”
“我真的是抢的。”
贺家生带着哭腔的道:“起初因为这鞋脸骗子说想治好我爱人的病,必须要有尼泊尔之泪。我真的很爱她,也知道自己毫无可能把它竞争到手,甚至连拍卖行的入场券都没有资格得到。前天傍晚是拍卖会举办的时间,我到买了把仿真枪,天真的想试试,看哪位富豪买到,有没有一丝可能实施抢劫,即使成功率特别渺小也不太现实,可万一成功了呢?”
“怎么抢到的呢?”叶迦轻哼了句,我们也觉得对方在说谎。
“意外的是,我当时听见拍卖行内一阵骚乱,听出来的人说,尼泊尔之泪被盗了,变成一只人的眼睛。”
贺家生解好似的说:“没一会儿,我又听见警车呜鸣的声音,就满怀失望的想回家。谁知道走了没多远,碰到一个惊慌跑着的瘦小女孩,她护着手上的一只袋子,不小心摔到了,袋子里滚出一样东西,我一看,这不尼泊尔之泪吗?心想上天不想断绝我爱人命,把它送到自己眼前,我就随手捡起来迅速的跑回停车场,跑回了家。”
瘦小女孩……
我们眼睛一亮,这和之前自己跟徐瑞通过监控里发现的疑点首尾呼应,难道贺家生说的是真的?
我上前一步,道:“你和瘦小女孩遇见的地方在哪个位置?还记得不?我们去查监控录像,也许这是能证明你所说是真的唯一证据。”
贺家生回想了很久,他也有点儿不确定的说:“润田拍卖行后边隔了七八十米的菜花新街道,旁边有一家关门的店铺,好像是一个休闲会所?”
徐瑞当即联系了青市警方,查昨天拍卖行骚乱起那个地方的“天眼”。对方效率特别快,五分钟就给了回复,描述的情况与贺家生说的一致!
“说你点啥好呢……”月之道师掐动手指,他摇头说道:“这狗屎运很旺,好几千万啊,连这都能赶上,发财却留不住财,还有早年丧妻之相。”
我鄙夷的说:“别马后炮了好不?”
贺家生猛地起身拿脑袋撞向月之道师肚子,“少他妈咒我爱人,她如果出事我跟你没完!哪怕倾家荡产,你要能救她也行啊,结果你和你师弟全是死骗子!”
我们交流了几句,总算知道月之道师和孙乐果怪不得会成功骗财了,一来是抓准了患者家属的急切心态,二来是开的中药方子,喝完之后很快就会“见效”,气色显得比之前好看一点儿,但持续不了几个小时又会变回原样。
月之道师坦白说这方子是他师父传的“归元汤”,看似补气养元,实则对患者来说是一种透支。
尼泊尔之泪被小女孩摔倒掉地,贺家生并未通过暴力非法占有,按09年实施的新规,这不属于抢夺,而是盗窃。
但这蓝宝石本身又不是小女孩合法所有,现在又流到了我们手上,准确的说没有贺家生的偶然,案子就不会有这么大的进展,更加确定了尼泊尔之泪失窃与肥胖富豪和瘦小女孩有直接关系,徐瑞念在贺家生爱人的情况,决定不追究其责任,聊完就让他回去照顾爱人了。
老黑百感交集的说:“话说宝石大盗一方挺悲催的,放了鬼瞳前辈的眼睛,处心积虑偷去的宝物却被别人捡了漏。”
“宝物回来了,但案子还不能结束,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小何的眼睛。”徐瑞凝重的道:“所以……不能高兴的太早了。”
他发动了车子,我们准备离开七三小区时,忽然透过后视镜看见贺家生狂奔着追近。
徐瑞直觉不对劲儿,他踩住刹车并推开车门,等贺家生跑到近前,只听对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快,去我家,我爱人……她被人杀死了!”
第七十章:索命大手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贺家生的妻子就遭遇了不测!
我们还在这儿啊,凶手胆子未免太大了。
事不宜迟,我们跟他跑回家里,进入卧房,望向宽大的软床。被子掉到了地上,贺家生的妻子呈大字形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的脸是一种长久处于病态的白色,眼睛微微睁着,嘴里塞着一卷用了一小半的卫生纸,临死之前无法发出任何动静,极为的无助。
我伏在床前,杜小虫不在,检查尸体的事情就由我代劳,不过只能简单看一看,具体还要等法医来才具有权威。
死者的脖子两侧有非常严重的掐痕,共有五枚指印刺激着我的眼球。
“小琛,看的怎么样了?”老黑问道。
“凶手是用一只手把她掐死的。”我比划了下,说道:“左侧有一枚拇指印,剩余的四指在右侧,这个跨度,可见凶手的手掌展度比正常人要宽1.5到1.6倍之间,换句话说,手大。”
老黑扩开自己的手掌,“和我的相比呢?”
徐瑞看着死者脖颈,又看了眼老黑,“你的目测只有1.2。”
“这凶手的手也太大了,恐怕一巴掌就能扇死人。”叶迦也惊叹的说。
“还有,如果是一只手掐脖子,通常来说,右侧只会留下三枚指印,小拇指由于使不上和其余手指一样力气,即使留下痕迹也会很浅的。”我触目惊心的分析道:“但这个不同,凶手的每一根都比较强劲有力。【ㄨ】”
所以……贺家生自导自演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确实是他杀,凶手趁我们在外边交谈的空隙,潜入贺家并杀人逃离。
贺家是有防盗窗的,不过之前孙乐果来施法时,让贺家生给打开了,说一根根立在那像监狱一样,阻拦吸收阳光所带的生机,得每天开一个小时。
所以打开了没有多久,我们来的突然,贺家生觉得只说几分钟,一时也没想起来去关,结果就出了事。
“练家子?”徐瑞摸着蛤蟆镜,他吩咐道:“现在时间没过多久,叶子,你出去四处走走,试试能不能看到可疑的人,我去调监控,老黑你和小琛在现场。”
月之道师在一旁咋咋呼呼的道:“这是鬼掐身!”
老黑听到之后脖子一缩,“少吓唬我。”
“鬼掐身?我先掐死你!”贺家生突然怒了,双手扼住月之道师的脖子,后者连连咳嗽,最终还是老黑拦开了贺家生,我说道:“贺先生,先冷静下。”
贺家生双目通红,呆呆的望着妻子尸体。
“还是我有先见之明,说他有早年丧偶之相,看吧,没错的,立马就灵验了。”月之道师对着我和老黑小声说,我捏住对方嘴巴,“消停点儿吧,人家出了这么大事,就别找打了,再把他惹急了,我可不管你。”
我说完,环视着满是符纸的贺家,被翻的凌乱不堪,抽屉、床头柜、衣柜全拉开着,包括客厅和其它房间,连有口袋的衣物也满地都是,看来凶手是想找什么事物。
忽然,我想到贺家生在瘦小女孩那抢来了尼泊尔之泪这事,难道……对方已经查到他的身份,来报复了?由于没找到那枚价值不菲的蓝宝石,一怒之下掐死了贺家生久病于床的妻子。
首先贺家生之前持有尼泊尔之泪的事情,他妻子并不知情。
如果是这样,进来的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两个人以上,第一时间逼问贺的妻子,未果,为了防止她叫就制住,其余同伙翻墙倒柜的搜索,或者凶手是急性子,见问不出什么就掐死,碍于我们在外边,他仓促翻完,就果断的逃之夭夭。
贺家生也隐约的意识到这场祸事由尼泊尔之泪而起,他恨不得杀了月之道师,毕竟没有对方随口胡说的因,就没有现在的果。
“稍等!”月之道师跑到老黑后边,说道:“这有没有可能是我师弟干的?他临走时到手的宝石被抢,那怨毒的小眼神……”
“不会是他。”
我摇头分析的说:“孙乐果明知道尼泊尔之泪已经到了警方手上,现场不可能成为这样,不光浪费时间,也有着随时会有人进来的风险。况且孙乐果和你一样,只想骗财,没胆子为谋财而害命的。”
“也对。”月之道师畏惧的看着贺家生,“别对我发火啊,我当时跟你说要那宝石,纯粹觉得你做不到就会放弃,哪想你命这么好呢。”
我瞪了他一眼,意思少说两句,别刺激对方。
人已经死了,贺家生不想再计较,来到妻子身侧,摸着她的手。
“对方没找到尼泊尔之泪,可能还会再来的。”老黑询问的说:“需要警方的保护吗?”
贺家生摇头,“我想先把她的后事办了。”
过了不久,徐瑞和叶迦一块回来了,也有一股臭味随之而来。我问情况如何,徐瑞说有一个子约有一米五的男人和一个苗条的女子特别可疑,出现在这栋楼的前方,消失在监控里一段时间,又出来了,跑向那边翻墙离开的。
叶迦手上提着两只紫色的高跟鞋,“女的留下的,穿着影响跑动。”
我们吸了吸鼻子,老黑嫌恶的盯着高跟鞋,“那女的脚……可真够臭的。”
现场也没有留下痕迹,排除了跟七大审判有关,但闯入贺家翻家并杀人的凶手一方,十有八九与昨天拍卖行出现的肥胖富豪和瘦小幼女有关系,对方之前拥有大姐姐的眼睛,我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为什么会用重瞳之眸换尼泊尔之泪。
徐瑞跟贺家生讲无论谁问也不要提蓝宝石的事,就叫来了当地警方。
交接完现场,我们就带着月之道师回了警局。我提议让吴大方和二队长的线人们“不经意”的放出消息,称尼泊尔之泪已经被警方寻回,但别具体说在我们手上,达到真假难辨的效果就行,这样既能保住贺家生,也能麻痹住凶手一方。
徐瑞说可行,并派了几个便衣蹲守到贺家四周以防不测,但蓝宝石寻回这事暂时不能让其余人知道,他也给月之道师下了封口令,这并非想私吞,因为没查清凶手们的详情前,我们宣布案情进展只会引火上身。至于尼泊尔之泪,由身手好的叶迦随身携带。
现在已是中午了,我却毫无睡意,众人一块吃完饭,徐瑞就把月之道师派去拍卖行了,我们则让吴大方联系拍卖行把前天参加拍卖会的宾客名单调来,拿到手之后,我直接扫向第二排的第三号座位,竟然写着“空”!
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监控里分明有一个肥胖富豪坐在这位置的。徐瑞把吴大方请来,让他跟黄经理打电话并按免提,就问为什么会有一个座位是空的,可监控里却明明坐了人。吴大方趁机讹了一顿海鲜大餐。
黄经理的回复是这座位本来为青市一位房地产大亨冯驰准备的,对方有合同要谈联系拍卖行说可能来也可能来不了,而拍卖行方面的规定,得为其保留位置,就标注了“空”。而那位子当晚进行拍卖时却坐了人,应该是拥有冯驰的那份邀请函才能进来的,也许与对方的朋友关系或者生意伙伴或者代其竞拍之类的,这种“空”的情况历次拍卖会都会出现一两例。
“这样啊……”徐瑞等吴大方挂了电话,他站起身说:“我们去一趟冯驰家。”
吴大方望着说走就走的我们,“哎~~徐大坑,别忘了晚上的海鲜大餐……”
第七十一章:冯驰
“放心,十块钱一大盆的蛤蜊,再来两杯扎啤。”徐瑞头也不回的无耻道:“既然你诚心的叫我大坑了,我不坑一下怎么对得起这名号。”
吴大方气得把鞋子甩向了门口,“下次别再找老子办事了!”
我们窃笑着跟徐瑞来到楼下,发动车子时,他拨打了冯驰的号码,想确认对方在家还是公司。对方的女秘书接了,徐瑞表明自己是警方,女秘书说冯董在午睡,让我们先去公司,到时应该会醒的。
冯驰的公司位于一家5a级的写字楼,这也是属于他名下的一个产业,6层以上对外出租了,以下是自己公司使用。
花了一个小时,我们抵达了目的地,冯驰还没有醒来,女秘书叫陈琳,把我们带到会客室并泡上茶,问事情急吗?徐瑞缓缓的吐出一个字,“急!”
陈琳说立刻去叫了,过了一会儿,冯驰睡眼惺忪的来到会客室。
他今年五十七岁了,不过保养的不错,看不出老态。
我认为凭冯驰的实力,想通过正常竞拍拿下尼泊尔之泪不会费吹灰之力,他应该与盗窃团伙没什么关系,所以我们这次来主要是问问邀请函的去向。
徐瑞不卑不亢的道:“冯先生,耽误你一小会儿的时间。”
“真有意思,我一没违法,二没偷税漏税,警察却找上了门。”冯驰不耐烦的看了眼时间,催促的说:“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每一分钟都特别宝贵,没空陪你们闲聊。【ㄨ】”
叶迦嘴巴一撇,嘀咕了句,“装什么。”
老黑拿起茶杯,“来,叶子,好茶啊,不喝白不喝,让老大跟小琛交涉吧,咱俩干一杯。”
我也不爽于冯驰的态度,但这也属于人之常情,一个人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就会有什么样心态。我淡淡的问道:“听说您收到过一份前晚润田拍卖行的邀请函?而当天因为有合约要谈,就没有去?”
“好像……是有这回事。”冯驰稍作思考,道:“我也听闻当晚压轴的蓝石头失窃了,被调包成了一只诡异的眼睛。怎么?几位来难道怀疑我和这案子有关系?”
“呵呵,怀疑倒谈不上。”徐瑞挑眉问道:“不过有一个非常可疑的胖子,暴发户打扮,当晚坐到了你的位置,貌似还拿着你的邀请函,这个能解释一下么?”
“前不久陈琳收到拍卖行寄来的邀请函,我如果没记错,当时在哪个办公室的窗前打电话,具体是哪我真记不得了。”
冯驰回想了片刻,说道:“不过我只看了一眼,就随手放到窗台上,打完电话就离开了,并让陈琳跟那边委婉的推辞一下,毕竟润田拍卖行的负责人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
“哦……”我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意思是说,你并非因为有合约要谈才没去的?为什么只看了一眼就抛弃了呢?”
“因为我对那块蓝石头不敢兴趣,也不喜欢和一堆小角色哄抢什么。”冯驰颇有气势的回应说:“还有一个决定性的理由,你们想听?”
徐瑞品了口茶,“说。”
冯驰没有立刻张口,他看向侯在门口的陈琳,“把我那个珍宝箱取来,给几位警官长长见识。”
隔了两分钟,陈琳费力的捧着一个黑色皮箱现身,将它放在桌前。
冯驰一只手挡着,另一只手的指尖频频按动,输入密码之后他按了指纹,箱子的盖弹开了,说句实话,这一瞬间,我们几个的眼睛确实是花了!
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紫色的、芙蓉色的……
各式各样的珠宝齐聚于此,不仅如此,每一块(枚)的大小也极为罕见。
冯驰探手拿起一块心形的蓝色宝石,“这是我前年专程到美国买到的,叫祖蓝之心,天然的心形态,花了三个亿入手。”
接着,他话锋一转,“如果你们拥有了一栋海景别墅,还会去抢购一间小房子吗?哦,抱歉,这个假设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在几位身上发生,可能无法体会到这种感觉。元稹有一句诗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虽然放在这不应景,但大概能表达我想讲的意思。”
这逼装的……我给满分。
别的不说,老大在帝都的大房子,就足够换青市两套海景别墅了,何况老黑还透露过徐瑞名下有一座四合院,一辈子光凭收租金就够用了。无论拆迁分的大房子还是四合院,均是徐瑞外公遗留的。他为什么当又辛苦又拿着不高薪水还有较高死亡率的第九局警员,早已成了一个谜,这才是真的像蛤蟆一样低调。
徐瑞离开三花村有很多年了,他父亲应该来自于云南偏僻的三花村,不知怎么娶到的他母亲。他也没和任何人提过,可惜他这一家子,似乎挺短命的。
虽然相比于冯驰的家底,确实不值得一提,但也没到对方那句话里所贬低的程度。
不过徐瑞倒没因此生气,他笑着说道:“对我来说,有地方睡觉就行了,没什么追求。冯先生的意思我也清楚,但能说下那天你在哪个办公室打电话吗?捡到它的人,势必与宝石大盗有关。”
“这个……”冯驰揉着鼻梁骨,“比芝麻还小的事,我想不起来了。现在你们问完了,不如就此别过?”
我请求的说:“我们想在您的秘书聊聊。”
“随意吧。”冯驰起身,把箱子盖子关死,就出去了,这堆宝物不用他说,秘书也会知道怎么做。
陈琳来到我们身前,“许警官找我有事吗?”
“他记不得放哪了,你应该记得。”我询问的道:“想一想,别说忘了,身为大咖的秘书,心思缜密滴水不漏是必备的。”
陈琳笑了下,“不是哪个办公室,而是卫生间。”她见我们疑惑,就解释的说:“那天冯董自己办公室的卫生间堵了,就去了楼上的公用卫生间。我刚好从旁边评估组的办公室出来,遇见一边打电话一边要去进去的冯董,我想起包里有之前半个小时寄来的邀请函,就给了他,扫了眼之后嘱咐我推掉,之后就没再见过了他再拿那个了。”
听这意思,留在了厕所?
“他还挺贵人多忘事呐。”徐瑞摊手说道:“麻烦你配合我们调取当天楼上卫生间前的监控,我想看看谁出入过。”
“可以的。”
陈琳领我们去了监控室,没多久就把当时的影像调了出来,她说得是真的,冯驰打着电话进去前拿着邀请函,还对她说了几个字,看口型像是有“推掉”二字。
过了五分钟,冯驰再出来时,手上已经空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共进去过二男一女共三个职工,以及一个负责卫生的保洁大妈。打扫完,无论怎样,邀请函都不可能再在里边了,所以这四个人谁都有可能将其拿到手。
“再麻烦你一下,把他们叫来这里聊几句。”徐瑞说道。
陈琳立刻去办了,耐心等了十分钟,只进来两个男的和保洁大妈,似乎缺了一人。
我疑惑的说:“怎么少了那一个女的?她没在公司吗?”
“抱歉,那位女职工叫蔡巧巧,平时业绩还不错,可她无法再这出现配合您们调查了,我只能提供她的联系方式和地址。”陈琳强行忍住笑意,她解释的道:“因为蔡巧巧的脚太臭,前不久不小心被巡视工作的冯董闻到差点被熏死,她就被开除了……”
第七十二章:偷拍神器
脚臭……被开除了?
冯驰够任性的。
我们相视一眼,却笑不出来,今天跑去贺家生的房子翻家又掐死其妻子的凶手们,那女的鞋子不就特别臭吗?
按理说冯驰进的卫生间是男厕,就算捡,这蔡巧巧想捡也捡不到……如果邀请函到了她手上,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不过脚臭的人无论男女,多了去了,没准是巧合而已。我们还得先问了眼前这三个人再说。
花了一刻钟,我们把二男和保洁大妈问完了,竟然均没有见过润田拍卖行的邀请函,观对方们的表情,极为的自然,要么心理素质高,要么是真的没有见到。
这邀请函难不成自己长腿跑去了女厕被蔡巧巧捡到?
此时叶迦忽然对着和蔡巧巧一个组的男人问了一句,“她有没有一双紫色的高跟鞋?前端有蝴蝶结的那种,脚码大概有37。”
“好像有一双吧,记得似乎是某宝打折时买的。”这哥们郁闷的道:“啥鞋子到她脚上,都臭的不要不要的,我平时也不会太注意她穿什么鞋子的。哦对了,蔡巧巧买这双鞋时网银没钱了,让组里小李子帮着支付的。”
“去把那小李子叫来。”我吩咐道。
过了几分钟,小李子来了,我们让他把支付的记录和链接出示下,点进去时的图片,和叶迦发现的那双紫色高跟鞋一模一样,脚臭还同款……这总不能再是偶然了吧?
由于七三小区监控拍到的女子是短发,跑时还一直低着个脑袋没有露脸,这蔡巧巧在公司监控里是长发,但二者的身材有点儿相近,并不能太确定,小区监控远没有公司的清晰。
蔡巧巧好几天没上号了,自她离职之后,同事也没有联系过她的手机。
“莫非冯驰把邀请函放在了洗头池?”我思考着,也不对啊,当时冯驰离开之后,先是一个男的进去,再轮到的蔡巧巧。
我提议说到卫生间去看看,陈琳事情挺繁杂的,就没让她跟着。我们四个大老爷们来到卫生间,先是进了的男厕,它和隔壁的女厕完全隔开,连窗子之间都有一块凸出来的浮条,这就排除蔡巧巧了翻窗子进入男厕的可能性,况且谁闲的没事这么无聊。
老黑脸红的道:“要不要进女厕看下?”
“我们来都来了,去吧。”徐瑞带我们仨站在女厕门口,问道:“有没有人?三秒钟不说话,我们就进了啊!”
寂静的过了三秒。
我们迈着步子挺入女厕,老黑面红耳赤的说:“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女厕所啥样,总觉得很神秘,以前上学时和同学探秘又不敢,原来和男厕所没什么区别。”
我和叶迦、徐瑞翻了个白眼,说的就像我们进过一样。
查探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异常,就准备离开。叶迦尿意上来了,懒得跑,直接开了一个门就要掏鸟,放完水准备冲时,他怪异的说道:“我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了?”我好奇不已。
叶迦摸着眼皮,“好像有点淡淡的绿光闪了下,幻觉还是?”
徐瑞将其拉开,他进入厕门,探底脑袋瞅了几眼,旋即手摸向纸筒下方,用力抠了几下,抓出一个奇怪的烟头,特别硬,前端的边缘还有一块芝麻大小的玻璃物。
“这是……摄像头?”我眼皮跳动。
“像,也不像。”
徐瑞对着“烟头”吼了一嗓子,玻璃物犹如感应般晃了下,淡淡的绿色,非常不易被察觉,他把玩着这“烟头”,“我知道了,它是感应型的袖珍拍摄器,以烟头作为伪装,传说中的偷拍神器。”
“我以后得叮嘱杜母虎,上厕所千万小心点儿。”叶迦打了个激灵,“安置这玩意的得有多变态?”
“一个茅坑有,就代表别的茅坑也会有。”我推开其余的厕门,分别摸了下,确实有三个一模一样的“烟头”。
烟头对着的方向,均是蹲下时隐私部位。
“没想到啊,我们本来想看看蔡巧巧为什么会捡到邀请函的,却因为自己一泡尿,不小心发现了偷窥色魔的装置……”叶迦说着说着,他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为什么冯驰拿着邀请函进来会让蔡巧巧捡到?”
我眉毛不自然的抽搐,“千万别说一个身价多少亿的老董会借着专心打电话为幌子进了女厕所?那样被发现也可以说没注意,走错了之类的。”
“这样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会干这种事……?”老黑觉得像天方夜谭,“不过打电话入神了走错还是有可能的。”
徐瑞拿起一只“烟头”闻了下,“还有沾时的胶味,应该安放了没多久。”他饶有兴趣的取出手机,联系了第九局的技术部门,嘀咕了几句就挂掉手机,“走,我们这次去那位冯董的办公室拜访。”
打听了一下,我们来到了冯驰的办公室门前,徐瑞抬手敲动,对方问谁,他就直接推开了,“是我们。”
冯驰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还没走?”
“厕所里边发现了几个有趣的事物。”徐瑞掏出一个塑料袋,里边全是那种烟头,“冯先生觉得眼熟吗?”
冯驰古井无波的说道:“烟头?职工在厕所抽烟不正常吗?”
“但它们是女厕所发现的。”叶迦注视着对方的神情,想看出一丝破绽。
“我知道有一些女员工喜欢抽烟,陈琳就是一个。”冯驰莫名其妙的说:“你们想表达什么?”
与他无关?
徐瑞乐呵呵的道:“没事,我们想来和您说句,来贵公司并未空手而归。唉,这烟头貌似上边有不少指纹,等我回警局对它们进行采集,想看看究竟是谁抽的,口味这么重,叼如此硬的烟头不怕咯掉门牙。”
这纯粹在放空炮,烟头我看过了,提取到指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老大又在欺负不懂的。
说完,他转过身,“冯董,后会有期。”
我们即将离开办公室时,“等一下!”冯驰竟然主动开口了。
我头也不回的道:“您还有什么事吗?”
“现在我刚把事情忙完,有点时间,不招待下你们未免有些失礼。”
“抱歉,急着办案子,没空诶。”徐瑞直接拒绝,第二步还没迈出,响起了冯驰的声音,“一百万,买你手上的烟头。”
“我喜欢找到每一件事的真相,这感觉是钱买不到的。”徐瑞和我们一块停住,他说:“那么问题来了,您为什么肯为它们花一百万呢?”
冯驰脸色犹如乌云一样沉,“因为,我不想被曝出来自己手下职工把偷拍工具放在厕所的事情,这样会有损于公司形象的。”
“恕我无法同意。”
徐瑞扭头直视着对方,道:“您又怎么知道它们是偷拍工具?”此时,他手机响起了信息音,连续收到了好几条,他打开屏幕加载完彩信的图,我凑上去看了下,全是不堪入目的图像。
下一刻,他将手机对向冯驰,“这是技术人员侵入您的电脑而发现的,只发来了三份,他说您电脑里还有几十张类似的,日期都在近期。这事若被职工们知道了……”
冯驰满眼无奈的承认道:“它们是我放的,说吧,想要多少钱?”
“钱不是万能的,别让我觉得你身上只有猥琐和铜臭。”徐瑞示意我们返回办公室并把门关死,“说说这样做的理由?再讨论进一步的事情。”
“唉!”
冯驰的拳头攥住又松开,反复了几次,他尴尬的道:“我两年前,发现自己突然不举了,看过很多次医生,吃了不少中药也没有用。上个月时,我无意间看见网页上有一张这种图,它竟然一下子蠢蠢欲动了……”
第七十三章:顺藤摸瓜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浑身每一根神经都被触动。”冯驰说完时,他辩解的道:“我真的没有什么坏心。”
“汗……”
我们特别惊讶的看着对方,虽然不太理解他那种偷窥感觉,但想了下,世上怪癖成千上万,千奇百怪,一切都有可能,比如叶迦,爱连大蒜和冰棍一块吃,成了戒不掉的习惯。
“冯董,我劝你一句,这是病……得治啊。”徐瑞意有所指的道:“想必你也能懂了,钱并不是什么也能买到的。”
经过这事,冯驰的态度完全判若两人,对我们极为客气,纯粹想要回烟头并让警方保密此事。
他之前并非真的忘了那天把邀请函放在了哪儿,因为这不光彩的事,就含糊其辞了,不过却忽略了陈琳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冯驰说自己安放一个烟头时,内心特别刺激,就把邀请函随手放地上忘记拿了,等想起来时,保洁大妈已把卫生间打扫完毕。
徐瑞当然不会这么轻易便宜对方,他把椅子搬到电脑前,“把文件夹调出来,我想看下有没有穿一双紫色鞋子的。”
冯驰老脸羞红,他犹豫了许久,把隐藏文件夹打开,我们也来到旁边,看到一大堆各种图,全是他公司的女职工。
老黑说太污,把叶迦拉开去喝茶了。
我跟徐瑞抱着查案的态度,浏览完这堆图,终于找到了和七三小区内捡到的鞋子一样的,如果不出意外,这如厕之女就是蔡巧巧。
我随口问道:“听说一个叫蔡巧巧的女职工因为脚臭被你开了?身为一个大老板,不可能连这点度量也没有吧。【ㄨ】”
冯驰点头,他郁闷的说:“我怕影响她同事们的工作,以及公司形象。”
“觉得我是几岁小孩?”徐瑞脸上浮现出笑意。
冯驰不解,“什么意思?”
“我和小孩一样好忽悠吗?”徐瑞不屑的道:“想听你炒她鱿鱼的真实缘由,否则……”
“……”
冯驰眼角抽搐的说:“蔡巧巧的那个,是我拍到所有的职工里边感觉漂亮的,网上一查还是传说中的‘龙珠’。通过时间和对比监控,我锁定了这‘龙珠’的主人身份,我平时对这位职工没什么印象,自此就对她产生了兴趣,借着巡视工作的幌子,过去看下。恰好那天蔡巧巧穿了比较短的裙子,我装作把她东西碰到了,激动的蹲下身时,却被一股臭味熏的要吐了!我大为失望的把她开除。几位,现在能把东西还我了吗?”
“这蔡巧巧还挺无辜的。”徐瑞托着下巴,道:“还有几个事没问呢。”他取出拍卖行监控的截图,这是那肥胖富豪,“冯先生,你认识他么?”
“没见过。”冯驰微微摇头。
“好。”
徐瑞把装有“烟头”的袋子放地,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刻上前连跳带踩,把它们跺的稀碎,冯驰倒没有多心疼,不过徐瑞把对方文件夹永久删除了时,我能感受到冯驰的心在滴血。
“这种事,别再干了,讲真的,你钱大把大把的赚着,不如雇上几个美女,天天给你看也行。”徐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们第九局的技术部门会不定期的监视你的,下次别再有这种举动了。”
冯驰抬手擦着汗水,“这次真感谢你们,待会一起去吃饭?”
“不用了,我们比较忙的,晚一分钟都有可能发生变数。”徐瑞站起身,他拍动冯驰肩膀,“如果可以,顺便帮我们打听打听这位坐您位置的胖子,图片稍后会出现在你的电脑屏幕。”
离开了办公室,老黑笑哈哈的说:“看他吃瘪的样子,好爽!”
我们联系不上蔡巧巧,她名下又新号码,用的不是黑卡就是别人名下的。我们就打算先前往她的住所一探究竟,途中接到了七三小区现场警方的来电,称提取到了一组指纹,比较宽大,像手指比较大的。
因为办案时千万不能嫌麻烦,获取的证据越多越好。
花了半个小时,我们抵达了陈琳提供的地址,这已经住进了新的人家,据房东说,蔡巧巧搬出去有几天了。而新住户又来了两次大扫除,故此蔡巧巧几乎没有遗留什么有价值的痕迹。
我问有没有见到她平时和什么人一同出现。
房东想了想,模糊的回忆道:“蔡巧巧好像有一个弟弟或者男朋友吧,个子比她矮,还没我高呢。经常晚上回来,天亮了离开,可能上晚班的,所以我并不太了解。别的人……我就没见过还有谁和她一块了,不过,这小姑娘房间的味道真熏人,也不知是她还是那小矮子的脚味。”
这矮个子,恐怕是手掌展度比较大的凶手。
等房东离开,我灵机一动,道:“老大,蔡巧巧的手机换了,由于这次获得邀请函对她来说是偶然事件,那之前她必然用过这号码与大手男有联系。我们让技术部门查蔡巧巧之间号码的所有联系过的人的身份信息,不就能知道了大手男的身份?”
“聪明。”
徐瑞再次联系了技术部门,过了半小时,那边发来了十一个身份证号和姓名以及手机号码,均是和蔡巧巧有过两次以上互通电话的联系人。我们返回警局,首先,年龄过大或过小的直接排除,身份号码倒数第二位为双数的是女性,也直接排除,因此还剩下三个。
我们打开户籍系统,挨个输入,这三个男的里边有两个我们在冯驰公司见过,是蔡巧巧的同事,剩下那个则与蔡巧巧联系最为密切,平均一天两次电话,时间在一早一晚。
这男人叫曹宽,外地的,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
看着屏幕上的肖像,我们又拿七三小区的监控做对比,虽然后者较为模糊,却也有着七分相像。
徐瑞又把剩下没查的身份证号码输入系统,因为这里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姓蔡,疑似蔡巧巧的家属,一查还真是她父亲,户籍地位于北区的一个叫东小水的村子。
我们分头行动,徐瑞驾车去了拍卖行接月之道师,我和叶迦、老黑前往东小水村,到了地方,稍微打听我仨就来到了蔡家院子前。
叶迦敲动院门,过了片刻,门被推开了,一个大爷探出半身,“谁啊?”我想了想,胡编的道:“蔡巧巧的父亲吗?我们是你女儿公司的,她在家吗?”
老蔡疑惑的道:“我女儿不是辞职了?还来我家干什么?”
“少结算了她两万块的业绩奖。”我笑着说道:“这必须得她本人签字才能打款。”
“两万啊?”
老蔡有点小激动,不过他说道:“巧巧昨天就坐公交去了市区,她在找新工作,还没回家,我帮她签字行么?”
“这不符合规定。”我遗憾的看着老蔡,为难的说:“因为她换了手机号,我们联系不上,这样吧,你把她新号码跟我讲下,回市里边跟她联系。”
“行。”老蔡拿出手机翻着,“她现在用这个号,151……”报完,他询问道:“我要不要给她说下?”
“可千万别啊,我们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呢。”
我和叶迦、老黑返回车内,试着拨了这号码,是通的,我很快就挂断了,将它发给了徐瑞。但旋即对方打来问我是谁,是个女子的声音,我谎称打错了,对方说了句“神经病。”
不一会儿,徐瑞打电话来说这号码登记姓名叫“章二泉”,技术部门查到这位的身份证上照片,竟然是一个胖子,长得与拍卖行出现的肥胖富豪至少有六分相像!
第七十四章:体无完肤
这蔡巧巧一个废弃的电话号竟然查出这么多关联的犯罪分子,“索命大手”曹宽,“肥胖富豪”章二泉,肖像和清晰度不高的监控对比都有着如此高的相似度,几乎就不会有错了。
不得不说,这参与盗窃尼泊尔之泪一伙,分工够明确,虽然谨慎,却也百密一疏,蔡巧巧的脚臭和邀请函原本的主人成为了突破口。
我们返往市区,徐瑞已经让技术部门尝试定位蔡巧巧现在使用的号码了,他也接到了月之道师,对方说打听了一件事,周伶儿和宿宝平双双离职了,原因是确定了恋爱关系,想去旅行。
值得一提的是,月之道师还发现一个拍卖行的诡异之处,台上有几块加起来约有一平米的地板,底下好像有点儿空,被他无意间踩到,所以应该有一条隐藏的暗道。
我初步的脑补了下,瘦小女孩拿到尼泊尔之泪,接着不久又出现在菜花街道,极有可能是趁着现场骚乱,进而钻入逃离。
月之道师这功立的不小,徐瑞自己掏腰包给对方钱,却被拒绝了,月之道师认为我们帮他摆平了贺家生,不该再索取好处,然后没等徐瑞表示就跑了,这不禁让我们高看了他一眼。
我们仨和徐瑞碰了头,一块到餐厅吃饭等消息。
吴大方和二队长的线人们已经把亦真亦假的模糊消息放了出去,据贺家四周蹲点的便衣汇报,目标现在为妻子办后事,暂时还没遇见什么麻烦。
隔了约有一个小时,徐瑞手机响了,技术部门打来的,他们成功利用定位到那手机号的地点,但对方打了几分钟电话之后就关了机,所以并不确定蔡巧巧还在不在那地方。
我们看着收到的地址,位于市区边缘的一家小宾馆。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抵达时天色已有点儿黑了,推开玻璃门,徐瑞对着吧台服务员出示证件和手机屏幕,“这个女子今天有没有住进来?”
服务员点头,“有的,302号房。”
“现在在这么?”
“一个小时之前回来的,就没有见她下来过。”
“拿张能打开门的房卡。”叶迦伸出漂亮的白手。对方请示完老板,就把房卡给了他。
不多时,众人站在302的房门前,我抬手敲了两下,许久没有动静。叶迦拿房卡刷开门锁,结果里边还插了铁栓,推不开。
“老大,能暴力破门吗?”叶迦舒展着腿脚。
“等等再说。”徐瑞扭头吩咐道:“老黑,去外边爬窗户看下房内情况。”
老黑领命调头出去了,过了十分钟,他竟然房门内侧把铁栓拔掉,打开了门,下一刻推开我和叶迦,一手按着墙,一手抚着胸口,像是被恶心到了。
难道房间有什么不得了的?
我走入302,第一时间就嗅到了浓郁的臭味,直冲脑袋。之前小区捡到那双紫色的高跟鞋,由于被风淡化了,没太大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闻到蔡巧巧的脚臭味,犹如臭豆腐拌了的咸鱼,怪不得冯驰会一怒之下,把她开除了……
床上空空的,只有一床凌乱被子。地上,也就是靠门的位置,放了一双女士的棉靴,以及一双绣着卡通图案的袜子,它们均是臭味的源泉,持续不断的散发着,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淡化。
老黑总算舒服了,他站在门口不想进来,“我翻到外边窗前时,窗子是敞开的。”
正常情况下,一般宾馆为了防止失窃或者住户跳楼,会在窗框安一个机关,让窗子只能开一道不宽的缝隙。
所以老黑翻上去之前,应该有人把它破坏掉了,而我们进入房间时,臭味还很浓,因此窗子敞开了没多久,否则不会把我们搞得头昏脑胀。
徐瑞分析的道:“我们敲门的动静,惊动了里边的人,对方毫不犹豫的跑了,只有这样,老黑直到进来也没发现可疑踪影。”
“但逃的人绝对不会是蔡巧巧。”我笃定的说。
叶迦奇怪不已,“为什么?”
“因为她的鞋子还在啊,衣架上甚至还有外衣、贴身衣物。”我捏住鼻子说道:“总不能慌乱的啥也不穿,连钱也不拿就跑了。上午在七三小区,穿高跟鞋跟矮个子一块来,是为了掩饰,跑的时候因为碍事才抛弃的,和现在完全不同。”
叶迦扫视了片刻,“万一她在我们开门前就换了身衣服呢?”
我注意到蔡巧巧的大衣一侧口袋微微鼓起,走上前探手摸出一只女式钱包,里边还有身份证和不少现金,我拿着它朝叶迦晃了两下,“换了衣服,这个总不会忘了吧?况且里边的人顺窗子逃跑时,只听见我们的敲门声,连问也没有问,并未确定来着是同伙还是警方的情况下,就选择离开,光凭这点就太蹊跷了。”
“蔡巧巧没出去,也没顺楼梯下去,因此,她还在这房间。”徐瑞掏出手枪,来到拉了门的卫生间,一只手猛地将之拉开,我们却发现空无一物!
地上的瓷砖湿漉漉的,浴喷也滴着水,下水口还有几条混着沐浴露的头发丝。
蔡巧巧才洗完澡不久。
那她……究竟在哪儿?
我们下意识的抬起头望向天花板,想像中的情景并未出现,她总不可能隐身吧!我们狐疑的审视着302房间,视线不约而同的停于这一张大床。
徐瑞把床垫子连同被子掀开一脚,有层木板,底下的空间应该挺大的,他吩咐说:“老黑,叶子,把垫子撤了。”
二者稍微一用力,就把床垫子翻到了地下。这木板的边缘与床框钉的钉子全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之前有人开过床下。
我把床板掀起的那一刻,看见了一具女性尸体,惊得自己差点松手让床板把徐瑞的手夹了,亏了老黑眼睛尖,上前把床板撤到了旁边的垫子。
尸体是前胸贴地的,身下有一小摊血迹,但是量不算大,我们拿手试了试她脖子,死了,特别急于想知道她是不是蔡巧巧。
下边,像失禁了,流出了一点黄和水。
徐瑞打开包,取出摄像设备拍完,这才让我们戴手套动尸体。
此时302内的味道已经淡了,对我们鼻子影响不大,老黑跳入床框,他双手将这具女尸掀了起来,意想不到的是,无法直观的看清这女尸的相貌。
她的眼睛是睁开的。
因为,死者的脸,全部被尖锐的刀具划得不像样子,这一刀那一刀的。我探手拨开几处刀口,发现每一刀都切入皮肤下方五毫米,没伤到骨头。
不仅如此,连她的胸口、肚子、双腿前侧,也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刀痕,近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这肚子上的刀痕,像不像字?”徐瑞若有所思的注视死者上半身,“胸口上的也像是什么字。”
“不认识……拐啊绕的,还有圈儿。”
我眼皮一跳,仔细看还真是这么回事,惊讶的道:“老大,像岛国或者朝鲜族的文字。”
“是有点儿像朝鲜字。”叶迦回想着朝市时的情景,说道:“印象里大街上的店铺也是拐啊圈儿的。”
“我以前在扫黄组的时期。”老黑尴尬的挠着脑袋,“鉴定的不少影像里都有岛国文,感觉这尸体上边挺近似的。”
血还在往外渗着,划这么多刀,没有一刀算深的,那死者的死因应该不是这些刺眼的刀伤,我看着她的心口和脖子,几乎没有受创,脑袋也完好无损。
我视线瞥向了墙角的一个大红塑料袋……
第七十五章:一百二十七!
窒息时通常会有大小失禁的现象,我来到袋子前捡起,内侧还有些许的水雾。我寻思着跟他们说会不会是被凶手套着袋子给捂死的?徐瑞认为有可能,但只有两种情况,死者毫无反抗之力或者自愿被蒙上的袋子,但没想到自己会被捂死。
第二种情况就值得推敲了,如果出于死者自愿的角度,那十有八九是和凶手玩了刺激的“小游戏”,观死者身体上的刀痕,凶手并非像不小心失手捂死,所以死者临死之前都不知道凶手对自己动了杀心。
老黑去把前台的服务员叫到了门前,盘问对方蔡巧巧回来时,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对方很明确的回复说她孤身一人,但这服务员说自己有时打扫卫生或者低头玩手机,有时候会没注意进来人了。
我们决定翻查监控,与此同时,并让警局派来了法医。
花了十分钟,我们就把时间锁定到蔡巧巧返回宾馆的那一刻,之后快进着往后翻,看到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开门进来了,当时前台服务员在低头清点钱币,等她抬头时,矮个子已经走入了楼梯拐角。
“曹宽。”
我一眼认出了这个特征明显的家伙,接着他进了蔡巧巧的房间,打那之后就没再出来过。我们返回了现场,与此同时,技术部门打来电话,说曹宽和章二泉的身份信息下没有别的手机号了。而蔡巧巧使用的手机卡,也是章二泉新办不久的,联系人除了她父亲,还有十几次不知道是谁用网络电话打过来的,所以无法再顺藤摸瓜了。
这让我们十分疑惑,章二泉如果谨慎,为什么会把自己的手机卡给蔡巧巧?
曹宽和蔡巧巧关系不清,但之前处于很久的同居状态,今天上午又一同去贺家作案,按理说感情应该很好的,现在为什么说翻脸就翻脸的将她杀死?
刀划的体无完肤,这得有多大的恨意……
还有就是蔡巧巧所住的302号房,没有发现她的手机,可能被凶手拿走了。
我们云里雾绕的等来了法医,他独自检查了一会儿尸体,说道:“是缺氧窒息而死的,她的下边,也有性刺激时的液体分泌。刀伤是死之后割的,凶手控制的力度非常准确,几乎一样的深,我数了一遍,长的短的加在一块,共挨了一百二十七刀。”
他又拿死者脸上的血迹清掉,我们终于能勉强看出来这是蔡巧巧了。
“一百二十七?”
我拧紧眉毛,总觉得这数字在哪儿见过,忍不住打开蔡巧巧的钱包,拿出她的身份证,我诧异的道:“蔡巧巧的生日就是一月二十七号,凶手刻相同数量的刀很可能因为这儿。”
“如果不是巧合,那曹宽可真变态了。”老黑打了个激灵,说道:“一刀刀的刻下,还能一边冷静的进行计算,换我是做不到。”
徐瑞看向那位不到三十岁的法医,“小胡,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这死者身上刻的字,虽然写的不太标准,有点四不像了。”小胡摘掉手套,说道:“但按岛国文字来看,意思是能通顺的。”
“哦?你还懂别的语言,人才啊。”我竖起大拇指,心急的道:“快跟我们讲讲上边写的啥意思。”
“骂人的粗话。”
小胡逐个部位翻译的道:“腹部:biao子,破鞋货,小溅人、死母狗。胸左的是开心,胸右的是再见。”
我们一阵无语,表示还不如不知道呢。
徐瑞让警方来交接现场,并把命案通知了蔡巧巧的父亲。我认为之前我们的敲门让凶手匆忙的逃离现场,应该来不及抹掉痕迹的,所以叮嘱了赶到的当地警方注意采集指纹。
我们回了自己住的宾馆,徐瑞让叶迦把尼泊尔之泪拿出来,我们端详着这炫丽的蓝宝石,感慨万分,死物终究是死物,因为这么一块石头,已经死了两个人,最无辜的就是贺家生的妻子。
拍卖行只有周伶儿和她男闺蜜离职,其余的暂无人事变动。我们查到二者现在还没有离开青市,徐瑞决定再等等,就让警方对周伶儿和宿宝林启动监视状态。
这个时候,吴大方给徐瑞打了电话,我听见他说“徐大坑,海鲜大餐我不幻想了,但说好的啤酒和蛤蜊呢?”
现在夜幕降临,我们的肚子恰好也饿了,徐瑞就让吴大方先来这边。没想到的是,这吴大方竟然带了大批人马,算他共有九个,清一色一队的骨干,但全换上了便衣。
吴大方贱笑的说:“这几个兄弟都是没老婆做饭的,我就顺便拉来了,徐组长应该不介意的。”
“狠……”
徐瑞故作心疼的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走吧!”
我们来到隔了五条街的夜市旁边,那有几家小摊。我们蜂拥而上,几乎把一家摊子包揽了,徐瑞豪气的说:“别光吃蛤蜊了,大家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奔着几千使劲啊!”
有他一句话,众人悄然放开了裤腰带,人手一杯扎啤,不多时,海鲜也都上来了。我们吃到十五分钟时,徐瑞提议我们跟吴大方干一杯。
就在此刻,我注意到不远处的夜市入口,有一个瘦小的乞丐,脏兮兮的跪在匍匐,一边晃动手里的破钢碗,一边对来往的人流磕头。
我起初没太在意,拿起酒杯喝完,扒着大虾吃。
过了一会儿,那个瘦小的乞丐出现在了我们这边不远处,跪着对人乞讨。我耳边听见了稀里哗啦的金属撞击声,看来她要到了不少硬币。不过听见对方开口时的清脆声音,我不禁又看了瘦小乞丐一眼,真可怜,这么小的女孩就乞讨。
意念一动,我忍不住起身,一边走向瘦小乞丐,一边拿出一张五块的。
没想到的是,我把钱放入瘦小乞丐的钢碗,她竟然说“等下”。我好奇着呢,这小乞丐拿出了九枚一元的硬币,笑着抬头说:“谢谢大葛葛,这是找您的。”
我愣愣的接过钱,回过神时,注视着这瘦小乞丐的脸蛋,怎么有点熟悉?
徐瑞喊了一嗓子:“小琛,你再不回来,全被老吴那狗日的吃光了!”
过了片刻,我猛地意识到这瘦小乞丐在哪儿见过了,拍卖行外边以及贺家生在菜花街捡到尼泊尔之泪的监控录像!
她是肥胖富豪领着的瘦小女孩,也就是犯罪分子成功窃得宝物最为关键的一环。
“喂,这位小妹妹,你等下。”我伸手抓住了瘦小乞丐的手臂,把她吓了一跳,“大葛葛您有什么事吗?”
“前天,你是不是跟着一个胖子去了人很多的地方,看到过一个蓝色的石头?”我询问的道:“后来你摔倒了,石头就被别人抢去了,对吗?”
瘦小乞丐手上的钢碗掉地,咬向我手腕想跑。
我如若是被小女孩给逃了,那真就没脸混了,不过担心把她这小胳膊小腿的弄伤,就将其揽入坏里抱着,“不许动哦。”
说完,我扭头朝吃得正香的徐瑞喊道:“老大,章二泉领的小姑娘找到了!”
徐瑞、叶迦、老黑听到放下手上事物,跑上前,觉得确实太像了,我们彼此相视,徐瑞说道:“走,回警局。”
由于这次出来是喝酒的,所以没开车,我们就和瘦小女孩钻了一辆出租车,徐瑞对着摊子喊了句,“老吴,我这边有急事,你们先吃着!”
吴大方点头,过了片刻,等我们这出租车已经发动了,他暴跳如雷的吼道:“徐大坑,先别跑,你还没有没结账呢!”
第七十六章:苏玥儿
“呃……”徐瑞还想跟吴大方说点什么时,司机早已踩下了油门。徐瑞扶动蛤蟆镜,“我这次真没想坑他啊!”
“老大,你这坑人属性被动的触发了。”我忍不住笑喷了。
瘦小乞丐泪眼汪汪的说:“你们,想带我去哪儿?”
“不要担心,叔叔带你去吃糖果。”徐瑞抱住腿上的她。
老黑把钢碗里的硬币全装入了口袋,放在瘦小乞丐的腿部,“放心啦,不会抢你的。”
瘦小乞丐点头,她时而担心的望向窗外。
这时,司机担忧的道:“你们不会是人贩子吧?又是老大又是糖果的……”
“拜托,哪家人贩子会主动打车去……”我回过神,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去哪儿了,青市警局,我们在那工作的。”
“哦,这样我就放心了,预计七分二十一秒之后抵达目的地。”司机随手抛给我们一张名片,“如果再有喝完酒不方便开车办案的时候,记得联系我啊,妥妥的。”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接过名片,这师傅叫王伟,今年有36岁。我侧身看见他两条眉毛就像一小撮似得,眼睛倒比较大,嘴唇厚厚的,和我被爆炸烟炸了之后有的一拼,看着就让人想笑。
拐了个弯,王伟腾出只手拿起一块开了袋子的奥利奥,叼在嘴上,咬得咔咔作响。但他每次都只咬上一小块,所以五分钟了也没有吃完一块。
众人都有点被持续不断的碎裂声音整的脑袋乱响!
老黑捂住耳朵说:“兄弟,吃快点儿。”
“好的!”王伟迅速一口把剩余的小半块吃完,让我们崩溃的是,下一刻,他又拿起一块新的塞入嘴巴。
我们颇为煎熬的到了警局,待对方驾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徐瑞探手在我口袋掏出名片,他三下五除二的撕为碎片,郁闷的道:“奥利奥,见鬼去吧!”
“老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老黑拿着手机,他眼珠子睁大犹如铜铃,“从他说完那句‘预计七分二十一秒’时,我就在第三秒按下了计时功能,方才那奥利奥停车时,我点了暂停,加上三秒,不多不少,真的是七分二十一秒!”
徐瑞瞅着老黑的屏幕,“可能碰巧懵准了,毕竟路上可能出现很多突发状况。”
“我感觉奥利奥真有这种本事……”老黑摸着脑袋,我们不再耽搁,牵着瘦小乞丐来到审讯室,她对于这里的肃杀氛围极为排斥,紧张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幼小的心灵下容易留下心理阴影,我提议拿着摄像设备,去以前的临时宿舍。
瘦小乞丐的状态一下子好了不少。
徐瑞稍作思考,他在兜里取出一只精致漂亮的小方盒子,推到瘦小乞丐身前,“作为你的补偿,这是送给你的,快打开看看。”
瘦小乞丐忐忑的掰开盖子,她清澈的眸子就被吸引住了,“哇哦……好漂亮。”
我和叶迦怪异的瞟着徐瑞,想求解释他为毛会随身携带如此精美的女孩发卡,千万别说老大也有怪癖,还是恋童那种!
老黑憋住笑意,他把我们拉到一旁,低声说道:“老大以前不是为一个蹲大牢的贼照顾女儿么?虽然由于工作忙寄养在一户善良人家,但他还是很挂在心上的。”
我们释然了,不禁觉得这个四处挖坑的汉子,内心也有着柔软的一面。
瘦小乞丐试探性的看着徐瑞,“叔叔,我能戴一下试试吗?”
“现在不行。”
徐瑞说完就转身出了门,没一会儿的功夫,拿来毛巾和温水,他动作娴熟的为瘦小乞丐把脸蛋擦的干干净净。然后他亲手帮着戴好了发卡,还像变戏法一样掏出小镜子,“看看你自己美不美?”
“不用了。”
瘦小乞丐心防被攻克,她调皮的说:“我在叔叔的墨镜上也能看见自己呢。”
我们旁敲侧击的聊着,耗时一个小时,终于把想问的全部问完了,感觉这比平时花十个小时来审问罪犯都要累,毕竟这次的是个孩子,而小女孩的心思往往最为敏感,我们唯恐稍有不注意就让她无法承受。
瘦小乞丐叫苏玥儿,今年才七岁而已,她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有父母,记事起就和一群脏兮兮男人待在一块,其中还有一个穿得帅气男人,所有人都叫他为帮主。
但苏玥儿不觉得他们亲切,因为每次回去前,她总要交够一百块钱,否则就会挨打。不仅如此,每天晚上分明把讨来的钱都上交了,还有一个或者几个男人的手在她身上乱摸,她疑惑的问我们,“为什么我没有藏钱,身上分明什么也没有,他们还要那样呢?”
我们沉默许久,心知肚明苏玥儿的遭遇了什么情况,绝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不然对方会更加过分。
关键的是,前几天一个胖子找到所谓的“帮主”,把苏玥儿借走了,并反复教导派给她的任务,模拟了十几次,每次都缩入一个小空间,特别难受,稍微有不对的地方就会招来胖子的打骂。
苏玥儿通过拍卖行后边的一个假井盖,爬入之后被一个陌生“叔叔”放入与之前演练的空间一样大小的推车下方空间,手上还拿着一部只能接打的手机,电话响起时,那个叔叔就告诉了她几个数字,等感受到小推车颠簸时,苏玥儿按演练的样子,探出脑袋和手,按动密码键盘,把蓝色的石头拿到手。
但和演练不同的是,这次那陌生叔叔给了她一只装有眼睛的小袋子,取走宝石的同时,把它拿出放上去。
悲剧是尼泊尔之泪没等送到“肥胖土豪”手上,就摔倒被抢了。为这个,苏玥儿东躲西藏的,最终还是被对方抓住,差点把她杀了,但苏玥儿记得贺家生的车牌号码,这样一来,东西就有找回的可能,肥胖富豪只拿鞭子抽了顿就将她还给了丐帮帮主。
我于心不忍的掀开苏玥儿的衣服,红肿的一条条,有的地方还破皮了,皮包着浓,即将感染的前兆。
我心疼的道:“晚上我们给你洗澡再上药。”
“不要啦,上次洗澡……我还是在六个月之前的下雨天。”苏玥儿仿佛小兔子一样快的抬起手把脸捂住,她害羞的说:“身上灰一定特别多,我想自己洗。”
据她的描述,我们发现这陌生叔叔和黄经理比较相近。
徐瑞拿手机调出黄经理的照片,展示给苏玥儿,她点头说“是。”我们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现在不用等了,直接抓人!
徐瑞迅速致电负责监视周伶儿、宿宝林动态的便衣们收网,并联系二队长,考虑到密码泄漏的情况,火速前往拍卖行或黄经理、钱六、主持人的家,务必把人带到警局。
尤其是黄经理,他鬼使神差的临时改变了计划,让苏玥儿多了一个放眼睛来调包的环节,他是问题最大的。
但还有两个人不知所踪,章二泉和曹宽!
我们认为章二泉既然能跟苏玥儿所在丐帮的帮主借到她,二者应该认识,故此,徐瑞决定让我、叶迦、老黑拿上装备,让苏玥儿指引着找到丐帮的老窝,共有两个任务:第一,抓帮主;第二,顺便解决掉这个不法组织。
之所以如此,一来是忍不了他们如此对待苏玥儿,二来凭经验就知道这丐帮是不法分子聚集组织乞丐进行乞讨而谋利。
……
没过多久,老黑就发动了车子,我和叶迦早已准备就绪,抱着苏玥儿。
徐瑞站在车子外边,他遗憾连连的道:“今晚抓捕的目标过于散乱,我不得不待在警局,所以……你们听好了,加上老子那份,尽可能教训一下他们,别太过火了,还得留口气来审问!”
第七十七章:摧毁丐帮
老黑把油门踩住,载着我们离开警局。苏玥儿所在的丐帮老窝离我们晚上吃海鲜的摊子还有个几公里,我们先抵达了那儿,看见吴大方一伙人早已离开了。我问苏玥儿接下来该怎么走,她说在夜市那边,不过车子无法进入必须得绕半圈。
很快,我们来到夜市的另一端,她想了下,说继续朝前,会有一个年代较久的小区,没有名字。老黑减缓了速度,过了一会儿,苏玥儿紧张兮兮的望向外边,说到了。
刹住车子,我抱着苏玥儿下地,摸着她脑袋,“乖,不怕哦,哥哥们为你抓坏人。”
“他们很凶的,葛葛们小心。”苏玥儿担心不已。
她真的是个懂事的孩子,恐怕谁见了都会喜欢,却长期遭受那种虐待,以至于发育不良,身上还有不少旧伤,尤其是漂亮的脸蛋,为了乞讨效果,经常被抹上脏兮兮的泥灰。
我们把装备检查了一翻,就进入了大门,这保安跟没看见一样,看着电视。
苏玥指着最里边的一栋楼,“帮主和夫人住在1楼的左侧,我们平时都睡地下室。”
“知道了。”
我们走进楼道,叶迦去了地下室,老黑守在101的门前,但叶迦说地下室上了把锁,不用担心谁逃窜了,所以我们仨决定先拿下所谓的帮主。
叶迦冲门上的猫眼吐了口痰,拿出一张卫生纸,揉成团粘住,进而一脚狠狠的踹向金属门板……
“轰!”
门连着整个楼道一震。【ㄨ】
过了片刻,里边响起骂咧咧的声音,“大晚上的,哪个傻逼踹我家门?”
“帮主,快开门啊,出大事了!”老黑形象的挤出一句别扭的动静,听着就像有气无力一样。
“我记得门分明锁了……”对方疑惑的打开门。
叶迦没等门开大,他的腿影就没入了缝隙,把那男人踹倒在地,竟然嘴角流出了血来,可见力道有多强!
这男人看着人五人六的,按现在的审美观,算帅了,必然是帮主。
叶迦冲入房门,踩住了对方,扭头问道:“玥儿,是他吗?”
苏玥儿有点儿畏惧的看着男人,“对……”
男人惊讶的看着我怀抱的苏玥儿,“小玥,你怎么……恩将仇报啊!当初谁收养的你?现在翅膀硬了,带人来挑事?”
苏玥儿把头埋入我胸口,不敢看他。
这时,一个妖艳的女子穿着睡衣走出房门,“啊~~”的一声尖叫,“你们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呵呵。”老黑亮出自己的证件,上去啪啪给了女子两巴掌,“虽然你是女的,但一看也不是什么好鸟。”
妖艳女子捂着脸坐地。
经过初步的审问,这帮主叫齐天大,差一个“圣”字就成仙了,他女朋友以前当小姐的。而他以前是个小混混,无意间发现“乞讨行业”的暴利,威逼利诱拉起了三十人的组织,里边基本上全是断手断脚的,有的是加入之前就残疾,有的是被他打残控制了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六个打手,每天天没亮就开车把乞丐们发放到个个人流密集的地点,夜黑之后再装上车拉回来,苏玥儿因为小,一天的任务就少,而别的乞丐,每天讨不到三百块就会挨打,就这样,齐天大一个月的纯利润至少有二三十万,行情好的时候高达五十万!
这令我和叶迦暗暗咂舌,老黑以前打过类似丐帮,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把齐天大提起来,吊打了十几个巴掌,直到把帅脸扇成猪头时,苏玥儿说别打了,他这才停下,对着齐天大说:“我知道你干这种事一定没少给官方败类好处,待会回去一个个写下来,知道吗?”
齐天大连连点头,泪流满面的。
老黑在这看着,我和叶迦拿了钥匙,抱着苏玥儿来到地下室门前,打开锁的一刹那,就闻到一股扑鼻的恶臭味,难以想像苏玥儿怎么熬过来的。
借着微弱的光,我们看见一双双暗淡的眼睛,有点头皮发麻。
苏玥儿伸手把墙上的灯开了,我们看到在场密密麻麻的挤着一大堆乞丐,蓬头垢面、衣不蔽体,尤其是手脚损坏的地方,肿的又大又亮,他们有的伏在身下的木板车,有的倚着墙壁,疑惑的看着我和叶迦、苏玥儿。
我叹息了下。
苏玥儿不忍的道:“葛葛们,算了吧,别打他们了,其实叔叔们挺可怜的。”
确实,这情景无法让人下的去手,但头疼的是怎么处理他们。
齐天大之前交代过了,乞丐们有的是无家可归被他控制的,也有的是花几万块钱在对方家人手上买来的。他们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基本能力,也无依无靠,如果放出去,又会继续沦落街头甚至打掉了一个丐帮,又会有新的丐帮出现控制他们。
叶迦试探性的问了几句,乞丐们完全不坑声,他把我拉出地下室,将门重新锁死,“小琛,这蛋疼的事,就留给当地警方吧。”
我权衡了片刻,点头同意,联系了街道派出所,就抱着苏玥儿回了车上的副驾驶。没多久,老黑把齐天大和他女朋友也押了进来,叶迦拿着匕首盯着。
我们返回了警局,把“帮主”及其“夫人”怼入了拘留室。我们找到徐瑞,他说周伶儿、宿宝平、钱六以及主持人已经抓来了,但黄经理却不见了踪影,赶到他家时,人去楼空,榉据拍卖行方面说,今天黄经理还是正常的工作完下班的,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对此,我们挺失望的,盗窃尼泊尔之泪临时加入放眼睛标本这一环节的人没抓到。
叶迦懒得参与审问,他抱苏玥儿去洗澡上药了,耽误不了多久就会带她过来配合指证的。
我们仨先来到审问室,准备了五分钟,周伶儿、宿宝平、主持人以及钱六被警员带到了门前的过道。我们打算之后单独审问齐天大,毕竟他和拍卖行方面没有直接关系,与这些人之间隔了一个胖子章二泉和黄经理。
“大家晚上好啊。”
徐瑞没打开录像,他笑着站在门口说道:“周伶儿、宿宝平先进来,剩下的侯着。”
对方来到桌子对过,手还是牵着的,虽然这一男一女看似镇定,却非常的紧张,攥住的手心都流汗了。
“放松,请坐下。”我端起水杯喝了口。
周伶儿和宿宝平相视一眼,她说:“警官们叫我们来有事吗?”
“单纯的聊天而已。”徐瑞扶动蛤蟆镜,他饶有兴趣的说:“你们本来就是恋爱关系吧?”
“真的不是。”周伶儿摇头。
宿宝平也是如此。
“这么久彼此都没有感觉的你们,就突然来了电?”我凝视着二者,这确实太可疑了,一个男的成为一个女的“闺蜜”,势必是女的对男方没感觉。但周伶儿被牵着手的样子极为自然,眼神也时而移向对方,显然是发自内心的。
宿宝平想了几秒,他腼腆的说:“这个嘛,我们当初约定好了,三年之后我未娶、她未嫁,就在一块。”
“跳过这件无聊的事情。”
徐瑞把玩着笔,问道:“今天有没有发觉黄经理哪里异常?”
“没有啊。”周伶儿满眼的莫名其妙。
“哦……”徐瑞脸色说翻就翻,他重重地拍打着桌子,把二人吓了一跳,连我和老黑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这审问节奏变得够快。他按开录像,声音冰冷的说道:“周伶儿、宿宝平,你们参与尼泊尔之泪的盗窃并成功打了掩护,现在有什么感想!?”
第七十八章:被坑的男女
周伶儿楚楚可怜的讲自己与这个无关,监控警方也看了,宿宝平认为我们抓不到大盗想拿她和宿宝平顶罪,还说会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权利。
我和老黑忍不住冷笑。
徐瑞静静的看着对方,过一会儿等叶迦带苏玥儿进来时,就不用再和二者做没有意义的争论,所以气氛一下子僵住了,我们大小眼瞪小眼的望着彼此。
“为什么突然沉默了?”宿宝平不安的说道:“没有证据表明我们参与了盗窃,把我和伶儿扣在这算什么?”
我打了个哈欠,“等一个小女孩,她有点儿瘦弱。”
提到这个词,周伶儿和宿宝平脸色变幻了下,旋即镇定起来,装作什么也听不懂的架势,甚至还当着我们热情的拥抱亲吻,简直不能直视。
我知道对方在利用这举动缓解紧张,索性无视掉了,毕竟秋后的蚂蚱,跳不了多久的。
徐瑞拿起手机,玩着贪食蛇,吃到特别长的时候,门被推开,叶迦领着焕然一新的苏玥儿走入,我眼睛一亮,洗干净并穿了件宽大的t恤,就像连衣裙一样,好清新可爱的萝莉!
苏玥儿和我们打了招呼,头上的发卡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啊…~!”宿宝平和周伶儿正闭着眼睛长吻,二者听见动静时,侧头看了眼,差点咬到对方的舌头,完全的愣住了……
“不可思议吧?”我笑着看向对方,“不是想虐单身狗么?继续,我们静静的看着。”
老黑郁闷不已的说:“小琛,我是看不下去了。”
“呵呵……盗窃的价值比较大,至少会判个百八十年的,最好你们现在来个忘情的肉搏,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徐瑞随手点上一根烟,把二者损的面红耳赤,他道:“反应这么大,旁边这位小姑娘,你们之前可见过?”
周伶儿和宿宝平还想装傻充愣,奈何苏玥儿对二人说了句:“大葛葛,大姐姐,你们好啊~”
“别乱说,你是谁啊?”周伶儿嫌恶道。
“这算恐吓么?”徐瑞示意我抱起苏玥儿,“乖,把那天的事情再讲一次。”
苏玥儿天真无邪的看着桌子对面的男女,缓缓的把当时和我们说的又复述一遍,她接着问道:“警局抓进来的都是坏人,这大葛葛和姐姐是坏人吗?”
宿宝平面如死灰,可周伶儿质问道:“我说警官大人,你们未免太想当然了,随便不知在哪儿找的小姑娘,教她说谎作伪证,我不服!”
“我没有说谎!”苏玥儿吸了吸鼻子,“你身上的香味,和我那次闻到的一样,我记得,姐姐你那天黑色的长袜子,小腿的地方破了一个小洞洞。”
我想了想监控里的影像,周伶儿当天确实穿了黑色丝袜,笑着说道:“周伶儿,要不要我们现在去你家,把那条丝袜翻出来看看,对应的位置有没有洞?如果有,总不可能说她撒谎了吧?”
周伶儿瞪大眼睛,旋即低下头,“好吧,我们认栽了。”
苏玥儿撅着嘴,调皮的说:“我这次真的撒谎了,根本没有记得你那有没有洞哦。”
周伶儿听完恨得牙直痒痒,把苏玥儿吓得缩起脖子。
“不要怕,我们在场,她不敢对你怎样的。”我和徐瑞、老黑赞赏的看着这小姑娘,不得了,她脑袋这么聪明,如此小就具有诈供的潜质,培养一翻长大了必有作为!
“现在,我想听你们亲口说这件事,但为了防止串供,只能一个人来说,另一个不能插嘴。”徐瑞按灭烟头,道:“看见上边的八个字没有?”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周伶儿咬住薄薄的唇瓣,拱动男友的手臂。
“我来说。”宿宝平有点儿悔恨的道:“我和伶儿,很早就恋爱了。”
老黑一跺脚,凶巴巴的说:“没让你们讲恋爱史。”
宿宝平尴尬道:“我们一块工作,前不久听闻一位神秘人联系到拍卖行,要出手一枚顶级蓝宝石,叫‘尼泊尔之泪’,对方派人来并办理了相应的手续。我们大家看着尼泊尔之泪,深深的被吸引了,它价值七千万,双方商议的起拍价是三千万起步,如果不出意外,至少能拍到一个亿以上。”
“于是呢?”我好奇的问道。
“我们寻思这个月能拿好多提成了。”宿宝平回忆的说:“可第二天,一个比提成更大的诱惑来了,黄经理把我和伶儿叫到一块,神秘兮兮告诉我们,想不想我和伶儿各分五百万?加起来就是一千万。”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难道这场盗窃事件……是想坑润田拍卖行?
“就这样,我们点头了,黄经理详细说了我和伶儿的任务。”宿宝平摸着脑门,说道:“当时我也是被冲昏了头脑,卖家想通过自导自演来把尼泊尔之泪盗回手,如此一来,拍卖行就要赔给对方宝石价值三倍的价码。别人的任务是什么,我们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在拐角处挡一下,伶儿车子推慢一点儿到指定位置,就能赚到穷其一生也赚不到的钱财。”
“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徐瑞鼓掌的道:“但没想到的是,负责替换宝石的小女孩,却意外把它弄丢了。这样一来,假丢变成了真丢,对方就急了。”
“是的。”
宿宝平点头,欲哭无泪的说:“我们加一块只有五十万的封口费,还得辞职离开青市,等下个月钱才会到账,可惜我们没来得及走就被你们抓了。”
估计这对男女被黄经理坑了。
“寄售尼泊尔之泪的神秘卖家,你们知道是谁吗?”徐瑞的神色极为凝重。
周伶儿摇头说道:“不知道,神秘人没现过身,始终都是其派的人帮着办的。”
我狐疑的说:“莫非那人就是神秘卖家,却没有直接以那身份介入案子?”
“绝对不会是他。”宿宝平极为确定的说:“我们看见过那人打过神秘买家的电话,态度特别的恭敬,不像装的。”
“就你这点阅历还敢断定不像装的?”徐瑞不屑的保留了怀疑态度,又让我和老黑问了当天傍晚的细节,就让警员把二者分开押去了拘留室。
不过问及主持人和钱六有没有参与时,周伶儿和宿宝平均表示不知情,二者只知道自己的任务而已,除了知道黄经理是牵头的以外,连别的人谁参与了也不晓得。
我们讨论了几分钟,这件案子可能与神秘卖家无关,没准是黄经理与章二泉的图谋尼泊尔之泪,因为邀请函是已死的蔡巧巧偶然获得的,而章二泉又坐到了冯驰的那位置。
下一刻,主持人进来了。
我们花了二十分钟,怎么问,怎么诱引,他也没有露出马脚,然后又换了钱六,亦是如此。可能真的和这二位无关,徐瑞当场释放了钱六与主持人,但并未掉以轻心,让他们保持手机通畅,也交代了便衣进行跟进。
苏玥儿挺困的,叶迦摸着她脑袋说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去睡觉。
终于轮到审问齐天大了,这厮脸上还没消肿,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了。
徐瑞关掉录像,道:“这伤怎么弄的?”
“他打的……”齐天大指着我旁边的老黑,紧接着徐瑞一巴掌呼向对方红肿的腮部,“再问你一句,谁打的?”
齐天大再傻也看懂啥情况了,待我按开录像时,他改口说:“谁也没打,我今天回家时磕碰的。”
“对于你丐帮那破事,我懒得问,今天过完,当地警方会接受你那案子。”徐瑞指着旁边的苏玥儿,“前不久,有一个姓章的胖子,跟你借走了她。”
齐天大点头。
我一边提起笔准备记录,一边问道:“那你跟我们深入的聊聊这章胖子。”
第七十九章:神秘卖家
齐天大稍作思考,道:“这章胖子父母早先出了车祸而死,我们也有好久没见了,以前混时,就是章胖子当我的介绍人,加入了一个小帮派,当时严打,我们帮散了,昔日的兄弟平时很少联系。前不久,他听说我搞了丐帮,就跟别人要到我号码,问我这有没有小孩子,越小的越好,花十万,借用几天就还回来,我这只有苏玥儿一个,就让他过来看看,然后章胖子说行,就把苏玥儿领走了,等送回来时她满身是伤。”
“章胖子联系你用的号码是哪个?”我问了句。
齐天大习惯性的摸口袋,他无奈道:“手机在他那儿。”
老黑返回办公室,把对方手机拿来解开锁,我们发现章胖子联系齐天大的号码,正是对方给蔡巧巧用的。
齐天大只是把苏玥儿租借给了章二泉,和这尼泊尔之泪没什么关系。
值得一提的是,他与章胖子重逢时,二者拿手机合了一张影,被我们复制下来,这比素描专家绘制的肖像更加直观。
我看着身旁可爱乖巧的苏玥儿,忍不住问道:“她是怎么来到你手上的?通过人贩子买的吗?”
齐天大摇头解释说:“几年前捡到的,她应该是和父母走散了,衣服里边还缝着苏玥儿三个字,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哎。”
我们也累了,就让警员把他押了下去,剩下的留给当地警方来弄。
花了二十分钟,我们把今晚的审讯材料整理完,领苏玥儿返回了宾馆。【ㄨ】把她哄睡着了,我和徐瑞躺在床上开始讨论案情。
大手曹宽、胖子章二泉,以及拍卖行的经理黄世发,现在不知所踪。
但诸多线索联系起来一想,这三位的“道”不同。
尼泊尔之泪失窃事件的先后次序应该是这样的,蔡巧巧捡到了邀请函,然后拿回了家,曹宽也知道了这事。二者不知怎么与章二泉勾上了,然后章二泉策划了这案子,凭巨大的诱惑,把黄经理拉上了贼船,但凭这几个人,不可能成功窃取尼泊尔之泪,所以黄经理负责发展当晚推拍卖物的周伶儿与宿宝平。与此同时,章二泉跟齐天大借来了苏玥儿,演练拍卖当天的方案。
但黄经理此人没这么简单,他为苏玥儿添了一个以眼睛换蓝宝石的环节,今晚实施抓捕时又提前消失了。
第二个疑点,就是拍卖行的三叉秘道,连接着前台、后台与逃离口,虽然并不算多大的工程量,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挖出来,那它之前为什么存在?
徐瑞思来想去,联系了拍卖行的负责人,跟我同姓,叫许润田。我们这才知道,这秘道是老早以前就被有的,为了设计的神秘登场方式,不过很久没有启用了,但没有通往外边的那一节。
第二天一亮,老黑留下照顾苏玥儿,我们仨起床前往了润田拍卖行,进入这秘道,勘察完,发现前台与后台的通道确实不是近期挖的,内壁也装了钢板,但地上布满了厚厚的碎石与泥土。而中段有一个岔口,能通往拍卖场外边,这一节是新挖的,相比之下极为简陋,口径也小了一大半。
我们分析出是对方挑了一个和外边假井盖直线距离近的点,开始挖的,以防被发现,把挖掉的石、土均摊到了老通道,这样一来,短时间内完全能搞定。
我们返回上方,看到许润田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尼泊尔之泪丢了,他得进行赔偿,所幸之前为那蓝宝石上了保险,但自己还得担百分之三十,这也不是小数额了。
现在徐瑞没有归还尼泊尔之泪的打算,他只隐晦的暗示了对方,等案子破了之后再去想赔偿的事,说不定宝石就找回来了呢。
因为昨晚审问时,宿宝平和周伶儿交代了黄经理的说辞牵扯到神秘卖家,我们就想了解一下尼泊尔之泪之前的持有者。
许润田把签的合同出示给我们,这位神秘卖家的名字叫“林冲野”,由对方派来之人代签的。
据许润田说,神秘卖家的代理人,戴着一对特别大的手套,我们在办公室签字的时候,他摘下了,那只手比一般人要大上不少。
“特别大的手?”我一愣,下意识的道:“个子很矮对吗?一米六不到。”
许润田摇头说道:“还行啊,能有一米六几。”
“当时的监控录像有没有?”徐瑞问道。
我们来到监控室,轻易的就翻到了签约那天的情景,但只有卖家代理进入办公室之前的,个子比曹宽要高上一截,因为他戴着帽子,看不见脸,不过我们仨均感觉这男的像曹宽。
徐瑞把曹宽的身份证图片拿出来给许润田,“仔细看清了,是这个人不?”
许润田瞅了半晌,“有点像。”
不过如果真的是曹宽,他身高为什么会忽高忽低的?难不成穿了内增高!我认真的观察着影像里边卖家代理人的走姿,确实有点儿别扭,至于膝盖以下到脚腕之间的长度与全腿比例,也不正常。
案情越发的扑朔迷离,我们仨这回真糊涂了,与蔡巧巧同居的曹宽,竟然会是神秘卖家的代理人……而林冲野又是谁呢?合同上填写的银行卡号,是岛国第四大的银行理索纳,所留的卖家号码也不是本土的。
“岛国……”我拧紧眉毛,疑惑的道:“老大,蔡巧巧的身上被刀划了那么多岛国脏词,这和神秘卖家的卡号均涉及到了那虫子岛。”
“我也觉得林冲野不像华夏名字了。”徐瑞把合同拍完照片,我们就离开了拍卖行。途中他把图发给了情报部门,让他们联系第九局海外成员,查一查这位“林冲野。”
返回宾馆,接了老黑和苏玥儿去吃饭,然后来到警局。
暂时没什么线索,时间就空闲了下来,润田拍卖行的黄经理忽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光是青市警方,包括第九局的能量也没能找到其踪影。就算把尼泊尔之泪的案子破掉,我们这次来青市也算是白来一趟。
我们望着这装有大姐姐眼睛标本的袋子,心乱如麻。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寻回她的另一只眼睛……
就在这时,吴大方怨念横生的冲进了门,“徐大坑,昨晚我两个月的工资吃没了!”
苏玥儿被来势汹汹的对方吓得不敢动。
“对此,我感到十分抱歉。”徐瑞摊开两手,说道:“这小姑娘你也看见了,并非我临阵逃单啊。报销这种事情太伤感情,我下次再请你们吃回来好不好?不过还请小点声说话,吓到女孩子家不太好。”
吴大方压低了嗓音,他欲哭无泪的道:“我可不是没有格调的山东汉子,所以来找你不是为了昨晚的事情。”
“哦?”徐瑞感到十分惊讶,“难道青市警方对于我们调查的案子有什么新线索提供?”
“与案子无关,有一个老人把电话打到了我这儿,想见你们a7小组,却又不肯说缘由,务必让我今晚之前告诉你们。”
吴大方把手机掏了出来,翻到通话记录展示给我们看,他阴阳怪气的说道:“我查过了,这座机号码属于红花山墓园的管理处,这可不是什么吉利的征兆,难道墓地方面已经把生意做到你们第九局身上了?”
红花山墓园……
老人?
众人纷纷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难不成说是守墓老人那位祖宗级别的大罪犯的主动约见!
第八十章:墓园约谈
我们平复了一下心情,把吴大方手机里边的号码copy到纸上,等吴大方离开,徐瑞把门锁死,他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拨打了这座机号码,过了半晌,终于有人接了,“喂……有事请说。”
对方苍老的声音就像秋天南飞时掉队的老雁一样落寞孤寂。
徐瑞握住话筒的手都捏出了冷汗,饶是精明的他,也无法猜透守墓老人的意图,可能顾虑太多吧,一直没吭声。就在对方快挂了时,老黑替他开口了,“您好,我是第九局a7的负责人,徐瑞。”
“哦……呵呵。”
守墓老人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说道:“听说,你们又来青市了,今天傍晚之前有空吗?老朽这刚到了一包好茶,想请你们喝两杯。”
“这……”
徐瑞对前者非常的忌惮,他汗珠子流到了下巴。
这几天我们在青市查案的期间,却也有所耳闻。第九局联系了各地警方,根据之前计划的时间,已经发动了总攻,把暴之一脉的驻地、窝点端掉了,除了少数的在逃,共击毙了七十一人,击伤了一百二十七人,剩余九十九个完好无损的选择投降。
警方这边连同第九局也有着较小的伤亡,统计完,殉职十七位,重伤三位,轻伤二十九位警力!毕竟这性质和反恐一样,警方并非是神,只是背负了使命感的人,没有伤亡那是神剧里边才有的情景。
“怎么?身为拿下暴君又导致暴之一脉覆灭的一组之长,连芝麻那么大小的胆子也没有?”守墓老人乐呵呵的说:“老朽之所以想见你们,是因为很多事情不方面电话里讲。放心,我一把老骨头了,不会把你们如何的。”
“好……好吧。”
徐瑞吞咽了下口水,对方就把电话挂掉了,他瘫坐回椅子,“妈的,我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老黑没啥感觉,也许守墓老人的身份对他这只惧鬼神玄幻的家伙没有触动。
叶迦加入的有点儿晚,连守墓老人是谁都不清楚,更没有感觉。
苏玥儿就更不用提了,她拿纸一边为满头汗珠的徐瑞擦着,一边说道:“叔叔发烧了吗?”旋即,她扭头朝我看来,“大葛葛你也发烧了?”
“没事。”
我苦笑了句,自己也不比徐瑞好多少。我和守墓老人有过一次短暂的缘分,那会儿还有杜小虫,恐怕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供奉阎王神像时,并说“阎王叫你三更死,我敢留你到五更。”的老头。
起初只是觉得他行为诡异,接着发现并不简单,等徐瑞把守墓老人身份一说时,我和杜小虫才恍然自己被一个收割过几千条命的罪犯祖宗保护了一晚。
想想都不寒而栗,也不可思议!
今晚,守墓老人约见我们a7小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鸿门宴吗……应该不是,他已经处于退隐状态,不过问七罪组织的事情,所以不像是为暴之一脉的覆灭而图谋报复。
通过之前的那次接触和事后的了解,守墓老人虽然是一个“千人斩”的屠夫,却也有着自己的杀“道”,心怀正义感,但又是一个难以相处的诡怪老头。【ㄨ】
“老大,这鸿门宴,我们去不去?”我六神无主道。
徐瑞捏揉着眉心,“我跟上边问问,实在不行你们老实的在警局待着,我自己去即可。”
“别。”
老黑滋起了白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老大你说的。况且带我上和叶迦,万一出状况也能应付一二,而小琛,他跟那老头有过接触,一回生、二回熟,把他拉上应该有好处的。”
于情于理,他说的很对。
叶迦满眼疑惑的道:“这什么红花山的老头,很强吗?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老大和许兄被寥寥几句吓瘫了。”
徐瑞狂翻眼皮,他示意我把守墓老头的概念给叶迦讲一讲。我就像说禁忌大事似得压着嗓子娓娓道来,叶迦听完之后目光竟然变得期待了起来,“看来又不无聊了呢。”
“这个死变态……”徐瑞甩出十块钱,说道:“买的十根老冰棍来,我和小琛压压惊,剩下的全你吃。”
“不干。”叶迦拒绝。
我好奇不已,“怎么忽然转了性?”
“冰棍便宜,可蒜太贵了,它疯狂的涨价啊!”叶迦肉痛的说:“说多了全是泪,前不久杜母虎在朝市说的诅咒,不小心灵验了,早知道钱花光前,囤上一吨好了。”
呃……
这几天蒜的价位直线狂飙,还出了个新词儿,“蒜你狠。”
徐瑞跟局头汇报完这事,对方说:“去吧,如果你们出事了,我把红花山炸平。不过那位老人应该不会为难你们,他终究以守墓的形式忏悔了六十一年。”
……
很快到了傍晚,临动身前,苏玥儿也想跟着,徐瑞说我们是去送死的,苏玥儿想了想,摇头不肯独自留在警局,没办法,只好把她上了。
花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来到清冷的红花山墓园,刹住车子,我望见守墓老人在门亭看报纸,他穿着厚厚的大衣,旁边放了只取暖用的“小太阳”,连灯也不用开。
徐瑞犹豫片刻,按动车喇叭。
守墓老人抬起头,脸上的皱纹挤出一抹笑意,关掉小太阳走出门亭,他每一步都带着清脆铃音的来到车前,“把车停这儿就行,不会有人动。”
我们下了车,跟着守墓老人往他简陋的房子移动。
“老爷爷,您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苏玥儿抬手戳着脸蛋,极为费解。
守墓老人突兀的停下,侧身看了她几秒,没有说什么,就继续迈着步子。
我朝苏玥儿递了眼色,提醒她乖乖的。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陋室前,守墓老人推开门,“几位,请……”我感觉自己被阴森森的气息包裹,神龛上的阎王像似乎也比上次见到时狰狞了。
地上的草垫子上有一张方桌,放了一套雅致的紫砂茶具和两个热水瓶。
守墓老人先是生起了炉子,又把茶挨个沏好,让我们坐下。他又给阎王像上了香火,这才坐到我们对面,朝苏玥儿勾手,“他们那边挤得慌,来跟爷爷一起坐吧。”
苏玥儿点头。
“老先生,您这次约见我们,想谈什么事?”徐瑞忐忑的问了句。
守墓老人端起茶杯,“不急,这么好的茶,喝了再谈。”他喝完,我们也不怕有毒,毕竟他之前先让我们挑得杯子。可我越来越觉得这真的是鸿门宴了,谈不拢时,对方摔杯子为暗号……
过了五分钟,我们已经喝完一杯。
守墓老人缓缓张开了嘴,“因我而出现的七大审判,七条罪脉,过了这么多年,被打掉了一分,没想到会是你们掀起的风暴,后生可畏啊……呵呵。”
“见笑了,侥幸而已。”徐瑞谦虚的说:“这新任暴君,还是我在一个奇人手上捡来的。”
守墓老人石破惊天的道:“东北的张无物么?他曾经为老朽效力过。事先声明,他并没有做什么和第九局利益有冲突的事情。”
我们呆若木鸡,面对审判者拿下五杀的张无物,竟然有这种隐藏的身份。
“没有什么侥幸与不侥幸。”守墓老人抿了口茶,说道:“为什么别人捡不到?所以这是你们命里应有之数。”
徐瑞试探性的说:“老先生,您见我们,该不会只是分享好茶再吹捧几句吧?”
“既然这么急,老朽就直言不讳了。”守墓老人近乎空心的睫毛抖动,他的声音淡如止水,“想不想……瓦解掉七罪组织?”
第八十一章:瓦解之计
瓦解七罪组织?!
我没有听错吧……这是守墓老人约我们来的意思?
徐瑞分不清对方的虚实,他小心的问道:“老先生,我有点儿听不懂,能不能详细说明一下。【ㄨ】”
守墓老人挂起温和的笑意,“老朽感觉自己大去之期不远了,在此之前,我想把自己遗留的祸根清一清,算是为中华尽一分力,毕竟现在的七大审判与七条罪脉,与老朽和最初七位手下的意愿背道而驰,如果我去了,就没有什么能震住日益壮大的七罪组织,仅此而已。”
我们相视,纷纷看出彼此的惊讶,不禁对眼前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敬佩起来。
“那您的计划是?”我询问道,瓦解这个庞大的犯罪组织,特别不易,这就像一个正常身体生了一个毒瘤,并蔓延到全身各处,难以连根拔掉。
守墓老人笑呵呵的喝了口茶,“当前的形势是,七条罪脉里边的‘暴’被拔除了。虽然官方打掉了所有的隐秘驻地与据点,但还有不少流窜在外的罪犯。”
“难道暴之一脉会重组?”叶迦思索着。
“非也。”守墓老人说道:“暴之一脉根基已除,无法再成气候。漏网的罪犯会被吸收入其余六条罪脉,不过数量并不多,无需担心。至于如何瓦解七罪组织,我这边运作就行,你们第九局提前准备,因为会有一段时间的罪犯狂潮,过了就会风平浪静。”
我们竖起了耳朵,静静倾听,苏玥儿则拿起茶壶,为老人添上,“老爷爷,喝。”
“真乖。”守墓老人息怒不形于色,但看的出来,他对眼前这小女孩挺喜欢的,摸了下苏玥儿脑袋,道:“等会谈完了,爷爷有礼物送你。”
苏玥儿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真的吗?徐叔叔也送我礼物了呢。”
“嗯……”守墓老人继续说道:“现在六条罪脉看似是一个整体,其实各怀鬼胎,谁都想统一,所以若即若离。”
我诧异的道:“您想让他们六条罪脉彻底分离崩掉?”
守墓老人点头,“许琛,我知道你,霸之一脉现任审判者的次子,也许是命中注定,与父母和兄长走上了对立的阵营。”
我眉毛抖动,敢情自己是弟弟,许灿才是老大。
守墓老人接着道:“你说的没错,我最大化的能力,就是让七罪组织解体,形成六条单独的相对较小的组织,这样一来,六条罪脉之间也会撕破脸皮,两两联合或者强的与弱的彼此吞并,从而罪犯势力自行耗损,而弊端或者接下来的影响,就是短期内犯罪数量较多,警方需要倾注精力,切勿危及到无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分裂之后就会衰弱,逐一破之即可。”
“这步棋,有点儿险啊。”徐瑞若有所思的说:“大致走势会和您预计的相同,但这犯罪狂潮……万一会失控了呢……”
“想除掉七罪组织,只能这样了。”守墓老人颇为无奈的道:“现如今科技越来越发达,再推迟个几年甚至十几年,一旦让某条罪脉成功统一,恐怕会更加难以铲除。况且,我如果不在了,掀起的犯罪狂潮,势必比这瓦解之后的更加汹涌。”
他接着说道:“话,老朽已经讲到位了,具体怎么选择,你回去跟上级说一说,想必第九局不会放弃这个时机的,到时把结果告诉我就好。”
我们点头,喝了几分钟的茶水。
守墓老人忽然说道:“还有一件事,如果七罪组织分解了,我希望你们a7小组常驻于这个省。”
“为什么?”我极为好奇。
“倘若老朽预料的不错,至少会有三个审判者及其手下们在这一省活跃,不光因为环境、资源的因素。”
守墓老人沉吟的说:“我隐约的知道他们大多均都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在阳光下,心血来潮就会犯下大案,因为这些人喜欢刀尖上跳舞的感觉,借此彰显自己的水准,树立威望。所以,论破案的本事,第九局a7小组极有潜力,换别的老朽不放心。几位后生各司其职,抓住的大鱼越多,对方就越会失去组织性。”
“好的,我懂了,到时会考虑的。”
徐瑞暗自记下,他进而打听道:“近来青市有一件引发无数议论的盗窃案件,之前狠之一脉的候选人井真谋害了我a7乃至第九局的痕迹专家,何奈。当时案子破了,但她的眼睛却一直没有找到。而这盗窃案件……拍卖行的一位经理让您旁边这小女孩把眼睛替换入蓝宝石的玻璃箱,这人现在下落不明。您对此有没有什么线索可提供的?”
“这件案子如果借助我来获取关键性的线索……”守墓老人有点失望的说:“那就当作今晚我没有见你们,也什么都没有说吧,我不想自己看好的a7小组不过如此。所以,你们想听,还是不想听?”
“是我唐突了。”徐瑞郁闷道,对方想我们凭自己能力破案。
“呵呵……但愿你们值得老朽托付。”守墓老人喝掉最后一口茶,“天色不早了,我得巡墓了,几位请便吧。”
我们起身时,守墓老人又道:“差点忘了,还有一件礼物给她。”
说完,我们好奇对方想送苏玥儿什么,下一刻,他拉开了领子,两只手抬起绕到脖颈,解下了一条红绳,上边穿着枚漂亮的金铃铛,并亲自为苏玥儿戴上,“我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子孙,觉得和你这小女娃有缘,便拿它当见面礼了,几十年了,红绳经常洗并不脏,别嫌弃呃。”
苏玥儿摸着金铃铛,“老爷爷身上响就是因为它啊?这个戴了这么久,对您一定很重要,我……”
她自己都不知道,获得了世间独一份的“护身符”,但凡大罪犯级别的,都知道这根红绳金铃铛意味着什么!
“不碍事。”守墓老人犹如干树皮般的老手抚摸着金铃铛,“记住,它的名字,叫作‘守护’,好好珍惜吧,孩子。”
苏玥儿哭了,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说道:“以前每个人都对我不好,这两天却……遇见了叔叔和大葛葛们,还有老爷爷,对我百般的好,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家人的感觉,好害怕这是梦,醒来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地下室……”
“地下室?恐怖……”守墓老人愠怒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把苏玥儿的遭遇说了一遍,他冷哼道:“我知道了。”
守墓老人把我们送到墓园门口,就回了门亭,车子发动时我还回头望了眼,和来的时候一样,烤着小太阳看报纸。
我们返回了宾馆,徐瑞一根接一根烟的抽着,直到剩下一根时,他拿起手机联系了局头,把这事上报完,局头竟然连夜召开了第九局的高层会议,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回了个电话,说了句,“叫我们暂时答应守墓老人,局里正分析这计划的可行性,等几天就会出结果的。”
我们如释重负,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谁知道,第二天醒来时,就出现了一件诡异的命案,我们接到了二队长的来电,齐天大及其女友,死在了警局的拘留室!
我们几个穿上衣服,顾不上洗漱就去了警局,把苏玥儿给一个女警带着,我们来到那间拘留室,地上躺着的一男一女正是齐天大和他女友,脸上的表情异常惊恐,像见了鬼似得,而二者的腮帮子鼓鼓的,嘴巴半张着,满满的塞了不计其数的一元硬币……
第八十二章:自食恶果!
我戴上手套,走到齐天大的尸体旁蹲下,观其嘴巴的形态有点别扭,忍不住拿手去摸,下巴软软的,这下颚骨和下颌骨全部的碎裂,他口腔内的硬币,也有不少混了血色。
这……
等于碎了小半个脑袋!
我又来到他女友的旁边,情况和齐天大的一样。我们看了现场之后并未离开,耐心看着法医将死者口腔里边的硬币一个一个取出,齐天大的有二百余枚,最深的到了嗓子眼,他女友的相对少一些,一百七十一枚!
每一枚硬币均脏兮兮的,就像乞丐碗里那样。
不仅如此,食道和胃里一定也有,现在还没解剖,实际的硬币数量待定。
齐天大生前就靠组织乞丐进行敛财,到手的绝大多数是这类硬币,这种死法,也算自食其果了。
我打了个寒颤,抬头瞅向徐瑞,“老大,你怎么看?”
“唉,罪有应得吧,凭压榨三十多断手断脚的残疾乞丐,控制这么久了……”徐瑞手上拿着警方昨晚对齐天大的审问笔录,说道:“况且期间有几个重病的直接投放到大街上就是逐出帮派等死,凭这些,二者死不足惜,可法律的角度,却不至于死。”
我摊了摊手,这件命案究竟是谁做的?
拘押二者的拘留室,是普通的,不像我初来乍道时关的那一种,有一个安了铁栏的窗子,但现在铁栏全部被断掉,不得不说,凶手太有勇气了,竟然跑来警局把嫌疑犯灭口,最重要的是还没有被发觉。
法医小胡说这对男女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到四点半之间,下巴疑似遭到机械性的夹压而粉碎性骨折,因为人的手没有这么大的力道,死因不是下巴骨,而是生生让硬币噎死的。
我和鉴证员看了,现场的痕迹没有价值。
我和徐瑞、叶迦、老黑叹息着返回了临时办公室,无论怎样,凶手跑来警局杀人太猖狂了,连这里都不安全,还有哪里呢?
忽然,我脑海里浮现出昨晚众人红花山墓园临走前的情景,守墓老人问了苏玥儿的遭遇,他当时脸色很沉,却只讲了句“我知道了”。
然而没有过几个小时,齐天大和他女友就双双被脏兮兮硬币噎死,
难不成这警局的命案,是守墓老人干的?不对,他这么老了,不可能还会有如此的执行力,如果真和他有关联,也是他指派了强力手下动的杀手。
因为齐天大以前做人极为圆滑,得罪的人无非就是圈养的残疾乞丐,关系网内还没有谁的仇恨成大到跑警局来杀他,又塞了一嘴硬币。
徐瑞显然也想到了,但他没有深究的打算,淡淡的说道:“既然发生了,就这样吧,毕竟齐天大二人不是含冤枉死,吃的是生前极为钟情的硬币,由于太过贪心,还是非法渠道所得,又只知索取不知回报乞丐,所以最终的结局就是噎死。”
不过青市警局对于这警局发生的命案极为重视,让刑侦大队的一、二队长联手查此案。他们也只能从齐天大生前的交集来搜集线索,若和守墓老人有关,这案子注定破不掉而沦为悬案被尘封。
徐瑞买了瓶二锅头,一边喝一边对我郁闷的道:“罪犯还要被别的罪犯来执行‘死刑’,小琛,我们这算什么?感觉愧对身上的证件。”
我深思良久,握住他眼前的酒瓶,“老大,别喝了,用你的话说,这就是齐天大和凶手之间围绕着玥儿的因果。”
二锅头酒劲儿特别大,徐瑞怼了半瓶,现在有点儿喝高了,他想拿酒瓶,使劲的和我拉着锯,我手一滑,他连人带椅子,一块仰倒摔地,酒瓶被甩到墙上砸的粉碎!
“老大!”我急忙跑上前,却看到徐瑞打起了呼噜……
老黑龇牙笑道:“地上太凉了,我把他扛去休息室。”
下一刻,办公室就剩下我和叶迦了,相视无奈的笑了笑。徐瑞一觉呼到中午,他跑来这边说失态了,然后拿起手机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和新信息,均来自于第九局的情报部门。
林冲野查到了。
这是一个混血的岛籍华裔,不过岛国的家里只剩下他的华人奶奶,据说有好几年没回家了,不知去向。前几天突然打来电话说如果有华夏青市润田拍卖行会打来电话商议打款的事宜,还说这事办完就就回家。
但这个打款……没说是竞拍成功的钱还是赔偿款项,所以林冲野是否参与了这起盗窃事件,还是未知数。
第九局的海外情报员偷拍了林冲野的照片,发到a7的办公用邮箱。
我们打开邮箱一看,这林冲野……不就是手特别大但个子又矮的曹宽吗?他果然就是所谓的神秘卖家!
所以,林冲野跑来了华夏,还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办上了假的真身份。
叶迦眸光流动,“曹宽是尼泊尔之泪的持有者,坐等竞拍成功之后收钱就好了。他和蔡巧巧关系暧昧,难道看见了冯驰遗忘的邀请函之后,贪心变得更大,想通过拍卖现场盗窃,不光让尼泊尔之泪回到了自己手上,还能赚得三倍于价值的赔偿金?”
“如果是这样,章胖子不能说算是策划者,曹宽才是!”我回想着宾馆内蔡巧巧的死亡情景,刀刻的一大堆岛国脏词……现在查到曹宽是混血的岛国华裔,就能解释这种情况为何会出现了。
但他为什么杀死蔡巧巧?
徐瑞推测可能是尼泊尔之泪丢了,曹宽(林冲野)以此泄愤。
我摇头说可能和泄愤有点儿关系,却不会这么简单的,划了一百二十七,不偏不倚是蔡巧巧的生日,单纯的泄愤并非主要的因素,这绝大部分更像一种无法原谅的恨意!
老黑不解的说:“如此一来,这件案子完全可以剔除章胖子,曹宽直接和黄经理合作就好了,为什么会多一个胖子章二泉呢?”
“章二泉这名字……会不会也是岛国的?”叶迦抚摸着手上的石头。
徐瑞模棱两可的道:“不怎么像,也不一定。”
“其实章胖子在这盗窃案件里边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我纵观全局,分析的说:“首先,曹宽扮演着自己的代理人,起初他的心思或许只想拍卖宝物而已。但蔡巧巧捡到的邀请函,让其内心的欲望膨胀,可以说无需付出就获得两个亿。藏入推车的小女孩确实不用借助章胖子就能找到,但拍卖现场时,必须要有人煽风点火的引发骚乱,挡住监控以及众人视线,让偷宝石的小女孩借机逃离拍卖行。”
顿了片刻,我接着道:“这个起到关键作用的人,不能是蔡巧巧,她脚太臭,也没有富豪的气势。曹宽又是自己的代理人,极有可能被工作人员认出来,况且他满满的屌丝气质,更不像什么富豪,于是,就有了章二泉的加入。”
“该!”老黑鄙夷的说:“让这小二鬼子贪心,这下好了,宝石没了,因为鬼瞳前辈的眼睛出现而被我们盯上,把他查的就差抛开祖坟了,连赔偿金都捞不到。”
因为……眼睛!
“这黄经理擅自主张的临时加了那个环节,引我们到青市究竟有什么意图呢?”
我想到此脑袋一震,推测的道:“昨晚看守墓老人的态度,他对咱们手上这件盗窃案是知道点什么的。我们因为案子来了青市,而恰巧守墓老人想约我们喝茶,讨论他临终之前想瓦解七罪组织的事情……莫非这位拍卖行的黄经理来自于守墓老人的麾下?”
第八十三章:怪癖
“应该不是吧……”徐瑞思考了良久,他道:“小何的眼睛被井真挖去了,对方还忍住疼痛纹了个一模一样的小瞳孔,当时那对眼睛最有可能落到给井真弄眼球的纹身师手上。守墓老人如果自己有,他拿着也没用,会主动给我们的。所以黄经理放眼睛未必会与守墓老人的约谈有关,他既然知道暴君和暴之一脉的下场,还是有一定情报网的。”
叶迦点头说道:“我的看法和老大一样,但切入口有点儿出入,尼泊尔之泪这么轰动,登上了报纸头条。那老人又爱看报纸,稍微推理下,凭何前辈眼睛的出现,就会猜到我们a7小组来青市查这案子的。”
我双手放到脖子枕着,唉声叹息的说:“黄经理还真是神秘呢。”
“老大,那化名为曹宽的林冲野,有没有可能会逃回岛国啊?”老黑忽然说了句。
“尼泊尔之泪假丢变成了真丢,赔偿金又没有拿到,他不会回去的。”徐瑞摇了下头,他思忖的道:“我在想曹宽、章二泉可能待在一块,黄经理则可能是单独消失。”
案子的线索到这就断了。
手上只抓了协助的周伶儿和宿宝平,但这对男女是小角色,参与却并不知大情。对我们破案来说有点儿鸡肋。
这时,警局门口来了一个人,老泪纵横的,眼睛都哭肿了。
我们听闻之后透过窗户观察,是蔡巧巧的父亲老蔡。我们想了想,这老蔡前天就领回去了女儿的尸体,他挺可怜的,养这么大的女儿说没就没了。
现在来莫非有别的事情?
老蔡看见我和叶迦、老黑就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疯狂的喊着:“杀人凶手!”
徐瑞拦住老蔡,询问怎么回事。
我心说敢情老蔡是误会了,前天a7兵分两道,徐瑞送月之道师去拍卖行,我们仨则去蔡巧巧的家,跟老蔡撒谎说自己是他女儿的同事,送钱来的。结果老蔡下午就接到了女儿的死讯,死的又那么惨,一定以为是我们干的。
老蔡听完我的解释,他哭的更难受了。
徐瑞安慰的说:“您女儿不是他们害的,当时去宾馆现场时,我们都在一块的。不过这事确实是他们不对,我回去一定会严厉教训。起初他们去的时候瞒着您没说,也是为了不想您乱想,您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老蔡接受了,他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说道:“我是来报案的。”
报案?
我们极为诧异,蔡巧巧死了,难道他家又了新的案子?况且直接去当地派出所不就行了,为什么却大老远的跑来青市警局?
老蔡解释的道:“我在家为女儿办后事,今天是第三天,巧巧明天就要送去火化了。”接着,他变得疑惑起来,说:“昨晚却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来到我家,讲自己是巧巧的对象,联系不上就来家里看看,结果发现在办丧事,灵棚里躺的还是巧巧,他就哭得撕心裂肺,比我这当爹的还伤心,可我越他看越像演的。”
过了片刻,他道:“这小伙子想留家里,昨晚主动要为巧巧守夜,他还讲第三天之后会和我们一块去送她。念在他痴情的份上,我就应允了。我这人睡觉比较激灵,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能醒来,半夜的时候,我听见细微的声响,院子里传来的……”
“发生什么了?”我心奇的问道。
“造孽啊!”
老蔡猛地甩头,说道:“巧巧因为死得太惨,村里的风水先生说必须要用特别沉的棺材盖才能镇住她的怨念,因此那棺材盖起码得有两个人才能移动。而我听见动静之后,就想到了这方面,我屏住呼吸来到院子,发现这动静源于灵棚里边。”
“听着有点儿瘆得慌……”老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吓得够呛,真以为巧巧尸变了,连那么沉的棺材也镇不住她,就更不敢吭声了,但我又想去看看什么情况,毕竟是自己家的闺女,就凑到了灵棚旁,透过缝隙往里瞅着……”
老蔡愤怒不已,他眼泪一滴接一滴的说:“那小伙子别看个子矮,他的手比一般人大上不少,,自己一个人就把棺材盖子移开了。我瞅到小伙子把巧巧的身体下半边拖出棺材,他跪在地上,双手把着巧巧的脚腕,他鼻子凑到脚旁边,享受般的嗅着!!!”
矮个子,手大,自称蔡巧巧的对象,这不就是曹宽吗?
他杀了蔡巧巧,却跑到了蔡家想为其守夜,竟然还对死者做出如此变态恐怖的事情!
“老蔡,您再把当时的情景仔细说说。”徐瑞眉毛揪到了一块。
“这小伙子抱着我闺女的脚丫子,又闻又拿舌头饶的。”
老蔡十分恶心的说:“我蔡家的情况自己知道,祖上开始,脚就特别的臭,无论冬天还是夏天,治也治不好,巧巧她妈就是因为忍受不了才和我分居的,可这小伙子竟然……我被吓到了,返回房间一晚上没睡着,你说我们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先是巧巧惨死,又出来个闻尸脚的闺女对象。唉,一大早上,小伙子就跟我说先回去睡觉,今晚还会继续来守夜的。我心里越来越怵,就跑到派出所报案,他们说巧巧的死涉及到大案子,那小伙子也挺可疑的,让我尽快到青市总局来找徐什么警官,之后我回家让亲戚帮忙守着,就赶来了。”
“他说今晚还会来守夜的……此话当真?”徐瑞扶着蛤蟆镜。
“真的,我亲耳听到的。”老蔡急的够呛,“这么大的事,我能开玩笑吗?老总,那位徐警官在哪儿啊?麻烦您带我去见他。”
“不用去了,我就是。”徐瑞拿出了证件,他稍作思考,叮嘱道:“老蔡,你不要惊慌,先回家,千万要记得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也不要对任何人讲,今晚我们会过去的。”
老蔡连说了几个“好”,就转身离开了。
我们即可回了办公室,心中的震惊仍然无法平息。林冲野,也就是曹宽,有怪癖,绝对变态的那种怪癖!
简直是恋足的重口味升级版……
怪不得,他会与蔡巧巧同住一出租房。别人忍受不了的脚臭味,他却像犹如鲸鱼吸水一样的眷恋。
徐瑞摸着下巴,想了五分钟,吩咐道:“老黑、叶迦去拿装备,小琛,你去看看玥儿,跟她说今晚我们晚点儿回来,让她乖乖的,再去检查装备。如果不行,你就在家带孩子。半个小时到下边我的车上集合!”
在家带孩子……我欲哭无泪的看着他,“老大,你这安排。”
“所以啊,动用你的口才,让小萝莉臣服。”徐瑞干笑的说,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很快来到那位文职女警的办公室,一推开门,苏玥儿就蹦蹦跳跳的跑上前,铃铛声音这才消停,“大葛葛,你来接我回去了?”
“咳、、、”我蹲下身,认真的看着她,“玥儿,今晚我要和你徐叔叔他们抓坏蛋,晚点回来,所以你乖乖的在这儿,我们忙完就来接你。”
“哦……”
苏玥儿虽然挺失望的,却眨了眨眼睛说:“那好吧~~大葛葛注意安全。”
不该任性的时候就特别懂事,我心里感到欣慰极了,吻了下她的脸蛋,就回去检查手枪弹药等事物。当我来到楼下的时候,老黑和叶迦这俩货早已上了车,徐瑞还以为我被小萝莉缠住不会来了,他笑着就发动车子,驶往了东小水村。
第八十四章:灵棚里的那点儿事
花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了。
为了不惹人注目,徐瑞把车子停到一处建筑工地,这里正兴建小区,经常有工程师和开发商的车停着,牌子也不是本地的,所以不会被对方发觉异常。
a7小组里就徐瑞和老黑扎眼,一个蛤蟆镜不离脸,一个肤色黑亮,故此,他们直接开房住入了旅店,等天黑再出动。
我和叶迦起码看起来是正常的,就晃悠着前往老蔡家。
还没有抵达蔡家院子,就听见沉重的哀乐和哭泣,我们稍微在大门口停了下,望见黑色的灵棚前,不少人或蹲或坐,围着唱丧曲的大妈。
老蔡看到了我们,想上前,我抬起手指摇动,示意他按部就班的为女儿办丧事。
现在没有异常,我们敲开了隔壁的院门,道明了身份和来意,老蔡的隔壁邻居姓王,他极为配合的把我们请到房间,说:“两位警官,您想在我家待多久就待多久,协助办案,就两个字,荣幸。”
我和叶迦点头,谢过了对方。
老王遗憾的说:“可怜老蔡家的姑娘了,她长得挺俊的,就是遗传了她爹那脚味,不然我儿子早娶上门了。”
“这您听谁说的?”我问道。
老王夸张的道:“这还用听说?蔡家芳香脚,脱了鞋子全村都能闻到。”
“……”
我无语说:“人家办丧事呢,还是别讨论这个了。”
“是的,是的。”老王敬了个礼,“我儿子也在警局工作,没准你们还认识呢。”
“谁啊?”我感觉这老王特别爱聊天,逮住一个就不放了。
老王自豪的道:“吴大方。”
“真巧了,我们确实认识,前天晚上他还拿两个月的工资请他下属和我们吃海鲜了,人如其名,大方。”叶迦疑惑的道:“不对啊,他姓吴,你姓王,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这兔崽子,平时挺抠门的,没想到又拿工资败坏,上次就说莫名其妙的没了一个月工资,昨晚又打电话跟我说自己穷了,敢情都是去吃生猛海鲜了呀!”老王笑骂了句,解释说:“他像我老伴,就跟着姓的。”
我们三言两语就混熟了,老王还特意拿来相册展示吴大方的照片,叶迦看见对方五岁时穿裙子的样子,果断拿手机拍了张,没想到这图成了我们屡次让吴大方协助的必备神物。
他妻子吴桂花跟儿子在市区租房子住,平时做个饭之类的。
老王说:“昨天蔡家确实来了一了自称是蔡巧巧对象的小伙子,当时我也在场,他个子矮手大,见人就点头哈腰的,特比礼貌,就跟小鬼子似得。”
经此我们就放心了,老蔡讲的是实情。今晚林冲野(曹宽)如果能落网,就意味着案子破了一半,不知道他嘴里能不能审出来关于黄经理的讯息。
我和叶迦轮流守着,不知不觉间,暮色降临了。
徐瑞打来电话问我们在哪儿,我说老蔡的隔壁老王这边,并说是吴大方他父亲家。徐瑞和老黑赶到了,他客气的和老王握手,“您儿子非常的优秀!也非常的大方!”
老王点头,“谢谢夸奖。”
我们a7组内简单商议完,由老黑爬上房顶进行蹲守,因为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就相当于开启了“隐身状态。”
我联系了隔壁的老蔡,问守夜一般几点开始?他说晚上九点半,这是风水先生定的。挂了电话,我和徐瑞汇报,他看着老王,“东小水村的风水先生,您知道吗?”
“就一个姓孔的大师。”老王呵呵笑着说道:“前些年搬来的,现在房子空着,有时回来一次,估计老蔡给他打电话才联系上的。”
天色不早了,老王呵欠连连的去睡觉了。
我们仨一边玩斗地主一边打发时间,过了能有三个小时,老黑发来了信息,“目标已出现,独自一人,手上提了只像鞋盒子一样的事物,确定是林冲野。”
徐瑞把牌一撂,“来了。”
我们寻思着蔡家院子里边老蔡、还有不少亲戚没离开,以防出现目标挟持人质的情况,另外也想见识一下林冲野的变态怪癖,毕竟目标落网不存在变数,条件是允许的……所以徐瑞吩咐叶迦上房顶跟老黑一块监视林冲野,如果目标有异动或者想离开,随时抛飞石击伤。
与此同时,我也给老蔡发了信息,让他和亲戚们该撤的撤,该去睡觉的睡觉,交由目标守夜即可,剩下的交给我们。
过了半小时,老黑汇报说目标借着抽烟为掩护,观察老蔡房间和别的房间,然后就进入了灵棚。
我的心脏仿佛被揪了起来,耐心的等着。
没多久,也就十分钟的样子,老黑来到房间讲听见了棺材盖移动的动静,我心说对方太急了,这么快就开始变态行为,也不担心被发觉。
叶迦继续守着,我们仨翻墙来到蔡家院子,蹑手蹑脚的接近灵棚。
徐瑞拿着匕首,挑开了封闭的灵棚,入眼可见,林冲野跪在棺材旁,蔡巧巧的双腿探出了棺材边缘,小腿下垂着,就像翘着脚一样。
令我们不理解的是,林冲野则为蔡巧巧的一只脚换上了黑色棉靴,他抱着另一只又闻又亲,满眼的享受,丝毫不觉我们仨已站在灵棚的开口处。
我和老黑胃里翻江倒海,有点后悔为毛没早对目标进行抓捕,差点第一次不是因为尸体吐了。
下一刻,蔡巧巧的这只脚湿润了,林冲野放开准备去脱另一只上边的棉靴时,眼角余光注意到我们,他手一抖,侧头特别的惊惧,“你们……是谁?”
“警察,抓你的。”徐瑞掏出寒光闪闪的手铐晃动。
林冲野装傻充愣的说:“我犯了什么事?”
“涉嫌杀人、虐尸,以及骗取巨额赔偿款。”我眯着眼睛,提起枪口对准他,我冷笑的道:“不知该称你为曹宽,还是林冲野呢?”
“哦……我投降。”林冲野见完全陷入了困境,他识趣蹲下身,脸上却笑的特别开心。
老黑凶着眼神,“笑什么?”
“快来把我拷住吧。”林冲野竟然催上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说:“老大,这变态玩意会不会有什么后手?”
林冲野的大手猛地抓住蔡巧巧的脚腕,将其捞出了棺材,并挡在自己身前,尸体加上棺材盖的掩护,凭手枪完全没有角度能直接打到他。
林冲野躲在后边,一边拿出把短刀抵在蔡巧巧脖侧,一边扯嗓子大吼道:“开枪啊!哈哈,有种开枪啊!把巧巧身上打穿!”
这一嗓子惊动了老蔡及其亲戚,纷纷冲入院子,看着灵棚内的情景,老蔡焦急的道:“放下我女儿!”
“可以啊,你进来,换她。”林冲野说道:“现在你们在场,这几个警察不好对着尸体开枪,不过以防万一,毕竟活的人质更有稳妥点儿。”
老蔡当即就要迈入灵棚,却被徐瑞拉住,“冷静。”
“怎么冷静?”老蔡难受的说:“巧巧死的时候挨那么多刀,我不想她现在又挨刀。”
徐瑞侧眼瞥了下隔壁老王家不知何时就已经空荡的房顶,他淡定道:“相信我们,再有五秒的时间,他就叫嚣不起来了。”
“五秒?哈哈,我给你们十秒。”林冲野拿着刀刃把蔡巧巧脖颈皮肤刮的“滋滋”作响,“10、9、8……”
还没有把“7”说出口时,林冲野后方那一面完全封死的黑色灵棚布,突兀的刺入一把毒蛇匕首,下一刻,有条手臂仿佛游龙般探进并释放了指尖,暗淡的流光乍现,只听“啪”的一道低响,林冲野应声倒地,并被蔡巧巧和棺材板分别压到了身上。
叶迦撕开灵棚的黑布,缓缓来到棺材前,他捡起地上掉的短刀,拿刀侧重重地抽打着对方腮帮子,“老大你真的小瞧我呢,对付他这种死变态,我只用三秒,不能再多了!”
第八十五章:他没转过来弯儿
“八嘎!”林冲野怒骂。
“熊玩意,为何不说呀唛喋……?”叶迦加大力道把对方的半边脸抽肿,站起身,“老大,亏咱们花这么大精力查他,一点儿挑战性没有。”
徐瑞憋着笑意,把手铐扔上前说:“行了,把这家伙铐住,别影响蔡家办白事了,咱们撤。”他扭头看向老蔡,“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就是害死你女儿的凶手,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老擦热泪盈眶的点头。
叶迦把林冲野双手铐住,可对方一个劲的挣扎,特别不安分。我见状掏出电击棒,抵住林冲野的脖子,触动开关,只电了三次,他就抽搐着昏死。
我和老黑一人抓着一条腿,拖着林冲野,跟徐瑞和叶迦往建筑工地走,对方穿着棉衣,帽子也给他带上了,并不担心其因此受伤。
老蔡和家人纷纷朝林冲野吐几口痰,我们拦住,徐瑞稍作思考,道:“老蔡,冷静一下,我们还得带他回警局,弄脏车怎么办?”
蔡家人这才不再对凶手发泄。
不多时,我们回到了车前,徐瑞打开后备箱,将林冲野脏兮兮的棉衣脱下抛掉,把他塞入,关死之后,我们上了车,老黑踩住油门驶离了东小水村。
抵达了警局,我们第一时间对林冲野进行搜身,发现了一部手机,安的是没有登记身份信息的黑卡,除此之外还有把钥匙和些许的现金,包括理索纳的银行卡,卡号与拍卖行卖家一方所留的一致。
不得不说,他的手确实大,得有我一个半,手指比叶迦的还长,徐瑞怪异的说道:“有这样的手指,小家伙短如毛毛虫又有何不可?”
我听出了他的意思,心说老大太污了。【ㄨ】
我们来到审讯室,将其绑在椅子上,徐瑞拿来一桶冰水,问谁来泼?老黑二话没说,拿起桶稀里哗啦的浇向了林冲野,“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这大冬天的,林冲野被凉水一刺激,立刻清醒过来,他迷糊了片刻,旋即惊觉自己已经被抓了。
“曹宽,林冲野。”徐瑞并未开录像,抬起手抬着蛤蟆镜,“现在缓过来了没有?我这边的凉水比较多,实在不行再来几桶。”
林冲野冷的鸡皮疙瘩起了全身,“我……不用了。”
“嗯,这就好。”徐瑞朝叶迦伸出手,“叶子,宝物拿出来吧。”
叶迦取出了袋子,里边尼泊尔之泪,他放上了桌子。
林冲野眼睛瞪的老大,“我的宝石怎么会在你们身上?这不可能!哦,我知道了,那天贺家生房外的几个人,是你们!”
“这个你先不用问。”徐瑞凝视着狼狈不堪的对方,“据我掌握的线索,你手上至少有两条人命,一个是贺家生的妻子,一个是蔡巧巧,对吗?”
林冲野想了下,竟然直接说道:“是的。”
“具体情况你说说吧。”徐瑞见对方极为配合,态度也放缓了。
“胖兄凭车牌号,锁定了捡走尼泊尔之泪的男人,我和蔡巧巧来到他家小区,先是看见你们几个和他在楼道口交谈,我们就绕到另一侧,窗子恰好开着,看见里边的床上只有一个病恹恹的女人。【ㄨ】”
林冲野回忆的说:“我立刻翻入,掐住这女人的脖子,蔡巧巧跟着进来,我们逼问蓝宝石在哪儿,她说不知道,还想喊叫,我急了,脑袋一空白,就把她掐死了,和巧巧翻房子,什么也没找到,担心你们随时会进来,就离开了,本来想晚上再去一次的,可胖兄说有小道消息,蓝宝石已经落入了警方之手,但这消息模糊不清,所以更像真的,没想到真的在你们手上。”
联想到七三小区的监控加上案发现场,他说的属实。
“哟?挺合作的啊。”我意外的看着林冲野,“再说说你和蔡巧巧是什么关系,还有,所谓的胖兄就是章二泉那胖子吧?章二泉的手机为什么会在她手上?”
“我和蔡巧巧真的是恋爱关系,她说世界上只有不嫌弃她的脚臭,反而还钟情那种味道。”林冲野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道:“蔡巧巧的手机不小心丢了,我们筹备盗取宝石的时候,胖兄说现在警方技术非同寻常,因为警方可能会根据邀请函的位置查到冯驰公司,就不让我们办卡。他就给了我们两张黑卡,结果把卡剪成小卡之后蔡发现他给错了,蔡巧巧用的是胖兄的。胖兄又不想换手机,我们觉得不要紧,毕竟警方查不到他,但胖兄叮嘱她说千万不能用那号码联系别人,尤其是以前认识的。”
“看来没我们想的复杂。”徐瑞拿笔记录完,询问道:“杀蔡巧巧的动机呢?你们不是恋爱关系吗?”
林冲野露出了非常难受的神态,仿佛连呼吸都瞬间变得困难了,“这个……想让我说,前提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我眼神渐冷。
“我们逃出贺家生家那小区时,应该被你们警方通过监控查询看到了。所以,蔡巧巧丢了一双鞋子,可能也在你们这儿。”林冲野连喘了几口大气,特别难受的道:“快,把它们拿过来,我要闻,我感觉呼吸快受不了了!”
我了个擦……
我们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冲野,之前脑海里想了无数种他可能提的要求,万没想到是这个,真应了那句老话,狗改不了吃屎。
“这玩意又不是毒,你的瘾咋这么大?”徐瑞挑眉问道。
“习惯了,好久了,呵呵……我一天闻不到,就感觉会死。”林冲野艰难的喘息说:“快拿来啊!如果我瘾没这么大,怎么会鬼使神差的跑去蔡家,给了你们抓到的可能?!”
“……”
我无语的看着林冲野,真是败给他了。
“这该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徐瑞寻思反正闻个鞋子,如果能让审讯顺利早点完工回去睡觉,也是好的,他就让老黑去证物室取。
没多久,老黑把紫色的高跟鞋拿到审讯室,抛到桌子上。
接着,林冲野饥渴的把脑袋扑上前,大力的嗅着,还一边极为享受的说道:“虽然淡了不少,但还有那种熟悉的味道,唆~~~唆~~”
徐瑞拿棍子把鞋子拿开,对方碰不到了,格外怨毒的看着我们,“为什么拿开?”
我鄙夷的说:“先回答我们的问题,今晚让你闻个够,甚至闻到你死刑之前都行。”
“死刑?”林冲野哈哈大笑着,“我配合审问,只想少吃点苦头。对我来说,没有死刑!”
“这么狂?以为你是谁?”老黑使劲一砸桌子,震的我们耳膜轰轰作响,“还想被引回岛国处理吗?做你的美梦吧,因为你触犯了我华夏的天威!”
林冲野笑意浓郁的道:“之前你们搜了我的身,有没有搜鸟窝?”
“鸟窝?”我想到这地带还真没碰,疑惑的说:“抱歉,我们很正常,没你这么变态。”
“现在来摸摸,里边有一样宝贝。”
“老黑,你去翻,如果没有,就把鸟掏出窝来。”徐瑞吩咐道。
老黑郁闷的上前探手摸,忽然他顿住了,“老大,好像有个装了东西小口袋。”接着就抓了出来,这是一只薄的软皮袋,里边是一份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的证明。
“还真是脑子有毛病,好一块免死金牌啊。”徐瑞仔细看着这份证明,他笑着说道:“可你杀贺家生妻子的时候,是正常的吧?退一步说,就当你脑子进水了犯了把人掐死……另外,林冲野,你究竟是入戏太深还是逗我们玩呢?上边的患者名字是曹宽,这本就个假身份,所以,它是无效的,悲剧啊,你啥脑子竟然还没转过来弯儿!”
第八十六章:酒吧诡女
林冲野笑声更大了,“忘了和你们说,曹宽才是我的真身份,林冲野是假的。”
徐瑞的脸色忽地僵住,连带我们眼皮一跳,这什么情况?怪不得对方有恃无恐,明知被我们查到真身却还引导我们掏他鸟窝。
林冲野解释的说:“我爸姓曹,我是货真价实的华夏户籍,当时很少来这边而已。岛国那身份,虽然不是真的,却谁也查不出来是假的。”
确实,之前连第九局的海外情报员都没有看出端倪。
“妈的……”徐瑞爆了句粗口,立刻联系情报部门去查林冲野全家。耐心等了一刻钟,那边就来了消息,林冲野的父亲曹生户籍还在华夏,没有注销,以前确实带儿子上了户口以及办理身份证等相关证件。
我们心里有点儿急,不过这时徐瑞却诡异的笑了下,示意我们先跳过这事,继续审问林冲野。
“这么说来,你杀死蔡巧巧时,是犯病了?”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连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精准的划出与她生日相对应的刀口。”
“那时……”林冲野,哦不,该叫曹宽了,他努力的回想道:“我回了宾馆,她在洗澡。我躺着无聊翻她手机,发现蔡巧巧竟然没听我和胖兄的嘱咐,不光联系了她爸,还有一个陌生号码打入,起初没通她竟然还打了回去!我意识到可能暴露了,又想到七三小区里边她明明可以拎着鞋子跑去随手扔掉,更加起了疑心,觉得女人太坏事了,我就越想越愤怒,接着就无法再控制自己。”
徐瑞摸着鼻子一个劲的冷笑。
我认真的记着,“然后呢?”
曹宽唉声叹气的说道:“我脑子就像有一股火烧开了,隐约的记得自己要和她玩刺激的,蔡巧巧也没有拒绝,我就拿装吃的袋子,套住她脑袋,过了两分分钟,她极力的挣扎要不行了,我也不知怎么了,没松手还把她按住,后来就不动了。接着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回过神时,她已经躺在了床架子下,身上布满了刀痕,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做的,但我又惊又怕又后悔,最终把床复原,坐在那儿发着呆。”
过了片刻,曹宽接着道:“忘了过了多久,我听见有人在敲门,透过猫眼看见他。”
曹宽指着叶迦,“我看着陌生,开始生的疑心成真了,因为蔡巧巧暴露了,我顾不得什么,就慌不择路的跳窗子跑掉了。”
“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留人心啊。”徐瑞唏嘘不已的等我记完,他询问道:“你真的因为怪癖的瘾劲儿上来了,忍不住去的蔡家?”
曹宽也是无奈的点头,他看着旁边不远处的紫色高跟鞋,“就像着了魔一样,你知道吗?我对蔡巧巧完全没有感情,但就是离不开她的脚,所以特后悔没控制住自己把她杀了。我越想忍住,就越想闻,终于,冒着风险去了蔡家,没想到异常的顺利,可惜幸运却并未一直伴随着自己,还好,我有一块免死金牌。”
“呵呵……”徐瑞直接无视了对方最后四个字,说道:“胖子章二泉,现在在哪儿?”
“我不会出卖兄弟的。【ㄨ】”曹宽一口拒绝。
“没事,你的手机在我们手上,会联系到他的。”徐瑞再次耐着性子,笑问道:“尼泊尔之泪怎么来的?千万别说是捡的。”
我和老黑、叶迦在一旁很是纳闷,这不像老大的风格啊,竟然如此沉的住气按部就班的审问,换以前早动用那花花肠子了,难道说他在酝酿什么阴谋?
“这个……我不是卖家。”曹宽说道。
我审视着对方的眼睛,“填写的卡号都是你的,还说不卖家?”
“它的主人是一个女人,一个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美丽女人。”曹宽解释的说:“让我代之拍卖而已,我的酬金是拍卖所得的百分之十。但蔡巧巧把邀请函拿回我们租的住所时,我心中萌生了一个百秘而无一疏的计划,就是把尼泊尔之泪偷出拍卖行,到时赔偿金一到,立刻回国并把赔偿金的百分之九十打给那个女人。这样一来,我不但分得两千万,还能获得这块蓝宝石,将来在岛国拍卖,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一辈子无忧无虑。”
观其表情,不像在说谎,我难以置信的道:“就你这么贪心的人……还能讲信用?如果润田拍卖行真的进行了赔偿,你肯把百分之九十也就是接近两个亿的打给那女人?”
“我说了,她真的恐怖,想到就会让自己毛骨悚然。”曹宽强调的说:“我不认为逃到天涯海角就会安全了,因此她也放心的交给我办这件事。没曾想,计划的完美,却多了两个变数,一个是玻璃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只诡异眼球,另一个就是胖兄挑的小女孩,把尼泊尔之泪弄丢了!”
我拧紧眉毛,道:“小女孩闯了大祸,为什么章二泉却放她离开了?”
曹宽遗憾的说:“我当时的意思,是杀了她。可胖兄死活不肯,还不让我动手,只拿鞭子抽打完,他就把小女孩放了。”
看来苏玥儿能侥幸逃过一劫,还得归功于章二泉。
“绕出来了一个女子,还是让你极为畏惧的那种。”徐瑞直觉不对劲儿,凝重的问道:“那么……她是谁?”
曹宽怂了,“我不敢说……”
“以为警局就安全了?监狱就安全了?”我分析的道:“昨晚这就有一对男女在警局被杀死了。你不是说那女人让你想想就毛骨悚然吗?跑到哪儿也不安全吗?所以,现在你说了,我们没准能抓住她。不过,你沉默也行,恶人自有恶人磨,法律拿你没辙,试想下,蓝宝石没了,钱也没了,她会如何对你?”
“好吧,我说。”
曹宽无奈的道:“我在酒吧工作,干晚班的。两个月前开始,总有一个漂亮女人隔仨差五的来这喝酒,她每次都会把自己灌的七分醉,所以不少想‘捡尸’的色狼抢着送她,其实就是为了那个啥,你们知道的。但奇怪的是,有一天我忽然间发现了,好像让她送回家的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工作的酒吧,有几个还是经常来的老顾客。”
他惊魂未定的说:“大半个月前,那晚酒吧生意萧条,她又来喝醉时,却把我抱住,想我送她,老板同意了,我就没太在意,况且自己对这女人也没有兴趣。可你知道我到了她那偏僻的房子,看见了什么吗?卧室里边有一地的尸体,约有九具,桌子上还有泡在不明液体里的心脏,外边饮水机里的水也是血色的!”
老黑打着哆嗦,骂道:“大晚上的,你特么的讲鬼故事呢?”
“全是真的!”
曹宽摇头,他接着说道:“那女人跟我说,她计划是明早离开,今晚还来得及,就忍不住又去了酒吧,我就倒霉的和她回了家。如果我能把她伺候好了,就能活下去,因为之前但凡和她回家的男人,哪个让她尽兴了,天亮之后就能活着离开。可问题是……没有蔡巧巧那种味道我不会有感觉的,就想到了用手。”
我们怪异的看向徐瑞,他之前说过一句特污的,却想不到这大手真派上了用场。
曹宽心有余悸的道:“事后我手快酸死了,那漂亮女人说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还要了我的联系方式。虽然并未让我保密,但我知道她的手段有多恐怖,也能短短半个小时查清我的身份,我还哪敢往外讲?恐怖的是,除了我和死去的那九个男人,其余活着离开她家的,全崩溃并疯掉了……”
第八十七章:以假乱真
“这么邪乎?”老黑悄无声息的贴到我身侧,有点儿被吓到了。
“九具尸体……”徐瑞冷静的分析道:“且不说活着离开的,就没有家属去报案吗?”
“没有。”曹宽再次摇头,他忌惮的说:“那女人把他们弄死之前,都录下了声音,并用拟声器模拟,不定期的往对方家里打回电话,这是我第二次去那房子看见的。”
我眉头紧锁道:“她不是和你办完事第二天搬离了?”
“是啊,但她当时没有离开青市,那晚之后也没再去过酒吧。隔了几天她忽然约过我去的那房子。”曹宽解释的道:“不过尸体全不见了,连泡了心脏的瓶子也没了,血色饮水机里还在,她还接了两杯我们喝掉,又让我用了一次手,然后说有个宝贝想出手,让我利用岛国的身份拍卖掉,说等过段时间会给我帐号打款的。”
“那女人出于你逃不出她的掌控,就放心的拿蓝宝石让你拍卖。”徐瑞思索的道:“关于她的信息,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今年多大,更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曹宽郁闷的说:“我被你们抓之前心里怕的不行,蓝宝石没了,又担心赔偿款的事情不会顺利,她会像对那九具尸体一样对我自己,接着瘾犯了,安不下心来,所以跑去蔡家也有这个因素。”
叶迦把玩着两枚石子,摩擦的咯咯作响,“她的相貌,你总该记得吧?”
“充满了知性美,相貌漂亮,谈吐雅致,非常的有涵养,却对贞操不在乎,渴求云巅的感觉。【ㄨ】”曹宽搜索着脑海里的标签,他说道:“鹅蛋脸,双眼皮,睫毛不长,眸子就像能望穿我的内心。”
“这太笼统了。”徐瑞记下这简单的概况,“等明天我让素描专家来和你聊。话说回来,那么短的时间内查清你在华夏和岛国的底细,这情报网……恐怕是”
他没有继续说,我们心知肚明,她极有可能来自于七罪组织,如此的百无禁忌,级别只高不低!
“恐怕什么?”曹宽问道。
“没什么,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徐瑞长吁了口气,道:“再问你一次,确定不为我们警方提供章二泉的信息?”
曹宽点头。
“呵呵……我们就不管这酒吧诡女了。”徐瑞探手把袋子里的蓝宝石拿出来,一边抚摸一边笑着说道:“到时候,她自然会通过自己手段来跟你算账的。”
“你!”
曹宽气得不行,又开始犯瘾了。
徐瑞故意把紫色高跟鞋挑的更远了,“闻不到,气死你。对你来说,所谓的兄弟重要,还是自己的命宝贵?这真是一件难以抉择的事情。”
曹宽呼吸极沉的说:“算我输了……快把鞋子给我,求你们了。”
叶迦抬起大长腿,扫向桌子上的紫色高跟鞋,将它们踢到曹宽的脸前,他享受的嗅着,花了五分钟才恢复正常。
曹宽叹息的道:“胖兄现在不在青市了,逃去了威市,我没跟着他一块。不过通过我手机里那个备注是‘肘子’的号码,就能联系到他,我……也愿意配合你们。”
“何必耽误彼此时间呢?早这样不就完了么。”徐瑞把我们在本子上记录的详情推向对方,按完手印之后,他的狐狸嘴脸终于在这一刻显露无余,“事实上,林冲野,你的精神病证明,还是无效的。”
曹宽忐忑不已,“为……为什么?”
“连你自己都说在岛国的身份虽然是假的,却和真的没区别。”
徐瑞随手点上根烟,他冷哼着说道:“所以,这岛国身份就会被我们当真的来看待,你已拥有岛国籍,就意味着自动放弃了华夏籍,因此,你只能是林冲野。准确的说,这样一来,它就等同于无效。纵使你真的有精神病,也未免太天真了……我们隶属于第九局,不会让一个该死之人翻盘的。就凭你划在蔡巧巧身上那一百二十七刀以及掐死贺家生妻子的动机,加上我们的介入,无论在哪儿,都会认定你当时是清醒的。”
曹宽被一番不明觉厉的话震慑住了,他窝火的道:“难道不想我配合你们警方抓胖兄?”
“这个不必了,变数太大,万一你临时变卦,让他有警局了怎么办?”徐瑞朝对方吹了口烟,掏出一只录音笔,“我们的技术部门也有声音模拟设备,这次审讯虽然没怎么开录像,但我已经把愉快的聊天内容录下。”
曹宽几乎崩溃了,过了一会儿,我们准备结束这场一波三折的审问时,波澜又来了!曹宽的视线游移到了我们身前的蓝宝石,注视良久,他一下子笑了,“这是块假货,还以为尼泊尔之泪真的到了你们手上,没想到为了对我的审问,你们连山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众人皆同时愣住!
我凝声问道:“它是假的?分明和海报以及照片上的一样,你怎么看出来的?”
曹宽以为我们的惊讶是装出来的,他就不屑的说:“别再拿我开涮了,真的尼泊尔之泪,里边最核心那个像泪滴一样的纯蓝晶体,尾端指着尖角,而你们这块山寨货的偏离了,不仅如此,连蓝色泪滴的颜色似乎也比真的稍淡。”
对此,我们极为重视,把曹宽连同紫色高跟鞋押入那种没有窗子只有一盏强光灯的关押室,然后老黑立刻去证物室把宣传海报取来,我们拿它和苏玥儿偷出那块进行对比。
虽然泪滴的颜色可能由于灯光效果、环境影响无法确定,但的确如曹宽所说,泪滴的尾端所指的方向,偏了!
不光这样,无论色泽还是切割打磨,越对比越觉得手上的实物是假的。之前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所以若不是曹宽一语道破,我们完全不会察觉!
敢情自己一直拿着假货乱晃悠……
大姐姐以前给我的资料里只有一点儿关于宝石鉴定的。如果这块是假的,那它可能是玻璃或者人工合成的。
我让老黑去借来10倍的放大镜,他回来之后,我拿着放大镜观察,发现里边有小气泡,而斜向聚焦时,又能看见凹陷现象。
绝对是玻璃!
这令我们非常头疼,今晚本来想睡个安稳觉的,就被这个变故搅合了。
真的尼泊尔之泪究竟去了哪儿?
我们返回宾馆,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思考良久,想到了三种可能,首先曹宽负责把尼泊尔之泪代酒吧诡女送到拍卖行的,随之又有珠宝鉴定师进行辨识真伪。
故此,第一种情况,就是让拍卖行一方吞了,也许是许润田,也许是黄经理,想到后者的种种异常,嫌疑极大。
而第二种情况,贺家生捡到了苏玥儿摔出的蓝宝石,拿到手之后通过某种渠道赶制出一块山寨货,以假乱真。
第三种情况……便为月之道师的师弟孙乐果,他身上分别有真的和假的,假的被月之道师当真的搜刮到手。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孙乐果从被贺家生找到再去他家,只有一会儿的功夫,没什么造假的时间。
“老大,现在怎么办?”我侧身裹住被子。
“淡定。”
徐瑞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先尽力睡觉,尼泊尔之泪的事先放一放,明天去曹宽之前工作的酒吧,搜集那个诡异女人的线索,一杀就是九个男人,这可不是什么小案子。我觉得对方像是七罪组织的高层罪犯。”
第八十八章:飘然人间
这时老黑来了一句,“老大,对于酒吧来说,晚上才是调查的大好时机啊!”
“对。”徐瑞残缺的左耳微动,说道:“小的们,快起床,大王带你们去泡吧,一边查案一边娱乐。”
我们也没什么睡意,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穿完,留下老黑自己照顾苏玥儿。我和叶迦、徐瑞效率非常快,五分钟之后就坐上了车,驶往曹宽以前工作的那家酒吧。
这间酒吧位于北区一条不算繁华的街道,名为“飘然人间”。
花了一个小时,我们来到酒吧门口。停完了车,我们推开酒吧的大门,里边不算小也不算大,挺有氛围的。现在是十一点半,正是热闹的时候,不少男女对坐饮酒聊情,中心的台上还有一支打扮时髦的乐队演奏着。
不过没有空桌子了。
我们环视了一下,发现有张桌子前有一个女子单独坐在那儿,喝着橙汁,背影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难道遇见熟人了?”徐瑞看着我和叶迦的表情,他疑惑的说:“你们也同样觉得熟悉吗?”
我和叶迦默契的点头,没想到这女子让自己一方集体觉得熟悉。
徐瑞打了个眼色,“走,我们过去瞅两眼。”
说完,我们仨前往那张桌子,绕到了那一侧,还别说,真的和她彼此有过接触,她就是冯驰的秘书,陈琳。
她的打扮和白天的职业装完全不同,大耳环,浓眼妆,辫子又细又多,穿着皮夹克和性感的紧身裤,极为的妖娆。
“美女,不介意我们小坐一会儿吧?”徐瑞没等对方同意,就一屁股沉下。
陈琳意外极了,“想不到几位警官还有如此兴致,大晚上来酒吧玩啊?”
“我们也是人,总不能光工作不是?”徐瑞按下桌子上的按钮,等服务生过来,就点了三杯最便宜的鸡尾酒,我们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你自己吗?”徐瑞扫了眼酒吧,他的蛤蟆镜对向陈琳问道:“工作压力大,晚上就想放松一下?”
“本来还有一个闺蜜的。”陈琳耸动着肩膀,她无奈的说:“她被男朋友约跑了。”
叶迦搭讪的说:“陈小姐经常来这酒吧玩?”
“不算经常吧。”陈琳把橙汁推到一旁,她点了杯扎啤,说道:“家住的不算远,我一般五六天就和朋友来玩一玩。”
徐瑞权衡了利弊,他坏笑着道:“跟你打听个事儿。”
“请说。”陈琳笑了,她轻轻的说:“如果是问感情,我没有男朋友哦。”
“呃……”徐瑞灌了口酒水,他指着我的脑袋说道:“我这小兄弟,长这么大了,连初吻都没失去呢。最近,他办事越来越毛躁,我心想肯定是年纪到了,精力旺盛无处释放,就寻思带他解决一二,但他要求高啊,初次不想随意的交代了,非要特别漂亮的。”
我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开始坑上我了?想抗议时,自己的脚却被徐瑞在桌下踩得死死的。无奈,我只能任由他接地气的胡编乱造。
陈琳脸色微红的望着我这方向,“那……许大帅哥,你看我漂亮吗?”
“唉,恐怕你是吃不到这小鲜肉了。”徐瑞遗憾连连的说:“小琛不知听谁说的,这飘然人间酒吧,经常会有一位充满了知性美,相貌漂亮、谈吐雅致、非常有涵养,却又渴求云巅感觉的女人出现,所以就特别向往跟她来一次邂逅,但胆子小啊,我和叶子就一块来了。”
他可是把曹宽对于酒吧诡女的描述一字不漏,只省去了半句敏感的。
陈琳听完扑哧一笑,她不屑的道:“还别说,符合这些优点的女人,这酒吧以前还真的有一个。但可能要让许大帅哥失望了,徐欧巴之前讲漏了一点,那女人每次来必然买醉,每次醉了必然会与不同的男人离开,有的二十岁不到,四十岁的也有,帅的、丑的,她从来不挑,是个带把的就行。不过……”
我们相视一眼,曹宽说的完全是真的,之前审问时我还以为他带有夸大性质呢。
“不过什么?”我装作失望的样子。
“不过她有段时间没来了呢。”陈琳提议的说:“许大帅哥,你好像蛮失望的,看来是初出茅庐啊。其实萍水相逢,只求春宵,无须计较,况且你和那女人也没有遇见。”
我不知怎么的,被她一句给说得脸色通红。
“阿琳。”徐瑞这厮钻入桌子,下一刻出现在陈琳身侧,大着胆子搂住她,把我和叶迦看懵了,老大这是借着查案揩油吗?
陈琳并不介意,反而拿起自己酒杯递向徐瑞,“魅力的老男人,喝了它,今晚我就是你的。”
徐瑞一口干掉,笑道:“听说跟那女人出了酒吧的男人,没一个再出现的?”
“乱讲,我这不是每天都来的,都看见出现了两个。”陈琳回想的说:“一个是大手的调酒师,另一个嘛,那天疯疯癫癫的跑进门,龇牙咧嘴的却又语无伦次,被管事的赶跑了。”
我们和陈琳又聊了一会儿,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徐瑞就装作接电话,然后挂掉跟她说一会儿有任务得回警局,改日再约。陈琳兴致也没了,就与徐瑞换了号码,拎着包离开酒吧。
这酒吧二楼是包厢,老板的房间则在三楼。
我们来到门前,敲了下,对方打开,和想像的不同,是一个不到三十的男人,谈不上帅,却有挺干练的。
徐瑞问他之前是不是有一个曹宽的在此工作,对方点头,我们就亮出了警察身份,得知老板叫朱羽毅,我把酒吧诡女这事一说,朱羽毅称两个月前确实有这么一个女人。
连他也觉得蹊跷,为何有的老顾客跟她离开就没再光临过自己这酒吧,有一次见那女人抱上曹宽,朱羽毅特地让他送其回家看看什么情况,等第二天曹宽来工作时,就说特别的正常。
况且也没见有家属来闹事之类的情况,朱羽毅就放了心。
可从那天到现在,这女人就没有再出现,连曹宽没过多久也辞职了。朱羽毅开始认为自己被漂亮女人来酒吧的用意是挖客户和挖墙角的,特别气愤。
我提出调取监控录像,朱羽毅把我们领到监控室,就在这时,他惊讶的道:“录像只有近期的,以前的存盘全被清空了。”
大晚上白折腾了一趟,连个照片都没弄到手。
我们跟朱羽毅说如果那女人再出现,就立刻打徐瑞那号码,就出了酒吧。徐瑞分析的说:“如果那女人真的像曹宽所说,清除监控是必然的,因为她的犯罪非常娴熟。”
他发动了车子,我们正准备离开时,我望见街上的另一头出现了一堆人,披着白布,抬着棺材,东一把西一把的抛撒着纸钱,就像古时办丧事的情景。如果老黑在场肯定会被吓到。
“老大,目测有情况。”我凝视着那边。
徐瑞把车子熄了火,脑袋探到叶迦胸前观察着。
过了一会儿,这堆办丧事的人停到了酒吧门口,把棺材放地,众人一边哭号、一边拿事先准备好的锤子、木棍打砸着酒吧门。
引得稀少的行人和里边的顾客围观。
我们隐约听清了几句,“还我的儿啊~~”、“死的好惨哝……”、“就是在你们家喝酒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
没多久,朱羽毅带着看场子的混子出了门,双方争吵个不停,连棺材盖都被掀翻了,我注意到那几个混子看到棺内情景时,忽然忍不住纷纷的跑到树旁“哇哇”呕吐!
第八十九章:不小心火了……
绝对出大事了,不然看场子的混子咋回吐成这样?我们仨推开车门,快步来到酒吧门口,徐瑞出示证件,说了句我们是警察,纷争这才休住。
棺材旁之前骂得最狠的老女人冲我们跪下,“警官大人,您们可得为我儿讨一个公道啊!”
“先起来,我们了解完情况再说。”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拖起身,现在徐瑞和叶迦已经站在棺材边上,脸色十分难看。我视线移向棺材内部,也有点儿恶心了,加上之前喝的酒,胃里翻腾的不像样子,奈何有这么多群众围观,我为了形象只能忍住。
棺材里边的男子,还没有死。
他全身一丝不挂,所有的皮肤已经溃烂了,起的皮隐有一块块脱落的迹象,还流着浓浓的黄水。
唯有脸上相对好点儿,就腮部烂了,嘴巴一动一动,像是无声的呢喃……
男子苟延残喘的睁着眼睛,胸口伏下去半天不见起来,他显然处于濒死状态。
我于心不忍的撇开视线,“老大,他这是什么情况?”
“可能感染什么病毒了吧……”徐瑞示意“死者”家属们把棺材盖扣上,万一这玩意能通过空气传播就不得了了。
我朝围观的众人挥手,“大家先回去吧,别在这看了,小心被感染了。”听见感染二字,众人鸟作兽散,在场只剩下家属们与朱羽毅一方和酒吧里边的顾客们。
我把朱羽毅叫到身前,吩咐说:“把你的酒吧先清场。”
其实他也挺无辜的。
朱羽毅点头,返身拉开酒吧已经被砸坏的大门,“各位今天对不住了,有点情况,过几天补偿你们,酒水全免费喝。”
渐渐的,飘然人间变得空荡荡的。
“人还没死,为什么不送到医院去救?”叶迦不解的看着“死者”母亲。
她伤心的哭着,“没有医院肯收,还让我们早点准备后事。我越来越按捺不住,跟亲戚们商议了,想到这一切都是小东那天在这喝完酒之后开始出现异常的,就来跟这黑心的老板讨个说法,一定是酒里兑了什么致命的毒素,让人觉得好喝。”
“我警告你一句,无端的猜测不要乱指责,我们家卖的酒水我自己也喝!”朱羽毅火了,本就背了口大黑锅,现在又被说成这样,如果被顾客听了,以后谁还敢来酒吧玩?
眼看着双方又要干起来。
徐瑞怒吼了一句,“干什么干什么,我还在这呢!全部给我进门,坐下来好好谈。另外这棺材送到青市三院去,就说徐瑞让送来的,务必全力抢救,我会给医院负责人打个电话。”
没多久,“死者”的家属们把棺材抬上街角的小货车,开去了三院,只让他母亲留下。
徐瑞跟医院交流完,对小东的母亲说了下,对方感泪涕零的拜谢。我们仨和朱羽毅以及这位母亲坐入了酒吧的一张桌子。
因为小东脸部溃烂,没有辨识度,所以之前朱羽毅也没认出来,直到小东母亲把照片拿出来,朱羽毅才有了印象,就是那天被看场的混子赶出去的疯子,事发之前确实常来酒吧玩。【ㄨ】
这事得有三十多天了。
“大姐,我不是包庇这酒吧老板。”徐瑞苦口婆心的说道:“那晚,他是和一个女子离开的酒吧,之后就没有再来这喝过酒,唯一一次出现,还是疯疯癫癫的,现在又变成这样,我怀疑与那女子有关系,我们今晚到这也是查这案子的,因为发生可能不止一次了。”
小东母亲半信半疑的说:“我儿子这么丑,还有女人愿意跟他离开?我不信……!”
“还有比他更丑的,更老的,一样被领跑了。”朱羽毅郁闷的道:“包括我家那位调酒师,个子矮矮的,不也是如此?虽然他之后看起来挺正常的。”
“意思说……就我儿子变成了这样?”小东母亲更怀疑了,撒起泼来连“警匪一家”的词都蹦出来了。
“别的人没来过,他们家属也没像你们来闹事,我哪知道别人什么样?”朱羽毅不耐烦的倒了杯酒喝着,“如果真是我家酒水有问题,我天天喝都没事!实在不行,你随意拿它们去检测。”
我们说了半天,小东母亲终于不再怀疑酒吧了,但她又想看当时的监控录像,结果听到全被删除时,又哭又闹的,无法冷静下来。我们感觉脑子快炸掉了,叶迦按住对方肩膀,“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如果想尽快抓住犯罪分子,光哭是不行的,小东出现异常那天是什么样的,您说一说。”
小东母亲断断续续的说道:“那天早上回到家,我就和他爸骂了他几句,说又玩了一夜不正经工作。然后小东也没有还嘴就去睡觉了,下午醒来时,我听见他房间有动静,推开门一看,小东用嘴撕咬着枕头被子,还乱打东西,吵着说‘我已经尽力了’,我和他爸吓到了,请先生来看说是中邪了,应该几天就会好的。但想不到他疯的越来越厉害,还把他爸给一石头打死了。”
“什么时候皮肤出现异常的?”我凝声问道。
“一天前吧,精神病院打来电话说他全身发红,让我们带去看医生。”小东母亲难受的说:“去了医院的皮肤科,看完医院开了药,就回家了,我担心他发疯控制不了,就让他舅舅们给绑床上,到了半夜时,我听见惨叫声,起来去看小东,他的皮肤裂开了,就像烂了一样,不敢拖了,送去医院,因为这病怪,小东又眼瞅着快不行了,他们不愿意收,也说没有一家医院愿意收这样的病人。我们寻思小东苦成这样,不想再折腾了,就回家准备后事。这孩子到现在也没断气,肯定无法瞑目啊!”
“那你怎么想到来酒吧闹的呢?”徐瑞说道。
“上午小东一个朋友来家里看他,说起了他疯之前那晚,一块到这家酒吧喝酒了,不过他朋友因为有事先走了,后边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小东母亲解释的说:“他朋友提了句这酒吧的酒水特别好喝,让人喝了一次想第二次。我们就觉得这里边有问题,然后小东舅舅想到这办法,说这样容易能引起网上舆论,哪怕咱家无权无势的,也能讨个说法。”
这主意想的……
虽然今晚行人不多,我们仨解决纷争的速度也比较快,但酒吧里顾客蛮多的,当时铁定有人拍了现场图传播出去了,如果真炒沸腾了,估计朱羽毅这酒吧算是完了。
不仅如此,还有另一种潜在的情况,就是同样随漂亮女人回家却活着离开的男人们,他们如果也变得疯癫和皮肤变成这样,其家属们再一看到这新闻,势必全来闹的。
徐瑞吩咐小东母亲去三院看儿子的情况,待其离开,我们看到朱羽毅满脸都是躺着也中枪的表情。
“哥们,你这酒吧一时半会儿是开不下去了,除非案子破掉。”我拍动对方肩膀。
徐瑞想了片刻,说道:“这几天别营业了,另外,我们就地住在你这儿,倘若有别的家属来上门,我们也好准备搜集线索。”
这件事发酵的速度很快,那时候还没有微信这软件,普遍都是qq。第二天一早,吴大方打来了电话,他激动的说道:“干你个徐大坑,昨晚你和叶迦、许琛是不是在一间酒吧查案来着?另外……棺材里边的烂成那样的究竟是尸体还是大活人啊?反正你们真的火了,空间都在刷屏呢,火成狗了!”
第九十章:病毒
火了?
徐瑞没开空间,叶迦和我基本不玩,我们就跟吴大方讨要他qq号,这家伙拒绝了,叶迦淡笑的说:“吴队长,听说你小时候穿裙子?还是蓝边碎花的?”
吴大方愣了,声音透出手机,“你……你怎么知道的?”
“毕竟老司机了。”叶迦开着玩笑的说:“要不要让我家老大给挂到青市官网呢……”虽然他在说笑,但凭这二呵呵的性子,吴大方却信以为真了,“千万别!我密码wdf2010,直接登空间,别上号窥我隐私,还有私密日志,锁住的照片,一个也不准看!”
“好的。”
徐瑞挂了电话,他疑惑的看向叶迦,“啥蓝边碎花?”
叶迦把手机打开,展示给徐瑞阅览,“昨天在老王家拍的。”
“好图,我收了!”徐瑞让叶迦发到自己的手机,道:“如果局头答应了守墓老人的提议,我们恐怕长期在青市周边各市晃悠,少不了跟吴大抠有工作接触,嘿嘿……”
朱羽毅的吧台就有电脑,我们打开网页直接进了吴大方的空间,看见各种动态,百分之七十的青市好友在转发了昨晚飘然人间酒吧的事情,所以起初拍照的人,把我们仨也带了上去,尤其是戴着蛤蟆镜执法的徐瑞最拉风了,加上颜值担当的叶迦,引发了热议,最躺枪的就是我了,费力的把小东母亲拖起的情景被连拍了一堆,网友们最擅长阴谋论以及鬼神论,觉得我拿了酒吧的好处强硬执法,这把我气的半死。
还有徐瑞,众人他的骂声,和我不相上下,不乏“大晚上带墨镜,是心虚不敢露脸还是蓄意装逼呢?”之类的。
叶迦跟我们相比,骂声最少,反倒有了一批倾心他的女子,纷纷求他的联系方式。
而事件的另一个焦点,就是棺材,不知谁模糊的拍了躺在里边的小东,满身溃烂的就像高度腐烂的尸体,附上文字说什么“死不瞑目来讨命债了”,一时间,“飘然人间”也和我一样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因为一大堆自称“目击者”的网友散播着言论,添油加醋,不亦乐乎。
甚至还说我们开了枪,把“活死人”的家属给吓跑了……
徐瑞苦笑的说:“小琛,叶子,我设想无数次出名的方式,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
“真羡慕老黑啊,在家带孩子。”我心中百感交集。
叶迦撇嘴说道:“老黑来了又能怎样,隐身了根本拍不到他好吗?”
我们相视一笑,不过这股青市的网上浪潮没啥关系,徐瑞给第九局的情报部门打了个电话,只过了半个小时,百分之九十九关于我们的图片与说说都不见了,无论是空间还是哪个论坛,基本难以寻到。
网上只保留了和“飘然人间”以及小东家属来闹事的真实情况与图像,连棺材里边都打了马赛克才能用,否则很快就会无法显示。
这样一来,别的被酒吧诡女带走并活着回家的男人家属看见,可能会陆续的找来酒吧。
我们联系了三院那边,询问小东的情况,得知对方还在顽强的撑着,一直随时可能挂掉却又拖了一夜也没断气,不过没有进食,只喂了他水。
医生们已经提取了烂肉组织拿去检查,暂时还没有分析出结果,但可以肯定的是,小东之所以才会一直神志不清,是因为以前服用了一种能损坏脑神经的药物,也有轻度的重金属中毒迹象。
“老大,脑子变坏的原因找到了,可他的身体……”我眼皮狂跳,心悸的猜测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埃博拉病毒?据说潜伏期也能有二十几天,发作时肤色改变,溃烂出血流脓的,最多撑不过五天……”
“千万别是它。”
徐瑞忌惮的说:“这病毒……跟感染者的体液,或者与其皮肤、黏膜等接触就能传染,如果是真的,那他疯了时没少喷飞沫,他家人……难以想像啊,况且昨晚我们又和他母亲聊那么久……虽然这么多天负责照顾他的人,暂时没有一个出现这情况的,但万一是潜伏期呢?”
叶迦对这病毒没什么概念,躺在椅子上喝着果汁。
徐瑞却越想越心急,直接联系了局头,上边极为的重视,即刻调动青市有关部门对和小东有过接触的人进行隔离观察,包括三院负责小东的医护人员,这要真的是埃博拉病毒……官方统计感染此病毒的死亡率特别高,如果不及时控制的话而感染开了,岂不得生灵涂炭?
不过,我们静下来时想了想,这有点儿像埃博拉病毒却有不像,因为小东的器官虽然衰竭,却没有出现体内流血的现象,病毒只作用在了体表,流的血也比较少,大多被脓水混的淡了。
但我们还是希望其余活着离开酒吧诡女房子的男人家属们会尽快出现,否则病毒真爆发了,官方想控制传播都难。最重要的是,连曹宽也无法确定有几个男人被酒吧诡女放了,虽然他现在没有事情,我们还是让警局人员少与之接触,关在那喂喂食物就行。
等了一个小时,三院方面打来了电话,表示束手无策,也怀疑像埃博拉病毒,但小东又与已知几种类型的埃博拉病毒感染者症状不同,所以无法判断。现在已经将感染者小东的皮肤样本空运去了京城,让检疫专家剖析。
麻烦的事情终于来了,中午时分,有三男二女脸色愤怒的拉着棺材来到了酒吧门口。叶迦眼睛尖,趁对方闹之前,他就跑出去说:“我是警察,专门被派到这负责这事的,请把棺材拉到门内,别的稍后再说,绝对给你们一个公道。”
这三男二女犹豫了一会儿,同意了。
众人把棺材转移到酒吧内,现在外边站了不少记者以及围观者。徐瑞直接把卷帘门放下,按开了酒吧的灯。
我注意到棺材上沾有不少新土,与昨晚装着小东的纯新棺材不同,我心脏猛跳的说:“难不成这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说道:“是的,里边躺的是我儿子,我们家奉行传统的土葬。”
“他什么时候没的?”我心中一叹,虽然规定不让土葬,可还是屡禁不绝的,更有甚者还配阴婚,就因为这种现象,不久之后我们就经手了一件杀人卖尸的案子。
“两个星期前。”女人说。
我和徐瑞抽了根烟,做好充分的准备,也戴上了手套和口罩,才和叶迦一块把棺材盖子撬开,当时我们一下子就像被抽掉了灵魂,因为死者体表全烂成了粘稠样,散发着腐烂的臭味,隐约能看见少数皮肤上有和小东相仿的迹象,毕竟全烂的差不多了。
“儿子啊……!”女人失控的就要扑入棺材。
徐瑞拧紧眉毛,“拦住她。”不用他说,叶迦就伸出腿挡在对方身前,我们趁机将棺材盖子合上,徐瑞把死者家属们安排到一张桌子前,“说说他生前的异常吧。”
大部分与小东的相同,而死者遇见酒吧诡女的时间却比前者早半个月。
但与死者接触过的家属们,没有一个出现类似的病态,难道说这病毒不容易感染?
我们对家属们说清了利害关系,三男二女纷纷被吓到了,徐瑞的意思是让家属连尸体带棺材一块拉回埋的地方,进行焚烧,并由官方对死者家属们以及和家属们有亲密关系的人进行隔离观察。
就在这时,不知哪来的小虫子落到叶迦的手腕,他条件反射的用另一只手将其拍死,却有一股刺鼻的臭味在他掌心和手腕散开了,我嗅了下,惊惧不已的道:“这和棺材里的味儿貌似是相同的……”
第九十一章:夜探小洋楼
“叶子,这虫子该不会是之前棺材内飞出来的吧?”徐瑞此话一出,我们唰地散开。
叶迦不以为然的道:“像是,不过太臭了,我去洗洗。”
“它沾染了病毒,万一携带着,你又使劲一拍,透入毛孔进了体内咋办?”我担心不已。
“呃……”叶迦愣了。
徐瑞把酒吧大门敞开,通知人手监督死者家属执行火烧棺材并隔离,有不少记者想采访,被不久前赶到的警员们隔开了,徐瑞寻思着控制一下,就让官方联系媒体撤回记者们,不一会儿的功夫,连同群众和记者全部消失,这条街变得门可罗雀,只接像那种携尸而来的家属们。
我们返回酒吧,忧心忡忡的看着叶迦,体内血液是流动的,所以剁手也晚了,我们只祈祷他没事。
直到傍晚的时候,也没见第三个有感染迹象的患者家属们出现。
京城那边传来了消息,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这确实是埃博拉病毒,但属于变异的新型,以前从未出现过,它比较顽强,耐高温,必须六十度以上的条件能杀死。所幸这种变异病毒不易感染,空气里存活的时间并不久,而直接性的与患者接触的时间不长就没事。
虽然目前只有这边的两例感染者,但由此可见,病毒的潜伏期比较久,二十到三十天之间,期间不会有发烧发热等不良征兆,爆发期却相当致命,几天之内就会全身皮肤溃烂,器官衰竭而死,死亡率……目前百分之五十,因为小东还没死。
患者体液和排泄物是传播途径之一,再一个就是通过注射的方式。
所以,小东的情况应该是注射性感染,他的家属们已经第二个患者的家属们基本上不会有感染的可能。
况且患者处于潜伏期的时候,感染几率应该特别低。我们观小东和第二个棺材内的死者,他们都没有衣物,也询问过其家属们,皮肤烂了之后就没有人敢直接去触碰,所以跳过穿新衣裳的环节就放入了棺材。
可我们担心把虫子拍死在手腕的叶迦,就致电病毒专家进行询问。
对方称不用担心,虫子即使携带病毒,也没有叮咬叶迦的皮肤,又及时清洗干净了,百分至九十九点九九的可能性不会感染。
我们的心依然悬着,就怕万分之一的概率被赶上了。
叶迦开始长时间的戴起了口罩,有意无意的与我们保持距离,连吃东西和喝水也分的特别开。
我们推测酒吧诡女虽然放过了把她送入云巅的几个男人,但没想过真的放掉,不光弄崩溃了他们的精神,也为其注射了恐怖的病毒。
唯有曹宽凭借手大而受到了特殊对待,既有了第二次的接触,也帮着拍卖宝石。
今天怕是不会再有患者的家属来了,医院里的小东暂时也没死,我们就离开了酒吧,决定去夜探那个女人的房子。
花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抵达了这间巷子内的小洋楼。
院门漆成了暗红色,我总觉得不对劲,因为有的地方干裂起了皮,我就探手去拨开,又撒了点水试试,这门上刷的竟然是血!
徐瑞尝试撬锁,没能成功,我们翻过扎有密集碎玻璃尖的墙头。老大裤子还“扑哧”一下刮坏了,露出了闷骚的花内内。
我们来到院子,大晚上的,氛围有着说不清的阴沉。
耗了十分钟,徐瑞把正门的锁眼打开了,再耽误下去,叶迦估计会直接用脚破门。我们打开灯,蹲在客厅的地板上,看见缝隙里还有清理不掉的血迹。
旁边的饮水机,倒扣的塑料桶内确实如曹宽所说,血色的液体,透着妖异。
徐瑞拿起纸杯接了一点儿,凑到鼻子前闻着,还大胆拿舌尖舔了下,旋即吐掉说道:“这不是混了血水,虽然有点儿腥味,否则这么多天势必会发生大幅度的沉淀。”
我们来到楼上的卧室,轻轻地推开,淡淡的香味涌入鼻孔,里边只有床、梳妆台和几只漂亮的毛绒玩具,有大有小,典型的女生房间。
地板缝隙同样有血迹,桌子上有一层薄薄的落灰。
这个时候,徐瑞耳朵一动,“别出声,好像有动静。”
我和叶迦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隐约的发觉就像有什么在撞动目标一样,是不远处的储物室传来的。
我们分别掏出枪、石子和电击棒,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确认声音的来源于此,徐瑞试探性的敲动一次,那声音就消失了。
“他娘的,一个破房子还这么慎人。”徐瑞拿出撬锁工具,房门锁的安全级别通常不高,一分钟就弄完了。
我抬手握住门把手,拧动拉开……
“喵呜!!!”一道黑色的流光迸射向我,并响起凄厉的猫叫,我下意识的闪身,真快自己吓死了。
对方落地,我们注意到这是一只纯黑色的猫,长得比平常猫大,不过现在瘦的皮包着骨头,看样子许久没进食了。
我望了眼门内,地上有几只空的猫粮袋。
徐瑞审视着这只黑猫,“它会是酒吧诡女的宠物吗?”
“应该不是,不然为什么不带它一块离开……”我抬脚把对方吓跑了,它来到楼下门口,扭头看向斜上方的我们,对视了几秒,就消失于夜色之间。
接下来,我们分别检查了所有的房间,发现了一套寒亮的厨刀,刃部有淡淡的血腥气息,十有八九是酒吧诡女用来对男人们开膛破肚的。不过考虑对方只是女子,有处于朦胧的醉意,她可能是有手下辅助犯案的。
我通过铺粉尘的方式,采集到了三组不同的指纹,而酒吧诡女房间的床上、地板缝隙、被子,找到了一些有毛囊的头发丝,比较长,是亚麻色的。
徐瑞扫眼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全是国外的大牌子。”
“老大,如果我睡着了,走时记得叫我。”叶迦感觉有点儿累了,躺在这温馨的大床上,随手拉过一只毛绒玩具枕着,他瞬间觉得不对劲了,犹如被踩到尾巴一样弹起身,“里边的毛绒内有硬梆梆的玩意!”
这是一只萌萌的毛绒兔子,比较大,单纯的拿起来感觉不到异常。
我们仨大老爷们围着它进行了“解剖”,划开拉锁,将填充物一把一把的拿掉,终于露出了叶迦口中硬梆梆的事物,一颗人头。
但不是男的,它属于女性,被自己的长头发包住并封在了袋子,隐约能看到脸部。为了防止腐臭味,凶手还往袋子内放了活性炭。
叶迦脸色难看的说:“早知道躺的时候不那么用力了……”
“叶子,你去检查一下别的玩偶,无论大小。”徐瑞吩咐了句,对我说道:“小琛,把袋子打开。”
我拆开袋子,把头颅的发丝全部释放开,露出了全貌,异味不算大,皮肤腐烂的程度不高,但能看出来死者生前有几分姿色。
我翻开脖子的断口处,又试着打开她嘴巴,说道:“老大,由于袋子近乎是真空的,腐烂较小,恐怕死了有不少天了。”
“死者的头发是纯黑色,死亡时间又似乎在酒吧诡女与曹宽第二天约见之前,所以不会是她。”徐瑞示意我把这女人头封回袋子,说道:“难道酒吧诡女对男女通杀?这得有多大的胆子,才能做到把脑袋放入毛绒玩具一块睡觉的地步。”
我们侧眼看向忙得热火朝天的叶迦,他已经放到了三四个玩偶,有维尼熊有草泥马,抽出了填充物,里边也分别藏有一个密封的袋子,有的装了一对断手,有的装了一对断脚,还有一个让我们不忍直视,是断胸!
第九十二章:所谓的嫂子
毛绒玩具里边除了没有躯干和大臂、大腿等部位,一具尸体剩下的几乎齐全了。
发生了这事,我们立刻调集警方来到现场,进行全方位的探索,折腾了大半夜,连地板都给扒开了,也没再发现异常的情况。
封锁完院子,留下一组警员值守,我们就和剩余的警力一同回了警局,先是将毛绒玩具和一堆化妆品放到证物室,又把零碎的尸体部位与头颅送去验尸房,而指纹和毛发拿去鉴定。
这一天过的心真累,几乎近四十个小时没睡安稳觉了。
飘然人间酒吧那边,由吴大方的一队暂时接手。
我们回了宾馆,老黑正耐心拿着故事书哄苏玥儿睡觉。我们仨没打扰二者,倒床上不久就打起了呼噜。
……
我做了场噩梦,忽然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苏玥儿的小手捏住了我的鼻子,我吁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流了一身汗。
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了,徐瑞和老黑、叶迦早已不知去向。
苏玥儿拿开小手,她好奇的说:“大葛葛,为什么你裹着被子乱动啊?”
“天冷,可能受了点儿风寒。”我尴尬的说:“他们呢?”
“黑块头和叶子葛葛跟徐叔叔出去工作了。”苏玥儿眨着大眼睛,道:“今天他让你陪我玩呢。”
敢情自己因为起晚了被留下看孩子。
不过我并未郁闷,毕竟发自内心喜欢这小萝莉的。我询问道:“玥儿,吃饭了没有?”
苏玥儿揉着小肚子,摇头。
我换了身运动服,牵着她出去吃早餐。苏玥儿不挑食,她对于现在来之不易的幸福特别珍惜,虽然这种幸福对于别人家的孩子稀松平常。
吃完,我问她想不想去海底世界玩,苏玥儿对于海水和大鱼比较恐惧就拒绝了。我拦了辆出租,带她来到一家大商场,打算在此消磨时间。
玩了半个小时,我手机响了,徐瑞打来的,我按住了接听,“老大早上好。”他以为我还没起床,让我赶紧带小萝莉吃饭,我询问他案子有啥进展没,他说凭借dna,死者的已经查到了。
我握住苏玥儿的手一紧,道:“谁?”
“一个较为年轻的女犯,名字挺好听的,秋婉。”徐瑞感慨万分的说道:“因为运毒,被判了死刑,前不久已被执行。尸体被送去火化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失窃了。因为当时已经通知家属领骨灰了,就随意拿了几份别人多余的骨灰混到一块给了犯人家属。不过,我觉得酒吧诡女收藏了死者的部分尸体,应该就是盗窃尸体的,所以与对方生前十有八九认识,兴许感情还不错,所以现在我们往死者家赶呢。”
“那头发与指纹查出什么没有?”我忍不住问道。
“指纹没有案底记录,dna数据库无。”徐瑞叹息了句,说道:“行了,今天你的任务是陪玥儿,别因为案子让她感觉到孤单。”
“遵命!”
我挂了电话,抱起一边喝奶茶一边等自己的小萝莉,“玥儿,我带你去玩电动。”
没多久,我们到了电玩城,我手把手的教她。这时,手机又响了,杜小虫来电,我心说这姑奶奶有啥事?接了之后她说道:“听说你们遇上罕见的大案子了?”
“杜姐,再罕见对你来说也是平常事。”我笑着道。
“少转移话题,埃博拉的变种病毒,我已经听说了……”杜小虫十分严肃的道:“虽然不易感染,但你们全跟患者、死者以及他们家属保持距离!如果不想我隔着几千里地心急,你们最好不要再做像昨天那么危险的事,我不好跟老大直说,你帮着转达吧。”
“好……好的。”我岔开话题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胸口被开了一洞,好的哪有这么快。”杜小虫态度变得缓和,道:“真想尽快好起来和大家一同工作。”
“杜姐你一个女孩子家东奔西跑的,这么瘦谁看着都心疼,快趁这时间养一养。”我跟她聊了几句就挂了,旁边苏玥儿探着耳朵一直偷听,她被我发现之后就吐了吐舌头,“大葛葛,你女朋友吗?声音挺好听的。”
“人小鬼大。”我翻了个白眼,说这是同事,因为受伤没来青市。
苏玥儿却觉得我在掩饰,她低声道:“大葛葛,你跟她打电话时的眼神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兴奋,平时特别少见。”
我愣了半晌,真的有吗?
让我崩溃的是,苏玥儿坏笑的说道:“逗你玩呢。”
她这本事跟谁学的,完全就是一只缩小版的徐瑞。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两点,我正准备带她到别处玩的时候,不经意间听见隔壁一台拳皇的游戏机前,两个青年一边奋力交战一边聊天。
蓝衣服的说:“真羡慕我哥啊,昨晚领回来一位女神级别的嫂子,就两个字,真美!不过我哥没有和她睡同一个房间。据我哥说认识还不到两个星期,泡酒吧时分别感觉自己遇到了知音,没一天的功夫就好上了。我妈总算不用天天催他相亲了。”
“真的假的,你哥虽然勉强能看,可也才月入两千啊,不会是接盘侠吧。”校服男说道:“恐怕你要有小侄子了。”
蓝衣服的又道:“滚,说什么呢!早上起来那嫂子还借了我姐的一条大邦迪呢。”
“说的跟真事一样,反正我又没见到,你嫂子漂亮还是不漂亮全凭你一张嘴。”校服男完全不信。
蓝衣服的说自己有偷拍的照片,就松开摇杆,他拿出了手机,对向了校服男,后者看完说了句“卧槽,真女神,她瞎了眼睛看上的你哥?”
这对小伙伴说翻脸就翻脸,立刻大打出手。
我让苏玥儿乖乖等,冲上前分别用手抓住,“淡定,打什么打?”与此同时,我瞥见了游戏控制台上的手机屏幕,那蓝衣服口中的嫂子,确实属于难得一见的美女,鹅蛋脸、双眼皮,睫毛也不长,尤其是眼睛,虽然偷拍来的没有正视摄像头,但她眼睛非常的勾人心神。
泡吧时认识的!
想到曹宽和陈琳以及朱羽毅对酒吧诡女的相貌描述,我心脏一跳,自己只想带苏玥儿静静的玩,不会这么巧的事吧……
两个青年被我按得动弹不得,他们纷纷问着“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
开玩笑,我在a7练了这么久连毛都俩学生都按不住就白混了。我放开手并掏出证件,“警察。”
他们隐约看见我胸口里边露出的枪口,有点儿被吓到了。我拿起蓝衣服的手机,训斥道:“不准打架,另外,借我发条信息用下,我的没电了。”
对方没有异议。
我走开了几米,装模做样按动键盘,并把那图片以彩信的方式发到自己的手机,删除了记录,我还给蓝衣服青年,“好好上学,别总来玩游戏。”
待其离开,苏玥儿笑道:“大葛葛又做坏事了。”
我耸着肩膀,把图片发给了徐瑞,让他派警局里的人去给曹宽看看。过了五分钟,徐瑞打来电话,他急冲冲的道:“小琛,她就是酒吧诡女,不光曹宽,连朱羽毅和几个混子都说非常的像,我拿给秋婉的母亲看也说见过,你这照片哪来的?”
“一个小屁孩的手机。”我把之前的事简单说完,徐瑞要去蓝衣服青年的手机号码给了技术部门。
过了半个小时,他打来电话,“号码所挂的身份证的一家户籍地,就在你那电玩城附近的一栋小区,你跟小玥儿等着,我们这边已经查完了,很快就到!”
第九十三章:闹了个乌龙
就在附近?想想也对,那青年来玩也不会离家太远的。
我抱着苏玥儿坐在门口台阶等待,过了十分钟,徐瑞的越野车驶向这边并停住,我们上了车,他一边调头往北一边说道:“小琛,老子谁也不服,就服你,带孩子玩都能碰到线索。”
“传说中的走大街上踢出一块金子。”叶迦打趣的道:“玥儿,玩的开心吗?”
苏玥儿点头。
我尴尬的笑了下,想到杜小虫之前打来的电话,就把她的意思转达给他们。老黑叹息的说:“以前和杜妹子还有老大、鬼瞳前辈一直朝夕相处的办案,现在虽然多了小琛和叶迦,但也没了俩,确实有点儿不太适应。”
徐瑞不想气氛太沉,他笑着说道:“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没有女将的日子可真累啊。”
聊了几分钟,就到了一座小区门口,徐瑞看了眼大门上的字,“是这了。”
我们跟保安出示证件,就把车开了进去,停在六号楼的三单元。老黑和苏玥儿留着,我们仨则去了601敲门。
开门时,一个满面喜色的大娘隔着铁门问道:“你们是……?”
“警察。”徐瑞亮出证件。
“啊?”大娘疑惑的说:“我们家没人报警也没人犯法啊。”
“别慌,来调查一件事而已。”我温声说道:“这可能与您儿子的性命有关,所以麻烦开下门,我们进去聊。”
大娘一听儿子的性命,就心急的开了隔离门,不多时,我们坐到了沙发上。她问大儿子还是小儿子。
我说当然是大儿子,昨晚有没有领一个漂亮女子回家?
大娘脸上浮现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开心之色,“是啊,可水灵了,我家祖坟上冒青烟叻。”
她大儿子和疑似酒吧诡女的女人不在家。
徐瑞稍作思考,道:“不瞒您说,这女人,极有可能是专门凭姿色猎杀男性猎物的罪犯,所以您儿子恐怕会有危险。”
“哪能呢,她那么知性那么美,别说杀人了,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大娘摆摆手,说道:“警官们,我想您们一定是弄错了。”
“如果……没有弄错,万一您儿子有个好歹,您会后悔吗?”叶迦的声音不近人情,仿佛室内的温度骤降到了零下。
大娘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她狐疑的道:“那姑娘真的不是好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您也并不陌生。”徐瑞若有所思的道:“不如这样,您协助一下警方即可,让您大儿子今晚把她领回家吃饭,我们在这等着,她一现身,我们就在楼下把她控制住并进行调查,倘若我们弄错了,就赔礼道歉,若是没弄错,就等于救了您儿子一条命。”
大娘犹豫了半晌,答应了,她手指颤抖的拿起话筒,联系了大儿子,“老大啊,干什么你呢?工作啊。今晚再把带那姑娘来家吃顿饭,我想把传家手镯送她,一定记得一块回来啊。”
她挂了电话,坐在那喝水,看的出来,心里挺紧张的。
徐瑞打了个电话,让老黑把车开到另一栋楼前候着,我们仨则在对方家里等待,以防这位大娘关心则乱把事办砸了。
下午四点半时,大娘接到了大儿子打来的电话,说再有半个小时就和女方到家了。
徐瑞立刻部署,我和他原地不动,让叶迦潜伏到楼道门内侧,车上的老黑随时准备下车,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三道抓捕防线。
我和徐瑞站到窗前望向下方,耐心的等待着目标现身。
过了二十几分钟,一对男女并肩走入小区大门,不过女的戴了口罩和帽子和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
徐瑞把大娘叫来问那是不是她儿子,对方说是。徐瑞叫老黑和叶迦纷纷做好准备,等目标走入楼道的那一刹那,就由叶迦将女的制住,而老黑也要跑到这边,帮叶迦控制男的,毕竟突然抓了人家女朋友,换哪个男的都会激动。
终于,目标到了单元门前。
我已经看到老黑下车往这边跑了,觉得这次不会出什么意外状况,就跟徐瑞推开房门,往楼下走,期间听见下方传来男的吼骂声和女的尖叫声音。
我们加快速度,来到一楼时,傻眼了!
老黑把那大娘的儿子反制住,叶迦将女子按倒,腾出一只手把她帽子、围巾和口罩全扯了下来,竟然不是对方小儿子偷拍的的那个酒吧诡女,但也很漂亮!
这什么状况?
此时,大娘也跑下了门,说道:“哎呀,轻点,你们轻点,别把姑娘家弄疼了。”
“昨晚跟您儿子回家的,是她?”我指着地上的女人问道。
大娘点头,“是啊。”
我们抓耳挠腮,究竟什么地方搞错了?她小儿子手机上偷拍的,分明是酒吧诡女啊!徐瑞示意叶迦先把女人扶起来,我们要了身份证,让技术部门查了一下,这女人的身份和来历很清白,不会有假的。
难道大娘心软了在说谎,或者提前跟大儿子串通好,请了一个女人领回家的?
我们审视着这娘俩,半天没看出什么端倪。
就在此刻,大娘的小儿子,也就是那个蓝衣服青年背着书包补课回来了,他礼貌的对女人说了句嫂子好。然后说“怎么这么多人呐……”
这不会是事先串通的。
下一刻看见我时脖子一缩,懵了,“许警官,您怎么在这?我不过是玩个游戏,不至于追上门吧?”
我们一下子就知道问题出现在哪了!
我拍动他的肩膀,“小子,你把手机拿出来。”说完,他乖乖将手机放到我手,我调出了那张偷拍的酒吧诡女,“这个女人,你不是自称偷拍的嫂子吗?”
蓝衣服青年脸色一红,道:“我当时是想跟同学吹个牛的……”
妈的,白耽误了我们一下午!
我们盘问了几句,这才知道,昨晚他哥领女友回了家,他确实挺惊艳的。早上出去时,看到一个美女就在小区门口等公交,随手偷拍了下。下午跟同学翘课去打电动,说到嫂子漂亮,对方压根儿就不信,他心里非常不爽,想到手头虽然没有嫂子照片,但有早上偷拍的美女,就拿出来冒充了。
误会解开了,大娘随手拿起立在门前的扫把,差点儿把小儿子打死。
我们跟这女人道了歉,看着这一家子上了楼,相视无语,还有比这更坑的吗?
过了片刻,徐瑞打了个响指,“小琛,你不用自责了,并非白来一次,线索还是有的。”
我苦笑说:“老大,别安慰我了,早知道我就把照片拿出来给那大娘核实了。”
“安慰你又没有钱拿。”徐瑞推测的说:“既然今天早上这小儿子随手拍到了酒吧诡女等公交的情景,深入的想一想,那她昨晚十有八九就住在这小区的,有可能是她新换的住所,有可能是她猎物的家。”
我们眼睛一亮,对啊!之前光顾着失落了,还是老大脑子转的快。
“go,目标物业和门岗。”徐瑞迈动着步子,“这么漂亮,保安不会注意不到,我们就能知道酒吧诡女是不是经常来,就算只有昨晚来了,凭监控,也能获知她昨晚去了哪栋楼过夜。”
“老大,我崇拜你。”老黑龇牙笑着。
徐瑞佯装抬起脚要踢他,“笑什么笑,还不去带孩子!”
“呃……”老黑想到苏玥儿自己在车上,就跑开了。
耗了一分钟,我们来到门岗,拿出酒吧诡女的照片,我看向这年轻的保安,“请问你近期,有没有注意到这位女子出入过?”
第九十四章:七天,六人,五个留下!
“注意到了……”年轻保安脸色微红,道:“真漂亮,全小区最美的一朵花,当之无愧。我虽然上晚班的,可她每次晚上回家我都能看见,甚至还冲我笑了。”
“喂,回魂了。”我翻了个白眼,这都快把眼珠子瞪屏幕里边了。我接着问道:“她什么时候搬到这住的?”
年轻保安害羞的说道:“有六七天了。”
我们心说果然如此。
徐瑞问了句,“住哪栋楼你知道吗?”
“不是九号楼就是十一号楼。”年轻保安疑惑的说:“警官们,您调查她……莫非对她有意思?”
徐瑞装作色狼一样点头,“她平时自己一个人出入?”
“对啊,基本是晚上八九点回家。”年轻保安笑道:“别看她挺平和的,有不少业主想搭讪都被没理睬呢,但她的笑就是那样的迷人。”
“好了,我知道了。”徐瑞带我们去了旁边门市房内的物业办公室。
我们只说怀疑有犯罪分子住在这,要求查监控,对方同意了。我们开始查一个星期内每天晚上八九点之间的影像。
很快就锁定了酒吧诡女,她带着口罩提着漂亮的包,虽然看不见全貌,光线也比较暗,但露出的半张脸和身材就能断定是她。
酒吧诡女住在十一号楼的二单元,具体哪一户暂时不清楚。
我们疑惑这酒吧诡女难道转性了?不猎杀男人了……?她一个人出一个人入,早上准点离开小区等公交,每天特别有规律。
“叶子,你现在开始盯着外边,一旦她出现就制住。”徐瑞吩咐完,我们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继续翻着监控,这次不光看八九点之间的,扩大了范围,八点到十二点之间。
终于,我们发现了异常情况。
酒吧诡女搬进来的第二天,她回家之后的两个小时,有一个阳光帅气的男人进入了小区大门,保安也没有过问,他去了十一号楼并消失在二单元。但是,我们快进的拉着监控,这男人直到第二天中午,也没有再出现!
徐瑞扶着蛤蟆镜,道:“小琛,继续拉进度条,看看晚上那男人出来没有。”
我花了不少时间,也没有发现男人离开的影像,直到晚上酒吧诡女又回来了,过了三个小时,又有一个年纪约么四十来岁,穿着阔气的老男人来到小区大门,去了十一号楼的二单元。
他和第一个男人一样,无论过了多久也没有再出现!
又是一个晚上,酒吧诡女回来的一个半小时,这次出现的是一个寸头青年,穿得挺土的,被保安拦住问了下,就进去了,同样通往十一号楼的二单元。
值得一提的是,第二天早上,他就出来了,满眼的疲惫,就像精疲力尽似得,离开了小区。
我们花了两个小时,把这几天的录像走马观花般翻完,发现几乎每一天都有一个男人去十一号楼的二单元,总共有六位,他们形形色色的完全没有规律,但出来的……却只有那个穷酸相的青年。
“这六个人……莫非都已经死在了她的房子?”我感觉冷意顺着脚底往上蹿。【ㄨ】
徐瑞闭上眼睛像冥想一样,过了五分钟,“也许是吧。”
“要不然先让叶迦盯着大门出入口,老黑盯着十一号楼,我们去那单元探一探?”我低着声音说道。
“嗯,就这么办。”徐瑞站起身,把监控关死,他看了眼物业人员,“我们翻完了,这事不要跟外人说。”
接着,跟叶迦和老黑分别招呼完,我和他前往十一号楼,暂时没有进二单元,而是来到前侧,往上挨家挨户的看着,毕竟不知道酒吧诡女租住的哪一间,所以直观的排除一些比较节省时间和精力,如果找不到也没关系,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再有不久酒吧诡女就会像以往那样回来的。
我们扫视着,一楼的左户装修简单,可能是老人住的,右户不久前贴的喜字,所以也不是。二楼的两家阳台晾着小孩衣服,排除。三楼的左户拉着窗帘,什么也看不见,待定;而右户有小孩在那蹲着,排除……
就这样,我们把一到七层简单的筛选完,只有三楼左户和六楼右户最为可疑,前者拉死了窗帘,后者晾着并不花哨的女人衣物,虽然没有直接看到她在监控里边穿的那几件外套,却也符合酒吧诡女的穿着打扮。
“这应该是301和602。”徐瑞嘀咕了句,“我们去吧。”
我们来到了二单元,单元门是关着的,我抬手按下了门上的302,那家有人,很快接听了,我是警察,并对着可视孔亮出证件。对方就遥控打开了单元门,我们踩着台阶到了三楼,302的女主人开门看着,“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徐瑞问她家隔壁的301,住着什么人。对方说是一个单身男人独自住这的,不过有些日子没看见他了,兴许出了远门。
我又问这楼上是不是最近住进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她说没怎么注意到,不过晚上倒经常有陌生的男人上去,下边单元门天天关着的,应该是有人给开的。因为那个时间段她经常和下班回来的老公带孩子出去逛夜市,所以她才能看见这现象。
“谢谢了。”
我们上了六楼,徐瑞掏出烟盒,分了我一根,“抽完准备好了再说。”点上火,他低头看向地上,发现三四个不同牌子的烟头,看来602真有可能是酒吧诡女的临时住所。
门口有个黑色的垃圾袋,里边装了一些零食袋和一堆用过的卫生纸,上边因为有蝌蚪液的缘故,已经干凝住了,有的纸上还有黑色的弯毛。
声控灯暗了下去,我们手上的烟头明灭不定,它熄灭时,徐瑞一手拿着枪堵住猫眼,另一只手敲动,半天没有动静。
徐瑞先是问了句叶迦和老黑,二者均没发现酒吧诡女,就拿出了撬锁工具,试着开锁,但所有的金属丝都试完了,也没打开。
“老大,现在咋办,等她现身吗?”我问道。
“看来只能用……究极开锁了。”徐瑞拿出匕首,他将尖端刺向猫眼的缝隙,用力的撬动,轻而易举的就把猫眼卸掉,露出了一个兵乓球大小的圆孔。
徐瑞又在包里拿出一个伸缩杆,拉到最长锁住,套上了一枚小弯头,这一端连上枪口,他将伸缩杆探入了猫眼,然后抵住门内侧的把手,开始旋压枪口,过了几秒,门就从里边给拧开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老大,你这简直无门不破啊!”
“侥幸,呵呵……也多亏她走时只是把门带上了,没拧几圈锁,不然就能搞了。”徐瑞拉开门,我想开灯时被他按住了手,“别开,如果对方在小区外边的街上万一看见自家灯亮了,就打草惊蛇了。”
有道理!
我们拿着手机开启电筒功能,探查这602户。
客厅和洗手间、厨房没有什么异常,就四个房间门关着,不过空气里隐约的弥漫着血腥味。
我注意到茶几上有几瓶还没拆封的化妆品,“这和小样楼里边的是一种牌子吧?”
徐瑞点头,“沙发上的抱枕有点儿大啊。”
我心脏咯噔一跳,想到了昨晚小洋楼的毛绒玩具,这抱枕里边该不会也……
“先别管它了,看房间。”徐瑞抬手指了下,说道:“小琛,你去看右侧两个,我看左侧的两个,发现情况就吭声啊。”
我拍着乱弹的心口,站在一道门前,这时徐瑞已经进了另一个房间。我拧开门把手,借着手机的光线,望见里边有几只浑身血肉模糊的“大东西”在蠕动……
第九十五章:遗憾却又不得已而抉择
地上这几个还在微微动着大东西,那么像人呢?我走入房门,里边腥味缭绕的,我仔细一看,妈呀,这是五个男人,有的肉都开始发臭了,他们四肢皆被挑断,嘴巴也被厚厚的黑色胶带一圈圈缠着,通有一根连着水袋的软管子,只露出了鼻孔呼吸!
之所以不能移动,是因为五人的腿部,均被一个铁楔子钉入了地下,只能孱弱的颤动,还不敢动作太大,否则会牵动伤口疼痛。
我看着这俨然如人间炼狱的情景,头皮发麻喊道:“老大,快过来,消失的五个人都在这,受了重伤,还没死,有两个已经快不行了。”
下一刻,徐瑞跑入了这个房间,他看见情景时,嘴巴倒吸了口凉气,“那酒吧诡女怎么有如此残忍的内心?”
这五个男人从嘴巴被封死之后就没有再进食了,所幸能吸水,不然前边几个来的早脱水而死了。
他们虚弱无比,身上也被小刀划开不少小口子,更别提自救的逃出生天。
徐瑞考虑到酒吧诡女持有病毒注射剂,也没敢动他们,谁知道对方有没有被注入病毒?
但艰难的选择题来了。
叫救护车来吗?
若是叫了,现在虽然近八点了,可酒吧诡女通常是八点到九点之间回来,如果几辆救护车赶到小区,动静会特别大,酒吧诡女极有可能在小区附近注意到,并意识到暴露了直接逃离。
若是不叫……
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这五个男人死掉吗?终究是五条鲜活的生命啊!
“给我五秒。”徐瑞闭上眼睛,使劲的揉动太阳穴,过了几个呼吸,他睁开眼睛,“小琛,打120,快!”
我心中一叹,也许会因此让酒吧诡女逃掉,但生命高于一切,虽然她可能还会继续祸害别的男人,可眼前……我们只能这么做。
我打了120。
过了二十分钟,三辆救护车开到,我之前特意让医护人员们穿了隔离服,他们一批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案发现场,完全惊住了,沉默了片刻,立即展开救援。
胶带纷纷的被撕开,男人们大口大口的贪婪呼吸和呻吟。
那铁楔子特别难拔,众人试着触动第一个伤者腿部时,他疼得欲死不能,甚至微弱的哀求我们杀了他!
我们就束手无策了,必须得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因为耽误一刻,就可能会死,但强行拔动铁楔子,他们更可能会疼死。
医护人员们对这五个男人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并喂了点儿营养液。
徐瑞和我跑去别的房间,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用的工具。忽然,他回忆的说:“小琛,我记得来时好像看见路边有家店铺专门修理的电动工具修理,那地方一定有不少能用上的,你下去跟老黑快去借来。”
我飞快跑下楼,叫上老黑,跑去了小区外边,确实有家店,就推门而入。我出示证件,简单说明了下情况,就挑着能用的电动工具,什么电动往复锯之类的,都拿上了,惊喜的是还有大钳子,如果电动的没有角度锯开,后者相当的简单粗暴。
我们迅速跑回了十一号楼的602户,由于伤者的腿无法掰太高,电动锯容易伤到他们皮肤,所以我们就把大钳子先垫在了情况最怀的一个男人腿下,夹住了铁楔子,老黑用力的掰动,咔嚓一声断了,然后对方就被抬下了楼。
如此反复了五次,全部切断成功!
我们心里松了口气,救护车们争先恐后的呼啸离开了小区,现在已经将近九点了!之前救人时灯就开了,现在我和徐瑞分别把灯全关掉,不知能不能弥补回来,但愿酒吧诡女今天晚回来一会儿。
我坐在沙发上休息,老黑和徐瑞开始探查起这房子所有的房间。
我随手拿起抱枕,使劲怼了两下,软软的,没有异常硬物就安下了心。
没一会儿的功夫,老黑拖出了一个大箱子,“我地个天,小琛,老大,我搜的这间有重大发现啊,电脑桌下边的。”
我和徐瑞凑到箱子旁,打开之后看见一个个玻璃瓶子,大小是相同的,约有十二瓶,里边全是有一只被未知液体泡着的心脏,瓶身还贴了编号,(43、44、45……到52、53、54)
“这莫非就是曹宽口中的瓶装心脏们?”我看着这些所谓的人心,无论它们的主人身前如何,藏了什么秘密,现在都浮寂于此。
老黑暗暗咂舌,说道:“起初没细看,这编号43开始的,意味着之前有42个这种瓶子?”
徐瑞摊开两手,“我在没有找到任何避孕的药物和措施,酒吧诡女干这事不像一次两次了,千万别说她自身有不孕症。”
“老大研究的角度可真非同寻常。”我笑了下,起身花了点功夫把现场的毛发与指纹搜集到手,看着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今晚酒吧诡女多半是不会回来了。
这时,急救方面打来电话,说一个男子抢救无效死了,还有两个情况也不太乐观,毕竟那么多天没吃食物了,所以近两天被挑断手脚钉在地上的男子应该不会有事。但伤口均有感染的迹象,因为楔子上也生了锈,如果想保住他们的命,必须得尽快进行截肢。
酒吧诡女的手段特别专业,铁楔子避开了主要血管,入肉钉骨再落地。
徐瑞也没找到男人们的衣物,包括他们的证件钱包等,这样就意味着暂时无法联系到他们家属,所以就让急救中心看着办,尽量保住伤者们的性命。
……
不知不觉间,到了凌晨一点半。
目标仍然没有出现,我们彻底死了心。联系二队长带人马赶到现场守着,我们把一箱子的心脏瓶和诸多痕迹物以及酒吧诡女的所有衣物、化妆品打包上了车,近乎将她的家底洗劫一空了。
最悲催的莫过于叶迦了,他干瞪了半晚上的眼睛,连个影子都没看到,郁闷不已。
我们返回了警局,该拿去检测的检测,该验dna的去验dna,忙乎完,我们四个带苏玥儿去了宾馆,途中接到医院电话,就是第二个消失在那个单元的四十岁男人,死了。
值得庆幸的是,五个男人身上的血液与组织并未检测到埃博拉的变种病毒。
说到这,我想起了三院抢救的小东,过了两天,不知他情况如何了,如果能挺过来,可以说是奇迹出现!徐瑞联系了那边,得知小东还在坚挺着,情况虽然没有好转,但也没有恶劣,不过他也没有继续恶劣的空间了,退一分一毫就是死!
“我们看着自己把一条条生命从罪犯手上抢回来,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叶迦大口大口的嚼着冰棍。
“把毫无人性的罪犯抓住,更有成就感。”老黑说道。
我翻了个白眼,倒入被窝,“天下没有罪犯,才是真的成就感。”
“这是不可能的。”徐瑞摇头叹息,深思的说:“只要有灵魂,就会有欲望,而欲望往往使得人心的阴暗面发酵膨胀,有的人会不甘心,会选择努力并以不伤害别人的途径去朝着想得到的靠拢,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成功者;有的人光想不做,安于现状或是觉得不可能,这是失败者;有的人和第一种情况相反,为了一己私欲,百无禁忌,这就是罪犯。”
他抽了口烟,百感交集的道:“人心无法控制,人性也不能左右。我们的使命,就最大化的扼制罪犯,让前两者能安心的继续追求想要的或者甘于平庸。”
“徐叔叔,虽然我听不太懂……”苏玥儿捏住小鼻子,她郁闷的说:“但您为了舒服就躺床上抽烟,让我们跟着吸二手烟,您这算不算是罪犯呀?”
第九十六章:逃之夭夭!
苏玥儿的一句绝杀!
把徐瑞老脸都弄得通红,他披了件大衣,摸着苏玥儿脑袋,“真拿你没办法哎,脑袋这么聪明,小心长大没人敢娶哦。”说完,就灰溜溜的拿着烟推门去过道抽了。
苏玥儿泪水在眼眶打着圈,“呜呜……我可能要孤独终老了。”
这一刻,我和老黑、叶迦终于敢笑出来了,纷纷安慰苏玥儿别郁闷,等我们有了儿子,随便她挑,小萝莉这才破涕为笑,极为的可爱。
过了一会儿,徐瑞进来了,他冻的直打颤,“妈呀,差点把我冻死。”
“老大,早知如此,为什么当时不直接掐灭了……”我打趣的道。
“那多浪费国家烟草啊。”徐瑞探出手臂,说道:“玥儿,今晚跟我睡吗?”
“不。”
苏玥儿猛地扑入我的被窝,她露出个小脑袋,“我和大葛葛呼呼。”
没多久老黑就熄了灯,我们都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剩下小萝莉自己掰着手指想心事。
第二天晌午,我醒来了,发现老大和老黑、叶迦真狠,他们又神不知的起床、鬼不觉的离开,自己再一次的被留下带孩子……
这次还算有点儿良心,桌子上有早餐和订餐卡。
苏玥儿托着下巴说:“大葛葛,我连累你了。”我笑说没事,今天再带她去玩,正好近期因为案子恶劣而一直没抓到凶手,压力大也想好好放松。
我那份早餐凉了不能吃,就直接订的午餐,跟苏玥儿吃完,我带她去动物园玩。今天没有昨天那么巧了,风平浪静的,没再偶遇到什么线索。
傍晚时分,我抱着怀里睡觉的苏玥儿,刷开房门。把她放好,我就躺着给徐瑞打了电话,他接时我说道:“老大,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跟我讲讲案子的进展吧。”
“可能得稍微晚一点儿回去。”徐瑞那边的声音好像在开车,故此,他把电话给了老黑,后者说道:“小琛,今天我们一白天没啥鸟事。半个小时之前,老大就跟我们去整理小洋楼和那602里搜刮的物品,想到一条线索,就动身了。”
我好奇道:“什么线索?”
“这酒吧诡女虽然男女之事这一块比较乱,但生活上是一个非常讲究非常有品味的女人,穿的,用的,全是国际的大品牌啊,那内衣……我们给杜妹子视频看了,似乎都有几千块或者上万的一件。”老黑唏嘘不已的说:“化妆品统共有两个牌子,也是相当名贵的,但是,前者和后两者在青市均只有一家专卖店,想着这次搜刮完,她应该会有购买需求,已经提前让便衣过去蹲守了。我们正往这三家店跑呢,想问下店家这酒吧诡女有没有真的在那买过这些玩意。如果有,就叫便衣继续蹲守好了。”
估计他们没有几个小时回不来。
我挂了电话,小睡一觉之后饿醒了,苏玥儿也是如此,我们再次叫了中午那家的外卖。
等了半个小时,我听见敲门的声音,对方说是外卖,不过和中午不同的是这回听起来是个女子。【ㄨ】我没多想就开了门,接过饭菜盒子并递钱的一瞬间,我就看到这外卖员的脸,第一反应是惊艳到了,下一刻,心脏猛跳,这跟酒吧诡女的照片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酒吧诡女,是你!”
我来不及反应,当即抛下袋子,另一只摸向腰间的配枪。没想到的是,这伪装成外卖员的酒吧诡女,抬起脚踹向我的命根子……
令人出其不意的一记精准闪电踢!
我脸色一瞬间都绿了,整个身子也跟着垮了下来,酒吧诡女踩住我的手,掏出一把刀,她望见房间只有苏玥儿一个小姑娘,就想对我动杀手。
我寻思自己不能就这么被灭了,灵机一动,喊道:“老黑,你快别尿了,目标主动送上了门,赶紧出来拿枪干了她!”
酒吧诡女稍微一迟疑,我猛地翻身躲开了她那致命的一刀,掏出枪的时候,她果断的转身跑向楼梯,待我追出门,已然消失于自己的视线,我扭头说了句:“玥儿,拿我手机给你徐叔叔打电话,另外,乖乖待在这儿。”
简单交代了句,我快步如飞的冲到宾馆前台,看到玻璃门开着,冷风呼啦啦的往里灌,吧台服务员躺在门口,喉咙已经被割了,汩汩的流着血。
我探身看见街上不远处酒吧诡女飞快跑着的背影,无法开枪,因为此刻是下班点,街上还有不少的行人,但我追出去的话,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没准能有一丝机会,我又扭头看着地上的服务员,她此刻正出于“黄金时间”,如果简单救助下并等救护车赶到再专业的抢救,就不会死。
酒吧诡女逃跑前分明可以一刀划开动脉让这服务员毙命的,却对其只割了喉咙,故此,她在利用这情景让我陷入了一种两难之境!
我无奈的看着对方越来越小的背影,无奈的叹息,又像昨晚一样,让人遗憾却又不得已而抉择。
我一边凭借自己在a7小组学到的知识稳住女服务员的情况,一边对着人群吼了一嗓子,抓住那个跑的漂亮女人,却没想到大多人无动于衷,尤其是看到有人被割喉更不敢去了,让我恼火的是还tm有人拿手机拍摄,十几个围观者,终于有一个想到拨打120的……
苏玥儿可能听见我的吼叫,她下来了,“大葛葛别急。”
我沾了满手和半身衣服的血,十五分钟,救护车来了。我这才起身把垂危的伤者交接给医护人员,并叮嘱一定要尽全力抢救,对方初步检查了伤者状态,点头说:“还好你够专业的,没让她失血过多,因此救回来的可能性很大。”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自己放弃追击酒吧诡女都值得了。
目送着救护车离开,我嫌恶的看了眼还在围观的人,把门关死,领着苏玥儿在吧台等徐瑞他们。
半小时漫长的熬过了,徐瑞和老黑、叶迦急冲冲的推开门,他们看见我一身的血,就焦急不安的上前脱我衣服想检查,我说自己没受伤,这血都是服务员的,他们这才停手。
由于我被踹到了命根子,此刻仍然隐隐作痛,众人非常担心会留下什么不好的后患,徐瑞就让老黑带我去医院检查,他和叶迦在吧台翻监控。
我不好意思去,就说算了,毕竟根没断蛋未碎的,好好休养就不会有啥大碍。可酒吧诡女那一脚真够狠的,差点把我直接变成了华夏最后一个二刈子。
翻了监控,我们看到酒吧诡女拎着袋子里的饭菜进门,直接去了我们那个大房间,她是怎么获取我订外卖的详细信息?
徐瑞脸色阴晴不定,就带我们一块去了那家餐厅。
想不到酒吧诡女是在宾馆门前拦住了外卖员,并问是送给哪个房间的,然后给了其一百块钱,真的外卖员美滋滋的回去了,看样子酒吧诡女早知道大房间住的是我们,况且我和苏玥儿只订了一份套餐,她以为有一人落单了,就想伺机进行报复。
“就凭这情报能力,我近乎已经能确定这酒吧诡女来自于七罪组织。”徐瑞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我们并没有为难那被换掉的外卖员,因为养家糊口的都不容易。
这时,苏玥儿忽然抓着我的衣角,说道:“大葛葛,你出去之后,我看见外卖袋子里边有张写了字的纸条,上边的字我就认识几个,什么还……什么的心……则什么……死。”
第九十七章:限时三天
我疑惑的看着苏玥儿,她说的这几个字,大概在脑海里边关联了下,我眼皮跳动,难道酒吧诡女的字条上写的意思是让我们把装有心脏的瓶子还给她,否则会死?
我们离开了餐厅,返回宾馆时,这里已经有警方把守了,领头的是吴大方的副手,他看到我们并不意外,询问道:“我用不用撤?”
“不用了。”徐瑞沉着脸色说道:“a7的人手不够,得麻烦你们了。”
接着我们回了房间,看见地上撒了一地的食物,旁边有张字条,我捡起来一看,“限你们三天之内把那箱子放到五六广场东侧的报亭内,别试图挑战我的怒火,否则必死!”
袋子里边还有两把钥匙。
徐瑞打电话让五六广场那边的派出所过去看了下,这报亭已经封门有段时间,卷帘门里边是玻璃门,均已锁住。
这两把钥匙就是报亭的。
我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完,躺在被窝里揉着伤处。老黑带苏玥儿去吃饭了,叶迦问道:“老大,我们真的要把心脏放到酒吧诡女的指定位置吗?”
“放进去了,她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取呢?”徐瑞摸着下巴,分析道:“总不会明目张胆的去拿吧。”
“我赌一千块钱,报亭里边有地道。”叶迦二呵呵的朝我看来,“许兄,别揉鸟了,下注不?”
我尴尬的说:“地道什么的太无聊了,她应该还有别的取物手段,但不是邪乎的那种瞬移、隐身之类的,想取走应该会通过门吧。”
“对。”
徐瑞点头道:“我们明天一早实地去看看情况。呵呵,心脏肯定是不会真给她的,老子想见识一下她所谓的怒火是什么,大幅度的投放埃博拉变种病毒吗?”
“万一真是跟病毒有关,咱们还真承受不起这代价。”我叹息的说道:“我建议是把一个假箱子放入报亭,守株待兔。”
“小琛,叶子,这方面你们没有经验。”徐瑞老谋深算的道:“到时候箱子一旦放入报亭,要不了多久,酒吧诡女就会联系我们调换地点,而且不会只有一次,起码折腾个很多回,让我们警力疏散来不及跟进,甚至对方放弃取货的可能都有。”
我和叶迦一惊,的确是这样,酒吧诡女如果这么笨,就不会混到现在依然随心所欲的猎杀男人了,就凭她今晚逃出宾馆前将服务员割侯那一环,这份冷静就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
“好了,等老黑和玥儿回来,我们就休息。”徐瑞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去洗澡,住所不用换,因为没有必要,酒吧诡女还是会知道新地址的。”
过了一个小时,老黑和苏玥儿推开门,后者提着好吃的往我床头一放,“大葛葛,饿了吧?吃。”
“真乖。”我拿起筷子准备吃,就听见苏玥儿说道:“我会不会太拖累你们了,要不,把我送去孤儿院吧。”
徐瑞摸着她脑袋,他安慰说:“傻丫头,怎么会呢。等这次办完事回去了,我就让你和我干女儿一起上学一起玩。”
苏玥儿这才安心。
我临睡觉前留了一个心眼,把闹钟定到了早上六点半,只振动没有声音,就把它压在枕头下安心的入睡。
……
第二天我被闹醒了,看见大家都在睡着,心里一阵得意,为了不吵到大家,我迅速关了闹钟,爬起床洗漱完,坐在桌子旁看着大姐姐的痕迹笔记。虽然物是人非,她已经不在了,但她留下的很多东西值得我用心去学习。
徐瑞七点醒的,他看到我之后特别惊讶,“小琛,你这犊子竟然起这么早。”
“嘿嘿……”我干笑了两声。
叶迦和老黑相继也起来了,因为徐瑞是老大必须要出门的,所以就由我们仨决定猜拳今天谁留守,最终,叶迦惜败于我,抱着苏玥儿出去玩了。
我们准备完毕,来到门口的车前,习惯的检查了车,没有异常,就前往五六广场。
花了一个小时,到了目的地。
这广场在青市算是数一数二的,非常大,不仅如此,又临着政务大楼和浮山湾。我们跑去东边查探,确实有一个报亭。
徐瑞取出钥匙,将卷帘门和玻璃门打开,里边几乎是空的,货架上只有几袋零食,地上也没有问题,我不禁有点后悔的说:“早知道就昨晚和叶迦赌了,整不好能捞一笔。”
老黑掏出一个远程传输的实时摄像头,粘在了报亭上方。
我们就把门关死,离开了五六广场。昨晚由于酒吧诡女突袭宾馆,徐瑞他们就在去那几家国际大品牌的专卖店的途中调头回来了,现在得把这条线补上,事不宜迟,我们吃完早餐就先去了比较近的那家内衣店,这奢侈的品牌首字母分别为“c”、“g”
进了店门时,老黑有点儿不敢直视,就一直低着头。
我和徐瑞则暗暗咂舌,这么少的布料却贵得要命,心说自己这大老爷们是分不出有啥区别。徐瑞掏出证件和手机里的照片,询问导购这女的近期有没有在她家购物。
导购说有印象,但让我们失望的是,酒吧诡女昨天中午就来过了,挑了两件一共,这都有会员记录的。
我们翻看着,酒吧诡女用的名字叫“忆薇”,没写姓。
之前第一次购买记录,是两个月前了,所以我推测这忆薇那时初来青市,第二次购买则是曹宽口中对方搬离小洋楼之后的时间,第三次就是昨天了。
导购说忆薇用的是现金,没有刷卡,也没有留下的号码。
我调了监控,注意到昨天十二点,酒吧诡女推门而入,花了几分钟就挑完并离开。这段影像极为清晰,为我们提供了更精准的肖像,再不用拿偷拍来的四处问人了。
接下来,我们又去了那两家化妆品店铺,时间比忆薇去买内衣还早一点儿。
经此,徐瑞就让这三家店附近的便衣展开了长时间的蹲守,也和店家们沟通了,分别让三位颇有姿色的女警们去卧底,如果下次忆薇再出现就直接拿下。
现在是晌午,我们去了青市三院,看看感染者小东的状况。
他竟然和那晚酒吧前棺材内的状态一样,仍然是那种随时要死却咽不了气的感觉。
我问医生他的情况就没有一点儿好转的征兆吗?对方说没有,但经过了专业的护理之后,血液的流动比以前要通畅了,皮肤虽然也继续溃烂着,不过新烂伤比之前的速度与面积好了不少,即使看起来还是那样恐怖。
我们叹息的跑到另一家医院,想瞅瞅另外几个伤者,说不定能获得什么线索。
五个男人还剩下三个,最晚被钉在地上的男子叫刘强,已经恢复了语言能力。
徐瑞试着跟刘强交流,对方死命的摇头,经历了噩梦般的一天一夜,让他精神出现了异常,语无伦次的。
他家属早已守在一旁。
我想了下,因为不清楚酒吧诡女是通过什么方式钓这些男人上钩的,就问刘强的父亲,他儿子平时有什么爱好。
刘强父亲说儿子爱泡网吧,经常一天一夜的不回家,事发时就没在意。
难道是社交软件约的?
徐瑞联系到刘强的朋友,要来他qq,指望刘强自己是无法说密码的,我们就让技术部门联系tx,没多久登上了号,但没有漫游记录。我们就放弃了,社交软件未必只是这一种,值得一提的是,刘强朋友又说其不怎么上qq,爱用51挂挂,总爱抱着“脍货”的心思与一些同城的女孩子交流……
第九十八章:鱼饵计划
这款软件往往是搜出来一堆列表,大多是女孩子自己照片做的头像,刘强之前看见漂亮的就点入对方主页看照片,然后觉得不错就申请加好友开撩。据说刘强以前没有一次约成功的,就前几天,突然跟他朋友说一个绝顶漂亮的妹子说自己在家没有人,让他去玩。
他朋友以为吹牛的,随口说了句注意肾别丢了,没想到刘强连着两天没有出现,所以他跟我们说这事可能和刘强的遭遇有关系。
我要来刘强的51号,不用密码,点入他主页就能看见最近访问过谁。第一个就是名为“薇小的记忆”,头像是一个没穿衣服没露脸但双手抱着胸的图片,我点入之后,她主页是空的。
但薇小的记忆,包含了她购物时登记的名字“忆薇”二字。
我直觉很像,可为什么刘强说对方绝顶漂亮呢,双方极有可能有过视频。徐瑞把“薇小的记忆”51号记下,发给了技术部门,去联系这家公司并查登录ip。
很快就有了消息,这号码注册不久,ip一直在前晚我们去的小区十一号楼的602,我们那门而入之后到现在就没登录过了,也没有实名认证之类的。
以酒吧诡女的犯罪智商,她十有八九不会再登录这号的。
酒吧猎色,她被警方关注了就放弃了。
网上猎色,也会如此,所以搞了半天这线索有点儿鸡肋。
不知酒吧诡女接下来会用什么手段,按性上的需求,她不可能就此安分。
我们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到。
徐瑞则自己注册了51号,他没有添加“薇小的记忆”,而是一有时间就找用户,搜索区间为“18到29,女,青市”,他觉得酒吧诡女或许会注册新的。但我们认为这和大海捞针没啥区别,毕竟这类交由软件较多,万一人家换了一个阵地呢?
这不提还好,一说,徐瑞唰唰唰注册了一堆软件号码,几乎不是太冷门的全用上了。老黑嘿嘿笑道:“老大,你别假戏真做上了,利用职务之便泡妹子……”
徐瑞给了他一脚,“我是那种人吗?”
老黑开车,我们一块回了警局。我想起毛绒玩具里边藏着的是死刑犯秋碗的碎尸,就对着老黑问道:“秋婉跟忆薇什么关系?那天你们查到没有?”
“详细的没有,也许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吧。”
老黑无奈的说:“秋婉母亲见过女儿把酒吧诡女领回家吃过饭,就那一次,如果不是她太漂亮,估计没有半点儿印象。”
“秋婉为什么运毒?”我好奇问道。
“快别提了,我都感觉这女孩怪可惜的。”
老黑心塞的说道:“她名牌大学毕业,相貌也不错,可惜不慎交了一个男友,她恰好要开车去旅游,男友就说自己老家在途中某某地,让他把一箱子旧物带回去给大哥,结果快到地方被拦住了,查到那么多毒物。本来不知情的情况下不至于这么严重的,但她太痴情了,为了包庇男友,硬称这箱子是一个陌生人找到她并给了一万块钱帮着带的,还说知道里边是什么……”
“那这事是怎么查出来龙去脉的?”我诧异的道。
“亏了老大啊。”
老黑又同情又气愤的说道:“那天我们查到秋婉男友有吸毒史,觉得特别可疑,就找到了对方,那禽兽不如的玩意正抱着别的女人睡觉。被老大花样审问了半小时,就说出了实话,然后送去了分局,我们又回到秋婉家打算跟她母亲说这事时,你刚好把那蓝衣服偷拍的照片发给了我们。”
“这男的,枪毙了都算便宜他,换我就把他千刀万剐。”我一拳砸的床咯咯作响,忽然想到,如果酒吧诡女把秋婉的碎尸与与头颅藏在毛绒玩具里陪着自己睡觉,关系会不会特别好?
既然如此,秋婉因为渣男而死……酒吧诡女忆薇就没有为她报仇的心思吗?
我把自己的分析跟老黑和玩电脑的徐瑞一说,二者陷入了思考。过了片刻,徐瑞摇头说道:“应该不会为秋婉报仇,不然这么多天,那男的还安然无恙。”
“也许忆薇并不知道实情。”我道。
“好像挺对的。”徐瑞突然浮现出一抹笑意,“那男的是逃不了一死了,不如趁他还有点价值,好好利用下。”
我心里一跳,这老蛤蟆每次这么笑就没啥好事。
徐瑞权衡了利弊,跟我和老黑、叶迦商议计划,他想让媒体把这秋婉痴情枉死的事散布出去,这样一来,酒吧诡女及其手下或者什么的就可能获知此事。然后再故意给那男的一个逃掉的“机会”,我们在此之前往其身上安放窃听器和跟踪器,随时能掌握他的动态,由于酒吧诡女一方未必会找到这男的,所以我们时不时放出模糊的消息,一步步铺网再收网。
这方案只是预备的,还有第一方案,就是那男的能主动配合,躲到我们设计好的地方,就担心他以为自己能侥幸逃之夭夭,放了我们鸽子,让警方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事不能用假逃跑,必须得来真的,酒吧诡女不是傻子,因为她若来自于七罪组织,警方内部势必会有内线。
我们模拟了半天,把所有的细节处理到滴水不漏,认为这计划可行。离酒吧诡女所谓怒火爆发的时间到期剩有两天,如果能在这之前抓到她是最好的。
以防夜长梦多,我们拿了跟踪器和窃听器,来到关押那男的城北看守所,他叫赵刚,由于是重犯,他被严密的监守着。
负责人把我们带到赵钢的铁窗前,并给了钥匙。
徐瑞打开门时,赵刚看见他吓得不轻,深为的忌惮!看来老大的花样审讯已经到了让人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我来看你了。”徐瑞倚着墙壁,掏出烟分了我和老黑一根,又把自己点上的抛给对方,“断头烟,抽吧。”
“断……断头?”赵刚夹着烟的手不停发抖。
“是啊,抽完之后,我们就会带你去死刑场,跳过庭审的环节。”徐瑞犹如恶魔般笑道:“但不是一颗枪子那么简单,听说过凌迟吧?一片片的削掉你的肉,等你快不行时,再来上一枪。”
“现在这年代,还有凌迟处死?”赵刚手里的烟掉下,把自己的脚腕都烫了。
“不然呢?”
徐瑞反问道:“那你之前听说过前天我对你的那种审问方式吗?”
赵刚细思恐极,他站起身想学着电视里演的一头撞墙死掉,被老黑一脚踹倒在地。
巴掌打完了,该给甜枣了。
我蹲下身,看着窝囊哭着的赵刚,“想不被凌迟吗?想免去死刑吗?现在,有一个绝好的机会能让你立功赎罪。”
这是无效的口头承诺而已,但对于赵刚来说,他听到自己有不死的希望,就仿佛遇见唯一救命的稻草!
他激动的吼道:“我不想死……”
虽然我们瞧不起这渣男,但没办法,想抓酒吧诡女得指望他。
徐瑞摸着对方脏兮兮的脸,说道:“不想死?”见其点头,他接着道:“警方最近搞一个调查,解剖逃犯的内心,我们就想到了你。”
“解剖……内心?”赵刚牙齿打颤的说:“该不会想拿我心脏去做实验吧……这不行,和死有什么区别。”
“滚犊子!”
徐瑞抽了对方一巴掌,他狠狠地说道:“换个词,就是让你带上两样小玩意,逃出看守所,每隔几个小时换一个我们安排好的地方进行躲藏,也就几天而已,好吃好喝好住的供着你,结束了就把你带回来,但不准自作主张的有悖于游戏规则,否则,要不了半天你就会遭到抓捕,那时可就是直接拉去凌迟了!”
第九十九章:鱼出现了!
“就这样,就能免去死刑了?”赵刚疑惑的问道:“但……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众人相视一笑。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因为你之前是要被千刀万剐的,我们本着人道主义,想到如果那样了,你家属看见尸体时会怎样?听说你还有个老父亲,到时得有多可怜?所以你不想他郁郁寡欢,就老实配合我们的计划。”
赵刚还是长了心的,提到父亲就潸然泪下,“我错了……我错了,这辈子有没有再出去的可能?”
我们不忍心再骗他,就讲了句看他表现。
徐瑞拿出窃听器和跟踪器,吩咐说:“把你里边的背心脱下,我缝上去。”赵刚立马照做,下一刻,徐瑞拿针线缝到了不使劲拉就断不掉的程度,叮嘱道:“这件背心,直到我们去接你之前,不能脱掉,外衣可以换。”
“好……好的。”赵刚穿上背心,他询问道:“我现在就跟你们走吗?”
“如果直接跟我们离开,那还有用吗?”徐瑞眯笑着说:“你自己逃掉。”
赵刚望着外边戒严的情景,“这天罗地网的……咋逃啊!”
“凌晨三点,你就喊肚子痛,倒在墙头。”徐瑞按自己跟看守所负责人讲好的,说道:“那时会有一个狱警来看你的情况,等他打开门就会脱下衣服。”
“脱衣服干嘛?”赵刚腿部一紧。
“妈的,想什么呢!”
徐瑞鄙夷的道:“你把狱警的衣物换上,装模作样的从大门离开即可,不会有人查你的。而看守所外边东侧三十米处的石头下,会有一部只能与我手机接打电话和发信息的手机和一点儿现金,你拿着上边会出现短信提示你下一步如何做,但有一点,住入了第一个地方开始,只能在窝里看手机和联系我们,出去门了就不行,后边换了住的地方也是如此。”
赵刚表示听懂了。
我们就离开了看守所,由老黑利用肤色之变在外边负责监视并安放那部专属的手机,它本来就是老黑的备用机。参与计划的狱警身份很清澈,因此这事只有他和负责人知晓。
返回了宾馆,我问叶迦期间有没有异常,他说风平浪静。
徐瑞打开电脑,启动了系统,跟踪器的信号良好,又输入了窃听器的编号,就能清晰的听见赵刚的喘息声音。
它们的内置电池能用七天,足够了。
我和徐瑞定好了三点的闹钟,又陪苏玥儿玩了半个小时飞行棋,倒头就睡。
……
夜深人静。
我睡得正香甜呢,徐瑞把我被窝一把掀开,“起来干活了。”我睁开眼睛,迷糊糊的看见是三点,立刻来了精神,但没有打扰到叶迦,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和徐瑞、老黑都会在外边跑,叶迦在宾馆监视赵刚的行踪并向我们反馈,加上照顾苏玥儿。
我和徐瑞伏在电脑旁,一人分了一半耳机,看着跟踪器的方位,此刻赵刚还原地未动,但我听见了他哎哟哎哟的喊痛,“肚子疼,疼死了……肠子抽筋了……”
“他娘的,这资质不去演戏都浪费了。【ㄨ】”徐瑞笑骂了句。
一切按我们计划的那样进行着,狱警来了,装作做样的打开门洞看了片刻,一边询问着,一边打开门脱衣服,然后我听见了一声打击的闷响,门被大力锁住。
这时,跟踪器开始移动了。
我甚至能听见赵刚心跳的声音,他成功离开了看守所,那边老黑就启动了监视状态。赵刚取完手机和现金,看见短信就开始往徐瑞指定的地方移动,花了一个半小时,赵刚来到了大王村,村外有一间荒置的草房,他钻入房门,拨通了徐瑞的手机,“现在怎么办?今晚就住这吗?”
“是的,对付一晚上,早上六点会有一个村民开着小货车前往市区,车上拉的是衣服杂货,你拦下给五十块钱,让司机顺路带到秋和街。”徐瑞详细的说道:“秋和街12号是一家小宾馆,客流量比较少,三楼基本很少来人住,空房间的门也都是开的,所以你要做的是绕到后边翻入,选择306号房间,里边有吃的和用的。”
“知道了。”赵刚把电话挂了。
老黑现在住入了大王村的一户人家,离赵刚的荒房隔了能有五十米,他的任务是早上与户主的车离开,到时赵刚搭顺风车时,老黑伏低身子,并嘱咐户主让赵刚坐后边的货箱,这样就发现不了老黑。
我和徐瑞轮流休息,等到天亮了将能看见各家媒体报道秋婉的案子,中午的时候会曝赵刚逃离看守所的消息,货车司机晚上就会报警称“逃犯”被其无意带到了秋和街。
早上七点半。
赵刚成功进入了306房间,我们之前敲定方案时就与那家老板取得了联系,让对方把三楼空着,有什么异常动静也不用过问。
我们准备出去时,杜小虫打来了电话,问我们案子的进度,徐瑞在开车,我就跟她说着。过了五分钟,杜小虫说:“这鱼饵计划特别耗时间和精力,你们尽可能的抽时间休息。”
不仅如此,她从女性的角度上设想,酒吧诡女把秋婉的手脚、胸部与头颅藏于毛绒玩具陪着自己睡觉,这总感觉怪怪的,如果关系特别好,偷尸体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她要把秋婉的尸体分零碎了呢?
真要有心,入土为安不是最好?
所以杜小虫认为我们处心积虑设计的鱼饵方案,失败的可能性非常大,但也并非绝对的,倘若酒吧诡女那样处理好友尸体有什么民间说道之类的。
她又提出了一个最大的疑点,就是酒吧诡女搬离了小洋楼,却没有把毛绒玩具带上,若是体积大不好拿,分几次也可以,却像把它们遗忘了。
我跟徐瑞思考良久,给杜小虫回了电话,分析说我们小样楼现场的时候,储物间里边有只一只纯色的黑猫,也有吃完的猫粮袋子,凭这点就能推测出酒吧诡女确实不好一次性把东西全搬离,既然为宠物留够了几天的食物,就表示她有再回来的打算。
杜小虫道了句,但愿如此。
我们来到警局,徐瑞换了一辆当地车牌的私家车,就去了往秋和街,途中跟叶迦联系了几次,跟踪器和窃听器没什么异常,倒是目标赵刚胆子挺大的,由于不是插房卡通电的那种,他竟然看起了电视,偷摸进来的也不怕惊动店家。
抵达了秋和街的隔壁街,停完车,我们顺着后门进了一家斜对着小宾馆门口的网吧,挑了个有窗的包厢,我们开了电脑,静静的看着外边,虽然视野无法看见赵刚房间,但能监视前边,老黑则负责小宾馆的后侧。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
过了几个小时,媒体早上和中午的那两条有关联的新闻,引发了热议,纷纷声讨赵刚,所幸他看的不是新闻频道,浑然不觉自己已然处于风口浪尖!
傍晚,大王村的村民如约报了案。
我看见很快就有一批警力来这条街排查走访,虽然去了那宾馆,却也只查了电脑上的登记信息就离开了,并未一间一间的去搜寻。
徐瑞说新的地方已经联系好了,等到凌晨三点半,没有酒吧诡女或者可疑的人出现,就让赵刚换地方,明天再找个目击者如法炮制。
枯燥乏味的熬到了深夜,我有点儿犯困了,就在这时,徐瑞连忙把我拍清醒了,“小琛,你快看那个在街上鬼鬼祟祟的男人,有没有感觉眼熟?”
第一百章:失控!
我打了一个激灵,顺着徐瑞手指的方向看去,这男人年纪四十往上跑,穿着衣服也挡不住富态的啤酒肚,我觉得像是见过他,可又一时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我疑惑的看向徐瑞,他也是如此,况且现在路灯已经熄了,光线不太明朗。
这男人来回晃悠着,走走停停的犹如巡视一样,手上还拿着小本子和笔写字!
“妈的,他究竟是谁来着……”徐瑞背对我把蛤蟆镜摘下,看了几分钟,又戴上扭头说道:“太可疑了。”
我询问道:“老大,要动手吗?”
“不,暂时按兵不动。”徐瑞稍作思考,沉吟的道:“对方没准是酒吧诡女派来探路或者分析哪个地方可能藏着赵刚。”
如果真是这样,那男人没多久就会离开,徐瑞不会白白放跑的,他联系了两个便衣去宾馆后侧随时取代老黑的位置,再让老黑做好跟踪对方的准备。
就在这男人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刻,秋和街开入了一辆打着灯光的车,光线一闪,我们看清了他的正脸……
拍卖行的那个黄经理?!
我和徐瑞纷纷表示震惊,他怎么会出现在秋和街,难道说,他与酒吧诡女有什么关系?徐瑞拧紧眉毛,即可示意老黑跟踪目标。
这也算是一条大鱼了,尼泊尔之泪的案子,就黄经理和章二泉没有落网,后者逃离了青市,也无关痛痒,唯独黄经理最为特殊,因为他不光有嫌疑利用职务的便利替换掉了真的蓝宝石,还持有我大姐姐的眼睛并把它曝光给大众!
井真是七罪组织的,他挖掉了大姐姐的眼睛,不知怎么流入了黄经理之手。
现在我们为酒吧诡女量身定制的鱼饵计划,黄经理却出现于目标街道,而酒吧诡女又大有可能在七罪组织有一定的地位……
综上所述,我得出了一个结论,黄经理也是七罪组织的?!
可他为何却在拍卖行那么做呢,把真宝石捞到手,换了假的给章二泉和曹宽偷,还加上一只能吸引a7小组再临青市的重瞳之眸,处处透着怪异,他和酒吧诡女以及井真的关系,太难以推敲了。
老黑发来信息问要不要抓捕这黄经理。
徐瑞说暂时不用,如果黄经理是酒吧诡女派来实地探查的,动了他,酒吧诡女就会意识到这是一个警方设计的圈套,更没有可能再抓到这“忆薇”了。
黄经理固然重要,但我们大部分是出于私心,而酒吧诡女残忍的猎杀男人,不光搜集心脏跑入瓶封的液体,也持有令人恐惧的埃博拉变种病毒!
孰轻孰重?
我们也极为无奈,黄经理老奸巨猾的,虽然这样可能错过抓到他的最佳时机,但我们毫无选择的余地。就算抓到前者,前者也配合的审问,后者又会遁于无形,且变得更加小心谨慎。
接下来的秋和街,寂静无声。
徐瑞推迟了赵刚的转移计划,他让我睡两个小时再换他来,我点头,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皮。
就这样,轮流休息直到天亮了,这一晚除了黄经理,没再有别的情况。
我联系了老黑,他说跟踪黄经理来到一家ktv,对方开了包厢,也交了不少押金,过一个小时会扣一部分,所以不清楚目标多久能出来。然后我就让老黑继续盯着,像这种场所多半有后门或是应急通道,老黑缺人手,我就调动了一组便衣去辅助蹲守。
我寻思差不多了,把徐瑞叫醒。
他给赵刚打了电话,说完即将转移的方式与新地址,就去洗了把脸。第二轮的转移与第一轮大同小异,位于五公里以外的兰亭街。
赵刚是通过我们安排好的出租车去的。
不过这次换成一家黑网吧的包间,徐瑞在外边一家餐厅监视外边,我和一位便衣坐入鱼饵隔壁的一个包厢,通过转接来的监控,随时查看赵刚包间与周围的情景。
傍晚,再次有“目击者”报警称逃犯到了兰亭街,并在网上发帖,附上偷拍的图,虽然画面上的人小,却隐约具有赵刚的大部分特征,总之帖子看着像真事,引发了很多转载。
因为我们像之前一样事先没有和当地警方打好招呼,他们来了,第一件事就是重点搜查不用身份证的黑网吧。
我急中生智把便衣推出门,叮嘱道:“麻烦你到隔壁门口站着抽烟,把门半开不露出来鱼饵即可,然后有人过来查,你就出示证件并说自己和媳妇在里边玩。”
徐瑞那边也指示赵刚别主动露头。
总算有惊无险的混过去了,这事之所以没有跟当地警方说,因为知道计划的人越少越好。
渐渐的到了夜晚,我和便衣吃着泡面,心说还是蹲守餐厅的老大舒服啊,想吃什么动嘴皮子就行。
午夜十二点,徐瑞打来电话,说道:“注意,黄经理又来了,已经可以排除昨晚他现身于秋和街是偶然的。”
“老大,怎么又是黄经理?酒吧诡女未免太谨慎了吧。”我忧心忡忡的道:“今天傍晚,她限定归还心脏的时间已经到期了,不知会有什么动静……”
“放心,我早已交给吴大抠办了。”徐瑞解释的说:“傍晚之前,他们一队就把那箱子送去了五六广场的报亭。”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疑惑的说:“里边装得是啥?”
“黄桃罐头外加精准的定位仪。”徐瑞笑了下,他接着说道:“酒吧诡女拿了三个不同的黑卡号跟我联系,已经换了三个地方,看样子她以为是真的。”
“那这边……”
“也得盯着。”徐瑞意有所指的道:“我们挖了两个坑,就看酒吧诡女会在那边落网。等下,又有个陌生号码打来了,我接完再聊。”隔了两分钟,他再次联系到我,“酒吧诡女把那边的事取消了,说看到了我们的诚意,明天再约。”
“神了,她跟你预测的情况相同。”我忍不住笑道:“可吴大方白折腾了大半个晚上,觉得他好苦逼啊。”
“千万别幸灾乐祸,咱们这边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徐瑞打了个呵欠,“黄经理接二连三的现身鱼饵街道,莫名其妙的,还不能动他,这感觉就跟有一大泡尿想撒却找不到厕所不得不憋着一样。”
“老大你的比喻太形象了。”我询问道:“黄经理撤了没有?”
徐瑞观察了片刻,说:“举动与昨晚大同小异,不过望着网吧已有五分钟,估计快离开了。”
我挂了电话,旁边的便衣已睡了。
我撑到四点半,吃不消了,把便衣推醒然后换自己补觉。睡了不久,我突然被他推醒,不解的问:“怎么了?”
他站在门口,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我下意识的看向屏幕,赵刚的包厢空了!
“人呢?”我急忙问他。
便衣侧身指着卫生间的方向,“他上了厕所,好几分钟没见出来,我过去一看,他把窗户外边的锁不知怎么弄的打开了,跑了!”
我冲入卫生间,洗手池里边放着背心和那部手机……
“妈的!”我暴了句粗口,立马联系了徐瑞。
过了一分钟,他跑来了网吧,气急败坏的骂道:“这狗日的找死,如果真的落到酒吧诡女手上,没准死的比凌迟还狠!”
卫生间的锁是上在外侧的,窗子又没有损坏的痕迹,地上只有把撬开的锁头,不难猜到有人在外边帮着开的,赵刚得以成功逃离。
监控里边之前赵刚并没有跟谁聊天,他一直在看电影或者睡觉,不可能是主动联系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干的?!
第一百零一章:丢了西瓜,捡到芝麻
“现在过了几分钟,也许跑不出多远的,我和这哥们出去看看。”徐瑞拉着便衣跳出了窗子,他扭头说道:“小琛,你翻翻这之前的监控,试试能不能发现蹊跷。”
二人消失于夜色,我返回包厢,把门反锁死,急躁的回翻着监控。
花了十分钟,我就找到了异常。
我睡着之后不久,一个黄毛小青年上完厕所经过隔壁包厢时,蹲下身来系鞋带,脸没有对像摄像头,然后就离开了。纵观监控,也只有这可能出现问题,我分析是那黄毛小青年悄声对赵刚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赵刚就神色淡定的出来入厕,就没再现身。
但我去大厅想跟网管调取全景监控时,就忽然发现那黄毛小青年叼着一根烟,旁边放了一盒刚拆封的黄鹤楼1916与抽了一半的五块钱白沙,亢奋的玩着枪战网游。
我此刻更加觉得赵刚逃跑真的与他有关。
我走到近前,拍动他肩膀,“兄弟,别打了,跟你谈谈。”
黄毛小青年头也没抬,他嫌恶的说:“别打扰老子,激战正酣呢。”
我拿出证件,放到屏幕前晃了晃,“警察。”与此同时,我另一只手逃出了枪抵住其太阳穴,“劝你老实的配合我调查。”
黄毛小青年吓的浑身剧抖,“警官大人,我犯了啥事?”
“这盒烟哪来的?”我挑眉问道。
黄毛小青年不解的说:“不是吧,连这也要管,别人给的……”
“为什么平白无故给你烟?长得帅?”我咄咄逼人的说道:“还有,之前你到07号包厢旁干什么了!”
黄毛小青年忐忑的解释道:“我帮别人捎了句话,然后换了盒烟,真没什么了。”
看来他是闯了大祸还被蒙在鼓中,我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说的啥话?讲!”
网吧不少包夜的人望向这边,不明所以。
“对里边说,尽快去下卫生间,有重要的事情相谈。”黄毛小青年说道:“就这样,给了我包好烟,还叮嘱我只能用特别小的声音,装作系鞋带说就行。”
万没想到我们近乎滴水不漏的计划,竟然毁在了这么一个闲散人员身上,我气得额头青筋暴跳,“对怎么联系到你的?”
黄毛小青年无辜的道:“我去尿尿,看见窗子开了,外边站着个男人。”
“男人?长什么样?”我拧紧眉毛。
“脸上有一道新的刀疤,额头划到腮帮子,挺胖的,感觉比较猥琐。”
“胖?”
我一下子联想到胖子章二泉,把手机里的照片翻出来对向他眼睛,“看清楚了,是这个人不?”
黄毛小青年左瞧右看,“对!不过警官您这上边的没有那条刀疤。”
我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拍卖行盗窃事件在逃的两位,黄经理和章胖子先后搅合了进来,二者跟酒吧诡女究竟什么关系?
但章胖子又怎么知道赵刚位于那包厢……
如果按这么推测,酒吧诡女势必已知道赵刚逃出看守所是警方布下的诱饵?所以为其做事的章二泉才会小心谨慎的托上厕所的青年为目标捎话。
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消息如何泄漏的。
但叶迦那边为毛没窃听到?声音再小,赵刚的人耳能听见,就不会逃掉窃听器的敏感捕捉,莫非那货不小心睡着了?
地上的黄毛小青年问道:“警官……我说完了,能起来了吗?”
“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事?”我冷哼的说:“这一盒烟,直接关系了一条人命,退一步说,还会有更多人因此而死!”
我拿出铁拷把他拴在了椅子腿,拨了叶迦的号码,他立刻接了,看样子特别精神。我询问道:“叶迦,之前你没监听到异常声音吗?”
“没有啊。”
“确定没离开电脑或者睡觉?”
“呃……”叶迦说道:“电脑之前死了下机,我重启就即马上系统打开了。怎么?目标不是还在那个位置吗?一点声音没有,他睡着了?”
“他把背心脱掉跑了!”我问了两句,电脑死机时,苏玥儿起来上厕所,恰好也在旁边,看见屏幕一下子黑了,所以这事跟叶迦应该没关系。我郁闷的道:“老大的电脑挺贵的一台,早不死机晚不死机,偏偏那个时候死机,莫非被入侵了?”
过了一会儿,徐瑞打来电话,问我人呢?我说在大厅,他就跟便衣过来了,表示没追到。我把宾馆的异常和他一说,徐瑞寻思对方可能是通过宾馆的网侵入的,所幸电脑被第九局的技术部门装了道道防线,瞬间黑屏启动了保护状态,里边的重要文件不会被遭到窃取的。
“老黑跟踪监视黄经理,这边既然功亏一篑了,就让他收网吧。”我提议的说:“起码这样还不算满盘皆输。”
徐瑞扶着蛤蟆镜,说道:“我回来时就已经吩咐他了。”
他思索的道:“我在想哪一环出了状况,有意思,章胖子也现身了,按理说他和黄经理不是同一战壕的,这可能和他脸上新出现的刀疤有关系。”
过了十分钟,老黑打来电话,说黄经理已经被抓住,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我和徐瑞心情焦灼的返回了警局,看着关押室内的黄经理,他一边眼眶被打肿了。老黑说:“这厮被抓时一点也不老实,我只能出此下策,又加上了一个便衣押回来的。”
我们正火着呢,说打的好,就把对方拖到审讯室,拿了材料展开审问。
黄经理的眼神非常不甘心,他怨毒的看着老黑,“你究竟怎么跟踪的?我竟然一点儿没有察觉,自认为已经做的够小心了。”
“凭咱的肤色。”老黑指了指自己,他夸张的道:“晚上黑灯瞎火的,隔一米你能看到我算你眼力顶尖。”
“时间宝贵,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徐瑞脸色沉如水银,道:“黄金龙,从哪开始审呢?”
黄金龙属鸭子的,他嘴特别硬的说:“别浪费时间了,我半个字也不会说。”
“我只想静静的审讯,你千万别花样作死。”徐瑞隐隐处于爆发的边缘,连我都窝了一心脏的火,花了这么大的代价,赵刚的假逃变成真逃,a7小组不挨处分才怪,毕竟他是舆论浪潮里万人声讨的“死刑犯”。
黄金龙无动于衷。
“老黑,他身上你搜过了吗?没有啥异常吧?”我问了句。
老黑摇头,“里外翻了几次,连嘴都扒开了,这厮口臭,有几天没刷牙了。”
徐瑞陷入了思考,我和老黑相视一笑,老大又在想鬼主意来审问了。约有几分钟,徐瑞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意,道:“小琛,去临时宿舍拿我的水果刀和眼罩。老黑,你打桶凉水,越凉越好。”
水果刀、眼罩、冷水……
老大这是想玩什么花样?
我难以理解的按他吩咐把水果刀与眼罩拿到审讯室,老黑早已提来了一桶水,不过里边还浮着一堆冰,敢情他把大楼外边放的那桶取来了。
徐瑞说有冰最好了,他站到黄金龙的身侧,问道:“你确定还坚持之前那样的守口如瓶?”
黄金龙极为淡定的说:“想……想动私刑?我真不怕你们,哪怕你把刀尖戳入了我的指甲,我也不会吭半个疼字。”
“是吗?”
徐瑞勾动手指,“老黑,过来把他的手按在桌上,将其五指分开,我们玩一把刺激的。小琛,你按着他身体控制住不让动即可。”
我和老黑冲上前,一个按身子一个按手。
徐瑞将眼罩暂时放在一旁,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
第一百零二章:跟她无关?
我扳住黄金龙的身子,这时候他连也比较好奇徐瑞的用意。
就在下一刻,徐瑞握住水果刀,犹如闪电般的刺向黄金龙的手,这可把我和老黑惊的一身冷汗,黄金龙手想缩却无济于事。
“叮!”
刀尖精准刺中黄金龙拇指和食指间的缝隙,并未破坏皮肤。旋即,徐瑞再次控制水果刀起来又落下,移动到了食指与中指的缝隙。
虽然没有伤到对方,但这种每一刀都可能刺中却刺不到的感觉之间徘徊着,让黄金龙的额头流下了几滴冷汗,可以看出来他特别紧张,不怕被伤到,却每次做好了受伤的准备时,没有啥事,气氛一下紧一下松的!
徐瑞把水果刀拿开,“十几年没玩了,我技术没退步。”接着他吩咐说:“老黑,把他的这只手侵入冰桶,泡五分钟,等没知觉了再拿出来。”
老黑龇牙笑着将对方手按入了桶内,过了五分钟拿出时,黄金龙的手已经有点僵的不听他使唤了,被重新按回桌子。
“之前只是热身,现在正式开始。”徐瑞凝握住水果刀,刀尖迅速的穿梭于黄金龙的四道指缝之间,叮叮叮叮的响个不停。
这游戏我小时候和同学没少玩,不过用的是木棍,偶尔失误把自己戳到时挺疼的。
黄金龙的眼珠子随着刀尖飞快的一上一下,如此反复了几十次,他开始了剧烈的喘息,“你不会扎我的。”他忽然放下了心,恢复正常。
“是吗?”徐瑞刀尖再次落下时,命中了黄金龙的中指,“抱歉,失误了。”
但刺得不深,此刻冰镇效果缓解的差不多了,这让对方疼的一声大叫,毕竟十指连心。
我和老黑也愣住了,老大真敢扎!
鲜血顺着手指留到了桌子,徐瑞掏出了自己锋利的匕首,替换掉了水果刀,“嘿嘿,这次如果再扎到,恐怕就直接断指了。”他握住匕首像之前一样来回的穿梭着,叮、叮、叮、叮……
黄金龙的瞳孔始终处于凝缩状态,唯恐自己被扎到!
话说徐瑞控制的匕首挺准,绝大多数时均贴着肉皮刺下,我看的都心脏狂跳,何况黄金龙这当事人了。
扎了大概有十分钟,徐瑞表示手腕酸了,他将匕首递到我手上,对着黄金龙说道:“现在开始,就由我们的小琛上场,他完全没有半点经验,很可能在高度的扎刺下,不停地戳到你的血肉模糊、千疮百孔!以防你吃不消,我会为你戴上眼罩,提醒你期间千万别乱动手指,不然本来扎不到的也会被刺到。”
徐瑞把黄金龙的眼睛遮住,让老黑又将其手泡了五分钟,快没知觉时拿到桌子上,“小琛,开始吧。”
我眼皮狂跳,询问的看向老大,来真的?
徐瑞一边扳住黄金龙,一边露出了狡猾的笑意,张开打着口型,“扎……旁……边……”
我领会了其意思,握住匕首朝黄金龙的手旁边空白位置疯狂刺着,叮、叮、叮……比徐瑞扎的速度还快。
而什么也看不见的黄金龙则以为我扎的是他指缝,他急忙说:“你不熟练,慢点慢点,别把我手扎烂了!”
老黑按徐瑞的指示,他另一只手拿起水果刀,时而往黄金龙的指节刺下,达到让对方疼却不见血的地步。老黑有时也放下刀,拉过杯子,往对方指缝间倒上一点儿温热的水,让其以为是血水。
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摊子水,滴滴答答的沿着桌子流下地。
如此持续了五分钟,黄金龙浑身快被汗水湿透了。
徐瑞感慨万分的道:“小琛,你眼睛长地上了?人家指头分那么开还能扎出一摊子血来,唉,他这只手已经快戳烂了,再扎个五分钟换另一只吧,我待会得让你也戴上眼罩,感觉你小子闭着眼睛都比睁着眼睛扎的准。”
我无辜的说:“老大,这不能赖我啊,以前没用刀玩过……”
“停……停!”黄金龙崩溃的喊着:“快停下,我说!我全说!你们太狠了!”
我们相视一笑,成了!
徐瑞设计的这个手段,就是为了击溃目标的内心,整个过程只有最开始他“失误”那一刀是真刺的。
徐瑞把黄金龙的手压入冰桶,继续镇着,“已经没什么疼痛感了吧?血流量太多了,先冰着降低血液循环。为了你不被自己的烂手吓到,我们不摘你的眼罩,不过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和盘托出,否则将会面临截肢的下场,永久的失去这一只手。”
黄金龙急的够呛,不停点头,“好……好。”
“嘴巴不硬了?说好的戳入指甲也不喊疼么?”
徐瑞奚落了对方一番,询问道:“说吧,那只重瞳之眸为什么会流入你之手?另一只在哪儿?真正的尼泊尔之泪呢?这两天到秋和街与兰亭街鬼鬼祟祟的搞什么鬼?”
……
我们耗了半个小时,把所有的事情全问清楚了。
黄金龙不是七罪组织的!
起初章胖子联系到了黄金龙,说服他参与盗窃计划。但他心怀鬼胎,想借此时机,独吞尼泊尔之泪,就阳奉阴违的应了下来,并委托黑工厂的造假师赶制了一枚与真的尼泊尔之类看着相同的山寨货,利用职务的便利,成功把尼泊尔之泪替换到手。
但怪事来了,临拍卖前一天,黄金龙起床时,客厅的茶几上多了一张纸和一个装有眼球的瓶子,纸上写了几句话,对方称已经查到了黄金龙一切不轨的举动,如果不想败露面临牢狱之灾,就把瓶子里的眼球,放入拍卖宝石用的玻璃密码箱,呈现给所有人。
不仅如此,连真的尼泊尔之泪也不见了,黄金龙猜到是对方偷的,心里很无奈。
就按对方的意思干了,临时嘱咐苏玥儿把眼睛替换入玻璃箱。密码显示出的数字虽然是随机的,但黄金龙往钱六那地方正对方向的桌子下侧安了针孔摄像头,就取得了密码,并告诉苏玥儿。
那晚赶在警方去之前逃离,因为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给他眼睛的人,声音雄雌难辨,听不出是男还是女。
而黄金龙昨晚在秋和街,与今晚出现在兰亭街,并非与酒吧诡女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仍然源于一张纸条,傍晚时黄金龙在暂住地休息,听见敲门声,看见地上有字条,对方说如果黄金龙不想自己的行踪被警方知道,就在晚上到秋和街这个地方,拿着纸笔记下每家店铺门牌上的号码,然后离开。
接着第二天的晚上,同样如此。
黄金龙自始至终也没有看到那个神秘人长什么样,审问开始时他不肯开口,毕竟涉案的尼泊尔之泪价值太大了。
我们跟他说如果想证明这些全是真的,就把纸条拿出来,不然小心另一只手。
黄金龙说全放在住的地方了,并说了地址。徐瑞让离那较近的派出所去翻,结果真的找到了,三张纸条上的意思和他交代的几乎一致。
拿开了黄金龙的眼罩,他发现自己的手上只有一根手指有点儿刀伤时,知道被骗了,悔恨不已!
我和徐瑞、老黑没空管他,面面相觑着,所谓神秘人显然知道我们拿赵刚当鱼饵的计划,并让黄金龙分散我们这边的注意力,如果黄金龙出现在鱼饵所在街道与酒吧诡女无关……
那章胖子出现在网吧洗手间外边,并开了锁把赵刚接走,岂不是说他的突然现身也与酒吧诡女没有关系?!
第一百零三章:欲之审判
现在的局势让我们仨无法接受,本以为抓住了黄金龙,就能找到大姐姐的另一只眼睛,本以为赵刚的成功逃跑是酒吧诡女的手笔……
却没想到案子的背后一直有一个不明分子,且不说对方是谁,我们连性别都无法知晓,完全毫无头绪。可人家却对拍卖行的盗窃事件与我们警方的行踪特相当了解。
我们把所有涉案人的关系网以及利益等梳理了一下,也没能推敲出那不明分子是向哪边靠拢的。
徐瑞把黄金龙受伤的中指包扎完,就推入了关押室。
我和老黑困的要命,连徐瑞也快撑不住了,这种疲劳状态下无法再驾驶,就去了警局的临时宿舍,临睡觉之前给叶迦打了个电话,说不回去了。
由于之前几天过于劳累,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我们起床填饱了肚子,就去了宾馆,叶迦陪着苏玥儿在看电影。徐瑞打开电脑鼓捣着,我和老黑躺床上继续补觉。
还没睡着时,我听见徐瑞对叶迦说:“昨晚确实有人尝试入侵,不过没能成功。”
“是吗?我还以为老大会怀疑我呢。”叶迦笑了下,拉开窗子从挂在外边的袋子拿出冰棍嚼着,“唉,蒜价什么时候能降下来啊。”
徐瑞联系到青市警方,嘱咐近期无论各区,如有凶案发生,第一时间把死者照片发到a7小组。
他认为不明分子并非真的想救赵刚,极有可能会动杀手,即使对方可能和酒吧诡女不属于同一个战壕,谁让赵刚这种渣男属于人人得而诛之的类型。【ㄨ】
没多久,局头打来了电话,劈头盖脸的把徐瑞臭骂了二十分钟。
老大特意开着免提,我和老黑完全睡不着了,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局头的口水喷溅,强悍的是,局头一句都不带重复的,连脏字也没有。
徐瑞并未反驳,把舆论热议的准死刑犯弄丢了,不是啥小事。尤其是城北看守所这两天没少背骂名,我们算是把他们坑了,假丢还回去时就能弥补回来,真丢了难道等到时还尸体吗?
局头骂完,他口干舌燥的说:“小徐啊,其实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们耳朵一动,搞不懂局头的意思。
徐瑞道:“还请明示。”
“明示你个死蛤蟆!”局头没好气的说:“如果毒渣男的事真与那酒吧小娘们无关,就意味着后者并不知道你们设的鱼饵计划,不会因此影响到另一只的渔网。”
也对。
酒吧诡女没有过于警觉,她还会继续想办法跟警方讨回那一箱子心脏的,我们未尝没有希望把酒吧诡女抓到。
话说回来,局头这个老不正经的,起绰号真有两下子,又是“毒渣男”又是“酒吧小娘们”的。
挂了电话,我们躺着睡到傍晚,被苏玥儿推醒了,她说徐瑞的手机响了。
徐瑞拿起手机一看,“陌生号码……十有八九是酒吧诡女的。”他按住免提,响起了悦耳动听的声音,“今晚是一个不错的取货时间,又得麻烦你们了。”
“说吧,想让我把箱子里的心脏送到哪儿?”徐瑞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昨天我们的人跑了大半个青市,绕的晕头转向,最后你却给取消了。”
酒吧诡女轻笑着说:“同你们第九局打交道,不小心一点儿,怎么能行呢?”
“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一件事。”徐瑞凝声问道:“你是七罪组织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酒吧诡女笑着笑着,她忽然停住,说:“这位徐警官,你真的想知道?”
“对。”徐瑞攥住拳头,“并且我还想知道你属于哪一条罪脉。”
“那你听好了……”
酒吧诡女自报家门的道:“我叫黄忆薇,七大审判之欲狂!我也知道,与自己同期的新任暴君,栽到了你们手上,连带暴之一脉全灭绝了。呵呵,我可不像这个蠢货那么自大,以为有几十张脸就肆无忌惮,但我一样能为所欲为。”
我们瞪大了眼睛,忆薇姓黄,还是欲之一脉的审判者!
“就算你为所欲为,干的事情也有悖于审判者犯案的规则。”老黑在一旁狠声说道:“别的审判者现身就只动七次杀手,你呢,色诱并杀死杀死了多少男人?”
“真的有点儿奇怪呢。”
黄忆薇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不过是我的私人爱好而已,怎么就成犯案了?他们对我动了色心,却又无法让我满意,总不能白白被占了便宜吧?只好玩死,我是比较在乎节操的,这就是我的理由。”
“就你还在乎节操……”徐瑞嘀咕道。
黄忆薇纠正的说:“这是性自由,完全两码事,请不要混为一谈。因为只有让我失望的男人,我才会和他讲节操。”
“现在打算怎么取货?”徐瑞懒得再争论,他询问道:“你拿到了心脏会不会就此收手,滚回你的老窝?”
“我对第九局的a7小组仔细的查了一番。”黄忆薇侃侃而谈的说:“胡九两,黑黑的大个子,擅于搏斗与枪械,我呢……比较憧憬与他的邂逅,但为了心脏,暂时放弃。徐瑞,也就是你,万年老腊肉一只,没有情调,我没有兴趣。叶迦……我唯独没有查到关于他的来历,但抛石绝技与腿上功夫让我觉得比较危险;杜小虫,与我同为女流之辈,负伤于京休养,暂不谈论……”
这酒吧诡女绕了大半圈,令我感觉到有点儿不妙。
终于,黄忆薇提到了我,“还剩下一个叫许琛的,半道出家,取代殉职的痕迹专家何奈,脑力、眼力不错,而身手只比战斗力为五的渣强上一线。”
“意思是战斗力为六吗?”我心里怒火中烧。
“六没到,五点五吧。”黄忆薇笑了几秒,说道:“所以就由你许琛为我可爱的心脏们保驾护航……千万不要拒绝,小心我的怒火哦。”
“还怒火,我看是欲火吧!”我额头冒起黑线,恨不得顺手机钻过去抽她两巴掌。
“这么上道?小心我把你烧的连骨头都不剩下哟。”黄忆薇饶有兴趣的道:“我正好也想见识一下能让魂奴放弃审判者之位的男人是什么样呢,三只眼睛?呵呵……究竟有什么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呢……真替璃妹妹感到不值。”
徐瑞拧紧眉毛,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让许琛自己,携带那一批箱子里的心脏,带着手机到五六广场等我的下一步指示。哦对了,以防你们滥竽充数,箱子我要求换成透明的塑料箱。”黄忆薇语气不再如之前那样轻浮,一字一顿的道:“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次弥补的机会,记住,不能有人跟踪,也不准调动当地警力,如果被我察觉,我宁可不要它们!”
“我不同意。”徐瑞把我的肩膀按住。
“也许你错了,你们没有选择的权力。今晚九点之前,我要他出现在指定位置。”黄忆薇若有所思的道:“不聊了,再说下去,恐怕你们的技术部门就定位到了,虽然我可以随时离开,但真有点舍不得。”
电话突然间被挂了……
徐瑞联系到技术部门,对方表示已经锁定了大概区域,但范围有点大,估计有小半个南区,如果再多个十几秒就能精确了。
换句话说,没什么用。
“老大,这可咋办?”老黑抓耳挠腮的说:“小琛自己去肯定不行,我放不下心。欲之审判啊,传闻全身上下都被欲望支配的行尸走肉,搞不好小琛就被吃了……”
第一百零四章:只身孤入(上)
叶迦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不建议许兄去。【ㄨ】欲之审判?呵……她有什么怒火,我们拿水浇灭就行了。”
“现在,我们的敌对者,首先是这新任的欲狂黄忆薇。”徐瑞分析的说:“其次,通过纸条授意黄金龙以及疑似控制章二泉的不明分子,把赵刚弄到手,就意味着同样为敌对状态。虽然这不明分子暂时没有直接对我们有不轨的举动,但我们不能不警惕,毕竟对方知己,己不知彼,有点儿吃不消啊。”
我心知他的潜在意思,也不想我单独去会欲之审判,她既然指名道姓的,铁定有什么企图,虽然是新任不久的审判者,但能通过考核被上任欲狂认可,就凭这,也不容小觑。
我担忧的说:“她口中的怒火,会与什么有关呢?是病毒还是猎杀男人?”
“也许都有,也许是我们不知道的大手笔。”徐瑞看了眼时间,现在离九点还有三个小时,他打电话给局头,申请调来欲之一脉相关的情报。
局头对于“酒吧诡女就是欲之审判”这消息大为意外,也像我们一样十分的不理解,以往的管理,无论是审判者还是候选人,犯案均出手满七次并留下数字就消失。可这个新任的欲狂,未免太特立独行了!
过了几分钟,我们a7小组的办公邮箱收到一封邮件,里边是情报部门精挑细选过的讯息,均与欲之一脉有关。我们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以往现身犯案的欲之审判,虽没有落网,但凭借诸多痕迹与线索,均是男性!
这一期换了个放荡不羁的黄忆薇。【ㄨ】
怪不得连守墓老人也打算帮着警方瓦解掉七罪组织呢,这堆犯罪分子越来越偏的离谱了。
不仅如此,以前的欲之审判,精于一步步的算计,以此来激发目标内心的欲望,利用这种势不可挡的欲望来犯罪,相当的有水平。
黄忆薇被认可了,证明她有这方面的犯罪智商。
恐怕真如她所说的那种意思,之前猎杀的男人不代表任何立场,单纯的爱好而已。人家还没有正式以审判者的身份犯罪,就弄的人心惶惶,如果认真起来了,将会成啥样?
看完了诸多情报,我犹豫了一小会儿,道:“老大,我觉得……我还是去吧。”
“不行!”老黑第一个跳起身,“万一你遭遇了不测,我们怎么跟鬼瞳前辈交代?将来殉职了或者老死了,哪有脸去见她?”
“谢谢……”
我心中一暖,说道:“但我们背负使命的一群人,面对狡猾残忍的罪犯,怎么能畏首畏脚?这是老大教过我的。今晚我不去,躲在固若金汤的龟壳里边,或许安然无恙,但黄忆薇是恶名昭著的欲之审判,把她激怒了,我们无法第一时间将其燃起的火势扑灭,便意味着会有一个甚至一批无辜的人因此而死,那时就算把她抓获,死去的生命也不会再复生!”
“有种。”徐瑞像是被我说动了,他拍了下我肩膀,“身为一个男人,不能没有血性,准备一下。”
我把手枪、电击棒检查完放入口袋,以防一个不够用,把徐瑞的电击棒也拿到手,放入袜子内,它有裤腿挡着无法被看出来的。
叶迦这二货,拿出一枚边缘锋利的石子,“藏好,说不定关键时刻,我附体了,你能用它干掉对方。”
我笑着收下了,放入胸口的钱包下侧。
老黑鼻子一酸,道:“小琛……”
“黑哥啊,现在还没动身呢,就整的跟我要挂了一样,鹿死谁手还未必呢,就这么对我没信心?”我打趣了句。
徐瑞把之前缝在赵刚身上的窃听器和跟踪器缝入了我外套连带的帽子,摸着就像两枚自带的磁扣一样,他让老黑把奥拓钥匙拿来,叮嘱说:“现在你就去警局的证物室吧,我已经让那边把十二瓶心脏放入了半透明的塑料箱内,安放了微小的定位设备。今晚不比平常,一切小心,若是安全回来,老子给你个大奖励,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啥奖励?”我望着他的笑意,吓得菊部一紧。
“滚犊子,想啥呢!”
徐瑞一脚把我踹开,道:“说的太多舍不得,去吧!”
我走到了门口,朝他、叶迦、老黑分别敬了一礼,准备离开时,一直没有吭声的苏玥儿跑上前,抱住我的大腿,梨花带雨的哭着说:“大葛葛,我不想要你走……”
“乖,我只是送个包裹而已。”我摸着苏玥儿的脑袋,示意老黑把她抱开,我一狠心,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例行检查了老黑的奥拓,没有异常,我就发动了车子。
抵达警局时有七点半了。
我去证物室,领了装有心脏的箱子,观察了半晌也没看到定位设备在哪儿,再微小也能肉眼可见啊?
想到这,我就给徐瑞打了电话,他神秘兮兮的说植入了编号为49的心脏内部。
我拖着小板车来到车前,将箱子放入了副驾驶,小板车则放到后备箱,就驶向了五六广场。到了地方,我拿出手机,看到离九点还有半个小时。
黄忆薇没有固定的联系号码,我只能下了车倚在车旁被动的等待。
寒风凛冽的,我站久了冻得一个劲发抖。
八点五十九分,我手机响了,是陌生来电,此刻徐瑞也早已叫技术部门等候多时。我打算尽可能的聊久一点儿,按住接听说:“喂,哪位?”
“不错的boy呢。”手机那边传来了黄忆薇的声音,“竟然真的有胆子只身孤入,我敬你的男子魄力。”
“吹捧我并没有意思。”我冷静的道:“欲狂,我等了半个小时,你怎么还没有出现?”
“急啦?”
黄忆薇噗哧一笑,“会不会是姐的魅力太大,让你不顾一切的来了?”
“快求你别自恋了。”我不屑的说道:“虽然你天姿国色,但并不代表所有男人都会一见倾心,况且我对破烂提不起来兴致。”
“嘴上说的不错,就不知道你的身体诚不诚实。”黄忆薇也没动怒,她笑着说:“青市东大门一带的龙王庙门前,十点半之前,到了地方就直接往这号码发信息,我等你哦。”
一下子换了这么远的地方!
我上了车子,踩住油门,往那个有着三百年历史的龙王庙疾驰而去,预计大约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能到。
意外的状况说来就来,过了四十几分钟,我途径一条比较冷清的地段时,车子忽然像蜗牛一样变得死慢,起初我以为坏了,很快发现是邮箱告罄。我极为郁闷,油表显示还有不少啊,我猛地想起来老黑说过他这油表时灵时不灵的。
这附近也没有加油站。
我拿起手机,给之前黄忆薇那号码发了信息,“驶到沧南大道这没油了,咋办?”
下一刻,她回了条:“打出租车还是跟附近派出所借油都能解决,但十点半之前必须到,否则我会打消拿回它们的心思。”
真不知道欲之审判要心脏有什么用。
我想给徐瑞打电话让他联系沧南派出所时,就看见不远处驶来一辆空驶状态的出租车,心说还是打车吧,这么晚了若是征用的话,人家司机也没地方待。
就算跟当地派出所借油,也会耽误不少时间,极有可能迟到。
我冲出租车不停地招手。
对方调了个头停到我身侧,车窗摇下之后司机问道:“怎么了小哥。”
我发现这位司机挺眼熟的。
旋即他瞪大了眼睛,嘴巴一边喷着黑色的饼干渣子一边说道:“诶……?缘分啊!这不是那晚我拉去警局的警官之一吗?”
第一百零五章:只身孤入(下)
我着实惊了一把,爱吃奥利奥的王伟!想不到这都能碰上,之前搭他的车时我可是记忆犹新的,听了一路的嘎吱、嘎吱味,极为的煎熬。
我四下环视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有别的出租了。我有点儿小郁闷的说道:“王师傅,我这次要去执行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但半道上车子没油了,想征用你的车。”
“非常危险?没油了?”王伟捕捉到这两个字眼,期待的说:“别征用了,这车你开不顺手的,天寒地冻总不能让我窝你车上等吧,说去哪儿,我捎你就是。”
这奥利奥似乎挺喜欢刺激的,我拿起手机看着时间,无奈的把小板车和一箱子心脏转移到出租车里边,就钻入了副驾驶,“龙王庙门前,十点半必须到。”
“好叻~!”
王伟虽然看到了箱子,但他并未多问,猛地发动车子,急驰于这条清冷的大街,“预计十点零六分到。”
我侧眼惊讶的看着他,又是估算了时间,上次那么精准,可能因为经常跑的缘故,可龙王庙荒废已久,很少有人去玩,连这么生僻的地方都能算到?
王伟一边加大了速度,一边掏出一块奥利奥塞入嘴巴,嘎吱嘎吱的一寸寸咬动。
又来了……
他这样开出租,就没被乘客投诉过吗?
我没有跟徐瑞联系,因为自己一方早已透过窃听器知道了二手奥拓没油的情况,紧接着问题又解决了,所以他们也没有来电打扰,估计由于我搭上了奥利奥的车,此刻已经笑到了桌子下边。
“警官小哥,您怎么称呼?”王伟凝视着前方的路况。
我说:“许琛。”
“那我就叫你许小哥了,不介意吧?”王伟笑了下,说道:“这东龙王庙,不是啥好地方,阴森森的。”
“我几年前去过一次,感觉还好啊。”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着。
“不是的。”
王伟解释的说:“两年前就变样了,当时官方要重修,结果弄到一半,停了,现在半新半老的,里边龙王雕像的脑袋都没了。要不,到时我陪你去?”
“可别,犯罪分子指定让我自己来的。”我急忙说道,老实说自己也纳闷欲之审判为何挑这地方,难道她还会继续变更取货地点?
“哦……”王伟把嘴里的饼干咬碎,拿了块新的,他含糊不清的说:“那我在外边等你好了,你执行完任务总不能跑回市区吧?”
我揉着隐隐作痛的耳朵,“好……不过我这次出来没带多少钱。”
“提前多伤感情?免单!”王伟的小眉毛动了动,说:“没看我都没打表么?”
这哥们配合警方时挺热情的,我心中对于饼干磨牙声音的讨厌也冲淡了,快到地方时,他才吃了三快饼干,我看着时间,已经十点了。
王伟蓦地加快速度,车子隐隐都感觉漂了,我头皮发麻的道:“开慢点儿啊。”
“这地方路滑,但挺平的,要么开快,要么开的死慢,我曾经是职业的赛车手,放心。”
过了六分钟半,我的视野里出现了斜上方的龙王庙,它位于小丘之间。
“接下来都是破旧的台阶,车子只能到这了。”王伟把刹车踩住,车子竟然顺着滑地漂移到第一个台阶前稳稳停住,“十点零六分,圆满!”
我感觉坐他的车子比跟对上犯罪分子还刺激,心脏不好的人还真受不住。
“王师傅,把车子停到稍微远一点儿,如果听见什么异常声音,就甭管我了,自己离开。”我将满是心脏瓶的箱子放上小板车,双手扣住底部,费劲巴拉的往上方走着。
好在台阶只有几十个,途中我休息了两次,就来到了这龙王庙的门前,左半边的门都朽了,右边更是裂开了大缝隙,风一吹就嘎嘎的轻响。
我拿出手机,给黄忆薇的号码发了条,“到了。”
过了五分钟,她回了条,“这么快?你坐火箭来的吗?”
“呃,坐奥利奥来的。”我按动手指,发着:“说吧,现在想如何?可别换远的地方了,我两只脚又带着一箱子挺沉的,去不了。”
下一刻,她回复道:“我已经看到你了,进庙门。”
看见我了?
我左顾右盼,四下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连个鬼影也没有,况且我这角度,龙王庙里边也无法透视的。忽然,我想到暴君曾经用来窥视李香儿作案全过程的工具,无人机!
我抬起头,看到右上方的二十米处,好像有一个异常的事物,无声的滞停着,它是黑色的,很难察觉到,而红点时而闪动一下,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把庙门拉开,沾了一手木屑,看样子很久没人光顾了。
里边黑咕隆咚的,我拉着小板车进了门,并打开手电筒,这龙王庙内部约有二百平米大小,由雕花木阁子分成一块块的小空间,而龙王雕像则位于最里边,虽然刷了金色的漆,确实如王伟所说,龙头没了。
我警觉的掏出手枪。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脖子一疼,抬手去摸,好像扎了什么玩意,却也迅速的失去了知觉,连带视线都模糊了起来,临昏迷前,我只来得及软声说了句:“老大……我……”
……
不知过了有多久,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封闭的大房间,并裹在柔软充满香味的被子内,呈大字形躺着,身上什么都没有了,光光的……
没有阳光,没有夜色,我无法分清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想动时,才感觉到手腕和脚腕均被套了铁环,用锁链栓死,无法挪动。
起初以为这是梦境,我甩了甩脑袋,想到之前进了龙王庙时,脖子被扎了一物,一定是欲之审判把我弄到这来的!
衣服、武器、手机什么的不见了,可能她认为我身上有窃听器和跟踪设备,干脆全部清光,带我离开了那个地方。
我并没有多惊慌,这次决定只身孤入,本身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目的为了把动过手脚的心脏给这欲之审判,进而让徐瑞获取她的潜藏地。
不过……
那一箱子心脏呢?
其中一枚植入了微小的定位仪,如果黄忆薇把它们一并带到这,徐瑞他们早该来了吧?难道黄忆薇把心脏箱子与我分两个地方放的!
我心脏狂跳了起来,这岂不是自己有死无生了?
过了约有五百余呼吸吧,数的记不清了,房门忽然间被打开,外边是廊道,所以仍然看不见天色如何。
一个女人进来了,不是酒吧诡女黄忆薇,但也颇有姿色,她穿着绿色的羽绒服,跑到我床前,她惊讶道:“醒了?比我们想像的要快。”
“你……们是谁?”我咬住牙,凝问道:“欲之一脉!?”
“我叫秋叶,忆薇小姐的侍女。”自称秋叶的女子突兀的把冰凉的小手探入被子,往我这边胡乱的摸索,进而抓住了关键事物,过了片刻,她抽出手道:“还不错。”
“想干什么?”
我瞳孔紧凝,嫌恶的道:“千万不能乱来,我宁可去死!”
“蛮正经的呢……”秋叶犹如银铃般的笑了几声,说道:“可惜轮不到我来吃你,我是负责检查你身体情况的,现在你‘啊’的张开嘴。”
我把嘴巴闭住,却没想到秋叶把鼻子捏住,没一会儿我不得张口换气,她趁机塞入小铁架子撑开,又拿手电筒照完,“马马虎虎。”
秋叶卸掉了小铁架子,转身想离开。
“等一下。”我稍作思考,说道:“肚子饿了,有吃的没有……”
秋叶回眸一笑,我却没有觉得百媚生,因为她笑得极为扭曲,显得很狰狞,“我们这里只有人肉,想吃吗?”
第一百零六章:卧房惊魂
开玩笑……吗?
我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那种寒意一道道的于体内逛荡。
秋叶嫩嫩的小舌头舔动嘴角,“如果你吃,我待会就端来喂你,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呢。”
“呃……”我觉得她是吓唬自己,现如今可不是饥饿时代,人虽然能吃猪肉、牛肉之类的,但同类的肉,怎可能用来当食物?不过也有偶尔的例外,上次井真不就让罪犯们把梁琪煮了锅美人汤,千万别说这欲之一脉的罪犯变态到把偶尔当作常规的地步!
“饿?”
秋叶点头,说道:“你想吃死的,还是新鲜现取的?”
“不是饿了,我说的是表示震惊那种口厄呃。”我连忙解释说。
“口饿饿?”
秋叶有点儿鄙视的道:“用词真奇怪,肚子饿了就饿了嘛,说什么口饿……也够嗲的,还饿饿,好吧,我知道了,过一会儿就端来。”
她离开了房间。
“啊……别走啊,我不饿了!”我郁闷的叫着,却于事无补,她早已把门关死了。我猛然间想到,黄忆薇以自己怒火为威胁,那么执着的想讨回一箱子心脏,瓶子里的液体当时经过鉴定,无毒无害,纯粹为了保鲜用的。
难道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胃口?
天呐!
欲之一脉究竟有多狠……
我胸口剧烈的起伏,难以想像过一会儿将有怎样的情景出现。忐忑了十几分钟,门再次开了,还是秋叶,她手上端着一只银光闪闪的托盘,上边倒扣了一只大银碗,还有刀叉连同酱汁。
秋叶走到床侧,她把托盘放到我脑袋旁边,“我带了两份哦。”
“拿开,拿开啊!”我心中无数草泥马呼啸狂踩。
“这么心急?好的,我拿开。”秋叶抬手把倒扣的银碗拿到了床头柜,露出了里边的“食物”。
我欲哭无泪的道:“秋叶妹子,我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次元的,为什么连我的意思也听不懂……让你拿开,不是这个拿开啊!”
“发什么火啊,人家明明拿开了。”秋叶满眼认真之色,不知她是玩我呢还是玩我呢,她轻声说道:“张嘴,我喂你,趁着新鲜快吃。”
我于心不忍的侧眼看向托盘,小银碗内,放着一块沾着血水的五花肉,这……这这这就是肱二头肌连着皮剔下来的!
观其边缘切口,显然离体不到十分钟。
她真的……吃……同类……!
我没有一次比这还恶心,真的,连上次看见吴花的无头尸体内部放了死鼠甚至五种毒物,都没有这一刻的感觉强烈,之前是视觉冲击,现在看着虽然平常,但心理冲击最为致命。
“现在我又不饿了。”我说完立马闭上嘴巴,以防对方将其喂入。
“这是浪费食物,知道吗?!”秋叶猛地跳骑到我身上,扯开双手左右开弓的抽着我脸,没多久打的通红,我感到火辣辣的。她问道:“吃,还是不吃?!”
我摇头。
“算了,打破相了,忆薇小姐会怪罪我的。”秋叶下了地,她双手分别拿起刀叉,一块块的切着,往嘴里放,“恰好我也有点儿饿了,今天这个好像比以前的酸,我加点酱。”
……
我闭上眼睛,努力的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听。因为自己床旁站着的漂亮姑娘,简直就是一只恶魔!
但我的手由于被绑着,是无法堵住耳朵的,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咀嚼声音没了,试探性的睁开眼睛,看到秋叶拿小手擦着嘴巴,而那块“五花肉”也已经没有了。
“秋叶……我能问一句吗?”我嗓音发颤。
她阴阳怪气的说道:“想问还有没有了,你馋了也想吃?”
“不、不不!”
我惊的大汗淋漓,连忙说:“那块肉是在什么人身上取的?对方还好吧……”
“现在没什么事。”秋叶若有所思的道:“我们有专门的剔肉手,把全身口感比较好的地方取得差不多时,才会毙命,然后就轮到里边的了。”
“妈的,这是活生生的人啊!”我怒不可遏的道:“怎么可以这样?黄忆薇花钱大手大脚的,买别的肉不行?”
“钱是好东西,能不花的时候就不花。”秋叶缓缓的说。
“那……取肉的目标,哪来的?”我心道该不会是圈养的吧?
“捡的。”
秋叶解释的说:“夜晚的大街上,经常有单独行走的,随处可见,抓来就是,检查身体没什么大碍就可以了。所以你们警方的档案里,有的失踪案是毫无预兆毫无缘由的不见了,就像蒸发了一样。”
我听得毛骨悚然,隐有快崩溃的迹象!
这时,秋叶扑哧一笑,“骗你的啦,肉源怎么能随便抓呢,这是我们一脉的秘密,外人不能知道的。”
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还好对方没有真的那样肆无忌惮。但旋即一想,她口中的话真假难辨,万一是真的呢?
“如果没有事,我先离开了,晚上忆薇小姐会亲自来审判你的哟。”秋叶意有所指的笑道,她把审判二字咬的特别重,我喉咙艰难的滚动,却无法说出一个字来,这所谓的“审判”会不会就像黄忆薇对诱引上门的目标那样……
“我口渴了、、、”我说道。
秋叶眨巴着眼睛,“想喝多少纯度的?”
“水就行了,我不想喝酒。”我抿了下干燥的嘴皮。
秋叶就像看白痴一样说道:“纯度的意思是水混的血,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七十之间,你挑一种纯度吧。”
“我不渴了。”我额头青筋颤抖。
老大,你快来救救我啊!
秋叶离开了,房间再次静了下来,仿佛一根头发落地我都能听见。
我心中五味陈杂,若秋叶多来折腾个几次,恐怕自己会精神失常……想到秋叶说“晚上”,我推测此时应该是白天,离自己消失得有十多个小时了,不知徐瑞他们有没有找到线索。
过了不久,我肚子真的饿了,特别难耐,却不得不强忍着。我打算睡一觉,这样就感觉不到饥饿和煎熬了。
……
我迷糊糊听见开门声,稍微打开一道细小的眼缝装睡,眯视着门的方向,这次来的是酒吧诡女黄忆薇!
她打扮比较正常,紫色的外套与白裤子,配上绝色的相貌,如果我不知道她的底细,绝对会被电到。
黄忆薇不知道我醒了,她来到床旁,盯了我十几秒,“不得不说,这许琛真的和许灿有九分九的相像,我真搞不懂萧离为什么宁可拒绝许灿而为他放弃审判之位。”
她坐到床边,并未对我进行打扰,低头玩着手机。
我心里七上八下,如果睡觉真能逃避,就保持现在这种状态,我可不想就此失身。过了很久,黄忆薇终于放下手机,她的脸缓缓地像我凑近,我猛地睁开眼睛,“停!”
“什么时候醒的?”黄忆薇贴伏到我上边的被子。
我故作镇定的说:“忘了……这里又没有时间。”
“哦……也是。”黄忆薇仔细的看着我的脸,“我并没有发现你与许灿有什么不同,难道我眼力退化了?”
“毕竟我是我,他是他。凭你这么肤浅的女人,看不出门道的。”我试图转移话题,让暴风雨来的晚点,就问道:“前不久,你与毒王、腐尸一块去抓萧璃了?”
黄忆薇的回答很干脆,“对!”
我狐疑的说:“为什么?”
“因为她手上有一样我们都很想得到的东西。”黄忆薇笑着说道:“我把你抓到这儿,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逼的萧璃现身,再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第一百零七章:叫声薇姐,暂逃一劫
“也许你可能要失望了。”
我渴的口干舌燥,又饿的有气无力,“我与萧璃……只见了一次,彼此并没有感情,况且现在她早已远离本土。她之所以会为拦截我的审判血书而放弃罪脉之主,因为把一块订娃娃亲的石头当了寄托,我们见过了,她心愿就了了,仅此而已。”
“呵呵呵……”黄忆薇伏到我耳边,温暖的气流漩入我耳孔,“女人的心思,连女人都不懂,你又怎么会懂呢。”
“是啊!”
我连脖子带脑袋躲开了半寸,脑细胞快速的运作着,时间是拖不住了,对方还想利用我来对付萧璃,绝不能让这欲之审判得逞,况且,我若失身于她,恐怕一辈子都会做的噩梦,如果……尽可能的激怒她,让其对我动杀手,或许死是一种解脱。
一心求死并非消极,可能有人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个大老爷们在乎什么?
但我面对黄忆薇无法做到苟延残喘,事实上不是觉得她脏,虽然有抗拒心理,不过更多的是想还掉欠萧璃的债,她凭一块石头,为了我这个娃娃亲,拦下魂奴针对a7小组的审判血书,被鞭打了那么多天,遍体鳞伤。
现在黄忆薇想对付萧璃,用我来当作筹码,我不死万一萧璃真出现了,难道等她来了一块死吗?
我稍作思考,讽刺的道:“黄忆薇,你这么美,却成了一只千人穿的破鞋,真替你全家蒙羞啊,女人的心思我确实不懂呢。”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么恶毒的话竟然让黄忆薇毫无感觉,她隔着被子把我抱住,“我这只破鞋,既然一千个人穿了,让你穿一次也无妨。”
“人要脸,树要皮,你怎么如此没脸没皮?”我郁闷不已。
黄忆薇温柔的说:“骂啊,骂的越难听我越有感觉哦,感觉一到,我们就会开始了。”
“我有艾滋病,前年输血时染上的。”我煞有其事的道,自己为了逃过一劫,啥都往上编了。
黄忆薇有点儿惊讶,但她身为审判者,一下子就看出来我是唬她的,笑道:“无所谓。”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唉,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我就叫你一声薇姐吧。”我苦口婆心的劝道:“薇姐啊,你又何必这么祸害自己呢?”
“薇姐……”
黄忆薇的眸子忽然变得迷离起来,她呢喃道:“好久……好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
我意念一动,这什么情况?无心栽柳柳成荫啊,万没想到“薇姐”二字成了转折点。我没影响她的走神状态,静静的观察着,这黄忆薇犹如陷入了难以自拔的回忆。
她这种女人,也有故事吗?
过了约有半小时,黄忆薇站起身,她的笑颜犹如浮于风中的柳絮,“谢谢你,许琛,今晚暂时放过你,明晚再来时,我一定把你审判掉。”
“……”
我眼皮狂翻,就这么不经意的把“审判”推迟了,跟中了大奖似得。
黄忆薇拿起手机准备离开,我忍不住说道:“薇姐,我真的好饿好渴,再这样不给食物和水,我撑不到你明晚来审判自己。事先声明,如果还是人肉和血浓度水,就当我没说。”
“秋叶那丫头……”
黄忆薇噗哧一笑,道:“行了,一会儿就给你送来。但是,拜托你不准再叫这个称呼。”
我点头,待她出了房间,我长吁了口气,这欲之审判比她手下的侍女不知好了多少倍,且不说犯罪智商和作案手法,起码表面上让人舒服。
没多久,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女人,不是黄忆薇也不是秋叶,但让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是她!
冯驰公司的秘书,那晚酒吧想跟徐瑞约的陈琳……
我瞠目结舌的道:“陈琳,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的我,叫夏花。”陈琳把托盘放到我脑袋旁边,她唏嘘的说:“那天你们去冯驰的公司调查蔡巧巧,却不巧被我遇见了,那晚你们去酒吧想调查忆薇小姐,也不巧被我碰上了,真有缘分。”
我震惊不已,“你、你竟然是欲之一脉的……”
“对啊,我是四大美人之火美人:夏花。”陈琳微笑的道:“快吃,我还等着出去玩。”
我扫视着她手下的托盘,里边有馒头、茄子炒黄瓜和一碗八宝粥,口水直往下流着。我张开嘴,任由陈琳一下一下的喂。
花了十几分钟,我吃的一干二净,打了个饱嗝,“谢谢。”
“呵呵……没事。”陈琳摇头叹息道:“不过你吃这顿饭却苦了春草。”
“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
秋叶、夏花,又出来一个春草,莫非欲之一脉的四大美人的花名占据了四季之物?
“由于没有蔬菜,忆薇小姐又想你补充下营养,我就把春草用了半个月的黄瓜和茄子,拿来炒给你吃了……”
“呕~”我近乎秒懂了陈琳隐晦的意思,差点就吐了,唯恐折寿!
“千万别这样,这床单我们是不会给你换的。”陈琳说完,端起托盘欲要离开,临走之前,我问了她几句,才知道这四大美人分别是百花仙子(春草)、火美人(夏花)、蛇蝎美人(秋叶)、冰魄妖精(冬雪)。
她们的职位在欲之一脉仅次于黄忆薇,不过阳光下都有正经的工作和身份,就像陈琳那样。
这百花仙子之菜所带来的阴影……我怕是十年也缓不过来的。
我内心不停的祈祷老大早点找来此地。
我手腕被固定的久了,想动一动,突然小臂一凉!
不对劲儿!
好像有什么金属物。我立马用肩膀撑起被子,眼睛瞥见手腕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钥匙?
它是有点儿细长的那种。
我望向锁住四肢的铁环,上边的锁孔似乎与这钥匙极为匹配。
这钥匙……怎么出现的?
我拧紧眉毛在脑海里检索着,第一个来的秋叶,她不可能,纯粹的蛇蝎心肠。第二个来的黄忆薇,就是她把我抓来的,还想着明晚对我“审判”呢,也不会是的。那……只有陈琳,哦不,夏花这位火美人了!
她放的钥匙,究竟有什么目的?
奉黄忆薇之命对我进行试探……还是说真的想让我逃离绝境……
我权衡良久,下意识的扫视上方天花板以及四周,应该没有监控之类的设备。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黄忆薇完全多此一举没有必要,所以,极有可能第二种情况,火美人自己的意思!
但这钥匙放的,技术含量未免太大了。
我脚腕、手腕均套入了铁环,虽然栓的链子没有绷紧,却只有相当小的移动空间。奈何这钥匙是救我命的唯一稻草,我决定试试。
我让全身往左侧偏着,无法再偏时,我稍微弯动肘子,试着把钥匙往手的方向压滑,然后用小臂继续,花了近十分钟,终于让钥匙蹿到了手掌下方。
我整条胳膊快酸掉了,时间还早,并非十万火急,况且只要解放了一只手,剩下的就好办了。我歇息了一会儿,缓过来时,我手指回勾,总算拿到了钥匙!
我用食指和中指将其夹住,手腕与手掌形成最大化的九十度角,不停的试探着想把钥匙前端抵入锁孔。
马上着就要入洞的时候,门上的把手动了!
我心脏一凉,糟糕,有人要进来了?
现在我根本来不及打开手腕的金属环,万一被来者发现自己有钥匙就悲剧了。我双指用力,腰部一抬,掩耳不及迅雷的把钥匙甩入了背脊下方,之前的一切努力全付诸东流……
第一百零八章:雪夜求生记
我抓狂的怒视着门口,老子手腕要断了,tm白折腾了。
门被打开,贴到了墙上,我望见这竟然又是一个女人,也一样的美丽,她浑身上下充满了绿意,耳朵分别挂了一只绿色的勾玉,走动间微微的晃着,平添了生动之色。
但对方眼中的怒意比我心中的怒火更加强烈!
观其打扮,难道是百花仙子春草?我苦涩的笑了下,“你是谁?来这干什么?”
“老娘的茄子呢?黄瓜呢?!”女人双手叉腰,戳着我鼻子质问。
我的想像被巅峰了,本以为百花仙子春草会是文静优雅的那种,想不到如此泼辣……不得不说,人不可貌相。
我攥住拳头道:“老子吃了!”
春草脸色一红,她双手掐住我的下巴,羞愤交加的道:“该死的,我真想宰了你!”
“以为我想吃?”我不屑的说:“不至于吧,这两个玩意加起来不到两块钱,就为它们想把我杀了?”
“它们不是重点!”
春草的指甲特别长,嵌入了我的皮肤,“而是我用了它们……”
“拜托,我吃的时候也不知情。”我艰难的说道:“别掐了,破了相小心你们欲之一脉审判者惩罚你。”
春草松开了手,气得胸口乱抖,下一刻竟然哭了,“我守身如玉,没想到被你吃了沾有自己的……”
我听她指责了半天,极为的无语,“哭完了?大晚上的赶紧去睡觉吧,小心熬夜会造成脸部松弛滋生皱纹,守的碧玉变成了老玉。”
春草狠狠的抽了我一巴掌,“如果不是忆薇小姐说你有价值,现在你早死一万次了!”
她转身而去,把门重重的摔死。
我快被吓死了,隔了很久,觉得今晚不会再有动静时,我身子反复的挪来挪去,把那钥匙腾到了身侧,使劲往手的方向挪着。像之前一样,花费了很大的精力,终于费劲巴力的拿到手,指尖夹住试着把钥匙刺向锁孔。
第三十二次时,钥匙总算进去了,我手部极为的酸痛,等缓解回来了,我指尖拨动钥匙尾端,“叮”的一声脆响,手腕上的金属环应声而开!
万事开头难,释放了一只手,就不用艰难的挪动了,我抓住钥匙麻利的把另一只手腕解开,进而是脚腕,我总算恢复了自由,忍不住站起身活络着四肢。
不过我没有高兴的太早,毕竟现在还处于未知地带,如果这是欲之一脉的老窝或者驻地,随手扔出去一块石头都能砸出两个罪犯来,所以我想成功逃掉,这只是开始而已,因为太有可能被抓回来重新锁死。
之前被困在床上无法看到地板,我低头观察,空的,连只鞋子也没有!
我总不能光身赤脚的跑吧?且不说无法见人,这大冷天的不得冻死。我稍作思考,不行,得想办法引来一个人,击倒并换装。
我返回床上,把四条连着铁链的金属环分别放入被子压住,自己躺回了里边,看上去与我被锁着时无异。【ㄨ】
接着,我张开嘴巴,想大声吼叫时又闭住了,妈的,万一引来的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可咋办?
不行,得放弃这方案。
我绞尽脑汁的思考,瞟到了床单,而门的外边是廊道,应该不至于太冷。我立刻把床单扯下,拿牙咬开一点儿,使劲的撕动,将其一份为二,如法炮制,变成了好几个大布条子,我把它们缠裹于自身和脚掌,也能起到遮羞和一点儿保温的功能。
“衣服”有了,没有武器怎么行?
遇见情况总不能束手待毙。
这房间虽然大,但能利用的事物太少了。我视线锁定了这些金属环和铁链子,后者拆不掉,所以只能把四个金属环卸下,双手各持两只,它们的一侧握于手心,另一侧贴着手背,关键时刻能挡刀和砸人的。
我平稳住紧张的心跳,凑到门前,贴耳朵听了几分钟,静悄悄的。我把门拧开,尽力往上抬着拉,不让它发出摩擦的声音,探头左右观望,不远处有一个楼梯拐角,旁边还有几个房间,不知睡着四大美人还是其余的罪犯。
地比较冰凉,我隔着床单布都感觉挺拔的,悄无声息来到了拐角,这有扇窗子,我往外边一看,刹那间心灰意冷,这特么是哪儿?
外边的冰天雪地一望无际,就像除了自己所在的建筑,其余全是荒野!
天上还飘着雪花,想想都冷!
目测着与地之间的距离,我分析此刻的位置应该处于三楼。我做了个深呼吸,沿着楼梯往下走动,快到二楼的拐角时,突然听见了两个男人交流着,空气中隐约飘着一股烟味。我冷静的听着,他们离拐角处能有五六米。
“忆薇女神今天抓回来一个男的,长得可真像灿爷啊!”
“我表示羡慕……”
“羡慕个卵,跟忆薇女神发生关系的男人,近乎全死光了。想死你就去跟忆薇女神说,她估计不会拒绝你,但你绝对会被榨干再死。”
“听说那方面厉害的,能活着?”
“这消息真假难辨,反正我不敢打她主意。且不说忆薇女神有多乱,别看她是女的,真要是怒火烧起来了,可比其余审判大人们的势头更猛,不然上位欲狂怎么会选择她继承?”
所幸对方在原地抽烟,没有过来的意思,我心说七罪组织的罪犯也爱讨论关于审判者们的八卦。
我想下到一楼,就必须拐弯,这样身子会有短暂的时间可能暴露在二者的视野,一旦被发现了,我不一定能是对手,何况他们还有嘴,喊几嗓子我就完了。
电跟不要钱似得,灯一直亮着,我也没有办法悄悄接近对方并干掉。
我耐心等了十五分钟,二者竟然还在聊天,难不成他们今晚的任务就是熬夜守着这了?不行,万一黄忆薇还是秋叶、春草啥的临时起意跑我房间看到没人就完了,我得尽快离开这栋建筑。
我想到三楼拐角的那口窗子,就回到了原地,把插销拉开轻轻一推,还好风不算大。下方的地上好像全是碎石子,我若直接跳了,脚就完了。
事不宜迟,我从身上拆掉三条床单布,打了死结并将一端绑住了暖气管子,以防待会有风吹窗户惊动别人,我出去时就把窗子推紧了。就这样,我缓缓的落地,虽然挺咯脚的,但没有被发现,一切都值了!
这建筑的背光侧是没窗户的,我绕到后方,准备开逃时发现墙上竟然还有立了一辆大二八自行车,天不亡我也,骑车子蹬的麻利些就等于一直热身,也不会有太冷的感觉了。
我跨上大二八,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疯狂的骑行着,这与性命息息相关,逃的快了,就意味着多一份希望,地上虽然有一长串的轮印,但雪下的比较大,要不了多久就能覆盖住。
花了近一个小时。
我累的气喘吁吁,遥遥望见前方有一个小村子,约有十几户人家,只有一家灯是亮着的。我犹豫良久,决定过去看看,如果能借件棉衣再打个电话是最好的。
我把车子停到村口,瑟瑟发抖的朝着亮灯人家走动,抵达时,奈何拉了窗帘,我看不见里边啥样,但自己真没有继续骑的动力了,这乱骑了一个小时,应该不会有事。
我绕到门前,敲了两下,我压着嗓子说道:“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但我听见门里传来的脚步声响,嘎吱一下,门开的同时出现了一个女人,“我等你很久了……”
第一百零九章:再回驻地
火美人夏花!
我想到她今晚去喂我吃饭时说出去玩的,敢情那是暗示自己。【ㄨ】我疑惑不已,“陈琳,你为什么会给我钥匙?还在这等着,万一我不是往这边逃呢……”
陈琳看着我身上滑稽的床单布条,“天这么冷,进来换身衣服再说吧。”
我点头跟她进了房门,床上有一套衣物,虽然全是比较破旧的,好歹比床单好的多。她闭上眼睛说道:“快换。”我三下五除二的解掉床单,换装完毕,感觉舒服极了,墙边还有小太阳,我一边烤着一边问道:“谢谢你了。”
“没什么谢不谢的。”陈琳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而已,救你一来为了还个人情,二来也是为了自己。驻地前边一直有人盯着,后边的自行车是我故意放那的,一般来说,完全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逃的时候十有八九会冲着一个方向,所以我就提前在这边等了。”
“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子,世间可不少见了。”我唏嘘的说:“抱歉,本来我能提前一个小时出来的,因为春草的黄瓜和茄子被炒了,她来跟我算账就耽误了。”
“论聪明,我还不及黄忆薇一半。”陈琳摇头笑道:“许琛,知道我为什么帮你逃出来吗?”
“你说了,第一是为了还个人情。”我若有所思的道:“难道是因为萧璃?”
“对,她救过我的命。”
陈琳笑起来确实像夏天的火化,十分暖心,“我当初差点就被上任欲狂杀了,萧璃打来电话,对他说我的失误是因为奴之一脉的介入,所以欲狂没和我计较。”
“不过第二个……为了你自己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儿云里雾绕。
陈琳解释的说:“由于迟迟没有对冯驰下手,将其资产揽入欲之一脉,我总觉得黄忆薇想找了理由把我换掉,而换掉的后果……生不如死。”
“你入职于冯驰公司,原来是背着任务的。”我不解的说:“为什么没有下手?”
“我厌倦了这种生命全靠在演的日子,真的很累,每一天都担心会暴露自己。”陈琳极为无奈的说:“老实说,我加入七罪组织到现在,没有杀过一个人,也没有利用身体和姿色去诱惑任何一个人,但办事能力,除了黄忆薇,没一个比得过我。欲狂任期将满,考核候选人时,我也是其中之一,却因为关键时刻心软,没有杀掉目标,就差点被欲狂除掉,我真的感谢萧璃。”
我诧异不已,“所以说……审判者之位,不是你没有机会,而是自己放弃的?”
陈琳点了点头,“我心中确实感激七罪组织,自己颠沛流离最无助的时候,他们让我有了安身之地,但我太天真了,以为不犯罪不出卖身体,只要有能力,就不会被针对,现在看来,呵呵……”
“终究是你的道和七罪组织罪犯们的道不同。”我叹息道。
“唉……”陈琳唉声说道:“七罪组织制止组织外人员犯罪的同时,也同样是在犯罪,这和五十步笑百步有什么区别?况且,连被认可的生杀大权也没有,凭什么剥夺别人的性命?所以有这种想法的我,是最失败的罪犯了。”
“现在你把我救了,而那房间也只有你、秋叶、黄忆薇、春草出入过。”我担心的说:“如果我跑了,你继续留在欲之一脉,黄忆薇肯定很快就会查到是你干的,跟我回去吧,以你的情况,以后会过上正常的人生。”
陈琳轻轻的摇头,“我在这等你,不是同你离开的,而是把你抓回驻地。”
我眼皮一跳,“这个玩笑,可不好玩。”我认为不可能,因为陈琳帮助我逃出了驻地,再弄回去,这不多此一举么?
难道她后悔了……
陈琳掏出一部老式的手机,抛到我身前,“这是没有动任何手脚的手机与全新的卡,立刻给你们警方打电话,打完我就带你回驻地。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怎么想的了,七罪组织对我有恩,我不能真的放你离开,但出于萧璃的人情,我把钥匙忘在了你的床上,想打开金属环很有难度,全凭你自己的能力,而这部手机,是你捡到的,之后遇见我,把你抓回驻地,黄忆薇因此也不会怀疑到钥匙是我给你的,就是这样。”
过了片刻,她接着说道:“这驻地只是欲之一脉在华夏范围不起眼的一个,但现在,欲之审判与四大美人全部聚集于此。后天晚上我们就会离开,别辜负了我的期待。”
“呃……”我愣了一下,旋即想想也对,与其自己跟陈琳跑了,如此一来,黄忆薇她们抓不到自己,担心暴露就会立刻实施转移,我们就错过了让欲之一脉支离破碎的大好时机!
我如果在联系完徐瑞并被及时“抓”回去,就有很大的几率稳住这驻地不变动。等警方一来,就能收网了!
“聪明。”我又对陈琳道了句,不再犹豫的拿起手机,脑海里稍作回想,按下一串号码,这是徐瑞的,等待的同时,我询问道:“陈琳,这是什么地方?”
“坊市与青市的中间地带,我们目前所在的是小缘村。”陈琳想了一下,又说了驻地的经纬度。
这时,电话通了,手机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喂……哪位?”有点儿沙哑,估计这一天他没少抽烟。
“老大,是我啊。”我按捺住心头的激动,迅速把陈琳说的线索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先不说了,以防迟则生变,我这就和陈琳回那个驻地了,你得早点来啊。”
挂了电话之后,陈琳把这部手机取走,关机甩上了房顶的积雪里边。
“为了效果,得委屈一下你了。”陈琳把我五花大绑住,将这户的灯和门关死,就押着我来到村尾处停放的一辆红色轿车前,打开后备箱,我识趣的自己跳入,合上盖子时,我视野就变得黑暗了。
接着,陈琳发动了车子,顺便给黄忆薇打了一个电话,就拉着我往驻地疾驰。
骑大二八那么久才到的小缘村,开着车子十几分钟就到了,陈琳刹停于建筑前边,她下车把后备箱打开。
我被带下来时看到眼前站了不少人,黄忆薇、春草、秋叶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冷艳女子,估计是冬雪那个冰魄妖精了,除此之外,还有一批凶神恶煞的男人。
“夏花,这次多亏了你。”黄忆薇庆幸的说:“不然我们就得提前逃离了,也会失去诱萧璃现身的筹码。”
“放心,忆薇小姐,我恰好去玩回来时,途径小缘村口,看到这个蠢货缠着床单碎条登自行车呢,他还有没有进村,然后我就立刻制住了。”陈琳耸了耸酥肩,像是说着无所谓的事情,“担心他冻死,我就去和村民讨了两件破衣服。”
没多久,我就被带回了那个封闭的大房间,双手和双脚重新被锁入了金属环。
黄忆薇示意所有男性手下出去,她把门紧紧闭死,审视着这四大美人,“是谁,把许琛放了的?现在说,还来得及!”
四大美人面面相觑,询问黄忆薇是不是搞错了,姐妹们对审判者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黄忆薇冷哼了句,她分析的道:“夏花,你把许琛抓回的驻地,嫌疑排除,站到这边来。冬雪今晚一直和我在一块,也没有嫌疑。现在就剩下春草和秋叶你们了,之前又都进过这个房间。我不喜欢背叛的感觉,只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否则……宁可错杀也不会漏放!”
第一百一十章:盼来黎明!(上)
一句宁可错杀也不漏放,让秋叶和春草玲珑的躯体一窒,连我都感觉到了黄忆薇迸射的杀机,她发起怒来判若两人!
秋叶说自己没有放水,还想喂肉给我的。春草则解释自己的黄瓜和茄子被炒了,当时来房间拿我解恨的,但没有做的太过火,打了几下就把我饶了。
黄忆薇询问的朝我看来。我点头说道:“虽然我挺烦这两个女的,但她们说的确实是实话。”
我不太忍心往谁身上泼脏水,那样黄忆薇把谁真的给杀了,和我杀的没什么区别。倒不是我怜香惜玉,虽然她们是罪犯,罪犯没有性别之分,但只能用法制来审判才是对的。
“春草,你干的吧?”
黄忆薇凝视着这百花仙子,说道:“我知道你那年被一群凶徒轮j了之后,遇见上任欲狂,把你带回来之后,你向来不肯与男人发生关系,宁愿自己解决,特别的厌恶。我记得你还发过一个誓言,如果有哪个男的对你有侵犯之举,要么觉得还不错就娶了对方,要么把对方杀了。今晚这个男人吃了沾有你某水的事物,也算是变向的侵犯了,你终于动心了,但对方身份又特别敏感,又无法将之杀死,所以选择偷偷的放了?”
“怎么可能!”
春草急了,她解释说:“我确实对这个像灿爷的男人有点心动,但不至于为了两样蔬菜就倾心吧?!换个角度想想,其实被他吃了也没什么,我打也打过了,怎么会放他?”
“夏花、冬雪、秋叶都没有什么嫌疑,就你……”黄忆薇笑着。
春草的绿玉耳环随着她颤动,“我说我没有,难道忆薇小姐不信?”
“算了,下不为例,也许给他钥匙的不是你们。”黄忆薇深深的看了眼春草,她摆了摆手道:“现在起,明晚我来审判许琛之前,你们两两一组轮流看守,别再出岔子了。”
旋即,她拿起通讯器,说道:“刘乙,进来一下。”
过了一分钟,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罪犯推门而入,“审判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声音有点熟悉,我感觉像自己逃跑时在二楼廊道抽烟聊天的男人之一。
“过来。”黄忆薇勾动手指。
刘乙疑惑的走到床前。
“今晚是你和苟七值守的吧?”黄忆薇侧手指着我,淡淡的问道:“他,逃跑时,你们再干什么呢?”
刘乙惶恐道:“正常的值守驻地。”
黄忆薇冷冷一笑,从腰间取出一把寒亮的细刀,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她就一刀精准的攮入刘乙心窝,接着猛地抽刀,血水迸射,刘乙嘴角流着血倒地,到死他都没明白为什么审判大人会突然动杀手。
黄忆薇一边擦刀,一边说道:“春草,秋叶,这刘乙的尸体你们处理掉吧,对外公布是警方卧底,擅自放掉了许琛。”
一条命!
就这么的没了!
所谓的审判者,连自己手下罪犯的性命都视如草芥么?
我张大了嘴巴,惊恐的看着这杀人不眨眼的酒吧诡女,竟然让一个值守的罪犯背了黑锅……还起到了杀人立威的效果,真够心狠。
黄忆薇握着刀走向门口,她头也不回的说:“没有第二次。”
我极力的抬起脑袋撇向刘乙的尸体,地板上流了一大摊子红色。
秋叶和春草忌惮的相视一眼,拖走了无辜的刘乙。
现在房间只剩下了我、陈琳和冬雪,我心有余悸的道:“她就这么随意把手下斩杀?”
“闭嘴,不该问的别问。”冬雪的性子极为清冷,完全的不近人情。
我趁着对方低头时,目光与陈琳对视,她眨了下眼睛,表示形势的走向和自己之前预料的大致相同。
过了十分钟,冬雪出去上厕所了。
我确定她走开时,就哑着嗓子问着陈琳,“之前那箱子心脏去哪儿了?”
“黄忆薇发现有一瓶被动了手脚,就全扔了,她的主要目的是你。”陈琳的声音同样细如蚊子。
“哦……”我接着问道:“杀死手下的事经常发生吗?”
“不是。”
陈琳稍作思考,她解释的说:“我们四大美人的地位比较高,如果轻易除掉会引起很大的影响,黄忆薇一来想杀鸡儆猴,二来这事的确要一个人来背黑锅。不用乱想了,能出现在这的男人,哪个手上没有几条命债呢?”
“许灿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云里雾绕的道:“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七罪组织的人称呼他为‘灿爷’了。”
“二蹿子。”陈琳忍不住笑道:“也就是所谓的监察使,不属于任何一脉,却又属于每一脉,统计各项数据之类的,比如人数、财力、驻地情况、福利,所以,你那位兄弟,是唯一知道七罪组织全部底细的人。因为职务的特殊,所以想讨好他的罪犯比比皆是。”
我心中特别的震惊,许灿的职务,听着好像没什么实权,但这就跟统领后勤的一样,说是把握着七罪组织的命脉也不为过。
如果……有一天能把许灿抓住,并让他交代一切,藏在深渊的七罪组织就像挪移到了阳光下,警方能轻而易举的端掉!
我感觉冬雪快要回来了,道出了心里最后一个疑惑,“秋婉这个女人,你知道她吗?”
陈琳不假思索的摇头,“听说过,新闻上枉死的痴情女。”
“仅此而已?”我道。
陈琳疑惑的说:“不然呢?”
“那黄忆薇近期有没有抓一个叫赵刚的逃犯?”我好奇的说道:“就是秋婉生前的恋人。”
“没有啊……”
陈琳莫名其妙的道:“黄忆薇难道和秋婉有关系?我不太了解她的私事,总之近期并没有这种行动,若是有,我们四大美人会第一时间知道并辅助黄忆薇的。”
经过她的否认,我心说控制黄金龙和章二泉的神秘人果然是不明的第三方势力,对方跟赵刚八竿子打不到关系,用意究竟是为何呢?
不仅如此,秋婉的案情和赵刚的事情曝光出来,黄忆薇完全没有采取相关的措施,看来我们设计方案前的分析错了,她和秋婉到底啥关系?
诸多疑问回荡在我的脑海。
冬雪回来了,她手上还拿着一根半米长的冰锥,把我被子掀开。我惊恐的道:“想干什么?”
开玩笑,这玩意可是能把人杀死的!
不愧是冰魄妖精,把冰锥放入了我的背脊下方,美其名曰让我精神一下,她不想花了熬夜为代价的守着,目标却跟没事人似得睡觉。
冰的我直打哆嗦!
不过冰成水渗入床垫子时,我撑不住还是睡着了,她又拿来一根冰锥……
过了几个小时,终于轮换了,春草和秋叶走入房间,二者没好眼色的盯着我的脸,一副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模样。
我心中冷笑,估计再有不久,就会有一大批警力包围这驻地!
秋叶这蛇蝎美人,指尖夹着钢针,不停地往我手臂上刺,每次虽然不深,但疼的我泪花子往下淌。她说已经跟黄忆薇申请了,只要不扎重要的地方,多少下都行。
相比之下,春草还算好的,有事没事来抽个一巴掌。
总之我被虐的不轻,为了一举把欲之一脉的核心端掉,我遭老罪了!
过了不知有多久,忽然响起了一阵短暂的敲门声音,“咚、咚。”
“谁啊……难道来换班的?”秋叶放下钢针,她过去开门。
下一刻,门开了,出现一位挂着淡笑的青年,他一手冰棍,一手握着几瓣大蒜,“哈喽美女们……天快亮了还不睡啊?”
我视线一凝,叶迦来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盼来黎明!(下)
“这一嘴的大蒜味!”秋叶嫌恶的捏住鼻子,此刻叶迦却闪身入了门,前者警觉的道:“你是谁?”
“许兄,你怎么表情如此扭曲啊……”叶迦没理睬对方,他诧异看着床上的我说:“不过艳福不浅,两个大美女守着你。”
秋叶意识到不对劲了,张开嘴就要喊人,与此同时想掏出身上的精致手枪。
叶迦直接一记高鞭腿,把秋叶抽倒在地,一下子就陷入了昏迷。而这边的春草完全愣住了,她痴痴的看着叶迦,“天降男神……?”
叶迦把门关死反锁住,即使外边用钥匙也打不开,他犹如一道离弦之箭冲到了春草旁,“浑身绿色,应该是百花仙子了。”
他抬手捶向对方脖子,春草的身体软软倒地,叶迦拿出通讯设备说道:“老大,人质的危机已经解除,可以发动对这驻地发动攻势了。”
“这次真的谢了。”我看着倒地的秋叶与春草,一分钟前,二者还在对我进行虐待,却由于叶迦的出现,全暂时丧失了意识。
“手臂被扎成筛子了。”
叶迦拿出卫生纸,他把我胳膊上的血擦干净,“脸也肿了一圈,话说你都遭遇了什么?”
“几个女疯子,女变态!”
我心有余悸,庆幸的说:“还好没有失身。”
叶迦探手在秋叶和春草的身上摸索,也没找到钥匙,他无奈的摊手,“这链子不好弄,我就在这守着你吧,老大和老黑还有青市特警即将杀到。这驻地防御真烂,我翻进来不费吹灰之力。”
他之所以知道黄忆薇关押我的房间,因为我在小缘村时打电话给徐瑞说了位置。不过隔了五分钟,也没人过来查看情况,估计之前因为我把她们折腾了一晚上,此刻睡的太沉了,况且秋叶也没来得及太大声的喊。
叶迦把秋叶和春草拖到房间角落,取出一只铁拷,将二者的手锁一块,他望向房间的门,“许兄,如果用枪往房内射,能穿进来吗?”
“能!”
我点头道:“毕竟这门是木质的。”
叶迦掏出毒蛇匕,蹲到墙前,他又挖又刺,花了两分钟,总算把嵌入墙体的铁环挖开了,我一只手随之释放,不过却连着铁链。叶迦如法炮制,把剩余三条铁链的另一端全挖掉,由于我双手双脚挂着累赘,注定不能趁警方发动攻势前逃掉,所以就和叶迦躲到了门开口那一侧的墙角。
过了约有十分钟,我们听到“呜啦、呜啦”的警鸣大躁,进而徐瑞通过扩音器对着建筑蛊惑式吼道:“驻地内的罪犯们听着,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放弃反抗,出来投降,现在可保不死!”
下一刻,下方和上方响起嘈杂的脚步声音,很快双方就交上火了,枪响绕耳不绝,连带犯罪分子们的哀嚎与惨叫,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非常短,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寂静。
期间,冰魄妖精试图开我这房间门,没能成功,拿锤子一下接一下的把门砸坏,她进来的第一时间便被叶迦的一记石镖射中了腿部倒地,我把她拖到近前,拿铁链子绕住其脖子,威胁她再乱动就直接击毙。
叶迦身前放了一堆石头,准备随时出手,不过没再有人进来。他试探性的到走廊看情况,跑回来说不少人双手抱头的蹲在雪地上降了。
特警们也手持盾牌冲入了建筑,清理着余孽,故此现在开始,时不时的能听见几声枪响。
天亮时分。
警方彻底取得了建筑的掌控权,不再有任何潜在的危机。
徐瑞和老黑跑入房门,身侧跟着戴了手铐的火美人夏花,也就是陈琳。
看到这一幕,我鼻子一酸,差点哭了。一度以为自己必死了,却命不该绝,陈琳给我机会联系老大!
我嘴皮微动的说:“谢谢。”
老黑上前把我怀里的冰冷尤物拖开电晕,陈琳这才说道:“没什么好谢的,我只是为了救赎自己。”
徐瑞扑过来对我来了个熊抱,“就知道你小子没事,又立功了啊,欲之一脉的四大美人,悉数落网……局头的菊花不得乐成向日葵?”
“老大,欲之审判……黄忆薇呢?!”我疑惑不解。
“搜遍了整栋大楼也没找到。”徐瑞摸着大鼻子,有点儿郁闷的说:“据一个投降的罪犯说,我们来之前的一个小时她就不在这个驻地了,当时拿着一袋子祭品,开车往南去了。”
“祭品?”
我拧紧眉毛,想到昨晚无意叫的那句薇姐,像是触动了她的回忆,难道和这事有关系?
有位特警拿来一把细长的钥匙,我说这个就是开金属环的,接着老黑为我打开,再次的恢复了自由身。
我摸着自己变沉的脸与手臂的针眼们,“老大,我想申请休息一段时间,感觉精神快崩溃了。”
“没事。”
徐瑞安慰的说:“每个落入罪犯之手并能活着回来的警员,均有这种情况,犹如死亡线上徘徊了一圈儿,尤其是卧底,最煎熬了。所以我理解你的情况,准假一个月,滚回总部照顾小虫。”
“谢老大。”
我心中生出一抹暖意,询问道:“陈琳怎么办?”
“若是真的如她所说,没有直接参与到犯罪……”徐瑞稍作思考,道:“凭这份功劳,无罪释放。”
“我拒绝。”
陈琳竟然摇头拒绝了,她微笑的说:“请把我当正常罪犯一样关到七罪组织覆灭为止,这样七罪组织也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否则直接释放了,还是会遭到报复的。”
我们相视一笑,也对。
徐瑞和叶迦以及特警们把外边的战斗痕迹清理完毕,并把投降的罪犯们一个个锁住关入封闭的房间,又分出几个人手,把所有的车全部撤离。
他们还得继续守着,等黄忆薇回来。
而老黑负责送我回青市治疗伤势,这里基本就没我啥事了,但愿徐瑞能守到欲之审判。
返回的途中,我安心的睡在副驾驶,老黑还是开着二手奥拓。醒来时,我发现已经到了青市二院的门前,老黑担心我行动不顺畅,不容我拒绝的把我扛上肩膀,杀入了医院。
花了一个小时,我躺入了病房,手臂裹着纱布,共有一百三十六枚针眼,脸上也涂了药膏,身上和手腕、脚腕夹着热水袋,老黑一口接一口的喂我喝粥。
可能是精神上的不对劲,我回到安全之地,时而大脑恍惚,尤其是想到秋叶吃人肉的情景,就算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现在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我双眼充满了血丝,吃不消了。
不仅如此,驻地的建筑顶端,发现了大量的人类骸骨,男女均有,比例大概是3:1。身上的肉剔刮的一干二净。
厨房也发现了大量的肉,冷冻的、腌制的……以及密集摆放的血色水桶。
驻地罪犯们的主食,已经毫无悬念了!
通过徐瑞和叶迦的当场审问,这才知道驻地新建不久,跟黄忆薇现身青市的时间大概一致,故此她是为了想让自己一脉在这一地区扎根才来到这边的。
而精通凌迟的操刀手,死于昨晚警方的攻势,不得不说,他死得太便宜了。
徐瑞打算继续守两天再撤回来,估计希望不大了,因为发动攻势时,罪犯们可能已经联系了黄忆薇的可能。
老黑把我的情况跟徐瑞一讲,后者极为的重视,跟局头申请了一辆武装直升机来青市接我回京去看专门针对这种情况的心理医生,据说还不是外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梦魇缠身!
晚上,武装直升机抵达了青市警局的建筑顶端,老黑把我送上了机舱,道:“一定要走出阴霾啊,小琛。”
“放心吧黑哥,我自愈力不错的。”我勉强的笑了下,询问说:“话说能透露下那心理医生是谁不?”
“比较年轻,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老黑咧嘴一笑,说道:“不耽误时间了,我现在去老大那边的驻地。”
“记得跟老大讲,他还欠我一个大奖励。”
机舱门关死,缓缓的升入了上空,我望着下方越来越远的青市,心中感慨万分。我闭上眼睛,想补一会儿觉,奈何脑海又浮现出秋叶切着肱二头肌咀嚼的情景,就像阴魂不散一样,我迫不得已的只能睁着眼睛。
过了几个小时,我总算撑到了第九局总部。
降地,我跨出了机舱,跑到空地边缘,对着垃圾桶大口大口的呕吐。说来也怪,起初事情发生的时候没觉得多不适,获救了之后就开始这样,后劲儿太大了,难道之前心中有危机感,把那种感觉暂时压住,等紧绷的心弦完全释放之后它就爆发了?
我被安排进了一间宽敞的病房,焦躁不安着。
没多久,病房门打开,一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进入,上边躺的是杜小虫,她示意护士先出去,等门关上,杜小虫笑着说道:“许琛,想不到你也来了。”
“老大还说让我早点恢复伺候你呢。”
我摊开两手,疲惫的道:“不知多久能摆脱这状态。”
“不要想太多,也不要烦躁,保持心静即可。”
杜小虫侧眼笑道:“不过你真的太莽撞了,人家要你单独去送心脏就真的只身孤入,我听老大说你杳无音讯时,一度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侥幸,侥幸。”我汗颜不已,虽说是陈琳救的,却也和萧璃有莫大的关系。
“命大就是命大。”
杜小虫轻轻的抚摸着被包裹住胸口,“我这伤势恢复的不错,过几天就能试着下地了。”
“不急,杜姐你还是多躺半个月比较好。”我说完,好奇的说:“老大指派的心理医生是谁啊?千万别说是你……”
“我要有那技能,就被局头调到总部了。”杜小虫轻声笑道:“我的妹妹,小草。”
“啥……”
我瞪大了眼睛,“她也是第九局的?”
杜小虫点头又摇头,说道:“不算是吧,小草她擅于熬制心灵鸡汤,我当初和你这情况一样,第九局里边没谁能为我排忧解难,试了很多手段都不行。我都准备离职了,老大说让我回家休息三个月,如果状态还是无法调整,就批准我的辞职申请。”
“然后呢?”我有点儿好奇。
“小草攻读心理学,但她的方法在常规意义上来说,被绝大多数的心理学大咖认为是歪门邪道,所以连毕业都没有成功。”杜小虫简单的介绍道:“她借钱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开了一家店铺,名为心灵鸡汤,当地还挺有名的。”
我惋惜的说道:“她一定是非常有能力的天才吧?”
“非也。”
杜小虫捂着嘴,竟然显得很可爱,她说:“去找她看过的患者,要么完全好了,要么脑子更加混乱了,两种极端。”
“这也行?”我瞪大了眼睛,怪不得杜小草没能成功毕业呢。
“千万别被心灵鸡汤的名号迷惑了,小草经常性的以毒攻毒,剑走偏锋……”杜小虫提示的道:“小草听说我精神出现了状况,她把我叫去店铺,只用了三个小时,我就彻底摆脱了梦魇。”
“这么神奇?”
我讶异的道:“她就不担心把你这姐姐诊完之后变本加厉了?”
“目前,像我们这种现象,小草经手了共二十一例,无一失误。”杜小虫颇为自豪的说道:“那时,我第二天就回到了总部报道,不光是老大,连局头都极为诧异,问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我把这事一讲。局头立刻召见了小草,截止到今天,她来了二十次,快准狠,算上之前的我,治好了让二十一位精神失常的警员摆脱困境,所以第九局的组长们很推崇她,还起了个绰号:‘心理怪女’”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不禁开始期待这位心理怪女了。
杜小虫被护士推走挂水了,我一静下来,又开始浮现那欲之一脉驻地的各种事情,轮流充荡着自己的神经系统,愈演愈烈,甚至到了脑补活人取肉的情景。
凌晨一点,我内心真快崩了,疲倦却无睡意。
这时,门嘎吱的拧开,一位戴着口罩的女医生推进来一张病床,床上躺着蒙了白布的人,像是一具死尸。
“你是……”我心脏突然狂跳。
“杜小草。”对方淡笑着说,她露出的上半脸与杜小虫有九分相像,看起来特别的文静,典型的淑女形象。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来了。”我迫不及待的说:“现在开始治疗吗?”
“抱歉,我刚到这儿,让你久等了。”杜小草取出病床下方挂的一盘绳子,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死死的绑在床上,连动也无法动。
我十分不解,“这是……”
“不要问理由。”杜小草把灯熄掉,光线比较暗,我们只能模糊的看见彼此。
她站在我和那病床之间,询问的说:“名字。”
“许琛。”
“年龄?”
“24。”我随口说道,现在过完元旦了,得加上一岁了。
杜小草抬手托着下巴,“经历了什么情况?”
我把驻地的遭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唯恐因为哪个环节漏掉了就错失恢复的机会,所以没有半点隐瞒。
“欲之审判与四大美人,清一色的美女,她们的手下则是凶厉的男性。”杜小草若有所思的说道:“一个美女与野兽的故事,但全部过着食肉饮血的日子,对吗?”
我眼皮剧跳,点了下脑袋。
杜小草开始与我聊天,分享着比较开心的事情,我渐渐的走神了,心里就像暂时涌入了阳光,但我知道这不会有什么效果,一旦她停下,我又会被阴影所笼罩。
殊不知,我已不知不觉的落入了对方的节奏。
就在我毫无防备之际,杜小草脸色变得狰狞起来,眸子充满了凶色,她反手把旁边病床上的白布一掀,所谓的死尸显露无余!
手臂,微微的颤动。
眼皮,一眨一眨。
嘴巴,隐约传出细弱游丝的喘息。
胸口,时而起时而伏下。
这哪里是死尸?
分明是一个将死之人!
我被杜小草的突兀转变吓到了,还没有缓过神,只见杜小草在口袋内拿出了刀子和叉子,她一边把刀子捅入将死者的手臂,一边笑着看向我这边,“当时,秋叶想喂你吃的是这块位置?”
我牙齿打颤,身子抗拒的颤抖,“不……不要乱来!”
我极力的挣扎,却被绑得死死的。
杜小虫缓缓的切下那块肉,期间伴随着响亮的痛叫,那将死者身子一抽不动了,隐约还有液体涌现,“我的手法,可能没有那位驻地的操刀手专业,对付看吧。”
她无所谓的说着,把肱二头肌放入了托盘,“现在我们玩一个游戏,我吃一口,你吃一口,如何?”
“不!!!”
我脑袋就像炸开了锅,心理怪女的以毒攻毒,就是为了救一人而杀一人吗?
“没关系的,他只是一个想赎罪的罪犯,为了让你恢复,贡献了自己,呵呵……”杜小草缓缓的切下一条肉,她摘掉了口罩,放入嘴里咀嚼,“酸酸的,我来加点酱汁。”
这……
我瞳孔充满了恐惧,恍惚之间,杜小草不见了,我看到了秋叶,她就真实的站在了自己眼前!
第一百一十三章:命案现!
秋叶喉咙一动,把肉咽入了肚子,她拿刀挑起一条血色的肉,喂向我的嘴巴,“轮到你了呢。”
我颤抖的晃动着,“我不吃,不吃啊!该死的,拿开!”
“不吃怎么能行?浪费食物是不好的……”秋叶另一只手按住我脑袋,她像一个温柔的恶魔,“提醒你别乱动哦,小心刀子割破了嘴巴。”
进而,她缓缓的把肉抵向我的嘴。
碍于刀子太过于锋利,我迫不得已的张开嘴,否则会被割成兔唇的!那条肉,缓缓的进了口腔,鲜辣的酱汁味充斥着。
秋叶把刀子抽开,她命令的说:“嚼!”
我浑身剧颤的咬着,肉……嗯?这是什么味?干干脆脆的,就像软的面团。我诧异的咽入肚子,询问道:“人肉就是这样吗?”
“呵呵……不是呢,我一直是逗你的。”秋叶缓缓的解释说:“它不是人肉,是我用面团做得吓唬你的。”
她说完,拿出一个穿了线的扣子,不停地在我眼前来回晃动,“累了吧?安心的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脑细胞停下了运作,渐渐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
醒来时,我被倾洒入病房的阳光晃得难以睁开眼睛,感觉体力和精神比以往更加的充沛!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见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说来也怪,我虽然静下时还会想到秋叶喂我肉的情景,可条件反射的想到那味道跟面一样黏黏的,并没有腥味,甚至脑海里亦真亦假的多出一种印象,秋叶是真的骗自己。
所以……也就没有那种顺带的恶心发燥感觉了!
我又想到昨晚是杜小草来为自己治疗,揉了揉脑袋,竟然有点儿混乱,到底哪个是真的?我起了床,想出去时,门被推开了。
杜小草推着病床上的杜小虫走入病房,现在光线不错,我清晰的看清这对姐妹花,九分相像,唯独就是杜小虫的上唇比较平,显得沉稳冷静,杜小草的上唇微翘,乖巧文静。
“谢谢你们了。”我尴尬的挠着头,意识到昨天之前被驻地遭遇搞得太失态了。
“小草,你本身越来越厉害了呢,这睡一觉就好像完全康复了。”杜小虫看着自己的妹妹。
杜小草有点无奈的道:“代价花的太大了,我花了六个小时,拿面做得假人,没想到只吃了一个地方的一口,他就没事了。”
我疑惑的说:“六个小时?用面做的假人?那它怎么会动,像苟延残喘的将死之人……”
“是啊。”杜小草点头,“几个部位安了颤动器,还有电子播放设备,虫姐在门外边负责控制。”
“搞的太真实了。”我汗颜不已的道:“那面有颜色,没毒吧?”
“可食用的。”杜小虫眨着眼睛,“你打算怎么谢我妹妹?”
“起初真快被她吓死了。”我不解的看向了杜小草,说道:“小草,为什么后来你就变成秋叶了?跟真的一样,隐约的记得你又拿个扣子晃啊晃的,难道这是催眠术?”
“如果我会催眠,就不用做假人了。”杜小草解释的说:“先是情景再现,刺激你的视觉和大脑的神经,加上光线暗,让你产生错觉,以为我就是她,接着你恍然印象里边的那肉不是肉时,此刻,你大脑这两天来的疲惫开始爆发,我用扣子,不过想让你的注意力专注接着进入睡眠状态。”
旋即,她撅着嘴道:“不准向姐姐一样叫我小草,喊杜姐!”
“呃……”我郁闷的说:“貌似你比杜姐晚生了半年,次年夏天生的,而我比她小一岁,但我的生日可比你早哦。”
“是吗?”杜小草看向姐姐。
杜小虫点头笑了下,“对啊,小草,你得叫他琛哥。”
“我不要。”杜小草摇头反对,她坏笑的盯着我的眼睛,“这位先生,虽然我让你告别了梦魇,但是,也有让它回来的能力哦,所以……”
我心脏咯噔一跳,求饶的道:“杜二姐,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杜小草满意的接受了,说道:“虫姐,琛弟弟,我先赶飞机回去了,今天有三个患者约,你们在这聊。”
她洒脱的离开了病房。
杜小虫无奈的道:“我这妹妹,真让人操心。”
“古灵精怪,挺好的。”我叹息着说:“起码比我那个在七罪组织里的灿爷兄长好。”忽然,我的思绪飘到了青市那边,“老大他们有进展吗?”
“暂时没有,还在驻地等着。”杜小虫说道:“他吩咐我让你即使好了也在这多待几天,别急着回去,因为黄忆薇的驻地被灭,四大美人被捕,一时半会儿不会再现身了。不过老大他们会守在青市,以防突发状况。”
就这样,我和杜小虫待在病房了半个月。
……
她第三天时就能下地了,现在几乎恢复了行动力,除了不能奔跑。我感觉自己躺的身体快发霉了时,老黑传来了消息,说青市出现了一件案子,现场发现了一个数字“1”,却一同死了四个男人,生前均与黄忆薇发生过关系!
疑似黄忆薇干的。
我和杜小虫闲不住了,跟徐瑞百般申请,又做了系统性的体检,确认没大碍了,他终于让我们去青市共同参与破案!
我们乘着直升机,夜间抵达了青市警局的建筑顶端。
徐瑞和老黑、叶迦早已等候多时,半月不见,有如三年,他们仨整齐的敬了一礼,齐声说道:“欢迎归队!”
我们相互拥抱着,又去吃了顿晚餐,由于杜小虫大伤初愈,菜肴比较清淡。填饱肚子,我们返回了警局的验尸房,准备查看这四具男尸。
死者们不是陌生人,我们之前都有过接触,一个是感染埃博拉变种病毒却坚强挺过来的小东,另外三个则是酒吧诡女出租屋救下来那五个重伤男人里的三位幸存者。
当时我们的强行介入,把这四个男人拉出了鬼门关,却没想到最终仍然难逃一劫!
犯罪分子派手下分别把四人从医院偷出,放到一处冰冷的荒地,并用刀子取下了他们的心脏,眼睛以及命根子。
然后过了很久,拿小东的手机,主动给徐瑞的手机发了信息进行挑衅,说明了案发所在地。
据徐瑞说,他们和警方赶到时,案发现场惨目忍睹,四具尸体并肩横在那儿,头颅、胸口、下边留的血已经结成了血冰。
死者们的心脏和命根子全不见了。
而四位死者的共八枚眼珠,互相紧挨着排成了一个数字“1”。
死者们生前和黄忆薇这欲之审判有过关系却都获救了,所以徐瑞怀疑这是黄忆薇干的。
我看着案情明细就额头跳起了青筋,一种前所未有的怒火燃起,犯得着这么赶尽杀绝吗?小东好不容易熬过来了,身体各项指标朝着正常上升,除了脑子还不正常。
不得不说这是生命的奇迹,包括那三个男人,都为自己的色心付出了代价,难道还不够吗?
那时为了救后者们,我们甚至放弃了对酒吧诡女的蹲守抓捕,现在什么都徒劳了!
我凝视着眼前的这四具尸体,他们失去了身为男人的标志,也失去了作为人类的核心。我对于黄忆薇的行为很不理解,取心若是她的爱好,那割小家伙呢?
小东以前就是因为能把她伺候到云巅才活着离开的,看来黄忆薇就压根没打算让对方真的活着……
我闭上眼睛,摇头叹道:“老大,我想去案发现场一下。”
第一百一十四章:黄忆薇的过往(上)
徐瑞开着车子,加上老黑,我们仨前往了那荒凉的案发地,位于青市的郊区,地上已经被圈了起来,天寒地冻的,这里也没什么人经过,所以并没有警力值守。
我来到之前横尸的位置,看见地上的血色,询问道:“老大,当时你们来的时候,小东几人死亡多久了?”
“接到电话赶到这花了一个小时。”徐瑞回想的说:“之前还有半个小时,加起来共有一个半。”
前天下了场雪,现在虽然化了,但地上变得松软,留下不少杂乱的脚印以及车轮子印,痕迹专家判断共有犯罪分子六个人,我观察的结果差不多,这六个人应该有两个女性,其中一个与黄忆薇的鞋码相同,包括鞋子的款式,尖头平底,也是她之前穿的那类,已经能确定这是黄忆薇组织人手犯的案。
不过,黄忆薇一伙犯完案,回往青市的方向驶去,途中应该有监控能拍到她们的车子。
离此六十米开外就是硬路了,留不下痕迹的。
我侧头问徐瑞,他说警方已经在翻离此最近的几个路口的天眼了,专门排除与这种宽轮印像匹配的车型,但没有找到。
“那远一点儿的路口呢?她们有可能绕行的。”我思索的道:“还有,黄忆薇所在的驻地被扫,她的化妆品和内衣又得重新买了,那边应该有便衣的,发现异常了没有?”
“远一点的也没发现,那几家店也没有异常。”
徐瑞和老黑一同摇头。
“可能往回走是做做样子而已。”我分析的道:“折到留不下痕迹的地方,绕出了青市。”
“对。”徐瑞扶了下蛤蟆镜,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难道说青市附近还有欲之一脉的驻地?通过黄忆薇没有去那三家店购物来看,她现在正式以审判者的身份作案,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招摇了。”
“这四个男人同是1号目标,代表了与她发生过关系却摆脱死劫的情况。”我绞尽脑汁的想了下,无奈道:“她的2号目标会对谁下手呢?感觉无迹可寻啊。”
“况且一号目标们并未犯下罪行,就给审判了,她未免有点过火了。”徐瑞推测的说:“除非这八只眼球摆的1字是她放的迷魂弹,把我们往歪了带。”
“黄忆薇之前代表个人立场色诱猎杀了那么多男人,已经过火了。”老黑鄙夷的道:“所以说现在已经不能按七罪组织的犯罪习惯而论了。”
返回的途中,我猛然想到那晚自己只身孤入龙王庙遇袭的事情,提议想去那再看看。徐瑞说不用去了,当晚我携带的窃听器和跟踪器全部不动起,他和叶迦、老黑就去了,除了外边不远处等的奥利奥王伟,和龙王雕像上挂着我的衣物,什么都没有。
王伟表示什么异常声音也没听见,知道我消失时,特别的愧疚。
不仅如此,他们凭心脏里嵌入的定位装置一直处于移动状态,就展开了搜寻。起初还以为对方没有发现,非常的开心,但意想不到的是,徐瑞和警方乘着快船到海上追大半天,终于追到了,结果那一箱子心脏被放入了小木箱,于海上漂流着。
我们回了警局,这回没去外边开房,待在警局的临时宿舍,杜小虫和苏玥儿一个房间。这小萝莉先前被女警带着,晚上才会被接过来,现在看到了我,她哭着把我扑住,为了惩罚我玩失踪,还咬了我几口。
杜小虫挺喜欢这孩子的,几分钟就混熟了。
一夜过去,天色放亮。
我打被杜小草治疗完,每一觉都睡得特别安心,感觉自己每天精力都很充沛。我起床例行锻炼,发现老黑早已跑上了,而杜小虫坐在板凳上看书,就徐瑞和叶迦睡着懒觉。
至于欲之一脉的四大美人,春、秋、冬已押回了第九局,她们嘴里均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倒不是多忠诚,春草和秋叶像煮美人汤的五个罪犯一样,畏惧于审判血书。冬雪则与黄忆薇感情太好,更难审问。
唯独火美人夏花,还在特殊关押室内,这里重重的防御,只要警局没遭到强攻,她就不会事,她说欲之一脉共有七十二个驻地,不算被警方摧毁的那个,知道具体位置的有三十个驻地,均写了下来被徐瑞发送给了局头,其中并没有驻地位于青市附近了。
不过局头并未采取实质性的针对措施,毕竟连一半都不到,倘若发动攻势,势必会让剩余的四十一个驻地更加隐蔽,所以现在第九局的情报人员正尝试撬开春、秋、冬三女的嘴。
众人吃完了早餐,徐瑞打算再跟陈琳这火美人聊聊。
杜小虫陪着苏玥儿没来,我们四个来到审讯室,过了一会儿,陈琳被带来了,她随意的问着徐瑞,“欧巴什么事?”
徐瑞说谈谈关于黄忆薇的事情。
“她又出现了?”陈琳感到颇为意外。
“是啊,昨天一次性杀死了四个男人,并把他们的眼球挖出来摆了一个数字‘1’。”徐瑞把手上的案情汇总推向对面。
陈琳拿起来翻阅着,渐渐的,她皱起了眉头,“以审判者的身份,却只为了一己私利?黄忆薇私心真的太重了,命不该绝的四个男人,逃过一命可逃不过第二次,唉……”
“现在我们分析黄忆薇极有可能离开了青市的范围。”我说完,视线移向她,“你应该对她有几分了解,她最可能去哪儿?还是说青市四周有你不知道的驻地。”
“青市周边绝对没有了。”陈琳非常确定的说:“我觉得,要么回了总部,要么辗转去了较远的驻地。而那些个眼球是不是真的代表数字1,我也不清楚,毕竟对于各大审判者来说,这种性质的犯罪以前没有出现过。”
“所以……陈琳小姐,连你也无法推测黄忆薇还会不会再现身犯案了?”徐瑞涩笑着道。
陈琳无奈的说:“抱歉,我无法再为你们提供什么帮助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已经提供了三十个驻地位置,功劳特别大了。”我笑着说道:“那就不打扰你了,我送你回关押室吧。”
陈琳站起身时突然说道:“我想到了,假如黄忆薇真想杀到数字7,那目标里边应该有我之前的老板,冯驰。”
冯驰?
我们相视一眼,黄忆薇派陈琳混到冯驰的手下,就是想让其对冯驰下手并取得这公司的财产,且不说多少钱,就凭那一箱子宝物,也价值连城了。倘若计划成功,足以让欲之一脉的羽翼愈加丰满。
“黄忆薇会对冯驰下手的出发点,只有钱吗?”我忍不住问道。
陈琳想了片刻,说:“不是,就算有,占据的比例也很小。”
另一半呢?
我们对黄忆薇的动机极为好奇。
“这得追溯到两年前。”
陈琳回忆的几分钟,说道:“黄忆薇加入欲之一脉的前夕,她还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真正让她发生蜕变的事情是男友的死。黄忆薇的男友是冯驰公司的一位员工,二者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一年冯驰公司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辉煌,年终冯驰请一大批员工以及家属们集体出国旅游,黄忆薇的男友就带上了她。而冯驰,却盯上了黄忆薇,贪恋于她的姿色,可又发现黄忆薇非常专一,他就找了个理由单独请二人吃饭,却下了药,又带到了酒店,把男方绑到另一个房间,他侵犯了黄忆薇两天一夜……”
第一百一十五章:黄忆薇的过往(下)
我们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两天一夜?!
陈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两天一夜,冯驰用尽了各种手段,并且自己吃了万艾可。而黄薇的男友则被绑在隔壁饿着。冯驰终于精疲力尽了,就抱着毫无力气的黄忆薇来到隔壁,想给二者三千万了事。可男方虽然和黄忆薇是姐弟恋,但也是真爱,怎么会答应?他没有什么城府,加上怒极攻心,彻底失控了,挣扎着说一定会把冯驰杀死的。”
“冯驰这老牲口,还干这种事。”老黑攥住了大拳头。
徐瑞问道:“结果怎样?”
“冯驰就花钱买通了当地的那家酒店,把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杀人和奸杀,对男方和黄忆薇动了杀手,便先员工们一步提前回国了。”
陈琳叹息的说:“他做梦也没想到黄忆薇命大,没有死掉,不仅活了下来,还怀上了他的孩子。所以说,黄忆薇也是个可怜人,被逼着走上了犯罪之旅。”
我沉默了。
“她回国之后,没有选择去报警,况且证据早已毁掉了,也没有目击者,如果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还容易被反咬一口主动勾引的对方。况且,她也想亲手杀死冯驰,奈何对方保镖太多了,机缘巧合之下,她遇见了欲狂,加入七罪组织,心变得也特别狠,什么残忍的事情都敢做,地位也就水涨船高,渐渐的和我们一样成为候选者。”
陈琳介绍的说:“黄忆薇初入组织时,也经常会遭到罪犯们的调戏,但由于冬雪的多次帮助,黄忆薇并未沦落到失身的地步,故此,她和冬雪的感情是最好的。”
“黄忆薇怀的孩子呢?”我盘算的道:“按时间算,现在应该一岁了吧?”
陈琳怪异的笑了下,“生下来了,不过头一天就被黄忆薇掐死,泡入了一个大瓶子内。这个举动可吓倒了一大批欲之一脉的罪犯。”
我想到冯驰自己说过两年前忽然变得不举了,难道和那次侵犯黄忆薇有什么关系?也许这就是一种报应。
“黄忆薇安排你打入冯驰的公司,任务具体是什么?”徐瑞询问的说道。虽然之前陈琳说了她没有对冯驰动手就导致黄忆薇想对她不利,但我们直接想想到欲之一脉为了图财才有的此举,就没多问。现在看来不是,并且大错特错。
“欲之一脉是七罪组织第二富有的,不光是犯罪,不少城市的高级会所与红灯区,均与欲之一脉挂钩,加起来一天的收入也非常可观。”
陈琳解释的说:“不过除掉冯驰的同时,又能获取那么一大批财产,也是极好的。由于冯驰保镖太多了,出行又谨慎,没有登顶的黄忆薇根本没有杀他的可能。几个月前,她成为了欲之审判的第一天,就派给了我这个任务,之前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整顿内务,就来青市周边开辟驻地,想让我通过诱惑冯驰取得其信任的情况下,将其资产转空。可冯驰对我根本没有起心思,不仅如此,他对任何女人也没兴趣,我甚至怀疑这真的是当年见黄忆薇就忍不住占有的冯驰?”
“他不举了。”
叶迦舔着冰棍说道:“还得靠着偷拍女职工入厕,才能有感觉。”
“是啊,一次偶然,我看到了他的病历,不举……我把这事告诉了黄忆薇,她让我放弃敛财计划,直接寻机会将冯驰弄晕带去驻地。”
陈琳百感交集的道:“可我真的累了,厌倦了,一边敷衍着黄忆薇说对方太小心,难有好的时机,一边想怎么获得冯驰当年犯罪的证据提供给警方,让这个任务自动结束。拖了这么久,也没能成功,那天你们去公司,如果问的是关于冯驰的事,我就直接捅出去了,可惜查的是另一件案子。没想到后来黄忆薇把许琛抓到了驻地,因为萧璃的救命之恩,我决定对救赎自己。”
“两年前黄忆薇那件案子,的确难以再找到什么证据,除非冯驰亲口承认。”徐瑞若有所思的说道:“陈琳,谢谢你这次又提供了线索,事不宜迟,我和小的们先去冯驰公司。”
陈琳一笑,道:“徐欧巴真有魅力。”
过了不久,我们离开了警局,途中,老黑傻乎乎的问道:“老大,那欲之一脉的火美人该不会看上你了吧?!反正你跟技术部那母老虎已经吹了,不妨考虑一下。你总不能孤独终老吧?”
我竖起耳朵,如果没听错,好像他说了“吹了”二字,难道徐瑞跟他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位技术部娘们有过关系?这可是惊天秘闻啊!
徐瑞一只手离开方向盘掐住老黑的下巴,“不要乱说。”
老黑讪笑着低下脑袋。
过了个把小时,我们来到冯驰的公司总部,值得一提的是,之前因为陈琳无故失踪,冯驰跟警方报案说秘书失联了,徐瑞当时只让警方象征性的回应了,现在正好拿来到这边调查的理由。
冯驰换了一个新秘书,也是女的,叫江晶晶,跟陈琳差不多的年纪,办事也比较干练。
她让我们先等一会儿,冯驰去实地考察了,还没有回公司。
徐瑞让江晶晶打电话直接说“来的是上次发现他执掌神器的那四位警察”,后者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办了,紧接着,冯驰表示尽快赶回来,并让秘书好好招待我们。
这态度……手上持有目标的把柄,感觉就是妙。
过了半个小时,冯驰风尘仆仆的跑回了公司,一并还有九个轻装保镖。上次我们来时,冯驰并未把保镖在公司贴身带着,因为他鬼迷心窍的偷拍职工入厕,不想被发现。被我们查到之后,冯驰又恢复了以前的习惯。
“先让你的保镖们与秘书回避一下。”徐瑞挥了挥手。
冯驰迟疑了片刻,使了个眼色,霎时间其办公室只剩下了我们,他不解的问道:“警官们这次来是因为什么事?”
“陈琳消失的事情。”徐瑞稍作思考,没打算开门见山,以对方的性子不可能承认的。
“哦?找到她了?”冯驰笑着说道:“人没事就好,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离开,但也没发现公司丢了什么。”
徐瑞惋惜的说:“不,陈琳死了。”
“死了?!”冯驰诧异的道:“不可能吧!”
“对啊,被人神秘的杀死了,尸体抛到了国外一个度假旅游的地方。”徐瑞意有所指的说道:“不光这样,凶手把陈琳的头颅和身体分别放到酒店相邻的两个房间,地上有一张字条。”
冯驰呼吸一窒,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纸上写了什么字?”
“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只是利息。”徐瑞顺口胡诌着,我们也不好插嘴,因为这家伙来时就没跟我们讨论这计划,估计临时起意想到的。旋即他接着说道:“据说,那酒店两年前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杀人外加奸杀案,死者一对男女。”
“这……”冯驰不愧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企业家,他故作镇定的说:“国外发生的大案子,凶手抓去陈琳所为何事?难道陈琳当初参与过杀人?”
“没有,我查过陈琳了,没有出境记录。”
徐瑞若有所思的盯着冯驰,道:“还有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那家酒店有一位员工,喜欢把偷拍神器放置于客房,偷拍男女之事,以收藏为用。不久前,他被发现了也遭到了起诉,提供了1438份视频……”
第一百一十六章:静等上钩
冯驰色变了,但他强颜欢笑的道:“那哥们比我还狠啊。”
“行了,你也别以五十步笑百步的,性质差不多,呵呵。”徐瑞冷哼了句。
我和老黑、叶迦憋住笑意,老大扒瞎不带眨眼睛的,还1438,这显然是骂冯驰呢。
“但是!”徐瑞话锋一转,异常凝重的道:“国外的鉴黄师相当尽职尽责,把这一千四百三十八份视频,花了两个月看完了。其中竟然有两份极为特殊的视频,一份是老男人玷污漂亮女子两天一夜的,另一份就涉及到恐怖事件了……凶手把一男一女杀死,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份视频中受害的女主角,是同一个人,而凶手,也同样是一个人,时间就像两个房间一样紧紧相隔,一先一后发生的。”
话音一落,他低着头,拿手把玩着u盘,“真是一对可怜人啊。”
冯驰淡定不住了,他一慌,歪倒在座椅上。
“老冯,你这么激动干嘛?”我莫名其妙的问道。
“没事,近来身体有点不好,心脏的老毛病又犯了。”冯驰抬手擦着额头的冷汗。
徐瑞乐呵呵的道:“哦……既然心脏不好,那我继续说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吧。”过了片刻,他接着说:“那个偷拍狂魔,被无罪释放了,冯先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冯驰脸色阴晴不定,“为……为什么?”
“他立了两个大功!”徐瑞一边思考,一边说道:“第一,他的视频,为两年前酒店发生的案子,提供了最为直接的线索;第二,这人只是有点儿色而已,但心地蛮好的,案发之后,他恰好过了没半个小时,就调取了偷拍神器的影像,发现了惨案,不过女主角的手还微微抽动,竟然活着,他立刻匿名报了警,女主角得以成功活着,伤势也恢复了。”
“这么命大?”冯驰已经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跟着徐瑞的节奏无奈说着。
“是啊,命不该绝。”
徐瑞摸了下大鼻子,他浮现着狡猾的笑意,“如果你心脏还不好,我就讲一件最最最有意思的事情,让你开心下,没准一下子就好了。”
“什么事?”冯驰喉咙紧张的蠕动。
“那位你口中命大的女主角,竟然怀上了凶手的孩子。”徐瑞唏嘘不已的说道:“真是造化弄人啊。”
冯驰瞪大了眼睛,“怀了……孩子?现在那女的情况怎样?孩子呢?”
“女主角我们已经找到了。”徐瑞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道:“然而她和凶手的孩子,却死了。”
冯驰眼睑抽动,“怎么死的?因为什么缘故?”
“生下来那天,女主角就把这男婴掐死,泡入了大玻璃瓶子。”徐瑞五味陈杂的说道:“唉,我再说一件悲伤的事吧,那偷拍的视频,并没有凶手的正脸肖像,体形有点微胖,老男人,疑似我们华夏人。”
冯驰听到这,他长吁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不过,巧的是女主角的家就在青市,我们去了她家走访调查,询问凶手是谁。”徐瑞笑了下,故意停住。
冯驰心弦释放没几秒的功夫,再度紧绷起来!
我心说老大这本事绝了,正常人绝对能变成心脏病。
徐瑞取出一支烟,点燃抽了口道:“可女主角竟然不愿意讲,还把我们赶了出来,唉,她过得可够贫穷的,一日饱一日饥。耗子进她家都是含着眼泪出来的,她也没有了当年的美貌,脸几十天不洗一次,天天抱着婴儿瓶子睡觉。”
接着,他无奈的道了句,“过几天,等女主角情绪稳定了,我打算再登门一次,争取把凶手的身份问出来,破一件大案子,我们也能拿到不少的将近呢。”
“哦……不错。”冯驰的眉头彻底展开了。
“不聊了,我们这次来就想跟你说下陈琳的情况。”徐瑞站起身,说道:“我们还有事情,不叨扰了。”
“等下!”
冯驰叫住了我们,他担忧的问道:“神秘凶手对陈琳动手,有没有可能牵连到我们?”
“这我就不知道了。”徐瑞笑呵呵的说道:“冯先生你有那么多保镖,怕个啥子?哦对了,如果对方会用狙击枪,保镖再多也没卵用。”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冯驰眼中充满了正义感,“我个人比较喜欢做善事,最见不得有过不幸经历的人贫困潦倒,尤其是女人。所以,麻烦徐警官提供一下那位女主角的地址,我想派人送去慰问金,也许她精神还有问题,我会承担一切治疗费用的。”
我心中一阵鄙夷,说的真好听,还慰问金,还说精神有问题,恐怕是想进行恐吓加控制吧,或者再来个意外事件弄死对方也有可能。
如果冯驰真的遇上了黄忆薇,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徐瑞犹豫不决,但架不住冯驰那表情,就说道:“冯先生,涉及到受害者的隐私,原则上我们必须得保密的,可我也想帮她,却没有财力,所以你愿意帮再好不过了。女主角住在三桐巷的19号。”
我和老黑差点喷出来了,那不是之前狠之一脉审判者万千雄的家吗?!
冯驰立刻拿笔记下,对我们再三感谢。
下一刻,我们告别了冯驰,徐瑞发动车子,带着我们前往三桐巷的方向。途中我疑惑的问道:“老大,冯驰当时的神情已经不对了,心里特别发虚,为什么不说视频里的凶手是他,却说没有正脸呢?”
“笨。”
徐瑞腹黑的笑道:“若是他死咬着牙不承认,我们又拿不出真的视频,不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所以啊,鱼还得慢慢的钓,不要看着鱼漂晃动了就拉杆。”
“机智的老大。”叶迦赞叹不已。
老黑揉着眼睛,说道:“现在我们去三桐巷,守株待兔?”
“对。”徐瑞操控着方向盘,解释说:“按冯驰的心态,势必不会留下隐患的。我已经明说了,几天之后再次走访女主角,冯驰以防夜长梦多,最迟今晚就会有所行动,我们得做好打场硬战的准备。”
“万千雄的老房子风水一定不好。”老黑煞有其事的说了句。
叶迦不是很理解的说:“话说老大你有句话说的对,保镖再多,一个狙击手就搞定了,黄忆薇为什么不干呢?”
“假设有一个人对你那样,你是想让他轻易的死掉,还是亲手让对方一点点的走向死亡解恨?”徐瑞分析的道:“黄忆薇的心理就是如此,故此冯驰一直没什么鸟事,不过鸟也没什么事,不举了。”
耗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来到了三桐巷,徐瑞稍作思考,把我们仨放下来,他道:“我回警局了,现在起小琛全权负责此计划,老黑和叶迦身上的家伙也够用了。这种人没资格让我们费心太多,到时如果冯驰冥顽不顾,留住条命即可。”
他扬长离开了。
我们仨买了一堆吃的,就进入了巷子。旧地重游,让我一阵唏嘘,万千雄的家还是老样子,打那事发生了,就没什么人来过,让我们佩服的是,卧房连只老鼠都不敢闯入,而另一侧堆满木板的房子,却已然成了老鼠的娱乐场。
这房子真冷,叶迦跑出去买了两床新被子和三只小太阳,我们简单打扫了下,又让徐瑞联系供电所通了电,就解决了。
夜幕渐渐的来袭,老黑和叶迦纷纷准备好家伙,轮流警戒,我悠闲的吃着零食,困了就睡觉。
夜间十点二十分,万千雄家的院门终于被敲响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荒院激斗!
叶迦把我和老黑推醒,说道:“起来了,门口有动静。”
我立马甩脑袋打起精神,把散发着黄光的小太阳关掉,握住了手枪,而老黑早已拿着冲锋枪和匕首进了院子,他躲入了狭窄的厕所,叶迦则侧身站在窗前,透过少了半块玻璃的窗框盯视着院子。
我让出半个身位,站在房门边缘,进可攻退可守。
过了片刻,敲门声音停住,那人再次喊道:“没有人吗?那我们可就进来了。”这声音不算老也不算年轻,估计对方是冯驰的保镖之一。
接着,我们听见大门被推开,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音。
先是出现了三个黑衣人,他们顺着隔墙拐入了院子,然后是一身西装的冯驰,宛如一只衣冠禽兽,手里提了大包小包的礼物,他的后边又有五个黑衣人护驾,可能外边还有望风的。
对方集体停住。
冯驰清了清嗓子,问道:“这是黄小姐的家吗?我来的冒昧,请见谅。”
我缩回身子,一边静静的听着,一边按下了手上的录音笔。
冯驰对着房子说道:“也许你还在恨我,可我真的知道自己不对,这次来就是想弥补一下当年犯下的错误。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没想到你过的这么落魄。黄小姐,我知道你在听,如果想和我谈谈赔偿的事宜,请开灯。”
万千雄家连个灯泡子都是碎的,开毛?
我稍作思考,哑着嗓子说:“叶迦,把小太阳开了,当作灯光。”
下一刻,房间出现了亮光,不是太亮,毕竟小太阳主要是取暖用的,而不是照明。
“刀子,阿海,跟我进门。”冯驰吩咐的说道:“剩下的原地等待,万不得惊到了黄小姐。”
有一个保镖疑惑不已,“冯总,我怎么觉得有许多老鼠的动静啊?小心为妙。”
“哦……?好像是有。”冯驰笑了下,道:“另一个房间传来的,不妨事。”
我立刻退回了卧房,侧身倚在门旁。
冯驰亲手拎着礼物和手持枪支短刀的刀子、阿海走入了房子,眼瞅着就要进卧房了。
这时,叶迦手上出现两枚石子,对方现身的一刹那,嗖嗖的划出两道黑光,顷刻间将刀子和阿海击倒在地,手上的刀枪纷纷掉下。
“这……”冯驰吓到了,他看到叶迦时,完全懵住,“叶……叶……”
“大晚上的,不必这么客气的叫爷爷。”叶迦一上一下的抛着手上的石头。
我横着挪到冯驰的视野,笑呵呵的道:“冯先生,我家老大算的不错,你果然来了。”
“呵呵。”冯驰想装傻充愣,他笑着说道:“我白天事务繁杂,现在刚闲下来,就想来着看看,你瞧,我礼物都准备好了呢。”
我故作疑惑的说:“哦?请问刚刚在院子说的,弥补一下当年犯下的错误之类的,是什么意思?”
“唉……实不相瞒,黄小姐是我当年员工的未婚妻子,我带员工们去国外旅游,却不想二者失踪了,没想到在酒店被杀,凶手固然可恨,但如果我不带他们去玩,就不会有这事了。【ㄨ】”
不得不说,冯驰圆起谎来真的有两下子。
“哦,这样啊,前来慰问赔偿竟然还带着这么多保镖,还有一个持刀和持枪的。”我晃动着手上的录音笔,不屑的道:“黄忆薇就在床上,刚刚,她已经把你的罪行全部说了,均在这录音笔内,不仅如此,还有你在院子里边讲的。冯驰,我想看看你还想怎样为自己辩解。”
冯驰想探头看屋子内的床,却被我一脚踢开了。
叶迦又射出两道石子,把想捡刀的刀子与想拿枪的阿海手腕打的无法再动手,他狠狠的道:“敢再动,下次就是脖子大动脉了。”
冯驰慌了,他眉毛狂跳,“许警官,你手上的录音笔,我愿意花三亿收购!”
“就三亿吗?这跟要判死刑的你相比,似乎有点儿少呢。”我期间并未关掉录音笔,对方说的越多,就能录下越多的直接证据。
“小子,别得寸进尺!”冯驰脸色不悦的道:“五个亿,这是我的底线!我只想要你的录音笔,以及撤出这个地方。”
“冯先生,你总是这么的自以为是,以为钱能摆平一切。”我唏嘘不已的说道:“甭说五个亿了,就算五百万,我们都会心动,但取财有道,呵呵,抱歉,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冯驰这老鬼比较机灵,将手里的礼物猛地砸入门框,与此同时,他蹿出了院子,命令道:“快,把房子里的人全打死,然后我们就撤!”
丧心病狂起来真够可怕的,所幸我们没将对方当一般人对待,早有准备。
六个保镖们纷纷拔出了手枪,对着窗子就一阵乱射,噼里啪啦的子弹跟雨点一样打入了房间。
我和叶迦不想被流弹灭掉,就跳到了过道,我翻滚的同时,扣动扳机,本想瞄一个保镖持枪那条手臂的肩膀,却没想到命中了眉心直接击毙了!
叶迦射出三块石子,同样让三名保镖失去了战斗力。
剩下两个想调转枪口透过房门射我们,老黑龇牙笑着把冲锋枪架到厕门上方,“突突突突”,半梭子子弹下去,那两个保镖已经成了筛子,纷纷倒地血流不停,显然要死了。
战局瞬息万变,顷刻间,院子只剩下了冯驰自己,他竟然转身想跑。
叶迦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甩手就是一记棱形的石镖,竟然撕开了冯驰的裤子!
冯驰嗷呜一嗓子惨叫,栽倒在地,双手捂着屁股,不敢乱动。
这边过道还剩下刀子和阿海,我拿手铐将二者拴到一块,并翻了身上,没有别的危险事物,这才放了心。
老黑毙了两个保镖。
我毙了一个。
剩下五个连带冯驰全是叶迦出手伤的。
我来到院子,低头审视着被自己击毙这个死不瞑目的黑衣保镖,职业生涯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开枪,第一次终结一条人命,还是不经意导致的,令自己有点儿不知所措,只能说他倒霉。
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保镖们虽然与这案子无关,却也因冯驰命令对我们出手,我们若有一丝仁慈,就会陷入绝境。
之所以留冯驰一条命,是因为他还有用。
我们仨围住了地上的冯驰,他面如死灰,已没了之前的风光,疼得撕心裂肺,一边呻吟一边说道:“我把资产的一半给你们,放了我啊,三分之二!还不够就……五分之四,我净身离开,全部送你们,够了吗!”
“说得真诱人。”我一脚踩住他的脑袋,道:“这些话留着到审讯室和法庭上说吧。”
这个时候,隔墙又拐出一个黑衣保镖,第九个,此刻,老黑的枪口和叶迦的石头都瞄准了他。对方看到院子的形势,当即抛下手枪,“我投降,还能配合警方把冯驰这些年来做的所有肮脏事都和盘托出的!”
“算你识相。”老黑拿出铁拷,上前将之绑住,询问道:“还有没有别的保镖了?”
第九保镖道:“有一个枪一响时就跑了。”
“那你为什么不跑?”我奇怪道。
“我家在青市,还有母亲和妹妹,跑的了一时也跑不了一辈子啊。”第九保镖说道:“还不如立功把过错抵消几分。”
老黑欣赏的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真能把冯驰的事全抖给警方,加上这次你没有参与枪袭,我保你没有牢狱之灾。”
第九保镖欣喜若狂的点头。
“该死的,老子平时大把大把的钱养着你。”冯驰怨毒的道:“就算养条狗还不会咬主子呢,你竟然敢这样,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溶血致死
冯驰不说还好,这说完一下子其余受伤的保镖们纷纷表示投诚警方,他变得众叛亲离起来。
不过老黑冲这五个保镖摇头,“晚了,狱中好好改造去吧。”
我拿起手机,拨打着徐瑞的号码,想让他调警方来把冯驰和一众保镖拉回警局,顺便把死的收尸。电话刚通的时候,我还没说三个字,就在此刻,“砰!!!!”一声爆响自斜上方的远处而来,划破了寂静的夜。
下一刻,地上的冯驰,他左腿自膝盖以下,瞬间消失不见,变为了碎肉,溅了我们一身。
我脸色大变,妈的,狙击手!
什么也来不及多想,老黑拖着冯驰,叶迦拉着第九保镖,跟我一块狂奔回房门。
本以为冯驰是来捕蝉的螳螂,我们是黄雀,没想到又多了一个猎人为后手,可能众人的站位让狙击手难以把握好角度,得亏对方没能成功一击毙命,只把冯驰的小腿狙断了一条!
以防狙击手凭着威力极大的狙击枪对卧房乱狙,我们没敢回卧房,而是到了满是木板的老鼠乐园,躲在顶里头,期间不知踩爆了多少老鼠屎。
冯驰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老黑和叶迦为其止血。
我眼色阴晴不定的想着,这狙击手会是谁派来的?
黄忆薇吗?!
太有可能了,她得知改变自己命运轨迹的仇人落入警方之手,再无亲手虐死的希望,就想来一次干脆的解决。
我拿手机再次拨通了徐瑞号码,急声说道:“老大,事情有变,刚出现了个狙击手,把冯驰的半条腿打没了,你得尽快派特警搜查四周,再来一辆救护车……”说到这,我扭头看向第九保镖,“冯驰什么血型的?”
第九保镖稍作回想,道:“a型。【ㄨ】”
我对着手机说:“让急救中心多带点儿a型的血袋,不然冯驰救不回来了。”虽然他终究难逃一死,但并不是现在。
老黑拿自己的外套把冯驰断腿处缠住裹死,他分析的说:“按狙击手的习惯,一击没成就会立即撤离的。”
“可现在这情况,谁也摸不准。”我凑到窗子旁,探出开启摄像功能的手机对向院子,我看见屏幕里边,那五个受伤的保镖均缩于墙角,不敢乱动,我放下了心,“这一夜过得,真够波折的。”
“鱼咬钩了,却变成了有可能死的残鱼。”叶迦满眼的不爽,他注视着斜上方的墙壁,那儿是狙击手当时所在的方向,但视线被墙阻住了。
徐瑞和警方、救护车还有二十分钟能到。
我们耳中充斥着老鼠的穿梭声音。
叶迦终于忍不住了,他犹如离弦之箭蹿到了这房间门口,“我去那边看看狙击手还在不,如果在,就顺手宰了。”
没等我和老黑拦住,浑身是血的叶迦就奔出了房门,与此同时,又是一声狙击枪的爆响,犹如霹雳般震慑着心魂!
狙击手真的还潜伏于夜色之间。
“叶迦……”我心脏像是被攥住,担心的跑到门旁,小心翼翼跨入过道,这角度狙击手没有视野的,我透过房门望向外边院子,除了墙角的几个保镖,空荡荡的。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所幸叶迦速度够快,没有遭到狙杀。
现在叶迦应该已经顺着三桐巷离开绕向狙击手所在的那栋大楼,这地方我们上次蹲守井真时,也出过状况,当时另一个警方安排的狙击手,被梁琪偷摸的靠近并制住,要挟我们之后将其割喉,值得一提的是,当时那位狙击手并没有殉职,现在还在养伤,准备去当狙击教官了。
我退回了房间,跟老黑、第九保镖无声的等待。
俗话说事不过三,建筑顶端的罪犯狙击手,十有八九是跑了,除非对方想找死。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冯驰每况愈下,终于,巷子外边响起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一批警力手持防暴盾牌,掩护着徐瑞和救护人员冲入了万千雄这栋破房子。
老黑和第九保镖把冯驰抬上担架,又被掩护着拉上了救护车,展开了紧急输血。医生说是还有的救,我们点了点头,让对方尽力。
这时,徐瑞拿起手机,打了叶迦的号码,却关机了。他拧紧眉头,“叶子去多久了?”
“近二十分钟。”我若有所思的道:“附近没有再响起枪声,倘若是近身对上,叶迦不会有事的。”
老黑丝毫不担心的说:“我怀疑狙击手已经跑了,这货今晚史无前例的憋屈,所以发飙的去狂追对方,追不到不会罢休的。”
“这样吧,我开车去救护车所在的医院,看着冯驰还有其余的伤者。”徐瑞叮嘱的说道:“你们守在万家等叶子。”
忽然,我和老黑同时觉得不对劲了,彼此相视一眼,纷纷四下观望。
徐瑞疑惑的问道:“你们找什么呢?”
“冯驰的第九个保镖啊。”老黑抓耳挠腮的道:“奇怪,之前分明还在这跟我把冯驰抬上担架的。”
“他不见了!”
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张大嘴巴,我心急火燎的说:“快,老大,快跟拉着冯驰的救护车说,暂时停止输血……”
“为什么?”徐瑞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拿起了手机进行拨打。
“之前见机投降的第九保镖,跟我们说冯驰是a型血,但是他现在不见了,我觉得太蹊跷了,如果现在逃跑远不如之前我们没发现他时逃跑,所以他的身份,势必是黄忆薇安插在冯驰身边的间谍!”我脑细胞运作,分析的道:“万一第九保镖想坑死冯驰,后者不是a型血,发生溶血反应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的!”
徐瑞听完大急的对手机那边喊道:“血输入多少了,什么?一袋子?!快停了,立刻检测伤者的血型。”
一袋子!
冯驰本身就大量失血的情况下,又输入了一袋子……如果他是a型血、ab型血,还好,但要是b型或者o型,就真完犊子了!
我们焦躁不安的等着,过了十分钟,徐瑞的手机响了,已经做完血凝实验,冯驰的血液为b型……不仅如此,他开始出现了不良反应,现在又在前往医院的途中,溶血反应发生的速度非常快,多半不会再有什么悬念。
过了能有几分钟,噩耗来了,冯驰真的死了。
徐瑞一拳头砸向万家的墙壁,道:“关键的环节总有跳出来坏事!”
“老大,这是我的错。”我愧疚不已。当初让徐瑞跟救护车讲多带点不同血型的血袋或者去问陈琳都有可能避免这一情况,太急了。
“这不怪小琛。”老黑把我拦到一旁,他对着徐瑞说道:“完全怪我对那第九个保镖没怎么防备。”
“拉倒吧,这又不是抢钱,争什么争?”徐瑞蹲下身,他托着下巴,“好不容易弄到一条能钓黄忆薇那种大鱼的小鱼,还没了,真让人郁闷死。”
我和老黑也是极为惋惜。
此时,院门又被推开了,我们耳朵一动,隐约听见了沉哑的痛叫,还不止一个,这种情况下,来的究竟会是谁?
我们心生警惕,纷纷掏出枪,虎视眈眈的看着隔墙边缘,如果是犯罪分子,逃不了瞬间变成筛子的下场。
紧接着,叶迦满脸骚包的表情出现了,脖子挂了把狙击枪,而他的双手分别拖着条犹如死狗般的男人,左手的那个我们没见过,观其打扮,可能是狙击手。叶迦右手拖的,竟然是一句话致冯驰死掉并逃之夭夭的第九保镖!
第一百一十九章:冰棍魔王
我和老黑、徐瑞瞪大了眼睛。
叶迦还真的把狙击手给制住了,这就算了,另一只手上的第九保镖是什么情况?
“快,叶子,讲讲怎么回事?”徐瑞凭空打了一拳,这第九保镖被抓回来对于我们来说,无异于一剂强心针,最大化的挽回了这场损失。
叶迦把手松开,摘下狙击枪,单手提着,把枪口刺入狙击手的嘴巴,他的脚踩住了第九保镖的脑袋,“老大,你们先把狙击手绑了,他武力值不错,我花了六招才制住的。”
我低头看到狙击手的手腕和脚腕分别被挑了,武力值再高,这情况也翻不起来什么浪花了,而第九保镖也是如此,叶迦一怒,想留手都难。
我们仨把狙击手和第九保镖拿电击棒弄晕,发现二者的后脑勺被拖得起了大包,头发都磨没了,不过没什么致命伤,就暂时扔到了一旁。
“不小心被刮到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受伤呢。”叶迦抬起手,擦着下巴一处破皮的位置,他极为心疼自己的细皮嫩肉。
我们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叶迦跑到那建筑时,就看到这狙击手鬼鬼祟祟离开大楼上了一辆车,趁着刚发动没什么速度,他冲到近前,就用毒蛇匕首把车门怼开了,然后拖下车对打,将其制服之后,由于不好携带,把对方四肢挑断。叶迦独自去了建筑顶端,把遗留的狙击枪拿到手,就拖着狙击手往回移动。
意想不到的是,他抓到逃跑的第九保镖纯属无心之举,到了三桐巷隔壁的那条街,叶迦忽然看到这第九保镖,往另一个方向跑。
叶迦觉得有情况,暂时撂下狙击枪和狙击手,疯狂的冲刺,毫无悬念的追上第九保镖,断完手脚拖回那个位置,挂了狙击枪,拖上狙击手,一块带回了万家院子。
现在计划已经到了尾声,小鱼死了,起码还剩下第九保镖、狙击手这两个与黄忆薇有关系的小虾米,我们四个把万家院子封锁,又将狙击手与第九保镖塞入后备箱,以免再有变故发生,就亲自押着二者前往医院简单疗伤。
折腾了三个小时,狙击手和第九保镖的情况稳住了。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们来自于七罪组织,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所以他们加入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放弃了人权,我们不可能也没有时间等二者伤势完全好了再审问,故此直接拖回了警局。
叶迦功劳较大,徐瑞特批他去睡觉。
……
审讯室。
徐瑞把狙击手摆在了墙角,开启的录像设备却如往常一样对桌子这边,就像我们审问的对象是一只鬼似得。
老黑扇了狙击手一个嘴巴子,将其抽醒了,对方眼神极为的惊恐,喊着:“魔王,魔王!”
狙击手过了一会儿恢复正常,扫视着审讯室,没看到所谓的“魔王”,安下心。
恐怕是叶迦的狠厉手段让其产生了阴影,我决定验证下,拿手机调出叶迦的照片,对向墙角,“是他吗?”
狙击手眼睑抽搐,嘴皮子连连哆嗦。
“狙击手,你叫什么名字,属于七罪组织的哪一脉?”徐瑞指尖点着桌子。【ㄨ】
“我叫楚英,啥七啥脉?”
狙击手竟然装傻充愣的道:“我是爱喝七喜和脉动。”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断手断脚还不够吗?”我狠狠的说道:“要不,我们把那位魔王叫来,让你的第三条腿也断了?”
狙击手身子颤抖了下,他把腿嗖地夹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怎么回答呢?”
“算了,跟你墨迹也没用。”老黑拿起了手机,拨打了叶迦的号码,“叶子,速度来下审讯室,这厮不配合,就你能制的了。”
耐心等了五分钟,叶迦穿着花裤衩子,一手拿着冰棍,出现在门口,推开门那一刻,狙击手快崩溃了,嘴皮子挪动,艰难的道:“魔……魔王。”
叶迦莫名其妙的舔着冰棍,“说我吗?”
狙击手身体不停的颤动。
叶迦从腰间取出了毒蛇匕首,翻手把玩着,灯光下留下一道道残影,“劝你老实交代一切,否则……”
“否则怎样?”狙击手怂了。
叶迦噙着笑意,“可能是黄忆薇派你来狙杀冯驰的,所以你属于欲之一脉。听说欲之一脉爱吃人肉,还有专业的操刀手进行活体取肉,对吧?”
狙击手眼皮狂跳。
叶迦接着说道:“我比那什么操刀手强多了,割下一千零一块肉都不会让你死的,毕竟我老祖宗是古时刑场的凌迟手,留下了一套解体图册,我研究了好几年才弄懂。不说了,冰棍要化了!”
忽然,他把脑袋探低,扭动脖子,张嘴接住了冰棍滑下的一滴甜水,再三下五除二的把冰棍吃完,意犹未尽的道:“我还喜欢把凌迟过的人做成特别大的血冰棍,能吃上十几天。”
“我说,我全说……”
狙击手极度崩溃的说:“跟你这魔王相比,我们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老大,没我事了吧?”叶迦看向徐瑞,后者点头,他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了。
徐瑞不厌其烦的说:“姓名,来历。”
“楚英,直属于忆薇小姐,本身也是欲之一脉的三大狙击手之一。”狙击手不敢再隐瞒。
我一边拿笔记着,一边说道:“今晚的事情,解释一下。”
“忆薇小姐不知在哪儿得到的消息,她给了我一张照片,让我拿着装备去三桐巷19号准备狙杀这目标。哦……照片就在我胸口,但奇怪的是,忆薇小姐不让我一枪毙命,想让我分两枪狙杀,具体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楚英想抬手却无法控制,他无奈的说:“但有机会的时候我光顾着欣赏枪战了,接着你们双方打完之后,几个无关人士的站位太碍事了,我等了半天,终于有了时机,我就狙中了目标的腿部。本以为你们会愣住完全够我开第二枪的,却没想到反应那么快躲入了房子,我担心忆薇小姐的责罚,就换了个不远处的位置等待开第二枪的时机。结果那位魔王跑出房子,我想将他狙杀,可他速度太快了,眨眼间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找了半天没能再锁定,我预感不妙,跟忆薇小姐请示,她说开够两枪就行了,目标自会有人解决,让我立刻弃枪离开。”
我来到近前,探手在其胸口翻出一张彩色照片,上边的人正是冯驰。
这黄忆薇一再强调狙击手分两枪狙杀冯驰,第一枪成功第二枪失利时的时候,她竟然说开够两枪就能撤了,尤其是那句目标自会有人解决,这大有可能与第九保镖有关系。
不仅如此,我推测这两枪的意义,是黄忆薇这回以审判者身份犯罪的序列数字之“2”!
“黄忆薇不知在哪儿得到的消息?”徐瑞点了点头,他询问道:“跳过这一环,聊聊此事之外的。今晚之前,你住在哪儿?跟欲之一脉的罪犯们在一块吗?还有,一天前下午的荒地凶手案,死了四人,均被挖心断子绝孙,再挖眼摆成数字1,这是你有参与么?”
“呃……”楚英迟疑了片刻。
“再耽误我们时间,就叫那吃冰棍的小子来审问你了。”徐瑞使劲的一拍桌子。
楚英重重地点头,“我当时的任务是负责把三院的目标偷出来带到那块荒地。”
“谁动手把目标们杀死的?”我挑眉问道。
“忆薇小姐……”楚英心有余悸的说道:“她只咔嚓了四下子,目标们的分身就真的与身子分开了,现在我完全不敢回想,因为稍微一想,自己的那儿就有种隐隐作痛的错觉。”
第一百二十章:种下一场因果
“吓老子一跳。”徐瑞拍打着胸口,说道:“下次讲拟声词时,请小点儿声,表情也不要这么丰富。”
楚英尴尬的说:“事实就是那样,如果你不问,我哪敢回想?”
“怎么把小东,也就是三院的目标偷出去的?”我询问道。
“这个简单。”楚英不假思索的道:“我让另一个兄弟,伪装成医生,把目标家属叫到楼上的楼梯拐角谈事情,趁此时机,我潜入病房,把目标弄晕并披上大衣,绑在自己身上,顺着窗子沿绳子滑下,第三个兄弟进病房把绳子抛下,我这边就开车把人带跑了。”
“兄弟还不少呢。”徐瑞冷哼了句,说:“这次有多少欲之一脉的罪犯现身青市。”
“忆薇小姐临时把我们调过来的,加上我共有四男一女。”楚英回应道。
老黑问道:“狙击手有几个?”
“就我一个,only-me。”楚英还拽了句英文。
“哦,不错,继续保持这种状态。”徐瑞摸着鼻子,笑问道:“住在哪儿呢?”
楚英回答的说:“忆薇小姐对1号目标们下了杀手之后,我们就暂时离开了青市。今早又通过另一个大门,进来了,不过分开住的,我们四个男的住一块,忆薇小姐和女的同住。”
“跟黄忆薇一块的那女人是什么身份?”我有点儿好奇。
“欲之一脉的新晋美人,青竹。”楚英惋惜的说道:“唉,听忆薇小姐说四大美人已经落入警方之手,现在时间仓促,她只选了一个新的,剩下的等这次审判计划结束再挑。”
我疑惑的道:“青竹?不按春夏秋冬来排了?”
“忆薇小姐说等有机会试着把之前的四大美人跟警方交换回来。”楚英解释的说:“所以这次的新四大美人,她打算用竹、兰、梅、菊命名称号。”
“门道真不少。”徐瑞吐槽了句,说道:“把你们男性罪犯的暂住地提供一下。”
楚英想了数秒,他郁闷的说:“小水街,清光花园6栋1单元的地下室a号。背叛自己一脉的兄弟,这事我可是第一次干,好心虚啊。”
“不久的将来你会为自己今天的配合感到庆幸的。”徐瑞站起身,意念一动问道:“对了,冰棍小魔王把你抓回来时,一同抓了另一个黑衣男,也就是你狙击19号院子时的黑衣保镖之一,你认识他吗?”
“没见过。”楚英非常肯定的摇动脑袋。
我们又继续审问了五分钟,有一条比较鸡肋的线索,楚英来青市之前所在的驻地,是陈琳说出来的三十个驻地之一,所以没什么用。
让我们出乎意料的是,楚英突然乞求的道:“能不能尽快为我好好治疗?我不想拖久了成为一个废人。”
徐瑞直接拒绝的说:“你成不了废人,那就会有不少我们的同胞遭罪了。”
“我改邪归正还不行吗?”楚英竟然哭了,啜泣的道:“真不能失去自己的梦想!”
“梦想?”
“我打小就想成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奈何有缘无份,无法成为正规的……我加入七罪组织,也是因为能天天抱着狙击枪安心睡觉,虽然还是非法的,但起码不会担心一觉醒来警察上门控诉自己非法持枪,况且也有了练枪的场地。”楚英字正腔圆的倾诉道。
“你丫的是为了能玩狙击枪才入的七罪组织?”
老黑错愕不已,连同我和徐瑞都面面相觑,这罪犯似乎挺有意思的,不仅如此,通过对楚英的审问,我发现他对组织倒没什么感情,看来真的想和狙击枪结缘。
徐瑞权衡了片刻,他扭头看向老黑,“楚英的狙击水准如何?”
“让我回想一二。”老黑闭上眼睛,大手来回晃动,“当时,我们是在院子,自己和小琛、叶迦的位置在这,五个保镖们在那儿,地上的冯驰,而楚英的狙击角度和距离,重点还是第一枪不毙命,几乎没有什么角度。”
他睁开眼睛,诧异的道:“楚英,那时貌似露出的只有冯驰脑袋和胸口给你吧?究竟怎么狙掉冯驰小腿的?”
“打得微弧啊,脑补的角度,贴着一个黑衣男的腰部命中的。”楚英疑惑的道:“怎么了,这很奇怪吗?”
“你也能精准计算到?”老黑竖起大拇指,说:“老大,这小子如果说的是真的,属于挺有天赋的那一类,应该还没接受系统性的训练,若给他时间和条件,完全有可能凌驾于我之上。”
“老黑,这小崽子就暂时先交给你了。”徐瑞吩咐的道:“以防黄忆薇灭口,让医生来警局治疗吧,伤势好了就押回总部,我让情报人员查查,没啥大毛病可以考虑纳入第九局的战斗序列。”
他话锋一转,道:“但是,楚英,丑话说在前边,任何事情都有原则,我也比较讲原则,你为七罪组织效力狙杀过多少人,杀的谁,都给我写到纸上,我们会通过已归降的四大美人之一来验证真伪,所以千万别妄想隐瞒。倘若你狙杀的不是该死之人,我会亲手将你送上死刑场。反之,虽然你也一样有罪,但可以通过为第九局效力,狙杀十倍的罪犯来赎罪。”
今晚老大种下了一场因果,不知是对是错,这得让时间来验证。
老黑把楚英扛去了关押室,我们又把第九保镖弄了进来,进行了第二场审问。第九保镖的嘴硬极了,根本就撬不开,看样子他是黄忆薇的死忠,并潜入于冯驰的保镖团太久了。
这一天比较疲惫,徐瑞没啥精力对这第九保镖展开花样审讯了,他打算推迟到第二天的晚上,因为我们除了补觉以外,还有一个当务之急,就是前往楚英供述的藏匿地,看看剩余三个罪犯还在不在了。
虽然黄忆薇极有可能因为狙击手楚英落入警方之手实施紧急转移,但万一她以为楚英不会开口或者疏忽了呢?
如果把黄忆薇及其势力比作洋葱,断掉任何一个欲之审判的辅助罪犯,就等于扒掉了她的一层皮,越扒就会越小,直到解决掉她这个核心。
我们返回了临时宿舍,叶迦睡的喷香,徐瑞坏笑的道:“窗外挂的冰棍不见了!”
叶迦条件反射的弹起身子,“谁偷的?!”
“喊你起床真简单。”徐瑞打了个呵欠,说道:“穿上衣服,我们去一下西区小水街,试试能不能趁热再打一把铁。”
叶迦幽怨的看到冰棍完好,取了根一边吃一边把衣服穿好,我们叫了老黑一块,拿上装备,驾车赶往了目的地。
花了一个半小时,终于来到了清光花园,先是询问保安今晚有没有人搬离,对方说有三个男的背着大包小包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了,问了下时间,大概在万家交火事件不久,也就是两个小时前。
我们意识到希望落空了,但还是打算进那间地下室逛一圈。几分钟之后,我们就抵达了门前,徐瑞启动撬锁模式,轻易的打开了,掌了灯,里边还有生活过的痕迹,那三个罪犯只带走了必备的事物。
不过我光凭肉眼就看到了不少指纹,地上也有毛发,就花了点功夫进行采集。我们返回了警局,把指纹和毛发送去鉴定,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上午还没睡醒呢,我手机就响了,迷糊的一看,备注是奥利奥打来的,我揉动眼睛,王伟大清早的有啥事?
我就按了接听,结果听见他火烧屁股的道:“许小哥,您回青市了吗?我想跟你报案啊!”
“报什么案?”我迷糊了句。
“我那位毕老哥,也就是跟我轮换开出租的老司机,昨天我们开始调了时间,我改白天开,他晚上开。”王伟简单解释完,他急切的说道:“结果到现在我都没等到他来交接,手机也一直关机,我问了他家人,昨晚毕老哥到西区的时候还跟女儿聊过qq,他就没再有任何消息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试着激怒
“王伟,你是说那位毕师傅昨晚开车到西区?”我睡意顷刻间消失,想到昨晚赶到清水花园时犯罪分子已逃跑多时,保安还说对方打出租离开的,现在王伟那毕老哥又连人带车一块消失不见,难道说……这两件事有关系?
王伟嗯声说道:“是啊,也就十点多点儿,不到十一点的样子,他跟女儿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他有没有对女儿到了哪条街?”我求证道。
王伟道:“好像钴蓝路口那边。”
钴蓝路口……我稍作思考,这路口离小水街不远,几十米而已!
我立刻重视了起来,道:“这样吧,王伟,你先到警局来一趟,我们在这等你。”
王伟说好,就挂了电话,我把老黑、叶迦、徐瑞全叫了起来,把这事一讲,众人纷纷觉得如果毕师傅拉的三个犯罪分子,那他就凶多吉少了。不过王伟昨天跟对方换了车,逃过一劫,也够命大的。
此刻杜小虫也起床了,她带着苏玥儿在院子散步。
过了半个小时,王伟打车风尘仆仆的来了警局。
我们把他叫到办公室,询问着。王伟把毕师傅的照片拿了出来,还告诉了我们车牌号。我们一块亲自去了道理监控中心,调取那一带的影像。
昨晚十点半时,这车牌号的出租车到了钴蓝路口,进而驶入了小水街,途径清光花园时,看到有三个人对着毕师傅的出粗车招手,接着大包小包放上车,他们也纷纷上车,朝东驶去。
这是犯罪分子们的临时逃窜,应该不会刻意避开监控,况且开车的还是出租司机,所以他们应该是说了这边跟自己下一个落脚地之间的中转地,这样就不会被警方发现了。
我们亲自审视着影像,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这辆出租车。
王伟看的急切不已,“许小哥,我那老哥载着三个罪犯,岂不是说有去无回了?”
“别急。”我叹息的把手伸入他口袋,拿出一块奥利奥塞入其嘴,“还没看到出事,乱想也没有用。”
夜间十一点四十六分,这辆出租车驶出一个监控视野,却没有在相邻几个监控的视野出现,不过我们扩大了搜索的范围,竟然在另一条街道上发现了对方的行踪。
三个罪犯,拿着行礼,押上毕师傅,影像很短,很快四人就彻底不见了,要么是拐入了小巷子,要么这下是对方的失误,他们有意避开监控。
徐瑞记下了这两个地方,一个是出粗车消失的,另一个是之后出现的,相隔比较近,我们就驾车过去了。
花了近两个小时,我们来到了a点,这确实停着辆出粗车,牌号也对,王伟说这就是他和毕师傅的。
王伟有车钥匙,把驾驶座的门打开。
我们看到有一小摊血,还有一部手机,估计老毕跟罪犯们有过打斗,却寡不敌众,还被押走了。我开了机,没有密码,但发现信息里有一个未来得及输完发送的草稿,是给备注为奥利奥发的,“我出事了,救……”
我有点儿无语,看来连老毕都喊王伟为奥利奥。【ㄨ】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来到了b点,这附近共有两条巷子,地上也没有血迹之类的。
但我撇到旁边一家小超市的外边有私家监控,目测能覆盖b点和旁边一点,也许这能判断对方离开的轨迹。
我们请求店家配合,翻了下当时的监控,犯罪分子们押着毕师傅应该进入了第一条巷子。这巷子里边我们大概看了下,有二十七户人家。
没急着走访,我们绕到巷子的另一侧,联系那边查监控影像,我们又寻找着安有外设监控的店家,几经搜索,判断犯罪分子们已离开了这巷子,约有二百米之后完全失去了踪迹!
王伟的拳头攥住松开又攥住,如此反复了十几次,他恨恨的说:“昨天我真不该给毕老哥调整时间,不然他就没事了!”
我们无奈的看着他,也不知该说什么,确实,这事急也没有用。
几乎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我们却只带回了那辆出租车,然后把血迹拿去检测了。王伟把出租车开走了,他表示自己会经常在西区那一带晃悠的,即使空驶状态,也要试试能不能碰上那三个罪犯。
徐瑞让他小心,还送了三千块钱的加油卡表示支持,并让奥利奥发现可疑情况随时联系我们。
中午叫上杜小虫和苏玥儿吃了饭,我们准备再休息一下。
这时冯驰的前妻和大儿子来了,二者接到警方部门的通知,过来领走冯驰尸体的。虽然冯驰事业比较成功,但他可以说是孤家寡人了,没有旁的亲戚,老母亲也是前几年病死的,所以唯一能安排其后事的,也就前妻与儿子了。
办理了手续,二者就将尸体带出了警局,打算办完葬礼就火化。值得一提的是,冯驰的前妻与儿子对他的死,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比较淡漠。
徐瑞望着对方离去的方向,他思索的道:“小琛,现在冯驰死了,输错血了到死也没多久,死得算比较轻易了,换我是难以解恨的,你觉得黄忆薇有没有可能迁怒于冯驰的前妻与儿子?”
“这还真说不准。”我摇头说道:“要不然,老大你派几个便衣跟着?”
徐瑞点了点头,但他只把叶迦调去负责冯驰妻儿那边了。
现在黄忆薇以审判者身份犯下的2号案件已经出现,不知她剩余的五个目标会是谁。我和徐瑞没睡意了,决定提审冯驰的第九个保镖。
……
审讯室。
徐瑞叼着烟,他看着对面的第九保镖,“想了一夜,现在还没有打算说吗?”
“没什么可说的,我的任务已经圆满结束,生死随意。”第九保镖得逞的笑了下。不得不说,他一句话就让冯驰死掉,脑袋反应也算快了,能抓住那个时机。我觉得这是一个偶然,但就算没有输血这一块出事,这第九保镖也会想方设法把目标弄死。
“嘴真硬。”徐瑞吐了个烟圈,说道:“我想知道你在欲之一脉的地位,以及如此为黄忆薇卖命,跟她的关系,其次,知道哪些驻地,欲之一脉的老巢又在哪儿?”
“劝你们别浪费时间了,也不用白费心机。”第九保镖如是道。
“火美人夏花,也就是陈琳,她当了冯驰的秘书有几个月了。”我分析的道:“而你又是冯驰的保镖,听昨晚他那口气说好吃好喝养你,看来也有段时间。平时工作之间,你们应该有过接触,而陈琳却从未对我提到过冯驰的身边有你,看样子你们不认识,对吧?”
“呵呵,看来火美人叛变了。”第九保镖不屑的道:“她不认识我,我却认识她。”
让他知道陈琳投诚于警方也没什么,毕竟对方已是困兽,无法把消息带给黄忆薇,就翻不起来浪花。
我忽然想起来一个细节,问道:“昨晚,还有另一个保镖跑掉了,他莫非跟你也是一样的?”
第九保镖微微点头,却没作声。
“所以,黄忆薇为了私心想杀死冯驰,就决定牺牲你?”我讽刺的道:“敢情你这么卖命,在她眼里只是一条随时可以弃掉的小卒子罢了。”
第九保镖有点儿怒了,他低吼道:“闭嘴,辅助审判者灭掉目标,是每一个七罪组织成员的荣幸!”
徐瑞在桌子这侧打了个手势,暗示我继续激怒对方。
“可还不是她不在乎你这条烂命,随时抛弃了?”我贱兮兮的笑道:“这是一个你无法否认的事实!”
第一百二十二章:03号
第九保镖怒极而笑,苍白无力的道:“任凭你把嘴说烂,我也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跪求你快别侮辱那八个字了。”我翻了个白眼,鄙夷的说:“生的伟大?一条臭水沟的泥鳅而已,死的光荣?用子弹结束你的命都是浪费资源。”
“我总比你们这种没信仰的官方打手强!”第九保镖冷哼道。
“官方打手?没信仰?”我笑着说道:“我们的信仰就是诛杀罪恶,维护正义。”
“说的不错。”
徐瑞拍动手掌,说:“小琛,你的思想很有进步,这家伙的脑壳已经开始裂缝了,不再无懈可击,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吧。”
我知道老大又要展开花样审问了。
他让老黑把陈琳带来了审讯室,后者看到第九保镖时,疑惑不解的道:“徐欧巴,这不是冯驰的保镖之一吗?”
“也是黄忆薇安插到冯驰身旁的二混子。”徐瑞乐呵呵的说:“连你这火美人都不知情,由此可见,黄忆薇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手笔。”
“怪不得黄忆薇能对我的进度那么了解。”陈琳恍然的道:“这次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第九保镖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夏花,竟然敢背叛组织,你个叛徒,不得好死!”
“看清局势吧,七罪组织这种有悖人道的势力,早晚会被连根铲除的。”陈琳百感交集的说道:“不可一世的暴之一脉,下场如何?最先灭绝。剩余的六条罪脉也会陆续的自取灭亡,建议你配合一下警方,把该说的说了。【ㄨ】”
第九保镖有点不屑,道:“暴之一脉被一锅端掉,完全怪他们的审判者是只蠢货!七罪历史上的耻辱!”
“这一届的欲狂就不蠢吗?”陈琳淡淡的说道:“她现在以审判者的身份犯罪,为的是什么?她自己!有这种审判者,欲之一脉不久也会步入暴之一脉的后尘。”
第九保镖眼色阴晴不定,“那又如何?我们加入了七罪组织,就要与审判者上下一心。”
“小子,你弄错了。”徐瑞适时的说道:“七罪组织暗流涌动,各自为利,已不是当初的七条罪脉,甚至连每一条罪脉的罪犯们,都开始有了小团体的迹象,六大审判还有那种绝对的统治力吗?不光是这位火美人夏花,剩下的百花仙子和蛇蝎美人,面对我第九局的情报人员,也已经松口了,纷纷把欲之一脉绝大多数的驻地位置,全记录下来。唯独冰魄妖精,与黄忆薇关系较好,已被送入了地狱。我们等的就是一个时机,让欲之一脉覆灭!”
我心说老大太能扯了,春草和秋叶根本没被降服呢。
“欲之一脉……真的要像暴之一脉那样完了吗?”第九保镖目光变得迷惘。
老黑和陈琳离开了审讯室,徐瑞低声跟我说,同样的话,让陈琳来说服比我们警方自己说服更有效果,因为二者以前是同一条罪脉的。
第九保镖低着脑袋,已没有了之前的大言不惭。
“该用刑了。”徐瑞笑着拿出了一根钢针,缓缓的走向第九保镖,猛地将之脑袋扯起,另一只手握住钢针刺向对方眉心。
我心脏猛跳,老大想搞什么鬼?
只见徐瑞并未真个把针刺入皮肤,而是在约有0.1毫米的位置停住了,半天没有动静,保持着这一姿势。
我在抽屉里的烟盒拿出一根,点着一边抽一边看着。
第九保镖的脸部皮肤渐渐有了抽搐的迹象,不难看出来,他异常的煎熬。
如此持续了半个小时,第九保镖终于撑不住了,他突兀地控制脑袋往前撞动,想主动让钢针刺入眉心求死。
徐瑞哪能让对方如愿,他把钢针撤了,问道:“想好说了么?否则,这样维持个一天一夜,我也能受得了。”
第九保镖颓然的道:“我说!行吗?把针拿开,烦死了!”
“这才对。”徐瑞回到桌子这边坐下。
我云里雾绕的说:“老大,什么情况?他怎么突然服软了?”
“技术。”徐瑞把玩着钢针,忽然像对第九保镖那样将针尖停到我眉心前,起初我没有啥感觉,但随着时间推移,我有了一种不适感,开始心烦意乱了,越加的烦躁,以眉心为中间,像四周辐散开来的隐隐作痛。
我立刻移开,“为什么会这样?”
徐瑞解释的说道:“眉心也是印堂,又被成为命宫,半刺不刺的会让人觉得神经压迫,非常难以忍耐,尤其脑海想着矛盾的事情时,会感到更为的焦躁。换句话说,我给他隔空刺穴了。所以说,华夏文化还是博大精深的。”
第九保镖听了,郁闷不已,“早就听说第九局花样审讯大师的名号,今天接触了,我真算服了你,没有固定的套路,却全是套路,似乎什么情况都有应对的手段,唉……你想问什么事?”
“我之前跟你说了。”徐瑞懒得浪费口水。
第九保镖回想了一会儿,道:“如果没记错,你问过我欲之一脉的总部以及哪些驻地?既然这么问了,恐怕春草和秋叶并没有松口吧?”
“我只想把你交代的,跟她们交代的对比下,想看看是否一致而已。”徐瑞搪塞过去,说道:“哪那么多废话呢?”
“好吧。”第九保镖坦白的说:“我没有名字,代号03,之前是上任欲狂的左膀右臂,但黄忆薇加入七罪组织之后,上任欲狂觉得她心中有大恨,将来成就会非同寻常,就让我和08负责照顾黄忆薇,但当时过了不久,她就已经为现在的事情开始铺垫了,把我们派到冯驰身边当保镖,黄忆薇说如果09年之后没有成为下任审判,就让我们挑时机帮她把冯驰绑回总部。不过她做到了。几天前,黄忆薇还让我们绑冯驰,但目标太谨慎了,几乎不和哪一个保镖单独共处,每次出行都是一大批,况且别的保镖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根本没有时机。”
“03?左膀右臂?”
徐瑞听完激动的道:“怪不得对欲之审判这么死心塌地、唯命是从呢,大鱼啊!对得起老子之前浪费的精力了。”
“分驻地我只知道21个。”03号罪犯说道。
“知道一个老巢,就抵得上30个驻地了。”徐瑞把纸笔推向对面,道:“把你知道的,全写下来吧。”
03号罪犯连回想带写,绞尽脑汁的过了一个半小时,他列入了一系列的地址名单,“大概就这些了。呵呵……别说黄忆薇了,就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我会向警方低头。”
徐瑞取出怀里的一份名单,这是火美人夏花写的,我们拿着对比良久,发现有5个驻地是重复的,欲之一脉的七十二大驻地,已被获取了四十六个,以及一个老巢!
然而第九局还得按兵不动,毕竟剩下三十个驻地没有打掉,这样一来,欲之一脉还会死灰复燃的!
徐瑞思忖的说:“黄忆薇昨晚用什么联系你和08号的?”
“手机。”03号罪犯道:“不过没用,她手上的黑卡至少有一千份,我们七罪组织的每一条脉都有一大堆。”
“妈的,什么时候能禁用黑卡就好了。”徐瑞寻思着要跟局头反馈下。
03号罪犯道:“那也没用的,通过新技术复制的正常实名卡,也有一大批,现在黑卡能用,所以新卡还没有投入使用。”
“……”我无语的耸着肩膀。
对于黄忆薇后边的杀人计划,03号罪犯并不知情,毕竟他一直潜伏在冯驰身旁。我们把他押下去了,徐瑞将对方交代的驻地、总部详情发给了局头。
傍晚时分,我们接到了奥利奥的来电!
第一百二十三章:包饺子!
王伟说他以防犯罪分子认出这辆出租车,离开警局之后就换了一辆别的,一直在那一区域乱绕,方才拉了一个乘客,聊到世道比较乱时,对方提到昨晚看见三个拎着行礼的人,跟一个脸上有血的人进了一条胡同。
王伟把乘客拉到地方,马不停蹄的跑去那胡同,发现这是死胡同,因此,他推测三个犯罪分子跟毕师傅进入了此地,现在他把车停到胡同边上守着,暂时没有异常情况,让我们尽快赶到那儿。
我们仨跟杜小虫和苏玥儿说了声,就驾车赶往目的地。
这条胡同位于西区的城区范围边缘,名字也挺绕的,叫葫芦胡同,进了狭窄的胡同口,里边会有一块圆形的空地,边缘住着人家,再往里边,又是一个更大的圆空地,同样有一圈人家。
纵观这条胡同,确实跟葫芦的轮廓一样。
不过现在整条葫芦胡同也就住了二十几户人家,因为有人说这风水不好,阴气只进不出,所以搬走了一大半。
我们抵达时,已经晚上九点了。
离老远就看到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停到对方身侧,看见驾驶位上坐着王伟,他一边吃着奥利奥,一边紧盯着胡同口。
“奥利……哦不,王伟,期间有可疑人影出入这条胡同吗?”我询问道。
“目前还没有出来的。”王伟回想的说:“不过半个小时前,有一个男人进去了,高高大大的,我能感觉到一种煞气。”
“整的这么邪乎,还煞气……”老黑挠着脑袋说道:“就是看上去很凶的那种吧?”
“对。【ㄨ】”
王伟点头,说道:“走得也比较快,还偶尔回头,我瞅着他是进葫芦的第二个圈子了。”
“不过面相较凶的人比较多,未必是那三个犯罪分子之一。”徐瑞沉思的道:“所以胡同的第一个圈子还是有必要查的。”
老黑自告奋勇的道:“老大,若是调集警力进行大规模搜寻,势必会惊动犯罪分子,万一狗急跳墙了,极有可能波及到无辜。现在天色黑了,不如让我单独进葫芦胡同探查吧?!等锁定了目标院子,就联系你们。”
徐瑞微微点头,“小心行事,注意安全。”
王伟悲伤的说道:“这都过去快二十个小时了,也不知我那毕老哥现在情况如何……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老婆、女儿可咋过啊……”
我劝说道:“王伟,冷静一下。”
此时,老黑已经下了车,拿起匕首和手枪,就蹿入了巷子。徐瑞发动了车子,也让奥利奥把车一块开到一家附近的小超市旁,然后我们徒步跑回了葫芦胡同的出口,躲在掩体前,静静的观察。
老黑进去了有五分钟,不知查的如何了,应该进度还没有三分之一,因为潜行状态务必得小心翼翼,不能惊动任何人,哪怕是寻常人家,如果被人发现时以为是贼吼了一嗓子,犯罪分子们也会警觉。
意外的情况出现了,一个女的满身是血的冲出了巷子,嘴里连连喊着救命,她后边一个男人手持菜刀追了出来,骂道:“让你偷男人,让你给我戴绿帽子!”
接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追在男人后边,哭着说:“爸爸不要杀妈妈了!”
“这……”
我们仨面面相觑,脑补了下这一家子的情况,女的出轨,男的怒火中烧想杀妻,我们管还是不管呢?虽然出轨了,放现在来说,不至于死,甚至连罪行都算不上。【ㄨ】总不能让别人当着身为执法者的我们眼前杀人吧?
“王伟,你去把车开来。”
徐瑞吩咐完,把我往外一推,“小琛,把男的电晕,拖到这边。”
我和奥利奥分头行动。
我冲上前,让女子跑过去了,手持菜刀的男子攻击对象是那女的,就把我无视想继续追,我一伸脚,将之绊倒在地,迅速扑到其背脊死死按住,抢下菜刀扔开,接着掏出电击棒,我闪开的同时,将前端抵住其脖梗子,成功电晕。
我抬手对着小男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这男人拖到掩体这边。徐瑞也把受伤的女子拦住,这时,奥利奥开着出租车过来了。
徐瑞让女子和小孩上车,又跟我合力把男子拖入后备箱,叮嘱奥利奥将母子送去医院,再把男子送到派出所,总之,让这一家三口今晚别回家。
奥利奥说道:“解救我毕老哥的事,就交给二位了。”话音一落,他开车疾驰离开了葫芦胡同。
解决了这麻烦,我和徐瑞擦着额头的汗水,来的快去的也快,应该没有惊扰到犯罪分子,前提是对方住在胡同第个二圈地。
过了十五分钟,老黑给徐瑞发来了信息,我脑袋凑上前,老黑已经把葫芦胡同探查完毕,第二圈地的左侧第九家比较可疑,院子像是荒废已久了,虽然没开灯,但里边的房子窗户内,有手机光亮。
别的院子一切正常。
还好,他们没有被惊动。
我和徐瑞提着手枪,蹿入了葫芦胡同,来到第二个圈地时,我没来得及反应,就撞到了一硬物,起初以为是树呢,仔细一看,竟然是老黑,你说这得黑到啥程度了?
这差点吓死我了,“黑哥,咱能不能提前出个声音……”
老黑龇牙笑了下,“我下次注意。”
“老大,怎么安排?”我询问道。
徐瑞来回晃悠了几步,审视着这院子,安排说:“老黑,你翻入院子去房顶等指示。”
下一刻,老黑闪身消失不见,眨眼间的功夫就到了房顶。
徐瑞躲在墙洞旁,举起枪口对着房门,“小琛,帮我观察后边,别黄忆薇来了我们还不知道,被直接干掉了。”
我扭过身子,凝视着四周,虽然模糊,但是只要不像老黑那种颜色的,视觉神经均会有所感觉。
徐瑞给老黑发了信息,“摔块瓦片子。”
噼啪——!
一块瓦被老黑撤下摔到地上,化为无数碎块。
这声音彻底惊动了房间内的犯罪分子,里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谁?!”
我们仨谁也没有吭声,耐心的等待。
过了片刻,一个男人推开门,手上拿了把砍刀,看到地上的碎瓦,他下意识的抬起头。与此同时,老黑已得到了徐瑞的进攻指令,再次拿一块瓦抛砸向下方的犯罪分子。
这男人反应挺快的,立马举起刀挡开,想往屋子跑。
徐瑞扣动了扳机,砰——!一声枪响,弹头射入了那男人的屁股,栽倒在地,嘴里艰难的说道:“李哥,节子,有人来袭!”旋即,他鼓足了力道,竟然仰头朝天大吼了句,“出事了!”
枪响之后,加上男人的仰天大吼,惊动了葫芦胡同,住这第二圈地的每一户都亮起了灯。
接着,院子房间的玻璃爆碎,哒哒哒的一梭子子弹快速的乱射,徐瑞猛地蹲下身,以防误打误撞的被打到。
这个时候,让我们始料未及的事情来了,我看到住在第二圈地的十二户人家,院门几乎同时被大力推开,涌现了一大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浩浩荡荡的阵势。
最为致命的是,他们手上纷纷提了手枪或者自动步枪,有的也拿着长刀之类的兵刃!
不计其数的枪口“唰”地朝我们这边举了起来,怪不得院子里的男子会扯嗓子仰天大吼呢。
“老大……我想,我们可能被包饺子了。”
我眼角疯狂的抽搐,心中生出了绝望之意,万没想到,这这……这条葫芦胡同的第二个圈地,竟然住着一大堆持有各种枪支的罪犯!
第一百二十四章:庞然大物的夹攻!
此时,徐瑞紧紧地盯着院子内,并没有回头,但他听见了院门齐开的动静,他头也不回的道:“小琛,快让群众们别围观了,万一被流弹打到咋办……”旋即,他猛然惊声说:“什么包饺子?”
我杵动他的肩膀。
徐瑞扭过脑袋,他一下子懵住了,寂静无声的,过了良久,他抬手扶动蛤蟆镜,笑呵呵的道:“今晚这么热闹啊,我们就不打扰大家休息了。”
他拉着我往口子移动。
“站住,甭想蒙混过关!”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扣动扳机,突突突突的子弹射到我们身前,激起无数的土屑。
徐瑞把手枪一抛,毫无节操的道:“我们投降。”他低声嘀咕道:“小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妈的,老子第一次被这么多枪指着,观对方这架势,咱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火拼不过啊。”
我无奈的跟着他学,把枪扔下地,今晚这跟头栽大了。
换了别人,可能早吓破胆子了,我和徐瑞却只是震惊于葫芦胡同别有洞天,并没有太过于的恐惧。
不过情况还不算太坏,徐瑞之前把老黑安排到了房顶,现在犯罪分子们并未发现他,凭老黑的能力,他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现身,估计已经退出了葫芦胡同,想方设法的营救我们呢。
我心中祈祷老黑动作可得快点,所幸对方有点儿猫戏耗子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不会对我和徐瑞下死手,但时间久了没准就会一命呜呼。
“阿九,上去把人绑了,放心,他们敢动,就立马变成筛子。”横肉男吩咐道,这是个领头的。
我和徐瑞被五花大绑的按倒在地。
这时,院子里边也走出两个犯罪分子,分别是所谓的李哥和节子,二者对着横肉男拱手表示感谢,旋即分别拿着自动步枪,跑到我们身侧,他们倒拿着枪,朝我和徐瑞劈头盖脸的狂打!
身上和脑袋火辣辣的疼……
徐瑞的蛤蟆镜都被打裂了,我也第一次真正看到他没有眼睛时的样子,老大的右眼是透明的球,有点像玻璃,这竟然是一只假眼睛。
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还好横肉男上前把二者拉开,他蹲下身琢磨的说:“一个长得跟灿爷一样,另一个戴着蛤蟆镜,如果不出意外,这对条子就是第九局a7小组的徐瑞和许琛,哈哈,抓到大鱼了,这次忆薇小姐一定会给我们很大的奖励!”
“狗日的,我就是你口中的灿爷!”我灵机一动,说道:“旁边这位你没看到一只眼睛是假体吗?我特意挑了一个跟徐瑞差不多的人,戴上墨镜想冒充真的。”
“哦?”横肉男疑惑的道:“如果你是灿爷,那你们大晚上的跑到这来干什么?还朝小李子的院子开枪。”
“我有个老兄弟姓毕,开出租车的,被这仨垃圾给抓到这来了。”我愤怒的道:“哪想到这葫芦胡同竟会是你们欲之一脉的一个驻地,资料上没有!”
“抱歉,这是忆薇小姐新开设的,还没有通知组织。”横肉男虽然对我的身份半信半疑,但他身为一方驻地的领导者,脑子不笨,他探手往我和徐瑞的口袋摸,接着就掏出了证件钱包等事物,他逐一看完,冷笑的抽了我一嘴巴子,“灿爷?呵呵,假的徐瑞?看你还能编出花来不?”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真郁闷啊,看来下次行动不能带证件了,当然,前提是这次逃过一劫。
“这里出现了枪响,警方不久就会赶到,所以……”横肉男思考了片刻,他吩咐道:“兄弟们,大家先去收拾一下必备事物,就算警方已经把这地带包围,我们也有这俩人质呢。小李子、节子,你们把这两个家伙看紧了,我请示一下忆薇小姐,问下该怎么办。”
横肉男拨出了一个号码,跟对方说了几句,他挂掉之后,把手机摄像头对准我和徐瑞咔嚓来了一下,然后发出去了。他脸上的横肉笑得像朵挂在草地上的牛粪,“忆薇小姐竟然说抓住你们无以为报,想用美妙的躯体奖励我呢……真期待。”
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诸多犯罪分子们已经打包好行礼,还有一个大块头背着腿部中枪的男人。
我粗略的数了下,这批人有四十六个,葫芦胡同简直就是只狼窝!
我和徐瑞也被两个块头大的犯罪分子扛到身上,手机、证件、枪之类的也被犯罪分子放入包内。
众人浩浩荡荡的出了葫芦胡同。横肉男人吩咐四个手下了句,后者们就跑开了,过了能有三分钟,就有四辆面包车开了过来,每辆车子装了十一、二个人,就集体朝着青市的西区郊外行驶。
第一圈地的十余家住户们根本就不敢围观。
我和徐瑞本以为这次凶多吉少了,转折却突然来了,这四辆面包车拐出前方的路口,接下来的路宽比较小,也就六米的样子,所以能让两辆面包车并排行驶。
但是,前方迎面驶来了一只庞然大物,装载机,它呼啸着占据着路中间,两侧的空隙无法让面包车有空隙通行!
我视线一凝,这控制室内黑乎乎的,隐约看到了人的轮廓,竟然是老黑!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必须有!
横肉男紧急拿对讲机给这四辆面包车的驾驶员说道:“这破挖掘机是鬼开的吗?连个人影都没有,倒车,快倒车,让它过去啊。”
“没文化真可怕,这是装载机,不一样的。”我鄙视的看着对方。
过了几秒,驾驶后边那两辆面包车的犯罪分子汇报道:“大哥,大哥,倒不了。”
“妈批的,后方又拐进来一只大挖掘机,跟前边的装载机对我们呈夹击之势!”
我极力的侧着脑袋,透过后视镜看到那确实有一台货真价实的挖掘机,控制室内的人好像是奥利奥王伟,他不是送那一家三口分别去医院和派出所了么?
啥时候回来的!
我寻思王伟可能心系毕师傅的安危,把伤者送到附近的诊所,又把男人扔到派出所就赶来了,却遇见撤离的老黑,二者不知怎么合计的,居然想到如此奇葩却汹涌澎湃的方案。
前有装载机,后有挖掘机!
这载满了犯罪分子以及我和徐瑞的四辆面包车就像无助的小绵羊,等待着两头钢铁巨兽的摧残。
横肉男人拉扯着我的脖子,“许琛,这是你们警方安排的不?”
“傻了吧你!警方有开这玩意办案的?”我自然不可能说真话,否则对方会拿我跟徐瑞当人质的。
横肉男人点头,他放下车窗,探头扯嗓子吼道:“上边开装载机的朋友,麻烦你让下!”
老黑充耳不闻,驾驶着装载机往前推动,加大铲斗将众人视线盖的昏天暗地……后方的挖掘机也是如此,机械臂连同大爪子高高的抬向上方,车身顶着两辆面包车的屁股。
装载机和挖掘机把这四辆面包车往中间怼,微微的变形了!
老黑跟奥利奥考虑到我们在里边的因素,就暂时停下。
这时,横肉男人也来了怒火,他冲着对讲机吼道:“兄弟们,抄家伙给我把开这两个玩意的人射死!”
众多犯罪分子纷纷掏出枪,打开车门纷纷下车。
我和徐瑞担忧不已,这老黑和奥利奥之前凭庞然大物占据优势,现在怎么应对?
下一刻,奥利奥压低身子,控制着挖掘机的机械臂对着下车的犯罪分子一上一下的狂怼,有的避之不及重伤,也有的被刮倒,后边两辆面包车的犯罪分子一时间竟然没有敢出来的了。
而老黑则控制装载机举起了加大铲斗,它挡在彼此之间,子弹“叮叮当当”的打在了这加大铲斗。老黑也打开了控制室的门,伏低身子,他利用肤色优势,握住手枪“砰、砰”的快速点射,每发射一枪必倒下一个犯罪分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夜间战神
期间奥利奥早已弃掉挖掘机跑了,毕竟机械臂的速度不如人快,起初的震慑过后就硬生生冲出来一些不要命的犯罪分子,他再敢待在控制室就是等死了。【ㄨ】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有二十几个犯罪分子死伤,失去了战斗力!我和徐瑞蜷缩着身子,横肉男人竟然把我俩挡在身前,大吼道:“所有人快撤回车内!”
犯罪分子们得到命令,一窝蜂的纷纷往车里边涌,这一挤,就注定了堵塞,不少人的屁股露在外边,被老黑点爆了臀部,哀嚎着倒地!
没被伤到的,把受伤的拖出并钻着。
花了三分钟,四辆面包车内剩下的犯罪分子加起来也就十个,老黑换完弹夹,把外边的收割完,他精准的朝车里边射着,不出六秒,四个负责开面包车的犯罪分子也全部毙命!
还能继续战斗的,也就有六七个人了,这还算上横肉男人。
我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老黑的出枪速度和准度,绝对的一流,况且这还是较黑的夜色下,同样是手枪,在他的手上就成了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
所幸今晚这次出来,老黑带了不少备用的弹夹。
我和徐瑞耐心的等着。
横肉男人焦急万分,他完全不敢起身,躲到我和徐瑞的后边,拿对讲机统计了剩余人数,还有五个手下……因为有一个已经吓晕了!
横肉男人想联系黄忆薇,对方却处于关机状态,这下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ㄨ】他无奈的扯嗓子喊道:“对面装载机上的朋友,敢问您什么来历?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感激不尽!”
隔了半分钟,老黑缓缓的说道:“我是本地一方势力的老大,也有路怒症,今晚被你们挡着道了,还全拿枪下来想干老子,所以算你们倒霉,一个也活不了的!”
“大神啊,不是我们挡道,后边有个挖掘机堵着!”横肉男人郁闷不已,嘀咕着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傻了吧你?”老黑犹如野兽搬低声的嘶吼着道:“我和另一方势力的老大约好了在这进行一场机甲对决的,哪想你们偏偏夹在了之间,还把我的死对头吓跑了。”
我和徐瑞扑哧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这老黑真会整词儿,两个黑老大玩机甲对决,确实,一个装载机、一个挖掘机,像游戏里的简易机甲。
“机甲对决?”横肉男人脸上的横肉抽动,彻底没了脾气,他弱弱的道:“敢问怎么才能放过我们?劝你一句,虽然你是地头蛇,不知有没有听说过七罪组织,凡事留一线,让我们离开,也就不会计较今晚的事了。”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威胁老子吗?”老黑冷哼了句,最牛掰的是,横肉男人这边损失了百分之九十的手下,连老黑的真身都没看清!
横肉男人近乎哀求的说:“今晚我们真不能有失,还请高台贵手。”
“死了这么多兄弟,居然说放你离开就不跟我计较。”老黑挑拨离间的道:“他们的命那么不值钱啊?”
经他一说,剩余的五个犯罪分子对自己的大哥有点儿不爽了,纷纷对着对讲机说道:“大哥,得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啊!”
“闭嘴。”横肉男人冷声说道:“警察马上就快到了,你们还想不想离开了?”旋即,他看向装载机的控制室,“阁下,给你一百万,行不行?再拖下去,警察一来,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黑白通吃,怕个鸟粪?”老黑软硬不吃的说:“这样吧,我还想再毙两个人,这样才能平息心中的愤怒,否则……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横肉男人气急败坏的拿起对讲机,“谁想为伟大的忆薇小姐献身?”
“大哥,这样不好吧?”一个犯罪分子表示抗议,其余的也开始表态,关键时刻让仅剩的五个犯罪分子出去两个送死,谁肯干?
这时,另一个返祖分子提议道:“大哥,不是抓来俩条子么?把他们推出去死吧,我们可都是跟了你好久的生死兄弟。”
“唉!”横肉男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权衡良久,最终把五花大绑的徐瑞推下了车,接着是他自己,临走之前冲着对讲机道:“兄弟们,等装载机离开了,你们务必把我这车上的许琛带到忆薇小姐那儿!”
凭这举动,我不禁开始佩服这欲之一脉的驻地大哥了。
老黑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命中了横肉男人的左肩,接着一枪,射入了右肩,却并未有杀他的意思。
徐瑞被绑着只能迈动小碎步,他往装载机的侧边方向小跑,老黑也装模作样的往其身侧开射,忽然徐瑞惨叫着倒地,装作中枪了。
横肉男人艰难的说:“现在,我已经达成了你的要求,快一点儿退开啊。”
老黑已经决定我位于前边左侧的这辆面包车了,他嗖地跳下地,冲刺到这边,抬手开枪,一弹就把负责守着我的罪犯灭掉,这车上还剩一个,随之也被他解决!
横肉男人跪在地上,完全愣住了,“你……不守信用。”
老黑一拳头把对方打晕在地,他小心翼翼的贴着车侧,我低声说道:“黑兄,剩下的三辆车内还有四个犯罪分子,不过其中一个是吓晕了,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分布的。”
老黑表示知道了,他先把徐瑞身上的绳子割开,二者就检查地上的犯罪分子们,但凡受了伤手还能动的,立马拿匕首废掉,以防阴沟里翻了船儿。
老黑伏下身静静的听着动静,随手抓起一具尸体抛向后方的面包车,“突突突!”一梭子子弹把尸身射出几个窟窿,下一刻,老黑闪电般的探出手枪,毙掉了对方。
解决了这左侧的两辆车就好办了,老黑顺着这安全的一边,他连跑带蹿的来到了后方的挖掘机前,翻入进了控制室,操控着机械臂和大爪子捣向后方右侧的那辆,几乎一下子车顶就瘪泡了!
突然一个犯罪分子手持步枪蹿离了车门,他举起枪口的时候,老黑腾出了一只手,趁对方开枪之前将其击毙!
老黑操控着机械臂捣向前方右侧的这辆,最后一个犯罪分子也终于被逼出来了,被徐瑞一枪打到了手腕,枪掉下了地,对方干脆举手投降。
徐瑞挨个车搜寻,发现了吓晕的那位,为其挂上手铐。
老黑下来为我松绑,我们仨开始收拾地上的枪械,共有二十六把自动步枪和二十七把手枪,匕首若干。
犯罪分子死的以及濒死的有三分之二,只有十一个受得不是致命伤,却也断了手脚或是肩部中弹,唯独那个吓晕的完好无损,这大部分是老黑的功劳。
我们等了几分钟,大批的警力终于赶到,他们看到犯罪分子们的一片死伤以及完好的我、老黑和徐瑞时,眼神充满了敬畏之色!
老黑给奥利奥打了个电话,说战斗已经解决了,让他回来。
接下来,警力们分成了三流,把死的拖去火葬场,把伤的送去医院,把没大碍的拉到警局,他们忙乎了一个半小时才解决。
我们没跟着搀和,带着奥利奥返回了葫芦胡同。
第二圈地左侧的第九家院子,我们推开大门,这院子有两间房子,我和老黑去了东侧的一间,进了门,隐约的听见了一丝异常动静,就像有什么挣动一样,来自于厨房的方向。
我和老黑相视一眼,握住手枪,接近了厨房,看清里边的事物时,我们感觉浑身被凉意裹住了,这绑了一个男人,他没有衣物,而身上却有着十几块通红的地方,中间还出现了模糊的白色。
我定睛一瞧,之所以会出现红里透着白色,因为这些地方的皮肉全被割下来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驻地头儿
这男人的嘴巴被塞住了,无法发出声音,他年纪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由于身上多处失去了大块的皮肉,已经奄奄一息,男人看向这边的眼神有种哀求,估计是把持枪的我们当成了犯罪分子。
地上有一个铁架子,他就被绑在上边,连晃动的力气也没有。
“老黑,这是不是王伟口中的毕师傅?”我眼皮狂跳,不难想像,对方被犯罪分子们抓来,遭到了活体取肉,创口边缘的皮肤已经有点儿往里打蜷了。
老黑点头,他拿出匕首,准备割断绳子放开毕师傅。
我抬手把他拦住,绕到后方观察,毕师傅的后背和大腿内侧也被取了几块肉,现在松开,他势必会栽倒在地,情况会变得更严重!
我立刻喊了一嗓子,把徐瑞和奥利奥叫到这边。
二者看到毕师傅的惨状时,后者都不忍心睁开眼睛了。
徐瑞立刻叫了救护车,并简单说明了伤者此时的状况。
王伟嗓音难受的道:“毕老哥,你撑住啊,一定会没事的!”
我们把毕师傅嘴里边的事物抓出扔掉,这样他就能舒服的呼吸了,过了片刻,他有气无力的道:“谢谢……谢谢你们……”
旋即毕师傅就陷入了昏迷状态。
过了半小时,我们等来了救护车,把伤者交接给医护人员,对方先为毕师傅消毒杀菌,包扎之后就解开绳子放上了担架车,王伟跟着车前往医院。
徐瑞感慨的说道:“亏了犯罪分子们的目的是为了取肉填肚子,否则,毕师傅已经没命了,不知他能不能从这噩梦般的遭遇挺过来。”
我侧头看见老黑的手臂衣服红了一片,诧异的道:“黑哥,你受伤了?”
老黑低头一看,接着撸起来袖子,他无所谓的说:“不小心中了流弹,没办法,之前犯罪分子们的子弹太密集了。”
“干,那你不早说,我们去医院!”徐瑞推着老黑,我们一块返回停车的地方,发动车子,抵达了大医院,检查了一番,有惊无险。
老黑的手臂肌肉内卡了一枚弹头,也没有压迫到血管,轻易的就取出来了,但这条胳膊近期是别想动了,缠上纱布绕到脖子上吊着。
“还好你丫的肌肉够硬,不然就打到骨头了。”徐瑞笑着说道:“老黑,明天起你就跟小虫还有玥儿玩吧,案子的事情不用操心。”
老黑还想推辞,却架不住徐瑞的脸色,他只好无奈妥协。
我们疲惫的返回了警局,天都快亮了。
横肉男人和没啥大伤的犯罪分子,现在全关在了一块,并有几个特警看守。我们没急着进行审问,因为太累了,实在有点儿吃不消。
第二天醒来时,接近中午了,众人吃完午饭,老黑跟杜小虫、苏玥儿去逛街了。
警方也把我们的证件和装备送了过来。
徐瑞换上了新的蛤蟆镜,我联系了叶迦,他说冯驰今天就会下葬,暂时没有异常状况。我们这边昨晚玩了票大的,应该不会再有较大的行动了,所以让叶迦继续蹲守那边。
王伟打来了电话,说毕师傅脱离了危险,非常感激我们昨晚的出手,不过最为钦佩老黑的英勇。
这一晚上死那么多犯罪分子,警方已封锁了消息,并未曝光。
我们给横肉男人及其手下拍了张照片,来到了陈琳的关押室,给她看了,陈琳不光认识这横肉男人,还是她之前手下的一位悍将,叫纪勇,今年32岁,身手不错,就是有勇无谋,他山西一个农村的家里有一位老母亲。而其余的罪犯,陈琳大部分也眼熟,以前跟着纪勇驻守着一方驻地,没想到被集体调到了青市,还近乎被老黑单枪匹马的打残了!
过了半个小时,我和徐瑞坐入了审讯室,一位特警把肩膀裹着纱布的纪勇带进了门。
纪勇双手无力的垂低,也不想抬头,说道:“没想到那样都能被你们翻盘,忆薇小姐说的对,千万不能小瞧你们第九局任何一个。”
“哦?”徐瑞颇为意外的道:“想不到我们会被你们的欲之审判如此看重,荣幸啊!好了,闲话不多聊,我们开始审问吧。”
纪勇摇动着脑袋,“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呵呵……”徐瑞露出了恶魔般的笑意,他一字一顿的道:“之前,每一个七罪组织的罪犯都是这么对我讲的,然而他们几乎全部开口了。”
“不可能。”纪勇不屑的说:“你这么狡猾,一定是在诈老子。”
“跟老子讲老子?算了……懒得和你计较这个。”徐瑞嗤之以鼻的说道:“如果你不信呢,我能证明别人已经坦白了。”
“说!”纪勇脸上的横肉揪紧。
徐瑞现学现卖的道:“你叫纪勇,今年32岁,老家在山西的一个农村,上边有位孤苦伶仃的母亲,对吗?”
“连这你都一清二楚?”纪勇猛地抬起头,说道:“这事只有上任欲狂、忆薇小姐和火美人知道,听说火美人被抓了,难道她已……”
“对啊。”我点头说道:“不仅如此,四大美人已归顺了其三,地位比你高的都这样了,你一个驻地小头目,还有什么可迟疑的?”
“不可能!”
纪勇难以置信的道:“四大美人尽心尽力的为欲狂办事,怎么会背叛?”
“春草和秋叶目前在京,只有夏花这火美人在这儿。”徐瑞询问的道:“要不把她拉出来给你涨涨见识?”
“不……不用了。”
纪勇闭上眼睛,他摇头说:“你们能知道我的名字和诸多信息,就证明是她透露的。不过,我不会背叛欲之一脉的,宁可自己死。”
“就不担心你老家里的母亲?”徐瑞挑动眉毛,冰冷的道:“她承受痛苦把你生下,把你养大,而你却为了犯罪势力而想死?这种情况下,官方不会养她的,所以,她该怎么办?难道你想让母亲沦落街头,饥寒交迫而死吗?”
纪勇此时脑海极为的煎熬。
我趁热打铁的说道:“连四大美人都降了,还有那么多七罪组织的成员,对我们来说,也不差你这一个。但是,对你自己来说,却等于救了母亲一命!”
纪勇拷着铁拷的双手抬起重重的砸向桌子,“诶!”
观此情形,我和徐瑞相视而笑,成了!
纪勇无可奈何的道:“想问什么,说吧。”
“黄忆薇大概什么时间把你们那个驻地的大部分罪犯调到青市的?她究竟有什么企图?”我拿着笔,等待记录。
纪勇犹豫了一下,这才下了狠心出卖,他说道:“也就近几天,忆薇小姐让我们待命,等着辅助她做事,并准备开荒青市红灯区,没有别的了。”
“黄忆薇近期筹划以审判者的身份进行犯案,她已经侥幸的得手了两次,剩余的目标,你可知道?”
纪勇回答的说:“我就知道有一个姓赵的小子,好像叫赵刚。”
赵刚?
他不是被神秘人控制的胖子章二泉拐跑了吗!为什么黄忆薇的审判目标还会有他?
我们又问了几句,纪勇均不知情,他说忆薇小姐没有对目标动手之前,很少对别人讲自己的计划,他说小李子仨人之前跟着黄忆薇把一号目标们动手的,提示我们问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所谓的小李子,就是昨晚被老黑杀势吓晕的那个,也是当时倒拿着枪对我和徐瑞暴打的之一。他跟节子还有另一个被徐瑞伤了腿的为黄忆薇服务来着,转移到葫芦胡同还把毕师傅抓着取肉果腹。
徐瑞看着纪勇,说道:“待会儿我把小李子带到这,你负责撬开他的嘴巴。”
第一百二十七章:借兵,新线索!
纪勇无奈的点动脑袋。
过了五分钟,小李子被押入审讯室内,他看到纪勇时礼貌的喊了句“大哥。”纪勇点头,“现在警官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别藏着掖着,知道吗?”
小李子诧异了半晌,问为什么。纪勇说听他的没错,前者不再啰嗦。看来自己人说话就是管用,每次审问光是撬开待审者的嘴巴就得花费好久,太耽误时间了,这还是在有徐瑞这位花样审问大师的情况下。
我盯着小李子,道:“你和另外两个罪犯,是黄忆薇挑来辅助她作案的?”
对方点头,“是的。”
“一号目标是四个与黄忆薇发生过关系但侥幸活下来的男人,二号目标是青市的房地产大亨冯驰。”徐瑞若有所思的道:“剩余的五个目标,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有一个是前段时间被你们警方通缉的赵刚,还有一个女的叫姜相柳,好像还有一个杂技表演者。”小李子干脆利落的说道:“别的我就一无所知了。”
姜相柳?
杂技表演者?
这两个目标对我们来说倒是新鲜……
花了十几分钟,我们结束了这次审问,除此之外,没再有别的收获。另外,徐瑞答应了会托山西那边的警方照顾纪勇的老母亲。
我们来到吴大方的办公室。
“煞星,又来我这搞什么鬼?”吴大方鄙夷的看着徐瑞,“啥时候把我那照片删了?”
“抱歉,手机没电打不开。”徐瑞双手随意的搭在对方肩膀,说道:“老吴,我想请你们一队帮着办点儿事,反正你们全闲在老窝,如果案子破了,保准分你们一分功绩!”
吴大方被坑怕了,他心生警惕说:“啥事?”
“打开户籍系统,查下一个叫姜相柳的女性。”徐瑞开口说道:“年龄不限,所在地,可能是青市,但如果没有,也逃不开华夏范围,就扩大搜索,这姓氏和名字少见,重名的应该不多。”
“这么简单的事让我来弄?”吴大方警觉的道:“说吧,安的什么居心?”
“再跟你借三个人,就是他们。”
徐瑞抬起手,指着那边三个伏案睡觉的刑警,“时间……一个星期。”
“扯犊子呢,他们仨是我一队的中流砥柱。”吴大方果断拒绝。
徐瑞拿出了手机,“既然如此,我只好打电话给局头了,让他跟青市警界一哥来讲。”
“格老子的,手机不是没电了?”吴大方恨得牙痒痒。
“哦,对了……”徐瑞窃笑的摸着大鼻子,道:“我也会让那个穿裙子的小正太的照片按失踪人口算,让青市所有警员人手一份。”
吴大方眼疾手快的把手机抢下,徐瑞无所谓的说“删吧,我备份了十几份呢。”前者郁闷的摆手:“行了行了,赶紧离开我这,过十分钟就让他们仨去你那报道,事先声明,说好一个星期啊,也不准有死伤!”
“放心。”徐瑞拿起手机,甩着脑袋道:“小琛,我们打道回府。”
返回了自己的地盘,我询问道:“老大,为啥跟一队借三个人啊?”
“老黑受的伤虽然不大,但如果不想留后患就得休息,叶子负责和便衣盯冯家那条线,还有小虫,也一样不能剧烈运动。”徐瑞解释的道:“总不会天真的以为就凭咱俩能把欲之审判制住吧?”
“也对。”我心说怪不得老大把一队的战斗好手借来了。
等了一刻钟,门被敲响,那三位刑警来了,论单挑,任何一个都能打我三个,毕竟我是半道出家的。
我们熟悉了下彼此,没多久就混熟了。
“姜相柳,杂技表演者……”徐瑞揉着太阳穴,嘀咕道:“黄忆薇的这两个目标,究竟会是谁呢。”
“老大,还有生死未卜的赵刚,黄忆薇将之列入目标,她就那么肯定能杀掉对方?”我难以理解黄忆薇怎么想的。
徐瑞摇头说道:“也许她和神秘人之间认识吧,双方进行交易,换到手之类的。所以赵刚,我们先不考虑了,要么黄忆薇杀不了他,要么我们拦不住她杀他,不会存在第三种情况。”
这跟没说一样。
花了两个小时,我们打听到青市有一个杂技世家,清朝时期就开始卖艺为生,我们决定过去看看,虽然希望不大,杂技表演者比较多,经常流动性的进行街头表演,又没有系统性的档案登记,黄忆薇的目标未必会与这杂技世家有关系。
傍晚回来时,确实白跑了一趟,人家早就转行了,底细也极为的清澈,没有污点。
徐瑞让一队来的三位刑警先下班了,但手机得开着随时待命。
我过去问吴大方查的如何了,他说无论男女,华夏范围内就没有叫姜相柳的。我们又查了之前死的四个男人与冯驰的关系网,也没有姜相柳和杂技表演者,又问了陈琳,她也表示不知情。
徐瑞扩大了搜索范围,查死者们圈子里边姓姜的,也没有!
就在这时,我想到陈琳所讲过的黄忆薇的往事,寻思着说:“老大,黄忆薇之前的男友叫啥?不仅如此,她也有家人吧?杂技表演者和姜相柳有没有可能跟她加入七罪组织的圈子有关系?”
“我的确忽视了这个地方。”徐瑞打开电脑,通过系统查询黄忆薇以前的档案,但她的状态显示“已死亡”,其父母的档案没有过变动,家住在南区。
徐瑞联系南区分局的警方,过去看了下,得知黄忆薇家空了很久,老两口早就搬走了,至于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我感觉二者是被黄忆薇接到了欲之一脉的总部。
我调出冯驰公司的职工档案,找到一个工作六年的老员工。他家离警局这边也很近,我们就前去走访。到了对方的家,我询问其对于两年前公司集体出国旅游中有一个职工和他的未婚妻被杀一事有没有印象。
这老员工说记得,那男的名字叫姜御,挺可惜的。
姜御?
姓姜的!
难不成姜相柳与姜御有关?
我们折回警局,搜索姜御的档案,显示已死,死亡时间是两年前。不过姜御的“家庭树”中并没有一个叫姜相柳的。
姜家位于东区边缘一处没开发的民宅。
我和徐瑞一致决定有必要去下姜家,就驾驶着车子前往东区。抵达姜家,他父母已经睡觉,我们敲开门,出示了证件,就进去了。
姜家的一切都比较旧,姜御母亲说她想保留着儿子去之前的样子,这样就能感觉到每天儿子都在家。
我们铺垫的聊了一刻钟,徐瑞忽然问道:“二位,您们知道姜相柳这个人么?”
姜御父母同时僵住了片刻,接着默契的开口,“姜家没有这号人。”、“没听过。”
我们离开了姜家,也算有点收获了,观姜御父母当时的反应,二者是知道这个名字的!但人家不想说,我们强问也不会有进展的。
徐瑞让一队三刑警之一的钱小涛领两个便衣来到姜家这边蹲守,就和我回了警局。
没多久,吃喝玩乐的三人组回来了,杜小虫、老黑、苏玥儿手上提着各种玩具还有五花八门的小吃,不仅如此,小萝莉的脸上还挂着一只小丑的红鼻子。
我忍不住笑道:“玥儿,这鼻子看着挺滑稽的。”
“滑稽是好词还是坏词啊?”
苏玥儿清澈的大眼睛动了动,她意犹未尽的说道:“今天大块头和小虫姐姐带我玩了好多好多地方,我们还看了一场杂技呢!这红鼻子就是在小丑叔叔那儿买的,他可厉害了,还会吞剑,好长的一把剑呢,小丑叔叔把它插入自己的喉咙,嘴边就剩下了只剑柄,把我小心脏吓得扑扑的乱跳……”
第一百二十八章:小丑
吞剑?
这门手艺不是魔术,也绝非大家想像的剑上有玄机,因为表演者真的把剑顺着喉咙、食道、两肺以及心脏抵达胃内!
据统计,全球范围的吞剑表演者也不到110人,看来杜小虫、苏玥儿、老黑碰巧赶上了。【ㄨ】忽然,我脑海中想到黄忆薇的目标里边有一个杂技表演者,疑神疑鬼的看向徐瑞,“老大,该不会就是这位吞剑表演者吧?”
“有这么巧的事?不过历来很多案子确实存在难以推测的偶然……”徐瑞摸着下巴,他询问道:“老黑,小虫,你们详细说说那个吞剑表演者。”
杜小虫稍作回想,道:“他打扮成了小丑,不只表演这一项,吞完剑之后还在双手拿四个鸡蛋,来回的抛换,脚下也踩着平衡木,一心三用。”
“对啊。”老黑点头说道:“我当时看的可是心惊肉跳,就怕那吞剑小丑一个不小心就让剑划破了体内组织。以前我可是听说过有吞剑表演者把食道穿孔还有划开心脏的。”
“这么屌?”我诧异不已。
杜小虫赞叹不已的说:“一表演完,在场无不掌声,往盘子里放钱的人也毫无犹豫,为这种表演捧场……确实值得。”
她忽然好奇道:“许琛,老大,听你们方才的交流,难道这表演者有蹊跷?”
偌大的青市,杂技表演者能找出来一堆,我和徐瑞也无法确定,所以点头又摇了下头,他对二人说道:“据跟着黄忆薇犯下一号案的罪犯小李子说,剩余的五个目标,一个是被章二泉拐去的赵刚,一个是名为姜相柳的女子,另一个则是杂技表演者。”
我接着道:“由于赵刚已经丢了,暂不考虑。而姜相柳,我和老大今天跑了半个晚上,有了一点儿进展,黄忆薇死去的前男友叫姜御,我们去了他家,同其父母提到姜相柳这名字的时候,姜御父母的反应有短暂的异常,但没有多说。现在就剩下杂技表演者没有头绪了。”
“大葛葛……”苏玥儿眼中充满奇怪的问道:“那位小丑叔叔,是坏人吗?”
“现在事情还没有确定呢,就算确定犯罪分子的目标是他,也未必是坏人啊,只能说他可能有性命之忧。”我摸着她的脑袋,解释道。
苏玥儿吁了口气,抬手抚摸着小丑鼻子,道:“小丑叔叔那么辛苦的谋生,千万不能什么事,不然上天太不公平了。”
一只有爱心的小萝莉,简直能把人萌化了!
我和徐瑞跟杜小虫要来今天小丑吞剑者的表演地点,今天太晚了,况且人家早收摊了,打算明天过去看看,不过这位小丑吞剑者是流动表演,明天若换了地方,我们就得花上一番心思去搜寻。
躺在床上,老黑闭着眼睛问道:“老大,我什么时候能上阵?感觉手臂没啥事了,总不能天天陪着咱a7的女眷逛大街啊……”
“淡定,起码再养半个月。”徐瑞语气不容拒绝的说:“万一留下后遗症,你这辈子就废了,别急于一时,趁这时间,你顺便修下心。”
老黑叹息不已。
我们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中午醒来吃完饭,体力再度充沛起来,徐瑞叫上那两个刑警,我们一块坐车前往昨天小丑吞剑者的表演地,这是一处比较东区繁华的街道,不过今天对方确实换了地方。
徐瑞联系了吴大方和二队长,让他们调动线人,寻一个表演吞剑的小丑。
过了两个小时,终于有了消息,目标位于西区的百乐福大超市前,有一大堆围观者,中间的表演者就是一个小丑,不久前上演了触目惊心的吞剑。
我们立即赶往那边,到了时,还没有三场,好像达到了一个高潮,围观者把超市右侧的空地围的水泄不通,不过此刻街头来了六个城管,看样子是为了驱赶疏散这一块而来的。
徐瑞拍动我的肩膀,“小琛,过去把城管摆平。”
我迅速的跑上前,在对方离百乐福超市能有三十米的位置,将其拦住。我出示了证件,指着超市方向询问道:“你们为了那个小丑吞剑者来的?”
城管小队长点头,“是啊,已经接到好几个电话,把街道占了一小半。”
“今天我们有任务,目标就是那位表演者,你们先回去吧。”我笑着说道,见对方有犹豫的表情,并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我就给徐瑞打了电话,他联系城管的顶头上司,过了两分钟,城管小队长接到电话,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我返回了那人流聚集地,费力的挤到前边,恰好赶上了最精彩的一幕,小丑的脸上大部分是白色,嘴巴是猩红的,一直把嘴角画到了耳根子,让人看起来觉得倍感妖异。
小丑拿起三把一米来长的长剑,不过没有开刃,他来到观众面前,让别人随便检查有无端倪。众人连弹带捏的,确定这三把长剑是真货,他拿着毛巾擦拭干净,仰起脖子,把第一把长剑缓缓的探入嘴巴,渐渐的,只剩下了剑柄在外头。
掌声犹如雷鸣一样,轰动全场!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催着小丑快吞另外两把剑……
过了五分钟,第二把、第三把也依次进入了体内,我看着都喉咙疼,三只剑柄密集的排在嘴前,难以想像他现在承受着怎样的滋味。毕竟吞剑完全违背了消化系统的每一个正常条件反射,尤其是呕吐反射。虽然现在是冬季,但今天有阳光不错,剑身还有温度,所以小丑一定在强颜欢笑的硬撑。
第三把剑进入了体内,现场的掌声再次爆炸!
“平衡木,快上平衡木!”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扔出了两张百元钞票。其余观众也是一块、五块十块的往盆子里扔。
小丑上身保持僵的姿势,他踩着碎步来到平衡木旁,踏上去微微的晃动。此刻,我眼皮狂跳,当对方保持住平衡时,我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昨晚听苏玥儿说时没多大的感觉,现在亲眼所见,这太危险了!
如果上身动作幅度稍微大了点,三把长剑就……
这时,小丑又取出了四枚鸡蛋,娴熟的抛玩着,围观者们大气不敢出,也非常的担心。如此持续了五分钟,小丑下来了,他逐一取出了三把剑放下,并对围观者摊手行礼,表示今天的表演到此结束,现场掌声犹如潮水般响彻这方天地,也撒了一波钱币。
忽然,我注意到小丑的喉咙一动,仿佛有什么涌了上来,但被他强行咽回肚子。
渐渐的,围观者们散了,这只剩下我和徐瑞还有两个刑警,以及收拾道具的小丑。他把三把剑插回剑鞘,起身去收拾平衡木时,“噗”地吐了口混着血的液体。
我们担忧的冲上前,问他有没有事?
“阿。”小丑不善于言辞,他摇了下头,自顾自的装完包,拉着小推车往街尾的站牌,他上了106路公交车,我们开着车保持跟踪。
小丑倒了三次车,抵达北区的边缘一家破旧民宅,打开门进去就没再出现。
我和徐瑞决定一探究竟,悄声的翻上院墙,拿望远镜往里边唯一一栋房子的窗户窥视,这小丑连妆也没有卸,躺在床上休息,床头还有几张沾了血的卫生纸。
“老大,他今天伤得恐怕不轻吧?”我同情的道。
“下平衡木时,好像差点不小心打滑了,不过他临时加了一个姿势用来掩饰,大部分人没察觉到。”徐瑞一边回想,一边说道:“就这一下受的伤,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但尽快去检查和吃药,因为即使小伤也有可能恶化……”
第一百二十九章:孤僻的表演者
我们跳下地,绕到院门前敲动,过了五分钟,小丑疲倦的起身站在房门望向这边,由于他的妆容无法看清其表情。
徐瑞稍作思考,说道:“你开下门好吗,我们有点事。”
小丑无动于衷。
我亮出了证件,道:“放心,我们是警察,不会对你有企图的。”
小丑这才点头,过来把门打开,我们进了院子也没乱动,跟着他进了房子,里边极为的简陋,连只像样家具、家电都没有。
我们坐下,他倒了两杯水,“请。”
他的声音,沙哑的让我联想到了老树皮,难道这是长期练习吞剑导致的?
“怎么称呼你?”徐瑞手握住杯子。
小丑想了想,说:“丁一刺。”
“哦,你好,我叫徐瑞,这位是许琛。”徐瑞自我介绍的说道:“不用紧张,我们这次来就是想找你聊聊,今天你在表演中受伤了?”
小丑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把桌子上的血色卫生纸收起扔入垃圾桶。
“为什么不去医院检查呢?”我不解的问道:“一天表演下来,也有两三千的收入吧?”
小丑尴尬的笑了笑,摇手。
我心中不由得有点儿心疼,这吞剑小丑每天上演精彩绝伦的技艺,让大量的人欢声笑语,私底下却如此的沉默寡言,孤独的就向被全世界排斥了一样。
我们不知该如何和他交流,无论怎么说,怎么问,小丑也只是摇手、点头、轻笑,时而惜字如金的蹦几个字。
徐瑞拿起笔写下一串号码,推到小丑身前,“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可以联系。”
“谢谢……”小丑珍重的折叠好塞入衣服内侧。
我们就告辞了,继续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发现的。以防小丑真是黄忆薇的目标之一,徐瑞就让那两位刑警蹲守于此,又加派了两位便衣,负责小丑的日常行踪。
返回了警局,我们大眼对小眼,黄忆薇这次犯案与其余审判者不同,间隔比较久,这有不少因素,最大的一个就是辅助她的罪犯们和新开辟的驻地,被我们掐死了。
不过黄忆薇也有优势,姜相柳和杂技表演者甚至连同赵刚,均暂时不在警方的可控范围。我伏在电脑屏幕前,打开系统,输入“丁一刺”这三个字进行搜索。
起初我们还以为是小丑临时捏造的或者是化名之类的,想不到竟然还真的有!
丁一刺,性别:男;民族:汉;1973年生的,现在应该是37岁。户籍所在地正是他下午回的那院子。
徐瑞对此颇为意外。
我们又看了丁一刺的家庭关系,母亲是生他那一年死的,而父亲则是十六年前。不仅如此,丁一刺有过案底,手上竟然有一条人命。
案情是这样的,丁一刺21岁那年,他随着父亲街头吞剑表演,但出现了一场意外,丁父吞完三把剑,准备去吞第四把时,一个抢了女人包的男子挤开围观人群想跑过去,却撞到了丁父,眨眼间就导致了其体内大出血而死!
丁一刺犹如他的名字那样,瞬间失去了理智,发疯似得拿起长剑追上了抢劫者,按倒在地,把剑捅入了对方的嘴巴,顺着喉咙怼入了体内,还搅动了两下,抢劫者顷刻间毙命。
丁一刺主动到派出所自首,他属于激情杀人,又主动投案,联系到案发始末,被判了20年,狱中表现良好,先后获得了减刑,最终提前四年出狱。
我感慨的道:“怪不得丁一刺的性格如此孤僻,我们和他交流时他也有一丝紧张,这份遭遇也挺惨的。现在出狱了应该不久,又从事起了老本行。”
“单看案情,丁一刺不太像那种会被审判者盯上的目标。”徐瑞疑惑万分,他审视着屏幕,“难道丁一刺当年杀的抢劫者跟黄忆薇有关系?”
“黄忆薇自始至终就没按常理出过牌。”我耸肩说了句。
徐瑞注意到抢劫者的名字,“高书礼”,他犯了嘀咕道:“不姓黄也不姓姜,还是外地流入的人口,被辞了工作之后长期没有工作,临死之前还抢劫过两次。”
“丁一刺他父亲死的最冤枉,真应了那句老话,天有不测风云。”我摇头站起身,天色已经黑了,我们喊了杜小虫、老黑、苏玥儿出去吃饭。
叶迦发来消息,冯驰的后事已经彻底结束,其妻儿准备接手冯驰的公司,他问还用不用继续蹲守,徐瑞说再继续观察几天。
晚上准备睡觉时,徐瑞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之后过了几秒立刻弹起身,“小琛,起来了,丁一刺那边有情况。”
我使劲的揉着眼睛,驱散了睡意,把衣服穿上一边跟徐瑞往警局外边走一边问道:“丁一刺咋了?”
“小于发现丁一刺换了衣服,拿着一个黑色的包就出去了,另外,他回家直到现在也没有卸妆,甚至还把妆补了下。”徐瑞也是莫名其妙的说道:“这大晚上的,丁一刺扮演着小丑会去哪儿?确实挺可疑的……莫非他真是黄忆薇目标中的那位杂技表演者?”
小于是蹲守的刑警之一。
途中,徐瑞吩咐小于保持住对小丑的跟踪,但不要惊动了对方。过了一刻钟,小于反馈说小丑站在路边像在等车,期间冲出租车招手,不过那辆坐了人就没停。小于询问我们该怎么办?
徐瑞扶了下墨迹,道:“稍等。”
接着他拿手机拨通了奥利奥的号码,让对方联系一下小丑所在那条街道附近的出租车司机,等拉上车之后小丑说了目的地时就及时汇报。王伟在青市的哥界的名声比较大,人脉也多,十有八九能完成这个任务。
过了约有十分钟,奥利奥打来电话道:“那小丑打扮的男人,目的地是东区的一家名为‘向阳花’的孤儿院。”
孤儿院?
我们着实惊讶了一把,丁一刺扮作小丑晚上跑去孤儿院干什么?徐瑞让小于放弃跟踪目标,返回原地蹲守空院子,我们就驾车前往了向阳花孤儿院。
花了近一个小时,我们来到目的地,而小丑所乘的出租车估计还有五分钟才能赶到。徐瑞把车子停到不远处的一家小店旁,就和我躲起来监视着。
没多久,驶来一辆出租车,停于向阳花孤儿院门口,小丑结算完车费就下车敲门,而出租车离开了,徐瑞拨通了奥利奥提供的号码,是那位司机的,询问途中小丑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那司机说小丑一句话没讲,始终闭着眼睛,如果不是我们提前打招呼,他根本就不敢拉这种打扮的人上车。
我笑了下,另类的小丑打扮,白天看着就觉得妖异了,何况此时黑灯瞎火的?
我们注视着向阳花孤儿院前边,只见一个约有四十岁的女人把门打开,看到是小丑,惊喜不已,热情想与之握手,小丑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几次才跟女人握住,接着就进了院门。
“老大,以你的经验,这是啥情况?”我满脑子的雾水。
“那个女人,可能是孤儿院的负责人。”徐瑞点上一根烟,边抽边说:“事先她和丁一刺约好了,剩下的我就猜不到了。不过现在快十一点半了,孩子们应该睡了吧?可孤儿院不少房间的灯还是开着的。”
我脑洞大开的说:“会不会是丁一刺觉得自己太孤单了,想领养一个孤儿,或者是为了传承吞剑的技艺?”
“不像,否则他为什么夜深人静了才来?”徐瑞熄灭了烟头,他站起身道:“这院墙不算高,我们翻进去瞅一瞅。唉,这警察当的,一天天跟做贼似得……”
第一百三十章:悬绳索命!
向阳花孤儿院的墙约有三米,我踩着徐瑞的肩膀,成功翻上墙头,发现院子空荡荡的。【ㄨ】接着徐瑞助跑了几米跳起来,我把他手拉住扯了上来。我们注视着建筑,一楼有一个大厅,所有的孩子齐聚于此,围着中间丁一刺所扮演的小丑。
小丑不停地做着滑稽的动作,表演了平衡木,抛蛋之类的,除了吞剑,技艺五花八门,他也偶尔抛撒着小礼物,孩子们开心的笑着,纷纷鼓掌,特别的开心。
这情景让我们极为的意外,想不到小丑来到这竟然是专门为孤儿们表演的。我和徐瑞看了半个小时,表演到了尾声,小丑把箱子打开,拿出一个袋子,里边装了厚厚的纸币,大多数是一块的,五块、十块也不少,还夹了几张一百的。
我认出这是小丑白天赚来的钱,他毫不犹豫的全给了旁边的女人,继而分别和孤儿们拥抱,摆手表示再见。
“丁一刺要出来了,我们怎么办,他会看见的?”我询问道。
“跳下去到门口等。”徐瑞当机立断的说:“这个点不可能有车了,我们送他回家,顺便聊几句。”
我随他跳下地,说道:“老大,等等!”
“怎么了?”徐瑞疑惑。
“这个点儿没车了,我们知道,小丑心里肯定也知道啊!”我狐疑的说:“试想下,如果是步行,丁一刺从这边走回北区的家,不到天亮是到不了的。换谁也不可能这样做,没车了他晚上还打车来这边,接下来他莫非会有别的事情?”
徐瑞拧眉想了片刻,“有道理,我还是对他保持跟踪吧。”他把车钥匙抛到我手上,道:“你去开车,跟在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让对方察觉到了。倘若丁一刺半道上了车,我无法再追踪时就跟你联系。”
“行,老大你注意安全。”我拿着车钥匙就开始往那边跑,此刻,徐瑞躲在了掩体后侧,他的跟踪能力也挺强的。
我进了车门,等了十分钟,发动车子,期间徐瑞时不时的发来信息,跟我说他到了哪儿。就这样持续了两个小时,丁一刺竟然还在徒步行走,但他的方向,并非是前往北区,大晚上的,他拿着道具箱,究竟会去哪儿呢?
终于,徐瑞发来了第十五条信息,“丁一刺进了一座名为‘绿园’的低档小区。”
我按动手指,回了一条:“打扮这么奇特,保安没有拦住?还是说丁一刺翻墙进去的?”
“保安睡觉,大门也是开的,所以他轻易就进去了。”徐瑞打来了电话,吩咐道:“小琛,把车子停到小区旁边的24小时便利店,然后进小区与我碰头,丁一刺去了五号楼的3单元。”
我踩住油门,加快了速度,不多时就把车停到指定位置。我冲入了绿园小区,看到保安伏在桌子前睡的喷香,心说这种小区怎么有人敢住?
我停住脚步观察,通过旁边两栋楼侧的数字,判断五号楼就在前边的第二栋。我撒腿跑上前,的确有个数字5。
我晃悠到3单元的楼道前,后背猛地被拍了下,我下意识的跳开,与此同时去摸手枪,却看见这是徐瑞。
我翻了个白眼,低声说道:“老大,能不能别这样?”
“淡定,老子想看看你胆子大了没有。”徐瑞干笑了两下,说:“我听脚步声和开门的动静,丁一刺不是去了四楼就是五楼。”
“时间有多久了?”我撤了几步,仰头望向上方,灯全是灭的,“进门没开灯,有蹊跷。”
徐瑞摸着下巴,犹豫不决的说:“是啊,我正琢磨要不要上去呢。”
过了五分钟,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算了,小琛,我们上去敲门。”徐瑞攥住拳头,道:“如果没啥情况,就赔礼道歉。”
我们想跨入楼道门时,耳朵一动,突然听见一道“滋滋”的动静,像是上边有人把窗子拉开了。
我和徐瑞撤回两三米,仰头望向上方,402的灯开了!
但是卧室的窗台上,站着一个人,由于视线高低差的缘故,我们看的不是太清晰,于是又撤到十米外的绿化地,这才看见这人的脸,竟然满是白色、嘴部到耳根子猩红的小丑!
丁一刺想搞什么鬼?
我眯着眼睛,道:“老大,他的脖子好像挂着啥玩意,不仅如此,胸部怎么有点突突的。”
“小琛,你在这守着,我去”徐瑞意识到不好,他话还没有说完,异样的小丑猛地栽下了窗台,我们的视线中,这人就像天空上的风筝,没有风时无力的坠下!
这……
意外的状况再次出现,小丑脖子连了条粗绳子,对方掉到二楼与一楼之间时,跟地面还有两三米的间隔,绳子一下子澄直,以至于小丑微微弹了两下就悬在墙边不动了,脑袋砰砰地也撞出了声响!
如此大的冲击力,且不说会不会撞死,单凭勒住脖子的粗绳,就足够将脖子勒断!
小丑抽搐了几秒,静静的悬挂在那儿,死了。
我和徐瑞眼睑狂挣,被这场忽如齐来的死亡事件震住了。过了几秒,我回过神来,注视着悬于墙体上的小丑,这与丁一刺化的妆完全不是一个性质,因为戴了只同款的小丑面具,观其体型,是一个稍微有点小胖的女性!
“我上去控制丁一刺,你在这守,以防对方通过窗子爬下。”徐瑞撂下一句话就跑入了楼道,我惊魂未定的待在原地,握住手枪四下环视。过了二十几秒,视野的边缘,捕捉到这五号楼的另一侧蹿出一道影子,飞快的跑动,想去小区东侧边缘的护墙。
这背影像极了丁一刺,不仅如此,他手上还提着那只黑色的道具包。
我狂奔的追向对方,扯嗓子喊道:“不准动,再跑我就开枪了!”
可惜的是,五号楼离护墙太近了,我这话刚出口,丁一刺就翻上了不算高的墙头,从我的视线消失。等我也翻上了墙,哪里还有对方的踪影?
我恨恨的捶打着旁边的树,凶手跑了,守着也没用了,我跳下地,走入了五号楼的3单元,想去看看徐瑞那边有啥发现。
我心有余悸的扫了眼上方不远处的小丑面具女,拿手机拍了一些图保存,摇头踩着楼梯上了402。徐瑞还在撬门,他说之前已联系了警方,不过没有喊救护车,因为那面具小丑女没救了。
我抽了根烟压惊,把丁一刺逃跑的事情说了,徐瑞也没有责怪,毕竟今晚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就我俩跟着丁一刺四处折腾,又被之前他孤独却充满爱心的假象迷惑住了。我快抽到一半时,他终于开了锁。
掌了客厅的灯。
这房子的装修极为简单,鞋架上也有几双女式的鞋子。而茶几、沙发等一切都比较正常。丁一刺是通过楼体后侧的厨房,悬下绳索逃离的现场,他杀完人没有通过楼梯下来,应该是有所警觉。
我们小心翼翼的推开事发房间的门,发现地上有一块白色的纸巾,徐瑞捡起来,拿手往鼻子这边扇呼,“有刺激性的气味,疑似乙醚。”
空调内机和外机之间的管子已被强行破坏,漏出了直径为一公分的墙洞。
粗绳子的一端锁住下方小丑面具女的脖子,而另一端,则顺着墙洞伸入,绑着一捆金属条,完全能承受住死者下坠之后的牵引力……
墙上有一行被刀具划出的凌乱大字,我耐着心进行辨识,等理清了意思时,竟然把自己看的毛骨悚然!
第一百三十一章:七十二张照片
“行走于光明与黑暗之间,我渴求鲜血,洗掉一身的罪恶,浇灭缠身的业火!、、、、小丑。”
“老大,看清这行字了么?”我抬起手放到心口,平息着心跳,换平时看不会有感觉,但联想到小丑的经历,他二十岁出头跟随父亲卖艺,把本该插入自己和父亲体内的谋生之剑,刺入了抢劫者的嘴巴,穿刺着内脏,搅动着食道!
蹲了十六年的牢狱,再次拿起谋生之剑,却像赚来的钱币捐给了孤儿院。
接着……悬绳索命!
不到十二个小时之内,孤独、爱心、杀戮,交替上演着,这扮演小丑的丁一刺,内心究竟该有多复杂?
鲜血,洗掉罪恶,浇灭业火……
丁一刺有什么罪恶?
我们暂时不知道,而业火往往是伴随着罪恶而生的,传说中地狱焚烧罪人的。
徐瑞扶了下蛤蟆镜,拿手机拍摄完,他询问道:“小琛,下边悬的小丑面具女,你有没有保存影像?”
我点了点头。
徐瑞拿出匕首,把粗绳切断了。我们听见了一声落地轻响,接着是绳子掉地的动静。我们暂时离开了现场,跑到楼前。
我戴上随身携带的手套,蹲下身,摘掉了这张小丑面具,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年纪约有四十几岁,眼角纹比较重,皮肤也比较松弛。
之前由于绳子勒着,她脸色涨红,脑壳后侧也有几分轻微的碎裂,这是坠下时被绳子往回弹时撞的。
我们初步的查看了尸体,确定死者死时毫无知觉。【ㄨ】
嘴角还挂着一丝没有来得及收回的淡淡笑意……
把绳子解开,女人脖颈的皮肤都勒破了,她脑袋歪耸着,脖子也如我推测的那样断了。
徐瑞推测的道:“无风不起浪,这不是一场无端的杀戮。”
“也不知道丁一刺和这女人有多大的仇恨,用这么极端的手段索命。”我叹息着联系了蹲守在小丑家附近的小于,吩咐说如果小丑出现,什么也不用,直接拿下即可。
虽然这么说,但丁一刺多半是不会再回家了。
警方赶到,这次来的是吴大方,他审视着地上的尸体,旁边一大坨子粗绳,以及402的窗户,“蛤蟆精,这什么情况?我为啥觉得这尸体有点惊悚呢?”
“妈的,上次叫我徐蛤蟆,现在咋升级成蛤蟆精了?”徐瑞郁闷的扶着额头,道:“事情是这样的……”
“哪样的?倒是说啊!”吴大方急的够呛。
“就不告诉你。”徐瑞背着手,笑着说道:“小琛,我们回现场,让这大抠慢慢的猜。”
我同情的看了眼吴大方,跟徐瑞返回了402户。进门时,我意念一动,询问道:“老大,你撬锁时,这门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任何撬动的迹象。”徐瑞分析的说:“加上我听着丁一刺上楼再开门的动静,他应该手里有把钥匙。”
“难道他和死者之间很熟悉?”我脑海中浮现着问号,“看这房子的布置与日常用品,死者单独居住于此,可能这房子是她租的。”
徐瑞也戴上了手套,说道:“我们先四处翻翻吧,弄清死者的身份信息再说。”
没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在柜子的小格里边发现了红色皮包,划开拉锁,这有一大叠子照片,我拿到手跟徐瑞进行阅览,竟然清一色的全是孩子,准确的说是不同的孩子,两岁到七岁之间,有男也有女,不过男女比例相差悬殊,大概5比1。
“孩子们的照片背景,好像哪个地方的都有。”我觉得很不对劲儿,道:“死者的包内为什么会放这么多照片?”
徐瑞把照片全翻到了后边,“看,还有文字详情。”
“男,3岁半,无疾病,孝口村的江家,7万6千元。”
“女,4岁,无疾病,红镇的刘家,3万1千元。”
“女,6岁零3个月,无疾病,绿城小区7-3-301吴家,2万2千元。”
“男,5岁,无疾病,新口社区4-6-201赵家,9万9千元。”
“男,7岁……”
“女,5岁……”
……
粗略的数了下,共有七十二张照片,几乎每一张照片的背侧,都记录着孩子的性别,年龄,有无疾病,之后的是地址与款项!
我额头青筋跳动,忍住怒意道:“老大,这死者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感觉像。”徐瑞的双手迅速翻着包,取出了一堆没拆封的棒棒糖,五颜六色是那样的诱人,小孩看了一定把持不住。
过了片刻,他又在夹层内拿出红色钱包,放着死者的银行卡、身份证。我们这才知道死者的名字叫冯晓娟,43岁,本地人。
事实上我和徐瑞以前就认为人贩子是最该死的犯罪分子之一,因为有了这种人,使得无数家庭破裂甚至痛苦一辈子。所以,这死者若真的是人贩子,还拐卖了这么多孩子,那就真的该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了。
不过,考虑到丁一刺之前去过向阳花孤儿院,我们就寻思着这冯晓娟的有没有可能也是那的工作人员,负责把孤儿们送去给需要孩子的人家领养?
可如果这样,为什么孩子们都标了价码呢?
吴大方上来了,徐瑞把冯晓娟的包跨到肩膀说道:“来的正好,你交接一下现场,顺便把尸体送回警局给杜小虫验。”吴大方极为郁闷,我有点于心不忍,简单的对他说了案情,就跟徐瑞离开了案发现场。
徐瑞精神头不错,驾驶着车子一路狂奔的抵达了向阳花福利院。
“咣、咣、咣!”我抬手敲着院门,但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否则会惊动熟睡的孤儿。
隔了约有五分钟,门内响起睡意浓浓的声音,“谁啊?有事吗?”
“警察,发生了一件命案,想来咨询下线索。”我化繁为简的说。
“哦哦,好的。”
开门的还是今晚与丁一刺握手的女人,我出示了证件,她放心的将我和徐瑞带到办公室,按下开关,灯光出现,女人拿手挡了会眼睛才移开,她疑惑的说:“两位警官,我叫梁丽,请有什么能帮你们的?”
“丁一刺,你认识吗?”徐瑞问道。
“认识啊,今晚还来我们这儿为孩子们表演又捐了笔善款。”梁丽说着说着,意识到不对,她惊讶的问道:“难道说……丁先生被……”
“想多了,死者不是他。”我询问的说:“这丁一刺经常来吗?”
“不久之前,他就隔三差五的来表演,逗孩子们开心。”梁丽解释的道:“每次还都会带上几千块或者一万的,现在这冷漠的社会,像他那么有爱心的真得特别少见。”接着,她的声音抱有小幻想的说:“孩子们都喜欢丁先生,可惜就是没能一睹他的相貌。”
系统里的丁一刺肖像,还是蛮精神的小伙子,但这么多年了,总会有变化的。
我想了下,接着问道:“冯晓娟你认识么?”
梁丽摇着脑袋,“没听说过。”
我观察她的神情,不像在说谎。
这时,徐瑞拿出了冯晓娟的身份证,“也许你不知道她的名字,这是去年扮的身份证,与容貌相差不大,看看对她有没有印象?”
梁丽低头仔细的看着,渐渐的,她眉毛揪了起来,回忆的道:“好像……有那么四、五次吧,如果我没记错,我们院门口有孤零零的孩子出现时,就能看见这女的经过,她会时不时的看这边几眼。哦对了,随着她出现,我们所收容的新孤儿,都有先天性的疾病……”
第一百三十二章:怒火!
我心脏咯噔一跳,每次冯晓娟现身于向阳花孤儿院附近就会有患先天性疾病的孤儿出现?发生了还不止一次,有四五次之多!
这绝对不是偶然事件。
旋即,我想到七十二张照片背部都写了无疾病……难道说冯晓娟拐来孩子之后发现有病就送到孤儿院不再过问是生是死。
这……
冯晓娟是人贩子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梁院长,打扰你了,我们先告辞。”徐瑞站起身,说道:“如果下次丁一刺再来你这儿,不要声张,联系我们就行。”
梁丽接过写有号码的纸,一边往手机存着一边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查的案子,凶手百分之九十九是他。”徐瑞淡淡的道,话音一落,我们离开了向阳花孤儿院,直接驶回了警局。
已经凌晨四点了。
我们耐着睡意,打开电脑的系统,输入了“冯晓娟”三个字。叫这个名字的有点多了,徐瑞拍动脑门说自己困糊涂了,手上不是有死者身份证么?就把号码输入,按动回车。
下一刻,屏幕上出现了两页信息。
冯晓娟有案底,经历也够玄乎!
冯晓娟十六岁时被拐卖到乡下给一有钱的大爷当了媳妇,每天被锁着,还经常遭到暴打。过了一年,她十七岁逃了出来,按记忆跑回了家。
想不到的是,冯晓娟认识了一个人贩子,就合伙拐卖儿童,经手第二个时,被警方抓住了,由于她还是个未成年,第一次犯罪并有悔过之心,拐卖的儿童均已找回且没受什么损伤,情节算轻的,就判了七个月。
但是她到狱中升了一波级,出狱之后变本加厉的单独拐卖了两个女子以及一个孩子,判了六年。
俗话说事不过三,这冯晓娟蹲了六年被释放,就没再被抓到过了。但坊间有过一个比喻,监狱充满了各种罪犯,彼此之间交流经验,就像只有一门犯罪学科的圣地,小偷进去变大偷,小混子变成大混子……当然,听了笑一下即可,绝大多数罪犯还是有悔改之心的。
倘若这十二张照片都是冯晓娟拐卖的孩子,那她第二次入狱的六年可就是把技能树点满了,干了这么多次都能逃脱警方的法眼,却死到了丁一刺扮演的小丑之手。
“老大,这冯晓娟是一个惯犯啊。”我唏嘘的道:“看来这拐卖人口的事跑不了的。这丁一刺去孤儿院看见是很爱孩子的,他趁夜把冯晓娟用那种悬坠而死的方式处决,挂在外头仿佛在警告什么,难道就因为死者拐卖了大量的孩子?”
“如果真这样,又是一个类似于审判者的黑暗执法者。”徐瑞苦笑不已。
对此我们也无奈,若推测成立,冯晓娟因年少时的遭遇就报复社会……
她该死吗?
该。
丁一刺有权力杀冯晓娟吗?
没有。
但丁一刺没有杀冯晓娟,后者可能继续逍遥法外一段时间甚至很久,毕竟她之前隐藏的那么深了,这就意味着又会有许多家庭破碎,孩子流离失所。
我们脸上感到火辣辣的。
“想确定冯晓娟是不是人贩子,简单。”徐瑞把照片翻到背面,挑出了两张地址离警局比较近的,准备上门走访,孩子真是非法买来的,冯晓娟就坐实了人贩子的名头。同样,买卖拐来儿童的家庭,也同样有罪,甚至可以说是原罪,没有买就没有卖,他们的需求催生了人贩子这一“行业”。
临走之前,我们把杜小虫喊了起来,让她调出青市这几年的人口失踪案,只找儿童的,我们留下剩余的七十张照片,她来鉴别是不是有一致的。
……
第一家是新口社区的4号-6单-201户,户主姓赵,对应的男童为5岁,照片极为的清秀。
我和徐瑞虽然挺累,可实在无法安心睡觉,就花了二十分钟,赶到这赵家。使劲的敲了几下门,一个三十余岁的男人在门里边问着,“谁啊?大晚上的有病吗?”
我把证件对向猫眼,“警察,开下门,调查一件事情。”
“啊……抱歉,不是骂你们的。”赵姓男人把门敞开,礼貌的询问道:“两位警官有什么事?”
徐瑞瞥了眼三个房间,他把照片拿出来,“这孩子,是你家的吧?”
“是啊,我儿子。”赵姓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我开门见山的说:“跟一个叫冯晓娟的人贩子买来的?”
赵姓男人迅速摇头,“我和老婆亲生的!什么买的?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买来多久了?”徐瑞无视了对方的说辞,继续说道。
赵姓男人极为的抗拒,“真的是生的!”
这时,他妻子穿着单薄的睡意出来了,“出什么事了,老公?”
“赵先生是吧?口口声声说孩子是你们亲生的,想证明也行。”徐瑞摸着大鼻子,他狡猾的笑道:“我在你家待到天亮,到时一块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如果出来的结果不是你的,你们猜猜,会面临着什么样的惩罚?”
“哼,警方已经观察你家有段时间了,若没有多次走访,怎么会登门?”我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道:“实话不妨跟你说,今晚是针对拐卖儿童的全城收网行动,现在立马承认的话,担责比较轻的。”
赵先生和妻子大惊,相视一眼扑通跪地,女的哭求说:“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一直怀不上孩子,婆婆想让我们离婚,好说歹说要领养一个才行,可孤儿院的实在入不了婆婆的眼,就买了一个儿子……”
“呵呵,你们想要孩子,还挑三拣四的,接着让别人的家庭失去孩子?”我气的浑身发抖,鄙夷的说:“配做父母吗?”
这对夫妻一个劲的说自己错了。
徐瑞脸色铁青的问道:“孩子在哪儿?现在多大了?”
“睡着呢……”赵先生扭头看了眼第三个房间,“九岁,他五岁抱来的,之前的记忆这几年已经磨没了。”
拐来四年了?!
我把这对夫妻拿手铐锁住,与徐瑞来到了房门旁,推开一条缝隙,看见一个小男孩睡的正香。
徐瑞联系了当地派出所的值班民警,过来交接一下,就开车带着我前往第二个目的地。这次是绿城7号-3单-301户,户主姓吴。
令我们气愤的是,吴姓男子和妻子听到我们的询问,立刻交代孩子是两年前从一个女人手上买来的,并让我们快点把现在已八岁半的女孩领走找她亲生父母。
之前赵家夫妻的反应是正常的,可这吴家的夫妻就显得异常了!
我和徐瑞来到小女孩的卧室一看,她憔悴的不像样子,蜷缩在被窝哭着,脸上和身上也有被殴打的迹象。
徐瑞直接发飙了,把吴家夫妻按倒在地,威逼了一番,这才知道女孩三个月前患了肺病,治疗到现在花了五万块了,医生估计还得再花十万才能彻底痊愈。
因为这小女孩是两年前花了22000元买来的,现在治疗前后一共要“亏”十五万……吴家夫妻的心态开始扭曲了,寻思着放弃治疗,等小女孩死了再买一个男孩。
种下罪恶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吴家夫妻一有不顺的就对小女孩殴打,盼着她病情愈加的恶化早死就解脱了!
徐瑞没有联系当地派出所,他想将小女孩送去医院,再把吴家夫妻带去警局。走之前,徐瑞漆黑的蛤蟆镜对视着吴家夫妻良久,把二者看的心里发毛,过了半个小时,他冷冰冰的笑着说道:“看来老天还是有眼睛的,让你们不孕不育……呵呵呵……”
第一百三十三章:幻觉之中的解脱
徐瑞冰冷的笑意把我都吓了一跳,更何况吴家夫妻了。我们送小女孩去了医院,安排了一位警员看着,接着把吴家夫妻带回了警局,晾在拘留室,我们就去睡觉了。
杜小虫经过仔细的对比,发现这七十二张均符合近年来失踪的儿童肖像,有青市的,也有隔壁市的。
我们补了四个小时的觉,就青市的局头来了,就去了他的办公室,把七十二张照片和杜小虫打印出来的七十二份文件放到其桌子前,美其名曰送他一场造化。
青市局头立刻部署警力纷纷联系丢失孩子的报案者以及带他们上门寻孩子。如果买孩子的家庭有虐待或者对孩子其余性质恶劣的举动,就带回警局立案调查以示惩罚,没有的就让双方家庭私下解决。
出动了近二百名警力,效率非常的快,一天时间下来全部解决了。
不过其中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有的孩子亲生父母与养父母达成一致,后者诚恳的态度下,获得了前者的原谅,共同抚养孩子。
坏消息则是有3个孩子死了,也有6个孩子长期遭到虐打,更有6个孩子被二次拐卖早已下落不明!
总之,警方帮助六十三个家庭破镜重圆,至于那六个被二次拐卖的,也会倾注精力持续调查,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蹲守丁一刺家的小于,发来消息,目标一直没有现身。
我们亲自过去了一趟,撬开丁一刺的房门锁,进屋翻了半个小时,除了表演时的长剑和几件小丑衣服以及售卖的道具,没有别的收获了。
徐瑞安放了一枚隐蔽的摄像头,贴上封条,就示意小于和便衣们把丁一刺的事物收拾一下,撤离了这个院子。
现在我们a7小组的敌对势力共有三个,欲之审判黄忆薇、控制章二泉抓走赵刚的神秘人、小丑丁一刺。
这多少让我感到力不从心,徐瑞说一口吃不掉一个胖子,哪个露头了针对哪个,不能操之过急。
我点了点头。
晚上青市局头请吃了一顿庆功宴,把我和徐瑞、杜小虫、老黑、苏玥儿都叫上了,唯独盯着冯驰前妻与儿子那边的叶迦无法到场。
返回临时宿舍,我们准备睡觉,徐瑞却接到了吴大方的来电。
“喂……大抠,我半只眼睛已经睡了,有什么事?”徐瑞懒得用手拿耳机,按了免提迷糊糊的说道:“拒绝扯淡以及扯犊子。”
“干你个蛤蟆精,是正事。”吴大方嗓音有点发颤,他平静了几秒,道:“出现了一件命案,可能是你们a7的菜。”
徐瑞猛地坐起身,“什么案子?”
“半个小时前,我一个线人跟我联系。”吴大方凝重的道:“她和男朋友晚上回家,经过一家关门的店铺时,听见了异常恐怖的声音,好像是一个男人胡言乱语,什么杀杀杀的,又有尖锐器物划擦墙壁以及玻璃的动静。”
“这么邪乎?”徐瑞意动的问道:“继续说。”
“蛤蟆精,你咋这么狗呢?”吴大方郁闷的说道:“论级别,咱俩可是一样的,不要用上下级的语气对我说话,不然我电话了啊!”
徐瑞无语的道:“没有啊,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一样坑。”
“我临时撤出了正在蹲点的地方,带着俩下属赶到线人说的店铺。”吴大方牙齿打颤的道:“这时候门内已经没有动静了,我们破开了门,看见店铺内满目的狼藉,被刀子划的不像样子,地上也有几把利刃,而死者……”
“快点,急死个人。”老黑在一旁听的急死了。
吴大方说道:“咳……死者倒在血泊之间,他捅了自己身体六刀,最终划开了脖子上的大动脉。”
“这不是扯犊子吗?自己捅自己六刀,还能划开颈部动脉?”徐瑞拧紧眉毛,直觉这件命案很不对劲儿。
“正常情况下,确实不可能,毕竟人都是血肉之身,扎一下疼死,连续三四刀可能差不多,更别提最后那一下子狠的。”吴大方深为忌惮的道:“但是,死者如果扎在身上感觉不到痛呢?我们勘察了现场,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死者所有的刀伤,无论角度还是位置,均符合自杀。”
“他娘的,感觉不到痛?”徐瑞托着下巴,说道:“难道死者喝多了?讲了这么半天,你丫的还没说为什么这命案是我a7的菜呢!”
“别急啊!”
吴大方像是故意的吊着我们,手机那边响起打火机的声音,他抽了几口道:“死者并未喝醉,但是临死之前,吸食了大量的毒,我们在地上也找到了不少洒落的粉末结晶,所以,他产生了大量的幻觉。这虽然是直接向的自杀,凭我多年的经验,也是间接向的谋杀,因为地上放了几把尖锐刀刃,死者产生幻觉势必会拿起它们,肆意的进行破坏,最终把自己灭了。”
“毒……”
我呢喃的推测道:“这次我们来青市所经手的案子,且与毒物挂钩的,好像只有一对男女,被黄忆薇把尸块、头颅藏入毛绒玩具的秋婉和她生前的男友……赵刚!”
“对,死者的相貌虽然也有划伤,但我看着就眼熟不已,特意调出赵刚的照片,二者一模一样,几乎能确认死者身份了!”吴大方缓缓的说着。
我和老黑、徐瑞面面相觑,被抓已久的赵刚,终于出现了?究竟是谁杀的……神秘人还是黄忆薇?
“案发地点在哪儿?”徐瑞一边下地一边穿着衣物。
“把你们手机的照片以及所有备份删了,并且承诺不再拿它要挟我协助,我就告诉你们。再加上请一队全体成员一顿大餐。”吴大方老神在在的说:“我的手机已经开启了录音。”
“趁火打劫,算你技高一筹。”徐瑞知道即使不答应对方,对方也会告诉我们案发现场的,毕竟命案不是开玩笑,耽误了黄金时间就可能错过不少线索,但他还是点头说:“大抠,我同意你的要求。”
“这才对嘛。”吴大方心情大畅的道:“娄水街96号,我们在这等你,速度来吧,这鸟现场太阴森了。”
我和徐瑞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时,老黑也穿戴整齐的请求道:“老大,带上我行不?”
徐瑞迟疑了片刻,点头。不仅如此,连隔壁的杜小虫也现身于走廊,她手上提着装有验尸工具的箱子,“还有我哦。”
“这隔音效果,差得一塌糊涂。”徐瑞担心的问道:“玥儿怎么办?”
“我给她哄睡着了,也留了字条。”杜小虫笑道:“放心,她很乖的啦。”
以防苏玥儿会醒来害怕,我们就请一个参与值班的女警代为陪着,这次出去也就两三个小时。
花了一个小时零五分钟,我们赶到了案发现场。
吴大方蹲在门口,手上拿着纸笔,他站起身把纸给了徐瑞,“现场我们没怎么动,蛤蟆精,这是你们来之前的一些发现。”
我们拿到手低头扫完,又注意到门旁边贴的转让字样,就进了门,里边四处都是触目惊心的刀痕,或砍或劈或刺。
地上墙角倚着的尸体正是赵刚,他手还握着刀。
赵刚的衣服都被血水染红了,通过领子能看出这是一件白色薄毛衣,加上单薄的裤子,有六处破损的地方,分别为腹部两刀、大腿三刀、胸口一刀,除了腿上的,刀伤不怎么深,像赵刚穿的这种布料无需用多大的力就能用尖刀刺坏。
他脑袋无力的耸拉着,嘴角挂着未干的白沫,犹如解脱了一样……
第一百三十四章:藏着掖着
赵刚尸体的种种迹象,确实像幻觉中的自杀,不能说一点痛苦没有,但远比正常时的小,杜小虫认为那种环境下,赵刚拼命的拿刀划墙,可能脑海中浮现出一堆假想敌,第一刀是大腿上的,这种疼痛,让他感觉到更加的兴奋与刺激,进而将攻击目标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体,接连刺了自己五刀,最终划破了颈部动脉。
赵刚死时的心境,我们难以想像,毕竟没有经历,他产生了什么样的幻觉,我们也只能凭借现场的迹象猜测。
我们现在主要想确定凶手的身份,究竟是抓他走的神秘人还是黄忆薇!?
杜小虫蹲在尸体旁检查了一番,赵刚的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之前,死之前,身体应该不错,起码吃喝无忧,才没有变得瘦弱,看样子这些天,抓他去的神秘人没有虐待他。
这店铺的前身是一家小吃店,已经断了电有段时间,况且娄水街属于偏僻的街道,十家有九家倒闭的。
我和徐瑞、老黑则打着手电筒,分开在店铺内逐地逐寸的搜寻,一处也不打算放过,迫切的想找到与数字有关的事物。
花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搜到跟数字挂钩的。
我们只好放弃了,但对于凶手的举动不太理解,想杀死赵刚,有的是方法,却让他吸食了大量的毒物,赵刚生前就是连吸带贩,这也算自食恶果了。但是如此多的毒物,价值不菲,凶手未免出手太土豪了点儿。
不过转折来了。
我们在一旁等着杜小虫,她还没有结束现场验尸,虽然死因什么的都挺明朗了,可她仍然按部就班的操作。
过了五分钟,杜小虫幽幽的说道:“数字出现了。”
我们仨大老爷们儿猛地一个激灵,同时问道:“在哪儿?”
杜小虫指着已经翻转过了的尸体臀部,“这,有一个阿拉伯数字,4,位于肛门边缘。”
我们仨凑上前,瞪大了眼睛,也没看到什么数字,只隐约的有一个小红点。
杜小虫拿着放大镜,“仔细看看。”
我擦亮了眼睛,心中瞬间涌出两个字,“卧槽!”……这个“4”太小了,轮廓通体跟芝麻一样,唯有用放大镜才能勉强的看见,不知凶手是用什么玩意刻的,我不禁想到了一门艺术,“米上刻字。”
“这赵刚之死,多半与黄忆薇有关系了。”徐瑞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道:“可为什么会是死呢?一号案四个死者,均与其发生过关系;二号案冯驰,导致黄忆薇走上犯罪道路的直接因素,这三号案没出现,直接跳到了四号案,搞什么鬼?”
“难道说……黄忆薇已经解决了第三个或者第三组目标,学精明了,并没有呈现于警方的视线?”
我十分疑惑的道:“还有,这赵刚死之前,凶手并未在场,极有可能给他喂食完毒物并留下几件刀具就离开了,把赵刚锁死在店铺内。结果赵刚因为幻觉发疯杀死了自己,这是不可控的因素,万一他幻觉之中并没有伤害自己呢?”
“这个疑惑我能给你解开。”
杜小虫站起身,摘掉了手套,她眸子间透着一抹聪颖之色,“赵刚幻觉中自杀的确是变数。我检查完了尸体,发现赵刚所吸食的毒物比人体承受的极限高一点儿,并且他吞服完直到发作再到死掉,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而已,等这种短暂爆发期消失时,等待他的,就是死亡的深渊。所以,凶手留下几把刀具确实有想让赵刚发作时能够自杀,即使失算了,也毫无活下去的可能。”
“不光是三号案被黄忆薇藏着掖着,这四号案的现场选择了如此偏的街道,她好像暂时也没有把赵刚之死让警方知情的打算。”徐瑞背着手绕了几步,他分析的说:“如果不是吴大抠的线人巧合途径这里听见了异常,恐怕只能等很久之后店家来时才能发现了,难以想像,那时赵刚的尸体得烂成什么样子?”
我打了个激灵,黄忆薇耍什么花样?退一步说,她怎么把赵刚弄到手的……
门口抽烟的吴大方呵欠连连,道:“蛤蟆精,我们先撤了,不等你们了。”
“别急着离开。”徐瑞跑上前,他乐呵呵的说:“现场你帮着弄下,我们得去查道路监控。”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吴大方摆了摆手,询问道:“尸体是拉去警局的验尸房还是殡葬中心?”
徐瑞沉吟了片刻,道:“验尸房吧,小虫想回去再做个系统性的尸检。”
我和杜小虫、老黑跟着徐瑞上了车,驶往道路监控中心,街道虽然偏,但经常有物流的货车和长途客车途径,所以天眼还是比较密集的,十有八九能拍到赵刚被锁入店铺之前的情景。
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到了地方,让监控员把娄水街的影像调到赵刚的死亡时间之前半小时,这时店门还是紧闭的,我们一点点的快进,推移了一刻钟,一辆面包车自街头出现,刹停于那家店铺前。
一个窈窕的女子出现了,黄忆薇!
接着下来的是一个女人,扛了一只鼓鼓的麻袋,观其轮廓,像装了一个大老爷们儿。
就她们二女,没旁的帮手了!
徐瑞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道:“黄忆薇旁边这小娘们儿够狠,别看她身材中规中矩的,可扛着装了赵刚的大麻袋还能跟闲庭漫步一样,力量不比男人弱。”
我虽然也能做到,但远不如黄忆薇的女助手这般举重若轻的一口气踩着台阶,背到了卷帘门旁放下,还没有喘息的举动,静静的蹲下身,把门打开。
黄忆薇提着包和女助手进了店门,又把卷帘门拉下。
耗时五分钟,卷帘门打开,女助手把玻璃门锁住,又锁死了卷帘门,她和黄忆薇挽着手臂来到车前,黄忆薇亲自驾车的。
我们的视线回到了面包车,想看车牌时,蓦然发现,前边和后边的牌号均贴了姨妈巾,把中间关键的几个字全遮掩住了!
这恶趣味……
“追踪这辆车。”徐瑞叮嘱了监控员一句。
我们在旁边耐心的等待,昏昏欲睡时,监控员说道:“目标车辆已离开了监控范围。”
我们跑上前,注意到那贴了姨妈巾的面包车消失在了北郊区最后一片监控,竟然出了青市。途径的地方均是没有设卡的,不过黄忆薇把车牌动了手脚有什么意义呢……完全没有必要遮掩的,除非她还想二次利用这车再临青市。
返回了警局,杜小虫车上早已补了觉,她立马跑去了验尸房。
我们推开女宿舍的门,看见苏玥儿睡的极为安心,那位值班的女警见我们回来,就回到了岗位。
以免苏玥儿醒了发现房间没人,徐瑞让我抱着被子去女生宿舍,不过只有杜小虫和苏玥儿的床铺,我只能搭地铺了,因为杜小虫有洁癖的,若发现我触碰了禁地,不得拿验尸用的解剖刀挑了我才怪!
天亮的时候,我被杜小虫的声音吵醒了,听见她在隔壁说道:“老大,老黑,许琛,快起来,我通过赵刚的尸体发现了一个大线索!”
这隔音效果确实不怎样,我好奇的爬起身,打开门,杜小虫扭头看向这边,花容失色的道:“许琛,你个死变态,竟然跑我们女生的房间睡了一晚上。”
“杜姐,我是无辜的哎……”我连忙解释说:“老大让的。”
她一边将我挤开进入房门一边说着:“如果动了我的床,我一定会用解剖刀把你的手挑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会流血的石头!
杜小虫盯着自己的床铺,这与她昨晚离开前的一样,原封不动,她抬手放到颇有波澜的胸口,“许琛,算你识相。”
“杜姐……你现在没有受伤无法下床时可爱了。”我郁闷不已,感觉她以前的状态完全回来了,不过这终归是好事。
“就这么盼着姐受伤?”杜小虫反手精准的探到我脑侧,把耳朵拧住,“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错了……”
我眼角余光看到徐瑞和老黑出了宿舍门,急切的求救道:“老大,救命啊!”
“这事甭叫我,摆不平她这只……咳!”徐瑞甩了甩脑袋,说:“小虫,许琛,别闹了,不然会打扰到玥儿睡觉的,我们去验尸房。”
杜小虫这才释放我的耳朵,她挺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感觉好久没睡觉了。”
途中,我忍不住好奇的问她,究竟发现了什么大线索?
老黑和徐瑞也竖起耳朵想听。
“赵刚的肠道内有没消化的事物。”杜小虫打了个哈欠,疲倦的道:“马上就到了,到那你们自己看吧。”
徐瑞关心的说:“小虫,待会你就睡觉,大伤初愈,不能这么劳累。”
“遵命。”杜小虫推开验尸房的门,我们望见最中间的尸床上,躺着已被开膛破肚的赵刚,杜小虫还没有进行缝补。
我们凑到近前,把视线投向这一堆堆器官和曲折环绕的肠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味与臭味。
肠子有一块鼓鼓的,被杜小虫用剪刀剪开了一半。
这是一块黑色带着花纹的普通石头。
老黑铜铃般的眼睛充满了疑惑,“杜妹子,一块石头……是什么线索啊?求解……”
“这种石头,恐怕是赵刚知道自己离死期不久了时,为警方留下的提示。”杜小虫拿镊子将石头夹出了肠子,放到托盘内。
徐瑞摇了摇头,说:“我是没看出什么门道。”
“同感……”我隔着一次性手套,翻来覆去的看着它,“唯一和石头有联系的就是叶迦了,但他用来当武器的石头,第一种边棱磨的特别尖,第二种不射伤只射疼的石头也是扁平的。”
“老大,你记不记得鬼瞳姐出事之前的半年,我和她一块休假到青市玩?”
杜小虫眸子变得模糊起来,她回忆的说:“那时,我们到了北区郊外的十五公里处露营,地上有好多这种黑色的花纹石头,旁边也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当时鬼瞳姐对我说,这种石头虽然没什么价值,但当地人称它为流血石,并非宝石界的流血宝石,因为它每次下雨且温度较低时,石头和裹住它的泥巴之间,就会出现一种暗红色的杂质,就像薄薄的血膜一样,可能是与泥巴里特有的物质发生了反应吧。”
“所以……这块石头是流血石?”我有点儿惊讶,以前在青市读中学时也听说过几次流血石,下雨加降温就会流血凝膜,敢情不是它流的,主要因为泥巴的缘故。
过了片刻,杜小虫缓缓的说道:“换句话说,赵刚之前在流血石较多的那一带待过!这石头没人会收藏,青市周边也只有北区的郊外十五公里处为中心,方圆几百米有。【ㄨ】不仅如此,今天黄忆薇驾驶面包车离开的方向也是北区郊外。”
“小虫,亏了你坚持贯彻一尸验到底的习惯,才能发现如此有唯一性的线索。”徐瑞竖起大拇指,他唏嘘的道:“看来你一时半会儿补不了安稳觉了,待会车上睡一下。”
杜小虫的眼睛笑成了月牙,“这得感谢鬼瞳姐,虽然她已经不在了,却还在帮我们破案呢。”
经她一说,我们纷纷有同感,不禁想起大姐姐了,如果她有在天之灵,看到我和她之前的同事们融入为一体,会不会欣慰?
事不宜迟,徐瑞发动了车子,副驾驶留给杜小虫补觉,我们拿着手枪、微冲、狙击枪以及弹药和望远镜,车上又挤入了从一队借来的两位刑警,驶往了北区。
杜小虫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她不能大幅度的运动,所以让她来是为了指引方向。
花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抵达了十四公里处。今天早上挺冷的,又下了雨夹雪,我们喘一口气都能变成浓雾。徐瑞把车子开到了一处枯枝较多的位置,藏好。
老黑坚持要上阵,架不住他的倔脾气,徐瑞就让小于留在车上保护杜小虫,并留了一把手枪和一把微冲,如果有犯罪分子逃往这边就直接拿下。
我和老黑、徐瑞按杜小虫指的方向移动,走走停停的,一边拿望远镜观察四周。
冰雪打在脸上就像刀刮了一样疼,我们硬忍着走出了六百米,现在已然进入了流血石遍布的区域,随便一脚都能踢出三四块,它们与泥巴表面真有一层薄薄的暗红物质。
忽然,徐瑞拍动我和老黑的肩膀,“快看东边,那像不像有两只帐篷?”
我们也拿起望眼镜注视,确实挺像的,但轮廓有点模糊,目测有三百米到五百米之间。既然发现了可疑事物,就必须得注意隐蔽了,毕竟你能看见人家,人家也同样有可能注意到你。
伏低了身子,我们缓缓的朝东方的目标接近着,花了半个小时,终于只剩下一百米的距离,与此同时,我清晰的看见,这里共撑了三只黑色的帐篷,比之前远距离观察到的多出来一只,而帐篷们的后侧,停放着两辆面包车,前边地上钉的几只木桩拴了六条大狼狗。
帐篷前风平浪静的,口子也封着,由此可见住在其中的人并未起床。
通过那辆有点儿熟悉的面包车,我们基本能确定黄忆薇和女助手藏在此地,心跳突兀的加速,a7小组第一次凭真本事离审判者这么近,徐瑞叼着没有点燃的烟,“干,这回若是错失良机,连老天都不会原谅我们。”
百米开外的三只帐篷不大不小,每只撑死了就能住五个人,况且黄忆薇和女助手会占上一只,故此,我分析这里的犯罪分子,最大的规模也不会超过十几个人的。
我们没有把握一条不漏的端掉对方。
徐瑞权衡了良久,联系到第九局的技术部门,让对方获取现在我们的定位,并把东侧一百米标注为重点区域,调动青市的特警在四面八方把目标点包围。过了一分钟,我们收到回执信息,需要四十分钟才能完成部署。
剩下的就是沉住心等待,等包围了帐篷,就能发动攻势和劝降。
约么过了有二十分钟,变故出现,一间帐篷被打开,黄忆薇跟女助手出来了,二者做出了一个让我们意想不到的动作,彼此拥抱住缠吻了几十秒,她们缓缓松开对方,走向帐篷后侧的那辆面包车。
“百合花吗?”徐瑞大跌眼镜的道:“真想不到黄忆薇男女通吃,她和秋婉之间莫非也……”
“唉!”老黑不知叹的哪门子气,他动作娴熟的架起狙击枪。
黄忆薇启动了车子,她们准备离开那藏匿之地!
这怎么行?
此时此刻情况非常紧急,然而特警们还得再有二十分钟才能围住这一块区域,一切已然来不及了……
徐瑞大手一挥,他斩钉截铁的说道:“老黑,不能让她们跑了,把车胎给老子射爆!”
“3、2……1。”老黑眯着一只眼睛,他扣动了扳机,“磅……!”震耳的枪声划破天际,不停的回荡着。下一刻,那辆面包车打了个摆子,不敢再动弹,车上的黄忆薇和女助手也伏下了身子,我们就无法用望远镜窥视到了。
另外两只帐篷里边住的犯罪分子们听见枪响,立马持枪冲出来分散开卧倒在地!
第一百三十六章:枪林弹雨(上)
“老黑,再朝面包车怼一枪。”徐瑞吩咐的说道:“赶紧的,我们得进行转移,不然这么多持枪罪犯,难免会有死伤。”
老黑扣动扳机,他身子一顿,“磅……!”大威力的狙击弹直接把面包车的尾部干掉了一小块!
第二枪的出现,对方已经判断了狙击手在这边。
我和徐瑞拿着枪匍匐在冰凉的地上,准备转移时,发现老黑无动于衷,我催促的道:“黑哥,快啊!”
“不急,我再怼上一枪,震慑一下,也好让对方有个顾虑。”老黑微微调动枪口,他申请的道:“老大,我能打人吗?”
“黄忆薇和女助手最好别动。”徐瑞为老黑颁发了射杀令。
不过老黑并不是多残忍的人,那天晚上他凭手枪击毙了二十几个罪犯,完全是形势所迫,所以他现在说的“打人”,而非伤及罪犯性命,毕竟我们还没有到绝境,只想把时间拖到特警大队包围此地。
因此……老黑第三次扣动了扳机,“磅……!”
下一刻,我透过望远镜看见一个犯罪分子侧过头,迷茫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肩,手臂消失了,掉落在地,紧接着他反应过来倒地打滚嚎叫着。
这犯罪分子最终还是死了,因为旁边的持枪罪犯嫌闹,往前者脑袋补了一枪,整个世界安静了。
老黑流露出一抹无奈之色,撤掉狙击枪,他趴着往我们的反方向移动。
我比较赞同老黑的举动,这样分散开来,也好彼此有个照应,不至于我们仨待在一块,对方一窝蜂的上来就乱枪射死射伤了。
我跟徐瑞绕着移到了离原地三十米的位置,老黑则是四十米,我们相互隔了七十米,同时对帐篷那边依然是百米的范围。
之前老黑的第三枪,彻底让持枪罪犯们慌了,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往前冲的,现在他们全陷入了犹豫……
狙击手是什么概念?
战场上就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况且持枪罪犯们大多是步枪和手枪,没有相同定位的狙击手,谁敢第一个冲或者有异动,就意味着第一个死?人都是有私心的,这又不涉及的民族大义,他们在罪犯窝里洗脑洗的再好,也不想以狙击枪打碎身体的方式送人头!
寂静了一分钟,背对我们的面包车门打开了,黄忆薇和女助手迅速扑下地,躲入掩体,看的出来,二者有一定的战场经验,这样老黑失去了黄忆薇和女助手的视野,想狙杀她们都难。
过了片刻,有一个持枪罪犯做了让我们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举动!
那是一个男人,他放下手里的自动步枪,我们睁大了眼睛拿望远镜观察,什么情况?准备投降了?如果真这样,黄忆薇和其余持枪罪犯不可能给他机会走过来的!
老黑通过狙击镜,死死地盯住对方。
那男人来到栓狗的木桩旁,取出刀子,犹如快刀斩乱麻一样,把六条狗的绳子全部切断了!别的持枪罪犯并未有什么动静,安静的爬在那儿。
意外的事情来了,那男人分别摸着六条狼狗的脑袋,朝之前我们所在的方向指了几下。六条狼狗仿佛同时得到命令般,疯狂的朝这边冲刺而来!
“老大,怎么办?”老黑通过手机说道。
徐瑞当机立断,“射杀!”
六条凶狠的大狼狗,不用想都能把人咬死。但那个男罪犯的用意是什么?仅凭六条大狼狗?它们奔跑的速度确实快,但跑的途中,起码能射杀三只,剩下的虽然会冲过来,可我和徐瑞、老黑还有手枪与冲锋枪啊!
老黑比较爱小动物的,对狗又情有独钟,因为他以前就养过一只退役的警犬。所以老黑犹豫到六条大狼狗冲出了五十米,离我们也就只有几十米的时候,他终于扣动了扳机,一发狙击枪穿死了两只,剩下四只受到惊吓,加快了速度,冲出了二十米。
老黑换了手枪,点射死了两只。
剩下两只大狼狗的仇恨值全被他拉过去了,咆哮着狂跑,老黑手腕扭动,指尖扣下扳机,又射死了一只。
最后一只已然冲到了离他五米的地方。
但速度太快了,况且离的近,手枪的作用大打折扣,这一枪,老黑只打中了大狼狗的肚子。
大狼狗速度减了三分,往前挺了一米半!
老黑战斗时的危机感非常强,他猛地一边撤一边冲着大狼狗开枪,就在此刻,三米外的大狼狗嗷呜一嗓子吼叫,“砰!”
“砰、砰、砰!”
“砰!”
这只大狼狗顷刻间支离破碎,血洒满天,也以它为中心产生了爆炸流。不仅如此,连之前被射杀在敢死途中的大狼狗尸体们也同时爆炸了!
对于老黑来说,唯一的威胁就是身前这只,他及时的调动全身力量,往后扑出了五六米,又被爆炸的热浪冲出了三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我和徐瑞毫无准备,那只大狼狗就炸了,我们这角度看着就像它的自曝把老黑炸翻出去了,担心的要命!
我想什么也不顾的冲过去时,徐瑞一把给我按倒,“老黑如果能这么容易就挂了,他就不是老黑了。”
老大望向老黑那边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终于,五分钟之后,老黑动了,他爬起来又躺下,双手不停摘着自己身上的狗血、狗肉和狗皮,一边联系我们说没事,就是脑袋有点懵,不过手臂上的伤口牵动了,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老黑你丫的让人担心死了!
“自曝狗……”徐瑞扶起望远镜望向帐篷那边,我们眉毛狂跳,持枪罪犯们趁此时间前移了三十米,他们握住手中的枪支,像在等待着什么似得。
忽然,我注意到黄忆薇的掩体那儿,一只文胸被抛上了天空!
这是……
我和徐瑞的脑海浮现出无数个大问号,黄忆薇扔这玩意搞什么鬼?它又不是白色的,有点儿碎花,故此不是投降,况且持枪罪犯们严阵以待的架势,我们相视一眼,黄忆薇的攻击信号!
猜想只过了一秒就得到证实,持枪罪犯们手里的枪同时扣动,朝我们这边乱射着,他们应该没注意到我和徐瑞,所以十几把枪无数子弹的流向均是冲着老黑而来,一时间,老黑的前方雪地出现数不清的密集弹坑。
所幸双方的距离远,准度不高。
老黑顾不得清理一身狗血,他捞起狙击枪和手枪,迅速的朝斜后侧滚动,一来滚了一身泥,跟四周环境相融,不太好辨识,二来有的持枪罪犯往那个方向射,若子弹高了就会飞的远,老黑这样斜着滚就能最大程度的避免被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老大,咋办,佯攻为老黑解围?”我握住了手里的冲锋枪。
徐瑞吐了口唾沫,骂道:“他娘的罪犯,咱们再等一等。老黑有躲的本事,如果换了咱俩就差劲儿了,对方调集枪口对这边,你能有把握安然无恙么?”
“也对。”
我心中为老黑呐喊加油,一定要没事!
“我计算下时间。”徐瑞拿起手机,掐算了下,“已经过去七分钟了,我们再坚持十余分钟即可。唉……你说黄忆薇就不能晚半个小时起来?”
持枪罪犯们之间也有人负责用望远镜瞭望,盯死了老黑,时不时的为同伙们纠正射击方向,地上的弹坑犹如下了场大冰雹,有时老黑身体勉强能措开,以至于他连还击的余地都没有,停留刹那就有可能被打成筛子……
老黑这下子真的危险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枪林弹雨(下)
枪林弹雨之间,老黑抱着枪翻滚着,他往后移动,持枪罪犯们就会往前更进一步,距离始终没有拉开。
我无法淡定的说道:“老大,我们出手吧。”
“再等敌方拉近一点儿,进入五十米的有效范围。”徐瑞放下冲锋枪,双手分别握住了一把手枪,闭着眼睛不忍心看向老黑那边,耐心等待时机。
我们这种手枪,有效范围确实是五十米,这不是只能打这么远,而是说五十米以内,可以保证一定的准度,子弹射出去打不到纯属浪费,反而还会引火烧身。
我枪法一般,所以仍然拿着射速快的冲锋枪,到时我负责一个劲的突突,让敌方有所顾忌,为徐瑞制造充分的时间点射。
持枪罪犯们离我们有五十五米时,徐瑞终于动了,他和我拉开了七米的间隔,蛤蟆镜下的眼睛,凝视着前方。
过了几个呼吸,持枪罪犯们进入了范围!
徐瑞双手同时扣动扳机,弹头离开了手枪,蹿向持枪罪犯们,击毙了一个!敌方共有十三人,其中有一个被老黑狙了又被同伙毙掉,现在徐瑞又灭掉一个,还剩下十一个!
此时,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按住扳机,密集的子弹扫向持枪罪犯们!
忽如其来的攻势让敌方惊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除了狙击手还有别的枪手。兴许是运气爆表,我这一梭子子弹,撂倒了两个持枪罪犯!
徐瑞也发出了第二次双枪,这次倒下的是拿望远镜瞭望的罪犯,无异于打掉了敌方的眼睛!
持枪罪犯们慌了,纷纷往回撤。
老黑的危机总算解除,他得以喘息着。
我和徐瑞一边往前压一边狂射,两分钟的功夫,持枪罪犯只剩下六个完好无损的。
这个时候,我们猛然发现帐篷后侧的另一面包车已经发动,准备逃离现场!我趴下身拿望远镜瞄了眼,开车的正是黄忆薇,不用想,她的女助手也在车内。
真够狡猾的,趁着我们和她手下罪犯交火,从掩体后边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车。
我感觉就像站在楼宇之巅,隐隐觉得随时能摘下天生的星星却遥不可及,难道我们这次的围剿计划又要失败?
警方想下一次再发现黄忆薇的踪迹,就会大大的增加难度!
绝对不能让黄忆薇跑了!
千钧一发之际,“磅……”狙击枪的声音犹如鹤立鸡群般从无数枪响中脱颖而出,源于老黑所在的方向!
我侧头看向那边,老黑早已架起狙击枪,眨眼的功夫,他又开出了第二枪!
我和徐瑞扭头看着黄忆薇和她女助手的第二辆面包车,轮子已然停止了旋动,车头也有不少的损坏!
“差点就被黄忆薇跑了。”我暗呼庆幸,还有谁的复活cd能比老黑快?
老黑控制住了面包车,他没有停手,又进行了两次狙击,毙掉两个持枪罪犯!敌方只剩下四个持枪罪犯以及车上不敢下来的二女!
徐瑞兴奋的一拳轰向松软的泥雪地,“老黑这厮一定打红眼了。”
现在犯罪分子们懵住,撤的速度更加快,也不再开枪对我们进行回击。
这时,我和徐瑞同时发现了不对劲儿,老黑瞄准了一个目标,但迟迟没有扣下扳机,仿佛定在了那儿……
我心脏卡到了嗓子眼,道:“老黑怎么了?”
“可能中弹了,无力之前凭四枪挽回了局势。”徐瑞的心情在担忧和心疼间切换着,他一边拿手枪对着前方保持输出火力,一边命令的道:“小琛,你过去看看啥情况,这边交给我就行。”
“老大,注意安全!”
说完,我躺在地上,学着老黑之前那样,抱着冲锋枪滚动。几十米就像几千米那么长,我滚到老黑近前时,脑袋天旋地转的,有种想吐的冲动。再想想老黑,他顶着枪林弹雨滚那么久,只有了短短的时间就能调整过来进行狙杀,这有时候人和人真的不能比。
我揉动着眼睛,稍微缓过来了,我抬手触碰着老黑的肩膀,“黑哥,你没事吧?黑哥啊!”
老黑犹如风中的稻草,无力的倒向一侧……
这……这……这该不会殉职了!我吓得三魂升天,探手放到老黑的颈部动脉,也有跳动,甚至比较平稳,我检查起老黑的身体,发现除了手臂那肌肉的旧伤坏了再渗血之外,没有其余的伤势。
我拿碎布简单把老黑手臂处理了下,他应该没有性命之忧,暂时陷入了昏迷状态。
甭论徐瑞看见看不见,我都朝他那边打了一个简单的手势,表示老黑没啥大碍。
现在离双方交火已过了十六分钟,惊喜的是,特警们竟然提前来了四分钟,把四面八方包围住,徐瑞的压力瞬间释放,他来到了这边。
黄忆薇、女助手以及四个持枪罪犯,彻底无路可逃了,龟缩的躲在帐篷旁。
三位特警分别手持着特级防暴盾牌,护住了我和徐瑞,这时候,负责此次行动的特警队长走上前,这家伙三十岁出头,前额有两块小疤痕,脸却极为的俊秀,他与我们握了手,道:“徐兄,许兄,我是秦音,眼下什么情况?麻烦您简单说下。”
徐瑞三言两语的说了形势。
秦音点头道:“抱歉,我们来晚了。”
“提前四分钟赶到,已经不错了。”徐瑞询问道:“带大喇叭了没有?我过去跟犯罪分子们谈。”
秦音朝手下招手,很快就有一只黄白相间的喇叭送到徐瑞手上,他握住说道:“小琛,跟我一块。秦老弟,还请你照顾下我那地上躺的兄弟。”
秦音扶起了老黑,招呼随队的医护人员为老黑的伤口进行清洗和消毒。
渐渐的,我们在特级防暴盾牌的掩护下,抵达了帐篷处二十米的位置,期间敌方没再对着我们开一枪,已经四面楚歌了,哪还敢有异动?
“黄忆薇能听见吗?我们这次终于堵到你了!不想身死,就来聊聊天!”
徐瑞扯嗓子吼了句,他担心对方听不见,就把喇叭按开了,准备重复之前的话时,喇叭突然响起一句大为出乎我们意料的话来:“回收旧电器、洗衣机……烂冰箱、烂彩电、烂空调、烂电瓶~头发辫子,酒瓶子,易拉罐,纸壳子……”
他额头升起黑压压的线条!
包括持特种盾牌的仨特警,我们强忍住想笑的冲动,老大这一下子狠,话说秦音哪来的喇叭,为毛还有收废品的循环说辞?
“合计着你把我当破烂呢?”黄忆薇幽怨的声音飘入我们耳蜗。
徐瑞调试了喇叭,再次按下,总算正常了,他郁闷的喊道:“按错了,黄忆薇,你和另一个女的以及剩下的四个持枪罪犯,有没有束手就擒的打算?哦对了,补一句,降者不杀!”
“如果不降呢?”黄忆薇说道。
徐瑞乐呵呵的说:“不降……那我们枪里边的子弹可没长眼睛,伤了死了,多不值得啊!”
“我要是选择自杀呢?”黄忆薇挑笑的道:“如此一来,你们这么大的阵势就等于白折腾了。”
“死?吓唬谁呢?我知道你不想死。”徐瑞危言耸听的说道:“你若自杀了,姜御的坟头草会一年比一年高,不仅如此,我也会把你和冯驰葬入一个坟墓!”
老大的话够恶毒的!
场内的特警和持枪罪犯不知道姜御和冯驰是谁,我却心知肚明,他对黄忆薇说她死了会把她与冯驰合葬,看来这番话起了强效,令黄忆薇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第一百三十八章:何为欲狂?尘封的心房!
“老大,把喇叭拿来一下,我跟她讲两句。”我接过徐瑞递来的喇叭,脑海中回想着那天被黄忆薇抓到驻地时的情景,我稍作整理,说道:“黄忆薇,我是许琛,不知道你还有印象吗?”
“一个还没有等我去审判就逃跑并让新驻地覆灭、四大美人一块被捕的男人。”黄忆薇冷哼的说:“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无论怎么说,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越错越深。”我语气不疾不徐的道:“当初的你和姜御是多么的相爱啊,现在呢……我知道,你心里还爱着他,那晚我对你无意喊出‘薇姐’的时候,你动容了,甚至放弃了对我的‘审判’,拿着祭品离开了驻地。但是,想过没有,如果姜御还活着,他看见你这样,会做何感想?想一想,你与那么多不相干的男人发生关系,又背叛了他多少次?”
黄忆薇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阿御生前叫我薇姐的?”
“猜的,因为我查到你们是姐弟恋。”我心跳颇有节奏的跳动着,说道:“虽然……我同情你们的遭遇,也恨不得送冯驰入地狱,可这终究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对吗?”
“呵呵……姜御已经死了,我的身体也早已毁了,何必在乎呢?”黄忆薇无奈又无所谓的道:“假如,换作你是我,当时会如何选择?指望你们警方吗?大家都懂的。如果天下的警察,全像你们这样,又怎么可能有现在的欲狂?至于黄忆薇……她已经死了,被你们杀死了。”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物,我们执法者也在进步,也在完善,也在自省。”我发自内心的劝说道:“我一直认为,一个人始终活在过去无法挣脱,是悲哀的。试着搁浅与忘记,就能看见不一样的自己。”
徐瑞嘀咕的道:“小琛,你他娘的挺有文采啊,说的连我都快忍不住想鼓掌了。”
我尴尬的一笑,若非心有感触,怎能随口而出?
“收起你的说教心吧!”黄忆薇口吻忽然变得凌厉,这恰恰证明她的心被我的话产生了波澜。黄忆薇声音透着一抹冰凉,“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驻扎于此?”
我冷静的道:“请说。”
这时,黄忆薇和女助手之前住的帐篷猛地被掀开,她站在边缘,手指着两个床铺之间的小丘,“这是……姜御的坟包!我又何尝不渴望回到两年前?”
我们瞪大了眼睛,透过特级防暴盾牌的缝隙,看见那简单的坟包,表面铺满了混着泥巴的流血石,通体呈暗红色,打眼一看,就像一座血色的坟墓!
“黄忆薇,过去是回不去的。”我本来想说可以回头,不过犹豫再三,以她的犯罪情节,已经无法用恶劣来形容了,最终也会一死,否则怎么对得起死者?所以就没放空炮,我脑细胞这几秒不知死了多少只,灵光一闪,说道:“但你相信人有来生吗?”
黄忆薇站在那,凄厉的笑着:“骗鬼的词,就不要提了。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就会有一个手下对我开枪,你们最好不要试图强行把我抓住,因为只会获得一具热度持续不了多久的尸体。”
“也许姜御还在奈何桥等你,现在你身怀大罪孽,就算真有来生,也不会和他在一块的。”我叹息的道:“不过,若能放下执念,配合警方尽可能的洗刷你的罪孽,就有可能……算了,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用我家老大的话来说,这就是因果,它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能跨越时间、空间甚至生死。”
黄忆薇再一次的沉默。
徐瑞诧异的道:“后半句我没说过,不过蛮有道理的,小琛,你嘴皮子越来越溜了。”
“老大,天天听你念叨,扯皮能不溜么?”我关掉喇叭,低声跟他交流着,讨论该如何对付黄忆薇。徐瑞让我用语言暂时先稳住对方,剩下的他想办法。确实,我也知道,单凭一张嘴,无法瓦解黄忆薇的内心。
这次的劝降充满了波澜起伏,黄忆薇坐倒在地,她勾动手指说:“许琛,我想你到我旁边来一次深入的谈心,也许我会带着手下主动投降。”
我和徐瑞面面相觑,黄忆薇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没有等我回应,徐瑞替我喊话道:“抱歉,保持这种距离就足够你们交流的。”
“哦?是吗?”黄忆薇脸色一冷,她抬起手,“我数十个数,如果过来这边,我就会死。”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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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从她嘴里边了解欲之一脉所有的驻地信息,把这条罪脉粉碎掉,我们只能险中求了。”我迈动脚步,打算绕出特级防暴盾牌去黄忆薇身侧。
徐瑞伸手把我拉住,“稍等。”
他把一款红色的电击棒掖入我口袋,这玩意比我那种黑色的要小,我不解的看着徐瑞,他神秘兮兮的细声说道:“它是电击棒2.0,研发部新搞出来的,电压比黑色的初代多了三倍,保准一下子就晕倒。”
“我应该没什么机会拿出来电她,毕竟她手下的眼睛都雪亮着呢。”我担忧不已,不过老大既然把它拿出来,就一定有什么阴谋。
徐瑞老脸一开,他摸着大鼻子狡猾的笑道:“没说让你电黄忆薇,与她发生肢体接触时,你电自己就行了。这红棒是配有遥控器的,倘若你插口袋的动作让她生疑,我就按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模式,红棒通体漏电,妈妈再也不用担心电不到了。”
设计这玩意的家伙得有多损?
我眼皮狂翻,不过觉得此计可行,就离开了盾牌掩护,径直走向坟头旁坐着的黄忆薇。很快,我坐到她身侧,道:“黄忆薇,想聊什么?”
“其实很久没有人陪我敞开心扉的聊天了。”黄忆薇双手抱着膝盖,宛如一个婉若韶华的少女,她轻轻的笑道:“没想到今天会栽倒你们之手。”
“这坟真是姜御的?”我狐疑的道:“为什么没有给他立碑啊。”
“我知道自己脏了,就代表着失去了这种资格。”黄忆薇双眸注视着血红色的坟墓,微风卷动了她的发尾,“两年了,时间过的这么快,一切就像昨天才发生的。”
我瞥了眼旁边不远处的四个持枪罪犯和其女助手,道:“老实说,我不喜欢被这么多枪口指着,无法进入安心聊天的状态。”
黄忆薇莲藕般的手臂,微微摇动。
她的手下们以及女助手把枪口全部移开,却没有放松警惕。
“每一天,我的后悔就会多一分。”黄忆薇眉宇间闪过一丝哀愁,“我也恨自己为什么长的漂亮,让冯驰惦记上,因此害死了阿御,自己真的是红颜祸水。”
“话不能这么讲。”我若有所思的道:“或许只是你运气不好吧。”
黄忆薇像是解脱一样,她的眸子涌现出水雾,静静的哭了一会儿,“本来我打算以审判者的身份犯罪,杀完6号目标,就在这个地方,这座坟前,用数字7来结束自己的。”
什么!?
我不可思议的说道:“7号目标是你自己?”
黄忆薇破涕为笑,她把袖子撸到一半,“如果不信,你可以看一下这个。”
我定睛一瞧,七种颜色纹出来的数字7!
不得不说,这位欲之审判与其余的审判者相差太大了,竟然真的想用她自己的生命收尾……
黄忆薇的神色百感交集,“我最大的失败就是心里藏着致命的破绽,想每天守着阿御的坟墓,所以无法像其它审判者那样了无牵挂,计划才会在今天就此提前夭折!”
第一百三十九章:该死的许琛,你会发电?
黄忆薇说的没错,就是因为她心里有致命的破绽,导致暂驻于姜御的坟墓旁,这里遍地是流血石,如果她换一个地方,或许赵刚面临“审判”的前夕,就不会急中生智的吞下一块流血石为我们留下宝贵的线索!
但换个角度来看,正因为如此,虽然她被冯驰弄脏了身体之后就不在乎自己了,任何一个男人都能与之发生关系,可她却是我见过最为痴情的女子。
这位欲狂之前的两年,渐渐的沉沦迷失,每天与冰冷、仇恨、算计相伴,心房早已尘封,我无意的一句“薇姐”把她唤醒了。
我心中一叹,说道:“薇姐,我现在能这么叫你吗?”
黄忆薇的神色微有抗拒,旋即,她释怀的点头,“随便吧,现在你们为王、我为寇。但是,现在拒绝聊你们所谓的案情,我只想和你交心而已。把我哄好了,我也许会跟着你们离开,主动交代一切。像你说的,临死之前不想做一点儿有意义的事,洗刷下罪孽,如果有来生,再续前缘。”
“好吧……”我心说这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知道我开口想问啥,我快被疑惑的猫爪挠的心痒痒,一号和二号的死者不再赘述,四号赵刚已死,七号目标是她自己。
现在没有确定身份的,就是被她秘密的杀了却不知在哪儿横尸的三号目标,以及没来得及下手的五号和六号目标。
但这三个目标里边,有一个是杂技表演者(疑似丁一刺),还有一个姜相柳的女人,具体黄忆薇如何分配的,无法揣测。
哪知道她一句话硬生生的把诸多疑问原封不动打回了我的肚子!
我叫苦不迭的说:“难道不知道疑惑上来再被顺着口水返回体内,会死人的吗?”
黄忆薇放眼环视了一圈,“我这待遇这心不错,这么多特种警力围观咱们谈心,起码有二百人吧……”
“拜托,薇姐,有没有认真听我说?”我郁闷不已,说道:“话说你打算聊到什么时间?”
黄忆薇耸着肩膀,“夜幕降临。”
“我能抱一下你吗?”我张开双臂,一副求抱抱的架势。
“许琛,你别这样,我有点儿不适应呢。”黄忆薇拒绝的闪开,她像撒娇的说:“况且,这是他的坟前。”
经她一提,我背脊忽然有点发寒,也不敢乱来了,虽然目的为了接触黄忆薇之后再由徐瑞启动红棒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模式,但是形势也许会触怒坟包里边躺的那位。
“薇姐,我跟老大学了一手本事,观手相,有百分之三十的几率预测来生。”我煞有其事的说道:“想不想试试?”
黄忆薇大方的伸出手,她的眼睛一眨不眨,“若是你有轻浮的举动,我会拉着你一块奔赴黄泉。”
我连连点头,总算不用熬到天黑了,就探手抓住黄忆薇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其指尖。我装作做样的观察着四大纹,“这玉柱和地纹有点儿蹊跷啊!”
“怎么说?”黄忆薇饶有兴致的样子。
我侧头看向特级防暴盾牌那边,下一刻,我的口袋滋滋响起异常声音,黄忆薇也注意到了,她正疑惑着呢,一股莫大的电流涌现,流窜到我全身各个角落,也顺着我的手蔓延到她体内,说时迟那时快,近乎一瞬间的事!
“该死的许琛,你……会发电……?”
我们连抽搐的机会都没有,自己临失去意识前,听到黄忆薇这样说了句,我们双双倒地,剩下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
过了不知有多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临时宿舍,苏玥儿站在旁边,小手拿着棒棒糖,紧张的看着我,她突然惊喜的说:“大葛葛你醒啦!”
我揉了揉脑袋,心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威力未免太大了,直接处于“躺尸”状态,妈的,回想起那种强电流入体的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我没事,就意味着徐瑞已经成功的拿下黄忆薇及其手下的犯罪分子们。
欲之审判落网了,我的心弦也随之释放,站起身,揉动着脑袋,我摸出衣服里的手机,联系了徐瑞,“老大,你在哪儿?”
“请吴大抠和一队吃大餐呢,你小子醒了啊?”徐瑞含糊不清的说着,他嘴里确实在咀嚼食物。
我心有余悸的道:“把那模式开启之后的情形跟我讲讲。”
听他絮叨了几十秒,我脑海才有了概念。
我和黄忆薇昏迷在地的时候,她的女助手和四个持枪罪犯,完全不知发生了啥情况,也犯懵了,还以为我和黄忆薇躺下聊天呢。
就趁这愣神的功夫,徐瑞和三个特警冲出盾牌掩护,纷纷持枪瞄准了对方,犯罪分子们深知大势已去,不再反抗,他们一气呵成的缴了械,就全体收队了。
杜小冲在医院照顾老黑。
苏玥儿留在宿舍守着我这大葛葛。徐瑞本来打算留在警局的,但吴大方这犊子听说因为赵刚尸体才抓到的凶手,他让徐瑞立刻兑现昨晚的承诺。
黄忆薇现在被锁在特别关押室,另外四个手下和女助手关一块了。
我沉思良久,打算去和黄忆薇进行未完成的谈心,就抱着苏玥儿出了门,她问去哪儿,我说去看一个犯罪分子,想把她放到女警那儿,苏玥儿不肯,我寻思带上她也没啥影响的,就一块来到了特别关押室。
我讨来钥匙打开门,看见黄忆薇满眼幽怨的坐在床头,她已经换了一身衣物,手腕和脚腕都被手铐锁住,还被一条绳子绑住了腰部,以至于无法动弹。
“许琛,你还来干什么?”黄忆薇撇嘴,极为的不屑。
我挠着脑袋道:“抱歉啊,那个纯属意外,我也不知道咱俩的手放一块会起电。”
“以为你皮卡丘?”黄忆薇反而笑了。
我抱着苏玥儿蹲在门口,说道:“好了,我这次来想和你接着聊的,毕竟当时天太冷了。”
“谢谢如此为我着想。”黄忆薇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异常,但我深深的能感到她已经和我拉开了距离。
“我不该来自讨没趣的,玥儿,我们出去玩吧。”我转身领着苏玥儿,走动时,她脖子上的金铃铛响起清脆的声音。
“等一下。”黄忆薇突然出声把我们叫住,她狐疑的道:“这个小女孩……身上发出的声音,我可能听错了,让我再听一听好么?”
苏玥儿原地晃了晃玲珑小身板,“漂亮的大姐姐,怎么啦?”
黄忆薇注意到小萝莉脖颈的红绳,她问道:“这戴的是一条红绳穿的金铃铛?”
我则静静的站在那儿,欲之审判能分辨的出守墓老人这罪犯祖宗的铃铛声音?难道二者有过接触?
苏玥儿把挂饰扯出来,“对呀,一个老爷爷送我的。”
“这小女孩什么来头?竟然有他那万年不离身的信物。”黄忆薇疑惑的朝我看来。
“玥儿算是个孤儿,我们从违法丐帮手上解救的……”我花了几分钟,把事情经过简单一说。
黄忆薇了然的说道:“看来老怪物快要不行了。”
老怪物?
这称呼……确实贴切,我既不解又震惊的道:“按理说,你们七罪组织和红花山的那位虽然有着渊源,但你和他之间却也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一下子听出这铃铛声音?又认识这铃铛的来历?!”
“这种事情你们是不会知道的。”黄忆薇笑了下,她抛出了一只充满诱惑的大苹果,“想听吗?”
第一百四十章:解读小丑
我下意识的点头,蹦出个字:“想!”
“心情不好,我不想讲。”黄忆薇躺下身,把眼睛闭上了。
我恨的牙直痒痒,心说她都被抓了咋还这么坑呢?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却又对我不理不睬的。
“算我倒霉。”我牵着满眼好奇的苏玥儿离开了关押室,把门锁死,将钥匙给了负责人,并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因为负责看守黄忆薇的,均是第九局直属的警员,平时常驻各地搜集情报或者协助查案小组之类的。
“大葛葛。”苏玥儿摸着自己的金铃铛,道:“那漂亮姐姐为什么不说了?”
“我把她惹的不轻,现在对方心里还有气没消呢。”我笑了下,牵着苏玥儿回到临时宿舍。我给杜小虫打了个电话,询问老黑的状况,她说老黑虽然是旧伤复发,但没什么大碍,不过这条手臂一时半会儿不能用了。
经此,我放下了心。
黄忆薇抓到了,叶迦那边就不用再盯住冯驰的前妻与儿子,所以过了半个小时,他就返回了警局,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洗澡,接着双手各拿一根冰棍躺在床上,郁闷的道:“这几天我心里严重的不平衡。”
“咋了?”我奇怪道。
“我们忍着寒风雨雪的蹲守,几天下来身体快臭了,冯驰妻儿吃香的喝辣的。”叶迦舔了口冰棍,接着说道:“话说这对母子够挥霍的,购买了总价高达几千万的奢侈品,我们悄悄的跟着二者乱逛,什么包啊,衣服啊,豪车啊,花钱跟流水似得。”
“难免的事,冯驰死了,他的家底全被儿子继承了,这几千万也就冰山一角而已。”我唏嘘不已的道:“人家花的时候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叶迦感激的说:“幸亏你们把黄忆薇抓到了,否则我还不知道熬多久。”
“吃饭了没有?”我询问道。
“没。”
“走吧,我请你,加上玥儿。”
我说完,叶迦翻身跳下地,把苏玥儿抱上肩头,“那还等什么,走啊!”这货口袋里边没钱了,估计近几天没少花。我们来到警局附近的餐厅,点了几个菜。
过了半个小时,我们仨肚子饱饱的出来了,走到警局门口时,看见吴大方跟个怨妇一样走在一行人前边,戴着蛤蟆镜的徐瑞则走在旁边。
我们跑到旁边,跟吴大方打招呼,他只皮笑肉不笑的点头。我忍不住低声问道:“老大,这吴大方出啥事了?你不是请他吃大餐了吗?”
徐瑞随手点上一根烟,他抽了口说道:“他付的钱,这次连信用卡都透支了两千块。”
我和叶迦扑哧一笑,什么情况?
徐瑞等刑警一队的人全进了大楼,他放声大笑道:“不行了,先让老子笑五分钟,我从吃饭的地儿出来到这就一直憋着呢。”
“老大,你该不会又把他坑了吧?”我诧异不已,老大应该不至于为了两三千块的饭钱故意坑吴大方。
“怎么说好呢……我想想。”徐瑞稍作回想,满嘴酒味的道:“我们吃完喝完要结账的时候,得知这家高档餐厅这几天有一个活动,转盘游戏,整个转盘上切分为十二个小扇块,但只有三种情况,第一是本次五折优惠,也就是返现一半;第二是六千六百元现金奖励;第三是九折优惠,必须消费三千元以上并付清才能获得轮盘大抽奖的机会。”
我好奇的问道:“然后呐?”
“恰好我们前边那桌客人抽到了六千六。”
徐瑞笑着解释说:“我们这次吃了两千九百多,虽然我知道轮盘是被动过手脚的,抽到六千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寻思再不济也是个九折优惠,拿了三包烟凑到三千,吴大方忽然跟我商量着说这次当请我吃的,由他来付钱,结果……”
“抽到了什么?”叶迦期待不已。
“他把自己坑了,抽到个九折……”徐瑞被烟呛到了嗓子,他咳嗽了两声道:“这真的不能怪我啊,当时他喝的有点大,以为自己一出手就是六千六。”
“吴大方今天的确倒霉。”我快笑岔气了。
叶迦去医院探望老黑,我和徐瑞、苏玥儿回了临时宿舍,我询问道:“老大,啥时候审问黄忆薇?”
“不急,先晾她一两天吧,这妹子心里怨念不小。”徐瑞若有所思的说:“况且,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审她,毕竟这是欲之审判,不能当普通的女罪犯对待。”
“成。”我比较赞同,旋即问道:“审完押回总局吗?”
徐瑞点头,说局头知道消息大为振奋,已经派了九个战斗员,今晚会到青市,等审问结束立刻押回京城,然后指定雷霆二号的行动,对欲之一脉的所有驻地以及控制的红灯区进行大扫荡。
这事不能拖太久,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黄忆薇的身份全警局内除了我们以外,别人还不知情,包括当天掩护我们接近帐篷的三位特警也已经暂时进行控制。
晚了就会被其余罪脉或者欲之一脉的罪犯们就有可能知道欲狂落入第九局之手,届时欲之一脉的驻地势必会进行转移,警方到时围剿也只剩下空穴,那样抓住黄忆薇还有什么意义了?
“小琛。”
徐瑞竖起三只手指,接着收拢一只还剩下两只,说道:“虽然黄忆薇抓到了,但案子还有尾巴。姜相柳和杂技表演者的身份没有查到或者确定,但审问黄忆薇时也许能揭开,暂且不提。因此,我们还剩下两个对手,一个是疑似‘杂技表演者’的小丑丁一刺,另一个就是神秘人。”
我点了点头,静静的听着。
“神秘人之前拐跑了赵刚一段时间,后者又流入了黄忆薇之手被整死了,二者之间也存在着某种关系,我甚至怀疑神秘人是另一条罪脉的审判者。”
徐瑞分析的说道:“就算不是,也不容小觑,通过对方对我们当时的鱼饵方案一清二楚,就能看出来他在警方内部插了不少眼睛,反过来以黄经理当诱饵,暗渡陈仓的偷走了鱼饵。现在我们手上有拍卖行的经理黄金龙,不过他自始至终连神秘人什么样都不知道,我们目前没有掌握跟这神秘人相关的线索。”
“是啊。”
我叹息了句,进而眼睛一亮,“老大,你的意思是,先针对小丑丁一刺?可他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记得他刻在冯晓娟住所墙上的字吗?”徐瑞叼上咽,他慢悠悠的边抽边说:“行走于光明与黑暗之间,我渴求鲜血,洗掉一身的罪恶,浇灭缠身的业火。”
我疑惑道:“怎么了?”
“那么问题来了,洗掉一身的罪恶,浇灭缠身的业火,小丑渴求鲜血,他想洗掉自己身上还是别人身上的罪恶,剿灭谁身上的业火?”徐瑞推测的说道:“我不认为小丑会觉得自己有什么罪恶和业火,这后边的两句,是针对他下手目标的。”
我眼皮一跳。
“第一个是冯晓娟。”徐瑞吐了个不规则的烟圈,他深入的解析道:“小丑干这种事就等于覆水难收,所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个的处决目标。这性质有点跟七大审判类似,却更像最初的审判者守墓老人,但他不会以数字排序,也不会杀七个就收手这种系列性案件,应该是无论目标之间有无关系,他发现多少,就杀多少!”
我比起大拇指,说道:“出现的次数越多,留下的蛛丝马迹也会越多。”
徐瑞弹掉一直没掉的长烟灰,“杀戮会令人渐渐的上瘾,小丑近期就可能第二次现身犯案……”
第一百四十一章:东湖事件!(上)
的确不少专家做过人性的分析,杀一旦开了头,自身就难以扼制住那种感觉,对此徐瑞还打了一个形象的比方,他提到了地铁射狼,就是经常流窜于地铁或者公共场合的变态男,隐蔽的动作,把女性的衣服进行打胶获得平时无法获得的快感。老话说人多眼杂,所以被发现的风险特别大,但这类变态仍然的乐此不疲,即使被抓住了现形,蹲完局子出来不久又会犯。
不过染上杀瘾的,手段可比前者高明,因为杀死目标的同时,还得跟执法者玩藏匿游戏,每次出动,必须要有一万分的小心,若被抓了,就几乎不会有再来的可能。
徐瑞沉思许久,觉得小丑丁一刺既然第一次出手留下语句和落款,接下来对方再犯案,十有八九还会有。
托青市的局头给各大分局以及街道、乡镇派出所下达了通知,如果出现现场留有小丑字样或者与冯晓娟一案某些特征相同、类似的刑事案件,就联系徐瑞的号码。
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徐瑞的乌鸦嘴,哦不,对小丑丁一刺推测,晚上就得到了证实。
南区分局打来了电话,起初徐瑞不明所以的问什么事,对方称东湖小区发生一起命案,死者为一男一女,地上有一句用骨头和血肉写的语句和落款,和冯晓娟一案出现的字样相同。
“好的,我们马上就赶过去。”徐瑞放下手机,把苏玥儿暂时托付给第九局派来的战斗员们,就开车子带我驶往南区的东湖小区,途中还顺到去医院把叶迦接了。
花了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目的地。
这东湖小区的占地面积比较大,因为小区的中间有一个湖,湖的名字叫东湖,小区也由此得名。小区分为三个区域,多层住宅、高层住宅、别墅区,光是保安就有一百号,监控也几乎无死角的覆盖住了,当然,除了湖水的上边。
南区分局出警的队长是个女的,名为高婷,今年三十二岁,她在此等待多时。
我们双方彼此熟悉了下,就前往了案发现场。徐瑞悄声跟我说高停的能耐可不小,曾经与鬼瞳被成为青市警界的绝代双娇,破过不少大案子。
六年前,高婷的老公和儿子离奇被杀,她一直查这自己家的案子,所以就拒绝了第九局的邀请,不过六年间那案子的进展很小,线索断了一次又一次,但高婷不断破别的案子同时,也没有放弃,她想让枉死的老公、儿子瞑目。
走在前边的高婷没有察觉到我和徐瑞在聊她,我听完其事迹时倒吸了口凉气,充满尊敬的望向她的背影。
案子发现在c区的17号别墅。
现场已经被分局警方拉起了警戒线进行封锁,边缘也站了不少围观者,不停的议论纷纷,极为嘈杂。
之前的途中,我们就疑惑“用骨头和血肉写的语句和落款”是什么意思,觉得到现场就能知道了,也没咨询南区分局。
想不到的是,我们进了门来到17号别墅的二楼卧室时,就完全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
这案发现场并没有什么尸体,因为全被打零碎了。
地上,有一大堆碎肉和白花花的骨头!
血色四处可见。
它们组成了一句话:“行走于光明与黑暗之间,我渴求鲜血,洗掉一身的罪恶,浇灭缠身的业火!、、、小丑。”
碎肉和骨头没有一丝剩余,均化为了这句话的一部分,所以字体比较大,占满了床和衣柜之外的地板空间,异样的触目惊心。
我们震撼了几秒,竟然有一种呕吐的冲动,忍住观察着这卧室现场。
墙角的插电板旁,立着一个还没有拔掉的绞肉机,还时不时的滴着血水。
不难猜测凶手……就是通过它,把死者们的尸肉绞碎为肉泥的。
之所以判断这里的死者是一男一女,因为小丑的“小”字,那两个点儿和一个竖,是用“枪炮”摆的。而“丑”字,凶手使用的是五根手指拼的,每一根细长且指甲染着淡淡的粉色,况且,现场的碎肉量,一个不可能提供这么多,应该是双人份的。
而骨头们,同一类的骨头也有两块。至于有女性特征的身体部位,它们早已被搅碎了,无法凭眼睛辨别。
唯一蹊跷的,就是死者们的头颅消失不见。
高婷表示她和属下没有进门。
“床上有只梳妆盒。”徐瑞递出一副手套吩咐道:“我担心踩到血。叶子,你身手敏捷,戴上手套去看一下。”
叶迦把手套戴好,他小心的避开了骨肉之字,蹿到床边,拿起梳妆盒,打开之后他愣了片刻,我急切的问道:“叶迦,里边有什么啊?”
叶迦探出手指,撤回来时,指尖勾着一枚戒指,锈迹斑驳的戒指。
我们这才涌入现场,拿起拍摄工具把卧室所有地方拍完。死者们的尸体碎成这样,也没发推测死因了,何况对于这种情况来说,死因毫无意义。
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凭墙上挂的婚纱照来看,这对男女约有二十几七岁,郎才女貌,但谁也不知道婚纱照的日期有多久了。
接下来徐瑞交给高婷了一个任务,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帮我们数一下所有的骨头,有多少块,有难度吗?”
高婷说可以,反问手指里边的指节用算入吗?徐瑞摇头讲只要剔完肉的。就这样,高婷和三个下属蹲在地板上开始数着。
我们也没闲着,想知道死者的身份,现场暂时没有发现钱包证件之类的,就去了物业办公室,顺便调下17号别墅周围的监控视频,只留叶迦在现场守着。
我一边走一边惊魂未定的说道:“老大,小丑这次作案,未免也太细腻了,跟上次简单粗暴的方式完全不同。”
“通过死者的状态来看,确实够细腻的。”徐瑞也是一脸意外,道:“把绝大多数的骨头与肉分离,又把肉用绞肉机弄碎,再摆字……加起来的估计用了不少时间,他这是炫技吗?”
“没准是小丑有针对性而为之。”我疑惑不解的说:“梳妆台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放到床上的,所以是他留下的,里边装的那枚锈迹斑驳的戒指有什么用意?”
“也许帮戒指的主人报仇?唉……”徐瑞微微摇头,说道:“还有一个疑点,死者们的一对头颅,被小丑带离了现场。”
“东湖小区的监控设施算全市最完善的,小丑没办法避开,不仅如此,他自己知道我们那晚盯上了他,连家都没回,现在也没有必要避开,顶多会遮掩下现在的相貌。”徐瑞话音一落,我们已经到了物业门口。
我回头扫了眼,一批接一批的保安四处巡视,也不知道要这么多人是干什么的,小丑拿着两颗脑袋逃离东湖小区都没被发现。
进了门,我们简单对负责人说了几句,被领到满是监控屏幕的房间,负责人调取了c区的17号别墅一带的影像。
我之前凭借地上血迹凝固和断指边缘皮肤的情况,判断案发时间离我们到场有三到三个半小时之间,考虑到身为凶手的小丑布置现场起码要花一个小时,所以不用一点点的往回翻了,直接跳到两个半小时之前。
这时候的17号别墅,还是风平浪静的,徐瑞缓缓的按着快进,终于两个小时零三分钟时,大门开了,一个脸上打着“马赛克”的男人出现,他对着摄像头的方向挥了下手……
第一百四十二章:东湖事件!(下)
马赛克?
我们差点喷了出来,这并非视频打的马赛克,而是男人脸上所化的妆,一块黑一块白的排列,这属于小丑妆容的一种,不过平时挺少见的。
小丑对着摄像头招手,如此动作就像挑衅一样,他的身高和体态与丁一刺的几乎相同,我们不再怀疑凶手的身份。我满脑子疑惑,他妆容这么奇怪,按理说四处巡视的保安们应该能注意到异常啊!
让我们意外的是,小丑没有离开院门,下一刻,他就转身回去了……
“搞什么鬼?”徐瑞拧紧眉毛。
过了约有两分钟,一辆白色的宝马7系驶出了院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小丑会连一点浪花也没激起的逃离东湖小区了,他竟然开着疑似死者的车子逃离!
由于车玻璃贴了反光膜的缘故,外边无法看见车内,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车主在驾驶,故此经过小区大门时,按了下喇叭就开了。
“这小丑够聪明的。”徐瑞沉吟的道,他拿起手机联系了南区的道路监控中心,把时间和位置、车型、牌号一说,要求对方搜寻这辆车的踪迹。
虽然查到了小丑逃离的方式,但只完成了一半,还得找他进入东湖小区和17别墅的时间和方式,这同样没有巡视的保安注意到,所以我怀疑小丑进来时没有化怪妆。
这时间无法推测,只能一点点的回翻。
过了五分钟,物业的负责人拿来了两张印了字的a4纸,“两位警官,这是c区17号业主的信息。”
徐瑞继续翻着监控,我把纸业拿到手,一行行的扫视,登记的名字有两个,分别是“王灞”、“尤颜。”以及二者的电话号码和复印的身份证。
根据身份号码,王灞今年29岁,尤颜28岁,青市本地的户籍。
我把纸页放到徐瑞身前,他低头看着,愣了片刻说道:“还挺配的,一个王八,一个油盐。”
“老大,你泥垢了。”我翻了个白眼,道:“我联系吴大方,查下二者在系统里有没有什么记录。”
徐瑞笑道:“他现在估计郁闷着,还是让二队长办吧。”
没多久,二队长传来了信息,王灞和尤颜是夫妻关系,男方半年前有过一次因打架斗殴被拘留十五天的记录,就没了。
通过青市的情报部门,查到了王灞的职业是医生,任职于青市三院,而尤颜则是一位律师,供职于花间律师事务所。
徐瑞看完,放下了鼠标,他摸着下巴说道:“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医生……这对夫妻的工作都不错啊。不过医生也许会和病患之间产生仇恨,律师为自己辩护人辩护时,也许会惹到另一方。但杀死他们的是小丑,我直觉小丑不会跑到这等高档小区胡乱杀人,更何况尸体们处理成那样,难道王灞和尤颜之中的一个利用自己职业做过什么坏事?”
“案发现场唯一值得推敲的线索,就是梳妆盒的那枚破戒指。”我回想了片刻,分析的道:“不对,那梳妆盒的样式比较老旧,不像是死者家自有的,小丑连戒指带梳妆盒一块放到那儿想留给了破案的警方,说不定梳妆盒也是个线索。”
徐瑞觉得有可能,他让我回17号别墅把梳妆盒拿来。
我花了五分钟,跑回来时。徐瑞已经找到了小丑进入东湖小区17号别墅的方式,竟然是中午王灞开车把小丑带回家的,之所以确定车上坐着的是王灞和小丑,因为监控显示,那辆宝马开到院门前,小丑推开副驾驶的门,而王灞打开车窗抛出一把钥匙,前者开的门,待车子进入院子他才进去并把门关死。
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小丑和死者什么关系?
我不禁想起了前几天的冯晓娟那件案子,小丑上楼来到402的冯晓娟住所,直接拿钥匙开的门,由此可见,小丑连续两次与自己下手的目标关系匪浅,第一次有冯晓娟家的钥匙,第二次能坐王灞的车进入17号别墅,如果之间他们彼此不相识,小丑定好杀人计划再有意结交的目标,那他的交际能力可以说逆天了!
徐瑞查到之后就把监控屏幕恢复了实时状态,他戴着手套反复的观察梳妆盒以及破戒指,末了摇头表示看不出什么门道,他询问说:“小琛,你有什么见解?”
“戒指的尺寸虽然不算大,但比起女性的尺寸来说也不小了,主人应该是男人。”我注视着这两样事物,推测的道:“这戒指是铁的,由于锈迹斑驳,上边如果刻有字样也看不清了。但这锈迹,不像正常条件下滋生的。而梳妆盒……”
我凑上前闻了片刻,说道:“有一种发霉的味道,里边却很干燥,所以,梳妆盒之前里边不是装这戒指的,它长期与发霉的事物放在一块。”
徐瑞听了我的分析,他眉毛拧住道:“我知道了,梳妆盒与戒指的来源,极有可能不是一个人,梳妆盒的主人和戒指的主人,也许八竿子打不到关系,也许有交集。不仅如此,这两样事物的主人,均与王灞或者尤颜有关系!”
“没错。”我站起身道:“老大,我们回现场吧。”
徐瑞把王灞和尤颜的身份信息折叠放入口袋,和我绕着东湖返回了17号别墅的命案现场。
“徐组长才回来啊,我们数完骨头有一会儿了呢。”高婷手上拿着纸笔,她长吁了口气说:“现场共有三百一十七块骨头。”
“三百一十七块?少了这么多?”
我瞪大了眼睛,一个成人有206块骨头,这是针对欧美而言的,因为绝大多数华夏人的骨头只有204块,区别在于脚上的第5趾骨,欧美人有3块骨头,华夏人只有2块,加起来两只脚就少一对。
所以,王灞和尤颜的骨头数量共有408块,但是二者的脑袋被小丑带走了,一只头颅有29块骨头,也就意味着现场应该有350快骨头,其中减去摆成丑字的五只手指,就是336块,可高婷清点的是317块,换句话说,不见了十九块骨头。
徐瑞扶了下蛤蟆镜,他若有所思的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凶手觉得粘连的肉不好剔掉,或者骨头太小麻烦,就连肉一块放入了绞肉机?”
“暂时无法确定。”高婷解释的说:“现场的碎肉我们都搜集到了袋子,暂时没有发现骨头渣之类的,毕竟绞肉机不会弄的碎成粉末,我怀疑少的骨头被凶手带走了。”
我询问道:“都少了什么样的骨头?”
“这个嘛,我们不擅于拼骨头……”高婷侧眼看向堆在门旁的两袋子骨头,极为的无奈。
“没事。”
徐瑞走上前,他抬手试了试骨头们的重量,说道:“我晚上回去拿给小虫去拼,她喜欢这种立体拼图。”
叶迦蹲在过道,把玩着石头。
“叶子,你和小琛系统性的搜一下这17号别墅,不光房内,还有室外的院子。”徐瑞简单吩咐了句,他接着对高婷道:“这案子是谁报的?我根据监控看到凶手离开时把院门关死了,又驾着死者王灞的宝马逃离,正常情况下,这事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发现的。”
“这……”
高婷一下子被问住了,她怔了几秒,说道:“我还真没问。”说完,她立刻联系了分局,过了不久,查到结果了,这报案者不是打的110,直接联系了南区分局的报警号码,据接线员回忆,报案者是一个男的,就把那手机号码发来了,这竟然与王灞的一样!
第一百四十三章:六袋子……
我们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就是小丑拿走了王灞的手机,等自己转移到安全地带时,就自己联系了警方。为了进一步确认报案者身份,徐瑞让南区分局的接线员把录音发来,因为报警电话都是自动录音的。
众人耐心等了一刻钟,录音来了,高婷点动指尖按下了播放:
“喂……我报案,死人了。”
“请问地址在哪儿,具体情况说一下。”
“东湖小区的17号别墅。”男子的声音有点儿沙哑,他故作惊恐的说道:“死了两口子,尸体碎成泥了,连骨头也……”
说到这儿,报案者就挂了。
这份录音非常的短,虽然接线员怀疑这是恶作剧,但还是对上级说了,高婷火速领队赶来东湖小区,她在院门前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就翻入院子,看到房门是开的,就觉得不对劲儿,领下属检查别墅时,发现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卧室。
青市警局下午刚下达过一份通知,没想到现场的字样与通知描述的案件一个字不少,高婷这才与下属把现场保护起来,等我们赶到进行侦查。
“这嗓音,绝对是丁一刺!”我对那天丁一刺家里短暂的交流极有印象,笃定的道:“这种沙哑是装不出来的,也是掩饰不住的。”
徐瑞点了点头,说道:“丁一刺脑子里怎么想的……?把目标杀死了还主动让警方来参观他的手笔,有点儿跳脱了。”
高婷精辟的说:“无非两种可能,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别有用心。”
“检查别墅吧。”徐瑞把我和叶迦推出房门,又让高婷的下属们也一块搜寻线索,他想尽快扫荡完去王灞和尤颜生前工作的地方走访,毕竟我们警方还不知道二者为什么会被杀,这关乎着梳妆盒与锈迹戒指的来历。
渐渐的,我们发现了异常。
王灞和尤颜的别墅里边,没有钱财和值钱的事物!
就像被洗劫一空了!
我推测小丑无法再进行街头表演而失去了经济来源,故此手头很紧,他又不像七大审判那样有着一整条罪脉当后援,把目标杀死并获取钱财来维持藏匿状态和下一次出手的经费。
这时,本地情报部门也打来了电话,说王灞和尤颜的银行卡,不久之前所有余额全被取走了,atm机两张卡共取了四万,位置在东区的一家银行。虽然自动取款机每天有上限限制,但卡里剩余的十七万,通过网银分别流向了七张卡,均在不同的银行取款机提现的。
现在只有三万五千块没有体现。
七张银行卡持有者的名字,清一色的是丁一刺。
徐瑞让对方联系各个银行对丁一刺所有的银行进行冻结,他唏嘘的说:“丁一刺一次性到手了这么多钱财,这还不算王灞家拿走的现金,够他用一段时间的了。”
“冯晓娟卖孩子赚的钱有几百万,小丑为什么没有动她的银行卡?”我疑惑不已。
“小丑杀死冯晓娟的时候,时间太紧了。”徐瑞猜测的说道:“毕竟当他的意识里我们随时有可能破门而入,初次猎杀目标,内心波动比较大,可能一时间忘了。”
“也对。”
我准备提着两袋子骨头,叶迦拿起另外三袋子肉泥,与徐瑞回到了车上。分局的高婷和属下负责现场的收尾事宜。
花间律师事务所离现场比较近,只有三公里,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不过已经关门,徐瑞拨打了上边的联系电话,负责人严花间听到尤颜出事了,表示马上往这边赶。
过了二十分钟,严花间到了,他是一位资深的律师,今年四十来岁。把门打开,他取了备用钥匙,我们一块来到尤颜的单独办公室。
“尤颜生前接手过哪些官司?”徐瑞注视着死者的办公桌,说道:“严先生,麻烦你把相关的资料找出来吧,我们待会儿带回警局翻阅。”
严花间把下边的柜子打开,抱出一堆资料夹,他又在桌子上的书架挑了一会儿,“全在这儿了。”
我把它们装入了袋子。
徐瑞询问道:“再跟我们讲一讲尤颜的事情,无论大小,无论琐事还是正事,都行。”
严花间稍作回想,说道:“小尤入职三年了,打成功的官司有七十几次吧,失败的有三十几次。小尤的人缘不错,平时和同事啊、辩护人都相处的很好。”
“还有呢?”
“小尤有一个奇怪的地方,父母家境与她爱人父母的家境都一般。”严花间有点儿疑惑的说道:“以她和爱人的薪资水平,竟然在东湖小区买上了别墅,据说还是付的全款,加上装修什么的,起码有九百多万了,这还不算她爱人开的宝马以及她的首饰。”
这么一想,确实不太合理啊!
王灞是医生,资历才几年,他在科室连个三把手都算不上的,尤颜也是如此,二者就算不吃不喝,这几年下来加一块撑死了也就两、三百万。
这钱财来历不明……
但是严花间表示尤颜经手的官司,辩护人的财力均一般,所以大额钱财应该是她爱人那边来的。
我们又聊了半个小时,没什么值得重视的线索,就把一袋子资料拿到车上,驶往第二个目的地,青市三院。
王灞是皮肤科的,同事们有点儿讨厌他,因为王灞的嘴不干净,张口闭口就是脏字。平时工作也是能敷衍的就敷衍,甚至还有把一说成十的拿病情吓唬患者来找乐子。
不过查了一圈,也没发现王灞如何捞油水的,再捞也不至于那么夸张……
终于,我们获得了一个信息,王灞是七个月前开上宝马的,之前开的是一辆起亚。他搬入东湖小区的时间是九个月前,两件事的时间间隔挺近的。
对此王灞跟同事们吹嘘说自己买彩票中了大奖,但他平时并没有买彩票的爱好。
我们让院方把王灞入职以来经手的所有患者记录打印出来,结果又装了一袋子,因为一个医生一天工作能看不少病人,几年下来积少成多。
返回了车上,我累的气喘吁吁,“敢情这案子和袋子干上了,骨头两袋子,肉泥两袋子,死者相关的资料两袋子。”
“所幸王灞和尤颜的经济爆发期是一年以内,九个月之前。”徐瑞发动了车子,他一边驾驶一边说道:“我们回去先重点针对那段时间的资料。”
高婷那边儿传来消息,两位死者的父母们到了现场,她询问要不要送到青市总局?
徐瑞求之不得。
鉴于今晚会异常忙碌,他就联系了杜小虫,让她为老黑办理出院手续。徐瑞调头去了二院,把老黑和杜小虫接了,就回了警局。
杜小虫找了两位警员,帮她把四袋子骨肉提去了验尸房。
老黑就有一只手能工作,他和我准备一会儿接待王灞与尤颜的父母们。徐瑞和叶迦去筛选那两袋子资料,苏玥儿也乖巧的跑来帮他们一把手。
分工完毕。
我和老黑站在走廊望向下方,过了一刻钟,两辆分局的警车来了,我跑下楼,把死者们的四个父母领到了a7小组的临时办公室。
尤父、尤母和王父、王母第一件事,就连哭带闹的想看儿女的尸体。
可能高婷没敢告诉对方当时案发现场和尸体是啥样的。我和老黑相当的无奈,这种尸体咋给对方看啊,难道要我们把两袋子肉泥和两袋子骨头放到两家父母面前,介绍说“这袋子骨头和这袋子肉泥是你女儿尤颜的,那袋子骨头和肉泥是你儿子王灞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合理不合情!
尤父是个挑刺的性子,他见我和老黑遮遮掩掩,狐疑的说道:“我女儿和女婿的遗体呢?你们放哪儿了?难道拿去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卖器官了还是配冥婚了?!”王母也起了疑心,近来这种新闻可不少。
尤母和王夫一听,急了,纷纷进行斥责。
“拜托,就算卖器官,死亡超过一定时间就不能用了。”我咂了咂嘴,还想继续说时,老黑火了,“不是我说你们,就你们儿女的那种尸体,谁敢买去配冥婚?我们不想你们看到,完全是为了你们好!”
尤父冷哼的道:“心虚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黑牙齿磨的咯咯作响,他侧头看着我道:“小琛……再这样下去没发问了,要不,带这四位去验尸房?”
我权衡了利弊,点头,接着问道:“四位,你们想看王灞和尤颜的尸体,不是不行,但你们得提前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如果做不到,我建议别看了。”
两对父母同时愣了片刻,齐声道出一个字,“看!”
我拿起水杯喝着,过了一会儿,叹息道:“跟我们走吧。”
我和老黑,领着尤父尤母、王父王母走向了验尸房,推开的那一刻,看到杜小虫蹲在笔记本电脑前查着什么,而两只骨肉袋子原封没动。
杜小虫扭头说道:“许琛?老黑?你们把家属带来了?”
我无奈的点头,“他们非要看王灞和尤颜的尸体,拦也拦不住。”
“女儿在哪儿呢?”
“我儿子呢?”
两对父母急切的游荡于验尸房的几张尸床,一床又一床的掀开白布,结果翻了一圈,也没看到想看见的。
这时,尤父又开始质疑上了,“这儿果然没有我女儿女婿的遗体,看来你们警方真的动了手脚。”
“咳!”
我清了清嗓子,没有动怒,站在死者父母的角度来想,这是人之常情,难免的。我侧身指向墙边立的四只鼓鼓囊囊的袋子,“死者王灞、尤颜全在这了。”
“这……”
尤父尤母、王父王母完全的愣住了!下一刻,四者冲到墙边,一人一只袋子借着绳子,拆封完毕,打开口子时……
尤父:“骨头?”
尤母:“一根根的碎骨?”
王母:“肉泥!”
王父:“这真是我儿子和儿媳?”
空气僵凝了几秒,四者纷纷撤开身子,有的惊恐不定,有的跪地呕吐,有的干脆抽搐倒地昏迷,有的哭天喊地!
“早就跟你们说了,结果不听劝,非要看。”老黑走上前,把昏死的王母扶起并扛上肩头,说道:“行了,我们回办公室吧,别打扰我们的法医验尸了。实话不瞒你们说,打扰验尸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验尸环节也非常的重要,上次就因为小虫验尸发现线索,把凶手抓住了。”
我们拉扯了很久,终于把四者带回了办公室。
尤父的嘴皮子一个劲的颤抖,“不……不可能,我女儿怎么会变成那样,我无法接受!”
“没什么不可能的,袋子旁边的绞肉机你们看到没有?”老黑也不担心拉仇恨,他完全不加修饰的说道:“那就是作案工具之一。”
我瞅着欲要爆发的尤父、尤母和王父,赶紧补了句,“所以啊,我们带你来,就是想询问一番,了解了解王灞和尤颜生前的情况,说不定能找到关键性的线索。如果不配合警方,你们的儿女岂不是白死了?”
尤母点了点头,她抑制住伤心,道:“警官,有什么还请问吧。”
“尤颜和王灞生前,有没有惹过什么事?或者伤害过谁之类的?”我沉吟的说道。
“你他妈什么意思?”尤父站起身,急头白脸的道:“说我女儿女婿自己作死的?”
“老尤,你冷静点!”尤母拉住他,说道:“人家警官只是正常的询问,少说两句吧你!”旋即,她看着我们,回忆的道:“我女儿由于职业的缘故,惹过的人可多了,以前家里还收到过另一方辩护人寄来的死蛇、刀片一大堆事物,吓死我们了。而别的事情上,我女儿比较乖,应该没有招惹过谁,不过我也不了解,毕竟她和女婿跟我们两家父母是分开单独住的。”
“我儿子是业界良心的好医生,也不惹事,每天兢兢业业的为患者诊疗。”王父适时道。
就王灞还业界良心?
还好我们之前到青市二院做过了解,误诊过不少次,也让一些患者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导致加大了病情。
老黑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回来的途中他听徐瑞讲了死者的大概详情。我并未打断王父,这不是辩论会,静静的听着就好,没用的信息剔除即可。
王父说了两分钟,“大概就这么多了。”
我审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九个月到七个月之前,王灞和尤颜不光搬入了东湖小区的一栋大别墅,付了全款连带装修,加上换了价值上百万的车,这等经济能力,不是你们两家和儿女自己能拥有的,请问您知道他的钱从哪儿来的吗?”
“我知道……”尤父道了句:“我女婿心血来潮的买了彩票,中了一千零几万。”
又是彩票论,就没有个靠谱的?
我和老黑认为王灞获得了巨额钱财,拿的彩票当幌子。
“两位警官,看你们的表情,怎么还不信呢!?”王父心急火燎的道:“真的是我儿子中了彩票头等奖,当时我们还看到那彩票了,跟电视上播报的一模一样!况且,我儿子和儿媳的工作,哪有这么大油水可捞?虽然平时偶尔收到红包,但也是几千几百的那种。”
我怔了半晌,道:“什么?你确定真的看到王灞买的中奖彩票?”
“对啊,对啊!”王父点头道:“当时还上报纸和青市一台的新闻了呢!我把报纸还放在家里收藏了。”
“我们走,现在去你家。”
我当机立断的站起身,打电话给了徐瑞,他说行。尤父尤母也表示看到过这报纸和当时的电视。
老黑给王母掐了个人中她就醒了。
众人下了楼来到车前,老黑一只手开不了车,我就钻上了驾驶座,发动车子,带着几人按王父的指引,花了半个小时,抵达了目的地,这是东区和南区交界的一座旧小区。
我们来到王家。
王父就急冲冲的跑入书房,翻腾了一阵子,拿出一份旧报纸指着b版的头条。我注意到这报纸是小半岛报,它算是青市当地发行量比较大的报刊了。
还别说,b版的次条用红字写着:“初次买彩票,就中了一千万的头等奖!”
下边配了一些文字,大体是说青市的王先生第一次买彩票,就获得了意外之喜,现在已经到彩票中心兑完了奖,还附有两张图,一张是东区一处街道的彩票店,挂着红绸黄字,说恭喜一彩民在本店购买的彩票拔得头筹!
另一张图则是彩票中心的现场,一个戴着熊猫头套的男人,手捧着一个大匾,上边清晰的写了一千零三万!
这身材跟王灞生活照片的身材确实相近。
如果这些钱财扣完税,加上王灞和尤颜这几年赚的,确实能买上东湖的别墅与一辆百万级别的车,的确合理。不过……二者为什么一次性把百分之九十的钱全花光了,只留了相比之下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两口子卡里一共只有十几万,况且事情还过了九个多月,期间二者发的工资就止这个数了。
因此不合情,这一点让我觉得反常,与正常人的心态背道而驰,试想下,突然有了大笔资金,饶是再大手大脚的花,也会留下不少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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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蹊跷的彩票
这时,我视线瞥见报纸上的彩票店地址,位于东区的鸿鹄街道,我意念一动,询问道:“王灞和尤颜搬入东湖小区之前的住所在哪儿?”
“就在这个小区,我们的隔壁。”王母伤恸的说道:“现在已经租给人家了。”
我察觉到了异常之处,脑海中思索着,王灞发达前住在东区和南区的交界,青市二院也不在东区,不仅如此,这家王灞买了彩票的地方,处于东区靠近北区,离的比较远,鸿鹄街道也不算繁华的地段,反而有点冷清……可为什么王灞会跑到那买彩票,正常情况下,他和尤颜下班均不会途径鸿鹄街道,那也没什么可玩的。
此处值得深挖!
“这份报纸我们能带回去吗?”我话说着就把报纸折叠了起来,塞入包内。王父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他饱含期望的说:“一定要把凶手抓住啊!”
我点头,道:“今天起你们就在家等消息吧,放心,这案子性质过于恶劣,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接着我和老黑就离开了王家,途中,老黑莫名其妙的问道:“小琛,看你的表情,发现线索了?我咋没听出什么异常的……”
“王灞买彩票的地址有蹊跷。”我拧着方向盘,拐了个弯,驶往警局。因为今天太晚了,那家彩票店也一定关门,它又跑不了,所以我打算明天再去调查。
抵达了警局,我停好车子就让老黑去睡觉,我来到了徐瑞和叶迦所在的单间,望见二者呵欠连连的翻阅,似乎极为的枯燥。
而苏玥儿已经趴到一堆资料旁睡着了,嘴角滴着晶莹的口水。【ㄨ】
“嗷~~~~~!”我学着狼叫吼了一嗓子。
徐瑞和叶迦打了一个激灵,尤其是叶迦,跳起身跑到窗前,抬头看向夜空中,他纳闷的道:“许兄,今天又不是月圆之夜,你咋变成狼了?”
“这不是看你们发蔫,刺激下嘛。”我笑呵呵的把那份旧报纸拿出来放到二者眼前,说道:“幸不辱命,有了点线索,注意b版。”
徐瑞跟叶迦分别用一只手拿着两侧,低头阅览这b版。
叶迦嘴巴张成了“o”字形,“握了个草的,一头母猪生下了一窝野猪?这母猪也耐不住深闺寂寞啊!”
“干……不是头条,看次条哎!”我心说敢情自己忙乎两个小时就为了来让你看母猪出轨的?谁能把这货送回火星啊。
徐瑞却始终注视这彩票中奖的新闻,说道:“这是王灞?”
“对。”我点头。
叶迦粗略的扫了眼,讶异说:“彩票头等奖是真的啊?还真的有人中了,我还以为……咳,还是不讲了吧。”过了片刻,他不解的道:“这说明王灞的钱财来路是正规的途径,有什么蹊跷之处吗?”
“有!”
徐瑞很快瞧出了端倪,他分析的道:“这彩票店位于东区靠西区的鸿鹄街道,我通过医院的档案,发现王灞以前住在父亲家隔壁,他工作又不用绕到那,况且鸿鹄街道有点偏僻,连个娱乐场所也没有,他……为什么到这儿买彩票,还一下子就中了?”
“老大果然眼尖。”我笑着说道:“今晚我不陪你们翻资料了,打算明天一早就跟老黑去鸿鹄街道逛逛。”
“行。”
徐瑞同意了,他吩咐的说:“不过中午之前必须回来,因为我要对黄忆薇展开审问。局头的意思是想明晚就让战斗员们把黄忆薇押到第九局总部。”
“老大,今晚你和叶迦查到什么异常没有?”我好奇道。
“尤颜还好,但她打了几个争议很大的官司。”徐瑞按动太阳穴,唏嘘的说:“王灞劣迹斑斑啊,十个患者得有七个被坑的,所以我挑出来了一堆可能结仇的。”
“嗯,那晚安。”我抱起苏玥儿,把她放到了杜小虫的宿舍,盖上被子,就返回自己房间,老黑早已打起了冲天响的呼噜。
我闭上眼睛,心中想着案情,不觉间就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七点。
我感到身子一凉,惊觉的睁开眼睛。发现苏玥儿把我被子掀开了,她发笑道:“大葛葛,太阳晒屁股了,徐叔叔让我叫你起床。”
我尴尬的穿好衣物,老黑刚洗漱回来,我折腾了几分钟,就与他出现在车子内,赶往东区的鸿鹄街道。
花了一个半小时,我发现这条街有两家彩票店,看到其中一家大玻璃上贴着以前的喜报,九个月前彩民中1000多万的还在,就是掉了色。
必然是这家了。
我刹住车子,与老黑走入店门,瞅见一堆四十岁到六十岁之间的男人围在桌前,拿着纸笔、嘴上叼烟或是耳朵夹烟,他们时而抬头望向墙壁,时而低头写写算算的,有的衣服邋遢,有的中规中矩,空气中烟雾缭绕的。
“老板。”我来到柜台前。
这上了年纪的老爷们玩着连连看,他头也不抬的道:“想打什么号码?”
我掏出证件,放到屏幕旁,“警察。”
老板抬起头,诧异道:“啊?抱歉,我刚才没注意到。”
“想来跟你咨询个事情,这和一件凶杀案有关系。”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凶杀案?”
老板本能的一慌,旋即问道:“我这老家伙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哪能和凶杀案扯上啊?警官是不是弄错了?”
“准确的是,一个在你这中过奖的彩民昨天被杀死在了家里。”我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还是有不少彩民听见了,投来了视线,议论纷纷。
老黑眼睛睁的极大,“老板,暂时关门半个小时,有意见吗?”
“大家请回吧,临时有点事,一个小时以后再来。”老板让众多彩民离开了,他疑惑道:“究竟怎么了啊?”
“九个月前,有人在你们店里买彩票,中了一千多万?”
“对啊。”
“能想起来买那彩票的人长什么样不?”
“每天买的人不少,我坐这也大部分时间也只玩游戏。”老板解释的说:“虽然头彩的号码是我这店打出的,可我之后也没见过人家,中了大奖不都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么,所以没啥印象了,何况过了这么久。”
过了片刻,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当时看报纸以及彩票中心发来的视频,听说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但是我这地方平时很少有青年来,您也看见了,清一色的大龄农民工。”
“你确定那张彩票不是青年买的?”我眯着眼睛。
老板没有把话说太满,“这倒不能,只能说来的彩民年龄大多都不小了。”
老黑抬头望向天花板和墙角,“你家有监控吗?”
“没有,节省资金啊。”老板遗憾道。
“就不怕有谁过来抢你。”
“哪个劫匪闲的跑穷彩票店抢钱,况且一天到晚都有一帮子大老爷们儿杵在这儿。”
我们聊了十几分钟,唯有起初老板的那几句有点价值,换句话说,当初那张中奖的彩票,很有可能不是王灞买的,更不可能是尤颜了。
会是谁……
王父王母?尤父尤母?
这不太可能,两家父母没一个爱玩彩票的,昨晚咨询时对方也说自己以前也没有买过一注。但换个角度,如果不是王灞买的,谁傻吗?中了一千万让给别人花!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王灞的彩票不是跑到鸿鹄街道买来的,也并非哪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送的,而是他从真正的中奖者手上抢来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遇见跳楼的了
如果王灞的彩票是抢来的,那位彩民势必经常来这鸿鹄街道买彩票,不仅如此,事情过了这么久也没见谁因为彩票闹过事,所以彩票的真正持有者已经遭遇了不测,凶手极有可能就是王灞……
我稍作思考,眼色凝重的问道:“老板,九个月之前,有没有哪位脸熟的彩票,忽然不来了?”
“九个月之前……”老板闭上眼睛像在回忆,过了会儿他摇头,“想不起来了,两位警官,快别难为我了,我这榆木脑袋……”
我理解的点头,跟老黑离开了这家彩票店。【ㄨ】驾着车子来到鸿鹄街尾时,看到不远处的一个独栋住宅楼前边围了一堆男女老少,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黑哥,过去看看不?”我问道。
老黑龇牙笑了下,“离中午还早,去一下也不会怀孕。”
这理由……我把车子停到人流旁二十米,这时才发现,七层的楼顶有个男人,坐在边缘,双腿垂下,一只手也荡在半空,仿佛随时都要跳下来自杀。
我心脏一紧,这可不是小事!
我们耳边响起乱七八糟的声音,什么“跳啊快跳啊,我们等着呢。”、“怎么还不跳?”、“别跳啊,你父母养你这么大容易吗?”
老黑有伤,挤不开人群。我只好出示了证件,“警察,大家让一让。”
“警察来了。”
“快,快让开。”
围观者纷纷说道,并让开一条空隙,我与老黑来到最前边,仰头隐约的看到这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不停地的哭着。与此同时,由于我们的到场,众人也变得安静下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几个人担心摊事,没再怂恿上边的男人往下跳。
“他的家属在不在?”我扭头扫视着群众们。
一个中年女人说道:“没有,我是房东,他自己租住在这的。”
老黑有点儿疑惑,“他为什么想跳楼自杀?”
“我也不清楚,应该不是感情的事。”女房东摇头道:“因为他长的丑,就没看见过谈恋爱。”
我摸着下巴,“难道生活遇见了困难?”
“确实挺穷的,欠了我两个月房租了。”女房东抱怨的道:“要死也别死在这啊,以后房子还怎么往外租?”
“打住。
我打了个手势,侧头看到一个卖豆腐脑的大妈推着车子围观,我朝她喊道:“麻烦您把喇叭拿来一下。”
很快,喇叭到手,我调试完毕,冲着上方男人喊道:“喂,能听见不?”
男子低头俯视下方。
“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个毛,听过一句话没有,苦尽甘来,有什么不能熬过去的?”我平缓的说道,这时候千万不能刺激到对方。
男人扯嗓子喊着:“就算到死,我熬不过去了!今天我一定要死!”
“难道你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我大吼道。
“没有!”
“还是说你患了什么重病?”
“也没有!”
“为什么想死?”
“我有苦衷的,继续活着真过不下去了!”男子情绪激动的道:“别再说了,再说我就跳了。现在没跳,是想等母亲来看她最后一眼。”
当事人有位母亲。
我就此切入的说:“那你死了,舍得扔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
男人陷入了沉默……
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四下环视,老黑竟然不知道去哪儿了!女房东注意到我的神色,她说道:“找你同伴是吧?他进门了。”
老黑想上去把人抢下来?那我可得动用嘴皮子拖住对方的注意力!
我举着喇叭说道:“换个话题,你临死之前,除了见母亲一眼,还有什么遗憾的事情?”
男人情绪不稳的说:“我的人生全是遗憾!”
“最遗憾也是最想干的事呢?”
“投错胎了。”
“……”我极为的无语,卖力的喊道:“还有呢?”
“没好好念书上个大学,再垃圾的都行。”
“现在努力呗,不是还有成人高考么?”
“晚了!”
“……”我正准备说时,只见一条黑色的手臂绕过男人脖子,将其搂住并拉回去了。我擦着额头的冷汗,总算救下来了。
这时,围观者们开始鼓掌,许久未停。
我把喇叭还给了大妈,与女房东跑上楼,没多久出现在建筑顶端,老黑双脚夹住了这男人,他手臂的伤又出血了,所幸伤口挣开的很小。
我掏出随身手铐把男人铐住,让老黑起身,我问道:“黑哥没事吧?”
“毛毛雨的事。”老黑说完,怒气汹涌的对着自杀者说:“姓名?年龄?你既然家里有个老母亲,为什么还要自杀?”
“我叫东帆,今年33岁。”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亲戚太多让我吃不消了,真的想解脱。”
“亲戚太多?”我拧紧眉毛,问道:“貌似你没钱吧?亲戚多也不吃你的喝你的。”
东帆解释的说道:“我一大家子有五十来口人,爷爷、奶奶、六个叔叔以及嫂嫂,还有他们的孩子们,孩子们的孩子们,我辈分算大的。如果算上我妈家那边的几个姨、表兄弟姐妹以及姥姥、姥爷,得过百了!”
“这和你要死有什么关系?”我和老黑听的云里雾绕。
“隔三差五家里人就会有过生日的、小孩满月、抓周、上学、十岁礼、成人礼。堂兄妹们结婚的,还有考大学的,过大寿的,逢年过节的……红事白事各种事,我快崩溃了。”
东帆的神情极为痛苦,说道:“份子钱……表亲最少也是二百块,堂亲最少五百元,打电话了如果不去就会被别人戳脊梁骨……我一个月的工资,加班费算起来才他妈的三千六啊,天天吃泡面,有时一天就一个馒头,这么省都他妈得透支信用卡的才能随上礼。”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第一次遇见因为份子钱自杀的,我试着体会东帆的感觉,的确挺不堪重负的。
我询问道:“敢情你后悔没念大学,因为这个?”
“是啊,如果当初上了大学,一下子就会赚票大的,之后的四年因为身份还是学生,不用给这种份子钱的。”东帆说道。
老黑纳闷的说:“别人隔三差五的过生日,你不也有生日么?办一次,就抵得上一年的支出了。”
“我生日他妈的是二月二十九号!”东帆激动不已。
“……”
我算懂了,轮到一次得四年。
“长这样也娶不到媳妇的,更别提生孩子、小孩满月、抓周、上学、十岁礼、成人礼之类的,所以,我寻思着自己死了,我妈就能借着白事捞回来一把,她年纪那么大了也不用随份子钱。”东帆叹息着说:“这笔钱足够她后半生的开销了。”
“孝子。”
老黑已然换了个态度,他关心的道:“那你爸呢?什么时候没的?”
“生死不知道,因为失踪了。”东帆躺在地上,他闭住了眼睛,“过去近十个月了,我想着既然不见了,办场白事吧,老妈死活不肯,说我爸一定没有死。但怎么可能没有死呢?这么大岁数的人,又没有钱,也出不了力,谁绑他?”
我拧紧眉毛,“失踪近十个月了?怎么失踪的?没找他吗?”
“有一天他身上起了疹子,就到医院看病,之后不久打电话说拿完药了,再有一个小时就能回来,可我妈等了一夜也没见到我爸,直到现在都……唉!报案了,没卵用,贴寻人启事了,也没卵用。”
东帆解释完,他哀求的道:“警官,现在就让我安心去死行不行?!”
第一百四十七章:证物(上)
失踪十个月?
身上起了疹子去医院,挂的应该是皮肤科吧!
这里又是鸿鹄街道……
我一下子就联想到手上的这件案子,千万别说有这么巧的事情!如果彩票持有者是东帆父亲,他去看病意外被王灞知道了中奖这事,杀人夺票,完全有可能!
我诧异的询问道:“你爸具体是哪一天失踪的?”
东帆说了一个日期,我与那期彩票开奖的日期对比,竟然是同一天!我还给徐瑞打了电话,让他查那袋子资料里当天皮肤科是不是王灞坐诊,有没有为一个姓东的看病。
徐瑞说有!
老黑听出不对劲了,我深吸了口气道:“当初你爸去的,可是青市二院?”
“警官你怎么知道?难道我爸失踪的案子破了?!”东帆比我们还要诧异。
“暂时没有。”
我和老黑对视一眼,同情的注视着东帆,这人差一点就从随礼负一代变成货真价实的富二代了,可惜命里没有这福分。
“究竟怎么回事……”东帆迟疑的道:“你们这眼神让我有点怕怕的。”
“那啥,你父亲曾经中过一千万的彩票大奖。”老黑没忍住,说了。
“嘎?”
东帆怔了良久,道:“不可能吧,警官,你们别忽悠我好不好?我父亲从来不买彩票的,况且他要是真中了大奖,也不会不跟我和我妈说。”
“哦……?”
我心说这难道是场偶然事件?我不甘心的道:“你爸跟你住这儿还是和你妈住?失踪那天或者之前一两天,来过你这边没有?”
东帆回忆的说:“他跟我妈在家啊,不过当时好像来看过我一次。”
“那就是有可能了。”我仍然直觉东帆的父亲与此案有联系。但是想通过天眼来看九个月之前近十个月的鸿鹄街影像,有点麻烦,但这是证明彩票大奖真正得主是东帆父亲的唯一渠道!
“大兄弟,也许你的未来自此就会被颠覆。”老黑伸手把东帆捞起来,说道:“别躺着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懂老黑的意思,若王灞真从东帆父亲手里抢来的彩票,我们完全能让官方把王灞、尤颜的别墅进行售卖,钱全给人家。但若不是,就没办法了,东帆的家族就是无底洞,他要不了多久还会寻死的。
这时,女房东领上来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妈,这是东帆母亲,她不到六十岁就跟七老八十一样苍老,她这份老态与当初隐藏年龄的肖河是不同的观感。
我们把东帆母子带到了车上,前往道路监控中心。途中,我疑惑的道:“对了,东帆,虽然你四年轮到一次,可母亲每年也有生日啊。”
东帆看了眼母亲,郁闷的道:“算上她的那份……加上我每个月的三千六以及信用卡透支的,才勉强随上礼。”
“呃……我还以为阿姨的生日也是二月二十九。”老黑挠了挠耳朵,说道:“到时候实在不行,你们母子就远离这家族吧。”
“这怎么可能,还不得被家里人骂一辈子?”
东帆和母亲同时摇头。
花了四十来分钟,我们到了地方,要求查九个月开奖那一天以及之前三天的鸿鹄街道影像,监控员表示要去库里翻。我们耐心等了一会儿,对方说了一个不幸的消息,鸿鹄街道的天眼是七个月前才开始铺设的。
这连唯一的验证渠道都被掐死了。
我们又把东帆母子带回了警局,跟徐瑞说了这事,他对着东帆问道:“你父母叫东于?”
“对啊。”东帆迷糊了,“警官们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啊?”
“稍微一等,小虫,你来接待下二位。”徐瑞吩咐完,就把我和老黑拉出了办公室,“走,我们过去看看那几天王灞出诊的信息,找找有无其余鸿鹄街道或者附近街道的患者。若是没有,十有八九就是王灞在东于手上抢来的彩票。”
我们仨冲回那放资料的单间,叶迦这货倚着墙边睡着了。徐瑞挑出二十几张文件,“全在这呢,一天下来王灞共看了五十九个病患。”
“对了,老大,彩票的兑奖日期也有六十天的有效期限啊。”老黑提议的说:“要不,把那天之前几十天的都翻出来?”
“笨!”
徐瑞翻了个白眼,解释的道:“开奖基本上两天一次,而青市彩民中头彩的那期在当时是最新的,开奖当天又是王灞坐诊,查这一天的即可。”
“差点忘了这事。”老黑拿起七张,我和徐瑞各八张,开始扫视患者们的信息。花了二十分钟,竟然挑出来了除东于之外三个与鸿鹄街道挂钩的患者,一个是鸿鹄街道开店的,另一个住在隔壁街道的小区,剩下那个则住在隔三条街的小区内。
按患者的联系方式,徐瑞一个一个的拨了过去,其中一位安然无恙,排除。另外两个因为处于停机状态而生死待定,分别叫王有财和柳姊。
我们拿着资料去找二队长,让他派人查这一男一女的状态。
徐瑞侧身看向东帆,“事情比想像的要复杂,麻烦你们先回家等消息。”
“警官……”东帆站起来冲上前,软绵绵的打了老黑肩膀一下,“我袭警了,求你们把我拘留或者判上几个月好吗?”
老黑一口水喷成了雾,“这也行?”
“刚又接到六个电话,这一个星期都有人办事,我实在捉襟见肘了。”东帆叹息不已,旁边的母亲也极为无奈。
“那你工作怎么办?”杜小虫一下子把对方问住了,旋即她笑了笑说:“没事,我给你老板打个电话,讲你配合警方办案,借用一段时间,把工作保留住。”
东帆感激的道:“谢谢您了。”
过了会儿,东帆母亲离开,老黑带着前者去了关押室,由于警局现押的罪犯比较多,关押室快不够用了,就把他跟没啥危险性的黄金龙放在一块。
不多时,二队长来电,说王有财半年前病死了,而柳姊家是空的,通过邻居打听到她一个单亲妈妈,九个月前失踪了,孩子也被送到了向阳花孤儿院。
又是一个九月前失踪的?并且是女的!
徐瑞立刻让二队长再问柳姊以前的邻居,对方有无买彩票的爱好。很快,二队长发来消息,“有!基本上一个星期会花上二十块钱买三期。”
“这下子热闹了……”我有点儿郁闷的说道:“目测柳姊比东帆的父亲东于更像真正获得头彩的得主,一来她买彩票的节奏频繁,几乎期期都买,二来她的孩子,被送到了向阳花孤儿院,小丑丁一刺之前就经常去那家孤儿院表演和捐款。”
“向阳花孤儿院可能是巧合吧。”徐瑞抬手掐住蛤蟆镜的框子,分析道:“按理说柳姊的孩子是不知道这事的,否则就会告诉院长再报警了。不仅如此,我特别好奇小丑是怎么查出实情的呢?”
“等等……你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老黑一语惊人的道:“梳妆盒与锈迹斑斑的铁戒指。分析着案情总不能把关键证物忘了啊?”
“对啊!”
徐瑞一拍大腿,他笑骂道:“老黑你他娘的平时挺笨的,关键时刻跟福尔摩斯附体一样。”我们拉开抽屉,把梳妆盒和戒指拿上,去了黄金龙那间关押室,望见东帆正听着黄金龙扯犊子,徐瑞把门打开,“东帆,这两样事物,你见过吗?”
“没有。”
东帆摇了下头,接着皱起眉头,“这锈了的戒指……警官,我看不太清。”下一刻,他主动跑上前,拿手指甲刮着铁锈,“像我爸戴的那枚,您们真的找到他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证物(下)
这戒指是东帆父亲东于的?
之前因为柳姊的出现,我们推测东于的可能性就小了,现在悬念再次出现,其中一个证物竟然来自于东于,虽然东帆的语气不太肯定,但铁戒指锈成这样了,都感觉像,十有八九就是了。
我把梳妆盒递上前,“这个你认识吗?”本来我以为东帆会说这是母亲的,没想到他摇头说道:“我没见过它,我妈也不用这玩意。”
我和徐瑞诧异的相视,这……什么情况?丁一刺所扮的小丑,把王灞和尤颜杀死并碎尸在家里的卧房,却在床上留下装有铁戒指的梳妆盒,现在铁戒指极有可能是东于的,那梳妆盒呢?
下一刻,我们脑海中同时出现一个念头,柳姊也是九个月前开奖当天失踪的,并去青市二院的皮肤科,由王灞看的病,难道……梳妆盒是她的?
这就复杂了,一下子把我们之前的猜测全部推翻,难道案子另有隐情?
“现在时间还够用。”徐瑞看了下腕部的手表,说道:“我们去一下向阳花孤儿院,回来再审黄忆薇。”
“好。”
我把铁戒指和梳妆盒放入证物袋,与徐瑞来到了外边的车上,他踩住油门就驶离了警局。,没让老黑跟着,因为他身上还有伤,这一趟去也不会有什么事。
花了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再一次的站在了向阳花孤儿院的大门前,抬手敲打着,“咚、咚、咚。”
没多久,梁丽跑过来打开了门,“徐警官,许警官,你们来了?”
“是啊。”徐瑞把手上的一袋子水果和文具一提,道:“来看看孩子们,带了点儿小礼物。”
这是我们途中买的。
“谢谢……谢谢。”梁丽把我们带到了大的娱乐房间,我们把东西放下,看到年纪小的孤儿们均在三五一组的玩着,由三个工作者以及六个义工看着。年龄大的孩子们则在另一间教室写学校布置的寒假作业。
“梁院长,我问你一个事。”徐瑞扫视着孩子们,询问道:“这里边有没有一个从东区鸿鹄街道那边来的孩子?母亲姓柳,已失踪,而父亲早前去世了。这孩子应该是九个月前被收养于此的。”
“鸿鹄街道那边,九个月前……”梁丽稍作回想,她指着一个剃了西瓜头的四五岁小男孩,“应该是他,名字叫花小虎。”
徐瑞吩咐的说:“好的,把他带到单独的房间,我们想问几句话,没别的,放心。”
“为了查他母亲的案子?”梁丽没有犹豫,她张嘴笑着喊的道:“王小虎,过来一下。”
王小虎肥嘟嘟的,晃晃的过来了,他奶声道:“怎么辣?”
“这两位叔叔找你有事情。”梁丽把他抱起来,冲我们说:“走吧。”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王小虎有点紧张,他忐忑的看着我们,“叔叔,有什么事嘛?”
徐瑞忍不住探出手捏了捏对方小脸,“真可爱。”接着他把证物袋拿出来,亮出了梳妆盒,“这样东西你见过没有?”
“它是……”王小虎的记忆源泉一下子被打开,虽然小孩子这个年龄不大记事,但每天见的东西就会有印象,所以他下意识的说道:“爸爸给妈妈做的小盒子!”
柳姊的遗物!
这时,让我们三个大人不知所措的是,王小虎难受的抱起来梳妆盒哭了,“我想妈妈了,我想家,我要妈妈……”
“小虎乖好不好?”梁丽摸着王小虎的脑袋,她安抚的说:“现在不能哭,你妈妈有事情暂时不能来看你,她说只要你无忧无虑的长大,会来接你回家的。”
“不,梁妈妈,我要妈妈!”王小虎坐地下呜呜哭着。
我和徐瑞也加入了哄孩子的行列,耗了半小时,总算把小家伙的情绪安抚好了。徐瑞又取出铁戒指询问了一番,王小虎摇头没有印象。
等他睡着时,我把梳妆盒拿下放回了证物袋,梁丽把王小虎抱回了集体卧室,她返回时无奈的道:“警官,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徐瑞拿纸巾擦着袖子上的鼻涕,道:“对了,上次之后,丁一刺有没有再出现?”
梁丽也有点不太确定的说:“虽然没有,但是有一件怪事……”
“但是什么?”我眉毛一跳。
“今天早上我起来推开门的时候……”梁丽疑惑的说:“看到院子的地上,有一只黑色的袋子,里边是十万块钱,不知是哪个好心人捐的,连名字也没有留下。”
“送来了十万?”
我若有所思的道:“那袋子钱在哪儿?”
梁丽把桌子下的柜子打开,她取出黑袋子放到桌上,“目前还原封没动。”
我们打开了袋子,这确实是十万,挺大的手笔。不仅如此,对方直接把一袋子钱扔入院子,一定是不方便露面,联想到昨晚小丑取了王灞和尤颜的共十几万,这就能推测到钱的来源了。
但我们并没有带走的意思,现在不像几年之后用取款机取出的百元钞票都能通过冠字号查到哪里的取款机提的。
徐瑞以没有线索查这钱的来源为由,就让梁丽安心的使用,毕竟十万对于孤儿院来说,也能抵一段时间的日常开销了。但考虑到孤儿院内有不少生病的孩子,有的病根本没有钱能看,只能吃廉价药熬着,所以,徐瑞立刻联系了第九局,让局头负责联系青市的医院,为向阳花孤儿院的生病儿童免费治疗。
局头表示同意。
梁丽听完,激动的就要给我们下跪。
徐瑞急忙的拦住,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多如牛毛,我们不是什么大善人,也无法凭一己之力全部帮所有困境中的人脱离,只能说遇见了即是缘分,力所能及的时候就尽量的利用职务之便帮一把。”
“真不知该怎么感谢好了,如果所有人都像徐警官这么想,那华夏将会是一片乐土。”梁丽若有所思的道。
“哈哈,那样自然好。”徐瑞笑了两下,说道:“我们还有任务,先告辞了,回头再来看孩子。如果看病时遇见什么情况就跟我联系。”
我跟着他返回了车上,发动车子前往警局。
途中,我满脑子迷雾的道:“老大,这梳妆盒是柳姊的,铁戒指是东于的,究竟怎么回事啊!按理说,王灞那张头奖的彩票,也只能是从一个人身上抢的。为什么小丑留下了跟两个人有关的线索。”
“也许比我们想像的要复杂。”徐瑞一边操纵方向盘,他一边说道:“柳姊和东于均与鸿鹄街道有关,虽然都不住那,一个爱买彩票,一个没买过彩票,然而却在同一天到青市二院王灞坐诊的皮肤科看病,又同时的失踪,连遗物也同时的出现在昨晚东湖小区的案发现场。”
“除非……东于和柳姊的失踪都是王灞一手导致的,但核心是彩票,逃不了的。”我假设的说道:“如果彩票属于柳姊,那王灞为什么要杀东于呢?”
徐瑞摇头道:“不清楚,也许东于是知情者,被灭口了。”
“对了老大,杜姐那边验尸有什么收获吗?”
“暂时没有,她还没弄完。”徐瑞咔嚓点了根烟,他抽了口说道:“不过两副骨架已经拼完,少的骨头都被她写到了纸上,都不算什么大骨头,甚至还有几条脚趾骨,按理说小丑拿走了也没什么用。所以现在她正挑肉泥,想看看里边有没有忽视的骨渣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打死也想不到!(上)
我们来到了警局,把小丑的案子暂时放下,因为黄忆薇今晚就被押京了,所以这边是大头。徐瑞把叶迦叫醒,我们一块来到了黄忆薇的关押室前,跟第九局的战斗员们聊了几句,就开门提走了黄忆薇,她没有半点的挣扎,幽幽的说了句:“一天被一堆男人围观,真郁闷。”
杜小虫还在验尸房鼓捣碎骨肉泥,她表示就不参与了。
进了审讯室,第九局的战斗员们有三分之一守着走廊,还有三分之一则去了建筑顶端观察,剩下的三分之一跑到警局外边分散开来,以防不测。这审问的罪犯可是欲之审判,看来局头极为的重视。
徐瑞先没有按录像,他看着黄忆薇,“静了两天,想好没有?”
“让我想什么呢?”黄忆薇眨着眼睛。
“明知故问。”叶迦撇嘴道了句:“老黄啊……”
他这话一出,我和徐瑞当场喷了,老黄?果然外星人的大脑构架和地球的不一样。只听叶迦接着说道:“咱们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好不好?”
“你竟然叫我老黄?”黄忆薇饶有兴趣的道:“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呢。”
“我感到荣幸。”叶迦淡淡的笑道:“现在你心里怎么想的,跟我们说说吧。如果你愿意配合审问,我们就听着,这样就省的你去总部再受情报员们的折腾了。”
“听起来确实很诱人。”黄忆薇不解的问道:“不知你们的情报员会怎样折腾我?是我审判别人的方式吗?”
“应该会比你说的还露骨。”叶迦知道对方在乎姜御,所以凝重的说道:“可能会联系我们,把姜御的坟墓挖开,露出骨头。”
敢情是这么一个露骨。
徐瑞和我也没有插嘴,静静的听着二者撕。
“敢挖他的骨?”黄忆薇意外的死盯着叶迦,“恭喜你,成功的把我威胁了。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说吧,本来我也没打算隐瞒,既然被抓了,就想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时间过的好点儿。”
就……这么的开口了?
徐瑞摇头笑了下道:“好,你算识时务者。我们一件一件的聊,第一件事,这次以审判者身份犯下的案子。一号死者们和二号死者没有提的必要了,那三号死者是谁?杂技表演者还是姜相柳还是?”
“我用欲狂的身份,所杀死的第三个目标,是一个叫冯晓娟的人贩子。”黄忆薇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
这什么情况?我们仨瞪大了眼睛!
我不可思议的说道:“冯晓娟不是你杀死的,那晚我和老大一直跟踪着目标,直到扮演小丑的那个丁一刺到了冯晓娟家楼下,分明是他上去把冯晓娟用乙醚迷晕,拿绳子绑着投放下来的!”
“不,你们错了,人是我杀的。”黄忆薇微笑的说道:“那晚我就已经到了冯晓娟家,把她掐死了,然后在墙上留下了一个三字,就离开了。第二天,我听说那小区发生了案子,死者就是冯晓娟,她被悬绳推下来吊在了二楼到一楼之间,就猜到是小丑去了。”
徐瑞稍作回想,当晚墙上只有那小丑一句话和落款而已,哪来的“三”?他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把拍的照片拿出来,我和叶迦凑头看着,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小丑的“丑”字,有点怪异,比“小”要小了不少,第一笔的横和折,连接的比较生硬,难道这丑字的位置之前是一个“三”,小丑写完一句话之后觉得“三”字对整体有干扰,就添了两笔成为“丑”字?
确实有可能!
这完全颠覆了我们的脑浆,整了半天,小丑只是把冯晓娟用极端的方式给第二次杀死了,我狐疑的问道:“为什么杀死冯晓娟?根据之前的种种迹象,我发现你应该属于私心比较重的那种,杀死的目标大多也是跟自己扯上关系,按理说是不会良心发现去杀一个与你无关的目标吧?”
“谁跟你们说冯晓娟与我无关的?”
黄忆薇闭上眼睛,她回忆的说:“我小时候有过一个弟弟,被人贩子拐跑了,虽然案子当时破了,却一直杳无音讯。拐走我弟弟的人,就是冯晓娟,那时候她不到二十岁而已,我心里认为她是罪该万死的。这两年来,我通过自己一脉的关系,几经调查,终于找到了冯晓娟的踪迹,她竟然还在拐卖人口。驻地被你们扫了之后我再次来到青市,有一半的缘由是为了冯晓娟来的,呵呵……”
“我查过你家的户籍,没有弟弟啊。”我拧紧眉毛,但如果她在说谎,这谎话编的也太真了。
黄忆薇耸着肩膀,她无辜的说:“因为计划生育的政策,这属于超生,那时候家境还不算好,担心罚钱,当时就没有上户口。”
“原来如此。”
徐瑞点了点头,仍有疑惑的说道:“不过你提到你这一次来青市一半是为了杀死冯晓娟,可见因为弟弟的事情你有多恨她,但为什么只是掐死了而已,却没有用对别的目标那么狠的方式呢?”
“时间不够了。”黄忆薇有点儿遗憾的说:“当时,我的女助手已经在外边观察到小丑出现并进入了小区,他来了不要紧,我正好还想一块收拾了,然而后边却跟着你,我推测你后边还会有叶迦、许琛之类的,就立刻离开了。”
她是用掐死的方式了结了冯晓娟,看来小丑潜入冯晓娟卧室时并没有发现对方已死,就用乙醚捂住其口鼻,接着布置了现场,黄忆薇没带绳子,所以这工具是小丑提前在冯晓娟家准备好的。不仅如此,冯晓娟的尸体,脖子处勒的太严重了,已经把黄忆薇的掐痕覆盖住,因此我们当时通过尸体并没有看出除此之外有什么异常。
我整理了下思绪,问道:“那你再一次来青市的另一半缘由是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冯驰啊!”黄忆薇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们。
我翻了个白眼,接着问道:“通过你之前说的,看来小丑丁一刺确实是你的目标之一的杂技表演者了?”
“这还用问吗?”黄忆薇又来了一句。
“呃……”我额头青筋暴跳,赤裸裸的蔑视啊,我忍住说道:“为什么盯上他呢?丁一刺出狱之后,直到那晚他潜入冯晓娟家之前,他除了表演,应该没有做什么事情。”
“这还用问吗?”
黄忆薇把同样的一句说了三次,过了片刻,未等我们发作,她当先说道:“确实用问。”
“千万别说他是跟冯晓娟之间存在了什么关系,才被你盯上的。”徐瑞摸着下巴。
“据我所知,冯晓娟确实是和丁一刺处于恋爱状态,谈上了也没多久,那晚的事情之后我才知道丁一刺与冯晓娟恋爱是为了杀她。”黄忆薇说完,话锋一转道:“但是,如果在此之前我真因为冯晓娟迁怒于丁一刺,为什么要分开当目标?还不如一块杀了省事,所以记住一次的序列之中,同一个性质的目标,审判者要么一起出手,要么不会出手第二次。”
我云里雾绕的道:“绕了半天,你只说了把丁一刺当作目标不是因为冯晓娟,却没说真正的原因。”
“这一次的换届,腐之一脉的审判者由上任的腐尸继续担任。”黄忆薇无所谓的解释道:“腐尸知道我要以审判者的身份在青市出手,特意与我联系,称有事情走不开,想我帮着摘一个与其有杀子之仇的男人的脑袋……”
第一百五十章:打死也想不到!(中)
杀子之仇的男人脑袋?
我心脏咯噔一跳,“难道是丁一刺?应该不会吧,他出狱才多久……”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黄忆薇轻轻的笑道:“我就爱看你们这种一脸懵呆的表情。”
“很久以前?”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他诧异道:“久到丁一刺入狱之前还是监狱内杀的?”
黄忆薇肯定的说:“入狱之前。”
“这不太可能吧,丁一刺早年跟随父亲卖艺为生,表演吞剑的时候,一次意外让他失去父亲,也因此犯下命案,丁一刺才进的监狱,那时才二十岁出头啊。”我极为不解的说道:“当时怎么可能杀死腐尸的儿子。”
忽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失声道:“莫非,那个抢劫女子包并闯入表演场地致使丁父死亡的男人,就是腐尸之子?!”
“这还用问吗?”
“拜托,老黄,你的口头禅要不要这么频繁。”叶迦有点郁闷。
黄忆薇皱起眉毛,“再叫一次老黄试试!?”
“老黄、老黄、老黄!”叶迦冷哼的道:“我叫了,你咬我啊。”
“……”
我和徐瑞一阵无语。
“还想不想听姐姐继续讲了?”黄忆薇不屑一顾的道:“算了,姐还是闭嘴吧。”
叶迦悻悻一笑,“好吧,老黄,我不叫了。”
“……”黄忆薇眼角抽动。
“好了。”徐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叶子要不然你出去吃冰棍吧。”
叶迦摇头道:“我想听听还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绝对不再叫她老黄。”
“姐姐累了,过来揉揉我的肩膀。”黄忆薇看着叶迦,“否则……你懂的。”
这俩人算是怼上了。
叶迦咬牙切齿的走到黄忆薇椅子后边,探手捏着。
审讯终于回到了正常节奏,我分析的道:“黄忆薇,你说的腐尸之子,十六年就二十四岁了,换到现在是四十,那腐尸得多大了?”
“叶弟弟,加大点儿力气,这边,再往边上点儿,对。”黄忆薇享受的闭上眼睛,说道:“腐尸的真实年纪不到六十岁,不过也快了,但身手和头脑什么的,不比别的审判者弱。”
徐瑞好奇的道:“那应该连任好几届腐之一脉的审判者了吧?儿子为啥还去抢劫呢?”
“当时腐尸还没有加入七罪组织,所以他是十年前才成为七大审判之一的。”黄忆薇解释完,道:“好了,别围绕腐尸了,不然天就黑了哦。”
“还有三个半小时,不急。”徐瑞看完时间,他接着问道:“就依你问别的。这次的目标1号四个男人,2号冯驰,3号冯晓娟,4号赵刚,5号与6号是姜相柳和丁一刺,7号是你自己。其中还剩下两个疑点,赵刚是怎么回事?”
黄忆薇声音冷了下来,“赵刚一手害死了秋婉。”
“秋婉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警方没有针对赵刚之前,你没有杀他?”我迷惑不已的说道:“而我们为了诱引你,还特意拿赵刚当鱼饵,你也没有上钩。”
“之前没有杀他,是因为不知道这事。”黄忆薇叹息的道:“新闻一出来,我才知道,不过想采取对策的时候,我发现是你们警方为了诱捕我而设下的圈套,就没有上钩。谁想到你们这么蠢,竟然把人真的弄丢了。”
“曹宽你应该很熟悉,如果你不记得他,应该记得他的大手。”徐瑞特意伸出手比划了下,继而说道:“当时为了他利用你的尼泊尔之泪去坑拍卖行,与经理黄金龙和胖子章二泉联手,却把宝石弄丢了。而这黄金龙与章胖子消失再次出现时,就是那次的鱼饵计划之中,黄金龙被抓,章胖子把赵刚拐走了。我们了解到他们被一个神秘人控制了,可赵刚是怎么回到你手上的?”
“这里边涉及的太多了,我从哪说好呢?”黄忆薇想了几秒,道:“我当时没有上钩,但是你们口中所谓的神秘人与我联系,说做个交易,他负责把赵刚弄到手,我则帮他做一件事情,就将赵刚拱手送给我处理,就是这样。”
真的是她与神秘人的交易。
“这神秘人是谁?他让你办什么事?”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黄忆薇说道:“抓住你啊!”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没搞错吧?怎么又扯到了我呐?这真是躺着也中枪!
“这所谓的神秘人,就是霸之一脉的审判者,霸皇叔叔。”黄忆薇石破惊天的道:“然后他真的成功的把赵刚拐跑了,接着没多久,我也把你抓住了。”
“……”我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住,做梦也没有想到,控制黄金龙和章二泉的神秘人不是守墓老人一方,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抓我,所以拿赵刚来跟黄忆薇做了笔交易。
旋即,我不解的道:“为什么驻地的那天,你却说因为想引萧璃现身才抓我的?”
“首先,霸皇叔叔让我不要跟你说,等把你交给他手下,去了霸之一脉的总部再摊牌。”黄忆薇摊了摊手,说道:“我的心也有点大,想趁此时机,也利用你让萧璃出现,把她手上的东西夺到手,本来是一个一石二鸟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因为你一句‘薇姐’给破坏了,否则哪能给你逃跑的机会,可能火美人抓你回来之前,你已经跟外界有了联系。”
我们没有对黄忆薇说就是火美人放我出来的,不然她万一耍了脾气就不配合审问了。
我冷静了下来,说道:“上次在朝市,腐尸、毒王与你这欲狂一块想抓萧璃,也是为了这玩意。萧璃手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让你们三个审判者这么动心。”
“放心,这个秘密我是不会说的,因为涉及的不止我自己。”黄忆薇守口如瓶,任由我们怎么问,也不肯说,徐瑞没辙了,只好放弃。自此我们也知道了,黄忆薇只会配合我们说与她自己有关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我想不清,我们摧毁了你驻地,将小琛解救出来,随之你与霸皇交易的筹码也没了。”徐瑞奇怪的问道:“为什么霸皇还是把赵刚给你了?”
“许琛都被你们给救走了,我再无抓他的可能,霸皇叔叔留着赵刚也没用,况且我麾下四大美人和一驻地的手下以及剐肉大师被抓,他前几天为了弥补我才在我以审判者身份出手时把赵刚送到我手上的。”
“想想也对。”我点了点头,道:“你知不知道这霸皇为什么抓我啊?”
黄忆薇若有所思的说:“听说霸皇叔叔的父亲,生病了,一直念叨你。”
爷爷……病了?!
我急的站起身,“什么病?”
“抱歉,这我真不知晓,应该不是大病。”黄忆薇说道:“现在你的身份可是和霸皇叔叔、霸后阿姨对立,就算担心,第九局也不会放任你过去探亲的,呵呵……”
我掌心捏了一把汗。
“唉!”我叹息的坐回椅子。
徐瑞安慰了我几句,他再次看向黄忆薇,“霸皇控制黄金龙和章二泉的原因呢?”
“不知道。”黄忆薇让叶迦换个地方捏,接着说道:“我只知道霸皇又把尼泊尔之泪连同赵刚一块给我了。”
“跳过这个4号目标,接下来我们该聊一聊姜相柳了。”徐瑞翘着二郎腿,他慢条斯理的问道:“姜御是你的前男友,我们之前到过他家,但提到姜相柳这三个字时,二者的神情同时有了变化。这身为你目标之一的这姜姓女人究竟是谁?”
第一百五十一章:打死也想不到!(下)
“姜相柳是阿御的姐姐。”黄忆薇说道。
“什么?”我拿起水杯灌了口,道:“我们查过系统里姜家的资料,且不说没有叫姜相柳的,就说姜御吧,他是独生子,哪来的姐姐?”
黄忆薇不屑的笑了下,道:“系统是人所录入,注定不是万能的,用不着这么惊讶吧。姜家的养女而已,但她和阿御的关系比较好。”
“那……你为什么要杀她?”徐瑞狐疑的道:“为什么我们提到姜相柳,姜家父母会是那种抗拒的表情?根本不愿意多提?既然姜相柳和姜御的关系好,你又深爱着姜御,没有杀她的理由吧?”
“因为姜相柳爱他,这种爱不是姐弟之间的爱,而是男女那种,即使阿御只拿她当姐姐。”黄忆薇咬牙切齿的说道:“姜相柳是我曾经的情敌。”
叶迦也好奇上了,他一边为黄忆薇服务,一边问道:“可姜御已死,为什么还如此针对她?”
“也许你们还不知道我当初被冯驰玷污也是致阿御死亡的根本原因吧?!”
黄忆薇脸色冰冷的说:“就是因为姜相柳,她为了不想姜御娶我,就假装跟我关系很好,偷拍了我不少照片,也有视频,全发给了冯驰。于是冯驰对我起了色心,那次他组织出国旅游时,故意叮嘱阿御带上女朋友,所以就……我真的不想提了,那两天一夜就像终生不愿再回想的噩梦。你们打着我的幌子诱引冯驰入网,我知道你们通过什么途径调查到的这事,所以就不用我多说了。”
姜相柳为了拆散弟弟和黄忆薇,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我疑惑的道:“这事情……你应该知道不久吧?怎么查到的?”
“冯驰侵犯我的时候,因为他一边那样一边说着了一堆,比如我穿什么衣服好看,梳什么发型好看之类的,事后我缓解过来时越想越不对劲儿,冯驰怎么知道的?”
黄忆薇的指甲把桌子抠的咯咯作响,她嗓音透着狠毒,“直到再次回到青市之后,我设计把冯驰杀死那晚,才在他的家里找到了那堆被放到一堆杂物之间的旧照,我回想了很久,照片里的情景,都是我和姜相柳在一块时的,我终于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谁搞的鬼。就那一瞬间,我对姜相柳的仇恨,上升到对冯驰一样的高度!”
这……
我觉得眼前的黄忆薇,真是太可怜了。可以说现在的欲狂,全是姜相柳和冯驰一手导致蜕变的。
“姜相柳貌似早已不在姜家了。”徐瑞叹了句。
“这就是我为什么配合你们审问的缘由。”黄忆薇神色微微痛苦的说道:“我当时就冲到了姜家,想杀死姜相柳,却听阿御的父母说她早在两年前就留下字条消失了。不仅如此,阿御的父母看到我还活着特别的惊讶,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阿御的父母差点没被气死,这也许是你们去姜家提姜相柳时,他们为什么会是那种反应了。我就是想拜托你们,抓住她去第九局见我一次……这算是交易吧,如果你们不同意,接下来我什么都不会讲的。”
她忽然发疯一样的尖锐道:“我真的恨啊!!!”
叶迦把黄忆薇按住,“冷静一下,我同情你的经历,一定会抓住她去见你的。”
徐瑞也连连点头。
我若有所思的问道:“既然你把姜相柳列入了目标,她是比较难找的,我认为排序应该是这样的,她是六号,对吧?”
黄忆薇平静下来说:“是的。”
“想必关于姜相柳,你也做了大量的调查。”我凝重的道:“有没有什么线索,把它提供给我们。”
“我把姜相柳的照片发给了欲之一脉所有的手下,也让其余五位审判者帮忙搜寻。”黄忆薇缓缓的说道:“我被你们抓住的前一天,毒王传来了消息,她的一个手下,曾经在坊市看见过照片上的女子,并且特别确定是她。我准备把小丑的脑袋摘了之后就前往坊市的,想不到你们来这么快就找过去了。”
“好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性子,答应别人的一定会尽力去做。”徐瑞为了不想让黄忆薇受到情绪影响,他转移话题的道:“就跳过这事,如何?”
“行,我确实不想回想这种事。”黄忆薇痛快的道:“这次我以审判者身份问的事已经说完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但我有我的原则,涉及到其余罪脉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讲。无论是面对你们还是第九局的情报部门。”
我想了片刻,道:“为什么把秋婉的肢体、头颅放到毛绒玩具,跟它们一块睡觉?”
“那些娃娃,都是秋婉生前喜欢的。”黄忆薇有点儿忧伤的说道:“秋婉和我是恋爱关系,我自然要把她的身体放到她喜欢的事物陪着自己。”
“恋爱关系?”我诧异不已,以为她和秋婉只是闺蜜。
“没错,我出柜了。”黄忆薇并没有异样,坦然的道:“我心里除了阿御以外,男人只想得到我的身体罢了,新的生活终究是要开始的,我也会寂寞和空虚,后来就遇见了双性恋的秋婉。”
徐瑞思索的道:“她剩余的大部分身体呢?”
“埋了,就在那家院子内。”黄忆薇道。
我询问的说:“为什么搬离小洋楼时没有把毛绒玩具带走?我想听你真实的想法。”
“饶是我保存的再好,尸体终究是会腐烂的,如果制造成标本,就会失去了原有的样子,我也不忍心。”黄忆薇恋恋不舍的道:“况且带着也不方便,故此,我把它们留在了那儿,想等秋婉的生日到了再让她入土为安的。”
“晕,我们去那地方时还真没想到去挖院子。”徐瑞摇头苦笑的道:“回头我们就把秋婉的家属带去那院子,将躯干和大腿、大臂也清出来进行火化,与她其余的骨灰并葬。”
“如此最好不过。”黄忆薇点头。
我挑眉说道:“好像你和女助手也……”
“呵呵……我不滥情,爱的女人只有两个,秋婉和冬雪。”黄忆薇轻声笑道:“我只把女助手,也就是新的美人青竹,当作冬雪的替代而已,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大感觉。”
“同时爱两个,这还不叫滥情啊。”
叶迦咔吧着嘴巴,说道:“考虑过光棍们的感受吗?一下子就霸占三个,再加上你自己。现在新闻上天天说男女比例失衡了你知道吗?”
“……”黄忆薇颤动了身子,她嫌恶的说:“行了,不用你捏了,越来越有一种想把你拍死的冲动。”
叶迦长吁了口气,道:“这姑奶奶太难伺候,我终于解放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一直没有断过对黄忆薇的审问,众人纷纷变得口干舌燥,喝了快有一暖壶的水了,烟灰缸里也四散着烟头。黄忆薇把担任审判者之后初次来青市的罪行悉数交代,包括她如何到酒吧、网上诱因男人上钩的细节,我们听得暗暗咂舌,像她这么有姿色又有品味的女人,想约男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黄忆薇也说了所有男尸的埋葬地,就在离小洋楼不远处的荒地。
值得一提的是,黄忆薇把霸皇归还的尼泊尔之泪,葬入了姜御那坟包,代替她来守护对方。
“不知不觉的就这么被我抽光了一包烟,唉……黄忆薇,等下我问完你最后一件事,再把欲之一脉的所有驻地写一份详单,审问就结束了。”徐瑞抖了抖空荡的烟盒子,他打了个呵欠,说道:“你手上怎么会持有埃博拉变种病毒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鬼瞳再现之源头
“腐尸给的。”黄忆薇干脆说道:“所以之后让我帮着摘丁一刺的脑袋时,我没有拒绝。”
我有点儿出乎意料,道:“病毒……难道不应该是毒之审判的吗?”
“起初确实是毒王研究出来的,但被腐尸持有。”黄忆薇解释的说:“这种埃博拉变种病毒,我们称它为‘ws’,想一想ws发作时的情景,浑身腐烂流脓,极具视觉冲击力,所以一开始时,腐尸拿着国外弄来的埃博拉病毒,让毒王研究一个变种的,只求视觉效果好,并以五个驻地作为交换。毒王研制成功了,拿三个患了癌症的手下进行试验,邀请腐尸观看。腐尸特别满意,就弄了一批,不过毒王并没有分ws,全给了对方。”
“这么强大的生化杀器,为什么毒王不自己留着?”我不解的道。
“毒王觉得这病毒效果慢,发作起来又恶心,与其风格大为不符。”黄忆薇笑了下,说道:“毒王比较钟情于发作快,艺术性又高的毒素,专注杀人于无形之中。”
“原来是这样啊。”
我点了点头,看向徐瑞,他沉吟的说:“行了,就这样吧,这是纸笔,够你把欲之一脉的总部和所有驻地写下来的,当然,如果能提供一些别的罪脉驻地就更好了。”
“呵呵,第二个要求不可能。”黄忆薇洒脱的拿起纸笔,唰唰唰的写着地址,花了一个小时,她写下了总部外加七十六个驻地详情。
七十六个驻地?
看来火美人夏花也不知道欲之一脉的全部根底啊。
徐瑞郑重的把纸折叠好放入口袋,他站起身道:“我会把今天的审讯资料发送给局头的,到时你被带到了情报部门,这上边写的和你这次交代的,他们不会再问了,如果有其余补充的,还希望你能像现在这样配合。放心,姜相柳未被抓到之前,你是不会执行死刑的。”
“如果这样,那就谢谢你们了。”黄忆薇没心没肺的笑着说道:“上次暴之一脉被你们连根粉碎,猜猜我们这六大审判者的反应如何?”
“应该很气愤吧。”我嘀咕了句。
“错了,开心都来不及呢。”黄忆薇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流窜在外的暴君手下们,均被瓜分入剩余的六条罪脉,还有暴之一脉的隐藏产业,也被我们接手了。没想到,这次我竟然步入了暴君的后尘,欲之一脉是除了魂之一脉最有钱的,估计另外五大审判者知道我这罪脉栽了的消息会比上次更开心。”
“呃……”徐瑞诧异的道:“七罪组织之间的罪脉关系还真够复杂的。”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急忙问道:“对了,黄忆薇,昨天我带玥儿去你关押室时,你为什么会认出她脖子上金铃铛的来历啊?”
“抱歉,这个秘辛我不能说,否则就是你们,也无法保住我的。”黄忆薇微笑说道。
“好吧……”我大失所望的道:“现在送你回关押室再待一会儿,就该动身了。”
“嗯。”黄忆薇也没再说什么,我和徐瑞、叶迦把她送往关押室。
途中,经过黄金龙和东帆的单间时,黄忆薇眼角余光透过玻璃门看到了二者,她停住脚步,视线锁定黄金龙,接着就上前踢了金属门一脚,黄金龙猛地抬头看到黄忆薇时,吓的埋低脑袋,蜷缩着不敢乱动。
我和徐瑞、叶迦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
不过黄忆薇并未纠缠,她继续往前走,我们就跟着,然而经过曹宽的关押室时,她看见了对方,凑上前拿手敲了下,嘴角流露出恐怖的笑意。
把曹宽吓得顷刻间失去了方乱,背过身对着墙壁。
“男人啊,胆子真小。”黄忆薇不屑的道了句,就继续移动,没多久,我们把她锁回了关押室,还好期间她没再搞事,不然我们的小心脏承受不了。
第九局的战斗员们全部回到门前。
徐瑞拉住两个扯了半天皮,我和叶迦先回了临时宿舍,准备先睡一会儿。我翻个身闭上眼睛,这时叶迦突然奇怪的说道:“黄忆薇为什么要跑到黄金龙的关押室踢门,神态还特别有怨念的样子。”
经他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了,按理说,黄经理与黄忆薇是八竿子打不到关系的,虽然真的尼泊尔之泪是他偷的,黄忆薇为何会如此呢?
这时叶迦猜测的道:“许兄,你看啊,黄忆薇和黄金龙都姓黄,二者该不会是亲戚吧……”
“不好说。”我若有所思的说:“系统里边的资料查到黄忆薇的父亲不叫黄金龙,她的叔叔也一样没有叫黄金龙的。但审问时,黄忆薇说了一句话,系统是人所录入,不是万能的。”
“话说……她口中所谓的霸皇叔叔是你父亲,也就是给黄金龙眼睛的神秘人。”叶迦狐疑的说道:“现在已经能确定何大姐的眼睛在霸皇手上,怎么到他手的无法查清,但他为什么把眼睛给黄金龙,让对方在拍卖当天加一个放眼睛的环节?”
我脑海中浮想良久,突兀的意念一动,道:“我知道了!”
“什么?”叶迦极为好奇。
“霸皇想凭大姐姐的眼睛引导我们a7小组,他为了让在青市的黄忆薇抓我去霸之一脉,所以就让眼睛在曝光率特别高的拍卖会上出现,引发轰动,进而我们就按他设想的一样来了青市。”我倒吸了口凉气,这猜测把自己给震惊到了,道:“霸皇的套路,玩的似乎跟老大不相上下。”
“我表示愿意信你说的这样。”叶迦一边看着我一边说道:“毕竟你那么聪明,逆推一下,生父的智商也不会差的。”
我翻了个白眼,还带这样逆推的,不过因为脑子有点儿混乱,此时没有丝毫的睡意。
过了一会儿,徐瑞回来了,我们把之前的猜测娓娓道来,他沉思了片刻,道:“放眼睛的推测确实有可能成立。但是黄忆薇和黄金龙是亲戚这个,除了姓一样,好像长的有很大差别,应该是巧合吧,不过这双黄之间应该有什么事情,否则黄金龙看到黄忆薇站在门前时会有那种表现。”
“按这么说来,大姐姐的另一只眼球,也在霸皇那儿,我们怎么拿……”我担忧不已,这并非因为父亲,因为彼此根本就没有见过,毫无感情,职业又对立,况且他有许灿那一个儿子就够了。一来是大姐姐的眼睛虽然有了消息却不在外界,想拿到难如登天;二来我心里挂念的只有爷爷,每次想到老人家在霸之一脉生病时念叨自己名字,我的心窝就像堵了一团胶水。
“小琛,你不要多想了。”
徐瑞坐到我床边,他开导的说:“小何的另一只眼球在霸皇那,他知道你和小何的关系,也不会对眼球进行破坏,所以就相当于暂时寄存了,总有一天我们会亲手拿回来的。七罪组织即将剩下七分之五,这才多久的光景?相信老大,离那一天不远的,到时你也会和爷爷再相见。”
我点了点头,询问道:“下一步怎么计划的?”
“别的审判还没跳出来,我们暂且留在青市,针对小丑,毕竟眼前就他一个敌对势力了,又单枪匹马的。”徐瑞目光深邃的说道:“把小丑抓到,再去坊市为黄忆薇寻找姜相柳。但是期间可能会发生变数,一旦局头答应与守墓老人合作,让七罪组织裂分解体,我们将会常驻青市……”
第一百五十三章:Zero!
“常驻青市……也挺好的。”我叹息了句。
“好个毛,既然常驻了,就不光针对审判者犯的案了,罕见的大案,像小丑搞的这种,不用上报第九局再由领导分配小组过来,我们直接就得经手。”徐瑞苦笑的说道:“不只青市,范围辐射周边城市,比如省会和济市、坊市、威市,还不是一样四处跑?好了,局里边还没决定好呢,估计得推迟到端掉欲之一脉以及善后事宜才会有定论。”
他接着道:“先不聊了,你们睡觉吧,别打扰到老黑了。我把小虫也喊回来,今晚养好精神,因为我预感小丑不会自此收手的,他犯案相隔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频繁。”
老黑那呼噜打的,能打扰他才怪呢。
待徐瑞离开门,我和叶迦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他有点儿郁闷,如果第九局与守墓老人合作,本来a7小组全华夏的随机乱跑的,还有遇见宁师叔的可能,然而到时的范围就是全省,碰到对方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听见徐瑞、杜小虫、苏玥儿的脚步声音,立刻钻回被窝装睡,不过挺累的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第二天清早,徐瑞把我和老黑的被窝掀开,吩咐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破案子不能耽误了体能锻炼,小琛,洗漱之后就去吧。”
“……”我缩回被窝道:“老大,再宽限几分钟行不?”
“最多五分钟。”徐瑞点了根烟,返回窗台抽着。
老黑可怜兮兮的说:“老大,我体能够好的了,现在又受伤,能不能多睡一会儿?”
“不用你锻炼。”
“那你把我拉起来干啥?”老黑满头雾水。
“监督小琛锻炼。”
“……”老黑麻利的把衣服穿好,道:“说的我竟然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我们来到警局大院,我呼哈呼哈的跑了起来,老黑站着不动嫌冷,也跟着一块,加上别的锻炼,持续了一个小时,接着杜小虫、苏玥儿、叶迦、徐瑞一块下来叫我们去吃早餐。
期间聊到了黄忆薇,现在她和青竹以及其余罪犯已经被押到了第九局总部,不过打算把陈琳改天分开押入京。与此同时,局头和一众副手开会讨论针对欲之一脉的具体事宜,并把行动代号改为了“闪电。”
端掉欲之一脉也就两三天之内。
但不得不小心翼翼,因为欲之一脉除了驻地之外,还在不少城市的红灯区设有据点,大概一个驻地管五六个红灯区,具体的详情,昨晚黄忆薇都写在了驻地地址后边,所以这是此罪脉与暴之一脉最大的差别,需要部署的警力是上次的几倍之多,局头甚至萌生了联系军方的心思。
当然,过于详细的我们不可能知道太清晰。
吃完饭,我们返回了警局,杜小虫又第一时间跑入了验尸房,我和叶迦好奇,就想跟她去看看发展到什么进度了。而徐瑞则返回宿舍睡回笼觉,老黑带苏玥儿到办公室的电脑看动漫。
因为我们知道东湖事件的凶手是丁一刺,这案子的来龙去脉也理的差不多了,就差彩票的归属这一疑点,但几乎能肯定柳姊和东于死在了王灞之手。
推开验尸房的门。
我们看见杜小虫站在两张尸床之间,她双手各拿着一块骨头,比划来比划去的,而尸床上的两具骸骨大体已经拼凑完毕,就差头颅与不见的骨头们了。
尸床夹缝的另一端,则摆满了盘子,放着各种各样的肉泥,有的是皮肤肉,有的是肌肉,有的是内脏组织,敢情她一直忙着把肉泥归类,每一个盘子还贴着标签,清楚的记着盘中肉泥的重量,不过王灞和尤颜的肉泥由于小丑当时在现场摆字的缘故,已经分不清彼此了。
我敢说天底下没有哪对夫妻能比的上王灞和尤颜这般相融……
“你们来了?”杜小虫放下骨头,她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想我的猜测是对的,这些肉泥与骨头一样,也有异常。”
“什么异常?快说说。”叶迦的心被勾得直痒痒,道:“碎成这样也能发现端倪,不愧是第九局的三大仵作之一。”
仵作也是古时对法医的称呼,第九局有三位公认能力最强、验尸最认真并兼有其余能力的法医,被局头带着称为三大仵作,杜小虫由于年轻资历少,就排到了第三,以她的水准完全能竞争一二的。
“稍等哈,我之前只是心算的,现在用计算器精确一下再说。”杜小虫摘掉手套,拿着手机巴拉巴拉的过了五分钟,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果然如此。”
我和叶迦急的够呛,跑到她身前,望着手机屏幕,看到一组数字,加上小数点能有七八位,完全搞不懂她在算什么啊。
杜小虫放下手机,说道:“现场有一些骨头不见了,肉泥之中也没有骨渣子,所以是被小丑取走了。”
“对啊,这个我们有过猜测。”我接着问道:“然后呢?”
“拜托,你俩让一让,别把我挤骨头上了。”杜小虫拿起手术刀,我和叶迦立刻跳出尸床范围,她这才解释道:“王灞的体重是145斤,尤颜的是92斤,这是二者前不久体检的结果,加起来是118.5千克。但是,我估算了王灞和尤颜的血液重量,又量过了现存骨头重量、遗失的骨头重量、肉泥质量以及把肉泥骨头带到验尸房存放时正常情况下会失去的水份和其余物质,与118.5千克相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起码有十千克以上的肉没有了,所以凶手不光取走了骨头,还有死者们身上的部分肉。”
我眉毛一跳,反复的观察着尸床,说道:“王灞和尤颜的骨头,均少了部分胸部的肋骨和部分脊柱的椎骨,还有几个脚趾骨?”
“对。”杜小虫思索的道:“所以我推测,小丑把死者们这几个部位连皮肉带骨头一块取下带离了现场。”
“连骨带肉……”我低头想着,“这几个部位的骨头和皮肉有什么意义吗?”
“目前来说是毫无意义的。”杜小虫摊开两手,说道:“可凶手眼里就不一样了,他取走死者身上的这几个地方,总不能为了弄红烧肉或者排骨汤用来填饱肚子吧?就算如此,排骨汤混进去几块脚趾骨是什么意思?”
我和叶迦听得毛骨悚然,往后是不敢吃红烧肉和排骨汤了。
杜小虫并没有在肉泥和骨头提取到异常的物质,她拿着记录去打印尸检报告了,我和叶迦也不想留在验尸房,一溜烟的跑去了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见老黑和苏玥儿此起彼伏的笑声,这二位竟然在看猫和老鼠。
“嗨,黑哥。”
“胡兄带孩子呢?”
我和叶迦一人一句,凑到屏幕旁看着,如此过了一个小时,正到笑点来袭时,屏幕突然黑了!
众人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屏幕再次亮起,出现了还算清晰的监控画面,这是一个房间,拉着枯绿色的窗帘,光线不明不暗的。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准确的说,他是被绑着的,双手和双脚均无法动弹,不仅如此,他的脑袋上缠满了黑色的胶带,只露出了一对鼻孔呼吸,这男人疯狂的挣扎。
进而,屏幕出现了一条滚动的字幕:“我是无脸小丑的合伙人,zero。半个小时前,我与小丑把这男人绑于此地,想必你们看见了,他已然无法再喝水与进食,所以大概一个星期之内会脱水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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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棘手
老黑下意识的抬手把苏玥儿眼睛懵住,“玥儿不能看哦。【ㄨ】”接着,我们仨相视一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操控的屏幕,但是屏幕再次变黑,过了许久也没有亮起,我寻思着所谓的zero已经解除了对电脑的控制。
“我去叫老大,你们等着。”老黑抱起苏玥儿就跑出了门,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和徐瑞一块来了,而苏玥儿已经送到杜小虫此时所在的法医办公室。
我们三言两语的把之前情况一说,徐瑞非常的疑惑,道:“小丑什么时候有了合伙人了?”
“该不会就是他自己吧,以此误导我们的思维。”叶迦说道。
“不可能的。”我摇动脑袋,肯定的说:“小丑被关了这么多年,早与时代严重脱节,如果说他短时间能会玩电脑还成,但他不可能有这种技术,竟然能侵入防护重重的警方网络,毕竟这里青市的总局。”
“小丑真是聪明,他知道自己寸步难行,竟然不知道从哪找的黑客联手作案。”徐瑞摸着下巴,他若有所想的说道:“既然zero有如此技术,应该不是无名小卒,等会儿,我去一下局里的网监科。”
徐瑞急忙跑出去了。
我试着启动电脑,却发现电脑像坏死了一样,处于瘫痪状态,妈的,十有八九中病毒了。亏了这是临时办公室,我们来这也没多久,里边的电脑没有往里边录入什么重要的讯息,平时也就看个电影听个音乐用,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没多久,徐瑞回来了,他手上拿着几份新鲜出炉的文件,放到桌子上,说道:“这个zero确实不是无名小卒,性别不祥,所以就用‘它’了。zero国内排行第五十九位,侵略性一般,但擅于防御和隐藏自己,几次跟国际黑客的集体pk,它都有过参与,也多次利用自己技术入侵官方系统窃取文件晒到网上,挑起不少舆论风向。zero针对的目标大多是作风不正的官员,被他拉下马的就有二十一位,它也多次提供过犯罪分子的实时动态。这次青市总局的网络被入侵,还只攻破了我们办公室这一台,对方也及时收手而逃,不然就会被早已严阵以待的网警们追踪到了,所以你们看到的视频,时间是对方掐着放的。”
这么屌?
我们仨立刻拿起文件翻阅,清一色的是关于zero的。
zero历来的所有出手记录,确实拉下马了二十一位各大部门的官方人员,值得一提的,第十九次时,差点就锁定对方的ip地址了,最终让其逃过一劫。
由于zero的出现,近年来青市的官方安分了许多,之前有过不良作风的也是人人自危,那段时间各种电脑报废需要更换新电脑的有不少。
zero可以说是网络上的斗士,谁也不知道现实里的它如何。
它还有一次大手笔,通过入侵分局系统,发现南区警方已经获得一个诈骗集团的线索,马上就要收尾了,这zero插了一笔,把诈骗头子所有账户里的所有钱财,流向了159个帐号,均为遭受过诈骗的百姓。
zero也不是没干过坏事,他特别喜欢窥探隐私,尤其是美女的,动不动就悄悄打开别人电脑的摄像头观看,有时还会录下放到网上……
它有时还会侵入警方系统下达假文件,折腾警力四处跑。
总之这家伙的争议很大,没想到它竟然跟丁一刺所扮的小丑联手了,我们一下子就觉得这案子变得愈加棘手了!
如此一来,zero凭黑客技术,帮小丑物色下手的目标,这可比小丑单枪匹马的挑选和调查目标更为容易!
“老大,现在怎么办啊?那个被小丑和zero绑在未知房间的男人,连身份也不知道,怎么查?”
“电脑是不是打不开了?”徐瑞问道。
我们仨同时点头。
徐瑞淡定的说:“这次zero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种下的病毒应该不算难。网监科已经启动了紧急修复程序,要不了多久那份短短的视频就会复原的,我们到时再看看有没有可供参考的线索。”
“等一下。”我站起身来到窗台前,把窗帘使劲的拉死。
老黑不解的说:“小琛这是干嘛,难道担心外边有狙击手瞄着这边?”
“小丑和zero应该不会有狙击枪这种玩意。”我抬头注视着窗帘,脑海中回想着之前的视频,“我想验证下视频是不是实时传输的,以及窗口朝的方向。还好警局的窗帘和视频里房间的窗帘颜色相仿,能模拟一下。咱们这窗子是朝北的,按现在的光线,与视频里的不符。走,我们去临时宿舍,那窗子是朝南的。”
众人立刻来到了临时宿舍,把窗帘拉死。
我目测良久,分析的道:“光感应该是一致的,如果视频是实时传输的话,看样子那房间窗子的方向,也是朝南。退一步说,就算视频是昨天这个时间拍的,那男人接下来的几天也死不了。”
“为什么不是提前两天或者三天甚至一个星期呢?”老黑满头雾水。
“因为小丑上次作案的时间是前天晚上。”徐瑞代替我解释的说道:“虽然那时候的他,有把王灞和尤颜的钱财用网银转入其余账户的举动,这应该就是他那合伙人zero的手笔,但是根据小丑已经犯了两次案,均是简单粗暴的杀死目标,眼下这第三次却用了挑衅警方的方式,显然之前小丑还没有与zero联手,所以现在案子出现的时间,不会比小丑第二次出手早。”
“还有一点。”我补充的说道:“这还得从窗帘透出的光说起,前天之前的几天,阳光都不怎么好,只有昨天和今天比较晴朗。换前几天的话,无论一天当中的什么时间,是不可能呈现出那种光感的。”
“哦……好像真的是。”老黑放下心的说:“这样就不担心好不容易找到了目标所在地却被玩了。”
过了一个小时,网监科的小黑敲开门,递给徐瑞一只u盘,他又朝老黑打了个招呼,“大哥好。”
“滚犊子,谁是你大哥啊,我比你白好不?”老黑郁闷不已。
徐瑞取出了自己的笔记本,没有联网,他开机并插上u盘,里边有一份视频,就是我们看猫和老鼠的时候切进来的,只不过少了滚动的字幕。
小黑离开了。
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围在屏幕旁,这种氛围就像学生时代围看岛国动作片一样,一边看一边讨论……
循环的看了六七次,徐瑞按住了暂停,“连个声音也没有。”
过了片刻,杜小虫敲门问能进吗?徐瑞说来吧,门被推开,杜小虫也加入了围观的行列,但是她看了几秒时,就说了一个关键性的分析,“这男人的体态有点儿偏旁,由于没有参照物,无法判断身高,但他应该已婚,多半也有一定的权势。”
“已婚我们看出来了,左手无名指有戒指痕印。”我挠了挠脑袋,好奇的说道:“权势从何而论?”
“大拇指有较宽的一块比别的地方白,显然之前戴过扳指一类的事物,况且戴到大拇指本身就象征了权势,而拇指的关节还有破皮的迹象,说明他所戴的扳指一类事物有很长的时间,以至于在原来的基础上又胖了些难以摘下,但却被小丑和zero硬扯了下来。”
徐瑞点头道:“说的很在理啊。”
老黑叹息的说:“我还是早点好起来负责战斗吧,不适合动脑子。”
权势?
体态偏胖……
第一百五十五章:细致入微!
我想到了zero以前的手笔,大多数的针对官方人士的,我眼皮狂跳的道:“老大,杜姐,你们觉得,这次zero因为与胆子大的小丑联手就开始改变了,以前针对官方人士是通过晒资料,现在却进化为现实之中出手!?”
众人眼睛一亮。
杜小虫笑着说道:“这么一想,还真的像呢。并且这男人的职位不会太低,手上没有皱纹,年纪也不会太大或者说退休的那种,衣服、裤子和鞋子是什么牌子的暂时无法辨别。”
“有这几个推测已经够用了。”徐瑞立刻给青市局头打电话,说道:“老华,我们收到了一份视频,怀疑青市有官方人员被绑了,您现在立刻联系所有的官方部门,看看有没有哪家处级以上的大咖失踪了……”
他稍作思考,改口道:“哦不,降一个档次,科级以上的。”
青市局头爽快的说“好。”毕竟官方人士出状况了可不是小事,然而又等了一个小时,青市局头亲自跑来了我们的宿舍,说道:“小徐啊,是不是弄错了?没有科级以上的人失踪啊,各大部门均对没来上班的或者出差的进行了电话联系,以防被犯罪分子提前录音,也问了点冷门的事情,一个也没有。”
“我知道了。”徐瑞点头。
“小徐,你们在青市破了不少大案子,回头再请你吃饭啊。”青市局头转身离开。
我们彼此相视,难道猜错了方向?
“可能是某个公司的干部吧。”叶迦推测的说:“经常应付饭局的才会有这种体态,看那大肚子,得喝个几年啤酒加上再吃大鱼大肉才能练出来。”
“万一是经常为上级挡酒的呢?”杜小虫耸动肩膀,她无奈的道:“这样一来,范围可就大了,很难查出身份的。”
“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看视频。”徐瑞把电脑摆正,他一边按下循环播放一边说道:“对方只给了我们这一种线索,再无别的,应该不会发来无迹可寻的视频,否则就没有意义了。”
老黑叹道:“如果视频有声音就好了。”
我们按捺住枯燥,观察着这现场的房间,枯绿色的窗帘,椅子,肥头大耳的偏胖男人以及其左手拇指和无名指的戒痕,一身板正的衣物与鞋子,缠满脑袋的黑色胶布。
房间没有别的事物,空荡荡的。
家?办公室?仓库?
这连是什么场所我们都无法推测,因为地上铺有白色的瓷砖,墙壁刷的白色,哪种情况都像。
我们脑袋快看爆了,现在不用时刻盯着,闭上眼睛都能浮现出这情景。
zero和小丑,准确的说是无脸小丑,他们究竟玩什么啊?这真的像有线索……?
终于,徐瑞把笔记本的屏幕一扣,“妈的,不看了,睡觉!”
我们也没继续打开,确实不用看了,说句毫不夸张的,这视频每一帧的影像都刻入了脑海。
杜小虫出去接苏玥儿回宿舍了,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躺入被窝,由于眼睛非常疲惫,很快便入睡了。
傍晚时,我们起床去吃完饭,除了苏玥儿均食之无味,一直在想那个被绑的男人会是什么身份。
徐瑞放下筷子,他分析的说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还有几天的时间。如果他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失踪的一定时间内,也许就会有报案的。若是获知了对方身份,就能查他行踪了,当然,这是乐观的想法。若那男人以前经常性的几天不露脸不与任何人联系,就真的麻烦了。”
“老大,我们只能被动的等待吗?”叶迦问道。
徐瑞摸着大鼻子,叹息不已:“是啊,凭那视频唯一推断出的方向,也被钉死了。”
“zero与无脸小丑联手,就跟双剑合璧似得,具备了执行力和强大的信息采集。”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在想,二者之间是怎么认识的……”
老黑猜测的道:“可能是zero先联系上小丑的吧,看小丑两次作案,萌生了结盟共干一番事业的心思。”
“我倒是认为极有可能是小丑先联系zero的。”我回想着案情与时间顺序,推理的道:“起初小丑并不知道zero是zero,也许他眼里zero的真身只是懂计算机的,等自己犯完前晚那案子之后,他拿着尤颜和王灞的银行卡,就拜托对方帮着把钱流向不同的账户。”
“确实有这种可能。”徐瑞分析的说:“小丑和zero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有共同点的,就相当于老美的那种超级英雄,无非手段各异罢了。小丑让zero看见了由虚拟转入现实的契机!”
我们擦干净嘴巴,返回了警局,老黑、叶迦带苏玥儿出去逛夜市了,我和徐瑞、杜小虫继续看视频,一遍一遍的翻动。
幸不辱命,总算有了新的发现!
杜小虫点住暂停,她指着被绑男人的鼻子,“许琛、老大,看他的鼻孔,好像塞了什么事物。”
我和徐瑞第一次把注意力投向男人鼻孔,左边似乎真的与右鼻孔不同,之前以为这是鼻涕,就没太注意,现在突然觉得不像了。
约在鼻孔内半公分,还是对方挣扎时仰头才显现的。
我意念一动,拍动桌子道:“我想到了,这是药塞子!这男人有鼻炎或者鼻窦炎之类的鼻病。”
“这线索没准能让我们更快的锁定男人身份!”徐瑞就像一摊死水突然砸了块大石头,他站起身,拿起了手机,“小琛,小虫,你们先休息,今晚可能得熬夜了。我现在联系情报部门,让他们联系青市大小医院以及诊所,讨要近期所有耳鼻喉科接过的鼻病患者资料。不过像这男人的身份,应该不屑于去小诊所,但凡事都有例外,故此工程量估计会很大,我们抓紧时间进行挑拣。”
“好!”
我伸了个懒腰,可算不用继续绞尽脑汁的观察视频了,就返回床上闭会眼睛。耗了一个半小时,徐瑞前往资料室,抱过了一大堆新打印的患者详情,并把杜小虫喊过来,我们仨开始了战斗!
不多时,老黑和叶迦、苏玥儿也玩回来了,前两者加入了翻文件的行列,苏玥儿帮着把没有用的归拢到一块。
女性的,过!
六十岁以上的,过!
二十岁以下的,过!
没有开过药塞子的,过!
已经痊愈的,过!
众人热火朝天的翻了近三个小时,饶是如此,也挑出了共531人,仍然是巨大的工程量,我们每人分了一百份详单,把手机号码和姓名全腾到了一块,过了半个小时,我们把写满姓名与手机号码的纸给了徐瑞,他拍下清晰的图,发到了第九局的技术部门,让对方尽快去查这些人的身份号码和婚姻情况以及户籍所在地。
第九局技术员夜间值班的有二十位,全部参与了进来,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把详情发送到了徐瑞邮箱,他跑去打印,没多久拿着十张密密麻麻的文件回来了。
挨个打电话吗?
万一打到了,可能会出现zero拿着被绑男人的手机冒充的状况。
凭系统里边的身份肖像吗?
人都是会变的,身份证却隔好久才照一次。
我们权衡了利弊,决定动用最笨的方法,挨家挨户的搜寻。不过并非a7小组执行,否则累死也敲不完五百三十一家的……
事不宜迟,徐瑞即刻让青市五大分局的二把手们到这儿来开会,打算把资料按区分配,再让每个分局联系各个派出所,把这一大批调查对象化整为零!
第一百五十六章:化繁为简
召集到五大分局的二把手,徐瑞把排查名单发放完毕,务必让青市所有的派出所各执一份,即刻就展开行动,到了目标家必须落实三点,第一,对比身份证号码,第二确认本人无异就排除掉,第三,如果遇见没有回家或者外地出差情况,就尽量的查明身份,询问对象熟人,其最后出现的时间,以及体貌特征,一整天没有现身的,打上重点号。
五大分局的二把手们纷纷离开。
我们则各自回到宿舍躺着补觉,因为把531人之中绝大部分排除掉之后就轮到我们行动了,虽然不可能直接找到是谁不见了,调查的对象也不会太多,预计会有十几二十几个的样子,但我们a7最多能分成两组,起码要跑上一天。
凌晨一点半时,五大分局的二把手们依次来到警局,名单已经排查完毕,他们手上分别拿着各自辖区没有联想也没有看见今天出现过的名单。
我们起床来到办公室,拿着名单观看,数了下,共有十九名男子,年龄最小的二十九,最大的五十三岁,他们最后出现的时间,最晚也是昨天。其中有手机停机的,也有关机的,情况大体分为三种,第一种:独居男子在外租的房子,几天没有跟父母通过电话那种;第二种,没有在家也没跟家人打招呼就离开的,第三,与妻子处于分居状态的。
视频里被绑男人的无名指虽然戒痕,能推断出已婚,但也有特殊的情况,有的喜欢戴戒指,有的则是结婚了没领证无法通过系统查到,所以我们让分局排查的目标们婚姻状况并未作为标准来排除。
徐瑞万分感激的送走了二把手们,他把东区和北区的给了杜小虫,“你与叶迦查这十一个人。”旋即,他把西区、南区和临着南区的开发区放入自己口袋,“我和小琛负责这三个区域的八个人。”
“老大,那我呢?”老黑问道。
徐瑞笑呵呵的道:“有伤就别折腾了,好好养着,顺便看着玥儿睡觉。”
老黑点头,离门而去。
我们两组没急着动身,先冲了杯咖啡,喝完提了点精神,就来到了外边,叶迦开车先带着杜小虫离开了。
徐瑞发动了车子,他拿出名单,拿笔排完序,道:“我们从近往远了查,第一人,身份是一个博士,今年30岁,与他同租一个房子的舍友说一天一夜没看到他了,也联系不上。”
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到目的地,敲响了门,里边传出了一道疲倦的声音,“谁啊?”
“警察。”
“怎么又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对方不耐烦的打开门。
我们来这第二次并非吃饱了撑的废二遍事,毕竟青市的警力不知道视频的详情,他们将与被绑男人最不符的绝大多数人剔除,剩下的我们来亲自确认而已。况且派出所警力属于批量扫荡,对于找不到本人的对象,也只是笼统的了解。
我简单的解释了几句,询问道:“你舍友结婚了吗?平时有没有戴戒指或者扳指的情况?要是有近照或者近期拍的视频提供给我们就更好了。”
“他没有老婆啊,现在热恋期呢。”对方打了个呵欠,说道:“要不这样吧,这小子手机停了,要么是带着女友出去玩了,要么在他女友那儿,不过我没他女友的号码。不过我这有他qq号,空间有前天传的照片。”
我们看着对方进了一个空间,点入相册,出现的男人与身份证肖像有几分相似,不过显然不是被绑男子,因为这博士没有啤酒肚。
第一个剔掉!
我和徐瑞没有耽误时间,开着车子来到隔了五条街一栋小区,敲门没人应,名单上写了对方不在家,邻居也没有其号码,据说是由于经常喝酒应酬醉醺醺醺的回家,与老婆近期闹离婚,女方回娘家了。
经常喝酒应酬,闹离婚说明还没有离,年龄有四十七岁,跟绑架男子的特征极为相仿。
这可咋办?
徐瑞决定实施撬门,他拿出开锁工具,鼓捣了两分钟,拧动门把手打开了,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我们疑惑的来到卧室,看见查询对象竟然醉倒在地板上,满地的酒瓶子。
亏了这么激动,我们冷着脸离开了男人家,并把门锁死。
第二个剔掉!
这一区域的查完,我们前往南区,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之后,抵达了第三个对象家。他的父母、妻子都在家,说因为被发现了有小三,妻子连同他父母都骂他,男人已经有三天没回家了。但是,结婚了二十年,这对夫妻根本就没有戴过戒指,前几年是买了对,戴了两天就珍藏起来了,男人也没有戴扳指或者其余事物的习惯,也有个啤酒肚子。
我稍作思考,询问男人的职业,得知其开了家小公司。
徐瑞把视频的截图拿出来,不过没有露出缠满脚步的脑袋,否则他家人会恐慌的,他问男人有没有这身衣服。妻子说没太注意,因为平时男人很多衣物都是自己买了放公司的,洗也是助理送干洗店。
不仅如此,男人妻子联系了公司的助理,对方也称几天没有看到这男人了。
徐瑞把名单上的男人打了条下划线,我们回到车上时,他就联系了技术部门,查男人手机的通讯记录以及有无宾馆或者汽车、火车、飞机的购票记录。
我们还没有把车开到下一个对象家,技术部门就打来了电话,说男人这几天都在青市一家汉庭酒店住着,并把那家酒店的号码发来了。徐瑞打过去询问前台,女子表示这男人是与一个女子同住的,晚上六点时又补加了三天,确认见过这男人。
第三个剔掉!
不过徐瑞想了片刻,就拿我的手机联系了这男人的妻子,把酒店地址和房间号告诉了对方,还加了句:“我是红领巾,不用谢。”
我极为的郁闷,“老大你这是坑我呢。”
“怕啥。”徐瑞一边驾着车子,他一边说道:“这男人真够呛,都被发现出轨了还跟家人玩消失,继续与情人苟且,我不帮他妻子一把怎么能行?”
……
第四个剔掉!
……
第五个剔掉!
还剩下三个调查对象时,天已经亮了,我们到街边吃了顿早餐,换我来开车,前往经济开发区。
不知不觉又过了三个小时。
令人郁闷的是,开发区有一个目标已回了家,这胖子去ktv开了一天一夜的包厢嚎哥练嗓子,准备参加音乐选秀比赛,电话根本就没带;而另一个则在网吧奋战了三天三夜,被技术人员找到了其上网记录,我们也亲自到网吧看了对方。
现在就剩下一个调查对象了!
徐瑞精神补回来了,他就接手了方向盘,花了二十分钟来到第八个对象的住所,只有男人母亲在家,她说儿子已经离婚三年了,却特别的痴情,戒指一直也没摘掉,打那儿到现在一直暴饮暴食,越来越胖了,啤酒肚长得像怀孕几个月似得。不仅如此,男人拇指有一个玉扳指,五年前古董市场淘的,后来因为吃胖了也无法摘不下来。
我们问其工作时,竟然是当地派出所的副所,所以这位母亲已经习惯了儿子三五天不着家,以为他在外办案。
副所起码也是副科级的,可徐瑞之前让青市局头查过,无论哪个系统的,科级以上的官方人士并没有谁失踪,这究竟什么情况?
不小心漏了?
徐瑞立马与这边的派出所取得了联系,警员称前任副所也就是这男人已经离职了两个月之久!
第一百五十七章:锁定身份!
怪不得局头没有漏了这个副所,敢情人家两个月前就辞职了,可为什么他之后的两个月仍然隔三差五的离开家门?
我们对此极为的狐疑,这男人名为凌烨,他的种种特征均与我们观察的信息相符,偏胖外加啤酒肚,虽离婚却因为痴情配有戒指,拇指戴了难以摘下的扳指,据凌烨母亲回忆,前几天回来时他还拿了一袋子药,离开家门时又带走了。
徐瑞想了下,就把手机里的截图拿给凌烨母亲看。
“这身体像我儿子的!”凌烨母亲即使只能脖子以下的部位,与其也带着七分肯定,她担忧不已的问道:“我儿子为什么被绑在椅子上了?今晚算上你们,一共有两批警察来家,他不是出事了?”
“暂时不太确定,我们只是排查走访而已。”徐瑞示意对方安心,并把凌烨的真实情况跟其母亲说了,后者恍然之后旋即气愤的说道:“难怪今晚头一批警察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都是小烨以前的下属,就像有什么藏着掖着一样。没想到小烨竟然瞒着我离职这么久了!警官,你们可不能瞒着我这老婆子,小烨的手脚都被绑了,他以前可没少抓犯罪分子,会不会是遭到了别人的报复?”
“我们也不清楚,真的,线索只有一个短短十秒不到的视频。”徐瑞无奈的道:“调动了青市所有的警方部门,我们花了近一天时间,才凭蛛丝马迹把疑似视频里男人的数量缩减到十九个,另一边还有几个对象没排查完,您等消息吧。”
凌烨母亲点头,却如坐针毡,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我们联系了杜小虫,她说已经查完了十个目标,全部剔掉了,还差一个,叶迦正开车往那边赶。挂了电话,我们来到门外边一边抽烟一边等待。
杜小虫和叶迦调查十一个目标,我们是八个目标,比之少了三个。可能有人觉得杜小虫大伤初愈分配的调查对象比我们多,看起来好像有点儿不公平,但是我和徐瑞这边跨越的可是青市三大区域,任务量比她那组还大上不少。所幸青市下辖的县城乡镇没有调查的对象,不然得折腾死。
过了半个小时,杜小虫打来电话,说最后一个男人也被剔除了。
徐瑞让她和叶迦回警局睡觉,此刻,我们近乎能确定被绑的男人就是凌烨了,又找到他的母亲,询问了关于他的很多事情,还要来了凌烨发胖之后的照片。
我们现在连眼皮也快睁不开了,困的不行,徐瑞把车开到派出所,跟所长交流了几句,对方就派了一个警员充当临时代驾。把我们送回了警局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又让吴大方的人把警员送回了开发区。
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青市局头,让其派人查凌烨两个月以内的行踪,接着徐瑞又联系第九局的技术部门,也参与调查凌烨,到时把两边查到的结果对比即可。
然后开始补觉。
睡到了傍晚,我们a7小组全员满血复活,填饱了肚子,就展开了针对凌烨的调查。青市局头查到的结果在老黑那儿,而技术部门查到的则在邮箱,徐瑞把它们打印了出来。我们拿着两份资料阅览着。
这两个月之内,凌烨通过记录有三十一个,大部分是往家里打的,还有三个手机号码,他与其中一个手机号码也互相发过短信,但是不多,凌烨发了七条,对方回了一条。
凌烨住过五家宾馆,有四家是青市的,其中一家还开了长期包月。而另外的一家,竟然在青市下辖的县级市:度市,住了三天。
但是没有汽车购票记录,我寻思凌烨当时可能是半路上的车。
“凌烨去度市是半个月前去的,这有点可疑啊,他跑到那边去干嘛呢?”杜小虫扫视着这些记录,她狐疑的道:“这三个手机号码中有一个号码,凌烨到度市那天打过三次,号码的身份信息叫方媛媛,年龄比凌烨要小一岁。”
叶迦笑道:“难道他又恋爱了。”
“应该不是,据我了解,凌烨极为的痴情。”徐瑞推测的道:“这多半是凌烨的前妻吧。”查到的资料只是两个月凌烨的行踪,并没有对方的婚姻详情。徐瑞打开了系统,输入凌烨的身份号码,显示对方之前的妻子正是方媛媛,户籍也是度市的!
我拿起手机,试探性的拨打方媛媛的号码,发现早已停机了。
这是换号码了还是……?
我们直觉很不对劲儿,打开系统把方媛媛的全家身份信息找到,让技术部门查到她家属的号码,一个个的打了过去,也处于停机或关机状态,均联系不上。
与凌烨有过联系的另外两个号码,一个是装修公司打来推广业务的,另一个是凌烨的下属,离职之后几天联系的,也没什么异常。
“我认为有必要到度市一趟。”杜小虫说道。
“你乖乖在这歇着。”徐瑞说完,扭头对着老黑,“还有你,看什么看,同上。”
“老大……”
杜小虫和老黑一副楚楚可怜的架势。
“留你们在青市是以防万一,如果我和小琛、叶子在度市发现什么线索,来不及赶回青市,还得靠你俩啊。”徐瑞解释的说道:“所以乖乖的养着,尤其是小虫,别伤了元气。”
杜小虫和老黑妥协了。
我与叶迦、徐瑞准备了一番,拿了装备就驾车离开警局赶往度市。这目的地离的并不远,一百多公里,通过青银高速,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可以说比到市内的区域还快,毕竟没有红绿灯和过于限速。
我们把车开入了度市的大门,由于对当地不熟悉,徐瑞一边开车一边让我观察途径的街道有无派出所,花了十分钟可算找到了一个,我们进去找到值班的民警,出示证件,请对方指引我们去凌烨前妻方媛媛的娘家,地点位于凤台街新度巷26号。
没多久,我们在民警的指引下来到了方媛媛娘家。
院门挂了把大锁并贴了张字条,我拿手电筒照着,“返回老家探亲,如有事请联系此号码:139……”
院门上方有檐,平时不用担心纸页下雨浇湿的状况。
徐瑞用手机进行拨打,已经关机了,他把号码发给技术部门,查到这是张黑卡。徐瑞顺着门缝往里窥视了几秒,道:“走,我们到隔壁了解情况。”
留下那位民警看守现场。
我和徐瑞耗了二十分钟,走访完方家的五位邻居,均表示半个月前,他们发现方家就突然就锁门了,因为没什么事发生,邻居们也没有想起打门上写的号码联系。
第一个发现的是左边那家,天亮起来去工作时就注意到了。据邻居们回忆,之前一天的晚上方家还都在家的。
哪有大半夜出门的?
我们更加确定方家极有可能出事了,返回到方家院门前,徐瑞对着民警说道:“你再在这等一会儿,我们翻入院子看看没有异常的情况之后就送你回派出所。”
墙壁不高,我们轻而易举的翻入,方家的两栋小房子窗帘都紧拉着,可院子的晾衣杆上却挂着几件皱巴巴的衣物,有女式的外套也有男人的裤子,不是坏的,这是雪雨交加再晒干反复几次的效果,如果方家真出门了,再急也会把衣服收回来的。
我站在房门前,提议的说道:“老大撬门吧,种种迹象表明,方家可能被灭门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方家院子
“灭门……”徐瑞嘀咕了句,他拿出开锁工具,逐个的刺入锁孔试探,想不到方家的门锁还挺好的,竟然一时间撬不开!毕竟开锁工具并非无往不利的,恰好赶上了。
“强行破开。”徐瑞退后了几步。
我抬起脚准备踹门,他把拦住道:“干什么啊?”我不解的说:“老大你不是强行破开吗?”徐瑞翻了个白眼道:“我们又不是老黑和叶迦。”说罢,他走到窗子旁试着拉了拉窗户,均是锁住的,就到墙角捡起一块大石头,瞄准正对大门的这栋房子一个没有窗帘的厨房,使劲的抛出,稀里哗啦的一下子,玻璃碎了一小半。
我拿匕首把顺着裂开的口子全弄碎,就与徐瑞翻入了厨房。
之前扔的那石头也把煤气灶上的锅砸翻了,长了绿毛的食物撒了一地,这也充分的说明方家确实有异常。
接着,我们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异味,这应该不是来自于锅里腐烂的汤。厨房门是开的,我们出了厨房时,就看见地上的一大长摊子干涸的血迹,准确的说是血片!
卧室门的下边开始,一直被拖到了这边厨房门旁边的卧式电冰箱,电冰箱外边上也有不少的血色。不仅如此,现在电冰箱还处于工作状态!
我取出手套戴上,平复着心跳,我探手把电冰箱的门拉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颗布满冰霜的头颅,一男一女,年纪偏大,观其模样有点儿像方媛媛父母的身份证肖像。
头颅下方和旁边,全是碎掉的身体,几乎装满了这边的冷冻箱!一大堆碎尸残肢,每一块都被冻得硬梆梆的。
我眼睑不由自主的抽动,把冰箱门关上了,“老大,这……太疯狂了。”
“还行。”徐瑞把另一侧的冷藏箱打开了,相对于冷冻箱,里边比较空,只有一把带了血的锋利斧子。
我们观察着这电冰箱的冷冻箱体积,如果把人剁碎了,确实放下两个人的碎尸。徐瑞返回了厨房,隔着窗子朝院门处口道:“那哥们儿,联系度市的警局,派一队警力和法医、鉴证员过来,记得让鉴证员多带一套采集痕迹的工具。”
今晚我们来度市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所以专业的工具都没有携带。
我们沿着血迹来到卧室门前,房门开了道缝隙,我把它推开,看见床上和白色瓷砖全被染成了暗红的颜色。我们打开了灯的开关,房间变得光亮起来。
地上有不少血色鞋印,均是同一个人的,而床上和地上也残余着不少骨渣和枯干的血肉组织。
徐瑞去检查别的房间,我则伏低了身子观察着这些凌乱的鞋印,血鞋印边缘溅射的血点子,脑海里浮现出跟大姐姐学的足迹学分析……
我蹲下身用一公分长的手机为单位衡量长宽,初步判断出鞋印的主人是一个男性,把长度减去这种鞋子正常的头尾厚度,按比例换算成身高,应该是170到173.5之间,不过血点子的溅射情况来看,这人体重过大,况且鞋印比一般人宽,所以是一个胖子,难道方媛媛父母被杀,真的是凌烨所为?
我站起身,扭头离开了卧房,撞见徐瑞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他询问道:“小琛,有什么发现?”
“血色鞋印的主人十有八九是凌烨。”我说完反问道:“老大,你呢?”
“这栋房子的其余房间均有被翻过的迹象。”徐瑞从里边把房子门打开,我们来到了院子,他分析的道:“方媛媛可能住这一侧的房子里边。”
“继续砸窗户吗?”我已经去准备捡石头了。
“砸个毛……”徐瑞摊开左手,掌心出现了几把钥匙,“这是找到的,没准有一把是这边房门的。”
我们准备进入另一栋房子时,院门外边的民警喊道:“徐组长,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现场情况。”
徐瑞稍作思考,说道:“理由?”
“入职这么久……”民警不假思索的道:“我还没有见过真的命案现场。”
“那你翻墙进来吧,继续等着,过会儿我们把这栋房子看完带你观察,以防你不小心破坏了现场。”徐瑞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他笑着对我说道:“小琛,你可能不理解,我作为一个过来人,以前还是小卒子时也对办案刑警有过这种请求,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唉……如果待会儿那哥们不吐,将来多半能有一番作为。”
我笑了下,自己当时被押到青市,直接参与了调查命案,还是极其罕见的大案子,可以说被徐瑞和老黑、杜小虫的手推上来的,确实没有他们这种经历。
徐瑞拿钥匙把这栋房子的锁试开了,我们进去看了一圈儿,一间是空的,另一间则像女子的卧房,并没有被翻过,也没有谁死在了这儿,床头柜上还立着方媛媛的相片。
方媛媛的父母死在家,她却不见了!
我们出了房子,看到民警忍不住的往第一栋房子的门内观望,就把他带入了现场,他叫孔阙,老家在同省的孔子故乡。看完卧房,又一块来到冰箱旁,拉开门。
孔阙望见两颗头颅与满冷冻箱的碎尸,眼睛都直了,刹那间脸变成了茄紫色,他喉咙不停地滚动,腹部和胸口也一个劲的抽动,看样子是坚持不住了要吐。
徐瑞把冰箱重新关死,把孔阙带到了院子,“想吐就吐吧,没人笑话你的。”
听见“吐”字,孔阙条件反射的喉咙涌上来一堆,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但他并未张开嘴,尽力的忍住,花了五分钟,把嘴里的事物又咽入了肚子。
“好样的!”徐瑞竖起大拇指,并让孔阙离开院子到巷子口等着接应即将赶到的警方。待其离开,徐瑞感慨的道:“这小子的相貌让人看着挺舒服,我明天打算跟度市警局打个招呼,把他调到刑警队那边儿练练。”
……
没多久,孔阙把刑警队和法医、鉴证员带到了院门前,对方把锁破掉就进来了,徐瑞与领头的队长交流了几句,对方就进入了现场。
孔阙的脸色还没有好,又搀和不进来,只能独自在院子坐着等待。
我拿着另一套采集工具和鉴证员瓜分了现场,法医负责冰箱。徐瑞与刑警们一块搜索。花了一个小时,勘察完毕。
现场共提取到了四组指纹,但疑似作案工具的斧子被放入冷藏箱,就无法对它采集了。徐瑞他们发现方家老两口住的房子里没有什么财物,似乎都被拿走了。至于一冷冻箱的碎尸,连同冰箱一块运去了度市警局。
没什么可看的了,徐瑞把现场全权交由领头的队长负责,就和我把孔阙送回了派出所。我打电话给叶迦,他丫的竟然都在那宾馆睡着了,徐瑞寻思今晚反正也不打算回青市了,就跟孔阙询问了从这儿到那家宾馆的大致路线和标志性建筑物。
很快就到了,叶迦把门打开,我们进去洗漱完,躺在床上询问叶迦有无发现,他说监控显示,那几天凌烨都是单独入住的,不过当晚目标出去时穿的衣服和回来时穿的不一样。
徐瑞把这一线索给了负责现场事宜的领队,让他们去查道路监控,以此搜寻当晚凌烨出了宾馆之后的行踪。与此同时,徐瑞又给杜小虫打了电话,说道:“小虫,分配给你和老黑两样任务,第一,前往凌烨家采集他的指纹;第二,采集完送回警局,就去查青市的天眼们,以凌烨家地址和他上次离开家的时间为标准!”
这边我们仨开始睡觉。
天快亮时,老黑紧急来电,他心急如焚的说道:“老大,小琛,我们临时办公室的电脑又被zero入侵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叶迦立功!
打发生了上次那事,我们临时办公室新换了只电脑,技术部更是设置了几道防御系统,没想到zero又来入侵了!
“这zero真当我们这儿是后花园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徐瑞拧紧眉毛道:“入侵之后发生了什么状况?”
“还是出现了一段监控视频,加上一条滚动字幕,不过因为新电脑防御强的缘故,这次没有损坏。”老黑解释的说:“视频里边那被绑男子已经无力挣扎了,垂着头像在睡觉。滚动字幕上说我们无能之类的嘲讽语句。”
“让技术人员把视频恢复一下,发到邮箱来我看看。”徐瑞奇怪的问道:“这天还没亮,你们怎么在办公室?一晚上没睡觉吗?”
“我和杜妹子去道路监控那边把当时凌烨离开家之后的影像找到了,全都复刻下来,拿回了警局反复的看,想找出哪有异常。”
徐瑞问道:“哦,zero不知道你们在电脑上看关于凌烨的视频吧?”
“没有。”老黑回应的说:“我和杜妹子用你电脑看的,办公室的电脑开机放着音乐。”
“那就好,你们查到什么异常了吗?”
“暂时还没有,应该快了。”
“你和小虫记得注意劳逸结合,别太累了。”
徐瑞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看着侧耳倾听的我和叶迦,“赶紧睡觉,没到七点半不准起来。”
我们把头埋入被窝,继续呼呼大睡。
……
醒来时,近八点了,我们体力变得充沛,脑海的思路也清晰许多,感觉连续奋斗48小时都没事,怪不得老大总强调事情再急也得休息呢。
我们吃完饭,前往了度市警局。徐瑞找到度市局头,聊着昨晚方家的案发现场,对方笑道:“我听青市局头说了,你们a7属扫把星的,所到之处就会有大案子,小徐,一定得破了啊。”
徐瑞干笑了两声,就聊到了孔阙。
度市局头听完表示会提携人才的,接着他带我们来到刑警队办公室,全员都在那睡觉,看样子昨晚忙的够呛。
度市局头咳嗽了一嗓子,众人纷纷惊醒并起立喊道:“局头好!”度市局头点头道:“把昨晚的现场详情和痕迹分析和验尸报告拿给小徐,我先去准备开会了。”
不多时,我们手上拿到了一叠文件,拉过椅子看了起来。
现场的四组指纹,有两组属于冰箱内的死者们,也就是方家父母。虽然碎尸被冷冻放了这么多天,但没有腐烂,所以法医找到断指给鉴证员提取到了指纹,通过比对是一致的。
还有一组指纹,与没有被翻过的房间里的指纹相同,疑似方媛媛的。
剩下那一组则没有定论。
我们接着看验尸报告,男性死者(方父)的身体被碎成一百零七块,女性死者(方母)的身体被碎成六十五块。作案工具是放入冷藏箱的斧子,而这斧子根据现场厨房内堆的细柴禾来看,它是平时劈柴用的。【ㄨ】
死亡时间因为冷冻过无法确定准确的时间,但就在这二十天以内,十天之前。不仅如此,二者死亡时吃了饭,所以碎胃里残余了未被消化的食物。
鉴证员对于卧房的血色鞋印得到的推论,与我大体相同,虽然有一个地方稍有出入,却分析出的特征也都指向了凌烨。
还有很多细枝末节,就不一一多提了,因为对于破案没有什么帮助。
徐瑞给杜小虫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把昨晚到凌烨家采集的指纹样本扫描发到度市刑警队的邮箱,没多久就办完了,刑警队长拿着这两组指纹去比对。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他回来了,表示这两组指纹并不一致,有很大的出入,所以这么快就完成了比对。
不是凌烨的?
那它属于谁的呢……
我们稍作思考,想到了一件事,嫌疑人凌烨从警多年,又成为副所长,由此可以推断,他具备高强的反刑侦手段,故此作案时会特别的小心,不会在现场留下指纹。
不过方家只有三口人,所以我们认为第四组指纹是经常到方家玩的邻居、朋友或者亲属之类的,就留下了不多不少的指纹。
杜小虫往邮箱传了张图片,是她特意到派出所弄来的一张凌烨辞职之前坐在椅子上的,拿他和视频里被绑男子的对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像。
现在凶手的身份,近乎能锁定了,凌烨杀完前岳父岳母,而前妻方媛媛虽然没在家,可这么多天没回来也是凶多吉少。
凌烨为什么会被小丑和zero抓?极有可能是他的犯罪行为被二者之一获取了,就被绑入了一间密室。也许是因为这次小丑和zero联手,也许是凌烨的身份与众不同,这才有了对方侵入我们电脑来挑衅的事情。
现在是第三天了,正常人被封住脑袋露出鼻孔绑在那不吃不喝的能熬一个七天,但叶迦说凌烨比较胖,脂肪多,说不定能多撑一段时间。
我和徐瑞、叶迦离开警局,再一次来到了方家院子,昨天太晚,没准有漏掉的线索。现场还有两个刑警值守,我们出示证件就进来了。
院子里边并无抛开过的痕迹,唯一的地窖也被度市警方翻过了,毫无异常。我们走入满是血色的卧房,耐住心检查着。
过了一刻钟,没发现与昨晚获得线索有出入的,准备离开时,叶迦忽然说了句让我们意想不到的话,“凶手可能不只凌烨一个人!”
我和徐瑞诧异的看着他,“怎么讲?”
叶迦站在床侧,指着床头柜的边缘,“这有一道划痕,是刀子戳的。”旋即,他又抖开了血色的被子约有五分之一长度三分之二的宽度这个位置,“这有一个破洞,也是刀子刺的。”
我脑海里灵光一闪,道:“你是说……凶手杀死方家父母的时候,用的不是斧子,而是刀子攮的?死者有过挣扎的迹象,所以才导致刀子有两次扎空,一刀怼在了床头柜,另一刀刺到了被子?”
叶迦点头,补充的说道:“斧子是拿来碎尸的,法医通过骨头和碎肉的裂口,写了凶手力气比较大,而这用刀子的,把被子和床头柜刺成这样,由此可见力度并不是多大,但显然凶手尽力了,我喜欢玩匕首,最有发言权,这两刀应该是女人所为。”
徐瑞扶了下蛤蟆镜,观察着被子与床头柜,沉思良久,说道:“叶子的推测,可能是对的!再联系现场的其余迹象来看,所有钱财全部被卷走,而没放财物的柜门与抽屉却完好无损,连动也没有动,显然凶手对方家情况极为了解。”
他来到窗前,指着院子的另一栋房子,“那边是方媛媛住的,却没有遭到洗劫,凶手连门都没有开,如果拿钱或者杀人,离得这么近,搜完这边为什么不过去呢?况且我昨晚还在方家父母这房子里搜到了那边的钥匙,之前我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儿。这下子案情真的逆转了,叶子,你丫的立功了!”
方媛媛住的房子毫无异常。
凶手只针对了方家父母,搜刮财物也特别有针对性,精准到哪放了钱都一清二楚,俗话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不仅如此,凶手进门时方家父母真就毫无察觉?与其这样还不如说死者们临死之前毫无防备!
“老大……”我眼皮狂跳的说道:“难道杀死方家父母的凶手,是死者们的女儿……方媛媛?凌烨只是帮着碎尸和处理现场的?”
第一百六十章:暮色客栈
“是的……”徐瑞也有点被新发现惊到了,真正下手杀方家父母的凶手,方媛媛竟然比凌烨还大,这毕竟是杀死亲生父母啊,大逆不道的事情!
“按这个推测来看。【ㄨ】”我拧紧眉毛,想了一会儿,我分析着说道:“凌烨对方媛媛极为的痴情,饶是已经离婚三年,却没有摘下过戒指,所以只会有两种方向,第一是爱到深处无法自拔,继续沉沦;第二种是爱极生恨转化为极端的报复。”
“凌烨也许属于第一种,他对于前妻,有求必应,不会拒绝。”徐瑞紧跟着推测道:“因此,方媛媛对父母动了杀手之后,第一时间想到警察系统的前夫,并利用他对自己的爱来求助于对方。接着凌烨来了度市,以防事情过早的败露,又难以转移尸体,就为前妻在家进行藏尸,还帮着她潜逃。”
叶迦疑惑不已,说道:“但为什么现场只有凌烨的血色鞋印呢?”
“这一点容易解释,方媛媛把父母杀死在床上并未动,故此地上没有她的血色鞋印。”我稍作思考,道:“凌烨来到度市的时间是下午了,所以,方媛媛杀死父母,假设这案发时间为中午时分,那锅里放的肉汤就是剩余的午饭,她父母正在房间午睡,方媛媛趁机把父母杀死。之后她万分的紧张不安,想到了前夫凌烨,至于动机是什么,我与老大的分析有点出入,没准想找凌烨投案吧,但她没有直接在电话里边对凌烨讲什么事情,只让对方速度来度市。”
徐瑞摸着下巴,“不同的角度,也是一种发展方向,继续说。”
“凌烨抵达了度市,以为方媛媛想跟他复合呢,就先开了房间,想约见对方。然而方媛媛让他直接来自己家。”
我设身处境的说道:“凌烨莫名其妙的来了,看见死在床上的女方父母,也愣住了。接着无论方媛媛的动机是投案也好、想求助也罢,她知道了凌烨这时早已离职了。而凌烨又爱之心切,不想方媛媛被抓到判死刑,二者一合计,就敲定了方案。于是凌烨拿劈柴用的斧子把方家父母拖下床,劈砍为碎块放入冰箱,他与方媛媛在家待到半夜,周围都安静了难以被发现行踪之际,携带前妻逃离,临走之前,方媛媛把家中财物拿着充当藏匿经费。凌烨在度市又留了两天,确认发生没有状况,就回了青市。”
“不错,我们只有方媛媛叫凌烨来的最初动机不一样。”徐瑞笑着说道:“但不论那种,结果都是一个方向。”
这时,度市的刑警队打来了电话,说查到方家的电费预存了五千块的。
我心说凌烨想的还真够周到,如果这院子一直没人进入,就意味着很久的时间内都不会有谁发现此地发生了凶案,除非电冰箱突然间坏了。
不过他对于方媛媛也算真爱了,把杀人凶器的刀弄没了,只留下一把斧子,也许想着万一被发现了,自己帮前妻顶罪。
我们把新查到的线索告诉了度市警方和老黑、杜小虫,众人听了感到大为意外。现在想想,难道小丑和zero把凌烨的生死交给警方与时间来决定,就因为凌烨不是主犯?
确实有可能!
方媛媛去哪儿了呢?她会不会已经被小丑和zero处理了?恐怕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前边说的,而第二种,除了凌烨之外,没人知道她的行踪。
就在此刻,我意念一动,急声说道:“老大,叶迦,我好像记得凌烨在青市在一家宾馆开的房是长期的?”
“莫非……他开房是给方媛媛住的?”徐瑞意识到不对劲,道:“小琛,叶子,我们现在去宾馆拿东西回青市!”
我们仨很快回到住处,把东西一收,跟度市警方打了声招呼,就花了一个多少小时通过高速抵达了青市,又花了半个小时到的警局。
途中就让杜小虫把那家宾馆的信息找好了,位于青花街的47号,名为暮色客栈的506号房。老黑和杜小虫想跟着来,被徐瑞拒绝了,我们仨再次动身,前往青花街。
这条街道与其它的街道不同,因为街道两侧的一排石头,均为印了青花条纹的白石,看着比较有韵味,当然,沿街的店铺也大多与陶瓷有关系。
花了一个小时,我们抵达了青花街,把车子停放好,就找到47号的暮色客栈。这是一个六层的建筑,有前后两道门,徐瑞对前台的收银员出示证件,要了能刷开506房间的房卡,并询问一番,对方真的称506住着一个女人,但是已经有两三天没出现了,不过之前就很少出门,每次出去的时间也都挺短的,回来拎着一堆买吃的,今天应该还没出去过,但对方也没太注意。
这家宾馆的五层以上都是按月对外租。凌烨用自己的身份证包了月租的,相当于租房,水电也都是单算的,所以之后住进来的女人没有刷身份证,宾馆方面也没有强行让其出示。
徐瑞吩咐道:“叶子,方媛媛的肖像你看过了,先在这守着,以防目标恰巧楼梯和另一个电梯下来的情况。我和小琛上去敲门。”
叶迦往沙发上一躺,老神在在的道:“如果有只冰棍就更好了。”
“等今晚回去给你买一箱子。”徐瑞说完,就与我进入了电梯,很快就到了506号房间前。
我试探性的敲了两下,压低嗓子道:“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里边没有人回应。
难道出事了?
徐瑞拿房卡把门刷开了,但是拧开门把手却推不动,门被反锁住了。徐瑞拿出手机联系了下边的叶迦,道:“叶子,上来破门。”
过了十几秒,叶迦出现在了楼梯拐角。
我诧异的道:“你怎么没用电梯?”
“那玩意太慢了,还得等,感觉麻烦。”叶迦大气不喘的站在门前,他示意我和徐瑞让开,进而势头狂暴的抬起大长腿……
“砰!”的一脚跺在了门板,整个门连着廊道窗子都仿佛有震动。
砰、砰、砰!
叶迦切换着又出了三脚,门板咔嚓一声开了,门插子整个掉下,虽然门比较结实没有碎掉,但也出现了裂纹,由此可见叶迦的脚有多狠!?
我们蹿入了506号房门。
入眼就看见白色的床被有很大一块染成了血红色,但是并没有看见相关的尸体。衣架上也挂着女人的衣物,外套、贴身衣物都有,钱包和手机均在电视下的桌子上,里边的钱分文不剩,只有身份证,姓名:“方媛媛。”
地上也有一摊子干涸的血水。
这场景让我们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就像回到了方家父母的卧房现场一样。
“会不会是在卫生间?”叶迦侧眼看向紧闭的玻璃门。
“小琛,你和叶子过去探探。”徐瑞戴着手套,挑弄床上的血色被子,检查不起眼的地方。
我和叶迦来到了卫生间前,玻璃门是毛玻璃,无法看清里边。
“许兄开吧。”
“还是让叶兄来吧。”
我们相互推辞了几句,决定一起开,分别单出探出推动,下一刻,虽然还是没有尸体出现,但孤零零的放着一只大行李箱,箱皮被撑得鼓鼓的。
叶迦上前出手掂量了下,“挺沉的,可能是方媛媛的尸体。”
我们把箱子放倒,缓缓的把拉锁划开了,由于装得太满,箱子盖一下子就弹开了,就在此时,一只女人的头颅“骨碌、骨碌”的滚下箱子来到了我的脚前!
第一百六十一章:箱尸、断臂
这把我吓得直接往后坐倒,双手撑着地,我眼角抽动,“方媛媛!”
女人头颅的脖子还连带着一条子红肉,冷不丁的滚上前实在让人吃不消。
叶迦幸灾乐祸的把头颅捡起放回了箱子内的血肉上方,“看来方媛媛的下场和她父母的大同小异呢,均被碎掉放入了空间。”
我站起身,擦着额头的冷汗,“妈的,吓死了!老大,找到尸体了!”
接着徐瑞来到卫生间,审视着箱子,最为恐怖的是,箱子边缘的血肉之间还放置了一把短把的消防斧。
本以为能抓到活的,结果却是这样。
我们拿出手机,把这房间的一切拍完,就联系了杜小虫,让她拿工具箱去找吴大方的一队并跟着一块来现场。
过了一个来小时,吴大方带着人马与杜小虫赶到,老黑没来,他照顾苏玥儿。吴大方满脸的不情愿,徐瑞拍动其肩膀,“淡定啊吴大抠,我办完这案子,就请你吃大餐。”
吴大方被坑怕了,他连连拒绝的道:“不敢,不敢,蛤蟆精,你留着自己吃吧!”
拿专业的设备拍完现场的全景,我们就把箱子搬到了房间空着的地方,杜小虫拿着工具简单的进行尸检。
吴大方和下属帮我们去下边调取监控录像。
房间是反锁的,凶手是如何离开的?
我发现窗子的设置被破坏了,但如果杀人者是小丑,按理说他应该像上次杀冯晓娟那样通过绳子离开,至少绳子的尾端会留在房间,但是没有。
我把窗子拉开,往下看了几眼,又侧头看向旁边,506号房间是边缘的最后一个房间,所以凶手通过窗子离开现场,但没有悬绳降地,要么是横着去了旁边的房间窗子打开进入,要么是406的房间窗子。、
这并没有多大的难度,只要没恐高症的,身手不笨就能做到。
我扭头说道:“老大,当时凶手杀完方媛媛,应该是跑到了505号或者406号。你让吴大方问问这几天那两个房间的入住情况。”
徐瑞打完电话没多久就接到了来电,吴大方效率蛮高的,他说505号房间同样是月租的,外地打工的一家三口住那儿,女人和小孩天天在这,就排除了。406号房间三天以内的入住记录不知为什么消失了,无法查到,但根据前台回忆,期间只有两个男人入住过一天,至于相貌则没有什么的印象。
不仅如此,昨天之前的监控,也全被删除了!
我们一致认为这势必是zero的手笔,它能入侵警局系统并到我们的电脑两次传输实时的监控影像,加上zero之前的一系列战绩,现在入侵个宾馆跟玩一样。
吴大方派人拿来了406号房间的房卡,我和徐瑞下楼来到406号,试着采集指纹,却毫无所获,极有可能被擦干净了,毫无关于zero的痕迹,它太神秘了。但是窗台外侧的灰尘来看,确实有被踩过的迹象,由于只有个鞋尖,并无太大的价值,它十有八九属于丁一刺,这就更没有必要研究了。【ㄨ】
我们折回了案发现场,杜小虫已经把箱子拉上了,她汇报说:“死亡时间应该在我们临时办公室第一次被接入监控影像之前不久,脖颈有刀伤,但碎尸是被这把消防斧劈的。剩下的我得带回验尸房研究。”
“好的。”徐瑞点头,他看着叶迦道:“叶子,把这箱子拿到车上的后备箱。”
叶迦扯开拉杆,拖着离开了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退房呢。
吴大方把506号房间贴了封条,窗子也锁住,就与我们一块来到前台。徐瑞来到服务员近前,“你再想想,真的一点也不记得那两个男人的样子了?”
对方一边回忆一边摇了摇头说:“他们没有什么地方让人一眼就印象深刻。没办法,每天我接触的人太多了,抱歉。”
“理解,这是正常情况。”徐瑞也没多纠缠就和我们回到车上,叶迦坐副驾驶,我和杜小虫在后边,隐隐的都能闻到后边传来的淡淡腥味。
途径一个大拐弯时,前边突兀的出现一辆小货车,徐瑞连忙打方向盘,凭着精湛的技术勉强与对方措开,前半部分的车身都冲上了绿化,这才没有发生车祸,可那小货车连停也没有,已然消失于我们的视线。
事发突然,叶迦脑袋磕到了车玻璃。
杜小虫眼疾手快的抓住上方把手,免去一劫。与此同时,我则不受控制的贴住了她的身子,淡香蹿入了鼻孔,我脑袋抵住的事物也软软的。
我意识到不对劲时就抽回了脑袋和身子,完全不敢抬头。我提心吊胆的拿眼角余光瞥向杜小虫,她的眸子仿佛充满了黑色的火光,却什么也没有说。
“不能忍啊!开这么快,差点出事也不停下,事若反常必有妖!”徐瑞就跟点燃的火药桶似得,与交警部门取得了联系,他把路段一讲,务必让对方把那小货车拦下。说完,他直接调头追向小货车。
叶迦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老大,加大马力追啊!”
后边的我和杜小虫的处境很是微妙,谁也没有说半个字,我缩在这一侧的车门,她倚在那边的玻璃前,死盯着这边。
过了半晌,我感觉心脏快被她盯死了,忍不住低声说道:“杜姐,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事情突然的让我来不及啊……我发一万个誓,绝对不是故意的。”
杜小虫眸子里的火光消失,但脸色更为冰冷,“撞的我很疼。”
我这才想起她之前受创的位置就是胸口中间,刀伤还没好利索,我担心的道:“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杜小虫把脸转向窗外。
花了二十分钟,我们与前方小货车离了能有五十米时,它终于被交警们设的路卡拦住了。我和叶迦、徐瑞纷纷下车,跑上前看着货车上走下来的男人,徐瑞脸色沉如水银的问道:“干什么的?这是要开车去哪儿啊?”
男人低头怯生生的说:“我是送水的。”
我们把后边的货箱门打开,堆放着大桶纯净水和空桶,并无异常。
徐瑞无奈的道:“那你差点把我们车撞了之后跑什么呢?”
“吓得,就慌了。”男人抬头看了下我们,他愧疚的道:“真的。”
“算了,反正也没出事,毕竟都不容易,下次开车的时候注意吧。”徐瑞大度的绕到车头前边,想把这货车连带司机交给交警们处置,他不经意的透过小货车打开的门注意到男人驾驶座有点儿别扭,我和叶迦也注意到了,好像下方藏了什么事物。
徐瑞朝叶迦打了个眼色,让他防着点儿男人,就自己把驾驶座掀开了,竟然有一条长满汗毛的手臂,连带着一只手,不过手背已经被夹的血肉模糊。
男人见此情景,转身就想跑!
叶迦甩手一记石子,精准的命中了其脚腕,对方摔了个狗呛屎就扑倒栽地!我冲到近前,取出手铐把男人铐住,拖到徐瑞跟前,他问道:“说吧,这条手臂谁的,究竟怎么回事?如果解释不清,就甭怪我们了。”
“我……我……”男人非常的惊恐,他语无伦次的道:“我送完上家的水,把车门拉开就看到一只手抓着我的方向盘,连着手臂,它是一条断臂,一条贴着肩膀剁下来的断臂……我吓坏了,就……就就把它掖入座位下边,想开到没人的地方扔掉。想不到差点把你们撞了,对、对不起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找到了!
这么邪乎!
“打开车门就发现有一只断手抓着方向盘?”徐瑞盯着男人的眼睛,道:“讲鬼故事吗……话说你车门没锁还是怎么的?”
“车窗子没有放下来,里边没啥值钱的,就没在意。【ㄨ】”男人解释道:“我说得都是真的!”
“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
徐瑞看完道:“包阳,37岁。”
接着他朝自己的车子招了下手,下一刻,杜小虫走上前,戴上手套把断臂接到手,连按带捏,观察了几分钟,她判断的道:“这只条手臂离开身体的时间大概在三个小时上下,血液已经被控干了。”
接下来,徐瑞让交警把这送水的小货车拖走,让包阳拿着订单坐入了我们的车,这回杜小虫坐副驾驶,我和叶迦一左一右的夹着男人,他抱着那条手臂。
“上家送水的地方在哪儿?”徐瑞不咸不淡的问道。
“我遇见你们车那个拐弯后边六百米的京南路15号巷子3号。”包阳拿着订单看了下,我注意到这张订单被打了对勾,意思是送完了,而下一张还没有。
过了一会儿,我们来到了那地址,包阳说他当时就把车停在了巷子口。我们点头,一块来到3号这户人家,敲开院门,出来一个女人。
我们询问了几句,之前包阳确实来送过水,时间也能对上的。
我们驾车又来到道路监控中心,调取京南路的天眼影像,确实如包阳所说,他把车停下之后拎着两桶水进了巷子,没多久,就有一个背着包戴着口罩的男人经过车子的时候,跨出车头范围忽地停住,扭头看到这小货车的玻璃没关,他就退了几步,四顾环视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他就在包里取出了一只断掉的手臂,先是抬手绕入车内打开了门,鼓捣了几秒把门关死就迅速离开了。【ㄨ】
之后不久,包阳返回拉开车门,当时就吓瘫在地,随即起身进入车内,把门一关很快就驾车离开了。
包阳说那会儿巷子里有一对男女要出来,所以才这么急的。
徐瑞留了包阳的联系方式,就放他走了。然后他让监控员跟进口罩男子的行踪,外加对方到小货车之前的行踪,到时把结果告诉我们即可。
这条断掉的手臂连同一箱子碎尸一块被我们带回了警局,途中我和叶迦、杜小虫轮流检查了这手臂,它的主人应该是一个汗毛极重的粗犷大爷们儿,手掌和五指有着厚厚的茧子,看样子经常做与体力有关的工作。
鉴证员把手臂拿走去试着采集指纹,看看数据库有没有记录。
这因为差点撞车得来的案子被我们暂时一放,因为线索少的可怜,只有口罩男子。过了一个小时,我们接到道路监控的电话,说口罩男子是从一个人流密集的百货商场出来的,但是他的去向,跟了很久却发现对方走入监控盲点的一条巷子口再没有出现过。
由于分身乏力,徐瑞把这案子拍给了吴大方。
杜小虫把一箱子碎尸拿去验尸房了,我们仨跟老黑杵在办公室,审视着zero天没亮时传入的第二份视频。
被绑男人和第一次时的情况一样,唯独挣扎期过去了,无力的瘫在椅子上等着。他并没有死,已经睡着了,因为胸口还保持一定频率的起伏,这空间内的窗帘光感是暗的,但里边开了灯。
“剩下的时间真是越来越少了。”叶迦淡淡的说道:“不知凌烨还能撑多久。”
徐瑞侧眼瞅向笔记本屏幕前的老黑,他询问道:“老黑,昨晚拿回来的监控有没有收获?”
“暂时还没看出异常。”老黑托着下巴壳子,眼皮极为疲倦,“凌烨失踪之前去过不少地方,也不知道他想搞什么,每次消失在监控盲点不久又会重新出现。所以还不能确定凌烨是什么时间消失的,只能一点点的翻。”
旁边的苏玥儿也点了点头。
“去了很多地方?”徐瑞疑惑的道:“都在哪儿?你把地址写一份。”
老黑按住暂停,拿起笔写下十七个地址,我们看了一遍,均是极为偏僻的巷子。徐瑞联系到这些相应街道的派出所,过去一查,发现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均有房屋对外出租。
“凌烨该不会是想方媛媛找房子吧?”我猜测的道:“他担心前妻长期住在暮色客栈会被发现,所以想让她进行转移。对了,这些天凌烨晚上都去哪儿?”
老黑稍作思考道:“天色晚了的时候,他就随便挑个网吧的包厢上会网再睡觉,天亮就出来四处逛荡。”
这一个下午,每次这边的影像锁定不到凌烨的踪迹时,就会让道路监控那边找到发来,最后觉得这样实在太麻烦了,我和老黑干脆直接去了那边,这个环节极为的枯燥无味,没办法,这是唯一的线索。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还发现一个小细节,就是凌烨每次到了巷子口,都会在口袋拿出一个小本子形状的玩意,看完再进入巷子。
我推测是他上网查的租房信息,被记了下来。
晚上九点,我和老黑终于有了进展,发现凌烨那天早上离开网吧,乘坐公交进入了一条小巷子就没有再出现!
这比zero第一次把视频传输过来的时间要早上两个小时。
我们耐着心,把这两个小时的影像稍微快进的看完,已经到了zero第一次入侵的时间,凌烨还没有出现,看样子他真的在里边了!
不仅如此,视频之中的房间空荡荡的,确实像一间无人入住的出租房,只有一把与之格格不入的椅子,这可能是小丑和zero弄进来的。
凌烨此刻十有八九还在这条巷子的某个出租房。而巷子有两个出口,我询问了监控员,这一边也就是凌烨之前进入的端口有天眼覆盖,所以zero和小丑会选择另一边方向离开。
另一边的虽然没有天眼,但是延伸到附近的几个必经路口还是有的,但是zero和小丑离开的时间不确定,二者穿着打扮我们也不知道,排查不了,他们也有可能乘车离开的。
我立刻拨打了徐瑞的号码,响了几下就通了。
徐瑞迷糊糊的说:“小琛,有什么事?”
“老大你这么早就睡觉了?”我无语的说道:“我跟黑兄总算有收获了!”
徐瑞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道:“说来听听。”
我花了几分钟把事情讲完,他表示现在就赶往那条巷子,让我和老黑也从这边动身。至于巷子另一侧出口的监控先一放,等把凌烨救下再询问关于小丑和zero的,如此一来翻监控时就有了参考的线索。
放下手机,我和老黑对着监控员道谢,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驾驶着车子,驶向北区那条名为“秋水”的巷子,花了四十来分钟,终于到了。我拿出手机呼出徐瑞的号码,他说就快到了,让我和老黑先在巷子逛逛,看看哪间房子比较可疑。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我与老黑打着手电筒,粗略的数了下,巷子两侧一共有三十九户人家。
“我这条手臂暂时不能太用力,不能像之前那样了。”老黑有点儿尴尬的询问说:“现在我们要一家家的敲门吗?”
“敲吧。”
我思索了片刻,提议的道:“以防小丑和zero也在场,我们再打草惊蛇让对方跑了。我去巷子的那一边开始敲,你在这边开始敲。没有回应的就记下来是哪家,等老大来了再说。”
老黑点头:“就依你说的办。”
我迈动脚步冲到巷子的另一端,“咣、咣、咣!”拿拳头敲响了第一家的大门……
第一百六十三章:解救(上)
过了片刻,我透过院门望见灯亮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谁啊?大晚上的你有病吧?!”
我尴尬不已的说:“有急事。【ㄨ】”
穿着睡衣的女人打开门来到院门内侧,“什么事?”她怀中还抱了一个熟睡的婴儿。
“警察。”我掏出证件,解释道:“这条巷子可能藏匿了一伙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所以上头派我来走访下,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女人狐疑的看着证件,她把院门打开,“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有什么能帮你的?”
“没啥,让我进去看看就行,这意思不是说犯罪分子藏在你家,而是对方万一躲在房顶或者房子后边之类的。”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所以……”
“好的,进来吧。”女人的态度比较好,并未排斥的道:“我家男人不在家,就自己和儿子,如果附近真有犯罪分子,我也不安心啊。”
“谢谢你的理解。”我走入院门,分别到两栋房子和后边的墙壁缝隙看了下,觉得没异常了,就准备离开这年轻妈妈的家,忽然,我想到她住这已久,对于邻居的情况应该比较熟悉,如果问她,这比一家家盲目的敲门强啊。我停住了脚步,询问道:“这位姐姐,我要是一家家的敲下去动静会太大,以防惊动对方,您能不能帮我把你隔壁还有对门以及其余认识的邻居情况说一下,比如说谁家,谁不在家,谁家把院子租出去了等等。”
“好的,我认识自家这一排隔壁五家,以及对门那一排的三家,别的就不怎么了解了。”年轻妈妈简单的介绍说:“这边第四家,那对两口子常年在外地打工,所以房子就长期租出去了,是一对年轻夫妻,住这有几年了。对门的第二家,房子前几天租出去的,不知道谁住进来的,也没太在意,剩下的都在家住,基本上都是男女老少一大家子一块,房间都住满了。”
加上她家,一下子就排掉了八家,任务量清掉了五分之一!唯独对门一侧的第二家得重点注意下。我感激的道:“谢谢姐姐的配合。”
年轻妈妈笑道:“好了,您继续忙,我带孩子睡觉。”
我离开了她家院子,直接来到对门第二家,这是前几天租出去的,与视频第一次出现的时间吻合,不仅如此,连年轻妈妈也不知道是谁住这了,我决定不敲门,翻入院子一窥究竟,搞不好就是这院子!
虽然我身手不算多么的敏捷,但这区区两米高的院墙实在不算什么,我三下五除二的翻上墙头,望了几眼,一栋房子是暗的,另一栋房子的灯则是亮的,有一种诡异的安静。
按理说,开着灯表示没有睡觉,至少会有聊天或者看电视的声音,但是并没有什么动静。我想到zero第二次侵入警局发来的视频,就是开灯的。不光这样,连窗帘的颜色……也是枯绿色的!
我跳到院子内,一手拿着抢,另一只手握住电击棒,悄悄的走入这亮灯的房间,这才注意旁边不远处的房门上了把锁头。
这不禁让我有点奇怪,院门没有锁,房门却锁了,难道说还有人在这院子的另一栋房子?!此刻我心跳的厉害,感觉凌烨就在这房间里边!我凑到窗子旁,然而窗帘拉的很紧,并没有缝隙。
我没有轻举妄动,若是惊动了另一栋房子里边的人,无论小丑也好,zero也罢,我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制住对方。
我悄无声息的退到房子边缘的墙角那侧,拿出手机拨通了老黑的号码,他接了之后我没有作声直接挂掉,随即发了条信息,“黑兄,速来左侧尽头的第二家院子,疑似目标所在地。”
我把信息一发完,就安静的等待。
过了几秒,老黑就跑到了院门前,拨打我电话,我冲上前把院门里边的门闩打开了,老黑手拿着枪,“就这家?”
“对的。”我走到另一栋没亮灯的房子前,与此同时,这房间的灯也亮了,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
“警察,乖乖的给我们出来,否则就要强攻了!”老黑低声对着窗子吼道。
下一刻,一个男人把门打开出来,“有什么事?”
这显然不是小丑,难道是zero?
“明知故问。”我掏出铁拷把他铐住,道:“那房门的钥匙呢?打开。”
男人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亮灯的房子,“干什么?”
“少啰嗦,去拿钥匙把门打开。”老黑拿枪抵住其肩膀,跟着对方进门取了钥匙,把那房间打开了,然而出现的情景却让我们极为意外,并不是空荡的只有一个绑了男人的椅子,而是一个装满温水的大塑料袋,占据了大半个房间,上边盖了被子,里边都是鸡蛋。
下边是类似于北方的炕,外边的灶里还有媒在烧着。
“这是……”我眼皮一跳,“孵小鸡?”
男人疑惑不解,“对啊,我想孵一窝鸡崽子卖,这犯什么法了?”
闹了半天竟然搞错了!
我把对方手铐解开,“没事了,误会而已。我们先去抓犯罪分子,对方的所在院子的特征和你家太像了,半夜开灯毫无动静。”
男人有点郁闷。
我们离开了他家,这时徐瑞已经到了另一端的巷子口,还好他来的及时,把那端口堵住了,如果小丑和zero跟凌烨在一块,就避免了对方趁此空隙逃离的情况。
老黑之前已经敲完了三家门,我这边是排除了九家,还剩下二十七家。
徐瑞站在巷子中间把关,我和老黑继续从两端往里排除。老黑用了我的办法,效率也快了不少,渐渐的,我们越来越往中间靠拢了。
终于,还剩下三家的时候,老黑朝我们打了个手势,让我和徐瑞快过来,他说道:“这院子也是前几天被租出去的,第一次zero发来视频的那天,邻居还听见了嗯哼嗯哼的呻吟动静,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很久,还以为是男女那点事儿,就没在意。”
“老黑守着外边。”徐瑞听完吩咐的道:“我和小琛翻墙。况且这巷子不算多长,若是小丑和zero在场,我们今晚连续敲门的动静可能已经惊动他们,所以务必小心。”
这院子锁了门,看样子小丑和zero在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我和徐瑞翻上墙头,并轻轻下地。
这院子的房子共有三栋,均是小平方的。视频中凌烨所在的房间窗子是朝南的,我们锁定了中间那栋的两个窗子,均没有开灯,但颜色还能勉强看出来,是枯绿色的。
我和徐瑞对视一眼,分别来到另外两栋房门前,门没有锁,里边也没有反锁,我们一下子就推开了,同时按开灯,空荡荡的。
看来这一晚上除了救下凌烨不会再有收获了,我们来到中间那栋房门前,也没有锁,推开之后,左手边房间里边的人可能是听见了开门的动静,竟然传出“嗯哼、嗯哼”的叫声。
徐瑞握住手枪,一脚把门踹开,透过朦胧的暗色,我到房间极为的空荡,与视频里的场景大为相似,不仅如此,中间的椅子上绑着一个男人,脑袋缠了黑色胶带,现在已经不能说他偏胖了,几天没有进食,消耗的是体内脂肪,已经瘦了一圈儿!
我想进门时,徐瑞把我拦住,他抬手指了指天花板与对着窗子那一侧的墙壁交接中心,有着一枚摄像头,透出红色的妖异光圈。
这种摄像头属于烂大街的。
“稍微等下再救他。”徐瑞把过道的灯打开,看到上边连着摄像头并穿出房间的黑线,他推开右手边的房间,这只有张桌子,上边放了一台连着黑线的笔记本电脑……
第一百六十四章:解救(下)
我们走入那房间,站在桌前,这笔记本的款式比较旧了,屏幕是亮着的,它显示了关有凌烨房间的情景。zero应该就算以这笔记本为中转的,通过远程进行控制。
就在此刻,屏幕出现了一行文字:“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其实我已经和你们之间的一个见过了,期待下次再见。”
接着弹出了一个特别大的英文字母,over!
over也就结束的意思。
妈的,又被这zero耍了,不过它那句已经和我们之间的一个见过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指的是我和老黑之前挨家敲门排查吗?
我们眼皮狂跳,虽然这巷子只有三十九户,但是,我和老黑敲过门的院子,加起来也就十家而已!
万没想到zero虽然也在这巷子,却没有和凌烨在一个院子。
“小琛,速度的去跟老黑去把你们之前敲开的院子再过一遍。”徐瑞吩咐的说:“我负责这边的现场。”
我立刻跑出房子,翻墙来到巷子。
老黑满眼疑惑的道:“小琛怎么了,这么急?”
“快把敲过的院子再敲一次,zero也许之前就在其中,即使现在对方已经可能离开了,但是找到它之前待的地方,看看有没有留下痕迹之类的。”我跟老黑说完,就跑到了巷子的另一端,第一件事就是去左侧的第二家,因为这孵小鸡的太可疑了,房间和窗帘都起到了充分的误导作用。
我抬起手一通狂敲,那个男人很快打开灯并出了房间,看到又是我,他一边开院门一边疑惑道:“警官怎么又来了?”
竟然还在场?
难道不是他……
我走入院子,道:“麻烦你再配合一下。”
男人答应了,我在他租住院子的所有房间以及角落,均没有发现有任何电脑相关的事物,连网线也没有。
“打扰了,见谅。”我走出了院子,把其余敲过门的几家都再次敲开,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说可能zero应该不在我走访排查的这一端。
过了一会儿,老黑那边也二次排查完毕,他摊手说道:“没有异常。”
“难道……zero指得见过我们之间的一个并不是今晚的巷子内?”我若有所思的翻入这家关了凌烨的院子,老黑手不方便就在门口等待。
此时房间的灯已经被徐瑞按亮了,我走进门,看到他站在凌烨身前,还没有摘除黑色胶带和为其解绑。徐瑞侧头问道:“怎么样了?”
“没有……”我摇了摇头,说道:“可能那句话另有所指,也可能只是一个耽误我们时间和分流精力的烟幕弹。”
徐瑞点头,道:“我看过了,这椅子和黑色胶带没异常,你再检查一下,就可以给他解绑了。”
凌烨通过对话已经知道我们不是小丑和zero,他扬起脑袋,即使什么也看不见,也说不出来,却还哼哼的点头,鼻孔下方流了不少水。
我蹲下身,仔细的检查过这椅子,再拿手抚摸缠住他脑袋的黑色胶带,说道:“老大,确实没什么隐患。不过……从哪开始解救啊?”
“别松绑,先撕胶带吧。”徐瑞稍作思索,他淡淡的说道:“因为这种胶带的粘性比较大,撕时会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况且他被裹住的还是脑袋,毛发比较密集。要是先松绑了,他会剧烈的挣扎。”
“好的……”
我站在凌烨所在的椅子后侧,寻找着黑色胶带的头儿,徐瑞则去院子外边准备把大门上的锁撬开了。
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我总算找到了胶带头儿,深呼了口气道:“凌烨,你做好心理准备,会很疼的。”
凌烨犹豫了下,点头。
我寻思着缓缓的揭会持续的疼,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所以,我指尖捏住交代头儿,滋啦猛地的一撕,这声音听起来就极为的酸爽,何况当事人的凌烨了?他疯狂的抽动挣扎,差点连椅子一块倒地!
这一下子揭下了大概有半米,遗憾的是,凌烨的皮肤竟然只露出了一小环,他的鬓角也有不少毛发粘在扯开的胶带上,嗯……看来现在离革命胜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探手按住椅子,另一只手抓住黑色胶带,再一次的用力扯动,连续撕了几圈,“滋滋滋”的动静伴随着凌烨的挣扎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跌宕起伏!”
这时,老黑跟着徐瑞进来了。
老黑于心不忍的看着凌烨,“听着都疼,这不得把脸撕掉一层皮?头发也得掉不少吧?”
不得不说,zero和小丑选用的这种黑色胶带,粘性超乎我们的想像,耗了半个小时才撕干净。
露出脑袋的凌烨甭提有多可怜了,他脸上就像一只通红的西红柿,眼睫毛掉没了,眉毛也被弄的差不多光了,只剩下寥寥几根。最悲剧的还是头发,掉了不少块,血肉模糊的,犹如羊啃过的草地。
之前撕到一半时凌烨就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徐瑞权衡了利弊,拿起手机拨打了120,不多时,救护车赶到现场,老黑跟着医护人员们一块去了,剩下我和我徐瑞。之所以只去一个,因为我们还有两辆车在巷子口停着,老黑这状态又不能开车。
我们检查现场时,发现墙角的监控盲点有一个砖头,下方压着凌烨的婚戒和玉扳指。接下来,我们搜查了另外的两栋房子,没有生活过的痕迹,就连单独的室外厕所,也没有近期大小便的迹象。
zero和小丑还挺谨慎的。
徐瑞把那只摄像头卸下来,又将笔记本电脑的电源拔掉,我正纳闷老大今天这么勤快,竟然没让我帮着拿,哪想到下一刻他就抱着它们边走边说:“小琛,把地上的黑色胶带和椅子搬着。”
我翻了个白眼,按他的指示,把东西拿起来,封死了房子与院门,我们就回到了巷子口,把这些事物放入后备箱,门也关不上了。
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意念一动,方才第二次排查时,好像漏了一家,就是巷子那一端口右侧的第一户那对母子。
我把这事跟徐瑞说了,询问有没有必要再过去一下,他直接就把她排除了,说不用了,这么晚再打扰带孩子的母亲不太好。
我开车带着现场的事物返回了警局,徐瑞则去了医院与老黑守着凌烨。我抵达时,把笔记本电脑和摄像头拿到了青市的技术科,让值班的技术人员进行检查,然后把黑色胶带和椅子放入了证物室,回到临时宿舍时,看见叶迦和杜小虫、苏玥儿玩斗地主。
杜小虫把手里的牌放下,她询问道:“怎么样了?人救到了吗?”
“救到了,可惜错过了抓zero,也不知它指的是什么时间。”我无奈的把事情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哦。”杜小虫拿起牌继续玩。
叶迦把手里的三带一甩出说道:“许兄,如果zero就是今晚与你们擦肩而过的,那第二次排查走访时,只有那住了年轻母亲和孩子的院子没有去,有没有可能真的就因此错过了?”
“应该不是吧?”杜小虫也本能的排除了。
“凡事都有例外啊,我们只知道zero这四个字母,连它的身份、年龄、性别一无所知,什么样的都有可能。”叶迦说着说着就被苏玥儿打断了,“叶子葛葛,你偷牌!”
“呃……被你发现了。”叶迦尴尬的说道:“本来想装模作样的说几句引开你和杜姐的注意力,唉,失败了。”
我抬手竖起中指道:“敢情你丫的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啊!”
这时,徐瑞打来了电话,他的声音有点儿郁闷,“凌烨醒了,说把他绑来的人虽然没有看到真身,因为醒来就视线一片漆黑了,但听对方的声音是一个沙哑嗓子的男人和一个听声音感觉比较年轻的女子,他还听见了孩子的哭啼……”
第一百六十五章:奇女子!
我和叶迦、杜小虫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什么?zero是女的,现场当时还有孩子的哭啼?!
这……这千万别说我们第二次漏掉的排查对象也就是巷子另一端的年轻妈妈就是zero!这怎么可能呢……
我心脏狂跳,未免太具有颠覆性了。【ㄨ】
徐瑞接着说道:“也许我们失算了,这世界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吃一堑长一智吧。现在你和叶子再回秋水巷看看,如果那带孩子的年轻女子是zero,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了。”
我挂了电话,叶迦指着自己的嘴道:“我上辈子是一只乌鸦吗?”
杜小虫失声笑道:“乌鸦中的逗比鸦。”
事不宜迟,我和叶迦立刻出了警局建筑,发动车子赶往秋水巷。过了十二点街上比较空荡,所以我开的比较快,抵达目的地时,我踩住刹车,与叶迦奔入巷子。跑到了另一端的右侧第一家,里边极为的安静。
我敲动院门,过了半晌也无人应声,就和叶迦翻墙而入,很快来到那年轻妈妈住的房子门前,看到上边贴了一张纸,写了短短的三个字,“遗憾吗?”
却蕴含着无尽的讽刺……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那年轻妈妈真的是zero,准确的说,打死也没有想到那尊网络大神竟会是如此形象,与想像的完全不同!
由于门上了锁,我们又没有徐瑞那开锁技能,只好暴力破开。
叶迦“咣咣”的踹了两脚,门鼻子上的钉子就离开了门体,我稍微一推就开了。这房子里边还充斥着那种淡淡的幼儿尿臊味。
叶迦把灯打开,房间几乎和我上次来看时没有变动,连婴儿车也在,那年轻妈妈只拿走了手提包和手机、电脑、奶瓶之类的事物,均有便携性。
我来的时候就带了采集痕迹的工具,然而却失败了,没有找到任何的指纹。不仅如此,那位年轻妈妈似乎今晚之前就早有准备,可能以zero发来第一次视频时就为今天铺垫了,因此房间没找到其余的衣物,连被单也是新换的,一根头发都没给我们剩下!
我失望的坐在床边,“唉,就这样与zero擦肩而过了,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现场还收拾的这么完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小丑虽然结盟,但她占据的比重可远超后者,让我想不郁闷都不行。”
叶迦拍动我肩膀,说道:“许兄,你不是见过她了吗?”
“天太黑了,她还是刚睡醒的样子,披着头发,再说了,人家让进门搜查就不错了,换了谁也不会一个劲儿的死盯着一位独自在家带孩子的年轻妈妈看呢?”
“也对。”叶迦询问的道:“那zero的身高大概是?”
“一米七上下,还没穿有跟的鞋子!”
“这在女性里边算高的了。”叶迦唏嘘不已的道:“漂亮吗?”
“感觉还行吧。”
我疑惑道:“咋的,想相亲了?”
“还别说,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女人,懂得超绝的网络技术,又年轻漂亮,我真会考虑。”叶迦打着哈哈道:“可惜啊,现在这个是zero,已经生子了。这也算奇女子了,虚拟的网上叱咤风云,现实里边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
“……”我翻两个白眼,道:“必须得承认,你似乎到了发情期。”
接下来,我打电话把zero的住所情况与徐瑞一讲,他吩咐的说道:“你们再检查一下,实在没有痕迹就回警局睡觉。哦……对了,明天下午会有两位天南市那边的警察来青市,与凌烨有关系,其中一个还是我结拜兄弟的儿子,咱们到时接待下,所以养好精神。”
我好奇不已的道:“老大,谁啊?”
“凌烨的一个远房堂叔,年纪不大,辈分却比较大,另一个是对方的女同事,均供职于警方的特殊部门,死部,专门查陈年旧案那种。”徐瑞解释的说道:“对方因为凌烨来的,想了解下状况。”
我诧异道:“该不会是想以公谋私把凌烨捞走的吧?”
“应该不是,死部与第九局虽然不是同一个系统,它们与军方挂钩,虽然也挂在第九局名下,但局头却管不到死部,这部门一样是警界的中流砥柱,里边的人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徐瑞想了片刻,他介绍的说道:“就那天南那边的死部来说吧,加起来就五个人,去年六月份开始到现在破过的案子与我们相比,数量一点也不少,性质也大多惊悚离奇。”
聊了几句,我把手机放回口袋,跟叶迦检查完这院子的所有房间,同样毫无所获,就拿着院门内侧挂的锁跳出了墙外,绕过来把院门锁住,就驱车返回了警局。
杜小虫已经带苏玥儿回房间睡觉了。
我和叶迦洗漱完也滚入被窝,一觉睡到了天亮。徐瑞让我们去医院替他和老黑。我和叶迦吃完早餐就前往青市三院进行交接。等二者离开,我和叶迦看着病房内躺着睡觉的凌烨,他脑袋昨天像掉入墨池黑化了的木乃伊,今天缠满了白色的纱布,恢复了正常的木乃伊形象。
其实凌烨挺悲催的,痴情轮到如此下场。
不过zero和小丑并未直接对他下杀手,我们与时间赛跑,及时救下了对方。这么一想,zero和小丑竟然与七大审判有着很大的相同之处。
唯独不同的就是没有数字序列,单次作案的目标可多可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三观也还算正,就是手段太残忍了,加上前边小丑的两次犯案,共计三次,一次把目标悬绳坠楼,一次把目标们绞碎,还拿走了部分骨肉,这次又把目标们一个碎了尸一个脑袋缠满了胶带,警方不来就会活活等死。
但是小丑针对王灞和尤颜的那次,还尚有疑点没有解开,取走了骨肉的缘由,与彩票究竟是东于还是柳姊的,王灞为什么会把二人在同一天灭口,不抓到小丑是无法得知的。
上午九点的时候,凌烨醒了,他惊恐无比的抬手摸着脑袋上的纱布,以为又回到了那个幽闭房间,折腾了两分钟才确定自己获救不是一场梦。
凌烨忐忑的低声道:“谢谢你们……”
“诶?恢复的不错啊,不用谢,讲讲你和方媛媛之间的事情。”我拿出了录音笔,叶迦则在一旁漠不关心的玩着手机。
凌烨沉默了片刻道:“媛媛的父母全是我杀的!”
“开玩笑么?”我吓了一跳,这真够痴情的,想独自揽下全部的罪责。
“没有。”凌烨询问的道:“媛媛呢?你们找到她没有?现在还好吧?”
叶迦不咸不淡的讲了句,“方媛媛现在位于警局的验尸房。”
“什么?验尸房……她……死了?”凌烨有点儿崩溃。
“方媛媛已经被绑你的男女杀害并拿消防斧碎尸放入大行李箱。”我寻思既然叶迦开口了,也无法再兜着,就干脆全说了吧,我接着说道:“凌烨,你不要把我们当傻子,案情我多少还是了解的,方媛媛杀死的父母,你负责之后的事宜,对吗?”
凌烨腾的弹起身!
叶迦眼疾手快的上前出腿把对方压回病床,“别轻举妄动,现在你的身份是嫌疑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实话说出来,否则……”
凌烨平复了一个小时的情绪,他这才缓缓开口,聊了二十分钟,跟我和徐瑞此前的推测大同小异,不过方媛媛半个月前联系到他去度市的初衷是在想自杀前看一眼前夫,却被赶到凌烨劝住了,接着他想到了冰箱冻尸并实施。
我不解的道:“方媛媛把她自己父母杀死,究竟是什么样的动机?”
第一百六十六章:隐情!
“当时我到了她家……”凌烨一边哭着一边回忆道:“媛媛拿着把沾了血的刀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哭哭笑笑。我意识到不好,过去抢刀,却透过窗子看见她父母的卧房床上横着二老的尸体,肚子和脖子都是红的!媛媛的脸上和衣服也都是溅的血滴子!”
“动机呢?”
“说了也许你们不信,因为没有动机。”
凌烨极为痛苦的道:“唉……媛媛的精神有异常,三年前她为什么和我离婚?不是我不好,也不是她不好……媛媛产后抑郁,月子期就把我们的骨肉给掐死了,又拿刀捅了好久好久。我当晚回到家看着她在孩子尸体旁边哭,让我抓她。我没有忍心,也没敢把这事告诉我妈,就谎称孩子被偷了。媛媛愧疚万分的和我离婚,本以为她正常了,没想到隐患潜伏了三年之久又一次的犯了,那种状态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多无辜啊!”
我和叶迦听得目瞪口呆,这案子的真相与我们的想像大有出入,没想到会有这等隐情。小丑和zero把凌烨抓住了就绑上缠了嘴巴,估计二者也不知情。本来还觉得小丑和zero做的勉强算对,现在如果凌烨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二者就大错特错了。
我心怀意乱的拨通了徐瑞的号码,把这事给他说了。徐瑞听完更加的诧异,并没有觉得凌烨在说谎,毕竟当事人都死了,编瞎话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们特别的同情凌烨,也为他死掉的孩子和岳父岳母感到可惜,至于方媛媛……不知该怎么评论,只能怪第一次病情发狂时,双方没有太过于重视。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就开口问道:“凌烨,我有一个地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你把尸体劈的那么碎呢……按理说,虽然不破坏尸体就无法放入冷冻箱,但只把四肢和头颅切掉就能塞下了。”
“那么碎……是什么意思?”凌烨有点疑惑,“我并没有碎尸啊,当时只把二老的身体按变形扭曲了,勉强的挤入了冷冻箱内的。”
“什么?不是你拿斧子碎的尸?”我眼皮狂跳,确实凌烨开口谈这案子起一直到现在,没有提过自己碎尸的事情,他只讲了为前妻解决现场并把方家父母藏入了冰箱,以及让方媛媛卷走了其父母的财物。我和叶迦听了就本能的代入了对方是碎尸放进了冰箱。
“二老被用斧子碎尸了?!”凌烨震惊了片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对啊,再怎么样,我也不能那样对待二老啊?”
“卧房现场的地上一摊子血迹,还有杂乱的血色鞋印,不是你留的吗?”我狐疑的盯着他的眼睛。
“我将二老的尸体拖下地,流的血也不算多吧……”凌烨回想了一会儿,他解释的道:“应该是我留的吧,确实踩了不少血色的鞋印。”
叶迦难以相信的审视着对方,犯懵的道:“难不成你和方媛媛离开了度市方家的现场之后又有谁混进去碎尸了?”
“我真不知道。”
凌烨摇动脑袋,说:“我只把二老的身体加以折叠,可能有哪个地方按骨折了,这都愧疚了好些天。”
“这就太蹊跷了。”我不得不重视起来,案子之中似乎藏了一只漏网的浑水之鱼,小丑和zero没有发现,我要不是与凌烨交流时因为“碎尸”起了疑义,说不定真的碎尸者会把大牙笑掉了。
我再次拿起了手机,联系了徐瑞。老大此刻正在开车,就把电话给了杜小虫,她疑惑道:“许琛,又怎么了?”
“杜姐,我和叶迦发现一个大事!”我组织好语言,说了这个差点众人被忽视的异常。
杜小虫吓了一跳,她与旁边的徐瑞交流完对手机说道:“等我们去了医院再说。”
……
过了没多久,徐瑞带着杜小虫来到了青市三院的这间病房,确认完,杜小虫根据凌烨的详细描述,认为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真的。
“方家父母被谁碎尸的这个疑点先一放。”徐瑞让叶迦留在病房,他把我和杜小虫叫到了走廊,思忖的说道:“现在我有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我好奇道。
杜小虫眨了眨眼睛。
“想办法让小丑和zero知道方媛媛杀死父母的真相,不过碎尸一事别提,我们自己调查,以防二者抢先一步查到并控制真的碎尸者。”徐瑞攥住拳头,他凝重的道:“这种自以为是的替天行道的家伙,没有查清就擅自剥夺别人的性命,对方知道了,也许会收敛一下。”
我懂了老大的意思,想借此讽刺对方。
“不光是小丑和zero,我记得七罪组织也有过类似的情况。”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之前我在京待了一段时间,局头来探望,我们就聊起了七大审判,他说三十年前,狠之一脉的审判者杀死了七个目标,表面上看着死者们罪有应得,然而警方根据诸多的蛛丝马迹调查完,发现那个狠之审判从头到尾都杀错了人,死者们纯属无辜的,全被真的凶手坑了。”
“竟然杀错七个?”我震惊的道:“那真正凶手的得有多狡猾?”
“再狡猾,现在的坟头草快有房顶高了。”杜小虫笑了下,说道:“也亏了当时狠之审判的出现,让警方通过错案却办了对案,赶到凶手家时,对方还在悠闲的洗澡。”
“……”我了然的道:“怪不得总说哪怕七罪组织的审判者们做的事情再大快人心,也不能为之叫好呢。隐情往往难以调查的到,杀对了,他们犯罪的同时也终结了一个罪犯,杀错了,就是罪孽。”
旋即,我询问说:“老大,怎么让小丑和zero知道方媛媛的事情?人家在哪儿都不清楚,也没有联系方式啊。”
“简单。”
徐瑞胸有成竹的说道:“且不说小丑和zero何时会物色下一目标,而挑选的方式极有可能是在网上,所以她会关注实时动态。我们只要把方媛媛的事情稍加修饰,以新闻的方式推送到青市的论坛或者贴吧,并让相关的负责人置顶,很快她就会看见了……”
我和杜小虫想了想,可行性蛮高的。
杜小虫和徐瑞就返回了警局,一个撰写稿子,一个联系网站、论坛负责人们。中午,我和叶迦拿着盒饭蹲病房吃的时候,杜小虫就把她写好的全发到了我们的qq,让帮着审一遍,我大致的看完,文里没有提到凌烨,只讲了方媛媛三年前杀子与现在手刃父母的隐情,写的很像假新闻,犹如一篇短小说,这是杜小虫刻意而为之的。
毕竟很多事情不必说的太清晰,能让介入这案子的zero看见其中的隐情,效果就达到了。
过了十五分钟,我拿手机搜了一个个本地论坛以及贴吧,有的地方人气弱,不用置顶都沉不掉,有的地方人气旺,也不用置顶,回复的人就人工顶在首页了,因为标题很有欺骗性,下边不少回复都询问后续或者以为小说开头来问出处的,还有被吓到的,也有乱骂乱喷的,总之没有几个人信以为真。
……
我注视着手机屏幕却心乱如麻,现在案子又出现了新的疑点,方家父母若不是凌烨碎的尸,那到底是谁的手笔?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到了一条没有被在乎的线索,方家现场提取到的第四组指纹!
第一百六十七章:左撇子?
这组指纹没有虽然查到身份,但现场留下的不多也不少,起初我们以为是经常来方家玩的熟人,看来现在它指向了把方家父母尸体拿出冰箱拖到卧室并碎尸再放回冰箱的碎尸者!
对方如此的对待方家父母,势必有深仇大恨。
想到这儿,我推开病房来到病床前,见到凌烨的情绪有点儿不高,挺悲伤的。确实,换谁都不好受,他所包庇的前妻被凶手碎尸放入行李箱,前岳父岳母死了之后又被碎尸百段了,估计凌烨此时濒临崩溃的边缘。
叶迦早已把椅子搬到了病床旁,随时防备对方做出什么异动。
“凌烨,你知不知道谁和方家父母有深仇大恨?”我询问道。
凌烨闭着眼睛,泪水汩汩的流着,“已经三年没去那地方了,也没接触过二老,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在此基础上的说:“那三年前呢?”
“二老为人比较和善,平时就算与邻里发生冲突也忍让有加,应该没有仇家。”凌烨简单的说道,看样子他无法再为我们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了。
这事只能方家那边查,我稍作思考,请示完徐瑞就联系了度市警方,让接案子的刑警队到方家的邻居以及亲戚们走访,这希望不太大,但现在只能这样了。
我和叶迦耐心的守着凌烨,也时不时的关注网上的动态,zero还没有出现,说不定她已经知道了还没有什么表示。
下午四点半,徐瑞和杜小虫补完觉来了,还带来了一男一女,这恐怕就是昨晚说的那个凌烨远方堂叔与其女同事。
男的有点小帅,但不出彩,女得蛮漂亮的,扎着马尾,漂亮的眸子无时无刻不透着智慧之光。
我们在走廊彼此认识了下,男的叫凌宇,脸上稍有三分的稚嫩,颜值还不错,笑起来有点色眯眯的错觉。女的是林慕夏,穿着牛仔裤和淡紫色的外套,白皙脖子上还有一块月牙形的疤痕,咋一看并不觉得惊艳,她跟杜小虫一样属于第二眼的气质型美女,越看越让人觉得有眼缘。
二者刚办完一件大案子处于休假期,然后凌宇接到凌烨母亲的电话,虽然双方是远方亲戚,但凌宇父母与凌烨父亲以前关系比较好,由于他父亲无法来,作为晚辈就代父亲来看看。
我们把案情跟凌宇聊了,他沉思了片刻道:“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我们不会插手的。”
徐瑞朝房门挪了下嘴,“侄子,要不要进去看看凌烨?”老大和对方父亲是结拜兄弟,所以就喊侄子了。
林慕夏笑了下,打趣道:“你们这辈分,一个比一个小呢。还好二货没来,不然得笑的倒在地上。”
二货?
叶迦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嘀咕了句,“还以为在说我……”
“别想了,你不是二货,而是逗比。”杜小虫和叶迦的声音很小,对面的二人并未听见。
……
凌宇犹豫几秒道:“那就看看吧。”说完,他独自进入病房。
我们等了十五分钟,凌宇出来了,冲我们点头,“聊好了,谢谢。”
“谢什么,一家人。”徐瑞揽住对方肩膀道:“经常拔嘴边毛的那只老狐狸没有来吗?”
“没有,裴头儿领着蒋男神渡假去了。”林慕夏解释了句。
过了一会儿,徐瑞和杜小虫带着凌宇、林慕夏离开青市三院,前往开发区的凌家,晚上再一块吃个饭算接风洗尘了。
我和叶迦返回病房,注意到凌烨的状态好了不少,目测凌宇的到来起了作用。如果我们能找到证据证明碎尸者不是凌烨,他的罪责会轻一点儿,但这很难找到,所以光凭凌烨一张嘴在说,这是无效的。
我们没有吃东西,留着肚子等晚上蹭徐瑞请大餐。意想不到的是,七点半时杜小虫独自回来了。叶迦揉着肚子问道:“杜姐,啥时候开饭啊?我前胸快贴后背了。”
“吃不成了哦。”杜小虫解释的说:“凌宇和林慕夏接到电话,那边死部又出现了案情,必须得赶回去,所以老大送俩人去机场了。”
我郁闷不已,这边还空着腹呢。
杜小虫听完憋住笑意道:“你们啊你们,连老大的饭局都敢惦记,他自带坑人光环,还不用主动触发,吴大方已经被坑几次了?现在你们又中招了,我不能笑。”
她在病房看着,我们出去买了几只煎饼果子,啃完跑回来了。我想到杜小虫之前几天在忙着验不同的尸体,就忍不住问道:“杜姐,话说你这几天有什么收获吗?”
杜小虫摊开两手,道:“先说方媛媛的吧,通过她的尸块来看,可以分为两部分,换句话说,是两个人参与的,因为一种情况是拿斧子劈的狠而有力,应该是男人所为,共劈了有二十七次;另一种情况则在同一个位置劈了几次,应该是女子所为,共劈了有三十二次。所以方媛媛是被男女混合双打的。”
这词用的,还男女混合双打,以为打兵乓球呢?
对此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杜小虫经常会蹦出一个词把事情变得形象化。
“意思是说……小丑和zero均参与了方媛媛的碎尸。”我若有所思的道:“小丑的手段一直很残忍,方媛媛的父母有没有可能是对方碎的?”
“我认为不是。”杜小虫道。
“认为?”
我拧紧眉毛,这时叶迦说道:“有依据么?”
“有的。”杜小虫拿出了手机,翻开相册,把屏幕对向我们,她一点点的划动着,“这是我向度市警方要来的方家父母尸块创口图与力和角度的分析。这与方媛媛尸块出现的两种劈砍习惯完全不同,我设身处境的模拟了不下于二十次,发现把方家父母碎尸的人十有八九是一个左撇子!”
左撇子?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
“跟度市警方说了没有?”我问道。
“暂时没有,老大不让说。”杜小虫收起了手机,说道:“他打算明天让你和叶迦前往度市着手调查此事,剩下的我们和他留在青市严阵以待。”
叶迦撇嘴说道:“严阵以待……就是小丑和zero不出现,就在宿舍斗地主。”
“我看你又欠打了。”杜小虫腮边一红,道:“忘了说,第九局已把欲之一脉灭了,但没有连根拔掉,很多驻点位于市区,还有控制红灯区女子的鸡头们,不过百分之九十五的罪犯均以落网,剩下的成不了气候了。老大已经接到了局头的指示,一个星期内就会去红花山墓园与守墓老人谈合作的事情。所以老大希望你和叶迦能在此之前,把度市那边的事情解决了返回青市。”
我和叶迦相视一眼,他道:“不如就现在动身吧!”
我点头请示了徐瑞,就架车子回警局把装备全拿上,又把老黑带到了青市三院与杜小虫共同守着凌烨,便同叶迦离开了青市。
……
花了一个半小时,我们驾轻就熟的来到度市警局。敲开刑警队的门,这有两个人在整理下午走访记录的电子版,其中一个就是孔阙,果然调过来了,他干劲十足的敲打键盘,另一个则呵欠连连的录入。
孔阙停住手道:“许哥你们来了?”
“怎么样,还适应吗?”我笑道。
孔阙羞涩的说:“还不错。”
我询问道:“今天的走访记录有没有什么进展?”
“个人感觉有两个人挺可疑。”孔阙招手示意我们来到电脑前,他指着屏幕说道:“你们看,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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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指纹归属!
我和叶迦好奇的凑到屏幕旁,注视着文档里的记录。
方解,死者方举的堂弟,现年52岁,十几年前与死者家借了一万块钱没还,两家闹掰了甚至大打出手。死者每次遇见亲戚都会念叨此事,让方解与亲戚家的关系变得极差,对此表示不满,一次酒后还扬言要剁碎了堂哥与堂嫂。
刘晚霞,死者刘英的表妹,现年51岁,单亲家庭,由于不孝敬父亲,以至父亲(患病,治疗费用均是刘英出的)前年病死之后前年把遗产(房产、存款)给了刘英。刘晚霞多次上门讨要未果,双方关系已决裂。
方举和刘英也就是方媛媛的父母。
通过这两件事来看,确实证明方家二老的为人不错,十几年前的一万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这在当时的含金量比现在的十万都硬。不仅如此,刘英的舅舅患病,其女儿不孝,她还出钱为其治疗,这显然也是经过方举同意的。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方举和刘英本身的好的,却因此得罪了这二位亲戚。
叶迦吐槽的说:“方解和刘晚霞是什么人嘛这是?”
“孔阙,这方解家和刘晚霞家,你们有走访过吗?”我凝重的问道,担心打草惊蛇,毕竟二者挺有嫌疑的。
“还没有。”孔阙解释的道:“我们是通过方家亲戚和刘家亲戚以及朋友才获知的,并且不只一家人这样说,应该属实。队长准备明天带我们去二者家看看,把人带回来验指纹。”
“夜长梦多,今晚我们就行动吧。”我意决的说道:“不然今天查了死者这么多家属以及朋友,难免会走漏风声,万一是二者中的一个干的,就会提前逃离度市的,再抓回来可就折腾人了。”
孔阙拿不定主意,道:“要不要叫上我们队长?”
“和他打声招呼即可,我们带上你这熟悉本地的就够了。”叶迦淡淡的笑着说道。
“对了,今天我们走访过的所有人,都把指纹采集下来了。”孔阙拿出一摞文件说道:“队长发动了局里的鉴证员们一块比对,没有一个指纹是一样的。不过加上方解和刘晚霞家,还有六家没有走访。”
没多久,我们仨把方解和刘晚霞的住址打印出来就离开了度市警局,让剩下那位刑警继续整理走访记录。我驾着车子,孔阙负责指路。
刘晚霞家住的比较偏僻,位于度市东部的一条老街,但这较于方解家离得算近的。她父亲在世时之前住的破房子被拆了获得了一套房子,所以她惦记上时想挽回父亲的心意也晚了。
花了四十分钟,我们到了这条老街,刘晚霞家位于第一条巷子内第二家。
叶迦身手比较敏捷,两下子他就蹿上了墙头等待。
我则抬手敲动铁制的院门,砸的咣咣作响,孔阙虚心的在一旁学习经验。下一刻,我透过门缝看见里边的房子灯亮了,响起一个非常暴躁的男人声音,“谁啊?!”
“您好,我们是警察,查到您的银行账户上被不法分子盗刷了,已经分文不剩,现在人已经抓到了,特来通知你们的。”我扯嗓子撒谎也不脸红的喊道。
一旁的孔阙冲我竖起了大拇指,他新奇的低声说:“总算听见不是送快递和查水表的说辞了。”其实这么晚了,查水表和快递显然不适合用。
“啊?我的银行卡被盗刷了?!”响起一个男人的焦急声音,“等下我就出去啊!”话音落了十几秒,一对中年男女穿起了衣服跑入院子,女人瞪了男人一眼,“就跟你说别办银行卡,非要办,这回好了吧?现在新闻上经常出这种事,亏了人家警察同志帮着找回来了。”
她就是刘晚霞。
“早知道绑定手机了。”男人有点儿后怕。
此时叶迦早已跳下地,没有发生预想的逃跑和反抗之类的情况。
男人急冲冲的把门打开,热切的道:“警官们,大晚上的劳烦你们跑一趟,那个什么……”他搓了搓手指,意思想要回钱财。
“我们也不想晚上来,没办法啊,上边说了明天早上之前务必把这案子收尾。”我装模作样的抱怨了句,说道:“钱还在警局,现在我们得带两位回去签字领款。”
“好的,好的,没问题,稍等一下,我们回房间把衣服好好穿板正了。”男人把刘晚霞拉回了房间,很快就衣冠整齐的现身。
孔雀已经目瞪口呆了,他悄悄的再次竖起大拇指,哑着嗓子说道:“连事情也没有说就把目标忽悠到警局了。”
我汗颜不已,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这一手是跟徐瑞学的。
刘晚霞和她老公与叶迦坐在后边,我开车把二者带回了警局,以按手印的方式采集指纹,并称系统不太好,得明天才能修复,让二者暂时住在警局的关押室。接着我们仨再次离开了警局,前往度市南部的一个开发村,如法炮制,用同样的方式把方解和其妻子带回了警局,采集完指纹送去了另一间关押室。
还没回来的时候孔阙就联系了一个鉴证员前往警局等待。现在他拿着两份指纹去对方进行比对。
我和叶迦先去刑警队的办公室拼椅子睡觉了,并告诉孔阙等结果一出来立刻把我们叫醒。过了约有五个小时,孔阙推开门推动我的手臂,疲倦的声音透着点儿小激动,“许哥,结果已经出来了,指纹是方解的!”
我下了地把灯打开,拉上叶迦一块看孔雀手上拿的两份单子。鉴证员截取了那组指纹的十几处局部,均与方解的一致,已能判断方家的第四组指纹属于方解。
“这玩意我看着就像天书一样。”叶迦撇动嘴巴。
我们仨迅速来到关着方解的单间,把门打开,叶迦没等对方醒来,就拿两副手铐把这对男女铐住了,对方惊醒之后莫名其妙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拷他/她们?
“碎尸者!”我冷冷的道了三个字,就示意叶迦把方解与其妻子带到了审讯室,按开录像并辅以刺眼的强光。
叶迦有模有样的审问道:“方解,老实交代,半个月前,你是不是前往方家,把冰箱冷冻箱内的方举与刘英拖入对方卧房以斧子砍碎再放回了冷冻箱内?”
“没有啊!”方解和妻子对视,莫名其妙的道:“什么碎尸?你们不是叫我们来警局拿被盗刷的钱吗,怎么变成我碎尸了啊?”
“然而铁铮铮的事实就在眼前。”我拿起指纹比对的单子抛到对方眼前,“这是今晚我们对你进行采集的指纹与方家案发现场采集到的一组指纹比对结果,一样的。
我停了两秒,一字一顿的说道:“据我所知,你早先向方举借了一万块钱一直没有还款,还有过语言谩骂和肢体冲突,方举和亲戚朋友的议论让你觉得抬不起头来,有次酒后还放话说要把方举和刘英剁碎了,现在二者真的碎了,现场又有你的指纹……所以,方解,你打算怎么解释?”
“现场有我的指纹?”方解回想了片刻,他欲哭无泪的说道:“那应该真是我留的,但我绝对没有干什么碎尸的事情啊。我和大哥的梁子早解开了,这半年来做生意发了笔小财,大概也就近二十天之前吧,我拿着三万块和酒水礼物到他家谢的罪,大哥大嫂也原谅我了。我真的和这事没关系啊!”
我忽然发觉方解身材偏弱,不像拥有能把尸体以斩钉截铁之势的剁成那样的力道,但也说不准,爆发时也许能达标。不过没关系,还有最后一样线索,就是杜小虫发现的左撇子。我绕过桌子来到方解的身前,“把你的两只手伸出来我看一下。”
第一百六十九章:尘封六年的悬案
我审视着方解的双手,虽然都有茧子,但右手的显然比较多,不仅如此,他的手臂肌肉轮廓比右臂要小要软,不难看出方解经常是用右手的。
我把方解的妻子叫到门外边,询问道:“你丈夫是左撇子吗?平时用哪只手?”
她没有犹豫的道:“当然是右手啊。”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小细节,比如方解的手机是揣在右侧口袋的,来之前他拿烟也是右手,确实不怎么惯用左手。
难道真的搞错了,碎尸者与方家现场遗留的第四组指纹无关?
我并没有怀疑杜小虫的分析,身为第九局三大仵作的她不可能犯这种大错误。我们返回了审讯室,询问了方解携带钱财和礼物去方举家赔礼请罪的时间,不偏不倚,就在凌烨来度市的前一天,也就是案发之前,所以方举和刘英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事扩撒给亲朋好友洗净方解的名声,第二天中午就被自己女儿杀死了。
方解半信半疑的道:“我大哥和大嫂真的遭遇不测了?”
“不然我大晚上把你们搞到警局来玩吗?”我翻了个白眼,问道:“方举认识的人之中,你知不知道哪个是惯用左手的?”
方解皱紧眉毛,“惯用左手?”
“就是左撇子。”我解释道。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方解回忆良久,摇头说道:“我知道的方家中没有左撇子。”他的妻子也是点头。
“好吧,等天亮了送你们回家,案子没破掉之前保持手机通畅,以便于我们随时联系你们。”我提醒的说道:“方举一家遭遇不测的事情,你暂时不要与别人讲。”
方解连连点头,接着问道:“我侄女呢?”
“也死了,被凶手碎尸,与杀其父母的不是同一个人。”我没有讲方媛媛犯病弑父杀母的实情。
方解妻子震惊道:“天呐,这是得罪什么人了,把一家子灭门了!大哥大嫂为人都挺好的啊!”
“是啊。”方解也感觉吃不消了,道:“我大哥他家的后事没有人操办吧?等你们案子破完了,让我来办好不好?”
我心说这方解还算挺有情的,之前对他先入为主的负面印象也消失不见。
把方解夫妻送回了关押室,我也没有叫刘晚霞两口子,因为两份单子中的一份就有这对夫妻的指纹,均暂时排除了嫌疑。
我和叶迦毫无睡意,等到天亮,先把这边调查到的情况与徐瑞汇报完,就找了两个警员开警车把方解夫妻和刘晚霞夫妻分别送回了家,对方临走之前,我还特意问了下刘晚霞知不知道亲人里边有左撇子的,回复是有,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线索自此断了。
叶迦提议说回青市,我坚持说时间还早,再待几天,毕竟留下一个碎尸狂逍遥法外隐患太大了,他点头说行。
孔阙和另一个刑警回家睡觉。
八点半,刑警队的人都到场了,指纹身份已经确定了,今天就不用走访剩余的几家了。因为这条调查方向是错误的。
我看着刑警队长,询问道:“度市以前有没有碎尸事件?”
“二十年内有过两三次吧。”刑警队长也记不太清了。
我意念一动,说:“案子破掉没有?”
“印象里边有一件是没有破的。”对方说道。
叶迦客气有加的道:“麻烦你把案宗找过来,谢谢。”
刑警队长离开了办公室,过了一会儿回来了,把案宗交到我手上,“就是这件案子了,六年前出现的。”
我打开案宗和叶迦看着。
六年零七个月前,这件碎尸案的死者是一位花季少女,那天的清晨,她被发现在度市下洼村一处农田的地垄沟内,死亡当天就被发现了。警方和法医赶到现场,数了一下,尸体被跺成了九十七块,头颅完好。
作案工具疑似一把锋利的扁斧。
也是斧子?
我翻了一页,视线继续扫视。值得一提的是,花季少女的脸上有腥臭的味道,死了被碎尸再到尸体被发现,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怎么会有异味?法医检测之后得出一个结论,凶手把死者碎尸完,抱着头颅舔了良久,又擦干净了。
不仅如此,根据现场的血迹分析,这不是第一现场,所以是抛尸于此。
这花季少女的身份很快也查出来了,因为当天晚上她的父母就报警称女儿失踪,描述的特征与女子头颅相仿,警方就把对方叫来警局的验尸房看看,没想到真的是。
花季少女叫胡饶,17岁,当时念的是度市一中,家就在市区,案发前一天的晚自习放学了就没有回家,那时还没有天眼覆盖,警方在胡饶以前放学回家的路线走访调查,也没有得到结果,第二天却以九十七块碎尸的形式出现在了下洼村的地垄沟,令人惋惜不已。
遗憾的是胡饶脸上毕竟被凶手擦干净了只留下味道,就没能成功提取到凶手的dna。不过胡绕的下边没有被破坏,也没有检查到遭到过侵犯的迹象,甚至某膜都完好无损。
由此可见,凶手癖好独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这案子一直没有破掉,并非度市警方无能,实在是线索太少了,一度以为凶手是家住下洼村却在市内工作或者上学的人,况且案发那天刚好是星期六,上班族或者学生党会可能提前一晚回家之类的。
警方就差没把下洼村翻个底朝天了,还是毫无所获。在此之后的半年,第九局的a12小组接手此案,查了三个月表示无可奈何就返京了。
案情不算复杂,我们很快的就浏览完了,又把案宗翻到后边,均是现场的图片和尸块的摆放情况以及法医验尸报告、痕迹专家的分析等等。
现场尸块堆叠一处,毫无规律,唯有头颅被放在最上方,咋一看就好像把花季少女脖子以下的部分打乱重组似得。
“许兄,这两件碎尸的案子会是同一个人吗?”叶迦隐隐有点儿愤怒。
“暂时知道,让杜姐试着过下眼。”我摇了摇头,把尸块图片加描述和法医检查得出的结论发给了杜小虫。没多久,她打来了电话,询问道:“这碎尸案哪来的?”
我回答说:“度市六年前发生的。”
“吓死我了,还以为那边又出事了,不然度市局头真会把你们当扫把星看的。”
杜小虫稍作思考,她分析的说道:“这件花季少女碎尸案与方家二老碎尸案的凶手,我也无法确定。我通过你发的图和描述以及法医的结论来看,感觉凶手有点儿奇怪,力度不上不下的,介于大开大合与同一处多劈砍之间,这与分工明确的男女混劈的情况完全不同。按凶手的首先劈入点推测,切口是角度是向右斜的,应该是右手持斧。”
经她一说,我脑海里豁然开朗,终于知道她是根据什么判断哪只手持斧了。虽然切口向右倾斜的情况可能是左撇子背向死者头颅劈的,但是正对着目标劈,劈入点首先劈入皮肉的点在下,而背着劈则在上。
不光这样,即使左撇子拿着斧子反手劈,切下和收斧的时候与右手正劈也不会相同的,明眼的法医就能察觉到异常。
我说的只是大概,原理虽然懂了,可具体的判断还得全凭经常与尸体交流的杜小虫。我挂了电话,却反复思考着她说的一句话,就是凶手持斧碎尸的异常情况,力度不上不下的……
第一百七十章:花季少女的异常!
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怪异的,千万别说凶手是半男不女的样子……我自嘲笑了下,应该不可能。不过当时度市警方和第九局a12小组的调查方向没什么遗留的,我就把案宗合上说道:“这先别拿回去了,放我这几天。”刑警队长表示没问题,拿电话给负责保管案宗的警员打了声招呼。
我和叶迦提着装有案宗袋子,出去吃完饭,开了房间补觉。
等到下午一点起床,我们决定亲自去一次下洼村的案发现场,就约了孔阙在警局门口碰头。这案子已过去了六年,现场还在地垄沟,就算有铁一样的线索也会被岁月抹除的。
我们接了孔阙,把车加了个油,驶往下洼村。
过了一个小时到了。
我打开案宗,实地目测了下,应该就是路边西处五十米的地垄沟内。我们沿着垄沟走了过去,站在那个位置,四顾环视一会儿。
现场方圆五米的范围均铺了石子,没有再种农作物,可能是拥有这块地的农户觉得不吉利,就出此下策。
我思索的道:“当时的警方已查过了,凶手不是下洼村人,那为什么跑到这里抛尸呢……无论是想让人尽快发现的,还是想很久不被人发现的,来这儿的途中有的是地方抛尸块啊。”
“对啊,我也在好奇这个。”叶迦极为的不解。
孔阙途中也看过了案宗,他思索道:“会不会是周围村的?”
“然而就算是周围村的,别的村子附近也有比这个位置更适合抛尸的。”叶迦摊了摊手,他疑惑道:“该不会和在这种地的农户有仇怨吧?”
“说不定是啊。”我回顾了下案宗,之前警方没有考虑过这情况。
我打开案宗,翻到农户的信息,他名为张狗剩,以前买了个境外的媳妇跑了,一直单身着。张狗剩曾经被怀疑过是凶手,不过案发那晚他一直跟左邻右舍打麻将,所以嫌疑就排除了。
他家住在下洼村的一十九户。
我们仨离开这陈年的案发现场,不多时,就找到了张狗剩的院门,里边有一条没栓绳子的田园犬扑到门上冲我们狂吠。
张狗剩听见自家狗的异动,下一刻就出现在房门内,“你们找谁啊?”
“我们是警察,你就是张狗剩吧?”我直接问道。
张狗剩走过来把狗套上拴住,他返身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对啊,怎地了警察小哥?”
“跟你咨询点情况。”我说着就和叶迦、孔阙走入院子。
“哦……屋里请。”张狗剩领我们进了房子,怪不得他娶不上媳妇,绝非没有道理的,相貌马马虎虎,这不是致命的地方,决定性的因素是张狗剩太邋遢了,房间的柜子门全开着,衣物凌乱不堪,有的都快耷拉倒地了。
而地上满是烟头子和垃圾堆,这几年没扫地了?
被子上更是,透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熏鼻子!再加上脚臭味,发霉味之类的,这房子简直是一个加农炮的生产车间!
张狗剩请我们进房间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
叶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跑回了院子。我强忍着说道:“六年前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张狗剩愣了片刻,郁闷的道:“警察小哥,您们还在怀疑我干的么?虽然我饥渴,但也没让饥渴压倒理智的地步啊,况且当时我跟玩得好的邻里们通宵麻将到第二天早上有人来跟我说地里死人了,我才跑过去看的。退一万步说,我傻了才把祸水往自己地里引。”
花季少女虽然被抛于张家的土地,但别人家土地交界也就十来米的间隔。
“老张,先别慌着解释。”我连连摆手,补充说明道:“这次来是想问你六年之前有没有与谁结下仇怨。”
张狗剩蹲在地上,掏出烟回忆。
“你慢慢想,我出去等。”我转身拉着孔阙跑出院子,望见叶迦倚在墙边,地上还有一摊子呕吐物,我一下子也失控了,热流蹿入喉咙,冲过去吐了几口!隔了几秒,连孔阙也是如此。
且不说孔阙,想不到像我和叶迦这种经常出入于案发现场而不吐的,竟然在张狗剩的房间败下阵来,就凭这,张狗剩他算是个人物!
我们仨并肩而立,疯狂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过了十分钟,张狗剩出来了,他冲我们摇头,“想不起来了。”接着问道:“警察小哥们,怎么胃不舒服么?”
“今天吃了过期的包子,吐了。”我尴尬道。
孔阙排比的说:“今天喝了过期的牛奶,吐了。”
叶迦紧跟其后道:“我比他们严重一点儿,今天既吃了过期的包子也喝了过期的牛奶。”
“真辛苦啊。”张狗剩热情的邀请道:“看你们办案也不容易,就留我家吃饭吧。”
“抱歉,上边有令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叶迦撒丫子奔出了院子。
我和孔阙同样的跑了,这张狗剩吃的十有八九是黑暗料理了,我们可无命享用。叶迦叹息的道:“这谁整理的案宗啊?怎么不把写详细点儿……”
我们来时就没抱多大希望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所以又逛了一圈返回市区,去了度市第一中学,接着开车慢悠悠的行驶在胡饶每次放学回家的路线,六年来没发生多大的变化。
期间叶迦七次叫停,表示是凶手容易对胡饶下手而难以被发现的地方,我标记了下,这比和a12小组查的多了一个位置。
不知不觉到了死者胡饶所住的小区。
我们权衡了利弊,就进去了。胡家在六号楼三单元的601,我们敲了几下门,貌似没人在家。胡家父母的手机号码也都换了,我们只好离开。
不过刚出单元门时遇见了一对中年男女,我们注意到女的与胡饶的照片有几分相像,可能是她母亲,我扭头叫住了二者问道:“请问你们是不是胡饶的父母?”
中年男子颇为意外,点头道:“是的,你们是?”
“警察。”
我亮出证件,把来意说了,胡饶父母误以为时隔六年案情有了进展,激动的哭了,说自己原本都已经放弃为女儿讨公道了。叶迦纠正的跟对方说了实话,案情没有实质性的突破,而是度市近期又出现了碎尸案,就把以前的案例拿出来分析有无可能是同一个凶手。
饶是如此,胡饶父母也很高兴,把我们请到家里交流。
胡饶父母为我们提供了几样案宗上没有的线索:
第一,胡饶死了的第三年,二者准备女儿房间重新修上一番时发现皮床下方的夹缝藏了一封情书,所以胡饶死之前处于早恋状态,但她当时男友是谁就无法知道了;
第二,胡饶遇害之前的半个学期,成绩突然的下滑,补课也无济于事;
第三,胡饶房间的衣柜上方,有一只盒子,这是半年前发现的,里边装的可能谁猜不到,一只干瘪的死青蛙;
我们听完拧紧了眉毛,心里逐条分析着的同时,也看着胡饶父亲拿来的情书与盒子。
这胡饶早恋的男友,百分之七十可能是同校的男孩子了。而出事之前的半个学期,成绩突然下滑,这应该与恋爱无关,否则上补习班多少会起点作用的,况且胡饶也不像分不清轻重的女孩子,但为什么就那样的毫无预兆呢?
应该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无心学习。
而这盒子里的干瘪死青蛙就更难以揣测了,胡饶好端端的,竟然会把一只死青蛙放入盒子还藏的那么高,我注视着这青蛙干尸,它走形挺严重的,无不透着怪异,就像是青蛙死之前就被活生生的踩瘪歪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一见钟情?
胡饶难道在临死之前,就已经出现可能遇害的苗头了?
盒子里边诡异的死青蛙象征什么,我们暂时推测推论,但情书和学习毫无预兆的下滑,这就把方向指到了她的学校,度市一中!
这确实值得我们深入的挖上一番,因为之前度市警方和a12小组虽然去过死者的学校,却没有实质性的动作,只了解了胡饶平时放学回家的习惯而已。
“我们先告辞了。”我站起身,说道:“你们女儿这案子,我们不会放弃的,一定会抓住真正的凶手,给枉死之人讨回一个公道。”
胡饶的父母极为感动,“谢谢警官们了!”
我们仨离开了胡家,往小区外边走的路上,叶迦问道:“许兄,临走之前你干嘛那样说?我们只在度市待六天啊,万一查不清案子,岂不是让死者父母白高兴了?”
孔阙也连连点头。
我叹了口气,解释的说道:“用老大的话说,我们是执法者,不能让死者家属连一抹希望都看不到,况且,我没有无的放矢,就算这个星期什么也没查到回了青市,我也会再回来着手此案的。”
“说的好!”孔阙眼睛一亮,说:“这两天跟在许哥和叶哥旁边,学到了很多平时无法学到的。虽然无法通过语言来表达,却终生受用。”
“一个大空炮,一个马屁精。”叶迦撇了撇嘴巴,道:“不过我喜欢这样,越是有挑战性的就越不会无聊,尘封六年前的悬案么?呵呵,真正的凶手迟早会因为我们的介入而浮现的!”
“这空炮放的比我还响。”我翻了个白眼,钻入车子发动,待二者把车门关死,我就按来市的路驶往了度市一中。
六年来沿途街道没什么变化,但度市一中却大变了模样,教学楼翻新了,还多了一栋。当时的胡饶念高二,按这么算,她班级的同学们已经大学毕业了,大部分应该不在度市了,这无异于为调查增添了难度!
不过胡饶的班主任应该还在度市一中教书。
现在是补课期间,今年的春节是2月14号,所以学校起码要2月4号才放假,还剩下两天。我们径直的来到了教导处,出示了证件,与教导处主任说了来意,询问对方是不是记得六年前花季少女被碎尸农田的事情。
教导处主任说记得。
我问她当时死者胡饶的班主任是谁,现在还在这教学吗?对方回复说叫袁江平,现在带高二的一班,教数学的。
袁江平今天的课已经上完了,由于是班主任,就没有离开学校。我们前往了数学组,推开门,我询问的道:“请问袁老师在吗?”
一个伏在桌子前备课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们,“我就是,你们是学生家长还是……?”
数学组还有其余老师,人多口杂的不方便讲案情,我稍作思考,点头道:“是的,关于我弟弟的事情,想跟你说下。”
旋即我跨出了门,等了片刻,袁江平出来了,戴着黑色的眼睛,看起来极为的稳重,他笑道:“你弟弟是哪位同学?”
“我们其实是警察,刚才人多不好讲。【ㄨ】”我把证件掏出证明了身份。数学老师通常比较严谨,疑惑我这证件为什么是京城的,孔阙就把度市本地的证件拿出来,“这二位的职位比较特别。”
这才彻底打消了袁江平的疑虑,他不解的道:“有什么事吗?”
“六年前你带的班级有位叫胡饶的女生,遭遇了不测。”我解释的说:“现在上边要我们再次查此案,所以来了解下情况。”
袁江平了然的道:“那可得好好查啊,胡饶死的可惜了。”
“这是自然。”我们跟他来到了体育器材室,就不用担心被别人打扰了。我询问道:“袁老师,听说胡饶临死之前的半个学期,也就是大概两三个月,成绩突然下滑?”
事情过去太久了,袁江平想了半晌道:“好像是这样的。”
“那你在回忆一下,是什么导致这种情况的呢?”叶迦奇怪的说道。
“我记得那时的班长反应过一次,说胡饶搞对象了?”袁江平也有点儿不确定,回忆的道:“我也找过胡饶谈话,具体怎么样我忘了,印象里她态度特别坚决的说没有谈,我们也没有谁抓住她的证据,就以为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如果真搞对象了,应该就是这因素吧,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到别的。”
“这样啊……”我涩笑不已,胡饶遇害的事情大家都记得,却对于她生前日常的点滴印象极为模糊了,确实如此,别说六年了,就是三年,也容易遗忘琐事,只对冲击过自己脑细胞的大事清晰。
叶迦插了句,道:“与胡饶玩得好的闺蜜之类的,你还记得有谁吗?”
“想不起来了。”袁江平连连摇头,却道:“不过我能把那一届我带的班级同学详情给你们,还有毕业照。哦对了,我qq上也有不少人。”
“如此最好,谢谢了。”我看着他把手机拿出,就掏出了纸笔,只见袁江平打开一个分组,里边都是胡饶当时的同学,约有十九个,我一一的把姓名和号码抄录完毕,又和孔阙、叶迦跟着他去办公室的柜子内拿档案的副本,没多久,袁江平取出一只厚厚的牛皮袋。
我们把牛皮袋拆开,有一张较大的合影,下边的都是班级同学的详情,比如姓名、年龄、家庭地址这些重要的讯息。
老师和同学自然比不了同学与同学之间,说不定真能通过这些人口中得到什么线索。我们本着大海捞针的原则,离开了度市一中。我忽然想到这些人虽然已经大学毕业,但现在快过年了,绝大部分都会回家的啊!
这样一来,就不至于全部分散在各地那样难寻了。
我们仨窝在车上翻看着这些份档案,先把女生挑了出来,再通过贴的寸照,我们把长得漂亮单独分为一类,一般的第二类,惨目忍睹的分为第三类。因为胡饶挺漂亮的,物以类聚的概率比较大,所以当时她可能和漂亮的女孩走的近。
姿色出众的女孩子只有2人,名字分别是欧倩和杨霜儿。
我们先去了市东一座小区的欧倩家,敲了几下门,里边响起甜美的声音,“谁啊?”
我把证件对向猫眼,“警察。”
门打开了。
我们的眼睛瞬间直了,出现一个穿着不宽松也不紧俏的睡衣的女子,她年纪与我和叶迦相仿,玲珑有致,长发拢在一侧垂到胸下三寸,没有化妆打扮,只涂了一个淡雅粉的唇色。
她与六年前寸照上的欧倩有三分相像,应该就是她了。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要么长歪了,要么更好看了,这欧倩现在就像一只诱人眼球的妖精。
我感到惊艳之后最先回神的,说道:“你就是欧倩吧?我们是负责查六年前胡饶遇害一案的小组,你以前是她的同学,所以想来了解下当年的情况。”
“没关系,请进来说吧。”欧倩转过身,头发随之甩动,扫出了一股清香。
我和孔阙进门并换了拖鞋,而叶迦依然站在门口寸步未动,他眼睛随着欧倩的一举一动而在眼眶子里边左右上下……
“叶子,魂呢?跑没了啊!”我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叶迦抬手挡住脸,尴尬的说:“我心跳的好快啊。”
已经走到茶几旁的欧倩则警惕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估计将之当成了流氓……
第一百七十二章:青蛙的来历
“这第一印象可就算是根深蒂固了。”我伏在叶迦耳旁,幸灾乐祸的说道:“淡定啊。”
叶迦忽然一本正经的道:“待会,什么都让我来问,这一个星期的饭都我请了!”
“成交!”
我和叶迦完成了愉快的交易,拉着孔阙坐到欧倩对面的沙发。叶迦清了清嗓子,询问道:“欧倩是吧?”
欧倩警觉的点头。
“我是叶迦,你可以喊我叶警官。”叶迦脸不红心却狂跳的说:“六年前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欧倩警觉的点头,“有。”
“那时你和死者胡饶之间关系如何?”叶迦问了句。
欧倩警觉的点头,“不错。”
叶迦哭笑不得的说:“拜托,你换一种表情和动作好不好?放轻松,我们不是来查你的,单纯的咨询而已。”
欧倩警觉的点头,“好的。”
“……”叶迦无语了,道:“胡饶遭遇不测之前的半个学期,成绩突然下滑,你怎么看?”
欧倩想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缘由,胡饶她并不贪玩,以前还是老师们眼中的尖子生,不过你说的那个时间,她确实每天不太对劲,经常胡思乱想,走神发呆,午睡时还会颤抖。我记得我问过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什么也不说。”
这次来对了,看样子胡饶真的受到了什么刺激。
欧倩接着说道:“胡饶的最后一个晚上,我记忆犹新,她下完晚自习,迅速的离开了教室,就像急着回家一样。”
我拧紧眉毛的一边记着,难道说胡饶临死之前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了?
叶迦笑着说:“那……”他还没说完,就被欧倩给呛回去了,“不准笑,让我一点安全感也没有,警告你哦,我爸妈在房间休息。【ㄨ】”
她这是在警告叶迦,不是自己在家,可不能乱来。
叶迦摸着鼻子,尴尬的问道:“那天晚上之前呢?”
欧倩摇头说道:“没注意。”
“对了,我们找到一封别人给胡饶的情书,她当时是处于恋爱状态吗?”我实在忍不了叶迦这种缓慢的节奏了,这样下去天黑也问不完,所以就插了一句。
欧倩抬手托着香腮,想了很久很久,“学校里追胡饶的男生的确不少,但每次她收到情书连看也不看就会直接撕掉。我也没有听说胡饶对哪个男生感兴趣……请问你们说的情书是在哪儿找到的?”
叶迦踩住我的脚板,他解释的道:“她家里边的皮床夹缝,珍藏的极为严实,也是前几年胡饶父母无意发现的。”
我疼的不行,这只见色忘友的牲口……
“藏的这么严实?”欧倩颇为意外的说道:“那封情书呢?”
我打开口袋,递给了叶迦,再由他给了欧倩。对方花了一分钟看完,“写的这么文艺,难道是我们班的大才子?”
“大才子?”
我们眼中闪烁着问号。
“大才子是绰号,他的名字叫华旭,次年考入了北大。”欧倩把情书叠好还了回来,解释道:“像这么文艺的语句,恐怕也只有他能写的出来了。哦对,我想起来了,胡饶生前非常的佩服华旭的才华,后者的英语是短板,也偶尔会请教胡饶。”
“华旭……”我打开牛皮袋,挑出了他的资料详情,仔细的看着,华旭是单亲家庭,父亲是警察,早已殉职,他被妈妈带大的,成绩优异,还是度市一中那届的文科状元,全青市排第三,已经很耀眼了。不过相貌中规中矩,并没有多出众的地方。
“还有没有谁可能写出这份情书?”叶迦终于正常点了,询问道:“比如说和华旭关系好的,请他帮着想语句也有可能啊。”
欧倩想了片刻,她摇头道:“华旭这人比较孤僻,与学习无关的时候,很少与同学交流。”
“我们在欧倩家还找到一条诡异的线索。”叶迦说道。
欧倩投来猎奇的目光,“什么线索?”
叶迦伸出手,我为了配合他装逼把盒子放入其手掌上方。叶迦再把盒子拿到欧倩眼前,揭开盖子,“这是一只沦为干尸的死青蛙,被胡饶父母发现它连同盒子被胡饶藏在了柜子的上方。”
欧倩鄙夷的说:“已经是干尸了,当然是死的了。我感觉它好像有点别扭呢。”
“是的,这只青蛙死之前被搞瘪歪了,所以成为干尸就这样。”叶迦炫耀的说道:“据我多年的刑侦经验来看,它不是成为干尸之后才被人为的弄成这么别扭的。”
“那为什么不是青蛙刚死不久被踩的呢?”欧倩反问道。
叶迦求助的朝我看来,我摊了摊手,“欧倩你说的对,总之无论生死,就是这只青蛙身体完好时被踩或者压的。”
欧倩拿出一只牙签捏在指尖,手探入盒子挑动着青蛙干尸,把它弄得肚皮朝上。我视线一凝,这肚皮上有一块黑色的记号,之前看时觉得没什么,但我现在这个角度,感觉这黑色记号像一个数字,6?
这该不会是当时某个审判者干的吧?!胡饶是那次数字序列的六号目标?
我甩了甩头,这记号像6也不像6,若真是写的数字,为什么不是9呢?所以未必与七罪组织的审判者们有关系。
因为只是一块圆的黑色标记,边缘多出一条小尾巴,跟手笔时没控制好一样不小心划出了一笔。
然而我和叶迦、孔阙却注意到欧倩的神情凝住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准她通过青蛙肚皮的黑色记号看出了什么端倪,我们就没有打扰。耐心等了五分钟,欧倩有点确定的道:“我知道这只青蛙的来历了。”
“怎么来的?”叶迦扑上前,就差没抓住对方的手了。
欧倩嗖地退开,“警官,讨论案情不要这么激动。”
叶迦意识到失态坐了回去,“抱歉,我听到你说的就一时没有忍住。”
欧倩也不介意,就站在那说道:“这只青蛙应该是我们当时的生物老师养的,他有一个习惯,每次在办公室养了小动物以供教学用时,都会打上自己的标记,比如小鸡、小鸭、青蛙,连鱼也有,这种记号笔洗不掉的。但是这青蛙变形加上干化,让标记变了,正常时的标记是这样的……”
说完,她借过我手上的纸笔,唰唰几笔画完了,“与水滴相仿,不过尖端是直的。这事我们同学以前还特意问过生物老师为什么,他只说防止别的老师拿错小动物。”
“意思是说,这只青蛙真的来自于你们的生物老师了?”我脑海里却炸开了锅,胡饶把生物老师的死青蛙放盒子内藏在家里代表了什么呢?实在无法让人理解。
我们又交流了几句,见没什么进展了,就没再耽误时间,准备离开。这时,叶迦突然说道:“欧倩,还有一件事。”
欧倩警觉的点头,“讲。”
“你有男……哦不是、”叶迦连连改口道:“你有多少男同学与女同学的qq?全不全?”
我估计这货前半句不小心暴露了真实所想,就勉强的圆回来了。
欧倩说:“大部分都有吧。”
“那就好,交给你一个伟大而光荣的任务。”叶迦拿出纸笔唰唰写下了自己的qq,递给对方,“这是我的号,你尽快建一个新的群,把高中同学们全拉入里边,备注谁是谁都改好,记得连我也一块拉入。由于你同学太多了,几十个呢,一家家的走访太麻烦,我打算在群里一个个的点开私聊问。”
“为什么你不加他们呢?”
“那样太麻烦了。”叶迦说完就留给对方一道背影。我们一块下了楼,把叶迦激动毁了,他跑到光秃秃的大树前抱着撞了两下,脑门都变得红了,“许兄,小阙,我今天这不是做梦吧?!”
猝不及防的是,这时孔阙推动他的肩膀,“叶哥,人家在楼上看着你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令人抓狂的罕见病
叶迦满脸懵逼的低着脑袋,他细如蚊音的说:“许兄,帮我看看是真的么?”我扭头抬起注意到那家的阳台上确实有一道个人,对方已经转身准备回客厅了,通过睡衣的背影就能看出来是欧倩。
“真的。”我点头。
叶迦的脸色极为精彩的说:“完了,我的形象。怎么办……怎么办……”
“凉拌吧。”我耸了耸肩膀,道:“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竟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叶迦恋恋不舍的望着欧倩家的方向,“那是因为没有遇见心动的。”
我摇头忍不住说道:“欧倩虽然惊艳,但我觉得比不上杜小虫那种越看越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这就像一锅汤,熬啊熬啊,淡如水一直到无比美味……”
“许兄,我知道了,你暗恋杜姐?”叶迦惊讶不已,“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并不觉得杜姐多好漂亮,她在小倩面前也黯然失色。”
我脸微红的道:“谁说我暗恋她的?客观评价而已。”
“喂……两位前辈,咱们是查案的,不是讨论妹子的。”孔阙快纠结死了。我鄙夷的看着叶迦说道:“看看吧,小阙多有职业操守,哪像你?”
孔阙有点尴尬的道:“虽然我不知道杜姐是谁,但我认为欧倩真的美,而且不是空有其表的那种花瓶,她今天与我们交流不卑不亢的,举止拿捏得当又不失分寸,记忆力也不错。可惜……她已经被叶哥盯上了。”
我有种晕倒的冲动,这小子真不经夸。
叶迦揽住他脖子道:“小阙,现在起我们就是统一战线了。”
“……”
我钻入车子,发动之后问道:“上不上来?要不买点酒水礼物给你拿到欧倩家去拜见岳父岳母?”
叶迦摩拳擦掌的说:“好主意!”
我立刻闭嘴,这货犯起二来没准真的会干,让他们上了车就离开小区前往杨霜儿家,但她父母说其已经嫁到大上海了一年了,得正月能回娘家。
返回警局的途中,叶迦拿着欧倩的档案浮想联翩,跟着魔一样。
我提醒的道:“叶子,据我的分析,欧倩这种秀外慧中的女子,要么追到手的难度悉数非常大,要么追上了就会极为专一。所以,如果她有男友,你就死心吧,千万别走火入魔了。”
“放心,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愣头青,名花有主就放弃。”叶迦一本正经的说道:“若是无主,我有追求的权利,不试试这辈子都会遗憾的。”
这就是传说中最为狗血的一见钟情吗?
我摇头表示无法理解,到了警局,我们把今天收集的线索进行整合,一条条的列入笔记。
“胡饶当时恋爱的对象疑似是华旭;”
“胡饶的死青蛙来自于生物老师;”
“胡饶死亡之前表现出了异常;”
“……”
过了一刻钟,叶迦手机响起提示声音,他点开屏幕一看,“倩邀请我进群了?这么快……我就说嘛,像我这么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她无法高冷到底的。”
“够自恋的。”我打击的说:“想太多了,她是为了早点让六年前同学的死亡真相被警方查清。”说着,我也凑到屏幕前,叶迦点了同意加入这个名“忆饶”的q群,这时群主“倩”说了句:“正主来了,过会儿这位警官会私聊大家,我闪了。”
“女神别急着走啊!”
“现在女神嫁人没有?”
“……”
群里叽叽喳喳的不断有男同学冒泡。
接着欧倩就下线了。
叶迦点开欧倩头像想进空间受阻,就申请添加,却犹如泥牛入海毫无回音。他失落了几秒,道:“开始工作!”就打开电脑登录企鹅,注意到群成员有42位,不过备注并没有叫华旭的。
六年前,胡饶的班级有46人,除了胡饶,还有3个人没加入,不得不说,欧倩真的有号召力。
叶迦依次的点开对话框有板有眼的询问。
我把笔记整理完,说道:“叶子,你继续聊,我跟小阙去度市一中拿那位生物老师的资料顺便查查对方。”
“好的。”叶迦点头,噼里啪啦的敲打键盘,“我以后一定要高冷,不能表现的太过于热情。”
没头没尾的蹦出这句?
我好奇走到电脑旁,看到他竟和一个以前追过欧倩的男同学交流经验呢!我懒得理睬,和孔阙离开了警局,第一时间赶到度市一中教导处把六年前教那班级的生物老师资料要到手,名为周宝八,因为这名字被同学同事戏称为“八宝粥”,他现在56岁,去年就已经退休了,住在度市南边的三指镇。
我们耗了个把小时,抵达三指镇,此刻天色开始变暗了。这镇子的入口有一块奇石,形如三只手指,所以镇子由此得名。我们按住址来到了周宝八家门前,喊了一嗓子,“有人吗?”
下一刻,一个老男人走出房门,“谁啊?”
孔阙开口问道:“度市一中之前教生物的老师,八宝粥,哦不是,周宝八对吗?”
“是啊……怎么了?”老男人点头。
我稍作思考道:“教育局的,近前有一个慰问退休教师的公益活动,我们负责的就是您。”
“教了一辈子书,想不到我还没有被忘了。”周宝八笑着来把门打开,把我们叫进了门。
他则拿杯子为我们倒茶,倒了半杯时,周宝八手一哆嗦,疑惑的看着我们,“你们是谁啊?怎么会坐在我家?”
我和孔阙面面相觑,转身的功夫就忘了?
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玩……
我把说辞重申了一遍,并说:“您之前开门把我们带进来的。”
“哦……教了一辈子书,想不到我还没有被忘了。”周宝八把茶水倒好,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我们。没等我开口咨询,周宝八再次流露出迷茫之色,“你们是?”
我和孔阙快发狂了,什么情况?
这时,院门走入一个中年女人并来到房间,我们如释重负的与之交流几句,她是周宝八的大女儿周纯,解释说:“我在外边打麻将,听说家里来了人,就赶紧跑回来看看,你们别觉得奇怪,我爸退休之前就开始有这迹象了,那时比较轻,现在越来越严重了,连我都快要不记得了。”
“……”我无奈的笑了下,别说六年前盒子里的青蛙干尸了,就连十几秒前的事都能忘记,这条线索要断的节奏。
饶是如此,我仍然试探性的问道:“我听说过一个有趣的事情,你父亲教书时,把养在实验室的小动物都会打个标记?”
周纯把我们带到另一个房间,她指着架子上的瓶瓶罐罐,说道:“是这种吗?”
我注视一个壁虎标本,它的身上就有欧倩画的那种黑色记号。这俨然是一个小型的标本展览会,小到昆虫大到猫狗,周纯说这都是周宝八多年来自己制作的,不仅如此,周宝八现在脑海里的意识,只永久的记得两件事,第一个是标本们,第二个就是当了一辈子教师。但是即时记忆没有消失的情况下,他能与人交流几句,反应也不错。
我和孔阙思考了良久,想到一个突破口,就是那盒子里的死青蛙,若周宝八记得标本,说不定也记得以前爱把养过的小动物涂上标记,所以把死青蛙拿到对方眼前,也许会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所幸我们离开警局时把盒子带上了,我交代了孔阙几句,他跑去车上把盒子取过来了,并把周纯支开。
我端着盒子站在周宝八的身前,指尖缓缓的揭着盖子,“周老师,我给您看一件东西……”
第一百七十四章:落魄才子!
周宝八好奇的瞅了盒子几眼,他又抬头狐疑的道:“你是谁?”
我翻了个白眼,花了几秒介绍完,以防对方即时记忆再次消失,就直接把盒盖子揭开了,露出了里边的死青蛙,“您认识他吗?”
“这是……”周宝八不解的说:“一只干瘪的死青蛙。”
我探手把指尖把青蛙挑翻,呈现出肚皮的那块黑色标记。与此同时,周宝八大为好奇的道:“这是一只我养过的青蛙……还是一只我制作过的青蛙标本?”
“不知您还记不记得六年前教过的一届学生里边有一位叫胡饶的女孩子?”我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询问道。
“胡饶……胡饶……为什么感觉有点熟悉……”周宝八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他忽然抬起双手把盒子里的青蛙打翻在地,紧接着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的挣扎着,“啊……”
目眦欲裂这个词用到这颇为应景。
周宝八被“胡饶”这两个字刺激的不得了,显得十分煎熬难耐,下一刻竟然闭上眼睛,浑身松懈的昏倒了!
周纯听见这边的异常动静,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她蹲下身把父亲托起说道:“你……对我爸爸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把他曾经做的一只标本拿出来给他看了下。”我摊手表示无辜,孔阙把地上的干瘪死青蛙拿出来放入了盒子。
周宝八没什么大碍,只是昏倒了。
自始至终没有亮出警察身份的我和孔阙,也被周纯列入了不受欢迎的一类,所以待了几分钟就告辞。
我们返回了车内,孔阙问他支开周纯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把大致情况一讲,连他都觉得周宝八在这案子里是一个关键性的角色,毕竟听到胡饶的名字反复念叨半天会突然出现那种状况,然而这老教师的记忆损耗程度太大了,我们未免觉得有点儿可惜。
这只走形的干瘪死青蛙,究竟象征了什么呢?
我们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大,甚至怀疑过这绰号为八宝粥的生物老师会不会就是凶手,但这假设几乎没有成立的可能,因为找不到对方任何作案的动机。
我和孔阙不甘心白折腾了半天,返回市区就没有回警局,先挑了个地方吃完饭,打算再去华旭家。我给徐瑞打了电话,做了个例行汇报。他郁闷的道:“小琛啊,你和叶子去查方媛媛父母被碎尸的真相,现在重点完成变成了花季少女碎尸案,叶子竟然还对一个死者的同学一见倾心,他娘的,老子这才几天没盯着你们就成这样了?”
“老大,我直觉六年前那件度市碎尸案非常值得深挖,因为通过尸块特征来分析出的凶手定位太模糊了,况且,你也说了,遇见即是缘,不能让枉死者一直枉死。”
“所以你们经手就别给老子丢人,把凶手抓住。”徐瑞凝重的道:“叶子那边让他自由把妹吧,胡闹也好,认真的也罢,毕竟情窦初开,不碰壁是不知道啥叫真爱的。”
“老大,你觉得叶子有多大的成功率?”
“一成不到,但凡事都有可能。记得把那妹子的图片传到邮箱,我想看看叶子的眼光如何。”徐瑞腹黑的说道:“要不我开个庄,我再叫上小虫和老黑一块,大家一起赌一把?”
“好啊!”
我表示期待,但具体事宜还得等他商榷几天,接着我们又聊了几句便挂掉了。紧接着我手机响了,叶迦打来的,他疑惑道:“刚你在和谁打呢?这么久。”
“老大。”我说完好奇的说:“叶先生,他已经给你把妹许可证了。”
“我像那种不务正业的人?”叶迦话锋一转,道:“虽然还没有全部聊完,但我通过与部分同学的交流,发现一个异常。”
“什么?”
“没有谁能联系上华旭,最近一次出现,还是他与一个女同学两年之前有过电话交流,之后就换号了。”
“正好,我下一站就是他家,好了,你继续聊吧。”
我放下手机,此刻孔阙主动把饭钱付了,我执意aa制,就给了他一半。我们去了华旭六年前的住址,想接触一下这位度市出的北大才子是不是六年前胡饶的神秘男友。
没多久,我们来到华旭的家门前,房子比较破旧,难道搬走了?
不对,院门没有锁住。我扯嗓子喊道:“请问华旭在不在家?”
过了几秒,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年轻男子出了房门,他手上拿着筷子和碗。这是谁啊?衣服上白一块绿一块的像是油漆工打扮。我们观察着对方的脸庞,与资料上华旭的寸照有着几分相像。
这是华旭?
我都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说好的北大才子呢?怎么变成了油漆工啊!
接着对方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现在快过年了,不接活了。”
孔阙的下巴快掉地了,“不会吧……”
我镇定的拿出证件说:“我们是警察,跟你咨询点儿事情。”
自称华旭的男子把门打开,我为了进一步确认,还看对方的身份证,我不解的道:“华旭,我在资料和你的同学口中得知你当时考入了北大,现在怎么?”
“我退学了。”华旭的眼睛中没有分毫的遗憾和惋惜。
我诧异道:“原因呢?”
“不喜欢那种氛围,压力也大,仅此而已。”华旭简单的解释之间却像隐藏着什么事。
“好吧。”我寻思着这是人家伤疤得等时机到了再揭,就问道:“高中同学胡饶,你还记得不?”
华旭干脆的说:“记得。”
“我们在她家找到了一封情书。”我准备掏口袋。
“是我写的。”华旭放下碗筷,连情书都没看见就认了。
看来他知道胡饶把情书藏在家的事情。
我还是把情书拿出开摊开,审视的道:“胡饶与你恋爱了?”
“是的。”华旭点头,补充了句:“谈了约有一个月,就分手了。”
“什么时候分手的?”
“她出事前一个星期的样子。”
“哦……”我暗暗咂舌,满打满算,胡饶成绩下滑也好像跟华旭八竿子打不到关系,二者恋爱前一个多月时女方就开始异常了。
孔阙问道:“想必胡饶的私事,你应该了解一些吧?她生前成绩为什么下滑?”
“受到了威胁。”华旭神色一黯,道:“我们也是因此分手的。”
我心脏一抖,急问道:“谁威胁的她?因为什么事威胁的?”
“对方是谁我不清楚,我问了好多次胡饶也不肯对我说。”华旭摇了摇头,说道:“我至今都在为当时分手感到愧疚,那时年轻气盛,眼睛揉不得沙子,不经意在她书包内发现一丝不挂的艳照碎片时,拼完了发现是她。我觉得心像裂开了一样,所有人都骗我,连她也要负我。之后她哭着解释说被威胁了,但绝对没有发生我所想像的那种关系。我还是铁了心的离开她,如果不那样,或许她就不会出事了。”
“胡饶的艳照……?”
我瞪大了眼睛,道:“即使你们分手了,她也没完全解释清?”
华旭无力的点头,“对。”
六年前胡饶身上发生了啥事,会演变成这样?我叹息的问道:“你妈妈呢?”
华旭道:“前两年去世了。”
“所以你就因此辍学了?”
“不全是。”华旭摇头苦笑的说:“那之后我是半工半读的,过了半年才辍学的,是因为收到了一封胡饶写的信。”
我毛骨悚然道:“这……她死了四年半怎么会给你寄信呢?”
“胡饶出事前不久写的,应该是我们分手之后吧。”华旭也是疑惑的说道:“我特意对比了笔迹,不像模仿的字迹,确实是她亲笔所写,但我不知道是谁寄出来的。”
我迫不及待的道:“那封信呢?上边都写了什么啊?”
第一百七十五章:另一位女神
我和孔阙期待的盯着对方,过了片刻,华旭说道:“烧了……”
“呃。”我询问道:“写了什么还记得吧?”
“我只记得大概。”华旭稍作回想,道:“胡饶讲如果她死了,希望能记得我的生命中出现过一个叫胡饶的女孩,以及……艳照的事情真的不是她的意愿,也没有对我有过任何背叛。”
“没有提是谁威胁的她?”我拧紧眉毛说道:“那你为什么因此辍学。”
“就是因为没有提到,所以我的心全乱了,是回到度市寻找真相,给胡饶一份交待。”华旭蹲下身拿起碗筷,疯狂的往嘴里扒饭,以掩饰掉下的泪水。
我郁闷的问道:“所以呢?这两年你查到了什么线索?”
“只查一个和她出事有关的线索。”华旭呛到了嗓子,咳嗽了十几次才停住说道:“她应该是在兰新便利店旁边的街道岔口被控制住并带走的。”
“兰新便利店?”我隐约觉得这名字熟悉,想了半晌,终于知道为什么会熟悉了,这是叶迦分析的第七处可能是死者放学回家途中出事地方!
我好奇说:“怎么如此确定的?”
“因为我花了半年的功夫,到度市一中与胡饶家小区沿途的街道所有店铺打听询问。”华旭抹干净泪水,返回房间拿出一叠厚厚的纸,“这是我所有做的记录,只有兰心便利店的老板,隐约记得那天晚上听见外边有一声尖叫,他特意开门出去看了,却毫无异常,以为谁家放恐怖片听错了。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我一边做油漆工一边继续查,每到一家接活,就会与房主聊这事,虽然是大海捞针,却也有一丝微不可及的希望。”
我拿起对方的记录,写得工工整整的,包括年月日,甚至连询问对象的表情都写下来了,这得倾注了多大精力?
我意念一动,再次问道:“对了,你对于当时的生物老师这人怎么看?”
“八宝粥吗?”华旭若有所思的道:“一个很古怪的老师,对于男孩子特别宽松,对于女孩子却特别严厉,如果我没有记错,八宝粥每次有了小动物就会打上自己独特的标记。对了,他记性有点不太好,经常忘这忘那的,有时自己的课过了一大半,才想起来赶到教室上课。最有印象的一次就是他跑来教室刚说了句来晚了,准备上课,下一刻就响起了下课铃声,所以一到八宝粥的课,有不少人逃课,很少有被发现的。”
这就是周纯口中的比较轻?虽然比不上现在,但也很严重好不……
让我们疑惑的是,这生物老师竟然性别区分对待?
对男学生的宽松,对女学生严厉……我摇头问道:“华旭,那你知道他对女孩子严厉的缘由吗?”
“据说是因为八宝粥的女儿。”华旭有点不确定的道:“事先声明,这来自于我无意间听同学引论的,八宝粥对女儿非常溺爱,但是他女儿十几岁时就与不良青年好上了,还怀了孕,打那以后八宝粥就对女儿开始严厉起来,同时对所教的女孩子也是如此。至于真的假的我就不清楚了。”
“周纯还有这事……”我点了点头,寻思着这如果是真的,周宝八为女儿取这名字就一个纯字,已经能代表他的寄予了,可女儿还没长大却不纯了,势必极度的伤心。
我们准备离开华家时,华旭忽然叫住了我们,“警官们,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扭头说道:“说吧。”
华旭请求的道:“能不能把你们获得的线索,也跟我讲一讲?”
“抱歉,这不符合规定。”我拒绝的说:“你放心吧,我们会尽力查胡饶之死的。”
“哦……谢谢。”华旭也没有再坚持。
我和孔阙返回车上,总之觉得华旭的退学可惜了,但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当事人不遗憾就好。
抵达了警局,孔阙下班回家了,我站在叶迦身旁,看着他非常激情的畅聊ing,不仅如此,一次性开六七个对话框也不带乱的,这货确实在办正事,并没有把重心偏向猎取欧倩的详情。我欣慰的道:“叶子,脑袋上的火终于熄灭了?”
叶迦嘴角噙着淡笑,“没有。因为欧倩已经答应我了,明天傍晚与我共进晚餐。”
我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必须是真的。”叶迦得意的道:“许兄,不许跟着去当电灯泡,我要展现出我的男人魅力,把她一举折服!”
“……”
我打了个呵欠,有点儿累了,就迅速的把下午的走访情况整理完毕,趴桌子上开始睡觉。晚上九点多时,叶迦把我推醒说道:“全部聊完了,我们吃饭去。”
我看向墙上挂的钟表,讶异道:“这么快?不愧是神一样的手速,话说你有什么新线索没有?”
“有的!不过貌似没什么价值。”叶迦拿起本子,翻到第十二页说道:“共有三个女同学记得,杨霜儿和胡饶之间关系原本还可以,当时是放学之后,她们想回来拿书,就听见教室里的二人却争吵的很激烈,还互相抓挠撕扯了。她们就冲入教室把二者分开了,具体为什么吵的,没人记得。”
我好奇道:“那杨霜儿怎么说?”
“她没在群,qq好像不经常用了。”叶迦无奈的说道:“我准备给她父母打电话把对方号码要来,问问这件事。”
“事情发生的时间呢?”我道。
叶迦指着本子上的记录道:“她们也记不太清了,大概在胡饶死之前半个学期吧。”
半个学期?
这时间……不就是胡饶成绩开始下滑的开始吗?!
我认为这两件事的时间既然相近,那么十有八九会有联系。然而杨霜儿早已嫁去了外地,正月才能回来,我们前往她那边也不现实,但万一胡饶的异常真与对方有关,再万一与几个月之后的碎尸事件也扯上某种关联,用电话联系岂不是打草惊蛇?
我们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不知该如何下手。叶迦说老大鬼点子多,请教一下。打完电话,徐瑞一言点醒梦中人啊,他联系上海警方去把杨霜儿带去当地警局,我们与她通过视频来问即可,若对方有异样,就让那边的警员进行控制,没有异样就送回家,也不耽误什么事。
我和叶迦把饭吃完回来不久,就接到了那边警方的来电,表示一切已经就绪。这效率够快的,叶迦打开电脑添加了对方网号,把摄像头和音响调整好就请求视频,下一刻双方连通了,叶迦还骚包的冲对面的杨霜儿和警员打了个招呼,“嗨~~~能看见吗?能听见吗?”
警员满眼黑线,“能。”
“没问你。”叶迦撇嘴。
接着杨霜儿说了个字,“也能。”于是叶迦清嗓子说道:“杨霜儿,你高中时和胡饶关系如何?”
这杨霜儿有一种欧倩没有的知性美,不过相貌远不如对方,小腹微微隆起,目测怀有身孕了。我看叶迦没有累赘的直接切入了主题,就安静的在一旁当配角,毕竟他跟美女打交道上瘾了。
“这过去太久了,我想想……”杨霜儿回忆的道:“起初好像还不错,后来绝交了。这位警官,难道胡饶那件案子又被你们翻出来重办了?”
“是的。”
叶迦不解的问道:“可胡饶和你为什么绝交呢?貌似胡饶出事之前的半个学期,有同学们看到你和她在教室里吵架还达到动手的程度,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你们闹翻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分析出的新线索!
“这个得好好想想了。【ㄨ】”杨霜儿低头回忆着,过了五分钟,她若有所思的道:“好像是因为一只我养的青蛙。”
青蛙?
我心说该不会是盒子里的吧,那只不是生物老师周宝八的么?可能是二者也没有关系,是不同的青蛙。只听叶迦询问道:“因为一只青蛙就闹掰了?”
“对啊,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那么火。”杨霜儿笑着说道:“当时我特别的偏科,除了生物和化学,别的课一点兴趣也没有。因为月考生物拿到的满分,八宝粥说要把他养在实验室的青蛙奖励给我了。放学之后,我去把青蛙拿了回来,没想到还没焐热呢,不小心被它跳到地上了,结果把胡饶吓到了,她一跳,青蛙也一跳,就把它踩死了。”
竟然真的是盒子那只……敢情死青蛙是这么来的。
“然后发生了什么?”叶迦问道。
“过了这么久,我记得不太清了。”杨霜儿思索的道:“好像当时我扯开了胡饶的领子,气得把奄奄一息的青蛙塞入了她的文胸里边,之后开始对骂,完了又打了几下,被进来的同学拦住了,应该是这样的。”
“……”我脑补了她说的那情景,画面太美不敢看。
叶迦想了一下,道:“这只死青蛙,被胡饶放入盒子藏在了自己房间的柜子上方,由此可见她对你的愧疚之心。”
“竟然有这事?”杨霜儿美眸瞪大,显然想不到与之绝交的胡饶会这样,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悔意,“或许当时让一步,就不会闹翻了,现在想弥补这份友情也没有机会了。【ㄨ】”
“话说,八宝粥奖励了你的青蛙之后就没有再过问它吗?”我插了一嘴。
“容我再想几分钟……”杨霜儿迅速的在记忆里提取着信息,这次比较久,花了十分钟才缓缓的说道:“确实问过一次,就在我和胡饶绝交之后的两三天,还是三五天忘了。八宝粥问我那只青蛙养的如何了,我把拿回来当天就意外被胡饶踩死的事说了,八宝粥的反应很生气,把我训斥了半个小时,就围绕着奖励给我的怎么那样不爱惜之类的,他骂完就转身离开了,应该之后就没再提过这事,我也懒得再听八宝粥讲课了。”
我眼皮一跳,千万别说折腾死我们不少脑细胞的“盒子死青蛙”这条线索是毫无探索价值的,此刻我真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没多久,叶迦问完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结束了与杨霜儿视频。我点了根烟,闷闷不乐的抽着,这时叶迦说道:“淡定啊许兄,青蛙的价值是为了我们把案子与死者的生物老师连接了,那八宝粥听到你提胡饶时都能刺激的昏倒,他和胡饶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分析的说:“你看啊,八宝粥当时杨霜儿骂完了,可踩死青蛙的是胡饶,虽说无意,却也是‘凶手’,况且青蛙代表了八宝粥给分数第一的同学奖励,一出场就挂了,八宝粥的面子往哪放,他多半会训斥胡饶的。”
“然而并无乱用,八宝粥的记忆已经成那样了,连十几秒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怎么挖他?”我摊了摊手。
“也对。”
叶迦翘着二郎腿,打趣的道:“你说八宝粥有没有可能是装病啊?他这记忆力衰弱的未免也太过份了,难道大脑内存已满无法储存新的?”
“别闹,医学上确实有这种病的,八宝粥还能记得点事,不算最严重的。”我回想在周家的情景,说道:“况且八宝粥的反应和晕倒时受刺激的样子,如果只是伪装的,达不到那么逼真。”
“要不,我们去兰新便利店那边看看?总憋在这太闷了,就当逛街了。”叶迦提议的说道:“你不是从华旭那查到此地极有可能是胡饶遭遇凶手的第一现场么?”
“好吧,反正闲着也没事。”我穿好衣物,与叶迦驾车来到兰新便利店,这是一个街道岔口,却不是十字的,而是“y”字型的。
兰新便利店位于中心位置,叶迦之所以认为容易出事,是因为胡饶当时离开学校比较急促,顺着左侧的街道走入下方的街道时,凶手在右侧忽然跑出来就可能让胡饶猝不及防之下被拿下。
据老板回忆,事发当晚,便利店已经关门,老板躺在里边的房间睡觉,他听到声音到起床犹豫再到出去约么不到半分钟。
故此凶手一定早有预谋的在此等待,雷厉风行的出手,抓住胡饶就离开了(可能开车?),过程比较短暂,加上胡饶又是最先离开学校的,路上并没有其余学生撞见她出事。
所以把胡饶抓走的人,不太可能是当天晚自习在学校的老师或同学,但这也不一定。
“不对。”我拧紧眉毛,说道:“叶子,胡饶放学走的再快,也比不上骑自行车的啊,况且度市一中和她家有一段距离,她应该也是骑车子的。胡饶那一声尖叫,没准是凶手让胡饶连人带车翻倒在地的。可案发现场并没有自行车,老板起来到看外边这么短的时间内,凶手把胡饶和她的自行车都带离了现场,这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控制胡饶的人至少有两个。一个负责胡饶,另外的搬车子加上开车。”
叶迦点头,为此特意联系胡饶父母,得知她生前确实是骑自行车代步的。
我思考的道:“试想下,老板没有听到嘈杂的发动机声音,那辆车子的噪音是比较小的,所以为小型私家车。这车内的容量无法放的开一辆自行车,因此后备箱的门是开的,自行车露在外边。”
“晚上不到十点,虽然这三岔口的沿街店铺几乎所有的都打烊了,但可能也有在店内没走一眼也能望到街上的。”叶迦疑惑的道:“许兄,难道你是想挨家挨户的问哪家店主六年前那天晚上有没有看到这种拉着自行车的私家车?这不太现实吧,即使案发当晚真的有人看见了,可这种情况平时也有不少,不算怪事就留不下印象,几天内或许可以回想起来,可隔了这么久哪还会有人记得啊?”
“我没说挨家挨户的问。”我解释的道:“但这条分析出的线索,让我们有了更为准确的调查对象。”
叶迦弱弱的说:“求解……”
“胡饶和凶手之间必然是认识的,查一下六年前她的关系网里边,谁家有车的就行了。”我攥住拳头,说道:“这样一来,把查到的对象们逐一排除即可。”
“聪明啊!”叶迦竖起大拇指道:“我们这就回去办。”
我和他回了度市警局,也把胡饶的父母叫来了,我们让对方写六年前家里有车的同事或者熟人,记得多少就写多少。那时候04年,这又是小县城,谁家有车代表着有点经济实力,应该有挺深的印象。
连比较便宜的面包车也算上了。
我们这边也没闲下,把胡饶同班同学们的家长、老师甚至学校领导以及校工的身份讯息都腾了下来,虽然无法直接问,加上人数也多较为麻烦,我们就把名单都发到了交警部门,让对方查04年前谁有驾驶证以及登记的车辆信息。
胡饶父母写出了六个名字,三个是同事,两个是亲戚,另一个是邻居。叶迦开车把二者送回了家,我则在这等交警部门的消息。
过了两个小时,叶迦早已回来了,交警那边也终于发来了封邮件,说里边均为查到的记录。我操作了几下鼠标,把文件“咔嚓、咔嚓”的进行打印!
第一百七十七章:调查对象
不多时,打印完毕。我们拿着详单观看,学生家长以及胡饶班级的所有任课老师、学校领导、校工在04年就有驾照的,共有五个人,当时名下均有小车或者面包车。
我审视着单子,竟然有三个人是之前查案过程中接触过的,一个是胡饶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袁江平,拥有一辆夏利。第二个是生物老师周宝八,拥有一辆面包车。剩下的则是教导处主任王慧。
还有两个分别是校长以及一位负责采购和搬运的校工,校工的车是学校配的,前者的则是个人买的。
现在天色有点晚了,我们身心也有点儿疲惫,决定明天再继续,就去了宾馆。
临睡觉之前,我例行跟徐瑞汇报了一下,他说这线索找到的非常好,并认为凶手最有可能在班主任和生物老师之间。
对于班主任袁江平,我持保留意见,只觉得生物老师几率比较大,因为他实在太可疑了。另外胡家亲朋好友也不容错过,这也是之前办案警员没有查的方向,放眼全国范围,可没少发生害死亲人、朋友孩子的案子。
苏玥儿非要吵着跟我聊几句,徐瑞把手机给了她,只听见传来一道清亮甜美的嗓音,“大葛葛,你和叶子葛葛什么时候回来呀?”
“想我了?”我笑了下,紧绷的心弦也随之放松。
苏玥儿把嗓音压到最小,道:“对啊对啊,徐叔叔和杜姐姐讲的故事没有你的好玩。我们小点声说,不然他们会听见。”
“真乖。”
我跟她煮了一刻钟的电话粥,讲了三个故事她才肯放过我。挂了电话,我脑袋一歪就睡着了。由于没有徐瑞的掀被子,我和叶迦一觉呼到上午十点半。
起来时意识到晚了,洗漱完啃了俩面包,打算和叶迦分头行动,他负责胡饶家相关的人物,并让孔阙开车过来接他。
我负责学校相关的人物,发动车子就前往了度市一中。案子已经过了六年,想找到调查对象们的不在场证明希望太渺小了,所以我干脆放弃,以聊天的形式观察对象们的反应。
我第一个找到的是班主任袁江平,他上午没有课,我敲门时对方在写教案。他抬头看到我之后就出来了,我们再次来到体育器材室。
“许警官,胡饶那件事有进展了?”袁江平扶了下眼镜。
“暂时还没有,这次就是来聊聊天的。”我询问的道:“袁老师,平时学生晚自习时,每个班的班主任们都在这么?”
袁江平说道:“都在的,除非偶尔时有事不能来,就会让别的班老师代看。”
“哦……”我寻思如果案发当晚袁江平在学校,那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因为放学之后学生们离开,老师们是不会立即离开的。我注视着对方的眼睛,道:“听说你有辆车?”
“您指的就是现在这一辆老夏利么?”袁江平指着窗外下方不远处停放的车说道。
我扭头看着,发现牌号与单子上的一模一样,这车对方开了得有七年了。我请求的道:“袁老师,我的车出了点状况,现在还有紧急的事来不及修,能不能借你车用一会儿?”
“这……”袁江平儿有点为难,过了片刻,他道:“如果您不介意,就开吧。不过方向盘不太灵活,我们一块过去,我教你。”
“如此最好。”
我点头跟他走出了教学楼,没多久就来到老夏利前,他拿出车钥匙把门开了,叮嘱了我几句使用方法,就准备离开。我叫住了他,道:“袁老师,你这后备箱里边有东西么?我一会要搬不少事物。”
袁江平停住脚步道:“好像有一些杂物,如果占地方我就把它们搬下来。”
我把后备箱打开,一块来到车尾,小桶、拖布、抹布还有几本武侠小说,把它们搬下地,我想试着诈一下对方,就装神弄鬼的盯着后备箱内侧下方靠近边缘位置的缝隙一动不动。
“许警官?”袁江平疑惑道:“你怎么了?”
“我看到了一样东西,等下。”我取出随身的放大镜,探向缝隙,我煞有其事的道:“这缝隙内怎么会有小血片?观其颜色,起码得有五六年了……”
袁江平皱眉说:“许警官,你没开玩笑吧?”
“这么严肃的事情,我怎可能开玩笑呢?”我拿着放大镜一边移动一边观察,咋呼道:“挖槽,还有一根女人的头发?还有毛囊?这已经能做dna鉴定了。”
没有等袁江平看清,我就掏出证物袋,做了一个虚抓的动作并塞入证物袋,又拿镊子把一块黑色小皮夹入,期间刻意拿手包住袋身,没让袁江平有机会看清。我放下后备箱说道:“袁老师,我也不瞒你说。我们查到当晚胡饶可能在一辆夏利车内,而她的关系网内就你有,所以这次就来看看,想不到找到一根与胡饶一样带着卷的头发,我准备拿回去检测一下。”
我想着凶手把胡饶连人带车劫走,后备箱虽然不可能有这两样事物,但凶手之后有一个抛尸去下洼村的环节,所以就有可能了。所调查的对象如果是凶手,我这样说纯粹为了让其心慌意乱。
“为什么就认为是夏利车?”袁江平十分疑惑。
“因为当晚有一家店铺内,男店主在为妻子庆祝生日,就拿相机拍照留念,没想到却意外拍进来外边经过的半截车身,就是这个颜色的。不过呢,角度是副驾驶这一侧,并没拍到车主。可车内还有一个女孩子,这是看得清的,她发型与胡饶也比较相像。至于还有没有别人,照片就模糊了。”
袁江平瞬间露出了笑意,说道:“那好吧,我配合你的调查,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之前比较沉,让人感觉到他在小心翼翼的并敌方着,现在等我解释了为什么认定是夏利车时,袁江平脸上就差写着“轻松”二字了。由此可见,我的解释,已然在他心中认为是不会成立的,他放下了心,也进而知道我之前装模作样弄到的头发和血片是假的。
徐瑞以前给我和叶迦培训时讲过这就叫忽悠的潜在威力,模糊到具象的过程就能看出调查对象心里是否真的有鬼。
正因为这样,我开始觉得胡饶的这位班主任可疑了。
我之前对袁江平摊牌说了这次是来查拥有夏利的他,所以试探的目的已达到,就把车钥匙给了对方,我等对方离开,就回到了教学楼。
花了两个小时,反复折腾了三次,我分别用同样的方法试探了教导处主任、校长以及校工。后三者的反应与袁江平不同,均在我预想的正常表现范围之内。
我离开度市一中的同时,给刑警队长发了条信息:“派两个便衣,隐蔽的监视度市第一中学的数学老师袁江平。”
我负责的调查对象里边还剩了一个,就是八宝粥。
我拨通了叶迦的号码,询问他的情况,意想不到的是叶迦也发现有一个可疑的,对方是胡饶的小表舅,年纪比胡饶大两岁,家得离胡饶家不远,六年前早已辍学成了小混混,可以说劣迹斑斑的,他还经常开着父亲面包车四处玩,也偶尔有过几次送胡饶上学放学。不仅如此。
这胡饶的小表舅此时正在监狱待着呢,他一年前被人告了强j罪锒铛入狱,却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冤枉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破开迷雾!(上)
我听完叶迦说的,精神一震,说道:“现在你想去监狱?全搞完了?”
“对啊。”
叶迦解释的道:“别的调查对象都走访完了,六个人中有四个案发时不在场。”
“这怎么确定不在场的?”我诧异道。
“案发当晚,胡饶父亲与三个同事在公司加班,他收到妻子打来的电话说女儿放学快一个小时了也没到家,这就直接一块都排除了。”叶迦轻描淡写的说:“而胡饶的邻居当时在国外出差,案发之后两个月才回华夏的。”
“对此,我只能表示羡慕嫉妒恨。”我心说叶迦的任务量一下子缩水了三分之二,怪不得这么快呢。早知如此,昨晚在警局就跟胡饶父母问清楚了。
叶迦老神在在的道:“不说了,我睡一会儿觉。”
我放下手机,前往周宝八家。隐约记得上次去时他家院子的角落就有一辆面包车,上边铺满了灰尘,好像很久没有开的样子。由于之前没想到凶手可能有车这个线索,就没在意。
花了一个来小时,我抵达了三指镇,径直来到周家院子。
周纯在院子一边烧水一边洗衣服。
我敲动院门,喊道:“麻烦开下门。”
“教育局的怎么又来了?”周纯嘀咕了句,却只站在原地没有开门的意思,道:“抱歉,我爸爸对所谓的慰问并没有兴趣,还请回吧。”
“我是警察。”我亮出了证件,说道:“昨天来时出于情况特殊,就隐瞒了身份。”
周纯半信半疑的凑近门前,“这证件真的假的?”
“要不要我现在叫镇派出所的过来一下?”我没好气的说道:“话说周老师情况如何了?”
“我爸爸正在睡觉,昨天你们走了一个小时,他才醒来的,接着就又断断续续的睡到现在,连饭也没吃。”周纯把门打开,幽怨的道:“他的情况昨天你也看见了,所以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跟你说?”
我稍作思考,周宝八属于说完即忘的,说上一堆转眼就不记得了无异于浪费时间和精力。我点了点头,搬了张板凳坐下,“你父亲是教生物的,六年前他负责的一个班级有位女生放学回家遭遇了不测,第二天尸体被发现在一处农田,还碎尸了,这事在当时比较轰动,还记得不?”
“有印象。”
周纯的语气不咸不淡,道:“该不会你们以为我爸爸是凶手吧?”
“这倒不是,呵呵……”我心道你这娘们敌意太浓了。
周纯冷冷的说:“那你们一天来一次我家干什么?”
“周女士,我们心平气和的聊聊吧。”我苦笑的指向角落的小面包,道:“你家这车多久没开了?”
“连这也要问?”周纯冷哼了句:“现在的警察是不是都吃饱了闲的没事干?”
我摸了摸鼻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面包车的前边有点儿不对劲儿,索性走上前观察,右侧车头有一块凹了,但程度不大,就像发生碰撞一样。
“喜欢看就看个够好了。”周纯往洗衣盆里舀了几瓢热水,径自的洗起了衣服。
我把挡风玻璃上的灰尘擦了下,往里边看着,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就返回了板凳前坐下,看着周纯洗衣服。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周纯把搓衣板一撂下,“究竟想干什么?再这样我喊了!”
“咱别这么烦躁……喊了也没有,谁会觉得我对一个大自己好多岁的人有兴趣呢?”我刚说完,周宝八的声音出现,“怎么这么吵啊?”
周纯瞪了我一眼,就跑回房间。我也跟着进了房门,站在边上看着床上满眼倦意的周宝八。他颇为意外的道:“教育局的同志,你来了?”
我吓了一跳,什么情况,他又记得了?千万别说昨天提胡饶时刺激到了他哪根神经,这罕见病莫名其妙的就痊愈了!
周纯意外的道:“爸,你好了?”
“感觉就像做了一场大梦……”周宝八呵欠连连的说道:“忘记的都想起来了。”
“那正好,我有事跟你讲。”我笑着道:“我其实是警察,目前负责查胡饶六年前被碎尸一案。由于她家发现一只死掉的青蛙,上边的记号表示曾经是你的,所以就来跟你了解下情况。”
“昨天那盒子是胡饶家发现的?”周宝八疑惑的说:“我不记得给过她青蛙标本啊。”
“确实没有,这只青蛙是你奖励给另一个女生杨霜儿的,不过被她无意踩死了,出于愧疚就把青蛙藏在了家中。”我解释完,询问道:“周老师,你记不得胡饶出事的那晚你当时在哪儿?”
周宝八回忆了几分钟,“我应该是在家睡觉,因为十年前开始,我每天下班就买菜回家,女儿做完,我吃了就开始睡觉。”
我盯着浑浊的眼睛,看不出什么异常。我想到在度市一中对袁江平、教导处主人和校长等人施展的伎俩,请求道:“那什么,你家院子里的车还能开吗?”
周宝八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他说道:“不知道啊,以前摔了一跤,腿就不行了,就把车搁院子里放着,没有再动。”
“那能不能借我用用呢。”我故作郁闷的说:“我车子来时因为有一段路太颠,出了状况。”
“然而我家并没有油啊。”周纯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
我死皮赖脸的道:“没事,我后备箱有备用油。”
“唉……”周宝八摊了摊手,说道:“不过,我这几年记性不好,钥匙不知道放在哪儿了。”
“这、、、”我以为无法故技重施时,眼角余光瞥见了墙上挂的一把钥匙,这形状与正常门锁的钥匙截然不同,十有八九属于车的,我抬手指着它道:“挂在这的难道不是吗?”
“哎呀,老糊涂了,见谅。”周宝八微微自嘲的说:“闺女,把它拿给许警官吧。”
周纯扯下钥匙抛到我手上,“这车真好久没开了,小心点别出事了再赖到我们家。”
“放心。”
我心花怒放的来到院子,试了试,还别说,真把车锁拧开了。我钻入驾驶位,一边拍打灰尘,一边悄悄的瞥着房门,周纯站在那儿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把车窗子全部摇下,接着下车把中间的车门拉开,准备等两分钟就启动忽悠模式,万没想到的是,我竟然真的在座椅上看见了几根黑色微卷的头发!
我把它们拿起来,这时,视线无意间发现充满灰尘的布料座椅的边缘好像有一块什么玩意,就把灰尘掸掉,我心脏猛地跳到了嗓子眼,这是一小块血迹?
血迹面积小的还不如指甲盖大。
我联想到轻微凹下了一部分的右侧车头,难道周宝八就是杀死胡饶的凶手?!如果这头发和血迹是属于胡饶的,那当时这面包车一定还塞了她的自行车,我顾不得脏把身子越过椅背,认真的观察了良久,有一个地方疑似刮破了小口子,另外两处位置则开了点儿线……
不仅如此,还有一条黑色的痕迹,百分之九十是自行车链子上的油!
事已至此,已不用再啰嗦。
我立刻蹿下车,掏出了手枪指着门口的周纯,“不准动,让你父亲出来。”
她莫名其妙的道:“不是借车么?怎么拿枪指着大姐了?!”
周宝八听见我们的声音就走出来了,“许警官,您这是……”
“我在你的车上发现了血迹、头发,而座椅的布料有破口与也有刮开线的地方,甚至还有一道黑色的油渍,这与我们掌握的线索和推测惊人的一致!”
我迅速的冲上前,另一只手掏出铁拷把周宝八的双手铐住,我冰冷的说道:“周老师,你打算怎么解释?如果不承认也行,我们去验一下血迹与头发的dna?”
第一百七十九章:破开迷雾!(下)
周家院子的空间犹如冷凝住了一样,静的仿佛能听见时间的流逝,我盯着这对父女,无时无刻不保持着警惕之心,毕竟这次单枪匹马来的,发现直接性线索实属意外,没有叶迦跟着,万一对方有何异动,我只能凭自己解决!
听完我所说的,周纯极为的诧异旋即变得气急败坏起来,而周宝八则是流露出深深的悔意。
观对方表情,铁定不会错了!
“周纯,想必这件案子,你最起码也是一个知情者,没准还是参与者。”我步步紧逼的说道:“想不到藏得那么深。”
“我以前是往车内放过自行车,这跟能什么线索有关系?”周纯一甩头发,道:“车里的头发也是我的,血迹也一样是我不小心掉的鼻血而已,就不信过了这么久它还能验出什么门道来。”
“呵呵……那你可错了。”我胸有成竹的道:“不然你以为大案子都是怎么破的?血衣放了二十年都能检测,何况这种了?”
周纯跺脚咬牙的说道:“这事与我父亲无关,是我做的。”
“意思是说,承认胡饶的死是你们一手导致的?”我眯着眼睛,右手里的枪紧了半分,担心对方狗急跳墙。而左手则按开了口袋里的录音笔。
“是的,我一手导致的。”周纯说道。
周宝八叹息的说:“闺女,别犯傻了,胡饶之死全是我的错。”
“为什么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把她碎尸并丢弃到下洼村的田地?”我枪口指着周纯,道:“蹲下,抱头说。”
周纯按我的指示做完,道:“我没有把她碎尸。”
“那就是周老师你干的?”我拧紧眉毛,之前女儿还想为父亲顶罪的,怎么关键时刻又推脱了?
“也不是我做的。”周宝八的神情悔恨交加。
“难不成是鬼把胡饶碎尸的?!”我翻了个白眼,鄙夷的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们之间挑出来一个说。”
周家父女对视一眼,周宝八想开口就被周纯打断了,“爸,我自己闯的祸,就由我来讲吧。您年纪这么大了,不要再……”
听这意思,害死胡饶的始作俑者真是周纯?
“不行。”周宝八打断的说:“我来讲。”
周纯的视线朝我移来,“许警官,我现在能明确的告诉你,我父亲虽然有参与,但无关紧要,他顶多就是隐瞒事实罢了。”
“闺女,我可是亲手把胡饶推给那个恶魔之手的罪魁祸首啊!”周宝八的情绪极为激动。
这么说来参与犯罪的还有第三方?
我云里雾绕的道:“行了,周老师你闭嘴,蹲地抱头。先让你女儿讲,一会儿我再让你说。”与此同时,我拨打了叶迦的号码,让他丫的别去监狱找胡饶的小表舅了,正主在这边,让他和孔阙赶紧过来搭把手,我一个人可无法把二者押回警局。
“六年前的那天晚上。”周纯叹息连连的道:“我爸爸一个劲的咳嗽,镇上的诊所也关门了,我就开他的车去市里的医院看病,没想到返回的途中经过一个三岔口时,把一个骑自行车的女孩撞倒了,对方脑袋磕破了皮,晕倒在地,就是手臂和腿卡坏了。我们惊慌失措的下车查看,爸爸说这是他教的班级一个学生,胡饶。就把她连人带车一块放入车内,想送往医院。不巧的是,驶出了几百米车子熄火了。”
“然后呢?”我心道这发生的情况与之前想像的完全不同。
“当时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周纯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爸爸只是一个生物老师,也不知道学生家长的联系方式,就联系了胡饶的班主任老师,让对方开车来把学生送去医院。没多久,对方开着车来了,把胡饶接上了车,还说会联系她家长的,并让我们先回家。”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难道杀人碎尸的是她班主任袁江平?!”
周纯点了点头,说道:“第二天上午我爸爸因病请假没去学校,但是中午时一条轰动的消息传遍了度市乃至青市,一个花季少女被碎尸于田地之间,本来没往那边想。下午我爸爸去学校上课时,发现胡饶没有来上学,他找到班主任问人呢?对方称在家休息,医药费他已经垫付了,但希望我爸别把这事对别人说,不然影响不好。毕竟老师女儿开着自己的车把学生了确实影响很恶劣。”
“稍等一分钟!”我心脏狂跳的拿出手机,事不宜迟,联系了叶迦,他和孔阙已经走一半了,再有二十分钟就能到三指镇了,我说先别来了,去度市一中配合刑警队的便衣把胡饶以前的班主任袁江平抓了先,等来了再解释。
撂下手机,我凝重的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知道胡饶出事为什么没有把这事向警方说明?”
“唉……”周纯长叹的说道:“我爸一节课没上完就出现了意外状况,一批警察来到教室,询问胡饶昨晚晚自习放学时跟谁走、平时与谁不合之类的,原来胡饶昨晚没有回家,她父母已经报案了,上午就来过学校一次,下午时警方已把沿途街道查完没有收获。但是下洼村发现被碎尸的少女与胡饶父母的描述太像了,胡饶父母去警局看尸体,竟然真是自家女儿,所以警方就又来学校了解情况,这已经不是失踪案了,性质升级到极其恶劣的地步。”
我愤怒的道:“警方来问胡饶情况了,袁江平的谎言已被拆穿,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警方实情?”
“怪我,怪我一时顾虑太多。”周宝八老泪纵横的说道。
“那时我爸爸觉得不对劲了,但没敢说,就熬到下课跑去质问袁江平。”周纯解释的说:“袁江平把我爸爸带到走廊的尽头,说胡饶的事情就是他做的。我爸爸当即就要联系警方,但接下来的一句让我爸爸犹豫了,最终选择沉默。”
我若有所思的道:“袁江平说了什么?威胁你爸爸了?”
“袁江平说,如果我爸爸敢向警方揭发他,就会反咬一口说是我爸把人先撞死的,却让他来给了好处并负责处理尸体,或者干脆说昨晚放学就回家了,反正人是我爸爸撞的,光凭一张嘴,没有任何的证据表示这事跟他有关系,虽然有通话记录,可谁又知道说了什么呢?”周纯无可奈何的说道:“所以……我们就当作不知情,息事宁人了,那晚撞到人之后也没有别人看见,警方也查不到我们的。这六年来,我爸爸的记忆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他记不得了,但我却每天都在忏悔。”
按周家父女所说的时间,袁江平是把胡饶在晚上不到十点的时候接走的,法医验尸表明皮肤有几块缺失,应该就是被撞到时擦伤的位置。并且离尸块被发现,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几个小时之前,换句话说,胡饶当晚并没有遭遇不测,第二天凌晨天快亮时死的。
不仅如此,胡饶的身体没有遭到直接性的侵犯。只有脸上有异味,疑似凶手舔过口水却擦干净了。
我疑惑不解的道:“这袁江平为什么把胡饶杀死并碎尸呢?周老师,你之前问过他没有?”
“我问了。”周宝八点头又摇动脑袋,道:“可他没有说,只让我管好嘴巴就行。”
“算了,估计你说得真的,等待会儿跟我回到警局再配合一下正式审问吧。”我看了眼时间,现在离打完电话过了有半个小时,叶迦和孔阙应该已经到度市一中了!
第一百八十章:谎话连篇
叶迦此时可能忙着与便衣控制目标,我就没有打扰,他等那边解决了自会打来电话。我退开两步,把口袋里的录音笔关掉,又掏出根烟来,我点上抽着说道:“周纯,周宝八,本来胡饶的死是能避免的,如果当晚你们拨打120。本来胡饶的死亡真相不用推迟六年才能揭开的,如果以前你们能不畏首畏尾的。”
周纯反驳道:“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袁江平反咬我们一口怎么办?”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一字一顿的说道:“以为警方是吃闲饭的?我的水平并不高,这次却能通过你们撞她那个路口分析出自行车的线索,加上车上还有头发和血迹、油渍、刮口等,就能锁定你们与这案子有关系。若是当时,胡饶出事的第二天你就报警让警方把他控制住,他做得再干净,也会有蛛丝马迹的。”
“我们又不是警察,哪知道这些呢?”周纯犟道。
“闺女,不准顶嘴了!”周宝八训斥的说:“我们错了就是错了,导致一个女孩死了,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呢?虽然人不是咱们下手的,但没有我的错误决定,她能遭到袁江平的毒手?”
旋即,他扭头看向我道:“许警官,我们认罪。”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到了胡饶生前被人用艳照威胁的事情,她绝口不对任何人讲,包括恋爱对象华旭。不仅如此,案发当晚放学前胡饶坐立不安的,铃声一响就开始往外跑,骑车子离开了校门回家。
但她被周纯驾驶的面包车撞了这是偶然事件。【ㄨ】
周宝八见车子出故障了,就联系了袁江平,按理说他身为胡饶的班主任,没有害她的理由,但是就因此出了事。当晚胡饶并没有死,袁江平接走她之后也没有及时通知家长,由此可见,袁江平把胡饶放回自己的车上就起了歹心。
连一个缓冲都没有,不像临时起意的!
这么综合的一想,我心脏猛地卡到了嗓子眼,难道威胁胡饶并拍下她的艳照的人是袁江平?!
的确有可能!
如果真这样,那胡饶就太倒霉了,当晚好不容易逃离了魔掌,却因为一个意外而落入威胁者之手。
过了五分钟,我手机响了。
我按住接听,那边传来叶迦的声音,“袁江平跑了。”
“跑了?”我恨不得把手机摔了。
叶迦忽然笑道:“淡定,又被孔阙抓住了。”
“这么玩我的心脏有意思吗?”我郁闷的嘀咕了句,旋即反应过来,诧异道:“什么?孔阙给抓回来的?”
“对的。”叶迦描述的说:“当时我把孔阙和另外一个便衣分别安排在校墙外边两侧,我和别的便衣进入学校拿人,没想到来晚了一步,袁江平前脚刚跑,我询问了保安,没有经过门卫。过了一分钟,孔阙把鼻青脸肿的袁江平弄回来了。”
“鼻青脸肿?”我感慨万分的道:“看不出来孔阙还挺能打的,这小子有发展啊,面对一个碎尸狂魔,还能不怯场。【ㄨ】”
叶迦打着比方说:“孔阙的身手我刚才检验过了,约等于我的九分之一,比你强个两三分吧。”
“不带这么损人的,这意思不就是说你能打我十个么?”我鄙夷的道。
“有恋爱光环的加持,我现在感觉一脚能踢死一头牛。”叶迦浮想联翩的道:“如果傍晚时没有审讯完,就全由你负责了,我今晚有约。”
“还恋爱光环……”我咂着舌头说道:“你和孔阙直接把人带回警局吧,我这边自己弄就行。”
挂了电话,我冲着周家父女道:“把门锁上,我们去度市警局。胡饶如果真不是你们杀的,虽然会追责,但不会太重的。所以……途中千万不要有什么异动,否则会得不偿失。”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安抚周家父女的情绪,以便于返回警局的途中二者不整什么幺蛾子。
周纯挽住父亲,我们一块来到巷子口,由于八宝粥戴了手铐,这对父女在街坊们诧异的目光下,二者钻入车内。
我发动了车子,驶往度市的方向,不过还是留了个心眼,腾出一分心思警惕着后座的周家父女,没有一万就怕万一。
还好,安然无恙的到了警局。
叶迦在门口等待,我们合计了下,打算先不让袁江平与周家父女接触,主要想看看前者作何表现。
我们把周家父女关入了拘留室,就花了二十分钟跟徐瑞汇报了情况,叶迦也在一旁听着。徐瑞说我和叶迦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这才几天的功夫就破了一件陈年悬案。我脸皮发烫,说比老大还差的远呢。徐瑞让我们尽快审讯室,再把案件明细发给他一份。
叶迦晚上有约,我们没再耽误时间,走入了审讯室的门,袁江平一对胳膊肘子并抵着桌子,双手互握成大拳,贴在脸前,有点像祷告的姿势。
我按开了录像,坐下说道:“姓名,职业。”
“袁江平,老师,就职于度市第一中学。”袁江平配合完,疑惑万分的道:“许警官,叶警官,你们抓我来干什么啊?我还有课呢。”
“那请问你当时跑什么啊,还翻的后墙。”我笑着说道。
袁江平凝重的说:“难道你们怀疑我和胡饶的死有关系?”
“据我了解的情况,当晚是你控制了胡饶,次日凌晨将其杀死碎尸并抛尸田野。”我冷笑的看着对方,“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真的不是我做的。”袁江平解释的道:“我跑是因为自己确实知道胡饶被害的真相,但被人威胁了,所以这六年来一直没有对外说,准备拦在肚子里边,实在太怕了,但我心中有愧,每天都会为胡饶祈祷。”
“哦?威胁了?”叶迦撇嘴,冷哼的说:“讲。”
袁江平觉得自己有翻盘的机会,他缓缓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许警官今天你到学校来特意找我加上问车的事,是想诈供吧?我当时多坦然,如果是自己干的,就不会在你说了找到两样事物之后还能淡定自若的。”
“呵呵……”我抬起手指掏了掏耳朵,道:“继续说。”
袁江平解释的道:“我是被当时的生物老师八宝粥威胁的!他们当晚撞到了胡饶,还昏迷不醒了,然后不久我的电话响了,喂了几句都没有回应,但听见了八宝粥和她女儿的对话,说什么这是班上的一个学生胡饶,他女儿说这会不会死,然后八宝粥说死不了,可能会有花很大的医药费,但家里可能负担不起之类的,我一句句的听着。”
他话锋一转,接着说:“但是二者讨论到要不要把人杀死抛远一点,八宝粥又说研究了大半辈子生物,却没有研究过人体,这时他发现自己手机处于通话状态,意识到我可能听见了,他就立刻把车开到我家,把返家的我堵到了。八宝粥说不小心碰到了屏幕,这才打给我的。我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可八宝粥让女儿拿着刀抵住我脖子,他力气比较大,把另一把刀塞入我手的同时用双手握住我拳头,刺入了胡饶的胸口,说人是我杀的,如果敢报警,连我也有份。”
我鼓掌的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八宝粥就和女儿等胸口插刀的胡饶死了,就把她带回去研究了。”袁江平表示自己极为的无辜。
“呵呵……”我鄙夷的道:“然而周家父女也给了我们一种说法,与你说的截然相反,怎么办?”
袁江平气急败坏的说:“许警官,您千万不能先入为主啊,这就是恶人先告状!”
“那好吧,我就说一说我听完你们这说辞的感受。”我笑呵呵的道:“虽然听起来比较严谨,你也绘声绘色煞有其事的,但从头到尾就一个字……”
第一百八十一章:煮熟的鸭子,嘴硬!
“什么?”袁江平奇怪道。
我敲打着桌子,低吼道:“这还用问吗?假!”
“许警官,您不能先入为主啊!”袁江平急的不行。
“抱歉,我之前已经说了一句,当晚你控制了胡饶,次日凌晨杀死碎尸并抛尸田野。”我漠然的看着他,说道:“这就表示我们警方知道她的死亡时间是第二天,你竟然说周家父女把她带到你家,控制你拿刀捅入了她,还说等她死了,周家父女才拿尸体回去研究的。”
叶迦模仿着电音说道:“对不起,您的智商已欠费,请及时充值。”
这无异于补了一刀。
袁江平脸色羞红道:“你们又怎么可能知道胡饶死在第二天凌晨呢?”
“因为法医不是摆设。”我淡淡的说完,道:“事已至此,你再藏着掖着没意思,赶紧说吧。”
袁江平不吭声了,哑火了半晌,他脸色黯然的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叶迦的视线犹如毒蛇一样阴狠,他手上的尖锐石块,把桌子磨的滋滋作响,“我们要的是你作案的过程,所以你觉得还有什么好说的?”
“哦……”袁江平稍作回想,道:“那天晚上我接到八宝粥的电话,就赶过去了,把胡饶接到车上,但前往医院的途中,车子开了没多久,胡饶突然睁开了眼睛,说了没有几个字就没有动静了……以为她死了,我吓坏了,人死在了自己车上,不得把自己赖着了?
继而他忐忑的说:“接着我把车子停住,决定把胡饶的尸体扔掉,就顺着那方向,一直茫然的开着到了下洼村,就把她扔到路边,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晓了,第二天却看到新闻下洼村的田地发现了少女碎尸,我唯恐被发现,坐立不安的,接着下午八宝粥来质问我,我让他不准往外说,否则就拉他下水,一切的源头都是他和女儿开的车子撞的胡饶。”
“还是假啊!”我差点就听笑了,这次袁江平耍了个小聪明,说胡饶睁开眼睛又没动静了,以为死了,并没有确认对方已死掉,而是吓得抛尸。
袁江平各种不服,道:“这怎么假了?一定是有谁发现了路边上的胡饶,起了色心,但她可能之前是假死,又莫名其妙的醒了,反抗不了,之后就杀死被碎尸了。”
“碎尸的凶手并没有对胡饶的身体侵犯。”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别以为我们就因为这点线索怀疑你的。胡饶的成绩突然下滑,也与你有关吧?”
“一个学生考不好所有科目,怪数学老师?为什么别的同学就没下滑呢?”袁江平反驳道。
我心说这家伙是真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就冷笑道:“我们在你的办公室,发现了艳照,里边的女人就是胡饶。不仅如此,她生前因此也遭到了威胁,请问艳照怎么会在你那儿?”
“不可能,她死之后我全……”袁江平意识到说秃噜了,戛然止住。
叶迦乐了,讽刺的说:“全毁掉了?这么半天还没有充值,怪我们吗?”
“胡饶失踪那晚,她就极为异常,急匆匆的回家,显然担心自己会出事。”我严肃的道:“所以,当时你的计划落空了,但想不到周老师竟然联系你胡饶在他车上,你立刻开车过去把胡饶接到手,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她,开始了你的变态行为,可能期间她醒了。你出于某种情绪或者失手把她杀死,就没有继续侵犯,接着心中的邪恶无限放大,残忍的碎尸,抛至下洼村,对吗?”
袁江平愣了片刻,不屑的道:“说的好像你看见了一样?有依据么?”
“有啊!”
我分析的说:“还记得我在学校你的车旁诈你时的情景么?”
袁江平点头,“我应该没有露出什么值得你怀疑的地方吧?”
“大错特错。”我慢条斯理的道:“当我提到车后备箱发现头发和血片时,你的眉头皱起来了。接着你问为什么我认准了夏利车,我说有家店主无意拍到夏利车里有一个女孩疑似胡饶的时候,你忽然变得轻松了起来!”
我静了几秒,接着说道:“通过你的一系列反应,显然后备箱是放过胡饶尸块的,但是胡饶绝不可能被拍到在你车里对么?所以我断定你接走了胡饶时,她应该是躺在后座的。”
“可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袁江平问道:“证据呢?”
叶迦嘀咕了一嘴,“废话太多了,我好想动手啊。”
“准备屈打成招了?”袁江平笑了,说道:“就算胡饶生前和我有过什么事,这也不能作为我对她下手的推论吧?事实就是我刚刚说的那样,以为她死了就把她扔到了下洼村一带。”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拍过胡饶艳照的事,对吧?”我不急不躁的注视着袁江平,他暗骂了句,索性点头了,我继续说道:“请问为什么案发那晚她会表现异常呢?你又威胁她了?”
袁江平说道:“我哪知道她怎么了,兴许亲戚来了,急着回家换卫生巾。”
“再请问你是怎么拍到她艳照的,又怎么威胁的?”我问道。
“胡饶先勾引我的,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我怎么能忍住诱惑?”袁江平解释道:“但她总不让我真的碰,我就每次把她扒了偷拍一些没事自己看看。不久之后她要和我断绝关系,我这才拿艳照威胁她的。”
这得有多缺德,竟然如此的编排死者。
“就按你的意思来,你不甘心胡饶离开,所以想一直威胁她不放手。”我微笑的道:“然而那晚昏迷的胡饶独自在你车上,嗯……动机有了,作案时间也极为的充分,这凶手不是你难道是我吗?总问我有没有证据,现在就你有百分之一万的嫌疑,那你有证据表示自己无罪?拿出来我立马就放你回家!”
袁江平语塞,像卡壳了的机器,良久憋出一个字,“我饿了,想先吃点东西。”
“许兄,我也饿了。”叶迦捂着肚子,“这家伙你晚上慢慢炮制吧。”
“约会在吃呗,哦对,到时你得保持绅士风度不能吃太多,我这就让小阙叫外卖。”我联系了孔阙,过了十几分钟,他就拿进来三盒饭。
我和叶迦打开吃着,也推给了袁江平一份。
这时,让我们意外的是,袁江平竟然左手拿起了筷子,右手掰开盒饭吃着。我和叶迦差点噎到,对视了一眼,“袁江平,你是左撇子?”
“啊?”袁江平点头。
我们把盒饭推向一旁,叶迦一上一下的抛着石子,“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什么意思?”
“稍等。”我走上前,摸着袁江平的双臂,感觉他右臂有点儿弱,顶多比女人强一点,可左臂却比较紧实,我就问道:“你左手的力气挺大的?掰腕子,你赢了放你回家。”
袁江平一喜,我们就开始掰,撑了十几秒我就输了,他笑道:“警官肯定说话算数,现在把我手铐解开吧。”
“呵呵……”我直接给了他一耳光,道:“老实交代吧,二十天前,你是不是进了一条巷子的人家,把冰箱里的尸体拖出来碎尸了?”
袁江平下巴快掉地上了,“你……你……”
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半假半真的说道:“巷子有监控,恰好拍到你的侧影,还别说,真像啊!不仅如此,通过法医鉴定,两个死者是被凶手左手持斧劈碎的!”
袁江平试图辩解道:“那地方不可能有监控啊!”
他却发现这句出来就圆不回来了,面如死灰色……
第一百八十二章:左手和右手
“没想到你对那巷子还挺了解啊,我都没说什么地方,你就说没有监控。”我喜上眉梢的盯着他眼睛,“现在我送你一百张嘴,给我辩。”
“功亏一篑,没什么好说的了!”袁江平郁闷不已的道:“但是方媛媛她的父母的死,真与我无关!”
方媛媛她的父母?
我咀嚼了两秒说道:“看样子你认识方举和刘英的女儿。”
“是的。”
袁江平现在也编不出花了,就说道:“这也只能说明我把已经死的两个人碎尸,我并没有杀人,之前的胡饶,也不是我杀的,同样不是我碎尸的。”
“你把方举夫妇进行碎尸,说明你有碎尸情节。”我眯着眼睛笑道:“胡饶失踪那晚,你有动机,也有作案时间,所以,她的死和碎尸也是你一手导致的。哦对了,忘了跟你讲,我们警局法医啊,也在胡饶尸块上判断出是凶手左手持斧呢。”
“放屁,那时我没有用左手!”袁江平的心境极乱,现在脑子已经开始短路了,说完好几秒都没意识到自己又秃噜了。
“哦……原来如此,没有用左手,所以用的右手。”叶迦甩手就是一记石头,把对方的耳朵杀开一小条口子,流下一滴血就凝住了。
袁江平捂住自己的嘴巴,估计他心里想着“天呐!我说了什么?!”
我和叶迦满身的轻松,也不急着问了,把袁江平晾在那儿,先吃起了盒饭,只剩下桌子对面望着盒饭的他在那儿悔恨交加。
过了一刻钟,我们把空盒子扔入垃圾桶,抹干净嘴巴,我问道:“袁老师,你脑海里的思路清晰了么?”
袁江平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这让叶迦一下子蹿起身抬脚把对方踢回了审讯椅。叶迦的鞋底子对向对方脸,“劝你别轻举妄动。”
袁江平无力瘫坐着。
“我们一样一样的解决。”我拿着纸笔,询问道:“先解决六年前的案子。你已经露出马脚再隐瞒还不如坦白从宽实在。”
“好吧……”袁江平也没辙了,他回忆的道:“我杀死胡饶确实是不小心失手的,之后碎尸是为了寻求快感,把她抛尸于下洼村。”
我眉头紧锁的说:“怎么失手的?之前的艳照怎么回事?”
袁江平神情看着挺煎熬的,却好像没什么悔心,他说道:“胡饶有多漂亮,我就不用说了。”
叶迦打断的道:“可杨霜儿和欧倩同样漂亮,为什么你就没对她们动心呢?”
“这源于一次偶然吧……”袁江平解释的说道:“有次考试完,胡饶的数学成绩相比前一次掉了不少分,我就在晚自习批卷子时把她叫到办公室进行训斥。”
“训斥?因此生情?”我奇怪不已。
“那时天挺热的,胡饶就穿个t恤,她身材挺好的,加上我比她高,训斥时她低着头,那里若隐若现的,我单身许久,就有点儿入魔了。【ㄨ】”
袁江平回想的说道:“于是之后我就主动提出帮她补数学。胡饶也是一个好学的孩子,不懂就问,她完全没有防备心理。我通过熟人弄了醚物,等待时间。有一天上午第四节数学课胡饶打瞌睡了,被我发现,我意识到机会来了,就让她中午放学到我办公室,我对她发着火,等老师走没了,我找了个理由说要去她家家访。之后开车带着胡饶到了途中,把她弄晕就带回了家,拍完一波照片。”
“这种机会你竟然没有侵犯?”叶迦用怀疑的眼光飘向对方的腿之间。
“我那时确实关键时刻没起来,可能是心里发虚了……”袁江平尴尬不已,说道:“不过这东西效果不行,好像买到假货了,没半个小时胡饶就醒了。我就开始拿这个威胁她,就这样了,她也没敢往外说,每天刻意的躲着我。不得不说胡饶挺小心的,每次我觉得机会来了,她总能找借口避开。”
叶迦握住石头的手背青筋暴现,“渣啊。”
“叶警官你不能打我,现在我老实的配合你们呢。”
袁江平吓得加快了语速,他赶紧说道:“我接到八宝粥电话的那天晚上,听到胡饶被撞晕倒,高兴极了,过去把她接到车里边,带回家准备干坏事时,我发现我又不行了……与此同时,胡饶也醒来了,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在我家,想尖叫,我看势头不对,迫不得已的拿东西把她砸晕,接着杀死了,为她倾注那么多精力,我越想越恨,擦干净了胡饶的全身,就把她大卸八块,拿袋子装着抛入了下洼村的一处田地,期间袋子口没扎紧开了,我到地方打开时看见胡饶脑袋都滚出来了,所以许警官说发现头发和血片时我有点忐忑。”
真够狠的,我听得都有点儿不寒而栗。
“之后回家连夜把家里和车子后备箱的血迹进行清洗。”袁江平微微叹息的道:“第二天故作镇静的来学校上课,就这样了。”
“还有要补充的吗?”我询问的道:“如果没有,那接下来我说,你答即可。”
袁江平摇了摇头。
接着我花了半个小时,拿着案宗一个个的细节询问,袁江平大部分都对上了,不过有些太小的细节,由于过了太久被他给忘记了。
我们休息了五分钟,继续开始审问。我口干舌燥的道:“叶子,你来吧。”
叶迦点头,他冰凉的问道:“为什么二十天前跑去方家,发现尸体没有报警却进行了碎尸?”
“这完全是一场意外。”袁江平解释的说道:“我大概是半年前认识的方媛媛,那时她摆地摊卖衣服,我就看中了她,费劲八力的才成为了朋友。我要到了方媛媛的号码,并没有展开攻势,彼此越来越熟悉,我发现她对自己没有那种感觉,只拿我当知心朋友。我寻思着慢慢来吧,就一直对她好,时间长了也许会对我动心。那个周末时我放假休息,早上打方媛媛电话提示关机,等傍晚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想给她一个惊喜,就准备好去她家表白,翻入院子想浪漫的天降她眼前,却发现了不对劲儿,院子静的让人惶恐。”
过了片刻,他接着道:“我透过窗子望见她父母的卧室有好多血,如果里边死人了,报警根本就说不清,我吓得想跑,却不小心踢开墙旁边的一块砖头,下边藏了两把钥匙。我心说这该不会平时方家人藏的备用钥匙吧?忽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离开也不晚。试了试,门真的打开了,顺着地上滴的血迹来到冰箱前,打开看见了两具尸体。”
叶迦好奇的道:“不报警跑了情有可原,那碎尸呢,觉得很刺激对不对?”
“这尸体让我想到了六年前的胡饶,一种无法抑制的念头涌现。”袁江平低着脑袋,他请求要一只烟,我掏出叼在嘴里点燃给了对方。
袁江平一边抽着一边回味的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捡来厨房的斧子,把布垫在手上,将尸体拖入血不是很多的卧房进行劈砍,又塞入了冰箱,把门锁好,清理自己留下的痕迹。我真的很庆幸那天没有开车来,然后藏在房子后边与墙的空隙,等了一个小时,天彻底变黑时再翻墙离开了方家。”
“这样啊……”叶迦挑着两条俊逸的眉毛,疑惑的道:“为什么同样是碎尸,你对待胡饶的时候用得是相对较弱的右手,而方家父母却是孔武有力的左手?”
第一百八十三章:悲催的叶子
袁江平把烟抽完了,他随手把烟头子扔地,说道:“六年前用右手碎尸是因为那晚拿东西砸胡饶时不小心把左手刮坏了,所以用了另一只相对无力的手,并没有考虑过你们警方会通过尸块辨别出哪只手砍的情况。【ㄨ】”
“我就说嘛,你这智力也就如此了,亏了之前还把你想的比较强。”叶迦撇动嘴角,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菜b。”
袁江平没听懂什么意思,他把审问记录按了手印又签上名字,询问的道:“我还能活多久?”
“想尽快死刑?”我笑着问道:“我知道了,会跟老大向上边申请快审快判的。”
袁江平欲哭无泪道:“我是想无期啊!这么主动的坦白罪行……”
“拉倒吧,之前放了多少迷雾弹?”叶迦冰冷的道:“像你这种罪犯,无期浪费监狱空间和粮食,况且这么恶劣的情节,肯定挨枪子的份,我们也得给枉死者一个交代,对不?”
袁江平哭号着求饶。
我让刑警队的进来把他拉走了,与此同时,我给胡饶父亲打了一个电话,接通时,他嗓音沙哑的道:“许警官?案子有新进展了吗?”
“谈不上进展不进展的,我们欠了你们和女儿六年,抱歉。”我叹息道。
“什么意思?案子破不了吗?”胡饶父亲微微一叹,谅解的说:“没关系,这几天让您辛苦了,就你和叶警官、孔警官愿意查这六年前的案子,我们本来寒下的心稍微暖了点儿。”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笑了下,道:“案子破掉了,凶手已被抓住。”
手机那边静寂了半分钟之久,响起胡饶父亲激动的声音,他一个大老爷们压抑多年竟然哭了起来,“真的?我没听错吧!”
“是的。”
我心中百感交集,这三天来耗费了不少精力,脑细胞也不只累死多少,然而听见死者父亲激动的哭声时,我觉得一切都值得了,或许……这就是执法者的意义。
“许警官,我和老婆这就去警局,等我们啊!”胡饶父亲挂了电话。
我按的是免提,叶迦也听见了,他淡然的脸上悄悄浮现出一抹欣慰,说道:“许兄,这种事情我就不参与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去赴约。”
我点了点头,独自坐在审讯室,低头整理着审问记录。
叶迦兴奋不已的推开门离开,这货永远不懂矜持二字怎么写,我只能祝他成功。花了半个小时,我把记录整理完毕,用设备扫描完,发给了徐瑞,并发了个信息说已经审完了。
我站在走廊,望向外边的天际,也许是错觉,蓝里透着黑的虚无,隐约浮着一张花季少女的脸庞,她开心的笑着,眼角却涌现出泪水,对着我的方向呢喃的说着“谢谢。”
我眨动眼睛,空中再次沦为虚无。
……
没多久,胡饶父母风尘仆仆的来到警局,我推开窗子冲下方的二者招手,“这儿!”
对方很快来到了三楼,我们找了一个空的办公室。
胡饶母亲手颤抖的攥住我的手,“许警官,害死我女儿的凶手真的找到了?”
我点头,尴尬的看了眼胡饶父亲,询问道:“以防你们心里承受不住,最好只听凶手是谁,以及简化版的案情。不过,如果你们想了解详情,我可以作主把笔录拿给你们阅览。”
胡饶父母对视一眼,意决的道:“详情。”
我没有再劝,可怜天下父母心,就把审问记录的原版拿给了对方。胡饶父母拿到手逐字逐句的看着,几秒之后胡饶父母就不忍心的闭上眼睛,把头埋入丈夫肩膀哭泣。而胡饶父亲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沉住声色的往下看。
终于,他把审问记录还到我手上,“谢谢……许警官,我能与袁江平见一下吗?”
我眼皮一跳,总觉得胡饶父亲想复仇的样子,我狐疑的询问道:“你见他要干什么?”
“不打也不骂,就是害死我女儿的凶手。”胡饶父亲道。
“这个……”我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儿,道:“暂时是不允许的,别让我为难好不好?不如你和爱人先回家冷静一下等通知?”
胡饶父亲无奈点头,再次对我道完谢,就和妻子离开了警局。
我把孔阙叫来,凶手已抓住了,他们处理这类情况比我自己有经验。加上我比较懒,所以就把这案子剩下的交接给了刑警队,连带针对周宝八和周纯的审问。
徐瑞打来了电话,说道:“我看完了,你们办的不错,明天蹭完度市警方的庆功宴之后要没什么事就回来吧,叶子呢?”
“去约会了。”我解释道。
“进度这么快?”徐瑞摇头笑道:“叶子虽然挺有魅力的,但不至于如此轻易拿下啊。”
“我个人觉得,目前来说欧倩对他没有感觉,也比较排斥叶子。”我分析的说:“可能叶子找她出来吃饭时以胡饶这案子当媒介的,恰好对方又比较好奇。”
“如果真是这样……”
徐瑞思索了片刻,他干笑的说:“欧倩肯定不是自己去见叶子的,哈哈,势必有一堆电灯泡。”
我挂了电话,驾车返回宾馆,洗了个澡就钻入被窝睡觉。
晚上十一点半时,叶迦的声音传入房门,透着三分醉意,“许兄,我回来了。”
我迷糊的爬起身,把门打开一看,叶迦喝的脸色通红,满身酒味,不过意识比较清晰,并无大碍。我瞅他一副郁闷的样子,试探性的问道:“咋了,被拒绝了还是被放鸽子了?”
“没有放鸽子,也没有拒绝,我们一直玩到现在。”叶迦径直的躺到床上,他叹息道:“我心里苦,就是不说。”
我莫名其妙的说:“究竟怎么了?”旋即我恍然,幸灾乐祸的笑道:“难道说……欧倩带着男朋友去的?”
“没有。”叶迦翻着白眼,他委屈的说:“傍晚我到地方的时候,包厢两张大桌子,坐了二十七个男女!我这才知道,今晚是欧倩发动的同学聚会,还让我当特邀嘉宾以便于跟同学当场询问关于六年前胡饶的线索。吃完又去唱歌,开始到结束,欧倩就和我说了三句话零两个字,我被四五个其它女的围着,都是泪啊!”
我笑的快倒在了地上,“叶子,路漫漫其修远兮,淡定……”
“不过也不是一点进展没有!”叶迦突然翻起身,眉飞色舞的说道:“我们经过夜市时,有拿环套小玩偶的地摊,欧倩想要其中最漂亮的一只瓷兔子,所有男的用尽了几篮子环都没弄到,我捡起地上掉的一只环,精准无误的把兔子套住,她说了句谢谢就收下了。”
“……”我懒得理睬这花痴,躺回被窝呼呼大睡。
第二天上午,度市局头叫我们去警局,到了地方,胡饶父母也在场,二者拿着一面锦旗送入我手上之后就回家了。接下来度市局头开了一个大会议,还想让我们来一场演讲。临场发挥是叶迦的强项,他厚着脸皮说了一大堆。
傍晚吃完庆功宴,我们决定返回青市,途中叶迦跟丢了魂一样,时不时的往后方看着。我提示的道:“担心什么呢?你不是有她的企鹅号?”
“她听到案子破了之后就把我拉黑并解散群了,我的心真疼阿。”叶迦失魂落魄的盯着手机屏幕,过了五分钟,他最近浮现出一丝狡猾之色,“不过,我的小号已经加上她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一年之约
叶迦已经进入单相思状态,彻底走火入魔了。我驾驶着车子,没多久就回到了青市,抵达警局时,徐瑞和老黑、杜小虫还在临时办公室等待。
老黑和杜小虫的伤势几天下来,休养的无大碍了,近乎恢复了正常状态。
“叶子……”徐瑞看着情绪低迷的叶迦,他打趣的道:“把你相中那小娘皮给我看看长什么样?”
叶迦不知道老大已看过欧倩照片,他打开手机,“昨晚偷拍的。”
“一百九十一张?”徐瑞划动着屏幕,老黑和杜小虫凑上前一块观察,于是乎,叶迦有了新的绰号,偷拍狂魔!
叶迦等了十几分钟,把手机抢回来,我注意到他把欧倩最漂亮的一张当作了手机屏幕。我翻了个白眼,“无可救药了。”
众人纷纷起哄,叶迦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旁边的苏玥儿说:“叶子葛葛真可爱。”
我们回来之前,徐瑞就把方家父母碎尸的真凶情况告诉了凌烨,后者虽然洗清了嫌疑,却痛恨不已的哭了半天才安静。
众人返回了临时宿舍,我把人生中的第一面锦旗放好,躺在床上询问道:“老大,这几天小丑和zero有什么动静没有?”
“二者没有再次现身犯案。”徐瑞冷哼的道:“估计被那消息给搞的凌乱了,我准备再填一把火。”
我眼睛一亮,说道:“老大,你的意思是说,把度市的碎尸狂袁江平这事公布于众?”
“对的,反正凶手已经抓住,不担心小丑和zero再对他进行抢杀了。”徐瑞若有所思的道:“这样一来,小丑和zero就知道方家父母的碎尸并非凌烨所为,二者针对方媛媛和凌烨一事,彻头彻尾的都是一场错误。碎尸者另有其人,可小丑和zero却把方媛媛碎了,就会因此滋生一种愧疚的罪恶感。”
我估测的说:“这一波冲击完,小丑和zero甚至会对自己产生怀疑,也许很难再出现了。”
“是的。”徐瑞笑道:“抓不住的情况下,这是最后的选择,虽然我很想把二者绳之于法。”
老黑的呼噜声响了起来,而叶迦眼神迷离的拿着手机看相册。
我很快就睡着了,而徐瑞则是联系媒体和各大当地论坛的负责人,把坑挖好,明天早上就会整齐划一的实施。
。
第二天清晨,我们起床进行日常锻炼,杜小虫和苏玥儿也加入了。众人呼呼哈嘿的练了一个半小时,把早餐吃完,媒体和网上就开始公布度市碎尸狂的案子,小丑和zero想不看到都难。
我们返回临时办公室,徐瑞说下午一点前往红花山墓地与守墓老人商谈裂分七罪组织的事宜,在此之前该休息的休息,该玩的玩,该单相思的相思。
我抱着苏玥儿看动画片。
屏幕里的蜡笔小新刚唱出来“大象大象鼻子长”,就突然变黑了,下一刻出现了一行字,我意识到zero的侵入,立刻喊道:“老大,杜姐、老黑快来看。”
众人凑到屏幕前。
“如果你们是想羞辱我和无脸小丑,那么恭喜你们赢了。”屏幕变动,显现出一张写了字纸,接着就定住了。
我们注视着纸上的字样,有点儿像带着检讨意味的誓约书。
“无脸小丑之前出手了两次,我们共同出手了一次,但就在这一次违背了初衷,在此为给死者带来的不便道歉,希望她在地狱能够谅解。”
“但我们绝对不会因此一蹶不振,因为社会需要我们这种特殊的执法者。”
“所以,我和无脸小丑商量了许久,决定沉寂一年,潜心提升自己的能力,决定一年以内提升到超专业的执法水准!”
“吾辈复出之时,便为止罪之时!”
文字结束了,下方还有两个签名,分别为zero和小丑,在此之上又按了两个模糊的血手印。
“……”
我们看完视频里的纸页,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庆幸的是小丑和zero打算神隐一年,担心的是明天对方以怎样的姿态现身。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将来这俩人联手可能比审判者更难拔除。
徐瑞掏出手机把屏幕拍下,“小琛,你试试电脑还能用不?”
我操作了一会儿,笑道:“这次zero还算有点良心,我们不用换一台新的电脑了。”
“等他和她一年又何妨?”徐瑞返回座位继续做着之前的事情。
我和苏玥儿看到中午十二点,众人出去吃完午饭,苏玥儿知道这次要去找守墓老人,她表示极为的期待。因为守墓老人挺喜欢这小丫头的,甚至都把自己如影随形的金铃铛送给了她,所以就没有把苏玥儿托付给女警带着。
我们分两辆车驶往红花山墓园。花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把车停在墓园大门前。
守墓老人今天没在门口的岗亭,里边有两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我走上前询问守墓老人的去向,对方说老人家在第四墓区,并叮嘱如果有a7的人来就让来者们直接过去即可。
我们证明了身份,就进入大门顺着单独的羊肠小道,花了一刻钟,终于走到了传说中封闭的第四墓区,一眼就望见有一个老人拿着铁锹,一下一下的在边缘处挖土,他专心致志的,完全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出现。
我环视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无名坟墓,粗略的估计有数千,但分布的井然有序。虽然没有乱坟岗那种视觉的恐怖感,但氛围却让人心神难凝,充满了肃杀之气。
这里埋的尸骨,生前均是或多或少有罪孽的,全部死于那个挖土的老人之手,想想都觉得慎得慌。
我们犹豫了片刻,领着苏玥儿走到近前,与此同时,守墓老人像是听见了源于苏玥儿身上的铃铛脆响,回身朝我们看来,他放下铁锹,一屁股坐倒在地。
“老爷爷,我来看您啦。”苏玥儿乖巧的打着招呼。
守墓人老人点头,露出慈祥的笑意,“玥儿好像越来越水灵了。”
确实,之前苏玥儿在丐帮吃不饱穿不暖又被压榨,瘦小羸弱的,她被解救出来一直跟着我们,这些天来调养的差不多了,恢复了这个年龄该有状态的。
苏玥儿犹如小猫,挽住守墓老人手臂。
“老人家。”徐瑞扶动蛤蟆镜,不卑不亢的道:“上次的事情,我们来给您回复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守墓老人淡淡的吐出八个字。
杜小虫询问道:“我们在这商谈,还是借一步讲?”
“就在这吧。”守墓老人回头,浑浊的眼眸望向密集的坟墓,“也算为老朽当年的罪孽做一个交代,呵呵……”
“恕我直言,您挖这坑是?”我疑惑不已。
“老朽的坟墓。”守墓老人淡然的说道:“这个位置是踩了三天三夜才选好的,死了也能守着他们。”
“呃……”我有点犯懵,没死就准备坟墓未免太不吉利了,总觉得这老头精气神不弱,还能活个三年五载的样子。
“上边决定与你合作,把七罪组织裂分。”徐瑞开门见山的说道:“所以,您能把具体如何操作告诉我们吗?”
守墓老人反问说:“那你们自己的意思呢?愿意就此常驻于青市?”
“愿意!”徐瑞凝重的说道:“不过现在快春节了,组里的人得回家过年,应该正月十五能返回青市,想必您不会介意。”
“嗯……”守墓老人沉吟的道:“这些年来,老朽穷尽心思的在七条罪脉分别安插了一批棋子,有的已经死去、有的处于底层、有的位居高职……”
第一百八十五章:流血除夕夜!
我们耐心的垂耳听着,守墓老人缓缓的讲了二十分钟,我们已然被震撼住了。守墓老人准备在过几天的除夕夜,发号施令,通过安插的棋子们把现在看来彼此和谐的七罪组织搅乱,让剩余的五条罪脉出现巨大的冲突,那一晚将会成为流血之夜,直到形成新的格局之前,起码一个星期,注定会死不少罪犯,大幅度的削弱了五条罪脉的实力!
这样一来,七罪组织就会每条罪脉剩余的势力能有之前的三分之一就不错了,甚至导致一条罪脉消失都有可能。
到时五位审判者也许会各自为营,也许两两并为新的组织,这都是无法确定的方向,但前边的计划绝对万无一失,我们也相信守墓老人,毕竟在场众人的年龄加起来都没他大,活了这么久,眼睫毛都是空的,岂会失算?
我们常驻青市,可能会极为的忙碌,因为前七罪组织的犯罪分子将频繁的出现,但抓住大鱼的可能性非常大,这才是吸引我们的。
敲定了方案,守墓老人继续拿起铁锹挖土。
我们打算告辞时,他忽然说道:“老朽挺喜欢这小丫头的,能不能让她留下,等我躺入坟墓之后再来带她离开?”
众人犹豫了。
虽说守墓老人喜欢苏玥儿,就像爷爷之于孙女那种,但这毕竟是犯罪祖宗级别的人物,如若把苏玥儿留在红花山墓园,她的安全让我们放不下心。况且守墓老人把七罪组织挑裂了之后,新格局定下时,五大审判者万一有谁把矛头对准红花山墓园这守墓老人,苏玥儿若是遭到牵连怎么办?
守墓老人似乎看出了我们的担忧,他满不在乎的道:“老朽这地方,还没有哪个敢闹事。如果你们不放心,大可派一批警力潜伏于红花山墓园。”
“呃……”徐瑞蹲下身,摸着墨镜思考,过了一分钟,他看向苏玥儿,“你怎么想的?”
“徐叔叔,我想一想。”苏玥儿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瞅着守墓老人,又瞅了瞅我们,她小拳头握住说道:“我想留下。”
我颇为意外的说:“为什么?”
“大葛葛和姐姐叔叔们都年轻,还有好久才会死。”苏玥儿抱住守墓老人,她童言无忌的道:“可老爷爷这么老了,他真的太孤独了,身旁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老爷爷就这一个心愿,我拒绝不了。之前老爷爷又把珍贵的铃铛送我了,如果现在离开,就像一句成语,受之有……有……有什么忘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你这还没长大呢。”徐瑞无奈的笑了下,说道:“老人家,这小丫头就拜托你照顾了,记得把她安然无恙的还我们,否则……”
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对方挖的坑。
老大难道拿挖守墓老人的坟当威胁?
这步棋走的太险了!
不过守墓老人愣了半晌,他笑呵呵的道:“后生可畏啊,就这么说定了,若老朽待小丫头不好,你大可来挖坟鞭尸。”
“呵呵,老人家,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徐瑞转过身,道:“小的们,打道回府。”
过了半小时,我们晃悠到红花山墓园门口,返回了车内。徐瑞这才长吁了口气,郁闷的道:“妈的,分明是一个手脚不利索的老家伙,我怎么会这么怕呢……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我探手摸了下他脖领子,的确湿湿的,老大为了苏玥儿的安危,也算拼了把。
我们到海边玩了一个小时,才回的警局。没有小萝莉,感觉身边空空的,她就像我们之间的润滑剂。
叶迦快把屏幕按烂了,拿小号与欧倩聊天,他发十句,对方基本上只回一个字,“哦……”
我和老黑、杜小虫则整理着近期案件的尾巴。
徐瑞打电话和局头转述守墓老人的布局。
傍晚时分,一切完毕!
我们趁夜离开了青市,返往京城第九局的总部。第二天睡起来,局头召集了a7小组,扯皮加奖励了一把就散了。
接下来我们去英灵殿祭拜了大姐姐,然后来到关押重犯的地方,想看看暴之审判和欲之审判。
局头的安排非常有意思,竟然在这重地弄了一个像七角星一样的地方,强化钢门上有几块上下分布的透明玻璃。所以这块囚室区域共隔了七间三角形的囚室,中间空出来一块地方。
1号关了暴君陶安然,2号关了欲狂黄忆薇,另外五个是空的。不仅如此,每一个囚室的角度,都能看见其余的六间,还能彼此交流。
徐瑞吐槽的道:“看来咱们这局头是想集齐七大审判召唤神龙啊。”
我们闻言而笑。
徐瑞敲动强化钢门。
陶安然耷拉着脑袋说道:“小花叔,有什么事?”
“提前说一句,新年快乐。”徐瑞接着转身敲响另一块防化钢门,黄忆薇冷哼的不想睬他。徐瑞摸了摸鼻子,道:“新年快乐。”
黄忆薇鄙夷的说:“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我有点好奇。
黄忆薇指着三块玻璃,道:“哪个脑缺涉及的,让你们局头把门上弄个帘子行不行?”
“好的。”
徐瑞应下,就带我们离开重地。
杜小虫和老黑就各自去取票回家过年了。
我和叶迦属于无家可归的类型,就跟着徐瑞展开了每天的撸串生涯。由于近期蒜价掉了,叶迦这货每次看到欧倩回复两个字以上的消息时,便会就着大蒜吃上一根冰棍,就连撸串时,他也会点十几根烤蒜。
……
除夕夜。
我们仨半倚半躺的缩在沙发上,没有看春晚,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守墓老人已经揭开了瓦解七罪组织的序幕!
城市乡村的爆竹声,荒郊野外的枪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这时,徐瑞的手机响了,局头发来的消息,表示华夏范围有不少地区的警方,都给第九局传来了讯息,均有线人或者自身隐约听见火拼的动静。
徐瑞把手机放下,眯着眼睛笑道:“期待过些天之后的新格局。”
“老大,七罪组织剩余的五条罪脉如果有一天全部覆灭了,我们会不会就散了?”我若有所思的问道。
“想什么呢?”徐瑞打了我脑袋一下,说道:“又不是光七罪组织会整出罕见凶案,像曹宽、袁江平、小丑和zero之类的,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吗?不过第九局的特别调查组,可能会缩减编制,a类的会取消一大半,b类的也是如此。”
叶迦一边按手机一边说道:“我们a7呢?”
“仅凭一己之力就拿下两位审判者和获得两条罪脉的所有驻地,会取缔吗?”徐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叶子,你小心欧倩告你骚扰啊,话说她是不是动心了,咋还没把你拉黑呢?”
“我撩妹很有技术的。”叶迦尴尬笑了下,说道:“我把上个月的一半工资买了十六个太阳号,全加上了欧倩,每天固定的时间用一个号去聊,然后换换换,这样既不能引起她反感,又能满足自己。”
“十六个号……”我和徐瑞面面相觑,接着给杜小虫和老黑拜了年,就回了各自的房间睡觉。
凌晨时迷糊糊的,门猛地被推开,我惊的睁开眼睛弹起身,灯一下子亮了,徐瑞站在门口,他低声说道:“小琛,穿上衣服起来,你准备下,我去叫叶子,待会儿就去青市。”
“发生什么事了?”我诧异的说:“这大过年的竟然这么急,难道守墓老人的计划出现变故?”
“不是。”
徐瑞一边去叶迦的房间一边说道:“死了一个人,死者还是我们想找的重点人物!”
第一百八十六章:无皮死者
死者是重点人物?还是我们之前想找的?
又位于青市……
这究竟谁啊?
我脑海里想了一圈儿,也没有想到。【ㄨ】但能确定这是大事,否则徐瑞不可能大过年的就把我和叶迦一块带去青市。
过了不久,我们把东西收拾完,就钻入老大的车子驶往青市。途中,我侧头看向徐瑞,“老大,死的是谁?”
“暂时无法确定,但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她。”徐瑞凝握住方向盘,说道:“姓姜。”
我嘴里涌着凉意,道:“难道是……让黄忆薇变成现今模样的姜相柳?”
“是的,当然这只是猜测,死者并没有脸。”徐瑞简单说了下情况,说道:“之前我们信誓旦旦答应黄忆薇的事情,然而带没等找到却忽然间死了……这是老天想让我失约啊。”
接着他就专心开夜车了。
叶迦看着手机屏幕,欧倩没有在线,他也就放下了手机,一边听歌一边睡觉。
我歪头倚着补觉,心说今天过年就前往异地,换以前肯定会有怨言的,但现在感觉怎么样过年都一样,毕竟爷爷已经不在身旁,反正待着也没事干。
天快亮时,徐瑞把车子开入了青市,他精神不错,就没有换我们驾驶,直接去了青市警方所说的案发现场,姜家。
过了一个小时,他刹住车子,把我和叶迦叫醒,“下车。”
我们缓了两分钟,纷纷推开车门。姜家院子前停放了三辆警车,四周已围起了警戒线,约有十名警力在车上等待我们的到来,昨晚青市的除夕夜还下了大雪,现在姜父姜母和不少亲戚在房间里,相顾无语,已然没有了新年的热闹,只剩下冷清。
现场和尸体已经被法医和鉴证员初步检查完了,尸体以防被雪水侵入,上方遮了一块大塑料布。
徐瑞拿着现场的报告站在那阅览。
我和叶迦则走向了院子门口,把塑料布掀开,这应该是一个女人的轮廓,有着长发有着玲珑的胸口,可死者不光是没有脸,因为全身上下的皮肤均被剥掉了,红彤彤的已经冻得硬梆梆的,她被反手绑在一条与身高相等的木头,所用的绳子也是红色的,就是那种逢年过节送礼时扎鱼与肉的红绳带。
意想不到的是,我们把尸体翻过来的时候,发现她并非皮肤全被剥了,后背上还留了一部分,但不是凶手漏掉或者失误导致的,因为这部分皮肤组成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白色皮肤组成的笔画,与四周的血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凶手送姜家的新年大礼吗?
我和叶迦审视着死者,没有半点身份的证明,脸上皮肤被撕掉与真实相貌差距会特别大,无法推断出她是不是身为养女的姜相柳。老大之所以会推测是她,因为死者的身高与姜相柳很像,况且与姜家扯上关系的女子,也只有这位了。【ㄨ】
这时徐瑞走了过来,把手上的文件塞给我们,就看起了尸体。我把视线移到纸上的文字,鉴证员根据尸体的表面判断出凶手用的作案工具极为小巧且锋利,而过程是一气呵成的,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姜父,午夜想出来给儿子烧纸,打开院门却看见这一情景。当时吓坏了,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拨打了110。
警方凌晨一点接到的报案赶来现场,雪地上并无脚印,均被凶手破坏了,然后对方直接上车离开,故此地上只有车轮子印,顺着车印追到前方不远处的街上就无法再辨别车印了,凭路上的天眼,发现那辆白色的小车驶去了青市北区农村的方向,可能途中变向不知去了哪儿,换句话说,失去了行踪。
开车的人像是个男的,却戴了墨迹和口罩,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车牌号也一样被挡住了。
法医判断出死者的死亡时间为除夕夜的晚上十一点半,窒息而死。进一步的得拉去验尸房检查。
因为我们离开青市前,曾经跟警方打过招呼,姜家有一个养女是我们想找的目标,帮着关注一下,但不用刻意的去寻,如果出现就拿下即可。
这晚的案子发生在姜家,死者又是女的,故此当地警方就联系了徐瑞,并在现场等待。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确认死者身份。
我看着鉴证员,询问道:“你们进姜家搜寻姜相柳以前生活时留下的痕迹么?比如头发丝之类的。”
“去了她之前的房间。”鉴证员摊了摊手,说道:“不过什么也没发现,因为姜家父母把这房间改成了杂物间,以前的东西全扔了。”
我们特地进去问了姜家父母,二者知道姜御之死的源头是姜相柳之后,就不再像以往那样期盼养女回家,一气之下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徐瑞让警方先把死者运去验尸房,清理了现场,他沉思了片刻,就把姜家父母叫来,问道:“发现院门口的尸体之前,你们有没有听见异常的动静?”
“没有。”姜父和姜母齐齐摇头,当时二者吃完了饭就看春晚了,何况外边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哪怕凶手大张旗鼓的来送尸体也不会听见。
姜母请求的说道:“徐警官,这案子您们别破了,相柳死就死了,我们不会关心。”
“万一她不是姜相柳呢?”徐瑞微微叹息的道:“我们先回警局了,一有进展就会通知你们。”
我开车子,载着徐瑞和叶迦到了警局,把临时宿舍的门打开,打扫了下,就纷纷躺床上补觉。徐瑞并没有通知杜小虫和老黑,他打算让二者在家过完年再回青市。
初一的晌午,我们醒来了。
由于黄忆薇之前调查到姜相柳疑似在坊市以另一个身份生活,故此,徐瑞第一时间联系了坊市警方,让他们把一个星期内的所有年轻女性失踪案的电子版本发到a7邮箱,以防姜相柳身边没有人发现她失踪,所以之后如果有人报案有年轻女性失踪的,也一样发到我们这儿。
这七天,坊市警方共接到两件这类案子,但我们对比过了,失踪者不是姜相柳,身体条件也与姜家门口出现的死者完全不同,一个身高差不多,但胸围小,另一个身高则比死者矮三公分。
我们找到负责验尸的法医,他说通过死者胃里的情况,对方生前不久吃过丰盛的晚餐,还喝了大量的酒水。
徐瑞摸着鼻子,他沉思的道:“如果死的是姜相柳,那凶手会是谁?七罪组织的么?但昨晚五条罪脉均已爆发了冲突,应该无暇顾及此事,况且欲狂黄忆薇已被抓,欲之一脉也覆灭了,俗话说人走茶凉,应该没有谁会再管她以前的事情。”
“若不是姜相柳,为什么凶手会把死者送到姜家,还用皮肤留字的方式写新年快乐?”我完全无法理解凶手的意图。
叶迦一边按着手机,一边说道:“可能是凶手与黄忆薇私交比较好的吧。”
“总之大过年的,凶手把我们折腾到青市,就凭这点也得把他抓住!”徐瑞活络了一会儿筋骨,他双手分别搭在我和叶迦的肩膀,“饿了吧?我们去吃饺子。”
初一没有餐厅开门的,就只好买了几袋速冻水饺,返回警局拿着值班警员的电磁炉开煮。没多久,热气腾腾的饺子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盘子。这才吃了两只,徐瑞就接到了分局警方的电话,他们今天几个警员分别开警车,沿着凶手昨晚逃离方向,竟然在两个村子之间的小树林边缘找到一辆发生爆炸只剩下焦黑框架的车子残骸!
第一百八十七章:进度比想像的快
我们把饺子装入干净的塑料袋,拿着筷子就前往了目的地。花了一个小时,抵达这东区的前田村和后田村之间的小树林,我和叶迦已经吃完了。
徐瑞拎着袋子,与我们来到了边缘,他蹲在地上,一边往嘴里夹饺子一边审视着这车,含糊不清的说道:“炸得挺狠的,车框子都扭曲了。”
旁边的分局警员把捡到的尾部车牌子拿给了我们,“上边还用强力胶粘着厚厚的黑布。”
叶迦取出毒蛇匕首,一点点的扣着胶,想看看凶手极力遮掩的是什么牌号。
我则来到车旁,里边并无尸体之类的事物,大部分也已经烧毁了,极有可能是凶手自己干的。
过了二十分钟,叶迦终于把粘在金属牌上的黑布抠掉十之八九,露出的号码却让众人额头升起了黑线,只有两个字母,“sb。”所以说“车牌”是伪造的。
我攥住拳头道:“这凶手未免也太想拉仇恨了。”
“有意思的举动。”徐瑞把筷子和袋子撇掉,说道:“凶手把车炸了,多半是换车去了别的地方。如果对方想离开青市,是没必要换车的。”
车子残骸里边毫无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他站在原地环视四方,吩咐道:“小琛,记住这地方,我们现在撤吧,现在去道路监控中心。”接着扭头看向分局警员,“你们也回家过年。”
过了一个半小时,我们到了地方。
今天上班的监控员只有两个,看到我们推门而入,他们露出郁闷的神情,显然早已把我们的面貌记在了心里,因为每次我们a7的过来,所查的任务量与其余警方相比是几何倍数的。
徐瑞大刺刺的挥手道:“新年快乐。”
“徐组长,想查哪里的,直接说吧。”监控员极为无奈。
徐瑞笑了下,道:“小琛,跟他们讲。”
我简单明了的说道:“东区的前田村和后田村之间有一片小树林,这附近是没有天眼的,包括附近路上很长一段距离。”
两位监控员取出最新的天眼分布图,纷纷点头。
“就把与这里连通的路线之中离此最近的天眼影像,全部调出来吧,时间以昨晚十二点为准,直到两个小时之前。目标车辆不详,所以要将所有出入的车辆记录一下,现在大过年的,昨晚到上午的车流量应该不大。”我尴尬的补充了句,“新年快乐,麻烦你们了。”
这俩监控员苦笑不已,抽了根烟就展开了工作。
毕竟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结果的,我和叶迦、徐瑞想趁这时间,去红花山墓园拜年,顺便探望苏玥儿和询问守墓老人的方案实施进展。
下午三点半时,我们来到了红花山下。
望见大门口旁的小房间内,守墓老人低头读着报纸,苏玥儿穿了件洋气的碎花棉袄,她托着下巴在那吃零食,旁边开了三只小太阳,看着都暖融融的。
我们走到近前,苏玥儿跳下椅子,跑出来分别对我们来了个拥抱,“徐叔叔,大葛葛,叶子葛葛,你们来啦?”
这分别了没几天,感觉苏玥儿竟然越来越清丽了。
守墓老人放下报纸,把窗子拉开,他疑惑的说:“你们不是回家过年了?”
“诶,老人家,甭提了。”徐瑞像是在抱怨的道:“凌晨就接到案子,被窝还没暖热乎,就往青市赶了。这顺便来给您拜个年。”
“哦……”守墓老人淡淡应道。
徐瑞一边摸着苏玥儿的小脑袋,一边凝重的说:“对了,裂分七罪组织的方案,执行的如何了?”
“比预计的更加汹涌,并且愈演愈烈。”
守墓老人轻描淡写的一句,却在我们心田炸开了锅,实际比想像的更汹涌,由此可见,昨晚这流血之夜得有多少罪犯失去了生命?
我好奇的说:“每条罪脉的骨干们,有多少死伤的?”
“腐之一脉,这才一晚上的功夫,就只剩下腐尸自己了,还是侥幸逃脱的。”守墓老人微微含笑的道:“唯独奴之一脉没有被卷入危境,至于其余三条罪脉,情况老朽还不大清楚,但保守估测,势力消弱了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样子,接下来的半个月之内,兴许还会大幅度的削弱。”
“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效果?”叶迦都惊讶了。
守墓老人百感交集的说道:“审判者们之间积怨已久,彼此有了打开天窗攻击的机会,势必会往死里打。”他的声音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凉之意,仿佛让冰冷的空气又降低了几分。
“唯有奴之一脉没有卷入?”我疑惑的道:“魂奴如何做到的……”
“七罪组织最聪明的一批人都聚集于奴之一脉,魂奴也执掌着整个组织的经济命脉。”守墓老人解释的说道:“见风声不对,这魂奴把通知手下都分散开隐入各大城市之内,完全无迹可寻。这也是老朽失算的地方,还好影响不大,奴之一脉与其余罪脉不同。”
“不同?”徐瑞扶了下蛤蟆镜,道:“求解。”
“这条罪脉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用杀戮来针对目标的情况很少见,凭借智商达成目的。”守墓老人缓缓的说道:“奴之一脉想针对谁,就会千方百计的调查目标,经过大量的分析指定计划,只为取财。而针对的目标绝大多数为奸商、黑商,把对方不义之财收入囊肿。包括候选人的考核,也与其余罪脉不同,一年以内,候选人们通过布局让七个目标破产即可,手段最为高明的,就成为继承者。老朽个人觉得奴之一脉属于没有偏离初衷的罪犯。”
我听得暗暗咂舌,在场可能只有自己感触最深,心里纠结了很久的事情也释然了,萧璃之前是奴之一脉的继承者,起初我以为她能继位,手上有至少七条命债,现在看来只是令七个目标破产,把黑心钱收入奴之一脉,这起码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了。
我们待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
返回的途中,徐瑞始终拧紧眉毛,我疑惑道:“老大,你怎么了?”
“小琛,你不觉得奇怪么?”徐瑞眉头紧锁的说:“就奴之一脉安然无恙,听守墓老人的意思,对于这条罪脉比较中意,会不会是他故意放水了?”
“确实有可能。”我分析的说道:“不过按守墓老人之前的方案,并没有放过奴之一脉的打算,要么是他对我们藏了一手;要么方案实施之前,奴之一脉做了什么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要么与守墓老人无关,奴之一脉嗅觉真的敏锐。”
“虽然这条罪脉鲜动杀手,但我还是放心不下。”徐瑞担忧的说:“毕竟我们逼死了一位游吟者,因此差点上了魂奴的审判血书,还是萧璃才让危机夭折的。现在萧璃不知所踪,奴之一脉若躲过这一劫,以后咱们双方如果因为什么案子碰上了,估计对方会破杀戒。”
“魂奴翻旧帐么?”叶迦笑了笑,说:“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对。”
“叶子,还是泡你的欧倩吧。”
徐瑞翻个白眼,说道:“话说你十六个小号,已经挂掉多少了?”
“还行,只有四个被拉黑了。”叶迦囧笑说。
我幸灾乐祸的道:“预计下个月发工资之前会全死光,没事,到时你再买一堆补位。”
不多时,我们返回了警局,围在一块斗地主。晚上吃完饭快到九点时,就接到了监控员的打来电话,对方表示任务已经完成了,让我们尽快过去一趟,说是有一辆黑色的车子极为可疑!
第一百八十八章:凶手行踪
我们当即撂下手里的牌,没有耽搁就前往了道路监控中心。
推开门时,我们看见这两个监控员打着呼噜,看样子他们累的不轻。徐瑞犹豫片刻,把其中一个年轻的推醒了,“喂,哥们,我们要查的在哪儿?”
监控员揉动眼睛,缓了片刻,说道:“稍等。”
“这是查到的六十九辆车子。”他先是把记录递给我们,又动作娴熟的把电脑打开,“我都截图放这文件夹了。”他打了个呵欠,打开文件夹里边的第一张备注为“可疑1”的图片,解释说:“这是昨晚查的那辆遮了牌子的白车,消失在这街尽头的最后一个监控。”
旋即,监控员把可疑“2”打开,说道:“这个是我说的那辆黑色车子,牌号为b0655,它在那辆白车消失的一个小时之后,出现在这边,并且开的速度非常快。而同一时间的所有与指定位置连通的路口,也只有这一辆车子出入。”
我们点头,又把其余六十八辆车子的情况看完,时间都比这黑色车子要晚,不仅如此,速度也都在正常范围。
徐瑞联系了交警部门,把黑色车子的牌号说了下,很快就查到了车主信息,但登记信息中所对应的车辆虽然是同一款,但颜色与天眼监拍到的完全不同!
“套牌车!”徐瑞摸着下巴,道:“看来这车子真是凶手开的,换了车也是套牌,够小心的。”他拍动监控员的肩膀,“再辛苦一下,追踪这辆黑色车子的踪迹。”
监控员点上根烟,抽了几口就开始工作。
因为目标车辆已经确定了,这次我们没离开,耐心的在一旁等待。
“凌晨两点十分,青山路;四十六分,虎泉街;三点十一分,景阳口街;三点二十七分,洪道河街……”监控员每追踪到一处就会报一次,与此同时,徐瑞也拿笔记着时间和地址。
期间虽然偶尔有消失在监控盲区,但凭监控员的专业能力,很快又会重新锁定目标车辆,终于,他长吁了口气道:“这车子于四点二十一分,停在了北区的玄黄街道,对方精准无误的卡在了两个天眼之间的盲区范围,之后……没有再出现。”
“那有人离开这盲区吗?”我询问道。
“我看一下。”监控员只用了二倍快进,花了半小时观察,他摇头说道:“一个小时之内没有,还需要再往下翻吗?”
我寻思这样看太慢了,稍作思考,我脑海里灵光一闪,提议道:“昨晚不是下雪了吗?大晚上的又很少有人到街上踩,直接高倍快进看盲区外边的地上有没有脚印,如果出现了就退回一小截子再正常翻。”
“真是忙糊涂了,我竟然忘了这档子事。”监控员拍打脑门,开启了速翻模式,然而接下来监控时间的三个小时,也没有脚印,直到天放亮了,街上开始有了串门走亲戚的,把雪地踩乱了。
“对方应该不会待车子里那么久。”徐瑞分析的道:“这块盲区应该有离开的方式,我们打算实地去看下。今天麻烦你们了。”
我们仨离开了道路监控中心,抵达北区的玄黄街道时,已经快十二点了。站在远处远眺着那一块监控盲区,已然空荡荡的,连车子都没有剩下,这让我们颇为意外,对方应该是在监控员查的时间之后离开的。于是,徐瑞又拨通了那边的电话,把这事一说,监控员表示继续翻看,如果有进展了就联系我们。
凌晨近四点半到上午八点半,那辆黑色车子一直停在这儿,凶手之后又离开了,他十有八九是在这地方干了什么事情。
我们把车子开到盲区边缘,纷纷下车。
雪地早已被人流和车辆踩压成了硬皮,无法辨别任何痕迹。而就在这盲区的右侧街边,有一个楼梯口,它是通往二楼和三楼店铺的。
“显然凶手这至少四个小时的时间,顺着这楼梯去了二楼或者三楼的某一家店铺。”徐瑞抬头审视着这些门店,由于一部分店家都把店铺的前半部分营业后半部分当家住,所以有的卷帘门关着,有的则是敞开的。
“难道凶手昨晚把疑似姜相柳的女子剥完皮,又跑到玄黄街道这边连续犯案了?”我拧住眉毛,说道:“老大,叶子,我们上去探个究竟?”
“好!”
叶迦把手机放入口袋,他一到正事就会全力以赴,把情情爱爱搁在一旁。
徐瑞把车子锁住,以防不急之需,我们纷纷把手放入口袋握住装备,走进了这个楼梯口。上了二层。
如果凶手在此第二次犯了案,那么店门和卷帘门多半是关着的,门前势必有出入过的脚印,因此只看哪家店铺符合这条件即可。
不过二层店铺外边空间由于被上边的三层挡住了一半宽度,雪是无法落下的。但这有三家开门的店铺,我们分别去了,店家均一切安好。而关门的有六家,我们暂时一放,打算先去排除门前落雪的三层店铺再说,否则一家家排除太浪费时间。
我们就顺着楼梯上了三层,值得一提的是只有一家没放卷下帘门。剩余的八家全紧闭着门,我们观察着地上的脚印,几乎一目了然,楼梯右侧最边上的那家湖北风味小吃铺的门前到楼梯这段范围之间,共有四行脚印。
不仅如此,这家与其余店铺格格不入的是,没有贴对联和福字之类的,给人的感觉特别清冷。
叶迦低下头,讶异说:“这四行脚印属于两个人的,还全是从店内出来往这边走的,根本就没有谁往里去过啊。”
我审视着两对脚印,分析的道:“这两对脚印旁边的雪就能看出凶手的用力方向,他往里边走时是倒着走的,从店里出来时又换了双码号不一样的鞋子,正着走出来的。”
“真会玩,以为这样就能逃出许兄的火眼金睛?”叶迦摇头说道。
我询问的说:“老大,我们直接过去还是先打听一下?”
徐瑞稍作思考,道:“去这家开门的问问吧。”
我们仨走到店门前,内侧被锁链栓着,老板可能睡觉了。叶迦抓住长把手,使劲的推晃,震的咔嚓咔嚓直响。
下一刻,灯亮了,店铺里边的隔门被推开,出现一个上身裹着羽绒服下边穿着短裤的中年男人,他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找谁啊?初六之前都不营业。”
徐瑞掏出了证件,贴在玻璃门,“我们是警察,想了解下情况。”
“啊……?”男人有点儿犯懵,我又催了声,他这才把手臂穿入了袖子,跑回房间套上裤子,过来解开了锁道:“警官,你们这是来我这有什么事?我也没有违法啊。”
“如果你犯了罪,就不是推门而是破门抓人了。”徐瑞接过对方递来的烟,说道:“放松,没你的事。我就想问问关于最右侧那家湖北风味小吃铺的事情。”
男人条件反射的说道:“老婆子那家?”
“老婆子?”我眼中闪着问号,道:“开店的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对啊,年纪得有六十了。”男人解释的说:“听说她有三个儿子,都不怎么孝顺,好像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年前不久时,她老伴死了,之后就一直没有营业,每天出来散半个小时的步就拿着吃的回家。”
“凌晨四点之后,你听到过什么异常的动静没有?”徐瑞问完扭头吩咐道:“小琛,叶子,你们先去那家店铺前试探下,如果没有回应就叫我去撬门。”
第一百八十九章:猝不及防!
我和叶迦推开这家店门,走向右侧的尽头停下,敲打了几次毫无动静。【ㄨ】蹲下来一看竟然发现卷帘门没有锁住,只拉到了最下方,可能对方离开的仓促没关死。
叶迦探出双手,使劲的往上掰开。
不过玻璃门外边把手紧紧栓了锁链,无法推开缝隙,它内侧因为温度的缘故,布满了水雾,无法看清里边的情景。
我摊手说道:“叶子,你去叫老大来撬锁吧。”
叶迦晃悠着过去了那家店铺,他抬起手推门时愣住了,意识到不对劲,大声吼道:“许兄快来,这家门又在里边锁住了!”
真的假的?
老大不是一直在里边没出来?!
我急冲冲的跑上前,确实被从里边锁死了,灯还是开的,但锁链绕的没有小吃铺那样紧,我们推开一条缝隙往里窥视,空无一人,究竟搞什么鬼?
“老大!”我喊了两句,店内却寂静如斯。
我和叶迦相视一眼,徐瑞出事了!事不宜迟,我们意识到那看似正常的男店主可能有问题,就没再温柔对待,叶迦捡起旁边店铺门旁的砖头,对准玻璃门使劲的砸动!
哐当!
玻璃门裂了,叶迦接着补了一脚,终于咔嚓嚓的碎掉。
我们顾不得玻璃片冲入店铺,地上只剩下了徐瑞的蛤蟆镜,他和男店主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掏出手枪,叶迦手握尖锐的石头,一块走入隔门,听见卫生间传来的呼呼风声,立刻钻进去一看,窗户敞开着,我们望向下方,有一辆面包车已经启动并不停的加快了速度,缓缓往后街的右侧街头移动着!
且不说男店主如何拿下的徐瑞,这儿是三楼,正常时人稍微注意点儿跳下去不会有事,可对方如何把徐瑞弄下去的?千万别说是弄晕了直接抛下的,虽然摔不死,但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我心急如焚的说道:“叶子,先别愣着了,趁着那小面包没达到最大速度,追啊!”
叶迦点头翻身跳上窗台,稳稳跳下滚了一圈,此时面包车还没有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叶迦立刻站起身,迈动大长腿狂奔,一边跑一边掏口袋,取出尖锐的石块甩向面包车,把人家后玻璃都打的出现裂痕!
英明一世的徐瑞倘若在这出了事,那可就是阴沟里把船翻了!
这边有叶迦追就够了,我寻思自己也不能闲着,况且他追上追不上还两码事,所以我思考片刻,探头又看了眼,注意到下边的地上有只凌乱的被子,就猜到徐瑞应该没有摔出事,男店主是用被子把他裹住抛下的。
我转身冲出了这家店铺,顺着楼梯跑到楼下的街道对过,取出口袋备用的车钥匙,钻入驾驶位把车子发动,我狠狠的踩住油门驶向玄黄街道的尾端,争取挑个比较宽的巷子饶到后街能追到那辆面包车。
花了三分钟,我总算注意到有一条能通车的巷子了,放缓了速度,我打着方向盘,拐入其中,没多久驶到了后街。这时候面包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前方有两条岔口,我不知道该选择哪条。
我强迫自己冷静,此刻通过后视镜,看到不远处的叶迦奋力狂奔了过来,他应该是看见了对方的去向,我把副驾驶车门推开,扯嗓子吼道:“叶子,上车!”
过了几秒,叶迦扑入副驾驶把车门关死,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快,左手边的街道。”
我加大马力,把车子开到这叉道,所幸前方的路暂时没有出现新的岔口,我不再顾及的把速度提到最快,也一边分心的冲叶迦说道:“叶子,老大的手机应该还在他身上,你打电话给局头,让第九局采取定位追踪!”
叶迦掏出手机,过了片刻,他尴尬的说:“许兄,把你手机借我用下。”
“怎么了?”我腾出一只手掏给了他。
叶迦一边按动号码,一边说道:“欠费了,流量用超了好像。”
“……”
我移回视线,全神贯注的望着前方,朦胧的夜色下,终于在追了十分钟之后,眼中出现了那辆面包车的影子,彼此隔了约有一百米,并逐渐的拉近。而叶迦一边和技术人员交流,一边拿着车子里放的望远镜观察。
我低头扫了眼导航的屏幕,糟糕,前方二百米处有岔口!
不仅如此,岔口街道一条的不远处是十字街道,另一条的不远处尽头是一个与之垂直的街道,也等同于岔口!
“叶子。”我心急火燎的问道:“那边儿启动定位追踪了没有?”
叶迦催促了一句,就按开了免提,第九局的技术人员回应道:“马上就好了。”
我们与面包车还剩下四十米的时候,对方快到岔口了,观面包车的架势,像是想要选择能通往十字街道的那一侧,我气得想骂娘!
叶迦开口说道:“许兄,把你的枪拿来用用。”
“不行。”我干脆的拒绝道:“虽然对方在射程之内,除了老黑之外,凭我们这烂枪法,谁也无法能绝对的保证击毙击伤面包车的驾驶者,万一不小心打死了老大怎么办?”
叶迦撇嘴说道:“想想也对。”
就在此刻,面包车涌入了岔口,再一次消失于我们的视线。没多久,我们这车子也进了岔口时,这离十字街道非常的近,故此面包车已然不知挑了哪个方向逃之夭夭!
我把车子开向十字街道中间时放慢了速度,对着叶迦手上的手机咆哮道:“技术部那哥们,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之前说马上就好,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好?!”
“抱歉抱歉,线路出了状况。”技术人员的语气也非常急躁。
我没再难为那边,握方向盘的手都出了一把汗。面包车到这十字路口共有三个选择,但前方就排除了,因为我们追来时并未看见,包括叶迦的望远镜也没有,故此对方不是往东就是往西跑了!
过了二十余秒,技术人员歉疚的道:“东侧。”
“对方一旦变向,就立刻讲。”我顾不上违反交通规则,把车子拐入左边的街道狂追,犹如进入了疯狂模式一样,毕竟之前耽误了几十秒。叶迦还联系了交警部门,但往这边行驶越来越偏,想组织起来一定的规模进行拦截有点儿难。
接下来的十分钟之内,我们曾经有三次离面包车相差不到五十米,可均被驶入岔口的对方甩开了,没办法,对方专门往岔口的地方跑。
我即将追入下一个路口时,技术人员忽然说道:“徐组长的定位不动了,位于拐进你左侧岔口之后的三十米。”
难道面包车没油了或者说出故障了?
我把车开过去却失望不已,因为那个位置的地上并没有面包车和徐瑞,只有一部手机、证件、钱包、手枪、电击棒等事物,不远处还有外衣、裤子、鞋袜等衣物。
经此我判断如果不算徐瑞,那面包车至少有两个人,一个开车,另一个守着徐瑞。对方见跑了这么多岔口还没有把我们甩掉,就怀疑徐瑞身上有定位的玩意,把他搜完身全扒了!
我一边发动车子追赶一边思索着,今晚这事来的太突然了,正常查案却意外来到未知犯罪分子的住所,对方审时度势,趁武力强的叶迦不在场,就出手把徐瑞擒下,果断到让他连喊一嗓子的时机都没有!
现在徐瑞的身上没有了能定位的事物,而驾驶着车子的我们,前方又出现了一个岔口街道!
第一百九十章:诡店老太
“叶子,往左还是往右啊?”我六神无主,毕竟对方已把徐瑞身上的所有事物全清掉了,再无定位追踪的可能。
“扔鞋吧。”叶迦把鞋子脱下来,向上旋转着抛动,打到车顶就掉下来了,他朝左指了下,“鞋尖指着这边……”
我眼皮狂翻的说:“扔鞋定向,好久没玩过了。”旋即,我踩住油门,挺入左侧的岔道口,这一切全凭天意了。
追了半分钟,我们的视野里竟然真的出现了那辆面包车,我诧异的道:“叶子,你的鞋子被老大开过光吧?”
然而下一刻它进入了一个新的岔道口,我追入右侧时,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一个十字街口,面包车已经消失了。
叶迦握住鞋子,“老兄,就靠你了。”他如法炮制,这次鞋尖指的右侧,我毫不犹豫的冲入岔道口,然而追了两三分钟,也没有再看见那辆面包车。
我和叶迦对视一眼,意识这次到追错了……
看来鞋子定向只灵验了一次,终究是不可控的因素。
我猛地刹住车子,恨恨的捶了下方向盘,“老大他落入了身份不明的人之手,不知对方把我们甩开之后会去哪儿,他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唉!”
“一定是水深火热的那种。”叶迦担忧不已,掌心攥着尖锐的石块,凌厉的边角把他手都刺出了血,顺着手掌一滴滴的流到了裤子。
“不行,我们得想办法救老大,先回玄黄街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把车子调头,往回行驶。
渐渐的,我们途径对方抛扔徐瑞衣物和手机、装备的地方,把这些物件全部捡起来放入车内备用的证物袋,就心神不宁的继续前行。
花了半个小时,折回了玄黄街道。
我把车子锁住,跟叶迦一块上了三层,把湖北风味小吃铺先一放,先是来到了出事的那家店铺,门口一片狼藉,散着碎裂的玻璃碴子。
不仅如此,二层的店家之前听见砸玻璃的动静,早已上来看了,他们还报了警,此刻玄黄街道派出所的五位警力正在现场勘察。
我出示了证件,领头的小队长看完点头道:“a7小组,如雷贯耳。”
现在老大都丢了,我没心情跟对方交流,就不冷不热的说道:“你们在现场找到什么异常的事物没有?”
“暂时还没有。”小队长尴尬的说道:“起初我还以为这是强行破门的盗窃案,还听下边的店家说之前有警察走访过,觉得是冒充警方来踩点子的,没想到是你们,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抱歉。”
“没关系。”
叶迦淡淡的说:“那什么,没事的话你们先回吧,这里的情况比较特殊。”
“哦……”玄黄街道的警员们转身离开了。
这店铺重新变得安静起来,我掏出烟点上抽着,叶迦这货竟然出奇要了两根一块塞嘴里,这盒烟还是半个月之前买的,现在还剩一大半,由此可见我们真的是心乱如麻。
我们扫视着货架,均为死气沉沉的金属配件,毫无值得挖的线索。【ㄨ】顺着隔门,我们来到男店家的卧室,两只枕头,难道对方是一男一女?
不过这里并没有女人生活过的迹象。
我把烟头子碾灭,戴上手套翻了半天,钱财之类的都被拿跑了,倒是地上,发现了几根男性的下身黑毛,垃圾桶内还有着湿答答的卫生纸。
我把它们分别封入了证物袋,这是能提取对方dna的。通过二者逃离的路线来看,他们对于青市的路况相当熟悉,已经到了烂熟于心的程度,称之为活地图也不为过。
叶迦露出嫌恶的神色,说道:“这该不是俩男的那个啥吧……”
“这迹象表明,可能是的。”我拉开柜门,望向衣架,挂的也全是男性衣物,但能分为两类,一种稳重成熟,黑色、深蓝色居多,另一种则较为闷骚,粉色、紫色之类的,无比散发着娘炮的气息。
值得一提的是,还有情侣装,每一对都全是男款的。
“老大这次栽的太窝囊了,竟然……”叶迦摇头,于心不忍的说道:“许兄,你说他们把老大抓走,也许不是什么潜伏的罪犯,该不会是看中了老大想进行那种事吧?”
“汗……叶子,你越扯越离谱了。”我揉动太阳穴,道:“这儿你插不上手,先到外边跟欧倩聊会天压压惊。”
叶迦拒绝的说:“没心情。”
我蹲下身观察着卧室的每一个角落,争取不漏掉任何一样有用的线索,没一会儿的功夫,我找到了订货单的复本,约有五六张,这店内的货物是跟三家建材公司订购的,上边也有男店主的姓名,蒋锐!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线索了,这店铺连营业许可证都没有,也不知工商那边怎么弄的。
今天我们和徐瑞的到来,纯粹是一场意外,对方离开的匆忙,虽然带走了绝大多数便携的关键事物,但向指纹之类的,是不可能来得及清除。
我采集了一圈,提取到两组指纹,思考了片刻说道:“应该是没有了。”
叶迦这才开始动手,把卧室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一堆藏在床底的臭袜子,再无他物!
现场勘察完毕。
我们把这店铺的窗子关死,卷帘门拉下,叶迦拿着毒蛇匕首,抵住卷帘门响起了刺耳的动静,我听的都直起鸡皮疙瘩。
花了一分钟,把卷帘门划下一个刺目的“封”字,地上掉了不少漆屑。
叶迦询问道:“要不要把这事跟杜姐和黑兄说下?”
“把那家小吃铺的现场看完之后再说吧。”我点头说道:“现在我们对于掠走老大的人一无所知,其实说了也是让杜姐和老黑干着急。”
“杜姐知道了估计会对咱们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叶迦自己给自己打着预防针,他一边走着一边道:“要不然……你来跟她说?”
“嗯……”
不多时,我们站到了最右侧的小吃铺门前,因为凌晨时分跑去姜家送尸的凶手换完车特意来到这待了超过四个小时,而楼梯另一侧的唯有徐瑞出事的店铺开门,不排除双方之间有什么关联的可能,所以即使心境焦躁,也必须冷静下按部就班的办案,毕竟多搜集到一分线索,就意味着救回徐瑞多了一份希望!
叶迦跑过去捡来砖头,对准玻璃门砸动,像之前一样补了两脚,破开了。
这黑咕隆咚的,我按开手机的电筒功能,想寻找灯的开关,就在这时,不小心照到了一道人影,对方盘膝坐在柜台上方,犹如老僧入定一样。
“谁?装神弄鬼的!”叶迦握住毒蛇匕首,凝声问道。
但对方毫无动静。
我把光朝向对方,这好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合感。
她死了?
“许兄,我总觉得有点儿慎得慌。”叶迦打了个激灵。
“我也是。”
我们一时找到不到灯的开关,选择走上前看看。我们提心吊胆的来到柜台旁,这回看的清楚了,与此同时,心脏就像遭到雷击一样,惊的魂魄不稳!
这哪儿是一位年轻女子啊?
她分明是一个老年妇女,却裹了一张年轻女子的薄薄皮肤,虽然穿了衣服,但透过领子能看出来这是延伸到全身的皮肤,她只有眼眶和嘴巴的范围没有皮肤覆盖,闭着眼睛,浮露的眼皮布满了亢沉的皱纹。
这老太太惨白萎缩的唇瓣之间,耷拉着一条苍白透着微粉的舌头……
第一百九十一章:狠?
我和叶迦瞧清楚这一幕的时候,同时吓得瘫坐在地,手机的壳子都摔掉了,这家诡异的店铺再次陷入朦胧的黑色,我们上方的柜台,这披着美人皮的长舌老太稳坐如钟。【ㄨ】
过了片刻,我们站起身,心道自己太堕落了,竟然被一具死尸吓得如此狼狈,不得不说,这气氛之下看见这情景,无论胆子多大也得犯懵。
叶迦按开自己手机,饶了一圈才找到一桌子下方的开关,吧嗒的按动,只见灯光涌现,店铺亮了起来。
这老太太所披的美人皮,我们极为的熟悉,因为送尸凶手造访于此的缘故,我们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姜家门前绑的那具无皮女尸。我仔细的看着这贴在老太太面部的脸,确实与姜相柳的照片有三分相像。
毕竟老年人的脸比较小,这皮肤有点儿别扭,所以无法呈现出美人皮原有的面貌。既然有三分相像,那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我审视着老太太的嘴部夹的舌头,上边还有淤痕,像是凶手硬生生的拔出一样,对方这得有多狠?
竟然对一个老太太下这么重的手,况且这死者好像特别可怜,老伴年前离开,三个儿子均是不孝之辈,当然前提是绑走徐瑞的蒋锐没有说谎。
我和叶迦没有触碰尸体,他返回楼下的车内取来拍摄设备,拍着现场。我则拨通了警局的电话,今晚是一队长吴大方值班,他听完我的描述表示立刻领法医和下属来玄黄街道。【ㄨ】
过了半小时,吴大方领着下属杀到现场,我和叶迦心烦就没有参与勘察现场,因为吴大方的一队都比较专业。
吴大方好奇的问道:“许琛,你们不是跟蛤蟆镜回京过年了?怎么还在这儿啊?”
“吴队,你这消息得有多落伍,除夕夜发生了一件案子,死者疑似我们以前想找的重点人物,老大就带我们一块来青市了。没想到凶手还是个连环杀手,剥离了第一个死者的皮套在了这第二个死者的身上。”
“蛤蟆精呢?”吴大方左顾右盼,又跑到门口的栏杆往下瞟,“他没来吗?”
“咳……”我清了清嗓子,道:“老大遭到了绑架事件。”
吴大方讶异的说道:“真的假的?这么坑的老蛤蟆还有人绑?图啥啊?没准他能把对方坑了。”
等他听说绑匪一方十有八九是一对男同时,脸色怪异的说:“汗……千万别说是图色……”
“吴队,你能不能行了?”叶迦撇嘴道了句。
“放心,虽然蛤蟆精坑了我不下于三次,但我知道轻重,绝对不会落井下石的。”吴大方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件事如果有需要一队帮忙的地方,就跟我说,肯定全力以赴!”
“谢了,等老大回来请你吃饭。”
我真心的一句却戳中了吴大方的痛处,他气得转身进了现场。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一声惊叫,拉着叶迦跑入店铺,看到警员们把老太尸体已经搬下来不过还没有放地,死者的屁股刚离开了柜台,她后方的警员却惊魂未定的。
我狐疑的问道:“怎么了?”
吴大方和其余警员连同法医也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警员指着老太的臀部与柜台之间的空隙,“抱歉,刚才冷不丁的被吓到了,想想其实没什么,只有两根断指,之前分别被死者的两只臀瓣各压住一个。”
吴大方命令道:“大家先保持这姿势别动。”
“手指?”我好奇的饶到柜台后方,真的有两只齐根削断的手指,看着还挺新鲜的,应该是今天之内被切下来的。
但是无论诡店披着美人皮的老太,还是姜家门口出现的无皮女尸,双手十指全完好无损,那这两只断指是谁的?
难道凶手给警方留下的信号……
他想第三次犯案,而这两根手指就是下一个目标的!
不过如果单纯的是这样,为什么会留下两根而不是一根或者三根?我意识到不对劲,凌乱的脑浆翻腾个不停,紧接着灵光闪动,想到今早我们和徐瑞来到姜家院子的情景,那具无皮女尸被绑在一根与身高持平的木头上……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因为现场人多便没有出声,我把叶迦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七罪组织的审判者现身了?”
“怎么说?”叶迦脸上印着问号。
“晚上的除夕夜,凶手把剥离皮肤的死者送到姜家,却多此一举的绑着木头,本不必要出现的,何况带着还麻烦,但凶手就这样添加了一样看似无关紧要的事物。”我拧紧眉毛,分析的说道:“而现在披了第一个死者皮肤的老太屁股下边垫了两根手指,这还用想吗?木头代表了1号,手指代表了2号。”
“好像是这么回事……”叶迦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深了,说道:“但昨晚对于七罪组织来说是流血之夜,每条罪脉以审判者为首爆发了全面的冲突,为什么还有审判者会有闲心跑来青市犯案?该不会是七组组织的作案习惯被别的犯罪分子知道了,故意冒充的吧?”
“应该不会,这次的数字序列遗留方式极为隐蔽,不像以前那样以现场或者现场四周的哪个数字来体现,用木头啊、手指啊这种事物来象征,可以说极易被忽视,凭这点来说,凶手真的比较高明。”
“对年轻女人剥离皮肤、对无依无靠的老太太套皮拔舌……未免太狠了。”叶迦若有所思的道:“如果真是审判者所为,许兄你觉得会是哪一条罪脉的?”
“连你自己都说了,凶手下手太狠……”我翻了个白眼,道:“不仅如此,这凶手对青市的路况了如指掌。所以应该是那位与我们有过接触的审判者,八九不离十。”
没等我说完,叶迦打断道:“貌似现在还无法证明绑走老大的蒋锐和男友就是这凶手吧?为什么说凶手对青市路口了如指掌呢?”
“我指的不是之前我们开车追面包车的事。”我解释的说:“试想下,把车开到姜家送尸,跑到双田村之间的树林换车,凭此蒙蔽了天眼很久。以至于争取到了充分的作案时间,不光这样,凶手还把自己的黑色车子精准的卡在了监控盲区,那块盲区非常小,难道你能说他对于青市的路况不熟?连哪有天眼哪是盲区都一清二楚的。”
叶迦点了点头,他赞同的道:“你的意思是说,狠之审判,万千雄!”
“没错。”我慨叹的说道:“下雪天的,离开不忘清除和前往这店铺还倒着走的,对方作案足够老练。”
“为老太套美人皮和拔舌头应该耗不了多久。”叶迦眼睛一亮,道:“凶手这至少四个小时的时间没有驾车离开,他在这店铺也没什么好待的,难道去了那边蒋锐的店铺?没准绑走老大的蒋锐和男友就是凶手的手下,安插于此负责盯住二号目标的。”
我们通过其余店家得知蒋锐的店确实新开不久,订单也大多是年前几天的,营造出一种假象。我们意外出现在对方眼前,蒋锐还能保持淡定,可见他的心理素质不错,等徐瑞落单的短短时间之内,就抓住了这时机!
这么一想,蒋锐确实可能是凶手安插的眼睛。对方心中也许是这样想的,反正二号目标已解决,现在撤还能抓个a7的负责人,何乐而不为?
就在这时,我们听见法医幽幽的说道:“这两根手指不是来自于同一个人之手!”
第一百九十二章:冷漠的三子
什么?手指来源于两个人的手!
我们冲到近前,凝视着这两根手指,一个是无名指,另一个是食指,我疑惑的道:“粗细好像大体相同啊……怎么看出来的?”
“无名指肚有厚茧子,另一个食指则没有。”法医解释的说道:“如果无名指经常用,那么食指也一定会出现茧子的。而且无名指的指甲盖下有黑泥,这并非凶手刻意弄上去的假象,而是长期自然形成。所以无名指的主人应该为一个长期从事体力工作的劳动者,食指暂时看不出端倪。”
“这样啊……”我咂吧着嘴皮子,心想凶手这一手够绝的,如果不出意外,这象征着诡店老太是2号目标的两根手指,也指向了凶手接下来的3号和4号目标,或者说3号目标是两个人也有可能。
“老太太的尸体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我询问的看向法医。
“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早上五点到七点之间。”法医拿着戴有手套的指尖掰开死者的嘴巴,说道:“她的舌头用工具钳拔出来的,严重的变形,顶里边有近乎快拉断的迹象。而这是死之后拉出来的,初步看来,她的死因也许是惊吓过度。而这张女人皮极为的完整,凶手在昨晚那死者身上剥离下来时几乎没有什么破损的地方。”
这法医也是为姜家门口的女尸检验那位。
我和叶迦、吴大方静静的听着。
法医接着说道:“这两根手指几乎是同一时间取下的,时间无法精确的推断,就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再说说这死者,她的盘膝动作,是凶手摆的,换了年轻人或者中年人,摆放一段时间就会松动倒下,但她是老年,成型了除非外力介入,否则会一直保持这种姿势。不仅如此,这老太太的眼睛浮肿,眼角有泪痕,所以临死之前的很长时间都在哭。”
我点了点头,也许是因为老伴的死有关。
叶迦看向一队带的鉴证员,“把你发现的线索说一下,谢谢。”
鉴证员虽然不爽于叶迦的口吻,但还是配合的说了,“死者店铺的财物几乎没有被动,可能凶手看不上吧,唯一值钱的就是盒子里的玉镯子。此外,死者的身份证、社保卡之类的都在里边卧室的抽屉,还有她的一部老年机,以及老年男人的遗像、骨灰盒。”
“手机拿来我看看。”叶迦伸出手,把老人机拿到手按开屏幕,我站在一旁,注意到通讯录内只有四个联系人,“老头子”、“老大”、“老二”、“小三”。多半是她的老伴与三个儿子。
叶迦拨通了“老大”的号码,开始没人接,打了三次电话那边才响起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有事吗?我睡觉呢!”
“你妈死了。”叶迦没等对方回应,二呵呵的补了句,“真的,如假包换。”
死者大儿子不解道:“什么玩意?你是谁……凭什么我妈死了?”
“警察,现在就在玄黄街道的湖北风味小吃铺,身为死者家属,过来一下吧。”叶迦挂掉手机,接着花了两分钟,用同样的说辞通知了死者另外两个儿子。【ㄨ】
叶迦过完了嘴瘾,他嘀咕道:“一个儿子这样就算了,三个竟然都对自己母亲态度不耐烦的,难道死者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或许吧。”我叹息的审视着掀掉女人皮的死者,她的脸上到现在还挂着浓郁的悲伤。
过了片刻,我把死者的遗物翻了一圈,她身份证的名字叫张霞,本地人。
我们和吴大方的一队在现场等待,过了半个小时,离此最近的二儿子与媳妇过来了,看到横尸于地上的母亲,竟然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没多久,大儿子和小儿子也来了,亦是如此。
“喂……我说她好歹也是你们母亲,有这么当儿子的?”叶迦满头雾水。
大儿子:“继母,非亲生。”
二儿子:“童年的家暴。”
三儿子:“小三上位。”
“哦……这样啊,怪不得。”我释怀的说道:“算了,纠结这事没意思,我叫你们来就是问一下,死者生前有什么异常吗?”
“不知道,好几年就前些天我爸死了之后见过一次。”大儿子说道,另外两个也是一样的说辞。
这就难搞了,凶手把姜相柳的皮肤剥离套在老太太身上并拔出舌头,应该是有缘由的,然而死者的三个儿子却好久只见过继母一次,接触非常少,所以想获取线索的机率太低。
吴大方问道:“你们的父亲是怎么没的?”
“病死。”三儿子简单的说道:“但以前医生估计我爸还能活两年的,我们怀疑于她有关。”他看着地上的老太太,“不过没有证据。”
“老伴的死应该是与她无关的。”我分析的道:“死者生前以泪洗面了很久,如果她一手导致的,恐怕不会过度伤心,这浮肿的眼睛和泪痕是装不出来的。”
大儿子不屑一顾的说:“哼,假惺惺的。”
“你们仨与父亲感情如何?”我好奇道。
“还行。”三儿子点头。
我们彼此又说了一会儿,死者的父母早在多年前就离世了,与老伴也没有生出个一儿半女,换句话说,没有别的亲人。虽然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看样子是聊不出什么来了,就让他们回家了。
吴大方蹲在地上,唏嘘的道:“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死者家属。”
“现场就全权交接给你们了。”我对着吴大方说道:“如果有进展,还请及时通知我这边。我们先回警局,把诸多证物拿去检测,再想想怎么解救老大。”
吴大方把打包入证物袋的手指和女人皮塞到我手上说:“放心。”
我和叶迦离开现场,发动了车子,途中买了两桶泡面就回了警局。这里已有临时救场的鉴证员等待,他把黑毛、指纹样本、卫生纸、手指之类的拿走了。
我犹豫再三,按下了杜小虫的号码,过了二十几秒,响起一道甜美清纯的声音,“许琛?”
“杜小草?”我一下子听出了对方是谁,问道:“你姐姐呢?”
“她在睡觉。”杜小草说道:“弟弟,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十万火急的大事,把她推醒就说老大出事了。”我说完电话那边沉寂了五秒,出现属于杜小虫的音色,“他出了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凌晨我们……”我把返回青市的原因和凶手犯下两件案子以及狠之审判可能现身的详情娓娓道来,虽然只有十分钟,但说的自己口干舌燥,“杜姐,我讲完了。”
过了片刻,杜小虫爆发了,犹如母老虎一样吼道:“你和叶迦是干什么吃的?!离的这么近还把老大让犯罪分子绑了!……*&&%……%#¥……#——”
她滔滔不绝的批评我快五分钟了,难道得到了局头的真传?
叶迦捂嘴在一旁偷着乐。
杜小虫说累了,她把电话挂了,旋即发来一条信息,“我这就前往青市,你们自己和老黑讲吧。”
叶迦拨通了老黑的号码,对方听完诧异的道:“老大被男同绑了?完了完了,这回菊花不保了,叶子和小琛先试着搜寻线索,我立刻前往青市。”
我们相视无奈,杜小虫要能有老黑这么温柔就好了。
我和叶迦去把女人皮拿到了验尸房,走到放着无皮女尸的床前,彼此配合着把这皮尽可能的归位,折腾了约有半个小时,总算把最后几道褶子抚平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老奸巨猾!
顾不上歇息,我们凝视着这女子几乎被复原的相貌……现在不再有任何悬念,这就是姜相柳无疑,不知黄忆薇知道了会作何感想。我稍作思考,这具尸体得冷冻起来,等下次回京时带到第九局总部给黄忆薇看,也算结束了一场因果。
我和叶迦把尸床推入了验尸房外边配制的冷库,就回到了临时办公室,打开系统搜了下二号死者的身份证号码,张霞。
极为的干净,她没有任何案底。
接着我输入蒋锐二字,没有匹配的相关讯息,要么是假名字,要么属于三无黑户。如果对方与疑似审判者之一的凶手挂钩,第二种可能性稍微大一点儿。
现在徐瑞的处境不妙,我和叶迦自然不会休息,驾车跑去了道路监控中心,两位监控员睡得呼噜漫天响。
我把二者推醒了。
年轻的那位看清是我时,说道:“不好意思,之前睡着了,那辆黑色车子是早上九点离开的,在那盲区停了约有四个半小时,不过驾车的司机虽然是同样的装扮遮掩,但感觉好像换人了。”
“换人了?”我诧异的道:“快把影像调出来我看下。”
监控员疲惫的把玄黄街道拐角处的天眼影像打开,按住暂停,他指着挡风玻璃内的驾驶员,“这个拐角拍的比较清晰。”
我脑海中把这影像与之前看到的进行对比,好像胖了一点儿,连开车握方向盘的习惯都不同。接着我猛地回过味来,难道凶手去玄黄街道把二号目标解决之后,并未离开,而是去了蒋锐的建材店铺,到九点时,让别人(可能是蒋锐的男友)换上自己的衣物和装扮,把黑色车子开走了?
叶迦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这么说来,我们进入蒋锐店铺时,与凶手只有一道隔墙的距离?而对付徐瑞的举动也是凶手自身的意思!”
知道真相未免会令人遗憾,差点儿就逮到第三个审判者了!
“这辆黑色车子的去向呢?”我询问道。
监控员说道:“追踪到青市北区最边缘的一个天眼就无从得知了,十有八九离开了青市。”
“哦……再麻烦你一下。”我请求的说:“现在把打开玄黄街道后街的天眼,有一辆面包车,它没有牌号,上边的凶手把我们组长抓了。”
“啊?老徐被抓了?!”监控员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噼里啪啦的操作电脑,很快出现了后街的情景,徐瑞确实是被包着被子扔下来的,接着跳下来三道人影,除了蒋锐和穿着闷骚的之外,另一个挡的比较严实,他们把被子里的徐瑞拖入面包车,发动并离开,接着叶迦出现……
监控员一个个的切换着天眼,连他都诧异的道:“后边的车子是你们的吧?这前边的面包车究竟谁开的?竟然专门走岔道口和十字街道……”
叶迦耸动着肩膀,说道:“估计对方闭上眼睛都能画出地图。”
我瞪大了眼睛,“当时店铺里边除了蒋锐和凶手,竟然还有两个,其中一个看打扮,挺像蒋锐男友的,现在我知道了,早上开车离开的是凶手事先安排在此的另一个手下。约么凶手本来想在玄黄街道待一段时间的,因为老大的意外出现,临时改变了计划。”
“这边就靠你了。”我掏出一根烟放入对方嘴里,点燃说道:“我们就在旁边等。”
“没事、没事。”监控员没有丝毫的不满,挺有大局观的。
过了半个小时,监控员说道:“许琛,叶迦,面包车把你们的车子甩开之后就开始回绕,最终停在了东区比较繁华的新月街,但卡在了盲区,没有再出现其余天眼的视野,对方应该是弃车逃离了。”
“新月街?”
我站起身感激的道:“谢了,回头请你吃饭。”事不宜迟,我和叶迦驾车跑去了新月街,此刻已是凌晨两点半,这处东区的繁华街道显得空荡荡的。
这辆无牌的面包车真的停在这盲区,最为变态的是,这两处天眼之间位于路边的盲区只有三米宽、五米长而已,凶手一方竟能精准无误卡在这儿,妈的,这对于青市的路况得有多了解?我甚至怀疑凶手持有天眼分布图!
我和叶迦环视四周,均为高楼大厦之类的商业化建筑,想推测出对方的去向无异于比登天还难,于是我们把注意力放在了这面包车之上。
叶迦活动了两下手腕,取出毒蛇匕首,先是发泄一样的把四只轮胎全部刺爆,又对着车门狂踹了五六脚,踢的金属壳都凹陷了,他这才把刀尖刺入车门边缘的缝隙,用力的翘动,轻而易举的怼开了。
我们钻入车内,毛线也没有。
叶迦郁闷的道:“我们撤吧,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好……”我心中涌现出深深的无力感,这样一来,就等于解救徐瑞的线索断了,完全陷入了被动。
我和叶迦上了徐瑞的车子,发动之后还没有开出二十米,就听见后方轰的一声爆响,我透过后视镜看见火光涌现。
我踩住刹车,与叶迦推开车门观望,这面包车炸得体无完肤,完全散了架,不禁一阵后怕,万没想到凶手把面包车留在此地不是白给的,安装了定时炸弹!
叶迦心有余悸的道:“真是大意了,凶手之前炸过换下的白色车子,我们应该防着这一手的,还好命不该绝。”
我拍打着乱跳的胸口,“所幸不是遥控炸弹,是定时的。”
我们回到车子,惊魂未定的返往警局。途中我的手机响了,“帮我接下。”
叶迦掏出看到来电方是局头,他按住了免提,我们局头焦急之中透着关切的说道:“许琛,那只老坑救回来没有?”
“暂时还没有,已失去了对方的踪迹。”我解释的说:“并且青市一天之内连续发生了两件凶案,犯罪现场均有象征数字的事物,像是某位审判者,可能是狠人万千雄,之前他也在绑了老大的面包车内。”
“什么情况?昨晚起七罪组织就陷入了内斗,竟然还有审判者出没?!”局头不安的说道:“该不会是守墓老爷子耍咱们玩呢!?”
“守墓老人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因为即使是假的,对我们第九局也没有损失。”我分析的道:“极有可能狠之一脉的审判者之前就计划好了在除夕夜犯案,并没有被昨晚的冲突波及到,但奇怪的是,狠之一脉是遭到重创的罪脉之一,如果这真是万千雄,他早已获得了消息,怎么还能按部就班的执行审判计划?”
局头难得大度的说:“这次我就不训你们了,想必心里比我还急,因此不能影响你们的状态,我这边儿也会发动所有能调动的资源,争取把老坑救回来!另外……注意休息。”
电话挂断。
……
我们抵达了警局,此时的状态是走着都能睡觉,就回到临时宿舍,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翻入被窝补觉。
第二天的上午七点半,杜小虫赶到了青市警局,她使劲的敲打着宿舍门。
我和叶迦立刻弹跳起身,缓了片刻,我把门打开。杜小虫保持着平静,“把案情和线索系统性的说一说。”
花了半小时,我详细的从头到尾说完,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狠人万千雄,他为什么丝毫没有受到流血之夜的影响呢……算了,我认为他应该是一个念旧的人,既然再现青市,没准会回之前三桐巷的老窝。走,我们现在就去他家!”
第一百九十四章:黄纸对联
徐瑞不在,资历较老的杜小虫成了我们的主心骨,她的提议我们比较赞同,就立刻洗了把脸,再去证物室取了万家钥匙,动身前往南区的三桐巷。【ㄨ】
杜小虫一晚上没睡觉,她趁这时间补觉。
我一边和叶迦聊着一边开车子,过了半个余小时,抵达了目的地。这巷子发生了不少次事件,住户几乎全搬走了,沦为了一条空巷子,据说已经上了官方的开发备案,约么下半年会拆掉新建。
我把杜小虫推醒,一块下了车子,走入巷子。不多时来到了十九号的院门前,这还贴着以前警方的封条,看样子没人通过正门进过。
叶迦抬手把封条揭开,我掏出钥匙,把大锁打开,推动了院门。
我们仨来到院子,看着房门,上边的封条极为别扭,像是被小心翼翼的揭开又重新粘住一样,我们相视一眼,这院子之前真的有人进来!
不过房门没用锁,因为一直都处于损毁状态。
隐约的还能听见老鼠活跃的动静,却比上次来少了许多。
我和杜小虫下意识的掏出手枪,叶迦双手探入裤袋,冲入房门,这里边还是之前的情景,但卧室的地上却有着烟头,以及死幼鼠的尾巴!
不仅如此,墙角立的棍子,也不见了。
“食鼠大圣终于来把他的武器取走了么?”叶迦撇嘴说道。
我抬头望着墙上无数交叠的死字,与以前相比,多了一大堆,快把墙划坏了。墙壁的两侧还贴了一副狂乱毛笔字写的对联:
上联:“阳世三间,积善作恶皆由你,”
下联:“古往今来,阴曹地府放过谁?”
横批:“你可来了!”
纸是用泛黄的草纸写的,民间经常用这种纸来剪裁纸钱烧给死人或者祭天。
“这文字配着狂草的对子,我看着都眼皮乱跳。”叶迦移开了视线,说道:“观地上的幼鼠尾巴,万千雄确实不久之前回来过,这次现身的审判者应该没有悬念了,就是这位狠人!”
杜小虫赞同的点头,并用纸巾垫着拿起一条幼鼠尾巴,她观察了片刻道:“两天以内,一天之前吃的。”
“万千雄往墙上贴这对子是什么用意呢?”我若有所思的说:“这对子念着感觉挺熟悉的,好像在哪儿看过一样。”
“绝大多数城隍庙的经典对子之一。”杜小虫提示了句。
经她一说,我想起来了,竖起大拇指道:“杜姐够博学的。”
我把地上的烟头放入证物袋,虽然它看上去像用过滤嘴夹的,但还是不能放过,因为现在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解救老大而尽可能的搜集线索。况且这只烟头太特殊了,不像市面上卖的香烟,它是纯紫色的,唯一的标志就是尾端有一个‘万’字,难道是万千雄专用的?
这卧房所有角落都翻过了,除了表明万千雄住这了一晚,新添了一堆死字,贴了一副对联,我们没再有别的发现。
杜小虫眨着明亮的眸子,“我们到那边的老鼠乐园看一下。”
叶迦本能的抗拒说:“我不去,许兄,这机会交给你了。”
我无奈一笑,与杜小虫进入了过道右侧的房间,木板还是那样的摆放,可地上却有一个黑乎乎的庞大死字,定睛一瞧,这死字的笔画竟然全是用大老鼠尸体排列而成的!
我叹息不已,这堆老鼠之前失去威胁,肆无忌惮的生活繁衍,然而万千雄一回来就成了它们的梦魇,但这位狠人似乎为了吃幼鼠,并没有对大老鼠赶尽杀绝,我们隐约的还能听见大老鼠穿梭的动静,千万别说他还有再回到这院子的打算。
杜小虫取出了新型的远程传输摄像头,这是研发部门年底的成果,名为“伪装者”,能有半个指甲盖大小,就像一只小黑虫,里边的电池可持续七天七夜。
我和叶迦分别抱着杜小虫的一条腿,把她抬到卧房上方。杜小虫抬手把“伪装者”附在了墙角,对向卧房内侧。
接下来就离开了万家院子。
我们即将走出巷子时,叶迦忽然说道:“这巷子的住户大多数搬离了,也就只有两侧巷口的几家继续住着。万千雄和他的手下们有没有可能隐藏在这些空院子之中?”
我和杜小虫稍作思考,不排除有这种情况。
杜小虫吩咐的道:“叶迦,你身手敏捷,行动也快,挨家挨户的侦查下。”
叶迦立刻转身去执行了。
“许琛,你把这只伪装者粘到巷子的另一端。”杜小虫又取出两只,把其中一只放入我掌心。
“杜姐把研发部洗劫了?”我诧异的道。
“局头为了奖励我们a7抓住两位审判者和覆灭两条罪脉的头功,我当时回家之前,他让我跟老大去研发部看上什么就拿什么,然后老大把拿来的全交由我保存,没想到这么快开始用上了。”杜小虫解释了句,就站在这边巷口观察着哪个位置适合安放伪装者。
我往那边跑着,心中暗暗咂舌,杜小虫现在俨然成了“小富婆”,手上指不定有啥稀奇又古怪又实用的玩意。我来到巷子口,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上的小东西,背部有一个标号是z0003.,我挑了一个小缝隙,把“伪装者”塞入,加上院墙都是黑色石头,斜对着巷子内,这样就能看清出入的人了。
我拍掉手上灰尘,返回那一边与杜小虫回到车上,耐心等着叶迦。过了半个小时,叶迦侦查完回来了,他拨弄着脑袋上的灰尘,“我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看到锁门的,我就跳进去往房间看,没有可疑踪迹。包括巷子两侧的几家住人的,也都比较正常。”
“那好吧。”我发动车子,询问道:“杜姐,现在去哪儿?”
“返回警局,我去验尸房看看尸体。”杜小虫说道。
没多久,我把车子开入了警局大门,杜小虫去临时宿舍拿了小箱子,就去了验尸房。我和叶迦出去买了三桶泡面,泡好之后拿到验尸房一块吃。
杜小虫一边挑着面丝,一边审视着姜相柳和诡店老太张霞,她吃完就对死者们开膛破肚的深入检查。她先是把姜相柳的整张皮肤扯下,抖开看了几眼,就拿剪刀把之前法医缝的线,划开之后露出了内脏。
我和叶迦有点吃不消了,把剩余的半碗泡面扔入垃圾桶。
“姜相柳临死之前,吃了不少丰盛的食物啊。”杜小虫双手快速的操作,尸床旁边的小推车上摆着法医之前验尸的单子。
我们对此一窍不通的,就只好蹲在地上等着,也回想这两天发生的诸多事情,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疏忽了。就在这时,我想到万千雄家的场景,总觉得不对劲儿,就好像逛了一圈,注意力全放在毫无价值的事物,却把最关键的线索扔了。
我挠头抓耳的苦思冥想。
叶迦奇怪的道:“许兄,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先别打扰我,只差一层窗户纸就能捅破了。”我不知抓掉了多少皮屑,终于找到了开窍的感觉,激动的站起身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杜小虫停下手,侧头朝我望来,叶迦拍打着小胸口,“咱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死字墙上的那副对联!”我攥住拳头,分析的道:“杜姐你说它是城隍庙的经典对子之一,然而万千雄这次回老院子弄出来的所有动静,刻死字,吃幼鼠,拿棍子,只有对联是以前没有出现的,这极有可能是他的什么暗示!”
第一百九十五章:城隍庙
“这如果是暗示……”杜小虫闭上眼睛,她睫毛轻轻的抖动,“难道说三号目标的案发现场位于城隍庙?”
“对!”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以前听何老爷子说青市的城隍庙有两个,一个好像在下辖市的兰州东路,另一个则在灵山卫那边。不如杜姐你先验尸,我和叶迦跑一跑这两处的城隍庙?”
“行,不过你们去跟吴大方借两个兵。”杜小虫在口袋里掏出一只u盘,她吩咐的说:“把里边备注为伪装者的软件打开,导入警局系统,再输入z0001到z0003的编号,让他们轮流实时监视三桐巷那边的动静,记得把u盘拿回来。”
“好的。”
我接过u盘,与叶迦来到了一队的办公室,吴大方还挺讲义气的,今天本来该休息的,他却和三个警员守在这,以防我们这边有事能随时帮把手。
我把来意一说,他看向下属们,“小刘,小郑,去吧。”
我们一块来到a7的临时办公室,打开电脑的警局系统,插上u盘把伪装者的文件夹打开,耗了十几秒,成功的导入完毕。
我点开这选项,快速的输入了那三个编号,下一刻屏幕就切分为三块,呈现出了三桐巷的情景。
小郑啧啧称奇的道:“许哥,你们这是什么高科技啊?远程摄像头我也用过,但像这么远的,信号还能这么稳,拍的这么清晰的,这是第一次,竟然还不用电脑中转,直接与系统匹配……”
“新玩意。”我把u盘拔掉,说道:“就麻烦二位了。”
我和叶迦驾车先去了灵山卫那边的城隍庙,里外逛了一圈,连带询问了负责人,也没有发现异常,不过城隍庙门口卖的火烧挺好吃的。然后又去了下辖的胶市,花了一个小时,到了兰州东路,也是一无所获,即使这个城隍庙内门确实有一副这样的对联。
返回青市警局时已经下午了,杜小虫还在验尸房没出来,难道我的推测有误,万家那副城隍庙经典对联不是什么暗示,只是万千雄一时兴起的手笔?
我去了验尸房,把浪费的这几个小时简单说明了下,我询问道:“杜姐,你这边有什么发现没有?”
杜小虫摇头说道:“暂时没有。”
她已经把姜相柳的尸体验完了,现在张霞的尸体刚破开肚子。我担心的说:“我们出去吃饭吧,你恐怕昨晚到现在只吃了桶泡面,等填饱肚子再继续。不然饿出事了怎么办?”
杜小虫犹豫了片刻,点头,她把大褂和手套、口罩摘掉,就跟我出来了,把叶迦叫上,我们到一家附近的小餐厅点了几个菜,彼此愁云惨淡的吃着。
快吃完时,我手机响了,老黑打来的,他说已经到警局。我说等一会儿吃完就回去。老黑的家比较远,所以来的比较晚,还是征用了一辆他们那地方的出租车,一路开过来的。
临走时,我们顺便给老黑打包了一份。
没多久,众人在验尸房门前聚集,老黑把我手上的袋子抢过狼吞虎咽的,用了两分钟就吃完了。他听完了大概的案情,长吁了口气道:“还好,还好。”
我们仨疑惑的看着老黑,“还好”是什么情况?
老黑尴尬的笑道:“抓走老大的除了一对男同,还有狠之审判,这还是后者主导的。这样一来,老大的菊花就保住了啊。以前老大跟我讲过,如果那样他宁可死的……”
“呃,这样啊。”我了然道。
“万千雄出现犯案……”老黑询问道:“对了,你们去过他以前住的院子没有?”
“去了,还因此推测错误,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我叹息不已。
老黑疑惑不解,“推测错误?”
“是这样的,万家有一副对联……我们去了青市的两个城隍庙……什么也没发现。”叶迦解释的说。
“城隍庙?”老黑漆黑的眼睛动了下,他回忆的道:“青市还有第三个城隍庙。”
“第三个?”
我们面面相觑,连即将进入验尸房的杜小虫都退了回来,“老黑,真的有?”
“它位于西区的郊区蓝田村一带,据说宋朝时期就有了。”老黑想了一会儿,他解释的说:“但以前的特殊时期,那庙被打砸烧毁了,之后村民集资又想重建,但建到一半的时候,捐的钱被不知被谁偷了,就一直搁浅了下来。前些年又要继续修,刚一开始,就连续下了三天三夜的雨,连之前修好的一半都塌了一部分。当地居民认为以前因为庙被拆惹怒了城隍爷,就再也请不回来了,所以两次重建都不顺利,便放弃了这想法。”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我极为的诧异,连何老爷子那种对青市特别了解的本地人在提到城隍庙时都没有提过。
老黑笑道:“以前查案时无意在一个青市论坛看见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毁掉的城隍庙也得算上,既然这样,你们去吧。”杜小虫进去继续验尸。
我们仨离开了警局,老黑补觉,还是我负责开车。花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抵达了蓝田村,我看向老黑说:“接下来怎么走?”
老黑摇动脑袋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当时好奇看完了帖子,印象里只写了位于这村子附近,没写详细的。”
“叶子,你去找个村里的老人问下。”我伏在方向盘上休息眼睛。
过了十几分钟,叶迦回来了,他指着村东的方向,“在那边,大概有一千五百米。旁边有片小林子。”
我发动车子,沿着颠簸的土路,很快来到了指定的位置。我们环视四周,右侧的一百米处确实有一片不大的林子。我们仨下车跑到近前,这才知道里边的树全是枯死的,仿佛碰一下就能倒一样。
而死林子的后方,有一座怪异的建筑,本身只有一小半,却坍塌了一大部分,这已经不是用年久失修能形容的了。
我们穿过死林子,地上还有残余的砖瓦石料,观此情形,老黑以前看的帖子是真的。这半成品的老庙左侧有一个柱子,上边依稀还能看清用金漆写的字,“阳世三间,积善作恶皆由你。”
庙门另一侧的柱子则是倒地的,字迹已无法辨识了,勉强能看出“往”、“来”、“地府”等字样。由于这庙具有危险性,我们没冒失的进入,只上前了一步站在庙门前往里观望,万一忽然塌了都没地方去哭。
下一刻,我们看见了一具悬吊于梁柱上的男性死尸。
死者浑身赤条条的挂在那儿,虽然说是悬吊,但凶手用的却不是绳索,他脖子被钢丝勒入了皮肉,眼睛瞪的老大,向上翻着。
他没有腐烂,目测是新鲜的,应该刚死不久的。
里边的光线被挡住了,所以稍微偏暗,我想到诡店老太张霞臀部压的两只断指,就下意识的往死者的双手瞄,还是看不清。
“抱歉了城隍爷……”老黑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他试探性的踹了残缺的庙体,估测的说道:“望着摇摇欲坠的,还挺稳,进吧,应该没事。哦不,叶子你留在外边,万一我和小琛被砸了,及时联系消防队和急救中心。”
叶迦手上的攥着手机,严阵以待。
“黑兄,你说的能不这么吓人么?”我郁闷的硬着头皮与老黑走入庙门。
渐渐的,我们接近了死者,终于看清了,他的左手食指消失不见,断口都没长好,这十有八九就是万千雄的3号目标!
第一百九十六章:母女关系!
我和老黑抬头注视离地半米的男尸,悬吊他的钢丝是几条短的拧接成了一条长的。我侧头看向老黑道:“黑兄,你能把他放下来吗?”
“能。”老黑拧动手腕脚腕。
“稍等。”我跑出了城隍庙,返回路旁的车上把拍摄设备拿过来,把这残缺的城隍庙和里边的情景以及悬吊的尸体拍完,我气喘吁吁的说道:“可以了。”
老黑走到不远处的顶梁柱,犹如一只猩猩般攀到上方,顺着横梁柱缓缓的爬到了男尸的上方,他先观察了片刻,取出匕首抵向钢丝,挑开之后拧着,还剩下最后一圈时,他猛地抽手,与此同时,这条钢丝随着被勒住脖子的尸体重重落地!
老黑直接跳了下来,擦着额头的汗珠。
“连衣服也没有。”我又在半个破庙内搜寻了片刻,就立刻跟老黑把尸体抬到了外边。刚把尸体放下没几秒,我们耳朵一动,听见嘎吱嘎吱的动静……
扭头看着破庙,下一刻,轰隆叮哐的声响出现!
这破庙开始塌陷,直到过了五秒才停住,之前的现场已完全被掩埋,如果之前庙体剩余了三分之一,现在连九分之一都不到了!
它又塌了……
老黑心有余悸的道:“不是吧,这么玄乎……我们命可真大,若是晚出来几秒就完了。我这辈子一定是十世善人。”旋即,他恭敬的对着满是断壁残垣的废墟鞠躬,“城隍爷,谢了!”
“应该是黑兄你爬到柱子上方之后触动了濒临坍塌的残庙,它无法再继续坚持了。”叶迦分析的说道:“因为当时我在外边就隐约的感觉它微微颤动,还以为是错觉。”
“汗……”老黑疑惑不解的道:“万千雄他们把男子吊死在这,肯定也爬上过梁柱子,为什么他们就没事?”
叶迦说道:“万千雄是不是比较瘦弱?”
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手持棍子精神恍惚的男人,“以前是的,现在不清楚,这次唯一露出身体就是天眼拍到他在车内的一小部分上半身。”
“黑兄五大三粗的,这体重……”叶迦笑着说道:“两个万千雄加起来都不够。”
我们仨蹲下身研究起了男尸,老黑小心翼翼的把死者脖子勒的钢丝揭开,忽然他说道:“小琛,不对啊。”
“哪不对?”我奇怪道。
“这断了指的男尸如果是万千雄的第三号目标,为什么现场没有跟三有关的事物?”老黑满头雾水的。
“万千雄留下数字序列的方式极有水平。”我回想的道:“第一次是用木头,第二次是两指断指并一箭双雕的指向了后边的死者。而这两样数字线索都与尸体有直接接触,现在是第三次……”
我低头扫视着光溜溜的男尸,视线停在了旁边解下来的钢丝,“这是三条短的钢丝拧成的,我认为它代表了3。”
叶迦赞同的点头。
万千雄这次出手相对于前两次来说,同样的简单很辣,之所以用钢丝替代了绳索,为的就是凸出“狠”字。
这被吊死在残破城隍庙的男子,对方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又细皮嫩肉的,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和线索,他究竟是谁呢?
我们仨把尸体抬到了路边,取出一块塑料布把它包住放入了后备箱,就返回了警局。
……
杜小虫刚把第二具尸体验完,我们就推开门把第三位死者抬进来放上尸床。她诧异的道:“那座破败的城隍庙真是万千雄家对子的暗示?”
我们齐齐点头。
“还有更邪乎的事情呢。”老黑把我们出来之后庙就塌的事情一说,杜小虫表示同意叶迦的见解,她也责怪道:“你们太冒险了,本来徐瑞就被绑走了,你们要出事那a7就完了。”
“下次保证不会了。”老黑拍胸口说道。
杜小虫开始检查着尸体,老黑在一旁辅助。我和叶迦去了鉴证员的办公室,想想昨天采集到的诸多线索有没有什么发现。
敲开门,鉴证员手上拿着单子,见到我们进来,说道:“我正准备一会儿找你们呢。”
我们竖起耳朵听着。
鉴证员拿出几张单子,“这是黑毛、卫生纸上的精华液、断指的dna数据以及断指和店铺内的指纹信息,系统没有相关的记录,没什么价值。”
我快速的扫了眼,每一张都标记了什么事物和什么类型的检测。
接着,他把手上的两张单子递给我们,话锋一转道:“但是,我在两位死者的dna数据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情!”
我拧紧眉毛的说:“dna上发现的惊人事情……难道她们之间有关系?”
“哥们儿,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叶迦抬手指了指我的脑袋,说道:“我这兄弟脾气不好,小心他急了乱咬人。”
“呃……”
鉴证员把两份单子对向我们的视线,“死者姜相柳与死者张霞可能是母女关系!”
“母女关系?”我瞪大了眼睛,姜相柳是被领养的,张霞年轻时小三上位,现在她除了年前死去的老伴再无倚靠,如果万千雄的1号死者和2号死者真是母女关系,可她哪来的女儿?
鉴证员解释的说道:“一个人有23对染色体,同一对染色体同一位置上的一对基因是等位基因,通常来说,均分别来源于父亲和母亲。而我检测到姜相柳的dna位点的等位基因,与张霞的尽皆相同,所以她们真的是一对母女。”
我盯着单子,确实如此,虽然铁铮铮的事实摆在面前,但我们一时无法相信,毕竟这个发现……大大的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我们拿着单子跑去了验尸房,想让杜小虫看看有没有错误,她审视完说道:“姜相柳和张霞真是母女?”
“感觉她们有点可怜。”老黑望着两具尸床,道:“大过年的先后被万千雄杀了,还把女儿的皮剥下来套在母亲的身上。”
我眼睛一亮,说道:“剥前者的皮,套后者的身,千万别说这位狠人非常确定她们是母女才会这么做的……就凭这一手,他比我们想像的还要狠!”
“还记得狠之一脉的候选人之一井真吗?”杜小虫摇头唏嘘的说:“井真跟万千雄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啊。”
过了片刻,她吩咐的道:“许琛,你和叶迦再跑一下。”
“让我们去姜家?”我猜到了她的意思。
杜小虫点头,她的眼睛一眨一眨,“我和老黑先负责这第三个死者,起初我们以为万千雄的目标是彼此无关的,现在来看根本不是。所以你们的任务,搞清前两个死者的渊源的同时,再调查万千雄为什么会对张霞动手。因为他杀死姜相柳可能是出于黄忆薇的缘故,但再怎样,如果是连带,出事的应该是养了姜相柳的姜家父母,而并非生下她之后早就没有了瓜葛的张霞。”
“嗯……我们这就动身。”我和叶迦离开了验尸房,回到宿舍换了身衣服,就前往了东区的边缘地带。
这一排院子,唯独姜家前边的雪没有清扫,我们敲响了院门,很快响起姜母的声音,她嗓音沙哑的道:“谁啊?”
“警察。”我扯嗓子喊道:“开一下门。”
姜母过来把院门开了,我注意到她眼睛红红的,像长时间处于伤心的样子,我们走入房间,看到姜父也是如此,脸色特别的沉。二者嘴上说着对姜相柳的死不在乎,虽然恨女儿,却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养了这么多年。
我权衡了半分钟,说道:“两位,问一下,姜相柳是你们什么时候和怎样领养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怪异的家庭
姜母想了一会儿,她缓缓的说道:“我和老姜以前怎么努力也生不出小孩子,二十几年前,我们到海边去玩,当时海边漂来一个木盆,里边放着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哇哇的哭泣,这就是相柳了。她应该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我们以为是有什么先天性的疾病,就带到医院检查,身体一切都比较正常,可能是遇见了重男轻女的父母吧,我和老姜求也求不来的小生命,却放入木盆抛入海里就太没有人性了,真是不知道珍惜。”
“哼,事实证明我们把她捡来养大就是一个错误。”姜父沉声道:“否则她也不会把小御害死的。”
“老姜你别口是心非了,我知道你比我还疼相柳。”姜母叹息了句,她继续说道:“我们也试图寻找过相柳的亲生父母,登报,贴狗皮之类的持续了一段时间,我却意外的怀孕了,之后就有了小御。”
“这样啊……”我推测的道:“姜相柳的亲生父母当年十有八九是看到了你们散播的讯息,可惜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举动。”
“对方确实看到了。”姜母点了点头,道:“还在一天夜晚往我们家院子抛了一千块钱,这在二十几年前算是一大笔钱财了,并写着让我们对相柳好一点儿,不会再来打扰。”
“给了一千块钱?还让你们对女儿好……”我疑惑不解的说道:“姜相柳的亲生父母好像有点儿矛盾啊,前边能狠下心把女儿放入木盆投放大海,后边却拿出了这么一大笔钱当作你们的抚养费,如果在乎就不会有前边的事情了,也不会知道女儿在哪儿却不现身来找,如果不在乎,怎么会扔钱?”
姜父感慨的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困扰自己很多年了。”
“唯有一种可能!”叶迦的瞳孔闪烁着精光,他猜测的说:“姜相柳小时被遗弃大海,并非其亲生父母所为,但对方又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缘由,没有把女儿认领回家,又放心不下,这才送钱来你家。”
我手指不经意的攥紧,这货的分析很对啊!
“那次送完钱财,姜相柳的亲生父母就没再有过什么举动?”我询问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姜母回忆的说:“几年前我有次出去倒水时,看到一个年纪比我大点的女人往院子看,我以为是小偷踩点的,就喊老姜,对方就迅速离开了。前年也有一次是这样,好像还是同一个人。”
我掏出手机,把保存的张霞肖像翻出来对向她,“是不是这女的?”
姜母揉着眼睛观察,姜父也好奇的凑上前,过了半晌,姜母不太确定的说:“抱歉,我印象不深了,似乎有点儿像。”
究竟出于什么缘故,让如此惦记姜相柳的张霞放弃寻回女儿呢……
“哦对了,还有一个疑惑。”我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们家的户籍上没有姜相柳?”
“我们有了小御之后就把她送给了一个没有孩子的亲戚家,所以她登记的名字叫刘芸。”姜母解释的道:“过了没有两个月,亲戚生病了,无暇照顾她,就又送回了我家,虽然她的户口还是挂在亲戚家,但我们还是叫捡来之后给她取的名字。【ㄨ】”
“好的,我知道了。”我站起身准备和叶迦离开。
姜母把我们送到院门,她犹豫再三,说道:“案子破了记得告诉我们,谢谢了。”
我点头,并没有发动车子,待对方回了房间,我郁闷的道:“杜姐交代的任务……现在看来难度太大了,想不到姜相柳是那么捡来的。”
“那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叶迦倚在靠背上,他一边脑补一边说:“按时间推算,姜相柳出生时,张霞和她老公那时结婚已经有几年了,她本身是小三上位的,难道之后出轨了?不小心怀了情夫的孩子,肚子大了时瞒不住了,进而被老公发现,双方吵闹的一番,她获得了对方的谅解,那时人流术不像现在,所以张霞最终把孩子生了下来,被老公放入木盆扔去了大海?张霞顾及老公,知道孩子讯息时就没有寻回,默默的关心着女儿?”
“叶子,我发现了一件事,你不当编剧真是浪费了。”
我翻了个白眼,说道:“虽然合情合理,但试想下,如果真这样,那昨天张霞的三个继子解释为何对她的死持冷漠态度时,说的理由分别是‘非亲生’、‘家暴’和‘小三上位’?然而却没有一个说背叛父亲生了别人的孩子。”
叶迦摊开两手,“这不简单么,家丑不可外扬。”
“连小三上位和家暴这都不算家丑,还有什么算呢?”我忍不住笑了下,道:“况且张霞的老伴明知道自己三个儿子与继母关系不好,却还与之生活在一块,宁可不见儿子们。这老两口的感情应该非常好,不会出现你说的状况。”
“姜家父母捡来姜相柳的时间就说明了她不是张霞与老公婚前和其他男人的产物。”叶迦微微皱眉的道:“按你的分析,张霞又与老公感情好,难不成这姜相柳的父亲就是张霞老公?绝对不可能的,老两口惦记女儿安危却又不寻回,隔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个一儿半女,还傻到二十几年前拿了一千块钱给姜家。”
“你刚才说的什么来着?”我心脏一动,感觉触动了壁障,之前却因为思考没有听清。
“绝对不可能的,惦记女儿安危却又不寻回。”叶迦重复了句。
我摇头道:“不是,下一句。”
“隔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个一儿半女。”
“对,就是这句!”
我思维一下子打开了,分析的说道:“张霞能生下姜相柳,她老公与前妻生了三个儿子,双方均有生育能力,二者的物质条件也不差,却直到临死之前也没有要孩子?继子们厌恶她,老公却和她长相厮守,她还在婚后几年生下一女儿还被放入大海随波逐流,这家庭关系怎么看都处处透着怪异。”
“意思是说……这事与三个继子有关系?”叶迦催促的道:“快、快,联系张霞的三个儿子,我们分别去拜访。”
没多久,我要到了冷漠三子的住址,老大住的较远,老二和老三同在一个小区。我们抵达了后者们的小区,把老三叫到了老二家,途中也通知了老大过来这边儿。
众人围在茶几前,我和叶迦看着这三个比自己还大不少的男人。
老大说道:“两位警官有什么事,说吧。”
“关于张霞的,这次希望你们不要有任何隐瞒。”我眯着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据我们了解,张霞与你们父亲结婚之后生过一个女儿。”
话音一落,这三个男人旋即相视一眼,恢复了正常。
我和叶迦捕捉到了他们的微表情变化,对方绝对有所隐瞒!
叶迦见他们不语,接着说道:“这女儿出生不久,就被放入了木桶投放大海,我说的对吗?”
“抱歉,我不知道。”老大耸肩。
“我也是。”
“同。”
老二和老三也同时表态了。
“不愧是亲兄弟,竟然如此默契。”我拍动手掌,笑呵呵的道:“不要藏着掖着了,麻利的给我们解释清楚!”
沉寂了五分钟,叶迦把手铐掏出来晃的哗哗作响。
老二准备开口时,却被老大伸手拦住,“这与你们无关。”他站起身,稍微犹豫了一下,意念已决伸出双手,冲我和叶迦说道:“把我拷住上吧,我说……”
第一百九十八章:遗物
老大这举动让我们颇为意外,叶迦也不客气的把他双手铐住,“讲。【ㄨ】”
“这事是我干的。”老大眼睛稍有愧疚的说道:“那时候小,不懂事,我看到后妈生了孩子,担心爸爸对我们就不好了,就趁着大家都在睡觉,把孩子偷出来,放入木盆放入了大海。”
“心这么狠……”我百感交集,不过当时年纪小想法比较纯粹,老大应该没有意识到后果,这才做的。
就在这时,老三开口说道:“这不怪大哥,是我的主意。”
“我也有参与……”老二叹息说,“也不知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我取出钥匙把老大的手铐打开,“她死了。”
“死了?为什么不抓我?”老大疑惑。
“这与你们无关,虽然你们导致了张霞母女分离,但小婴儿比较幸运,冲回海边又被一对夫妻捡到了,养大之后,前几天被杀的。况且当时你们年龄又小。”我简单的说道:“她和张霞的死,时间隔了不到十个小时。”
老二诧异道:“难道……是同一个凶手?”
“对,所以来找你们问一下关于张霞生前的事情。”我点头道。
“老实说,我们真的不知道。”老大无奈的道:“那次把她和爸爸生的女儿弄丢之后,她和爸爸把我们关起来打了好久才停,因为这事我们才记恨她的,一直到现在关系也没有缓解。”
“毕竟把孩子弄丢了,打一打挺对的。”
叶迦叹息连连的说:“实际上张霞和你们父亲挺在乎你们的,当时捡到的那对夫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母,故此孩子丢失之后不久就有了消息,她和你们父亲并没有领回来,默默的去了那家人院子,放了一千块钱就悄悄离开,这些年始终也没有再要儿女,张霞隔一段时间也会偷偷去那家院子前看一会儿。”
“真的?”
老三惊疑不定的道:“警官,您没有骗我们吧?!”
“这种事怎么办骗?”叶迦摊了摊两手。
“我知道错了……我们兄弟都错了……”老大不停地的呢喃。
我询问的说:“张霞临死之前,你们就在医院见过她还有你父亲,那再上一次见是什么时间?”
“大概是三年前。”老三极为尴尬。
叶迦皱紧眉头,说道:“除了你们与张霞之间的矛盾,就不知道其它的事情了么?”
这哥仨同时摇头。
接下来又聊了几句,我们就离开了这小区,目前杜小虫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一半,只把两个死者之间的渊源,并没有查到万千雄为什么要杀姜相柳的生母张霞。
不过老大说他父亲的遗物,好像被张霞连同骨灰盒一块葬入了坟墓。
遗物没准能有线索。
我和叶迦犹豫着要不要去挖坟,权衡了良久,为了解救老大只能去打扰逝者的安息了。我打电话跟杜小虫交流了几句,她也赞同。
张霞老公的坟不在红花山墓园,而是位于东区的沧澜园公墓。我们花了一个小时,赶到了目的地,对着墓地管理员出示了证件,提出了开墓的意思。
我把张霞老公的信息一说,对方翻出档案说道:“位于b区的204号,我现在就找工作人员跟你们去开墓。”
“谢了。”
我和叶迦等了十分钟,走过来三个大老爷们儿,均拿了工具,我们徒步前往b区,终于来到了这204号,它就像一个缩小版的房子,碑在门旁立着,上边还有张霞老公的遗像。
骨灰盒则在小房子中间的下方放置。
叶迦撇了撇嘴,说道:“你们这墓地挺贵的吧?”
“等我死了之后都住不起呢。”工作人员笑着和另外两个进入小房子,没多久把地盖打开了,由于空间太小了,只能让他们先出来,我和叶迦才进去的,这下方的空间,最为显眼的是骨灰盒,此外旁边还堆放了六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我习惯性的戴上手套,把这六只颜色并不鲜艳的包袱捞了下来。叶迦迫不及待的打开第一只……全是衣服;接着第二只,全是冥币和金纸元宝,他失望的解开第三只包袱,开始不对劲了,怎么全是扎成一条条的头发?
我意念一动,探手抓起一把审视着,有的头发是黑色的,有的头发白色的,也有烫卷的,也有非常短小的,还有其余的颜色,比如葡萄紫、翡翠绿,屎黄色的……
它们不是假发,是真的!
“张霞老公的遗物怎么会有这些头发?”叶迦啧啧称奇的说道:“满满的装了这一包袱,起码来源于几百上千个人的脑袋,并且每种只取一绺,没有重复的。”
我也是云里雾绕的,“张霞和老公分明是开异地风味小吃铺的,为什么会有这堆头发?”
“再看看别的包袱吧……”叶迦掂量着第四只包袱,他一边拆一边道:“这只应该是最沉的,里边装了不少工具的样子。”
很快他就将之打开了,包袱里的竟然放了十几件工具,有剪刀,有剃刀,还有手动推子、电推子以及一条干净的毛巾,这配制已经赶上理发师了,张霞把这些事物和头发放老公的坟墓里究竟有什么用意?
张霞该不会想让老公死了到阴间去凭此混个一官半职吧?我摇了摇头,完全无法弄清楚对方的想法。
接着叶迦把剩余的两只包袱打开,均是衣物,没有异常的地方。
这异常的事物就第三只和第四只包裹。
我忍不住拿起剪刀观察了片刻,它的刃极为锋利,我鼻子一动,凑上前嗅了下,隐约的有一股淡淡的腥绣味,犹如金属长期与血液接触的那种,至于剃刀等非电动的工具,也是同样的情况。
这堆理发工具沾染过血水?
作为遗物,它们显得太诡异了!
我们把其余五只包袱里的衣物所有口袋都翻了一遍,看样子放进来之前被掏过了,空无一物。
“许兄,我这真的搞不懂了。”叶迦拿出手机,他拨打了死者大儿子的号码,接通时询问道:“问一下,你父亲开小吃铺以前,有没有从事过别的行业?”
“没有。”
大儿子否定的说:“我老家是湖北的,我记事时爸爸跟妈妈离婚了,他搬到了青市,之后就在玄黄街那边开小吃铺了。”
“那继母张霞呢?”
“她跟爸爸好上之前是大学生,之后就与爸爸暧昧上了,毕业之后没有工作,跑来这边一块经营店铺。”
“哦这样啊……”
叶迦挂断了电话,耸肩说道:“许兄,现在怎么办?我认为这两个包袱里的事物与万千雄杀张霞的缘由大有关系。”
“这样一来,它们属于张霞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我稍作思考,凝声说道:“不过……大儿子记事之前,他父亲离婚之前都干过什么工作呢?”
叶迦郁闷的说:“貌似我们无从下手去查啊。”
“逝者的前妻,也许还活着。”我绞尽脑汁的想了几分钟,说道:“这也许是一个突破口,我们现在把东西拿着回警局,通过系统查前其妻的情况。”
我们把剩余的包裹重新扎好放入之前的位置,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了一直没有碰过的骨灰盒,道:“叶子,你说这盒子里会不会有啥蹊跷啊?”
叶迦摸着下巴,过了片刻他说:“提上来打开看一看。”
我蹲下身,探手抓住下方中间的骨灰盒,我把它放在身前,掰动开关,把我吓了一跳,因为骨灰盒的盖子猛地一下子就弹开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万千雄现身!
不得不说,这玩意的弹性太好了,我和叶迦看向盒子内的红色袋子,鼓鼓囊囊的,应该就是骨灰了。我没打算拆开,叶迦却执意打开口子看下,我说那你弄完把袋子复原。
叶迦取出匕首,把缝的线挑开了,露出了烧过的泛黄骨块和灰渣。
我清了下嗓子,道:“看吧,就说没有异常。”
叶迦没有动骨头,把袋子提起扫了眼下方,觉得没有问题就放下了,他探头喊道:“你们进来一下。”
下一刻,进来一位工作人员,叶迦掏出一百块钱,让对方把袋子扎上,我们就提着两只包袱出去了。
我们返回墓地门口,把包袱塞入后备箱,就发动车子赶回了警局。
杜小虫和老黑已经验完尸了,二者正在临时办公室。我们推开门,见到一队的两位外援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屏幕,杜小虫和老黑坐在一旁,我们把这两只包袱放到对方身前,把今天调查的结果娓娓道来。
杜小虫听完之后解开了包袱,“不同人的头发与剃头的工具,张霞和她老公不止表面这么简单啊。”
“是的。”我笑了下,询问道:“杜姐,验尸有发现么?”
“第三个死者生前已经至少有三天没吃饭了,极有可能那时就被万千雄控制了起来。”杜小虫无奈的说道:“死亡时间是昨晚十二点到今天凌晨之间。dna样本和指纹已经采集完了,鉴证员在检测识别。”
我打开电脑的系统,输入张霞老公的身份证号码,轻而易举的查到了对方的婚姻关系,前妻跟老大一个姓,叫徐有兰,还活着。
张霞老公与徐有兰离婚是来青市之前,所以她十有八九还在湖北。
杜小虫联系了湖北汉市的警方,提供了徐有兰的身份号码、户籍所在地,让对方去查一下并询问关于她前夫过去的情况。
“杜姐,接下来怎么办?”我请示道。
杜小虫一边翻看着包袱里的头发,她一边说道:“现在没有线索,一时救不回来老大,急也没有用。你和叶迦、老黑去休息三个小时,我挑挑这堆头发里边有没有能检测到dna的就去睡觉。”
“好吧。”我倦意上涌,与叶迦和老黑返回房间睡觉。
……
过了三个半小时,杜小虫敲门把我们叫醒了,“起来了,徐有兰那边打听清楚了。”
我揉动惺忪的睡眼,看起来她也刚醒不久,我问道:“张霞老公以前干嘛的?”
“和来到青市一样,开小吃铺的。”杜小虫疑惑不解的说道:“他跟剃头压根就打不到关系,祖上几代也没有干这行的。”
“这就奇怪了,表面上来看,他和张霞都与那两个包袱无关,却被当作遗物放入坟墓。”老黑翻身下床,莫名其妙的道:“难道不是张霞放的?”
“我们之前去沧澜园公墓时问了,那六个包袱确实是张霞连同骨灰盒一块放入的。”叶迦说道。
众人一块出去吃了饭,返回临时宿舍之后一筹莫展。
过了能有半个小时,刑警一队的吴大方和小刘跑来推开门,后者气喘吁吁的道:“半分钟之前,那巷子进来三个可疑的人!”
我们同时站起身,跟着对方来到办公室,盯着中间的屏幕,这是放置在万千雄老房子内的第一只伪装者实时传输的影像,按小刘说的,那三个可疑人已经进入了巷子,如果是万千雄一伙,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它拍到。
杜小虫询问道:“之前出现在巷子头还是巷子尾的?”
“巷尾。”小刘指着右侧的小屏幕。
杜小虫把这块屏幕点动几下,出现进度条,往回拉了一分钟,恰好到那三个人走入巷子时,她点了正常播放,我们注意到这仨人纷纷穿着连有帽子的黑色衣服,还有口罩,遮的比较严实。
其中一个走路方式与身材挺像万千雄的,另一个感觉像蒋锐,而第三个我和叶迦没什么感觉。
杜小虫把小屏幕调回实时传输状态,我们全心看着中间的小屏幕,这快过去了两分钟,竟然还没有出现,难道他们不是去万家院子的?
“也许比较谨慎,估计得确认完有没有危险再翻入院子。”老黑猜测道。
隔了约有五分钟,中间的屏幕忽然变亮了,这是开门之后光线涌入的效果,接着这三个黑衣男人有两个进入卧房,剩下那个疑似万千雄的则去了老鼠遍地的仓房。
前边两个黑衣男人躺床上睡觉。
没多久,那个黑衣男人提着一只粉嫩的幼鼠来到卧室,摘掉口罩吃着。
“万千雄他们竟然打算在这院子休息?”杜小虫凝重的道:“叶迦、老黑,许琛,我们去三桐巷。小刘你们继续保持监视,如果有情况及时联系我们。”
小刘点头。
我们跑着出了建筑,进入车子,老黑开车技术熟练,他负责驾驶,我们火速前往三桐巷,估计老黑二十几分钟就能把车开到地方。
途中杜小虫联系了道路监控中心,让监控员负责监视三桐巷两端附近的天眼。约么还有五分钟就能到地方的时候,小刘打来了电话,说万家院子那三个黑衣男人已经离开房间,像是准备走了。
杜小虫立刻致电监控员,说:“目标们马上就要出现了,三个黑衣服的男人,准备实时汇报其行踪。”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并按开了免提。我们途径下一个街口时,监控员汇报道:“目标已经出了巷子尾,钻入一辆牌号为b05e7的面包车!”
老黑立刻拧动方向盘,准备抄近道绕到巷子尾。
还有一百米时,监控员再一次说道:“目标们把车开到了华新商场,卡在一处比较小的盲区的位置,下车往商场的方向去了。”
没多久,我们经过了三桐巷尾,接着去了离此不远的华新商场,抵达之前,监控员说对方没有回来取车,可能还在商场内部。
老黑把车子停下,杜小虫挂掉了电话,我们一块冲下车。考虑到炸弹的情况,我们没有贸然凑近空着的面包车。过了几秒,老黑攥住拳头道:“我去车底看下。”
“炸弹也可能在车里边,别去了。”叶迦拦住老黑,说道:“万千雄这次可能故意钓我们出来的。”
杜小虫稍作思考,唤来商场保安,对他们出示完证件吩咐道:“你们把这面包车四周的空间暂时封锁,切勿让人靠近。”
接下来,我们来到了华新商场的内部,由于年后要送礼,此时顾客挺多的。我们找到经理来到监控室,调取了商场出入口的监控,把时间拉到万千雄三人下车之后,然而直到我们到场之前,也没有拍到对方。
“难道说万千雄他们并没有进入商场?”我拧紧眉毛,思考的说:“该不会借此营造出一个假象,弃车跑了吧?!”
我们返回商场入口,环视着四周,根本无迹可寻。
“许琛你刚才说万千雄可能是故意钓我们出来的?”杜小虫抬起手,她把五指刺进发丝道:“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他们知道我们往万家和三桐巷安放了摄像头?”
我摊了摊手,分析的说:“不然为什么他们一到万家院子就摆出要休息的样子,我们快赶到时就忽然离开了?他应该是清楚家里有实时监控的,所以离开时掐准了时间。”
“该不会有内鬼吧?”叶迦诧异不已。
我蹲下身沉思良久,说道:“这事就我们和吴大方以及两个下属知道,我认为可能不是内鬼,因为还有一种情况……”
第二百章:杜小虫的计划
叶迦有点好奇的说:“什么样的情况?”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她开口说道:“我知道许琛的意思了,万千雄家有摄像头。”
“摄像头不就是你那只伪装者吗?”老黑云里雾绕的。
“准确的说,万千雄安放的隐蔽摄像头,我们前往他家时所做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看在眼里边呢。”杜小虫解释完,说道:“这边是无法继续搜寻对方了,我们先去万家,万千雄若主动钓我们出来,不可能毫无意义的折腾这一下。”
我们返回车子,老黑发动准备离开时,保安走上前,“那辆面包车……”
“继续隔离,等会儿拆弹专家会来的。”杜小虫说道,待对方离开,她拨通了青市特警队的号码,请求派一个拆弹专家和一组特警到华新商场检查这辆万千雄乘坐的面包车。
不多时,我们折回了三桐巷。
……
万家院子。
我们推开门,环视着卧房与过道外加上遍布老鼠的仓房。就在这时,杜小虫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我想到一个方法能把老大救回来了!”
“啥办法?”老黑激动不已。
“大家先别激动,保持正常。”杜小虫倚在墙前,她故意压着嗓子说道:“万千雄不是喜欢吃幼鼠?就从这入手。”
叶迦意念一动,道:“幼鼠上做文章?”
“等出去了再和你们说。”杜小虫想着想着,俏脸就飘出一抹红晕,她叮嘱的说:“接下来搜寻摄像头时,即使看到了,也装作没看见,记下位置即可,万千雄应该藏的极为隐蔽,如果真找不到就算了,我们来一个将计就计。【ㄨ】大家先散开搜索吧,我自己酝酿一下计划,争取没有漏洞。”
我和老黑、叶迦分别负责一块。
我负责的是卧室,擦亮眼睛认真的观察,把眼珠子瞪出水了,也没有发现异常的玩意。万千雄究竟把摄像头安哪去了?
耗了半个小时,我动脑袋,无奈的来到院子。这时叶迦和老黑也出来了,我们返回巷子口,老黑先是爬到车底盘检查完没有炸弹,就让众人钻入车内。
杜小虫询问的道:“你们发现摄像头了吗?”
“没有。”我尴尬的笑了下。
叶迦回想的道:“过道的墙壁有一小块虽然与周围颜色一样,但我感觉是新补了故意做旧的,上边有一个米粒大小的玩意,估计是摄像头的核心眼孔。”
“连这都能发现……”我竖起了大拇指,没准卧房也是这样弄的,毕竟墙上出现米粒大小的事物即使被人察觉到了也不会以为这是摄像孔。
仓房是最乱的,因此老黑的工程量最大,但他找到了摄像头安放的位置,竟然在最里边一块木板上的死老鼠嘴巴里边,由此可见万千雄的犯罪水准多高!
“本来我以为自己眼力最好了,想不到黑兄达到了恐怖的级别。”叶迦感慨万分。
老黑挠着脑袋,一边踩下油门一边说道:“如果不是恰好看向那只死老鼠时,里边的摄像头稍微亮了下,还真发现不了。”
花了半个小时,我们返回警局聚集在临时宿舍。
杜小虫笑的极为阴险,令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忍不住道:“杜姐啊,别这么吓人,究竟怎么将计就计的解救老大?”
“这个计划,可能会让不少无辜的生命遭殃。”杜小虫说的时候,睫毛一颤一颤的。
我诧异的说:“啊?要是这样,救老大就没意义了,死了很多人,他就算回来也不会原谅我们。”
叶迦和老黑也点了点脑袋。
“谁告诉你们这无辜的生命是人了?”杜小虫解释的说:“我们对万家仓房的老鼠下毒。”
“难道你想把万千雄毒死?”
我稍作思考,狐疑的道:“这不太现实吧,一来万千雄不会吃死掉的老鼠,再者老鼠死在那一下子就能看出端倪,三来呢,吃混了药的也是大老鼠,他好像只吃幼鼠的。”
“你们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杜小虫解释的道:“我说的下毒,指的是把服用之后有毒并无色无味的药粉或者药液,刷到小幼鼠的体表,它们只是皮肤接触,不会死的,但大老鼠们闻到特殊气味也多半不会再喂小老鼠了,这样一来,迟早会饿死。”
静了片刻,她接着说道:“所以这计划有一定的时效性,理想的情况就是期间万千雄趁它们饿死之前,返回老房子抓幼鼠吃入肚子,然后万千雄就会中毒了。但想解救老大,这种毒虽然发作很快,但不会即刻致命,有一天到几天的缓冲时间,中毒者期间会瘫软无力并伴有咳血或者便血的迹象,拖久了解不掉就会死。”
“接着万千雄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我们凭此解药换老大?”我眼睛放光的说:“杜姐你真是天才啊!”
叶迦担心的说:“如果……万千雄中毒之后求助同为审判者的毒王怎么办?”
“现在七罪组织处于内乱时期。”杜小虫推测的说道:“况且万千雄是吃了幼鼠之后开始有中毒迹象的,他会第一时间想到去过院子的我们,若是不想死,就自然会主动联系我们。”
“杜妹子,像你说的这种无色无味还有那种效果的毒……”老黑好奇的问道:“容易找到吗?”
“我心中已经有三个选择了。”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具体还没有想好用哪一种,这不是最主要的,因为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怎样避开仓房那只老鼠嘴里的摄像头。”
不愧是三大仵作,换旁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玩意,一下子就有了,还是三个选择。
“这个简单,我们下次去时,装作嫌恶心或者发泄的样子,把它踢翻,然后给幼鼠们刷毒就行了。”叶迦坏笑的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明天一早吧。”杜小虫往外走的同时说道:“我得好好想一想用哪一种毒才能保证万无一失,不仅如此,实施之前还要做几次实验。哦,对了,你们待会儿想方设法连小带大抓一窝普通的灰毛老鼠送到鉴证室。”
抓老鼠……
我额头升起黑线,与老黑、叶迦彼此相视,虽然万家有,但不能去抓,我们合计了一会儿,准备到村镇上一些家里有粮食仓库的农户家逛逛,说不定有收获。因为市区除了万千雄这种奇葩,没谁会故意养老鼠的。
我们仨折腾到晚上十一点半,终于提回来了一窝十三只粉嫩的小幼鼠与鼠爸和鼠妈,用笼子隔开装的,千万别问怎么抓到的,为此叶迦都把胃吐干净了,老黑洗了不下于三十次手。
我把笼子送入了鉴证室,杜小虫对此非常的满意,她微微晃动着手上的试管和药勺子,说道:“这只大老鼠的尾巴都断了,不用想也知道叶迦弄的,旁边那只大老鼠倒是挺肥……许琛,我恐怕要天亮才能结束实验,因为还得观察,你回去睡觉吧。”
“好的。”我逃一般的跑回了临时宿舍,途径洗手间时,我看到老黑和叶迦还在拿着香皂对着水龙头洗手。
……
第二天,阳光投入房间时,杜小虫敲响了我们的门,她打着呵欠说道:“我这边儿已经把毒调好了,连同刷子一块放在你们门前。我先去补觉了,你们记得往幼鼠身上刷时不要太用力,如果掉地上了就清理干净。”
说完她就回了房间。
此时,我们仨已把衣服穿完下了地,把门拉开,地上有一只玻璃瓶子和三把小刷子,杜小虫选择的是哪一种毒?
我急于想知道,就忍不住把它捡起来看向附有贴纸的瓶壁……
第二百零一章:鸡母珠!
这瓶身的贴纸上边写着“鸡母珠(调配粉)”!
我稍微拧开盖子,看见里边的药粉并非无色透明的,而是淡红之中泛着白色,与幼鼠的皮肤极为相像,我又闻了下,隐约的有点淡香味,但不容易让人察觉。
“许兄,鸡母珠调配粉是什么鬼?”叶迦好奇不已。
老黑模糊的说:“鸡母珠好像是红豆的一种吧……”
“这玩意我在大姐姐的笔记里见过。”
我稍作回想,解释说:“鸡母珠又叫相思豆,分布于热带,种子也就是豆珠有一种毒素为相思豆毒蛋白,这毒素有拥有特别强的毒性。杜姐在上边写了它的功效,阻碍消化,腹泻恶心,呕吐惊厥,混合出血,心力衰竭,服用一瓶则很快致死……潜伏期相对于氰化物来说,算是长的,但发作时间也很快。这玩意摄入不到3微克就能令人致命了!”
接着,我若有所思的道:“不知你们听过杀人珠没有,鸡母珠由于色泽鲜艳漂亮,被一些人制成串珠之类的饰物,虽然佩戴者没多大的隐患,但制造者处理这类首饰时,经常有把手指不小心刺伤而暴毙的情况。”
“报纸上确实有这样的新闻,我看过不下于三次了。”老黑大为疑惑的道:“3微克?这一瓶子得有十几克了吧?”
我点头说道:“所以这是调配粉,里边含有鸡母珠毒素而已,绝大多数都是杜姐掺的其它物质,让毒粉有稍微弱点儿的效果,但也不容小觑,却不会短时间内毙命,起到让万千雄恐慌的效果即可,因此功效上说了服用一整瓶才会很快致死,而正常情况下,虽然也会致死,但起码要等两三天的样子。不过我们是把它们均匀的刷在所有幼鼠身上,万千雄不会全部吃掉的。”
“杜妹子的毒术这么强啊……”老黑深为忌惮的说:“我们可不能惹她。”
“我想说一句。”叶迦若有所思的道:“上次在青市,我送黄忆薇去关押室,提过一句毒之审判,她说那家伙浑身是毒,无人敢接触,有时都能把自己毒到,这可比杜姐的狠多了。”
老黑鸡皮疙瘩往上涌,“如果这样,七大审判我最不想对上的就是毒王了。”
事不宜迟,我们把鸡母珠调配粉放入包里边,仨离开警局,驾车子驶往三桐巷。花了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万家院子。
以防引起万千雄的注意,我们开始是分开的,一个在卧房一个在过道,另一个在仓房。等了十分钟,老黑嫌弃的把那只死老鼠踢翻,我就转移入了仓房,而叶迦则在过道装模作样的审视,毕竟三个人一块进入监控被破坏的仓房,难免会让万千雄起疑心。
我和老黑没有了监控的威胁,就把鸡母珠调配粉的瓶子拿出来,戴上能裹住手臂的手套,拿着小刷子,开始搜刮起幼鼠藏匿的角落,每发现一窝,就会把瓶口对向刷子,倒上一部分,为它们的皮肤涂抹着。
不得不说,这与鼠肤接近的颜色,比无色的更难察觉。
折腾了快半个小时,总算确保每一只幼鼠的皮肤都刷到了,而瓶子里的鸡母珠调配粉,也消耗的一干二净,几乎没有一点浪费。
我和老黑阴险的对笑了下,若能凭此救回老大最好,因为与这种毒素症状相仿的毒有好几类,如果万千雄宁死不联系我们或者求助别人,我们敢保证他难以解毒,要不了三天就会心力衰竭死掉,这恐怕将会是死得最憋屈的审判者了。
我们把现场收拾完,手套刷子都包起来就离开了仓房,接下来与叶迦一块装作唉声叹息的表示第二次来了也没有发现任何摄像头,就出了万家院子,检查完车下没有炸弹,就发动车子赶往警局。
杜小虫睡了三个小时就起来了,她询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完美。”叶迦撇嘴笑道:“杜姐你再睡一会儿,现在也没事。”
“我在想事情。”杜小虫眉毛之间透着疑惑,她开口说道:“昨天万千雄钓我们出来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呢?我们当时搜寻摄像头位置的同时,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提议的说:“要不,咱们再去万家从头到尾的翻一次?”
“不用了,十有八九与万千雄的四号目标有关系。”杜小虫微微一笑,说道:“这样也好,万千雄看到钓我们过去的意图没有实现,过不了多久,他还会再回万家的。如此一来,我们的投毒计划成功率也会提升。”
我们觉得她分析的很对,就没再想这事,让她去继续睡觉。我们则来到了临时办公室,跟小刘他们一块监视着屏幕,等待狠人审判万千雄的现身。
不知不觉过去了七个小时,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杜小虫起床之后端着一杯水过来询问情况,我们摇头说目标还没有现身,她就出去买了一堆食物,拿回来众人一块吃。
我们刚吃到一半,静寂已久的电脑屏幕终于有了动静!
左侧的小屏幕对应着巷子前边,此刻一个蓝色工装的男人骑着自行车,进入了巷子!他戴着配套的蓝色帽子以及白色的口罩,无法看清面部。
“这会是万千雄吗?”我摩拳擦掌的期待道。
杜小虫凝视着屏幕,“骑车子看不出来什么,等等吧,如果他是万千雄或者其手下,一会儿势必会出现万家房子的。”
过了三分钟,那位蓝衣工装男出现于万家房子的伪装者视野,他分别看了卧房和过道,接着进入了仓房,不过伪装者对的方向不在这边,所以无法拍到他此刻的动静。
约有五分钟,这男人重新出现于监控视野,他走到卧房的死字墙前,一只手上抓着七只粉嫩的幼鼠,另一只把帽子和口罩缓缓摘下,露出了真身!
他确实是万千雄,这同我们印象之中的食鼠大圣毫无变化,无非换了身装扮。
开始吃幼鼠了吗?
我们的心脏都卡到了嗓子眼,虽然隔着监控屏幕,却还是不敢大声喘气。就在这时,万千雄对着伪装者的方向咧嘴笑了下,来回磨动泛黄的尖牙吱吱作响。
万千雄抓起一只幼鼠,放入嘴巴狠狠咀嚼,只剩下尾巴在嘴皮外边挣扎乱抖。接着,他如此吃完了剩余的六只,地上的七根小鼠尾静静的躺在那儿。
七只!
他吃了七只!
观此情形,我们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我和老黑数了,万家仓房的幼鼠不过三窝共二十几只,他等于一次性摄入了三分之一瓶的鸡母珠调配粉……
万千雄擦掉嘴角的血渍,他面不改色的指了指死字墙,张开嘴好像说了一句,就立刻把帽子和口罩戴上往外边走,再次消失于伪装者的视野。
不多时,我们通过巷口的伪装者看到万千雄骑着自行车离开。
杜小虫抬起双臂伸了一个懒腰,她宣布的道:“现在开始我们不要乱跑了,就在警局待着,你们去补觉,另外,把手机都放在我这儿,以防你们错过了万千雄的来电。”
我们把手机给了她,就返回了临时宿舍,这几天生物钟全乱了,呼呼的睡到傍晚。杜小虫急冲冲的破门而入,“许琛,方才万千雄联系了你的号码,我接了,这是录音。”
我睡意毫无,与老黑和叶迦竖起耳朵听着。
杜小虫按住播放,旋即出现了她的语句,“您好,我是许琛的同事,请问哪位?”
“a7吗……”接着响起了虚弱无力却又有点儿嘶哑的男人声音,他带着三分怒意的说道:“毒……是你们放的?”
第二百零二章:交易(上)
杜小虫道:“对。”
万千雄捎带渴求的说道:“说说条件吧。”
杜小虫沉思了片刻,:“放了我们的老大徐瑞,一手交人,一手交解药。”
万千雄犹豫数秒说:“回头再谈吧。”
这份录音就此结束,极为的短暂,没有想像的拐弯抹角。
我摸着下巴,思索的说:“万千雄现在状况会如何?”
“毒素应该已经发作了有一两个小时了,现在过了初期,达到第二阶段,浑身无力的样子。”杜小虫推测的道:“听他的意思,老大此刻安然无恙,这次极有可能会用老大交易。不过他像是想拖个一时半会儿,想试试还没有别的途径把毒解开。”
叶迦担忧的问道:“杜姐,如果毒王出手,有多大的可能解掉万千雄中的鸡母珠毒素?”
“微乎其微,等分析出这是鸡母珠毒素时,恐怕万千雄早已毙命了。”杜小虫胸有成竹道。
“但愿别人无法为他解毒。”老黑悄然攥住了铁块般的拳头,道:“能不能救回老大,就看这次了。”
我紧绷的心弦松动了一半,“我们耐心等吧,他吃不消时自会再联系我们的,不仅如此,我个人认为他挂掉电话不是想通过别的途径解毒,而是想怎么把人交出去之后拿到解药再安然离开。”
“说的有道理。”杜小虫点头。
我们躺在床上,杜小虫把四部手机放于桌前,她伏在旁边摆弄徐瑞的笔记本。
“杜姐,鸡母珠的毒素是什么解药?”叶迦好奇不已。【ㄨ】
“高碳水化合物。”杜小虫说完就没再理睬我们了。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我的手机又响了,万千雄打来的,杜小虫接了按下免提,只听对方更加无力的嘶吼道:“我要解药……我要解药啊!”
“怎么交易,想好了吗?”杜小虫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无所谓,她表现的不在乎是为了防止对方反以徐瑞的性命进行威胁。
“华新……商场,今晚七点半,我……去送人……并……取回解药……别耍花样,不准在附近部署警力,不准清场,否则……交易取消……我就算被毒死,也要拉着……你们老大……陪葬。还有……解药一定要准备……两份……否则……交易还是取消!”万千雄艰难的说了几个字,就把电话挂了。
终于看见救回徐瑞的希望了!
我们相视一笑,万千雄的此刻的状况一定非常差劲,才如此的急着要解药。
话说回来,他想要两份解药是什么意思……留一份备用还是想怎么的?
“杜姐,你真打算把解药给他吗?”我询问道。
杜小虫神秘兮兮的说:“我之前准备了两包,一包是真的,一包是假的,到时看情况而定。”
现在时间是六点半,离交易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们权衡了利弊,决定让吴大方通知目前在家的刑警们,穿上二十个便衣混入商场,分布在每一块区域,注意别暴露了就行。
杜小虫分别掏了掏两只口袋,右手为假,左手为真。临走之前,她犹豫再三就又配了一包真的解药,放入左边口袋。
我们检查了装备,就驾车一块前往了华新商场。
花了半个多小时,把车子开到了商场门前,我们就进入了商场,下一刻,我就觉得不太妙,因为今晚商场搞活动,近乎爆满,快挤不开了,这种情况下非常难实施抓捕的。
怪不得万千雄说不准清场呢。
我们的心脏又开始悬了起来,这老奸巨猾的万千雄,他如果没有万分把握,就不会把交易地点定在华新商场了。
……
七点半一到,我的手机响了,还是那个号码,这次太噪杂,我按住接听贴住耳朵,说道:“我们早已到了,你呢?”
万千雄说道:“看你们的九点钟方向。”
我扭头看去,一个粉色羽绒服的年轻男子朝我们招手,对方只把手下派来了?也对,万千雄现在中毒不轻,若是亲自来就跟送命一样。
我放下手机,示意杜小虫和老黑、叶迦往那边看,这时那年轻男子已经走到了近前,颇有礼貌的道:“几位警官你们好,我是狠人的手下,叫我无刀就行了。”
观其打扮,极为的娘炮,这该不会是蒋锐的姘头吧?!
粉衣男子伸出手说道:“解药呢?”
“我们要的人呢?”杜小虫不假辞色的道:“难道你想空手套白狼?”
“哈哈,不敢不敢。”粉衣男子解释的说:“现在你们要的徐瑞,就在这商场内部,但我们把他藏起来了,如果我不说,你们是不会找到的。”
“你怎么能证明老大在华新商场?”我狐疑的看着对方。
粉衣男子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很快就接通了,他把手机递到我手上并说道:“听听吧,相信你们会打消疑虑的。”
我试探性的把手机贴住耳朵,里边传出了不大不小的音乐,这与此时商场里放的是同步的,加上手机那边隐约还有活动主持人的说话声音,还有混着人们的嘈杂动静,确实不是提前录好的。我把手机给了杜小虫,她听完又传给了叶迦,接着手机轮到老黑那又回到粉衣男子之手,他笑着说道:“这回信了吧?最好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如果我有个闪失,另一边可就撕票了。”
杜小虫的右手探入口袋,取出一个纸包,“无刀,说吧,我们老大在哪儿?”
“我担心你给的是假药。”粉衣男子接过了药包,说道:“只有一包?说好的两包呢?”
这份药确实是假的。
杜小虫面不改色的道:“万千雄又不在场,彼此没办法证明它是真还是假的。”
“这不用你操心,狠人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粉衣男子笑着说道:“他毒性发作是吃完幼鼠之后的三个小时,所以呢,三个小时前,我跑去那院子抓到了七只小老鼠,也吃入了肚子,现在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所以我是在强颜欢笑。”
我们瞪大了眼睛,不愧是万千雄,这够狡猾的,竟然想到当场拿手下试解药的主意,难怪万千雄要求准备两份解药呢。
由此可见,这粉衣服的无刀真心把命都给了自己一脉的狠之审判!
粉衣男子拆开药包,他一口全咽入了肚子,我们对视了十五分钟,他捂着肚子,拧紧眉毛道:“这解药是假的吧?我的那种感觉丝毫没有减弱。我说几位警官,人家真心诚意的来和你们交易,再说一句,我和狠人审判只能容忍你们这一次,快把真的解药拿出来吧,不然交易取消,况且,我也有把握全身离开,虽然你们会得到徐瑞,但不是活的哦。”
我们几个无奈的对视。
“呵呵……试试你的办事能力而已,急什么呢?”杜小虫探出左手,取出口袋的另外两包真的,她先给了对方一包。
粉衣男子拆开药包,却只把一半的量灌入了嘴巴,这厮还嫌太干了,就取出包里印着hello-kitty的粉色杯子喝了两口水。
过了能有十五分钟,粉衣男子的症状像是减轻了,他长吁了口气说道:“把另一包也给我吧,我再吃一半,如果毒能解开,就全是真的。不过呢,我把解药拿回去之后,狠人审判也不会立刻服用的,他会让人分析解药,自己配出新的吃下,以防解了旧毒的同时,又中了混在解药里边的新毒。”
杜小虫爽快的给了对方。
粉衣男子吃完另一包的一半,缓了几分钟,他郑重的把两个半包叠好塞入口袋。这时,老黑探手把对方的手腕抓住,“解药确认完真伪了,我们老大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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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交易(下)
“万一我说了之后你们不放我离开怎么办?”粉衣男子气定神闲的说道:“放心,我们言出必行,不会诓骗你们的。”
我摇头说道:“毕竟你是罪犯。”
“要不,我们让一位第三者验证一下?”粉衣男子提议道。
叶迦盯着对方的眼睛,“第三者?开玩笑吗?”
粉衣男子挣开老黑的手,让我们随机性的拉住旁边一位选购珠宝的老大妈,他上前说道:“大妈,有点事儿。”
“怎的了,小伙子?”大妈疑惑。
粉衣男子拿出五百块钱塞入大妈手上,伏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他取出一张字条接着道:“大妈,我和朋友玩找人游戏呢,你现在去我说的地方,到了之后打我的手机,这纸上有我的号码。”
大妈拿着钱乐呵呵的离开了,没多久就消失到人堆里挑不出来了,现在只能祈祷便衣能暗中盯梢。
过了能有五分钟,粉衣男子的手机响了,他又拿出耳机插上,自己一个听筒,分给了杜小虫一只,“听着就行,不准讲一个字,否则撕票。”接下来他对着手机说道:“大妈,你看到我朋友了吗?把他的样子描述一下,另外现在你们在商场内部么?”
“看到了,在的。”大妈描述的说:“他鼻子比较大,左边耳朵还有个缺口,是他吗?”
“是的,谢谢了,您回来吧。”
“他躺在地上好像晕了……”
“没事,其实是太累了在睡觉呢,我们马上就过去找他。”
粉衣男子把电话挂掉,他拿回耳机,笑呵呵的道:“现在信了吗?不要说那大妈是托,因为她是你们随机拉的。”
杜小虫眸子一动,她好像看到了什么,我们顺着这方向观察,前方不远处的人堆有一个眼熟的便衣,也就是吴大方的副手,他高高举起手,冲我们打着ok的手势。
难道说……已有便衣成功跟踪大妈找到了徐瑞?
杜小虫斩钉截铁的说道:“老黑,把这无刀拿下!”
话音一停,老黑就闪电般的出手去抓近在眼前的无刀,万没想到的是,这时候商场一层的所有顾客们纷纷像发疯了一样,拼命的哄抢!
瞬间一下子就把我们全冲零散了,不仅如此,老黑的手被抓住了涌入他和粉衣男子之间的一个大老爷们儿!
究竟什么情况?
我们诧异的环视四方,妈的,四面八方均有大把大把的百元红抄乱甩,就像下了一场钱雨似得,这便宜不捡更待何时?于是众人不约而同的全动了!
抢的那叫头破血流……
甚至还发生了踩踏事件,身材瘦弱的老弱病残鬼哭狼嚎的,但人们浑然不觉自己被犯罪分子利用了,热衷的跑跳或者蹲身抢位的一窝蜂哄抢!
现在粉衣男子完全不见了踪影,况且人头蹿动,把我们看的眼花缭乱也没挑出对方,也连谁扔的钱都不知晓。我们四个心里一凉,被粉衣男子和抛撒钱币的同伙们成功逃脱了!
“杜姐……”我费劲巴力的挤开脸红脖子粗的大老爷们,这话还没说完,就有一百元落到自己头顶,下一秒就被抓走了,连带头发都拔掉了不少,接着几只出手晚了刹那的手拍到了我脑袋,打的我两眼直冒金星子!
这样下去不行,大块头的老黑双臂一振,把周身半米的空间腾了出来,他取出手枪,冲着商场上方不停地扣动扳机,“砰、砰、砰!”
然而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因为强大的吵闹噪音,已然把清脆的枪响淹没了……
这场骚乱持续了近七分钟才恢复平静,这还得归功于南区分局的警力们!他们及时赶到了华新商场,拿着防暴盾牌和扩音器,又连通了商场的音响,总算让纷乱的人流们稳住了。
商场外边有十辆救护车等着,一个又一个受伤的被抬出了门,还有一位腿脚不好的老大爷被活生生的踩死了!
全场变得死寂沉默。
老黑彻底火了,他冲到分局警力身前,拿着扩音器嘶吼道:“凶手,你们全他妈是凶手!”
“许琛、叶子,快把他拉下来。”杜小虫说时俏脸紧崩着。
这公开场合确实不能闹,因为影响太恶劣了,倘若有心之人加以利用,老黑势必会被顶到风口浪尖。我和叶迦穿梭于人流,冲到老黑近前,把扩音器抢下。
老黑犹如一只发狂的公牛,我和叶迦压根就制不住他,没办法,我掏出了老黑当初给自己的电击棒,启动怼向其背脊,他闭上眼睛倒入叶迦的怀抱。
没多久,华新商场被清空了,剩下我们仨和一队的便衣们还有南区分局的警力。
地上也有一些猩红的血液,以及失禁的大小排泄物。
这边事情解决了,我们是为了老大而来的,杜小虫把那位之前打手势的便衣叫到身前,“带我们去吧。”
叶迦把被电晕的老黑托付给分局警力,就和我们一块去了。
打死也没想到,万千雄一方竟然会把徐瑞安放到华新商场三楼的女厕所第一间和第二间上方与天花板的夹缝内,况且这两间厕门都处于停用状态。即使打开门也看不见上方,因为隔板不是透明的。
窗台上还有一对女士鞋子的脚印,恐怕是我们随机拉的那位大妈站上去看到的。她进入厕所与粉衣男子打完电话之后就被当时跟踪的便衣控制住了。故此,粉衣男子起初为了证明徐瑞在商场所联系的那个同伙,在此之前就已离开。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我们把徐瑞救了下来,还是熟悉的老大,我还特意掰开其眼皮看了下假体眼球,这做不了假的,他倒没受什么伤,不过遭到了全身麻醉,没有几个小时是醒不了的。
“虽然代价有点儿大,不过成功解救回来就好……”杜小虫没有丝毫的庆幸,她冷笑道:“万千雄近几天是无法现身犯案了,也正好给了我们一个缓冲期来休养生息。”
我疑惑的说:“近几天无法出现?莫非解药动了什么手脚?”
“没有,鸡母珠毒素会解掉,但解药无论是我给的还是他自己分析完配的,服用之后一个小时之后,由于身体要排毒,他就会开始呕吐和拉肚子,可能要持续三四天的样子,毒排完了,他会处于虚弱状态,至少再花两三天调养。”
“万千雄的数序序列应该只进行到第四个。”我推测的道:“他上次也许就是为此才钓我们去万家院子的,然而留下的暗示太隐蔽,我们没有发现。”
“等老大醒了应该就会知道了。”杜小虫分析的说:“这几天他可能一直与万千雄待在一块,为了创造出转移落脚点的时间,对方把他送回来之前才全身麻醉的。所以老大应该知道万千雄犯罪计划的一部分。”
我们把徐瑞抬回车上,又跟分局借了辆警车拉老黑,就立刻返回了警局,现场的狼藉交由了分局警方。
抵达时,我们把这二位放入临时宿舍的床上并裹好被子,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
凌晨两点半,我被一嗓子鬼嚎惊醒了,叶迦也是如此,我打开灯,望见徐瑞粗喘着大气,满身的汗水,过了五分钟,他才恢复正常,揉着脑袋道:“老子已经做好殉职的准备了,想不到竟然能活着回来,跟做梦似得,小琛、老黑、叶子,谢谢你们了!”
忽然,他好奇的道:“诶?老黑怎么了?”
我把华新商场当时的情况娓娓道来,此刻昏睡中的老黑仿佛有所感应,他开始打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噜!
“唉,这回因为我却让一个无辜的百姓身死,不少人受伤。”徐瑞愧疚不已,他摇头叹息的说道:“我们现在起床再去一下华新商场,万千雄第四个目标的尸体还晾在那儿……”
第二百零四章:钢筋贯穿!
敢情万千雄前天主动把我们钓出来是为了引到华新商场,之前我们还以为他来那是为了借机离开呢。【ㄨ】我眼皮一跳,道:“老大你还真知道他第四个目标的情况啊?杜姐推测够准的。”
“有吃的吗?老子饿了一天肚子了。”徐瑞肚子咕噜噜的作响,他不堪回首的说:“万千雄这孙子,前两天还好吃好喝的对我呢,今天早上就变成死鼠盖饭了。”
叶迦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死鼠盖饭?”
“红烧之后的老鼠连汤浇在米饭上,就这样……”徐瑞郁闷不已,他起身道:“下午万千雄忽然萎靡不振的,他想了好久,发现中毒的源头是今天吃的幼鼠,我早上通过监控看见你们去过万家,就幸灾乐祸的跟他说是你们的手笔。快跟我说说,这是你们谁的主意?”
“杜姐想到的。”我提上鞋子,笑了下说:“万千雄应该感谢咱们,估计这次之后就能戒掉吃幼鼠的重口味了。”
“他和手下一个劲的逼问我第九局的详情,我打死也不说,本来明天一早就会被处死送到青市警局门口的。”徐瑞感慨万分的道:“这次得好好的感谢小虫和你们了。”
没多久,我们仨推开门,轻轻的下了警局,并没有惊动杜小虫,因为她这几天比谁都累。我发动了车子,先是带着徐瑞到24小时营业的餐厅填饱肚子,就前往了华新商场。
现在商场早已关门了几个小时。
“老大,我们没有钥匙怎么办进去啊?”我摊开两手,说道:“你那开锁技术也打不开这种自动报警的电子门吧?”
“没关系。”徐瑞摸着大鼻子,道:“万千雄四号目标的尸体不在商场内部。”
叶迦奇怪的说:“那是在哪儿?”
“这栋五层建筑最上方的天台。”徐瑞抬起手指向上方。
“……”我翻了个白眼,说道:“这没办法上去吧。”
“途中我已经给消防队的头儿发完信息了,等吧。”徐瑞晃动手机,道:“派来了一辆四十四米级别的云梯消防车。这事我不打算惊动华新商场一方,我怀疑老板与万千雄有关系,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
“华新商场的老板?”
经他一说,我诧异了片刻就起了疑心,的确如此,万千雄就像是对华新商场情有独钟一样,跑到建筑上方灭掉四号目标,又挑了这家商场进行交易,恰好当时又有活动导致人满为患,还别讲,华新商场一方真挺可疑的。
过了三分钟,一辆没有呼啸的消防车静静的开到华新商场侧边,我们绕了过去。不多时,消防员计算好角度,就把云梯缓缓的打开了,一直延伸到建筑顶端。出于载重上限的考虑,我和叶迦还有另一个消防员一块翻入配套的平台。
平台缓缓的沿着云梯上升,离地越来越高,被瑟瑟的寒风吹着,我有点儿心惊胆战的,虽然建筑不算高,云梯挺稳的,但是就害怕失控掉下来……终于有惊无险的登顶了,我和叶迦跨上建筑顶端之后,消防员就坐平台下去接徐瑞。
朦胧的夜色下,我和叶迦在平平的建筑顶端都不用搜寻,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具扎眼的尸体!
死者好像站在那儿?
我们忍不住走到近前,并取出了拍摄设备,叶迦在一旁拍着,我则审视着尸体,下一刻就发现他为什么是站着的了!
这建筑顶端之前有一根竖起的钢筋,一半在下方的混凝土,一半露在外边,竣工时没有被削掉,它便被遗留在此。
由于长期的风吹日晒,这条钢筋生满了斑驳的锈迹。地上还残余着一些磨掉的金属粉末,它的前端应该是被削尖了,所以死者被万千雄一方将其抬起,让尖锐的钢筋贴着左脚后跟攮到了小腿肚子,接着在膝盖窝出现,继而进入了大腿肉、臀部,最终涌入了肚子!
忽然,我视线一凝……不对,死者的脑袋是抬起望向前方的,并没有因为万有引力而下垂的姿势,难道钢筋与死者的身高相仿,一直顺着脖子进了头颅?
我惊的无以复加,万千雄每一次出手都是这样的心狠手辣!
这四号死者与三号死者有两个共同点,第一,没有任何衣物和身份证明;第二,断了一指,不过他缺少的是现在位于警局那根经常出力而磨出茧子的无名指。
平台再一次的滑到建筑顶端,徐瑞与消防员下了之后就走了过来,老大的反应还好,并没有多出乎意料,因为他知道万千雄针对四号目标的计划。不过消防员吃不消了,起初他还以为建筑顶端平白无故多了一个站着的哥们儿,打了两下招呼见对方没反应,猛然间发现对方竟然沦为尸体时就懵住了!
徐瑞拍动对方肩膀,道:“哥们儿,你先到旁边。”
消防员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开。
叶迦已经拍完了,我们仨一块审视着死者,他年龄约有四十几岁不到五十的样子,通过这副皱纹横生犹如刀刻的脸上不难看出死者曾经也帅过。
死者剩余的九根手指连同手掌也全是厚厚的茧子。
“老大,万千雄这次数字序列的核心是什么?”我疑惑不解的说道:“第一个死的是姜相柳,第二个死的却是她亲生母亲,案发现场就在你被绑的那店铺附近的风味小吃,剥完前者的皮之后裹在后者的身上,还分别取了三号死者和四号死者的手指放在二号死者身下。而三号死者被钢丝悬吊在残破的城隍庙,四号死者被钢筋贯穿在华新商场顶端。”
“我全身麻醉之前问过万千雄了。”徐瑞稍作思考,他开口道:“万千雄杀姜相柳确实是为了欲狂黄忆薇,他说自己欠后者一条命。但是抓住姜相柳的同时,扯出了一件让他不得不以审判者身份犯案的事情,就这么模糊的讲了下,具体他并没有说明。所以他数字序列上的七个目标,彼此之前应该是有关系的。”
叶迦摸着下巴,狐疑的道:“现在七罪组织的罪脉之间势如水火,万千雄真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沉下心在青市执行数字序列?”
“冲突发生之前,万千雄就着手筹备这次案子了,他的性格是不会中途放弃的。”徐瑞解释的说道:“除夕那一晚,狠之一脉由于无人坐镇,处于被动状态,覆灭了近乎一半的势力,第二天万千雄没有死磕的打算,他联系了几个忠心的副手,让他们带着手下全部撤离了。事情却已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近一半的副手抗命,统领着各自手下的罪犯们与其余罪脉厮杀。”
我猜测道:“抗命的副手,应该就是守墓老人安插的棋子吧?”
守墓老人这一手玩的够出奇制胜的,这场七罪组织的浩劫连每条罪脉的审判者们都无法掌控,唯有把彼此势力消耗的差不多大伤元气之时,才会渐渐的由审判者进行歇火。加上五条罪脉彼此大规模的厮杀,这虽不是审判者的本意,但和解的可能性极为微小。
“哥们儿,你们消防车里有大钳子吧?快去拿上来,记得再来把锉刀。”徐瑞朝那边蹲着的消防员大声说了句,对方立刻跨入平台下去拿了,云梯消防车平时高层救火时不乏遇到防盗窗或者障碍之类的,因此这种破坏性的工具都随时备着。
我和徐瑞注意到叶迦一直没坑声,他凝视着死者的嘴巴。
我好奇他看啥呢,上前问了下。
“老大,许兄。”叶迦抬起手指着死者嘴巴,道:“这死者的嘴部,我总感觉别扭,好像口腔嚼了什么东西一样。”
“是吗?我试试让死人开嘴。”
徐瑞戴上手套,他一只手按住死者脑门,另一只手用力的把死者僵硬的下巴掰开了……
第二百零五章:指甲
死者的嘴巴开了,里边吮着的事物是一块一块的,均薄薄的,稍微有一点儿透明,黏在舌头或者口腔上壁……
“这是……指甲盖?”我诧异不已!
“差不多吧。”徐瑞把死者的下巴合上,说道:“等搬回警局让小虫取出来,我们别把它们弄到死者嗓子了,否则不好拿。”
我和叶迦点了点头,奇怪的看了后者一眼,连尸体嘴里有几块指甲盖这么小又薄的事物都能觉得别扭,这眼力得有多变态?
没多久,消防员拿着大钳子和锉刀上来了,他迈下平台,走上前把工具递给了我们,忌惮的瞅了眼站着的尸体,蓦过头去望向远方。
叶迦虽然以腿力为强,但他臂力也不小,所以大钳子被他握到了手上,扩开钳臂,让尖嘴夹住死者脚后跟前的钢筋,徐瑞则在一旁扶着尸体。
“老大,我要用力了啊。”
“没事,越大越好,争取一下子夹断。”
叶迦和徐瑞的对话就是这样的令人想入非非,忽然,叶迦双臂的肌肉动,猛地把钳臂往中间靠拢,响起了“咔嚓!”的声音!
我视线一凝,只见钳嘴咬动钢筋,犹如人类用牙齿咬蛋糕一样,骤然缩紧了,近乎达到闭合的状态。叶迦的任务完成了,他掰开了大钳子撤开,接下来换使用锉刀的我了。
这钢筋非常软,不可能一下子弄折,大钳子只弄断了百分之九十,我蹲在地上,拿着锉刀来回的磨动,一分钟的时间,就把钢筋擦断。
与此同时,徐瑞把失去平衡的死者抓住,控制对方缓缓的倒地。
我们抽了根烟,歇了一小会儿,把尸体抬起来到建筑顶端的边缘,将之放到平台之上,徐瑞跟着下去送尸,我们和消防员等第二轮。
这腾了五分钟,众人连同尸体全安然返回下方。
消防员钻入车内,就让同伴立刻缩回云梯,发动车子离开了。我们想把尸体装入后备箱,可死者的体内有一条几乎与身高持平的钢筋,无法变动姿势。徐瑞思索了片刻,决定把死者的前半身放入,而大腿以下露在外边,叶迦用绳子在车内拉着死者肩膀,再把车开的慢一点儿,以防途中对方掉下。
耗了四十分钟,我们驶入警局大门。
我抬头注意到杜小虫的宿舍灯亮了,她醒了?
徐瑞和叶迦把尸体送去验尸房,我跑去了杜小虫的宿舍门口,试探性的敲了下,“杜姐,你在吗?”
她的宿舍里边好像死寂一片。
我心脏咚的一跳,这时发现门被自己敲开了条缝隙,竟然没有从里边锁上,这……千万别说万千雄一方趁我们不在警局,潜入此地把杜小虫偷走了!我们刚费劲巴力的把老大救回来,再丢一个怎么能行?
“杜姐……你真的不在吗?那我可开门了。”我把门推开,探头观察,杜小虫的宿舍表面上没什么异常,她的被子就像起身之后掀开的样子。
就在此刻,我肩膀被拍了下,吓得自己跳起身,脑袋撞到了门框,我揉着痛处扭头看到穿着睡衣的杜小虫站在走廊。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你没事啊?太好了!杜姐你干什么去了?”
“上厕所了。许琛,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偷窥我的房间?”杜小虫的眸子里就像写着无形无色的两个字,变态。
我意识到她误会了,解释说:“我和老大、叶子才出完现场回来,你这灯亮的,敲门还没锁,以为你怎么了呢。”
“哦……这样啊。”杜小虫疑惑的道:“我听见老黑打呼噜以为你们都在睡觉。话说老大才一醒来,出的什么现场啊?”
我说万千雄的四号目标,现场位于华新商场的建筑顶端,并把当时尸体的情况描述完。杜小虫兴趣来了,立刻回房间换了身衣物,她再披上大褂,拿着工具箱出来了。
我跟在她后边,前往验尸房,抵达时,恰好叶迦和徐瑞推门准备离开。后者见到杜小虫,怔了片刻,凝重的道:“谢了,小虫。”
“平安就好。”杜小虫温温的一笑,走向了尸床。
徐瑞吩咐道:“叶子,你和小琛在这守着她,老子回去补觉。”
我们点了点头,待其离开,就在验尸房门前聊天,时而透过玻璃往里边望一眼。过了五分钟,杜小虫就把死者口腔内部的指甲盖全部拿镊子夹入托盘,她好像共取了十次,我心说难道万千雄把另一个人双手的所有指甲全揭下塞入了死者嘴巴?
这指甲意味着……五号目标!
但把所有手指甲揭掉这种情况,让人稍微试着想一想都疼,毕竟十指连心,平时指甲剪大了呈现一点肉接触其余食物时都觉得有钻心的痛感。
“许琛,你进来一下。”杜小虫的声音透出验尸房,我推门而入,她把已封入袋子的指甲塞入我的手,“拿去给鉴证员检测dna,这十块指甲盖应该属于同一个人,但为了以防万一,让他全都检测。”
我照办了,过了不久返回验尸房,我询问道:“杜姐,尸体上目前有收获吗?”
“指甲偏细稍长,应该是属于女子的。”
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这十有八九与万千雄下一个目标有关系,这男人的死亡时间是前天万千雄把我们钓出来之前的一个小时到两个消失之间。对了,老大那边没说万千雄的数字序列吗?”
“老大也只知道万千雄的四号目标。”
我耸了耸肩,道:“不过,第四号的目标死了近一天半,他嘴里又有下一个目标的十只手指甲,看样子万千雄早在此之前就已把这指甲的来源者控制住了。老大之前被绑在万千雄那儿却没有看见,要么他被隔离关着了,要么第五个目标被万千雄另一个手下囚在别的地方。”
“还有第三种情况……”杜小虫摇头说道。
我奇怪的说:“什么?”
杜小虫思考了片刻,她微微一笑道:“算了,第三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非常小,不提也罢。”
“哦……”我低头看着尸体,说:“贯穿他体内的钢筋,怎么拿出来啊?”
杜小虫说了两个办法,一个比较简单,就是她把死者的小腿肚子切开,我按住死者的身体,叶迦抓住这一截子钢筋,使劲的往外抽,也许尸体的内部与钢筋接触的部位会损伤;另一个办法可能会破坏尸体,由杜小虫操刀进行通体解剖,虽然轻而易举的把钢筋拿掉,但这对死者太不好了。
权衡了良久,杜小虫决定采用第一个办法,她握住手术刀,没一会儿就令死者腿肚子的钢筋露出来了。
我把尸体紧紧的抓住,叶迦抽的时候血色一股一股的往外蹿,差点飞到他的脸上和衣服,腥臭的血水沿着钢筋流着,把他的手都染红了。
花了半个小时,钢筋总算被抽掉了,它的前端尖的犹如削过的铅笔尖,怪不得能贯穿死者呢,我看的都心惊肉跳。
杜小虫握住血色的钢筋,尖头的条纹之间还有淡淡的白色,她拧紧眉毛,“这钢筋至少贯穿了死者身上三个致命的部位,却能精准的把骨头避开,万千雄还挺懂的。”
“是啊,狠人审判,不懂这些怎么下手狠呢。”我说着就把尸体抬回尸床,拿拖布和水桶帮杜小虫清理地上的狼藉。
这时,杜小虫震惊的指着尸体,“什么情况?”
我和叶迦放下工具,起身看向尸床,他的肚子……竟然诡异的微微抖动着!
第二百零六章:解剖有风险,验尸需谨慎!
动了……
“杜姐,这难道是诈尸吗?”我受到惊吓一样退开了三步。
“不可能,死者被杀死两天了,一直在外边冻着,这现象不科学。”杜小虫惊疑不定的道:“我怀疑……他的肚子内有什么活物。”
活物!
我和叶迦相视一眼,得亏老黑不在场,否则他会被吓个半死,连我们之前都被吓到了。
万千雄往死者肚子放活物?他怎么放进去的……我们凝视着死者的身体,恐怕只有一种可能,他用钢筋贯穿死者的时候,途中把钢筋撤开了,进而通过破坏出的孔洞塞进来的!
“杜姐,把尸体腹部剖开,将里边的事物取出来吧。”我提议的道:“就是不知道那玩意有没有什么攻击性,千万别说是老鼠。”
“绝对不是,老鼠的话……会憋死的。”杜小虫疑惑的道:“如果万千雄是通过刺出的孔洞塞入的活物,那之后再把钢筋涌入时,怎么避开没伤到活物的?这事估计没这么简单,但死者身体出了钢筋的贯穿伤和断指,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了……”
旋即,她握住解剖刀,“我试试看吧。”
我和叶迦站在一旁以防突发状况,杜小虫缓缓的把刀攮入死者皮肤,渐渐的划开了一条约有一公分的口子,就在此刻,皮肤切开的缝隙两侧皮肤一动,叶迦忽然把杜小虫的手推到一旁,“小心!”
与此同时,一只约有拇指大小的蛇头蹿出,张开嘴咬向杜小虫之前手在的位置,接着咬空了,它半个身子耷拉在死者肚皮外侧,挣扎着想出来。
竟然是一条蛇……这个季节,它还处于冬眠快结束的时期,还有十几天的三月份一到就会自然醒来了!
它的蛇身是黑环夹杂着白环的……
“这是中国十大毒蛇之一的银环蛇?”我心脏的跳动加快了。银环蛇也叫“白节黑”、“银包铁”等,除了我说的称号之外,银环蛇还有一个成就,就是陆地第四大毒蛇。虽然毒腺小,但毒性非常的恐怖,由于生性胆子小,性情温柔,只有发脾气时才会攻击人并给予致命一咬……
想不到万千雄竟然往死者的体内放了一条银环蛇!
叶迦眼疾手快的取出随身的毒蛇匕首,把黑白相间的蛇头切断了,脑袋掉地时它还不甘心的张了几下嘴巴,刚被切下头的蛇不能碰,因为会咬人。
而蛇身动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杜小虫嫌恶的让开一米,她分析的道:“这只银环蛇估计是冬眠时不知不觉被万千雄塞入死者体内的,显然不是嘴巴,否则进入胃中接触到胃液它会死掉。这粗度比钢筋还细一点儿,许琛的猜测应该是对的。而冬眠的它一下子被转移到了还没有冰凉的尸体,就有了食物,吃饱之后尸体又冷了下来,里边还有了能让它活动的小空间,又重新睡着了。我们抽钢筋时动静过大,把它惊醒了,这才开始乱动起来。”
“万千雄这一手完全针对你的啊。”我心有余悸的说道:“被吵醒的蛇非常凶戾,你验尸时要是没发现直接剖开了肚子或者之前抽手的晚上一分,就会中蛇毒了。”
叶迦想一脚把地上的蛇头踢开,想不到这一个瞬间,蛇头还有半分的生命力,它条件反射张大嘴巴,一口咬住了叶迦的鞋尖,甩都甩不掉……
他还是用另一只脚踩住蛇脖子,才拿开的,这次蛇头彻底失去了攻击性,静静的躺在那儿。
我们犹豫了下,决定把死者体内的银环蛇身抽出来,花了几分钟,总算搞定了,如果算上蛇头,这条银环蛇有近一米的长度,盘在了死者的小腹,把四周咬的不像样子。
我平复着心跳,狐疑的道:“杜姐,你说这死者体内还会不会有别的蛇了……”
“应该……不会了。”杜小虫审视着尸床上的死者,说道:“这小腹离钢筋穿入的臀部最近,容易往里塞,观剖开的部位,也是被先万千雄用工具顺着孔洞开辟出来的小空间才把蛇放进来的。若别的地方还有,恐怕钢筋就会把蛇刺死了。”
虽然如此,但我们不放心让杜小虫单独验尸了,她娴熟操作的同时,我们保持警惕的站在其两侧。
快到天亮时,验尸完毕。
杜小虫这一晚不是白熬的,她发现死者的肺部面目全非,这不是吸烟导致,长期处于粉尘环境形成的。
“这四号死者的身上所有特点加起来,他可能是经常在建筑工地的劳动者,并且干了很多年了。”杜小虫分析的说:“他口腔的指甲不知道是谁的,等结果出来,数据库也未必会有记录。”
“万千雄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往死者体内放一条银环蛇。”我若有所思的道:“兴许这也是一条隐晦的暗示,刺激一下我们的神经却让我们忽略了它本身的因素。”
叶迦疑惑的道:“难道指甲和银环蛇分别指向五号目标和六号目标?”
“每个人都有指甲。”杜小虫推测的道:“所以这银环蛇也可能同样指向身为五号目标的女子,两条线索叠一,身份就容易找了。”
“最奇怪的就是三号死者了,万千雄一点暗示也没有,准备藏到案子结束成为悬念么?”我摇头叹息的说:“况且三号和四号被控制这么多天,也没见来报失踪案的。”
杜小虫思索道:“这身为四号死者的建筑工人也许是外地的,过年没回家才没被发现出事了吧。”
我们聊了一会儿,觉得困了,就分别返回临时宿补觉。
我躺在床上,还没睡着时,看到另一边的叶迦拿着手机,现在老大救回来了,他终于回到之前的单相思状态,第一时间打开了qq,消息就嘀嘀嘀的响个不停,这货竟然笑的极为灿烂。
我好奇的说:“叶子,你有啥喜事吗?”
“感觉被幸福的陨石砸昏了头脑。”叶迦合不拢嘴的说道:“猜猜发生了什么?”
这时徐瑞和老黑也醒了,二者听见了叶迦的话,徐瑞打趣的道:“欧倩见你几天没出现,主动找你了?”
“老大英明。”叶迦有点脸红的道:“她竟然知道那堆小号全是我的……还给我大号发了一堆临时会话,问我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啊之类的,这对我来说字字如金啊……”接着他尴尬的说:“我究竟怎么暴露的?”
“真是把别人当傻瓜糊弄啊。”我翻了个白眼,道:“欧倩这么聪明的女子,短短几天之内一大堆等级差不多聊天方式又相同的陌生好友加自己,每天的什么时间哪个号就会跳出来接挡,智商超过六十的人都能猜出来,何况她了?”
“不得不说,叶子,你小子这回把妹可能有戏。”徐瑞鼓励的说道:“如果对你很排斥,发现小琛分析的那种情况,要么是无聊了故意钓着你玩,要么是觉得你还不错,观望一下。你前些天不停切换小号的频繁攻势,虽然没有打动她内心这么夸张,但显然对于她来说,和你聊天成为了习惯,所以你连着‘消失’几天,她变得不适应了,这才主动问你的。”
叶迦眨着眼睛,“要不……我再装作消失个几天?让她更着急下?”
“非也。”徐瑞用一个过来人的语气说道:“现在的你对她来说没有那么大的比重,这热乎劲很快就会没了,过了之后你想再追就难了,趁热打铁吧。万千雄近几天不会现身,我允许你去度市玩两天,记住,这是你唯一能掌控节奏的契机!”
第二百零七章:富商妻儿失踪事件(上)
“谢了老大!”叶迦听见放假泡妞,立马就像领了圣旨一样,跳下床,换了身干净的衣物,跑去洗漱了。
我们暗暗咂舌,这货得有多急?
过了一会儿,叶迦焕然一新的返回宿舍,拿起包又要了徐瑞的车钥匙就离开了。我们办案还有杜小虫车,所以不碍事。
徐瑞点了根烟,他乐呵呵的道:“先睡觉,中午起来,我们开始整合之前收集的所有线索,一定要在万千雄复出之前把他剩余的目标和这次数字序列的核心找到。”
“老大,你看啊,如果指甲与银环蛇分别指向一个目标,换句话说,可能就剩下七号目标还没有被万千雄控制了……”我担忧的道。
徐瑞露出了疑惑,“指甲我晓得,但银环蛇是什么?”
“指甲是什么啊?”老黑有点懵圈儿。
忘了我们还没有同步案情进度……我把今晚验尸房的事情一说,而徐瑞又把凌晨华新商场建筑顶端的现场对老黑讲了。
“万千雄这死变态!”徐瑞唏嘘的道:“我也没想到他还弄了这么一手,之前他搞到一条银环蛇时还拿它吓唬我来着,老子没甩他,竟然塞入了四号目标的体内……万一小虫被咬了,后果不堪设想啊,可能一辈子就完了。”
“要是给目前我们直接接触或者间接接触到的审判者排名……”老黑想了想,说道:“狠之一脉的狠人当排第二,欲之一脉的欲狂排第三,以暴制暴的暴君排第四吧。”
我好奇不已,“那你心里的第一是谁?千万别说是霸之一脉的。”
“小琛的父母,我们还没接触过,不过这对霸之一脉的夫妻手段也不容小觑,控制黄金龙、章二泉偷走鱼饵赵刚,就能看的出来霸之一脉的强大,但没接触过暂不排名次。”老黑解释的说:“所以,我认为第一的是毒之一脉的毒王,通过杜妹子的鸡母珠毒素就能看出毒师往往杀人于无形,加上毒王一身是毒,又为腐之一脉的腐王研制出了埃博拉变种病毒。”
“确实如此,排的合乎情理。”徐瑞沉思的说:“我被抓的几天,听万千雄讲了,他最怕的就是毒王了,不光是他,其余审判者对极为忌惮毒王,貌似毒王只跟腐尸关系比较好。现在腐之一脉的罪犯完全覆灭,只剩下腐尸自己了,这人应该会投奔毒王。所以我认为这是最有可能联手的审判者。”
老黑嫌恶的说:“腐尸一听就知道是只会玩低端的恶心手段,不用想也知道垫底的。”
“不扯了,我们养精蓄锐。”徐瑞蒙上被子。
我和老黑也很快又睡着了。
……
晌午十二点时,我们仨准时起床,徐瑞第一时间联系了吴大方,让他把这几天参与营救自己的警员都叫到警局,一块去吃大餐。
吴大方被坑怕了,他拒绝的说:“蛤蟆精,你得弄清楚,老子想把你救回来不是凭彼此的交情,而是不想警界失去大有能力的精英,请客就免了,不过……”他话锋一转,道:“打来两千块钱,我卡号6222……,我们自己吃。”
“绕了半天,说得冠冕堂皇的,好吧好吧,我这就给你转账啊。”徐瑞哈哈大笑着打开电脑,用网银转了一笔。
我们相视一笑,老大混的太惨了。
我们叫上杜小虫,出去点了几个菜,吃完返回警局。此刻三号死者和他嘴里指甲的dna结果也出来了,均无记录。
把这几天搜集的诸多线索和鉴定检测、诸多证物摆在办公桌上,一号姜相柳,二号张霞,三号暂时不详,四号疑似建筑工人。与之后的目标有关的线索则是一套女子指甲和银环蛇。
这种蛇较为常见,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将之列为红色名单,属于无危动物。所以这条银环蛇的出处有点儿难寻,但处于藏匿严实的冬眠期还能被万千雄找到,十有八九它是被人养在室外的。
徐瑞打开电脑查了下,青市有一个名为蛇友之家的论坛,里边的用户所发的帖子大多是晒自己的蛇或者分享养蛇心得的,绝大多数养在较为温暖的室内,这样蛇就不会进入冬眠状态。
我们一直把帖子翻到年前半个月,也没有任何收获,就两个人养了银环蛇,还都放在玻璃箱,每天都发图直播一下,故此银环蛇的来源不会是他们。
我们按部就班的整理着其余线索,快归纳好时,已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小时,这时吴大方跑来敲门了,他喝得醉醺醺的,晃悠着来到徐瑞身前,满身酒味的道:“老徐,你是……讲究人……lue……”
他的喉咙涌动,像即将呕吐的前兆。
“抽哪门子风,小琛,拿个垃圾桶,别让这厮吐我身上啊。”徐瑞凌乱的跑开,我把垃圾桶踢到吴大方近前,他蹲下身,双手拄着地哇哇狂吐,我把窗子打开散味。
吴大方吐完好像清醒多了,他郁闷的道:“妈的,全吐了,这顿饭白吃了。”
“……”徐瑞莫名其妙的说:“吃完你不回家,跑来警局作妖来了?”
“不是的。”吴大方揉动脑袋,道:“我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说是老婆和儿子莫名其妙一块失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错觉,我看到对方儿子的照片,跟你们前天弄回来的死者感觉挺像的,就来警局跟你们讲一声,哪知道一时脑子短路了……”
“老婆和儿子失踪了?”我讶异道。
“这报案者是一个富商,老婆与儿子一样的年轻,起初他怀疑二者是暗中生情私奔了。”吴大方介绍的说道:“但他发现家中的财物和儿子、老婆的身份证等必须用品均没有被带走,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就直接联系到了我,以前我也办过他的一件案子。”
老黑好奇问道:“什么案子?”
“当时是他因为与前妻的财产纠纷而导致的凶杀案。”吴大方回想的说:“好像离婚了之后,打完官司,法院判完没多久,这富商的前妻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娘家人又告他谋杀,最终我查到这事真与他无关,因为他前妻与一个小鲜肉暧昧,对方见财起心想确定关系,但被富商前妻甩了,遭到了记恨,小鲜肉就把她杀死沉尸于角元湖下,过了几天尸体才浮上来的,被鱼咬的差不多了。”
“哦……这样啊。”徐瑞询问的道:“老吴,把那位富商的地址和联系号码写一下,你就尽早回家休息吧,这大过年的两天没回家了。”
吴大方拿起纸笔,写完就离开了。
这位富商的名字竟然叫谷大用,与古代一位大太监同名……地址位于熟悉的地方,也就是被无脸小丑死的王灞和尤颜所在的东湖小区,第十一号别墅。
徐瑞拨通了对方的号码,说道:“谷先生吗?”
对方疑惑道:“你是?”
“警察,之前你联系过吴大方报案了,他近期有事,所以案子我们接手了。”徐瑞解释的说:“现在你在家还是公司?我们想和你见一见。”
谷大用消化完了信息,说:“我在家。”
“行,我们这就过去。”徐瑞放下手机,他站起身道:“线索来了,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提取到谷大用老婆与儿子可检测dna的事物,以及照片,分别与四号死者口腔里的一套指甲盖和三号的无名死者进行对比,尽可能的确定身份。如果真是谷大用的妻儿,就再去他家调查三号死者生前的状况。go,动身!”
第二百零八章:富商妻儿失踪事件(下)
老黑驾驶着车子,载着我们前往了东湖小区,抵达时近五点了。徐瑞对保安出示了证件,准予放行,打发生上次的凶案,东湖小区的巡视工作又加强了许多,连带效果是房价也跟着涨了,毕竟它被成为青市入住最放心的小区。
老黑把车子开到第十一号别墅门前,我们下车按动门铃,别墅门走出一个佣人打扮的大妈,询问了我们的身份,就把院门打开了。
她引着我们来到谷家客厅,谷大用满面愁云的躺在沙发上,烟灰缸快被烟头堆满了,这里特别的呛。
杜小虫清了清嗓子,把谷大用叫醒,让他先把窗户打开通风,否则没法愉快的聊天。
谷大用这人长了一副老好人的相貌,体态不瘦不胖,至少看起来令人不觉得厌烦。
徐瑞的意思是打算等确认了三号死者和指甲主人之后再把死讯告诉对方,所以他来时就想好了,直接开口道:“谷先生,把你儿子和你现任妻子的照片提供给我们一下,还有再带我们去二者的房间,提取一些头发丝之类的事物。”
“头发丝?”谷大用没好气的道:“别说我妻子和儿子被人下了降头。”
我翻了个白眼,纠正的说:“我们是想提取失踪者的dna信息。”
“哦……”谷大用点头,他喝了口水说道:“一会儿我带你们去,现在有什么要问的,说吧。”
杜小虫一边拿着纸笔准备记录,她一边询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妻子和儿子不见了的呢?”
“大概是过年的前一天。【ㄨ】”谷大用回想的说:“我在公司忙完回到家,发现空荡荡的,给娅儿打电话,沙发的缝隙却传来了她的手机铃声,我给儿子打电话,处于关机状态。我以为老婆和儿子出去玩了,但等到晚上也没见回来,就觉得不对劲了,怀疑是生情而私奔了。”
“……”我疑惑的道:“那家里的佣人就没察觉到你妻儿的异常吗?”
谷大用解释的说:“二十八到初二,她回家过年了。”
“当时为什么不报案呢?还有你不是说后来发现妻儿的重要物品都在家,这有点儿矛盾吧?”杜小虫眸子充满了不解。
谷大用在沙发旁边拿出一个精致漂亮的皮包,他放到桌子上道:“开始我是没找到的,也觉得妻子和儿子私奔这种事太丢人了,就打算自己发动关系网寻一寻妻儿的行踪,但一直没有进展。今天佣人收拾家时,她发现卫生间的集成吊顶好像被人拆下来过,就把这事告诉我了。我把金属盖拆开,在上边发现了娅儿的皮包,里边有我儿子的手机,二人的身份证、银行卡、钱包之类的。我觉得妻儿可能出事了,就联系了吴大方。”
我探手把这蓝色的皮包拿到身前,这包一看就价值不菲,料子一摸,我们就意识到这是真正的蛇皮包。
蛇皮……
银环蛇……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竟然把这两样事物想到了一块。我摇头把包打开,与徐瑞、老黑、杜小虫一块看着这富商妻儿相关的物品。他的儿子叫谷添乐,现任妻子名为栗娅,竟然是同一年生的,现年均25岁。
谷添乐的身份照是六年前的,我们隐约觉得他与三号死者的脸庞有六分的相像度。而栗娅挺漂亮的,户籍也是青市。
接下来问了几句,谷大用说妻子和儿子失踪之前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我们就没再继续问,想等确认了身份再详细与对方交流。
谷大用先把我们带到了他儿子的房间。
我们审视着这卧室的装扮,判断出谷添乐挺爱玩游戏的,柜子里都是游戏角色的手办、道具。
这虽然被佣人收拾过了,但并非一尘不染。
没多久,杜小虫找到了谷添乐的六根头发丝,我提取到了他的指纹。接着我们跟谷大用来到他和栗娅的卧房,这更容易找了,他没让佣人收拾,所以枕头和被子上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几根长长的发丝,连着根那种。
值得一提的是,谷大用说栗娅有一个癖好,每次剪下的指甲盖都会装入一只小瓶子。
这可不能放过,因为四号死者嘴里的就是一套指甲。徐瑞让他把瓶子给我们,谷大用很快把一只漂亮的许愿瓶翻出来,我望见里边堆了快有半瓶指甲碎屑。
谷大用的年轻妻子是拿指甲许愿吗?
我把瓶子收入了证物袋。
老黑拿手机对二者的生活相册拍了几张,然后没什么可看的了,就准备离开,并让谷大用在家等消息。
这一次来的收获不小,我们返回了警局,第一时间来到鉴证员的办公室,把瓶子里的指甲与两组头发丝递给对方,把它们和三号死者的指纹与四号死者口里的指甲进行对比。
我们回了临时办公室,我拨出了叶迦的号码,过了一会儿才接,他郁闷的道:“许兄,怎么了?该不会是老大反悔了让我回青市?我可不干,现在忙着呢。”
“哎呦,就是问问你那边的进展。”我临挂电话之前说道:“加油吧,不打扰你了。”
过了五个小时。
鉴证员敲动门板,他拿着比对分析的单子进来了,道:“指纹和dna都能匹配。”
我们接过单子看着,第三个死者确实是谷添乐无疑了,而第四个死者口腔的一套指甲属于栗娅,现在问题来了,银环蛇搞不好真如我之前猜测的那样,指向了万千雄的六号目标。
“麻烦你了。”徐瑞把鉴证员送出了门,他扭头说道:“我们再去一次谷大用的家,这回通知死讯,并对其妻儿展开详细的调查,以及二者失踪当天的监控影像。”
不多时,老黑开着车子与我们来到了东湖小区的第十一号别墅,下车之后分为了两组,徐瑞和老黑去物业调取监控,我和杜小虫进了谷家。
谷大用刚吃完饭,他显得极为憔悴,“警官们,这么快又来了,难道有娅儿和添乐的线索了?”
杜小虫点了点头,她叹息的说:“谷先生,听之前,你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谷大用眉毛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焦躁的点上烟说:“准备好了。”
我把手机打开,翻到残破城隍庙坍塌前夕拍的,对向了谷大用,“这是我们大前天在西区郊区的蓝天田发现的尸体,经过肖像、指纹和dna比对,已经确认他就是你失踪的儿子谷添乐。”
谷大用瞬间感觉像天塌下来一样,视线仿佛定住了,随着我一张张的翻动,他的脸色越来越沉,“我儿子竟然被用钢丝吊死在一座破庙之内?!还有一根手指被切掉了?!”
杜小虫解释的说:“至于他缺失的手指,我们警方早已找到了,出现在另一个老年女性死者的臀下。”
“老年女性?”谷大用不明所以的道:“谁?”
我把张霞的照片调出来,询问说:“就是她,你认识吗?”
“没见过她。”谷大用摇动脑袋,他接着问道:“娅儿的消息呢?”
“好像也不太乐观,现在无法确定她是生还是死。”我翻到第四个死者的照片,简单的说道:“这人死在了华新商场的建筑顶端,你认不认识他?”
“这个……”谷大用凝视着死者图片,他忽然瞪大眼睛道:“老王!”
“老王?”
应该不是住隔壁的,我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样子你认识这位死者了,他的口腔有十个整块揭掉的指甲片,经过专业的比对分析,它们属于你的妻子……”
第二百零九章:核心是谷大用?
“娅儿的指甲全被凶手揭掉了?”谷大用比听到儿子死讯时反应更大,他忧心忡忡的道:“意思是说……她极有可能被凶手杀死,对吗?”
“差不多吧。”杜小虫凝重的说:“虽然希望不大,但如果你能配合我们,提供有意义的线索,也许能抢在凶手灭口之前解救她。忘了对你讲,这次的凶手不同于寻常凶案那种,算你儿子和这所谓的老王,已经死了四个人了,他暂时还没有达到目的,受到了我们警方的打压,近几天无法再出现,但他一旦恢复正常,还会杀下去的,所以这个空隙时间极为宝贵。”
“我对于添乐和娅儿为什么遭到绑架和毒手,非常的不理解,对方如果图财早就会联系我了,可是没有。”谷大用恢复理智,他冷静的道:“因此无法给你们什么线索帮住我找回妻子。但是老王的情况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我询问的道:“说说看,这老王是谁,你怎么认识他的?”
“老王的名字叫王冠林。”谷大用回忆的道:“他是我的小学同学,现在还是未婚吧大概,经常在工地打工,本来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前几年的时候,我去一个客户的工地签合同,遇见了他,就一块儿聊了几句留了电话。栗娅的指甲虽然出现在他的嘴里,但双方应该是不认识的,我并没有带栗娅见过老王,之后我自己唯一一次与老王见,就是这次过年前的一个星期,腊月二十三那天的老同学聚会时。”
杜小虫把对方说的记录完,她接着问道:“王冠林的人怎么样?”
“特别内向,不善于言辞,因为家境不好,好像还挺自卑的。【ㄨ】”谷大用思索了片刻,道:“老王好像有一个相好的,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也没兴趣过问。”
我问道:“王冠林的手机号码多少?”
谷大用掏出手机,翻了半天,报出了一串数字。
杜小虫认真的记下,她把话题绕回了栗娅身上,因为王冠林这条线,谷大用只能提供到这儿了,二者之间的身份差距注定了不会深交,像对方这么成功的富商,还能与穷困的老同学联系,也实属难得了。
杜小虫说道:“栗娅与你儿子谷添乐同年,你们怎么认识并发展成夫妻的?”
“这个对于破案有帮助吗?”谷大用反问道。
“有的。”我解释的说:“凶手控制栗娅并非因为你儿子做了什么的缘故,十有八九是她自身的缘故的。这也不代表你儿子被她连累了,毕竟凶手先杀的是他。”
“好吧……”谷大用解释的说道:“栗娅和我儿子是大学同学,之前谈过一个月的恋爱,之后儿子觉得不合适就分开了,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毕竟当时没见过,如果见过也不会和栗娅好了。栗娅毕业到我的公司应聘,成为我的秘术,久而久之我觉得她人还不错,比较努力又上进的女孩子,也挺照顾我的,就这样产生了好感。不过带她见我儿子那天,对于这个意外,我们仨确实挺尴尬的,最终儿子没有反对,接受了她,觉得我开心能有个伴儿就好。”
我和杜小虫听的冷汗直流。
这谷大用的妻子栗娅,简直是成功的典范啊,她没有当上富二代的老婆,却成了富二代他妈。这让我想起了“出现在你家户口本”那个段子。
“栗娅的家庭怎么样?”我好奇道。
谷大用说道:“一般化,住在青市的农村。”
“对了,平时你对于你儿子谷添乐关注吗?”杜小虫忽然问道。
“他念大学之后,我就没怎么管了,虽然他成绩一般,连毕业都没能做到,平时爱打电竞,经常在家一待就是一整天,后者一出去就是一个星期半个月,也没有跟我要过生活费,都是他自己赚的。”谷大用不假思索的说道:“但还是想让他等我老了之后继承我创下的事业。”
谷添乐竟然这么宅……
我真有点儿纳闷了,谷添乐和栗娅究竟因为什么被万千雄盯上的呢?
谷大用并没有见过二号死者,而三号死者和四号死者以及疑似五号的栗娅,均与谷大用有关系。这时,我意念一动,把手机里的姜相柳照片出示给对方观察,“这女子你认识吗?她最先被凶手杀死的。”
谷大用看了一会儿,他疑惑道:“感觉好眼熟的样子。”
“眼熟?”杜小虫也不催对方,她不咸不淡的说:“谷先生你再仔细想一想,不急,我们就在这等。”
我也没再打扰谷大用回想,转身来到院子,联系了徐瑞,询问他和老黑那边有什么线索。
“谷添乐和栗娅失踪的当天上午,曾经有一个墨镜口罩的人来到谷家,暂时看不出男女。”徐瑞思忖的说:“当时还是栗娅亲自到门口接的,保安也就没有拦。过了半个小时,谷添乐就送这人出去了小区。”
“墨镜口罩?这该不会是万千雄或者他手下吧?”我诧异道。
“不像是。”
徐瑞解释的说:“因为对方的口罩是白色绣着花色图案的,墨镜不是主流的那种,左右连成一体成为长方形,像电影里边的特工戴的那种。而万千雄一方的墨迹口罩以及衣物都是黑色的,这位的衣物却色泽鲜丽。”
“看样子……栗娅和谷添乐离开家门可能与这人有关系。”我说完忍不住问道:“那二者是什么时间走的?主动走的还是被动离开?”
“下午三点半,栗娅和谷添乐一块出了第十一号别墅,径直离开了小区。”徐瑞分析的说:“虽然一块离开的,但二者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彼此保持着约有半米的间隔,家门到小区门之间,二者偶尔会侧头交流一两句。”
“这样啊……”我寻思着栗娅和谷添乐之间可能是清白的。
“我已经联系道路监控中心翻那天小区外边的影像了,让他们查墨镜男与栗娅、谷添乐出小区之后的行踪。”徐瑞接着问道:“你和小虫问的怎么样了?”
我把谷大用提供的信息汇报了一遍。
徐瑞听完狐疑的道:“难道万千雄这次数字序列的核心是谷大用?张霞是姜相柳的生母,而谷大用则觉得姜相柳眼熟,剩余的死者们和栗娅又与谷大用有关系。”
“个人觉得不是,谷大用只是觉得眼熟,连王冠林这不很少接触的老同学都能一下子想起来,所以谷大用对姜相柳的印象应该特别浅。”我叹息的说道:“就看谷大用能不能想起来在什么时候见过她。”
“也对,我和老黑在翻翻二者失踪前的监控影像,等你们这边完事直接过来叫我们就行。”徐瑞把电话挂了。
我返回客厅,杜小虫摆弄着手机,而谷大用双手抓着头发苦思冥想。过了半个小时,杜小虫担心的说:“谷先生,你要实在想不起来就算了,静一静可能不经意间就回忆到了。”
“事关娅儿和我儿子,我无法静不下来。”谷大用摇头并拍胸口保证自己绝对见过姜相柳,让我们再给他点儿时间。
渐渐的又过了二十分钟,连杜小虫都坐不住了,她准备开口说什么时,谷大用一巴掌拍向茶几,响起一声“磅!”的震响!
这可把我们吓了一跳,杜小虫的手机都掉到地下,电池摔入了沙发下边,我一边低下身子帮她捞,一边竖起耳朵听着。
“抱歉。”
谷大用唏嘘不已的说道:“想到了,我以前和娅儿举办的婚礼上……”
第二百一十章:神秘来电!(上)
以前谷大用与栗娅举办婚礼时,姜相柳以伴娘的身份出现的,当时他问了妻子,对方说是朋友关系。【ㄨ】但这之后谷大用就没有再见过这伴娘,也没再听栗娅提起过。
我听完极为的诧异,“姜相柳给栗娅当伴娘。”
谷大用点头,表示没有记错。
这就让案情更加的扑朔迷离了,一号死者与后边的死者也扯上了关系。我和杜小虫与谷大用又攀谈了几句,就离开了谷大用的家。来到物业找到徐瑞和老黑,一块返回了警局。
徐瑞翻了事发之前的几天监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就有一次,栗娅和谷添乐一块出了家门,不知所踪。
道路监控中心那边还没有追到二者当天的最终行踪。
徐瑞拿来一块小板子,画了一个树状图,最上边的是谷大用,他有三个分支,分别是谷添乐(3号死者,父子关系),老王(4号死者王冠林,同学关系)、栗娅(4号死者口腔里的指甲来源者)。
栗娅有一个分支,姜相柳(1号死者,朋友关系。)
姜相柳下边的分支则是张霞(2号死者,母女关系。)
这么一看,谷大用确实是核心,但万千雄却没有找他麻烦的意思。由此可见,这树状图只能用作划分死者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我们离找到真相还早。
杜小虫叫了四份外卖,我们吃完,整理着新搜集来的线索,觉得有必要去栗娅的娘家看一看。起码想了解她以前是个怎样的人,等办完这事,再把谷添乐的电竞队友们约谈一下,接着等明天再查王冠林。
临走之前,徐瑞把王冠林和栗娅、谷添乐的手机号码一同发给了技术部门,让对方查这仨人的通讯记录。
栗娅家住在青市东区的李下村。
我们花了近两个小时,赶到了目的地。这一村子大部分都姓栗,本来叫栗下村的,但搞这方面的部门写了错别字,就这样错到了现在。
栗娅的父母家因为女儿嫁给了金龟老婿,盖起了一座四层高的大别墅,院子里还有辆大奔,虽然家里没人会开车,但天天摆在那儿,两口子也不嫌麻烦,每天花半个小时打理。尽管挺麻烦的,不过村里人还是特别羡慕。
我抬起手,扣动着院门上的金属环,磅磅的响动!
过了半晌,我们透过镂空的院门看到走出来一个中年女子推开门,她遥遥看着陌生的我们,“谁啊?有什么事?”
“警察。”杜小虫淡淡的说道。
“警察???”中年女子有点儿懵,她走上前,看到我手上的证件,又观察了下我们不像坏人,就把院门打开了,“四位警官,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凝重的说:“关于你女儿的。”
“神色这么严肃……我闺女该不会出事了?”中年女子惊慌的道:“今年初二她也没回娘家,之前我打几次电话都是大用接的,他说领娅儿出去旅游了,可能晚些回青市。”
“呃……”我思量了片刻,竟然不知道如何把栗娅的事情给其母亲说了。
“小琛,我来吧。”徐瑞把栗娅的母亲单独叫到院子另一侧,他一边比划一边和她交流,我注意到栗娅母亲的表情越来越难受,接着蹲地上呜呜哭了。
就在这时,一个手持大镐头的爷们儿冲出了别墅门,指着徐瑞道:“该死的带蛤蟆镜那个,把我婆娘弄哭了!我一镐头楔死你!”
事情发生的太过忽然,徐瑞扭头就看到这中年男人的镐头朝自己砸了过来,他眼疾手快的拉着栗娅母亲闪身骤退,避开了镐头之后,老黑冲上前把镐头夺掉,他尽力保持冷静的说:“你误会了!再这样我们会控告你袭警。”
“袭警?”中年男人疑惑,他应该是栗娅的父亲,栗东泉。
栗娅母亲上前,抹着眼泪说道:“他们是警察,娅儿他爹,咱闺女出事了!两只手的指甲盖都让一个连环杀人犯扒下来了!”
栗东泉怔了片刻,他反身抓住老黑的肩膀,心急火燎的道:“我婆娘说的是真的吗?”
老黑不知所措。
我救场的说:“栗娅虽然被凶手控制住了,但她可能还没有被杀,否则我们就不是来调查而是通知死讯了。”
栗东泉拉着妻子冲我们跪下,“您们一定要把我闺女救回来啊!”
“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徐瑞拍打着身上的灰土,说道:“下次别这么冲动了,快起来,跪在这像什么话?”
老黑把栗娅的父母强行拉了起来。
栗东泉狐疑的道:“凶手抓走我女儿,是不是为了图财?如果是,我跟大用说,他会给赎金的。”
我们纷纷苦笑,如果要是这样就好办了,可惜对方根本不知道审判者意味着什么,与寻常的杀人凶手犹如泥壤之别,数字序列一旦开始,要么七次的下手目标全死,要么途中出现变故比如审判者被抓之类的,不然是不会停下来的。
“这案子不像你想的那样子。”徐瑞沉吟了数秒,说道:“总之凶手并非因谋财而害命。”
栗东泉火烧眉毛的说:“那因为什么啊?我闺女平时很乖的,从来不做坏事,也很少招惹别人。”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你家走访了。”杜小虫耸肩无奈道。
栗娅的父母把我们请入客厅展开了详谈,女儿上大学之后,二者就很少过问栗娅的事情了,平时女儿挺孝敬的,又嫁给了对她好的富商,年龄大不是问题,所以二者以为自己和女儿的人生已经圆满了,想不到却出这事。
看样子栗娅父母比她老公知道的还少。
我们又问了下栗娅平时的爱好、习惯,也要到了经常跟她保持联系的同学号码,就离开了李下村。
返回警局的途中,杜小虫联系了谷添乐一个队友,说他们队长出事了,立刻来青市警局一趟,对方没有怀疑,因为谷添乐已经连续好几天没与队友们联系了。
我们回到警局没多久,五个年轻人过来了,想不到谷添乐的队里竟然还有一个妹子。我把众人接到办公室,杜小虫扫视着对方,“平时你们和谷添乐的接触中,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五人面面相觑,摇头说没有。
“或者说……谷添乐有没有奇怪的举动呢?”杜小虫换了个角度问道。
女生举手了,我说不用举手直接说,她点头道:“印象里有六七次比赛期间,队长接到电话就立刻离开,让我或者元子补位。”
“元子是哪位?”我道。
另一个男生解释说:“他熬到年前合约到了就脱离了团队,操作和意识是我们之中最好的,却经常被队长当作候补,之后就没有元子的消息了,也不知他去了哪儿。”
“哦……还真是暗流涌动啊。”我疑惑的说:“元子什么地方招惹谷添乐了?”
“那段时间元子父亲生病了,他状态不好,上阵只顾自己发泄,丝毫没有配合其余队员,这场挺重要的比赛就输了。”女生回忆的说道:“当时元子和队长事后还争吵,演变成大打出手,不知被谁捅出去了,遭到禁赛三个月。之后虽然和好了,但我们心知肚明只是表面假象而已。”
接下来我们又询问了一些事情,基本上全无关紧要,就把元子的信息要到手,让四男一女回去了。
我们晚上洗漱完毕,分别回了宿舍准备睡觉,我手机忽然响了,竟然接到一通神秘的来电!
第二百一十一章:神秘来电!(下)
这来电号码有十几位数,对方使用网络电话打来的。起初我以为是诈骗或者推销的,就没有接,之后手机消停了没几秒,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我索性按住接听,询问道:“请问你哪位?”
手机那边传来一道销魂的男子笑声,接着说道:“我就是我,你不必问。”他的声音非常的清美,却没有刻意雕琢的成份,纯自然的音色。
“深井冰。”我忍不住说了句。
“对,我就是神经病。”这音色清美的男子说道:“先别急着挂电话,否则你会后悔的,因为我想和你讨论一位姓栗,单名一个娅字的女子,不知阁下有兴趣吗?”
“栗娅?!”我眼皮一跳,示意旁边床铺的徐瑞和对过的老黑别出声,就按开了免提,“讲。”
男子不咸不淡的说:“她在我手上,据我所知……你们今天一直打听她的线索。嘿嘿嘿……其实吧,不妨告诉你们,我把她的指甲一个一个的用小刀抠了下来,放入了一个死掉的泥腿子的嘴里。”
“……”
我们仨极为诧异的相视,这打电话来的应该不是万千雄一方。不仅如此,这男子应该还是认识王冠林的,称呼其为泥腿子。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栗娅竟然没落在万千雄之手,指甲也不是他留下的暗示,而案子出现了一个第三者,被这人插了一脚。
徐瑞冲我打了个手势,平时接触的久了,基本上能秒懂,我立刻询问道:“你想表达什么呢?”
“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清美嗓音的男子说道。
我若有所思的说:“打算如何交易?你的筹码是栗娅的命吗?”
“哈哈,这个我暂时没想好,等到时候再联系你。”对方没有等我回话,一下子把电话挂断了。
我狐疑的盯着手机屏幕的通话信息,两分零二十一秒,这男子究竟是谁?
“无论怎么说,栗娅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徐瑞摸动下巴,他倚在墙上说道:“不过,让我疑惑的是,如果不是万千雄一方,这男子怎么弄到你号码的?小琛,这次回青市接手这案子之后,你都把号码留给过谁?”
“我想想……”我整理了下思绪,回忆的道:“姜家父母,张霞的三个继子,谷大用,栗娅的父亲,还有就是谷添乐麾下的四男一女,应该就这些了。”
“对方既然知道我们调查栗娅的事情,而不是别的人……”徐瑞想了片刻,道:“要么是谷大用,要么是栗家流出的号码。”
“谷大用和栗东泉都特别在乎栗娅,应该不会主动的把我号码给别人吧?”我闭上眼睛,思考的道:“也许打来电话的神秘男人还有别的途径能查到。”
老黑忽然说道:“老大,小琛,这声音好听的男人会不会是他?”
他?
我和徐瑞同时看向老黑,想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就是东湖小区监控录像里的那个男人啊。”老黑解释的道:“谷添乐跑去门口把人接到家,待了一会儿又送出去的那个怪异墨镜的骚包男。”
“还别说,真有可能。”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人那天去了谷家,下午谷添乐就和栗娅离开家门失踪了,前者还落入了万千雄之手并成为第三个死者,钢丝吊死于残破的城隍庙。可是问题来了,一同出去的栗娅为什么落入了另一个人之手?”
徐瑞怀疑的说:“难道对方和万千雄之间有什么交易?以物易人或者以人易人?”
“如果这男人和万千雄不是一伙的,这样一来,恐怕只有老王体内的蛇才是指向接下来的目标。”我分析道。
“大晚上的真不让人睡觉啊,我今晚估计要失眠了。”老黑拿起手机摆弄着。
徐瑞唏嘘的说道:“我们确实陷入了被动,好不容易把万千雄弄虚弱了,因为栗娅又跳出来一个来历不明的,甚至连身份也无法确定。”
过了不久,第九局的技术部门给徐瑞打了电话,表示已经把谷添乐和栗娅、王冠林近半年的通讯详情发到了a7的办公邮箱。
徐瑞累了,打算明早再看。
接下来我们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老黑还睁着布满血丝的大眼睛。观此情况,我吓了一跳,讶异的道:“黑哥,你真的一晚上没睡觉啊?”
“睡不着,想起来一些往事。”老黑摇了摇头,他那表情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往事?”
我微微一叹,并没有打算刨根问底,他如果想说的时候,自然会主动告诉我们的。
起床之后,徐瑞拉着我去锻炼,没有叫老黑。我们绕着警局建筑跑步时,徐瑞若有所思的问道:“小琛,你知道老黑为什么会失态么?”
我摇动脑袋,表示不知情。
“昨晚那通神秘的来电肯定触动了他心里的什么事。”徐瑞推测的道:“我估计着,十有八九跟老黑已经死去的未婚妻有关的。”
“老大,话说黑哥的未婚妻究竟怎么没的?”我疑惑不已。
“忽然就莫名其妙的被杀了,不知道是凶手因为老黑去报复的还是说压根与老黑无关。”
徐瑞似乎也不愿意多提,简单的说了句:“总之案子没破,成为了悬案。你来之前,我们a7也曾经试着着手查过一次,然而并没有什么线索,连以鬼瞳闻名警界的小何都无从下手,那凶手把尾巴处理的太干净了。我们甚至推测凶手是随机性的挑选目标动杀手。’
“唉,记得杜姐说过,黑哥是个可怜人。”我百感交集的与徐瑞锻炼完,就出去把早餐买了回来,这时老黑也起床了,而杜小虫还在懒床,咦?今天怎么如此反常……我敲门才知道她感冒了不爱动。
徐瑞把平时备的药拿出来递给我,让我再倒一杯热水连同早餐一块送过去。杜小虫把门锁拧开前说让我等一分钟再进门,接着她就逃一般的返回床铺。我推开门走入房间,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不解的看着她的脸蛋,怎么看也不像感冒的样子,但她应该不会无聊的装病。
我摇头转身准备离开,她把我叫住了,“许琛,等一下。”
“杜姐还有什么吩咐吗?”我疑惑道。
“那个……帮我去超市买一样东西。”杜小虫脸色有点儿红。
我挠了挠头说:“买什么啊?”
“你怎么像块木头。”杜小虫郁闷的把头埋入被窝,“我亲戚来了。”
“哪位亲戚?我开车去接好了。”我一本正经的询问道:“还要买东西招待对方是吧,要买什么,我拿笔记一下。”
“接你个大头鬼啊!”杜小虫无语的说:“一个月来一次那个亲戚。”
“一个月……来一次……”我怔怔的念叨了几次,脑海瞬间犹如一道雷电劈下,敢情她是因为这个起不来床啊。我尴尬的说:“直接说大姨妈就行了,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买。”
杜小虫更为无语的道:“拜托,你说的含蓄一点儿行么?”
“抱歉,一时嘴快了。”我跟徐瑞要了车钥匙,解释了下,就开车把杜小虫要的买回来了。没多久她终于来到了办公室,瞪了我一眼,侧头看着徐瑞,“老大,技术部发来的通讯记录呢?”
徐瑞拿着刚打印好的近四十份详单,把老王、谷添乐、栗娅的筛分完,他递给杜小虫说:“今天你不舒服,就不用跟着我们四处跑了,乖乖待在警局研究这些通讯详情。”
杜小虫点头,趁徐瑞转身时,她又瞪了我一眼,怪我跟老大讲了实情。
昨晚谷大用通过人脉把老王出事前工作的地方打听清楚了,所以我和徐瑞、老黑准备了一下就驾车离开了警局,前往王冠林生前所在的建筑工地。
第二百一十二章:他的口琴?
花了不到一个小时,我们抵达了一处暂时因为过年而停工的工地,这里正在建小区的住宅楼,进度到了一半,位置也不偏。
初八才会正式开工,故此这只有两个负责看守的男人及其家人们住在这儿。
我们把车开到大门时,注意到门岗里的两个男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电视,时而碰杯喝口小酒,不亦乐乎。
我们来到近前,亮出了证件。
对方走出门询问出什么事了。
“王冠林你们认识吗?他是不是在这工地工作?”我询问道。
“警官你说老王啊?”其中一个微胖男人说道:“对啊,他是在这干活的。”
徐瑞开口问道:“王冠林过年没回家吗?他去哪儿了?”
……
我们耗了一刻钟,把王冠林的情况打听清楚了,他本来说好了过年期间不回家一块和二者负责看守工地的,却在除夕夜前说出去买酒,就没再回来,还发回来一条信息说临时有事这几天不回来了。
这俩人被老王放了鸽子,不过对方平时挺稳重的一个人,对工友们也不错,他们就没有把这事告诉工头,不然上边压老王的几千块钱肯定不会给了。这微胖男人以为王冠林去陪相好的了呢。
我们让对方带着去了王冠林平时住的宿舍,推开门时一股嗖味扑入鼻孔,有点儿呛鼻子,这并非宿舍里发生了什么凶案,对于十几个大老爷们儿的大宿舍来说实属正常。虽然有异味,但王冠林的床铺和床下生活用品比较板正,至于别的床就不堪入目了,臭袜子、鞋垫子、脏衣物四处都是。
王冠林的床下有他的行李包,不是箱子,而是特别结实的大布袋子,鼓鼓囊囊的。
徐瑞示意微胖男人去走廊等待,我和老黑就把这大行礼包的绳子解开,又拉开了拉锁,初步看来里边装的全是衣物。
以防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我们决定系统性的翻一次。
老黑抱起大行李包,把口子对向其床铺,哗啦啦的倾倒而出,衣服衣服还是衣服,嗯……这有一本相册,接着又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物件,以及存折银行卡之类的,敢情王冠林把珍贵的东西都藏在紧底下呢。
很快倒干净了,我探手摸向大行李包两侧的小口袋,以及里边中间的上了拉锁的夹缝,也掏出来了不少小物件。
“这是陶瓷的十二生肖么?”徐瑞捡起了几只婴儿拳头大小的彩色小东西,看了几眼说道:“不是什么古董,现代流水线的普通工艺品。王冠林收藏这玩意可能觉得它们有什么意义。”
老黑则拿起了一只长方形的小纸盒,“这个貌似有点份量,我来打开看看是什么……”说着,他手指掰开了长条盒子的盖子,瞬间愣住了,“这……这……这……”
“这了半天,里边到底装了什么啊?”我好奇的把脑袋凑上前,也一样的懵住了,这事物怎么可能出现在王冠林的大行李包内?!
“今天你们怎么了?”
徐瑞放下陶瓷十二生肖,他奇怪饶到我和老黑之间,下一刻,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似得无法移开视线了,懵了约有一分钟,“我就猜测王冠林没有表面的这么简单!居然和他有关系!”
长条纸盒里的事物,我们仨异常的熟悉,可以说印象颇深,因为它象征了一个男人,我们条件反射般的脑海中出现一副情景,男人的妻子死去多年,终日守着一座堆满垃圾的死湖,孤独的吹奏着妻子生前爱听的悦耳旋律……
想必大家已经猜出来了,我们想到的男人是面对七罪组织来袭的审判者拿下五杀的张无物,而此时盒子内的东西正是一把锈迹斑驳的口琴,唯有手指经常触摸的位置光亮。
也许有人会疑惑,充满锈迹的口琴世上多了去,为什么它就一定和张无物有关?
首先,这只老旧的口琴最边缘的一个格子,被用白色的胶堵死了,音有所缺。而张无物的口琴,我们以前在朝市时观察过,也是这样的。
其次是口琴的侧边,有一个很小的英文单词,“love”,这是张无物妻子生前刻上去的,之后他担心这刻痕会随着生锈而消失,就拿垃圾堆里淘来的强力透明胶为字母形成了一个保护膜。
所以我们仨看到这口琴时才会如此反应,要知道,它对于张无物来说,几乎是生命里最珍贵的事物了,已经不单单一个口琴这么简单。可口琴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冠林的行李包?!
老黑郑重的把口琴抽了出来,盒子里边还有一张字条,字迹潦草的写着:“二零一零年二月一日,赠林之。”
署名为“之象”。
“老大,这什么意思啊?又是林之又是之象的,我有点儿……”老黑郁闷不已的说:“哦不是,我完全看不懂,除了这个时间。”
我若有所思的道:“该不会是送礼收礼双方的字吧?”
“确实是二者的字。”徐瑞沉思了片刻,说道:“之象应该是张无物,林之是王冠林。”
老黑抓耳挠腮的道:“为啥?”
“字,是一个人的名字的注解、补充和延伸。必须与名相呼应,互为表里。”
徐瑞解释的说道:“张无物的名字是无物,而老子的《道德经》里有一句话叫无物之象,故此他的字起到了补充作用。而王冠林的字是林之,这种情况是‘以字行’,名字是形容词或者动词时,以字行之。”
“还是听不懂……”老黑摇头叹道:“不过林为什么是形容词?”
“可能王冠林的字是后取的,现在又不像古时,嫌麻烦随意弄的。但有字的人的观念里,称呼对方的字是一种特殊的礼仪,看样子送礼方与收礼方关系不错。”
徐瑞翻来覆去的把玩着口琴,他问道:“小琛,老黑,这口琴是张无物的,我没看错,对吧。”
我和老黑同时点动脑袋。
“咱们再翻翻还有没有其他的异常事物了,没有就撤。”徐瑞吩咐了句,就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捏着口琴进行拍照。
过了十分钟,床铺上的事物都翻完了,包括衣物的口袋。
我们把这些衣物和物件放回了大行礼包,只把这盒子里的口琴与王冠林的存折银行卡塞入了证物袋。还特意吩咐微胖男人不要让任何人动王冠林的大行礼包,最好拿到一个闲人免进的地方保存。
老黑发动了车子,问道:“现在我们去哪儿?”
“王冠林那相好的先放一放。”徐瑞毫不犹豫的说道:“立刻去红花山墓园找守墓老人,张无物毕竟与守墓老人有关系,没准也知道王冠林的事情,若他不知道,就联系朝市警方找到张无物与我们视频。”
“好的。”老黑调了车头,前往红花山的方向。
过了四十余分钟,我们抵达了目的地,推开车门来到墓园门口的岗亭。守墓老人竟然拿着一本《童话大全》给苏玥儿缓缓的讲故事。
我们站在窗子前,挡住光线导致里边忽然暗了,这一老一小同时抬了起头。
守墓老人淡淡的点头,而苏玥儿跳下椅子冲出来像上次一样挨个对我们熊抱。这时守墓老人拉开窗子问道:“徐小友这次是因为什么事来的?”
“老人家,请您看一样东西。”徐瑞把手上的证物袋打开,取出长条盒子,放到对方眼前。
“哦……?”
守墓老人疑惑的拆开盒子,待他看清这只破旧口琴与字条的时候,脸色骤然一变!
第二百一十三章:烧房赠琴之谜
守墓老人的心境淡然如水,就算刀架在脖子之上也不会变色的,现在却难得的有了变化,由此可见,这只老旧口琴的出现,令他的脑海掀起了波澜!
“这是张无物的口琴。”他狐疑的说道:“我知道这小子向来视口琴如命,敢问你们在哪儿找到的?”
徐瑞冲着口琴旁边喏动嘴巴,“与口琴一起的还有份字条,您先看一下。”
守墓老人伸出双手把字条展开,过了半晌,他不解的道:“之象是老朽为张无物成年时取的字,这林之是谁?”
“青市一个长期在建筑工地从事体力劳动的男人,名字叫王冠林。不过现在他被杀了,凶手是七罪组织的狠人审判万千雄。”我解释的说:“这装有口琴和字条的盒子,是我们在王冠林的行李包里边找到的。”
“王冠林……看字条的意思,张无物和他之间关系应该不错。”守墓老人嘀咕了几句,他摇头说道:“老朽对这人没什么印象,回头派人查一下。狠人在青市犯案的事情我之前就知道了,他执掌的罪脉已经乱了,现在回去坐镇也晚了,所以他干脆不闻不问,随身只带了一些死忠。”
徐瑞颇有礼貌的道:“老人家,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您能不能现在调动人脉,联系一下张无物?”
“恐怕是难了,因为他一旦离开口琴,就意味着要去办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事情。”守墓老人唏嘘不已的说道:“故此,现在张无物早已离开之前待的地方。这口琴是他二月一号送给什么王冠林的,这小子期间又没有联系老朽,要么已经殒命,要么还没有达成目的。”
老黑忍不住问道:“那您认为张无物要办的事情,会与他送口琴的人有关系吗?”
守墓老人沉默了良久,干巴巴的嘴皮子蹦出三个清晰的字,“也许有。”
“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您。”徐瑞点了下头,他朝我们使着眼色,意思是别再打扰守墓老人了。接下来我们在外边陪了一会苏玥儿,就与这一老一小告辞。
……
我们先返回警局,第一时间联系了朝市警方的一位队长金汤贤,电话接通时,徐瑞笑着说道:“汤咸老弟,麻烦你帮我们办一件事情。”
金汤贤哼着说:“估计徐组长又把我那贤才的贤当成咸鱼的咸了吧?”
“咸菜和咸鱼的咸有区别?”徐瑞打趣了对方一句,接着说道:“好了,不闹了,现在你去之前被我们第九局列为警方禁入区域的垃圾湖一趟,那儿有间草房,看下房子里边还有没有人住着了。”
“这……没有你们第九局的文书,我们不能过去啊。”金汤贤迟疑道。
“没事的,我批准了就行,因为这所谓的警方禁区还是我当初跟局头提议的。”徐瑞解释完,又寒暄了几分钟,就把电话挂了。
我云里雾绕的说:“老大,警方禁区是什么意思?”
“张无物二十余年先后共反杀了五位审判者,立了大功。”徐瑞解释道:“他的心愿就是在死湖边守着妻子的回忆,我不想让人打扰他的环境就把这想法告诉局头了。列入警方禁入区域的同时,也禁制让任何工厂或者公司往那边运输倾倒垃圾,抓到必重罚。”
我了然的说:“是这样啊……”
旁边桌子上整理通讯详情的杜小虫停住笔,她眉宇间透着莫名其妙,“为什么一回来就急着联系朝市警方去张无物那儿?你们不是查王冠林去了?怎么把张无物扯进来了啊……”
“事情是这样的……”老黑绘声绘色的把王冠林的宿舍发现的情况对她说了。
杜小虫低头看着自己整理的通讯记录,“怪不得二月一号那天有一个朝市的号码联系过王冠林,对方还是异地漫游的。”
“异地漫游?”
我眼皮一跳,道:“莫非当时张无物亲自跑来青市把盒子送给王冠林了?”
“这样金咸汤去了不也是白跑一趟吗?”老黑说道。
徐瑞思忖了几秒,说:“不一定,张无物办完事情已经回死湖了也有可能。”
但半个小时之后金汤贤打来了电话,他说死湖那边的草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烧了,化为了灰烬,不像近几天烧的,貌似有一段时间了。
这难道是张无物自己临走之前烧的?
烧房子、送口琴……
张无物简直是破釜沉舟的举动!
徐瑞又让金汤贤调集人手勘察现场,试试能不能找到可疑的痕迹。这估计一时半会儿办不完,我们不能干等着任由时间浪费,吃完午饭就拿着杜小虫的记录,又驾车离开警局。
纸上记录的是一串与王冠林经常有电话短信互动的号码,机主是一个四十三岁的离异妇女,名为申同颖,她疑似为王冠林相好的,不过二者之间打男方离开工地那天之后就没再联系。
我们联系了申同颖,她现在住于北区大林路的一个出租房。耗了四十分钟,我们找到了地方。
申同颖站在家门前等待多时,神色焦急万分。她相貌还好,穿的衣服却极为朴素,此刻憔悴不堪,站在那儿仿佛一阵风过来都能吹倒一样。
我们一下车,对她说自己就是之前联系她的警察。申同颖急切的问道:“冠林有没有事?我几天联系不上他了,想去工地找,才知道过年前一个月他就换到了别的工地,我急的不行。”
我疑惑的说:“你怎么没有报警?”
“第二天就报了,可警局的人做了笔录之后,我每次打电话询问,都说正在办理,一有消息就会跟我讲的。”申同颖连连的叹息,“还对我说,冠林可能是嫌弃我了才悄无声息离开的。”
“哦……把负责王冠林这事的警员姓名和号码提供一下。”徐瑞皱起了眉毛,估计分局负责此事的警员急着过年,失踪案又是耗费精力和时间却未必能破的那种案子,何况失踪者还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
申同颖把手机翻开,说了一串数字和名字。
徐瑞记下之后询问道:“你和王冠林是什么关系?”
“算是夫妻吧……”申同颖低下头说道:“我们也没打算领证,就想这样过日子。”
我若有所思的道:“平时的王冠林是怎样的一个人?”
“冠林对我特别好。”申同颖不假思索的说:“我们前不久开始同居的,他有时会去工地宿舍住,有时会在我这儿。冠林没有不良的嗜好,经常我没起来就离开家门了,还把饭做好了,他也没有任何的抱怨。所以我不相信冠林会抛下我不告而别。”
“王冠林把自己的行礼放在工地宿舍,里边大多是衣物,还有银行卡和存折。”徐瑞极为疑惑的问着,“为什么他没有把行礼放你们的出租房呢?”
“不会吧?”
申同颖本能的摇头说道:“冠林的衣服和银行卡存折都在家里放着。”
“哦?”我意念一动,道:“方面带我们进去看一下吗?”
申同颖没有拒绝,众人一块来到卧室,她把衣柜打开,挂的有一半都是男人的衣物。柜子旁边的椅子上还有工作时穿的耐脏衣服。申同颖又拉开抽屉,拿出银行卡与存折。我们为了验证,一块到附近的atm试银行卡,申同颖操作完,显示卡里余额有两万多块。
徐瑞联系了技术部门,让对方查王冠林名下的账户信息。过了一会儿就有了消息,王冠林确实有两张卡和两份存折,属于不同的银行。而我们在宿舍找到的那一卡一折,均为新办不久的,里边一分钱也没有……
我们云里雾绕的,这究竟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徐瑞拧紧的眉毛忽地松开,“我知道王冠林这样做的目的了,宿舍的大行李包根本不是他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剑指华新(上)
我疑惑的说:“不是王冠林的,这行礼包会是谁的?”
“张无物自己的。【ㄨ】”徐瑞推测的说:“二月初张无物来青市并联系到了王冠林,但张无物是没有身份信息的,所以他让王冠林用其身份办了新卡与存折,并把包寄放在对方的宿舍。但当时临时有什么突发事件,张无物来不及取包就离开了。”
“不过口琴里的字条怎么解释?”老黑不解道。
徐瑞分析的道:“应该还没有送给王冠林,也许时机未到,只放在包里边。张无物可能交代了对方,如果自己有什么事,就把包打开里边有一样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事物。或者自己回不来了,王冠林自会翻他的大行礼包。”
“老大,想验证你的推测,我有一个办法。”我提议的道:“现在再去工地一趟,把那大行礼包拿到警局,这么多衣物肯定有毛发之类的事物,找到进行dna检测即可。张无物以前在第九局待过,他的dna数据在库里也有,比对一下就能证明了。”
“好。”
徐瑞点头,让申同颖先回家了,我们发动车子返回了那建筑工地,跟微胖男子说了声,对方就把大行礼包取过来了。不仅如此,还特意问了下,微胖男人说王冠林这大行李包以前没见拿过,就二月份才有的好像。
老黑把它塞入后备箱,返回驾驶位踩住油门,奔赴了警局。
我们把这大行李包里的东西全倒在垫了纸壳子的地上,接着开始翻弄,花了十几分钟,老黑指尖捏着一根黑毛道:“老大,找到了!这不像头发丝,可能是下边的。”
徐瑞将之接到手,观察了片刻,道:“应该能检测到。”说完,他把黑毛放入小的透明证物袋,让老黑去送给鉴证员检测。
我们则把衣物都叠好,放回了大行礼包。
徐瑞让我们午休了半个小时,醒来时我听见他正在联系道路监控中心,监控员反馈说没有追到,栗娅和谷添乐消失在一个商场就失去了踪迹,而那天上午的口罩墨镜男也是如此,去了同一家商场,再也没有出现。
徐瑞问哪家商场时,监控员的回复却让我们大为感到意外,华新商场!
竟然又是这个地方……
王冠林这条线虽然知道他不简单,却没有了线索,因为与他有接触的人,该查的都查了。就是不知道张无物现在情况如何,若事情办完之后回来本以为自己先死的他却发现朋友死了,不知作何感想。
而落入声音极美男人之手的栗娅也是如此,查不到她之前的任何异常,连她老公和父母包括杜小虫打电话询问的对方闺蜜,全都不知情。
至于继姜相柳母女之后遭到万千雄下手的谷添乐,也是如此,唯一值得一提的事情就是他与曾经队友元子的冲突,但我们已经知道他是万千雄杀的,否则会怀疑到那所谓元子的。
还好,通过天眼影像加大了华新商场的嫌疑!
这样一来,我们不至于闲在警局一筹莫展了。徐瑞让杜小虫继续查三者的通讯详情,毕竟口罩墨镜男到东湖小区时,谷添乐会出去接对方,双方一定是有联系的。
我和老黑准备了一下,就和徐瑞前往了离三桐巷不远的华新商场。花了四十分钟,到了时这里又是人流不断,那晚的大事隔了一天就恢复了正常营业,我也不知道说顾客们和华新商场一方什么好了。
进门之前,老黑踌躇不定的道:“老大,小琛,那晚我把在场人都骂了,差点就问候祖宗十八辈了,我会不会被认出来啊?”
“把口罩戴上吧。”徐瑞笑着说道。
老黑取出了口袋里的一次性口罩,把嘴巴和鼻子以及半张脸遮住,“还别说,戴上真有安全感了。”
我们仨推开挡风的条形塑料帘子,进去第一眼就愣住了。
商场一楼的中间位置有一块空地,大概有七个男女披麻戴孝的站在那,手上举着横幅,上边写了“要求华新商场给死去的老人一个交代”之类的字眼,然而这根本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旁边的顾客该买东西的买东西,偶尔有几个人站了一会儿拍完照就离开了。
这就像一块石头抛入了大海,丝毫没有起到浪花。
我们走近时注意到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手上抱着死去老人的遗像,顿时觉得非常眼熟,老黑说这不是那晚抛钱踩踏事件中死去的老人吗?
这事虽然与我们没有直接关系,但起源是a7和万千雄在此地的一场以解药换人质交易,往远了说,一切因为徐瑞而起的。
所以徐瑞极为的愧疚,他立刻走上前,拉住举着遗像的中年男人询问了几句,又回来和我们交头接耳的把情况一说。
我这才知道,由于当晚情况比较乱,谁也不知道导致老人死的是谁,况且可能死者被很多人挤压踩到过,故此警方也没辙了。而家属要求华新商场进行赔偿,老板只给了一万块钱,这连丧葬费都不够,何况老人一条命?
因此家人觉得太不公平了,就来到商场闹事,起初是站在外边堵门的,却遭到了想进去买东西的人强烈指责,华新商场却没有什么针对性的举动,雷打不动,任由死者家属闹。
可能指责死者家属的人太多了,有点承受不住了,就转移到商场内部。
我们找到保安,得知他们没有对其驱赶有两个缘故,一来是商场一方做的不地道,二来老板并没有下达指令,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事。
现在看来,死者家属的闹事确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连商场的生意都没有影响到。
顾客们大多也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见此情景,老黑火气又来了,当即就要冲到商场负责人的办公室,亏了徐瑞手快,并让我们一块把老黑拉住,徐瑞拍动老黑的肩膀,“我说老黑,解决事情不能急的。”
“老大,那你说咋办?”老黑鼻孔都快冒火了。
“我个人赔死者家属五万。”徐瑞扶了下蛤蟆镜,他神色骤然一冷,“但这只是出于我的愧疚!如果华新商场真有问题,呵呵……”
老黑狐疑的说:“那华新商场与死者家属的事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想一想,如果华新商场一方和万千雄没有关系,这些事纯粹的偶然,对方也确实是受害的一方。”徐瑞松开了老黑,说道:“但双方若有什么关系……这事当然不能算了。”
“黑兄,听老大的吧。”我劝说道。
老黑无奈的点头,“现在这世道啊……”
这时,徐瑞走入了死者家属身前,他拿出证件并清了清嗓子道:“我是警察。”
死者家属们纷纷把视线投向他,有的不屑,有的担心,也有的好奇。
徐瑞稍作思考,说道:“你们家老人出了这事,我感到非常的抱歉,但这样闹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不反对,但也不赞同,看看周围的人,没几个对这事挂心,甚至有可能当时纷乱之中踩到老人的人还在暗中偷笑。故此,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就先回家等消息。我去和华新商场协商如何?不仅如此,我代表警方承诺你们,最迟两天就会上门送五万现金当作慰问。”
死者家属们露出了犹豫,貌似觉得徐瑞和认知中的警察不同,不光要为他们出头,还要送五万块钱,但天下哪有这好事,死者家属们纷纷起了疑心,抱着遗像的中年男人说道:“警官,这该不会是你和华新的老板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剑指华新(下)
徐瑞也不介意,他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说道:“如果不信呢,就继续在这等,我会很快给你们一个满意答复的。”
中年男人紧了紧怀里的遗像,说:“我信你。”接下来,他招呼着其余家属把东西收好,迅速的离开了华新商场。
“小琛,我们上楼吧。”徐瑞迈着流星大步子,领着我们来到商场负责人的办公室,敲了下门直接推开,这里有一个打游戏的年轻男子,约有二十几岁,侧脸看着挺帅的。
我询问的道:“打扰一下,华新的负责人在哪儿?”
青年微微侧过头,挂着清澈的笑意说道:“我就是。”
这么年轻?
真的假的……不过上次万千雄钓我们来华新商场时,我们来查监控,当时坐在这的年纪可比他要大多了。
我拧紧眉毛道:“我们是警察,想跟你谈谈。”
“哦,好的,等我把这副本打完,马上就完事了。”青年加快了操作,过了两分钟,他的双手离开了键盘和鼠标,说:“几位警官,有什么事?”
这青年的正脸不比侧脸差,这种帅并不娘,比较有男人味。不过他的眸子是蓝色的,就像淡蓝色的海水,有点儿邪性。
通过眸光我就能判断这不是美瞳的效果,他难道是一个混血儿?
“下边之前有前天因为踩踏事件而死的老人家属来闹事,你知道吗?”徐瑞盯着对方问道。
“知道。”青年控制转椅扭动,对向我们。
老黑按捺住怒火,说道:“为什么不闻不问呢?”
“我为什么要闻和问呢?”青年疑惑的道:“这件事我们商场并没有什么责任,人又不是我或者员工踩死的。我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给他家一万已经很人道了。”
“你说的对。”徐瑞点头,说:“我叫徐瑞,敢问你怎么称呼?”
青年掏了掏耳朵,“唐笑。”
“不错的名字,之前你说你家的钱……这是什么意思?”我奇怪道。
“这商场是我父亲唐华新开的,我游手好闲的没有事情干,他就把整间商场都给我负责了。”唐笑解释的说:“所以我就把之前的经理炒鱿鱼了,因为不喜欢我打游戏时,他摇头叹息的样子,自己待在这儿也清静。”
我总觉得这唐笑说话的声音别扭,但又说不出具体哪儿不对。
“唐笑先生,近来这家商场发生了不少事,不知你怎么看?”徐瑞拉了张椅子坐下。
“不少事?”
唐笑眸子透着疑惑的说:“好像就那晚不知哪个土豪撒钱引动的骚乱吧?还有别的事情吗?”
“哦,这样啊,看来你的消息也不灵通呢。”徐瑞玩味的道:“我们警方在华新商场的建筑顶端找到了一具尸体,他被一根凸出来的钢筋贯穿了。”
“还有这事?”唐笑虽然语气挺急,但脸上却丝毫没有什么波动,对待任何事都仿佛淡如清水,“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没有通知我这商场?”
“呵呵,不聊这个了。”徐瑞若有所思的道:“留个手机号码吧,以便于有什么事时我们通知你。”
唐笑摊了摊手,道:“抱歉,昨天夜里上厕所,手机掉下去了,我还没有办新的。”他指着桌子上的座机,“0532……”说完一串数字,接着说道:“我基本上白天都在的,晚上六七点就会回去休息。”
“家里的座机呢?”
“目前一个人住南区,懒得安了。”唐笑说道。
徐瑞看着我记完,站起身说:“那好,不打扰你了。”过了一会儿,我们就离开了华新商场,返回车子上,老黑抓耳挠腮的道:“老大,我总感觉这唐笑看着有点邪呢,可能是他的眼睛让我有的这种错觉。”
“不光是你,我也一样。”我倚在车窗前,道:“唐笑应该是混血儿,毕竟纯种的华夏人没有蓝眼睛的。还有一点,我老是觉得他的嗓音问题,但就是说不出来哪不对。”
“小琛你也这么觉得?”徐瑞摇动脑袋,说道:“这唐笑说话时的声音确实让人听着别扭。我要他电话时还说自己手机掉厕所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借口。”
我们返回了警局,杜小虫已经把手头的工作办完了,她说除了张无物联系王冠林的那通电话,没有别的异常情况了,包括栗娅和谷添乐的通讯记录,但三者的身份信息下只有一个手机号。
所以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王冠林、栗娅、谷添乐手上分别有一张无实名登记的黑卡;第二种则是对方与需要的人联系时,使用的是聊天软件。
徐瑞打开电脑里边的系统,分别输入的唐笑和唐华新的名字,这重名的有不少,他懒得一个个筛选,联系到青市的情报科,让对方去查唐家父子的情况,越详细越好,尽快把资料送到我们办公室。
对方效率很快,过了半个小时就把文件放到了我们的桌子上。我们谢过对方就开始阅览。
唐华新的妻子确实不是华夏人,不过二者早已离婚了,女方也回了自己的国度。他的名下产业分别是南区的华新商场,北区的风花雪月娱乐中心和东区的笑傲娱乐城。前不久华新商场的法人代表已经变更为其儿子唐笑。
这唐笑今年27岁,除了继承商场,没什么作为,学历也只到初中,故此资料少的可怜,我们一眼就看完了。
我通过系统查了下唐笑的身份证号码,他名下有一个手机号码。徐瑞把这号码发给了技术部门,没多久就要到了通讯记录。
唐笑平时主动打电话和发信息频率很少,却一天也能接到不少电话,我们查了下,基本上全是供货商之类的。
昨晚到现在,他的手机号码没有任何的通讯记录。
老黑诧异的道:“难道真的掉厕所了?”
“没准是故意扔厕所的。”徐瑞笑了下,道:“我们办了这么久的案子,想必大家也领悟到了一个道理,越是复杂的人,系统或者情报部门能查到的信息就越少,因为他们擅于伪装。”
“对。”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唐笑没什么阅历,面对我们的询问却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如此的淡然,要么问心无愧,要么藏的太深不形于色。”
徐瑞沉思了一会儿,他计上心头说:“我们不是觉得他声音有问题么?就从这声音入手。”
“怎么查?”杜小虫期待的道:“我的任务完成了,身体也没大碍了,接下来能参与了吗?”
“小虫,确定没事就和我们一块吧。”徐瑞说完,他计划的说:“小琛,你到吴大方那边跟他的下属借个手机,最好是工作不久的那种。”
我推开门去了一队的办公室,把小赵的手机拿到手就回来了,递给徐瑞说:“然后呢?”
徐瑞把手机给了杜小虫,说道:“小虫,你用这个给唐笑办公室的座机打,装作自己是什么厂家,研制了一批新货,记得录音。如果唐笑之前和我们交流时在自己的声音上有所变动,显然是不想让我们听见他真实的音色,所以我怀疑昨晚通过网络电话联系小琛的那个男子就是他。这样一来,唐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和你交流新货时,应该不会刻意而为之了。”
杜小虫表示明白了,我把记录本拿出翻到最新的一页,她对着按完号码,耐心的等待。过了十几秒,终于接了,那边传来一道极为不耐烦的声音……
第二百一十六章:阴魂不散,确定是他!
“请问你哪位?”唐笑说话的同时,还伴随着键盘噼里啪啦的敲打声响,杜小虫没看免提我在这边都能隐约的听见。
杜小虫稍作思索,说道:“我是瑞琛食品厂的业务经理,最近有新货上市,不知您有没有兴趣进一批呢?”
“抱歉,没兴趣……”电话之后就挂掉了。
杜小虫摊了摊手,她把录好的音点了播放,我们一遍又一遍的听着,唐笑这次说话虽然没有几个字,但他的音色与和我们交流时的一模一样……
难道唐笑说话就是这样,我们真的太敏感了?
徐瑞皱紧眉头说道:“这样吧,我主观上还是觉得唐笑不对劲,我们换个方法。”
我和老黑点了点头,其实谁主观上都认为唐笑可疑,源于这么久以来办案的直觉。
“我们再去华新商场,这次不进门,蹲守在外边。”徐瑞一边想着一边道:“等唐笑离开商场时,我们拿拍摄设备录他的走姿,再拿东湖小区和天眼影像里边拍到的墨镜口罩男进行对比,这第二个步骤就交给小琛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我们没有异议,一块出了警局,这次杜小虫也跟来了。我们特意跟吴大方借了一辆贴了反光膜的普通车子。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华新商场,唐笑资料中他的车牌号是“b8666”,是一辆奥迪a6。徐瑞让老黑去搜寻目标车辆。
老黑推开车门,过了五分钟他就回来了,“老大,在商场东侧的停车位。”
“把车开过去,停在它的不远处就行。”徐瑞吩咐道。
老黑发动车子,不多时就把车子停入了指定位置。唐笑的奥迪位于我们的斜前方九米处,徐瑞对着杜小虫伸出手,“把研发部门那边倒腾过来的伪装者给我一个,再来一只定位窃听为一体的。”
杜小虫拉开手包,挑出一只新的伪装者,放入徐瑞掌心,接着她又找了下,把一个没拆封的方盒子拿了出来,说道:“它是‘阴魂不散’,窃听和定位两不误,还能进行遥控自爆,威力不亚于一颗手雷。”
“阴魂不散的最大窃听范围多少?”我诧异道。
“单论窃听功能,比青市的区域还大。若是定位的话,全球卫星反馈。”杜小虫介绍的说:“如果是遥控自爆,下达指令时与目标之间的距离不能超过一千米。”
徐瑞拆盒子的同时说道:“研发部门这群混蛋,创意够狠的,怪不得叫阴魂不散呢。”
“这不算什么呢,最狠的应该是猛鬼七号了。”杜小虫把包合上,笑道。
此刻,徐瑞对阴魂不散的拆封已经完毕,我注意到共有两部分,一个是规格约有“3cm”的黑色方块,它有防水耐热的功能。
另一个是精致小巧的遥控器。
上边只有四个按钮,功能分别是开/关机,第二个按钮有耳朵的图案应该是窃听;第三个是十字,这是定位,如果不借助电脑,它只能显示出目标在自己哪个方向大概有多远的间隔;第四个则有三个英文字母“pow”,便为引爆功能。
为了以防误触,启动遥控引爆功能时,必须连续迅速的按动九次,中间不能停才能成功。
徐瑞把遥控器放在一旁,他把黑色方块的一面膜揭开,我们分别试了下,这粘性非常的惊人,根本不用担心阴魂不散掉下来,他笑着推开车门道:“我去把这玩意安到唐笑的车底盘。”
一辆车子如果经常开,哪怕车主再爱干净,底盘也都布满了灰尘。
故此徐瑞还扯了一条毛巾,周围有别的车子挡住,几乎没什么人会注意这边。他先是把伪装者放在我们这车的车头并对向前方。然后瞅准时机,上前手拿着“阴魂不散”倒地,另一只手把正对驾驶座下方的底盘擦干净,就将黑色方块粘上,接着还用力的扯了几下,见到分纹不动这才放心的返回车内。
我拿起了遥控器,按下开机,薯片大小的屏幕瞬间亮了,显示设备已启动正在初始化,等了约有五分钟,总算完了。
我迫不及待的按下窃听键,屏幕出现了两种模式,一个是耳机,另一个是外放,我连着按了两下,选了外放,声音有一点儿滋滋的波动,但影响不大。
我们试着听了几分钟,与外边的动静是实时同步的,还算清晰。
接下来我试了定位功能,也是准确的。
经此众人就放下了心。
老黑脑袋蹿上前,跃跃欲试的说道:“小琛,把遥控器给我,我试试pow模式。”
“老黑你丫的安分点儿。”徐瑞吹胡子瞪眼的说:“引爆又不是可重复的功能,试了今天这计划就完犊子了,不仅如此,我们没准还得赔人家一辆车。”
老黑尴尬的笑道:“不小心激动了,我一时忘了……”
我们相视无语,亏了不是这次老黑自己来的。天色渐渐的暗下来了,离唐笑回家的时间渐渐拉近,而此时出入华新商场的人也比之前翻了几倍,我们始终望着商场的出入口,看的眼花缭乱。
终于,枯燥的蹲守到了尾声,老黑指着前方说道:“唐笑出来了!”
我们揉动眼睛,唐笑真的出现了,他穿着黑色大风衣,肩膀跨着包。于是我们纷纷拿着手机或者拍摄设备,隔着玻璃对向目标,虽然不会太清晰,但也够用了,况且车头那还有一只伪装者,唯独就是它不能旋转移动,所以只有能唐笑走入范围时才能起作用。
不多时,唐笑来到了自己的奥迪前,他拉开车门没急着上车,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上,一边抽着一边环视四方,因为我们的车上有反光膜,他看不见的。
过了有五分钟,唐笑把烟头掐灭,走上车门,发动车子离开了。
徐瑞下车把伪装者拿回来,我们就驾车子返回了警局。杜小虫负责调伪装者的影像,我们几个拿手机拍的则挑了一个最清晰的传入了电脑。徐瑞联系道路监控中心把天眼拍到的墨镜口罩男发一段过来,加上我们之前在东湖小区拿回来的监控带子。
很快这些视频整合到了一块,我端坐在电脑前,打开了四个播放器,分别导入天眼、手机、小区监控与伪装者的四分影像。
角度均有点儿不同,我聚精会神的观察着,花了半个小时,我心中有了结果,又仔细的对比了一次,看向等待多时的众人,“身材相仿,腿型一致,走路时的姿势也都微微前倾,双脚的间隔与形成的角度以及步长也大同小异,近乎没有悬念了!”
“那还等个鸟啊,我们实施抓捕!”徐瑞把桌子上的遥控器推给了杜小虫,他吩咐道:“老黑、小琛立刻检查装备,五分钟之后动身。小虫你留在警局,现在把这阴魂不散的编号载入系统。如果叶子回来就让他去找我们。”
事不宜迟,我们检查完毕,杜小虫也通过电脑获取了唐笑车子的位置,南区的一座高档住宅小区,名为枫林苑,这是唐笑的住址,资料上他住在6号楼的1单元301。徐瑞拿着遥控器与我们涌入了车门,它时刻盯着遥控器的屏幕,一直没有过变动,现在唐笑还在家。
花了一个小时,老黑把车子开到了枫林苑,他对保安出示了证件,就放行了,并要了一张能刷开单元门的磁卡。我们把车子停到6号楼前下了车,看见停车位上唐笑的奥迪还停在那儿。
我和徐瑞、老黑没再耽搁,下一刻就跑入了1单元……
第二百一十七章:老黑和哈士奇
我们站在唐笑家门前,抬手敲动着门板,过了两分钟,却毫无动静。我们相视一眼,难不成唐笑把车放家了,自己驾驶别的车子或者步行离开的?
“老大,接下来看你了。”我与老黑主动让开半米,给徐瑞留出空间。
徐瑞取出撬锁的工具,他捅入了锁孔,一次次的试着,花了近十五分钟,换到第五根时,我们耳朵一动,听见清脆的声响,开了!
徐瑞把金属丝抽掉的同时,他拧动门把手,就把唐笑的家门打开了。
我们涌入门内,第一时间掌了灯,唐笑家比较大,约有二百平方,装修的比较高端。我们仨分别去了六个房间,没有看到半只人影。不仅如此,其中一个九平米大小的房间还有狗笼子,门是开的。
“这唐笑该不会去遛狗了吧?”我狐疑的看着宠物笼。
“说不好啊。”
徐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道:“我们把灯关了,小琛你和我就在这等吧。毕竟阴魂不散放在了唐笑的车上而不是身上,我们找不到他的。如果唐笑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单纯的遛狗,他还会回来的。”
“那我呢?”老黑询问道。
徐瑞吩咐的说:“到物业翻监控,看看唐笑离开家门时是怎么样的。”
“好叻。”老黑转过身,临出门前把灯和门一块关死。
我和徐瑞安静的等待,过了几分钟,他忽然说道:“小琛,我们还是去楼道等吧。”
“怎么了?”我疑惑说。
“万一我们搞错了,唐笑反咬一口说我们私闯民宅怎么办?”徐瑞摸着下巴,分析的说:“虽然唐笑和监控里的墨镜口罩男走姿一样应该是同一人,但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唐笑与打来神秘来电的人是同一人。对方也许会说喜欢那样的打扮,认识谷添乐,这连罪都没有。”
“也对。”
我们站起身,把门打开了来到楼道,坐在台阶上等待。
约么过了二十分钟,老黑打来电话说唐笑确实是牵着一条哈士奇离开的,对方回家不久就出去了。
我让老黑守在小区门口,等唐笑回来了就立刻告诉我们,好事先有个准备。
……
耗了半个小时,我和徐瑞不知抽完了几根烟,手机终于响了。老黑发来信息说唐笑已经牵着狗进入小区,他打算跟在后边。
我和徐瑞站起身,过了两分钟,我们就听见“哈拉、哈拉”的狗叫自下方传来,与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没多久,唐笑就牵着哈士奇拐进了这一侧台阶,声控灯也亮了。
唐笑看见站在斜上方的我们,他有点儿意外的道:“警官们,你们是来这栋楼办案的,还是专门来找我的啊?”
“你去哪儿了?”我询问道。
唐笑无所谓的抖了抖狗链子,“没看见么?我陪小花去玩了。”
“这样啊。”徐瑞摸着下巴,笑呵呵的说道:“这狗养的不错,我们这次专门来找你的。”
此刻老黑也进入了楼道,很快停在唐笑的后方,那只哈士奇扑到老黑的身上嗅了下就开始胡乱的蹭动。
老黑对待小动物比对待人温柔,他招架不住了,摸着哈士奇的脑袋,趁机顺着唐笑的身侧跑上来了。
“既然是有事找我,那别站在这了,我们进家门聊。”唐笑和哈士奇一块上来,把门打开之后又开了灯,他头一低,看到地板上有几块上边有灰土,犹如不完整脚印的轮廓……唐笑眉毛一皱,他扭头说道:“警官,你们来的正好,我家可能遭贼了。”
“是吗?”徐瑞装傻充愣的说:“那你检查有没有丢什么好了。”
我们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而老黑则跟着唐笑,对方把狗关入笼子就开始装模作样的翻柜子和抽屉等储物空间。
唐笑真是挑战我们的耐心极限,所幸现在没有事陪他耗。过了二十分钟,唐笑总算停住,他端着水杯走过来说道:“还好没有丢什么,现在的小偷越来越蠢了。”
指桑骂槐吗?
我冷哼了句,道:“唐笑先生,不知你认不认识谷添乐或者栗娅?”
“谷添乐?”唐笑点头说道:“认识啊,玩游戏时认识的,这只部落猪……至于栗娅,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是他的同学后妈。”
我们对于唐笑这理由颇为意外,旋即一想,谷添乐的队友确实说过队长平时除了竞技游戏,还玩wow的。
“年前你去过东湖小区的谷家吧?”徐瑞试探性的说。
唐笑露出回忆的目光,“好像是去玩了一会儿,架不住他的热情,这货说什么如果不来就砍我这只联盟狗的,没办法啊,玩个游戏被砍就太不划算了。”
白天去华新商场的时候我们还没发现,现在看来这家伙是只老油条,特别的滑,不停地的扯皮还能合乎情理。
“为什么你是那副打扮?”我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唐笑疑惑说:“哪副打扮?”
“就不说口罩了,还有造型奇异的墨镜。”我道。
“因为……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唐笑笑了下,说道:“话说有一只小兔子,它把每往前蹦跶三步就停下扭头看向右边一秒,接着再蹦三步,又停下往右边看一秒,再蹦三步……还是这样,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我和徐瑞陷入了思考。
老黑说道:“我知道,小兔子的右方有猎人或者狼之类的敌人。”
“错了,因为这只兔子喜欢啊,并没有为什么,所以我那么打扮也是喜欢而已。”唐笑的视线投向徐瑞,说道:“这位警官不也天天戴着大蛤蟆镜么?”
“好吧,我们先不打扰了,后会有期。”徐瑞站起身,一脸吃瘪样的拉着我和老黑离开了唐笑家。
不多时,我们返回了车子,徐瑞啐了口说:“这唐笑太鬼了,不得不说,他心境不是一般的深,游刃有余,不慌不乱。”
“妈了巴子的,唐笑那句因为这只兔子喜欢啊一说出来,我就有一种想暴打他的冲动。”老黑爆了句粗,发动了车子往警局赶。
得,这趟白跑了,来之前还气势如虹的想实施抓捕,结果连一点儿毛病都没有抓到,但经此一事,唐笑在我们心里的嫌疑更深了,奈何他藏的太好了,连点儿尾巴也没有显现。
我们郁闷的推开办公室门。
杜小虫疑惑不已,道:“这是怎么了?难道唐笑跑了?我看他的车一直待在原地没动啊。”
“啥也别说了,都是泪啊。”老黑杵在桌子前,“过完年到现在头一次穿浅色的衣服,本来以为能带个好运的,以后我还是穿深色的吧。”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杜小虫更加迷惑了。
我们把这次去找唐笑的前后一说,她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淡定,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如果他真的不正常,迟早会疏忽。”
“现在不早了,散了,准备一下睡觉吧。”徐瑞摆手说道。
就在这时,杜小虫的眸子忽然定住了,她若有所思注视着老黑的左腿膝盖上方的位置,“老黑,你受伤了?”
“没有啊。”老黑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杜小虫好奇的说:“那你裤子上为什么有一道血条?颜色不深,像裤子里边渗出来的一样。”
我和徐瑞饶到老黑身前,盯着他的裤子,确实有一条不深的血条。老黑纳闷极了,“我这块肉什么事也没有。”我们还特意让杜小虫出去再让老黑把裤子脱了,的确没有受伤。
我回想着这次的行动,脑海一震,说道:“唐笑那只哈士奇爪子抓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终得证据!
老黑和徐瑞怔了片刻,纷纷凝视着裤子,杜小虫在门外边也听见了,她隔门问道:“哈士奇的爪子上为什么会有血迹?如果不是它流的而是粘到的,走路时已经踩的没有了,所以这血迹应该是它爪子缝隙的,没有洗干净,不小心扑到老黑身上染上去了。”
我们面面相觑,唐笑的哈士奇爪缝有血迹……
血迹!
之前我们可是一直怀疑唐笑也就是谷添乐接到家的口罩墨镜男,他是打来神秘电话那个控制栗娅的嗓音清美的男子,奈何却没有任何的证据!
现在他出去溜了这么久的哈士奇,狗爪间有血迹,这说明了什么?
饶是脑子不太灵光的老黑,也发觉了不对劲,他立刻把裤子穿上,取出匕首把这块带着一道浅血条的布料割下来了。老黑把浅色的布料攥于掌心,说道:“我现在就去把它交给鉴证员检测dna,并让他与栗娅的dna进行比对!”
“快去,如果真的一致,这次就真能直接进行抓捕了!”徐瑞摩拳擦掌的说:“老黑,如果成了,以后你丫的天天穿浅色衣服吧,绝壁能给我们带来好的运势!”
老黑黑乎乎的脸上浮着尴尬,他离门而去。杜小虫进来了,她期待的有点儿坐不住了。
过了五分钟,度市回来的叶迦驾着车子驶回了警局,他打电话问我们在临时宿舍还是办公室,我们说办公室,没一会儿的功夫,叶迦就推门而入,这嘴角都有收不住的笑意,由此可见他这次的度市把妹之旅有很大的进展。
叶迦把车钥匙抛给了徐瑞,“谢了老大!”
“没事,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徐瑞好奇不已。
“嘿嘿……今晚一块去看电影了,出来时还不小心牵了几分钟的手,然后我就送她回家再返回的青市。”叶迦浮想联翩的抬起右手凑到鼻子前嗅动。
我诧异的道:“叶子,行啊你。怪不得你比预计的回来晚了这么久呢。”
又过去了十分钟,老大的手机响了。
“高速警方?”徐瑞疑惑的按住接听,与对方说了几句挂掉了,他看着叶迦说道:“你小子……为毛从度市回青市时一直单手开车?总共才一个来小时的车程,就差点出了六次车祸?高速警方还以为我的车被盗了。”
“呃……”叶迦右手还放在鼻子前,丝毫没有觉悟反而享受的道:“美人留香,所以我舍不得用右手握方向盘,这只手打算十天不洗了。”
“死变态。”徐瑞笑呵呵给了叶迦胸口一拳,道:“下不为例啊,为了惩罚你,讲一讲这次如何把妹的?”
叶迦有点儿害羞了,他酝酿了半天,说:“我一到度市,就联系了小倩……”
“打住,还真说啊?虐我们呢不是?”徐瑞调侃了句,道:“你回来的正好,现在有一个待抓捕行动,看你状态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就由你和小琛去吧。”
旋即他扭头朝我看来,“小琛,dna比对结果最快也得有几个小时才能出来。以防发生什么变故,这唐笑若预感不对劲再跑了就完犊子了,所以你拿着遥控器和叶迦去唐笑家那小区蹲守,一旦鉴证员给了结果我就立刻联系你。”
“好!”
我把阴魂不散的遥控器放入口袋,又接过车钥匙,与叶迦出了门,下楼时遇见了老黑,二者寒暄了几句。我们就上了车子,驶往唐笑所在的枫林苑。
花了一个小时,我们到了目的地,途中我已经把这两天的所有事情化繁为简的跟叶迦讲了,以他的理解力很快消化掉。
我把车子停到六号楼隔壁的七号楼旁,这样一来,唐笑就无法在上边望见我们的车子。
我和叶迦下了车,走到建筑边缘抬头观察了一会儿,唐笑家还亮着灯,值得一提的是,没多久卫生间灯亮了又关,这表示他此时还在家。
“叶子,你到另一侧盯着楼前。”我道。
叶迦跟变态一样闻了几秒手,就闪身绕到七号楼的前边了。我贴墙蹲在地上,手插在口袋握住枪,凝视着前方的单元门。
今晚有点儿降温,挺冷的,没办法,这就叫蹲守,甭管环境多恶劣也得一直强忍着。但并没有只看单元门,时而分心环视四方,以防没注意被谁下了黑手就悲催了。
渐渐的,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唐笑卧室的灯终于关掉,他好像要睡觉。
我给叶迦打了电话,他几乎是秒接,不用想也知道这货拿手机和欧倩腻歪呢。叶迦说那边一切正常,我说你别光顾着闻手和聊天而忘了监视,叶迦拍胸口保证绝对说不会的。
我打了个哈欠,揉动眼睛继续看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两点半,连老黑都打车过来了,他把我换下,我则是进入车子打开空调取暖。
没多久,我手机响了,徐瑞打来的,他声音透着小激动的说:“小琛,比对结果出来了,那血属于栗娅的,现在组织老黑和叶迦进行抓捕吧,今晚务必把人给我带回警局,否则提头来见!”
我精神一震,冲下车门来到老黑近前,并给叶迦拨了电话,我说道:“老大那边已经确定了血迹的来源于栗娅,我们现在抓人。叶子,你身手好,就待在原地别动,我手在这一侧,让黑兄进楼道敲唐笑的房门。如果期间唐笑跳窗逃离,不管从前边还是后边,我们看见了就把他拿下,对方可以伤但不能死。”
“知道了!”叶迦应道。
事不宜迟,我放下手机,与老黑来到单元门前,我嘱咐了几句,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楼梯拐角。
不多时,我耳朵一动,听见了老黑的敲门声音,我则站在单元门口守着。然而老黑敲了大半天,也没有开门的动静。
就在此刻,我在敲门声音之中分辨到了别的声音,它是这一侧上方窗子拉开的动静。唐笑打算从厨房或者卫生间这边逃了?
我打算等他下来再说,就贴住单元门隐藏好自己。
下一刻,一道轻盈的身影犹如大鸟般落地,他带着那只奇怪墨镜,没有看见这边的我,撒丫子就往其奥迪的方向跑!
“不准动!束手就擒吧!”我猛然拔出手枪,指向六米外的唐笑背脊。
唐笑刹住了脚步,他缓缓的转过身来,“哦?许警官啊,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吗?”
“这么晚了干什么去?竟然还跳窗下来,没听见敲门的声音?”我冰冷的说道。
唐笑淡然如水的说道:“我这人有个习惯,每晚跳窗出来进行野跑,至于你说的敲门声音,抱歉,我以为是别人家传来的。”
“别再装了,控制栗娅并扒掉她十指指甲还给我打电话的就是你!”忽然,我意识到不对劲,隐约的有一种危机感降临,寻思自己孤掌难鸣,就扯嗓子喊道:“叶子,黑兄,目标在这边!!!”
接着,我听见了老黑跑下台阶的动静与叶迦渐渐跑近的回应。
我心中石头落了地,拿枪指着唐笑,“劝你别耍花样,蹲下,抱头。”
“好吧好吧……有枪的是大爷。”唐笑乖乖的蹲下身,他双手往头上放时,突然变向抵住了脑袋两侧的墨镜架!
滋滋滋的声音出现……
我眉毛还没有拧起来,就感觉到双腿的异样,犹如被一堆马蜂蜇了的锥心疼!
毒针……
我下半身不到一秒就全部麻痹了,软倒在地的同时,唐笑站已然起身跑到了不远处的奥迪前。一只手拉开了车门。
我身上疼得青筋暴跳,指尖不由自主的颤抖,我倾尽全力的朝唐笑扣动了扳机!
第二百一十九章:惊险缉拿!
扳机之于指尖就像磐石一样难以敲动,所幸毒针的效果没有太过于夸张,我终于在唐笑的身子进入车门时,把扳机按下了!
砰!
枪的爆响打破了夜色的寂静,弹头蹿向了唐笑,我瞄的是他腿部,却由于松软的手臂被开枪时震的打歪了,不过也算命中,弹头没入了对方的手臂!
唐笑吃痛不已。
这一刻,叶迦也冲到了这边,他甩手就是一记石镖,因为角度问题,凌厉的石头边角打到了唐笑的臀部,对方一吃痛,就蹿入了车门,还侧着另一只手拉上。
旋即唐笑发动车子,我让叶迦先别管我了,他拿着匕首去冲上前去抠车门,与此同时,老黑也冲出来了,他直接掏出手枪准备射奥迪的轮胎,值此关键时刻,奥迪车内传出砰的一声手枪声响,后玻璃出现一个小孔,子弹朝我们这来,还好它穿过我和老黑之间的空隙打在了单元门。
叶迦还在拿毒蛇匕首抠车门。
里边又出现一声枪响,叶迦瞬间抽开匕首伏地,侧玻璃出现了新的弹孔!
现在唐笑的车子已经启动,缓缓的加速开向前方,与此同时,他似乎吃准了我们不会开枪毙命,他为了防止老黑射轮子,不停地冲后方的我们开枪。
老黑眼疾手快的把我拖入了单元门。
叶迦爬起身加速跑动,跳到了车顶,他一只手扣住车体稳定身体,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扎向之前唐笑开枪把侧玻璃打出的孔。
唐笑的车速越来越快,把前边挡事的车怼开,顺着斜坡冲到了路上,他暂时没有管扎玻璃的叶迦,还是冲着千疮百孔的后玻璃点射。
我就不用说了,身中含有毒素的针,无法动弹。
老黑被压在单元门不能出去,他把我放躺于墙角说道:“小琛,你安心在这躺着,我上一楼半的窗户那射他丫的!”
“好……”我虚弱的说,现在连舌动都软了。
老黑跑上楼梯,没多久我就听见了上方传来的枪声,砰、砰……只用了三枪!他扯嗓子对下边的楼道喊道:“后边两个轮子全瘪了,现在叶子已经把玻璃捣碎。不过唐笑对着车顶开枪,叶子跳下来了!不过这唐笑车技不错,之前轮子没气时打了个摆子,现在恢复了平衡,拼着碾压轮胎也往小区门口行驶。”
我心中一叹,对唐笑来说,车子损坏远比被我们抓了好。
老黑再次冲了下来,他问我讨了车钥匙准备冲出楼道时,我把他叫住了,示意自己口袋有阴魂不散的遥控器。老黑探手摸向我衣服,拿到手就离开了。
起初我以为唐笑暗藏玄机的墨镜所射出的毒针有着如此强的蔓延效果并迅速发作,自己会有性命之忧,但过了五分钟之后,我对自己的身体掌控权好像渐渐的回来了,毒性正逐寸逐地的消失……
又隔了七八分钟,我既不疼也不麻了,感觉完全好了一样,我掏出手机照着自己的双腿,这竟然插了约有三十几根寒凉的细针,与其这么说,还不如称它为细长的金属刺!
这上边的毒,犹如浪潮一样,来势汹涌,退的也快。
我担心毒针上还有毒性,就没有直接碰触,而是戴上随身携带的手套,把这些玩意一根根的拔下,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漏掉的了,就随手挑了几根放入证物袋,又到单元门口的地上找到一些射空的毒针。
唐笑那副特制的墨镜,一波毒针攻势起码有五十根,就是不知道那玩意是一次性的还是能射上几波。
我站起身,现在外边已经安静下来,看样子老黑开车拉着叶迦去追唐笑了。
不过枫林苑的住户全都被枪声惊动,纷纷开了灯,但住户们唯恐受到波及,一时间也没有探头出来看的。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保安室,准备询问情况,却看到三个保安在那,其中两个倒在地上或多或少的受了伤,门岗左侧的拦车杆被撞的碎裂散在地,由此可见,保安们已经尽力了。
我询问的道:“他们往哪边去了?”
完好无损的保安指着右侧。
我拨通了叶迦的号码,很快通了,他关心的说:“许兄,听说你中毒了?没事吧?”
“现在已经好了,你那边什么情况?”我询问道。
“黑兄,再开快一点儿。”叶迦说完,他缓缓的道:“目前我们还在追着唐笑的那辆奥迪,虽然唐笑一直在绕岔路口,但咱们有阴魂不散。”
“那我就放心了。”我挂掉电话,心里盘算了下,唐笑一只手臂中弹,臀部被叶迦射了,可以说受了不轻的伤,不仅如此,他之前发动车子时开枪拖住持枪的老黑,估计子弹也射光了,而对方的车辆后方两个轮子也受损,所以唐笑此时就是一只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了!
我一边往唐笑住的六号楼移动,一边联系徐瑞把这边情况一说,他听完之后诧异的道:“唐笑的墨镜还有这等玄机?我这就给叶迦发信息让他们千万别把那墨镜毁了。等回头我也让研发部门在墨镜上做做文章。”
彼此交流完,我抵达了六号楼前,现在腿上的针刺痛感几乎淡到极致了,不怎么影响行动力。我顺着单元门旁边的防盗窗,迅速的爬到了三楼的唐笑家卫生间,这窗子是开着的,我直接进去了。
宠物房里的哈士奇之前受到了枪声的惊吓,此刻不停的像狼一样嚎叫,我翻入唐笑家的用意便是为了它。
我推开门,哈士奇停下了狼嚎,爪子扒在笼子上好奇的朝我看着。我把笼子打开,扯过旁边的狗带,把哈士奇套上了。
接着我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把唐笑翻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牵着哈士奇把门打开下了楼。没多久我们一人一狗来到小区外边。
我想让它带我去唐笑囚禁栗娅的地方,但这不愧是雪地三傻之一,无论怎么示意,均调皮的东蹿西跳。
我把哈士奇按住,指着它的脚掌缝隙。我近乎快要放弃时,这哈士奇终于懂了我的意思,它摇动大尾巴,往小区左侧的方向拖着狗带。
哈士奇领着我走出了两条街进而拐入一条名为红枫的巷子,最终停在了第十六号院子前,院门上了锁,它扭头看了我一眼,便朝里边狂吠。
我摸着哈士奇的脑袋,把狗带栓在院门的把手,“骚年,你立功了!”
哈士奇不开心的倒地装死。
我翻上墙头跳入院子,这里共有两栋房子,奈何我透过窗子把所有的房间都看完,也没有发现异常。
这个时候,我低头注意到院子中间的地上有块被草席子盖住了,下意识的把它拿开,出现了一块带把手的金属板,我眼角一凝,这是地窖!
边缘处还有几块血色的狗爪印。
我探手握住把手,用力的把金属板拉开,下方出现了无比漆黑的空间,还有下行的台阶。我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说道:“有人吗?”
“呜呜……”接着响起了女子微弱闷吟的声音。
我掏出手机,按开了电筒功能,借着光走下了台阶,这地窖挺大的,也有将近四米的深度,没多久,我来到了地窖下方,拿着手机环照四方,东南方向的墙角有一个浑身没有衣物却布满了血色的女子,她蜷缩在那儿,手上和脚均绑了铁链子,链子的另一端也都钉入了窖壁……
我走到近前,审视着满脸血色已无法辨别相貌的女子,“你是……栗娅吗?”
第二百二十章:凤求凰
血色的女子呜呜的点了点头,由于嘴巴被封住无法交流,但她的眸子却非常的惊惧不已,怕是把我当作唐笑的同伙了。我安慰的道:“别担心,我是警察,你已经获救了。”
栗娅还是特别的惊恐,却没有了畏惧,这几天没少被虐待。
我注意到她的脸蛋还算完好,但身体却被刀割的一道一道的,唐笑还把血迹涂抹到她全身。不得不说,栗娅的身材是我见过最好的,饶是如此,我心神还是颇为淡定的。
这地窖里有灯,就在栗娅上边的一米半位置,我探手按开了,光亮涌现,栗娅觉得刺目闭上了眼睛,过了一分钟才重新睁开。
我准备打电话给徐瑞,忽然,我视线余光注意到墙角的栗娅再次变得惊惧交加起来,并且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的斜后上方。
难道说……
我意识到不对劲儿,与此同时,危机感也降临了,我下意识的扭过头,望见地窖的出入口近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穿着色泽鲜丽的青年,他手上握着一把大号的手枪,枪口对着我的脑袋,“不准动。”
他……
这不是唐笑吗?
天啊,怎么可能!
现在的唐笑仿佛一点儿事情也没有,握枪的手臂还是被我射到的那条,不仅如此,他手上的枪还是有着手炮之称的沙漠之鹰!
我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大为疑惑的道:“唐笑,你不是手臂被射伤了,臀部被石头扎伤,现在正开着奥迪被我同事们追捕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呵呵……”唐笑脸色淡然的说:“我会分身术,像你这种凡人是无法理解的。”
之前我被他的意外天降给惊到了,就没有仔细听,现在……我一下子发现了异常,这唐笑的嗓音……清美的没有任何污染,就像天籁之音,与那晚打来电话的神秘男子如出一辙!
我眯着眼睛,说道:“坐镇于华新商场并住在枫林苑的那位,恐怕不是唐笑吧,你才是真的唐笑,而他应该是你的双胞兄弟!”
“不,我想你弄错了。”对方抖了下沙漠之鹰的枪口,不疾不徐的道:“他是真的唐笑,我们并不是什么双胞兄弟,连血缘关系也没有。”
“这不可能吧,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像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难以理解的说:“再撞脸也不至于如此啊。”
“所以啊,不是你能理解的。”对方不屑的说道:“现在,把你的手机和手枪放在自己前方三米的位置,然后再退到墙角和栗娅并肩坐下,否则我打爆你的脑袋!如果不是那只二哈的叫声,我还不知道你差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人解救了,还好来的及时,你没有联系别人。”
我犹豫了片刻,必须得审时度势,不然死在这破地窖就太窝囊了。我掏出手机和手枪,放在了三米的位置,就悻悻的来到栗娅身侧坐倒在地。虽然没了手枪和手机,但我是有两把枪的男人,大家别想歪了,如果算上那一把,恐怕就三把了。因为叶迦不爱用手枪,当时给我了。
这与唐笑相像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男子,缓缓的走到地窖下方,他过来把我的手枪和手机捡起,期间视线和枪口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身体。【ㄨ】
“身上有手铐没有?”对方问道。
我准备摇头时担心他会来搜身,这样身上藏的另一把手枪就会暴露,故此点头主动把手铐从腰部掏出来了。
“把你自己和栗娅拷一块,钥匙扔到我脚下。”对方命令道。
欺人太甚了……
我无奈的把自己一只手腕和栗娅拷在一块,拔掉钥匙扔了过去。对方把钥匙捡起,就拿着手机缓缓的退向台阶,很快来到了地窖门口,他一手拿着手机,按了几下,询问道:“密码多少?”
“666666。”我说完反问道:“请问你怎么称呼?”
对方一边按着手机一边说:“我姓凤,名为求凰。凤凰的凤,追求的求,凤凰的凰。”
凤求凰?
我眼皮一跳,以前看过百家姓,但姓凤的……十有八九有彝族的!
凤求凰翻完了通讯记录并拨打,他还把手机按开了免提,我心脏咯噔一颤,这家伙莫非想拿我来威胁徐瑞或者老黑、叶迦他们吧?!
过了十几秒,另一方接了,响起徐瑞的声音,“小琛,哈哈,跟你说个好消息,唐笑已被老黑和叶迦成功抓住了,正往枫林苑去接你呢,待在保安室等着。”
“真遗憾啊,可能你这个好消息很快就会变成坏消息了。”凤求凰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美。
“谁?”徐瑞疑惑了一秒,他诧异道:“打来神秘电话的那男的?竟然不是唐笑!”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唐笑了,不过也算你们强,竟然能抓住唐笑的马脚,还能凭借一只狗找到我囚禁栗娅的地方,巧的是我和唐笑有关系,本不想这么早暴露的。”
凤求凰淡淡的说道:“不久之前唐笑打来电话,他对我说你们警方又跑来家里敲门了,问我开还是不开,我直觉不妙让他想办法离开。所以……我想知道你们究竟如何察觉的?”
“我们的刑侦能力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理解的?”徐瑞绞尽脑汁的拖着时间。
我忍不住想笑,之前凤求凰说我凡人理解不了,现在轮到他被老大说了。凤求凰也不介意,对着手机笑道:“嘴瘾过完了?我知道你们第九局的成员手机都能定位,所以长话短说吧,你想许琛死还是不死?”
“说说你的条件。”徐瑞凝重的道。
“第一,让你们负责抓唐笑的同事停下车子,并把搜到的手机还给他。”凤求凰一字一顿的说道:“第二,唐笑应该还有开车的能力吧?给他搞一辆车,要求不高,出租车即可,但绝不能是你们的车。第三,把第一和第二在五分钟之内落实完毕,我会亲自联系唐笑进行验证,到时若我发现你们没有达到我的要求,等你们凭借定位系统来到这里的时候,许琛的脑袋恐怕已经爆了。”
接着,他凰强调的说:“记住,时间只有五分钟!”
徐瑞听完之后连半个字也没说完,这凤求凰就把电话挂掉了。
我心急如焚的祈祷老大千万别按对方要求的来,否则即使放了唐笑,我也不认为凤求凰会言出必行,况且他只说了死和不死,把我折腾残了,光留条命还有个鸟用?不如放弃生命,让老黑和叶迦带着唐笑回警局进行审问,对于破案还有特别大的帮助。
凤求凰把我的手机放入口袋,他再次坐在台阶上,不急不躁的掐算时间。
我故作镇定的说:“凤求凰,你认识万千雄吗?”
“认识啊,有事?”凤求凰无所谓的说道:“我奈何不了他,他也奈何不了我,算是敌对关系吧,毕竟在我的地盘弄事就等于往我身上拉仇恨,于是唐笑不出所料的被你们关注了。”
诶?听起来他和狠人审判万千雄之间好像不对付啊。
我试探性的道:“能告诉我你是谁么?”
“白痴吗?”凤求凰点上一根烟,他鄙夷的抽了口说:“我是凤求凰,之前已经和你说了,还上一句还叫了我名字。”
我解释的说:“我不是这意思,想问你的身份。”
“真是白痴啊。”凤求凰连骂起人来都这么好听,可惜我不是犯花痴的妹子,他下一句说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要告诉想抓自己的你?”
这五分钟的时间不能浪费,我得尽力问出点什么线索,稍作思考,我继而问道:“你的脸为什么和唐笑一模一样?”
“确实够白痴的,我已经说了像你这种凡人是无法理解的。”凤求凰接下来无论我说什么,他均不理不睬的,五分钟一到,他掏出我手机,按下一串数字,点了拨打,“嘟……嘟……”
第二百二十一章:那一枪的风情!
我心脏近乎悬到了嗓子眼,不知电话接通之后会是怎样的情况,我唯独担心徐瑞真的按凤求凰的条件办了!
过了十几秒,也没有人接,凤求凰眉毛渐渐的拧紧,我脸上一乐,虽然认为凤求凰真的会对我动杀手,但我仍然口无遮拦的说道:“放心吧,我的命并不值钱,想杀就杀,老大绝对不会跟你们这群人妥协的。【ㄨ】”
凤求凰手里的枪一紧,枪口微微侧动,扣动了扳机,“砰——!”炸裂的枪响出现,这声音不同于普通的手枪,极为的震耳。弹头直击我和栗娅的方向,却落到了我们身前的半米,地上被打出了一个坑!
尘土迸了我和栗娅一身,她更是直接吓的陷入昏迷……
我倒还好,耳鸣了片刻,恢复了正常,“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毙了?哼,只会装腔作势吗?”
“把你杀了,就等于和a7以及第九局正式对上了,暂时为了你还犯不上。”凤求凰吹了下枪口,道:“等着吧,这通电话要是没人接,我会真的为唐笑而把你脑袋爆掉。”
听这意思,凤求凰现在还不想与第九局的警方为敌,但他用了“正式”这个词,看来之前也有过暗斗,这凤求凰的来历应该不小。
过了十秒,即将超过呼叫时间而自动提示那边无人接听的时候,对方接了。凤求凰一边听着我这边,一边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到台阶上询问道:“唐笑吗?”
“是我……凰哥,这次让你费心了。”唐笑的声音传来了,“我一只手臂受伤,开车接电话不方便,所以晚了。”
我眉毛拧为一团,老大真的妥协了?感动的同时也极为的愧疚,好不容易抓到一条鱼,就放跑了。
“不用解释,逃出来就好。”凤求凰淡淡的说道:“确定现在没有条子跟踪你?”
唐笑道:“没有。”
趁二者交流的同时,我手上小动作不停,借助自己的身体当遮掩,极力的往身上第二把枪的位置凑,总是差这么一点儿。
“没有就好。”凤求凰笑了下,提示的道:“警方那边要注意着,尤其是第九局的警方,更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你途中遇见出租车时,就把对方拦住截停,换车再逃。至于怎么逃,往哪逃,你应该知道的。”
“好。”
唐笑把电话挂掉了,大晚上的出租车比较上,估计他一时半会儿遇不上。
凤求凰另一只空闲的手抓住我手机,狠狠的朝地窖的墙壁一抛,“哐!”一下子就砸碎了!这手劲得有多大,我心疼不已,这手机可是老大当初送我的,花了六千块呢。
“你们的老大,已经办完了我交代的条件,现在我该履行自己这一部分了。”凤求凰抬起枪口遥遥对向我的脑袋,“放心,我说不杀你就不会杀你,同时也是为了给另一个人一个面子。但你的双手和双腿,我会全部废掉,非池中之物者及早废掉才对。”
这等紧要关头,我忽然不紧张了,毕竟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能让我恐惧的?老实说我也没想到自己心境提升了这么大,会如此的平静。
“临死之前我有一个要求。”我故作郁闷道。
“说。”凤求凰掐算着时间,道:“我没有时间给你浪费,离警方赶到这只有十分钟不到了。”
我尴尬的说道:“这地窖太凉了,我后背贴的痒,挠一下行不?”
“嘎?”凤求凰愣住了,旋即笑了笑,“将废之人,就满足你吧,反正过完今晚你自己连伸手挠痒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手往后腰凑动,但动作幅度也不敢过大,以免凤求凰起疑心。这一张一弛之间,我的手竟然拉住了枪柄,不仅如此,那与唐笑长的一样的凤求凰还没有发现。
“挠完了?”凤求凰看我手往身侧撤,便问道。
“谢谢……”我手臂停住,没有把手枪直接拿出来,而是指尖悄悄的为枪开了保险。因为凤求凰一看就是一位敏捷型的用枪高手,可能我枪还没有举起了,他就直接对着我扣动扳机了,故此,我在等待一个时机。
我绞尽脑汁的想了片刻,“对了,凤求凰,我想问一句,待会这栗娅你打算怎么办?”
“她本身没有什么价值,这几天唐笑都玩坏了。”凤求凰平淡的说道:“但她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这几天我和唐笑用了许多凌虐的方式也没有打开她的嘴巴,甚至把唐笑那只小哈牵来那样对她,关键时刻小哈不行了。呵呵……就算让她活着回去又能怎样?迟早崩溃的。所以我必须把她带走,总有一天会开口的。”
栗娅受到了凌虐,我已经猜到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心中藏着凤求凰想获取的秘辛,她宁可自己受到这种对待甚至宁愿去死,也没有开口,这栗娅到底知道什么事情?
凤求凰已不打算浪费时间,他对着我脑袋的枪口微微下移,指向我的腿部,手指用力的抠下了扳机。
与此同时,我早已预感不妙,条件反射的把大腿岔开,沙漠之鹰的子弹已经到了,虽然没有完全躲开,不过庆幸的是,我只有小腿内侧的肉被刮伤了,还差点被溅起的尘土迷住眼睛。
这就是我要等的时机,之前已经做好了一条腿或者手臂被废掉的准备了,想不到老天对我还不赖,我握枪的手犹如灵蛇一样抽了出来,整个过程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我想也没想的举起枪口,来不及瞄准了,直接扣动扳机!
凤求凰看见我手里拿的是枪时,面色一动,却没有过多慌乱,准备开枪回击。意外的事情出现了,我那颗子弹精准无误的打在了他手上的沙漠之鹰,接着变向蹿向他的脑袋。
凤求凰的沙漠之鹰落地,噼里啪啦的顺着台阶翻跳,最终停在了倒数第二个台阶之上,它离凤求凰之间的间隔,已经不是伸手就能触碰到的了。
而变向的流弹,由于凤求凰即使侧开一点点脑袋,没有达到致命一击,只把他的耳朵射穿了,汩汩的流着血。
我准备开第二枪时,凤求凰眼疾手快的双腿蹿动,抢在我子弹出去之前,他的身影已然消失于地窖的出入口,紧接着一道渐行渐远的声音传入地窖,“许琛,我凤求凰还没有栽过这么大的跟头,这个仇我总有一天会报的。”
我起身想追出地窖之时,才想起来自己还被手铐与栗娅锁在一块,而钥匙还在凤求凰之手。
凤求凰身上还有一把我的手枪,他没有返回地窖口与我对枪试图挽回局势,恐怕有三个顾虑,一来担心栗娅受到波及,被流弹射杀;再者离警方赶到越来越近了,他不想再拖了,栗娅虽然重要,却没必要为此把自己搭进去,否则赔了夫人又折兵;
最为重要的是,凤求凰十有八九被我那一枪的风情给震慑到了,把枪打掉的同时还差点爆了他的脑袋,却也穿了他的左耳,说是一箭双雕也不为过,我虽然知道自己是侥幸,可凤求凰却摸不清我的根底,以为我枪法就是这么的炉火纯青!
凤求凰逃了,我心里的石头落下一半。
但我并未掉以轻心,谁也保不准凤求凰会猝不及防的杀个回马枪,故而我持枪的手臂一直举着,对向地窖的出入口,如果他敢出现,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把他干掉!
栗娅还没有醒来,我小腿内侧留的血已把那一块的裤子浸湿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警车的急促呼鸣声遥遥的传入了我的耳畔……
第二百二十二章:凤求凰的来历
警方即将赶到这条红枫巷了,声音之间还夹杂着120救护车的动静,老大想的还挺周到。【ㄨ】
我举着枪的手臂都麻痹了,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过了两分钟,呼啸的警笛响起在院门外边的巷子内,领队的吆喝吩咐,警力们的破门翻墙,声声入耳,我现在觉得这是天下最悦耳的节奏!
下一刻,地窖门口围满了人,一道声音响起,“下边有人吗?我是南区分局的王大夯。”
我把手枪放下,嗓音疲软的道:“有的!我是许琛,这边还有一个女子受了伤。”
旋即王大夯进入地窖,望见只有我和栗娅时放下了心,他立刻组织下属解救。我的手铐没有钥匙,一时半会儿搞不开。我让对方先把拴着栗娅的铁链子从地窖的墙壁弄下来。
警员们看见一丝不挂的血色栗娅时,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她怎么了呢。他们破铁链的同时,我看向王大夯,“王队,你用手机给我家老大打个电话,我有要紧事跟他说。”
王大夯掏出手机,立马联系了徐瑞,他对着那边说了句:“已经赶到现场,正组织救援,许琛完好无损……呃,好像腿部受了点轻伤,他要和你交流。”
我说我手臂僵麻了,拿不了手机。
接着王大夯把手机贴到我耳边,我愧疚的道:“老大,对不起,没想到出了这个变故。”
“小琛,你没事就行。”徐瑞说道。
我郁闷的说:“那唐笑怎么办?真的放了?”
“到手的美味怎么可能放掉呢?”徐瑞笑哈哈的说道:“老黑和叶迦控制住唐笑的第一时间,就给我打了电话,所幸我有先见之明,让他们把奥迪车底盘下的阴魂不散取了下来,接着那个神秘男子拿你手机给我打完电话之后,我就让老黑把拦下的车内放了阴魂不散,现在保持着对唐笑的追踪。”
他话锋一转,询问道:“小琛,你那边什么情况,从头到尾的给我讲下。”
“老大,这个等回警局见着了再说。”我听到抓回唐笑还有机会,就心急如焚的说道:“当时过完五分钟,凤求凰给唐笑打电话时特意对后者说了,看到别的车就进行截停换一辆再逃窜,所以老大你赶紧让黑兄和叶子实施二次抓捕吧,不然晚了就真的被对方给跑了。”
“这神秘男子的犯罪智商够高的。”徐瑞说完挂掉电话联系另一边了。
这边,王大夯和下属警力花了二十分钟,总算把栗娅的锁链全破开了,不过她还没有醒来,两个警力为栗娅披上一件衣服,就将其抱起来,由于有手铐牵引着,我与他们并肩走向台阶,费劲巴力的离开了地窖……
我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王大夯寻来一把斧子,把铐住我和栗娅的铁拷垫在硬石上边,砍了几下,总算弄开了。我们抖了抖手,说道:“王队,你分一辆警车和一个下属借我,然后再分几个好手陪着救护车去医院保护她,剩下的把现场弄一弄,哦对了,犯罪分子之前好像住在这院子附近的,麻烦你们再排查一下,就可以撤了。”
王大夯一条条的记下。
我让医护人员把我腿部简单包扎完就和一个警员进入了警车,他负责驾驶,问我去哪儿,我说青市警局。临走之前,被拴在院门把手的哈士奇朝我这边呜叫,我意念一动,这狗今晚立的功可不小,虽然因为它的狼嚎把凤求凰招来了,但这是难免的,并不怪它。况且如果没有它扑入老黑身上留下一道血条,我们也掌握不了唐笑犯罪的证据。
我推开车门来到近前,把哈士奇的狗带解开,把它塞入了警车后座,准备带回警局看老大怎么安排。
花了一小时零十分钟,我们到了警局。
我对这警员道了谢,把哈士奇牵下地,他就驾车离开了。我一瘸一拐的拖着哈士奇来到警局办公室,将狗带拴在走廊的玻璃把手,我就推开了门。
徐瑞和杜小虫上下打量着我的身体。过了片刻,徐瑞问道:“小琛,你怎么不去医院?听说你小腿是被弹头划伤的。”
“死不了,用不着这么矫情。”我笑了两下,坐上了椅子。
杜小虫瞥了我一眼,她鄙夷的道:“是啊,死不了。”
这气氛有点儿不对劲,母老虎好像挺生气的。
“好了,今晚是多事之秋。”徐瑞掏出两根烟,分了我一根,接着他自己点上说道:“老黑和叶迦追到唐笑时,对方恰好拦下一辆出租准备逃窜,还好及时赶到,又把他控制住了。现在他们正押着唐笑往警局来。小琛,你把遇见的情况说一说。”
我鼓了三口烟,唏嘘的说道:“费了很大心思让哈士奇带我去了囚禁栗娅的地方……”我花了二十分钟,把红枫巷那家院子的事情娓娓道来。
提到凤求凰时,徐瑞的面色终于变了,他诧异的道:“嗓音清美的竟然是凤求凰?”
“对啊。”我点了点头,询问道:“他真的与第九局之间有暗斗?”
“这是一个大叛徒!不,准确的说,他是大内鬼,近乎是第九局成立以来最大的耻辱,没有之一。”徐瑞咬牙切齿的解释道:“这事只有我们组长级别的知道,局头没有公开。现在既然对上了,我也能和你们说了。”
我和杜小虫静静的垂耳听着。
“凤求凰一个半月之前,还是a2小组的负责人,与我级别一样,他虽然年轻,却能力出众,深受局头的喜欢,都把他当接班人培养。”
徐瑞额头青筋暴跳,痛恨万分的道:“但a2小组接了一个任务,因为情报部门查到了奴之一脉的西部游吟者的线索,让a2去落实并抓捕。然而凤求凰领组员抵达目标所在地时,对所有的下属全部动了杀手,这还包括一个女的痕迹专家和另一个资深法医。a2差点就无一幸免了,接着凤求凰把自己弄伤联系局头撒下弥天大谎。”
“凤求凰这么狠?”我惊的无以复加,道:“虽然是内鬼,但与组员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竟然一点儿不留情。这事局头怎么知道的?”
“前边不是说了a2差点就无一幸免了么,凤求凰的一个下属之前由于受重伤处于假死状态,过了几个小时开始回光返照,当时凤求凰没有在场,出去与西部游吟者接头了,这成员就拿手机给局头打了电话,把那边发生的事情说了一半,凤求凰忽然回来发现了异常,很快把侥幸没死的下属补了几刀。”
徐瑞叹息的说道:“局头清清楚楚听见那成员临死前和凤求凰的对话,这就等于凤求凰没办法继续伪装,只能把窗户纸桶开了。凤求凰嚣张的对局头说,他来自于七罪组织的奴之一脉,并且信任的魂奴放弃审判者之位,他暴露了也好,回去没准能获得奴之一脉的全力培养。”
“真的假的?”我心悸的道:“但是……有一件事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我看到的凤求凰与唐笑长得百分之九十九一样?难道他也会暴之一脉的换脸术?”
“今晚我才知道,凤求凰以前混入第九局时根本没有用真声音。”徐瑞闭上眼睛回忆良久,说:“凤求凰的体型确实与唐笑大同小异,不过,二者除此之外就是脸型比较像了,但相貌绝对不同啊。”
“我以前也见过凤求凰一次。”杜小虫疑惑不已的说道:“难道……他整容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A0统率权!
“也只有这么解释了,不然脸变来变去的跟鬼一样。”徐瑞笑着说道。
“老大,我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凤求凰没把我杀掉却只打算废掉的理由是不想和第九局正式对上呢?”我云里雾绕的道:“按理说,他把a2小组的成员全杀光了,已然和第九局不死不休的成为了对立。”
“这可能与现在七罪组织的形势有关系。”徐瑞若有所思的说:“凤求凰属于奴之一脉,他们现在极力的逃避这劫难以求保住势力,暂时不想把咱们惹毛愣了。不仅如此,上次a2的覆灭事件,局头一直对第九局没有公开,一来凤求凰行踪不定,二来让组长级别之下的成员知晓,影响会非常恶劣,所以局头只安排了自己直属的a0组负责凤求凰一事,力度不是很大,因为凤求凰藏的连尾巴也找不到。”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局头?”杜小虫分析的道:“目前我们和狠人万千雄对上了,倘若再来一个凤求凰,绝对分心乏力。”
“必须得说啊。”徐瑞露出了狡猾的笑意,道:“局头直属的a0一来青市,我们压力就会锐减了。”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询问道:“老大,还记得第一次你和我说七罪组织以及守墓老人的时候,用的是纸笔,担心情报部门听见,现在怎么直接在办公室讲了?”
“这是a7的特权。”徐瑞笑着解释的说:“打我们抓住暴君和欲狂并一举导致了这两条罪脉覆灭之后,局头就撤掉了情报部门对我们a7全员的监听,所以我就算站在这对局头破口大骂,他也不会晓得。”
“……”我没等说什么时,下一刻徐瑞的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错愕的道:“不会吧?说曹操,曹操就到,局头竟然打电话来了。”
我和杜小虫凑到近前,徐瑞按住接听说道:“晚上好,局头。”
“好个屁!”局头没好气的说了句,该不会他反悔了并没有撤掉监听系统?应该不是,若情报部门听见跟局头汇报还得耽搁一会儿呢,然而现在是徐瑞前口说完接着打入的。
徐瑞摸着鼻子,郁闷道:“局头,老子哦不,我哪招惹你了?”
“大过年的跑青市,折腾的让别人在千里之外心急如焚……”局头滔滔不绝犹如黄河之水的骂五分钟,戛然停住了,话锋突然变温的说:“这次你们对上的是狠之一脉的审判者,务必要小心。我听说你之前被抓了,哗了你三大爷的,被救回来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没心没肺的玩意。”
局头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敢情因为老大没有及时跟他报平安。徐瑞感动的道:“对对对,局头说的对。”
“行了,少来虚的。”局头想了片刻,说道:“本来想看看你何时能想起我的,今晚实在憋不住了。这次你争取把狠人万千雄押回来第九局啊,我那七星牢笼连一半都没有装满呢。”
“局头你误会了,真的。”徐瑞无奈的解释道:“这两天真的太忙了,今晚小琛差点也栽入了阴沟。【ㄨ】”
局头诧异,“什么情况?”
“凤、求、凰……出现了。”徐瑞一字一顿的说道。
“凤求凰!”
局头声音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下,我和杜小虫隔着手机都能听见对方的恨意。
接下来,徐瑞把手机按开了免提,让我把今晚的事情再复述一遍。等我说完的时候,局头沉默了五分钟,他凝重的道:“我知道了,现在就调集a0去青市。老徐,这次我给你一个权限,兼任a0的副组长,没有事时就让a0查关于凤求凰的,若你们对付万千雄有需要的地方,可以调动a0。”
“局头,你没发烧吧?真舍得把a0给我统率?”徐瑞下巴快掉到地上了。
“我一口吐沫一个钉,但你听清楚了,暂时,暂时的!”局头挂电话之前补了句,道:“但丑话说在前边,除非万千雄没有杀完数字序列上的目标就消失了,否则,你们抓不住他,提头来见!”
“好叻。”
徐瑞放下手机,激动的跳到了桌子上方。
“老大,淡定点儿,兼任一段时间的a0的副组长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我翻了个白眼。
“许琛,你不懂这是什么概念。”杜小虫解释的说:“a0的组长就是局头,所以他们只有这一个上级,享用的也是第九局最好的资源,其余小组加起来也没a0高。不仅如此,a0的每一个成员都有调动其余小组的权限,以前可把老大折腾的够呛。”
我不解的说:“折腾老大?”
“是这样的,a0有一个鼻孔朝天的家伙,与老大发生过不小的冲突,双方就耗上了,不光对着我们a7呼来唤去的,还打着训练的名义与老黑对打。老黑被打的三天没下了床,碍于第九局的规定,我们a7也不好发作,心口就像憋了口气儿。”
我瞪大了眼睛,讶异道:“a0的战斗员有这么强的武力值?竟然把黑兄打成那样!”
“不过,因为这事,老黑之后刻苦的训练格斗。”杜小虫一边思索一边估测的说:“现在的老黑,虽然还不是那家伙的对手,但也差不太多了,两个对方等于三个老黑的样子。”
我询问的道:“杜姐,这a0一共有多少人?简单跟我说说。”
“七个。”杜小虫回想的说:“三大仵作之一的法医,还有不亚于鬼瞳姐的痕迹专家,剩下五个清一色的高战力,就搏斗这一块来说,前边说的那家伙只能在五大战力之间吊车尾。”
我打了个寒颤,“战力第一的……得有多恐怖?”
“第一战力拳脚功夫已经能对叶迦呈碾压之势了,不过二者真的打起来,恐怕赢得的会是叶迦,毕竟他有例无虚发的没羽箭。”杜小虫如是道:“所以,叶迦的自身战力应该处于第三到第四之间,别看他短时间内与老黑不分伯仲,但叶迦的耐力好,能把比自己强的对手耗光体力。”
怪不得徐瑞听到局头赋予他暂时统率a0的权力时会如此的激动,既能把上次的仇报了,还能把一堆强大的战力当小弟用,换我也得做梦都能笑醒。
过了一刻钟,徐瑞激动劲儿总算消了,他下来倚在椅子上,“a0的小狼崽子,终于也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
“老大,千万别玩脱了。”杜小虫提醒的说:“等a0离开青市,你的权力就被局头收回去了,人家万一秋后算账咋办?”
“a7不是软柿子,现在今非昔比了,拿下两条罪脉之后,论地位,a7不弱于a0。”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除了局头,没谁能管的了咱们,当然,官方的大咖们不算。这回正好,也让老黑和叶子有提升战力的可能,没事就跟a0对打的玩。还有小琛,你记得多跟a0的痕迹专家取经。至于小虫,你和那法医平分秋色,差的只是资历,不用鸟他。”
杜小虫听完如释重负的道:“还好老大英明,那位追了我好久,快烦死了,平均一天一个电话和几条信息。”
我心脏一紧,a0的法医追杜小虫?旋即我笑了下,这和自己有毛关系,紧张个毛。
过了五分钟,徐瑞的手机再次响了,叶迦打来的,说马上就到警局了,不过唐笑失血量不低,意识已经迷离了,建议送到医院。
徐瑞沉吟片刻,道:“先回警局,待会我们一块去医院,因为凤求凰极有可能会救唐笑……”
第二百二十四章:萧璃回国,A0“驾”到!
“小虫,我们准备一下吧。”徐瑞打开包一边检查一边说着。我急了,问道:“老大,那我呢?”
徐瑞笑呵呵的说道:“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休息一晚,明天总不能瘸着见a0。如果那边提前赶到,你就负责接待,拿出a7的态度,别让对方看扁了。”
“好吧。”我站起身,返回临时宿舍,把伤口重新弄了下,就洗了把脸躺入被窝。
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听见徐瑞车子发动的声音,他和杜小虫离开警局准备和叶迦碰头一块去医院。
加入a7之后我第一次自己睡宿舍,感觉空荡荡的。习惯了听老黑的呼噜,之前觉得吵,现在却觉得太静了。
我摇头一叹,闭上了眼睛,不知多久才睡着的。
凌晨三点半,我手机忽然响了,以为老大通知我接待a0呢,拿起来一看却是异地的号码,我疑惑的按住接听,“喂……哪位?”
“琛。”
我耳朵一动,这是女子的声音犹如银珠滚玉盘一样悦耳动听,我觉得极为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竟然还只叫了我名的一个字。以防尴尬,我喉咙动了动,挤出一个“嗯……”
“我是萧璃。”对方说道。
我睡意瞬间全没了,竟然是萧璃!这号码是华夏本土的,我诧异的道:“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萧璃微微一笑说:“谢谢你,也谢谢a7,当时让我成功出了边境。”
“谢什么啊,知道你没事我太开心了。”我感激的道:“况且你那次也提供了不少七罪组织的线索。【ㄨ】话说萧璃,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听说七罪组织已经开始崩盘了,这时候应该顾不上我的,所以就回来看看藏的东西有没有被谁发现。”萧璃解释的说道:“还好没有。”
“哦……”我并没有问什么事物,但心知她因为那玩意被三位审判者追杀的跑出了华夏范围。
萧璃提醒的说:“小心凤求凰,魂奴已经把奴之一脉全权交给他了。”
“今晚差点就被他废掉了,还好跑了。”我轻描淡写的说道:“放心,我会注意的。”
“你已经与凤求凰对上了?”萧璃的语气极为着急,“因为什么事情?”
“我们抓了一个叫唐笑的,还解救出了他们控制的女子。”我意念一动,询问道:“对了,凤求凰好像想从那女子嘴里知道什么事情,但后者宁死也不说。你知道其中缘由吗?”
萧璃若有所思的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女子叫栗娅吧?”
“是的。”我隐约的好像猜到了一丝端倪。
萧璃沉默了半晌,说道:“栗娅是我以前最忠心的手下之一,奴之一脉考核时,我当时的一个目标被竞争对手撞死了,差点就考核失败了。而栗娅为了我,她主动勾上了谷大用,不惜牺牲自己让其破财,而我这边也在同时努力物色新的目标,毕竟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总不能孤注一掷。就这样,机缘巧合之下,我在栗娅蚕食谷大用产业的同时,另一个新的目标比我想像的脆弱,三天就人财两空了。【ㄨ】此刻栗娅也谷大用有了真的感情,我就给了她自由。”
“凤求凰针对栗娅,目的也是和毒、腐、欲这三条罪脉的审判者一样?”我诧异道,想不到栗娅曾经也是七罪组织的。
“是的。”
萧璃承认的说:“这个秘密,世上目前只有我和栗娅知道。虽然我不会告诉你,但不会妨碍你们审问栗娅的。所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如果栗娅不愿意说,希望你们不要用刑或者太过于逼迫,否则以她的性子,会选择自杀也不会负我。”
我心里一惊,萧璃以前为了拦住魂奴针对我们的审判血书放弃审判者之位时就已经失势了,却还说栗娅会选择自杀也不会负她,不仅如此,她还让我们尽管正规的审问栗娅,丝毫没有凭当初独扛那么多鞭子的恩情来让我难做。
由此可见,萧璃真的有信心,也有大魄力。
我岔开话题和萧璃聊了几句,她临挂电话之前,说自己也许有一天会助我们端掉奴之一脉。
我放下手机,把自己当时回老家在箱子底翻到的刻有“璃”字的石头取出来握在掌心,渐渐的又睡着了。
凌晨五点,手机又响了,徐瑞打来的。
“老大……”我迷糊糊的说了句。
“速度起床洗把脸,再有半小时a0的就到警局了。”徐瑞吩咐的道:“拿老子床下行李箱里边的茶叶招待一下,记住别拿错了,绿色包装两块五一包的那种。我一会儿就和小虫返回警局。对了,a0的牲口们不好应付,你战斗力不强,拿着我放在枕头底下的红棒防身。”
我一个激灵,睡意抛到了九霄云外,道:“老大你先别挂掉,我有事和你讲。”
“嗯?”徐瑞意外的说:“什么事?”
“关于栗娅的……”
我把萧璃原话的大概意思讲完,徐瑞思索的说:“敢情是你的娃娃亲回来了。好的,我知道了。现在为了看护,我特意把唐笑和栗娅弄到了一间病房,老黑和叶迦守着应该不会出岔子。”
我穿上衣服,下地去洗脸,烧了一壶热水之后觉得时间还够,就跑去洗头,把发型摆弄利索了,把徐瑞那备着的两块五一包的茶叶拿到手就伏在窗前望向下方的大门。
不得不说,徐瑞够狠的,拿这玩意招待a0的怪物们。别的不说,我知道他行李箱里的另一包茶叶价值上万!
过了几分钟,一辆拉风的特种装甲防暴车开到了警局,值班的警员检查证件便准予放行。
我把威力强劲的红色电击棒以及它配套的遥控器分别装入两侧的裤兜,水壶和茶叶放到临时办公室,就下楼了,接着不疾不徐的走到a0的座驾前,这玩意价值几百万,往那一放就能让周围的车黯然失色,这可比当初把我拉到青市的剑齿虎有震慑力,还大了一圈儿!
我定住心神,看着车门,这么半天还没下来非得让人请吗?
够傲娇的!
我抬手敲动车窗,下一刻,车窗落下,出现一个鼻孔朝天的脑袋,这家伙连脖子上都是肌肉,几乎和脑袋一样粗,与肩膀成三角形,不用想也知道他拥有爆炸性的力量。如果没猜错,他就是杜小虫口中那个跟a7不对付的a0第五战力。
“小子,你是谁?”这大块头不悦的道:“没事就上一边去。对了,你认识徐蛤蟆吗?让他赶紧下来见本大爷。”
“哈?”
我忍不住乐了,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对方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这是给咱立下马威呢?我淡定的道:“我是a7的许琛,老大现在有事情不在警局,几位先下来到上边喝杯茶吧,都备好了。”
这时,大块头旁边一个满脸病态的青年把脑袋探了过来,他脸色惨白,换句话说,就像死人皮肤那种灰,不知道的以为这是验尸房诈尸跑出来的,就这种货色也有战斗力?但他也不像法医啊,杜小虫可是说a0的法医有三十好几了。
病态青年说道:“徐瑞真是越混越回旋了,竟然挑这么一个体弱的端茶倒水。”
“没办法,我现在确实是为你们端茶倒水的。”我懒得与他计较,毕竟人家初来乍道,身为地主就给他装13的权利了。
话说回来,这哥们说话都奄奄一息仿佛随时要死的样子,还好意思说我体弱?
接着后边的车窗也开了,有冷艳的女子夹着一根刚点上的雪茄,她冲我吐了个烟圈儿,“怂。”
竟然被女的鄙视了,我这终于忍不了了,探手握住口袋的红色电击棒,朝着大块头、病态青年和冷艳女子狡笑的道:“我们老大让我送一样东西给你们当见面礼,特别的珍贵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小母牛到了北极
“珍贵?”冷艳女子来了兴致,她思索的说道:“徐蛤蟆确实爱搜集奇异的事物,这在组长级别的里边已经人尽皆知了。【ㄨ】不知他备了什么大礼为我们接风洗尘?”
病态青年满意的说:“还算有眼力价。”
此时也车子里的其余a0成员也凑着脑袋注视。
这傲慢的态度……真是屌到没朋友啊!
我故作神秘的说:“别急,我这就拿给你们哦。”说完,我缓缓把口袋里的红色电击棒拿了出来,它单从表面看,就是一个像脆脆肠一样粗的红色短棒。a0享受第九局最好的资源,使用的自然也比二代的红棒高端,所以一时间竟然没人认出来这是何物。
我探手把它递给了大块头,“就是它了,犯罪分子那儿缴获的,功能非常的实用。”
大块头好奇拿着红棒把手收回车里观察,病态青年也伸出一只手摸着,他不悦的道:“这玩意有什么功能啊?”
叼着雪茄的冷艳女子疑惑的道:“为什么我觉得它眼熟呢?”
病态青年旁边一块坐着的光头不明所以的道:“丽姐觉得眼熟……那它一定是好玩意了!”
这光头脑袋就像抛光了一样,上边还纹了一只黑色的大蝎子,耳朵挂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大耳环,犹如一位就像黑化了的和尚。我踮起脚看到这光头竟然还穿着黑色的袈裟,妈的,a0的成员怎么一个比一个屌呢?
简直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
“我想起来了,它是电……”冷艳女子意识到不对劲,准备提醒同事时,我知道自己再不动手就晚矣了,错过这村可没这店,给我下马威,我让你们里边的一部分人感受一下电母的威力!
我插在另一只口袋的手,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模式,下一刻的红棒,无论尾端、前端还是中间,均像高压电箱漏电了似得,迸现出强劲的电流。
病态青年和大块头完全傻眼了,他们还没来得及甩出红棒,就犹如被它吸住了一样,加上车内的光线比较暗,我眸子里映着二者身上电蛇蹿动的情景,不仅如此,旁边的大光头由于与病态青年贴身的缘故,也受到了波及,这仨哥们就像犯了癫痫,不停地的抽搐着,后边还有一个男的,手是搭载病态青年肩膀的,我虽然没看清对方的模样,但对方已然也遭遇了电蛇上身。
我口袋里按住遥控器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任由红棒电着对方,并不担心致命,因为红棒有一个点到为止的设计,一旦把人电晕厥,就会自动停止输电,除非电量耗空!
不得不说,a0的人就是强,撑的时间也比别人多,已经过了四秒了,大块头和病态青年这才没了意识,软倒于座椅。与此同时,流窜于对方身上的电蛇也消失不见,红棒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样子。
接着,光头与后边的男子也相继晕倒了。
我嘴角扬起,打趣的道:“看来我们老大的大礼,几位无福消受呢。”
这时,一直躲在后座男子两侧的冷艳女子和另一个酒红色短头发的女子推开车门,她们走到我身前,前者抽着雪茄,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后者则满眼的怒火。
酒红色短发的女子特别丑,哦不,准确的说,她的脸型和五官极为精致,不难看出曾经也是一个美人坯子,但她左侧的脸蛋有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疤痕,像是被高温的金属烫过一般。
“抱歉啊两位。”
我装傻充愣的道:“谁也没想到老大这礼物的质量这么差劲儿,还漏电。”
“这个萌卖的,我给十分。”冷艳女子毫无怪罪之意,她笑起来仿佛冰山融化似得,极为的令人陶醉。
“丽,你不要看见小嫩肉就情不自禁的往上扑。”酒红短发女子探出手抓住我的肩膀,一下子我就龇牙咧嘴的,感觉跟被鹰爪子握住了,丝毫不怀疑会被抓到一块肉。
她把拽到了三米之外,松开手,喑哑的嗓子说道:“我给你三次出手的机会,如果无法把我击倒,你就等着骨头散架吧!”
听这女子口气,她恐怕是a0的战斗员……
我才逆袭了一半,难道要失败了吗?如果被一个女人打的满地找牙,恐怕将成为自己的黑历史,但避而不战,太给a7丢人了。我脑细胞急速运作,道:“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
“看不起我还是重男轻女?”酒红短发女子鄙夷的说:“这车还没下呢,我同事就被你弄昏迷了四个,怎么办?”
我甩动袖子,“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之前已经退了三步,没有可退的空间了。”
“不想和女的打,好久没见过你这么有意思的帅小伙了,既然如此……”冷艳女子的另一只手探入车窗内的大块头口袋,把遥控的车钥匙拿了出来,按动后备箱的开关。
下一刻,后备箱缓缓打开了,冷艳女子走到后方,把雪茄咬在诱人的红唇,她双手探入车内,抓出来一个睡得正香甜的矮个子男人,把他仍在地上,“喂,别睡了,你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全死了!”
“嘎?”矮个子跳起身,他身高只有一米四不到,脑袋还扎了一条小辫子,却极为的灵巧,我还没看清就蹿到车门,看着毫无意识的四个同事,矮个子懵了,“谁干的!”
冷艳女子拿雪茄的烟头指着我的方向。
矮个子双腿嗖地蹿动,这速度不亚于职业的百米运动员了,猛地冲到我身前,我连闪开或者抬手挡住都来不及,感觉就像被一辆飞奔的摩托撞上了,身子犹如麻袋倒飞了两米落地。
“我在资料上见过你这张脸,许琛是吧?新加入a7没几个月的许琛。”矮个子踩在我的身上,“就凭你?杀死了我的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他们没死!”我郁闷的抬手握住对方脚腕,想把对方甩开。
矮个子一脚差点把我肋骨踩踏了,“放屁,都不动了,还叫没死?”
不知为什么,病态青年这时候竟然醒了,他试着推动大块头与光头和尚,也推不动,只好抻脖子扒在窗口道:“老五,狠狠的揍他!”
矮个子却离开我的身子,跑到车窗子前,“没死啊!吓死我了,那我继续回去睡觉了。”说完他饶到车尾,蹿回后备箱,自己把盖子关死。
众人一阵无语……
我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a0的一个矮个子,都能一击把我完虐?自己未免太弱了。
我爬起身,病态青年已经把车门拉开出来了半个身子,观其眼神就知道想暴打我一顿,我琢磨着要不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呢,这时救星到了,警局门口开入一辆车子,徐瑞和杜小虫回来了!
不多时,徐瑞和杜小虫站在我身侧,二者打量了一下狼狈的我,又望了眼冷艳女子与酒红短发女子,接着把视线投向车内晕厥的三男以及头发跟炸毛一样快离开车子的病态青年。
气氛出奇的诡异,静静的针落可闻。
徐瑞示意杜小虫负责接待事宜,他侧头对两位a0的女子说道:“我这边有案子,先和小琛交流下,等会负荆请罪啊。”
过了没多久,我就和徐瑞来到建筑的边缘,他终于憋不住了,丝毫没有责怪,反而放声大笑的说:“竟然一下子干翻了一大仵作外加三大战力!小琛,快讲一讲,究竟怎么办到的?你他娘的真是小母牛到了北极,牛b到了极点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双剑合璧
我把这一大清早警局发生的事情一说,徐瑞听完笑的蛤蟆镜都快掉地上了,他竖起大拇指道:“a0享受最好的资源也有坏处啊,竟然一时连红棒都没有认出来,你小子也太能扯犊子了。”
“看a0的高姿态,我就有一种想扁他们的冲动。”我接过徐瑞递来的香烟,抽了一口询问道:“老大,你给我介绍一下a0的成员行不?我看着一个个的太诡异了,好像就后边座的那男人稍微正常一点儿。”
徐瑞花了十分钟,简单的把a0的成员介绍完了。
我听得暗暗咂舌……
大块头代号为“暴熊”,战斗力为a0第五,脾气狂暴,却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平时爱摆架子,旁人不顺着就会引发冲突,他枪术和老黑不相上下。
病态青年代号为“活死人”,别看弱不经风的样子,他的战斗力在a0排第三,擅于用毒,如果算上这个,综合实力能成为a0的扛把子!如果论枪,病态青年擅于双枪,枪法也极为的精湛。
光头黑袈裟的和尚代号为“光蝎”,战斗力是a0当之无愧的第一!之所以如此,因为他出身于正宗的少林名门,以前练了二十七年的武,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就被逐出了山门。拳脚无敌,却枪法极烂。
后座那个唯一看起来正常的男人是a0的法医,就是追求杜小虫的那位,已经三十七岁了,相貌还可以,比较有成熟的男人味儿。他代号为“开膛手”,千万别看他正常,其余成员变态在外表,而他变态在内心,每一次验尸都会挨处分,为什么?因为这厮验一具尸体之前,都要开死者之颅喝一勺子脑汁!
值得一提的是,有次a0查数字序列案时,没想到当时出手的是毒王,这开膛手为死者验尸时,喝那玩意不小心中毒了,差点就死了,还是活死人把他救回来的。
而睡在后备箱的那矮个子,代号为“土行孙”。敏攻型的战斗员,论武力值,可排第四,偶尔发挥好了能与病态青年打个平手,爱睡觉,枪法一般,十发五中那种,但这土行孙有一个能力,擅于抛物,一砸一个准,就拿前不久的一个例子来说吧,土行孙把一颗手雷砸入了二十五米外恐怖分子的房间,要知道,门窗紧闭又有窗帘,他选择扔的是放空调管子那小洞。
酒红色短发女子,代号为“阿丑”。她本是常规部门的一个警员,更是警局的一朵警花,一次卧底失败,脸上被黑老大拿着烙铁烫了脸蛋,那块肉的神经都坏死了,之后这警花拒绝植皮,每天发疯似的练习格斗,凭借毅力,什么都练,所以路子是最杂的,让对手毫无规律可循。还经常找武力值高的警员对打,不把对方打倒不算完,终于被偶然到基层巡察的局头发现,引入了a0。阿丑的战斗力可排第二,枪法也不赖!
抽雪茄的冷艳女子,就是a0的痕迹专家了,代号“玛丽”。她现在33岁,保养的像25,由于眼光太高,至今还单着身,没有任何的恋爱经历,称之为黄金剩女也不为过。玛丽的雪茄是研发部门为她量身打造的电子烟,口感极为真实,还能当手枪用,射杀敌人时能让对方没有分毫的戒心。
这a0五男二女的综合实力,确实比其余的小组强大,完全呈碾压之势,也不知局头在哪儿挑的怪胎,貌似除了冷艳的玛丽,没一个正常的。
怪不得徐瑞说我牛b到了极点呢,凭借防身用的红棒,把第一和第三、第五战力以及开膛手搞晕乎了。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活死人醒的这么快?而别人也同样能撑这么久?
徐瑞说a0的成员以前训练过抗电能力,虽然同样昏倒,但坚持时间是正常人的二到三倍,尤其是活死人,因此意外发现自己被电晕之后不到五分钟就能恢复意识。
我们一块回到了办公室,活死人、玛丽、阿丑端着纸杯喝着破茶,纷纷的皱起了眉毛,杜小虫也有说有笑的陪着对方。
暴熊和光蝎、开膛手、土行孙,还在那a0的座驾上或晕或睡觉。
“徐蛤蟆,我说这是什么茶啊,难喝死了。”活死人拉下死人脸问道。
徐瑞气定神闲的说:“这是一千七百五十块钱一斤的上等龙井。其次,请叫我组长大人,虽然暂时的,但也是你们的上级,如果不愿意呢,我这就给局头打电话,如何?”
“算了。”
玛丽拍动活死人的肩膀,“就听组长大人的吧。”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啥叫一千七百五十块?这不就七个二百五么!老大够坑的。
“小琛,把关于凤求凰的事情跟a0的说一说。”徐瑞吩咐道。
我把昨晚的事情讲完,活死人伸出镶了钉的舌头抿动嘴角,“那个叫栗娅的女子在哪儿?我要审问她,想知道凤求凰究竟想在她嘴里知道什么事情。”
“不行。”徐瑞拒绝的说:“栗娅与我们a7的案子有关,况且她现在精神也不稳,这种事还是交给我手下的人来做吧。”
“敢问组长大人,如此一来,我们做什么呢?”阿丑心里窝火的说。
“凭我对凤求凰的了解,以及掌握的线索,他是不会放弃唐笑和栗娅的。”徐瑞分析的说:“而唐笑和栗娅一旦送回警局,凤求凰就再无可能解救唐笑与抓走栗娅,所以他出手恐怕就是近几天之内,二者伤势无大碍之前。”
接着过了几秒,他吩咐的说:“因此,阿丑、光蝎、活死人、开膛手和土行孙去青市三院的四周,由于你们辨识度太高了,况且凤求凰也见过你们之间的几个,千万别掉以轻心,注意隐藏好自己。”
玛丽询问道:“我和暴熊呢?”
“暴熊块头太大了,再乔装打扮也会被别人注意到的。”徐瑞思索的说:“所以你们加上许琛一块,去昨晚案发的红枫巷。分局的王大夯已经查到之前凤求凰住在现场旁边不远处的一户院子了,这通过痕迹找线索的任务就由你和许琛负责,而暴熊保护你们。”
“好的。”
玛丽冷艳的一笑,我能看出来,她的地位应该是a0最高的,因为其余人都称之为丽姐,对她的态度就像我们对老大一样敬畏。
我端着一盆冷水,与杜小虫下去来到a0座驾前,把车门拉开。杜小虫把注射器吸满,对着块头最大的暴熊呲着,很快就醒了。接着轮到光蝎,把他也醒了,就剩下开膛手了。杜小虫把后边的土行孙叫醒,领着暴熊与光蝎去了办公室,以免尴尬,她让我唤醒开膛手。
没多久,我们a7和a0全员聚集,徐瑞叮嘱了几句就出去喂哈士奇了,杜小虫跟着a0的人前往青市三院。
我驾着车子,载着玛丽、暴熊前往南区的红枫巷。花了一个来小时到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体重达260斤的暴熊在车上我感觉速度都慢了。
王大夯的四个下属还在两家院子口值守,我出示完证件,就先与玛丽、暴熊进了昨晚我与凤求凰遭遇的院子。
暴熊拉来一张板凳坐下。
我和玛丽开始试着勘察现场,推开了院内一栋房子的门,耗了半小时,玛丽无奈摇头,我也什么端倪没看出来,因为里边的一切都表明好久没人进来了,凤求凰根本没有涉足房内。就换了另一栋房子,也是如此。
我把地窖出入口的金属板拉开,“丽姐,我们入地窖吧。”
玛丽微微点头,当先进入了地窖,高跟鞋踩的声音不停回荡。我准备下去时,暴熊好奇的起身凑到近前,观察了出入口就返回继续坐下。
我疑惑的道:“怎么又不想下去了?”
暴熊鼻孔哼出了两道白雾,“洞太小了,我担心把自己卡住……”
第二百二十七章:玛丽的能力
“哧……”我差点儿忍不住笑出来了,还好想到这大块头脾气狂暴,硬生生的憋着。
暴熊莫名其妙的道:“许琛,你的嘴怎么漏气了?”
我没有回答他,身子蹿下了地窖的出入口,这才敢释放笑意。过了几秒,我笑完走到地窖下方,看到玛丽已把灯打开了,拿着放大镜蹲在之前凤求凰禁锢住栗娅的墙角前观察。
昨晚我来的时候,还没有顾上观察地窖就被赶到的凤求凰拿枪控制住了,接着在墙角与栗娅拷着动不了,又受了伤。警方赶到之时,下来的警员们可不少,现场已经被踩的一塌糊涂,又已被南区分局的痕迹专家勘察过一次,所以我们想采集到有用的痕迹真挺难的。
玛丽静静的一声不吭。
我则来到别的位置观察,过了约有半个小时,我们换了位置。我来到墙角前,地上有不少干掉的血迹,还有不少组踩出的脚印,墙上有锁链被破坏的坑洼,不过还剩一个嵌在里边的金属钩子连着条锁链,凤求凰之前在地窖内应该是钉了五条锁链子,前端连的金属环又比较宽,上边还有血迹粘着的几根长头发。它应该是为了套栗娅脖子的,但我来之前对方又把这条套脖子的给她解开了。
我快没耐心看了,眼花缭乱的,对比之下,玛丽确实比自己强,她能耐得住寂寞。
所以我侧头看了她几眼之后,心又静了下来,认真的审视墙角以及旁边。
不知不觉间过了一个小时,玛丽忽然问道:“昨晚凤求凰开了两枪?”
我点头说道:“是的。”
“哦……”玛丽低下头继续观察现场。
我们这过程可能有点儿无聊,却又无可避免,因为犯罪分子的成败往往输在了细节,况且凤求凰和唐笑把栗娅囚禁在这了好几天。
又过去了十五分钟,玛丽站起身,我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捏着一只证物袋,里边好像有什么玩意,我走上前一看,纯黑色的小颗粒,比芝麻还小,约有二十几个。
“丽姐,这是什么啊?”我纳闷的道,这么小的玩意也能在杂乱地窖里提取到。
“暂时不清楚,可能是虫卵。”玛丽若有所思的分析说:“这应该不会是分局警方留下的,也不会是唐笑和那只哈士奇,因为,它们的分布比较散,一定是凤求凰在地窖四处走动时无意掉下的。而墙角囚禁栗娅的位置,我还发现了另一个线索。”
我诧异不已,“什么线索?”
“那条用于禁锢栗娅脖子的锁链。”玛丽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它末端的金属圆钩,这种款式比较旧了,早已被淘汰了,而它上边有些部位还生了锈,十有八九源于年月比较久的五金店,而店家的年龄也比较大,舍不得弃掉,仍然放在库里或者店内卖。”
“受教了。”我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输在了阅历,如果换了大姐姐来,也会和玛丽一样发现这线索的。
“先记着,等查完另一个院子,我们就去附近看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店铺,万一凤求凰和店家有关系呢?或者翻翻店铺周围的监控也没准有进一步的发现。【ㄨ】”玛丽把证物袋放入了口袋,踩着台阶离开了地窖。
我扭头看了眼墙上剩余的那条锁链与金属环,便跟着玛丽来到院子上方。
暴熊早已等的不耐烦了,道:“丽姐,你们可算出来了,我坐的屁股快长疖子了。”
玛丽微微一笑,说:“暴熊,你把板凳拿着,我们换另一个院子之后再继续坐着。”
暴熊郁闷不已,脚尖一勾,板凳就向上飞起与他胸口持平时,探手抓住,整个动作流畅如水。
过了两分钟,我们仨来到了另一个院子,位于之前院子的对门旁边第三家,比较小,里边只有一栋房子,凤求凰之前就住在这儿。这里由于徐瑞吩咐过,故此分局的王大夯没有带人勘察,还保留着凤求凰离开时的样子。
房门是开着的,不用想也知道凤求凰当时被我的枪逼出了地窖之后又回住所拿了东西离开的。
玛丽没有先进房子,她在院子里转着,所以我也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毕竟这种学习机会挺难得的,偷着学两手观察的方式也能让自己受用很久了。
玛丽把厕所的门打开,走进去看了几眼,拿起小棍挑了挑纸桶,她转身出来说道:“跟你们家老大说,部署警力到各大医院的肛肠科查近期的病患,有没有跟凤求凰特征相近的。虽然希望不大,现在凤求凰变了一次脸,把他在第九局时的肖像和现在唐笑的肖像一块拿着去吧。”
我探头一看,厕坑里的排泄物有血,纸桶里的纸也有,时间也就近几天之内。这个倒没有突出玛丽的水准,因为随便拉一个警员也能分析出来。我联系完徐瑞,把这事说了。就和玛丽继续逛院子,觉得没再有别的线索了,她准备进门却停住,侧头看着门鼻子挂的锁,“款式和样子同样很旧,与之前的锁链应该源于一家店铺。据我和他在第九局时接触之中的了解,凤求凰有一个癖好,确实喜欢用旧的事物。”
“嗯……”我把这把新的老锁放入证物袋,跟着玛丽进了房间。
接下来,我们花了二十分钟检查房间,采集到了三组指纹,玛丽微微皱眉的道:“凤求凰、唐笑,剩下一个属于谁的?”
我摇动脑袋,凤求凰出现是昨晚的事,我们掌握的线索不多,只知道他那边就一个唐笑,至于有无别的同伙,还一无所知。然后我和玛丽审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发现床头的下边有一只塑料的小水壶打翻在地,里边还有些许的水。
玛丽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把小水壶拿起,她试探性的用指尖碰了下水,毫无异常。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想看她接着会怎样。
这时,玛丽拿出一只精致小巧的ph值测试笔,触向液体,没多久,显示这水的ph值是7.8,属于弱碱性水。
她测ph是什么目的?
我静静的瞅着,没有打扰玛丽。而她这会干脆用指尖蘸了一下水,放到了鼻子下闻了片刻,接着放到舌尖抿了抿就吐掉了。
她又取出随身带的保温杯漱完口道:“这不是井水就是山泉水,凤求凰没有烧开就装在小水壶里直接饮用的,青市井水的水质喝了大部分会闹肚子,所以它应该是水质较好无污染的山泉水,你再跟徐瑞说一下,搜集青市所有的水泉位置,再去检测一下水质和ph值,如果有跟这水壶里泉水ph值差不多的,就取来样本与这水对比,如果大同小异,然后可以重点关注了,因为凤求凰可能还会去取水喝。”
我跟徐瑞说完,他表示立刻去办。我把这水壶封起来抱着,接下来就没有可疑的事物了,我们与值守现场的警员告别,驾车子离开了红枫巷。
我们没有回警局,因为还得找符合条件的五金店铺,但这地方我不熟悉,就把车子停在一个在自家店门口看报纸的老头子身前,我推开车门冲他说道:“老大爷,我想跟您问个事。”
“啥事儿?”这老头子的视线没有离开报纸,专心致志的阅览。
我询问的道:“这附近有没有开的时间比较久的五金店铺啊?”
“哦?”对方放下报纸,思考了片刻,道:“好像那边有一家。”他指着街尾的方向,“走到头之后往东再有个不到三百米就是,开了二十几年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老牌店铺
开了二十几年?
我心中一动,该不会就是那家吧?!旋即老头子接着说道:“连牌子都没有换过,店家好像还是个少数民族,什么族的我不记得了,那个字笔划太多了。”
“您能看报纸还不认识那字?”我心说这人也不是文盲啊。
老头子抖了抖报纸,“我看的是寂寞。”
我心悦诚服缩回了脑袋,发动车子前往街尾。这时玛丽在一旁说道:“一看他就是不认识多少个字那种,只靠着看图连一些简单的字去猜,这也真够绝的。”
“丽姐,你怎么知道?”我诧异道。
玛丽面无表情的说:“没看到那老大爷的视线时而盯着报纸上的图片和粗略的扫一眼旁边配的字,又把视线拉回图片,嘴里还嘀咕来嘀咕去的么?”
“我也没看出来。”暴熊晃悠了下身子,连带车身也震颤了一下。
玛丽扭头说道:“暴熊你别动,这车子小,千万别给弄翻了。”
“凤求凰是彝族的吧?那老大爷说的字应该也是彝族的彝字。”我一边目视前方的路况,一边分析的道:“若真的是,那他和店家没准还真有关系。”
玛丽微微点头,“但愿如此。”
没多久,我到了街尾,往东拐着继续驾驶,约有三百米的地方,真的有一家店铺,牌子还是木头的,上边的漆也掉的差不多了,只身下凹进去的字样,“五金杂货小铺。”
店铺前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门可罗雀”。
玛丽示意暴熊留在车上,就和我下车走上前,推开了店门。我们第一眼就注意到这里边的装修还是很早之前的风格,不仅如此,货架上摆放的货物,也大多是早已不会有人用的老物件了。
我与冷艳的玛丽对视一眼,这种店为什么还开着?完全没有必要了,可能一个星期也就卖出几样货物而已,所以事若反常必有妖!
推门时门上的铃铛响了,故此老板听见动静就很快从后边的房间出来了,他的年龄约有五十岁,个子瘦瘦的,戴着镜片非常厚的眼镜。老板不咸不淡的问道:“两位想买点儿什么?”
“这有没有锁啊,稍微旧一点儿的。”玛丽换了一副温柔的笑脸,强势的气场瞬间不见了,冷艳之色也不留痕迹的消失。之前一直冷着脸,现在我还真不太适应。
“小丫头看着就让人舒心。”老板笑着说道:“有,当然有的卖。”
他领着我们来到另一货架前,指着第二层道:“这全是,你们慢慢挑吧,看好哪个告诉我就行,免费送你们了。”
“免费?”玛丽疑惑的道:“这怎么能行,买东西哪有不给钱的?”
“哎呀,我这铺子一个月都卖不出去几件。”老板乐呵呵的说:“所以就是开着玩,毕竟开了这么多年了,虽然被时势淘汰,但也舍不得关门,我跟这店呐,有感情了。”
玛丽笑道:“听您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我心里狂翻白眼,人家的青市话很标准好吗?估计她之前听那看报纸的老大爷说的,现在直接拿过来套对方话的。
“小丫头竟然能听出来?我还以为自己一点口音不带了呢。”老板打趣的说了句,道:“我是云南那边的。”
玛丽趁热打铁的说:“原来如此,我以前经常出差去那边儿,怪不得有点耳熟呢。那边有个彝族自治区,您一定去玩过吧?”
这临场能力,恐怕与徐瑞相比都未必能弱,并且察言观色也极为到位。玛丽身为一个痕迹专家,她会不会全能了点儿?这种女人最难以驾驭了,恐怕一个眼神就能把人洞穿,她是黄金剩女不是没有理由的。
貌似除了站着尿尿就没有她不会的,我暗叹自己前方的路还远着啊……
“不瞒你说,我就是彝族的,好久没回去了。”老板笑道:“你们继续挑锁吧,我房间里的水开了,待会再来聊,不知你男朋友介意不?”
“没事,我们工作比较自由,不赶时间的。”玛丽看着我这边点头。
下一刻,就剩下了我们。
玛丽和我审视着货架上的锁头,很快就发现了一款与我身上证物袋那把一模一样,我们又到别的货架旁逛了下,金属锁链与金属圆勾等也有,被放到了另一排货架的最下方,完全的不起眼。
我们近乎能确定凤求凰是在这买的了。
而墙上的工商许可证的照片,也是这老板的,上边的名字叫禄清康。
这店铺并没有监控,过了片刻,我们听见禄清康要出来了,就返回放锁的货架旁。很快对方来到近前,玛丽随手拿了一把锁,放入掌心抹了下,她装模作样的试了试钥匙道:“就这把了,您看看多少钱啊?”
禄清康拿到手点头又给了玛丽,“没几个钱,拿着吧,说好送你的,况且我们比较投缘。”
“大叔你真好。”玛丽把锁装入盒子放入了口袋,说道:“说起彝族我挺向往的。”
禄清康好奇的说:“向往什么啊?”
“种种听闻都比较神秘。”玛丽浮想联翩的道:“我还是一个姓氏控,对于有像龙啊、神啊之类姓氏的人就有一种好奇心,我通讯录里还有好几个稀有姓氏的朋友呢,听说你们那边还有姓凤的?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认识啊,回头跟朋友们聊天也能炫耀一阵子了。”
我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禄清康稀奇不已,姓氏控?想和稀有姓氏的人作朋友?他诧异的道:“我那儿确实有,远的不说,过年之前还有个老乡来我这买东西了,他姓凤,我们彼此交谈了好久,越聊越发现家离的越近。因为投缘就留了号码,小丫头你如果要我就给你。不过……他是男的,就担心你男朋友介意啊。”
我虽然沦为了配角,也得装的像一点儿,脸色一沉,故作不悦。
玛丽瞪了我一眼,我立马摆手大度的说没关系,她便拿出手机道:“大叔你快把那姓凤的老乡号码给我啊,把您的号码也留一下。”
禄清康说完自己的手机号,掏出手机翻了一分钟,又说了另一个手机号。
“对了,大叔您先别跟那老乡讲,不然我怪不好意思的,过几天就是元宵节了,我到时给他打电话当打错了再循序渐进的交流。”玛丽撅着嘴说道:“否则我就不把自己的号码给大叔了。”
“好好好……”禄清康无奈的笑了笑。
玛丽忽然抬手捂着额头,“我前几天新办的号想不起来多少了,回头给您发个信息吧,反正号码我都存了,放心啦,因为禄姓也比较少见呢。”
接着彼此又聊了几分钟,我和玛丽就离开了店铺门,我发动车子离开了这儿。玛丽的脸又恢复了冷艳的冰块模样,“禄清康与凤求凰之间的关系不会浅的,他说起姓凤的老乡时,流露出的眼神就像在提自家的晚辈一样。”
“为什么不直接抓了?”暴熊问道。
“虽然凤求凰的锁链和锁头是在这买的,但没什么证据表明禄清康与前者是一伙的。”玛丽闭上眼睛,她淡淡的说道:“不过,禄清康的指纹已经提取到了,我还在他的店铺门里侧放了窃听和窥视的装置。不仅如此,我怀疑凤求凰住的那家院子所提取的另一组指纹就是禄清康的。”
我张大了嘴巴,震撼的道:“什么时候弄的?”
之前我一直与玛丽待在一块儿,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第二百二十九章:大姐姐栽树我乘凉
我并不觉得丢人,故而不耻下问道:“丽姐,指纹和装置什么时候弄的?”连我都没有察觉,更何况店铺内的禄清康了。
玛丽也不藏私,掏出口袋的锁盒子,她解释道:“指纹在锁上,我之前用手摸了一圈软胶液,接触时感觉不到的,但能清晰的印出对方指纹。至于装置,进门时我就随手放到货架上的螺丝孔了。”
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强。”
“其实,我这不算什么,你是何奈的弟弟,应该知道她的本事。”玛丽第一次流露出敬佩的目光,说道:“虽然第九局都说我与何奈平分秋色,但我自认为比不上她。”
我心生诧异,万没想到冷傲如玛丽面对我大姐姐都愧不如她!
暴熊也点了点头,“说句实话,a7里边,我也只服何奈。可惜天妒英才,让她走的这么早。还好你们没有让我失望,把她的遗体寻回,火化之后放入了英灵殿,听说前不久又找回了一只眼睛,现在还差一只吧?”
我无奈一叹说:“是的,剩下那只眼睛在七罪组织的一位审判者手上,总有一天我会拿回来的。”
“何奈的本事你能学到三分之一就够用了。”玛丽唏嘘不已的道:“现在看来,可能十分之一都没有。”
我郁闷的道:“以前上学时,我主要任务是学习,其次才是跟大姐姐研究痕迹学,况且她也非常的忙碌,时间少的可怜。接着我拿到警校通知书时,爷爷这时患了重病,虽然后来是假的,但我没看出来,以为是真的,全心的照顾他老人家。期间只凭着大姐姐的资料来自学,连临场的经验都没有,所以没什么太大的建树,撑死了也就算普通的痕迹师,连专家都算不上。之后来了a7,一次次跟着老大的练下来,也算成长了不少。”
“这或许就是何奈看上你的缘故吧,挺有天赋的,今早用红棒把暴熊他们电晕就看出来你还挺机灵。”
玛丽说完,冰块般冷艳的面庞对向我,“我与何奈以前关系不错,既然她视你为接班的人,却没有机会再教你什么了。替朋友调教徒弟这种事在第九局屡见不鲜,许琛,等这次案子完了,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让我来教你?我定会倾囊相授,最多一百天就能出师了。”
我揉了揉耳朵,没听错吧!
这玛丽……想为大姐姐教我研究痕迹?
我激动之余,没有立即答应下来,我稍作思考道:“丽姐,这事我得回去问问老大,你看……”
玛丽点头。
暴熊哼着鼻子说道:“丽姐想教你,还不立马接受,哎,公安系统里不知有多少人想让她教呢。”
我尴尬的挠挠脑袋,“毕竟得一百天啊,到时丽姐肯定不是留在a7这边教我,我得跟着她去你们a0,所以得经过老大批准。”
暴熊又哼了下,别过头没有再说话。我花了一个小时,把车子开回了警局,把搜集来的证物送去了鉴证科,玛丽要亲自操刀进行指纹对比和分析水质,她递给我了一个u盘,说插到电脑上把第二个文件夹的软件加载入系统,就能监视和窃听禄清康店铺的动静了。【ㄨ】
我与暴熊返回临时办公室,把五金铺子这事与徐瑞说了,他当即联系王大夯调了两个便衣,蹲守那老牌的五金杂货铺,还到吴大方那把小刘借来,负责监控窃听的事宜。
我把玛丽的u盘连上电脑,第二个文件夹名为“螺钉s”,我认为玛丽用的应该是类似于螺丝的装置,把软件复制到电脑又打开系统加载完,我把u盘拔下去鉴证室送u盘,并与玛丽要了装置编号,回来输入之后,屏幕上就显示出了禄清康店铺内的情景,此刻他正趴在门口的桌子睡觉。
小刘来了,我把座位让给他,叮嘱说:“一旦有异动就通知我们。”
接下来我把徐瑞拉到了走廊,扭捏了半天,徐瑞一甩手说道:“小琛,有什么事就直说,别婆婆妈妈的。”
“那啥……玛丽想指点我研究痕迹。”我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她说等案子完了就开始,时间可能要一百天吧。”
“这是好事啊!”徐瑞抬手拍动我肩膀,“机会难得,把握住。话说这个黄金剩女还不会看上你了吧?”
“呃,不是那样的。”我解释的说:“和大姐姐有关系。”
“玛丽以前确实经常和小何交流心得,还比赛过几次,都是小何先一步找到关键性的线索赢了。”徐瑞点了点头,说道:“成,就这么定了,凤求凰和万千雄一解决,我就让你跟着a0回第九局总部,话说回来,小兔崽子,你到时别赖着不回来了,敢跳槽老子就去第九局剐了你……”
“放心吧老大,a7就像自己家的兄弟姐妹一样。”我笑着说道。
“玛丽让查的肛肠科以及山泉水,还得有几个小时才能有结果。”徐瑞思索的说:“她确实挺强的,一去就抓住这么多线索,连凤求凰和禄清康的号码都忽悠了过来。”
我询问道:“号码打算怎么办?”
“我让技术部门查了。”徐瑞话音一落,手机就响了,来电方正是第九局的技术部门,按下免提,我们听见技术员说道:“第一个号码是黑卡,第二个号码的登记信息是禄清康自己,二者之间近期互相通过十九次电话以及七次短息联系。”
这禄清康真的有问题!
我问徐瑞要不要实施行动,徐瑞摇头说暂时不用,毕竟我们的目标是凤求凰,这禄清康只是顺带的,放长线钓大鱼才是王道,所以只需保持监视即可,如果凤求凰提前因为别的线索落网了,再抓禄清康也不迟的。
我觉的有道理。
过了一个小时,玛丽拿着几份文件来了,她全部给了我们并介绍说:“三组指纹,一组属于唐笑,一组属于凤求凰,另一组确实是来自于禄清康。”
什么?
这一个小时的功夫就把指纹全检测对比完了?这可是三组啊,速度够快的,换别的鉴证员,没两三个小时下不来的。
玛丽的建议与徐瑞之前说的一致,放养禄清康,暂时不对他实施抓捕。
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大姐姐破案那么快了,玛丽到现场逛了一圈就能揪住禄清康的尾巴,何况是比她强的大姐姐?越对比,越发现自己渺小,这次案子办完,我一定要抓住跟玛丽学习的机会,况且她也不令人讨厌,只是有点傲娇而已。
现在技术部门监控着凤求凰和禄清康的号码,如果二者之间再有短信联系,就能获取到相应的内容,若是电话交流,时间超过几分钟之外,也可以查到双方的所在位置。
玛丽还有证物袋里的虫卵没检测,她转身要离开办公室时,徐瑞拦住她说不急,洗把手一块去吃个饭。玛丽斜了一眼徐瑞,“不用了,我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走路上边,把我那份打包回来即可。组长大人把暴熊带着就行,事先声明一下,他饭量大,别被吓着。”
徐瑞摸了摸鼻子,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他叹息道:“一进入办案状态就雷打不动,我徐某是真服了。”
我们带着暴熊一块到了餐厅,起初对方有点儿不好意思,等徐瑞说了句让其敞开肚子吃之后,暴熊一伸手把柔弱娇小的服务员拉住,把她吓了一跳,接着暴熊说道:“这菜单上的十七个菜,一样来一份,大盘的,外加一洗脸盆容量的米饭!”
第二百三十章:推理逐一灵验
我和徐瑞从头到尾的被惊住了,知道暴熊的体态庞大能吃,但也没想到上来就把扫荡了一轮菜单,你家米饭是论洗脸盆算的吗?!
女服务员怔了良久,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位先生……您这玩笑开的……”
“我没开玩笑!”暴熊眼珠子一瞪,以为对方瞧不起自己。
我知道这货脾气,上前解围道:“美女,就按他说的上菜就行。’
“好吧……”女服务员连单子都没写,她走到后厨说了句:“17号桌,所有的菜上一份,以及洗脸盆容量的米饭,嗯……真的,厨师长,我没开玩笑。”
我返回徐瑞身侧,他伏在我耳边说道:“小琛,往后不能带这货一块吃饭了,一次就将近六百块,一天两天的咱没事,长久了可干不起啊,回头我想个办法把暴熊派到青市三院的病房替换老黑。”
我深表赞同的点头,老黑的武力值不比暴熊弱多少,并不影响大局。
过了半个小时,菜和饭全上齐了,桌子都摆满了,还有的菜是三摞一这样放的。至于那一洗脸盆大小的米饭,我和徐瑞只乘了一碗,暴熊嫌用碗麻烦,就直接拿到身前,用大汤勺对着盆吃……
此刻,所有桌子的客人都望向我们这边,还有不少人偷偷拿手机拍照。
我和徐瑞一边吃着一边看向暴熊,这吃货……一勺子饭蓄入嘴巴,又舀一勺子菜,过了两分钟,这盆饭就少了七分之一,而两个菜的盘子已经光了!
我已经信了暴熊真能把桌子上的全吃掉,亏了他任职于第九局的a0,包吃包喝的,否则放哪个小组或者常规部门,早把单位或者自己吃穷了。
我和徐瑞把一碗饭吃完觉得饱了时,暴熊身前的饭盆已然剩了不到三分之一,而十七个菜,只剩下了六盘,剩下的空盘子早已摞的老高!
我们眼角疯狂的抽搐,他吃的不是饭,是膨胀的棉花糖……
不到半小时的功夫,暴熊意犹未尽的放下空荡荡的大饭盆,连个饱嗝都没有打,他站起身指着自己一口没有动的红烧排骨和鱼香肉丝,对着走上前结算的服务员说道:“把这两个菜打包起来,再来二两米饭也打包。嗯……你们家的菜不错,我以后会常来的。”
常来?
徐瑞欲哭无泪的嘎巴了下嘴,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我看口型就知道他想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子回头就把你调到青市三院!”
这时餐厅老板亲自过来了,他热情的与暴熊握手,脸笑的阳光灿烂,“这位先生,您吃的满意就好。”接着他掏出一张精致的卡片,“以后来我这用餐,打九折!这顿也是一样!”
“真的?”暴熊有点激动的把卡片给了徐瑞,“组长大人,我给你省钱了嗷。”
徐瑞狂翻白眼,掏出钱包看向老板说:“多少钱?”
“一共567块。”老板挺会做生意的,他手一划道:“您们带着他第一次来,把零头抹了,算五百吧。【ㄨ】”
我们仨拎着打包的饭菜离开了餐厅,不用想也知道,今天之后就会跟着暴熊在网上火了。返回警局,我把饭菜送到玛丽那边,就回了临时办公室。
暴熊吃了那么多,肚子只微微的鼓起来,幅度不大,也不影响行动,他静静的坐在那儿看书。我望着他手上的书封皮,竟然是非常枯燥的《刑法一本通》,暴熊看的昏昏欲睡,这跟张飞绣花有毛区别,我上前问了才知道,这是玛丽让他看的,限期一年啃完,目的是想让他知道面对犯什么罪的不法分子能直接毙命,以免灭了最不该死的会麻烦。
我跑到玛丽待的地方,看着她检测黑色的小虫卵,过了一个小时,她也没有分析出这是什么虫子。但这时,负责查山泉水和肛肠科的警力们分别传来了消息。
先说肛肠科的病患,青市警方一共排查到两个与凤求凰特征相似的人,其中一个年前手术完痊愈出院了,另一个是青市三院接的,对方没有选择手术,选择了吃药,将于后天去复诊,不仅如此,警方出示了唐笑的身份证,那位医生说是一个人,换而言之,非常的像。
进而警方查了这位病患的挂号信息,用的却是一个市民前不久丢失的身份证,因此这个病患就显得极为的可疑了!
再说说山泉水,符合与凤求凰暂时住所水壶里的水ph值相仿的,共有三处泉水,郊区两个,度假村一个,均已经取了它们的样本准备送回警局来给玛丽分析。
泉水这边的可以先放一放,那青市三院的肛肠科病患,再有两天就会来复诊的!不仅如此,唐笑和栗娅也都在青市三院,如果那病患真的是凤求凰,不知他会不会借此时机搞点儿事?
徐瑞决定现在就让青市警局一个女的实习法医伪装成护士到肛肠科卧底,并让那边a0和a7的警力分心注意一下,万一对方提前来了呢?
布置完这一切,我们长吁了口气。
没多久,三只水瓶送到了鉴证室,玛丽让我把它们各取一部分放入干净的试管,接着她就暂时放下了虫卵,分析起水质来,我好奇的在一旁观看。
过了一会儿,徐瑞打电话让我回办公室,说有要紧的事情。
我问玛丽还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她摇了摇头,继续醉心于分析,专注的她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引得其余鉴证员纷纷侧目,就差把口水滴到地上了。
我找到徐瑞时,他站在走廊抽烟,我问怎么了,他说栗娅醒了,但是精神处于崩溃状态,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正常,这不是装的,叶迦和老黑盯着青市三院的医护人员对栗娅做了不少检查,她精神确实出了状况。
试想下,栗娅早已脱离了七罪组织的奴之一脉,成为了正常的人妻,凤求凰是什么人?a2的组长,奴之一脉的卧底,心狠手也辣,这几天他和唐笑对栗娅的地窖囚禁,所受的凌虐换哪个正常女子也承受不了。
这……就意味着无法跟她询问了!
关于萧璃的秘密倒不要紧,知道不知道的无关大局,但栗娅肯定也知道一点儿关于谷添乐、以及她婚礼伴娘姜相柳、老公同学王冠林为什么会死之类的相关线索。
我们微微一叹,现在离万千雄恢复不远了,他势必会卷土重来把数字序列上剩余的三个目标杀完。
徐瑞指派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去东湖小区接谷大用去医院看栗娅。为了以防万一,我把暴熊拉上了,毕竟我们的敌对势力不光有万千雄,还有凤求凰,这二位都是狠角色,尤其是后者想解救唐笑和抓走栗娅,极有可能等待我们谁落单之后威胁警方进行交换。
我驾着车子,拉暴熊驶往目的地。
抵达东湖小区的第十一号别墅,敲了半天门也不见回应,而大门并没有在外边锁住。我意识到不妙,难道谷大用出事了?我权衡了利弊,就翻过大门准备进院子,暴熊也不甘落后,别看他壮实又吃了那么多,手脚一点不慢,近乎与我同时落入院子。
我们走到门前,这别墅门被反锁住了,窗子也没有开的。
这怎么办?
我拿出手机拨打谷大用的号码,通了,下一刻我就听见里边响起对方的铃音,这一定是出事了!我侧头瞅了眼庞然大物般暴熊,说道:“熊哥,现在破门!!!”
第二百三十一章:睡死?
暴熊目测了一下别墅的房门,他探手把我像小鸡一样拨到一旁,往后退了三步,接着暴熊侧着身子耸起肩膀,犹如一架推土机似得猛地冲向房门!
老黑和叶迦是用脚破门,我眼角狂抽,这货直接拿身子撞……不愧是能吃这么多的,a0的人果然个个怪物。
下一刻,我听见“轰”的一声,暴熊的身躯已然撞到了金属门板,谷大用的家门直接整个倒入里边贴在地下。不仅如此,门板上还凹陷进去了一个印子!
暴熊跟没事人一样晃了晃身子,道:“许琛,门破开了。”
“好……好的。”我结巴的往别墅内走动,并看见门框都裂开了,金属荷叶散碎在地,实在难以想象被暴熊撞一下会有何后果,跟他在一块太有安全感了!旋即我想到暴君的战斗力只能在a0排第五时,忍不住一颤,妈的,那前边四个不得更变态?
我之前判断手机响的在客厅,由于来过两次谷大用家,就直接推开门进去了,却看到真皮沙发上趴着一个人,身子的下半边拖倒在地,他一动也不动的,好像没受什么外伤,他的手机在茶几的果盘内。
这尸体看背影挺像谷大用的!
我心里纳闷为什么谷大用也遭到了池鱼之殃?难道他也是万千雄数字序列里的一位?我走到近前,想探手把尸体翻过来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他猛地翻了个身子,上半身也滑到地板,抱着茶几脚蜷缩着,还打起了呼噜!
我和暴熊差点被吓死!
接着反应过了对方并没有死,现在脸自动翻过来了,确实是谷大用,他竟然在睡觉。
我和暴熊狐疑的对视一眼,且不说我打电话他没听见,因为换了旁人也有可能睡觉时听不到手机响动(比如某位作者王小明),但谷大用可是连暴熊撞门那么大的声响都没有惊动其分毫!
我探手拨弄了几下谷大用,他毫无知觉,一如既往香喷喷的睡着……
暴熊注视着地上的谷大用,他蹲下身只用了三分力道扇了其一巴掌,见还没有动静,就推测的说:“这种情况我见过几次,应该是深度睡眠,很难叫醒的。”
我确实听说过这个情况,但还有另一种可能,我若有所思的道:“也可能是脑血管病,睡觉时发作的,耽误久了会致命的!也不知谷大用家的保姆去哪儿了。”
“诶?好像丽姐也这么说过。”暴熊抬起右手摸着左臂的肌肉块。
“那还等个毛线,立刻送青市三院吧,如果没事最好,正好让他醒了见栗娅。”我拿起了手机,联系到东湖小区的物业,让对方派两个靠谱的保安过来守着第十一号别墅,毕竟门已经破坏了,这不像拼积木三五下就能解决,没人看家说不准就会遭遇盗窃。
暴熊一把抄起了睡死的谷大用,我把反锁的院门打开,将对方直接放入了后备箱,不然暴熊没地方做了,副驾驶他坐不开。
等保安一到,我们就前往了青市三院,并把谷家的情况跟徐瑞说了,他对此比较重视,再三叮嘱我千万不能让谷大用睡死了。
没多久,我们到了青市三院,事先等待的医护人员把谷大用放上担架车,就地检查了他的瞳孔,有初步散大的迹象,就推着去拍ct。
我让暴熊守在ct房前,自己去了栗娅的病房,叶迦坐在墙角睡觉,杜小虫守在床前,而老黑则站在走廊望风,他看见我之后道:“小琛,你怎么来了?”
“甭提了,我还好去谷家够及时,不然这谷大用可能在睡梦中死掉。”我三言两语把情况一说,老黑拧紧眉毛,“暴熊也跟来了?”
“嗯是啊,你跟这货比起来,饭量真算小的。”我唏嘘的说:“暴熊中午一顿饭吃了十五个菜和一洗脸盆米饭,照这么下去快把老大吃穷了。”
老黑笑了下,“a0里别的男人都和我一样能吃。暴熊是怪物,咱不能跟他比。a0光伙食费就有咱a7的经费一倍了。”
说到这,我倒奇怪了,来时一直没有注意到青市三院内外有a0的那五位怪咖,倒是负责盯梢肛肠科的便衣我看见了两位,莫非a0的人隐藏本事的这么好?我又问了老黑,他表示只看见了土行孙,除此一个没发现。
“土行孙在哪儿呢?”我疑惑道。
老黑透过窗子,指了指住院部下方对面街道站着的男人,“就是他了。”
我拿起老黑身上的望远镜,看了一下,诧异道:“这是土行孙?真的假的,他不到一米四,这位穿了风衣,戴着眼睛的斯文青年起码有一米七吧……”
“风衣下边,必有类似于高跷的伪肢,把他的腿加长了。”老黑解释的说:“因为风衣遮掩的缘故,所以走的时候看不出上下身不协调。”
我好奇的说:“我服了……现在是冬天,能穿风衣,那夏天怎么办?”
“夏天更容易伪装,穿裙子啊。”老黑回忆的说道:“土行孙的脸蛋比较嫩,头发也挺长的,化完妆就是一短发美少女。”
我暗暗咂舌,询问道:“黑兄,昨晚到现在,医院有没有什么异常?”
“之前有过一个病患家属,走错了到过这边。”老黑摸着下巴,他沉思的说:“还往病房瞟了几眼,我说不好这老大妈有没有问题,因为她儿子确实住在下一层这位置的病房。”
我意念一动,道:“我下去看看。”旋即我伏在老黑耳朵旁边说道:“透个底,最迟今晚老大就会让暴熊来换你。”
不多时,我来到了楼下的病房前,透过玻璃看见里边一个大妈给病床上的儿子削苹果。我敲了下门,大妈放下水果刀和苹果,走上前打开问道:“请问你是?”
“大妈,问个事,今天你走错了去过上边对吗?”我不答反问道。
大妈一愣,她没什么城府,眼神闪躲的说:“是、是啊,怎么了?”
“谁让你去的?”我眯着眼睛,一针见血的道:“事关人命,现在说吧,我们不会追究你责任的。”
“我就是走错了……”大妈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是十二楼,上边是十三楼,若是步行还情有可原。但今天电梯没有出现任何状况,这医院里电梯的单数键和双数键一左一右安排的,你怎么会走错呢?”我其实自己也没有观察过电梯里的设置,随口胡扯的,就是想看对方反应如何。
与此同时,我也亮出了证件,表示自己是警察。
大妈脸色垮了下来,她掏出一千块钱说:“我……有人给了我钱让我去的,让我看看上边病房里边都有什么人在干什么。这钱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谁指示你的?”我把大妈攥钱的手推回,并没有追究的打算,因为看的出来她家境也不怎么好,儿子患了大病不得不住这种高级的单独病房。
大妈把钱掖好,喃喃道:“你是个好人呐……”
“拜托,先告诉我谁让你去的。”我郁闷道。
大妈回忆的说:“一个女的,长得不俊,头上扎了条马尾,好像穿着橘色的衣服。”
橘色衣服,不算漂亮,马尾……
难道是凤求凰派来的?如果是,对方极有可能是奴之一脉的犯罪分子!
我点头又问了大妈和那女子交流地点,位于这一楼层的女厕所,就示意她回病房照顾儿子了,我则上去叫了杜小虫,一块前往监控室翻十二楼的监控影像。
第二百三十二章:蹊跷的大妈
我们来到了医院的监控室,出示完证件,就坐在了屏幕前,把住院部十二楼的影像调出来,那位大妈与女子交流时是上午十点半,虽然对方可能早已离开了医院,但看下影像记住对方的相貌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下次见了能一下子辨认出来。
杜小虫把时间拉到了十点二十五,她点了正常播放,我们静静的注视着屏幕。
十点二十七分时,大妈推开儿子病房的门,她手上还拿着卫生纸,走的也比较急,看情形是想去蹲厕所。期间也有一些男女医护人员或者病患出入洗手间的门,但唯独没有她口中描述的橘色衣物女子。很快,她走入了洗手间,剩下的我们就看不见了。
而大妈是十点三十二分时就出来了,下一刻,她走到了楼梯拐角,就上来了十三楼。接着杜小虫把影像调到了唐笑、栗娅所在病房的十三楼。那位大妈上来之后直接走向这间病房前,老黑拦住她,交流了两句,大妈故作疑惑的往里边瞟了几眼,她又抬头看了下病房号,连连赔礼表示走错了就扭头返回楼梯拐角。
杜小虫又把监控调回了十二楼,往前拉到大妈上楼之后的影像,洗手间出入的男女也同样没有符合大妈所说那几个条件的。直到大妈下来时她又去了一下洗手间,过了半分钟就出来了,返回儿子病房。
我有点儿懵了,难道大妈撒谎了?
杜小虫疑惑的看着我的脸说:“许琛,你确定没听错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转念想了半天,大妈坦白时的表情也不像隐瞒之色啊!若她有如此真的城府能瞒过我的眼睛,为何开始一下子就被我看穿了?
无论怎样,我们决定再去找大妈问个究竟。【ㄨ】
过了五分钟,我和杜小虫出现在十二楼的那间病房前,敲动门板,很快大妈把门敞开,这次换杜小虫来问,大妈的说辞和之前的并无两致,连杜小虫也没有在大妈的神色之中挑出什么毛病。
接下来,杜小虫又试着问了大妈几个问题,她审视完对方的表情,伏在我肩膀前,香气卷入我的耳蜗,“她的确不是装的。”
“大妈你先回去吧,我们待会儿再来跟你聊几句,放心,不会难为你的。”杜小虫笑盈盈的说完,待对方转身把门关上,说道:“我们去一下洗手间。”
我们走入洗手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洗手池,左边是男厕,右边是女厕。我站在外边等她,过了五分钟,杜小虫出来了,她摇头说:“里边和外边的下方均没有抛弃的衣物,窗台上和楼梯也没有绳索攀爬的痕迹。”
“那就怪了。”我绞尽脑汁的思索说道:“难道说指使大妈去楼上看的女子,比她进入洗手间早的多,离开的也晚的多?”
“暂时来看,只能这么解释了。”杜小虫迈动脚步,“我们再去翻监控,就不信揪不出来对方。”
我们花了一个小时,把大妈进入前后的三个小时都翻完了,仍然没有异样,不仅如此,我们还让远方查了出入的医护人员和病患以及病患家属,所以监控影像里所有出入的男女老少,没有一个是身份不透明的!
我和杜小虫无奈的离开监控室,返回栗娅唐笑的病房前,把这事和老黑以及里边早已醒来的叶迦一说,老黑抓耳挠腮的道:“这就奇了怪了,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吧?就算大妈真的演技高明而说了假话,也会有谁给钱并指使她办事的,可出入洗手间的人身份来历都没有异常的。”
“不如……把大妈叫上来,再让我和黑兄一块过遍眼睛,再发现不了问题就只能说见鬼了。”叶迦一上一下的抛着石子说道。
“行!”
我扭头就跑到楼下把大妈叫到了走廊前,留下杜小虫守着病房。而叶迦和老黑问着大妈之前我们问的,过了五分钟,叶迦对着我点头悄声说:“流露出了一点不耐烦的情绪,毕竟问了三次了,所以再正常不过,这确实不是装的。”
“那你说这究竟什么情况?”我郁闷不已。
大妈疑惑的看着我们仨,“我还有哪没说清吗?”
“不……你说清楚了,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笑着让她回去,大妈转身走了三步,这时老黑忽然叫住了她,“等等!”
我和叶迦同时惊讶的看着老黑,莫非他看出什么来了?
大妈无奈道:“警官还有什么吩咐?我真的知道错了,就别折腾我这老婆子好嘛。”
老黑尴尬一笑,他清了清嗓子道:“之前,我们只问了你与对方交流时的情景,现在请你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一说,离开病房准备上厕所开始讲。”
“呃……”大妈用有病一样的眼神看向老黑,她吸了口气,想了下说道:“我感觉憋的慌,就拿纸出了病房,走入厕所时,蹲下之后好像……好像……”
竟然卡住了?这才发生了没几个小时,不可能忘掉的啊,我们盯着大妈的眼睛,“好像什么?”
大妈流露出迷茫之色,她心急如焚了半晌,也没想起蹲下之后发生了啥,她莫名其妙的说:“接着我上完大号,把厕门打开,就看见那个女的站在我前边,给我拿了钱之后让我办这事,说在厕所等我回来。”
她指着病房道:“我去了这病房之后就下去回到厕所跟她说完之后,好像……”
又是好像?
我们仨面面相觑,大妈完全想不起来了,过了两分钟她说:“之后好像有什么事情记不起来了,我就离开洗手间回了儿子的病房。”
这未免太怪异了吧!
记忆断流?
然而大妈特别的正常,她也没有什么病史,老黑特意跑到下边病房问了其儿子,他母亲以前并未出现这种情况!
我们这下子实在没辙了,就让叶迦回病房守着,把杜小虫换了出来,她听完我们的描述,又像老黑一样让大妈从头到尾的复述了一次。
杜小虫拧着秀丽的眉毛,眼色阴晴不定的没吭声,我和老黑急了,感觉杜小虫隐约看出了端倪,我忍不住问道:“杜姐,这到底怎么了?”
杜小虫先让大妈回了楼下的病房,她若有所思的道:“我知道问题出现在哪儿了。”
“哪儿?”老黑的心直痒痒。
杜小虫眸光闪烁,她语气非常确定的说:“这大妈,之前在女厕所遇见了催眠师!”
催……眠,师?
我和老黑张大了嘴巴,却听杜小虫又说道:“所以,大妈把催眠结束之前和办完事结束催眠之后对方的真实样子,给忘记了,以及被催眠的过程也同样不记得,因此记忆出现了断流,她只记住催眠师灌输在自己脑海里的形象,一个女的,长得不俊,头上扎了条马尾和橘色的衣物,不知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大妈描述对方形象的顺序非常别扭,性别、相貌、发型、衣物……”
我们心神俱惊,万没想到青市三院出现一个催眠师。
“对方的催眠能力应该不算高,否则不会让大妈出现记忆断流的情况,衔接插进的错觉会毫无纰漏。对方十有八九来自于奴之一脉,因为我好像听局头说过这条罪脉有催眠师,包括其审判者,之所以被称为魂奴,不是没有理由的。”
杜小虫一边思考一边说道:“不过我们要小心了,这催眠师已经摸清了这边病房的情况,我们千万别被催眠到了。还有,许琛和老黑去监控室把大妈出入前后的十分钟之内所有进入或者离开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整理出一份详细名单,我们宁可多耗点儿精力也要逐个排除,今晚之前务必把催眠师揪住,不然后患无穷!”
第二百三十三章:排查目标
我和老黑纷纷点头,对杜小虫的安排毫无异议,我们立刻前往了青市三院的监控室,而杜小虫则是把可能是催眠师出现的情况跟老大汇报,过了不久,医院外边伪装的光蝎与阿丑进入住院部的十二楼,加固防守力量,毕竟催眠师这种家伙不能用常理推测的。
这边,我们端坐在监控屏幕前,老黑负责调进度按暂停,我则负责用手机拍图和标记出入过的男女老少。
大妈离开之前与离开之后的共二十分钟内,共有九位医护人员与三个病患和六个患者家属出入,这还不算那位大妈。
总共有十八人,任务量不可谓不大。
我把记录做好,以及每张照片备注写清楚了,就返回了栗娅和唐笑的病房。阿丑、叶迦守在里边,杜小虫和光蝎在外边走廊。
我注意到光蝎此时戴了顶鸭舌帽,把纹身和光头完全遮住,黑色袈裟也换成了便服。这是a0的第一战力,之前因为被我电晕过还有点儿怒火,我就没敢和他搭话,直接走入了病房。
阿丑的衣物和发型则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她脸上的疤痕仿佛消失了一样,显得清纯可人,我走近看了半晌,才发现一丢丢铺妆的痕迹,这化妆术……绝了,简直天衣无缝,毕竟别人不可能死盯着一个陌生人的脸瞅个没完,所以阿丑近乎不会暴露的。
叶迦把我叫到身前,他低声说道:“病房里这妞和外边那阴沉的家伙是谁啊?我感觉很危险的样子,体内的血液都开始躁动了,忍不住想酣畅淋漓的打一场。”
我急忙抬手把他嘴巴捂住,说:“这是a0的第一和第二战力,千万不能小瞧。”
“a0的第一和第二?”叶迦舔动嘴角,他直接把我推开,走到阿丑近前,伸出手说道:“你好,不知怎么称呼?”
阿丑淡淡的瞥了眼叶迦,侧身转向另一边,把后者无视了。
叶迦尴尬的摸了摸脸,道:“放心,我对你这种女流之辈没有兴致,只是听说你是a0的第二战力,感觉名不副其实了。”
阿丑一下子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狠狠的道:“你说什么?”
“哦……享用第九局最好资源的a0成员,耳朵还不好使。”叶迦转过身,准备返回我这边,我早已看的目瞪口呆,这一手仇恨拉的好,没想到叶迦还是一个好战分子,上来就挑衅对方,想激怒与之一斗。
“呵,嘴挺厉害的。”阿丑眸子中的火光熄掉,道:“现在形势紧迫,等一会儿不缺人手时,我会把你按在地上唱征服的。”
叶迦头也不回的说:“拭目以待,到时别哭鼻子就好。”
我翻了个白眼,病房外边的杜小虫和老黑也听见了,二者推开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我简单的说了下,杜小虫气冲冲的走到叶迦身前,探手揪住其耳朵,“打打打,就知道打,到时输了怎么办?”
“我不会输的。”叶迦说道。
“忘了是谁面对张无物时,人家连屁股都没离开椅子,就把某人给制住了。”杜小虫冷哼的说:“我听老大说的时候,也惊讶了很久呢。”
叶迦脸色一红,道:“同辈之间我不会输的。”
“但愿如此,加油,姐姐支持你。”杜小虫无奈摇头,她侧头朝我看来,“许琛,让他们在这守着,我们和老黑一块去排查催眠师吧。”
我和杜小虫负责剔除非目标,老黑则凭武力为我们保驾护航,为了以防遇上催眠师时却不知道对方是催眠师的情况,杜小虫特意让老黑戴了一副没有光感墨镜,还塞了带音乐的耳机,这样一来,就算再牛的催眠师来了,也未必会把老黑搞定,老黑到时见势头不对随时出手即可。
我们决定先对病患及其家属们进行排查,与此同时也让院方让那九位医护人员加班,别我们还没去呢对方就下班离开了。
前两个目标十二楼最左侧的病房,患者是老人,家属是他的女儿,均出入过洗手间。我们敲开门,上下审视着二者的脸庞,模样有几分相像,应该是真实的父女。查完身份和证件之后,我们断定这二位没什么异常的,六天前就住进来了,女儿也一直照顾父亲,这比栗娅和唐笑送到三院早的多,奴之一脉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预判到这突发变故而提前安排。
我们接着来到了第三间病房,这病患在妻子的陪伴下进了洗手间,怎么说呢,这患者精神有点毛病,疯疯癫癫的,由于被自己用刀割破了胸口,这才住了进来。时间也比唐笑和栗娅早一天,不仅如此,患者还有精神疾病证明,杜小虫打了个电话一查,真实有效。而病患妻子也没有异常,因为她脸上透着虚弱疲惫,照顾丈夫耗心耗力。
我们仨又观察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病房,走入第七间病房。
这里只有患者自己,没有家属的陪伴,是个女的,年龄约有二十五岁上下,心脏有状况,今早住进来的。
我们查了她的身份,本地一个富家女,名为胡静,父母离异各自有了家庭,她跟了父亲,自己生病了,父亲由于公司忙也没有来陪她。
我注意到这胡静脖子上挂的事物比较奇怪,是一枚玻璃球,就是童年时经常玩的弹珠,这一枚里边的花纹是三条波浪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却嵌在了一个铂金托子内。
胡静的身份虽然没有异常,但我和杜小虫都隐约的觉得她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就将之列为了待定,准备把十八个调查目标第一轮查完再说,看看能剩下几个不对劲的。
花了半个小时,我们把剩余的病患家属查完了,没再发现可疑的。
接下来轮到了医护人员,医生男女各一位,剩余的七女尽为护士,姿色都比较一般。我们先是来到了两位医生的值班室,查完之后发现二者都是老资历了,在这医院工作了近十年。而今天值守住院部也是一个星期之前就安排好的,并没有临时调动的情况。
我和杜小虫打了钩,就开始排查那七个护士。
如果一个一个的找,挺麻烦,所以让女医生把她们全叫到了值班室,并让两位医生暂时回避,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仨和对方七个护士。
连查带交流花了二十分钟。
我们发现了有一个护士也挺可疑的,她叫王贞贞,身份证是真的。今天才加入的青市三院,是她护士生涯的第一天,杜小虫查了王贞贞的简历,也联系了其毕业的卫校,查到这些档案竟然都是伪造的,以前根本没有王贞贞这号人。我特意向负责带王贞贞的护士询问,对方稍微懂一些护理工作,不过可能第一天紧张,有几次失误,也紧张的总往洗手间跑。
杜小虫其余的护士先出去,现在十八个排查目标找到两个可疑的,这第二轮排查自然要先从嫌疑最大的开始。
王贞贞显得极为紧张,她不敢抬头看我们。
“说说你的档案怎么回事吧。”杜小虫轻启唇瓣,她淡淡的说道:“混入青市三院究竟有什么意图?”
“我……”王贞贞有点儿被杜小虫的气场吓到了,一时语塞。
老黑戴着墨镜和耳机站在我们后方像守护神一样伫立着,随时准备出手。
我清了清嗓子,给了对方一个定心丸道:“王贞贞,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如果与我们查的是两码事,不会难为你的。”
王贞贞犹豫再三,她终于开口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老黑的背叛!
王贞贞神色惶恐不安的说:“我是家里花钱托关系找主任把我塞进来的。”
花钱托关系?
换句话说就是走后门,这种事屡见不鲜,早已见怪不怪了。我询问的道:“请问办你这事的是哪个主任?”
“刘主任刘涛。”王贞贞犹豫了片刻,说道。
“那行,你在这等着,哪也别动。”我和杜小虫、老黑出了办公室的门,示意两位医生盯着点儿王贞贞,并打听了刘涛的所在科室,就过去了,敲开门时,刘涛正为患者诊断病情。
我们静静的等了两分钟,待患者离开,我开口说道:“刘主任是吗?”
对方微微点头,说道:“请问几位有什么事情?”
我亮出了证件,道:“警察。”
刘涛神色一正,他询问说:“您好。”
“今天你是不是把一个叫王贞贞的女子塞入了单位?让她在住院部负责为病患护理的工作?”一旁的杜小虫说道。
刘涛愣了片刻,就像条件反射一样的点头,“嗯是的……贞贞的父亲是我的同学。”
“当真如此?”杜小虫盯着对方的眼睛。
刘涛再次点头,眼神和脸色都比较正常。
“王贞贞的父亲花了多少钱?”我好奇的说了句。
刘涛不假思索的说:“一万块,包转正。”
看样子是真有其事了,我们仨盘问了几句就离开了科室,紧接着下一位患者就走入其中。我和老黑摇了摇头,返回了住院部,把全贞贞叫了出来,说查清楚了,让她先去工作吧。
我们准备去胡静的病房时,耳朵一动,听见后边的女医生对着男医生嘀咕道:“奇怪了,刘主任怎么也开始干后门的事了?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同时停住脚步,暂时没有回身,并让老黑也停下。
男医生说道:“是啊,刘主任为人那么正直,记得上次他一个堂弟拿五万想把女儿塞到三院来都没有同意。”
女医生猜测的说:“可能这个王贞贞家里使的钱比较多,刘主任动心了。”
“应该是,不然这次刘主任为什么与平时的作风完全不同呢。”男医生笑了下,说道:“走吧,别傻站着了,耽误了这么半天,我们该工作了。”
“不对劲儿!”
我心中蹿起这个念头,转身叫住了不远处的两位医生,“稍等!”
杜小虫早已先一步走上前,她若有所思的说:“你们之前说的是真的?”
这两位医生疑惑了下,点头。
我的拳头悄然攥住,说:“麻烦你们再把之前说的讲一次,尤其是关于刘涛的,越详细的越好。”
过了五分钟,我们听完两位医生的描述,觉得有必要再去刘涛的科室一趟。他这人可谓是刚正不阿,有品又有德,别人想在刘涛这走后门绝无可能,因此他也受到了重用,甚至明年极有可能升任为副院长!
连堂弟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侄女外加五万块都能拒绝,刘涛竟然给同学女儿开了后门,区区一万就搞定了?
我们仨迅速的往那边走着,同时也让医生派两个护士盯着点儿王贞贞。【ㄨ】
没多久,我们推开了刘涛办公室的门,他意外的道:“警官们,怎么又回来了?”
“还有事。”我稍作思考,看着对方说:“刘主任,听说以前你的弟弟拿了五万块钱想让你给他女儿开个后门,可你却拒绝了这个诱惑,对吗?”
刘涛回想了片刻,道:“是啊。”
“也听说你为人比较正派,医德和品行都非常好,对吗?”杜小虫接着问道。
刘涛尴尬的说:“担不起,担不起,我只是做一个医生分内的事情。”
“那么……”我话锋一转,询问道:“请问这次你老同学的女儿外加一万块钱为什么就没有拒绝呢?”
刘涛愣了良久,他莫名其妙的摸着自己脑门,“对啊……我为什么没有拒绝……为什么呢……”
连他自己也犯懵了!
杜小虫低声说道:“他现在一定是被催眠时的记忆与日常的作风习惯被我们搅合的起冲突了,看来王贞贞就是奴之一脉那位隐藏在青市三院的催眠师!”
我们注视着刘涛,想看看他接下来会如何反应。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涛越加的懵圈,他时不时的甩动脑袋,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一样,极为的困惑难耐。
我不懂催眠,杜小虫也只懂一点相关的,也不会为目标解除催眠状态并唤醒真实的记忆。我们暂时没有管刘涛了,就凭他的表现,完全能证明王贞贞是催眠师。
杜小虫拿肩膀拱了下老黑的后背,“老黑,你体力好,快跑去住院部控制王贞贞,我和许琛稍后就到。”
老黑扯下耳机,开始了狂奔模式,渐渐的消失于我们的视线。
我和杜小虫也加快了脚步,过了几分钟,我们乘坐电梯来到住院部的十二楼时,跟女医生问了句,她说:“王贞贞在第九间病房,里边还有两个护士,之前和你们一起的那位黑乎乎的警官,三分钟之前也进去了。”
“一直没有出来?”我诧异道。
女医生摇动脑袋,“没有。”
我和杜小虫意识到坏事了,立刻跑到近前,推开病房门时,看见两个护士分别瘫坐在墙角,像是进入了深度睡眠,毫无意识。
最让我们震惊的就是老黑了,他毕恭毕敬的站在门旁不远处,其身侧则是拿着一捆绳子的王贞贞,她看见我们进来之后,微微一愣,笑着说道:“警官们,怎么了?”
我担心的看着老黑,“黑兄!”
老黑淡淡的瞥了眼我这边,继续把视线移回王贞贞,就像对方雇佣的忠诚保镖似得!
杜小虫示意我别喊了,老黑已经遭到了催眠。我心里一凉,隐约的猜到越是像老黑这种心思简单的人越容易受到控制。
“杜姐,我去拷她。”我掏出手铐,准备走向目标。
这时,我们就听见王贞贞一声令下,道:“老鬼,上前制住这一男一女!必要的时候,用枪射杀!”
老鬼是……
却见老黑闻言一动,他迈动步子沉沉的走向我和杜小虫,拳头抡出精准无误的砸向我的胸口,我身子瞬间仰倒在地,这一拳够我喝上一壶的了。
下一刻,老黑探出手臂,勒住了杜小虫白皙的脖子,“主人有令,不准动。地上那个,也别动,否则我把她勒死!”
我已经忘了起身,跟傻了一样张大嘴巴看着判若两人的老黑,竟然……竟然这么狠,旋即我更加愤怒的看着王贞贞,都是因为她的催眠术,几分钟不到就把老黑策反了,还有了新的绰号,老鬼!
王贞贞满意的看着老黑,“表现不错,老鬼,把这对男女杀了,我们现在离开医院吧。”
老黑掏出手枪,指着我的脑袋,旋即眼睛流露出迷茫之色,“杀了……杀了……”他的面部表情开始抽动,仿佛随时有可能苏醒。
王贞贞意识到不好,就放弃了这道指令,改口说道:“打晕即可!”
老黑把枪掖回口袋,一拳砸向杜小虫的脖子,接着她眼睛一闭就软倒了。老黑放开了软绵绵的杜小虫,一步跨到我身前,而让我疑惑不解的是,老黑抡动拳头的时候,竟然冲我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暗示吗?
没有等我多想,下一刻,老黑的拳头已到,我脖子遭到了打击,感觉咔嚓一声响动,眼睛一黑,什么也记不清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将计就计
过了不知有多久,我感觉到脸上一阵凉意,像是有液体淋下。我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看着杜小虫笑意盈盈的拿着注射器,“醒了?”
“杜姐啊,这个时候你还能笑的出来……”我郁闷不已,心急火燎的道:“过了多长时间了?万一老大知道这边出了岔子可咋办啊,最重要的是黑兄,他被催眠控制住了,性命完全捏在王贞贞之手,况且她又可能是凤求凰派来的……所以黑兄危在旦夕!”
“才过了三分钟而已。”杜小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诧异的说:“三分钟?为什么你醒的这么快啊!”
我侧头看向墙角,护士们和床上的患者还在沉睡状态。
“淡定,地上凉,先起来再说。”杜小虫把我拉起来说道:“不用担心老黑了,我已经和老大汇报完了这边的情况。”
我疑惑万分的说:“杜姐,究竟怎么回事,为啥我和你一块经历的,好像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老黑没事。”杜小虫扫视着病房其余进入睡眠状态的人,她把我拉到病房外边,解释的说:“老黑其实并没有被催眠,他起初被催眠了几秒,然后就醒了,接着灵机一动,想到了将计就计的好办法,伪装成自己被成功催眠的样子,借此跟着王贞贞离开青市三院,因为后者极有可能会去见凤求凰,如果进行的顺利,恐怕老黑这次要立功。”
我眉毛一跳,竟然是这样!
怪不得老黑把我弄晕时,狡猾的眨了下眼睛呢。我不解的说:“杜姐,你怎么知道的?老黑现在跟着王贞贞在一块,他应该没有机会告诉你吧……”
旋即,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的道:“我知道了,杜姐,黑兄勒住你脖子时悄悄和你说的。”
杜小虫微微点头。
“但是……老黑只身孤入……”我又担心的说:“凤求凰那边可能不只几个人。”
“老黑会见机行事的。”杜小虫放心的道:“所以别担心了,况且王贞贞也好,凤求凰也好,都不会卸磨杀驴的,否则就不会把老黑带走了。因此,由于老黑的身份,对方会想方设法的加以利用。”
“也对。”
我叹息的看了眼窗台,上边还有老黑的手机、手枪之类的事物,估计王贞贞担心自己被定位,就让控制住的“老鬼”把手机、手枪、电击棒等装备扔下了,只留下了证件。
我把老黑的东西都收好,与杜小虫返回病房,试着唤醒护士们与患者。
我使劲的推动和吆喝,也无济于事,这状况就像睡死了的谷大用。
等等……谷大用的情况该不会也是凤求凰一方的催眠师干的吧?我们联系到负责谷大用的医师,对方说谷大用已经醒了,经过检查之后身体并无异常情况,但忘了昏睡之前的事情,现在正回想着呢。
我和杜小虫离开了病房,让那对男女医生把里边的护士转移到休息室,就去了谷大用那边,他在住院部六楼的一个多人病房。
推开门时,药味混着杂味涌入鼻孔,我对病房这种味道有点儿排斥,不过还得硬着头皮忍住,我们来到谷大用的床前。
谷大用抬头疑惑的说:“杜警官,许警官,你们把我送来的?”
我点了下头。
谷大用莫名其妙的道:“我究竟怎么了……就记得好像睡了一觉,而那之前的事情,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了。”
“哦?”杜小虫询问说:“那你对什么时候之前的事情有印象?”
谷大用揉着脑袋,道:“大概……大概今天早上吧,我记得六点多我吃了饭,把保姆解雇了让她回家。我躺在沙发上睡觉,中间也许醒了,也许没有醒,总之就是不记得了。”
“许琛,你去外边的李记餐厅叫暴熊一块再到东湖小区,查查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踪迹。”杜小虫吩咐的说。
难怪一直没有看到暴熊呢,敢情他又跑去了餐厅!
我转身离开了青市三院,斜对过有一家名为李记的餐厅,我走进去时看见暴熊啃着玉米,他身侧的垃圾桶已经被玉米棒子堆满了。
“熊哥。”
我拍动其肩膀,说道:“我们走吧,再跑一趟之前的小区。”
“等我把这两根啃完。”暴熊开启了狂暴模式,咔滋咔滋的把手里的和剩余的另一根啃完,只有了十几秒,他擦干净手就与我上了车,一块前往南区的东湖。
途中我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中午没吃饱,又饿了?”
“吃饱了。”暴熊笑了笑,他脸上的肉都鼓起来了说:“零食而已。”
我眼角抽动,妈的,谁家零食是论盆装的玉米?那垃圾桶内的棒子加起来,我认为起码得有二十几根,太能吃了!
过了一会儿,暴熊忽然问道:“许琛,我能问你一个事情吗?”
“说吧。”我轻轻的点头。
暴熊有点郁闷的说:“我们a0什么时候能离开青市啊?”
“为什么急着离开?”我好奇道。
暴熊满眼透着委屈的说道:“这没什么特别好吃的……我来这快一天了,感觉自己都瘦了一圈。”
“算……你狠。”我崩出三个字,没再与他交流。
没多久,我们来到了东湖小区的物业管理处,我坐在监控屏幕前,暴熊站在后边,他没坐下完全是因为方才已把一张椅子压坏了。
我把监控的时间调到了早上,视野切换到第十一号别墅的四周,静静的看着。七点二十三分时,我看到保姆拎着行李箱,离开了别墅院门,走几步就往回看一眼,挺不舍的。
谷大用站在门前望了几分钟,就把院门关上了。
我调快了进度,监控时间离保姆离开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我忽然注意到谷大用的院门开了。我立刻按住暂停往回退着,八点十六分,一个男子出现在监控视野,走到了谷大用的院门,抬手敲打了几秒。
不久门打开了,双方交流了几句,谷大用就把男子迎入院子,便将门关住。
我点下暂停,看着画面中的男子背影,好像在哪儿见过。接着我把这一时间前几分钟的小区门口和到谷家沿途的监控都调了出来,想找一个能拍到男子正脸的。
终于在一个转角的位置锁定住了,这是唐笑或者凤求凰!不过前者躺在医院呢,故此来拜访谷大用的势必为凤求凰了。
凤求凰和唐笑长的一样,唐笑认识谷添乐,可能借着这一关系拜访的谷大用。
我把视野拉回了谷家院门,按住快进想看看门什么时候能再打开,不过想到我和暴熊之前来谷家时房门和院门都是反锁的,凤求凰应该不是光明正大的离开,就把别墅四周的监控挤到了屏幕一块看。
差一分钟到九点的时候,凤求凰确实翻了别墅东侧的院墙,然后气定神闲的离开了东湖小区,这四十三分钟之内,凤求凰究竟对谷大用做了什么?他的来意究竟是什么?
凤求凰没有下杀手,却只把谷大用这短时间之内的记忆封住,令其进入了深度的睡眠状态……
我们对此云里雾绕的。
我把监控影像截取完发到了a7的邮箱,就和暴熊离开了物业这边,打算到谷大用家试试能不能寻到什么线索。
我们来到了第十一号别墅,两位保安蹲在门口抽烟打屁。我亮出证件便与暴熊进了门,他从来不干浪费脑力的事,往沙发一沉,就闭目养神了。
客厅里一切正常,我又去了别的房间或者卫生间、书房什么的,却发现楼上储物间的门开着,里边被翻得乱糟糟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第一信号系统的条件反射
之前来谷大用时,由于救人心切,我和暴熊没有勘察现场,我们离开的这几个小时,保安们一直守在门口,没有进入别墅半步,现场还保留如初。所以这要么是谷大用自己翻的,要么是凤求凰翻的。
我走入了杂物间,皱起眉观察一会儿,摇头拿出了手机,联系到还在青市三院的杜小虫,让她去找谷大用。等了五分钟,谷大用接过了手机,我说道:“谷先生,我们现在在你家,请问一下杂物间里边被翻的特别乱,是你自己弄的吗?”
“杂物间?”
谷大用稍作回想,道:“不是我翻的,保姆离开之前把家里收拾的好好的,然后我觉得累就回客厅睡觉了。”
“哦……”我接着问道:“再问一下,你家的杂物间放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
谷大用疑惑的道:“楼上的还是楼下的?”
“楼上的那间。”
“这间是栗娅用的,她平时就把不需要的东西放入楼上杂物间,我很少进去看。”谷大用解释的说:“里边放的应该都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事物吧。”
“好吧。”我挂了电话,环视着杂物间,这里确实放的大多是女人用的,比如过时的皮包、衣物,还有用不到的书本、用具等。
我审视着地上的东西们,像衣物之类的,口袋都被翻了,包包也是如此。难道说凤求凰囚禁栗娅时实施催眠问出什么了?接着在第二天就来谷家搜寻。
丢的应该不是萧璃那东西,不然凤求凰不会对栗娅用刑了。【ㄨ】毕竟催眠不是万能的,很多重要的人或者事物都融入了骨子,触动之后,催眠就有可能突然失效。
不仅如此,对一个人催眠一旦失败,想反复的催眠,难度系数会随之增加!
所以,我认为凤求凰利用催眠的本事,在栗娅口中得到了什么相关的线索,而这线索不算太重要,可能只有一丁点的作用,饶是如此,凤求凰也不会放过,因为蚊子再小也是肉。
我退出了杂物间,又检查了其余的房间,凤求凰压根没有进门,这次他来非常的有针对性,连财物都没有触碰分毫。
我走到了楼下的客厅,道:“暴熊,我们回青市三院吧。”
“我还回去干什么?”暴熊疑惑。
“黑兄卧底去了,换你代替他把守病房。”我低声解释的说道:“凤求凰也就这几天就会去青市三院复诊,你不是想早点离开青市吗?”
暴熊立马站起身,“那还等什么,go、go!”
这货够积极的,我们继续让保安守着谷大用家,就驾驶着车子离开了东湖小区,前往青市三院。抵达时,杜小虫把已经苏醒的护士们以及谷大用一块叫到了那个病房,外加床上的病患,这都是之前被王贞贞成功催眠的。
杜小虫正试图让众人回忆被催眠时的情景,却纷纷失败了。
她见到我和暴熊返回,就让众人散了,一块领着谷大用前往栗娅的病房,这也是徐瑞的意思,毕竟栗娅和谷大用是夫妻关系。
推开病房门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之前还对栗娅朝思暮想的谷大用,看见右侧病床上的年轻妻子,他瞬间像换了个人似得,咆哮着冲到病房前,探出双手扼住了还在吸氧气的栗娅脖子!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了,叶迦第一个回过神,他跑了两步,飞身一脚把谷大用踹翻在地。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阿丑也到了近前,膝盖顶住了谷大用的后心。
栗娅仿佛受到了更大的惊吓,双手胡乱的抓动。
杜小虫拿起桌子上的注射器,扎入了栗娅的皮肤,这是镇静剂,待杜小虫把一针推射完毕,栗娅渐渐的恢复了平静,闭上眼睛睡着了。
光蝎也冲进来了,他看着病房的情景,见局势得到控制,转身回到了走廊的岗位。
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闹哪样?
谷大用为何见到妻子的刹那跟发疯一样拼命的想把她掐死……?
我拿出手铐把谷大用铐住了,他还在扑腾着想过去杀死栗娅,我只能把手铐解开,换反手将其缚住,推到了走廊。
叶迦跟出来了,病房内只留下阿丑。
我们盯着谷大用的眼睛,杜小虫问道:“谷大用,你这什么意思?”
渐渐的,谷大用恢复了平静,神色变得茫然起来,“我……我怎么可能想把栗娅掐死……”
我们相视一眼,难道……这也是一种催眠?之前他还好好的,看到特定的事物就有一种反常的状态,我们都没听说过有这种催眠的手段。可谷大用事后的表现,却也与被催眠了的感觉大同小异。
杜小虫联系了徐瑞,把这边情况一说。
徐瑞表示问问别人。
我们可不敢再让谷大用进病房了,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没事了,但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对谷大用想见妻子的要求只能不予理睬。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杜小虫手机响了,是老大打来的,她见众人好奇就按了免提,手机那边却响起了玛丽的声音。
“丽姐。”暴熊乖乖的问好。
玛丽“嗯”了句,她隔了片刻说道:“谷大用的情况,确实是催眠的一种,由催眠师对目标进行反复的灌输思维,形成的第一信号系统条件反射,也就是以具体事物为条件的反射。”
暴熊和光蝎以及叶迦犯懵了,表示完全听不懂。
我和杜小虫则是若有所思。
像婴儿吮奶这种先天的属于非条件反射,而条件反射是后天形成的,有两种分类方式,第一种是经典条件反射和操作性条件反射。
另一种则是根据信号系统分类的,第一信号系统和第二信号系统的条件反射,区别在于第一信号系统以具体事物为触发反射的条件,第二信号系统以词语为刺激反射的条件。
拿关于梅子的两个成语来说,“望梅止渴”,看见了之后起的作用,属于第一信号系统的反射。而“谈梅生津”,没有看见,听到了梅子二字所起的作用,是第二信号系统的反射。
这时玛丽又推测的说:“那位催眠师,先是把谷大用进行了第一轮催眠,让他达到接受灌输条件的状态。接着,在此基础之上进行洗脑式的第二轮催眠,可能拿着栗娅的照片或者影像,反复的灌输,把妻子的名字与影像或者图片上的女子进行概念分离,让谷大用对不上号,也同时令其脑海中形成一种意识,见到照片或者影像上的人,就不顾一切的杀死!”
“意思是说……还有第三轮?”杜小虫诧异道。
“是的。”
玛丽解释的道:“然后就是第三轮催眠了,让谷大用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大脑放空剔除诸多杂念。这样一来,便能第二轮的洗脑式催眠的效果。所以……对谷大用施展催眠术的人,同时在一个目标加诸三重催眠,它们彼此互利,每一重失效时还不会影响别的催眠效果,这应该属于催眠大师的级别了。”
我倒吸了口凉气,凤求凰未免也太强了。
杜小虫对着手机问道:“丽姐,你懂这么多,莫非也懂催眠?”
“以前研究过一段时间,不过放弃了。”玛丽淡淡的说道:“我也是刚问了当时的老师才知道这些的。现在谷大用已经有了主观准备,并且知道妻子栗娅就是照片中看到的那样,所以第二轮的那个催眠效果已经没了。”
玛丽说完,杜小虫放下了手机,她把我拉到一旁,忧心忡忡的说道:“许琛,我现在真有点儿担心老黑了,如果凤求凰也像对谷大用那样对老黑进行三重催眠怎么办?”
第二百三十七章:不死泉
杜小虫微微一愣,她再次拿起手机联系了玛丽,这回直接打到对方的手机,把老黑利用催眠将计就计的事情一说,玛丽沉思良久,说道:“意志坚定到一定程度的人不会受到催眠影响的,就是不知道如果凤求凰一方的催眠师真对胡九两实施多重催眠,他能不能撑住。【ㄨ】不过洗脑式灌输思维形成条件反射这种催眠,对于胡九两的成功率应该是微乎其微的。”
我和杜小虫听完玛丽的推测,心里紧绷的弦多少放开一点儿,但愿老黑没有事,否则为了抓凤求凰让他把自己栽进去了就不值得了。
让我疑惑的是,凤求凰不是一直想知道栗娅心里藏的秘密吗,为什么对谷大用进行三重催眠想让他把栗娅杀死?
杜小虫认为凤求凰应该已经把栗娅放弃了,却又担心栗娅对警方坦白一切,所以为了不让警方知道这秘密就决定用这种猝不及防的方式灭口,但凤求凰没想到病房的防守会这么强,没等谷大用把栗娅掐死,就被及时拦下。
我们返回了病房,现在a0的光蝎、阿丑、暴熊都在场,而土行孙、开膛手、活死人则在青市三院外边布防,虽然外边的三位未必能发现凤求凰一方谁混入青市三院,但若是有谁想把唐笑或者栗娅带出去势必会有察觉,对此我们并不担心。
徐瑞倒是对老黑的处境一点不担心,他打电话说没有金刚钻就不会揽瓷器活了,老黑肠子挺直的,但其实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面对大势时,他的智谋不弱,不过都被外在的搏斗能力给遮掩了。
他让我和杜小虫先回警局,因为玛丽的水质分析快出结果了,医院这边有一众高手守着不担心出纰漏。
我驾着车子,载着杜小虫刚离开青市三院的大门,这时一个男子上前抬手拦住车,对方戴着金丝边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我感觉没见过对方,却隐约的有点儿熟悉。
过了一秒,杜小虫冷哼的说:“许琛,快开车,不用理睬他,撞死拉倒。”
母老虎气这么大?
我诧异按了下喇叭,想警告那男人退开,车子也缓缓的往前开动。
男子却毫不在意,他目光痴痴的注视着车内,这视线的方向,好像在看杜小虫?我想到a0的开膛手潜伏在青市三院四周,那爱吸吮一口脑浆的变态该不会就是这男人吧?
怪不得我觉得对方有点儿熟悉呢,开膛手这伪装能力愣是让我没看出来端倪!
我把车窗按下,探头吼道:“喂,开膛手,你再不让开我就告诉丽姐说你玩忽职守了!”
男人犹豫了几秒,又瞥了眼杜小虫,隔着玻璃打了个飞吻,说道:“我会等你的……”他这才转身离开。
我一边驾驶一边问杜小虫,“这开膛手,真让人头疼啊,话说杜姐你怎么招惹到他的?”
“哎……那次这开膛手不是喝脑浆喝中毒了么,开膛手恢复之前,我就被a0借用了几天。【ㄨ】”杜小虫满眼幽怨的说:“我把开膛手负责的六具尸体检查完了之后,开膛手看完验尸报告觉得不比他做的差,就开始对我软磨硬泡了,一次比一次过份,真让人受不了。”
“汗,要脸是追不到妹子的。”我笑着说道:“看看叶迦,坚持了不到半个月,就近乎定情了。”
“情况不一样,那是人家欧倩对叶迦本来就有兴趣才会给他追求的机会,不然哪个女生会让一个男的一天换十几个小号聊天?还装作没有看破的样子。”杜小虫抬手揉着脑门,道:“你猜猜开膛手对我说的第一句情话是什么样的?”
“应该不会太俗吧。”我心里悄然有点不快,酸酸的。
杜小虫无可奈何的说:“他说,如果有一天你殉职了,就让我来品尝你的脑浆,感受你对我的情意。”
我瞬间乐了,“够绝的,这是哪门子情话,简直是诅咒啊。”
“算了,你专心开车吧,我先补一会觉。”杜小虫蜷缩着身子于后座,很快睡着了。我透过车内的镜子,看到她闭眼的样子,觉得好美。
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甩甩脑袋,抛开杂念,总算没有发生事故的返回了警局。我把杜小虫叫醒,她睡眼朦胧的跟我去了临时办公室。
这时玛丽已把三份水质分析的报告打印了出来,与徐瑞讨论。见我们到了,徐瑞说道:“来的正好,玛丽锁定了一处山泉水,与凤求凰住所里水壶的几乎一样,位于东区郊外南灵山的不死泉。”
不死泉?
我疑惑的道:“这名字,难道泉水喝了能不死?”
“想什么呢,用脚想都知道不可能啊。”玛丽脸上出现的笑意转眼又消失不见,“不过喝了确实对人身体有好处,里边含有丰富的矿物质,也非常的纯净。”
“不死泉的确经常有人去取水喝。”徐瑞介绍的说:“但三年半前发生了一件事,之后就很少有人来取水了。”
“啥事?”我好奇不已。
“当时不知哪个心坏的,往泉水里投毒,导致当天三十五个人饮用泉水的市民中毒住院,还有一个不治身亡,这事折腾出了不小的动静。”徐瑞解释的说道:“事后这不死泉就被封了,一米方圆的泉面四周都堆了砖头石块等。不过泉水是流动的,那毒过了两三天就没有了,水质又恢复了正常,何况现在已经过了三年半,但不死泉早已渐渐的被遗忘了。这次亏了一个负责查东区山泉水的老警员,顺带把不死泉的水取了样本。”
杜小虫眨着眼睛,说道:“凤求凰竟然连尘封的不死泉都知道……”
“这案子当时就是a2办的,凤求凰能不知道才怪呢。”玛丽开口说道:“那次a2全组来到青市,花了六天时间就把凶手找到了。我认为凤求凰就是因此与不死泉结缘的,他那会儿一定尝过泉水,所以这次现身于青市才去取水饮用。”
她分析的有道理,我点了点头,问道:“老大,现在打算怎么办?”
徐瑞沉吟了片刻,道:“玛丽和小虫留下,我与小琛去不死泉实地勘察。”
“还是我跟着去吧,以免漏掉什么痕迹。”玛丽不放心的说。
“也行。”
徐瑞看着杜小虫道:“你留在警局统筹全局,老黑临跟着王贞贞离开青市三院时只跟你悄声讲了,所以他那边一旦取得进展,就有可能与你取得联系,到时如果情况禁忌,该怎么办小虫你自己作主就好。”
杜小虫点头,让我们快去快回。
我和徐瑞、玛丽钻入车子,驶往东区郊外的南灵山,耗了一个半小时抵达了目的地,这座山并不高,海拔只有三百多米,不死泉位于山脚下。
我们把车停住,穿过前方的一片光秃秃的林子,望见不远处有一个石堆。我们走到近前,审视着这不死泉,这山泉与三年半前被封时没有变样,不过泉水却顺着石头的缝隙流出,形成一条潺潺的小流汇入不远处的小溪。
玛丽蹲在不死泉出的水流旁,她眸子就像火眼金睛,扫视着地上的一切。我看着不死泉旁边散落着几块石头,看样子也就近几天被放上去的,我推测的道:“丽姐,这应该是凤求凰取水时扒开丢在一旁的吧?”
徐瑞站在一旁望风景,现在有了玛丽,他完全能图个轻快袖手旁观了。
玛丽闻言点了点头,道:“泉水的来源查到了,可凤求凰掉在地窖的黑色小虫卵是哪来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一条信息!
“也许凤求凰还去过别的地方,不小心沾上的吧。”我猜测的道:“附在衣服上,由于温度的缘故黏在了布料,进地窖时暖和了,走着走着就掉地上了。”
玛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猜测可能会成立。既然如此,黑色小虫卵就先一放。”
接下来,玛丽在封住泉水的石块旁以及山前的树林安放了一些不起眼的监控装置,还往石头堆里埋了一只小巧的手机开了机,就提议离开了。
返回的途中,我询问道:“丽姐,你埋那手机有什么作用啊?想等凤求凰来取水时与他交流吗?”
玛丽笑了下,没有解释。
徐瑞笑呵呵的说道:“她想把凤求凰炸死或者炸伤。”旋即他接着道:“玛丽,如果我没猜测,那部手机引爆时的威力,不比雷管弱吧?”
玛丽点头。
我心生诧异的道:“炸弹?”
徐瑞若有所思的说:“我听说a0有这样一种炸弹手机,开机之后与里边手机卡绑定的手机号进行拨打时,输入数字编号,就能遥控引爆了。况且局头没有让a0一定活捉凤求凰,只要能为a2全员报仇即可,所以抓住了最好,抓不住就炸死,把尸体带回第九局,对吧?”
“组长大人很英明呢。”玛丽回头看了眼徐瑞,眼生异样。
我捕捉到了玛丽眸光的变化,心说这冰山美人该不会看上老大了吧?
我们返回了警局,询问杜小虫,她说半个小时前接到了一条陌生的信息,让她摸不着头脑。我们凑在手机屏幕前,看到这条信息只有一些奇怪的字母与数字,“4e0d,7528,62c5,5fc3,6211。”
我满头雾水的看着,不解的道:“这该不会是黑兄发来的吧?但跟火星文一样,究竟啥意思?”
饶是徐瑞也难以理解。
玛丽呢喃的念着这些字母与数字,“4e0d……7528……62c5……5fc3……6211。”过了五分钟,她思索的说:“这五组字母或者数字,每一组四个,应该意有所指,不像是乱发的。”
“如果是老黑,那他就真的欠打了。”徐瑞干笑的说:“竟然打上哑谜了。估计他那边行动非常的不方便,以防暴露自己没有被催眠,才出此下策的。”
“倘若不是乱发的,老黑都能去当间谍了。”杜小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以前没听说过老黑会这本事啊,难道他对我们有所隐瞒?准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吗?”
“小虫,把这堆数字和字母给我抄录一份,顺序别弄乱了,我回头研究研究,没准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徐瑞吩咐了句,接着说道:“对了,把这发信息的手机号也给我,我让技术部门查查。”
杜小虫拿起纸笔,唰唰唰的抄写完毕,又对了两遍,把纸撕下递给了徐瑞。
徐瑞先是把手机号发给了技术部门,过了一会儿,对方打来电话,表示这手机号的归属地是青市,无实名登记。
“黑卡……”我分析的说:“十有八九就是黑兄了,凤求凰一方给了他新的手机。”
“老黑与王贞贞离开回去不久,就应该见到了凤求凰。以后者的性子,十有八九已经对老黑施展完了催眠。这信息的出现,可能意味着老黑的意识还没有出状况,他应该在等待动手的时机。”徐瑞思忖了片刻,就让技术部门重点关注这手机号,但千万不能进行拨打或者发信息,以免凤求凰一方监视老黑的人起疑心,因此我们只能等老黑主动的联系自己。
这时玛丽已把不死泉安放的监控装置导入了另一台电脑的系统,徐瑞又跟吴大方要了两个警员盯着。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徐瑞让众人休息,玛丽却像工作狂一样又扎入了鉴证室。我也不好偷懒,就跟在玛丽后边看着。
眨眼间到了晚上,叶迦给我打来电话他心悸的道:“我靠,这都什么人啊,吓死了。”
“叶子,怎么了?”我奇怪道,向来淡定的他竟然如此心慌意乱。
“那只大块头,叫什么暴熊的。”叶迦震惊的说:“你知道吗?他丫的晚上吃了二十个馒头和三只烤鸡……光食物我就跑了三趟才填饱他的肚子,还是我掏的腰包,跟暴熊要钱时,他说这次来没带钱,伙食应该是a7包的,气死我了。”
“呃,暴熊这算给你省钱了。”我忍住笑意把中午用餐时的情景一说,叶迦欲哭无泪的道:“许兄,你能跟老大说一下不,让我到青市三院外边蹲守,换一个a0的人进来陪暴熊。”
“我试试吧。”我笑着问道:“话说你和阿丑的约架什么时候进行?”
叶迦不爽的说:“过两个小时的,不过阿丑说我如果能打败暴熊再跟我打,所以我第一个对手是暴熊。正好我也能借此把暴熊揍一顿,竟敢使唤我去买饭,还吃霸王餐,嘿嘿……”
“两个小时?”我看了下时间,道:“七点半是吧?行,我待会就去青市三院给你捧场。”
挂了电话,我找到徐瑞和杜小虫,说了叶迦今晚要先pka0的第五战力,二者表示非常有兴趣,就驾着车子一块和我奔往青市三院,毕竟老黑之于暴熊稍逊一筹,叶迦虽然短时间内与老黑不相上下,但我感觉这货没用过十成的武力,叶迦属于速攻,下盘又稳,应该能克制暴熊那种体态庞大的。
临走之前我们还特意问了玛丽,她没有面对面的见过叶迦,通过资料了解了下,会心一笑的认为暴熊能赢,为此玛丽还和徐瑞玩了把赌局,至于双方的赌注是什么,二者是悄悄说的,我和杜小虫并不知情。
就算途中软磨硬泡,徐瑞也只是猥琐的笑了半天,一个字不往外蹦。
我们抵达了青市三院的住院部,徐瑞把防守布置调整了下,让光蝎负责病房内,活死人从外边的蹲守伪装成病患,换防到走廊。
叶迦和暴熊准备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与我和徐瑞、杜小虫、阿丑一同前往建筑的顶端,十七楼顶!
我们观战的蹲倚在天台边缘的栏杆前。
叶迦和暴熊呈对峙状态,二者之间拉开了五米的间隔,规则是禁止使用武器或者暗器,徒手搏斗,叶迦倒地十秒算输,暴熊由于块头较大,若被按倒地五秒没起来就算叶迦赢。
叶迦把身上边角锋利的石头和那把毒蛇匕首掏出来随手扔在一旁,他十指交叉,掰的关节咯咯作响,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好久没有用野蛮的方式和别人打了,这次情况特殊,谁让对手是一个野蛮人呢。”
阿丑拧紧了眉毛。
我和徐瑞相视一乐,叶迦竟然玩起了战前嘲讽,暴熊平时最不爱听别人喊他野蛮人这称呼了。
暴熊的大脑袋动了动,脖子发出咔嚓的声音,“小崽子,很好,你成功的惹火了熊爷爷我,今天让你知道一下嘴欠的代价!”
“拭目以待。”叶迦漫不经心的放开双手。
就在这时,暴熊终于动了,迈动粗壮的大腿冲向了叶迦,我瞪大了眼睛,这一刻整个住院部仿佛都在随着暴熊而一下一下的颤动着!
叶迦原地一动未动,静静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暴熊,约有半米间隔时,暴熊猛地勾起了拳头准备借着冲击势怼向叶迦的胸口……
那碗口大的拳头即将命中叶迦之际,他视线一凝,身子像一条蛇舞动变幻,竟然眨眼的功夫就贴着暴熊的拳头与手臂绕到了对方的后侧!
第二百三十九章:叶迦VS暴熊!
我们四个连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对决的双方,唯恐错过哪怕零点一秒就漏掉了精彩的情景,同时心脏也悬在了嗓子眼……
这时,绕到暴熊后侧的叶迦并没有出手,他抬起膝盖呈六十度锐角,用力的顶向暴熊的后膝窝。
徐瑞眼睛一亮,忍不住叫道:“这一下子好,知道避开劣势,展现优势!”
话音未落,只见叶迦已经顶住了暴熊后膝窝,把对方的这一条腿怼弯了。
与此同时,暴熊的身子也一个趔趄,他之前的冲击势还没有完全消掉,被这么一怼,身子一个趔趄扑向前方,暴走了几步差点扑倒在地,所幸及时出手撑了一下地,弹起身转身怒目瞪着叶迦,这处于冷风之中的暴熊,他鼻孔蹿出两杆白雾,“还算有两下子!”
叶迦负手而立,“笨手笨脚,确实和熊差不多啊,真不知道你以前怎么敢来找a7麻烦的。”
暴熊被这一激,更加的火了,他双拳用力的一对,扯动步子蹿向叶迦,速度对于他这种体形来说,已经够快的了,可能连我都没有这种速度。
叶迦倒好,他就像按了有慢放功能的美瞳一样,身子又一闪,贴着暴熊的拳头和手臂,直接来到了暴熊的胸口前却并没有贴住,这时暴熊的身体还有往前冲的惯性。
叶迦非常有经验的正对暴熊并把自己的上半身压下,双手拄地,身子就形成了一个拱桥一样的形状。
暴熊就倒霉了,想收身完全的来不及,撤手抓叶迦也晚了,他庞大的身体扑住了叶迦,上半身近乎倾在了叶迦的背脊,这时惯性被卸掉,暴熊手臂勾起准备用强而有力的肘子磕向叶迦的后背时……
叶迦动了,他双手猛地抓住了暴熊的手腕,死命的往上抬动,近乎不到一秒的功夫,暴熊双脚离开地面,失去了平衡!
这庞大的身子以叶迦为中心绕滑,下一刻,叶迦知道自己没有力气把超重量级的暴熊完全扛起来,他双膝用力,下本身像钟摆一样嗖地往前蹿,并同时让双手松开了暴熊的脚腕。
如此一来,身子离地且没有平衡的暴熊,下边一空,扑通的重重砸地,一时间被摔的有点狠,暴熊挣扎了近两秒还没有成功起身!
再说已经脱离暴熊身下的叶迦,他也累的不轻,转过身看着地上的暴熊,没有趁机过去压制暴熊等时间超过五秒,因为心知肚明,暴熊的体力还有很多很多,现在上去只会让自己更早的处于劣势。
故此,叶迦原地活动着手腕和脚腕,准备接下来的搏斗。
我们旁边的阿丑也终于开始动容了,她打量着场间的叶迦,“身手的灵活度恐怕不亚于活死人和土行孙了,不过与我和光蝎相比,还差一大节,这也许是终生无法弥补的天堑。如果……他在a0,近身战斗力可能列入第三。”
“才第三啊?”
我不屑的道:“这还早着呢,我们叶子连最擅长的六盘腿还没施展呢。”
“呵呵……叶迦面对暴熊是不敢用腿的。”阿丑更加不屑的说道:“暴熊的手是他身上最灵活的部位了,一旦叶迦出脚,势必就会被抓住,这样一来,战斗就可以提前宣布结束了。”
徐瑞完全没有发表意见,静静的看着场内。
……
暴熊爬起了身子,他审视着叶迦,黑色眼仁中已不再有轻视之意了,变得凝重无比。我能看出来暴熊这是在思考,接下来他应该会改变搏斗方式,否则就真的只能像熊一样被上窜下跳的猴子耍了,等体力一耗干净,就没有任何的悬念了。
不得不说,a0没有一个吃闲饭的,这战斗力垫底的暴熊下一刻就迈动步子,走向了叶迦,没再用冲刺加轰拳的方式,他身上仿佛憋着一股狠劲儿,不发则已,一发致命!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叶迦眼力超绝,怎么会看不出来暴熊的转变?
故此每当暴熊往前走一步,叶迦就会往后退上一步,双方时刻保持着五米的距离,反正天台够大的,并不担心被逼到建筑边缘。况且叶迦还绕圈钓着暴熊,就像放风筝一样。
“胆小鬼,来啊!”暴熊犹如一只饿狼,看着眼前的小羊羔。
叶迦嘴炮连连的说:“有本事你快点儿啊,大块头,抓不到我吧?”
暴熊像真的被激怒了,开启了冲刺模式,跑向了叶迦。叶迦却没有和之前一样准备粘身,而是跟逗比一样就地蹲下,想看看对方下一步会如何出手。
暴熊离叶迦还有一米时,乐的嘴咧开了,他抬起脚想像踢皮球般一脚把叶迦踢翻。就在此刻,叶迦抓住了空隙,趁暴熊腿落下来之前,一个咕噜顺着对方跨下滚出,这让暴熊只踢到了空气。
接着叶迦站起身,双手狠狠的推了把踢空了的对手!
暴熊来了个梅开二度,扑通倒地。
叶迦没有犹豫的双腿一弹,高高的跳了起来,以泰山压顶之势,把自己的身子轰砸在暴熊背脊。这一下子把暴熊疼的,换别人可能脊椎骨都会断掉,所以叶迦也算好了暴熊不会就下了狠手。
暴熊只懵了两秒的不到,双手使劲的往后背抓,想抓对方。
叶迦已然果断的抽身离开。
又过了两秒,暴熊离输还剩一秒时,呼的起身!
“比沙袋还耐打啊……”叶迦苦笑不已。
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暴熊被动这么久,他血液早燃了,犹如猛虎扑食一样,助跑了两步,比之前两次都快的扑向了对方。
我和杜小虫猛地站起身,徐瑞拧住眉毛,“这回叶子多半躲不开了。”
事实确实如此,暴熊没等叶迦躲开就抓住了对方的双臂,“呼呼,总算抓住你了。”
叶迦没有丝毫的惊慌,理所当然的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暴熊攥住对方的手臂往前逼抢,叶迦则随之一步步的退,暴熊的速度越来越快,为的就是想制造出脚的时机,而叶迦显然不想让其得逞,也快速的退动,手臂却无法摆脱对方的控制。
渐渐的,叶迦离天台的边缘只剩五米不到了!
“这俩人该不会想同归于尽掉下去吧?”徐瑞暗暗咂舌的说了句,把我和杜小虫、阿丑吓了一跳,甚至想上前阻止二人的搏斗。
杜小虫的嘴张开了,话刚到喉咙就憋回了肚子,因为场上再次发生了变故!
叶迦的身子猛地向后方的地上仰倒,暴熊更绝,身子也往下扑想压住叶迦,毕竟如果成功压上十秒就能赢了,自然不会放过这等绝佳的机会。
但说时迟那时快,叶迦也双手一拧抓住暴熊的手臂,他借助与对方之间的抓力,双腿灵巧的与身子呈九十度角,他后背落地的同时,暴熊的胸口已经贴住了其脚底,接着,叶迦猛地用力一蹬,暴熊庞大的身体就像麻袋一样飞出了两米半扑倒在地。
这是……兔子蹬鹰?!
叶迦滚了一圈立马站起了身子。
我们张大了嘴巴,而暴熊完全摔懵了,我反应过来立刻看着手机上的秒表功能进行计时,1、2、3、4、5……我兴奋的喊道:“叶子你赢了!!!”
第六秒时暴熊才爬起身,郁闷的坐在地上。
阿丑上下打量着叶迦,笑道:“你有与我一战的资格,明天换我来跟你打吧,暴熊输的场子我一定得找回来的。”
叶迦分别甩了甩双腿,他舔着嘴角说道:“不用了,现在就开始吧,我刚热身完毕。”
“如此最好。”阿丑恬淡的一笑,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我和杜小虫、徐瑞连同地上的暴熊都惊呆了!
不过天公不作美,这时徐瑞手机响了,他接了几秒就脸色一变,“叶子,阿丑,今儿个你们先别打了,留着点体力,我们现在一块回警局!”
第二百四十章:措手不及!
叶迦眸子中的战意渐渐的熄灭了,阿丑扫兴的道:“警局出什么事了?”
“发现凤求凰的行踪了。”徐瑞简单说了下,就领我们下了天台,乘坐电梯来到十二楼,暴熊去了病房继续防守,我们一行人离开了医院,这也是徐瑞故意制造的假象,如果凤求凰一方有人监视青市三院的动静,就会以为我们防守在病房的警力撤干净了,其实光蝎、暴熊、活死人完全够用了,况且外边还有开膛手和土行孙。
徐瑞检查了车底盘毫无异常,我们就挤入同一个车子,返回了警局。
途中徐瑞说电话是玛丽打来的,因为负责监控禄清康的老牌五金杂货铺的警员有了发现,同时那边的便衣也发来了信息。
我们推开办公室的门,询问一队的小刘,他说凤求凰还没有离开那家店铺。我们把视频调到了之前的情景。
看到凤求凰一身轻装的推开五金杂货铺的门,接着禄清康自里边出来,二者熟络的打了声招呼,凤求凰就进去了,从监控视野消失。而禄清康却一直端坐在桌子前望着外边,像是在警戒一样,直到现在也没有挪动屁股。
“走,我们过去,搞不好就提前能抓住凤求凰了。”徐瑞让我们尽快检查装备,过了三分钟,我们就分两辆车子并驾齐驱的赶往那家店铺。
我和杜小虫、徐瑞在一个车上,途中他给那边的便衣打了电话,说如果凤求凰一旦出来就直接开枪射伤,迫不得已之下射杀也没有关系,但对方没有现身之前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机会只此一次,以防凤求凰逃掉,徐瑞特意调动了南区分局的警力,把禄清康的铺子四周所有路口封锁住,这撒下了天罗地网,凤求凰要是能跑才怪了。【ㄨ】
花了近一个小时,我们把车子停到了铺子旁边五十米的位置,与一位早已等在此处的便衣碰头,对方说期间这铺子和之前一样,没有谁出来,也没有谁进去,老板禄清康也一直没有进里边,始终坐在桌子旁。
徐瑞点上烟抽着,“阿丑,叶迦,你们到店铺的两侧五米处守着,小虫留在这看车。”旋即,他看向便衣说道:“你去告诉另外两个哥们,准备随时破门开枪。”
“老大,那我和你呢?”我疑惑道。
“我们进店铺。”徐瑞大手一挥,众人哗的散开了。
叶迦通过翻上房顶的方式,饶到了禄清康的店铺另一侧五米处站住,他并没有下来,手上握着边角凌厉的石块。
阿丑则伏在这一侧。
我和徐瑞推开店铺的门,禄清康看到我极为意外的说道:“诶?这不是上午和女朋友来买锁的小哥吗?现在想买点什么啊?”
“老板还记得我啊。”我笑了下,道:“这次我只是一个陪衬,我叔叔他想买点儿锁链,结实一点儿的那种。”
徐瑞接过话头,道:“是啊,不知哪个王八蛋偷了我三辆自行车了,我今天新买的,以后出去时打算拿锁链栓树上。”
禄清康笑着说道:“真不巧,下午来了一个老客户,把锁链都买光了。”
我眉毛一跳,走出几步探头看向放锁链的货架下排,确实变得空荡荡的。
“这样啊,那可能白来一趟了。”徐瑞扶动墨镜,他有点儿失望的说道:“这条街别的店铺都打烊了,您怎么还没休息啊?”
禄清康叹息连连的说:“没办法,我睡不着,今晚月色也不错,就想看看。”
“哦……”徐瑞提醒的道:“老板,您店铺外边有一只狗死了,不知道是不是您家的。”
“狗?难道是流浪狗?诶,这死在了门口可不吉利。”
禄清康踮起脚向外边看了眼,说道:“也没有啊?”
徐瑞说窗子这个角度看不见,得去外边。
“我得把它弄走。”禄清康站起身,准备出门。就在这时,徐瑞闪电般的掏出手枪抵住了禄清康的后腰,道:“禄老板,千万别轻举妄动。”
我则掏出手枪警惕的瞅着里边的帘子,并退了两步把店门敞开。
徐瑞押着禄清康出去了,我也随之来到店铺外边,此时后背的衣服已被汗水湿透,还好凤求凰没有出现。老大胆子够大的,如果禄清康对于凤求凰来说不重要,我们俩必有死伤。
我们把禄清康按在了外边的墙上。
禄清康此时仍然装傻的说:“这是什么意思?”接着他瞥见了一旁的阿丑与街道另一侧的便衣,就转头对我说道:“小哥,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之前可是你女朋友主动和我交流要了号码的,这一天不到就来报复我了?”
“我们是警察。”我盯着禄清康的眼睛,道:“凤求凰在不在里边?”
“凤求凰?我老乡吗……”禄清康摇头说道:“他晚上确实来了,不过已经离开。”
徐瑞拿枪顶住对方的脖子,冷冷的说:“别演了,我们早已在你店铺内放了摄像头,凤求凰进入你店铺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
“凤爷说的果然不错,你们已经对我的店铺动了手脚,起初我还不信呢。”禄清说着说着,忽然哈哈大笑道:“不过他真的已经不在这儿了。”
徐瑞朝阿丑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拿着枪冲入了店。
过了一会儿,阿丑出来了,她摇头说道:“里边确实空无一人,让我疑惑的是,窗子也是紧闭反锁的,期间这人一直没有进去,凤求凰究竟如何离开的?”
总不能是穿墙术吧……
徐瑞掏出手铐把禄清康反手拷上,我们打算进铺子里边一探究竟的时候,禄清康再次哈哈大笑的看着街尾的方向,“真是可惜了。”
“什么可惜?说清楚一点儿!”我拧紧眉毛,总感觉不对劲儿。
禄清康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没发现少了一个便衣吗?自己过去看啊。”
少了一个便衣……
我们看向街道对过,确实只有另外两个,而之前与我们碰头的那位已经踪影全无了!难道这是凤求凰一个局,坏了,禄清康之前望的那边,正是我们停车的地方!
徐瑞把禄清康丢给了阿丑,道:“小琛,我们回车那边看看。”
五十米的间隔,不到七秒就到了,负责看车的杜小虫,已然消失不见,也还少了一辆车!我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拨打杜小虫的电话,通了!我心急如焚的等待对方接听,下一刻旁边的垃圾桶里却响起了熟悉的铃音!
这……
我额头青筋暴跳,此时,徐瑞用手机试着联系那位便衣,通了之后十几秒,对方按了接听,响起的却是凤求凰那清美的嗓音,他笑着道:“老徐,好久不见。”
“凤求凰!”徐瑞声音冰凉的说:“杜小虫呢?分局便衣呢?”
“现在便衣已经是我的手下了。”凤求凰淡淡的道:“至于杜小虫么,这可是我与你们换唐笑的筹码,我感觉谷大用应该没有得手,所以再加上一个栗娅吧。哦对,还有禄清康,以一换三。”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凤求凰把便衣催眠了,就像王贞贞对老黑那样,不过他是真的成功了。
这时,凤求凰又得意的说道:“话说回来,我手下加上贞贞弄回来的胡九两,再算上今天新收的这个警员,我现在又有了当警方组长的感觉。放心,我是不会把杜小虫催眠的,一来她这么聪明,成功率比较小,二来还指望她换人呢。老禄真不错,拖的这几分钟已经让我们成功离开了你们警方的封锁线,我该换车了,记得别派人来追哦,否则杜小虫随时会死的,我们回头再约啊老徐!”
电话忽然被挂掉了。
徐瑞咬牙切齿,差点把手机摔了,我们把杜小虫被扔在垃圾桶里边的手机和包拣起,决定立马跑回店铺逼问禄清康。快到店门口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眼上方还有四周,不对劲啊,叶迦……他怎么也不见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纯爷们儿!
“老大,等一下。”我探手拉住了徐瑞,拿出手机拨打叶迦的号码,虽然通了却无人接听,过了几秒还给我挂掉了!
难道叶迦也沦陷了吗?
应该不可能,否则他的手机就会和杜小虫的一样被扔掉无人接听了。
徐瑞拧紧了眉头,他马上就联系了技术部门,张口对着手机说道:“娘们,快定位一下我们组里叶迦的号码,立刻!”
过了半分钟,那边说道:“大徐,这手机处于快速的移动状态,与你之间越离越远,方向是……”
我们听完,叶迦移动的方向正是街道那一端!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莫非叶迦去追凤求凰了?徐瑞把眉头展开,摇头一笑与我走到了店铺内,禄清康被阿丑按在地上。
“禄老板,我想知道凤求凰究竟怎么布下这个局的,他又怎么猜到店铺内有监控装置?我自问和之前那女的做得天衣无缝。”我咬牙切齿的说。
“确实瞒过了我的眼睛,那个假扮你女友的女人,也成功的把我糊弄住了。”
禄清康眼中丝毫没有担心,他笑着说道:“但是凤爷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踪影,就是你们安插在这儿便衣。凤爷将之催眠了之后询问出这是你们a7的动作,他进入店铺之前,先与我通了电话,询问白天有没有什么人来店里,我把你们这一男一女的事一说,凤爷说你们是来踩点子的,就想到了一个计策,他主动进入店铺引你们a7现身。”
“不过……抓走我们之中的一位成员,这不是他能算到的吧?如果能计算到这一步,已经可以去当算命先生了。”徐瑞摸着下巴,审视对方。
禄清康大笑了下,道:“我认为你们应该感激那个被抓走的,因为原计划是,凤爷让那个被策反的便衣,开黑枪尽可能的把你们多杀的。但你们到场之后,凤爷望见有一个女的被留在车内,就临时改变了计划。”
“发生这事时,我们已经在店铺内与你交流了,而凤求凰也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店铺,请问你是怎么知道外边事情的?还这么详细?”
禄清康晃了晃脑袋,说道:“我耳朵里边有通讯器,凤爷说让我放心,他会拿人质把我和唐笑换回去的。”
徐瑞蹲下身,揪住对方的耳朵,让我把杜小虫的包打开。
我知道他的目的,拉开拉锁之后就把尖镊子递给了他。过了一秒,徐瑞夹出了一粒犹如半个花生米大小的玩意,他看了几眼,就塞入了证物袋。
催眠真的有这么邪乎?
我心中却起了疑心,实在难以相信凤求凰会把一个经过训练的便衣刑警神不知鬼不觉的催眠并让其成为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况且,另外两个便衣根本就没有任何察觉。
所以我觉得这事另有蹊跷,凤求凰可能是借机造势,显示自己的强大从而让我们心生畏惧。话说回来,如果事实与凤求凰和禄清康说的不一样,那……究竟是什么缘故?
徐瑞看出了我的疑惑,他拍动我肩膀道:“这种催眠确实有,我见过一次,但不至于说不知不觉就办完了,需要一定的时间和耐心,失败的几率也非常大。我们先把另外两个便衣叫进来问问。”
不多时,两位便衣走入店铺门。
我们彼此聊了五分钟,对于凤求凰和禄清康的说辞更加怀疑了,因为被所谓催眠策反的那位便衣刑警,直到我们赶到场都没怎么离开二者的视线,唯有一次就是五分钟上厕所,这么短的时间内,凤求凰能做到这样?
虽然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都会本能的选择否定,但这离奇的让我们无法信以为真!
徐瑞的眼睛闪烁着精光,低头看着禄清康说道:“如果凤求凰和你的说辞有伪,那问题一定出现在跟他离开的那位便衣身上。”他扶了下蛤蟆镜,道:“要么,凤求凰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经把这便衣刑警催眠,分局的王大夯又巧合的把这人安排来为我们蹲守你的店铺。要么,这便衣本身就是内鬼,无需任何的催眠手段,同样意外的被安排于此,并把情况汇报给了凤求凰,这才我们这滴水不漏的局给破掉了!”
现在玛丽锁定的五金杂货铺这条线已经死了,只剩下不死泉水与青市三院这两条线了,但凤求凰有杜小虫为人质,应该不去冒险去青市三院,故此唯有不死泉水那是我们唯一抓住他的契机。
禄清康并没有反驳,道:“无论怎么样,已经发生了,我等被凤爷赎回去,哈!”
“老大不小了,还这么跳。”徐瑞摇头,吩咐道:“阿丑,把他押回警局。”
阿丑疑惑的说:“临时组长,那你呢?”
“请把临时去掉。”徐瑞说完也脸不红心不跳,他解释说:“我们组的叶子应该有事离开了,所以得在这等他。”
“哦……组长。”阿丑勉强道了两个字,没有再说只言片语,她一把将地上的禄清康扛在肩膀,就出了店铺,这可把我们和便衣震住了,身为一个女子,未免也太爷们了。况且现在她脸上的妆还没变,简直就是一只金刚芭比。
这个时候,意外的情况出现了,阿丑出门没两步,就笑着返身来到门前,透过玻璃门,她指着街尾那一方向说道:“好像是叶迦回来了。”
我和徐瑞心急如焚的冲出了店门,心中还是期待他能把杜小虫抢回来的!
我们注目远望,看到一个青年踽踽而行,他好像还背了什么,随着对方的走近,我眼皮一跳,这是真的叶迦,他抬起双手抓着自己脖子前的两条纤细手臂!
朦胧的月光下,叶迦一步,一步,每一步是那样的缓慢。
直到叶迦走近,我们这才注意到,他的衣衫绝大部分已染成了红色,脑袋一侧也有血液,不过已停止了流动。
我们再也忍不住了,冲到近前。
叶迦背着的确实是杜小虫,前者负伤,后者却安然无恙的闭着眼睛,像昏迷了一样。
叶迦摇摇欲坠的身子一侧,把杜小虫放到我怀里,他勾起嘴角,笑着的同时,已沦为血色的酒窝一动一动的,“我……把组里唯一的一朵花儿抢回来了……放心……她……没事……”
这句话听的我鼻子一酸,泪花子差点就掉了!
叶迦说完,没有等我们心里的石头落地,他身子一软栽倒在地,就不省人事了。
我双手托着杜小虫,清晰的看见叶迦的后方有一条长长的血线,这是他走过的轨迹!
徐瑞去扶叶迦,将之身子翻过来时,我们眼角抽搐,他的后背中了两枪,不仅如此,上身的衣服也有多处破损,皮肉有不少划破的地方,还扎了几块玻璃碎片!
也因此叶迦的血液把杜小虫衣物身前的一侧染出了几朵大红花……
叶迦的脑袋也有一小块破皮,血淌到一定程度就不流了。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丑眸光异样的道:“纯爷们儿。”
禄清康看见杜小虫又被抢了回来,脸色犹如死灰一样,他喃喃的道:“这怎么可能,凤爷竟会失手……”
“阿丑,你立刻带禄清康回警局,到前边路口借一辆警察吧。”徐瑞吩咐完,他脱下自己的衣物,把叶迦翻了个身,垫着衣服平放在地,双手按住其后背的两个血洞,接着说道:“小琛,你把小虫也放下地,过去停车的地方拿取的那辆车,开到这儿,我们送叶子和小虫去医院,快,快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醒,还是不醒?
我点头狂奔向街尾,阿丑则看了眼地上满身是血的叶迦,把禄清康重新扛起奔跑,速度竟与我不相上下。
我按动车钥匙,一把拉开车门,接着退开翻倒在地查探车底盘,没有异样,四周也没有,我这才放心的坐上驾驶发动。当初杜小虫被炸的车已经成了我们的阴影了,况且这次凤求凰还悄无声息的绕开我们来到车这边,所以必须得防着点儿。
我驾着车子冲到店铺门口,徐瑞先是把叶迦搬到后座,双手死死的为其按住枪洞,接下来我把杜小虫放上副驾驶。
临走之前,徐瑞特地让便衣保留现场,他已经联系了玛丽往这边赶。
我加大了马力,速度早已超过了最大限速,车身都有点儿漂。徐瑞也联系了交警部门为我们的车一路开绿灯,故此一路上畅通无阻,并没有被拦下。
我现在就是与死神争分夺秒,因为叶迦的情况特别不乐观,已算是重伤了!而那两发子弹不知有没有打在什么致命的部位,想到这就心急如焚,恨不得让以光速进行驾驶!
紧赶慢赶,总算来到了青市三院的大门。
这里有一批医护人员等待多时,或男或女,均是青市三院的中流砥柱,我刹住车子,立刻下车与徐瑞把叶迦搬到担架车。
医护人员把叶迦的眼皮扒开,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神色严峻的说道:“必须立即实施抢救,瞳孔已经有初步的散大迹象了。”
我和徐瑞主动让开,看着医护人员们忙碌着,有的止血、有的拿事先徐瑞吩咐准备好的血袋输血,有的拔掉玻璃碎片,有的包扎伤口……
而杜小虫被检查完没有受伤,可能脑部稍微有点震荡,就直接被推走做脑ct了。连开膛手都跑上前,他急切的问怎么了,还以为杜小虫已经殉职了呢。
我没功夫理会他,说道:“杜姐没事,正好你去那边守着她的病房,但别进门,以防打扰到她休息。”
看的出来,开膛手也是真的关心杜小虫,立刻转身入了医院。
耗了五分钟,众人这才把输着血的叶迦往医院建筑推。
我和徐瑞紧跟其后的冲入医院,一直到挂着“手术重地,闲人免进”的牌子前才停住,亲眼望着叶迦被推入了手术室,我们瘫坐于椅子,焦急的等待。
“叶子,你一定要撑住啊。”徐瑞取下手腕上挂的一串古朴佛珠,指尖频频的拨动,为叶迦卑微的祈祷。
我叮嘱手术室的灯,眼睛一眨不眨。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异常的难捱,我们眼睛都干涩了,视线仍然没有离开过手术室门旁的灯。
就在此刻,灯刷地熄灭了……
我们同时站起身,万分焦急的等手术室门推开,拉着医生问道:“他有没有事,快告诉我们。”
医生长吁了口气,说:“还好送来的及时,否则真的就没命了。不过,一个子弹打入了肠子,另一个子弹蹿入了胃下,差一点就没有避开脊椎和胃,挺命大的。现在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状态也还行,如果明天一早能醒来,休养一段时间就不会有大碍了。”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就好。”
“但若醒不了……恐怕一辈子都会是植物人状态。”医生说完,我额头青筋暴跳,要是换了急脾气的,恐怕就把他打死了。
“一切自有天命。”徐瑞摇了下头,还是再三感谢了这位主刀的医师。
下一刻,叶迦的滚轮病床被推出来了,他闭着眼睛,吊水和输血同时进行,身上和脑袋也缠了不少纱布。
我们一路跟到了重症监护室,现在叶迦没醒,打算等他醒了再换上无菌服进去探视。我们就这样守在外边,同时徐瑞也联系了开膛手,对方说杜小虫轻度的脑震荡,没什么大碍,单纯的晕倒而已,已经醒来了,正坐在病房发呆,还不让他进门。
徐瑞放下手机,他戳动我肩膀说:“小琛,你去那边一下,跟小虫问问当时的情况。她就在唐笑和栗娅病房的隔壁。”
我点头离开了重症监护室,来到住院部的十二楼,我看到开膛手已经回了自己在外边的岗位,活死人身子卡在两个病房门之间的墙边,他躺在病床上就跟刚从太平间推出来的一样。
我敲了下病房门。
就听见杜小虫在里边破口训斥道:“不是说了别来烦我吗!想让强调几次才行?!趁老娘没发火之前,有多远走多远!”
我心说她估计把我当成了开膛手,我直接拧动把手推开了门,“杜姐,是我啊。”
杜小虫终于熄火了,她翻个身躺回被窝,“叶迦情况怎么样了?”
“这个……”我犹豫了下,把实情告诉了杜小虫。
她听完特别的担心,愧疚不已的道:“许琛,你扶着我过去看看。”
“杜姐,先别折腾了,他还没醒,你乖乖的躺会儿好不好?”我走到病床前,说道:“等叶子醒了再看也不迟。对了,老大让我来问你当时的情况。”
杜小虫心有余悸的道:“我在车子里等你们,然后听见一声响声,不知谁把车子顶用东西砸了下。我握住枪下车去看,然后没有异常情况。这时那个便衣走过来了,说什么老大觉得我自己在这不放心,让他过来一块守着。我没多想就收回了枪,接着他掏出手铐把我控制住了。”
“然后呢?”我心脏一沉。
“凤求凰现身,把我的包和手机全扔入了垃圾桶。”杜小虫心烦意乱的说道:“我被他用刀子指着上了车,还把我的嘴封死了。之后那便衣刑警给他开车,通过二者聊天,能看的出凤求凰并不像与你们通电话时说的那样把便衣催眠了,而是对方一直为奴之一脉潜伏在分局的奸细。”
我释然的说道:“看样子我和徐瑞的推测是真的,就说催眠哪有那么邪乎的。”
“车子开了时,我们就注意到后方追来一道身影,跑的特别快。”杜小虫回忆的说:“双方一度只有五米的间隔,我看清那是叶迦了。不过随着车子的加快,把叶迦甩开了。这边拐出弯离开警方封锁线时,叶迦抄巷子近路抢在了我们的前方,接着他又劫了一辆出租车,迎面与我们那车子激烈的碰撞。”
“啊?”我忍不住出声,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出租车哪有我们开来那辆车子结实。”杜小虫叹息的说:“叶迦连车带人翻了,玻璃全碎。我们那车子也被怼到了街道一侧的绿化,卡在树之间,一时半会开不动了。这时,凤求凰立刻与那内鬼下车,内鬼想抓着我准备逃。而叶迦也从翻倒的车内钻出来了,凤求凰掏出手枪对着叶迦连开两枪,叶迦当时已经脱力了,不可能躲开的,情急之下翻了下身子,子弹全打到了后背。”
我攥住了拳头,询问道:“叶迦怎么把你救下来的?”
杜小虫眸光闪着愧疚之色,解释说:“叶迦没等凤求凰开第三枪,甩手一个石头,边角刺入了凤求凰的眼睛,一下子就杵倒在地了,连石头都不敢拔下,就那样的卡在了眼眶。紧接着那内鬼便衣,抓住我的头发往树上使劲的一拍,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所以内鬼可能把我抛下,给凤求凰救走了,剩下身中两枪的叶迦把我救回来了。”
“这……”我哑口无言了半晌,说道:“叶迦是把你背回来的,他直到我们身前把你交给我才陷入昏迷的,失去意识之前还说了一句话把我们都感动的鼻子发酸了……”
杜小虫好奇的问道:“叶迦当时说了什么?”
ps:——
猜猜叶迦会醒吗……
第二百四十三章:凌晨命案现!
我模仿着叶迦倒地之前的样子,缓缓的说:“我……把组里唯一的一朵花儿抢回来了,放心……她……没事……”接着我摊了摊手道:“大概就这样。”
杜小虫怔了良久,她欣然一笑道:“我欠他一条命。”
“叶迦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呢,主刀的医师说明早醒不来可能就会是植物人了。”我担心不已的说道。
“啊?”杜小虫瞬间心乱如麻,过了一会儿,她眸光坚定的说道:“他一定会没事的。”
“我觉得也是这样,叶迦体质这么好,绝对不会栽在这的。”我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杜姐你安心休养,我先去给老大汇报情况。”
“好。”杜小虫点了点头,忽然说道:“我还从凤求凰口中听到了关于老黑的消息。”
我试探性的问道:“老黑还好吧?”
“凤求凰说老黑现在被催眠的,已经对他忠一不二了。”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如果老黑没有受到催眠的作用,那他必然已成功的把凤求凰唬住了。”
我返回重症监护室那边,把事发时的情况与徐瑞讲了,他捏着手上的佛珠道:“叶子这次真勇猛无双了,但愿他能平安无事的渡过难关。如果他醒不来,我辞职照顾他直到唤醒为止。”
“老大……”我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徐瑞不像在说违心话,他真有这个打算!
徐瑞凝重的说:“没事,旧的时代终究会落幕,我这上一时期吊车尾的,还是把位子腾出来给你们新人好。”
我心道叶迦你可千万别有事,否则a7会零散的。
渐渐的,夜深了。
徐瑞说他在这守着就行,让我去守杜小虫。今晚应该不会再出岔子了,毕竟凤求凰对着叶迦开了两枪之后,后者还击了一记石镖,都钉入眼眶子里边了,故此凤求凰的那只眼睛必然被打爆了,再无恢复的可能,现在他受了这么大的伤,一时半会想跳出来整事都难。
不过凤求凰势必会因此对a7更为的记恨,到手的杜小虫被抢了,连禄清康也搭了进来,所以我敢肯定,凤求凰伤势不影像他行动时,将变本加厉的实施报复!
我推开杜小虫病房的门时,走廊病床上的活死人睁开眼睛看了下,就继续躺着了。杜小虫还没有睡觉,据她说,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走廊有好几嗓子尖叫,我诧异说难道有啥情况?
她说没事,叫的都是护士,被活死人吓到的,因为晚上轮换了一批护士,头一回见活死人,不知道的以为诈尸了。
我翻了个白眼,道:“杜姐,你快睡觉。”
“好……”杜小虫订好了早上五点的闹钟,准备那时起来与我一块去等叶迦恢复意识。
我伏在窗台前抽了个根烟,还好没被护士发现,我拿起手机看了下,凌晨两点半了。倦意渐浓,我坐在椅子上闭住眼睛。快睡着时,走廊又响起了一声尖叫,我猛地起身掏枪凑到门前查看,结果又是因为活死人而闹出的动静。
那个护士坐倒在地,双手撑着身子与脚并用往后退着。
我把门推开,面朝护士指着不远处病床的活死人道:“不要慌,他是活的。”
护士惊疑不定的窥了几眼活死人,抬手抚向耸高的胸口,“吓死了……”她立刻捡起地上散落的药物与托盘,慌张的跑了。
我走到活死人近前,无奈的道:“拜托,大晚上的,少吓几个人行不行……”
活死人也极为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想啊,一旦听见风吹草动,我就得睁开眼睛看看,不然怎么守?”
我心说也对,就推开了这间病房门,光楔缩在墙角,盘着双腿就像打坐一样入定了。不知什么时候阿丑也从警局来到了这边,她坐在栗娅的病床旁单手拄着脑袋睡觉。
我没有打扰二人休息,就悄然的退出了病房,返回杜小虫那间。
这时我手机响了,玛丽打来的,我按住接听之后就询问她在禄清康的铺子有什么收获。玛丽说禄清康的卧室床板能打开,底下有一个地洞,进去之后走上三十几米,能通往后街,并且出口是用假的井盖伪装的,基本上不会被发现,所以凤求凰就是从这离开的。
怪不得禄清康守着这店面呢。
我又跟玛丽聊了五分钟,她把去另一个现场的勘察情况给我说了。这现场指的就是叶迦与凤求凰抢杜小虫的地方。
玛丽在地上找到了两枚弹壳,推断凤求凰或者便衣刑警开过两枪。叶迦是在翻倒的出租车旁中枪的。又通过弹壳位置锁定了凤求凰当时站的地方,地上还有一点血迹,判断凤求凰可能被叶迦的石子伤到了,而车子旁边不远处的绿化,地上有两组脚印,一个是杜小虫的,另一个是便衣刑警的,所以开枪的是凤求凰。
树上与杜小虫身高持平的位置又有撞击的痕迹,玛丽分析为便衣刑警控制杜小虫撞上去的。
她通过现场的诸多迹象,就把事情推出了个八九不离十,让我佩服不已。
玛丽说凤求凰当时是往东跑了,就联系了道路监控中心,遗憾的是二者早已进入盲区消失的无影无踪。
玛丽现在已经回到了警局,同时她联系了王大夯调查那位便衣刑警的档案,暂时没有查出端倪。
我放下手机,这回真准备睡觉了,结果迷糊了不到半小时,徐瑞又打来了电话,我按住接听说道:“老大……怎么了……”
“把阿丑带到重症监护室这边,让她负责守着叶迦。”徐瑞语气有点急躁的说道:“我特么怀疑凤求凰是不是和万千雄商量好的,这边凤求凰刚熄了火,那边万千雄就冒出来犯案了!”
我一个激灵,睡意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道:“马上就来!”
我担心杜小虫自己在这病房不安全,就试着推了两下,发现她睡得特别沉,应该是今天受惊了。我稍作思考,就探手分别伸入杜小虫的背部和后膝窝,把她抱了起来,走出病房来到隔壁的病房,放在了栗娅的身旁,让她先对付一晚。
光蝎和阿丑醒来了,我解释了一番,阿丑便站起身与我一块前往重症监护。不多时,我们抵达了那边,徐瑞已经准备完毕,嘱咐了阿丑几句,就拿着车钥匙与我离开了青市三院。
值得一提的是,徐瑞还联系了外边蹲守的开膛手,让他跟着一块出现场。虽然开膛手这家伙口味独特了点儿,但论验尸是不属于杜小虫的。
与此同时,玛丽和警局值班的两个身手不错的警员也往现场赶,这样一来,就不缺人手了。
车子是往北区的方向开的,途中我询问的道:“老大,五号死者出现了?”
徐瑞点头,说道:“北区分局已经守在现场了,死的是一对男女,手机和钱包、身份证等事物,全被卷走了,所以身份一时无法确定。”
“数字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的?”我好奇道。
“男性死者的左手和女性死者的右手被强力胶黏住,虽然叠起来了,但还是一个五。”徐瑞解释的说:“北区分局当时已经开始探查现场了,发现这个之后觉得不对劲,就跟我取得了联系,我觉得这极有可能是万千雄数字序列中的第五次出手,算算时间这时候他也差不多该恢复正常了,所以让北区分局的人先撤出现场把守,等咱们去了再说。”
第二百四十四章:合手化五,死也不离!
花了一个小时不到,我们抵达了现场,这是一处新建的楼盘,离完工不远了。还没有安窗子,外边看上去可谓是千疮百孔,处处是洞,连楼梯的扶手都没有装,走上去特别没有安全感。
玛丽还没有到。
我和徐瑞、开膛手来到了九号楼,下边停了四辆警车,六七个警员站在那儿一边抽烟议论一边议论。
“站住,什么人?”一位警员发现了我们。
徐瑞把证件亮了出来,对方便礼貌的喊了句“徐组长”。徐瑞盘问的说:“你们头儿呢?”
“钱头儿在现场的门口守着呢。”对方回答说。
徐瑞点头,领着我和开膛手一块迈上楼梯。现场位于七楼的左户。没多久,我们仨上来了,看见北区分局的钱有礼和三个下属坐在台阶上。
“老钱,我来了。”徐瑞略显憔悴的打了声招呼,这两天我们都没怎么睡觉,没有精神是正常的。
“徐组,没带法医来?”钱有礼扫视了下我们,说道:“我们分局的法医还没有撤,要不要叫来这边?”
“不用了。”开膛手直接替徐瑞说道:“让他把工具送来就行,我的都在警局。”
钱有礼疑惑不解,“这位是……”
“a0的。”徐瑞笑了下,道:“按他说的办。小琛,老开,我们先进现场吧。”
老开……
开膛手满脸黑线的挂入门口,现在这楼属于准现房了,墙上地上都是水泥抹平的。我通过电闸和开关,按开了这房子内的三只二百瓦的大灯泡子,一瞬间照的透亮。【ㄨ】
钱有礼跟在一旁说死者们位于洗手间的位置。
我们走到近前,审视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还是一丝不挂。万千雄犯案未免也太爱脱死者衣物了吧?
一号死者姜相柳,别说衣服了,连皮都没了;二号死者张霞,里边没有衣服,外边还套了一层女儿的皮;三号死者谷添乐,钢丝吊死时一样如此;四号死者王冠林,钢筋穿身也没有衣物。
我们眼前死的这对男女,男的比较年轻,约么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而女的却至少有三十了,通过二者手上的戒指来看,这可能是情侣关系,但也不排除是万千雄故意放的迷雾弹。
男的寸头,中规中矩的,面相属于老实人的类型,皮肤的颜色微微有点黑,不过与老黑相比就算白的了,他仰躺于地,眼珠子瞪的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女的波浪卷,颇有成熟的韵味,皮肤白皙,身材微微有些小胖,换句话说就是略有肉感,她的眼睛也是瞪着的,就像一条死鱼的眼睛,仿佛临死之前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这对男女并肩而横,男的左手臂贴在胸口,女的右手臂垫在峰上,一高一低的对着了一块,贴的非常紧实,我们站在一米开外都能闻到强力胶的那种刺鼻味。
我们仨上下打量了这对男女死者,并无外伤,脖颈没有勒痕或者掐痕,莫非是内在原因致死的?
徐瑞侧眼看向钱有礼,道:“现场拍照了没有?”
“拍完了。”钱有礼点了点头。
我问道:“是谁报案的?”
钱有礼解释的说:“报案者是住在工地的工人,他们明天放假,今晚通宵打牌,然后听见这边有一声鞭炮炸响的动静,就几个人一块过来了,接着一个女士的三角内衣落到了其中一人的脑袋顶,工人们觉得不对劲,打着手电筒上去挨个楼层看,就发现了七楼的男女合手化五的死者。”
徐瑞摸着下巴,他思忖的道:“意思是说,凶手当时并没有离开,主动把工人们引来现场再报案的。”
这时,北区分局的法医把验尸工具拿上来了,递给了开膛手。下一刻,让我们目瞪口呆的是,分局法医诧异的注视着开膛手,“您……您是第九局的开膛手?”
开膛手颇为意外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偶像,你是我的偶像啊!”分局法医激动的道:“以前我家有个邻居被杀了,就是您负责在现场验尸的,还记得吗,就是黄岭市的九街胡同,我当时是不远处的围观者之一,那时我还不到十六岁,就被你解剖的专注状态给震撼到了,也是因此立志想成为一名法医的。”
开膛手故作思考的摇头,“想不起来了。”
分局法医扫了眼地上的死者,他并未离开,而是返回房子门前说:“偶像,一会儿给我个签名,谢谢了!”
开膛手百感交集的应了下来,他打开对方的工具包,取出镊子就当先来到了男死者身侧,他只把一只手戴上了手套,把死者的眼皮扒到最大化看了几眼,又让我拿手电筒在一旁协助。花了五分钟,开膛手一次看完了男性死者的鼻孔、口腔等部位。
开膛手示意我暂时让开,他跑到男死者的腿边,拿镊子夹住毛毛虫翻看,接着又让我辅助检查了女死者的眼白和鼻孔,而后也看了下边。
过了一会儿,开膛手站起身。
“看出死因没有?”徐瑞扶着蛤蟆镜询问道。
“可惜了……”开膛手遗憾不已。
我纳闷的说:“可惜什么了?”
“这两位死者,死之前不久有过激烈的性打斗。”开膛手解释的说道:“持续的时间应该很久,应该是男的用了万艾可之类的药物,但这不是死因。这对男女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三个小时之前,我检查到死者们的眼白充血,脸部稍有浮肿却又比平常时硬,舌尖微黑色,鼻腔挂着少量的血鼻涕,还有死不闭目且极力的睁大,这应该是呼吸衰竭而死,所以,种种迹象表明,这对男女是中毒而死,至于什么毒,我不解剖提取样本检测是查不出来的。”
我翻了个白眼,这开膛手净会整词,第一次听说有把男女之事称之为“性打斗”的。不过确实挺生动的。
开膛手不愧与杜小虫平分秋色,简单看了几分钟就表述完毕了。
忽然我意识到开膛手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回答我问的,故此,我重复的说道:“究竟可惜什么了啊?”
“这对男女是中毒而死,你觉得可惜什么了?”开膛手郁闷连连的说:“我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死者躺在身前,却不能品尝他和她的脑海印记……”
我算是彻底被他打败了,竟然还惦记死者们的脑汁呢?
过了没多久,玛丽抵达了现场,她让警员在外边等,自己上来了。徐瑞看了下时间,现在已是四点多了,加上返回去恐怕就得五点了,他吩咐道:“玛丽,我和小琛得去盯那边叶子的情况,这边就由你负责吧,把现场痕迹采集完了就将尸体送回警局给开膛手检查,有什么发现及时与我联系即可。”
“稍等。”玛丽指了指开膛手,她对我们说道:“换个法医吧,让开膛手跟你们回青市三院。”
“为什么?”我大为不解。
玛丽满眼不信任的说:“担心他到时候忍不住把中毒的死者开颅那个了……”
开膛手极为委屈道:“丽姐,放心,我不会的,上次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那好吧,别明天青市三院又躺进去一个就行。”玛丽同意了。
“今晚麻烦丽姐了。”我转身扫视了几下这空荡荡的房子,跟着徐瑞告别了钱有礼,匆匆的冲到了建筑外边,徐瑞把我塞入了驾驶位,他就去了后座补会儿觉。
我发动了车子,一边调头一边说道:“你这老司机都开不动车了……”
凌晨五点零七分,我把车子开进了青市三院,停好之后把徐瑞推醒,一块跑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前,杜小虫裹着被子在此等待多时,与阿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和徐瑞想与杜小虫说句话时,突然,她猛地站起了身子,被子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杜小虫的视线紧紧的盯向玻璃那一侧病床上的叶迦!
第二百四十五章:永不凋零的叶子
杜小虫如此失神,我和徐瑞也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玻璃,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叶迦眼睫毛抖动两下,片刻的功夫就睁开了眼睛!
我们全愣住了,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是过份的激动让自己感觉像在做梦,叶迦醒了!还比预计的时间提前!
“医生,医生!”徐瑞最先回神,他扯嗓子一声大喝,打破了重症监护区域的寂静。【ㄨ】我眼疾手快的走上前,把门拉开一道小缝隙,手探入其中按住了墙上的电铃。
过了一分钟,两个医生和三位护士急冲冲的跑到近前,纷纷询问怎么了。我们则站在玻璃墙前傻笑个不停。
“竟然真的醒了……”其中一位是晚上主刀的医师,他立刻与其余人换上无菌服,涌入了病房门,示意叶迦别乱动,以免挣破了创口。医护人员们纷纷为叶迦检查各项指标。
花了二十分钟,主刀医师推开门说道:“怪胎啊,怪胎啊……这家伙的身体素质未免太好了,已经和正常人的一样了,完全没有虚弱的表现。等背部的两个枪洞以及体内肠子缝合的部分全部恢复,就没事了。”
我们听的面面相觑,这大冬天吃冰棍就蒜的外星人当真体质强悍!
等医护人员撤了,我和徐瑞、杜小虫也换上了无菌服,跑入病房,围在叶迦的病床前。
叶迦脸上毫无憔悴之色,笑着说道:“我没鸟事,放心。”旋即,他转头看向杜小虫,询问道:“杜姐,你没事吧?”
杜小虫微微点头,她眸光闪动的说:“谢谢。”
“客气什么,又不是外人。”叶迦郁闷的道:“可惜了不能动,我跟外边那位还有一场架没打呢。”
他的目光隔着玻璃墙与阿丑对碰,火药味浓的不行。
“醒了没一会儿就这么想打架,我就知道像你这种叶子永远不会凋零的。”徐瑞审视着叶迦,说道:“这次受伤,我估计着你大概得养个三五十天的才能恢复如初,换别人没有三个月都够呛。”
“都怪凤求凰那两枪……”叶迦撇撇嘴,确实,若没有受枪伤,这货保证不到两天就能生龙活虎的满地跑。
我好奇的说:“当时小虫昏迷了之后到你背着她过来之前,还发生了什么事?”
“凤求凰一只眼睛被我打爆了,那便衣刑警背着他就跑。”叶迦一脸无奈的说道:“我当时也追不了了,连甩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者离开。接着担心对方杀个回马枪,我寻思身上还剩点力气,就把杜姐抄近道背回去了。”
“笨死你算了。”杜小虫责怪的说:“打电话给老大,或者直接绕到那边的警方封锁线,有的是人和车子啊。”
“当时真忘了打电话了……”叶迦尴尬不已,道:“不过没考虑过去警方封锁线那边,万一还有内鬼怎么办?对吧。”
杜小虫无语的道:“好吧,姐姐原谅你了。”
“我手机呢……我想和欧倩聊天。”叶迦抬起手动了动。
“他娘的,轻一点儿啊你。”徐瑞到叶迦换下来的那堆血衣物翻了下,摸出一个手机,他转身往门的方向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去把它消毒杀菌,等会吧不急,现在欧倩可能还没有醒。”
叶迦把手放下,“好无聊。”
我眼睛一亮,道:“叶子,这是一个好机会啊,你伤成这样不能动,装可怜让欧倩来这边看你多好?她再听了受伤的缘故,她芳心必然更动,这把锄头你如果挥的好了,敢情会迅速升温,没准欧倩还会留下来照顾你呢。”
杜小虫静静的看着,没发表意见。
叶迦的脸瞬间笑的跟朵花似得,旋即他担心的说:“我救的是别的女人,小倩会不会吃醋啊?”
“连别的女人都能如此不顾一切的救,何况如果是她呢?”我嘿嘿笑着。
叶迦蠢蠢欲动却又犹豫的说:“这种事加上自己受伤的情况,我不好意思跟欧倩讲。”
“那什么,待会手机拿来了直接关机吧,别上线跟她聊了。”我稍作思考,提议的说道:“然后你继续躺病床上装死,我打电话给欧倩就说你差点殉职了,再和医护人员们打个招呼一块演一把。如果一定时间内醒不来就成为植物人了,再把医院的地址跟欧倩说,她势必心急如焚的赶到场,按我的推测,那种情况下,她应该会贴身照顾你,接着你挑个时间,突然醒来,一把抱住她,展开狂吻攻势,直接虏获芳心!”
说完,叶迦眨着眼睛想了想,与我对视,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笑的真贱……”杜小虫嫌弃的眼神看着我们,“万一被欧倩戳穿了,叶迦你就和作死无异了。”
叶迦攥住拳头道:“绝对的万无一失!”
“往后出去了别说我认识你们。”杜小虫哼了下,她说:“尤其是许琛你,不好好想着怎么抓罪犯,给叶迦出鬼主意把妹,世风日下啊……不过,祝你们成功,但我还是得说一句,天下没有哪个女人是真笨的,通常直觉也就是第六感非常准,千万别被识破了。”
“意思是说……杜姐你同意了?”叶迦极为的兴奋,紧接着疼的一咧嘴,竟然是笑大了把创口牵痛了。
没多久,徐瑞拿着手机返回监护室,道:“给你吧,上边一共有二十九个未接电话和六条未读信息,少部分是我们昨晚打的,大部分都是欧倩的。”
叶迦接到手直接关了机,把徐瑞弄的以为前者转性了,结果杜小虫把我的馊主意一说,徐瑞哈哈笑着表示赞同。
徐瑞负责去吩咐医护人员们了,我则来到墙角拿出手机联系欧倩并按了免提,叶迦和杜小虫一声不吭的静静听着。
接通之后,欧倩好像还没有睡醒,她迷糊糊的说:“你是?”
“许琛,上次我们在度市时你家见过的,旁边还有叶迦记得不?”我道。
“许警官,你怎么突然打我电话?”欧倩语气转为担忧,说:“会不会是叶迦遇见事情了?我夜里就开始莫名的心慌,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是的,他……”我把叶迦的情况添油加醋的一讲,并道:“如果一个月醒不了,恐怕这辈子都是植物人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情。”
“什么?”
手机那边静了良久,欧倩又焦急的问:“医院地址多少,哪个病房?我立刻就去青市!”
我冲叶迦打了一个ok的手势,说是青市三院的重症监护区域,欧倩听完就给挂掉了。我罪恶感满满的走到病床前,“加油吧,目测一个多小时之后她就来了。”
“镜子,快拿镜子。”叶迦等杜小虫把消过毒的镜子拿到手,他对着镜子左瞅右瞅的,还一边拨弄着发型,满意了之后才躺好姿势一动不动,且当练习了,又让我给他挠痒和对皮肤的诸多刺激,他确定自己能不受影响就放了心。
我和杜小虫离开了这重症监护室,把无菌服脱了,坐在座椅上感慨万分。
阿丑奇怪的说:“之前你们在商量什么事?”
我想了下,就与阿丑说了,并让她也配合叶迦把妹,阿丑无语的道:“可真够猥琐的。”
这时,徐瑞也回来了,他吩咐道:“已经跟院方打完招呼了,为了不占用资源,时间最多七十二个小时就得搬到高级病房。”
我们把早饭吃完了,耐心等了一个来小时,忽然不远处的电梯门开了,走出一道靓影急,她冲冲的跑了过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一眼看穿!
欧倩真的来了!
我们仨相视一眼,叶迦在人家姑娘的心里地位蛮大的啊。【ㄨ】我望着风尘仆仆的欧倩,待她走近说道:“就在里边?”
欧倩微微点头,她盯了一会儿玻璃门,“现在我能进去吗?”
我们带她一块换上了无菌服,纷纷走入病房。欧倩站在病床前,探手摸着叶迦的脸,“不是吹牛说自己举世无双么?为什么说受伤就受伤了……还这么的严重……”
说着说着,欧倩漂亮的脸蛋上就涌现出两行清泪,滴到了叶迦的手臂,无声的哭泣最为打动人心。
“唉……欧倩,你也看到了,叶子已经这样了,也许明天就会醒来,也许几十年都未必有意识,也许一辈子都……”徐瑞故作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愧是老大,满满的都是套路啊。
“没事,我照顾叶迦的。”欧倩意念已决的说道:“直到他醒来那一天。”
完全看不出半点的冲动和做作,我们以前推测像欧倩这种女生,要么很难爱上一个人,要么爱上了就会用心不二,还真挺对的。不得不说,叶迦上次去度市玩了两天,加上这几天的聊天,把欧倩的心打动了。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欧倩视线一斜,瞥见了旁边的脑电波仪器,她泪水忽地止住,凝视着屏幕上显示的波段。
不知为什么,我们心脏狂跳。
下一刻,欧倩脸蛋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她嘴角现出了微笑,伸手一把揪住了叶迦的耳朵,完全手下不留情的拧了一圈半,叶迦无动于衷的闭眼躺着,我们正想制止欧倩时,却听她说道:“混蛋,脑电波的波动突然变得这么大,完全不是沉睡状态,你早就醒来了对不对?!”
这话一出,我们面面相觑,心说完了……这欧倩怎么还懂脑电波的波段啊?
叶迦装不下去了,他睁开眼睛郁闷不已,“小倩,求饶啊!再拧我耳朵就掉下来了!”
欧倩十分的气愤,不过还是松开了手,但她立马就一巴掌扇在了叶迦的脸上,“让你骗我,还合起伙来组团忽悠!都什么人啊这是!”
啪~~~
清脆的声响出现在重症监护室。【ㄨ】
我和徐瑞、杜小虫的表情纷纷变成了一个字,“囧”!这也待不下去了,我就慌忙的说了句:“欧倩,你和叶迦先聊着啊,我们还有案子要办。”
我们仨跑出了病房门。
我叹息不已的说:“杜姐你这乌鸦嘴啊。”
杜小虫幸灾乐祸的道:“这下子玩脱了吧?人家姑娘多好的心啊,还愿意照顾叶迦一辈子,结果戏剧的发现自己被骗了,叶迦恐怕是弄巧成拙了……”
“未必吧。”徐瑞若有所思的道:“叶迦又不是装受伤,他的伤可是货真价实的,也许还有转机,虽然欧倩心里的火一时半会儿难消,应该没事的。”
我们饶到座椅这边,看着玻璃墙里的男女,这颜值就像偶像剧一样。
欧倩的手又一次的揪住叶迦的耳朵,疼着后者欲哭无泪,嘴上还说着什么,但欧倩始终冷着脸。我心说这感情要是能走到最后,叶迦绝对是一个妻管严。
欧倩可能以为叶迦身上的伤也是装的,她捏着叶迦耳朵往上提。所以叶迦的身子也跟着往上挺,这时就看见叶迦的俊逸脸庞变成了酱紫色,他是疼的!
旋即欧倩好像慌了,她盯着叶迦的腰部,纱布都被伤口挣裂流出的血水染成了红色!我们也懵了,这回贞玩大了,立刻跑进去按铃把医护人员叫到了场。
欧倩满眼歉意的看着叶迦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真受了伤,还以为……”
“木似,窝补盖骗尼。”叶迦疼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此刻医护人员们已赶到场,拆纱布止血再包扎,把叶迦身子折腾来折腾去的,期间他四肢一抽,一动不动了……
好吧,现在叶迦真的没意识了,疼晕的。
医护人员说还好体内缝合的地方没有睁开,就皮肤那开了。
欧倩愧疚不已。
我和徐瑞、杜小虫深深的表示无语,形势好像又逆转过来了,欧倩哪还有半分被骗的怒火,她清澈的眸子里边写满了“心疼”二字。
我们也没有怪欧倩,毕竟是自己一方不对在先。
我们来到了外边一块坐下,阿丑也主动的让出一个位子,侧头继续补觉。
徐瑞把实情给欧倩详细的讲了,“今天五点之前,叶子的情况确实与小琛和你讲的一样,不过他之后醒了。除此之外,没有一个地方是骗你的。”
欧倩点了点头,“我也不是故意的……”
“话说你怎么如此了解脑电波啊?”我奇怪的问道。
“我大学时有个闺蜜是研究生命科学的,我天天听她念叨,就耳濡目染的对脑电波有了点兴趣,就跟着学了一段时间。”
欧倩摊开两手,她解释的说:“之前我看到叶迦的脑电波出现了β波,并取代了之前的慢波,所以判断他的情绪激动,大脑处于亢奋状态。”
“强悍……”我暗暗咂舌的说:“看来叶子以后有苦头可吃了,有没有撒谎,接上脑电波传感器就能一眼被你识破。”
“诶?这是一个好主意!”欧倩眼睛一亮。
我立刻捂住嘴巴,拜托只是随口说的,您可别当真啊,叶迦知道了不把我打死才怪呢。
我们聊了一会儿,欧倩表示还会照顾叶迦到他完全痊愈。我问她时间不冲突吗,工作怎么办之类的。她说年前就已经辞了职,之后成为了自由职业者,每天敲两三个小时的电脑就能吃喝不愁了,时间大把大把的有。
“叶子出院之前的开销,全算在我身上。”徐瑞大手一挥,站起身说道:“我们那边有案子,就先回警局了。”
我和杜小虫跟着徐瑞离开了青市三院,留下欧倩和阿丑负责叶迦。抵达时,我们先回临时宿舍换了身衣服,玛丽在睡觉,不知她在现场有什么发现,不过开膛手还在验尸房忙乎。
我们决定过去看看,杜小虫也跟来了。
推开门时,我们看到了这样一幕,两张尸床上的男女死者已被开了膛,颅骨盖也开了。开膛手坐在尸床中间的前端,一会儿望下这边,一会儿望向那边,视线来回的在男女死者的颅骨盖切换,感觉就像瘾君子遇见了冰,偏偏警方又在身旁,想动又得忍着。
这份专注……以至于我们进来了他都没有察觉。
“老开,还在纠结呢?!”徐瑞无语的说。
开膛手扭头看见我们,视线聚焦在杜小虫的俏脸,他立马踢开椅子冲到近前,无视我和徐瑞说道:“小虫,你终于忍不住来看我了?没事没事,放心我不辛苦的。”
我:“……”
徐瑞:“……”
杜小虫:“…………”
开膛手还摘掉手套想拉杜小虫的手,哪想到下一刻变故发生了,杜小虫直接挽住了我的手臂,她把脑袋贴在我的肩膀上斜视着开膛手说:“开膛手,不要纠缠我了好不好,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你们……”开膛手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和杜小虫,老实说这一刻我也是懵逼的,肩膀徐徐的传递着杜小虫俏脸的温度,万没想到她拿我当了挡箭牌!
徐瑞拍动开膛手的肩膀,“老开,看开点儿吧,啥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当初让你跳槽来a7被你拒绝了,唉……”
旋即,他清了下嗓子,把话题引入了正地方,“通过验尸有什么发现?”
第二百四十七章:死于食物过敏
开膛手黯然的背过身,杜小虫这才把我松开,我还僵愣在原地。过了片刻,开膛手指着尸床上的男女死者说道:“死者可能并没有服用什么毒。”
“那这对男女身上的症状怎么解释?”我疑惑不已。
开膛手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我心说这回算是被他记恨上了,不过他还分得清时候,说道:“我提取了二者的dna通过比对发现,这对死者dna序列上的差异非常小,具有极高的同源性,所以……我断定这对死者为兄妹关系,亲兄妹,不是表兄妹。”
他停了片刻,接着道:“虽然这对死者的种种迹象与中毒非常近似,但我也检查了死者的血液与皮肤组织,并无异常的物质。但面部和喉咙微肿,临死之前呼吸也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最终衰竭并引起休克最终致死,过程非常的迅速,我觉得这可能是某种过敏症状。”
“过敏?”杜小虫盯着死者们的尸体。
开膛手点了点头,低着头说:“死者的胃里我找到了些许花生碎泥,换句话说,含有少量的花生蛋白,因此,这对男女的死因是花生过敏!也因为这个,这对死者更是亲兄妹无悬念了,家族遗传性的花生过敏。”
花生过敏……
我和徐瑞眼睛睁得老大,真的假的,这玩意还能过敏?
杜小虫看出了我们的疑惑,她介绍的说:“确实有花生过敏,不仅如此,花生过敏是食物过敏之中导致死亡人数最高的一种情况。有这种过敏症状的人,可能吃入一点点点点的花生或者一小滴滴的花生油,都会引发特别严重的过敏反应。不过……花生过敏常见于英美,尤其是英国,花生过敏与正常的比例是1:199,虽然大部分只是轻微的过敏反应,但也有一大批属于现在眼前这种严重的情况。”
“为什么以前我没听说过?”徐瑞摸着下巴。
杜小虫解释的说道:“我们华夏倒比较少见,不是没有,微乎其微吧,偶尔报纸会有那么一两例。就因为这样,花生油才成为了我们东方的第一油。”
“呃……”我消化了杜小虫说的关于花生过敏的详情,旋即眼睛一亮道:“这两个死者,该不会是混血儿吧?”
“应该不是起源于父母一方。”开膛手模棱两可的说道:“如果是也死者爷爷一辈或者再往上一辈的事情了。这个血统占多少比例,dna能识别出来,我待会补完觉好好的分析一下。”
“老开别浪费时间和精力了,可惜就算有,对于查找死者们的身份来说也没什么参考的价值。”徐瑞摇头感慨道:“我还以为万千雄这次的五号案转性了呢,没想到狠的不是表面,而是狠到了骨子里边,竟然让兄妹之间发生了那种事,然后还用了一点花生致这对兄妹于死地。”
开膛手扭头扫了眼男女死者打开了颅骨,喉咙动了几下,接着说了句告辞,就转身离开了验尸房。
“小虫,把尸体复原。”徐瑞吩咐完,他对我说道:“小琛,去叫一个警员值守验尸房,别让开膛手杀个回马枪又进行品尝了。你们抓紧时间,一会儿我们睡三个小时,就去道路监控中心,查那个新建小区附近的天眼,试试能不能锁定死者们生前在哪儿出现过,如果这样查不到死者们的身份,就只能被动的等待死者家属报失踪案了。”
我去二队挑了一个警员,带到验尸房把守。准备返回临时宿舍睡觉时,我想起来之前被杜小虫当挡箭牌的事,就进了验尸房,看着忙碌的杜小虫说道:“杜姐……你之前……”
“我实在受不了开膛手才迫不得已的。”杜小虫穿好针线,不停地游走于死者的皮肤,“真心感到抱歉。”
“哦……没关系。”我莫名其妙的情绪就低了下来,走回宿舍去睡觉了。
……
过了三个小时,徐瑞把我推醒说道:“起来干活了,不用叫小虫了,她轻微脑震荡还没好利索,我们悄悄的离开警局。”
就这样,我和徐瑞洗了把冷水脸,驾着车子驶往监控中心。
途中徐瑞联系了玛丽,对方已经醒来,就交流了五分钟。凌晨时玛丽也有不少发现。第一,死者的衣物,凶手把工人们引到楼前时抛下的女性胖次,上边没有丝毫的某种体液或者某两种混合的体液,所以玛丽判断凶手是将这对男女死者先弄到了这栋楼七层的左户,通过药物让二者失去理性做出了原始时代流传至今的举动,凶手还看了场现场直播。
第二,凶手等到了结束,再把当事人致命之后,凶手把报案人引到楼下,就拿着死者们的衣物与随身物品离开了,不仅如此,由于房子内的地上没有发现任何某类液体的痕迹,所以现场之前应该有一个毯子或者被子之类的事物,也被凶手带走了。
第三,凶手离开的方式,把工人们引到楼下抛了女死者的胖次之后,确定来的工人全进了单元门,就把死者的衣物与毯子通过房子另一侧的阳台,抛到了地上(因为那处位置有轻量坠物的痕迹,灰尘也受到下落前气流的作用被大幅度的扇开了),并爬到了另一个单元也就是隔壁的一家,工人们上楼时,凶手就借机下楼并饶到楼前捡起之前抛下的物品离开了现场。
第四,工地外边的一个胡同,发现了一堆已经被烧毁的事物,通过残余的一小部分判断,疑似死者们的衣物以及手机、钱包还有那事时垫着的毯子,还有一个烧黑了连着牛皮带的口球。
如果说男女死者生前进行那事时的地点就在这死亡现场,却没有闹出多大的叫声被看守工地的人察觉,恐怕就是这只口球起作用了!
毕竟它专门堵住嘴巴防止出声,并且这口球有孔可保呼吸流畅……
第五,现场建筑的一侧,也就凶手抛衣物的那个位置,不远处有一只烟头,上边有“万”这个字,颜色与样子我们以前在万家院子发现的烟头一样,由此可见,凶手必是万千雄了,这件案子也确定为狠之审判本次数字序列的第五幕!
玛丽已经尽力了,因为凶手选择作案的场所不是自己住过的地方,并没有被对方忽视的生活痕迹可供我们采集的。
我们抵达了道路监控中心,这里竟然换了牌子,改为了监控指挥中心分部。徐瑞疑惑的联系了青市局头,说近期有变动,再过不久青市警局的建筑内就会成立一个天眼总部,数据影像与这边的同步,同时警局也会挪出一个部门到最近的分局。
这不失为一个好消息,方便我们了,再查天眼时不用来回的跑了。
我们走入大门,进入监控室,与监控员说了案发现场的位置和时间跨度,对方就调出了夜里北区那个新建楼盘的四周天眼,初始时间往前推到昨晚九点。
我和徐瑞等待的同时,分别联系了青市三院的活死人与阿丑。唐笑和栗娅病房目前风平浪静,王贞贞混入之后就没了动静,不过凤求凰现在被射爆一只眼睛,应该顾不上来三院复诊了,为此徐瑞也让青市警方给各大医院和专科医院下达了通知,如有眼睛被伤的人就诊,就稳住病患并立刻联系徐瑞的手机号码。
阿丑则表示叶迦的意识已经恢复了,欧倩在监护室陪着。
挂掉电话之后的半个小时,监控员忽然说道:“徐组长,工地的南边发现了一辆可疑的五菱面包车,牌号为b57r6!”
第二百四十八章:审问禄清康
我和徐瑞立刻凑上前观察着屏幕,这辆行驶中的面包车停在了工地南侧,离工人们住的地方比较远,接着车门推开,走下三个黑衣打扮并戴了墨镜和黑色口罩的男子,开车的指示着另外两人在车上搬下两只麻袋,并把这一处的帆布挡板拆开,接着抱起一卷毯子与袋子潜入了工地。
过了半个小时,另外两个人先回来了,伏在车旁警戒的望向四周,还冲斜上方的天眼竖起中指,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又过了一个小时,之前开车那个男子提着一堆东西返回,径直走出了监控视野,去了那个地上有灰烬的小胡同方向。另外两人则把拆开的帆布挡板复原,待第一人返回时,三者驾车离开。
算算时间,三者逃离时与报案时间差不了几分钟。
我示意监控员把影像往回翻,仔细的审视着,开车那个男子虽然看不见正脸,但通过体型来看,感觉挺像万千雄的。
而另外两人背的麻袋,鼓鼓囊囊的也像分别装了两个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那对男女死者了,运输的过程中二者在麻袋里比较安静,可能被弄晕了。
不仅如此,开车那位临离开前去了小胡同的方向,这也与玛丽推测的一致。
我们反复看了两三遍,这时,徐瑞吩咐监控员说:“跟踪这一辆车子,如果无法锁定,就往前翻,看看它是怎么来到工地的,途径去过哪儿。”
接下来我和徐瑞就离开了监控中心,让监控员查到线索就联系我们。我驾着车子到了医院,与徐瑞一块走向叶迦所在的重症监护室,阿丑还守在这,里边欧倩坐在桌子前,枕着胳膊睡觉。
叶迦就像脖子歪了一样,痴痴的看着睡梦中的欧倩,视线一刻没有离开。
“真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啊。”我笑骂了句,扭头看着徐瑞说:“老大,这次叶迦脱险了,你应该不会离职吧?”
徐瑞干笑着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为了不打扰欧倩补觉,徐瑞则在外边与阿丑交流,我自己换上无菌服推门而入,走到叶迦床前,说:“开心了?”
叶迦视线不移,他微微开口道:“嗯……”
“唉,怎么说你好呢。”我翻了个白眼,道:“对了,叶子,你那晚等于完虐了暴熊,如果和阿丑对上的话,你觉得赢的几率有多大?”
叶迦思考了片刻,说:“百分之七十。因为阿丑这人虽然没有在我面前展现过她的身手,对于我来说,面对未知的对手都是百分之七十的胜率。”
“好吧。”
我扭头看了外边的阿丑一眼,接着与叶迦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重症监护室,把衣服换了,就和徐瑞去了住院部的十二楼,光蝎、活死人、暴熊始终坚守于此。
我们走入病房,唐笑精神还不错,伤势应该无大碍了,栗娅却在睡着觉,据光蝎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栗娅有二十二个小时都在睡觉,就像受惊过度吓丢了魂一样。
徐瑞看着唐笑,他淡淡的问道:“还没想好怎么交代吗?”
“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唐笑臭屁的说:“想让我背叛凤哥,不可能的。”说完他闭上眼睛装死尸。
“不背叛是吧?”徐瑞丝毫不介意的笑了下,说道:“光蝎,下午你和外边的土行孙一块,把唐笑秘密的送回警局,让活死人伪装成唐笑躺在病床。”
光蝎不情愿的点头,显然对于被徐瑞使唤着心怀芥蒂,毕竟局头不在的情况下,a0实质上的负责人是光蝎和玛丽,现在却得听命于徐瑞,难免耿耿于怀。
“对了,栗娅的情况,青市三院的医生怎么说?”徐瑞问道。
光蝎嗓音沙凉的说:“受惊了,加上之前被囚禁时遭到的凌虐,精神也因此失常,现在只能凭借药物稳定住状态。”
徐瑞权衡了良久,他叮嘱道:“过完这个星期,如果凤求凰不现身,就全部撤回警局。”
暴熊来到我们身前,他庞大的身躯把阳光都遮住了,“临时组长,我的伙食费……什么时候报销啊?”
“这个得跟局头讲。”徐瑞避之不及的拉着我跑出了病房,迅速上车返回了警局,途中还买了几份饭,一半是给玛丽和杜小虫捎的。
我们填饱了肚子,决定审问凤求凰一方的禄清康。
据情报部门掌握的线索,奴之一脉的罪犯,嘴巴是最难撬开的,不知为什么会对审判者忠心耿耿,我们推测也许和催眠有关系,但还得试一试。我们a7因为这次凤求凰的出现,两大战力一个重伤一个深陷狼窝,就剩下我和徐瑞、杜小虫了,再不抓紧点儿破案,拖久了元气会伤的更大。
不多时,禄清康被押入了审讯室。
玛丽对审问没有兴趣,她去青市三院了。
我和杜小虫、徐瑞坐在桌子对面,盯着禄清康,并没有打开录像。
禄清康的视线打量着杜小虫,他感慨的道:“命真好,这都能被抢回来。”
“呵呵,你们所谓的凤爷,一只眼珠子都射爆了。”徐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如果他不及时到医院手术,且不说那眼部会彻底坏死,极有可能引发感染。眼睛离大脑又近,恐怕不用我们去抓他,自己就死翘翘了。”
禄清康的老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之色,“真的?”
“这是现场当时的影像截图。”徐瑞打开手机,把相册调出来之后对向禄清康,一边划动一边说道:“看清楚了,我们叶子被射了两枪之后反手拿石头扎入了凤求凰眼眶。所以说,如果你真的忠于凤求凰,并担心他的安危,就把凤求凰潜藏的地方告诉我们警方,这样一来,我们早抓住了他,就能早点进行救助。”
禄清康有点儿心动,手腕上的铁拷颤抖了几秒,他说道:“凤爷如果被你们抓了,到头来不还是难逃一死?”
“禄兄,这点你真的想错了。”徐瑞呵呵笑道:“凭凤求凰犯下的罪行,局头会怎么会让他这么容易的死呢?”
“不死……怕是比死还要难捱吧……”禄清康眉头快拧成了一个疙瘩,说道:“所以,你们别试图在我嘴里得到什么关于凤爷的线索,我也活了五十几年了,活够了。”
“意思是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我挑眉说道。
禄清康哼了声,不再言语。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聊点别的。”徐瑞退而求次的询问道:“说说你吧,这与你背叛凤求凰不冲突,对不对?”
“我一个没有地位的半大老头,有什么可讲的?”禄清康耸着肩膀。
“貌似你很早之前就来到青市开店了。”我若有所思的问道:“怎么认识凤求凰的?又为什么给他卖命?话说禄清康,你就老实配合下吧,以你的情况,撑死了蹲个几年就回出来的,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为这个死了不值,真的。”
禄清康气定神闲的说道:“我手上有两条人命,一条是妻子的,一条是儿子的。”
我瞪大眼睛,对方说着这事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徐瑞狐疑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二十六年前了。”禄清康淡然的说:“却一直没有被你们警方发现,我心里也像堵了一块石头,现在终于能借此机会说出来了,我早就看开了,多活一天就赚一天,就算死了也不亏。”
我们盯着禄清康,发现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和说的意思,其实挺不想死的,如果能加以利用并忽悠一下,说不定有想不到的效果。
徐瑞在桌子底下打了个手势,杜小虫稍作思考说道:“禄清康,这件事没有被警方立案和通缉吧?已经过了刑事诉讼期,先讲讲你杀妻杀子的缘由……”
第二百四十九章:缘由
“刑事诉讼期?”禄清康疑惑,显然不理解什么意思。
犯的案子最高刑为无期或者死刑的,刑事诉讼期是二十年,期间没有被警方通缉或者没有继续犯其余罪行的,过了追诉时效,就会免于刑责。如果想追诉,就得经过最高检察院核准。但期间若犯了别的事,刑事诉讼期的时效就得按再次犯罪的时间开始算起。
不过这只针对于别的罪犯来说,因为禄清康情况特殊啊,第一是凤求凰的手下,无论怎样,自动视为七罪组织奴之一脉的罪犯,第九局完全能掌控七罪组织罪犯的生死权力。
近几天还配合凤求凰设局,拖住我们,差点让杜小虫被抓走,叶迦还因此受伤,想不想判他死,也就徐瑞一个念头就能定夺的。
杜小虫一本正经却又含糊其辞的解释了几句,总之就是让禄清康知道,他如果杀完妻儿之后到现在没有犯下其余罪行,就不会有事。
试问天下谁不渴望好好活着?饶是有自杀倾向的,也是因为现实种种因素无法承受才选择死的,但禄清康不是一心求死,他想的是能活一天就赚一天。
禄清康听完果然动心了,看样子他并没有被凤求凰催眠,是真心为主的。
为了防止禄清康的心态反弹,我们给了他五分钟考虑完了再审问,但没有提让他交代关于凤求凰的事情,打算等禄清康把关于自己的说完,这时他的心态势必以为自己不会被制裁了,心里对于生命的渴望会比现在还膨胀,到时我们再接着施加条件,禄清康的墙角多半会被我们挖松动了。【ㄨ】
我和徐瑞抽了只烟,杜小虫拿着纸笔写着审问时的步骤,几分钟之后,她写完给我们看,上边制定了循序渐进的审问计划,徐瑞看完表示赞同,他看了下手表,对着禄清康说道:“时间到了,考虑的如何了?”
禄清康眼中毫无犹豫的说:“真的不会有事?”
徐瑞一手拍胸口,另一只手指着摄像设备保证道:“我对着录像发誓,绝对不会因为你杀死妻儿的事情追究你的刑事责任,无论情节多么恶劣。”
我和杜小虫会心一笑,老大又开始挖坑了,第一录像压根就没开,这誓言等于没说,第二不因为杀死妻儿追究禄清康,却没有说不会因为别的事制裁他。
禄清康哪会想到这里的门门道道,他仿佛已经看见了生活在阳光下的情景,激动的说道:“那我就说说我自己吧。”
“洗耳恭听。”徐瑞挂着淡淡笑意之中有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狡猾。
“多年之前,我和新婚妻子来到了青市。”禄清康回忆的时候有点无奈,说道:“过了不到一年就有了儿子,但是过了几年,我发现儿子越来越不像自己,心里就起了疑心。就开始留意起妻子的行踪,渐渐的,我发现她手机里有一号码有一个本地的男人,每次趁我睡着了,她都会以摆货的名义到铺子前边给对方打电话发信息。”
“打住,停一下。”我使劲的砸动桌子,把禄清康的娓娓讲述打断了,我鄙夷的道:“老实说行不行?记住,现在是我们给你机会。”
禄清康不解的道:“我老实说着呢……”
“近三十年前有手机?能打电话发信息?扯犊子呢!”我不屑的戳穿道:“好歹你说个bp机我也能接受啊,最好别编故事把我们当傻子糊弄。”
经我一说,徐瑞和杜小虫也反应了过来,纷纷无语的表示之前听的太入神了。
禄清康尴尬不已的说:“好吧……主要实情太耻辱了。”过了片刻,他接着说道:“我当时并没有发现儿子越来越不像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妻子的异常。我那晚和街坊们喝酒喝迷糊了,返回自己店铺里睡觉。迷迷糊糊的听见了像小猫发情期时的叫声,寻思着不对劲,就睁开了眼睛,声音好像是前边铺子传来的,还以为遭贼了呢,一下子醉意全消。”
我点了点头,隐约的能猜到发生什么了。
“但我同时也发现,本该睡在旁边的妻子也不见了,只有儿子在睡着!”禄清康痛恨的说道:“我悄无声息的下床,扒在门缝往外看,妻子正和一个我没见过男人搞事。当时我心里那个火啊……差点就崩溃了,不过我还是冷静了下来,孩子在旁边睡着,不能让他知道这丑事。”
我狐疑的说:“那为什么又把儿子杀了呢?”
“听我慢慢说你就知道了。”禄清康解释的道:“当时我并没有发作,静静的看着喘息于别人身下的妻子,我返回床上装睡。第二天,把儿子送去了幼儿园,我返回店铺把门关死,开始质问妻子前一晚的事情。”
他回想了一会儿,说道:“她的脸色变白了,我没有打她,说给她一次被原谅的机会,但必须说出实情,其实我早在前一晚撞见那事就是动了杀心。她的情夫是我们来青市的第三天,她置办日常用品时认识的,渐渐的就到床上去了。那晚不是第一次在我们店铺搞事,之前我每次出去进货,妻子都会叫情夫来过夜。不过那晚最为过份,趁着我喝醉竟然……唉……我听完之后把妻子掐死了,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给她说。”
“然后呢?”杜小虫唰唰拿笔记录着。
禄清康叹息的说:“我把妻子的尸体藏在了衣柜,虽然慌了,但也没有不知所措。儿子放学时间到了,我准备去接回家时,发现那个情夫竟然和儿子待在幼儿园门口,似乎在等我妻子来。我起了疑心,一个劲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最终我认为这孩子是妻子和那男的生的,并且越看越觉得这情夫和我儿子长得像。”
“真可怜。”我插了句。
“谁说不是呢?”禄清康郁闷的说道:“我还是没有发作,因为已经杀了一个人了,就变得更加冷静了。我走上前,那情夫见到来接孩子的是我之后,就立刻笑着对我说怕我儿子走丢,就好心的陪着等家长来接,接着就慌张的跑了。”
徐瑞摸着下巴,奇怪的说:“我有一个疑惑,为什么你杀了妻子,却直到现在也没有对这情夫下手?换哪个男人都不能忍的啊。”
“老天开眼了,开的不是时候,没等我找机会把那情夫灭掉,对方就死了。”禄清康百感交集的说道:“当时那情夫不是慌张的跑了么?我在后边大喊让他站住,对方心里有鬼跑的更快了,却没注意到路口出来的货车,直接把他卷入车轮子,脑袋瓜子都压瘪了。我心里还是挺解气的,唯独遗憾的就是对方不是死在了自己之手。家乡有句话不假,人在做,天在看……”
“好吧。”我点了点头,询问道:“再说说你儿子。”
“我把儿子带回了店铺。”禄清康无奈的说道:“当时不流行dna亲子鉴定这玩意,我就想到了滴血认亲,拿到杀开儿子的手指,把血滴入碗里边,又滴了我自己的血。不用想也知道,等了好大一会儿,融个鬼啊!当时就想拎起菜刀把杂种砍了,但毕竟养了好几年,我还是选择了对待妻子的方式,把儿子掐死了。”
“我说一句你再继续说。”杜小虫微微摇头道:“滴血认亲有两种方式,滴骨法与合血法,无论那种,均没有科学依据,即便是亲父子,也有不相融的情况。所以那孩子未必不是你儿子。好了,你说下妻儿尸体是如何处理的?”
第二百五十章:小蓝书
“什么?”禄清康极为诧异的问道:“不相融也不一定没有血缘关系?”
杜小虫点头,把其中的原理简单解释了下,并凝重的说道:“等到时如果能找到你家孩子的骸骨,我会顺着把你和他的dna进行比对。”
“万一……万一他真是我儿子怎么办?”禄清康一下子坐立不安了,他想了几分钟道:“还是别进行dna比对了,我宁愿他不是我亲生的儿子。”
“好吧,随你。”杜小虫也懒得操心,现在还指望从禄清康嘴里套出线索呢,得顺着点儿,虽然凭我对她的了解,十有八九会去验证禄清康和死去的孩子究竟是不是父子关系。
禄清康接着说道:“我家里不是有一个通往外边的地道吗?起初也没想挖这玩意,只是挖了一半,把妻子和儿子的尸体埋进去了。事后想想,如果事情败露警方上门抓我怎么办?一不做二不休,我挖通了连向后街的地道,也在底下的中间,挖了个坑,埋入了妻儿的尸体。做完这一切,我还是不放心,就回云南了一段时间。与凤爷第一次接触,也是这时候的事情。”
“哦?二十六年前……凤求凰没多大吧?”我疑惑道。
“是的,那时凤爷还在牙牙学语。”禄清康猛地闭上了嘴巴,闷声说道:“关于凤爷的事情,我不会讲的。警官大人们,我该说的也说了,现在没事了吧?什么时候能放我离开?”
“又来……”
杜小虫淡淡的撇了对方一眼,说道:“真不想死?”
“不想。”禄清康摇头。
“虽然这事过了刑事诉讼期,也不是无端杀死妻儿,但是呢……”杜小虫冷冷的说道:“我们局里有规定,对于七罪组织的任何罪犯,就算不是七罪组织的人,却在知情的时候,对某一脉高层犯案有过协助的举动,必然处以极刑,这个与寻常死刑不同,用刀一点点的把肉剐掉。”
“你……你们不讲信用!”禄清康意识到自己被坑了,他看向拍摄设备,“徐瑞,你不是对它发誓来着?”
“麻烦你搞清楚状况,我连录像都没有开啊。”徐瑞莫名其妙的说:“至于你所说的什么誓,我这人记性不好,想不起来了。”
禄清康面如死灰的瘫倒于审讯椅,心境遭到了如此大起大落的冲击,正是见缝插针的时机!
这时,杜小虫诱惑的说:“我之前问你了,真不想死?”
“说这个还有意义吗?”禄清康眼中透着绝望,喃喃的道:“白期待了,还是得死……”
“我刚刚还没说完,你激动什么呢?”杜小虫眨着眼睛,她神色真诚的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试想一下,你杀死自己的妻子,这完全不怪你啊,何必要因为该死之人,葬送了自己的一生呢。虽然你近期协助了凤求凰犯案,但是,我们局里还有另一条规定,对于提供七罪组织情报有功的,无论什么身份,都会奖励轻判。像你这种情况,也就蹲两个月的牢狱而已,过了几十天,你禄清康恢复了自由身,我们也早把凤求凰抓住了,你将毫无威胁的继续过着新生。【ㄨ】”
这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太有煽动性了,连我听的都忍不住心动。
禄清康神色挣扎了半天,徘徊于动摇与坚守之间。
徐瑞认为诱惑的不到位,他稍作思考,又抛出了一张空头支票,“补充一下,她刚说的漏了一个地方,如果因为谁提供的情报而抓住审判者或者其余高层时,奖励至少七位数的现金,所犯罪行不恶劣不极度危害社会的,免于刑责。我没有骗你,真的。”
禄清康抬起头,不屑的说:“徐瑞,你的话已经没有信服力了。”
不过这次徐瑞的确没有骗禄清康,第九局真的有这奖惩标准,我亲眼徐瑞的小蓝书上见过的。
徐瑞摸动大鼻子,他取出了一本蓝色小册子,推到对方眼前,“自己翻开看看,这是第九局的总则,我和小虫说的,大概位于第二十七页。”
老大竟然随身携带这玩意……
禄清康意动的翻开小蓝书的那一页浏览,过了片刻,他激动的道:“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况且我们也算是打工的,必须得按明文规定执行。”徐瑞把小蓝书收回卷起来放入包里,说道:“生死就在一念之间,前边是深渊,后边是沃土,给你五分钟考虑吧,我今天对你真的够仁慈了。”
禄清康闭上眼睛试着说服自己的内心。
我们仨相视一眼,忍住笑意,因为禄清康没有看见小蓝书尾页下方比芝麻还小的一行字,“本书内容的最终解释权归第九局所有。”
换句话说,小蓝书虽然约束力,却没多大实际意义,专门在审问时用来误导七罪组织罪犯的。徐瑞身为组长完全能不按准则办事,连先斩后奏的权力也有,无非补个报告给局头即可。况且,这玩意还是徐瑞当初针对不想死却又难逃一死的罪犯,提议让局头制作的,组长级别的人手一本。
过了三分钟,禄清康睁开眼睛,喃喃的说道:“凤爷,我对不住你了。”
“看来你是明智的。”徐瑞若有所思的道:“坦白从宽。”
禄清康点了点头,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会如实告诉你们。”
“你和凤求凰怎么认识的?既然初次接触他还是个小毛孩,比你小这么多,为什么叫他凤爷?”杜小虫问道。
“当时回家乡避风头,我没敢回自己家。”
禄清康解释的说:“就去了凤爷所在的县城租了一个房子,与他家住隔壁,但是,凤爷的父母有一天忽然消失了,剩下他自己在家。我寻思着孩子怪可怜的,就带了一个月。凤爷父母还没回来,我干脆好人做到底吧,把凤爷带回了青市抚养。过了能有半年,凤爷的父母找上门了,还拿了一大笔钱表示感谢。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彼此熟悉了,我喝酒时无意说出自己杀死妻儿的事情,凤爷父母就态度变了,拿这事威胁,我才知道凤爷父母是大罪犯,就这样,虽然没有加入七罪组织,却成了外围的成员。打凤爷被父母接走之后,我没接到任何的指示,庆幸的以为被遗忘了呢。”
“一直没有要求你帮着做什么?”我拧紧眉毛,观对方表情,不像在说谎。
禄清康重重地点头说道:“直到年前半个月,凤爷来到我的店铺,说他是当年那孩子。我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了。虽然他的态度是一直把我当叔叔,但我属于奴之一脉的外围成员,凤爷的地位又仅次于审判者,按规矩必须得叫他凤爷。”
徐瑞询问的说:“仅次于审判者?意思是说……他还不是奴之一脉的审判者?”
“之前不是,现在是了。”禄清康解释的道:“过完年没两天,凤爷告诉我说,他趁着七罪组织大乱,奴之一脉神隐,并且只有他知道魂奴的藏匿地。因为之前魂奴对手下的罪犯们说过若是自己出了意外,就由凤爷执掌罪脉。故此凤爷就过去把那审判者解决了。接着准备把那个囚于地窖的姑娘所知道的事情问出来,就能试着一步步掌控这条罪脉了。”
“竟然是这样……”徐瑞思索了片刻,悄声对我和杜小虫说着:“凭局头的搜集癖,搞不好会把凤求凰关入七星牢房。”
隔了几秒,他接着对禄清康问道:“凤求凰藏在哪儿?”
第二百五十一章:捕凤于网(1)
“凤爷,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前,他起初是住在红枫巷里囚禁那姑娘不远的院子,但被你们发现了,他就搬去了北区的赵庄一座老小区,临时租的。”禄清康回想的说:“如果没记错,应该是三号楼的1单元303。”
“确定没记错?”我凝重的说。
禄清康说道:“确定!”
“再问你,之前背叛我们的警员,究竟怎么回事?”杜小虫询问道。
“其实凤爷没对他用催眠的本事。”禄清康解释的说:“那小兄弟以前就加入了七罪组织的奴之一脉,巧的是还被派到我店铺门口监视,不然啊,凤爷搞不好真会被你们抓了。”
“另外,我们组里有一个被王贞贞‘催眠’的成员,长得比较黑,你见过没有?”徐瑞关心的说道:“或者有没有听凤求凰讲过?”
禄清康摇头说:“没有。”
按时间算,他确实不知道这事,因为我和玛丽白天才来了那店铺安放了监控装置,老黑被“拐”走是之后医院发生的,凤求凰晚上来禄清康这只交流了几句,加上凤求凰顺地道离开在外边用通讯器指示禄清康拖住我们,应该没有闲心讲老黑这事。
“那王贞贞你认识吗?”我道。
禄清康不假思索的说:“凤爷手下的一个催眠师。”
“凤求凰这次来青市,带了多少手下?”我询问的说:“都住一块吗?”
禄清康思量了片刻,说道:“可能有六七个吧,不过不是他带到青市来的,而是七罪组织大乱时,奴之一脉的成员们隐入各大城市,这一部分选择了青市而已。凤爷喜欢独住,所以没有和手下住一块。”
徐瑞点头说道:“凤求凰确实比较孤僻,以前他带a2执行任务时,就自己住一间。”
“今天先这样,剩下的等我们回来再审问。”徐瑞站起身,以防迟则生变,准备结束审讯。
“等等……我的生死……”禄清康急了。
“不会判你死刑。”徐瑞说完补了句,“但活罪难免。”我们离开了审讯室,并叫来警员把禄清康带回关押室严加看守。
我们来到临时宿舍,检查了装备,杜小虫把玛丽也叫上了,一来跟凤求凰有关,得让a0的参与,二来玛丽的痕迹水平,确实不是我能比的。
青市警局与北区的赵庄之间最近的一条路线,恰好途径青市三院,故此我驾驶着车子经过这时,让光蝎下来了,抓捕凤求凰不带上一个能打的好手怎么能行?况且现在是白天,凤求凰又受了伤,没准手下们在其住所负责照顾他。
花了一个半小时,我们五个抵达了赵庄,把车子停好,就随手拉来一个大妈询问老小区在哪儿,大妈问哪个老小区,有两个呢。
这个禄清康也不知道,所以之前就没有说清楚。我稍作思考问道:“分别在哪儿?”
大妈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老式的小区,“这个是东小区。”旋即她又指着马路尽头的方向,“顺着这条路走到头是国道,拐弯走个五十米,另一侧就是西小区了。”
“好的,谢谢您了。”我等大妈离开,就回身和众人说了情况。徐瑞决定就这比较近的东小区看看,他派我和光蝎去了。
我们来到东小区,逛了一圈,只发现有两栋建筑,没有3号楼,看样子凤求凰住的应该是西小区,这赵庄的小区年代比较久了,连围墙也没有。
我和光蝎返回车内,玛丽把车子开到了马路的尽头,便把车子停住。我们已经能看见五十米以外的小区了,约么有三栋楼的样子。
担心被凤求凰一方提前察觉,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征用到手,由玛丽开着驶到了西小区的一号楼背光侧,这里是三号楼看不见的,我们纷纷下车,观察着地势。
一号楼和三号楼离的并不远,约有三十米的间隔。
徐瑞站在建筑边缘,拿望远镜窥到三号楼1单元303的那家阳台并无人影,就招手让我们快跑过去,没多久就到了单元门。
杜小虫和玛丽持枪负责楼前,我和徐瑞、光蝎走入了单元门,不多时就站在了303门前。现在怎么破门而入是个问题,光蝎吐出一个口香糖把猫眼遮住,他侧起穿了大金环的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过了一分钟,他疑惑的说:“里边极为的安静,没有声音。”
“可能在睡觉,也可能不在家。”徐瑞权衡了利弊,让光蝎继续探听的同时,他取出撬锁的工具,刺入了锁孔。
过了三分钟,徐瑞把锁芯挑开了,期间光蝎没有察觉到异常。徐瑞的手握住把手,吩咐道:“光蝎,我把门打开的第一刻,你就冲进去,盯住各个房间。小琛你第二个,谁出来就射谁,必要情况下可射杀。”
我和光蝎点头表示清楚了,值得一提的是,光蝎把衣服一拉,露出了缠在腰上的一圈口袋,我诧异的低头看着,这起码得插了二十把短刀,每一把约有一公分半的长度,插入鞘内,刀柄也非常的薄。
光蝎随手取出了一把握在左手,另一只手握住手枪。
这时,徐瑞猛地拧动把手并把门拉开,光蝎鱼跃而入,我紧随其次,一秒的功夫,徐瑞也跟进来了。
但这房子还是极为的安静,门有的开着有的关着,洗手间不算。
难道这是空巢,凤求凰昨晚失算之后已经搬离了?
我和徐瑞、光蝎蹑手蹑脚的分别把三个开门的房间检查了下,一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厨房,均没有异常。按这面积和户型算,剩下两个门应该是卧室了。
我瞥了眼鞋架,只有几双拖鞋和一双男士的鞋子,我低声说道:“老大,可能不是空巢,也许有一个人在家。”
徐瑞和光蝎对视一眼,分别抬起脚把另外两道房门踹开。近乎同时,光蝎甩手把刀抛掷而出,下一刻响起了一声尖锐的惨叫。
徐瑞那边没有情况,我就举枪来到光蝎负责这房间,看到床另一侧的地上,有一个肩膀插了短刀的男人打滚,不过这人并不是凤求凰,地上的不远处还有一把对方中刀时掉下的手枪。
望见手枪我就放心了,住在这的绝非啥无辜百姓,禄清康应该没有对我们说谎。
这时光蝎早已跑上前把地上的手枪踢开之后,他一只手掐住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把短刀抽下,接着双手并用的摆弄了几下,就把男人的双臂弄脱臼了,我甚至能听见清晰的骨头移位声音。
光蝎出手够利索的,毫不拖泥带水,尤其是脱臼卸骨的本事,绝了。
男人肩膀的衣服被流出的血水染红了。
光蝎把对方抓起抛到床上,双手合十的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见谅。”
“曹尼大爷!”男子痛呼的连骂好几句。
光蝎无动于衷,像没有听见一样。
徐瑞和我走到床前,他问道:“凤求凰呢?”
“凤爷……”
男子咬牙说道:“我不知道!”
“嘴够硬的。”徐瑞笑呵呵的说:“光蝎,把他的双脚也脱掉。”
“阿弥陀佛,得罪了,施主……”光蝎上下其手,咔嚓咔嚓两声出现,这男人只剩下脖子能动了。
徐瑞涌现出一抹笑意,道:“要不要把下巴也脱掉呢?”
“恶魔,你们就是恶魔!”这男子惊恐的看着徐瑞和光蝎,哀嚎不已的道:“凤爷不在家,贞姐和老鬼、五子、大力他们出去找地方治伤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捕凤于网(2)
我们仨对视一眼,听起来凤求凰身边跟了不少手下,其中还有一个老鬼(老黑),这伙人的实力应该有不小,否则老黑早已动手了,他还在隐忍等待时机。
“光蝎,先盯住他。”徐瑞拿出手机联系了青市警方,务必随时监控各大医院和专科的动态,接着他吩咐说:“小琛,把玛丽和杜姐叫上来,我们一块审这犯罪分子。”
我点头跑到阳台上,探头喊道:“杜姐,丽姐,上来吧。”
过了十几秒,杜小虫和玛丽来到这303,她们看到此地只有一个男人时,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我们围在床前,由徐瑞负责现场审问。
“你叫什么名字?”
“江湖。”男人说道。
“不错的名字,就是没走正道。”徐瑞摸着下巴,询问道:“凤求凰身边一共跟了多少人?说!”
男人疼得汗珠子直流,他却不肯吭声。
“光蝎,合上他的手腕,再卸掉,如此反复直到断为止!”徐瑞屡试不爽的说道。
光蝎一听,笑着扑到男人身侧,抓起对方的手臂……
“施主,得罪了。”……“咔嚓!”,合上了。
“啊……!”
“施主,请见谅。”……“咔嚓~”卸掉了。
“嗷~~~~!”
“施主,你看断了,我帮你一把。”……“咔嚓!”又合上了。
“嗷呜……!!!”
“施主,这不是我的本意。”……“咔嚓~”又卸掉了……
江湖已经连叫也叫不出来了,一张脸变成了紫色的圆茄子,他苟延残喘的说:“高僧啊,求你别折腾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施主,这就对了,我真不是故意的,阿弥陀佛。【ㄨ】”光蝎双手合十,下了床。
江湖缓了五分钟,他喘息的说道:“凤爷身边一共有七个人,贞姐,老鬼,五子,大力,阳奴,月奴,星奴。”
“这些人的详细情况跟我说说。”徐瑞凝重的说道。
江湖稍作思考,他解释的说:“论近身打斗,新加入的老鬼当排第一,五子大力加起来能干掉老鬼的样子,三奴则是以前在我们奴之一脉的三大催眠师,地位于之前凤爷相同,但现在老魂奴大人遭到警方杀害,凤爷成为新的审判者了。而贞姐是月奴的弟子,也擅于催眠,老鬼就是她弄回来的,经过三奴联手施展的第二次催眠,老鬼的心智已经被彻底稳住。”
什么?
老黑跟着王贞贞离开青市三院之后,又被奴之一脉的三大催眠师洗了一波灵魂?难道……难道老黑真的代入老鬼这角色出不来了?!
我开始心急如焚了起来,这下子可真玄了。。。
就算老黑没有事,还有五子、大力这两位能打的好手,剩下的也不是花花架子,所以一直没出手的机会,只能耐心等待!
“凤求凰打算去哪个医院治伤?”徐瑞凝声问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江湖知无不答的说道:“一个半小时前走的,去了外地,至于哪个地方,我也不晓得。”
我们面色同时一变,凤求凰不愧在第九局当个组长,反刑侦水准不是一般的高,竟然去了外地,这时候恐怕已经出城了。
徐瑞静心思索了片刻,直接把电话打到了省警厅,客气的与省警界的二号寒暄了几句,就让对方对全省范围的医院下达了与青市一样的指令,玛丽和杜小虫估测了下,凤求凰的眼球肯定得摘除外加安装假体,过程没有几个小时下不来的,等发现了凤求凰在哪家医院,我们肯定是赶不及去了,到时得调动当地最近的警方部门实施抓捕,考虑到医院的人流比较大,还不能明着抓,故此具体还有待商榷。
就这样,一张全省范围的捕凤大网已经铺开了,抓的不是凤凰,而是凤求凰。
这时,我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盯着江湖询问道:“凤求凰他们怎么离开的?乘车吗?牌号多少?”
如果有可能,把凤求凰一方拦截在人迹较少的途中最好,直接射杀也不担心波及无辜了。
“离开青市时是用的一辆九座的商务车,牌号我记不得了。”江湖解释的道:“但以凤爷的谨慎,他们应该在郊外换另一辆车子再继续赶路……后边的我也不知道啊。”
“为什么你被留在了这儿?”杜小虫狐疑的道。
江湖说道:“帮凤爷看家。”
“你加入奴之一脉多久了?地位如何?”徐瑞连环三问的道:“知道奴之一脉隐入各大城市的分布情况吗?”
“我加入了才半年,以前……以前犯了事潜逃时误打误撞的跑到了奴之一脉的一个驻地,凤爷当时在那,觉得我手脚还算麻利,就让我留下了。”江湖解释的说:“我地位一般般吧,也就为凤爷跑跑腿什么的,至于别的成员分布情况,我真不清楚,这都是老魂奴制定的神隐计划,现在就凤爷自己知道全部的,而魂之三奴,也分别知道一部分。”
“换句话说,我们留着你的命也没有用了?”徐瑞流露出狠戾的神色,把江湖吓的一愣一愣的,仿佛随时会动手杀死对方!
江湖哀求的道:“有用,留我的命有用!”
“什么作用,说。”徐瑞故作不耐烦的样子。
江湖眼珠子直动的说道:“我知道凤爷和跟他在一块的所有人的手机号。”
“这还不够。”徐瑞微微摇头。
江湖好像没辙了,他低着脑袋疯狂的在脑海里搜索一切能对我们有用的线索,过了约有五分钟,他眉飞色舞的道:“凤爷有一个叔叔在青市本地开店铺。”
“禄清康吗?”徐瑞呵呵笑道:“已被我们抓住了,你们凤爷眼睛受伤的同时发生的,拿这叔叔当的诱饵。”
江湖欲哭无泪的继续思考,终于,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凤爷对我还算信任,我可以和他或者大力他们打电话询问去向!”
“这个不用你办了,因为那样一来凤求凰会怀疑的。”徐瑞脸色一缓,若有所思的道:“不过电话还是要打的,但需要一个理由,至少通话三分钟以上,能办到吗?”
“这……”江湖想了一下,道:“能,我和贞姐关系比较暧昧,打五分钟都没事,前提凤爷他们现在还在途中没有事情要办。”
“表现不错。”徐瑞笑着把对方的手机拿到手,“都存了吗?”
江湖摇头说道:“凤爷不让存手机,我记性不好就写在纸上了,在口袋里,大力他们也是一样,因为凤爷担心手机被警方获得,所以这样让我们弄的,一旦遭遇警方,第一时间就把纸放嘴里咬碎。今天你们来的太突然了,我又自己在这,慌了忘记把纸吃掉。”
我探手摸着江湖的口袋,拿出一个皱巴巴的小纸团,打开之后看到了一系列号码,基本上现在与凤求凰待一块的犯罪分子都有。
徐瑞先联系了技术部门,监控王贞贞的号码,接着拿江湖的手机拨了这号,并由杜小虫按开免提拿到江湖脑侧。
过了十余秒,总算通了,手机那边响起王贞贞的声音,“小湖,怎么了?”
“贞姐,想你了呗。”江湖强颜欢笑的说道:“凤爷情况还好吧?你们到医院没有?”
王贞贞带着笑意道:“没呢,还在路上,不过快了。”
“什么时候回来啊,自己在这好无聊。”江湖抱怨了句。
王贞贞稍作思考,“最迟明晚。”
现在通话时间近一分钟,但变故忽然出现了,江湖不顾一切的语速飞快说,“快扔手机卡,别去省内医院,我已被警方……”
第二百五十三章:捕凤于网(3)
万没想到我们竟然被江湖摆了一道,竟然如此忠心,他是真不要命啊!光蝎闪电般的出手扼住了江湖的喉咙,却为时已晚,关键的都被对方说完了。
杜小虫没有挂断江湖手机,她将之给了徐瑞,“老大,你看着说吧。”
事已至此,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徐瑞稍作思考,他清着嗓子说:“王贞贞是吧。”
这时,旁边响起一道清美的嗓音,“贞贞,换大力的手机拨回去我来说,超过一定时间会被第九局监控到我们所在地的。”
凤求凰横插了一嘴!
我们咬牙切齿,不得不说a2的组长比审判者还难对付,因为对第九局的绝大多数手段极为了解,七罪组织之所以越来越难搞,就是因为像凤求凰这水鬼细把关于第九局的详情带回了七罪组织。
电话被挂断了,过了三秒,江湖的手机再次响起,徐瑞按住免提接听,凤求凰痛哼了下,接着说道:“江湖,你表现的不错,没有辜负我对你的培养。”
江湖此刻被光蝎卡住嗓子,完全无法发出半点动静,他脸红脖子粗的,随时可能被掐死。
“凤求凰,我劝你早点束手就擒,主动跑来警局伏法,昨晚叶子没一石头把你老二射爆,算你命大。”徐瑞鄙夷的说道。
凤求凰却不予理会,说道:“让我想想,我们的手机号被你们知道了,省内的医院也被你们警方布防了,对吧?看来我有必要去外省了治伤了。”
“没卵用的。”徐瑞呵呵笑着说:“我只要想,随时可以把全华夏范围的医院都让各地警方介入,难道你还能出境?那样我真拦不住你了。”
“为了一个我,调动华夏各地警方,这貌似不太现实,就算恨我入骨的局头也不会这么干的。”凤求凰浑然不惧,他笑着说道:“我凤求凰连续在你们a7的人身上栽了两次,真是令人悲伤啊,不过嘛,你们的胡九两现在成了我的死忠,不知你想不想让他回去呢?如果想,就把这一项针对医院的计划取消,否则,我会把胡九两杀死。”
徐瑞鼻子都涌出了汗珠,毕竟凤求凰各方面都不弱于他的,一个a2老大,一个a7老大,水准相仿。徐瑞冷静了下,道:“想怎样?”
“等下,我再换一个手机。”凤求凰挂掉电话,换了个号码打给了江湖的手机,他笑着道:“看来徐瑞你挺在乎手下的命呢。”
玛丽和光蝎均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却又隐忍不发。
徐瑞说道:“凤求凰,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我会考虑的。”
凤求凰连想都没有,他直接道:“第一,撤掉针对医院的计划,第二,把昨晚射我眼睛的那人,跺下一只手,拍个彩信发到我这边其余的手机号。第三,把唐笑放了,让他带着栗娅离开,我自会找到的。”
我惊的张大了嘴巴,凤求凰的条件未免也太过份了,第一个和第三个还好,唯独第二个,竟然想断掉叶迦的手!
“抱歉,这三个条件,我只能答应一个,仅此而已。”徐瑞坐地还价道。
“就一个想保住胡九两的命?”凤求凰哈哈大笑说:“痴人说梦。”
“如果老黑神智正常时,可能他连一个条件也不愿意换。”徐瑞淡淡的说道:“我怕答应你三个之后,老黑哪天恢复如初,会愧疚的自行了断。”
老大其实这都是扯犊子,没谁比他和老黑感情更好了。
凤求凰纠结的道:“那好吧,一个就一个,我选哪个好呢……医院、剁手,唐笑与栗娅……”过了十几秒,他决定的说:“就医院吧,这是当务之急,我会让三个手下把老鬼单独去一个隐蔽的地方,那里有不少我奴之一脉的人。倘若我在医院遇袭,老鬼就会成为碎尸块,我没有开玩笑,我手却强力的手下,到时会把尸块送到青市警局的。所以,千万别和我耍花样。”
“就这么说定了。”徐瑞痛快说完,奇怪的道:“凤求凰,我有个问题,你当着老黑,也就是胡九两的面这么说,他虽然成为你的手下了,但不怕他心怀芥蒂吗?”
“呵呵,你想太多了,我们是分两辆车走的。徐瑞,我有句话想和你说。”凤求凰一本正经的询问道:“第九局有什么可值得你卖力的?不如跟我联手,凭你我的能力,完全能开辟出一片天地。”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这样吧,挂了。”徐瑞主动按死了手机,他恨恨的盯着床上的江湖,吩咐道:“光蝎,把这孙子的四肢加下巴,拆了合,合了拆,反复一百次!”
江湖的神情毫无半点悔意,像是做了一件光荣的事情。
咔嚓、
咔嚓……
清脆的骨头声响不断出现,光蝎玩脱臼非常的专业,近乎每次拆分与合上均对目标骨头的损伤非常小,却又特别的疼,光蝎自己说一百次之后江湖不会死的,最多没半条命。
众人没有半点的同情,全对江湖恨之入骨。
接下来,徐瑞给省警界的二号打了电话,说计划有变,虽然还监控省范围的医院动态,但发现目标之后不要做出实质性的举动。
我和玛丽决定翻翻这凤求凰的住所,发现了一个大塑料桶,里边都是不死泉的泉水。我们推测这是凤求凰在我们对不死泉动手脚之前取的,看来对方对于不死泉真的极为钟情,等他治伤完毕回青市时,没准还会再取水,所以这也成了我们的一个筹码。
凤求凰搬到这没几天,没有值得我们重点关注的事物。
我和玛丽两手空空的回了那卧室,光蝎已经拆分到了第三十九次,江湖竟然没有晕死,意识十分清醒,每次下巴被合上时,都会吼上一嗓子。
“光蝎,别玩了,我们先把这孙子带回警局。”徐瑞说完,我们纷纷离开了这303户,把江湖用电击棒弄晕,就塞入了后备箱,把出租车开回路口,再把江湖换到自己的车上,玛丽负责开车。
我们抵达了警局,光蝎带着江湖去“玩”了,我们则堆在临时办公室等待各方的消息。
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徐瑞寂静已久的手机终于响了,竟然是青市最大的第一医院打来的,他疑惑万分的按住接听,听见对方说道:“我是第一医院的院长,之前你们警方有过一份密令,现在通缉的目标已出现五官科,初步看完了,正准备手术。”
与此同时,我们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什么?凤求凰竟然没去外市的医院,出现在青市本地的大医院?
这胆子可真够大的!
徐瑞让院方弄一份医院的监控视频发到我们的邮箱,过了约有五分钟,接到一封新邮件,我们用电脑打开之后清晰的看到监控视野出现了凤求凰,不仅如此,他身旁只有王贞贞和另一个看不出性别的人,就那么光明正大的走入了五官科。
关掉邮箱,我们纷纷相视。
“论眼科,全省范围怕是只有一院最好了。”徐瑞连抽了两根烟说道:“走,我们去一院,把三院那边的a0成员也都叫上,并让当地派出所派几个警员把唐笑和栗娅送到这边警局。”
“好!”
我们等这一刻好久了,虽然老黑在对方的控制之下,但我们先把凤求凰所在的范围封起来再想其它的办法。我们检查完装备,纷纷上车前往一院,与此同时,三院那边只留下阿丑守着叶迦,而土行孙、开膛手、暴熊、活死人也火速前往一院!
第二百五十四章:捕凤于网(4)
花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抵达了目的地,青市三院离的比警局近,所以a0的三位战力和法医已经赶到半小时了。【ㄨ】
凤求凰是一个小时前进的手术室,还得有至少两个小时才能结束,让我们疑惑的是,王贞贞和另一位不男不女的罪犯早已消失了,我们来到青市一院的监控室,发现二者在凤求凰进了手术室就已经离开了一院的范围,消失于盲区!
我们有点被对方搞懵了,竟然一个手下也不留,这难道是他知道我们不会放过自己,为了减少损失,让手下提前离开吗?
无论怎样,抓住凤求凰要紧,我们a7和a0的纷纷守在手术室四周,甚至杜小虫还换了医护人员的衣服混入手术室看了,确定被麻醉在床上的是凤求凰无异!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徐瑞接到了青市三院那边阿丑打来的电话,他听完脸色大变,放下手机环视着我们说道:“完了,被耍了!”
“老大,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道。
“这里边躺着的……是唐笑,真正的凤求凰早就被我们抓住了,一直放在青市三院当唐笑养伤!”徐瑞的指甲嵌入掌心,仿佛要掐出血来一样,“就在之前五分钟,住院部的十二楼发生了异变,‘唐笑’和栗娅做完最后的检查,分局的四个警员准备把二者押去青市警局的时候,一个叫胡静的病患,持枪把这四个警员全部射杀,并把‘唐笑’和栗娅带离了青市三院!临走之前,‘唐笑’还拿着警员的血在墙上写了一行字,因此阿丑赶过去时才知道他是真的凤求凰!”
我眉毛拧住说道:“写了什么字?”
“假亦真时真亦假……”徐瑞拳头攥的死紧,他吩咐道:“这边光蝎和开膛手留下,剩下的,跟我去青市三院,这次事情真闹大了,一下子殉职四个警员。”
忽然,我隐约觉得胡静这名字耳熟,想了片刻,诧异道:“是她!”
不多时,我们纷纷上了车子,离开了青市一院。玛丽发动了车子,我懊悔的道:“没想到啊,当时以为三院之中凤求凰就只派来了的王贞贞,竟然还有一个胡静,起初锁定了王贞贞,就解除了胡静的嫌疑。”
玛丽比我更加的恼火,她冰着脸说道:“我们来到青市时你们已经抓住了凤求凰扮的唐笑,我验下他的指纹和dna好了,真没想到会这样,凤求凰太狡猾了!”
“真的高明。”徐瑞凝重的说道:“这样一来,凤求凰不但眼睛没事,他之前受的臀部伤和手臂枪伤,还被我们给养好了……”
这时,我想到今天去赵庄西小区的情景,疑惑的道:“老大,我总觉得不对劲啊。之前在红枫巷内凤求凰的临时住所,发现他的生活痕迹与指纹,也有比较少的唐笑指纹和禄清康指纹。由此可见,凤求凰确实是住那的,那不死泉水也是他喝的。但如果我们这几天一直找的凤求凰是唐笑,为什么他也喝不死泉的水呢?”
众人闻言一动,难道……今晚青市三院那事是凤求凰为了让破坏我们心境而自乱阵脚的诡计?!
“玛丽,停车!”徐瑞稍作思考,道:“凤求凰一直是凤求凰,唐笑也一直是唐笑,青市三院的事是他放的迷雾弹!这样吧,我担心凤求凰在一院还有后手,光蝎和开膛手势单力薄,暴熊和土行孙、玛丽去征用一辆车返回一院,尤其是玛丽,你到手术室去提取手术室上那人的指纹,接着扫描传到我邮箱,我发回第九局去与凤求凰的指纹进行比对。”
玛丽、暴熊、土行孙下车。
我换到了驾驶位,车上只剩下徐瑞和杜小虫、活死人了。我们的任务是趁着胡静、‘唐笑’、栗娅没离开青市三院太远时,想办法截住对方!
徐瑞已经联系了道路监控中心,查对方的逃离路线,由于“凤求凰”太恨叶迦了,故此阿丑仍然守在重症监护室不动地方。
没查清出二者身份之前,只能加以引号称呼了。
下一刻,监控员传来了消息,表示疑为目标的一男一女挟持着一女进入了一辆黑色的别克,牌号为“nq238”,往东边行驶着,进入了香兰大街。通过发来的影像,确实是“唐笑”、胡静与栗娅!
我开了导航,搜完之后就改变路线拐入了旁边的一条街,抄近道!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随着对方车子每到一个新街道,我们就重新设定一下路线不停地试着与对方靠拢。
期间那别克车并没有卡在盲区或者刻意的避开天眼,看这意思是想通过东郊离开青市范围!
终于在第三十二分钟时,同那辆别克隔了只有一排建筑了!
我们在这排建筑的前街和后街往前平行的驶着,换句话说,双方间隔已保持着三十米不到的平行距离!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左侧逮到一条能进入车的巷子,拐进去再到前街追那辆别克……
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杜小虫看着导航提醒我说前方一百米就是一条较宽的贯穿巷子,我快到那位置时减缓了车速并拐入了巷子,徐瑞的手机一直与监控员通话没有挂掉,此刻忽地飘出对方的声音,“注意,那辆别克拐入了它右手边较宽的巷子。”
我怔了片刻,别克的右手边不就是我们的左手边吗!
对方往哪儿蹿不好,非钻入我们进的这巷子,巷子虽然宽,但两辆车完全不可能擦肩通过的,这是要来一次车子与车子接吻的节奏吗?
我通过挡风玻璃,已经能看见对方车辆的轮廓了,双方同样的打着灯,我和对方开车的人感到极为的刺眼。
副驾驶的杜小虫抬手遮住一半眼睛,她急忙说道:“对方的车子已经准备往后退了。”
“小琛,加大马力,怼上对方的车头。”徐瑞吩咐的说道:“活死人,待会我们仨给你打掩护,你瞅准机会就下车过去制住‘唐笑’和胡静!”
我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嗡地蹿动,这阵势可把对方弄愣了,近乎三秒不到的时间,我们这车子就怼上了对方的别克。
车身猛地震动,别克的车头瘪了一大块,车玻璃还碎掉了,我们的车子则损伤较小。
此时此刻,我看到别克里负责开车的是胡静,“唐笑”和栗娅在后座,不仅如此,对方也认出了我们。
徐瑞亢奋的吩咐道:“继续怼,怼到巷子内的墙上或者怼出巷子直接推到街道另一侧的建筑墙上,逼对方想逃就必须下车。”
我离开油门的脚再次踩住,把别克怼歪夹到巷子内的墙上有点困难,所以我选择了直推,发动机嗡嗡的轰鸣,我把别克怼出了巷子口之后发现街道中间有绿化带,一棵巷子正对的树挺粗的,我决定把别克怼到树上,不到两秒就完美的把别克夹到了自己一方的车子与树之间!
“快伏低身子!”徐瑞喊了句。
于此同时,我也看到后座的“唐笑”已经掏枪了,众人第一时间埋低脑袋,“砰!”子弹闯入玻璃,并卡在了后座徐瑞的上方。
下一刻,徐瑞和活死人把车门推开,纷纷冲了下去,杜小虫则抬起握枪的手,扣动了扳机,精准无误的命中了胡静的肩膀!
不过别克的后车门也开了,先下来的是栗娅,接着唐笑跟下来并躲在她后方,拿枪抵住了其脑袋,“不准乱动,否则我先杀了她!”
第二百五十五章:捕凤于网(5)
我们望着栗娅后方的“唐笑”,此刻胡静也捂着受伤的肩膀通过副驾驶下了车饶到栗娅后方,徐瑞疑惑的问道:“你是凤求凰还是唐笑?”
十几分钟之前玛丽把在手术室采集的指纹扫描发到了a7的邮箱,接着徐瑞把邮件转到了第九局,到现在还没有完成指纹比对,恐怕还得需要近二十分钟。
不仅如此,a0的三位战力与法医鉴证员已把手术室封死了,一旦做完手术,就会立刻把手术台上的那人带回警局!
唐笑的枪口死死抵住栗娅的脑袋,说道:“我是唐笑还是凤求凰,这个没有意义。但是,你们得放我离开,胡静已经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了,貌似你们还有一个叫胡九两的在我们手上吧?”
“想威胁我们?”徐瑞镇定自若的笑道。
“不敢。”
“唐笑”说完看向胡静,说道:“阿静,你还有一把枪吧?警惕四周,因为刚刚有一个人跑下车门不见了。”
他说的是活死人,我们由于一直关注着别克和对方,也没注意活死人推开车门跑哪去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胡静点头,她肩膀的枪洞里边卡了子弹,现在血已经不怎么流了,另一只手就掏出一把小巧手枪,警惕的环视四方。
接着“唐笑”说道:“虽然我不敢拿他威胁你,但我敢让人把他剁碎成尸块送给你们。”
“之前‘凤求凰’已经拿胡九两威胁过我们一次了。”徐瑞无动于衷的道:“所以第二次不会再有任何效果,抱歉。【ㄨ】”
“唐笑”话音一沉,说道:“意思是说,你打算拼个鱼死网破,是吗?”
“差不多是这样吧。”徐瑞举起的枪口始终没有放下,我知道他已经动了真怒,正寻找一枪致命的机会,不过“唐笑”躲在栗娅后方,把要害都藏起来了,如果朝他开枪没有射杀,恐怕栗娅就会被他爆头或者再调转枪口射徐瑞。这种时候我没有下车去添乱,静静的伏在方向盘前观察。
杜小虫早已下了车,奈何胡静躲在树的另一侧警戒,对方身前还有别克车挡着,所以杜小虫不能有进一步的动作,否则会激怒“唐笑”。
我们双方对峙着。
这时,徐瑞的手机响了,他无法分心接听,另一只手握住手机伸向后方,我探出臂膀接到手,一看是玛丽打来的,就按了接听。我们交流了一分钟,青市一院那边的情况也不太乐观!
“凤求凰”的手术五分钟之前就做完了,而里边一个护士忽然掏出了枪,挟持了主刀的医师,并称身上有遥控炸弹和窃听器,而炸弹遥控器在外边被另一个同伙持有,威力能爆掉方圆十米的范围!
之所以会提前这么久,因为只做了眼球摘除,并没有进入下一步的环节。
那个身有遥控炸弹的假护士不是王贞治,也不是监控里不男不女的那个,而是一个我们以前没有见过的女子。【ㄨ】这女子让其余医护人员花了五分钟,把“凤求凰”眼部迅速进行了术后护理并包扎完毕,对a0的人提出了几个要求,
第一:五分钟之内,准备一辆救护车,把“凤求凰”放上去,接着就不用警方管了,一个小时不准追踪,否则炸弹就会引爆,让全部在场的医护人员死掉;
第二:a0的成员们不能消失在女子的视野,过完一个小时,女子自会放掉医护人员们;
第三:不准用屏蔽仪来屏蔽遥控信号,一旦炸弹本身的信号消失,就会触发自爆模式。
我听完玛丽说的情况,气愤不已,这凤求凰一方想的挺周全,把定好的手术只做了一小半,还事先安排进来一个女的扮作护士,并通过无法屏蔽的遥控炸弹拿医护人员们的安危作为筹码,以换取同伙开着救护车带“凤求凰”逃离青市。
而青市三院这边安插了胡静,等a0的防守撤往青市一院就动手了,劫走了“唐笑”与栗娅。
怪不得“凤求凰”拖到晚上才就医,敢情是花费心思进行了周密的安排。
今天审问禄清康之前,徐瑞和我在青市三院时,他还比较有先见之明的让光蝎和土行孙下午把“唐笑”秘密送回警局,并让活死人伪装唐笑躺在病床。
可惜的是,由于审问出了凤求凰的新住所地址,我们途中把光蝎接着一块去了,这个事就没有办,否则晚上我们a7和a0一块去青市一院时,胡静也不会有机会把“唐笑”和栗娅劫跑并毙掉四个分局的警员了。
过去的事情不必纠心了,眼下如果不是我们反应的及时,搞不好两边都败的一塌糊涂!此时虽然仍然处于被动,却也不是毫无补救的可能!
现在离女子要求的时间还剩四分钟,我简单的把青市一院那边的情况一说。徐瑞沉思了片刻,说道:“小琛,跟玛丽说同意对方的要求,但是……你懂的。”
我懂的?
我懂了什么了……难道徐瑞当着胡静和“唐笑”面不好明说,潜在的意思就是不能真的按听犯罪分子的要求做,但对方不是傻子,准备好救护车并把凤求凰放入里边,青市一院外边一定还有别的犯罪分子盯着,并且会有一个人上去驾驶救护车逃离。
我没有立刻给玛丽回复,还剩下三分钟,我再仔细的斟酌一下,毕竟徐瑞把这个权力交到了我手上,一定不能让对方如愿!
很快又过去了一分钟。
我冷静的思考着,脑海灵光一闪,我把电话挂断之后并装模作样的对着手机说了两句,“玛丽姐,同意!”这是说给“唐笑”和胡静听的。
与此同时,我点开徐瑞手机的信息功能,按下了一行字,“丽姐,你们之中有谁没出现在那女子的视野吗?”
下一刻玛丽回了信息,“土行孙。”
“往救护车放上定位监听装置,如果能像阴魂不散一样有引爆的功能就更好了,再让土行孙拿着遥控器离开一院,弄一辆车子,绕几条街再追踪对方,剩下的不用我说了,你比我还懂。”
玛丽接着回了条,“土行孙脚不够长,他坐着想踩到油门和刹车太不容易了,不过能站着开车。”
“呃,总之丽姐看着安排吧。”我放下了手机。
这边徐瑞和杜小虫仍然在与“唐笑”对峙着,就在此刻,街尾的方向开来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到我们身前,驾驶位旁的车玻璃放下之后出现了两只黑色的手枪,均被女驾驶员握着,一只指着徐瑞,另一只指着杜小虫。
“唐笑”犹如看到了救星一样,道:“月奴,你们来了!”
“嗯。”
车上持枪的中年女子点头,对着我们说道:“警官们,不如谈一谈?”
“催眠大师?我不想和你谈。”徐瑞说着的同时,我在车里也举起了枪瞄准那所谓的月奴!
想不到的是,黑色车子的后座车玻璃也放下来了,出现一把双管猎枪,对准了我的脑袋。
这不是坑人呢吗?!
话说回来,活死人究竟藏哪儿去了?
之前我是开着车子把对方别克怼到树上接着“唐笑”放了一枪,徐瑞就和活死人同时推开了车门,然而这街道极为的空旷,周围又没有什么掩体,我回想了下也没听见什么脚步的声音,难道活死人还能隐身……
不对,我下意识的想到活死人可能钻入车底了,不仅如此,我们的车与别克前边吻着,他可能顺着我们车下空间爬到了别克的车底!
第二百五十六章:捕凤于网(6)
我审视着这边的全局,活死人没有出现,我们完全处于劣势,因为“唐笑”用枪指着栗娅,徐瑞的枪口指着“唐笑”,杜小虫的枪口瞄着胡静那边,对方忽然赶到的月奴则指着徐瑞和杜小虫,我的手枪举向了月奴,然而对方车子内的另一个枪手持双管猎枪对着我的脑袋!
形势非常的紧张,尤其是月奴这擅于操控灵魂的催眠大师,还想与徐瑞谈谈。老大是什么人?鬼精鬼精的,怎么可能着了对方的道?
但我们心知肚明,这形势拖不了多久,月奴一方随时有可能下死手!毕竟这处街道不算偏僻,周围住户在家里早已目睹了这一切,不用想都知道已经给当地警方报案了,月奴和“唐笑”不是傻子,我预计最多再有三分钟,就会拼个鱼死网破!
我们每个人无比冷静的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过了一分半的时候,月奴失去了耐心,她抖了抖枪口,准备示意同车里的另一个罪犯开枪之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唐笑”、徐瑞,胡静,栗娅,杜小虫近乎同时的纷纷倒地!
我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下一刻,我也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意识越来越沉。我也注意到了月奴和另一个枪手也是如此,眼神飘忽的,虽然手里还握着枪,但动作就像迟缓了一样,抠向扳机的指尖极为缓慢!
难道……这是来自于月奴的催眠效果?
不可能啊,那唐笑和胡静、杜小虫如何倒地的……?
我临昏迷前,忽地听到了两声枪响,“砰、砰”不分先后,像交叠在一块射出来的。我心说完了,月奴和那个枪手还是开枪了。
下一刻,我失去了意识,以为自己要死了,心里最后只有一个念头:“大姐姐,对不起了,辜负了你的期待。”
……
过了不知有多久,我耳畔响起一道声音,低沉透着三分性感,“喂,醒醒了。”
这是人死了之后的冥间吗?
我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一张惨白的死人脸,映着月光,更加的凄凉!我嗓子一张,忍不住狂呼:“啊~~~~~~~~~~~”隐有把喉咙扯破的迹象。
“鬼叫你二大爷啊!”对方抬手摸了摸脸。
诶?好像不对劲……我摇动脑袋,这不是活死人那张病态的脸吗!?我猛地直起身道:“我没死?”
此刻却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不太听使唤,就像中了麻醉剂一样,有点儿僵僵的。
“有我在,你们死了,我会被别人嘲笑一辈子的。”病态脸笑了下,他转身去唤醒地上的杜小虫和徐瑞。
而栗娅和“唐笑”、胡静,则被活死人并排放在车旁,一动不动的,此刻三者的手上已经绑了绳子。
我抬起头看向之前赶来的那辆车子,里边的月奴半个身子耷拉在车玻璃前,双手被铁拷反拷着,一对手枪落在地上,她的左手残缺了一大块,右手残缺了一小块,滴着的血线落在下方地上,形成了一个小血湖,模样非常的凄惨,但显然没有死,只是没了意识。而另一个持双管猎枪的男枪手,脑袋卡在玻璃框内,眉心中弹,死的不能再死了!
活死人蹲在杜小虫和徐瑞之间,他抬起双手,往二者的嘴巴分别放了一小撮黑色的粉末,便抵住二者的人中,微微晃动的同时就像萨满一样呼唤着:“快醒来,快回魂了!”
过了片刻,杜小虫和徐瑞相继的睁开眼睛,二者被活死人这脸吓得,往后蹿了半米才反应过来这是a0的活死人。
徐瑞站起身扫了眼现场,他琢磨了半晌,道:“我说,活死人你他娘的是不是会妖术?我们之前怎么忽然就没了意识倒地?”
我和杜小虫在一旁也期待的听着。
活死人点上一根烟,说道:“淡定,忘了我擅长什么了?”
我脑海里灵光一闪,毒!
实际上我们昏迷之后活死人把现场处理了下再到把我们唤醒总共不到五分钟,接着当地警方已经赶到了,我们要了几副手铐,把唐笑和胡静都铐住,并让当地警方帮着把二者和栗娅、月奴还有那尸体运往青市警局,特别是月奴,虽然双手或多或少的残缺,但血流了一个会就停了,杜小虫简单的包扎了下,不用治疗也死不了的。
场间只剩下我们a7的三个与a0的活死人了。
我们交流了几分钟,才知道活死人用了什么玩意,简直就是出其不意。活死人这一手不是科幻,也绝非天方夜谭,而是科学!
活死人下了车第一时间就钻入了车底,进而缓缓的爬到别克车底下,他准备凭借自己的双枪制住“唐笑”和胡静的时候,月奴和另一个枪手这不速之客忽然赶到!
所以活死人没有立即有所动作,他当时在等待时机,权衡如何下手能搬回劣势。
活死人身上有瓶液化气体,成分为醚类、醇类还有炳烯、正异丁烷、正异丁烯等烃类混合为一体,成为吸入型的麻醉剂,具有高效的麻醉性,加上当时没有风,所以小范围内的任何人都会吸入这玩意。
活死人启动液化小瓶时就闭住了呼吸,由于月奴和另一个枪手离的稍微远,麻醉效果来的比我们这边慢,对方已经要开枪了,活死人不得不动用了双枪,一枪把持猎枪的枪手毙命,另一枪则瞄准了同样持有双枪的月奴,值得一提的是,那子弹把月奴的左掌摧残完,挑到了右手,两把枪同时落地,活死人省的开第三枪了。
而活死人等这里的空气更新完,才敢大口呼吸,他隔了两三分钟,依次为我和徐瑞、杜小虫服下了麻醉对抗药物,连带掐人中,唤醒了我们的意识。
我们仨缓了一会儿,身体终于恢复了正常。
这边算是解决了,可青市一院那边就有点难弄了!我们仨上了车子,试了试,这车还能开,一边赶往青市一院的同时,一边联系了那边主持大局的玛丽。
玛丽说已经按我说的办了,土行孙单独开车去跟踪救护车,车底下也放了一只“阴魂不散”,如果对方不换车,无法逃出土行孙的追踪。而土行孙持有遥控器,时刻保持着与救护车的遥控引爆范围,这边一解决,那边就实施引爆!
对方换车的几率比较小,因为凤求凰刚动完手术,现在麻醉效果还没有解除,贸然换了别的车进行逃亡,严重了的话极有可能致命的。
但手术室内的女子仍然凭借炸弹控制着现场,对方的意思是想拖到一个小时之后,让负责凤求凰的犯罪分子有充分的时间驾驶救护车离开青市。
凤求凰的算盘打得不错,对此我们也很无奈,如果能击毙手术室的女子,恐怕早就毙掉了,奈何一旦这样,外边的犯罪分子就会让炸弹爆掉,且不说牵扯到无辜的医护人员们,就连女子视野内的a0成员都可能因此丧命!
故此青市一院那边的双方,只能耗着。
花了四十几分钟,我们赶到了青市一院,但没有进去,想悄悄的看看外边持有炸弹遥控器的犯罪分子藏在哪儿,奈何人流太多了,近乎无处可寻!不仅如此,对方也有可能藏在一院内的某个隐蔽处或者伪装成哪个病房的患者。
范围太大,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在这时,杜小虫的手机忽然响了,竟然上次发一串数字加字母的号码,难道是老黑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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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捕凤于网(7)
杜小虫按住了接听,下一刻,手机那边传来老黑的声音,他试探性的说道:“杜妹子?”
我们心中一动,熟悉的音色,熟悉的称呼,难道说老黑他没有受到催眠的影响?
“老黑,你在哪儿?”杜小虫急切的询问道。
老黑说道:“青市一院的主建筑楼顶。”
我们下意识的抬起头仰望斜上方,隐约的看到顶端边缘确实有一个近似人影的轮廓,不过不仔细看真发现不了。
“老黑你在那儿干什么呢?”徐瑞忍不住了,把手机抢到手按下了免提。
老黑石破天惊的说道:“我把持有炸弹遥控器的犯罪分子击毙了,老大,现在你可以让玛丽组织毙掉手术室内的女子了。”
什么?
老黑把主要的危机解除了?徐瑞连道了三声好之后,就拿起自己手机联系了玛丽,把情况一说,玛丽问确定吗?徐瑞对老黑没有任何的怀疑,重重的说:“是!”
过了几秒,我们耳朵一动,听见了医院建筑响起一声枪响,像是手术室传来的。紧接着徐瑞的手机又响了,玛丽表示那女子已经毙命,危机彻底解除。
我们仨立刻冲入了青市一院的内部,径直跑到了手术室,看到现场的医护人员哭成一团,都吓坏了,而身怀遥控炸弹的女子眉心中弹,我们问了下,竟然是玛丽射的!
不仅如此,女子当时中弹的时候还有一秒的反应时间,她想用生命的最后时刻去触发炸弹,却被暴熊连补了两枪,手腕和心窝均出现了两个弹孔。
女子身上的三个枪洞汩汩的流着血,而被她之前挟持的主刀医师早已当场吓昏。
徐瑞组织a0的人把现场的医护人员疏散开了。
光蝎冲到女子身体近前,双手合十的道:“这不是犯色戒,阿弥陀佛。”说完,他双手并用,一把将女子的衣服撕开,进而是裤子,接着是上下的贴身衣物,不到两秒的功夫,女子就变得一丝不挂了,高耸的胸口像隆过一样。她的大腿上和腰部,均绑有一个长方形的黑块,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炸弹了。
光蝎是懂拆弹技术的,他观察了片刻,小心翼翼的把绑带卸掉,把炸弹提到了手上,接着脸色一变,因为其中一个黑色长方块的背面有一个倒计时的小屏幕,显示还剩下十九分钟!
妈的!
这加上之前犯罪分子用救护车带凤求凰逃离医院的时间,正好是一个小时。亏了有老黑提前把不在场的那个持有遥控器的犯罪分子击毙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光蝎与玛丽对视了一眼,二者看向a0的临时组长徐瑞,后者没有多想,直接说道:“派个人把这两个玩意带到荒凉的地方,一定要快!我这就联系交警部门开道!”
开膛手直接把光蝎手上的两块炸弹提到手上,道:“我去吧。”
玛丽点了点头,等开膛手离开,她说开膛手的驾驶技术最好,以前经常玩飚车的。
过了约有两分钟,我们后方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纷纷回头观望,老黑一身黑衣的往这边走着,他肩膀上还扛了一个被拧断脖子的男子。【ㄨ】
老黑走到我们身前,把尸体像抛麻袋一样扔地,接着他拿出了一只遥控器,咧嘴笑道:“老大,给你。”
暴熊百感交集的看着老黑,按以前来说,暴熊是看不起老黑的,但现在他的眸子却有了一丝敬佩之意!
“话说老黑你小子行啊,等会我们再许久,现在还有一个麻烦没解决呢。”徐瑞接过遥控器看了两眼,掖入口袋,他扭头看向玛丽,说道:“土行孙那边打算怎么办?”
玛丽视线离开了老黑,道:“一切听组长大人的安排,毕竟局头让我们听你的指挥。”
徐瑞摸着下巴,说道:“土行孙现在与对方所在的救护车间隔多大?”
“稍等,我问一下。”玛丽拿起手机,过了片刻,土行孙接了,玛丽问完,对方说道:“六百米,我不敢离太近,否则被发现了之后,对方手里的a7那大老黑就玩完了。”
玛丽看向徐瑞等待指示。
徐瑞思忖了数秒,接过手机道:“土行孙,现在什么也不用考虑,如果你加大速度去追救护车,有多大把握能把驾驶员击毙并劫回凤求凰?”
“把握不大。”土行孙稍微思索,说道:“因为,这车子太弱了,而对方的救护车又大又结实,若强行拦住对方,恐怕没把对方逼停自己就被撞翻了。”
“车上没有无辜的人吧?”
“没有,我亲眼看着犯罪分子自己上了车发动离开的。”
“现在引爆阴魂不散,炸!”徐瑞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狠意,他吩咐道:“等炸完你到了急救车爆炸的地方,就告诉我详细的位置发过来,我们马上就过去。”
土行孙闻言一愣,“现在?”
“对,就是现在!”徐瑞挂掉了手机。
众人纷纷相视,知道徐瑞今晚是动了真怒,因为凤求凰玩的太大了!况且局头也没有说非要抓活的,生死不论!
不仅如此,我们之前返往青市一院的途中,第九局已经反馈回了指纹信息,动手术的这个是货真价实的凤求凰,狗屁的假亦真时真亦假……
过了大概有六七分钟的样子,土行孙打来了电话,表示已经搞定了,他已经到了救护车爆炸的地方,位于西区临近郊区的一块空荡的街道!但是……翻了底朝天并正在着火的救护车上,只有那驾车的犯罪分子尸体,车厢内并没有凤求凰!
难不成这是凤求凰设的局中局,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在救护车内?这不可能啊,土行孙亲眼看着移动病床上的凤求凰被放入了救护车的车厢内,并且救护车逃离的时候,他手中的遥控器始终显示对方处于移动状态,并没有任何的刹停举动。换句话说,凤求凰不可能中途被转移走的!
我们诧异不已,就跑到了监控室看当时的影像,凤求凰被玛丽叫来的医院工作人员推出手术室就去了停车的地方,接着把车子开到医院外边停在那儿,等工作人员撤了,早已等候的犯罪分子走到近前拉开车门逃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们也顾不上什么了,就按小组分两辆车前往事发所在地。我和杜小虫、徐瑞、老黑在一辆车上,徐瑞负责驾驶,途中他问道:“老黑,你真没受到催眠的影响?”
“差点儿……不得不说,奴之一脉的催眠手段实在太诡异了,尤其是三个大奴联手施展催眠时,我险些着了道。”
老黑把自己右臂的袖子撸开,他解释的说道:“还好我跟老大这么久脑子开了点儿光,猜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所以跟王贞贞离开青市三院之后,我趁她不注意往衬衣里手臂那块钉了枚图钉,针尖朝肉,冬天衣服后就没被发现。等到了对方的窝点,我才知道凤求凰并不在这。三大奴联手施展催眠时,我把手并在身上,每次感觉意识快沦陷时就让手臂和肋骨稍微摩擦一下,让针尖扎在肉上,这么一疼,就清醒了……”
我们注视着老黑的手臂,那一小块肉被戳了密集的好几个针孔,看着都疼。
杜小虫担心的道:“老黑,那图钉没有铁锈吧?不然感染了就会有截肢的隐患……”
老黑把口袋里的图钉拿出来捏在指尖,“新的呢,没事。”
杜小虫眸光充满了疑惑,她忍不住问道:“话说……你之前发来的那条信息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五十八章:捕凤于网(8)
“哪个信息?”老黑疑惑的询问道:“就是4e0d、7528、62c5、5fc3、6211那个?”
我满头雾水的说道:“对啊,究竟代表了什么啊,把我们都搞迷糊了。”
“汗……这是我给你们吃的定心丸。”老黑挠了挠头发,郁闷的道:“敢情你们完全没理解啊!”
杜小虫翻了个白眼,说道:“杂乱的数字和字母组合,上哪理解去?”
“怎么能叫杂乱无章呢?”老黑解释的道:“这五组加起来的意思是‘不要担心我’,知道了不?”
徐瑞纳闷的说:“求解……”
“这是utf-8汉字编码。”老黑憨憨的得意说:“每一组前边加上‘’这三个字符就能转换成对应的汉字了。我担心发的时候被凤求凰一方的犯罪分子们察觉,就想到了这种编码。”
“什么?竟然被称为万国码的utf-8编码?这是搞计算机的才用得到的。”杜小虫诧异的说道:“真的假的……天啊,你怎么记下来的……”
“我一直都记得啊,大部分常用的汉字,我都能在编码和文字之间转换。”老黑叹息的回忆说:“我未婚妻,以前就是做网络技术的,她的遗物里就有几本笔记,是抄录的这种编码表,比较全。我那时想她的时候就翻她的笔记,诶,久而久之就记住了。”
“老黑你的记忆力够恐怖的……”徐瑞腾出一只手竖起大拇指道:“这比背下一本英文字典难多了。”
老黑摇头笑道:“英文一看就脑袋疼。”
确实如此,他虽然有记忆天赋,可如果不是睹物思人的话,不可能把编码表背下来的。
“编码的种类比较多,要是你当时给点提示就好了……害的我们几个担心了这么久。”杜小虫有点儿郁闷,但更多的是佩服。
老黑惭愧的说:“我以为你们能猜到呢……”
接下来,他把跟王贞贞离开再到独自回来把拿着炸弹遥控器的犯罪分子击毙的过程娓娓道来,我们这才知道,期间老黑没有什么好的机会下手抓凤求凰,也没有把对方杀死逃离的可能,但他仍然沉住气等待,装作被催眠任由对方摆布命令,人家让他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所以吃了不少苦头,最终奴之一脉的三大奴确定老黑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直到今晚凤求凰安排好了周密的计划,动手术的同时,等a0在青市三院的防守一空,就让胡静把唐笑和栗娅劫跑,这边由阳奴通过遥控炸弹等自己眼球摘除完毕就掌控局势。
当时,老黑与大力还有五子和另外两个打手以及月奴、星奴、王贞贞一块返回窝点,并且对方还把老黑当作一张扼制我们的筹码。
不过月奴和一个之前守着窝点里的枪手去接应唐笑那边了,这样一来,窝点就剩下大力等四个能打的好手以及星奴、王贞贞。
老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决定动手,否则凤求凰制定的方案势必会成功。他趁着众人吃饭围在一块吃饭,出其不意的把王贞贞的手枪夺到手,把大力、五子等四人当场击毙,并擒下了王贞贞。星奴回过神来掏出枪朝老黑射了一枪,而老黑把王贞贞扯在身前挡了一枪,接着他就将星奴击毙了!
老黑拿了星奴的手机和大力的一把尖刀,把受了枪伤的王贞贞绑到车上,奔赴青市一院途中经过一个派出所时,老黑把王贞贞抛给了那里的警方,还特意交代对方说这女的会催眠,建议把嘴巴堵住和眼睛遮上再送到小医院治伤。
老黑不再耽搁,我们赶到青市一院时,他才来了不到十分钟,由于只知道计划的大概,并不知晓阳奴的具体藏匿位置,老黑拿着星奴的手机给阳奴发信息询问,接着来到了青市一院的主建筑最高层与顶端唯一的隔门。
建筑顶端极为空旷,老黑没有把握毙掉阳奴时对方不按下遥控器,他再次拿星奴的手机给对方发了条信息,谎称计划有变,警方就快找上来了,让阳奴迅速转移。
毫无防备的阳奴打开隔门的那一刻,潜伏在此的老黑闪电出手,扑住了对方并拿刀扎入其脖子,等阳奴死绝,老黑把尸体拖回了建筑顶端,联系了我们这边儿。
我们听完这一切时目瞪口呆,身为奴之一脉高层的三位催眠大师,竟然有两个死在了老黑之手,还活抓了王贞贞。而剩下的月奴也在之前败在了活死人随身携带的麻醉气体,今晚把奴之一脉的大咖们一网打尽了!
老黑之前开动脑瓜,将计就计的混入凤求凰一方,通过藏的图钉防御了自己的心神,没有落得被蛊惑的下场。
还凭一己之力,挽回了青市一院连众多a0成员也没有办法化解的恶劣局势……
“老黑,你丫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样子来青市你吃多了生猛海鲜。”徐瑞下巴快掉到方向盘上了,他瞠目结舌的说道:“连人也变得生猛了!他娘的太生猛了!”
我和杜小虫笑的合不拢嘴,不过老黑这次的潜伏行动确实完美,几乎没有可挑剔的地方。换别人也做不来,无论是意志力还是临场时冷静不乱,还有上乘的身手。
虽然如此……凤求凰也不是满盘皆输,还是不见了踪影。我们聊完之后的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我们a7和a0的纷纷下场,此刻救护车已经烧毁了一半,火势早已自然的灭了。
土行孙蹲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具尸体就是开车的犯罪分子。
众人在救护车的残骸里也的确没发现凤求凰的尸体,就算烧成灰了都得有点渣滓呢,总不能说直接汽化了吧?爆炸燃烧的救护车温度虽高,却没达到炼钢炉那种地步。
玛丽检查着现场的痕迹,过了几分钟,她判断的说:“阴魂不散引爆时,救护车在这翻了三下,由于阴魂不散安放在底盘的前端,所以驾驶员当场毙命。而车厢的后门在爆炸翻滚之中打开了,凤求凰连同担架车应该是被甩出来了。因此……”
“丽姐,因此什么啊?”暴熊急切的问了句。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有人把凤求凰救走了,意思说凤求凰之前的计划里有人恰好在这附近接头什么的。”玛丽审视着现场,闭上眼睛推敲了片刻,她接着说道:“第二种则是凤求凰的麻醉效果当时比较弱了,加上剧烈的震荡,让他提前恢复了意识,勉强的离开了现场。”
“引爆之前,救护车的速度并无减弱。”土行孙回想的道:“所以第一种应该不可能,我当时不一会儿就到这了,不过救护车的后门确实是受损甩开的,担架车也侧翻于地。”
“假如是第二种情况……”徐瑞摸着下巴,分析的说:“凤求凰刚动完手术,身体也比较弱,还有没完全解除的麻醉效果,行动力受限,他身上也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现在虽然已经过了几十分钟,应该跑不了多远的,况且凤求凰经过的地方也许会或多或少的留下痕迹,所以都把眼睛擦亮,一旦有发现就立刻跟我联系。”
旋即他环视着这空荡街道的四周,“土行孙你炸的也太是地方了,这一块好像连天眼都没有。大家就地散开,别放过任何一个容易藏人地方。玛丽,你负责a0的。”
“这不怪我啊。”土行孙无辜的说:“你当时让我立刻引爆的。”
下一刻,玛丽把开膛手和暴熊、活死人、土行孙连同自己安排完,分别去了东边和西边。
第二百五十九章:捕凤于网(9)
徐瑞把我和老黑安排到一组派去南边,他与杜小虫一组,先是联系了道路监控中心,让对方排查现场四周最近的天眼影像,试试能不能有所发现。
这个因为现场发生了爆炸,救护车已经烧了,如果用警犬的话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效果,所以只能用笨方法逐地逐寸的翻。
我和老黑并肩往南侧一边移动一边审视着地上,脑海里设身处境的想像着凤求凰逃离时的样子,他只是眼睛受伤了,手脚却无异样,加上上半身有残余的麻醉效果,脑袋就像灌铅一样沉,走的时候是晃晃悠悠的。不仅如此,凤求凰还会专门往监控少的地方钻,至少也会是贴着边走的。
没多久,我和老黑已经找出了约有一百米,这有一条非常狭窄的巷子,撑死了也就一个半身位,我们在巷子过半的位置,发现了一样关键性的线索,贴眼睛的药布以及纱布,上边还有血迹,看样子是不久之前的。
救护车因爆炸翻滚时的震动,极有可能让凤求凰刚手术完的眼部创口震裂了,导致了出血,量不是很大,却流着的时间长,所以凤求凰逃到这时,纱布已经不能用了。
凤求凰眼眶出血,这么冷的天一定更难受了,无异于雪上加霜,我和老黑认为他跑不了多远的,应该会选择一个地方休息。
我及时的联系了徐瑞,把这边情况一说,徐瑞立刻召集其余人一块前往这边的巷子尾端,我和老黑站在那等着,不多时,众人开着车子赶到了,我把手里的药布和纱布给众人观察。【ㄨ】
我们扫视着巷子尾端外边的情景,比较空旷,街道还是土路,对过是附近农户们的田地,现在没啥农作物,可以说一览无余。
“以凤求凰现在的状态,他的状况完全能把任何普通人吓到,还穿着病服,而且试想下,大晚上的有这样一个人来自己家,不用想也会第一时间报警,不光这样,凤求凰的体力也比较弱,无法对住户用强。所以他不太可能会选择去哪户人家借地休息。”玛丽目视前方,她分析完就指着田地的不远处道:“那边有一排低矮的建筑,好像是什么厂子,我觉得凤求凰可能躲到了那边。”
“这巷子的两侧不远处都有天眼了,我问一下监控员。”
徐瑞给道路监控中心打了电话,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机说道:“按时间推算,监控员没有看见任何的人影出现,我让他们继续翻这两侧天眼之前的影像了,趁这时间,我们就到地里瞅瞅。”
我们来到土路的另一侧,迈过下方的臭水沟子就进入了田地范围。如果是夏天就好了,土地会比较松软,但现在是冬天,近几天也没有下雪,温度又比较干冷,地上挺硬的,只有像暴熊这种体型的踩上去才会留下明显的印记。
我们花了十分钟,走到了这排低矮的建筑前,发现这竟然是一家肉猪养殖场,隐约能听见种猪、母猪和小猪们“lue~lue”的叫着,空气里还弥漫着猪粪独有的那种味道。
我们一行九个人绕着这肉猪养殖场走了一圈,感觉凤求凰应该不会往这躲吧,毕竟这养猪场是有两个工作人员看守的。
徐瑞再次给监控员们打了电话,对方说土路两侧的天眼这几十分钟内的影像已全翻完了,确实没有可疑的踪影,这地方偏的连一辆车都没经过。
难道凤求凰真混入了肉猪养殖场?或者说绕过这排建筑继续往前走了?
可前边真的什么藏身之处也没有了,地上也坑坑洼洼的,至少五公里以外才会有一个村子,显然以凤求凰的情况无法坚持到那儿。
我们站在肉猪养殖场的正门,使劲的叩打着铁门,震的哗啦作响,里边养的百十猪受到了惊扰,纷纷扯嗓子乱叫,一时间不亦乐乎。
没多久,一个披着大棉袄的中年男子把铁门上巴掌大的小铁窗拉开了,他疑惑的说:“你们谁啊?”
“我们是警察,请开一下门。”徐瑞掏出了证件,对向铁窗。
男人把大门敞开,他询问道:“警官们,有什么事吗?”
“之前的一个小时之内,有没有听见什么异常的动静,或者说可疑的人来到你这儿?”玛丽询问的说。
“没有……”
男人打着呵欠说道:“耳朵边上都是一阵一阵的猪叫。”
这肉猪养殖场的院墙不高,凤求凰没准能翻进去,但我们准备进去搜查时,看见了院子里有三只没有绳索束缚的藏獒,虎视眈眈的望向我们。
我心说得了,凤求凰绝对不会闯入这肉猪养殖场的,否则他会被藏獒们撕咬得不死也昏。
我们示意猪场的看守员进去了,待对方把门关死,我们准备绕过这养殖场再往前方找找看,虽然这没什么用,但众人真的极为不甘心,毕竟为了抓凤求凰,倾注了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也有四个分局警员殉职,眼瞅着对方就落网或者殒命了,却踪影全无了!
就在这时,玛丽叫住了我们,她狐疑的说:“巷子里的那块药布和纱布,该不会是凤求凰故意留在那迷惑我们的吧?造成穿过那条羊肠小巷的假象……”
“可能性不大。”
徐瑞摇头说:“凤求凰醒来的时候看见救护车燃烧着,驾驶员身死,现场又没有警方,十有八九会认为这是一次意外事件。但架不住四周附近的住户听见动静出来看时会报警啊,所以凤求凰不想迟则生变,他觉得这是唯一能逃的时机了,就一门心思的能有多快就有多快的想离开现场。”
旋即,他接着道:“如果他拐弯抹角的,刻意的在巷子留下那玩意,为什么不在接近巷尾的位置放呢?效果岂不是更好?放在中间,等警方到了,就会兵分两边,他一样无法摆脱警方的搜索范围。凤求凰也确实不会去这里的住户家,因为警方会挨家挨户的进行排查,除非凤求凰在这边有认识的人,又能把他藏住不被警方发现。”
“这样吧,组长大人,调集大批的警力,对这一区域地毯式的搜索。”玛丽提议的说。
“ok。”
徐瑞给青市的局头打了电话,对方乐得于此,毕竟一个大罪犯在青市落网了,也会算他的政绩。
过了半个小时,各地派出所以及分局能出动的警力都抵达了现场,还有一批特警正在赶来的途中,徐瑞让分局的负责人主持“扫荡”,我们当起了甩手掌柜在这边土路的车上等待,并交代青市警方务必检查每一家每一个能藏人的地方,尤其是地窖、房顶、床下等地。
而道路监控中心那边,所有的监控员都瓜分了这一区域的天眼影像,人多效率高,但都没有发现凤求凰的踪影,故此,我们判断凤求凰真的恰好在这地方有熟人,否则不会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消失。
折腾到了凌晨三点,搜完了。什么也没有搜到,虽然警方的态度较好,但还是让一些住户怨念颇深,不过警员们苦口婆心的分析了利弊之后基本上没有再反对的,实在不行的,徐瑞就示意警员们把院子守住,让局头去弄一批盖了章的空白搜查令,现场填完再搜。
所幸这地方住了人的院子并不多,加起来不过百十家,其余的大部分都是空巢状态,因为早已过完年了,均回了外地工作。
这时,我们不约而同的回头望向了那肉猪养殖场,难道凤求凰认识猪场的看守者?甭管怎么说,警方就剩这一个地方没查了……
第二百六十章:捕凤于网(10)
养猪场……凤求凰会在里边吗?
众人带着疑问,没有让青市警方参与,纷纷一边啃着手里的面包,一边往养猪场的方向移动,这一晚上都没吃饭,现在必须得往胃里垫点玩意。
很快我们来到了养猪场的门前,暴熊拳头握的像一个大疙瘩,抬手敲打着铁门,毫不夸张的说,这动静把里边养着的所有猪都震的吱吱乱吼。
过了不一会儿,昨晚那个看守者上前打开了铁门,他疑惑的道:“警官们怎么又来了?我这昨晚你们走了之后可什么异常。”
“这个嘛,我们觉得有必要系统性的搜查一下,毕竟四周区域所有的住户家都翻完了,就差你看守的这养猪场了,不查查也对不起我们倾注一晚上的精力和时间。”徐瑞把手里的面包一口啃完,他含糊不清的说道:“所以还希望你能配合,如果不配合也无妨,我们这有搜查令。”
“搜查令?那还是出示一下吧。”猪场看守员道。
徐瑞扭头看向身侧的杜小虫,道:“小虫,拿出来吧。”
杜小虫背过身,她在包里的一叠搜查令里取出一份,唰唰填写完了空白的地方,转身递给了猪场看守员,“给你,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对或者怎样,可以打电话到相关部门询问。”
猪场看守员没辙了,他让开身子道:“请吧。”
“稍等,把你们猪场里的三条藏獒栓好,否则袭警了,万一击毙就不好了,因为这狗起码上万一条呢。”徐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猪场看守员扭头走向院子里三条虎视眈眈的藏獒。
这时候徐瑞低声吩咐道:“老黑,你和活死人盯着点这看守员,一个猪场而已,又不是住户家,想搜下还显得这么不情愿,非奸即盗啊。”
老黑和活死人点点头,视线就开始锁定了猪场看守员。
接下来等对方把藏獒们栓好,我们就走入了这臭味熏天的院子。这里边除了中间的空地,前后两排建筑近乎都是一圈圈被隔开的猪圈,大清早的,猪场看守员刚把猪槽子里倒满了食物,众多猪开始哼唧哼唧的啃食了。
我们a7的负责左侧的猪圈,a7的负责右侧的猪圈,老黑和活死人站在院子中间,看起来若无其事,实则却盯着猪场看守员。除此之外,还有玛丽和徐瑞,这二位去检查厕所以及看守员住的房间。
我和杜小虫往左侧一边走一边看,猪圈里边好像真的除了猪就什么也没有了,近乎一目了然,花了十几分钟,检查完毕,我们返回了院子中间。
这时a7的几位成员也过来了,表示什么也没有。
而徐瑞和玛丽早已检查完出来,等待多时,二者也什么没发现,连烧饭的灶坑洞都看了。
难不成凤求凰还能凭空的瞬移了?以为你是大魔法师呢!我们真不信邪了……
接着徐瑞还特意让土行孙找来梯子去了猪圈的上方扫了一下,一样空空如也。我们这回已经准备放弃了,只能说凤求凰命大,昨晚藏到了什么无法发现的地方。
众人离开了养猪场的大门。
我习惯性的回头望了一眼,与此同时,玛丽也一样回头看了下,我们把脑袋转过来时不经意的目光触碰。我下意识的道:“丽姐,你也觉得这养猪场怪怪的?”
“难道你也是?”玛丽笑了。
众人听见我和玛丽的交流,纷纷停住脚步。
我回答的说:“是啊,丽姐,虽然这地方我们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应该是我们忽略了什么线索。”
玛丽微微摇头,说道:“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不过这猪场里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会不会是喂猪的时间太早了?”老黑疑惑的说了句,“我记得老家那边养猪,都是早上太阳出来之后的,也就是六点半到七点之间,听说喂早了对猪的肠胃不好,现在才四点半,而我们进入猪场时还不到四点呢。”
“嗯……”我想着老黑的话,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攥住拳头说道:“我想到了,问题确实出现在喂猪上,黑兄说的虽然是一个异常,但也有不少猪场这么做,可是……”
玛丽眨了眨眼睛,“喂猪……”
“猪槽子里边的猪食看起来太少了。”我回想的说:“虽然量少,但所有的猪都围在槽子前,感觉它们都好没精神的样子,就像人没休息好一样。如果说因为我们昨晚的干扰,也就算了。但猪槽子里的猪食少不是它们快吃完了,因为好几头猪还抢旁边猪嘴下的食,显然没吃饱的样子,身为一个猪场的看守员加饲养员,为什么要控制猪的食量?难道大半夜的加上一顿夜宵,就必须要少吗?”
“该不会少食多餐吧?”玛丽意念一动,她探手拉过活死人和光蝎,吩咐道:“待会我们回到路边之后,你们俩就饶到两侧再进田地,别出现在猪场大门的视野,接着到猪场的两侧,翻到猪圈建筑的上方,监视着院子,如果有异常情况就告诉我们。”
活死人和光蝎表示懂了。
徐瑞也赞同玛丽的计划,于是众人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不紧不慢的来到土路旁,活死人和光蝎撤向土路的两边,直到走出了近二百米才进入天地,不多时就绕到了养猪场的两侧。
我们通过望远镜,能看见这a0的两位战力已经翻上了猪圈建筑的上方,伺机窥探。
与此同时,徐瑞也让这次来此区域搜查的警方撤了一大半,只留下特警部门和附近派出所的警力们,秘密潜伏守着各个路口,如果揪不出凤求凰,就让它们在此守上一天,以防凤求凰之前躲入哪个民宅侥幸没有被警方搜捕到又逃离了。
过了约有二十分钟,光蝎和活死人几乎同时发来了信息,二者所表达的意思也一致,说那猪场看守员又开始新一轮的往猪槽子里倒食了,量还是比较少。
这家伙要么是一个变态或者与老板有仇,大晚上的想折腾养殖场里的猪;要么就是此举有特殊的意义,却难以让人察觉。
玛丽稍作思考,她眼睛一亮,说道:“这玄机还不会就在哪个猪圈的前端靠近猪槽子的地方吧?猪场看守员故意通过这种方法让所有的猪聚集在猪槽子前,为的就是担心警方看出什么隐藏玄机来进行遮掩!”
我点了点头,玛丽说的也是我心里想的。
徐瑞抽完了一根烟,他站起身摆手道:“大家把装备都检查一下,我们再去这养猪场。妈的,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警察生涯中竟然还有一晚上对一个养猪场来把三入三出。”
我们笑了下,便把手枪或者刀具都检查完毕,浩浩荡荡的冲向了养猪场,抵达门前时,徐瑞特意让活死人和光蝎没有下来,让这两大战力当一张暗牌来以防不测。
暴熊这次砸铁门的力道比上次更狠了,连铁门两侧的院墙边缘都不停地的掉着尘土,过了约有半分钟,猪场看守员不悦的拉开了铁窗:“警官们,你们故意玩我是不啊,我睡的正香呢……”
这次我们可是看出对方撒谎了,因为光蝎和活死人两分钟之前还看到猪场看守员把所有猪圈都倒上了少量的猪食,去了个厕所才出来没一会儿。
“暴熊,把他拿下,拿铁拷束缚住,再用你庞大的底盘压住。”徐瑞眯着眼睛看向那三条已经被解开绳子的藏獒,他吩咐道:“速度解决它们,别弄死了,但也注意不要被咬伤,快点,我们待会儿搜所有的猪圈!”
第二百六十一章:真身现!
暴熊的身手还是极为给力的,对付猪场看守员不到一秒就搞定了,把对方压在屁股底下,并用手铐反手锁住,如果暴熊施加点压力,怕是对方的肠子都得挤出菊门了。
我们的前方还有三只低吼着要扑上来救主的藏獒。
准备射伤它们时,土行孙抬手拦住众人并当先浑然无惧的走入院子,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而a0的人却无奈笑了下。
下一刻,那三只藏獒眼瞅着就要扑上土行孙了,后者却冲它们招了招手,把三只藏獒搞愣了片刻,旋即土行孙的右手掏出一团玩意,另一只手扯住一甩,竟然是一张结实的网,把两只藏獒套上了,它们撕扯咬着挣扎也无济于事,由此可见这网有多结实了。
接着另一只藏獒意识到不对劲,四肢腾动的扑向了土行孙。但土行孙速度快到让它都望尘莫及,故意引着藏獒跑到了拴狗的柱子旁,捡起地上的狗链迅速打了个节,往前一抛,套住了藏獒的脖子,它越挣越紧,最后干脆原地不动了,静静的看着土行孙。
玛丽取出了三支麻醉剂,抛给了土行孙,对方连闪带躲的分别扎在了三只藏獒身上,不多时,它们同时瘫软倒地。
我们上前把三只藏獒拖到柱子旁,均系上了狗带,这样一来,就算它们醒了也没什么影响。
不得不说,土行孙的速度真够快的。
我们决定展开搜查,但问题来了,这些猪都在猪圈内的前端猪槽子那,啃着猪食。这不是一只两只,架不住猪多,我们想轰也轰不走啊。
这就有点难了……
徐瑞灵机一动,想到了化解的对策,他让a7和a0的男性成员们,一块去把猪食弄过来全洒入猪槽子,这样一来,等一会儿猪吃饱了,自然会返回后方的草垛子上睡觉。
我们热火朝天的干着猪场看守员的工作,花了半个小时,所有的猪满意的填饱肚子,跑回后方草垛子呼呼大睡,不过每个猪圈的前半部分,都是像泥浆一样的软猪粪。
徐瑞跑到看守员的房间,翻出来三双靴子,他点了老黑和土行孙以及上方的光蝎,让三者把靴子换上,又带上把铁锹,挨个猪圈实地搜查,主要针对的是靠近猪槽子的前半部分。
老黑和土行孙、光蝎荣幸的成为了一位“铲屎官”。一铁锹一铁锹的往旁边捯饬。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把第一个猪圈排查完时花了十分钟,而第二个猪圈用了五分钟,接下来的猪圈时间都差不多,我们则在猪圈外边看着。
渐渐的过去了两个小时,我们已经把右侧的猪圈都检查完毕了,没发现异常。而左侧的猪圈则检查到了一半的进度。
就在此刻,老黑一铁锹猪粪倒开,露出了一块金属板,他立刻扯开嗓子道:“老大,快看,有发现!”
我们瞪大眼睛,这猪圈里边还真的暗藏玄机啊,这块金属板的位置就在猪槽子旁边。暂时不知道这金属板的面积有多大,但老黑拿铁锹杵了两把,我们听声音就知道底下是空的!
老黑旁边的光蝎和土行孙凑上前,三个大老爷们你一下我一下的刨着猪粪,没多久这块就清理完了,呈现出了一块长宽均为一米五左右的金属板,下方必然别有洞天!
我们也顾不得脏了,不过老黑还是贴心的用铁锹在猪圈门到金属板前开辟出一条干净的通道,我们聚在金属板前,近乎能感觉到凤求凰就在下方,毕竟找了这么多地方,唯有这一个深藏不露的地洞!
玛丽和杜小虫在一旁捏住了鼻子,这味儿她们可经受不住。
凤求凰手上虽然不一定会有武器,但我们还得小心为妙,徐瑞若有所思的道:“老黑,把这金属板的锁砸开,掀起来再说!”
老黑领命之后寻来打锤子,叮咣两下把锁砸坏了。
光蝎用铁锹卡住金属板的缝隙,使劲一撬,把金属板搞开了。与此同时,一道黄色的光亮直射而出,投向了猪圈的棚子。
底下竟然还开着灯,观这架势,得有二百瓦的大灯泡子了!
我们斜着眼睛往底下瞄了一眼,深度约有三米左右,毕竟我们的视线又不会拐弯,下方旁边的空间应该不算小。
一个垂直的木制梯子连通上下。
土行孙掏出手机,缓缓的把机身前半部分探入下方,他利用前端的摄像孔,并拧动手腕,让手机环视一圈并拍了视频,进而他把手机拿上来播放,我们一块看着。
这底下大概能有十几个平方的样子,顶里头的东北方位墙角,有一个厚厚的被子,上边躺着一个男人,手机拍的挺模糊,但隐约的能看出是凤求凰,不仅如此,对方还虎视眈眈的望向这地下空间的出入口,手上拿了把黑色的冲锋枪,身侧也有几只备用的弹夹。
妈的,亏了我们没急着冲下去,否则不得被凤求凰突突成筛子……
不用想也知道他手里的冲锋枪来自于猪场看守员。
这时活死人跳下来了,道:“凤求凰就在里边是吧?”
“他有冲锋枪,先不要轻举妄动。”徐瑞小声的拦住活死人,他扯嗓子对着地窖喊道:“凤求凰,我知道你能听见,相信你听过一句话,犬落平阳被虎欺,现在你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了,赶快束手就擒吧,不然我们一个手雷扔下去,你讨不了好的。”
突、突、突……
一梭子弹彪射而来,回应的徐瑞,我们吓得立刻后撤,以防被流弹打到,还好光蝎眼疾手快的把金属板扣回去了,饶是如此它也被出了大大小小的坑。
之前我们是想宁可让凤求凰死也不能让他活着逃跑的,但现在,对方已无处可逃了,就脚下的地下空间,所以众人默契的想活捉凤求凰。
耗光他的子弹?
鬼知道他会不会出其不意的来几发手雷……
用烟雾弹和催泪弹?
也没用的,凤求凰知道这地下空间出入口的方位,他听见声音时就一通乱射即可。
我问活死人那个液态的麻醉气体还有没,他表示其它的都在他第九局单独的保险柜里边,晚上用的那瓶是平时一直随身携带的,由于造价昂贵,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就一瓶没用掉之前想不起来备用第二瓶。
目标就在下方,我们一时间却束手无策了,如何能活捉呢?无外乎两种方向,第一,让凤求凰失去行动力,无法开枪;第二,让凤求凰失去意识晕掉。还有一种漫长的方法,之前土行孙拍的视频能看出地下空间并没有水和食物,拖个几天自然就饥饿或者脱水变迷糊了。
但我们哪可能陪凤求凰在猪圈上下共渡几天时光?开玩笑!
以防凤求凰突然冲出拼个鱼死网破,我们拿铁棍把金属板用铁棍子卡住,就暂时退出了猪圈,绞尽脑汁的思考着……
过了约有十分钟,徐瑞打了个响指,“有了!”
我们侧头看向他,期待的竖起耳朵。
徐瑞指着猪圈说道:“凤求凰不是爱窝在猪圈的下方吗?我们玩一把污的。光蝎,你去弄接一根水管子来准备往下方放水。”
“老大你想用水逼凤求凰出来……”我诧异道:“万一他宁可溺死怎么办?”
“非也。”徐瑞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说道:“水放个二十到三十公分的深度就行,接着我们往下方哗啦猪粪,让这些水全部变成粪水,熏死这狗日的!”
第二百六十二章:一肚子坏水
老大这一方案把我们吓的不轻,旋即想想这不失为一个好对策,但玛丽和杜小虫表示绝对不参与,就跑到一旁围观了。
这肉猪养殖场平时都是用水泵接管子往猪槽子倒的,所以光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扯过来一根手腕粗的水管子,我们这些个大老爷们嘿嘿坏笑着进了猪圈,暴熊也提着那看守员来凑热闹了。
不过暴熊和老黑持着手枪瞄准金属板,如果凤求凰敢冲出来放冷枪就直接豁出去了射掉。
土行孙把铁棍子抽掉,把金属板打开了。
光蝎把水管头子放到这地下空间的出入口,他双手合十道:“施主得罪了。”旋即他迅速的跑去水泵那插上电。
很快很快的,激涌的水流犹如一条水蟒一样蹿出呲向地下空间。
徐瑞还特意让土路边上驻守的特警们送来了几只特级防暴盾,我们把这几个并在出入口的四周,站在后边透过缝隙观察着。过了十几分钟,里边的水流就有二十公分深了。徐瑞让光蝎暂时去关掉水泵。
接下了撤掉了一面特级防暴盾牌。
我和土行孙用铁锹一下一下的往里边脍着猪粪,扑通扑通的响动。凤求凰倒也沉的住气,一直没有发出什么动静,隐约的还传来烟味,这家伙竟然还有闲心在底下吞云吐雾!
没多久,这一个猪圈的猪粪已经耗光了,但还不够。
徐瑞命令三个特警去别的猪圈弄六桶猪粪过来,隔了一刻钟,效率高的特警们把任务完成了,并把所有搜集到的猪粪都倒入了下方。【ㄨ】
“光蝎,你再去开水泵,等我给你打电话时再停。”徐瑞吩咐说道。
光蝎调头离开,过了一会儿,水流再次涌现,直到水位有三十五公分,徐瑞才叫那边停住。这时候我们听见杜小虫一脸嫌弃的说道:“咳……我真没有这样的老大,这是谁家丢的老大啊,快领走啊,丽姐,是你们丢的不?”
玛丽也是郁闷的摇头,“我不认识他,还有他们。”
我们男的一阵哄笑,劳累了一晚上,现在被两女一闹,众人却浑身的轻松,疲倦的身心得到了舒缓。
现在的地下空间,味道已经难闻极了,凤求凰竟然还能撑住……
土行孙掏出手机,拿两条铁丝缠住,把前端的摄像孔探入下方,他自己待在防暴盾内,只有手伸出了缝隙,就这样的拍了一份视频。
我们看完之后有点佩服凤求凰了,地上的猪粪混合水早已没过了被褥,他站在墙角,一手拿着弹夹,另一只手持着冲锋枪,神色警惕的看着这边上方的口子。
“他娘的,真能撑啊。”徐瑞摸着下巴,没一会儿的功夫坏水又上来了,“小琛,交给你一个任务。”
我心脏咯噔一跳,该不会让我下去吧?接着徐瑞吩咐说:“咱们这个年过的,都没有放鞭炮,就匆匆的赶回青市了,未免让人觉得遗憾。所以……你去弄点鞭炮来。”
“鞭炮?哪有?”我疑惑道。
徐瑞回想的说:“我之前搜查猪场看守员的房间时,看见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里边有五、六盘至少两千响的大地红,还有几盒蹿天花。”
听到这,我们终于反应过来徐瑞要搞什么阵势了,他想把鞭炮点燃了抛入地下空间,虽然下方有水,但别忘了水上还浮着好多猪粪呢,炸完了之后,估计猪粪会崩的地下空间哪都是,尤其是凤求凰,恐怕全身跑不了了!
太坏了!
真的太坏了!
不过……我们喜欢……
我立刻转身跑去了猪场看守员的小杂物间,把所有的炮竹全部装入塑料袋子,扛到了这猪圈的门口。
徐瑞清了清嗓子,隔着特级防暴盾,他冲着下方说道:“凤求凰,现在你还有机会,如果肯乖乖束手就擒,我们就会立刻停止方案!”
凤求凰没有像上次一样开枪,他得保留子弹,毕竟冲锋枪的射速太快了,但他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花子。”徐瑞随手到袋子里拿起一盘大地红,拆开之后弄散,垂向地下空间,与此同时,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之后就满眼坏笑的把手松开,大地红犹如一条红色响蛇,噼里啪啦的落向下方。
这一盘是两千响的,持续了约有十几秒的样子,估计有一小半被水淹了。
但我们望向地下空间的下方时,怎一个凄惨形容?猪粪水溅的哪里都是,臭味之中还混了炮竹的那种火药臭,稍微闻一下就快吐了……
“这一盘还不够。”徐瑞笑了下,他吩咐的说道:“活死人,土行孙,剩下的交给你俩办了,一分钟之内,把剩下的五盘全点了投下去。嗯……意外啊,其中还有一个一万响的,这盘比较特殊,两侧都有防水膜,估计炸到七千响之前不会有事。放完立刻把金属门封上,保持地下空间的空气‘新鲜’。”
老大说的声音特别大,就像故意让凤求凰听清楚一样,我知道他这是给对方机会,但人家根本无动于衷。
活死人和土行孙早就手痒痒了,此刻徐瑞话音一停,纷纷拆着鞭炮,一个三挂,一个两挂,分别把自己手上的信子撵在一块,同时点燃撒手,接着土行孙蹲下身拿铁棍把金属板掀过来扣死。
“如果这样再不出来,那真的牛了!”徐瑞摸着下巴。
瞬间,我们脚底下就像炸开了锅一样,爆响声音此起彼伏,连大地都一颤一颤的。这一猪圈的猪早已被吓的毛愣了,纷纷乱窜。亏了我们撤的及时,赶在猪们狂暴时离开了猪圈。
别看鞭炮这么多响,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全完事了!
底下的烟雾估计能把人熏死……
过了约有十分钟,猪圈的猪们也安分了下来,我们试着走到金属板前,架好盾牌,就把它掀开了,浓郁的臭烟雾涌现,呛的我们泪花子快掉了。
底下完全变为了死寂。
土行孙故技重施的用铁丝把开启摄像功能的手机探入下方,然而影像太模糊了,犹如在雾里拍摄似得,不过我们还是从中分别出了墙角的凤求凰,他已经倒在了猪粪水与被褥之间,莫非……陷入了昏迷状态。
徐瑞当机立断的低声说道:“老黑,拿一个小的防暴盾,进地下空间!记得先换上长靴子!”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种事还是我来吧。”光蝎主动请战的说:“我想亲手抓住凤求凰。”
徐瑞怔了片刻,说:“行吧,那就你了。”
光蝎把裤子和衣服脱掉,只穿了贴身的衣物,就换上长靴子。他一手持防暴盾牌,另一只手拿着短刀,连梯子都踩,直接跳到下方。
他非常的聪明,以防有诈就先没往凤求凰那边移动,而是攥住短刀一抛,精准无误的扎到了凤求凰的左臂,想不到下一刻就出现对方“啊!”的一声痛叫,看样子凤求凰没有彻底晕死,我们猜到对方可能被臭雾熏的精神恍惚,被这一扎弄醒了,挣扎着想用另一只手持枪射光蝎。
旋即光蝎又掏出另一把短刀,扎向了凤求凰的右臂,对方的冲锋枪还没来得及发动就落入粪水。光蝎抛短刀在近距离的情况下确实精准,听说他被赶出山门还街头卖过一段时间的艺,其中就有抛短刀扎活物靶子的身侧。
这次凤求凰翻不起来浪花了,光蝎持着防暴盾牌冲到近前,第一时间把冲锋枪和弹夹踢开,又迅速检查了凤求凰的身体没有其余危险事物,就拖着往这边的出入口下方移动……
第二百六十三章:暂别A0
观此情景,我们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光蝎把凤求凰拖到下方,让土行孙把准备好的绳子抛下来,缠住了凤求凰的身子之后光蝎就迅速的顺着梯子爬到上方。
老黑拿着水管子对着光蝎一顿狂冲,玛丽还把猪场看守员的沐浴露拿来了,洗完之后光蝎拿着自己的衣服和鞋子去换了。
我们开始往上拽凤求凰,很快就把他搬出了猪圈,也是老黑拿着水管把凤求凰浑身的脏污冲洗干净。
徐瑞叹息连连的说:“这是何必呢,早放下武器出来不就完了?”
凤求凰苟延残喘的笑着,“败了,就是败了……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他一只眼眶极为的空洞,里边还渗着血水,也混了点溅入的猪粪水。
接下来活死人把凤求凰身上那两把光蝎的短刀抽下,由杜小虫简单包扎完,我们把凤求凰五花大绑起来,又到房间拿了个被子裹住,让暴熊扛在了肩头。
而猪场的看守员也难逃罪责,同样绑上了押入了特警所乘的剑齿虎。
徐瑞留下一批当地的警方负责现场事宜,就带着我们和押送凤求凰、猪场看守员的剑齿虎一块返往警局。
途中我们累的呼呼大睡,杜小虫和玛丽分别肩负起驾驶的担子。
醒了时,我们已经抵达了警局,徐瑞让特警把凤求凰送到特殊关押室,并荷枪实弹的在那儿看守,并让专业的医护人员过来为其伤口杀菌消毒,而猪场管理员先送入普通的关押室。
徐瑞宣布了两个字,“睡觉。”
a0的一块去开宾馆了,我们则回了临时宿舍,一直睡到下午一点半,这才纷纷养足了精神起床。
徐瑞把a0和a7的聚到办公室开会,除了青市三院负责守护叶迦的阿丑没有到场,都来齐了。
徐瑞先大大的把我们表扬了一番,接着说了几个无关痛痒的事项之后,他话锋一转,就说a0的可以押着凤求凰和猪场管理员、月奴、王贞贞等罪犯回京跟局头复命了。
之所以没有在青市审问凤求凰一方,因为局头想亲自执行。
但徐瑞有个先决条件,叶迦因为受伤会有几十天无法再参与破案,所以叶迦伤势痊愈之前,a0的光蝎和阿丑必须留在青市辅助a7,毕竟难搞的凤求凰落网了,还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万千雄!
玛丽表示她无法作主,这个得请示局头。
故此,徐瑞当场拨通了局头的号码并按了免提,花了十分钟绘声绘色的把凤求凰落网全过程一说,局头乐的不行了,要给参与抓捕凤求凰的第九局成员都记上一功和一笔奖金,至少每个人能分到五万,而伤者叶迦更是分了二十万!
我们面面相觑,抠门的局头难得大方了一次……也许这和凤求凰不光是第九局恨之入骨的叛徒,也是奴之一脉篡位的新审判者,必然知晓奴之一脉的名单与隐藏详情。
七大审判,已倒其三!
剩下霸、腐、毒这三条尚未交手的罪脉,以及正在挑衅我们a7的狠之审判万千雄!
玛丽都说我们a7凭着辉煌的功绩,已然能封一个称号了,“审判者克星!”
徐瑞和局头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借兵一事,局头犹豫半晌答应了下来,但一定要让我们保证他的宝贝疙瘩们不会出事,不过光蝎不能留下,毕竟他和阿丑是a0的第一和第二战力,局头让徐瑞在暴熊、土行孙、活死人之间选择一个。
徐瑞嘴巴离开手机,他与我和杜小虫、老黑商议着。
老黑的视线移向暴熊,说道:“老大,我想要他,因为还没有和他一较高下!”
让我们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暴熊态度和他来青市之前完全不同了,竟然冲老黑行了一礼,发自内心的道:“胡九两,以前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好歹的针对你,现在给你赔礼,还望不要计较。不过,我确实愿意留下来帮你打下手。”
众人诧异了片刻就释然了,暴熊完全被智勇双全的老黑这次只身混入凤求凰一方的举动折服了!
徐瑞摇头拒绝,一巴掌呼上了老黑的脑壳,他用只有这边我们几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老黑……你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啊,这事不可能,暴熊太能吃了,我养不了……”
老黑想了下,道:“确实太能吃了,小琛和小虫怎么想的?”
“就活死人吧。”
我和杜小虫不约而同的说了三个字,就这样,a0的活死人和阿丑留在青市辅助a7针对万千雄,解决了对方之后二者再回京复命。
傍晚,我们双方的一块吃了顿大餐,填饱了肚子,分道扬辘之际,玛丽看着我说道:“许琛,别忘了办完案子去总部拜我为师。”
我忙不迭的点头,下一刻玛丽钻入了a0的威武坐骑,暴熊驾驶,开膛手和土行孙在后座看着凤求凰,剩下的罪犯们则由特警们负责一块押送。等对方的车消失在视野之中,我和老黑、杜小虫、徐瑞以及病态的活死人就去了青市三院。
我们抵达了重症监护室,看到阿丑侧头睡觉,欧倩在一旁帮她守着。我们进去和叶迦聊了一会儿,就让活死人替换了阿丑把守。我们把阿丑带回了警局的宿舍睡安稳觉。
令人疑惑的是,万千雄那晚冲一对亲姐弟下完死手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了,按理说他恢复正常不应该以雷霆之势把剩下的六号和七号目标们解决吗?
千万别说万千雄觉得我们着手针对凤求凰分心乏力,照顾我们才一连两天没有现身犯案的。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瑞摸着下巴,他分析的说道:“我总觉得万千雄恢复之后有点奇怪啊,难道他又在酝酿一场什么阴谋?”
“或者是七罪组织崩溃了,审判者不必再像以前那样每次出手就把数字序列执行到七了?”我眉毛一跳,担心万千雄这次的系列案件已经及时收手了。
“我认为万千雄不会就此收手。”杜小虫凝重的说:“他因为抓住老大,被我们弄的毒幼鼠差点折腾丧命,所以我们双方已经结下了深仇大恨。”
我点了点头,询问道:“那……杜姐你怎么看?”
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这离七罪组织的除夕流血夜已经过去十多天了,怕是形势已从之前的剧烈到趋于平缓,准确的说,相比之下演变为小打小闹,不可能再发生大规模的冲突了,因此,万千雄可能代表狠之一脉忙着与其余的罪脉谈判或者结盟吧。”
“说的有道理。”
徐瑞拿手背摩挲着下巴的胡茬,说道:“起初,谷大用的妻子和儿子分别被万千雄和凤求凰抓到手,由此可见二者之间是有接触的,没准狠之一脉开始的结盟对象就是奴之一脉,但万千雄虚弱这几天,我们把凤求凰逼的这么紧直到抓住,凭万千雄的远见,恐怕早已预测到凤求凰会连同奴之一脉的高层们垮掉,所以换了结盟对象,这关乎罪脉存亡的大事,避开之前流血之夜的万千雄终于有了动作,一时半会儿也许没空继续犯案了。”
“万千雄还会回来吗?”我不确定的说道。
“会的,我被抓时与他接触过两三天,不像是半途而废的主儿。”徐瑞凝重的道:“万千雄可能没多久就会返回青市了,正好我们手上没什么别的事,就着手于他做的前五件案子吧,我直觉那对姐弟的身份一旦查清,死者之间的真实关系网和隐情就能揭开一个缺口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一个星期前的断指
我们推测出万千雄可能已经暂时离开了青市,所以今晚就没再折腾,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就纷纷返回宿舍,我洗完了澡就呼呼开睡。
这晚比较平静,睁眼就是天亮了。
我起床看见徐瑞和老黑还没醒来,就穿上衣服准备到外边逛逛,顺便买几份早餐。离开警局建筑的门时,望见穿着一身运动服的阿丑跑回来了,她额头渗着汗水,手里还提了一大袋子包子和豆浆。
我诧异的道:“阿丑姐,你起的这么早?”
“嗯……睡醒了。”阿丑像是刚锻炼完,她把手里吃的递到我手上,笑了下说:“你们的早餐。”
我汗颜不已,人家a0的第二战力,尤其还是一位女将,竟然如此勤加练功,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凭自己的努力。
不仅如此,阿丑脸上的妆早已卸掉,但她却笑的极为自信,丝毫不在乎别人眼光,因此,我受到阿丑笑颜的影像,觉得她美爆了!
“谢谢阿丑姐。”我提着早餐与她并肩返回临时办公室,没多久,杜小虫和徐瑞、老黑相继起床洗漱完,看到一边和阿丑聊天一边啃着包子的我时愣了一下,徐瑞意外的道:“今天太阳打下边出来了?小琛头一次起这么早。”
阿丑噗哧一笑,甩给我一个嫌弃的眼神。
“老大,你……”我郁闷不已,因为前一分钟我才与阿丑说自己每天起的都非常早。
徐瑞见此情景瞬间知道我跟阿丑吹牛了,他干笑了两下,瓜分了一部分包子和豆浆。老黑和杜小虫也早饿了,值得一提的是,杜小虫把她的豆浆放到我身前,我问:“杜姐你不喝。”
她说对豆浆有点发怵,验过的尸体多了,看到豆浆总容易联想到脑浆,所以就不爱喝了。
这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正吃着饭呢!
我胃里翻江倒海了一会儿,想到这早餐是阿丑买的,就硬着头皮吃光了。
接下来徐瑞让大家放松一下,上午九点半开始再系统性的研究万千雄犯下的前五件案子。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徐瑞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之后与对方交流完,挂掉电话说道:“来活了,我们去南区分局。”
“老大,难道我们分析错了,万千雄又犯新的案子了?”我拧紧眉毛。
“没有,不是万千雄。”徐瑞探手摸出一根烟,解释说道:“唐笑的父亲,唐华新,他一大早就到分局报案了。”
“唐华新报案?”杜小虫莫名其妙的说:“该不会是到现在才发现儿子不见了,报失踪案吧?”
唐笑被抓的事,我们还没有对其家属说,因为他可能是奴之一脉的罪犯,凤求凰又比较在乎唐笑,由此可见地位如何,故此a0直接押入了第九局。而警方也让唐笑住的那小区工作人员签了保密协议,把当晚抓捕时的监控也拿走了。虽然有不少的住户听见枪声和看见,但绝大多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做也是为了不让风声走漏,凤求凰和唐笑那么像,万一唐华新也跟奴之一脉有渊源,他若是知道了,其余罪犯们也会知道此事,再加上无法联系到凤求凰等三大奴无法,可能会换个地方神隐,到时第九局展开一窝端时就会出现空巢状态。
徐瑞点了点头,道:“唐华新报案的情况里确实有儿子失联这事,但还有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我们疑惑万分。
“唐华新今早到交给儿子打理的华新商场时,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根削掉的手指。”徐瑞也莫名其妙的说道:“分局警方发现这手指削下来的时间至少有一个星期了,这个涉及到唐笑,所以就联系了咱们。”
“好像我们暂时没发现与唐笑扯上关系的人里边有谁缺少手指。”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就万千雄杀死的谷添乐和王冠林被切掉手指,但万千雄在他们的尸体被警方发现之前就放到了第二个死者的身下。”
徐瑞说道:“是啊,我们去看看,没准有什么线索。”
众人挤在一个车里离开了警局,前往南区分局,花了一个多小时到了。这时唐华新已经回家了,我们找到了王大夯,他指着桌子上的证物袋,里边放着孤零零的断指,这应该是食指,不是齐根削掉的,约么从三分之二的长度,凶器是疑似一把锋利的刀。
这手指比较粗糙,却不像王冠林那种长期从事体力劳动那种全是茧子。
我们初步判断手指的主人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中年男子。
我把证物袋拿到手,借用了分局的设备采集了指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在指纹库里能不能比对到。过了近四十分钟,屏幕里系统界面弹出一个窗口,竟然成功比对到了!
这大大的出乎了我们的意料,急着点开想看看手指的来源,结果却显示机密,分局的系统无权限打开,我们望着提示,说得跟第九局进行联系,先让情报部门进行审核才行。
我们对此诧异极了,难道说这手指是第九局哪个成员的?
现在心里急的也顾不上回警局用那边的系统了,徐瑞直接给情报部门打了电话,不到一分钟就批了这次打开机密的权限。
下一刻,我们看到手指主人信息时都愣住了……
张无物!
指纹信息录入的时间非常早,有二十多年了!那时指纹在刑侦上使用没多久,第九局赶了潮流的前线,把当时各部门的成员与抓到的大罪犯都搜集了,成立了一个第九局独有的指纹库。
但问题来了,这手指竟然是张无物的!
我们觉得不可思议,张无物身手那么高,怎么可能丢了大半根手指?还被唐笑放在了自己的抽屉收藏。我想到张无物来青市见王冠林之后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对方宿舍,甚至还写了相当于遗书性质的口琴赠言……
他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这手指离体的时间至少一个星期……
我们不禁有点儿担心,立刻拿着这手指返往警局。途中徐瑞就给a0的玛丽打了电话,凤求凰一方的罪犯们今早就被关入了第九局的总部监狱,还没有开始审问。
徐瑞拜托玛丽即刻审问唐笑关于对方办公室抽屉里手指的事情。
我们来到警局,现在快十点了,等待玛丽那边消息的同时,就把万千雄之前犯的五次案子的所有记录拿到桌子上翻阅。
姜相柳……
张霞……
谷添乐……
王冠林……
身份暂时不明姐弟……
耗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梳理了一次,却毫无进展。
因为序列之五的那对姐弟身份,到现在也没有揭开,为什么死者们的家属没有报案?这对姐弟是孤儿还是另有隐情?
徐瑞再次联系到玛丽,对方说还没有打开唐笑的嘴巴,正在努力ing。
“老大,要不然我们试一试栗娅这边吧。”杜小虫思索的说道:“虽然栗娅精神失常,想问出什么很难,但也目前只有这一种途径可能了解到案情了,毕竟她让姜相柳当过自己的伴娘,又是谷添乐的同学兼小妈,老公和王冠林还是同学关系。”
昨晚徐瑞并没有让a0的把栗娅押回第九局总部,她挺无辜的,与奴之一脉一方早已无关了,只因为知道萧璃的秘密遭到了池鱼之殃。毕竟这秘密对我们来说无关痛痒,况且萧璃还说过栗娅宁死不愿意说时不要难为她。
“唉,试试吧,但不能太多人去,否则她会恐慌。”徐瑞环视了一圈,说道:“小虫、小琛,就你们两个去吧。”
第二百六十五章:自导自演?
我和杜小虫站起身前往关押室,栗娅由于与罪犯的性质不同,就受到了特殊的对待,我们来到了关押室的门前,透过小玻璃望见栗娅裹着一个大被子,蜷缩在墙角,双眸空洞的盯着墙壁,观此情景,我们还是比较同情她的。
谷大用的催眠效果早已没有了,他之前提出来警局看望栗娅的要求,但我们考虑到栗娅的状况不稳定,就没有让,打算过几天再说。
之所以关着栗娅,是为了她的安全起见,因为还有腐尸和毒王对她知道的秘辛感兴趣,凤求凰都能查过到栗娅这边,前两者迟早也会如此的。
杜小虫拿钥匙把门打开,我们一块走入了关押室。
栗娅视线移向我们,本能的想往后退,但她后背已经贴着墙了,显得十分惶恐,“别……别过来!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
“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的。”杜小虫声音轻柔的说道。
栗娅直接把脑袋蒙在了被子里边,做起了鸵鸟。
我蹲在她身前,注意到旁边的碗还是满的,问道:“你还没有吃饭?”
栗娅无动于衷。
我看到被子上还有一条条的血迹,不算太多,应该是她身上的刀痕挣开染上去的。
杜小冲微微摇头,她示意我站到门口去,就自己把被子扯开,露出了用手捂着头部的栗娅。杜小虫暖暖的笑道:“栗娅,不要担心好不好?”
栗娅身子打着哆嗦。
妈的!凤求凰和唐笑把她折磨的未免也太狠了,这阴影怕是短时间内无法削掉了,估计现在栗娅的眼里看谁都像想害她一样,可能之前谷大用受到催眠影响到医院想掐死栗娅时无异于雪上加霜,让她内心更加的崩溃了。
我心中一动,想到以前栗娅和萧璃关系非常好,没准萧璃能起到让栗娅内心痊愈的奇效!我当即拿出手机,拨出了那晚萧璃来电的号码,打过去却提示关机。我就按动手指发了条信息:“璃,开机请回电,急事。”
杜小虫扭头疑惑的问道:“刚刚你想和谁打电话?”
“萧璃。”我晃了晃手机,说:“但是关机了。”
“璃璃……”栗娅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眸子竟然有了一丝之前没有的光彩,但旋即消失不见,她呢喃的道:“璃璃……璃璃……”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看样子萧璃对于栗娅来说,还真挺有效果的,这只是名字而已,如果本人亲自来了或者打个电话,或许有更好的效果!
接下来,我们耗了二十分钟,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仍然没能跟栗娅问出什么线索。我们叹息的离开了关押室,现在只能等萧璃开机跟我联系了,相信她也不愿意见到情同姐妹的栗娅变成这个样子。
我和杜小虫来到办公室,表示无功而返就坐回了椅子。
没多久玛丽那边传来了消息,唐笑听见自己抽屉里有一根断指时反应极为的莫名其妙,说自己不知道这事,玛丽观察完表情之后甚至还动用了测谎仪,显示没有撒谎,看样子唐笑真不知情。
我们听到这消息时,纷纷愣住了,张无物的断指出现在唐笑的抽屉,竟然连他自己也不知情?
这究竟是谁放的?
我们决定去华新商场查一查近期的监控,抵达时已经中午了,徐瑞掏腰包带我们吃了顿美味,就进入了华新商场。
唐笑的失踪完全没有影响到商场的运营,还是今早上办理琐事的经理就关于一批货过期的事情想找唐笑时觉得不太对劲了,接着他就找到了唐华新。这也不怪那位新换不久经理发现的晚,因为唐笑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对方没有什么大事时不希望自己被打扰。
而唐华新平时和儿子联系的频率比较低,加上他知道唐笑的手机掉厕所了没办新的,之前根本就没有察觉。
唐华新来到华新商场拿钥匙进了办公室,还以为唐笑撂挑子玩去了,他就翻和厂家签的合同时意外发现了抽屉里的断指。
这才有了后边唐华新跑到分局报案的事情。
现在华新商场由经理坐镇,他挺憋屈的,办公室被唐笑一个人霸占着,而经理和其余管事的都去了临时的房间,连空调都没有。
我们敲开门,拿出证件说要看监控。经理配合的把我们带到了监控室就离开了。
老黑和徐瑞坐在屏幕前,断指经过杜小虫的仔细检查应该是7到9天之间的,所以把时间拉到了10天前的晚上,开始快进的查这唐笑办公室门前过道的影像。当然,这只是手指离开张无物的时间,说不定谁得到它之后在手里放着,所以它出现在抽屉里的时间并不能确定。
唐笑办公室的抽屉一直没有锁上,但窗子和门是锁住的,不仅如此,锁孔没有撬动的痕迹,门上的钥匙有三把,一把在唐笑家里,一把他随身带着,另一把是唐华新的。
但唐华新好些天没来华新商场了,我们联系他也称钥匙一直没有离身。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徐瑞和老黑把监控影像翻完了,十天之前直到唐笑那晚离开商场回家不久被我们抓捕之前,除了我们和他自己之外,一共只有三个人来过这办公室,被炒鱿鱼的前经理和新经理以及另一个管库房的。
这仨人应该没有打开唐笑抽屉的可能,唐笑之前每天来到这再到傍晚离开,基本上不会出去的,连上厕所也在办公室里边的洗手间解决。
而唐笑被我们抓捕之后,这办公室更无人问津了。就有一次,凤求凰来到华新商场在这儿站了片刻,便转身离开了,也就是他被叶迦射爆眼睛那一天的中午时间来的。
凤求凰没有进去,放手指的也不会是他。
影像的最后就是唐华新和新经理一块来开门取合同。
众人相视一眼,这断指的出现该不会是唐华新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吧?想想还真有可能!
老黑把商场经理叫到了监控室。
徐瑞凝重的说道:“你今天早上和唐华新一块去唐笑的办公室时,他都做了什么?把细节一五一十的说给我们听。”
商场经理疑惑的说:“唐总把门打开之后,我们就到了办公桌前,我站在那看着他翻找文件,还问我平时小唐兄把那些订单合同都放哪,我说也不知道,唐总就让我一块帮着翻。因为那批过期的食品已经把好几个顾客吃医院去了,所以我们急着翻……之后唐总在抽屉里找到了,同时他吓得坐倒在地,我上前一看竟然是根断指。”
“唐华新拉开抽屉的时候,你看到这个过程了吗?他有没有异常的举动?”我询问道。
商场经理点了点头,说:“我看见了,唐总拉开抽屉拿出一叠文件,接着刚说了一个字‘找’,他就看到了断指。”
我想了下,按商场经理说的,唐华新可能想说“找到了。”
旋即,我回想着商场经理之前的说辞,眉毛一跳,“你说谎!”
他身形一滞。
我盯着商场经理的眼睛,说道:“劝你说实话,如果当时你和唐华新一块翻这办公室的储物空间,视线又怎么会在唐华新的身上?”
商场经理忽然变得汗流浃背起来……
“究竟有没有看见?”徐瑞皱着眉头说道。
“没有看见他拿出的过程。”商场经理怯生生的说:“我当时在翻这边的柜子,然后听见扑通一声,就回头看到唐总坐倒在地。”
我眯着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那……你为什么开始要对我们撒谎?”
第二百六十六章:移花接木
“我无辜的……这都是唐总教我说的啊……”商场经理欲哭无泪的说道:“他还说这样就让我的薪水翻一番。”
唐华新够财大气粗的,让人撒个谎就翻一倍的工资。
看样子我们确实没有猜错,这出现在抽屉里的断指是唐华新自导自演的!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们满头雾水,不过,先抓了再说。
我们通过分局的报案记录,调到了唐华新的住址,位于北区的北花田小区的四号别墅,就驾车前往了那边。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车流和人流不算密集,耗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北花田小区。众人站在唐华新的别墅前,喊了半天没有回应。
我拿起手机拨打了唐华新的号码,也是关机。
“该不会是商场一方的人给唐华新通气了吧?”杜小虫眨了下眼睛,说道:“我们虽然让分局警方把商场经理带回去控制了,但把其余管理这事汇报给了唐华新,他知道事情不妙就提前跑了。”
“家大业大的,如果说跑就跑,算他有魄力。”徐瑞哼了句。
院门没有可往里边观察的缝隙和孔洞之类的,老黑就翻上了墙头,他看了几秒说道:“窗子是开的,他的奔驰也在院子里边,不像逃跑的样子啊。”
“小琛,阿丑,你们去物业那调监控,我们在这等。”徐瑞吩咐的说:“如果唐华新返回了家之后并且到现在都没有离开,就是他可能出事了。”
我和阿丑转身跑去了物业的办公室,出示了证件,便来到监控屏幕前,翻到早上四号别墅前的情景,唐华新驾驶着那辆奔驰离开了小区,这时候他应该是接到了商场经理的电话去了华新商场。
唐华新的奔驰既然现在在家,就说明他回来过。
我算了下时间,把监控切换到三个小时之后,快进着,监控时间又过了二十分钟,唐华新驾驶着奔驰返回了别墅门前,他打开了院门,就把车子开进去了。接下来我继续快进着,自始至终没有看到唐华新再现身,这就说明他现在还在家,前提是唐华新没有通过后方和侧边的院墙离开别墅范围。
我返回了四号别墅门前,而阿丑则继续看别墅另外三侧的摄像头,唐华新回家到现在的期间有没有可疑人物出现。
我把情况和徐瑞一讲,他立刻吩咐老黑跳入院子内把门闩打开。
我们冲入了院子内,别墅门是反锁的,老黑通过那扇开的窗子进入了别墅里边,下一刻把房门打开,我们进入其中。
开着窗子的是书房,老黑没发现有异常,所以我们就分别查探其余的房间。这别墅里边的房间可真不少,三层算起来得有十七间。
没多久我们就把一楼和二楼都搜完了,唐华新的手机和脱下的外套还放在客厅,不过他的包却是凌乱的,里边一半东西都散在了外边,就像被别人翻过一样。
不过三楼的几个房间也没有异常。
我们注意到一个通往别墅顶端的木制楼梯,顶板没有锁住,老黑就爬上去把顶板向上一下子推开,与此同时,阳光毫不吝啬的撒入。
老黑披着光辉爬上了别墅顶端,下一刻,他差点吓得从木制楼梯滚下!
“黑兄,怎么了?”我好奇道。
老黑目视前方,过了五六秒才回过神说:“妈呀,这死相太可怖了。”
唐华新真死了?还是在自家的别墅顶端!
我和杜小虫、徐瑞也依次顺着木制楼梯爬到上方,看清楚现场的情景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地上有一个玻璃墙做的透明棚子,里边还有床铺,床铺的旁边则有两台天文望远镜。
床铺之上的唐华新,他躺在血泊之间,咋一看没有多大的视觉冲击力,但定睛一瞧,就能看出不对劲了,唐华新被分尸了,凶手把他的头颅连带脖子与双腿和双臂连带肩膀子砍下,并进行了“移花接木”。
唐华新的左臂接到了右腿的断裂处,右臂接到了左腿的断裂处,而双腿也分别对应到了双臂的断裂处,特别是头颅,放在了双臂之间,连着下半部分。
就像一个畸形人一样,凶手还为四肢与头颅错位的唐华新穿上了新的衣服,当然,是反着穿的,极为的别扭。
杜小虫立刻戴上手套,检查着棚子里唐华新的尸体,很快她分析的说:“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到两个小时之间,吃完午饭死的。”
我和老黑、徐瑞扫了几眼尸体,就检查起了现场。
凶器是一把锋利的斧子,被凶手放在了这,上边全是血,手握住的地方比较光滑,肉眼看不出手指的纹路,凶手可能是戴了手套的。
这两架天文望远镜倒没有被破坏,我们目测了一下,它们造价不菲。之前在唐华新的书房发现了不少天文相关的书籍,还有一种老牌的杂志《天文爱好者》和一堆星体模型之类的,堆了两箱子,唐华新是期期都买的,由此可见,这位成功的商人还是一个天文爱好者。
唐华新的家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要么是他吃完了午饭到顶端的玻璃棚晒太阳,凶手突然上来杀之分尸,要么凶手与唐华新比较熟悉,一块到顶端谈事情或者望风景,凶手对他下了死手。
现场和尸体上均无任何与“6”有关线索。
为此我们仨来回看了好久,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发现。
难道说……杀唐华新的凶手,不是万千雄一方的?
杜小虫研究尸体,老黑守着她,我和徐瑞则离开了唐华新的家,前往三号别墅和五号别墅打听当时唐华新的邻居们有没有听见异常动静。
五号别墅就一个老人在家,儿女都在公司了,他说之前听见唐华新家传来一阵争吵,好像是个女的。我算了下时间,恰好是唐华新临死之前不一会儿。
三号别墅有一对夫妻和孩子,表示也听见了唐华新家传来的争吵,对方与女的不知因为什么事,吵得挺凶的,具体并没太听清,但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争吵声音就停了。
时间一样是唐华新死之前。
凶手是那个与他争吵的女子?唐华新的死不是预谋而是突发事件?
我和徐瑞一边往物业那边走一边讨论着,唐华新目前是单身状态,家里也没有什么女性生活的迹象,因为争吵,二者之间可能认识。所以那女的十有八九是跟着唐华新的车回家的,但她把唐华新杀死之后,施展完移花接木就离开了,没有通过正门。
让我疑惑的是,凶手只翻了唐华新的包,却没有把卷走唐家的钱财,所以她想找什么东西,之前跟唐华新讨要未果引发争吵之后奋起杀人,而那把斧子也许是唐华新家的。
唐华新的手机上了锁,这得拿回警局给技术员解开。
很快我们来到了办公室,询问阿丑看到可疑的踪影没有,她还剩下别墅右边那一侧的监控没有翻,另外两侧都翻完了,暂时没有发现。
我们陪着阿丑一块翻影像。
终于,别墅的墙内跳出了一道身影,这人看着十分别扭,穿得男式衣服和裤子与鞋子完全不合身,显得大好几码。
由于对方一直低着头走,我们看不清其相貌,但能看的出对方身材瘦小,胸口有明显的凸起,这是一个女的,她手上提着一只黑色的塑料袋。我们按住暂停观察了片刻,发现袋子里所装的事物凹凸不平……
第二百六十七章:异常男装者
“老大,这一袋子是什么玩意?”我拧紧眉毛,心里颇为的疑惑。
徐瑞摸着下巴,说道:“可能是她想在唐华新家里得到的事物吧,但不是绝对不是在死者包里翻的东西,因为这么多,那个包没有空间装它。真气人啊,连衣帽子遮住脑袋,连发型都不露出来,脑袋还压的这么低,简直了……不过看到她没有墨镜和口罩,就放心了,这不是万千雄一方的习惯。”
“把唐华新的尸体移花接木了,这得恨成什么样?”我摇头说道:“哦对了,再一个就是尸体的肢体断裂处,每一边都砍了很多下的样子,这点也符合女子作案。”
这时,还没有去过现场的阿丑分析说:“这人拎着的袋子装的应该是衣物还有鞋子。”
我和徐瑞面面相觑,仔细看了一会儿屏幕,若把袋子里的事物想像成胡乱塞的衣物和鞋子,确实挺符合的。
我恍然的说:“我知道了,凶手不想在唐华新留下任何关于自己的线索,就把沾到血的衣物脱掉,跑到对方衣柜找到了一身穿上,并把自己遗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就翻墙逃离了唐家。”
“这凶手还挺专业的,犯罪素质这么好……”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说道:“我越来越感觉这唐华新的死不是突发事件,而是场预谋。不然凶手把他杀完时哪会有闲心移花接木还把现场处理的这么干净?这经验太老道了,可以说滴水不漏,绝对是事先设计好的。”
我们继续看着监控影像,并随着唐家跳出的可疑人影切换着摄像头们的视野,她最终离开了小区。【ㄨ】
徐瑞把时间和地址以及目标特征输入了短信息,发到了道路监控中心。
我们跟物业说了下,把这份监控带子取走了,接着就返回了四号别墅的唐家现场。这时候杜小虫已经结束了初步验尸,她表示凶手没有在死者体内动手脚,唐华新临死之前也一切正常,但还是有必要把尸体带回验尸房系统性的检查。
不过凶手对尸体进行移花接木,使用的是两头削尖的木棍子。对方是现场制作的,因为别墅顶端的边缘和下方院子对应的位置均有散落的木屑。
之前我们在唐华新的邻居家走访时,得知对方生前好像一直独住,至少没有看见和哪个女的成双成对的出入,偶尔也会领着下属或者生意伙伴回家在院子烧烤喝酒什么的。
唐华新几年没有请佣人,那时生意稳住了,他清闲的时间就多了起来,家务什么的都自己干,晚上还观星望月,有时看到什么星时还会激动的狼叫一嗓子。
关于唐华新的就这么多,我隐约记得上次在系统里查他名字时,唐华新好像还有一个亲妹妹,比他小几岁的样子,除了儿子唐笑,那是唐华新唯一的家属了。
徐瑞和老黑、阿丑把唐华新家的现场再次搜了一遍,我也耐着心逐地逐寸的观察,仍然一无所获。我想到那个疑似凶手的女子可能是坐着唐华新的奔驰来到现场的,就到唐华新的包里翻出了奔驰的车钥匙,叫上徐瑞一块去开车门。
我们把车子开了,遗憾的是车内的副驾驶和后座一样没有线索,就算有根头发也行啊!我还动鼻子闻了下,车内连残余的香味也没有,看来凶手平时并不爱喷香水。
徐瑞联系了北区分局。
我们等当地的警方赶到现场,彼此交接了下,就拿着一堆放了唐华新物件的证物袋返回了警局。不一会儿的功夫,被移花接木的唐华新就被抬尸者们送到了验尸房。
杜小虫换上大褂,她拿着工具箱一头扎入了验尸房。
我把唐华新的手机送到了警局的技术员那边,让对方解完锁送到a7的办公室。此时已经傍晚了,徐瑞说待会儿大家吃完晚饭,就去唐华新的妹妹唐华萍家走访。
我们挺郁闷的,下午刚查到张无物的手指是唐华新自导自演的一幕,还没等找到对方问个究竟,唐华新就惨遭毒手。
徐瑞连抽了两根烟也静不下来,阿丑在一旁说道:“临时组长,张前辈实力那么强,他一定不会有性命之忧的,那手指不能代表人就死了,您之前还丢了一块耳朵和一只眼睛,不也没事吗?”
我心说阿丑安慰人的方式真特别,话说等有空了真得了解下老大以前怎么伤到的。
“但愿如你说的这样吧。”徐瑞摇头苦笑道。
过了一会儿,负责天眼的监控员打来了电话,说那异常男装者打车去了华新商场,接着就杳无音讯了。
我们意识到凶手去华新商场不光为了借此脱身,这是次要的,她应该另有目的。否则如果想借人流密集的商场摆脱天眼,大可去北区本地的繁华商场,没必要横跨半个青市。
徐瑞当即致电南区分局的王大夯,把异常男装者的截图发过去并让对方去华新商场查监控影像,并把商场经理也放了。接着他想起那一晚因华新商场的撒钞事件而死的老人,又打过去一通电话,让那商场经理去死者家进行赔偿,毕竟华新商场的负责人唐笑大有问题,屎盆子不扣过去更待何时?
况且那赔偿金相比唐家的产业来说犹如九牛一毛,不过唐家老的死了,小的被抓到第九局这辈子怕是出不来了,若是没有意外,家产会由唐华萍接手。
我们出去吃完饭并捎回来一份送去了验尸房,就驾车离开了警局。唐华萍家住在离警局不远的一座小区的普通住宅楼,我们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不多时,我们站在了2号楼1单元502号的唐华萍家门前,老黑敲了下,过了几秒猫眼洞被拉开,露出一只眼睛和小半张脸,“你们是?”
“警察。”徐瑞拿出了证件,说道:“麻烦开下门。”
待对方把门打开,我们看到门内的女性年纪有点大,满头白发的,不过脸上皱纹并没有多少,目测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难道她是唐华萍的婆婆?
徐瑞礼貌的说道:“老人家,请问唐华萍在家吗?”
这老人的脸色瞬间就垮下来了,她沉声道:“我就是唐华萍。”
我和老黑、阿丑、徐瑞纷纷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要知道唐华萍可是唐华新的妹妹啊,今年也就四十三岁,眼前这位……但仔细一看,眉宇和五官的确与唐华萍的证件照相仿。
“这个……抱歉,我冒昧的问一句,您真的是唐华萍?”我震撼不已,她怎么会老的这么快?
唐华萍点了点头,“我真是。”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徐瑞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过了四十之后就老的特别快,去医院查了,好像是什么衰老症,没得治的。”唐华萍无奈的说:“有时候我怀疑自己会不会再过几年就老死了。警官们,你们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杜小虫回过神来说:“唐华新是你的哥哥吧?”
“以前是的,但已经不是了。”唐华萍眼色一淡,说道。
我们更加疑惑了,竟然没有半点感情波动,莫非二者之间早已断绝了兄妹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了?
“他死了,今天尸体被发现在自家别墅顶端的玻璃棚里边。”我试探性的说了句。
“谢谢警官们带来的好消息。”唐华萍不屑的一笑,道:“我和唐华新断绝关系的那一刻,他在我的心里就早已死了。而且,我当时就知道他唐华新迟早会落得这种下场,却想不到这天来的如此之晚……”
第二百六十八章:怪异的一家
我和杜小虫、徐瑞、阿丑无一例外的愣住了,这唐华萍的话也太绝了,对于兄长的死丝毫不在乎,不仅如此,她在断绝关系那一刻就知道唐华新会落得这种下场,看来唐华萍这边有值得挖的大线索!
“那个什么,你能不能把其中的原委和我讲一讲?”徐瑞询问道。
唐华萍眸子里火光渐涌,“没什么可讲的,唐华新就是混蛋。”
这兄妹俩得有多大的仇啊?
我莫名其妙的说道:“唐阿姨,请配合警方的合作,行吗?”
唐华萍犹豫了半晌,说:“你们先到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回房间准备下,就和你们说。”
我们点了点头,来到茶几前坐下,而唐华萍转身回了卧室,等待的同时,我们小声议论着唐华萍与唐华新之间的仇恨,但猜测了几个,都觉得没有到二者这种决裂的程度,首先就排除了经济纠纷,因为唐华萍家虽然住在普通小区,但观家里的布置,也不穷,况且唐华萍之前说那些话的眼神,简直比对待死敌还死敌的那种冷漠。
过了一会儿,我们看了下时间,已经十分钟了,唐华萍怎么还不出来?寻思对方可能在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决定再等下。
很快又过去了五分钟,我们坐不住了,竖起耳朵听了片刻,唐华萍的房间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们纷纷相视,意识到不对劲,立刻站起身跑到房门前桥洞,但毫无回应……
顾不得什么了,徐瑞使劲的推动房门,却发现被唐华萍在里边反锁住了,这怎么个情况?极有可能是唐华萍想不开了!
“老黑,破门!”徐瑞让开身子,吩咐了句。
老黑连踹带撞,花了半分钟,把门锁撞开,当门打开的时候,我们被眼前的情景怔住了,唐华萍安详的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着一双眼睛,旁边放着一把水果刀,而她的左手手腕有一个口子,还在不断的留着血水,把床单都染红了一大片!
她竟然真的想不开割腕自杀了?!
“小琛,叫救护车!”徐瑞回过神来,镇静的跑到床侧,他探手试了试唐华萍的脖颈动脉和鼻孔以及胸口,说道:“还有心跳和呼吸,不过非常弱了,小虫,你过来尽可能的稳住唐华萍的情况,究竟什么事能让她想着自杀啊!”
杜小虫跑到床前,把自己的包打开,拿出止血的药物和纱布,简单的包扎完,并用手按住唐华萍的手腕割开处,接着她又进行了相应的护理,现在能做的都做了,就看唐华萍命该不该绝了。
老实说,我们对她的同情占了一半,而另一半则是奇怪唐家兄妹的隐情,老天,你千万别让她挂掉啊,虽然是她自己一心想死的,但这发生在我们把唐华新的死讯告诉她之后,对方极有可能受到了这事的影响。
医院里这边不算远,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医护人员们来到了唐华萍的家,稍微查了下生命体征,表示如果换正常的人割腕这时间应该能救回来,但唐华萍的身体衰老的不像样子,约么救回来的概率只有一小半,接着对方就把唐华萍抬上担架下了楼,救护车呼啸着离开。
“我们看看唐华萍家有没有线索。”徐瑞吩咐的说道:“但别翻乱了,碰过的地方一定要物回原位。”
我们仨点头,分别把手套带上,连同徐瑞一块,每个人负责一个房间。我们花了半个小时,找完之后就聚在了唐华萍家的客厅,没有可疑的事物,但奇怪的是,系统里的唐华萍是已婚状态,还有一个女儿,男方和女儿均活着,可我们在唐华萍家却并没有看到相关的事物,她好像长期以来都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儿。
徐瑞把唐华萍的手机拿到手,我们翻到通讯录,发现一个联系人也没有,而通话记录除了推销和中介的,基本上没有和别人有过联系。
这就太奇怪了。
徐瑞联系了技术部门,说了唐华萍的身份证号码,并让技术员把唐华萍老公和女儿的身份信息调出来再把名下的手机号码找到。几分钟之后,徐瑞收到了两个号码,分别是唐华萍老公吕平凡与女儿吕小莹的。
我拿手机按下了吕平凡的号码进行拨打,通了,过了二十几秒对方接听,问我是哪位。我直接说道:“警察,请问你是吕平凡吗?”
“是的。”吕平凡的声音透着点疑惑。
我解释的说:“关于你爱人唐华萍的,她今天割腕自杀了,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抢救。”
“华萍?”吕平凡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那什么,我们在系统里边查到你们是夫妻关系,还有一个女儿。”我还没说完,就被吕平凡打断了,他不耐烦的道:“我与女儿已经和华萍十一年没有往来了,虽然没有解除婚姻关系,但我这边早已有了新的开始,不希望再被打扰。”
“喂,我说你也太绝情了吧?”徐瑞冲着开启免提的手机低吼道:“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先不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唐华萍马上就死了,你连来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让我们无语的是,面对徐瑞的斥责,吕平凡下一刻回应说:“没有。”
这一家子可真古怪,唐华萍做了什么事让男方对其生死不闻不问?难道是她的哥哥唐华新害的?
这时,杜小虫询问道:“吕先生,你所说的新生活,就意味着有另一半了吧?小心犯重婚罪。”
“没有领证,所以我并没有犯这个什么罪。”吕平凡说道。
“但是你和女方生活在一块了,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杜小虫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属于你先与唐华萍为法律婚姻,后与新的伴侣为事实婚姻,怎么不是重婚罪呢?”
“呃……”吕平凡没词了。
“这可是会处以两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的。”杜小虫冷哼了句,她语气更为强势的问道:“请问你既然与唐华萍没有感情了,宁可拖个十一年也不早早的解除婚姻呢?”
电话那边静了半分钟,吕平凡百感交集的说道:“我对华萍有感情,但到现在都没办法原谅她,我不想再见她一次,所以就没有一块去离婚,她也没有打扰我,各过各的。”
“唐华萍做错了什么事?为何隔十一年都没有原谅她?”阿丑插口问完,她接着说道:“哪怕她快死了,哪怕她衰老的像一个六七十岁的大妈。”
“衰老的像六七十岁的样子?”吕平凡惊讶了下,便没再有感情波动,他淡漠的说:“如果就像一部电影里演的那样,一个男人买包烟的功夫就能碰见九个上过自己老婆的男人,会是如何感想?我不想多讲了,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事情。”
电话啪的挂掉了。
我们像触电一样愣在当场,吕平凡倒数第二句借用了《处刑人》里的台词,难道指的是唐华萍给他戴了绿油油的大帽子?但拿这个来说唐华萍未免也太夸张了……
“唉……”徐瑞微微叹息的说道:“小琛,待会儿拨打唐华萍女儿的号码,父亲能狠下心,女儿应该不会一样吧。”
我们把唐华萍家的门锁上并拿了钥匙,就返回车子,前往医院的途中联系到了吕小莹,我花了五分钟和她交流,虽然吕小莹对于唐华萍的态度也挺冷漠的,但听见生母割腕自杀了时,确实如徐瑞推测的那样,她问了医院的地址就出了家门。
第二百六十九章:唐家隐情(上)
吕小莹立刻前往医院了,所以一些关键的事情我们就没有在电话里边问,打算等见到她了再说。
没多久,我们到了医院,唐华萍还在抢救中,我们待在急救手术室前,她女儿家的住所离这比较远,至少还得有一个小时才能到场。
徐瑞抬手拉住了一个走出来的护士,询问道:“伤者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稳定,目前还在输血和做心脏复苏。”护士简单的说完,嫌恶的撤开身子,绕过徐瑞去了血库。
“老大,你这咸猪手抓的,摸到人家的腰啦。”杜小虫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徐瑞摸着自己那比别人大一号的鼻子,郁闷道:“我真无辜。”
耐心等待的同时,我拨通了叶迦的手机,下一刻就通了,响起欧倩的嗓音,她询问道:“许警官?有什么事吗?”
“叶子现在情况如何?”我问道。
“他几分钟之前刚睡着。”欧倩深为忌惮的说:“讲真的,你们派到病房外边值守的那位警官,真的太吓人了,晚上我都不敢离开病房半寸。”
我眼前浮现出活死人的脸,笑道:“淡定,其实那哥们挺好相处的。”
“反正就是吓人。”欧倩有点儿小郁闷。
我询问说:“医院那边没有异常的情况吧?”
“嗯,一切都好。”欧倩说完就挂了手机。接着我又联系了活死人,他说的和欧倩大体相同,青市三院风平浪静的,唯独就是叶迦的马子不好交流,基本上对他不理不睬的。
“还不是他马子呢。”我摇头挂了电话,活死人早先混过黑势力,说话时总带着那么一股腔调。
渐渐的,过了近一个小时。
一个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子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她约有二十岁上下,相貌挺美的,与唐华萍证件照的样子有五六分相像。如果没猜错,她就是吕小莹了。
这女子先对我们开口了,她询问道:“您们是给我打电话的警官吗?”
“吕小莹吧?”我点头说道:“对,现在唐华萍躺在里边抢救。”
女子点头说:“唐华萍情况怎么样?”
我们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样子,这吕小莹与唐华萍之间也没有什么感情,直呼生母的名字。
徐瑞把之前护士说的跟吕小莹讲了。
吕小莹手术室门前站了一会儿,她忽然说道:“既然这么久都没有事,应该不会死了,那我先走了。对了,警官们,千万别告诉唐华萍我来过这儿。”
话音一落她转身就想离开。
阿丑犹如幽灵般出现在吕小莹身前,她展开双臂拦住,“这位妹妹你别急着走,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了解,总不能有人自杀了连缘由都不查吧?”
“缘由?”吕小莹愣了片刻,道:“她能有什么缘由?无非就是愧疚的想死了吧。”
我额头升起道道黑线,说道:“怎么说她也是你母亲。”
“如果我出生前有选择的权利,就不会让她把自己生下来了。”吕小莹泪滴子突然涌现,她蹲在地上无助的哭着。
这……
我们面面相觑。
杜小虫把吕小莹扶到了我身侧坐下,她递出纸巾给对方,“小莹,你一直和父亲生活吗?”
吕小莹轻轻点头。
“吕平凡和唐华萍有十一年没见了,那你呢?”杜小虫接着问了句。
吕小莹哽咽的说:“大概也是一样吧。”
“唐华萍究竟做了什么错事啊?”杜小虫循序渐进的说道。
吕小莹解释的道:“她……她让我和爸爸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抬不起头?”
我们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杜小虫安抚性的问了十几分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摸清楚了。
十一年之前,吕平凡和唐华萍加上年幼的吕小莹,还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生活非常的和谐。不仅如此,当时吕平凡特别爱妻子,由于唐华萍比同龄的女子相对来说显老一点儿,就不让她工作了,连做饭和家务也是吕平凡一手操持。
但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当时吕小莹在学校总受到欺负,就转学去了北区的市北三小,一次开家长会时,吕平凡和唐华萍一块来了,由于教室位子坐不开,吕平凡就在走廊等待,之后他就去了走廊尽头的厕所,一边蹲坑一边抽烟。
但这个时候,男厕所走进来约有六七个男人的样子,他们都是学生家长,还是和吕平凡女儿一个班级的。
吕平凡无意的听到这六七个本不认识的学生家长议论纷纷,话题不是孩子,而是自己的妻子唐华萍!细的就不讲了,大致的情况就是众多男的觉得坐在第二竖排第三行位置的那女家长非常眼熟,像以前一个做鸡的,约么十年前经常光顾对方。
起初吕平凡还以为对方说的不是唐华萍,而是右侧起第二竖排第三行的那家长,但听了半天,其中一个男的还想起了女方的名字,叫唐什么萍。
男人们聊天越来越没边,越来越过份,都表示自己以前与女方有过钱色交易,连什么姿势什么感觉都讲了,时间大概在十五年前到十年之前。
但在那之后忽然有一天想再去光顾女方时,女方已经消失了,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一个学生的家长,所以众人都猜测唐华萍当时不知怀了谁的孩子,决定从良了。
唐华萍退隐的时间,就是与吕平凡认识第二个月的时候,之后不久二者就结婚了,而次年就有了吕小莹。算算时间,孩子应该是属于吕平凡的。
虽然如此,可吕平凡心里那个火就别提了,他当即揩干净屁股冲出来对厕所里热议唐华萍的男家长们拳脚相加,吕平凡身手还挺不错的,把四个男的打到了医院,躺了两个月不能下床,当然,他自己也进了医院。
因为这事影响比较大,隔了没几天,学校还把吕小莹开除了。
那时在医院里边,唐华萍一再的解释自己和吕平凡确定关系之后就没有再做过那种事,但吕平凡还是难以释怀,也没有对妻子进行冷嘲暗讽,而是问了以前的唐华萍是怎样的?为什么有一个如此有钱的哥哥却还做那种事?
唐华萍没有解释,称自己年轻时太傻了之类的。
但去家长会都能碰到六七个与妻子发生关系的男人,吕平凡压根就不敢想像早先的唐华萍什么样子。
吕平凡把唐华萍撵出了病房,表示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她。
过了半个月,吕平凡出院了,趁着唐华萍不在家的时候,回房子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下,带上吕小莹一去不复返,双方连电话都没有通过一次。值得一提的是,临走之前,吕平凡把自己的大部分存款都取出来留给唐华萍了。
我们听完时,心中唏嘘不已,之前吕平凡拿《处刑人》里的台词暗指唐华萍我们还认为过份,现在看来,站在吕平凡的角度也不为过了。
而这事对吕小莹的影像更大,阴影到现在都没有散开……
我们多少也开始理解这奇怪的一家人了,至于唐华萍和唐华新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只能等唐华萍醒了才能了解,毕竟另一个当事人唐华新已经死了。
吕小莹一直哭着,根本停不下来,这份委屈压抑的太久了,起初她还挺恨爸爸为什么在学校打架的,但之后那几天听到同学们的嘲笑与白眼,还有的说她可能是班上谁谁谁同父异母的妹妹之类的,还好学校把她开除才得以脱离这种环境……
第二百七十章:唐家隐情(下)
不过吕小莹年少的时候只隐约猜了个大概,她此时知道的如此详细,源于十七岁真正懂事了想原谅唐华萍时,遭到了父亲吕平凡的反对,吵了一晚上,吕平凡才悉数道来的。
我们不知道如何安慰吕小莹,只能沉默以对。
过了大概能有二十分钟,急救室的灯灭了,医护人员们推着唐华萍出了门,她那条命虽然捡回来了,却由于身体各项机能的衰弱,勉强也就能再活个三五年的光景。
“这……这是我妈妈?”吕小莹看着经过眼前的移动病床,震惊的无以复加!
我自觉残忍的点了点头,“是的。”
吕小莹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巴,怕自己忍不住惊呼。但下一刻,她通过闭着眼睛的唐华萍相貌,与自己小时候记忆里的母亲形象对比,渐渐的重叠到了一块。
她怔怔的道:“唐华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也不知道,可能得了什么罕见的病吧。”徐瑞摊开两手,极为的无奈。
过了一会儿,吕小莹想离开医院,我们苦口婆心的对其劝说,表示自己一方是外人,手上也有案子,特别的忙碌,无暇管住院的唐华萍。血浓于水,吕小莹终于她同意等把唐华萍守到即将醒来时再离开。
徐瑞想了下,就把阿丑和老黑留在这边,等唐华萍恢复意识。
我和杜小虫、徐瑞则离开了医院。前边提到过,唐华新在北区和东区均有一处产业,分别是风花雪月娱乐中心和笑傲娱乐城。【ㄨ】
我们返回了警局之后就约谈了这俩地方的管理人员,过了一个小时,两批共四男一女来到了警局。我们仨询问对方关于唐华新的事情,不过均表示不知情,也没人晓得唐华新还有一个妹妹叫唐华萍。
观众人的神情,不像有隐瞒的样子,就让对方回去了,暂时没有通知唐华新的死讯,否则势必会引发乱七八糟的局势,反正唐华新已当了甩手掌柜,正常情况下,他一个月不现身都不会有影响的。
……
凌晨一点半,我们接到了老黑的来电,唐华萍已经恢复了意识,她看到伏在床前睡着的女儿吕小莹,感情波动特别大,另一只手捂着嘴一个劲的掉泪滴子,唯恐吵醒了女儿。
老黑询问怎么办?
徐瑞说不要把吕小莹吵醒,也别试着安抚和盘问唐华萍,不然的话吕小莹被惊醒了必然会立刻离开医院。
接下来,我和徐瑞就穿上衣服离开警局,没有惊动睡梦中的杜小虫,因为她验完尸之后睡了没一会儿。
没多久我们抵达了唐华萍的病房前,透过玻璃看到她憔悴不堪,老态更加显眼,我心里不停地问自己,这真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女人吗?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衰老……
我们推开门,老黑和阿丑想起身,徐瑞摆了下手,二者又重新坐回椅子。【ㄨ】
唐华萍眼角还残余的泪痕,她刚哭完不久,丝毫没有注意我们的到来,视线一直盯着侧脸枕着手臂睡觉的吕小莹。
不得不说,造化弄人啊!
吕小莹本不想与母亲相见的,所以她之前说自己等唐华萍快醒了就离开,而医生当时预计唐华萍天亮才能醒来,想不到凌晨一点半就提前睁开了眼睛,恰好吕小莹还在睡觉,故此病房极为的安静。
虽然母子十一年没有相见,但唐华萍凭一张半遮半掩的脸蛋,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自己的女儿。
如此过了二十分钟,吕小莹竟然自己醒了,她注意到望着自己的唐华萍,惊的坐倒在地,接着慌张的起身想跑出病房。
徐瑞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伸手一把抓住了吕小莹的手臂,道:“现在太晚了,女孩子孤身一人容易出事,稍等等会儿,我们再送你回家。”
她犹豫了片刻,点头,却没有转身,一直背对着病床。
我成功的稳住了吕小莹。
徐瑞的蛤蟆镜对向唐华萍,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唐女士,你的情况,我们之前已经通过吕小莹了解,凭我个人多年来办案的直觉,认为这事有隐情。要知道,你和女儿以及吕平凡相隔十一年没见了,不如趁着现在女儿在场,把窗户纸捅破如何?况且,你之前在家时也答应了我们,等一会儿就对我们讲,没想到你竟然偷偷在卧室试图割腕自杀,且不说放了我们的鸽子,就因为你在我们眼前差点没命,这上级追究下来,我们的处分恐怕会很大,想必你也不希望我们难做,毕竟警察一样是打工的,还指望一个月两千块钱养家糊口呢。”
我和杜小虫、老黑、阿丑忍住笑意,老大太能忽悠了,整的这么可怜,不过他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算打动了唐华萍。
唐华萍唉声叹息的说道:“好吧,不过请让小莹回避一下,好吗?我不想她听到这些陈年旧事。”
这是一个身为母亲的尊严……
下一刻,没等我们有所表现,吕小莹坚决的说道:“不,我就在这听着。”她听到母亲以前那样有隐情,比谁都急于想知道,因为我看出来她早就想原谅唐华萍了,却缺少一个理由。
唐华萍望着吕小萍的背影,再次潸然泪下,“那……好吧。”
“鉴于你身体虚弱,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稳定情绪。”徐瑞已然掏出了纸笔准备记录,一旁的阿丑也拿出随身的小型记录仪启动了拍摄功能。
过了几分钟,唐华萍恢复了冷静,她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十六岁开始就出来卖了。”
第一句就把我们和吕小莹震惊了,十一年前唐华萍三十岁出头,吕平凡厕所听见的最早时间是当时的十五年前,由此可见完全是真的。虽然可能差了那么一两年,但唐华萍以前的“顾客”们并不只是那几个家长。
我们没有出声打扰,静静的听着。
“那时候,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我和哥哥,也就是唐华新相依为命。”唐华萍百感交集的说道:“而要命的是,唐华新患了场大病,我借不到钱,迫不得已走上了卖身的路。虽然明知道如果一步错这辈子都会脏的洗不掉,但还是没有犹豫。大约持续了三四个月,我把治病的钱攒够了,唐华新的病也很快就痊愈如初。”
“难关已经过了……”吕小莹疑惑不已,她头也不回故作冷淡的说道:“接下来你为什么还那样?”
唐华萍的声音透着无法掩饰的恨意,“可是唐华新变了,他不再是我那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哥哥了。唐华新觉得我不过百天的时间就能凭借身体凑齐那么一大笔钱,为什么要放着大好的资源浪费而收手?起初态度还好说好劝的想说服我继续做那种刚脏的事情,我坚决不肯,唐华新就变本加厉了,由骂到打,甚至把我锁在黑暗的房间不给水和食物。”
我心脏咚咚狂跳,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隐情!
唐华萍接着讲述说:“我当时还是没有屈服,其实我想和唐华新断绝关系就是那天产生的想法,但并没有挑明,还傻傻的期盼他能良心发现。可唐华新却自作主张的招揽急于发泄的男人来到我们家的那个黑暗房间,每一次他收完钱,对方就可以拿钥匙进门,对我那样……我根本无法反抗,不止一次的想死。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每天被唐华新拉来的男人也越来越多,有时候一天二十几个,无论我有没有来例假……”
第二百七十一章:凭妹起家!
这真够揪心的,如果是真的,那唐华新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就真的死不足惜了。
“我之所以能熬过去没有死……”唐华萍继而说道:“完全因为自己那时想通了,一定要死在唐华新的后边,把他的坟墓扒开,尸体跺成碎块!所以这就成了我唯一的信念,我不停的告诉自己,好好活着,撑到唐华新先死,哪怕时间是一辈子!那天之后,我也开始变了,之前的被动欺负,到主动的迎合,为的就是唐华新能够信任我这赚钱工具,以便于我寻到时机逃出那个鬼地方!”
“之后你又改变了主意吗?”吕小莹问出了我们想问的,她还是没有转身,但态度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再如之前那样凌厉。
“是的。”
唐华萍解释的说道:“因为我意外的怀孕了,连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唐华新带着我去做掉了,我当场昏迷,养了半个月,他又让我继续卖身。虽然由于我的态度改变他对我的态度也变好了,却也时刻保持着戒备。我有一次都跑到了大街上,已经上了途径的长途客车,却没想到那长途司机把我认出来了,他以前和我发生过一次关系。我甚至都跪地求他别告诉唐华新,他还是停车把我拖回了家。唐华新为了表示感激,就让对方免费做二十次,时间不限。打那之后,我就不想跑了,能过一天就算一天吧,反正跑出去了也一样无法摆脱噩梦。”
我们的拳头不禁悄然攥紧。
“之后的两年,唐华新凭着我卖身获得的钱财,开了一家挂着羊皮卖狗肉的洗头铺子。”唐华萍无奈的说道:“也就是北区风花雪月娱乐城的前身,生意越做越大,加上每次给的片警打点,即使被举报过几次,一直没有垮掉,每次快有人来查时,唐华新都会提前得到风声把我们几个女的转移到隔壁不远处的院子里的地窖,别的女子都是自愿的,所以那种情况下,只有我自己是被绑着手脚和封住嘴巴。”
老黑额头青筋暴跳,他“砰”的一拳打到了墙上,“这真是个禽兽不如的垃圾!”
我说你别激动,听完再说。
接下来唐华萍讲了足有一个小时,我们完全被唐华新毁掉了三观。唐华新的生意越做越大,直到第六年时,那时候严打,无法再继续维持这种生意了,他开始想着转变了,于是遣散了手下所有的女子,只把唐华萍留下来了。
就这样,风花雪月娱乐城成为了北区最大的迪厅与酒吧,接着又扩张为酒店、游戏厅,再后来还有了北区最早的一家网吧。必须得承认唐华新的商机嗅觉够敏锐,什么事情都做在最前边,还投资过房地产和其余的行业,不过光景好了没几年都亏了,就失去了野心,经营着北区、东区和南区这三处相对来说没什么风险的产业。
而唐华萍的第六年,也就是唐华新开始转白时,她虚岁二十二,却落得了一身妇科病。唐华新也没再逼迫唐华萍做什么,反而给了她两万块钱,当时这也算是巨额了。
唐华萍光看病吃药就花了一万五,而之前遇见了几次又印象还不错的吕平凡,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二者又邂逅了几次,渐渐的成为了恋人关系,并在几个月之后就结了婚。
唐华新那时可能真的良心发现,知道自己错了,就找到唐华萍道歉。而唐华萍表面上装作原谅了哥哥。
本来唐华萍的打算是伺机把唐华新杀死的,却因为吕平凡的无微不至、疼爱有加,让她觉得自己生命并非无尽的黑暗,就舍不得因为杀了唐华新而把自己搭进监狱一辈子。
之后的唐华萍,竟然成功的为吕平凡生下了一个女儿,她把吕小莹当作上天赐予的礼物,毕竟看病时好几个医院的医生都讲唐华萍卵巢受损什么的,难以再怀孕了。
好景不长也不短,持续了十一年,发生了家长会那件事情,唐华萍的家就破裂了,她没有闹生闹死的,也没有求着吕平凡听她解释或者理解她怎样的,而选择了认命,实际上唐华萍极为的知足,能有这十一年无法磨灭的回忆。
不过因为家庭的破碎,唐华心情糟糕透了,老得越来越快。她也是那时正式与唐华新撕破脸皮的。
事到如今,唐华萍衰老的像位老大妈。
唐华新死了,支撑唐华萍的信念就消失了,因为孤独,因为无依无靠,她选择了当场自杀。
……
我们彼此相视了一眼,没准提前衰老的状况就是那六年的经历导致的。
唐华萍讲完最后一个字时,吕小莹猛地转过身,早已哭成了泪人,她扑到了病床,一个劲的说自己错了。
这对于唐华萍来说,算是一种团圆吧。
我们默默的离开了病房,不再打扰这对母女,并找到负责唐华萍的医生,询问像她这种衰老的情况,有没有可能复原或者控制住?
医生摇头表示早衰之后又返老还童的例子确实有,但没有任何的参考性。说白了就是医学没到那么发达的地步,研究不穿。
过了半小时,我们准备离开医院,吕小莹走出病房对我们再三感谢,她还想把实情与吕平凡讲。杜小虫建议别讲了,否则会让吕平凡纠结的。但吕小莹的下一句让我们愣住了,她说吕平凡一直单身……
杜小虫蓦过身直接泪崩了,我心说再理性的女人,骨子里也终究是感性的。直到我们返回车内,她泪花总算凋零了,说道:“好好的一家人变成这样,人生能有几个十一年?我真想回验尸房把唐华新切成肉片!”
“杜妹子,你可别,为这个垃圾犯不上。”老黑上一句还像回事,接着却说了句令人毛骨悚然的提议,“老大,我想买一台大型的绞肉机。”
“滚犊子吧!”徐瑞冲老黑脑袋拍了一巴掌,说道:“我在想把唐华新杀死并分尸的凶手是谁呢。唐华萍显然不具备作案能力,身材也不像。”
“老大,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杀死唐华新,可能有唐华萍这事的因素在里边?”我疑惑的说道:“如果唐华萍要杀死唐华新,家庭破裂之后恐怕早就动手了,不至于等上十一年。我认为唐华萍真的是把唐华新熬死的。”
徐瑞摸着下巴道:“诶,等唐华萍状态稳定了,我们再问问她这事还没有知情的第三者了。”
杜小虫和阿丑纷纷点头。
老黑专心开着车,我们要说遗憾,也不是没有的,因为张无物的手指跟唐华新有关系,后者死了,弄得我们只能干着急,张无物二月初来到青市究竟为了什么事?
我们抵达了警局,纷纷躺回床上睡觉。
第二天醒来时我接到了吕平凡的来电,也是表达感谢的,显然他应该听了女儿的转述,对唐华萍的过去释怀了,现在他在病房与唐华萍正在冰释前嫌,这冻了十一年的冰要不了多久就会化开的。
我放下手机,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快乐,挽回一个破裂的家庭,比破了一件罕见的凶杀案更加有意义,连徐瑞、杜小虫和老黑也是这么觉得。
我们吃完早餐不久,徐瑞去了技术员那边,过了一刻钟就回来了,他拿着唐华新的手机,环视着众人说道:“技术员已经把这手机破解开了,我在里边发现了对破案来说至关重要的一段录音!”
第二百七十二章:混淆视听
录音?
我们眼睛亮了起来,让老大快放。徐瑞按开了唐华新的手机,点住录音。下一刻,声音出现了,先是一个男的,用的是青市本地口音,声音特别像唐华新,语速也极快,却非常的愤怒,吼出来的。
下一刻,变成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也是青市本地的口音,音色我们觉得特别陌生,不仅如此,同样的愤怒!
唐华新与这女子彼此之间越骂越狠,什么撕烂了,打死之类的词眼频出不穷,有时吵的什么,完全模糊不清,好像除了这二位当事人,旁人谁也无法理解因为什么能吵成这样,犹如两只火药桶对呛。
持续了近六分钟,吵骂的声音戛然消失!
我们面面相觑,这录音……完全就是唐华新和一女的吵架,为什么徐瑞说对破案至关重要呢?
旋即,我想到之前在案发现场附近住户家的走访,三号别墅和五号别墅都听见了唐家传来的吵闹动静,声音大,却绝大多数模糊不清。
难道说……这录音就是唐华新临死之前和女子吵架的情景?时间也是五分钟多而不到六分钟,应该不会这么巧的。
我拧紧了眉毛,但不可能啊,唐华新都快死了,加上在与别人吵架,哪还有闲心拿手机录音?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疑惑的看向徐瑞,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大家应该都明白了一件事。”
老黑摇头道:“什么事?为啥你们都明白了就我不懂啊。”
“唐华新和女子在家吵架的声音,是提前录好的。”杜小虫肯定的说道:“对吗,老大?”
“是的。”
徐瑞把这录音的详情信息拿给我们看,日期在一个半月前,他把手机放入证物袋,道:“现在只是猜测这案子里的凶手有诈,我们还得跟唐华新的邻居家确认一下当时听见的吵架声音是不是这个。”
我们懒得跑了,毕竟来回要耽误三个小时,徐瑞就把录音发给了分局警方,让对方去问。过了约有半个小时,那边来了消息,案发现场隔壁的两家人表示听着录音觉得挺像的。
经此,我们确定凶手把唐华新杀死的同时,使用扩音器放了这段录音,本来就由于吵架的双方过于激动而模糊不清,用设备一放大,更模糊了,让人听着只知道一对男女在吵架。
“凶手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用意呢?”老黑揉着脑袋,表示自己跟不上大流了。
“黑兄,你不适合研究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我笑了下,说道:“凶手此举的用意,十有八九是为了混淆视听,误导警方和周围的人陷入误区而做出错误的推测,成功的遮掩了什么线索。”
杜小虫莫名其妙的说道:“但我有个地方想不清楚,这录音是唐华新手机里边的,凶手为什么不把手机拿走或者删掉录音?”
“这暂时是一个谜,我也无法理解凶手心里怎么想的。”徐瑞摸着下巴,说道:“难道凶手觉得警方查不到自己,就留下一点什么进行指引吗?不过……说凶手不嫌事大吧,对方却又如此的小心谨慎,杀完人之后把案发现场抹的堪称完美。【ㄨ】”
我郁闷的说道:“录音是假的了,凶手想让别人以为这是剧烈口角冲突引发的突然事件,案发时也没有人目击到凶手真身,只有那异常男装者的监控影像。这下子案子可调查的方向就多了……”
“所以咱们又有的忙乎了。”徐瑞摇头苦笑道:“总之凶手绝非无名鼠辈,就是不知道这女的和万千雄一方究竟有没有关系。”
“老大,为什么是女的?”老黑迷糊的说:“凶手与唐华新的录音不是假的吗?我们包括监控影像还有周围邻居都没有亲眼看到凶手的脸和听见对方的音色。”
我们诧异的看向老黑,这个疑议提的太好了!
之前因为那监拍到的异常男装者和录音,让我们先入为主了,觉得凶手是女性,现在看来可就未必了。
除了老黑说的两点,还有就是现场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痕迹。
因为,凶手也有可能是身材瘦小的男子,穿着唐华新的大号衣服与女的有相同的观感!我们不禁有点儿头疼了,如果唐华新的手机没有留在现场,接着我们就听不到录音,试想下,整个破案的过程都会往错误的方向发展,能有收获才怪呢!
故此我隐约觉得还有一种可能,这存有录音的手机不是凶手留下的,可能对方并不知道唐华新这也有那份录音。
我们纷纷围坐在一块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办。
过了能有二十分钟,杜小虫提议说道:“录音的时间,发生在一个半月前的那天,我之前听它的时候,好像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噪音,就有两个地方听到了车喇叭的声音,所以这录音要么是唐华新在家时录的,要么是他在名下产业的办公室所录。我们不如先去北花田小区查那一天的监控影像?看看当天谁与唐华新出入过自己家,如果没有,就到他的产业去查。总之……我们目前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录音里的女子。”
“就按小虫说的办!”徐瑞稍作思考,道:“为了效率起见,我们分为两组。小虫,你和阿丑去青市三院,阿丑替换活死人守着叶子的病房。让活死人跟你一块行动,途中你开车让他补觉,查的时候把他叫起来即可,负责唐华夏东区的笑傲娱乐城和南区的华新商场。”
接着,他看向我和老黑说:“你们跟我一块,负责北区的风花雪月娱乐中心与北花田小区这边,没有意见吧?”
“没有!”
众人齐声道完,记下录音的时间,立刻分组离开了警局。
我和徐瑞、老黑驾车抵达北区之后,就去了唐华新住的北花田小区。到了地方,我们先去了下唐华新的四号别墅,想再瞧瞧现场。这已经被北区分局封了,还有两个警员在此把守。
我们仨进去逛了一圈,就联系了昨天出警的队长,对方翻过唐华新的家,没有什么收获,至于现金和贵重物品等都没有动,连凶手翻过的迹象都没有,看样子凶手确实只打开了唐华新的包。
“老大,我会不会太没用了?”我失落道。
徐瑞一边和老黑与我往物业走,他一边说道:“这种现场就算换小何、玛丽来也是无解的。她们眼力和知识面以及人文方面是广阔,眼力也好,但前提是现场得有蛛丝马迹。”
“哦……”我点了点头,说:“但没被发现之前,谁也不知道现场有没有蛛丝马迹啊。”
徐瑞翻了个白眼,道:“笨,唐华新家里边只有他自己的东西,凶手连脚印、指纹、头发丝这些都没有留下一点儿,你觉得这种现场会有关于凶手的线索吗?”
我稍作思考说:“也对。”
老黑龇牙笑道:“小琛是我让人绑来青市的,第一次接触你就觉得你脑子灵光。”
“我被警方抓走那晚的情景,一辈子也忘不了。”我至今想想都心有余悸。
不多时,我们到了物业办公室,坐到监控屏幕前,把时间调到一个半月前的那天。操蛋的是,这份录音的日期只有年月日,并没有精准到每小时的每一分钟。
所以得从当天零点开始看,如果录音地址在唐家,既然是大半夜的,那就意味着录音里的女子在唐家过夜了,我们为了不遗漏线索,就把时间定到了前一天的下午四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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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马警官”
我们仨翻着监控影像,不停地的快进着,录音前一天的晚上,唐华新驾着奔驰回了家。第二天中午出去了能有两个小时,就回来了,一直没有再出门,也不知道车上是他自己还是有别人,不过我们看别的监控视野,中午时离家时,快出小区那会儿保安不在场,唐华新得自己在栏杆那放下车窗刷卡,我们能看见里边并无别人。
难道这录音就是在唐华新离开家之间的两个小时录下的?
这个线索大幅度的减少了时间范围,徐瑞给杜小虫拨了一号码,说了下,让杜小虫那边按只查两个小时以内的即可。
接下来,我们仨离开了北花田小区,前往这一区域的风花雪月娱乐中心。我们花了半个小时到了地方,这一地段颇为繁华,尤其是我们走入娱乐中心之后,一大堆都市男女玩乐着,各种各样却不无聊的消费模式,看的我们眼花缭乱。
我们来到总控室,这里分为两部分,左侧是监控区域,约有十个工作人员盯着几十块监控屏幕,毕竟像这种地方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件。
右侧是管理人员们的办公地。
总经理和副总我们昨天约谈时见过一次,两个男的。我们叫对方来到走廊,询问唐华新平时来这娱乐中心都是什么时间。
二者想了下,说唐华新大概是每个月的月末可能会来一次,但有时候也连着两个月不过来,通过电话联系他们。
算算时间,这不在一个半月前。
但我们还是提出查看监控,假设唐华新来这边,一定会来总控室,故此我们就查了当天中午那两个小时门前走廊的监控影像,没有发现唐华新的踪影,为了防止异常情况,我们又把娱乐中心四个出入口的监控也查了,还是没有。
不仅如此,这娱乐中心静的地方几乎没有,在哪儿都能听见时大时小的音乐,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录音的地点不在风花雪月娱乐中心。
我们出来之后进入了车内,徐瑞联系了杜小虫,询问她那边的情况。现在杜小虫和活死人已经把东区的娱乐城查完了,没有状况,二人已经到了华新商场,预计再有半小时就会排查完。
我们仨打算去餐厅边吃边等。
半个小时过完,杜小虫准时打来电话说一样没有发现唐华新到场的踪影。这就奇怪了,唐华新出去的两个小时,究竟去了哪儿?
这时我们的肚子填饱了,徐瑞让杜小虫和活死人先回警局待命,他打算去道路监控中心一趟,唐华新不是专业犯罪的,他应该不会刻意的绕开天眼。
过了一个小时,我们推开了监控室的门,一排监控坐在那聊天打屁,看到我们出现了,脸色纷纷像吃了生苦瓜一样,就知道有的忙乎了。
“兄弟姐妹们,不用这么悲催,这回任务量真的小。”徐瑞把写有日期和时间以及目标车辆牌号的纸递给了一个监控员,道:“时间总共就两个小时,起点是北区的北花田小区,追踪一下那天的两个小时之内,这辆车去过什么地方。”
这监控员听徐瑞完,长吁了口气,他立马拿起鼠标开始操作,轻而易举的就在北花田小区门口的那个时间锁定了唐华新的奔驰。
这车子一路向北,过了三条街道,之后失去在监控盲区,不过这应该是意外情况,这监控员凭借敏锐的嗅觉在另一个天眼五分之后的视野找到了这奔驰,接着继续锁定。当时唐华新的奔驰共行驶了半个小时,最终抵达了北区与东区交界处的一家名为晨光的五星级大酒店。
唐华新跑去开房了?
应该不是他开的,我们意识到可能是与他吵架的那女子开好了房间约他来的。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老大,这地方好像离一个人家挺近的。”
“谁家?”徐瑞奇怪的道。
“昨晚我们约谈了唐华新产业的五个高管。”我一边回想一边说道:“其中有一个叫池心妍的女子,我当时扫了一眼资料,她的住址就在这晨光大酒店旁边不远处的小区内。”
我对池心妍比较有印象,她三十五岁,没有婚姻记录,长得极有成熟的韵味,身材也火辣,属于一流的熟女,难道她和唐华新之间有一腿?
徐瑞稍作思考,道:“我让技术员查下。”接着他联系了技术部门,先是唐华新名下的手机卡,以前有三个,但另外两个早已停用了,目前我们手上这个是唐华新用了很多年的号码。进而徐瑞就让技术员查一个半月前那天谁与唐华新有过联系,这老畜生是退隐状态,通话记录应该不多。
没多久,技术员就查到了,共有两个女的和唐华新有过联系。
第一个是唐华萍,这是唐华新在那天傍晚打的,通了一秒。我们想到唐华萍通讯录里没有唐华新,可能她接了之后听见是唐华新的声音就直接挂掉了,不仅如此,电话挂完的几分钟之内,唐华新连续给妹妹发了六条信息,均未得到唐华萍的回复。
第二个就是与唐华新年龄相差十多岁的池心妍,她主动打给唐华新的,聊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时间正是那天中午唐华新离家之前。
这样一来,极有可能是池心妍把唐华新约出去的!
我们仨离开了道路监控中心,驾车直接去了晨光宾馆,想查那天的登记记录,打算确定了之后再约谈池心妍。
……
抵达了目的地,我对着收银员出示了证件,就和老黑走进前台翻当天的入住情况。这时候我们听见了女收银员嘀咕了一句,震惊不已。
她说的是“前天才有警察来查过这一天的登记信息,今天怎么又来了……”
我和老黑、徐瑞面面相觑,前天警察才来查过?还是同一天的入住情况?
谁啊!
唐华新这案子可是昨天发生的。
我示意老黑继续操作电脑,便看向收银员,然而徐瑞先问出口了,“前天那位警员来查的?”
“不记得了……好像姓马吧,哦对,就是马警官。”收银员说道。
我拧紧眉毛询问说:“这马警官出示证件时,你看到上边写了哪个部门的吗?”
“没有……”女收银员摇头表示这玩意谁会细看啊,一般拿出证件就相当于走个流程,这种举手之劳的要求并不过份,酒店方面势必会配合的。
徐瑞的指尖来回的摸动下巴,他吩咐道:“这样吧,老黑你继续查那天的入住情况。”
旋即,他看向女收银员,说:“前天那位马警官为什么查这一天的登记信息呢?”
女收银员回忆了一会儿,她印象模糊的道:“我大概记得最后这马警官对着屏幕上的一个顾客的登记信息拍了照,对方姓什么我忘了,不过名字里有一个心字。之后马警官查了那一天的监控信息,并把存盘带子借走了,说是办完案子就送回来。”
心字?
搞不好真的是池心妍!
我们意识到这所谓的马警官,极有可能是犯罪分子冒充的,妈的,太过份了,伪装成警察查入住记录和监控影像,又把存盘卷跑了……
这“马警官”做得够绝的。
我心一沉,问道:“他没有把前天的监控存盘也拿走吧?”
“也拿走了……”女收银员无奈的说道:“因为马警官把前天的入住情况也查了,说有什么犯罪份子前天和那一天住过这儿之类的。他怎么说就怎么是了,我也没办法啊……”
第二百七十四章:毛玻璃上的影子!
经此,这马警官十有八九就是杀死唐华新的凶手了,即使不是,二者之间也有关系。【ㄨ】不过徐瑞还是联系了当地派出所与北区分局,得知虽然有一个姓马的,但是个女的,与女收银员描述的性别完全不同。
过了五分钟,老黑查到了那天池心妍的入住信息,上午九点半来开的房间,716号,傍晚时分退房,登记信息只有池心妍自己的,并无别人。由于时间过的太久了,这女收银员也不记得那天池心妍住进716号之后有没有谁来找她,况且那天的监控也被马警官拿走了。
这时,徐瑞又问了句,“那马警官的相貌你还记得不?”
女收银员微微点头说道:“长什么样我不记得了,不过下巴这有个瘊子,穿着警服,身材瘦瘦的,穿着鞋子比我高一点吧。”
我们目测了下,女收银员的身高有一米六,故此“马警官”能有一米六三,去了鞋子之后裸高一米六到一米六二之间,对方还是穿警服来的,不过这种衣服和警察的制式装备,都能网购到,差别十分的细微,如果不是专业的来,还真无法辨其真伪。
我们仨合计了片刻,马警官能把晨光大酒店的监控取走,但无法把道路监控中心的也弄到手,所以徐瑞再次联系了那边的监控员,翻查前天晨光大酒店门前两侧附近的天眼,时间是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因为当时这女收银员交接班不久,目标特征,穿有警服。
就在此刻,老黑诧异的道:“池心妍今天早上七点零五分也在这入住了,到现在都没有退房,登记信息还是她一个人,房间仍然是716!”
我和徐瑞对视了一眼。
女收银员摊手表示自己不知情,当时是另一个早班的收银员负责的。
徐瑞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池心妍的号码,提示说对方关机。池心妍是负责唐华新东区娱乐城的,他又打电话问杜小虫,后者今天去时也没有看见池心妍,只有昨晚与其一块来的男经理在场。
难道说……这池心妍出事了?
徐瑞要求女收银员弄一份能刷开716的房卡,他带我们一块乘坐电梯上了7楼的第16间客房。
没多久,我们到了门前。
我试探性的敲了几下,等了两分钟都没有回应。徐瑞把房卡贴在电子锁上,下一刻就“滴”的一声开了,本以为对方会反锁需要强行破门的,结果拧动门把手就推开了,省去了麻烦。
我们进入了房间,不愧是五星级的,这里边的装扮够豪华,面积也大,一个大卧室两个小卧室加一个客厅和卫生间、浴室。
与此同时,我们听见了浴室传来的水流声音,哗啦啦的。
我们仨侧过身子望向浴室,透过毛玻璃的门,隐约看到门的另一侧站了一道身影,胸前鼓鼓的,像一个女子。
池心妍没有出事?
如果她准备洗澡或者刚洗完,那可就尴尬了……
然而令我们疑惑的是,这道女子的身影一直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过了五分钟还保持那种姿势。
这什么情况?
我有点懵了,接着徐瑞抬手扶动蛤蟆镜,走到近前敲了下浴室门,他试探性的说道:“池女士?你在里边吗?”
过了一秒,里边响起一道女子的惊呼,“啊!有病啊!怎么随便进我的房间?”
徐瑞悻悻的退了回来,他扯嗓子解释的说:“我不是有意的,抱歉啊,我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听保洁说这房间流水声响好久了,叫门也没有动静,为了您的安全起见,只好进来看下。”
不过里边的池心妍再没有言语,流水的声音继续着,她一直站在门侧一动不动。
“老大,这情景我们觉得这么诡异呢……”
老黑打了个激灵,抬手指着浴室的毛玻璃上的影子,说道:“你们看啊,这道模糊的女子身影,下边比较正常,中间比较正常,唯独上边,就是脖子以上的部位……毛玻璃显现出的阴影怎么颜色比下边的深啊?难道她是斜着站的,脑袋离毛玻璃比较近?不可能吧,如果是侧身斜着,那毛玻璃上显现出的影子颜色深浅应该是渐变的,而这脖子以上的脑袋,突然就这么暗了……”
经他一说,我们擦亮眼睛仔细观察,确实如此!
池心妍在浴室里边搞什么鬼呢?
我和徐瑞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索性一块走到浴室门前,而老黑则吓的不敢靠近,他跑到沙发上坐下,双手抱着松软的抱枕……
“池女士?”我清了清嗓子喊道。
她在里边骂了个字,“滚!”
我摸了下鼻子,这回比上一次更干脆,直接让滚了……
“他娘的,拼着被投诉,我也要知道什么情况!”徐瑞用力的拿手甩了下鼻子,探手握住了门把,往旁边划动。亏了这是移门,有个好处就是无法被反锁。
浴室门划开的一刹那,我们看清了内部的情景,完全愣住了!
连后方不远处沙发上的老黑也跳了起来,跑到我们身侧。
池心妍死了……
死法极为的特别。
池心妍站在洗脸池前,她身上没有任何衣物,对着镜子。
之所以用了“特别”这个词,因为,池心妍的脖子连带头颅被切掉了,放在满是水的洗脸池里边,由她的双手在水中捧着,手背上还有两枚钉子的顶端,恐怕是凶手通过钉子用来固定死者的双手时刻保持捧头颅的姿势。
洗脸池的水龙头是开的,水不停地的溢出流到下方的地砖并涌入了地漏,地上的血迹大部分都被水流冲干净了,只有墙角的边缘才有些许的红色。
池心妍的脸朝向自己的身体,眼睛是睁开的,并非死不瞑目,而是眼皮被挑起来用针线缝到了眉毛下侧,她的头颅被迫的望着自己的无头尸身。
池心妍的无头尸身能站在洗脸池前,这得归功于一条手指粗细的绳子,绕过她的腋下、胸口和背部游走了一圈,凶手并将绳子的两端吊在了她斜前方的毛巾架与前后方墙上的金属托。
这凶手……
我喉咙动了动,却觉得不知该怎么说了,就和徐瑞把现场拍摄完。他联系了杜小虫,让她赶快来晨光大酒店的716号客房,把工具都拿上。
老黑看到不是灵异事件就放下了心。
毛玻璃上会显现出一个与头颅轮廓相近的阴影,是凶手拿黑灰色的事物抹在毛玻璃内侧的,所以看着像一个完好无损的人站在那,这假象的唯一纰漏就是阴影与脖子以下的身体颜色深浅的不同。
不仅如此,浴室放洗浴用品的金属台上,还有一个亮着屏幕并插了网卡的笔记本电脑,我们所听见一长一短的两次女子骂声,估计就是凶手通过远程控制笔记本弄出来的,对方还挺恶趣味的。
没有等我伸手把笔记本抱出来呢,它就一下子黑屏了!
不用想也知道凶手操控的,他放一台联网的笔记本在这死亡现场,目的应该不是为了利用女子的骂声来恶作剧这么简单。
我们暂时并没有触动死亡现场的任何事物,只把水龙头关上了,打算等杜小虫来了再说。我徐瑞一块到外边吸了根烟,就检查起其余的房间和客厅。而老黑去了下边调取今天池心妍入住之后的监控影像。
过了两分钟,徐瑞指着正对房门的墙壁上的漂亮挂钟,“表上侧有一个摄像头,咱们进来的那一刻,凶手就已经通过它和中转的那破笔记本发现了情况。所以对方放笔记本必然是为了随时监视现场的情况!”
第二百七十五章:三角关系?
我的视线瞄向钟表,确实如徐瑞所说,有一个黑色的摄像头,放在上边不太显眼。【ㄨ】我走到近前,跳起身探手把它抓到手,这玩意是无线的,不过浴室的笔记本已经被凶手遥控关死了,这摄像头也没用了。
我和徐瑞检查了下它,质量一般,远不如第九局或者警方部门用的,属于标准的网购廉价货。
这摄像头上边没有指纹,就被我随手放入了证物袋。
接下来,我们继续搜查这客房,发现关于池心妍的一点事物也没有,她的衣物、手机,可能还拿了包,但都不见了踪影,难道是凶手把它们拿走了?
为此,我和徐瑞还愣了一会儿,凶手究竟搞什么飞机,因为唐华新死时,家里值钱的玩意一件都没有丢失,凶手只翻了它的包而已,现在却把池心妍的所有东西都打包卷跑了,莫非这两件案子的凶手不是同一人?
这也不对啊,观凶手的作案手法,唐华新被移花接木了,头颅的断裂处与现在池心妍的大同小异,作案工具和力道上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我和徐瑞讨论了几分钟,隐约的猜到如果凶手是同一人,那对方对唐华新只是单纯的恨意,想杀死它为目的,而对池心妍有杀心的同时,还掺杂了其余的因素,所以这案子极有可能涉及到三者之间的感情瓜葛。
过了一会儿,杜小虫和活死人赶到了现场,二者走入客房,疑惑的左瞧右看,杜小虫忍不住问道:“死者呢?”
“她在浴室里边,我们没有动死亡现场。”徐瑞朝毛玻璃一指,说道。
“我还以为老黑在里边呢。”杜小虫笑了下,这时活死人已经走到门前,抬手把浴室门划开了,露出了手捧头颅的池心妍。
活死人瞬间退开了一步,“冷不丁的差点吓死我了,这现场让凶手布置的有水平啊。”
杜小虫也是微微一愣,她摇头说道:“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的尸体。”旋即她提着工具箱走到浴室,把手套戴上。她观察了五分钟,又用手试了试绳索的韧性,就把绳子解开了,与此同时,池心妍的无头尸身失去了平衡,倒向另一侧。
杜小虫立刻出手拉住池心妍的手臂,把尸身拖出了浴室门,由于池心妍的头颅被钉在了两只手之间,所以连带一块出来的。
我在一旁打下手,帮着把塑料膜铺开,让池心妍的捧颅尸身躺在上边。
徐瑞和活死人蹲在边上围观。
杜小虫第一件事就是把池心妍的头颅卸下来,她把尸体手背的钉子拔掉,我们这才发现钉子的长度,竟然都是10cm的!
两个钉子加一块,几乎把死者的头颅贯穿了……
杜小虫接着检查池心妍颈部的伤口,一边看一边拿笔记录,大的方面初步看完了,她开始观察池心妍的其余部位。
过了约有一刻钟,杜小虫忽然说道:“池心妍遭到过侵犯。她的左肩和胸口右侧、胸下肋骨等部位均有抓痕,虽然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淡化了,但还是能区分出来的。再通过浴室的墙上没有血迹来看,凶手应该是在池心妍死了之后无头尸身固定在那儿才进行侵犯的。”
凶手这么变态?!
我们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简单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对方站在洗手池前,侵犯池心妍的无头尸身,前边还有一面镜子,镜子下方的洗手池,还有池心妍双手捧着她的头颅……
“杜姐,你真没有搞错?”我眉毛不经意的抖动。
杜小虫眸光颤动的说道:“应该没有错。”
“看样子……凶手和池心妍、唐华新之间真是三角关系。”徐瑞捏了捏下巴壳子,道:“池心妍和唐华新秘密好上了,而凶手痴情于池心妍,前天扮作警方找到了池心妍和唐华新有一腿的证据,第二天就把唐华新弄死了,第三天杀死了池心妍,但又爱着对方,用变态的方式与尸体来了一发,还拿走了池心妍的物品,也许是为了睹物思人。”
“老大,凶手会不会与唐华新关系非常不错?”我猜测的说道:“因为他杀死唐华新时,百分之九十九是坐那辆奔驰和死者一块进的唐家别墅。”
“对的。”徐瑞点了点头,道:“凶手是唐华新与池心妍共同的交集,净身高一米六到一米六二,比较瘦,再加上……近期有几笔网购记录,这是排查的范围。”
我们把北区分局的警方叫来了,让他们把尸体连同笔记本电脑、摄像头等事物帮着送到警局,杜小虫跟着走的,她还道联系池心妍的家人,得到许可之后深度的验尸。
我和徐瑞、活死人来到了前台,老黑坐在屏幕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屏幕。
“喂,老黑,这么久了还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徐瑞三分好奇七分疑惑的说道。
老黑揉了下眼睛,郁闷的说:“今天直到咱们来之前的时间我都翻了好几次了,也没见到凶手出入716号房间啊,真是怪了。”
“没有?”徐瑞摇头说道:“不可能,客房里的窗子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它只能开到一扎这么宽,凶手再瘦就算他会缩骨功也钻不进来的。”
老黑不经意的又往鬼怪上想了,他弱弱的道:“老大,你别吓我……”
我和徐瑞也走入了前台,站在了老黑的身侧,花了半小时快进着把池心妍进入晨光的大门之后的影像翻了一遍,确实连凶手的毛都没看见,而7的走廊之中,今天就有两个退房的,死亡时间都在池心妍之前。
这时,我们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监控影像被动了手脚!如果这样的话,要么是凶手自己侵入的酒店监控系统,要么这酒店里边有他的内应。
我们同时看向坐在前台对面玩手机的女收银员,不光是她,另外几个已经下班的收银员和酒店的监控员都有一定的嫌疑。因为这酒店有专门的监控室,而前台两台电脑,其中一台负责登记,另一台也能看监控。
不过徐瑞决定不惊动这些人,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他只跟酒店方面要来了今天的监控存盘,就和我们驾车返回了警局,现场交由分局警方负责。
“老大,为什么不着手查酒店一方能触碰监控的人啊?”我奇怪的问了句。
“担心打草惊蛇,况且也未必是能接触碰监控的人干的,所以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徐瑞一边思忖一边解释道:“我们把监控存盘给技术员,让他们研究下哪里和什么时间被动了手脚,而且一般像这种监控存盘,都是有自动备份区域的,破解开之后就能找到删除的影像。”
“等技术员们检测完了监控存盘,无论恢复没恢复,我们就开始着手查与唐华新有交集的人,现在我非常确定凶手是个男的。”
“嗯。”
我恍然的点头,虽然凶手目前没有留下指纹和露脸的影像,但他侵犯过死后的池心妍,杜小虫在死者体内发现了少量的蝌蚪液,换句话说,凶手的dna就有了,等我们找到疑似凶手的目标之后进行dna对比就能把凶手彻底锁定了!
我们抵达了警局,徐瑞拿着监控存盘去了技术员那边,我和老黑、活死人则回了临时宿舍迷糊一会儿,不然东奔西跑的高强度工作受不了。
过了大概有一个半小时,徐瑞打来了电话问道:“删除的监控影像恢复了,你们是继续睡觉还是过来一块看?”
第二百七十六章:欠费圈套
“不睡了!”我立马跳下床,把手机揣入口袋,推醒了老黑和活死人,不过后者表示还想继续睡会儿,所以就我和老黑去了临时办公室。
杜小虫也在场,她并没有深度的验尸,因为池心妍的家属死活不同意,她父母的传统观念太强,寻思女儿都被凶手把脑袋切掉了,缝吧缝吧也是个全尸,但开膛破肚了,就死不安息了,无论杜小虫怎么说也没有用,故此她只提取了死者下身的蝌蚪液样本,就直接拿针线把池心妍的头颅缝回去让其家属领回家了。
我们四个凑到电脑屏幕前看着被恢复的监控影像,共有两段,每段只有两分钟不到,分别是凶手进入晨光大酒店和出去的。
技术部表示这删除的监控影像不是外部入侵系统而操作的,就是酒店内部的人员。把这两个地方删掉之后,监控影像快进播放时想发现都难,除非一直盯着屏幕上的时间才有可能发现不对劲儿。
上午十点零三分,一道瘦弱的身影走入酒店大门,连遮掩的手段都没有,光明正大走近电梯,期间服务员叫住他询问,二者交流了两句,看这人的口型说的好像是来找人,还特地拿出手机给服务员听了下,接着他就进了电梯。
这男的来到716的房门前,敲了下门就开了进而走入,消失在监控视野。
我们又看第二段恢复的影像,过了三个小时,这男的离开了716号客服,他背这一个书包,手上又提了一个女士的红色包包,迅速的通过电梯离开了晨光大酒店。
技术员之所以判断监控不是侵入系统删的,因为不光是酒店墙上安放的摄像头,连电梯的监控都没有这男子出入的影像,而晨光大酒店的电梯监控单独连在了没有通网的电脑。不过这真难为技术员了,他们把一楼大厅和电梯还有7楼的共十几份监控影像筛查修复,耗费了极大的精力才把这些零碎的频段拼成了两份完整的加起来不到四分钟的视频。
我们选了一段监拍男子最清晰的地方按住暂停,并加以放大。
这男子的面部与之前那女收银员形容的大体一致,下巴有个瘊子,通过旁边事物的比例,其身高一米六三上下,瘦弱。
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之前并没有见过这男子,所以凶手不是唐华新麾下产业的高管们。徐瑞把时间记下,与道路监控中心取得了联系。对方之前查那“马警官”离开晨光大酒店的任务已经失败,马警官前天离开了晨光大酒店之后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选择在一家附近的大商场下车,随即进入建筑换了警服不知所踪。
由此可见凶手蛮懂犯罪套路的。
徐瑞把新的任务给了对方,目前准确的离开时间和肖像、穿着、背包手包特征均有。除非凶手再像上次那么干,否则还是无法锁定其最终行踪。
不过凶手也许没有预料到我们把删除的监控影像恢复了,防备心不会太强的。
杜小虫观察完影像就去鉴证室看看凶手的dna数据检测完没有。【ㄨ】
我和徐瑞、老黑合计了下,决定先从唐华新和池心妍的共同交集人物入手,就把二者的号码发到技术部门,让第九局的技术员们查两位死者生前通讯记录里边相同的号码。
没多久,我们就收到了技术员发来的邮件,打开一看,共有七个手机号码和两个座机号码。
我们花了点儿时间,翻开唐华新手机的通讯录,发现这九个号码之中有八个是东区娱乐城员工的,还剩一个手机号码,唐华新手机对它没有备注,直接存的。而这个手机号码,06年办的,用了四年了,一直没有实名登记。属于黑卡但不是像之前犯罪分子那样刻意办的黑卡,因为那时候随便三五十块钱就能在任何一个商店办到新卡。
不仅如此,这手机号码今天与池心妍有过两次通话记录,一次在清早时分,第二次与被删除的监控影像相对应,也就是凶手挡着酒店服务员的眼前与池心妍联系时,同一时间!
我们极为的确定,凶手长期使用这号码!
郁闷的是唐华新平时有及时删除短信和通话记录的习惯,以至于他和凶手以及池心妍之间的短信记录都没有了。
徐瑞稍作思考,打算借一个手机拨打这凶手的号码并让技术员监控此号码以获得对方所在地的。
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滋生一个念头,及时拦住拨了一大半数字的徐瑞,“老大,等下,我想到了一个比这更好的办法能知道凶手在哪儿或者在哪工作了。”
徐瑞把手机放下,道:“说说。”
老黑则一脸好奇。
“这手机号码既然可能是凶手常用的,那他一定经常为卡充值。”我若有所思的推测道:“查这号码的充值记录,出现频率最多的网点,势必在凶手住所或者他常去的地方或者工作地点的附近。”
“好主意!”徐瑞立刻让技术员查这黑卡号码,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我们又收到了一封邮件,简单看了眼,这均是此号码三年以内的充值情况,共有四十九次。
不过……半年之内的七次记录为某宝代办充值的,都是流水号,连哪家网店冲的都无法查询,进而就无法通过相应的订单查买家详情了。
但在此之前的两年半内的四十二次之中,共有三十九次在同一移动网点,位于北区的台东二路一家营业厅!
我们忍不住笑着相视,三十九次能说明什么?虽然近半年他没去实体充了,但这完全因为凶手会了网上充值,所以他还是经常在此区域出没,十有八九家就在这儿!
事不宜迟,现在快傍晚了,如果那营业厅关门了只能等明天了,故此老黑立刻跑去临时宿舍叫活死人,我和徐瑞检查着装备,酝酿着针对凶手的手机号码搞点事情。
我们花了一个半小时,抵达了北区的台东二路,这条街上只有一家营业厅,看起来有些年月了,完全符合我们掌握的线索。我们推开店门问营业员,对方表示这个开了有五年了。
徐瑞问她来此工作多久了,回答是两年。
接着我把凶手放大的监控截图给营业员看,询问她对这人有没有印象。对方说觉得有那么一点儿眼熟,以前应该来过,不过近期肯定没有来过这边。
听到这我们就放心了,出示完证件要求营业厅方面配合我们抓捕犯罪分子,对方欣然答应下来。
这里平时都是晚上九点关门,时间上我们还来得及。
我和徐瑞商讨了一路了,早就想好怎么策略了,下一刻,我和徐瑞藏入了隔门后边,老黑去了外边潜伏,活死人躺在柜台里边的地上。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凶手引到这儿,前提得导致他有需求,不得不来营业厅办理。
我们分布完,徐瑞就让第九局的技术人员联系运营商那边,以官方的名义给那黑卡号发了两条信息并暂时篡改余额,第一条是让凶手知道自己的手机欠费五千块!
现在他的心情肯定懵逼不已……
接着的第二条信息大概意思是“这手机号码由于系统出错已经临时锁住,如果要解开必须到当地的营业厅办理,否则将无法使用。”
毕竟这手机号码被凶手用了几年,他一定舍不得扔掉的。
圈套放完,我和徐瑞一刻不停的通过门缝窥视着前边,静静的等待着猎物主动进入陷阱……
第二百七十七章:抓了现形!
这诱捕计划也算警方破的案子里边属于独一份的了,我们期待的同时又有点担心凶手不按我们设计的节奏进行。
不过很快这个担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过了大概约有二十分钟吧,营业厅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出现一个瘦弱也不算高的男子,下巴处有一个瘊子,相貌也与我们在监控影像里看到的如出一辙!
这男子一脸的怒火,冲到柜台前质问女营业员,“什么破移动啊,怎么乱扣费?直接把我卡里的二百块钱全扣没了,还欠费五千块!”
“您好,请说一下您的手机号码,我为您查询。”女营业员淡定的说道。
“好什么好!”男子旋即报出了自己的号码,并说道:“讲什么系统出错,必须到营业厅解封。”
这些数字与我们针对的黑卡号相同。
我眯着眼睛审视完,一把扯过在旁边抽烟的徐瑞:“老大,快,他真的来了来了!”
徐瑞早已听见男子的怒音,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烟,就甩掉烟头把我挤开透过门缝观察。他脸上浮现出狡猾的笑意,低声说道:“小琛,你给老黑发条信息,问他对方是怎么来的,外边还有没有同伙之类的。”
我按他的吩咐做完,过了两秒,手机响了,老黑发来的信息,我点开一看,说“目标步行来的,单独一人。”
与此同时,徐瑞给躺在柜台里边的活死人发了条信息,让他立马蹿起来控制目标。
下一刻,我们一块挤在门缝前,望见活死人嗖地起身,就像诈尸了一样,把知道内情的营业员都吓了一大跳。【ㄨ】
没有等目标男子有所动作,活死人飞身跨过柜台,把对方扑倒在地。
我和徐瑞把门拉开走到了营业员的身侧,看到活死人的单手死死地扼住男子脖子,双膝压住对方的双臂,另一只手啪啪的抽了两大嘴巴子!
这病态的家伙出手,真够干脆利落的,就凭那速度和那股子瞬间迸发的狠辣劲儿,我就认为活死人在a0的五大战力排第三完全不是虚的。
男子一边挣扎一边吼道:“你谁?凭什么打我?”
“打你?”活死人流露出病恹恹的眼神,他就像小鬼索命一样幽幽的说道:“我还想杀了你呢……”
我打了个激灵,感觉营业厅内的温度都降了三分。
“放开我啊!我要报警了!”男子说话的同时,下巴上的瘊子一动一动。
“哦?”徐瑞伏在柜台上边,他饶有兴趣的道:“想报警?为什么啊,您不就是马警官吗?真有意思,身为警官还要报警……”
男子身子一滞,突然停止了挣扎,他怔怔的看向徐瑞,“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我就说两个名字。”徐瑞老神在在的道:“池、心、妍,唐、华、新……不知阁下熟悉否?如果不记得这两个名字也没关系,我帮你回忆一下?”
男子的眼角抽动,后脑勺无力的垂在冰凉的地上。
我把身上的手铐取出抛给了活死人,道:“拷上吧。”
活死人也觉得这样没意思,对方简直就是个战斗力为五的渣,他接过手铐把男子反手拷在背部,将其身子提了起来往前一推。
男子反应倒挺快的,顺着这势头就往店门口的方向冲。
女营业员惊呼道:“警官们,快抓住他啊!”事情发生在店里,她担心男子跑了之后会前来报复。
不过我和徐瑞、活死人都没有动,任由男子跑出了店门。
女营业员满头雾水的说道:“为什么不抓住他啊……”她还没说完,玻璃门再次被推开,老黑像拎小鸡一样提着那男子进来了,往地上一抛,单脚踩住其后背,“就这个让咱们折腾了近两天的时间?”
我好笑的摊了摊手,“没办法,人家本事与身材成反比呢,尾巴扫的太干净了。”
接下来,我们谢过了营业员,就押着这疑为凶手的男子离开了营业厅,不多时就站在了车前。徐瑞声音冰凉的问道:“你家住哪儿?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劝你老实一点儿,否则我不介意让生龙活虎的下属们拿你当肉沙包。与其挨打,不如乖乖的配合,反正你已经落网了。”
男子歪着脑袋,不肯说话,期间还猛地发力想一头撞上车玻璃,却被老黑及时拦住了,他揽住对方脖子说道:“想死早干什么去了?别把我们的车玻璃弄坏了。不过看在你把唐华新那杂种杀了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唐华新杂种?”男子诧异的抬头看向老黑,像是找到了组织一样,“他确实杂种!”
“恨意确实挺大的。”
徐瑞态度一缓,道:“说下我之前的三个问题吧,我们不难为你。虽然你杀了一个该死的人,但我们也得依法行事。”
“我叫郭子儒……”男子叹息着回答说:“今年32岁了,住在后街的葱花巷16号。”
我询问道:“家里都有谁在家?”
“没有别人,就我自己。”郭子儒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我父母几年前就先后病死了。”
“我们先去你家,关于案情等回了警局再问。”老黑有模有样的说道:“ok不?”
“哦克,哦克。”郭子儒老老实实的和我们上了车子,地方离的不远,花了三分钟,我们就把车子开到了葱花巷。
众人一块来到16号的院门前,里边房子的灯开亮着。
我在郭子儒的口袋摸出一串钥匙,拿了最大的那把将院门锁打开,就进入了院子。接着又把房门打开,这房子挺大的,有好几间。
“哪间是你的卧室?”徐瑞说道。
郭子儒眼神闪躲的不想说,故此我们认为卧室一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玩意。所以我们分别推开了所有的房间,发现一个关了灯的是他的卧室。
我隐约的望见床上躺了一个女的,穿着衣服侧身在那儿,一动不动,身上好像还绑了绳子。
难道……郭子儒把第三个下手的目标掠回家囚禁了?
徐瑞试探性的喊了句,他又皱着眉头走入房间寻到灯的开关按开。下一刻光线涌现,我们被眼前的情景震撼到了……
床上躺着的女子,肤白貌美大长腿,身材火辣一波三折,前凸后凹气质佳,漂亮发型大眼睛,边上还有一堆拥有成熟女子韵味的衣物和鞋子。
但她不是人,也不是妖精,更不是鬼魅,而是仿真的硅胶娃娃。
我目测了下,这娃娃放在市场上售价起码有十几万,逼真的不能再真了。
徐瑞眉头松开,他一把将郭子儒扯到身前,“我说你这娃娃哪买的?现在不用说,等审问时如实交代即可。”旋即,他一本正经的看着仿真娃娃旁边衣物,询问道:“这里外的衣物和鞋子全是池心妍的?”
不仅如此,床头柜上还有池心妍的红色包包。
“哦……”郭子儒点头,“对,它们都是池心妍的……”
这个时候,我的视线移开了仿真娃娃,望见另一只床头柜上放了一叠微微有点乱的纸页,还有几根中性笔和一只记号笔。
我忍不住好奇走到了近前,把纸页拿到手浏览着,过了不到十秒,我诧异的道:“郭子儒,这些都是你写的和画的?”
郭子儒蔫蔫的吐出了一个字:“对……”
“犯罪鬼才。”我越往下看就越觉得心惊,不得不说,对方没有势力和帮手的情况下,近乎完美的把唐华新、池心妍双双至于死地绝非偶然。
老黑与活死人走到我旁边,他纳闷的说:“这纸上都写了什么啊?”
第二百七十八章:滴水不漏!(上)
我把看完的部分纸页递给了老黑和活死人,面朝徐瑞说道:“老大,说句不该说,我真有点儿佩服这郭子儒了,光是杀死唐华新和池心妍的方案,他就设计了六套,执行的应该是第二套,不仅如此,其余的五套方案初步看来也没什么bug。【ㄨ】我们这两天因为他忙的鸡飞狗跳,也不算亏了。”
说完,我继续低头浏览手里剩余的纸页,连具体的图纸都有,怎么移花接木,怎么处理尸体,怎么布置现场,怎么逃离现场,需要注意的事项,精准的作案时间范围,还有备用的一堆说辞……一条一条清晰的罗列在纸页,密密麻麻的,由此可见,郭子儒为了这案子,倾注了不少的精力。
我们仨看完把纸页全递给了徐瑞,他一边浏览一边好奇的问着郭子儒,“以前你犯过罪?”
郭子儒摇头说道:“连只鸡也没有偷过,真的,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就比绝大多数的老手强了十万八千里,提前做好犯罪模版,计算的滴水不漏的犯罪,我还是第一次见。”徐瑞花了点时间把纸页简单的翻完,惊讶的看着郭子儒,“如果你不是今天这样站在我们执法者的对立面,我还真有心招揽你,可惜……真可惜了。”
郭子儒听见自己被夸,他尴尬不已的说:“我大概是因为心里的恨意才写写画画的完成计划书吧。”
“为什么你处心积虑的想杀死唐华新和池心妍?”徐瑞说完抬手指向仿真娃娃旁边的那堆衣物,接着说道:“观这情景,你想把池心妍的衣物和用品搭配在娃娃身上,用它来替代她?”
郭子儒被看穿了心思,就点头说道:“是啊……没有思想的、不会动的池心妍,总比有思想的、会动的好。”
“嗯,这话挺能令人深思的。”徐瑞若有所思的吩咐道:“小琛,老黑,活死人,清理现场,拿上该拿的就把院子暂时封了,我们带他回警局审问。”
我们仨开始热火朝天的忙乎了起来,仿真娃娃、池心妍的衣物和包包、手机、犯罪计划书,床头柜里边的作案工具。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唐家的现场,疑惑的说道:“对了,郭子儒,你在唐华新的包里翻到了什么事物?”
“一张名片。”郭子儒想了下,道。
“名片?”
我拧紧眉毛,回想着唐华新家的样子,那被翻开的皮包,特制的专属名片盒确实是拆开的,不过当时没往这方面想,毕竟凶手连财物都没有取,换谁都会认为对方在包里拿了极其重要的事物。
“那份被你拿走的名片呢?”徐瑞疑惑万分的问道:“属于谁的?”
“名片被我撕了扔大街上了。”
郭子儒有点郁闷的说道:“本来还想按名片上的地址和电话摸清她的状况,再指定一份杀人计划把她杀死的,可我悲哀的发现,这名片上的电话完全打不通,按她的工作地址找过去,那公司的人说对方辞职好几天了,但不是本人辞职的,当时是她男朋友来办的,理由是什么意外怀孕去做人流手术外加休养。我无法找到想下手的目标,就气得把名片撕了。”
“哦?”
我诧异不已的问道:“除了唐华新和池心妍之外,竟然还有第三个目标?这女的是谁啊?动了杀机的理由是什么呢?”
“她的名字叫乔花霖。”郭子儒解释的说道:“唐华新的一个女性朋友,但年龄却比他小不少,乔花霖的年龄与我差不多大吧。想杀她的理由就是因为她给唐华新出谋划策把池心妍搞上手的。而这乔花霖也真的该死,她的经济来源不是白天的工作,而是晚上的。”
“晚上的?”徐瑞思索的说道:“性工作者?”
“不是,配冥婚。”
郭子儒摇头说道:“这事我是听唐华新以前说的,应该是真的。乔花霖有自己的一个小组织,分工明确。她的目标大致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偷盗意外死去或者病死的尸体;第二种是把人抓到隐蔽的地方直接杀了;第三种哪个农村的女人死了被土葬之后,当晚就去给坟墓抛开,乔花霖一伙绝对不会放过尸体,在她眼里这都是‘人形黄金’,更有甚者,有的少女入土几年十几年,也会挖出来利用骨头用来配冥婚。通常一单买卖下来就是十几万,有的买家是富豪,加上乔花霖提供的尸源品相好,她能得到上百万都有可能。”
接着,他又道:“而唐华新,因为对方帮着把池心妍弄到手的缘故,也没少给乔花霖介绍客户。”
我们听得目瞪口呆,这完全就是伤天害理啊!利益的驱使下,不光拿死的尸体或者骨头去卖,还抓活的杀死之后卖掉!
“他娘的,这事必须得重视……”徐瑞扶动着蛤蟆镜,我隐约能感到镜片后边的怒火。
活死人看着郭子儒说道:“话说,你和池心妍什么关系?”
“青梅竹马的娃娃亲。”郭子儒无可奈何的说道:“我家道中落了,池心妍起初真的很好很好,我那时感觉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我还和她约定等自己赚到一套大房子就娶她的。结果呢,我一个星期之前,拿着自己奋斗出来的市中心价值三百万的购房合同去求婚,她却说让我别把定的娃娃亲当真,那样太幼稚了之类的,我才真的觉得她变了,怪不得与我打电话一次比一次时间少,见面一次比一次难,总说她多忙多忙的。”
“这样啊,难怪你会恨乔花霖了。”我了然的问道:“那你和唐华新之间什么关系呢?”
“没什么关系,不过唐华新家就是我包办设计和装修的。”郭子儒解释的说:“起初我不知道让池心妍变心加献身的男人是谁,五天前网购来的警方标配到货了之后,我自己做了一个警号牌子,就进入了这边的派出所说自己是南区分局的,这边有一个犯罪分子出现,我跟踪到这儿,对方可能住进了宾馆,所以我就成功的借用了那警员的电脑,输入池心妍的身份证号码,查到了她的所有开放记录,最近的一次在晨光大酒店,一个半月前,我疑惑池心妍家就住附近为什么要在那儿开房?我就中午去了一下,出示假证件查了入住记录,确实是池心妍没错,接着看完了监控,发现竟然是唐华新!我就开始筹备自己的杀人计划。”
“……”
我按捺不住好奇说道:“你第一次去晨光大酒店的时间是上午吧?”因为下午接班的收银员并没有说马警官五天前去过,只说了对方是前天来的。
“对。”
郭子儒也不隐瞒的说:“之后我按杀人计划来到唐华新外边的小区蹲守,试图能不能跟踪到他。终于前天在唐华新名下的华新商场外边制造了一个偶遇的机会,聊了当时他家的装修存在一点问题之类的,借机搭车去了他家。接着就又去了晨光大酒店,把近一个星期和一个半月前的监控影像都取走了。”
“滴水不漏。”活死人竟然鼓了下掌。
“据唐华新的邻居们说,现场当时出现了男女激烈的争吵声音,时间不到六分钟,这是你刻意呈现出的假象。”徐瑞一边思忖一边说道:“我们看现场的监控时,发现你也是有意装作女扮男装逃离的。不过为什么要把唐华新存有录音的手机放在他家,而没有把它销毁掉呢?”
第二百七十九章:滴水不漏!(下)
我们同样好奇不已,郭子儒的犯罪计划书如此滴水不漏,为何会把这么关键的线索遗忘在现场?过了片刻,郭子儒愣愣的说道:“什么?唐华新的手机有这录音?”
“对啊,你不知道吗?”我颇为意外的道:“那你在唐华新杀死他时播放的假象录音是哪儿来的?”
“池心妍的手机啊,我趁她不注意,把录音传到自己手机上的”郭子儒疑惑不已的说:“唐华新的手机里边为什么也会有一份?”
“这……”
我怔了一下,道:“稍等。”旋即我把池心妍的手机拿到手,打开了录音列表,里边并无吵架时的录音。接着郭子儒说道:“在音乐播放器的列表。”我按他的提示打开,看到里边的第一个名为为一串数字的音频确实是一段不到六分钟的,下边都是三到四分钟有名字的歌曲。我打开第一段音频,是吵架的录音,与我们在唐华新手机里边听见的完全一模一样。
“点开音频详情看下。”徐瑞忽然道。
我按住出来一个选项,查看详情,接着屏幕跳转入了文件夹,显示接收时间是四十五天前,如此一来我就是知道了,这份录音是唐华新当时录下来的,但之后二者吵完重归于好了,唐华新把吵架时的录音发给池心妍,换句话说,这录音的性质变为了情侣之间的调情剂。
怪不得郭子儒没有把唐华新的手机取走呢,他也想不到死者手机会有这份录音的原文件。郭子儒此刻百感交集的说道:“看来坏事不能做啊,总有想不到的地方就忽视了。【ㄨ】”
“身为一个有计划杀人的凶手,你已经算成功了,无需妄自菲薄。”徐瑞唏嘘不已的说道:“我还有个疑问,你用网购来的警员标配,混入酒店就算了,竟然还有胆子去派出所,这是盲目的自信呢,还是有绝对的把握呢?”
郭子儒叹息的说道:“当然有把握啊,那家派出所以前我去过一次,印象里有一个眼神不好的警官,所以我那天进去了直接就找到他了,又在附近报了假警,把里边的警员基本上架空了。”
“算你小子有头脑。”徐瑞佩服的说道:“不过侮辱池心妍的尸体就让我对你的印象打折扣了。”
郭子儒对此也没有狡辩,他点头承认道:“我之所以那样,是因为想让池心妍看着自己的身体究竟属于谁。”
“那么……为什么要把洗脸池的水龙头开着冲刷头颅呢?”我不解的问道。
“洗掉池心妍脑海里的杂念,让她重新做人。”郭子儒解释的说道:“这是我妈妈家乡的一个风俗,人死了之后,就用水冲洗脑部,持续至少二十四个小时。”
“晨光大酒店应该有一个在你杀完池心妍离开之后帮你删监控的帮手。”徐瑞抬手扶着蛤蟆镜,他询问道:“那么,这帮手是收银员还是监控员?”
这件事郭子儒的犯罪计划书并没有写。【ㄨ】
“这个我没办法告诉你们,因为我也不认识那位好心的帮手。”郭子儒一边回想一边说着:“我把池心妍杀死时,按原计划是潜入监控室,打晕监控员,把晨光大酒店的监控全部毁掉的。但那时还没有离开716号房间时,就有一个男的把窗子拉开缝隙,探进来一只手,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感觉年纪约有四十多岁,但由于口罩的关系看不到脸,遮的非常严实,特别是戴了墨镜,连眼睛都没有露,他伏在窗前对我说,犯罪过程已经全看见了。”
“这打扮……”
众人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
可观郭子儒的语气和表情,不像凭空捏造的。徐瑞凝重的问道:“继续讲。”
“我完全傻眼了,没想到被人看见了。”郭子儒庆幸的说道:“起初我以为那男的是小偷,但他下一句让我更懵了,竟然也是想来抓池心妍并抓走杀掉的,却没想到被我捷足先登了,他问了我有什么杀人理由,我简单说了下,之后男人让我尽快立刻这儿,他帮我把监控删了。还有放我离开的理由更令我奇怪,说这次两个目标死了一个也不影响计划之类的,我没听懂,也不敢过问,因为对方往玻璃外边一站,虽然没有进来,却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凶戾。临走之前,对方还对我说,若我一个星期不被警方抓住,会亲自把我带走加以培养。”
毛骨悚然的凶戾……
黑衣打扮,口罩墨镜……
这次的两个目标死了一个,也不影响计划……
我们彼此相视,这除了狠之一脉的审判者万千雄,还能是谁?
他回来了!
还对郭子儒动了收徒之心……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对方真是万千雄,这应该是筹备数字序列的第六“批”目标,为什么会有池心妍呢?
更令我们庆幸的是,今晚就把郭子儒抓到了,否则将来郭子儒会成为第二个井真,哦不对,凭郭子儒的犯罪智商,现在虽然经验只有杀唐华新和池心妍这两次,但加以时日,势必比井真还强大!
万千雄想杀池心妍……
我们直到把郭子儒和一堆证物带回了警局,脑海里还在回荡着这个疑惑。池心妍是不夜城的高管,唐华新的秘密情人,看来除此之外,还有我们不知道的。
池心妍这条线并没有随着郭子儒的落网而告终,还得继续挖!
我们把郭子儒带到了审讯室,把之前问过的象征性的又问了一次,并摆好设备录完了影像,接着我们又问他关于池心妍的事情有没有要补充的,他表示自己和池心妍这一年来见的次数也少的可怜,最近的两次就是以知道唐华新的去向约池心妍去晨光大酒店并杀死对方。
倒数第二次则是杀唐华新之前,郭子儒的目的为了池心妍的手机,本来想看看她和唐华新之间的短信和电话互动的情况和频率,再决定要不要杀死对方,却意外发现那份录音,灵机一动,想到了这样对唐华新下手时对警方和周围邻居的误导效果会更不错。
就算没有录音,郭子儒还有其余的犯罪计划,同样有着比较好的误导性。而郭子儒在唐华新家,与目标上了别墅顶端,出其不意的把唐华新杀死,接着跑去书房,用手机连上音响,放出了那段吵架的音频,再上去移花接木,继而抹干净的留下的痕迹,就换上对方柜子里的衣物逃离现场,这点与我们之前猜测的情况大同小异。
我们审完了郭子儒,就把他送去了关押室。
接下来徐瑞把杜小虫叫到办公室,众人一块开了个会议,因为万千雄回来已经着手于第六次犯案了,再有两次就意味着数字序列结束,我们短期内将无法再抓到对方。
之前死者们的关系毫无头绪,明面上没有值得查的,但现在多出来一个本该死在数字序列里却被郭子儒抢先一步杀死的池心妍,我们也许还有挽回局势的机会!
所以今晚不能睡觉了,直接展开对池心妍的调查。
不仅如此,池心妍的手机通讯记录没有问题,但她的人有问题,故此我们不难推想到,池心妍与同样有问题的人之间存在联系,这一来,就意味着她有第二部装有黑卡的手机或者无需实名注册的网络社交工具。
众人分为了两组,杜小虫、我、活死人为一组,去池心妍的家,走访其家属们。徐瑞和老黑一组,去池心妍工作的娱乐城,走访她的朋友与同事们……
第二百八十章:神秘行踪
分组完毕,我们就离开了警局。我开着车子往北区行驶,途中杜小虫询问道:“今晚你们抓到郭子儒的时候,他都讲了什么啊?我看到审讯记录写了他本来计划要杀一个叫乔花霖的女子。”
我稍作思考,道:“郭子儒还想有第三个猎杀目标,就是拆散他和池心妍的始作俑者,就是乔花霖。不过这女的也算罪大恶极了,专门干配冥婚的事情,不仅如此,还杀死过活的少女用来卖尸体配死人,手上应该有不少人命,不过老大现在没空搭理乔花霖一伙,等对付完万千雄的。不然总是节外生枝,万千雄把数字序列上的目标都杀完了……”
“嗯……”杜小虫点了点头,她若有所思的说道:“但是,乔花霖既然是帮着唐华新把池心妍搞上手的始作俑者,那她有没有可能与池心妍有交集,乔花霖如此罪大恶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池心妍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一方面的因素,让万千雄把她列入了数字序列呢?”
我和活死人眼睛一亮,对啊!试想下,能和池心妍扯上关系又犯罪的,恐怕只有乔花霖和唐华新了,不过让我想不通的是,若杜小虫的推测成立,那么唐华新为什么没有遭到万千雄的“眷顾”?毕竟郭子儒说唐华新为乔花霖介绍过不少大客户,唐华新虽然畜生吧,却也只逼迫过自己的妹妹为娼并利用之赚取启动资金,饶是如此,万千雄还是没有对他下手。
除非池心妍做的比唐华新过份的多,触动了万千雄的杀意。
不过万千雄的心思当然不是我们能推测的,否则前五次案子共六个死者不至于让我们无法窥到端倪。
乔花霖,池心妍之间真的有犯罪关系吗?
车内陷入了寂静,我们在思考,所幸晚上街道的车流量不多,我才敢分心去想事情。花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绕过了晨光大酒店不久,就到了池心妍家住的小区。
这小区还算高档,监控设施和保安都比较全乎,我们凭证件进了大门,把车子停好,就去了七号楼的池心妍家。不多时,我们站到了一单元三楼的左侧门前,抬手敲了两下。
过了一会儿,门内响起一道中老年男子的声音,“谁啊?”
可能是池心妍的父亲。
杜小虫说道:“警察,为池心妍的案子来的。”
下一刻门口了,露出憔悴的池父,“杀死我女儿的凶手找到了吗?”
“这个……暂时还没有。”杜小虫犹豫了下,并未说出实情,因为郭子儒和池心妍是青梅竹马的娃娃亲,与我和萧璃的概念完全不同,而这事又是池家的父母与郭家的父母早年敲定的,如果现在说了凶手是郭子儒,对方情绪必然激动,对我们这次的走访会造成阻碍。
“那你们还来干什么?”池父不悦的说道。
“这还用问吗?”活死人脾气来了,他扳着死人脸说道:“池心妍被杀死并遭到了侵犯,凶手势必和她有深仇大恨,所以我们来你家,看一看她的遗物,有没有什么线索,懂不?!如果不想让我们进门就算了,我们懒得操这闲心,回去睡觉不是更舒服点儿?何必大晚上来吃闭门羹!”
他转身就要离开。
接着池心妍的父亲急了,“警官我错了,因为丧女情绪不太好,别介意。”
活死人冷哼了句,道:“有脾气也别对我们发,下不为例!”旋即他扭头看向我和杜小虫,询问道:“你们a7平时办案就这么软嘛?”
我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们方式不同。”
活死人笑笑没说话,直接进了房门,趾高气昂的问道:“死者的房间是哪个?赶时间,不要耽误我们。”
池父态度立马好转了,指向左侧的门,“这个是我女儿的。”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确实不能因为同情而降低了自己的效率,该硬的时候就得硬。我们仨走入了池心妍的房间,没有让她父亲进来,活死人直接把门反锁了。
我们审视着这闺房,池心妍卧室的装扮倾向于古风化,不知道的还以为走到古装剧的片场。我们翻墙倒柜的耗了二十分钟,终于在抽屉里边找到了一部手机,只能接打电话的那种。
杜小虫戴上手套按开,拨了自己的号码,下一刻她手机显示了这手机的号码。我把它记下发到技术部门一查,确实为黑卡,不仅如此,技术员还查了其通话、短信记录,联系的均是黑卡号。
但这手机里都被删的一干二净,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绝对是犯罪的直观表现,否则不会用黑卡还清除的一干二净!我们又继续翻了下,除了一个藏在床下的笔记本,没再有别的收获,笔记本也有开机密码锁,这个得等回警局让技术员破解。
倒是不虚此行,真的涨见识了,因为池心妍的衣柜里有不少汉服和女士的古典装饰,连肚兜都有十几条,活死人还变态的拿起来一只闻完说了个词,“女人香”。
连杜小虫看完都想着回去买一身汉服收藏,对此我竟然极为的期待。
我们离开了池心妍的闺房,把她的父母叫到一块,我询问道:“池心妍平时的生活规律是怎样的?她每天都干什么呢?”
“心妍……”池母回忆的说道:“她的生活非常有规律,每天早上六点起床,遛狗加散步半个小时,接着吃完早餐去上班,晚上六点回家,吃完饭再出去散步。每个月还会有五天的旅游假期,有时会延长到一个星期,但没有带上过我们。不过心妍没有双休,周六周日也得去加班工作。”
“每个月出去旅游五天到一个星期?没有双休假期?”我诧异不已,临出发之前我们特意在系统查过池心妍,并无乘车或者飞机的记录。不仅如此,池心妍身为娱乐城的高管,每周至少放假一天的。
这是那晚我们约谈唐华新旗下产业高管们时无意听对方说的。
如此一来,连旅游假加上周末,池心妍每个月至少有十多天没有在家,也没有在东区的娱乐城工作!
池心妍究竟去过哪儿?
我和杜小虫、活死人立刻离开了池家,前往道路监控中心,想挑几个日期查一下池心妍离家之后的踪迹。途中杜小虫也让技术员们把池心妍的黑卡号之前联系的所有号码与通讯频率做一份列表,并且把她联系超过三次的黑卡号也分别做一份各自的列表,直接发到我们a7的邮箱即可,这样顺藤摸下去,没准会逮到实名登记的手机号。
没多久,我们到了目的地,推开门之后就把截取了一个月以内的四天周日,配上池心妍的全身照片,让四个监控员分别去查,时间是早上六点之后到晚上六点之前。
这个任务量比较大,所以我们没有在此等待,返回警局的时候,徐瑞和老黑已经回来了,二者问我们有什么收获,杜小虫笑而不语的指了指徐瑞,她的意思是“你先说。”
徐瑞无奈,他清了下嗓子说道:“池心妍的假期有点多啊,她每个月除了正常的休息日,竟然还有五天额外的!另一位经理的额外假期只有两天而已。如果我没猜错,池心妍这额外假期并没有在家吧?”
“老大英明。”我点了点头,道:“池心妍每个月至少有十天以上行踪极为神秘,她骗父母那五天是旅游假期,而平时还没有双休假。所以我们就选取了一个月的周末让监控员们查她的去向了。”
说完,我把证物袋往桌子上一放,“这是她的电脑和另一部安有黑卡的手机,前者有开机密码,后者无通讯记录,咱们局里的技术员们已经在制作这黑卡的通讯列表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乔花霖是她?
“干的不错!”徐瑞听完我们这边的行动详情,他笑了一下,道:“搞不好池心妍被万千雄盯上真的和乔花霖有关系。倘若推测成立,万千雄这次数序序列里的所有死者也都关系的话,那么就把网牵出来了。”
话音一落,他就坐在电脑前,好奇的在系统里输入了乔花霖的名字,竟然找不到相应的,难道乔花霖的名字是假的?
我们一块来到郭子儒的关押室前,把门打开之后看到郭子儒已经睡着了,我不禁说了句他的心真大。徐瑞走上前把他推醒,询问关于乔花霖的事情。
郭子儒说没错啊,他得知的名字就是乔花霖,不仅如此,乔花霖之前在工作的地方,也用的这个名字和对应的身份证。
看样子乔花霖的名字和身份证都是假的。
不过她的同事们,应该有乔花霖的照片吧?
“乔花霖之前为了掩饰自己而在什么地方工作?”我询问的道。
郭子儒想了下,说道:“李沧工业园的一家名字叫新源的服装厂当设计师。”
“服装设计师……”我点了点头,拿笔记下。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郭子儒揉动着惺忪的睡眼,他打着哈欠说道:“乔花霖的工厂有监控,你们通过监控就能看到她的样子,我那天扮作警员混入工厂查了,很好找的。”
“俗话说一招鲜吃遍天,放在你身上蛮适合的呀。”杜小虫忍不住笑道。
郭子儒有点尴尬,说:“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讲。”徐瑞摸着下巴,好奇的看着对方。
郭子儒不假思索的说道:“如果你们查到池心妍被那天出现在716号客房玻璃外边的男人盯上的原因,就跟我说说好吗?”
“为什么啊?”我不解道。
郭子儒带着执念说:“我发现自己太不了解池心妍了,单纯的想知道她的事情。”
“行,但前提我们查到的事情与部门的保密条例不冲突,否则我也没办法。”徐瑞摊了摊手,笑呵呵的道:“还有什么要求,一块说了吧。”
郭子儒忐忑的请求说:“那个……仿真娃娃能不能送到我这儿?她已经被我赋予了池心妍的人格,会让自己特别安心。”
“等明天再说吧,她衣服还没穿呢。”徐瑞摇头一笑,领着我们离开了。
李沧工业园是青市比较大的工业区域,汇集了许多家工厂,其中还有为数不少的韩国老板。虽然现在接近凌晨了,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但我知道那地方的工厂大部分都有宿舍,员工住在那儿,所以我们顾不得疲惫,准备驾车子赶往目的地。
临行之前,徐瑞拍动活死人的肩膀,“之前你在青市三院守着,今天又跑了一天,能吃得消不?”
活死人的眼白已然布着了凌乱的血丝,望着有种恐怖的感觉,他摇头说道:“这算哪到哪儿,我最高记录连续两天两夜不睡觉,第三天还开了六个小时的车才把罪犯抓住。”
我们对视一眼,这家伙……纯粹是来打击人的。
此刻众人肚子开始咕噜噜直响了,驾车一块来到二十四小时的餐厅,花了十分钟吃完。
老黑操控着方向盘,我们趁机在各自的座位补觉。我们被他叫醒时发觉到了李沧工业园,让我们诧异的是现在还有工厂在加班,也有的工厂才下班,要知道,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我推开车门,伸了个懒腰,就随口叫住一对并肩往出租房走的妹子,询问道:“打听一下,新源服装厂在哪儿?”
她们指了指后边道:“第二个路口拐弯直走,到头就能看见了,就在一家物流公司的旁边。”
“好的,谢谢了。”我返回车内,老黑把车子按路线开到了那位置,确实是此行的目的地。不过工厂的办公建筑和车间还亮着灯,宿舍区域却一片漆黑!
这班难道要加到早上?
我们纷纷摇头,下车来到大门旁的保安室,出示了证件,表示查案子见这服装厂的老板,那保安大爷说老板早就回家睡觉了,现在工厂的领导只有车间主任。我说那行吧,就进入了车间,找到了负责的主任,不过这里充斥着缝纫机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音,我们就把对方叫到外边交流。
车间主任听到我们的来意是为了乔花霖,他有点意外的说道:“她离职有一段时间了。”
“我们知道,就是想问一下你们这儿谁有乔花霖的照片?”徐瑞凝重的问道。
车间主任道:“我没有,不过有的女工们应该有。”
杜小虫奇怪的说:“话说为什么你们现在还没下班啊?”
“有一笔紧急的订单明天上午就交付了,所以今晚估计得熬一晚上。”车间主任对此也极为无奈,接着他意识到了什么就解释说:“不过警官们放心,加班费绝对不会少给她们的。”
对方想的倒挺多,这可是劳动局的工作,我们基本上只查案不越俎代庖。
“哦,先让车间停一会儿,我们和女工们问完再继续。”杜小虫吩咐道。
车间主任走回了车间,按了门口的一个按钮,刺耳的铃声响起,与此同时,女工的手脚纷纷停住,车间主任介绍说:“这五位是办案的警官,有事情要和大家了解。”
接下来,徐瑞车嗓子问道:“在场有谁和乔花霖关系不错的?或者有她照片和联系方式的,请配合一下。”
话音一停,站起来三个女子,都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她们走到我们身前,疑惑的问怎么了。
老黑询问说:“乔花霖离开这里之后,还和你们谁保持着联系?”
女子们纷纷摇头,均称联系不上乔花霖,无论是qq还是手机。
我们把乔花霖的联系方式要到手,徐瑞直接发信息给了技术部门,过了五分钟就收到了信息,技术员查到这号码是黑卡,但与之前的黑卡以及其通讯名单上的黑卡没有联系过,不过有一个值得推敲的地方,这乔花霖的黑卡,与池心妍黑卡通讯记录的两个黑卡号是连号,就差一个数字。
由此可见,乔花霖把这黑卡当白卡用,而她手上还有另外一张或者两张黑卡,不仅如此,这近乎能确定了池心妍和乔花霖之间的犯罪关系!
今晚没有白跑一趟,我们就已经知足了。
徐瑞平复了心中的小激动,他瞅着眼前的三个女子问道:“乔花霖的照片谁有?”
“手机上没有,因为她平时都不拍照的。”其中一个女子话锋一转,说道:“但她qq的空间相册有,我可以把她的qq号给您,您们自己进去看。”
“如此最好。”
徐瑞拿手机把乔花霖的qq记完,其实就算没有这个,我们通过这服装厂的监控往回翻也能找到乔花霖的影像,但现在我们不用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我们示意车间主任继续让大家工作,并把三位女工带到了外边。这时候,徐瑞拿出手机,登上自己的qq,并添加了乔花霖的qq号,不过有问题无法添加,空间也是非好友无法进入。
没办法,只能让女工自己上qq翻乔花霖的照片了。
我们凑到一个女子的手机屏幕前,她打开了乔花霖的空间,第一个相册名为《最美的自己》,封面是风景图,进而女子点动,进入了相册,出现约有二十几张图片。
下一刻,我们就被自己屏幕里边的照片惊住了,纷纷怔在当场!
她的相貌……
鼻子、眼睛、嘴巴……
这所谓的乔花霖令人觉得特别眼熟,她真的眼熟。我们耗了不到一秒,就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她是谁!
第二百八十二章:黑卡连连看!
这次来之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困扰了自己一方几天的事情,就这么的揭开了!万千雄第五次犯案的目标是一对关系为亲姐弟的死者,其中姐姐的相貌,与我们此刻所看到的乔花霖照片,近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乔花霖竟然是五号死者之一,另一个是其弟弟!
身份出来了!
联想到郭子儒提供的线索,乔花霖已经消失好几天了,还是其男友代办的辞职,这分明是万千雄一方对乔花霖姐弟下完手的扫尾巴,目的为了不让新源服装厂因为一位设计师失踪而报案……
我们心脏着实激动了一下!
不仅如此,我们想到了一种可能,万千雄这次的数字序列死者之间如果均有关系,那中心就极有可能是乔花霖配冥婚的团伙……但还是有暂时无法打开的疑点,这事为什么会把张无物卷入其中,唐华新为什么会有对方的手指,还放到抽屉里边主动报案?
我们又和三位女子交流了一会儿,没再有什么线索,但已经知足了。【ㄨ】
我们立刻驾车子返回警局,已是凌晨四点。徐瑞让活死人和杜小虫、老黑先去睡觉,让我单独留下来和他忙会儿案子。
过了几分钟,第九局的技术员打来了电话,表示通讯列表已经做出来了,让我们打开邮箱查收。我和徐瑞凑到电脑前,登录邮箱把附件下载到文件夹,发现是六份表格。
徐瑞控制鼠标逐个的打开。
我注视着屏幕,这池心妍的黑卡共有九个联系过的手机号码,均为黑卡。而其余五份列表是其中五个黑卡号的通讯详情,并且这五个黑卡加上池心妍的共六个彼此之间也有过电话短信往来。
所以,我们推测这六个黑卡,均属于乔花霖一伙的成员。不光这样,由于乔花霖在新源服装厂用的黑卡号与其中两个就差一个数字,而这两个黑卡之间也有频繁的互动情况,因此我们认为这两个黑卡一个是乔花霖用的,另一个则属于五号案的男死者,也就是乔花霖的弟弟。
六份列表含量最多的,不是池心妍的,而是乔花霖姐弟的,我们直接拉到最底下观察,加一块竟然有二百三十二位联系人,除了疑为她一伙的五个黑卡之外,剩下的都是实名的!
徐瑞掏出一盒新拆封的烟,分了我一根,他点燃自己的边抽边说:“我推测这些人都是女子尸体或者骨骼的买家们。”
“应该是的。”我吐出一口烟雾,瞅着被他划动的屏幕说道:“老大,这里边还有熟悉的名字啊。”
徐瑞也注意到了,他拿鼠标在一个名字上打着圈,“这是因为黄忆薇的埃博拉病毒致死的男人之一的父亲。”
接着,他又圈了一个名字,“这是井真母亲的名字,都是死了儿子的。”
我们没再耗费时间和精力查看列表,打印完毕,准备明天交给青市局头安排去查这些乔花霖姐弟的联系人是否都有为儿子配阴婚的做法。
不过这一大批疑似买家的手机号码,只有三分之一是青市本地的,剩下的,全是遍布华夏各地,看样子乔花霖的生意做的挺大,一具冥配成功了,就意味着至少十几万的净收入,这么多次加起来,这团伙的总财力不容小觑。
“老大,我疑惑的是为什么池心妍的通讯列表之中四个黑卡号是其余的黑卡没有联系过的?”我不解的说道。
“这种情况恐怕有两种可能。”徐瑞稍作思考,他推测的说道:“第一种,池心妍在乔花霖的团伙中属于管理级别的,或者与乔花霖一伙属于合作关系,自己单独带着四个手下。”
我点了点头,问道:“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池心妍揽私活,瞒着乔花霖倒卖了尸体,独揽利润。”徐瑞分析道。
我们把打印出来的单子上边疑为乔花霖一方的黑卡号全部划掉并单独记在另一张纸上,就封入档案袋,就呵欠连连的返回临时宿舍,连脸都懒得洗了,直接倒床上就睡觉。
……
我是睡到晌午才起来的,宿舍里就剩下自己了。这时徐瑞早已把单子全给了青市的局头,只留下了那十个黑卡号码。我洗漱完换了件衣服就去了办公室,大家都在场。
徐瑞招手道:“小琛,来的正好,就差你了。”
我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行动吗?”
“交给你一个任务。”徐瑞把写有黑卡号的纸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边,他吩咐的说道:“小虫的声音太冷,活死人的半死不活的,老黑的比较粗,我嗓子昨晚抽烟多了哑了,就你的声音还算马马虎虎,这上边我黑卡号我已经剔除七个了,还剩下三个,其中一个是只跟池心妍联系的,而另外两个则是那六个彼此互动过的黑卡之一。”
我了然的说道:“想我打电话啊?”
“对的,使劲给我扯犊子,扯不到五分钟拿你是问!”徐瑞老神在在的叼着烟,他叮嘱道:“知道为什么我把这三个黑卡号单独拿出来吗?”
我虽然刚属性有点儿迷糊,但还是推测的说:“使用另外七个黑卡的机主都死了吧。”
“没错。”
杜小虫在一旁解释的说:“我和老大发现这十个黑卡号的最后通讯时间,与万千雄的五件案子外加郭子儒杀死的池心妍,所有死者们的死亡时间一一对应。像谷添乐,姜相柳和王冠林、张霞、乔花霖姐弟,随着这六个人被警方发现出事,而这十个黑卡号里边就恰好有六个在当天或者之前几天就没有再被使用了。第七个就是池心妍的,这个不用多说了。所以还剩下三个黑卡号,这里边应该有两个是该团伙的主要成员,另外一个专属于池心妍的通讯列表,她出事之前的一天之内还有过联系。”
我极为纳闷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池心妍的手机拿回来一晚上了,也没有电话打入啊?”
“昨晚你可能没有注意看池心妍黑卡的那份列表。”徐瑞简单的解释道:“池心妍与那四个黑卡联系,都是她先主动打给对方或者先发一条信息等对方打来的。还有件奇怪的事,就是那四个黑卡彼此之间并没有任何通讯记录,它们只围绕着池心妍。”
老黑和活死人一人抱着一只kfc全家桶往嘴里叙着,压根没空参与我们的交流。
我清了清嗓子,问道:“拿谁的手机联系?我的吗?”
“联系黑卡当然得小心谨慎。”徐瑞把池心妍的手机连同证物袋放到纸页上边,他再三叮嘱道:“自由发挥吧,怎么利用我不干预。但是记住啊,如果打通了就往五分钟了扯,技术员们也可能提前锁定对方的所在地。”
“放心吧老大。”我拿起这部手机,稍作思考就给池心妍列表专属的那黑卡号发了信息:“现在有时间吗?”
我握着手机,耐心的等待着回复或者回电。
过了能有五分钟,就收到一条信息,“池姐抱歉啊,我刚和女票造爱完,没听见手机响。”
“哦……没事。”我脑细胞急速的运作,忽然灵机一动,我继续按键拼字,“我嗓子不舒服打不了电话,可这边有一个重点客户又不懂怎么发信息,真够奇葩的,所以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吧,把对方的条件都记下发到我手机。”
发送完毕,下一刻手机就响了,对方说道:“行!”
我嘴角忍不住浮动,输入了徐瑞的手机号码……
第二百八十三章:水落石出(上)
“老大,我发了啊。”我按下了发送之后,把短信记录对向徐瑞,他疑惑的将视线移到手机屏幕,怔了七秒之久,他笑骂的说道:“小琛,你个死坑!竟然又把皮球踢回来了……”
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
徐瑞注视着来电号码,说道:“诶,一点准备也没有,赶鸭子上架啊。”他按住接听放到了耳边,声音低沉的道:“喂……哪位?”
杜小虫、老黑和活死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朝我看来,我面对三者的询问,只好低声把之前的短信说了,这仨人忍住笑意,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与此同时,杜小虫联系了技术部门,让对方追踪徐瑞手机的呼入方。
下一刻,我就得意不起来了,只听徐瑞说道:“对的,我想买一具漂亮的女尸体,不对,完整的女性骨头架子就行,生前一定漂亮,要求是死了六个月以上的。什么?你问我名字是啥对吧,我姓许,叫许六多,联系方式就这号码。还要我儿子的名字和死因情况?他叫许琛,昨晚死的,生前因为长得丑一直谈不上恋爱。我听一个认识二十多年的街坊神秘兮兮的说你们这能配冥婚,所以就找到你们了。”
我额头布满黑线,这绝对是故意的报复!
杜小虫已经快把椅子笑翻了,一直拿手捂着嘴。
老黑和活死人更狠,嚼碎的鸡块喷了一桌子,他们担心声音太大被手机那边的犯罪分子听见,就忙不迭的跑去了走廊。
这时候徐瑞还在跟对方扯着犊子,他脸红脖子粗的道:“六个月的不行?你们那的存货目前只剩下两具死了不久的漂亮女孩?这样子会不会被警方知道啊?”
“不会?那我就放心了。”徐瑞看了下手腕的表,时间才三分钟,必须再扯两分钟。他稍作思考,沉吟的说道:“再问个事,女尸是怎么送来啊?开车吗?用什么装的?我再加点钱给尸体配个古式的新娘衣服行不行?”
我们静静的听老大扯着。
这时,徐瑞又道:“算命先生讲,想配冥婚必须要和我儿子的生辰八字不相冲,你把那两具女尸的详情跟我讲讲好不?尤其是死亡时间。什么?你不知道?那万一配来了诈尸怎么办?我给小琛配冥婚就是为了在阴间有人照顾他啊!”
“哦?如果有足够的玛尼,要什么样的尸体都有?连活的也行?”徐瑞诧异不已的说道:“我的预算……”
……
终于五分钟到了。
杜小虫的手机响了,她按开扫了一眼,就冲徐瑞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紧接着,徐瑞摇头叹息的对着手机说道:“这样吧,我再看看别家,毕竟不能因为给儿子配冥婚就干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是弄活的,人家女孩的父母不得伤心死?如果没有合适的,就再联系你看看库存的尸体品相如何。”
挂了手机,徐瑞点上一根烟,他边抽边说:“他娘的,开始还和老子兜圈子,想不到对方真敢把活的姑娘弄死卖尸体,更过份的是想要活的也行!”
“是啊,想不到这盗尸团伙如此猖獗,万千雄也算为民除害了。”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这么久了,警方为什么没有发现并端掉呢?”
“你们懂的。”
徐瑞唏嘘的分析道:“一来购买尸体和骨骼的,这种事明知道违法,自然不会乱讲。其次这犯罪团伙用的均是黑卡,无可下手。再一个就是乔花霖手下的犯罪分子谨慎了,应该都有明面上的身份做掩饰,暗地里当尸骨贩子,作案的范围也不限于青市,难以揪到。如果警方想伪装买家进行钓鱼,对方势必会派一个身份正常的到买家地点暗访,假的就直接取消,真的就继续交易。”
他接着说道:“另一个就是你们没看到来电的信息,并不是之前用池心妍手机联系的那个黑卡,而是另一号码,应该也是黑卡,专门联系买家卖家的,这就避免了遭到警方锁定。而六大黑卡外加池心妍这边的四个专属黑卡,均是内部联系专用的,虽然乔花霖姐弟有二百余联系过的实名号码,我认为这都是验明身份没问题并成功交易的!”
我把徐瑞的手机拿到手看了下,确实不是十大黑卡之一。不得不说,这盗尸团伙能弥留到现在,它一直没有被警方端掉绝非运势旺。
这时我想到徐瑞与对方交流时的说辞,我郁闷的跑上前,鄙视的道:“老大,你也太损了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小琛,学着点儿。”徐瑞干笑了两下,说:“还有一句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貌似两句都不应景,这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杜小虫笑着站起身,把她的手机屏幕对我们道:“技术员锁定了对方的地址,误差不到五米。鉴于剩下这三个黑卡的机主均有可能是万千雄第六次出手的另一个目标,我先联系当地警方去抓人送往警局。老大你和许琛继续钓剩余的两个黑卡机主。”
“好的,抓捕的事情就由你负责了。”徐瑞吩咐的说道:“记得通知当地警方,可伤不可死,为目标留着张嘴喘气和说话即可,还有就是所谓的库房,我认为里边应该不止两具尸体。”
“嗯……”杜小虫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接下来,由于这黑卡是六份列表之一,虽然之前联系的那男子没有与这两个卡联系过,但为了以防万一发生“狡兔三窟,狡人多卡”的情况,我和徐瑞跑到吴大方那借了两部手机。
以池心妍的名义用她手机,我和徐瑞扮作亲戚,继续联系了一个黑卡机主。等对方给借来的一部手机来电时,声音与之前的男子不同。与此同时,那边的技术员也同时开始了追踪。我为了“报复”徐瑞,就说自己无父无母,把我养大的叔叔许瑞死了之类的,好说歹说,总算拖够了五分钟,这才表示晚上再进一步的联系就挂掉了电话。
追踪到的对方地址已经被技术员发到了杜小虫的手机,这不用我们操心了。
还剩下一个,徐瑞犹豫了片刻,觉得不能再钓了,等把之前的两个犯罪分子抓来再根据情况决定,因为我们是利用“池心妍”身体不舒服,买家不会发短信这个理由,如果有两个买家,正常情况会一块发给一个同伙就好了,分开发这两个黑卡机主在一块或者是同一人更或者有即时交流,难免会露出破绽。
我们联系了杜小虫,她说第一个已经抓到了,预计还有两个小时会押送到警局,第二个住的地方偏僻,警方往那边赶。
老黑和活死人早已吃饱了。
我和杜小虫、徐瑞就开车到一家早餐店填饱了肚子,返回警局等待着犯罪分子们的到场。又过了一个半小时,第一个人押来了,我们注视着这男的,年纪约有五十多岁,不过声音听着像三四十岁的样子,手上一共戴了六个金戒指,小眼睛长得特别贼,精光闪闪的,这放在电视剧里一看就不像好货。
“就是你倒卖女子尸体的?”徐瑞甩了下手,冷不丁的抽了对方一巴掌。
老男人嘴角滴出一丝血迹,他的小眼睛怨毒的注视着徐瑞,“之前的买家,是你?”
“没错。呵呵,换了卡号与我联系,还是栽了吧?”徐瑞鄙夷的说道:“不过我有一个疑惑,为什么你这老东西会喊池心妍为池姐?当时还与女票造完了爱?”
第二百八十四章:水落石出(中)
还没有等老男人开口,旁边一个负责押送的警员说道:“我知道第二个的缘由。”旋即他气愤不已的指着对方说:“我们赶到他家破门而入时,床上有一具女尸,死亡时间大概有两天了,尸身没有外伤。我一个有经验的同事判断女尸是心脏病发作死的。”
“这就是他的女票?”我极为诧异的说道。
“对的,尸身有被……的迹象。”警员摇了摇头,他把一袋子证物递给我们说:“这老混球,还是街坊眼里的老好人呢,隐藏的太深了。”
证物袋里边有三部手机和一联黑卡,不得不说,当地警方够给力,一共拉来了六具女尸,三具是一个星期内死亡的,还有三具腐烂程度不同的,除了床上那具,剩下的密封在袋子被他埋入了自家车库的下边改造的小型冷冻空间,有的是外伤致死,有的是病死,也有的死因不详,都被送入了警局的验尸房。
“麻烦你们了,这功劳有你们的一半。”徐瑞谢过了对方,就让老黑与活死人把这老东西带去了审讯室。而我们继续的等待,因为第二个人也已经被离其最近的警方抓到了,正在往这边押送的途中。
下午一点,那地方的警方赶到警局,抓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并带来了两具女尸与七具完整的骸骨。
这真令人意外啊,第一个犯罪分子的声音听着不老却本人五十多岁,第二个犯罪分子的声音听着沙哑,起初我们还以为至少有四十岁了呢,现在观对方的样子,不过二十几岁而已!
不过,意外的还在后边,我和徐瑞、杜小虫审视着这年轻男子的相貌,我隐约的觉得像在哪儿见过,但可以肯定自己与对方无交集。我疑惑的嘀咕了两句,徐瑞和杜小虫诧异的与我对视,不约而同的道:“你也觉得眼熟?”
这就值得推敲了,年轻男子究竟是谁呢?
我们疑惑万分拿起证物袋里边对方的身份证:“孙涛。”
令人陌生的名字。
以防这是假身份证,杜小虫特意在系统里边输入了号码,显示是真的。千万别说这孙涛极有眼缘,任谁见了都像见过一样。我们绞尽脑汁的思考,忽然,徐瑞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元子!你是元子?”
孙涛诧异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经他一说,我和杜小虫立马想起来了,眼前的男子的确是元子,也就是谷添乐电竞队伍里边操作意识最好却因与谷添乐闹翻而被雪藏最终离开的那位!
我们查谷添乐时,约谈了他的队员们,进而知道了元子此人,还要到了他的信息(手机号、照片)。但准备查他时,这案子当时有了新的线索也就是关于唐笑、凤求凰、张无物的,就被搁置了。
难怪都会觉得孙涛眼熟呢,他竟然是元子!看样子谷添乐的队员们之前讲述的,只是看到的假象,实情则完全相左,元子和谷添乐是一个犯罪团伙的,彼此之间的关系能坏?
元子的离开,恐怕是为了更方便作案。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徐瑞让老黑他们把这元子送入关押室,我们仨就一块前往审讯室对那老东西展开审问。
开启了录像,我和杜小虫、徐瑞坐到桌子前。
这老东西身份证上的名字叫“羊晚农”,姓氏挺少见的。我摊开纸笔,询问道:“姓名,年龄,职业。”
“羊晚农,今年51,开商铺的。”羊晚农说道。
徐瑞把之前的疑惑再次问出来了,“你比池心妍大了十几岁,为什么叫她池姐?”
“没有她,哪有我的好日子啊?”羊晚农解释的说:“所以这‘姐’是一个敬称,不用太过于深究。”
“原来如此。”杜小虫点头,她问道:“你加入她手下多久了?”
羊晚农说道:“快三年了。”
“怎么与池心妍认识的?经手过多少女子尸体?”我一字一顿的道:“尸体都是怎么来的?”
“其实吧……具体有多少具我记不清了。”
羊晚农也算识时务者,不像七罪组织的罪犯那么难审,他极为配合的说道:“不过加起来得有三四十了,买家基本上都是池心妍来谈,我负责寻尸源和保存尸体加上护送的工作,池心妍应该还有几个像我一样的手下。至于尸体的来源嘛,有的是医院太平间偷的,有的是殡仪馆,有的是车祸现场,还有的是买来的,也有的是挖坟而得,无论老坟还是新坟,都不会挑剔,当然新坟更好一点,因为新尸卖的比尸骨好。”
旋即,他接着说道:“我加入池心妍的手下,是因为和她做过交易。近三年前,我儿子婚礼的那天,他接亲的途中,死于车祸。我们家附近的一个半仙说我儿子是接亲死的,如果孤零零的下葬,将来可是要化为厉鬼的,就提议我为儿子配冥婚,如果新娘能活着陪葬就更好了。”
我听得心脏都提起来了,这羊晚农该不会真的把准儿媳为儿子陪葬了吧?
“但我知道人家新娘不是傻子,哪会陪葬?强行来硬的更不可能,毕竟这新娘之前对我特别孝敬,下不去手。”
羊晚农话锋一转,说道:“所以就四处打听怎么能弄到刚死不久的女子尸体。过了不到一天,不知池心妍在哪儿得到了我的手机号码,主动打来了。我们谈成了买卖之后,我鬼使神差的对这倒卖女子尸体的行业有了兴趣,经过她的考验之后成功加入了。随着次数多了,我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话说关于尸源的情况,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忘记讲了?”徐瑞摸着下巴,蛤蟆镜凝向对方,“电话里边你可说了,为了满足条件可以抓来活的灭口,甚至直接用活的都行。”
“这……”
羊晚农懵住了,不说吧,瞒不了警方,说了吧,性质就从倒卖尸体一跃成为动机恶劣的杀人犯!
故此,他闷了半晌也不吭呛。
我不知哪来的怒火,蹿起身突兀的一巴掌拍到羊晚农胸口前的桌子板,“说!”
这把徐瑞和杜小虫都吓了一跳。
羊晚农身子一颤,道:“有……有过一次。”
“究竟几次?”徐瑞看出了对方眼神透出的隐瞒之意,他冷冷的说道:“老实讲!否则……我将会特事特办,对待你这种比人贩子还恶劣几十倍的情况,直接扔入禁欲多年的集体牢房历练下,有你哭天喊地的时候。”
羊晚农不禁想入非非,“那牢房……”
“别想太多,全是男的,五大三粗的爷们儿。”徐瑞的架势丝毫不像开玩笑。
羊晚农打了个激灵,说道:“六次。”
“怎么抓到她们的?”杜小虫的眸光犹如利刃刺向对方。
羊晚农快被吓死了,焦急的道:“有的来自于与池心妍合作的精神病院内部人员,花少量的钱买到手,院方则谎称没看住犯病走失了。还有的是初中、高中或者大学,事先跟踪观察几天,就在目标晚上独行于偏僻的地段时动手,也有的是酒吧出来的单身一人的醉酒女子……大、大、大概就这样,不光是我,其余池心妍的手下也是同样的。”
他见我们脸色沉如黑水,试着解释说:“不过这种情况在所有交易里占的比例比较小,我们如果能弄到符合买家条件的死尸就绝对不会去寻活的再害死,但对方出价特别高时,死的尸源又没有符合的,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
第二百八十五章:水落石出(下)
我们死死的盯着羊晚农,这个空间随着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我们恨得牙根子都痒了,意想不到新鲜死尸的来源竟然超乎了我们的想像,先说说跑到酒吧喝醉的独身女子,色男“捡尸”只会折腾了一晚,而羊晚农所在的盗尸团伙“捡尸”就意味着变成真的尸体了。
让我们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另外两种情况了,被家属寄托在精神病院的患者、学校含苞待放的花朵……
所幸老黑和活死人不在场,否则二者会对羊晚农施以一顿暴打的!
不过,我和徐瑞、杜小虫也审不下去了,唯恐听到哪句控制不住把羊晚农如何了,所以就紧急的把闲在办公室睡觉的吴大方喊到审讯室,该问的事情,杜小虫都详细的写在了纸上,徐瑞全权交由吴大方了。
我们仨推门离开,心情久久难以平复。虽然抢在万千雄之前把对方抓到了警局,但此刻完全没有激动,只剩下一种压抑的感觉。
杜小虫回了办公室,我和徐瑞倚在墙上,一根接一根的吞云吐雾。
接下来吴大方的审问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期间,我和徐瑞不止一次的听见这货愤怒的咆哮,但吴大方比较理性,发火归发火,绝对不会对嫌疑人殴打的,况且羊晚农又极为的配合审问。
下一刻,门打开了,吴大方黑着张脸现身,他瞪了我和徐瑞一眼,抬手隔空戳了十余次,这才猛地甩头离开。
我和徐瑞相视无奈,返回审讯室,看到羊晚农的椅子下有一摊液体,隐约的透着股臊味。【ㄨ】想不到吴大方发起火来竟然让羊晚农都吓得失禁了……
我们拿起审讯记录阅览,这羊晚农实在是罪大恶极,不过他每次尸体的来源和最终分完的受益,都写在了一个账本上边,这玩意放在家里的柜子下边,我们还得让当地警方跑一趟现场。
羊晚农并不知道乔花霖姐弟与另外三个黑卡(列表主号)机主的存在,以为池心妍的团伙的一姐。由此可见,池心妍这边的四个手下也都是这种情况,这属于私活还是她和乔花霖一方是合作关系?
遗憾的是羊晚农并不知道池心妍下边挂的其余三个成员分别是谁。
讲句实话,我觉得这倒卖尸体的团伙比七罪组织更加可恨,人家犯案有理由、有因果,你丫的杀死人纯粹为了卖尸体给死人配冥婚。
不仅如此,池心妍自己出手过多少具尸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除非把她和她手下们的账本都加起来计算。
我还有一种直觉,就是乔花霖姐弟和另外三人出手的女尸、女骨绝对不止二百余具,没准她还有别的黑卡用于联系买家。
徐瑞意有所指的说道:“此时此刻,我终于理解万千雄为什么要对五号案的男女死者那样做了,让这对生前专门配冥婚的姐弟狂配,死了也连一块……不过,万千雄这次数字序列针对了盗尸团伙下手,替天行道应该只是顺带而为,对方做了什么对于万千雄来说极为禁忌的事情,否则要除掉乔花霖和池心妍一方,又怎么会等到现在?毕竟这盗尸团伙猖獗已久了。”
“诶,元子,也就是孙涛,打算怎么办?”我郁闷的道:“就算把吴队打死,他肯定不会再帮着审了。”
“这元子是六大主号之一。”徐瑞一边思忖一边说道:“我们亲自来吧,审完他才能知道之前的死者们是不是如我们猜测的那样属于乔花霖一方的尸贩子。”
“也对。”
我点了点头,平复完情绪,就把杜小虫叫来了审讯室,接着又给老黑打了电话,通知他和活死人把元子送过来并把羊晚农带到关押室。
过了约有五分钟,老黑和活死人拖着元子走入房门,看到失禁的羊晚农时,二者诧异不已。老黑当先问道:“老大,这什么情况?你电他了?”
“他是被吴大方的王八之气吓得。”徐瑞搪塞了句,说道:“快把他带走吧,我们看着心烦。”
活死人莫名其妙的说:“临时组长,我能看下审讯记录吗?”
“强调了多少次了?请把临时去掉!”徐瑞抬手按住审问的记录本,“不能给你和老黑看,以免你们擦枪走火。”
“绝对不会的,相信我们的自控能力!”老黑说的信誓旦旦。
架不住二者的软磨硬泡,徐瑞把记录本抛给对方,他笑骂道:“拿着快滚吧。”
就这样,活死人和老黑把羊晚农押走了。
我把门关死,打开了录像,徐瑞拿出另一个记录本,对着元子说道:“姓名,年龄,职业。”
元子回答完前两个问题之后,他犹豫了下,道:“无业。”
“乔花霖你认识吗?”杜小虫开门见山的问道:“还有谷添乐。”
“我知道乔花霖。”
元子点了点头又摇动脑袋,说道:“可我认识古天乐,他却不认识我啊。”
我眯着眼睛说:“什么意思?”
“古天乐是影视巨星,我哪能接触到……”元子像看白痴一样瞅着我们。
徐瑞不耐烦的说道:“谷子的谷,添加的添,少给老子打马虎眼,你之前就是谷添乐团队的一份子。”
“请问警官们,既然你们知道,那还问这个有什么意思?”元子冷哼的连续问道:“之前你见到我时说元子,我就猜到了,不过你们要告诉我谷添乐在哪儿?池姐在哪儿?花霖姐和雨霖哥在哪儿?几天之前就被你们抓到了吗?他们如果招供了,但为什么你们今天才抓到我呢?如果没招供,为什么你们知道我的号码?”
雨霖哥?
难道乔花霖的弟弟所用的名字为乔雨霖?
“问题真他娘的多啊。”
徐瑞直接一句全回答了,“全死了。”
元子错愕良久,接着讶异的道:“全……死……了?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难道你没发现渐渐的都失去联系了吗?”我鄙视的看了他几秒,觉得不对劲儿,花霖姐雨霖姐则是乔花霖姐弟,池姐是池心妍,可为什么元子却没有提到姜相柳和张霞以及王冠林和另一个黑卡机主?
我稍作思考,便问道:“王冠林你不认识吗?”
“王冠林是谁啊?”元子疑惑万分。
杜小虫接着问道:“姜相柳和张霞你认识吗?”
“好像听池姐提过这两个名字。”元子模糊的摇头表示想不起来了。
“好吧。”
我和徐瑞、杜小虫观察了下对方的神情,他应该真的不知道王冠林是谁,但听过池心妍提过姜相柳和张霞,就意味着一号死者和二号死者是池心妍四个手下之二,难道王冠林是四分之三?
但考虑到元子没有听池心妍说过王冠林,也许这四号死者王冠林与其余的死者定位不同,因为他是值得张无物托付的老友,所以死因可能和别人有区别,没准万千雄的数字序列还有我们没有猜到的隐情。
不过王冠林和谷添乐的手指是被万千雄切下一块放入张霞臀部下方的,所以王冠林和谷添乐之间应该有什么关联,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些人究竟怎么死的?”元子半信半疑的说道:“莫非你们……”
“呵呵。”徐瑞也没有解释,淡淡的笑意却让对方不寒而栗起来,此刻元子的感觉就像面对一个拥有杀人执照的恶魔!
算一下,如果王冠林不是这乔花霖一方的,也不是池心妍一方的,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漏掉了一个池心妍一方的黑卡机主……
第二百八十六章:抢人进行时
虽说漏掉了一个,但是杜小虫之前把十大黑卡的通讯情况都排查完了的,确实有七个号码随着万千雄的一次次出手而不再被使用,当时把王冠林算入此列才没有看出毛病,现在想想,池心妍一方的另一个黑卡机主,要么提前逃了,要么已经被万千雄提早的抓到了,留到和池心妍一块当作六号目标灭杀或者干脆列为了七号目标。
想到七号目标,我们又有了新的疑惑,按以往的惯例来看,每次审判者出手的七号目标都是重中之重或者有特殊意义的,为什么身为领头者的乔花霖姐弟却死在了五号案?
万千雄不按套路出牌太随意了还是案子另有重大情况?
我疑惑的说道:“乔花霖姐弟是你们一伙的主使吗?”
元子点了点头,说:“花霖姐和雨霖哥都是的,我和谷添乐的地位次之。”
“那么……池心妍呢?”徐瑞问道。
“池姐的地位有点特殊吧。”元子笑了下,他解释的说道:“她当初与花霖姐和雨霖哥共同建立的这团队,不过池姐还有另一批独立的手下,有时她会与我们合作,有时她会自己接单,也有时我们手上没有客户需要的尸源时,就介绍给池姐,她再分钱给我们,大概就这样吧。”
池心妍远不是乔花霖带偏的,不仅如此,她和唐华新之间的关系也不像郭子儒知道的那样,由乔花霖帮着搞上手的,可惜几个当事人已把这些事情带入了坟墓,除非还有别的知情者,不然我们的强迫症都得犯了。
“貌似,你还有一个同伙一直没有提到吧?”我询问的道,指的就是六大主号之一,之前担心出现纰漏就待定的那位。
元子笑了笑说:“你们警方把我家包围的时候,我就已经给她发了信息,说小心被警方查水表,躲的越隐蔽越好。因为我们的团队当中,只剩下她一个能联系上的了,今天之前我们还以为自己被花霖姐她们抛弃了呢,毕竟我们之前因为谈情说爱的,耽误了两单交易。”
另一个黑卡机主原来是女的,还与元子是恋爱关系。
“跑了?”徐瑞咬牙切齿的联系了技术部门,让对方查元子的黑卡号和另一个黑卡,警方把元子家包围并实施抓捕的时候,元子确实发了一条信息到另一张黑卡。
杜小虫冷静的看着元子,“我认为你这等于害死了她。”
元子意识到不对劲,他心急如焚的说:“什么意思?”
“因为乔花霖、乔雨霖、池心妍、谷添乐再加上池心妍那边的姜相柳和张霞的死,均与我们警方无关,全是另一个与你们级别是几何倍数的大罪犯杀死的!所以说,你们被警方抓到了比落到那大罪犯手上的结果要好很多,起码不会死的特别凄惨。”
“不妨和你直说了,姜相柳和张霞是母子关系,怎么死的?姜相柳的皮被剥掉了,套在了张霞的身上。”
徐瑞笑意浓浓的说道:“谷添乐怎么死的?凶手拿钢丝吊死在一间破败的城隍庙。池心妍怎么死的?嗯……她被凶手切掉了头颅,身体用绳子固定在洗手池前站着,双手捧着自己的头颅,面部朝向自己。乔花霖和乔雨霖怎么死的?凶手喂了药物,让二者发生了关系,并用了花生让二者过敏而死,脸部非常的惊恐,尸体还是并肩躺在地上,手被强力胶水黏在了一块儿。”
他一边讲着,一边还把手机里存的现场尸体图分别给对方观察。
元子的视线扫过我们的脸庞,他既毛骨悚然又心急如焚的说:“真的没有骗我么?”
“我可没闲工夫ps死者的照片。”
徐瑞放下手机,他劝说道:“因此,你若真在乎女朋友,我建议你说下她的真实身份以及名下的手机号码或者其余联系方式,让我们抢在那大罪犯之前把她带回警局。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机会真的只有一次,若是把握不住,等下次你再见到她的时候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还是惨目忍睹的那种。”
老大这也算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元子低着脑袋犹豫不决,过了五分钟,他终于开口道:“我说,我全说,请你们务必把她活着抓到警局,拜托了!”
“这才对嘛。”徐瑞转了圈笔,准备记录。
下一刻,元子唯恐我们听错了,强行让语速缓下来道:“她的名字叫连冰茹,今年二十六岁,身份证号码……”他揉着脑袋想了半天,说道:“我想不起来了,私用的手机是186……我给冰茹发信息之前,她住在东区的小皋巷27号。”
“说完了?审讯先暂停一下,我们去忙你朋友的事情。”徐瑞记录完毕,就联系了二队长过来暂时看守元子,我们仨则跑回了办公室,老黑和活死人竟然不在这儿,算了,先不管他们了。
徐瑞试着拿手机拨了下连冰茹的手机号码,对方竟然处于关机状态。但这并不能说明连冰茹就被万千雄抓了,她也有可能为了躲避隐藏而关机。徐瑞把这号码发到了技术部门,没一分钟的功夫就查到了她的身份证号码。
接着,我联系了东区分局,让对方把电话转到离小皋巷最近的派出所,要求立刻出警到这小皋巷的27号院子,抓一个名为连冰茹的年轻女子,我还说了目标的身份证号,让当地警方自己查她的肖像。
我如释重负的坐在椅子上,不过心里无法冷静,担心连冰茹已遭到了不测。
漫长的一刻钟过去了,当地警方打来电话表示小皋巷的27号院子已是空巢状态,警员们跳过大门进了院子,通过玻璃发现疑似女子的卧房被翻的凌乱,应该是提前携带行礼逃离了这地方。
徐瑞摸动下巴,他对着电话那边指示道:“你们就地实施搜查吧,如果有什么发现,就跟我们联系。”
与此同时,杜小虫联系了道路监控中心,把地址(小皋巷)和时间范围(元子被抓时到当地警方赶到连冰茹院子之前)提供给监控员,以及连冰茹的证件照,而穿着打扮并不清楚如何,所以她让监控员们查这时间范围内巷子两侧现身的女子都标记一下,有清晰的地方,放大看看与证件照有无相像度。
安排完毕,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吁了口气,纳闷的说道:“老黑和半死不活的去哪儿了?”
“坏了!”杜小虫猛地站起身,说:“羊晚农被带到关押室之前,老大不是把审讯记录给老黑和活死人了?我们审问元子花了大半个小时,现在他们还没有回这儿,千万别说在关押室炮制羊晚农!”
徐瑞摸动大鼻子,他不放心道:“走,我们过去看一眼。”
我们仨立刻离开办公室,前往关押区域。
还没有走到地方,就听见楼梯拐角传来了哭爹喊娘的动静,我耳朵一动,这声音不是羊晚农的还能有谁?于是我们仨加快了脚步,跑上楼梯拐到左侧的区域,注意到06号的门开着,而羊晚农的声音就是那里边传来的。
不仅如此,他的喊叫越来越惨,就跟屠宰场即将被宰杀的猪在弥留之际那样悲催!令人疑惑的是,完全没有老黑和活死人的打声骂音,这究竟什么情况?
旋即,我和徐瑞、杜小虫跑到门前,瞅清了眼前的情景,我们心中的担忧消失不见了,反而还被弄得哭笑不得……
ps:4
晚安
第二百八十七章:一场辣椒粉导致的车祸
这两位战斗力爆表的家伙姿势各异的在羊晚农身前,老黑扎着标准的马布,双臂青筋暴现,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不停地朝对方轰出爆炸性的一拳,但都故意控制着没有打到,要么击在目标的脑侧,要么是腿之间,凌厉的拳风让对方发丝止不住的波动,活死人则倚在墙壁上,摆着一张死人脸,半条舌头啷当在唇前,病恹恹的盯着目标,犹如一只随时都会扑上前进行撕咬的丧尸!
配上关押室幽暗的灯光,把羊晚农吓得跪在地上,唯恐会被打到,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无论他如何哀呼求饶,二者却都无动于衷。
但羊晚农的声音一旦停了或者变小,老黑就会变得更凶戾,活死人则会露出尖锐的虎牙。
我们把老黑拉出来问了才知道,他和活死人看完审讯记录时,说句夸张点儿的,气得血液逆流,当场就要把羊晚农活劈了,不过考虑到对方年纪稍微有点大,万一打死了会让徐瑞难办,所以干脆不打了,采取吓唬的方式,击溃羊晚农的内心防线,这招还是活死人想到的,不得不说,二者看到羊晚农这表现,比拳拳到肉的感觉还解恨,毕竟羊晚农不知道自己会被哪一拳打到,心脏随着老黑的出拳,一下松一下紧的,他也不晓得活死人那表情,把自己咬到会如何……
现在虽然老黑已经出来了,但羊晚农的恐惧丝毫没有减弱,完全不敢轻举妄动,活死人那架势极为妖异,舌头游荡于两只虎牙之间,牙齿微微合动,弱弱的磨牙声响……
过了五分钟,活死人打了个哈欠,他缓缓走向羊晚农,俯视着对方,猛地张大嘴巴咬向其耳朵,这个动作过于突然可把我们吓了一跳,何况是羊晚农了。
不过活死人并没有真的咬到羊晚农,嘴巴停于对方的耳边,牙齿合并的清脆声响直入后者耳膜,这羊晚农干脆两眼一翻,吓的倒地昏厥,不省人事了。
活死人朝徐瑞笑了下,道:“临时组长,我和胡哥,连羊晚农的毛都没有碰哦。”
“三令五申,请把临时去掉。”徐瑞转身就离开了。
接下来,我们全部返回了办公室,等待道路监控那边的消息。过了约有二十分钟,监控员打来了电话,说连冰茹追踪到了,但是出了状况……
“状况?”徐瑞疑惑的道:“什么状况?”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把截取的监控发到你们邮箱,一段是她离开小皋巷时之后坐车的,另一段是四十分钟之后出状况的。”监控员挂掉电话,很快把影像发来了。
我们围在电脑屏幕前,登上邮箱把视频在线放着。第一段是我们让另外一个地方的警方抓捕元子之后五分钟,连冰茹拎着大包小包的走出巷子口,她左顾右盼,等来一辆出租车,招手示意对方停住就上去了。
接着我们点开了第二份影像,这是监控员追踪出租车的第四十分钟零三十四秒,一辆摩托车冲到近前,与出租车并驾齐驱着,这摩托车的司机令我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黑衣打扮,墨镜口罩遮掩,他跟出租车同步的往前移动了约有二十米的样子,到了一个人流车流极少的地带。
摩托车男子冲着出租车的司机竖起了一个鄙视的中指,而后者则把车窗放下一半开骂。
摩托车男子目的达到了,他忽地腾出一只手,好像抓了一只装满红色事物的小瓶子,握在手心,拿拇指拧着盖子,进而顺着对方驾驶座旁的窗框抛入,旋即他减速刹车。
就在此刻,出租车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移动轨迹像条发狂的蛇,最终一头撞到了沿街的店铺墙壁,车头都变形了。
摩托车男子下车来到出租车近前,先是把受伤的司机拖出,他随手在自己背的袋子拿出十捆红花花的钞票,放到司机身前的地上。接着他又绕到副驾驶,把门强力扯开,拖出了因为震荡而昏迷的连冰茹,连人带包拖到摩托车旁。
看样子连冰茹受了不小的伤势,因为地上有一道不太清晰的血色拖痕。
再次返回出租车的后备箱,掀开之后把她的大包拿到手,全放到摩托车上,进而拿绳子把连冰茹绑在自己的后背,就启动了摩托车狂奔向街北的方向。
“这……”老黑惊讶万分的说道:“骑摩托的黑衣男,往出租车里抛的啥玩意啊?一下子让出租车失去控制撞上了墙。”
“应该是辣椒粉。”我推测的道:“注意看黑衣男把司机拖出出租车时的情景,后者的手一个劲的在眼睛旁边比划,想揉又不敢揉的样子,而眼睛完全睁不开,还咳嗽个不停。”
“嗯,的确像辣椒粉。”杜小虫无奈的说道:“这黑衣男的身材挺像万千雄的,话说他真够绝的,竟然想到用一小瓶辣椒粉就达到了目的。”
“简单实用。”
徐瑞唏嘘不已的道:“想不到连冰茹还是落到了对方之手,恐怕凶多吉少了。现在那边的监控员还追踪着黑衣男的摩托车,据咱们双方以往交手的经验判断,这疑似万千雄的黑衣男极有可能会成功的避开监控,毕竟他是持有天眼分布图的。就是不知道监控员的时间和实时同步了没有。”
“老大,不对劲啊。”我回翻着第二段影像,说道:“万千雄把连冰茹拖出来时一直到摩托车近前,地上的那条血痕,这不大像是连冰茹因为车祸受的体外伤,貌似是她的下边渗透裤子染到地上的。”
经我一说,众人纷纷凝神看着这一段短暂的几秒。
“连冰茹来大姨妈了?”活死人半知半解的说道:“但有大邦迪阻挡着,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杜小虫眸子惊疑不定的道:“我怎么感觉像流产了?”
“小琛,你快跑一趟审讯室,问下连冰茹近期是否例假或者怀孕之类的。”徐瑞吩咐了句。
我点了点头,没多久就到了审讯室前,看到二队长在元子对面摆弄的手机,时不时的哼几句小曲子,他看到我进来之后道:“我能走了?”
“还不能。”
我侧眼看向元子,询问的说:“连冰茹这几天是来例假了还是有孕在身?”
“怀了大概三个月吧……”元子不解的问道:“怎么了许警官,问这个是想……?”
“没事了。”
我扭头跑回了办公室,竖起三根手指说道:“三个月。”
“这真是命啊,如果连心茹被警方抓到,死刑不了的。”老黑的眼睛有一丝同情,“可惜肚子里的孩子了。”
过了不久,监控员打来了电话,表示那辆摩托车,几次消失在盲区,接着他和同事凭经验在别的天眼视野重新锁定到了,但最终还是消失了,无法再追踪。对方最后一次出现在影像是在半个小时之前,换句话说,我们看监控员传来的两份影像时,疑为万千雄驾驶的摩托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万千雄第六次出手的目标,之前他定的应该就是乔花霖一方里边的池心妍和连冰茹这两个女的了。
但羊晚农和元子究竟什么情况,是他的七号目标被我们抢先抓到了还是他压根就没打算对三者出手了?还有池心妍那边另一个被我们漏掉的黑卡机主去了哪儿?
“车里有辣椒粉,地上有血……”徐瑞嘀咕了一嘴,吩咐道:“小虫,联系特警大队,调三条嗅觉最敏锐的警犬去现场。”
接着他说道:“大家检查下装备,我们也去那车祸现场,趁着时间过去没多久,万一警犬能把对方成功追踪到呢?”
ps:今天小明和媳妇去买衣服了,回来的晚了……
努力写ing
第二百八十八章:他埋伏了狙击手!
“但愿能吧……”我有气无力的说道,跟万千雄交手这么久了,第一次是去年九月份,我们破井真为考核准备的案子时,数次与万千雄擦肩而过,直到即将抓到井真了,赶到对方家一看,才发现他被自己的目标反杀了,更可笑的是,井真可能临死才知道要杀的是自己罪脉的一哥。
第二次就是过完年了,万千雄的手下还把徐瑞在我和叶迦眼皮子底下抓走了,杜小虫通过对幼鼠下毒,差点把他弄死,虽然令人遗憾,不过换回老大是主要目的。
之后凤求凰的出现,万千雄又由于身体状态,消停了几天,这回又出现了。这位审判者给我的感觉就是四个字,狠、强、命大,不仅如此,万千雄也有自己的原则,就拿他用辣椒粉导致出租车发生了车祸,竟然拿出十万补偿对方,这也让我们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心狠手辣是有针对性的。
我们迅速的检查完装备,就前往了那车祸现场,抵达之后不久,六位特警和三条警犬就位了,在此之前,徐瑞早已吩咐交警们把现场控制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入,以免对警犬造成干扰。
我和徐瑞、杜小虫、老黑、活死人坐在车子里边,看着特警们引导警犬嗅着地上的血迹,庆幸的是,它们并没有受到不远处出租车内的辣椒粉影响,纷纷扬起脑袋朝北的方向低吼,挣动绳索示意众人往那边追。
就这样,我们驾驶着车子跟着特警与警犬们,不停地的移动,持续了一个小时,徐瑞把路线与监控员那边发来对方逃离的路线对比了下,完全没有区别,看样子今天的追踪真有可能成功!
“老大,如果这三条警犬这次能立下大功。【ㄨ】”老黑隐隐有点儿激动的说道:“等它们退役了,我绝对会全领回来养着。”
“想美事呢?”
徐瑞笑了下,说道:“留给我一条。”
我在前边驾驶着车子,道:“虽然我没有饲养的经验,但是我愿意学,所以让我领一条吧。”
杜小虫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家有两条退役的警犬了。”
“什么时候领养的?”我诧异道。
杜小虫解释的说:“这两条警犬服役时,救过我和妹妹一次,当时我才高三毕业。后来我加入第九局之后听说它们退役了,为了感激,就申请让它们在自己家里安度余生。想不到的是,时隔五年,它们竟然一下子把我认出来了。”
说完,她还拿出手机把照片给我们看,“这是大丁和二丁。”
“喂养的不错。”徐瑞点头说道:“和我当时看见它们相比,神彩依然啊。”
活死人的目光则有些暗淡,他回忆的道:“我这辈子打死也不沾狗了。以前我训练了一只警犬,真的就像生死战友一样。可一次执行任务时它为我挡了两枪,牺牲了,到现在我还有阴影。”
车内沉默了下来,此刻我们已经跟着特警和警犬们到了建筑林立的繁华地带,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下一刻,近乎同时出现两声划破天际的爆响!
狙击枪!?
我们视线中的三条警犬,个头最大的那只,瞬间支离破碎,血洒长空,被狙击弹的力道撕碎为满地的残肢碎块……而耳朵最长的那只,虽然没有这么惨,却也有小半个身子不见了,它倾倒在地,眼眸含带水雾的望向牵着自己的特警,撑了两秒就没呼吸了。【ㄨ】
剩下的这条警犬虽然侥幸没有被狙杀,但惊恐万分的挣扎乱跳,完全炸了毛!它几乎是被特警扯着跑到街旁的掩体,其余的五位特警迅速散开了。
我们怔怔的在车内,脑袋到现在还回荡着狙击枪响,这……这忽如其来的一幕,把自己的心脏沉到了谷底!
老黑和活死人拿着装备,交流了片刻,他们双目通红的推开车门,跑往不同的方向,分别是狙击枪的声源所在地。
这异变把我们的追捕计划毁掉了!
几分钟之前我们还在讨论领养警犬的事情,现在三条却有两条当场毙命,众人本来对万千雄没什么恨意了,瞬间又攀升到顶峰……不过换到对方的角度想想,万千雄返回藏身地时知道可能坏事,就让安排了手下埋伏到便于藏身的地带,警犬出现就毙掉,他是为了保护自己。
立场不同,孰是孰非也不一样。
徐瑞稍作思考,他吩咐道:“小虫,低着身子把车开到路边的那条巷子。我们必须得下车了,否则狙击手一个想不开朝咱们开火,没有死伤是不可能的。”
形势严峻,顾不得替警犬难过和愤怒,杜小虫冷静的把身子压的极低,将车子迅速驶入巷子。我和徐瑞把装备拿上,就一块下了车。
这时五个特警已经分别前往两个狙击枪手所在的方向了。
徐瑞手拿望远镜左顾右盼。
我和杜小虫警惕的伏在墙前,街上的行人乱作一团,四散惊呼的狂冲,还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掏出手机对着现场拍摄。
观此情景,我已经能想像到局头晚上对徐瑞劈头盖脸的一顿大骂了。
我想了一会儿,询问道:“老大,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啊?”
“不用,就在这等。”徐瑞掏出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说道:“我认为老黑和活死人至少能抓回来一个狙击手。”
过了约有半小时,活死人回来了,他拖着一只犹如死狗般的男子,对方鼻青脸肿的,四肢均已被活死人随身带的刀挑断了筋,连牙都碎了一排,满嘴红彤彤的。
活死人把肩膀上挂的狙击枪往地上一摔,他脸上也有点擦伤,静静的站在那儿没有说半个字。
后边跟了两个特警,凝视着地上的狙击手,恨不得将其撕了。
徐瑞也懒得问活死人的抓捕过程,他吩咐道:“小虫,给这狙击手止一下伤。”
“不能止!”
活死人拦住杜小虫,他沉着脸色说:“我下手有分寸,死不了的。”
“那好吧。”徐瑞抬起手腕看了下表,他拿出手机想联系老黑又担心打扰对方。氛围冷凝的又过了十五分钟,老黑终于回来了,他指着后方两个特警抬的尸体,愧疚的道:“抱歉啊老大,快逮到他时遭到了顽强的反抗,对方还随手抓了个人质,我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毙了。”
“没事。”
徐瑞旋即疑惑的问道:“另一位特警呢?”
“不小心负伤了,已经去了医院。”老黑解释说道。
由于不知道万千雄在这儿还有没有布置了其余的狙击手,徐瑞扯住地上还吊着半条命的狙击手,“还有没有同伙了?”
狙击手死死瞪着他,一个字也不讲。
“还治不了你了?”徐瑞抬起左手的食指,抠了几下鼻孔,就抽掉递向狙击手被挑开的手筋处,他把手指尖抵在创口,反复的翻腾。
狙击手快崩溃了,疼得泪花子直喷,“呃……呃!呃!!!”
过了二十几秒,就撑不住了,他碎掉不少牙齿,一边漏风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没有,没有了,狠人只派了我们两个潜伏在这儿。”
徐瑞权衡良久,他决定自己出去试试水,他并未换上面对狙击枪没什么用的防弹衣,大摇大摆的到现场晃悠了几圈,环视四周之后返回了巷子。
接下来特警去把拴在街旁掩体下的警犬抱到巷子,警犬呜呜的低吼,显然无法再继续执行任务了。旁边的三个特警悄悄的抹着泪水,去给殉职的两条警犬收尸。
“活死人,这狙击手是你抓到的,所以就由你来就地审吧,无论用什么手段,让对方自己知道的全交代清了!”徐瑞嘱咐完,就领我和杜小虫、老黑离开了巷子……
第二百八十九章:折腾一把大的!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之内,我们听见了巷子内传来的哀嚎,忍不住好奇想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被徐瑞拦下了。终于活死人拖着狙击手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他领子口还有印染了一样的点点梅花。
我们的视线移向地上昏死过去的狙击手,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牙印。
这……该不会是活死人真下口咬了吧?
但不可能啊,活死人的嘴上没有一点红色,他说话时牙齿还是白白的,总不能说活死人审完之后抽空洗了把脸还刷了个牙吧?可领口的梅花又如何解释?
我和老黑、杜小虫摇了摇头,满头雾水的,唯有徐瑞会心的一笑,看着活死人问道:“现在能把他送到医院进行治疗了么?”
活死人嘎巴了两下牙齿,微微点头道:“好的。”
徐瑞派了一辆赶到现场的警车把狙击手送往附近的四零一医院,接着他询问说:“审出关于万千雄藏匿地的线索没有?”
“上车吧,我知道怎么走了。”活死人直接拉开车门握住方向盘,我们纷纷上了车。活死人不熟悉青市的路线,所以打开导航,输入了“唐家坳”这三个字。
万千雄现在藏身于唐家坳?
我诧异不已!
徐瑞、杜小虫、老黑同时投来了目光,活死人通过镜子也一样看向我这边,他疑惑道:“这地方怎么了?”
“唐家坳……”我拧紧眉毛,说道:“这地方位于北区郊外山间的平地,四面环山,易守难攻,所以这地方也是以前抗战时期青市周边的战略要地之一。现如今的唐家坳,早在两年前就成为死村了,几十号村民全部迁入了青市里边。”
“这样啊。”徐瑞摸了摸下巴,他当即联系了青市局头,表示这次行动不用青市警方参与了,由于不知道唐家坳藏了多少罪犯,以免造成较大的伤亡。不仅如此,万千雄自己安排的两个狙击手栽了,他势必会警觉,抢在我们之前离开唐家坳也有可能。
故此这边有活死人和老黑就行了,侦查一下敌情再决定如何应对。
花了一个半小时,活死人把车子开到了离唐家坳还有两公里的地方,我们把车子藏好,活死人和老黑就被徐瑞派出去侦查了。
我和杜小虫徐瑞藏身于几块大石头之间,纷纷持枪警惕的望着四周。
约莫隔了半个小时,老黑和活死人跑回来了,徐瑞把保温瓶抛给二者,“先喝口水。”
活死人没有动。
老黑接过水瓶灌了几口,他一边擦着嘴巴一边说道:“我通过唐家坳北边的山绕进去了,看到有不少旧老的房屋,但没有什么人影,试着深入的侦查,听到一个房子内有个人在打电话,就撤出来了,这唐家坳应该是有人的。”
我们点了点头,又看向活死人,他回想的道:“我也发现两间房子住了人,像是一对男女在做着奇妙的事情,我没有惊动对方就撤出来了。”
“老黑,你听见对方打电话时聊了什么?”杜小虫问道。
老黑无奈的摇头道:“没听清……隔着墙,对方讲话声音也不大。”
“这样吧,等到天黑再行动。”徐瑞稍作思考,他分配的说:“你们两个继续去唐家坳的附近监视,一旦发现情况就跟我们联系。”
两大战力点头赞同,休息了五分钟就离开了,渐渐的消失在我们的视野。
徐瑞驾车子带我们回到市区,采购了一堆吃的,把车子停到一个街道派出所之后,我给奥利奥打了电话,他说现在有时间,我把地址一说,等了半小时,他来了,嘴里嚼着奥利奥说道:“需要我帮什么?”
“送我们去北郊外离唐家坳两公里的位置就行。”徐瑞掏出了二百块钱,奥利奥死活不肯拿,徐瑞笑着说道:“公事公办,你油费不要钱啊?”
奥利奥无奈塞入了钱包。
我们仨拉开车门坐入其中,他立刻发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把我们送到了目的地。我们把吃的和装备袋子卸下来时,奥利奥疑惑问道:“这荒郊野外的,打算露营吗?”
徐瑞神秘兮兮的笑了下,“野外生存。王师傅,晚上或者明天可能还得麻烦你一下,接我们回市内。”
“放心,妥妥的。”奥利奥把车子调了个头,扬长离开。
我们倚坐在石头旁,填饱了肚子,留下一大半给老黑和活死人。接着老黑发来了一条消息,说有几个黑衣打扮的人出现了,不过并非是出来的,而是办完事情回来往里进的。
“密切保持监视。”
徐瑞回完信息便开始负责警戒,我和杜小虫闭上眼睛补觉。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我们相继醒来了,而老黑和活死人期间也发来了信息,都说看到黑衣打扮的男人们进了唐家坳,却没见出来的。
加起来,起码有近四十六号黑衣男子。
我们不禁觉得有点儿奇怪,按理说万千雄派来的两个狙击手与他失去了联系,完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抓了,他应该警惕才对啊。千万别说一个大罪犯会对手下绝对的信任并且认为对方不会向警方招供,可万千雄一方的罪犯们,却一个劲的往唐家坳聚,丝毫没有转移的迹象。
难道……这万千雄准备和警方来一次惊天动地的决战?
唐家坳虽然易守难攻,但是现在什么年代了?这种地势对于武装直升机来说形容虚设,况且警方的装备也不是吃素的。
这次行动之前没预料到之前的种种变故以及现在的形势,所以没有携带夜视仪之类的装备。徐瑞再次联系了青市警备区,让对方调集二百名武警和六架武装直升机到唐家坳前的两公里处配合我们行动,再多拿一些夜视仪和致盲弹,以及精良的荤菜。
身为a7的老大,这种权力徐瑞还是有的,都不用跟局头申请,待行动完写份报告即可。
我知道老大这是酝酿着折腾一把大的了,所谓的荤菜就是威力较大的装备。
徐瑞拿起手机分别联系了老黑和活死人,得知唐家坳已经有近一个小时没黑衣男子进入了,观此情形,应该不会再有黑衣男子出现了。
青市警备区效率非常高,隔了一个小时,十辆军绿色的篷车缓缓抵达我们这边的掩体前,徐瑞早已拿着证件等待多时。
第一辆的车门打开,跳出一个虎骨生风的男子,他走到我们身前,看完徐瑞的证件,进而打了一个军礼,“武警青市支队的副支队长,白真铭。”
徐瑞同样如此,“第九局a7小组的组长徐瑞。”
他们的手放下之后握了片刻。
我忍不住暗暗咂舌,这副支队长的职位可是副团级别的。其实今晚来的武警们也一样是特警,不过对方与我们白天破案调动的特警种类有所不同,一个是武警特警,另一个则是公安特警。
下一刻,每辆大车上纷纷跳下二十位荷枪实弹的武警,旋即他们准备卸下车上的大箱子,里边装的全是“荤菜”,又把箱子放上去,紧接着他们也回到了车棚,这是露个脸给我们的。
过了五分钟,六架武装直升机到场了,徐瑞示意白真铭让武直和里边配备的警力在此寻个空旷的平地降下并随时待命。
我们跟着白真铭进入第一辆车的前半部分,彼此交流着今晚敌方的情况和行动的方案,没多久就抵达了唐家坳南边,也就是靠近青市这边的小山之前……
第二百九十章:被耍了……
抵达了目的地,众人纷纷跳下车,白真铭按徐瑞的意思让下属们全部把子弹上膛并分为四十个小组,均拆箱携带了“荤菜”,散开到四周的小山之间,围住了里边的唐家坳。
不仅如此,徐瑞把老黑和活死人唤到了这边,杜小虫与白真铭在一块协助指挥,由于侦查到山顶并没有埋伏,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分别拿着步枪与闪光弹和夜视仪前往小山之巅!
我们小心翼翼的穿梭于枯树杂草之间,花了十五分钟来到了山顶,确实挺让人疑惑的,万千雄没有和手下埋伏在这,难道准备束手就擒了?
应该不会的。
而且唐家坳此刻是一片的漆黑,被夜幕笼罩着,毫无半点光亮。
我拿起了夜视仪,调试完毕,就拿到了眼前观望下方。下一刻,我就愣住了,诧异的道:“老大,该不会是夜视仪坏了吧……”
“怎么了?”
徐瑞说着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夜视仪拿到眼前,他也像受到了点击一样,“不可能啊……老黑,活死人,你们真的亲眼看见四十几号黑衣男子翻山进入了唐家坳一直没有出现?”
老黑和活死人疑惑万分,纷纷说道:“是啊,绝对不会有错。”、“对,我和胡兄分别负责唐家坳的两个方向,视野开阔又藏的隐蔽,连只鸟飞出去都能看见。”
“那你们用夜视仪观察一下现在的唐家坳。”徐瑞拧紧眉头,声音有点恼火的道:“我们这次搞了这么大阵势准备围剿万千雄,却极有可能被他耍了。”
老黑和活死人拿起了夜视仪朝下方观察,过了片刻,二者就放下夜视仪,大眼对小眼完全懵住了。
这是高分辨的军用热成像夜视仪,能穿墙的,如果一台坏了还情有可原,总不能说我们五个手上的都坏了吧?然而却唐家坳连一个成像都看不见,目标们没有热量,要么是全死在了唐家坳,要么唐家坳空荡荡的连只鸡也没有剩下。
万千雄一方全死了?
这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可能,那他和如此多的手下们究竟如何离开唐家坳的?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像老黑和活死人都没有丝毫的察觉,看来暗渡陈仓的万千雄一方确实够隐蔽的。
这个时候,白真铭和杜小虫也跑了过来,二者显然是听围在唐家坳四周的武警们下去汇报了。白真铭询问道:“徐组长,这是什么情况?犯罪分子们呢?”
“凭空消失了。”徐瑞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样啊……”杜小虫自己端着夜视仪观察下方,她莫名其妙的道:“万千雄一方的罪犯们究竟如何跑掉的呢。”
今晚这把大的行动看来要被扼杀于摇篮之中了。
我们权衡了片刻,决定进入唐家坳一探究竟,而白真铭拿着通讯器让四十只小组全部进入唐家坳,但万不能掉以轻心,以防有诈,得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就这样过了五分钟,我们把唐家坳的边缘围住了。
白真铭询问徐瑞要不要挨个院子、房子搜索。徐瑞思忖了一会儿,他吩咐道:“不急,凭我对万千雄,也就是这次敌方头目的了解,十有八九会在院子里边留下玄机,一旦出现意外就不值得了。”
之前老黑和活死人没有监视到敌方在唐家坳的过道和空地做手脚,所以无法判断院子内和房子里边是否有玄机,万一万千雄埋个雷什么的,武警们一踩到就会被炸个好歹。
就在此刻,一个青市本地出身的武警跑到了我们这边,他铿锵有力的说道:“报告,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讲。”白真铭微微疑惑。
“我小时候听爷爷讲过一个故事,唐家坳打鬼子的事。”这位武警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当时的唐家坳,挖了不少地道,有的通往环的四面山之内,有的几百米之长能直接离开这一块区域。现在犯罪分子们不见了,我认为有可能通过地道离开了。”
众人听完相视一眼,妈的,这唐家坳竟然有地道?!
怪不得万千雄把手下们一个个的召回唐家坳,敢情人家压根就没有与警方死磕和束手就擒的意思,早已在我们来之前,就离开了唐家坳甚至四面山,而老黑和活死人藏起来关注着唐家坳周围的动静,二者对后方远处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有所察觉。
“我认为对方的玄机可能是埋或者挂或者藏一些稍微触动就会引爆的雷子之类的。”白真铭担忧的说道:“不过回去拿探测器太麻烦,况且有的新型雷子探测难度较大。”
“白兄,这大概共有四十个院子和房子,派小组们各自挑一间。”徐瑞凝重的说道:“务必小心谨慎的检查,千万要注意别阴沟里翻了船,我建议重点关注两种情况,第一种是看不出蹊跷却又过份正常的地方,第二种是一眼就觉得可疑的地方。进而拿枪突突扫射一遍,就意味着安全了。”
“放心。”
白真铭立刻把徐瑞的意思下达给每一个小组,紧接着就开始了大力搜索。我们五个则退到了唐家坳的边缘,没多久就听见枪弹的噗突动静。没想到还真被徐瑞猜到了,但凡发现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地方拿枪突突完,十个里边有两三个会发生巨大的爆炸,而看一眼就十分可疑的地方,却风平浪静。
众人没有节省子弹,剧烈的声音此起彼伏,耗了一个小时,排查完毕。约么有十几个院子里边或者房子内部藏了诡异布置的雷,均已扫爆。而武警们均安然无恙,就有一位不小心被炸飞的砖瓦划破了手臂,没什么大碍。
现在唐家坳有的房子都被炸塌了,我们怀疑地道的入口就在离布雷较近的位置,但已经塌了,如果清除障碍再挖开会消耗相当大的精力和时间,何况万千雄一方此刻早已溜的无影无踪,哪会在地道之内等待我们抓他?
不仅如此,地道之内的环境对我们极为不利,万千雄一方也更加容易设下玄机,毕竟人家是光脚的,我们是穿鞋的,所以没打算再继续深入了。
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徐瑞想了许久,让白真铭一方动用荤菜,把化为鬼村的唐家坳平了,这样就算万千雄一方想再回到唐家坳,也不可能了。
白真铭欣然答应了,反正“荤菜”们放在库房已久,哪天过了保质期只能销毁,留着也没用,他权当一次实弹演习了,思维清晰的指挥着现场。
我和杜小虫、老黑、徐瑞、活死人往山顶走着,为了以防万一,杜小虫还特意在对着唐家坳的两棵树上分别放了泥丸一样的“伪装者”,随时能监视这边的动静,虽然万千雄回到此地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放了摄像头我们也不亏什么,因为像“伪装者”、“阴魂不散”这类设备都是可循环使用的。
我们到了山顶,转身俯视着下方的唐家坳,此刻白真铭已启动了荤菜方案,轰隆隆的数声巨响,把唐家坳近乎夷为了平地,这动静虽然大,范围却也到不了青市。
接下来,白真铭组织武警们开始撤。
我们a7也返回了山前,白真铭一方的武警们下来之后纷纷神采奕奕的上了车,他询问道:“我送你们回市区?”
“好的。”徐瑞和我、杜小虫进了第一辆车前半部分的车舱,老黑和活死人去了第二辆车。我心里唏嘘不已,没抓成万千雄,还误打误撞的搞了一次“荤菜试练”。
第二百九十一章:贩尸记录!(上)
与此同时,白真铭也让武装直升机全撤回了。我们这条汽车长龙行驶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出现,我们的车子忽然被驾驶员刹住了,其余车子的驾驶员也像约好了一样的停住车子,不久就联系到白真铭,均表示走不了了!
这什么情况?
只听车内的驾驶员说道:“轮胎被扎破了。”
我们纷纷下车,很快就检查完毕,这二十辆车子只有三辆幸免,剩余的均被破胎器给扎坏了,由于破胎器的刺比较小,起初行驶过去时没觉得异样,但随着移动,轮胎气也一点点的减少,直到过去了十七辆车,我们前边的车一辆接一辆的瘪了胎……
“这他娘的一定是万千雄干的!”徐瑞暴跳如雷的掏出烟叼在嘴里点上,他一边抽一边说道:“故意用这一手来恶心我们。”
我叹息不已的说:“杀警犬,破轮胎……老奸巨猾啊。”
“老天快点让我们把他抓到吧,我想回总部了。”活死人极为郁闷。
老黑和杜小虫去破胎器那边查探情况了。
“唉,这下有意思了,我联系警备区派人来进行应急补胎吧。”白真铭摊手表示无辜的说道:“十七辆车,六十几个轮子,我招谁惹谁了……”
“不等你们了,对方抓走了一个女的,整不好今晚会对警方有所表示了。”徐瑞拍了下白真铭的肩膀,他立刻联系了奥利奥,让对方把车子开到这边接我们回市内。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奥利奥把出租车开到此地。
我们五个告别了白真铭,把装备拿着挤入其中,返往市区。期间老黑和活死人警惕的望着四周,还好没再发生什么事情。奥利奥把我们送到了停车场,待对方离开,我们检查完车底盘,就上了车子回到警局。
……
我们第一时间来到关押元子的房间。
元子期待的问道:“找到冰茹了吗?她在哪儿?”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徐瑞犹豫了片刻,他如实说道:“我们通过监控发现你被抓的同时,连冰茹出了小皋巷,打车逃离的第四十分钟,也就是我们还在审问你的时候,她就被凶手制造了一场车祸,接着对方把连冰茹拖到摩托车上带离了现场。我们追踪了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为此还有两位警力殉职了。”
老大说的并没有错,警犬当然也是一种警力。
元子一下子面如死灰的瘫倒在地,“她……会不会有事?”
“你们一方的六位成员加上池心妍那边的成员,但凡被那大罪犯抓到的,目前无一幸免。”杜小虫淡淡的说道:“还有就是连冰茹乘的出租车发生车祸之后,她好像意外流产了。”
元子差点就崩溃了,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可能那大罪犯的目标还有你,应该他和手下是分批去各自抓人的。”我补充的说道:“所以,你和羊晚农比较幸运,先一步被我们警方逮到了。不过我有一个疑惑,为什么你和连冰茹是恋爱关系,她又怀孕了三个月,你没有住到一块并照顾她呢?”
元子哪还有心思解释……
我摇了摇头,跟着众人离开关押室。徐瑞特地叮嘱看守的警员随时盯着对方,别一个没注意发生了自杀事件,一来传出去名声不好,二来关于乔花霖一方的犯罪细节我们还没有审呢,毕竟六大黑卡的其余五个,已有四个死了,还剩一个在万千雄手上即将会死。
我们分别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聚到办公室,徐瑞想开个总结会议的时候,青市的局头敲开门进来了。
“诶,局头还没有回家呢?”徐瑞扶动蛤蟆镜,诧异问道。
“这不忙着尸贩子们的事么。”青市局头拿着一叠文件递到徐瑞之手,他笑的合不拢嘴,“我倾注了所有的地方警力,把名单上在青市范围的都查访了一遍,确实都有买过女子尸体或者骨骼给儿子配冥婚的行为,不仅如此,这些人都比较有经济能力。而省外和省内范围的名单,我都发到了当地警局。”
徐瑞呵呵笑道:“这是好事啊。”
“要是能把尸贩子的所有账本找到就好了。”青市局头笑意浓浓的说道:“进而把非法得来的尸骨都还给死者们的家属,二百多件加到一块,又破了大案子,绝对的大案子。”
“汗……”徐瑞唯恐被青市局头的口水喷到,他退开两步道:“我们这边会尽力的,不过提前和你说一下,被贩卖的尸骨可能不止名单上的那么点儿。不光这样,这个尸贩子团伙里的一个女尸贩子,她旗下有一个相对来说较小的团伙,光一个半百的老男人就经手了四十具上下的数量,其中还有六次是抓了活的女子害死或者活着陪葬。所以倒卖尸体的同时,还囊括了恶心谋杀案以及猥亵尸体案等。”
“这、这、这……”青市局头一听我们审问的详情,他怔了片刻道:“天杀的尸贩子,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
旋即,他感慨的说:“钱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
“没错。”
徐瑞把审讯记录和当地警方第二次去羊晚农家找到的账本的复印件送给了青市局头一份,对方粗略的扫了一下就告别了,因为这又是四十余具被倒卖的尸体,他得忙着部署警力。
接下来我们把青市局头送来的文件瓜分阅览,令人杜小虫忍不住惊呼的是,她看到手里文件有具尸体成交价格竟然达到了二百万!
我们凑上前观看。
据逝者母亲的口供,尸贩子当时送来的女尸,就像几分钟前才死的一样,不过无法看出怎么死的。这配冥婚的女尸,皮肤白嫩细滑,吹弹可破,相貌又美的像电视上的明星,却没有任何的妆容修饰,纯素颜。唯独就是身材不够玲珑。
难怪能成交到这么高的数额!
我们均怀疑这漂亮女尸是乔花霖一方的尸贩子们抓了一个活的美丽女子,快送到墓地时才致其死亡的,真是可惜了。
这时老黑又压抑的吼了一嗓子,“畜生的尸贩子死一万次都不够!”
我们又把视线移到老黑的文件上边,这是一个富豪的七岁小儿子溺亡了,所谓金童要配玉女,因此他联系到了尸贩子,花了一百三十二万,过了一天,对方就送来了一具女童的尸体,约莫有六岁到八岁之间,她没有外伤。
富豪听尸贩子这小姑娘是病死的,她生前的家属为了给她治病花了不少钱,所以无奈之下卖给了尸贩子。
起初富豪觉得没有问题的就同意了,并把尾款打给了尸贩子。但儿子和小姑娘的尸体合葬入棺材把墓封死之后,竟然听见了底下传来了微弱的女孩哭声。他打电话给尸贩子,对方解释说“这是正常的,小姑娘的鬼魂还没有离开尸体,想爸妈了之类的。”
但富豪哪有那么好糊弄的?他立刻叫人来开墓,小姑娘哪是什么尸体,竟然真的还活着,富豪把她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结果检查发现小姑娘哪有什么病?她之前被全身麻醉了!
富豪花了一年也没有找到女孩的父母,更无法联系到尸贩子,这是五年前的事了。眼下,小姑娘犹如出水芙蓉一样,已经十三岁了,目前读初一,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而富豪成为了这小姑娘的父亲,完全视为掌上明珠,不仅如此,直到现在富豪也没有放弃寻找女儿的亲生父母……
第二百九十二章:贩尸记录!(中)
我们唏嘘不已,不得不说,这小姑娘不幸的同时又是万幸的,遇见了一个好心的富豪。而富豪没了儿子却多了一个女儿,生命得到了延续。如果富豪没有那份魄力直接开墓,可能小女孩就真的死了。
“这小女孩之前被尸贩子抓到才八岁,虽然有了记忆,但因为当时过于恐惧,记忆模糊了……”老黑攥住拳头说道:“若我们能把乔花霖一方的贩尸记录找到,就意味着可能寻到她的亲生父母。”
“是啊。”
杜小虫微微一叹,她浮想联翩的说:“如果真找到了,我一定会试着让富豪和小孩父母共同抚养小姑娘的。”
“相比尸贩子,其实我更恨配阴婚这种陋俗。”活死人思索的道:“因为没有求就没有供,这种令人发指的需求成为了罪源。”
“说的对。”徐瑞无奈的说:“不过这并非我们能控制的,地大物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家乡那边隔壁不远的地方,几十年前还有群婚的陋俗呢,好在是被废掉了。”
我们继续阅览着青市警方调查到的情况。
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我们丝毫不觉得疲惫,也忘了有过多少次的愤怒和破口大骂,最终硬着头皮全看完了。
“老大,万千雄这次犯的系列案件,如果咱们找到了乔花霖一方和池心妍一方的贩尸记录,就别管了吧……”杜小虫提议的说道:“让它成为一件悬案。”
徐瑞沉着一张脸没有反应。
活死人表态的道:“我也认为万千雄做的对,但我想为殉职的两条警犬报仇。虽然狙击手一死一被捕,但万千雄终究是始作俑者。”
“加1。”
老黑点了下头,他犹豫不决的说:“不过……”
我环视着众人,这还是第一次因为罪犯产生了歧义,我身为晚辈,不好说什么,但万千雄若没有今天下午的那次埋伏,我心里还真的会像杜小虫一样。
“听我说。”
徐瑞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深吸了口气说道:“万千雄,他此次犯下的案子,挑不出哪里是错的!这样一个枭雄一样的人物,我都忍不住想为之点赞,假如没有万千雄这次的数字序列案,我难以想像……这乔花霖一方和池心妍麾下的尸贩子,也许还会继续猖獗很久很久。地方的警方,包括我们第九局,竟然没有在此之前打掉这堆尸贩子,两个字,无能!四个字,真的无能!”
他字字如电的接着说:“但是,我们终究是执法者,不能违背了原则,亡羊补牢,虽然有悔、有恨、有愧却没有晚。贩尸记录,必须要找,万千雄,也必须得抓。”
我和杜小虫、老黑、活死人听着老大的慷慨陈词,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
接下来没再耽误时间,分别返回了临时宿舍睡觉。
第二天的上午七点半,众人起床吃过了早餐,青市局头又送来了一叠文件,这是警方根据羊晚农的贩尸记录,连夜按名单查的结果,我们却默契的不敢细看了,怕忍不住怒火。所以直接驾车前往了青市三院。
叶迦恢复的还不错,气色比上次来时好了许多,皮肤的擦伤和玻璃刺的伤基本上恢复了,现在也能吃不少饭,唯独就是枪伤和手术的口子限制了他的行动。
不过我们注意到叶迦的手臂上有不少青紫的掐痕,稍微一想就知道这均是欧倩干的。她注意到我们投来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借口说上厕所逃离了病房。
“叶子,行啊你。”徐瑞不怀好意的指着其手臂。
“快别提了,小倩一言不合就掐人……”叶迦叫苦不迭的说道:“我觉得这辈子都没有光明了。”
“莫装逼,小心遭雷劈。”我鄙夷的道:“你就秀吧。”
接着活死人替换了阿丑负责守着病房,我们就离开了青市三院。途中,我闷着脑袋思考案情,忽然想到之前自己和叶迦着手查张霞的情景,去过她老伴的墓地并找到了两个装有异常遗物的包裹……一个里边装满了一大堆不同的头发,颜色五花八门,形态也各异,另一个里边全是理发的工具,它们上边还沾过血水。
这上边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话说回来,姜相柳和张霞这对母子竟然同为池心妍手下的尸贩子,这是我们之前从未想到过的。
我深入的推想了下,结论是姜相柳瞒着养父母与张霞相认了。
众人也一致认为这事应该发生在“黄忆薇境外被冯驰侵犯事件”也就是两年前之后,那时的姜相柳不小心害死了深爱的弟弟,愧疚的无脸再见养父母,就离开了家门,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准当时身为尸贩子的张霞不知怎么找到了姜相柳认亲,最终把亲生女儿引入了池心妍的尸贩子团伙,去开辟坊市的市场。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姜相柳先加入的池心妍麾下,之后不知如何碰到了亲生母亲,相认了,继而把张霞引入了尸贩子团伙。
总之这两种情况没什么太大的追查意义,过程不同,结果却是相同的。
再者就是谷添乐、池心妍、乔花霖姐弟,连冰茹加上元子,这是六大黑卡机主无误。
而王冠林身份待定。
池心妍的四个下属,抛除羊晚农、姜相柳和张霞,还有一个。难道万千雄的七号目标打算把元子和羊晚农以及漏掉那个(如果对方不是王冠林)一并杀了?
但有点儿不符合审判者的犯案习惯,因此数字序列之七究竟是谁,暂时无法确定,可除了尸贩子们,我们想不到万千雄还能杀谁了。
我心脏一跳,惊呼道:“千万别说万千雄的七号目标是张无物。”
“应该不会是他。”
徐瑞摇头分析道:“死在张无物手上的四个审判者和抓的一个审判者,没有一个是狠之一脉的。其中四个是暴之一脉的,但这条罪脉早已覆灭,剩下那个是腐之一脉的,而腐之一脉只剩下当代腐尸自己,万千雄不会为了和对方结盟拿张无物送礼,只能是腐尸巴结万千雄,所以,万千雄就没有对张无物下手的理由。不仅如此,张无物的手指是唐华新放到抽屉并主动报案的,这样一来,张无物极有可能凤求凰的奴之一脉针对了,至于针对的理由……我目前想不到。但蹊跷的是,唐笑对此毫不知情。”
“老大,我认为张无物烧房送琴离开死湖,这件事一定大有隐情。”杜小虫摇了摇头,她推测的说道:“唐笑不知情,就意味着凤求凰可能也不知情,而唐华新却持有张无物的断指,这只能说明唐华新藏的太深,并没有这么简单,可笑的是他最终毫无防备的死在了不见经传的郭子儒之手。”
“说到凤求凰和奴之一脉,对了老大,a0那边审完了没有?”我询问的说:“总部有没有对奴之一脉展开毁灭性的行动?”
“审完了。”徐瑞微微点头,说道:“计划还没制定好,这次不比以前,奴之一脉的罪犯们全都隐于人流密集地,稍有不慎就会波及无辜,所以局头还得和其余高层们谨慎的合计,让变数达到最低化,估计也快了,就这几天吧。”
杜小虫好奇的说:“凤求凰为什么和唐笑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独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但要说同父异母,也不可能啊,唐笑是混血的,很受母方影响啊。”
我和阿丑、老黑也竖起耳朵听着……
第二百九十三章:贩尸记录!(下)
徐瑞视线移向阿丑,他解释说:“凤求凰为了避开咱们局头的怒火和你们a0的追捕,按身高比例与骨架、脸型特征与自己大同小异的手下唐笑为模版进行改头换面,甚至还做了声带手术,变成了另一种声音,但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新的音色会这么清美。”
“他伪装过唐笑吧?”我试探性的说道。
“是的,把美瞳戴上不注意的话难以看出毛病。”徐瑞点了点头,旋即他问道:“小琛,我看你之前一直闷着脑袋思考,想什么呢?”
“一个被我们忽视掉的线索。”我整理了下思绪,说道:“这源于是你被万千雄抓了时,杜姐让我和叶迦负责对二号死者张霞的调查,当时我们在她死了十几天的老伴坟墓发现了两只异常的包裹,一只装满了扎为一绺一绺的头发,起码取自于几百上千个人的脑袋,另一只则装了十几件剃头用的工具,手动电动的均有,大多都沾染过血水,透着腥锈的味儿,以及一条干净的毛巾。”
“这事我知道。”
徐瑞疑惑的道:“你们还为此查了张霞老公的前妻徐有兰,结果对方也不知道自己前夫干过理发师。接着万千雄现身了,这事就搁置了下来……”
忽然,他眼睛一亮,“收藏几百上千个人的头发,长期沾染过血水带了腥绣味道的理发工具,这张霞老公会不会也参与到了尸贩子团伙?而这堆颜色、形态各异的头发,我们试着想下,有没有可能来源于尸贩子们经手过的尸体们?尸贩子们获得尸源之后到出手之前,势必得为尸体美化一番,毕竟有的尸体死相恐怖,头发也凌乱不堪,尤其是车祸或者凶杀致死的,脑袋都有血水……”
我们同时张大了嘴巴,确实有可能!
难道张霞的老伴是负责为尸体美容没发的?把即将交易的尸体塑造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形象……
起初不知道张霞的身份,我们只单纯的以为那两只作为衣物的包裹有点儿蹊跷,现在看来比之前想像的更为复杂!
下一刻,我狐疑的说道:“老大,张霞属于池心妍的私有团队,然而她为老伴陪葬的包裹遗物却有成百上千个人的头发,难道……难道池心妍的私有团队,贩卖过这么多的尸体?”
“应该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徐瑞托着下巴,他望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我们回警局之后就去找羊晚农审下,这老兔崽子昨天竟然没交代这事。还有元子,虽然他不是池心妍私有的手下,但我觉得乔花霖一方获得的尸源,也有可能让池心妍负责美化形象,否则单凭池心妍和四个手下,凭几年的时间无法搞到这么大数量的,能有三四百具就撑死了。”
没多久,我们抵达了警局,现在没有要外出的行动,徐瑞就让这两天没休息好的阿丑补觉。我们则来到了关押区域,把门打开,看到羊晚农蜷缩在小床上睡觉。
老黑猛地嚎了一嗓子,“醒了!!!”
羊晚农猛地一个激灵,炸毛似得蹿到墙角,他瑟瑟发抖着道:“警、警官们,什么事啊……”
“昨天的审讯是不是有事情没对我们讲?”我冰冷的注视着对方。
羊晚农结结巴巴的说:“讲完了,真的全讲完了,没有一个地方隐瞒的……”
嗅觉敏锐的我们,注意到了对方的底气显然不足,这与恐惧无关,就像知情不报又被察觉的那种忐忑。
老黑把衣服边角一甩,露出了叶迦的毒蛇匕首,之前在医院时后者让前者保管的,现在派上用场了,老黑扑到墙角,单手提住羊晚农的领子,他另一只手掏出毒蛇匕首,抵着对方的命根子,“说还是不说,小心我把你变成一个太监!”
羊晚农吓得直接失禁了。
老黑嫌恶的退开半米,伸着手臂保持匕首一寸不离,“再给你三秒的时间,这匕首可不是果冻做的。”
羊晚农一秒不到就怂了,他跪地求饶道:“我说,我说,我说……您先把刀尖移开好不好?”
老黑把手臂连同匕首撤下了,他狠狠的说:“但愿你别耽误我们的时间和精力。”
“话说……警官你们想问啥啊?”羊晚农卖起了乖,不过挺精明的,以为这样就能把不该说的继续隐瞒于心。
我询问的说:“你们这伙尸贩子,谁负责尸源形象的?”
“我不知道啊,每次弄到尸体就给池心妍了。”羊晚农摇头说道:“剩下的与我没关系了,等着分钱就好了。”
“真的如此?”徐瑞蹲下身,声音冰凉到了心坎。
羊晚农神色闪躲个不停,无法直视徐瑞的蛤蟆镜,他移开视线,“真的。”
“老黑,把他搞成二刈子。”徐瑞摆了摆手,说道:“之前带把五十年,也算便宜他了。”
老黑握住毒蛇匕首,狠笑着走近羊晚农,匕身寒光一闪一闪的。羊晚农“啊”的大叫了一嗓子,“警官大人,我记性不太好,想起来了!”
老黑冷哼的说:“有屁就快放,敢打卡个壳,我这一匕首下去你懂的。”
羊晚农后背贴在墙上,他嗓子颤抖的说:“其实……我和池心妍手下另外三个成员认识,也一直有联系,使用的是扣扣而不是手机,每次登录完都会清楚记录的。”
“他娘的,总算说实话了。”徐瑞挪动下巴道:“继续说,这可不够赎回你命根子的。”
“是、是、是。”羊晚农连连点头的说道:“另外三个成员是一家人,老的年纪与我相仿,小的只有二十几岁而已,分别是大老千,他媳妇和女儿。”
我们相视一眼,王冠林真的不是尸贩子,漏掉的那个黑卡机主的身份总算浮现了。
“您之前问我谁负责美尸源形象的。”
羊晚农解释的说道:“就是大老千这老两口啊,女的清洗尸源与缝合伤口,大老千剪头理发什么的,或者把黏在一块的头发剪掉,有时还会根据客户的要求剃光体毛和烫头之类的。本来吧,大老千和他媳妇还会倒腾尸体,不过二者的女儿加入了之后,大老千两口子就专门负责尸源的形象了,不过这女儿能力却出众,到了另一个城市,她经常能弄到品相不错的尸源。”
“换句话说,池心妍手下四个,就大老千的女儿和你负责寻觅尸源。”
我盯着羊晚农的眼睛,看样子遗物之一的包裹里边的头发,还真不全是池心妍这一边的。我若有所思的问道:“羊晚农,关于大老千的事情,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别忘了,我们警方了解的情况可比你想像的多,现在让你说纯粹为了核实一下,同时这也是想给你自救的机会。故此你如果把握不住,等到了阎王那儿报道时,甭抱怨我们啊。”
“我有……还有!”
羊晚农吃不准我们的心思,他干脆一股脑的和盘托出了,“大老千诈死!他说自己累了,厌倦这种日子了,就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保密的同时也配合他弄一具老年的尸体,由他媳妇负责火化,这样一来就能瞒天过海的全身而退了,这事连池心妍也不知情。接着大老千媳妇由于老伴的‘死’,她和池心妍说过于伤心,无法继续工作了。所以池心妍手下就剩了我和大老千的女儿。”
我们心中震撼的不得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张霞的老伴、也就是大老千……他竟然没有死?!
ps:晚安。
昨晚欠的再推个一两天吧。
近期不知怎么了,小明写的好慢,之前五更耗的时间,现在只能写出四更了……也许跟一件案子到了收尾期有关系、、、
第二百九十四章:尸体美化师
这完全颠覆了我们的脑海,以为死了并火化的,竟然还活着,好一个金蝉脱壳!但新的问题来了,万千雄把张霞和姜相柳杀死了,他也许知道大老千没死,所以数字序列里应该有对方。但如果万千雄不知道大老千假死,我们也会尽力不让对方逍遥法外的!
羊晚农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他就不得而知了,特别是关于乔花霖一方的,羊晚农所知甚少。
我们想了下,就让杜小虫和老黑回办公室通过大老千的身份证号去查,看看近期系统里有没有什么相关的记录,不过我们觉得大老千更有可能换了另一种身份苟且偷生,一时半会儿逮不住他。
我和徐瑞、阿丑则来到元子的关押室,把门打开,这小子正对着墙壁发呆,眸子毫无神色,就像天塌下来了一样,确实对他来说和天塌了没有区别,女友被大罪犯抓了有死无生,期间还流产了,换哪个男的也扛不住的。
“元子。”我试探性的叫了下,他却没有反应,像完全听不见一样。
“该死的!”阿丑直接冲上前一巴掌把元子扇倒在地,都说女人心软,她却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途中已经听我们讲了关于尸贩子的事情,她恨得快把车顶盖揭开了,所以现在见了元子这六大黑卡机主之一,就刹不住火了。
元子倒在地上抽搐了片刻,他视线看向阿丑,“你这个丑八怪为什么打我?”
完了完了,元子这回犯了大忌,彻底完犊子了,阿丑虽然为自己取了绰号为阿丑,但这是激励和刺激自己努力的,并不代表她不介意别人喊她丑八怪。
下一刻,阿丑笑的就像有一朵花瓣残缺了的玫瑰,她抬起一只脚踩住元子的双膝,身子一弯,胸前火爆的沟壑若隐若现,老大都忍不住揉了下鼻子怕流血水。
接着阿丑单手元子的脖子掐住,使劲的往上一提,同时脚也松开了,把对方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大开大合的扇打着元子的脸部,正着抽完反手抽,噼里啪啦跟爆豆子一样,比欢乐颂还悦耳!
过了不久,阿丑终于停住,甩了下手,把元子抛在地上。
此刻的元子,脸部肿的老高,像一只猪头,不仅如此,他的牙也掉了十几颗,散落在地。元子也顾不上为连冰茹的事情伤心了,他手艰难的动着,被打的满地找牙……
阿丑低下头,看着摊开的手掌,“都打红了,皮子真紧。”
元子哪还敢说半个字,他恨不得避这只带刺的残缺玫瑰远一点儿!花了五分钟,元子总算把所有的牙找齐了,他擦着嘴上的血迹,吱吱唔唔个不清。
“阿丑啊,你打的太过了,我们连问都没法问了。”徐瑞视线瞄了下阿丑的上围,趁对方察觉之前迅速移到其眼睛。
“咳,老大你眼睛往哪儿看呢?”我小声嘀咕道。
“边去,男人有欣赏美的权利。”徐瑞叉开了话题说道:“算了,说不了话还有手。”他把笔和本子拿出放到元子眼前的地上,“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写什么,如果有半个不字,就让我们的女将对你再来个十分钟的。”
元子哆嗦着点头,真的被阿丑弄怂了。
“你们弄来的尸体,比如腐烂程度较轻的,还有新鲜刚死的,直接拉去给买家,还是提前美化一下形象?”徐瑞担心对方耳朵嗡鸣,语速极为的缓慢,“如果是后者,那谁来负责的?”
元子想了片刻,握住笔,他叽了拐弯的写道:“形象要做好,否则买家会觉得尸源品相不好而压价钱的,所以统统的交由池心妍负责这一块,好像是她手下的张姨和千叔办的,然后把尸体再送回我们手上运到买家那儿,结算了钱抽二十分之一给池心妍。”
“怪不得池心妍有自己的小团队,这样就不冲突了。”徐瑞说着说着,脸色就沉了,“我们在大老千坟墓的遗物,发现一个包裹,有着近乎上千份头发样本,这事你知道吗?”
元子没有动笔,而是摇动脑袋。
羊晚农和他均不知情。
我们相视一眼,认为这或许是大老千的一个收藏癖好,经手的尸体都选取一绺头发当作纪念。
“贩尸记录在谁那儿?”我凝重的问道,这个对警方的重要程度比尸贩子们还大。
“我手上没有。”
元子写了五个字,接着又写道:“但是每次弄到尸源,乔花霖都会让我们把时间、地点、方式写下,接着给她,由她和乔雨霖进行统一的整理,以便于出手尸体时编排一个与买家条件门当户对的身份,总之不能被看出异样。”
完整的贩尸记录竟然在乔花霖姐弟那儿!这可就不妙了,万千雄把乔花霖姐弟杀死时,我们还不知道死者们身份为尸贩子的事情。
旋即,元子又写下一行字,“因为池心妍是负责美化尸体形象的,她那也有备份,与乔花(雨)霖是相同的。”
池心妍手上有备份!
这就好比过山车一样,心情起伏不定的,我们让警局的法医来为元子处理下伤势,就离开了关押室,返回办公室时,望见老黑和杜小虫纷纷摇着头,看样子没有关于大老千的线索。
“新消息,池心妍的手上有完整版的贩尸记录。”徐瑞笑着说道:“万千雄想对池心妍下手,却发现被郭子儒抢了先,接着万千雄只帮后者删了监控,并没有进过案发现场,换句话说,他应该是没有与池心妍生前和死后接触的,所以这个备份的贩尸记录,我们极有可能获得它。”
“晨光大酒店的案发现场没有贩尸记录,池心妍的家,我们也去查过了,同样没有。”杜小虫说完,她眼睛一亮道:“池心妍的笔记本电脑?!这贩尸记录说不准就是电子版的。”
“我问问技术员破开没有。”徐瑞拿起手机联系到警局的技术员,过了十几秒就放下手机,他摇头一叹道:“这个至少还有一个星期吧。”
我愣了下,说道“这么久?”
“没办法,电脑不像手机,密码位数过大,这只能用设备循序渐进的扫试。”杜小虫解释的说:“况且还有字母数字的组合,基数太大了。”
“的确如此,技术员那边的设备打笔记本送过去直到现在,也没有停下过,扫试了几千万次了,但还没有试开。”
阿丑微微皱眉的说:“就没有快捷的办法吗?”
“除非重做系统。”徐瑞很是无奈的道:“但假如贩尸记录真的在里边,这文件若在c盘怎么办?”
“一般来说,开机密码通常是代表某一个对像的字母加数字或者纯字母或者纯数字的序列,很少有人会胡乱设置开机解锁密码。”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一个星期太长了,等不了,而且还是至少,说明更可能会七天以上。不如我们问问郭子儒和池心妍的家属?没准会有什么线索,比如池心妍常用的密码,或者家人的生日,特殊意义的日期等。”
“说的有道理。”徐瑞点上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吩咐道:“老黑去把郭子儒带到这边。”
“好的。”
老黑花了几分钟不到就把郭子儒拉进门。
“小郭别紧张,我们就想和你了解下关于池心妍的事情。”徐瑞笑呵呵的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手上有一部她的笔记本电脑,但没有开机密码。你有没有相关线索可提供的?”
第二百九十五章:生理期密码
“这个……”郭子儒思考片刻,说道:“池心妍不会以自己或者家人生日当密码的,她的手机被我拿到之前也没有密码的,恕我无能为力。”
我不甘心的询问道:“那你的印象之中,有没有对她来说比较特殊的日期或者特别的字母数字组合之类的。”
“也没有……”郭子儒微微摇头,他提议的道:“不如你们试试池心妍的银行卡或者网银密码?”
徐瑞诧异说:“你知道?”
郭子儒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呀,您们警方不是能获取么?”
“也对。”徐瑞点了点头,让老黑把郭子儒带回关押室了。徐瑞联系到第九局的情报部门,提供了池心妍的身份证号,请求情报员与池心妍名下银行卡的银行交涉。过了约有十分钟,情报员发来了三组字母加数字或者纯数字的密码,第一组是工行的,293028/cxy675,分别为银行卡和网银的。
第二组是农行的,302829/cxy756。
第三组则是建行的,292930/cxy657。
我们看完愣住了,虽然都不一样,但完全是调整了顺序,换汤不换药的。
观察了一会儿,我疑惑万分的道:“cxy是池心妍,但282930和567是什么意思呢?28对应着5,29对应着6,30对应着7,前边跟着变动一个位置,后边也跟着变动。”
“可能是她觉得好记吧。”徐瑞把这三组共六串密码转发给了警局的技术员,没多久,对方说是错误的。
杜小虫有点儿害羞的说道:“这282930与567,也许代表了池心妍的生理期,前边是来时的这天,后边是走时的那天,只有这样才能符合顺序变动的规律。”
我和徐瑞决定跑一趟池心妍的家,让杜小虫和老黑、阿丑留在警局随时待命。因为万千雄昨天把连冰茹抓了,并在晚上把我们玩了一圈,他到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接下来我驾车载着徐瑞离开警局,花了近一个小时,抵达了目的地。
我们站在池家门前,敲了两下,旋即响起池父憔悴的声音,“谁啊?”
“警察。”徐瑞沉声说道,下一刻,门开了,池父热切的看着我们说道:“把我女儿害死的凶手抓到了没有?”
“已经有苗头了,放心。”
徐瑞也懒得多说,他和我们都觉得池心妍死一百次也不足惜。我们把池心妍的母亲也叫到客厅,询问着关于池心妍平时的习惯之类的,看看能不能有密码相关的线索。
池心妍的父母提供了不少有意义的数字,包括以前用了很久的手机号和qq号码之类的,但徐瑞发到警局的技术员那试了,都不对。
也许池心妍的闺蜜可能知道情况。
我就联系了一位名为田小喵的女子,今年三十二岁,已为人母,跟池心妍是老同学,毕业之后也一直有往来,闲暇之余经常一块逛个街什么的。
田小喵表示正带孩子在附近公园散步。【ㄨ】
我挂掉了手机,和徐瑞过去找对方。花了十分钟,我们来到了晨曦公园,田小喵此刻坐在木椅上逗着婴儿车里的宝宝,小孩肥嘟嘟的可爱极了。
徐瑞询问关于池心妍开机密码的事情,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田小喵先是摇了下头,却说道:“虽然我不清楚,但能帮你们找到。”
我满头雾水的问道:“怎么找?”
田小喵解释的说:“大概是两个月之前吧,印象里有一次我到心妍家玩。我和宝宝在她的卧室,当时小孩想吃好吃的但咬不动就哭了,我觉得好玩就拿手机录了。期间心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我们仨都在床上,所以视频的边缘无意拍到了电脑的键盘,心妍开机时按键盘的动作也就顺带拍下来了。”
徐瑞眼睛一亮,他心急火燎的道:“这存视频的手机在你身上吗?”
“没有,我换了部新手机。”田小喵笑着说道:“旧的手机放在家了。”
徐瑞心急火燎的道:“麻烦你带我们去拿,这真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我们警方愿意给你现金奖励。”
“好的。”田小喵点头却拒绝的说:“不过钱就算了,希望你们能把我闺蜜的死亡真相查清。唉,她出事之前的一天我们还打电话约好这个星期去游乐园玩呢,真的太突然了。”
“嗯……”我点了点头,如果田小喵知道自己闺蜜是一个性质恶劣的尸贩子,不知会做何感想。
我们跟着田小喵去了晨曦公园南侧的华立小区,抵达单元门前,徐瑞表示他就不上楼了,考虑到田小喵带着宝宝和婴儿车,我就帮着把婴儿车抬到了四楼,站在门外边等了两分钟,田小喵把她的旧手机递到我手上。
我接过时才发现这手机虽然比较新,屏幕却有损伤。
田小喵无奈的解释道:“视频列表里边,不过这手机的屏幕被宝宝摔了一小半,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好的,谢谢你了,等用完给你送回来哦。”我把手机揣入口袋,心说怪不得换手机呢,这确实影响继续使用了。我倒没觉得耽误办案,因为手机里的视频是能倒腾到电脑上的。
我下了楼之后把它递给了徐瑞,就返回晨曦公园门口停的车子。
我发动了车子,徐瑞在副驾驶摆弄着手机,他翻到那无意拍摄到池心妍开机的视频,点开了静静的看着,奈何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刚好在损坏的屏幕那一块,差点把我们急死了,这种感觉就像吃东西卡在了嗓子,不上不下的,看样子只能等回去把视频挪到电脑了。
这次出来直到返回警局的两个半小时,并未有案子出现。
我们难以揣测万千雄又在搞什么飞机。
徐瑞把田小喵手机的那份视频传入电脑,我们聚在屏幕前看着。池心妍的手噼里啪啦的按动开启了的小键盘,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我们无法看清。
杜小虫调成了慢放,我们的眼球随着池心妍的手指一上一下,cxy282930567,好家伙,这和银行卡、网银的密码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完整的生理周期!
现在密码到手了,我立刻跑去了技术员那边,把池心妍的笔记本抱回办公室,输入了这十二个字母加数字,按动回车时,成功进入了准备桌面的环节!郁闷的是,提示说请勿关机,自动更新中(3%)。
近乎等了半小时,又变为安装更新和重新启动,换平时,我们早急的把电脑砸了!这里边若是没有尸贩子们的贩尸记录,不难想像它将会被我们如何肢解。
……
这笔记本总算打开了!
我们注视着屏幕,电脑最好的杜小虫负责搜寻,她没有逐个盘的文件夹搜寻,而是打开了设置,让隐藏的文件和文件夹统统变为显示状态。因为像贩尸记录这种机密文件,池心妍必然藏的极深,可能连备注名字都改成不起眼的。
渐渐的,我和老黑、徐瑞败下阵来,趴桌子上睡觉。剩下杜小虫和阿丑轮换着挨个打开文件夹、子文件夹等等,以隐藏过的文件为第一位,接着在看其余没被隐藏的文件。过了二十几分钟,我脑海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快捷方式,抬起脑袋看向不远处的二女,“阿丑姐,杜姐,把文件和文件夹们的排序方式都改为‘修改日期’,池心妍的贩尸记录肯定是持续性往里填补的,这样就能直接排掉绝大多数的障碍文件了。”
“聪明!”
杜小虫立刻进行设置,我把脑袋伏低继续补觉,约莫过了几分钟,我还没睡着时,就听见她嗓音清亮的说道:“不负众望,终于找到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1910
杜小虫这一嗓子把我们脑海中的倦意赶跑了,纷纷起身跑到电脑前,望见屏幕上杜小虫打开的一份excel表格,此刻进度条被拉到了底端,我们直观性的看见最后一行对应的数字,“1376!”
这是乔花霖一方的贩尸记录。
下一刻,杜小虫打开了同文件夹之内的另一份excel表格,拉到底端的数字是534!
这是池心妍一方的贩尸记录。
天呐!
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这意味着乔花霖一方和池心妍麾下的死尸和骸骨加起来共有一千九百一十具之多,差点就是我们之前猜测数量是一千的两倍了!
“太……太夸张了……”阿丑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她,也被满屏幕记载的尸体详情震撼到了,有的有名字,有的没有名字,均有年龄,获得该尸源的方式之类的。
有的尸体是殡仪馆偷的。
有的尸体是活的抓来致死的。
有的尸体是人家前脚放入墓地,尸贩子就后脚挖开的。
……
不仅如此,这一千九白一十份记录里边约有八百多是骸骨,价格比较便宜,基本上在几万之间,连哪哪哪挖的墓都写的一清二楚,大部分取自于偏远的乡村,因为这都是不火化下葬的地方,被尸贩子钻了空子。
杜小虫把操作表格把成交价钱的一列计算了下,总交易额高达三个亿!凭借倒卖尸体就数钱数到手抽筋了,借着明面上的身份为掩饰,背地里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拿元子和谷添乐来说,二者每次去比赛无非是假象,都会在此期间寻觅尸源。
由于贩卖记录太多,我们只是粗略的扫了一圈儿。
这两个表格的意义,已经超出了任何一件案子的范围,称之为旷世大案也不为过,如果不小心流到外界,势必会引发轰动和恐慌,不过这倒不算什么,我们担心的是被不法分子知道了进行效仿,老话说“杀头的买卖有人做”,巨大的利益驱使之下,有心之人必将趋之若鹜,所以必须得小心翼翼的保护它。
我们心情沉重的打算回到各自座位时,杜小虫又开口说道:“还没完呢,你们看完再散开啊。”
什么?
竟然还没有完?
我忍不住惊呼的道:“杜姐,千万别说还有好几份这样的列表!”
“没有了,总共的贩尸记录都在这儿。”杜小虫摇头把表格关掉,她打开了这文件夹内的子文件夹,“这里边是所有对应贩尸记录的尸体和骸骨图片。”
我们返回电脑前,注视着屏幕,一张一张又一张,死者们神态各异,有的闭着眼睛,有的死不瞑目,有的残缺不全,有的开始腐烂……有的骸骨散碎,有的骨头发黑……
我和老黑、阿丑不敢再继续看了,唯有徐瑞和杜小虫一张张坚持到最后一张,不过二者的心情和脸色沉如黑水。毫无疑问,贩尸记录是心理冲击力,而标了序号的尸源图片则是视觉冲击力。
“他娘的……”徐瑞嘀咕的道:“万千雄怎么对待连冰茹都不算过份了。唉,可怜的死者们啊,这群尸贩子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旋即,他视线飘向我这边,“小琛,把青市局头叫过来吧。”
“好……”我知道老大这是想与青市局头商讨解决的方案了。我口干舌燥的,拿起水杯喝了两口,这时徐瑞已经联系了第九局的局头汇报着此事。
我放下水杯,前往青市局头的办公室,敲了下门,听见“进”之后我推开门,看到青市局头在写什么文件,他停下笔问道:“许琛啊,有什么事?”
“关于尸贩子的事情,我们查到完整的贩尸记录了,老大让您到我们那边一趟,他有重要的事情和你研究。”我缓缓的说道。
“贩尸记录?”
青市局头拍手叫好道:“这么快就查到了,好,好啊!”他把笔一扔,起身与我一块去了a7的办公室。此刻徐瑞还在打着电话,杜小虫为青市局头倒了茶水。
过了十分钟,徐瑞把手机放下,他看向青市局头,“不好意思,久等了。”
“没事没事,我等一天也没有关系。”青市局头说完被徐瑞请到电脑前,让对方自己查看贩尸记录和尸体图片。
隔了一刻钟,青市局头忍不住骂了一句,表示看不下去了,他直接把合二为一的表格拉到最低端,看完数字擦着汗水道:“竟然贩卖了将近两千具之多,天杀的尸贩子!”
“息怒。”徐瑞客气的说道:“我请示过上级了,还想再听听你的意见。”
“怒火怎么平息啊,其中一条还是抓了单独去做产检回来孕妇,尸贩子竟然作为买一送一的卖给买家配冥婚!”青市局头权衡了良久,说:“我建议直接切蛋糕吧……”
这儿没谁过生日,所谓的切蛋糕,指的是把大的范围,按所在地一个个的进行切分,这样的话,一千九百一十具尸体,均摊到相应的地方警方,如果有的地方摊的太多,就让临近区域的警方负责,这样就能不声不响的把这个大案子变为无数个小案子查完了,就算哪个嘴巴不严或者无意把案情说出去了,别人也只会认为尸贩子偷了一两具的样子,没赚什么钱就被抓到了,影响会减少到最小。
“孕妇?”老黑眼珠子瞪的老大,他冲到电脑前把局头说的那条找到并看完,“这还是谷添乐和元子携手干的……该死的,怎么下的去手的啊,我这就去宰了那狗东西!还有买家,竟然有这种要求才导致了二者盯上了那无辜的孕妇。”
“老黑,冷静!”
杜小虫朝我和阿丑试了一个眼色,立刻把老黑控制住,哪知道他犹如一只脱缰的野马,差点把我们拖翻了,亏了杜小虫眼疾手快,把老黑的手腕和旁边的金属管子拷一块了,没多久老黑才恢复了冷静。
意外的风波结束了。
这时徐瑞朝青市局头点了点头,道:“我们家局头也是像你这么想的。”
“如此最好。”青市局头一边思考一边说:“就由你们第九局负责吧,我不参与了。”
徐瑞说道:“功绩至少分你一半。”
“不,这功……我一分不能要啊。”青市局头拒绝道:“本身就没有出什么力已经受之有愧了,况且尸贩子就隐藏在自己负责的地方,我任期有四年了,却一直没有发现。唉,这顶乌纱帽戴的真惭愧。”
话音一落,他就百感交集的转身离开了。
徐瑞把表格和照片存入u盘,并把电脑里的记录删除的一干二净。晚上第九局就会派直升机来青市把它取回总部,由局头亲自带着a0的成员们操刀切蛋糕,按区域发分给贩尸记录里边所有涉及的地方警方,这每块蛋糕都有两件事,一个是寻尸体来源的家庭,另一个则是买入尸体配冥婚的家庭……
贩尸记录的事总算解决了,我们心里却久久不能释怀,更无法平静。
就在此刻,徐瑞的手机突然响了,东区分局一个名为连江虹的队长打来的,他按了接听。过了二十几秒,“好了,我知道了,马上到。”徐瑞道完把手机放下,说道:“等了一天,万千雄的六号案出现了,我们动身吧,不过并非一个死者,而是有两个,应该是万千雄因为池心妍死了又拉了个来凑数的。”
“这次的案发现场在东区?”杜小虫微微摇头道:“还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第二百九十七章:狠之六号案!
接下来,我们把需要用到的工具拿上了,杜小虫站在门旁看着老黑:“老黑哥哥啊,冷静没有?要不然我们先和老大去办案,把你自己晾在这儿?”
老黑尴尬的说道:“杜妹子,快把我放了吧……我保证不会找元子麻烦了。”
杜小虫这才把手铐打开,“这次答应的挺痛快啊?”
老黑嘿嘿一笑,说道:“以前我讨厌去案发现场,因为每次去就意味着有人会死,但现在这次却让我极为的期待,不知道万千雄会把连冰茹如何处决的。”
“好吧。”杜小虫把手铐放回了口袋。
我们一块下了楼,钻入车子之前,徐瑞把驾驶的任务给了老黑,他拍着对方肩膀,“你憋了一身火,好好发泄吧。”
“谢了。”老黑攥住车钥匙,把车门拉开。
没多久,我们就驶往了东区的方向,每到空旷的地带,老黑把车开的飞快,快把我们吓得魂魄不稳了,真够刺激的。
途中,杜小虫询问的说:“老大,案发现场什么样的情况?想不到万千雄的六号案还有另一个目标,既然和连冰茹一块灭掉的,这临时填充的死者应该也与尸贩子有关系。”
“连江虹还没有进入现场,她和下属们到场时推开门看了眼而已。”徐瑞简单的说道:“据说是死者的肠子都给勾出来了,具体如何她也没细看。”
我疑惑万分的说:“那她怎么知道这与我们查的案子有关系?”
“这次万千雄没有拐弯抹角的遗留数字6。”徐瑞解释的说:“而是把6号台球潜入了门板,这数字对着外边,任谁到场都能直接看到。不仅如此,6号球旁边还夹着一只点燃的烟之后燃烧殆尽的烟,地上散着烟灰,烟头上还有一个万字。”
“呃……”我心中了然。
杜小虫怀疑的道:“万千雄为什么这样做呢?行为习惯说变就变对他这种大罪犯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我认为万千雄之所以如此,这次的案发现场较于之前五件案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徐瑞分析的说道:“他应该知道我们跟青市各地的警方打招呼说案发现场出现数字就联系a7的事,所以这回把数字留的这么显眼,就是想让我们接手现场的‘第一次’。”
老黑好奇的道:“老大,连冰茹和连江虹都姓连,该不会有亲戚关系吧?”
“巧合吧,连江虹打电话时声音和情绪比较正常,她应该不认识死者,否则看了一眼案发现场不会毫无波动。”徐瑞说道。
六号案的所在地位于东区的清源单身公寓,c栋202号。
我们花了一个半小时,抵达了案发现场,连江虹的下属们已经把这c栋封锁了。我们越过警戒线,出示完证件,就顺着楼梯上了二楼。连江虹和两个警员伏在走廊的窗台前聊天,对方见我们到场了就走上前说道:“徐组长终于来了。”
“久等了。”
徐瑞和我们的视线瞄向202的房门,这门板被尖锐的器物凿开一块,嵌入了婴儿拳头大小的6号球。
连江虹把装着烟头的小证物袋递给了我们,“这是那只烟头,我本来想把它塞回去的,想想还是算了,没影响到现场就行。我等你们勘察完现场再离开,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谢谢了。”徐瑞点头应道。
我们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确实为万千雄私人订制的万氏香烟。接着,我们纷纷戴上手套,徐瑞把房门缓缓的拉开,我和杜小虫、老黑、阿丑也都没急着进入,而是扎堆于门前观察现场。
地上有两个死者,观其体态是一男一女,不过死者们的身上和现场并没有衣物,就冲这一点来说,万千雄还是老样子,把死者的衣物清掉,以最为原始的方式到阴间报道。
但这个男死者和女死者,我们无法看清其相貌如何,因为脸已经被凶手破坏的面目全非,我目测了下,每一个死者的面部和脑顶挨的刀不计其数,已经到了无法计算的级别……
模糊不堪,几乎没有人的样子了。至于死者们的身体表面,万千雄并没有加以破坏,保留的十分完好。
接下来就是重点了,死者们的身体表面虽然大体安然无恙,但对方的肠子均被凶手在其小腹部位开了口子给扯出来了,挺长的没有断,而是分别缠住了彼此的身子。换句话说,男死者的肠子绕了女死者的身体好几圈,女死者的肠子也是如此,把男死者缠绕住了,犹如绳索一样束缚住了彼此。
万千雄这次下手够狠的。
房间布满了异样的腥臭味儿,令人看着就胃部翻江倒海的恶心。连江虹的一个下属忍不住好奇探头过来看,瞬间就败下阵来,跑到楼梯拐角处的垃圾桶狂吐不已。
我接触了命案现场这么多次,头一遭见到凶手拿死者的肠子上做文章的。我快吃不消了,老黑捏着鼻子冲入房间,避开了地上血迹把所有窗子推开散味儿。
“开始吧。”
徐瑞叹息了句,领着我和杜小虫进入了现场,不过阿丑并没有进来的意思。杜小虫负责尸体,老黑在一旁协助,我和徐瑞则检查着这间公寓。
单身公寓的面积比较小,只有四十个平方,包括一间大卧室,一间小卧室和卫浴间以及小的不能再小的客厅,两个死者就是死在了推门即可看到的这小客厅。
这时,徐瑞转身对着门口询问道:“连妹子,这清源单身公寓的监控查了没有?”
连江虹的声音飘入案发现场,“之前去查了,但监控系统已经被破坏了,没有修复的可能,连存盘和备份都被凶手一方删的一干二净。”
徐瑞再次问道:“这c栋的202之前是谁住着的?”
“据物业的资料看,是一个五十二岁的半老男人,名字叫赵光一。”连江虹汇报的说道:“不过我让局里的警员查了下这业主的身份证号,发现系统里赵光一的证件照与赵光一提供给物业的身份证复印件上的证件照完全不同,不仅如此,这赵光一在年前一个月就已经因病去逝了,家属还为其办理过死亡证明。”
我和徐瑞、杜小虫不约而同的一愣,假身份!
“老大,你说这赵光一他会不会就是张霞的老伴大老千啊?之前他不是让羊晚农弄了一具另一个老人的尸体充当自己来了把金蝉脱壳吗?这被火化的尸体没准就是赵光一的。”我眼皮跳动的看向地上被女死者肠子束缚住的男死者,这皮肤挺松弛的,手臂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老年斑,确实像五六十岁的样子。
徐瑞感慨的说道:“十有八九是的,想不到万千雄把金蝉脱壳的大老千揪出来了,拿他抵了池心妍。”
下一刻,蹲在女死者身侧的杜小虫极为确定的说:“这尸体应该是她的。”
“怎么看出来的?”徐瑞低下头观察着。
杜小虫挪了挪下巴,她解释道:“女死者有之前不久流产的迹象,因为下部有血迹和胚胎组织附着,这情况符合连冰茹在昨天车祸现场时的情况。”
“连冰茹?”外边的连江虹听见这名字就跑到了门前,她对着杜小虫求证的道:“之前你说的名字是连冰茹?我没听错吧?”
“嗯?”
我们的视线同时移向连江虹,这连冰茹该不会真的和东区分局的连队长有关系吧?
还没有等我们验证呢,老黑就着急忙慌的走过来了,“我在卫浴间的毛巾架上发现了一只血色信封!”
第二百九十八章:万千雄的落幕书!
血色信封?
我们朝连江虹点了下头表示待会再说连冰茹的事,就跟着老黑来到卫浴间,上边摆放的毛巾之前已经被老黑抖开了,露出了里边一只猩红的信封。
这难道是万千雄留下的?
我们检查了这卫浴间,确定无误没有任何的机关,徐瑞试着伸手把血色信封拿到手,朝下的一侧被用毛笔写了一个“万”字。
不仅如此,这血色信封黏糊糊的,我鼻子一动,它透着腥味!血色是涂的血水?不过材料比较硬,没有湿软,也浸不到内部的纸页。
而万字的下方还有一行小字,“a7亲启。”
“啊……千万别说信封的血色是用死者的血染上去的。”老黑打了个激灵,催着徐瑞快打开看看里边的信纸。
“我认为这封信就应该是万千雄为何高调留下数字让案发现场的第一次留给我们的关键所在吧。”徐瑞一边拆着血色信封,一边分析的说道:“他不想让别的警方看到。”
经他一说,我和老黑、杜小虫更为好奇了,连门外的阿丑都走到徐瑞背侧探头看着。过了片刻,徐瑞就把血色信封拆开了,他凭两个指尖把白色的信纸拉出信封,旋即双手摊开,呈现出信纸上边的文字,虽然只有不到十个自然段的样子,字并不算多,但也不少了。
……
“我是万千雄,想必你们已经获悉了死在我手上的这一批人的身份,(四号目标不论),至少说明你们还不蠢,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但是我想说明一点,羊晚农、大老千、甚至连冰茹,之前均不在我的计划目标之内,是留给你们的,这个我没有必要撒谎,毕竟我吃肉,你们警方也要喝汤,况且现在七罪组织已面目全非,我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去让贩尸记录上的一千九百一十具女子的尸骨回到它们应该去的地方,身份使然不得不如此,我只适合于黑暗,有些事情注定要由阳光下的执法者去办的。”
“可如果直接把情况和贩尸记录给a7,又会伤你们的自尊心,我思来想去,就准备留下三个比较重要的尸贩子,让你们凭自己实力破案,若一个星期无法查到,我就亲手灭掉这三个尸贩子并把贩尸记录放到互联网。”
“所幸你们没有令我失望,呵呵,不愧是把欲狂和暴君、篡位的新魂奴送入第九局七星牢的a7。我控制住乔佳乐和乔佳生时,问到了池心妍那也有一份完整的贩尸记录,凭你们的能力,应该已经得到了。
“不过,我本来的第六批目标是池心妍和孙涛,奈何前者被一个小辈意外抢了先手,后者又被你们警方先一步找到藏身地,我都杀不了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这次的数字序列已经失败,但是……”
“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尸贩子们一天不死,就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昨天深思熟虑了一会儿,更换了第六批目标,仍然是杀死两个,你们手上孙涛和羊晚农即可,若让连冰茹和大老千也让你们抓去,那我就太仁慈了。”
“连冰茹,我抢在你们之前杀了她,也能让我错失的孙涛心里崩溃,一箭双雕。但我没有失算了一件事,连冰茹身怀胎儿,她罪该诛,其子或女却无罪。故此,我已自断一指,警醒我身,慰藉我心,它将会与第七个目标放置在同一个地方。”
“所以,七号目标已经死了,当你们看见这封信时,我早已与这次的数字序列告别,但我不会离开青市,因为还有一件对我来说最为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完,不过你们无法再找到我了。至于我为什么会盯上这伙尸体贩子与四号目标,也并非没有理由的。”
“再友情提醒一下,贩尸记录我之前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看完了,意外的发现,有一条交易记录,对你们a7的一位成员,极为重要,切勿忽视。”
“再见。”
……
我们把纸上的文字浏览了整整七遍,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五味杂陈……
这封不到八百字的信,透露出的讯息真的太多了!
万千雄的数字序列已经结束了……
这也意味着我们短期之内无法再把他抓到了……
里边还出现了两个陌生的名字,“乔佳乐”和“乔佳生”,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乔花霖和乔雨霖的真实名字。
不仅如此,万千雄由于自己抓捕连冰茹的过程之中导致对方流产,竟然还过意不去的自断一指放在了七号目标那儿,什么警醒他身,慰藉他心。
我们丝毫不怀疑他说的有假,可对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的,然而这就是我们谁也看不透的万千雄,性格的复杂程度难以想像。目前我们接触过的审判者之中,恐怕就他还坚守着守墓老人那七位手下当初成立七罪组织的初心。
其次……万千雄还对我们警方抓了哪个尸贩子也一清二楚,他绝对在青市警局内部有眼睛!
最为恐怖的是,万千雄怎么会知道第九局专门为七大审判定做的七星牢笼?难道他在第九局有眼线?
但令我们所有人都满头雾水的是,万千雄的倒数第二段究竟什么意思呢……他意外的发现贩尸记录里边有一条交易记录,对我们a7的一位成员,还强调了它的重要性,不让我们忽视。
我们面面相觑,讨论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这个时候,徐瑞指尖戳着第一段的最后一句,他哭笑不得的骂道:“这驴踢的万千雄,说什么他没精力也没能力让一千九百一十具女子尸骨归位,他适合黑暗,这种事情让警方去办,妹的,把咱们当打工的了,而且这件事还不得不按他的设想去做,竟然在这儿被万千雄摆了一道,我真不情愿啊。”
“老大淡定。”老黑眸子里透着钦佩之色,说道:“不过我怀疑这万千雄脑子是不是真的被驴踢过,为了连冰茹流产的孩子,竟然自断一指。若是换了以前,我就只当个笑话听,不可能是真的,但放在他这儿,我为啥就直接信以为真了呢……”
“这断指的事情具体等到我们看见了七号案的现场再验证吧。”杜小虫长吁了一口气,她呢喃的说道:“好一个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接着万千雄说尸贩子们一天不死,就难解他心头之恨,我怀疑乔花霖,哦不,乔佳乐姐弟一方和池心妍一方的哪个尸贩子把跟万千雄关系不一般的哪个女的尸体或者骨头偷来贩卖了,但没准也有可能是为买家要求抓的活人。这才让万千雄宁可对除夕夜里七罪组织的大乱不闻不问,也要将尸贩子们一网打尽。”
“也许就像你猜测的这样,否则万千雄也不会有耐心花一晚上把这么多贩尸记录详情看完了。”我点了点头,嗓子冒着迷雾的说道:“但万千雄竟然还发现了里边有一条对我们之间的一个人非常重要的交易记录,这真摸不着头脑啊,他究竟什么意思呢?”
阿丑狐疑的说:“莫非是关于七号目标的?”
“不太像。”
徐瑞摸着下巴,他揣测的道:“因为万千雄说的是对某位成员,又不是全部,他不会无的放矢。这个先一放,还有就是关于七号目标的身份问题,乔花霖和池心妍两边的尸贩子加起来共有十个,截止到六号案,要么被万千雄杀死了,要么被关在警局,池心妍死于郭子儒之手,而七号案的死者能是谁呢?”
第二百九十九章:意有所指or随意而为?
我心脏猛地一颤,惊异的说道:“难道尸贩子团伙里还有一个我们没发现的大boss???”
“不是吧……”老黑莫名其妙的道:“通过池心妍的黑卡,我们把十个尸贩子使用的黑卡都全乎了,还包括尸贩子们真实名字下的手机卡联系人,同样没有……”他说到这忽地停了,道:“乔佳乐和乔佳生这对姐弟的呢?”
徐瑞稍作思考,把这对名字发到了第九局,让对方在系统里的青市范围找这两个姐弟关系的名字,应该是唯一性的,不用进行大量的排除。果不其然,过了两分钟,技术员就来电表示查到了,徐瑞又让技术员把这对姐弟名下手机卡的联系人查一下,回头做份列表发到我们邮箱。
万千雄数字序列上的七号案子已经做完了,他也隐入了青市,这样一来,我们反倒不急了,所以这七号案先搁在一旁,能查到最好,查不到等时间一长说不定就会有目击者发现并报警的,因此徐瑞联系青市局头往各个区域的警方发一份指令,留意即将出现的凶杀案,无论什么样的,都通知我们a7。
我们继续勘察着现场。
而连江虹则焦急的守在门口,注视着地上的女死者。徐瑞说等把现场事宜办完再和她详谈。
过了半个小时,杜小虫才把连冰茹和大老千彼此缠绕的肠子小心翼翼的拆掉并填回了各自的腹部。她开始清算着死者们头部中的刀伤,估计没有一个小时数不完。
现场比较“干净”,基本上全是大老千在此居住的痕迹,并没有什么万千雄遗留的尾巴。
我和老黑也帮着杜小虫一块数,过去了约有四十分钟,我们把各自数的统计完,杜小虫感慨万分的道:“大老千的头部,挨了428刀。连冰茹的头部,有399刀……万千雄下手的时候还真有耐心啊……虽然这数字不一定准确,但真实的刀数比这只多不少,因为有不少块位置血肉模糊无法辨别,有的还是几刀连一块也有的深度。”
“嗯……我们只数了刃口。”我摘掉手套擦着额头的汗水,越往后数就越触目惊心,每一刀的刃口非常浅,而大老千和连冰茹生前的手脚有被缚住的痕迹,所以我们推测二者是被万千雄活活用刀砍死的,不知第多少刀时才彻底毙了命。
杜小虫也检查了大老千和连冰茹的口腔,发现唾液异常,十有八九被什么堵住了嘴巴,这才在案发时没有别人听见202传来的异常动静。
杜小虫把尸体腹部的口子缝完了,没有让人把死者们带到青市总局,因为死因之类的都弄清楚了,连凶手也注定不可能出现了,这没什么必要了,所以她就让连江虹的下属们找抬尸者直接拉去分局或者东区的殡葬中心停放。
死者大老千的家属是有的,也就是那在姜相柳出生之后将她抛入大海进行漂流的三兄弟。
死者连冰茹的家属我们暂时还没有查,不过观连江虹的神态,二者又是同姓,不是一家人才怪了。
我们把现场又检查了一下,交接给了东区分局。徐瑞看向连江虹说道:“我们下楼聊。”
连江虹有点失神的点头,望了眼地上还没被抬走的女性尸体,准备和我们离开现场。不过我老毛病又犯了,习惯性想回头看了眼,视线不经意的停在了案发现场202号的房门上的那个洞里嵌的6号台球……
我意念一动,不禁有点儿纳闷,这世界上能表示数字“6”的事物多了,万千雄为什么单单拿一只台球来代表?据我之前和连江虹一方的警员了解,清源单身公寓周边并没有娱乐场所,换句话说,没有台球厅,这个我们来时也确实没怎么注意,想到此处,我若有所思的拉住一个站在走廊的警员,“现场附近有台球厅吗?”
警员摇头,他说自己就是住这附近的,每次想玩台球都是去不远不近的地方。
这时已经走到楼梯拐角的徐瑞扭头喊道:“小琛,你在干嘛呢?”
“老大,你们先下去,我可能发现了一条最不起眼的线索,先琢磨琢磨再跟你说。”我隔空喊完,就把视线移回202号的房门。
万千雄这次的目的,想直观的告诉警方这是他的第六次出手,但拿6号台球来代表数字序列的6,为此还把门板先凿一个洞,之后又放了一只点燃并渐渐燃烧殆尽的自制香烟。
这令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为什么不拿张纸写个大的“6”呢?这样岂不是更方便……因此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和手下在案发之前,打台球时突然起意,就随手偷了一个6号球;要么就是这个6号台球有双重隐意,数字指向数字序列,台球是他留下的线索。
我比较倾向于后者,万千雄虽然能力强,但并不代表他肆无忌惮,尤其还是第九局重点关注的大罪犯,犯案期间他能多低调就得多低调,应该不会还有闲心专门去打个台球的。
这样问题就来了,身为线索的台球,究竟指的什么呢?
它和七号死者的身份有关系?死者生前经常打台球还是开台球厅的,亦或者说职业台球手……
它和七号案的案发现场有关系?地点位于一间台球厅?
等等……和这台球放在一块的还有万千雄自制的烟头,他真的是为了固定门洞的台球还是也一样意有所指呢?
诸多疑问环绕在我的脑袋四周。
台球能延伸出的方向虽然不多,但如果查的话,也够我们喝上一壶的。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的推测可能成立,就立刻把门上的6号球和万氏烟头抠掉放入随身携带的证物袋,不准备把它留给分局警方了,一溜烟的跑下楼,与此同时,自己也和跟徐瑞谈完的连江虹擦肩而过,她情绪挺愤怒的。
我走到树下的车子前,此刻徐瑞蹲在地上抽着烟,老黑和阿丑交流着格斗技巧,杜小虫的发尾随着冷风微微晃动,她目视着天际,不知在看云彩还是蓝空。
我忍不住好奇,问道:“老大,连队长和连冰茹什么关系啊?”
“连江虹是连冰茹的亲小姑,就是死者父亲的妹妹。”
徐瑞感慨连连的说道:“这连冰茹因为脾气拗和叛逆早在前几年就与家里人翻脸了,连高考都没参加,一个人离开了家。连江虹是警察,闲暇之余就会用系统查连冰茹的信息有无登记情况。因此连冰茹当时离家不久就被连江虹找到了,但侄女死活不听劝,无奈只能这样持续下去了,连江虹把消息说给了连冰茹的父母,对方说孩子没事就好,还让她捎了一句话,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就这样,连江虹身为姑姑,每隔一两个星期就去看一次侄女的情况,就是连冰茹在小皋巷的那院子,没想到几天不见侄女就出事了。”
我摇了摇头,道:“那你把连冰茹是尸贩子的事情告诉连队长了么?”
“说了啊。”徐瑞苦着脸说:“起初连江虹认为不可能,但我把诸多证据给她看了才信以为真,我也想不到有一个警察姑姑,连冰茹还能瞒天过海的当尸贩子。”
杜小虫忽然笑了下,说道:“之前我还不理解元子为什么他没有和连冰茹同居,许琛当时问他,对方又因为女友被万千雄抓走还流产的事情心慌意乱就没有解释,现在我终于猜到二者没有住一块的缘由了……
第三百章:6号台球的隐意?
我也想到了,孙涛(元子)身为犯罪分子,同为一条绳上蚂蚱的女友有一个警察姑姑,哪还敢住一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连江虹为了侄女安全着想查了孙涛的身份,现了哪块不对劲再深入剖析,搞不好尸贩子的身份就暴露了。
我们纷纷钻入车内。
老黑动了车子,一边往外边行驶一边问道:“小琛,你方才在2o2门外边待了这么久,想到啥线索了?说说。”
“老黑不提我都忘了这茬了。”徐瑞好奇的说道:“啥线索啊?我看你口袋鼓鼓囊囊的……”
我探手把口袋里的裹着证物袋的6号台球和烟头拿出来晃了下,“老大,杜姐,黑哥,阿丑姐,我觉得这台球极有可能是万千雄留下的一个关键线索,老话说最显眼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被无视的地方。”
“台球?”
众人一愣,纷纷陷入了思考,大家脑袋不比我差,不用我继续往下说,均能猜出个一二三来,我静静的等着,过了五分钟,徐瑞第一个回神说道:“他娘的,差点无视掉了。”
杜小虫莞尔一笑,说:“许琛还真有玛丽的潜质呢,我有点期待你跟她学成归来的样子。”
我心中一动,等万千雄的七号案现场被现,可能就离我和阿丑、活死人一块返回第九局总部不远了,不知玛丽会教我什么样的本事,此时自己身体的血液也不知不觉的热了七分!
过了一会儿,老黑笑道:“这个线索真的可以有。”
阿丑则是一直没说什么,静静的沉思。
我们返回了警局,把万千雄的六号案详情记录完,就来到了关押室,因为万千雄第七次出手所针对的目标不是十个尸贩子之一,但极有可能又与尸贩子们关系匪浅,所以还有必要再进行审问。
先是找到了羊晚农,他和之前一样,蜷缩在墙角毫无安全感的睡觉。
老黑一嗓子把羊晚农吼醒了,对方惊恐的望着我们。
花了一刻钟,我们对这老东西软磨硬泡的盘问,却没有得到任何结果,看样子他是真的不知情。进而我们换到了元子的关押室,推开门时,现他双手双脚被铁拷锁住,并被绳子绑在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徐瑞退到走廊,不解的看向关押区域的看守员。
负责看守的警员一脸无奈的解释说:“这嫌犯有自杀求死的势头,打你们之前走了开始的,不停撞墙或者打自己,我和同事只好出此下策了,不然人死了,你们怪罪下来我们担不起啊。”
“竟然寻死……”阿丑摊手无辜的道:“难道被我打出阴影了?”
“你的耳光还没那么大威力,估计因为连冰茹才想不开的,想不到还是个痴情种。”徐瑞领着我们回到关押室。元子由于少了十几颗牙齿,连效仿电视剧里的咬舌自尽都不能,反倒把舌头咬了好几块无关痛痒的小地方,疼的这家伙直冒泪花子。
“连冰茹没死。”徐瑞说道,我们心说连肠子都被掏了,脑袋被砍成那样还没死?没办法,老大只能这样骗对方了。
下一刻,这话就奏效了,元子的眸光重新焕出光彩,他含糊不清的道:“每……思?特正的每思?”
“这鸟语我听不清。”徐瑞把纸笔抛到元子近前,说道:“我问什么,你写什么,懂不?想见到连冰茹就老实的配合我们。”
接着他把对方的右手释放了。
元子握住笔,等待审问。
“你们这尸贩子团伙,除了你、连冰茹、谷添乐、乔佳乐也就是乔花霖姐弟,池心妍,以及池心妍那边的姜相柳、张霞、羊晚农之外,再算上一个尸体美化师大老千,你还知道有谁参与不?”徐瑞缓缓的询问道。
元子摇头,写道:“没了。”
“真的没了?”我拧紧眉毛。
元子无奈摇头写着,“是的……”
观此情景,元子是真的不知情,想想也对,他在乔花霖一方不算核心尸贩子,应该是乔花霖姐弟对他和谷添乐、连冰茹有所隐瞒。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两方的十个尸贩子,就剩下他和同样地位不高的羊晚农了,我们想查到七号案的情况,还得凭自己。
我们离开之前,让看守的警员把元子的束缚解除,他心有期盼,就不会再寻死了。
忙乎了大半天,肚子早已饿了,就一块驾车去了餐厅。今天这家店生意挺火爆的,包厢已经没有了,我们就坐在了一楼刚收拾完的桌子前,点完菜就一边思考一边等待。
徐瑞把六号台球放在桌子中间,他盯着这小玩意,“线索有了,可怎么展开调查呢……让青市各个地方的警力去挨家台球厅查?这样太折腾了,还未必有个所以然,只凭猜测不好跟青市警方调动,毕竟之前有过几次全市范围的警方一块调动查案,次数多了不太好,地方警方手上也有不少自己的案子。”
“诶,万千雄这坑挖的,算是困住咱们了。”老黑伏在桌上,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话说回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绝对能让万千雄受伤。”
“啥办法,说来听听。”
我们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这张像被烧糊了一样的脸盘。
老黑一本正经的说道:“若是等七号目标的尸体烂没了我们也没现,就会把万千雄的大牙笑掉了。”
“滚你丫的!”
徐瑞鄙夷的笑骂道:“看你正儿八经的样子,还以为真有招能让万千雄受伤。”
就在这时,我们耳朵一动,听见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那桌上的四位食客开始一边喝着扎啤一边大嗓门的聊着天,有的是本地口音,有的是江浙一带的,不过均极为的噪耳,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感受。
清一色的大老爷们,由于餐厅开了空调,温度还行,他们干脆把上衣脱了,肩膀上还有纹身。
阿丑的秀眉微微的拧紧,她准备来点儿实质性的行动时,徐瑞抬手把她按住,他提示着我们道:“别动,先听听再说。”
我们疑惑的听着那桌食客们的交流,好像与台球有关系。
身上纹了观音的说:“七天之后就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刻,哼哼,咱青市办的第二届‘龙腾杯’城市台球联赛,凭我的技术,必然拔得头筹!”
关公纹身的道:“吹你个二姥姥吧,论台球你能比的了我?前天我把谁杀个七局四胜的?”
下一个说话的男人的纹身比较另类,他纹的是两坨逼真的屎,背脊的两侧各有一坨,还上了焦黄的颜色,也因为这才让周围人意见颇大,包括阿丑忍不住想上前修理对方。这纹了屎的吐沫星子飞着,“也不去我老家那边打听打听我浙三爷家里干什么的,哥们真没吹,自家开了七十家台球厅,我从小玩到大,一天换一家玩,闭着眼睛都能一杆全进洞。”
“浙老三啊,我就笑笑不揭你。”纹了九朵玫瑰的男人拿出一张入场券,“我前天已报名了,第一的奖金有二十万,这应该是我的。”
“……”
我们听得无语,但是青市即将举办一场台球的城市联赛了?我们注视着桌子上的6号台球,难道这二者有什么关系?
杜小虫拿手机查了一下这“龙腾杯”,还真的有!
它是由青市体育总会主办、青市台球运动协会承办和青市台球俱乐部协办的,还有三天报名就截止了,眼下已然有七千多人报名了。
接着饭菜上来了,我们迅的吃完就返回了警局。
徐瑞把阿丑和杜小虫一块派去举办方那边逛下试试能不能有线索,而他和我、老黑则把那只有贩尸记录的u盘连上了电脑,围在一块,我们又冲上了咖啡,打算趁着今晚第九局的武直来取u盘之前,把万千雄信中那条对我们a7某位成员来说极为重要的交易记录找到!
第三百零一章:怒火升腾!
花了三个小时,我们已经看完了七百余条,已然眼花缭乱了。但我们心中没有打退堂鼓,揉了下酸涩的眼睛,继续盯着屏幕,逐一的审视着一条条交易记录,我和徐瑞、老黑一块看着,毕竟六只眼睛呢,并不担心遗漏了哪条。
不知不觉已经第四个小时了,杜小虫和阿丑也查完“龙腾杯”的情况返回警局,她们说这次的城市联赛比上一届还火爆,云集了不少高手,不过暂时无法看出“龙腾杯”与万千雄所犯案子的联系,只能暂时搁在一旁。
杜小虫把我换下,阿丑由于不是a7的,看这贩尸记录作用不大,就让她返回临时宿舍睡觉了。我则出去给众人买吃的,过了不久,我提着一大包饭菜来到办公室时,发现有点不对劲儿,杜小虫和徐瑞沉着脸色,就像汹涌的大海,即将迎来狂风暴雨!
而老黑,已经不见了。
我疑惑万分的放下吃的,试探性的询问道:“老大?杜姐?发生什么事了?”
杜小虫和徐瑞像没听见一样,尤其是杜小虫,罕见的拿了根徐瑞的烟点燃抽着,我拧紧眉毛,因为办案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杜小虫虽然会抽烟,但基本上没有见过她平时抽这玩意,看样子是真的出大事了!
我心脏一跳,万千雄说的那条贩尸记录该不会与杜小虫家里的女子有关系吧?我下意识的想到了杜小草,千万别说这“异类”的心理医师遭到了尸贩子们的毒手!
旋即我又注意到徐瑞貌似更加的心烦意乱,他旁边的烟灰缸,已有三只烟头了!难道出事的不是杜小虫那边,而是徐瑞这边?
这也不可能啊!
所以……都不像。
难道与某条贩尸记录挂钩的那位成员就是我自己?也不对啊,我家里边,打小跟爷爷相依为命,父母是大罪犯,尸贩子们绝无可能关公门前耍大刀。
亦或者说……萧璃?
也不对,万千雄年前就开始准备这次数字序列案子了,这之后尸贩子团伙也没有进行尸体交易了,而萧璃前不久还和我打过电话呢。况且若是萧璃的话,杜小虫和徐瑞也不可能是这种表情。
唯有一种可能,某一条贩尸记录,触动了二者的神经系统!
我思维太绕了,故此这才想到了已经不在场的老黑,莫非是他?我心脏一颤,想到老黑死去的长得挺像当时井真助手梁琪的那未婚妻,不仅如此,起初我和杜小虫、老黑被井真利用子虚乌有的“炸弹”禁锢在大彬家时,井真通过手机挑衅过我们,其中有一句是针对老黑的,说什么他那坟包里的未婚妻子,虽然死了,但挖坟鞭尸挺好玩的……
我知道井真没有真的那样做,单纯的威胁而已,但这说明什么?老黑的未婚妻子没有火化就埋入了坟墓。
尸贩子是干什么的?
不就是专门搞这类女子坟墓的!
想到此处,我脑海一下子咕嘟嘟的沸腾了,与老黑相处了这么久,谁不知道他的痴情?稍微的想一想,我就止不住的烦躁,心中比喝了死苍蝇的水还为他感到难受,怪不得徐瑞和杜小虫会如此的阴沉。
我没再吭声,蹿到电脑的屏幕前,鼠标停在了一条贩尸记录之间,还把表格内的背景拉成了红色。
这还是乔花霖一方的贩尸记录,第1129号,甄晞,入葬情况(2007年6月份,具体日期不详,位于皖省合市九龙镇外九龙岗间,全尸),年龄(27),形态(骨架),完整度(优),照片(有),生前相貌(优),开墓时间(2009年12月07号),备注(谷、孙)。
交易详情(成交价格,七万元整,于2009年12月11号,配与京南市辛立川之子,联系方式,136……)
我心脏狂跳着,这甄晞就是老黑的未婚妻子吧,记得有次和徐瑞聊天时,他说老黑那未婚妻姓甄的。
零九年十二月份时,我们还在第九局的总部进行训练。我记忆犹新的是,老黑那个月初,还特意跟徐瑞请了三天假,说自己未婚妻的生日要到了,我如果没记错好像是十二月三号吧,老黑提前一天买了机票去的,在那边待到第三天才回到第九局,他还笑着说培了一圈儿土,累的在坟头睡了半个钟头。
万没有想到就在那之后的几天,甄晞的尸骨就被尸贩子偷了!!!
老黑现在恐怕怎么样也无法接受这种事情的……
我心里压抑无比,这次挖开甄晞坟墓把骨架窃取的尸贩子,备注为谷和孙,不用想也知道是谷添乐和孙涛(元子)!
我担心老黑此时的状态,就打算先找到他再说。我没有问杜小虫和徐瑞,稍作思考,这挖走甄晞尸骨的尸贩子之一就在警局的关押室,老黑十有八九去了那边。
下一刻,我就跑出了办公室的门,往关押区域跑。抵达元子那一间时,我看到门已经打开了,老黑真站在里边,他和元子保持着一米的距离,漆黑的瞳仁死死的盯着对方,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似得。
“黑哥,别冲动。”
我急忙的冲上前,拉住老黑的肩膀,不过他若真的发起狂来,我铁定是拉不住的,所以我感觉老黑现在的大脑非常冷静,在他的自控范围之内。但老黑眼睛中透出的那份冰凉彻骨的恨意,连我都不敢正视,何况地上之前被阿丑打得鼻青脸肿的元子了。
元子瑟瑟发抖的低头看地,“筋(警)……筋乖(警官),揉(有)……揉身嘛(有什么)……思(事)?”
老黑一言不发,我也做好了他随时狂暴的心理准备,但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五分钟,老黑忽然笑了,“哈哈哈哈……!”
我听得难受极了,他笑的是那样撕心裂肺,作为对方兄弟般的同事,我心疼不已。
元子却被老黑的笑声吓得匍匐在地,堵住耳朵不敢造次。
就在这时,老黑动了,他一边大笑着一边把我拨开,冲到元子身前蹲下,他重重的举起了威力难以想像的胳膊肘子,狠狠的冲着元子的脑袋砸去,我瞳孔紧缩,这一肘子不得直接让元子当场毙命?!
我愣完回过神准备阻拦却为时已晚。
老黑那化为锐角的胳膊肘子,还差不到一厘米的间隙就会狠狠地磕在元子脑袋了。此时此刻,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因为老黑神乎其技般的控制肘子变向,近乎是贴着元子的脑袋斜着滑下的,又堪堪错过肩膀与手臂,重重地落在了元子后侧的板床。
哐、哐……哐!
老黑肘子的攻势渐渐停住了,我诧异的看着已然面目全非的板床,这种床是由金属框架和一块大木板拼成的简易床,但现在,作为床面子的木板,咔嚓的碎了一块并朝两个方向开裂……
而金属框架的边缘,也就是床侧,扭曲的成了u字形,最终把老黑的攻势成功抵消。因为中间极度的变形,这板床框架的两侧也狰狞的垮下!
老黑对元子的杀心是掩饰不住的,但他理智尚存,也许这是徐瑞和杜小虫放心让他来关押室的缘由。我叹息着扭身走到关押室门口,回头看着里边,老黑怒火不能憋着,我不该打扰他这次进行理性的释放。
板床断了,元子转动脖子看着重伤的板床,他惊的浑身快被冷汗浸透了,嗓音颤栗却满嘴漏风的说:“筋、、、筋乖,窝呐蜇恁了(我哪惹您了)……”
第三百零二章:关押室的惊变!
老黑抬起强劲有力的大腿,使劲的扫向元子的头部,对方立马当起了缩头乌龟,老黑的裤子擦着后者的脑皮掠过,他的脚踹到了墙壁。
元子这回真要被吓死了,他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
老黑不想再继续了,哈哈大笑着转身往门口走动,经过我身边时,他突兀的低声说道:“小琛,帮我问他关于那条贩尸记录的情况,谢谢。”
我点了点头,道:“黑哥你放心。”
接着老黑就步伐沉重的离开了关押区域。
我来到元子身前,忍住怒火说道:“你坐起来吧,我不会对你动粗的。”
元子哆嗦着坐起身子,手脚还一个劲儿的抖动。
考虑到对方吐字模糊,我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抛到他手上说道:“我问什么,你就回什么,最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否则我不介意再让刚才那位警官来一次,知道吗?”
元子忙不迭的点动脑袋。
“2009年,也就是去年的十二月份,你和谷添乐一块去皖省的合市盗窃过一具完整的尸骨,这件事你还记不记得?”我询问的说道:“那一天是12月7号,那位女子坟墓地点位于九龙镇外的九龙岗之中,她生前的名字叫甄晞,你们还弄到了她的照片。”
元子闻言一愣,他回忆了十几分钟,这才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拿笔写道:“我记得,但印象很模糊了,卖给谁忘记了……警官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请问你们是如何盯上这个女子坟墓的?”我眯着眼睛,态度狠厉的道:“不想死,就给我想,如果想起来你就没事了。机会就这一次,把握不住……哼。”
元子绞尽脑子的抱头回想,他时不时的拍打脑袋,挺急的样子。
我有的是时间,不急于这一时,干脆坐在扭曲重伤的板床之上。过了约莫有二十分钟,元子不是太确定的写下一段字,“那时,我应该是和谷添乐还有其余的队员到合市打比赛,由于我和谷添乐的刻意营造出关系不好的假象,几乎不用出场,这样我就能趁着众人赛前联系的时间,通过渠道打听当地哪有女子并未火化就入葬的坟墓。”
“然后呢?”我见元子半天没动笔了。
“记忆卡壳了,稍等。”元子放下笔,努力的回想良久,再次提笔写道:“一共打听到了六个目标坟墓,不过我都逛了一圈,发现其中四个女子死时的年龄偏大,要么就是相貌难看,要么就是骨头不全,这都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的。所以我就选择了那两个值得挖的尸源,印象里九龙镇九龙岗那个女子坟墓,她墓碑上的照片真挺漂亮的,我在渠道里打听到的消息是她死时27岁,我还觉得可惜。没记错的话,这女的死在当时的两年前,她名字好像也挺特别的,刚您说她叫甄晞对吧?”
“这名字特别?”我有点疑惑的摸了摸下巴。
元子解释的写道:“对,之所以特别,因为谐音珍惜。”这一页纸已经满了,元子翻到了空白的下一页,继续写道:“但甄晞的尸骨卖到哪儿……我真的不记得了,谷添乐当时就跟我提过一次,我分了钱也没有兴趣详细问。”
“哦,卖到哪你不用想,因为贩尸记录里有。”我话锋一转,凝重的问道:“听你提了两次渠道,这所谓的渠道是什么概念呢?”
元子不假思索的唰唰唰动笔写道:“就是那种乡镇专门办丧葬的人,毕竟城市里边很少有全尸入葬的,所以挖墓这类目标就瞄准了乡镇这一块大蛋糕。办丧事的人知道的比较多,给点钱就能打听到。”
“竟然是这样。”我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思考,尸贩子虽然打掉了,但为尸贩子们提供消息的人也挺可恨的,这就等于一具尸体赚了两份的钱,死者入葬时赚了一笔,卖消息又赚了一笔,可谓是人心叵测,利字为道。
就在我整合线索之际,元子以为自己逮到了机会,他猛地暴蹿起身,由于双手戴着铁拷,他扩开了双臂,把我的脑袋套入并紧紧的夹住我脖子,他口齿不清的道:“不准动,我要离开这鬼地方!还有,连冰茹在哪儿?”
我眸子透着“可悲”二字,无动于衷的看着身侧的元子,“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这种鬼地方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与其吓死,不如放手博一次!”元子凄厉的吼道,他双眼通红,隐有崩溃的迹象。
“呵呵……本来,我还打算极力争取,让他不难为你的。”我摇头叹息道,感受自己脖子被夹的力道越来越大,呼吸渐渐变得艰难。
“少他妈啰嗦,现在就你一个,带我到连冰茹那儿,放我们离开!”元子愈来愈狠的说道:“否则我就算死也拉上你陪葬。”
“我再好心的劝你一次,放弃吧。”我屏住呼吸,不打算浪费氧气了。
元子的手臂绕了下,他拿铁拷的链子把我脖子勒住大半圈,进而用双手抵住我脖子后侧,“闭嘴,我只给你三秒时间,不放我和连冰茹离开,你就会死!”
我眨了眨眼睛。
一秒、
两秒、
三秒……
元子给我的时间到了,他已然丧心病狂了,“你给我死吧!”
“唉,最后的机会你已经错过了。”我笑呵呵的道:“就凭你,还不配让我死。”话音一落,我不等对方手上力道加大,直接用力站起身,我毫无预兆的抬起膝盖使劲顶住元子的命根子。
元子的腰弓成了虾米,但他仍然没有放弃对我脖子的禁锢,不过却用不上力了。
趁着这一刻短暂的缓解,我身子猛地一低,轻而易举的摆脱了对方双手和铁拷的控制。我抬起脚蹬住元子的腹部,把他踹的退到冰凉的墙壁。接着我掏出手枪,指着元子的脑袋,“你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捏吗?”
元子瘫倒在地,双手捂住命根子,已然沦为了“捂裆派。”
“按第九局的小蓝书算,像方才这种情况,我现在把你就地枪毙也不有一丁点的责任!”我嗤之以鼻的笑了两下,把手枪放好,我鄙夷的说:“就这样吧,杀你会弄脏了我的手。哦对了,临走之前不妨告诉你一个消息,连冰茹死了,被那大罪犯在头部砍了几百刀,还有腹部开了口子,把肠子都掏出来缠绕住了另一个尸贩子。”
我捡起地上有元子记录的笔记本和笔,就转身离开了关押室,锁死门之后走到旁边不远处的窗口,把钥匙抛给了里边负责看守的警员,吩咐的说道:“那个叫孙涛的,如果发起疯来不用理会。”
我既然对元子说了连冰茹的死讯,就已经打算让他自生自灭了,该问的已经问出来了,我们a7碍于身份,不想也不屑于对元子下死手,但他继续活着只会让老黑心堵,而第九局把贩尸记录让各地警方查完所有的证据整合完起码得有几个月了,那时对元子执行死刑,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我从头到尾都心里极为平静,就这样的返回了办公室,把元子记录的两张纸撕下递给了徐瑞,并把关押室发生的变故说了,我无愧于心的道:“老大,这元子已知道连冰茹惨死了,他要不了多久就也自己了断的。祸是我闯的,你和杜姐想怎么罚我都行。”
“真的?”
徐瑞摸着大号的鼻子,扫视完纸上的记录,他故作疑惑道:“为什么罚你啊?”
第三百零三章:前往京南
“就是呢。”杜小虫微微一笑,说道:“许琛为第九局节省了一颗子弹,避免浪费了。”
我怔了片刻,心中一暖道:“谢了。”
“不过……”徐瑞话锋忽地转变,他扳着脸道:“这种事情不和我们商量下就做主了,还是得罚你,这个月的工资下来之后拿出来一半请我们吃顿大餐。”
敢情在这等着我呢。
我点头道:“行啊,全拿出来也没关系。”
这时,杜小虫若有所思的叹息道:“诶,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咱们费劲心思在罪犯手上救下来的……究竟值不值得。”
“这件事不讨论了,我们问心无愧就好。”徐瑞咳嗽了下,道:“这元子就凭想挟持小琛逃出警局这一条就已经该死了,小琛没当场下手算是够仁慈了,还机智的把元子的生死交给对方自己,这样也能填了老黑的一个心坎。”
“老大,你认为元子是否真的有那种魄力自行了断呢?”杜小虫眨着眼睛。
“这个就不知道了。”徐瑞掏了掏耳朵,故作诧异的道:“小琛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刚才好像睡着了。”
杜小虫跟着说道:“我也睡着了。”
我翻了个白眼,这就咱仨,演给鬼看吗?接着我疑惑的问道:“老黑又去哪儿了?”
“他到警局的天台散心了。”徐瑞无奈的说道:“我计划今晚把u盘交给局头派来的情报员,就领着你们去京南市一趟,寻回甄晞的尸骨。万千雄完成了这次的数字序列短期内也不会再出现了,七号案的现场先搁置几天吧,就剩下这一个尾巴了,到时候我们回来再慢慢的找死者,否则老黑的魂都快没了。”
“好的。”
我对此没有异议,毕竟看着老黑难受自己也难受,就算徐瑞要不这么安排,我敢打赌今晚老黑也会撂挑子去京南市寻回甄晞之骨。
过了两个小时,一辆武装直升机停在了警局的建筑顶端。
我们提前五分钟来到了上边,等情报员离开机舱,徐瑞检查了对方的证件并给局头打了电话确认完毕,就把存有贩尸记录的u盘交到情报员之手。
接着情报员返回机舱,这辆武直升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迅消失于夜幕。
我和杜小虫、徐瑞来到天台的边缘,老黑目光呆滞的注视着前方大地,他身侧的烟头子加起来快有三十根了。
徐瑞拍动老黑肩膀,“振作一下,我们现在就下去准备东西去京南市。”
“哦……”老黑站起身,显然不想讲话,静静的跟在我们后边返回了办公室。没多久,我们拿上了装备和必备用具,就来到临时宿舍。
杜小虫推开自己宿舍门,看到阿丑在睡觉,她将之推醒询问道:“阿丑姐,我们要去京南市了,你跟着吗?”
“京南市?这么突然啊。”阿丑意外的道:“生什么事了?”
杜小虫简单的小声把事情一说,阿丑看了走廊失魂落魄的老黑,她道:“嗯,我跟着你们去,稍等我几分钟。”
阿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包,又拿了一套干净的衣物,她和杜笑虫一块来到走廊。
期间徐瑞伏在我耳边低声吩咐我跑一趟关押区域,看看元子死了没有。我花了两分钟看完回来了,元子还和我之前离开时一个样子,暂时还没有死,不过他神情的呆滞程度与老黑比起来都不弱。
我们五个走到下边徐瑞的车子前,先是把东西放入后备箱,就纷纷钻入车内。由于阿丑补了觉,就让她负责开车了,我们趁机睡一会儿,而老黑则睁着眼睛丝毫没有倦意。
阿丑按徐瑞的吩咐驶往青市三院,毕竟这次离开可能要耗个两三天的,得把叶迦这边安排妥了再动身。
过了大半个小时,到了。
我们纷纷醒来,脑子还有点儿迷糊,老黑和阿丑没有下车。我和杜小虫、徐瑞前往叶迦病房的途中就恢复了精神。
活死人像具死尸一样躺在走廊的椅子,身下和身上都有条毯子,他眼睛微微眯着,没有真的打盹。
徐瑞拍了下活死人手臂,“起来了,我们一块到病房,有事要说。”
活死人突地翻身下地,“案子办完了?我和阿丑能回ao了?”
“这个还得再等等。”徐瑞淡笑说了句,我们一帮人拥入了这间高级病房。此时叶迦和欧倩正在睡觉。
“嗷~~~~~!”徐瑞一嗓子狼叫就把这对男女嚎起来了。
叶迦眼睛还没有睁开,他那只握着凌厉石头的手就抬起来了,即将脱手射向徐瑞之际,叶迦眼皮打开,立马把手放下,“汗,老大……是你们啊,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差点就误伤了。”
“扫黄哪有提前打招呼的?”徐瑞笑哈哈的看着头部伏在叶迦肋骨上睡觉的欧倩,看样子这妹子近期伺候叶迦可累得不轻,竟然没有被徐瑞的狼嚎打扰到。
叶迦撇撇嘴,示意我们小点声别把欧倩吵醒了。
“我们今晚去京南市,也许两三天办完事就回来了。”徐瑞说道:“活死人,你继续守在医院。”
叶迦极为的不解,“因为什么去京南啊?”
活死人也是如此。
徐瑞把甄晞尸骨被盗近三个月的事情简单说了下,叶迦愣愣的道:“黑兄现在情绪稳住了吗?我这边没事,你们快点去吧。”
活死人则意有所指的说:“那参与盗尸的尸贩子之一就在警局对吧?明早的太阳升起之前,他如果没有自行了断,我就送他去见阎王!”
“活死人,你别乱来啊。”杜小虫瞪了对方一眼,说道:“这是我们a7的事情。”
活死人油盐不进的道:“那就祈祷这尸贩子会如你们所想的会寻死吧,否则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杜小虫懒得再说,接着我们和叶迦交流了几句,就离开青市三院,钻入了车内继续补觉。阿丑安静的驾驶着车子,老黑安静的着呆……
青市到京南市走高大概要七个小时,这是最快的时间了,我们动身时是后半夜了,故此预计上午十点能到目的地。
……
过了不知多久,我感觉睡饱了,睁开眼睛,看到徐瑞在开车,阿丑换到了副驾驶补觉。老黑竟然还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
我看了眼时间,九点十六分,就问道:“老大,什么时候能到京南?”
“再有半个小时吧。”徐瑞扫了眼导航的屏幕并说道:“我们先到的是**区,所以直接去**分局吧,查到那个买家辛立川的讯息之后就立刻实施行动。”
“好的……”我点头道,京南市对自己来说如雷贯耳,然而一次没来过,因此完全的不熟悉,徐瑞怎么说,我就怎么听。
杜小虫很快也醒了,她伸了把懒腰,想开窗子透气时看到阿丑在睡觉,就收回了手低声说道:“快到**分局了?”
我点了点头,好奇道:“杜姐来过京南市?”
“是啊,我和老大、老黑都来过的,还不止一次,当时还有鬼瞳前辈。”杜小虫耸了耸肩膀,说道:“前前后后加一块办了三件案子。”
我浮想联翩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
过了不到十分钟,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的**分局。徐瑞把车子开到大门前,拿出自己的证件,值岗的就放行了,停完车子,我们下车时徐瑞说道:“大家都轻一点儿,别吵醒阿丑了,她开了一晚上的车,就让她在车里睡吧。”
就这样,我们走入了分局建筑……
第三百零四章:蹊跷的辛家!
徐瑞领着我们到了六合分局刑侦队的办公室,象征性的敲动门板,下一刻推开,他环视了一圈,视线停在靠窗的桌前,那有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对方颇为的意外,“徐蛤蟆竟然来了?我没看错吧。”
“老常,你能别喊咱外号不?”徐瑞扶了下蛤蟆镜,我和杜小虫、老黑一块进了门。徐瑞开门见山的说道:“甭叙旧了,我这次来有事要办,借个电脑用一用。”
“行。”
老常站起身,招呼说:“就用我的吧。”
徐瑞点头,与我们走到近前。我注意到其余的刑警或三或五的聚在别的电脑前,极为的忙碌。
打开了系统,徐瑞输入“辛立川”这三个字,隔了不久,列表里出现了三条,京南市共有三个名字叫辛立川的。
贩尸记录里的那个辛立川虽然年龄不详,但他有一个死的儿子,又拿了甄晞的尸骨给儿子配冥婚,其儿子应该与甄晞差不多大,所以辛立川应该是结过婚的中老年男子。
我们把这三位辛立川筛选完毕,发现唯一符合条件的那个辛立川的户籍地正巧在六合区,位于边缘的一个名为“安康”的镇子。
我们接着就变得满头雾水了,这辛立川只有一个儿子,名为辛格。可系统里这辛格并非死亡状态。
“难道辛立川的儿子死了之后没有消除户口?”杜小虫记下了系统里这位辛立川的详情,我们就离开了六合分局,不过徐瑞的车子没油了,他跟这老常借了一辆刑警队的警车。我把阿丑叫醒,让她换到警车的副驾驶继续睡觉。
老黑虽然看起来极为疲惫,但我知道他心境波动特别大,不可能睡得着的。
这次我负责驾车,打开了导航搜到路线,就驶往了安康镇。
途中,老黑暗自纳闷的说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我老是觉得不对劲儿?”
“这是正常的心理作用。”徐瑞安慰的道:“冷静冷静就会好了。老黑,事情已经发生了,咱最主要的不是折腾自己,而是把它解决,所以你睡一会儿吧。”
老黑微微摇头,“我睡不着,真的,老大你们别劝了,我能撑的住。”
“过去的,终究会过去的。”阿丑视线在老黑身上停留了片刻,就闭上眼睛补觉。
花了一个小时,我们的视野中出现了安康镇的轮廓,这镇子的面积虽然不算大,但现代化的氛围比较浓郁,林立不少高楼,东边和南边还有一些企业、工厂建筑之类的。
辛立川的房子位于安康小区的6号楼2单元601号。
我把车子开到了地方,老黑第一个跳下车想往6号楼冲,徐瑞一嗓子叫住了前者,“老黑淡定,等下我们几个。”
老黑停住脚步,不过目光却一直注视着6号楼的方向。如果能灵魂出窍,他早已潜入了辛立川家!
接着我和杜小虫、阿丑、徐瑞走到其近前,一块来到了辛立川家的房门前。老黑再也忍不住了,他愤怒的疯狂敲打着房门,“哐、哐、哐”的把整个单元的住户都惊动了。
过了不久,门上的猫眼区域被拉开了,露出小半张年轻男子的脸,“这人怎么乌七麻喝地?你们哪个啊?敲这么大的动静干么斯啊?真犯嫌!”
好吧,方言上来了,不过我们大部分能听懂的。
“辛立川住在这儿吗?”徐瑞当先问道:“我们是警察。”
年轻男子说道:“么的,么的,这么的辛立川也么的辛横川。”
徐瑞把老黑推到一旁,他皱眉对着猫眼洞说道:“这就是他名字登记的房产吧?还有,请说普通话行吗?”
“这房我和老婆租的。”年轻男子总算说普通话了。
敢情是租的,众人心中了然。
我询问道:“房东是谁?长什么样子?”
“不晓得叫什么,不过他真的小儿阔,咳,就是小气巴拉的,连一毛钱的电费也不让。”年轻男子说道。
徐瑞擦了下汗水,说:“好吧,房东住哪你知道吗?”
“干么斯啊?”
“说了我们是警察,还能干什么?”杜小虫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想找他调查一件事情。”
“哦哦、哦。”年轻男子开口说道:“房东一家住前边那块7号楼1单203。”
徐瑞把手机拿出来翻到拍的辛立川证件照,朝向猫眼洞,“是他吗?”
年轻男子连连点头,“对的对的。”
“打扰了。”我们转身就下楼了。
我唏嘘的想着每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办案都会碰到这种情况,还是常驻青市好,起码我在那生活了五年多,无论对方说普通话还是方言,交流基本无障碍。
令我们疑惑的是之前查到辛立川名下并没有7号楼的那处房产,这什么状况?系统疏漏了还是另有隐情?
没多久我们到了年轻男子说的房门前,敲了一下就有人开门了,这是一个半大老头,我们盯着对方相貌,与系统里辛立川的证件照大同小异,应该就是他了。
“你就是辛立川吗?”老黑面部肌肉拧动着。
半大老头看到老黑这股狠厉的架势还以为黑老大寻仇来了,他一时不敢承认了,就摇头说不是。
徐瑞眯着眼睛,拿起手机拨打了查到的辛立川名下手机号码,下一刻,半大老头口袋里传出了铃音。
老黑刹那间犹如点燃的火药桶,他猛地冲上前,单手抓住半大老头的脖领子,用力的往前推攘着,这就好比一架推土机较于一只纸灯笼。
我们回过神的时候,老黑已然把半大老头怼到了客厅的墙上,他暴怒的吼道:“你就是辛立川,去年的十二月十一号为儿子配了冥婚!”
半大老头吓傻了,他听见我们说的为普通话,唯恐这几个闯入自己家的人听不懂就没有用京南话,说道:“你……你谁?赶快松开,我要打110了!”
“110?吓死了,我还以为你要打911呢。”徐瑞扯出自己的证件抛到对方脸上,笑呵呵的道:“抱歉,我们就是警察,这是证件。”旋即他劝说道:“老黑,松开手,省的人家说咱们暴力执法。”
老黑像没听见一样,他冷冷的逼问着对方,“你儿子和那具买来的女子尸骨埋在哪儿了!”
“呃……呃……”半大老头支吾着。
就在这时,众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辛立川家的一间卧室门打开,出现一个相貌和他七分相近的年轻男人,“爸,发生什么……”没等他说完,看到把辛立川怼在墙上的老黑,立刻炸毛的吼道:“干么斯的?放了我爸!”
我和杜小虫、徐瑞、阿丑同时的愣住了,连同老黑一块,这年轻男人谁啊?
竟然喊辛立川为“爸”,二者的相貌又特别像。辛立川不就那一个死了近三个月的儿子吗?
年轻男人跑上前帮着辛立川推扯着老黑。但老黑却纹丝不动,他字字如刀的说道:“你……是……谁?”
辛立川抻着脖子道:“他是我儿子,还能有谁?你们不警察吗?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这么对待我这老人家?”
“你的儿子?”老黑上下打量着旁边的年轻男人,他接着问道:“哪个儿子?不就一个名为辛格的,之前不是死了?”
没有等辛立川开口,年轻男子骂道:“放屁,你才死了!”
我们注视着年轻男人,他的样子与我们在六合分局查的辛立川儿子确实特别像,想到他那句“放屁,你才死了。”
难道年轻男人的就是死了近三个月的辛格!
这……究竟怎么回事?
第三百零五章:以骨补之
这辛家绝对有蹊跷的地方!
我们上前试着把老黑拉开,准备对辛立川和那年轻男人进行现场盘问。僵持了十几秒,老黑这才把抓住辛立川的那只手放开,但也没让对方好过,侧身一推,辛立川呛、呛、呛的扑在年轻男人身上,二者一同栽倒在地。
“小琛,把门关死。”徐瑞吩咐的说:“阿丑,小虫,检查其余房间有没有别人了。”
我转身跑了几步,把房门拉上,这时阿丑和杜小虫已把这房子内的四个房间大概看完,并没有找到其余人等,看样子这里只住着辛立川和年轻男人。
徐瑞掏出手铐,把二者的手臂铐在一块,他俯视着年轻男人问道:“你是谁?另外,记得说普通话,我不想听到的靠猜去理解。”
“我……我是辛格。”年轻男人完全被我们抄家一样的阵势吓懵了,不仅如此,辛立川之前听见我们是为三个月前配冥婚那事来的,他的眼神就像做贼心虚了一样,特别的恐慌。
老黑听见对方道出了其身份,他瞬间火冒三丈,得亏我和阿丑共同拦着。
徐瑞转过身,他抬手把蛤蟆镜上移一寸,露出了精光闪烁的眸子和那只假眼球,“兄弟,若信我,就交给我来问,别冲动。”
老黑怒火渐渐内敛,他点头道:“谢了老大。”
徐瑞把蛤蟆镜复位,扭身继续问道:“你是辛格,对吧?”旋即他看向辛立川,“既然你的儿子还活着,为什么三个月之前,还通过尸贩子手上买来了一只女子的完整骨架来给儿子配冥婚?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徐瑞指着墙上的挂钟,“秒针下次转到3之前,如果不肯说,那你大可试试我们的怒火。”
辛格狐疑的侧头看向自己父亲,“爸,怎么回事?”
我注意到对方的神情,心想这辛格恐怕也不是知情。
辛立川犹豫不决,时间一秒一秒的流失,即将绕了一圈到3时,徐瑞把衣服一敞,露出了半只手枪,辛立川瞳孔紧缩道:“我说。”
徐瑞点了点头,道:“说吧,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去年的12月11号,我确实买了一具女子尸骨。”辛立川微微抬头看了眼我们的脸色,他又低下头心虚说:“目的不是为了配冥婚……”
“阿?”辛格听完诧异的道:“爸,你真干违法的事了?什么时候买的尸骨,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的心脏沉到谷底,把甄晞的尸骨买来不是为了配冥婚,竟然另有所用!我下意识的撇了眼身侧的老黑,他此刻就犹如一柄待出鞘的杀人之剑,如果没有徐瑞压制着,我丝毫不怀疑辛立川下一刻就会被撕成两半!
辛立川唉声叹息的说道:“我也有苦衷呐,买漂亮女子的尸骨纯粹为了治儿子的病……”
漂亮女子的尸骨用来治病?
我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想到因为破井真犯的案子而认识的月之道师了,对方由于不敢折腾大姐姐的尸体,凭空捏造了“美人汤”的条件,井真为妹妹治病,把自己的得力助手梁琪坑死给煮了……
难道这辛立川也是听了哪个假老道的迷信之语?
“治病?!”老黑沉着一张黑脸,不等徐瑞开口,他声音如刀的问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尸骨在哪儿?她还完整吗?!”
辛立川低着头不敢抬动,“这个……那个……这个……”
“少啰嗦,说!”徐瑞拳头也攥的咯咯作响。
辛格在一旁惊疑不定的说道:“爸,难不成之前,之前你给我喝的药……”
“嗯……”
辛立川叹息的道:“我儿子的骨头去年开始就不知道为什么比较脆了,摔一下都得躺床上待几个月,走不到十几米就会累的气喘吁吁。我们到医院的骨科查了好多次,也无济于事,医生只开了一大堆药,吃了也没有任何效果。去年十二月初的时候,我和一个老邻居谈天,说着说着就说到我儿子这怪病上来了,那老邻居强烈的推荐让我北河那边岸上的小木屋找董先生,说这位大能摸骨、算命、驱邪无所不能。”
老黑急的想打断对方,却因为徐瑞一个手势就没有开口,因为我们都想完整的听听这事情来龙去脉。
“我当时就心动了。”辛立川一边回想一边说道:“第二天我就去了北河一带,那真有个简陋的小木屋,里边住着一位仙风道骨一样的老先生,大概有五六十岁的样子。这老先生每天的事情就是钓鱼,钓上来再放生,如此循环,并且每天只接待一次来访者,费用也是固定的,无论什么事,只收五十块钱,并且如果一尾鱼没有钓到,就不会接待任何来访者。我比较幸运,那天下雨,路上泥泞,所以来访的就我自己。”
我拧紧眉毛,听他对董先生的描述,感觉不像月之道师那种略懂皮毛的江湖骗子。
“那时董先生披着斗笠,雨中在河畔钓鱼。”辛立川继续回忆的说道:“我在他身侧说明了来意,就在旁边等着,直到快傍晚了,董先生才钓上来一条鱼,还是比较大的黑鱼。他放生之后,就带我进了小木屋,仔细的问完我儿子的情况,就说他这是弱骨之症,需以两年前以上的人骨补之,若骨头的主人生前是一位漂亮的女子,会有翻倍的效果。”
“以骨补之?”我感到好笑的道:“怎么补呢?”
“当初我也是这么问的。”辛立川解释的道:“董先生就说了具体的办法,把骨头一块填入大锅,用开水煮沸,晾晒三天三夜,等完全干了分成两份,肋骨单独用油纸包,剩余的骨头用布包,一块放到干燥无光的地方。每天拿出一块用布包的骨头,放入一杯开水里泡半小时拿出来等晾干了再放回布包,但一块骨头半个月之内不能用第二次,这是骨水。再拿用油纸包的肋骨研磨一钱的骨粉,放入骨水搅拌均匀,让我儿子喝掉。董先生说什么时候肋骨用完了,我儿子这病就能完全好了,不过也有可能提前恢复正常。”
我们瞪大了眼睛,说得有模有样不明觉厉的。
但是,换而言之,甄晞的骨头恐怕早已残缺不全了……我和杜小虫、阿丑、徐瑞心脏狂跳着,不约而同的看向老黑,心说完了,这辛立川的篓子捅大了!连我们都乱了方寸,完全没有理由再劝老黑了,因为这事摊谁身上都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下一刻,老黑果然失常了,他犹如在关押室对元子那样的哈哈大笑着道:“哈哈哈,你儿子服用了这骨水和骨粉有效果吗?”
辛立川被老黑的反应吓到了,“有……有的……我儿子,现在连着走上一里地也不累了,摔跤什么的,骨头也不会断裂了,那位董大师还是非常厉害的。”
徐瑞立马冲辛立川丢了个眼色,示意对方闭嘴,毕竟每一句甚至每一个字都在触动并刺痛着老黑的神经。
我心中一叹,俗话说“龙有逆鳞,触之则死”,甄晞对于老黑来说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亵渎的逆鳞,他此时已然处于狂暴的边缘。
“哈哈!真的有效?”
老黑的手臂猛地甩出个半弧,闪电般的扣在了辛立川的脑顶。老黑五指扩开青筋暴跳,直接用了最大的力道,犹如大手抓着一只足球,他愤怒的咆哮道:“哈哈哈哈,你知道那具女子尸骨是谁的吗?!”
第三百零六章:老黑的选择
“谁……谁的?”辛立川疼痛不堪的问着。
老黑爪子如钩,隐有把对方脑袋不掐碎不罢休的架势,“她是我没过门的媳妇儿啊!”就在他最后一个字吐出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老黑眼睛一闭,猝不及防的仰倒在地。
与此同时,辛立川的脑袋得到了释放,他额头都有一个深陷的指印子,惶恐不已的和儿子一块往旁边咕哝,即将到门前时被我一个狠厉的眼神吓得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这是……怒火攻心了?”杜小虫担忧不已的蹲下身,连忙检查着老黑的状况,她眉毛揪在一块,“气息好弱。”
“阿丑,小琛。”徐瑞急切的吩咐道:“把老黑抬到车里立刻送往医院。另外阿丑你懂这方面的,尽可能的稳住老黑的状态,这边交给我和小虫解决。”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把一百六七十斤的老黑抄到背部,艰难的站起身,往房门移动。阿丑在旁边帮着分担重量,我们把房门打开时,辛立川知道惹大麻烦了,想拉着儿子借机逃跑。
阿丑一脚命中了辛立川的胸口,连带对方儿子一块倒回了房子,徐瑞抢上前控制目标。我和阿丑不再耽搁,背着老黑下了楼,没多久就抵达到了车前,阿丑把车门拉开,我们合力把老黑放到后座,尽可能的让他平躺着。
我们也钻入车内,我发动了车子,调头离开了小区。连闯四个红灯,已经行驶了一千五百米,但离导航上显示的最近一家医院,还有十几分钟才能到!
就在这时,把我吓的差点出车祸的事情出现了……
阿丑回身探手想检查老黑此刻的情况,却没想到老黑的手臂忽然抬动把阿丑的手腕挡开,只听他无奈有悲凉的说道:“我没事,把车停一下吧。”
“老黑你没事了?”我猛地一个急刹车,扭头看着躺在后边的老黑,他没有睁开眼睛,但是眼角却有泪水不停地滑动。
我和阿丑默默的对视一眼,隐约的好像明白什么了,但没有说破,让老黑静静的哭着。不仅如此,我们还默契的下了车,把空间留给老黑自己。
“这有一家奶茶铺。”阿丑往路旁的右侧指了下,说道:“我们进去一边喝一边等吧。”
我欣然如此,一块推门而入,我点了杯芒果汁,阿丑点了柠檬茶,没多久就做好了,我们挑了靠窗能看到外边车子的桌子相对而坐。
我喝了口润完嗓子,忍不住叹息道:“唉,想不到这事竟然会这样。”
“是的啊,就算甄晞的尸骨真的被用来配冥婚了,起码她的尸骨还能完好的寻回,哪知道买家竟然用来给儿子治病,骨头被水开水泡,反复的次数多了就会脆成渣了,一碰就碎,如果一块骨头泡了一两次倒没事,而研磨的骨粉更是被辛格喝掉了,一天一钱,九十天就是九两,将近一斤了,恐怕甄晞的肋骨已消耗的差不多了。”阿丑的指甲不停地点动桌子,她的视线始终停在外边的车子。
“黑哥本来失去了未婚妻,案子又破不掉,他就已经一蹶不振了,据说花了很久才恢复正常的,把那份记忆封在了心底。”我忧心忡忡的说道:“可这回怎么办啊……”
“这事情若是搁在我身上……”阿丑言语中透着三分的狠意,道:“我即使能忍住不把辛立川杀之为快,也会把他折磨的疯掉。”
我心脏一颤,别看有的女人平时温柔如水,实际上狠起来都能和蛇蝎相比了。
“真的心疼胡九两。”阿丑一只手托着腮部,她百感交集的道:“这也是我佩服他的地方,他知道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和恨意会对辛立川下死手,却及时的刹住片刻,装作怒火攻心而倒地昏厥,这才避免了让你们a7尤其是徐组长为难,毕竟我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嗯……”我闷闷不乐的吸吮着果汁。
老黑哭的极为伤心,他体内怒火蹿动,关键时刻却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为了大局起见独自扛着,毕竟辛立川的所作所为不算大罪,然而这事对于老黑个人来说,却跟“死罪”无异。
我拿起手机,把老黑装晕的事跟老大说了。
徐瑞苦笑着说道:“他倒下那一刻我就已经猜到了,咱a7的武力担当哪有这么容易倒下的?所以我才让你和阿丑立刻带着他离开辛家。唉,老黑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呐。”
我们说了几句,就放下手机。那边徐瑞和杜小虫在审着辛立川剩余尸骨的去向,这事还没完,等老黑自己稳住了,我们还得去北河那边见识一下所谓的董先生是真懂还是假懂,竟然让来访者用死人尸骨治病,服用方法听起来还煞有其事的样子。
过了一个小时,我和阿丑离开了奶茶铺,试探性的走到车前,把门拉开往里看了眼,老黑不知何时已睡着了,眼角还残余着泪痕。
“他近三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了,加上过度伤心,恐怕不由自主的进入了睡眠状态。”阿丑说完,她就进了副驾驶也准备补觉。
我再次联系到徐瑞,他和杜小虫还在辛家。我稍作思考,道:“阿丑姐,你在车上补觉顺带照看黑哥,我打车回辛家去找老大和杜姐。”
阿丑点头同意。
我随手拦了辆出租,就返回了那小区,直接来到了辛家。我敲了下门,徐瑞把门打开,我看到辛立川和辛格坐立不安的在餐桌那,一句话不敢吭。
而地上,铺着一张塑料布,摆放了一堆零碎的骨头,中间还有一只头骨,这十有八九就是甄晞了,有的骨头被水泡了几次也晾晒了几次,已经开裂了。
旁边还有一只油纸包,我戴上手套打开,发现这是肋骨,只剩下了三根半的样子,不仅如此,这三根也不完整,均被磨掉了一小部分。
除此之外,也有研磨骨头的工具,摸起来极为粗糙的金属研磨片,以及两只碗和一个大烧杯。
“老大,这些骨头在哪儿找到的?”我疑惑的问道。
“就在这辛立川卧室的床下。”徐瑞沉声说道:“也不怕大晚上的做噩梦。”
这时,辛立川开口了,他不安的道:“我起初确实做噩梦了,不止一次两次,基本上隔三差五的有,还都大同小异。”
“还有脸说?”杜小虫冷哼道。
徐瑞饶有兴趣的说:“哦?说说什么噩梦。”
“就是这尸骨生前照片上的漂亮女人掐住我脖子或者拿刀剔着我的肉并把骨头抽掉,还一边说还她的骨头……”辛立川毛骨悚然的说:“我当时被吓坏了,以为女鬼要索命。我就跑去又找到了董先生,他说我住的地方聚阴,搬到对面的楼住,同时再把女子尸骨生前的照片烧掉就能化解。还别说,我在这租住之后,梦里就没有再出现过那女的。”
我们不禁面面相觑,辛立川说的是真还是虚乎的?看样子应该真的为董先生所指引,否则解释辛立川放着自己的房子不住而搬到了同一个小区的七号楼租住呢?
接着辛格也附和道:“我想起来了,搬到这边之前,我爸的确每晚都会忽然大吼大叫几下,搬来之后就没有了。”
“小虫,这堆甄晞的骨头就由你来统计吧,六合分局的老常应该也快到这儿了,到时你和他商量着怎么解决最好。”徐瑞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他扭头说道:“小琛,我们去北河会一会那董先生!”
第三百零七章:董先生
“老大,我还是在这陪着杜姐吧。”我心说徐蛤蟆你还真放心啊,我加入a7不到半年,杜小虫两次单独留下被犯罪份子们掳去了,前一次被暴君胸口插刀吊在了树上,第二次被凤求凰抓走得亏叶迦拼个重伤才救回来的,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再让杜小虫落单了。
徐瑞思考了片刻,“好,我自己去会董先生,回来跟你们讲。”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辛家。
杜小虫一边整理着甄晞的骨头,一边问道:“许琛,你为什么不跟老大去啊?”
“京南这边气候和青市不一样,我不大适应,所以就不乱跑了。”我象征性的揉下鼻子,表示水土不服已经堵塞了。
杜小虫微微一笑,道:“那行,你帮我撑着袋子。”
我一只手把地上的袋子扩开拿着,她每检查完一根骨头,就记下相应的名称并小心翼翼的递到我手上,我也一样小心翼翼的码放骨头,毕竟这都是老黑的牵挂啊。
过了能有一刻钟,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我轻轻放下袋子,走到门前透过没有关上的猫眼洞观察,外边站了五名警察,带头的就是之前在六合分局见过的老常。
我打开门。
“久等了。”
老常和我们打了个招呼,他先看了眼餐桌上坐着的辛立川和辛格,又把视线移到地上的骨头和袋子以及工具。老常来之前在电话里就和徐瑞问了个大概情况,所以他和我们讨论了一会儿,就对辛立川说道:“这女子的尸骨本就是尸贩子盗窃而来的,鉴于你们买来时并不知情,以为是对方亲属的,所以这一块来说不构成犯罪。但是尸骨一直被你私藏在家,又用研磨片将大部分肋骨磨为粉末,涉嫌私藏并以物理毁损的方式侮辱尸体。”
“这个……我能判多久啊?”辛立川心惊胆战的问道。
老常淡淡的说道:“正常来说,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管制吧。”
“还好……还好。”辛立川拍动胸口,表示自己非常庆幸。
“但是!”老常话锋一转,说道:“这尸骨主人生前的身份非同寻常,之前那位肤色较黑的警官如果铁了心要追究你责任,死刑倒不会,我觉得至少也会是无期。所以具体怎么样,还得看他的意思。”
“啊?”辛立川震惊不已的道:“身份非同寻常?那姑娘怎么不寻常了……”
“这个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老常懒得解释。
这是我们商量的结果,打算等到时候让老黑来决定如何。与其说甄晞的身份非同寻常,不如说是因为老黑。甄晞出事之前就与老黑打了结婚证,准备07年底结婚的,所以系统里甄晞已是老黑的合法妻子了,也就是家属。
而供职于第九局,经常颠沛流离、出生入死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十几天清闲就不错了。我们在外边跑的相对来说情况还不错,像研发人员和情报员们才是真正悲催的,由于很多东西或者事物要保密,必须签署保密协议并严格执行。
这样一来,平时就很难能与家属见一次,就算见到了也时刻被监控着,你能想像到睡觉时都有一个摄像头对着自己的感觉吗?完全没有隐私权了……一样事物的保密期失效时,往往还有几个在保密期内的事物压着他们,所以有的职员干脆把家属接到第九局总部生活,想住进来并不容易,进行一层层的审核,之后还不能与外界有联系。
所以我们第九局的成员享有一些特权,这是以前几任的局头为了让第九局的成员们安心效力而跟华夏大咖们争取到的,比如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第九局的成员或者家属身上,就会被特殊对待,另一方会重判重罚,除非成员本人放弃加大对方的刑责。
辛格哭着为自己父亲求情,说都是因为他,父亲才会犯法的。
我们也没办法,且不说老黑的身份,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总不能因为照顾一个人就伤害了另一个人吧?况且我们主观上还是倾向于老黑的,即使对辛家也有点儿同情。
过了两个小时,徐瑞回来了,进门第一句就道:“董先生确实有本事,是懂玄学的。”没有等我们询问,他第二句把我们搞愣住了,“我准备离开时,董先生就死了。”
我怀疑老大是不是对那位董先生下黑手了?
“老常,你在客厅看着这些骨头和辛家父子。”徐瑞交待完,他把我和杜小虫拉入了一个房间,讲着他此行的经历。
我莫名其妙的说道:“老大,究竟怎么回事啊?”
杜小虫也颇为好奇的说:“玄学真的有吗?”
徐瑞花了半个小时,缓缓的讲述完毕。
我和杜小虫了然了。
这董先生的玄学,并非民间传着神乎其神的那种道术仙法之类的,准确的说,他把自己摸索的心理学与华夏特色相结合了,而这董先生祖上九代行医,故而医术了得,平时也好搜集民间的偏方,他凭着早先游荡了十几年的阅历,识人观色这一块也有着自己的那一套。
因此,华夏特色的心理学、医学以及敏锐观察力,成为了董先生的杀手锏,使得每一个来访者都受到了益处,均奉之为神明。不过董先生又比较低调,每次为来访者解决完问题都会叮嘱对方不要刻意的传扬,如果身边出现需要的人再说他的事。
就拿董先生给辛立川儿子的治病方法来说,辛格的骨头怪病,与他祖上的行医记录本上的两例相同,祖上都是用埋在棺材里两年以上的骨头,加以研磨和泡水解决的,其中产生的物质又符合医理,而拿到尸骨第一件事用沸水煮和暴晒,是为了消毒杀菌等等。
之所以说用女子的尸骨,生前如果漂亮就会效果翻倍,这起到了定心丸的作用,因为没怎么读过书的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往往对于这种有模有样的事情比较信服,正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
再说说辛立川买到女子尸骨之后开始噩梦连连,搬到对面的七号楼这事,也是一种心理作用。之前辛立川就被董先生近乎膜拜了,所以对方给的建议,辛立川兴高采烈的执行,搬到七号楼,加上采光又比六号楼家里的好,人也舒服了,心里自然不会再胡思乱想。
徐瑞说这就是原汁原味的祝由术,看着挺像扯犊子的,实际上却隐蔽的利用医学和心理学化解体病与心病。
“这董先生为啥在你离开之前死了啊?”我纳闷的说道。
杜小虫眨了眨眼睛,她引诱的说:“老大,你放心,如果是你干的,我不会对被人说的。”
“他娘的,我真无辜啊。”徐瑞摸着大号鼻子,解释说:“董先生三十年前就已经得了癌症。”
我诧异道:“三十年前?癌症还能撑三十年?”
“是啊。”
徐瑞点了点头,说道:“他游荡回来就住在了环境极好的北河那边,收取来访者的五十块钱纯粹为了生活费。每天吃的看似简单却又蕴含复杂的学问,经常在岸边钓鱼,住在木屋,应该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的身体,当然是往好的方向影响。不过今年京南冬天有点冷,董先生觉得命数如此,就不想换暖和的地方了,近一个月来身体每况愈下,还好我今天去的及时,我们不疾不徐的说了近一个小时,他眼睛一闭就死了。”
“这董先生也算是一个人生赢家了。”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问道:“老大,他有没有遗留的笔记?”
第三百零八章:放过和无法原谅!
“我在木屋里边和外边都找了下。”徐瑞摊开了两手,说道:“就发现了木屋后边三米的位置有一堆灰烬,我估计着这应该是董先生把他生前的记录都烧为灰烬了。”
“真可惜了。”杜小虫询问道:“那他的尸体怎么办?”
“董先生有一个女儿,我帮着打了个电话,就没再管这闲事。”
徐瑞感慨万分的说道:“无论他多么牛掰,我就是尊敬不起来,毕竟他才导致老黑未婚妻的尸骨被辛立川买到的起源。虽然我算了下案发时的时间发现甄晞的尸骨是先被谷天乐和元子挖到之后辛立川才拜访董先生起了求骨之心的,但想一想,如果甄晞的尸骨被卖到了别的地方,或许现在还完好葬在坟墓里边,不至于被研磨又被煮泡什么的。”
“也对。”
我点了点头,通知董先生的女儿来收尸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不过听完徐瑞说的这一切,董先生确实有两把刷子,还在患了绝症的情况下滋润的活了三十年……这已经算一种奇迹了。
我们仨走出了卧室,老常和下属们站在辛家父子身前,颇有一股肃杀的气氛。徐瑞让老常把辛立川和无关紧要的证物带走了,而辛格则留在家等待消息,不仅如此,老常为了以防万一,留了两位警员在辛家,说起来对方知道了实情的原委之后心里也挺愧疚的,闹事的可能性并不大。
我拿着甄晞的一大袋子骨头,与徐瑞和杜小虫离开了辛家。
徐瑞拨打了阿丑的号码,没多久对方接了说刚醒不久,老黑还在睡着。徐瑞让阿丑在原地等待,我们仨打出租车去了那地方与她汇合,途中我一直用手捧着甄晞的骨头袋子,以防磕碰导致碎裂的情况。
抵达之后待出租车离开,徐瑞跑去附近的店铺买了一堆纸壳子和海绵,杜小虫把车子的后备箱打开,我们精心的布置完毕,这才把骨头袋子小心翼翼的放入。接着就叫上阿丑到旁边的店铺一边吃东西一边等待老黑醒来。
我们谁都没有因为不耐烦去打扰老黑。
渐渐的,天色暗了。
就在此刻,杜小虫秀气的眉毛一动,她隔着玻璃指向车子,“老黑醒了!”
“小琛,把他叫到这来吃点东西垫下胃。”徐瑞吩咐道。
我立刻起身跑到外边,老黑站在车门前,他嗓音沙哑的道:“就你自己?老大他们呢?”
“里边呢。”
我拉住老黑的手臂,说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进去再说。”
“哦……”老黑甩了甩脑袋,完全恢复了清醒,他跟着我一块来到餐厅。徐瑞特意点了几样老黑爱吃的食物,但对方却没有一点动筷子的意思,吃不下,我们能理解。
下一刻,老黑对着端菜来的服务员说道:“一提啤酒。”
“好的。”服务员没多久就把九瓶封在一块的啤酒送到桌子上。
老黑直接拿牙磕开了一瓶,他咕嘟嘟的一口气喝完,询问道:“老大,告诉我吧。”
“可以,但你必须吃点儿东西垫垫再喝酒,否则胃受不了的。”徐瑞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如果甄晞九泉之下知道你现在为了她的尸骨变成这个样子,她会怎么想呢……愧疚?自责?想必你也不愿意看见吧。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老黑听着听着,之前喝掉的啤酒仿佛转化为泪水咕咕留下,他直接把碗里的米饭倒入一盘菜,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最多用了不到七秒的时间就含着眼泪扒完了……
我们目瞪口呆,这速度连a0的暴熊那个大饭桶都比不上啊!
老黑把最后一口咽下,又拿牙嗑开了一瓶啤酒,咕嘟嘟的喝了半瓶。老黑有点儿不满的放下酒瓶,把服务员叫来要了两瓶白酒,甭管啥牌子,五六十度的就行。
我和杜小虫担心的想劝说,但徐瑞却开口说道:“没事,老黑是想醉,我陪他一块喝。”
“徐组长,既然你都喝了,我也要喝。”阿丑甜甜的一笑。
“算我一个吧。”杜小虫不甘落后的说道:“今晚我们陪着老黑一醉方休!”
我虽然讨厌酒水,但意决的道:“我也不能光看着你们喝,是不?”
“不行。”
令我郁闷的是,徐瑞和阿丑、杜小虫竟然同时拒绝了我的加入。我纳闷的看着众人,太伤心了。
徐瑞解释说:“你小子完全凭脑子工作,喝坏了怎么办?”
杜小虫道:“许琛,我们如果都喝迷糊了,谁开车啊?想组队一块去西天取经吗?”
阿丑则说道:“必须得留一个清醒的,负责晚上开房间,否则就睡冰冷的大街上了。”
老黑:“……”
“呃……”我郁闷的道:“我喝可乐吧。”
没多久,九瓶白酒摆在了桌子上边,外加我手捧的可乐。
众人一块喝着,渐渐的,徐瑞把今天老黑离开辛家之后查到的事情以及对辛立川的暂时处理等事情无一遗漏的说完了,他还对老黑说:“想怎么针对辛立川完全取决于你的意思。”
老黑猛地灌了一口酒,嘴里喷着火辣辣的酒气,“那就……无罪释放吧。”
无罪释放?
我们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没有料到老黑会这样处置辛立川!
众人以为他喝酒喝糊涂了,阿丑也特意提醒的说:“胡九两,你喝多了还是我听错了。”
“我没喝多,你们也没有听错,是无罪释放。但这不代表我原谅了辛立川,反之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老黑又灌了一口酒,沉默了近五分钟,说道:“就算,辛立川死,也换不回甄晞完整的尸骨,就算,辛立川死,我心里对甄晞的愧疚也得不到一丝削弱,就算,辛立川死,又能怎样?我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没有照顾好活着的甄晞和死去的甄晞。所以,我也想清楚了,没有快感的报复,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让自己越堕越深。放过辛立川,也是放过了自己。别以为我醉了,我,此时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我们哑然,静静的听着。
“怪我,真的全都怪我自己。”老黑再次闷了一口酒,他脸色黑红黑红的说道:“如果不是当初想着甄晞的尸骨能对查到她的死亡真相可能有帮助而坚持不火化选择了土葬,也许就不会有尸贩子盗取她的尸骨了。”
我心中一动,甄晞没有火化的原因竟然是这样,也难为老黑了。
“知道吗……”老黑眼睛迷离的回忆着说:“我和甄晞刚认识的时候,她说自己叫甄晞,父母为她取这名字就是想有一个人能珍惜她。之后我用命发誓会珍惜她,结果说过的承诺全变成了一坨狗屎,竟然连她的尸骨都没有好好的保护,我没有原谅自己的理由……”
我们无声的与老黑碰着杯,场间只剩下玻璃杯触动的清脆声响和他坦露的心音。
老黑放下空瓶子,拧开另一瓶白酒的盖子,这已经是他喝的第三瓶,“知道吗……连我的父母都嫌弃我长得太黑,打小到大对待我像捡来的孩子一样,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好穿的,他们都给弟弟和哥哥用,我一直都特别的自卑。这世上只有甄晞,她没有嫌弃过我的皮肤,也从不会在我旁边提任何关于‘黑’这个字词,甄晞跟我在一起之后,她还经常的晒太阳。我有一次听她朋友说,这是甄晞想尽可能的变黑一点儿,让我不会觉得配不上她。”
我和杜小虫、徐瑞完全愣住了……
“她的案子,我没有破掉,她的尸骨,我没有保护好。”老黑说完就愤怒的抬手抽着自己的嘴巴子,一连十几下爆响,“你们说,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第三百零九章:暂别半月
这一晚,我们喝到了凌晨一点半,店家早已打烊了,但没有打扰我们。最终,徐瑞、阿丑、老黑、杜小虫全部醉倒于桌,我肚子也特别涨,因为喝了六瓶可乐……
众人都像没知觉了一样,但绝对没有酒精过度,不过睡得死沉死沉的,我就算掐徐瑞一把都没有反应,看样子众人连日来的疲惫这一刻都释放出来了。
“给你填麻烦了。”我歉疚的对着坐在吧台里玩电脑的老板说道。对方摆手说没事,开门就是做生意的,也听我们的聊天知道我们是警务人员,所以就特殊照顾了下。
我把餐厅门打开,先抱起了迷糊糊的杜小虫,放入副驾驶,接着返回来抱阿丑,然后是徐瑞,老黑……花了二十分钟,终于搞定了!
我气喘吁吁的和店家告别,就驾驶着车子开到附近一家大酒店,摸出大家的身份证,开了两个大床房间,先是众人背到大厅的沙发上,我把杜小虫和阿丑用电梯送到了三楼,打开门,放上床之后盖上铺子,又跑下来倒腾老黑和徐瑞。
转移完毕,这把我累的快趴地上了。
我躺在徐瑞身侧,闭着眼睛睡觉,但没有丝毫的睡意,可乐喝多了,肚子涨啊!我干脆跑到洗手间,掏动嗓子,把喝的吃的全吐掉,返回来之后没多久就睡了。但这一晚被吵醒了六七次,均是被老黑和徐瑞上厕所时惊动的。
我们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
我起床洗漱完,徐瑞和老黑相继睁开眼睛,纷纷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徐瑞甩动沉沉的脑袋道:“他娘的,我昨天喝了多少啊?”
老黑呆呆的注视着天花板,“老大,批我一个星期的假吧。”
我心中一紧,和徐瑞看着老黑,下一刻,老黑咧嘴笑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想不开的,昨天有你们陪着一醉方休,我这辈子就值了。”
接着他解释说:“甄晞的尸骨还在车上,我打算带着去皖省的合市,上门为甄晞的家人谢罪,再把甄晞的尸骨进行火化。既然案子无法破掉了,我只能退而求次的让甄晞长眠于墓地,不再让任何人打扰她。”
“这样最好。”徐瑞连连点头。
老黑旋即牙齿间透着刺骨的恨意,说道:“虽然我放过了辛立川,但是有一个人必须得严惩,否则甄晞无法安息。”
“谁啊?”我诧异道。
“尸贩子们在合市的‘渠道’,那个办丧葬事宜的人。”老黑额头青筋暴跳,道:“死人钱都想赚双份,我能饶了他?等我去了那边,安排完甄晞的后事,立刻就查那卖消息的。”
“这个我支持你。”
徐瑞并没有感到意外,他补充的说:“至于辛立川,我建议按正常的情况追究刑责,起码也得关他三个月到半年。”
老黑闭着眼睛,“那老大看着办吧……”他说完没多久又睡着了。
我来到隔壁门前敲动,没多久里边响起杜小虫慵懒的声音,“谁啊?”
“杜姐,你和阿丑姐醒了吗?”我询问道。
杜小虫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还没有,还想再睡一会儿。”
就这样,我和徐瑞出去吃了早餐,跑到六合分局找到老常,把老黑的决定说了下。老常颇为意外的说道:“胡九两心地这么软?没想到啊。”
“不该硬的时候比羊羔都软。”徐瑞笑着说道:“提起公诉时,你们这边看着办吧,关他个三五月的即可。”
“那行,我记下了。”老常点了点头,问道:“徐蛤蟆,你们什么时候走啊?我晚上请你们吃一顿?”
“吃饭行,可别喝酒了。”徐瑞揉着脑袋道:“昨晚喝的,现在还没缓过来呢。我们大概明天下午动身。”
“今晚我电话联系你们。”老常笑了笑说:“我先不和你聊了,手上还有案子。”
接下来,我和徐瑞离开了六合分局,买了一堆吃的,返回酒店,分发给杜小虫、阿丑和老黑吃。
渐渐的到了傍晚时分,老黑把甄晞的尸骨袋子拿到房间亲自过了把眼,就扎紧了口子,他环视着我们说:“最多一个星期,办完那边的事情我就去青市找你们。”
“你保重啊。”杜小虫道。
老黑一边检查着随身事物,一边说道:“放心吧,杜妹子。”
“别一个星期了,延长到半个月吧。”徐瑞叮嘱的说:“毕竟你除了安排甄晞的尸骨,还得抓贩卖消息的,一切小心,如果有需要随时联系我们。”
“嗯……”老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来,他摆了摆手就离开了房间,而机票早已提前订好了。
我和徐瑞、杜小虫、阿丑对视良久,一声叹息打破了平静,“诶……”徐瑞站起身说道:“大家不要大眼对小眼了,我心中有一个想法,想先问一下,不知道昨晚喝酒时老黑说的,你们还记得多少?”
“记得百分之九十吧……”杜小虫想了想说:“不过是我迷糊之后你们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阿丑是最后一个不省人事的,她回想了片刻说道:“我差不多全记得。”
“我……喝可乐的,应该也全记住了。”我疑惑的道:“老大你有什么想法啊?关于黑哥的?”
这时,徐瑞极为凝重的说道:“我的想法就是咱往后甭叫老黑为老黑了。我才知道他以前竟然因为黑挺自卑的,非常介意‘黑’这个字,我们竟然还左一句‘老黑’右一句‘老黑’的叫着,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起初心里绝对不好过,对吧?我估计他也是被我们叫着叫着就习惯了,但我认为咱们还是改下吧……毕竟唯一照顾他心情的甄晞没了,我们别让他孤独了。”
“同意。”
“没意见。”
我和杜小虫、阿丑同时点头。过了不久,老常打来电话表示在酒店外边等着了,我们披上外套就下了楼。
花了两个小时,我们肚子鼓鼓的离开餐厅,接着徐瑞提议看电影,我们就去了电影院,连坐三场,凌晨两点返回了酒店,再次一觉到睡到次日中午,我觉得回到了满血状态,身心完全放松了。
就这样,我们驾着车子离开京南,驶往青市的方向。途中徐瑞给老黑,哦不,胡九两打了电话,我们得知甄晞的父母和弟弟已经谅解了胡九两,将于明天对甄晞的尸骨进行火化,葬入之前的坟墓。胡九两的计划是,明晚开始调查尸贩子们那个所谓的“窃尸渠道”,不光卖了甄晞详情的,争取把那一区域所有的“窃尸渠道”都连根拔掉!
晚上十点过五分,我们返回了青市警局。
徐瑞端坐在电脑前,登录了邮箱,看着这三天之内青市各个区域有没有发来有价值的线索,虽然西区那边发生了一件凶杀案,但死亡时间在我们前往京南那天,不用想也知道它和我们想查的万千雄七号案无关。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现场出现了数字8,死者穿着印有数字8的外套……
徐瑞叉掉了邮箱,沉思良久,他抬眼看着我们说道:“万千雄把六号台球嵌入了现场的门,指的应该就是像我们之前猜测的那样,七号案和台球有所关联。但关于台球的事物多了去了,万千雄不会留下一个没有任何调查意义的垃圾提示。故此这台球指向的线索,至少我们针对性的查查就能接触到。综上所述,我认为七号案跟对于台球爱好者来说极为重要的赛事龙腾杯有关系……”
第三百一十章:龙腾杯(1)
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毕竟现在就唯一这一个明确的调查方向了。”
我和阿丑点了点头。
“但龙腾杯的报名好像今晚截止了,还有四天就会启动。”徐瑞摸着下巴,他思忖的说:“时间上还来得及,我打算弄四个名额,咱们一块参加这龙腾杯,看看当天会不会出现什么线索。如果没有也没事,就当放松了。”
“老大,我台球水平烂的不要不要的。”我尴尬的说。
“没事,贵在参与,我们要名额又不用报名费。”徐瑞笑了下,说道:“我打的也比较烂。a7就小虫和老黑打的不错,哦对了,阿丑你会玩吗?”
阿丑微微摇头,道:“换活死人来吧,他技术挺好的。”
“就这样定了。”徐瑞摆了摆手,他吩咐道:“睡觉去吧,我们还能再清闲四天。”
这时,杜小虫忽然提议说:“老大,我们明天去看看玥儿吧,顺便也拜访下守墓老人。”
“行!”
徐瑞拿起手机联系青市局头帮着讨要龙腾杯的参赛名额。我返回了临时宿舍,往床上一躺,给叶迦打了电话,欧倩接的,她说叶迦睡觉了,问我有事吗?我说等他醒了告诉一声我们回来了即可。
我放下手机,一觉睡到了天亮。我看到手机里有一条玛丽的未接来电,凌晨五点打的,我给玛丽回了电话,等她接时我解释当时在睡觉,她笑了下问我案子还没办完吗?我说还剩一个尾巴,等七号案的现场找到了就和阿丑和活死人一块回第九局。
此刻徐瑞洗漱回来了,把我拉起来一块到外边锻炼。
……
吃了午饭,我和杜小虫、徐瑞驾着车子前往红花山墓园,阿丑则留在警局休息,准备晚上替换活死人守着叶迦的病房。
我们仨抵达了目的地,把车子停下,看到大门旁的值班房子内与我们上次来时的情景不一样了,里边只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在睡觉,而非守墓老人,难道说守墓老人去墓地那边了?
不对劲儿,我注意到守墓老人的杯子、藤椅都不见了踪影!椅子换成了木头的,杯子只有一只崭新的玻璃杯。
这什么情况?
我心中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敲打了两下窗子。中年男子醒了,他把窗子打开,疑惑往我们后方看了眼,说道:“扫墓的?提前打电话了没有?”
“我们是a7的。”徐瑞拧紧眉毛道。
中年男子莫名其妙的说:“a7是什么?”
竟然不知道a7,由此可见,这中年男子与守墓老人没有关系。我忍不住问道:“请问之前在这守墓的老人呢?”
“他啊?”
中年男子解释的道:“前几天生病了就不干了,我来接的他班。现在那老人应该在自己的破房子吧,也可能已经‘没’了,真可怜啊,老人如果有个好歹,他还有个孙女怎么办啊……”
守墓老人生病了?!
我们听这位新的墓地管理说的,好像还挺严重的样子。
“这是我的证件。”徐瑞把证件掏出给中年男子看完,他急切的说道:“我们要去那草屋一下,把大门打开。”
“好的……”中年男子按下开关,墓园大门自动缓缓的敞开了。
我们返回车内,徐瑞发动之后就顺着水泥路前往守墓老人的草屋方向,离了约有三百米时,没有车行路了,把车子放着,我们步行往那边移动。
过了一会儿,我们抵达了草屋。
杜小虫站在门前,试探性的问道:“老人家,玥儿?你们在吗?”
下一刻,苏玥儿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出现,“杜姐姐?”
“对啊,我和你大哥哥、徐叔叔来了。”杜小虫说道。
接着门被打开了,出现了穿着小花棉袄的苏玥儿,与此同时,我们的视线往门里边飘,令人诧异的是,守墓老人竟然在火炉旁一下又一下的拿锤子砸着核桃,虽然动作缓慢了点儿,却丝毫不像生病的样子。
“小警察们快进来把门关上。”守墓老人头也不回的说道:“别让热乎气跑了。”
我抱起苏玥儿,与徐瑞、杜小虫进入草房,进而把门关死,我们自行寻了个板凳围坐在火炉旁边,徐瑞询问的道:“老人家,我听说您生病了?”
“放心,老朽一时半会儿还死不掉。偶感伤寒而已,已经好了,但不会再操心墓地的事儿了。”守墓老人把砸完的核桃扒掉碎皮,抬手递给了苏玥儿,“玥儿吃。”
“谢谢爷爷。”
苏玥儿拿小手接过核桃仁,bia唧bia唧的咀嚼。
“奴之一脉,亡了吧?”守墓老人忽然问了句。
“嗯……前几天晚上边调动各地警方实施的大清洗。”徐瑞简单的说道:“新的魂奴凤求凰由于以前把a2成员杀光了,他自知活不了,就没有配合审问。所幸三大奴之一那有奴之一脉的势力分布详情,这才一举覆灭了这条罪脉,不过还有一小部分,不到二十位的罪犯逃了。”
“老朽本以为剩下的五条罪脉最先覆灭的狠之一脉,没想到却是最不可能的奴之一脉。”守墓老人百感交集的说道:“凤求凰竟会弑主,养不熟的贼子啊……”
徐瑞点头道:“万千雄跑了,老实说,我觉得他这次案子除了四号目标,其余的都没有杀错。”
“小万确实不是等闲之辈,他识大局,也懂得避重就轻,这种人往往活的最久,比如老朽。”守墓老人淡淡一笑,他脸上近乎挤满了皱纹道:“腐尸这光杆司令已成为了毒王的附属。霸之一脉和狠之一脉谈判破裂,这是我能给你们的情报,至于下一个跳出来的审判者会是谁,老朽也无法推测了,因为启动了安插的棋子之后,老朽的眼线已没有作用了,形势也乱的不像样子,现在霸之一脉还在与毒之一脉僵持着。”
我心脏一颤,七罪组织目前来说,就剩下三条罪脉了,而万千雄并没有什么野心,短期内不会再出现,所以只有自己父母那条罪脉和毒腐联手的罪脉还算繁荣,但相比于流血除夕夜之前,这两条罪脉确实削弱了不少。
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事到如今,审判者们已经知道把七罪组织搅乱的始作俑者就是守墓老人了,为什么却都没有把怒火洒到红花山这边?
难道真的出于敬畏?还是另有隐情?
接下来,我们仨又和守墓老人交流了半小时,他说累了要去睡觉。然后我们和苏玥儿到外边玩了一会儿,她还悄悄和我们说守墓老人这几天晚上都会喝小半碗的酒水。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和小萝莉恋恋不舍的道了别。
返回警局的途中,徐瑞纳闷的说道:“小琛,小虫,你们有没有觉得守墓老人这次有点儿怪?但又说不出哪不对劲儿。”
我握着方向盘,点动脑袋说:“总感觉他有什么大事瞒着咱们。”
“也许因为他深不可测,我们才想多了吧……”杜小虫的指尖把玩着发尾。
“但愿如此吧。”
徐瑞拧紧的眉毛松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他对玥儿可是发自内心的好,这小萝莉变得越来越水灵了。”
……
过了不久,我们抵达警局,接上阿丑前往青市三院,叶迦现在都能下地了,但走的比蜗牛还慢,他开玩笑的表示再有十几天就能复职了。
我们把活死人接上,也没有回警局,而去选了家比较大的台球厅,为三天之后的龙腾杯练练手……
第三百一十一章:龙腾杯(2)
我们来到一家离警局不远的台球厅,由于自己和徐瑞技术太烂,担心丢人就要了包间,里边有两张案子,我和徐瑞对打,活死人和杜小虫则抱着比一比的心态开局了,只听见杜小虫“砰”的一声爆响,母球有力的撞向呈三角形码放的球们。
没有进球,接着轮到活死人了。
我和徐瑞放下球杆,看着二人谁能赢。
“好久没打了,让我一下哦。”杜小虫眨着眼睛,抱球杆站在一旁。
活死人不为所动,他选择了大号球,就是八号往上的,一杆桶完,9号球进了洞,接着又连续打进了六个球,就剩下8号黑球了,但杜小虫的小号球一个没少,把角度封住了。于是活死人摆好姿势准备来把挑杆。
与此同时,我们的呼吸都凝住了,输赢就在于8号黑球了!
妈的,杜小虫开完局之后就一直是活死人在打,每次出手必带走一球,杜小虫还没轮到第二杆呢,活死人就快把球收完了……
“磅!”
活死人好不拖泥带水的出杆,旋动的母球跳了起来,越过两个小号球的上方,落下滚向8号黑球,试图想把目标撞向不远处的球洞。
但被母球撞到的8号黑球滚向球洞时,被轨迹旁的一个小号球擦了下,微有偏离,最终它停在了球洞边缘。
活死人放下球杆,“我也好久没玩了,该你了。”
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忍不住加油道:“杜姐,一杆收了它们!”
徐瑞摸着下巴,说道:“他娘的,这水平真如阿丑所说,不赖。”
杜小虫观察了片刻,她把3号球打入洞,母球留的头有点大了,不过没关系,正好对上另一个球的角度,由于桌面上只剩下她的球和8号黑球了,没有活死人大号球封角度,打起来犹如鱼龙得水,没多久把小号球打的只剩下一个,但悲催的是,这小号球的角度只能打左侧的底洞,奈何洞口停着8号黑球,又不能打,如果利用反弹的话也没有可能。
杜小虫狡猾的一笑,把那小号球轻轻的拨向了球洞,却故意弄偏角度,小号球碰到案子往里弹了一寸,把8号黑球微微往旁边顶了下,这样一来,两个球就一块卡在球洞前。
“阴险啊。”
活死人叫苦不迭的拿起球杆,试着出杆,却没能如愿,反倒把杜小虫的小号球碰出来了。轮到杜小虫了,把自己的球打完,轻而易举的将8号黑球入洞!
“杜姐,你真强啊……”我近乎膜拜的看着她。
“姐以前怎么说也是一个不良少女,经常混迹于台球厅这种地方,哪个小混混见我不竖起大拇指的?”杜小虫半真半假的说道,她接着她看向活死人,“但活死人比我厉害多了,开始满桌子是球的情况下就能把大号球收完,每次出手就能把下边几个球怎么打想好了,我估计他能杀入龙腾杯决赛。”
活死人的僵尸脸一扳,“诶,见笑了。”
“这样吧,活死人教我,小虫你负责调教小琛。”徐瑞分配的说道:“你们负责把手感捡起来,并把我们教的差不多就行,别到时我和小琛一个球不进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杜小虫把球码放完毕,她让我开局。
我使劲一杆捣下去,结果滑杆了,母球歪歪扭扭的滚向了球洞。杜小虫翻了个白眼,她手把手的教我打,有时不经意的贴在一块,我能隔着衣服感受着她的温度,哪还有心思打球了?
没多久,杜小虫拧紧眉毛,她一杆砸向我脑袋,“你专心点儿!”
“好……好的。”我花了几个小时,总算能把开局打好了,接着每次出手之前,都死慢死慢的研究角度,还打偏了……
杜小虫恨铁不成钢的掏出解剖刀,她往案子边缘一放,“许琛,你一个角度研究十分钟也就算了,可打的为什么还是我的9号球?拜托你是小号球好不好!”
“杜姐,这……这不是6号球吗?”我郁闷不已。
“条纹还是全色也分辨不清吗?!”杜小虫气笑了,把我拉到一旁科普了几分钟,我这才恍然,接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教。
折腾了近五个小时,我和徐瑞累成了死狗,活死人和杜小虫心都快操心了。我们停下今天的临阵磨枪,返回警局睡觉。
第二天……
第三天……
直到第四天的下午,我们期间近乎都扎堆于台球厅。杜小虫干脆把球杆一扔,“许琛,你还是别算了,还不如乱打时懵的准呢,我发现你懵球真的有一套。”
“呃,杜姐,我是有进步的。”我尴尬道。
“我只看到你姿势摆的比职业还职业……”杜小虫额头布满黑线的说:“拿你家那边的话说,每次一出手就瘪犊子了。”
我真的无辜啊,这几天晚上回去了我都在网上翻职业赛的视频,把里边选手们的姿势学的八九不离十,没想到在杜小虫眼里成了装大尾巴狼的。
不过徐瑞倒进步不错,已经能有点儿业余的样子了。
我们傍晚之前返回了警局,青市局头把四枚参赛牌号送过来了,这牌号不是连着的,跨度比较大,局头说已经尽力了,如果让主办方按之前最后一个牌号顺次制作四枚,这就表示着我们“内斗”,打完两局就只能剩下一个了。
所以青市局头联系各大分局,终于找到了四个准备参加龙腾杯的警员,把牌号让给了a7,并联系主办方把电脑里的报名状态修改成我们的。
龙腾杯的初赛场地共有三十六个,分别是三十六家台球厅(均有十个以上的案子),而参赛者共有一万人,这意味着每个赛场会迎来三百余选手,规则是使用的淘汰制,可以由对阵双方选择一局定输赢还是三局两胜,但每局的时间不能超过十五分钟,否则会按球的数量论输赢。不仅如此,一个赛场经过层层淘汰,最终只有一位选手能参加决赛。
等青市局头离开,我们分别登录了官网,把自己的牌号输入查询相应的比赛场地。
“我是第三十二号赛场。”杜小虫摊手说道。
“十七号赛场。”
“六号赛场。”
活死人和徐瑞说完看向我这边,“喂,你的呢?”
“十六号赛场。”
我们心说这运气也没谁了,竟然没有在同一个赛场的,想放水都不行,只能凭自己的真实水准了。
“老大,咱还是别去了吧。”我弱弱的说:“心里发抖。”
徐瑞无语的道:“他娘的,这就怂了?贵在参与啊。”
“我看是跪在参与吧……”活死人出奇的打趣我说道:“不过去一下比较好,毕竟我们是为了查案子。”
“没错。”徐瑞点了点头,说道:“我还特意交待了青市的局头,明天务必把每个赛场都插进去一位警员参加初赛了,一旦有不对的情况,就跟咱们联系。”
我疑惑道:“牌号不是满了吗?”
“局头的办法是让警员们到比赛现场进行征用。”徐瑞解释的说道:“这个不用咱们操心了。”
我们把晚餐吃完就去宿舍了,我胡思乱想到凌晨终于睡着了,梦里边我竟然成为16号赛场的二强之一,杀入了决赛。但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的龙腾杯初赛,我竟然真的拿到了二强,一举夺得决赛的入场券,选手们竟然称我是台球界的耻辱,强烈要求主办方封杀,龙腾杯的主办方还因为我的出现,临时改变了规则……
第三百一十二章:龙腾杯(3)
清晨,我们起床洗漱完,跑了一圈,接着吃完早饭就神清气爽的分别前往各地的比赛场地。我的第十六号赛场位于北区的新纹街236的台球厅。
我花了一个小时,打车抵达了目的地,还没到地方就看到那边站在了一堆人,上边还拉了横幅,“龙腾杯初赛第十六号比赛场地,大家一起加油,冠军一定在我们这儿诞生!”
我小跑到近前,这才发现外边的都是家属,我挤开人堆对着接待者出示了比赛号牌,就推门进入了,场地也同样满地的人头,绝大多数贴着墙边缘而立,十七张台球桌一目了然,所以这家台球厅算是非常大的。
这初赛场地共有317人参加,由于是奇数,第一轮肯定有一个轮空的。
过了十五分钟,入场时间截止了,实到也一样是317位,毕竟报名费每人要五十块钱呢,不来就浪费了。
就这样,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三个半小时过去了,第一轮的比赛已经渐渐进入了尾声,还没有轮到我呢,此时出局的选手已经离场,因此台球厅内比之前显得空荡了,还随着一局局的比完,陆续有输的人离开。
十七张台球桌再次空了下来,工作人员把球码放完,现在还剩下最后这一波选手了,主持人开始叫号:“第4831号,王大鹏,第4645号,刘小韵,一号桌。第4752号……”
她把分配完了一堆名字,接着说道:“第4830号,许琛,十三号桌。大家稍等,我喝口水再继续念对阵名单,还剩下几组了。”
这一上午也够难为她的了。
我就在这十七号桌的旁边,凭牌号领了球杆,试着摆了下开球的架势。这时我听见后边议论纷纷的,我耳朵一动,大概意思都在说:“他这姿势……好专业啊,会不会是职业台球手来了?”
我心里有点儿飘飘然的,但想到接下来不知会出现怎样的对手,就开始犯怵了。
就在这时,主持人把打印好的电脑随机分配的对阵名单翻到下一页,她“咦”了下,旋即激动的道:“让我们恭喜4830号的许琛,他本次轮空了,进入下一轮。”
我擦着额头的汗水,之前紧张死了,万万没想到啊!
我放下球杆,颇有高手风范却又故作遗憾的离开了十三号桌,惹来了一堆白眼。
没多久,第一轮结束了,剩下159位选手。
初赛场地的负责人把第一轮赢的好牌再次用电脑随机分配。
过去了一个小时,第二轮也打完了,由于第二轮的平均水准比第一轮时高,加上数量也少一半,所以用了不到之前三分之一的时间。
我的运气比较好,虽然第二轮没有像上次一样轮空,但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对手开局完毕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有急事直接弃权了。
此时还剩下80位选手了。
负责人把号码随机分配完毕,打印出来递给主持人了。第三轮我的运势旺如长虹,我一开始就觉得对手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还没有开局,对手就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许警官,我是南区分局的苏河,想不到咱俩撞上了,我直接认输,您继续厮杀。”
我靠……这也行?
还没有等我拒绝呢,苏河就跑到主持人那说道:“我弃权,这对手的气场太强大了,手腕已经开始抖了。”
好吧我又赢了。
第三轮用了四十分钟全部打完,剩下40位选手。
接着进行第四轮了,仍然随机分配。主持人拿到名单开始念了起来,第三个就到了我的名字,我被分配到了二号桌,等待着对手的降临。
意想不到的是,主持人念完了我对手的号码和名字之后,我等了两分钟也没有谁上前,难道又遇见哪位局头安排来的警员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是一脸懵逼的按下了计时器,因为一局不得超过十五分钟的规则,所以默认选择一局定输赢的方式,等时间到了就对方还没出现就等于自动弃权,如果期间出现了,这一局的时间按剩余的来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计时器显示第14分钟零49秒时,一个胖子着急忙慌的跑到我这边的台球桌前,他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在厕所拉肚子了,来晚了……”
这一句话说完,计时器就到了15分钟。
“遗憾的是,比赛时间已经到了。”工作人员无奈的说完,把比赛结果拿记完,旁边等待的一对选手接过我们的球杆。
我怀疑今天是不是神明附体了,一杆球都没有打就进入了第五轮!我激动的不得了,但为了保持高手的神秘感,我没有任何的表现,故作遗憾的摇头走到休息区坐下等待下一轮。
第四轮完毕,剩下20位选手。
主持人拿到了随机分配的名单,宣布完,我自己在九号桌,拿完球杆,有模有样的往手上擦了点儿润滑粉,等对手就位。
这回真侥幸不了了,对手是一个三十岁的精壮男子,据后边观战的人议论说,他之前的每一轮都是两杆以内收完球,绝对的高手!
我来之前杜小虫就特意叮嘱了,必须争取一局定生死的方式,因为这样我还有几率懵赢,若三局两胜,就算侥幸赢了一局,其余两句也会输的。
故此,我对着精壮男子说道:“一局定生死吧。”
对方乐得如此道:“好啊,就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位运气爆棚的高手实力如何,如果开局第一杆就能进三个同类球,我立刻弃杆认输。”
我即将要开参赛以来的第一杆了,忐忑的是,由于我和对手算是这初赛场地的风云人物,所以备受关注,旁边不远处围了一堆人,观战的人之所以越来越多,是因为选手越来越手,空间腾出来了,负责人就允许之前第三轮之后的选手携带家属留下观战。
我架势摆的特别足,毕竟下一刻就要原形毕露了,再不珍惜备受瞩目的感觉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我手臂用力,控制球杆对着母球狠狠地一怼!
下一刻,我闭上了眼睛,就不敢再睁开了,担心被围观者们笑死。我耳朵里不断响起台球彼此触碰的动静,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众人纷纷说道:
“卧槽!”
“真的假的?”
“不会吧……”
……
我脑袋就像被汹涌的热浪拍打,脸上都火辣辣的红了,但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好像都是在称赞我的?我试着睁开一道眼缝,望见台球桌上的球……发现它们竟然少了1号球、3号球、5号球和6号球!
精壮男子看着台球桌,直到过了一分钟,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真的假的?
我把眼睛睁的大开,确实没错!
竟然被我开局一杆懵进了四只球,还都是同为小号的!
我装腔作势的道:“还继续吗?我不喜欢浪费时间,但也不喜欢被讽刺的感觉。”
这时观战的一个好事者对着精壮男子说道:“喂,还站在那儿想干球啊?快弃杆认输吧,之前你自己说了这运气大师能开局一杆进三个你就弃杆认输的,现在人家直接怼进了四个球啊,不光靠运气,还有绝对的实力!”
我眼角余光瞥到这货是之前弃权的苏河。
精壮男子被他一说,脸色挂不住了,把球杆往台球桌上一扔,转身就迅速离开了。
我坐在椅子上边,静静的闭上眼睛等待第六轮,毕竟就剩下十位选手了。我之外的其余九位能拼到此时,哪个不是一等一的高手?
忽然,我手机响了,杜小虫打来的,我按住接听之后听见她郁闷的说道:“为师命不好碰上一个比活死人还强的对手,输在第五轮了。徒弟啊,你现在在哪儿?有空的话来打车这边接下为师,我今天出门时忘带钱了。”
我拒绝的说:“抱歉啊,师父,我去不了。”
“怎么了?难道发现了线索?”杜小虫疑惑万分。
就在此时,女主持人拿着麦克风激情不减之前的郎朗说道:“随机分配完毕,请第六轮的10位选手入场,次序分别为,第4830号的许琛和第4801号的庞宽,第一号桌案……”
杜小虫错愕的道:“什么?你……?”
第三百一十三章:龙腾杯(4)
“我凭借自己的实力,杀入第六轮了,”我神秘兮兮的一笑,说道:“杜姐,真正的高手往往会扮猪吃老虎的,不说了,我要比赛了,”
杜小虫郁闷道:“你……混蛋,”
我放下手机,忙不迭的跑到一号桌前,望着对面的庞宽,这家伙是位好手,因为他在这初赛场地的夺冠仅次于我的上一位对手,我反复观察了他半天,也不像有病或者家里有急事的样子,心说今天的好运怕是真的到头了,
“怎么比,”工作人员询问我们,
我风度翩翩的说道:“一局定生死吧,”
庞宽凝重的点头,显然把当作了高手对待,由于我选了比赛模式,开球权就得给对方,工作人员也按下了计时器,与此同时,庞宽架起了球杆,他酝酿的片刻,手臂犹如游龙般往前一怼,白色母球仿佛由浪潮推动般蹿向呈三角形码放的数字球,
磅,,,
十五个球加上白球顷刻间散开,极为的均匀,庞宽这开局虽然漂亮,但有一点儿倒霉,那就是一个球没有进,而且还有两个大号球分别在中洞和底洞的旁边,稍微一碰就能进的那种,这样一来就给我留下了福利……
庞宽收杆退下,他冷哼的道:“有本身你就一杆收完,”
“放心,这个不用你多说,”我握着球杆,轻轻小温柔的碰了下13号球,吧嗒进入球洞,接着我瞄准了同样处于洞边缘的11号球,“吧嗒”又进洞了,这要再不进,我干脆撞墙自杀算了,
接下来的局势对我就不利了,若换高手来打,绝对能再进三四个的样子,
我心里抖啊抖的,观察了一分钟台球桌,又抬头看了眼庞宽和工作人员,均等的有点不耐烦了,这都第六轮了,没有哪个选手出杆间隔超过二十秒的,
忽然,我脑袋里边灵光一闪,出杆间隔,
貌似这初赛的规则里边,没有明文规定这间隔时间吧,但一局的时间是有的,只十五分钟而已啊,
如果……我使用唯有厚脸皮才能练就的“拖字诀”,这局时间一到,庞宽一球没入,我入了两球,岂不是说就我赢了,
我脑海里又回顾了一下昨晚看的比赛规则,每次击球离上次击球的时间,这真的没写,应该是凭自觉的,况且来参加比赛的选手,基本上都想展示自己的水准,恨不得无间隔的把球打入,不仅如此,有球技的也好面子,基本击球时间不会隔的超过几秒……
想到此处,我握住球杆的手不禁又用了两分力,为了赢下第六轮,我这脸就不要了,接下来,我开始了绕着台球桌走个不停,时而装作发现好的角度,架起球杆瞄个两下子,接着摇头显露出希望不大的表情,开始寻找下一个角度,
我拖……
我拖,
我拖拖拖,
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庞宽脸色沉下,看他那架势,挺想冲上前打我的,旁边的工作人员也无语了,他提醒的说:“请这位选手尽快击球,否则会违反比赛规则,”
“比赛规则,”我放下球杆,询问的道:“规则里写了吗,没观察好角度,我怎么打,像我这种水平的,每一次出杆都会追求完美,如果打的稍微与自己的预期偏离哪怕一点儿,我也会以此为耻辱,宁缺毋滥,你懂吗,”
工作人员愣住了,他拿起手上的纸页扫视着比赛规则,嘀咕说:“竟然真的没有写……不可能啊,规模这么大的比赛怎么可能没写击球间隔,这是主办方里边哪个粗心大意的家伙漏掉的,”
我耳朵一动,听见了对方的声音,干,自己这运势好到爆了啊,与我之前想像的不同,敢情是负责这一块的人疏忽大意忘了写,
我悠哉的在桌子前晃悠着,
“这个台球界的败类……”
“耻辱啊,我还真以为他是大师呢,”
“换我是忍不了的,早上去干他丫的了,”
……
我对于别人对自己的议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我又不是混台球界的,
不知不觉到了第十三分钟了,
庞宽终于再也坐不住,气势汹汹的冲上前挥起拳头,我眼疾身快的躲开,并说道:“规则有写禁制选手之间口角冲突和打架,你打吧,我不还手,真的,但那样你就直接被扫地出门了,”
工作人员也点点头,但他苦口婆心的劝我出杆,
苏河跑上前,用只有我和庞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们是警察,参赛为了查案的,你动手不但袭警,还会扰乱公务……话只能说到这儿了,”
庞宽郁闷的退开了,
我熬到了一刻钟满,工作人员鄙夷的说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说罢,他记下结果去给主持人,别的四桌早比完了,主持人宣布了我们五位选手晋级,即将展开第七轮的厮杀,依然是电脑随机分配名单,
过了不久,主持人开口那一刻,全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愣住了,“第4830号选手许琛,本次轮空,直接进入第八轮,”
我愣了良久回过神,这……这也行,不过想到这时只有我们五个选手,轮空的几率比较大,就没有像第一轮轮空那样感到太激动,
不多时,第七轮完事了,
我们前三强站在一块,接着就不会有轮空的可能了,因为按规定一个赛场出现前三强时,每位选手轮流与另外两人比,按输赢局数排位,无法再存在侥幸,
庞宽幸灾乐祸的在后边道:“看你还怎么玩,另外两位高手已经对你有忌惮了,不会拿开局权的,”
“这不用你操心,”我握住球杆道:“你们两个先比吧,”
另外两人纷纷点头,
我返回休息区当旁观者,眼瞅着他们这一局就要打完了,就在这时,打小号球的高手忽然捂住胸口,“我心脏病犯……犯了,快去我包里拿药,”
他瘫倒在地,
这……我真的懵了,
没多久,苏河拿着药和水上前,喂入那哥们的嘴巴,后者的情况渐渐稳住,虚弱的起身道:“我恐怕得退赛了,现在连举杆的力气也没有……’
“得,这回不用比了,”主持人宣布道:“恭喜4830号的许琛和4799号的王豹,拿到我们这初赛赛场的决赛入场券,接下来进行第九轮,分赛场的冠军与亚军之争,”
我和王豹箭弩拔张的站在台球桌前,
下一刻,我心想反正已经拿到决赛入场券了,就笑着把球杆往桌上一放,“那个啥,我直接认输,”
“这混蛋太无耻了,”
“耻辱啊,”
“待会别跑,我不把你打到医院不算完,”
“对,堵他,”
……
我汗毛竖起来了,接着苏河说没事,跟他出去就行,我疑惑的与苏河离开这初赛场地,门口竟然停了辆分局的警车,这样就不担心被堵了,
我感激的道:“苏兄这次多亏了你,”
然而我把车门拉开时,愣住了,这驾车的警员,竟然是第八轮弃权的那位高手,我诧异道:“敢情你也是内部安插的,心脏病发作也是装的,”
“嘿嘿,我是刘放,让您见笑了,”刘放解释的说:“我和苏河都爱玩台球,本来之前报了名的,但手上有案子没法参赛,巧的是分局老大竟然破天荒的让我们来比赛,说是配合你们查案子,他还说a7的你也在这赛场,我们就决定如果碰到的话就直接放水,”
“话说许兄的运势真汹涌……”苏河啧啧称奇的道:“虽然两次轮空是我让分局里的电脑高手弄的,但那个拉肚子迟到的和有急事回家的,真和我们没关系……”
第三百一十四章:龙腾杯(5)
零九年,那时23岁的我卷入了一宗极其罕见的刑事案件,它被命名为“919纸盒藏尸祝寿案”,这跟前些日子港区出现的水泥藏尸案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因为还涉及了砂轮分尸和挖眼的元素,死者身份更是让我难以释怀。
我叫许琛,还在不懂事时父母就失踪了,打小跟爷爷相依为命。爷爷的一个老战友,姓何,我中学时寄宿于他家。他家小女儿比我大九岁,叫何奈,私底下我都称她为“大姐姐”。她专攻痕迹学,虽年纪轻轻,却破了不少案子,是个老资历。
正常的眼睛有一个瞳孔,可我这大姐姐不一样,她每只眼睛竟然各有一对,小瞳孔在大瞳孔斜下侧,这种现象叫重瞳子。看上去挺灵动漂亮的,然而盯上一会儿就会令人心里发毛。
因为这个,大姐姐就有了绰号,“鬼瞳”
外界关于她的传言多如牛毛,说她有阴阳眼,能看到亡魂;也有说她能跟尸体交流才经常会迅速锁定凶手的。我也总胡思乱想是不是真的,毕竟她破起案来又快又准。
我对她的工作也特别好奇,大姐姐觉得我有点儿天赋,拿出自己的笔记和破掉的案子,我也当个课余爱好去学,久而久之,我想考入警校了。
最终我取得了录取通知书,不巧爷爷身患重病,我无奈放弃并返回东北乐市的老家。不过大姐姐经常会给我邮寄笔记,让我不要放弃研究痕迹。由于她公务繁杂,爷爷病情时好时坏,我们已有五年没有聚一聚了。
六天前爷爷念叨说老何快过八十八岁的寿辰了,让我把家里珍藏的古老玉龟当作寿礼。乐市和青市离的比较远,玉龟也不沉,我为了安全就把它包好塞入了酱罐子,走的物流。
我傍晚查到包裹已被签收了,就想和大姐姐说下寿礼的玄机,可她却一直关机,可能在忙工作,我当时就没多想。
夜深了,我家院门被人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敲打。
我寻思出了什么大事,哪想打开房门就有几道强光射来,晃的我睁不开眼睛,接着手臂被人箍住,咔嚓一下子就带上了铁拷,我纳闷这啥情况,警方大半夜的该不会抓错人了吧?
警察们看向我的眼神颇为忌惮,犹如面对着一个沾满血腥的杀人狂,他们将我死死按倒在地。诸如“该死!”、“千刀万剐!”等各种难听的话就像万箭齐发,震的我耳膜嗡鸣。
警方开始搜家,爷爷被一位女警搀扶着,说他们一定弄错了!
我被押入一辆剑齿虎(特警防暴车),几个特警冷冷地持枪指着我的头,劝我老实点儿。我自己连什么状况也没搞清就稀里糊涂的被抓了,看这阵势,唯恐不小心挨枪籽,就不敢问。
忐忑了十余个小时,我双眼布满血丝,终于车身一晃,停住了。我后脑勺被枪抵着走出了车门,现在已是第二天下午,不吃不睡又受了惊吓的我差点软倒,望见这是青市公安局,大姐姐办公的地方。
我被关入了连个窗户也没有的房间,但灯光却特别刺眼。我慌了,吼着要见何奈,直到嗓子哑了门才打开,冲进一个男的,皮肤黑的发亮,就像煤堆里滚了一圈儿,他凶巴巴的说我再装就把我打死。
我想弄清自己为什么被抓。
煤黑男掏出一沓子文件,劈头盖脸砸向我面门。我手抖的翻着,纸上记录了案情,大姐姐竟然死了!
9月12号,何老接了一个电话,声音是何奈的,她说单位批了假期,要自驾去乐市我家玩几天,然后没再出现。
就在昨天,9月19号,何家院门被敲响,何老出去看见一只挺大的旧纸箱,因为何奈以前经常往家拿纸箱装着办案相关的事物,何老不以为异,觉得是女儿同事送来的。傍晚,箱子里忽然响起一阵音乐,何老听出是女儿的手机响,忍不住拆开之后吓瘫了,一具残缺的尸体躺在里边,清洗的特别干净,却不见了两只手臂和一条腿,剩下一条腿连着身子和脑袋,光秃秃的像支人棍。
何老一眼认出来尸体是自家女儿,她嘴巴塞着手机,还被残忍的挖掉了眼睛!
警方赶来,勘察了现场,无一例外的矛头全指向了我,之前的那个来电,是我打的,还有一条我发的短信“恭祝何爷爷长命百岁”,并且何奈胃里有一些碎纸,边缘齿痕属于她,拼起来像一份残缺的物流单子,有我的名字和手机号的部分数字,故此认为这是她生前趁凶手不注意争取来的线索。
还有,法医推断何奈死亡时间在30到34个小时之间,私处有撕裂伤,里边发现了少量的精液,推断她生前受了侵犯。
何老当晚也猝死了。
我看完之后面如死灰,一切来的太突然,大姐姐死了……这感觉比天塌下来还难受,我也心知自己成了凶手的替罪羊!
煤黑男把我下巴捏住,认定我一定是主谋,想以物流寄物麻痹警方却留下关键性的证据,把何奈杀死并封箱自己回了乐市,说的好像我真是凶手一样。他力气大的几乎将我骨头捏碎,还问何奈的肢体藏在哪,谁帮着送的箱子。
该不会抓不到人想拿我顶罪吧!
就在此刻,门口出现一个女子,她怪异的道:“老黑,别玩了,案情变的越来越诡异了,鬼瞳姐体内精液的dna检测已经确认。不是许琛,它们属于一个三年前就已被执行枪决的死刑犯,牛九禾。”
牛九禾……
我呼吸都凝住了,这人可是坊间流传的新世纪第二杀人魔,他疯狂作案了两年,遇女则奸,遇男则劫,遇一家则灭门,他完全不留活口,共背有51起命债。但是,牛九禾当初是因为被大姐姐锁定了踪迹才被抓的,枪毙那天就是九月十九号,还放话说总有一天会成为厉鬼令她不得好死!
“杜妹子,你没开玩笑?”老黑眼角抽动,“这不可能,牛久禾死了那么久,难道诅咒真的灵验了,他化作厉鬼来报复鬼瞳前辈?”
我缓了片刻,说既然大姐姐胃里有碎单子,但包裹是昨天到的,而她死亡时间却是前天,这显然是凶手嫁祸的。况且案发前三十几个小时我和爷爷在外边下棋,有不少老人能证明,这两天我还打过几次物流的电话,你们大可以去查呼出地址,全在乐市。还有一点,老黑在听到精液属于牛九禾时,第一反应是鬼,就表示之前对我的怀疑是装出来的。
老黑和杜姓女子相视一眼,他接着为我打开手铐,说“还行吧,可你看完案情这么长时间才说,反应慢了点儿。”
当时你掐着我下巴怎么讲!
不过老黑对我的态度忽然变好,这葫芦里究竟卖的啥药?他要为我赔礼,吃饭时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何奈前几年加入了神秘的第九局,被分到a7小组,她死了,按照规定,由a7小组直接介入案子,因为这事引发警界的震动,上边要求一个月内破案,否则就会解散。
所谓的第九局,就是刑事侦查局,专门负责跨省、市侦察的重大恐怖案件,也承担国际刑警组织中国中心局工作。
何奈死了,a7小组的配制里没了痕迹专家,上边也不调动,成员们想起何奈以前经常说有我这个弟弟,本事学了她九分九却闲在家,就想让我临时补个位。
我问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把我“请”来?老黑说这是他自己的主意,想测试我的心理素质如何,但他这方案在我眼里纯属小儿科。何家的不幸让我很难过,就没计较,我再三要求对方派人照顾好爷爷并不能让他知道这事,不然老人家心脏受不了。
a7小组现在有三个人,组长在外地,老黑则是纯武力型的,之前那女子是个法医,名字很怪,叫杜小虫,不过她皮肤保养的很好,嫩得能掐出水,初看时我没感到这脸蛋惊艳摄魄,但时间久了她气质特别吸引人,就像充满了诱惑的毒药。
我想看大姐姐一眼,她带我来到验尸房。
掀开白布,虽然躺在这里的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可我头次见到尸体还是面目全非的,我胃里也直翻腾,忍了一会儿适应了,望着大姐姐空洞的眼眶,那双“鬼瞳”早已不在,边缘处被工具精心处理过,特别平滑。
而手臂和左腿的断裂口,所有的皮肉虽然很平但像是遭受过强烈的摩擦,不是刀切的,而骨头稍有裂纹,我嘀咕了句:“砂轮。”
“这些我都知道,许琛,你是她教出来的,能不能看出别人看不出来的?”杜小虫有点儿失望,她叹息道:“抱歉,我太心急了。”
我要来一只放大镜,挨个审视完肢体断口,“尸体没有被清洗过吧?没有脱离的沙粒,可能是钢片和合金类的砂轮。我不认为真的有鬼,而牛九禾的精液,凶手必然意有所指或是为了给他复仇,建议查下他生前的交集里有没有木工或者做门窗生意的。”
杜小虫点头,我们离开验尸房,把牛九禾的资料调出来搜索,过了能有半个小时,杜小虫手机突然响了,是老黑打来的,她听完大惊失色,“鬼瞳姐的尸体消失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无间道!
秃顶中年疑惑道:“出事,能出什么事?”
“唉,算了,我们先到场地看看,您继续忙吧。”杜小虫没有告诉对方这是尸臭,她和我来到了门外边的决赛场地,若仔细闻的话,近乎处处弥漫着这种异味,却也淡到了极致。
这真怪了,究竟味道的源头在哪儿?
竟然释放的这么均匀。
我和杜小虫花了一个半小时,也没有找到端倪。我还给玛丽打了电话请教此事,她表示没在现场,也没遇见过类似的情况,无法给出我们具体的参考。
我们临走之前,还特意又找到主办方,询问确定不更换场地吗?
对方也极为无奈,只能尽可能的除味,也了联系青市一个专门搞活性炭的厂家,定制了九十份“披着羊皮”的活性炭商品,就是放在那像工艺品一样不会影响雅观,实则表面有无数的小孔,里边装着活性炭粒,起到吸附净化的作用,毕竟这是决赛场地,如果东一堆西一堆的直接放活性炭,那就令人无法接受了。
我发动了车子,载着杜小虫往警局走。途中忽然接到了徐瑞打来的电话,杜小虫帮我按下了免提接听,他讲了一件让我们听了感到极为后怕的事情……
“小琛,昨天你与犯罪分子擦肩而过了。”徐瑞没头没尾的说道。
“老大,怎么了?”
我诧异的把车子就近停到路旁,和杜小虫静静的听着。
“北区的田家街,就是你那初赛场地所在新纹街不远处的街道,那派出所昨天丢了一辆警车。”徐瑞凝重的说:“不仅如此,南区分局并没有叫刘放和苏河的警员。”
“什么?”我嗓子眼张大的道:“老大你没开玩笑吧?刘放和苏河不是警员?意思是说,他们冒充的?”
“对的!”
徐瑞吁了口气说道:“我查了监控,二者送你离开新纹街去找小虫时所用的警车,就是田家街派出所丢的那辆。”
我不禁背脊发凉,这两个对我放水并助我夺冠的,竟然是冒牌货……
杜小虫疑惑万分的说道:“既然刘放和苏河是犯罪分子冒充的,为什么这么好心呢?还偷了一辆警车把许琛护送离开了新纹街,途中并没有异常的举动,到了我那边直接停车让许琛安然无恙的下车,我有点儿不懂了。”
“我也莫名其妙的。”徐瑞思忖的说道:“我们的参赛身份都是临时联系主办方改的,看样子许琛在第十六号赛场遇上所谓的苏河和刘放应该是一个偶然事件。”
“老大,这刘放和苏河,有没有可能是万千雄一方的?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把我认出来了,还知道我是a7的。如果他们真是万千雄的手下,对方还知道警方安排人手现场征用参赛资格以便于配合查案的事情,绝对在警局有内奸。”我稍作思考,心说真正被安排来的警员并没有出现,十有八九没把我认出来或者早早的淘汰离开了。我狐疑的道:“对了,二者用的是真名还是假名啊?”
“他们使用的是真名。”徐瑞缓缓的说道:“我联系主办方把二者的报名详情要到了手,身份证号输入系统确实是他们,证件照和赛场监控里的极为相近。不过刘放和苏河户籍地不是青市本地,之前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就过完年在青市住过几次宾馆,但都只住了一天就换到新的一家,没什么规律。”
“我这是该说倒霉呢还是幸运呢……”我摇头笑了下,百感交集的道:“一万多参赛者,竟碰到了万千雄的手下,对方还把我推上了赛场的前二强。诶?不对啊,苏河和刘放说了我第一次轮空是他们弄的,这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嗯……?这难道不是偶然事件,他们确实像是针对你而出现的。”徐瑞云里雾绕的道:“送你离开场地到杜小虫那的途中也没对你下手,难道真有这么好心?至少,他们一定有什么隐蔽的用心,并且还实现了。”
“但这怎么解释刘放和苏河的报名信息是第十六号赛场呢?”杜小虫分析的说道:“我们是赛前主办方在系统里临时把本来报名的警员信息改的,那刘放和苏河呢?”
“我想想……”
徐瑞思考了片刻,说道:“稍等。”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传出了手机,“刘放和苏河的报名时间是开始第一天那批,如此一来,就像偶然事件了。”
我意念一动,道:“老大,他们既然能有电脑高手控制随机分配名单,就意味着能侵入主办方的电脑,所以,他们在警员的信息改为我们的之后,意外发现了与我在同一赛场,偶然事件就转变为预谋事件,只能这么解释了。”
“万千雄留下台球若把我们引向龙腾杯,他就有可能提前有所准备。”徐瑞轻声一叹道:“事情或许比我们想的还复杂,小虫昨天晚上和我讲,你说这刘放的台球水准能力非常好,苏河也没有展现实力对吧?万千雄想派他拿到决赛入场券,目的虽然不明,但我猜应该是以选手的身份把七号案揭开。却因为你与他们在同一赛场,对方临时改变了计划,把你推入了决赛……因此重心就是龙腾杯的决赛。”
“玩的好一手无间道。”我点头,询问的道:“昨天刘放和苏河把我放下车,他们去了哪儿?”
“警车的定位被拆了。”徐瑞说道:“对方起初没有刻意避开监控,直到一座大桥前的盲区,警车就没再出现了,我怀疑他们把警车弄河里去了。先不说他们了,你们查到什么情况没有?”
“跟老大你描述的情况相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尸臭。”杜小虫无奈的道:“却找不到气味的来源。我建议主办方负责人变更场地,但涉及的种种因素就否决了。”
“昨晚和今早都除味了,想不到那种气味又冒出来了。”徐瑞苦笑的说:“临时换场地确实不现实,毕竟明天就是决赛了,龙腾杯在青市又比较受瞩目。主办方打算怎么解决气味?”
杜小虫淡淡一笑,说:“装有活性炭的工艺品。”
“那行,你们先回警局吧,记得捎点吃的。”徐瑞抱怨的道:“活死人练球去了,就我自己在这儿,他说如果自己拿到第一,奖金就分咱们一半。”
“盼他拿第一。”我放下手机,发动了车子,没多久买了吃的回到警局。
晚上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次没再梦到拿第一之类的,而是破天荒的出现了春色无际的情景。我早上起床之后和众人填饱肚子,就和活死人一块以选手的身份前往决赛现场,而杜小虫和徐瑞则乔装打扮一番混入那边。
我和活死人抵达时,现场无一空席,内场边缘的一圈座椅坐满了选手还有媒体、主办方以及裁判们,中间还有一个搭办的台子,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杆,有一条雕出的龙缠绕着,还贴了一只信封,里边有二十万的支票。
杜小虫和徐瑞待会儿就能到场。
不得不说,活性炭工艺品的效果不错,我静心嗅了半晌,完全闻不到那种淡淡的尸臭味了。起码现在还没有出现有人闻到异味的状况。
决赛还有二十分钟就会开幕,选手们闭目养神或是听着歌曲放松,也有的彼此攀谈着。
我坐在自己那32号对应的座椅,侧头扫了眼,我吓了一跳,竟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第三百一十六章: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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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异味之源
“32号选手,请立刻开球。”主持人催促的说。
我却充耳不闻,静静的用鼻子闻着,这绝非错觉,味道好像还越来越大了。而这个时候,决赛现场闻到这种臭味的人越来越多。
“艹,什么味儿?”
“吃把积攒了三年的屁放出来了?”
“早上吃什么了!”
“为什么如此之臭啊……”
吵闹的人越来越多,主持人的鼻子似乎堵住了,她催促着我开球。我口袋里的手机一直没有动静,估计徐瑞和杜小虫已在想办法解决呢。
我正准备开球时,与我争夺冠军的选手,轰然倒地,他神情惶恐,像呼吸不了一样!这该不会是异味过敏了吧?
观众席上一个女的急忙冲上前,她说自己是医护人员,就展开了急救。我则拿手机拨打了120,接着放下手机无奈的看向主持人,对方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傻眼了,她跑到主办方的席位前,我看到主办方正在商量这种形势该怎么解决。
我那对手的情况终于稳住了,但呕吐个不停,护士妹子说他不能乱动,只能被抬到外边呼吸新鲜空气并等救护车赶到,否则会出人命的。
两个工作人员把这选手抬离了现场。
过了五分钟,主持人百感交集的走回场地,她拉住我的手高高举起,宣布道:“我们第二届的龙腾杯冠军得主诞生了,来自于第十六号初赛场地的许琛!”
我愣在原地,啥情况?
这种情况按规则来说不是加赛一场吗?
观众台上响起稀稀落落的鼓掌,还有大拇指往下竖的,更有人说我是扫把星,谁和我硬抗就会遭殃。
妈的,我真的无辜好么?人家对于这种气味过敏跟我有毛关系……
接着,青市体协的老大拿起贴着信封的水晶龙腾杆,一边揉着鼻子一边走上前授奖。我接过信封与球杆,不禁心花怒放,这是20万,莫名其妙的到手了!
我唯恐被别人抢了一样,塞入衣服里边的口袋,手握水晶龙腾杆,环视着四方,同时疑惑的问着为我授奖的男人,“为什么没有加赛啊?”
对方说道:“这都冠军争夺了,怎么安排加赛啊?如果让我们工作人员和你比,你输了,那谁当冠军?如果让那两个止步四强的选手中的一个来和你比,对方赢了,却对另一个不公平,还得加赛。现在场上的观众情绪非常躁动,加上又出现了异常的臭味,警方也发来了指示让我们早点结束这场决赛。哦对,我差点忘了,我听老秃子说你也是警方。”
“好吧……”我望向主办方那边,他说的老秃子就是之前我和杜小虫来时交涉的秃顶中年,想不到自己才是龙腾杯最大的赢家。
主办方开始清场了,渐渐的,媒体和观众们哀声遍野的离开决赛场地,陈软二临走之前还要了我的号码,相约刮刮乐。最终只剩下我和活死人、徐瑞、杜小虫了,至于分局警方还在往这边赶。
徐瑞这次来并没有戴墨镜,用的一对黑色美瞳,发型和衣服都换了,而杜小虫把头发披散开了,发尾绕过脖颈两侧垂到胸口,气质也一改之前,怪不得我一直没发现二者呢。
“他娘的,这二十万让你赚的……”徐瑞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摸着鼻子道:“我也莫名其妙啊。”
“连续一个星期的大餐。”杜小虫趁机打着土豪。
活死人闷闷不乐,“我不该发那条信息和你开玩笑的。”
“这尸臭味跟之前的不一样了。”我叉开了话题,扯到正事上说:“起初一样的淡,之后开始变大,到现在停住了加剧的趋势,应该已经达到最大化了。”
徐瑞思忖良久,道:“这摆放在现场的活性炭工艺品已经不起作用了,说明气味的释放和它们的吸附能力达到了持平。”
“不对。”杜小虫精致的鼻子翕动,她拧紧眉毛道:“这次不止是尸臭味,好像还有一种刺激性的气体,不过浓度并不大,应该是挥发出来的。之前现场人过多,这夹杂在尸臭里的刺激性气味不容易感觉到。”
我和活死人、徐瑞也察觉到了。
就在此刻,徐瑞蹲到在地,他试探性的吸着,“腰部以下的范围几乎没有异味,挺正常的。”
经他一说,我们试了试,确实如此。
难道……
我们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天花板,尸臭和刺激性气味的混合气体是上边往下涌现的?为了验证这一猜测,我们特意寻了一个较高的地方,异味果然比下边浓多了。
但我们撑了几秒就感到脑袋恍惚,还特别想吐……
异味有毒!
不过我们紧急的撤向下方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虽然异味的质量比空气小的情况下也会浮在上边,但这异味的源头是持续性释放的,所以若源头在下边,我们蹲下身时也会闻到,但现在的情况是低了近乎没有,高了越来越浓,故此异味十有八九是天花板和顶端之间的夹层所以释放的!
我们立刻离开这决赛现场,寻到主办方,让对方联系这场地的负责人,把建筑图纸的电子版发到了我们邮箱。徐瑞开网把建筑图纸下载并打开放大看着,这建筑顶端和天花板之间,约有一米的间隔,之间由金属架衔接交错,下边才是吊的漂亮顶板。
不仅如此,天花板还有良好的透气性。
“这上边真有空间,一米间隔,还不小啊。”徐瑞的视线离开手机屏幕,抬头看向决赛现场所在的室内篮球场,这时分局的警方已经赶到现场,徐瑞让对方先别进门在外边等一会儿。
接下来,我们在外边绕着这建筑,寻到了能攀爬到上方的梯子,就是嵌在建筑外侧一段一段的金属条。
杜小虫留在下方。
我和活死人、徐瑞依次上了金属梯子,花了一分钟不到,就爬上了离地十五米高的建筑顶端,这里完全是平的,但有一个能掀开的金属盖子,而锁头也已经被破坏掉了扔在一旁。
“老大……万千雄该不会把尸体放在夹层内了吧?”我疑惑万分的说道:“但怎么能弥漫出那么大的尸味?难道他的七号目标不止一个?”
活死人想上前打开。
徐瑞及时的叫住了他,“先别开盖子,之前在下边闻味的时候脑袋会有眩晕感,这种异味源头的毒性一定挺大的,至少会有致晕的能力。”
“那怎么办?”活死人蹲在盖子前。
“我让警局的人把防毒面具送过来吧。”徐瑞拿起手机,过了一分钟,他与青市局头交流完,说道:“小琛,活死人,我们到边缘待着。”
过了大半个小时,一辆警车开到,送来了四套防毒面具加防护服。
杜小虫也上来了,我们四个纷纷套上防护服和防毒面具之后就把盖子掀开,不过站在上边什么也看不见,就拿着手电筒准备进入下方。
不久之前徐瑞也与场地设计师联系过,天花板的承重力挺大的,因为是金属焊接上下并用粗钉固定的,除非三个人合伙用力的在一块跳动才会断,以前有过一次测试,所以让我们放心的进入查探。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建筑是五年前的了,我们还真有点怕怕的,万一不稳扑通掉下去了,这可是十几米的高度啊,轻则残、重则死!
徐瑞起到了带头作用,我和活死人在上边拉着他的手,他用力的踩动两下,放心的说:“这还挺稳的,下来吧,没事。”
第三百一十八章:腐现!
为了给我们腾落脚空间,徐瑞按开手电筒,蹲下身往旁边移动,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活死人第二个下去的,我还没下去呢,就听见徐瑞惊呼的道:“我干!”
虽然戴着防毒面具,声音多少被消弱了,但我们耳朵还是听的极为清楚,由此可见,徐瑞绝对看见了不得了的异常事物。
杜小虫探手把准备下去的我拉住,她疑惑的问:“老大怎么了?”
接着又一声惊呼,“啊……?”这是活死人的,他立刻蹿回出入口前,着急忙乎的跳上来了,他把防毒面具打开,躺在地上郁闷的道:“太恶心了,你们去吧,我说什么也不下去这折腾了。”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寻思老大还在下边呢,硬着头皮也得上啊。我就先进去了,杜小虫其次,我们蹲下身拿手电筒往徐瑞的手电筒那边照着,我瞳孔一紧,靠,我看见了什么?!
巨人观!
就像一个充了气的人形气球,突出的眼球犹如兵乓球一样,嘴唇外翻着仿佛两只香肠小小,舌尖微微伸着,尸体全身臃肿膨胀,没有衣服,皮肤隐隐的成为了污绿色!
已经难以辨别其相貌了。
不仅如此,还有白色的虫子在巨大化尸体表面一动一动,有的则爬入了嘴巴。地上也有数量客观的死蛆。
我们眼前的情景可比网上流传的一张名为“少女浴室21天”的图更有冲击力!
这尸体得放多久了?
算算时间,万千雄六号案那天到现在,加上这夹层的温度相对来说较暖,尸体的巨人观现象差不多能达到这种程度。不光这样,我们耳朵里还能听着扑哧扑哧的细微声音,不像是那具尸体上传来的,更多的却像来自于四面八方。
这时徐瑞也观察完了那膨大的尸体。
他和我还有杜小虫拧动手腕,纷纷控制手电筒环照着,下一刻,我们被看的情景震撼到了,这天花板上边的夹层之间,算上之前那具,共有九具犹如小巨人的膨大尸体。而其余的八具,有点儿像气球漏气一样,并且持续不断的有污绿色气体浮现。
不过尸体表面的白色虫子却比我们看见的第一具要少,我认为是极有可能都在尸体里边了。
“这八具像在一点点的缩小着。”我惊疑不定的差点把手电筒扔了。
徐瑞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变小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第一具也开始漏了!”杜小虫提醒了句。
噗哧噗哧……
起初毫无动静的第一具尸体,漏起来的速度却比其余八具快的多,近乎以肉眼可见的变小并释放污绿色的气雾!
这夹层之间的气体像极了臭弹工场,我们的防毒面具快不顶用了,因为已经闻到了这种异味。
哪敢动尸体?
真的担心它们会猝不及防的“砰”地炸了!!!
我们脑袋都有点懵圈了,为了以防不测,迅速的返回出入口那块区域,逃到了建筑顶端,把防毒面具拿掉,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老大,这尼玛太恐怖了。”我吓得心惊肉跳。
“九具尸体均产生了巨人观现象。”杜小虫推测的说道:“我怀疑这些人临死之前,万千雄强制性的让他们吃了大量开始腐烂的肉类,这样本身就有一大堆腐败细菌了,加上死之后新出现的,就导致了腐败速度加剧。”
我纳闷的问:“杜姐,为什么之前两天尸臭逸散出来的那么淡,今天的这么浓呢?”
“因为有大量的蛆虫同时破坏尸体的缘故,虽然没有发生炸裂的情况,但漏了那么多的孔,以至于尸体组织里的气体不停的泄漏。”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看到的第一具,漏的这么晚,况且蛆虫我也觉得不对劲,这放置尸体的夹层也不会像土壤一样有苍蝇卵,即便死者生前接触过,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因此,我怀疑这些蛆虫是今天或者凌晨时被人故意撒到尸体上的,目的是为了破坏巨人观现象的尸体释放尸臭!”
“这蛆虫破坏尸体的进度不是人为能控制住的。”徐瑞摸着下巴,他思考的道:“所以万千雄一方目的没有准确的爆发时间,就是在龙腾杯决赛结束之前状况出现就行。”
“还有就是夹杂在尸臭之间的刺激味。”杜小虫摇头表示暂时无法弄清状况。
活死人站起身道:“万千雄的这七号案已经不是‘狠’的范围之内了,怎么玩的这么恶心?不太像他的犯罪风格啊。”
他话音一落,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砰……”
底下的夹层空间出现一道沉闷的爆炸声响!
难道有巨人观的尸体爆炸了?按理说不可能啊,九具尸体都在或多或少的漏气了,不会再炸了才对。
徐瑞推测的说:“夹层的边缘可能还有第十具,我们方才没有注意到。”
我们面面相觑,迅速的跑到了边缘,顺着金属梯子来到下方,打算等里边的气体释放的差不多了再研究怎么清理现场。与此同时,决赛场地的所有门窗都打开了。
徐瑞把情况和分局警方的领队一说,对方听了露出古怪的表情。我们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半,这才敢再来到建筑顶端的出入口前,我试着用鼻子闻了下,还是很臭啊,熏的自己脑袋发胀,但是比之前好很多了。
我和徐瑞把防毒面具戴上了,决定探探情况。
我们进入夹层时,先是拿手电筒环视了一圈,发现上次进来看到的九具巨人观尸体,虽然有所缩小,但比正常的尸体仍然算大的,毕竟蛆虫不可能把膨胀的地方全部通开。
想到那声炸裂的闷响,我和徐瑞小心翼翼的深入并观察,终于在东侧的边缘找到了这具像一堆破布扎在一块的尸体,皮肤崩裂的不像样子。
没多久,我和徐瑞检查完了夹层,确定七号案的死者共有十位,应该是七女三男,身份不明,但也没有找到万千雄遗留在此的手指。
我们逃一样的顺着出入口爬回了建筑顶端。
此刻分局警方的负责人非常无奈的道:“怎么办啊?没有抬尸者愿意接这事,他们听完这边的情况,说给再多的钱也不干。”
“这就麻烦了。”徐瑞摘掉防毒面具,他一边抽烟一边说道:“小虫,联系特警吧,记得让他们穿密不透风的防护服和头盔,这尸臭沾上一点就几天无法洗掉。”
过了一个小时,全副武装的特警们赶到了这边,纷纷爬上建筑顶端,虽然他们不太情愿,但上级的命令无法违背,一个接一个的手持绳子进入夹层,方法是把绳子套到尸体上拖到出入口,再由上边的人拽起来。
花了四十分钟,九具尸体和一个破碎的尸体被拖上了建筑顶端,尸体表面粘着不少死蛆。我们免疫力极高的a7审视着地上的尸体,其余的警员则跑到一旁吐去了。尤其是活死人,第一具尸体拖上来时他就跑到建筑下边了。
下方的特警们一个接一个上来了,让我们想不到的是,其中一位特警走到我们身前,手套上攥着一块木板,他疑惑的汇报道:“这是在一具尸体的下方发现的。”
徐瑞戴上手套接到手,我和杜小虫凑在一旁,这木板上用黑笔写了一行字:
“蛆是我放的,但发现效果不温不火的。趁着决赛没比完,我又来了一次,把巨人们的边缘位置撒了尸胺浆,又放了一把蛆虫。不用惊慌,我是为狠老弟的手指而来的。”-----腐尸
第三百一十九章:死者们的身份(上)
看完这块木牌的字迹,我们心中释然了,这夹层内的案发现场,起初是万千雄布置的,但他的初衷绝对没有这么恶心,而另一位审判者腐尸不知在哪得到消息,跑来取万千雄的手指,接着临时起意对案发现场横插一脚,把七号案的现场弄的如此不能直视!
想想也对,这种手笔也就腐尸能干出来了……
我注意到腐尸嫌放蛆虫的效果不好,往已经出现巨人观现象的尸体们旁边撒了尸胺浆,怪不得我们能闻到一种刺激的味道呢。尸臭味主要由两种物质构成,腐胺和尸胺,前者被成为顶风都能臭十里的超级臭弹,据说能把臭鼬熏死的神物,而尸胺也不弱多少,常温下为浆状的液体,也能冷冻结晶,不过与空气接触时会出现烟雾,极为的刺激。
这种玩意价值不菲,腐尸涂的尸胺浆应该并不算多,但却产生了把整个场地尸臭加重的效果。不仅如此,听腐尸的意思,他一共先后放过两波蛆虫,第一批死的差不多了,毕竟现在是冬天,饶是夹层的温度相对高一点,但也不是蛆虫能扛得住的,而能活下的蛆虫,已然是蛆虫里的战斗蛆虫了,通过特有的方式使得巨人观的尸体漏孔……
还有一具边缘的巨人观尸体炸了,难以想象如果那具尸体炸裂时我们在旁边会是什么情景,恐怕反胃的一个月都吃不下去睡不着觉。
腐尸虽然让我们不用惊慌,他来的目的不是为了针对我们,但谁会相信一个内心黑暗的大罪犯?万一他想我们放松警惕,猝不及防的来一下子猛的,就完犊子了,故此我们谁也没有真个放下心。
“把这木牌烧了吧,压在尸体下边这么久,细菌一定不少。”徐瑞提议的说道:“没准腐尸还在上边动了手脚呢?”
我们点同表示赞同。
把木牌放在纸上抱住,徐瑞拿着打火机,现在没什么风,所以轻易的就点燃了,渐渐的腐尸木牌被烧的不像样子,黑乎乎的。活死人拿出小刀,连捣带切,没多久就把它弄成一块块的碎屑。
这十具尸体,怎么运到下方和殡葬中心是个难题,碰还碰不得,因为杜小虫说尸体里边剩下的腐败气体虽没多少了,但也是封死的有绽裂的可能性。
最终我们决定还是用绳子往下吊。
折腾了近一个小时,小巨人们纷纷落地,期间确实发生了一次绽裂,所幸当时尸体被悬在半空,只是肚子左下侧那“砰”地开了皮,一些肠子和黑绿的尸液掉下去了,底下的特警们见势头不对,就四散开来,这才没有被波及到。
这堆尸体我们是不打算带回警局的,连死因都没必要查了。杜小虫只分别为尸体们提取了皮肤组织作为采集dna的样本。我们拍完照片,就让特警们把尸体们押送到殡葬中心直接火化了。
而这龙腾杯的决赛场地也暂时贴上了封条。
我们百感交集的驾着车子返往警局,同时心里对于七号案的死者们身份又极为好奇,万千雄为什么一次性的杀死了十个?这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地方,首先就排除了这十位死者是尸贩子的可能了,因为乔花霖和池心妍等十大尸贩子均已毙命或落网,万千雄把这七女三男放到七号案,除了数量上的特殊,下手理由也势必不同。
还有就是张无物去了哪儿?
我们带着种种疑问回到了警局,今晚杜小虫有的忙乎了,她拿着十份尸肉样本去提取dna了。
我和徐瑞、活死人完全没有胃口吃饭了,一静下来就会想到那十具巨人观的尸体,这阴影恐怕得持续个几天才能变淡。晚上我们仨围在宿舍的桌子前用斗地主来转移心神时,徐瑞的手机响了。
第九局的局头打来的。
他告诉了我们一个消息,说贩尸记录这块大蛋糕已经由所有涉及此事的地方的警方执行完毕,但一共有十二例出现了状况。
这十二例相应的贩尸记录,有一条是(尸源)皖省合市甄家与(买方)京南六合区辛家的,这个我们前几天已经办完了,所以地方警方没的办。
还有一例就是在偏僻地独住的买家去年就病死了,由于找不到任何的家人,就无法找到任何关于其儿子坟墓的讯息。
而其余的十例,则比较奇怪了,身为买家的或男或女,都像在过完年之后没几天凭空消失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十例只有两个在青市,剩余的散落在其余省市,失踪者的家人们均报警了,警方立案之后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不仅如此,失踪者没有和家人发生任何的矛盾冲突,也没有利益纷争。
这就奇了怪了?
万千雄不会那么无聊杀鸡儆猴的。
“失踪的时间这么接近……”我拧紧眉毛,意念一动,想到今天出现在决赛现场上方的十具尸体,我诧异的道:“老大,七号案的尸体们……该不会就是这十个失踪者吧?!”
“貌似真的有可能。”徐瑞摸着下巴,他疑惑的道:“不过尸体的买家这么多,万千雄为何只杀这十个呢?两个青市的,八个外地的,相隔都比较远,失踪者们彼此之间除了都在乔花霖或池心妍那买过尸体,就没有任何的交集了。如果失踪者们真是七号案出现的十具尸体,万千雄把这七女三男抓到青市,手脚干净,如此悄无声息,意味着耗费了极大的精力,所以这些人在他眼中是必须死的,理由应该也是同一个。”
活死人的白脸一拉,说道:“这个怎么查啊?死无线索了。”
“老活,你别整这么吓人的脸色好不……”我怯怯的道。
“哼。”
活死人冷哼了句,显然不想理睬我这龙腾杯的冠军。
我干笑了下,视线移向床上放置的长条木盒,里边是水晶龙腾杆,且不说那二十万奖金,光这玩意的造价就有六、七万,但更多是纪念意义,身为台球菜鸟,误打误撞的拿了第一,初赛到决赛每一轮无比占据了天时、地利与人和,这种情况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特别是网上对龙腾杯的声讨也炸开了锅,随手打开一条帖子就是黑幕论,我都替自己和主办方无辜,尤其官网都被骂的崩溃了……
“我们看下那十个失踪者对于的贩尸记录。”徐瑞站起身,他吩咐道:“小琛,你去告诉小虫,就说七号案的尸源可能有线索了。让她联系局头要地方警方执行过程中发现的十个失踪买家详情发到咱a7的邮箱,并让相应的警方去失踪买家的住所试着采集对方的dna。”
“老大,为什么你不自己跟局头要啊?”我疑惑不解。
徐瑞露出一抹苦笑说:“这回没抓到万千雄,还跟局头说对方干的漂亮,把局头惹毛了,我哪还敢触他的霉头?”
我了然的跑到了杜小虫那边,把这事一说,她笑了下,拿手机拨通了局头的私人号码。过了不久,她朝我打了一个“ok”的手势,“好了!”
“杜姐,晚上来点夜宵吗?”我询问道。
“吃不下。”杜小虫欲要发作的道:“许琛,你故意的吧?”
呃……我反应过来了下午看的“十大巨人观”,方才真是纯粹的关心啊,我郁闷的离开门,来到了a7办公室。
徐瑞在电脑前抽着烟,活死人则在宿舍补觉没跟来。我搬了个椅子到徐瑞旁边,这时邮箱有了封新邮件,我们迫不及待的打开阅览,终于猜到了万千雄对这十位买家下死手的缘由……
第三百二十章:死者们的身份(下)
贩尸记录上的这十位买家,买来的并非尸体,而是活生生的女子,或学生、或有精神障碍、或无家可归的流浪女子、或酒吧的醉酒女子。
我心神一震,有点不知所措了。
想不到这十个失踪的买家,竟然均干了把女子活生生为儿子陪葬这种事情。我们还特地看了下,十位失踪买家的身份被地方警方落实之后,共有七女三男,最大的五十多岁,最小的三十来岁。
性别和数量都对上了,我们近乎已经能确定七号案的十位死者就是这十位失踪买家了。若真的这样,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万千雄这七号案相对来说还算仁慈了,因为这十个家庭之中只有贩尸记录上记了名字的买家死了,并未波及到其余的家人,如果他再狠一点儿,就意味着有十家人会遭到灭门。
徐瑞把贩尸记录打印完毕,我默默的关了电脑,心中五味陈杂的一块回了宿舍。临睡觉前,我还特意去杜小虫那边看了,她说快忙完了,让我先回去睡觉。我想了想,在这也帮不到她,只会碍手碍脚的,所以我说了句“你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第二天的上午。
我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就醒了,睁开眼睛,注意吴大方拿着三串烤肉一边吃一边和徐瑞扯淡。我起身穿上衣服,徐瑞扭头说道:“小琛,桌子上有粥,咱这几天只能吃点清淡的。”
我点头端起纸碗,趁热喝了。
吴大方狐疑的道:“徐蛤蟆,你们a7最近开始吃斋念佛了?”
“并没有。”徐瑞摇头叹息说:“昨天出了一个现场,那情景简直无法直视,连抬尸者都不愿意来,诶……我们也因此吃不下食物了。”
“哈哈,你们不是挺牛掰的么?”吴大方嚼着烤肉,说道:“这就怂了,真没出息啊!想当年我蹲守在医院太平间时,对着一堆尸体吃煎饼果子,接着又睡了一觉。所以说啊,论道行,你们比我差远了。”
徐瑞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说:“啧啧,昨天那现场,就算只是照片和视频,你看了也一样完蛋,信不?”
吴大方吐沫横飞的道:“我就不信邪了,如果我看了没事,赌点什么的?”
“一个月的薪水?”徐瑞上下打量着对方,说道:“如果你没事,我按你的薪水双倍给,如何?”
“行!”
吴大方像是忘了,他数次对上徐瑞没有一次毫发无损的。过了片刻,徐瑞把手机掏出口袋,翻到昨天现场拍的“十大巨人观”,稍作思考,他又调到了视频,把屏幕对向吴大方。
一秒……
两秒……
吴大方的眼睛直了,神色僵住,他嘴巴里的烤肉也忘了咀嚼,“干,这什么鬼案子?!跑出来十个巨人观的尸体?还一边冒着绿气……lue~~呕……!”
这才过了五六秒的功夫,吴大方手上的烤肉滑落掉地,他心急火燎的跑到垃圾桶前,叽哩哇啦的狂吐着,我瞅这架势,千万别把五脏六腑吐出来了。
吴大方的呕吐持续了一分钟,他一边扶着床架一边擦着嘴巴,“徐蛤蟆,你不仗义,恶心到这程度的现场你在我吃东西时拿出来!”
“喂,之前谁说没事来着?”徐瑞噙着笑意说:“大老爷们说话算数,一个月,你懂的。”
“我说一不二!”吴大方立刻落荒而逃了。
“老吴你何苦跑来得瑟呢……”徐瑞摇头笑了笑,说道:“小琛,地方警方已把那十个失踪买家的dna采集到了七个,相关的数据都发到咱邮箱了。另外三个无法提取到,但影响不大,如果能确定七个就表示另外三个也是一样的情况。”
我点头问道:“杜姐还没有起床吧?”
“她忙到凌晨四点才睡的,等她醒了对比一下两边的dna数据就行。”徐瑞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说道:“我们去医院看看叶子。”
“活死人呢?”我纳闷起来到现在没有看到对方的踪影。
徐瑞解释说:“他去网吧玩游戏了。”
我们一块驾车离开了警局,途中还买了一些水果和吃的,抵达青市三院,即将走出拐角来到那高级病房的时候,我和徐瑞的耳朵一动,听见了一对男女的争吵声,来源于叶迦的病房,男的声音像他,而女的声音像欧倩。
这二位感情虽然升温,但还没确立恋爱关系吧……就吵成这样了?
我们加快脚步绕出了拐角,望见阿丑在病房门前的椅子上玩手机,对于病房的情况不闻不问。我疑惑的走上前问道:“阿丑姐,里边怎么了?”
“两口子拌嘴而已。”阿丑轻轻一笑。
“拌嘴?”我瞪大了眼睛,“这吵的挺凶的啊?因为什么吵的?”
阿丑摊手无奈说:“因为不感兴趣,就没有注意听。”
我和徐瑞站在门前听了几秒,这已经吵到白热化了,双方均比较激动,欧倩的声音隐隐像快要哭了的边缘。透过窗子偷偷一看,叶迦躺在病床上满眼的怨念,欧倩一只脚踏在床边,情绪激动不已。
观此情景,我们推开门打算劝架。
下一刻,欧倩望见我们进来,她委屈的泪滴子一下子就涌现了,跑到徐瑞身前告状的说:“徐警官,这个人太没良心了,我为他好,还和我顶嘴。”
“倩妹子,究竟怎么回事,你和我们说说,我为你作主。”徐瑞说完看向叶迦,道:“叶子你说说你啊,人家一天二十四小时在病房照顾你这照顾你那,竟然还好意思和她吵,都把她气哭了,当时谁和老子信誓旦旦的说如果追到手就一辈子对她好来着?”
叶迦神情微滞,他别过脑袋看向窗外边,“一码归一码,这事我没办法退步。否则一次让次次让的,我就彻底成妻管严了。”
“他的伤势没有好利索就吵着吃冰棍,不说现在什么季节,温度都没有回升呢,不仅这样,他还想加蒜泥蘸着吃……”欧倩气愤的对我们说道:“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变态!”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敢情是因为冬天没过想吃冰棍就蒜引发的分歧。
“那个啥,你稍微一等,我帮你教训这脑袋被驴踢的混蛋。”徐瑞拍动欧倩肩膀,安抚了片刻,他走到病床前说道:“叶子啊,你想过失去她的感觉吗?冰棍和蒜重要还是欧倩重要呢?因为前者失去了后者,不就因小失大了?不是我说你,欧倩也是为你的身体着想,其实像你这种逗比能有女朋友已经是奇迹了,何况她这么好的?”
叶迦闷头想了下,“我错了,倩儿原谅我吧。”
“看你表现。”欧倩傲娇的转身离开病房。
徐瑞恨铁不成钢的道:“够逗比的,自己看着办吧。”说罢,我把水果什么的放下,就和他离开病房哄了会在外边坐着的欧倩,她实际上也没有真的怪叶迦,我们又与阿丑聊了几句,就青市三院。
返回警局时,杜小虫已经起床,她听我说叶迦和欧倩因为冰棍就蒜大吵一架时,笑的肚子快抽筋了,旋即她吃了点东西就去对比dna数据。
我则趴在桌子上思考手里的二十万怎么用,对了,它还是支票形态呢,于是我跟徐瑞请了半小时的假,跑去银行把支票上的余额转入我的卡内。
……
下午三点半,杜小虫拿着对比的单子推门而入,她吁了口气说:“七个失踪买家的dna和七号案死者的十分之七都对上了,依此类推,另外的十分之三也是一样的情况!”
第三百二十一章:燃烟的隐意
万千宅针对的第七批死者不可谓不心狠手辣,竟然直接拿活人陪葬。尸贩子们为了满足客户条件抓活的杀死送尸体都没有这种情况令人心寒,但这十位泯灭人性的买家终究恶有恶报,遭到万千雄的灭杀。
杜小虫按dna把巨人观焚烧的骨灰十分之七编了号,我冷淡的一个个通知死者的家属前来领取骨灰,至于剩三个没有dna对比的,共有一女二男,这样一来又一个死者的身份推定,另外两个男死者的骨灰,由于无法验明正身,徐瑞懒得再耗费精力了,他提议说一半甲的和一半乙的进行搭配,这样就相当于两份骨灰里边甲乙双方的就都有了,给死者家属即可。
我们点头表示赞同,心里也为因为十个买家害死的十位女子感到痛心。接下来,我和杜小虫、徐瑞开始写关于万千雄案子的记录,从到理到尾。
深夜时分,我们的记录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就在这时,杜小虫皱着眉毛说道:“还有一个疑点没有解开啊?”
“什么疑点?”
我和徐瑞放下笔,好奇的看着她。
杜小虫思索了片刻,她摇头说道:“六号案的现场,门上嵌着指向龙腾杯的台球,但同时还有一只万千雄专属的烟头,他这是什么意思呢?警方赶到之前,他那烟是点燃插上去的,自然的烧到了末端熄灭,这就不是为了固定台球了,所以他一定有所用意。”
“这的确是一个疑点。”徐瑞摸着下巴,他思忖的说道:“但七号案的现场已经发现了,并没有和烟有关的……”
我们仨纷纷陷入了沉思状态。
过了一会儿,我想到七号案的现场位于龙腾杯决赛现场上方的夹层之间,而不是在下方的场地,六号案现场门上与台球放一块的起初是点燃的香烟……
这时,我意念一动,道:“老大、杜姐,这万千雄把点燃的烟和台球放一块,是不是暗示尸体所在的位置在决赛场地上方?”
徐瑞疑惑的道:“这个怎么讲?”
“烟啊,点燃了烟雾往上浮,不就指向上方吗?”我解释道。
“挺有道理的。”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那点燃的烟和台球放一块,说明它与七号案的现场有关系,烟雾指向上方就能解释的通了。”
“干……”徐瑞爆了句粗口,道:“万千雄若是知道他七号案的十具尸体都出现了巨人观现象,会不会笑死啊?我们要是早点想到这烟点燃了的隐意,可能当天就能发现第七批死者了。”
“老大,我觉得他会郁闷。”杜小虫分析的说道:“因为留在现场的手指都被腐尸先警方一步取走了,万千雄是把手指给连冰茹孩子赔罪的,却没料到最终落入的不是警方而是腐尸之手。我们深入的试着想一想,腐尸想获得万千雄的手指一定别有用心,搞不好就是为了和毒王针对万千雄的。”
“如果这样,我乐得如此了,让他们斗吧。”徐瑞点上根烟,他悠哉的说:“七条罪脉,只剩下霸、狠、毒,至于腐之一脉,剩下光杆司令,又并入了毒之一脉,已经名存实亡了。说到这,我想起来了,你们知道官方把奴之一脉端掉之后查到了多少钱财吗?”
我好奇的说:“多少?”
“三十九亿!”徐瑞竖起一只手指,唏嘘的道:“这还只是现金和几大游吟者与三大奴们不记名的瑞士银行账户。不仅如此,还有遍布华夏各地的产业、公司等,这都是通过不发手段获取的,所以钱财加上不动产得有六十亿的规模。而每一年给其余六条罪脉发放的资源各有一亿共六亿而已,还比不上赚的多。”
我和杜小虫震撼的瞪大了眼睛,奴之一脉未免太有钱了吧?怪不得说它掌控着七罪组织的经济命脉呢。
凤求凰弑主之后成为奴之一脉的掌权者,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为了萧璃的秘密来到青市囚禁栗娅进行逼问,却也因此栽给了我们第九局。
话说回来一条罪脉一年一亿,也不算多的,供着几百个罪犯们吃喝玩乐,像发工资一样发钱,采购枪支弹药,打通关系,犯罪时的临时住所等,花销太大了,这就差不多快把一亿消耗空了。
“之前全范围对奴之一脉实施的突袭,抓到了毙了一个游吟者,抓了两个。”徐瑞继续石破惊天的说道:“通过审问,让咱们第九局意外的得到了一个线索,就是退隐的审判者,都不在华夏境内了,据说在欧美隐藏身份过的极为滋润,有时手痒了就会在当地犯下案子再消失,局头正想办法与国外的警方联手逮他们呢,不过线索太少了,只有被凤求凰杀死的上任魂奴才知情。”
我难以理解的说:“为什么这么有钱了还组织犯罪呢……”
“那为什么有的富豪拥有几亿十几亿甚至上百亿还要继续赚钱呢?”杜小虫反问了句,她剖析的道:“首先,开弓就没有回头鸟了,如果七罪组织停止了运作,没几年就会把钱财消耗一空。其次,数以千计的罪犯们怎么安置?再一个就是野心了,之前七罪组织不会甘心一直这样的。”
我点了点头说:“也是。”
奴之一脉覆灭了,不知道失去经济来源的霸、毒、狠一脉又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我们可不指望这些罪犯们会节衣缩食,对方山穷水尽之时,极有可能丧心病狂的爆发犯罪狂潮。
我们继续整理记录,又花了半小时,终于写完了。
唯一没有解开的就是张无物和王冠林了,万千雄并没有和张无物发生碰撞,却杀死了对方的好友王冠林,然而张无物的手指出现在唐笑办公室的抽屉并极有可能是唐华新自己放的自己报案,但线索随着后者的死就断了。
徐瑞检查完,说道:“撤吧,哦对了,小琛,后天你就和阿丑、活死人一块回总部吧,这里有我和小虫就够了,过几天老胡,诶,叫着真别扭啊,他就回来了。你去了记得用心和玛丽学习,她要求可是极高的,我们期待一百天之后的你,但可别当白眼狼不回来了,否则老子拿长枪把你突突了。”
“老大,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不就一百天吗?”杜小虫翻了个白眼,道:“三个月多点儿而已,他说不准期间就被玛丽退货了,灰溜溜的跑回来呢。”
“!!!”
我欲哭无泪的说:“杜姐,你太伤我自尊了,还退货……”
我们洗漱完毕,就返回宿舍睡觉了。
……
第二天时,陆陆续续的有七号案的死者家属来到青市警局领取骨灰,不过并非死者们的妻子或者丈夫,因为像这样的都被警方控制并进行调查了,毕竟为了配冥婚买的活人,同杀人无异。
吴大方拿着装了钱的信封来办公室履行赌约,被徐瑞拒绝了,说之前只是开玩笑别当真,但吴大方这二愣子不乐意了,非让徐瑞把钱拿着。徐瑞无奈收下,寻思找个机会还给对方。
意外的是,傍晚时分,我们接到了南区分局王大夯的来电,说两个月前南区出现了一件凶案,但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再有一个星期就到了上边定的期限,故此十分着急。
徐瑞觉得毕竟a7常驻青市了,帮地方警方对自己一方也有益处,就答应了。由于我和a0两位战力的航班是明天下午的,时间还早并不耽误,所以此时徐瑞就带着我和杜小虫、活死人驾车前往了南区……
第三百二十二章:红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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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红袜子(下)
我们四个和王大夯驾车前往案发现场,位于南区的江尚小区,这地方比较老了,监控设施也不完全,所以王大夯一直没能提取到有用的影像。
死者家住在三楼,案发之后的两个月之内除了警方,一直没有谁出入过。我们来到门前,王大夯取出死者家钥匙,把门打开了。
我们进门时,第一件事就是开窗子通风,因为捂了这么久有点儿难闻了。接着众人来到了厨房,地上的血迹还在,墙上也有,均与文件上的资料相同。接着我们又到了田悠的卧室,查探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可补充的线索。
王大夯说现场除了死者父女的指纹。没有提取到别的。
“这当时是谁报案的?”我疑惑的道,因为王大夯的文件里并没有记。
“对面楼的一对夫妻。”王大夯解释的说:“凶手走时应该是晚上了,窗帘也被拉上了,但是窗子没有关上。第二天上午的风有点大。就把窗帘吹开了一大半。而对面楼四层住的是一家三口,小孩拿望远镜玩,无异看到了这边田悠卧室的情况,就把这事告诉了父亲。小孩父亲拿望远镜观察了片刻,觉得田悠姿势古怪,裤子也没拉,半天了一动也不动像出事了,就跟妻子合计了下。打了110。”
我扭头往外瞟了一眼,对面四楼的角度确实能看清这房间的情况。这样一来,报案者这一块就基本排除了。
“死者家的财物都被卷跑了。”徐瑞询问的说:“你们赶到案发现场时,看起来乱吗?”
王大夯摇头说道:“倒没有多乱。”
“这表示凶手对死者家极为的了解,没有乱翻,对方知道田震青的财物都放在了哪儿。”徐瑞摸着下巴,他思忖的说:“如果不是特别亲近的,是不可能知道的。手脚干净利索,应该是预谋已久了,所以排除了突发性的事件,这凶手的手法真专业,不过反刑侦能力并不算高。我们现在就去死者的嫂子家吧,她的嫌疑真很大。”
“好。”王大夯尴尬不已,凶手反刑侦能力不高?这不打自己脸嘛,毕竟分局两个月都没有查到线索了。但相比于a7,对方的反刑侦能力确实不算强。
途中。王大夯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徐组长,我之前查过田震青和他嫂子的通讯详情,很少有交流啊。”
“少到什么程度?”我询问道。
王大夯说道:“几年能联系一次吧。”
“这就更不正常了啊。”我分析的道:“首先,田震青的哥哥死了多年,嫂子却没有改嫁,还是自家人,就算避嫌少联系。逢年过节至少也得打个电话慰问下吧?然而几年联系一次,这只能说这二位之间用别的方式秘密联系呢。”
王大夯想了想,说:“小许讲的对。”
“我有一个疑惑,就是死者的样子,看起来真的特别怪,跪在镜子前,穿着干净的红袜子……”杜小虫不解的说道:“凶手故弄玄虚还是意有所指呢?”
“这应该与凶手杀死田震青的动机有关系。”徐瑞扶了下蛤蟆镜,说道:“话说回来,死者穿着红袜子,跪在衣柜的镜子前,想着这情景挺恐怖的。”
我意念一动,问道:“王队。以前的案子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吗?”
“没有。”王大夯摇头说道:“我们辖区所有凶案的死者,没有刻意被凶手穿着红袜子的,只有死之前就穿着的情况。”
“嗯……”我点了点头,猛地想到田震青的年龄,他今年48岁,本命年啊!我若有所思的道:“老大,你说凶手为田震青穿新的红袜子,会不会和死者是本命年有关系?”
“这思维太跳了吧。”徐瑞一边想一边说道:“凶手要真因为死者是本命年,为什么只有袜子,不来点别的呢?比如红衣服红裤子之类的。”
……
过了没多久,我们抵达了一排平房的第十六家院门前,这是田震青的嫂子李琳家。我们却看见门上挂了一把锁,看样子李琳不在家。
“这真不巧啊。”王大夯拿出手机拨打了对方的号码,接着放下说道:“关机。”
“关机?”
徐瑞眉头微皱的问道:“上一次你们联系她或者见她是什么时间?”
“大概半个月之前。”王大夯回忆了片刻,说道:“之前没有把她往嫌疑人上想。就案发之后一个月内联系了三次,再然后是半个月之前联系了下,因为死者家属就她一个了,案子始终没有进展。我也不好意思主动联系人家。”
“这样啊……”徐瑞扭头吩咐道:“老活,你翻墙进入后院,试试能不能通过窗子看清房间里的情景,注意先别破坏她家的事物。如果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就出来吧。”
活死人麻利的跳上墙又落入院子,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
我们耐心的等待着,过了约有三分钟,活死人翻出来了,他半死不活的道:“窗子上拉着纱帘,看的不太清楚,但隐约的好像有一个人形的轮廓,窗缝还透出一股难闻的尸体臭味,也许是死人了吧。”
我们纷纷睁大了眼睛,李琳的家里死人了!
就她自己,死者还能有别人吗?!
“我来开锁吧。”徐瑞拿出专用的开锁工具,戴上手套伏在院门前。鼓捣了一分钟,就把锁头摘下来了,他将之放入证物袋递给我说:“小琛,待会儿看看它有没有指纹提取到指纹的可能性。”
旋即,我们一块进入了院子,站在了房门前,徐瑞又开始撬锁,花了比之前双倍的时间。总算打开了,我撑着袋子,他把锁头和院门锁头放在一块。
徐瑞深呼了口气,猛地把房门拉开!
下一刻。我们差点被臭昏了,纷纷散开。
李琳家的尸体,死了至少应该有十多天了,不过这平房密封性真不错。站在外边几乎闻不到臭味,况且现在青市刚入春不久,没有夏天那样炎热的温度。
王大夯联系了分局的下属们赶来现场。
过了五分钟,期间我看完了两把锁。房门锁上有半块手指按出印子,不过挺淡的,也许能提取到。
我和杜小虫、徐瑞、王大夯捏着鼻子走向活死人所说的那卧房,卧房门没有关。我们直接进去了,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梳妆台有镜子的上半部分,被人拆卸掉放在了地上。而一具开始腐烂的女尸跪在这梳妆镜前,脚上却穿着鲜艳的红袜子,别样的扎眼。
红袜子,又见红袜子!
此刻我们快缺氧了。但没有松开捏鼻子的手,而是分开跑到所有的窗子前,全部打开通风散味,这才敢呼吸上一口再捏住鼻子走回死者近前。
死者由于是跪地。脑袋低垂着,我放低脑袋看了眼她的相貌,她有一两分像李琳的样子,毕竟死了这么久,脸上的皮肤肌肉萎缩和腐败,辨识度很低了。
这死者的胸口被凶手使用利器开了一条大口子,近乎是锁骨中间到肚脐那儿,肠子什么的混着血水流在了腿上和地上,已经干瘪发烂了。
红袜子倒蛮干净的,只有脚贴着地的一侧沾染到了。
我们决定撤出到院子,等个二十分钟把味散的差不多了再进来勘察现场。
“老大,这什么情况啊……”杜小虫疑惑的说道:“竟然又出现了红袜子,这死者除了开膛的那一长刀伤,她和田震青的死法几乎相同,难道我们分析错了,把田家父女杀死的凶手另有其人?”
第三百二十四章:她杀的他,谁杀的她?
“暂时说不清……”徐瑞摇了下头,说道:“死者穿的红袜子,款式和田震青的不一样,不过性别不同,倒也没有什么可比性。再一个就是案发现场了,我刚才看到李琳家没有被翻过的样子,与田震青家的情况显然不同,凶手纯粹为了针对她而已。”
我想了想,道:“如果不是一个凶手,那案情就复杂了。”
过了二十分钟,南区分局的警力也赶到了,还给我和杜小虫带来了工具。我们再次进入死者家,这时味道淡了不少,但还比较冲鼻子。
杜小虫去摆弄尸体了。
我和徐瑞检查着现场,活死人则在院子里边坐着。我拉开李琳家的抽屉柜子等有可能放财物的地方,发现均没有被动。搞不好还真不是同一个凶手,难道是李林把田震青杀了,又有人为田震青报仇,使用大同小异的方式。杀死了李琳并将尸体跪在镜子前,又为之穿上了红袜子?
我在李琳家只提取到了两组指纹,一个是她的,另一个也许是凶手的,但我感觉有点儿不像。
杜小虫初步检查完尸体,她简单的说道:“死亡时间在十二天上下,死者头发有被揪过的迹象,双手生前也遭到过捆绑。凶手就是把她按在这杀死直接开膛的,这纵贯的伤势,下刀时没有丝毫的停顿,除了凶器的锋利,凶手的力道也很大。而红色袜子脚底这侧干净没有起球和沾了别的事物,应该是死之后凶手为她穿上的新袜子。”
“力道大,凶手可能是男的。”我叹息着和徐瑞继续翻着现场,在衣柜里边找到了一对精致的盒子,里边有对戒指,样式是中老年常戴的那种,一款男式的,一款女式的,但特别的新。
我意念一动,道:“老大,你看这对戒指。”
“这戒指买的时间应该没有多久。”徐瑞端详着戒指,我则继续翻衣柜。找到了一个袋子,里边发现了一张发票,就是关于那对戒指的,半年前在老凤祥所购。
这时徐瑞忽然说道:“戒指是李琳和田震青的。”
“怎么确定的?”我疑惑万分。
他戴着手套的指尖指着戒指的内壁,“男款的有两个字母,ll,女款的有三个字母,tzq。分别是二者名字的错写,彼此的戒指刻了彼此的名字。由此可见,李琳和田震青真的有一腿啊。”
“半年前买的,应该两人各有一只才对,为什么都在李琳家?”我纳闷的道。
“我认为是李琳把田震青杀死之后,在他家找到并拿回来的,为的就是不想警方发现她和田震青的关系。”徐瑞把装着男款戒指的盒子翻过来,说道:“这有点血迹没被擦掉,推测可能成立。”
旋即,他把两枚戒指连同盒子放入证物袋,抛给了王大夯,“等回分局了验下血迹的dna。”
王大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案子期限本来就剩下一个星期了,想不到又节外生了一枝……唉,我这倒霉催的。”
“淡定点儿。”徐瑞安慰的说:“如果现在的死者是上一个案子的凶手,你的案子不就破了么,眼前这个就等于下一环的新案子了。”
“也对。”王大夯点了点头。
没多久,我们把发现的事物都聚在了一块,有死者的手机,钱包等,而钱包里则有李琳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现场检查完了,我们就开始走访李琳的邻居们,均说有十多天没见到她了。但十二天之前,并没有听见李琳家穿出什么异常的动静。而平时李琳为人也比较孤僻,很少与邻居们往来,一直单独住着,没谁见过她和别人一块出现。也没有把谁带回家过。
死者尸体被带去了南区分局。
我们和王大夯一块撤了,临走之前把李琳家的房门、院门贴了封条。返回南区分局时,徐瑞跟王大夯要了田震青、田悠的指纹和dna数据,我们就回了市警局。李琳家找到的证物都放在南区分局让他们办了,毕竟这案子不是我们的,今晚只是协助一下。
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到了地方。
我来到了鉴证室。把李琳家现场提取的两组指纹与李琳的指纹和田震青的指纹进行对比,耗了个把小时,我发现一组指纹是李琳的,另一组指纹竟然真是田震青的!
这田震青生前经常去李琳家,但没有被邻居看见,极有可能是深夜出入的。我特意联系了江尚小区的物业询问,过了一会儿,那地方干了很多年的保安打来电话,说田震青出事之前的确经常晚上出门,对外称是上夜班。
我想到一个能确定田震青之死与李琳是否有关系的办法,那就是道路监控。江尚小区外边虽然有一大块盲区,附近的路口查起来耗时又耗力。当时李琳就算真去,如何打扮的我们也不知晓。但李琳家门前的两侧不远处都是路口,有天眼分布的,查当天李琳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回来的即可。
我返回宿舍,跟徐瑞说了下,他联系到道路监控中心,把地点和日期说了,又让王大夯把李琳家找到的全身照发给对方一份。加上李琳的邻居们说她基本上天天扎着马尾。
过了一个小时,监控员打来电话说在那路口锁定到目标了,傍晚时出去的,晚上十点半回的家。并且回来时步伐比较慌乱,看着不太对劲的样子。
这就加大了李琳杀死田震青父女的嫌疑了。
徐瑞让监控员查当天江尚小区附近的路口,按这中年女子离家之后和返家之前的时段,试试看对方有没有出现在那儿。很快过去了半小时。监控员来电说没有,但这期间出现过几个和目标女子身材差不多的女子。
徐瑞分别问了下疑似李琳的女子出现的时间,我们发现有一个比较可疑,因为对方出现在江尚小区附近的天眼视野时。与李琳离家隔了半个多小时,而对方离开江尚小区再次出现在同一天眼的视野时,与李琳返家的时间也隔了半个多小时。
李琳家到江尚小区,步行的时间半小时就能到了。
监控员把李琳两次出现在她家附近的路口影像和可疑女子两次出现在江尚小区附近的影像截取发到了我们的邮箱。
我和徐瑞来到办公室。反复的看着和对比,二者走路的姿势近乎一致。
这已经没有悬念了,把田震青和田悠杀死在家中的,就是李琳了!
但问题来了。把李琳杀死的又是谁呢?
凶手还用了同样跪地穿红袜子的方式,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对方摆明了是为田震青报仇,但我们又查过田震青的资料详情。没有谁和他交情能达到这么深的,毕竟他打零工为生,没有固定的工作就没有固定的圈子。况且,凶手对于田家的案发现场。也极为的了解,才会进行复制施加在李琳之身。
凶手在南区分局有内线?
我们只能往这个方向推测了,因为除了报案者,唯有王大夯一方的警力来过现场,这案子南区分局上下也大多都知道了,而报案者位于田家对面四楼,角度只能看到田悠的床,无法看到另一个拉着窗帘没开窗子的卧室里有跪死镜子前的田震青,更不用说红袜子了。
徐瑞一只手抚弄着残缺的耳朵,他深深的说道:“这样一来,田震青的身份似乎没有他表面上显现的这么简单啊……”
第三百二十五章:百天逆袭记(上)
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准备回去睡觉了。
徐瑞打了王大夯的手机,说了之前我们发现的一切,并把四份李琳的影像发给了对方邮箱。王大夯乐的不行,杀死田家父女的凶手虽然死了,但也找到了,凭着四份影像,完全能确定李琳是凶手,不仅如此,他还告诉我们李琳家发现的男款戒指盒所提取到的微量血迹,dna真是田震青的!
我们并没有把南区分局可能有第二环凶手的内线的推测告诉王大夯,这只是有可能罢了,因为凶手也许通过其它我们暂时没有想到的途径获取了消息。
……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睡醒了,发现宿舍里只有自己。我注意到手机有一条信息,徐瑞发来的。他说自己去青市三院替换阿丑了,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前。
我起床洗漱完来到办公室,看见杜小虫、阿丑在聊天,我问活死人呢?她们说这家伙去买青市的特产了。
王大夯打来电话。他疑惑把李琳杀死的凶手为什么会对李琳杀死田震青的情景一清二楚,我说这得把第二环的凶手抓住才能知道,并建议让他去道路监控中心查李琳死亡时间相对应的路口监控,试试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王大夯说他今天一早就去了,没有发现可疑的行人或者车辆。
这案子暂时只能悬在那儿了。
我挂了电话,寻思这次离开有一百天之久,就把杜小虫叫上一块去红花山墓园看望下苏玥儿。途中买了一些小礼物,花了两个小时。我们把车子开入了墓园大门,接着驶往离守墓老人草屋较近的位置,下了车子走了一会儿就到了。
苏玥儿在门口不远处的地方拿着小铁锹挖地,她看见我们到了,抛下小铁锹跑过来说:“大葛葛,杜姐姐,你们来啦。”
“挖什么呢?”我疑惑说。
苏玥儿揉了下自己嫩嫩的脸蛋,“野菜。”
她把我们领进了门,守墓老人在草房里看书,他把书合上说:“你们气色不错。”
“手上的案子办完了,休息的比较好。”我笑着说道:“老人家,我这次来没旁的事,就是来看看玥儿。因为今天下午我就得回总部跟着一位前辈学习了,大概有一百天才能回青市。”
守墓老人捋动胡须,过了片刻说道:“老朽没什么可说的,带玥儿出去玩吧。”
我瞟了眼对方手上的书本。封皮比较破旧了,纸页也参差不齐,就像一张张拼凑起来的,感觉特别的神秘。
我移开视线道:“好,那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我和杜小虫分别拉着苏玥儿的一只手,在外边玩了近一个小时,就道了别。接下来没再耽误。我们直接驾车返回了警局,把行礼拿上,杜小虫就开车送我、阿丑、活死人前往流亭机场。
抵达了目的地,杜小虫把我们放下车,对我说了句:“好好学。”接着就发动车子离开了。
我出神的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隔了两分钟,活死人拿指尖戳动我的后背,“已经没影了,还在看啊?”
我脸色一红,尴尬的转身走在最前边,暗道自己方才究竟怎么了,竟然跟个木头傻立在那儿。
过完安检。我们仨登上了飞机。
……
我以前没做过这种飞机,起飞之后自己就晕乎乎的了,撑了一个来小时,期间还吐了六七次,总算到了帝都,把半条命都快没了,最终还是活死人把我搀着下去的。我还纳闷为什么坐直升机时没这种感觉。
玛丽亲自开着a0的座驾来接机的,我们上了车,她好奇的问:“许琛你晕机啊?”
“嗯……是的。”我点了点头,蜷缩在座位上想迷糊一觉。
我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第九局总部,a0有单独的专属地带。我算是涨见识了,宽阔的训练场地,五花八门的器材和测试仪,旁边还有自助的小餐厅。里边的食物玲琅满目,想吃什么喝什么都应有尽有。
暴熊和光蝎在训练场对打,土行孙躺在旁边像条死狗一样,不停的伸着舌头。
“丽姐。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啊?”我询问道。
玛丽稍微想了下,她说:“明天吧,你今晚好好休息。”
“今晚我不吃饭了,提前说句晚安。”我迫不及待的跑到她事先为我准备的房间。洗完澡就直接睡觉了。次日凌晨四点半,我就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惊醒了,“谁啊?”
暴熊粗矿的声音透入门板,“你熊哥,速度的起来嗨。”
我穿上衣服把门打开,跟着暴熊走入训练场,a0其余的成员早已开始热身了。穿着紫色宽松运动服的玛丽来到我身前,她解释的说:“本来我们不打算让你参与常规训练的,但你们老大特地嘱咐了,必须得‘入乡随俗’,况且你身体素质也挺差的,没有异议吧?”
“没有!”我道。
暴熊低吼道:“大声一点。软绵绵的像没骨头一样。”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我心说你丫的能不能别这么出其不意啊,旋即,我酝酿了一口气,嘹亮的吼道:“没有,一切服从玛丽姐的安排!”其实我知道自己赚了,这一百天不光能丰富了内在,说不准还会摇身变为一个型男!
玛丽点头道:“所以。每天午饭之前的时间,你跟着他们训练,至于计划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单号上午练习格斗和枪法。双号上午健身,让身体的持久力和力量加大。光蝎说你的筋骨不错,不算一块朽木。每天午觉之后,我单独教你。”
“谢了丽姐。”我感激不已。
“还叫她姐?”旁边的土行孙一本正经的说:“特训结束之前。喊玛丽师父。我是土师父,那是熊师父,光师父,阿丑师父。活师父,开师父……”
“拉倒吧,你以为咱们是江南七怪啊?”活死人翻了个白眼,看着我说道:“除了丽姐。你都正常称呼吧。”
接下来,我跟着a0的大能们进行了两个小时的常规训练,累的不得了,我感觉浑身发软。还好玛丽有针对性为我安排了任务量,这强度刚好达到自己的极限。
我犹如一只软脚虾,缓缓的往自助小餐厅移动,里边放了许多色香具备的早点。a0的成员们早已一窝蜂的冲入其中,透着玻璃墙,我看到玛丽和阿丑吃的比较优雅,而活死人等五个男的也不挑。随手拿随口吃,尤其是暴熊,简直就是风卷残云,吃的那叫一个地动山摇!
我花了五分钟,才弱弱的把门推开,这时食物已经空了……空了……空了!
暴熊自己就吃了百分之七十,他故意笑着说道:“抱歉,来的晚了就没了。”
阿丑把自己盘子的递到我手上,“还有一块蛋糕,吃吧。”
我极为感动的把蛋糕吃入肚子,休息了半小时,暴熊把我扛在肩膀上跑回了训练场,今天是双号,还好不用格斗了,否则自己不死也危在旦夕。
但健身……也挺难熬的。
光蝎为我制定了一上午的目标,土行孙在我旁边边练边监视,我第一项任务练到一半就瘪犊子了,侧头望着暴熊那个死变态,他把器材的量度调到了最大化,一下接一下沉稳有力的练着。
“没力气了?”光蝎走到我身前,他冰冷的道:“方法没用对,我只给你演示一次,看清楚了。”
光蝎把我拖开,他像慢进度播放似得为我演示完,我点头表示清楚了,就试着开练,还别说,真比之前轻松了,但还没等我松口气呢,意外就发生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百天逆袭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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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百天逆袭记(下)
我满意的审视着自己的杰作,反手把门拧开道:“师父,我把五样事物变动好了。”我站到墙壁前,玛丽走入这一号房间,她先是扫视了一圈。我询问自己要不要回避,玛丽说不用了。
我点头静静的等待。
玛丽一样一样的观察,花了二十分钟,把第三十样事物也看完了,期间并没有挑出被动过的事物。我心中不禁有点疑惑,再不济,她也能挑出一样吧?
意想不到的是,过了片刻,玛丽闭上眼睛说:“芭比娃娃的手抬高了1到1.5cm,碟子,往它之前的位置东侧移动了1.3到1.8cm之间,筷子往右侧移动了2cm上下,眼镜蛇标本的尾巴动了1cm上下,嗯……第五种……”
这!
这……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芭比娃娃和碟子虽然给出了范围区间,但真的变动距离就在这区间之内,而筷子和眼镜蛇标本则给的极为准确!
我是彻底被她震撼的傻眼了,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之前还以为她一个个的看完没有发现端倪呢,敢情人家都记在心里等看完一块抖出来了!
我抬起头看向上方天花板和四面墙壁,光滑无比,绝对没有摄像头偷窥。
玛丽的眼睛该不会自带拍照功能吧,把变动之后的与变动之前的对比……!
我心跳恢复平静,这里的三十样事物自己只变动了四样,却对玛丽说了五样,不知她接下来会如何说,我认为她极有可能会被迷惑并产生疑惑,进而挑一个没有变动却以为变动的事物!
静悄悄的过了五分钟,玛丽再次扫视了一眼房间诸多事物,她语气极为肯定的说道:“许琛,你耍赖了哦。”
我耍赖了……
我心生尴尬,但故作镇定的说:“师父,我不懂你的意思,该不会找不出来就把矛头扎我身上了吧?”
“哼,你只动了四种事物。”玛丽抬起手揪住我的耳朵,道:“别的纹丝未动,我说的对吗?”
“神了!”我近乎膜拜的看着身侧这位的冷艳美女,接着我求饶的说:“师父,疼,求放手,嗷……”
玛丽把手松开了。
我不解的道:“师父究竟怎么看出来的?”
“观察时静下心,把它们一一编号,所以就变成了形态各异的数字,再用墙或者其余无法挪动的事物做对比,并且目测的距离一定要准确,大概就这样了。”
玛丽指点迷津的说道:“这其实并不难,不需要刻意的去记忆,以观察为主,重点是摸索那种自己的心、眼睛与死物沟通的感觉,练习的次数多了,你就会慢慢发现,再次进来时大概扫一眼就会发现异常,再一一的排查即可。没什么技巧,就是把眼睛练到感觉快瞎了时,基本就熟能生巧了。”
我下巴快掉到了地上,“心、眼睛与死物沟通的感觉……”
“是的。”玛丽掏出电子雪茄抽了一口,她介绍的说:“这是我和鬼瞳研究的,我们命名为‘王眼’!”
“师父我知道了,放心,我会努力去练习的!”我凝重无比。
接下来玛丽把一号房间的事物挪动不停,为我量身定做了训练初级王眼的任务。这一个下午不知不觉的过完了,填饱肚子之后我又加练到晚上九点,总算能在六样事物勉强的寻到一个被动过的了,变动范围还是5cm,所以我并没有激动,反倒觉得有点差劲。
晚上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觉脑力都快被抽空了,视觉也极为的疲劳,酸涩不已。我不到五秒就进入了沉睡状态,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却发现眼睛生满了赤么糊,黏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费劲巴力的抠掉又洗了把脸,忽然发现了一件事,不知是不是错觉,眼睛看见的事物,好像比以前更加清晰明亮了,但变化并不是多大,难道这是训练王眼的效果?
玛丽诚不欺我也!
这才一天啊,如果持续一段时间势必更加明显!
不仅如此,经过昨天上午的健身训练,我今早起来虽然四肢和腰腹酸痛,但体力极为的充沛,精神也好了不少的样子。
我推开门,就是一个大拳头袭来,我吓得往后一跳,定睛说道:“熊哥,我哪惹你了,大早上的就想打我……”
暴熊的手臂停在半空,他颇为意外的说道:“许琛,你今天起的挺早啊。我正想敲门,哪知你突然开门了,没想打你,真的。”
我跟着a0的大咖们进行晨练,热完身拉伸筋骨就开始跑动,我们哄抢着吃完了早餐,开始单号上午的训练,格斗和练枪。
考虑到我与五大战力们格斗同挨打无异,所以就先练枪了。计划是前五十天手枪,由活死人执教,后五十天狙击枪,由暴熊执教。
练了两个小时。
我手指扣动扳机都快抽筋了,就迎来了格斗训练,全权由光蝎负责。我面对他就像一只人行沙袋,有时分明看清了对方的动作,身体却跟不上只能眼睁睁的被打。
就这样,我鼻青脸肿的熬到了晌午,吃完饭返回房间,玛丽和阿丑一块敲门,她们手上拿着红花油之类的药物,把我剥的就剩一条胖次,我尴尬的等她们吐沫完就睡着了。
下午又到了练习王眼的环节,仍然是一号房。我心里对这些密室挺好奇的,左侧的五个房间都是练习王眼的,右侧的五道门之内又是什么呢?
玛丽问我是不是今天醒了发现看见的世界和昨天之前的相比,更加的清晰了?
我点了点头。
“不错,你如果没有这感觉,我就不陪着你训练了,否则浪费彼此的时间。”玛丽让我观察完一号房间,她就开始变动事物。
如此反复的过完了半个月。
我从起初每次的累如死狗,渐渐的适应了这种节奏,这十五天过的极为充实,不过训练的任务量也一天比一天增加,让我没有得到丝毫的喘息。
王眼的训练,我已经到了第二个房间,这不代表第一个房间变动事物我能全找出来了,至少能发现一两个,所以离玛丽的境界犹如云壤之别。之所以换到了下一个房间,因为这里边的每一样事物与一号房间相比,它们的特征少了许多,故此更难观察。
虽然过去了半个月,但王眼的训练并没有结束,玛丽已经把练习的方法悉数教给我了,让我每天晚上七点到十点自己练习,并且由土行孙负责变动的环节。
第十六天上午的格斗和枪法练习完毕,睡完午觉,玛丽把我带到了右侧墙壁的第一个房间,我推开门一看,架子上满满的全是案宗副本,玛丽说这是她和大姐姐在全国甚至世界范围的案件精挑细选的,其中一小部分的很出名,大部分都是默默无闻的,但里边的作案手法和痕迹专家的取证角度与思维非常值得借鉴,由于数量太多,所以占用了右侧的三个房间。
玛丽让我翻阅,并且把看过的案宗编号都记下,她会在傍晚时进行考验。我心中一动,这等于是拿前辈们的经验给我自己灌输。剩下八十五天虽然不可能把三个房间的全部看完,但两个房间还是有可能的。
况且玛丽说我能学到百分之五十就够用了,毕竟不是为了死记硬背和生搬硬套,为的是凭自己的理解触类旁通,加以灵活运用。
……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
晚上,我在第三个房间练习完王眼出来了,揉着了下酸涨的眼睛,就和土行孙并肩离开这条走廊来到训练场。
这是我来到a0的第一百天整了,自身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三百二十八章:离别与重聚!
我此时的身体已经今非昔比了,没有赘肉,肌肉分明但不夸浮,力量也比以前增加了近乎一倍,还有体力倍棒。不仅如此,连身高也长了三公分!近身的战斗力也不再渣渣了,虽然比不上老黑和叶迦,但也有二者的一半了,连玛丽都说我的身手不比徐瑞弱。
我站在镜子前,望着里边有七分熟悉三分陌生的自己,相貌没有变,却有一种特有的立体感!
光蝎说等我回去了也得坚持训练,如果因为办案没空时,等空闲了也得补上,否则身体的脂肪又会反弹回来的,毕竟食量摆在那儿,不把它们提供的能量消耗掉,就会变胖。至于身手,跟叶迦或者老黑对打就行了。因为前期提升的最快,练到这种程度时提升的趋势就平稳了,我除非再坚持不懈的练习几年,不然短期之内,难有显著的提升,毕竟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促就而成的。
痕迹上我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玛丽可谓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的教我她所会的,每天我看完案宗,她还会和我探讨,开拓着我的眼界,让我知道了以前自己是多么的菜。而王眼仿佛融入并成为自身能力的一部分,有时候无需刻意去使用,就会察觉到异常。这种能力的另一个好处就是观察时会“抽象发掘”,难以引起注意的事物被捕捉到的几率更大。
玛丽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她上下打量着我说:“一百天过去了,变化真的太大了,成长也挺快的。”
我尴尬的笑了下,“比师父还早呢。”
“已经没有什么能再教你了。”玛丽循循善诱的说道:“剩下的,全凭你自己的积累和沉淀,需要的是时间。”
我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右侧墙壁最后的两个房间,自始至终都没有进去过,玛丽也没有相关的介绍,有次我问了,玛丽还找话题岔开了,那两个房间里边究竟是怎样的?
我心中的它们,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老实说,我真有点后悔了。”玛丽百感交集的道:“现在你完全有资格独当一面了,不舍得放你走了呢。我说许琛,不如留在我们a0当个副手如何?”
我拒绝的道:“师父,这样一来老大不得把打死?我来之前他可放话了,拿长枪把我突突了。”
说到这,我不禁郁闷了,老大和胡九两、叶迦偶尔会打来电话和我扯几句,唯独杜小虫连一个字的信息都没有发来,不仅如此,就一次我手机响了拿起来看她打来的,接了时,杜小虫竟然说了句“打错了”就挂掉了。最悲催的是,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还对她特别的想念,好几次都梦见彼此一块办案子了,难道我加入a7之后和她的朝夕相处,不知不觉的滋生了微妙的感情?
真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了呢……
玛丽叼着电子雪茄,说:“好吧,你回去别辜负了我们这些天来的培养,继续努力。这儿是你第二个家,a0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我心中一动,鼻子有点发酸,这一百天来和a0的相处,之前印象中不可一世的她/他们,就像哥哥姐姐们一样,对我无微不至,虽然操练时比谁都狠,但一码归一码,闲暇之余没有把我当过外来者。
接下来我和玛丽聊了约有半个小时,我就返回了自己房间,蒙上被子却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像烙大饼似得。
……
翌日,艳阳天。
a0的七位成员们没有像以往那样常规训练,等我起床了,众人早已换装完毕。我正疑惑呢,土行孙毫无预兆的冲到近前把我按到在地,拿手铐把我双手锁住,他凝重的道:“丽姐,我发现咱们a0的领地混进来一个奸细,已经抓住,该如何处置他?”
这是闹哪样啊?孙大哥!
前不久我偶然知道了土行孙的真名叫孙霸。
这时,暴熊拿着一卷黑色的超粘胶带,绕脑袋颤了一圈,把我嘴巴封住,“我建议扔河里喂鱼。”
“呜~~”我不能说话了,无力挣扎着。
玛丽思考了片刻,“把他塞大箱子内,空运去青市吧。”
就这样,活死人提着大号箱子把我塞入并拉上拉锁,所幸箱子上有透气孔不至于把我憋死。我感觉自己随着箱子被移动着,期间还听见暴熊哽咽的说:“还真舍不得这小子,性格太招人喜欢了。以防他把我忘了,我再往箱子上缠个几圈。”
光蝎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愿下次见到他时能在我一只手之下撑过五招啊。”
“丽姐,我们回去吧。”阿丑微微叹息道。
我应该是被光蝎和开膛手、活死人送出去的。开膛手前期还总缠问我关于杜小虫的事情,但没多久他就忽然宣布放弃了,接着跟技术部的一个妹子谈上了恋爱,火热着呢。
过了约有半小时,我在箱子内有了失重感,上边又有轰隆隆的动静,十有八九被往上吊向直升机。心说这送别方式够特别的,多半是活死人出的馊主意!
我视野一片漆黑,身子蜷缩着,别扭死了。
隔了仿佛很久,也像没多久,直升机降落在地,也把睡觉中的我惊醒了。我耳畔传来了徐瑞疑惑的声音,“玛丽说把小琛给我送回来了,人呢?怎么什么也没有啊!”
“老大,这箱子里会不会是他?”叶迦骚包的动静出现。
“不是吧,还真的被a0退货了?”杜小虫满满嫌弃的说道:“但算起来也有一百天了呢。”
“为什么没有一点的动静啊?难道小琛在a0出了意外,挂掉了?”徐瑞担忧不已的吩咐道:“老黑,拆了它。”
嗯?
老大之前不是说不再喊老黑这称呼了吗?怎么又喊上了?
下一刻,我感觉箱子被移出了机舱,进而出现了撕胶布的声音,胶布被撕掉时,箱子的拉锁被杜小虫扯开了。
我终于重见天日了,无助的看着围在自己上方那熟悉的四张面孔,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之前还想风光无限的回来的,想不到被a0七人的恶作剧搞得连一秒都没有帅到!
叶迦把我抓出了箱子,他把封住我嘴的胶布缓缓揭开。这家伙的伤早在我去a0的第二个月就痊愈了,恢复能力把医生都惊住了,据说他现在比较忐忑,因为欧倩的父母想和他见下。
我喘了几口气,打招呼说:“老大、叶子、杜姐、胡哥,好久不见!”
老黑一巴掌按在我脑袋道:“电话里一直没跟你说,现在说了吧,你喊我黑哥或者老黑就行,我听习惯了,冷不丁的改变觉得耳朵难受,因为这世上能让我不介意的唯有你们。”
“好吧,黑哥。”我改口道。
“欢迎归队。”徐瑞纳闷的反复观察着我的脑袋和身子,说道:“话说回来,小琛你被玛丽送去棒国整容了?他娘的变帅了几分。”
“确实有点儿。”杜小虫撇撇嘴,说:“勉强马马虎虎的凑合吧。”
我心说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缓了片刻,我把手腕脚腕活动完毕就站直了身子。
“穿增高鞋了?”叶迦低头注视着我的脚部,诧异道:“竟然比我高了,当时我和你还不分上下来着?”
“并没有!”我脱掉鞋子,咱这是货真价实的身高好吗?不分上下……你丫的能不能用没有歧义的词儿?
老黑则狐疑的揭开我上衣,他探手摸着我的肌肉说:“这一定是打激素了,不得不说肌肉挺硬的,跟真的没啥两样的……”
第三百二十九章:拥挤街道的死亡事件!
我哭笑不得的说:“没打激素,这是货真价实的……”想不到自己像怪物一样被众人审视,我接着郁闷道:“我如果哪天患了抑郁症,就是你们害的。”
“哈哈,淡定,我们之前就通过玛丽了解到你的情况了。”徐瑞拍着我肩膀说道:“努力和收获是成正比的,这一百天没有浪费。”
我心里多少得到了安慰,转身冲机舱内的驾驶员道:“送我这躺麻烦你了。”
“没事。”对方摆摆手,等我们退开就启动直升机升到上方,渐渐消失在了天际。
“据我所知,你的二十万连同局头发的十万奖金完全没有动吧?”叶迦坏笑的说:“走,我们负责接风洗尘,你负责掏腰包。”
接下来我们a7一块去了青市最豪华的餐厅,不过钱是徐瑞结算的,他没想过真的让我买单。我们心满意足的填饱肚子就返回了警局,期间也聊了许多事情。
这三个多月,a7接过大大小小的案子共计十件,有青市的,有坊市的,有威市的,也有大济市的,也抓住过几个毒之一脉跳出来的小鱼,没有牵出什么大鱼,不过确定了毒之一脉外加腐尸已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渗透入了齐鲁大地!
霸之一脉和狠之一脉的罪犯,也没有出现。
张无物也像凭空蒸发了一样,连个消息都没有,他的口琴和行礼可都在警局放着呢。就连守墓老人也不知道张无物的情况,所以张无物生死未卜。
据徐瑞说,守墓老人每况愈下,现在基本上只能躺在床上,十天能有九天离开草房散散步了,由苏玥儿和另一个年轻女子负责他的日常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田家父女被杀案的后续案件,就是杀死李琳的凶手,至今还没有线索,这案子被命名为“红袜子”,沦为悬案尘封了。
……
不知不觉的,这已是我回归a7的第十天了,节奏和之前无异,每天早上晨练,双号进行身体训练,单号叶迦、老黑对打。不过我感觉自己和杜小虫生疏了许多,虽然彼此像以前那样经常交流,但她就像故意与我保持距离一样,说不出来哪不对劲儿,我几次想开口询问,都忍住了。
下午,我拉着老黑辅助我练习王眼时,徐瑞把我们唤到了办公室,杜小虫和叶迦也在场。徐瑞吩咐的说:“我新接了一件案子,案发所在地位于曲市,大家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半个小时之后动身!”
我们纷纷返回宿舍,这次出去不知几天能回来,就带了两身换洗的衣服以及装备,塞入包内,我们下楼来到车前,杜小虫开着甲壳虫,叶迦钻入车门之后,她就发动离开警局大门,我只好和老黑钻入徐瑞的车子。
途中,徐瑞把打印的曲市警方所提供的案件详情分给我和老黑,“先看看有个了解,到地方直接接手。”
我接过了文件阅览着。
曲市是小济市的下辖市,虽然不大,但它名声极大,因为是孔子的故乡,故此被誉为“东方圣城”,“华夏耶路撒冷”等。这座小城里边,就算你随便抛一个石头,都能砸出一堆姓孔的男女老少。而之前我们接触过的孔阙,他老家也在此地。
这案子发生在昨天下午,地点位于曲师大东门外边,也叫西关街道。
死者是女的大学生,名为孔慧。
下午五点半时,东门这边可谓是拥挤不堪,驻满了摊贩,物美价廉,不光是大学生来吃,还有为数不少的中学生也骑车子跑这吃饭,极为的热闹。
就在这个时候,人堆里忽然出现了一声女子的响亮尖叫,接着就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心口,那扎了一把水果刀,刀身长8公分,直入心脏。
孔慧抽动了几下,就死了。
那时人群就炸开了锅,被这忽如齐来的一幕吓的惊声连连,也有人拨打了110和120。不仅如此,以死者为中心的方圆三米,均主动空了出来,场间只剩下孤零零的孔慧。
谁杀的?
没有一个人看见,却众说纷纭,有说是一个男的迎着走向孔慧时即将擦肩而过但突然出刀攮入她心口,也有说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与孔慧的移动轨迹为九十度角,交接时急速出刀将之毙命。还有的称死者蹲下身系鞋带被一个小孩捅死的,这不算最离谱的,因为也有说是孔慧自己拿刀捅死自己的……
除此之外,还有六七种说法,把曲市警方都弄糊涂了!
孔慧不丑也不漂亮,相貌和身材都一般化,故此在这之前拥挤的街道上没有谁会特别关注,她这次又是单独出来买吃的,旁边的地上撒了几份打包好的饭,显然是帮室友或者同学捎带的,想不到却永远拿不回去了。
曲市警方忙乎了一晚上,没有任何的进展,毕竟案发于人流密集地,又没有任何的监控,凶手太有可能逃跑了,也有可能把人杀死了还站在人堆之间扮作围观者,完全的无迹可寻。
这把水果刀上只提取到了一组指纹,曲市警方在指纹库查询,竟然真的有了发现,指纹的主人叫孔江元,曾经以盗窃罪入狱半年,放出来了。
所以曲市警方火速的找到了孔江元,得知案发时,他确实在东门,但是离死者有至少十米的间隔,当时他和妻子在路边摆摊子,他负责一个玻璃架里边有切好的哈密瓜西瓜之类的,妻子则负责做奶茶。
不仅如此,孔江元还找到了案发时旁边的寿司摊主、臭豆腐摊主为其证明,孔慧死之前和之后均在摊子原地未动,不过他的水果刀确实丢了一把,没想到却成为了夺走年轻女子性命的凶器。
水果刀怎么丢的,谁拿走的,没有谁注意到,案发之后孔江元还上前围观了一会儿,发现水果刀和自己的一把特别像,就匆匆的回摊子发现不见了。孔江元由于自己有案底,加上凶器是他的,担心脱不了干系,就没有上报警方。
就这样,曲市警方的线索断了,他们也调查了死者孔慧生前的班导、同学和舍友们,孔慧没有和哪个之间有仇怨,为人处事都不错,挺受欢迎的,孔慧也没有谈恋爱。
徐瑞之所以接这案子,是因为a7离上次办完案子已经闲了半个月,以免别人嚼舌根,就找点事情干,他中午时把齐鲁大地近期发生的凶案都要到了手,挑完发现别的案子基本上都快破完了,别地的警方哪可能拱手想让?
就曲市这一件无头悬案,徐瑞和曲市警方交涉时,对方毫不犹豫给了我们。老实说,这案子破掉的可能性并不大,缘由不用多说。
花了四个多小时,我们抵达了目的地,先是来到了曲市警局,把对方围绕孔慧圈子的调查以及凶器拿到手,就前往了曲师大那边。这个点正是放学时间,案发地的东门外边的街道,时隔一天已经恢复了热闹,不过孔慧死的位置,警方已拉起了一圈警戒线,地上的血迹也清除了。
这边宾馆多如牛毛,我们挑了一家环境不错的,就办理的入住手续,杜小虫单独一间,我和叶迦一间,老黑和徐瑞一间。我们到外边买了点吃的,看见路边有一个摊子是奶茶和水果连着的,对方应该就是孔江元夫妻了。
我们观察了片刻,他有点心不在焉的,可能受到了昨晚警方寻上门的影响。就在此刻,意外的事情出现了,另一边拥挤的位置又响起了一声女子的尖锐痛嚎!
第三百三十章:情景重现
我们急急的看向声源的方向,那位置的人流也惊慌失措的抢着散开,纷纷喊着“死人了!”、“又死人了!”之类的,这情景就像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万重浪,一发不可收拾!
我和徐瑞、杜小虫、叶迦、老黑一块往里边挤着,迅速的来到最前方,地上躺着一个虚弱的女子,胸口攮着一把水果刀,四周的衣物已被血水浸透,她艰难的说道:“救命……”
杜小虫冲上前蹲下身,过了几秒,地上的女子脖子一颤,不动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上方。杜小虫检查着女子的状况,她无奈的冲我们摇了下头,摊手表示女子已经死了。
死者年龄并不大,看样子也就是这所大学的学生,手上拎着的一份晚餐还没有来得及放开。
我第一反应是不是穿越到昨天了?
这一幕与案宗的并无二致,却在两天之内发生了两次!我们纷纷攥紧了拳头,凶手未免也太猖獗了吧?
“叶子,老黑,小琛,之前你们看见什么了吗?”徐瑞问着我们仨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拿出设备把现场连同死者拍摄完毕。
我摇头说道:“视线被人流挡住了,况且听见声音时,就意味着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转过头时自然看不见凶手。”
“对,如果当时我们正视着那一方向,还有可能看到一点情况。”老黑叹息不已。
叶迦撇动嘴巴,什么也没有说。
“我是警察,大家先不要乱动,也不许拿手机拍摄。”徐瑞扯嗓子喊道:“尤其是之前站在这的人,你们都到我身边一下。”
杜小虫还脱下自己的外衣,她把死者的上半身连同脑袋蒙住,以防别人拍摄。因为徐瑞的一句话不是令箭,只能止住一小部分人的行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处事原则在哪儿都一样,五分钟过去了,我们身前只来了一男二女,对方称女子死时就在旁边或者后方。按这么算,至少有六七个目击者避开了。
我看着这女的,询问说:“你看见她怎么死的了吗?”
女子摇动脑袋道:“我在她的后边,拿着手机发信息,听见喊叫时,抬头一看,好像有一个男的措开她的身子往那边跑了。”
徐瑞拿笔记下,说道:“我们留一下的方式,如果想起来什么了,记得联系我们。”
女子存了他的号码,并拨打了下。
杜小虫看向另一个个子较矮的男子,她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事情发生时的情景?”
矮个子男子想了想说:“我在她右边往前走着,我后方和她之间隔两三个人,听见声音回过身没看见谁下黑手的。”
待其留了联系方式,我们看向另一个相貌稚嫩的男生,他应该是初中生。我问了句,男生说好像看见一个女的措开死者的身子,对方迅速的离开了。
好吧,又是一种说辞。
我设身处境的想了下,认为女子和这个学生说的可能都是真的,毕竟目击的角度不同,这里较为拥挤,所以看见的自然不同。
我们对此也极为的无奈,凶手选择这地方下黑手还上瘾了,屡试不爽的。接下来徐瑞又大声问了句还有谁能提供情况的,当时不在女子旁边的也行。过了一会儿,站出来两男三女,描述和前边的又不一样,但我们还是全记下来了,万一里边有真看见凶手的呢?
杜小虫戴上手套在死者的口袋翻了下,摸出一个钱包,里边有身份证和一些钱币以及一张食堂的饭卡。
死者名为孔佳婷,不是曲市的,而是来自于旁边的兖市。
没多久,警车赶到了,徐瑞出示完证件让对方把死者的尸体先抬去警局的验尸房。杜小虫的衣服没有沾染了血迹,她说回头再买新的,所以那衣服就跟着死者被带离现场。
“以防凶手还会第三次出手。”杜小虫稍作思考,说道:“晚上,我们往四周的杆子上放置一些摄像头。”
徐瑞点头道:“我们去曲师大查查这孔佳婷吧,看看她和昨天的死者之间有没有什么交集。”
“嗯……”我环视着四周,意念一动,提议的道:“老大,我们还是分为两组吧,一组去曲师大,一组到四周所有窗子对向这边现场的人家或者宾馆,我发现有不少视野比较高的,如果案发时有谁恰好在窗前,应该能看见一点状况。”
“这个不错。”徐瑞随手把叶迦拨向我这边,“你和叶子一块走访现场四周,我和小虫、老黑进曲师大查死者。”
就这样,我们两组分开了。
我和叶迦没有急着动身,先是抬起头观察,把对向这边的哪个窗子都标记完,这样能避免漏掉哪家。花了十分钟,我们这才展开了走访。
第一家是南侧的宾馆,二楼和四楼均有两个窗子对向现场,距离大概有三十余米。我们找到前台的老板,询问那四个房间有没有谁入住的,他翻了下电脑记录,说道:“303和405分别住了一对男女,前者是长期租住的,后边的是昨天中午才开的房,另外两个房间是空的。”
“前两个房间住的男女现在出去了还是在这儿?”我继而问道。
老板回答的说:“外边出事之前,都拎着买来的吃的回房间了。”
“谢了。”我点头和叶迦一块顺着台阶上楼,不久就到了303的门前,我敲了几下,门打开,探出一个光着膀子的男子,“请问你是?”
“警察。”我拿出证件,往里边撇了眼,他女朋友坐在窗前的桌子那看书,像是在复习资料。
“稍等,我这就去拿自己和她的身份证。”男子返身准备回房间,他还以为我们抓嫖来了,我立刻伸手拉住他说:“不是这事,方才不久外边发生了一件命案,你们的窗子对向那边,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不知案发时你们有没有看见?”
“我当时在床边吃饭。”男子摇完头,他回身看像女朋友说:“小珍,你看见没有?好像那会儿你在窗边上看书。”
女子扭头,她一边回想一边说:“之前我眼睛累了,那时候恰好往外边远眺,尖叫响起时,那死的女人身前好像有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跨着一只白色的包。别的情况就没看见了。”
长发女子……
我心中一动,这与我们在现场搜集的说辞中的一份大概相同,不过那女的说是黑色的包。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下去和我们讲呢……”叶迦不解的问。
“不过她在女子叫出来之后一直站在空地的边缘,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女子解释的说:“没有离开跑掉,所以我觉得自己看错了,不是她下的手。”
“好的,这是我的号码,如果你们想起来什么补充的,一定跟我联系。”我拿笔写下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男子就转身和叶迦前往405号房。
敲门,打开之后站着一个女的。
我把之前对303问的又重复了一次,女子脸色涌红的低声说:“当时我和男友拉着窗帘,那个什么……听见叫声和喧闹,就拉开窗子看了。”
我和叶迦相视一眼,秒懂了对方的隐意,我注意到地上的垃圾桶里还有几团卫生纸,应该是真的。
我们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女子忽然说道:“不过,昨天这时我男友在窗前抽烟,他好像看见了一点情况,但也没看清,听见叫声才把视线移向那边的。”
昨天?
我发现这房间只有她自己,就疑惑问道:“你男友呢?”
第三百三十一章:无法揣测的行凶方式
“厕所蹲着呢,稍等一会儿。”女子把我们请入了房间,床单凌乱着,我们实在无法坐下,就站在窗子边,发现这视野确实不错,完全能看清昨天和今天这两处离得较近的案发现场。
过了约有五分钟,外边不远处传来冲水的动静,下一刻走进来一个男子,我问了句,他点头说道:“昨天出事的时候,叫声出现我看向那边,那死的女人往地上倒,她身侧有一个背着白包的男人,好像是寸头,措开了之后站在那围观,之后就没关注他了。哦对了,包并不大,感觉有点儿像女式的。”
男的?
包是白色的?
我拧紧眉毛,今天的目击者和昨天可见看见下方情景的目击住户,所提供的线索均有一个共同之处,女子死时有一个人措开并在一旁围观,也都有一只包,区别就是昨天的是男,今天的是女,而包的颜色,昨天是白的,今天有说黑色的也有说白色的。
这就太奇怪了……
我留下联系方式,和叶迦云里雾绕的离开了这家宾馆,前往下一家有视野的地方,这是一家专门做叉烧饭的店铺,二楼视野较为宽阔,但案发时老板一家人都在离窗子较远的位置忙乎,所以能看见现场的,也只有昨天和今天那批吃饭的学生了。
现在人家早吃完离开了,我们无奈只好继续下一家。
如果花了近一个小时,天色都已经暗了,我和叶迦打最后一家出来时,整理着线索,不算第一家宾馆获得的线索,期间问到两人昨天或者今天案发时恰好在窗前的,一个说昨天是男人措开的死者,但跨的黑包,另一个说今天措开死者的是一个长发的女子,跨的是白包,不过均没有看见对方有明显的出手动作,前者还模糊的说昨天好像看见那男子的包不小心碰了一下死者孔慧。
这时徐瑞和杜小虫、老黑也已经从曲师大出来了,我们两组碰头。
我询问道:“老大,你问到死者之间的关系了?”
“孔慧和孔佳婷是一个宿舍的。”徐瑞扶了下蛤蟆镜,说道:“之前都是孔慧自己出来买饭并帮室友带回宿舍,然而昨天孔慧死了,就由孔佳婷帮另外两个室友买饭,没想到也出事了。死者们的那两个室友已经吓的不敢离开宿舍门了,认为凶手想把她们宿舍的女生杀光。”
“竟然一个宿舍的……”
我心切的问道:“那宿舍另外两个女生没有说死者或者连同她们得罪过谁吗?”
杜小虫解释的说:“我们问了,但她们称没有得罪谁,也不像隐瞒的样子。我还问了宿舍管理员,对方说这404宿舍的四个女孩子平时都挺乖的,又比较宅,放假不回家的话就都待在宿舍,平时上完课也会回去,偶尔出去玩一玩而已。”
“小琛,你和叶老弟查的如何了?”老黑好奇问道。
叶迦郁闷的说道:“今天是长发女子,昨天是寸头男子,均有跨包。不确定的是有说包为白色的,也有说包为黑色的,但都是女式包,大小也差不多相同。目击者们也都是在出现惨叫才立刻关注案发位置的,看见可疑的人措开两位死者的身子,并在那边上围观了一会儿才离开。”
“意思是说,昨天动手的,可能是男的,今天动手的,可能是女的?”徐瑞疑惑的道:“为什么同样是目击,这两天可疑人跨的包有黑色也有白色的呢?”
“这情况我也想不通诶。”
我摇头说道:“角度不同,颜色再不一样也不可能是黑白反差啊,不过凶手的发型和性别倒是没有出入,死者们叫完就分别是这一男一女措开她们的身子。再一个就是有一个目击者在叫声出现之前就看向了案发位置,说好像可疑人的包不小心碰了下死者身子,就出事了。”
徐瑞笃定的说:“由此可见,无论今天还是昨天的凶手,对方的包必有蹊跷。我认为凶手拿包当掩护,装作不小心的控制跨包触碰死者,与此同时暗中迅速的出刀捅入目标的心窝。”
“时隔一天,同宿舍的另一个女子以同样的方式遇袭死掉,至少说明了凶手一方不是随机性的挑选目标进行乱杀。”我唏嘘不已的道。
杜小虫点头道:“案情虽然一筹莫展,但不是随机乱杀就表示围绕死者和其圈子查下去有解开谜团的可能。”
接下来我们在这两天的案发位置站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宾馆,聚在徐瑞的房间。他联系的曲市警方,让对方把西关街道及其周边范围之内的所有宾馆和人家进行系统性的搜查,试试看能不能搜到寸头男子和长发女子,因为对方接连出现于此,杀的又是曲师大同一间宿舍的两个女子,死者们生前都不怎么离开这片区域,她们就极有可能在此地招惹到了凶手。
徐瑞安排完搜查事宜,就让我来扮演凶手,拿着一个包,而杜小虫扮演死者,推演一下案发时的过程。
杜小虫从墙壁边缘往前走,我在侧边跨着包走动,试着跟她交于中间位置。
过了不久,我们即将发生接触时,我把手跨的包一扬,打到了杜小虫耸起的胸口,与此同时,我这只手上拿着的木棍借着包为掩护,以最快的速度戳向她的左胸,虽然木棍的另一端陷入了杜小虫软软的部位,但这时跨包早已往下落了,所以我的手和木棍均呈现了出来。
这说明什么?
我出手的速度特别快了,凶手压根不是用这种方式杀死孔慧和孔佳婷的!因为会被旁边或者四周上方的住户看见!
目击者可是说可疑人的包触碰死者之前,毫无明显动作的,所以凶手出刀不可能在跨包动之前,这两种行为只能同时进行或者先包后刀。
我放下木棍思索着,忽然觉得不对劲,此刻房间变得极为安静,我环视了圈,徐瑞和老黑、叶迦都投来了奇怪的眼神,而杜小虫俏脸微红,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们只是推演,你还真戳?这么用力?”
我视线下移,看到她衣服上的左胸位置,还有木棍戳的印子。我尴尬的道:“没注意,抱歉……”
不过话说回来,女子的这部位好像有点禁忌啊……想到此处,我都不敢抬头看杜小虫的脸了,她愠怒的探脚踩了我鞋子一下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对欢喜冤家。”
徐瑞啧啧的说道:“说正事,通过推演,如果那一男一女是两件案子的凶手,那出手的方式和我们之前设想的不同。但如果凶手的速度远比一般人快呢?现在叶迦扮凶手,小虫不在就由小琛当死者了,再来一次吧。”
准备了片刻,我和叶迦代入到了自己的角色,从不同的方向往中间的点移动,即将碰到时,他控制手臂上的跨包甩往我的身子,这只手闪电般的出棍,但停在我胸部之前,跨包像我和杜小虫演的那次一样,也掉下去了,露出来了叶迦桶我的情景。
不仅如此,我们还发现出手的速度越快,暴露的也就越快,但慢吞吞的出手,根本无法一刀攮到底,毕竟死者的后背又没有贴着墙壁,扎时如果不是瞬间发生的,就会往后退和有反抗的举动。
我们相互交流了半小时,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杜小虫敲开门说:“我们去安放摄像头吧,虽然有点亡羊补牢了,但万一凶手想在同一个地方制造第三弹呢?”
第三百三十二章:解开颜色之谜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凶手如果不蠢就能猜到警方势必会在现场有所戒备,故此对方若敢来第三弹,要么作死,要么有绝对的把握。我们目前对凶手一无所知,谁也摸不准对方心里如何想的,觉得安置摄像头挺有必要的,徐瑞就让老黑和杜小虫一块去了。因为今晚夜色挺暗的,接连两天出了事,晚上也没有摆摊的了,显得极为冷清,老黑肤色占据优势,由他来安放,凶手若在附近窥视也未必能察觉。
隔了有二十分钟,杜小虫和老黑就回来了,二者说已把东门外边所有能聚集人流的四周,斜上方都安放了摄像头,使用的均为伪装者。
杜小虫拿出笔记本电脑,她打开系统并输入了编号加载,屏幕上出现了实时同步情景。
此时曲市警方已经出动了,分为好些组在这边搜查着,折腾了大半晚上,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也许动静过大惊动了对方。
第二天起床时,我们一块前往了曲市警局,孔佳婷的父母昨晚出事之后就来到这了。杜小虫把凶器取下,观察了片刻,缝完伤口,让死者父母把尸体领回去了。
这次凶手用的水果刀比较新,应该是动手之前刚买的。
我们稍作思考,觉得能从这凶器上入手。于是我们返回了西关街道这边,排查所有可能卖这种刀的店铺,共有三家,其中两家店内有监控,另一家虽然门上挂的牌子写了“内有监控,偷一罚十。”
但只是做样子而已。
我们在前两家盘问了下,老板说昨天和前天均没有卖出这水果刀,不仅如此,这半个月都没有卖出过一把,就半月之前有几个摊贩来买过。语气非常的肯定。而男凶手前天傍晚作案用的是偷孔江元的水果刀,隔天的女凶手应该在第一次案子之后购买的此刀。
老黑负责翻完了监控,这家老板说的确实为实话。
我们又去了另一家有监控的,这里同款水果刀的价钱比第一家便宜两块钱,所以销量不算残谈,一个星期能卖出去几把的样子,有的是学生买来切西瓜,也有是摊贩用,或者是餐饮店的人购买。
前天孔慧出事之后到现在,这店内只卖了一把水果刀。
我们翻监控发现购买者是孔江元,于昨天上午买的。
我们离开店铺在外边交流着。
徐瑞摸着下边说道:“昨天案发时,孔江元在自己摊子前,我们亲眼看到的,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帮凶手买凶器的可能。他今天没和妻子出摊,老黑,你跑一下孔江元家。”
“好的。”老黑接过徐瑞的车钥匙,单独前往了目的地。
接着我和叶迦、徐瑞、杜小虫来到了第三家卖这种水果刀的店铺,值得一提的是,老板竟然说昨天下午,大概是四点到五点之间的样子,有一个长头发的女子,她拎着装有西瓜的袋子,到他这买了把这种水果刀。
长发女子!?
我心神一震,急问道:“那女的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吗?”
第三家老板回想了一会儿,印象模糊的说道:“当时老婆在旁边,我没敢盯着人家脸蛋看啊,不过我扫了一眼,这女子的脸上,有一些红紫的痘痕,面积还不小。五官倒挺标致的,若不是那些痘疤痘痕影响,绝对的漂亮啊。”
“还有没有要补充的了?”杜小虫问道。
“我想想……”老板思考了片刻,说道:“好像她另一只手还有一个跨包。”
这十有八九就是第二次案子发生时与死者措开的女子了。
我凝重的道:“什么颜色的?”
“一面是黑色的。”老板回答说:“另一面虽然有一大部分贴着她身子,但通过边上来看应该是白色的。”
我们四个瞪大眼睛,怪不得有说白是黑色的,也有说包是白色的呢!敢情可疑人的包两侧颜色不一样,目击者的角度不同,看见的颜色自然也不同。
我们离开了这第三家店铺,观察了下四周,曲市的天眼没有青市那么密集,可至少路口是有监控的。就纷纷钻入杜小虫的车子,前往曲市的道路监控中心,查询昨天老板说那女子买水果刀那一时间段的影像。
耗了半个小时,监控员指着暂停的屏幕说道:“你们说的是不是她?”
我们凑到屏幕前观察着,影像里的女子手拎着跨包,朝外的一侧是黑色,她头发长长的,但另一只手并没有拎西瓜,八成是离开那店铺之后扔入了垃圾桶。接着这女子就消失在了监控影像,挤入了人流密集地。
徐瑞思忖片刻,把昨天傍晚的案发时间说了,他又吩咐的道:“按这个时间,把西关街道四周附近所有路口的监控都翻一遍,为了节省时间,让所有监控员一起吧,每个摄像头至少翻三个小时,快进的倍数别太大,否则上一秒对方在视野这侧,下一秒就离开视野到了那侧,这跟没翻一个样子。”
“好。”监控员点头。
“还有一个任务,把昨天的翻完了,再翻前天的同一时间,目标是寸头男子,服饰未知,身高不详,拎的包和这女子款式一样的,颜色可能是黑,也可能是白色,但凡符合这条件的都标记下来。”徐瑞拿出一张写了字的纸,他叮嘱的说道:“我们先走了,办完之后把结果发到我邮箱。”
我们离开了道路监控中心,现在老黑也离开了孔江元家,他打电话说对方买水果刀是因为之前一天丢了把,纯粹的为了补充刀具。我们认为合情合理,这案子和对方没啥关系。
我们返回了宾馆,休息了一刻钟,准备再到旁边的曲师大找孔慧和孔佳停的另外两位室友了解下情况。不过到了女生宿舍楼那才听管理员说这两个姑娘吓得都联系了自己的家长,今早分别被接回家了。
不光这样,这连续两天出现的案情已经在曲师大尤其是住校女生的心中滋生了恐慌,一批批男生自发的组织起来每天为女生送饭,我寻思这是想浑水摸鱼泡妹子呢?
我们a7再次分为两组,杜小虫和老黑、徐瑞去死者室友王宇家,我和叶迦则去另一个名为黄娟的室友的家,打算在今天傍晚之前赶回西关街道,担心再出现凶案。
我和叶迦驾着徐瑞的车子,花了四十分钟到了小济市,黄娟家位于运河小区。我们打听了几个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停好车子就来到1号楼的1单302户门前。
我没敲门,给黄娟手机号打了电话。
过了几秒,黄娟父亲把门打开,他把两双拖鞋放在地上说:“警官们请进吧。”
我们换完鞋子坐到沙发这侧,黄娟和她父母在另一侧,我询问的道:“黄娟,你为什么和王宇都回家了?”
“校园论坛有……有一个帖子……”黄娟嗓音发颤,看样子她真被吓坏了。
“帖子?”
我拧紧眉毛,道:“里边写了什么内容呢?”
黄娟蜷缩在她母亲的身旁,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道:“许……许警官,您自己打开看……吧。”
我拿出手机,轻易的找到了曲师大的校园论坛,“哪个板块?”
“江湖八卦。”黄娟说道。
我按她说的点开,自己和叶迦一眼就看见了一条被顶得老高的帖子,起码有上千条回复了,并且每个几分钟都会有新的回复或者顶一下之类的,楼主的id为“我不会死”,帖子标题却让我们感觉到脊梁骨发凉……
第三百三十三章:“我不会死”
帖子:《女生404宿舍已死其二,一天一个,还剩两个……》
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半发的。
这位“我不会死”发了一张镇楼图,拍的是女生404号宿舍的门,手机像素有点渣,但能够看清门牌上“404”这三个数字,就因为显得不清晰,才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往玄乎的灵异事件上联想。
“我不会死”说:
“404宿舍,光是名字就不吉利,容易招惹鬼魂入住,但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还没有把它封掉,昨天住在里边的孔慧出去买吃的,光天化日之下胸口中刀,当场死亡。今天呢?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情景再次出现,死的还是404的女生孔佳婷。
一天一个,还剩两个。”
帖子极为的短暂,换谁花上半分钟都能看完三四遍,但每次看都会有一种越来越深的恐怖感,尤其是那八个字,“一天一个,还剩两个。”
下方跟帖的人各执己见,有说楼主缺德的这样会吓坏404的另外两个女生,也有说楼主就是凶手,还有的说楼主说话不负责任,更有说期待明天和后天的,但这都是少数,绝大多数都赞同楼主说的……
本身这案子就挺玄的,加上“我不会死”的推测,恐慌犹如撒了酵母的面团一样持续发酵着。
我下意识的打开“我不会死”的资料,显示对方于昨天晚上十一点注册,换句话说,离发帖时间半个小时。
这可能是某位同学以防惹祸上身而专门申请的马甲,够精的。
不过“我不会死”已经被版主拉入了黑名单,无法再发帖了,不过“我不会死”除了镇楼图和那段猜测也没再发言和回复哪个跟帖的。但我想不通的是,为何版主没有发动“大沉贴术”或者“大屏蔽术”的技能把这帖子弄掉呢?
我注册了一个号码,试着联系版主,说自己是警察并把疑问发过去了。
对方在线的,过了几秒回复说这帖子太奇怪了,删也删不掉,屏蔽也不行,只能任由帖子在那儿,眼睁睁的望着它一次次被看到的校友顶起来,觉得系统出现了bug。
我知道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十有八九是发贴者动了手脚,让帖子无法消失。
版主还说今天出现不少跟风的帖子,都是熟悉的老id发的,但都被清理掉了,为此她一直盯着屏幕刷新。
我视线移开手机屏幕,对着黄家三口说道:“稍等。”就站起身来到卫生间,拨通了徐瑞的号码,让他联系校方把校园论坛那版块暂时关闭,否则影响太恶劣。接着我回到沙发前,道:“黄娟,不用担心,江湖八卦这版块马上就会暂时封闭了,况且现在你还在家,没事的。”
“我……我虽然在家。”黄娟仍然无比惊恐的说:“但脏东西……想把我害死也一样简单啊……谁也看不见它。”
“世界上的确有鬼。”叶迦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说道:“但鬼都是住在人心里边的,所以它只能支配着人的身体来做坏事。”
“对啊,你在家不出门就是安全的。”我补充了句。
黄娟丝毫没有听进去,但她的父母分别哄着她,说“在家保护好你。”、“我们在你不会有事的。”
渐渐的,黄娟情绪安抚下来了。
我和叶迦询问了一会儿,她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就起身告辞了。驾车返回曲市的途中,我联系了徐瑞,他说王宇也一样被那帖子吓到了,打算等我回去之后一块去警局找网警查一下“我不会死”,试试能不能锁定到其ip地址。
过了一个小时,我们双车汇合并来到曲市警局,徐瑞让这边的局头挑了技术最好的网警负责追踪。我们在一旁等待着,还帮这哥们要来了论坛版主的帐号密码,这样就能看到暂时关闭的江湖八卦版块了。
他噼里啪啦的敲打键盘,耗了二十分钟,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我不会死’是昨天晚上在曲师大附近的金缘网吧的第二十三号机器发的帖子。”
我们谢过了对方,就驾车返回曲师大,没多久就找到了这金缘网吧。我们对网管出示了证件,就走入吧台开始翻昨晚的监控,没多久就看见了二十三号机前坐着的是一个戴了眼睛的斯文男子。
这男子年龄不大,极有可能是曲师大的学生。
我们截了一个较为清晰的图,并问网管这人总来吗?
他说好像第一次见。
我们通过网吧的系统找到昨晚那时二十三号机对应的身份登记,却发现这台机器昨晚九点就开了通宵,显示为一位21岁名为齐雨的女子。
我疑惑的把监控往前翻了下,之前确实是这短发女子坐在那儿的,但近十一点时她接了一个电话就着急的离开了,在她离开之前,斯文男子就在网吧这边来回的晃悠,看到二十三号机前空了,就迅速的坐下了。
“这小子挺精的,知道会惹来麻烦就选择了捡机器。”徐瑞笑骂句,说道:“我们继续翻。”
过了不久,我们注意到凌晨一点的时候,之前的齐雨返回网吧,看到斯文男子坐在自己那儿,就理论了两句,对方立即起身离开网吧。
这挺令我们纠结的,如果花费时间寻这斯文男子,值得还不值得?你说值得吧,万一他只是闲的蛋疼发了那帖子呢?你说不值得吧,对方却又显得可疑,毕竟为了发帖不光注册了马甲,还跑到网吧捡机器。
徐瑞琢磨着反正这案子目前线索少的可怜,没别的事干,就试着把这“我不会死”揪到。首先“我不会死”是曲师大的学生可能性较大,但疑惑的是对方为什么能拍到女生404号宿舍的门?
要知道女生宿舍历来是男生止步的。
“也许他拜托同学帮忙拍的。”杜小虫拿指尖戳了下我的脑袋,说:“请问许大专家,关于搜寻‘我不会死’这事,你有什么好的见解吗?”
我翻了个白眼,若有所思的道:“‘我不会死’的穿着较为简朴,手机也是廉价的那种,所以他的家境可能不好,这不是绝对的,只能用来参考。而对方戴着眼睛,这不是用来伪装的,因为镜片比较厚,度数极高,一般的学生会微微驼背,他的程度比微微还多一点,我认为他经常坐着使用电脑,打字和操作的姿势也比较正规。故此,他多半来自于曲师大的计算机专业。但是……”
“但是什么?”叶迦好奇道。
我接着说道:“曲师大的计算机专业位于日市那边的校区,这两个城市之间往返得有三四个小时吧。”
“难道‘我不会死’听说曲市这边的校区出事了就跑过来的?如果是真的,不可能只为了发一个帖子。”杜小虫眉毛微蹙道。
“对方若真如小琛所说,昨晚住的可能在宾馆。”徐瑞稍作思考,道:“还有没有补充的了?没有我们就进曲师大,让校方查查两边校区有没有这号人。”
“老大等等,这样有点麻烦。”我提议的说:“之前我注意到‘我不会死’发那帖子时,镇楼图是手机通过数据线导入电脑的,因此一定有人帮他到女生404号宿舍那儿拍图,至于拿着他的手机还是拍完用彩信传入他的手机就不知道了。我们直接去宿舍楼查案发之后到发帖之前时间的监控即可,照片里的光线是灯光,符合这个时间。发现拍摄者,就能把‘我不会死’牵出来了。”
没多久,我们一块走入了曲师大的校门,径直来到女生宿舍楼管理处,我们开始翻监控,花了一个小时,发现404的门从里边打开了,一位穿着睡衣的女生出现,站在走廊对着门拍了一下。
这时,杜小虫诧异的说道:“咦?这不是死者们舍友之一的王宇吗!”
第三百三十四章:楼主是谁?(上)
这是住在404号宿舍的王宇?!
我莫名其妙的道:“她对着自己宿舍门来一张……难道帮‘我不会死’拍图的是她?接着又被对方的帖子吓得回了家?装的吗……王宇为什么这样做呢?”
“这把我也搞迷糊了。”徐瑞思忖的说道:“我今天和小虫还有老黑去王宇家走访时,她表现出的惊恐没有一点做作,极为的真实,不像是装的。”
我拧紧眉毛道:“我们再看看,说不准还有别人来对着门拍照了。”
但我们花了一个多小时,已经翻到昨晚十一点半了,也没有谁再出现在门前进行拍摄。难道‘我不会死’的镇楼图真是源自于王宇之手?
我们讨论了一会儿,设想了几种可能,能站得住脚的就是王宇和‘我不会死’可能是恋爱关系,均与孔慧和孔佳婷的死有或多或少的关系,或者说与死者们结怨的就是王宇,她特别的会演戏。
毕竟关于室友之间由于仇恨引发血案的例子可有不少,缘由也可大可小。
最为出名的一起案子就是六年前的二月,云省大学的马某,三天之内杀死四个室友,因为打牌发生的口角,被恶语中伤,酝酿并展开了猝不及防的锤杀,华夏上到官方、下到百姓,举国无比震惊!
而其余的案子下手也极狠,有给室友投毒的、分尸的、睡觉摸到上铺捂死的,还有校外合租的一对情如兄弟的男子,甲把乙杀死之后藏尸每天割掉一点用来充荡泡面的荤味……
但这些案子的大多数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案子发生在宿舍。
像眼下这校外拥挤街道发生的连环凶案,如果死因真的也与室友有关,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的。
徐瑞把屏幕恢复了实时监控,他站起身道:“小琛,叶子,跟我再去一次王宇家,试试能不能发现她不对劲的地方。”
杜小虫和老黑由于之前去过,此时就回了宾馆。
王宇家位于曲市的一个村子,开车二十分钟就能到了。我们仨抵达对方家时,王宇的妈妈正在做饭,其父亲陪着她。
“徐警官,你又来啦?”王宇母亲的神色有点疑惑。
“嗯,还有点事情,忘了问你家女儿。”徐瑞领着我和叶迦进了房门。
王宇裹住被子在床上,她父亲在一旁把弄着手机。
“校园论坛的那个帖子……”徐瑞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下,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本已平静的王宇,忽然又惶惧了起来,瑟瑟发抖的着,这与我之前走访的黄娟反应如出一辙,显然是真被吓到了,并非自导自演。
下一刻,徐瑞接着说道:“帖子里的图片,是谁拍的?”
王宇身子一颤,她哆嗦着说:“我拍的……”
“既然你拍的,为何还被这帖子吓到了呢?”我轻声问道,担心逼的太紧起反作用。
王宇死命的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帖子上边。”
“说说你为什么要拍这照片吧,之后又把它发给了谁?”徐瑞凝重的问了句。
王宇侧头看了眼父亲,她吱吱唔唔的不想说。
我意念一动,道:“王大哥,你先回避一下,我们问完你再进来,行吗?”我推测着王宇碍于父亲在旁边不好讲关于男友的事情,就把这电灯泡支开了。
王宇父亲倒也痛快,他站起身来说:“好。”
现在房间只剩下我们仨和王宇了,她叹息着说:“我男朋友给我发信息,要我对着自己的宿舍门拍一张照片,我就照做了,通过彩信把照片发给了他。接着过了不久,不知道这照片怎么跑到论坛上了,还是那么吓人的帖子,什么一天一个,还剩两个……我一开始以为是男朋友发的,就打电话质问他,结果他说根本就没有和我要过宿舍门的照片,我觉得他敢做不敢当,就又怕又气的和他分手了。”
我颇为意外的说:“你男朋友没有承认是他干的?”
王宇点点头,她无助的抱着自己道:“所以我才觉得恐惧,甚至比黄娟更恐惧,因为……我心里还是信他七分的,万一……真不是他要的照片发了帖子,那除了冤魂厉鬼还是能有谁?”
我盯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撒谎的迹象,但还是失败了。不过这就算不是王宇男友干的,也绝对不会是什么玄乎的事物,因为我们在网吧的监控影像找到了发帖者。
我退而求次的问道:“说说你男朋友的详细情况吧,我们去查查他。”
“他的名字张亮,和我一个系的。”王宇简单的介绍完,说道:“手机号是151……”
我询问说:“你手机有张亮的照片吗?”
王宇拿起手机,翻到相册并把屏幕对向我们,“这是他,我大前天,孔慧还没有出事的时候,跟张亮出去玩时拍的。”
我和徐瑞、叶迦注视着屏幕,里边的男子头发飘逸,挺帅的小伙,还戴着一个耳钉。这与视频里的斯文男子完全不是一个人,身高都比那位‘我不会死’高多了。
“帖子确实不是张亮发的,这一点他并没有撒谎。”我点头说道:“不过至于你们宿舍门的照片是不是他问你要了又给别人,这个暂时无法查清,我们只能先找到了解清楚再说。”
“不是他发的?”王宇诧异了片刻,她求着我说:“警官们,你们一定要查到照片是不是他给别人的,到时把结果告诉我好不好?”
“放心。”
我站起身和徐瑞、叶迦离开了王宇的房间,又和对方父母聊了几句,就驾车返回市区,准备到曲师大找张亮,他今天下午没课,平时也不爱去自习室。
花了半小时,我们就来到了张亮的宿舍,他室友打开门时,我们注意到张亮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什么也没做。
徐瑞拿出证件道:“警察,张亮是吧?下来有事和你说。”
张亮缓缓的下床,眼睛布满了血丝。
“因为王宇和你分手,所以没睡好吗?”我淡淡的问道。
张亮委屈的点头道:“我也莫名其妙的,她非说论坛帖子那照片是我要的,帖子还是我发的,我又不是傻缺,压根就没有做啊!”
我们审视着对方,也不像隐瞒的样子。
如果张亮和王宇说的都是真的……我意念一动,与徐瑞交头接耳说:“恐怕张亮的手机被别人偷偷拿到手又冒充了他的身份,由于只和王宇发了信息,后者就没有察觉。”
徐瑞点头,他询问道:“昨天你的手机一直在你身上?”
张亮想了下,说道:“对啊。”
我瞥了眼这宿舍另外两个在电脑前玩游戏的男生,若有所思的对着张亮问道:“昨晚十一点之前,你干什么了?平时几点睡觉?”
张亮解释的说:“我生活作息比较规律,基本上每天九点之前和王宇打会电话就睡了。昨晚将近十二点时,王宇打来电话把我吵醒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指责和质问,竟然还提出分手,接着我就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睡着。”
“肚子好饿啊,我出去买点吃的。”他那正打游戏的舍友之一起身对旁边的舍友道了句,就拉开门准备离开。
“站住,别动。”
我猛地探出手抓住对方的手臂,这小子还挺健壮的,但我经过了百天的特训,轻易的就抓牢对方。我极为霸道的说:“虽然我们这次来找的是张亮,但没有查清之前,包括你们,谁也不准离开宿舍!”
第三百三十五章:楼主是谁?(下)
张亮的这位舍友不解的说道:“警官,我饿了还不让吃了?又没犯法凭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五分钟而已,不会饿死的。”我冷哼道,之前我和徐瑞与张亮交流的第一分钟时,我就注意到了对方两个玩游戏的舍友之一,也就是这位嚷嚷着饿了的,把耳麦的声音迅速调低了,我清晰的捕捉到,所以觉得不太对劲,不好好玩游戏竟然偷听?
这就是“王眼”的另一个好处了,视觉捕捉能力无论是动态还是静态,均比没有训练之前强大了不知多少,大大的增强了感知力。哪怕没有直视着某样事物,只要对方在自己的视野里边,一有变动就能敏锐的察觉并迅速把视线的焦点移向对方。这对于及时发现身边出现的异常情况和危险的征兆,极为实用。
这舍友说了句“晦气”就返回电脑前继续玩游戏。
徐瑞悄悄冲我竖起大拇指,他掏出手机,调出昨天网吧监控里发帖者的截图,对向张亮,“你认识这个人吗?”
张亮疑惑的看向屏幕,他露出思索的神情,过了一分钟,他看向之前想出去买吃的舍友的背影,“虽然我不认识,但好像见过,这人以前来过我们宿舍一次,好像是周劳的哥们吧。”
他话音一落,我眼角余光再次注意到周劳的背影一颤,但旋即继续“专心”玩着游戏。
张亮那位舍友偷听还真如我想的那样有异常!
我示意张亮坐在他床下的书桌前,就走到了房间里边的桌子前,我拍着这周劳的肩膀,“dnf的满级了啊?装备强化的不错。”
“哪里哪里。”周劳卸掉根本就没有声音的耳麦,道:“警官你也玩吗?哪个区的。”
“监狱区的。”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讲一讲吧,昨晚为什么拿张亮手机冒充他联系王宇拍女生404宿舍的房门?”
周劳疑惑不解的说:“警官您说的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少啰嗦。”徐瑞声音发凉的吓唬着对方,“如果不承认,我们警方刚好破案率还差一件达标,那就只好把冒充张亮获得照片的你当凶手进行法办了。”
周劳只是没有阅历的大学生而已,被徐瑞吓得脸色发白,他仍然逞强的说:“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冒充张亮跟她女朋友要照片了?”
“证据吗?”
徐瑞把手机屏幕上的斯文男子对向周劳,说道:“这人你认识吧?”
周劳本能的摇头。
“否认没关系的。”我轻笑着说:“本来不算多大的事情,没必要弄成这样的。但你一昧的欺瞒警方,就越加显得你和这案子有关系。想要证据对吗?我这就把张亮的手机带回警局提取指纹,放心,拘留你的二十四小时之内,绝对能把证据拿出来的,但那时候就意味着已经晚了……”
“这……这命案和我真的没有关系啊!”
周劳眸子恐惧的说道:“我……我说,他是梁伯钧,我的发小,也是这学校的,不过在另一个校区的计算机专业。他昨天打电话来说听说我们这边发生大事了,问真的吗?我说是真的,梁伯钧就让我去那404的宿舍门前拍个照片,我起初是不肯的,且不说女生宿舍不让男生进,就算允许,我也懒得往那边跑。”
“然后呢?”徐瑞眯着眼睛说:“他许你好处了吧。”
周劳犹豫了片刻,他点头道:“梁伯钧说下星期把他号上的装备送我玩,值块rmb的,然后我就答应了。思来想去,我想到张亮的女友就是那宿舍的,他当时睡着了,就把他枕边的手机拿到手,发了信息要到照片之后删除了记录。等我得知论坛出现了那帖子,镇楼照片还是我骗来的那张时,心里就有点儿后悔了。”
“好吧,对于玩家来说,装备确实比别的事物更能打动内心。”我讽刺了句,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梁伯钧昨晚就已经在曲市了。”
“啊?”
周劳愣了半晌,讶异道:“真的?”
“这图就来自于附近的网吧的监控。”徐瑞的蛤蟆镜冲着对方,他冷冷的说道:“偷偷来曲市不和你说,还利诱你骗取照片接着到论坛发令人恐慌的帖子,这不是别有用心还能是什么?呵呵,若他和案子有关系,你想想你的责任摊多大吧?辅助凶手达成目的。”
周劳无辜的说:“这……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啊……”
“鉴于你不知情,所以就不追究你了。”徐瑞把梁伯钧的手机号要到手,就转过身,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狡猾的笑意,“你们宿舍自己内部解决吧,但丑话说在前头,下手有个限度,别被我的底线就行,否则我不介意抓到警局。”
说完,他和我往外边走。
我们刚离开宿舍关上门,就听见里边响起张亮爆炸性的一嗓子,“我x你娘,敢冒充我跟小宇要照片,还把她吓成那样又跟我分手了,打死你!”
接着则是东西乱碎和周劳求饶等打斗声音。
我们懒得管了,像周劳这种人确实得教训一下。返回宾馆的途中,我拨通了王宇的号码,解释了张亮确实是无辜的,她表示特别欣慰。
我们走入房间,把杜小虫、老黑和提前回来跟欧倩煲电话粥的叶迦叫到一块,说了查到的情况。接下来就开始着手查梁伯钧了。
同时徐瑞也跟曲师大的校方说查到了目标是对方另一个小区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名为梁伯钧,需要调取其详情。
没多久校方就把其身份信息和一些情况发给了我们。
梁伯钧家境比较贫寒,又是单亲,家是小济市的,不过成绩优异,获得过两次奖学金。大概就这样了,但大前天就请假说母亲生病回了家。
这病假理由也没谁了。
我们打开系统,输入了他的身份号码,查了一下,还真有记录。不过是第一件案子也就是孔慧死的那天上午,梁伯钧购买了日市到曲市的客运汽车票,而这两天他一直住在曲市西关这边的宾馆,就在我们隔壁那家的207号房间。
“他娘的,这小子藏的挺深。”徐瑞摸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第一个死者孔慧死亡那天之前就来了,昨晚又发了个让另外两位女生恐慌的帖子,嫌疑真够大的,起码是凶手一方幕后的同伙了。”
“老大,咱们得快点了。”杜小虫担忧的说道:“再有一个小时就要到昨天和前天案发的同一时间了,街道虽然冷清了不少,但按此刻的势头来看,到时还是有不少人的,我担心还会再出状况。”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离开宾馆前往隔壁拿人,毕竟之前我和徐瑞已找了周劳,现在他正被张亮胖揍着,等缓过来肯定会联系梁伯钧进行发泄的,趁着目标还不知道这事,我们更待何时?
过了一分钟,我们就出现在隔壁宾馆,先是出示证件,核实了对方的登记信息,确定无疑之后,老板说这住客一个小时之前回来的,期间没见离开,应该还在房间。我们就一块走向二楼的第七个房间。
里边时不时的传来怪异的声音,“嗯嗯~啊啊!哼哼……”的那种,老黑不禁变得面红耳赤。
我和叶迦、徐瑞、老黑躲在门的两侧。
“竟然在看毛片……”杜小虫侧耳于门前听了片刻,接着眼睛眨动的敲了下门,她声音甜美的令人听了之后感觉骨头快酥化了,“您好先生,需要特别的服务嘛~~?”
第三百三十六章:控制发帖者
话音虽然停了,但甜美的声音仍然荡漾而不绝!
我心里有点异样的酸涩感觉,下一刻,207号房间里变得寂静无声了,紧接着门打开,由于杜小虫站在门前,对方就没有探出身,此刻应该在望着她。
“特别的服务……?”男人怔了半晌,说道。
杜小虫眨动眼睛,“一次150元,包夜500元。”
我听见了男人咽口水的声音,对方道:“那个……是你来服务吗?”
“没错,就是人家呢。”杜小虫微微侧头,刘海飘动,与此同时,她背后的手上拇指做了一个虚按的动作,这手势的意思是说里边的是梁伯钧本人。
“啊,一百五十块……”男人有点儿犹豫不决。
我心中犹如一万只法克鱿呼啸的喷动墨汁,凭杜小虫这标致姿色和玲珑的身材,你丫的竟然连一百五十块都嫌贵,要么就赶紧拒绝了,这还能让我高看你一眼。
“第一回能不能打个折啊?”男人羞涩的说道。
“打折?好啊。”杜小虫挑动眉毛,道:“打五折如何?”
“七十五吗?”男人兴奋的说:“好好,我要两次,给你一百五吧。”
杜小虫脸色瞬间像浮上了一层冰霜,她手臂猛地抬起,拳头攥着怼向里边男人的脑袋,“姐说的是打骨折,不是五折!”
旋即响起男人倒地的动静。
我和徐瑞、老黑、叶迦已经快笑翻了,立刻跟着杜小虫涌入房门,地上的确实为梁伯钧,我掏出手铐立刻把他反手于背的控制住,还忍不住公报私仇的把对方手腕勒得死紧!
“小琛,你这样用力是不对的?”徐瑞摇头说道:“应该再加大点力量。”
我尴尬的把梁伯钧抓起来。
杜小虫走到对方桌子的破旧电脑前,看着不堪入目并已被暂停住的屏幕,她摇头唏嘘道:“梁伯钧,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钓鱼,钓鱼执法!”梁伯钧不屑的咬牙道:“贱人!”
杜小虫啪啪两个嘴巴子,“这就是我说的特别服务啊,你自己想歪了。审问一次按一百五十分钟算,至于包夜嘛,就是审问一晚上,大概有五百分钟的样子。”
梁伯钧骂咧咧的说:“为什么抓我?凭什么?”
“就凭八个字,一天一个,还剩两个。”杜小虫说道。
徐瑞目测着梁伯钧撑起来的帐篷,说道:“八个字太长了,短点的四个字,我不会死。”
我和老黑、叶迦面面相觑,老大也够损的。
“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把我找到……”梁伯钧试图为自己辩解的说:“我不过手痒痒在论坛发了一个帖子而已,该不会把我当杀人凶手了吧?”
“据我们所掌握的线索,你确实没有杀死孔慧和孔佳婷。”我冰冷的说道:“但是你为了发一个帖子,特意注册了小号,还特意跑去网吧捡机器。这事完全能在日市办完的,为何瞒着所有人只身来了曲市?还拿装备利诱周劳帮你弄女生404宿舍门的照片!那周劳也是没脑子,你如果有那种极品装备,早就卖掉换成现金了好吧……”
“学习太压抑了,我昨天来曲市一个人散散心,所以就没有告诉别人。”梁伯钧解释的道:“我发那种帖子怎么可能用大号?我去网吧发帖是因为昨晚这里的网坏了,就跑到了网吧,但寻思自己只是发个帖子,有点白瞎网费了,就晃悠着想看看谁没在电脑,暂用一会儿。”
“哼,贪小便宜,若那女的没有回来,你恐怕会占用一晚上吧?”杜小虫眨着眼睛,毫不留情的戳穿道:“这案子真和你无关?为什么你来曲市的时间,刚好在前天,也就是第一个死者孔慧出事那天?这貌似不是昨天吧?”
梁伯钧登时语塞,他摇动脑袋道:“我记错了,是前天来的。拜托,如果我真的和案子有关系,怎么可能让你们查到踪迹?开房还用的是自己身份证?”
这倒是个理由…………
我稍作思考,道:“反其道而行之,最暴露的方式也是最安全的,这样会降低自身嫌疑性。我印象中至少有十几件案子的凶手都这样做过,起初也都蒙蔽了警方,但最终还是落网了。”
梁伯钧愣了片刻,他赌气的说:“好吧好吧,是我杀的。”
“这样没用,两位死者不是你杀死的。”杜小虫微微摇头的说道:“我只想听实话,否则真的会启动包夜模式,甚至可能包天、包月。旁边这位大叔是我们的老大,以‘花样审讯大师’的称谓闻名于警界。”
梁伯钧像一只野兽,疯狂的吼着,“我说的已经是实话了,你们还想怎样啊!”
叶迦迅速蹲下身,闪电般出手捏住对方下巴,他眸光频频闪动着寒光,“别以为就你会叫,声音小点儿,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逼你就范呢。”
徐瑞让老黑到走廊守着,他反手把门关死,“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我们先在你的衣服或者包里搜搜看。”
叶迦控制着对方。
我和徐瑞、杜小虫开始了搜查,花了二十分钟,把梁伯钧的钱包、衣服还有背包甚至连床下等硬性物品也都翻了,确实没有异常事物。
但还有电脑和手机这两种软性物品,考虑到梁伯钧的手机样式较老功能非常少,容易翻寻,我们就站在一块查看着他的手机,没多久,信息、通话记录、联系人、相册等都看完了,说干净也不算干净,有之前几天和班导联系的,也有今早和他母亲联系的。
“如果不做亏心事,为什么删记录?”我笑问道。
梁伯钧说道:“我根本没删好不?手机里就那几条,我平时也不和别人联系。”
“没删?”我鄙夷的说:“你问周劳要女生404宿舍门照片是打的电话,然而记录里边并没有,为此,你还把联系人中的周劳也删了,对吧?”
梁伯钧恨恨的看了我一眼,道:“是,关于周劳的我删了,担心你们找上门会看见,我删了还有一口否认此事的余地。”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搞懂,咱一块分析下吧。”
我见到梁伯钧有点儿疑惑,就饶有兴致的说道:“如果你是清白的,单纯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发了那条帖子,为什么担心被警方寻上门呢?还做的如此小心翼翼,又是隐瞒周劳,又是跑去网吧捡机器,又是删通讯记录的。你发个帖子而已,影响只陷于校内,凭那帖子的内容,这连造谣都算不上,也没有对另外两个女生有实质性的损伤,请问,你现在这不是欲盖弥彰又是什么呢?”
“这……”梁伯钧的嗓子彻底堵塞了,满脸懵逼的表情。
“不说也行,老子不勉强你了,总之如果被我们抓到尾巴,势必重罚。”徐瑞软硬兼施的说完,就和我、杜小虫来到电脑前,把这动作大片的播放器关掉,扫了眼桌面,挺干净的,连软件都没安装几款。
杜小虫打开“我的电脑”,这只有两个盘,她先将隐藏的文件夹和文件恢复显示,然后把d盘的所有文件进行重新的排序,这样一来就按修改时间由近到远的直观呈现在我们眼前。
过了不久,我们锁定了一个杂乱名称的txt文档,点开一看,把眼睛都快看花了,文档框内全是凌乱的字词,徐瑞直接起身表示让我们看。
就这样,我和杜小虫耐着心一行行的观察,发现有两个词出现的次数最为频繁……
第三百三十七章:又一个!
“我要死了”\“我不会死!”
就这两个词,出现了大概不下于二十次,其余的则都是乱打的字母或者数字以及标点符号之类的,前者夹杂在之间。
我们注视着屏幕,已然能感受到敲下这一堆乱字之人的心中有着怎样的绝望和挣扎。不仅如此,这文档建立的时间就是大前天的晚上,梁伯钧请假来曲市的前一天而已,在此之后这文档仿佛被遗忘了,没再打开加以修改过。
由此可见这只是咆哮式的宣泄心情。
我把笔记本的屏幕对向地上的梁伯钧,说道:“你乱打之间写下‘我要死了’和‘我不会死’,打算怎么解释这个呢?”
“拜托,警官你未免也太无聊了吧,乱打的文字而已,还能有什么门道?”梁伯钧经过这一会儿的缓和,已经恢复了冷静。
“呵呵呵……”杜小虫笑了两下,她和我关掉文档继续浏览存盘,过了一会儿,没再有别的异常文件,就一块起身来到目标身前。
“老大,剩下的交给你了。”我耸肩膀说道:“这小子应该挺怕死的,极有可能畏惧什么,所以才嘴门关把的这么紧。”
“哈哈这个我在行。”徐瑞吩咐的说:“不过我们得回警局,省的闹出的动静过大,影响到别人。”
接下来叶迦把梁伯钧携带的一切事物都归拢到一块,我们押着对方离开了宾馆,并特意跟老板说对方的房间先别动。
以防西关街道再出事,老黑、叶迦留在这边,杜小虫则去自己房间通过几个伪装者实时对外边的动静保持监视。
徐瑞押着梁伯钧坐入车子后座,我发动车子驶向曲市警局。
过了不久,我们来到了审讯室,把录像打开了。
梁伯钧摆出了一副软硬不吃任君拿捏的架势。
“我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徐瑞一边脑补一边说道:“我认为,你应该早在这件案子出现之前,也许是之前一天吧,就受到了杀死孔慧和孔佳婷的凶手们的威胁,所以才有了对着电脑的空白文档发泄的举动,你觉得自己要死了,说明你哪里得罪了凶手,你挣扎说‘我不会死’,包括连注册的马甲也是这四个字,接着又发那种帖子,这说明你认为自己的命面对凶手一方,还有挽回的余地。但为什么没想着求助警方呢?”
梁伯钧不为所动,闭着嘴一个字不想说。
“这只能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你有把柄被对方拿捏住了。”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道:“但抛开这些不论,你真的不想死对吧?我可以认为你之所以拒绝配合审问,就是因为你犯了该杀头的事情或者说难以启齿的事情?”
梁伯钧忽然怒吼道:“你胡说!”
“哟~~这就踩到尾巴了。”徐瑞这张嘴真绝了,他戏谑的说道:“犯了什么事情?现在说也许还来得及。”
梁伯钧脸色通红的说:“你少自以为是的无端猜测!”
“那好吧,我只能联系你的家属了,据我了解,你是单亲家庭,只有母亲。”徐瑞拿起手机晃动着道:“放心,我会添油加醋的把这事说给她听的。”
梁伯钧咬牙切齿的狠狠瞪着我和徐瑞。
我摸了下鼻子,无辜的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话都是他说的。”
“乌鸦是一样黑的!”梁伯钧眼中有着深深的鄙视。
隔了片刻,徐瑞拨打了梁伯钧母亲的手机号码,但是提示关机。我们相视一眼,关机了?旋即暗笑自己大惊小怪,可能没电了,打算等会再打。
与此同时梁伯钧紧张的神色舒缓下来了。
我狐疑的注视着对方,这种‘紧张’不大正常,却又说不出哪不对劲儿。我一只手拄着腮帮子,另一只手按动手机跟叶迦互发着信息,得知西关街道那边暂时一切正常。而徐瑞则想着如何“对症下药。”
如此过去了一刻钟,徐瑞再次拿手机拨打梁伯钧母亲的号码,依然关机,他放弃的说:“算了,等晚上再打吧。”旋即他站起身道:“小琛,你在这看着,我去寻几样法宝制他。”
“拭目以待。”我笑了下,待徐瑞离开,我语重心长的说道:“梁伯钧,我劝你还是立马说了吧,这是为你好,省的待会不仅说了还得遭罪,何必呢?”
“刑讯违反规定吧?”梁伯钧有恃无恐道。
“我们来自于第九局,与常规的警员不同,受到的约束相对较少。”我解释的说道:“当确定目标有异常的时候,允许使用一些手段的,况且我们与你认知中的刑讯,完全是两种概念。”
梁伯钧皱起了眉毛,经我一说,他真有点担心徐瑞回来会如何了。
就在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徐瑞打来的,我拿到耳畔接听。徐瑞语气有点急的说:“小琛,快来车子这边,我们回西关街道,那真的又出事了。”
“怎么安排梁伯钧?”我询问道。
“我已经让警局的一个队长过去审讯室了。”徐瑞还没说完,门就被敲响了,我探手拉开,扫了眼对方的警衔和警号,就冲着手机说道:“哪位队长?”
徐瑞说道:“卫之棉。”
我放下手机,要求看了对方的证件,确认之后才撇下梁伯钧离开了。徐瑞早已发动车子等待,我很快就钻入了车内。途中,我询问道:“老大,那边又死人了?”
“嗯。”徐瑞点了下头。
“这回出事的是谁啊?”我纳闷的说:“之前住在女生404宿舍的王宇和黄娟都回家了。”
“死者是一个男的。”徐瑞摇头说道:“所以凶手一方针对的并非曲师大的女生404宿舍,之前死的孔慧和孔佳婷都是那宿舍的,咱们就被凶手带入了这圈套,白花了一天时间围绕另外两位女生调查。现在想想,凶手指使梁伯钧发那帖子,恐怕也是为了添把火,起到误导警方的作用。”
我点了点头,道:“案发位置在哪儿?也在伪装者的视野之内吗?”
“是的。”徐瑞无奈的笑了笑说:“凶手虽然再一再二也再三了,但对方学精了,这回没有像之前那样现身,利诱一个初中生放了一挂鞭炮,趁着爆响,凶手就直接开枪击毙了目标。他娘的,这案情越来越凶险了,我们以后必须得小心,万一再这不小心殉职,哭都来不及啊。不过现场当时人流比昨天和前天少了三分之二,不算密集,凶手选择用枪可能和这状况也有关系。”
“对了。”我心中一动,询问道:“监控员们没有查到之前两天关于凶手的线索?”
“上午我去查王宇时,那边来电话了。”徐瑞解释道:”昨天那女的跟了几条街就丢了,但凭对方消失前移动的路线,就能看出来对方故意绕着玩的。至于前天拎着女士包的寸头男子,监控员们熬了通宵查上几次都没有找到。”
“唉……”我叹息的伏在窗前。
不久之后我们返回了西关街道,这连续三天死了三个人,已然沦为了众人眼中的禁地,此时此刻,曲师大的校方都把东门封了。
我推开车门,望见地上盖着白布并流了一摊子血的死者旁,杜小虫和两位警员站在那儿,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女,也许是死者的同学,而叶迦和老黑却不见了踪影,十有八九去寻觅凶手了。
我走到死者近前,视线和杜小虫触碰了下,我就蹲下身微微打开白布,死者面部中枪,而弹头卡在了头颅之内。
“嗯……?”
我忽然拧紧了眉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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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枪手与枪
我观察着死者面部的弹孔以及其边缘破损伤程度,说道:“杜姐,老大,这凶手使用的手枪应该是05式警用9”
“警用手枪?”徐瑞和杜小虫听我说完,二者同时低头观察,觉得确实像。
凶手的手上竟然持有警用手枪,这种转轮手枪是08年7月正式批准列入警用装备的,精度高、故障率低,战术、技术性能好,就是威力相对较弱。使用的子弹也分为两种,一种是专用的9mm手枪弹,还有就是非致命的9mm橡皮弹。
凶手当时是站在不算近的地方对目标射杀的,加上死者面部弹孔的样子,用的势必为手枪弹。
“持有警用枪,还不是日常任务配备的橡皮弹……”徐瑞摸着下巴,他低声说道:“小琛,小虫,你们先在这边,我去曲市警局一趟,让他们查一下谁丢枪了或者谁在枪库领过这种枪和弹药。我怀疑这枪丢的时间不近,或者说凶手不是警方内部的就是跟这边有什么关系。”
“老大你放心去吧。”我点了点头。
“玛丽调教的真不错,一眼就发现端倪。”徐瑞拍动的肩膀,就转身返回车内,驱车消失在我们的视野。
我之前在a0时,玛丽确实把常见的枪支弹药相关特性以及打到不同事物和血肉之躯的展现都教给我了,这也是痕迹专家必修之一的枪弹痕迹,加上自己跟着a0战力们练枪时还亲自测试过,有了无法磨灭的印象,可以说除了特别少见的枪,我都或多或少的用过,但练的最熟的还是手枪。
接下来我和杜小虫盘问了旁边站的年轻男女们,得知了死者的身份详情。死的名为王海,今年读大三,眼瞅着就要升入大四去实习了。今晚他和室友以及室友的女朋友们几个人一块出来准备打车到远处的餐厅为其中一个庆祝生日,却没想到刚出校门,往路边的三轮车移动时,王海就中弹死了。
不仅如此,王海和之前的两位死者,孔慧、孔佳婷之间毫无交集,这是他同学们非常确定的,因为平时相处时压根就没听王海对谁提及过另外两个死者或者见过双方来往。
这被杀的未免也太毫无预兆了吧?
我疑惑的问道:“王海生前有没有得罪谁啊?或者说惹了什么事?”
一个年轻男子说道:“没有,绝对没有,王海胆子挺小的,怎么可能惹事?而且他学习特别用功,我们能把他喊出来一次真的太不容易了。”
杜小虫眉毛微皱的问道:“王海平时就待在校内?”
“是的,厕所、教室、宿舍,三点一线。”对方说道。
“谁有他家长的电话号码?”我扫视着众人问道。
另一个男生说道:“没有,他手机上有吧。”
我蹲下身,戴上手套摸出了他的手机,不过有密码,我又问了一圈,众人均不知情。看来得麻烦点联系校方或者用系统顺着藤找了。
“你们把联系方式和名字分别写在纸上,就可以回去了。”杜小虫淡淡的说道。
“这……”男生不乐意了,他排斥的说:“我兄弟刚出事,就让我们离开不太好吧,我们想陪他一会儿。”
“那等就到时参加他的丧事。”我毫无感情波动的说道:“现在谁也不能确定凶手是不是在附近,况且你们几个走一块,万一凶手杀错了目标再来第二枪呢?”
他们露出了犹豫之色,接着被各自女友拉着返回了校内。
我纵观凶手一方三次现身犯案,思考着说:“杜姐,我发现了一个事情,不知你察觉到没有。”
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是关于凶手对死者们形成的把握吗?”
“对。”
我猜测的道:“比如王海,平时都是不出来的,今天难得和朋友们出去聚餐,却偏偏在这时凶手开枪将之直接射杀。再说孔慧,她每天都为室友出来买饭,每天吃饭时间校门口到这块区域都人满为患,凶手就算事先观察已久,也不可能每天每次都在人堆里找到孔慧。再说孔佳婷,孔慧死的第二天她为室友买饭,一样被杀了。换句话说,凶手是提前掌握并确定了死者们的行踪才守株待兔的。”
“凶手在死者们身边有眼线?”杜小虫疑惑的说道:“还是说对方通过不被引起注意的方式获得了这些死者出行状况的情报?”
“都有可能,概率一半一半吧。”我想了片刻,接着担忧的道:“凶手一方虽然连续三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动手,但第一天是男的,第二天是女的,第三天干脆用枪了,该不会明天还有新的形式吧?”
“这说不准,看来伪装者还没发挥作用就无效了。”杜小虫无奈的说。
我四顾环视着道:“放鞭炮的初中生呢?”
“他看到死人之后发现自己放的鞭炮竟然是凶手的掩护,就吓的不行了,当场倒地抽搐。”杜小虫解释的说道:“已经被另一个警员送去医院了。”
“凶手花多少钱买通的?”我意外的道。
“五十块吧大概。”杜小虫回答说:“我发现他身上就有一张五十块的整钱和十几块的零钱。虽然是面门中枪,因为鞭炮声音做掩护,加上死者中枪时好像还有扭头看四周的动作,倒地之前还被朋友扶了下,同伴们无法确定死者是面朝那边时中的枪,老黑和叶迦没能判断出准确的方向,只推测可能在东边或者在南边,就分头追去了。”
“这凶手下手也真会挑时机。”我疑惑不解的说道:“那监控应该能看到啊。”
杜小虫翻了个白眼,说:“事发之后外边的老黑和叶迦就冲出去了,我当时在厕所,出来时顾不上回翻监控,就到现场控制局势了,等警员到了之后我才回去翻了下,老黑追的方向是对的,我就联系叶迦去那边了。”
“汗……能一次说完的事为啥分两次说。”我郁闷不已。
杜小虫微微一笑,说:“就喜欢看你这种心急的样子。”
我尴尬的转移了话题道:“这么久都没回来,难道他们发现枪手的踪迹了?”
“暂时不清楚,我给老黑发信息他接了说了句嗯就挂了。”杜小虫说道。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南边出现两道人影,分别是老黑和叶迦,二者两手空空的一看就是没抓住枪手。
过了不久,老黑和叶迦走到我们近前,我注意到老黑身上脏兮兮的,手臂处的衣服都划破了,手背也破了皮,叶迦倒是完好无损。
我诧异的道:“黑哥,这怎么弄的啊?”
老黑苦笑连连的说:“快别提了。我当时跑出去不到一百米就发现了一个特别可疑的男人,因为他的口袋隐约有一个枪型的轮廓,我正准备上前盘问,对方见到我这架势立刻撒腿就跑,他还抢了一辆学生的自行车,然后我也征用了一辆,追出快有几公里了,马上就要抓到对方了,一辆没有牌子的面包车猛地冲过来,亏了我闪的快,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半路杀出的无牌面包车?”我拧紧眉毛道:“这是凶手的同伙吧。”
老黑点了点头,说:“耽误了这一下,开面包车的和骑自行车的都跑没影了。之后我往回走时看到了叶子,就一块回来了。”
叶迦摊手说道:“我找过去可真不容易,连着打听了不少店家。”
杜小虫询问的道:“话说,老黑你有没有看见那枪手的脸?”
第三百三十九章:形势严峻!
老黑点了点头,感慨万分的说道:“这枪手比我还黑啊,我跟他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他也就比非州的强一点儿的样子,但相貌还是东方面孔,奈何因为太黑了,对于他的五官我倒有点模糊了。不过如果他出现在我视线里,我应该能一眼认出来对方。”
我和杜小虫、叶迦面面相觑,枪手竟然比老黑还黑?这显然不是第一天杀死孔慧的寸头男子,凶手一方究竟有多少人啊?
因为枪手长得太黑了,无法准确记忆相貌,这点是没错的,但对方那种黑到极致的肤色,就是最好的辨识讯息,毕竟华夏人黑到这种程度的,还真少见。
我们观察着老黑的面孔,想像着比他还黑的肤色会是怎样。这时叶迦撇嘴笑道:“我认为黑兄和非洲人之间隔着一个那枪手的颜色。也就是中度黑加重度黑等于纯黑。”
众人连翻白眼,这比喻……换句话说就是把老黑和枪手的肤色叠一块才有非洲人那种黑度,想想也对,老黑虽黑但只是相对常见的肤色来说。
我拨通了徐瑞的号码,他此时正在曲市警局忙碌着,我把老黑追击凶手的情况一说,徐瑞让我们联系道路监控那边,争取锁定黑色枪手和那面包车的踪迹。
路口进来两辆警车,杜小虫把现场的事宜交由曲市警方了,并让对方通知死者家属。我们驾车前往道路监控中心,毕竟人生地不熟的,老黑当时被撞是在路口,他无法说出确切的地点,所以我们得亲自跑一趟按着地图和他回忆的路线让监控员翻。
没多久,我们抵达了目的地,老黑负责和监控员交流,终于锁定了事发路口。我们看着屏幕,先是一辆自行车快速的冲入监控视野,骑着它的男子,肤色真丫的黑,然后老黑骑着自行车出现了,双方当时仅仅隔了三米不到,老黑一只手掏出匕首,准备朝凶手投掷。
就在此刻,无牌面包车在另一侧出现了,算准了距离,撞过去时把老黑的自行车掀翻,老黑被甩出去了,进而面包车碾压着自行车迅速的离开。
“诶?老黑,我想起来了……”杜小虫疑惑道:“你之前怎么没有用手枪先把枪手射伤再控制他?”
“枪的子弹之前都被叶子下掉了。”老黑郁闷的道:“我摸向枪时才想起来这事,忘了填新的。”
杜小虫好奇不已的说:“什么情况?叶子你下他子弹干什么啊?”
“咳……”叶迦尴尬伸出手在裤兜摸出一把子弹,他解释道:“我觉得自己只抛掷石镖太单一了,就想试试扔子弹。”
我瞪大眼睛道:“你脑袋长坑了?”
“少扯淡,说,下老黑的子弹想干什么?”杜小虫哪是容易被忽悠的主?
我稍作思考寻思也不可能,甩无棱无角的子弹能有什么杀伤力?还不如撇飞刀来的实在呢。
叶迦知道自己坏事了,支吾着不肯说。
“老黑你绝对知道,否则不会把子弹都给他的。”杜小虫扳着脸,愠怒的看着二者,“你们谁来说。”
老黑显然不会出卖对方。
“我说吧……”叶迦硬着头皮说道:“欧倩的生日快到了。”
“人家生日到了,跟下子弹有什么关系?”杜小虫劈头盖脸的说:”难道你想送人家子弹?再逗比也不能这样啊,太不吉利了,这与送对方去死一个意思。”
“不是的,我想把里边的火药卸了,拿子弹壳给她编个手链。”叶迦脸色有点儿泛红。
杜小虫眼色一缓,说道:“好吧……这次原谅你了,想要子弹壳跟老大说啊,他珍藏了一大堆,你想要火箭炮的壳子都有。”
“杜姐,火箭炮的弹壳子适合送女生吗?”我弱弱问了句,却遭来了一阵掐耳朵。下一刻,杜小虫以命令的口吻对着监控员说:“按面包车离开的方向,它有可能经过每个路口和有监控的路段都查,务必锁定对方的踪迹!”
监控员面对她的强势,连连点头。
我们离开了道路监控中心,返回曲师大时,发现这里近乎空荡荡了,建筑内连灯光都少见,包括学校之内。我们联系了校方才知道,因为连续三天有三个学生在校门口不远处遇袭身死,校方开了一个会议决定放三天假不得停留校内,并且严令禁止传播这件事情。
这措施连治标不治本都算不上,万一案子没破未抓到凶手,总不可能一直放假吧?况且,凶手想杀目标未必非要在曲师大的门口,如果目标回家了,岂不是等于凶手更容易得手了吗?警方根本不知道凶手还会不会有下次和杀谁?
等哪里出事了赶过去时黄花菜都凉了!
杜小虫把校方的领导们聚到一块训斥了近二十分钟,由此可见,她气的不轻。不仅如此,连徐瑞听说了这件事都直接冲校方爆了粗口。
再说另一边,连续三天出事,凶手直接动了枪,还是警用的枪!
这案子已经升级到了严重的程度,省级以及第九局都极为的重视了,局头跟徐瑞讲这案子之前是a7主动接的,在此之后性质由量变引发了质变,凶手一方三次出手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的目标,这比目击者和知情者少的时候死十个人更加严重,毕竟导致了恐慌,由于人的嘴就像堵不住的洪流,还会持续发酵并愈演愈烈,如果一个星期内破不了案,让我们吃不了兜着离开。
晚上徐瑞喝了酒回来了,把上边这情况和我说了,他闷闷不乐的道:“谁知道随意接的案子竟然是一只烫手的山芋,咱们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老大淡定,警枪的事情查的如何了?”我忍不住询问道。案发现场我们之前也寻找过了,并没有发现开枪之后抛的壳,极有可能被凶手自己捡去了,这就无法通过子弹的编号入手了。
“没有查到。”徐瑞摇动脑袋说道:“凶手的枪可能来自于别的市。”
老黑无可奈何的说:“其实让学生们回家也有一点好处,再出事起码不会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了。”
“这都赖我,要是没下老黑的子弹,就能抓住那枪手了。”叶迦极为的愧疚。
“现在的问题是凶手一方已出手三次,我们连死者被杀的缘由都没有找到。”杜小虫摊了摊手,她锁着眉头说道:“按理说,犯罪分子出手次数越多,暴露的马脚就越多,现在却没有。”
“形势一筹莫展,看样子只能从梁伯钧身上入手了。”我沉思的道:“唯一可能提供凶手一方线索的,目前只有他了。”
“嗯……我先躺半小时。”徐瑞疲惫的说道:”咱们再去警局,今晚熬夜也得把他的嘴撬开。”接着没到几秒的功夫,他就打起了呼噜。
我和杜小虫、叶迦、老黑离开这房间,商讨着对策。隔了六七分钟的样子,监控员打来了电话说面包车的踪迹查到了。
我心头一紧,急问道:“它去了哪儿?”
“大沂河一带,之后就没再出现在附近任何的监控范围了。”监控员回复说。
这条河是曲市的第二大河流,那还有一个大沂河公园,风景极为的美丽,也是当地人闲暇之余游玩的地方,一年四季不论白天黑夜都值得一逛。
杜小虫权衡了片刻,她吩咐的说道:“许琛,老黑,现在检查装备,我们去那边看看情况。叶迦你在这儿等老大睡醒之后和他去警局审问梁伯钧。”
第三百四十章:指纹
“好。”叶迦点头。
我和老黑与杜小虫把该带的都带上了,她就驾着车子带我们前往大沂河一带。花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到了目的地。
不得不说,这里的风景真挺美的,也能看见一些男女老少散心。杜小虫停放好了车子,我们来到了监控员所说的那辆面包车最后出现的监控范围,它是往北边去的,所以我们也按这方向往前寻,一边走着一边观察。
终于,我们在两棵树之间发现了那辆面包车,没有牌号并且前侧有擦损的迹象。老黑确认这辆车就是撞他的那辆。
我认真的审视着这辆面包车,发现这车子使用的时间并不短,起码开了两三年了。不仅如此,挡风玻璃内侧还贴着年审之类的标签。
我非常确定的说:“杜姐,黑哥,这辆车是犯罪分子偷的,同时又把牌照拆了。”
“嗯……”杜小虫点点头说:“老黑,你把车玻璃砸开,我们看看里边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哦对了,当时它冲出来撞你时,你有没有看见里边坐了几个人?”
“我想想、、、”老黑回忆了几分钟,说道:“那会儿我只是仓促之间瞥了一眼,不敢太肯定,除了开车的男子,好像后边还坐了一个女的。”
我意动的说:“头发长吗?”
“应该挺长的……也许是昨天出手杀死孔佳婷那女的。”老黑说着说着话锋一转道:“不过开车的大概是寸头。”
“虽然印象模糊,但多半和你说的一致了。”杜小虫思索的道:“这样一来三天出现的三个凶手就全乎了。”
接下来老黑拿起石头把驾驶座这侧的玻璃砸碎,进而戴着手套探手打开了车门,他钻进去又把其余的车门敞开,我们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拿着手电筒观察着车内。考虑到当时后座有女的,我第一时间伏在后座前,试试看有没有掉落的头发等事物,遗憾的是没有。
我也检查了方向盘和车把手,对方离开之前应该擦过了,没有任何的指纹遗留,还挺谨慎的。
杜小虫联系了曲市警方的局头,询问近期有没有丢失这牌子面包车的案子。过了十五分钟,对方打来了电话说书院街道一家店铺的店主傍晚报案说自己的面包车失窃了,并且念了车主关于车的描述,我们听完发现大体相同,面包车的来源可能就是那店主。
挂了电话,我和老黑、杜小虫又在面包车四周检查了下,接着跟一些散心于此的人打听完,其中有一个是因为工作被炒了鱿鱼下午就来这边待着的男人,他说这面包车停在这块时看见了一男一女下车往西边走了一会儿,好像上了一个摩托三轮车,而这摩托三轮车是红色的,前边半个摩托身,后边是厢身。
这种摩托三轮车在曲市虽然极为常见,但此条线索挺重要的,我们问了当时的大概时间范围,就谢过对方返回车内离开了大沂河。
我们先是来到了道路监控中心,把摩托三轮车的特征和可能出现在大沂河附近路口、路段监控的时间说了,让监控员立刻着手去查有消息联系杜小虫。然后我们前往了书院街道,这里卖书画用具的比较多,丢失面包车的报案者的店铺位于29号,不过已经关门了。
我按对方报案时留的号码联系店主,他表示五分钟就到。
等了一会儿,对方来了。
杜小虫打了个呵欠,问道:“你的车子丢失之前停在哪儿?”
“就停在路旁边,我当时在里边玩电脑斗地主,把欢乐豆输完时,离开柜台起来活动身体时猛地发现面包车不见了。”店主缓缓的说道:“因为这个,我快被老婆骂死了,诶,下回玩游戏一定把车停在能看见的位置。”
他打开店门。
我们走入其中试着在柜台里放电脑的位置往外看,视野确实被玻璃窗前的货架挡住了。我一边思考一边问道:“是不是连你的车钥匙也不见了?”
店主愣了片刻,他立刻低头拉开柜台的抽屉,“真没了,平时我都把钥匙放这的。警官您怎么知道的?”
“那个啥,你的面包车我们已经找到了,被偷车者开到了大沂河那边。”我解释的说道:“我们发现车门完好无损,没有撬动的迹象,就推测连钥匙一块被偷了。所以你好好的想一想,怎么被对方把钥匙偷走的。
店主想了片刻忽然“啊”的一嗓子,把我们吓了一跳,他连忙说道:“我知道了,下午有个人来店里买陈年的宣纸,我到里边库房取时,印象之中就那一会儿的功夫离开了柜台。”
“你还记得对方的样子吗?男的女的?”我询问道。
“男的,寸头。”店主想了下,他指着自己眼睛下方三厘米的位置说道:“脸上有块指甲大小的疤,相貌还挺随和的。”
杜小虫挑动眉毛道:“第一次见?”
“嗯嗯是的。”店主点头,他小声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去取车?”
“你等警方的通知吧。”我补充的说:“里边并没有发现车钥匙。”
现在三个凶手的特征基本已经确定了,寸头男子脸上左眼下方有块疤痕,相貌随和;长发女子脸上有痘痕痘疤;剩下那个皮肤颜色极为的黑。我站在柜台前,叮嘱店主道:“柜台这里和下方的抽屉先别动,等会儿我回来试试能不能提取到指纹。”
老黑暂时留在这,我和杜小虫返回宾馆取了设备,徐瑞刚醒不久在那洗脸,他嘀咕着“睡过头了。”
我把这边的发现跟老大说了下,就和杜小冲再次前往书院街道,与此同时徐瑞和叶迦也前往了警局审问梁伯钧。
我花了点儿时间,于抽屉的把手提取到了三组指纹。店主说平时除了他和妻子,不会有谁触碰它的,看样子其中有一组指纹势必为寸头男子的。我们让店主把妻子喊过了,我把二者的指纹提取到手。
办完这事,我和杜小虫、老黑一块前往警局,并且联系小济市警局的一位素描专家来曲市的书院街道这家店铺,试试绘制寸头男子的肖像,再让其去曲师大那边卖水果刀的店铺了解长发女子的面貌,最后到警局找我们,由老黑来配合绘制第三个凶手。
提到肖像,恐怕我们接触过的素描专家没有比马良本事更强的了,故此我们不敢奢求太高,能画到七分像即可。
我们抵达了曲市警局,跑到审讯室看了眼,徐瑞和叶迦正对梁伯钧审问着,对方目前还没有开口的意思,杜小虫和老黑留下来帮把手。
我则去了鉴证室处理指纹,扫描到电脑里边,我把五组指纹之间两两相同的四组直接排除,剩下那组就是寸头男子的,继而将之输入了指纹库进行比对分析,其中一组真的有记录!
我诧异的点开指纹的来源详情,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情,竟然列为第九局的机密……我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当即就打电话给徐瑞,他迅速的与第九局的情报员取得了联系并讨要权限,不久之后我就成功打开了。
这指纹的主人虽然没有记录,但是它却出现在了前几年的一次数字序列案件之中,当时接手此案的是a6小组,推测这指纹是审判者一位助手,出现在三号案的案发现场,不过由于审判者把数字序列杀到了“7”就没再出现,所以案子也没有破,指纹的主人是谁也就不得而知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凶手来历!
我心脏咚咚的狂跳着,这意味着什么?眼下我们a7所接手的案子,凶手并非寻常的犯罪分子,而是七罪组织某条罪脉的罪犯!如此一来,另外两个凶手(长发女子和极黑皮肤男子)也极有可能同样来自于七罪组织。
暴之一脉、欲之一脉、奴之一脉已经覆灭,七罪组织还剩下腐尸、毒之一脉、霸之一脉、狠之一脉了,现在这三位凶手的来历无非后三者之一。
我把这五年之前a6经手的案子资料打印完毕,审视着这连环的七件凶案,试着分析指纹的主人可能来自于哪一脉,但还是失败了,因为七件案子里边共十位死者,死亡的情况都大同小异,均是由一根钢丝勒住脖子之后吊死于住所的窗子之外,就像一个模子复刻出来的,我心说那位审判者杀的也够无聊。
不过等我看完所有死者的身份时就有点明白当时出手审判者为何如此了。这十位死者都与偏远地区的一项工程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而这工程则是建一所乡村小学,以供十里八村的孩子们读书。
这小学的建筑表面确实挺漂亮,意想不到的是,外表之下看不见的建筑材料却是廉价的“豆腐渣。”
故此,小学竣工不到两年的时候,连着下了七天的雨,其中六天小雨一天大雨,这主建筑就毫无预兆的塌了一小半,另外一大半也岌岌可危。
所幸这第七天雨非常大,一些路途较远又不好走的孩子就没有来上课,只有这个村的二十七个孩子在此,而坍塌那一小半是建筑右侧的高年级区域,两个六年级的孩子和一个老师被埋了,挖出来时早已绝了息。
之后相关人员花钱走关系,把这事瞒住了,还威胁死者家属和拦截上访之类的,最终只一家赔了几万就摆平了学生之一和那位老师无助的家属。另一个出事的学生的父母却始终没有妥协,但一天清早,这对夫妻就死在了家里边。
警方接到报案赶到现场,发现这对夫妻是用钢丝吊死在房梁上的,并没有深入的勘察,认为这对夫妻接受不了孩子死而悬梁自尽,所以鉴定为自杀。
我看到这时恨得牙都痒痒了,自杀?就算自杀为什么不选用舒服点儿的绳子而是钢丝?我继续往下阅览着,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但报应来的特别快,第二个月的月初开始,但凡参与了建设学校的主要人员,以及审批项目的,还有收钱办事的官方人员,甚至鉴定那对夫妻为自杀的领队警员,短短七天之内,一天死一个或者两个,直到数字7出现之后,就没再有钢丝悬吊在自家窗户前的案子发生了。
五年前a6小组查清起因之时,也懒得对这案子倾注太多的精力和时间,象征性的走了一个流程就返回了第九局总部。
这对夫妻的死必有蹊跷,极有可能就是十位死者之中某几个悄无声息害死的,就算真自杀,也是死者们逼死的,所以十位死者并不值得同情。更何况孩子是未来的希望,学校建筑都敢偷工减料,幸好出事那天六年级的班上就两个学生和一位老师,不然后果难以设想。
我反复的看着案情,出事的学生之一的父母悬吊钢丝而死,而十位死者也是如此,难道五年前出手的审判者出自于以暴制暴的暴之一脉?但也不像啊,事情源头的两个学生和一个老师并不是这么死的。
我把资料装订完毕,拿在手上前往审讯室,不多时就到了门前。我透过门玻璃看见梁伯钧哗哗的流着泪水,徐瑞和杜小虫、叶迦、老黑神色严肃的盯着对方,这发生什么事了?能把守口如瓶的梁伯钧哭成那副德行?
我拿指尖敲动玻璃,杜小虫和徐瑞扭头看见是我,就起身把门拉开来到了走廊。
徐瑞急切的问道:“小琛,查到寸头男子的来历了?”
我点了下头又摇了一下说:“算是吧……”毕竟这指纹只出现在五年前那次数字序列连环案的三号案现场,当时的a6小组只把指纹录入了数据库,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我把文件递给了杜小虫和徐瑞,二者站在一块低头看着。
过了十几分钟,徐瑞眉毛拧成了疙瘩道:“现在出现的寸头男子,他是上任暴君的手下吗?”
“我也觉得像。”杜小虫接着又摇头说:“但又有点不像,审判者盯上十位死者的起因显然是关于学校建筑塌掉的事情,但死者们的死法却是和那对夫妻几乎相同。”
“这样吧,我联系局头,让他去七星牢房问陶安然。”徐瑞思忖的说道:“他加入暴之一脉的时间比较早了,去年又成为信任暴君,对于自己一脉的历任审判者出手情况应该有所了解。”
我和杜小虫赞同的点头。
旋即,我疑惑不解的问道:“老大,里边什么情况?梁伯钧怎么还哭上了?”
“我已经知道他有什么把柄落在凶手一方了。”徐瑞摇头叹息道:“梁伯钧有恋母情结,但前不久回家对母亲表白完,遭到拒绝,趁着其睡觉又想强行下手时,他母亲激烈的反抗,情急之下就失手把母亲打死了。”
“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惊呼道:“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不成?”徐瑞介绍的说道:“但我唯一佩服梁伯钧的一点就是他竟然把母亲偷偷抛入了自家院子的一口枯井,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学校继续上课,还假借母亲的名义与亲戚和母亲朋友借钱,以支撑生活消耗。”
“梁伯钧的心得有多宽啊……”我平复了下心情,了然的说道:“怪不得咱们一直联系不到他的母亲呢,下午审问时试着打他母亲号码,他那种紧张显得极其不自然。话说凶手一方怎么得知这事的?”
“暂时不清楚。”杜小虫朝审讯室的玻璃挪动小嘴,说道:“里边的状况你也看见了,我和老大刚把梁伯钧弑母的事问出来时,他就崩溃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无法平静。”
徐瑞拿起手机联系了局头,把这案子的凶手和五年前a6那案子有关系的情况娓娓道来。局头对此挺意外的,以为暴之一脉有漏网的大鱼。他极为的重视,顾不上陪老婆看电视剧,驾车前往总部的七星牢房。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局头打来了电话,徐瑞把我和杜小虫叫到一块,他按开免提问道:“局头,查到了?”
“这暴君小子说五年前的那案子并非上任暴君领人做的。”局头缓了片刻,他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暴之一脉有点能力的罪犯,没有脸上那位置有疤和肤色黑到让胡九两拍马都不及的男子。不过暴君倒是提供了一个线索,也许和你们这案子的凶手来历有关系。”
我心头莫名其妙的一紧。
徐瑞清了清嗓子,道:“老家伙快别卖关子了,什么线索?”
“暴君小子在还没有接手审判者之位的时候,曾经奉命前往过霸之一脉的老巢一次。”局头异常凝重的说道:“当时负责接待他的,就是一个挺黑的男子,对方是霸皇的得力助手之一。为此我还问了欲狂小女娃,她也去过霸之一脉的老巢,虽然没有见过那像烧焦了一样的罪犯,却接触了一个脸上左眼下方有块疤痕的男子,对方的地位和前者无异,也是霸皇的得力助手!”
第三百四十二章:老家被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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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一头二脚,红袜子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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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源于车夫的线索!
“哦……我认为多半是因为不屑于杀梁伯钧吧。”我侧身躺在床上,也点了根烟边抽边想着,不知寸头男子和长发女子、极黑男子这次到曲市犯案是不是我父母指派的,但连续三天杀死一男二女共三个学生是什么缘由呢?
这时徐瑞碾灭了烟头,他忽然问道:“小琛,如果有一天,你父母现身,我们和对方卯上了,你会下的去手吗?”
“假设是没有用的,到时候再看吧。”我摇了摇头,说道:“总之我不会背叛老大的,更不会亵渎自己的警察身份。”
徐瑞点了点头说:“若是你直接讲会毫不留情,我还会对你有点戒备心,但有你现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翻了个白眼,叹息道:“老实说,我真想我爷爷了,不知他老人家过的还好不。也挺想见一下自己的父母,毕竟把我生下来之后交由爷爷抚养,我连父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或许……爷爷和他的另一个孙子在一块,也会高兴吧。”
“我认为老爷子是不开心的,无论怎么说他是看着你长大的。”徐瑞笑着说道:“而不是许灿,你那哥哥取代不了你的地位。好了,别乱想了,今晚早点睡觉,明天开始就没这么好过咯,局头给的期限还剩下六天。”
……
第二天的清晨五点半,我睁开眼睛,老黑和叶迦、徐瑞还在睡着,我悄悄的起床洗漱,又出去锻炼完给大家买了早餐,众人已经起来了。
杜小虫打开手机,道:“我这有条监控员的信息,昨晚睡着时发来的,说是摩托三轮车的踪迹锁定了。”她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打回去了,过了不久对方接听,她听了一会儿放下手机,汇报的说:“那辆摩托三轮车在哪儿把长发女子和寸头男子放下的暂时不清楚,但监控显示,车夫去了静轩西路的一座小区,应该是回家了。”
“嗯……我们快点吃,吃完去那小区,争取找到车夫。”徐瑞大口大口的撕咬着油条。
叶迦没什么食欲,郁郁不乐的摸着桌子上残碎的幸运玩偶。
过了五分钟,我们一块坐着徐瑞的车子前往静轩西道,花了半小时抵达了目的地,监控员所说的小区是静轩花园。我们来到物业处,出示证件之后开始按监控员提供的时间查昨晚的监控,发现那辆摩托三轮车停在了二号楼的一单元前。
没多久,我们走到了二号楼的一单元,望见这辆红色的摩托三轮车还停于此地,车夫应该是住在这单元的某一户。
现在也快七点半了,我觉得对方很快就回离家开工,所以提议在楼下等待。果不其然,没到五分钟的功夫,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走出单元门,他肩膀挂着条毛巾,手拿钥匙来到摩托三轮车前开锁。
下一刻,我们走上前。
徐瑞拍动对方肩膀,拿出证件说道:“我们是警察,耽误你一会儿的时间。”
“啊?”中年车夫诧异道:“您好,有什么事儿?”
徐瑞凝重的问道:“昨晚拉的最后一波客人,你还有印象吗?就是一个寸头的男子脸上有疤,另一个是长发的女子,脸上有明显痘痕。”
中年车夫回想了约有几秒,他点头说:“对,我确实拉了这一男一女。”
“对方在哪儿下的车?”叶迦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中年车夫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孔子大道和弘道路岔口往东几十米的地方,最多不到五十米,最少有三十米的样子,具体我记不清了。”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徐瑞说完准备带我们离开。
这时我没有急着走,扭头看了下摩托车的前半部分与后边车厢,之间有一个14寸笔记本电脑的空洞,这是方便乘客和车夫随时沟通的。我意念一动,询问道:“昨晚你在大沂河拉着那一男一女去弘道路那岔口附近,途中大概有两三公里的样子,期间有没有听见那一男一女的交流?”
因为寸头男子和长发女子弃掉面包车通过不起眼的摩托三轮车离开时,一切做的很完美了,若没有那失恋的目击者,我们还真不会掌握到二者的行踪。故此这时是对方警惕性最低的时候,没准车夫能听见什么对于我们警方来说极为重要的讯息。
“这一男一女确实聊天了,我这工作比较枯燥乏味,平时也喜欢在拉客人的时候听对方交谈,不过基本上过后就忘了。”车夫接着骑在座位上,他不好意思的说:“我先找找当时的感觉,想起来了再告诉您啊。”
“没事,我们不急。”我笑道,众人也耐心等待。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车夫缓缓的说道:“我听见男的说‘玉姐,这次针对我们的确定是什么7了,正好省的跑去青市送礼物了,什么时候给他们?’女的说‘就今晚吧,他们可能不在住处,就当一个大惊喜吧。’?”
我轻轻点头,这十有八九是讨论把那死者头颅和穿着红袜子的双脚连带小腿放到我们的宾馆呢。
接下来车夫又道:“之后路上有点嘈杂,我没太听清,过了那块地方,我又男的说‘曲师大放假了,我们想找的人也回家了。’女的说什么等恢复上课时再去吧……”
我隔了两分钟见车夫不语,询问道:“没有了?”
“大概就这样了,这一男一女聊的并不算多。”车夫解释道。
“好的,谢谢你了。”我与他告了辞,就和徐瑞等人返回了小区门口的车内。我整合着车夫提供的线索,分析道:“老大,这三天看来会风平浪静了。”
徐瑞思忖的说道:“是啊,今天这趟来对了。第一,凶手一方在曲师大还有目标没有灭完,第二,对方不会在这三天假期再犯案了,竟然想等恢复上课再展开狩猎,执着的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取目标性命。第三,凶手一方对我们了解颇深,我们对着一女二男却所知甚少,彼知己,己不知彼是最不利的。”
叶迦牙咬的咯嘣响,“我一定要把寸头疤抓住,他哪只手用的剪刀,就跺哪只!”
“这种事不要说,否则我们会阻拦的。”徐瑞意有所指的说道:”务必记住先斩后奏这个原则。”
汗……老大这不是把我们教坏了吗?
“老大,凶手一方三天不再犯案,而寸头男子和长发女子昨晚在那两条街的岔口往东下车的。”我猜测的道:“对方会不会就住那附近呢?”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徐瑞摸着下巴,说道:“咱们先回警局,然后想办法弄一辆私家车到那边逛逛。以防人多扎眼,小虫你和老黑去道路监控中心,负责查昨晚二者下车之后有没有出现在附近的监控视野,如果没有,也许凶手一方的据点就在此地!”
接下来我们回了警局,歇了一会儿,曲市局头就为我们征用了一辆黑色的别克,玻璃贴有反光膜,完全适合我们使用。
我和叶迦、徐瑞钻入了别克就离开了,而杜小虫和老黑则驾车前往道路监控中心。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我们花了半小时,终于找到了孔子大道与弘道路的交叉口,驾着车子往东行驶了几十米,这位置还真有点儿空,不过附近有不少能住人的地方,有沿街店铺,也有平房和一座名为“诚园”的住宅小区。
我们通过车玻璃环视着四周,认为凶手一方住小区的概率相对较大,就先开着车子来到小区门口一侧的小吃铺前停下。
就在此刻,徐瑞把蛤蟆镜猛地拿掉,他死死的盯着街道对面的方向,“小琛,叶子,快看那边提着东西走的男人,他的皮肤是不是比老黑还黑?!”
第三百四十五章:把他堵在了院子!
我和叶迦立刻把视线投向徐瑞看的方向,马路的对过有一个男子,穿着休闲服饰,他悠然的往前走着,露出的脖子和手还有脸,这肤色确实让老黑拍马都不及,两个字,真黑!
“老大,没准开枪把王海杀死的真是他!”我攥住拳头说道:“昨晚只有寸头男子和长发女子在这下车了,之后二者又跑去咱们住的宾馆那送礼物,这说明所谓的礼物连带对方的老巢就在这边,之后二者也许回来了也许没回来。但皮肤极黑的男子之前骑着自行车逃窜,可能在外边躲了一晚,觉得没事了才返回的这边。”
“小琛你分析的对。”徐瑞盯着对面走动的极黑男子,对方已经措开我们的水平线,所以看不清他的脸了,但仍然往前走着。
叶迦把毒蛇匕首握在手上,他冷哼的道:“虽然昨晚毁坏我幸运玩偶的是寸头疤,但这黑鬼和他是一伙的,先在其身上取点利息。”
说着他就要推开车门下车。
“叶子你丫的冷静点儿。”徐瑞探手把叶迦抓住,说道:“试想一下,极黑男子和寸头男子、长发女子都是霸之一脉的大罪犯,不是一般阿猫阿狗能比的,咱们现在动手可能会抓到一个,但他十有八九不会开口提供另外两个同伙的线索,等咱们把他嘴撬开时,就算另外一男一女在这附近住着,也会打草惊蛇的跑了,完全不值得。”
叶迦眸光闪动,遂即冷静下来说:“那现在怎么办?”
“等他再往前走上二十米时,你负责跟踪对方,凭你的敏捷不会被对方察觉的。”徐瑞吩咐的说道:“我和小琛在后边开车慢慢跟着,你一旦发现对方进了哪个房子,就立刻联系我们,知道了不?途中别忘了留下记号,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千万别冲动。不过如果你中途暴露了,就无需再管别的,直接拿下对方。”
“好……”叶迦把毒蛇匕首塞入鞘内,道:“记号我就用匕首在墙上或者路灯上划x了。”
过了九个呼吸,极黑男子已经走到了二十米,叶迦推开另一侧的车门,闪身离开,渐渐的,他和前边的极黑男子都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
徐瑞缓缓的启动车子往前开着。
与此同时,我拿起手机联系了杜小虫,把这边情况和她说完了。杜小虫表示正和老黑在查监控,不过曲市没有青市那样密集的天眼,盲区路线太多了,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昨晚长发女子和寸头男子出现的影像。
徐瑞对着我的手机说没关系,实在查不到就不要勉强,等我们这边的消息即可。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我都和徐瑞一边往前开车一边等待叶迦的消息,途中还有他用毒蛇匕首划出的记号,因此就我们始终在一条路线上,避免了彼此越措越远的情况。
终于第二十一分钟时,叶迦发来了一条信息,“目标已经进入了巷子的第十二户院子。”
“守着,我们马上就到!”徐瑞把手机放下,加快了速度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巷子前,叶迦坐在里边的墙壁下,一手匕首一手石镖。
徐瑞把车子刹住,我们检查完装备就下了车子,小心谨慎的往巷子内移动,过了不久,我们就来到了叶迦的身前,他旁边的院门就是第十二家了。
我握住手枪,询问的道:“叶子,里边有什么动静吗?”
“我听见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交谈,不过女的声音比较老。”叶迦疑惑不解的说道。
“女的声音比较老?”
我和徐瑞面面相觑,男的应该是极黑男子,这女的绝对不会是那个被称为“玉姐”的长发女子,难道霸之一脉来的除了这三个凶手,还有一个老婆子?
或者说……另有蹊跷?!
我们试着竖起耳朵伏在门前听着,院子内确实有一男一女的交谈声音,好像在说着什么关于钱的事。
这跟叶迦说的情况完全相同。
但院门没有缝隙,无法看清里边的情景。
“老大,怎么办?”我低声问道。
“容我想一想的。”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思索了片刻,他分配的说道:“叶子,你先不要动,如果发生我和小琛处于劣势,你直接翻墙扮演奇兵天降,迅速的控制局势。如果我们把局势掌控住了,你直接现身就行。”
叶迦撇嘴显得有点郁闷。
“刀刃要用在关键的地方。”徐瑞拍动叶迦肩膀,他转身和我来到门前,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握住手枪侧身站在门前,而徐瑞立于中间,他一只拿枪一手抬起来敲响了大门。下一刻,院子里的老女人开口问道:“谁啊?”
想到凶手一方并没有听见过自己一方的声音,徐瑞直接拉着嗓子说道:“我是新租了隔壁房子的,想来借个拖布用,我忘记买了,可以吗?”
“哦,好的,等下我拿给你。”老女人的音色倒是挺平和的,我甚至感觉她不像犯罪分子,仿佛邻居家的老奶奶那样。
过了约有六七秒,我和徐瑞听见了有人往门前走动的声音,心中一紧,纷纷退到门前两侧,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接着嘎吱一下,院门开了,老女人疑惑的道:“诶?人呢?”
此时,我和徐瑞同时冲入对方视野,想制住对方时愣住了,这老女人还真拿了把拖布,脸上皱纹横生的,约有六七十岁的样子,穿着也极为的朴素,不仅如此,她手上出了拖布之外和之前我们在街上看见极黑男子拎的包之外,没有任何的异常事物。
我视线迅速移向院子内,那极黑男子同时也看见了我们,他惊讶无比!
徐瑞一把按住了老女人。
我则抬起持枪的手控制枪口对向极黑男子,“不准动!把手举起来,否则我会开枪的!”
极黑男子脸上的惊讶消失,他恢复了平静并按我说的把双手举过脑袋,还别说,对方挺识相的。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老女人紧了紧手里的包,愤怒的在徐瑞怀里挣扎道:“光天化日之下,,谋财害命吗?”
我和徐瑞完全愣住了,这是啥说辞?难道老女人不是凶手一方的?
“老大妈,我们是警察,执行公务,里边的那个是杀人凶手。”徐瑞狐疑的对着老女人说道。不仅如此,我们一块进入了院子,而叶迦还留在外边的墙前,以防寸头疤和长发女子忽然出现时把我和徐瑞变为劣势。
这时我们离极黑男子保持着三米的间隔。
被徐瑞控制的老女人一脸疑惑的道:“你说你们是警察?”她盯着我和徐瑞说:“那他也是警察,为什么警察自己打自己人呐?不对……你们是冒充警察的罪犯,人家把我被骗的钱送回来了,可你们呢?还没进门就对我实施控制!”
“这什么情况?”我莫名其妙的看着极黑男子。
“外甥你好,没想到初次见面就是这种情景。”极黑男子耸了耸肩,不过举起手时耸肩显得有点儿怪异。
我撇清的道:“您可别乱认关系。”
极黑男子无所谓的说:“我和你父亲情如兄弟,又是你母亲的弟弟,你不是我外甥是什么呢?”
嘎?
我母亲的弟弟不就是我舅吗?我鄙夷的看着对方,“你的皮肤貌似太黑了呀,如果我舅是黑的,我妈也不会白到哪去,更不用说我了。”
“姐姐她是我爸妈捡来的。”极黑男子解释道。
“少废话。”徐瑞扳着脸说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脸上有疤的和那个长头发的在哪儿?还有这老大妈是怎么回事?”
第三百四十六章:史上最坑的抓捕!(上)
老大妈对着徐瑞怒斥道:“我都说了,他好心把我被骗的钱送回来了,一分没有少,你能不能听懂人话啊?”
“被骗的钱?”徐瑞拧紧眉毛,腾出一只手掏出了证件道:“我们真是警察,他是罪犯。”
“!!!”
老大妈情绪激动的道:“我不认识什么证件,心里有秤明是非!”
“……”我掏出手铐一边走向极黑男子,一边无语的对着老大妈道:“那你说说吧。”
她伸出一条腿极力的把我拦住,还一口咬住徐瑞的肩膀,挣开之后护住了极黑男子说道:“他是好人,就算不是警察,也比你们这些光拿钱不干事的强多了,不能抓他!如果要抓他,先把我打死好了!”
由于动作过大,老大妈手上的包还掉地上了,之前就没有封上的口子敞得大开,露出了一叠叠现金,我目测了下,如果袋子里全是钱,起码得有四十几万。
极黑男子脸上涌现出讽刺之色,“这就是差距啊。”
“老大妈,你听说曲师大近几天出现的杀人案吗?”我退而求次的说道:“他就是凶手之一,第三天把手无寸铁的学生开枪射杀的。”
老大妈一愣,她惊疑不定看着极黑男子,“真的?”
“我没有,他们诬陷我的。”极黑男子无耻的否认说完,补充道:“不过我确实不是警察,之所以冒充,是为了想你不用对我们太过于感激,仅此而已,还请见谅。”
“大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天我不会让谁把你带走的!”老大妈不知哪来的信心,手无缚鸡之力的她竟然如此凝重的承诺对方。
极黑男子笑着说道:“谢了。”
我怔怔的说:“她真能让你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这个待会自能见分晓。”极黑男子神秘兮兮的一笑,并未多讲。
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老大妈酝酿了片刻,她扯嗓子大喊道:“乡亲们快来啊,有人要抓咱们的大恩人了啊,他帮咱们把钱送了回来,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抓走啊!”
我心中莫名的一慌,觉得不太对劲。
过了约有一分钟吧,这院子四面八方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家门往这边移动,一个接一个的进入了院子,均为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奶奶。
与此同时,极黑男子露出了欣慰之色。
“怎么回事?”
“刘老婆子,谁要抓咱们的大恩人?”
“就这两个吗?”
嘈杂的声音充斥在我们耳畔,我和徐瑞完全懵住了,老大妈一嗓子为极黑男子喊来这么一大堆老弱的救兵?快把院子占满了一半,算上来得晚的,起码得有三十几人,众多老年人近乎把我们围的水泄不通,纷纷手持拐杖或者烧火棍、铁锹之类的。
这……
我们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势。接下来老大妈对众人说我们是警察,要把冒充警察办好事的极黑男子抓了,还说我们诬陷对方是杀人犯。
“呼拉”的一下子,老头老奶奶们的指责犹如潮水般袭来,把我们耳膜震的轰轰作响,连徐瑞想说点什么都被瞬间淹没了。如果这是年轻人就好办了,可都是上了年纪的,就算打我们也不敢真个还手,毕竟对方胳膊腿的太脆弱了,也不知道极黑男子为对方灌了什么迷魂汤,众人竟然如此的维护他。
“大家冷静一下好不好?!”徐瑞大声的吼着,却无济于事。
不仅如此,形势还愈演愈烈的了起来,因为院门又走进来了一堆小孩子,小的四五岁,大的八九岁,均为老人们的孙子或者孙女,也全围上来了……
老的、小的。
饶是经验老到的徐瑞,也已经不知该怎么办了!他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叫曲市警方来控制局势,还被一个老头拿着铁锹劈过来,手机掉在了地上。我引以为鉴的把没拿枪的手探入口袋,准备按动手机时。
极黑男子眼尖的说道:“他的手在口袋想打电话……”
这边的三个老爷爷纷纷持着拐杖和烧火棍劈头盖脸的砸来,我不得已的撤出那只手抵挡,不光这样,我一直瞄着极黑男子的枪口,也被两个老太太用身体挡住了,说想打死他就先杀了她们!
我和徐瑞被推攮着,完全站不住脚了。徐瑞实在没办法了,他握住手枪对向天际,砰砰连开了三枪。
众人怔了一秒就继续之前的架势,竟然没有效果,估计对方吃准了我们不会狠心对着老人和孩子开枪,所以就无法震慑到。
“小琛,我们把枪的保险关了。”徐瑞心急的命令道。
我没有犹豫把手枪保险关死,毕竟这里乱哄哄的,虽然我和老大受到了老人们和孩子们蛮不讲理的对待,但万一我们被推挤时一个不小心把枪走火了,伤到众人怎么办?
“大恩人,你快跑吧。”这院子住的那老大妈,她急忙对着极黑男子说道:“警察们可能很快就到了,我们为你挡不了多久的。”
“好的,我先告辞了,这次就谢谢大家了。”极黑男子点头,接着他又狡猾的探头看着我说:“外甥啊,舅舅我先闪了,后会有期。”
我和徐瑞随波逐流着,淹没在了老爷爷老奶奶的“海洋”之内,甭提心里有多憋屈了。这种分明堵到了罪犯却又迫不得已看着对方逃离的滋味就像饿着肚子隔玻璃望见美食一样!
想到叶迦还被徐瑞留在外边,我心说徐瑞还真有先见之明,也亏了叶迦能忍住到现在都没现身。我用力的大声喊道:“叶子!”不用多说,他应该知道该干什么了。
极黑男子看起来也有两下子,不过凭叶迦的身手,制服对方不算难事。
如此过了约有二十分钟,我和徐瑞这时已被老爷爷和老奶奶们推倒在地动弹不得了,感觉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最倒霉的还是徐瑞,因为有一个淘气的小男孩冲着他身上撒了一泡童子尿……
就在此刻,急促的警鸣声音响彻这块区域,以前觉得这种声音特别刺耳,现在听起来却犹如天籁!
我心里想着,叶迦应该把那自称我舅舅的极黑男子抓住了吧?
过了不久,一批警车呼啸赶到这院子前,警员们纷纷下车冲入院子,并响起了杜小虫的声音,“大家快停手,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严重的妨碍公务,包括有袭警的行为,因此还让重要的罪犯跑了!”
她是用大喇叭喊的。
现场一下子变得寂静了,众多老爷爷老奶奶们以及孩子们纷纷停住,并且主动的退让开,院子中间只剩下住在这的老大妈,她手上的钱袋子不知何时捡回来了。我和徐瑞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总算重见天日了,之前视线里近乎全是白花花的头发。
杜小虫和老黑走上前,二者分别把我和徐瑞扶起身。杜小虫瞅着我们说:“没事吧?不是抓捕极黑男子吗?怎么演变成引发众怒了?还都是老年人和小孩子。”
“这个等会再说。”我换了口气,吁吁的询问道:“叶迦呢?把那极黑男子抓住没有?”
“我还想问你们呢。”杜小虫不解的道:“他当时给我打电话让我快点调动大批警力来这边就急急的挂掉了,我赶到这边前打了好几次他也没有回应。”
我担忧的说:“把通讯记录给我看下。”
杜小虫取出手机翻动片刻将屏幕对向我的眼睛。
我眉毛一跳,说道:“这应该是我喊他去抓极黑男子之前的几秒。此刻已经过了二十分钟,糟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史上最坑的抓捕!(下)
“老黑,之前我注意到极黑男子翻过院子后墙跑了,你去那方向寻叶迦。”徐瑞吩咐了句,他站起身把沾了尿水的外套脱了,怒火中烧的环视着四周站着的众多老年和小孩子,“今天你们说不出个让我满意的缘由,全都抓到警局拘留半个月!”
始作俑者的老大妈说道:“我之前被骗了四十七万,报警半年了都没有帮我把钱找回!就在今天,他以你们警察的名义把钱全送回来了!人家帮你们赚名声,竟然还抓他,有没有天理了?!不光是我,在场的街坊邻居们,哪一个不是受了大恩人帮助才把钱拿回来的?”
“就是就是,我儿子给的养老钱,三十万都被骗光了,前天那人和一个小姑娘一块送回来的。”旁边拄着拐杖的老爷爷说道。
“我被骗的不多,也就十几万。”
“九万,我无儿无女,这全是以前攒下血汗钱。”
“二十七万,当时知道被骗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
……
众多老年纷纷表完态了,我们发现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人全都在半年之前被骗的,也都在近一个星期之内,极黑男子和寸头男子、长发女子陆陆续续的把钱财送回这些人之手。
徐瑞皱着眉毛,看向在场的当地警方,他询问的道:“这些老人被骗的事,你们谁知道情况的?”
“我知道。”
“那个……我也知道”
瞬间就有过半的警员举了手,看样子真有此事。
杜小虫随手挑了一个中年警员,道:“你来说说吧。”
这中年警员清了清嗓子,解释的说道:“大概是半年之前的时候,我那天在警局,外边忽然进来四十几个老年男女,嗯……就是院子里这些人了,不过今天好像有几位没出现啊。”
“老柳头和余老婆子等七人早已承受不住一穷二白的压力,这半年之内先后郁郁不乐的病死或者自杀了。”老大妈怒火汹涌的道:“还不是你们无能?!”
杜小虫疑惑的看向中年警员,“你继续说下大家怎么被骗的。”
“事情是这样的,源于一年零两个月前出现的诈骗集资公司。”中年警员深吸了口气,他缓缓的道:“先说说这两条老街吧,住的大多是老人,有的无儿无女,有的儿女在外打工留下老人在家带孩子,我就不一一赘述了,手上也大多有些积蓄。之前这个巷子的26号,住着一个老年男人,名为孔山秋,他有个女儿叫孔花。这孔花出去了两年回家了,开着豪车,穿着打扮也都像成功人士,搁家待了一个星期的样子就再次离开。”
我若有所思的说:“孔山秋父女是骗子?”
“对的。”中年警员接着说道:“女儿离家的第二天,孔山秋和这里的三个老人打麻将,说起了关于女儿的事情,他讲孔花为什么没有学历相貌一般就忽然有钱的原因,这也是大家好奇的地方,所有都认真的听着。孔山秋说孔花成为了一家理财投资公司的主管之一,这家公司的理念是小投资、高汇报、零风险,拥有一批业内顶级的投资专家负责操纵如何把资金投放并获得高额的回报。”
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这骗局应该是利用熟人之间戒备小作为切入点的。
“孔山秋还说他把自己的六万拿去给女儿投入了,期间为一个月,就会变成七万。”中年警员唏嘘不已的说道:“等过了一个月,孔山秋还找到这三个老人晒了银行转账记录。这让大家都信以为真了,纷纷问他能不能让自己也加入其中。而这时孔山秋表示特别为难,说不太公办,因为女儿所在公司的客户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争取到名额不容易,但他表示念在这么多年街坊的份上就去问下女儿试下。”
杜小虫一边听着一边拿笔记录,“然后呢?”
“过了约有三天,孔山秋找到这三位老人说已经办妥了,女儿说能让他们加入,由于是熟人,还是第一次,投入的资金超过一万即可。”
中年警员摊了摊手,说道:“这骗局的第一环来了,小范围的抛放诱饵。虽然孔山秋说根据内部消息那次投资机会特别好,回报至少是百分之三十,这三位老人与孔山秋也是多年的老街坊,但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没敢投入的太多,就一个两万,剩下两个投了一万。隔了一个月,孔山秋把仨人叫到自己家,分别给了他们一个两万六和两个一万三。这让另外三位老人后悔不已,觉得早知道靠谱就多投点钱了。”
“还有第二环的发酵吧?”徐瑞询问道。
“是的。由于仨人之前获得了高比例的汇报,这两条老街的老人基本都知道了这事。过了几天,孔山秋和仨人打麻将时神秘兮兮的说女儿公司又在准备新一轮项目的投资了,机会不错,但专家估测的回报比例大概有百分之二十五,比上次的项目少了五个点,时间也多了一个月。即便如此,这还令三位老人动了心,纷纷表示这次要拿出十万加入。”
中年警员回想了片刻,说道:“但孔山秋却拒绝了,表示女儿帮着走后门搞名额的事情老总已经知道了,对方非常的不乐意,不过凡事都是讲人情的,如果孔山秋这边的人想参投,必须达到二十位进行团投,总金额不能少于五十万,个人最少不能低于一万,为期两个月。这三个老人一想,他们加起来就想投三十万了,另外二十万拉来十几个人就完全够了。正好其余的街坊们之前听说这事也都蠢蠢欲动的想加入呢。”
徐瑞点头评价的说:“第二环的套路相当不错。”
“就这样,仨老人和另外二十个老人,共二十三位,前三者投了十万,剩下的平均拿一万试水,毕竟第一次都不太放心。”
中年警员无奈的说道:“也不乏有质疑的人,但那家公司有网站的,孔山秋就让会电脑的老人打开女儿说的网站,版面看起来特别的正规,还有一大堆唬人的专家资历证以及备案等,这就大大的降低了众人的疑虑,所以这个团伙包装的极为到位。但是其中也有一些老人的女儿听父母说了这事,觉得是骗子,坚决的反对父母参投,因此除了三位老人之外的二十位老人变动了几位,总数还是二十三位,加起来五十万,再算上孔山秋的,共有六十万。第二天,孔花开车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负责监督的警察,当然是假扮的。孔花面色为难的为这些老人登记,还都分发了帐号密码,随时能登录公司网站进行查询状态。”
“接下来把第二环的诱饵兑现了,就该是第三环了吧?”杜小虫侧头问道。
中年警员连连点头,说道:“过了两个月,孔花回来了,三位老人分别拿到了十二万五千块,其余的二十位老人全是一万两千五。大家心里完全没有疑虑了,都急切的问她什么时候还会再有新的项目,孔花说暂时不清楚。”
他口干舌燥的继续说:“过了二十天吧,孔山秋打麻将时说女儿公司又有新动静了,不过自己参与的几率微乎其微,别的老人问怎么了,孔山秋说参与投资的总金额至少五百万,这次是大项目,期限是四个月,保底回报率是百分之三十,参与人数不限,并且总金额每多一百万就会增加三个点……”
第三百四十八章:得人心者
我听到这,就与徐瑞、杜小虫对视了一眼,心说完了,这是循序渐进要收网的节奏啊。
下一刻,中年警员说道:“这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多老人们萌生了必须抓住这次大好机会的心思,包括上次被女儿劝住没能参与的和持续观望的老人,第二环参投的老人赚了钱,大家也都看见了,所以这次就连老人们的儿女也都信以为真,有的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有的干脆把房子都拿去抵押贷款,还有的获得儿女的支持穷其一家之力,更有的四处尽可能的借钱,最终参与这第三轮投资的老人共有四十几位,总资产达到了一千五百万元,投入最大的一位老人拿出了百万!”
我心里一颤,诈骗方通过前两轮诱饵的发酵,拥有了口碑,双方也建立了信任的桥梁,成功的利用众多老人们对投资理财这一块不懂加上心中的贪念。
“集结完毕的第二天,孔花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开车来了,同时还有一辆假的警车和两位假警员。”中年警员喝了口水,他继而说道:“就这样登记完毕,一千五百万全放入了孔花的车内离开了,而众多老人纷纷拿着自己那盖了章的合同并想着四个月之后收到回报时的情景。”
我扫了眼院子里的老人们,不禁有点儿同情了。
“就这样的过了四个月……”中年警员咂舌的说道:“也就是半年之前,期限过完的第二天早上,众多老人打合同上的电话打不通了,一部分老人的儿女们用帐号密码去网站查时发现那家公司的网站变成了少儿不宜的网站,纷纷来孔山秋家想问什么情况,却发现大门紧锁,孔山秋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ㄨ】”
徐瑞唏嘘的道:“唉,毕竟这么多年的老街坊了,又通过两轮的诱饵,真的防不胜防啊。”
“于是众多老人纷纷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连同家属一块来到警局报案。”中年警员无奈的说道:“我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也没有发现关于孔山秋父女的线索,至于二者同伙的信息,完全就是一个零,根本无从下手。”
我们听完了这位警员的描述,对此,在场众多老人也都没有异议。徐瑞面色缓和多了,他环视着众人询问道:“你们的钱,一分不少的全被之前那极黑男子和另外的寸头男子和长发女子送回来了,对吗?”
老人们纷纷的点头称是。
这时,徐瑞的手机响了,老黑打来的,他按住接听,脸色一变再变最终恢复平静,放下手机说道:“极黑男子跑了,老黑已经找到叶子并把他送往医院了。”
我诧异的道:“叶迦受伤了?严重吗?”
“没有受伤。”徐瑞耸了下肩,说道:“但极黑男子极为狡猾,在墙外边对叶子说来一把男人的对决。双方拉开架势之后,极黑男子出其不意的来了一手,冲着叶子抛出一包黑胶,黏糊糊的铺了他满脸,还好关键时刻闭上了眼睛,不过眼皮被黏住无法睁开了,接着极黑男子又往叶子脸上撒了两包黑胶就跑了。老黑过去时,叶子还捂着脸抠胶呢……”
“叶迦真可怜啊。”杜小虫询问道:“那黑胶没有腐蚀性吧?”
“叶子说没有灼烧感,除了味道刺鼻和特别粘之外就没别的了。”徐瑞摇头说道:“我们这次够失败的,可以说输在了人心上边,确实挺讽刺的呢。”
接下来我和徐瑞、杜小虫商量了一会儿,决定不惩罚院子里的一众老人、孩子们了,不然无异于雪上加霜,大家对我们执法者的成见不得永远化不开了?
花了两个小时,我们仨一个个进行询问,问完一个离开一个。渐渐的,院子里就只剩下起初的老大妈了。
终于知道这场诈骗不光是钱的事了,有的老人由于连带一家人的钱财全被骗光了,儿女都与之断绝了关系,半年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或者来看望一次;也有的老人,更是怒火攻心,生了大病;还有的老人郁郁不乐了一段时间死了;更有的老人无力偿还欠款,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甚至有的老人没了房子,沦落街头。
但凡今天出现在院子的老人,心理还算强大,但过的都不怎么好,虽然有的儿女不怪他/她们,但心中的愧疚还是无以复加。
怪不得如此的维护极黑男子呢。
因为直到这霸之一脉的三人出现,近几天冒充警察一家家的往回送钱,这才让老人们和自己家人的心结解开了,不过已经死了的……却永远看不见这一天了。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维护极黑男子的老人们,还有五家的钱没回来呢,极黑男子和寸头男子、长发女子前几天已经对众多老人说明了,十天之内所有老人的钱都会回来的,可能有的早,也可能有的晚,让老人们不要急,耐心的等待。况且对方效率也真的很快,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剩下五家了。
我们还特意吩咐当地警方与已死老人的家属进行联系,发现霸之一脉办的挺到位,没有因为老人死了就把钱觅下了,同样冒充警方在之前几天把钱送上了门。当然,也有的和那五家老人情况相同,对方让其耐心等待。
而令我们意外的是,极黑男子和寸头男子、长发女子分别自称是“胡九两”、“许琛”、“杜小虫”……有的老人和家属都把锦旗做好了,打算过几天一块送去曲市警局呢。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对方知道这事不是我们警方干的之后就把锦旗都撕碎了……
我和徐瑞、杜小虫离开现场,前往了曲市医院。叶迦悲催的被一个医生和三个护士围着,纷纷拿着药水和工具帮他去除这种黑色的粘胶,老黑在一旁不忍直视。
叶迦心痛不已的说道:“医生大哥,护士妹子,我只有一个心愿,您们一定把我的眼睫毛和眉毛留住了,千万别一个不小心,把它们随着黑胶一块弄掉了……”
“噗~~”杜小虫忍不住一笑,道:“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呢。”
医生表示尽量保留睫毛和眉毛,毕竟它们被黑胶黏死了,也许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剥掉。
……
我和杜小虫、徐瑞回了曲市警局,围在临时办公室的桌子前讨论着今天这事。
杜小虫推测的说道:“现在凶手一方把老人们被骗的钱送回来了,饶是再富有也不可能是霸之一脉自己掏的腰包,这意味着那个诈骗团伙已经被霸之一脉灭了,就算没有,至少主要负责人被对方控制住了,否则凶手一方不会知道详细的诈骗的名单和金额。”
“我有一件事始终想不通。”我疑惑不解的道:“住在那两条街的老人和别的地方老人家属加一块也只需要送四十多家,凭凶手一方的执行力,完全能够在一天之内办完,为什么要分几天一批批的去送呢?”
“这个我也觉得特别不对劲儿,凶手一方这么做必然有他们的理由。”徐瑞眉头紧锁的说道:“接连几天分批送钱,会不会因为之前资金没有全部到位?难道每天追回一部分就送一部分?”
“凶手一方近几天不是忙着针对曲师大的学生吗?”
杜小虫说完,她眸子一动道:“连续几天送钱,连续几天袭杀目标,莫非……死在凶手一方的孔慧、孔佳婷和王海都和这件诈骗的案子有着直接的关系?”
第三百四十九章:确定死者的真实身份!
我诧异的道:“真的假的,这三位死者只是没毕业的学生啊……”
“犯罪是不能以年龄为评测标准的。”徐瑞摸着下巴,他思忖的说道:“试想一下,如果当初你没有参与调查小何那件案子,能想像的到这数字序列的前半部分案子的死者,均是一个高中生动手杀的吗?虽然有井真辅助,但他正是激发了牛九禾之子心中的恨意。而眼下这三位死者同样年纪小,却也有二十岁上下了,诈骗案又是充满了巨额资金的诱惑,恐怕没谁不会动心。”
“老大你说的对,但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唏嘘不已的说道:“抛除前两个死者是室友关系,第三个死者王海却在平时与前两者没有任何的交集,如果他们真是诈骗一方的成员之一,做的也太滴水不漏了,竟然没有露出一点马脚。不过霸之一脉的三人怎么知道的?”
“我推测是孔山秋父女早在之前就落入了凶手一方之手,对方凭此获得的事件详情。”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之前寸头男子不是送来了一份礼物吗?两只女子的脚和小腿,穿有红色的袜子,以及其头颅,这女死者临死之前应该被至少折磨了一个月,起初咱们以为对方送红袜子的残肢是想告诉咱们青市田家父女的案子是他们做的,但现在想想,也许是一箭双雕,还有着跟眼下这案子有关系的意思。”
“头颅和双脚是孔花的……”我想了下片刻,站起身道:“走,我们提着那颗头颅现在去验证一下,住在那两条街上的受骗老人绝大多数都见过孔花,若能认出来是她,杜姐你的推测就成立了。”
杜小虫意动的点头。
“那行,你们去吧。”徐瑞笑了下,说道:“我联系局头汇报这事,因为案子性质变了,不光霸之一脉的大罪犯现身,对方袭杀目标的缘由可能牵扯到那件较大的诈骗事件,我争取和他多讨点限期。”
我和杜小虫跑去验尸房的冷冻箱,把女子头颅装入了泡沫箱子,又裹了一层厚布放入袋子之内,这玩意的保温效果不错,我记得上小学时校门口就有人拿泡沫箱子装雪糕卖。
我负责驾车,驶往那两条老街,花了半小时就到了地方。我们走入巷子来到之前那位大妈家,敲开门之后她问我们还来干嘛?我神秘兮兮的问道:“大妈,你见过孔花吗?”
老大妈点点头说:“在这长大的,肯定见过啊。”
“那您对她的相貌还有印象吗?”我询问道。
“有的,有的!”老大妈回想的说:“那姑娘长的还不错,可惜猪油蒙了心呐。”
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这就好办了,跟我们到车上看一样事物,帮我们辨认一下行不行,这关乎你们被骗的案子。”
“哼,马后炮,大恩人都为我们把钱拿回来了,你们警察才开始管这事,早干嘛去了?这下子好了,剩下几家的钱还没回来,大恩人还怎么送?”老大妈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跟着我和杜小虫来到了车子的后备箱前。
杜小虫把后备箱打开,掀开厚布,揭掉了泡沫箱。
“啊……!”老大妈震惊的大叫了一嗓子,没有等我们问呢,就听见她诧异的说道:“我滴妈妈哎,这这不是孔山秋家的姑娘孔花吗?”
“确定是她?”杜小虫凝声问道。
“是、是的……”老大妈惊恐无比的退开好几米,她吓的坐倒在地,屁股往墙根上挪动着,“你们警察太凶残了,抓住就行了,还带杀头的啊?”
我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不是我们砍的,就是为你们受骗老人送钱的大恩人做的。”
“大恩人做的?”老大妈怔了良久,道:“杀的好,解恨啊!我那几十年感情的可怜大妹子都因为这事自杀了,没等到大恩人送钱这天,唉……”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心里甭提有多火大了,为何凶手一方杀的就叫好,如果是警方办的就凶残呢?
不得不说,这可真令人郁闷。
我把老大妈扶起身,道:“您先回屋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老大妈不领情的说:“我也没有留你们喝水的意思。”
我心塞的钻回车子,驾车带着杜小虫返往了警局,把头颅安放完毕,我们来到办公室,徐瑞还在和局头聊着,我心说你们这对老玻璃,每次打电话都能扯那么久。过了五分钟,徐瑞把手机放下,询问道:“查的如何了?”
“这死者确实是孔花。”杜小虫点头说道:“老大,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通过三个死者入手了。”徐瑞无可奈何的道:“凶手一方之后还想袭杀哪个,我们完全不知道。这个诈骗事件又无从展开调查……嗯,对了,我记得之前那警员描述案件时,提到孔花现身时有她的假同事,还有假扮的警察,这显然是一伙的,但会不会就是孔慧孔佳婷、王海等?”
“我也注意到这细节了。”我思考了一会儿,道:“老大,不如我们拿着那三个死者的肖像,再跑一趟那两条老街?把老人们聚到一块让对方辨认,虽然过去这么久了,但对于把自己骗得倾家荡产的,一部分记性好的老人恐怕做梦都会记得。”
“嗯……”徐瑞拿起手机联系了曲师大的校方,过了五分钟,孔佳婷、孔慧、王海这三人清晰的全身照就发到了我们邮箱。
我们一块驾车又跑了一趟那两条街,让老大妈去通知其余的老人,过了不久,老人们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她家院子。
徐瑞的手机屏幕定着王海的照片,我的是孔慧,杜小虫的是孔佳婷。我们让老人们逐一上前进行辨认,确实大部分都没印象了。
但是一个眼神好的老大爷观察了几秒,他非常确定的道:“这姑娘就是跟孔花来的那个同事。另一个姑娘没见过,这男的好像是当时跟来的警察,出现过两次咧。”
孔慧扮作孔花的同事?
王海在第二环和第三环时作为监督者与孔花一块出现?
我眉毛一动,询问道:“老大爷,您怎么确定的?”
“这姑娘的眉心有颗痣,我当时还夸她有美人痣来着,长得也和我记忆里的大同小异。”老大爷解释的说道:“这扮警察的小伙,相貌我虽不大能记清了,但他的耳朵前有两个的拴马桩,一大一小的,跟照片这小伙一样的。”
我们认真的注视着孔慧和王海的肖像,竟然真如老大爷讲的那样。所谓的拴马桩,就是附耳,像小肉瘤一样,它也叫小耳朵。
之前三天的死者有两个随着孔花参与过诈骗事件,以此类推,孔佳婷也有加入,不过没有现身而已。
接着我们就返回了警局,思考着该如何应对,现在凶手一方的名单至少还有一个目标,因为第三轮时扮作警察的除了王海还有另外一个,想到寸头男子和长发女子在摩托三轮车上说等恢复上课了再动手,整不好当时的另外一个假警察也是这所师范大学的学生。
事不宜迟,徐瑞说的对,我们现在只能在已死的三个学生身上入手了,对方遭到袭杀的缘由,我们已经掌握了,比之前更加深入的调查,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让诈骗事件剩余的成员浮现,离恢复上课还有两天,我们争取抢在霸之一脉的三个大罪犯之前将之找到!
第三百五十章:一部废旧手机
过五分钟,我们仨驾车前往第一个死者孔慧的家,途中我拨通了老黑的号码,询问叶迦的情况如何了,老黑说叶迦的眼睫毛和眉毛那一块还没弄完,应该能保住,但至少得花好几个小时清理黑胶,接着他问是不是要行动了,我说你们继续,这边在查线索,暂时用不着打架的地方,
杜小虫忍不住笑道:“花几个小时还是值得的,叶迦如果没了眼睫毛和眉毛……画面太美,我不敢想像,”
“杜姐你就幸灾乐祸吧,”我把玩着手机说道,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孔慧家,位于农村,这边的丧事昨天才办完,孔慧已经入葬了,我们敲开门时,她家显得异常冷清,其父亲均颓然的坐在女儿房间的床边,
孔慧的母亲把我们仨迎入客厅的桌子前,倒好了茶水,她憔悴的道:“警官们,我女儿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节哀,查到一点了,我们这次来也是为线索而来的,”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他请求的道:“我们想翻一翻孔慧的遗物,没有烧了或者扔了吧,里边也许有对我们极为重要的线索,”
“都搁在小慧的房间呢,”孔慧母亲伤心的对着女儿房间的门喊道:“她爸,你出来一下,让警官进去看看小慧的遗物,”
下一刻,孔慧父亲颓废的走出来,朝我们点头,
虽然孔慧酿成了大错,但可怜天下父母心,把孩子养大不容易,我叹息着和徐瑞、杜小虫进入了孔慧的闺房,
这房间极为的干净,还保持着以前的样子,同样的情景我在不少死者家见过,却每次都会心里一阵唏嘘,之后还有两个死者家要走访,我们没有耽误时间,即刻展开了搜查,
孔慧还是一个二次元妹子,房间有着不少动漫人物手办,光是海贼王就有全套的人物了,其中还有一艘桑尼号,我探手触摸了下,料子非常不错,应该是正版的,
“这套手办,价值不菲啊,没几万块钱下不来的,”杜小虫嘀咕了句,望向外边坐着的孔慧父母,道:“平时你们给孩子的生活费多吗,”
孔慧母亲说道:“一个月也就五百元,”
“那这个是谁给她买的,”我询问道,
孔慧母亲解释说:“小慧自己买的,当时她说花了三百呢,还被她爸数落了好久,”
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侧面说明了孔慧真的有蹊跷,并且她家人毫不知情,舍得买这么贵的事物,她之前手上的钱一定更多,徐瑞还特意让技术部门查了孔慧名下的银行卡余额,但显示的存款却少得可怜,只有寥寥几百块而已,那她把诈骗分得的钱都放哪儿了呢,
我们继续搜查,终于在她的床头柜中发现了一部手机,女式的翻盖,款式应该是几年前的,现在也有卖的,极为廉价,它边缘的漆也磨掉了不少,
“这部手机是她什么时候买的,”我拿着它对孔慧父母晃了晃,
孔慧母亲解释说:“大概有一年半了,我给她买的,不过用了几个月就不行了,电池报废了,就一直开不了机,她放在床头柜里保存着,说这是自己第一部手机有纪念意义,”
我拆开后盖,电池不见了,怪不得拿到手上这么轻呢,但与此同时,我注意到这手机上有张电话卡,电池报废绝对是一种掩饰,难道孔慧生前就是用它联系同伙的,
“这部手机我们先带走了,查完会给你们送回来的,”杜小虫从我手上把它拿走封入了证物袋,
“好,好的,”孔慧母亲点头道,
我们又花了二十分钟,没再发现可疑的事物,就与孔慧父母道别离开了,前往案子的第二个死者孔佳婷家,她家位于旁边的兖市,两地相隔三十几公里,需要耗近半个小时,
所以途中我就把证物袋的翻盖手机取出来了,提议的道:“老大,我们路过手机店时配块电池吧,我有点等不急了,”
杜小虫说道:“把卡拔下来按你手机,打我电话就能知道号码了,让技术员查呗,”
“我想看它里边的短信记录啊,还有联系人有谁,”我解释的说道:“虽然有很大的可能性被孔慧随时用完随时删了,但万一有呢,况且这手机里也许还有别的线索,它就在眼前却打不开,我强迫症都犯了,”
“哎,好吧,”杜小虫视线移向外边的风景,
过了两分钟,徐瑞刹住车子,说道:“那有家手机店,牌子上写着二手、新的都有,快去快回,”
我拿着孔慧的旧手机下车走入了这家店铺,巧的是这里真有卖的,不过是二手的,人家不单卖电池,我索性花了二百块钱连手机一块买下了,扣掉电池安上孔慧的手机,试探性的按住开机键,下一刻就响起了悦耳的开机音乐,
我满意的走出门回到车内,车子发动时手机就打开了,出现了五彩大风车的墙纸,我点开通话记录,杜小虫也凑到我身侧看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涌入我?孔,我心神一阵荡漾,
咳……,咱说正事,这还真的有联系记录,我按动键盘往下翻,共显示最近五十条记录,备注均为“花姐”,“婷”,“阿海”,“小亮”,“泉子”,
我眼皮狂跳,这证据算是最直接的了,我们猜测花姐是孔花,婷是孔佳婷,阿海是王海,而剩下的小亮和泉子则是诈骗团伙另外两位成员,换句话说,霸之一脉的三大罪犯还有两个目标……
根据孔慧与这五人的通话详情,我发现联系的不算频繁,但极有规律,每个星期五的那天,孔慧就会轮番给其余五人打一次,时间有的一分钟,有的五分钟,也有的半小时,不过这最近一条记录都是两个半月之前的,
我疑惑的说道:“一个星期联系一圈,孔慧不是住校吗,手机一直被她放在家里床头柜的,孔慧母亲当时是这么说的……”
杜小虫稍作思考,拨了一个电话给孔慧的父母,询问孔慧每次返家的时间,她开了免提,我听见对方称孔慧每星期五下午都会坐车回家,第二天上午再回学校,这相隔两天的上午和下午是没有课的,
杜小虫又分别给王宇和黄娟打了电话,得知消息属实,每星期这时间孔慧都会回家,而宿舍里死的第二个女孩孔佳婷也是如此,
“我怀疑这六人为主的诈骗团伙,犯的案子不止那堆老人一次,否则不会在结束了这么久还保持密切联系的,”徐瑞分析的道:“这一伙人两个半月之前的每个星期都约好了这时间联系,”
我拿着孔慧的旧手机拨打了自己的号码,这样就取得了其手机号,连同另外五人的号码,一并发到了技术部门,
过了五分钟,技术员打来了电话,称这六个号码均为黑卡,启用的时间有一年半了,不光这样,每张卡的余额少的有一千,多的有六七千,短期内不会停机的,
我试着拨打了小亮与泉子的号码,均提示对方处于关机状态,今天是星期四,二者断然不会开机,况且曲师大门前连续三天死了三个成员,闹的极为轰动,二者势必也是知道的,应该已经想到自己一方被针对了,即使到了星期五也再不敢开机的,避还来不及呢,
这时,我意念一动,说道:“老大,孔慧手机上最近一条记录都是两个半月之前,而孔花的小腿连带着脚失去活性也至少有两个月之久……”
第三百五十一章:小亮?
“许琛,你的意思是说……”杜小虫眸光闪动,道:“孔花失联之后,剩下的成员无法联系到她,没多久这个诈骗团伙就悄无声息的解散了,”
“是的,”我点头说道:“之前诈骗的钱财就算只有那一次,也完全够成员们用了,如果真因为孔花的消失而解散,就说明她是这诈骗团伙的核心,除了是室友的孔慧和孔佳婷之外,其余的应该都不会再有联系了,即使再同一所学校,以防暴露什么蛛丝马迹,”
杜小虫摊开两手道:“然而命中注定的劫是躲不掉的,孔花落入了霸之一脉,把其余成员都波及到了,”
“备注里的小亮,该不会就是王宇的男友张亮吧,”徐瑞忽然说了句,
我分析的道:“名字里有亮字的有不少,未必是他,但张亮的可能性还真有点大,毕竟他是前两个死者孔慧和孔佳婷的室友王宇的男友,算是有交集的,不过……若真是张亮,他也够沉着冷静的,孔慧和孔佳婷都死了,我们去他宿舍时,他还为了王宇因那帖子分手的事而操心……”
“等下,”杜小虫眨着眼睛,她思考的道:“帖子……不就是凶手一方让梁伯钧发的吗,我现在怀疑凶手一方的用意并非咱们之前猜测的那样只是为了误导警方思维并把他送入警方的视野,也许是一石三鸟,第三个目的是想通过帖子让所有人包括剩余的成员以为凶手一方针对的不是诈骗团伙而是女生404宿舍,这样一来,小亮和王海以及泉子就不会往自己身上想,”
“但第三次出手之后,王海死了,剩下的小亮和泉子同样会往自己身上想的,”我否定了她的猜测,接着自己猜测道:“如果小亮是张亮,我认为凶手一方让梁伯钧发帖确实有第三种用意,就是知道梁伯钧与张亮宿舍的周牢相识,借着让其讨要女生404宿舍门照片的事情,折腾张亮一把,让目标心生恐惧变得疑神疑鬼、慌乱如麻,而第二天张亮躺在宿舍没出门半步,未必是因为王宇与之分手的缘故,十有八九被吓到了,唯恐自己一出门就会死于非命,”
“我赞同小琛说的,”
徐瑞猛地刹住了车子,他叮嘱的道:“计划改变了,我们先不去孔佳婷和王海家了,已经找到了孔慧这部拥有直观性的手机,去了就算找到什么也无非锦上添花,这样,小虫你和小琛打车再跑一趟之前那老街,我这就联系校方讨要张亮的照片和详情,到时我接了老黑去张亮家进行搜查,你们则拿着张亮的照片像之前一样问老人们对其有无印象,如果没有,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情况,小亮不是他,第二种情况,小亮是他,但骗局第三环出现的另一位假警察不是他,而是泉子,我们无论哪边先查到,就立刻通知另一边,省的浪费时间,”
“好吧……”我有点郁闷的和杜小虫下了车,徐瑞驾着车子前往了医院的方向,过了几分钟,我们拦到一辆出租车,前往之前的那两条老街,所幸曲市不大,但同一个地方一天之内跑了好几次,恐怕那边的老人都快烦死我们了,
还没有到地方时,杜小虫拿起手机道:“老大把张亮的照片发到我qq上了,”
我探头看了眼,说道:“话说杜姐,你昨天晚上改的个性签名什么意思呀,就是那句……毕竟我不是无坚不摧的,”
“这个你也管,”杜小虫斜了我一眼,道:“没什么意思,随手打的,”
我笑着说道:“该不会是因为衣物被剪碎了、箱子被放了头颅和脚而崩溃了吧,”
杜小虫神色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我可以骂你么,”
“不可以,”我坚决反对,
“那我就无话可说了,”杜小虫脑袋一拧,头发甩了我满脸,真挺疼的,
过了不久,我们抵达了目的地,走入巷子敲响了那位老大妈的院门,她打开门之后看见我们,颇为意外的道:“你……你们怎么又来了,还有完没完啊……存心跟我这老婆子过不去吧,”
“抱歉,您误会了,我们也有苦衷,还请见谅,”我尴尬的道:“上次来时,把照片里的男女认出来的那位老大爷住在哪儿,”
老大妈没好气的说:“死了,”
“这个玩笑不好开,您带我们去他家行吗,”我神色诚恳的说:“我们真有急事,还有一个骗了你们钱的男子需要辨认,就是第三次和孔花来的警察之一,指认完毕就能实施抓捕了,这样一来,剩下钱没回来的几家老人也会提早拿回被骗的钱财,”
“我没有骗你,他真死了,”
老大妈无奈的道:“如果不信的话,我带你们过去他家看下,”
我和杜小虫愣愣的跟着老大妈来到另一条宽巷子,刚入巷子口就听见了时不时的哭腔,难道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老大爷真的死了,我们难以置信的走到第七家院门前,望见里边正在搭建灵棚,还有老大爷的儿女忙前忙后着,
“这……真是世事无常啊,”我眼角抽动道:“老大妈,您知道他怎么没的不,”
“死的是老栓子,”老大妈回想的说:“你们问完话大家散了之后,这老栓子就回家睡觉,过了一会儿他儿子打电话来了,老人机嘛,声音大的四周人家都能听见,隔壁住的老坎子听到响了这么久还没有停,寻思对方儿子可能有急事,就跑到老栓子家,发现干推不醒,试着摸了下?子,完全没气了……唉,我们都老了,过一天就赚一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就在这时,徐瑞打来了电话,我和杜小虫来到僻静的地儿按了免提,他说道:“我和老黑已经到张亮家了,还没进门,你们那边确定第二个冒充警察的是张亮了没有,是的话我就让老黑直接控制他了,”
“老大,唯一记忆力强的老大爷睡死了……这张亮的照片又没有一眼就让人记忆犹新的特征,恐怕够呛啊,”我唏嘘不已把这边的情况说了,
“呃……”徐瑞也怔住了,过了片刻道:“不如这样,我就当作你们已找到一位老人指认张亮就是当时的警察之一,我凭此诈他一下试试,张亮心里有鬼就会显现出异常,”
我心说老大又要开始坑人了,
放下手机,我和杜小虫打车前往医院,叶迦左眼睛和眉毛的黑胶已经清除完毕,现在正清右眼睛的,饶是医护人员够小心了,他的睫毛还是掉了十几根,但不打紧,如果不死盯着看叶迦眼睛瞅十分钟是不会发现端倪的,
叶迦悲催的说道:“我近期怎么如此倒霉啊……小倩送我的幸运玩偶碎了,我被糊了一脸黑胶,”
“淡定啊,吃一堑长一智,”我安慰的道:“下次再对上那升级版的老黑就能提前防备了,”
叶迦狐疑的说:“许兄,这升级版老黑真是你舅舅,”
“我哪知道啊,”我感到极为无辜,说道:“就算真的又能怎样,该抓的还得抓,”
“好吧,下次碰见他时,我留点情面,下手不会太狠的,”叶迦说话的时候可能扯动了面部,以至于护士妹子不小心拔掉他三根睫毛,他快心疼死了,
忽然我手机嗡的响动,徐瑞来电,我按住接听道:“老大,有何指示,”
“嗯……我诈完了,”他笑了下,
我忍不住急问道:“张亮究竟是不是孔慧手机里边备注的那个小亮,”
第三百五十二章:审问张亮
“没错,所谓的小亮就是这张亮了,”徐瑞感慨万分的说道:“我还真是意想不到这推测成立了,”
我激动不已的道:“老大,这对咱们来说简直是最好的消息了,”
“是的,凶手一方想杀的目标已被咱们提前控制,接下来的就是审问张亮了,进而就能知道泉子是谁并抓住,这样一来诈骗团伙剩下的成员全部落网,凶手一方就没有目标可下手,”徐瑞浮想联翩了一会儿,说道:“你和小虫在警局吗,没有的话待会就回去,我们一块审问张亮,”
“嗯……我们来医院看叶子了,这就回警局,”我放下手机,把这好消息说给了叶迦和杜小虫,连日来的压力释放了一半,毕竟上边顶着局头的期限,下边盯着民众的压力,
“叶子你自己在这弄吧,完事时打电话告诉我一下,”我站起身与杜小虫离开了医院,打车前往了警局,
过了有半个小时,徐瑞和老黑回来了,还押着一脸死灰色的张亮,
碍于空间有限,老黑直接返回临时宿舍睡觉了,我和杜小虫、徐瑞坐在了审讯桌的这边,看着桌子对面的张亮,
“老弟,上次见时还挺同情你的,”我笑呵呵的道:“想不到时隔一天,我们就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张亮的脸憋成了茄紫色,想开口辩解却又把嘴闭住,
杜小虫按开了录像,她询问的道:“之前骗我们警方的事就不追究了,说说你之前所在的诈骗团伙吧,有几个人,分别是谁,出手了多少次,钱都放在哪儿了,”
“呃……”张亮愣了半晌,他低声说道:“警官,您一次性问的太多了吧,”
杜小虫摊了摊手,她皮笑肉不笑的说:“并不多,我们时间有限,不想浪费口水,”
“我们一共有六个人,”张亮一边想一边说道:“领头的是花姐,其余的都是曲师大的学生,哪个系的都有,之前被杀死的孔慧,孔佳婷和王海,也都是我们的人,不过花姐已经有好久无法联系上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我们这一伙在那之后又出手了一次,却失败了,之后干脆解散掉,因为手上的钱够用很久很久的了,甚至还能当作毕业之后的创业启动资金,”
“孔花在的时候,你们出手了多少次,”我询问的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观察张亮进入审讯室之后的神情,所折射出的观感不太对劲儿,但这种感觉很模糊,就像错觉一样,
“花了九个月的时间,骗了大概有三次吧,”张亮的眸子往上方斜视着说道:“第一次得手的数量是比较小,只有三百万,我们平均分的,每人五十万,第二次前后加一块花了七八个月,减去投入的诱饵和花销的,共骗来了一千四百七十万,因为骗的对象是花姐老家的邻居街坊,而其中有七成的功劳都是她的,所以我们五个各分了一百万,她拿大头九百七十万,第三次时骗的也是一些老人,与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合作,骗了共二十几个老人,大概有六百万的样子,我们六个平均分的,”
“意思是说,你手上至少有二百五十万,对吗,”徐瑞记下之后询问道:“钱放哪儿了,我回来时特意让技术员查了你和你全家的银行卡,存款都比较正常,”
“不到二百五十万,骗来的钱当然要小心保存了,”张亮解释的说:“全部都存放在了没有销户的死人的银行卡,有网银的那种,我们都是这么做的,绝对的安全,”
“死人的银行卡,”我对此颇为意外,起初还以为对方是把现金都藏起来了,我疑惑的道:“网银如果有u盾是不限制转账额度的,想用时就转点,或者直接拿着对方的卡去取款机,这一招不错,但是大笔的现金怎么存进去的呢,况且,没有销户的死人……怎么知道对方没有销户的,”
“这……”张亮有点不想说,
徐瑞意识到其中可能大有蹊跷,他字字如雷的道:“限你一分钟之内,讲清了,”
“挑没有家人并且行为孤僻的目标,想办法利诱对方办网银,之后再把他灭口……所以就没有人会发现对方已经死了,”张亮不敢抬头看我们了,他缓缓的说道:“而骗了钱每次都由黄哥存入自己的帐号,再打到我们各自手上的这些死人的银行卡之内,”
“黄哥,黄哥是哪个,”我拧紧眉毛,竟然又牵出来一位,我狐疑的道:“不是说诈骗团伙只有六个吗,”
“对,我们是有六个,”张亮解释的说:“黄哥不参与做局的,他是花姐的老公,一个蹲过监狱的老骗子,黄哥只负责每次资金的周转和分流,他提成百分之五,也就是我们骗来的钱的二十分之一,所以我之前说自己的钱实际流入卡里的不到二百五十万,包括我们这些局,也都是黄哥教我们设计的,”
“这所谓的黄哥有点意思啊,”徐瑞的手臂摩挲着下巴,说道:“竟然教你们做局却不参与,诈骗来的巨额资金还只提二十分之一,心肠有这么好,”
“黄哥这么做,让我们也很疑惑,”张亮回想的说:“当时我们不放心就问他了,但黄哥并没有解释,不过随着第一次和第二次他做到了所承诺的,我们就再也没有丝毫的怀疑了,”
我询问道:“这位黄哥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我们没有联系方式,之前都是通过花姐联系黄哥的,但花姐失踪了,黄哥也就无法再联系上了,”张亮回答道,
我稍作思考,这黄哥是孔花的男人,孔花遭到了霸之一脉的灭杀,所以黄哥多半也早已死了,
“你们团伙里剩下的那个泉子是谁,”我凝重的说道:“把他的详细情况说一下,”
“泉子姓李,叫李泉,”张亮微微叹息着说道:“比我大一级,历史文化学院的,”
我询问道:“平时你们有联系吗,”
“没有,”张亮顿了片刻,说道:“以防露出蛛丝马迹被警方盯上,我们解散了之后能不联系就不联系,除了住在同一个宿舍的孔慧和孔佳婷无法避免之外,连我都很少去女生宿舍楼下等王宇了,况且,我非常的不喜欢李泉,”
杜小虫单手托着腮,道:“不喜欢李泉,原因呢,”
“他性取向有问题,准确的说,就是一个基佬,”张亮嫌恶的说道:“有次趁我不注意还把我亲了,我恶心了大半个月,”
“哦,这样啊,”徐瑞拿起手机拨通了老黑的号码,接通之后他吩咐道:“老黑,你准备一下,过会儿我通知你看邮箱,按上边的带着警员去抓人,”说完他挂掉电话联系了曲师大的校方,讨要历史文化学院的李泉的详细情况,尤其是家庭住址,过了五分钟,校方把李泉的情况发到了邮箱,徐瑞看了一眼把屏幕调到对向张亮,“是他吗,”
张亮仔细的观察了几秒,点了点头道:“就是他,没有错的,”
徐瑞再次联系到老黑,说信息已经到邮箱了,老黑表示警员挑好了,立刻就动身,我们接着继续审问张亮,
我想了想,说:“你那张装有赃款的银行卡呢,”
“它在宿舍褥子下边的床板上,还有u盾,”张亮犹豫了几秒说道:“里边还剩二百三十万,打算等毕业了再全转到自己卡里创业的,”
杜小虫好奇的看着对方,“你和其余的成员包括孔花,如何认识并一块开始组织行骗的,”
第三百五十三章:挖骨
“起初我和花姐、黄哥、李泉、王海还有孔佳婷、孔慧是玩游戏的时候认识的,由于是同个地方的,就成立了一个家族,我们之后建了聊天用的扣扣群,就越来越熟悉,偶尔还出来一块聚餐,忽然有一天花姐问我们想不想跟着她一块发财,说至少能赚到几十万,不是游戏币而是人民币,接着她就把计划说了。”张亮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最初我们是排斥的,但经受不住那种诱惑,所以就想铤而走险的试一试,但孔佳婷和孔慧开始坚决不加入,花姐和黄哥凶巴巴的对她们说已经知道了我们这计划,不加入也晚了,连威胁带逼迫还拍了艳照,她们就无奈的参与了,但收到钱的那一刻,她们就没有再排斥了,反而特别的感激黄哥。”
我们仨面面相觑,想不到玩游戏的“家族”竟然渐渐演变为诈骗团伙,钱果然有威力,因为它能击垮很大一部分人的人性,这里边的孔慧和孔佳婷就是一个例子,开始是被迫的,之后就真心实地的想参与诈骗了。
杜小虫询问的道:“把孤独的人杀死,是一块杀的,还是各自杀各自的目标?”
“目标都是黄哥找的。”
张亮喝了口水,解释的说道:“黄哥之前就让花姐利诱完那六个人办完了卡,接着把六个人一块绑在荒郊野外,进而把我们全部六个包括花姐全部叫到那,这是决定一块诈骗之后第二次聚集了,黄哥让我们每个人拿刀杀死一个目标,当作投名状。花姐领头一刀刺死了目标,王海胆子比较大,第二个动手的,接着是我和李泉,剩下孔慧和孔佳婷之前已被拍了艳照,这次出来黄哥还说了如果她们不动手,就把目标绳子解开让对方把她们杀死,换那两个目标加入骗局,她们就动手了,所以我们都是开工没有回头箭的。我记得那天晚上回去,自己吐了好多次,又连着做了半个月的噩梦。”
“敢情你们手上还直接背了人命,之前只以为你们间接把老人引向死亡的。”徐瑞拧紧眉头说道:“在哪儿把六个目标害死的?”
“市外边的拉姑山,挺小的。”张亮道。
徐瑞又问道:“尸体呢?怎么处理了?”
“就地掩埋,埋的挺深的,有两米呢。”张亮解释了句,继而说道:“之后黄哥叫我们在学校能不联系就不联系,务必隐蔽一点儿。不仅如此,黄哥和花姐还派给了我和李泉一个任务,以防坏事,开导和监视孔慧和孔佳婷,所以我就和王宇谈上了恋爱,以便于有正常接近她们的机会,但是李泉没有追上黄娟,大概就这样了。”
“现在我问你一句,后悔吗?”我盯着对方的眼睛。
张亮重重的点头说道:“我后悔,真的后悔死了。”
我眉毛不禁拧起来了,对方虽然嘴上说着后悔,眼神却没有丝毫后悔的样子,这究竟什么情况,我忍不住问道:“可你看起来并不像后悔啊。”
张亮有点慌乱,过了片刻,无奈说道:“可能,已经麻木了吧。”
微表情和微动作确实只能用来作为参考,无法覆盖所有人,毕竟没有什么是万能的,连玛丽都说世界上有一部分人在心理变化时与正常表现的截然不同,所以我也就没再纠结张亮显示出的反常表现。
杜小虫问道:“你用来联系别人的手机呢?”
“前不久就扔掉了。”张亮回答说:“已经散伙了,留着它只会是一个祸害,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发现了,所以我就抛入大沂河的水里了。”
“想的还挺周到,可惜别人没有扔掉。”徐瑞摇了摇头,说道:“对于这案子,你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
张亮思索了半晌,摇头道:“没有补充的了,但是感谢你们把我抓住,才没有像她们和王海那样被凶手杀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别想多了,我们抓你可不是为了救你,凭你犯的事,至少也是无期。”徐瑞声音冰凉的说道:“我一直认为,煎熬的关押到死比死刑更有威力。”
“无所谓了。”张亮笑了下。
我们结束了这次审讯,这一个半小时花的值得。我们先是给老黑打了一个电话,他说已经抓住李泉了,正往警局赶呢,我们已经通过张亮之口问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不急着审问李泉了,然后打算带着张亮一块到拉姑山埋尸的地点去挖尸骨。
过了不久,徐瑞聚集了曲市警局刑警队的人马,连带曲市局头,这可是大案子,六个人被悄无声息的杀了,所以曲市局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无法在警局坐住等待消息。
我们仨的车子押着张亮,七辆警车随行,渐渐的离开了市区,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边,花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张亮开口说道:“前边的小岔口往里拐,印象里再有五六十米就到了。”
徐瑞按张亮的指引,领着后方的警车拐入了岔口,这段路特别的难走,过了半分钟才到了预定位置。这里位于拉姑山的半山腰之下,地上长满了青草,如果不是张亮说这底下有尸体,我们根本看不出来端倪。
我们把车子停住,纷纷下了车。
张亮左右环视着,他走到一个位置说道:“应该就在这下边了。”
“记的这么清楚?”我诧异的道。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杀人……您觉得呢……?”张亮指着旁边的大树说道:“记得就在这棵y字形的树左侧五米的样子,所以我确定就是自己现在站的地方。”
“好吧。”
我把张亮押开,拿脚怼了怼地上的草皮子和泥土,还挺软呼的。我指着地下并对着一众警员们说,“挖这儿,两米差不多就能看见尸骨了。”
接下来,六七个身强体壮的警员拿着铁锹和镐头,热火朝天的挖着地。
张亮由两位警员看守着,我和杜小虫、徐瑞站在一旁和曲市局头交流,他郁闷不已的说:“风平浪静了那么久,怎么一下子出来这么大的事情?唉……幸亏有你们,否则这案子破不了……”
“放心,不会波及到你们的位子。”徐瑞自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你这还算好的,青市局头打我们去年到了那边开始,天天如坐针毡,出现了多少大案子,有多少死者?据说齐鲁大地所有市的局头避我们不及,唯恐我们哪天到哪个地方办案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真是无辜的,因为去之前,案子就已经出现了,我们破掉了之后你们这些局头该高兴才对。况且破案的功绩因为行动时往往会调动警力,功绩还得算当地警方一份。”
曲市局头点头称是道:“也对,真对,极对!欢迎你们a7经常造访曲市。”
我和杜小虫连连翻白眼,这曲市局头实在是没有节操啊,这几句话的功夫就被徐瑞改变态度了。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已经挖到一米九的深度了,外边清出来一大堆土了,其中还夹杂着草屑,由此可见这里曾经确实被挖过和填埋。
徐瑞让警员们暂时停下,以防造成尸骨的损毁,他环视一圈挑了两个看起来力气小的警员,让其拿着铁锹进行小动作的挖掘,碰到异常事物或者露出白骨尸肉之类的就停住,换更小的工具进行清理。
安排完毕,我们仨和曲市局头站在大坑边缘时刻保持着往底下观察……
临时通知
小明临时有事情要出去下,估计得一两个小时回来,剩下的更新等回来再写。
(本公告晚上更完会删除)
第三百五十四章:局中局(1)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骷髅头,颜色微黄,我们扫了旁边的张亮一眼,他也是愣愣的看着地坑之内的头骨,不知在想什么事,竟然还有松了口气的样子。
我心里有点奇怪,想不通张亮为什么总是与自己认知的格格不入。过了一会儿,头骨下方的碎骨也都清出来了,警员们早已换了小型的工具,一点点的祛除泥土,不仅如此,旁边也露出了一只骷髅头,下边隐约还有别的骨头。
“你们在这挖吧。”徐瑞思忖了片刻,说道:“我和小的们先把张亮押回去了,还有一个嫌犯没审。等挖完了记得把图片发来,还有尸骨的数量是不是六具。”
曲市局头连连点头,“徐组长去忙吧,放心。”
下一刻,我们仨押着张亮回到了车内,发动车子行驶在崎岖的山道之间,没多久就下了拉姑山,途中我小补了一觉,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曲市警局。
我们把张亮送去了关押室,就来到了审讯室,老黑提前接了电话已经和李泉在此等待。这李泉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眼睫毛都是湿润的,可见他不久之前哭过。
杜小虫按开了录像,我开口问着对方,“李泉。”
“有。”李泉哽咽道。
“不用这么紧张,我们不会打你的。”我无奈的说道:“愿意配合审问吗?”
李泉犹豫了片刻,他点了点头道:“张亮已经被你们抓到了,据说他还坦白了一切,我如果不交代就是脑子进水了。”
“如此就好。”徐瑞笑了下,这样就省的浪费时间和精力让其配合了。
接下来我们花了一个小时,把问过张亮的事情全部再问了一次,除了因为李泉的角度不同内心想法也不同之外,大体上他所说的与张亮的近乎一致。
我们记录完毕,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了,就让李泉签字按手印,老黑把他带去了关押室。与此同时,我和杜小虫、徐瑞吁了口气,这案子总算暂时画上了休止符,霸之一脉的三大罪犯在曲师大的目标已经全部落入我们警方之手,他们没的杀了,虽然我们想抓到对方尚有难度,但至少不会再有人死了,这也是局头给我们的最低限度了。
这个时候,叶迦总算晃晃悠悠的回来了,我们四个把他按在椅子上进行围观。
“脸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白了。”徐瑞笑呵呵的说道:“那黑色的胶水莫非能染色?”
“好像还真是这样。”老黑盯着叶迦的脸庞,他浮想联翩的道:“如果有白色的胶水就好了……”
杜小虫摇头叹息说:“眼睫毛变形,眉毛打绺,起码半个月无法恢复之前的形象了。”
我想了想,拍着叶迦的肩膀说:“叶子,该说的,他们都说了,我就补充一句,千万别想不开,半个月之内也别与欧倩相见。”
叶迦郁闷的无以复加,他抱着脑袋说:“拜托,你们就别拿我打趣了……再这样我就撂挑子去寻我的宁师叔……”
“关于你宁师叔的事。”徐瑞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可惜线索太少了,华夏十三亿人口你怎么找啊?像这种情况,我建议你暂时当作没有,或许哪天缘分到了自然就遇见了。况且,你师父临终时的话是担心你犹如浮萍一样没有倚靠,现在呢?”
叶迦低头想了几分钟,他点头说:“好像也对。”
我们一块出去吃了饭,准备再在曲市待一个星期,如果霸之一脉的三大罪犯在曲师大开课之后还没有现身,多半是已经离开了,到时我们就撤回青市。
……
傍晚时分,曲市局头敲开办公室门,他拿着一叠照片和文件递给了徐瑞,“这是挖尸骨的统计,确实共有六具,均为男性死者,据法医初步判断,这与你们审问时得到的时间差不多。”
“嗯,现在你就把定心丸吃了吧,凶手想杀的目标全在警局关着,除非对方丧心病狂的乱来才会有新的案子。”徐瑞看完把它递给我们,并对曲市局头说道:“对了,你记得通知曲师大的校方,就说事情已经解决,无需再有顾虑,后天按计划恢复上课即可,与此同时,再把死者们涉及的诈骗案和凶杀案视具体情况公布,称凶手是某位被死者们骗过的老人家属,该瞒的瞒,这样就能解除学生们的恐慌了,不用我多说了吧?”
“懂了。”曲市局头点头,又和我们聊了几句,转身离开房门。
叶迦拳头攥得绷紧,他不甘心的说道:“老大,就这么让凶手一方跑了?我还没报仇呢。”
“不然呢?”徐瑞极为无奈的道:“凶手一方已经没有理由再现身了,藏的又严实,咱们揪不到的。这笔帐你先记着,霸之一脉没有覆灭,彼此还有对上的可能,等那时新帐老账一块算!”
杜小虫眨着眼睛说道:“虽然我心里也不舒服,但还是赞同老大的意思。”
叶迦点头。
“但是……”徐瑞话锋一转,他言语中透着狠厉,“如果这次凶手一方不知好歹的再跳出来犯案,咱们绝对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叶迦和老黑出去散心了。
这时我注意到桌子上有三张a4纸,询问道:“老大,这是什么?”
“绘制的肖像。”徐瑞把它们翻开,笑着说道:“绘制的还不错,咱俩见过极黑男子,画的还挺像,有七分相似度。至于长发女子和寸头男子,目击者看了也说像。”
我目视着纸上铅笔勾勒出的肖像,道:“神韵确实像啊,虽然脸略微的臃肿了点儿,但不影响。”
杜小虫忽然说道:“我有一个建议。”
“什么?”我和徐瑞好奇的瞅着她。
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我们把这三份肖像制作成s级通缉令,再加一条,如果有墨镜口罩或者打扮掩的严实的也通知警方。打印上千份,不光是曲师大的四面八方等人流可能聚集的地方,还有曲市所有的街道、巷子尤其是商场、超市等地。这样一旦霸之一脉的三大罪犯现身,就有会有人将之认出来,就算对方加以伪装,通缉令上有补充的那条,对方也无处遁形。”
“我不太赞同。”我摇头说道:“寸头男子,戴个假发或者剃个光头,脸上的那块疤像a0的阿丑那样铺妆就能掩饰掉,长发女子也是一样的。极黑男子虽然肤色无法改变,但有前两者,他完全不用现身。”
“让我权衡一下利弊。”徐瑞闭上眼睛,他翘着的二郎腿一颤一颤,过了五分钟,说道:“通缉令……不做寸头男子和长发女子的,只弄极黑男子的,让曲市警方尽快张贴到大街小巷吧,以及网上的曲市贴吧论坛等地。”
这是把我和杜小虫的提议折中了。
“之所以如此。”徐瑞解释的说:“是考虑到凶手一方还有在曲市因为其它事情现身犯案的可能,通缉令就会让极黑男子无法再出现,我们等于少了一个对手。而不做另外两人的通缉令,就像小琛说的那样,以防对方‘改头换面’,万一就在我们身前都认不出来怎么办?二者以真身出现,起码咱们还能一眼窥破。”
我们点头同意。
杜小虫拿着极黑男子的肖像去找曲市局头安排通缉令的事了。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磅……!”的一声爆响,它犹如平地惊雷般震痛了我们的耳朵,久久还在环绕,我和徐瑞凝重的相视一眼,“狙击枪!”
第三百五十五章:局中局(2)
下一刻,“磅……!”
又是一枪!!!
我们意识到不好,这狙击手共开了两枪,光天化日之下谁敢公然挑衅官方威严?除了七罪组织,我们在曲市也想不到别的势力了,两枪……难道狙击手把关押室的张亮和李泉隔窗狙杀了?
这曲市警局可没有青市那种绝对封闭的关押室啊!
我和徐瑞一边往关押室那边跑一边拿起手机联系老黑和叶迦,很快电话就接通了,老黑说听到枪响了,他与叶迦在曲市警局的东侧不远处,正往这边跑呢,而枪声是西侧响起的。
徐瑞让他们赶快去试试能不能去警局西侧的高点四周抓住那位狙击手。
我们心里一凉,完了,一排关押室的窗子就是朝西边的!
霸之一脉说话的霸道呢?不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计划吗?怎么目标一落入警方之手就采用了暗中狙击的方式?
我和徐瑞跑到张亮的关押室门前时,透过门玻璃看到窗子上已然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孔洞!与此同时,杜小虫也跑来了。
我们当即把这间关押室的门打开,接着望见张亮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着,显然吓死了,他竟然没有受伤,难道第一枪是打向隔壁关押室的李泉,狙击手开第二枪的同时,张亮躲起来了?
我们把门关死来到隔壁关押室,透过门玻璃,望见玻璃上也有一个空洞,但外边这角度望不见李泉在哪儿,我们把门打开,他和张亮一样躲在墙下,趴在地上抱着脑袋,极为恐惧的样子。
竟然……也没事?
这什么情况?
霸之一脉的狙击手千万别说是玩手枪的人教得……
这时曲市警局的警员们也都赶到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让他们把张亮和李泉护送去小济市的看守所,挑昏暗无光的牢房一块关起来,不能再让二者在曲市警局关着了,狙击手一次没有袭击成功,说不定还会来第二次。
过了片刻,老黑打来了电话,徐瑞问抓住狙击手没有,老黑说过去的时候高台上只有一把轻型狙击枪,凶手一方上次用的手枪是05式的警用转轮,这一次用的却是88式狙击步枪,这也是特警的装备。、
我们真纳闷了,对方哪来的警用装备?
但这想查到枪的来源太难了,我们诧异了下就没再多想。
杜小虫疑惑不解的说:“老大,许琛,这次凶手一方的狙击手枪袭关押室究竟是什么动机呢?要说真的没命中目标,我是无法相信的。”
“可能……对方想骚扰一下,想告诉我们说还没有放弃对计划的执行?但不是用这种方式收割张亮和李泉的性命?”徐瑞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这也说不通啊。”我拧紧眉毛道:“派狙击手来发动枪袭,如果故意没有杀死目标,势必引发警方的警觉,把张亮和李泉全送入看守严密的看守所,对方杀死目标的概率更小了吧?我总觉得这案子打抓住张亮获得真相开始,就处处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徐瑞摇头说道:“确实有点不对劲,但联系所有的线索捋一捋,也蛮正常的啊。”
杜小虫耸了下肩膀,她推测的道:“也许这次凶手是临走之前和咱们告别的?或者说纯粹闲的想刺激下警方的神经?”
“诶,这真不按常理出牌啊,算了,先别纠结这事了。”徐瑞转过身一边走着一边说:“我认为咱们不能因为把凶手们剩下的两个目标抓住就掉以轻心了,直觉这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我和杜小虫跟在后边回到了办公室,过了不久老黑和叶迦也回来了,众人花了两个小时,纵观全局的推敲思考,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夜色深了,我们得到警方的消息说张亮和李泉已成功转移到小济市看守所,并有六位狱警轮流看守时就放下了心,洗漱完毕就躺回宿舍睡觉。诈骗团伙的成员死的死、抓的抓,唯独军师作用的黄哥没有出现,这极有可能在孔花被凶手一方控制时就已经顺带被抓或死了。
不仅如此,曲市警方还去了张亮和李泉的家,分别搜到了银行卡和u盾,按卡号联系银行方面查了余额,数量确实很大,与二者审问时说的数字差不多,少了几万而已,应该这么久是以来花掉了,其实他们也挺悲哀的,手上有大笔的钱,短期之内却无法明目张胆的消耗,毕竟忽然暴富变得消费能力大大提升,必然会引起身边人的注意,没有说得通的经济来源。
而安放在那块区域的伪装者,我们还没有回收,打算离开曲市之前再拿,即使不拿,它们也会因为没电而失效。
……
第二天,我们先后起了床,a7集体跑出去锻炼了一个小时,吃完早餐回来的。上午闲着没有事情做,我就和老黑、叶迦对练,现在我基本上挨老黑五拳能还击两三拳,面对叶迦的腿脚也是一样,但自己还是极为狼狈,因为我半路出家的,对方都练那么多年了,没法比的。
晌午时,徐瑞特意让曲市局头联系了各街道的派出所,并没有出现异常事故,同一时间,通缉令也发放完毕,傍晚之前就能覆盖曲市了。
孔慧的父母、孔佳婷的父母、张亮的父母与女友王宇、王海的父母、李泉的父母都接到警方通知跑来了曲市警局,纷纷说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不可能做那种事情,但铁一样的证据摆在那儿呢,我们苦口婆心的说了好久,死者或者被抓者的家属们仍然无法接受,伤痛欲绝的纷纷回了家。
经这么一闹,我们a7五位成员的心情也不好了,过了良久也不能平静。徐瑞就提议说既然来曲市了,不如到三孔逛逛,三孔指的是孔府、孔庙、孔林,分别位于神道路和林道路。我们欣然前往,抵达目的地时,购买了门票,玩到天黑了才回来,也把之前的沉重心情冲淡了不少。
我和徐瑞、杜小虫、老黑接下来就着手写总结报告,叶迦在一旁煲电话粥,夜深人静时,一切完毕,徐瑞扫描发去第九局,我们则回了宿舍睡觉。
……
月降日升,眼睛一闭一睁,新的一天到了。
这一天是曲师大恢复上课的日子,晌午时分,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回到学校,路边的店铺开张,小贩们也来到了路旁摆摊,由于之前的案子,情景显得比以往相对冷清,但较于第三次案子那傍晚却回温了,时间是冲淡记忆的良药,估计过不了多久东门的西关街道就会恢复热闹的。
渐渐的到了傍晚,不知为什么,我的心脏忽然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不光是我自己,连杜小虫和徐瑞的体内也像有蚂蚁在爬动,唯有想法简单的老黑和叶迦毫无异样。
杜小虫的眸子惊疑不定,“老大,许琛,你们说今天……会不会真的要出事啊?”
我拧紧眉头摇着脑袋,“不清楚,总之我心慌。”
“想这么多干啥,累不累啊你们~~~”叶迦撇动嘴巴,他开导的说道:“目标都没有了,那边还能出什么事?难不成凶手一方还随便的袭杀学生用来凑数?你们就是脑细胞耗多了,这是职业病,过于敏感了……”
“不行。他娘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趁着现在没有到吃饭时间,我们先去西关街道守着,否则安不下这个心。”徐瑞毛躁的站起身,他吩咐道:“检查下装备,我在车上等你们!”
第三百五十六章:局中局(3)
我们花了五分钟,把装备检查完来到楼下,徐瑞已然动好车子,众人拉开车门钻入,就前往了曲师大那边。〔((
过了不久,我们抵达了西关街道,停放完了车子,这时街道已经开始涌人了,我们分为三组,老黑和杜小虫、我和徐瑞、叶迦单独一组,分别挑了视野较好的地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眨眼间过去了一刻钟,街道上的人流变得密集,但不像我们头一次来的那样人挤着人,还是有点儿空隙的。
我和徐瑞瞪大了眼睛,不停的观察着自己负责的区域,奈何人头攒动,无法看过来了。故此徐瑞联系了杜小虫,让她返回车内使用电脑系统中的伪装者视野观察全景。
杜小虫表示知道了,她按徐瑞吩咐的回了车子,花了一分钟调试完毕,就给我们打来了电话,徐瑞叮嘱的说道:“务必关好车门,注意安全。”
“放心,我可不想再被抓走了。”杜小虫幽幽的道。
接下来我们组与组之间彼此时不时的交流着各自那边的情况,这时人流已经达到了最大化,我们的心神也异常的紧张了起来,因为之前三次出事都是在每天的这个时间,如果能风平浪静的撑过去这一时间,大概就不会生事情了,但愿如此吧。
一秒、
两秒……
我耳中尽是嘈杂的声音,有学生们的交谈,也有小贩们的吆喝,还有电动车、自行车的鸣铃,眸子里也都是黑压压的脑袋在移动着,若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一定会非常煎熬。
我疑惑的按开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说道:“老大,难道真是我们想多了?”
“不知道。”徐瑞微微摇头,思忖的说:“没有事情是最好的情况,祈祷是咱们真的想多了。”他掏出两根烟,分给我一根,点上之后我们一边抽着一边观察四周。
烟抽了大概有一半的时候,就在此刻,我视野中恍惚间有一道流光自斜上方划向下方,心脏咯噔一跳,徐瑞也注意到了,他把烟扔在地上道:“小琛,出事了!”
前方不远处的人堆里忽地爆出几声尖叫,想不到真的出事了,几个女生惊慌失措的往一旁退开,连男生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边退边看。
下一刻,我就和徐瑞挤开了人堆,望见这一块已经空出来的位置,躺着一个睁大了眼睛的男生,年纪约有二十岁,他……心脏处插着一根箭矢,约有一米长,已经透入胸腔三分,大部分都露在外边。
通过其侧着躺下的身体,我注意到男子的后心处都隐有一个小尖盯着衣物。
不光这样,男生胸前露出的箭身,我现还有细小密集的倒刺……
老天……我诧异的张大嘴巴,这根箭矢,竟然把地上的男生扎了一个透心凉!
徐瑞蹲下身,探手检查着男生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就死了。
打死也没有想到,凶手一方竟然使用弓箭这种具备极大杀伤力的中程冷武器,观这箭矢,十有**是复合弓。
我下意识的望向之前流光来源的方向,那边一家宾馆的三楼,有一个窗子敞开了一道巴掌宽的缝隙。这时,叶迦和老黑察觉这边出事已跑过来了,没有时间和二者交流,我连续拍动他们的肩膀,指向斜上方的宾馆方向,“叶子,老黑,去那边,箭是那窗子射出来的,按时间算,这射黑箭的人应该刚跑出那家宾馆!”
老黑和叶迦迈动大腿,横冲直撞的在人流之中开辟出一条道路,进行疯狂的冲刺!
纵观凶手一方四次于此犯案,两次刀,一次枪,一次弓箭,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死者为中心的方圆三米均空出来了,边缘有一些学生围观,但数量并不多,因为大部分都唯恐波及到自己跑回校门了,那是无异于他/她们的避风塘。
不过我注意了下在场围观的学生神情,纷纷震惊和恐惧,没有一个显现出着急和担心的,看样子,这里并没有死者的同学或者熟人。
“老大,你先在这看着,估计杜姐也马上过来了。”我提议的说道:”我去下之前藏了弓箭手的那家宾馆,以防对方没有离开还藏在那儿。”
徐瑞摆了下手,道:“去吧,注意安全,一有现就联系我们。”
我点头手握住口袋里的枪,穿入围观者,迅的来到宾馆门前,我单手推门而入,注视着前台妹子说道:“你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现?”
前台妹子摇头说道:“没有啊,外边这么吵,是不是又出事了?”
“是的,不过凶手之前就藏在你们这的三楼,窗子对向街道中间的那房间。”我随口说了句,拿出证件并说要看监控。
前台妹子点头说:“好的。”
我坐在屏幕前翻着三楼几分钟之前到现在的监控影像,现确实没有任何人出门。我站起身通过楼梯走到了三楼,观察了下,那个开窗子的房间应该是3o7号房间,它是位于走廊尽头的,也是唯一窗子朝向那边的,但房门紧闭着,我立刻的跑下楼讨了张房卡就返回上方3o7的门前,一手房卡一手持枪。
我把门刷开的那一刻,猛地推动,与此同时并举起手枪瞄着,注意到3o7号房间空荡荡的,这窗子确实是开的,我站在近前望了眼外边,低头看到床的这侧地上放置着一张大号的复合弓。
想想也对,这玩意肯定是凶手无法带走的,否则影响行动力就意味着被我们抓住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凶手出手时非常的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因为事前的五六秒,我还和徐瑞扫过这边的窗子,由此可见弓箭手搭弓射箭再到锁定目标,无非电光火石之间。但问题来了,怎么逃脱的呢?
难道说……对方没有离开?
我意念一动,审视着这3o7号房间的双人床,走到边缘处,双手用力的扳住底部,猛地把床板掀起来了,这时我体内的肾上腺素分泌,连毛孔变得颤凉,却看见底下什么也没有。
我吁了口气,把床板放下,除此之外,这房间还剩一个卫生间就没有藏人的地方了,而卫生间的毛玻璃门还是开着的,我进来时就侧眼观察了,同样没有异常。
莫非凶手是跳窗子跑的?
我再次站回窗前,往下看了眼,底下有几个小贩的摊子,我把窗子拉到最大也只能有手臂这样的宽度,勉强还是能侧身挤出去的,扯嗓子询问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谁跳下来了?”
小贩们纷纷摆手说没有。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死者遇袭之后短时间内我们就看向箭矢来源的方向,对方如果跳窗,度不会这么快的。
我无奈的离开了3o7号房间,返回前台时跟妹子要那房间的登记情况,但是完全没有记录!妹子记的也非常清楚,3o7号房间确实一直是空着的。
空着的……
我闭眼睛想了一下,这宾馆空着的房间门都开了的,以便于通风,故此凶手不用登记就能潜入空置的房间。
我叹息着说道:“妹子你回翻监控,应该能找到凶手什么时候潜入的,待会我再和同事过来。”接着我出了宾馆,返回案现场,却看到徐瑞和杜小虫脸色凝的比水银还紧,二者身前站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生。
“老大,怎的脸色这么难看?”我疑惑万分。
徐瑞抬起手捏着蛤蟆镜的框架说道:“死者的名字是吴亮……”
第三百五十七章:局中局(4)
死者的名字叫吴亮?
亮……
我眼皮狂跳的说道:“老大,这……这不会是巧合吧?”
“我也希望是巧合,但显然不像。”徐瑞面部肌肉抽动的说道:“难道……诈骗团伙的小亮不是张亮,而是这吴亮?”
杜小虫这时也缓过了神,她摇头说道:“不可能啊……张亮昨天审问时说的头头是道,一五一十的全讲到位了,与李泉的口供相比,没有一个细节是错的。”
“这真他娘的操蛋啊!”徐瑞郁闷的道:“竟然真的又出事了,死了一个带亮字的……这回局头不得把我骂死。”
“老大,也许是凶手一方这次出手是因为别的案子呢?或许这吴亮以前做过什么事情,凶手一方眼中有必死的理由……”我说到这也说不下去了,想想哪有这么巧的事?一所大学哪隐藏了这么多的犯罪分子?
这哭泣的妹子此刻眼泪少一点了。
我按住她柔软的肩膀,询问道:“你是死者吴亮的女友?”
“是……是的。”妹子哽咽说。
我接着问道:“恋爱谈了有多久吗?”
“三年多了,高中时就开始谈。”妹子失去力气的瘫坐在地。
“先冷静一下,跟我们讲一讲吴亮,行吗?”我若有所思的问道:“他平时是怎样的?”
“阿亮家境一般,勤奋好学,这么优秀的男生……”妹子哭的更加汹涌了,说道:“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呜呜!”
我拧紧眉毛,道:“平时你们都在一起吗?他有没有招惹到什么事?”
“没有,绝对没有。”妹子极力的甩动脑袋,“我和阿亮一天有半天是待在一块的……”
我想到张亮和李泉的供述,意念一动,说道:“吴亮以前有没有玩过游戏呢?”
“大概……一年之前玩过。”妹子一边回想一边哭着说道:“当时半天陪我,半天玩游戏,学习也没有落下。”
“一年之前玩过?”我眼角一颤,凝重的说:“准确的时间呢?一年半前?之前玩的很入迷,之后忽然放弃了?对不对?”
“对……好像是这样的。”妹子抬起头,不解的道:“咦?警官你怎么的知道的?”
“吴亮……他玩的什么游戏?”我心里一凉,与杜小虫、徐瑞面面相觑。
妹子回想的道:“印象他经常把梦幻挂在口边,屏幕也是2d的q版风格,好像是这样吧,他还说学校有一些人也在玩。”
我们这次已经感觉喉咙连蠕动都艰难了,因为张亮和李泉在审问时,说的游戏也是这一款!难道……难道凶手把吴亮像之前三位死者一样杀死在校门口并非因为别的案子?所谓的小亮另有其人?
但张亮的供述又是什么情况……?
此时此刻,我们完全处于一种石化懵逼的状态。这个时候,有几辆警车过来了,显然围观者拨打了110。不过来的正好,徐瑞把现场交由曲市警方处理,我们仨迅速的返回车内,还让两个警员到之前凶手藏的那家宾馆去看妹子在监控查到端倪没有。
徐瑞发动了车子,他拨通了叶迦的号码,说道:“叶子,你和老黑在哪儿?”
叶迦回应说:“没找到凶手的去向,打听一圈人了也没有谁看见。”
“那就别搜了,你们速度回车子这边,我们现在去一个地方。”徐瑞说完就放下了手机。
过了不久,叶迦和老黑双双跑到近前,拉开车门钻入,老黑疑惑的道:“老大,我们去哪儿啊?”
“小济市的看守所。”徐瑞双手用力的握住方向盘,怒火隐有把它握碎的架势,“老子一定得把这小亮是谁的问题搞清楚,还好咱们写完记录没有立刻回青市,但这个亏吃的还是太大了,况且还是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叶迦不解的说:“为什么啊?小亮不就是张亮吗?”
“你知道今天的死者叫什么吗?”徐瑞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名为吴亮,同样在一年半之前玩过那一款游戏接着忽然就不玩了的。”
“啊……?”老黑诧异的说:“该不会是小亮有两个,一个是吴亮,一个是张亮,别人不知道这事,就他们自己知道?”
“如果就他们自己知道,为何凶手一方会知道?”杜小虫摇头否定的说:“凶手一方之所以袭杀准确的目标,他们不是神,也并非无所不能,因为最开始就控制了诈骗团伙的孔花和黄哥,动用酷刑审出来的。”
“哦……”老黑揉了揉脑袋,说道:“小亮不是张亮还能是吴亮吗?难不成真的有悬念……可为什么他在被审问时说的像真有这么回事啊?曲市警方也到他家搜到了有大额存款的银行卡,而账户的主人却已经消失很久了。”
我们点了点头,老黑说的不错,没准这是凶手故意投放的迷糊蛋,为的就是让自己一方自乱阵脚。但这也有点不符合霸之一脉的作风,吴亮若没有犯什么难以饶恕的事,凶手一方会杀无辜吗?
……
花了一个来小时,我们抵达了小济市的看守所,所长为我们打开门,我注意到有一些犯人在做手工,还有的像青蛙一样跳来跳去。很快,所长把我们带到了关押张亮和李泉的牢房,这有三个狱警值守,旁边还有三个狱警在休息,里边没有玻璃,墙壁也极为的厚实,能确保不会发生有人袭狱之类的状况出现。
徐瑞粗暴的探手抓住铁栏门,使劲的晃动,“你们两个,尤其是张亮别他娘的睡了!”
张亮和李泉同时惊醒,二者疑惑的看向门外边站着的我们。张亮莫名其妙的道:“徐警官,您来有什么事吗?”
“这是你家啊?我们还不能来了?”徐瑞鄙夷的说:“老实说,你在审问时是不是有所隐瞒。”
张亮眼睛一慌,他旋即恢复平静,“没有啊。”
我们眼力何等强,再没有捕捉到对方这一瞬的慌乱,就可以干脆撞墙自杀了。徐瑞伸手跟狱警讨来钥匙,他把锁打开,我们浩浩荡荡的走入了牢房。
张亮故作镇定着。
“真是逼我啊,老子限你三秒,如果不想说实话,后果自负!”徐瑞冷冷的说了三个数,注意到张亮还没有什么开口的迹象,他猛地掏出手枪,开了保险抵住张亮的脑袋,“我有直接把你击毙的权力,没跟你开玩笑,不说是吧?!”
“老大一言不合就掏枪开干……”叶迦嘀咕了一嘴。
张亮这次真唬住了,唯恐下一秒脑袋就被子弹开了洞,他立马跪下求饶道:“我错了警官,我真的有事情瞒您们了,求……求您把枪拿开好吗?”
张亮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掉。
“让我拿开我就拿开,这太没面子了,之前给你机会时怎么不珍惜呢?”徐瑞指尖扣动,“砰……!”他真的扣动了扳机,但及时的移开枪口,子弹堪堪贴着张亮的脑皮射入了地下,潜入三分。这牢房的铺地用的石料比较软,故此并不担心导致流弹出现。
我们也松了口气,虽然老大的怒火是真的,但还在他的控制之中。
张亮以为自己被打死了,瘫倒在地抽搐不停,我们无语的看了几秒,张亮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动,他狐疑的摸了下脑袋,立刻跳起身道:“谢谢,谢谢警官手下留情……”
徐瑞一脚把张亮踹翻了,他冷声说道:“少啰嗦,把隐瞒的事情给老子一五一十的说清了,下次就不是打地而是直接击毙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局中局(5)
张亮点头犹如捣蒜的说:“我说,我全说,真的……这次绝对不会骗您们了。”
骗我们?
这个骗字……一下子让我们想到了很多,直觉这事的实情比自己之前想像的更加恶劣。我们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张亮。
张亮一缩脖子,他解释的说道:“其实……其实之前审讯的时候,我说的事情……都不是我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
嘎?
我们眸子上下跳动,火光四射。徐瑞凝重的抓住张亮的领子,道:“什么意思?!”
“这些事情,全是一个比这位警官还黑的男人教我说的。”张亮极为无奈的侧开耳朵,把左耳洞对向我们,里边的耳道深处好像塞了什么玩意。
杜小虫拿起随身携带的镊子,探入张亮的耳蜗,缓缓的夹了出来,这竟然是一个淡黑色的小事物,她狐疑的问着对方,“这是传输设备?”
“对……对的,我说话对方能听见,对方也能随时跟我讲。”
张亮担心我们实施暴打,他捂住脑袋说道:“那个特别黑的男人把我找到,让我把它塞入耳朵,还和我演练了几个小时,就是你们警方审问时的情景,几乎把所有能问到的,都模拟了好几次,确保我能对答如流了,之后又给了我一个u盾和银行卡,说审问时他会随时听着,如果有模拟中没有提到的问题就会及时现教,并且让我在有生命威胁的情况下,才能说出这个事。我问自己会不会被判死刑或者永远也出不来了,他说不会的,一旦你们知道原委,也许很快就会把我放出来的。”
我眯着眼睛注视着张亮,“你为什么答应配合那个极黑男子来冒充诈骗犯?”
“这还是在404宿舍的第二个女生孔佳宇死亡之后发生的,我当时真的担心第三个就是王宇了。”张亮叹息不已的说道:“接着我准备去女生宿舍楼下喊她时,被极黑男子拦住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他说凶手就是他,并且随时能威胁到王宇的生命,问我想不想为挽回她的性命而牺牲一下?当然不是真的替她死,接着我就点头答应了。这极黑男子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了,让我扮作一个叫小亮的诈骗犯麻痹你们。”
“第二天你一直猫在宿舍不是为了分手闹心,实际上是一种挣扎吧?被威胁了,为了爱情牺牲自己,挺伟大的啊。”徐瑞闪电般出手锁住了对方的喉咙,一直顶到墙上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导致了什么样的后果吗?”
张亮摇头说道:“我……我不知道啊,不是这样凶手就不会杀死王宇了吗?”
“凶手压根就没有杀死王宇的意思!”我郁闷不已的说道,敢情自己一方完全陷入了凶手一方布下的局,真给麻痹住了,以为查到了真相,抓住了剩余的目标就不会再有凶案出现,然而真相确实是查到了,但抓住的竟然是假冒的目标,虽然我们预想察觉到事情不大对劲跑到曲师大校门外边布防,却还是让凶手一方得手了……
怪不得审问时我总觉得张亮的表现不合乎常理呢,问他后不后悔时,嘴上说着后悔,神情却没有悔意,他自己以为这样救了王宇,能后悔才怪!?
这令我们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挫败感,这个局中局做的太好了,让梁伯钧发帖,将张亮引入我们的视线,不仅如此,我最为疑惑的是,凶手一方怎么会知道我们通过孔慧的手机查到诈骗团伙里有一个叫小亮的呢?
张亮听到我说凶手没打算杀王宇时,他的表情也极为精彩,“警官们,我被耍了?”
“是的。”我狐疑的道:“话说凶手把审问时可能发生的事情教给了你,但让你以怎样的方式落入警方之手呢?”
张亮解释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极黑男子当时说,明天,也就是曲师大东门外边出现第三次袭杀案件的那天,会有一个叫王海的出事,等事发的第二天中午,就让我主动报警投案自首,就称我见三个同伙连续三天死了,担心下一个就是自己,所以才会有这种选择。但没想到的是,当晚学校就放假了,我回家之前还见到了那极黑男子,他说既然放假了,就宽限一下,让我在恢复上课之前的哪一天前往警局装作自首都行。我打算拖到第三天的,哪想到徐警官竟然……提前来我家了。父母在场,我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呢,您就诈我,我寻思着干脆顺其自然吧。”
我们点了点头,就算没有发现孔慧手机,张亮也会跳出来自首的,轨迹的节奏还是凶手一方掌控着。
这时我们的视线移向了旁边的李泉,望见他如坐针毡的样子,张亮既然是假的小亮了,那么审问李泉时他提到诈骗方六人之中的是张亮,由此可见,他也是一样是冒充的!
叶迦的视线犹如刀子一样落在李泉的脸上,喉咙蠕动出一个字,“说!”
李泉点头道:“我的情况,和张亮的遭遇大同小异……也是被威胁的,不过是一个长发的女子。”
杜小虫上前,使用镊子同样在对方耳朵夹出一个设备。
“凶手拿什么威胁你的?”我不解的说:“貌似你是单身吧?”
李泉眼珠子动了动,说道:“她拿的是我父母!”
“说实话,难道你不知道说假话时你的神情会出卖你吗?”徐瑞不悦的把枪口对向李泉的脑袋。
“我……我……”李泉欲哭无泪的道:“我是有苦衷的啊!”
老黑眼睛凶厉的盯着对方,“既然有,那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们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你耗。”
“我平时喜欢拿望远镜偷窥对面的女生宿舍楼,也喜欢偷女生的衣物……”李泉脸色涨红,他低下脑袋道:“那长发女子拿这个威胁我说如果不配合就曝光,让我没发再做人了。但若是配合她,这事就不会被学校和父母知道,等不了一个星期,我就会被警方释放的。”
“凶手也是让你自首的?”徐瑞把手枪塞回口袋。
李泉摇头说道:“不是,让我在家等你们警方来抓,否则两个同时自首会被怀疑的。”
“呵呵……”徐瑞气笑了,他甩手分别抽了李泉和张亮一个嘴巴子,就转身离开牢房,说道:“我们先走吧,凶手一方现在还剩下一个泉子,我们尽快想办法提前抓住,不然就真的从头输到尾了,这两个冒牌货等案子结束再视情况处置。”
我和杜小虫、老黑、叶迦跟着一块离开看守所返回了车子前。
徐瑞心情躁动的无法驾驶,就让老黑开车了。返回曲市的途中,杜小虫摊手无奈的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凶手一方的狙击手没有在警局把张亮和泉子狙杀了。”
“不得不说,这次霸之一脉的三大罪犯,智商还挺高的。”徐瑞咬牙切齿的说道:“泉子,这真的泉子究竟怎么抓呢……”
“老大,我有一个疑惑。”我心生迷雾的道:“按理说,诈骗团伙的成员已死了三个,之后学校放假了,吴亮再蠢也应该猜到凶手是一定会针对自己的,他为什么还敢来学校?还要出校门?”
“凶手掌握着我们不知道的,这缘由不抓住对方或者活捉剩下的泉子,是无法猜到的。”徐瑞摸着下巴沉思。
这时老黑分心说道:“小琛说的,我可能猜到了一点儿。”
我们诧异的看向了他……
第三百五十九章:局中局(7)
老黑抬起一只手挠头说道:“冒充的小亮和泉子,家里均搜到了死人的银行卡和u盾,而之前死的孔慧、孔佳婷和王海那银行卡,应该已被凶手拿到手并转账到别的卡取出来还给老人们和其余被骗的人了,我不认为凶手一方会这么好心自己掏腰包弄再两张死人的银行卡当作道具麻痹警方的,所以,对方大概是提前接触过真正的小亮和泉子了,把存有赃款的银行卡要到手,跟二者说不会对其再下手,所以吴亮就没有了担心,光明正大的返回了学校,但没想到凶手一方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我们听着老黑的分析,确实只能这么解释了,否则吴亮势必早已逃离曲市,消失的无影无踪。照这么说来,真的泉子应该也还在学校,但不排除今天傍晚吴亮死了,泉子见势头不对就不想待在校内等死所以逃了。
想到这儿,徐瑞立刻联系到曲师大校方,此时此刻那边也是乱作一团,校方完全不知所措了,想不到放了三天假回来又出了事。徐瑞让校方封锁学校,谁也不准出门,并且把所有名字之中有泉字的,聚集到一间教室,如果有没来学校的或者找不见的,不用联系,直接把信息记下即可,等我们回去进行排查。
现在想找到真正的泉子,只能用这笨方法了。
我们还没到曲市呢,徐瑞的手机就连连响动,有的是曲市局头打来的,有的是第九局局头打来的,他都没有接,但没多久电话就转移到了我们的手机。徐瑞让我们暂时别接局头的来电,不然铁定挨批。至于曲市局头的,杜小虫接了,她说了句正在调查就挂掉了。
过了不久,老黑把车子开回了西关街道的校东门,此时吴亮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地上只有几滴血而已,这街道也变得空荡荡的,老黑出示了证件就驶入了学校。
把车子停放完毕,我们离开校门来到凶手之前藏的宾馆,两位警员还在翻着监控。我询问道:“查到什么了没有?”
“还没有……”警员无奈的说道:“这307号房间是下午客人退房时打扫的,之后走廊的影像,完全没有谁出入过,何况凶手还拿着那么大一张复合弓。”
“难不成还会凭空消失了?”我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到凶手出入房间的方式。徐瑞说道:“你们继续翻吧,一秒也别快进,就不信他能凭空出现凭空消失。”
旋即,他带着我们离开这里进了校门。
校方的效率非常快,已经把名字带有泉字的学生聚集到了一间教室之内,我们来到门前,一位副校长早已等待多时。
“里边有多少人?”徐瑞询问的道:“全齐了?”
“现在有十六个,七女九男。”副校长说道:“有一个联系不上。”
杜小虫挑眉问道:“谁?”
“李泉,历史文化学院的。”副校长把一张记了字的纸递到我们手上,第十七条记着的这就是看守所之内的李泉,故此我们就没有在意。
我接着问道:“还有没有没来的?”
副校长摇头说道:“这真的没有了,我们已经把在读的学生都有系统搜了一遍,一共就十七位名有泉字的。”
我们点头直接推门而入,站在讲台上审视着纸页,这十六个名字带泉字的名字五花八门,张东泉,胡六泉,柳海泉,刘泉月等等……也遍布大一到大四。
接下来,我们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逐一排除,首先孔慧备注能叫泉子的,铁定是男的,所以就让七位女生先离开了,剩下九位男生,我们一个个的盘问并观察着表情,竟然没有一个神情异常的,他们对于我们问的事情,均极为的茫然,看样子这里是没有我们想要找的“泉子”了。
我们叹息着让这些名带泉字的离开了教室。
“老大,你说这学校名字有泉字的,除了看守所的李泉之外,全部已经到场了,我们也仔细的排查完毕却没有发现一个可能是泉子的。”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我认为这情况,只有三种可能。”
“哪三种?”徐瑞说道。
杜小虫想了下,她分析的道:“第一种,泉子只是那个成员的外号,与名字毫无关系,比如老黑,名字里就没有黑,所以泉子也许是他游戏id里的一个字。第二种,诈骗团伙的成立在一年半之前,这个泉子名字确实有泉字,或者也没有泉字,但他已经毕业了,并非在读的学生,所以是不会出现在曲师大的。第三种,我们的思维也许被凶手一方误导了,因为张亮和李泉是冒充的,所以他们的供词,框架也许是真实的,但细节就说不准了,因此,真正的泉子不是曲师大的。”
我赞同的点头说:“想了想,也就这三种情况了。”
“唉,范围太大了,根本无处寻觅啊。”徐瑞扬起脖子,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说道:“如果凶手用同样的方法稳住了吴亮和泉子并取得了银行卡,现在吴亮被杀,那泉子知道了的时候势必坐不住了,他会选择逃跑还是投案自首呢?”
叶迦淡笑着说道:“我觉得多半会逃跑吧,毕竟犯罪分子的心中都是有侥幸心态的,万一远走高飞能平安无事呢?”
“凶手之前让张亮和李泉进行冒充,其实还有一个对方没有想到的好处。”我稍作思考,道:“由于我们那天出现在老街差点把极黑男子抓住,之后如果对方再送钱就难了,现在吴亮和泉子的银行卡已经落入警方之手,还钱的事情就完全交由警方来办了。”
徐瑞掏出烟点燃,无奈的叹道:“是啊。”
“老大,你手机又响了。”我提醒了句。
徐瑞拿起手机,他苦笑道:“又是咱们局头的。”犹豫了片刻,他按下了免提接听,下一刻,局头的咆哮犹如狂风暴雨一样袭来,我们感觉被喷了一脸口水。
局头骂了五分钟,缓和一点儿了,“死蛤蟆,你敢不接我电话?”
“啊?抱歉啊,我之前忙着调查案情,就静音了。”徐瑞装傻充愣道:“局头有何指教?”
局头冷哼的说:“指教个屁,这案子你怎么搞的?昨天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说把凶手的目标全抓住了吗?”
“头儿,这个……我解释完你再骂吧。”徐瑞把看守所问出的情况娓娓道来。
“这三个大罪犯设的套子不错啊。”局头忍不住赞叹了句,说道:“我知道了,这不能怪你们,换了我亲自上阵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校内的恐慌之前熄灭了,此刻因为吴亮的死,铁定死灰复燃了。你懂的,恐慌再现会比第一次时更令人心窒,消除的难度也会大大增加。”
徐瑞汗颜无比的说:“我知道,这不想办法把剩下的泉子抓住嘛。”
“心里有数就行。”局头临挂电话时讲道:“这案子就剩下尾巴了,别再输了,否则下次回京,我把你绑起来抽上个一天一夜。”
“遵命。”
徐瑞放下手机,他不寒而栗的说:“他娘的,还想对我进行捆绑鞭挞?”
我们相视无语,极力的平静下来思考该如何应对这个恶劣的形势。
我脑海中浮现着已经出现并死掉的诈骗成员,忽然意念一动,我思量片刻道:“老大,我们也许能试着一条方向入手查一下,没准能有所发现……”
第三百六十章:局中局(7)
杜小虫眸光疑惑的道:“哪个方向?”
我分析的说:“孔慧和孔佳婷是有交集的,虽然警员查了吴亮和王海没有交集,但别的呢?万一那泉子和之前的死者们谁有交集,我们通过这个,说不定能查到。”
“这确实是个方向,虽然几率不大,但值得尝试。”徐瑞站起身说道:“走吧,心动不如行动,已经没有比这个好的方向了。”
我们一行人离开了教室,决定一个个死者的圈子进行排查,先是来到了女生宿舍楼,因为那帖子的缘故,恢复上课之后404宿舍已经封死了,王宇和黄娟虽然回到学校,不过她们被分到了407宿舍。
我们敲开门,王宇和黄娟在那吃饭,她还不知道张亮冒充小亮被警方抓到看守所的事情,但联系不上男友也挺急的。
“不用起身,我们问点事情就走。”徐瑞笑着看向这两位女生,他询问道:“孔慧和孔佳婷生前认识的人之中,有没有名字带泉字或者外号叫泉子的?”
王宇和黄娟回想了一会儿,纷纷摇头说道:“没有”、“印象里没有,不记得了。”
我们点头离开了女生宿舍楼,寻思一个个的找麻烦,就分头行动了,老黑和杜小虫负责查王海那边,叶迦负责吴亮,我负责孔慧,徐瑞负责孔佳婷。
没多久我寻到了孔慧的班导,聊了一会儿,又找到她平时走得近的同学,总算有了发现!
但并非孔慧的圈子有带泉字或者外号叫泉子的,而是自习室里一位叫祁红红的女生,她告诉我说:“以前我和孔慧一块玩那游戏的,不过没再一个区,之后她忽然不玩了,我就把号要到了手,现在还在玩着,用来打打游戏币卖钱。”
我眼皮一跳,心说有戏,说道:“号上还有孔慧以前的好友吗?”
祁红红点头说:“我一直没删,但她列表里边好友度最高的几个也都没上线过,上边就有一个叫夜雨之泉子的,这与孔慧还有其余几个好友的前缀一样,均为夜雨之什么什么,显然是一个家族的。”
“你电脑呢?在宿舍吗?”我强忍住心里的激动。
祁红红再次点头,“嗯呐。”
我请求的说:“我们一块去你宿舍,你登录帐号我研究下,行吗?”
祁红红爽快的答应了,把我带去了她的宿舍。祁红红拿钥匙拧开门时,这里边竟然还有三个女生凑在一块看电影,还穿着半透明的睡衣,她们看到我之后全部诧异了,我立刻捂住眼睛退出房门。过了一分钟,祁红红尴尬的说:“进来吧,许警官,这回没事了,真抱歉,平时她们在宿舍穿得挺随便的。”
我把门推开,三位女生面红耳赤的朝我看来,其中一个大刺刺的道:“算啦姐妹们,我们又不是被看光了,况且还是帅哥警官看的,这也不能怪他,都是红红没提前说,就罚她明天请吃饭吧。”
祁红红无辜的说:“你们不是说晚上通宵上网不回来了?”
“想了想,现在不安全啊,抛除三天放假,等于连续四天死了四个人,凶手的方法越来越恐怖,刀,枪,弓箭……”那女生唏嘘的道:“下次该不会就是火箭炮了吧?”
“咳……我们警方尽力不让下一次出现。”我说完跟着祁红红来到她的电脑前,等她开机登录了以前属于孔慧游戏号,点动好友列表我仔细的看着,确实有一个“夜雨之泉子”,同样前缀的还有“夜雨之海上明月”,“夜雨之婷立佳人”,“夜雨之天亮了”,“夜雨之一瓣花”
它们应该就是王海和孔佳婷,吴亮,孔花玩的帐号了。
我稍作思考,花了五分钟,分别联系了杜小虫、徐瑞、叶迦,先是询问对方那边有没有进展,均表示没有收获,我说我有,就让大家全部往女生宿舍519这来。过了一会儿,a7的都到齐了,我指着游戏界面的好友列表说道:“这十有八九是泉子玩的号了。”
“小琛,你立功了。”徐瑞拍动我肩膀,他由于没玩过这游戏,就和祁红红咨询了几句,得知每一个角色都有独一无二的id,并且像泉子这么高级别的,不用想也实名登记过,一来是为了解除防沉迷的状态,二来是如果帐号被盗了能进行寻回和申诉。
我和杜小虫把这“夜雨之泉子”的id号码,还有这是哪个区的也一并记下,就离开了这间宿舍,我们迅速的返回了车内,徐瑞拿起手机时我就知道他要通过第九局与这家游戏公司联系了。
下一刻,徐瑞联系到了情报员,说要查这款游戏这个区的这个id的帐号注册详情,让其与相应公司要,不仅如此,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因为这案子是局头相当关注的。
我们陷入了漫长的等待,过了二十分钟,情报员打来了电话说道:“查到了,这id的帐号注册身份号码为2……,名字为陈江全,90年生的,所以现在的周岁是二十岁。”
“陈江全?二十周岁?”徐瑞嘀咕说名字果然也有泉字,接着他补充的问道:“哪个quan?是泉水的泉吗?”
情报员说道:“不是的,全部的全。”
“通过这身份证号查一下这陈光全在系统有没有记录。”徐瑞吩咐说:“无论哪方面的都行。”
“好的。”
情报员没有挂掉电话,她在那边一边随手查着一边说道:“齐鲁的曲市人,一年前曾因打架斗殴被曲市警方拘留了半个月,他目前还就读于曲市大学,物理工程学院。”
我们相视一眼,所谓的泉子还真是这学校的,自己一方查到了泉子的身份,也意味着终于把凶手一方的局中局破开了一分。
徐瑞谢过对方就把电话挂了,他联系校方去查陈江全此时在不在校内。过了一会儿,对方打来电话表示陈光全并没有在校内,晚上七点多时肚子疼请假去了医院。
陈江全逃了!
我担心的说道:“他提前跑了,恐怕也不会再回来了,凶手一方会不会因此变更计划,无法再在校门出其不意的动手,就提前去杀了?”
“这个不排除有可能。”徐瑞思忖的说:“霸之一脉的霸道主要体现在作案环境和警方因素,无论多难下手也想方设法的得手,现在目标跑了就表示不在规则之内了。”
旋即,他联系了曲市警方,尽快查陈江全的身份号码有没有记录,汽车、火车售票系统,还有宾馆入住、网吧上机等一切可能登记用到的地方,包括名下号码的通讯情况,银行卡存取情况。
毕竟陈江全不知道警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极有可能会以实名进行登记。但若是用出租车,就有点麻烦了。
我们则在车内没有动地方,静心等待着消息,祈祷凶手一方没有提前把陈江全抓到。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曲市的一位队长来电,徐瑞按开免提,我们听见对方说道:“一个小时之前,陈江全使用自己的银行卡在鲁城街道工行的取款机提了四千块钱,通过摄像头确定是他自己,我们现在正查相应路段的道路监控。”
陈江全一个小时前提过钱?
也许现在他还有可能安然无恙!
徐瑞发动了车子驶往鲁城街道那边,途中又接到了曲市警方的来电,说一个路口的监控拍到与目标相仿的男子(车玻璃显现侧脸)乘着一辆拍照为“6h385”的出租车……
第三百六十一章:局中局(8)
“继续追踪那辆出租车,每捕捉到一次影像,就立刻联系我这边,知道了吗!”徐瑞几乎用吼的说完,放下手机抛到我手上,“小琛,再有电话你来接,我准备全程超速驾驶and闯红灯。”
我听着就一阵热血激情,老大打算开挂了么?不过这消息确实够振奋人心的,犹如一潭死水砸入了一块石头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友情提示大家一句,请勿模仿,另外系好安全带。”杜小虫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大的飙四个轮子的车我没见过,但是他以前可是摩托车的传奇,京城的二环十三郎听说过没有?”
“二环十三郎是他?”我诧异的道,这可是传说中十三分种跑完二环的。
“这肯定不是啊。”杜小虫摇头解释的说:“但咱们老大赢过他,踩着传奇的肩膀上位,花了十二分钟半,况且这记录还不是老大刻意创下的,当时抓捕一罪犯,他随手征用了一辆赛车手的摩托,追了人家整个二环,最终把对方抓住了。”
我和老黑面面相觑。
“二环跑十二分钟半真的牛掰吗?”叶迦撇嘴说道,他完全没概念。
徐瑞老脸一红,道:“咳……低调低调,我因为这事被局头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好没有出现什么事故,途中不知道掀翻了多少东西,连当街难产的孕妇,被我嗡的声响那么一吓,就生出来了。”
我咂舌说道:“老大还有这催生的功能。”
“想当年的徐二彪子,现在成为了第九局的中流砥柱,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杜小虫则一脸好奇的注视着徐瑞的侧脸。
徐瑞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下残缺的左耳,“小虫,你连我那外号都知道?”
“嗯……上次和局头吃饭时,他随口扯的。”杜小虫笑了下。
“话说,小虫,你跟局头什么关系啊?”徐瑞不解的说道:“总觉得他对你比别人特别。”
杜小虫面无表情的道:“我不想说。”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我按下了免提,对方警员说道:“我们连续翻了一些摄像头,发现这出租车的方向有想出城的意思,所以就查了曲市到兖市之间必经的监控影像,真的发现到了!”
一个小时之前,怎么也到目的地了。
“意思是说,目标所乘的出租车现在早已到了兖市对吧?”我稍作思考,说道:“你现在办两件事,第一,联系兖市警方交接此事;第二,联系交警部门通过出租车的牌号查其司机,再把联系方式告诉我们。”
“好的,这就办!”这队长应道。
忽然,我感觉到身子一摆,缓过神时才发现徐瑞已然加大了马力,狂冲向曲市的边缘,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多好多,我都感觉车身在飘了……
过了几分钟,手机再次响动,但是来的是条信息,“1,已交接完毕,2,出租车司机名为黄舜前,手机号码139……”
我按动手指回复道:“谢谢。”接着就用徐瑞手机拨打了这黄舜前的号码,响了十几秒终于接通了,我询问道:“您是黄舜前吗?”
“嗯……对。”黄舜前说道:“请问你是叫车还是?”
我凝重的道:“我是警方,一个小时之前你是不是在曲市拉了一位年轻男子前往兖市?”
“对,是啊!”黄舜前疑惑道:“警官,他难道是犯罪分子?”
“准确的说,是的。”我进而问道:“你什么时候抵达的兖市?他在什么地方下车的?”
黄舜前急忙说:“半个小时之前到的,接着花了十分钟去了大禹北路那边。”
“换句话讲,对方是二十分钟之前下的你车,去了大禹北路,对吧?”我跟其确认道。
黄舜前连连说道:“对、对。”
“途中你们有没有聊天?他说过去兖市想干什么吗?”我再次问道。
“聊了,我想想……”
黄舜前一边回想一边说道:“我问这小子这么晚了去兖市干什么,他说自己的姑妈马上就死了,赶着去见最后一面。本来这么晚,我不想来回折腾的,但一听他的理由,就无法拒绝了。”
“好吧。”我点头说道:“除了姑妈快死了,还有别的吗?”
“我时不时的安慰他几句,看起来他的情绪不太好,所以就没有主动和我说别的。”黄舜前解释道。
我详细的问着:“大禹北路具体哪块儿下的?”
“它和惠安路的交叉口那有一个红绿灯,旁边好像有一个宾馆,叫什么友好宾馆来着。”黄舜前说道。
“谢了。”我把电话挂掉了,徐瑞点头表示已经听见了,这时我猛地发现,车子已经驶到了曲市的边缘,不知不觉就穿过了春秋中路,驶入了京福线。过了不久,徐瑞驾驶车子拐入了连荷线油门踩到底的狂冲,导航显示再走上近二十公里就能直接抵达大禹北路。
我想到安全带还没系,着急忙慌的把自己拴好,感觉心脏咚咚狂跳,老大这驾驶技术竟然这么狠,窗外的夜景就像光影一样没看清就消失了。
徐瑞目视前方,嘴皮子合动的说:“大概再有六分钟就能到了,你们谁困了先补一觉吧,如果没有想睡的,就把车窗打开灌灌风清醒下,因为今晚还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这么快的车速还能睡着?
起码得有一百六七十码了吧……?如果给老大一辆跑车估计能干到二三百码了!
我们纷纷摇头,下一刻,徐瑞就按动开关,四个侧玻璃除了驾驶座边那个,其余的唰地全部降下了一半。
此时我心中只有两个字,我干!凉风呼呼的涌入,我们被吹的冻屁了。我忍不住把身子连带脑袋缩下,低于玻璃的高度能好受一点儿。
过了六分钟,真的到了大禹北路……
途中我们强烈的抗议之下,徐瑞把车玻璃全封闭了,期间还有几辆高速警方的车追我们,但杜小虫给第九局的情报部门打了个电话,不到半分钟,就没再有尾巴跟着了。
不多时,徐瑞把车子开到了大禹北路与惠安路岔口,他望见四周空荡,就直接来了一个狮子甩尾时的漂移,我tm感到自己的魂魄都快甩出去了!
他总算刹住了车子。
我和杜小虫、叶迦迅速的解除安全带,纷纷推开车门哇哇呕吐。徐瑞和安然无恙的老黑走下车,二者询问道:“你们没事吧?”
“老大,你要不要来这么狠啊?”我吐干净之后扶着车门道。
徐瑞随手叼上一支烟说道:“之前咱们就晚了陈江全一个小时,现在追回来二十分钟,值了。”
叶迦软绵绵的贴在我肩膀前,“我战斗力十不存一了……”
杜小虫最快恢复正常,她喝了口水漱完口道:“下次还是老黑开车吧。”
“哈哈。”徐瑞活动了下手腕说:“另外,陈江全乘坐出租车抵达兖市之后直接来的大禹这边,所以我凭经验判断这小子就藏在附近,毕竟自以为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不会想到中途下车,改用别的方式前往自己想去的地方。”
我赞同的点头,“老大说的没错。”
“每次拍马屁的都是你。”叶迦嘴巴微微动着。
我真想把肩膀撤掉让他栽个狗呛屎,拍个毛马,这是特训一百天时玛丽姐在一件样案中引导我分析的。
杜小虫眨了眨眼睛,她分析道:“陈江全对司机说自己姑妈快死了,为什么不是别的亲戚呢……莫非他姑妈住在这附近?”
第三百六十二章:局中局(9)
我试着拨打陈江全的号码,已经关机了。不过没关系,校方之前把陈江全父母的手机号都发到徐瑞手机,他准备按时忽然想到万一陈江全父母之后联系其姑妈,不就等于陈江全会知道警方再找他吗?
再逃了就不知上哪儿寻了。
故此,徐瑞直接让曲市警方查陈江全父亲的户籍详情,我则联系兖市警方查这一个路口的监控情况,试试能不能找到陈江全抵达此地时之后的行踪。
就这样两边警方同时与陈江全与凶手一方争分夺秒的搜着。
过了约有一刻钟,我接到了兖市警方的来电,称目标下了目标车辆,通过这岔口拐入了惠安路,前方五十米处还有一个监控,但是没有找到其行踪,所以目标应该在这路口的监控视野的边缘到前方五十米之间的范围之内,不仅如此,这条路段除了沿街店铺之外,左侧有一条死巷子,本来是通开的,前不久巷子末端改造就把路口封死了,而右侧则有一条s形的死胡同。
我把这消息跟徐瑞和杜小虫等人一说,均露出了开心的神色,这无异于瓮中捉鳖了。
过了片刻,曲市警方也联系到了徐瑞,警员称陈江全的父亲陈中河确实有一个妹妹,名为陈中雅,地址位于兖市的惠安路疏水胡同9号,手机号码为152xxxxxxxx。
但是陈中雅和老公近期有出境记录,还没有返回华夏。
我们相视一眼,看来这陈江全自己在姑妈家。
徐瑞把手机揣回口袋,他领着我们往前移动了三十余米,看到右侧有一个胡同口,比较窄,约有三个人并肩而行的宽度,这应该就是所谓的s形胡同了。
不仅如此,我们注意到胡同口上写着疏水胡同,心中的石头落了地,陈江全势必已经躲入了姑妈家。
我们纷纷握住装备,钻入了这条胡同,目标姑妈陈中雅住在第九号,我们按院门上的牌子迅速的锁定了,站在院门前,透过门缝往院子窥视,发现正对院门的房子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也没有拉窗帘,观房间内的布置不像是主卧,这里十有八九住着初来不久的陈江全。
徐瑞对着老黑和叶迦打了一个手势。
下一刻,老黑和叶迦分别蹿向院门两侧的墙前,三下五除二的翻上墙头落入院内,接着静了两分钟,老黑吧嗒将门闩打开,微微抬着院门开了条侧身能穿过的缝隙,他低声说道:“目标确实在那亮灯的房间,正在睡觉,胸口有起伏,不像有事的样子。”
还活着就行……
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和徐瑞、杜小虫纷纷钻入院内,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子前,窥视到陈江全睡得哈喇子快出来了,这货心真够宽的。
徐瑞抬起手先是扶了下蛤蟆镜,接着拿指尖使劲的磕动玻璃。
叮,叮叮……叮叮叮!
陈江全猛地睁开眼睛,望见窗外的我们,尤其是戴了墨镜的徐瑞像极了黑老大,他吓得翻身滚到床下,连衣服也顾不得穿就跑出房间。
还想往哪跑?
对方的姑妈家莫非有后门……?
旋即,我们就听见了房子后边响起开门和打斗的动静,结束的非常快,也就一秒的样子。隔了几秒,叶迦拖着胆汁吓出来的陈江全来到我们近前。
徐瑞笑呵呵的说道:“陈江全是吧?”
“大哥,别杀我,求你们饶我一条狗命,我可是把之前骗来的钱全给你们了啊。”陈江全呜呼的求饶道:“怎么还追我到兖市了……”
“抱歉,我们是警察!”徐瑞面带笑意的说:“陈江全,参与过诈骗,其余成员有孔花,孔慧,孔佳婷,王海,吴亮以及军师作用的黄哥,对吗?”
陈江全面如死灰,但接着庆幸不已的点头,“是,是的,快把我抓起来吧,我不想被杀死啊!”
“如你所愿。”老黑掏出手铐,把对方的一双手腕铐住,又踢了其屁股一脚,“跑什么跑?做贼心虚是不?害的我们折腾了大半夜。”
陈江全相貌抽搐的说:“我的错,我不该跑的。”
“叶子,进房间把灯啊,门啊之类的都关好,我们打道回府。”徐瑞吩咐道。
叶迦转身返回了陈中雅的房子,花了两分钟办完一切之后现身。
徐瑞思忖了片刻,他凝重的道:“以防凶手一方出来截胡,老黑你和叶迦去开车子到胡同口,小琛,小虫,我们仨负责警戒,等车子到位,就把陈江全押到胡同口。”
老黑和叶迦一块离开了院子,花了五分钟,连带检查底盘并把车子停到了胡同口。我们仨押着陈江全出了院子,锁死大门,一共也就二十米的距离,走得却极为的缓慢。
终于安全的把陈江全送入车内,挤在了老黑和叶迦的中间,杜小虫坐副驾驶,我就悲催的挤后备箱了,反正空间够大,正好能躺着睡觉。
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就返回了曲市警局,我迷糊糊的下了车子,跟着众人来到建筑之内,担心凶手一方会像上次那样派来狙击手,就挑了一个没有窗子的审讯室,按开灯把陈江全推到桌子另一边坐下,我们一块展开了审问。
花了一个小时不到,把该问的全问出来了,陈江全竟然与凶手一方教给李泉的没有太大差别。
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准备结束审问,但这陈江全该如何安置呢?没有关押室能绝对保护他的安全,我们权衡了利弊,就把陈江全放在了这审讯室之内,并由叶迦和老黑屈身暂住一晚,等明天下午就把对方送入看守所。
我、徐瑞和杜小虫分别返回了临时宿舍。
躺在床上,我笑着说道:“老大,这回抓的应该不是假货了,对吧……”
“必然的,那游戏号相应的身份登记是这陈江全,还能有假嘛~”徐瑞握着手机想了一下,他拨通了局头的号码,并按开免提说:“小琛,这回咱能抬起头来了。”
过了几秒,接通了。
局头毛躁的道:“打我电话搞什么鬼?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头儿,您起床气还挺大的。”徐瑞笑哈哈的说:“我把凶手一方剩下的那个目标抓住了,真的,已经审问完毕,请头儿明示!”
“这么快啊,看来我骂你一顿挺有效果的。”局头思索的道:“怎么抓到的?”
“小琛发现了目标以前玩的游戏号,之后我们联系了这公司取得帐号的注册情况,查到了对方名为陈江全,接着调动曲市警方和兖市警方辅助,我们前往那边在陈江全的姑妈家把他一举抓获的。”
局头诧异的说:“敢情又是许琛立了头功,不错,后生可畏啊。”
我在一旁听的都脸红了,被局头夸着有点飘飘然的。
“现在,凶手们不会再在那所大学前继续开杀了是吗?”局头问道。
徐瑞字字斩断的说:“我拍胸口打保票,如果再有,我把脑袋拧下来给您当尿罐子。”
“容量太小,总倒太费劲了。”局头打了个呵欠,道:“我睡觉了,至于曲市引发的恐慌,我想办法消除,不用你们操心了。”
“头儿真好。”徐瑞放下手机,他百感交集的说:“我真的堕落了,以前抓住凶手才会如释重负的,现在呢?提前把凶手想杀的目标寻到就觉得是一种奢侈的事情。”
“老大淡定,这完全是两码事。”我安慰了一句,眼皮发沉的睡着了。
……
我们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可第二天却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大事故!
第三百六十三章:局中局(10)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们松懈的睡了一个懒觉就起床了,但我的锻炼没有放大,直到十点结束才把早饭吃完。
我和徐瑞、杜小虫来到那间封闭的审讯室,打开门看见叶迦和老黑在里边啃着馒头和咸菜,而陈江全则吃着泡面,他一个眼眶子是青的。
“这怎么回事?”我疑惑的指着陈江全的眼睛。
陈江全猛地一缩脖子,迅速的往嘴里扒着泡面没敢回应。这时老黑解释的说:“他昨晚不老实,见我和叶子睡着了,竟然想偷偷的开门溜走。叶子一脚把他踹翻,我抡了一拳,终于变得老实了。”
“这样啊,打的好,竟然还作妖。”徐瑞摇头道:“朽木不可救也。”
我们转身离开了审讯室,把昨晚的审问记录整理到案件详情上边,渐渐的到了下午一点,就联系了小济市看守所那边的狱警开个武装“囚车”来曲市警局接陈江全,对方表示一个小时就到。
徐瑞让三个警员替换老黑和叶迦看守目标,我们一块出去吃了午饭,返回时接到狱警的电话,说再有五分钟就到了,让我们做好交接准备。
接下来我们来到了审讯室,陈江全抱着脑袋在睡觉。徐瑞一脚踢向桌子,把对方惊醒之后说道:“马上就送你去看守所,缓缓神吧。”
陈江全有点惊恐的道:“看守所……这……这……”
“这么恐慌干什么?”我莫名其妙道。
陈江全颤抖恶寒的说:“听说想在看守所混的开,就得献出菊小花。”
“他娘的,听谁说的?”徐瑞拧紧眉头,他鄙夷的道:“那跟你说这个的人,有没有告诉你菊小花会变为向日葵的?”
陈江全惊恐的张大嘴巴……
“老大,你别吓他了。”我摊手说道:“陈江全,像你这种犯罪分子,必然会单独关押的,不过这只是暂时,法庭审判完就会把你送入监狱,这里边……自求多福吧。”
陈江全汗毛都竖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徐瑞手机响了,他看了眼说道:“狱警们来了,我们押他出去吧,早点把这个送走早点轻快。”
我们点头。
老黑和叶迦一人一只手,押着陈江全走在前边,我和杜小虫、徐瑞跟在后侧,到走廊时还往外望了一眼,看守所的狱警在他们的车前等待。
没多久,我们就把陈江全押到了警员大门前。
徐瑞认真的检查了狱警们的证件,又给看守所打了电话进行确认,毕竟以前出现过不止一例犯罪分子的同伙扮作狱警乘着“囚车”把犯罪分子正大光明接走的情况。
徐瑞确认完毕,就冲着狱警说道:“你们把他押回吧。”
狱警队长点头,他和另一个狱警在老黑和叶迦手上接过陈江全的手臂,绕过车身准备送入车内的时候,就在这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噗,噗!”
连续响起两道就像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声音,我们大惊失色,只见陈江全后脑勺血流如注,而狱警队长也肩膀出现孔洞,汩汩流着血,他倒在地上捂住创口。
忽如齐来的一幕让我们措手不及!
但这不是愣神的功夫,我来不及多想就拔出手枪,之前子弹是在众人斜后方射向陈江全连带波及了狱警队长……
故此我猛地转身就抬起手臂,视野在转身那一刻就捕捉到了斜上方飘着一个葱油饼大小的无人机,我手腕一顿瞄准它并指尖扣动扳机,“砰!”
枪声响起的同时,这架无人机已然被我命中,它失去了平衡打着摆子摔落在地,以防无人机的武器系统没有被破坏,控制方拿它远程再伤人,我连续补了两枪,与此同时,叶迦还甩手射了两记石子,老黑和杜小虫的手枪也开了!
顷刻间这架无人机四分五裂,再无动作的可能。
“小虫,你快去检查陈江全和狱警队长的伤势。”徐瑞吩咐完,他凝重的环视四周,“叶子、老黑,小琛,我们两两一组,这种款式的无人机无法远距离操控,凶手离此最多能有五六十米,警局附近只有南侧和西侧能够藏匿,我们去搜,争取趁着凶手没跑跳之前抓住,他娘的,把目标全在咱们眼皮子打死了,总得付出点代价!”
我和叶迦一组跑往了南侧,老黑和徐瑞一组前往了西侧。
之所以这么分配,因为上次发生狙击枪事件时,老黑和叶迦已经分别把曲市警局这里能藏人的地方搜遍了,这样一个带一个,能节省不少时间。
叶迦迈动着大长腿,我跟在后边竟然只落下了不到两米,看来a0五大战力们对自己的特训还挺有效果的。
我们跑到了南侧的建筑前,这里是一个三层的小楼和一栋二层的仓库,之前是曲市警局的配套设施,不过废弃掉了。
我凝握住手枪,叶迦双手各执两枚石子,我们绕过这两栋建筑来到后侧,望见没有人影跑动或者车辆的踪迹,所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控制无人机袭杀陈江全的凶手就藏在这两栋废弃的建筑之内,另一种是对方藏在老黑和徐瑞寻的那一方向。
由于人手太少了,我们暂时没有贸然进入其中一个建筑之内,担心凶手会趁着空隙在别的方向逃掉,我拿起手机给杜小虫打了电话,下一刻,就有九个警员冲到此地,每一条边都站着一个或者两个或者三个把守。
现在我和叶迦能开始搜了。
“叶子,我们先搜这个二层的仓库吧,里边掩体少一点。”我提议的说了句,见叶迦点头,我们就来到了仓库的门前,这上边有把锁,凶手即使在里边,也不会是通过门进入的,我们来到旁边布满灰尘的窗子前,试探性的拉了下,竟然真能打开,不光这样,上边还有一道五指的手印!
我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叶迦凝重的把窗子猛地拉开,我在同时持枪瞄向里边这库房,这一侧毫无人影,但地上的灰尘有一行脚印。我和叶迦立刻跳入库房,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打开,警惕的来到后廊,也一样没有什么,但后廊的地上灰尘没那么厚,地上留不下脚印的,我们来到中间,望见楼梯上没有脚印的痕迹,就判断出对方可能位于这仓库一楼另一侧的库房。
我和叶迦相视一眼,来到了另一侧库房门前,他一脚将之踢开,我做好了随时开枪射杀的准备,但映入眼帘的却是空荡荡的情景。
这什么情况,难道凶手进来之后又通过这边库房的窗子跑了?
我们疑惑的进入这间库房,望见墙角的地上有很大一块范围的灰尘是凌乱的,走近一瞧,这竟然是控制无人机的凶手利用灰尘而留下的字样:
“第六个的目标,已死,谢谢合作。”
这十二个字极具讽刺意义,谁tm跟你们合作?以为我们警方先一步把目标抓住了,就是准备送给你们杀的?
我心中的怒意无以复加,莫非对方逃了?
不对,无人机被击落之时,我们就分头前往了南侧和西侧,而这边的仓库,后廊是没有出入口的,连窗子也没有,唯有一楼和二楼的四个库房有窗子,我和叶迦转身往这边跑时,视野里就有这仓库的窗子,因此凶手绝对逃掉,除非对方的速度迅如闪电,还能在跳出窗子时把窗子拉回原位,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叶迦微微思索了片刻,说道:“我知道了……凶手控制无人机时就压根没有在这间库房!”
第三百六十四章:这真是一场意外啊!
凶手控制无人机时没有在这儿?
我意念一动,确实只能这么解释了,这间库房只是凶手打马虎眼用的,但至少表明对方来过此地。我们迅速的离开房门来到后廊的中间,我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哑着嗓子说道:“我们上二楼看下,没有就离开到旁边的建筑搜索。”
我握住手枪警惕的拧动脖子,与叶迦一块上了楼梯来到二楼,把另外的两间库房门踢开,均极为的空荡,别说人了,连只老鼠也没有。
事不宜迟,我和叶迦立刻离开了这个仓库,来到外边分别到四个边线看了下,警员们均安然无恙。我们跑到了隔壁三层小楼的铁门前,直接翻墙进来的,墙头上有嵌入泥里的玻璃碎片,把我和叶迦的裤子都刮破了,还好没有伤到皮肉。
我们小心翼翼的抵达建筑门前,锁头被卸掉了,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像是被大钳子剪断了一样。
叶迦猛地的一脚把门踹开,我在一旁警戒,见没有状况就一块进入了建筑。
这里共有十二个房间,每层四间。
我们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的一间接一间的搜索,唯恐一个不小心,凶手就会现身发动攻势,因此我和叶迦随时保持着出手的状态,这样无论对大脑还是对身体都非常的消耗。
花了约有半个小时,我们排查完了这个三层楼的建筑所有的房间,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我甚至还反复的观察了几次,判断出凶手只把建筑的锁破开了,却没有藏身其中。
对方究竟藏在了哪儿?
我和叶迦来到外边,拿起手机联系着徐瑞,接通时我道:“老大,你那边搜查的如何了?”
“凶手有来过的迹象,却没有找到藏在哪儿了,我认为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对方应该不可能跑的。”徐瑞摇头叹息的道:“小琛,你这边呢?”
我郁闷的说:“跟你一样,也有凶手造访的痕迹,还有一句对方用灰尘写的字。”
“第六个的目标,已死,谢谢合作。”我复述完,询问道:“老大,你确定凶手控制无人机时就在五六十米之内的范围?”
“是的。”徐瑞解释的说道:“这种无人机料子一般化,既然武器系统,就有实时传输影像的系统,这对于电量的消耗非常大,而且它的重量也比较沉,显然不是高端无人机。如果主机和控制方之间隔太远的话,飞行是一个难度,再一个就是信号也会不稳,射击时容易产生误差,没看无人机的第二发子弹打到了狱警队长的肩膀么,这便为失误了,所以我算控制方在五六十米已经不能再多了。”
“原来如此,还是老大眼界高。”我想了下,说道:“老大,我直觉凶手还没跑,应该是藏在哪里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徐瑞无力的道:“但已把能找的地方搜找了,我和老黑跑到西侧时,还特意警局内的警员们把另外两个比较空的方向搜了……他娘的,这么能藏,怎么不上天呢?”
旋即,他叹了口气说:“不如这样吧,我们先别撤,再仔细的想想。”
我们挂了电话,叶迦环视着四周,他纳闷的道:“老大说的对,这么能藏,怎么不上天呢?”
上天?
我意念一动,说道:“叶子,我们是得去天上搜下。”
“拜托,这不是玄幻,也不是仙侠,真当凶手能上天啊?”叶迦一脸古怪的朝我投来了视线。
“自然不是真的上天。”我笑着解释道:“建筑顶端,我们都没有搜查。况且这三层小楼和二层的仓库一样高,所以只要爬上一个建筑顶端就能看见另一个了,不会太折腾的。”
叶迦打了个响指,他抬起头仰视上方建筑边缘,“还别说,之前太匆促了,真没想起来搜顶端。”
我们思考着如何上去时,也把这个告诉了徐瑞,他凝重的道:“但怎么上去啊,凶手若在建筑顶端等着,我们露头就等于送死了。”
我灵光一闪,说道:“老大,咱们不如拿着望远镜去警局建筑的上方往这两个方向观察吧,这样安全就能保证了,接着发现目标再想办法抓捕。”
“那行,你们等下再撤回警局,我多调点警力把南侧和西侧的建筑围起来。”徐瑞把电话挂了之后五分钟,这边就来了十六位警员,全是到枪库领了枪的。
我和叶迦放心的返回曲市警局之内与徐瑞、杜小虫、老黑汇流,借来了望远镜,走入建筑爬着楼梯准备前往顶端进行观察。
过了不久,我们一块来到了顶楼,这有一个能拉开的上下开口,旁边墙上有铁梯,所以直接就能爬上去把开口打开,即可出去到建筑顶端。
叶迦身手敏捷,他眨眼间就爬到铁梯上方,探手进入空洞把上方盖子拉下,光束落到下方,他抓住边缘的铁勾,“嗖”地就蹿入了建筑顶端,接着我听见了一句他的惊呼,“啊!”
我们疑惑发生啥事了,纷纷也爬上了建筑顶端,然而眼前的情景却让自己一方大吃一惊,离此不远的位置,竟然站着一个长发女子,她脸上的表情可比我们的精彩多了,显然对于我们的到来感到吃惊!
我隐约的能看见这长发女子脸上有着痘疤,那一块都是淡红紫色的。不仅如此,她的相貌与素描专家画的极为相像,这不是第二次案子的凶手还能是谁?
尤其是手上还提着黑白双色皮包,地上有一只两个巴掌大小的遥控器。
叶迦手上握着石子随时准备抛射。
我和杜小虫、老黑、徐瑞的四把枪也纷纷指着对方。
长发女子也恢复了冷静,她无奈的笑了下,“真想不到你们竟然能找到这儿,我一直在上边看着,还以为你们回警局是取装备和设计登顶方案的呢。”
徐瑞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可就抱歉了,我们确实没想到你会藏在这边。”
“咦?”长发女子不解的道:“可你怎么上来了呢?”
“因为,这哥们提出要拿望远镜到警局建筑顶端观察那两个方向,如果发现凶手再制定抓捕方案的。”徐瑞笑了下说:“却没想到,你竟然藏在警局上方……造化弄人啊。”
“按正常的节奏说,这种时候应该是开启五到十分钟的嘴炮模式,但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长发女子把黑白双色的跨包抛地,她媚笑的说:“我投降,别开枪射我哦。”
我翻了个白眼,声音听着够妖娆的。
“老黑,叶子,上去把她擒住,至于那跨包先别动,说不准有古怪。”徐瑞吩咐道。
老黑和叶迦缓缓的上前,虽然对方是女子,但二者却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均一个虎扑就冲过去分别拉住一条手臂把长发女子按倒在地,与此同时闪电般的带上了手铐。
“轻点,动作轻点,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长发女子嗲嗲的说。
徐瑞和我、杜小虫走到长发女子近前,他鼻孔冷哼的道:“怜香惜玉?呵呵……小琛,拿你的红棒,电晕她。”
我掏出了二代电击棒,蹲下身准备触向对方时,这长发女子忽然说道:“诶?许琛,你竟然敢电我?知道我是谁嘛……你的小姑姑啊,虽不是亲的,但也想见见你这位大侄子呢。”
又来一个认亲戚的。
我懒得听,按动开关抵住了长发女子的白皙脖颈,老黑和叶迦此刻也及时抽开了手。
“滋滋~~~”
长发女子撑了一秒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第三百六十五章:双色包的玄机
我站起身,把红棒揣入口袋,我笑着说道:“老大,我们这次算扳回一城了吧?”
徐瑞笑的合不拢嘴了,道:“嗯……抓住一个霸之一脉的大罪犯,算大功一件。话说小琛,你真是福将啊,提出上建筑顶端观察南侧和西侧的建筑,却误打误撞的在这遭遇到了。”
“侥幸,侥幸。”我点头道。
杜小虫询问的说:“你脑子怎么转过弯想看上边的?”
“老大说凶手这么能藏,咋不上天呢,之后叶子又重复了一句,我就想起来还有上边没搜。”我解释的说:“杜姐,下边情况如何?”
“陈江全死了,子弹把脑浆都搅动了,还能活吗?”杜小虫叹息的说:“狱警没什么事,肩膀中弹,养段时间就好了。”
“我们把这长发女子带下去吧,先休息一会儿,等她一醒就展开审问。”徐瑞说完就拿起手机,道:“我给局头发战报,虽然目标遭到偷袭身亡,但抓到凶手一方的一个,况且这所谓的玉姐,地位可能还在极黑男子和寸头男子之上,想必局头能开心一点儿。”
老黑先顺着出入口下去了,叶迦拖着长发女子,抛入下方,由老黑在底下接着,就这样轻易的办完了,直接送入那个封闭的审讯室,接着我和杜小虫在上边等徐瑞跟局头打完电话,就离开了警局的建筑顶端。
局头的意思是让我们a7先就这案子审问,关于霸之一脉的能问出什么算什么,然后今晚就会派武装直升机前来曲市把长发女子转移到第九局总部,由情报员进行系统性的审问,试试能不能找到突破口把霸之一脉掀掉。
我们仨返回了临时办公室,而老黑和叶迦负责看守长发女子。
……
过了两个小时,我们休息的差不多了,就来到了那间审讯室,推开门望见长发女子已经醒了,她眼生娇怒的盯着叶迦和老黑,他们直接无视了对方。
“既然醒了,就不用水浇了。”徐瑞笑哈哈的道:“老黑,叶子,到一旁守着。”
叶迦和老黑让开了。
我和杜小虫、徐瑞纷纷落座,桌子上摆放着长发女子的黑白跨包与遥控器,除此之外,她身上没有任何的事物,比如手机通讯器之类的。杜小虫还特意搜了长发女子的身子与耳朵等位置,确实没有。
不过黑白双色包,我们没有打开,因为有密码锁,担心内有玄机,强行破坏的话会把自己伤了。
我询问着对方,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我们进行审问?”
“大侄子开口了,我还能拒绝吗?”长发女子微笑的说道:“以后别忘了我这个小姑姑哦。”
我尴尬不已,道:“拜托,上次你们那个极黑男子自称我干舅舅,现在你又自称是我小姑姑,我真无语了。”
“哼哼,我还能骗你嘛?”长发女子嘴一撅,竟然还挺孩子气的,她弱弱的问道:“会不会是因为姑姑近期起痘痘了,不美了,你就不想认我啊?”
我怔了片刻,侧头求助的道:“老大,赶快开始审问吧,再这样下去我八辈祖宗都跳出来了。”
长发女子一听,她嗔怒说:“哪有这么夸张?对了,许琛,你想不想看下你父亲、母亲的相貌?我这有呢。”
我心脏咚咚的狂跳,父母的照片?我真的想看,但现在显然不合时宜,所以我摇头道:“审问时间,私事等结束再谈。”
“这一点还真像你父亲。”长发女子点了点头,道:“那……你们想问什么,尽管说吧~~”
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说道:“怎么称呼?”
“刑加尔努·达巴·也鹿·琪红雾·拉布丁南·予玉。”长发女子说了一大串,把我们耳朵都听得缭乱了。
这跟念咒语一样的感觉,我诧异的张大嘴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次。”
“邢予玉。”长发女子把前边一个字和后边两个字并到一起了。
“呃……”
我揉了揉耳朵,道:“难道我耳朵之前出现幻觉了?”
“没有,我也听见了一大堆。”老黑莫名其妙的道:“刑予玉,你该不会是哪个少数民族的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呢。”刑予玉极为无奈的说道:“起初时我是一个弃婴,身上有一条写了这些字的布,接着被上任的霸皇捡到了。”
“好吧……换一话题。”徐瑞忍不住问道:“这黑白双色的包干什么用的?这连环案的第一环就是你们之间的寸头男子拿着它杀死的目标,接着第二环换成了你,也拿着这包。”
刑予玉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脯,她解释道:“这当然是凶器咯~~”
“怎么使用的?”我好奇不已。
刑予玉介绍的说道:“密码963,打开你们自己看下就能知道了,但提醒你们一句,千万别把两头对着别人,否则会死的。”
“会死?”我拧紧眉毛,想到寸头男子和长发女子出手时的方式,拿这包一挡,接着目标就中刀身死。
刑予玉人蓄无害的点了下头,“开玩笑的,今天只是用它来装东西,所以这次不会事。”
“老大,我来开包吧。”我把黑白双色的跨包放到桌子中间,先是指尖拨动中间的密码滚轮,调到了963,再把拉锁划开。
下一刻,就露出了里边的事物,全是女人用的,什么护手霜、芦荟膏、唇彩、梳子之类的,也没有手机等重要事物。
我把这些东西稀里哗啦的倒在旁边,这才看见了异常的事物,包的中间和底部竟然真有玄机,这是一个强力的弹动机关,我们围在一块目测完,极为的复杂,但也能看出一点端倪,就是释放之后的瞬间爆发力特别大,它也是双向的,两端均有一个刀槽。
弹动机关启动的时候,就能把刀子顺着槽子的轨迹,横着直顶,而包的两端下方均有一个缝隙就像储蓄罐的掷币孔还要小的扁孔,这就意味着放在刀槽上的刀具,必须要薄,就连宽度也不能超过一元硬币。
之前水果摊贩丢的水果刀与店铺卖的,就符合这种条件。
换句话说,这黑白双色包有点像一个较为复杂的大号的直向弹簧刀,但又不像,因为它是把刀猛地弹射出去的。
我们眼前浮现出死者中刀时的情景,几乎是刀刃全部没入体内,弹动机关的威力就显得直观多了。
我深为忌惮的道:“目击者只看到你和那寸头男子只是把跨包扬起甩了下,死者就中刀了,它是怎么在接触到目标胸前时启动的?”
“甩的幅度大了,触碰到硬物时顿那么一下,就会让机关脱扣启动。”刑予玉轻轻的笑道:“包内放刀的一侧触碰到目标胸口时,我这只手臂会用力卡一瞬间,以防发生跨包受到弹性影响回跳,等刀进入对方身体了,我就能放松的让包落下了。”
徐瑞吩咐的说:“老黑,你跑一下证物室,把水果刀拿来一把,我测试下这玩意的威力。”
老黑点头跑出了审讯室,没一会儿的功夫拿着水果刀进来了,他递给了徐瑞之后好奇的站在一旁。
“怎么安放?”徐瑞看向对方。
刑予玉提示的说:“把刀侧着放入任意一个刀槽,上边的机械扣锁死,即可弹射。”
我和徐瑞试着按她说的把水果刀卡到刀槽,锁死了机械扣,打算试试威力。徐瑞联系曲市局头让警员买一块猪肉过来,速度一定要快。
过了六七分钟,猪肉就送到了这审讯室。
杜小虫寻来一块布披在猪肉上边,她点头道:“老大,现在可以试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揭晓跪镜与红袜子!
徐瑞拿着安放完刀子的黑白双色包准备触向铺了布的猪肉时,刑予玉忽然提示道:“这样是不行的,布会被扎起来导致刀无法进入猪肉,你们得考虑到衣服在人身上时的样子,所以要让人在两边把布拽住了,如果想逼真一点,就适当的松动一部分布。”
“确实如此。”徐瑞点头吩咐道:“小琛,老黑,你们把布的两侧扯住,再让它贴在这块猪肉表面,不用撑太紧了,松垮一点儿。”
我和老黑立刻照办。
徐瑞没有玩过这种机关包,动作无法像刑予玉和寸头男子那样纯熟,所以干脆拿手拖着包下,猛地碰向了包着肉的布块,接着手一顿以防跨包回弹。
下一刻,我和老黑的指尖一紧,感觉像被布拉扯了下,旋即这种力道消失不见。
这时,徐瑞缓缓的拿开了黑白双色包,我们注意到这把水果刀穿透了布料也刺入了猪肉之间。老黑迫不及待的把猪肉块翻过来,诧异的道:“威力还真够大的,戳到底的刀尖都露出来了,连桌子都有一点压痕。”
“嗯……现在能确定这包就是前两件案子的凶器了。”徐瑞把黑白双色包以及一大堆女性用品和猪肉都让叶迦拿去证物室了。
刑予玉甩动长发说:“还有什么想问的?”
“这是我们审问你还是你审问我们啊?怎么比我们还急?”徐瑞摸着下巴,他呵呵笑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毫不拖泥带水,痛快。”
刑予玉鄙视了一眼,“抱歉,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先不忙说这次的案子,就讲一讲红袜子的事吧。”杜小虫眸光好奇的说道:“前几个月,青市出现了两起凶杀案,第一次的死者有两位,父女关系,父亲田震青被杀死于厨房,最终跪在卧室镜子前,脚上有一对新的红袜子,女儿则被凶手致死后伪装成强奸躺在她自己的床上。接着是第二次的案子,时隔了两个月不到,疑似凶手的李琳,也就是田震青大哥的遗孀,跪地死于拆掉的梳妆台镜子前,脚上也有一双艳红的袜子。”
旋即,她接着问道:“前几天你和寸头男子放到我行李箱里的孔花头颅与双脚,后者也穿着红色的袜子,请解释一下。”
刑予玉想了片刻,说:“哦,青市这件事啊,不是我做的,也不是庞允做的,更不是焦贺做的。”
“庞允是谁?焦贺是谁?”我不解道。
“浑身黑乎乎的像烧焦了一样,叫焦贺,他也是你舅舅哦。”刑予玉解释的道:“庞允应该就是你们口中那位寸头男子了。”
我拧紧眉毛,询问说:“那青市的案子是谁做的?”
“等下,我想一想的,过去有段时间了。”刑予玉稍作回想,说道:“那真不算连环案,因为第一件案子的两个死者,不是我们霸之一脉所为,但死者中的田震青,他属于我们霸之一脉的老人了,资历比我都高,常年隐于青市,偶尔配合下霸皇的调动。之后霸皇联系不到田震青了,就派庞允来青市查他的行踪,却发现田家作为案发现场被封上了,跟邻居打听到田家父女死于家中。然后庞允把这一消息带回来了,霸皇怒了,就亲自来了青市,通过他自己的关系网查到了事发现场当时的情景。”
我眼皮一跳,自己的生父之前来青市犯案了?我凝重的道:“意思是说,李琳是你们或者霸皇杀的?”
“嗯是的。”刑予玉笑眯眯的说:“霸皇根据诸多线索,推测出把田震青父女杀死的真凶极有可能是李琳,就和我还有庞允潜入了李琳家,起初对方还不承认,见霸皇要动真格的了,李琳这才开了口,说田震青父女的死是她所为。”
我疑惑的问道:“李琳为何要杀死暗中交往的田震青及其女儿呢?”
“说来挺可笑的。”刑予玉嫌恶的说道:“事情往前的半个月吧,李琳到过田家吃饭。饭还没做好,所以李琳就到田悠的房间陪着她聊天,但田悠忽然说李琳和父亲在客厅亲了下嘴,她全看见了,问李琳和父亲什么关系?李琳就直接说了,田悠坚决的不同意,还骂李琳是贱人,枯井一口还勾引自己的父亲等等,接着李琳就离开了,这半个月田震青也没有联系她,李琳就以为对方在乎的只有女儿,自己被抛弃了。”
杜小虫一边拿笔记着一边问道:“后来呢?”
“李琳多年的老怨妇一个,心里越想越恨,这么多年孤守空房只能暗地约见,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年轻时改嫁了,所以就想杀死田震青和田悠了。”
刑予玉极为无奈的说道:“过了半个月,机会终于来了,田震青联系李琳,想叫她去家里吃饭。李琳认为这是分手饭,可能还会遭到田悠的羞辱,故此决心下的更大了,她为了做的天衣无缝,事先设想了很多次,精心计划了一番才来到田家,趁着田震青在烧菜,她来到田悠的房间,遭到了后者的白眼,李琳随手点上了一根烟,来到窗台前,这有田震青之前遗留在女儿房间的烟灰缸。田悠让她出去抽,李琳拿起了烟灰缸转身时猛地砸到了田悠脑门,接着把她掐死了,她冷静的把烟抽完,跑到了厨房说帮田震青配菜。”
“……”
我们颇为无语的静静听着。
“李琳切菜时,田震青道出了这次让她来吃饭的目的,他说通过这半个月的说服,自己女儿已经服软了,会试着接受她的。”刑予玉唏嘘不已的道:“但李琳听完心里一阵后悔,却想着一切都已经晚了,把对方女儿杀死,完全没有退路了,如果田震青去女儿房间,就会看见女儿已死,真打起来,死掉的还是李琳,就算不打死她,也会抓去送警局。所以李琳在田震青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忽然拿菜刀把田震青杀死。冷静了许久,把尸体拖去房间让其跪在镜子前,又为他穿上了红袜子。”
老黑云里雾绕的说道:“拖去房间并让尸体跪在镜子前,又穿上红袜子,究竟是什么缘由?”
“这点我和霸皇还有庞允也想不通,不过李琳临死前倒是回答我们了。”刑予玉眨着眼睛说道:“李琳家有一个风俗,人死了跪在镜子前,灵魂能看破自己的肉身,容易超脱。如果是本命年死的,就要穿上红袜子。李琳心里是把田震青当自己男人的,因为后者陪自己比亡夫生前陪的年月可要久的多,所以这次准备来他家杀人之前,就准备好了一双红袜子。”
我了然的说:“还真和本命年有关系啊……”
“霸皇念在李琳也是性情中人,但杀死自己手下及其女儿,罪不可赦,就让李琳死在了她自己家镜子之前。”刑予玉笑了下,说道:“临死时李琳说自己也是本命年,家里有新的红袜子,请求霸皇能帮一把,所以他把李琳灭掉之后就让我为其穿上了红袜子。所以说,许琛,你父亲是一个不错的人。”
“哼,藐视法律,为自己手下报仇把人杀了还算不错?”我不屑一顾的道。
“好吧,道不同,观念也不同。”刑予玉晃了晃手上的铁拷,她低头道:“还别说,你们的这对手镯我还挺喜欢的。”
“先说正事。”
杜小虫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把孔花的双脚送来时也穿上一双红袜子?”
第三百六十七章:渊源!
“因为这一共有两个用意啊。”刑予玉解释的说道:“第一个,我们把目标杀死三个了,你们还云里雾绕的,所以就把孔花的头颅和双脚送去了,这是第一重大礼。再一个就是听说你们在青市时之前协助过南区分局查案子,推测出了杀死田家父女的凶手,却在发现李琳死之后变得不确定了,于是就有了第二重大礼,告诉你们那事是我们做的。不过你们实在太笨了,凭孔花未被破坏的脑袋也没有寻到事情的根源。”
“就一个脑袋,系统里没有这dna的记录,孔花也不是什么名人,我们上哪查?”我翻了个白眼道。
刑予玉疑惑的道:“嗯?我不是在脑侧贴了一个字条,写了她的名字吗?”
“看样子是我们回去的有点晚了,冰化开的水把字浸散了。”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当时孔花头颅的脸侧确实有一个湿透的纸条,上边黑乎乎的,我们都有没当回事。”
“这就不能怪我咯,谁能想到你们这么晚才回住的窝。”刑予玉说完,她环视了一圈道:“不过有件事情我得为庞允对你们道歉,把你们的衣物全剪碎了,他就有这个癖好,喜欢剪别人的衣物。”
“我的幸运玩偶……”叶迦眼角抽搐个不停。
“哦,庞允出来时和我说了,顺带把一个萌偶剪碎了。”刑予玉满眼的无奈。
“千万别让我知道他在哪儿。”叶迦攥住拳头说道:“不然我一定打断他的双手!”
刑予玉笑了笑说:“别嘴炮了,继续审问吧,我的时间可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我疑惑万分的道:“生病要死了?”
“哎呀,大侄子你说话就不能温柔一点儿。”刑予玉思索着说道:“我是说自己很快就会被救走了呢,所以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想问什么快问哦,姑姑一定配合的。”
“这是警局,今晚局头就派人来接你去第九局总部,现在有一众警员在这守卫着,固若金汤,你认为谁能上天入地的把你救走?霸之一脉的再霸道,也不可能硬闯强攻警局的,老鼠终究是老鼠。”徐瑞眉毛微皱的道:“好了,继续审问。”
“嗯……”刑予玉完全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忘了说,老鼠其实极为聪明。”
老鼠智商高是无法否认的,但我这位便宜姑姑究竟是她精神上有问题还是真的如其所说会被霸之一脉的救走呢?
“为什么你们三个霸之一脉的大罪犯,针对孔花及其团伙诈骗这件事?”徐瑞冷冷的问道。
刑予玉耸肩道:“没有为什么,觉得看不下去了。不就有句老话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所以就这样咯~”
“但孔花一伙的诈骗事件做的极为隐蔽,接着她又和黄哥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们因为什么抓住她还把这些事问出来的呢?”我极为的不解。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刑予玉想了片刻,她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那个黄哥名为黄利还是黄李来着我忘记了,他在狱中听说了七罪组织以及排在首位的霸之一脉,出狱之后就想投奔我们,但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黄哥吧,蹲号子时他的母亲就在外病死了,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而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母亲坟前发誓自己不再犯罪了。奈何他没什么别的能力,已无法养活自己了,就想到了一个折中的点子,培养自己的犯罪势力,他自己却不直接参与犯罪,也不拿获利的大头,这样一来他就觉得不算欺骗死去的母亲了。”
“这黄什么也够绝的。”我百感交集道。
“像他这种人,要么犯罪为生,要么乞讨到死。”刑予玉缓缓的说道:“他嘴皮子也溜,花言巧语的骗到了孔花的心,接着又想方设法的通过孔花游戏上的本地好友,拉拢起了一个小的诈骗组织,前期诈骗的投入资金都是孔花之前攒下的工资,接着雪球滚大了,二者手上就有了大笔钱,他也没有想过觅下其余成员的,因为有野心,想成为一个大型诈骗团伙,将来这前边跟着他干的都是元老。不过,一件事让他的宏图计划胎死腹中。”
我奇怪的问:“遇见你们了?”
“自己送上门的啊。”刑予玉摇头笑道:“他和一个霸之一脉麾下的外围成员,也就一个泗市的黑老大喝酒,席间打听到了加入霸之一脉的方式,就和孔花自己来了。他以为我们什么有犯罪能力的人都收呢,就把自己策划诈骗的光辉事迹说了,还讲能为霸之一脉带来可观的经济收入,那时负责审核的人把这些跟我们讲了,霸皇就说了一个字,杀。不仅如此,我们把这对情侣控制住,还发现他们最大的一次诈骗,就是在曲市这两条老人街做的,这让霸皇更加的愤怒了。”
“缘由呢?我可不认为霸皇有这么大的公德心,孔花和所谓的黄哥手上至少有千万以上吧?”杜小虫注视着对方,说道:“这对于发生内斗变得四分五裂失去奴之一脉这经济支柱的霸之一脉来说,也算一笔横财了。”
“君子有所为,也有所必为。”
刑予玉说完,她的视线移到我的脸上,“本来老人们被诈骗,应该是你们警方负责的事情才对。但霸皇和霸后却执意让我和庞允、焦贺出手把诈骗团伙的其余成员灭掉并把所有钱退回给老人们连带其余被骗过的。这事追溯到源头,就跟许琛你和许灿有关系了。霸皇与霸后登上审判者之位之前,惹到了一个地位同样高的男人,也是上任霸皇的得力助手。而手心手背都是肉,上任霸皇说自己不干预这事,既然你们不死不休了,就看谁能活下来了。二者就逃出来了,当时霸后还怀有身孕,躲入了兖市,但遭到了对方的偷袭,连夜跑来了曲市,由于过于颠簸,抵达那两条老街的巷子时,霸后羊水破了……”
我瞪大了眼睛,“我和许灿就是在那两条老街生的?”
“是的。”
刑予玉点头说道:“霸皇年轻时大老粗一个,完全不懂接生,霸后都快不行了。一个中年女子听见动静跑出来把二者接到了自己家,又去找别的有经验的老人,其中还有以前当过稳婆的,就这样,你们兄弟在这儿平安的降临于人世间。所以,曲市,尤其这两条老人街,霸皇都铭记于心,现在,当年的中年女子也成为了老奶奶,可能其余接生的老人也老掉了,或许也有活着的。”
过了片刻,她接着说道:“嗯……霸皇和霸后因为你们出生在曲市,就不会杀曲市人,所以这事就由我们仨负责办了,他还说如果把诈骗成员们的钱取出来之后总数不够,就自己在霸之一脉的账目上拿。我说这伙骗子骗完钱这么久了,肯定花了不少,如果光还老人们应该是够了,但其余的为什么也要还?霸皇说因为被骗过的人都是曲市的,这个钱,绝对不能少。唉,因为你们的平安出生,霸皇和霸后感恩了整座小城。”
“为什么我和许灿生下来之后,你们现在的霸皇霸后,把我单独送去了东北老家的爷爷那儿?”我心脏凌乱的抖动着,想不到自己和曲市竟然还有这种渊源,爷爷以前全是唬我的,还说我不懂事时父母就失踪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意外遇袭!
“前边我不是说了,霸皇当时有一个不死不休的仇家。”刑予玉解析的说:“你和许灿是新生儿,你父亲担心你和许灿受到波及,还有需要坐月子的妻子,所以霸皇就自己离开了这地方,让你们母子三人先留在曲市。之后霸皇成功的解决了事情,把仇敌杀死了,带着你们母子三人返回了霸之一脉。”
我莫名其妙的说道:“这跟把我送去东北爷爷那有什么关系?”
“听我说完啊。”刑予玉感慨万分的说道:“这仇敌吧,生前有一个女儿,没和你父亲闹翻前,双方还指腹为婚了。你父亲与仇家决裂时,这女儿被上任霸皇收为了义女,就没有受到波及,所以你们一家回了霸之一脉,所谓仇不隔代,况且双方以前关系还特别的好,所以你父亲和上任霸皇决定履行这娃娃亲,但是问题来了,生了两个,让哪个订?”
我和徐瑞、杜小虫面面相觑,这……这……这未免也太造化弄人了,萧璃的父亲竟然是我生父生母当年化玉帛为干戈的死敌!
换句话说,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我父亲都是萧璃的杀父仇人,却还把她指配给我这小儿子,养大她之后差点成为奴之一脉的掌权者!
刑予玉忽然笑了下,道:“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嗯,说起来你得感激姑姑呢,我提议把你和许灿分开放,萧璃比你们要大一岁,她已经会爬了,所以爬向谁,就意味着选择谁……萧璃最终爬向了你。”
这与之前萧璃对我说的完全一致,但没想到这出主意的就是眼前的刑予玉。
我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真谢谢您了啊……”
“阴阳怪气的,哼,萧璃你们见过了吧?她不漂亮吗?她不优秀吗?”刑予玉连连问道:“她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多吗?凭一块石头的念想,就做到那种地步,唉,我都感觉愧疚于她了,当年别人还想着让身为长子的许灿和她订娃娃亲来着,没想到选择了你之后的二十多年,她在最关键的时期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等下,还没说我为何会被单独送出去呢。”我心说又被带偏了。
“萧璃的父亲死了,你父亲就成了最有可能成为下任霸皇的人,因此有不少人想背地里整你们家。”刑予玉解释的说道:“就这样,你被秘密的送走了,你父亲对外则称你已经夭折,那时的你好像才几个月大。其实你父亲想留一条血脉,以防自己一家遭到宵小之辈的毒手。不过小心翼翼过了两年半,终于等到换位了,你父亲成为霸皇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接你们爷孙,但你爷爷因为你父亲成为一个大罪犯,等于走上了与华夏官方的对立,,而自己又是一位老兵,说不会原谅他,就坚决和你留了在东北老家。”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问道:“爷爷前不久却还是去了霸之一脉,期间还发生了什么事吧?”
“对的。”
刑予玉说道:“渐渐的,霸皇也向你爷爷证明了他不会做无端的坏事等等等的,你爷爷也变得越来越苍老了,什么大义都放下了,也挺想儿子的,心就松动了,但不想让家里所有人都走上这条不归路,就想让你生活在光明下,把你带到大。同时你爷爷心里又是矛盾的,不想你成为警察,甚至不惜装病在家,总算你没有报考警校。但有些命中注定的事情终究无法改变,你最终因为爷爷战友女儿的死而当了警察,还是加入了专门针对七罪组织的第九局。那天霸皇得到消息,担心你爷爷会遭到第九局的严刑审问,立刻派人把你爷爷接走了。”
“我爷爷……他过的还好吧?”我声音哽咽的说。
“不是很好,真的。”刑予玉摇头说道:“他总把许灿当成你,现在变得有点糊涂了,就是老年痴呆症,但情况还不算严重。”
“哦……”
我鼻子一酸,站起来转过身道:“老大,杜姐,关于案子……剩下的你们审吧,我有点乱。”
杜小虫和徐瑞分别拍了拍我肩膀。
我点头推开门走出又把门关死,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泪水再也刹不住了,爷爷想我,我何尝不想爷爷呢……
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
第九局和霸之一脉之间的距离,犹如一道天堑,可能不会再见到了……如果可能,那应该有很久吧……爷爷的生命还剩下多久,那时他会活着吗?
我失魂落魄的走回了临时宿舍,蒙着被子心乱如麻。
过了一个半小时,徐瑞和杜小虫、老黑、叶迦同时进来了,说审问完了,这刑予玉极为的配合,所以节奏特别快。
我在被子里边全听见了,但没有动作,装睡觉。
杜小虫上前一下子把我被子掀开,她冷哼的道:“你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躲被窝里哭鼻子,这眼睛快要肿了吧?起来,我们一块去吃庆功宴。”
我摇头道:“杜姐,我真不想去了。”
“不去你可别后悔哦。”杜小虫淡淡的说道:“我们可是和老大要讨论如何灭掉霸之一脉,让你早点见到爷爷呢。”
我眼睛一亮,“真的?”
“还能有假不成?”徐瑞把我拉起来了。
我收拾好心情,把被子叠板正就与大家离开了警局,驾车挑了一个餐厅,一边吃一边聊着。我们并不担心刑予玉被谁救走,因为那审讯室内外和警局四周,均有一堆荷枪实弹的武警值守,这是临时调来的。
我们吃到一半时,杜小虫说了句上洗手间,过了五分钟也没有回来,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拨打她的号码也提示关机……!?
我和徐瑞、叶迦、老黑猛地站起身离开包厢,开始搜寻。我和老黑负责翻监控,发现这家餐厅的监控系统被神不知鬼不觉的破坏掉了,这时徐瑞和叶迦也回来了,表示没找到,但洗手间的窗子是开着的。
难道……杜小虫去了洗手间之后,她遭到谁的偷袭并被带走了?
我们认为这十有八九是霸之一脉的罪犯们干的,目的就是想交换人质,纷纷满腔怒意!
“叶子,我们先回车内,你第一件事是联系技术员通过系统查杜小虫的手机定位,第二件事是联系道路监控中心查附近的路口影像,我来驾驶。”徐瑞凝重的说道:“小琛,你和老黑搜搜现场,再盘问下在这吃饭的或者四周的店家住户,试试能不能找到点线索,别让是凶手和小虫还藏在哪儿,让另一个人把她手机什么的拿跑了。”
吩咐完,徐瑞就和叶迦一块离开了餐厅。
我和老黑也开始行动起来,过了半分钟,我就望见徐瑞发动车子离开了此地。我和老黑把餐厅内的人问完称均没有看见,就来到餐厅后边对着洗手间窗子的一排店家前,老黑抬起手准备推开门时,忽地一道流影出现,我瞳孔一凝,老黑的腰部插着一支小箭,就像麻醉针一样的感觉。
老黑愣了片刻,条件反射般拿手去抓,却失去了力气,软绵绵的倒地。
与此同时,我掏出手枪转身打算发现目标就直接开射时,猛然间感到脖子贴到一块冰冷的事物,旋即“滋滋~~~”的声音出现。
我不甘心想着这店铺内竟然也有对方的人潜藏,却难以再有动作,自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的瞬间,耳畔隐约的听到了一句话,“琛儿的警惕性还不错……”
第三百六十九章:父与子(上)
我的眼睫毛抖动,极力的把沉重的眼皮睁开,光亮一点点进入视野。终于,我打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圆筒状的空间,被束缚在中间的一根柱子之上,我动了动双手,发现还是活动的,下一刻,我猛地察觉了不对劲,自己的双手分别和杜小虫、老黑的一只手被手铐环锁在了这中间的柱子,二者的另一只手拷在了一块儿,我们侧头就能望见彼此,但由于有柱子的缘故,无法移动,只能原地小范围的挪动或者我们一块绕着柱子转动。
上方有一个昏黄的小电灯泡,还没有拇指甲大呢。它连着电池,光线非常的小,我连看近在眼前的老黑都模糊不清。
“老黑,杜姐……”我脑袋还是有点昏,疑惑万分的道:“这是在哪儿?”
老黑和杜小虫看样子也没醒多久,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我们仨现在都在地上坐倒着,但时间可能太久了,浑身不得劲,我提议的道:“老黑,杜姐,咱们先站起来活动一下吧?”
“好的,就等你醒了呢。”老黑拧了下脖子。
杜小虫云里雾绕的说道:“我记得上完厕所,出来时想拉门,就被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们仨配合着站起身,中间的柱子挺粗的,大概能有一个人这么粗,还是通体由金属做成的,表面生锈了,所以想破坏掉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算啥事……”我嫌恶的低头看着自身,衣服沾了不少锈迹,这味道非常难闻,令人忍不住想吐。
老黑请求的说道:“小琛,帮我个忙。”
“咋了?”我不解道。
“我腰那块好像还插着麻醉针呢。”老黑尴尬的道:“咱俩这拷一块的手臂一起往我后边挪挪,试试能不能把它拔掉。”
我点了点头,这边手跟老黑的手往那边伸时,我另一边和杜小虫的手臂都拉直了,总算够到老黑的腰部,我攥住麻醉针使劲拔掉了。
老黑疼的一咧嘴,“我可真够倒霉的,莫名其妙的中了一箭。”
“还能有我倒霉?”我一边回想一边说道:“你中了麻醉剂之后我转身之时,咱们要进的那家店门好像蹿出来一个人,把我电晕了……话说这究竟是哪儿啊?过去多久了?”
杜小虫甩了甩脑袋,她又清醒了一丝,“我们是不是被霸之一脉的罪犯抓到的,晕哦,咱们a7一共五个人,现在就剩下老大和叶迦了,对方十有八九想拿我们换刑予玉。”
“这回怎么办啊。”老黑六神无主的道:“算是阴沟翻了航空母舰。”
我自责的说道:“怪我,要不是我心里难受,你们也不会叫我一块出来吃饭讨论那事。”
“不能怪你。”杜小虫和老黑纷纷摇头。
“哦……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我拧紧眉毛思索的说道:“临昏迷之前,我隐约听见了一句话,说的好像是……琛儿的警惕性还不错。”
杜小虫眨了眨眼睛,“琛儿?”
“印象里只有爷爷才会这么叫我……”我颇为迷惑的说:“但那道声音较为浑厚,不像年迈的动静。”
老黑眼睛瞪大如铜铃,道:“这应该是长辈或者爱人才会称呼的,难道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心脏一抖,说道:“刑予玉被抓,她又自称是我的小姑姑,我生父可能还真的会现身想办法救她。”
“这回我看玄了。”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你八成会被带回霸之一脉,对方再拿我和老黑换刑予玉。”
我凝重的说:“我死也不会跟对方去的,宁死不屈。”
“好一句宁死不屈。”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忽地出现在我们耳畔,我们纷纷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这才发现我的斜后方,是黑乎乎的通道,之前还以为是黑土墙壁呢。
话音一落,响起了一阵脚步的声音,渐渐的一道身影出现,我用力的拧着脖子,唯恐看不清对方,然而看清时,我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仅如此,这时我们上方又亮起了一个灯泡,瓦数比较大,一下子把这处空间照的通亮。
这中年男人看起来约有三十五六岁,挺年轻的,但瞳仁中的沧桑,恐怕得有四十加了。
他的脸庞……
感觉就像我以前想像自己到中年时的样子,但嘴巴和眼睛又有点儿不像!
我心脏的跳动忽然加剧,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牵引着,我一字一顿的道:“你……是谁?”
“呵呵……”中年男人站在了我身侧,声音浑厚的说道:“琛儿,你的眼睛和嘴角跟灿儿一样,也挺像你母亲的。”
我眉毛一跳,说:“回答我,你是谁?”
“许宸宇。”中年男人说完,笑着补充道:“你的老子。”
我摇头拒绝的说道:“我拒绝,没有你这样的老子。”
许宸宇一巴掌轻轻打了下我脑门,“你这小兔崽子难道是石头里边蹦出来的猴子?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旋即,他揽住我的脖子一块对向杜小虫,问道:“小姑娘,你觉得我们两个像不像?”
杜小虫下意识的点头。
许宸宇把我松开,他走开了两步说道:“琛儿,既然连你同事都说像,还有什么不承认的?”
“杜姐,你就不会说不像啊……”我翻了个白眼道。
杜小虫一脸无奈的道:“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也否定不了。”
这时,许宸宇看着我们仨说道:“被带到这个地方,意外吧?”
“没想到你为了救刑予玉,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我不屑道,但不得不说,对方的能力够强,先逮到机会控制住杜小虫,再以此迅速的通过谋划,把徐瑞和叶迦支开,进而让我和老黑措手不及的被控制。
“我也挺意外的。”许宸宇笑道:“我这些天其实一直在曲市旧地重游,今天小玉没有按计划的回去,我就猜到她被逮捕了,想办法救她,决定从你们入手,就守在警局外边直到你们出现开始跟踪到了餐厅,我意识到机会来了,不抓住恐怕只能在晚上强行拦劫你们第九局的武装直升机了。”
“竟然还想拦截武装直升机……”我眼角抽搐不已,自己生父的想法实在太疯狂了。
“抓住一个,也许徐瑞和你们第九局不会交换,抓住两个,也未必。”许宸宇老谋深算的说道:“但抓住三个嘛,第九局会不会换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徐瑞绝对会答应的!”
我气愤的注视对方,“你……”
杜小虫和老黑也同样的恼火,这简直就是利用我们逼徐瑞就范啊!
“还有,之前我听见你们讨论说我会不会把琛儿带回霸之一脉。”许宸宇上下打量着我,我不禁觉得浑身发凉,这眼神就像把我看穿了一样。过了片刻,许宸宇淡淡一笑道:“把一个定时炸弹留在身边,我嫌命长了?”
我们仨松了口气,但同时我自己心中却有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失落,这源于父子之间的血缘天性,无法避免的。
“这是在哪儿?”我直视着许宸宇略显浑浊的眼眸。
“不在曲市的范围,但离的也不算远吧。”许宸宇说道:“这是一口枯竭的地井,我当年逃亡时不小心发现的,还在此躲了几天,那时你母亲还挺着大肚子,唉,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灿儿都长大了。”
我虽然听的认真,也还想继续听,但我的另一股信念驱使自己说道:“少在这煽情了,没意思。”
“回忆一下也不行,你小子比我还霸道啊?”许宸宇眉毛一挑,说:“那咱爷俩儿聊聊我的老子,也就是你爷爷的近况?”
第三百七十章:父与子(下)
“爷爷……?快说。”我喉咙一动,说出四个字。
“小子你竟然敢用命令的口吻。”许宸宇一扭头,就不说话了。
我这位生父还傲娇上了,拜托你可是霸之一脉的审判者啊,霸气呢?气魄呢?
杜小虫扑哧一笑,忍不住说道:“还别说,你们这一点倒挺像的。”
“还是小姑娘聪明。”许宸宇沉吟了一下,说道:“琛儿,你爷爷确实挺想你的,同时他也不希望你被我抓去,还说了,如果对你下手,就不认我了。但你现在想见他吗?”
我当机立断的点头,“想!”
“那我就让你见一下好了。”许宸宇说道。
我瞪大眼睛,道:“我爷爷也来曲市了?”
“这肯定没有。”许宸宇拿出一只手机,他按动键盘等了几秒,就接通了,接着那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宸宇,你有什么事?”
“老爷子,我在曲市。”许宸宇笑着把手机屏幕对向我这边,我瞳孔紧缩,屏幕中一道年迈的身影躺在藤椅上边,旁边有着密麻碧绿色的竹子,身处于竹林之间。
我观爷爷两手空空的,那边可能有一个手下为他举着手机,以便于和我视频。
这面孔,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爷爷!
“灿儿……不对,你是琛儿?!”爷爷疑惑的拿一只手揉揉眼睛,他不可思议的直起身,道:“瘦了,不过比以前成熟了。你怎么被绑着?宸宇是不是为难你了?”
我鼻子一酸,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许宸宇站在手机后边,他郁闷的道:“老爷子,我哪敢为难你孙子,这不为了救小玉才把他和同事绑这的么。”旋即,他凶巴巴的侧身,视线绕过手机与我对视,“小子你快点说话,这可视手机的费用很贵的,最近经费不足了,你懂的。”
我点了下头,视线移回屏幕,我酝酿了片刻把到眼眶的泪水憋回去了,挤出一丝笑意说道:“爷爷,好久没见了,我想你了。”
爷爷仿佛容光焕发的道:“我也是,听说你混入警界了,还加入的第九局,爷爷由衷的为你感到高兴,可惜你们父子还是对上了。”
许宸宇冷哼着说:“我可不屑于和他对上,太菜了。”
“闭嘴,我们爷孙之间交流,你不准插嘴。”爷爷板着脸训斥道。
“呃……”许宸宇悻悻的道:“好吧,隔代亲,我理解。”
“甭搭理这不孝子,乖孙,我们好好聊聊。”爷爷有点激动的道:“这么久了,有没有为我找几个孙媳妇儿啊?”
“几个……”我哭笑不得的说道:“爷爷,您当我种猪啊?况且法律也不允许的。”
“好像也对,不过灿儿可是有两个的。唉,我觉着萧璃那丫头就不错,你们虽然打小订了娃娃亲,但一直没怎么见过,跟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差不多吧,我也就不强求你了。”爷爷想了想,他期待的说道:“我想早有生之年抱一个重孙子,就看你的了?”
啥?
许灿有两个……妻子?
我听完后半句,无语的道:“我连对象都没有,上哪儿生?许灿不是有两个么,估计要不了多久您就有重孙子了。”
“灿儿还说等三十再生孩子呢,他跟他爹一样不孝。”爷爷拿手隔着屏幕指了下我说:“所以还得看你的了,咦?我发现旁边的女娃就不错嘛,好像挺俊的,你们天天在一个屋檐下,就没有摩擦出爱情的火花?”
我脸色蓦地一红,不知怎么说了。
这时,杜小虫微笑着说道:“爷爷,您可别乱点鸳鸯谱了,我和许琛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嗯……他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孩子,这么长时间了,麻烦你了。”爷爷捋动胡须,语速缓慢的说道:“琛儿,另一边那个黑的是?”
我解释道:“也是我同事,胡九两大哥。”
“他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孩子,这么长时间了,麻烦你了。”爷爷望着老黑说道。
老黑龇牙笑道:“没事没事,许琛挺聪明的。”
我则拧紧眉毛,爷爷竟然在短时间内把一样的话说了两次?
“诶,琛儿,你那一边的女娃不错嘛,她是?”爷爷再次问着。
杜小虫和我面面相觑,她旋即微笑道:“我是杜小虫,许琛的同事。”
“哦……杜小虫。他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孩子,这么长时间了,麻烦……”爷爷还没有说完,屏幕一暗,是许宸宇的指尖按动键盘把电话关了。
我诧异的道:“爷爷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刚才怎么回事?”
“要么是逗咱们玩,要么真有了阿尔茨海默病。”许宸宇无奈的叹息道:“今天能超过五分钟没有出现状况,我也比较诧异,可能见你比较开心,但想不到到九分钟时,他的老毛病又开始犯了,除了我和你母亲还有灿儿,别的看一次短期内就忘了。老爷子虽然不认人,却把事情记得挺清晰的。”
这……这病情跟以前我们在度市办案时遇见的周宝八有点像,但又有很大的区别,周宝八丧失了瞬时记忆功能,不仅如此,连过往的绝大多数事情也不记得了,我们的出现刺激到了他,就恢复了正常。
阿尔茨海默病通俗来说就是老年痴呆,情况有“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技能损害,执行功能障,人格、行为改变等。”
我爷爷这个不认脸,除了亲近的面孔,别人的脸离开视线之后就像没见过一样,也属于瞬时记忆出现状况,却不会忘记已经发生的事情。
所以,如果是真的,爷爷可能属于视觉上的失认功能出现状况连带有了相关的记忆障碍。但他还记得家人,说明这状况没有达到最严重的时期,否则谁也认不出来的。至于阿尔茨海默病的其余状况,爷爷身上暂时还没有出现。
我想到这儿,脸色一沉,拳头攥的特别紧。
“恨意挺大的。”许宸宇询问道:“怎么了,琛儿?”
我深呼了口气,字字如钉的说:“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霸之一脉掀翻了,把爷爷带出来,陪着他一起恢复。”
许宸宇愣了数秒,哈哈笑着拍动我脑袋,“拭目以待,拭目以待。”忽然,他脸色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说道:“不过在那天之前,我会和你母亲照顾好老爷子的。”
“假惺惺的。”我斜了他一眼。
许宸宇毫不介意的站在我身侧,把我脖子揽住,他另一只手拿起手机,凭前置摄像头“咔嚓”拍了一张,他不满的道:“咱爷俩第一次合影留念,你好歹笑一个啊?”
我扮了个鬼脸,他竟直接又“咔嚓”了一下,摇头说道:“唉,算了,等回去我跟你母亲就说咱这孩子长歪了……”
我抬起膝盖想顶他肚子。
许宸宇躲的飞快,轻易的避开了,他挥手说道:“等小玉一到了安全地带,我就对徐瑞说这里的位置。还有,你们的手机、钱包、证件之类的,想必警方已经凭借定位搜到了,放心吧。后会有期,我先走了。”
下一刻,瓦数大的灯泡暗下来了,他也隐入了我斜后方的“黑洞。”
“许琛,你这亲生父亲……”杜小虫吁了口气,道:“感觉挺随和的。”
我仍然不屑的说:“绝对是装的,想挽回我心里的印象分。”
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这时灯光又亮了,与此同时,我耳畔出现一道声音,“背地里议论别人是非常不好地。”
我吓的魂魄快蹿离肉壳了,猛地扭头,我注意到许宸宇神不知鬼不觉的又站在了黑洞边缘……
第三百七十一章:交换实现,获救!
我与他对视了片刻,缓过来了说道:“许宸宇,你又回来干什么?想吓死我们吗?”
“想了想,还是认真的为你拍摄一段动态的视频吧,否则我回去会你母亲被打死。”许宸宇掏出手机,启动摄像功能,他见我半天不动,催促说:“动起来啊!”
我眼皮狂翻,故意不动。
如此僵持了五分钟,许宸宇把手机放回口袋,“眨眼睛了也是动,我这次真走了,别太想老子。”
说完,他控制灯泡灭掉,只剩下小不点的灯泡亮着,迅速的消失在我们的视野。
我身子一软,道:“吓死了……”
杜小虫无语的说:“我也是。”
“我一样被吓到了。”老黑提议的道:“咱们坐一会儿吧,站着有点累。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我们仨配合着坐倒在地,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过了半个小时,这里静的针落可闻,还是毫无动静,我叹息的道:“唉,如果老大真拿刑予玉进行交换,我心里会极为的愧疚。”
“嗯,同样。”杜小虫话锋一转说道:“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安然无恙,以后再抓大罪犯弥补就行了。”
“对。”老黑点了点头,“还有就是经过此事,我们以后办事时得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了,随时随地也不能放松戒备,否则咱a7的成员这么容易被抓,对方会抓上瘾的,次数多了,自己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霸之一脉想拿我们交换刑予玉,这对于我们第九局来说,无异于煮熟的鸭子飞了,不仅如此,凭徐瑞的性子,多半会跟局头先斩后奏,等换完了,局头知道之后想阻拦都晚了,不用想也知道徐瑞会因此摊上处罚的。
……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不知过去多久了,我们仨合计了下,粗略的估测可能过了六七个小时,因为肚子饿的快受不了,不仅如此,我还有一股尿憋着,难受的不行。
终于,一道强光透过黑洞射向这边,一道熟悉的声音隔着老远传到这边进入了我们的耳朵,“老黑,小琛,小虫,你们在里边吧?!”
“老大!”
“老大……”
“老大。”
我和杜小虫、老黑有气无力的喊着。
过了不久,徐瑞拿着手电筒和手枪跑到了这边,他望见我们仨完好无损时,松了口气道:“总算找到你们了,他娘的,这霸皇真会玩,竟然把你们困在了这鬼地方。”
“那个……老大,你把刑予玉换给他了?”我询问道。
“嗯,还了。”徐瑞无可奈何的道:“本来还想着怎么交换能对自己有利,但霸皇说他并不缺一个得力助手,所以先把刑予玉给他,否则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们了,他还说不会出尔反尔,说一不二。我权衡了两个小时,就把刑予玉放了,过了一会儿就收到了条信息,说你们在一个市外的地井之内,我打回去时就联系不上对方了,我问了不少人,包括曲市局头还有其余的警员,纷纷表示没听说市外有地井。”
我诧异的道:“然后呢?你怎么找来的?”
“当时我心说这下完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徐瑞拿着手电筒一边在我们四周的地上寻着什么,他一边说道:“但我又想了下,虽然没接触过霸皇,对他这人不太了解,但第一直接他不像什么偷奸耍滑之辈,说话应该会算数,但地井在哪儿寻呢?霸皇不会给我说一个不存在的地方,我思索了约么半个来小时,想到地井这种东西是很早以前的人弄得,现代绝不会有这种事物,所以就想到了去跟老辈人打听,接着想起来霸皇和那两条老街有渊源,就跑过去打听,还别说,问到第七家时,那老大爷说曲市的东南西北这四个方向,古时打造了四口地井,里边有柱子镇压着四方灾难,用来保这片区域平安的。”
“这样啊……”杜小虫愧疚的道:“老大辛苦了。”
“老大爷只知道这四周有地井,却没有来过或者亲眼见过,他也是听祖辈们说的。”徐瑞接着说道:“大概方位也就市外的正向五公里上下。我把南边跑了,北边跑了,费劲心思找到那两个地井发现它们早已毁了,接着我来到这东边,见入口处有新的痕迹,就猜到你们肯定在这儿。”
我好奇的道:“入口处什么样啊?”
这时,徐瑞把一块石头踢开,他拿起了地上的三把钥匙,“入口在一个破庙的石像之下,石台旁有擦痕。”说完,他分别把束缚住我们仨的手铐一一试着打开。
我们的双手总算得到了释放,纷纷拧动着手腕缓解疲劳。
接下来徐瑞带着我们走入了黑洞,走了大概能有三十米的样子,有一个上行的石阶,不过非常的下榨,必须要蹲着身子才能走上去。没多久,我们手把着破败不堪的石像离开了这条暗道,然后迅速的离开了这破庙。
车子就停在外边,我们钻入了车内。临上车之前,我和老黑还挑了棵树,把憋了已久的尿撒完。
杜小虫询问的说:“叶迦呢?”
“叶子到西边的地井去寻了。”徐瑞打了个哈欠,他拿起手机拨通叶迦的号码,“叶子,已经找到了,你回警局吧,我先带他/她们吃点饭把肚子填饱了。”
叶迦却说道:“我也刚进这边的地井,尽头发现了一具男性的尸体和一个女子的躯干连带双臂与截断的大腿,被人用破布包着,均已高度腐败。”
“一具男性尸体和女子的大半尸身?”徐瑞摸着下巴想了片刻,他不确定的道:“这该不会就是孔花剩余的尸体和所谓的黄哥吧?”
“挺像的。”叶迦解释说:“太臭了,我没细看就出来了。”
“好吧,先回警局,等明天再说。”徐瑞把手机挂掉了,花了半小时,他驾着车子返回市内,现在已是晚上十一点半,我们来到一家还在营业的餐厅,点完菜之后杜小虫想上洗手间,她也同样憋很久了,碍于面子,之前就没有在荒郊野外就地解决。
我和老黑相视一眼,担心之前的事情再发生,就起身为杜小虫保驾护航,老黑去了餐厅外边的洗手间窗外,我则站在洗手间门前,过了几分钟,杜小虫洗完手出来了,我们这才返回了包厢,此刻菜已经上齐了。
我们仨狼吞虎咽的吃着。
徐瑞百感交集的注视着我们,他呵呵笑道:“今天真够一波三折的。”
“老大,谢谢你了。”我感激不已的说:“局头那边,我跟他讲吧……”
“不了,等回宿舍我和他说。”徐瑞摆手说道:“这不能怪你们,都是我想的不周到,没考虑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如果再来一次,别说一个刑予玉了,就算咱们手上有霸皇霸后外加其余六位审判者,我拼着被局头活剐的危险,也原封不动的拿去交换。”
旋即他好奇的道:“话说回来了,小琛你见到他了?”
“嗯,杜姐和老黑也见到了。”我点了点头,把嘴里的食物咽入嗓子,说道:“他的名字叫许宸宇,还拿可视手机让我和爷爷视频了。”
杜小虫眨了眨眼睛,她补充的说:“这位霸皇真的一点也不霸道,性子太随意了,与我之前想像的完全不同。”
“他还不霸道?”
徐瑞鼻孔哼动的说道:“我看是浑身充满了王八,哦不王霸之气,跟我谈判时那叫一个拽啊,吃准了我会和他交换,就一副你爱答应就答应、不答应拉倒的样子,没有显露丝毫的弱势,想坑他的机会都没有……”
第三百七十二章:局头的“梦”
我们迅速的吃完,抹干净嘴巴就返回了警局,我们望见叶迦位于门口,他站在杜小虫的车前,而警局大院内则灯火通明,站了不少警力。
我们下了车,叶迦走到旁边,他低声说道:“老大,咱局里的来要人了,等你呢。”
徐瑞苦笑了片刻,领着我们堂而皇之的走入警局大门,这时迎面走来了六个孔武有力的警员,制服是第九局战斗序列的标准服饰,领头的男人伸出手与徐瑞握住说道:“老徐,你们干什么去了?让我们等这么久,听说你把抓到的大鱼带出去了?”
“唉,一言难尽啊,我们先去办公室说。”徐瑞松开手道。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临时的办公室,杜小虫、老黑、叶迦还有我站在窗子前,其余的也大多站着,唯有徐瑞和那领头的坐在一块,他直言不讳的说道:“老匡,我把刑予玉放了。”
“放了?”领头的男人诧异道:“快别开玩笑了。”
“真的,骗你没有意思。”徐瑞老奸巨猾的笑道:“懂放长线钓大鱼吗?”
“哦?”领头男人期待的道:“老徐你又准备坑一波了?”
徐瑞摸动着下巴,脸上有一个大写的尴尬,但他一本正经的道:“对,坑一波。”
“那好吧,这个你得和局头解释下,否则我来接收的罪犯没带回去,他不降我的职才怪呢。”对方说道。
“直升机还停在警局上边吧?”徐瑞往外摆手道:“先准备回第九局吧,我酝酿一会儿再给局头打电话,放心。”
领头男人对徐瑞貌似极为信服,他起身领着下属们离开了。
我心说老大真能忽悠,三言两语把对方打发了。
“竟然以为我想坑一波别人,谁知道我才是被坑的那个。”徐瑞郁闷不已的拿起手机,指尖摩挲着点动按键,下一刻,就接通了局头的手机,还按了免提。
局头像是刚喝完酒,他三分迷糊七分清醒的说:“小瑞子,有什么事?我刚喝完酒回来,庆祝一下打击七罪组织的进展,哈哈,这次多亏你们a7了,抓住霸之一脉的大罪犯,又是大功一件。”
我们面面相觑,局头喝酒去了?能跟他喝酒的,无不是官方大咖,想不到他这么心急,没等把刑予玉送去第九局,就先组织人脉吃上庆功宴了。
“咳,头儿,我和你说个事,千万别上火。”徐瑞赶鸭子上架一样的说道:“我把今天抓的那位大罪犯,也就是刑予玉,放跑了。”
“哦,小事一件,这也用汇报?”局头说完,旋即反应过劲儿来,他急冲冲的道:“啥,你说什么?把谁放跑了?”
徐瑞又重复了一次。
“干个死混球,怎么回事!”局头火冒三丈,隔着手机都快把我们烤焦了,“我要一个解释,否则按通敌罪论!”
霎时间,临时办公室变得静悄悄的。
过了约有五分钟,徐瑞这才清着嗓子道:“因为,霸之一脉的审判者,把许琛、老黑、杜小虫一块抓去了,凭此对我提出要求拿刑予玉交换。头儿,这件事我真没的选择,所以就先斩后奏了,见谅。”
下一刻,手机那边也沉静了。
我们a7全员的心都仿佛被一根绳子悬吊着不上不下的,煎熬的过了两分钟,手机中响起了呼噜的声音……
嘎?
局头这时候睡着了……!?
不仅如此,他还吧唧着嘴皮子犹如说梦话一样道:“今天a7抓了个……大罪犯,还在霸之一脉……重量级的人物,嗯……但是小瑞子……把人家放跑了,因为说服了对方……让其成为了……我们第九局……的……间谍,不错……潜伏个三年五载的……霸之一脉就彻底玩完了……”
这一番话并不长,却断断续续的说了六七分钟之久!
听到这儿,徐瑞会心一笑,指尖按动红键,把电话挂掉之后放下手机,乐呵呵的说道:“这次我必须得为局头点一个赞,他的蒜……装出了深度,装出了境界,装的突破了天际。”
“同点赞。”我由衷竖起大拇指,心道第九局虽为最严苛的部门,以前一直认为是冷血无情的华夏利剑,为了目的能斩断一切,今天局头的做法却让我见识到了也有人情的温暖的另一面。
杜小虫和老黑、叶迦也竖起了拇指。
“洗漱睡觉,明天把这案子尾巴收了,打道回府。”徐瑞摇头笑道:“咱们在下次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之前,我可不敢再联系局头了。”
我们纷纷离开办公室,洗漱完毕就躺回了各自的床铺。
临睡觉之前,徐瑞还给老匡打了电话说已跟局头解释完了。
……
第二天清早,我起床之后常规训练完,买回早餐来到了办公室,大家也都起来了。我们吃完就开始记录这案子自始至终发生的所有事情,花了三个小时办完了。
“我现在愁如何与死者家属交代呢。”徐瑞摸着脑门道:“凶手没有抓到,目标有四个被杀死在校门外边,一个被袭杀于警局。”
“把死者们生前的诈骗事件全部公布吧,就说凶手已在警方的大力围捕之下击毙。”杜小虫提议的说道:“这样如何?如果有家属来问,就称已把凶手的尸体火化。”
“不错。”
徐瑞稍作思考,道:“小虫,你那有没有以前被击毙的罪犯照片?”
杜小虫点头道:“有,我觉得其中一组最为适用,因为那次击毙了三个罪犯,脸部都看不清了,况且民众们也不会相信凶手只有一人。”
“嗯……”徐瑞思忖了一会儿,他吩咐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换个角度想想,就算把真正的三个凶手抓到了,我们对外界还是这么解释,因为局头会秘密的把来自于霸之一脉的三人转送去总部并且当作绝密处理的。”
我们点了点头。
杜小虫去忙着办徐瑞交代的事情了,我们四个大老爷们,驾着车子前往曲市市外西侧的地井去看那一具半尸体。
花了不到半小时,我们抵达了目的地,这西边地井的入口也位于一座破庙的石像之下,不仅如此,昨晚我注意到东边地井入口的石像是一条盘住的青龙轮廓,而坐镇于这西边地井入口的石像则是白虎。
我询问的道:“老大,南边的石像是朱雀,北边的是玄武吧?”
“是的。”徐瑞点头说道:“意为东方四大神兽坐镇相应的四个方向。”
叶迦把石像推开,倒不是他力气大到能把几百斤的石头推动,而是石像下方的石台下有圆石,推时使劲用力就能按轨迹移动,就能露出了下方的入口。
我们打着手电筒钻入下方,不多时就来到了尽头的地井,这同样有一个锈迹斑驳的大金属柱子,却臭不可闻,男性的尸体烂了快有一半了,尸身上满是绿水,女的腐败情况好一点儿,发生了轻度膨胀化的巨人观,不过断头处和膝盖处均用布包裹着。
“小琛,你分别把两具尸体提取一点dna样本吧。”徐瑞感慨万分的说:“这里不是第一现场,霸之一脉的人把二者的尸身后转移到这儿的,先让这对男女在此地烂着,等剩下骨头再让曲市警方收尸。”
我把口罩戴上之后按他的吩咐,拿着工具,屏住呼吸的来到尸体近前,提取完男尸的dna样本,小心翼翼的来到女尸前,之所以如此,由于担心她忽然炸我一脸,最终我平安无事的取完返回了横洞。
“貌似还少了一个人啊……”叶迦疑惑万分的道:“孔花的父亲去哪儿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情杀?
我拧紧眉毛思索了片刻,旋即又松动,说道:“孔花的父亲孔山秋在这次的案子里边属于无关紧要的吧,我认为这父女连同黄姓男子被抓到时,孔山秋就已经抹杀了。”
“极有可能。”徐瑞点了点头,毕竟孔山秋的意义只是一个卖关系的托,不是主谋,没有审问的价值,所以霸之一脉的罪犯们不会像对待孔花那样留着他。
接下来,我们四个沿着地道离开了地井,爬上来之后把石像复原,再过几个月,男女的尸肉基本上烂的差不多了,曲市警方到时自然会来取骨。
过了不久,我们返回了警局,杜小虫已经把方案和资料准备好了,徐瑞拿着档案袋送给了曲市局头,让他把善后工作做完,事关政绩,对方不可能不用心。
我们这回安心的吃了一顿简单的庆功宴,打算第二天就回青市。老实说我心里是满足的,且不说见到了一直没有见过的生父,了却了心底的一个念想,还通过视频见到了爷爷,他老人家气色尚可,就是那个病……唉,我摇头叹息的在走廊抽着烟,一定早日把霸之一脉推掉才行,但深知现在还没有到时机,人家使用一个小计把a7的成员抓了五分之三,我们还得继续磨砺自身。
这一天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无需多讲。
第二日清早,我起床了,老黑和叶迦、徐瑞、杜小虫也差不多同一时间起来的,我们一块晨练了一个小时,就吃了早饭回来收拾各自的事物。
花了半个小时,诸事完毕,我们纷纷拿着行礼往下走着。曲市局头现身了,他亲自把我们送到了车前,聊了几分钟,我们就分别钻入自己一方的两辆车内,分配和来时的一样,我和徐瑞、老黑一车,杜小虫则载着叶迦。
发动车子,我们驶往青市的方向。
即将离开曲市范围时,徐瑞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眼,撇到我手上说:“曲市局头的,帮我接一下。”
我拿到耳边按下接听,“喂?还有什么事忘了交代吗?”
“许琛吧?你们老大呢?”曲市局头语气有点急的问道。
我直觉对方有什么急事,就解释道:“他在开车,所以我接的,您直接和说吧,我开免提。”说完,我启动了免提功能。
“徐组长,你们现在离开曲市了吗?”曲市局头询问道。
徐瑞疑惑的说道:“嗯……快了,马上就出市了。”
“那个……能不能先回来一下,再耽误你们一点时间。”曲市局头郁闷不已的说道:“你们走了不久,西关那边的派出所就打来了电话,说那边又发生凶杀案了,这次是女子当街被砍下了脑袋,据目击者称凶手是一个男的,提着女子的头颅迅速逃出了现场,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体在那儿,我怀疑这案子和之前的案子有关系。”
徐瑞诧异的差点把车头撞到了树上,急忙踩住刹车堪堪停住。
我和老黑也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西关又出事了……这案子难道还没完?霸之一脉搞什么飞机!?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西关的现场。”徐瑞一边把车子调头,一边让我联系前边开车的杜小虫。
我拨通了杜小虫的手机,她好奇的道:“你们的车思春了?我方才在后视镜看到差点把树拱了。”
“没有,老大当时想调头。”我简单的说道:“杜姐,你也调头吧,西关那边又出现凶杀案了,我们去现场。”
“怎么回事?”杜小虫惊讶道。
我解释的说:“具体我们现在也不清楚,大概是一个女的当街被砍头,凶手提头跑了。”
“好的。”杜小虫挂了电话,调头追向我们。
过了二十分钟,我们两辆车抵达了案发现场,值得一提的是,这次不是在曲师大的东门外了,竟然是西关街道与另一条街的岔口边缘,位置在路旁的一棵树下,此刻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地上的无头尸体还在隐隐流着血,下方一摊子血水,极为刺眼。
旁边的不远处有一些围观者。
我们对着一位看起来领头的警员出示了证件,徐瑞询问道:“详细的把情况说下。”
这位警员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当时有六七个目击者,均表示这女的拎着包在那家店里买东西,然后买完出来时,她望见路的另一侧,出现了一个来势汹汹的男人,她吓得立刻往这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救命。”
“然后呢?”我眉毛一跳。
“目击者有的想上前帮忙,这时那男人在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杀猪刀。”警员介绍的指着这棵树说道:“目击者们就不敢上前了,女子在这不慎滑倒了,男人冲到近前,一只手扯住她的头发并把其头部按地,另一只手持刀劈砍脖子。”
“这当街行凶的方式,未免也太猖狂了吧?”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你确定凶手所用的凶器是一把杀猪刀?”
“对,这边路口有监控。”警员点头说道:“我同事已经去道路监控中心去了,他把当时的影像看完了。”
我询问的道:“凶手行凶时,目击者们有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警员摇了摇头说道:“都不敢离的太近,最近的一个也有十几米,听见男人一边行凶一边愤怒的咆哮,但没谁听得清。而凶手的手段极其残忍,当时没有直接把死者脖子砍断,还有点皮肉连着躯干,但被他硬生生的扯下,拿着那把杀猪刀和头颅跑了。”
“凶手往哪边跑的?”我环视着四周,毕竟地上的血脚印不能说明问题,因为凶手也有可能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变向。
“他跑到路的对过,伸手跟目击者们要钱,无果之后他又跑回案发位置翻女子的包,拿出了几百块,接着往东跑了。”警员缓缓的说道:“我们接警来时,到了那边打听,凶手抢了一辆私家车,牌号是65eq0,车型是马自达6,我同事让监控员通过路段监控持续追踪,发现对方跑去了大沂河,直接弃车了,可能在那边藏起来了,局头已经调动警力前往那边搜捕。”
“这案子跟之前的案子没有关系。”徐瑞分析的说道:“虽然地点都在西关街道但位置完全不同。不仅如此,无论是作案时间,还是作案手法,与之前凶手一方相比,粗糙的就像随手涂鸦之于艺术画像,简单粗暴过了头,显然是激情杀人。”
杜小虫推测的说道:“没有伤无辜的目击者,下手目标明确,疯狂是有针对性的,这极有可能是情杀。”
我戴上手套,蹲下身翻着女子的包,倒出来一堆新买的当地特色饰物与特产,“她应该是外地的……诶,怎么不见身份证呢?钱包里也没有,包括银行卡。”
“可能凶手在翻包找钱时,一块拿走了吧。”老黑说道。
我点了下头,踩着地上的血迹,摸向无头女尸的口袋,翻完了上衣翻裤子,终于在右侧的裤兜发现了一张明天下午去大济市的火车票。
这时上边是没有姓名的,因为2011年末到2012年元旦那会儿开始火车票实名制之后,票面上才有了乘客名字、身份证号码等信息,所以此刻我们无法直观的通过这火车票了解死者身份。
我稍作思考,让旁边的警员联系火车站的警方,把日期、车次、上车地与目的地、座位号说了下,要求查这位乘客的讯息。效率还是挺快的,过了五分钟,就有一条信息发到了警员手机……
第三百七十四章:前夫
警员打开手机,我们在旁边看着,购票者的名字为“管媛媛”,接着是身份号码,凭此推出现在的年龄为三十一岁,如果不出现意外,她就是死者了。而通过身份号码查到的户籍所在地位于湖南的长市,这里臭豆腐和芒果台极为有名,看样子真是来曲市玩的游客,她的下一站是大济市,准确的说,死者是想在齐鲁大地玩一圈。
就在此刻,大沂河那边的警力传来的消息,说有目击者看见之前满身带血的凶手跳河了,身上还套了一个圆咕隆咚的包裹,约有足球大小,所以装的应该是头颅。
这回想抓到对方就难办了,若是凶手游泳能力强劲,随时可能上岸并离开,我们还不知道凶手的相貌,凭地上的血脚印,能推测出对方身高大概一米七到一米七二之间,体形微胖,跑时登踏力强,是个壮年男人,但左脚稍微有一点残疾,可能曾经受过伤。
我们也像杜小虫一样认为是情杀。
如果想找到突破口,有必要联系死者的家属进行询问,说不定能查到关于凶手的大致详情,这对于抓捕来说就有利了。
不过对方真会挑地方下手,竟然选择西关街道,不明真相的必然会把之前的案子和这个想一块。但这也许是个巧合,死者在这边买东西,凶手恰好堵上了而已。
清理完现场,无头女子的尸体被抬去了警局。
我们a7的也回到车子前往曲市警局,花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联系到了死者家属,我在电话里听对方的声音,是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年女子,我询问的道:“阿姨,请问你是管媛媛的母亲王红英吗?”
“嗯……你是?”王红英极为警惕,以为是骗子。
“我是曲市的警方。”我解释的说道:“你女儿管媛媛近期在齐鲁大地玩吧?她到曲市出事了,所以你尽快和别的家属赶到这边,时间越晚,凶手就越难找到。”
“我……我女儿出事了?”王红英惊慌的道:“她,她怎么了?”
她的年龄太大,我担心承受不住,故此就没有直接讲,我退而求次的道:“你家还有别人吗?”
王红英说道:“儿子现在在家。”
“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说。”我说完耐心的等着,过了半分钟,手机那边响起一道青年男子的声音,他急忙的问道:“这位警官,我姐姐出什么事了?”
我委婉的说道:“她在街上买玩东西时,遭到一个持刀男子的袭击,已经救不回来了。你和家人立刻买票来曲市领尸吧。”
男子完全不敢相信,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现在别挂电话,我还有事要问你,关于凶手的,看看你们自家人知道情况不。”我心想既然和心理承受能力强的年轻人交流了,就不用像之前和王红英说的那样等到来了再询问跟凶手有关的线索了。
男子语无伦次道:“请……说……”
“管媛媛现在是单身还是恋爱或者已婚呢?”我询问道,因为系统里查到管媛媛的婚姻情况是无,可她已经三十一岁了,也许真的单身,也许谈着恋爱,也许处于没有登记的事实婚姻,就这三种情况。
“我姐姐离婚了有三个月,但之前结婚时没有登记,因为经常受到家暴,所以离的。”男子介绍的说:“前不久新谈了一个男友,感情还不错,我知道的大概就这样。”
家暴?离婚?
我眼睛一亮,接着问道:“管媛媛前任老公有没有什么身体缺陷,比如说脚部残疾之类的。”
“稍等,我想一下。”男子估计去问他母亲了,过了一分钟,他跑回来说道:“好像两年前有一次在工地上摔下来了,左脚先着地的,骨折的比较厉害,之后恢复了就能走了,但有一点不利索。”
我继而问道:“那现任男友的情况呢?”
“由于谈了不久,姐姐没领回家过,只是平时在吃饭的时候提了几句,我们也不太了解。”男子思索的说:“但姐姐脸上笑容明显比以前多了,所以之前推测感情还不错。”
“这样吧。”我吩咐的说道:“你立刻去把你姐姐前任老公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和现男友的名字和身份证号找到发我这手机上边,如果找不到,光有手机号码也行。然后你母亲身体要是还行,就一块来曲市,如果撑不住这种噩耗,你就和其余的家人一块来这边,听懂了吗?”
“好,好的。”男子点头道。
我放下手机,之前开着免提,所以其余人也都听见了。
杜小虫耸了下肩膀,说道:“现在看来,管媛媛前任老公的嫌疑最大,左脚微残,死者还因为家暴和他离婚了。”
“嗯……”徐瑞点头把玩着手机,他寻思这事要不要跟局头说,但过了片刻,他又把手机放下,苦笑的说:“算了,他会把我骂死的。”
等待死者弟弟消息的同时,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交流着。
过了大概有半小时,我手机响动,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我打开一看,上边是一个身份号码和一个手机号,附带的文字是“警官,前边是姐姐以前男人的身份号码,后边是现任男友的手机,我和我妈已经买了票在等车了,高铁大概六个七个小时就会到你们曲市。”
我顺手回了条,“好的。”
我把手机号写下撇给徐瑞,他发给技术员了。我们打开系统,把管媛媛前任的身份号码输入,查到相应的名字为“李元都”,不仅如此,这李元都还有长市到兖市中转再到曲市的火车记录(普通列车没有长市直达曲市的),抵达时间比案发时间要早一天,如果是他干的,看样子知道管媛媛的行程,毕竟死者先在青市玩了三天昨晚才来的曲市,这嫌疑真是越来越大了。
过了不久,技术员把死者现任的身份详情发到了徐瑞手机,较为直观,不用二次到系统里搜了。
管媛媛的现任男友名为徐宏志,今年三十九岁,这年龄差跟死者有点稍大,差了八岁。近期无任何的出行记录,手机与一个号码联系密切,平均一天三个电话和十几条短信的样子,经查证,那个号码的机主就是管媛媛。
徐瑞点头分析的说:“离过婚的女人大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年龄大的男人也比较会疼人,她第二次的选择看样子不错。”
“我倒觉得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好,没有代沟。”杜小虫撇嘴说道:“老大,你该不会因为他跟你一个姓,然后开始变向的夸自己吧?”
徐瑞乐呵呵的道:“我说的是事实啊。你这小丫头片子又没有离婚过,懂个毛线。”
“话说你的第二春何时开?技术部的那位可跟我放话说,下次看见你就……”杜小虫说到这被徐瑞打断了,他尴尬的道:“大家不要讨论与工作无关的了,既然有了嫌疑人的线索,赶紧干活吧。”
“遵命!”
我转过身时心里寻思着技术部的那位,肯定缺点不老少,否则倒追了这么久,老大始终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老黑和叶迦伏在窗前望风景,这种工作无需他们参与,除非人手不够时。
我和杜小虫、徐瑞把调查的重心放在了李元都这边,搜寻他抵达兖市之后的踪迹,花了大概两个小时,折腾了好几个地方的警方,终于查完了,近乎已经能确定管媛媛的这前夫李元都就是凶手!
第三百七十五章:节外生枝!
昨天李元都抵达兖市之后就没有出站,等了十分钟,上了途径曲市的火车,花了半小时抵达曲市,接着过了半小时,于西关这边的一家小旅店办了登记入住,应该是坐公交来的。
我们调来了那家旅店的监控,又把警员拿来的案发位置路口影像拿来做对比,虽然衣服不一样,但发型是相同的,虽然路口的监控没有拍到正脸,但体形也一致,微胖。而其走路的姿势,也与案发位置留下的血色脚印所折射出的信息大同小异。
之所以有细小的诧异,这是正常的,毕竟杀完人时和平时的心态不同,未免会有些慌乱。
李元都的相貌,也与案发现场当时目击者的描述差不多。
不仅如此,我们还通过长市警方调查到李元都的父亲以前就是杀猪的,而作案凶器又是一把杀猪刀。
为了进一步的确定,我们又调来了李元都劫车逃离现场到大沂河之间沿途的路段监控,有一个路口的摄像头透过挡风玻璃拍到了驾车者的正脸,确实是李元都,这案子已经没有悬念了。
但现在凶手已跳河,去向未卜,该怎么抓,这得仔细的推敲。
我提议的道:“老大,你去跟曲市局头要一份大沂河里边李元都跳河位置的下流十公里以内的沿途所有情况吧,我们分析分析他可能上岸的地方。”
“十公里……这可是一万米,有点夸张了吧?”老黑诧异的说。
我摊手说道:“顺流而下不需要消耗太大的力气,如果抓到漂浮物,十公里都是少的。况且现在离夏天还有段时间,近期也没有降雨,大沂河的水流并不湍急,他会水的话,水性就算一般也淹不死的。”
“那就二十公里吧。”徐瑞点头拿起手机跟曲市局头转达了我的意思。
“……”我眼角抽搐个不停,他还真不含糊,直接翻了一倍。
过了半小时,曲市局头拿着一叠文件进来了,他往桌子上一放,“这是你们要的资料,要是人手不够,跟我说一声调人过来啊。”
“放心吧。”徐瑞笑呵呵的把对方送出了门。
我和杜小虫、徐瑞开始统计起来,发现曲市局头比老大更狠,直接把曲市范围到大沂河尽头的全拿来了,大沂河的尽头是在金口坝,进而汇流入了泗河。
之间共有七座桥,较近的有沂河桥、儒源桥、兴华桥。
除此之外,心理上来说,河流的拐点也是容易滋生上岸心思的,我们统计了下弯度明显的拐点,有二十七个,曲市范围有十六个。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李元都认为自己逃的够远不会被抓到时,随机性的上岸,这个没发分析,毕竟我们不知道对方心里怎么想的。
经过详细的了解了下情况,我们仨删删减减,最终标记了三十九个位置,七座桥必查,二十七个拐点外加五个有无漂浮物体力可能耗光的位置。
徐瑞拿着这些标记的地方给了曲市局头,让他联系泗市警方和兖市警方一块分别查属于自己境内的标记地,每个地方派一小组警力即可,无非沿途看看案上有没有痕迹之类的,这工作并不算繁琐,反倒极为的简单。
接下来我们a7一块出去吃了个饭,有了上次吃过的亏,现在除非实在憋不住了,否则谁也不会单独上厕所的。
我们吃完往警局走着。
徐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小虫,我回头看看再招一个妹子进组,不然你连去洗手间都没有陪你的。”
“好啊,拭目以待。”杜小虫无所谓的道。
“咱们不缺智囊了。”老黑大刺刺的说道:“一定要招一个战斗力强悍的,就像a0的阿丑那种。”
“那你和叶子不就瘪犊子了?”徐瑞笑问说:“像阿丑那种能虐你,也说不定能虐叶迦呐。”
叶迦撇嘴说道:“不能这么说,我和阿丑还没有打过,那天晚上我对完暴熊就因为案子出现新情况中断了。”
“一个大老爷们,想打一个女的还喘上了是不?”徐瑞打趣了句。
我们已经到了警局,躺回了宿舍等待消息。
过了几个小时,我手机响了,管媛媛的家属已抵达了曲市,正往警局这边来。徐瑞让我和杜小虫负责接待下,我就去洗了把脸,精神了之后与杜小虫来到办公室。隔了一会儿,王红英和她儿子管小田到了。
我和杜小虫把二者迎入警局,把案发情形一五一十的说明。
王红英当即哭倒在椅子下边成了泪人,管小田一边流泪一边搀扶母亲,这情景让我和杜小虫无法淡定,耐着心等了二十分钟,二者的情绪缓和一点了。
我询问道:“现在带你们去看尸体?”
王红英神色难堪的点头,她由管小田搀扶着,跟我们一块前往验尸房。杜小虫拿钥匙把门打开时,无头的管媛媛被放在正中间的尸床,身上盖着白布。
“媛媛……!”王红英哭着跑上前,上半身伏在尸体旁侧,腿部跪地,哭的比之前更加汹涌了,管小田站在尸床前,一边默默的流着泪水,一边手指颤抖着扯白布。
我和杜小虫站在验尸房门口看着,等了五分钟,准备提醒几句时,这时管小田的脸色一变,他愣愣的看着已经掀掉白布的尸身,下意识的说道:“这……这不是我姐!”
不是他姐?
我和杜小虫面面相觑,这不可能吧?!如果不是她姐,还能是谁?
我疑惑不已的道:“你凭借什么判断不是的?”
另一侧的王红英也停止了哭泣。
管小田极为确定的说:“我姐从来不会穿黑色的衣服和裤子。”
尸身上的衣物确实是黑色的。
王红英缓过劲来她站起身看着死者的衣物,“这真不像媛媛,记得以前我给她买过一件黑衣服,还挺漂亮的,她直接就和小伙伴换了件别的颜色的。”
这是我们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凶手身份锁定了,死者身份却有了悬念!
我喉咙动了动,说道:“那个什么……管媛媛身上有没有其它的特征?”
王红英若有所思的道:“媛媛的屁股右半部分有块小红疤,她小时候不小心烫的。肚脐眼的下边还有一颗痣。”
我和杜小虫立刻来到尸床前,解开死者的衣物,发现右侧臀瓣并没有烫伤遗留的红疤,肚脐下方也极为的光滑。我没有问王红英有没有记错之类的傻缺问题,因为身为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再不了解,那绝对不是亲生的。
这一刻,我们有点儿犯懵了,死者口袋有管媛媛的车票,还是被李元都杀死的,那她究竟会是谁呢?还有,真的管媛媛去了哪儿?为何手机关机,查不到任何的出行或者入住记录?
难道这位死者死之前,管媛媛早已被李元都害死了?
可死者口袋的出票日期就是今天的车票怎么解释……
随着死者身份的变化,诸多疑问涌现入我们脑海。我和杜小虫把王红英母子先带出了验尸房,让二者就近先找个宾馆住下,随时等通知。接着我们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查着案发时的影像,由于有树躺着,女子跑过去摔倒时脸就朝着地的,没有出现正脸。
但这并没有关系,管媛媛名下的入住记录在曲市和青市均有,我们分别让曲市警方和青市警方按时间到这两家宾馆调取监控影像了。
办完这些时,我们跑回了临时宿舍,准备跟徐瑞他们说下这个变故……
第三百七十六章:冒用身份
我把门推开了,大吼一嗓子将沉睡的叶迦和徐瑞、老黑震醒。
徐瑞郁闷的甩头说道:“小琛,你吃错药了?”
“我没有……”我话锋一转,焦急的说:“说正事,案情有变,与我们之前推断的事情完全不同,这案子太蹊跷了。”
徐瑞把蛤蟆镜戴上说道:“怎么了?”
“我和杜姐接待了‘死者’家属,结果人家凭无头女尸身上的特征判断死的这不管媛媛。”我解释的说道:“所以死者另有其人,凶手的杀人动机也无法揣测了。”
“不是吧……看样子回青市又得晚一段时间了。”叶迦郁闷不已,他的幸运玩偶被破碎之后,相思病就控制不住了,每天的电话粥完全不解渴。
杜小虫俏脸上充满了无奈,她分析的说道:“但死者和管媛媛应该有关系,否则不会有她的车票。还有一点,就是死者的母亲说管媛媛之前几天确实说出去游玩了,现在杳无音讯,我怀疑管媛媛在死者之前就遇害了,可这又有了矛盾,死者口袋有管媛媛的车票,按理说关系比较近才对,管媛媛如果出事了,死者又怎么可能悠哉游哉的继续旅游和购物?”
“说的对,就因为这样,这才显得案子有难以捉摸的隐情。”徐瑞点头,吩咐的说道:“小虫,你去提取死者的dna进行检测,看看数据库有没有记录。没有就算了,等抓到凶手一切自然清楚了。”
接着他朝我看来,道:“小琛,你联系长市警方,留意近前的失踪案,有没有和死者的特征相符的。另外,再联系管媛媛的现任男友,他不是与管媛媛通讯密切吗?问他知不知道管媛媛之前的动向。”
我返回了办公室,按徐瑞的吩咐联系完长市警方,又拨打了徐宏志的号码,竟然也提示关机。我心脏咯噔一跳,该不会是李元都连带管媛媛的男友一块灭了吧?
之前技术员发来的信息只说徐宏志的号码与管媛媛的通讯密切,并没有说最后一次电话或者短信的时间,我立刻联系到了第九局技术员,得知离现在有49个小时之久,徐宏志给管媛媛打了五分钟的电话,之后过了半小时,管媛媛给徐宏志发了条信息,就没有然后了,十有八九他关机就是在那时候开始的。
让我疑惑万分的是,徐宏志当时给管媛媛打电话,双方均位于归属地长市。然而管媛媛的身份证三天之前就在青市的宾馆登记入住了。
莫非死者用的是管媛媛的身份证?
这时徐瑞和叶迦、老黑也来到了办公室,我把这消息一说,徐瑞思索了片刻,他再次联系到长市警方,让对方去徐宏志工作的地方和家里去查一下。
过了不久,青市警方和曲市警方分别提取到了管媛媛身份登记的宾馆监控,均有较为清晰的正脸,这与管媛媛的证件照有三四分的相似,但仔细看的话,应该不是一个人。
我们现在算是获知了一点儿线索,那就是管媛媛没有离开过长市,这几天都是这女的拿着她的身份证来齐鲁大地玩的,包括买火车票、入住宾馆等。
死者持别人的身份证之所以能多次蒙混过关,首先二者的发型差不多,都是长头发,其次相貌三四分的相仿,一般登记或者使用时不会太仔细看的,何况本人相貌与身份证肖像又有极大的差别,尤其在火车站这种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扫一眼大体相同就会放行。
死者也许和管媛媛关系不错。
为此,我联系到了王红英母子,让二者来警局协助一下,没准对方能知道一点儿死者的身份情况。过了五分钟,王红英母子来了,二者的眉宇间还是较为焦急,但不像之前那样伤心了,这就是确定女儿已死和女儿失联分别对心理不同程度的冲击。
王红英和管小田审视着屏幕上监控截图。
“诶?这不是那个谁吗!?”王红英一眼认出了对方,她诧异的说道:“媛媛大伯家的女儿,管苗苗。”
管小田补充的说:“这也是我姐姐,不过是堂姐,她比我姐大了有两个月。”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好吧,怪不得相貌有几分相似呢,敢情有血缘关系,二者的父亲是亲兄弟,遗传下来也会有相近的地方。
叶迦忍不住问道:“管苗苗和李元都之间有纠纷吗?”
“这个我不清楚。”王红英摇头回忆的说道:“媛媛每次被李元都那混蛋打完不往娘家跑,都会去苗苗家避难。”
我好奇的说:“这是为什么呢?”
“媛媛和苗苗关系好,打小玩到大的。”王红英解释的道:“不过李元都并不知道媛媛每次藏在苗苗家,他来我家找人没见着就以为媛媛自己出去了,等过几天打电话发信息连发誓带拍自己下跪的图片这才让媛媛主动回的家。”
徐瑞沉吟的道:“换句话说,李元都和这管苗苗之间,没有直接性的纠纷冲突,对吗?”
“应该是的。”管小田开口道:“我以前也没听姐姐说过苗苗姐去她家或者她和李元都去苗苗姐家。”
我询问的说:“管苗苗的家里现在都有谁?”
管小田掰着手指说道:“我大伯今年六十九岁了,身子骨不太好,就苗苗姐一个独生女。我伯母很早以前就去世了。苗苗姐现在单身,以前结过婚不过男方出轨,她就离婚了,到现在也没有另嫁,她还有一个儿子由男方抚养着。”
“近七十岁了,还是别让他来了。”徐瑞思忖了片刻,叮嘱的道:“这件事你们先别告诉管苗苗的父亲,等我们警方连带管媛媛那边查清了之后的。”
“我们懂的。”管小田和王红英连连点头。
不过二者心里极为的期盼管媛媛能安然无恙,但就这件案子的走势来看,希望不大,连纠纷、冲突几乎没有的管苗苗都被当街砍头了,身为前妻的管媛媛能被凶手放过?况且她还是连着现任男友徐宏志一并失联了。
王红英和管小田返回了宾馆。
我们待在办公室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查,讨论了五分钟,徐瑞打开系统通过管媛媛的档案查到了管苗苗,他发现了一个线索,管苗苗的身份证丢失了,目前处于补办期间。凭此我们认为管苗苗想出去玩,身上却没有身份证,就借用了堂妹管媛媛的。
再有就是管苗苗的前夫和儿子早已办理了销户,换了国籍,已不在华夏境内了。因此这事跟她自己的前夫八竿子也打不到关系。
李元都为何要杀死前妻的堂姐呢?还愤怒到了极致,当街断其头颅……
“这得有多苦大仇深啊?”老黑叹息着道。
我推测的说:“我认为李元都的杀人动机必然有管媛媛的因素,毕竟二者的交集只有她了,就不知道长市警方什么时候能找到管媛媛和徐宏志之前的动态了。”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下一刻曲市局头一边走入一边说:“派出去搜大沂河那些标记地的警员们暂时还没有发现,要不要扩大搜索范围?”
“不用,继续在各自分配到的标记地仔细搜索。”徐瑞摇着头说道:“因为这河岸线太长了,扩大搜索等于浪费时间和精力。”
“也对。”曲市局头点头问了下我们这边查到的情况,便离开了。
就在此刻,我的手机突然响动,长市警方发来了一个打死也想不到的讯息!
第三百七十七章:这对男女并没有死……
我打开手机,长市警方说找到了管媛媛和徐宏志!不是死的,活生生的,二者安然无恙,压根就没有鸟事……
这什么情况?
我狐疑的拨回了号码,手机那边的是一位女警官,姓柳,声音还挺甜的。我询问的道:“管媛媛和徐宏志这几天究竟去哪儿了?”
“呃……”柳警官有点难以启齿,她支吾了半分钟也没道出个所以然,过了片刻,把手机给了旁边的一位男警员,对方说道:“我们去徐宏志的住所时,敲了门没有动静,准备破门时,他把门打开了,好端端的呢。我们盘问了几句,这才知道管媛媛前几天辞职了,而徐宏志之前也跟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对男女待在男方租的房子里边,把手机关机,提前备好了一个星期的食物,持续的激斗中……咳,也就是羞人的事情,醒了做、累了睡、饿了吃,完全的昏天暗地。”
我听完诧异不已,这对男女未免也太疯狂了,竟然宅在家里断掉与外界的联系干那种事情,这我们无权干涉,毕竟是人家的自由……但这情况,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以为二者先管苗苗一步遭到了不测。
难道是李元都把管苗苗当作前妻,误杀了?
这也不对啊,如果陌生的人可能会认错这对堂姐妹,稍微有过几面之缘的只会觉得她们有点像而已,不是一个人。况且李元都和管媛媛好歹是生活了几年的夫妻,怎么可能认错呢?
所以李元都的杀人动机令我更懵了。
我接着问道:“现在你们还在徐宏志的住所吧?”
男警员说道:“是的。”
“把电话给她。”我说完等了几秒,对方手机易手,管媛媛疑惑的说:“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解释的说道:“你有一个姐姐叫管苗苗对吧?她身份证掉了,使用了你的身份证去齐鲁大地游玩?”
“是的。”管媛媛不解的道:“难道她用的身份证被发现了?”
“管苗苗死了。”我化繁为简的说道:“她来到曲市的第二天上午,买完东西出店门时,你的前夫李元都出现了,追她到路口的一棵树下,后者当街砍掉了她的头颅。起初我们在无头尸身的口袋发现了你的车票,还以为出事的是你,就通知了你的母亲和弟弟过来,一到验尸房发现尸身不是你的。”
“啊?”管媛媛大叫了一嗓子,她不可思议的道:“我姐姐死了?还是李元都当街杀死的?”
“这还能骗你吗?”我凝重的问道:“管苗苗和李元都之间有没有仇?”
“按理说,李元都和我姐姐没有仇也没有怨的啊……”管媛媛怔怔的说:“我姐之前又没怎么接触过他,印象里就见了两次,一次是我婚礼时,还有一次是有次过完年在我家时,印象里连句话都没有讲。”
我拧紧眉毛道:“真的?”
“对啊。”管媛媛极为确定的说,这点跟她母亲王红英和弟弟管小田提供的信息近乎一致。莫非李元都杀管苗苗的缘由,与前妻没有关系?但凶手和死者之间抛除管媛媛就没有任何的交集了,连面只见了两回,话都没有说,为何要这样做?
我临挂电话前,提醒管媛媛和徐宏志小心一点儿,并让长市警方派出便衣警力保护下二者,以防李元都跑回去大开杀戒。
我放下手机,把这些事情和徐瑞、老黑、叶迦他们说了下,众人都开始迷茫了,本来清晰的案情,随着调查的深入,却变得充满了难以破开的迷雾。
徐瑞推测的说:“看样子李元都和管苗苗之间有别人不知道的关系,现在案情的走势只有如此了。”
“凶手可别淹死了,不然这又得是一件悬案。”老黑摇头说道。
我意念一动,道:“我觉得应该查查管苗苗平时的生活情况,有什么爱好、习惯之类的。”说完,我拿手机拨通了管媛媛的号码,她和徐宏志运动计划由于当地警方的到来而被迫停止了,所以已经开机了。
下一刻,管媛媛按了接听,“喂?哪位?”
“之前和你说话的那个。”我盘问的道:“忘了说一件事,提供一下关于你姐姐平时的生活情况,比如什么工作,爱干什么,越详细越好,哦对了,还有离婚之前李元都的情况也讲一讲。”
管媛媛一边回想一边说道:“我姐姐没有固定的工作,她是一个自由职业者,没事写一写稿子,一个月就能衣食无忧了,平时喜欢四处游玩,她家的钥匙我还有一把呢,没离婚前,她不在家时,我每次被打了都会去她家躲着,有时姐姐在家,有时候不在。不过姐姐还喜欢打麻将,大概一个月有十多天会通宵打麻将,输赢各半吧,没赢过也没有亏,毕竟玩的都是一块钱的。”
“这样啊,那你姐离婚之后有没有新的男友?”我询问道。
“倒是有一些不错的男人追她。”管媛媛回答的说:“不过我姐姐都给拒绝了,她说后半辈子想自己过,想怎样全凭自己作主。有意思的是,我现在的男友宏志,就是之前追姐姐的,然后姐姐觉得他人还蛮好的,就介绍给我了。”
我记下之后了然的说:“哦,再说说李元都吧。”
“李元都……”管媛媛唉声叹息的说道:“开始他挺好的,我也以为自己这辈子跟对人了。谁能想到李元都一次被公司炒了鱿鱼,性情就大变了,那之后动不动就对我动手,变本加厉。再之后他找不到适合的工作,就去工地临时打工贴补家用,把脚摔断了,这之后的大半年都是我在养他,但就算这样,他还是经常对我大打出手,骂的也越来越难听。李元都伤好了时,基本上每次找到工作干不到半个月就辞职了,必然再把我打一次。我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每天都担心自己下一次会被打死,所以就选择离婚了。”
这敢情是倾诉了,我郁闷的说道:“还有没有了?李元都的爱好呢?”
“爱玩游戏……”管媛媛道。
我好奇的说:“哪个游戏?”
“欢乐斗地主。”管媛媛回忆的道:“他为此弄了一堆q号,每天的赠豆都够他玩上24小时的了。”
我若有所思的说:“那他现实里有没有和别人玩过牌?”
“没有,他这死德行哪有玩得来的哥们儿啊,呵呵。”管媛媛说道:“不过有一点我挺佩服他的,离婚之后竟然没有太过于纠缠,可想不到他竟然会在异地当街把我姐姐杀死。”
这李元都和管苗苗之间,貌似在其它地方没有能交集的了。
我放下手机,绞尽脑汁的思索着种种可能。
就这样,过去了半个小时,杜小虫回来了,说死者的dna没有记录。我们尴尬不已,因为查到死者身份之后光顾着思考案情了,忘了杜小虫在那边忙dna的事情。徐瑞对她说死者是管媛媛大伯家的堂姐,但李元都的杀人动机尚不明确。
杜小虫也加入了讨论。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余小时,我们否定了一大堆猜测,摇头表示放弃时,曲市局头推门而入。
我们视线移向对方。
曲市局头有点激动的说道:“派出去搜寻的警员们终于有进展了,大沂河的第三个拐点,岸上发现了一点血迹,不过挺少的,还有几根头发。这应该是凶手上岸时,解开裹布之后头颅控出来的一点儿血水……”
第三百七十八章:悲剧的凶手
“第三个拐点?”我眼皮一跳,问道:“现场四周是什么环境?荒野还是有人家?”
曲市局头摊手说道:“这个我还没有问,警员们正在那边搜索。”
“通知其余的搜索小队都撤吧。”徐瑞思忖了片刻,说道:“再增派一些警力到第三个拐点那边,我们一会儿也去。”
曲市局头点头说:“行,我先去通知了。”
“想不到这家伙还挺能漂的。”杜小虫笑着说道:“如果没记错,这第三个拐点离他跳河的位置有七公里吧?”
我回想着道:“大概是的。”
凶手那边有线索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花了五分钟准备,我们挤入徐瑞的车子,一块前往那大沂河的第三个拐点所在地。
耗了约有四十分钟,我们终于到了,发现血迹和头发丝的这一小块空间,已经由警员们画了个圈,河畔的地也较为松软,还有一些不深不浅的脚印。
我目测了下,这确实与之前现场的血色脚印相同,凶手的确在此登陆的。不过脚印没能提供多少有价值的讯息,因为离河畔几米的土地就开始硬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我们把这一组的警员叫来了一个,询问四周有没有人家或者能藏身的地方,警员们也摇头表示这没来过,不清楚,只能漫无方向的搜寻。
徐瑞摆手示意对方离开。
“老大,我建议调用一只警犬。”我提议的道:“地上有血迹也有头发丝,虽然过去了近十个小时,这偶尔也有风,但李元都在水里刚上来包括头颅全是水蒸发,气味比较大,应该影响不算太大。”
“嗯,只能这么一试了。”徐瑞点头,他拿起手机联系了小济市的警方,调了一只嗅觉最强的警犬往这边来,过了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这警犬和特警就抵达了此地。
我们指着地上的头发和已经干掉的血水以及凶手的脚印。
特警把警犬牵到近前,引导它嗅动。只见警犬的鼻子唆动,闻了一会儿就扬起脑袋往四下闻着,很快的锁定了方向,北侧!
杜小虫把地上的血迹和头发丝提取到干净的证物袋内,之所以如此,因为警犬的嗅味时间是有时效的,超过几个小时就得重新闻一次,否则会渐渐失去辨别的功效。
就这样,我们跟着警犬迅速的往北移动着,这里是荒郊野外,草地、树木有不少,还点缀着野花,风景挺美的。
追出了约有七百余米,警犬忽然停住了,鼻子唆动往四下嗅着。
我们意识到凶手到这时可能变向了,否则警犬不会这样。
趁此时机,我也想验证一下警犬追出的方向是否正确,就四下的观察起来,过了一会儿,发现地上有的草被踩弯了,有的花也折了,必然是凶手不久之前途径时无意踩到它们。我拳头一攥道:“这个方向是对的。”
但并非是所有踩过的花草都会有明显变化的,故此我们耐心的等待警犬定向。过了半分钟,警犬选择了东北的方向继续前行,它一边跑一边鼻子闻动。
不知不觉的追出了两千米的样子,沿途我也断断续续的发现一些被踩踏过的草和小花,期间警犬也变幻了三次方向。
追了近有一个小时的时候,警犬忽地停住,我们注意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坑,坑口约有两平方米的大小,里边还有挣扎的动静。
我们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警犬鼻子唆动着带我们上前,它不停的朝下方咬吠,“汪~~汪呜!汪汪嗷汪!!!”
我们俯视着坑下的情景,这坑起码有两米深,底下有一个男人,他浑身缠着一只网,双手无力的撕扯却无济于事,让我想到了四个字“胡搅蛮缠”,他的旁边还有一只足球大小的包裹,隐隐有几缕头发丝伸出了缝隙。
不仅如此,坑的底端均匀的分布着长度约有一公分的尖木刺,尖端朝向上方,由此可见,这狼狈不堪的男人屁股和大腿起码扎进了十几根尖木刺,他的身下流了不少血液,绝大部分都凝干了,但他每次稍微一动,刺入身体的木刺与肉动就会有空隙,所以会有新的血水出现,想想都疼……怪不得掉下去就爬不上来了。虽然有网,但控制住他的其实是地刺!
我心说这李元都真够倒霉的,逃窜于荒郊野外,却一个不小心掉入了不知哪个挖的地刺陷阱。
随着我们的出现,男人也停下了动作,他无力的抬起头,喉咙微弱的蠕动道:“救……救命。”
徐瑞声音凉凉的道:“底下的听着,我们是警察,你是李元都吗?”
男人怔了片刻,缓缓点头说:“我……是……”
“旁边的包裹可是管苗苗的脑袋?”我接着问道。
李元都侧眼看了下包裹,他疑惑道:“这才多久,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不用你关心。”我淡淡的笑了下,说道:“话说你为什么掉下去了?”
“我……”李元都脸上写满了悲催二字,唯恐说话会让身体动弹进而再次流血或者产生锥心般的疼痛,他小心翼翼的道:“我跑到这儿时,看着没什么异常的,谁知道脚下一轻,就栽下来了,之前迷糊了,我才醒了不久。”
“还能撑的住吧?”徐瑞脸上浮现出狡猾二字,他扶了下蛤蟆镜道:“如果能,就等我们缓半个小时再救你,毕竟追了这么久,还没歇一下。”
“就要撑不住了……”李元都欲哭无泪道,因为失了不少血,他的面孔惨白犹如月光铺了一样。
徐瑞隐晦的询问说:“那个什么,我见你屁股和地刺接触了,不知道中间的地方连同老二有没有被地刺穿到?”
“差一点儿……一个刺贴着那刺入了腿肉。”李元都庆幸说。
徐瑞朝我和杜小虫分别打了个手势,这是底下那角度看不见的,让她拨打120。杜小虫掏出手机走到不远处去打了。我的任务则是拿手机拍点照片和视频。
下一刻,徐瑞蹲在坑的边缘,他摸着下巴问道:“想出来吗?”
李元都点动脑袋。
徐瑞随手点上一根烟,说道:“那我问你一些事情,必须如实的回答,否则我们就当没有看见你,哦不对,就不小心往下撒一些辣椒粉和盐。”
“好……”李元都心急如焚的点头,就像火快烧到了屁股似得。我心想如果每次审问嫌犯时,对方都能有这种觉悟就好了。
杜小虫拿着手机返回坑边,她眨了下眼睛说:“四十分钟能到。”
“杜姐,你可别乱走了。”我拿着手机拍摄的同时,低声提醒的道:“这有一个地刺陷阱,旁边有没有谁也说不准,小心跟他一样。”
“走开,就不能盼我点好?”杜小虫翻了个白眼,说道:“如果这边的陷阱不止这一个,也不会过于密集的,基本上隔一段距离才会有一个。”
我不解的说:“为什么啊?”
“你见过陷阱有邻着布置的?”杜小虫解释的说:“这东西得利用四周的环境进行巧妙的伪装,让野兽或者想坑的人无法窥破端倪。挨着布置陷阱被识破的几率不仅变大,试想下,如果你掉下去了,我看见了不会对这块区域忌惮吗?”
我微微点头,你这什么假设啊?
过了五分钟。
徐瑞把烟抽完了,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问道:“管苗苗哪儿惹到你了?为何你不远千里跑来曲市,手持一把杀猪刀,当街把她的脖子砍断?”
第三百七十九章:营救真难
我们屏息凝神的想听李元都如何解释。
他犹豫了一会儿,道:“她公然侮辱诋毁我,让我没发做人了,所以我就想让她死,不顾一切的想把她杀死!这样才能平息自己心里的恨意!”
“怎么侮辱你的,怎么让你没发做人的?”我极为的好奇,观对方一提这事就无比狰狞表情,看样子真的把管苗苗恨到了极致啊。
李元都正想继续说着,却忽然脑袋一歪,陷入了昏迷状态。
我们心中顿时犹如千万只羊驼呼啸而过一样,关键时刻没了!让我们无比的抓狂,有种想冲下去把他暴打一顿的冲动。
“可能真支撑不住了。”杜小虫观察了片刻,她分析的说道:“方才情绪过于激动,底下又流出了不少新的血液。”
老黑有点紧张的说:“现在怎么办?他会不会死啊?”
“按救护车赶到的时间看,应该不会。”杜小虫稍作思考,说道:“先这样吧,不能贸然动他,毕竟咱们手上没有消毒止血的东西和破掉地刺的工具。”
“小琛,叶子,老黑,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徐瑞吩咐的道:“折几根树枝,探索一下四周地带,有没有别的陷阱了,这里虽然人迹罕至,但没准哪天就有人来野游中招了。”
虽然杜小虫分析这旁边没陷阱了,但我们仨还是警惕的来到不远处的一棵树前。
叶迦像只猴子似得跳上树,他拿出毒蛇匕首连削带掰,不多时就落下来三条一半手腕粗的树枝,他跳下地,迅速的削着别的小枝,花了十分钟,就剩下光秃秃的三根木棍了。
接下来我们就像盲人拄拐,一边用力点动前方一边移动,探了方圆三十米时,没发现别的陷阱,这时救护车已经到了。徐瑞让我们回到坑前帮把手,等救完李元都再继续探索。
医护人员们在来之前就听杜小虫说了情况,故此携带了不少能用到的工具,先往下边扔了一个厚的金属板,这样一来就能下去了,但空间较小,只能入坑一位。
叶迦身手是最为敏捷的,他立刻跳入坑下,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把网割得四分五裂,抛到了上方,接着把管苗苗头颅的包裹甩上来了。
我探手将其稳稳接住放地,并没有打开,以防吓到旁边的护士妹子。
叶迦蹲下身试着掰动一根尖木刺,竟然没断掉。叶迦拿手把尖木刺间隔里的灰土掸开,露出的同样是木头板子,他仰头说道:“这应该是一个有许多空洞的木板,接着把木刺插入,下方还有第二块板子用以固定,再被布置者放入了陷阱底端,尖木刺用的是沉木,极为的坚硬结实。”
“你估测一下扎入李元都体内的木刺有多少?”徐瑞扯嗓子问道。
叶迦分析的说:“按这尖地刺的密集成都和面积算,大概有十六根的样子,说不定有的可能刺入骨头了。”
“实际上的情况比想像的还严重啊……”我稍作思考,提议的道:“老大,我觉得还是把尖木刺让叶迦锯断吧,我们在上边拿绳子吊着李元都的身体,等扎他的木刺根部全断了时,再拉上来。到时送到医院再把嵌入体内的尖木刺取出来就行了。”
“这是个不错的办法,还能防止大出血。”徐瑞点头冲医护人员问道:“拿手锯了没有?”
“有的。”
一个护士妹子跑上救护车,拿出一把崭新的手锯,把它抛给了下方的叶迦。
我们把五根绳索也放下去了,等叶迦拴好李元都时,我们把绳子抓住,但没有往上拉,否则李元都的下侧会像浴喷一样放血流,咳……夸张了,流速没有那么快而已。
叶迦准备开锯之前,他抬头说道:“来一个手铐,我把他锁住,省的中途醒了折腾。”
我取出自己随身带的手铐抛向下方,叶迦办完又在李元都的身上摸了一圈,抓出一把杀猪刀,又在对方有拉锁的口袋拿出几百块钱和两份身份证、两部手机、四张银行卡,这应该有管苗苗的,也有李元都自身的。
确保不会有隐患了,叶迦开始忙乎起来,以便于腾出空间,他先锯向无关紧要的尖木刺,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锯断了九个,已经能平放手臂进行锯李元都臀下和腿部下方的尖木刺了。
不仅如此,徐瑞还让他扔上来一根锯断的尖木刺。
我们观察了片刻,这玩意确实挺硬的,布置陷阱的人究竟想抓啥玩意?又是网又是刺的,太狠了,却也因此帮我们坑到了凶手李元都,把他限制在此无法离开。
叶迦锯断了李元都体下过半的尖木刺时,他表示手腕酸到不行了,甩了甩手上的血渍,爬上来换老黑下去锯尖木刺。
就在这时,上来的叶迦视线一凝,他另一只干净的手迅速探入口袋,捻起一枚无棱的光滑石镖射向我和徐瑞的斜后方,下一刻响起了一声男子的惨叫。
我们猛地回头,望见一个年轻男子在三十米外的树后侧,捂着大腿在地上打滚。这是谁?啥时候过来偷窥我们的,想到这里是荒郊野外……难道对方就是这陷阱的布置者?
我把自己手上的绳子递给了徐瑞,就跑到那棵树前,探手把年轻男子控制住,还把旁边弹在地上的石头捡回口袋。我把这年轻男子押到坑前,递给叶迦石镖之后询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在这儿?!”
年轻男子一边揉着腿部一边说道:“我纯属路过的啊,看见你们一堆人围在这儿,就好奇在搞什么鬼。”
“少扯犊子,你野人啊?还纯属路过……”徐瑞凶巴巴的道:“这陷阱就是你布置的吧?正想找你呢,竟然主动送上门了。”
年轻男子脖子一缩,往坑下看了眼,注意到生死不明的李元都伤成那样,他坚决的摇头道:“不,不是我干的。”
“小琛,搜他身。”徐瑞双手分别扯着两只绳子,腾不出来手。
我探手摸向年轻男子,他口袋里有份折叠的纸页,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份手绘的简易地图,上边标记了三个红圈。我拿着这手绘的地图和四周环境对比了下,发现这地方跟第二个红圈旁边的位置比较像,树的棵树和分布是相同的,所以红圈必然代表着陷阱,由此可见,这年轻男子还布置了另外两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陷阱!
此刻,年轻男子脸色惨白的说:“我……我不是故意设下陷阱伤人的。”
我折好了手绘地图说道:“把我之前问的三个问题回答下吧。”
“我家在离这最近的泉村,名字叫楚二蛋。”年轻男子回答的说:“这边人迹罕至,基本上不会有人来,但这儿至少有两只野猪,我就弄了三个陷阱想抓到它们,肉能卖不少钱呢。”
“这地方能有野猪?”我狐疑道。
“真的有!”楚二蛋解释的说:“以前西边那个地方,有一个野猪养殖户,跑出来两只野猪,他组织人搜了好久没找到就放弃了。我还和我哥到这边看了,确实有野猪出没的迹象。”
“嗯……”徐瑞想了下,说道:“另外两个陷阱在哪儿?虽然图上能看到大致方位,但我要准确的位置。”
楚二蛋指着西侧和南侧说:“这边六十米的地方,那边四十五米的位置。”
徐瑞沉着脸色想了良久,道:“这样吧,我也就不追究你责任了,但你现在立刻叫你家人来这边,把剩下两个陷阱全给我毁掉!”
第三百八十章:一场偶遇!
楚二蛋忙不迭的点头,想转身却被我按住了,“干什么去?”
他不解的道:“不是您们让我回去叫家人吗?”
“万一跑了不回来呢?你家里有电话或者手机对吧,号码多少?”我拿出手机问道,楚二蛋一边回想一边报出了一个座机号码。
我拨打了这号码,过了二十几秒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楚二蛋的父亲,我说自己是警方,楚二蛋在这边布置的陷阱把人重伤了,速度多带点人过来埋掉剩余的陷阱。
我放下手机,接过徐瑞左手的绳子,这时老黑已经锯的差不多了,再有三根就能把扎入李元都体下的尖木刺全部锯断了。
这时徐瑞侧眼看向坐立不安的楚二蛋,说道:“这陷阱底下的地刺都是你自己做的?”
楚二蛋点了点头说:“是啊。”
“自己研究的?”徐瑞好奇不已的说:“观你也就十几岁的样子,手艺倒是不错。”
楚二蛋解释的道:“我爹就是干木匠的,我不爱上学就辍学了,跟着他学手艺。”
“这样啊。”徐瑞了然,他转眼看向坑下方。
老黑把最后一个尖木刺锯断了,他朝我们打了一个手势。之前我们手上承受的力道就越来越大,尽量的保持着李元都的平衡,现在终于能往上拉了。
我和叶迦、徐瑞还有那位特警外加医护人员同时用力,近乎没用多大的力就把李元都扯上来了。我们把他身子翻开看了眼,这家伙倒霉之中也确实幸运,菊门边上和炮弹旁边均嵌入了尖木刺,如果稍微偏一点,就够他嗨的了。
医护人员们简单处理了下,就把李元都搬上了救护车内。
徐瑞指派了老黑随车看守李元都,后者就一块进入车内离开了。接着徐瑞给曲市局头打了电话,说凶手已经整上来了,死不了。
我们没有离开,在此等楚二蛋的父亲,毕竟两个陷阱在那,如果不填掉,早晚会出事的。过了二十分钟,“轰咔咔”的声音渐行渐近,我们的视野出现了一台四轮拖拉机。
不多时,对方停在近前,前边驾驶位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相貌与楚二蛋挺像的,应该就是他爹了,后边跳下来两男一女,均挺年轻的年龄比楚二蛋大不了多少,相貌也或多或少的相近。
让我云里雾绕的是,此刻的徐瑞,脸色完全的僵住了,就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心说人家生了四个孩子,不至于大惊小怪吧?
中年男子走到近前,看见坑下的地刺和血迹,闪电般的出手甩了楚二蛋一巴掌,“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楚二蛋嘴角流血了,他捂着脸立刻跪地说错了。
旋即,中年男子身上的威势消失不见,低声下气的跟我们陪着不是,“对不起啊警官们,我没有管教好孩子,这个伤到人了,怎么赔偿?放心,我倾家荡产也会把伤者治好的。”
我们全部愣住,因为被中年男子之前打儿子那一巴掌的速度惊艳到了,如果没有看错,这速度绝对和叶迦不相上下,我心中一突,这男的绝对不简单!
不仅如此,对方还能瞬间转变为低姿态对我们。
忽然,杜小虫戳了下我的手臂,我侧眼看向她,她朝徐瑞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我疑惑的看向徐瑞,他脸色还保持着中年男子现身时的样子,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这氛围怎么看怎么诡异。
“警官们?”中年男子见我们集体无动于衷,他试着喊了句。
徐瑞突兀的笑了,他哈哈说道:“老楚,你他娘的消失了这么多年,竟然躲到这种较为偏僻的地方来了!”
中年男子身子一颤,凝重的注视着徐瑞,“你……是谁?”
“我这鼻子,还有别家吗?”徐瑞抬手指向自己那托着蛤蟆镜的鼻头,进而他干脆把蛤蟆镜一摘,“现在认出来了不?”
“徐……老……坑?”中年男子极为诧异的说:“你真的是徐瑞?眼睛怎么成这样了?耳朵竟然也坏了?”
徐瑞笑了笑没解释,他唏嘘不已的说道:“想当年你欠了我好几顿饭,就不声不响的消失了,这太不仗义了吧?不过话说回来,当时谁也不知道你竟然有四个子女,属种猪的吗?”
我们不明所以的人面面相觑,难怪老大之前一直那种反应呢,敢情是见到了故人。我想到中年男子的身手,隐约猜到这楚二蛋的父亲以前身份绝对不凡。
“介绍一下,这位是你们的前辈,他曾经供职于咱们a7小组,就是前任的组长,我亦师亦友的兄弟,楚中天,名字竖着写就念林蛋大……这个帅的不像话的是叶迦,逗比中的战斗机;这个颜值不如我的是许琛,痕迹专家,鬼瞳的弟弟,哦对了,可能你不知道鬼瞳是哪个,他还是玛丽的徒弟;这个俊俏的妹子,第九局的三大仵作之一。还有个大老黑,送凶手去医院了,下次再让你见见。”徐瑞丝毫没有隔阂的揽住对方肩膀,他激动的道:“老楚,这么多年你就一直在这当木匠,抚养孩子了?”
我暗中嘀咕连我都不知道老大的颜值比自己高……
“a7让你发展的不错啊?”楚中天扫视着我们仨之后神色一黯,说道:“等把眼前的事解决完了再说行不?我带你们回家,让二丫做桌好菜,边喝边聊。但是二蛋陷阱伤人的事情,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顾虑我这边。”
徐瑞摇头笑着道:“我们是追一个杀人凶手来这的,对方恰好误入你儿子布置的陷阱,受伤无法逃离了,这真要说起来,你儿子还算有功的,所以功过相抵了。我一直就没有惩罚他的意思,寻思叫家长来教训一下再把其余的陷阱填了就行,谁知道冒出来你这个老楚。”
“哦……”楚中天扭头看向楚二蛋,“还疼吗?”
“不疼了。”楚二蛋眼眶的泪珠子若隐若现,他哪敢说真话啊!
楚中天命令说:“跟你的姐姐哥哥们去把陷阱清掉。”
楚二蛋绕到父亲后边站着的二男一女近前,交流了几句就纷纷拿着铁锹离开了。
徐瑞挪动下巴道:“小琛,叶迦,愣着干鸟?想不想早点吃饭了?去帮一把。”
我和叶迦满腹嘀咕的追上去了,场间只剩下徐瑞和楚中天以及杜小虫和牵着警犬的特警。花了二十分钟,我们把另外两个陷阱拆掉填埋了一大半,不得不说,楚二蛋姐弟四个干活真利索。我们返回又花了十几分钟把这边的陷阱清掉,纷纷坐倒在地休息。
徐瑞和楚中天就像多年不见的老相好一样站在那边的树前说说笑笑,过了五分钟,二者勾肩搭背的返回这边,众人一块上了拖拉机的后半部分,前边由楚中天自己驾驶。
特警表示任务完成了得立刻返回小济市,拒绝了徐瑞的挽留,所以把这一人一犬送到河畔边,对方驾着其开来的车子就离开了。
我和叶迦、杜小虫回到自己的车内,徐瑞赖在拖拉机的副驾驶。
过了没有多久,我们来到了一个村子之内,但没有停留,直接顺着村子主道穿出了去了,到村子外边的东侧约有六十米的位置停住,这有一圈栏栅,里边有三间并一块的平房,院子内有小鸡小鸭,还有一条大黄狗,而院子的后侧则是小树林。
这种环境真是理想化的隐居之地。
我们纷纷跳下车子,只见徐瑞钻出拖拉机,他面朝楚中天赞叹的说道:“真不愧是老司机了,开的真稳!”
第三百八十一章:往事与承诺
楚中天差点儿喷上一口老血,他把让子女们立刻去准备酒菜,把徐瑞和我、叶迦、杜小虫请入了一个干净的房间,这有茶几和六把藤椅。
我们纷纷坐下。
楚中天把茶水倒好,他询问道:“老徐,你还是没怎么变啊。”
徐瑞笑着摇头说:“我变了,其实真正没变的是你,宝剑入鞘时沉稳低调,出鞘时却光芒四射,就凭你打儿子那一手,我就知道你的战力绝对没有衰弱,话说你为什么选择当木匠了?”
我们插不上嘴,就静静听着。
“还记得以前我经常拿着小刀和木头刻来刻去吧?”楚中天说道。
“记得。”徐瑞回想的说:“木雕刻的惟妙惟肖,连本事连局头都夸赞。”
楚中天点头道:“我携带全家来到这儿。想修心,我就每天沉醉于雕琢,觉得这种清闲的日子还不错。”
“我当时就知道你这家伙没有死。”徐瑞感慨万分的说道:“我受伤没有参与那次任务,你和其余的兄弟们一去就不返了,接着过了半个月,我听见局头传来的噩耗,说你们全殉职了,但现场只发现了七十六具恐怖分子的尸体和另外三个兄弟残缺的尸身,怎么也找不到你了,唉,害的我到现在都经常后悔没能跟你们同生共死,哪知道竟然在这碰到你了,开始还真以为见鬼了呢。”
我心中一动,看样子是楚中天和三个a7成员与数量近二十倍的恐怖分子交手了,难以想像当时的情景得有多惨烈。
“不知不觉九年了,那次任务中我确实受伤了,头部。”楚中天指着自己的脑袋,他解释的说:“我浑浑噩噩的走出好远来到河边,一个流浪汉误打误撞的走到那儿,好心把我救走了。之后有一个月,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失忆了一样,想不起来自己是谁,跟着流浪汉拾荒。接着我的伤势渐渐好了。我那时心里特别的矛盾,想回第九局,却想到他们全殉职了,无颜面对,我也真的累了倦了,第九局也势必认为我死了,我寻思就趁此不告而别吧,瞒天过海的把孩子们接到这边,让一个老下属偷偷帮我和孩子们弄了新户口,他绝对会守口如瓶的,所以并不担心你们会把我找到。”
“你这没心没肺的,亏了我还担心你的孩子被恐怖分子的余孽报复了,花了几年时间想寻他的踪迹呢,但是我也只知道你有一个大儿子和女儿,至于楚二蛋和另一个儿子,你藏的太严实了。”徐瑞吐着苦水说道:“前几年时查到你的子女九年前曾被秘密的带到浙省,就再也没有踪迹了,我直觉是你把子女带走的,因为恐怖分子不可能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哈哈,是的,我把子女们带到浙省又折了几圈来到的曲市郊外。”楚中天感激的道:“想不到你这么挂念,没白交这兄弟。”
“不得不说,你太自私了。”徐瑞端起茶杯一口干光。
楚中天没有辩解,他微微点头道:“我当了逃兵,确实自私。现在你想跟局头汇报此事就说吧,没关系,我已经做好被惩罚的准备了,这样也能让心里好受一点儿。”
“现在你的名字不是楚中天吧?”徐瑞沉吟了片刻,他摇头说:“楚中天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要和局头讲你这个无关人的事情?”
楚中天笑着说道:“楚无涯。”
“真难听,我还徐苦海呢。”徐瑞打了个呵欠,说道:“我们等蹭完你家的饭就撤了,以后有空时会来找你叙旧啊。”
楚中天凝重的说:“有什么能用得到我的地方,你也尽管开口,我会以私人立场前去帮忙的。”
徐瑞斜着眼睛看向对方,“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绝无二话。”楚中天与前者碰了下手背。
徐瑞哈哈大笑着说:“我表示极为的期待。”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心道老大又开始坑人了。
过了约有半小时,酒菜已经备好了,徐瑞和楚中天先干为净,接着众人一起干了一杯,我就没再喝了,因为徐瑞说回去时让我负责开车。
这顿饭吃了约有一个小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酒足饭饱的我们站起身扶着徐瑞返回了车内,我发动车子返往曲市的市内,杜小虫喝的比较少,就三杯的样子,丝毫不影响状态,叶迦大概醉了五分,唯独徐瑞喝得不省人事,醉醺醺的。
……
抵达警局时,我们安放好徐瑞,就联系到了医院的老黑,他说李元都还没有醒来,失去的血液也早已得到了补充,已经脱离了危险,等明天大概就会恢复意识。
我和杜小虫再次返回车前,把后备箱的包裹和凶器以及身份证、银行卡等事物拿到了临时办公室,先是解开包裹,露出了管苗苗的头颅,她之前由水泡过,上岸之后也一只在包裹之内,始终处于潮湿状态,故此表皮都泡的发白浮肿了。
我将之递给杜小虫,说道:“杜姐,缝回去吧。”
她点了点头,“把杀猪刀给我看下。”
我拿起杀猪刀递给了杜小虫,她拿起来观察了片刻就放下,捧着管苗苗的头颅去了验尸房。
管苗苗和李元都的手机长时间泡水已经不能开机了,我暂时搁在一旁。
旁边这两张身份证分别是管媛媛和李元都的,不仅如此,管媛媛身份证的肖像已经被故意划坏了,无法继续使用,看来李元都翻死者包时拿出身份证却意外发现是自己前妻的,逃离过程中心生恨意才有的这举动。
我思索着李元都说管苗苗公然诋毁他,让他没法再做人了,但还是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必须得等李元都醒了才能知晓。
我把简单的把今天过程记录了下,就去洗漱了。完毕时,我来到验尸房想看下杜小虫缝完了没有,透过验尸房门的玻璃往里边观察,中间的尸床上,管苗苗的头颅和尸身放在那,刚缝了三分之一的样子,针线和剪刀都放在旁边的托盘,却没有看到杜小虫的身影。
我正疑惑时,肩膀猛地被一只手拍动,我一个哆嗦,吓得魂快飞了!
我转身准备随时攻击时,发现拍自己的人是杜小虫,我绷紧的身子立马松懈,“杜姐,你怎么没在里边?差点把我吓死了!!!”
“淡定,我去了下厕所而已。”杜小虫把验尸房的门打开,说道:“你来的正好,帮我扶着管苗苗的头颅,我怕把她缝歪了。”
“呃……好吧。”我走到尸床前,戴上手套,双手扶着这只脑袋。
杜小虫持针线的手连同腕部、臂部,穿来动去游刃有余,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就把管苗苗的头颅和尸身缝合一块,不仔细看无法察觉到线痕。
杜小虫把线剪断,收拾完工具,我把白布盖在了死者身上就跟她离开了验尸房,洗了把手就回自己宿舍睡觉了。
第二天清早,我起床锻炼到了一半的进度时,杜小虫走过来说接到了老黑的来电,李元都已经醒了。
我立刻回去宿舍把酣睡的徐瑞和叶迦推醒,二者缓过了神开始穿衣洗脸刷牙,过了不到五分钟,众人就全部坐入了车内。
杜小虫发动车子,驶离了警局,徐瑞斜歪在副驾驶上说:“昨晚喝的太高了,这林蛋大,酒量还真不小,先让我再睡一会儿,到了医院再把我喊起来啊。”
下一刻,呼噜就响起来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致命隐私
我们来到了医院,杜小虫故意一个急刹车就把徐瑞晃醒了,他揉揉脑袋跟我们下了车来到李元都的病房,老黑像位黑色战神一样站在床前,守着只能趴不能躺的李元都,后者极为的虚弱,连病服都无法穿,臀部和大腿下侧缠满了纱布。
之前嵌入李元都体内的尖木刺全部拔掉了,皮开肉绽的伤口也都缝合,一个月之内改变不了姿势的,换句话说,想解决三急都会牵动创口,这可要比死还遭罪。
我们站在床前。
徐瑞询问的道:“李元都,感觉还不错吧?”
李元都鼻子哼了下,没有回应。
“怎么,现在获救了,开始变卦不想说了?”徐瑞探出脖子,蛤蟆镜停在对方脸前,“如果你不想老实配合,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的,比如把尖木刺塞回你身上的孔洞,这滋味想想就会爆了。”
李元都身子剧烈的颤抖,他艰难的道:“我……我没有……不配合……的意思,真的。”
“这才对嘛。”徐瑞张大嘴巴呵了一口,他接着问道:“我的问题只有三个,回答完就不难为你了。第一个,为何不远千里的追到曲市,持刀当街杀死管苗苗?第二个,这里边有你前妻管媛媛的因素吗?至于第三个,待会再问。”
“确实跟我的前妻……有一定的关系,但,我只想杀死管苗苗!”
李元都眼中充斥着怒意,他解释的说道:“前几天,我看见了……论坛上的一条帖子,摘自于当地的一家杂志最新的一期。这帖子上有很多我跪地求饶写字让老婆回家的照片,而配的文字也字字诛心,不仅如此,讲了我和管媛媛的事情,对她用的化名,对我用的却是真名,我承认自己以前动不动就打老婆不对,但里边添油加醋的……把我描述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魔,暴打凌虐等等……这事一爆出来,没多久我就被人肉到了。我家玻璃全被砸碎,房间没有一个好的,连四周住的邻居也都知道了此事,我解释也没有用,真的没办法继续做人了,就像被打入了地狱一样,就想把那篇文字带配图的作者揪出来杀死。”
过了片刻,他接着道:“我认为是管媛媛把这事连带照片捅给作者的,但我当时想打她电话一直关机,就干脆买了那本杂志,发现作者是苗儿。我托了一个朋友联系到一位小编,装作倾慕者花了一万买到苗儿的信息,竟然叫管苗苗,我觉得好熟悉,回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管媛媛的一位堂姐。”
如果李元都说得是真的,虽然他的确是渣男,但管苗苗做的有点儿过份了,难怪前者会有这么大恨意。
“嗯……”
徐瑞点了下头,再次问道:“第三个问题,你是怎样获得管苗苗行踪的?”
“管媛媛在和我离婚之后换了企鹅号,之前的那个,她不用了,我知道密码,就登上去了,这上边还有管苗苗。”
李元都回答的说道:“我记得以前听管媛媛提过,她姐特别爱在空间发自己的动态。我就进了对方空间,发现管苗苗现在在旅游,还说后天就要离开青市去曲市了,我想着坐火车要很久,也许自己到青市时,她已经到了曲市,我就干脆提前来到曲市准备劫杀她,抵达了此地,我买了一把杀猪刀在宾馆等待,随时刷她的空间。”
我好奇的道:“然后呢?光凭这样,你在人生地不熟的曲市也无法准确堵到她啊。”
李元都点动下巴,他一边回想一边说道:“然后又用事先准备好的号码,信息全部改为曲市的,头像换成帅哥,与她聊天,约第二天在这个地方见面请她吃饭,也想到做完案即刻逃去大沂河跳下随波逐流,再挑一个地方上岸,警方想找到自己都难。第二天到了,我提前一个小时就潜伏在了那边儿,本想放她鸽子追踪到没人的地方再下手,但一看到管苗苗出现,我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冲过去追上她直接砍了头……不知为什么,成功那一刻,我心反而冷静下来了,想到为了让你们警方难以查到案情,就把她的身份证手机等全卷走了,以便于为自己的逃离创造出时间,但想不到你们还真够神通广大的……”
“套路使用的不错,就是关键时刻没有控制住内心,导致计划功亏一篑。”徐瑞感慨万分的说了句,就转过身背着手道:“现在三个问题你都回答完了,安心养伤吧。当街砍头,死刑肯定逃不了的,珍惜你最后的时光吧。”
我和杜小虫、叶迦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期间也用设备拍摄了,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我想到了四个字,笔能杀人,管苗苗拿出卖点满满的文章却让李元都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况且后者和管媛媛早已离了婚,前者还招惹这煞星干嘛呢?
哪怕换个化名也好……
老黑继续在此看守,我们跟着徐瑞驾车离开了医院,返回了警局,并把案情给曲市局头讲了,他听完也错愕不已。接下来就该验证李元都所说的真伪了,毕竟其中一方已死,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我们迅速的联系到了长市警方,发现确实有一家杂志的新一期有这偏文章,而李元都说的论坛上边,我也查了,帖子把文章连图也复制过来了。底下的楼层中还有论坛用户上传的跑去李元都家进行打砸照片。
我们还让长市警方去杂志社把那位卖情报的小编控制住了,如果没有他的贪心,管苗苗也不会死的这么快或者不会被李元都查到。除此之外,还有帮李元都买消息的朋友,也被长市警方抓去警局暂时拘留。
待这案子彻查完毕再开始一一针对相关涉案者。
我们接着进入了管苗苗的空间,她爱晒吃的,晒计划,晒衣服,大事小事,有的没的,均会发上一条说说,文字也比较文艺,不难看出来死者是个挺有才华的女子,却也因此无意泄漏了自己致命的隐私。
徐瑞把这案子的收尾交给了曲市警方,与此同时,也让当地的警力前去医院替换老黑。晚上我们a7全员吃了顿饭,就去了宿舍睡觉,明天就返回青市。
……
天亮了,也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起床伏在窗台前,嗅着泥土的芬芳,煞风景的是,“咔嚓”一道声音出现,徐瑞的烟味飘入了鼻子。我转身说道:“老大,你起的挺早啊。”
“早就睡饱了。”徐瑞坏笑着吩咐的说:“把窗子开大一点儿,让风把老黑和叶子全吹醒吧。”
我猛地拉开窗子,下一刻,老黑和叶迦均一个激灵,裹着薄被子坐起身。我无辜的摊手说:“老大让我干的。”
没多久,我们和另一房间的杜小虫起床,东西是之前就收拾好的,直接提回车的后备箱。徐瑞给曲市局头打电话说了声,就载着我和老黑与杜小虫的车子并驾齐驱的离开了警局。
过了几个小时。
青市的轮廓出现在我们的视野,我心中想着在曲市大约待了一个星期之久,经历的可真不少,现在总算回来了。
我们来到警局的临时宿舍,把东西放完,徐瑞叫我们去办公室,开了一个小会,就例行放假了,五天时间,爱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但每次决定去哪儿的时候一定要提前和他汇报下,以防出现状况。
叶迦借来徐瑞的车钥匙,他立刻奔往度市。
杜小虫特殊时期来了,看样子还挺疼的,她回到宿舍休息。
我和老黑、徐瑞打算先去一下红花山墓园,试试能不能把小萝莉带回来领她玩,不仅如此,我还想去祭拜埋在那儿的何老爷子。
第三百八十三章:我被骂了……
花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抵达了红花山墓园,门亭里的管理员换了一波新的,我们出示证件并道明了来意,就把车开进去了,按旧例停放在一处离守墓老人的那间草房最近的路旁,徒步走了过去,现在是百花盛开的季节,青市的气候也不太炎热,况且今天也没有下雨,守墓老人躺在藤椅上边晒太阳,苏玥儿在一旁的草地上拿着纸笔练习写字。
我忍不住拿起手机把这情景拍了张照片,这时苏玥儿也看见了我们,就晃动着脖子上的金铃铛扑上前把我和老黑的手拉住,连同徐瑞,她礼貌的喊了一圈。
守墓老人的身体状况显然比以前差了几分,单是气色就没有那么红润了,但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
我们和守墓老人聊了几分钟,他已经不太想讲话了,就像老了的猫咪一样一动不动的节省着生命力,眼睛却很少闭上,因为这个世界的时间对他来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尽可能的能多看看。
接下来我打算单独去祭拜何老爷子,苏玥儿说跟我一块,我点头答应了,让她骑坐在自己的脖子上边,我们来到了路旁的车前,取了冥币、水果和酒水、熟食等事物,就前往了何老爷子所在的墓区。
……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我们到了。
苏玥儿在一旁乖乖的站着,我则摆放水果和熟食,又倒了两杯酒,开始烧纸。我手上拿着小棍一边拨弄燃烧的冥币,一边凝视着墓碑。
打去年九月份时我来到青市加入a7之后,这一晃再有两个月不到就要过去快一年了,时间过的太快了,我自身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何老爷子和大姐姐却不能再醒来了……
我叹息着拿起酒杯,自己喝下一杯时,同时另一只手也把何老的酒水倒在墓碑前。冥币燃烧殆尽,我站起身道:“玥儿,我们走吧。”
苏玥儿点了点头并挽住我的小臂,返回的途中,她询问的道:“大葛葛,那座坟墓里住的是您什么人啊?”
“一位和我亲爷爷差不多的老人。”我解释道。
苏玥儿似懂非懂的说:“就像老爷爷和我的关系一样吗?”
她指的是守墓老人。
我点头说道:“对的。”
不多时,我们回到了守墓老人的草房。徐瑞竟然在为守墓老人做按摩,我诧异不已,心道老大还有这本事,不过守墓老人的神情倒也挺享受的。
过了片刻,徐瑞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他试探性的道:“老人家,我们这几天没有事做,能把玥儿带回去玩几天再送过来吗?”
守墓老人半天也没有回应,一时间氛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我们心中忐忑的看着对方,持续了三分钟,守墓老人这才缓缓说道:“让玥儿决定吧。”
苏玥儿纠结的思考着,孩子都有爱玩的天性,过了片刻,她走上前拉住守墓老人的手腕,“老爷爷,我跟着大葛葛和徐叔叔他们玩两天,就回到您身边好不好?”
守墓老人和蔼的一笑,微微点头。
苏玥儿惦着脚吻了老人家的脸颊,接下来徐瑞又按摩了二十分钟,毕竟总不能达到目的就撂挑子吧?那就太虚伪了,所以我们静静的等着,直到守墓老人摆了摆手,我们这才告辞离开,返回车内驶离了红花山墓园。
途中,我好奇的说:“玥儿,平时都有谁照顾他?”
“一个漂亮的姐姐,还有一个胡子特别多的帅叔叔和一个不漂亮的阿姨。”苏玥儿解释的说道:“今天她们上街买东西去了,要晚上才能回来呢。”
“嗯……”我心中石头落了地,还有挺多人伺候守墓老人的,这样一来,就不担心对方无法照顾自己了。
我们来到了市区的一座广场,这里有儿童乐园,一个孩子可以和一个监护人进入。我和老黑、徐瑞猜拳,最终我获得了暂时的“监护权”,二者则去玩别的,说等三个小时回来接我们。
我抱着苏玥儿买了门票钻进了唯一的出入口,名为“奇迹之门。”
花了两个半小时,我和苏玥儿玩了摩天轮、旋转飞椅、冲水滑船、蹦蹦床还有游泳等,接下来打算再玩一个碰碰车就不玩了,因为这一圈下来累的够呛。
我抱着她走入场地,坐上一台碰碰车,启动之后带着她玩。
但过了两分钟,我操作方向盘转变方向时,忽然自己这碰碰车的斜后方被猛地大力撞了一下,车身猛地晃动了片刻才恢复平稳,这把苏玥儿都吓到了。
绝对是故意的!
我愤怒的刹住并扭头观察,后方的一台碰碰车之上坐着一个男人,感觉有点眼熟的样子,他此刻侧头问着旁边的儿子,“爸爸这一下撞的帅不?”
“帅!”小男孩激动不已。
我注视着这男人,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看什么看?这是碰碰车,允许相互碰撞的。”男人冷哼道:“这么年轻女儿就这么大了,肯定当时未婚先孕的,简直警察中的败类啊。”
我莫名其妙的道:“你哪个啊?我招你惹你了?”
“呵呵……”男人操作碰碰车再次撞向我们的尾端。
苏玥儿抓着我的手臂道:“大葛葛,我们不玩了,回去吧。”
我摸动她脑袋让她安心坐好,迅速的拐弯调头,使劲的拱向对方的车侧,“砰!”男人和儿子连带车身一颤,他想调头回攻。
我却没有给对方任何机会,灵活的操作着碰碰车,每次都抢先撞到对方车侧,直到男人儿子哇的哭了,我才悠然的说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管好你的嘴巴。”
“呸,不要脸!”对方骂咧咧的道:“当时要不是你,那笔奖金和水晶龙腾杆就是我的了!虽然你和四个月之前有了点小变化,但化成灰我也能认识你!怎么地?想在这游乐场控告我袭警吗?哈哈,我大牙都笑掉了。”
我听见水晶龙腾杆这个词时,怔了片刻,我揉动眼睛,想起来了,这男的名字好像叫庞宽,龙腾杯初赛的第六轮被我钻了规则空子,硬生生的拖死那位。
这下子就尴尬了。
苏玥儿就在旁边呢,我得为她树立榜样,毕竟自己不对在先,寻思还是道个歉吧,也不会掉块肉。我诚意满满的说道:“上次的事情,我确实不对,你就别计较了,我也是为了查案子必须打入决赛。”
“结果连着踩狗屎拿到了冠军?”庞宽冷眼相向的说道:“决赛对手一个个的为你做球,拿到这么多钱和水晶龙腾杆,你能安心?呵呵……绝对暗箱操作。”
我不知该怎么解释,因为运气这东西压根就没发解释!
庞宽对我冷嘲暗讽完,他就开着碰碰车去了场地边缘,抱儿子离开了。
我无奈的摇头,也没心情和苏玥儿继续玩了。过了不久,我和苏玥儿就钻出了儿童乐园的“奇迹之门”,打了徐瑞的电话就耐心等待着。
不多时,徐瑞的车子停在路旁,我们钻入其中,苏玥儿委屈的对徐瑞说:“徐叔叔,大葛葛被骂了。”
“被骂了?”徐瑞和老黑极为的疑惑。
我笑了下,说道:“不小心让苍蝇咬了,没啥事。”
晚上我们吃完饭返回了警局,我一手牵着苏玥儿,一手拿着打包的食物送去了杜小虫的房间,就去洗澡睡觉了。
但令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早就出现了一件大事,还跟我和苏玥儿扯上了关系!
第三百八十四章:庞宽,死!
锻炼完毕,我和徐瑞、老黑、苏玥儿吃完买回的早餐,准备家车子出去玩时,吴大方和三位下属忽如天降的拦在了车前。徐瑞放下车窗,探出戴着蛤蟆镜的脑袋说:“吴兄有事?”
“把许老弟和小萝莉留下配合我查下案子。”吴大方开口说道:“你和老黑该去玩的就去玩吧。”
我莫名其妙的说:“什么案子?”
“凌晨出现了一起凶杀案,死者的家属说凶手是你。”吴大方摊手解释的说道:“这我也挺无奈的,所以按流程办事,见谅哈。”
“我是凶手?”我诧异的道:“这死者家属未免也太胡搅蛮缠了吧?我一晚上都在宿舍睡觉。”
“没办法哎,谁让你是死者家属唯一知道在死者生前有冲突的人呢?”吴大方揉了下脑袋,道:“我已经和人家说了,你在警局睡大觉,可对方却说警匪一家,极有可能是雇凶杀人,连我都觉得蛋疼了。”
“好吧,我就下车看看是什么案子。”我推开车门,自己竟然是唯一与死者有冲突的,我就纳闷了,究竟什么时候跟别人冲突了?
吴大方说道:“还有小萝莉。”
“这案子关她什么事?”我不解的道,连徐瑞和老黑也是一脸懵的圈。
吴大方说道:“我按死者儿子说的翻了监控,发现当时她也在场。”
我意念一动,想到了昨天下午儿童乐园发生的一幕,我特别诧异的道:“千万别说死者的名字叫庞宽。”
“就是他。”吴大方点了点头。
我瞪大了眼睛,说道:“把我骂了,当晚就死了?”
“所以我这辈子打死也绝对不会惹你的。”吴大方看向我的眼神有点儿忌惮。
这时,徐瑞和老黑拉着苏玥儿也下车了,他们通过我和吴大方的交流也听出了端倪,事情的源头是昨天我被骂的事情。我对着二者解释了下当时的情景,徐瑞同情的看着我说:“小琛,你也够倒霉的,跟一个将死之人发生冲突,人家不怀疑你怀疑谁……”
老黑开玩笑的说:“老大,龙腾杯还不是你让参与的……说到底得怪你啊。”
“咳,今天就不玩了,一块看看这案子。”徐瑞提议道,老黑也没有意见。
我们和吴大方等人来到了他们的办公室,现场情况和死者详情以及通过死者家属、同事调查的详情等相关文件都在这儿了。
我们拿到手低头阅览。
庞宽和儿子昨天傍晚离开了儿童乐园,这时间比我和苏玥儿晚,二者离开碰碰车场地之后又玩了别的项目才回的家。
庞家位于南区的一座中档小区(龙泉园),二号楼的3单元,601室。这两天他的岳父生病了,妻子回娘家照顾老人,故此他和孩子单独在家,连上班时都带着。昨晚回家,庞宽为儿子洗完澡就一块睡觉了。
可年幼的儿子凌晨四点半醒来时,发现父亲不在家了,他非常的惶恐一个劲的哭,这哭声惊动了邻居。过了半小时,邻居敲门,庞宽儿子不敢开门,就躲在被窝之内。
但过了一会儿,警方来了,也就是吴大方和下属。因为之前警局接到了报警,报案者称下晚班回家的途中发现树上吊着一具男尸,要被吓死了。
凌晨四点零几分时,值班的吴大方和下属就到了现场,这地方较为空旷,位于南区蝴蝶公园后侧的一条林荫道,因此是没有监控的。
这具男尸死于凌晨两点半上下,还没有僵硬呢,他是被绳子活活勒死再被吊上树枝的。地上还有一只钱包,里边没钱了,但身份证和银行卡之类的还在,死者身上也没有找到手机。
吴大方拿身份证和死者的相貌进行对比,九成像,应该是同一人。
吴大方判断这是一起抢劫杀人事件,但他又想到如果是纯粹的抢劫杀人,没必要多此一举的在勒死死者之后又吊上树。因此他认为这案子可能是仇杀泄愤之后伪装成劫财夺命。
就这样,吴大方和下属查到了死者的地址,赶到时怎么敲门也不开,邻居抱怨的说:“里边好像只有一个小孩子,也不知孩子父亲去哪儿了。”
死者身上是有钥匙的,吴大方之前拿到手,当时直接就打开了门,确实只有庞宽之子庞小虎在家。
吴大方立刻找到庞宽妻子的号码,通知对方出事了尽快回家。接着警员试着问庞小虎他父亲之前有没有得罪谁。庞小虎对昨天下午的事情记忆极为深刻,说庞宽和一个年轻的男人以及他女儿玩碰碰车发生冲撞,还发生了口角之类的。
吴大方抱着试试的态度,让较近的派出所去那边调下午的监控,对方发来的截图让吴大方颇为震惊,庞小虎说的父女竟然是我和苏玥儿,他直接摇头否了我是凶手的可能。
很快过了两个小时,庞宽妻子匆匆赶回家,吴大方询问她丈夫生前有没有结下仇怨的?庞宽妻子回想着说四个月前的龙腾杯之后,丈夫开始记恨上了一个把他淘汰的选手,说对方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将之拖死,不仅如此,对方还拿到了龙腾杯的最终冠军!
所以庞宽对此怀恨在心,认为对方抢了自己的二十万和水晶龙腾杆,隔三差五的会拿纸写“许琛”二字,拿笔尖戳刺完了再烧掉。
庞宽妻子说除此之外,因为丈夫平时为人不错,跟同事朋友关系极好,没有别的仇家了。
吴大方又找到庞宽的同事,问了一圈,也都和庞宽妻子说的大同小异,几乎全知道庞宽记恨龙腾杯冠军“许琛”的事情。
不光这样,吴大方查了庞宽的手机号,凌晨一点的时候,庞宽接到了一个来电,将近两点也就是他死前不久时,庞宽的号码又回拨了那个手机号码,而这手机号码又是没有实名登记的黑卡,它还是在联系庞宽时第一次启用,之前并无使用记录。
这案情已经明显了,庞宽是大半夜被黑卡机主约出去的,却遭到了对方的袭杀。但谁杀死的……吴大方就在我们出行之前把车拦下了。
徐瑞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他忍不住吐槽道:“吴大抠啊,我说你的脑子长腚蛋子里边了?这随便拉一个警校刚毕业的都知道跟小琛没关系!”
“至于与许琛同志有没有关系,这不是看出来的。”吴大方抱着胳膊说道:“要么……你们拿出许琛没有雇凶杀人的证据,要么……我真的凶手揪到。”
“我好像懂了。”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他鄙夷的说道:“说的好听,你丫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让我们协助你调查这件案子,却不好意思拉下脸开口,还想趁此拿独功,这美事想的真心不错……”
吴大方脸色一红,他尴尬道:“非也,如果不把真的凶手抓到,许琛的嫌疑永远都有。”
“好吧,念在之前把你坑了这么多次,现在我们就当雷锋帮你一把。”徐瑞掏出根烟点燃边抽边说:“报案者呢?查了没有?案发于蝴蝶公园后方的林荫道,谁下班能途径那地方?”
“我和小的们查了。”
吴大方见到徐瑞应下,瞬间笑的牙都露出了一大半,说道:“报案者的确不是下班回家的,但对方也不会是凶手。”
“怎么回事?”我疑惑不已。
“报案者是男的,他和女友大概在凌晨三点半时通过那林荫道前往蝴蝶公园,想进行一次计划已久野战。”吴大方解释的说道:“还没到地方就看见树上吊着庞宽的死尸,一边往回跑一边打110。我还特意让下属去报案者租的住宅楼查了监控,位于另一小区的十九层,庞宽的死亡时间在二者离家之前,昨天傍晚二者回家也一直没有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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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推测案情
“这对报案者……实在是太没有素质了,竟然想干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徐瑞义正言辞的斥责道,我心说老大三观还真够正的,可他的下一句却把我们全搞凌乱了,“为什么我逛公园这么多次就没有遇到这类的现场直播呢!”
“老大,你太污了!”我极为的郁闷,早已堵住了苏玥儿的耳朵,但她还是听见了,眨着大眼睛道:“徐叔叔,什么是现场直播呀?”
徐瑞摸了下鼻子,解释道:“就是你写字,我们在旁边看的意思。”
“哦……我记得公园有写字的,不过是毛笔,这算现场直播吗?”苏玥儿揉着水润的脸蛋。
“玥儿,你去和那位叔叔玩,我们大人在谈案子。”徐瑞尴尬的指了下角落办公室写文件的警员。
“好的,我不打扰了。”
苏玥儿乖乖的过去玩了,这时徐瑞擦着额头的汗水道:“老吴,继续说正事……”
“凭我多年的直觉……”吴大方单手摸着下巴。
我们竖着耳朵等待下文,但让自己大跌眼镜的是,过了片刻,吴大方接着道:“这案子非常有难度。”
我和徐瑞、老黑差点绝倒在地。
“废话还是不要讲了。”徐瑞分析的说道:“对方能把庞宽深夜约出去在蝴蝶公园后侧这么僻静的地方,关系看样子非同寻常。我认为打电话的极有可能是女性,庞宽对其不设防,但对方却对他心中有恨意,不过凶手也许有两个人,因为女的如果单纯想把庞宽勒死不难,吊树上……死者一个大老爷们,近一百四十斤,想办到可不简单啊。”
“意思是说,凶手共有两个,一男一女?”吴大方想了下,道:“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得不说,这吴队长骚包到了一定的境界。
“老大,我赞同你的看法。”我稍作思考,说道:“不仅如此,第一种可能,约庞宽出来的女子,短期之内双方没有联系了,所以这女子突然出现,才让庞宽大半夜不顾一切的跑去相见。或者说,这女子是庞宽朝思暮想却只能埋在心底的,消失了有段时间。”
吴大方插了句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我也想过。那你想到的第二种可能呢?先说说,我看与自己的分析一致不。”
我翻了个白眼,道:“第二种可能,约庞宽出来的女子,与之是情人关系,但是想分手了,或者突然寻求帮助,庞宽如此上心的跑到这地方,但想不到命陨于此。”
“哎呀,咱俩真有默契。”吴大方抓住我的手握住说:“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我说老吴,人要脸树要皮的,你再这样我们就出去玩了。”徐瑞指着他的手说道:“把小琛手放开,动不动动手动脚的,死玻璃啊……还能不能愉快的办案了?”
吴大方悻悻地收手,“二位还有没有补充的?”
“暂时没有了,案情只能看出这么点儿。”我提议的说道:“我们还得围绕着死者庞宽的圈子继续查,重点对象是关系暧昧的女子或者过去式的恋情。”
“好,就这么办了。”吴大方揽住我肩膀道:“这两天就把你借到一队了。”旋即他看向徐瑞和老黑,“你们该带着小萝莉去玩就快去吧。”
“如果破案了,就请我们a7全员吃一顿大餐。”徐瑞走到那边把苏玥儿抱起,跟老黑推门离开。
“那个……吴队,咱能把手放下来了吗?”我耸着被他揽住的肩膀。
吴大方闪电般的缩手,他嘀咕的道:“竟然敢说我是死玻璃,徐蛤蟆镜才是吧?!这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了。”
“吴队,我们开始去查吧。”我怪异的看着他。
“小子,别用这种眼神,我真不是玻璃!”吴大方郁闷不已的点了一位名为韦其乐的下属,我们仨一块来到警局大院,上了一队的车子。与此同时,吴大方还让其余的下属到警局的监控部门去查蝴蝶公园以及那条林荫道四周的天眼,我离开的这三个多月期间,这边已有了青市道路监控中心的总部,而之前那个,前文中提过,已变为了分部,两边实时数据是一样的。
吴大方准备发动车子时,我意念一动,“等一下吴队,那死者庞宽的尸体呢?”
“位于分局的验尸房,当时就近送去的。”他解释道。
我建议的说:“我们先去分局看下尸体,然后跑一下案发现场,到时再去查死者的圈子也不晚。”
“行,今天就让我见识一下,徐蛤蟆经常吹嘘你有火眼金睛是不是真的。”吴大方拧动方向盘,前往了南区分局,花了半小时到了地方。
我们仨径直来到了验尸房,注视着最右侧尸床上边的尸体。
“唉……人一死了,什么事都成了浮云一朵。”我心中唏嘘不已,昨天下午还生龙活虎的带儿子在乐园玩,还驾驶碰碰车撞我和苏玥儿,还出言不逊的讽刺我贬低我,今天就躺在这儿了。
庞宽脖子上的紫红色淤痕共有两条,其中一条是死时的勒痕,而另一条则是脖子吊在树上的吊痕,两条淤痕的角度和方向不同。
“吴队,死者庞宽的指甲搜过没有?”我询问的道,死者即将被人在后方勒死时,势必会挣扎,因此指甲可能挠到凶手的皮肉组织。
吴大方点头说道:“查过了,没有发现异常事物。”
“看样子庞宽死的时候,凶手确实有两个人啊。”我思索的说道:“一个负责勒,一个负责控制庞宽的身体。”
“衣服口袋,以及全身上下,你们都搜过了吧?”我拿出放大镜,把尸体身上的白布全部揭下,打算从头到尾仔细的观察一下。
韦其乐说道:“嗯,搜完了,庞宽身上已经没有东西了。”
吴大方打了个喷嚏,嫌冷就出去了,剩下韦其乐陪着我观察。我一边移着放大镜,一边凝视所扫过的地方。
终于,我在庞宽衣服的肩膀位置,发现了一个干巴巴的小白点。
这是……
我意念一动,脑海中浮现出庞宽死时凶手在他后侧勒时的情景,这干巴巴的小白点,十有八九是那凶手用力勒时嘴里溅射出的唾沫星子,落上了庞宽的肩膀干了,而凶手一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包括吴大方等人也忽略了!
也许有人问了,这么一点儿干的吐沫星子能有什么用?
首先唾液之中有口腔内壁细胞和其它细胞,拥有遗传物质这点不用说了,而dna的爽螺旋结构与碱基之间的氢键使得它相当稳定,别说干了以后,就算曝晒三天也一样能检测。不仅如此,稍微一小滴就足够了。
我朝韦其乐勾动手指道:“拿个剪刀和证物袋。”
“怎么了,许哥?”韦其乐疑惑不解。
我解释的道:“我发现了一个线索,应该能检测到凶手之一的dna。”
韦其乐迅速的为我取来了一把剪刀和证物袋,我把庞宽肩膀处的衣物,以吐沫星子为中心,剪掉了约有一指甲盖大小的布料,放入了证物袋里边。
这时吴大方进来了,他神色隐约有点小激动的道:“许老弟,听说你在尸体上获得了线索?在哪儿……啊?就是这块小布料?”
“上边有凶手的唾液样本,拿去检测吧。”我把小证物袋撇入他手心。
吴大方拿着它离开了。我则继续检查起庞宽的尸身,过了没多久,我又发现了一个值得深挖的线索!
第三百八十六章:划痕、扣子!
庞宽的左手手腕下侧,显有两道5cm长的划痕,皮肤都坏了,它们彼此平行,宽度非常的小,长度也是一样的。我观察着这对倾斜的划痕,它们是凌晨那一时间导致的,就像有不锋利的金属片或者石棱刮的,但绝不是指甲挠的。
考虑到这可能是即将被勒死时挣扎时弄上去的,所以我认为这道划痕来源于庞宽身前的凶手之一,对方手指上有一枚戒指,戒指上的小钻石或者金属钻托或者纯金属的两侧在对方和死者厮扭时划上去的。
不仅如此,凶手是左手腕被划伤,由于双方是对着站的,所以这枚戒指被凶手之一戴在了右手,当然了,虽然有“男左女右”这一说法,但凶手戴在右手上说明不了性别的,毕竟现在很多女性都把戒指戴在左手,有的是因为工作用右手多怕磨损,有的纯粹喜欢这样戴,缘由五花八门。
但是,这枚戒指(可能钻戒,可能不是钻戒)八九不离十是女式的,因为男性的戒指通常没有那种多花样。
这样一来,等有嫌疑人出现时,我们能通过其手上有没有戒指作为一种参考,还有就是戒指上刮伤庞宽的位置旁边也许不易被洗到的地方,没准能提取到血迹、皮肤组织之类的。
我拿出手机对着庞宽手腕拍了下照片,就把白布盖在了其尸身。我摘掉手套对着韦其乐说道:“看完了。”
韦其乐竖起大拇指道:“强,这都能看出不少门道,不愧是我偶像的弟弟。”
“你偶像?”我诧异道。
“鬼瞳神探。”韦其乐惋惜的说:“上帝想看跳舞了,就把我偶像mj带走了,上帝丢东西想找到凶手了,就把鬼瞳神探戴走了。唉……”
我了然的点头,叹息道:“我比大姐姐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现在起,你就我偶像了!”韦其乐像一个脑残粉似得注视着我的脸。
我欲哭无泪的说:“拜托,大哥,我错了,千万别把我当偶像,我不想被带走啊。”
“呃……”韦其乐挠了挠脑袋。
这时吴大方回来了,他笑着说道:“许老弟,干的不错,我拿去给法医,说这个唾液样本能检测dna。你看完尸体了?还发现什么没有?”
我白眼一翻,拿出手机打开照片道:“这是死者手腕的划痕,疑似死亡过程中凶手之一佩戴的女式戒指划到的,关键时刻可以当作一个参考。对了,勒死庞宽的绳子呢?”
“这个我放在警局办公室了,等回去再看吧。我们现在去案发现场。”吴大方视线移开屏幕,领着我和韦其乐出了分局建筑,回到车内前往蝴蝶公园的林荫道。
花了四十分钟,我们到了目的地。
吴大方把车绕到蝴蝶公园后侧二百米的位置,拐入了林荫道,往前行驶了大约一百六十米,就刹住了车子。换句话说,这案发现场离蝴蝶公园的后门约有四十米的样子。
现场已被警戒线封锁了,还没拆掉。
这地上都是铺的地砖,隐约还能看出来庞宽临死之前挣扎时,鞋子与地擦痕。
吴大方指着旁边的第二棵树,“就吊在这树的枝子上边。凶手应该是先往上边搭了绳子,系上死结,再把庞宽抱着挂吊上去的。”
我上下打量着树枝,询问道:“当时你们到这时,庞宽的脚离地有多高?”
“四十六公分,我测量了。”吴大方说道。
四十六公分,这将近半米了,庞宽的身高有一米七六,加一块是两米又二十二公分,所以把绳子打结的高度在此基础之上减去头颅的长度,大概有两米零几的样子。
这样一算,凶手不用上树,直接把绳子兜过树枝就能伸手打结,个子稍微矮一点儿,踮着脚也能做到。但想把庞宽这体重的抱起来,让其下巴挂上绳子,凶手十有八九是男的了。
我又绕到树前观察,确实也看不出任何攀爬的痕迹,树皮完好无损。
“许老弟,发现什么没有?”吴大方问道。
我推测的说:“案发过程中,把庞宽勒死再吊上树全程都是凶手一方的男子做的,女子只起到了辅助作用。”
“难道女子买凶杀人?”吴大方思索道。
我摊手说道:“可能男凶手和女子也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如果这案子不是因为感情所致,那就是利益纷争了。现场看完了,大的收获没有,我们去查庞宽的圈子吧,不然三天三夜都跑不完。”
吴大方点头,我们一块钻入车内,就在这时,我视线余光一凝,透过穿入树叶而落在路旁草地上犹如星星眨眼睛的密麻光斑,发现了一个异常事物!
我立刻停住脚步,走到路旁的草地,我在之前视线锁定的位置稍微翻动,轻易的寻到了一枚扣子,它是水晶般透明无色的,上边灰尘也特别少,不用想也知道掉落于此并不久。不仅如此,它的边缘上也有几处磕碰的花痕……
我意念一动,这是庞宽被勒住时,手在身前的女凶手衣服上抓掉的,进而这枚扣子掉地滚啊滚的进入了草地。
我之所以能察觉那块草地不对劲,因为风吹动叶子,光斑一闪,投到了这无色的扣子,显现的光芒相对于别的光斑比较亮,加上我练习的王眼有较强的捕捉力,就看见了。
吴大方和韦其乐像一对好奇宝宝一样看向我这边,前者问道:“许老弟,你干啥呢?”
我指尖捏着扣子走到他们近前,“这可能是凶手衣服上掉下的,扣子挺漂亮的,由此更能确定凶手中有一个女性了。”
“日了天了!”吴大方眼睛瞪的老大,他诧异的说:“连草里的都能发现,你真的长了一对火眼金睛吗?我记得大半年之前你是个还蠢萌蠢萌的毛头小子,现在超能力觉醒了?”
韦其乐眸光火热的说:“我决定了,现在起当你的铁杆脑残粉!”
我当先逃入车内,把扣子随手放入证物袋。过了片刻,二者也上来了。吴大方问道:“我们先去谁那查?”
“庞宽的妻子。”我道。
吴大方疑惑的说:“前两天到昨晚,庞宽的妻子没在家,莫非你怀疑这事和她有关系?”
我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暂时没有线索指向庞宽妻子,况且对方也没有理由这样。但作为死者枕边人来说,应该是最清楚死者生平的。”
吴大方发动了车子,他贱笑道:“这就有意思了,等到了死者家,你千万hold住。”
起初我不明白什么意思,这庞宽的妻子名为庄雯,她模样挺俊的,皮肤又白,身材也够丰满,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蜜桃。
但我们抵达庞宽家敲开门时,她眸子仿佛生了毒刺,她直勾勾的盯着我,咬牙说道:“许琛,我老公真是你害死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摇头说道。
庄雯怒目圆瞪的道:“不然吴警官怎么把你带过来了。”
此刻她的小儿子在一旁指着我说:“凶手,你是杀死爸爸的凶手!”里边庞宽的父母和庄雯的母亲也在,众人见这对母子的反应,纷纷对我箭弩拔张的。
这算哪门子事啊……
我抬起双手道:“如果不是凶手,吴队长为何不给我戴上手铐呢?”
庄雯一下子哑口无言了。
吴大方看完了乐子,他这才缓缓的解释说:“这位许警官是我特地请来协助查庞宽这件案子的,一上午的时间就发现了三条有价值线索,况且昨晚许警官还一直在警局睡觉,所以……你们不要再对他有什么偏见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大学时期的恋人
庄雯拉着儿子让开,把我和吴大方、韦其乐引入房门,虽然误会解开了,但庞宽家人对我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毕竟死人了,我还是死者生前“念念不忘”的,我也就没怎么计较这事。
我们仨上下打量了眼庄雯,眼中没有任何的色念,纯粹的观察而已。片刻之后,我对着茶几对面的她说道:“庄女士,我们聊聊吧。”
庄雯神色悲伤的道:“想问什么?”
“关于庞宽的。”我询问的道:“他生前都和谁走的比较近,以及认识的女性朋友。还有他过去有没有感情之类的,总之越详细越好,现在我们推断凶手是一男一女,女的可能和庞宽关系不太一般。”
庄雯想了一会儿,她介绍的说道:“庞宽平时工作之余,喜欢打台球,每天下班回家之前都要玩上一两个小时,有时跟他的同事,有时和以前上学时交情好的同学。关系最好的有三个人,大丁,这是大学时的室友,关系一直没断;老彭,这是初中时的体育老师;还有小李,他是庞宽从小玩到大的拜把子兄弟。”
我拿纸笔记录着,虽然吴大方早上时问了上述说的,但以防遗漏,还得再来一次,因为看文字和亲耳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过了数秒,庄雯接着说道:“庞宽在我之前,有过两个前女友,一个是他的高中同学,叫吴然,谈了一年,庞宽上大一时因为距离分手了。另一个是他大二时谈的,叫张初。庞宽毕业之后不久分手了。我和庞宽是工作时认识的,之后我怀孕生孩子就辞了职,大概就这样。”
“庞宽和他的前女友们在他跟你结婚之后有联系吗?”我问道。
“应该没有吧。”庄雯摇头说道:“庞宽挺专一的,平时对我也好,抛除打台球,连电子游戏都不玩,每天晚上回来就陪我看电视或者出去逛街,有时回来的早了还给我做饭。”
还别说,这庞宽虽然心眼小,生活上还是个好男人。
我若有所思的说:“庞宽和吴然还有张初,分别是谁先和谁分的?”
“吴然先甩的他。”庄雯回想的道:“至于张初,我就不清楚了,因为庞宽对她不愿意多提,我也就没有问。”
接下来我和吴大方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又把庞宽别的事情全问了一圈,站起身准备告辞。这时庄雯哀求的说道:“许警官,吴警官,求求你们一定要抓住杀人凶手。”
“放心,我们自然会尽力的。”吴大方安慰着对方。
我们离开了庞家,返回车内,吴大方把车子发动,他扭头问道:“许老弟,现在查谁?我觉得庞宽的第二任女友张初很是可疑啊,庞宽之前不怎么提,这其中一定大有故事的。”
我赞同的点点头,道:“那就先查张初吧,查完她我们再查第一任女友吴然。”
“现在只知道人家名字,怎么找到她本人啊?庞宽这几年起码在明面上都没有和她联系了。”韦其乐有心无力的说道。
“庞宽之前就读于山大,张初是他的大学同学。”吴大方抬手拍动前者脑瓜,说:“就这么查呗,以前我教你的都拉出去了?”
韦其乐无辜的道:“头儿,我还没说完呢,大学同学未必是一个班一个系甚至一个年级的,张初这种名字也挺常见的,我初步估计得有三个以上的目标让咱们排除。”
“不错,就是话说一半的毛病得改下。”吴大方驾着车子,我心生无奈,犹豫了片刻就没有开口,他载我们回到了警局。途中徐瑞还给我打了电话问进展如何了,我说还早着呢,扯了几句就挂了。
我们来到一队办公室,吴大方和韦其乐查张初的身份,我则拿着勒死和悬吊庞宽的绳子观察,凶手一方使用的是同一条,倒挺节省犯罪成本的。
就在这时,吴大方一嗓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的亲天啊!”
连一旁的韦其乐也傻眼了。
我立刻跑到二者身前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吴大方指着屏幕说道:“庞宽念大二时,当时山大一共有十九个名字叫张初的,遍布大一到大四,这排除完了不得把人累死……”
“看来我估测的还算少的。”韦其乐缓过神来哭笑不得。
“那个……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清了下嗓子,提示的说:“庄雯不是说了跟庞宽关系极好的三人之中有一个叫大丁的么?二者大学时住一个寝室的兄弟,想知道跟庞宽恋爱的张初是哪个,直接问这大丁不就行了?通过学校查出一堆张初再排除,这不等于舍近求远吗?”
吴大方怔了片刻,他拍着自己脑袋,说道:“我回过味儿来了,之前不小心被小韦把节奏带偏了。话说许老弟,为什么你在车上时没提醒我啊?”
“咳……想着给你留面子,就没开口。”我解释道。
吴大方眼皮狂翻,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之前要到的大丁号码,双方交流了几分钟,吴大方放下手机说:“这张初和庞宽是同一届的,但不是一个系,生日是6月30号。”
下一刻,韦其乐就锁定了这位我们想找的张初,并把身份号码、手机号码等信息抄录下。接着又通过系统输入身份证号码查了一波,很快就出来了相关的讯息。
张初的证件照还是挺漂亮的,家住在大济市的一个农村。值得一提的是,张初的身份证近前有过记录,她一个星期之前乘坐火车来到了青市,接着在南区一家名为“水榭”的宾馆登记入住。
不仅如此,这水榭宾馆就在蝴蝶公园附近,大概隔了二百米不到的样子!
我和吴大方、韦其乐面面相觑,这张初确实太可疑了,凭自己办案的嗅觉,种种线索摆在这,想让凶手不是张初都难!
不过,我往后看完时,就像热火被冷水浇灭了一半,这张初在今天的上午九点退房了,系统里也没有之后的记录了,难道犯完案藏起来了?
事不宜迟,我们决定立即前往水榭宾馆翻监控。与此同时,吴大方也联系了大济市警方,前往张初的家里进行走访,调查一下这女子来青市之前的详情。如果杀死庞宽这案子真有她参与,为何在分手几年之后才想到对前男友下手?
我们仨花了大半个小时,抵达了目的地。
前台妹子在桌子前一只手拄着腮部,一只手玩着手机。
吴大方出示了证件,要求查入住情况和监控。前台妹子起身把键盘拿到桌子上边,又配合的把屏幕掰向了我们。
张初确实入住于此无误,我注意到其中一个细节,她抵达青市到南区这边,开了一晚的房,而第二天到期时又续住了三天的,等时间一到,张初再次延长了三天的入住时间,直到今天上午才退房离开。
第一次续住正常,但第二次就值得推敲了,像这种情况……通常是现实与自己的计划有冲突了,所以临时又补了三天的,看样子她是想在这住三四天就回大济市,却在第二次续住的时间即将到期之前参与了庞宽死亡事件。
我觉得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庞宽死之前与张初应该还有过或多或少的接触,他的言行或者举动,激起了张初心中的杀心。第二种则是张初来青市的意图就是为了杀死庞宽的,但之前三四天没有什么好的动手机会,因此推迟到了今天的凌晨……
第三百八十八章:还真是她!
我说了下自己的推测,就和吴大方、韦其乐开始翻监控影像。令我们大为意外的是,张初来入住的那一天,竟然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和一个男的,但这男的显然不是凶手一方主杀的男人,因为他是一个小孩子,比庞宽的儿子庞小虎还大一两岁的样子!
系统里可没有显示张初有婚姻记录……
难道这孩子是张初和庞宽生的?
我眼睑一动,把监控影像调到了二者较为清晰的正脸,按住暂停观察着,还别说,真有点像庞宽呢,尤其是眼睛、眉毛和鼻子那一块区域。
我们仨面面相觑,该不会是张初带着儿子来找庞宽相认的吧?关键是这孩子怎么来的呢?想到庞宽婚后的表现,对庄雯百般的好,应该不至于和前女友死灰复燃的出轨,也许这孩子是庞宽与张初分手之前的产物,因为小男孩比庞小虎要大。
然而张初既然怀孕了,庞宽却与之分手,就算她记恨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才动手。十有八九在分手时,双方还都不知道这件事,毕竟怀孕是有潜伏期的。
我们大概脑补一下,就再次看起了监控。
张初提着包和孩子上楼去了房间,接下来的三天她偶尔会单独出去一两个小时,每次回来都拿着吃的给孩子。
第三天的傍晚,张初回来了,却带着一个男人。
我眉毛一跳道:“这是庞宽!”
张初和庞宽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房间门前,她拿出房卡打开门,下一刻,那小男孩就跑出来了,庞宽不可思议的看着孩子,进而侧头和张初交流。
张初笑着说了几句。
旋即庞宽脸色大变,就像见了鬼一样,他瘫倒在地凭手连连挪动的往后退了一米半的距离,爬起身跑下了楼直接离开宾馆。张初脸上的笑容则僵住了,变得怨恨起来,就抱着小男孩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三天,张初就极有规律,每天早、中、晚,均出门一次,不到十五分钟就会拿着两份吃的返回房间,除此之外几乎闭门不出。但这较于之前来到青市那三天的表现来说,就显得不正常了。
不仅如此,我们在第五天张初出门时,按住了暂停,因为这一天她穿的衣服,薄纱一样的淡青色外套,扣子却是水晶透明的。
我放大之后发现扣子和我在案发现场旁边的草地捡到那枚完全是同一种!
吴大方截完图发到了他的邮箱。
我们继续翻着,直到昨天夜间十一点半时,张初推开房门出现了,她穿着的还是那件衣服,沉着脸色犹如做了重大决定一样离开了水榭宾馆。
我把这时间记下,等返回警局时翻路段监控。
我和吴大方、韦其乐注视着屏幕,张初在今天凌晨三点过五分时,这才回到了宾馆,透过灯光,我们注意到张初衣服上的扣子明显少了一枚,她脚步有点儿慌,头发也不像之前那样板正了,显然心情极乱。
张初进入了房间,她到今天上午领着孩子出来退了房。
吴大方把监控带子要到了手,我们仨就返往了警局。抵达之后,吴大方去了道路监控那边让监控员们查案发前张初离开宾馆之后和她今天退房之后的行踪。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吴大方回来了,他说大济市警方传来了关于张初的详情。
我和韦其乐竖起耳朵听完,心中无比的诧异。
张初竟然有好几年没有回家也没有和家人联系了!
她在大学毕业之后,准备寻工作时,发现自己意外的怀孕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张初无奈的回了家。家人质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张初却只字不提。
“张家的漂亮姑娘怀孕了,还不知是哪个野男人的。”这消息迅速的在村子发酵,连同隔壁村的也知道了,以至于张初的父母脸上无光,就骂了她不检点之类的。张初承受不住了,就趁着父母干农活之际,拿了两百块钱和衣服、日常用品等就离开了家门,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回家。
在此之后,张初的父母也极为后悔,但求助警方也没能找到女儿。
值得一提的是,张初当时用的号码停用了,她名下也没有挂钩的手机号,看样子一直使用没登记的黑卡。不光这样,打那时到现在,张初的身份号码就没有任何的记录,直到一个星期前才买了火车票连带入住宾馆。
“这好像挺怪异的。”韦其乐苦思冥想着。
我推测道:“张初离开家门,可能一直在大济市生存。”
“为什么?”吴大方疑惑不已。
“如果她能用其它手段瞒天过海的避免用身份证,一连就是几年,她这次来青市完全没必要使用自己的身份证啊。”我分析的说道:“所以之前并非张初刻意的避开需要身份证的场所或者交通工具,而是她所在的环境不必动用身份证。”
我拿起矿泉水喝了半瓶,接着道:“况且张初的新银行卡还是大学时办的,她怀孕之后就没再办过新卡,也没有继续使用老卡,这才是真正奇怪的地方。张初把孩子生下来养的这么大,孩子白白嫩嫩营养肯定不错,她穿的和买回的食物也都不是廉价的,要么她手上有别人的银行卡,要么她经常性的随身携有现金。张初离家之后究竟处于什么样的环境呢……不光有经济来源,还不需要身份证……”
“难道……张初加入了你们第九局一直针对的那个犯罪组织?”吴大方低声说道。
“应该不会吧。”我摇动着脑袋,否决的说:“这解释不了身份证的事情,如果她像你说的那样,哪可能光明正大的使用真身份坐火车加上入住宾馆呢?”
吴大方打了个呵欠道:“这我就猜不到了,上午跟你查案子直到现在,我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亿!”
“头儿,但我偶像凭能力让咱少走了一大堆弯路啊。”韦其正笑道。
这张初身上就是一堆迷雾,现在想找到她,只能等监控员那边的消息了,因为张初的身份证到现在还没有新的使用记录。
我们仨驾车来到一家餐厅,饭吃到一半时,吴大方手机响了,他看着来电显示,“竟然是庄雯打来的,我接一下,没准有什么要紧事。”
隔了两分钟,吴大方放下手机说:“咱们赶紧吃吧,吃完去庞宽生前经常去的台球厅。”
“她说了什么事啊?”我心奇道。
吴大方一边吃一边解释道:“四天前的傍晚,庞宽去打台球,当时经常和他一块玩的朋友因事没有去,庞宽就和熟识的老板玩了几局。今天大丁去玩台球说听老板说那天玩到第六把时,一个女的来找庞宽了,说了几句,庞宽就放下球杆和那女的一块离开了。”
四天之前,不就是张初把庞宽领回宾馆那天傍晚!
想不到张初竟然在台球厅找到了庞宽,她是怎么知道庞宽会在那地方的?要么是通过熟人打听到的,要么庞宽就像管苗苗那样自己把隐私泄漏了。这肯定不是庞宽自己跟张初说的,因为吴大方查了庞宽的手机号,之前的通讯详情并没有异常的号码。
过了不久,我们把肚子填饱了,驾车打算前往那家台球厅时,意想不到的是庄雯又打来电话了。
这回在车内,吴大方就直接按了免提,我们却听见庄雯极为恐慌的说道:“吴、吴警官,救命啊……我收到了一条……恐吓信息,上边说……说要把我和小虎弄死!”
第三百八十九章:暂时庇护
“冷静,冷静一下,我们马上就去你家!”吴大方安抚着惶恐不安的庄雯,“把家里的门窗锁好,任何人都不能开门!”
他放下手机,立刻调头前往庞家的方向。
过了约有半小时,我们终于到了,急冲冲的来到庞家门前抬手敲动,下一刻门内响起一道颤栗的声音,“谁?”
“警局的吴大方。”吴大方说道:“庄女士,你透过猫眼确认一下。”
过了几秒,门打开了,庄雯垂下的手还攥着菜刀,她紧绷的心弦松开,瘫软往地上倒去。我眼疾手快的把庄雯抱住,并把菜刀递给了旁边的韦其乐,接着我把庄雯抱到沙发上边,庞小虎则在这看电视。
我询问道:“庄女士,你家其他家属呢?”
“两边的父母暂时都去庞宽父母家忙着搭灵棚什么的了。”庄雯解释的说:“等把尸体领回来到那边办丧事。”
“哦……这样啊。”我了然的点头,说道:“把那条信息给我们看下。”
庄雯打开手机,我们仨注视着屏幕,上边和她之前说的一样,就是想弄死她和庞小虎,简单明了,这样往往比一大堆拖泥带水的无用嘴炮更具有威慑力。
我眸光一颤,这发来信息的号码,竟然与凌晨约见庞宽的号码是同一个!张初和另一男的已把庞宽杀死了,却还要赶尽杀绝……这也真够狠的。
我和吴大方低声交流了几句,决定庇护庄雯母子。
吴大方询问的道:“庄女士,你愿意和儿子一块跟我们回警局吗?暂时住在那儿,等我们警方把凶手抓住了破掉案子之后,你们母子再回家。”
“那……庞宽的后事怎么办?”庄雯担心的说。
吴大方想了片刻,说道:“抓住凶手再把尸体给家属,这样你就不用为难了。”
庄雯摸了下庞小虎的脑袋,“听你们的……”
“把衣物和常用的收拾一下吧。”我吩咐道:“到时吃的喝的会有专人提供,这点你无需担心,也不用缴纳任何费用。”
“谢谢……”庄雯返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我和吴大方、韦其乐也摸不准凶手一方发来这条信息是真要这么干还是想吓唬一下这对母子以此来发泄心情,总之我们得防患于未然,把二者保护好了,不然再出事了,这案子的性质就不同了,试想下,死一个和灭门能一样吗?
过了一刻钟,庄雯把自己和儿子衣物还有护肤品以及钱财装入了行李箱,我们把她家的窗子全检查一遍,就带着这对母子返回车内。
“许老弟,我们把她和儿子送到警局再去台球厅吧。”吴大方发动车子提议道。
我没有异议的点头,“嗯。”
途中,庄雯心急的问道:“许警官,吴警官,韦警官,我丈夫被害的事情,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我透露的说:“凶手是一男一女,女的已经锁定了身份。”
“谁?”庄雯攥住拳头,指甲嵌入了掌心!
“张初,也就是你男人大学时期的前任女友。”我介绍的道:“一个星期前,张初来到青市入住于蝴蝶公园旁边不远处的水榭宾馆,但她来的本意绝不是杀死庞宽。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期间她到台球厅找过庞宽,还带回了宾馆。”
“庞宽……他出轨了?”庄雯面如死灰色。
“没有,放心,他确实是爱你的。”我安慰了句,接着说道:“张初把门打开,一个和庞宽有几分像的小男孩出现,庞宽下的慌忙离开了宾馆,大概就这样了。那孩子比你家的庞小虎大个一两岁的样子,我们推测这是张初和庞宽在分手之前怀孕的,但还没来得及发现,就分了。”
庄雯松了口气,但她旋即又愠怒道:“想不到……别的女人为庞宽生了一个儿子!”
“张初与庞宽分手之后,她的情况也不怎么好,回到村子受到冷嘲暗讽,连父母也骂她。”我唏嘘不已的说道:“张初最终挺着孕肚逃离家门,接下来的几年就不知所踪了,直到一个星期前,她才拿自己身份证买了大济市到青市的车票和在这边登记入住。”
庄雯试探性的问道:“张初是因为庞宽没有与她儿子相认,落荒而逃,才动了杀心的?”
“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我摇了摇头,说道:“首先要先找到张初才行,她今天上午和儿子离开的宾馆,我们让警员实时监控她的身份证使用状态了,但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出现记录。同时还有监控员在查路段监控,暂时也没有确定她的最后行踪。”
“哦……”庄雯的小拳头松开,她温柔的摸着庞小虎的脑袋,不停地叹息。
不过庞宽倒也有几分本事,他自己长的一般化,家境也不算多好但也不差到哪去,谈过的三次恋爱却个个都是极为漂亮的女子,由此可见撩妹属性挺强的。
不多时,我们到了警局,把庄雯和她儿子安置在一间没有窗子的关押室,铺好了床,我见庄雯有点紧张,我解释的说:“虽然这平时是关押嫌犯的,但现在情况特殊,警局之内也唯有这地方安全,所以别想太多。”
庄雯点了点头,“谢谢。”
我和吴大方把门关上了,伏在走廊的窗子前吸了根烟,就返回车内前往那家台球厅,因为之前在水榭宾馆翻监控耽误了不少时间,再不抓紧天色就黑透了。
花了大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目的地。
台球厅还在营业,没有十二点是不会关门的。我们进门之后对着码球的妹子出示了证件,要求见她家老板。这妹子打了个电话,过了五分钟,老板就来了,他抱歉的说:“警官们,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我摆摆手,询问的道:“把那天傍晚的情况说一下,就是有一个女子来找庞宽的时候。”
“当时是这样的。”台球厅老板一边回想一边说道:“我和庞宽打球,打着打着一个女子推门而入,穿着打扮还有脸蛋挺漂亮的,她来到庞宽后侧,有点激动的说‘庞宽?’,庞宽当场就像触电了一样愣住,旋即和她说了几句,就跟我说等明天再来和我继续打,庞宽就和那女子的离开了。”
吴大方抬头扫视着天花板,道:“你们家有监控吧?”
“有的,有的。”台球厅老板领着我们仨来到了里边的一个房间,这有一部电脑,屏幕上分为了九块,其中六个是大厅的各个视角,还有三个是包厢的。
他把监控的时间调到了那天。
庞宽与台球厅老板对打,接着张初就进来了,这情景的时间并不久,几分钟的样子,我们很快就看完了,情况与台球厅老板说的没有差别。
我若有所思的问道:“第二天时,庞宽又来打台球了吗?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来了。”台球厅老板解释的说:“不过没和我打,他的朋友一块来的。庞宽显得也和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的地方。不过再接下来的两天并没有来,然后就是今天听大丁说庞宽已经死了的消息,我当时还不敢信,寻思这怎么可能?但今天来玩台球的人有不少都在讨论蝴蝶公园后边吊死了一个男的,我才知道大丁说的竟然是真的。”
后边庞宽没有来,可能是庄雯回娘家了他得照顾庞小虎的缘故,这不算异常。
我若有所思的问道:“打那女子来找庞宽之后的这几天,你家台球厅内有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男人?”
第三百九十章:“加特林”
台球厅老板回忆了一会儿,他摇头说道:“应该是没有的,因为我这里来的通常都是熟面孔或者放学、逃课来的学生,很少有陌生面孔来玩。”
吴大方点头,递给对方一枚u盘,让其把那天傍晚张初来找庞宽的影像截取一下。
我们拿到复制的影像,确认没有问题了,就离开台球厅,驾车返回警局。这一天的调查工作算是结束了,剩下的等明天再说,因为监控员那边还有查出线索,我们干耗着也是浪费精力。
我返回了宿舍,徐瑞和老黑、苏玥儿还没有回来,我脱了衣服躺床上准备睡觉时,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我耳朵一动,起身问道:“谁啊?”
杜小虫的音色飘入我耳蜗,“我。”
她应该有什么事吧,我把裤子穿上,光着个膀子就去开门了。杜小虫点头一笑,走入房门坐在桌子前。
我返回床铺,询问道:“杜姐,怎么了?”
“没事,就是在房间待了两天太无聊,出来走下、聊聊天什么的。”杜小虫有点儿郁闷的说:“真是无奈,好不容易放了五天假,我亲戚竟然来访,要不要这么巧呢。”
“……”我摊手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你的性别是女啊。”
杜小虫白了我一眼,说:“听说今天你去协助一队办案了?怎么样?一个昨天把你骂了的人当晚就死了。”
“还行吧。”我尴尬的说道:“这案子跟死者昨天骂我有啥关系,凶手之一的身份和动机已经基本确定了,但没有抓到她,至于另一个男的,暂时还没有线索。我怀疑女凶手带着孩子去找男凶手,想办法离开青市了。”
我回来的这些天,与杜小虫的生疏正持续的渐渐消散中。
旋即,我询问说:“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吃不下。”杜小虫摇头道。
我笑着说道:“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我打电话让老大回来时捎了。”杜小虫起身一边走向门一边说道:“不打扰你了,累了一天快睡觉吧。”
下一刻,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躺下身想了一会儿案子,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徐瑞和老黑也刚起床不久,二者打算再带苏玥儿玩一上午,吃完午饭就把小萝莉送回守墓老人那边。
我起床和众人吃了早餐,今天杜小虫状态不错,她就一块去玩了。
剩下我自己来到了一队的办公室,吴大方顶着个熊猫眼道:“早啊,许老弟。”
我吓了一跳,诧异说:“你昨晚干什么了?”
“昨晚愁案子,就没睡好,不小心成了国宝。”吴大方自哎自怨的说道:“我就这样,一天没睡好,眼袋就特别浓。唉,监控员已经查完了,张初领着孩子最终消失在监控盲区,并且现在都没有任何使用身份证的记录,我觉得那对母子已和男凶手离开青市了,所以愁啊,这就意味着想抓到凶手都难了。”
“吴队,这事急也没有用的。”我喝了口水,说道:“如果这案子成为了悬案,庄雯这对母子,你打算怎么办?”
吴大方不假思索的说:“放回家啊,总不能一直住在警局吧。”
“万一这时凶手一方又出现了,把庄雯和庞小虎杀了呢?”我注视着他的眼睛。
“这就真完犊子了。”吴大方捏着下巴思考良久,他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说,凶手那条信息如果不是恐吓而是真计划杀死庄雯和庞小虎,对方就不会离开青市,等待时机?”
“嗯。”我点了点头说:“虽然也有很大的可能纯粹吓唬而已,但我们不能放松警惕,否则案情进一步恶化,我们想挽回都难。”
吴大方琢磨的道:“许老弟,你觉得凶手一方发完那信息给庄雯,会不会去庞家踩点子呢?”
“貌似有可能,我们去看一下,不过我先回宿舍取个东西,稍等。”我推开门,跑回了临时宿舍,打电话问徐瑞有没有实时传输的远程摄像头。过了片刻,杜小虫接过手机说道:“你们宿舍的桌子里有我房间的备用钥匙,你去我床的旁边,墙上挂着我的包,里边就有伪装者,散放的都是上次在曲市用完还没续电的,所以直接拆新的用吧。”
“好的。”
我放下手机,翻出杜小虫房间的钥匙,进去之后把她的包摘下,迅速的把新的伪装者拿到手,至于其余的事物,我也只扫了一眼,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密码本,还有一些女人用的,我连碰也没有碰,毕竟这些全是杜小虫的个人隐私。
我将伪装者放入口袋,把她的包复原挂回墙上就离开了。我来到一队办公室,吴大方已经准备完毕,他之前去问庄雯要家里的钥匙了。
这次没让韦其乐参与,所以就我和吴大方驾车前往了庞家。
抵达之后我站在门前拿着钥匙拧动,发现卡卡的……不对劲!我立刻蹲下身,拿手机开了强光对向锁孔,“吴队,这锁有撬动的痕迹,差点就被别坏了。”
吴大方惊讶的说:“难不成我说的真灵验了?还好我们提前把庄雯和庞小虎接去了警局。”
我站起身拿钥匙费力的把门打开,里边和昨天临走之前好像没什么两样,难道对方没有撬开锁就离开了?
我和吴大方掏出枪,挨个房间的角落、柜子能藏人的位置搜索,之所以如此,是为了防止我们来的赶巧了对方潜入庞家还没有离开的情况,这种事就像房主回家时小偷听闻动静藏起来了一样。
耗了一刻钟,我们把庞宽家翻完了,没有异常。凭我的王眼,也没有察觉到哪里和昨天有差别了,看样子对方真的没有成功把门撬开,可能惊动了邻居或者当时有谁上下楼之类的,就放弃了潜入庞家的行动。
“吴队,把门锁好,我们物业那边调监控吧。”我平复着心跳,说道:“由此可见,凶手一方还真有对庄雯和庞小虎下手的意思。”
“是啊,女人心狠手辣起来,她舔一下手都能被自己辣哭。”吴大方把门锁死,和我跑到了物业的办公室。
我们出示了证件,就坐在了屏幕前,挑了一只视野之中有那单元门的摄像头,时间拉到昨天我们和庄雯母子离开这小区开始起,频频的按动快进搜着。渐渐的,过了四十几分钟,我们已经翻到了今天凌晨一点半,终于,我和吴大方眼眸一动,捕捉到了一道可疑的身影进入了单元门。
我把播放调回了正常,但这道影子的动作还是很快,无法看清。吴大方无奈的只好启用了慢放功能,这下子可算能看清了,这是一个黑衣服黑裤子的男子,整个人犹如一只闪电貂似得蹿入了单元门之内。
“这速度……加特林附体啊!”吴大方极为诧异。
顺带提一句,加特林是米国的一位短跑名将,金牌拿到手软的那种。不过眼前这道黑衣男子的速度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也确实令人感到惊艳了。
监控时间过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样子,一对男女牵手回来了,另一只手分别提了箱子,应该是这单元住着的,二者进入了单元门,隔了二十余秒,之前那道影子就下来了。
庞宽家住在这三单元的601号,已经是顶楼了。如果这黑影就是去庞家撬门的,那么他担心被发现就放弃计划离开只能说明那对男女也同样住在楼楼,我们之前接触的死者邻居是602号,而603号一直没在家,业主必然就是那对男女。
我提议的说道:“吴队,我们去找那对男女问下有没有看清那男子的相貌,如何?”
第三百九十一章:失去踪迹
吴大方站起身道:“必须的必。”他和我出来时还给韦其乐打了电话,让对方再领两位警员来到这座小区的物业处查其余的摄像头有没有拍到那个黑衣男子。之后又联系了道路监控部门,把这地址说了下,请监控员查四周的天眼。
他打完电话时,我们也已经到了603的门前,敲了下门。
过了几秒,一个女子扒在猫眼前问道:“谁呀?”
吴大方拿出证件对着猫眼说:“警察。”
下一刻门开了,女子手上拿着筷子,而跟客厅连在一块的餐厅桌子旁坐了一位男子。我们观察了下,二者就是昨晚进入单元门的那对男女。
“打扰一下,跟你们咨询点情况。”吴大方指着601的房门,说道:“这家的男人庞宽昨天凌晨被害了,今天凌晨时你们回家了对吧?”
女子愣愣的点头,她不可思议的说:“庞大哥被害了?”
“嗯,但不是在家出事的。”我解释的道:“不过我们通过监控发现,今天凌晨时有一个穿着黑色衣裤的男子潜入单元门,极有可能到601撬锁了。而你们是在对方进入单元门之后回来的,过了不久,那黑色衣裤的男子就下楼匆匆离开了,撬锁应该是因你们的返家打断了。”
这对男女回想了下,男的说:“晚上我们回家时,走到五楼继续往上走时,确实有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下来了。”
女的说道:“对,当时我还好奇来着,六楼就住了我们和另外两家,以前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出入过谁家,但那会也没多想,万一是谁的亲戚朋友呢。”
旋即,她捂住嘴巴道:“啊……他该不会就是害死庞大哥的凶手吧?!”
“暂时无法确定,但通过你们说的,我已经能肯定对方的来意就是想潜入601号的庞家。”我分析完,询问的道:“那你们有没有看清对方的相貌啊?”
“我们往上,他往下,彼此在五楼半同时拐弯时措开过身子。”女子闭上眼睛回忆良久,说道:“隐约的记得他眉清目秀的。”
“下巴上有一撮小胡子。”男子回想的说:“一只耳朵,应该是左耳,戴了一枚耳钉吧……其他的就记不清了,因为就那短暂的时间,我们也只是扫了一眼。”
“眉清目秀,下巴有胡子,一只耳朵可能是左耳有耳钉。”吴大方把这三条线索记下,我点头说道:“谢谢你们提供的讯息。”
男子客气的说:“没事,应该的,您们早点把凶手抓住吧,否则动不动就来撬门太恐怖了。”
“放心吧。”我笑了下,转身和吴大方准备离开。
“诶?稍微一等!”这时女子把我们叫住,她极为确定的说:“对了,当时那男的手上还夹着半支烟,估计在上边抽烟来着。我有一个表弟就是当警察的,以前聊天时他还提过一枚烟头就能锁定凶手呢。”
我和吴大方相视一眼,再次对她表示感谢,就离开了603的房门。
我把伪装者按在了对着楼梯的位置,就开始和吴大方搜索起来。黑色衣物的男子,姑且称之为“加特林”吧,他是凌晨来的,现在时间是上午但离中午还早,保洁的还没有开始打扫,因为我们上来时,昨天晚上的一个垃圾袋还放在那儿,这就意味着我们想找到凶手的烟头并非没有可能。
我先是蹲在六楼这看了下,确实有发现了一点烟灰,不过随着开门关门已散乱了,这分不清是谁在哪个位置抽的。但女子说对方是夹着烟下去的,烟头极有可能在楼下某一层的廊道、楼梯或者单元门前,毕竟半支烟抽不了多少时间。
但烟头绝对不会被扔在单元门外边,因为监控影像中对方冲出来时,速度不比进入时慢,两手空空的。
吴大方和我下楼的速度特别缓慢,每走一步都要观察,确保没有遗漏的地方。花了二十分钟,终于搜到了单元门前,期间一共找到了六枚牌子各异的烟头,这里边也许有加特林拿的那只,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加特林过于小心谨慎,把它熄灭放入口袋带跑了。
我们再次来到小区门口旁的物业处,韦其乐和别的警员在忙着翻监控。吴大方没有打扰他们,驾车带我返回了警局。
我把六只小证物袋的烟头都编了号,送去鉴证员那边。
现在没有可做的,唯有等待结果了,一个是天眼,一个是小区监控。至于烟头,由于不是唯一的,所以只把dna都检测一下保存即可,如果抓到了疑为“加特林”的人时拿来对比即可锁定身份。
过了不久,监控员先发来了消息,称小区南侧路上的那个时间发现了黑衣黑裤的男子,但跑了几条街扎入一条名为“虎昂巷”的巷子,就再也找不见了。
虎昂巷。
我把这巷子名称记下。又过去了五分钟,韦其乐打来了电话说只有一个摄像头捕捉到了对方的身影,但没有正脸,不过凭此判断目标是往小区南墙的方向跑的。
这样一来,监控员通过天眼所发现的黑色衣物男子绝对是目标了。
我和吴大方叫上了两位警员,钻入车内,驶往南区的虎昂巷。花了四十分钟,吴大方把车刹在巷子口,我们下车进入了巷子。
虎昂巷共有四十米长,两侧共有二十一家院子。
我们耗了一个半小时进行排查走访,就连搬到此地时间最短的人家也有几年了,加特林并没有藏匿于此。而虎昂巷的另一侧出入口也在天眼的视野范围,那他究竟去哪儿了?
我和吴大方观察了下虎昂巷,认为加特林在此停留了一定的时间,接着哪家的院墙,横向离开了虎昂巷,不仅如此,他还可能更换了装扮,这才没有被监控员发现。
吴大方联系监控员,让对方查目标进入虎昂巷到两个小时前期间四周的天眼,有没有和目标相仿的踪影。
“锁定加特林的希望特别渺小。”我摊开了两手,狐疑的道:“这加特林的反刑侦能力已经不输于七罪组织里边有一定地位的大罪犯了,究竟哪冒出来的?”
“如此一来,可能跟加特林在一块的张初母子,同样难以找到。”吴大方抬起一脚把地上的石子踢飞了。
我们一无所获的回到车内,无奈的驶往了警局。
……
七个小时过完了,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吴大方宣布下班,我就返回了临时宿舍,今天徐瑞和老黑外加上杜小虫回来的比较早,还买了一堆小玩意。
徐瑞见我进门,他的蛤蟆镜对向我说:“小琛,怎么了?碰壁了?这脸快耷拉到地了。”
我摇头笑了下,道:“吴队手上那案子估计难办了,张初同伙的犯罪水准挺强的。”
“那先别想了,放松放松。”徐瑞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副扑克牌,说道:“这是我今天在地摊买的,咱们仨斗几圈地主。”
啥扑克有这么神秘,我走近时,徐瑞已拆开了。我看清之后差点晕倒,这堆牌面上的图案全是经常出演爱情动作电影的女子,均有一定的知名度。不过都穿着正儿八经的衣物,我只认出来两位,其余的则有点儿眼熟。
我们把门反锁住,以防杜小虫突然闯入,就这样,我们开始玩起了牌。
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半,我们累的睁不开眼睛了。打算睡觉时,我手机突兀的响动,竟然是吴大方打来的。
我按住接听,就听见吴大方在手机那边“哈哈哈哈~~”的大笑个不停……
第三百九十二章:又一位大罪犯!
这笑意极为的刺耳,把我听的头皮发麻,试着说了几句,可吴大方就像吃了药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完全把我的话无视了!
我莫名其妙的按下免提,吴大方的笑声流窜入徐瑞和老黑的耳朵,二者瞬间睡意全无。
过了片刻,徐瑞把我手机拿到手,他大吼了一嗓子,“吴大方,你他娘的吃错药了?小心把肠子笑抽筋!”
吴大方终于偃息旗鼓了,他“噗哧”断断续续的又笑了几下。
“究竟什么事情能把你乐成这样?”徐瑞好奇不已的说道:“有老婆了?还是大着肚子买一送一的那种?”
“说什么呢……”吴大方一边笑一边说:“恭喜你们!”
徐瑞拧紧眉毛的道:“恭喜我们?看把你笑的,这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什么好事。”
“现在起死者为庞宽的案子,全权归你们a7了!”吴大方笑哈哈的把电话挂掉了。
“这案子归我们a7了?”
我和徐瑞、老黑疑惑的面面相觑,吴大方难道做了一场梦,醒了之后还没有区分梦与现实,所以他就急着打来了电话吗?
徐瑞打了个手势。
我领会其意的回打了吴大方的手机,旋即就被接听了,我开了免提问道:“吴队长,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吴大方解释的说:“就是你协助我们一队查的案子,现在由你们进行侦办。”
“为什么呢?”我万分的不解。因为如果移交案子,起码要经过另一方的同意才行,徐瑞之前却完全的不知情。
“我困死了,想赶紧睡个安稳觉。”吴大方打呵欠都是笑着的,他临挂电话前说道:“具体你问下负责检测烟头dna的那位鉴证员吧。”
“哼……”徐瑞点上根烟,他抽了一口道:“这吴大抠太不地道了,不把话说完,等明早见着他,我必须得抡这货一棒子。”
我翻出那位资深鉴证员的号码,说:“老大,我先打个电话问下情况。”接着我按下拨打,过了十几秒,鉴证员接了,我疑惑的问道:“白天送去的烟头检测完了?”
鉴证员说道:“嗯,是的。”
“听说有了非同寻常的发现?”我试探的问了句。
“对。”鉴证员解释的说道:“3号烟头上检测到的dna是唯一特殊的,其余烟头采集到的dna则在系统中没有任何的记录。”
我诧异说:“3号烟头怎么了?”
“系统里有这份dna数据的记录。”鉴证员疲倦的说道:“但是我打不开相关的详情,因为它被列为了第九局的绝密档案。”
我听到这儿,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掉地,“现在你还在办公室吧?”
鉴证员回复说:“嗯,准备收拾一下回家。”
“暂时先别走啊,我们马上就去你办公室。”我放下手机,把这事一说,徐瑞眉毛拧的死紧,他和我穿上衣服就前往了对方的办公所在地。
事情来的太过于突然了,因为像这样dna相关讯息列为第九局绝密档案的情况,要么它来自于七罪组织的某位罪犯,要么它属于第九局的某位职员。不过还有第三种可能,dna是官方大咖的,但这完全不会出现,试想下哪个官方大咖会在青市犯案?
敢情吴大方已经预见要与庞宽的案子撇清关系了,怪不得他会笑的如此丧心病狂呢!
上次我们在曲市就是凶手的dna与陈年旧案中出现的霸之一脉挂钩了,进而让我们知道了凶手一方的来历。
过了不久,我们冲入了鉴证室的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哥们已累的睡着了。
我把对方推醒,打开了电脑上相关的系统。与此同时,徐瑞跟第九局的情报部门取得联系,报完ip地址,获得了单次打开的临时权限。
鉴证员也是好奇的控制鼠标点动确定,这时弹出了这dna涉及到的绝密档案。3号烟头上的dna数据,它于一年前的数字序列凶杀案之中被采集到!
这案子当初是a3小组一手负责的,七次案子的死者均是中了不同的毒而死,最终由于凶手一方留下数字“7”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疑为毒之一脉的审判者所为。
a3小组的法医名为安娜,她是一枚聪明又直爽的软妹子,连杜小虫和开膛手都夸过其潜力无限。而安娜的表现也确实没有让人失望,她检查死者尸体时百密无疏,终于在六号案的死者指甲缝隙之间,提取到了一丁点极易被忽视的皮肤组织,进而检测到了相应的dna数据。
因此,a3小组的负责人认为这dna大有可能源于毒之一脉的毒王,再不济也是对方的随身助手,就对它特别的重视,将之列入了绝密档案。
我们花了六七分钟就看完了,期间徐瑞连着抽了两根烟,我把界面关掉一块离开了此地。
返回宿舍的途中,徐瑞有点儿郁闷的说道:“真是干了,毒之一脉的罪犯竟然出现在青市插手一对孤儿寡母的事情。这是闲的无聊了,还是说他与张初关系匪浅呢?”
我若有所思的说:“老大,这加特林不像是毒王,他十有八九是毒王的得力助手。”
“为何叫他加特林?”徐瑞疑惑。
我解释了一下监控影像拍到的情景。
“加特林跑的挺快啊。”他了然的说道:“唉,想不到一件简单的案子竟然扯毒之一脉的大罪犯扯上了关系,看样子咱们a7要提前取消休假了。不过这事也许和毒王没有关系,像是加特林自己要出手的。”
“张初之前的几年像是蒸发了一样,却过得还算不错的样子,难道她真的加入了七罪组织?”我把宿舍门推开,躺入被窝不解的说:“但她为何来青市和住宾馆时要用自己的身份证?而现在却不知躲哪儿去了,这也够矛盾的。”
老黑早已进入梦乡了,他呼噜打的震天响。
“小琛,你赶紧睡觉吧,我思量一会儿。”徐瑞伏在窗子前,他望着外边的夜色说道:“上次我们把霸之一脉的刑予玉放跑了,局头虽然没追责,但他心里铁定有成见。这次毒之一脉的加特林现身,如果能成功抓获,就意味着失之桑榆、得之东隅了。深入的想一下,抓了毒王的得力助手,或许能把毒王引现身,这盘棋下好了,就能覆灭毒之一脉。除非我们抓不到加特林或者他对于毒王来说可有可无。”
毒之一脉,终于要对上了吗?
我攥住了拳头,这时哪还有睡意了?虽然身体极累,但脑细胞却无比的活跃。我担忧的道:“毒王就不说了,据说毒之一脉的罪犯们也或多或少的会用毒,总之我们接下来必须小心为妙,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不仅如此,腐尸也加入了毒之一脉,二者强强联手。”徐瑞凝重的说:“如果加特林成为我们和毒之一脉对上的导火索,我们面对的形势将会是史无前例的,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复之地。”
这天晚上我和徐瑞都是天快亮了才睡着的。
……
次日,第一缕阳光射入窗子时,我们宿舍门被“磅、磅、磅!”的敲响了。我和徐瑞因此醒来,老黑提上鞋子上前开门。
紧接着吴大方自己进来了,他喜上眉梢的说道:“徐蛤蟆,许老弟,哟,还没起来呢?昨晚看完那绝密档案了?”
我揉着眼睛说:“嗯……”
“透露一下,上边写了什么行不?”吴大方颇为好奇。
徐瑞随手捡起自己的袜子砸到了对方的脑袋,说道:“这个不用你管了,总之如你所愿,庞宽的案子已经属于我们a7了。”
吴大方把袜子打开,他转身边走边道:“我今早有了一个关于这件案子的重大线索,还想提供给你们的,但就凭蛤蟆精这种态度,我真的生气了,就让线索烂在肚子里边好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新兴街菜市场
“吴大方!”
徐瑞低吼了一嗓子,他随手抄起自己的枕头甩向对方的背脊。
“啊哟……”吴大方一个趔趄扑在了门板,这时徐瑞吩咐道:“老黑,上手铐,拘了这货!”
老黑拿出铁拷冲上前,把吴大方的左手腕和床上的金属杆拷在一块儿。
吴大方焦急的说道:“你你你个蛤蟆精,这是公然侮辱同僚,我要举报你!”
“说,今早得到了什么线索?”徐瑞扶正了蛤蟆镜,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本来想着今儿见到你就送你一棒子的,谁知道你大清早的就跑来得瑟,说吧,有什么重大线索?否则我拿胶带把你嘴封了,再电晕……这样一来你就无故旷工一天,这个月奖金怕是没有了。”
提到奖金,就无异于踩到了吴大方的尾巴。
“把我放开,我告诉你们还不行嘛,太欺负人了!”吴大方欲哭无泪道。
徐瑞口气不容拒绝的说:“少啰嗦,先说出来再放你。”
“唉……”吴大方另一只自由的手探入口袋,他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崭新报纸,说道:“这是早上我妈买的半岛报,我吃饭时拿起来扫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把眼睛瞪出来,你们自己瞧吧,b版的插图。”
我接过报纸来到徐瑞和老黑身前,一块观察着b版,这条新闻是昨晚北区新兴街菜市场的一起事件,卖肉的小贩由于短斤少两坑人了,被之前买过肉的顾客找过来了,小贩却拒不承认,双方先是争吵良久,进而大大出手,彼此还叫来了一堆亲朋好友,最终演变为一场恶性的群殴事件!
新兴街派出所的警员们赶到,拘留了双方的主要成员,其中还有一位民警受了伤,这才把冲突平息了。
这件案子跟庞宽的案子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疑惑的看了眼吴大方,他应该不会无的放矢。我低下头继续看着配图,共有三张,均为恰好在附近的记者拍摄的。下一刻,我眼睛一亮,聚焦于第二张图的右上角位置,这……围观者里边有一个抱孩子的女子。
图片的清晰度比较不错,约么有百分之九十的样子。
这女子的相貌……竟然与水榭宾馆监控中的张初极为的相像,不光这样,她怀里的小男孩所穿的衣服,也是监控影像里其儿子的那件童装!
我心生诧异,这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想不到因为一起菜市场的群殴事件,记者却无意的拍到了我们想抓到的女凶手张初……
但徐瑞和老黑没有见过张初和其儿子的形象,就无法看出端倪了,二者的视线从报纸移到吴大方脸上,徐瑞有点儿鄙夷的道:“请你说说这报纸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老大,你误会吴队了,还真的有关系。”我指着图上抱孩子的女子,解释的道:“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张初和她的儿子,女子相貌、孩子的衣物,均与我和他在监控影像中看见的一致!这报纸等于提供了张初的行踪,对方领着孩子到这北区的新兴街菜市场买菜,就意味着她暂时住在附近的区域。”
“嗯……不错的线索。”徐瑞拿着钥匙把吴大方的铁拷解开,他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揽住了对方肩膀,“老吴,今天你又帅了。”
“真的吗?”吴大方说完缓过劲来道:“别岔开话题,你拷我这事怎么解决?不把我幼小脆弱的心灵安抚好了,我今天就赖在这不走了。”
“吴队还挺傲娇的。”我笑着说道。
徐瑞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猾,“老吴,那你想怎么解决?”
“案子破掉时,一连三天的伙食,全你包了。”吴大方竖起三根手指。
“又是吃饭,你丫的饭桶啊?以前我以为你名字取错了应该叫吴大抠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不叫吴赖和吴耻都白瞎了。”徐瑞掏出口袋的手机,他按下一串号码,过了几秒接通之后说道:“喂?青市局头吗?你们家的一队长大清早的就跑来我们a7的宿舍碰瓷,严重的影响了我方破案的进度……对,就是这样的。”
没有等徐瑞说完,吴大方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跑的比兔子还快!
徐瑞坏笑着移开手机,我眼角余光注意到他拨打的是杜小虫的号码,“噗~~”终于忍不住笑了,这不知情吴大方一天恐怕都道处于忐忑的状态,无时无刻不担心局头过去找他麻烦。
“老大不愧是老大。”我竖起大拇指。
过了五分钟,杜小虫穿戴整齐的来到我们房间,气色比之前几天好了不少,估计艰难的前三天熬完了,她疑惑的道:“老大,你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情况?”
徐瑞把因为加特林的dna出现在毒之一脉的案子而导致这案子移交给a7侦办的事情娓娓道来,杜小虫无语的说道:“好吧……想不到把庞宽杀死的男凶手,竟然是来自于毒之一脉的大罪犯,抓住了也能弥补上次在曲市的失利了。”
“十分钟时间,大家洗漱和检查装备。待会儿前往北区的新兴街一带。”徐瑞吩咐的说:“我先去借一辆suv,老开咱们的车,七罪组织的罪犯若对a7关注的话,恐怕一眼就能窥破,况且我的车还被叶子开去了。”
旋即,他补充的道:“小琛,你联系叶子,就说临时有案,休假取消了,让他今天中午之前务必赶回青市,否则泡妞经费就没有了。”
……
九分钟,我们就办完一切来到了警局大院,这就是传说中的效率!(咳,不该自恋的。)
这时徐瑞已经开着一辆suv来到我们身前,我觉得挺眼熟的,钻入车内想了片刻道:“老大,这不是扫黄组的坐骑么?”
“他们昨晚打掉了一个窝点,接下来忙着在办公室审片子,就被我借来了。”徐瑞打着哈哈道:“我们现在就动身,对了,叶子怎么说?”
我转述的说:“叶迦大概十一点半返往青市。”
“嗯。”徐瑞点头,拧动方向盘驶往了北区的方向。
花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抵达了新兴街的菜市场,杜小虫单独下车和菜市场的管理员交流了下,她返回车内说道:“这菜市场覆盖了约有附近六条街以及之中店铺、住宅小区、巷子内的住户,范围还是比较大的,每天来买菜的市民也络绎不绝。”
“看出来了,现在还是人挤人的样子。”我望向窗外的菜市场出入口,隔着这么远都能听见里边小贩们的吆喝声音以及人流的嘈杂。
老黑思索的说道:“张初昨晚在这买了菜,应该有今天早上和中午的量吧?下一次来买菜也许会在今天傍晚。”
“我的看法和你的不同。”杜小虫摇头分析的说道:“张初暂时藏匿在这边,因为犯了案子,所以她会想着自己越少出门越好,我觉得她买菜很可能储备了两到三天的。”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张初藏到了这边,买菜就表示有锅碗瓢盆之类的事物,虽然有长期住这的打算,但自然小心谨慎才是好的,就算她不懂,加特林也会教她的。报纸图片上的张初,孩子受到不远处打架的惊吓所以她拿手抱着,没有看到菜。但旁边的人身前有辆小推车,里边放的菜看着不多,极有可能是她的。但那会张初可能刚来菜市场不久,等围观完就继续买别的菜了。”
老黑极为纳闷的道:“小琛,你怎么确定那小推车是张初的……它不是在另一个人身前吗?”
第三百九十四章:地下与天上的蹲守
“另一个人手上拎菜了,所以小推车不是他的。”我解释了句。
徐瑞掏出报纸看了眼,他点头说道:“还真是这样,小琛的观察力挺强的。”
“现在打算怎么办?”杜小虫询问的道:“保持蹲守直到张初的菜吃完再出来买菜吗?”
“时间太久,车子总停这容易引起怀疑的,谁也不敢保证对方的视野能保持对这边的观察。”徐瑞稍作思考,宣布的说:“我们在这先耗一上午,反正没别的事情干。等叶子回来让他看完张初的影像单独蹲守。”
杜小虫赞同道:“嗯,这样不错。”
就这样,我们待在车内一上午哪也没挪地方,直到十二点半时,叶迦打电话来表示已经到青市警局了。
“我们先回警局,中午买菜的最少,张初不会出来的。”徐瑞说了下,就发动车子绕过新兴街菜市场,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返回了警局。
办公室内,我们a7的全员都聚集于此。
我把水榭宾馆取来的监控影像使用电脑播放,并把所有张初出现的情景都剪辑了,叶迦坐在电脑前观察着,旁边还有张初的身份复印件,上边有几年前的肖像,变化不算太大。
叶迦反复的看了几次,他站起身说道:“这张脸和她的孩子,我已经记住了。”
“现在就动身去新兴街吧。”徐瑞吩咐的道:“用什么样的装扮,什么样的形象,你自己拿捏。”
“放心老大,如果张初现身,我绝对能把她带来警局。”叶迦自信满满的说道,接着离开了警局,他先是乘坐公交车前往了商场置办蹲守的配置。
但徐瑞没有把宝压在一个注上,他侧头看着我和老黑说道:“你们戴上望远镜,前往新兴街附近的高点,观察下方的动静,毕竟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可能买菜才会出来,还有别的生活需求,尤其去超市、便利店等地是必不可缺的,考虑到那几条街范围内有不少店铺,所以还是在上方俯视吧,视野比较全。”
“是的。”
我微微的点头,打算和老黑去准备时,杜小虫把我们叫住提醒的说:“昨晚我看天气预报了,晚上可能会有雨,你们记得备雨伞和一件厚一点的衣物,知道么?”
“谢谢杜姐关心。”我感谢道,不得不说,这叮嘱挺令人心暖的。
“想多了。”杜小虫白了我一眼道:“我关心老黑,又不是你。”
“呃……”
我摸着鼻子上的灰,这下尴尬了,立马跟老黑返回了宿舍。花了十分钟进行准备,我们俩加起来的东西也只有一个中号的旅行包这么点儿,接着就走出警局打车前往新兴街一带。
抵达了目的地之后,我和老黑观察了一番,发现新兴街后方的古楼街有一个新古大厦,它有三十七层之高,就附近来说这最高的建筑了,故此我们选定了这栋新古大厦。
我和老黑走入大厦的内部,来到一楼边上的管理办公室,出示了证件要求登顶并让对方绝对的守口如瓶禁止泄漏此事。
管理员连连点头,他和我们乘坐电梯来到了顶楼,也就是第三十七层,这儿有两家公司。我们跟着对方来到走廊的末端,旁边是步行楼梯道,我们走入其中有一段上行的台阶,那有一道金属门,死死的锁住。
我们迈着台阶来到门前,管理员拿钥匙打开了,使劲一推门,就出现了光亮。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就是顶端了。
“办完事就把钥匙还给你们,在此期间切勿上来打扰。”老黑把钥匙拿到手,摆手示意管理员离开。
管理员好奇的说:“大概要多久啊?”
“也许很快,也许几天吧。”老黑说道。
管理员离开了。
我们跨过门,就把这金属门关死了。值得一提的是,这新古大厦的顶端竟然还有一个小房子,约有二十平方大小,虽然有窗子却没有门。
我和老黑走到了门洞前,望见里边有张躺椅和桌子,而桌子上有精油和防晒霜、毛巾等事物,地上有烧烤架和炭包。
我笑着说道:“这可能是新古大厦的拥有者搞得,闲暇之余跑来楼顶享受一下阳光烧烤。”
“还挺会享受的。”老黑咂舌道。
虽然这是空巢状态,但我们却没有擅自进入人家的私人地盘。
不多时,我们分别在东北角和西南角搭好了望远镜,这样就能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无一遗漏的尽收眼底了。小房子并不在正中间,所以我和老黑转头就能彼此看见,也能瞅到出入口的金属门,不仅如此,开那门时摩擦的动静不小,如果有谁上来了,我们能第一时间知情。
我一只眼睛对向望远镜,同时微微用手扫动着,来回的审视下方,看的极为清晰,就像位于自己眼前一样。
过了五分钟,我就发现叶迦了,他竟然打扮成了一个乞丐,浑身脏兮兮的,不知哪儿搞来的行头,头发凌乱到简直毁三观,身子伏在一只木制的滑板车。此刻的叶迦只剩下一条腿脚,另一只膝盖以下犹如断掉了似得,拿破布裹着。
叶迦的一只手与地摩擦滑动板车,另一只手则端着破的不锈钢罐子,与往来的人讨钱。
凭我的经验判断叶迦是把膝盖以下的部分弯入腿内侧,他为了蹲守也蛮拼的,几乎没有暴露的可能,我忍不住笑着招呼老黑过来看。
老黑跑到这边,他瞅了半天也没发现叶迦在哪儿。
我说就是那个匍匐前进脑袋一直抬着的乞丐。
老黑诧异的观察良久,“还真是他。”
“对自己挺狠的,未免太想不开了。”我肚子快笑抽筋了。
老黑撤开身子,他提议的道:“这望远镜有摄像功能,快拍下来留个纪念。”
“哦对,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控制望远镜的镜头对准叶迦,探手按动按键进行拍摄,把叶迦一连番的乞讨行为录入存盘,老黑笑着回去了西南角。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小时,阳光还是比较强的。
叶迦也已经在新兴街菜市场徘徊了六七个来回,我视线移到他那边儿,注意到这厮的破罐子内,钱币已经快堆满了。
我心中感慨万分,叶迦虽然脸上刻意弄的脏乱不堪,但隐约还能看出几分颜值的样子,尤其是那种眸子透射出来的忧郁气质,完全就一个乞丐王子。
竟然还有妹子深表同情放了一百元!
这时代果然还是靠脸吃饭能混的开……
我移开了视线,继续俯视着,天气渐渐变得闷热起来,这是即将下雨的前兆。
就在此刻,我手机响动,徐瑞打来的,我按住接听道:“老大什么事?”
“新兴街一带的情况怎么样?”徐瑞问道。
我汇报的说:“我和老黑、叶子暂时都没有发现目标现身。”
“叶子呢?为什么我打他电话一直提示关机?”徐瑞开玩笑的说道:“这家伙该不会想着把妹,撂挑子跑去度市了吧?”
“老大,不是这样的。”我解释的说:“叶子现在的情况不方便接打电话,他扮成了一个乞丐,沿着菜市场乞讨呢,这一个下午起码赚了三四百的外快了。”
手机那边寂静了良久,蹦出三个字,“算……他……强。”
“既能蹲守,又能捞钱,这片叶子已经堕落了……”我打趣的道,交流了一会儿就挂了。
接下来我重新持望远镜审视着下方,忽然耳朵一动,“嘎滋~~~”我听见后方不远处的金属门被推响了,犹如条件反射般的把脑袋转向了后侧!
第三百九十五章:横跨十一年的因果!
老黑也转身望向金属门,这来的究竟是谁?唯一知道我们位于建筑顶端的只有管理员,之前还特意叮嘱对方别来打扰的。
这时,金属门被推开了,出现却非管理员而是一位女子,身材妖娆性感,她戴着墨镜,穿着离膝盖约有十公分的白色短裙,一对白皙的大长腿显露了三分之二。女子的上身则是淡紫色的吊带,我的眼睛一瞬间就惊艳到了。
观此情景,老黑的眼睛也错愕住了。
这女子环视着建筑顶端,她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老黑,有点不悦的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还拿着望远镜?”
我和老黑同时站起身走向对方。
女子拳头凝握,微微躬身,完全一副准备出手的架势。
过了几秒,我们已然走到女子近前,老黑询问的道:“这位姑娘,我们在这有事,请问你是谁?”
他有点不敢抬头看女子,毕竟这妖娆的气质太美了。
女子并没有松懈,她更加的警惕了,“先说你们是谁?不然我喊人了。”
“千万不要惊动其他人,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毕竟蹲守的任务不能随意跟无关的人讲,万一因此泄漏了呢?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让我放心,我就放心?”女子退了一步,她探手抓住肩上的红色包内的手机,准备拨打。
老黑抬手想拦住对方。
下一刻,女子闪电般的抬起大长腿抽向老黑的手臂,还别说,她真练过两下子。单凭这速度和力道,绝大多数男人就无法招架,连我也只能勉强躲开。
但老黑这等a7的强悍战力,怎么可能是一般男人能比的?他这只手臂闪躲的同时,另一只手臂猛地前伸,精准无误的抓住了女子的脚腕。
女子愣住了,她和老黑暂时保持着这暧昧的姿势,她虽然穿了裙子,却不担心走光,因为里边还有一种名为安全裤的神物。
“放开!”女子脸色微红,愠怒道:“不是每个长得黑的男人都能碰我的!”
老黑的脸也红了,这么黑的肤色都能看出淡红,难以想像他尴尬到了什么地步,但他没放手,而是说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上来?”
“我只想望望风景。”女子气愤不已的说:“而且这是我专属的地方,为什么不能来呢?”
我和老黑相视一眼,难道这女子就是建筑顶端小房子的拥有者?
老黑立刻松手,他歉疚的道:“抱歉,那房子是你的?”
“不光这房子,这栋大厦都是我的。”女子冷哼了句,她蹲下身一边揉着自己被攥红的脚腕一边质问的道:“现在该轮到你们说了吧?”
新古大厦是她的……
如果女子说得是真的,她可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白富美啊!
老黑犹豫片刻,他取出证件道:“我们是警察,借宝地执行一项任务,之前和楼下的管理员说过的。”
女子注视着老黑的证件,“胡九两……”
她玲珑的身躯瞬间犹如闪电附身怔住了。
我诧异的和老黑对视,这什么情况?过了片刻,我试着开口说道:“喂,你没事吧?可别吓唬我们。”
女子缓过神来就抬手把自己的墨镜摘掉,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容颜,她眸光透着激动的上下打量着老黑,“胡大哥,你真的是胡大哥?”
老黑懵住了,我也懵住了……
胡九两三个字一出现,这女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我把老黑拉到一旁低声说道:“黑哥,这无论相貌还是身材均能打九点九分的妹子你认识吗?”
满分十分,剩下零点分作为保留,因为我怕她会骄傲。
老黑使劲摇头道:“怎么可能,也许是我的名字太有魅力了。”
“我是小……小气包啊……”女子凝视着两米开外的老黑,她一步步的走上前,“胡大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小气包?貌似真有点儿耳熟。”老黑揉着脑袋思索,他最终摇头道:“想不起来了,见谅。这位姑娘,可能你认错人了吧?”
“绝对不会认错的!”女子并没有失望,她执着的说:“你的名字叫胡九两,因为生下来的体重零头是九两,对吗?”
我和老黑再次懵圈了,看样子……这妖娆美女真没有认错。
老黑疑惑万分的道:“我真的认识你?”
“我今年二十六岁,十一年前我十五岁。”女子凝视着老黑的脸庞,说道:“那年的夏天我负气离家出走,却被人贩子盯上并控制了,途中跳车不小心把脚摔骨折了,荒郊的山路之上,坏人们想把我抓回车上,这时骑着摩托车的你经过,把坏人们打跑了。你自己身上留着血,却还关心我的脚伤,讲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分散我注意力,帮我把伤势及时稳住,最终送我去了市内医院,途中你问我叫什么、家在哪儿,我不肯说。接着你拿长篇大论把我教训了好久,我生气不理睬你,被你说是小气包呢,之后你交了钱就默默的离开了。”
“啊……”老黑恍然的瞪大眼睛,道:“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事,十一年前的我警校还没有毕业,当时放假在家,我准备去镇上买东西时顺手救了一个小姑娘,想不到竟然是你!话说我们就见了一次,怎么隔了十一年之久还能把我认出来啊?”
“第一你的颜色,第二就是名字啦。”女子解释的说道:“当时你讲的几个笑话,我就记住了两个,其中一个是关于你名字的。虽然当时没有笑,但之后每次想起那段经历,我都会忍不住想笑……”
老黑好奇的说:“另一个笑话是什么?”
我站在一旁连连翻动白眼,心说你个木头,这种时候竟然讨论当年讲的笑话,也没谁了。不过英雄救美这么烂大街的桥段都能发生在老黑身上,由于隔了十一年才再次意外相见,这应该属于养成类的情况。
女子捂嘴轻笑着说:“你问我为什么你不爱吃巧克力,我说你牙不好,然后你说有次吃的时候不小心连手一块咬到了,就再也不吃了。”
老黑无比尴尬的道:“这纯粹瞎掰,当时绞尽脑汁生搬硬套的。话说,我该怎么称呼你?总不能还叫小气包吧……”
“我叫叶玫。”女子直爽的说道:“念在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允许你叫我玫儿。”
“……”老黑挠着头发说:“好吧,玫儿,这地方借给我们暂用行吗?”
“胡大哥开口了,当然行啊。”叶玫笑着说道:“想待多久待多久,不会有除我之外的人打扰你们的。”
我诧异道:“啊?这大厦真是你的?”
“其实是我父亲的。”叶玫解释的说:“不过我开的文化公司就在七楼,胡大哥,你们继续执行任务吧,我去下边拿点东西,待会再上来哦~”
她转过身,莲步款款的消失在金属门之内。
我暗暗咂舌的说:“黑哥,我对你近乎膜拜了,纯缘分啊,过了十一年还能偶然遇见,当时短暂的接触,对方却把你铭记于心,以至于看见名字就能认出来你。恐怕那时年幼的叶玫心里已然埋下了一颗种子,你就是她的无双英雄!”
“汗……说的好像要发生点什么一样。”老黑跟我借了根烟和火机,就像什么事也没有似得返回西南角继续观察了。
我心中一叹,他还是放不下甄晞啊。
我手扶着望远镜扫视下方,过了十五分钟,叶枚又上来了,她手上还拿着一个装满了的塑料袋子……
第三百九十六章:午夜魅影!(上)
叶玫把袋子打开,里边都是五花八门的冷冻生串以及酱汁调料,刷子等,还有一瓶果汁。她把烧烤架和炭包摆到了外边,开始忙碌了起来,过了不久,香味就飘入了我和老黑的鼻子。
期间我回了三次头看她,不得不说,叶枚一只手拄着遮阳伞,另一只手专注弄烧烤的情景太美了,简直无法比喻了,色香味俱全啊!
我肚子都咕嘟咕嘟叫上了,太香了,之前自己在地摊或者店铺里吃的烧烤完全和她做的无法相提并论。
没一会儿的功夫,叶玫拿着烤的一把串以及可乐,走去了建筑顶端西南角的老黑近前,我耳朵一动,隐约的听见她说:“胡大哥,累了吧?尝下我的手艺,这些都是我自己亲手穿上去的,食材也是我精挑细选过的,还有我按祖传秘方调配的酱汁,放心吃吧。”
“我得盯着下边,不方便吃……”老黑有点害羞了,就拿公事拒绝。
我都替他感到心急!
下一刻,让我耳膜差点炸裂的是,叶玫毫不介意的说道:“没事的胡大哥,要是腾不出手,我来喂你,这样就不耽误了。”
我偷偷扭头观察,叶枚还真的把一串烧烤递到了老黑嘴边,后者也张嘴开吃了,我心说老黑你丫之前故意欲擒故纵的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心机汉子!
老黑此时侧身观察南侧,所以我是能看见的,他吃得较为粗暴,直接一嘴把串撸没了。而叶玫竟然还被逗笑了!
接下来她又喂了几串,接着拿起了果汁递上前,上边有吸管,老黑一嘴抿住吸动,等叶玫拿开的时候,小半瓶快没有了。
这种待遇令人无法不羡慕……
叶玫把剩下的烧烤给老黑喂完,就返回烧烤架前继续做。没多久,新一轮的烤完了,她又送去了西南角。
我心里甭提有多塞了,敢情她眼里就只有胡大哥,还以为自己能被爱屋及乌呢……
叶玫喂完第二轮的烧烤,她返回烧烤架前朝我这边说道:“那位警官,胡大哥吃饱了,我现在给你做。”
“呃,谢谢……不用了,我中午吃了挺多的。”我委婉的说了句,确实不好意思直接答应。
“哦那不打扰你了。”叶玫微微点头,她轻笑道:“正好也快要下雨了,我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吧。”
我心里咆哮着,拜托,委婉一下而已,我不是真的不吃……
叶玫迅速的把炭火熄灭,收拾完烧烤现场,她还好心的把我们的包放入了小房子之内,拎着手上垃圾袋朝那边说:“胡大哥,你有伞吗?要不要为你拿一把?”
“我们带伞了,谢谢玫儿的关心。”老黑头也不回的说道,无意间把高冷范达到了极致化。
“嗯……我名片已经放你望远镜旁边了,如果有需要随时打我电话哦。”叶玫转身离开了建筑顶端,并把金属门关上了。
这时老黑终于hold不住了,猛地跳起身,他跑到我这边,满头大汗的道:“小琛,我……我感觉全身飘飘然的,头一次有人这么伺候我吃伺候我喝的。”
“黑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就像叶子那样,心动了就主动去抓住,不然错过了就追悔莫及。”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说什么呢?”老黑抓耳挠腮的道:“我的感觉跟你说的心动不是一个概念啊,玫儿就像妹妹一样。况且她对我也没有那种想法,单纯的报恩罢了。况且我们身份差距这么大,年龄察觉也更大,根本不可能的。”
我摇头说道:“我觉得她心意没有这么单纯。”
因为凭一块刻了“琛”字石头,萧璃对素未谋面的我寄予了特殊的情节,为了拦下审判血书竟能挨那么多天的鞭子。
而叶玫心智没成熟时,老黑犹如神兵天降的救了她,过了十一年都铭记于心,连她自己都说回忆老黑当时讲的笑话时会笑,哪怕现在初次再见没有那种特殊的情绪,她叶玫对老黑也会有别人无法获得的好感。
老黑打了个饱嗝,道:“我们把伞先拿出来准备吧,接下来专心蹲守。”
我们进入那小房子,分别拿了把包里的伞就回到了各自的岗位。过了不到半小时,雨点开始一滴接一滴的掉下来了,我撑起伞护住自己和望远镜,也因为下雨的缘故,街上的人渐渐变少,稀稀落落的剩不下几个了。
叶迦可就倒霉了,他伏在板车上边,还不能起身把另一条蜷曲的腿释放去避雨,只好一下接一下的爬滑着来到了一处店铺外边的屋檐下方,此刻他已然湿透了。
这雨越下越大,持续了三个小时,天色黑透时它总算沦为了毛毛雨,我观察着叶迦,他抱着自己倚在墙前睡着了,这场景甭提有多凄凉,我坏笑的再次进行拍摄。
街上均有路灯,我和老黑借着光还能看得清。
这时我肚子开始乱叫起来,感觉挺饿的,盘算着再等一个小时,街上快没人时再下去寻吃的。隔了一刻钟,雨停了时,金属门再次被推开,叶玫已经换了一身修身的衣服和裤子,她双手各拎了一个小袋子。
叶玫先是走到老黑身侧,轻声说道:“胡大哥,你们任务结束之前,我为你们送饭吧,不然上上下下的不方便,万一去买吃的时,错过了任务就不好了。”
但凡脑子不笨的人看见我和老黑拿望远镜风雨无阻的观察下方就知道是在守株待兔,何况是叶玫呢。
对方的提议,老黑没办法拒绝,因为说的很对,他感激的道:“真的谢谢你了,任务结束之后我请你吃饭。”
“好啊……”叶玫笑道:“这份里边有三个炒菜和米饭,应该够你吃了。”
老黑好奇说:“又是你做的?”
“不是阿,我有两个员工今晚加班,自带的晚餐。我想到你们还没吃,外边买的又不好,就提前让员工下班了,然后把吃的要来了,嘿嘿……这次没准备,下次我给你们做。”叶玫说完放下左手的袋子,就转身来到我这边,她把右手的袋子递给我说:“打扰下,这份是你的。”
“谢谢。”我极为的感激,待叶玫离开之后我拿起一次性的餐具并拆开了饭盒,心瞬间凉了半截子,大馒头……老咸菜……这就是差距啊!
我馒头就着咸菜迅速的吃完了,不过这咸菜真挺好吃,想到备这种简单加班餐的,十有八九是男的。
不知不觉的到了十一点半,这时这几条街上的人流已经可以用个位数来计算了。叶迦这厮聪明的爬入了菜市场不远处的自动取款间里边坐着睡觉,里边空间挺大,还有五个独立封闭的atm,故此并不妨碍别人取款。
我和老黑都有点疲倦了,不过还得硬撑着,没到凌晨三点半就不能睡觉。
我手机响动,拿起来一看是叶迦的来电,我按住接听道:“叶子,什么事?”
叶迦狐疑的说道:“许兄,我方才感觉有人在斜上方的大厦上对我进行偷窥,你跟老大赶快来吧,也许是加特林和张初排查危险,我万一真被发现了,对方就会进行转移的。”
“放心,上边拿望远镜偷窥的是我啊。”我说完就疑惑的道:“你怎么感觉到自己被偷窥了的?”
“捕捉到了一道镜片的反光,它闪现的片刻就消失了。”叶迦郁闷的说:“你们来了竟然不说一声,害得我白担心了。”
偶尔有别的光线打入,镜片确实能反光的,但想察觉到它非常难得。
“现在你当乞丐呢,我怎么联系你?这样不就真暴露了么……”我翻了个白眼,打电话的同时不忘了监视路况。
忽然,我眼睛一凝,视野之中出现了一道疾跑于街道上的黑色魅影!
第三百九十七章:午夜魅影!(下)
加特林出现了!
我焦急的学了一嗓子鸟鸣,这是我和老黑约好有情况时的暗号。下一刻,老黑立刻起身蹿向这边的东北角,我指着街道上的不远处道:“快看那个,目标出现了!”
老黑眼角一凝,道:“现在怎么办?”
加特林跑的速度太快了,并且还是渐行渐远那种,即使现在通知下方的叶迦开追,也绝对追不上的,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我权衡了利弊,道:“这次先不用管这加特林了,他既然出现于此,就意味着确实和张初母子住在这附近的地方,抓不到反而会打草惊蛇,对方转移藏身地就得不偿失了。”
老黑赞同的点头说道:“所以我们只要在这继续保持蹲守,就一定有抓到擒获对方的时机。”
“我给老大打个电话,加特林的移动轨迹已经暴露在天眼之内了,让他调集监控员搜寻下,没准能有意外的收获。”我说完就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徐瑞的号码,把这边情况一说,徐瑞满意的道:“不错,没有贸然的采取行动。我这就让监控员查一下。话说这加特林是属夜猫子的么,为什么每次都是凌晨狂奔?”
“可能他有什么事情吧。”我若有所思的道:“现在庄雯母子在警局,应该不会有事。所以暂时想不到加特林夜跑的用意。”
我们交流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掉了,接着我联系了叶迦,说加特林之前在他斜前方的路口拐入并往街道的尽头方向跑了。
“我的速度可能不及他,不过瞬间的速度绝对能比他快。”叶迦想了下,说道:“这样吧,我今晚不睡觉了,倚在玻璃门前,加特林如果再折回来,我试试能不能找到机会抓住对方。”
我叮嘱的说:“行,你看着办吧,总之没有把握时千万别急着暴露自己。”
放下手机,我和老黑站起身远眺了一会儿,决定结束今天的蹲守开始休息,因为明天早上还得起来继续监视。
但地上下过雨了,还没有干,我们又不是马,不会站着睡觉。
老黑犹豫了几秒,他拿出叶玫的名片,拨出了之后二十秒,对方接了带有几分倦意的问道:“请问哪位?”
“我是胡九两。”老黑说道。
叶玫声音中的慵懒一下子消失了,“啊胡大哥……这么晚有事吗?”
“我和同事想睡觉,这建筑顶端全是雨水……”老黑请求的说:“我们想借你那个小房子暂住一晚可以吗?明天雨水蒸干了就住外边。”
叶玫毫不介意的道:“没事你们就住进去吧,想住多久住多久。”
“谢谢玫儿。”
老黑把电话挂了之后,我们分别拿着望远镜进入了小房子的门。我把备用的厚衣物放地上充当地铺准备睡觉时,老黑蹲在我身前说道:“小琛,你睡躺椅吧。”
“这怎么行,房子是你借来的。”我摇头拒绝。
“地上凉,我皮糙肉厚的不碍事。”老黑一把将我扯起身,他露出一排白牙笑着:“你可是a7的宝物,不能委屈了。”
我心中一暖,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就没再推辞,往叶玫的躺椅上一歪,由于今天精神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因此极为的疲倦,我没几秒的时间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
这一晚风平浪静的过完了,阳光出现刺的我皮肤发辣时,我睁开了眼睛,已经六点半了,立马拿起望远镜离开小房子跑向东北角,与此同时,我发现叶玫和老黑在西南角,后者正在吃着早餐,好像是包子、豆浆。
我羡慕了下,扭过头发现东北角也有一份早餐,跟老黑的一样,心说这叶玫还算不错,没有刻意的区别对待,不然我可就心寒了。
过了五分钟,叶玫走到我这边,她伸出手道:“吃的还适应吧?”
我点点头道:“谢谢你了。”
叶玫微微一笑,她没有再言语,探手捡起我身边的包子和豆浆包装袋,就通过金属门离开了。这妹子对别的男人还真够冷淡的,恐怕只有老黑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我眼睛凝向望远镜的端口,审视着下方的新兴街菜市场。
叶迦所扮作的乞丐,苟延残喘的在地上匍匐滑行,他有气无力的晃动破罐子,时不时的有人会扔点一元硬币或者纸币。
这时徐瑞打来了电话,他询问道:“起来了?”
我应道:“早起来了。”
“昨晚新兴街的监控影像在凌晨三点时就翻完了。”徐瑞缓缓的说道:“加特林跑去了隔壁街之后就失去了踪影。那隔壁街有一个小区对吧?有几个盲区靠近小区边缘的围墙,我怀疑加特林和张初就住在那小区之内。”
“意思是说,我和老黑不用在这监视了,直接去那小区翻监控就行了?”我下意识的说了句。
“这样吧。”徐瑞思忖了片刻,吩咐道:“我这边和杜小虫已经往新兴接一带赶了,不过刚出警局。让老黑继续在建筑顶端监视,为了节省时间,你单独去那座小区查监控影像,如果有发现立刻跟我联系。至于叶子,他保持原计划即可。”
我表示懂了,就跑到老黑那边把情况简单说了下,旋即他切换到东北角监视,我则拉开了金属门离开了新古大厦。
花了十余分钟,我抵达了徐瑞所说的那座小区,没有耽误时间直接来到物业办公室,出示证件要求查监控。
下一刻,我坐在屏幕前操作着,先是把时间调到了昨晚发现加特林那会儿,但耗了半个小时把所有的摄像头视野都翻完了,并未发现对方的踪迹,加特林极有可能巧妙的避开摄像头回了住所。
不过没关系,还有张初呢,她前晚到菜市场买菜,我直觉这对母子不比加特林这种罪犯,应该不会避开小区监控的,我就把时间调到了前天傍晚群殴事件的时间,守着小区大门的监控视野耐心等待。
与此同时,我也发现自己一方忽略了一点,之前光想着守株待兔了,却忘记了查新兴街当时的路段监控,张初母子买完菜离开时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我立刻联系了徐瑞把这事一说,他也表示操之过急疏忽了,就把这任务分配给了警局的监控员去办,并且重点查菜市场到这座小区之间的天眼影像。
过了约有十分钟,徐瑞打来了电话,他语气有点小激动的道:“监控员查到了,张初把儿子放在小推车上,她推着离开菜市场之后就往隔壁街的方向移动,不过却进了一家玩具店,再里边待了二十分钟,她再次出来时,儿子的手上拿了只玩具枪和小卡车,接着就顺路边来到了小区大门前,过了五分钟也没有再出现下一个天眼的范围,必然进入了小区。张初消失在最后一只天眼的时间是傍晚七点零五分。”
我意念一动,把小区门口的监控往后调到这时间,发现推着车还儿子的张初,确实进来了,她往六号楼的方向移动,越过了一到三单元,而六号楼有五个单元,后两个单元门口却没有摄像头,所以张初母子不是去了四单元就是五单元!
况且加特林是昨天大半夜回来的,现在是清晨,对方可能还在睡觉,换句话说,他和张初母子还在住所之内!
我们现在完全能缩小蹲守范围了。
我把发现的情况和徐瑞说了,他吩咐的说:“你持续保持对六号楼的监控,并把老黑也叫到这边,而叶子由于乞丐装扮问题,以防对方在窗子看见了引发警觉,暂时先让他撤到没人的地方把自己整干净……”
第三百九十八章:擒获!(上)
我联系完老黑之后想联系叶迦来着,发现他完全不接电话和回信息,恐怕像昨天一样,扮乞丐太专心了,拿出手机会被路人识破的,所以我就放弃了。
过了十分钟不到,老黑呼哧呼哧的跑来了这边,我望见他两手空空的,疑惑道:“咱们的包和望远镜呢?”
“放叶玫那儿了,拿着不方便。”老黑解释道。
“没扔垃圾桶就行。”我笑着说道:“据监控显示,张初母子不是住六号楼的四单元就是五单元,加特林极有可能和她在一块,所以咱们得缩小蹲守范围了。”
“现在是白天,我容易被发现。”老黑提议的说:“我在这等老大,小琛你去六号楼对面的四号楼监视吧,对方如果出来了就及时跟我讲。”
我稍作思考,也只能如此了。旋即离开了物业,小心翼翼的来到四号楼的五单元,选择了五楼半的楼梯拐角,那有窗子,这容易观察,还有两块大泡沫掩饰,难以被对方发觉。
我扫视着对面的四单元和五单元,这边只能看见住户家的卫生间和厨房以及下方的单元门,我心思一动,拿出纸笔进行排除着,把自己看到的人影显然不是张初或者加特林的均标记了一下。
这样一来,四十分钟的时间我就标记了七家,这两个单元共有十二家,所以只剩下四单元的102和501、602以及五单元的201、301了,这五家基本上都是没有出现过任何人影的,也许上班去了,也许在睡觉,也有的拉着窗帘无法窥视,所以处于待定状态。
但这不是说其余的七家就排除了,只是几率相对较小,毕竟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张初母子的住处除了加特林之外还有别人的,而我看见的恰好是另外之人。
期间我转换了好几次位置,五楼半到一楼半都去过,因为视角受限,在上边无法看到对面下边住户的卫生间和厨房情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变态偷窥狂呢。
终于,我手机响了,接到了徐瑞的来电,他说和杜小虫已经到了物业那,跟老黑碰头了,并且问我这边监视的如何。
我说加特林或者张初没一个现身的,但通过观察,这两个单元的十二家住户,有五户可能性较大,另外七家相对较小。
徐瑞表示他要和杜小虫去六号楼另一方向的九号楼,观察住户们的卧室,说不定还能有新的发现。
我继续耐心的等待。
过了二十分钟,徐瑞打来的电话说五单元的201、301可能性也不大了,201的一个卧室住着老人,另一个卧室则是小女孩睡觉,而301的两个卧室空荡荡的,床上连被子也没有,像是很久没有住人了。
“老大,那四单元的三家什么情况?”我急问道。
“102的一间卧室拉着窗帘,另一间卧室却有一个小男孩,无法分辨是不是张初的儿子,因为衣服不一样了。”徐瑞解释的说:“501和602均着窗帘,不知道是还没起床呢还是担心会被发现所以一直拉着窗帘。不过客厅的阳台上,这三家均有晾晒的衣物,男人女人和小孩的都有。”
我询问道:“我之前标记的另外七家呢?”
“通过我和小虫的观察,基本上可以排除了。”徐瑞凝重的说道:“因此现在就只有四单元的三家最为可疑了!”
我思考的道:“调集警力搜查还是再等等?”
“一个字,等。”徐瑞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四单元这三家均有晾晒的衣物,就表示有人住着,用不了多少时间,还能再排除的,等剩下了一家时再指定计划抓捕。况且你在后边盯着,我在前边盯着,老黑在监控那看着。目标若离开家门或者本就不在家期间回来了,这样最好了,直接就能拿下。”
“好的。”我放下手机,视线一刻不移的盯着四单元的门。
不仅如此,徐瑞还特地让街道派出所的警力去菜市场“抓”叶迦了,把他带回派出所换装早点过来帮我们这边,因为我这还缺一个人。
渐渐的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徐瑞说102也能排除了,另一间卧室的窗帘拉开,出现的男女并非张初与加特林,而是一对中年夫妻。换句话说,还剩下501和602。
我掏出一根烟抽着,抽到一半的时候叶迦总算来了,他衣服换了身新的,头发湿漉漉的看样子刚洗了还没有来得及吹干。
“叶子,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赚了多少马泥啊?”我笑着说道。
“也就七百块不到的样子。”叶迦探手出口袋掏出七张百元大钞,说道:“我全部跟警员兑换成整钱了,怪不得人家说假乞丐赚钱,这每天工作几小时,妥妥的月薪过万啊,下次蹲守我继续扮乞丐。”
我翻了个白眼,这逗比还上瘾了。
“不过放心,这钱我只昧下七分之一当辛苦钱,等办完了这案子,剩下的全打到孤儿院的账户吧。”叶迦拿出一张单独揣入另一个口袋。
“哟,看不出来,还是一个有爱心的逗比。”我打趣完,接着说道:“其实吧,龙腾杯奖金,我早已托老大帮着捐了六万,剩下的连同上次破案的奖金留着当以后的老婆本。”
叶迦眉毛一跳,担忧的说:“我也得开始攒老婆本了。如果没有房子,就算小倩的父母答应了,我自己也不会同意的,总不能让她跟自己睡大街吧?”
“怕啥,老大不是说过第九局的福利就有分房子的吗?还是帝都区域之内的,不过好像有条件限制,我也想不起来了。”我提议的说道:“回头你再问问他。”
叶迦浮想联翩的思索着,我则把视线在下方单元门和501、602的厨卫之间切换,过了片刻,我发现单元门口出现了半只身子,这黑色衣物的打扮,不就是加特林吗?
我把叶迦拉到窗口前,并迅速给徐瑞发了条讯息:“加特林现身,要出门的样子。”与此同时,叶迦立刻往下跑动,接下来全看他的了,我则攥住手枪准备,如果叶迦失败了的同时又惊动了加特林,我就试着开枪射伤对方。
而徐瑞也让物业那边的老黑前往小区的那一侧院墙外边进行等待,这是第三道防线,因为加特林不会走正门的,就像昨晚,他简单直接过盲区进行翻墙。
下一刻,加特林观察完就蹿出身子往楼侧院墙的方向跑动。
不到一秒的功夫,叶迦已然跑出了楼道,他大吼了一嗓子:“小偷!你别跑!”
加特林身子顿了下,他拧动脖子回望了眼,但没有停下跑动。
叶迦的手离开了裤袋,甩手就是一道黑亮的光华,这是边缘锋利的没羽箭!它凌空蹿向了加特林的背脊!
加特林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但是,他滚了两圈爬起身继续狂跑!
我视线明显的捕捉到那块石镖嵌入了加特林脊柱左侧约有一巴掌距离的位置,竟然像没事一样还继续前蹿……
叶迦也愣了刹那,他反应过来再次捻起一枚石镖,射向了加特林。
让我意想不到的情况再次出现,加特林就地扑个狗呛屎,躲过了这第二石,接着他掏出了一把亮银色的手枪,瞄准了对方的方向!
叶迦闪电般的拿出第三枚石镖,手腕灵动的一甩,黑色流光蹿向了加特林。
加特林微调枪口,稍缓的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爆响,下个瞬间,弹头与石镖在二者之间的空地上方激烈的对撞,弹偏、石碎……
第三百九十九章:擒获!(中)
我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这不像是懵的,加特林的枪法未免也太准了,连叶迦的石镖都能凭空进行拦截,不过他背部还嵌着一枚石镖,吃了个亏,多少开始影响了,所以加特林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的。
叶迦不信邪的再次甩手射出一记黑色流光!
加特林猛地侧身翻倒躲避的同时,他另一只手掏出一块绿色小包,甩向了叶迦的方向,不知是力道不够还是准度不行的关系,绿色小包摔向了叶迦斜前方一米左右的位置。
叶迦再次掏出石镖准备开射之时,绿包与地面接触并炸裂开来,出现了大量绿色的粉末,就像绿色的烟雾一样扩散着。
我心头猛地一颤,想到加特林出身于毒之一脉,这绿色小包十有八九是有毒物质了!我顾不得什么扯嗓子大喊道:“叶子快躲开那绿色的烟雾,别呼吸!”
声音传递的速度和大脑反应的速度远比绿色烟雾扩散的快,故此叶迦及时的跳开了身子跑向一旁,然而风向是吹往他那边的,好像猝不及防之下吸入了一点绿色的粉末。
过了只有几秒的时间,叶迦就栽倒在地,他身子不停的抽动,犹如羊癫疯发作了似得……毒素的效果简直立竿见影!
由于我之前喊的那嗓子,已经暴露了,加特林知道自己处于埋伏之中,他迅速的转身,不顾背部伤势的全力狂跑。
我瞄准他扣动了手枪的扳机,“砰!”的一声爆响,奈何加特林的速度太快了,饶是我枪法准,也只打到了他的脚后跟边缘的地砖,扬起一阵石屑。
我即将扣动扳机射出第二枪时,围墙外边的老黑翻上墙头,他急速的掏出手枪,对着朝自己跑来的加特林,连续射了两枪。
只见加特林的左大腿和右小腿溅起两道血雾,瘫倒在地无法再继续跑了!
老黑跳下了墙头,落在地上,他没有心思控制已经翻不起浪花的加特林,途径对方身旁时,老黑把自己的电击棒启动抛到了加特林的胸口,下一刻,对方疯狂的抽搐了两秒就没有了意识,老黑这才心急如焚的走向叶迦。
与此同时,我也往楼下跑着,出了单元门抵达叶迦身前时,徐瑞和杜小虫也来了。此时,之前加特林抛出的绿色小包所导致的毒雾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
叶迦艰难的抽搐着,他呼吸像是极为的困难,抽搐的同时附带大口大口的喘息。
“这是一种速效毒素,麻痹神经和导致呼吸衰竭的。”杜小虫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她焦急万分的问道:“许琛,你有没有看见叶迦吸入了多少?”
我回想的说:“应该很少很少,方才我及时提醒他躲开了,但因为风向的缘故,还是中招了。”
“少量的不会致命,但不及时采取措施,还是容易死亡的!”杜小虫说着的同时,她蹲在叶迦的身前,试了下心跳和脉搏,“均有大幅度减弱的迹象。”
我有点六神无主的说:“现在怎么办?”
“问题是无法确定叶迦吸入了哪种毒素。”杜小虫吩咐的说道:“你和老黑先去翻翻加特林的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东西了,老大,你和我把叶迦按住压住,别让他乱动,以防毒素入侵的越来越剧烈。”
我和老黑立刻跑到了昏死的加特林身前,他的两条腿上都在流着血水,背部由于石镖尚未卸掉所以目前没有出血。
老黑蹲下来开始为加特林搜身。
这四单元的501或者602之内还藏着张初母子,但现在情况紧急,自己一方显然顾不上她了,我随手拨打了110,让接线员联系新兴街的派出所迅速出动警力支援,他们的任务就是去这两家敲门并实施抓捕。
值得一提的是,张初可能受到了之前枪声的影响,我侧眼一看,她不知什么躲在了单元门后侧,只露了一点脑袋。张初见我瞅向那边,她立即把单元门关死转身就往台阶跑。
我懒得理睬她,询问道:“黑哥,找到什么没有?”
“共有三个绿色小包,还有一个玻璃瓶,里边有九枚红色的胶囊,以及手机一部,钱包和身份证,还有一把手枪和两只弹夹。”老黑反复看着手上的玻璃瓶,他狐疑的道:“小琛,你说这是解药还是另一种毒药?”
我摇头表示不清楚,就把绿色小包和玻璃瓶的红胶囊拿到杜小虫身前,“这绿色的小包和加特林扔的那只一模一样。”
她观察了片刻,道:“不敢给他乱吃,万一是另一种毒药……无异于雪上加霜。”
我急的不行了,无法再冷静的咆哮道:“快想个办法救他啊!”
杜小虫提议的说:“我们把叶迦先送去医院,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死掉的。老大你能联系到几位毒理专家就尽可能的联系,如果在青市的,就让他们去医院,如果是在京的,就把叶迦的中毒表现说下,再通过视频让对方远程的分析,我也一同参与。”
“嗯,把叶子就近送去青市四院。”徐瑞站起身说道:“我去拿车子,待会小虫和老黑跟我去送叶子。”
我慌神的说:“老大,那我呢?”
“看守加特林,并且等派出所的警力赶到抓捕张初。”徐瑞一边跑一边说道:“这边的大局就交给你了,能胜任吧?!”
我于心不忍的瞥了眼地上处于水深火热的叶迦,铿锵有力的道:“能!”
过了一分钟,徐瑞就把扫黄组的suv开到近前,我和老黑把叶迦抬入后座,他就和杜小虫、徐瑞一块钻入车内,迅速的离开小区前往青市四院!
我返回加特林身前,拿出手铐把他双手锁住,又发泄的踹了他一脚这才平息了愤怒,毒之一脉的罪犯阴招实在防不胜防。
没多久,新兴街派出所的警力赶到,能调动的全来了,共有十六位男性警员。张初母子是住在五楼或者六楼的,我并不担心对方趁着刚才的时间会跳楼逃离。
我随手点了九位警员,其中三位原地守着加特林,再让两位警局守在单元门前,另外的四位警员到楼前边守着,封死了张初的所有退路,就率领着剩余的七位警员走入单元门爬楼梯。
抵达五楼时,我再次分出三位警员到六楼的门前等待,就开始敲打着501的房门,我用力的喊道:“里边的人听着,迅速的开门!”
寂静过了十几秒,门内透出一道男子的声音,“谁……谁啊?”
“警察。”我道出两个字。
旋即猫眼打开,男子看了下就把门开了,神情极为紧张的说:“警官们,这是……?”
起初我听见声音是男人的,还以为张初母子住在602户,但对方竟然这么紧张?难道他是加特林的同伙?
我猛地出手把男人控制住,让四位警员冲入房门开始搜。不多时,一位警员上过来说,“卧室里有一个女子,没有小孩子。”
我押着男子走入房门,望向卧室的方向,那女子显然不是张初,我便道:“不是目标。”
“但这房间里有不少粉末,还有两根吸管,二者之前可能在吸食。”警员汇报的说道:“枕头下还藏有一袋子约有两公斤的粉末状事物,起码价值六七十万,我怀疑对方有贩毒的行为。”
怪不得男子如此紧张呢,不光是瘾君子,还可能是毒贩子。这对男女也算是被张初无意的坑了,否则不会这么快就落入警方之手的。
我吩咐的说:“把这对男女全部拷住,留下两位警员进行看守。”
第四百章:擒获!(下)
接下来,我和另外两位警员来到楼上的602门前,与那三位警员汇于一处。我敲打着房门说道:“速度的开门,张初你已经没有无路可逃了。”
“我不开!”张初又惊又吓的道。
她还真在里边,不过同时也响起了孩子的哭腔。我凝声问道:“你忍心让儿子这么恐慌吗?”
张初油盐不进的说:“这不用你们操心。”
“以为不开门,我们就没有进去办法了?”我冰冷的说道:“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如果再不开,就是拒捕,罪加一等!但如果你痛快的开门,据我掌握的线索,杀死庞宽时你只是在一旁协助,真正动手的是那个男子,所以你最多也就蹲个几年牢而已,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忽悠一下顶多浪费口水。
哪知道张初却不为之所动,她嗓音尖锐的道:“我的青春毁了,我的人生也全毁了!就不开门,有种你们隔门开枪把我打死!”
“难道你就一点不为你的儿子考虑?”我晓之以情的说道:“与庞宽分手了,不顾全村人的冷嘲暗讽与父母的责骂,逃离家门坚持把他生下来,虽然我不知道你这几年怎么过来的,但想必也极为的不容易,对吗?张初,你的心里有多少委屈?想带着儿子来与庞宽相认,却发现对方早已结婚生子,还在见到孩子那一刻就转身离开。”
下一刻,张初哭泣着说:“我不用你说!”
“把门打开吧,这可能是你最后的希望了。”我继续劝说着。
“我早就已经没有希望了!”张初说完这句之后,就再也没说话了。过了一分钟,门内响起孩子的大声哭喊:“妈妈,你要干什么?”
我心里一沉,直觉不太对劲儿。
不过房门忽然被打开了,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张初儿子,他开门的手还没有放下,就哀求的说道:“警察叔叔,你们快救救妈妈啊,她想跳……”
跳楼自杀?!
我立刻把孩子拨给了旁边警员,领着其余警员冲入房门之内,透过打开的卧室门,我们注意到张初已然爬上了窗台,防盗窗也被打开了!
“冷静一下,千万别乱来啊!”我急忙的说道:“跳之前,你可全想清楚了?”
虽然我们的主要目标加特林已被擒获,但老实说我不希望张初就这么死了的,第一她确实挺可怜的,第二这案子还有疑点没打开,她一死,如果加特林不知其之前的情况,这案子就算破了也是一件半悬案……
“庞宽已死,我便死而无憾了!”张初的脸上涌现出一抹凄凉的笑意,她没有双膝弹动的下跳,而是以栽的方式,极为自然的张开双臂落向下方。
察觉到不对劲时,我和其余的警员就往卧室冲了,但也只到床边,离窗台还有一米的间隔,张初的声音已经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我心里一凉,这下怎么和老大交代,他可是把抓捕张初的任务给我了,现在人却跳楼自杀了,只剩下了一个孤独无助的小男孩……张初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竟然变得如此极端,我脑海中浮现出她之前所说的,什么人生全毁了、早就没有希望了之类的。
我缓缓的走到窗前,探头观察下方的硬地……
嗯?
地上没有张初摔死的情景?
我视线往回一拢,发现张初竟然连同一个金属晾衣架挂在了三楼的防盗窗之上!她此时还不停地划动双手,极力的挣扎。
这种金属晾衣架是阳台或者窗子外边外置的,平时不用了就收缩,用时就推开。我仔细观察了下,发现金属晾衣架是四楼断掉的,不仅如此,地上还有几件衣物,而悬在三楼的张初身上也有两三件衣物。
我脑细胞迅速的蹿动,看来上天不想让张初命绝于此啊。
这事真巧了,张初坠楼时不是跳的,而是往下栽的,她掉到四楼时把人家伸出的金属晾衣架砸断并且因此卸掉了不少力道,连人带晾衣架继续往下掉。等到了三楼的卧室外边时,断掉的晾衣架卡入了防盗窗的缝隙,晾衣架这一边也把张初卡住了,以至于她没能再继续往下掉……
现在张初在挣扎着想掉下去,但已经是三楼了,掉下去的死亡率比较小,不过伤残率蛮大的。
之前守在下方的警员们终于起到了作用。其中两位警员手脚麻利的借助防盗窗或者水管、缝隙边角等事物攀爬,没有等张初挣扎成功呢,二者就已经一左一右的把她抓住了,稳稳的停在了那儿。
剩余的两位警员则迅速的征用来了一架长梯子,架好之后爬上来把张初成功的解救了。
我们在这边看的心里极为紧张,此时终于得到了缓解。我领着众多警员以及张初儿子,暂时离开了这602户,返回到楼下。
那四位警员也把张初抬到了单元门前。
张初一脸的死灰色,显然之前要死没死的惊心动魄把她吓的不轻。她没有受什么大伤,就是手臂和脖子划破皮了,头发也少了一小块,还有就是胸前的衣物也受到刮滑的影响撕裂开了。
她一时半会儿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躺在地上,可能因为惊吓过度了,陷入了暂时的空白状态。
我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盖在了她走光的部位说:“这又是何苦呢?”
张初没有丝毫的反应,她双目无神的凝向天际。
她儿子扑上前喊了半天也无济于事。
我拿起手机拨打了徐瑞的手机,响了几十秒才接通,我汇报的说:“老大,张初已被抓住,差点她就挂了,还好只受了点伤。这事等见到你再解释,我想问下叶子现在状况如何?”
“叶子情况比之前稍微好一点儿了,但还没有脱离危险,保守估计能再撑十二个小时,也就是半天时间。”徐瑞叹息的说道:“你组织一下把加特林和张初也送来青市四院吧,止完伤之后再押回警局,顺便也和我讲一下情况。如果加特林醒了,一定要争取打开他的嘴巴,问那是什么毒,怎么解。”
“我知道了。”
我放下手机,安排警员把加特林和张初母子分别押入两辆警车,就在上方众多住户的围观之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这小区,前往青市四院。而501的瘾君子夫妻,被送往派出所。不仅如此,我还留下两位警员待在张初住所之内等待,但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擅自触碰现场的事物。
花了十五分钟,我们到了目的地。
加特林的伤势比较重,双腿枪伤、背部石伤,他直接被拖去了手术室,我特意叮嘱医生把弹头和石头拿掉,伤口消完毒了再缝上就行,不用按正常伤者那样办。
对方问我要输血不?
我说不致命的话就别浪费血袋了。
另一边,张初的皮外伤简单清洗干净涂了点药水就没事了,但她的精神还没有缓解如初。
碍于叶迦生死垂危的缘故,张初母子和加特林的住所还没有搜查,故此我跟徐瑞打电话请示了下,他联系一队的吴大方过去了那座小区搜查现场。
过了一会儿,同在医院的徐瑞来到了我这边,他听我把当时的情况一说,诧异道:“这张初还真是命大。小琛,看你挺急的,我在这守一会儿,你去叶迦那边看看吧。”
“谢老大了!”我犹如脚底抹油般冲向了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这有两位警员看守,但杜小虫没有在这,她此时正为解毒的事情而忙碌着。
我透过玻璃望着时不时抽搐的叶迦,他闭着眼睛,意识已变得凌乱无比……
第四百零一章:“FSH”
叶迦的状态让我心里边狠狠地疼了一下,我观察了五秒,不忍心再继续看了,心中祈祷他这个体质异于常人的货能尽快脱离险境,但愿杜小虫和毒理专家们给力一点儿!
我转身来到了另一边,望着徐瑞说道:“老大,这加特林的伤势止住了没有?”
“医生说快了,再有一刻钟的样子。”徐瑞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道:“等会你就负责把加特林和张初母子带回警局,我先去叶迦那边了。”
我点了点头,侧眼看向被警员看住的张初与其儿子,挺好奇她和加特林的关系,之前张初带儿子来青市见庞宽,由此可见她心里还是有对方的。但碰壁之后,毒之一脉的加特林出现并帮着张初一块杀死庞宽,又携带其逃离到新兴街隔壁的小区,还住在了一块,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这势必与张初消失的那几年有关系,但她的种种表现又不像七罪组织的罪犯。再一个就是张初跳楼之前说的那几句,无比的消极,连儿子也不顾了,她显然以前过的并不如意。
我试着与张初交流,但她眼神仍然显得空洞,不像是装的,可能没几个小时缓不过来的。
过了十余分钟,医护人员们把加特林推出来了,双腿和背部的伤势已包扎缝合完毕。以防挣开导致出血,我们直接通过空间较大的救护车,把他送回了警局,途中我一直持枪在加特林身侧看守。
而张初母子则让警员开车送去了警局,那边有吴大方的下属接待。
花了一个小时,我们终于把加特林转移到了密封的特殊关押室,并把他的全身都用绳子送送的固定住,尤其是双手,使用金属板夹住,身上再裹一个大的塑料布,只把脑袋露在外边。就算是毒之审判横在这儿,也没办法翻起一丝的浪花了。
我给徐瑞打了个电话,询问叶迦此时的情况,他说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好,但也没有变坏,医生也不敢给他打镇静剂,所以叶迦能维持这种状态实属不易了。
我放下手机,搬来把椅子坐在加特林旁边焦急的等待。
由于a0的活死人擅于用毒和解毒,他曾经把试尝脑浆差点中了毒王之毒而死开膛手救回来了,所以也受到杜小虫的邀请加入这次毒素分析。
阿丑以及暴熊均通过活死人听闻了这事,打来电话来问,阿丑说叶迦千万不能有事,因为还有一场架没打,暴熊作为手下败将,则有着武者与武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不仅如此,我师父玛丽特地发信息叮嘱我说:“我听徐瑞说你们抓的加特林是毒之一脉的大罪犯之一,所以接下来有可能会对上这一脉。我送你们a7一份礼物,前不久研发部研制出了一种新型的纳米防护服,名为‘fsh’,连带头套、短靴能把全身上下包裹起来,还不会影响到呼吸,它能耐腐蚀,也不臃肿,就像正常的衣物一样,而fsh也有一点防弹功效,因为材质特殊,瞬时疏散冲击力的性能不错,只有狙击枪或者其余枪支近距离射击才能把它贯穿破坏。重点部位的内侧有拼接的金属片,如果穿着它被子弹命中非重点位置时,大概只会导致皮肤中度受伤和轻中度骨折,如果是重点位置,会感觉到剧烈的冲荡。我亲自测试过了,效果不错,活死人撒的毒及时涂抹到了表面,完全不受影响。”
“啊?”我诧异不已。
“fsh的成本比较高,还无法批量化制作,研发部门暂时只有七套成品,局头本来是为a0配备的,但我们现在用不到。”玛丽接着说道:“我已经写了申请书,局头批准了,今晚就会派一辆武直送去青市警局,你们随时穿着吧,虽然夏天天气热,不过穿在身上感觉不到闷。至于头套随身携带就行,用时再把头部封住。”
“师父,谢谢你了……”我由衷的感激道,这无异于雪中送炭。旋即我疑惑的道:“为什么它叫fsh?”
“意为防四害,蚊子、苍蝇、蟑螂、老鼠之类的。”玛丽解释的说:“设计fsh中起到主要作用的科学家,小时家乡那边四害闹的挺严重的,差点死了。”
“这样啊。”
我笑着说道:“再次谢谢师父。”
“嘴真甜啊,不如来点实际的吧,如果毒王真的会出现,就把他抓回总部啊。”玛丽淡淡的笑道:“权当为师父报了个仇了。”
我意念一动,徐瑞介绍开膛手时提过a0以前也和a3一样侦办过毒之审判犯下的数字序列案件,但我想不到竟然连玛丽也吃了亏。
我并没有多问,就和玛丽说了拜拜把电话挂了。我联系到徐瑞把fsh的事情一讲,他感慨的道:“唉……小琛,要是没有你,玛丽绝对不会把这防护服借a7用的。”
“这怎么可能?”我郁闷的说道:“主要她还是看老大的面子才借的。”
“马屁拍的我给十分。”徐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话说你这师父可单着身呢,相貌和能力以及心性都绝佳,她很少对男人有好脸色,我感觉你就是个例外啊,难道有一天会发生杨过和小龙女那样的事情?”
“老大你可别扯犊子了……师父这种类型的,恐怕放眼天下还没有谁能驾驭的了呢。”我摇动脑袋,神秘兮兮的说道:“悄悄说一句,其实吧,师父她心中已有喜欢的人了。”
徐瑞愣了片刻,说:“噶?玛丽心有所属了……你怎么知道的?她应该不会告诉你吧?”
“我也是无意知道的,一次去师父办公室时。”我解释的说道:“第一次见到她慌了,她慌着把手上的东西藏了在了书下,接着恢复正常和我交流。她没把东西藏严实,我瞥见书下露出了三分之一的照片,隐约能看出这是男人穿着短裤的腿部。”
徐瑞好奇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是男的照片?”
“第一,我进来无意撞见时,师父神色短暂的慌了,这是平时不可能出现的。”我一边回想一边分析的说:“第二,那照片露出的小腿上有腿毛……”
“好吧,看来玛丽真的心有所属了。”
徐瑞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我竟然在其中听到了一丝失望的意味,自己心脏一颤,老大他该不会暗恋玛丽吧?
那位技术部的娘们怎么办……怪不得对方哪里都不差,对徐瑞有求必应,还有各种明示暗示,他就是不动心,能避开的就避开呢。
不过,玛丽这么优秀的女子,又极具成熟韵味,第九局上下暗恋她的男人数不胜数,所以徐瑞藏有这种小心思也属于正常情况。
我们避开了玛丽,继续交流着,说了没有几句时,我耳朵动了下,旁边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音。
“稍等。”
我侧眼一看,之前昏死如木头一样的加特林此刻终于醒了!
我急忙的挂掉了电话,连连按动屏幕发了条信息,“老大,先不说了,加特林已经醒了,我立刻准备逼问解那种毒素的方法。”
徐瑞也迅速的回了一条:“如果太难搞,就及时跟我说。不然太耽误时间了,到时我回警局有的是办法折腾加特林。”
“好的。”我把手机揣回口袋,站起身来到了加特林身前。这时他正睁着大眼睛,咳嗽已经停住了。加特林试着挣扎了片刻,发现完全无法动,他索性放弃了挣扎,凝视着上方金属天花板……
第四百零二章:极难对付!
“加特……”我差点脱口说出“林”字时,忽然意识到这加特林只是自己一方为其取的绰号,人家可不叫这个,所以我连口说道:“你醒了?”
加特林拧动脖子,斜了我一眼,他旋即闭住说道:“这里是警局吧?”
“说说你的身份和来历。”我明知故问的道。
加特林想了下,说道:“我叫铁石斛,无业游民一个。我想,你们之所以埋伏到我家附近并抓到这,已经查到了我和张初杀人的事情。”
“铁石斛?”
我点头说道:“这让我想起了一种草药,铁皮石斛。”我心说加特林对于杀死庞宽,他承认的挺痛快,但丝毫没有提关于七罪组织和毒之一脉的事情。
“嗯,我祖上以前是搞中草药生意的,爷爷给我取的这名字。”铁石斛随口说道。
我意念一动,觉得叶迦解完毒之前,这边不戳穿对方铁石斛的大罪犯身份是有好处的,万一打开天窗了,对方因为暴露而恼羞成怒,就很难再配合我审问毒素的破解方式了,不仅如此,即使铁石斛说了,我们也不能轻易相信,万一是假的解毒方式,岂不是火上浇油?
故此获得对方口中的解毒方法时,杜小虫和毒理专家们还要反复的进行实验,确保是真的,才敢能施用在叶迦身上。
我权衡完利弊,淡淡的问道:“之前我们抓捕你时,你掏出的绿色小包,是什么毒素?我那个同事不小心吸入了少量,到现在还没有脱离险境。”
“它叫梦死粉,毒王给我的。”铁石斛石破惊天的说道。
他竟然主动提毒王了?
这一下子就把我脑海中的审问计划打乱了!究竟怎么回事?
下一刻,铁石斛噗笑的说道:“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彼此心知肚明的,没什么意思。”
我极为意外的说:“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身份的?”
“因为你把我禁锢的太死了。”铁石斛笑呵呵的说道:“这是警方正常对待嫌疑犯的方式吗?浑身上下只有脖子以上是自由的,如果你们不知道我来自于毒之一脉,应该不会这么防备,对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好吧。”我寻思再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直接说道:“以前你跟随毒王犯案时留下了dna,我通过这次的死者庞宽肩部的吐沫星子,检测到相同,所以判断帮张初杀人的是毒之一脉的罪犯。”
“不愧是霸皇霸后的儿子之一,你的能力,跟许灿相比也不弱了。”铁石斛笑了笑,但他这种笑意却因为伤口的疼痛显得有点儿扭曲。
我并未诧异的说:“看样子你地位不低,连这事都知道。”
“第九局的a7小组把暴君和欲狂抓住时,更因此导致这两条罪脉覆灭,我们其余罪脉的高层就已经对你们重点关注了,呵呵,这种壮举,我们想不关注都难啊。”铁石斛唏嘘不已的说道:“虽然毒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我们如果到青市就务必谨慎行事,我自认为做的也够小心的了,却想不到还是落入了你们a7之手。”
“哦……”我脑细胞迅速运作,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审问,这情况对自己太不利了。如果半小时再没有结果,我就会搬徐瑞过来开审。
铁石斛摇头叹道:“准确的说,我是输在了情之一字。”
“张初和你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忍不住询问道:“她之前消失的几年,都是在你们毒之一脉的老窝吗?”
“我和她应该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关系。”铁石斛摇了下头,他故作无所谓的说道:“张初并不是七罪组织的,纯粹的局外人而已。如果你想知道她去哪儿了,最好直接问她。”
“现在说说那种所谓的梦死粉怎么解吧。”我俯视着对方的脑袋,说道:“另外,你身上的另一种红色胶囊是什么?解药吗?”
“呵呵,不是解药。”铁石斛发笑的说:“我没必要骗你,即使我说它是解药,你们也会专门测试的,可能已经测试完了,一眼就能知道它不是解药,而是另一种更加剧毒的药物。”
“它是什么?”我点了点头,之所以那么问,只是想试探一下,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徐瑞就跟我说杜小虫已把红色胶囊解析过了,与绿色的毒素无法反应,故此极有可能是另一种剧毒物质。
“毒王叫它为喋血胶囊。”铁石斛解释的说:“吃了,潜伏十二个小时,就会开始吐血,渐渐的七窍都流血,持续煎熬中毒者几个小时,最终死掉。它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撒入水里,小小的一颗就能覆盖一座湖吧,人喝了会吐血也拉血,但经过了水的稀释,死不了的。”
“连这么反人类的毒都能研究出来,这毒王真是个疯子。”我抱着手臂说道:“梦死粉怎么解?说了也许我们第九局会考虑视你为弃暗投明的情况。”
“死心吧,我不会说的。”铁石斛油盐不进的说道:“因为你们第九局连带整个警方,都没有信誉可言。现在我说了解毒的方法,等你们救完人了,又会问我关于毒之一脉的。我把毒之一脉的供出来了,你们又会有更过份的事情,我如果一次次的退步,要不了几次就对你们没有利用的价值了,那时我还有筹码吗?与其死的像只软脚虾,不如硬气的赴死,想到你们在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得到,我就能含笑九泉了。”
我眼色阴晴不定的听完了对方的长篇大论,心中漾起一丝苦意,七罪组织每条罪脉之内有较高地位的大罪犯,确实不像底层的小鱼小虾那样容易对付,无论是智商还是魄力,完全是不能相比的。
我拧紧眉毛说道:“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
“打住。”铁石斛没有等我说完,他插口道:“这句话指的是古时的土墙、石墙,所以放在现代已经不能用了,你住在家里漏风吗?我也知道你下一句要说什么,呵呵,无非想问我怎么才能让我告诉你们解毒的方法。”
我心中犹如一万只羊驼呼啸掠动,这抢自己的台词还怎么审问啊?
铁石斛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说道:“不过,还真的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们,哦不,准确的说是你能办到,我不光一五一十的把解毒方法说出来,连毒王也能背叛。”
我拳头一攥,疑惑的道:“什么条件?”
“去年即将成为魂之一脉审判者的萧璃是跟你订了娃娃亲的吧?”铁石斛眸光邪恶的说道:“我可是一想到萧璃就魂不守舍的,如果你能把她找到送来让我玩上一晚,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如实相告呢。”
我全身血液一蹿,条件反射般的脑袋涨热,竟然敢侮辱萧璃?我甩起手就砸向了铁石斛的面门,“砰!”
起初是打腮部的,但铁石斛的脖子一挺动,我拳头已到了近前也来不及收势,就命中了他的左眼。对方的左眼眶就变得肿紫,直接封喉……
他闷哼了一下,退而求次的说道:“就算她不行,我通过搜集的情报觉得你们a7的杜小虫不错,越看越走心,一晚也能值得上我知道的一切事情了。”
“我让你两边对称!”我气血上涌,再次抡出一拳,把铁石斛的右眼打的和左眼对称起来,他只能勉强睁开一道小缝隙,已经无法看清东西了。
“谢谢出手帮了我一把。”铁石斛满意的笑道。
“你什么意思?”
我隐约感觉自己中计了。
“呵呵……我故意刺激你的。”铁石斛有点儿忌惮的说道:“你没审出来就轮到花样审讯大师徐瑞出马了吧?我眼不见心不乱,就能避免绝大多数的手段了……”
第四百零三章:魔性幻音!
我甩了甩拳头,心说这铁石斛的心机深得比井还深!没办法了,只能把徐瑞叫来把这只妖孽收了,凭我的几分斤两是接不了这活的。
我给徐瑞打了电话,他表示安排好那边就立刻往警局赶。我耐心的等了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徐瑞终于推开关押室的门而入,他望着双眼紫肿封喉的铁石斛,诧异道:“这加特林怎么了?”
“加特林?”铁石斛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绰号起的倒是不错,但我的偶像是博尔特。”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扯犊子,他的心理素质真够硬的!
我把记了之前审问到的讯息的纸页递给了徐瑞,他接到手仔细的看完,眉毛拧的特别紧,把我拉到关押室外边说道:“凭你的记录,我就判断出这铁石斛的反审讯能力极强,他心太宽了,不会进入审问者的节奏,动不动就会一句两句把话绕开。”
“是的。”我深有同感的点头,说道:“老大,怎搞?”
“我试试吧,既然看不见了,就用看不见的方式对他,试试能不能让对方的心神紊乱。”徐瑞说完,他倚在墙上一边抽烟一边思考,直到把一根烟抽完了的时候,他开口说道:“我们不能操之过急,这样,小琛你去拿技术科那要一个电流麦。”
电流麦?
这玩意就是耳麦中的残次品,接上设备之后无论听什么声音都会有“滋滋滋~~”响个不停的电流声音,极为的折磨,尤其是与别人语音时。
我转身跑去了技术科,电流麦没有现成的,但技术员把一只完好的耳麦拆开捅咕了几下,就变成了专门折磨耳朵的电流麦,我连接电脑放了首歌试了试,效果不错,滋滋的让我有一种想把它摔碎的冲动。
我返回关押室前,把电流麦递给了徐瑞。
他连上手机试了下,“不错,就是这种效果。”
“老大,还用什么不?”我期待不已的说道。
“不用了,剩下的咱手里有。”徐瑞摆了下手,他领着我进了门,首先将电流麦戴在了铁石斛的脑袋,将他的一对耳朵包住。
下一刻,徐瑞把这玩意连上了自己的手机,我不解的在一旁看着,旋即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抬头疑惑道:“老大,这是……”
“接。”徐瑞说道。
我按住了接听,然后徐瑞拉着我来到了靠近门的墙角,说道:“在这等着。”我点了点头,只见徐瑞跑到了铁石斛身前,他把耳麦摘下戴到自己耳朵,吩咐说:“小琛,你随便唱一句歌,什么都行,我感受一下。”
我稍作思考,开口唱道:“雪下的那么深,那么认真,倒映出我躺在雪里的伤痕……~~”
徐瑞打了个寒颤,他五官扭曲的把电流麦摘掉了,“他娘的,狼来了都被你吓啊,再配上电流麦……嗯……就由你来为铁石斛献歌吧!”说着,他就把电流麦戴回了铁石斛的脑袋,并打开自己的包,取出透明的胶带,滋啦~滋啦~的三下五除二,就把电流麦死死的缠粘于铁石斛的脑袋,就算对方使劲甩动脑袋也无法摆脱电流麦的纠缠。
我有点懂徐瑞的意思了,这是可劲儿折磨铁石斛大脑的节奏啊,我弱弱的问道:“老大,这样真的行吗?”
“百分之九十会起到效果的,让他变狂躁了,心乱了,就有突破口能捅刀子。”徐瑞小声的说完,命令道:“我已经把耳麦和手机的音量都调到最大了,唱吧,怎么难听怎么来。”
我的音色其实挺不错的,但天生没有音乐细胞,唱句歌词能有一个字在调上的就不错了。我清了清嗓子,随口即来的开启了演唱会模式,前方高能,请洗干净耳朵!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这的确挺爽的,我一大中午早早的跑去上自习……”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阿的弟,阿的刀,阿的大的提的刀……”
“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我是这个屯里土生土长的人……”
……
我连着唱了二十首歌,至于选歌上这一块,想到什么就唱什么,没有可疑的去挑,但还是有效果的,躺在那的铁石斛显得十分煎熬,他脑袋不停地的抽动想把这电流麦甩掉,忘了说,我的歌声不光通过耳麦进入了他的耳朵,还有正常的传递,不过比较小,就像二重奏一样,所以这相当于雪上加霜,铁石斛难受的满脸涨红就像快疯了一样,嘴里也嗷嗷的吼着说:“快把这破耳麦摘掉啊!变态!你们a7就是一堆死变态!!!”
“小琛,继续唱吧哈哈哈……!”徐瑞肚子快笑抽筋了,“想不到歌路这么宽,飙几首高音试试。”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我唱完这一首嗓子干的不行了,徐瑞递来一杯果汁,我一口喝完继续唱着,不知不觉又唱完了十首歌,连我自己都唱嗨了,期间我和徐瑞始终观察着铁石斛的反应,他的样子显得越来越难受,不仅如此,随着我音调的升降,他摇动的幅度也大,一连几个嗨曲完毕,对方的脑浆怕是都甩能浆糊了……
想不到自己的歌声和电流麦搭配起来还有这等威力,不要钱只要命啊!
我把小情歌用吼的方式唱到一半时,终于,铁石斛突兀浑身一颤,僵了半分钟也没有再动作,我们定睛仔细观察之下发现这家伙在微弱的颤抖着。
“ok,停吧,铁石斛已经快崩溃了。”徐瑞笑呵呵的说:“这就是魔性的幻音,虽然停了,但他脑袋里会循环出现这些声音。这后遗症一样的幻听起码持续几个小时,还有电流特效。”
我挂掉了电话,嗓子有点哑了,道:“老大,接下来该怎么办?”
徐瑞拉着我来到对方身前,他探手把耳麦摘掉,询问的道:“铁兄,我家小琛的唱功如何?”
铁石斛怔了半晌,他猛地甩动脑袋不停说道:“该死,这些声音怎么一直吵啊吵的,快停下!啊……~!”
“想让声音停下还是继续听呢?”徐瑞耐着心把这句重复了六七次。
铁石斛下意识的道:“停、停停!”
“那先回答我几个简单的问题。”徐瑞伏在其耳边问道:“一加一等于几?”
“二,二,二啊!”铁石斛不停地甩脑袋。
“二加二等于几?”
铁石斛脱口而出道:“四!该死,我不想再听了!”
“四加四等于几?”
“八啊!”铁石斛急不可耐的说:“问这么弱智的干什么?停下!”
“八加八呢?”
“十六!”
“梦死粉这种毒怎么解掉?”徐瑞的狐狸尾巴在这一刻终于露出来了!
铁石斛全然没有防备的说道:“纯碱和小s……”他第五个字的音只发出了一半,猛然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徐瑞的节奏陷阱,当即闭住了嘴巴,死死的咬住唇瓣!
不仅如此,铁石斛脑海中的幻听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恢复了常态,不再胡乱的挣扎。
我心说差一点,就差这么一点儿!而这种手段再来一次的话,效果必然大打折扣,因为对方心里已有了防备。
徐瑞探手掐住了铁石斛的脖子,“纯碱和小什么?”
“想让我告诉你们?”铁石斛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简直痴心妄想!”
s开头的发音。
前边还有一个“小”字……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第四百零四章:解毒和猝死!
“解梦死粉的毒,用纯碱小苏打!”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铁石斛的神情,他脸上怔了瞬间,旋即恢复正常的摇头说:“你错了,除非想让那中毒者的死掉才会用它。”
“应该就是纯碱和小苏打了。”徐瑞掐住对方脖子的手松开,道:“你的微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即使你否认也掩饰不住的。”
“呵呵……是又如何。”铁石斛极为不屑的说道:“这个量控制不好,就会起到反作用。”
“纯碱是碳酸钠,小苏打则是碳酸氢钠,它们加起来就是食用碱。”我若有所思的说道:“记得食用碱确实有解毒制酸的作用。”
徐瑞一边听着一边注视着铁石斛的脸,过了片刻,他推测的说道:“所以解毒就是用食用碱吧?”
对方的表情一变再变,道:“你们控制不好量的。”
“放心,这个不用你来操心,我们有毒理专家,也有你身上搜到的绿色毒包。”徐瑞呵呵笑道:“我们那位中毒者只摄入了少量的梦死粉,按这个量来,要不了多久就能计算出来的,况且你也别懵我们,食用碱虽然有一点微弱的毒性,但不会致命的。”
铁石斛彻底偃息旗鼓了,他脸上写满了挫败感道:“第九局的花样审讯大师,的确名不虚传,这一把算你们赢了。但想通过我嘴里套出关于毒之一脉和毒王的讯息,绝对不可能。”
“没事的。”徐瑞无所谓的说道:“这损失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拒绝配合等于错过良机,我也不稀罕。因为你这么忠心,地位有颇高,想必毒王知道你被抓了,他不会视而不见的,到时自然而然的就会主动蹦出来,呵呵……”
铁石斛怒目圆睁的瞪着我和徐瑞,他胸口距离的波动,心理素质完全被破坏殆尽,此刻表现的若疯若狂。
过了两秒,我意识到不对劲儿,这铁石斛好像快喘不过来气了!我惊愕的说道:“老大?!他怎么了?”
徐瑞也是万分的疑惑。
如此持续了六七秒的样子,铁石斛胸口忽地平静,紧接着他身体一颤,便松垮了下来,眼睛睁着一动不动,神色也完全的僵住了。
我试探性的探手去摸铁石斛的脖颈动脉,一动不动……进而又试了试呼吸和心跳,同样的没有!
这……这该不会是死了吧?!
徐瑞摇头苦笑的道:“这加特林可能真被气死了,心理素质过硬的人一旦被破掉了防御,就会变得极为狭隘,但这种气性大到致死的,我还真没见过,也许他有什么病,受到刺激而发作了。”
“呃……”我无语的看着铁石斛的尸体,上一刻还好端端的,这一刻竟然就沦为了一具死尸,发生的令人猝不及防。
“唉,把叶子害成那样,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我还想把这个毒之一脉的大罪犯进献给局头来弥补上次刑予玉的缺口呢。”徐瑞郁闷不已的说道:“既然已经死了,那就算了,不过铁石斛的死讯绝对不能让a7之外的任何人知道,毕竟咱们还得指望拿他钓毒王现身呢。”
我凝重的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我担忧的说:“尸体只能放在这关押室,可大热天的,要不了几天就会臭了……搞不好毒王还没上钩,这边就出现巨人观了……”
“这确实挺难办的。”徐瑞想了片刻,他摇头说道:“铁石斛的尸体先放这儿,等把叶迦脱离的危险再想办法。对了,你去把这关押室的所有钥匙都要到手,一把也不能留,也别让任何人来送饭送水,就说这罪犯不配合,咱们a7准备隔三差五的让他进食一次,所以就不用劳烦他们了。好了,你先办吧,我这就把消息告诉小虫,等会我们一块去四院。”
我转身离开关押室,把管理员那另外的两把钥匙全部收到手,并说了不用给那关押室送吃的。接着我返回关押室门前,徐瑞已经打完了电话,我们一块把门上的玻璃在里边封起来,锁死门之后就离开了青市警局。
徐瑞挑了人极少的街道,加大了速度,花了一个小时不到就来到了青市四院。
途中我们就街道了杜小虫的消息,她说纯碱和小苏打的混合物确实能和梦死粉发生反应进而让其分解,不仅如此,单独的纯碱或者单纯的小苏打也有效果,但非常的缓慢。毒理专家们分析了叶迦吸入的量,并按发生反应的比例进行配制。
由于直接吞服容易烧伤食管,她就采取了用水速冲速服的措施。
所以我们抵达时,叶迦已然服用完了配制的“解药”,杜小虫正穿着无菌服在里边观察,老黑也从毒理专家那边回来了,他在走廊神色警惕的守着。
我和徐瑞站在玻璃前,询问着老黑,“叶子情况转好没有?怎么看着还在抽啊抖的。”
老黑点头说道:“已经有了改善,不光是外在的体现,还有身体的各项指数也都朝正常化发展。小虫说可能由于耽误的时间过久,因此恢复的极为缓慢。”
我们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毕竟叶迦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
折腾了大半天,况且还是心理高度紧张渡过的,我们也极为的疲惫,直接往椅子一趟,就迷糊上了。
过了大概能有两个小时。
老黑嘹亮的一嗓子,激烈的震荡着我和徐瑞的耳膜,“叶子醒了,他没事了!”
我们一个激灵就站起身,接着睁开眼睛隔玻璃观察,叶迦瘫软在多功能病床之上,他睁着眼睛,一脸的茫然。
杜小虫如释重负的转身来到走廊,她摊手说道:“叶迦应该没大碍了,晚上好好的睡一觉就能变得生龙活虎。”
我笑了下说:“杜姐,真辛苦你了。”
“哼,叶迦这白眼狼,醒来就吐了我一手。”杜小虫有点嫌弃的往病房看了一眼,道:“不过他没事就好。”
她一只手没戴手套,我透过玻璃注意到垃圾桶上耷拉着一节手套,叶迦还真吐了。
接下来我们把叶迦到了普通病房,等了一个小时,他就起身下床伸展了一会儿四肢,“感觉都有点儿僵硬啊,醒来时脑袋一片空白,我还以为自己失忆了呢。”
我翻了个白眼,道:“如果真的一直空白,那不叫失忆。”
“那是什么?”叶迦疑惑。
杜小虫默契的接口道:“是白痴啊!”
“咳……这种毒真挺狠的,印象里我跳出去不由自主的缓了口气而已,就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叶迦感慨完,他询问的道:“衣服呢?我换上之后咱们一块回警局吧。”
老黑看对方像看怪物一样,说道:“拜托,你才刚险死还生,就这么急着离开医院?”
“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叶迦耸肩说:“已经好了还赖在床上,我担心自己发霉。”
老黑无语的去取来叶迦的衣物,后者换装完毕,我们去结算了一下费用,就钻入车内驶往警局的方向。
抵达之后,叶迦被老黑强行架着回宿舍休息了。
杜小虫和徐瑞则来到办公室,一个个的致电所有参与此次解毒的毒理专家们表示感谢。后者让我到另一间关押室查看张初的情况,如果恢复正常了,过会儿就开始审问。
张初被关进来时我特意让一队的两位警员看守的,所以并不担心她想不开撞墙或者用别的方式再次自寻短见。
我来到这关押室门前往里边望着,她好像已经……
第四百零五章:她这几年竟然……
张初坐在那像在想什么事情,眼睛时而的眨动,所以我判断她已经恢复正常了。我把门推开,张初和那位警员同时朝我看来,前者还微微一笑……
好吧,她真的缓过来了。
我清了下嗓子,道:“张初,你现在没事了吧?”
张初点头再次一笑,说道:“我没事了。”
我愣愣的看着她,心说怎么半天不见,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尤其是和她跳楼之前相比,完全的截然不同!
张初看出了我的疑惑,道:“不要想太多,徘徊在生死边缘那几秒,我已看开了。”
敢情是因祸得福了,之前空洞的眼神是在净化内心呢!
如此最好,我试探性的说道:“现在能配合我们审问了吗?”
“我想先见一下儿子,行么?”张初请示的说。
“我答应了,稍等。”我转身离开关押室,迅速的来到一队办公室,望见张初的儿子正伏在桌子前睡觉,说到底孩子是无辜的,故此在办公室坐镇的两位警员在桌子上放了不少小零食。
我跟二者打了声招呼,就来到桌子前,把张初儿子推醒,他茫然的睁开眼睛,脸上还挂着泪痕,礼貌的问道:“叔叔……有什么事情吗?”
“我领你洗把脸,然后见妈妈。”我摸了下他的脑袋。
张初儿子乖乖的跟在我旁边,走到洗手间把脸洗完,我拿纸巾为其擦干净,就牵着他来到了关押室。张初儿子走入门之后就哇的哭了,扑上去抱住张初的腿部。
“丁丁乖哦,妈妈没事。”张初抚摸着儿子的脑袋,温柔的说道:“不准再哭了。”
她的儿子原来叫丁丁。
下一刻,丁丁就把泪水憋住了。
张初站起身看着我说:“现在去审问?”
“行。”我对此没什么意见,毕竟越快越好。我示意负责看守的警员暂时照顾下丁丁,就和张初来到了审讯室之内,我坐在椅子上给徐瑞打了电话,他表示马上就准备下案子的材料跟杜小虫过来这边。
张初打了个哈欠,她伏在桌上表示先小睡一会儿。
我静心等待着,过了二十分钟,徐瑞和杜小虫推门而入,前者问道:“小琛,她睡着了?大概多久?”
“二十分钟的样子。”我道。
“再让张初睡十分钟吧,凑半个小时。”徐瑞了然的说道:“既然主动配合了,就让她把精神养好。”
接着审讯室陷入了寂静,时间一到,徐瑞故意咳嗽了一嗓子把张初吵醒了。
张初微微晃动脑袋,她歉疚的道:“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我站起身把录像打开。
杜小虫按照惯例问了张初的名字、年龄等讯息,然后进入了正轨,她疑惑不解的道:“张初,这几年你像消失了一样,自离家之后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工作?希望你能回答的详细一点儿。”
张初想了片刻,她无所谓的道:“性工作,也就是所谓的鸡。”
我和杜小虫、徐瑞面面相觑,虽然猜到她没有加入专门犯罪为生的七罪组织,但也想不到竟然,竟然会是这样!
“我和庞宽分手了一个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身孕的。我之后回了家,煎熬的过了一段时间,再之后离开家时我大概怀了丁丁六个月了,那时我肚子早已隆起了。”
张初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当时身上只有一点钱,我先租了一个便宜的地下室,想到胎儿需要营养,所以我特别的渴望工作,就试着投了很多次简历,但跟专业有关的工作基本上都不要我这种没经验的,唯有一家通过了,但听到我有身孕时,又把我拒绝了。我当时真的快走投无路了,就想到了自杀。”
“然后呢?”我记录完问道。
“我来到了一条大河边,想跳水一死百了。”张初叙述的说:“那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年龄比我小一点儿,她把我拉住了,问我为什么想跳楼。我把心里压抑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对方意外的松开我的手说,‘跳吧。’我当时意外极了,本以为她会劝我的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不想跳了。她说自己叫黄忆薇,能帮我一把,让我脱离苦海,但是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因为世界上没有免费的面包和牛奶。”
我们仨听得下巴快掉到地上了,黄忆薇?
这不是已经落网的欲之一脉的审判者吗?!
经此,我们更加好奇张初的经历了,就静静的听着。
张初有点无奈的说道:“我点头问黄忆薇怎么帮。她说我有两个选择,第一,孩子生下来之前再到坐完月子之前,提供给我衣食无忧的环境,但是过完这个时期,就要出卖自己的肉体,五年之后是去是留让我自己决定。不仅如此,第一年是无偿的卖,第二年开始获得的受益她占据六分,我拿四分。”
“第二个选择呢?”我问道。
“就当没遇见过她。”张初耸肩说道:“我真的没办法选择第二个了,想到能让自己的孩子平安出世,这样完全值得。况且我那时也不再相信爱情了,没想这辈子嫁人,所以就破罐子破摔吧。”
怪不得张初说她的青春毁了,这辈子也毁了呢。
我心中释然,狐疑的道:“话说,你怀了庞宽的儿子,为什么没想到去找庞宽呢?这样也许就是另一种人生了。对了,还有你们为什么而分手的?”
“呵呵……”张初凄凉的笑了下,说道:“那时庞宽出轨了,我能原谅他吗?而且出轨的对象,还是我最好的闺蜜!我等于一下子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
“啊?”
我诧异不已的说:“还有这事?”
张初点点头道:“庞宽玩游戏时和一个女号做起了游戏里的夫妻,这个我当时觉得虚拟是虚拟,现实是现实,就没有介意。我和闺蜜在大三时就在外边租房子住了,两室一厅那种。但临近毕业时,我睡醒午觉之后发现自己晾晒在阳台的衣服不见了,可能被她拿错了,就推开闺蜜的房间,里边没人,她应该在上厕所,我却意外的发现她电脑开着的,屏幕上的游戏界面特别熟悉,便为庞宽玩的那款。我好奇的走上前,意外的看见这名字,就是庞宽游戏老婆的。下方社交的图标亮着,我点开之后看到这是庞宽发来的,而之前的聊天记录也有,我就这么往上翻着,竟然她和庞宽背着我偷偷见了很多次,有一块约出去玩的,有哪个宾馆开完房等的……”
我叹息的说道:“庞宽这偷情偷的有技术,就在你身边,基本上查不到的。”
张初摇头笑道:“我发现有庞宽和自己闺蜜每次约见时,均是他说要去玩台球的时间,也是我闺蜜去图书馆的时间。所以我宁可沦落到当鸡,当时也不会去投奔他的。”
“那……你为什么在分手之后发现怀孕了,还坚持想把孩子生下来呢?”徐瑞不解的说道:“当时做人流完全来得及。”
“也许自己太偏执了吧。”张初思索着说道:“想着这辈子不会再爱了,就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给自己当个伴,可能想的太简单了吧,所以一直也没有后悔过,因为丁丁再我身体里边发育,随着他的每一次胎动,我都会清晰的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生下了他之后,我也挺恐惧的,因为很快就要兑现和黄忆薇定好的事情了,我想带丁丁逃跑,却没有成功。”
“接下来说说你在那地方的事情吧。”徐瑞掏出一根烟,他点燃边抽边道:“还有就是你为什么时隔了几年,却携带儿子来青市见庞宽?”
第四百零六章:张初的经历
“那种地方没什么可说的,就在大济市……”张初不堪回首的说道:“每天就是腿分,再收工,仅此而已,起初的两年平均一天能有四五个吧。挺封闭的,连手机也不能有,只限制在场所范围活动,偶尔出去也是有专人盯着,况且大半年之前也已经被警察们捣毁了。”
“老大,看来这应该是欲之一脉在大济市控制的红灯区。”我侧头说道:“大半年之前也就是欲之一脉覆灭的时间,极有可能连带被当地警方端掉的。”
徐瑞微微点头,询问道:“大济市警方把窝点捣毁了,你为什么没有被带到警局而是隔了大半年,直到一个星期前才来到青市?”
“我在那的第三年,遇见了铁石斛。”
张初解释的说道:“铁石斛和别的客人不同,我也不知道自己哪点吸引他了,总之为他服务了一天之后,上边的鸡头就让我搬到了一间干净的房间,也没再有别的客人来过。而铁石斛平均半个月来一次,有时候也隔一个月,每次来都会带很多好吃的和玩具给我和丁丁。他对我真的很好,而且每次想碰我之前都会经过我的同意才开始,我稍微有一点不舒服或者情绪低时,铁石斛便不会强迫让我和他那个。”
“他对你挺好的。”杜小虫点头道。
“铁石斛多次对我表达追求的意思,我说身体已经你得到了,心就没有必要了吧?他却说要让我心甘情愿的和他在一起,我说不可能了,自己不会再对谁动心了,所以让他别再对自己好了。”张初回忆的说道:“铁石斛也没有放弃,不过那之后就没有再让我和他发生关系了,时而来探望我,聊聊天就离开。就在场所被警察查封的前一个小时,铁石斛来到我那,过了没多久他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大变,让我拿上重要的东西,带着丁丁跟他离开,最终我们成功的逃掉了。”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之后你和儿子去哪儿了?”
“铁石斛说想让我和丁丁过上正常的生活。”张初想了片刻,道:“他带着我来到了大济市的一个小区,这有房子,他说我以后就自由了,想住在这还是回家都行,又给了我一张他的银行卡,每个月会打钱过来,接着铁石斛就离开了,第二天我接到他电话说请了一个保姆过来这边。不过那保姆来了基本上不和我说话,她每天除了买菜做饭就是待在她的房间。打那之后,再到这次来青市之前,我一共也只见到过铁石斛,而且也都发生过关系,是我真心情愿的。我确实动心了,但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就保持着和他之前那样的关系。”
过了几秒,她接着说道:“我期间没有回家,只托铁石斛打听了下家人的情况。不仅如此,因为我心里也越来越阴暗,恐惧阳光,也很少和丁丁出门。丁丁说想上幼儿园,我和铁石斛打电话交流了这事,他让保姆负责送丁丁办理手续,每天去幼儿园。丁丁一天天的懂事了,半个月之前他忽然回家问我,自己的爸爸是谁?我心脏咯噔一跳,犹豫良久说他爸爸在挺远的地方,所以他长大之后才能见到。幼儿园老师让孩子们介绍自己父母时,丁丁就这么说了,于是有孩子嘲笑他是野孩子或者跟他说爸爸已经死了,妈妈骗他之类的。丁丁开始每天都特别的低落,也不想吃东西,和他说话也不理。我想了想,就让丁丁见一次庞宽吧。”
我们听完了张初的缓缓讲述,这与之前想的缘由完全是两码事,她竟然为了儿子才来青市想见庞宽的。
总之挺令人意外的,不过张初也挺幸运的,要跳河自杀时,遇见了黄忆薇,没有就此命绝。她卖了两年身,又遇见了铁石斛,对方可能跟黄忆薇或者当时的欲之审判交涉了,张初算是脱离了苦海,通过张初的字里行间,我们判断出这铁石斛是真心喜欢她的。接着就是张初这次跳楼自杀,被下边的晾衣架和防盗窗卡住了,又没有事,命真够硬的。
杜小虫接着问道:“你怎么获得关于庞宽的讯息的?”
“这跟铁石斛有关。”张初喝了口水,她解释道:“过了这么久了,我也不知道庞宽现在如何了,但上大学谈恋爱的时候,他说过自己家住在青市哪儿。虽然我不知道铁石斛是干什么的,但觉得挺有背景的,就拜托他去查庞宽。铁石斛有点不高兴的问我原因,我说因为丁丁想见他的父亲。铁石斛就同意了,当晚就查的一清二楚,全部发过来了,上边不光有庞宽的家庭地址,也有他每天必去的台球厅。我对于庞宽已有家庭一点也不意外,想着见一下就好,但不会去他家打扰其生活,我就带着丁丁来了青市,连续两天都在那家台球厅做过观察,庞宽真的每天傍晚都会风雨无阻的来打台球,我第三天就进去找他了,把他叫出来边走边聊,进而让他送我回住的地方,打算再说儿子的事情。”
“唉……”
我们仨同时没由来的叹了口气。
这时,张初唏嘘不已的说道:“进了宾馆的大门我就说了和他分手之后自己怀孕并生下一个儿子的事情。庞宽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就笑着说在哪儿。不多时我们来到了房间门前,打开之后庞宽看见丁丁,我说这是你儿子,有点像你。接着丁丁激动的喊了句爸爸,庞宽就判若两人了,先是吓到在地又逃离了宾馆。晚上丁丁想了一会儿,大失所望的说不想要爸爸了,他还说不如让铁叔叔当爸爸吧。”
“为什么最终和铁石斛杀死了庞宽?”我不解的说道。
“丁丁说完那句时,我心中一颤,想到让铁石斛当他的爸爸,的确是最正确的选择了。”张初解释的说:“我就打电话给铁石斛,问他嫌弃自己吗?他说不,一直等嫁他呢。我不好意思直说,就讲丁丁想让他当自己的爸爸。铁石斛高兴之余,他问我这次来青市不是带丁丁见庞宽么?怎么丁丁改变主意了?我就把实情说了。铁石斛第二天就来了青市,他把我约出来吃饭,还送了我一枚钻戒。”
“然后呢?”我心说难怪水榭宾馆的监控影像之中,前几天的张初手上空空的,之后忽然戴上钻戒了。
张初心有余悸的说道:“铁石斛说确定关系之前,他要和我做一件事情。我问什么事?铁石斛神秘兮兮的说等几天,并让我这几天随时在宾馆等他消息,没事不要出门之类的。终于到了那天晚上,铁石斛打电话让来到宾馆外边的一地方,他带着我拐拐绕绕的来到了那条林荫道之间,让我给庞宽打电话约他出来,就称丁丁想见他,今天之后绝对不会纠缠,否则就会让他的妻子知晓此事。我疑惑的问铁石斛想干什么,他说想对庞宽亲口讲以后丁丁由自己来抚养。我没想太多就按铁石斛的意思办了。”
我意念一动,道:“庞宽来了之后,铁石斛就直接动手了?”
“嗯……”张初微微点头,说道:“庞宽来之前,铁石斛就藏起来了,等对方一到,没有等我和庞宽说半个字。铁石斛就出现在庞宽后方,拿绳子死死的勒住了他。我当时吓坏了,怔怔地站在庞宽的身前,他挣扎的时候,还抓我的衣服,眼中的恨意、怨念到现在我还记得。我挣开了庞宽的手,不知为什么,我那一刻……”
第四百零七章:引蛇出洞!(1)
张初说到这就停住了,她闭上了眼睛,不停地大口呼吸。
我们仨相视一眼,没有打扰。等了半分钟,张初睁开眼睛,她接着说道:“忽然冷静下来了,笑着看向身前的庞宽,开心的大笑,心中的阴暗面激发了起来,他渐渐的不再挣扎,直到死……然后铁石斛把庞宽的尸体吊在了树上,我看了一会儿,就和他离开了。”
“自始至终你都没有上手?”我拧紧眉毛,怀疑这是张初为了脱罪编造出来的。
“信不信由你们。”张初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她继而说道:“那一晚,我也知道了铁石斛的真实身份,他说自己是警方眼中的大罪犯。我说无所谓,不伤害我和丁丁就好。我们就计划好了第二天离开青市,到时我和丁丁跟着他回到一个叫毒巢的地方。”
“好吧。”我摇了摇头,问道:“可为什么改变计划了?还想杀死庞宽的妻子和儿子?”
“啊?”张初颇为意外的道:“我什么时候想杀庞宽的妻子和儿子了?”
“这不是你的意思?”我注视着对方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做作,我侧眼说道:“老大,这难道会是铁石斛自己想要灭门的?”
“应该有可能。”徐瑞思忖的说道:“我听玛丽和a3的负责人说过毒之一脉的习惯,挥刀斩草必除根,出手杀人必灭门!”
“还好我们去的及时,把庄雯母子接到了警局。”我庆幸的道,难以想像铁石斛这么狠毒的人却偏僻对张初情有独钟,爱情真是一样无法揣测的事物。
“庞宽的妻儿被我们接到了警局。”徐瑞疑惑的看着张初道:“这事铁石斛之前应该就知道了,为什么还没有带你们母子离开青市?”
“他说上边临时安排一个任务要办,要推迟几天。”张初说道。
我意念一动,想到之前在新古大厦顶端蹲守时,深夜之中铁石斛于街道上狂奔,他莫非去办事了?他的上边,也就是毒王了,究竟有什么事情让铁石斛办?
我直觉不是啥好事,不知铁石斛昨晚有没有办完。如果没能成功,他又失去了踪影,毒之一脉铁定会派人来青市的!
“还有没有要补充的了?”杜小虫看着张初。
张初摇头说道:“没有了。”
“关于庞宽被铁石斛勒死时你有没有再动手,和恐吓庞宽妻子儿子这两件事……”杜小虫淡淡的说道:“我们会调查真伪的。”
“我有一个疑惑。”我狐疑的说道:“张初,我和新兴街警方冲入你家时,你临跳楼之前,说了一句,庞宽死了,你也就没有遗憾了,这是什么意思?按你的描述,那晚之前,你应该没有杀死庞宽的心思吧?”
“不,你错了。”张初不假思索的说道:“方才我说过了,自己的内心越来越阴暗,所以我比谁都更加的渴望庞宽去死。但这只是停留在‘想’这一块,想与做是两码事。杀人偿命,我犯不上搭上自己,况且还有可怜的丁丁。我找到庞宽时,笑着和他交流,心中却想着他快死吧。就因为如此,铁石斛在我身前把庞宽勒死时,我才会有那种连自己都想不到的反应。之后我问铁石斛为什么要把庞宽杀死,他说凭他的火眼金睛,早已看出来了我心中对庞宽的杀意。”
“嗯……”徐瑞点动脑袋,他点上根烟抽着说道:“合情合理,也许你没参与动手是真的,但丑话说在前边,千万别抱着侥幸来欺瞒我们,懂吗?”
张初呵呵一笑。
接下来我们又问了她所有事情的细节,就结束了这次的审问。张初提出想见铁石斛,我们权衡了利弊,称铁石斛由于身份特殊就重点控制了,近期内不能让任何人与之相见。
她无奈的说:“好吧。”
我把张初送去了关押室,让警员继续看守,就返回了办公室。
徐瑞和杜小虫正在整理审讯的记录,我嗓子之前唱的有点疼,就在老黑的抽屉里边翻到喉宝,我嚼了一颗说道:“老大,这铁石斛的尸体怎么保存?我刚顺带看了一眼,要不了一晚就得出现尸味的,毕竟这天太惹了。”
“等晚上天色黑透了的。”徐瑞思考着说道:“不然现在采取措施,难免会引人注目。”
想想也对,这事不能急。
“引蛇出洞的计划呢?”杜小虫问道。
“我会让青市警方迅速的公开庞宽这一件案子,电视台新闻、报纸以及警局的官网,把铁石斛的肖像也放在上边,相信要不了多久,毒之一脉上下就会知道这事了。”徐瑞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小虫,我现在不方便和局头打电话,你跟他汇报下此事,如果批准了,再实施这引蛇出洞的计划。”
“好的。”杜小虫点头道:“我这就去办。”说罢,她拿着手机推门离开了。
我疑惑的看着徐瑞说:“老大,你怎么还愁眉不展的啊?”
他沉思的道:“我在想要不要让庄雯母子回家,毕竟案子已经破了,一旦公布,庞宽家属就会来领尸体办丧事,这对母子不参与是不可能的。”
“那就放了啊。”我道。
“但万一毒王出现了,知道自己的得力助手因为杀庞宽而被捕,一怒之下顺手为手下把庞宽的妻儿灭门了?”徐瑞担忧不已。
我眼皮一跳,说道:“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如果毒王真这样,恐怕连庞宽的父母也得受到波及……但把二者以及其余庞宽重要的家属也接到警局庇护,这显然不可能,且不说庞宽后事没办,就算搁在平时,也会有抵触之心。”
“而且,毒王或者其余的罪犯要针对谁,我们总不能把所有的家属都接到警局,这又不是福利院,空间、人力、精力也有限制。”徐瑞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他提议的道:“不如派一些便衣去蹲守?”
“这样也太危险了,毒之一脉若决定对庞宽家人出手,我们派出去的便衣极有可能殉职,无异于送死。”
“算了,这次就集体庇护吧。”徐瑞摇了下头,他拿起手机联系青市局头,让对方派警员把庞宽的父母连同直系亲属以及庄雯的父母都接到警局,等聚一块之后,由徐瑞亲自和庞宽的家属说清利害关系,至于对方不屑一顾还是愿意留在警局等我们与毒之一脉交完锋再办理庞宽的后事,就全凭家属们自行选择了。
没多久,杜小虫回来了,她耸肩说道:“老大,局头让你好好把握这次时机,还说如果不行就换a0接手这事。”
“我打小到大,进了嘴巴的肉还没有吐出来过的先例。”徐瑞吩咐的说道:“小虫,你给局头发个信息,就说我需要顶尖的毒理专家,越多越好,明天天亮之前,务必全部来到青市警局,成立一个暂时的抗毒部门。”
“ok。”杜小虫吧嗒吧嗒的按动手机。
就在此刻,吴大方忽然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冲入了我们的办公室,把手上黑袋往桌上一放,他眉飞色舞的说道:“老子在凶手的住所搜刮完回来了!”
“这次念在你为a7当牛做马的份上,允许你自称老子了。”徐瑞朝黑色袋子挪动下巴,他询问道:“这是什么鬼?”
吴大方满眼鄙视的道:“看把你这只蛤蟆精懒成这样了,想知道就打开自己看。”
“傲娇受一只,鉴定完毕。”徐瑞探手把黑色袋子捞到眼前,我也好奇的凑在一旁,他缓缓的解开了袋子口……
第四百零八章:记录案情的DV与一只断手
我和徐瑞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
这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只切掉的断手,连带着手腕,我观察着边缘的断裂口,切下来的时间也就不到一天的样子,能有二十个小时撑死了。
难道……毒王安排给铁石斛的任务,已经由后者办完了?
“小琛,等一会儿送去检测指纹。”徐瑞把黑色的塑料袋子合上放在一旁,他转眼看向吴大方,“行啊,长本事了,连我都想吓上一吓。”
吴大方呵呵笑道:“不敢当,除此之外还有一样发现。”
“咱别像挤牙膏一样,有屁就一次性放完。”徐瑞嘴上不留情的道:“关于什么的?”
吴大方还来劲儿了,“你猜,猜到我就告诉你。”
“我要能猜到,还用你告诉?”徐瑞掏出手铐晃了晃,说道:“还记得昨天早上的事情不?”
吴大方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狗,他立刻在鼓鼓囊囊的口袋掏出一部裹着证物袋的dv,抛入了徐瑞的怀里就转身离开了。
“哎,我说你先别走啊,还想请你吃晚饭呢。”徐瑞叫了两嗓子,然而吴大方担心有诈,头也不回的说道:“蛤蟆精,那dv上边有庞宽死时的全过程,你们自己看吧,我还有事要办!”
这dv非常的小巧,质量感觉挺不错的,市面上能值几千块的样子。
徐瑞扶了下蛤蟆镜,就戴上手套按住了dv的开机键,我和杜小虫一左一右的站在两侧盯向屏幕。徐瑞调到列表,里边只有两段视频。
第一段视频有五分钟,我们打开看完了,这是张初、丁丁还有铁石斛吃饭时录的,时间应该就是昨天。俨然像一家三口围在餐桌前,丁丁天真无邪的喊着铁石斛“爸爸~”,场景其乐融融的,颇为温馨。
第二段视频确实如吴大方所说,把案发之前到之后的情景从头到尾拍下来了,这dv的视角应该位于林荫道右侧的地面上方,我注意到dv侧边还有一点残余的粘胶物,所以当时它被铁石斛使用胶带黏在了树侧。
我们认真的看着这视频,与张初审问时交代的并无两样,铁石斛拿着一部手机递给张初,让她联系庞宽,并用那套以丁丁为切入点的说辞,张初问完缘由,就开始拨打。
过了不久,庞宽来了,他对着眼前的张初说道:“究竟想怎样?”
张初刚要开口时,铁石斛猛地蹿到庞宽后方,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死死地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下一刻,庞宽本能的挣扎并胡乱的抓动。
张初慌忙的摆脱掉了庞宽并退开几步,她的神情由不知所措到微笑再到冰凉的轻笑,月光之下,我感觉有点儿渗人。
庞宽死了。
铁石斛把尸体松开放倒在地,他和张初聊了几句,就将绳子抛到树枝上绕下来,打了个节,就把庞宽吊上去了,接着铁石斛一副尿急的样子来到路旁,身影把dv的视野覆盖住,他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笑意,便立马关闭了dv的拍摄功能。
想不到张初还真的没有插手,如此一来,罪名就要小上不少了。
徐瑞摇头把这两份视频拷贝到了电脑之上,后者拿来当作电子证供,前者则为了丁丁保存着。张初蹲监狱是难免的,我们会让大济市警方试着和她的父母交涉,愿不愿意带丁丁。如果对方不愿意,就只能另想办法了,因为让丁丁跟着张初去住监狱,这环境对小孩子来说不太好。
“老大,我好奇铁石斛为什么瞒着张初把杀死庞宽的情景拍摄下来啊?”杜小虫极为的疑惑。
“这点我也挺想不通的。”徐瑞微微摇头,他分析的道:“难道铁石斛有这种癖好,收割性命时必须得记录?但这dv唯有两段视频,另一个还是一家三口吃饭时的情景。并没有别的视频了,比如说执行毒王安排的任务取回一只断手。况且这部dv也不像新买不久的样子。”
“确实有点儿蹊跷。”我回想着说道:“铁石斛临关掉dv之前,还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徐瑞站起身道:“我们去问问张初,事后铁石斛有没有告诉她关于这dv的事情。”
没多久,我们仨来到了张初的关押室之内,徐瑞简单的问了句。张初一脸迷惑的说:“拍了案发时情景的dv?我只记得铁石斛在昨天吃饭时,拿出一部dv拍了一会儿。”
铁石斛没有把这事告诉她。
我们转身准备离开之际,张初像想起了什么,忽然把我们叫住说道:“昨天晚上铁石斛离开了大概有三个小时,临走之前他对我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嗯……什么话?”我转身问道。
张初回忆的道:“他说,如果第二天早上还没有回来,就让我带着丁丁按他说的方案先离开青市,万一不小心被警方拦住进而发现我与庞宽之死有瓜葛,就让警方去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无一遗漏的进行搜索。”
“铁石斛真这么说了?”杜小虫眸子涌现出诧异之色。
“是的。”张初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没有等我问清楚呢,铁石斛就离开了。我以为要出什么大事,不敢睡觉,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然后铁石斛不到十二点就回来了,他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歉疚的说让我担心了。”
“铁石斛真挺爱你的。”徐瑞意有所指的道:“不过你们之间真的太可惜了。”旋即就和我、杜小虫返回了办公室。
我不解的说:“老大,你那句什么意思?”
“毒王分配给铁石斛任务的时间不是在庞宽死之后,而是之前,也许在铁石斛来到青市之后吧。铁石斛担心自己万一没完成任务反而栽了,而张初携带儿子想逃离青市难以避开警方,或者就算成功逃离了,以后也没藏身之处还会暴露,就事先把杀死庞宽的情景拍了下来,以防不测。”
徐瑞感慨万分的说道:“这样一来,张初说的就不是空口无凭了,这份视频成为了最为直观的证明。”
“铁石斛为什么对张初用情如此深啊……”我反应过来,完全无法理解。
“连张初都不清楚,恐怕除了铁石斛自己,没人知道了。”杜小虫突然顿住,她改口说道:“也许跟铁石斛交情不错的罪犯会知道一些吧。”
“不过……铁石斛计划错了一点儿。”徐瑞笑着说道:“他想不到自己虽然没有栽到昨晚的任务目标那边,却在第二天落入了咱们a7之手,不过留下的dv也发挥了此前他预想的功效。”
“老大,我再看看对方任务目标的那只手。”我打开袋子,观察了下那只断手,这是一只右手,凭着掌心和手指的茧子位置,就能发现其主人经常的使用枪械。
铁石斛砍的究竟把谁的手砍了?或者说杀死了对方,取下断手当作完成任务的证明?
杜小虫也把断手拿着审视了片刻,我就按之前徐瑞的吩咐,把它交由警局的鉴证员检测指纹和dna数据。毕竟a7全员为庞宽的案子连着折腾了两天,筋疲力竭的,我们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所以能交由别人办的必须得偷一下懒。
过了不久,庞宽的五位家属和庄雯的父母被带到警局,徐瑞简单明了的把情况一说,不过没提毒王和毒之一脉这事,只称虽然抓住了杀死庞宽的凶手,但凶手背后的势力可能会因此来灭庞家和庄家的门。
对方深为忌惮的表示愿意接受庇护,就被带去了庄雯母子的那间关押室。
这意味着引蛇出洞计划可以全面的开启了!
徐瑞把公布庞宽一案尤其是凶手铁石斛的肖像拜托给了青市局头。我们返回了临时宿舍,叶迦和老黑早已睡觉了。
我们懒得出去吃,就泡了三碗面,杜小虫端着自己那份离开,我和徐瑞吃完直接横在床上准备睡觉时,他接了个电话立马把我被子掀开说道:“睡个毛线起来嗨,fsh到了,现在咱们去楼顶拿下来再睡!”
第四百零九章:引蛇出洞!(3)
我们顾不得穿衣服,身上只有件大裤衩子,就期待不已的离开宿舍,跑上了警局顶端。这停着一辆直升机,五个荷枪实弹的战斗员站在机头前边,地上放着一只大箱子。
徐瑞和对方握了下手,说道:“麻烦你们了。”
“徐组长客气了。”领队的笑道:“之前在睡觉?抱歉,我们护送完一批别的装备,才来的这边,有点晚了,你先验收一下吧。”
“不晚。”徐瑞蹲下身把箱子拆开,我站在旁边看着,里边有五套连带头套的防护服,整齐的摆放着,单凭观感,这质量就不是以前穿的防护服能比的。
这fsh是研发部为a0量身定做的,由于暴熊体形过大,玛丽的身材也高挑,而剩余的五人为四男一女,与我们a7四男一女的体态相仿,穿上去应该极为的合身。
我们翻了下觉得没问题了,徐瑞站起身敬了一礼道:“确认无误,验收完毕。”
五位战斗员也纷纷敬礼,转身返回了机舱。
我和徐瑞把箱子搬到不远处,这时直升机启动,缓缓的腾空而起消失于夜幕之间。
“老大,咱们快点儿下去把杜姐、老黑和叶子叫起来试穿吧。”我有点儿激动。
徐瑞点头,他和我搬着箱子来到了办公室内,吩咐道:“小琛,去叫人吧,提醒你一句,小虫的起床气挺大的。”
“坏人又让我来干。”我欲哭无泪的返回了宿舍,单手掐住老黑的鼻子,“黑哥,起来了!”
老黑迷糊糊的道:“小琛,我错了,不打呼噜了还不行?”
“a0送的fsh已经到了,老大叫你过去试穿。”我解释道。
老黑猛地跳起身,犹如一道黑色的魅影蹿出了宿舍门。
这速度,这效率……我眼角抽动不停,来到叶迦的床侧,我拿手背拍了拍他这张令人生妒的脸蛋,“叶子,醒来了!”
叶迦翻了个身,把脸埋住吧唧着嘴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fsh已经到了,老大让你起来试穿。”我大声道。
叶迦无动于衷的迷离道:“雷打不动,明天再说……”
“好吧,其实fsh没到,欧倩大晚上心急火燎的跑来青市。”我坏笑的说道:“她直接到了警局,好像有什么急事找你,现在在办公室呢。”
叶迦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跑出了门。
我站在走廊鄙夷的望着他的背影,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果然是最好的诱惑剂,旋即,我探手敲打着杜小虫的房门,第一下,没有动静;第二下,仍然死寂。
直到第三下时,让我猝不及防的一道声响出现,像是什么东西打在了门板内侧,接着落地出现爆碎的动静,把我吓了一跳!
难道杜小虫受到打扰,烦得把喝水用的玻璃杯砸碎了?
她这起床气够大的……
我清了清嗓子准备隔门传音时,门忽地被拉开了,伴随着玻璃碎片在地上磨动的声响。穿着睡衣的杜小虫出现在我身前,她一双冰冷的眸子把我盯得毛骨悚然,“有事?”
“fsh到了……老大叫你去办公室试穿。”我说完立刻迈动大腿,狂奔向楼梯的拐角,因为杜小虫的眼神实在太恐怖了,让我感觉就像夏天忽然到了冬天一样。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老黑、徐瑞已经换完了fsh,看着就像运动装似得,可能稍微厚上一点儿,不过完全不显臃肿,二者拿着自己的防护头罩,纷纷交流着穿戴感觉。
叶迦一脸郁闷的看向我这边,“小倩呢?”
“她在度市。”我摊手说道:“谁让你不思考一下就冲来的?她要来警局必然提前给你打电话啊。所以……怪我咯?”
“无聊。”
叶迦打了个哈欠,他犹如蜗牛般穿起了自己那套fsh,“大夏天的,穿这个不得热色……”
“完全不热,也不闷。”老黑在一旁慨叹的说道:“反而还感觉凉飕飕的,现在的科技啊,发展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尤其是这头罩,竟然是三层的,外边软的,中间是硬金属,内侧又是软的,这样就不会被爆头了,顶多被打个脑震荡。眼睛这块儿是透明的护目镜,比防弹玻璃还结实的玩意,嘴旁边的位置还有通讯器,耳朵有听筒,这样一来我们一个说话,另一个也会听见,上边说有效距离是五百米之内!”
“哦?”叶迦加快了穿戴速度,他的这身是活死人的,所以穿完时显得极为贴身,站起身连跑带跳又下蹲,叶迦眼睛放光的道:“还别说,真挺不错的,里侧不该有金属板的地方一点没有,丝毫不影响关节和肌肉的变动。许兄,你详细的把这fsh跟我说下,看看还有哪些功能。”
我懒得理这逗比,递出手指指向下方,道:“箱子里边有说明书。”
与此同时,我也穿上了自己的fsh穿上体验了一番,三个字,真心棒!
叶迦摸了下鼻子,把头罩戴好就蹲下身,他拿通过连带的极薄手套,拿起了说明书,仔细的观察着,过了几秒,他走马观花的看完了,摘掉头罩说道:“百毒不侵?老大,我们找个空房间拿缴获的绿色小包试试吧。我有中毒的经历,就让我来当小白鼠如何?”
徐瑞翻了个白眼说:“先写封遗书。”
叶迦拿起笔在纸上哗啦啦的写下一行眉飞色舞的大字:“遗书:万一我被毒死了,请帮我把研制fsh的专家们打死,谢谢!”
“……”我们极为的无语。
这时杜小虫进来了,我下意识的往徐瑞身侧一躲,她无视了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把女式的那套fsh迅速穿戴完毕,道了两个字:“不错。”就脱下来叠放好离开了。
我们愣了半天,叶迦打破了沉默道:“走,试试fsh。”
徐瑞拉开抽屉,取出了证物袋内的一包梦死粉,为了以防不测,还拿了解药,也就是纯碱和小苏打的混合物,他询问的道:“叶子,你真要试吗?”
叶迦点头一笑,“试。”
“好样的。”徐瑞拍动对方的肩膀。
我们来到一间有窗子的关押室,把门打开,叶迦拿着梦死粉走入其中并把门关死,这门密不透风的,并不担心梦死粉扩散到走廊。不仅如此,老黑的fsh没有脱下,如果叶迦出事,就由他戴上头罩冲入关押室把叶迦拉到走廊实施解救!
我和老黑、徐瑞站在门前注视着里边的情景……
老黑担忧不已的道:“老大……我怎么眼皮一个劲的跳啊。”
“可能是正常的心理作用。”徐瑞掏出一支烟,点燃吧嗒吧嗒的抽着,“第九局的研发部,但凡拿出来的成品,还没有未达到预期功能的先例。”
我点了点头,道:“我师父也说了,这fsh均被a0的实测过。”
就在此时,叶迦检查了一下自身的fsh,确保完全封死了之后证物袋拆开,他狠狠的把绿色粉包往地上一摔,接着对我们打了一个“ok”的手势,他就蹲在了旁边。
顷刻间绿色的粉雾弥漫,显得格外的妖娆诡异。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叶迦神色充满了忌惮,但并没有怂的跳开,忐忑的等待。渐渐的过去了五分钟,叶迦眼皮一翻,脸色变得特别惶恐,他双手胡乱的挣扎。
这……
怎么可能……
我们心脏“扑腾、扑腾、”的狂跳,差点把肋骨震碎了,心说这下完犊子了!
叶迦的身子猛然间变得僵直起来,不到半秒的时间,他无力的栽倒在地……
第四百一十章:引蛇出洞!(4)
我们全吓坏了,老黑立刻把头罩一扣,检查了一秒确认封死,我和徐瑞同时退出老远,以防待会被空气中的梦死粉波及到,老黑立刻抬起穿有防护靴的脚,猛地把门踹开,“砰——!”
门打开了。
老黑花了两秒的时间就把叶迦拖到走廊,他冲我们这边招手。
徐瑞随手把装有解药的混合物抛了过去,又朝地上滚了一个水瓶。
老黑接到手准备为叶迦冲服之时,后者竟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并站起身活蹦乱跳了两下,他把头罩一摘,笑道:“还真的没有事呢。”
我和徐瑞额头涌现出深深的黑线,老黑把头罩拿开,他满头雾水的说道:“叶子,你醒了……没事了?难道中毒之后体内产生了抗体?”
“这货之前是装的!”我遥遥说道:“另外,你们把头罩最好遮上,万一防护服表面附的毒死被吸入了,就是真中毒了。”
闻言,叶迦和老黑即刻戴上防护头罩,走入关押室把窗子打开,进而把门关死,让梦死粉彻底消散,这玩意在空气流动的环境下,要不了多久就会与氧气和水分子发生反应化为无毒物的。如果是封闭的空间,虽然也会有反应,但全凭空间内的氧气、水分子含量了,少的话还是会有残留。
我们一行人返回了办公室。
叶迦和老黑分别拿箱子里配备的专门清洗剂对fsh进行擦拭,接着纷纷脱下叠放整齐了。
“叶子,你别急着跑,现在我们和你算帐。”徐瑞一把拉住即将出门的叶迦,“竟然装作中毒的样子骗我们,怎么算?”
叶迦尴尬的道:“我错了……”
“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么?万一下次时,毒王现身,他的某种毒真的能透过fsh,导致你中毒了,我们却以为你是装的,怎么办?”徐瑞训斥的说道:“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你死的不亏吗?”
“没想这么多,老大我真的知道错了。”叶迦低着头,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
徐瑞极为严肃的道:“首先,赔偿我和小琛还有老黑的精神损失费。”
“多……多少?”叶迦脖子一缩,道。
“每人至少一千元的消费,连小虫的那份也有。”徐瑞严肃的说:“其次,再写一份万字的检讨,完全手写的,不能电脑码字。”
“一千元的消费?四千块啊!”叶迦虽然心疼,也点头答应了,但他对于第二个条件实在无法接受,郁闷的说道:“老大,万字的手写检讨……我真干不了啊。”
“不行。”徐瑞坚决的摇头道:“否则惩罚就失去了意义,必须让你记住。”
叶迦心塞到爆的说:“前边的消费金额再加一千块,我不写检讨行不行?”
“成交!”
徐瑞的狐狸尾巴甩出出来了,他笑着道:“还有第三个任务,差点把铁石斛的尸体忘了。现在案子已经公布出去了,毒之一脉的动作没有那么快。你和老黑之前睡了一会儿,所以就跑一趟东区的殡葬中心。我这就联系那边的负责人弄一口可拆卸的冰棺以及配送的小货车。你们去把车开回警局,第一件事把警局内的监控停掉,再将冰棺搬到那间关押室,组装完通上电之后将铁石斛的尸体放在里边。”
“好的。”叶迦表示没问题,他和老黑返回宿舍换上身衣物,就驾车离开了警局。
我和徐瑞把这五套fsh放入箱子往宿舍搬着,还别说,设计的蛮人性化的,尤其是女式的,完全没有赘余部分,之前杜小虫穿上时极为的性感,丝毫没有掩盖住她的身材。
没多久,我和徐瑞分别躺在床上,他思索的道:“明天起,我们就开始一直穿着fsh了,为了散热,多余的衣物不要穿,里边有贴身的内衣即可,然后把头罩放在随身的包里边,一有不对就及时戴上。”
我打趣的说:“大热天的,估计别人看咱们会像异类一样哈哈。”
徐瑞没有回应,已经睡着了。我眼皮也渐渐变沉,凌晨四点时被完成任务的叶迦和老黑进门时吵醒了一次,然后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
天亮时分,我和徐瑞相继醒来,另外两位还在睡着。我们换上fsh,背着装有头罩的小包出去逛了一圈并买了早餐,大清早的,并没有人觉得我们奇怪,因为穿着运动服晨练的人不少。
杜小虫起来了,她听了徐瑞的指示,拿着自己的fsh返回宿舍换装完毕,我的眼睛再次被华丽丽的惊艳到了,胸口圆润饱满,她应该只穿了背心。
想想也对,第一按fsh女款的设计,穿戴者如果戴bra,活动时不会舒服的,有种勒勒的束缚感,毕竟它不像衣物那样宽松。第二就是外观了,凸出来的条带状就有点儿欲盖弥彰了,换谁都会不好意思,还不如像这样看起来特别的自然呢。
有句广告词是美酒虽好可不能贪杯,故此我只悄悄的扫了两眼,千万别想歪了,这是抱着纯粹欣赏的态度……接着就移开了视线,不然就工作时无法专心了。
我们仨一块来到关押室,拿钥匙把门打开,注视着运行中的冰棺,效果不错,铁石斛的尸体应该能藏得住。
徐瑞和杜小虫回办公室了,我去鉴证员那边拿检测结果,得知那只断手无论是指纹还是dna,它们在数据库均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录。换句话说,断手的身份,暂时无法揭开了。
我把单子和断手拿了回去,徐瑞看完就让我把断手裹上证物袋,放入铁石斛的冰棺之内一块封存。我办完这事时,叶迦和老黑已经起了床,他们换上fsh,把早餐吃完,众人聚集在办公室之内。
徐瑞开了一个小会,他神色凝重的说道:“截止到今天早上七点,所有的渠道已经全部覆盖完毕,包括报纸和早间新闻,而警局官网和各大论坛昨晚就公布了。今天傍晚还有一个晚间新闻,这样一来,以毒之一脉的情报网,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今天起,不光随时穿着防护服,而且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尽量不能分散或者私自离开警局。还有就是喝的水、吃的饭,也要万分的小心。风雨欲来,不能在这上边翻了船。”
“行!”
我们齐齐的点头。
过了五分钟,门被推开了,吴大方沉着脸走了进来,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悲伤。
我们觉得不大对劲儿,难道出事了?
徐瑞疑惑的说道:“老吴,怎么了?脸色不对啊。”
“我一个下属遭到了不测。”吴大方低沉的声音透着难以压制的怒火,他的泪水也不争气的一滴一滴往下掉着。
我瞪大眼睛,说道:“殉职了?谁……”自己一方和青市警局的一队合作较为密切,往往会调动吴大方及其下属协助什么的,所以一队的警员,我们都极为的熟悉。
“小韦,韦其乐。”吴大方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道:“连同他的父母一并被毒杀于自己家!”
韦其乐死了?
这怎么可能……我之前跟他合作了两天,其脑子灵光,办事牢靠,不比资深的警员差,还总嚷嚷着视我为偶像之类的,想不到现在却传来了对方的噩耗!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凶手还是通过毒杀的手段进行灭门!
毒杀……
灭门……
众人彼此若有所觉的相视,难道这是毒之一脉的手笔?!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毒之一脉的第一炮竟然会冲着韦其乐开!
第四百一十一章:引蛇出洞!(5)
“老吴,把眼泪擦干净,别哭了。”徐瑞最先回过神,他递出一张纸巾,自责的说道:“把具体情况说下。”
吴大方失声说道:“今早联系不上小韦,打电话也关机,我们觉得不妙就就前往了他家,发现门锁有敲动的迹象,就立刻让开锁师傅破开了门。小韦和他的父母横在地上,神情无比的扭曲,特别的惊恐……韦家的三具尸体现在就在验尸房。”
“我们这就去看一下。”徐瑞站起身,拉着吴大方,与我们一块前往了验尸房,这里的三具新尸体盖着白布。
我和杜小虫、老黑分别指尖颤抖的把白布揭开。
韦其乐,他的父亲,母亲静静的躺在那儿,但神色惊厥无比,就像见了鬼一样。身上没有伤口,这显然是中了剧毒的先兆。
“氰化物中毒。”杜小虫观察了片刻,她一语道出了死因。
吴大方点了点头,道:“是的。”
“现场的情况怎么样?”我心颤的询问道。
“我和下属勘察过了,没有发现关于凶手的痕迹。”吴大方叹息的道:“所以来求助你们了,这次一定要帮我,求你们了!”
我们沉默了片刻,凝重的点头,无论这是毒之一脉做的还是韦其乐一家的仇人干的,势必要让凶手付出代价!
把警员一家灭门,这种事情不可容忍!
不过碍于机密,我们无法对吴大方说这有可能是原七罪组织的毒之一脉下的手。
准确的说,如果真是对方,那么韦其乐一家的死,这全怪我们a7以及第九局,因为利用铁石斛想引毒之一脉现身的是我们!却酿成了意料之外的悲剧,自己一方心中的愧疚难以化解……
但毒之一脉的动机是什么?我们自然心知肚明,铁石斛落网是因为庞宽的案子,最先查庞宽之死的,就是我和吴大方、韦其乐。按理说一队在这案子占据的比例极少,我们查到铁石斛的dna与毒之一脉有关系,就全权接手了。这毒之一脉简直是要把一棵树从叶子撸到根的节奏。
“把韦其乐的地址说一下。”徐瑞异常凝重的说道:“我们这就去现场。另外,铁石斛的来历不简单,我怀疑凶手会对韦其乐下手,就是因为你们前期参与过庞宽这件案子。话只能说到这了,所以你务必把你的父母和重要的亲人安排好,最好带到警局来保护一段时间,尤其是你,往后尽量少离开警局,办案交给下属即可,这个我会和局头去说。”
“昨晚案子就公开了,速度是史无前例的,我当时就猜到铁石斛的身份不简单。”吴大方眼色惊疑不定的说道:“现在又让我把家人保护起来,你们第九局,该不会是想……拿铁石斛当作诱饵来钓鱼?”
徐瑞没有丝毫的反应。
吴大方猛地上前抓住他的领子,他咆哮的道:“钓铁石斛背后的势力,却把小韦一家害死了!!!”
“抱歉。”徐瑞自责的说:“这是我们考虑的不周全。”
我们也不好拦,但吴大方并非不识大局的人,他松开手之后说道:“如果小韦一家的死真和此事有关系,警局一定有内奸。”
“这个真的未必。”我分析的道:“虽然公布的案情没有写详细的侦办过程以及参与办案的警员相关讯息,但铁石斛背后的势力,完全能通过他的落网之地以及之前的行踪逆推到参与这案子的警员。试想下,铁石斛杀死庞宽是因为张初,他与张初的感情,势力里边必然有人知晓。庞宽家住小区有监控,对方或者冒充警方或者通过电脑入侵就能翻到谁负责去死者家调查情况的。还有一种可能,案发现场附近的车辆出入口也有监控之类的,也能知道谁出的警。不仅如此,我怀疑对方此举意在敲山震虎,达到报复目的的同时,让警方内部自乱阵脚。”
吴大方深吸了口气,他为韦其乐一家把白布蒙上说道:“我知道了。”
“现在趁着还来得及,迅速把你的家属转移到警局,剩下的,我们来办!”徐瑞叹息的说道:“你们一队真正参与这案子的只有你和韦其乐,对方抓不到你,就应该来针对我们a7了。”
吴大方点头把韦其乐的住址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验尸房。
接下来我们返回了办公室,把背包带上,拿了工具,就前往了韦其乐的家。韦家离警员不远,大概有两公里的样子,小区中等的级别,监控设施还算完善,不久之前还有两个一队的警员在查昨晚的监控,但没有翻完,因为案子移交a7了,吴大方就把下属撤走了,只剩三位警员守在现场等待交接。
“老黑,你和叶子去物业那查监控。”徐瑞把车停下,吩咐完,就带着我和杜小虫来到了韦家所在了三号楼六单元201室。
交接完毕,一队的三位警员难过的离开了。
地上有圈出的三个轮廓,这是韦其乐和父母横尸的位置,位于客厅茶几的右侧,并列的排开。不仅如此,地上还有残余的大小便排泄物,以及大量的呕吐物,不过已经干了。杜小虫拿镊子夹起了一片呕吐物,她和我还有徐瑞分别闻了下,有点儿淡淡的杏仁味。
韦家三口的死因是摄入了氰化物。
而急性的氰化物中毒的表现共分为四个时期。
首先是前驱期,中毒者的嘴、咽喉均有灼热感,恶心呕吐,而吐出来的东西有淡淡的杏仁味。同时还有头痛、头昏乏力、耳鸣胸闷以及大便压迫的感觉。如果是吸入中毒的,氰化物也会刺激到眼睛和呼吸道。
第二个是呼吸困难期,脉搏跳动加剧,呼吸艰难,打个比喻吧,就像隔着海绵在喘息,瞳孔缩小再扩大,意识就开始模糊了。
其次为惊厥期,相貌扭曲狰狞,全身搐动,可能一直持续,也可能一阵一阵的。还伴有大小便失禁,这时意识就完全丧失了。
最终到了麻痹期,浑身肌肉松垮,各种反射也会消失,心跳停下,死!
但不是绝对的,因为摄入少量的,十五分钟到四十分钟会死,摄入大量的,几秒就完事了。
虽然没有尸检,但不论是验尸房中韦其乐一家尸体的表现,还是案发现场的情景,均符合氰化物中毒的情况。
我们判断韦其乐一家摄入的量不会太多。
“老大,凶手一方显然来的不是只身孤入的。”我推测的道:“撬开门进入韦家,接着控制住韦其乐和父母控制在客厅的地上,起码得有三个人才能办到。韦家的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翻动的迹象,财物也没有丢失,唯有韦其乐的警员证和警服不见了。凶手们只冲入卧室把目标抓到这儿,所以对方的来历几乎没有悬念了。”
徐瑞点头说道:“我还怀疑一件事,就是韦家三口临死之前受到了威胁,对方想拿韦其乐父母的生命逼他说关于这案子的内部情况,否则不会井然有序的把韦家三口并放于此。韦其乐陷入了两难之境,虽然无法知道他说还是没有说,可凶手们却没有放过韦家三口的意思。”
“小琛,现在你和小虫先去隔壁和楼上、楼下的住户走访一圈。”徐瑞安排的说道:“问下昨晚有没有听见异常的声音。”
“嗯……”我和杜小虫离开韦家,站在了202的门前,敲了半天也没有反应,还是让老黑联系到了物业才要到了业主的号码,接着老黑说他那边发现了昨晚凶手们的影像!
第四百一十二章:蛇已出洞,数量还不少!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当即跟徐瑞说了下,就暂时把走访任务搁在一旁,前往了物业的办公室。我们来到监控间,老黑伏在屏幕前观察,叶迦则拿着石头把玩。
老黑听见脚步声,他扭头说道:“你们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凶手们的影像在哪儿?”
老黑宽大的手掌连连操作,把影像调回了凌晨两点二十三分,监控视野是单元门前的,这个怎样都无法避免,除非凶手在外边爬窗子,但有防盗窗,一旦破坏势必会惊动韦其乐一家。
我和杜小虫仔细的看着。
过了十几秒,监控视野忽然出现一批人,没错,就是一批,我数了下,共有九个!这九个人观体形,大概有六七个男的,剩下两个相对纤细,无法辨别性别。
也许有的人会问了,观察身材?为什么不直接看发型和脸呢?!
昏黄的灯光下,这九个人,清一色的批着墨绿色的大袍子,连脑袋也遮住了,只露出了小半张脸,眼睛以上全被遮住,饶是有嘴巴和鼻子,也没有丝毫分辨的可能,因为全部戴了面具,有的露了半个嘴巴,有的露了一侧的脸,总之千奇百怪,与传统的全覆式面具完全不同,这九人戴的极为精致,就像按照脸型打造的,显得妖异至极!
不仅如此,九人的墨绿大袍的背部,印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红色“毒”字!它大概有三分之一个后背的大小,随着墨绿大袍在夜风之中抖动,红色的毒字也一荡一荡的。
下一刻,对方就进入了韦其乐家所在的单元。
竟然真的和我们猜测的一样,毒之一脉!
话说这装扮未免也太高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玩cosy呢,但这是深夜,如此阴森森的扮相令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监控时间过了不久,视野之中的光线显然的变亮了。
这只能是上边某家住户的灯光亮了起来,把光线增加了一个级别,并且还不会太高,由此可推,九个毒之一脉的罪犯已经成功的潜入了韦家!
“老黑,其它的监控还有拍摄到的影像吗?”我询问道。
“同一时间上下的,没有发现。”老黑摇动脑袋说道:“这九个来自于毒之一脉的罪犯们,刻意的避开了监控。也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都这么穿了还怕被拍到吗?”
“也许是犯罪的习惯吧,能避则避。”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就像穿着防弹衣,也不能总往子弹上撞呀。”
“说的也对。”
老黑点头说:“我继续翻这个监控视野了,还没找到对方什么时候出来的。”
“毒之一脉,清一色的装逼犯。”叶迦撇嘴说道。
我和杜小虫返回了三号楼,先是来到201的韦家,把监控影像的发现和徐瑞说了下,他听完好奇的去了物业那看监控去了。
我则拨打了202的号码,过了不久,电话接通响起一道女子的清亮声音,“请问你是?”
“警察。”我自报的说道:“你家隔壁出事了知道吗?”
“啊……”女子有点惊恐的道:“我知道……早上起来时听见外边有不少人,打开门一看全是警察,这才知道韦叔叔和婶婶还有韦大哥死了。听说是昨晚被杀的,我当时吓坏了,觉得太恐怖就和老公一块到婆家暂住几天。”
我询问的说:“哦,昨晚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异常的动静?”
“好像没有哎……”女子解释的道:“我和老公大概是十二点睡觉的,平时睡得都比较沉,除非是打了响雷,不然醒不了的。”
我无奈的道:“好吧,如果你有什么线索,记得随时联系我这号码。”
“放心,一定的。”女子挂掉了电话。
接下来我和杜小虫来到了301的门前,敲了下问道:“有人在家吗?”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人把门打开,“你们是……?”
“警察。”我掏出了fsh口袋的证件,问道:“老大爷,下边昨晚出事了,您知道不?”
“晓得晓得,早上有警察来问了。”老人唏嘘不已的道:“韦家三口死得真惨,小韦这孩子平时多热心肠啊,总帮我拎这拎那的,还有老韦,我们没事就下棋,他怎么一家子不太可能得罪人啊,也许是小韦工作时抓的坏人出狱了来报复的吧……”
我等对方说完,耐心的问道:“昨晚您有没有听见异常的声音?特别是凌晨两点半之后。”
“听见了音乐的声音。”老人回忆的道:“我觉轻,稍微有点儿声响就会醒了。约么不到三点的样子,我窗子外边出现了动感十足的音乐,声音挺大的,我还纳闷是谁家这么不道德放的。不过持续了十来分钟的样子,就停住了,别的异常声音没有听见。”
“音乐?”我诧异道。
老人以为我们不懂,他解释的说:“就是洞次,大次,黑喂狗的那种。”
“这样啊……”杜小虫眨了眨眼睛,道:“持续了十分钟上下,可能是凶手用来掩盖声音的。”
我们离开了301,还听见老人在后边嘀咕了句:“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厚的衣服,现在的警察真辛苦啊,上级一定脑子进水了。”
我差点栽倒在地,又敲开了302的门,这里住的一家三口也听见了音乐,不过醒来的有点晚,故此只听见了一分钟就没有了,却没有老人那么敏感,声音传上来时并没有多大。
“杜姐,看样子老大分析的没错,凶手一方真的逼问韦其乐了。”我拧紧眉毛道。
“十分钟的时间。”
杜小虫思考着说:“韦其乐可能无法承受父母惨死在自己眼前,就说了。接着凶手一方见目的达到,就用毒来灭了门?”
“毕竟这不是什么机密,上边也没有封口令,换成是我,也会说的。”我叹息道。
“走吧,再去101和102问问情况。”杜小虫有点无奈的道:“凭音乐的掩饰,邻居们应该听不见什么其它的声音。案发时,韦家三口的嘴必然都被封住了,韦其乐妥协时才有了说话的权利,况且对方用父母的命来威胁,韦其乐也不会大声的进行呼喊。”
我和她把剩下的两家走访完,确实如此,均听见了那种音乐,由于被吵醒的时间不同,所听到的音乐也长短不一。接着我们就折回了案发现场的韦家。
隔了几分钟,徐瑞也回来了,他脸色紧绷的道:“毒之一脉太猖獗了!墨绿色的大衣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吗?”
“没准是为了给咱们看的。”杜小虫微微耸肩,说道:“因为对方出现在监控视野时,还都一字排开,正面的对向了监控视野,这才转身进入了单元门。目的为了告诉警方,毒之一脉的来了!”
我疑惑不解的道:“现场并没有挑衅的语句或者要求我们释放铁石斛否则就继续大开杀戒之类的留言。”
“莫非……毒之一脉的罪犯没有救铁石斛的打算?”我眉毛一跳,道:“但为了维护毒之一脉的面子,把跟铁石斛案子有关的人连带全家灭口?”
“让我想想,现在咱们不能乱。”徐瑞坐在韦家的沙发,他闭眼沉思,过了五分钟,睁开眼睛说道:“小虫,你这就给局头打电话,让他或者a7的人去七星牢房以及关押其余七罪组织罪犯的监狱,通过奖罚制度,盘问关于毒之一脉由上到下的讯息。还有,把以前确定或者疑似毒之一脉出手的案子详情也要一份电子版的!”
第四百一十三章:毒之一脉!
我们趁着杜小虫打电话的空隙,又一次系统性的检查了下韦其乐的家,最终无可奈何的表示没再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就这样,我们仨离开了案现场,与老黑和叶迦汇合了,九个毒之一脉的罪犯出单元门的影响已被找到,凌晨四点半走的,竟然还在韦家待了一个多小时。
取出了监控带子,我们驾车返往警局。
抵达时,徐瑞前往了道路监控部门,让监控员们查昨晚那小区四周的影像,他回来之后让我们待在办公室等局头的消息再决定下一步如何打算。
过了大概有三个小时,局头终于给杜小虫回电,按开免提我们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局头说道:“我让ao的七人去盘问了,通过你们的描述,昨晚犯案的九个墨绿大袍打扮的凶手,应该是毒之一脉的九袍使,地位处于第三级别,仅次于四大毒师。九袍使是毒王御用的杀手,虽然对于毒理一窍不通,但是有毒王为其配备了五花八门的毒药。”
“九袍使?”我诧异不已,敢情人家那么穿不是为了造势用的,职位就如此,墨绿色的大袍是这九位大罪犯的象征。不仅如此,九袍使处于毒之一脉的第三级别,那第一级别的必然是毒王了,第二级别的四大毒师。
铁石斛呢?
他地位如果不高,毒王又怎么可能出动九袍使为其报仇?
我们四个看向杜小虫,她领会意思的问道:“铁石斛的身份呢?有没有相关的情报?”
“铁石斛是四大毒师之一。”局头回复的说:“精于炼毒、解毒,他名列四大毒师的第二位。铁石斛炼毒时从不墨守陈规,经常爱用中草药配制毒物,不仅如此,他的毒,如果想解开,极为的难,却也极为的容易,就比如叶迦中毒,最终用调配的食用碱就解开了。”
!!!
铁石斛竟然是毒之一脉的第二毒师,他之前把我们懵了,还说是毒王给他的毒药。我们还挺幸运的,因为庞宽的案子,抓到了这么一条大鱼,可惜铁石斛心防破掉时已经死了。
“小虫,问问局头,这关于毒之一脉的情况是谁说的。”徐瑞悄声说道。
杜小虫点头,把他的话复述了一下。
局头冷哼的道:“徐蛤蟆让你问的吧?这是黄忆薇提供的讯息。”
黄忆薇说的?
这大大的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杜小虫好奇的问道:“她不是宁死也拒绝提供任何关于其余罪脉的情报么……怎么忽然转变了?”
“黄忆薇听到能提一个不过份的要求,她就答应了。”局头语气怪异的道:“你猜她提的是什么条件?”
“猜不到。”杜小虫摇头道。
局头哈哈笑着说:“换一个角关她,不想天天对着凤求凰。”
“……黄忆薇挺讨厌凤求凰的?”杜小虫意外的道:“用这条件来换毒之一脉的情报,还真符合她的性子呢。”
“据说凤求凰和黄忆薇不合,二者隔三差五的就开骂。”局头强调的说道:“这个三和五的单位可不是论天算的,而是小时。具体因为什么互喷,我们也满头雾水。”
“好吧,还有没有其它的情报了?”杜小虫接着问道。
局头补充的说道:“玛丽跟黄忆薇讨价还价,说单凭四大毒师和九袍使的情报不够兑换调角的条件,让黄忆薇再补充五条,所以还有的,不过听之前你们先做好心理准备。”
“就知道故弄玄虚,再卖关子我下次回去放狗咬你。”徐瑞嘀咕的了一嘴,声音微乎其微,手机那边不可能听见的。
局头缓缓的说道:“第一,毒之一脉的四大毒师之中的第四位,已经被黄忆薇杀死了,因为对方和她手下一个女子做原始运动时,由于女方累了不想动,就往她的下身投了毒,导致女方死的非常惨。黄忆薇最为的护短,就把那第四毒师灭了。毒王差点因此和黄忆薇闹翻,不过万千雄和老魂奴的说清,这才化解了这场内斗。”
我心中一动,黄忆薇至少挺真实的,她看不惯的,绝对不会惯着,她看顺眼的,怎么样都行。
“第二,毒之一脉的毒王,年龄不到四十岁,性别可男可女。”局头唏嘘不已的说道:“总之就是七罪组织之中,没有一个知道毒王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单号穿男装,双号是女装,偶尔记错的日期会穿错。不仅如此,连声音也是雌雄莫辨,经常说着说着就变为了女声,或者男音,怪怪的。毒王还热衷于化妆,所以无论男装还是女装,看起来都不像一个人,但确实是同一个人。”
我们瞪大了眼睛,毒王的性别没人知道?还真亏了黄忆薇的这条情报,否则锁定毒王时,对方再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就算站在我们眼前都未必能识破。
“怎么确定是同一人的?”杜小虫疑惑万分。
“黄忆薇之前策反过一个毒之一脉的好色罪犯。”局头解释的说道:“就这样,偷偷采集到了男毒王和女毒王的指纹,完全一致,所以毒王真的只有一位。”
杜小虫询问道:“好吧……第三条情报呢?”
“毒之一脉的毒药,至少有三种是没有解药的,但对于毒王自身却无效。而这类无解的毒药,均极难炼制,耗时耗力又浪费大量资源,因此不会被拿来轻易使用,全被毒王视为震门之宝。”局头凝重的说道:“据说毒王是罕见的百毒不侵之身,目前只有过一次中毒的经历,其余的毒近乎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但我怀疑这是扯犊子的,他还能和别人不一样,流的不是血?体内没有器官?不过毒王的体质可能确实能免疫一些毒素,但百毒不侵之身,绝对不可能,凭我的分析,毒王可能为了防止手下对自己下毒,刻意营造的假象,让别人知道对他下毒无效。其实吃毒药的时候就已把解药放嘴里或者通过隐蔽的手段置换了。”
这时徐瑞忍不住了,他直接亲口问道:“第四个情报呢?”
“你个蛤蟆怪终于憋不下去了吧?”局头咕嘟喝了两口水,他解释说道:“毒之一脉除了炼制的剧毒之药,还有两种你们必须要防备的事物。正因为如此,毒之一脉才是七条罪脉之中最难对付的,尤其是我们在明、敌方在暗的形势下。”
“啊?”
老黑拍着胸口道:“另外两种事物?这毒之一脉要逆天啊还是咋地?”
“没错。”局头介绍的说道:“剧毒动物和剧毒植物。黄忆薇说,毒之一脉的人数之所以是全组织最少的,共有两个缘故,第一个是试毒,经常通过抓阄的方式拿底层的罪犯进行测试毒药的效果,虽然有解药,死亡率却也极高,有不少都逃了,却最终被抓回来成为专门的试毒者。另一个就是经费吃紧,不得不把优秀的罪犯大力栽培,而一般及以下的淘汰。”
叶迦云里雾绕的道:“奴之一脉每年给其余罪脉的经费不是够用吗?”
“这对于别的罪脉是够用了,对于毒之一脉可不够。”局头解释的道:“毒之一脉三分之一的钱财,用于全世界范围搜刮有剧毒的动物、植物;再用三分之一采购或者栽培炼毒所需的资源;剩下那三分之一才是罪犯们的经费。但千万别因为毒之一脉的罪犯少就疏忽了,走的纯粹是精兵路线,没有价值的罪犯通通试毒……好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别慌挂啊、局头!”徐瑞莫名其妙的道:“黄忆薇不是补充了五条情报吗?这才四条,还有一条呢?!”
第四百一十四章:叶玫遇危!(上)
“第五条?”局头愣了片刻,旋即笑道:“我已经连带第四条一块说了啊,拿底层淘汰的罪犯试毒,不养废物。”
“好吧,我还以为第四条的含金量这么多呢。”徐瑞摸了下鼻子,道:“头儿,我给您请安了。”
“勉为其难的接受了,铁石斛虽然死了,但好歹也抓捕到了一个堪比刑予玉的大罪犯,算是弥补了过错。”局头难得大度的说道:“再接再厉吧,这次你们的对手擅于用毒,杀人于无形之间,所以小心为上策,抓不抓的住,全凭天命,我不会逼你们a7非得抓到毒王,但至少九袍使得给干掉!如此一来,毒之一脉的实力将大幅度削弱,称得上号的也就毒王和剩余的两大毒师了。”
“遵命!”徐瑞凝重不已。
那边挂了电话,杜小虫放下手机道:“老大,我们现在初步的对毒之一脉有个了解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吴大方和其家属已在警局之内,庞宽的家属也是如此。”徐瑞摸动着下巴,他分析的说道:“但这两家对于毒之一脉的报复来说,无关痛痒。况且铁石斛的真实身份是四大毒师之二,毒之一脉势必会想抓到举足轻重的筹码来交换,所以这九袍使的目标,十有八九是咱们a7的成员。”
“然后呢?”我赞同的点头,老大的推测还是极有道理的。
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继续说道:“但我们没事时也不会出去乱晃,这九袍使一定会搞点事情,把我们引出去分而破之。”
“对,我们不能着了对方的道,到时化被动为主动,扭转局势。”老黑重重地点头。
叶迦撇了下嘴,道:“还有就是小心剧毒之药,包括动物甚至植物,毒王一定给了他们不少这种玩意,稍有不慎就会中招的。”
“不过有一点放心,九袍使手上的三毒,不会无解的。”徐瑞笑呵呵的道:“身为一脉的罪犯头子,无论何时都会对手下防备,为了避免篡位,毒王绝对不可能给下属无解的三毒。”
“啥是三毒?”老黑好奇道。
徐瑞解释说:“毒药,毒动物,毒植物。我刚想到的汇总称呼,不然分开说太麻烦了。”
我担忧不已的道:“老大,我担心九袍使为了引我们离开警局,他们会对无辜的人下毒。”
“就算是有,应该也不会致命的。”徐瑞深入的分析道:“因为毒之一脉虽然性子歹毒,但不会出现无端的杀戮,充其量祸及目标的家人进行灭门,否则早就大乱了,就像往水里下点致命的投放毒药,如果导致一大批无辜百姓死亡,引动全民恐慌,那样性质完全不同了,华夏官方就算倾注举国之力,挖地三尺也会把毒之一脉揪出来打掉的。而小打小闹,就没必要兴师动众,由第九局侦办即可。毕竟七罪组织的罪犯们不是傻子,犯不着为了一时之气,断绝了自己的根基。”
我心悦诚服的说道:“还是老大有大局观。”
就在这时,老黑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向屏幕,脸色蓦地一红,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老大,我先接个电话。”
众人狐疑的看着老黑离开。
徐瑞好奇的道:“老黑这反应有点不正常啊。”
“我好像知道是谁打来的了。”我会心的一笑道。
“谁?”杜小虫眨了眨眼睛,她若有所思的说:“感觉就像要开第二春的前兆,因为叶迦起初接到欧倩电话时也这种表现,小尴尬之中带着几分柔情,却又刻意的遮掩,显得极为不自然。”
叶迦瞪大眼睛,道:“许兄,这什么情况?黑兄真有地下情?话说你怎么知道的?”
“咳……这个我不能说,毕竟涉及到隐私,如果好奇,你们可以亲自问他。”我微微笑道:“老大,我们去走廊抽根烟吧,说这么半天,口干舌燥的。”
“好。”
徐瑞起身和我来到了走廊,把烟分别点上时,他抬眼望向窗外猛地愣住了,手上的烟掉地都没察觉。
“老大怎么了?”我诧异道。
说着望向他所望的位置……警局的大门前,老黑背着身,他与自己身前的一道靓丽身影交流着,这女子不就是叶玫吗?不仅如此,她手上还拿着一个包和两台包好的望远镜。
我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之前蹲守时发现加特林和张初的行踪,我们就把东西放在新古大厦那顶端的叶玫专属小屋之内,接着抓捕过程中由于叶迦中毒,其余人送他去医院,我负责抓张初。然后又审问铁石斛,为叶迦解毒,审问张初什么的,我和老黑忙得过头了,就一直没时间去取。
现在人家叶玫亲自把我们的包和望远镜送来了警局。
“小虫,叶子,你们快出来看啊,不然会后悔的。”徐瑞转身跑入办公室,下一刻杜小虫和叶迦冲到走廊隔窗子观察,过了几秒,徐瑞拿着一只军用的双筒望远镜跑到前把我挤开,重点观察着叶玫。
他一边看一边啧啧的说道:“老黑还真有本事,这妹子,肤白貌美大长腿,观其神色,她看老黑的时候还有点小羞涩和开心,绝对动情了!她穿衣打扮这么时尚有品味,老黑大老粗一只,究竟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勾上的?小琛你也不地道啊,竟然口风把的这么严实。”
“望远镜给我看下。”叶迦没等老大同意,一把抢到手,他赞叹的道:“就像电视里边出来的。”
杜小虫等了几秒,她抢来了望远镜边看边说:“对方和甄晞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根本没有相像的地方,看样子这不像梁琪那次敌方派来的专属美人计。”
“那什么,我想解释一句,其实吧,黑哥和叶玫之间,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我故意咳嗽了下,说道:“虽然我认为趋势会往男女之情发展,但没有这么快的,毕竟老黑过于痴情了,而甄晞的尸骨寻回才不到四个月,他和叶玫还有年龄的差距,身份的差距等……”
“她叫叶玫?”叶迦笑道:“竟然跟我一个姓,所以名字挺好听的,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
“逗比,闭嘴好不好?”杜小虫翻了个白眼。
叶迦欠扁的说:“杜姐,别这么暴躁,小心嫁不掉哦。”
杜小虫鄙夷的道:“暴躁?我现在已经非常克制了,平时最忍不了自恋的人。”
“身份差距……?”徐瑞拿回望远镜观察,他深以为然的道:“确实,这叶玫的衣物和鞋子别看落落大方也不张扬,但款式好像是几个国际大品牌最新的。诶?警局外边停的那辆阿斯顿马丁该不会是她的吧?目测有几百万的样子。”
“许琛。”杜小虫大为疑惑的说:“那车真是叶玫的?”
我摇动脑袋道:“不知道,也许是吧,其实我也只接触过叶玫一次,但她家确实有钱。总之,这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
这时叶玫对老黑挥了下手,她笑着转身离开警局大门,确实上了那辆阿斯顿马丁,接着驾车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
过了不久,老黑来到了办公室前,他疑惑道:“你们都站在这干嘛?哦对了,这是当时放在新古大厦的包和望远镜。”
“老实交待吧,那妹子究竟怎么回事?”徐瑞把老黑拉进了门。
老黑装着糊涂道:“哪个妹子?”
徐瑞语气不容拒绝的说道:“少装蒜,小琛嘴风紧,但你得说,我们帮你合计合计……”
第四百一十五章:叶玫遇危!(中)
老黑极为无奈,他把以前如何救叶玫,前几天蹲守如何再见的细节娓娓道来。
叶迦竖起大拇指道:“无意的萝莉养成计划,还摇身一变成了白富美。”
“老黑那是正义感爆棚。”杜小虫翻了个白眼道:“况且叶玫家境富庶,眼界虽然高,但也架不住年少芳华时老黑神兵天降,看她流露出的神态,没准真动心了。”
“咳……我们年龄差太多,其余的也不合适。”老黑尴尬的道:“而且我心中只把她当妹妹看待,你们就别乱说了。”
“这种事情确实不是我们能说得了的。”徐瑞呵呵笑道:“一切自有天意安排,缘分本就是种玄乎的东西。我就说一句,送点东西也专门亲自跑一趟而不是让员工或别人帮着送的心态,确实值得推敲啊,至少人家对你挺在乎的。”
老黑郁闷的就差把头埋在腿里了。
我们也没再打趣老黑,不然会起反效果的。
……
渐渐的到了傍晚。
徐瑞拜托一位靠得住的警员,专门到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蔬菜和大米以及油盐酱醋。警局有锅碗瓢盆,老黑下厨,做了六个菜。
我们围在一块吃的津津有味,不得不说,老黑的厨艺挺赞的。徐瑞悄悄跟我说这是他和甄晞订婚之后专门学的,听得我心中唏嘘不已。
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警局忽然开过来三辆车,停在大门口处,领头的是一辆奇瑞qq,后边则是两辆奔驰商务。奇瑞qq上下来了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后边两辆则共有七个黑衣劲装的大汉下来,纷纷站在前者的身侧。
这还是叶迦上厕所回来时看见的,他把我们全拉了出来指着下边说:“看那个逗比,我肚子快笑抽了,两辆奔驰商务为一辆奇瑞qq保驾护航,那些黑衣的男人好像全是qq里出来的中年男人的保镖,目测一个个挺能打的,不属于去年在朝市李天盛家的打手们。不过够有个性的,座驾竟然这么弱。”
“也许人家对小qq情有独钟呢?”徐瑞笑了下,说道:“对方应该有点来历,现在正和门岗的警员说着什么,我们先别看了,回办公室养精蓄锐吧。毒之一脉的九袍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开始作妖了。”
我们纷纷点头,进了门回到各自的桌前休息。今天监控员也已经查完了昨晚韦其乐家小区四周的天眼,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结果,九袍使太会避了,没办法,毕竟这是七罪组织的大罪犯必备的技能之一。
但过了不到两分钟,徐瑞的手机响了,竟然是下边值守大门的警员打来的!
他按了免提,听见对方说道:“徐组长,我记得下午时,你们组里的胡九两跟一个年轻女子在警局门口聊了一会儿,对方还送东西过来了对吧?”
“对啊,怎么了?”徐瑞有点儿莫名其妙。
值守警员问道:“那年轻女子的名字可叫叶玫?”
“嗯,是的。”徐瑞更加疑惑了。
我心脏咯噔一跳,外边那奇瑞qq出来的中年男人,该不会叶玫的父亲吧?观对方扳着脸的阴沉态度,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要来棒打鸳鸯了?不对,叶玫的父母身为富豪,绝对不可能这么无聊的。
但这三辆车来到警局与值守警员交流不久,后者却打来电话专门问此事,又怎么解释?
我拧紧眉毛静静的听着。
这时值守警员说道:“叶玫的父亲找来了,他说女儿下午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公司,电话也关机,就像消失了一样。这叶玫父亲听女儿的员工说下午她来警局送东西,给一个叫胡大哥的警员,所以就赶过来问叶玫在不在警局。”
我们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这……叶玫送完东西就没有回公司?
手机也关机?!
换谁都感觉不太对劲,没等值守的警员说完,徐瑞就挂了电话,领着我们一块跑下楼来到了警局门口。
老黑礼貌的对着中年男人询问道:“我是胡九两,下午叶玫确实把我们落在新古大厦的东西送回来了,请问您是叶玫的父亲吧?”
“哦,我是叶孤南。”中年男人微微皱眉的看着老黑说:“玫儿在哪儿?还有,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和叶玫是朋友,上次在新古大厦执行任务之后把包和设备放她那了。”老黑焦急万分的道:“这个等有空了再说,下午叶玫送完东西就离开了,现在她失联了?”
值守警员说道:“我能证明,当时那个开豪车的女子确实送完包和望远镜就驾车走了。”
“这起码有几个小时了,玫儿平时绝不会无故关机。”叶孤南心急如焚的说道:“可能真的出事了,我现在要报案!”
“叶先生,冷静一下。”老黑急忙的说道:“我立刻就动用资源寻叶玫离开警局之后的踪迹,一有结果就通知您。”
“但愿如此。”
叶孤南深深的看着老黑,道:“玫儿这次为了给你送东西才出来的,如果我女儿有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有点蛮不讲理了,但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也是人之常情。
下一刻,叶孤南把电话号码留下,转身钻入了小巧的奇瑞qq,他的七位保镖也返回了奔驰商务,发动之后就离开了警局。
“这老逗比……”叶迦望着渐行渐远的奇瑞qq,想笑却使劲的憋着,因为这个节骨眼笑的话有点儿不合时宜。
我们迅速的返回了办公室,徐瑞简单就这事开了一个小会,他分析的说:“叶玫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却偏偏在来警局送完东西离开之后失联了,我有一点儿怀疑这跟即将和咱们对上的九袍使有关系,你们觉得呢?”
“确实有可能。”我一边思考一边说道:“九袍使的目标是引咱们a7离开警局进而针对性的下手,获得交换铁石斛的筹码。对方十有八九安排了人手在警局外边监视a7的动态。当时叶玫和黑哥是在警局门口相见的,十有八九会被看见。九袍使觉得叶玫和黑哥关系匪浅,就中途拦截控制住她,作为引蛇出洞的诱饵。”
“啊?!”老黑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大惊失色的说:“过去这么久了,叶玫会不会遭到了不测?我当时真该送她回去或者让她进警局建筑难被看见的地方。”
“现在先别急,急了就乱了。一切还没有定论,但愿不是毒之一脉的人做的。”杜小虫安抚着老黑说:“退一步说,就算真是毒之一脉的九袍使把叶玫抓走的,对方暂时也不会对她不利,毕竟要拿她钓咱们。”
叶迦疑惑的说道:“这天快黑了,过去了快几个小时,要真是九袍使做的,为什么还没有跟我们联系拿叶玫当作要挟?”
“叶玫驾车返回公司不可能避开天眼,对方下也只能铤而走险在街上动手。”我推测的道:“也许要转移到不会被发现的安全地点,再制定相关的计划。所以几个小时没有联系我们。”
“小琛,你和小虫、叶迦去道路监控部门,查叶玫离开警局之后的行车轨迹。”徐瑞吩咐的说道:“我这就让技术员查叶玫的手机号码,看看她离开之后有没有和谁打过电话,也许她是去找朋友玩时手机恰好没电了。”
老黑急不可耐的道:“我呢?”
“老实的在办公室待着,哪也别动。”徐瑞取出手铐把对方的左手和自己右手铐住,道:“你要冲动的跑了,谁也拦不住,落单的话可就正中了九袍使的下怀……!”
第四百一十六章:叶玫遇危!(下)
“那……你们一定要全力以赴啊。”老黑忽然冷静了下来,他眸光希冀的扫视着我们。
徐瑞另一只手拍动其肩膀,说道:“放心,妥妥的。”
我和杜小虫、叶迦重重点头,离开办公室跑去了道路监控部门。不多时,我们仨站在监控员身侧,把时间和叶玫驶离的方向说了下,监控员手脚麻利的操作天眼系统。
下一刻,警局大门外边的天眼视野出现。
叶玫的那辆阿斯顿马丁沿着街道行驶,速度不快也不慢,比较遵守交通规则的。渐渐的,她拐出了六七条街,这都是警局到新古大厦那边最近的路线。
监控员频频切换着天眼的视野,监控时间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叶玫离新古大厦还有四条街时,这里人流比较稀疏,就在此刻,路边忽然冲出来一个拎着衣服的裸身男子,迎面站在了阿斯顿马丁车前。
叶玫及时的踩住了刹车。
我们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现了,那裸身男子直接扑到阿斯顿马丁的车头前边瘫倒在地,脑袋和脖子侧倚着车身,还重重的磕了两下,衣服鞋子凌乱的散落于地。
“这他妈是碰瓷儿的?”叶迦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直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同杜小虫耐心观察屏幕。
遭到了碰瓷儿,叶玫自然推开车门下车了,她以为这是一起普通的碰瓷儿事件,也懒得与对方理论。叶玫直接拿起手机想打电话,我让监控员放大屏幕,注视着她的手指,好像连续按了两个“1”,应该是要报警吧。
碰瓷儿的裸身男子继续装作奄奄一息的样子。
不过叶玫旋即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我们正疑惑怎么回事呢,这天眼视野中走进来两位交警,拿着执法记录仪和纸笔询问情况。
交警来了,确实没必要继续报警了。
叶玫说到第二句时,她忽然身子一软倒地,毫无预兆的失去了意识。
不仅如此,这两位交警的神色显得十分着急,四周也有两三个围观者,均没有上前。交警蹲下身摸了下叶玫的额头,张嘴对着旁边的交警说了一句话,就匆匆的把叶玫放上另一个监控视野停放的警用摩托车,另一个交警发动摩托车载着叶玫疾驰离开!
剩下这位交警则把裸身男子拉起身,带上了手铐押离了现场,留下叶玫的阿斯顿马丁静放于此。
“把监控调到这年轻女子倒地之前几秒,然后慢放。”我吩咐道。
监控按我说的操作完毕。
我和杜小虫、叶迦擦亮眼睛观察,终于发现这两位交警走到叶玫身前时,前边的那位有一个甩手的动作,动作特别的快,如果是正常播放速度无法看清的。紧接着他开口询问情况,叶玫开口说了一句,第二句刚出来几个字,她就瘫软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瞅到这儿,脑子再笨的也能发现叶玫倒地与交警那个奇怪的甩手动作有关系!
难道这两位交警是毒之一脉的罪犯假扮的?
我继续看着慢放的视频,甩手那位交警蹲下身,过了片刻,他的头侧抬而起对另一个交警说话。我审视着这嘴型并用自己的嘴巴模拟,如果没有猜错,这交警说的是“她中暑了,必须尽快送医院!”
不仅如此,他说这十余个字时,胸口起伏特别大,故此是喊出来的。
“杜姐……”我拧紧眉毛,分析的说道:“这交警多半是毒之一脉的罪犯所假扮的,此时对同伴喊叶玫中暑了要送医院,我认为应该想故意给围观者听的。”
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这样一来,第二位交警就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把不知中了什么毒而昏迷的叶玫带走了。剩下的交警则带着扮作碰瓷者的同伙也合理的离开现场,就这样,即使有围观者,也不会觉得这是绑架事件,自然也不会报警了。”
“这套路简直能和老大有一拼了。”叶迦捏住拳头道:“我们把老大和黑兄叫来看下吧。”
杜小虫点头给徐瑞发了信息。
我吩咐另外两位监控员道:“时间地点调到这,追踪骑摩托车的交警和把碰瓷者带走的交警。”
他们立刻忙碌了起来。
过了不久,徐瑞和老黑通过手铐形影不离的推门而入,把监控影像看完了。徐瑞吩咐道:“哥们,试试能不能把这两个交警和碰瓷者的正脸截一下。”
监控员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反复循环调试,总算把这三副面孔截到了,不过由于视角问题,放大之后挺模糊的,但轮廊能勉强看清,如果对方出现在自己眼前,也许能辨认出来。
徐瑞把这三个清晰度不高的肖像存入了手机,“我们现在去现场,因为碰瓷者的手好像摸了下车身,应该能提取到指纹。”
旋即,他看向监控员道:“追踪对方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们了,一有情况就打我手机。”
监控员们纷纷点头。
我们五个把背包拿上,装备迅速的检查完,就钻入了扫黄组的座驾。我负责开车,驶出警局大门时,徐瑞就把自己和老黑的手铐解开了。
花了近四十分钟,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叶玫的阿斯顿马丁停在这儿,时不时的有年轻男子上前自拍留作纪念。还有两个怪异的杀马特。
老黑脾气暴躁的吼道:“你们都走开!”
“凭什么啊?你算老几?”一个头发五颜六色的杀马特贵族倚在车门前,摆着自以为很酷的姿势,一边拿手机自拍一边说道:“虽然现在傍晚了,但穿这种衣服……太low。”
旁边一个头发形状尖锐如狼牙棒的杀马特“优雅”的笑道:“地球太危险了,你们还是快回火星吧。”
老黑和叶迦可不惯着贵族们,纷纷上前,简单粗暴的把对方拖到路旁。叶迦冷哼了句,“滚!这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你们给老子等着!”杀马特贵族彼此搀扶站起身,一边跑一边说道:“我们去叫家族的人来分分钟平了你们!”
“玩鸟去吧!”叶迦甩手就是两枚平滑的石镖,均射到了两个杀马特青年的臀部,对方同时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呛屎,爬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我们没有在意杀马特青年,回想了一下影像中碰瓷者的位置,就蹲在车前观察,这确实有三枚并在一块的指纹。
我耗了点功夫,把它们采集到手,接着就和众人返回车内。我还特意往之前倒地那两个杀马特贵族那边瞟了眼,已经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老黑六神无主的道:“现在怎么办?”
“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监控员那边有结果了,就算追踪不到对方的最终地点,也能锁定到在哪儿开始消失的。”徐瑞闭上了眼睛,说道:“我们就在这等消息吧,叶迦、老黑,你们负责盯着四周。”
静静的过了一刻钟,徐瑞的手机响动,他猛地睁开眼睛按住免提,“你们查到了?”
监控员语速飞快但咬字清晰的说道:“那位交警骑着摩托车驼着那位年轻女子进了这条街尽头右拐的街道第三条巷子,之后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巷子口来了车牌被卸掉的无牌面包车,一个男人扛着那年轻女子出了巷子,这男人可能是交警把制服脱了换了别的衣物。上了车之后出租车就一直往火车站的方向移动,一直来到站前不远处的栈桥,面包车停下,司机和男子把年轻女子带下车朝海边去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深入黄海?
老实说,对方把叶玫掠到那地方,还真让我们挺意外的。
栈桥位于青市火车站的前边,就是一条海岸延伸入青岛弯的半桥,它是国家级的风景区,大概有四百米的长度吧,尽头的对面隔海有一座小岛。连带旁边的沙滩一大块区域,栈桥景点每天人流量挺大的,有本地的市民,也有外地的游客,所以是青市的文化形象之一。
“把栈桥区域附近的天眼全部挨个翻,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对方离开的踪迹。”徐瑞吩咐了句,旋即问道:“另一个交警和碰瓷者的去向呢?”
监控员回复道:“绕了几条街,消失在盲区了,位于东龙街的中段位置。”
“第一个交警换装之后的穿着如何?车子的驾驶员呢?”徐瑞问道。
监控员道:“换装的交警是灰色的衣物,裤子,开车的那个有点偏蓝色。”
“好的,我知道了。”徐瑞挂掉手机,说道:“小琛,现在去栈桥吧。另外,老黑你通知叶玫的父亲派人到这边来把女儿的车子拖回去。”
我踩住油门,驶往火车站的方向。
花了一个多小时,抵达了目的地,虽然现在八点多了,但栈桥和周边的海滩之上,人流还是络绎不绝的,且不说对方有没有带着叶玫离开,就算光明正大的站在其中,我们也难以发现。
途中老黑跟叶孤南取得了联系,对方态度还可行,连催带问说了几句,没有难为他。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毒之一脉的罪犯们携带叶玫出海了。”徐瑞站在路边,扫视着前方的栈桥景区,道:“这样的话,我们想抓到都难了。”
杜小虫提议的说:“我们问下栈桥上摆摊的,有没有看见两男背着或者抱着无意识的女子,或者对方抵达这边的时间之后,有没有汽艇、小船之类的离开。这些摊贩基本上是从早待到晚的,又是在栈桥两侧,说不定真有目击到的。”
徐瑞稍作思考,他叮嘱的说道:“行倒是行,但我们五个千万不要隔的太开,时刻保持警惕,这里人多、声音又嘈杂,对方若冷不丁的下手,我们离远了未必能及时察觉。毕竟那导致叶玫昏迷的假交警一甩手就让她中招了,我们必须万分谨慎!”
接下来,我们就来到了栈桥之上,这徐徐的有海风吹动,若穿的少了就会感觉到冷,所以大部分人穿的相对于市区街道上的多,至少把全身都覆盖了,因此我们五个的穿着看起来就不算异类了。
我们分为了两组,老黑、杜小虫负责盘问桥右侧的摊贩,我和叶迦负责盘问左侧的摊贩,每组的一个问,另一个负责警戒,而徐瑞则负责左右扫视观察,不仅如此,我们左右的两组问完一个摊贩就必须回头看一眼对方,或者由徐瑞提醒彼此之间有没有拉开间隔,这样虽然慢了一点儿,就能大大的降低了猝不及防之下被偷袭的可能。
就这样持续了半小时,我们问到了第三十四位摊贩,这是一个中年女子,摊是用绒布铺的,上边放满了形态各异的小饰物以及海螺、贝壳等。
“大姐,今天临近傍晚那会,你有没有看见异常的事情?”我口干舌燥的询问道:“就是两个男子,或抱或背或抬着一个无意识的女子,也不一定非是两个男子,可能还有更多。”
这中年女子拧眉回忆道:“好像还真有两个男的,一前一后,前边的背着一个好像睡着了的大嫚儿。”
嫚儿这个词在青市通常指的是14到28岁之间的女子。
我和叶迦听见中年女子说的,瞬间来了精神,不再如之前那样死气沉沉的。我激动的道:“当时他们在哪儿?”
中年女子指着栈桥对面的沙滩,她回想的道:“我那会刚好卖了一块玉坠,心情挺好的,就抬起头望了会风,就看到了,好像背大嫚儿的男人,穿着灰色的衣服?另一个是蓝色的短裤,光着上身吧。我记得不太清了,毕竟每天眼睛看到了人数不过来,难免会看花。”
我心中一动,灰色的衣服?蓝色的短裤?
这与监控员提供的讯息完全一致,看样子中年女子当时望见的真是对方和叶玫!
叶迦急忙的转身说道:“老大,黑兄,杜姐,这边有线索了!”
下一刻,三者围了过来,中年女子见这阵势有点怕,她忐忑的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警察,放心,我们只是查一件子。”徐瑞低声说了句,询问的道:“你发现这二男一女时,对方往哪边去了?”
中年女子恢复正常的说:“下水了,走出了几米吧,那有一只汽艇,上边好像之前就有一个女的,把那大嫚接上去了之后,背她的男人也上来了,就立刻启动橡皮艇往小青岛那边去了。另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转身离开了。”
汽艇……
小青岛也就是栈桥隔海的那小岛,又被称为琴岛。它的面积并不大,只有二点几公顷,约等于两个学校操场吧,它离东侧海岸不到四百米的间隔。
“确定没有记错?”徐瑞确认的看着对方眼睛。
中年女子点头说道:“那橡皮艇的声音挺大,我记不错啊,当时还有不少人听见之后看向那边呢。”
“谢谢了。”
徐瑞侧身望了眼小岛的方向,他思忖着道:“我们到租船的地方征用一只汽艇到那岛上看看,如果对方没有登岛,恐怕就是往黄海深处去了。”
我们没再耽误时间,下了栈桥沿着海滩走了几十米,这有租船供游客娱乐的。徐瑞出示证件征用了一条汽艇,我们纷纷拿了件救生衣就上来了。
老黑能驾驭这玩意,他动作娴熟的启动,驾驶着这汽艇冲往琴岛。
过了不到几秒,叶迦猛地伏在汽艇边缘哇哇吐上了,这货才发现自己晕船。还好徐瑞及时把吐完的叶迦眼睛蒙住,“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第一次坐时低头看海水会有恶心的感觉,这是正常的。”
叶迦缓了一会儿躺下身说:“我应该属于那三分之一了,也够倒霉的。”
“没出息。”杜小虫斜眼说道:“撑上一时半刻就到了,另外,这三分之一中还有过半的人再处于同样情况时还会吐的,不过没事,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不多时,老黑控制汽艇停在了岛边。
我们把它锁好,纷纷登岛了。
这上边有两个景点,分别是灯塔和琴女雕像。不过我们耗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有搜到可疑的踪迹,难道对方真的带着昏迷的叶玫深入了黄海?!
老黑眼中充满了焦急之色,他喃喃的道:“叶玫千万别有事,不然我得愧疚一辈子。该死的九袍使,怎么还没有联系咱们!?”
我揽住老黑的肩膀,安慰的说:“对方若是深入了黄海,凭一只小汽艇是不行的,途中肯定换了更大的船只,海警的雷达能扫描到。”
过了不久,我们找到了在岛上负责执勤工作的人员,询问了一番,确实没有注意到符合条件的两女一男在那时间登过岛。
“他娘的,不调动海警配合不行了。”
徐瑞掏出一包烟,拆开之后分给我和老黑一根,他点了根一边抽一边拿出手机,拨了第九局的情报部门,说道:“联系海警局,就说a7要求调动青市的海警支队,尽快!什么?这种时候还请示个屁局头啊,五分钟之内,我就要接到这边支队长的来电!”
第四百一十八章:九袍使的用意
徐瑞说完放下手机,他思忖了片刻,道:“咱们先回汽艇等待。”
我们一行五人纷纷迈动步子,没多久就下了琴岛,沉默的坐在汽艇之中,海浪拍打岛边的声音此起彼伏,哗啦啦的颇为震耳。
过了不到三分钟,徐瑞的手机忽地响动,来电的是陌生号码,他按住了免提道:“喂?哪位?”
“我是青市海警支队的负责人,占世隆。”对方一本正经的说道:“请问你是第九局a7小组的负责人徐瑞吗?”
“效率还挺快的。”徐瑞嘀咕了下,说道:“我是,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在琴岛北侧的边缘,什么时候能来?”
“我之前和下属执行任务,现在位于琴岛东南方向约有九海里的位置。”占士隆估测的说道:“这次执行任务的巡视船由于没有配备船载直升机,我这就把船开往你们那边,离一海里时派小艇过去如何?”
徐瑞点头说道:“行,不过你们务必以最大航速!”
1海里等于1余米,对方海警船的最大航速有15节,也就是一小时能在海上行驶15海里,连带派巡逻艇差不多有四十分钟的样子能到这边。如果调用直升机,恐怕耽误的时间比这还多。
没办法,我们再急也得耐心等待。其实运气还算不错,恰好对方出来执行任务,此刻位置与琴岛的距离不算大。
……
过了有三十几分钟,一艘印了编号的海警小艇急速冲刺向这边,海警方面来的比预想要快了三四分钟。没多久,我们五个纷纷上了海警小艇。在此之前,徐瑞就联系了沙滩上租船的商家打电话让其到琴岛来把小艇取回,毕竟是无偿征用的,可别给人家造成什么损失引发纠纷。
海警小艇的速度比民用的小艇快了两倍之多,叶迦直接眩晕的躺下身不敢睁开眼睛,看样子他是真有晕船的“天赋。”
很快就来到了海警巡视船之上,占士隆在甲板上亲自接待我们a7,他浓眉大眼的,身材笔挺魁梧,颇有一股正气的范儿。双方纷纷握了下手,唯独叶迦伏在栏杆前哇哇狂吐,整个人快虚弱了。
这艘巡视船的排水量有一千多吨,总长有六十米的样子,柴油动力,设备有雷达、gps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电子海图等,比较完善了。
占士隆询问的道:“徐组长,你想让我们怎么协助?”
“约么三个小时之前,两个罪犯携带一个年轻女子于栈桥旁的沙滩,通过汽艇深入了黄海,之后也许换船了。”徐瑞缓缓的说道:“我听说你们这种巡视船的舰载雷达能搜索360度的一百公里范围,对吗?”
占士隆点了点头道:“如果是三个小时,目标无论有没有换船,均逃不出舰载雷达的搜索范围,况且今天这片海域还算平静,干扰的可能性非常小。”
“如此最好。”徐瑞描述的说道:“那艘目标汽艇就是普通的那种,对方若换了大船,就把所有搜索到的船只都列出来之后再想进一步的对策。”
占士隆把我们带了一个房间,他自己着手去办了。
……
我们喝了杯水,随意的吃了点水果,不久之后一位海警敲开门说道:“报告,占队长要我带你们去指挥室。”
看来已经有结果了。
我们跟着海警来到了指挥室,占士隆开门见山的道:“东北方向5.7海里的位置,发现一艘小艇,根据扫描显示,船上没有人。这也许你们的目标所丢弃的汽艇。”
“然后呢?”老黑焦急的问着。
占士隆解释的说:“没有其它的汽艇了,除此之外,还发现了七艘渔船。但这七艘渔船均已排除了目标藏身于此的可能。”
徐瑞极为凝重的道:“说下排除的依据。”
“这七艘渔船都是正规的,均在我们海警部门有备案,下属也分别和渔民们取得联系。”占士隆解释的说道:“不仅如此,这七艘渔船所在的位置按航速判断,一个半小时之内不可能小艇那个位置的。”
我不解的道:“一个半小时之内?”
“因为小艇从海岸到它此刻所在的位置最少要耗一个半小时。”占士隆缓缓的说道:“风向也是反方向的,目标弃船了之后它应该是往回漂的,所以它当时到的位置比现在的要远一些吧。”
徐瑞权衡了几秒,说道:“这样吧,我们到那废弃的汽艇那边看看。”
占士隆没有异议,他立刻下达了指示,下一刻,整艘巡视船就驶往了东北方向。耗了不到半小时,就抵达了目标区域,我们站在船头拿望远镜观察,那确实漂浮着一只小汽艇。
接着,占士隆放下了一只巡逻用的小艇,我们a7全员下去了,还有一位海警负责驾驶。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了废弃的汽艇一侧。
老黑探手把这艘汽艇的边缘抓住,进而翻跳过去了。
我提议的道:“老大,杜姐,叶子,你们先别跳了,我过去试试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徐瑞点头说:“去吧。”
老黑听见这话,唯恐添了乱,因此他又跳回来了。
我转移到这艘废弃的小艇,发现上边的方向盘应该能采集到指纹,我就试了下,还真弄到了一组,估计这是开艇女子的。
我蹲下身,一手拿着手电筒观察着,迅速的又找到了两根头发,它们长度大概有三十几公分,我回想了下,这极有可能是叶玫的。
我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审视着这艘汽艇。
嗯?
这是脚印?
汽艇的边侧有两组脚印,显然是一男一女的。脚印怎么会在这儿?就不怕站不稳掉入海水或者把汽艇踩翻了么?
我脑细胞运作,急速的思考着,忽然灵光一闪,我开口说道:“老大,对方弃了小艇之后没有换别的船离开。”
“啊?”徐瑞莫名其妙的说:“没有换船?还能潜水或者在海上漫步不成?”
“换直升机了。”
我解释的说道:“这边侧有两对比较淡的脚印,对方留下它们时均有蹬动的迹象。所以极有可能是上边有直升机接应,垂下来了一条绳梯,那对男女罪犯把叶玫一块带上去了。”
“这……”老黑目眦欲裂的道:“对方已经把叶玫转移到了陆地?!”
“是的。”我点了点头,说:“但不知道送去了哪儿。”
叶迦虚弱的坐下身,他疑惑不解的问道:“毒之一脉的九袍使如此折腾是为了什么呢?”
“应该是想中转一下。”徐瑞推测的说:“如果驾车载着叶玫逃向哪儿,也会被我们知道在哪个盲区消失的,进而能确定大致的可疑范围。但利用汽艇到海里边中转一下,通过直升机把叶玫带到目标地,就不会留下痕迹供我们调查了。”
“不光这样……还没有亏多少。”杜小虫指着汽艇边侧的图案说道:“这和我们之前征用的那艘是同一个商家的,对方也就花了点租金和押金以及直升机的油钱而已。恐怕连那出租车和警用摩托车、警服,都是抢来的。”
“但这至少说明了一点,对方耗尽心机的转移叶玫,就是为了钓咱们a7。”我分析的说道:“故此,对方计划没有实施并成功之前,叶玫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以她的身材、相貌……而那九袍使之中大部分又是男的……”
我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众人都能听得懂的。
“别乱想了,现在咱们就回青市。”徐瑞扶着蛤蟆镜,他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我们先到商家那看租用记录,再查摩托车、警服、出租车的来源!”
第四百一十九章:龙泉使者
花了不到四十分钟,我们返回了栈桥那边的海滩,不过租船的商家已经打烊了,只剩下一堆汽艇连环锁在海边。
徐瑞拿起手机拨打了商家的号码,接通之后询问了一番,虽然一天下来租用记录挺多的,但汽艇没送回来的倒只有一个。对方表示让我等下。过了两分钟,他就打来了电话说道:“当时租船的那女子,我登记的名字是李橘,电话是152……,身份证号码370204……,我对着她拿的身份证记的,不错有错,上边的照片也是本人无误。那女子说是租用一天一夜。所以我要了三倍的押金,有一千五百元。”
我在一旁把这些信息记下。
“谢谢了。”徐瑞挂掉电话,他联系了第九局的技术员,把我记的名字、身份号码和手机号让对方查一下。过了三分钟,技术员回电说道:“身份证是伪造的,系统中这号码对应的名字是吴月。而那手机号是黑卡,已处于关机状态。”
“好吧,把这身份证的肖像截图发过来。”徐瑞放下手机,片刻之后收到一条彩信,他看完转发给了商家。很快对方回复说“不是她。”
老黑蹲下身一拳打在沙滩上,轰出一个大坑。
“对方把叶玫安置好,就会联系咱们的。”徐瑞拍动老黑的后背,说道:“急也没有用,保持冷静。”
老黑微微点头。
我们驾车子返往警局的途中,徐瑞联系了交警部门,轻易的就找到了那两辆警用摩托车和警服以及相关设备的来源。
这事的时间发生在下午叶玫离开警局的十五分钟,峰口街道发生了一起碰瓷事件,这跟叶玫遇见的情况一样,也是裸身男子拿着衣物,不过碰瓷的目标却是一辆出租车。出租车被迫停下之后,途径于此的巡逻交警看见这边出事了就过来查看情况。
哪想到裸身男子忽然站起身,迅速把衣服穿上跑了。
这两位交警和出租车司机分别准备离开时,这时跑过来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他说自己老婆羊水破了,就在旁边巷子的家中,想让他们帮着把老婆送去医院。
接着两位交警和好心的出租车司机跟着男人一块进了巷子的第三家院子,进门之后就纷纷遭到点击倒地,陷入了昏迷状态,过了能有一个小时,出租车司机和两位交警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麻袋套着,嘴巴被胶带堵住,双手也被捆住,无法挣脱。
不仅如此,两位交警衣服什么的也不见了。
过了三个半小时,换班时间到了,但另外两位交警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之前的两位交警了,电话也没人接,他们意识到出事了就向上边汇报,接着就启动了警用摩托的定位功能,但折腾了一个小时抵达定位所在地时,并没有发现那两辆警用的摩托车,只在路旁的泥土中挖到了两个定位装置,敢情是被拆掉了。
交警部门立刻查路段监控,终于在两位交警负责区域之中的峰口街道发现了上述的碰瓷事件,加上男子把交警和出租车司机骗去了巷子,但不久之后出来的两位交警与进去的完全不是一个人,还把警用摩托车顺走了。交警部门联系当地派出所赶过去挨家排查,终于找到了失踪的两位交警和出租车司机。
……
“毒之一脉的罪犯们除了碰瓷儿,难道不会别的了吗?”叶迦忍不住吐槽道。
“这起码证明了一件事情,对方不会滥杀无辜。”杜小虫俏脸紧绷,她补充的说道:“但报复起来不会手软,动辄就连家人一并灭掉。”
叶迦不解的说:“老大,我想不清楚为什么毒之一脉不用韦其乐及其家属作为要挟咱们的筹码呢?”
“也许是觉得韦其乐份量不够。”徐瑞思忖的道:“因此选用和咱们a7有关系的人,所以对方误会叶玫和老黑的关系时,就果断的采取了相应的措施。”
老黑担忧不已的道:“那……叶玫醒来时,九袍使势必会问她和我什么关系,叶玫若说没有关系只是以前救过她一次命,对方又认为份量不够动了杀手怎么办?”
“不会的。”我摇头分析道:“咱们站在九袍使的角度,叶玫如果否认和你有关系会怎么想?必然觉得叶玫不想拖累你才没有承认的。”
老黑放下了一半心。
不多时,我们抵达了警局,叶迦身体难受就回宿舍躺着去了,我和徐瑞、杜小虫、老黑坐在办公室随时等待。因为这个时候,九袍使早已足够把叶玫转移完毕了,他们的方案可能也谋划好了,所以要不了多久就一定会与我们联系。
渐渐的到了十二点半,我们准备先回宿舍休息时,老黑放在桌上的手机突兀的响动了,我们同时站起身来到他身前,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陌生来电!
“接的时候直接录音,另外,尽量多和对方扯皮。”徐瑞迅速的把来电号码记下,转手就发给了第九局的技术员,让对方以接听方也就是老黑的手机为基础尝试追踪。
下一刻,老黑按下了免提接听,他询问道:“你是谁?”
“桀桀桀……”手机那边先是传出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子笑音,持续的笑着,完全像吃错药一样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们面面相觑,心说你丫的有没有种笑个五分钟?
这样技术员就能定位到了!
不过笑声持续了九秒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森森的低沉音色,“a7的胡九两,你好,我自我介绍下,鄙人乃是毒之一脉毒王麾下的九袍使之六,龙泉使者!怎么样?如雷贯耳吧?”
“我管你是龙泉屎还是马尿或者猪粪的。”老黑冷冰冰的说道:“叶玫是你们抓的吧?她在哪儿?”
我暗中点头,老黑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九袍使知道叶玫对于他来说极为的重要,这样对方就不会对叶玫下死手了。
“哟……上来就无视本使者,直接问你姘头的情况了?”龙泉使者哈哈大笑着道:“虽然你那姘头一直否认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我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听你如此关心,我就知道今天下午到现在没白折腾了。不过你个老烧火黑棍,未免运气太好了吧?所以,最好注意你的语气,小心我们哥几个把你姘头轮番玩上几百回合,呵呵呵……”
老黑颇为愤怒的说道:“想怎样?”
“想必你们a7的其余成员也在一旁听呢。”龙泉使者阴阴的笑着说:“我们知道,你们a7之前大费周章的追踪这追踪那,不用想最后搜到那汽艇了吧?但我想采访你们一下,发现它空荡荡的时候,不知当时心情如何?有没有一批草泥马疾驰而过的感觉?”
我们额头涌现出道道的黑线,这所谓的龙泉使者太贱了!
老黑一句没扯呢,对方却一直扯到现在,真不怕暴露啊……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没想到通话被追踪的可能呢?
“那时我们的心情,确实特别不爽。”徐瑞不悦的说道:“尤其是胡九两,差点就把汽艇撕碎了。so~~龙泉使者,你想表达什么?”
“简单。”
龙泉使者说道:“我们知道想拿这位叶玫小姐来换铁石斛,有点不现实。哦,她自称叶玫,也不知真的假的,就先这样称呼吧。但如果想让你们来救叶玫呢?嗯……现在她还没有事,不过马上就会有事了。我们用叶玫小姐的命为重心来玩一个游戏吧,这游戏的名字是‘流血的十字架……’”
第四百二十章:会流血的十字架!
流血的十字架?拿叶玫的性命为重心?
我们直觉不太妙啊!
“说下你们的游戏规则。”老黑沉住口气,他询问道。
“我们九袍使把叶玫小姐绑在了一只十字架之上。”龙泉使者介绍的说道:“即将有一根吊瓶用的针管刺入了她的血管间,进而达到持续出血的效果,不过放心,我们会通过滚轴控制血液的流动速度,预计一个半小时才会到威胁到生命的地步,所以游戏开始时,叶玫小姐的生命可能只剩下一个半小时。”
我看了眼屏幕上的通话时间,这才三分零二十七秒,起码再拖一分半,技术员那边才能追踪到对方所在地。我稍作思考,询问道:“现在怎么才能确定叶玫还活着呢?”
龙泉使者想了下,说道:“我让她说话,你们又觉得可能是录音。不如这样吧,我一会儿发个网号给胡九两的手机,你们添加为好友进行视频,双方直观性的验证一下如何?”
“就这样定了。”徐瑞答应了对方的提议,旋即他疑惑道:“但你就不怕我们警方通过网络追踪到你们的ip吗?”
龙泉使者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事情,他笑了七八秒才说道:“难道现在你们没有通过电话追踪到我们的所在地?不怕你们找到,就怕你们找不到呢,否则我早就挂了,也不会提出视频验证叶玫的生死了。之所以如此,不为别的,我们和叶玫现在位于离你们警局约有一个零二十分钟的位置,为了游戏的公平起见,我们把她的生命多预留了十分钟,也就是一个半小时。嗯……该说一下这游戏的第二个规则了,必须由你们a7的成员参与,不得让附近的警方插手,不然叶玫小姐可就要真的芳华凋零了。”
“倒是挺严谨的。”徐瑞乐呵呵的道:“还有吗?”
“老实说我劝你们别来了。”龙泉使者欲擒故纵的说道:“因为我们让你们来救她,就是为了抓你们啊,再把皮球踢到第九局,让对方用地毒师大人换你们之中的一个或者两个。假设五个都抓了,剩下的可就要用钱财赎回了,价码至少一亿一人。哦……对了,许琛的话得加价一个亿,如果第九局不愿赎回也没事,也许毒王大人还能利用他与霸皇霸后谈一谈,毕竟亲儿子,说不定能换点什么呢。”
地毒师?
说的就是铁石斛了。
“哼,现在还没开始呢,说的好像就能把我们全部控制住一样。”徐瑞一边抽烟一边冷声说道。
“哦……”老黑开口问道:“龙泉使者,放心,我会自己去参与这游戏的。”
“怎么样?迫不及待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吧?”龙泉使者说道:“这就必须要说下规则之三了,由于你胡九两可能为了不连累同事而单独来这边,所以参与这游戏的成员至少要有两位,否则光抓到你一个战斗员,没什么鸟用的,份量未必能让第九局颤抖,对吗?当然,如果你们五个全来了最好,一网打尽哈哈~~~毕竟,第九局可能不会因胡九两的安危低头,但你们a7的在乎啊,他又在乎叶玫,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连倒下!”
“九袍使还挺会意淫的。”徐瑞把烟头碾灭,他若有所思的说道:“龙泉使者你排在第六,其余的九袍使名字该不会是棠溪、墨曜、合伯、邓师、宛冯、太阿、莫邪和干将吧?”
龙泉使者怔了片刻,他诧异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真的太贱了。”徐瑞解释的说道:“不仅如此,你们定制的游戏规则也贱兮兮的,所以我就在想,你称谓为龙泉,派在第六。而华夏的九大名剑之中龙泉剑也位列第六,也许九袍使的称谓均与此有关系……”
龙泉使者咬牙切齿的说:“拐着弯骂我们?”
“非也,不是针对你们的。”徐瑞呵呵笑道:“就是觉得你们取错了总称,不该叫九袍使,而是九大名贱。”
龙泉使者深以为然的说道:“我也觉得九大名剑不错,回头救回了地毒师,毒王大人高兴时我试着提一下。”
老黑见时间到了五分钟,他询问道:“还有没有要说的了?没有就准备视频验证叶玫的安全吧。”
“有!”龙泉使者缓缓说道:“游戏规则之四,你们不得调用地方警方封锁叶玫所在地的四周以及各大出入口,如若被我们发现,游戏就会提前结束的。叶玫死了没关系,对你们a7成员重要的人还有不少,均列入了我们的候选名单,比如杜小草、杜横江、冯玉婧,胡大顺,刘雨兰等等还有不少,我懒得浪费口水就不一一说了,想必你们心里有数,没有一个不让你们冲动的。”
我们心脏咯噔一跳,这不是杜小虫的妹妹和父母以及老黑的父母吗?
我和叶迦一个父母全家都在霸之一脉,一个打小被师父在垃圾桶捡到的,至于他恋爱的事情,毒之一脉也不可能掌握这种情报,因此不会受到这种威胁。但杜小虫和老黑、徐瑞就麻烦了。
龙泉使者的这句话,犹如原子弹似得在杜小虫和老黑心中爆裂,二者呼吸凝重的攥着拳头,就差钻入手机顺着信号把龙泉使者抓出来撕为两半了!
我眼角余光却注意到徐瑞竟然极为的淡定,非但没有表露出心急,反而脸上还浮现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下一刻,他表情狡猾的说道:“龙泉使者,我劝你们还是好好保护着叶玫千万别让她有事。”
“此话怎讲?”龙泉使者疑惑极了。
“因为……你们的候选名单没有一个能抓到的。”徐瑞识破惊天的道:“叶玫出事之前,再往早了说,就是青市警方公布庞宽那件案子以及铁石斛时,我就已经让联系第九局,调动各地警方把我们的家属实施了保护,之后还有武装直升机全部接到了总部。所以你只有叶玫这一个筹码。”
“啊!气煞我也!!!”龙泉使者怒不可遏的道:“没关系,我们的候选名单之中还有你们想不到的,比如说第九局其余的小组,a1、a2、a3等等成员们的家属。呵呵……我之所以敢和你们明说,因为早在半天之前就已派了手下们前往各地进行潜伏,如若发现警方有所动作,我们的人绝对能抢先一步狙杀过半的目标。若是叶玫死了,我或许会试着抓几个候选名单中的家属继续玩会流血的十字架,让其余小组就此恨死你们。”
“抱歉了。”徐瑞幽幽的说道:“昨晚我就让其余小组也像我们a7一样,把家属都接去第九局了,现在待在家的,全是武警假扮的,为的就是反抓你们毒之一脉跳出来的罪犯。”
“你……”龙泉使者就像嗓子噎了整只馒头,过了片刻,他狐疑的道:“胡说八道,差点儿就让你蒙过去了,我的手下分明已经看到各小组的家中有人住着,亮了灯甚至还做饭,透过窗子也能看见人影,包括你们a7的家属家。”
“好吧,被你识破了。”徐瑞尴尬的说:“既然你讲完了规则,我不喜欢拖太久,该验证叶玫的生死了。”
龙泉使者没有回应,他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杜小虫和老黑脸色阴沉,已变得不知所措。
“老大,这该怎么办?毒之一脉竟然这么无耻,把家属都列入了候选名单。”我忧心忡忡的说道:“连带别的小组成员家属也被对方盯上了!”
“这个不用急。”徐瑞无比淡定的说道:“我方才说得其实是真的,其余小组的家属,均已被秘密的转移去了总部或者绝对安全的地带,现在待在家属们房子里边的,无一例外全是第九局战斗员或者武警精英等假扮的……”
第四百二十一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杜小虫诧异的道:“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徐瑞笑了下,解释的道:“之前没说,这是局头的意思,他想你们安心针对毒之一脉的罪犯。现在对方先提了,我不得不说了。”
“谢谢老大。”杜小虫感激不已,她和老黑分别给家里人打了电话,确保是真的,就彻底放下了心。
下一刻,老黑的手机接到一条讯息,上边写了九个数字。
徐瑞把没有保存机密文件的电脑打开,他登录了网号,添加这号码为好友时,对方就发来了视频申请。
杜小虫截下一块黑胶带把摄像头堵住。
徐瑞就点了接受视频,接着屏幕就弹现出了窗口,显示出了对方的影像,这一个狭小的房间,充斥着昏黄的烛光。
一道穿着墨绿色衣袍的身影站在摄像头前,朝我们打了一个招呼,“我是龙泉使者。”上半部分的脸遮在帽子之中,下半部分的脸有面具挡住。
旋即,他让开一步了,露出了其后方场景。
墙前立了一个十字架,叶玫双手和身子分别被束缚着,她的脖子也被固定了,此刻已经醒来,叶玫睁着眼睛,眸子有一点儿恐惧,脸色微微发白,不过她却也没有吓破了胆子哀嚎,极为的安静。这要是换了别的女子,恐怕早已惊慌失措或者哭天喊地了。
叶玫的手臂着连了一条管子,通过简易的架子固定住,地上有一只洗脸盆,血珠一滴一滴的掉入其中,我们注意到盆里现在还没有多少血。
这时,龙泉使者又回到电脑前,他阴嗖嗖的说道:“怎么样,还活着吧?提醒你们一句,游戏已经开始了,盆里的血水会越来越多的。”
“以防你是提前录的视频。”徐瑞老谋深算的道:“把你的手机拿出来,屏幕对向摄像头,我要求看之前通讯记录的详情,就是你给胡九两打的那电话。”
“还真谨慎啊……”龙泉使者掏出手机,他对着摄像头按开了屏幕,我扫了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又看了眼对方手机的时间,完全一致。旋即龙泉使者按开了通话记录,他用手把第一条以下的遮住,确实打给老黑这号码的。
紧接着龙泉使者把这条记录打开。
我让老黑把手机按开对比下通话的时间,也是分秒不差。
龙泉使者不耐烦的说道:“现在行了吗?”
“你站到一边,把手机屏幕和叶玫同时显现在屏幕之内。”徐瑞摸着下巴道。
“服了……”龙泉使者侧开身子,摄像头之内只剩下他的手腕和手机屏幕以及墙角的叶玫了。
老黑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的喊道:“玫儿,你能听得见吗?”
“不要白费心思了。”龙泉使者的声音飘入音响,说:“我们已把她的耳朵堵住,除非你在她耳边大吼才能听见弱弱的声音。”
过了片刻,他跑到了叶玫的十字架一侧,拿出一个黑布,把叶玫的眼睛蒙住了,进而又拿出一把剪刀,把叶玫的衣服裁下了一大块,露出了肚皮上的水嫩皮肤。
龙泉使者拿剪刀的刃部轻轻的抵住叶玫的肚子,划了十公分就把剪刀收起来了,而叶玫身上只留下了一道红痕,她凝声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要杀就痛快一点儿!”
“呵呵……不愧是胡九两的马子,魄力挺大的,可我说了你又听不见。”龙泉使者把剪下来的布团吧团吧,捏开叶玫的下巴,把布塞入其中,后者就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了,“哼呜”着非常微弱。
我们知道对方的用意了,把叶玫的听觉、视觉和说话能力封住,这样就能避免吵闹声过大被附近的人注意到或者听见什么动静时发出呼喊求救。
叶玫手臂上的管子持续性的滴下血水,滴答、滴答……她听不见、看不见又无法言语的情况下,难以想像心里是怎样的煎熬!
老黑的拳头都快要攥碎了。
“已经耽误了三分钟。”龙泉使者走到摄像头近前,他随手拿出一块纸板,上边写了一行字:“北区的润口路61号小冯巷内第十三家,爱信不信,童叟无欺哦。”
没有等我们回应,视频屏幕忽地消失,对方把它关了!
“润口路不是北区的边缘地带吗?”我意念一动,道:“这地方……确实挺远的,正常情况下,没有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够呛能到,不过凭老大的车技,至少能提前二十分钟。”
“我担心途中有干扰。”徐瑞思量了一秒,说道:“大家先去检查装备,手雷、闪光弹、狙击枪……但凡可能用得上的全带上,两分钟之后我们在楼下集合,速度!”
“我负责拿枪械弹药。”老黑第一个跑出去了。
杜小虫转身说道:“我回宿舍一趟,拿样东西,也许这次能派上用场。”
我也返回了自己的宿舍,把叶迦拉了起来,他迷糊的道:“怎……怎么了?许兄。”
“把眼睛睁开,马上就要行动了,老大说两分钟之内检查好东西在下楼集合,现在还有一分半,速度速度!”我催促的说着,同时还拿手拍打他的脸蛋。
叶迦嗖地跳起身,把衣服裤子穿上,拿了一把石镖。
我把自己的东西检查了一番就和叶迦跑下楼来到车前,徐瑞已然发动了自己的车子,杜小虫站在旁边,好像老黑还没有出来。
我们耐心的等待,两分钟一到时,老黑就拎着一大堆东西跑出来了,他往地上一撩,什么狙击枪、微型冲锋枪、自动步枪还有腰挂雷包之类的,以及一堆备用的弹夹、夜视仪,应有尽有!
“老黑你这是把咱a7放在库里的家底全搬出来了。”徐瑞放下窗子说道。
老黑点头说道:“也许能用得上的,我全拿了。”
我和叶迦帮着老黑把这堆装备搬入车内,就一块上了车子。徐瑞立刻调头,驶离了警局。
途中我大概的把九袍使和自己一方要玩的游戏“会流血的十字架”大概和叶迦介绍了一下,他骂了一句“变态。”
我想到临动身前杜小虫说的,就疑惑的望着她道:“杜姐,你说什么东西这次能派上用场?”
“营救失败并把自己搭进去之后时才能用到。”杜小虫的手探入口袋,拿出一个透明的袋子,里边好像是一板胶囊,它们共有六粒。
“这是胶囊?”叶迦脑洞大开的道:“该不会是假死药吧?”
杜小虫莫名其妙的说:“请问假死药有什么用……”
“我们如果失手了,栽到了毒之一脉的罪犯之手,事先服用假死药进行装死,可能对方就不会拿我们怎样了。”
“就不担心把你分尸了?”杜小虫翻了个白眼,她解释的说道:“这是我在研发部拿的定位胶囊,每一粒都有单独的编号,吃下肚子也不会被敌方发现的。这外壳是塑料所制,又是封死的,所以吃下不会对身体有害处,但启动之后它的电量最多能持续三天的时间,并且无法循环使用,属于一次性的定位器。”
叶迦不解的说:“为什么是一次性啊?”
“塑料外壳的胶囊不会被消化。”徐瑞笑骂的说道:“叶子,你觉得用完了之后它会如何出来呢?”
“我知道了,拉出来的!”叶迦恍然大悟的道:“怪不得不能二次使用呢……”
杜小虫提议的说:“所以我建议寻一个公厕,大家先都……你们懂的,凭此保证定位胶囊在体内的最大时间。”
就在此刻,老黑望着车子后窗,他狐疑的说道:“老大,我们好像被跟踪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抵达目的地!
“我们被跟踪了?”徐瑞稍微减缓了速度,他透过后视镜观察。
我和杜小虫、叶迦也回头,发现确实有一辆黑色的别克与自己一方保持着十几米的车距。我疑惑的道:“这车应该是五分钟之内跟上来的。”
徐瑞猛地加快了车速,他颇为霸气的说道:“不用理睬,过了个十分钟再说,到时对方还跟着,就干掉吧。”
“嗯……”我点了下头,询问的道:“老大,这次的营救行动打算怎么安排?”
“龙泉使者说参与这次游戏的最少有两位。”徐瑞目视着前方的路况,他分配的说道:“小琛,就由我和你还有叶子进去吧。”
老黑犯急了,道:“我呢?”
“留在外边,自有大用。”徐瑞解释的说道:“万一我们在里边栽了,对方势必会把我们进行转移,你凭狙击枪拦截,小虫为你警戒,这是最好的安排了,不仅如此,我们到了目的地下车之前,就要把fsh的防护头罩戴上,随时保持语音交流,这样哪边一有情况,就能及时的察觉。”
“哦……”老黑理解了徐瑞这么安排的用意,就没有再坚持。
杜小虫点头道:“我没有意见。”
我和叶迦也是如此,旋即我问向后者道:“你的身子现在利索了么?”
“应该不会有事了。”叶迦把眼睛闭上说道:“我趁着空隙,再补下觉,缓一缓。”说完,他把眼睛闭上就睡着了。
这时,徐瑞吩咐的说:“小琛,你再联系下技术员,问他查到定位到来电方的所在地和视频那网号的ip地址了没有。”
我拿他手机打了技术员的号码,对方说来电方的定位到了,位于青市北区的润口路一带,而网络ip还在查,再有一分钟就能出结果了。
过了不到三十秒,徐瑞手机收到信息,上边说:“润口路61号小冯巷的第十三号。”
龙泉使者确实没在这上边动手脚,就是不知道我们赶去的途中,对方有没有转移叶玫的十字架,我们均认为这是有可能的,这样一来,九袍使就等于空手套白狼了。
车子已经驶到了空荡的区域,徐瑞拿出了飚车的技术,把速度开到了最快,我的心跳都因此加速了跳动。
我们时而往后方观察,那辆别克已经不见了,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又跟来了一辆本田suv,速度也比较快,彼此保持着大概有二十米的车距。
但过了五分钟,这辆车也不见了。然而隔了不到十几秒的功夫,再次出现了一辆奥迪a6,隔着二十五米的距离。
这绝对是九袍使派来跟踪的,不仅如此,他们使用了接力追踪的手段,因为徐瑞的车速实在太快了,对方的驾驶员只能持续一段时间,就无法持续这种高强度的追踪了。
我们离开警局已有四十分钟了,按徐瑞的速度,再有二十分钟就能抵达润口路,他透过后视镜望了眼,说道:“老黑,准备把那辆奥迪的轮胎射掉,人先别打死。”
下一刻,老黑就拿起一把自动步枪,他把窗子打开,瞬间强劲的流动风涌入。老黑探出手臂连带肩膀,他指尖迅速的扣动扳机,砰、砰、砰!
急速的射出了子弹,三连发的。
紧接着后方跟了有十分钟的奥迪就打摆子了,像失去控制来不及反应一样,轨迹偏移猛地撞在了路旁的电线杆子,把它撞到的同时,奥迪也终于停住了,前半个车身都瘪了。
与此同时,徐瑞踩向刹车来了一个狮子摆尾式的漂移,把车子调头开向那辆奥迪,三秒不到的功夫就到了近前。
“耽误几分钟不是事。”徐瑞踩住了刹车,道:“大家把防护头罩戴上,下车瞧瞧跟踪咱们的是什么货色。”
我们纷纷把背包拆开,戴上了头罩并把实时通讯功能启动,就拿着手枪把车门推开下来了。
这奥迪已经熄火了,但透过碎掉的挡风玻璃能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满脸是血的歪倒在那,像是陷入了昏迷状态。
“射得够准的,两发打轮胎上了,一发把灯打碎了,完全没有浪费子弹。”徐瑞夸了下老黑的枪法,就吩咐道:“老黑,叶子,你们把他拖下来再检查下车内。”
叶迦和老黑过去把车门连踹了几脚,拉开之后把年轻男子拖到地上就搜查起了车内的情况。不仅如此,这辆奥迪还没有牌子,感觉也比较旧的样子,可能是对方偷来的车子把牌照卸掉了。
我则拿出手铐把年轻男子铐住,探手翻他的身子,摸出了一部手机还有一颗奇怪的绿色手雷以及一把手枪。
这绿色手雷上方印有骷髅头的标志,不光这样,它好像不是拉的,而是用拧的。我试着把它拧开一点儿,就滋滋喷出了绿色的烟雾,我心脏一颤,立刻把它拧死了,敢情这玩意是毒气弹。
我指尖隔着超薄的防护手套按动,发现了一条信息,“目标已进入范围,3号速度就位,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追到和平街道,否则拿去试毒!”
这奥迪的驾驶员,应该就是3号了,之前的别克和本田则是1号和2号。
现在这地方离和平街道之间,按徐瑞的行车速度,还有五分钟。而和平街道到终点的润口路,大概是十五分钟的样子。由此可见,九袍使还安排了4号追踪者!
叶迦和老黑也搜完出来了,表示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把这年轻男子拖到路旁绿化的树前,手铐解开又将之双手绕过树再拷住。
徐瑞稍作思考,说道:“上车。”
我们返回车内,联系了和平街道的派出所,让对方来这边把那年轻男子先带回所里控制。徐瑞将车子掉了头,踩住油门继续行驶,不过驶出了五分钟时就换了一条路线,如此一来就无需担心被4号跟踪者接力了。
没多久,我们离润口路还剩五分钟的时候,杜小虫把定位胶囊拆开,为此徐瑞还暂时把车子刹住了。
我们分别拿了一颗,她联系了第九局的技术员,把这五粒定位胶囊的编号说了下,让对方接下来持续保持定位。
叶迦抬手正要服下。
杜小虫忽然说道:“别急着吃,这个要捏住两端拧半圈才能启动。”
我们了然的按她说的操作,拧完之后定位胶囊亮了三秒就变得暗淡了。我把定位胶囊放入嘴里往嗓子咽,挺滑的,好像没什么感觉就进了肚子之内。
吃完定位胶囊,徐瑞看了眼时间就发动车子疾驰向前。
终于,润口路到了,我们停在61号的小冯巷前,此刻算上途中停的两次车和视频完事的准备时间,我们共耗了约有一个小时零十分钟。
换句话说,叶玫的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
“现在时间还够,不急着下车。”徐瑞拿出一根烟边抽边道:“先观察下小冯巷和润口路的形势,顺便把装备什么的都配好,尤其是老黑和小虫,你们留在外边一定要提防对方。”
我们纷纷点头。
手雷包,老黑一共拿了五条,均有一只闪光弹和两只高爆手雷连同一把锋利的短匕,所以我们均往腰上缠了一条。
我又拿了把微冲,加上自己的手枪就够用了。
徐瑞用的是自动步枪。
老黑则是狙击枪和手枪搭配,杜小虫也拿了把微冲。叶迦没拿枪,他还是用自己的配制,毒蛇匕首和石镖。
耗了五分钟观察完毕。
我和徐瑞、叶迦把头罩带好,就冲下了车门!
第四百二十三章:扑了个空
我们下车的同时,老黑就蹿到驾驶位,发动车子载着杜小虫离开了小冯巷,前往附近视野宽阔的狙击点。
我和叶迦、徐瑞小心翼翼的进入了小冯巷之内,一边警界一边来到了第十三家院子前。院门上了一把大锁,里边唯一的一栋房子却亮着灯。
“老大,怎么办?”我询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已经进入了九袍使的监控视野。”徐瑞微微思索,他叮嘱的道:“不能跳墙,这种大锁比较容易撬开,我现在试试。”
徐瑞把背包拆下,拿出了撬锁用的工具,使用了最粗的那根。他把金属丝刺入锁眼,不停地尝试拧动,耗了两分钟,就将这把打开了!
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锁开之时,锁的孔槽突兀地涌现出一杆黄色的烟雾!但眨眼之间就喷完了,不到两秒的功夫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们面面相觑,连门锁上都有玄机,所幸这次有a0支援的fsh,否则一下子就会着了毒之一脉的道。
这时我的耳旁出现徐瑞的声音,“小琛,叶子,我们现在进门,如果院子没有危险,就背靠着背进行移动,每个人负责一百二十度的视角,懂了没有?”
他的声音非常小,因此除了我和叶迦还有老黑、杜小虫,别人是无法听见的,前提是另一组别超过了五百米的范围。
“砰!”
叶迦抬起脚使劲的把院门踹开了,我和徐瑞神色警惕的伏低身子观察,院子一片死寂。我们站起身走入了院内,调整了下站位,我们仨的后背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缓缓的往房门移动吗。
忽然,我脚下一软,踩到了什么玩意,就出现了“滋滋”的声音。
我连忙的低下脑袋,看见防护靴边缘涌出了紫色的烟雾!
徐瑞始终没有低头,警戒着他的视野说道:“什么情况?”
我说自己把埋在地上的毒包踩爆了。
经此一事,我们变得更加小心了,虽然这是毒包能有fsh隔离,但谁知道地上有没有别的硬性机关,直接把我们伤到了?
我们轻轻的抬脚,轻轻的落下,就这样我们来到了房门前。这也有把锁头,徐瑞却不准备撬了,因为叶玫的时间快不够用了。
我们晃悠到窗子旁,叶迦取出毒蛇匕首,狠狠的戳向玻璃,“叮……”、“咔嚓!”
窗子上的玻璃被尖锐的匕首扎裂,叶迦手臂用力搅动了一番,把整快玻璃全部弄碎!
“叶子,拉窗帘看下叶玫的情况。”徐瑞吩咐了句。
叶迦抬起手探入窗框,把窗帘扯开了,他愣愣的说:“里边是空的!”
就在这时,我耳朵一动,听见了一道破空的声音袭来,视野中出现一道黑色的流光,这是箭矢,朝着徐瑞的肩膀来的!
现在已顾不得防御了,我猛地蹿动身体,拿自己的胸口精准无误的把箭矢挡下了,我也被这股冲击力震了一个趔趄,与此同时,我感觉胸腔一震沸腾,就像老黑一拳砸过来了一样。所幸fsh的胸部有内嵌的护甲,这才没有让我受到实质性的创伤。
我手扶着墙蹲下缓解。
徐瑞和叶迦望着弹向一旁的箭矢,他们已明白了怎么回事,视线移向箭矢袭来的方向,那边是隔壁巷子的二层小洋楼顶端,藏着一只弓箭手!
不仅如此,我用手把地上的箭矢拿起来观察,上边还沾着绿色的恶心液体。
“这是毒液!”我警觉的说道:“老大,叶子,一定要小心了,对方十有八九已经察觉到咱们的衣服能防毒雾,就想着用沾有毒液的箭矢破开衣服,万一被破开丝毫,毒液接触到皮肤,恐怕就歇菜了。”
徐瑞凝重的问道:“这一箭射来时的力道如何?”
“特别的强!”我捂着胸口,自己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就推测的说:“观这箭矢和力道,对方使用的应该是传统的大弓,还有可能拉了满弓把这箭射来的。”
“老黑,你和小虫选好狙点没有?”徐瑞问向那边。
杜小虫的声音响起道:“已埋伏好了,他在全心观察小冯巷和你们那第十三家院子的形势。”
“院子东侧的二层小楼,那可能埋伏了一个弓箭手。”徐瑞开口说道:“老黑你试试能不能找到其的踪影,发现之后不要轻举妄动,等会我们出来时解决他。”
他打了个手势。
叶迦和我就跳入了窗子,徐瑞最后进来的。我们分别握紧枪和石镖,把这卧室门踢开,但另一个无窗房间和厨房等地也一样是空的。
我在那个无窗房间的墙下,发现了六、七滴处于一条直线轨迹上的血迹,它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渐渐变小,最后那两滴的边缘已经叠上了。我观其颜色和蒸干的程度,有点儿像半个小时之前留下的。
“老大,这九袍使早已把叶玫转移走了。”我一边采集地上的血迹一边说道。
老黑紧张不已的说:“什么?叶玫不在里边?”
“嗯……”徐瑞沉吟了片刻,道:“我就知道九袍使的游戏没那么简单,不过叶玫应该没有事,对方把她转移时,针管子就撤下了,不然地上也不会有滴有血迹。”
“龙泉使者只以那种流速给叶玫放了半个小时的血,她顶多会头晕乏力的感觉。”我点了点头,地上这些血滴的散溅轨迹,就能看出来它们之前是拔针时滴下来的。
叶迦不屑的道:“九袍使耍咱们玩的吗?”
“差不多吧,也许想来回的折腾几次。”徐瑞分析的说道:“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对方就是想把咱们耗虚了。但凭院锁和院子上的毒气机关来看,对方也抱着空手套白狼的心态,如果没起作用,还能继续拿叶玫兜着a7进入下一个埋伏地。”
此时,和平街警方传来了消息,说那年轻男子趁他们不注意时,服毒自杀了,已经死了。
“干。”徐瑞忍不住爆了句粗,他询问道:“老黑,搜索到那弓箭手的踪迹没有?”
老黑缓缓的说道:“暂时还没有,但我隐约感觉那小洋楼以及南侧隔壁的房子共有三个位置特别可疑,藏在那几乎不可能暴露,所以我怀疑对方安排的弓箭手射完那一箭就躲到了其中一个位置。不仅如此,这三个位置极有可能偷窥到你们所在的院子。”
“这样啊……”徐瑞笑着说道:“叶子,你单独搜下这房子。小琛,我们准备跳出窗户,把那弓箭手引出来。”
我不解的说:“怎么引?”
“弓箭手之前的一箭被你用胸口挡下。”徐瑞推测的说:“他必然猜到我们的胸口等重点部位有护具,其余的非重点部位却没有。所以弓箭手并没有离开,继续潜伏等待下一箭的时机。”
杜小虫在通讯中也觉得弓箭手会开第二箭。
“想把弓箭手抓住,唯有冒险了。”徐瑞安排的说:“小琛,等一下我们一块跳回院子,你立刻滚向掩体,我把自己暴露给弓箭手,这样一来,对方就会迅速的搭弓射箭,位置也就随之暴露,到时由老黑指引你过去把弓箭手抓住!”
我担心的道:“老大那你怎么办?”
“老大,换我吧……”叶迦提议说:“搜索房间还是让许兄来合适,我抓弓箭手或者当诱饵都行。”
“我已经提前知道哪三个方向可能有箭来袭,彼此间隔的距离也不小,完全能躲开的。”徐瑞底气十足的笑道:“叶子,我怀疑这里不只有一个弓箭手,所以把你当作底牌来用……”
第四百二十四章:预热?
叶迦的失落一扫而空,他立马应道:“好!早这么说不就行了。”
“把这房子简单的搜索下,就随时准备听我指示出手。”徐瑞叮嘱完,他来到了窗子前,把插销拉开,整个窗子全部打开了,他朝我招了下手。
我跑到近前,毫不犹豫的同徐瑞跳出了窗子,自己落地的同时,就倒地开着滚动,片刻之后来到了房墙与院墙之间的空隙,我蹲下身望向窗子前,徐瑞大刺刺的在那缓缓的朝院门走动,一手拿着自动步枪,另一只手按动手机,速度故意放的极慢,看着像在瞅手机,其实完全没放松警惕。
电光火石间,我听见“嗖!”的一道破空声响,这是箭矢袭来的征兆!
“喝!”徐瑞猛地一个翻地滚,箭矢擦着他防护头罩的边缘射入地面,斜插于此。我已经知道弓箭手躲在哪儿了,还在那小洋楼之上的掩体,胆子真够大的,竟然没动地方!
与此同时,我耳畔先后响起两道声音。
老黑冷静的指引说:“小琛,你往后缝隙钻两米,翻墙别犹豫,直接往前跑,那弓箭手已经弃弓跳下了小洋楼,等下我再把他接下来的踪迹告诉你。”
话音一落,徐瑞说道:“叶子,伏在窗前准备行动。”
我按老黑的指示手脚麻利的翻过了这一侧院墙,落地之后直着跑动,再翻一座院墙就是小洋楼了,此刻老黑再次说道:“弓箭手竟然进了这小洋楼,小琛你暂且一停。”旋即,他接着说道:“老大,我建议你和叶子与小琛一块去小洋楼那边探个究竟,这样较为安全。”
“收到!”
徐瑞和叶迦同时说道,过了片刻,就翻墙跳入我所在的这家院子。我们仨一块翻过眼前的院前来到了小洋楼的这个大院子。
弓箭手跑进去想搞什么鬼?
我们不会以为他是傻到无路可逃想被瓮中捉鳖了,就伏在小洋楼的门两侧,一边警戒另外三个方向,一边商讨着对策。
过了五秒,徐瑞命令道:“这门开了缝,你踢开之后马上撤回来。”
叶迦起身咣的一脚踢开房门的同时,他身子一闪撤到了我身侧,安静的什么也没有发生,由于躲的快,他无法进行观察。
徐瑞拿出手机,调到摄像功能并把闪光灯打开,他手拿着末端,缓缓的递出墙边缘,拍摄着门内的情况。
“砰!”的一声爆响!
徐瑞的手机就被强力的子弹射开,他的手都被这股势弄的偏移了二十公分。而手机散碎的同时一边弹向低空,进而四分五裂的落地!
“他娘的,又得重新买一部手机了。”徐瑞骂完小声说道:“手机的前端被射碎之前,我注意到屏幕上显现了有两道人影,他们和门隔了七米,均双手持枪。开枪的应该是左侧的枪手,他反应速度和枪法都挺准的,连探出来的这么点机身都能打到。不过现在这两个枪手十有八九已经转移了。”
叶迦把自己的手机抛给了徐瑞,“老大,再观察下。”
徐瑞故技重施的凭手机摄像头和闪光灯观察,接着收回了手机,“没有了,这形势对咱们完全不利,先撤到墙前的掩体,不然别的方向再有突袭就难办了。”
“老大,我可以冲进去试试。”叶迦主动请缨道。
徐瑞摇头说道:“不行,太危险了,里边什么样咱们还没有摸清。”
“越拖就对咱们越不利。”叶迦一字一顿的说:“就让我试一下,势头不对就撤出来行吗?”
徐瑞犹豫了十几秒,道:“去吧!”
叶迦犹如一条游鱼入了水,起身扎入了房门。过了不到两秒的功夫,“砰、砰!”的连续两道枪响出现。
我和徐瑞的心脏同时卡到了嗓子眼,不约而同的询问叶迦的情况。
叶迦语气急促的说了三个字,“我没事。”
紧接着又响起了两道男人惨叫的声音,“啊~~!”、“嗷!”显然不是一个人叫的,也不可能来源于叶迦。我和徐瑞隔门对视,分别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讶……叶迦这是要逆天了,只身孤入未知的小洋楼,非但没有被子弹伤到,却还能反攻那两个枪手!
接下来小洋楼之内陷入了寂静,持续了一分钟。
徐瑞试着问了句:“叶子?”
“老大,探查完毕,我马上就准备撤了。”叶迦拖着一个昏迷的男人出来了,他把对方往地上一放,道:“这小洋楼只有两个枪手,地上被我打晕的这个男的手臂极为发达,可能就是之前的弓箭手。”
“另一个呢?”我问道。
“死了。”
叶迦解释的说:“当时顾不上同时留两个活口,条件只允许一个射伤,另一个射死,所以直接把石镖刺入了那枪手的喉咙。”
他把大致的情景说了下,那两枪为同一个枪手凭双枪开的,也就是被射死的那枪手,对方枪法太准了,但倒霉的遇见了危机意识超绝的叶迦,他没有打到目标,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藏匿位置,遭到叶迦的一记石镖毙命。
惨叫出现,藏在另一边的枪手受到惊动,慌乱之下把椅子碰到了,叶迦直接出手将之射伤,又检查了下小洋楼内的其余房间,他这才放心把疑似弓箭手的枪手拖出来了。
“我好奇为什么弓箭手弃弓下来时不和另一个枪手跑,竟然躲进了小洋楼之内,这显然不明智啊……”徐瑞狐疑的摇动脑袋,他关心的问道:“你没受伤吧?”
“没有。”
叶迦探手翻向地上壮硕男子的身体,摸出了一部手机,还是老款的摩托罗拉。我拿起来按了两下,发现它处于关机状态。
“给我看下。”徐瑞接到手,把这手机开了机,里边连个通话记录都没有,完全被格式化了,他无奈的放下手机想扔掉时,下一刻,突兀的响起了一阵铃音。
我们面面相觑,把受伤枪手拖到了墙边的掩体。
就在此刻,徐瑞按下了接听,手机那边出现了龙泉使者阴森森的声音,“亲爱的a7,感觉怎么样?”
“呵……虚张声势。”徐瑞把头罩掀开一点儿,他鄙夷的说:“请问一下会流血的十字架呢?就算你们想空手套白狼,设下的埋伏未免也太菜了吧?”
龙泉使者怪笑的道:“之前只是预热而已。”
“狗屁吧,你们九袍使拿三个手下的命来预热?”徐瑞的言语中透着狐疑之意。
“千万别误会,死的可不是我们的手下。”龙泉使者撇清关系的说道:“全是已经淘汰的试毒者,我们宽宏大量的给了他们一次机会,如果今晚能在游戏开始之前,把你们抓到,就不用去试毒了。现在看来,毒王大人把这批试毒者淘汰掉真是明智之举呢。”
“淘汰的试毒者?”
我心生诧异,光是试毒者就这么强力,又是满弓准箭、又是精准枪法的,连之前路上的追踪者也有着精湛的驾驶能力,那没有淘汰的罪犯得有多强悍?
徐瑞不屑一顾的说道:“他们真是淘汰掉的试毒者?我总觉得你这九大名贱之一说话没个谱。”
“确实是的。”龙泉使者无辜的解释道:“擅于用弓的,染了艾滋病。擅于用枪的,癌症中期。哦对了,还有我派去追踪你们的,以前均是毒王的专属司机,要么是刹车太过于突然了,要么是多了句嘴,要么迟到了……毒王就把这四只倒霉鬼扔去试毒了。”
我们心中了然,试毒者未必是没有能力的废物,惹到了毒王的、生命剩不到多久的,也同样会拿去试毒,死前发挥对于毒之一脉来说最大的价值!
下一刻,龙泉使者声音凉飕飕的说道:“预热环节已完毕,就让我们真正的开始这场游戏吧,桀桀桀~~……”
第四百二十五章:下一站,鬼村!
叶迦实在受不了龙泉使者的桀桀怪笑了,他把防护头罩一摘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笑的这么难听,你妈知道吗?”
“呃!”龙泉使者的笑意戛然停住,他推测的道:“这声音,不是徐瑞的,也不是胡九两的,更不会是杜小虫的。阁下是许琛还是叶迦?”
叶迦撇嘴道:“你家叶爷。”
“我记住你了。”龙泉使者笑了下。
叶迦不屑一顾的说道:“无所谓,记住就别啰嗦了,开始你们所谓的游戏吧。”
“如你所愿。”龙泉使者一边怪笑一边说道:“现在起,叶玫小姐的生命重新倒计时,她还剩有一个小时,我们在北区的一个名字为小钟村的地方,还要视频验证或者让你们定位手机以及ip吗?”
“不用了,验证了又有什么用?我们没到之前,你们九大名贱还不是想改就改?”徐瑞摇头拒绝的道:“小钟村是吧?有种别跑。”
“桀~呵呵呵……”龙泉使者笑了两声就把电话挂掉了。
叶迦咬牙切齿的说:“我真想把他的嘴撕烂,让他再也发不出这种笑声。”
徐瑞把防护头罩戴上,他通知的道:“老黑,你和小虫下来把车开到小冯巷口,我们去小钟村。”旋即,他吩咐说:“另外,小虫你上车了之后查查这小钟村是什么地方,离此有多少车程,我好像没听过这村子。”
我拧紧了眉毛,自己也没有听说过小钟村。毒之一脉的九袍使选了这地方,想必小钟村有它的特别之处。不仅如此,对方只说了叶玫在那儿,并没有讲明具体哪一户。我直觉这第二次的目标地,它的凶险指数和小冯巷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叶迦爬上了小洋楼的顶端,没多久他取下一张大的牛角弓以及一只箭囊!弓身的长度就有一米半了,我拿到手试着拉了一下,勉勉强强的能达到半弓的程度,这已经算不容易了。
叶迦也亲自试了一次,把弓抓到手,他另一只手拉向弓弦,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却也没有拉到满弓,还差四分之一呢!
接着,我们看向地上昏死的弓箭手的眼光就变了。
这家伙简直就是古式弓箭专精,不光拉到满弓,准度也极佳。我之所以判断对方两次出手均为满弓状态,是凭箭矢的冲击力而判断的,毕竟自己拿有护甲的胸口实打实的挡了一下,这比子弹打中的威力也不弱多少了,把我胸腔弄的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弓箭手的另一箭扎入地上也挺深的,不到满弓不可能如此。
可惜弓箭手身患重病,不然哪会沦为试毒者,还是被淘汰的那种……
“这毒之一脉的做法不禁让我们想到了几句话。”徐瑞凝声叹息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深以为然的说:“确实,失去了利用价值就是这个下场。”
……
事不宜迟,我们没有再耽误时间,就拖着昏死的弓箭手以及牛角弓、箭囊,一边警惕一边返回了巷子口。
杜小虫和老黑驾车赶过来了,我们把弓箭手和牛角弓、箭囊塞入后备箱,并把他的双手双脚全部绑住,连带嘴巴也封死。
徐瑞和我、叶迦钻入车内,纷纷把防护头罩摘下,他看向副驾驶的杜小虫道:“小钟村的情况查到了吗?”
“查到了。”杜小虫微微点头,她介绍的说:“位于北区的郊外,离这润口路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吧。”
徐瑞诧异不已的说道:“半个小时,你没有搞错?”
“没有错。”杜小虫满眼疑惑的道:“我也奇怪为什么九袍使选择的第二次地点离这只有半小时却给了咱们一个小时。不仅如此,这半个小时还是以正常速度行驶论的。如果老大你开快点,也许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因为临近小钟村那一边有全长的三分之一的土路,这边的三分之二则是水泥路。因为当时修路还差一小半时,下雨出了那件事,由于小钟村的废弃,导致修路也终止了。”
我们并没有因为路途近而庆幸,反倒极为的担忧,九袍使的选择太诡异了!
“这小钟村什么情况?”徐瑞狐疑的问道。
“鬼村。”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那个村地势较低,经常被水淹,有次暴雨淹死了六、七个村民,所以就迁移了,剩下一大堆空房子。”
“怪不得会选这儿,空荡的村子适合太容易埋伏了。”徐瑞摸着下巴,说道:“况且这次来的只能是咱们a7自己,对方势必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想请咱们入瓮。”
“老大,小虫,叶子,小琛。”老黑担忧的说道:“要不然这次就让我……”
徐瑞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不可能,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不仅如此,九袍使还说明了至少两个以上的人参与行动,光你自己去就算赢了,救到的也只是叶玫的尸体。”
叶迦提议的道:“我和老黑一块进村营救吧,这样就算出了事,还能有你们仨采取后续的措施。”
“也不行。”徐瑞摇头说道:“至少再加一个脑力与身手都不弱的。”
我请缨道:“让我来,老大你是主心骨,不能深入腹地。叶子说的对,万一出了状况,有你和杜姐在,还能有搬回局势的余地。”
“嗯,就这么定了。”徐瑞安排的说道:“到时我和小虫不进村,如果你们被抓了,就及时通知对我们说。一定要注意一件事,宁可被活捉也不能主动撞枪口找死。”
我们纷纷点头,凭定位胶囊,即使被抓到了毒之一脉的老巢,就算到时被毒王弄死了也不亏了。因为如果牺牲自己一方的三条命就能让第九局把毒之一脉的老巢端掉,怎么样都算值了!
过了不久,我们特意绕远途径派出所时,临时停了下车,把弓箭手和他的弓箭交给了值班的警员,叮嘱说千万看好了,不能解除这男子身上的束缚,否则可能会自杀。不光这样,徐瑞还让这润口路派出所的全部警员都赶紧来到所里加班,务必把人看住了。
接下来,我们才放心的出了城,前往小钟村。
我心中越来越不安了起来,右眼皮也一个劲的狂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忍不住说道:“老大,半个小时的车程,九袍使给了咱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该不会想在途中做手脚或者强行阻截吧?”
徐瑞点头道:“我已经考虑到了,所以出城之后车速就恢复到了正常。如果发生什么变故便能来得及反应。另外你们几个多留神观察下车子的四周,发现情况及时跟我讲。”
“好。”
我和叶迦负责分别负责车子的左右两侧,杜小虫帮徐瑞盯前方,老黑则观察后方。众人的状态时刻保持着全神贯注,不知不觉的驶完了大概三分之二的路程,马上就要进入土路范围了,我们的精神也更加的凝住起来。
就在此刻,杜小虫声音清脆的说道:“老大,快把车停下,前边的路况有蹊跷。”
徐瑞猛地一个急刹车,把车身定住,他望了片刻道:“地上是不是有类似于破胎器那种尖刺?”
“嗯……”杜小虫肯定的说道:“我注意到地面的颜色不太一样,像是才挖开不久又填好的,每个一米就有一米微微凸起的感觉,下边肯定埋了什么玄机。”
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道:“叶子,把防护头罩戴上,下去查探地面情况!”
第四百二十六章:荒野狙击!
“好的。”
叶迦拿了一把自动步枪,推开车门跳下地,他又来到路旁折了一段树枝,返回车子前方,手持树枝来回的戳动,尤其是颜色不一样的位置。过了片刻,叶迦像是戳到硬物一样,蹲下身拿树枝的前端扫动灰土,露出了一排尖锐的金属刺,底端焊在了金属板潜入地上挖出来的槽子内,填上土如果不是时间太短,等土蒸干了完全看不出来端倪!
九袍使这一手玩的太阴了,想把我们的车子在离小钟村还有三分之一距离的地方爆胎无法继续行驶,要么想中途阻击,要么想让我们徒步前往小钟村把体力耗个一大半!
叶迦把枪跨在肩膀,他探出双手试着搬动金属板连带地刺,用力的试了下,把这机关抬起来了,往路边一甩,它就栽入了阴沟。
接下来他如法炮制,共弄掉了六条机关,他又往前边走了下,没发现什么玄机,就返回了车内道:“障碍已经破坏完毕。”
“干的不错,歇一下吧。”徐瑞说完就发动了车子,这次行驶的比之前还慢,但比徒步赶路要快,一边行驶,我们一边聚精会神观察路况,毕竟车子一出现状况,到时救完叶玫想撤都难了,这还是理想的情况,因为我和老黑、叶迦这三人小组也有可能会栽,而徐瑞和杜小虫怎么离开小钟村?二者绝对逃不过九袍使的埋伏!而有车的前提下,凭徐瑞的车技,几率还能大一点儿……
退一步说,那时若对方把轮胎射爆,憋胎也能跑。
值得一提的是,毒之一脉的罪犯若想打漏油箱,应该不会有事,因为徐瑞的车子改装的较为彻底,油箱都被加的死厚,子弹打不透的。
……
这条通往小钟村的山路不太好走,有点崎岖,毕竟常年无人行走了。我们在车内一上一下的颠簸着,走了大概有一半时,我们耳朵一动,寂静的夜幕中传来两道震耳的爆响!
狙击枪!
下一刻,还没有等我们反应过来,车身就失去了平衡!
徐瑞没有慌乱,及时踩住刹车把车子停住了,这才没有载入路旁的沟壑发生翻车事件!他凝重的道:“左前胎和右后胎同时被爆了,九袍使放了两个狙击手在这边埋伏。”
我心脏咚咚狂跳着,避开了藏入路上的地刺,却还是逃不过人为的狙击。我叹息的道:“对方目的特别明确,就是不想让咱的车子继续走了。”
“把装备都拿着,你们防护头罩也戴好,我把车子发动斜着开一下,数一的同时,后座的老黑和叶迦、小琛推开左后的车门,落地就滚向左侧的地沟。然后我再把车子往路的右侧开,临近边缘时开几米我就会数二,小虫你推开车门跳进去,必须要快!”徐瑞深呼了口气说道:“现在我也摸不准九袍使会不会下死手了,因为灭掉两个,留三个一样有能跟第九局换铁石斛的筹码。”
“老大,那你呢?”我极为担心的说道:“已经连跳两拨,这两个狙击手已经有防备了。”
徐瑞把蛤蟆镜临时摘下,他笑呵呵的道:“有老黑在场,我就没事,况且你们也能帮着打掩护。”
我怔了片刻,知道他的计划了,我们撤出车内来到两侧的地沟,老黑凭狙击枪起码能干扰到一个狙击手,也就是左侧的,这样一来有车子挡着,右侧的狙击手也无法狙杀,徐瑞能直接安然无事的进沟。
“老大,要不然你直接伺机调头返回青市吧!”我提议的道。
“这不妥。”
徐瑞摇了下头,却也没有多作言辞,旋即他发动了车子,往左侧缓缓的移动,抵达边缘时又开了几米,徐瑞猛地喝道:“1!”
这边叶迦把车门推开,拿着装备滚下了地沟。
接着我拿枪和背包跳地滚了过去,老黑即将跳时,“磅!!!”狙击枪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左侧的狙击手射的,打在了车侧的脚踏板之上。这一枪铁定是瞄着我来的,还好我动作够快,没有被狙到,这跟狙击手自身有关系,因为我们在这位置跳车,狙击手不会预料到,等其发现叶迦跳出来时调枪口加瞄准还有计算,就耽误了这点功夫,直到我跳完,对方才扣动扳机,打了个空隙。
“我知道那右侧的狙击手藏在哪儿了。”老黑的声音响起在我们耳畔,他握紧手中的狙击枪道:“老大,我和杜妹子跳一块跳这边吧。”
“行。”
徐瑞把身子微低,操控着方向盘往右侧路旁移动,抵达边缘时猛地加速往前行驶,过了两秒他喊道:“2!”
杜小虫和老黑同时推开车门,拿着自己的装备滚下地翻入地沟。
“磅……!”
再次响起了一声爆响,顺着车子右侧副驾驶开的门打入,这本来是瞄杜小虫的,却打空蹿向了徐瑞的座位下方,差一点就把他的屁股打开花了,不仅如此,这狙击弹的破坏力极为强大,直接把徐瑞整个人连带座椅掀起来了。
现在车子上只剩下徐瑞了,暗中有两个虎视眈眈的狙击手。
徐瑞稳住时,就试了下,车子还有机动性,就继续往前驾驶着,与此同时,他冷静的道:“老黑,左侧的狙击手可能换位置了,右侧的刚射击完,你先这对那边的吧,干不掉就让小虫打掩护。叶子你拿夜视仪望一下左侧子弹打来的方向,如果发现不了,就和小琛一块拿步枪乱射,我感觉这两个狙击手离路边不远,也就二三百米的样子。”
“收到。”
“收到!”
“收到……”
“收到!”
我和老黑、叶迦、杜小虫近乎同时应道,立刻按徐瑞的吩咐各忙着各的。叶迦把背包的夜视仪拿到手,他花了几秒进行调试,又沿着沟往前走了十几米。叶迦放好了夜视仪,他微微拨开野草,侧眼扫视着前方。所幸路两侧和地沟另一侧的野草挺繁密的,我们并不担心把后背暴露给彼此后方的狙击手。
“报告,发现左侧狙击手的方位,中间遮挡物不少,他应该正在林间穿梭,因为成像断断续续的出现并变换着位置。”叶迦说道。
“我这边也发现狙击手了。”老黑接着说道:“潜伏在一块大石头旁边,大概有半个脑袋的成像,其余部位被挡住了,他的枪口正瞄向这边。”
徐瑞毫不犹豫的道:“左侧,叶子持续监视,右侧,老黑你争取一枪干掉!”
“好叻!”
土路右侧的地沟之内,老黑麻利的架起了狙击枪,他观察了片刻就直接扣动扳机,“磅……!”
射完之后老黑猛地拖下狙击枪,掩好身子时,他的声音出现,“右侧狙击手已毙命。”
“叶子说下左侧狙击手的情况。”徐瑞吩咐道。
叶迦汇报道:“枪响的时候,那狙击手就藏起来了,无法成像,躲在了掩体后方。”
老黑询问了句,“记不记得他在哪个位置消失的?”
“记得。”叶迦说完的下一秒,老黑就抱着狙击枪来了这边的地沟,而徐瑞也趁着这空隙跳下车来到我的身侧。
老黑抱着狙击枪过去叶迦身侧,架好枪之后二者交流着。
“最多再耽误五分钟,打不掉那狙击手,我们就想办法顺着地沟前往小钟村。”徐瑞看了眼时间,他提醒的道:“一个小时现在已消耗了小半,还剩下三十六分钟的营救时间。”
“嗯、、、”
老黑闷哼了下,他的眼睛透过狙击镜扫视着前方的荒野……
第四百二十五章:爆了方案图!
我和徐瑞、杜小虫趁着这空隙,缓解一下受惊的魂魄,不然实在吃不消。
“毒之一脉的经济大量投入毒药这块,本身就是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培养一个技术不赖的狙击手挺难的。”我分析的说道:“可能整条罪脉上下也没有几个优秀的狙击手,这次九袍使出来所带来的,应该就这两个了吧?”
“差不多吧。”徐瑞掏出两根烟分了我一根,他点燃自己的,把防护头罩揭开抽了口说道:“且不说毒之一脉了,之前咱们对上的罪脉,你看有几次出动狙击手的?就拿狠之一脉来说,万千雄上次狙掉警犬,也只带了两个狙击手。据第九局把暴之一脉、欲之一脉、魂之一脉端掉之后的检查统计,暴之一脉麾下只有四个狙击手,欲之一脉有七个,魂之一脉有九个。我推测每条罪脉平均在七个上下,像你说的,毒之一脉经费大部分用来搞毒了,狙击手的数量最多也就和暴之一脉持平,这次九袍使应该只带了两个狙击手,今晚的狙击隐患可能没有了,这一块我们占据优势,但以防万一,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敌方这两个狙击手的确属于优秀的级别,因为之前一块在两个方向开枪,同时把徐瑞车子的两个轮胎射爆了,就能看出水平了,凭这点也能看出来他们配合的也极为默契!
我也把烟点燃抽着,藏在地沟内不担心被狙到,况且飘上去的烟雾,还能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杜小虫在一旁闭目眼神。
过了约有三分钟,我们把烟快抽完了时,徐瑞把自己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使劲的往上一抛!
下一刻,“磅……!”
狙击枪响的爆音响彻天际。
徐瑞的背包也被撕裂为碎片落向下方,而敌方狙击手竟然真被徐瑞撩得开枪了,却注定要因此付出代价。果不其然,我下意识的望向老黑的侧脸。
“325米,风向偏北,湿度62……”他嘴角勾起一条微微的弧度,嘀咕了一连串的数据,枪口微调,指尖果断的一勾……
磅!!!
狙击弹蹿出了枪口,袭向敌方狙击手的所在位置,过了不到一秒,老黑脸上的微笑消失,他凝重的道:“已击毙!老大谢了。”
“客气个球,叶子,老黑。”徐瑞激动的吩咐道:“你们分别到死掉的两个狙击手那边查探下尸体,如果发现什么就跟我汇报下。”
叶迦起身蹿向了左侧,老黑则越过土路前往了右侧。
花了约有一分钟,二者就分别跑到了死掉的两个狙击手身前。
叶迦一边翻一边汇报的道:“老大,发现了一份这带的手绘地图,不过是复印版的,连小钟村也在地图范围之内,上边还画了乱七八糟的符号与箭头,恕我单细胞生物,看不太懂啊……”
“哦?取回来给我看看,这他娘的极有可能是九袍使的方案书。”徐瑞打了个响指,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还有把狙击枪、通讯器以及一把不错的匕首。”叶迦说道。
“狙击枪暂时放草里或者树上,等回头取,匕首你喜欢的话就拿着,通讯器拿回来吧。”徐瑞说完问向老黑道:“那边有什么发现?”
老黑回应的道:“也有一份复印的手绘地图,匕首、通讯器、狙击枪,还有六七袋透明的包,里边的粉末五颜六色的。”
“狙击枪就地藏起来,别的一块打包拿回来!”徐瑞笑的合不拢嘴道:“尤其是这狙击手携带的毒包,呵呵……如果有机会,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九袍使感觉下毒药的滋味。”
老黑和叶迦纷纷拿着战利品返往这边。
我耳边则不停响起徐瑞那破锣嗓子所唱的歌,“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虽然难听,但不得不说,这次反狙杀了两个敌方优秀的狙击手,总算把我们的被动形势扳回一点儿了。
打个比方说吧,通过对方爆出来的东西来看,这放在游戏里算精英怪了,不光有装备,还有地图以及毒药这种强力消耗品!
过了不久,老黑和叶迦把东西拿回来了。
徐瑞打着手电筒,把两份复印的手绘地图铺在地上,我们聚在一块观察。
叶迦双手各执一把狙击手爆出来的匕首,一边比划一边警惕四周,他还心满意足的道:“这匕首不比我的那毒蛇匕首差了,我决定了,对手多时双手持匕,对手少时用毒蛇。”
“你个逗比安静一点好吗?”杜小虫冷哼了句,前者果然消停了。
这两份地图是一样的,上边大概包括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土路与水泥路交接的位置那块,路中间画了一些条带,上边有三角形,这代表的应该是金属板+地刺。
接着这中间的部分,路的两侧,共标注了四个空心圆圈,每一侧均有两个。
老黑分析的道:“这是位置最好的四个狙击点,其中第一枪就是从左侧下方的狙击点打来的。我击毙这狙击手时,他躲在了离第二个狙击点不远的位置,可能受到我之前那枪的影响,不敢移动了,否则我绝对毙不了对方。”
我们审视着第三部分,也就是小钟村。
这村子范围的最中间,绘制者使用又粗又黑的线条,勾勒出了一个房子,而房子的上方,画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旁边有一个不规则的山字符号。
“难道绑在十字架上的叶玫,就在小钟村中间那房子的顶端?”老黑疑惑不已的说道:“但是十字架边上这像山字的符号是什么意思啊?”
杜小虫眨着眼睛,她思索的道:“我认为可能代表了火焰的意思,火焰的符号本身就与山字相仿。况且这地图是绘图者拿笔没有借助工具画出来的,不会太规则。”
“这个暂且一放,到时能直观的用望远镜观察。”徐瑞拿指尖绕向中间房子周围的房屋,他推测的说道:“这小钟村的房屋分布还挺井然有序的,横竖分明,就像一张圆饼切的按比例切成一块一块的。中间房子的四周有八座房子,犹如九宫格一样,每座房子的中间都有一个x号。而再外围的十六座房子,其中八座也打了x号,另外八座则是画了对勾,以十字架为中间,分布在八个方向,你们怎么看?”
我猜测的说:“x是空的,对勾有罪犯埋伏于此。”
“我的看法和许琛的不同。”杜小虫想了片刻,说道:“画x的房间也许是危险的,对勾的可能什么也没有,也可能设下了另一钟埋伏。”
徐瑞微微点头道:“我们再看下别的。”
小钟村最外围的一圈房子,也有六个都打了x号。由此可见,x号确实是特殊的。但对号仍然有争议,我忽然感觉杜小虫说得可能对,因为小钟村大部分的房子什么标记都没有。
小钟村里边就这些了,但它外边的树林和荒芜的田地,一样有被标记的符号。
东侧和西侧田地,共有六个三角号,含义尚且不明。
南侧用主色画了一堆波浪线,不知代表了什么地势,波浪线之间则有三个涂黑了的方块。
北侧的主色画了一些树,估计是树林,其中有五个与东西两侧相同的三角号,均标记在五棵分散开来的树中间。
老黑满眼迷雾的说道:“小钟村内外的符号共分为四种,三角、方块,x号,对钩……还有南侧的波浪线是什么鬼?”
第四百二十八章:营救在即!
这时,把玩匕首的叶迦扫了一眼地上的图纸,他撇嘴说道:“我觉得那波浪线,应该拆成一个一个小波段来看,这有点像坟包。嗯……差不多就是了,记得我以前和师父去过不少地方,许多传统的村子都把坟墓集中在村子一侧。”
坟墓?
我们彼此相视,经叶迦一说,还真挺像这意思的。
如此一来,我们就得小心这些标记了符号的地方了,拥有了这份手绘图纸,自己一方的胜算也大大的增加了!
我把图纸拿起来闻了下,还有清新的墨香味,打印出来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四个小时。不过九袍使的动作也够快的,把小钟村内外重重的设下了埋伏,难以想像我们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贸然进入会是怎样的下场。
“不能让对方知道咱们已经把狙击手打掉了,否则九袍使势必察觉方案泄漏,进而临时调整手下的分布。”徐瑞把两份图纸卷好,他自己拿一份,给了我一份。
我们的视线移向狙击手的通讯器,这和手机差不多,使用的也是电话卡,只有两个功能,发送信息和接打电话,但意义在于信号强,比如说手机在一个地方是一格信号,这玩意还是满格状态!
我拿起一只通讯器,按动功能键翻了下屏幕,发现只有一个联系人,“干将使者”,狙击手和对方有信息来往的记录,我们抵达他的狙击范围时,狙击手就给干将使者发了信息说:“目标已进入范围。”
干将使者回道:“通知二号,你们联手把车逼停,射杀其中一个就撤,不过唯一那女的别动,她大有价值。”
“使者大人,您之前不是说a7的成员全清一色的穿着防护服吗?我怎么分辨啊?”
“难道不会看身材?如果你和二号不小心失手把她杀了,你们就别回来了。如果你们把龙泉使者点名要的叶迦爆头了,等功成返回之后,那身材相貌俱佳的叶玫就让你们玩乐。”
旁边凑过来杜小虫、叶迦看得一脑门黑线。
前者嘀咕说:“我大有价值?”
后者不屑的道:“龙泉使者就是一只搅屎棍。”
……
我继续往下翻着。
狙击手:“使者大人,二号好像死了!我刚转移到另一狙击点时听见了枪响,就立刻躲入了就近的掩体,然后就联系不上二号了。”
干将使者:“你就算死,也要狙杀一个!老子当初执意和毒王争取不废掉狙击手,所以你们这对难兄难弟才没有沦为试毒师,这次如果立不了功,呵呵……你懂的。”
狙击手:“我尽力!”
接着就没有记录了,不过输入框之内却有两个没有发出去的字,“我也……”
我稍作思考,把这两个字删掉,我询问的道:“老大,我们要不要利用这狙击手的通讯器麻痹下九袍使?”
“嗯……我想想。”徐瑞闭上眼睛沉思了十几秒,他缓缓的道:“就说击毙了一个目标,a7剩下的跳车逃往小钟村的方向了!等对方离开,我跑上前搜那目标的身,发现他警员证上的名字是叶迦。”
叶迦郁闷不已的道:“老大,我这就悲催的‘死’在渣渣狙击手的枪下了?”
“所以计划要改变了。”徐瑞笑呵呵的说道:“我还是和杜小虫在小钟村外边想办法怎么探测下村子四周的那些标记位置,争取打掉它们。而老黑和小琛先进村,至于你,单独行动,争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小钟村。”
叶迦听完之后不再一脸受伤的表情了。
就在此刻,我已把徐瑞说的发到了干将使者的通讯器。过了有三四秒的时间,收到一条新信息,“干的漂亮,现在就回小钟村吧,自己挑一个狙击点,这次的任务是狙残a7一个男姓成员。”
我拧紧眉毛,忽然灵机一动,回复说:“使者大人,我能申请先去那边把二号的尸体埋了吗?况且他身上还有把狙击枪和不少弹药,以免浪费了。”
旋即收到了对方的信息:“准了,这边战局缺你一个也无关紧要,不过下不为例。”
我按动手指:“那……奖励……”
“放心,十字架上的白富美是你的,想玩多久都行。”干将使者接连发了两条信息:“最好当着a7最黑的那成员面进行,嘿嘿嘿,我开始期待了。”
“谢使者大人!”
我把通讯器放入背包,说道:“老大,搞定了。”因为发现了地图,耽误的时间超出了预计,此刻已经剩下不到半小时了!
“还有二十六分钟。”徐瑞思量了一下,他吩咐道:“小琛,你和老黑、叶子体力最好,先跑去小钟村。我和杜小虫不用进村,慢一点没关系。记住啊,快到地方时,叶子你就单独分出去伺机而动。老黑和小琛绕一下,挑地图上标记的空隙潜入村子。话说不开车也挺好的,至少被敌方察觉的概率降低了。”
老黑把狙击枪放下,这玩意进村就用不到了,他跨上背包,提着自动步枪和微冲,就当先迈动步子跑了起来,我拿着检查了下手枪和弹药,就和叶迦也拿了把微冲,呼哧呼哧的撒丫子于地沟狂奔。
……
花了近二十分钟,我们仨已经能隐隐的望见小钟村的轮廓了,之前提过,这村子地势较低,所以我们隐约能望见村子最中间的位置,那座房子的上方就像着了火一样光亮。
我打了个手势,老黑和叶迦同时定住身子。
“歇一分钟,我观察一下。”我拿起望远镜,瞄向小钟村。
下一刻,我终于知道那火光是什么了,核心位置的瓦房顶端边缘,支起了一圈缠了油带的金属架,油带不停的燃烧着,就像火圈一样能持续烧不少时间。
而顶端的中心,立着一只十字架,我透过火光,注意到上边绑着一个女子,她的头颅无力的耷拉着,头发挡着脸,我通过衣物和身材判断,这确实是叶玫。
她的手臂上绕了一圈细小的玩意,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吊瓶用的针管子!
老黑也接过望远镜看了眼,他瞬间急得不行,“这房子顶端也就六十个平方,即使金属架在边缘,中间的叶玫也会有炙烤的感觉!”
过了十几秒,我们决定不能再歇了,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我把地图摊开,道:“黑哥,我们在这波浪线和田地的中间穿入小钟村,先把外圈这一边画了x号的两座房子检查下,务必确保撤离的路径没有阻碍。”
叶迦脸上露出了一道迷之微笑,他自信满满的说道:“我或许能在老大和杜姐来之前,把小钟村外边三个方向的标记位置全剥掉。如果顺利,剩下那个方向的隐患也能拔除。”
“拭目以待。”
我攥住拳头碰了下他的肩膀,道:“不过打掉两个方向的标记就行,不然老大会寂寞的。还有,就是我和老黑陷入绝对劣势时,你千万别进村了,如果劣势不大,你再进来加一把火。”
“放心!”叶迦同样用拳头分别碰了下我和老黑的肩膀,“我和欧倩打算过两年办婚礼时还想让你们当伴郎呢,我可不想让自己的伴郎提前折在这儿。”
就这样,我和老黑、叶迦视这边现场的情况临时把行动方案做了一个小小的改动。
杜小虫和徐瑞并没有回应我们,毕竟fsh的通讯范围是500米,况且我们仨跑的飞快,二者应该落于后方的这范围之外了。
我和老黑跟叶迦就此分开,斜着往后边绕了一段距离,就潜入了这小钟村南侧的波浪线与东侧田地的夹角线!
第四百二十九章:危机四伏!
我和老黑小心翼翼的穿梭着,加上fsh的颜色,夜间本就不引人注目,故此直到离小钟村外围房子还剩下十米时,也没有被发现。
现在问题来了,这十米较为空荡,没有任何的遮掩物,我们的时间又所剩无几了,开工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跑进村子了。
“小琛,我数到三,咱们一块跑。”老黑指着前方的两座房子,说道:“如果没记错,这是图纸上没有任何标记的,它们之间的缝隙目测有两米宽,我们跑过就蹲在那,而这俩房子的两侧是有x号标记的,我们先探左侧的。”
我检查了下图纸,点头道:“嗯!”
“一、”
“二、”
“三!”
老黑话音一落,我们就同时迈动步子,犹如离弦之箭般蹿入了这两座房子之间的空隙,过程只有了两秒不到,就蹲在了墙下。
我们耐心等了几秒,没有丝毫的动静,看样子没有被对方发现。
“绕到左边房子的墙前。”老黑一勾手,他警惕的贴着墙壁绕行,我紧随其后,不多时就来到了有x号标记的房子墙前,再次停住。
我把防护头罩摘开一半把耳朵露出来,贴在墙上仔细的听着,没听见什么动静。我稍作思考,把防护头罩戴回说道:“黑哥,我们绕到门前,拿石头砸一下试试。”
老黑赞同的点头,他和我一块蹲着绕行,抵达了房门的左侧。这房门是对向村子内的,若是之前没有暴露,现在我们就不会被盯上。
我捡起一块小黑石头,甩手打向房门。
“咚……!”
石头触碰到门板就弹向一旁。
下一刻我听见了门内子弹上膛的声音,一道男子的声音出现,“老幺,门响了,好像有情况。”
另一道男子声音出现,“使者大人们没有通知,目标应该还没有来吧?这样吧,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出去看一下。”
紧接着脚步声渐行渐近,朝房门而来。
我和老黑相视一眼,打了x号的房子里边还真藏有伏兵!我们没有丝毫的紧张,迅速的低声商量了片刻,决定不动声色的把这两个伏兵解决掉,所以不能用枪。
过了片刻,房门被人在里边推开了。
首先出现了一个男子,人还没现身完毕,他手上的枪先露出了一半,我视线一凝,a747!如果被这玩意突突到,恐怕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老黑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头,使劲的往前一抛,仍到了房门另一侧的方向,由于抛动的轨迹较低,对方并没有察觉石头是这边仍出去的。
旋即石头落地往前滚着,发出“扑、扑、扑~~”的声音,就像有人在快速的跑动。
这手持ak47的男子以为有人鬼鬼祟祟的往那边跑,立刻探出身,连视线带枪口对向那一方向。
就在此刻,我放下枪,手上拿着手雷包配备的匕首,仿佛望见猎物的老虎,双腿狠狠地弹动,整个身子扑向这男子,把他按倒在地的同时,我闪电般探手捂住其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而另一只持匕首的手,迅若流光一样划过了这男子的脖子。
血水喷射。
男子眼睛瞪得老大,身子抽动了几秒,连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来,就这么不甘心的死了!这是毒之一脉的罪犯,就地击杀没什么好让自己不忍心的,我心中连一点波澜都没有。毕竟这种情况下,手下留情了,下一刻我暴露之后死的就是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我把先出来的罪犯解决的同时,老黑已然蹿入了房子,等我起身时,他也已经把另一个罪犯解决了,同样是一刀割了喉。
我的护目镜上全是血滴子,拿出备用的方巾擦干净。我把自己击毙那罪犯的尸体拖入了房子,把门轻轻的关死,就和老黑蹲下身继续绕行到右侧隔了两座房子的那座图纸上打了x号的房子前。
我再次摘掉一半防护头罩听了下,隐约的能听见低弱的鼾声,此起彼伏,不用想也知道里边至少有两个罪犯。
“黑哥,这怎么办?”我询问的道:“之前那一侧的房子,罪犯开门前有清晰的拉插销的声音,房门是反锁的,外边打不开的。”
老黑稍作思考,道:“我有办法。”说完他站起身,大摇大摆的抬手敲门。
接着鼾声消失不见,同时响起了两道声音,“谁?”、“哪个?”还伴有抓枪的动静。
“使者大人定制的方案临时有变化,让我带你们去另一个房间。”老黑沉着声音说道:“速度点儿,惹使者大人生气小心拿你们去试毒。”
“好好好,马上出来。”罪犯之一说道。
隔了不到二十秒,对方就在里边开门。片刻之后,门就打开了,老黑直接蹿入房门,他双臂分别夹住了这两个罪犯的脖子,我耳畔响起清脆的两声“咔嚓!”
我心脏一颤,冲到门前观察,见到被老黑揽住脖子的那两个罪犯的身子已经瘫软了,他把双手松开,这两个罪犯犹如厚重的麻袋扑通栽倒在地,脑袋都是歪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对老黑竖起了大拇指,万没想到他会以这种简单迅速的方式终结了罪犯的性命。我算是涨见识了,不仅如此,也刷新了心中对老黑实力的估测。
连端了图纸上边两座标记有x号的房子,我们也初步了解了它的概念,代表了伏兵,规模不大,仅有两位。
我开始有点担忧了,小钟村核心位置的那座房子四周的两圈房子,共有十六座打了x号的房子和八座打了对勾的,这还怎么救?
就算fsh带点防弹功能,这也是相对而言的。威力大,距离近的情况下,何况枪手有三十二个?!还有八座房子里边未知的危险,我们不被突突成筛子才怪!
这必须得从长计议了……
不过此时徐瑞和杜小虫已经赶到了小钟村附近藏起来了,二者的声音分别在耳旁响起,询问此时的情况。
我和老黑把大致的情景一说,连同对于x号的猜测。
这时徐瑞忽然说道:“一个x号如果就等于两个持有ak47的枪手,那你们先别往里冲了,这跟找死没区别。”
“老大,可是……”老黑没有说完,就被徐瑞打断了,“老黑,我意思不是放弃这次营救计划,之前不是在狙击手身上缴获了一堆毒包吗?现在你回来拿,让小琛自己在房间等。待会你回去时和小琛各分一半毒包,把核心位置四周的枪手全引出来直接投毒就能解决这死局了。”
老黑想了下,道:“老大,这不行啊,中间还有叶玫呢,虽然她被火圈包住了,但风要是一吹,毒粉必然把她波及到了。”
“淡定,我还没说完呢。”徐瑞补充的说:“你回来时把我的防护头罩拿上,到时先给叶玫戴上再吸引枪手进行撒毒。”
“哦……我这就过去拿毒包和防护头罩。”老黑四下环视了一圈,他猛地蹿入夜幕之间,渐渐的消失在了我的视野。
我则把这标记x号的房子门打开,走入其中躲避,里边这两具歪脖子瞪眼睛的尸体看着未免令人感觉到恐怖。我走上前,把尸体全都翻过来,让他们的脸朝着地,这样就安心多了。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我耳旁的通讯设备之内忽然响起了叶迦的声音,他一边大喘气一边说道:“报告……小钟村东西侧田地、南侧墓地、北侧树林图纸上所有标记的符号相对应的隐患,已全部清理完毕!”
第四百三十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徐瑞忍不住说道:“强悍!这速度……对方跟纸糊的一样。”
“已全部清掉了?”我诧异了半晌,想不到他之前不在吹牛,真的办到了,此时离徐瑞和杜小虫赶到这不过一两分钟的样子。我询问的道:“三角号和涂了黑色的方块都是什么玩意?”
“东侧、西侧的荒芜田地,北侧的树林,共有十一个的罪犯,手上全部拿着微型冲锋枪。”叶迦解释的说道:“南侧的墓地有三个罪犯,均携带了大量的毒药以及手枪,其中一个的衣服还是监控影像那种墨绿色的大袍,背部有龙飞凤舞的“毒”字,应该是九袍使之中的一位。”
杜小虫问道:“人呢?击毙了?”
“没有,我觉得挺重要的,就直接用无锋之石打在他脑袋,对方晕了。”叶迦反问道:“老大,杜姐,你们在哪儿?我把这九袍使之一拖到你们那儿。”
“暂时不用。”徐瑞权衡了利弊,说道:“我现在没有防护头罩,万一对方醒来趁机下毒,我就完犊子了。况且现在形势紧迫,你立刻去小琛那,估计老黑也快到了,你们仨负责小钟村内部的营救任务,多一个人也多一分胜算。所以你把那九袍使藏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地方就行,双手双脚栓死,以防中途醒来。”
叶迦说道:“欧克!”
我心中还在好奇叶迦怎么把十三个手持微冲或者手枪的罪犯全部击杀还生擒了九袍使之一的,这简直是天神下凡啊!
不仅如此,我和老黑潜入小钟村没被发现,这也跟叶迦的手笔有关系,他绝对先把墓地和东侧田地之间隐藏的罪犯解决的。
村外的埋伏打掉了,我们的成功率又加大了一分!
过了几秒,房门被推开,老黑拿着七包五颜六色毒药袋子进来了,分给了我四包。我们准备等下叶迦,并把自己所在的房子说了下。耗了半分钟,他顺着东南夹角来到了这右侧的标记x号的房门前,试探性的问道:“老黑,许兄,你们在里边吗?”
我和老黑一块走出了房门,下一刻却愣住了,叶迦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子,里边起码得有二十几包毒药小包。
他摊开袋子说道:“这是藏在墓地的九袍使和另两个罪犯身上搜到的,除此之外还有三枚毒粉弹。”
我们迅速的瓜分了一下毒粉小包,均把一枚毒粉弹放入手雷包备用,这玩意之前缴获了一枚,拧开就冒毒气那种。
准备完毕。
我们仨顺着房子与房子之间的缝隙深入的进了小钟村。这最外圈有六号标记了x号的房子,我和老黑方才端掉了两座,还剩下四座共八个枪手,打算等救下生命即将到尽头的叶玫和解决里圈那堆x号和对勾的房子之后再说,不过等里圈发生战斗时,外圈的罪犯十有八九会被惊动冲进来,我们极有可能面临腹背受敌的形势。
没多久,我们仨就冲到了小钟村里侧第四圈的房子前。
“黑哥、叶子,我说一个方案,你们觉得能行就点头。”我稍作思考,提议的道:“叶子你速度最快,拿着老大的防护头罩直接快速的冲向最核心的房子,翻上房顶把防护头罩给叶玫戴上,你们别下来,直接伏下身,下方的枪手就没有角度了,时不时扔个毒包或者手雷什么的。这边我和老黑分别爬上相邻的房子顶端,开枪把x号房子的枪手引出来并撒毒和开枪。”
叶迦点头道:“不错,我喜欢这样。”
“就这么办。”老黑想了下,他叮嘱的说道:“叶子,这次你的任务最重要,记得攀上房顶时,第一件事先把针管子拔掉,接着解绳子可能麻烦,不能在这上边耽误时间,直接把十字架放倒即可,等咱们把下边的枪手和未知的对勾解决完了,再解除叶玫的束缚。”
“放心。”叶迦淡淡的一笑。
这时耳旁响起了徐瑞的声音:“方案不错,你们全力的执行吧。”
刹那间,叶迦转身像只暗夜猎豹一样顺着房子之间的空隙疯狂的冲刺,我和老黑也立刻展开了行动,分别就近挑了两侧的房子作为伏击点,老黑花了三秒就上了房顶,我则耗时五秒,还把一块破败的砖瓦蹬掉了。
这种意外是无法避免的,换谁都会如此,除非会飞才能避开触碰本就不稳的砖瓦。
它掉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同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提前惊动了里侧房子之内的枪手们!
好在此时叶迦已经冲刺到了核心房子的近前,他四肢灵活的搭配,连踩带跳翻到了房子顶端,由于边缘有缠了油带的燃烧金属架,叶迦干脆躺下身子顺着底部的缝隙滚进去了!
“叶子,干的漂亮!”我忍不住说道。
叶迦滚过了金属架的燃烧范围,他站起身跑到了绑有叶玫的十字架近前,随手把携带的防护头罩往她脑袋上一扣,边缘收拢与脖子无缝衔接,就把整个十字架连带叶玫掰倒在地!
“老大,小琛,计划的第一步已完成。”叶迦一边趴下身一边说道。
徐瑞笑呵呵的说:“接下来就看你们仨配合了。”
与此同时,倒数第一圈的八个x号房子和倒数第二圈的八个x号房子的门近乎同时被推开,涌现出一大堆手持ak47的罪犯枪手。
确实每个房子只有两个枪手,所以和预想的一样,共有三十二个枪手!
但令我们感到意外的是,倒数第二圈另外八个标记了对勾的房子竟然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对钩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我也来不及多想了,这堆枪手暂时没有发现躲在他们后方房子顶端的我和老黑,他们纷纷抱着枪瞄向了核心房子的顶端。
“黑哥,该轮到我们登场了!”我说着的同时,甩手就抛出了两只黄色粉末的毒包,它们分别划出一道弧线,其中一包落向四个枪手聚集的位置,另一包落在了三个枪手的身旁。
毒包粉碎,上方火光的映照下,黄色的粉雾出现!
这七个枪手愣了一下,旋即认出了它们是什么玩意,一边大声吼着,一边惊恐的想逃……奈何粉雾的威力太大了,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也吸入了不少,一个接一个神色痛苦的跪倒在地,均做着同一个动作,就是抬起双手挖向自己的嘴巴,一副想探入嗓子把心脏掏出来的架势。
连ak47也掉落于地。
不过只有两秒的功夫,这七个枪手就瘫软倒地,就此陨命!
而旁边房子顶端的老黑,也在之前抛出两包毒粉,一个落在了两个枪手的位置,另一个落到了一半时,老黑就抬起手枪,“砰!”的扣动了扳机,他精准无误的命中了凌空的粉包!
却见这包毒粉像炸了一样,扬起了一大片的粉雾,笼罩了下方范围之内的九个枪手……
我看到这情景时,惊异的张大了嘴巴,不得不说,老黑这办法实在太聪明了,毒包砸到地上裂开只能激荡起一小块范围,但是在半空中炸裂的话,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恐怕也只有老黑的枪法能做到了,如果换了我,抛出粉包之后立刻拿枪瞄准并射击完成这一气呵成的连番动作,反应力肯定跟不上的。
受到老黑的毒包影响的十一个枪手,也像我那七个般跪地或者躺地,万分痛苦的拿手掏向嘴巴,手刚进入口腔的时候就无力的七绝了!
我心神震动,下方战场的情景太诡异了,摄入毒素而死的十八个枪手,横七竖八的倒在那,均保持一只手塞入了自己嘴的姿势……
第四百三十二章:惊心之夜!(上)
地上还剩下十四个枪手,他们见敌方用毒,迅速的躲入了墙前,完全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
但叶迦有视野!
他探头观察了一眼,甩手就是三只毒包,也学着老黑的办法,紧接着抛出两块锋利的石头,把其中两只毒包打碎了!
下一刻,我们耳旁响起了叶迦的声音,“解决了十个枪手,还剩下四个了,逃的速度比兔子还快,不知躲哪儿去了。”
“不错,我们再观察下,争取把那四个枪手揪出来。”老黑声音极为的凝重。
砰、砰!
哒、哒、哒……
枪响声传入耳畔,这是外圈房子那边传来的,难道老大也与敌方交火了?
旋即响起了徐瑞的声音,他通知的说:“小钟村外围剩下的四个x号房子,已被我和小虫端掉了,。不过另外两个房子内的四个枪手跑得太快了,已前往村子中间的方向,你们仨注意下,方向分别是东侧和西北侧。”
“收到!”
“收到。”
“收到……”
我和老黑、叶迦同时应道。
后者扭头看向东侧,我和老黑负责西北侧,过了片刻,我的视野中出现两道快速跑来的身影,手上分别拿了枪。
“黑哥,你打左边的,我打右边的。”我凝握住手枪,抬起枪口,瞄准之时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砰!”
那持枪的罪犯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老黑的枪也响了,把跑在房子空隙左侧的持枪罪犯击毙。我们立刻看向东侧的方向,不过有房子挡着,看不太清。
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叶迦捻起一枚石子就甩向了西侧,像是回应他一样,响起了一声响亮的惨叫,不过另一个跑来的枪手却不知所踪了。
“那一个枪手跑了,这一个被打伤了,我再补一枪。”叶迦拿起手上的枪,连连的扣动扳机,“哒、哒、哒!”接着他愣了一下,郁闷的道:“好吧,一发子弹没打着,全打在旁边了,他不是被吓死就是吓晕了。”
这时,徐瑞打趣的声音响起,“你的枪法也没谁了,突突了半天一发没中。”
里圈房子剩四个枪手,外圈跑进来一个,总共还剩下五个枪手,我们仍然不敢轻举妄动,担心对方突然蹿出来打黑枪。不仅如此,还有八个图纸上打了对勾的房子暂时情况不明。
“叶玫的情况如何?”老黑问道。
“好像昏迷了,一直没有声音。”叶迦缓缓的说道:“不过她还有呼吸。唉,十字架旁边有小半盆血水,看着都心疼。不过这边温度真挺高的,我感觉皮肤都快拷干了。”
老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道:“那就好,我们把那五个枪手等出来再送她去医院。”
我们耐心的等待,借着核心房子上方的火光,观察着四周,还是没有找到对方去了哪儿。
如此持续了一刻钟,仍然没有动静。
就在此刻,徐瑞吩咐的道:“你们仨用枪射一下倒数第二圈标记了对勾的房子,试试里边有没有藏人。”
“收到!”
我们仨领命的纷纷对着打了对勾的房子扣动扳机,“砰、砰、砰”,“哒哒”,“突突突突!”我拿枪打的那房子,窗子破碎,连门板都打的千疮百孔要烂掉了,忽然像是触发了什么一样,房子里边涌现出浓郁的白雾,还伴随着“哐、哐”的爆炸声响!
眨眼的功夫,它就稀里哗啦的塌掉了。
我侧眼一瞧,老黑和叶迦挑的房子也是如此,里边还真的大有蹊跷,倘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躲入其中,触动了玄机,现在怕是已经被活埋于此了!
“这对勾的房子不能留,全部扫掉吧!”我换了一个弹匣说道。
老黑点头:“嗯,正有此意。”
我和叶迦、老黑拿枪不停地的狂射,终于把这八座标记了对勾的房子之内的机关全部触动,纷纷坍塌起来,有的还冒出了大量的烟雾,也不知道是毒雾还是单纯的烟,毕竟我们不敢扯开防护头罩去闻。
藏起来的五个枪手还是没有现身,要么随机性的躲在了房子里边,要么待在我们没有视野的位置,就像死了一样毫无动静。
“老大,现在怎么办?”我没有了主意。
“等。”
徐瑞慢条斯理的道:“我们要比对方更有耐心,不过还有另一种方案。”
我询问道:“什么?”
“劝降。”徐瑞思忖的道:“现在大部分的枪手都死了,人质的危机也解除了,剩下五个枪手如果不降,只有死路一条。话说我挺失望的,做了这么大的局,竟然就只有一个九袍使潜伏在南侧的墓地,我个人认为那应该是干将使者,因为之前狙击手和干将使者的通讯记录就能看出来对方在小钟村主持大局。”
叶迦不屑的说:“龙泉使者扯了半天犊子,竟然没参与,就凭他还想点名要我的命?”
“好了,言归正传,我试着劝降吧。”我观察到烟雾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风向也不是朝这边来的,我接着说道:“毕竟叶玫现在被放了那么多血,她身子极为的虚弱。”
徐瑞默许了,“嗯……”
“黑哥,帮我警戒,一有不对就通知我啊。”我把防护头罩拿开了一半,把嘴巴和鼻子露出来闻了下,空气较为清新,没有隐患。
我扯开嗓子,声音洪亮的喊道:“下边的枪手听着,降者不杀,不光这样,还有立功赎罪的大好机会,所以现在放下枪站出来还不算晚,我知道你们能听见,别装死,请迅速的做选择!”
刚一说完,我视野的边缘出现了一只黑乎乎的筒状事物,朝我这抛来的。我眼角一凝,这不是手雷吗?!如果没有还能上前把飞来的这手雷踢出去,如果有,恐怕我连脚都没抬呢,它就爆了!
也不知抛雷者在脱手之前有没有把缓冲时间耗掉,故此我神经极度的紧张,有点儿不知所措了……临危之际,我下意识的喊道:“黑哥救命!”
老黑比我发现这手雷的时间还晚,不过他条件反射一样把自己身旁的背包捡起抛了出来,下一秒,背包就和手雷撞在一块,二者失去冲力的落向下方,还没有掉地时,就炸了!
夺目的炸裂之光稍纵即逝,震耳欲聋的声响环绕耳畔。
我早已在背包撞到手雷时就把防护头罩戴好了,而老黑之前爬上房顶之后就把背包里边的毒包都拿出来了,他仍出去时里边只有把手枪和一些备用的弹匣和一部手机,损失并不大。
我感激的道:“谢了。”
“小事。”老黑的视线瞄向之前手雷抛来的方向,他冷笑的说:“我去把藏在那的枪手解决了。”
我注意的老黑把两包毒粉放入fsh的口袋,他站起身助跑了一下就跳到了我前方的房子顶端,接着再次跑动,跳到了隔壁的房子顶端,他俯下身缓缓的一边朝边缘爬动,一边说道:“小琛,你开枪射这房子朝南这侧的墙壁,吸引下对方注意力。”
我横移了半米,降下枪口连连扣动扳机。
这时老黑快速的探头往下看了眼,他缩回脖子低声说道:“竟然藏了三个枪手。”说完之后就把口袋里的两只毒包拿到手,狠狠的砸向下方。
毒素发作的特别快,不到三秒的功夫,我就听见了那边传来的哀嚎,貌似和方才用的黄粉毒包效果不同。
“我这次用得是紫色和蓝色的。”老黑嗓音颤栗的说道:“两个枪手倒地打滚哀嚎,第三个枪手则不停的拿脑袋撞墙!”
第四百三十三章:惊心之夜!(中)
我听见那边确实声音较为嘈杂,哀嚎、撞墙叠加着,心说毒之一脉的毒真够强劲的。过了能有半分钟,老黑唏嘘的道:“我看不下去了,终究是同类,就送这三个枪手一程吧。”
他探手连续扣动扳机,把三个枪手的命收割完毕,这才消停了。
“剩下的两个罪犯听着。”我又把防护头罩摘开了一半,继续劝降的说道:“请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看看其余的罪犯死得多惨?如果不想死,就站出来吧,我已经知道你们藏在哪儿了,再给你们一分钟,时间有限把握住!”
接下来陷入了死寂。
过了约么有一分钟,忽然一个男人瑟瑟发抖的说道:“我投降,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我们望向声音的来源,这是东侧隔了一间的房子后边,我回应的道:“出来吧,放心,我们说话算数,降者不杀!”
下一刻,对方在旁边的空隙走出来了,他身上挂着ak47,举着双手颤抖的走向这边。我把背包里边的手铐仍到下方,说道:“自己把自己拷起来。”
这罪犯蹲下身,把手铐捡起,咔嚓咔嚓乖乖的自拷了。
“另外一个枪手藏在哪儿?”我询问的道:“提供一下线索,你就立了一个小功。”
这罪犯摇头表示不知情。
叶迦甩手就是一记飞石,命中了这罪犯的头部,对方“啊~”的叫了一嗓子就软倒在地。我观察了下,这罪犯脑袋没有出血,叶迦用的应该是无锋之石将之砸晕。
“还剩下一个,赶快出来吧!”我扯嗓子吼道,但是不太可能了,因为那投降的罪犯被砸晕时喊了一嗓子就没了动静,藏在暗中那枪手势必以为投降也难免一死,更不会信任我们了。
但不把这根刺除掉,我们始终有顾虑的。
“小琛,我下去搜一圈。”老黑不想继续等待了,他思索的道:“五个枪手就剩一个了,我谨慎点不会被偷袭到的。”
我把防护头罩戴好说道:“黑哥你搜的时候多加小心。”
接着老黑稳稳的跳下地,他伏在墙前一边四下环视一边移动,我和叶迦在上边也帮着观察,但老黑很快就进入没有视野的房子空隙了,我只能在心里祈祷。
我耳旁响起了徐瑞的声音,“这次回去我得跟研发部要几台无人机了,关键时刻能省下不少事,还能不动声色的探查地形。”
“这个我举双手赞同。”叶迦期待不已。
不知不觉过去了六七分钟,南侧第五圈的房子后边突兀的响起一连串的枪响,“突、突、突……”
我一下子就发觉到这不是老黑拿的枪,心脏一抖急忙道:“黑哥,你有没有事?”
“差点被扫射到了。”老黑喘息剧烈的说:“我已经知道对方的所在方位了,等下就能解决。”
隔了几秒,再次出现枪响,“哒、哒!”这是老黑的枪,但紧接着又是一阵突突的声音。
如此循环了三四次。
剩下那个持枪罪犯竟然还有反击的余力。
“黑兄,点子太扎人难搞?”叶迦问道:“要不要我过去帮你一把。”
老黑回复说:“不用,守好叶玫。这枪手的素质不比我弱了,能藏到别人全死了就剩他一个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打算用闪光弹。”
那边消停了六七秒,忽然涌现出一道刺目的光亮,我隔了这么远眼睛都有晃花的感觉,不敢多看的低下头闭住眼睛!
“嗷……我本想见识一下特效,现在要被闪瞎了。”叶迦欲哭无泪的声音飘入我的耳朵。
这逗比!
我睁开眼睛,缓了片刻恢复正常,“叶子你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有点花,就像看了万花筒一样。”叶迦郁闷的说道:“我之前是拿着望远镜看向那边的。”
杜小虫幸灾乐祸的说:“这得怪你自己,直接看的话,有身前火光的影响,你完全不会有事,唉,送你两个字,活该!”
“杜姐你太无情了,小心嫁不掉。”叶迦哼哼道。
这时老黑说道:“这个枪手已经让我打晕了。”
我心中呼了口气,所有的隐患终于解决了,不用一直在房顶耗着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徐瑞吩咐的说:“叶子你下地跟老黑一块再仔细的搜一圈,确定敌方没有伏兵了,就和小琛去核心位置那房子的顶端看看叶玫的状况,我和小虫跑向小钟村的途中就拨打了120往这边赶,估计再有一刻钟就能到了,车上备了不少和叶玫血型一样的血袋。所以也不急于这一时,先把危机排掉是王道。”
“啊?老大,提前叫120了?”我诧异的道:“难道你早就算到这时候会结束战斗吗?”
“没有。”徐瑞解释的说:“我当时特地嘱咐急救车的司机,如果来了就先把车子停到小钟村外一里地等我的通知,想着到时这边没有解决完就让对方继续等就行。不然营救成功之后叶玫状态很差,如果来不及救治就功亏一篑了。”
叶迦不解的问道:“话说你怎么知道叶玫血型的?”
“我让吴大方联系叶孤南问的。”徐瑞解释了句。
老黑和叶迦花了十余分钟的时间,把小钟村内侧五圈以内的空隙和房子都排查了一边,他确定的道:“没有隐患了。”
我放心的跳到地上,今晚a7取得的战绩不俗,灭了毒之一脉的两个狙击手和一大堆枪手,还活捉了一个九袍使和一条小鱼,缴获的毒包也没有消耗完。
我来到核心位置的房子前,这时老黑和叶迦也到了,我们仨一块翻上了房顶,油带上的火眼比来的时候弱了不少,再过一会儿就会自行熄灭的。
我们躺下身顺着金属架底部的空隙滚向中间,进而站起身,地上平放着硕大的十字架,裹了防护头罩的叶玫躺在上边,四肢还捆着绳子。
“叶子,你给她戴头罩时也不知道把头发拨一下,挡住脸没有关系,可现在连鼻子都覆住了,昏迷时呼吸本来就弱,这样会导致窒息的。”老黑一边说着,他一边蹲下身拿出匕首,打算先割断束缚叶玫的绳子,再摘下对方的防护头罩帮着拢下散乱的头发。
叶迦嘴角一勾,浮现着两只浅浅的小酒窝,“黑兄,你不是说和她没那种关系吗?现在却这么关心……”
我忍不住笑道:“叶子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当时来不及,放倒之后却把人家忘了,连绳子都没解开,这要是欧倩,你恐怕恨不得趴她身上担心被流弹误伤吧?”
叶迦干笑着没有再说。
老黑三下五除二的把绳子割完,把叶玫抱到了一旁的空地。
我耳朵一动,听见了呜啦、呜啦的动静,望向小钟村的外边,一辆急救车疾驰驶向了村口,算算一刻钟也过的差不多了。
我张嘴说道:“120来了,我们准备把叶玫带下去吧。”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降临了!
老黑此时已把叶玫的防护头罩摘开,他探手想为对方拢头发时,地上的叶玫竟然猛地坐起身!
她白嫩的手上不知怎么的出现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趁我们愣神之际,匕首的寒光闪动,我听到“噗”的一声轻响,这是利刃破开衣物皮肉骨头时刺入体内才能有的声音……
叶玫的匕首竟破开了fsh,只剩下一个尾端握柄,它的刃部均在老黑的胸口下侧三公分的位置!
“你……”
我和叶迦连同遇袭的老黑全被这忽如齐来的一幕惊住了。
叶玫手臂回钩拔掉匕首,同时也带出了一道创口溅出的血线,她疾速的翻身跳向边缘的金属架,躺下滚出了房子顶端的边缘!
“叶子,我来稳住黑哥的伤势,你去抓住她!”
我眼角一凝,脑海中隐约的浮现出了对方之前躺下滚动时所露出的面孔,她……她不是叶玫!!!
第四百三十四章:惊心之夜!(下)
叶迦不用我说,已经蹿出身子滚出金属架的底部空隙跳下地追向对方!
“黑哥,你没事吧!?”我被这变故吓到了,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老黑身受重伤,“叶玫”不是真的叶玫,大有可能是毒之一脉的罪犯假扮的!
老黑眼中透着迷茫,软倒在地,他并没有看见“叶玫”滚动时露出的相貌,一定在想叶玫为何忽然桶自己。
女子所用的匕首刃部约有一公分,当时完全没入老黑的体内,已然伤到了内脏。
遇袭时身子自行躲开要害这是一种不受控制的本能,让本来冲着老黑心脏而来的匕首刺入了他胸口下方的位置,这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无异于逃过了一命。但老黑是穿着fsh的,胸口有内嵌的金属护甲,要是遇袭时站着不动就没事了,因为那样的话,女子的匕首无法刺破fsh的。
他的伤口不停地流血。
现在没有医疗条件,我只能把老黑身体尽量放平,把防护手套摘掉,单手捂住他胸口下侧三公分的刃口,手都能感觉到血在往外涌,这样虽然能造成体内积血,但终究是唯一的办法了,况且救护车即将赶到小钟村。
我脑海中闪过诸多疑问,真的叶玫被九袍使藏到了哪儿?对方实在太可恨了,弄个假的当作一张暗牌,出其不意的进行袭杀。
那女子的身手和逃离速度极快,连用的匕首都削铁如泥,陪着她自身的力量,轻而易举的破开了fsh的材料防御,这是一般的刀做不来的。我觉得她不像一般的罪犯,极有可能在毒之一脉的地位不低!
徐瑞和杜小虫听到了我们这边的骚乱,纷纷问道:“发生什么了?”、“老黑出事了?”
我一边示意地上的老黑平静,一边把这边方才发生的意外情况娓娓道来。杜小虫和徐瑞担忧不已,表示立刻就往小钟村的核心位置赶,同时也让急救车开到这儿!
老黑听见想对他下死手的女子不是叶玫,神色缓和多了,他艰难的说道:“老大,杜妹子,小琛……我应该没有刺到要害的部位,急救车马上就来了,死不了的。”
“少说点儿话,安心躺着。”徐瑞一边跑一边道:“另外,叶子,你追到了没有?”
叶迦回应的说道:“正在追着,这假扮叶玫的女子知道我擅于抛射石子,她一直穿绕在房子之间的空隙,跑动的速度稍微比我慢一点儿,不过你们放心,我所盯上的目标,绝无逃走的可能,敢伤我黑兄简直作死!”
“他娘的,你也少说点儿,赶紧专心追,等抓到了再说。”徐瑞笑骂了句,他和杜小虫现在已经到村子中间了,再有个二十余秒就能到。
就在这时,我预感有点不妙!
下一刻,我身前地上的老黑突然掏出身上的手枪,他挪动手臂极力的抬了起来,并且把枪口像我移动。
这什么情况?
老黑该不会精神恍惚了把我当毒之一脉的罪犯射杀吧?我吓的魂魄升天,旋即头罩之内响起了他的声音,“后边……有敌人。”
我心脏一抖,当即拧动脖子和掏手上的枪,眼角余光看见一个身穿宽大的墨绿色衣袍的妖异面具男子,接着没等我来得及反应,就是一股大力抽到了自己的脑袋!
我整个人都横着飞出了一米瘫倒在地,脑浆都翻腾出了不少浪花,变得一阵空白。与此同时,老黑也扣动了扳机,子弹“砰!”的射向对方。
可受伤的老黑动作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枪响之前妖异面具男就躲开了,子弹堪堪贴过了他的脑侧。
这妖异面具男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掏出手枪冲着老黑的胸口砰砰连射了两枪,“砰、砰!”弹头的冲击力毫无遗漏的撞向fsh内嵌的金属护甲,发出刺耳的嗡鸣!
老黑脑袋和下半身距离的起伏了两下,就不省人事了!之前匕首捅入体内,现在连续两枪打在胸口,虽然子弹没能侵入体内,但这震荡力足以将他的肋骨震断,严重的话可能还会心脏骤停或被断掉的肋骨戳破!
也正是这两枪,把脑部受袭的我震得恢复了正常。
因为老黑胸口下侧伤口受到这子弹冲力的震荡,血流的更汹涌了,把那一片都铺红了,妖异面具男以为成功的把老黑射杀了,他调转枪口准备对着我的肩膀开射。
耳旁一直交织着徐瑞、叶迦、杜小虫的声音,纷纷询问这边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什么会有三声枪响?
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我哪有空回应三者啊,身子一倒往旁边滚动的同时,手指灵活的抓住手枪,不仅如此,妖异面具男也连连的扣动扳机,不过都勉强的被我躲开打空了。
我身子已经滚到了燃烧的金属架边缘,就是此时,我手腕一拧,抬起了枪口便扣动扳机,妖异面具男也扣动了扳机,他在此之前望见我抬手要出枪,故此这次射击受到了影响稍有偏移,还是没能打到我的身子!
而我开的这枪,弹头直接蹿向了妖异面具男的手腕,斜着刺入了其皮肤,弹头又在对方手臂之中穿梭了片刻卡在骨头之内,他整条手臂算是废了,手上的枪无力的掉地。
我顾不上歇口气,调动枪口对向妖异面具男的右肩膀,猛地扣动扳机,“砰!”,这一枪被他及时察觉到危机就躲开了,但我单身二十几年的手速不是吹出来的,微微调转枪口又补了一枪,弹头射入了妖异面具男左臂的肘关节。
妖异面具男的双臂无力的垂着,他转身就想钻下金属架的空隙逃离。
我毫不迟疑的再次扣动扳机,命中了妖异面具男的左大腿后侧,他扑倒在地栽了一个狗呛屎,且不说面具四分五裂了,连牙齿都卡飞了两颗。
观其打扮,绝对是九袍使之一,抓活的最有价值,所以我没有就地击毙。我甩动胀痛的脑袋,冲到了妖异面具男身前,把他按住!
这时徐瑞领着杜小虫已经赶到了这房子的下方,他的声音在我耳旁出现,不停的急问:“小琛,上边究竟怎么了?”
“不知道在哪儿冒出来的九袍使之一,偷袭了我们。我已把对方控制住了。”我解释的说道:“黑哥又中了两枪,弹头被胸口的内嵌护甲挡开了,但冲击力不容小觑,他的情况非常不妙,你们快上来帮下。”
过了几秒,徐瑞和杜小虫就分别爬上了房子顶端,地上的老黑已经快成一个血人了,身上和身侧的地上流了一大摊子血水。
杜小虫立刻上前查探老黑的情况,徐瑞则拿出手铐把九袍使之一的双手反到背部拷死。
下一秒,叶迦也出现在了房子顶端。
我诧异的道:“你怎么回来了,那女的呢?抓到没有?”
“听见你这边有枪响,我就放弃追她,想跑回来帮你们。”叶迦摊手无奈的道:“毕竟那女的比不上你和黑兄的安危重要,哪知道你竟然把这跳出来的九袍使之一给擒住了。”
“我来的时候看见下边的门开着。”徐瑞指尖朝下,指着我们脚下这座位于小钟村核心位置的房子,他推测的道:“这九袍使之一,极有可能藏在里边。”
我指着被自己膝盖抵在地上的九袍使之一说道:“现在怎么处理他?”
“电晕吧,现在不适于审问,我直觉他的嘴不好打开,咱们没这么多时间耽误。”徐瑞吩咐的说道:“叶子,速度的去村子外边把你打昏的那九袍使之一也拖到这儿!”
第四百三十五章:营救成功!
叶迦看了眼垂危的老黑,犹豫了片刻,就蹿出了金属架跳地跑向小钟村南侧。
我掏出电击棍,启动之后把三肢射伤的九袍使之一当场电晕,临昏迷时他剩下那条腿还想挣扎呢。
这时救护车开到这了,还得归功于一条稍微宽点的巷道。杜小虫把老黑的创口稳住,焦急的说道:“脉搏和心跳都特别弱,必须尽快的输血,还有一个小时之内也得手术,否则就危险了!”
我和徐瑞把房子顶端一侧的金属架使劲踹开,它这条边整体掉向下方。为了老黑的安全起见,徐瑞冲下方的医护人员要了条绳子,把老黑的腿捆住,我则先跳到地上,把燃烧的金属架往后边踢了几下移开,隔着防护靴我都能感觉到烫脚,还好fsh的材料够坚挺。
就这样,徐瑞把老黑的上半身先放下,我在下边抱住老黑的头部,接着徐瑞松手,我把老黑稳稳接住放下地,再由医护人员转移到了救护车之内。
我松了口气。
杜小虫报复一样把上边那九袍使之一的男子犹如抛麻袋似得扔了下来,“噗”的发出了巨大的闷响,估计得有骨头裂了。
她下来之后跟医护人员要了镊子和针线,把对方体内的三枚弹头夹出来,消毒杀菌完毕,清掉残余的血液,就直接缝死。
杜小虫把自己的防护头罩给了徐瑞,她上了救护车,先行护送老黑离开了。
我纳闷的道:“老大,之前你没有防护头罩,怎么跟我远程交流的?”
徐瑞解释的说道:“我将防护头罩给老黑之前,把通讯装置拆下来了。”他在口袋里掏出了两枚一大一小的玩意,一个用来听,一个用来说。
我和徐瑞还得主持这边的局势,所以不能脱身。过了约有五分钟,叶迦拖着两个人回来了,他左手拖的脚的主人是之前投降被他一石头打晕的罪犯,右手拖的则是身穿墨绿色衣袍脸带妖异面具的九袍使之一。
我拿出电击棒,把这罪犯和九袍使之一补电了一下,就全身束缚住。
徐瑞拿出手机,联系了青市的局头,让对方紧急调一只特警部队来小钟村这边,另外途中如果遇见一辆救护车,就分出一支小组护送到医院。
我们安排完,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我视线移向了这核心位置的房子开着的门,感慨的道:“老大,之前这九袍使藏在里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确实挺有魄力的,四周的房子都塌没了,枪手们全部毙命,还能有耐心等到最后一刻才伺机而动,导致你和老黑差点就栽这儿了,还有上边冒充叶玫那女的,也挺能隐忍的。”徐瑞咬牙切齿的说道:“现在老黑身负重伤,真正的叶玫不知所踪,我们算哪门子赢了?无非就灭掉了一对狙击手和一堆枪手还抓了两个九袍使而已,唉……!”
我意念一动,提议的道:“老大,既然之前这九袍使藏在这房子里边,我们不如进去看下,说不定能发现找到他的重要物品之类的。”
“行,我们进去瞟一眼。”徐瑞把手上的自动步枪一端,道:“但万不能放松警惕,万一还藏了九袍使给咱们致命一击就完犊子了。”
我和叶迦赞同的点头,纷纷摆好驾驶走到门前,我一手握枪一手拿着手电筒,站在门口探头迅速扫了眼,发现这房子里边极为空旷,除了残破的家具好像没有别的玩意了。
我们背靠成三角形走入房门,挨个房间的检查,忽然听到了一道“咚……”的闷响,我们立刻神色警惕的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那是一只柜子,地上还有老鼠磕出来的木屑。
“什么人?出来!”徐瑞把防护头罩摘开一半,他躲在最后边大声吼道。
“咚……”像是回应他一样又响了一下。
这绝对是人敲出来的声音。
“老大,要不要直接拿枪突突了?”叶迦提议的道。
“暂且不要轻举妄动,我觉得这柜子里边有蹊跷。”徐瑞缓缓的走到柜子旁,他猛地探手拉向柜门,与此同时自身跳向一旁。
下一刻,露出了里边的情景。
一个女子,双手双脚被绳子捆死,嘴巴上有黑色的宽胶带封着,眼部戴了眼罩,无法说话无法观看,她只有一对耳朵能听见声音。
我定睛注视着这女子,诧异的道:“这下巴和鼻子还有头发什么的,好像有点儿像叶玫……”
难道说……真的叶玫被藏在了这儿,由九袍使之一的那个男的看守?!
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们仨冲上前,叶迦负责警戒,我把叶玫抱出来了,她极力的挣扎,我探手把对方的眼罩扯开,确实是叶玫无误,不过她被我们的装扮吓到了,我把防护头罩摘开露出了脸道:“叶玫,是我啊,胡九两的同事,放心,现在你没事了。”
叶玫放下了心,不再挣动,她身上的衣物之前被那女子穿去冒充了,但是贴身的吊带背心和里边的文胸完好无损,不仅干净,也看不出凌乱的感觉。
凭此我认为她应该没有遭到毒之一脉九袍使的亵渎。
不仅如此,我觉得毒之一脉的九袍使太不正常了,若是心术较正、不屑于趁人之危也就算了,但我们打掉狙击手时,干将使者亲自对狙击手的通讯器承诺说事后把叶玫当作奖励的。
所以九袍使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却又对叶玫这种姿色绝佳的女神级美女无动于衷,宁可奖励给手下,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现在想破脑袋也猜不到,我就没有再浪费脑细胞,毕竟叶玫安然无恙是最好的。
总之叶玫的身份不可能有异常,否则早在我和老黑于新古大厦监视下方寻觅铁石斛、张初母子的踪迹时就下黑手了。
况且她的脸色也极为的苍白,整个人也虚弱无力,方才走那几步都微微摇晃。房顶上边那盆里边的血水,估计有一大半是她的。接着干将使者得到我们逃出狙击手的范围前往小钟村时,进行了调包之计。当时老黑遇袭之后我也观察了散在一旁的针管子,它的滚轴推到了底,无法再流动,管子内存有血水,另一端延伸到喷里造成了持续流血的假象。
我缓缓的把缠在她嘴上的黑色胶带揭开,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她唇侧和腮部的脸部皮肤都有一条红色的印子,由此可见这胶带的粘力有多强劲了。
徐瑞掏出匕首把叶玫双手和双脚的绳子割断了,他摘掉头罩道:“抱歉,我们来晚了。”
“谢谢……谢谢……”叶玫连连的对我们仨说道,她是一个坚毅的女孩,饶是发生今晚的事情,加上之前那么多枪响就在房子四周和上边,她也没有掉一滴泪水,顶多有一点恐惧而已,这份心理素质真挺难得的。
叶玫舒缓了下自己的四肢,她抬头扫了下我们,又跑到房门外边扫了眼,就返回来了。
我知道她在搜寻老黑的身影,就开口说道:“他不久之前负伤,已经送去了医院。”
“啊?”叶玫神色担忧的道:“负伤?严重吗?”
徐瑞眼珠子转了下,认为这是拉近老黑和叶玫的大好时机,他也没有添油加醋,把之前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与对方听。
“这……”叶玫怔了片刻,她无力的坐倒在地,抬手捂住嘴抽噎,泪水肆虐着她那可人的脸庞,“对不起,对不起……又因为我,让你受了一次伤……”
第四百三十六章:龙泉、干将
我走上前探出手道:“地上脏……先起来吧……”
叶玫忽然注意到自己身上衣物少的可怜,她尴尬的蜷缩着身子不肯起来,泪眼朦胧的道:“你……你们先出去一下行吗?我当时看见那女的把脱下来的衣物放柜子下边的抽屉里了,我暂时穿一下。”
“好……”
我和徐瑞、叶迦立刻点头,走到了这房间的外边,把门带上等待了三分钟,叶玫把门打开出来了,她穿着一条米色的紧身裤,上身则披着墨绿色的宽大衣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九袍使呢。
我心中一动,假扮叶玫的那女子竟然也是九袍使中的一位!
叶玫情绪缓的差不多了,她指着柜子说道:“抽屉里边还有五包粉末,我没敢动。还有一个漂亮的面具……我看见每个穿这种墨绿色衣袍的人都戴着一只面具,形状不规则,却也能起到迷惑视觉遮住脸的作用。”
我戴上防护头罩返回柜子近前,望向拉开的抽屉,这共有三包黄粉、两包紫粉,旁边放着一只妖娆的面具,我将之拿起来比量了下,麻痹别的视觉确实不错,佩戴者摘下和戴上看起来完全感觉不像一个人。
我把毒包收起来了,拿上面具就离开这房间,把徐瑞、叶玫出了这座房子,而叶迦单独搜剩余的房间,不过没再收获什么有价值的事物。
叶玫看见地上被捆住的两个九袍使所穿的宽大衣袍,她气愤的把自己身上的衣袍解下,借来我的匕首裁了几个口子,撕巴撕巴重新穿回身上,看着就像一件大衬衫似得。
以防剩余的九袍使突然出现袭击,我们就挑了一个不起眼的房子,里边有没窗子的房间,把两个九袍使和那罪犯拖了进来,并且我们也藏在这儿。
“叶玫,像这种穿了墨绿色衣袍的人,你一共看见了几个?”徐瑞摸着下巴问道。
“我被抓之后没被带离市区时,见到了两个,有一个是地上这个鬼牙面具男。”叶玫一边回想一边说道:“然后到了这地方,我见到了三个,也有这鬼牙面具男以及那个拿走我衣物的女子。我听见别的不法分子都叫他们为使者大人,什么龙泉,干将,莫邪的。”
我和徐瑞、叶迦面面相觑,地上这两个九袍使,想不到其中竟然有一个是趾高气昂的龙泉使者。
“这个你没见过吗?”我指着面具磕碎了的九袍使。
叶玫摇头说道:“我不太确定,因为只看到对方戴面具的样子,不过那个一直在我那房间。”
我心中松了口气,看来并没有漏网之鱼,这偷袭我和老黑的九袍使便为干将使者了。九袍使之中跑来小钟村埋伏我们a7的只有三位。
“这所谓的龙泉使者注定是被叶子克的命,电话里被你骂,点名让狙击手干掉你,蛰伏在墓地没等发挥作用就被你打的失去了意识……”徐瑞忍俊不禁的笑道:“等他醒了发现自己在警局,心里不郁闷死才怪呢。”
叶迦忽地站起身道:“老大,小琛,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没有等徐瑞同意,他就推开房门跑出去了。
过了能有两分钟,叶迦返回这房子的这个房间,他手上拿着之前在叶玫嘴上撕下来的黑色胶带。
“这是干什么?”我颇为的疑惑。
叶迦二话不说就把龙泉使者的鬼牙面具撕开,他把黑色胶带捋平缠裹住了对方的嘴巴,这才解释道:“以防这傻比提前醒来发出那种膈应人的怪笑,我先把他嘴堵住。”
“逗比……”徐瑞对此极为的无奈。
渐渐的,过去了半个小时,小钟村外边响起了一阵警鸣声音,特警队的终于来了!
与此同刻,徐瑞的手机响动,是这次特警队出动的负责人打来的,接听之后,徐瑞和对方交流了几句,就挂掉了,他站起身道:“兄弟们,咱一人拖一个,带着叶玫妹子准备开撤。”
期间我们还在这九袍使的身上搜到了两部手机和两只通讯器,不过前者上了密码锁,破解之后没准能查到不少线索,所以悉数放入了背包,等回警局再作研究。
就这样,我们仨分别拖着一个罪犯,领着叶玫离开了这房子。
此时特警们已经抵达了近前,大约有六十人的规模,全部荷枪实弹,饶是如此,他们见到满地的尸体,加上绝大多数中毒而死的罪犯样子诡异恐怖,特警们纷纷被震撼的陷入了石化状态!
徐瑞把特警队的负责人叫到身前,他吩咐的说道:“小钟村的外圈房子,还有八具尸体。村子外边的四周,大概有二十余具尸体的样子。这全是恐怖分子,你们今晚的任务就是把所有的尸体检查一下有没有通讯工具或者证件、枪支之类的事物,归拢到一个袋子等明天送到警局我的办公室。而搜完的尸体,拖到村子东侧的空地上,就地用火烧了再埋起来吧。”
特警队的负责人怔住了,他不可思议的道:“徐……徐组长,你们a7半个晚上的功夫,干掉了这么多恐怖分子?这……这里边很多恐怖分子的死状也太吓人了……”
“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徐瑞稍作思考,他拿出一只毒包叮嘱道:“哦对了,再一个就是可能发现这种玩意,均是用袋子包起来的,颜色有的黄有的绿有的紫,切记千万不要拆开,因为它们是剧毒的物质,摄入一点就可能神经错乱而死,这些恐怖分子的下场就是活生生的写照。所以你们找到了之后小心翼翼的放在结实的封闭袋子,统计下每种颜色的数量,明天连搜到的事物一块送到我那儿。哦,差点忘了说,你们搜尸体、房子和转移尸体以及焚烧尸体时,戴上手套和口罩,尤其是焚烧时,最好远离当场并站在反风向的地方。”
特警负责人深为忌惮的敬礼说道:“懂了!”
“另外,借我一辆防暴车和一个驾驶员,我们a7现在要押着这三个罪犯回警局。”徐瑞指了指地上的两个九袍使与枪手。
这特警负责人随手唤来一位特警道:“这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
那位特警跑上前,道:“请。”
我们仨分别拖着罪犯与叶玫跟着特警迅速的离开了小钟村,他来到一辆剑齿虎近前,把门和后备箱分别打开。
折腾了片刻的功夫,把罪犯叠放在后备箱。
叶玫坐在副驾驶,我们仨大老爷们儿钻入后座,今晚的营救行动总算彻底进入了尾声,现在自己仿佛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疲倦的,我闭上眼睛开始补觉。
还没睡着时,我听见徐瑞关心的问道:“叶玫妹子,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暂时不用了……”叶玫请求的说道:“我被放了一些血而已,没受什么伤,就有点儿晕飘飘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徐组长,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徐瑞好奇的道:“哦?说来听听。”
“明天早上送我回家,我拿点衣服,再把公司的事务安排一下,就让我去医院照顾胡大哥好吗?”叶玫气息有点儿不稳。
“不行。”
徐瑞摇头拒绝了。
“我心里愧疚……”叶玫试着争取道。
徐瑞打断的说道:“叶玫妹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现在你自身都处于虚弱状态,怎么可能照顾好老黑,对吧?所以你先休养一段时间,等没问题了体检一下,我再准你去照顾他吧。哦对了,现在你已经获救,要不要给你父亲报个平安?”
第四百三十七章:怪异之事
“我手机被摔碎了。”叶玫微微摇头的说道:“就麻烦您代我给他发个信息,说我安全了就行。”
“好吧。”徐瑞拿出手机,按了几个字,发给了叶孤南。
我感觉叶玫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可能隔阂挺深的,心中一叹,专心的睡觉。
就这样静悄悄的持续一路,抵达警局的时候,徐瑞推动我的手臂。下一刻,我睁不开眼睛的迷糊道:“让我再睡一会儿。”
“已经到了,再睡估计这哥们就给你拉回小钟村了!”叶迦伏在我耳边大吼了一嗓子。
我冷不丁的一个激灵蹿起身,抬手平复着心跳道:“你能不能小点声啊,吓死了。”
“简单有效。”叶迦打了个响指,他拎着背包下了车子。
我和徐瑞把已经睡着的叶玫叫醒,一块下车,他带着后者去杜小虫的宿舍安排了。我和叶迦则把两个九袍使及其一个手下卸下后备箱,又谢过了送自己回来的特警,就拖着人去了全封闭的关押室。
这还没完,考虑到这仨人来自于毒之一脉,必须得防备着,所以折腾了一个小时,分别像之前铁石斛那样,全身固定住裹着密封的塑料布,连嘴巴也塞了东西而后拿新的胶带缠死,只留对鼻孔以供呼吸。
我和叶迦拖着疲倦的身子返回了临时宿舍。
徐瑞已经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坐在那儿抽烟了。
我进门第一刻就发觉不对劲儿,老黑的床铺已经空了,只剩下了硬梆梆的床板子……
叶迦愣了片刻,他焦急的道:“老大,黑兄他……该不会已经驾鹤西游了?你……你这么快就把他的床铺给清理了?!”
我也急的不行,以为老黑在医院绝息了,当即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想跑去医院。
“叶子你个逗比想像力能别这么丰富么?还有小琛,急个卵啊!”徐瑞把烟头吐掉,他解释的说道:“我把叶玫安排在了隔壁,小虫不喜欢别人睡自己床,所以我把老黑的被褥拿去给叶玫铺床了。”
“这样啊……”我心中的石头落下一半,询问的道:“老大你和杜姐通过电话没有?黑哥的伤势怎么样?”
“肋骨断了两根,肝脏上侧切入伤。”徐瑞叹息的说道:“这算命大的,那匕首桶进去时稍微再偏一点儿,老黑就没得救了,现在正在二院手术,还没结束呢,小虫全程在手台旁观察情况。以防九袍使再趁机作乱,我调动了六名特警去医院守着。”
叶迦担忧不已的说:“现在黑兄的情况如何?”
“暂时看不出来,毕竟这伤势太重了,医护人员也只说尽力。”徐瑞缓缓说道。
我焦急万分的道:“老大,我现在要去二院。”
叶迦打了个呵欠说:“我也要去。”
“哪也别去就在这老实的睡觉。”徐瑞扳着脸色说道:“那边有小虫盯着,咱们去也没有用,现在的任务就是睡觉,把体力和精神养好。大概天亮时手术能完事,到时咱们再去二院看老黑,况且明天还得审问以及研究一大堆缴获的物品,如果有线索,还得抓剩余的七个九袍使,懂了吗?”
“好吧……但愿黑哥能渡过这次的难关。”
我和叶迦极为无奈的到走廊把fsh脱掉,装入了袋子。由于身子不脏所以不用洗澡了,就一块去把牙刷完再洗把脸,返回宿舍的床上开始睡觉。其实徐瑞心里是最为担心老黑的,他连续无缝衔接的抽了五根烟才平静下来入眠。
……
第二天的太阳升离了地平线。
我做了场噩梦,梦见老黑手术完没有渡过危险期就死了,自己猛地惊醒之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我满头是汗水,旋即发现这只是梦境而已。
这时徐瑞和叶迦也毫无预兆的弹起了身子,喘息浓重,额头挂着汗珠,我心说他们肯定也和自己一样梦见可怕的事情。
也许是受到了梦境影响,我们仨的情绪极为低沉,起身去走廊拿着专用的清理剂把fsh的表面擦拭干净,穿在了身上,又把防护头罩也擦了。
徐瑞站在女生宿舍门前,他抬手敲了下,说道:“叶玫,我们先去医院了,如果你醒了的话就在这儿待着,我会让人送吃的给你。等我们回来时再送你回家。”
“哦……好。”叶玫朦胧的应了句,没有等我们转身,她把门拉开探出脑袋说道:“胡大哥的手术顺利吗?”
徐瑞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快结束了,目前挺顺利的。”
我注意到叶玫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询问的道:“你一晚上也没有睡觉?”
叶玫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睡了。”
“睁着眼睛说假话的妹子真让人心疼。”徐瑞摆了下手道:“速度去睡觉,不然我拒绝提供任何关于老黑的消息。”
“哦……我会的。”叶玫转身进了门。
徐瑞一边和我们往外走着一边感慨的说:“昨晚的事情就跟过山车似得,一波三折。如果老黑能安然无恙,咱们a7也算小赚了一票。”
“老大,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事情。”叶迦脸上露出了一疑惑,说道:“昨晚我为龙泉使者身上缠身子时感觉哪儿不对,起初太累了没在意,现在越想越怪异啊!”
我奇怪的问道:“什么事情?”
“龙泉使者莫非会传说中的缩阳神功?”叶迦不解的说道:“我拿绳子缠他的大腿时,手背贴着他身子掠过去好像啥玩意也没有察觉到,空荡荡的。”
“啊?”我惊的张大了嘴巴,道:“没开玩笑吧?”
“绝对没有。”叶迦重重点头。
“这倒有点儿意思了。”徐瑞摸动下巴思忖了片刻,说道:“我们先去下关押室,耽误一分钟验证完再去医院。”
过了不久,我们拿钥匙打开了这间全封闭的关押室门。
此时,龙泉使者、干将使者以及那罪犯枪手均不知何时醒来了,纷纷挣扎眼睛,脑子拧动,身子想挣扎却无力,只能“嗯哼、嗯哼~”的用鼻子发出点儿动静。
这种全身被束缚住、意识又清醒的滋味极为难耐。
我们直接来到了龙泉使者的身侧。
“老大,真的要拿手去摸吗?”叶迦撇动嘴角说道:“总感觉怪怪的,这样会不会很变态啊……”
“墨迹死了,让我来吧。”
徐瑞迅速的把手探入了龙泉使者的禁地,过了片刻,他眼带诧异的缩回手道:“这鸟窝之间没有鸟儿,也没有鸟蛋,鉴定完毕。缩阳功什么的全是扯犊子,目测这是净身最彻底的阉人。”
嘎?
竟然真的如叶迦猜的那样空荡荡的!
我们彼此相视一眼,纷纷朝龙泉使者竖起了大拇指,这举动可把他气坏了,眼皮一个劲的往上翻,叶迦还补刀的说道:“怪不得笑的那么怪呢,敢情是只二刈子!”
接着我们来到另一侧的干将使者近前。
徐瑞又探手摸了一下,他收回手说道:“这简直就是鹰巢,感觉老鹰和鹰蛋都有!”
我心中不禁疑惑了,检查完龙泉使者时自己还以为九袍使里边男的全像他这样丢了那玩意才没有对叶玫伸出魔爪呢,看样子是另有原因的。
叶迦转身拿手拍了下龙泉使者的脸,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哥们,你真悲催。”
接下来我们没再耽误时间,跑出了警局建筑,钻入扫黄组的suv。徐瑞迅速的发动车子前往了青市二院。约么还有五分钟就能抵达目的地时,杜小虫突然打来了电话!
第四百三十八章:她想自首?
徐瑞腾出一只手,把手机按下免提放在那儿,他当先问道:“小虫,怎么了?老黑的手术完事了?”
“嗯!”杜小虫倦意浓郁的说道:“期间出现了两次大出血,不过已经解决了,把二院的血库都弄光了,又到三院那边借了不少袋才把老黑拉回了死亡线。现在已推到了重症监护室,目前情况还算稳定,需要三天的观察期,不知道会不会反复。”
我忍不住问道:“大概多久能醒?”
“少则一天,多则三天吧。”杜小虫估测的说道:“伤势实在太重了,连主刀的医师都说能把老黑拉下手术台算是一场奇迹了。”
“小虫,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徐瑞一本正经的说:“速度的去找院方要一条薄被子睡觉。”
杜小虫笑了下,道:“我还是等你们来再说吧。”没有等徐瑞回话,她就把电话挂掉了。
我和徐瑞、叶迦心中的石头彻底落地,老黑救回来了,但不能高兴的太早,因为三天的危险观察期熬过才算真的没了后顾之忧。
……
花了五分钟,我们抵达了青市二院,径直来到了重症监护室区域,看见杜小虫侧身坐在那,脑袋枕着抬起来的手臂,像是睡着了,旁边的荷枪实弹的特警精神抖擞的警戒。
我们来到近前,望见里边的老黑,浑身插满了管子,胸口缠着纱布,脸色极为的衰弱,但仪器上的显示还算平稳。
“小虫这么睡觉容易感冒的。”徐瑞无奈的笑了下,他吩咐的道:“小琛,去抱一床薄被子给她盖下。”
虽然这是大夏天的,但早上温度有点凉,不用他说,我已经脚底抹油去找到值班的护士,讨了一床被子,抱回来轻轻的盖在杜小虫的身上,她睫毛抖了下,呼吸均匀的睡着。
徐瑞站在这边的特警小队长身前,他关心的道:“累了吧?你通知一下你上级,换一个小队来交接。”
特警小队长点头,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就继续一动不动的站着警戒。
我和徐瑞、叶迦在这待了一会儿,就找到为老黑手术的主刀医师,他正在换衣服准备回家补觉,我们了解了一下情况,他大致的说了几分钟,全是专业的术语,听着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虽然听不太懂,但也没有危言耸听,老黑熬过三天就能稳步的恢复了。
我们谢过了对方,就返回了重症监护室前,坐了约么能有一个小时,徐瑞的手机忽然间响动,他拿起来看了眼,意外的道:“竟然是吴大方打来的。”
旋即拿到耳旁接听,过了两分钟,徐瑞把手机放下,他脸色古怪的道:“小琛,走,我们立刻回警局!”
我们和叶迦同时站起身,然而徐瑞却对后者说道:“叶子,你在医院守着,这边有我和小琛就行。”
叶迦翻了个白眼道:“不一次性说完。”
我和徐瑞一边往医院外边的停车场走,我一边问道:“老大,警局发生什么事了?”
“打死也想不到的事情。”徐瑞眼中充满了疑惑的说道:“吴大方说一个穿着墨绿色衣袍的妖异面具女大清早的就站在警局大门前,对着门口警戒的特警们说她自称是咱们a7小组想要抓的九袍使之一,现在想要自首,不仅如此,她还自己把自己的双手绑住了。现在正被一堆特警拿枪围着在警局院子,吴大方昨晚看见咱们抓回两装束差不多的,就急忙告诉我了。”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道:“什么?一个九袍使跑来警局自首?这是闹哪样啊?会不会是九袍使的什么阴谋诡计?”
“事若反常必有妖。”徐瑞点头说道:“我怀疑这女的不是九袍使之一,而是对方手下罪犯假扮的,想潜入警局伺机用毒把另外两个九袍使和铁石斛救出生天!”
我焦急万分的道:“那还不赶快让特警们防备着点儿?”
“他们不笨,起码和这女的保持了十米的距离,对方稍有异动就被当场击毙。”徐瑞笑呵呵的说道:“我们就回去见识一下这自称九袍使的女子。”
我们钻入车子,徐瑞将之发动驶向警局的方向,我则在副驾驶补觉。
……
抵达时徐瑞把我推醒了,我们在车内观察了片刻,特警们的枪口无不指着那墨绿色衣袍的女子。
我和徐瑞把背包打开,戴上防护头罩这才下了车,站在一个持枪特警身前问道:“她来到这之后一直没有什么异动,直直的站在这儿?”
特警点点头道:“是的。”
我和徐瑞往后退了三米,把防护头罩摘下,我大声的询问道:“你真的是九袍使之一?”
“徐瑞,许琛,你们终于回来了,我站的腿都软了呢。”妖异面具女微微垂首道:“对,我是来自首的。”
我狐疑的说:“请问你是哪个使者?”
“莫邪使者。”女子涂成了紫色的唇瓣微动。
莫邪使者?
我和徐瑞面面相觑,莫邪使者不就是昨晚假扮叶玫并持匕首捅了老黑一刀而后逃离的那女的吗?!
虽然当时只是惊鸿一瞥,但我隐约记得对方的相貌,如果她摘下面具,我一眼就能辨别这自称莫邪使者的女子是真货还是山寨,就算我记忆模糊了,此时睡在警局的叶玫势必也能认出来的。
我清了清嗓子道:“莫邪使者,你把面具摘掉我看一下。”
女子没有犹豫的抬起被绑住的双手,捏住下巴的面具边缘,一把将这妖异面具摘掉了,露出了一副妩媚的面孔,配着她的紫色唇瓣,显得媚态横生了!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并不是被惊艳到的,而是惊讶。
因为这是昨晚我看过一眼的脸,她真的是莫邪使者?脑袋经过昨晚布局失败之后开窍了,大清早的就来自首?
我除非傻了才会这样以为。
徐瑞视线移向我的眼睛,道:“小琛,是真身吗?”
我点了下头道:“应该是的,但有那么一丝的不确定。”
“这样吧,我上去拿望远镜叫叶玫看下。”徐瑞转身走入了警局大楼,过了五分钟,他下来了说道:“确实是昨晚脱下墨绿色衣袍和面具并换上叶玫衣物的女子,看样子来者真的是莫邪使者了。”
“老大,这事处处透着诡异啊。”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说:“莫邪使者就算畏惧a7,也不至于自投罗网,撤了不就行了?所以我认为她来警局肯定别有所图,咱们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现在警局有不少人注视着这边,不适合问机密的事情。”徐瑞思忖了片刻,他朝莫邪使者喊道:“你真心诚意来自首的?”
莫邪使者妩媚的一笑道:“堂堂a7当家的,面对我一个弱女子的投案,竟然畏首畏尾,请问男人的魄力呢?如果你不信,就开枪把我打死吧。”
“小琛,抛个电击棍给她。”徐瑞吩咐道。
我知道老大的意思了,就拿出自己的红棒,抛到了莫邪使者的身前。
“这是?”莫邪使者疑惑的看着地上的红棒,却没有轻举妄动。
“算投名状吧。”徐瑞解释的说道:“这人多眼杂的,你把它拿起来按动上边的按键对向自己,要不了三秒你就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等过一个小时,我们再把你唤醒进行审问。”
莫邪使者眼色古怪道:“哦……电动棒。”
“什么电动棒,这是电击棒。”我狂翻眼皮,如此的防身神器竟然被说成了助性之物!
“好吧……”
莫邪使者笑着拿起红棒,贴住她自己,指尖按向了启动键!
第四百三十九章:一个难题!
“滋滋滋~~”
强劲的电流蹿上了莫邪使者的身体,她的娇躯抖动了几下就瘫软的倒地,红棒也随之落地。
竟然还真把自己电了。
我和徐瑞更加的迷惑了,这莫邪使者自首的用意究竟什么啊?有啥想不开的?
我意念一动,低声说道:“老大,之前黄忆薇不是说毒之一脉不养废物吗?难道昨晚诱捕a7的计划失败,龙泉使者和干将使者落网,这莫邪使者担心自己被毒王拿去试毒,就主动投诚于警方了?”
“没准还真有可能。”徐瑞凝重的点头,道:“如果这样,那就是好事了,起码无需浪费时间撬开另外两个九袍使的嘴巴。”
我们示意特警们各自回岗位,就来到场地中间,我先把红棒收了,接着把这莫邪使者双手补了一副手铐。
徐瑞吩咐的说道:“小琛,立刻实施全方位的搜身,没有异常事物就带到关押室像别的九袍使那样禁锢住。”
我吸了下鼻子,探手在莫邪使者的身躯上摸索着,不得不说,凭她这身材,换谁搜身都难免会心神意乱,所以我极力的催眠自己说这是块木头,只是块木头而已,这才平息了触感引发的奇怪念头。
花了五分钟,我把莫邪使者全身毫无遗漏的搜完了,连嘴巴都撬开看了,没有发现类似于毒包之类的事物,连手机和通讯器以及相关的证件都没有,她完全就是把自己送来了警局!
我云里雾绕的扛起莫邪使者,与徐瑞来到了那间全封闭的关押室,折腾了半小时,总算把这莫邪使者禁锢的翻不起来浪花了。
老实说我心中对她是有恨意的,假扮叶玫捅伤了老黑,否则老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了。
就在这时,徐瑞拿来一块湿毛巾,擦拭着莫邪使者的脸部。
我心中好奇,问道:“老大,这是干什么?”
“我把她的妆擦干净。”徐瑞笑着说道:“以防这上边有什么蹊跷,现在形势紧迫,不得不防,如果后院起火了,就彻底无法翻身了。”
我点了点头,老大说的没错,打韦其乐一家三口被灭门时,局头就让青市警局就采取了防御,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特警驻守于此,意在保护a7,也保护可能成为连带目标的死者家属们与吴大方一家。
干将使者之前没有睡醒,此刻他醒来扭头看见我们把莫邪使者抓来了,眸子中涌现出让我无法理解的怒火,他剧烈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娘的,老实点儿!”徐瑞踹了一脚干将使者的身子,道:“小琛,我们先回宿舍,歇一会儿就送叶玫回家。”
我忧心忡忡的说道:“老大,把叶玫送回去了,万一九袍使再对叶玫下手怎么办?”
“淡定,我只是让她回去把事情安排完,就送去二院休养,让叶子保护着。”徐瑞解释的说道:“等过几天,叶玫的身体无大碍了,老黑也脱离的险境,就让她照顾对方,这样就能把小虫撤回来了,有叶子和特警小队布防,不会再出状况的。”
我们a7现在手上有三个九袍使,不用急求功利再想方设法的抓剩余的,确实得缓上一段时间,况且要是把龙泉使者、干将使者、莫邪使者知道的问出来,直接把线索给局头,打掉毒巢和一些毒之一脉的据点都不是没有可能!
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关押室,返回宿舍缓了半小时,觉得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便去隔壁敲门,叶玫很快的出来了,她穿的还是昨晚的墨绿色衣袍改的。
我把叶玫带回了男生的房间,徐瑞翻出了老黑洗干净的衣服和修身裤说:“叶玫妹子,这是老黑的衣物,你先对付着穿,待会回家再换回来。另外你得像昨晚说的,把家里和公司安排妥了,我们送你去老黑所在的医院,然后静养两天再照顾他。”
叶玫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欣喜之色,“谢谢徐组长。”
“别这么生疏,喊我徐大哥就成了。”徐瑞摆手说道。
“好。”
叶玫回女生宿舍换完老黑的衣物,就出来跟我们去了楼下的车内。我们送叶玫回家的途中,徐瑞接到了特警队负责人的电话,说一共搜到了五十一把a747和六十把黑市手枪以及通讯器、手机若干,还有九包颜色不同的粉末,伪造的驾驶本有十七件,伪造的身份证有七十二份,其中还有同一个人持有多个身份证的情况,但真的身份证却只有五件。不仅如此,搜到的现金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小几万了。
徐瑞指示的说道:“全送回警局,挑一个空的拘留室放进去,钥匙你给局头拿着。哦对了,你们返回的途中会看见一辆两个轮子被打爆的车,那是我的,记得一块拖回警局。”
接着他说了下车牌号,叮嘱两句就挂了电话。
徐瑞思考了片刻道:“小琛,你联系局头,让他从第九局空运五个技术员和五个情报员来青市,这缴获的手机和通讯工具太多了,等咱们研究完,黄花菜都凉了。”
我按他说的跟局头打了个电话,把这事一说,他听见我们昨晚抓了两个九袍使今天又自首一个,就大为开心的就批准了,说今晚能到。
接下来,我们花了两个小时,陪着叶玫把诸事安排完并送去了青市二院。不过她在家好像和叶孤南吵了一架,心情不怎么好。
徐瑞把叶迦调到叶玫的病房,就开车带我返回了警局,先检查了一下他的车子,看来得换两个新轮胎才能继续使用了。然后我们找到青市局头把钥匙拿到手,亲自去拘留室查看了一遍战利品,就锁好了门。
过了不久,关押室的管理员跑来我们的办公室敲门,说里边有两个罪犯一边挣扎一边呜呜哼动,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以防出现什么纰漏,让我们过去看看。
我和徐瑞来到了这间关押室,开了门看见干将使者和龙泉使者晃动个不停,而莫邪使者还在昏迷状态。
我把防护头罩戴上之后来到龙泉使者近前,将之嘴巴的胶带揭开,又拿出了里边的填充物,问道:“怎么了?”
“想尿尿和拉屎,憋不住了!”龙泉使者急不可耐的说道。
我又过去把干将使者的胶带撕开拿出填充物,他的说辞和前者一样,不过挺文雅的说双急要出来了,接着又补了句说道:“你们怎么抓到莫邪的?”
“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我打算把二者的填充物塞会去,干将使者还算识趣,可龙泉使者始终不肯开牙,我就捏住对方鼻子,他憋不住了嘴巴大张,我趁机塞进去之后再贴上胶带。
我返回徐瑞身前,不知所措的道:“老大,这下怎么办?这样的禁锢虽然有效果,但对方的大小便怎么解决……?憋不住了直接释放么?何况我们无法把他们带去审讯室,肯定就在这儿展开审问,到时自己可就遭罪了。”
“这挺难搞的。”徐瑞摸动着鼻子,他对着二者说道:“你们再憋半小时,无论如何憋住了,如果漏了一点就是一鞭子。而且这种时候挣扎的越剧烈,出来的就越快知道么?”
闻言,龙泉使者和干将使者的挣动果然安静了。
我和徐瑞锁上门返回办公室,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解决这事,感觉这比侦破一件案子还有难度。过了半个小时,我脑力枯竭的放弃了,说道:“老大,我回宿舍躺一会儿,你慢慢想啊。”
第四百四十章:意外之中的意外!
过了约么有十五分钟,徐瑞推开宿舍门说道:“小琛,我想到了,”
我诧异的竖起大拇指道:“老大毕竟是老大,快说说究竟什么办法,”
“利用这个进行审问,问完就把他们下半身解除禁锢,带到厕所解决完再带回来恢复原样,”徐瑞呵呵笑道,
“万一审问时……二者憋不住了就……”我担心的道:“这不更完了,”
“说的也对,”徐瑞拧紧眉毛道:“这下真难办了,”
“要不然这样吧,”我提议的道:“一个一个的来,先把龙泉使者的眼睛什么的蒙住,解除下半身的束缚,带到厕所,我们戴上防护头罩收着,等他解决完带回来再换干将使者,等完事之后,少给二者吃点东西和水,保证饿不死和渴不死就行了,等下次他们再想的时候,恐怕早审问完移交去总部了,”
“唉,只能如此了,”
我们全副武装的来到关押室,把龙泉使者身上的塑料布解开,用来固定的绳子拆掉,以及锁住其双腿的绳子也解除,就押着他去了厕所,我将龙泉使者的裤子褪掉,他欲哭无泪的当着我们的枪口解决完,却始终不站起身,他眼色哀求的估计想让我们再释放一只手并给他纸来擦,
徐瑞冷哼的道:“这种时候了还想擦,没让你拉裤兜子已经是人道了,赶紧穿上我们回关押室,里边还有干将使者等着呢,”
龙泉使者万般不情愿的站起身,
还好我们有防护头罩,帮着对方把裤子提好,冲完厕所就带回了关押室,迅速的恢复禁锢状态,接下来又花了十几分钟,把干将使者的双急也弄完了,
这时禁锢在另一个角落的莫邪使者恢复了意识,她美眸流动,视线飘向我们这边,但也只看了一秒,就移到了干将使者的脸部,后者也拧动脖子与之对视,
我和徐瑞面面相觑,竟然在莫邪使者的眼神之中窥出了一种浓郁的爱意,而干将使者的神色却充满了责备之意,
究竟什么情况,
我拧紧眉毛,通过头罩里的通讯设备小声说道:“老大,这干将使者和莫邪使者的关系好像不太一般,”
“嗯……可能是姘头,”徐瑞分析的道:“莫邪使者期间只扫了龙泉使者一眼,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看着干将使者,”
过了片刻,他若有所思的说道:“干将、莫邪……传说之中是两把剑,却没有能把它们分开,干将、莫邪又是两个人,同样也没有人能将二者分开,千万别说莫邪使者是因为干将使者落网才跑来警局自首的,”
我心脏咯噔一跳,道:“老大,我总觉着有点儿不太对劲儿,故事里边的干将为吴王铸剑,无法融化金铁之精,限期马上就要到了,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莫邪在铸剑炉壁跳了下去,然后一对雌雄之剑就铸成了,干将因为藏下莫邪剑被抓,最后干将和干将剑也消失了,”
“莫邪死了,干将消失了……”
“消失了,”
“消失了,”
徐瑞连续的嘀咕了三句,他神色大变的说道:“小琛,我们快把莫邪使者转移到别的关押室,他娘的,就知道莫邪使者自首是别有用心,”
俗话说,怕什么就来什么,没有等到我和徐瑞冲到莫邪使者近前,她的视线忽然移开了干将使者,盯向我和徐瑞的护目镜,
这莫邪使者的眸子透着一丝遗憾,却微微的笑了下,荡漾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娇媚之色,
下一刻,
我和徐瑞离莫邪使者还有两米的距离时,她闭住了眼睛,?孔发出了三道闷哼的声音,一短一长再一短,我听的连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这三道闷哼像是某种暗号,
经验老道的徐瑞闪电般探手把我拦住的同时,就在这一秒,莫邪使者的腹部猛地炸裂开来,发出了不算巨大的闷响,但也把她身上的衣物、绳子、塑料布给崩碎了,连带血肉和残碎的器官、断肠四散溅射,
连我们的护目镜上都缀了几滴血水,
不仅如此,这爆炸出的血色之中还涌现出了浓郁的绿色烟雾……
这是……
我和徐瑞瞪大了眼睛,它是梦死粉,,
由于爆炸的威力波把空气搅动了,绿色的毒素扩散的极为迅速,
“快去把那两个九袍使的?子给堵住,”徐瑞最先回过神,转身跑去了干将使者的方向,我则迈动步子跑向龙泉使者,
意想不到的是,干将使者和龙泉使者纷纷不要命一样用力的吸动着?子,
很快的,我和徐瑞分别捏死了这两个九袍使的?子,他的另一只手还顺带捏住了那个罪犯枪手的?子,
这时,莫邪使者还没有死,她的肚子上有一个触目惊心的血色空洞,只剩下两侧的腰部皮肤连接着上下的身子,莫邪使者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目光却再次投回了这边的干将使者,柔情满满的看着对方,
她的胸口渐渐的平静了,脸上的神情也僵住,旋即眸子定在那儿,瞳孔开始涣散……
死了,
紧接着,被捏住?子的干将使者,身子开始了剧烈的抽搐,疯狂的抖动,不过有绳子的禁锢,他只能一个劲儿的打颤,这比叶迦中了梦死粉时感觉来的还要强劲,
我心脏咚咚的狂跳,干将使者真的中毒了,我推测莫邪使者极有可能把微型遥控炸弹和一包毒粉吞入了胃内,她临自爆之前发出的三道闷哼就是通过我们没有发现的装置给另一方传递讯息,这可能是“启动”之类的暗语,
这时候被自己捏住?子的龙泉使者也开始的搐动个不停,极为的疯狂,连他也摄入了毒素……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那罪犯枪手了,他眼色惊惧不已,唯恐自己也中了毒,看样子还没有为毒之一脉献身的觉悟,故此我捏住对方?子的手也加大了力道,
因为干将使者和龙泉使者已经中毒,再捏?子非但不管用,反而还会令其窒息,故此我和徐瑞就把捏住九袍使?子的手分别松开,他一边往外边跑一边通过传讯工具说道:“小琛你捏住那罪犯枪手的?子不动,再想办法把他给移出这封闭的关押室,移完了之后试着把龙泉使者和干将使者也搬到外边的走廊,我去办公室拿解药,梦死粉一时半会儿不会死,另外这里任何人也别让靠近,”
“遵命,”
我心说形势瞬息万变,本来抓到三个九袍使,收获不小,现在倒好,一个自爆,还整出了满屋子的毒素,把另外两个九袍使毒到了,只剩下一个虾兵蟹将一样的小喽啰,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能保一个是一个吧,
我一只手死死捏住罪犯枪手的?子,另一只手迅速的掏出匕首不断切割着对方身上用来缠裹固定的绳子,必须要快,否则他就算不被毒死也得被憋死,花了二十秒,我成功的破除了罪犯枪手身上的禁锢,就将之拖出了门,放到离那全封闭关押室十六米的位置,并让管理员暂时看守,
而走廊的窗子已经全在方才被徐瑞打开散毒了,
我迅速的跑回了关押室,手持匕首把正在抽搐的干将使者身上禁锢破除,拖出来之后又跑进去破除龙泉使者的禁锢,也将之拖出了门,
他们身上的还是有绳子束缚四肢的,
此时,徐瑞拿着两粉调配好的解药跑回来了,纷纷把龙泉使者和干将使者嘴里的填充物摘掉,灌入对方嘴巴,
但是,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他们搐动的程度竟然变得愈演愈烈了起来……
第四百四十一章:不是一种毒!
我惊异的看向徐瑞道:“老大,你没拿错药吧?”
“这怎么可能,梦死粉的解药,我一直单独放在那抽屉的。”徐瑞也是急的不行。
我微微点头,确实没有拿错,为二者服用时,我也看到了,那粉末确实是碳酸钠和碳酸氢钠的混合物。
龙泉使者和干将使者持续搐动了十几秒,忽然又毫无预兆的停下,就这么大起大落的恢复了平静!
我和徐瑞面面相觑,暴风雨停下总得有个过程不是?这两个中毒者怎不按常理呢!
就在我们庆幸之时,龙泉使者的神色蓦地僵住,一动不动了,眼睛犹如死鱼一样睁着,瞳孔散大无比,我探手试着了下心跳和脖颈动脉,死了!
干将使者则倾尽余力扭动脖子,望向了那全封闭关押室的方向,眼睛之中充满了难以剖析的复杂情绪,下一秒他也无法再动弹了……
徐瑞颤抖的探手,过了片刻他气愤不已的道:“也死了!”
“这可能不是梦死粉……他们摄入的量不比那天叶子吸进去的多多少,虽然起初的中毒反应大同小异,但搐动了一会儿就平静的死了……”我愣愣的蹲在这两具渐渐变冷的尸体旁,昨晚到今天就像波浪线似得,波澜起伏不定难以先知先觉,万没想到莫邪使者竟然用自己的命,把干将使者和龙泉使者毒死,不仅应了传说中干将和莫邪的爱意,也守住了毒之一脉的秘辛……这种极端的做法,我们之前怎么猜不到。
所幸事情发生时,我们就在当场,紧急的实施相应行动,把罪犯枪手保住了,但愿能问出点什么来,否则面对毒之一脉又要从零开始了。
“毒王手下的大罪犯们,可真够死忠的。”徐瑞百感交集的道:“之前的铁石斛,连关于毒之一脉的屁都不放一个,现在的龙泉使者和干将使者,见到莫邪使者自爆释放出毒素,有机会去死了,他们就大口大口的呼吸以求摄入毒素,他娘的!”
“老大,节哀吧……”我郁闷的说道:“下次抓住哪个九袍使或者毒师时,咱们谨慎点关押就行了。不过局头那边……”
“局头那边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徐瑞斩钉截铁的道:“不然我又少不了挨批,毕竟他是达到了喷子最高境界的存在啊。话说,我其实挺佩服这莫邪使者的。”
我点了点头,虽然莫邪使者是敌方,她又把我们抓捕到的两位九袍使弄死了,但也让我们对其刮目相看。
我和徐瑞把干将使者和龙泉使者的尸体拖回了关押室,并让管理员把这块封锁,等毒素散个一段时间再说。
我们把罪犯枪手拖去了一间没有窗子的审讯室,然后去外边把fsh的表层擦干净,就返回来坐在了椅子之上,审视着这罪犯枪手。
之前他见到莫邪使者腹部自爆喷溅出血水混着毒素时,他没有像其余两个九袍使那样大口呼吸,而是屏住了鼻息,这才避免了中毒而死。由此可见,这毒之一脉在对方心里还没有达到献出生命的高度,这点通过昨晚他主动现身投降也能看出来,故此稍微加点颜色就能撬开其嘴巴。
我们为了方便审问,就把防护头罩摘掉了。
我探出身,隔着审讯桌把枪手罪犯嘴上的胶带和里边的填充物扯掉,他像憋了很久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了三分钟,缓缓的恢复了正常,嘴里念叨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们会不看不起我啊?”
“不会的。”徐瑞摇头说道:“生命大于一切,为了活着,怂又何妨?这只是前半句。”
罪犯枪手好奇的问道:“后半句呢?”
“后半句是,前半句只对于没有找到比生命更重要的人有效。”徐瑞笑着说道。
“如果……我有呢?!”罪犯枪手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他身子猛地抽动,嘴巴连连的鼓动就像要自爆一样。
这可把我和徐瑞吓的够呛,差点就夺门逃离审讯室。
哪知道下一刻,这罪犯枪手就恢复了正常,他大笑着说道:“哈哈,吓唬你们的,我被抓之前,任何人包括我自己都没想到会落到你们警方之手,怎么可能服下那种毒炸弹。哈哈,成功的把你们吓到,这让我自己心里总算平衡了。”
我和徐瑞额头升起一道道黑色线条,这狗日的跟叶迦一个属性,真能恶搞。不仅如此,对方还不怯场,换别的小罪犯早就恐慌了,话说回来,对方能侥幸逃过中毒的下场,足以说明他够机智的。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我打开录像,扳着脸问道。
“毒六九。”罪犯枪手一本正经的介绍着自己道:“不知父母是谁,打小在毒之一脉长大,差点成为九袍使之一,不过能力不够被涮下来了。但人活一世,没有名字是一件悲哀的事情,所以我为自己起了名字,听好了,我的名字是赵日天!”
“哟?连天都敢日,够嚣张。”徐瑞多少有点诧异的道:“差点成为九袍使?看样子你在毒之一脉的地位还不低呢。”
赵日天点头说道:“算是吧,我专门为九袍使之中的龙泉使者跑腿的。”
“小时就在毒之一脉,你应该知道毒之一脉的总驻地毒巢在哪儿吧?”徐瑞把玩着手上的笔杆子。
“我们毒巢,哦不,他们毒巢在一座海外的小岛上边。”赵日天不加思索的直接说道:“听龙泉使者,哦不,龙泉那阉狗说,这岛叫毒岛,肯定是哪代毒王自己取的名字。”
想不到毒之一脉的老窝竟然在海上的一座小岛!
我拧紧眉毛道:“具体的坐标位置呢?”
“这个真不清楚。”赵日天说完见我们要发火,他急忙的解释说:“我们出入毒岛,都是由九袍使把眼睛遮蔽住,放倒在船舱之内,晃晃悠悠的等到了目的地,这才允许起身,还要原地转上六七圈才能把眼罩掀开,方位早就乱套了。真的,我不骗你们,如果有一句假的,就让我五雷轰顶而死。”
我询问的道:“意思是说,只有九袍使级别或者以上的,才知道毒岛的方位了?”
“应该是吧。”赵日天摊手说道:“毕竟我来时是和别人遮掩关在封闭船舱的,也不知道上级的情况如何。”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这赵日天虽然性子跳脱,却也没有满嘴放炮,否则上个问题就不会用这么不确定的口吻了。
“这次你们毒之一脉一共来了多少人?”我凝重的说道:“毒王来了吗?”
“毒王大人,啊呸~,毒王这不男不女的妖人并没有离开毒岛。”赵日天解释的道:“这次出动的只有九袍使和两个狙击手以及一大批枪手,不过枪手们都是些半吊子,否则哪能被你们轻易的解决了呢?”
徐瑞冷哼的说:“可别拍马屁。”
“我讲得是事实。”赵日天接着说道:“不过枪手们都在昨晚被龙泉阉狗和干将莫邪这对狗男女调动到那村子埋伏你们了,应该全挂了吧……至于狙击手,我不清楚,这对龙虎兄弟被干将提前派出去了。”
“哦?此次来青市的,只剩下另外六个九袍使了?”我眉毛一挑,说道。
赵日天肯定的说道:“对,除非毒王还有第二手安排,不然真的就剩下六条阉狗了。”
“六条阉狗?”徐瑞听到这时,他手上的笔没把持住弹落于地,“这是什么意思?”
第四百四十二章:毒之秘辛!
“就是没有那玩意的……”赵日天低下头,扫了眼自己的腿部之间。
“真的假的?”我心中无比震惊的说道:“九袍使里边除了干将和莫邪之外,其余的七个全是失去了命根子的男人?”
“嗯……是的。”赵日天有点儿庆幸的道:“我当时之所以被涮下来没有成为九袍使,就是听一个哥们讲了这个关于九袍使的秘辛,说九袍使虽然在毒之一脉看似风光,却是最悲哀的,没有之一,因为成为九袍使之后,毒王会在前七位使者不知情的情况下净身,啧啧,眼睛一闭一睁,就发现自己男人的旗帜没有了,这我哪能接受的了?不仅如此,据说小道消息说,每一期毒王如果卸任审判者之位,当时九袍使就会随着毒王离开前往乐土,等毒王死了时,九袍使如果没死还得为其殉葬。还有就是,毒王如果选择连任,也会选出新的九袍使,而旧的九袍使就消失了,至于去了哪儿还是死了,我就不知道了。”
怪不得叶玫被抓了没有事呢,敢情龙泉使者失去枪弹不是个例。
“为什么前七个要净身,干将使者却没事呢?”徐瑞疑惑道。
赵日天不明所以的说道:“每期的干将使者和莫邪使者都是情侣关系,原因我也不晓得哎。有时干将使者是女的,莫邪使者是男的,有时干将使者是男的,莫邪使者是女的,可能有些事情是阉狗们无法做的,毒王才特意留两个性别正常的九袍使吧。还有就是,前七个九袍使被切掉的枪弹,均由毒王保存着。所有的九袍使还要定期吃下慢性毒药,每个月毒王会解一次毒,这是为了控制九袍使绝对的忠心,所以这次九袍使的任务期限打离岛起,只有一个月。”
我凝声问道:“现在的毒王是去年新任的还是上次连任的?”
“今年大概是毒王成为审判者的十一年了。”赵日天回想的说道:“记得我六岁时和十六岁时分别换了一次毒王,现在我二十七岁了。”
“哦……这样啊。”徐瑞把这些都记下来,他又询问道:“毒之一脉分散在华夏的据点情况,你知道多少?身为二十几年的老资历了,别给我说你毛也不了解。”
“我知道五个驻地的位置。”赵日天的这句话让我们心神一动,不过下一句就瘪泡了,“但是听龙泉阉狗说,今年年初七罪组织发生了内乱,遍布各地的驻地大部分都完蛋了,九袍使只接回来九十个人不到,算上之前常驻于毒巢之内的,加起来总共不到一百二十人,这还算幸运的,腐之一脉就剩下那恶心老怪一个光杆司令了。”
徐瑞沉吟的说道:“把你知道的五个驻地说下,我让人去验证。”
“浙市的南花村东二十公里……”赵日天仔细的回忆了许久,把五个驻地的位置分别说完,徐瑞无一遗漏的记下。
我询问的说:“关于毒之一脉的,你还有没有想要补充的了?”
“如果我说了,能将功赎罪吗?”赵日天期待的看向我们说道:“这个事情应该是特别重要的,甚至能帮助你们把九袍使一窝端了!”
“难道你知道他们在青市藏在哪儿?”我眼皮一跳,旋即摇头说道:“昨晚龙泉使者和干将使者被抓,剩下的如果不蠢就会换地方躲藏的。”
赵日天神秘兮兮的摇动脑袋道:“不是这事。”
“说。”徐瑞笑呵呵的道:“如果真能因此一窝端了剩余的六个九袍使,我保你在狱中吃香的喝辣的,成为罪犯之中的vip!除了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别的应有尽有。”
赵日天经手不住这个诱惑,他脸上的肉都笑拧了,“我知道来时的船,停在了哪儿!这二十几天你们不用搭理那六只阉狗,等药效的时间快到时,他们不想死自然会乘坐那船返回毒岛,这样一来……嘿嘿嘿,你们提前等在哪儿,就能把这六只阉狗一窝抓了,对不?”
我和徐瑞忍不住对视,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如果九袍使在期限结束之前不出手或者出手了没有抓到,总有打道回府那天,我们提前埋伏在对方的船只前,就能一举擒获了!
“分析的不错。”徐瑞老谋深算的笑了下,说道:“船停在哪儿?”
“没有停在青市,而是连云港的一个码头,伪装成渔船的样子。”赵日天说完又把具体的位置娓娓道来,包括船只的大小以及外形的样子,不过船上有两个棠溪的手下负责守船。
我盯着对方的眼睛道:“据我们了解,九袍使这次还有一架直升机吧?”
“嗯对的。”赵日天慢条斯理的说道:“虽然我这次没有见到,但我们来的途中在船舱上听见了上方那种轰鸣的动静。毒巢一共有两架直升机,都不算大,最多也就能乘坐四个人的样子。”
“直升机停在哪儿你知道吗?”我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赵日天摇头说道:“不过不会在市区,应该在郊外哪个空旷的地方。”
“我这就派人调查你说的船只和废弃驻地,如果是真的,狱中的vip绝对是你的。”徐瑞站起身,他吩咐的说:“小琛,你把他押去一个无窗子的普通关押室,然后回办公室,我有事和你说。”
我点头把赵日天拖去了一间关押室,特意叮嘱了管理员不准任何人接近,并把这门的所有钥匙全拿到手,就跑回了办公室。
这时徐瑞已经联系完第九局的情报员,让对方派人去那五个毒之一脉曾经的驻地和连云港的那码头分别验证赵日天所说的真伪,尤其是九袍使以及罪犯们来时乘坐的船,由于有守船者,所以查的时候要极其的隐蔽,不然提前暴露了,这计划就胎死腹中了……
“老大,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啊?”我好奇的道。
“关于怎么利用那艘船。”
徐瑞脸上浮现出狡猾的笑意,他道:“我决定了,即使剩下六个九袍使接下来二十几天没有出手到时返回毒岛那天,咱们也不对他们出手,如果他们这些天忍不住出手了,性质不是十分严重的话,我就算抓到他们的尾巴也会故意放对方一马。”
“啊?”我莫名其妙的说道:“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徐瑞没有直接说明,他比喻的道:“若是你只有一次吃肉的机会,而一块不小的鲜美之肉就摆在你面前,但你还有可能获得更大更加鲜美的肉甚至还连带之前那块不小的肉一块,你会怎么选择呢?”
“这还用问吗?就只有一次吃肉的机会,自然是选择追求更大更加鲜美的肉了。”我下意识的回答完老大的问题,脑海中灵光一闪,对啊,为什么这次要局限于眼前的九袍使呢?我们有可能利用九袍使把毒之一脉的老窝捣毁!
“看来你已经懂了我的用意了。”徐瑞摸着下巴,他思忖的说道:“把九袍使的船上按一只定位追踪器,如此一来就能获得毒巢的所在岛屿,局头不是想搜集审判者么,到时他势必不会错过这个逮到毒王和腐尸的大好时机,恐怕直接把小岛的四周和上空给围死,连只苍蝇都跑不掉……”
忽然,我意念一动,想到了某种可能,我担忧不已的道:“老大,万一这毒巢所在的岛屿不在境内怎么办?进而第九局派出大量大马进行围岛抓捕,这铁定会引起国际纠纷的!”
第四百四十三章:不屈的波动!
“打住,打住。”徐瑞急忙的叫停,他点上一根烟说道:“你小子这乌鸦嘴,整不好成真的了,如果真不在华夏境内,也许好办,也许难办。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恐怕只能偷偷摸摸的特种小队打掉毒之一脉了。”
“但愿在境内吧。”我苦笑着道。
接下来只能等待情报部门的消息和被动的等待九袍使有所动作了,我们把办公室的门锁上驾车前往了青市二院。
抵达时杜小虫已经醒了,她疲倦的坐在那吃着泡面,时不时的望向里边躺着的老黑。我们走上前,杜小虫这才注意到我们来了,她吸掉挂在唇瓣上的面条,站起身笑道:“老大,许琛,抓到的那两个九袍使审问的顺利吗?”
“死了。”徐瑞极为无奈的说道:“你就吃这个啊?小琛,快去给你杜姐买点有营养的。”旋即他抢过杜小虫手上吃了一小半的泡面,直接丢到了垃圾桶。
杜小虫愣愣的道:“死……了?”
徐瑞开口解释着今天莫邪使者主动自首和关押室发生的那一幕,我则跑下了楼,医院对门就卖的,我买了一份扬州炒饭和一瓶奶就回来了。这时徐瑞已经把事情讲了个七七八八,杜小虫感慨万分的道:“还真是防不胜防啊,怎么不把九袍使们分开关押?”
“没地方了……”我把炒饭和奶瓶子递给她,解释的说道:“一共就有两间全封闭的特殊关押室,另一间装死者家属了。没有窗子的普通关押室由吴大方和家人住着,我最后还是让吴大方一家挪到一个封闭的库房,这才让把赵日天安排了。所以之前三个九袍使连同赵日天只能放在那特殊关押室。”
“好吧,如果赵日天说得是真的,那三个九袍使死不死没多大的影响。”杜小虫笑了下,开始吃起了炒饭。花了五分钟,她吃喝完毕把包装扔入垃圾桶,说道:“九袍使经过昨晚的失利,恐怕近几天之内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我和徐瑞纷纷点头,坐在她两侧讨论着毒之一脉的事情。
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小时,徐瑞接到了第九局情报部门的来电,他按住接听拿到耳旁,大概有一分钟,他放下手机说:“赵日天提供的五个地址,有四个已被地方警方证实曾经是罪犯的驻点,现已沦为了废墟,里边还有不少尸体。而第二个地址毫无发现,但在它的东侧一里地找到了类似于前四个那样的废墟,也许是赵日天记错了。”
“那艘停在连云港码头的渔船呢?”杜小虫问道。
徐瑞笑的合不拢嘴,说道:“也被当地的便衣警力证实了,基本上与赵日天说的相同,这船在外边看,就是一艘正常的中号渔船。但便衣警力跟当地的一个老渔民打听到,这渔船开来的那晚,下来了不少人,有的披着大袍子,有的抬着大箱子,之后就没有再出现,只剩下两守船的偶尔在甲板上望风景。”
我激动不已的说:“老大,打算什么时候相应的采取措施?”
“让我想一想的。”
徐瑞沉思了片刻,他睁开眼睛说道:“小虫,你给局头打电话,把这边警局发生的变故和审问赵日天的收获以及调查情况和他讲一下,且看看局头的意思。”
杜小虫点头,她站起身道:“许琛,跟我去天台,你负责警戒。”
“嗯。”我没有异议,因为这里是重症监护室前,虽然有特警守着,但偶尔还是会有一些负责老黑的护士来查探情况,所以交流这种机密的事情,只能压着嗓子来说,可打电话若也把嗓子压住就无法让手机另一边的人听清了。
我和杜小虫迅速的来到医院建筑顶端,她拿出手机联系了局头,我则在一旁神色警惕的四下环视。
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局头把这边发生的变故以及获得的新线索听完了,他并没有因为九袍使的死而责怪a7,反而挺期待获取毒岛位置并一举打掉的那天。局头表示会派一个能力强的情报员去连云港的那个码头把定位器安到渔船上边,九袍使一旦乘船离开,这案子就交由第九局了,但在此之前,九袍使因为折损了三个成员和一堆手下,连起初营救铁石斛的目的都没有达到,他们特别可能会在青市有后续的动作,这还得由a7全力以赴的盯住。
不仅如此,局头还有一个指示,让我们尽可能的把九袍使的直升机摧毁,这样一来等于对方只能通过海路返回毒岛。虽然赵日天口中的直升机能坐四个人,万一最大载量能达到六个人呢?
我和杜小虫离开了建筑顶端,返回重症监护室前,把局头的意思跟徐瑞说了,他摸着下巴笑道:“局头不愧是局头,想的比我全乎儿。”
我们又去了叶玫的病房,叶迦站在门外边把玩着石头,叶玫则在里边抱着一本书在看。我们没有打扰叶玫,只和叶迦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青市二院。
……
接下来的两天犹如白开水一样过完了。天色一亮,我和徐瑞就起床驾车前往了青市二院,这是老黑手术完毕的第三个自然日,期间他始终没有恢复醒来,可能身体机能还处于自我保护状态,再有一个小时,如果老黑的情况没有出现下滑,就表示他脱离了危险。
期间,剩余的六个九袍使也没再有任何的动作,但我直觉对方并没有放弃找回场子,像是酝酿着下一次的出手,所以我和徐瑞的精神始终高度的警惕。
我们抵达医院之后跑到了重症监护室,杜小虫站在玻璃墙前,连叶迦此时都让两个特警去叶玫那边看守而自己跑过来了。
“情况怎么样?”我急忙问道。
杜小虫神色担忧的说:“出现了一点下降……啊,现在好像又下降了。”
“黑兄啊黑兄,这个节骨眼了,您可别吓唬我们。”叶迦双拳死死地攥住。
我和徐瑞也是紧张的不得了,但过了几秒,老黑的各项指标又有了下降,已经达到历史新低了!
旁边的医师声音沉重的说道:“我说一句不该说的,准备后事……”
“闭嘴,他不会有事的!”叶迦猛地侧头,眸光犹如钉子注视着对方。
医师吓得不寒而栗,道:“我……说的事实,以前有过好几次这种例子了,都是在即将脱离危险期时没有熬过来然后就那样了。”
“让你闭上嘴!”叶迦重申了一句。
医师不敢再开口了。
就在此刻,仿佛他的话灵验了一般,屏幕显示的心电图,那波动猛地就变成了一条直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波动进行不屈的挣扎!
“黑哥!”
“老黑……”
“老黑!”
“黑兄!!!”
这一刻,我和徐瑞、杜小虫、叶迦的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凉透了……心电图平了,就表示心脏已停止了跳动!
我的眼眶决堤,泪水一下子涌现!
“抢救,快去抢救他!”徐瑞探手扯过了医师的领子,蛤蟆镜都掉在了地上,他神色狰狞的就像恐怖魔王!
我们的视线同时移向医师,抢救是最后的一丝希望!
医生弱弱的说道:“不……不用救了。”
“我的洪荒之力压制不住了!”叶迦手臂如龙顶着拳头捣向对方的左脸!
下一刻。
“砰!”医师的脸部迅速的肿大,他眼睛金星直冒,口齿含糊不清的说道:“……真的不用救他了……不信你们自己看啊!”
我们狐疑的拧动脖子,把视线移向了监护室的里边……
第四百四十四章:脱离险情
老黑的心电图上边竟然又出现了波动,不仅如此,还起伏颇有规律,完全看不到一点衰弱的迹象。
竟然转危为安了!?
我们惊的下巴快掉到了地上,老黑的生命体征又回来了,自己一方的悲伤情绪顷刻间化为笑颜,老黑啊老黑,你能别这么吓唬我们吗?这样反复个几次,恐怕我们的心脏都得爆碎了!
“抱歉……”叶迦脸上笑开了花一样看向负责医师,他有点尴尬的说道:“误会您了,打我一拳吧。”
医师捂着自己肿起的脸道:“算了。”
“之前为什么忽然急剧下降甚至发生了心脏骤停的情况?”杜小虫极为不解的问道。
“像这种情况虽然我没接手过,但听闻别的医院发生过几例。”负责医师模棱两可的说道:“可能是因为即将脱离危险期了,身体机能也许要有一个缓冲或者心跳骤停进行调整,不过没回升过来的,就是临脱离危险期之时没撑过来的那种情况,然而里边的这大块头却熬过了这极度危险的瞬间。如果我没猜错,接下来他的情况不会再有下降,无时无刻不在稳步的恢复之中。”
“谢了。”叶迦云里雾绕的道:“虽然听不太懂,但我知道是好事。”
负责医师比较怵叶迦,他下意识的推开两步说了句:“有情况再联系我,那边还有病人等着。”就脚底抹油的转身跑了。
徐瑞无语的笑道:“叶子,你一拳把人家打成那样,老黑又脱离危险了,我都觉得尴尬啊!”
“没办法,谁让他不一次性把话说完的。”叶迦郁闷的说:“我体内的洪荒之力在那钟时候根本无法压制住,所以就忍不住……”
“老黑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意识还在沉睡状态。”徐瑞摇了下头,他吩咐道:“小虫,你进去查探下。”
杜小虫点头去换了无菌服,推门而入,她站在老黑的床侧挨个做着相应的检查,末了还扒开眼皮看了眼。过了不久,杜小虫走出来说道:“应该是快醒了,我看他的眼球滴溜溜的直转,估计此时正在做梦。”
“没事就好……”徐瑞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他闭上眼睛说道:“我先睡一会儿,他恢复意识之后立刻把我叫醒,还有,叶子你赶紧代替老黑当护花使者去吧,另外,小虫你也睡一会儿,就小琛精神不错,乖乖守着。”
说完没几秒的功夫,他的鼾声就出现了。
我和杜小虫对视相笑,道:“杜姐,你也快休息吧,不然会变老的。”
她白了我一眼说:“姐还年轻着呢。”
“现在已经在奔三的途中了……”我打趣的道:“再有几年,咱就三十了。”
“边去站着警戒去。”杜小虫双手合力把我推开半米,她歪在座椅上准备睡觉。
我聚精会神的守着,加上旁边的特警,应该不会出状况。就这样,过去了两个余小时,我视野的边缘出现一丝变化,猛地聚焦于此,发现老黑眼皮抖动了一番,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茫然的望着天花板。
醒了!
我激动的探出双手,把徐瑞和杜小虫用力的摇醒,二者眼皮睁开,看见里边睁着眼睛的老黑,纷纷站起身。
徐瑞开口问道:“小琛,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吧。”我激动的道:“咱们快换上衣服进去看黑哥。”
“不急,先让医护人员为他检查一下。”杜小虫按下门上的按钮,过了一分钟,就有一个医生和三个护士来到这边,脸肿那位回家休息了,换了一个。
医护人员们进入了重症监护室,花了十分钟对老黑进行了各项检查,就一块出来了。医生说道:“没问题了,今天晚上就可以试着喂一点儿稀的了,切记要循序渐进的来。”
我们仨点头,待对方离开,就换上衣服进去了,站在老黑的身前,他瞳仁炯炯有神的扫视我们,嘴巴微微张动,却无法言语,恐怕还得缓一段时间才能说话。
“老黑,你这厮总算醒了。”徐瑞摸着鼻子道:“不过接下来的四五个月,你必须得安分点儿了,等你的情况彻底稳住,就转移到总部休养。”
老黑轻轻点动下巴。
我们仨和他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大伤初愈不宜过多打扰,所以就离开了,我和徐瑞去换叶迦来这边又絮叨了几分钟,等他回到叶玫的病房门前,我和徐瑞就驾车返回了警局。
途中买了十份午餐,抵达时第一时间来到办公室,局头调来的五位情报员和五位技术员都在忙碌的研究大前天我们a7缴获的战利品,已经持续两天了,但还是没有一丝有价值的收获,龙泉使者和干将使者的通讯器均找到了其余九袍使的联系方式,但随着他们的落网,那些个九袍使们全都关机了,应该是换号了。
昨晚时,第九局的一位情报员前往连云港的码头把防水的定位器嵌入了目标船只的底部,除非这船触礁时怼到了那位置,否则不会掉的。
我们把事物分别放到情报员与技术员的桌前,就回了临时宿舍。
躺了一会儿,吴大方跑来敲门说:“蛤蟆精,我这几天闲的快发霉了,欣慰的是工资照发。”
“me-too。”徐瑞点上一根烟道:“但愿能一直闲到下个月中旬,狗屁的九袍使不攻自破。”
“不过庞宽和庄雯的家属们就有意见了。”吴大方摇头叹息道:“毕竟人家没犯事,待久了难免有情绪,还以为咱们故弄玄机为了隐瞒案情把他们软禁呢,真是不知好歹。”
“人之常情,淡定。”徐瑞拿出手机翻了几下,他提示的道:“老吴,你把蓝牙打开,我传点那晚和九袍使一方战斗的尸体照片,你待会拿去给庞宽、庄雯的家属们过过眼,就能消停了。”
“狠!”
吴大方竖起拇指,接收完照片立马去解决了。
我和徐瑞快睡着时,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他都没有睁开眼睛看屏幕,慵懒的抬手按下免提,道:“谁?什么事?”
对方说道:“我是西区分局的匡升。”
“匡队长啊,怎么了?”徐瑞问道。
匡升解释的说道:“我们这边的枫林小区出现了一件命案,死者为一男一女,均是中毒而死。”
徐瑞睁开眼睛,对着屏幕吩咐道:“好的,现场守着,另外把枫林小区的地址发一下。”
我麻利的起身穿好fsh,之前跟青市局头交代过,青市范围内若发生毒杀的案子就第一时间通知a7。话说这枫林小区的案子如果真是九袍使干的,他们这才隔了三天就按捺不住了。
下一刻,徐瑞收到了枫林小区的地址,就和我驾车前往了目标地。
花了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我们到了地方,匡升和一个警员在小区门口的保安室等待多时,我们彼此出示了一下证件,迅速的一块走向案发现场,位于十二号楼二单元的第十九层03户。
途中我问了匡升现场的大概情况。
他说死者为夫妻关系,身上没有创口,这对男女的尸体对坐的伏在自家餐桌前,桌上有两只高脚杯,里边均有一小半的红酒,而杯子中间放了一个拆封的毒鼠强袋子,里边还剩余一大半的样子,所以起初西区分局的警员们推测死者们是饮用了掺有毒鼠强的红酒之后中毒而死。
但死者又不像是服毒自杀,因为这对男女的尸体显得太平静了,诸如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小便失禁全都没有出现!
第四百四十五章:专门为夺命而来的
我们一行人走入电梯升到第十九层的1903门前时,匡升已经把大致的讲完了。我和徐瑞初步认为即使这对男女是服毒而死,也绝不会是那掺在酒水里的毒鼠强,凶手没必要让二者喝完之后把白沫、小便失禁的清理干净,进而再为死者换上衣物摆出造型,把扭曲的相貌抚为平静,因为那样等于欲盖弥彰,尸体虽然能任由摆布,但绝无法由外力伪装的极为自然。
我们推门而入,这有六个警员守在餐桌前,现场还没有动,毕竟青市局头有明确指示说有毒杀案件的现场让a7先来第一炮。
我和徐瑞审视着这案发现场。
这对男女隔着桌子对坐,高脚杯,启开的红酒瓶子,拆封的毒鼠强。
毒鼠强是一种家喻户晓的鼠药,无味、无臭的粉末,它的成份是四亚甲基二砜四胺,以前用的比较多,但它不光对于鼠类,连较大的动物甚至是人都有极大的毒性作用,经常被犯罪分子作为毒药害人,已被列为剧毒物品,故此华夏官方明令禁止生产使用毒鼠强。
致命剂量7到10毫克而已,重度中毒时会突然晕倒,癫痫样大发作,发作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小便失禁、意识丧失。
除了意识丧失之外,其余的均能体现在外边,可这对男女却相当安静的伏在那,女的侧脸枕着手臂,表情安详像睡觉一样,男的脑门抵着桌子边缘,我蹲下身就能看见他的脸,也是正常的。
跟我推测的一样,这对男女的头发、衣物整齐,完全是死者生前自己做的,不会是死之后凶手把诸多痕迹抹干净在套上的衣物。
所以桌子上的一切可能是凶手营造出来的假象。
那这对男女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呢?
不仅如此,死者的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我和徐瑞思索了片刻,决定把尸体放下地让对方身子平着,一边让警员们做,我一边问向匡升道:“谁报的案?什么时间?”
“两个小时之前。”匡升解释的说道:“接线员接到一个男子报警,说枫林小区的十二号楼二单元1903户死了一对男女,就把电话挂掉了。我带着下属出警来这敲门,无人回应,就找来开锁的师傅把门锁破开,发现这真的死了一对男女。所以就怀疑报案者就是凶手,我又想到市局下达的文件,没有轻举妄动,就立刻联系你们了。”
徐瑞看着对方道:“匡队,你领两个人去你们赶到之前到三个小时以内的监控影像,有情况就跟我联系,剩余的警员全留在现场。另外,死者家属通知了没有?”
“通知了,死者的手机和钱包都在沙发上,手机有密码没打开,我就让局里的同事通过身份证查到了二者的家属情况,并联系对方尽快赶到这边,不过女方家是外地的,男方家在青市农村,估计男方家属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到了吧?”匡升说完,他就叫了两个下属一块前往了物业管理处。
匡升之前拍录完了现场,我和徐瑞就直接戴着手套检查起了尸体,把这对男女的衣服分别解开观察了一番,身上看起来也没有直观性的异常,就像毫无预兆的死了似得,恐怕不深度的验尸是无法查到死因的。
“小琛,你把死者们的衣物都恢复原样,我先进卧室看看。”徐瑞吩咐了句,就转身走入了主卧室。
我迅速的把男死者衣物拉下扣上之后开始复原女死者的衣物,不过她的胸口有点大,我花了半天时间才把她里外弄回之前的样子。现在的我已经算是久经磨练了,处理这种情况不会再有脸红心跳的异样感觉,心中毫无波动,首先这是对于死者的尊重,其次也是为了搜集线索不得已而为之的。
我站起身来到沙发前,低头看着摆在上边的两只身份证,男的名为计圣充,女的名为关雎,不过男的今年三十七了,比女的要大了十一岁。
我按了几下死者的手机,就放下进卧室找徐瑞了。他正在衣柜前翻来翻去,我询问的道:“老大,发现什么线索没有?”
“暂时还没有。”徐瑞摊手无奈的说道:“但死者们生前挺有性趣的。”
我疑惑道:“什么意思?”
“自己来看啊。”徐瑞让开半个身子。
我绕着床走上前,呃……好吧,一堆乱七八糟的贴身衣物以及一堆电动玩具。我脸色通红的道:“老大,除了这个还发现什么没有?”
“死者们的正常衣物大概都在一千到三千以内吧。”徐瑞点头说道:“加上这家里的装扮、布置,不难看出死者的家庭条件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凶手并没有对死者的家里搜刮洗劫,像首饰、现金什么的都在抽屉里没动,看样子单纯是冲着这对男女的命来的。”
“老大,我认为男死者应该是二婚的,这房子以前他和前妻住着,再婚之后,这计圣充和新的妻子关雎住着。”
“寄生虫?这男死者的名字还真另类。”徐瑞摇了下头,他奇怪的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事先声明,是计圣充,不是寄生虫。”我翻了个白眼,分析的说道:“他的手机屏幕是一个大概八九岁的男童,相貌像他。而家的一切特别的新,家具家电换了最多不到半年。装修也是重弄不久的,墙角线还能隐约看出来有过翻装的迹象,重点是婚纱照也是新的,男女死者的戒指也都挺新的。”
徐瑞说道:“嗯,发个信息让吴大方查一下。”
我去对着计圣充的身份证把号码输入信息,发给了吴大方。过了五分钟,他打来了电话,我按下免提听见对方说:“计圣充有过离异的记录,他和前妻是十六年前登记的,于今年年初离的婚,就在当天就和现在的妻子关雎办理了婚姻登记。”
“计圣充有没有犯罪记录?”我询问的道。
“没有。”吴大方介绍的说道:“不过撞伤过一个人,对方还因此而死,不是别人,而是他前妻的父亲,时间在离婚前的两个月,也就是去年的十月份。”
我眼皮一跳道:“什么情况?”
“系统里的记录是这样的。”吴大方缓缓的说道:“去年的10月7号,国庆假即将结束,计圣充和当时的妻子刘环去女方家接孩子回家,吃完饭上车准备走时,计圣充因为喝了酒,倒车时不小心弄错了,往前开了,把车前边的岳父撞倒在地,左轮压在了对方的腿上。这刘环的父亲本来就有心脏病,送医院的途中就死了。”
“……”我把手机挂了,无语的看着徐瑞道:“难道离婚是因为这事?换谁也过不去了。不对,离婚当天就和现任妻子登记,难道当时两个月之前,一场预谋?想制造出一个离婚的导火索,结果玩脱了,闹出了人命?”
“差不多是了。”徐瑞拿笔把这事记上了,打算回头查一下。
我们继续搜索着死者的家,花了能有二十分钟,次卧室和书房也都翻完了,还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接着又把客厅和厨房包括卫生间、浴室都看完了,也毫无异常。
我和徐瑞对于计圣充和关雎怎么死的,猜不到分毫,死者们完全像不知不觉着了凶手的道。
这时匡升和那两个警员回来了。
徐瑞询问道:“监控查到什么没有?”
匡升回答的说道:“我发现有一个身穿墨绿色黑袍戴着面具的男子出入过这二单元,感觉挺可疑的……”
第四百四十六章:疑雾连连
“墨绿色衣袍?”我心脏一颤,凝重的道:“袍子的背部是不是印有一个“毒”字?对方所佩戴的面具还不是正统的那种全遮脸的,看上去极为的妖异?”
匡升愣愣的点头:“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现在已经能确定了这案子真是九袍使的手笔!不过对方为什么跑来杀死了计圣充和关雎?但死者们的死因,多半就是中毒而死了,应该是一种症状平静但又致命的毒物,百分百不是桌子上的毒鼠强。
由于杜小虫在青市二院,单独过来太危险了,故此徐瑞直接抽调了西区分局的法医来现场进行专业的现查,说不定能通过细微的症状查到什么线索,另外还会提取皮肤组织和一些血液拿去检测,至于解剖,这得等到死者家属来了之后同意才能展开。
“小琛,我们去看看监控。”徐瑞说完转眼看向旁边的匡升,叮嘱道:“现场就交给你了,等法医来了之后把注意的事项都交代下,我们待会看完监控就准备撤了。”
匡升点头说道:“好的,您慢走。”
我和徐瑞准备跨出门时,一道哭号的声音就传入了进来,不过声音的来源被把守外边的警员拦住了,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的。
我探出头注意到来者约么不到七十岁,牙齿没了好几颗,满头的白发,后边还有一个年纪等同的老大爷。这老大妈一边哭一边号道:“我的儿啊!放开,让我进去看儿子!”
“老大,好像是计圣充的父母来了。”我扭头说道。
“来的正好。”徐瑞出了门示意警员放开手,他看向这对老年男女问道:“二位是计圣充的父母吗?”
“是的,我是……”老大妈哭的软瘫于地。
老大爷一边扶着她一边嘴皮子颤抖的说道:“我们儿子的……尸体……在哪儿呢?”
声音过大,把住在这十九楼的其余住户都惊动了,纷纷打开门观望。
我和徐瑞上前搀扶着这计圣充的父母,他朝门内挪动下巴说:“计圣充和他妻子的遗体在里边,没有受到外伤,死因目前无法查明,正在等法医来,所以还请二位尽量的冷静下,只能在门口看。”
“等法医?”老大妈怔了片刻,她极力的阻止道:“法医不就是给尸体开膛破肚的吗?我不要,我不要,不想让儿子死第二次!”
老大爷则在一旁默默的不吭声响。
“您误会了。”徐瑞淡淡的说道:“法医来取点血液和皮肤组织拿回去化验而已,对于解剖验尸,这个我们警方不强迫,凭你们的自愿,我只能说想查到您儿子和儿媳的死因,验尸是正确的选择,毕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对吧?里边有负责这案子的警官,我们还有事,等回头再上门走访。”
这时匡升出来接待死者的父母了,我和徐瑞就下楼去了物业那查探监控,影响里那人的装扮确实是九袍使的打扮,他离开单元门的时间是报案时间之后五分钟。
不仅如此,这个九袍使出了单元门没有通过正门离开小区,而是翻墙离去的。匡升说对方进单元门是在此一个小时之前,也就是说这九袍使之一单枪匹马的去了计圣充家,逗留了一个小时,还把计圣充夫妇安静的杀死了,其能力可见一斑。
“老大,我有一件事想不通啊。”我莫名其妙的道:“这个九袍使把计圣充和关雎用不为人知的手段杀死,为什么要拿毒鼠强来伪装现场呢?”
“我也理解不了。”徐瑞无奈的摇头说道:“这九袍使算是光明正大现身出入二单元的,完全不在乎警方知道凶手是谁,更有可能是做给咱们看的,却杀了人之后拿毒鼠强这种一看就知道假象的玩意来掩饰,该不会是毒鼠强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这个先不讲了,就说说这九袍使在死者家为什么待一个小时吧,还什么也没乱翻乱动,专为索命。”我绞尽脑汁的思索道:“会不会是他和男死者或者女死者认识啊?然后毫无预兆的出手,以至于让死者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徐瑞歪着脑袋说:“也许有可能吧……”
“不行了,我感觉脑袋要烧坏了。”我揉着脑袋,不知耗死了多少脑细胞,忽然意念一动说道:“老大,毒之一脉的作风不是斩草除根吗?那计圣充和关雎的家属以及前者的儿子会不会遭到波及?”
徐瑞脸色一正,他立刻拿手机联系了匡升,对方接了时,他道:“死者两边的父母可能会受到凶手的波及,所以等关雎的父母也到了之后,你们为之分析一下利弊,争取要把死者的家属们留在分局保护到抓住凶手,这不是开玩笑,之前市一队的一个警员连带父母都被灭门了,这事你知道吧?这次出现的凶手也参与了那次的案子。”
“如果计圣充和关雎的家属们死活不同意呢?”匡升隐隐担忧道。
徐瑞凝重的说:“那就派几个强力便衣24小时保持跟踪。”
挂了电话,我们接着拿走了监控带子,准备返回警局,再传唤计圣充的前妻刘环来了解去年十月那件事的情况,这可能是场单纯的意外,也可能是蓄意而为,至于那个九袍使杀计圣充夫妻的动机和这事有没有关系,暂时无法推断。
我们返回了警局时,我又联系了匡升吩咐说:“问计圣充的父母,他和刘环的儿子是谁抚养的?”
过了片刻,匡升回应道:“刘环抚养着,离婚之后起初每个月会带到孩子爷爷奶奶家也就是计圣充父母家玩几天,但是母子二人一直都拒绝见计圣充。不过,已经母子二人已在三个月前搬离了青市,临走之前去了一次计家,说再也不会回青市了,就换了手机卡断了联系。”
我好奇的说:“那孩子多大了?”
“稍等。”匡升及时的问完说道:“十七岁。”
嘎?
我诧异的道:“计圣充父母没记错吧?”且不说计圣充的手机屏幕是八九岁的男童,退一步讲这是旧照,但他和前妻是十六年前结婚的。
“我问了下,没有错。”匡升解释的说道:“计圣充和刘环当时只办了婚礼没领证,之后孩子周岁时才去民政局登记的。”
这绝对有蹊跷,计圣充和刘环年初才离的婚,之前一家三口都在一块,手机屏幕不应该是儿子小时的照片啊。我凌乱的道:“你把计圣充的手机屏幕按开,问下他父母那图片上的小孩是谁。”
过了不久,匡升也语气凌乱的道:“问完了,这照片……是计圣充自己。”
他自己?
我震惊的说道:“千万别说这照片是小时的计圣充穿越到现在这时代拍的,那照片不像老照片的样子。”
“呃,不是的。”匡升解释的说道:“这照片是电脑合成的,计圣充的现任妻子关雎闲着无聊时拿他近照通过电脑软件搞的,之后二者还让男方父母看了,觉得跟计圣充小时特别像。”旋即,他无语的道:“想不到计圣充的口味够独特,把这照片当手机屏幕了。”
“好吧……”我心说之前自己在案发现场凭着这错误的线索推出了正确的事情,这是搞了个大乌龙。
我和徐瑞去了吴大方的办公室,他没事还是会在自己的地盘指导下属工作的,不过此时他正在电脑前看电影,惬意的不亦乐乎。
“还看大话西游呢?”徐瑞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吴,暂停了,先把那个计圣充的前妻刘环查一下。”
第四百四十七章:一场莫名其妙的相遇!
“寄生虫的前妻。”吴大方郁闷的道:“为啥让我查啊?你们怎么不自己来?”
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说:“我们办公室已经人满为患,还有电脑用?”
“也对。”吴大方把播放器最小化,他打开系统,里边有之前查的记录,直接点出来又跳到前妻刘环的信息,这是我们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刘环的身份证名下的一切记录,全在三个月之前断掉了,她对前夫父母说搬离青市,这里却看不到任何乘车记录之类的,打那之后连银行卡都没有用。
不仅如此,还在三个半月之前把卡里所有的钱都取光了!
刘环名下也没有新的手机号码,唯一挂着的,还是早已停机的旧号……
我们又查了计圣充和刘环的儿子计苑的详情,同样如此,身份证名下无记录,手机停用无新号,不过他没有银行卡。
这就怪哉了!
刘环母子究竟去了哪儿?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他道:“该不会是临离开青市之前,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吧?”
“难道是计圣充可能还有关雎干的?”我猜测的说道:“这样一来,就就九袍使盯上了。不对啊,九袍使甚至毒之一脉,虽然不滥杀无辜,但也没见伸张正义为枉死者鸣不平啊,怎么忽然就转变风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呢?”
“对的。”徐瑞点头道:“要说拿这个诱引我们离开警局途中拦堵,但我们却一路上安然无恙,并没有遭到截杀。反常,真的反常。况且那九袍使的下手对象计圣充的前妻与儿子三个月之前不知所踪了。”
我深有同感的说道:“唉,那九袍使的脑袋绝对有坑,真的。”
“死者一家的脑袋才有坑呢。”吴大方吐槽的道:“都取的什么名字啊,寄生虫,妓院。不过寄生虫的现任妻子名字倒挺不错的,关雎,关关雎鸠。”
徐瑞笑呵呵的说:“如果不联想,其实这计圣充和计苑的名字还是挺不错的。”
“查完了赶紧离开吧,别耽误我看电影了。”吴大方连连出手推着我们。
“好的。”徐瑞一边转身,一边嘀咕的说道:“工作时间娱乐,玩忽职守,估计你这个月的工资连同整年的奖金都没有了。”
“啊?蛤蟆精,千万别坑我啊!”吴大方欲哭无泪的起身抓住徐瑞往回拉着说:“我这是特殊的避难时间,来,来,请上座,您想查啥,我当牛做马也要全力以赴!”
“反应不错,看你后续表现。”徐瑞把腿架到了桌子上边,道:“老吴,我今天跑的腿有点疼,你给我捶捶。嗯……小琛你先回宿舍。”
“老大,那我先走了,你可得把持住,千万别犯错误。”我转身走了不到两米说完这话时,就是一本书砸到了我背脊,吓得自己加快速度跑出了房门,引得办公室其余警员哈哈大乐。
我返回宿舍给杜小虫打了个电话询问老黑的情况,那边恢复的不错,老黑还能断断续续的说几个字了,目前来看神志并未受到影响。
隔了半个小时,徐瑞悠哉的回来了,他拿手扇着风说道:“小琛起来换上fsh,我们刘环和计苑之前的住所逛下,如果这对母子真被计圣充灭口了,说不定能留下什么线索。”
“好的。”我爬起身,麻利的准备完毕,就和徐瑞驾车前往刘环三个月之前的住所,值得一提的是,这住所不是租的,而是刘环父母死之后留下的,现在应该是空着的,这还是计圣充父母提供的线索。
刘环家位于北区的一个叫雨水巷的地方。
我们花了四十几分钟抵达了这条巷子,停好了车,就往巷子里的第七家院门走,来到院门前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件意外的事情,门上的锁头竟然是打开的,挂在了门鼻子上边!
这……
我心头一动,跟徐瑞诧异的对视,难道刘环和计苑回来了?还是说这家院子已经易了主?毕竟刘环如果真决定搬离青市了,当时应该有卖房产的打算。
更令人意外的还在后边呢,我们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与此同时,院门被人在里边打开了,映入我们眼帘的是这道身影,裹着宽大的墨绿色衣袍,脸戴妖异的面具!
九袍使之一!
我们的视线彼此愣愣的对视了零点一秒,对方的眸子也露出了比我们更加诧异的眼神!下一刻,他转身就想往院子跑!
“给老子站住!”徐瑞吼了一嗓子,他直接把背包里的防护头罩拉开往脑袋一带就提枪冲入了院子。
事不宜迟,我也不甘落后的一边跑一边取出防护头罩,抓住对方固然重要,但得有命抓,保不准对方仍出一把毒药把我们干掉了,好在这九袍使对于我们的出现有了本能的慌乱才第一时间想逃的,就给了我和徐瑞护住脑袋的时机。
过了不到一秒,我们就冲入院门并拐出了隔墙,望见院子内正在狂跑的九袍使即将冲入房门。
我和徐瑞想也不想,直接抬起枪口扣动了扳机!
“砰——!”
“砰!”
连续两道枪响近乎同时出现,我和徐瑞的枪口分别蹿出一枚弹头直追九袍使的身影,他的手已抓到了门,身子即将拐入时,徐瑞射向这九袍使右臀瓣的弹头打空了,钉入里边的墙壁,而我打向对方左臀瓣的弹头则“噗~”的射入皮肉!
这个九袍使猛地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徐瑞微微调动枪口,“砰、砰!”他又开了两枪,一发子弹命中了对方的左脚腕,另一发打空了。此刻,徐瑞通过通讯装置说道:“以防这厮爬进去有什么提前布置好的玄机,我上去把他的前半身拖回院子。小琛,你寻个掩体隐蔽,万一这房子还藏了别的九袍使或者听见枪响之后又有他的同伙进入院门从背后下绊子,咱俩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我闪身退回了拐墙之前,一边警惕里边院内的房子,一边警惕另一侧的院门。
徐瑞则往前迅速的跑了两米弓下身子一滚,就来到了那九袍使的腿脚前,这时对方还疼的在地上挣扎,徐瑞掏出手铐“咔嚓”把那九袍使的脚腕锁住了,旋即探手使劲往外捞着。
花了一秒的功夫,徐瑞就拖着九袍使就近躲在房子的墙前,他蹲下身子骑在对方腰部,狠狠地一拳轰在了那九袍使的脖梗子。
九袍使受到剧痛的同时,脑门也因为连带惯性重重磕地,一下子就昏迷了。
“小琛,扔一个红棒,以防有诈,我补电一下。”徐瑞探出一只手朝我的方向。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电击棒抛了过去,他稳稳接住,移开身子之后按下开关,把电击棒的前端对向地上昏死的九袍使,“滋滋~~”过了两秒,九袍使的身子抽动了下再次一动不动了。
徐瑞把电击棒收了,他思忖的道:“房子里边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说这次跑来刘环旧居的就这九袍使自己?”
我纳闷的说道:“我也搞不懂剩下的六个九袍使搞什么飞机,也许过于小心了才只出动一位成员出来犯案?”
“小琛,你现在只守着院门就行了,我单独试试潜入这房子,看看真没有人还是假像。”徐瑞吩咐的道:“如果情况一有不对,你立刻自己跑,甭管老子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全心望向院门并拿枪口对着,稍微察觉到有异动,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而徐瑞观察了片刻,就提着手枪钻入了房门……
第四百四十八章:这九袍使竟然是他!
打徐瑞消失在我的视野,我的精神就处于紧绷状态,唯恐剩下的五个九袍使突然出现,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我铁定招架不住。但是如此持续了五分钟,徐瑞若无其事的走出了房门,我耳旁响起他的声音,“竟然就地上这九袍使自己,这真是奇怪了,像这种已经折损三人和所有小弟的情况下,剩余的六个九袍使不应该抱团吗?”
“没有了?就这样?”我对此颇为的意外。
“算了,老天把一个九袍使送到咱们眼前,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但终究比没有强。”徐瑞说完探出脚踢了两下地上这九袍使,对方完全没有知觉,他蹲下身把手伸向其脸上的妖异面具道:“让我看看这九袍使长什么鸟样。”
我走到近前,下一刻,九袍使脸上的妖异面具一下子被大力扯开,竟然露出了一张稚嫩的脸蛋!
“啊?怎么会是他?”
我和徐瑞望清此人相貌时,更加的意外了,这不就是计圣充和刘环的儿子,计苑吗?!虽然身份证上边的肖像与本人或多或少的有差异,但主要特征还是能辨别的,最主要的,对方脸上依稀能看出这是计圣充和刘环结合的产物。
“老大,这计苑和母亲消失了三个月,竟然成为了九袍使之一?”我不可思议的说道:“赵日天不是说九袍使每十年换一期么?计苑消失的时间是今年不到六月,早过了选拔的时间吧?难道是他和刘环加入了毒之一脉,现在为了某种目的,剩余的九袍使让他假扮的?然后计划还没实施,就被咱们撞上了?”
“咱们看看他的枪弹还在不了。”徐瑞把计苑身上的宽大墨绿色衣袍解开,他先是用双手在其身上翻了几遍,摸到一只通讯器和一部手机。
徐瑞把这两个玩意抛到我手上说:“检查一下有没有异常,别是内置了炸弹就行。”
我接到手开始了检查,拆开盖子和电池,又摇晃了一下,再拿到掌心掂量片刻,发现没有什么异常,重量是正常的,况且手机和通讯器也都没有拆过的迹象。
我分别按开,显示的也都正常,就说道:“检查完了,正常的。”
徐瑞点了下头,他又在计苑身上摸出了大概有七袋子毒包,都放在同一个大袋子里边,挂在腰侧,如果遇见情况临时想拿出来,恐怕得花费个两三秒的功夫,怪不得之前计苑见到我们之后立刻转身就跑呢,若是他选择拿毒包,恐怕刚一拿到手就被我们当场控制住了。
“无论这计苑是真的九袍使还是假的九袍使,这次咱们不能大意了。”徐瑞一边说着一边把计苑的鞋子也脱掉了,还好不是大汗脚,没什么异味,里边也没藏啥特殊的玩意,就一对鞋垫子而已。
紧接着重头戏来了,九袍使除了干将、莫邪二位使者之外,标志就是没有枪也没有子弹。徐瑞的龙爪手猛地探入了计苑的腿之间,他试了试就收回来了道:“计苑的确没有命根子……”
“……”我无语的道:“老大,既然如此,咱们把计苑抓回去立马展开审问,没准真的是九袍使之一,毕竟在哪都有情况特殊的。”
“稍等,还有一件事没办。”徐瑞扒拉开计苑的耳朵,看完又换到另一侧,他这才放下心,“没有嵌入什么装置,我感觉他不是九袍使用来钓鱼的诱饵。”
“不光这样,这计苑的九袍使面具,与出入计圣充所住单元门的影像里也是一样的。而九袍使的面具虽然妖异,却没有一个重样的。”我分析的说道:“把计圣充和关雎杀死的该不会就是他吧???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弑父不可能没有缘由的。”徐瑞微微一叹,就和我分别拖着计苑的一条腿,把院门锁上来到巷子口,将这计苑的双手又补了一道手铐就塞入了后备箱。
徐瑞发动了车子,我则转身隔着座位盯着后边的计苑,并通知北区分局派一堆警力到刘环的老房子里搜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之所以没有亲自上手,这并非贪生怕死,是担心剩余的九袍使有什么后手,所以抓到了计苑尽快送回警局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们安然无恙的返回了警局,第一时间把计苑拖到了一间空着的关押室。我喊来一位法医,待其进门之后,我吩咐的说道:“把他臀部和脚腕的弹头取出来,伤口简单的处理完缝一下即可。”
法医动作娴熟的处理着计苑的枪伤,没多久,镊子夹出了两枚血淋淋的弹头,消了毒杀完菌,他拿着针线迅速的缝上又铺了一块药布。
期间计苑疼醒了一次,我见其眼皮马上就要睁开,就果断的拿出电击棒把他再次电晕。
徐瑞谢过了法医就让对方离开了,接着我去验尸房推了一张移动的尸床,把计苑搬上去之后推到了审讯室,我们长吁了口气,总算折腾完了。
“小琛,你去赵日天那边问下他,九袍使里有没有年轻的。”徐瑞吩咐的道:“我在这盯着。”
“好的。”我拿着计苑的妖异面具就去了赵日天的关押室,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他一手拿着可乐,一手拿着汉堡包,这待遇恐怕是警局独一份了,徐瑞之前跟让位一队的警员负责赵日天的饮食,想吃啥只要不是太离谱的山珍海味就买啥,钱a7拿。那位警员也是除a7之外唯一被允许接近这的,门下方有送食物的通道,把板子拉开放进去即可。
我把门打开,赵日天放下咬了一半的汉堡包,“警官大人,您怎么来了?难道九袍使全提前抓住了?”
“只抓了到了一个。”我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九袍使里边有没有特别年轻的?”
赵日天摊手震的手铐哗哗作响,道:“我又没见过九袍使的脸,全戴着面具,看不出来啊。”
“声音呢?听着特别年轻的。”我询问道。
“好像有一个挺嫩的。”赵日天思索的说道:“不仅如此,我还感觉那个阉狗几个月之前被替换了,但戴着面具我也看不出来什么端倪,有一次我还特意问那家伙的手下,对方说主子生了什么病声音改变了,就没再多提。”
我意念一动,道:“哪个九袍使?他的面具是什么样的?”
“宛冯阉狗。”赵日天确定的说道:“这宛冯阉狗的面具两侧下巴有点尖,鼻子露出来了一半,哪一边我不记得了,还连带露了半个颧骨和腮帮子。脸的两侧是蓝色的,一个眉毛位置好像是红色的火焰,另一个眉毛那有一只人的眼睛图案,挺吓人的。”
“哦?就是这只面具吗?”我把计苑的妖异面具拿出来给他观察。
“对,对就是这个。”
赵日天震惊无比的说道:“警官大人,您们把宛冯阉狗抓了?哈哈,看吧,我赵日天就是一个福将。”
“抱歉,这和你提供的线索没什么关系。”我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了关押室,把计苑可能是真的九袍使之一的情况和徐瑞说了。
“当浮一大白!”
徐瑞高兴坏了,当即就拖一个警员捎回来瓶二锅头,他闷了两口把盖子拧死,留待下次再喝。
我们接下来把审讯室之内安了一个范围中等的屏蔽仪,提前给杜小虫打了个招呼说如果有事联系吴大方再让他来审讯室叫我们,毕竟手机在里边是没信号的。
我端来一盆凉水,猛地浇在了宛冯使者的脑袋……
第四百四十九章:寄生虫(上)
宛冯使者也就是计苑,他猛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眸光惊恐错乱了五六秒,就恢复了正常。说到底计苑终究还是个十七岁的未成年,饶是地位达到了九袍使的级别,也难免会有这种反应,但没有吓破胆子并迅速的恢复正常,我就知道计苑不简单,十有八九是真的九袍使之一。
计苑本能的动了下,由于受伤不久的缘故,他疼的脸部肌肉抽搐了起来,不过有绳子绑着,他顶多连带尸床一块晃动,掉不下来的。
“醒了?”徐瑞看向桌子对面的尸床,他笑呵呵的道:“宛冯使者?感觉如何?”
计苑诧异不已,声音尖尖的说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的代号?又怎么会知道我当时回了下家恰好把我堵在了那儿?究竟是谁把我出卖的?说,是不是太阿那个老不死的!?”
这等于他承认了自己是九袍使之一的宛冯使者。
“拜托,老弟,现在是我们审问你,而不是你审问我们。”徐瑞的蛤蟆镜对着计苑的视线,故作神秘的道:“我们警方,尤其是第九局,眼线遍地,抓个你而已,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
我心道:好吧,老大又在虚张声势了,分明是走了个狗屎运把身为宛冯使者的计苑堵在了家,却吹成眼线提供的线索。
但这确实挺有效果的,给计苑造成一种a7无往不利的震慑。
计苑果然被吓到了,他惊疑不定的望着我们,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神色,也许是他之前觉得毒之一脉很牛掰,现在完全颠覆了,心理落差太大了。
“饭要一口口的吃,案子要一步步的审。”徐瑞老气横秋的说道:“计苑,先聊聊你杀死自己父亲计圣充和他现任妻子关雎的事情吧,下手的动机是什么呢?”
“我没有计圣充这种父亲,他就是一个寄生虫!”计苑咬牙切齿的道:“而且我已经不叫计苑了,名字是刘血!”
徐瑞无语的说道:“这名字挺奇怪的,还流血,我奉劝你一句别太激动了,否则伤口会流血的。还有,你新名字只是自己私下取的,系统里还是这计苑,所以我们还是会称呼你为计苑的。”
“哼!”
计苑脸一撇,说道:“随便你们吧!”
徐瑞语气不容拒绝的道:“回答我方才问你的事情,杀人动机。”
“如果不说会怎样?”计苑摆出了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
“不得不说,你还是太嫩了。”徐瑞把蛤蟆镜往下一摘,他面露凶光的道:“死!”
“少忽悠小爷。”计苑不屑一顾的说道:“我好歹也是读过十多年书差一年就高考的人,现在自己十七岁,还不具有完全的行为能力,你们手上了解的,可能也就知道我杀死了一对狗男女而已。记得以前听说过一个案子,发生在帝都的,四人未成年在网吧纵火,导致25个人被烧死,结果呢?其中两个被判了无期,现在减刑为18年有期,还有一个判了12年,去年被释放了,对吧?”
“呵呵……这案子确实是真的。”我冷笑的凝视着计苑,关于网吧纵火案的始末,我在a0训练时翻过案宗,与计苑说的大体相同。旋即,我装作同情的说道:“真可惜了,你加入了七罪组织,还是毒之一脉的九袍使,注定与普通的犯罪分子有天壤之别。我们的第九局明文规定,但凡七罪组织的罪犯,无论老弱病残孕,皆适用于死刑。不过有特殊的情况,就是立下将功赎罪者,可由小组负责人酌情而定,所以,你的命,还是掌握在我们之手。”
计苑脸色不再得意,他惊得下巴快下来了,“我只是一个未成年啊!”
“然而并不能成为你的免死金牌,我真纳闷你怎么成为九袍使之一的?”徐瑞抬手挖着鼻屎说道:“先不讲这个,你该说作案动机了,我不喜欢把一个问题问到超过三次以上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直接毙了你。要知道,没有你,我们照样能抓到剩下五个九袍使,因此你对于我们来说,可有可无。”
计苑成功的被唬住了,他露出犹豫之色,过了五分钟,开口说道:“我把寄生虫和那个贱人杀死,完全为了我妈和姥爷报仇,仅此而已。”
我极为意外的道:“你姥爷因为被计圣充酒后开车失误撞到又犯了心脏病而死,这事我知道,但你母亲是怎么回事?”
“这得在很久很久以前说起。”计苑一边回忆一边声音颤抖的讲述道:“我妈妈家境挺不错的,但那时的寄生虫还是一个浪荡街头的小混混,他小学时就不上学了,在家跟着我爷爷奶奶种了几年地,想来城里打工,几次丢了工作,就成了混子。不过运气也真好,遇见了我妈。我妈当时也算瞎了眼才看上他,谈着谈着就怀上了我,过了一年结婚之后,寄生虫开始渐渐的挖我姥爷的积蓄,失败了两三次,之后凭着之前混子时期的人脉,开了个公司,发展的也有模有样。时间久了,寄生虫就开始嫌弃我妈了,动不动连打带骂。我妈为了我就忍着,可寄生虫却认为她是死赖着不肯离婚。”
我眨着眼睛道:“然后呢?”
“终于在去年,爆发了。”计苑攥住拳头,他恶狠狠的说道:“一个小三上门逼宫,也就是今天被我杀死的关雎!这女的我见过,就是寄生虫公司的一个财务。不过在她之前,我也发现过寄生虫先后和两个小三出入过宾馆,这些事我都不敢告诉我妈,她有遗传性的心脏病,怕她承受不了。但小三上门了,我妈心都凉了,她本来就是懦弱的性子,最终还是我把那关雎打跑的。寄生虫以为我妈会离婚,她却只说等我高考完再离吧,还对寄生虫说,想玩就在外边玩吧,但在离婚之前,起码要在两边父母跟前表现的和谐一点儿。”
我摇头叹道:“这计圣充还真不是个玩意。”
“去年十月。”计苑气的胸口都开始抖了,道:“寄生虫开车带我妈去姥爷家接我,临走时,他因为酒后操作失误把我姥爷撞倒在地,这是你们警方掌握的。但我知道寄生虫是故意的,他的酒量比谁都好,怎么可能因为那么一点酒就把倒车弄成了往前开?姥爷死了,可惜没有证据表明寄生虫是故意撞人的。当时负责这案子的警察,呵呵,还劝我和我妈说,不准把这事再闹下去了,就算不是意外,也当作一场意外事故看待吧,甚至还为此把我们抓去拘留了半个月,而寄生虫交了保释金却什么事没有。”
“北区分局下边哪个派出所的警员办的这案子?”徐瑞唯一的一只眼睛寒光毕现。
计苑一字一顿的说道:“雨花街道派出所的二把手张俊前!”
“张俊前是吧?”徐瑞记下名字,他点头说道:“我们会内部清理的。”
计苑却极为反常的笑道:“呵呵,告诉你们也无妨,我非但不恨这张俊前,反而特别的感激他!”
我和徐瑞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计苑缓缓的说道:“张俊前说,这种案子除非寄生虫亲口承认,否则查不到他故意伤人的证据。但明眼人结合前因后果,一下子就会觉得不对劲。退一步说,就算查到寄生虫故意开车撞的我姥爷又能如何?当时只是撞伤了而已,所以想把这仇报了,只能逾越于法律之外……”
第四百五十章:寄生虫(下)
“这张俊前难道是让你与毒之一脉结下孽缘的引路者?”我心中一动,说道。
计苑微微点头道:“张俊前的一席话在我的内心种下了一枚种子。我和妈妈离开了派出所,还彼此留了联系方式,他说有困难就找他。我就回了家,每晚都在胡思乱想,想杀死寄生虫和关雎的心思越来越浓,但只局限于想而已。真正让我痛下决心的,还是寄生虫自己。妈妈每个月打零工养家,我们每个月去看望一次爷爷奶奶,二老说打死也不会让计圣充领着那狐狸精进家门的,因此我和妈妈心里挺安慰的。后来,五月份时,我由于记恨寄生虫和关雎,无心读书,成绩直线下滑,就对妈妈说不想上学了,将来努力点一样有出路。我妈妈尊重了我的决定,反正这样继续下去高考完还是落榜。接着,妈妈托一个外地开公司的老同学,给我找了一份工作。”
徐瑞若有所思的问道:“于是你们母子就有了搬去外地的打算,对吗?”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我看见是吴大方,就把门打开询问道:“吴队,有什么事?”
“杜小虫说北区分局的二跳子找你们,现场有了大发现。”吴大方解释的说道:“尽快跟二跳子联系一下。”
二跳子是北区分局一个队长的绰号。
“这边审讯先暂停一下,小琛,你去给二跳子打电话问下情况。”徐瑞吩咐的说:“另外回来时带一杯温水,计苑说的口干舌燥了,让他缓下。”
吴大方进来和徐瑞准备扯会儿犊子,我离开审讯室走到屏蔽仪范围之外的走廊窗子前,拿手机联系了北区分局的二跳子,电话接通时,我询问的道:“跳队,那院子有啥大发现?”
“房子倒是没什么状况,一切正常。”二跳子汇报的说道:“不过我们在地窖里边发现了一个水泥和砖砌成的小空间,隐隐的散发着臭味。我觉得不对劲,就让下属破开了,发现里边放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子尸体,躺在一床被褥之内,旁边还有腐烂的祭品,臭气熏天的。观女尸身上的衣物,像是四五十岁的样子,这个女子死了至少有三个月之久了。”
“女尸?还是四五十岁的!”
我脑细胞迅速的运作,想到计苑说过杀死父亲和关雎是为了母亲和姥爷报仇,莫非这具就是刘环的?葬身于地窖,还被专门拿砖和水泥砌成了一个类似于坟墓的空间,里边还有祭品,这刘环的后事多半就是计苑做的了。
“还有没有什么发现?”我接着问道:“通过尸体能看出死因如何吗?”
二跳子舌头犹如弹簧一样,他语速极快的噼里啪啦道:“死者的颅骨塌裂了一大块,之前极有可能是脑袋遭到了钝击而致命的。至于凶器,我不太好判断,也许是锤子,也许铁棍,也许是石头砸的。”
我有点儿耳朵嗡嗡的,打断了他道:“总之就是意外死亡对吧?”
“这个也不一定,因为女子也许是死了之后受到的击打。”二跳子说道。
“谢谢,我知道了。”我稍作思考,叮嘱道:“跳队,你让下属取一点能检测dna的样本就撤出地窖吧,尸体先放在那儿,记得把地窖的出入口封死,不然那味道……附近的住户经受不住。”
“放心,我绝对把活办的漂亮。”二跳子挂掉了电话。
我返回了审讯室,把录像恢复之后说道:“计苑,你家的地窖发现一具女子的尸体,那是你母亲吗?”
计苑点头道:“是的,我亲手把她葬进去的。”
“好吧。”我为了审讯节奏不乱掉,就没有继续问,待会自然会提及此事。
上一刻还与吴大方有说有笑的,下一刻就翻脸把吴大方赶跑了,他拍手说道:“审讯继续,刚说到哪儿了?”
“刘环计划去外地。”我翻了个白眼说:“老大,少点套路,走点心吧……”
徐瑞变得严肃起来,冲计苑说道:“计苑,你继续往下讲。”
“嗯……”
计苑的嗓子也润的差不多了,百感交集的说:“我们打算一辈子也不回青市了,临走之前的一天,当时我没在家,出去和同学聚会了,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晚上回来时只见妈妈的尸体倒在院子之内,脑袋流着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我一下子就慌了,跪在妈妈的尸体前不知所措。我冷静下来之后立刻拿着妈妈手机联系了张俊前,说她被杀死在了院子,让警察快点来抓住凶手。”
过了片刻,他接着道:“张俊前不到五分钟就来到了我家,他并没有带上下属,自己来的,看见了地上我妈妈的尸体,他凭着直觉推测寄生虫是凶手。我当时还有点不信,真的,完全无法想像爸爸再怎么样嫌弃妈妈,都已经离婚了,怎么还会杀死她?张俊前为此去调了道路监控,把截取的影像给我看了,我妈妈死的那一天,唯有寄生虫来过,他把车停在巷子口,过了十五分钟就返回开车子离开了。”
“计圣充杀死你母亲的动机是什么呢?”我难以理解的道:“按理说,二者已离婚,刘环即将带着你离开青市,计圣充又有自己的温柔乡,应该没有理由再起冲突吧……难道刘环想要一笔抚养费?这也说不通啊,凭你母亲的性子,虽然软,却不可能那样。”
计苑的眸子也闪过一丝疑惑,“好像寄生虫真的没有理由杀死我妈妈。”
所以,计圣充前往刘环家的十五分钟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我和徐瑞心中太疑惑了,也许见最后一次却起了某种冲突,计圣充把刘环杀死了,奈何知情者均已死去无法查证了。
不仅如此,这张俊前确实有问题,人家死人了报警,你丫的就自己来是几个意思?加上之前拘留这对母子时他对计苑的引导,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对方,我们就猜到张俊前绝对不简单。
计苑继续说道:“张俊前给我了两个建议,第一是警方立案,抓住计圣充,也许会判对方死刑,又也许会因为事实不清无罪释放;第二则是我自己,亲自把计圣充和关雎那个贱人灭掉。我听完时心脏一下子就燃了,新仇家上旧恨,自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张俊前该揭开他自己的身份了吧?”徐瑞冷哼的道。
“是的。”
计苑回想的道:“张俊前让我先把妈妈的尸体和现场的脑浆、血迹处理一下,第二天再来跟我教导我怎么报仇,他就离开了。当晚,我把妈妈的尸体放入了地窖,自己活了水泥,用砖砌了一个坟墓,由于两边贴墙,只需搭另外两边和上边就行。我办完时,累的在地窖里睡着了。第二天张俊前如约而来了。”
他又喝了口水,说:“他说自己是一个犯罪组织安插在警方的眼睛,也就是七罪组织的毒之一脉。罪脉之中设有九袍使的职位,因为去年时组织出了变故,毒之一脉宛冯使者不幸遇袭而死,位子一直空缺着,毒王不想被下边的罪犯知道九袍使死了一个,就一直瞒着这事并对外称宛冯使者要长期的辅助自己炼毒,还让宛冯使者的双胞胎兄弟太阿使者时而假扮下对方。与此同时,毒王又让资深的眼睛张俊前物色一个和宛冯使者相貌、气质、身材都差不多的补位,所以就张俊前就看上了我,觉得我一切都和宛冯使者挺像的,唯独声音有点嫩,但刻意的练习之后能蒙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的耳朵……”
第四百五十一章:自己的选择,自己扛!
“说来说去,你还是一个冒牌货。”徐瑞有点失望的说道:“加入毒之一脉之后经历什么?说说。”
计苑激动的吼道:“我不是冒牌货,通过训练,我已经成了真的九袍使之一,能力不弱!”
“我就问一句,你知不知道毒岛怎么去?”我打断了对方的低吼。
计苑愣了片刻,他摇头说道:“不知道,张俊前第二天就主动辞了职,他带着我来到了码头,等了半天的时间,就来了一艘渔船,我们上去之后都被蒙住了眼睛绑在船舱之内。花了能有不到二十个小时吧,就到了毒岛。期间没有离开过,我一直在努力的通过训练往真正的宛冯使者靠拢,这次来时,棠溪使者让我在船舱里单独的房间不准离开半步,还有太阿使者守着,所以不知道怎么去那毒岛。”
我一针见血的说道:“还说你不是冒牌货?人家一直防着你呢,替代者永远也成不了真的。”
徐瑞在桌子下边朝我递出大拇指。
计苑怔了良久,他就像蔫了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好吧,我是冒牌货。”
徐瑞好奇的说:“被切除掉男人的象征时,有何感想?我想,这应该不是你自愿的吧?”
计苑叹息的点头道:“当时抵达了毒岛时,我就被带到了一个房间,然后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发现自己下边特别的疼,一摸……什么也没有了。事已至此,我后悔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其实你也挺可怜的。”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当时你回家发现母亲被杀之后,联系的不是张俊前而是直接拨打110,也许命运与现在截然不同。”
“世间没有后悔药,自己要为自己的选择扛到底。”计苑笑了下,他无所谓的说道:“况且,我已经为姥爷和妈妈报了仇,不对吗?看着寄生虫和那个贱人死在自己身前,甭提有多快感了。”
“但愿你能一直这么以为。”徐瑞唏嘘不已的说了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们和计苑聊了他在毒之一脉的经历,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折磨,然而这位顶替的宛冯使者却津津乐道为了复仇而坚持。
说完这些时,重点又回到了今天计圣充家案子的疑云了。
我和徐瑞写下的记录,已快有十几页了,连笔都换了没油了。
他换了一支笔,问道:“解释一下计圣充家案发现场的情况,第一,为什么要在桌子上放一包拆封的毒鼠强,又把一点毒鼠强拌在了红酒之内,凭此装作成是用毒鼠强毒杀的对方。第二,你是如何杀死计圣充和关雎的?”
“老实说,我真的想捏住寄生虫和那贱人的嘴,把毒鼠强灌进俩人的肚子!”计苑唉声叹气的说道:“但终究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无法狠下那个心,连毒药都选择了最温柔的小蝴蝶。你们知道吗?我进了他家门的第一刻,心中就在挣扎,最终才做出了上述的选择。因此,我只取了寄生虫的命,并没有过多的凌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倒是想把关雎那贱人的脸划花,身子弄得支离破碎来着……”
“为什么又没有?”我奇怪的道。
“我临时接到了棠溪使者的召令,就离开了。”计苑解释的说道:“所以便宜了关雎,呵呵……”
徐瑞饶有兴趣的道:“所谓的小蝴蝶是什么毒?”
“就是毒王养的一种蝴蝶,把蝴蝶捣碎成粉末,吸入鼻子之后约么十五分钟的时间,就会呼吸越来越艰难直到衰竭而死,杀人于无形之间。”计苑介绍的说:“这种蝴蝶特别小,它只有拇指的指甲那么小,白色的,翅膀中间有个黑色的小点。不过数量非常少,毒王也只炼制了九份而已,我们九袍使人手一份。”
我询问道:“毒王把小蝴蝶的粉给你们,就不担心谁对他下毒?”
“毒王百毒不侵,况且他还有小蝴蝶粉的解药。”计苑像看白痴一样瞅着我的脸。
“既然决定用小蝴蝶的粉了。”徐瑞沉吟的道:“为何把毒鼠强摆出来呢?”
计苑笑着说道:“我原计划是先毒死寄生虫,再好好把关雎折磨到死的,可当时在寄生虫家,没什么好的机会对寄生虫下手,就只好先对关雎用了小蝴蝶,她呼吸衰竭死了之后,我连忙叫寄生虫看,趁他慌乱之际,我才成功对他下手。接着棠溪使者就联系我了,我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就没有因为一个死了的贱人耽误正事。接着我把寄生虫和关雎的尸体搬到餐桌那,花了两分钟布置完,我心里只想用毒鼠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寄生虫不是我父亲,毒鼠强就是他的下场。”
“这样啊。”
我点了点头,说道:“棠溪使者是九袍使之首吧?他召唤你干什么?另外你今天为什么单独出来了?”
“棠溪使者让我去三棱山检查下直升机,他想在今晚先回毒岛,至于目的,我不清楚。”计苑解释的说道:“我单独出来是为了报仇啊。”
我拿起杯子灌了口水,说道:“我意思不是这个,你单独出来,其余的九袍使就没有阻拦或者担心你出卖他们而跟着你?”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六个是分散开藏身的。”计苑再次解释道:“所以他们不知道我出来报仇,何况我觉得凭自己的能力,报仇等于小菜一碟,就没叫帮手。”
“还真够谨慎的。”徐瑞声音清冷的说道:“九袍使的直升机,藏在三棱山之内?棠溪使者想今晚回岛,确定?”
计苑微微的点头道:“不信你们看我的通讯器,密码3个0、2个8,话说我这算不算立功了?我不想死。”
我隔着证物袋按动计苑的通讯器,输入了00088,确实打开了。我指尖点到信息功能,看见备注为“棠溪”的确于计圣充和关雎的死亡时间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老五,现在你立刻去检查直升机的情况,如果一切正常就和我说下,今晚我准备回毒岛。”
计苑回了条:“嗯,我这就去看。”
过了大概有一个半小时,计苑又回了一条:“检查完毕,没有异常,守直升机的两个手下始终寸步不离。”
我等徐瑞看完就把通讯器放下,询问道:“你的藏身之地就是自己之前的家?”
“不是的。”
计苑摇了下头,他声音哽咽的说:“我藏在隔壁巷子的一个空院子,你们去时,我才回自己家不到半个小时,因为想妈妈了,就进入地窖里边坐在坟墓旁说说心里话……”
“唉……何苦呢?”我止不住的叹息着。
计苑眼角滴着泪水,道:“不必同情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的选择我来扛。”
这时,徐瑞站起身说道:“最后问一件事,那一架直升机藏在三棱山的具体哪个位置?棠溪使者今晚什么时间驾着它回岛?”
“它位于三棱山的东侧,这有一座废弃的山间别墅,就停在别墅的顶端。”计苑说完摇头接着道:“棠溪使者什么时间回岛我并不清楚,像这种事情,他不会和任何人讲的。不过他说是今晚,应该在天黑之后吧。”
“另外,这三棱山是东区大戈村附近的那座吗?”我求证的道。
计苑点头,“是的。”
“这次审讯就此结束了。”徐瑞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我们这就去调查这直升机的线索,如果属实,记你一功。”
第四百五十二章:无人机高手!
我和徐瑞这次没有贸然出动,毕竟a7现在能随时调动的就剩我们俩了,万一出了岔子就彻底歇菜。现在离天黑时间还早,所以我们返回办公室商量了一会儿,决定使用无人机。虽然a7现在手上没有,但能借啊。
徐瑞给青市局头打了个电话,过了五分钟,对方推门而入。我搬了张椅子让青市局头坐下,他奇怪的道:“徐组长,难得叫我过来一次,有什么事?”
“警局里边谁有无人机并且会操控?”徐瑞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青市局头疑惑的说:“无人机可是一个高科技的好玩意,怎么,你们需要用它来探查什么地方?”
“是的。”徐瑞点了下头,道:“还请你打听一下,我们傍晚之前就要用。”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了。”青市局头也是个老奸巨猾,他眼珠子一动道:“不过,你们办完手上的案子,得帮我们青市销三件悬案作为交换,划算不?”
徐瑞露出一丝苦笑道:“划算,就这么定了。”
“答应的如此痛快,我感觉自己说少了。”青市局头哈哈笑着离开了办公室。
徐瑞嘀咕道:“看来咱a7未来的一段时间之内休息不了了。”
“老大淡定。”我笑着说道:“青市局头只说了咱们办完手上的案子之后,又没说具体时间,既然是悬案了,拖久一点也不是事。”
怨不得说我是乌鸦嘴呢,下一刻青市局头把门打开,他探出脑袋道:“你们案子结束最多七天之内接手悬案啊,今年离年底没几个月了,我这边挺急的。”
我和徐瑞翻了个白眼,对方立马消失了。
……
青市局头还是挺有效率的,过了不到二十分钟,他打来电话,徐瑞开了免提,对方说道:“擅于操控无人机的高手找到了,不过不是警局的人。”
“哦?那是哪儿的?”徐瑞纳闷道。
“一个目前在看守所关着的犯罪分子,因为经常使用无人机偷窥男欢女爱之事并录下视频传到网上谋利,已被逮捕。”青市局头解释的说道:“他的名字叫黎源,绰号阿黎,按他的罪行,起码要判个十几年上下,因为情节太严重了。这案子当时一队前不久侦办的,冲入阿黎家时,发现了六架大小不一功能不同的无人机,有的装了电锯,有的装了仿真枪,有的还装了五百万像素的实时传输摄像头,更有的安装了机械抓手,能隔空摄物,还凭此偷窃了大量女性的衣物拿去卖……这简直个人才,就是可惜心术不正。缴获的无人机和遥控器都在库里放着呢。”
“刀是口好刀,就看怎么用了。”徐瑞若有所思的道:“局头,你现在给看守所打电话,把这阿黎送到警局,我想跟他聊聊。如果我觉得这阿黎是块可雕的木头,就打算调教一番,没准能对于抓捕犯罪分子发挥大用。”
青市局头说道:“嗯……要是调教不好,还是别为社会留下隐患了。”
“对了,把这阿黎的资料详情发我邮箱一份。”徐瑞表示极为的期待。
挂了电话之后,吴大方手下的警员就调出了关于阿黎的详情发来了。
我和徐瑞打开邮箱一行行的看着。
观黎源的照片,他的相貌还是不错的,虽说不能像叶迦那样迷倒万千少女吧,但他五官相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令人看了觉得亲切,极具麻痹性。
黎源今年二十七岁,已经是拿到了计算机的博士学位。同时他是一个小富二代,哦不,现在已能算富一代了,因为父母两年前遇车祸双亡把近千万的存款和房子留给了他,不仅如此,他却分文没有动父母的遗产,凭借无人机拍摄的影像,谋取了几百万的利益……
他会把每次偷拍的视频,截取一张最正的图片印成照片贴在自己家墙壁之上。吴大方冲入黎源家时,墙上贴满了形形色色的春光图。
黎源还有睡现金的习惯,盈利所得的钱少部分投到了无人机上边,大部分与父母的遗产全部提现,放在褥子下边铺着。
黎源没有工作,最大的兴趣就是倒腾无人机,甚至还租了一个废弃的工场供自己练习操作功能不同的无人机,控制的非常精准,近乎丝毫不差。
我推测的说道:“老大,这黎源的心理绝对受过什么刺激,并且变态了!十有八九跟感情和金钱有关系。”
徐瑞深表赞同的点头说:“如果调教不好,真就可惜了。”
我们继续往下看着,黎源的战绩可谓辉煌,据吴大方审问,对方共盗窃了贴身衣物以及裙子、丝袜共计一万余件,打作案第一天起平均每天十几件的速度,一件没留,全部以每件30元不包邮的价格随偷随售,还美其名曰满足广大的狼友。
这只是绳头小利,偷拍来的影像低价传播,这是无本万利的事情,黎源凭自己的电脑技术,让每一份卖掉的视频都有唯一的密匙,对方用密匙下载,若换了一个ip,打开视频又得需要密匙了,所以这就限制了买家们的传播。不过还是有盗版的,因为买家会用手机或者摄像头拍播放影像的屏幕,不过像素肯定没有原版的好,大部分的人还是宁可花上几块钱买上一份的。
但随着影像传播的越来越多,范围也越来越大,不少影像之中的男女主角也就是受害者都发现自己被偷拍了,有时上班连同事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这可引发了恐慌,纷纷的报警。
由于黎源打一枪换一炮,作案范围遍布齐鲁大地各地,并且还有每一对偷拍过的男女不会再拍第二次的准则,这为警方破案大大的增加了难度。不久查到了黎源贩卖影像的论坛,动用了电脑高手却完全查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甚至还让不少警方的电脑反被感染病毒。
警方为了抓捕黎源,没有把论坛封了,通过每次更新出的影像来推断这犯罪分子的活动范围,过了一半个月,悲剧的发现算盘打空了,黎源更新的影像都是以前存着没放出去的,新拍的则再隔断时间上架……
警方只能把那论坛封了,却隔了半小时不到,出现了网址尾部的数字+1的论坛,再封,再加一,黎源还在上边挂出通知提醒用户们如果搜不到就把网址尾部的数字以1为基数递增即可,最后干脆把服务器弄到美国去了,想封就得动用华夏护墙进行屏蔽,然而遮蔽了一个又出现加一的论坛,完全打不掉。
这件难搞的案子却被吴大方无意破了,他那晚伏在阳台抽烟,恍惚间看见一个甲虫大小的黑色虫子掠过视野,并且隐约间它还闪了一下蓝光。
吴大方以为见鬼了,他旋即又意识到不对,可能是迷你型的无人机,就拿着望远镜观察,发现这小甲虫停在了对面楼的窗玻璃前,闪了一次稍纵即逝的红光就静止不动了。
他看清楚了,这机身像甲虫却有四个近乎透明的螺旋桨。持续了半个小时,甲虫又闪了下蓝光振翅离开。
吴大方觉得这可能是那贩卖影像的幕后者控制偷拍房事的,范围也不会隔太远的,他观察着无人机的去向,召集人手展开排查走访,期间无意隔着一家咖啡厅的玻璃看见了手持奇怪遥控器的黎源……
就这样,一件让齐鲁范围内警方头疼的案子破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服刑”
看完黎源的信息详情,我和徐瑞对于这无人机高手更加好奇了,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当时审讯时吴大方也问了,黎源始终没有说。
“老大,这黎源的电脑技术感觉挺强的啊,不知和小丑的搭档zero相比如何……”我一边对比一边说道。
“应该差不到哪去。”徐瑞若有所思的道:“算算时间,离小丑和zero的一年之约剩不到三个月了,二者沉淀了一年,肯定比去年更加的棘手。”
……
过了约有四十分钟,黎源被送到了青市警局的审讯室。
我们推门而入,黎源光着脑袋,满脸的胡茬,他脸色颓废,眼色消沉。我把门关上,徐瑞凝视着黎源良久,说道:“放轻松,我们来聊聊。”
黎源疑惑的抬头看向我们,道:“还有什么可聊的?该交代的事情,我之前已经交代了。”
“聊聊你,而不是案子。”徐瑞扶了下蛤蟆镜,说道:“以你的学历、家境,完全没有必要那样做,为什么却走入了歧途呢?”
“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来操心。”黎源笑呵呵的说:“况且,哪个规定博士和有点小钱的人不能这样做了?”
还真是只刺头。
我一针见血的说道:“阿黎,你的心理有病,不过还没有完全的变态,我个人认为以你的脑力,绝对能控制住自己。”
“这是我的事。”黎源冷哼道。
“墙上贴满了不同的男女欢爱图,床上铺了一堆钱币。”徐瑞饶有兴趣的说道:“难道你以前被心爱的女人抛弃了,对方跑去和有钱的人滚了床单?还不小心被你看见了,所以通过控制无人机拍摄大量的影像并且非法牟利,把墙上和床上布置成那样来满足自己的变态内心?”
黎源怔了片刻,他诧异的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侧头看了眼徐瑞,想不到他推测的八九不离十,一下子把对方震住了。
徐瑞的指尖指向自己的脑袋说:“阿黎,我们都是凭脑子做事的人,为什么我就不能知道呢?”
黎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道:“知道又能怎样?”
“问题是你那样等于自暴自弃,还伤及到了无数对无辜的男女,不仅如此,连正主的前女友和挖了墙角让你变绿的男人都没有报复到一分一毫!”徐瑞字字如电的震荡着对方的耳膜,“难道你还觉得一点也不后悔吗?”
黎源露出了一丝茫然之色,他忽然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不停撕扯着脑袋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为什么这么做……!”
如此一次次的重复着,他连自己的脑皮都抓红了。
“老大,这怎么办?”我没见过这种阵仗,六神无主的低声问向徐瑞。
后者摆手说道:“不用理睬,他自己抓完了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我好奇道。
“第一种是放下执念,醍醐灌顶般的清醒,一切恢复正常,放下过去所有的事情。”徐瑞摊了摊手说道:“第二种就是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好吧,但愿是第一种。”我说完静静的看着疯狂状态的黎源。
黎源的疯狂状态持续了十五分钟,我知道这期间他的脑海之中有两道意念在彼此冲撞交锋,谁能赢,谁就是这具身体的主宰,另一个将会彻底的抹杀。这可能说的有点玄乎,但事实就是如此,因为徐瑞的一席话成为了导火索,把黎源体内被新意识囚禁的“本我”给唤醒了……
终于,第十六分钟时,黎源的动作渐渐的减缓,他的脑袋已经破开了好几道口子,全是指甲和手铐边缘刮出来的,隐隐透着红艳的血色。
“看样子你最初的自己把邪念的自己战胜了。”徐瑞呵呵笑着注视着对方。
黎源的眸子有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清澈,他静静的望着桌子,像在思考一样。但我们时间有限,离傍晚也就不到两个小时了,哪有功夫陪着他耗?
徐瑞开口打断了对方的思考,说道:“现在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摆在你面前,愿不愿意抓住?如果办好了,你将不会被拉上法庭审判,也许能在我们这服刑。该判多少年,我一天也不会给你少,所以就得在我们a7‘服刑’多少年,包吃包住,总之除了限制人身自由之外,其余的与正常人无异。”
我翻了个白眼,老大这如意算盘打的,免费招揽一个无人机高手外加电脑高手,想想也对,黎源怎么也判不了死刑的,像这种人才,荒置在监狱里边纯属浪费,不如给a7打工,等于换了一个地方服刑还能发挥闪光之处,凭对方的本事,关起来等于是个蛋,活用等于会下蛋的鸡。
黎源有一点儿犹豫的说道:“这和待在监狱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首先你的菊花不会有任何人碰,其次,你辅助我们抓捕犯罪分子,弥补过去犯下的过错,同时又能立功。”徐瑞笑哈哈的道:“说不定哪天你对于破案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时,我一高兴给你申请减刑了。”
“所以……我还有拒绝的理由吗?”黎源站起身道:“希望我真能像您说的一样,利用自己的优势将功赎罪吧。”
徐瑞拿出手铐配套的钥匙,“咔叮”,黎源双手上的铁拷松开掉在地上,前者笑道:“期待你的表现,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准备下就动身。”
“这么快?”黎源询问的说道:“就这么信任我?不再观察一段时间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徐瑞看人还是极准的。”徐瑞转身说道:“先跟我们去办公室,待会就有人把你家搜集到的无人机全部送回来,今晚是你的试水之战,把握住。”
黎源感动的点头,跟着我们来到办公室,过了五分钟,一队的三个警员送来了六只泡沫盒子,拆开之时,每个盒子里边均有一个无人机以及配套的显屏遥控器,大的能有一平方米,小的就是吴大方当时看见的那只小甲虫。
机械爪手,小型电锯,仿真枪,锋利的匕首都嵌在它们上边。
警员又递给我们一个袋子,里边是黎源的证件以及手机、笔记本电脑。
“它们还有电吗?”黎源像宝贝一样摸着自己的这堆无人机。
送无人机的警员们解释道:“我们把你逮捕之后就没有怎么动过它们,电量可能跟你被抓时一样吧。”
待一队的警员们离开,徐瑞把今晚的侦查任务说了下,黎源表示小的甲虫号续航能力只有四十分钟,被抓那天基本上用完了。
所以选取了倒数第二小的无人机,约有巴掌大小,黎源为它取的名字是“掌神”,特点是续航时间久,满电状态能持续航拍加飞行两个小时,隐蔽性也极强,不仅如此,还有自爆模式,威力相当于一枚弱化的手雷,这得提前输入自爆指令才能触动。
黎源把掌神检查完毕。
我询问的道:“阿黎,检查的如何了?电量够吧?”
“剩百分之九十六,应该够用了。”黎源一边说着一边把掌神及其遥控器装入盒子。
徐瑞把老黑受伤之后脱下的fsh拿给了对方,“穿上吧,口子修补过了,不会受到任何毒素的威胁。”
黎源乖乖的穿好,他身板挺单薄的,显得有点大了,但只能先对付用。
接下来徐瑞借了一辆廉价的轿车,我们把装备检查完,就带着黎源下楼钻入了车内,驶往了东区大戈村的方向……
第四百五十四章:破坏桨叶!
花了五十分钟的时间,徐瑞驾驶着这辆廉价轿车疾驰的来到了东区的大戈村,我们把车子停到了村委会的院子,跟对方打了声招呼就拿了装备离开村子,跑向村子北侧三里地的三棱山方向。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三棱山东侧山麓的一片密林之内。
这座山并不大,趁着夕阳之光我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下,遥遥的能看见半山腰的位置有一块没有林子的地方,隐约的能清那是一座别墅,上方停着的事物确实像一架直升机。
“阿黎,启动掌神过去监拍下情况。”徐瑞吩咐道。
黎源握住遥控器的手有点儿抖,估计是紧张的,毕竟是首秀,在所难免会这样。我抬手拍向黎源的肩膀道:“阿黎,放轻松一点儿,发挥你正常的能力即可。”
黎源微微点头,他把无人机“掌神”放下,操作着遥控器。
下一刻,地上的掌神四个小螺旋桨开始旋动,声音微乎其微,由此可见隐蔽性确实不错,接着掌神的前端闪烁出一道短暂的蓝光,就离地而起,渐渐的升向上空并消失在我们的视野!
“这光……”徐瑞担心被对方发现。
“放心,只有启动时它才会有光。”黎源一边操控一边解释的说道:“其余状态下是无光的。”
徐瑞放心的点头说:“如此最好。”
与此同时,遥控器上打开的屏幕显现出了实时传输的影像,我们能站在无人机的角度观察着下方倒退的景色,所过之处无不一览无余。
过了不久,无人机就来到了那栋山间别墅的上方,黎源控制它悬浮在那儿。
我和徐瑞凝视着屏幕之间的情景,一架直升机停放在此,透过别墅第一层最左侧的窗子能看见里边有一个红点明灭不定,像是有人在抽烟。因为这房间是背光的,所以光线特别暗,看不清里边的人具体如何。
接着另一道身影进入摄像视野,他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往门前走,身上还挎着一支ak47,应该是刚尿完回来的。
“控制掌神掠过别的房间。”徐瑞叮嘱的道:“注意别被发现了。”
“好的。”
黎源手指灵活的按动遥控器,顷刻间屏幕的场景切换着,耗了十秒钟的时间,掌神就已经掠过了除了那有人抽烟的窗子之外所有的窗子,模糊的看见那些房间都是空荡荡的。看样子计苑说的都是实情,这里确实只有两个罪犯看守直升机。
“节省电量,控制掌神停在二层一个窗子外边的台子。”徐瑞说完就朝我看来,他询问道:“小琛,你觉得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无非有两个选择。”我分析的说道:“第一个是毁掉这直升机,第二个是守株待兔等棠溪使者现身将之抓住。我建议选择前者,因为毁掉直升机就意味着再等二十几天,剩余这五个九袍使就会乘坐那艘渔船返回毒岛服用解药,我们第九局一举灭掉毒之一脉。如果现在把棠溪使者抓住,未必能通过他嘴里得到关于毒之一脉的什么线索,毕竟他在九袍使之中排在首位,绝对是毒王的死忠,况且他还服下了毒药,就算配合警方提供线索,时间一到,还是会毒发身亡啊,所以棠溪使者不会那么傻的。”
“嗯……事不宜迟,你和阿黎在这守着。”徐瑞凝重的说道:“我单独去破坏那直升机,还不能明着破坏,在上边动点手脚让他飞不起来就行,不然棠溪使者来了之后肯定会起疑心,到时会放弃那艘来时用的船只,另寻一艘新船和剩余的九袍使返回毒岛。”
“不行,老大这任务让我来!”我态度坚决的说:“如果出了闪失,a7没了主心骨,更没办法对付剩余的九袍使了,况且你还有一只眼睛看不见,那边光还暗,多少会受到影响,还有,我身手现在可比你敏捷多了。”
“你这小兔崽子……”徐瑞探手摸向蛤蟆镜,掌心对着里边假体眼球,他权衡了利弊道:“就依你,但千万多加小心,若情况不对,宁可放弃任务也不能搭上自己。”
“谢老大关心。”
我背包卸下,戴上了防护头罩,把手枪和电击棒塞入口袋,剩余的物品交给了徐瑞保存。接着我朝他和黎源挥了下手,就提着望远镜转身穿出了这片林子。
我抬头看了眼上边的方向,又往前目测了片刻,就蹿入了山坡上的繁密树林,这里虫子、蚊子挺多的,还好我穿了全身防护的fsh,不然难以专心完成任务。
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我渐渐接近了那栋山间的荒置别墅,现在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我不能急于这一时,所以就把身子掩藏好观察别墅的方向。
这时的徐瑞和黎源也往前推进了一段距离,达到了fsh通讯装置的范围之内,换句话说,我们双方离了不到五百米的间隔。
“阿黎,你控制掌神绕着那架九袍使的直升机飞动。”我提议的说道:“之后老大你再观察下在哪儿搞破坏最为有效还看不出人为导致的。”
“稍等。”
黎源立刻控制无人机“掌神”启动,我通过望远镜看见它升到了上方,缓缓的绕着别墅顶端上的直升机。
过了五分钟,我耳旁响起了徐瑞的声音,“小琛,咱们让这直升机启动时一直在地上打转,无法飞起来就成了。”
“需要怎么做?”我好奇道。
“让它的力矩不平衡,也就是上下反转的一对桨叶所产生的力矩不相等。所以就要在上桨叶上边动手脚,松动或者扭曲或者让轴弯曲都能达到想要的效果,我建议你拿硬物捌浆叶,但用力不要太狠,争取能显得自然一点儿让对方无法一眼看出端倪,因此角度有一丝的扭曲即可。”徐瑞解释的说道:“等到棠溪使者启动直升机时,力矩失去了平衡,就会机身旋转而失控了,进而直升机掉下别墅,彻底的损毁,这么点的高度,凭棠溪使者的能力,我感觉他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受伤是难免的。”
“我知道了。”
我深呼了口气,决定动身。我小心翼翼的时躲时行,安全的抵达了别墅的院子另一侧,这个角度是那个房间看不见的。
我四下环视了一眼,就开始了攀爬,脚踩住窗台抓住上边的台子边缘连翻带跳的,最终手死死扒住顶端边缘的棱,我的脚顶了几次,整个身子爬到了别墅顶端,这架直升机像待宰杀的羔羊,乖乖的停放在自己眼前。
“阿黎,把无人机升高,俯视整个别墅以及四周五米的范围,实时的为我警戒。”我吩咐完就取出坚硬的匕首,迅速的来到直升机前。
这双层的旋翼极长,我爬上了机身,先是拿手试了片刻,跟想像的一样,又挺结实有韧性的,我如果徒手去掰浆叶,恐怕不太现实,除非是老黑这种级别来了才能勉强办到,若换了暴熊那样的非人类,说不定能直接把旋翼给掰掉了!
我把匕首的尖端刺入了这片浆叶的根部位置,使劲的捌动,为了效率,我另一条手臂揽住这浆叶的往下压着,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就把这片浆叶捌偏了,幅度并不算大,看起来几乎与之前没啥两样。
“老大,任务已经办完了。”我跳下了机身,透过玻璃窗往里窥了眼,里边空荡荡的,没什么有价值的事物。
“现在马上回来。”徐瑞说完,没有等我离开别墅顶端时,他十万火急的说道:“注意隐蔽,底下的门里边出来了一个枪手!”
第四百五十五章:诡计莫测!
我听完立刻收住身体,迅速的伏倒在地,心里真挺憋屈的,还不能把对方干掉,否则棠溪使者来了之后还赶上直升机?我只能等那枪手尽快的返回别墅!
但下一刻徐瑞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另一个枪手也出来了,第一个站在别墅的东南角,第二个站在别墅的西北角,纷纷端着枪把守。”
我心脏咯噔一跳,这下完了,除非自己能上天或者那两个枪手回到别墅之内,但显然哪一个都不太现实。
我现在只能在上边待着……
事若反常必有妖,懈怠的两个枪手怎么忽然之间变得负责起来了?
我疑惑的低声说道:“老大,我怎么觉得这阵势有点不对劲呢?”
“难道……这两个负责把守直升机的枪手接到了棠溪使者的消息,即将就来到这边了。”徐瑞推测的说:“所以开始积极的表现出尽职尽责的样子给上级看?”
我欲哭无泪的说道:“老大,这可咋办啊?”
“淡定,静观其变,伺机而逃!”徐瑞声音极为凝重的道:“我和阿黎这边也帮你观察着形势,一有时机,就会立即提示你怎么逃,不要过于担心,否则急则生乱。”
我点了点头,冷静下来了,甚至还偷偷探出头观察。
如此持续了十五分钟,夜幕完全的降临了三棱山,天上悬着一轮明月,故此我还能看清四周的形势。
但是这两个持枪罪犯,就像被钉在原地一样,死死地卡着这两个角。
拜托大哥,你们没有尿意吗?哦对,其中一个刚撒完不久,可是另一个你也该去尿尿了,我不奢求太多的时间,真的,给我二十秒就好。
我心里越祈祷,下方这两个枪手就越是没有动静。
就在此刻,我视野的边缘出现了变化,自己当即就拧动脖子凝神望向那边,大概能有三十米的地方,一道身影不疾不徐的在南侧的林子间走向这边,对方穿着墨绿色的宽大衣袍,脸上的妖异面具像一只掉在地上溅裂的血滴……
棠溪使者来了?!
我深呼了口气,舌头频动的说道:“阿黎,你快控制无人机藏起来,目标要来了,以防被对方发现。”
“好……”黎源应了个字,接着无人机“掌神”就落向了这边的北侧二层外侧的窗台子。
这一刻,我心中真的紧张了,如果直到棠溪使者来到别墅顶端之前,下方那两个枪手的站位还是没有变化的话,我只能被动的对棠溪使者出手了,这样一来,所有的计划都会随之改变。而到时鹿死谁手还是一个无法确定的未知数,理想的情况就是我能把棠溪使者击伤加电晕,再解决下方的两个枪手。
那时,我们针对九袍使甚至毒之一脉,只能寄予于对棠溪使者的审问了。
所以这种关键时刻,我必须保持一万分的冷静,别擒敌不成反把自己搭上了。若是自己殉职了,也会打草惊蛇,剩余的九袍使会更加的谨慎进而导致定位毒岛失败;若是自己受伤了,想必对方不会放过拿我的性命大做文章的时机!
我想到这时,那个疑似棠溪使者的妖异面具男已经走近了别墅,以防自己暴露,我把脑袋缩回来了,把防护头罩摘开一点露出了耳朵,我强行按捺住即将躁动的心脏,静静的偷听。
“首席使者大人好。”东南角这个罪犯甲字正腔圆的说道:“直升机随时能够启用!”
首席使者?
这不就是排在九袍使首位的棠溪使者吗!
我心中仅剩的一丝幻想也没有了。
“不错,这几天辛苦你了。”棠溪使者笑着说道:“今晚吃饭没有?”
“还没有。”罪犯甲应道:“但是我不饿,时刻为首席使者大人服务!”
“嗯……”棠溪使者开心的说道:“这次出来折损的弟兄有点多,所以九袍使之下包括九袍使的位子都有空缺,我回头会向毒王大人推荐你的。”
另一边西北角的罪犯乙扯嗓子道:“首席使者大人,还有我呢!”
“你们都一样的。”棠溪使者尖尖的一笑,说道:“等下我驾驶直升机离开此地。这是一万元,你们就迅速的返回青市,挑一个僻静的地儿住下,等我下一次的通知,可懂?”
“懂!”
罪犯甲和乙同时回道。
“该死……怎么还占着这两个角不动?”我心里咒骂着对方,就差问候这俩罪犯的祖宗了,按理说棠溪使者都来了,你们还端着把枪守住对角有什么意思?!
就在此刻,我等待已久的逃跑时机终于来了……
棠溪使者掏出了烟和打火机,“吧嗒、吧嗒”的按了半天也没打着火,他冲着罪犯甲说道:“有火吗?”
“我不抽烟,小李子有。”罪犯甲说道。
不用棠溪使者喊,西北角的罪犯乙就殷勤的跑向这边,就这样,西侧和北侧就失去了把守。
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不行,让我缓会儿。算了,还是别缓了,以免棠溪使者接过火机之后罪犯乙就得瑟的跑位了原位。
说时迟那时快,我把防护头罩戴好就猛地站起身,就像脚底抹油了一样狂冲到别墅顶端西北角的边缘,我抱着脏兮兮的排水管滑下地,此刻的我就是神行太保戴宗附体,一对大腿疯狂的迈动,迅速的跑入了前方的林子间,把自己隐藏在树干后方。
我嗓音激动的道:“老大,我成功逃出来了。”
“小琛干的不错,等下棠溪使者乘坐直升机离开,那两个枪手返回别墅之内时。”徐瑞吩咐的说道:“你就绕到我这边来咱们一块打道回府。”
“ok。”
我侧身躲在树后侧并探出半边眼睛观察别墅的方向,这罪犯乙确实立刻回了西北角,不过打死他也发现不了这边二十米远的粗树后边有我藏着。
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棠溪使者走到了罪犯乙这边,他竟然抬眼望向我这边,妖异的面具之下无法看出任何的感情。我吓得缩回脑袋唯恐被对方发现了,心说对方这是有意的一撇还是无心远眺呢?
也许自己想多了……
哪知道耳旁忽然响起徐瑞的声音,“小琛,咱们中计了,你快撤!我中了一支麻醉针,马上……马上就……”
“老大你那边什么情况?”我心急如焚的不停喊着徐瑞,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不到几秒的功夫就消失了。
他之前那句说中计了!
我来不及想什么意思,猛地转身就开始疯狂的奔动,哪怕被守在别墅西北角的罪犯乙和棠溪使者看见也无所谓,凭自己的脚力,想逃出三棱山并不难!
令我猝不及防的是,跑了不到五米,忽然“砰!”的一道枪响于斜后方出现,我三魂俱惊,下一刻,弹头就袭打在了我的背脊,巨大的冲击力把我横着推了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所幸fsh有内嵌的金属护甲,但弹头这股强大的力道把我五脏六腑近乎震荡的错了位……
我挣扎了片刻,想爬起身起码要缓上几秒。
却想不到此时自己的左前侧和后方斜右侧分别出现了两道身影,我注意到他们均穿着墨绿色的宽大衣袍,脸上戴有妖异的面具,不紧不慢犹如看砧板上的肉一样走向我这边,他们都有枪械,分别是一把手枪和一只……火箭筒?
九袍使!
怎么又出现了两个九袍使之一?!
“我劝你就趴在那儿别轻举妄动,不然的话……呵呵,小心我一炮给你轰成渣呢~~”那肩扛火箭筒的九袍使,他刺耳的声音飘入了我的耳朵。
对方以防我听不清,还特意加大了分贝!
这音色让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全部无意识的涌现……
第四百五十六章:掌神之威!
我放弃了拿手枪,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此时连另一边的徐瑞也中了麻醉针,我就算死了九袍使也会拿徐瑞大做文章,所以暂时苟且一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不过我纳闷的是,徐瑞全身裹着fsh极为严实,为什么中了麻醉针,单凭那玩意无法戳入fsh的防御!
我静静的伏在地上,那两个九袍使走到近前。
“太阿,搜下他的身,把装备都缴了,再把双手双脚缠死。”肩扛火箭筒的九袍使说道。
持手枪的九袍使先是狠狠地朝我脑袋踢了一脚,就拿出绳子把我的双手双脚束缚住,摘掉了头罩,他笑呵呵的道:“墨阳,还真是许琛,现在爽翻了,老大的计策还真不错,派宛冯特别自然的送上门,卖了个直升机的情报,还没有引起对方的疑心,就轻易的把a7的负责人徐瑞和这霸皇霸后之子许琛钓到这三棱山,完全是当代诸葛亮啊!”
墨阳使者也是一脸笑意的说道:“不仅如此,老大把时间掐的也极准,来的不早不晚,抢在这两个人破坏完直升机准备等待逃离时,分头擒获。之前折了龙泉和干将、莫邪了,又把新宛冯送去了警局,现在就剩下咱们兄弟五个,如果再救不出二毒师,恐怕没发回毒岛跟毒王大人交差了。”
我听到太阿使者和墨阳使者的交流,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我们之前凭那案子抓住那替代宛冯使者的计苑,连带审问所得的一切,竟然全是棠溪使者事先安排好的,我们入局之后对方就在三棱山埋伏起来了!
我心说计苑你个混蛋,竟然装的连一点破绽都没有,成功的麻痹到了我们跑来这边破坏直升机。话说回来,计苑也确实有几分胆色和忠心,身中两枪都还能继续为毒之一脉卖命。
不对啊,黎源呢?
按理说,他和徐瑞待在一块,后者被擒了,前者怎么可能没事?但这两位使者只字没有提除了我和徐瑞意外的黎源,难道他侥幸逃脱了九袍使的埋伏?
下一刻,我被太阿使者在地上拖行着,他跟墨阳使者返回了别墅之前的空地。
另外两个九袍使装扮的妖异面具男也拖着徐瑞来到这边,他的脖子还插着麻醉针,看样子中了麻醉针时徐瑞把防护头罩摘了,这才给了对方射麻醉针的机会,就算没有摘也一定会栽的,因为九袍使还有枪,估计是看这边没把我抓到,担心那边放枪动静过大会让我警觉起来,所以才等待时机无声的制服了徐瑞。
九袍使之首的棠溪使者站在我前边,他妖异面具露出来的两只眼睛精光闪烁,看完我又看向徐瑞,他满意的点头道:“墨阳,太阿,合伯,邓师,为什么少了一个?”
“少了一个?”墨阳使者诧异的说道:“不会吧?我们四个兵分两头,就看见这小子跟蛤蟆精徐瑞啊。”
“我在大戈村潜伏时,分明看见三道穿着这种防护服的身影往三棱山这边来了。”棠溪使者不悦的说道:“现在却只抓了两个,另一个呢?潜伏在四周?”
其余四个九袍使闻言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扫视四周。
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看样子黎源机缘巧合之下没有受到波及,说不定能把我和徐瑞栽了的消息通知青市警局。
这时太阿使者不解的说道:“老大,据咱们掌握的情报,a7一共就有五个成员,胡九两受伤住院,杜小虫和叶迦均在医院,现在抓了徐瑞和许琛,怎么可能还有?”
“老大不会看错的。”墨阳疑惑的抬手抽了我一嘴巴子,打的我脸上火辣辣的,他逼问的道:“说,第三个是谁?藏在哪儿了?”
“临时借的一个警员,帮着打下手的,跟徐瑞在一块。”我脑细胞急速的运作,胡编乱造的说道:“我潜行到这别墅的时候,他好像说肚子疼跑去拉屎了,可能还没回来就听见枪响逃了吧……”
“该死!”
棠溪使者稍作思考,说道:“这山上树太多了,怕是抓不到那个漏网之鱼了。我们必须尽快带着这许琛和徐瑞撤离,不然警方很快就回来的。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可以跟a7剩下的成员坐地起价了!争取把宛冯和二毒师赎回来,再把徐瑞撕票。”
“那这许琛呢?”邓师使者问道。
“留着献给毒王大人,自有妙用。”棠溪使者阴笑连连的说道:“说不定能在牵制一下霸之一脉的同时,还能钓萧璃现身把那毒王想要的秘物拿到手。”
说完,他看向罪犯甲和乙,道:“之前让你们盯着这别墅如果有谁鬼鬼祟祟的出现就不动声色的通知我,表现的还挺不错的,等回去了重重有奖励,现在你们拖着这两个筹码,随我们离开此地。”
我拖了不少次的犯罪分子了,这次想不到自己也体验到了被拖行的滋味,罪犯甲双手抓住我的脚,他往前一边走一边拽着,我的背脊与粗糙的地面摩擦,勉强的控制后脑勺微微抬起,不然脑袋上的毛都磨没了,如果任由对方把自己拖到山下,恐怕fsh的背部要被耗损的差不多了,况且九袍使们也不识货,把我和徐瑞的防护头罩摘掉就没有带回来,怕是无法把fhs完璧归还于a0了。
棠溪使者和其余四个九袍使走在前边,其次是分别拖着我和徐瑞的罪犯甲、乙。
我仰视着天空,撑了不到半分钟,脖颈子就有种抽筋的感觉,我放了下了一秒就被磨的生疼不得不再次抬起脑袋。
就在这时,我的视野上方的树木上方隐约着悬浮着一个事物,特别的小……
无人机“掌神”?!
对,就是它!
我心里有点儿急躁,黎源这小子侥幸逃过一劫不赶紧撤出三棱山或者藏起来通知警方,还操控无人机“掌神”盘旋在上方搞什么呢?
还好现在天色黑透了,树林之间的枝叶又挡住了大部分的月光,视线可见度极低,再加上无人机“掌神”的隐蔽性又强,就算九袍使抬起脑袋也未必能注意到那上方的无人机“掌神”。
我微微一叹,无人机“掌神”有时因为繁密树叶的遮挡而消失在我的视野,有时它在稀疏的地方又出现,它跟踪了快有一百米了,始终没有放弃的意思。
我脖子终于撑不动了,索性把后脑勺贴地,所幸这已到了野草繁杂的地方,没有坚硬的石子,唯独是蹭了一脑袋草屑,痒痒的。我决定先这样歇歇脖子吧,等到了有石头的地方再抬头。
如此的持续了五分钟,我被拖着穿过了密集的树林区,接下来的树木变得稀疏起来,满打满算,再有十分钟就能到山脚下了。
“加快速度,我预感不太好。”棠溪使者扭头吩咐道,以他为首的九袍使们开始了小跑。
罪犯甲和乙纷纷领命,也跑着拖动我和徐瑞,老大处于昏迷状态,后脑勺已面目全非了,我对此也没办法啊,他们和前边的九袍使们彼此保持了约有三四米的间隔。
忽然,我眼角一凝,上方追踪的无人机“掌神”猛地斜着朝前降下来了,不到两秒的功夫,它就飘到了五个九袍使的头顶一米的位置,因为旋翼与空气有摩擦,虽然声音很小,但这个距离完全能被九袍使们察觉到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定住脚步并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这是什么玩意?”
太阿使者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说道:“无人机!”
此时,无人机“掌神”闪烁着红色的强光,犹如失去控制一样栽向下方,没等五个九袍使作出反应时,“磅……!”它刹那间四分五裂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响!
第四百五十七章:翻盘!
这一刻,拖着我和徐瑞的罪犯甲与乙完全惊住了,甚至连抓住我们脚的手全部放开,下一刻就被爆炸的余波震翻在地!
而处于无人机“掌神”爆炸中心的五个九袍使,纷纷翻倒在地,其中太阿使者和合伯使者直接脑袋被迸射的碎片划伤了颈部动脉,血水不停的喷着!
棠溪使者、邓师使者、墨阳使者也均受了不小的伤,倒地之后抽动了两下失去意识,生死未卜!
我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幕也惊呆了,耳膜震的生疼,撑起脑袋望着前边横七竖八的九袍使们,心中一动,之前听黎源说无人机“掌神”的自爆功能时还没当回事,现在看来真的名副其实,威力绝对相当于一枚弱化的手雷了,它落在离地一米时爆炸的,插在了五个九袍使的中间,直接夺走了太阿使者和合伯使者的性命,又震伤且晕了棠溪、墨阳与邓师使者!
黎源这小子干得真漂亮!
这时地上的罪犯甲与乙纷纷缓过神狼狈的爬起身,二者警惕的环视四周,眸子透着恐惧之色,此刻已然彻底失去了方寸,乱的不行了!
我双手双脚被绑着,无法大幅度的动作,所以想偷袭这两条小鱼挺难的,但惶恐的对方注意力没有落在我和徐瑞这边。
我稍作思考,眼睛一闭躺地装晕,这样没准能避免这罪犯甲和罪犯乙因为上级的或晕或死进而破罐子破摔的朝我开枪射杀。
过了五秒,我嗡鸣的耳朵恢复了正常,四周寂静无声,隐约的还能闻到烤肉的味道,这是几个九袍使身上散发出来的,当时由于爆炸的影响,部分皮肉直接熟了。
罪犯甲六神无主的说道:“老弟,九袍使现在都挂了,咱们怎么办?”
他以为棠溪、墨阳和邓师使者都死了。
“死在这不值得啊。”罪犯乙郁闷不已的说:“要不然咱现在跑吧,反正九袍使已死,警方不屑于对付我们这种小角色的。我们也别想着回毒岛了,一来不知道路线,二来毒王大人不会饶过咱们的命,毕竟这次九袍使带出来的人就剩下我们和连云港守船的哥们了。”
“怎么跑……”罪犯甲担心的说道:“一个无人机就解决了五个九袍使,四周铁定被警方包围了,棠溪使者虽然计谋过人,说到底还是警方棋高一筹……”
“地上这两个人质肯定没有死,尤其这个叫许琛的,他暂时晕倒了。”罪犯乙思考的道:“我们拿他威胁警方,求放一条生路。”
“绝对不行。”罪犯甲拒绝的说道:“且不说带着一个一百三十斤的男人有多影响速度,警方可有狙击手,说不定……现在我们的脑袋已经被狙击手指着呢。”
我心中乐了,这两个罪犯想像力还真够丰富的,不过无人机“掌神”搞出的阵势太大了,难免会让对方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啊……狙击手……”罪犯乙猛地蹲下身,嗓音颤抖的道:“我还真感觉有点不寒而栗呢……”
就在此刻,一道声音出现,飘向了这边,“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现在如果敢轻举妄动,下一秒就会有一发子弹打爆你们的脑袋!还不束手就擒?降者不杀,如果愿意配合我们警方提供相应的线索,还会将功赎罪!”
这声音有点沙哑低沉。
却犹如一道清泉灌入我的脑海,这不就是黎源的嗓音吗?!
罪犯甲和罪犯乙完全慌了,哪还敢动。
“第一,放下武器,第二,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并把脸对着地!”黎源在暗中扯嗓子吼道:“我数三个数,如果不照着办,嗯……我们警方不会再浪费时间了,因为你们这种小杂鱼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
罪犯甲和罪犯乙一听警方不在乎他们是生是死,立刻“啪”的把枪扔地,纷纷抱住脑袋趴倒在地,罪犯乙还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警察爷爷们,千万别走火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子……”
“放心,我们绝对是宽宏大量的,现在你们就保持这姿势不许动。”黎源说完之后我就睁开了眼睛,极力的坐起身观察声音来源的方向。
过了片刻,黎源就现身了,他脚步轻盈的跑到这边,第一件事不是给我松绑,而是拿起罪犯甲和乙丢在地上的枪。
我心中不禁对老大新挖来的无人机高手刮目相看了,不愧是计算机博士,第一次经历这阵势还能如此冷静,稳扎稳打的解决状况。
黎源又在九袍使身上挨个摸了下,翻出一把匕首走到我身边,几刀下去把我手上的绳子割开,他站起身拿枪指着地上的罪犯甲和乙。
与此同时,我双手绕了几下把绳子甩掉,又把脚上的绳子解开,站起身活络了下筋骨。
这时罪犯甲觉得不太对劲,因为不像来了大批警力,好像只来了一个人而已,他偷偷拧动脖子,诧异的道:“老弟,咱们好像被耍了,就来了一个穿防护服的。”
罪犯乙猛地坐起身。
“劝你们别轻举妄动。”黎源稳稳的握住枪,装腔作势的指着对方。
我走到太阿使者的尸体旁,自己的电击棒和手枪以及徐瑞的装备还有我们的手机、证件都在这背包里边呢,我摘下来拿出电击棒,把昏迷状态的棠溪使者、邓师使者、墨阳使者分别补电了三秒,三者均抽搐了片刻重新回到死寂状态。
而太阿使者和合伯使者已经死透了,无需再理睬。
我绕到罪犯甲和罪犯乙的后方,冰冷的说道:“不要挣扎,我不会取你们性命的,暂时电晕而已。”说完,我把电击棒的前端抵在了罪犯甲脖子,“滋滋”过了两秒,他就电倒在地。
罪犯乙颤抖个不停,我把电击棒的前端转到他的脖子,过了三秒,就晕厥倒下。
“呼……”黎源长吁了一口气,他整个人松软的瘫坐在地,浑身都快被汗水湿透了,由此可见他之前心里有多紧张,一直故作镇定着。
“阿黎你的首秀表现的不错,把我和老大救下来了。”我笑着拍动他肩膀,如果之前还将之当作外人,现在已经完全认可并接纳对方了,我蹲下身说道:“为什么之前不跑?”
“跑是指什么意思?”黎源一边喘息一边问道:“逃跑还是暂时回避等救援?如果是前者,因为你们救了我的心,所以不能抛下你们不管。如果是后者,恐怕救援来了,黄花菜都凉了吧?”
“嗯!”
我点了点头,事已至此,虽然没有按计划的那样把直升机破坏让棠溪使者无法回毒岛等一个月快到时剩余的九袍使通过那艘定位的船返回毒岛,但这自始至终都是对方的诡计,诱导着我们的思维,就算今天没有这事,剩余的九袍使到时也不可能再启用那艘船的,可以说他们算无遗策了,却因为黎源的加入,对方算盘全部落空了……所以没什么遗憾的,我和徐瑞若被九袍使抓去,接下来输的可就是a7了。
“报警了没有?”我把徐瑞拖到近前,一边拆着绳子一边问向黎源。
黎源开口说道:“我打了个110,但是和接线员说了半天也没有表达清意思,就说大戈村的三棱山这边死了三个,让他们迅速的出警。”
“还挺机智的。”我好奇的问道:“讲一下老大怎么中麻醉针的?还有当时那两个九袍使出现在那边时,你如何摆脱的?”
第四百五十八章:九袍使,团灭!
“还是徐老大有先见之明。”黎源看着地上的徐瑞,说道:“当时我用掌神看见这两个罪犯离开别墅门守到了东南和西北角,久等不动,不是控制掌神停放在二楼的台子上了么?徐老大让我寻一棵高树爬上去拿望远镜观察别墅那边,以便于随时掌握那边情况并根据形势使用无人机。过了不到几分钟,我听见你的声音说成功逃了,准备跳下树时猛地发现下方有两道大袍子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徐老大后边,一个抱住了脑袋把防护头罩扒开一点,另一个手持麻醉针扎向了脖子……我当时手上除了望远镜就是遥控器,没办法救他,况且就算有枪我也不会用,心里也慌了,还好及时的冷静下来操控掌神跟踪对方。”
我竖起大拇指道:“总之,阿黎,谢谢了。”
“说到底还是我谢你们。”黎源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然我现在还在看守所继续沉沦呢。”
旋即他尴尬的说:“不小心炸死两个,真抱歉。”
“小事,这不还活着三个么?”我一边和他聊一边查探徐瑞的情况,他没什么大碍,后脑勺掉了点毛而已,体内的麻醉剂无法唤醒,起码得几个小时才能恢复意识。
我把没有死的三个九袍使拿之前绑自己和徐瑞的绳子束缚住,又搜完身,把通讯器、手机、毒包什么的全放在一旁装入袋子,就与黎源坐地等待了起来。
过了约有二十分钟,黎源的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拿到耳边几秒就把手机递到我手上说:“东区分局的警方来了,就在山脚下。”
我拿到耳旁说道:“喂?我是a7小组的许琛,柳队长啊?你好你好,现在直接到三棱山东侧往上来,要不了多久就能看见我们。这边死了两个罪犯,伤了三个罪犯,我家老大也中了麻醉剂昏迷了,嗯对,速度派人上来辅助我们。”
之前黎源报警称死了三人,所以东区分局极为重视,这次来的警力有二十位之多,六辆警车,这规模对于处理事后事宜完全够用了。
隔了不久,东区分局的柳队长领着下属们来到了此地,他们看清眼前的形势时,完全惊住了,太阿使者和合伯使者身上全是血水,旁边的草地也被染成了红色!
不仅如此,五个罪犯清一色的宽大墨绿袍与妖异面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电影拍摄现场。
“咳,柳队你们都别愣着了。”我站起身出示了下证件,就吩咐的道:“麻烦把这三个昏迷的宽袍面具男和这两个衣着普通的犯罪分子戴上手铐,连同两具尸体拖到山下塞入后备箱,送去青市警局,另外留一辆警车,待会我和这哥们开着回去,等明天还你们。对了,大戈村还有一辆便衣用的轿车,牌号是b5815,这是钥匙,记得帮我们开回警局。半山腰还有栋别墅,这是之前犯罪分子们潜藏的,上边有架直升机,过会儿你们再派点人去搜查一下,如果有发现及时打我电话,号码是……”
柳队点头,拿手机记完就即刻部署清理现场。
我把九袍使们身上搜刮来的事物与自己一方的事物放入一个大背包,扛在身上对着黎源说道:“我返回去把掉的防护头罩捡回来,你在这等。”
说完,我拿了车钥匙并问了停放的位置,便借了两个警员一块返回别墅那边,把防护头罩捡到手就让他们在这等柳队,我单独回了现场,把黎源叫上一块抬着老大赶往了山下,并把徐瑞的防护头罩也捡到手,就出了林子。
这里停放着六辆警车,我借的是左数第二辆,把车门打开,将徐瑞放入后座,我坐上了驾驶位,待黎源上车之后我就发动了车子,调头驶向警局的方向。
花了五十分钟,我们抵达了警局。
我给东区分局的柳队打了个电话,他表示现场已处理完毕,别墅也搜查过了,此时正在前来警局的途中,不过别墅之内没啥发现,只有两只备用的弹匣和几本黄色书刊以及面包、牛奶等食物。
“如果抵达警局之前对方醒了,就拿我留下的电击棒击晕即可。”我叮嘱了句,放下手机,与黎源把徐瑞抬到了宿舍,我端了盆水把老大后脑勺的脏污清洗干净,这才发现他脑袋肿起了两个紫色的大包,估计是磕的,毕竟九袍使在山下把徐瑞麻醉之后拖到了别墅那边又往下拖,距离等于我的三倍,何况他还没有意识只能脑袋着地。
我脱掉了徐瑞的防护服,就把他放上了床,跟黎源去了计苑所在的关押室,隔着玻璃,我注意到对方在那睡觉。
心还真够大的!
“磅!”我使劲的踢了一脚金属门。
计苑猛地惊醒,他扭头看向门上的玻璃,就像见了鬼一样,肯定心想我怎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我凶巴巴地瞪了计苑一眼,就转身带着黎源离开,此时还不是秋后算账的时候,等东区分局警方把剩余的九袍使送到警局之后安置完再追究。
现在徐瑞没有醒,我不得不主持大局,先给杜小虫打了电话,把今天傍晚一波三折的事情娓娓道来,她听完沉默了良久,说道:“你和老大命真大,另外,新加入的黎源表现不错,究竟在哪儿挖来的?”
“这个说来话长,等下次去医院当面再告诉你。”我说完就询问的道:“叶玫的情况如何了?要是安然无恙,就让她照顾黑哥吧,然后你和叶子看看谁能撤回警局,这边缺人手。”
“叶玫恢复了十之八九,她今天下午还说想来照顾老黑呢。”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这样吧,现在没有验尸的工作,我先让叶迦撤出医院,有他在身边,你们的安全也能保证了。”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我挂掉电话,聊的手机都发烫了。
过了不久,东区分局的警车们开入了警局大门,我和黎源立刻下去交接。
柳队吩咐下属们把三昏二死的九袍使们以及两个罪犯搬下车,以及火箭筒和弹匣等物,然后归还了电击棒就和我们告辞了。
我喊来一队的警员把太阿使者、合伯使者搬去验尸房,剩下的三个九袍使送到了那间空着的全封闭关押室,这离上次出事散了几天,毒素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两个罪犯则送去了一般的关押室。
我和黎源花了一个小时,把棠溪、墨阳、邓师这仨九袍使像之前对待龙泉、干将、莫邪使者那样分别禁锢住,不过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回他们的下方均是可移动金属架子,封住嘴巴的同时还戴上了口罩,并用手铐把金属架的边缘与墙边的管子拷死。
这样一来,如果再有突发性的事件,就能趁着空隙把目标迅速的推离关押室。不仅如此,现在九袍使要么死了要么被捕,吴大方和庞宽的家属们均没有了后顾之忧,所以我找到了吴大方,让他领着一队的警员们把这些家属们分别送回家,尽快的把另一间全封闭关押室和没窗子的普通关押室腾出来,因为九袍使还是分开关押最好。
吴大方一听要解放了,他兴奋的展开了护送行动。
不到半小时,我和黎源就把邓师使者、墨阳使者单独的安置了。我累的几乎站不稳了,联系了叶迦,他说在返回警局的途中,我说你捎两大份吃的,什么都行。
放下手机,我忽然注意到黎源望着天花板,他脸上竟然流露着伤心之色,我忍不住问道:“阿黎,你怎么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阿黎往事
“掌神……死了。”黎源黯然神伤的说道:“唉,之前忙时无暇分心感伤,现在空闲下来了,忽然心里极为难受。我的六架无人机,每一架都是自己倾注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改装出来的,它们就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样。现在,掌神的粉身碎骨对我来说犹如多年的老朋友永远离开了自己。”
“阿黎,看开一点儿。”我走到他身侧,一边安慰一边想着这黎源也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啊……
“谢谢。”
黎源微微点头,他取出掌神配套的遥控器以及现场搜集的爆炸碎片,双手不停地摩挲着。
“能和我聊聊你以前的事情吗?”我试着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黎源犹豫了片刻,他面无表情的打开了话闸,就仿佛说着别人的故事似得,花了近二十分钟,讲完了自己过去的一切。
我心中多少同情这个家伙了。
黎源和前女友高中开始恋爱,考上了不同的大学,他就读的学校可比女友所在的大学招牌响亮多了。
二者本来就要异地四年时,然而黎源却读了两个月时毅然的退学,他返回高中办理了复读手续。不过黎源上“高四”这一年很少来学校,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前女友所在的城市陪着对方,过完这一年,黎源终于考入了前女友所在的大学。
四年结束了。
前女友要考研,黎源也跟着……就这样二者双双成为硕士之后又连读了博士研究生,不仅如此,期间黎源父母出车祸去世之后,他心里对前女友也变得更为的依赖了。
黎源属于学霸级别的,学习和爱情两不耽误的同时,爱好就是研究无人机了。毕业那晚,悲剧来了,他那天为前女友买了一辆漂亮的车,晚上开着那辆车准备送到前女友和闺蜜合租的住所,想给对方一个惊喜。
却在快到时,黎源看见前女友和另一个中年男子挽着手离开住所,对方上了一辆价值六百万的豪车。
黎源就开着那辆礼物跟踪,一直到了这地方的富人区。由于不是住户,无法出入此地,他不得不驾车返回自己租的房子,取来了无人机“独角仙”,也就是那一架袖珍的黑甲虫,再次来到了富人区的边缘,他坐在车内操控“独角仙”潜入富人区的上方,轻而易举的锁定了那辆车所在的院子,就控制“独角仙”观察这别墅所有亮灯的房间,发现前女友正和那中年男子滚床单,她还卑微的跪在对方身前……
黎源近乎崩溃了,“独角仙”当时被改装的没有现在牛掰,没多久电量就耗的所剩无几,它自行启动了返航模式,回到了主人的车前。
黎源伤心欲绝的把“独角仙”的存条取出踩的粉碎,连抽了一盒烟之后他失魂落魄的驾车返回住所,却心乱如麻的撞了一辆泥头车。
也是命不该绝,车虽然毁了,黎源倒没有大事,抛除身上的刮擦伤之外就小腿骨折了,他在医院犹如尸体一样躺着。
第二天前女友就来看他了,黎源主动质问那晚的事情,前女友自然无脸解释就离开了。当晚一伙壮汉冲入了医院的病房,冲着黎源实施了暴打,还好护士及时报警,这才没有让黎源落得重伤,但也躺了四个月之后伤势才痊愈。
长久以来积压的郁闷,黎源像是变了一个人,构思了一系列的“报复”计划,不光这样,他把较大的无人机装上电锯、匕首、仿真枪、机械爪手的初衷就是想隔空杀死那横刀多爱的男人。
但是怎么也没有找到对方,前女友的闺蜜对他说,女方和新欢出国了……
黎源把报复的对象转移到了所有滚床单的男女,一直持续到吴大方意外发现“独角戏”又意外的把他逮住,终于结束了这种变态的偷窥生涯。
傍晚之前徐瑞在审讯室之内的一番话刺激到了黎源,唤醒了黎源体内原本的人格,最终把变态的人格封印了,但想彻底的抹除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得需要循序渐进的去强化他本来的自己。
我唏嘘不已的听完了黎源的往事,他不幸又有着万幸,如果那晚的车祸撞得再狠一点儿,说不定现在的黎源坟头草都有一米高了,如果那对男女当时没有离开华夏,说不定现在的黎源已经因为故意杀人罪被执行了死刑。
黎源淡淡的一笑,他喝了口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琛哥,现在有没有觉得我头发的颜色都是绿的?”
“没有啊。”我摇头说道:“还得恭喜你呢,成功的摆脱了过去,况且未来有着更美丽的风景。哦对了,你年纪比我大,可别喊我琛哥。”
黎源坚持己见的说:“这是敬称,你是我的前辈。”
“好吧……”我郁闷的摸了下鼻子。
这时叶迦拎着吃的回来了,眸子犹如裹了一道冰霜,他把事物放下转身边走边说:“我去探望下所谓的宛冯使者。”
我心中一动,道:“你个逗比,给我回来啊。”
叶迦已经推开门出去了,还把门使劲的一关。
我站起身去追,担心他冲动之下把计苑折腾出个好歹,哪知道到这门推不动了,叶迦竟然在外边把锁头挂上去了,我心急如焚的拿起手机翻动通讯录,调出了管理员的号码,立刻拨打。
过了几秒接通了,我询问的说:“我们组的叶迦是不是去你那边了?”
“是的。”对方应道。
我急声说道:“快,把他拦住!千万不能让他进关押计苑的那一间。”
管理员若无其事的说:“放心,钥匙不是都在你和徐组长手上吗?”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叶迦没有钥匙想进门基本不可能,凭他的血肉之身,破不掉关押室门的,毕竟这不是普通的民用房门。
我放下手机,安心的与黎源吃着热腾腾的食物,叶迦真够小气的,两大份纯蛋炒饭、榨菜,他的钱绝对花的差不多了,不过这总比没有吃的强。
黎源饿得不轻,他早已狼吞虎咽了起来,完全的不嫌弃。
我一边吃一边道:“阿黎,这蛋炒饭有这么好吃吗?”心说你之前好歹也是身家过千万的存在啊!
“这比看守所的……好吃了一百倍呢。”黎源有点儿噎到了,他喝了口水说:“每天就是菜叶清汤水,顽强窝窝头。”
我纳闷的道:“菜叶清汤水我能理解,而窝窝头为什么是顽强的?”
“硬的像石头……”黎源深为忌惮的说道:“我每次拿清汤水泡好久才能咬动。”
我们相视一笑,吃着正香呢,叶迦郁闷的把门锁下掉拉开进来了,他探手伸向我这边,“钥匙呢?”
“拜托,你别这么激动,咱们跟那计苑算账又不急于这一时,况且我和老大不是平安的回来了么?”我笑着说道:“全归功于这新被老大挖来的伙计。”
叶迦的视线这才看向办公室之内的第三人,他脸色一暖道:“我姓叶,单名一个迦字,走之加的迦,也就是迦叶佛的迦,我是被老大坑回来的,你呢?”
“我……”
黎源十分紧张的说道:“我是被老大救回来的,我姓黎名源,三水原的源,喊我阿黎就行。”
我忍不住笑喷了,嘴里的米粒都溅在了叶迦的衣服上边,他嫌弃的拿手掸着说道:“许兄,借我一百块钱,我去买点好吃的犒劳下阿黎。”
“拿去,不用还了,这顿当我请的。”我随手递出一张红色钞票。
叶迦转身跑出去了,过了不久他拎回来几样打包的美味菜肴,我们仨一块吃完,就揩干净嘴巴前往了计苑所在的关押室……
第四百六十章:诛心!
不多时,我们来到门前,计苑正在床上边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眸子时不时的透出恨意。我取出钥匙把门打开,率先走入房门。
叶迦“嗖”地取出毒蛇匕首,扑到了床前,抬手就要刺!
“叶子,你丫的冷静一点儿,咱们是来算账的,杀身是下等手段,诛心才是上等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及时跑到近前,探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下边的计苑可吓的不轻,眸子映着寒芒一样的匕尖,瑟瑟发抖着,说到底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才加入了九袍使三个多月,胆色达不到资深罪犯的级别。
叶迦闻言意动,他疑惑的看着我说:“怎么个诛心法?”
“无形无色的报复,击溃意识。”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出手伤了这货,咱们还惹一身臊,对不对?”
叶迦摇头放下匕首道:“我发现你越来越像老大了。”
“冲动是幼稚的行为,淡定。”我微微一笑,把叶迦拨开,黎源在另一侧站着,我们三道目光凝视着计苑。
计苑听见“诛心”二字时紧张极了,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就这样被我们像猴子一样看着,如此持续了一分钟,计苑“哇~”的一声竟然哭了出来,他的裤子也湿透了。
“叶子,现在你还想对他下刀吗?”我不屑一顾的道:“像这种货色,脏了你的刀。”
叶迦兴致满满的道:“许兄说的对,我第一次把一个犯罪分子看的上下放水。”
计苑泪水呼呼的留着,他哀求的说道:“我错了……我错了,原来我吧,我只是一个孩子。”
“呵呵。”我探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脑门,“放心,我们不会对你动一拳一刀,别哭了啊,好歹你也是一个九袍使,虽然是冒牌货,虽然你被当一个弃卒被九袍使们利用等在家里送到我们手里边,但你起码发挥了唯一的作用,让九袍使们把我们伏击了一把,差点就栽在这了,凭这份战绩,你足以自傲了,真的。”
计苑被我讽刺的快煎熬死了,完全猜不到我的用意。
“我不是吃人的猛虎,别这么担心嘛。”我一边摸着他的脑袋,一边说道:“你心里真愿意为九袍使卖命,对吗?”
计苑点了点头,他哭着道:“他们培养了我的能力,让我有机会对杀死母亲和姥爷的寄生虫和小三报仇,所以我愿意付出自己。”
“价值观都扭曲了呢。”我收回了手,呵呵笑说:“计苑,其实在审问你时,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就是关于你母亲被杀的案子。如果说你姥爷是计圣充故意撞伤的,我还能相信几分。但是,计圣充已经和你母亲离婚,又和关雎双宿双飞了,他还有什么理由葬送自己的大好前途?不仅如此,张俊前早在去年就已经盯上你了,他一直想把你心甘情愿的挖到毒之一脉假扮宛冯使者呢,这可是一个大好的立功机会,若是强迫把你带去毒岛,你并非真心就大有可能暴露。接下来是我的分析,你当个故事听着就好,张俊前在等待时机,终于,你和你母亲要搬离青市了,张俊前这时心里肯定会急,再不出手就没有机会了,所以,趁你不在家时,他略施小计把计圣充骗到你家,没什么事,很快的计圣充就离开了。接着,张俊前潜入你家把你母亲杀死,就迅速的逃离了。”
计苑怔了片刻,他愤怒的道:“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我淡淡的笑着说道:“那请问,计圣充把你母亲刘环杀死之后,影像显示他驾车离开了,为什么之后还按部就班的生活?正常情况下,不应该自首或者逃到外地躲避吗?却连一丝影像都没有,完全不担心警方找到他,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刘环不是计圣充杀的,他去你家时,刘环还没有死!”
“咕……咕咕……”计苑张大嘴巴,声音却卡在了嗓子眼,这种情况叫语塞,仿佛无形之中有团棉花塞入了他的喉咙。
“高明。”叶迦和黎源纷纷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摇头一笑,静静的注视着计苑的眼睛。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他渐渐缓过来了,“如果真如你所说,张俊前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会直接把电话打开他?”
“呵呵,可能他的计划里就没有这一环。”我分析的说道:“试想下,你若直接报警了,出警的会是谁?不还是他么?张俊前有的是机会蛊惑你,就算是上边分局或者警局刑侦队接手此案查到计圣充出入巷子的监控影像,但他去的时间绝对和你母亲的死亡时间不相符,现场也不会留下他的指纹之类的,所以也只能按事实不清来论。况且张俊前还有可能先一步利用职业身份对监控做手脚之类的,进而蛊惑你这幼稚的内心,效果一样有。倒是你选择直接联系他,这让他省了一大堆精力和时间。”
计苑此时犹如五雷轰顶般,他脑子不傻,被我一点破之后,脑海中长久以来形成的执念土崩瓦解,一下子就倾向于我的那个说法,张俊前比计圣充更加可疑!
我却不想给他任何缓和的可能,冷笑的道:“如果我没记错,张俊前给你看的监控影像之中,计圣充身上的衣服和脸上、手上等部位并没有血吧?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之内,他能清理掉血迹吗?”
计苑开始惶恐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就像被块巨大石头压抑的要窒息了!
我冷嘲热讽的接着说道:“一个把你母亲杀死的男人,却获得了你的信任并把你说服,自此加入了七罪组织的毒之一脉这条不归路,不仅如此,你还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切掉了男人专属象征,成为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呃,其实太监都比你零件全,你那是完全没有了,还有就是,你竟然没有一点不愿,每天戴着鬼不鬼、妖不妖的面具,冒充着一个死人,无时无刻不想着学成之后返回青市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现在终于成功杀掉了计圣充和关雎,然而还得按照九袍使的计划当作诱饵,更可笑的是,计苑,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弑父狂魔竟然还心甘情愿的为对方卖命!”
我每一句下去,计苑的脸色就痛苦一分!
直到我最后一个字铿锵有力的说完时,计苑身子猛地一搐,他喉咙滚动,嘴巴张大“哇”的喷出了一口殷红的血水!
我和叶迦、黎源及时的跳开,这才没有发生“含血喷人”的情景。
计苑眼皮一翻,脑袋歪了下陷入了死寂状态。
“死了?”叶迦脸上浮现怪异之色,他敬佩的道:“许兄,好一个句句诛心啊,我听的心里都爽死了,古有诸葛亮骂死王朗,现在你把计苑也直接骂死了,我叶某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拜托,正史的王朗不是被骂死的。”我探手摸向计苑的颈部动脉,又试了下他的心跳和脉搏,我摇头说道:“计苑没死,呼吸心跳什么的有点不规则又弱,只是陷入了深度昏迷而已,况且我可不想这计苑就这么挂了,诛心还没结束呢,之前说的都是推测,等我把证据全部找到拿给他眼前时,那画面难以想像。”
黎源听的都起了鸡皮疙瘩道:“这……”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们之前就是因为看计苑才十七岁加上听了他的往事心生同情才导致了我和老大今晚的绝境……”我若有所思的说道:“七罪组织的罪犯不分性别、不分大小,以后我们一视同仁!”
第四百六十一章:我也住院了……
叶迦和黎源赞同的点头,我看了眼晕厥的计苑,就转身边走边道:“今天不早了,我们先回宿舍休息。”
没多久,我们推开宿舍的门,这时徐瑞还在麻醉着,估计离醒来也就一个小时之内了。我扫视了下房间,还有空地,就与叶迦拿了备用钥匙去隔壁杜小虫的房间,把那边空着的床搬到这边,又翻了一床备用的被子,给黎源铺上之后我说道:“今天先对付下,等明天带你把生活物品全置办齐了。”
“谢谢。”黎源躺在床上说道:“还是外边的生活舒服,跟仙境一样。”
我和叶迦思唏嘘不已,有句诗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如果曾经水分子再面对一滴水,就会有反过来的感觉,所以说正常的环境对于恶劣环境下煎熬的人来说是件极其幸福的事情。
我们今天累的不轻,没多久就睡着了。
……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上午九点,我睁开眼睛,看见徐瑞正蹲在窗台上边抽烟,我吓了一跳道:“老大,你有啥想不开的?”
“老子又没想跳下去,况且这才几层啊,能摔死么?”徐瑞吐掉烟头,扭头问道:“小琛,昨晚我没了意识之后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醒来时我在宿舍?”
我神秘的笑道:“五个九袍使死了两个,分别是太阿使者和合伯使者,然后抓了三个,分别是棠溪、墨阳、邓师使者,全在关押室呢。”
“全是你干的?”徐瑞诧异的道:“快讲讲怎么翻盘的?”
“阿黎自己的功劳,亏了你昨天行动之前挖到了他,否则现在咱们已落在九袍使之手当作筹码来威胁杜姐或者第九局放人呢。”
徐瑞颇为意外的看向还没有睡醒的黎源,他疑惑的说:“阿黎的功劳?”
我把黎源操控无人机“掌神”自爆以及之后他忽悠罪犯甲和乙的事情花了二十分钟详细的讲完,由于徐瑞一惊一乍的,把黎源和叶迦都吵醒了。
徐瑞听完时看向黎源的目光不一样了,他故作深沉的道:“阿黎,表现的不错,想不到第一天就凭一己之力扳回了劣势,力挽狂澜这四个字用在你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黎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哪里的话,如果不是您让我上树观察,怕是连我自己都一块被控制了,哪还有机会翻盘?”
“不居功自傲,挺难得的。”徐瑞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决定收回昨晚的话,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a7,像小琛和叶迦一样是编外成员,当然,为了避免别人说三道四,你的人身自由还得限制下,时刻跟在我们身边,除非执行任务时有需要,怎么样?”
“这么诱人,我能拒绝吗?”黎源笑了下道:“谢谢徐组长的信任。”
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他傲娇的说:“跟他们相同,喊我老大。”
“好的,老……老大。”黎源拗口的说道。
“这才对嘛。”徐瑞跳下地,他站起身道:“小琛,你把四个关押室的钥匙分别给我一把,我挨个拜访一下,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去嘲讽,不然心里的滋味就像吃了只苍蝇。”
我探手拉过背包,拿出了四把钥匙递给徐瑞说:“老大,计苑那边就不用去了,我昨晚才诛过心,他吐了一大口血当场晕倒了,估计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准备今天查下那案子,进行第二轮的诛心。”
“诛心?那案子?”徐瑞云里雾绕的道:“解释下。”
还没有等我开口,叶迦就抢先打开了话闸,说完时,徐瑞朝我比起大拇指道:“办事越来越冷静了,咱们确实该对七罪组织的罪犯们一视同仁了。”
下一刻,他就拿着钥匙出了门。
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昨晚背部被子弹打到了,震道过了一个晚上还在痛,恐怕骨头有点儿伤到了。
过了一个小时,徐瑞拎着吃的回来了,他放在桌上说道:“小的们,别赖床了,起来吃早餐,我已经拜访完棠溪、墨阳、邓师这三个九袍使了,就喜欢看他们那种想把我干掉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哈哈,爽快!”
“老大,之前的计划已经乱掉了,现在想知道毒岛的位置只能靠这三个九袍使了。”我迷糊糊的询问道:“他们不像虾兵蟹将,嘴巴难打开,对于如何审问,你想到办法了吗?”
“暂时还没有。”徐瑞摇头道:“我待会跟局头汇报一下昨晚的情况,看他怎么个意思。话说小琛你快点起来吃啊,待会儿叶子和阿黎都给吃没了。”
我苦笑的说:“老大,我可能受伤了,昨晚还好,没怎么觉得疼,睡一觉醒了后背一碰就痛。”
徐瑞担心的看着我道:“受伤?什么情况?”
我解释的说道:“背部中了一枪,应该伤到了一点骨头。”
“趴下身,我给你看下。”徐瑞站在我床侧,把我的衣服拉到上边,他诧异的道:“这一块都肿了,他娘的,我这就送你去医院拍个x光。”
为此他还拿手机拍了一张给我看,我眸子颤抖,完全肿了一块,皮肤都变色了,竟然这么严重?!
这时叶迦和黎源也不吃了,跑来看了下,就一首一尾的把我抬下了床,我郁闷的说:“把我放下来啊,我勉强能走的。”
叶迦听而不闻的道:“老大,请指示。”
徐瑞吩咐的说道:“把小琛抬到我车上,咱们立刻去医院。”话落,他在前边领着,叶迦和黎源在后边抬着,没多久我们就到了车前,我被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放在了后座,躬着身子蜷缩在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车震呢。
“叶子,阿黎,在警局看家。”徐瑞说完就发动了车子,载着我前往青市二院,抵达目的地时,事先得到通知的杜小虫已经带了两个医护人员以及一辆担架车等待多时。
下一刻,我被趴放在了担架车上边。
医护人员们先检查了下,男的说道:“这要动手术,把淤血放掉,里边多半是骨裂了,还要固定下之类的,就是不知道器官有没有损伤。”
我脖子一缩道:“太吓人了……”
“小手术而已,别担心。”女护士眼睛笑成了线。
接下来,我被推着做了x光,确实骨裂了,但不算严重,挺轻微的,让它自行长一长就能恢复。然后我被带去放掉了淤血,敷上了中药膏之后包扎完毕,我被到了老黑的重症监护室前的走廊,用杜小虫的话说,像我这种情况使用病房在配上特警看守纯属浪费资源,所以直接推到这儿了。
“你小子就待在这,什么时候恢复的不影响行动了再回警局报道。剩下审问九袍使的事情,让我来办就行。”徐瑞说着的同时,趁别人不注意塞了我一包拆封的烟,他就转身离开了医院。
我侧头透过玻璃看向里边的老黑,目光对视,他无奈的朝我龇牙笑了下,我还了一个笑之后转头看向杜小虫,她懒得理睬甚至闭起了眼睛养神。
我摸向徐瑞塞给我的烟盒,打算拿手划地到窗子前抽一根的,哪知道这才发现烟盒里边就有一只火机,这是给错了还是故意坑我呢?
我掏出手机联系了徐瑞,过了几秒接通时我不解的问道:“老大,你给错烟了?”
“没有啊,就是那盒。”徐瑞乐呵呵的说道:“抽烟会抑制骨头愈合,如果你想抽时,就闻一下烟盒之内的香味来解馋……”
第四百六十二章:这鱼……漏大了!
“老大,算你狠。”我把手机关掉,安静的爬着睡觉。
……
眨眼间过了六天,这一天的上午,徐瑞跑来了青市二院,他还带着叶迦和黎源。我好奇的说道:“老大,你终于决定来接我走了吗?这几天趴的肚皮快长毛了。”
“还没有恢复好,老实趴着吧。”徐瑞拍了下我脑袋,他环视着我和杜小虫说道:“我这次来是说一个好消息的。”
“怎么了?”杜小虫眸子充满了好奇。
“前往毒岛的航线已经审问出来了,这几天真快把我的脑袋累抽筋了,棠溪使者、邓师使者、墨阳使者这三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嘴竟然这么硬。”徐瑞长吁了口气说道:“还好我寻到了墨阳使者的缺口,一举破开,这才掌握到了关于毒岛的讯息。”
“啊?恭喜老大了!”
我心中一动,笑道:“这样一来,局头就会发兵围攻毒岛了,把毒之一脉灭掉,擒住毒王和腐尸,七星牢笼又多了两个审判者,七罪组织就剩下狠之一脉和霸之一脉了。”
“我来之前就把审问得到的线索全发给局头了。”徐瑞背靠着墙壁,他笑呵呵的道:“毒岛位于华夏领海境内,别看计苑当初被张俊前忽悠去时花了近二十小时,其实绕了不少。最迟就在今晚,局头就会调兵遣将围剿毒岛,到时毒王和腐尸插翅也难逃!不仅如此,局头说了,如果情报属实,这次事后咱们a7就回第九局,他要开表彰大会,a7集体一等功,个人全部一等功,编外人员也全转正,包括新加入的阿黎,还有就是‘破罪奖金’让你们拿到手软。”
我讶异的说:“局头这是脑袋出门被夹了?怎么如此敞亮?”
“去,你脑袋才夹了……”杜小虫瞪了我一眼,她注意到我和徐瑞奇怪的目光,就解释的说:“局头好歹是咱第九局的一哥,哪有你这么说的,小心传到他耳朵把你奖金扣没了。”
“呃,谢杜姐提醒。”我郁闷的摸了下脑袋。
徐瑞解释的说道:“因为七罪组织的罪脉灭了五条,就剩下两条了,局头想增加一下全局的士气,争取刺激下别的小组积极的搜寻霸之一脉和狠之一脉的线索,这样就能大大的增加效率了,故此局头这次才会来一次大的嘉奖。”
“拭目以待。”我瞳孔不停的放光,旋即想起了一件事,问道:“老大,计苑的母亲刘环那件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我这几天抽空查完了。”徐瑞介绍的说道:“我让雨花街道派出所的负责人提供了张俊前离职前使用的手机号码,连同计圣充的号码一块发到了技术员那边,发现就在三个月之前刘环死的那天,张俊前给计圣充打过一分钟的电话,大概比刘环的死亡时间早一个多小时。至于说了什么不清楚,但这么段的时间之内就能把计圣充钓去刘家,应该是利用了后者以为刘环出事了,毕竟做过这么多年夫妻,所以就去刘家看了。不仅如此,我还查到那一天张俊前大半天对别人称自己去跟踪嫌疑犯了,直到刘环死了半小时之后才回到所里,通过监控发现当时回来的他,和上午出去的他,衣物、鞋子完全换了一身。”
“这已经能证明张俊前是杀死刘环的凶手了。”我点了下头。
“我把这些证据全摆在计苑眼前时……”徐瑞摇头坏笑的说:“这小子连喷了两口血,像上次一样晕了,我还以为死了,吓我一跳。”
杜小虫叹息道:“计苑其实也挺悲哀的。”
“所以我不打算折磨他的精神了,已连同那三个九袍使和两个罪犯一块押去了第九局。”徐瑞摊了摊手说:“不聊了,我打算领着叶子和阿黎玩到深夜,顺便等局头那边的消息。”
我羡慕的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自己这背疼不能折腾,虽然能下地走了,但快了还不行。
……
这一天过的非常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一点半,我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因为此时第九局联手海军应该已经展开对毒岛的围剿了。
我和杜小虫时不时的聊上几句。
过了十五分钟,徐瑞和叶迦以及黎源来到了这边,后两者喝着奶茶吃着烤肉,反观老大情绪不太高的样子,脸上写着大大的“郁闷”二字。
“老大,这是咋了?”我不解的道:“难道围剿失利了?”
“没有,已经成功的拿下了毒岛。”徐瑞闷闷不乐的说道:“击毙和活捉的犯罪分子的数量与墨阳使者交代的基本一致,普通罪犯只少了三个而已,这还不算连云港那码头守船那两个。也缴获了大量形形色色的剧毒药物、剧毒植物和剧毒动物,确实是名副其实的毒巢,可以说毒之一脉已经覆灭了。而第九局的战斗员和海军一共殉职了十三位成员,均是猝不及防之下中毒后抢救无效而死的。”
“打仗么,难免有死伤,他们是战斗英雄。”我唏嘘不已的道:“老大别伤感了。”
“小琛,我不是因为自己一方的死伤而郁闷的。”徐瑞重重的一叹,说道:“然而搜遍了整个毒岛,也没有发现毒王和腐尸以及一个毒师的踪影,局头还命人彻查了二者的毒殿和腐殿,发现大部分重要的事物没有被带离。”
“啊?毒王和腐尸加上一个毒师逃了?”杜小虫花容失色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海军把毒岛包围了,设备那么先进,不应该在对方逃走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察觉啊。”
我呼吸一窒,拧紧眉毛道:“杜姐,我认为毒王和腐尸应该不是在毒岛被围住时逃走的。”
“难道有内奸提前走漏了风声?”杜小虫眸子一颤。
“也没有,不然咱第九局和海军围剿毒岛之后不会击毙、抓捕那么多犯罪分子以及缴获三毒了,对方绝对不会傻傻的等着被围的。”我分析的说道:“怕是毒王和腐尸在此之前正巧有什么事要办,带着三个手下离开了毒岛。接着第九局携手海军围攻毒岛,毒王、腐尸机缘巧合之下就成了漏网大鱼。”
“是的。”
徐瑞唉声叹气的说道:“四大毒师有一个之前死了,铁石斛也死了,一个跟着毒王、腐尸逃过一劫,所以只抓了一个毒师。通过严刑拷问,那毒师终于交代了毒王一行人的去向,今天中午时,毒王就和腐尸、另一个毒师与一个驾驶员、一对擅于近身格斗和枪术的姐妹花,后三者就是少的三个普通罪犯了,对方一块通过快船前往华夏的沿海城市谈‘业务’……”
“他们还真是幸运啊……”我纳闷的道:“现在想必早已抵达华夏陆地了。”
“谈完所谓的业务会不会再返回毒岛?”杜小虫攥住拳头道:“如果那样的话,第九局的战斗员和海军们在毒岛四周守株待兔即可。”
“希望不大,因为毒王心里九袍使为营救铁石斛而在青市,他来到内陆不可能不联系九袍使,发现一个也联系不上时,毒王就知道已经不妙了,也会考虑到九袍使供出毒岛所在地的情况,这毒王和腐尸、毒师以及另外三个罪犯绝对不可能再回毒岛的。”徐瑞深为忌惮的说道:“而对方极有可能第一时间来青市暗中调查九袍使是不是真的已经被捕。”
“这才闲了没几天……”我感到浑身发凉,不寒而栗的说道:“咱们即将就有可能对上毒王和腐尸以及另一个大毒师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再次联手
“对的。”徐瑞极为凝重的说道:“现在咱a7里边有两个伤员,人手不齐,以防毒王和腐尸因为九袍使而针对我们,我打算加派警力把守这一块。另外再跟局头申请把a0的人调来这边,近几天研发部们又赶制出一批fsh,所以我们就不用把自己fsh归还a0了,这样安全也能得最大的保障。”
“嗯……无论怎么说,毒王已经像腐尸一样,差不多是光杆司令了,不仅如此,他和腐尸离开毒岛时也没有想到老窝会被抄,绝大多数的毒物和重要的事物都没有携带,这对于咱们来说是一个优势,但考虑到毒王的手段神鬼莫测,我们还得以最大的程度进行防御。”我点头表示赞同,毒王身为一脉的审判者,又是用毒的祖宗,加上腐尸这恶心货以及一个毒师,这阵容不容小觑,如果轻视就会栽个大跟头,毕竟我们面对九袍使时都差点歇菜。
徐瑞拧紧眉毛道:“毒王会迁怒于吴大方和庞宽的家属们吗?”
“把家属们连同吴大方再弄到警局来保护一段时间,不然万一出了事就不好了。”我提议的说道:“况且,这已经过了快一个星期了,庞宽的后事早已办完。”
“就这么办,这事赶早不赶晚,我这就通知吴大方。”徐瑞拿起手机拨打了对方的号码,过了五分钟,他挂掉了手机,闭着眼睛像在思考。
叶迦把奶茶瓶捏瘪,他激动的道:“a0的终于要来了吗?我和阿丑还差一架没有打。”
“叶子,你怎么老想着打一个妹子?这种思想是不对滴。”徐瑞抬手赏了他一个暴栗,说道:“非常时期,乖一点儿。”
我们纷纷一笑。
“小琛,小虫,过一会儿就会有一批特警增防,等明早a0的一到,就让直升机把老黑送回第九局疗养,你就回警局宿舍歇到骨裂恢复。”徐瑞转身边走边道:“叶子,阿黎,我们回警局。”
他们离开之后,我侧眼看向杜小虫,“杜姐,我大概还有几天能恢复的不影响行动?”
她歪着脑袋,抬手把玩着发尾道:“起码还有七天吧。”
我心中的郁闷无以复加,这意味着明天起到下周,a7和a0就我自己不能参与破案了,冷不丁的闲下来真不适应。
杜小虫起身进门把徐瑞的安排给老黑说完就出来披着被子开始睡觉。
……
第二天一早,徐瑞就来了,同行的有a0全员。不过叶迦和黎源没有来。徐瑞说武直就停在医院顶端,这就把老黑进行转移,他把叶玫单独叫出来讲了下情况,由于前三个九袍使和之前出动的一批罪犯被灭的源头跟叶玫有关,以防毒王一方迁怒于她,徐瑞就想让叶玫一块去第九局的医疗部,一边庇护一边顺带和老黑增加感情。
叶玫犹豫了下就答应下来,她立刻打电话给公司的副手,交代了一下就随暴熊和活死人推着担架车上的老黑一块前往医院顶端。
我抬头看着抽雪茄的玛丽,道:“师父,好久不见。”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艳,淡笑说:“你回a7之后的表现,我都听说了,没有给我和鬼瞳丢脸。”
“嘿嘿……”我尴尬的一笑道:“可还是差点被九袍使抓了。”
“谁没有失误的时候?千里马还有失蹄呢。”玛丽吐出一口烟雾道:“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我连连点头。
土行孙一直把玩着我的头毛。
光蝎静静的立在那儿。
阿丑则有点儿走神了,打她来时看见重症监护室之内叶玫的身影时就变这样,难道她倾心于老黑了?
开膛手偷偷看了眼杜小虫,接着他对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微微摇头,表示没有发展成他想的那样。
过了一会儿,暴熊和活死人下来了。
徐瑞指挥着荷枪实弹的特警们撤离,接下来,暴熊推着我的担架车,众人一块前往医院的停车场。一边走,暴熊一边说道:“琛老弟,你这怎搞的?竟然还骨裂了。”
“子弹打的,亏了有fsh。”我笑了下,道:“感觉熊哥比以前跟壮了。”
“瞎扯,我瘦了二十斤呢。”暴熊呼呼的说道:“我现在敏捷度可今非昔比,等有空了再和叶迦那小混蛋打一架。”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们全是好斗分子。
不多时,我被抬到了徐瑞的车子后座,再次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蜷缩于此,暴熊坐在副驾驶。a0其余的六位成员则进了旁边扫黄组那辆suv,两辆车并驾齐驱的返回了警局。
我被暴熊和活死人抬回了宿舍。
玛丽和阿丑睡杜小虫那房间就行了,至于暴熊、活死人、光蝎、土行孙以及开膛手,得再隔壁新开辟出来一间。
众人折腾了一上午,把床、被子什么的全置办齐全,就离开了警局去聚餐了。剩下我自己眼巴巴的在房间等他们回来时打包的饭菜……
……
一晃到了傍晚时分,众人都在房间休息时,南区分局的王大夯紧急来电,说东湖小区出现了命案,死者显得极为惊恐,大半只手塞入了嘴巴,就像要掏嗓子一样,身上无外伤,他生前也没有任何的精神病史,死的颇为怪异!
徐瑞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死者十有八九摄入毒之一脉的那种黄色毒粉,他立刻把叶迦、黎源、杜小虫以及a0的全部人马喊起来,纷纷前往案发现场了。
这才一天的时间,毒王一方这么快就有了动作?!不过死者成为了毒王第一个下手的目标,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伏在床铺,无聊之下只能拿着电脑看电影。
过了大概有两个小时,a7与a0的人全部回来了。我疑惑的看向徐瑞,问道:“老大,查完了?死者是谁?”
“死者是一个女的,名为罗芳,东湖小区新搬来不久的住户,目前单身。”徐瑞介绍的说道:“抛除中了那种毒素的迹象之外,她有被侵犯过的迹象,不仅如此,里边还放了一条小青蛇,露着一条小尾巴,我们去时这蛇已经死了。”
我诧异的道:“啊?竟然这么残忍?”
黎源脸色苍白的说道:“是啊……吓死人了。”
“阿黎,你第一次接触案发现场,习惯就好了。吐了六七次,估计你已经特别的虚弱,躺一会儿吧。”徐瑞吩咐了句,接着说道:“这罗芳今年33岁,查不到任何的犯罪前科,她是一个朝九晚五的白领。据罗芳的同事说,她生前行为特别孤僻,很少与别人讲话,而罗芳入职的时间,与她搬到东湖小区的时间大体相同。不光这样,罗芳还是全款买的这二手房,她在来东湖小区和入职那公司之前,没有人知道她是干嘛的,就好像忽然空降于世间的人。警方系统里边也查不到在此之前任何的身份证使用记录。”
我好奇的说道:“身份证上有户籍所在地吧,她的家属们呢?”
“玛丽联系当地警方去查了,然后通过那里的老住户们回忆,这地方十几年前确实有一家姓罗的,不过早就搬走了,不知去了哪儿。”徐瑞无奈的道:“所以罗芳的一切表现的这么神秘,毒王一方对她下手肯定不是没有缘由的。”
我意念一动,道:“老大,我想起来一个事,还记得之前铁石斛在青市时,毒王临时给了他一个任务,接着铁石斛返回住处时带了一只新跺掉的手,这事会不会和罗芳之死有关系?”
第四百六十四章:空等一月
“暂时说不准。”徐瑞倚在墙前,他狐疑的说道:“毒王一方此次现身,第一件事没有因为九袍使而针对咱们,却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罗芳动手,这里不肯定有事,但具体是什么,我们想破头皮也不会猜到的。”
我若有所思的道:“这次的报案者是谁?”
“隔壁的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叶迦在一旁道:“好像才念二年级。”
“七岁男孩?”
我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说道:“真的假的?罗芳单身又独住,她今天死在了家中,连隔壁大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小男孩怎么可能报案?”
“因为凶手临走之前做了一件事。”徐瑞解释的道:“把罗芳家门外边贴了一张纸,上边写着:‘门内有人死了。’之后有不少住户上下楼,均以为是谁针对这家人的恶作剧,就没有在意。这小男孩准备到楼下找小伙伴玩,看见了门上的纸,他心思单纯的信以为真了,就转身回家,他母亲在做饭,父亲在玩游戏,索性就直接拿起手机打了110。”
我听完时心中百感交集,这事不能说那些大人无视门上的字条就错了,换谁第一反应也会以为是恶作剧,但孩子那单纯的心却是最真善美的。
“监控录像有发现吗?”我询问的道:“东湖小区的安保阵容那么强,对方怎么混进去的?”
叶迦解释的说:“对方用了一辆东湖小区住户的车,挟持了车主,潜入小区到罗芳家楼下的停车位前,下车之后进了单元门,下来了两个人,分别戴着墨镜和口罩,看身材和发型像一女一男,过了半小时就出来了,驾着这辆车又离开了小区,道路监控显示这车开入一个监控盲区就没有再出现,我们找过去时车还停在那,司机处于昏迷状态,他被注射了麻醉剂。我们把他送去医院的途中就醒来了,说当时车上不算他有四个人,全部戴着墨镜和口罩,听声音像两男两女。”
“难道这是毒王、腐尸和那对姐妹花?”我拧紧眉毛。
徐瑞微微摇头道:“线索太少了,况且毒王和腐尸的性别都是未知状态。玛丽通过单元门前的监控观察那两道身影,根据走姿判断其中一个看起来像男人的,年纪可能偏大,至于那看起来像女子的,步伐又有力,跟男人有点相近,实在太奇怪了。”
“年纪大的男人一定是腐尸了。”我分析的说道:“记得以前审问黄忆薇时,问她为什么盯上小丑丁一刺。黄忆薇回答说这是腐尸托她办的,丁一刺入狱之前杀过腐尸的儿子,但腐尸有事走不开,就趁着黄忆薇以审判者的身份犯案时让她帮忙摘掉对方的脑袋。这腐尸的儿子名为高书礼,腐尸肯定也姓高了,他在十七年前儿子就那么大了,现在年龄肯定有五十往上吧。”
“是的。”
徐瑞点了下头,说道:“我当时听了玛丽的分析就想起来这事了,接着查了那高书礼的档案,发现他的父亲高丸和母亲高月在二十年前就毫无预兆的失踪了,剩下了无依无靠的高书礼。值得一提的是,高丸和高月还是近亲结婚的。”
“这还真是因果循环啊。”我心头一阵的唏嘘,道:“老大,腐尸和妻子当年忽然消失,肯定是加入腐之一脉了,我想不通为什么不把儿子一块带上呢?”
徐瑞掏出一根烟点燃,“也许条件不允许或者另有缘由吧。”
“不过通过毒王一方没有对那挟持的车主下死手这事来看,起码还是不会波及无辜的性命。”我郁闷的说道:“就是不知道对方下一步的动作如何,我还要在宿舍趴一个星期可真够难受的。”
……
这一晚就这样的过去了,接下来的半个月,a7和a0的成员们每天都聚集在办公室,随时准备迎接突然事件的到来,然而毒王一方却没有折腾出新的动静,犹如消失了一样。
期间我的伤势也没有大碍了,回到了工作岗位。
“难道毒王一方知道我们准备充分等他们现身,也知道了毒岛被灭,所以不敢强行出头了?”我莫名其妙的说道:“可连一点儿雨花都没有,不像审判者的作风啊。”
“这有点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玛丽分析的道:“毕竟毒王和腐尸这次出来没有考虑到这一步,他们手上的资源非常少,我认为对方应该是在为了出手而准备着。”
叶迦撇动嘴巴,道:“好无聊……”
……
渐渐的又过了半个月,已经进入十月份了,毒王一方还是毫无动静!
我们开始怀疑对方不会再出现了,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根基,身边就一个毒师和一对姐妹花和一个罪犯,也许知难而退的不想作死,隐入世间或者寻一个僻静的地方渡完余生。
但毒王和腐尸终究是之前七罪组织的两大审判者,真的有这么怂?
我们找不到任何的答案,还特意让局头去七星牢房问了欲狂黄忆薇和暴君陶安然,二者说忍气吞声就此消失绝对不是毒王和腐尸的风格,对方可能想暂避我们的锋芒等有万全的把握了再卷土而来,因为毒王和腐尸属于眦睚必报那种类型,不得罪还好,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谁拔掉对方一根毛,都有可能灭其满门。而毒王和腐尸也不傻,不会冲动的在他们处于劣势时来犯。
由此可见毒王一方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了,由于毒王和腐尸不知道到酝酿多久,a0总不可能在青市一时耗着,徐瑞就提出了让a0的撤回总部了,等毒王或者腐尸出现时,如果a7顶不住了再让a0过来协助。
玛丽对此没有异议,耽误了这么久,凭这时间完全能做不少事情了,故此当晚a0的六人就乘坐武直返回了第九局。之所以是六人而不是七人,因为活死人暂时留下来填补老黑的空缺。没办法,a7缺少战斗力。
虽然推测到毒王一方短时间内不会现身,但我们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每天fsh以及背包不离身,如果离开警局范围也是组团而动,这就苦了叶迦了,以防欧倩卷入风波,他不能与对方相见,每天晚上除了视频就是煲电话粥。
至于吴大方和庞宽的家属们,也都回家过正常的日子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毒王一方若十年不现身,总不能把这堆家属们庇护十年吧?
就算我们想,时间久了,人家也不会乐意的。
眨眼间到了十月中旬,秋老虎终于离开了,温度降回了凉爽的程度,我们穿着fsh也不觉得另类了。
这天吃过了午饭,吴大方跑来了我们的办公室,他求助的说:“蛤蟆精,我这有一件案子,实在破不掉了。上次你还欠我们青市警局三件悬案,况且现在a7也闲着没事,你来接盘如何?”
徐瑞一边抽烟一边说道:“哪种类型的案子?多久之前的?”
“案发时间距今有半年了,四月一号愚人节那天出现的。”吴大方吐着苦水道:“死者是一对亲姐妹,大的27岁,小的25岁,裸死于一个毫无交集的单身男子家。这对姐妹生前和死后遭到了多次的侵犯。”
我询问说:“凶手是那单身男子?”
“不是。”吴大方解释的说道:“那单身男子三月二十七号就出差了,四月一号下午回来发现自己家躺着一对素不相识的女子尸体,就立刻报警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接手无头案!
徐瑞凝神思考道:“确定这单身男子出差期间没有返回青市家的可能?”
“我们对这单身男子调查的……就差连他身上有多少毛没数了。”吴大方夸张的说道:“他的确没有作案的时间,因为28号中午抵达的出差地,29、30、31号这三天始终与另一边分公司的人共吃共住共工作,凌晨坐火车返往青市,下午回的家。我们也拿他的dna与那对姐妹体内提取到的液体比对了,不一样的。哦对了,死者们身上和体内的液体都是一个人的,换句话说,凶手有几个人不清楚,但实施侵犯的可能只有一个吧,除非对方做了防护措施。”
徐瑞点头说道:“这案子我们接了,把案子的资料全拿过来吧。”
吴大方眉头舒展,转身出去了不到五分钟,就抱来了一堆资料,包括案情描述和现场图片以及几个证物袋,分别装了现场提取到的一根男人下边的毛,还有束缚死者姐妹的绳子,她们的手机、钱包证件、银行卡。
“连个指纹也没有提取到?”我诧异道:“这凶手够专业啊。”
吴大方点了点头道:“你们先看着,有什么要问的随时打电话。”说完,他就推门离开了。
我和徐瑞先拿起了资料阅览着。
死者名为:余小纯(25岁),余子玉(27岁)。
这对姐妹花的相貌属于中等姿色,身材较好,又在同一家公司工作。让我们诧异的是,余小纯和余子玉所供职的公司,竟然是叶玫在新古大厦开办的那家文化公司!
死的是叶玫的员工?
余子玉和余小纯家是皖省的,所以她们在青市这边是租的房子,月薪均有六七千的样子,奖金另算。目前余子玉和余小纯都是单身,姐姐是四个月之前和男友分手的,妹妹已有两年没谈过恋爱了。
三月二十七号、二十八号是周六和周日,双休假期。不过这对姐妹花连同其余同事还在工作,因为那个星期,叶玫公司有一笔加急的业务,所以员工们均蹿休了,就这样,这对姐妹花二十九号和三十号的周一、周二是休息时间。
周三上班了,公司发现余家姐妹花没有来,就打电话问,却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了。叶玫十分的担心,她让两个员工去余家姐妹花的家里边去寻,却得知敲不开门,由于住的是一楼,这两个员工就挨个窗子观察,窗帘都没有拉上,这表示余家姐妹花昨晚没有回来或者今天一早起床就离开了。
叶玫让员工去看监控,余家姐妹花周二的早上一块出门就没有再回家。
叶玫立刻就报警了,但分局的始终没有查到余家姐妹花的最终去向,只通过道路监控发现周二早上余家姐妹花打车去了繁华的市中心,逛着逛着就锁定不到她们的踪迹了。
不仅如此,警方联系余家姐妹花的父母,对方表示女儿们周二的中午还给自己打了电话说等再过一个月到五一时就回家看自己。
由此可见,余家姐妹花是三十号中午之后不见的。分局花了两天时间,也没再有丝毫的线索,而余小纯的手机在三十号中午打完父亲的号码之后就没有任何的通讯记录,余子玉早上起就没有任何电话或者信息的往来了。
就这样到了四月一号的下午,单身男子解铭出差回家,拿钥匙打开门时发现地上和床上的两具女子尸体,吓死了,慌张的打了110。
吴大方的一队出警,通过死者们遗留的手机、身份证上的信息,与分局前两天的姐妹花失踪案接上了。
余小纯和余子玉怎么会出现在解铭家的?
吴大方把现场勘察了个底朝天,发现凶手是通过窗子出入解铭住所的。
解铭是租的房子,位于国道旁的花连村,每天坐公交上下班。这花连村旁边有不少工厂,所以村里的房子大部分都是对外租的,这村子也只有主干道的十字街首尾、中间有摄像头。而解铭住在东南位置的民宅区,胡同交错,边缘还有一条枯死的河道,压根就没有监控可供吴大方查的。
据法医检查,余家姐妹花的死亡时间在四月一号的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死之前至少有36个小时没有进食和喝水,嘴巴均被封住,手筋和脚筋也分别被刀挑断,无法自救。
而她们的死因是窒息,鼻子上有明显的掐痕,凶手应该是拿手用力掐住她们鼻子致其无法呼吸而毙命的。
吴大方凭借这凶手趁着解铭不在家时把余家姐妹花带到其家犯案,极有可能是解铭的熟人犯案,因此他就调查了青市范围内所有知道解铭出差的人,共有十二个,大部分是公司的同事、上司,但搜集了这些人的dna样本,与死者身上提取到的dna比对,没有一个是一致的。
这可就让吴大方没辙了,只能把希望寄予通往花连村的各个路口的监控了,但途径的车辆和往来的行人太多了,想挨个去查不太实际。况且过去几天了,就算查到正主的车辆,凭对方犯案的专业程度,也早已把车上的痕迹都抹干净了。
变态凶手是与解铭认识的,还是与余家姐妹花认识的,或者是与双方都没有关系的陌生者?
余家姐妹花怎么被带到解铭家的?
诸多疑问环绕在我们的脑海。
吴大方的一队查了三个月,没有什么进展就把案子搁置了下来,但近期死者的家属千里迢迢的来青市警局询问了,吴大方把调查到的情况实话实说了。余家父母伤痛欲绝的离开警局去了不远处的高架桥,爬上去想一死百了,所幸被及时救下了,这才没有发生惨剧。
局头听闻了此事,觉得余家父母太可怜了,让吴大方把这案子又捡了起来,如果一个星期破不了就甩给我们a7。
我和徐瑞看完了之后把资料递给了叶迦和活死人还有黎源,过了半小时,他们也看完了,纷纷表示束手无策。
活死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徐组长,你这次接了一只烫手山芋啊。”
“唉……把一双女儿养大容易吗?如果我是死者的父母,绝对会恨不得把凶手碎尸万段。”徐瑞微微一叹,道:“既然这案子咱们接了,就全力以赴吧!暂时把毒王和腐尸什么的放一旁。”
“死者的父母应该还在青市。”徐瑞吩咐的道:“叶子,小虫,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去让吴大方带着你们去找余家父母,安抚一下,把二者的情绪稳定住,不能让其再有寻死的念头。”
“遵命。”
叶迦点头,他和杜小虫离开了。
“阿黎,老活,小琛,我们去叶玫的文化公司,走访一下余家姐妹花生前的同事们,深入了解一下她们。”徐瑞取了车钥匙说道:“途中你再给老黑打个电话,让他把手机给叶玫,你跟她聊一聊这对余家姐妹花。”
我们立刻动身,钻入车子前往新古大厦,途中我拨打了老黑的号码,没办法,叶玫既不是第九局的成员也不是家属,不允许任何联系外界的工具,所以只能如此了。但老黑接了电话说叶玫昨晚一夜没怎么睡觉,现在正在休息,我就把电话挂了,打算等晚点儿再询问。
我脑海中回顾着案情,意念一动,说道:“老大,我觉得咱们应该换一个调查方向,因为关于余家姐妹花的圈子,吴大方该查的都查完了,咱们去也没什么大的线索。”
徐瑞减缓了车速,问道:“换哪条方向查?”
“这凶手敢把含有dna的精华留下却不敢留下任何的指纹。”我若有所思的说道:“所以,他知道自己的指纹在系统之中有记录,而dna未采集,手法凶残又极为专业,对方势必是一个惯犯,并且早期有过被捕入狱的经历!”
第四百六十六章:四个调查目标(上)
“说的有道理,吴大方确实没往早期的罪犯上边查。”徐瑞把车子刹住,他摸动下巴道:“我还怀疑这案子的凶手以前被捕就是因为侵犯女性才进去的,放出来之后与社会脱节,按捺不住变本加厉的对余家姐妹花实施的侵犯和灭口,充分的汲取了以前的经验,这才做的滴水不漏。咱们这就调头回警局,翻翻案发时间之前刑满释放的罪犯档案,重点挑猥亵、强奸犯这类的。”
说完,他把车子调头,开往了警局。
没多久,我们就返回了办公室,活死人和黎源去休息,我和徐瑞端坐在电脑前,打开了系统把符合相关条件的记录调出来了。
我们一条一条的往下翻着。
“老大,这个挺可疑的,打开看一下。”我拿指尖戳着屏幕中的一条记录,徐瑞控制鼠标点开了详情。
这个人的名字叫朱滴清,他今年四十六岁,二十三年前在工厂打工时,犯罪源于一次与工友在对方家喝酒,趁着工友喝的不省人事时,朱滴清借着六分的酒意,强暴了工友的老婆,接着跑回家在床睡到天亮。
不仅如此,他工友的老婆还羞愧愈加的悬梁自尽。
工友凌晨五点多醒来发现不对劲,老婆早已死了,下半身什么也没有,裤子被撕碎在地,他当即了报警。
朱滴清还没有醒来时,就被警方找上门了,这案子没什么细枝末节,所以审问完就送上法庭,判了二十三年,狱中表现的虽然积极,但是却没有获得减刑,终于在今年二月份出狱。值得一提的是,朱滴清就住在这次案发现场的花连村!
释放的时间与余家姐妹花出事也就一个半月,家又与案发现场一个村子,确实值得怀疑。不过我并没有认为这朱滴清百分百就是凶手了,因为他二十三年前犯的案子,完全是喝了酒之后的,脑袋并不十分清晰。而我想像中的凶手,应该是一个主观上犯事的罪犯。
但不能漏掉一切可能的线索,我就拿笔把朱滴清的资料记下,徐瑞继续翻着档案。过了十五分钟,我们又发现了一个有可能是凶手也已被刑满释放的人。
名字叫王杵,今年三十七岁,他十六年前犯下一起强奸案。当时的王杵二十一岁,刚参加工作不久,但由于马虎,他处处被老板针对,还被扣了工资,最终因为一次失误被老板炒了鱿鱼。
就这样,王杵怀恨在心,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把老板读中学的小女儿掳到一个废弃荒院的地窖,实施了长达两天一夜的侵犯,接着王杵打算以此来威胁前老板拿钱赎女儿,但是这等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去指定地点拿钱时被警方抓了一个现形。
王杵判了二十年,不过获得了减刑,今年一月份出狱的,家住在南区。
这人也无法一眼看出是不是凶手,因为他以前犯案是有目的性的,并非单纯的发泄欲望。我拿笔记下,具体还要调查一番。
我们继续往下翻着档案,过了半小时,又发现了一个有点儿可疑的人。名字是李来开,他倒没有犯强奸罪之类的,但是却因为年幼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和母亲遭到别人侵犯,所以心理扭曲了,甚至还在家自宫,把命根子切掉了一半。
每天基本上不说话,没人知道李来开在想什么,直到他二十岁时,开始走上了犯罪道路。这李来开的犯罪方式有点特别,他不会亲自参与,而是热衷于帮住有犯罪之心的人策划如何侵犯能避免被抓,共策划了五起,均是强奸案,其中共有四件案子的犯罪分子均没有被警方抓到,还处于在逃状态,但李来开败在了第五次策划,那对女子实施侵犯的犯罪分子因为过于激动,对方在过程中犯了羊癫疯。
受害女子及时报警,警方赶到之后犯罪分子已抽搐完处于昏迷状态,送医院之后醒来了,面对警方的审问就道出了实情。
所以警方迅速的把李来开抓捕归案,调查到前边还策划了四起这类案子。没多久,李来开被判了,因为让他出谋划策的五个犯罪分子均有犯罪念头,李来开只起到了辅助作用,就被判了十九年。
去年十二月出狱的。
不光这样,李来开所策划的五次案子,就有两次发生于花连村,其中包括导致他落网的第五次!
“老大,我感觉这李来开和这案子有关系啊,虽然他丧失了男性的功能,但保不准给真正的凶手出谋划策了。”我分析的说道:“他策划的案子还有两次出现在花连村。”
徐瑞思索的点头道:“有句话是哪里跌倒了就在哪儿爬起来,李来开当年就是因为在花连村栽的。”
我们筛选了大半天,又挑出来了一个有必要调查的男人。他的名字是由用,年龄比之前的小不少,今年才二十九岁,他二十二岁那年犯了强奸罪,今年三月中旬才被释放,离余家姐妹花这件案子的时间不到半个月。
由用七年前那次犯罪因为和女友的分手了,他不甘心就把怒火撒到了无辜的女子身上,犯罪之前也筹划了良久,极为的小心谨慎,也成功逃脱了警方的抓捕。由用的落网完全是一个巧合,他在逃到另一个城市之后被车撞到了,肇事司机还逃逸了,当地警方和由用交谈时,发现对方神色紧张,就觉得奇怪,便验了他的指纹。意外的发现由用的指纹与之前青市一件强奸案的案发现场所采集到的指纹匹配一致,就把由用抓捕归案了。而由用也对自己的不法行为供认不讳。
我把这个也记下之后又和徐瑞花了很久把记录翻完,没有了,暂时就这四个值得一查的。
“小琛,咱今天可有的忙乎了。”徐瑞露出一丝苦笑,他看了眼时间,道:“去把老活和阿黎叫起来,我去做饭,咱们吃完就动身。”
杜小虫和叶迦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我们四个吃完就驾车离开了警局。
我们第一个调查的对象是王杵,因为他家离的比较近,不过现在并非下班时间,途中我就拨打了王杵的手机号,过了十几秒,对方按了接听,沧桑的沉音出现,“你哪位?”
“我是警察,姓许。”我开门见山的说道:“现在我们有点儿事情想和你了解一下,请问你在家还是……?”
王杵不冷不热的道:“哦,我在家。”
“把地址说下。”我回道。
王杵说完了住址,我与之前系统里查到的进行对比,没有什么变化。我吩咐的说道:“王杵,你在家哪去也别去,等我们。”
“知道了。”他挂掉了手机。
花了四十余分钟,徐瑞把车子刹停在了南区临近边缘的一条巷子口,这里据说快要被开发了,房屋院子什么的都比较旧了。
我们四个纷纷下车,就前往了第十一家。
院门是开着的,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坐在中间的板凳上抽着烟,地上有五六根烟头了。虽然对方胡子拉碴的,但我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王杵。
“你好,我就是之前跟你打过电话的警察。”我低头看着他的脸说道。
王杵手一抖,烟头掉落于地,他站起身道:“许警官,您们有什么事情?”
“今年年初出狱之后,过得怎么样?”我一边说着一边与之对视了几秒,觉得他的神色虽然紧张,却没有丝毫心虚的表现。
第四百六十七章:四个调查目标(中)
“过的……还好吧。”王杵叹息的道:“谢许警官关心了,屋里坐坐吧,别嫌脏就行。”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就领着黎源和活死人走入院门,王杵把我们带到了房子之内,确实挺脏乱的,地上有一些烟头,墙角上还有蜘蛛网。
我们望见卧室之内的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太太,她瘦的皮包着骨头,嘴皮都往里卷了,此刻像在睡觉,上边有个架子,挂着两瓶吊水。
“这位是……?”我不禁有点疑惑,因为系统里显示王杵的母亲早在他没出狱时就病死了。
“唉,怎么说呢。”王杵语塞了半晌,他把我们叫到另一间卧室,也就是自己住的房间,也够乱的,被子都透着一股霉味。
“我去院子一下。”活死人转身跑出去了。
我和徐瑞、黎源静静等待对方的下文。
王杵脸上浮现出悔意,他低声说道:“这老大妈是我当年伤害过的女孩她妈。”
“啊?她怎么会在你家?”我诧异不已。
“这还是我出狱之后才知道的事情。”王杵解释的说道:“当年我一时冲动干出了这等畜生事,那女孩事后不久就疯掉了,还在精神错乱之下把自己父亲杀死了,就剩下她妈妈自己照顾那女孩,大概两年前吧,一个没看住,对方就跑丢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老大妈就久病不起了,这么多年照顾女儿也没有工作,家产早花光了,一直靠着热心人的救济。我被放出来的第二天,准备上门请罪时,发现里边就剩下这老大妈自己了,我通过邻居打听到了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这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孽,甚至想一死了之,但又想到死了也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就想着照顾这老大妈的余生,所以把记忆模糊的她接到了自己家,当亲妈来对待。”
“哦……这样啊。”我叹息的道:“你父亲呢?”
王杵掏出一根烟,他点燃抽着说:“上个月去世了。”
“那你的经济来源是?”徐瑞询问道。
“我有案底的,没地方肯收。”王杵尴尬的说:“所以平时就去工艺品厂拿一些零件,带回来自己组装,赚个手工费,一天也能有个三四十块钱吧,加上父亲的少数积蓄,大部分都用来给老大妈吃药打针了。”
我扭头看向床上摆放的一堆五颜六色的零件,地上还有码放好的成品,王杵说得应该是真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徐瑞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你这么多年的牢没有白蹲。”
王杵微微点头,“但也付出了无法挽回的代价,没有看到母亲最后一眼,让父亲无依无靠的过了这么多年,一手导致无辜的家庭破碎,还有,我自己的青春……”
徐瑞许诺的道:“这样吧,我回头给你介绍一个工作,多了不敢说,勤勤恳恳干,一个月也是有上两千的。”
“我想拒绝。”王杵的回答出乎我们的意料。
黎源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呢?”
“这样就不能随时照顾老大妈了。”王杵无奈道。
“放心。”徐瑞笑呵呵的道:“这点我已经考虑到了,打算介绍你去当哪家仓库的保安,把宿舍安排在仓库内单独隔出来一间,让她住在里边,如此一来就能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老人了。”
王杵不可思议的抬头望向我们,下一刻,他扑通跪倒,脑袋重重的往地下磕。
我眼疾手快的探出脚,对方的脑门触碰在了我的脚背,力道还真大,把我脚都砸麻了,看样子是真心感激。接着徐瑞大力把对方强行拉起身道:“不必这样,你算是一条汉子,所以我们才会帮你一把。另外,这地方快拆迁了,到时也会有一笔不小的补偿费或者分房子,总之难关很快就会过去的,望你那时也能坚守现在的想法。”
王杵语无伦次的道:“谢……谢谢警官们……我……不知该怎么……感谢……”
“真想谢?那就好好生活吧。”徐瑞拍了下对方肩膀,道:“我们先回去了,记得把手机随时保持开机,以免联系不到你。”
接着我们就离开了,打算去调查住在东区的由用。
途中我拨通了由用的号码,对方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法联系到!我们花了一个小时,抵达了系统里边以前记录的由于住址,发现这早已变成了住宅小区。
“想办法联系由用的父母吧。”徐瑞拿出手机,拨通了吴大方的号码,道:“老吴,你打开系统查一下由用父母的联系方式。”
“由用是谁?”吴大方疑惑道。
徐瑞让我把由用的身份证号码念了一下,吴大方按着输入查完,道:“七年前的强奸犯啊,我查下,等会发信息给你。”
过了五分钟,就收到了吴大方发来的一条信息,分别是由用父亲和母亲的手机号码。
我一边看一边按动手机,拨打了由用母亲的,提示说已欠费,就试着打了由用父亲的手机,下一刻通了,我心说联系你家可真不容易。
由用父亲问道:“你是?”
“由江吗?”我自报家门的道:“我是警察,现在找你儿子想问点儿事情,但他的手机关机了,你知道由用在哪儿不?”
由用父亲道:“他去棒国了。”
“嗯?”我拧紧眉毛,系统里边并没有由用的出入境记录,多半是偷渡的。但我没有说破,接着问道:“由用什么时候去的?”
“五月份。”由用父亲说道:“有案底不好找工作,我就让他二叔安排去棒国刷盘子了。”
我稍作思考,由用是三月中旬释放的,五月份离开华夏,换句话说,他在家待了至少一个半月。我凝神问道:“由用被释放之后到离开之前的期间,都在家干什么了?”
由用父亲回想了片刻,说道:“试着找了三次工作失败,就每天都在家玩游戏。”
“你们家现在住哪儿?”徐瑞插了句。
由用父亲道:“租的房子,在清河弯的六号楼一单元202户。”
清河弯?不就是眼前这个小区吗?
我又问了几句,知道当时拆迁时由用父母选择不要房子只要钱,接着又在此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户型。
不多时,徐瑞把车子开入这小区的六号楼一单元前。
我们上门和由用父亲当面聊了一会儿关于他儿子的事情,然后提出看下由用的卧室,推开门时,这房间收拾的挺板正,看来虽然儿子不在家了,但由用母亲经常进行打扫。
“老大,快看这图。”
我侧头注意到了墙上贴的一副动漫风格的海报,就移不开视线了。上边画着两个萌萌的美少女,不过四肢均被绳子束缚住,手腕除了绳子还分别有一道红色的线条,有些像红绳手链,又有些像刀划开的,她们身上穿着的衣物极为单薄,露在外边的白皙皮肤挂着一些晶莹的水滴,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儿别扭。
“这怎么和案发现场的情况有点像呢?”活死人拿拇指抵了下鼻子。
“确实像。”
我低声说道:“一对女的,四肢被束缚,腕部被划开也可以理解为挑开手筋,身上还有不明液滴。”
徐瑞手指指向墙壁,他看向由用父亲道:“这海报是由用什么时间买回来的?”
由用父亲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记得阿用被释放之后每天都去外边看看有没有工作的,没多久他就放弃了,忘了哪天我进他房间就看见墙上有这图了,好像在四月份上下……”
第四百六十八章:四个调查目标(下)
通过由用父亲提供的线索,我们一下子就在心中把由用列入了重点名单,但现在不能动声色,以防万一由用真的是凶手,他父亲知道儿子可能又犯事就联系由用,对方就做贼心虚的在异国藏匿起来就更不好抓了。
徐瑞点了下头,他对着由用父亲说道:“好了,没事了,我们这次来只是看下由用出狱之后的情况,他的表现不错,我们警方无需再调查后续动态了。”
由用父亲被忽悠的极为开心,笑着把我们送出了家门。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我询问的道。
“我们先去物业那问下七个月之前的监控还有没有备份了。”徐瑞说完,我们纷纷上车,他开到了小区门口停下,单独下车去了物业办公室。过了一会儿徐瑞返回车内,他摇头道:“只保存了半年之内的,查不到了,不过没大碍,等今晚回警局了我们去天眼部门查清河弯这边半年之前的道路监控,到时看下案发期间由用的出行情况。”
“嗯……”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活死人打了个呵欠道:“剩下的两个目标还要继续问吗?”
“必须的要去啊,说不定由用卧室的海报只是一个偶然而已。”徐瑞发动了车子,前往了花连村,说道:“我们现在去一号朱滴清家,先别打电话了,他不在家再说。到时顺便再看一看七个月之前的案发现场,那房子出事之后解铭就搬走了,也没人敢再租这房子,说不定还能留下点什么痕迹呢。”
我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
过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抵达了花连村,这村子的住宅范围有方圆三百米吧,里边没有楼房,东侧和北侧、南侧是工厂区域,西侧倒是有一个花连小区,而中间的十字街道是一些店铺,街道收尾有摄像头,这与资料记录的无异。
如果把花连村比作一个平面直角坐标系,十字街看成纵横坐标轴,这朱滴清家就在第一象限(东北),而案发现场的房子位于第四象限(东南)。
没多久,徐瑞把车开到了朱滴清家的胡同口,这狭窄的进不了车,只能把停在这了。
“老活,你和阿黎在这看车。”徐瑞吩咐了句,就和我下了车前往目标院子。我们一边看院门上的户牌一边走着,走了三十几米,总算找到了“花连村287户。”
我们站在院门前,透过缝隙看见里边有一个中年男子在那劈柴,侧脸挺像朱滴清的,旁边有口锅灶,像在烧菜,因为闻到了菜香味。
徐瑞抬手敲打着院门,道:“朱滴清在家吗?!麻烦开下门。”
“叻~来了。”过了片刻,院门被打开,一身工作服还没有换下的朱滴清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疑惑的问道:“你们是……?”
“警察。”徐瑞拿出证件打开晃了下就放入口袋。
朱滴清的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他不解的道:“警官,您们有什么事?我出狱之后也有大半年了,可没有再作奸犯科,踏踏实实的做人啊。”
“嗯,我们知道,就是来看下你的情况,不要担心。”徐瑞往门内看了眼,问道:“你就自己在家?”
“是的。”朱滴清解释的说道:“我打小就单亲,父亲两个月之前去世了。我进去之前还没有成家,所以是自己过着。”
我好奇的说:“哪儿工作呢?”
“附近的工厂,搬东西的。”朱滴清憨憨的一笑,说道:“老板是我的发小,出来之后就投奔他了。”
“原来如此。”
徐瑞面无表情的说道:“半年之前,也就是四月份初,花连村出现了一件案子,你听闻了吗?”
“什么案子?”朱滴清疑惑。
徐瑞淡淡的说:“一对姐妹花在陌生男子的出租房遭到侵犯并被杀死。”
“听闻过,当时闹出的动静还不小,打那之后的三四个月之内,花连村每天下午七点之后街上就见不到女的了……”朱滴清的声音忽然停住,他眼中有点愤怒的道:“两位警官,你们的意思……怀疑这案子是我做的?”
“没有,单纯的走访而已。”徐瑞笑呵呵的道:“上边的任务,案发时间之前被释放的犯罪分子都得走一圈,望你能理解。”
朱滴清眼色恢复正常,他点头说:“理解。”
“你出狱之后就一直在发小的工厂上班吗?”我接着问道。
朱滴清再次点头,“对。”
“工厂的名字和地址。”我拿出纸笔。
朱滴清不加思索的说道:“花连一梦电子厂,地址在东街的黑龙路27号。”
“我们能进屋看下么?”徐瑞开口道。
“这……”朱滴清显得极为不情愿,像是房子之内隐藏了什么事物一样。
他越是如此,我们就越加的狐疑,双方僵持了半分钟,我和徐瑞快失去耐心时,朱滴清重重一叹道:“好吧,我带两位警官进屋子。”
我们随对方进了门。
朱滴清挡在卧室的门前有点儿不想我们看,他面对我们这犀利的目光,还是把门打开了。下一秒,我和徐瑞就看见床上侧身倚在那的充气娃娃,穿着的衣物非常少却显得极为妖娆。
好吧,敢情他是因为这个才反应异常的。
朱滴清的老脸都羞红了,他支吾的想解释。
徐瑞先开口说道:“淡定,这种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接着我们又看了别的房间,基本上除了厨房和主卧,都处于荒置状态。
“我们先告辞了,如果有什么线索,记得联系我们。”徐瑞撕了张纸,写下他的手机号码,就和我离开了朱家院子。
我们一边往胡同口走,徐瑞一边问道:“小琛,关于这朱滴清,你怎么看?”
“个人认为,不像。”我如实说出了心中所想,道:“我们提到余家姐妹花这案子时,朱滴清起初没反应过来,说到一半想到我们来他家可能怀疑自己是这案子的凶手,眼中就蹿起了一股迸发的怒意,凭这个眼神,我就基本能猜到这案子真与他无关了,因为只有被冤枉时才会有这种本能反应的。”
“说的不错。”徐瑞点头补充的说道:“况且这朱滴清不是一个有城府的人,所以暂时他和王杵的嫌疑几乎为零,但不能绝对的排除。”
“由用不在境内,就剩下李来开没有查了。”我提议的说道:“老大,我建议不要直接接触李来开,到时先暗中观察一段时间再站在他眼前当面聊,毕竟李来开的性质太特殊了,策划犯罪,他又近乎不语,心理活动恐怕比谁都活跃。我也说不清,自己竟然认为李来开比由问的嫌疑还大,担心咱们第一次时看不透他,对方知道自己列入警方的调查名单也许会掩饰的更深或者直接就此消失。”
徐瑞赞同的说:“没错,我也有这个打算。”
我们返回了车前,把调查朱滴清的情况和活死人、黎源简单交流了下。我和徐瑞没有上车,直接穿过街道走入了对面的胡同,这能通往案发现场的那个院子。
花了五分钟,我们七拐八绕的总算到了“花连村127户”的院门前,上着把大锁头。我们不想惊动房东,就直接顺墙跳入院子。
房门虽然有锁,但架不住徐瑞的开锁功。
我站在门侧等待了片刻,徐瑞就把锁撬开了,他把门一拉便走入其中。过了不到一秒,我前脚还没迈进去呢,徐瑞却一边双手乱抓一边迅速的往外退着,我猝不及防之下被猛地撞倒在地!
第四百六十九章:怪房!
这突发情况把我吓的以为有犯罪分子偷袭徐瑞,就右手立刻摸出手枪,左臂揽住他滚向一旁的墙前,我松开手蹲下身,一边控制枪口对向门前一边问道:“老大,里边什么情况?你怎么跟撞了鬼一样?”
“把枪放下吧,老子撞了一堆蜘蛛网啊!”徐瑞跳起身,他紧张兮兮的低头审视身前,恐惧不已的道:“小琛,你帮着看一下我身上有没有蜘蛛?快啊!”
我怔了片刻,一脸懵逼的注视着他,“老大,你……你怕蜘蛛???”
徐瑞额头都涌现出汗珠了,不像是装的。
我瞪大眼睛上下审视他身上穿的fsh,这全身上下均是一种颜色,近乎一目了然,前边没有。我又绕到后边,也没有,但我打算试探一下,就沉声说道:“背上有一只肚子约么拇指甲大小的黑蜘蛛……”
徐瑞听完猛地跳起了三尺高,他使劲的蹦了两次说:“它掉下来没有?”
“没有。”我坏笑道。
“还没有?”徐瑞就像被踩住尾巴的老猫,说道:“它成精了?”旋即又蹦了三四次,再次问道:“掉下来没有?”
我不再开玩笑了,说:“因为没有,怎么可能掉下来……”
徐瑞回过来味儿,他探出双手掐着我的脖子,“小琛你竟然忽悠老子。”
我脸红脖子粗的道:“老大饶命,再掐就死了。”
徐瑞把手松开,他抬手摘着自己身上和脑袋的蜘蛛网。我好奇的问道:“老大,你不是号称天王老子都不怕么?为啥如此的怵蜘蛛呢?”
“唉……抹不掉的阴影。”徐瑞深为忌惮的说道:“有次我身上爬满了蜘蛛,连呼吸都不敢,唯恐它们钻入自己的嘴巴,接着好不容易解脱了这种环境,我又连续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每天晚上都梦见自己身上全是蜘蛛在爬,自此之后每回接触到任何与蜘蛛有关的事物,我都有一种钢针扎入皮肉的感觉。”
“哦,这样啊。”我见他不想多说,就没有继续问。不过像这种阴影性的条件反射,极有可能会伴随一辈子,除非机缘巧合之下成功的客服了,但也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化,就像一句老话说的那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我等徐瑞把蜘蛛网摘完,就一块捡了木棍,走入房门。
不得不说,这里边快成为蜘蛛窝了,隔一小段距离就能看见规矩的蜘蛛网,有的上边有蜘蛛,有的没有,除了黑蜘蛛还有蜷缩在角落的长脚蜘蛛。
这令我有点儿疑惑,想了片刻,我纳闷的说道:“老大,长脚蜘蛛就不用说了,它们出现很正常。但按理说黑蜘蛛不是都爱在外边结网捕蚊蝇的么?怎么房子里边这么多啊?不仅如此,我看不少网上都粘着死掉的蚊虫苍蝇,有的时间久了就剩下空壳子,有的却是新黏住不久的。”
“确实不对劲儿。”徐瑞一边拿小棍撕绞着蜘蛛网,一边分析的道:“我认为这房门起码经常开着才能出现这种现象,不然哪飞进来的蚊虫?哪进来的蜘蛛?话说回来,这地方的蜘蛛的确比别的地方多,蚊子也挺多的,估计这和国道的另一边有个大臭水沟子有关系。”
“谁经常来开门?”我莫名其妙的道:“观这些蜘蛛网,挺完整的,除非进入者猫着身子穿梭于这房子之内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徐瑞摸了下大号鼻子,他躲在我身后道:“小琛,交给你一个任务。”
“该不会让我把这些蜘蛛赶尽杀绝吧?”我问道。
“赶跑就行了,毕竟也是小生命。”徐瑞吩咐的说道:“但蜘蛛网务必全部绞碎了,我看着浑身不自在,真的。”
我按他的指示,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把这房子的过道、两个房间和厨房、储物间的蜘蛛网全部灭掉,这才发现,蜘蛛多、蚊虫多的缘故并非门经常被打开,而是后边的窗子一直都处于开启窗台,因为窗框有不少的灰尘,一看就是开了很久了。
我们心头的狐疑解除,就进入了主卧室,这是半年前的案发现场,地上隐约的还能看见些许血迹,绝大部分已经被清理干净。
就在这时,我和徐瑞同时注意到了地上的有一样事物,对于自己一方来说,极为的扎眼。
“万字烟头!”
我瞳孔一凝,诧异的道:“老大,难道万千雄来过这案发现场?这案子已经被他插过手了?千万别说凶手早已被万千雄悄无声息的处理掉了……”
徐瑞把烟头捡起来观察了片刻,说:“它通体为紫色,这确实是万千雄专属香烟的一种,但未必就能说万千雄一定来了,他自己制的烟流到别人手上也没准,对吧?我们仔细的搜索下这房子,也许能发现时间线索。”
我们擦亮了眼睛,逐地逐寸的审视每一块地方,终于又有了新的发现,孤零零的床架子下方,有一条干巴巴的条形物。
起初我以为是绳子或者藤条什么的,但凑近一看,我的乖乖,不得了了,它是一条幼鼠的尾巴!
如果说万字烟头的出现有什么蹊跷,那么躺在这儿幼鼠尾巴,已然能证明万千雄真的来过此地……
我掏出一次性的手套裹在防护手套外边,把幼鼠尾巴捏在指尖,自己跟徐瑞的审视着它。过了两分钟,我有点儿确定的说:“老大,初步看来,这条鼠尾在这至少有两个月之上了,干的程度不能再脱水了。”
“它应该能作为时间线索,万千雄来这的时间在两个月前到四月份的这之间。”徐瑞点了点头,他取出证物袋,把烟头和幼鼠尾巴均放入里边,就塞入了背包。徐瑞来了精神,他吩咐道:“我们再检查别的房间。”
“老大,后边的窗子就是万千雄开的吧……”我边往过道走边说道:“七罪组织的审判者不是万能的,即使他可能介入了此案,也未必能揪出真正的凶手。”
徐瑞没有说什么,他静静的和我详查这房子其余的空间,由于天色暗下来了,我们不得不打开手电筒。
花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还差一个厨房和储物间没详查的时候,徐瑞的手机忽然响动。
活死人打来的,他询问的道:“徐组长,怎么去了那么久?遇见状况了?”
“我和小琛还在案发现场检查,再有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们继续等会儿。”徐瑞说完把手机挂了,为了效率起见,我查储物间,徐瑞查厨房。
就这样又耗了十来分钟,我们把这房子的所有角落无一遗漏的详查完毕,不过并没有发现新的线索,看样子白折腾了一场。
我和徐瑞准备离开房门了。
就在此刻,我们耳朵同时一动,响起了金属震动的声音,这是院门被碰到了。我和徐瑞短暂的相视一眼,立刻把手电筒关掉。下一刻,出现了院门被推开的声音,我们迅速的退入房门并把它轻轻的关住,好在门锁不是与门分离的,而是嵌入门板的那种,这样一来来者就看不出房门之前被撬开。
我们耳中响起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响,“哒哒哒、哒哒”的交叠着,听起来还不是一个人,应该有两个的样子。我和徐瑞当即转身就跑入了厨房,探出小半只眼睛凝视着过道前端的门,与此同时,也掏出了手枪随时待阵!
过了六七秒,对方的脚步声音消失于门前,又出现了钥匙捅入锁孔拧动的声响。
紧接着,房门轻轻地被拉开了……
第四百七十章:胆大的租客
令我们大为意外的是,来者竟然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大妈,她后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小青年,我和徐瑞的心弦一下子松开。
大妈对着小青年说道:“这房子有六个多月没往外租了,你看下吧,总之我事先跟你挑明了,省的到时后悔,这里死过两个小女娃,我当时还找懂风水的道师看了,聚阴,难以散掉,除非把房子拆了重建,所以我就没有再租了,想等过几年拆迁时分钱呢。”
“这些玄乎的事情,您也信啊?啥年代了?”小青年不屑一顾的说道:“我出来打工没多少钱,就想租个便宜的房子,这里还不错,感觉住着挺合适的呢。”他担心大妈后悔一样就确认的道:“一个月真的一百块是不?”
“是的,按半年一交。”大妈竖起大小拇指表示六。
“好的。”小青年拨了一下灯的开关,接着问道:“电什么时候送啊?”
大妈笑着说道:“明天吧。”
“那行,我先大概看一下房间,就回宾馆,等明天上午再找你拿钥匙搬进来。”小青年和大妈晃着手电筒先行走入了卧房,就是不知道他看见满墙绞碎的蜘蛛网和躲起来的蜘蛛时会作何感想。
我和徐瑞担心被大妈和小青年看见,毕竟没有通知房主就私闯进来有点理亏,就趁着二者进入卧室时,悄无声息的顺着后窗子爬出了这房子。
接着,我们翻上了院墙,跳下地往停车的地方走着。
“老大,那小青年胆子也真够大的,房东把话说到那份上了也敢租。”我唏嘘的道:“换我,我是不敢的,死了一对姐妹,还是自己一个人住,想想都不寒而栗,睡觉时感觉随时会出现两只女鬼把自己吃了。”
“呵呵,女鬼吃不了你,上你还差不多。”徐瑞条理清晰的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今天的调查就到此为止吧,晚上让道路监控中心的查由用小区附近半年之前的天眼,明天把李来开这人查下,再去见见当时的租户解铭,如果有时间,就去叶玫的公司逛一下,毕竟能调查的方向已经查完了。”
我如是的点头。
我们返回了停车的街道,徐瑞把活死人拖下车道:“你来开车吧,我眯一会儿。”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活死人郁闷的钻上驾驶座,发动车子,载我们返回了警局。
我们推开办公室门时,杜小虫和叶迦早已回来了,一人抱着一桶爆米花在那聊天。我开口询问道:“杜姐,安抚的如何了?”
“唉,事情已经过了半年多了,余家的父母还没有缓过来,瘦的皮包骨头。”杜小虫叹息连连的说:“平时吃的也特别少,我和叶迦陪了好久,总算看开点儿了。但我发现,如果案子还是破不掉,余家父母极有可能再次寻死。所以,于情于理,我们都必须抓住凶手,还死者及其家属一个公道。话说你们那边查的怎样了?”
“暂时还没有头绪,不过有个意外情况。”徐瑞把口袋里边的证物袋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边,道:“自己看下。”
杜小虫和叶迦好奇的凑上前,不约而同的惊呼道:“这是……万千雄的烟头和他吃过的幼鼠尾巴?”
过了片刻,杜小虫接着道:“至少两个月之前的鼠尾?老大,万千雄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东西在哪儿发现的?”
“余家姐妹花身死的案发现场。”徐瑞解释的说道:“我和小琛看见这烟头和幼鼠尾巴时也吓了一跳。由此推测,万千雄以前盯上过这件案子,但转念一想,他应该也没有逮住凶手,否则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不是他的性格,就算伸张正义也会让死者家属知晓的。”
叶迦撇嘴道:“看来这案子确实够难破的,连万千雄也没辙而放弃了。”
“我早就说了这是烫手山芋。”活死人把叶迦的爆米花桶一把抢到手,他一边吃着一边说道:“跟在丽姐身边混了这么久,什么样的案子是真正的悬案我一眼就能知晓。”
我忍不住道:“凶手做的再完美,也会有蜘丝马迹可寻的,我们只要不放弃就能让真相浮现。”
“这句丽姐教你的吧?”活死人咀嚼着爆米花道:“我听她说过五六次,最终真的破了,但愿你能像她一样。”
叶迦猛地探手又把爆米花桶抢到手,“这是我的。”
“我还嫌咯牙呢。”活死人背着手转身离开了。
我心说这是要引发叶迦与活死人pk的前兆啊,一个a7第一战力,一个a0第三战力,又都是敏攻型的,不知道真打起来谁能赢。
“洗洗睡了,晚安。”杜小虫站起身道。
办公室只剩下我们四个大老爷们了,讨论了一会儿案情,又把天眼部门的监控员叫来,说完清河弯的地址以及具体日期区间,就把由用的近照给了对方,监控员希望不大,毕竟小区每天出入的人太多了,天眼拍的也不是高清的,况且照片上的与摄像头拍的差别又大,但表示试着去揪到目标。
接下来我们就返回了宿舍,自己和徐瑞、叶迦洗完澡爬上床睡觉,就剩下黎源自己在桌子前,拿着工具和无人机鼓捣。
……
第二天,天亮时,我们就起床了,来了一次常规的训练,接着吃完早餐,我们展开了新一天的调查。档案里边没有李来开的住址,因为他入狱之前就沦为了孤身一人,居无定所,蹲了十九年的牢狱去年被释放,今年已经四十岁的他,名下更不可能有房产了。
但这个时代,上到老,下到小,手机是必备的事物。
所以我们轻而易举的就查到了李来开名下的手机号码,杜小虫拨完一串数字按了拨打,响起“嘟嘟”的声音,通了。
过了五、六秒,对方接了说道:“谁?”
我拧紧眉毛,这音色怎么有点儿阴恻恻的?进监狱之前李来开的心理就已经畸形,过了二十年,千万别说他变得更加扭曲了。
杜小虫不冷不热的道:“你好,请问是李来开吗?”
“我……是。”李来开阴沉的道:“你是谁?我并没有认识的女子,如果诈骗的,就直接挂了吧。”
杜小虫淡淡的说:“我是警察。”
“警察?!”李来开诧异的说了两个字,就把电话挂掉了。
我们面面相觑,对方竟然这么拽?按理说听到来电的警察,应该会问缘由,可他倒好,二话不说就撂了……
“老大,这李来开莫不是做贼心虚?”黎源奇怪道。
“没这么简单。”我分析的说道:“就算做贼心虚,也不会表现出那种震惊的样子,起码会好话好说的磨会儿嘴皮子,装模作样打消警方疑虑,进而为自己的逃离争取时间。所以这李来开的反应真够怪异的。”
我们讨论怎么找到李来开所在地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下一刻杜小虫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向屏幕诧异的道:“李来开打回来了?”
徐瑞大手一挥,道:“接。”
杜小虫按下免提接听,手机传出李来开的声音,“警官……呵呵,不好意思,之前手一抖了不小心挂了,望您不要介意,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这李来开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得?不再有方才那种阴恻恻的语调,反而充满了质朴的感觉,但音色还是他的没有错!
杜小虫可不好忽悠,她冷冷的询问道:“手真的抖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双重人格?
李来开连忙的解释说:“是啊……前天工地板砖时,不小心被砸到了手腕,这只手现在还使不上劲儿。”
“工地搬砖,好吧。”杜小虫音调一缓,问道:“现在你在哪儿?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我啊……”李来开犹豫了片刻说道:“我没有家,住在大安桥洞下边。”
我疑惑的说:“东区的大安桥?”
“对,就是这儿。”李来开道:“伤了手,今天没去工作,你们来吧。”
“好的,我们到了时再联系你。”杜小虫把电话挂了,她若有所思的道:“我怎么觉得这李来开挺怪的,两次的声音感觉如同两人,但能肯定都是他自己。”
活死人猜测的说道:“也许第一次时他心情不太好,接着花了几分钟调整这才打回来了。”
“可能是吧。”徐瑞掐灭抽了一半的烟,他站起身道:“叶子,老活,小琛,我们一块去大安桥,小虫你和阿黎随时待命。”
说完,我们一行人下了楼钻入车子,前往了东区的大安桥。
花了近一个小时,抵达了目的地,这大安桥地处于车流量较多的转折中心,上下车水马龙,桥洞分为两部分,比较宽敞。
徐瑞把车子停在了离桥五十米的应急道,我们一边往前边走一边观察,望见左侧桥洞的边缘确实有一个人躺在那儿。
不多时,我们走到了近前。
观地上这男人的相貌,他应该就是李来开了,此时正在睡觉,下边铺了一个凉席,身上盖了一条床单,枕头则是砖头铺着衣服充当的,令人看起来觉得极为的心酸。
徐瑞蹲下身,蛤蟆镜对向李来开,“喂,李来开,醒来了!”
李来开睁开眼睛并猛地坐起身,把我们都吓了一跳。这一瞬间,我注意到他眸子之中的怒意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我稍作思考,也许杜小虫第一次打对方手机时,这李来开正在睡觉,被吵醒了语调才那么阴沉的,第二次通话时,对方脑子缓过来了,就恢复了正常。
“哟,起床气挺大的。”徐瑞笑呵呵的说道:“我们是警察,之前联系过你的。问下你平时在这儿睡觉能安心么?车子的声音络绎不绝的。”
“呵呵……还行。”李来开有点儿抱怨的道:“就是有的司机太可恨了,晚上看见我在那睡觉,故意按连续的喇叭。更过分的是有的司机直接把车子开上这边的侧台,拿灯光晃我眼睛,骂我我还不敢还嘴,忍一会儿对方就会下去离开了。”
叶迦撇嘴道:“自讨苦吃,挑个公园睡觉不好么?”
“这离工地近啊。”李来开解释的说:“住远了就会迟到,扣工钱,唉……”
聊完了家常,徐瑞切入了正事道:“你去年底刑满被释放,之后一直打工吗?”
李来开摇头说道:“没有,与这社会脱节了,什么也不懂,什么也跟不上,当时精神受到了挺大的刺激,就有点恍惚,流浪了一段时间渐渐平静了,就开始在附近的工地板砖了。”
“按理说,工地应该有宿舍吧?”我奇怪的道。
“有。”李来开尴尬的道:“但我不想和他们住一块儿,洗澡、上厕所啥的……容易被看出那儿不对。”
我们瞬间懂了李来开住外边的用意,毕竟以前心理扭曲的自宫了,如果被工友们看见他命根子有缺陷,势必会招来嘲笑和讽刺的,这也算是自食苦果了。
接下来我们聊了大概能有二十分钟,就离开了,并没有提余家姐妹花的案子。返回车内时,我若有所思的道:“这李来开表现的是不是过于平和了?我直觉他不是起床气大才会有那种阴恻恻的声音的。”
“小琛,你的意思是……李来开人分了?”徐瑞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侧头看着我。
“十有八九吧,连他自己都说被释放之后不久精神恍惚了,还对当时的记忆十分模糊。”我推测的道:“解离症的可能性挺大。”
解离症又称间歇性人格分离,它的主要特征是患者把心里让自己感到痛苦的意识或者记忆,从精神层面之中解离出来而达到保护自己的效果,就像小说中封印了痛苦记忆那种情况。
活死人思索的道:“我怎么觉得不是人分,而是完全有两种人格?不仅如此,李来开的两种人格相对独立却又是一个整体,受到环境的影响进行切换,以起到保护自身的作用。像这种状况,以前我们a0办的案子就有一个多重人格者,他自身竟然有五种人格,还彼此不冲突,哪种人格出现最有利时就会占据主导!”
“五种人格?”叶迦瞪大了眼睛,道:“没开玩笑吧?”
活死人的僵尸脸一拉,“我的脸色像开玩笑么?当时那个罪犯,一种是正常的人格,其余的四种分别是女性化人格、杀手人格、木头人格、犬人格。”
“女性化人格和杀手人格我知道,后边两个是什么鬼?”徐瑞极为的不解。
“木头人格就是当它占据身体主导权时,这罪犯就像一块木头,一动不动,连呼吸都特别的微弱,跟木头人一样,不过丽姐称它为植物人格,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大脑却特别的活跃,思考事情也特别的快,我们亲测测试过了,这情况下的罪犯,计算能力和推理分析能力至少是平时的五十倍以上。”活死人感慨万分的说道:“不过没有犬人格变态。”
我的兴趣也来了,问道:“犬人格什么样的?”
“无法直立移动,像犬类一样四肢着地,卖起萌来还会不停的伸舌头和摇屁股。”活死人解释的说道:“所有的举动都像狗,嗅觉也变得敏锐多了,但没有真的狗那么强。不仅如此,他发起疯来攻击性特别强,擅于扑咬,连土行孙和我都打不过,最终还是被丽姐机智的引入了笼子,这才在目标无伤的情况下抓捕成功,毕竟还得抓活的拿去研究。”
我近乎崇拜的说:“我师父怎么做到的?”
“她拿着自己的钱包,使劲往事先布置了机关笼的方向一仍。”活死人煞有其事的道:“就这样,犬人格占据主导的罪犯就自己追着钱包跑入了机关笼,兵不血刃就拿下了。”
我竖起大拇指道:“师父就是聪明。”
“听着太恐怖了……多种人格通过需求来共存。”叶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道:“由此可见,这李来开不得不防啊,正常的人格就不说了,如果他真有另一种人格,绝对充满了犯罪能力。”
“现在想想,真的可疑啊。”我一边回想一边分析的说:“李来开不住工地宿舍的理由是上厕所、洗澡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命根子的缺损,虽然咋一听挺对的,但深入的想想,这完全能避免啊,工地的厕所总不可能是露天的吧?洗澡可能集体冲洗,但等别人洗完再洗不一样么?何必在噪音极多的桥洞下风餐露宿?”
“既然如此,叶子,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徐瑞把车子熄了火,取出包里的一只伪装者。这是以前使用过回收的,已经补充满了电量,他塞到叶迦手心吩咐道:“把它粘在正对着李来开睡觉的地方,记住,别被对方察觉到了。”
叶迦推开车门就跑出去了,过了五分钟,他返回竖起了剪刀手,“搞定,我还真有点期待人格切换之后的李来开是什么样子呢……”
第四百七十二章:祸水!
我给杜小虫打了个电话,把伪装者的编号说了下,让她实时监视李来开。与此同时,徐瑞联系到当时案发现场的租客解铭,那事发生之后对方就换了工作,现在于南区一家公司工作,房子也租在了附近的地下室。
徐瑞调头驶往南区,过了一个小时,我们在解铭的办公室见到了他。提到这案子时,解铭的神色依然有点惊恐,他回忆的道:“我当时推开家门那一刻,真吓尿了,现在有时还会做噩梦,唉……那对姐妹挺可怜的。”
我们聊了一刻钟,觉得实在没有线索可挖,就驾车离开了,前往新古大厦。耗了一个半小时,抵达了目的地,我们乘坐电梯来到了叶玫的文化公司,这里边工作的全是妹子,有的漂亮,有的一般,也有的较丑。
我们在这良莠不齐的百花丛中待了一个小时,基本上每一个与余家姐妹花接触过的妹子都谈了一下,得到的结果与吴大方调查的大同小异,余家姐妹花工作能力强又热心,不是勾心斗角的类型,所以人缘挺不错的。
但唯有一件事情是吴大方遗漏了的。
叶玫公司之中以前有一个叫马草容的主管级员工,她与余家姐妹花不对付。事情是这样的,马草容在此工作三年了,属于公司成立时的第一批员工,资历是最老的,能力不弱也不强,中等化。她年龄也是众多妹子之中最大的,三十多岁。
而余家姐妹花是去年六月加入的公司,资历较浅,但工作能力强,又和同龄的妹子员工们打成一片。
起初马草容和余家姐妹相处的还算不错,但是去年底的一个项目,马草容因为私事耽误了进程,以至于为叶玫公司的口碑和名声受了不小不大的损失。就在这时,余家姐妹凭自己的能力,挽回了这个项目,把损失降到了最小化。
值得一提的是,叶玫不会偏心,只以工作能力为标准,所以她觉得余家姐妹花值得重用,就为她们升职加薪。而马草容呢,打很久之前就开始仗着资历不干实事了,每次都是把任务安排给部门员,自己落得个清闲,之前虽然没有进步,但也没有退步。
直到这次出现了状况,这才让叶玫动了真火,她没有降马草容的职,但通过变更,把对方的主观变成了摆设,部门跟空架子一样。不是想当闲人么?就让你闲个够!故此马草容就真的没事情可做了,只能拿着底薪,无法像以前那样拿到奖金。
马草容是欺软怕硬的主儿,自然不敢仇视叶玫,于是她开始处处针对余家姐妹花了,动不动就冷嘲暗讽相向,而余家姐妹花却没有跟她一般见识,每次都忍着或者无视对方。
如此持续到今年四月初,余家姐妹花出了事。
吴大方来叶玫公司走访时,妹子员工们碍于马草容在场,况且谁也不会把马草容和余家姐妹花的矛盾往这案子上边联想的,所以也就没有说这些事。
过了大概有半个月,马草容没有继续混着底薪,忽然毫无预兆的辞职了,她换了号码,与之前的同事们全断了联系。
我们离开了叶玫的文化公司,返回的途中,我疑惑不解的道:“老大,马草容之前与余家姐妹花矛盾那么大,为什么在她们出事之后就离开了这公司?”
“凭我多年的经验,这里边有事。”活死人拿着跟妹子们要来的马草容照片观察道:“这女的,猛地一看还挺漂亮的,但越看越平常。不光这样,眉毛和眼睛的样子,绝对是一个有心机的祸水,不像什么好玩意。”
“老活,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相了?”徐瑞笑着说道。
活死人像个老学究一样道:“我以前办案时接触过的出轨女子大概有七个吧,里边六个是这类型的,有的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挖空了男方的财产。”
“好吧。”徐瑞摇头继续专心开车。
……
我们返回了警局第一时间来到办公室,杜小虫和黎源正在盯着屏幕。我询问的道:“阿黎,杜姐,这李来开有什么异常吗?”
“暂时还没有。”杜小虫微微摇头道:“他还在睡觉。”
“……”
活死人无语的道:“那你们还看的一身鸟劲儿。”
“我负责观察,所以不能离开座位,阿黎新来的,他虚心跟着我学习。”杜小虫翻了个白眼说道:“僵尸脸,以前你话也没这么多啊,跟姐姐混熟了?不如加入a7可好?”
“呃,再见。”活死人说完就跑回了宿舍补觉。
众人相视一笑,把昨天和今天调查走访的情况进行整理,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接着我们给老黑打了一个电话,他恢复的不错。聊了几句,老黑把手机给了叶玫,我们开始说余家姐妹花的事情。
叶玫诚挚的说道:“余小纯和余子玉真的是不错的姑娘,希望几位警官能早点抓住凶手。”
“对了,你对于马草容这女的怎么看?”我询问道。
叶玫想了片刻,说:“能力一般化,也爱斤斤计较的,私生活也不检点,除此之外……没了。”
“私生活不检点?”我眉毛一跳,难道真被活死人说着了!
“我亲眼所见,马草容在已婚的情况下,还出了轨。”叶玫解释的说道:“偶尔有一个年轻男子接她下班,二者举动也亲密无间。有次我忍不住问了,她说是自己的弟弟,我就没在意,但我一次开车去商场时,无意看见马草容和那男子接吻,姐弟哪有这样的?所以应该是情人吧。不过她今年四月中旬时因为被男方发现奸情,遭到起诉离婚,换句话说,就是休了,接着马草容就辞职了。”
叶迦诧异的道:“连这事你也知道?”
“知道啊。”叶玫解释的说:“马草容离开公司没几天,前夫找她有事但联系不上就来了公司,我们聊完才知道的这事。”
“之后你和马草容还有联系吗?”徐瑞问道。
叶玫不加回想的说:“没有了。”
挂了电话,我们打开系统输入了马草容的身份号码,发现她最近的一次身份登记竟然是四月二十号,入住了西区的一家宾馆,接着就没有任何的记录了。不仅如此,我们还查到马草容名下的手机号码只有她之前用的那个,并没有新办卡,而老卡没有停机,但拨打却一直提示关机,也是在四月二十号起没有任何的通讯记录!
“这马草容要么出事了,要么新卡是没有实名登记的黑卡。”徐瑞笃定的说道:“小琛,再查一下马草容的家庭情况。”
没多久,我查完了,马草容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母亲。
徐瑞吩咐道:“打电话,问她女儿的去向。”
“好。”我拨打了马母的手机,响了几秒就接通了,我问完时得知马草容并没有死,她四月二十一号回的家,就开始变得疯了起来,现在每天只能用绳子绑在床上,否则就会做出伤人的举动,还经常喊着各种脏字。
马母对于女儿私生活毫不知情,她说可能是男方出轨导致离婚的影响太大了,女儿无法承受才变这样的。
我们都愣住了,难道马草容疯掉之前倒打了一耙?想想也对,谁出轨被休了能拉下脸对家人说实情。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杜小虫忽然说道:“老大,许琛,叶迦,快来看啊,这被咱们监视的李来开……他突然之间就变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竟有四重?!
李来开突然之间就变了?
我和徐瑞、叶迦立刻冲到了那边的电脑前,视线凝视着屏幕,此时地铺上的李来开已经站起了身,他像个僵尸一样直愣愣的倚在桥洞内壁,脑袋来回的转动,扫视着过往的车辆。
李来开的眼神,极为的凶厉,就像看见谁就会扑上去啃咬一样!
我鸡皮疙瘩涌现的说道:“老大,这……这确实与平和的李来开完全不同,感觉就像两个人似得,吓死人了,想不到他真的有双重人格啊。”
“这该不会是丧尸人格吧?”叶迦联想力丰富的道了句。
“少扯犊子。”徐瑞望着屏幕之中李来开的神情,他思忖的道:“这别说,现在的李来开还真挺像一只电影里边的丧尸啊,嘴巴皮子滋滋着,两排黄牙露在外边。但这真的是第一次接杜小虫电话时的状态吗?”
我眼皮狂跳,道:“你的意思说……李来开不止两种人格?”
“验证一下就知道了。”徐瑞吩咐的说道:“小琛,你拿手机给他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反应如何。”
“好。”
我迫不及待的按开手机,拨打了李来开的号码,与此同时,我注意到屏幕中的李来开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应该已经听见铃声响动了,但无动于衷。
我没有挂掉,想试试李来开会不会接。
过了大概有三十几秒,李来开脸色愤怒的低头看向地铺的枕头,他猛地扑倒在地,把砖头侧边的手机抓出来,握住它使劲的摇晃了几下,这才按住了接听。
我当即点下免提,还没有说半个字时,李来开却先发声了,“啊呃~!嗷~~”就像隔空撕咬一样,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狰狞的低吼!
“神经病犯了……”叶迦撇嘴道。
下一刻,李来开就把电话挂掉了,他用力的将手机往地铺一砸,电池都摔出来了!旋即他躺下身,把眼睛一闭就不动了,好像是睡着了。
我们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
“也许是这个丧尸人格憋太久了,拉出来透一会儿气而已。”杜小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老大,我建议像李来开这情况,无论与余家姐妹花的案子有没有关系,应该及早控制起来才对,观察之后确认不会有危害了再还他自由。”
这时,李来开又睁开了眼睛,却再不见了那种恐怖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给人一种异常冷静的感觉。
我眉毛不经意的拧紧,道:“这莫非是第三种人格出来透气了?”
叶迦惊疑不定的说:“吓死了……现在和我们当时看见那个李来开好像也不同,看起来就有城府。”
杜小虫和徐瑞、黎源怔怔的观察。
屏幕之中的李来开坐起身,他把电池安回手机,推上后盖就开机了,打开翻了片刻,拇指就按了下。
下一刻,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老大,这能接吗?”我询问道。
“接吧,就说打错了。”徐瑞提示的说道:“另外,把嗓子压着点儿,别让李来开听出是你的声音,毕竟之前交流过一会儿,以他如此冷静的状态,没准能辨认出来是你并起疑心的。”
“阿黎,还是你来接吧。”我把手机递给了今天没有参与调查的黎源。
黎源按住接听,对方说道:“你是……”连声音都毫无感情,冷静的就像一个机器人。黎源稍作思考,道:“先生您好,我们这有现房出售,位于市中心,东临大型商场,西有娱乐场所,北边是医院,南边有公园,地理位置非常的黄金,付全款购房,每平米立减两千元,还送装修图纸,请问您有兴趣吗?”
脑子转的够快!
“我不需要,再见。”屏幕中的李来开放下了手机,他盘腿坐地,单手托着下巴,仿佛陷入了沉深的思考。
如此持续了一刻钟,李来开躺回地铺继续睡觉。
“三重人格,也是牛逼轰轰的了。”叶迦不可思议的道:“想不到还真有这种情况,我之前一直以为活死人在扯犊子。”
以为这样就完事了?
不!
过了不到二十秒,李来开再次睁开眼睛,他这次最为奇怪了,翻身呈趴的姿势,四肢不停的摆动,犹如甲鱼在水里游一样怡然自得。
“王八人格……”叶迦眼角抽搐的根据对方的表现而定义。
“这一类统称动物型人格。”杜小虫的俏脸紧绷着,她若有所思的说道:“多重人格者的体内所隐藏的每一种人格都不是凭空出现的,它们是因为长期受到环境影响或者事物刺激而渐渐凝聚,所以我认为李来开目前展现出的四种人格,抛除他自身的那个之外,其余的均是他成长经历的一部分。”
我们点了点头。
地上原地虚游的李来开过了十分钟就重归于平静,翻身躺地睡觉,这次过了很久也没有再出现新的人格,看样子就四种了。
我调出系统里边录入的关于李来开当时的审讯资料,上次只看了大致案情没有细看,这次逐字逐句的阅览。
杜小虫的推测也许是对的,李来开的“甲鱼人格”和“丧尸人格”可能真的和他成长经历均有关系,他童年目睹了母亲和姐姐遭到侵犯之后变得孤僻起来,偷了一只饭店的甲鱼当作小伙伴,然而那只甲鱼却被邻居偷走炖汤了,李来开拿刀把邻居的手臂砍伤,由于是一个孩子,警方教育了几句就没再追究。
不仅如此,李来开走上犯罪道路之前,由于性子孤僻,难以参加正常的工作,他就到了殡仪馆负责看守和搬移尸体,一次夜晚,有具新送来不久的尸体忽然坐了起来,那李来开吓到了,他对着这具诈尸的尸体拳打脚踢了好久,最终李来开的师傅听见动静进来制止他,通过检查发现对方没死,急忙的送往了医院,李来开也被开除了。
这两个经历……搞不好就是李来开体内衍生出那两种人格的根源!至于异常冷静、城府深的人格怎么来的,单看案底无法寻到前因,没准李来开另有一番没有提起过的经历。
由此可见,李来开绝对是一个蛰伏的危险人物!
徐瑞摸动下巴琢磨了一会儿道:“我决定了,对李来开实施暂时控制。”旋即,他吩咐的道:“叶子,你去叫上老活,一块到大安桥把李来开抓回警局,另外,他的丧尸人格可能极具攻击性,别太大意了。”
叶迦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们继续观察着屏幕,过了一个小时,直到叶迦和活死人出现在里边的时候,李来开也没有再睁开眼睛。
叶迦拿出手铐准备去抓李来开的手。
就在此刻,李来开猛地睁眼并滚了一圈避开手铐,他满脸的疑惑,观其口型像在说着:“为什么抓我啊?”
叶迦和活死人把李来开的两侧封死了,想强行抓捕。
李来开神色一变,他的神情变得狰狞不已,一边挥舞着手,一边龇牙咧嘴。
我心中震动,“丧尸人格”真的被逼出来了,看样子想凭此拘捕!不过我们并不怎么担心,因为凭活死人和叶迦的战斗力,对付一个李来开还不是轻而易举?
叶迦把手铐放回了口袋,他疾速掠出修长的大腿想把对方踹翻在地,但是……
但是!
下一刻,李来开非但没有被踢倒在地,竟然还甩出了手臂把叶迦的腿部紧紧抱住,五指死死的抠着fsh,他的脑袋“嗖”地蹿到叶迦腿旁,张开津液粘稠的大嘴,死死地咬住了一大口腿肉!
第四百七十四章:主次之分!
叶迦疼的表情都扭曲了,之前并非他轻敌,因为“丧尸”状态的李来开实在太迅猛了!旁边的活死人当即把腿举高,使劲地向下磕向李来开的脖颈子。
意想不到的情况再次出现,李来开的另一条手臂猛地勾起向上精准的挡住了活死人的脚腕,他反手一拧让这a0第三战力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我们在这边看的都震惊了,李来开的力量、速度究竟有多强?这不是“丧尸”状态赋予的,而是他自身就有这么强的力量,只是正常状态用来搬砖没有施加到武力的念头!
叶迦疼的再也忍不住,用力的一甩,由于fsh表面较滑,终于摆脱了李来开的嘴,他那条腿落地时身子一软,但强行撑住反身就是一个强力回旋踢,这时的李来开总算没有防御住,被重重的抽到了胸部,以至于其身子倒飞向后方的桥洞内壁……
李来开这一下子就晕倒了,由此可见他的“丧尸状态”也维持不了多久,所以软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活死人起身拿手铐上前把李来开的双手锁住,叶迦则一只手揉被咬的部位,另一只手甩出了自己的手铐,前者接出把李来开的脚腕也拷死!
叶迦和活死人站在一块碰了下手背,就拖着李来开消失在了监控的视野。我正想打电话提醒他把伪装者收回来时,这时,叶迦一瘸一拐的返回监控视野,他抬起了手,摄像头随时陷入黑屏状态,我不禁有点欣慰,这货没把这事忘了。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活死人开着徐瑞的车子回到警局。
我们在走廊看着,叶迦跳下车把后备箱打开,拖出了李来开,同活死人进入了建筑。不多时,他们就出现在我们身前。
叶迦把李来开放下地,他郁闷的道:“宝宝心里苦啊……”
“我们都通过伪装者看见了,‘丧尸状态’下的李来开不容小觑。”徐瑞唏嘘的说道:“叶子,你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伤的如何。”
叶迦尴尬的扫了杜小虫一眼。
杜小虫鄙夷的道:“难道你里边什么也没穿吗?”
叶迦脸红的点头。
杜小虫摆了摆手说:“你们进办公室看吧,我在外边等。”
我们一堆大老爷们儿进了门,留下杜小虫低头审视着昏迷之中的李来开。
叶迦缓缓的把fsh脱下,光溜溜的拿防护头罩遮住关键部位。我们望向他被咬的部位,心脏咯噔狂跳,皮肉都开了口子,还好没有隔着fsh咬掉,只开了上下两道口子,旁边流了不少血色。
“老大,我会不会变成丧尸啊?”叶迦担忧不已。
徐瑞扶了下蛤蟆镜,笑呵呵的说:“我只知道如果再不处理,就会感染甚至整条腿都废掉了。”旋即,他吩咐道:“小琛,你回宿舍拿条裤子给他,再由小虫负责处理伤口。”
我立刻跑回去拿了条叶迦的裤衩送过来,他麻利的穿完,心痛的望着自己的咬伤位置,“当时实在是太快了,完全没有一点征兆。”
“所幸你没有被咬到颈部动脉,不然现在已经殉职了。”活死人也深为忌惮的说:“丧尸状态的他,神经反应速度简直能和光蝎媲美了,连我那一记想切在他脖子的下劈都能格挡住。感觉比以前我们a0抓的那个五重人格强大,但持久力不行,他被你一脚踢到桥壁,好像撞了下脑袋就陷入了昏迷。”
“撞了下脑袋?”我心说这细节自己在实时影像里边没有注意到,就诧异的道:“该不会这一么撞把丧尸人格打回去了吧?”
杜小虫拿着医疗工具走入门道:“感觉像重力撞击导致的昏迷,李来开的后脑勺都磕肿了,叶迦你那一脚的力道究竟有多强?”
叶迦闭上眼睛回想的说:“估计有百分之一百二的样子,我心里愤怒时能超常的发挥战斗力。”
“好吧。”杜小虫开始为对方的伤口清理,花了二十分钟,包扎完毕,她叮嘱的道:“三天之内不准用力,否则好不利索的。”
“唉……”叶迦伏在桌前,说:“我正好能多和小倩聊聊。”
我翻了个白眼,就推开门和众人来到走廊,把李来开拖到了一间全封闭的关押室,他还没有恢复意识,但我们不想等这么久,徐瑞命黎源拎桶凉水,一股脑的浇在了李来开的脑袋。
李来开一个激灵,他睁开了眼睛,一边甩着脑袋上的水,一边疑惑的道:“我这是在哪儿?”接着,他环视了四周,视线移向我们,隐隐不安的道:“警官们?你们为什么抓我啊……”
这应该是正常时的人格了,看样子它与丧尸人格的记忆是不互通的,什么也记不得了。
“情况是这样的。”我解释的说道:“之前有件事情忘了问你,所以我们又回了大安桥,但这时你忽然变得特别恐怖,还袭击了我们的警员,不得已把你控制住暂时带回警局观察。”
“我变得特别恐怖?”
李来开莫名其妙的说:“我一直在睡觉啊!”
“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杜小虫眸光凌厉的射向对方眼睛。
李来开无辜的摇头道:“我听不懂你们的意思……”
观其神色,不像是装的,我们接着聊了几句,示意他安心在这儿,就离开了关押室。过了不久,我们吃完饭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接入那间关押室的摄像头,看见李来开一脸蒙蔽的倚在墙前,表现出心中极为受伤的样子,就像受了莫大冤屈似得。
我狐疑的说道:“老大,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人格?”
“方才李来开并没有说谎,但我直觉他的多重人格并没有这么简单。”徐瑞沉吟了片刻,他朝着我道:“小琛,你打电话跟玛丽询问一下,毕竟她对五重人格者有过研究。”
我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玛丽的手机,“师父,吃完饭了?”
“哎哟,徒弟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为师了?”玛丽笑了下,道:“有什么事,直接说。”
“师父,我们抓住了一个已显露出四重人格的人……”我花了十分钟,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四重人格者。”玛丽思考了几秒说道:“把伪装者拍到的视频发我们a0的邮箱一份,另外再加上所谓丧尸状态的他攻击叶迦和活死人那段影像。”
我放下手机并调出了电脑中存伪装者的视频,吩咐道:“阿黎,剪一下。”
黎源动作娴熟的把玛丽想要的片段弄成两个小视频,我把它们发到了a0的邮箱。过了大概能有半个小时,玛丽打来了电话说:“我把视频也拿给别的专家看了,均有了一致的猜测。”
“什么猜测?”我按开免提,以便于让大家听清。
玛丽推测的说道:“四重人格之中必然有一种拥有对这身体绝对控制的权力,但不可能是本身自有的人格。另外,目标被抓之后醒来的反应是正常的,原人格对新出现的人格完全不知情,而新出现的人格却对原来的人格相当了解。”
“师父,为什么你说目标的四重人格之中有一种绝对控制他的身体?”我极为的不解。
“因为这目标的所有人格,能够根据不同的环境和需求来切换。”玛丽一针见血的解释道:“故此,就有一个主人格暗中控制身体让某个次人格来支配。由于自有的原人格毫不知情,自然控制不同的人格适时出现的主人格不会是它!”
第四百七十五章:“李啸天”
“这样啊……”我理解了玛丽说的意思。
她接着说道:“我怀疑目标表现出的那个异常冷静的人格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格,它出现时,拥有其余次人格的所有记忆并支配它们。”
虽然有点复杂,但我们光是听着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我和玛丽聊完挂掉电话,看向众人,均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我摊了摊手道:“老大,你们别愣着了。”
徐瑞回过神道:“他娘的,真够邪乎的。听完玛丽的分析,看来李来开暂时不能放,这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他正常的样子竟然不是主人格,身体已被另一个新人格取而代之!换句话说,现在的他是装道像真的,但确实是真的,也是假的。”
“绕来绕去的,把我都绕迷糊了。”黎源揉着脑袋道:“我觉得李来开的身体就像一个四核计算机,其中一个是主核心,其余的都是次核心。”
叶迦撇嘴道:“还好发现的早,不然这李来开就算犯罪了,他被抓之后用什么方式审问都不可能问出一点端倪。”
“我在想,如果这身体里边还隐藏了第五种人格甚至更多怎么办?”杜小虫微微侧头,她单手抚着秀发说道。
“小琛,小虫,老活,我们一块再去关押室试试虚实。”徐瑞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道:“阿黎,你和叶子留在这儿看实时监控即可,不然人太多了易引发反效果。”
没多久,我们四个来到了这间全封闭的关押室前,把门打开,李来开睡的正安稳。徐瑞清了下嗓子道:“李兄,醒醒了。”
喊了三次。
李来开睁开眼皮,他迷糊的道:“警官们是要放我出去了吗?我还想在待几天,这里边睡觉太舒服了,这么安静,一点儿也不嘈杂。”
我还第一次听见被拘押的人主动要求多关几天的。
“如你所想,想在这儿住一辈子都没有关系。”徐瑞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但是,李来开,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出去?”
李来开疑惑的站起身,由于脚腕被拷住,他作势就要往门这边蹦。
“打住,我说的‘出来’,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徐瑞抬手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他掏出烟叼在嘴上吧嗒点燃,说道:“让真正的你出来,就是控制这身体的你。”
“警官,没和我开玩笑吧?”李来开一脸懵逼样,他低头看了下自己,说道:“我就是我啊,什么真正的我,控制这身体的我……”
“我知道你能听得见,所以没必要再伪装下去了,主人格现身吧。”徐瑞朝着对方的方向吐了一口烟雾,他字字如电的道:“我说的,是异常冷静并冷静的过份的那个李来开。”
李来开满眼的疑惑,他无辜的说:“什么和什么啊?”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对方有至少四重人格,我们还真就会被这种表情忽悠过去了,此时李来开体内的冷静人格,绝对是故意在让一无所知的正常人格主导着身体,以达到麻痹我们的功效。
究竟该怎么逼出来呢?
这真是一个难题啊!
我和杜小虫、徐瑞、活死人原地低声讨论着,忽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迅速的探手把自己的配枪摸出来开了保险,把枪口指向李来开,我声音冰冷的道:“说,到底肯不肯现身?不出来死,出来则能活命!”
李来开吓的够呛,他扑通双膝跪地,哀呼求饶道:“警官们啊,我虽然以前犯过罪,但现在绝对是老实人,千万别一言不合就开枪好不好?”
我目光凌厉的审视着对方,指尖猛地扣动了扳机,“砰!”
黑色的枪口迸出了弹头,疾驰于虚空蹿向跪倒在地的李来开,他脸色极为的惶恐。下一刻,弹头贴着李来开的肩膀射向他的后方,嵌入了关押室的内壁!
“不要再射了,我不想死!”李来开惊的满头大汗,他裤子都尿湿了……
这毫无预兆的开枪把徐瑞和杜小虫都吓了一跳,我凝重的说道:“那你决定好要现身了吗?不要藏在里边作妖了!我们早已知道了你的存在。”
李来开嘴皮子不停地颤抖,他眼色恐慌的道:“我……我真什么也不知道啊!”
就在下一秒,我正准备继续说点儿啥时,却见李来开的眼皮忽然闭住,再睁开时,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无比冷静的与我们对视,这种眼神犹如隐藏了冰冷刺骨的恨意,“废物,这就招架不住了,如果你不是原来的我,就早已把你永远的抹除了!”
这李来开……自己对自己说话吗?
我们眼角同时抽动,狠,实在太狠了,他连自己都想抹杀。我把手枪放下道:“李来开,这个你终于现身了。”
“警官,你说错了,我只有一个!”李来开坐倒在地,他霸气十足的说道:“费尽心机的把我请出来有何指教?我貌似没有犯什么罪吧?”
“态度够屌的。”徐瑞抬手摸向大号的鼻子,笑呵呵的道:“你的名字没变吧?”
“李啸天。”李来开缓缓的说道:“这是我的名字。”
活死人不屑的说:“野心真不小,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呵呵……两个身手不错的条子,联手打我四弟一个,还被他咬伤了一位。”李来开更加不屑的道:“我不是天下第一,难道你们是吗?”
四弟?
想不到他还给次人格安排了称呼。
“我真想修理你一下啊。”活死人掰着手腕,骨头“咔嚓、咔嚓~”的响个不停。
“老活,冷静。”徐瑞按住活死人的肩膀,他开门见山的道:“李啸天,我是怎么出现在李来开体内并占据控制权的?”
“我……”李啸天露出了回忆的目光,旋即干脆的说道:“忘了,好像很久了。”
我询问的说:“甲鱼呢?”
“不要提老三!”李啸天气不打一处来的说:“我与它共用同一具身体,真是莫大的耻辱,杀也杀不死,每天还必须放出来爬一会儿,不然就会憋的让身体近乎窒息!”
敢情他除了所谓的“丧尸四弟”,另外的两种人格完全看不上眼……
我唏嘘不已的说道:“真是悲哀啊,你无法离开这躯壳独立,更无法把剩余的人格抹杀,这也够憋屈的。”
“闭嘴!”李来开冷冷的道:“我没有犯罪,却无端的被你们抓进来了,披着狗皮不办人事的条子。”
“凭你这句,就能告你侮辱公务人员。”徐瑞笑眯眯的说道:“三月份底,四月份初,花连村发生了一起奸杀案,死者是一对余姓的姐妹,这案子和你有没有关系?我知道你策划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说不定当年控制李来开身体策划五起案子的就是你!”
“呵呵……当年的确实是我一手策划的。”李来开点了下头,他又摇头说道:“不过这事真与我没有关系,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何必藏着掖着?当然,如果你们坚持认为我策划了这花连村的什么奸杀案,无所谓,但我看你们不像抓不到凶手就乱栽罪名的条子。”
徐瑞拍动手掌道:“有意思,你眼睛挺毒的呢。”
“让你们见笑了,呵呵……”李来开说道。
看样子光凭问是无法获得什么线索了,我们相视一眼,打算先回办公室商议一下办法再来针对这拥有多重人格的李来开,因为他那种过份的冷静,注定无法撬开其嘴,就连徐瑞这花样审讯大师,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毕竟没有审问过这般复杂的多重人格者!
我们转身正要离开之际,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我们耳旁忽然飘入了一道极为虚弱的声音,“警官们,等……下……”
第四百七十六章:狱友关系
“嗯?”我意念一动,第一个扭过身子,望向李来开,他此刻双手拄着地,大口大口剧烈的喘息着,犹如虚脱了一样。
众人也回过身,视线纷纷移向对方,这什么情况?
“我是真的李来开……之前出现的,全都不是真正的我自己。”李来开的神情就像在对抗着巨力似得,他头部打着哆嗦,艰难之色显露无余,“我……我被压制住好久没有……没有出来了,恐怕再有不久就会消失,剩下的时间没多少了。您们之前说的那案子……就是另一个我策划的,一定要把它绳之于法不能再害人了。”
“主人格策划的?”我颇为意外的说:“那帮谁犯的案子?”
李来开张大嘴巴,想说什么时,忽然倒下身不动了。过了片刻,他猛地睁开眼睛,恢复了主人格的冷静气场道:“竟然趁我疏忽之下在这时候出现,恐怕也耗尽你的余力了吧?去死!”
接着他抬起头看向我们道:“警官们,请勿听他胡言乱语,这是老五,神经病一个,他被我压制住了心理不平衡,他想借你们之手把我除掉。”
“呃……”我心说这画风变得太快,完全没有一点儿防备,敢情李来开的体内真的有五种人格,之前出现的那个自称是真的,势必也通晓所有的记忆。
“呵呵,如果他想除掉你也是把自己推向火坑,毕竟你们是同一具躯壳。”徐瑞淡淡的说道:“总之,之前那人格的出现,已经让我对你更加怀疑了,我们现在就着手针对你搜寻证据,等着吧。”
李来开坐怀不乱的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会有一丁点的担心,因为没有做,所以你们找不到证据。”
“哦?若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之前你为何隐瞒他的存在呢?”徐瑞嘴角搐动,他转身说道:“小琛,小虫,老活,我们撤,让这多重人格者再冷静冷静。”
过了不久,我们坐回办公室的椅子。
我拧紧眉毛道:“老大,第五个虚弱的人格说的若是真的怎么办?”
“指的什么事?案子还是李来开自身?”徐瑞问道。
我叹息的道:“后者,经此一事,冷静人格势必会尽力的抹除掉那个虚弱人格。万一真的李来开就此‘死’了……”
“躯壳有意识支配就行,管这么多鸟事呢。”活死人唏嘘不已的说:“还是没办法理解五种人格如何共存的,我稍微试着幻想下都会感觉快要崩溃了。”
“五种人格?”叶迦只看了影像没有听到声音,他讶异的道:“无比虚弱的那个?”
我点头道:“他自称自己是真的李来开。”
“这个李来开和平和状态的李来开,究竟哪个是真的啊……”黎源抓着脑袋道:“我脑袋不够用了。”
“我认为平和状态的李来开是真的。”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玛丽说了,原人格对于新出现的人格不会知情也不会了解的,而这善良人格却像冷静人格一样知道所有人格的事情,我认为它应该是善良类型的李来开,曾经具备争夺主控权的资格,但失败了,面临着被尘封甚至抹杀的下场。正因为如此,善良人格才能把拥有身体绝对控制权的冷静人格暂时挤开片刻,道出实情。”
“唉……我问下师父,且看她怎么讲。”我拨通了玛丽的号码,把新的情况一说,她沉思了良久,观点与杜小虫说的一致,这善良人格以前和阴暗的冷静人格争夺控制身体的权力却败了,但善良人格说的事情,可能是无的放矢,也可能是真有其事。
不仅如此,玛丽还说这案子办完了,希望能把李来开送去第九局总部,研究分析一段时间,毕竟像这种五重人格者的例子极为罕见。
我问她之前抓到那个五重人格者现在如何了。
玛丽说死了也没有死,因为对方的五重人格彼此消融,恢复了正常的自己,但由于具备之前的所有记忆,最终落得了崩溃的下场。
我暗暗咂舌的道:“出现了多重人格,还能恢复?”
“多重人格也是心理障碍,它属于精神分裂的一种。”玛丽解释的说道:“机缘巧合之下,也能恢复正常,并非不可逆的精神疾病。准确的说,就是一个人饰演多个角色,次人格均为第一视角,主人格则是上帝视角。”
我们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就把电话挂了。
这时,徐瑞思考完说道:“小虫,联系监狱方面,查下李来开在狱中的表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说不准他的怪异早就表露出来了。”
杜小虫查询了当时李来开被关押的情况,就联系了狱方,把李来开的资料简单一说,对方开始搜素,过了一会儿,就把相应记录发到了a7的邮箱。
我们一块打开阅览。
这李来开所在的监舍共有十二个罪犯,其中一个的名字让我们眼睛放光,竟然是由用!这就值得推敲了,由用和李来开做了六年半的狱友,况且这监舍之中只有他们两个涉及到了强奸罪。
事实证明,强奸犯确实像民间所说的那样,他们在罪犯之中地位是最低的,由于侵犯女子,所以连偷针摸线的小贼也会鄙视他们。
故此,李来开和由用在这间监舍经常被别的罪犯欺辱,让狱警记忆犹新的一次就是二者蹲在墙角,其余的罪犯在“监舍大哥”的带领下,轮番往他们头上撒尿,并令其蹲了一夜不让睡觉。
就这样,李来开和由用的关系最好,达到了亲密无间地步,甚至互相安慰开导。不过,李来开在监狱的表现并没有过激的地方,极为的平和,近乎不主动惹事,被欺负了也忍耐。
由此可见,“丧尸人格”、“甲鱼人格”均没有暴露于众人视线,就算“甲鱼人格”每天要出来透气,没准是夜深人静时分进行的。而他的“冷静人格”、“善良人格”、“原人格”可能都有过显现,只是区别不像前两者那么惹眼,就没有被察觉到。
李来开和由用的出狱时间相隔几个月,前者去年十二月重见天日之前,二者之间极有可能约好了出狱相见。
我们推测余家姐妹花的案子,多半是李来开的冷静人格策划,由用进行实施。但暂时还没获得丝毫指向二者的证据。监控员那边也没有锁定由用在案发期间离家的动态。
徐瑞抓耳挠腮的道:“该怎么找线索呢……”
众人也十分的困扰,这感觉就像前方一片明朗,却隔着一道天堑没有一座桥能让自己逾越,久而久之心中就变得躁动起来。
“老大,你看监控。”黎源忽然说道。
我们的视线移向屏幕,望见关押室的李来开时而拿脑袋撞墙,时而攥住拳头,张动嘴巴像恶狠狠的咒骂一样。
“人格开始冲突了。”徐瑞饶有兴趣的紧盯着屏幕,说道:“看起来就像不同的鬼魂争夺一具躯壳。”
杜小虫微微一笑道:“还好老黑不在这儿,不然得被老大的话吓死。”
下一刻,李来开挣扎着把脑袋实打实的怼到了墙壁,这不是做戏,而是真的往死里怼,他身子瘫软无力的倒地,似乎晕倒了,躯壳争夺战暂时止住了。
徐瑞挪动下巴道:“老活,你拿绳子去把李来开绑住,万一案子还没有查完他就撞死了就不好了。”
就在此刻,办公室门被推开,吴大方急忙说道:“蛤蟆精,你之前让我重点关注的由用,他今天买了威市到青市的车票,此前可能从棒国偷渡回来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凶手现形!
“火车还是汽车?”徐瑞诧异的问道:“具体什么时间?”
“汽车票。”
吴大方解释的说:“再有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北站下车。”
“谢了。”徐瑞站起身道:“小琛,老活,咱们现在去汽车北站提前等由用,他一出现,就带回警局。”
“我的饭呢?”吴大方问道。
徐瑞一把将之拨开说:“案子结束再请。”接着,我们仨就冲出了办公室,径直来到楼下,钻入车内前往汽车北站。
活死人疑惑的道:“徐组长,这由用去棒国刷盘子,他又偷渡回来搞什么鬼?”
“首先,不可能由用父亲给他通风的,且不说对方能不能看出咱们之前上门走访的来意,就算知道我们怀疑由用不轨,他父亲对其说了,这由用绝对不可能再回华夏,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徐瑞一边目视前方,一边说道:“其次,由用现在回家,极有可能在棒国惹了事情,他继续待在那对自己特别不利,所以他就跑回来了。”
“老大分析的有道理。”我推测的道:“这由用多半是本性难移,他于棒国旧罪重犯,担心被抓就回华夏避风头。”
“如果真如你们所说,我想把他的‘作案工具’没收了。”活死人惨淡的一笑说:“省得再祸害姑娘……”
“狠。”
我笑了下道:“不用没收,太麻烦了,直接踢爆即可。”
“比我还狠啊。”活死人僵尸脸一搐,道:“唉,该死的毒王和腐尸什么时候出现,我想回a0了。”
“哈哈那你就等吧,玛丽可说了,要么毒王一方现身,要么老黑伤势痊愈回青市。”徐瑞腹黑的笑道:“否则你就一直留在a7了。”
活死人有点郁闷的说:“还好有个盼头,再有四五个月,胡九两就能回来了。”
……
花了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我们就抵达了汽车北站,徐瑞把车子停放完毕,我们来到站务这边问了下,由用乘坐的那辆汽车还没有到,但也快了,不到十分钟的样子。
我们蹲在下车口等待,过了一会儿,有辆前边牌子是“威市---青市”的客车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它缓缓的开到这边停下,车门打开,乘客们依次的下来了。
我和徐瑞、活死人眼睛放光的盯着每一个下车乘客的脸,终于,一个看起来还算皮滑肉嫩的男子拎着包,疲惫的踩着台阶下地。
我意念一动,就是他!
没有等我起身扑上前,活死人早已犹如一道离弦之箭蹿到对方身前,他脸上的笑意极为惨淡,“由用?”
这男子怔了片刻,他当即摇头转身就要跑。
活死人飞起一脚,将之踹的扑倒在地,接着他一屁股坐在了由用的背脊,任由对方挣扎也无法摆脱活死人控制。
这时我和徐瑞走上前,他笑呵呵的道:“你是由用吧?”
“你们是谁?我不是由用!”这男子激动的道:“放开我啊,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抢劫吗?”
“抱歉,我们是警察。”徐瑞象征性的掏出证件,他侧头说道:“小琛,拷上吧。”
我取出铁拷,把由用锁住,旋即探手在其口袋摸索,掏出一部手机和身份证以及伪造的护照,他的确是由用。
“请问,你的名字分明是由用,为什么还否认呢?”徐瑞拍着对方的脸,他声音冰凉的说道:“做贼心虚了?”
“呸!”由用啐了一口道:“我那是本能,如果忽然一个陌生人问你名字,铁定是不怀好意的,出于防备心,你会承认?”
“听起来合情合理呢。”徐瑞的蛤蟆镜贴近对方的眼睛,他一字一顿的说:“但正常情况下,就算所谓的防备心,也起码也要在此之前先愣一下,疑惑的注视着喊自己的名字的人,进而努力的回想自己是不是认识对方,脑海中搜索不到时,才会出现防备心。”
由用听着长篇大论,他完全懵圈了,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堵在了嗓子眼,面对经验老道的徐瑞,由用一切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旁边不明所以的围观者起初还觉得我们不对,现在也拍手叫好起来。
我们仨把由用架到车内,活死人在后座看守,徐瑞表示要查由用的手机,我就发动了车子返往警局。
途中,徐瑞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他惊讶的道:“由用,想不到你还真是凶手。”
我一愣立刻停车好奇的道:“老大,怎么回事?”
徐瑞把手机屏幕对向我这边,指尖不停地的划动,我眸子也随之左右的循环抖动,这……全是余家姐妹花在案发现场的照片,里边的她们还没有死,余小纯睁着眼睛羞愤交加,神色痛苦不已,嘴巴被堵住。余子玉脸上沾满了不明的白色液体,眼神充满了恨意!
近乎每一个犯罪过程均被记录下了,旁边还有零碎衣物,一把刀。
翻到中间时,余家姐妹花四肢的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手筋、脚筋挑断,均奄奄一息的躺在地,看着就没有一点力量……
等到后边时,余家姐妹花已经死了,眼睛还睁着,死不瞑目的样子看起来令人感到心惊。但这时的由用竟然还与两具尸体自拍并时不时的侵犯!
值得一提的是,自始至终由用都戴着手套。
我心中怒火交加,扭头愤怒的盯着由用道:“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想不到你胆子挺大啊,犯完事还拍下来呵呵。”
由用面如死灰,脸色比活死人还死人,“我……我……”
“你什么你!”活死人勾起一拳轰向对方的脸庞,但即将命中时忽地停在其皮肤前,“现在不是打你的时候,死者的父母因为你犯下的罪行,已经要寻死了,人家把一对姑娘养这么大容易吗?就算把你杀死一万次也难以抵消你的罪行!”
由用吓的完全说不出话了。
此时,徐瑞接着说道:“还有一个相册,观照片的详情,这是近期的,里边的照片与余家姐妹花的遭遇相仿。”
我意念一动,视线移回了屏幕,徐瑞开始翻动照片,里边是一个女的,起初也被绑着,遭到了由用的侵犯,中间也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后边这女的已然沦为一具尸体,由用却还没有放过她。
这女子的相貌特别漂亮,却让我有种眼盲的感觉,因为这属于棒国美女的模版。想不到由用还真像我们之前猜测的那样,跑去棒国也没有安分,犯了案子就偷渡回了华夏境内。
“老大,翻下他的通讯录。”我提议道。
徐瑞点头按动手指,过了不久,通讯录被调出来了,他不停地往下翻,终于停在了一个位置,我眼角抽动,这备注名字是“谢明”……
而相应的手机号码,让我们颇为眼熟,我当即把手机拿出来翻到通话记录进行对比,它与解铭的号码完全一致!
由用和解铭认识?
案发现场是解铭租的住所,凶手是由用,二者又有联系方式,哪怕脑子再笨的人也能想到其中的可能!
“老大,再往下翻翻。”我拧紧眉毛,初衷是想搜到由用的手机里有没有李来开的号码,却找到了备注为“谢明”的解铭号码,这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不多时,徐瑞翻到了底,他摇头说道:“没有那个人的。”
“这不可能啊……”我狐疑的看向后方的由用,沉声说道:“你和李来开之间是什么关系?”
由用怔了一下,说道:“李来开?他是谁啊……”
“呵呵……装得挺像的。”我猛地探出手捏住对方的下巴,说道:“如果想撇清关系,你大可说你们之前是狱友关系,他和你狱中抱团取暖了六年半,你现在却自作聪明表现的不认识对方,以为我们是傻子吗?”
第四百七十八章:他有冤情!
由用呼吸一窒,他惶恐不已的把视线移向车窗外边,身子不停地的颤动。
“想不到你们这对难兄难弟还真的全与这案子有关系……”我鄙夷的道:“现在他也在警局,等着你呢。这案子是李来开给你策划的吧?”
由用不敢说半个字了,唯恐暴露更多,竟然试图用沉默来防御自身。
活死人的目光瞟向由用的下边,他淡淡的道:“切下来是什么感觉?”
由用两条腿猛地夹在一块道:“别,别乱来啊。”
“看把你吓的这怂样,请问你把余小纯和余子玉关到密封的房间侵犯又将她们杀死时怎么不想着别乱来呢?”我好奇的说道:“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七年前犯的罪,dna为什么没有被警方采集?按理说通过指纹把你抓捕归案之后,进而应该用案发现场的精华与你的dna对比,不可能系统里边没有丝毫相关的记录。”
由用猛地回过脑袋,他眼睛愤怒的盯着我道:“这还不是你们干的!就因为案发现场有我的指纹,害得我白白做了七年冤狱,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自己是当时那案子的犯罪分子,全是被屈打成招逼供来的,连手腕都差点被打断在上边按了手印。所以,我出狱之后,隐忍七年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报复社会啊!”
七年冤狱?
以前那件案子的犯罪分子不是由用,当时拿他来充数的?
我第一反应是由用在强词夺理,但仔细的想了下,还真挺有可能的,否则无法解释dna的问题,如果当时办案时录入的dna信息是案发现场中犯罪分子的,那由用的dna就没有录入系统。
我和徐瑞对视一眼,决定等回警局彻查下由用口中的冤案,这等于一手把他推向犯罪深渊的根源。
我重新发动车子,返回了警局。
活死人把由用押往了关押室,我和徐瑞来到办公室之后把手机给了杜小虫和黎源、叶迦,我说道:“这是由用的手机,相册高能,谨慎翻看。”
说完,我和徐瑞查起了由用的案子,发现七年前当时侦办他那案子的警方,竟然是雨花街派出所,不仅如此,我们看见负责者的姓名时,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张……
张俊前!
这还真是一只毒之一脉安插在警方内部的搅屎棍,那时的张俊前职位等同于副所以上第一人,破完这案子就升为了副所,我们一下子就想到了张俊前抓冤充案的用意,他纯粹为了爬位!
却因此造就了一个奸杀狂魔!
这个时候,杜小虫和叶迦、黎源已经把由用的手机相册全部看完了,纷纷愤怒不已,想把对方当场剡了的心都有了!
“老大,这由用真的罪该万死,犯案的同时还记录每一个过程的详情,简直就是变态啊!”杜小虫恨得牙直痒痒。
徐瑞淡定的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如果由用没有这记录的习惯,想确定他是凶手还得花费一点时间。”
“我好想拿石镖把他的作案工具射爆。”叶迦攥住掌心之中的锋利石块,手背青筋暴现!
“唉……”
黎源有点儿被图片的恐怖程度吓到了,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叹息。
我也叹息的说:“唉,其实由用完全可以有不同的人生,他变成这样,完全归功于毒之一脉。”
叶迦疑惑不解的问道:“这怎么又和毒之一脉扯上关系了?”
“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我耸了下肩膀,引导的说:“由用七年前犯了强奸罪,拿余家姐妹花一案的现场精华液竟然没在系统里边比对到由用,但是里边却有关于他的dna信息。”
“bug?还是当时负责录入dna信息的警员操作失误?”杜小虫眸光闪动,她诧异的道:“该不会是毒之一脉篡改了数据吧?这不可能吧,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黑客能办到。”
“负责这案子的,是雨花街道派出所的张俊前,他凭此升为了副所。”我摇头说道:“剩下的不用多说了,由于因为现场指纹落网,张俊前通过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至于系统里边由用的dna,不是他的,而是属于那案子真正的犯罪者。由用因此心中怀有怨念,进去时就想着出来之后报复社会了。”
叶迦的手微微松动,他指甲抠着石头说:“但这不是他奸杀无辜的余家姐妹花的理由,毕竟死者们是无辜的。”
徐瑞点头说道:“是的,所以该怎么办还怎么办,由用七年前受到的冤屈,给他洗了即可。”旋即,他拿起手机拨打了吴大方的号码,道:“老吴,凶手已经找到了。”
“这么快?”吴大方震惊的推开门。
徐瑞愣了片刻,他放下手机道:“你这个脑袋被门夹了的,都快进门了还接老子电话,浪费我话费呢。”
“我以为你在外边。”吴大方扑上前,他眼神火热的说道:“凶手是谁?不是吹牛的吧?”
徐瑞朝杜小虫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把手机给了吴大方,“翻相册。”
他疑惑的接过由用的手机,翻了一会儿,他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道:“这……真心变态!还全拍下来存入了手机,就不怕遭天谴吗?”
徐瑞探手抢回了手机,说道:“他被我们逮住时,就通过相册这么直观的证据确定了嫌疑,这不是天谴么?”
“抢的真快,担心我拿去找局头邀功啊?”吴大方翻了个白眼道:“话说你们之前就让我重点关注他了,究竟如何锁定这由用的?……别小气巴拉的,我取取经,下次再遇到这情况不至于让死者无法瞑目。”
“小琛的功劳。”徐瑞解释的说:“因为这次的凶手敢于留下dna,他提出翻下案发时间之前刑满释放的罪犯,尤其是强奸犯,并且是早期入狱的,毕竟那时的流程不像现在这样严谨,所以我们一块筛选出了四个名单,除了由用之外,其余的三个入狱时间非常早。”
吴大方不解的道:“那为什么还盯上由用了?你们让我关注他时,我也查了,系统里边有由用的dna啊,为什么我接手这案子时没有比对到……”
“盯上由用是因为他的出狱时间又与案发时间极为接近,虽然系统中有‘他’的dna信息,但余家姐妹花的案子,凶手未必只有一个人,所以顺便就查了。我们到由用家时,他卧室的墙上有一幅动漫海报,完全就是案发现场的二次元版。”徐瑞解释完,说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没有比对到由用的dna吗?”
吴大方急不可耐的点头,“想!”
“抱歉,我不想告诉你。”徐瑞玩味的笑道:“吴队,请回吧,现在余家姐妹花的案子是我们a7的,你无权过问,不仅如此,此案还有一个策划者,而犯罪动机……也许还不止我们现在了解的。”
“嗷!!!”吴大方痛心疾首的指着徐瑞的大号鼻子,“你个死蛤蟆,勾起我胃口就不说了!我这辈子跟你没完!”
下一刻,他转身推门离开了。
“老大,这样真的好吗?”我有点儿于心不忍。
“谁让这案子和毒之一脉扯上了瓜葛。”徐瑞摊开两手,他无辜的道:“事不宜迟,我们准备一下,就审问由用,争取今天就把这案子解决了。哦对,小虫,你联系南区分局的王大夯,让他领人去控制解铭,直接带到青市警局,由用的通讯录既然有解铭,这案子极有可能跟他有关系……”
第四百七十九章:李来开的局(上)
我和徐瑞把材料准备完毕,就联系看守由问的活死人把他押去二号审讯室。这次杜小虫没有参与,她决定让黎源观摩学习下,所以我和徐瑞就带着黎源一同审问。
不多时,我们坐在了审讯桌前。
活死人把由用推入门,将之一脚踹上了审讯椅。由用吓的不轻,他身体微微抖动,“该……该不会真的要切了我的……”
“连命都保不住了,还担心作案工具呢?”活死人负手立于墙壁前,道:“徐组长开始吧,我旁观。”
徐瑞点头按开了录像,他稍作思考道:“姓名,年龄。”
“由……由用,今年三十岁。”由用低着脑袋不敢抬起来,说道:“警官们,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报复社会的……”
“呵呵,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徐瑞凝重的说道:“虽然我对于你之前七年的经历感到同情,但更加同情无辜的余小纯和余子玉。说吧,这案子除了你和李来开,还与谁有关系?”
由用结巴的说:“没,没有了。”
“没有?”我拧紧眉毛,声音如刀的说道:“还挺够义气的,那你怎么解释手机里边备注为‘谢明’的解铭号码?”
“这……”由用神色暗淡的道:“好吧,确实和解铭有关系。”
我眯着眼睛问道:“除了解铭呢?还有没有别的涉案者了?”
“没有了。”由用摇头道。
我观察到他这反应还算正常,暂时就不在这上边耽误时间了,我不耐烦的说道:“我们一点接一点的问你,还是想你自己和盘托出呢?”
“这有什么区别吗?”由用说道。
活死人在旁边插了一句,说:“也许你的日子会好过一点儿,至少‘作案工具’不会被我们拿刀切掉或者开枪射爆了。”
由用腿部一紧,他牙齿打颤的道:“我……我主动说。”
“识相就好。”徐瑞忍不住用我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嘀咕的说:“这未免也太怂了,如此怕死的他,当初究竟哪根筋儿奸杀余家姐妹花的……”
我侧头看向徐瑞,表示自己也不理解,兴许出狱之初,由用体内的暴戾和怨念让他极为有勇气报复社会,加上李来开的万全策划,由用并不担心后续的隐患。不过这也解释不通他为何近期又在棒国犯了同样性质的奸杀案。
我思考了片刻,低声说道:“老大,这会不会和七年前的审问有关?当时张俊前对其逼供,免不了殴打和虐待,所以这由用心中对于警方,尤其是审问这一环节特别发怵,就有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加上现在一回青市就被咱们逮住特别心虚,于是就怂了。”
“可能是你分析的这样。”徐瑞点头,他握住笔杆子道:“由用,开始说吧,如果渴了,我们这有水,你说到天黑也没事,但必须从头到尾说清了,否则……你懂得,小心作案工具。”
“啊……我知道,我一定全力配合,千万别对我动手。”由用瞳孔紧缩,估计真是阴影上来了,他哆嗦着说道:“我这次出狱时……李来开接我的。”
我之前还疑惑二者在狱外怎么碰到的,毕竟没有联系方式无异于大海捞针,现在终于知道了。
“当时我和李来开一块吃了个饭,他带我办了手机卡,彼此留了联系方式有空再聚,我就回家了。”由用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狱中时我就把自己是含冤入狱的事情和他说了,所以他知道我需要一场报复来平息自己的愤怒,我也知道李来开的策划能力强,五次帮别人只因为最后一次出现意外才被抓的,所以这次吃饭时我们就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有机会就联手犯罪。”
徐瑞记完停笔说:“继续讲,我不喊停不许停。”
由问忙不迭的点头道:“过了大概能有一个星期,他给我打了电话说现在有一次难得报复机会,问我想不想参与,并称目标是一对姐妹花,姿色和身材不错,学历也好又年纪不大,因此他称之为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福利。”
过了片刻,他接着说:“我就答应了,与李来开约见,他把身为下手目标的两个女子给我看了,还有一段动态的视频,我心里当时……甭提有多激动了,问李来开什么时候出手?”
“竟然李来开挑的下手目标并策划的……”我摸着下巴,询问道:“然后呢?”
由用回忆的说道:“李来开说了两个字,月底。他还给了我一把钥匙,说这是到时犯罪地点的钥匙,它是新配的。”
解铭家的钥匙是李来开给由用的,既然是配的,这绝对是解铭的主动之举。
“我每一天都特别的期待。”由用伏在桌子上边,他想了下说道:“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每天出去象征性的寻工作,无意的进了一家店铺,里边卖动漫的玩具、饰品、海报什么的,我被其中一张海报震撼到了,上边是一对女的,双手双脚有道红线,就像手筋脚筋断了一样。身上有不少液滴,嘴巴被封住……我心中一动,就想着月底时犯罪的目标是一对姐妹花,就把这海报买回去贴在卧室的墙上,每天都看着它,想像着那一天时用同样的方式对待目标。”
我愣愣的和徐瑞对视一眼,余家姐妹花的情况还真的来源于海报……好吧,心理扭曲的看什么都能加以利用。
就在这时,活死人摇头转身拉开审讯室的门,欲要离开。
“老活,不旁观了?”徐瑞不解的问道。
活死人极为无奈的说:“我担心自己再听下去,体内的洪荒之力就压制不住了。”旋即他把门关死。
“终于,月底那几天到了……”由用瞬间眼睛放光,接着消失,“我对父母说,找到一份工作不过要试用三天,还不能回家,得住宿舍。就这样,我离开了家门,没多久就与李来开接头,他拿出了一对手套和一份路线图,让我犯罪时必须戴着手套,至于精华,随便我自己,不用清理也行。然后李来开又给了我解铭的电话,说如果到那没找到地方,就联系他实时指引。我就按路线图,坐上了公交,转了三次车,终于抵达了花连村。凭李来开标记的路线,我轻易的避开摄像头潜入了胡同,接着来到了解铭的家。我跳入院子拿钥匙打开房门,就联系了解铭说自己到了,他让我打开柜子,里边有解铭出差之前准备好的绳子、胶带、两支麻醉针等事物。”
“等下,光你自己来了案发现场,那余家姐妹花呢?”我心中大为的疑惑。
由用说道:“她们……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开玩笑吧?余家姐妹花会主动送上门给你侵犯给你杀死?”黎源说的时候眼皮都绷紧了。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听我说完你就清楚了。”由用解释的说道:“我来到那院子之后等了一个小时,就听见有女子在敲门,我知道是目标来了,就去把院门拉开。这院门的门闩是那种外边锁着时里边能拉开的。我开了门看见眼前站了三个女子,其中两个与之前李来开给我看的照片和视频中的姐妹花如出一辙,故此就确定这次下手的目标就是她们,而第三个相貌也不错,年龄比她们能大了几岁,路线图的背边写了她这是我此次犯罪的帮手,并让我们以姐弟相称。就这样我把她们仨迎入了房门……”
第四百八十章:李来开的局(中)
我忍不住和徐瑞对视,想不到这案子里边除了执行者由问、策划者李来开、提供现场者解铭之外竟然还有一个女的,不仅如此,还是这年龄比余家姐妹花稍大一点儿的女子把她们引到的案发现场。
徐瑞急忙打断了由问,说道:“这女子是谁?”
“我不知道……听余小纯和余子玉称呼她‘容姐’。”由问思索了片刻,说道。
容姐……?
我脑海中出现一个名字,马草容,绝对是她了!这真令我们大吃一惊,马草容和余家姐妹花的仇恨只在职场,想到她极有可能因此把对方推向了死亡的深渊时,我就不寒而栗,这女子的心肠比蛇蝎还歹毒!
“暂停一下……”徐瑞拿起手机,他吩咐的道:“小琛,你速度回办公室查马家所在地警方的号码,联系对方前往马家,无论这马草容是精神失常还是怎么的,务必以雷霆手段将她带到警局。”
“嗯。”我重重点头,站起身跑去了办公室,花了几分钟查到当地派出所的号码,拨通之后把事情简单说了下,对方表示立刻出警,预计一个小时之内就把马草容押来青市警局!
我放下手机,杜小虫什么情况,我故作神秘的摇了下手就推门离开,背部都能感受到她那凌厉的目光。
我返回审讯室,让由用接着说。
他喝了口水,道:“我把麻醉针悄悄的分给了临时姐姐一支,我们分别捂住余家姐妹花的嘴,就把麻醉针刺入她们的皮肤推射到底,渐渐的,余家姐妹花失去了知觉软倒在地。”
“之后你这所谓的临时姐姐是就此离开还是看你对余家姐妹花实施侵犯?”徐瑞声音冰冷的说道。
“临时姐姐在旁边看着我把余家姐妹花用绳子束缚完并把嘴巴封死,就对着毫无知觉的她们扇了不少嘴巴子以及拿脚踩她们的脸,发泄了一会儿,临时姐姐就离开了,她还对我说:‘不打扰你了,一定要灭口啊,不然我们都有可能被警方盯上,记得拍点照片,到时加解铭的网号传给他就行,我还等着看呢’。”
由用不敢抬头触碰我们的目光,他把脑袋埋低,然而嗓音却隐隐有些兴奋的说道:“我开始了第一轮的犯罪,休息时,余家姐妹花相继醒来了,我又进行了第二轮、第三轮……来这之前的几天,我吃的特别好,身子补的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接着想到海报上的情景,加上担心她们乱动或者挣脱绳子逃离房间,我就把余家姐妹花的四肢挑开了筋。”
接下来的半小时,由用都在讲述当时如何犯罪的详情,一切都是那样的记忆由新。
我疑惑的问他为什么记得这样清晰。
由用说经常会拿手机翻看当时犯罪时的照片,所以每天都等于在脑海中复习。
我说你就这么放心的存到手机里边,连个密码也不设置,就不担心被谁拿你手机看见吗?
由用解释的道:“之前设了密码,但是今天回来在车上手机总死机,就恢复了出厂设置,还没有来得及想起来新设置密码就在下车时被我们抓了。”
“点背真是喝口水都塞牙。”我摇头说道:“把余家姐妹花害死之后,你离开了现场,没多久就去偷渡棒国了,为了避风头吗?”
“有点吧,但更多的还是想多赚些钱,听说那边刷盘子一个月能赚一万,黑工还不用交税。”由用郁闷的道:“但我去了才发现,每天工作十五个小时一个月才能拿到六七千,砸碎了盘子还要被扣工钱,我心里越来越不平衡,加上老板的女儿经常心情不好就针对我们,我一个星期前终于忍不住了……”
我嗤之以鼻的说:“你手机另一个相册的犯罪记录,就是老板的女儿吧?”
“对,就是这个贱人!”由用攥住拳头道:“我把她抓去了郊区一个废弃的房子,连番侵犯和羞辱,等她死了就埋在了地下,我知道自己连同老板女儿一同失踪了六天,势必会引起怀疑的,所以拿着事先收拾好放在那的行李,偷渡回来了。”
我好奇的道:“就不担心棒国警方联系我们华夏警方抓捕你?”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证件、名字之类的,全是伪造的。”由用有恃无恐的道:“总之在棒国期间,除了我这脸,一切都是假的。况且我这脸还没有出现过,每天待在宿舍或者工作间刷洗厨具。就算棒国警方有我的肖像又能如何?凭一张脸上哪儿去查啊,华夏十几亿人口呢。”
“好吧……”我讽刺的竖起了大拇指道:“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算你强。”
我和徐瑞又花了半个小时,让由用把他犯的事情补充一些旁枝末节,整理完毕,让他签字画押,就将其送回了关押室。我们没有立刻审问李来开,这家伙五重人格难以搞定,暂时先晾在那儿,等把其余的涉案者审问完了铁证如山时,看李来开还能如何狡辩。
我笑着问黎源感觉如何。
他神情怪异的道:“以前都是坐在另一边的椅子,肃杀的气氛感觉挺惶恐的,现在对调了位置,我觉得自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如果把对方的所作所为全部挖空,就愧对于什么一样……”
徐瑞拍动黎源的肩膀说:“我们也是如此,阿黎,看来你小子蛮有觉悟的。”
王大夯和解铭已经在办公室等待多时了。
我们把门推开。
杜小虫、叶迦在和王大夯聊着天,活死人趴在那睡觉,解铭则不安的蹲在墙角,他的视线朝进门的我们投来,不解的问道:“警官们,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到警局啊?”
“因为你参与了余家姐妹花的案子。”我直接说道,不打算和对方玩虚的。
“我参与了那案子?”
解铭诧异的拿手指着自己脑袋,他愤怒的道:“你们是这么久破不了案子,就打算拿我充数吧?!虽然案发现场在我当时租的房子,但我和余家姐妹花无冤无仇甚至没有交集,怎么可能参与那案子?!况且我还在出差,压根不在青市,怎么参与?!”
“由用落网了。”我淡淡的说了五个字。
解铭眼皮一沉!
我补充的道:“李来开也落网了。”
解铭充满了震惊之色!
“把余家姐妹花带入案发现场的马草容,也落网了,她正被送往警局。”我笑呵呵的注视着对方,随着自己每说一句,他的神情就更精彩一分!
“这案子……你们究竟如何破的……如此天衣无缝,我和他们怎么可能会被你们抓到……”解铭的脸色犹如打翻了表情包,“不解”、“震惊”、“惶恐”、“慌乱”、“悔意”等情绪不停地交叠更换着。
徐瑞冷嘲热讽的说:“解铭啊,其实你不用面具就能去表演川剧变脸了。”
解铭垂低了脑袋道:“事已至此,我主动坦白吧,自己确实参加了余家姐妹花的案子。”
“哦?竟然这么没有顽抗?”我无语的说道:“想不到你算识相啊。”
活死人睁开了眼皮,他扫了地上的解铭一眼,就不闻不问的闭上了眼睛。
“李来开、由用、马草容都落网了,我现在还有扯皮周旋的余地吗?”解铭瘫软无力的倚靠墙壁说:“我打小就听说过四个字,坦白从宽,所以配合你们也是为了自己好。”
叶迦上下抛动着手上的锋利石子,他撇嘴道:“真抱歉了,对于你这类型的,没有这一条!”
第四百八十一章:李来开的局(下)
解铭瞠目结舌的说道:“我坦白一切都不行?”
叶迦正要再摇头时,徐瑞抢着打断的道:“行啊,怎么不行?别听这货瞎掰,他近期被咬了心情不好。”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朝叶迦打了个眼色,这意思好像再说,毕竟还有疑点没有解开,马草容已经疯掉了,李来开五重人格难搞,就得在解铭身上入手,等过完河再拆桥不行吗?!
叶迦撇嘴点头:“好吧。”
解铭心中石头落地,他吁了口气道:“我在这儿说还是……”
“等下去审讯室说。”徐瑞拿起水杯道:“我们刚审完由问,口干舌燥的,休息一会儿。那什么,你自己坐在那儿整理下记忆,不许隐瞒。”
我们歇了二十分钟,就把解铭押入了审讯室,按开录像,问完常规性的就进入了正题。徐瑞不咸不淡的问道:“这配钥匙的是你,还是你把钥匙给了李来开配的?”
解铭眼皮一跳,神情闪烁的道:“李来开配的。”
“把花花肠子收起来吧,希望你能说真话。”徐瑞显然对于对方的回答不满意,说道:“我们审问李来开时说辞不一样,就会进行调查,也许还会因此加大刑罚。”
解铭脖子缩动说:“我……我配了给李来开的。”
“之前为什么说谎?”我鄙夷道。
解铭尴尬无比的说道:“因为觉得那样说,自己会少分担一点罪责。”
“劝你别再说小聪明,真真假假我们还是能辨别出来的。”我顿了片刻,接着问道:“为何给由问和李来开提供作案场所,你和李来开究竟是什么关系?”
“李来开是我爸爸的一个旧友,他入狱之前就和我爸爸认识了。”解铭解释的说道:“我前阵子听说李来开刑满释放,就想方设法的联系到了他。”
“想不到你父亲和他以前竟然是朋友关系。”我疑惑不解的说:“怎么联系到的?他没有固定住所,手机号又是新办的。”
“花钱请的一个私家侦探。”解铭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把李来开的名字和入狱时间以及特征还有犯的罪行说了下,过了两天就收到了信息,上边是李来开的手机号码。我打过去说自己是解珠的儿子,问他是李来开吗,他说是的,我们就见了。”
“这么说来……是你主动找上李来开的,有求与他?想把余家姐妹花杀死的是你?”
解铭神色忐忑的说道:“呃……嗯……不是我,但也不是李来开和由用。”
我和徐瑞对视一眼,诧异的道:“想致余家姐妹花于死地的,真是马草容?!你们什么关系?”
“这个……”解铭尴尬的道:“我和马草容当时是恋爱关系。”
我翻了个白眼说:“恋爱关系?她都结婚多久了?”
“唉……”解铭郁闷不已的叹息道:“我那时并不知道马草容已经结婚了,更不知道她脚踏三只船有另一个小三。她水性杨花的,藏得太深了。”
“敢情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啊?”我若有所思的说道:“解释一下这案子的源头吧,总不能马草容直接就让你这情夫把余家姐妹花杀死,这不太现实,期间一定有一个衍变的过程,你也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是的……警官大人明见。”解铭解释的说道:“那事情之前不久,我和马草容一次开完房躺着聊天,她不怎么开心的样子。我问怎么了,马草容就把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说出来了,她讲恨不得让这余家姐妹花去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深深迷恋于她身上散发的成熟韵味,为了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就这样我记在了心头。接着没几天,我回老家看望父母,吃饭时无意间听爸爸说他的老朋友出狱了。我好奇的问哪个老朋友,以前犯了什么事进去的。我爸爸说是李来开,早先专门帮着存有歹心的男人策划强奸案,出手五次,却因为第五次时的一个意外,导致李来开被警方顺藤摸瓜抓捕归案了。”
我拧紧眉毛,按这走势,把余家姐妹花推向万劫不复之地的源头就是解铭自身,因为马草容心里边虽然恨余家姐妹花,却只是停留于“恨”的程度,心动并没有想过行动。
解铭稍作回想,道:“我心中一动,缠着爸爸给自己详细的讲了这李来开的‘事迹’,待回到青市,就请了私家侦探搜索对方的联系方式。等我们约见时,李来开问我有什么事,我说能不能帮我策划一起强奸案,李来开让我把情况详细的说一说。我将马草容和余家姐妹花的详情讲完,李来开语重心长的说现在这时代和当时不同了,警方的刑侦手段已今非昔比。我极为的失望,但下一刻,李来开就说想达到目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以为是钱的问题,就说给他三万。李来开摇头拒绝了,说不要钱,因为在现在这时代成功策划一起无解的犯罪,他极有成就感,故此只象征性的收取了一元硬币。”
“李来开还真够另类的。”我唏嘘不已的说道:“他怎么给你策划的?花了多久?”
“花了一个半小时吧,就初具轮廓了,接着花了三天时间,填充好了细节。”解铭想了下,说:“李来开觉得,不能强行把余家姐妹花抓到犯罪地点,因为警方有的是时段能查出来谁抓的她们,所以这要需要一个和余家姐妹花熟悉的人对她们进行诱骗,还要想办法避开监控不留下丝毫尾巴,不仅如此,还不能留下活口,否则威胁无效的情况下,余家姐妹花选择报警,警方会通过把她们诱骗到犯罪地点的人查到我们。就这样,我们把强奸案升级为奸杀案。”
他换了口气,继而说道:“李来开建议我说服马草容当那个诱骗者,毕竟她心中特别恨余家姐妹花,眼下有机会能侮辱完对方又除之后快,稍加催化,马草容就会答应的,再者就是把犯罪地点定于我家最合适不过,但我要有充分的理由不在场,至于谁执行计划,李来开说他那边有人脉,不用我操心。所以我又花钱跟私家侦探买了花连村及其附近的官方监控分布图,李来开看完选定了一条通往我家的路线,把这次犯罪的时间定在了我月底出差的期间。”
“这局构思的不错。”徐瑞摸着下巴,他询问的道:“我有一点比较好奇,案发当天,余家姐妹花的手机没有什么异常的通讯记录,她们去繁华地带逛街玩乐,之后又如何与马草容遇见并被她带去你家的呢?”
“是这样的。”
解铭把纸杯的水一饮而尽,说道:“蹿休之前,马草容听余家姐妹花说休息时会去那地方逛街大玩一天休息,所以那一天的中午,马草容就在那边通过公司的群私聊余小纯,表示要冰释前嫌并请她们吃饭赔礼道歉,余家姐妹花欣然同意了,吃饭的地方位于一个处于监控盲区的店铺前,人流也挺密集的。等余家姐妹花来了时,马草容装作接了个电话,谎称弟弟因为女朋友劈腿了,他在家想不开要烧炭自杀,时间就剩下两个小时不到。马草容就表现出心急如焚的样子,她哀求余家姐妹花一块陪自己去弟弟家开导,由于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们又是热心肠,就因此中计了。”
我点头问道:“怎么避开监控去的案发现场?”
第四百八十二章:马家母女
“马草容的车子就停在旁边,她们钻入之后开了空调不用开窗子,又有反光膜,不担心被沿途监控拍摄到,就这样,马草容驾车前往了花连村,把车停到盲区,按李来开设计的路线来到了我租的房子……”解铭解释道:“马草容把余家姐妹花引入我住的地方再到离开,加起来不到五分钟,为了掩人耳目,她返回车内继续往前开到那边的商场,买完东西就绕到另一个区去玩接着才回的自己家。”
我疑惑的说道:“就不担心花连村目击到由用进了你家之后马草容又领了余家姐妹花去了吗?”
“这个时间基本上没有人在家,又不是周末,我们事先观察了好几天了,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况且我们选择的又是小胡同。”解铭缓缓的说道:“大概就这样了。”
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道:“原来如此,准备的够充分。”
“李来开策划的确实够全面的,他把所有可能的因素全考虑到了。”解铭赞叹不已的说道:“之后不久,我和马草容逛街散心时,不小心被她的男人撞见了,我这才知道自己用心爱的这个大女人竟然是有夫之妇,不仅如此,她男人说这次想抓奸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男去,先前压根就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我因此也知道她竟然还有小三。我气不过,也就和马草容断了联系,还差点儿被男方的亲戚给打个半死。”
我意动的说:“四月中旬?”
“嗯……如果我没有记错,是四月十五号吧。”解铭回忆的道。
徐瑞问道:“在此之后还有没有联系了?”
“没有了,真的。”解铭坦然的说道:“我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说不联系就绝对不会有联系,记得当晚马草容还给我打不少电话,我都没有接,就回了条信息说不要打扰我了,她总算消停了。不过隔了半个月,五一时我想出去玩,想到还有张银行卡在她那,就打电话想联系她,发现关机了,网号也一直没有上线,打那天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观解铭的神色,不像有隐瞒的样子。
但马草容四月二十号时入住了西区的一家宾馆,接着次日回家就疯掉了。我认为四月二十号她绝对经历了什么事情被刺激的崩溃了。
我们没有继续围绕马草容的审问。
徐瑞凝重的问道:“解铭,你让由用把犯罪过程拍摄下来发给你网号这事,有什么目的?”
“啊……?这事你们也调查到了?”解铭不可思议的说道:“就是好奇想看看……”
徐瑞猛地一拍桌子,道:“少忽悠老子。”
“马草容想看余家姐妹花遭到侵犯和死掉的照片,以此解恨。”解铭改口说道。
“呵呵……她大可让由用直接发自己的网号,所以这照片百分百是你想要的。”徐瑞脸色一沉,阴压压的说道:“我再问你一次,究竟什么目的?事不过三,这次再打马虎眼,我可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
“我说……我说……”解铭吓的身子一颤,他不敢再隐瞒的说:“我平时喜欢和马草容玩点儿刺激的,每次如果不借此助兴,就持久性不强,也勾不起她的欲望。但久了,没什么新花样了,我就想让由用把犯罪过程全记录下来发给自己,再和马草容办事时,就用电脑以幻灯片的方式自动播放它们,效果比以前都好……”
我听完了浑身恶寒,这对男女的心中极为变态!
连徐瑞都听不下去了,耐着性子记完,接下来我们又问了解铭一些细枝末节,就结束了这次审讯,把他送去了关押室。徐瑞点上一根烟,他抽了一大口缓缓吐出说:“他娘的,老子办了这么多次案子,还没见过像这样的情况,真想当场毙了这一伙人啊……”
我感慨万分的说道:“我也快忍不住了,马草容和奸夫简直就是在挑战人类的承受下限。她疯了纯属罪有应得。”
“话说她因为什么疯了的?”徐瑞把脚搭在桌子边缘,他扬起脖子仰视天花板道:“四月二十号,解铭已和她断了关系,前夫也不会鸟她的。这马草容十有八九不是自己单独跑去西区开房的。”
我眉毛一动道:“难道是因为另一个情夫?”
“应该是吧。”徐瑞思忖的说:“但马草容当时入住的房间只有她自己的登记信息,估计男方以类似于‘找人’之类的理由没有登记直接进去了,而且宾馆的监控也不会存上大半年。现在马草容疯了,咱们怎么找到那个小三呢?”
我分析的道:“目前来看有两种方法吧,第一种是马草容的前夫应该知道的,毕竟他当时抓奸的目标不是解铭。第二种是咱们查查马草容所有的开房记录,没准能把除了解铭之外的小三揪出来呢。”
“对。”
徐瑞把烟头碾灭,他站起身道:“马草容送来有一会儿了,我们去看看她的状态再做下一步打算。”
接着我们去了拘留室,看见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女子穿着疯人衣坐在那,双眸呆滞无神,憔悴的脸上依稀能看出来她过去有的几分靓丽。这应该就是马草容了,她脑袋上的头发凌乱不堪,可能有一个月没洗了,我们仿佛隔着玻璃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馊味。旁边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神情忐忑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站在马草容的身侧,双手按着欲要挣扎的对方,她多半是马草容的母亲。
我们把门推开,试着问了马草容几个简单的问题,她无动于衷,时而的龇出一口黄牙,她笑起来感觉十分恐怖,就像电影中即将腐烂的尸体忽然张嘴一样。由于我们之前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就对这女的极为反感,现在更加的厌恶了,确实没什么能令人同情的,但考虑到马草容的母亲是无辜的,我和徐瑞就没有表露出嫌恶的神色。
徐瑞侧头吩咐的说道:“小琛,你去把小虫叫到这儿观察一下。”
我懒得跑了,就拿手机拨了杜小虫的号码,让她速来拘留室。过了不到两分钟,一身轻装的杜小虫推门而入,她望见马草容时愣了片刻,诧异的道:“老大,这真是马草容?”
“相貌和证件照有几分相像,应该是没差了。”我盯着马草容那瘦骨嶙峋的脸庞。
“唉……”杜小虫唏嘘不已的道:“对于女人来说,这真是致命。”
这时马母忍不住问道:“警官们,你们抓我女儿来……有什么事吗?”
“今年三月底,马草容涉嫌一起谋杀案,把两位死者诱骗到案发现场供凶手奸杀。”我简单的说了句,观察着马家母女的神情。
马母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真的假的?”
马草容脑子已经不正常了,显然不能回答母亲,但这不代表她听到这案子没有感觉。下一刻,马草容猛地蹿起身,把按住自己的母亲都掀翻了,她龇牙咧嘴的说道:“死……死死死,全都去死!”
徐瑞朝旁边的警员打了一个手势,对方就冲上前把马草容按倒在地,任由其挣扎就是不松手。
这说明……余家姐妹花的案子,还是能刺激到马草容神经的。这个发现如果不利用一下就可惜了,杜小虫眨了眨眼睛,她试探性的对着地上的马草容说道:“余小纯……余子玉……她们……”
忽然,马草容一下子就变得安静起来,她嘴皮子哆嗦着,极为的诡异!
第四百八十三章:她恢复了正常
我们屏息凝神的静静注视着马草容的脸孔,如此持续了五分钟,她哇的一下子张大了嘴巴,稀里哗啦的吐出了一堆脏污,顺着自己的衣服、裤子滴拉掉地,整个拘留室都充斥着这种难闻的气味儿。
我抬手捏住鼻子,冲到窗子前拧动开关拉开了。
而徐瑞也把门推开跑味儿,我们暂时到门外边避难。马草容的母亲有点惊慌失措,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末了说道:“警官们,您们把扫帚和拖布拿来我打扫一下吧。”
“不用。”
我摆了摆手,视线始终看着她的女儿,这马草容吐完之后就低着脑袋,眼睛中充满了茫然之色,状态明显和之前表现的不一样了!
难道说……
杜小虫喊了余家姐妹花的名字,刺激到了马草容的某根神经一下子让她恢复了正常?我扭头和杜小虫对视,她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寂静的过了十几秒,马草容突然之间抬起头,她歉意浓浓的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又把视线移向门口的我们,“看样子当时的那件事情已经败露了……”
“解铭、由用、李来开已经全部被捕。”我淡淡的说道,对方竟然真的恢复如初,记忆全部回来了。
马草容神色一动,道:“我认罪。”说完,她就眼睛一闭栽倒在地。
杜小虫冲到里边,她把马草容母亲推开,蹲下身检测着对方的状态,过了一会儿站起身道:“应该只是因为身体太虚弱,晕过去了,缓几个小时就能醒来的。”
“没事就好……”马母松了口气,旋即她疑惑的道:“我女儿涉及到什么谋杀案了?”
杜小虫礼貌有加的说道:“这个不方便多说,现在马草容已经恢复正常,还请您先回家等我们警方的通知,如何?”
“我女儿不会被虐待吧……”马母问道。
我淡笑的说:“放心,绝对不会,我们是秉公执法。”
徐瑞吩咐警员们把马草容的母亲好生送回家,待其离开,我们就把马草容身上的疯人衣和外裤脱掉,这都沾染了脏污,直接被我拿去泡在了水盆之内。然后杜小虫为马草容把脸擦干净,就和徐瑞抬着去了关押室,她又取了一件废弃的裤子,将它为对方穿上了。
我们返回办公室,把今天的审问记录整理完,现在就差马草容和李来开没有审问了,前者等几个小时就行,后者的多重人格还真没办法,不过这没什么影响,因为光凭由用和解铭交代的,就已经够全面的了。
花了一个小时,诸事完毕。
杜小虫把睡觉的活死人拖起来,她又把我叫上说:“我们去见一下余家姐妹花的父母,把案情简单的说下,毕竟凶手一伙已经悉数落网和认罪,没必要拖着死者父母。”
“好!”活死人出奇的表现出一副积极的样子,之前都是半死不活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这样,我驾着车子,载着二者前往了余家父母入住的宾馆,离此不远,也就有七百米的距离。
过了不久,我们敲开时,余母把门打开,她眼睛还是红肿的,而余父则在床前端着碗泡面咀嚼。余母之前接触了杜小虫,所以她一眼认出来的说:“杜警官,您来了……我女儿的案子……”
这时余父把泡面放下,训斥的道:“不要见一次就缠着人家问一次中不?杜警官愿意尽力去查已经对咱们够好了,别难为她。”紧接着,他挤出一个笑脸看向我们道:“杜警官,您们不要听我家婆娘叨叨。”
“没事。”杜小虫微微一笑的说道:“因为我们这次来就是跟二位说你们女儿的案子,凶手一方已经落网,共有四人参与。”
“凶手一伙有四个?”余父瞪大了眼睛道:“我女儿究竟惹了什么事……”
“不是你们女儿的错。”杜小虫领我们进门,她解释说:“起因是她们在公司表现的优秀,招来了嫉妒,案情挺复杂的,我这次来就简单说一说,等把剩下的嫌犯审完之后会整理出一份资料给你们的。”
接下来,她花了十分钟把案情大致说完,但没有讲余家姐妹花具体受到了如何的侵犯,毕竟余家父母意志力早已薄弱不堪,担心对方知道之后伤痛欲绝。
房间寂静了片刻,余父顾不得穿鞋子就冲上前,他拉着老伴一块跪地就要作势磕头。
我和活死人探手把对方扶起来,杜小虫说道:“不必这样,我们的职责就是还死者一个公道,现在凶手已抓到了,二位还是看开一点吧……”
“您们是我老余家的大恩人啊!”余父老泪纵横的说:“谢谢……谢谢了。”
余母也激动的说不出话了,她边笑边哭的念叨着,“小纯,子玉,你们听见了吗?害死你们的凶手被抓了……”
我们在此待了两个小时,安抚完余家父母的情绪就离开了,期间也一直在观察,二者不太可能会再有寻死之心,就像积压在心中的阴霾顷刻间消失不见一样。
返回的途中我们到菜市场买了一堆菜,今晚是叶迦下厨,我们抵达警局之后他就开始着手筹备晚餐。过了四十分钟,六个菜被他一瘸一拐的端上了桌子。
杜小虫皱着眉头道:“喂,这肉为什么炒得黑糊糊的……你是用火烤的吗?”
“这茄子你确定是炒的?”徐瑞不忍直视的看着盘子说:“确定没有下锅就盛出来了?我用脚做的都比你好吃。以前在六盘山时你没被师父打死真是奇迹,如果将来欧倩不把你打死,我都把姓倒过来写。”
活死人夹了一口米饭,他噗哧吐掉了,“雾草,好硬啊。叶迦你是毒王派来的救兵吗?”
唯独黎源静静的吃着,他资历最浅,不好意思说。
叶迦尴尬的脸色通红道:“这次失误了。”
经过众人一说,我还真不敢吃了,就默默地拿出了提前备用的面包,啃了一口,虽然没啥营养,但不至于晚上疯狂的游荡于宿舍于厕所之间。
“许琛你无耻啊,竟然藏私货。”杜小虫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面包,她一边笑一边吃着。
活死人慢了片刻,他的手伸到我嘴前时已经空了,不小心把我嘴皮子抓了下。
我捂着生疼的嘴巴,意外的看向杜小虫说:“拜托杜姐,上边有我的口水,你能下的去口?”
杜小虫怔了一秒,冷哼的道:“食物是无罪的,姐不介意。”不久,她把面包吃完,喝了口水就回宿舍了。
最终,我和徐瑞、活死人、黎源强忍着吃了叶迦做的饭菜,过半的菜连油都没炒熟就下锅了。而叶迦倒好,连自己都嫌弃自己的手笔,吃了口就跑去洗手间吐了。
我们回到宿舍休息,过了三个小时,平均入厕次数有三次,早知如此宁可饿着肚子。
叶迦幸灾乐祸的道:“我其实就是想测试下你们肚子的承受能力而已。”
我和活死人、徐瑞起身把叶迦扯住抬起来对着打开的门板开飞机,就是我抓着对方的脖子,徐瑞和活死人均抱住其一条腿并分开,顺着门侧怼……
叶迦挣扎着说:“我错了,不要啊,我不想成太监!”
就在这时,徐瑞的手机响了,看守员打来的,说马草容醒来了,她吵着要见我们。事不宜迟,我们把叶迦放倒在地,分别踢了一脚就前往了关押室。拿钥匙把门打开时,马草容倚着墙壁坐地,她开口请求的说道:“过去的事情我全想捡起来了,开始审问吧,我想早点儿解脱。”
第四百八十四章:资深枪手!(上)
“站起来跟我们去审讯室。”徐瑞捂着肚子,吩咐道:“小琛,你主持一下,我去下厕所,叶子的黑暗料理打死也不吃了。”
说完,他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
我和活死人把马草容带去了审讯室,等了十分钟,徐瑞推门而入,他虚弱的道:“开始吧。”
我按开了录像,让马草容自己把这案情一五一十的说完了,花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我们把她的说辞与由用和解铭的进行对比,完全一致,事先三者也没有串供的可能,故此真实性得到了保障。
审完了正案时,我疑惑不解的道:“马草容,你四月二十号那天在西区的宾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让你精神失常了这么久。”
“这因为我的另一个……男友,他和我玩了一件刺激的事情,我事先完全不知情,所以当时有点儿被吓到了,回到家之后越想越恐怖,脑袋就开始错乱了。”马草容满眼的心有余悸,就好像刚刚发生一样,她忽然心急如焚的道:“警官们,快把他抓起来啊,他有枪!真枪,不是玩具枪!”
“哦?什么情况?”我本来听见刺激的事情并不在意,但此时听完她的下一句就来了兴致,心说马草容的另一个小三还是一位危险人物。
“他的名字叫常六。”马草容眸子颤抖的说道:“我当时和他认识了不到一个五天,我那晚被老公抓到和解铭在一块,晚上自己去了酒吧,喝多了就被常六捡回住所了,第二天醒来觉得常六身材不错,持久力也好,就保持着那种关系。”
好吧,敢情她以前身体完全是被欲望支配着,这就征服了。由此可见,致使对方疯掉的并非解铭口中的另一个小三,而是断掉联系当晚新遇见的。
“然后呢?”我询问道。
“常六魁梧挺拔,我和他在一块特别有安全感,那天之后几乎每天见一次,有时在他家,有时在我住的地方,有时在公园或者夜间的建筑工地。”
马草容回想的说道:“直到那一天,也就是四月二十号,常六说玩点刺激的,让我先到西区的宾馆开好房间等待,他说去取道具。过了不久,他拎着背包来了,我们开始那个……我快到了时,他忽然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把我脑袋罩住,同时一边那个,我当时感觉快窒息了,不过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感觉真的……唉,我快喘不过来气时,常六突然掏出了一把手枪,我头在塑料袋内,隐约的听见他说装了消音器,他担心我不信这是真枪,还展示的对着床头的台灯开了一枪,那台灯当场就碎了!”
这寻刺激终于玩脱了,我拧紧眉毛,问道:“接着这常六做了什么事?”
“常六……他……他把枪口对着我那儿……”马草容惊恐无比的说道:“我求常六不要开枪,还想挣扎,但双手和双脚都被绑起来了,又被他的大手按得死死的,加上塑料袋内的空气几乎消耗一空。”
徐瑞震惊不已的说:“啊?这常六有这么变态?”
马草容点头,她声音急促的道:“这时常六把枪的前半部分抵入,我扬起了的头看的清清楚楚,他指尖勾动了扳机,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就无力倒在床上。接着常六把塑料袋摘开,我浑身软绵绵的,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他大笑着问我感觉如何。我过了快有半小时,缓过劲儿来穿着衣服就跑了……我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把常六的手机号码删掉,担心他换号打,就了关机,直接打车跑回了父母家,晚上真的想报警,却又担心常六报复,越想越惊悚,我接着精神恍惚了……”
“常六持枪,身材又极为强壮,这不是一般的小角色。”徐瑞直觉敏锐的说道:“他当时的住所在哪儿?”
马草容回忆良久道:“西区的圈街七号巷子里边的左侧最后一家。”
“真实姓名确定叫常六?”我询问道。
马草容连连点头说:“是的,我见过常六的身份证,他的脖子到锁骨也有一条刀疤,不过在此纹了一条龙,咋一看就像一条浮现起来的真龙。随着常六的动作,就感觉这条龙会游动似得。”
“话说你有没有他的照片呢?”徐瑞若有所思的道:“否则我们不好找啊,当初常六住那儿,但他在你面前亮了枪,就会防备着你离开之后报警,铁定已经搬离了。”
“有!”
马草容肯定的说:“我记得当时我们一块拍了不少照片,全在手机存着。”
我拿笔一边记一边问:“常六的年龄多大?还有没有其余特征了?”
“年龄我不太清楚,但至少有三十岁往上了。别的特征嘛,我想一想……”马草容闭上眼睛,她脑子中的记忆细胞翻滚着,说道:“手上有茧子……粗糙又厚,但不像苦力活那种满手茧子,双手就几个手指和掌心边缘有。”
我意念一动,道:“位置大概在哪儿,还记得不?”
“这儿,这儿……”马草容抬起自己的双手,她分别互相指着说道:“还有这儿……别的记不清了。”
我和徐瑞、活死人对视,这些位置是经常持枪才能摩擦出茧子的!不仅如此,马草容还说了这茧子又粗又厚,因此这常六十有八九是一个资深枪手!
马草容把常六的手机号码写下,没什么可补充的了,活死人就把她送回了关押室。
我侧头看向徐瑞道:“老大,这常六的事情你怎么看?”
“试着抓,这用枪老手也许还真是一个危险人物。”徐瑞摸动下巴,他把常六的手机号码发到了第九局的技术部,没多久技术员反馈说这号码无实名登记。
我们起身返回了办公室,一边让马家所在地的警方去取马草容的手机,一边打开电脑的户籍系统搜索“常六”这名字,华夏范围内重名的有上千个,不过青市范围只有七个名字为常六的。
过了一个小时,马草容的手机送来了,没有密码锁,但也没电了。所幸充电孔是通用的那种,连上我的充电器隔了五分钟就开机了,竟然有密码。
无奈,我又去了关押室,马草容连着说了三组数字让我挨个试,我输入第二个时终于打开,她给我指了哪个是常六,还别说,真是型男一个。我返回办公室的座位,拿着二者的合照,决定先看下这七个常六里边有没有肖像一致的。
翻到第六个名字为常六时,发现其证件照与马草容手机相片有七分相似度,应该就是这常六了,按他出生日期推算,今年有三十七岁,青市本地人,小学学历,户籍地位于西区的湖洲小区六号楼六单元六零六号!
“全是六……”我把这常六的地址记下,通过身份号码搜了下,这常六的身份使用记录竟然是“无”!
徐瑞把常六的身份号码发去了技术部门,对方表示名下无银行卡、无手机卡,也无保险。完全就是一个三无男子!
“小琛,体力还撑得住不?”徐瑞问道。
我点头说:“还行。”
“老活你呢?”
“勉强能动。”活死人嘴巴咂动。
“我们一块去这洲湖小区的四个六,如果找不到,就常六当时住的圈街七号巷子,再没有的话就回来睡觉,等明天再想办法搜他。”徐瑞说完,吩咐道:“五分钟时间,检查一下装备。”
紧接着,他的视线瞟向了摆弄电脑的黎源,“阿黎,把你的独角仙带上,跟我们一块行动!”
第四百八十五章:资深枪手!(下)
过了五分钟,我和活死人、黎源钻入徐瑞的车内,他驾着车子驶往西区的方向。耗了一个半小时,这还是在夜间车流量少加速的前提下,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徐瑞对着保安出示了证件,就把车子开入了大门,停在六号楼前。这小区的特别之处就每栋楼比其余小区的要大,所以一个单元的每个楼层均有六户,不像常见的二到三户。
我们下了车子,就钻入了六单元,与此同时,手上也都拿着装备。徐瑞没急着让我们上楼梯,他吩咐的道:“阿黎,你去二楼观察下房号分布,控制无人机到六零六先观察下。”
“好。”
黎源前去二楼看了一分钟,毕竟一栋楼的每一层分布都是一样的,凭此就能确定六零六的位置了。他返回时把“独角仙”启动,他双手频频的按着遥控器,不多时,“独角仙”已然离开单元门并消失在我们的视野,迅速的升向上方。
我们注视着遥控器上边的屏幕。
过了不久,“独角仙”就升到了六楼的高度,黎源控制它横着移动了一段距离,就精准的停在了六零六的厨房窗子前。
由于光线较暗,阿黎请示的说道:“老大,要开灯吗?”
“开灯?”
徐瑞不明所以的说:“什么意思?”
“就是启动独角仙的照明系统啊。”黎源解释的道:“这样就能看清里边的情况了。”
“功能真强悍啊。”徐瑞点头说道:“这个点了没谁在厨房,开灯吧。”
下一刻,黎源点了几次遥控器,屏幕忽然就亮了起来,这跟手机拍摄时闪光灯开启大同小异,不过光线没有那么强,但看的极为清晰,不会发生屏幕爆亮到物极必反的程度。
我们清楚的看见这厨房布满了灰尘,一切都好像很久没有用过了,连洗菜池内的萝卜都已经烂成水了!
“看样子很久没有人在家了。”我询问的说道:“老大,接下来怎么办?”
“厨房荒置也许是不做饭的缘故。”徐瑞摸着下巴道:“阿黎,再看下卫生间和卧室的窗子。”
过了片刻,“独角仙”移动到了卫生间的位置,这里有百叶窗,不过是拉开的状态,透过一道一道的空隙,我们能看见里边的马桶和水龙头也铺满厚厚的灰尘。
“总不能不在家上厕所吧?”活死人耸着肩膀。
黎源又控制“独角仙”到卧室前,这里有窗帘,无法窥视到其中的情景。
“阿黎,让独角仙下来吧。”徐瑞稍作思考,说道:“等下我们一块去六零六,敲门试试,没有回应就直接撬门,这事我总觉得不对劲儿。”
过了一会儿,“独角仙”返航回到黎源的手中,他亲吻了下就装入了口袋。
我们一行人踩着台阶前往六楼,不多时,就站在了六零六的门前,我抬起手触向门铃,连按了两分钟,都没有一丝回应,接着敲门,也是如此。
值得一提的是,门上还贴着电费和水费欠费的单子,看起来真没有人在家。
“让开,轮到老子出马了。”徐瑞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一套开锁工具,他蹲下身观察了几秒锁孔,就取出相应的金属丝捅入其中。花了一分钟,换了两根就撬开了。
他一手握枪,扭头看向活死人道:“老活,上!”与此同时,他把门大力拉开。
活死人率先冲入房门,我们紧随其后,然而就在下一秒,集体愣住了,我们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臭味儿,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客厅的地上躺着一道人形轮廓的事物。
我们当即捏住鼻子,把所有的门窗打开,接着退到外边取出背包之内的防护头罩戴上脑袋,这才重新进入房门。我们纷纷按开手电筒,把客厅照的通亮。
这具尸体……已经开始软化腐烂了,旁边有一小摊尸水,不过时间并没有多久,加上门窗封闭,楼道通风性有良好,味道没怎么散到外边。
死的是一个男人,身上爬满了蛆虫和黑色小飞虫,他的脑袋被塑料袋裹住,暂时看不出怎么死的。
但沙发、茶几、地上、墙壁均有干涸的血迹,形态是喷溅的,我认为死者极有可能是被割了颈部动脉或者刀子捅了心脏又随即拔掉而死。
让我们意外的是,他的右手不见了,打手腕处消失不见……
“这他娘的,该不会是常六吧?”徐瑞的声音响起在我们耳畔,他狐疑的道:“怎么会有一只手不见了?”
我意念一动,诧异的道:“老大,这常六难道是他……”
“谁?”
徐瑞、活死人、黎源同时看向我这边。
我分析的道:“这常六是一个用枪老手,双手有老茧,通过他的腐烂程度,推测他的死亡时间也就一个月多点儿的样子。记得一个月之前,我和黑哥在新古大厦蹲守,铁石斛现身狂奔个不停返回住所,第二天把他抓主之后吴大方负责搜查他和张初的住所,发现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里边有一只血淋淋的断手,前一晚新切的。而那只手,也是有老茧,它极有可能来自于一个用枪老手。而现在,这房子里边疑似常六的男尸,死亡时间与那晚铁石斛现身近乎一致,又少了一只手,还经常用枪。所有的条件都一样,这不太可能是巧合事件。”
“哦对了,你不提我都快忘了那只铁石斛取回来的断手。”徐瑞盯着地上的男尸道:“毒王给铁石斛安排的那个任务了。如果对方下手的目标真是常六,却把他杀死取了只断手有什么用意呢……”
“也许常六和毒之一脉有仇,这只手开枪射伤或者射死哪个重要人物,所以遭到了毒之一脉的报复。”我推测的说道:“况且这常六又极为的神秘,没有身份证使用记录,名下也没有银行卡和手机卡,搞不好是毒之一脉的敌对势力呢。”
活死人赞同的说道:“不仅如此,我之前看了你们审问记录,这常六内心极度的阴暗和变态,竟然想到拿真枪抵入马草容那里的方式来找刺激,第一次对着台灯开的是实弹,第二次时对着她体内开的是空枪,这也是没谁了。这马草容要是当时没及时断掉联系并疯掉,恐怕早就被常六玩死了。”
徐瑞拍着我肩膀说道:“小琛,你联系西区分局,让他们带法医来检查,到时咱们取份dna样本回警局与那只断手进行对比即可。”
我掏出手机,给西区分局的林队打了电话,对方表示立刻动身前往这边洲湖小区的案发现场。
“老活,你和阿黎去敲常六邻居家的门,问下一个月之前有无听见异常的动静或者期间有无可疑的踪迹。”徐瑞说完,一边走向卧室一边道:“小琛,我们勘察现场。”
我和徐瑞开始了逐地逐寸的搜索起来,这常六家的装修真心不错,套用近来网络上流行的一句话来说,高端大气上档次,连徐瑞都有点行动了,表示以后家里的装修方案就按这种来。过了不久,我们在卧室的床下翻出一只长宽约有三十厘米的蓝色箱子。
由于有密码锁,暂时无法打开。
我抱起来掂量了下,挺沉的,一晃里边还哗哗作响。我推测的道:“这箱子装的十有八九全是枪支弹药。”
我们暂时舍弃巷子,翻起了衣柜,里边有五花八门的衣物、帽子、鞋子,还有女装、女性的内衣以及七款假发,这就像一个博览会似得。
这时,徐瑞恍然的说道:“我想我猜到这常六是干什么的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杀手榜
我疑惑的道:“干什么的?”
“这还用想吗?铁定是杀手啊。”徐瑞扫视着衣柜里边形形色色的装扮,他分析的道:“根据目标的身份不同,进而搭配不同的衣物、配饰接近并下手。所以常六的身份几乎没有悬念了。”
“这样啊……”我耸了下肩膀道:“话说像常六这样的用枪老手,他是属于哪个组织的呢,为何会遭到毒王的仇视,让四大毒师之一的铁石斛杀死于家中还断其一手。”
“杀手组织大大小小的加起来有不少,常六可能是无名之辈,也可能是杀手界的风云人物。”徐瑞模棱两可的摇头说道:“我们继续搜吧。”
过了不久,我们发现了好几本护照和身份证,上边的名字、国籍均不同,证件照也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我仔细的对比了下,发现这些证件照全是常六假扮来的!
不仅如此,衣柜下方的阁子也有一个精致的工具箱,这个没上锁,我打开之后发现里边装的全是各式各样的化妆品。
“常六的化妆术达到让百分之九十九的妹子望尘莫及的境界。”徐瑞把护照、身份证放下地一字排开,他暗暗咂舌的说道:“完全能以假乱真了。”
我摊了摊手道:“由此可见,他更不是一般的角色了。”
就在这时,我的视线锁定了衣服下边的阁子上,这有一个塑料袋,装的好像是一个方形的事物。我把它拿出来剥开,望见这是一只相框,照片上竟然是一对男女。
男的是常六没有任何修饰的本尊。
这女的……却让我极为的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我把它拿到徐瑞眼前道:“老大,这女的是谁来着,有点儿熟悉啊。”
徐瑞定睛一瞧,说道:“对,确实熟悉……”
“谁啊?”我询问道。
徐瑞摇了摇头说:“想不起来了,应该没怎么接触过,所以印象不深了。这与常六合影的女子,姿色也不是太出众,反而有一种与他相仿的气质,莫非也是一个杀手?”
我心中一动,忍不住和徐瑞对视道:“坏了,咱们都觉得这女的熟悉,她会不会是伪装好了自己接近我们伺机下手?”
“应该不可能吧。”徐瑞摇头否定的说:“咱大a7招惹的只有七罪组织,之前办的案子没有牵扯到杀手组织的。”
我凝重的道:“万一七罪组织的某条罪脉派杀手刺杀咱们呢?”
“按理说,如果真有杀手潜伏在咱们身边,凭你和小虫、叶子加上老活还有我的眼力,不可能完全看不出丝毫破绽。”徐瑞摸着下巴壳子,他思忖的说道:“不过这照片上的女子可能是杀手,我们觉得熟悉,也许在某个地方见过,但没留下过多的印象。”
光是卧室就有这么多收获,我们搜完了迫不及待的潜入书房,书架上全是经典的国内外书籍,不少都做了标记,也像经常翻阅的样子,身为一个顶尖的杀手,必须得有丰富的知识储备量,并非打打杀杀就能行的。
不过……电脑桌上的主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显示屏和键盘。
“铁石斛把主机拿跑了?”我莫名其妙的道:“可当晚他只带回来一只断手啊。”
徐瑞推测的道:“可能被藏起来了吧,毕竟这么大个玩意扛着不方便。”
书架的上方有一个花篮,里边则是长短不一的匕首刀具,手电筒的光一照,寒光毕现,绕是荒置了这么久,它们也依然锋利。
墙上贴了一张纸,上边有两种符号,一种是红圈,一种叉号。我清点了下,红圈有六十七个,叉号却只有一个,而每个符号的下边均标记了渐进的日期。
第一个红圈是九年前的。
最后一个红圈是两个月前的。
徐瑞经验较为老道,他确定的道:“这是常六的刺杀记录,红圈是成功的,叉号是失败的。”
我不解的说:“成功刺杀了六十七次目标,失败一次,这算什么级数的?”
“也许顶尖级别的。”徐瑞沉吟的道:“以前a6抓到过一个效力于国际级组织的杀手,身上搜到一枚s级徽章,对应的是杀手榜的s级杀手,这是顶尖的级别,但他也才成功刺杀了六十次,还失败了两次,不过均是地位不俗的目标,每次酬金就有上千万到一亿之间。话说回来,成功率和数量说明不了什么,刺杀目标的含金量不同也决定着排名高低,所以常六只是也许,因为刺杀一个没地位没身份的人轻而易举。”
“杀手榜?”我眉毛一跳。
“杀手榜五个级别,s级,a级,b级,c级,d级。”徐瑞介绍的说道:“而这五大级别之上,还有三个席位,一并被成为‘杀手之王’。除了杀手之王,杀手榜上的五大级别每个月更新一次排位,如果超过半年没有接单和自己或者经纪人联系杀手榜的负责人员,就会判定死亡或被捕,取消排位。而杀手之王则是五年更新一次。据说每一位杀手之王的刺杀本事出神入化,身手也非同寻常,如果光明正大的打起来论近身战斗力,丝毫不弱于a0的五大战力和咱a7的叶子了,恐怕也只有光蝎能与之媲美。”
我诧异不已的说:“真的假的?”
“世界上的杀手只有三个杀手之王,每一个都是刀尖上舔血上位的,能弱吗?”
徐瑞说的这句让我无法反驳和再有丝毫的怀疑。
“老大,按理说上榜的杀手才能接到更好的任务,让自己优势最大化,所以像常六这种专业的杀手都会抢着爬榜。咱们仔细搜下这常六的家,说不定能找到他的徽章呢。”我说着说着心头一动,道:“话说凭第九局的能力,想查到杀手榜应该不难吧?咱们直接去上边搜常六不就行了。”
徐瑞笑呵呵的说道:“杀手榜上的名字又不是真名,全是绰号,并且没有年龄、性别、国籍等讯息,发布任务和接取任务都是绝对保密的,也可以通过杀手榜的负责方联系某个杀手。并且发布任务方的身份有专人核实财力等硬性条件,不仅如此,他们拒绝为任何国家的官方服务,也拒绝接刺杀目标为官方人物的单子,哪怕是一个小村长都不肯。由于没有招惹任何一个庞然大物,所以杀手榜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我点了点头说:“创办杀手榜的人还真有自知之明。”
“有趣的是,杀手榜也拒绝接刺杀目标为普通人的单子,因为这是杀手的耻辱,况且杀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利益可拿。”徐瑞一边想一边道:“还有一点就是发布方和刺杀目标必须有因果关系,绝不接受无端的杀戮,而发布任务时就要把酬金给杀手榜,刺杀失败三次会退回这笔钱,如果发布方主动撤单,钱是不会退的。”
“这规则真是一点也不乱来啊。”我笑了下,就和徐瑞继续搜查,终于在小卧室的桌子下方,发现了一枚徽章,它被用来垫桌子腿了……
我把桌子抬起来,徐瑞探手将之拿到手,这徽章上的纹案中间是一个血红色的“s”字母,下方有两把交叉的尖刀,两侧有几滴烫金色的液滴。
“常六真的是s级杀手。”
徐瑞把玩着徽章,他狐疑的道:“但这杀手榜发的徽章对于任何一个杀手来说都是地位的象征,爱惜还来不及呢,他竟然用徽章来垫桌子腿,也真够奇葩的……”
第四百八十七章:溺死于酒缸的老者
“说不定他不在乎这玩意呢,只在乎接取的任务酬金。”我观察了一下徽章,说道:“老大,形势已经明朗了,常六刺杀了毒王在意的人物,对方不知如何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派自己一脉之中铁石斛这种重量级的罪犯前来灭杀。唉,一个s级杀手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我也挺替这常六憋屈的,不过想想也对,铁石斛也不是一般人,敲开门直接撒一把毒,常六不中招都难。”
“嗯……”徐瑞猜想的说道:“跟常六合影那女的,通过二者的姿势来看,虽然站一块但没有勾肩搭背,不像男女关系,可能是他的经纪人了。”
我们搜查完毕,这时西区分局的警力已经来到了案发现场,进门时被尸臭味顶了出去,纷纷戴上口罩强忍着才再次进来,我和徐瑞取了点尸体的皮肤组织,就把现场交接给西区分局了。
另一边,活死人和黎源也走访完了五六七层的住户们,常六的邻居们一个月之前没有听见什么异常动静,就是近几天偶尔能闻到楼道之内的淡臭味。
我们把常六家的箱子以及重要的事物全都搬到了楼下,放入后备箱,就驾车返回了警局。
抵达时,我把正在睡觉的杜小虫叫起来,让她拿着皮肤组织去检测dna并跟那只断手比对。
徐瑞让活死人和黎源去睡觉了,他和我回办公室把这次倒腾回来的事物归拢一下,花了二十分钟,就差疑似装满枪械的箱子没打开了,打算明天让技术员研究如何开箱。
我们准备抽根烟就睡觉。
这时杜小虫拿着水杯进门倒水,她视线无意的瞟向桌子上的相框,愣了下道:“这不是罗芳吗?旁边的男人是谁?”
罗芳?
我们身体像一道电流蹿过,怪不得之前觉得这么熟悉呢,这不就是上次毒王一方来青市时于东湖小区杀死的女子么!我当时受伤没去,只看了徐瑞他们带回来的图片而已,没什么印象,而罗芳死了之后毒王一方就消失了,徐瑞也没再关注,还是接触尸体的杜小虫记性好。
这下子案情连上了!
毒王当时给铁石斛的任务,目标应该有两个,分别为常六和罗芳。而铁石斛杀了常六之后就落网了,他没来得及对罗芳下手,毒王这才亲自出手的。
我把今晚案发现场的情况说了下,杜小虫眨了眨眼睛就返回鉴证室了。
我感慨的道:“这常六究竟杀了谁,毒王连九袍使和毒岛的覆灭都能忍住,却连对方的经纪人也没放过。”
“说不定罗芳也是一个杀手,与常六是搭档呢。”徐瑞摇头一笑,他站起身道:“今天不早了,我们先去睡觉吧。”
……
第二天醒来时,我们吃了早餐,杜小虫把比对的单子给了徐瑞就回宿舍继续补觉了。我们审视着单子,死者的dna与断手的dna一致,确定是同一人。而西区分局的林队也亲自来了下警局,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不过死者的脖颈处有愈合的疤痕,这种肉较于正常的皮肉来说腐败速度慢上不少,不光这样,疤痕旁边也能隐约看见曾经纹过身的迹象。
凭此就已能确定这死者是常六本人了。
而技术员对于那箱子也无计可施,表示只能强行破开了。我们弄来了电弧切割机,轻而易举的把箱子切开,里边共有七把手枪和备用弹匣外加子弹,简直就是一个小军火箱。
我们把常六家搜刮来的事物都放入了办公室的柜子之内,唯独那枚s级徽章,徐瑞把它放在了自己的钱包。
下午睡完午觉起来时,吴大方又来了,他先吹捧了一番说:“徐蛤蟆,你们a7的办案能力真不是吹的,余家姐妹花的案子这么快就完事了,凶手一方全部落网,就剩一个脑子瓦特的李来开没审了,我吴某佩服的五体投地……”
徐瑞摆手打断了对方滔滔不绝的马屁,道:“我耳朵比较忙啊,有什么事,直接说。”
吴大方尴尬的笑道:“你之前以帮我们青市警局破三件案子为交换,现在兑现了一个,还剩下两个,所以……”
“他娘的。”徐瑞抬起腿踹了对方屁股一脚,鄙夷的说道:“我们a7才办完一件案子,屁股还没闲舒坦了,又来是吧?”
吴大方弱弱的说:“没办法,局头让的。”
“别杵在这了,把与案子相关的资料全拿到这儿。”徐瑞揉着脑门说道:“一分钟拿不来我就拒绝接手此案。”
吴大方跟脚底抹油一样狂奔冲出了门,花了三十几秒就返回,把厚厚的一叠文件放下,他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就跑没影了。
“地震来了吴大方绝对不会有事。”徐瑞哼了句,他把档案袋拆开,就和我们一块看起了案情。
……
这案子是两个月之前发生的,死的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但是影响挺大的。
老人的名字为蒋天男,今年七十六岁,他临死前一天才过完寿辰。
这蒋天男住在东区的弘南街小水巷19号,平时和邻居关系都挺不错的,没什么仇家。他有两个爱好,一个是下棋,另一个则是收养流浪狗,所以他的家里有十三条狗,清一色的中华田园犬,均没有攻击性,体型较小比较乖。不仅如此,蒋天男还给它们取了名字为“十三太保。”
据邻居说,蒋天男搬到这边住时已有五十岁了,直到死都一直是孤身一人。别人问起蒋天男的家事时,他就说自己以前家里穷没娶上媳妇,之后就觉得自己过也挺好,就打算孤独终老了。
而蒋天男平时也没有工作,养了十三条狗也不见经济拮据,由此可见他以前积蓄挺多的。
期间有过两三个没有老伴的老太婆想找蒋天男当老伴,均遭到了拒绝。
这是关于蒋天男的全部信息了,少的可怜。
就在两个月前的那一天,蒋天男的棋友老宋一大清早的上门想来跟其下象棋,却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蒋天男养的“十三太保”全死在了院子,最狠毒的是,这十三条狗的尸体被凶手摆成了一个字,“死”!
院子的地上淋拉的全是狗血,每一条狗均是脖子被割断了一半而死的。
老宋见此情景,吓得三魂升天,他起初以为这“十三太保”全是蒋天男自己杀死的,但想想不对,因为蒋天男无依无靠对待这十三条狗就像亲儿子似得,饶是性情大变也不可能这样啊?何况还把它们的尸体摆为一个“死”字。
死,不就是诅咒吗?
老宋觉得蒋天男可能出事了,就朝着房门大喊了几嗓子对方名字,无人回应之后就跑回家让自己儿子拨打了110……
东区分局的警方迅速赶到现场,冲入了蒋天男家的院子,小心翼翼的避开狗血和狗尸来到房门前,发现门是反锁着,但窗子是打开的,就跳进去检查。
最终发现一具老年男子的尸体被浸泡在厨房摆放的大酒缸之内。
这酒缸约有一米高,挺大的,里边的米酒也是蒋天男自己酿了留着喝或者送街坊邻居、棋友们的,附近有不少人家都喝过蒋天男酿的米酒,均称这酒水比卖的好喝,知根知底的也干净。
但现在蒋天男的尸体却泡在了酒缸,未免不令人感到唏嘘。
通过法医的检验,断定蒋天男死之前有过挣扎的迹象,他是被活活溺死于酒缸的,因此气管和肺部呛入了酒水……
第四百八十八章:推算时间!
这酒缸边缘和四周当时也有滴溅的酒水,印证了死者当时确实有过挣扎,因为酒缸之前并非满的,约有一大半的样子,就算把蒋天男放进去酒水也没有越过缸壁边缘。
蒋天男的死亡时间是前一晚的夜间。
警方通过走访,得知那时蒋天男家并没有遭人入侵以及宰杀时的狂乱狗吠,这点儿非常的奇怪,所以法医挑了几条狗进行解剖检查,发现它们的胃部均有没消化的肉,而肉上边检查出了老鼠药的成分,是早已违禁的“四亚甲基二砜四胺”,警方又在院子外边发现了一个包装袋,上边写着“没鼠命”,跟毒鼠强一个性质,包装不同而已。
凭此,警方推断凶手对于蒋天男家的情况比较了解,事先备好了扮了老鼠药的肉抛给“十三太保”,它们吃完纷纷毙命,这才潜入院子,跳窗子进了房子把蒋天男溺死于酒缸之内,接着又把毙命的十三条狗拖到院子中间的水泥地,纷纷补刀并摆为“死”字,这样一来案发现场就拥有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不过蒋天男家没有被翻动的迹象,家中的抽屉有现金三万多,蒋天男的存折里边竟然有二百几十万,而他的手腕有一串价值不菲的珠子,经过检测,这是和田羊脂玉,质地细腻度、光泽度、白度、皮色均是上乘之物,这玩意上万元一克呢!
凶手竟然无动于衷,如果不识货就算了,可家中现金没动,所以他跑来杀人,绝非因为钱财,就是冲着蒋天男本人来的。
这可让警方为难了,蒋天男孤寡老人一个,哪有什么仇家?
警方查了下蒋天男的身份证,前往户籍所在地的高市走访,当地没有谁对蒋天男有印象的,换句话说,只是户口在这而已,房子也早就拆了。
故此,蒋天男搬迁到青市这条小巷之前的一切,就成了迷雾。
任谁都觉得死者五十岁之前不简单,毕竟现金和存款这么多,加上一条手串珠,这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况且他这二十几年天天养狗下棋,没有做别的事情,可什么也查不到能有啥办法?
警方查了道路监控,并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看样子对方还挺谨慎的。
蒋天男的死像一块石头砸入了弘南街平静的湖面,尤其院子“十三太保”的恐怖惨状,议论的人越来越多,扩散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不少人都恐慌了。两个月之前媒体的报道也持续了两天,但接着官方封锁了关于这案子的消息,所以此事就沦为了市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后续的传闻,渐渐的影响就消除了。
案发现场的蒋家院子也没有凶手留下的血脚印,因为对方临走之前故意用狗血涂抹掉了,应该是换了备用的干净鞋子逃离的现场。
蒋天男在邻居们眼中的印象是常年挂着笑脸,手无缚鸡之力,随便来个女的都能撂翻他,故此警方对于凶手近乎一无所知,包括性别都无法推断。
不过有一点挺可疑的。
蒋天男家中的三万现金有两沓没有拆条,凭此推断这钱是在银行一次性取的,但警方联系信用社发现蒋天男的名下只有那一个存折,但他本人没有大额存取的记录,最多的一次也就五百块的样子,换句话说,现金不是蒋天男自己取的。
且把现金的事情一放,那存折上边的二百几十万怎么来的?
终于,信用社查到了这笔款项的来源,几乎每一年都有人异地给蒋天男的存折汇钱,有时几万,有时十几万,有时二十几万,长久累计下来达到了巨额的级别。
起初汇款不是实名制,但打实名制实施那一年起,显示的记录,汇款方全是同一个名字和身份号,楚胜然,户籍地位于广省百色市。
青市警方联系了百色警方,令人感到惊讶的是,虽然有楚胜然这个人,但他家过的极为贫寒,几乎是吃了上顿愁下顿,家里连拿出一千块都捉襟见肘,怎么可能联系这么多年累积汇给蒋天男二百几十万?而楚胜然本人一脸的懵圈,当地警方通过调查发现对方的情况属实,分析出可能有人冒用了楚胜然的身份信息为蒋天男汇钱。
警方调取了汇款地最近一笔记录相应时间的监控,这是今年的年初,监控里边的男子确实和楚胜然极为相近,但相貌还是有点儿差别的,走姿也不同,确实被冒充了。
我身侧活死人凑着脑袋,他诧异的道:“这老头究竟是谁啊?也太不显山不露水了……”
“鬼知道呢……”徐瑞把僵硬的脖子拧得咔咔作响,问道:“小琛,你怎么看?”
我摇头说道:“感觉难度比上件案子大,暂时没有头绪啊。”
下一刻,徐瑞故作神秘的说道:“小的终究是小的,关键时刻还得我这老将出马。”
“老大你有思路了?”我意念一动,道:“快说说。”
“现金。”
徐瑞分析的说道:“蒋天男本人没有大额存取记录,这钱哪儿来的?摆明了是有人送上门的,总不可能是他二十几年前搬来时携带的吧?这可是新版的rmb,除非他穿越了。”
“然后呢……”我极为的不解。
“送钱来的人也许会避人耳目选择夜晚上门,但未必会刻意避开监控。”徐瑞缓缓的说道:“我们让监控员查小水巷两端和前后街的天眼即可。”
“呃,这范围有点儿大了吧,谁也不知道送钱的时间,总不能从案发当天开始一天接一天的往前翻吧?监控员们不得累吐血?”我摊手表示不切实际的道:“等找到时,估计得过好几年了。”
徐瑞翻了个白眼说:“我有那么无聊么?推算一下,就能得到送钱的大概时间范围了。”
“怎么推算?”活死人好奇的问道。
徐瑞老谋深算的解释道:“把拆封的那一叠钱数数有多少张,用一万整减掉它就得出了蒋天男用了多少,这是第一部分。”
我疑惑的说:“老大,万一钱送来时不光三叠,而是有四叠或者五叠或者六叠,其余的被花了呢?”
“这就要靠第二部分了。”徐瑞笑呵呵的道:“试想下,家里有现金了,还会去取存折的钱吗?我们把蒋天男最近一次取钱的时间查到。接着,再走访一下蒋天男的邻居们,了解他平时的生活详情,估测其日常的消费情况。再用蒋天男最近一次取款的时间,推下能花多久,这是送钱来的应该大概时间。”
“我懂了。”我恍然大悟的说道:“不过第一部分就没必要了吧?”
“怎么没必要呢。”徐瑞简单的说道:“那叠拆封的钱少的部分,加是零或者一万、两万、三万之类的,按蒋天男的消费情况推算就能验证下第二部分推出的时间是不是准确的,如果既合情又合理,就把推测到的时间前后扩大十天,让监控员去查即可。”
“这样啊……”我竖起大拇指道:“老大终究是老大,我是服了。”
活死人点头道:“我也服了。”
黎源自始至终静静在听,他忽然开口请缨的说:“这个任务交就给我负责吧,我计算这个在行。”
徐瑞思考了片刻,他批准道:“嗯……计算机博士脑子一定够用,阿黎,所以这关键的一环就让你全权负责了,记得把所有能花钱的因素都考虑到位,疏忽一点儿,推算出的时间都有可能与正确的送钱时间产生致命误差!”
第四百八十九章:范围已定!
我们联系了东区分局,说当时拆开的那叠钱剩了三十四张,换而言之,蒋天男至少用了六千六百块钱。徐瑞负责联系信用社查死者最近的一次取钱记录,说完了帐号,没多久就返来了消息,说蒋天男最近一次取钱是今年一月份的七号,取了五百元。
合计七千零一百元。
按一个孤身老人加上十三条狗推算,七千一百块钱差不多够用大半年的了,也就是两个月前的死亡时间,如果节俭的话,可能都花不完。
接下来,我和活死人与阿黎一块驾车前往了弘南街小水巷,抵达时已经下午三点半了。蒋天男的院子还贴着封条,打案发时就被警方封锁了。
院子里的血迹早已消失不见,当然,并不是人为清理的,而是下雨冲刷的。
我揭开封条进入了院子,拿着钥匙把蒋天男的房门打开,酒缸还在厨房,我掀开盖子,香醇的酒味扑鼻而入。不得不说,蒋天男的酿酒本事不是虚的,连我这不喝酒的都蠢蠢欲动了,如果不是这酒缸里泡死过人,怕是活死人早已忍不住拿杯子舀上一把。
我和活死人、阿黎花了半小时仔细的看完,没有发现什么隐晦的蛛丝马迹,凶手侵入之后下手太干净利索了。
阿黎环视着蒋家房子的布置,旋即我拨打了住这不远的老宋的电话,他说在家,我让老宋立刻到蒋天男家。
过了一会儿,老宋配合的来了,但他恐惧不敢进门。
我们只好出了院子聊关于蒋天男的事情。
老宋不解的道:“警官们叫我来有什么事啊?”
“当时你是第一个看见蒋天男家出事的吧?”我询问道。
老宋连连点头,他深为忌惮的说道:“这恐怖的一幕,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依然历历在目,十三条狗拼的死字,以地上的血为背景……这之后的第二天,我就生了场大病,真被吓傻了。”
“先回想一下,那时有没有看见什么不起眼的事物。”我说道。
老宋闭上眼睛想了想,他身子忽然颤抖的说:“没有了,一想眼前就浮现出那情景。”
“嗯……”我侧眼看向阿黎道:“阿黎,轮到你了。”
阿黎稍作思考,拿出纸笔问道:“蒋天男平时的生活情况如何?花钱的地方都在哪儿?”
“这老蒋啊,平时挺节俭的。”老宋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每天都去菜市场买上十来块钱的菜,一个月一袋大米和一袋面吧,他吃的不多,大部分都给十三太保吃了,土狗不讲究的,不像宠物狗吃狗粮,但是老蒋隔一个星期的还是会给狗食里边扮上一袋子狗粮,那包还挺大的。”
“大包狗粮……”阿黎点了点头,他接着问道:“多少钱一包你知道吗?”
老宋想了一下,他确定的说道:“五十块钱好像。”
阿黎记完问道:“蒋天男多久买一次衣服呢?”
“两三年。”老宋说道:“像我们这些老家伙,衣服基本不怎么换的。”
“他还没有别的花钱的地方了?”
“没有了,也就水电费和电话费吧……”老宋说着说着,他眼睛一亮道:“对了,今年五六月份时,十三太保的老七生病了,老蒋带着它去宠物医院,花了两千块钱才治好。”
“这个不错。”阿黎立刻拿笔记下,说道:“还有没有了?蒋天男抽烟吗?喝酒吗?”
“没有了,不抽不赌不嫖,每天喝小半碗自己酿的米酒,呵呵。”老宋笑着说:“老蒋的身体条件不错,这么多年的街坊了,我几乎没怎么见过他生病。唉……想不到去的这么突然,究竟惹到了谁啊!”
阿黎意念一动,道:“哦对了,蒋天男家里酒缸的米酒是什么时候酿的?”
“去年秋天吧。”老宋不太确定的道:“反正不是今年。”
我思索了片刻,应该是对的,不然酒缸里不会少那么多酒水,虽然要连喝带送,但量不会太大。
阿黎把纸笔放起来道:“我问完了。”
“老宋你先回家,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们会再联系你。”我握了下老宋的手,对方点头便转身回家。
我笑着问道:“阿黎,怎么样,有信心吗?”
“差不多能推算出个大概。”阿黎说完补充的道:“不过还要把蒋天男一月份起到临死之前缴的水电费和话费详情。”
“这个放心,老大那边已经查了,我问问他。”我拿起手机给徐瑞发了条信息,过了不久,他回了条道:“三项加一起共560.9元,至于一月份起的详单,我已经打印好了,你们回警局再看。”
“560.9。”阿黎念叨了下,他脱口估测道:“蒋天男一月份到两个月前,花了大概有六千九百块的样子,如果我没猜错,当时蒋天男的家里边约么有二百块钱左右的零散现金,不在抽屉之外,或在他的口袋,或在他的钱包。”
我眼皮一跳,道:“稍等。”接着我打了电话给徐瑞,让他看案发现场的搜查详情,家里除了抽屉之外共有多少现金,这个当时我们是跳过去看的,因为没有发现线索。
过了不到五分钟,徐瑞打来电话说:“钱包里有一百三十一块钱,死时穿的裤子兜有六十块零七毛。”
“好的。”我挂掉电话,迅速的算了下,加起来近有一百九十二块,确实如阿黎推测,零散现金也就二百上下的样子,想到他之前听完三项费用几乎眨眼间就估测出了大概值,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强悍!”
活死人也赞叹的说:“不愧是电脑高手,这脑子快比电脑好使啊。”
阿黎尴尬的一笑道:“前辈们见笑了。”
我们又在蒋天男家附近转了下,没有别的发现,就把蒋家房门锁住,恢复了封条就驾车返回了警局。
抵达之后我们直接来了办公室,阿黎看完三项费用的详单,一月共交了九十七块,再联系到蒋天男的日常消费情况,他拿笔又估算了两分钟,说道:“蒋天男取的五百块钱,大约能花到二月十三号,误差浮动三天上下。换句话说,送钱时间应在一月七号取钱之后到二月十六号。”
“近四十天的范围么……”徐瑞思忖的道:“之前我考虑错了,忘了把五百块没花完的时间算上了,不过没关系。送钱方来时会避人耳目选择天黑之后,而蒋天男的身份不简单,如果是睡觉了,对方不可能前来打扰的。小琛,你现在去天眼部门,调五个监控员,让他们查这四十天之内,弘南街小水巷四周每天晚上六点半到十二点半之间的监控影像,目标可能开车,进巷子时手上也许拎着袋子,并且这四十天之内只出现过一次。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给蒋天南送的钱财。”
没多久,我来到天眼部门的办公地,把徐瑞说的时间、地点和要求复述了下,监控员们一阵头疼,不过时间范围的总计共有二百四十个小时,平均下来每个人也就翻四十八小时而已,他们想到这就释然了,立刻开始了忙碌了起来,表示明天的这个时间就能出来结果。
我在这儿待了五分钟,就返回了办公室,杜小虫和叶迦也来了,二者正在看蒋天男的案子详情。
杜小虫忽然眸子一动,她凝重的道:“像蒋天男这种死法以及宠物摆字的情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出现过一次类似的案子,我当时还是翻档案时无意间扫了几眼……”
第四百九十章:富商油桶溺死案
她话音一落,我们五个大老爷们儿同时愣住,这种案子以前出现过一次?死法相同并且也有宠物摆字?
“哪件案子?”徐瑞凝声问道。
“两年之前鬼瞳姐让我翻档案库有没有和手上办的案子类似的时才翻的,由于类型不同,我没太关注这案子,当时就扫了一下,就记得个大概。”杜小虫睫毛抖动着,她回忆的说道:“好像时间发生在距今五年前,地点忘了,死者是一位富商,他失联的第四天,被发现泡在了一家黑作坊的地沟油桶之内,这黑作坊还是那富商开办的。不仅如此,他失联的当天,妻子和年幼儿子回家时,发现自己家刚生产完的萨摩耶连同九只幼崽被掐死了,摆在地上拼为了一个像‘死’的字,就是不太规则,母狗也被开了膛,血撒了一地。”
“确实有点儿像。”徐瑞点头说道:“还记得哪个部门办的不?”
杜小虫微微摇头道:“好像是……杭市警方。”
“没事,时间在五年前,应该不难翻。”徐瑞拿手机联系了第九局的情报部门,把杜小虫说的案子简单描述了下,就让对方去查有没有这案子。
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情报员打来电话表示查到了,问直接说还是发邮箱?
“发邮箱吧。”徐瑞挂掉了手机,他在电脑上打开邮箱,下一刻就收到了一封邮件。
我们所有人聚集在屏幕前。
徐瑞握住鼠标把邮件打开,出现了案子的详情。
……
这案子发生在五年前的六月一号,杭市,富商的妻子领着儿子去游乐园玩了,他当天中午有合同要签就没有同行。据小区监控显示这富商下午一点多开车回的家,但隔了不到一个小时,这车子又离开了小区。
傍晚妻子和儿子回家,看见血腥狼藉的客厅时,摆在一块的死狗们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死字,她吓得瘫倒在地,因为之前富商多次说不喜欢狗,尤其是刚生了一窝之后还让妻子尽快把小狗送人否则就全部扔掉。
因此妻子起初以为是自己男人趁自己不在家干的,立刻拨打对方号码,关机。她问公司的助理,说富商中午签完合同就表示回家睡觉了。
妻子一怒之下打了110。
警方来了发现这现场没有财物丢失,也没有翻动的迹象,也以为是富商自己干完离开了,就离开了,让夫妻之间自己解决。
但接下来的三天,富商均没有回家。
妻子越想越不对劲儿,就再次报了警。警方调取了小区三天前的监控,发现富商的车子当时回家不久就驶离了小区。由于车子贴有反光膜,无法确定开车的是谁。
警方查了下,富商近几天也没有用身份证的登记入住哪家宾馆,直觉对方可能出事了,就开始立案侦查。当晚在公司所在大厦的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发现,那天中午,一道把脑袋裹得严实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停车场并来到富商的车子前,撬开了后备箱门钻入其中。不久之后富商来了,驾车离开,算算时间,应该是回了家。
凭此推测,开车回去的是富商本人,而开车出小区的就未必了,家里的狗也可能是那道黑色身影杀完进行摆字的。
警方回想了下,六月一号的现场也没有留下血脚印之类的,均遭到涂抹变得凌乱了。
通过富商离开的方向调取了沿途的道路监控,锁定了其行驶路线,最终消失在了一条老街后方的盲区,这时已经是富商失联的第四天了。
接着,警方火速出警前往那条老街后方,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富商的车子。这里有不少作坊,而车子则停在一家作坊的卷连门前,门上了锁。
富商妻子称这作坊是自己家的。
警方把门破开,搜查了一会儿,就发现了铁皮油桶里的尸体,确定是富商的。法医检查之后判断对方的死亡时间是四天之前,被活生生溺死在里边的。
富商妻子说这作坊是老公发迹前开办的,一直提炼地沟油,但是半年前就已经关闭了,因为利润较于公司的盈利来说已经微不足道了。而之后这黑作坊也没有转让,一直晾在这儿。
警方问她知道家里曾经办过这黑作坊的人都有谁。
富商妻子说身边人没有知道的,也就以前黑作坊的几个员工和一些买油客户清楚,而客户都是本地一些饭店餐厅。
警方先是把以前黑作坊的员工挨个调查了下,没有符合监控中黑色身影条件的。然后妻子在家中翻出了一个账本,上边记的都是买油的客户,由于名单上太多了,最终也什么都没查到,反倒食药监管局知道了此事,把名单上涉及的餐饮店都罚了一轮。
这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徐瑞往下拉动滚条,显示出了停车场那道黑色的身影,是一个看上去挺魁梧的男人轮廓,动作也极为麻利。
接下来则是现场的死狗摆字,确实像死字,这不是凶手乱放的。由于数量比十三太保少,体形是一条大的加九条小的,摆出来的不可能规则。
“老大,这两件案子看起来确实可能有点联系啊。”我咂舌的说道:“硬生生的溺死于液体之中,如果不是死者家里也有这么多宠物被摆了字,还真关联不到。”
“把富商灭掉和把狗杀死摆字的是这道黑衣男子,手段挺专业的,潜入车内跟随对方回家控制住富商,又开着目标的车子来到盲区的黑作坊。”徐瑞摸着下巴,他分析的道:“这凶手作案之前势必对富商的行踪和根底极为了解,才能选定这个时机。而杀死蒋天男的凶手,案发前也一样做了调查才下手的,十有八九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的,又都没有奔着财物,专门取命。”
“但这富商和蒋天男……他们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吧?案子的时间又隔了五年。”我若有所思的道:“貌似没有任何的因果关系。”
“恐怕只有一点能解释了。”
杜小虫的眉毛微微一皱,她推测的道:“凶手和死者之间也没有仇。”
“没有仇?那不劫财只取死者的命是为什么啊?”叶迦大为的疑惑,连黎源也是如此。
“不劫财有两个因素,第一是凶手看不上那点钱,第二是搜了家、拿了钱财就有可能留下蛛丝马迹,所以一切从简,取完命就撤。”杜小虫眨动着眼睛,说道:“因此我认为凶手是职业的杀手,死者的仇家花钱雇来刺杀的。”
“职业杀手?”
我心脏一颤,道:“咱们刚办完的余家姐妹花案就牵出了一个s级杀手,他和自己的经纪人或者搭档被毒之一脉灭掉了,该不会和他有关系吧?那可真就太巧了。”
“这不一定,天底下杀手又不止常六一个,哪有这么多巧合?”徐瑞摇头笑道:“想知道凶手是职业杀手还是和死者们有仇的人干的,不难。蒋天男这案子线索几乎为零,他的身份也不明不白的,查也查不出什么。咱们不如先以与这案子类似的富商油桶溺死案切入,试试能不能查到些什么,假设凶手真是职业杀手,咱们就想办法在富商死了的受益者之中分析,找到雇主就能知道哪个杀手所为了。”
叶迦撇嘴说道:“五年前的案子……怎么查啊?还是异地的,老大,你们千万别把我自己丢青市警局跑去杭市看西湖了。”
徐瑞掏出根烟,他点燃抽了口说:“放心,那案子起码死者身份是清晰的,我们纸上谈兵没准就有发现,不用奔波。”
第四百九十一章:这里边儿有事!
“老大,这富商六月一号中午签合同的事情,恐怕也就公司高层和合作方知道吧?”我分析的说道:“还有一个方向就是富商的仇家,比如你们看啊,凶手把他溺死在富商自己停掉的黑作坊油桶之中,会不会和地沟油有关系呢?”
“这样,我让杭市警方问下当时有没有查这两条方向。”徐瑞打开手机翻起了通讯录,不多时就找到了杭市警局一个极有能力的刑侦队长,聊了几句,这案子当时对方也有参与侦办,这两条方向都查了,还有保存的记录。
这再好不过了。
过了不久,对方就把封存的资料扫描一份发到我们的邮箱,杜小虫把它们都打印了出来,我们一块看着。
耗了半小时浏览完毕,发现富商死了最大的受益方是富商当时签合同的合作伙伴,双方之前是竞争对手,一直争夺市场资源。不过在案发之前,两家公司打算联手开辟一个新的项目,利润非常的大,而如果签订合约之后一方没有履行合同的条例,就要赔给另一方价码不俗的违约金,不仅如此,连项目也只能由另一方开发,这是富商和竞争对手商议已久才达成的协议,却想不到签完当天,富商就出事了,以至于自己公司群龙无首乱作一团,连骨干们都被另一方公司挖去了,赔完了巨额违约金不久就倒闭了。
值得一提的是,第二个受益者是富商妻子。
富商死之后妻子获得了一笔巨额保险金,因为他死前三年意外保险,金额也比较大,这保单是两周年之后生效,所以过完两年之后出现意外都能拿到理赔金。
较大的受益者就这两位了,其余的算不上受益,有的连饭碗都丢了到别的地方还得从零开始混。
“饶是为了违约金和独自开发项目的权力或者干垮富商的公司,也不至于签完合同就急着动手啊。”徐瑞揪住眉毛,他思索的道:“妻子拿理赔金都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毕竟富商如果活着,她家得到的钱财会更多。小虫,小琛,阿黎,你们有什么看法?”
“身为一个女人,我直觉富商妻子有问题。”杜小虫粉薄的唇瓣轻动。
我颇为意外的道:“哦?怎么说?”
“注意到一个细节没有?就是关于养狗引发的夫妻冲突。”杜小虫分析的说道:“富商妻子说死者生前多次表示不怎么喜欢狗,但家里还是养了一只母的萨摩耶,由此可见,双方没少为这事起争执。富商死之前,大狗更是产下了一窝,还要求妻子们把小狗尽快送人,肯定私下里吵架也没少了,只是富商妻子没讲而已。”
“这不合理啊。”阿黎不解的说道:“按理说,这富商妻子是喜欢狗的,如果她真的有问题,又怎么可能让杀手把大狗加九只小狗全杀死了?”
叶迦疑惑道:“难道这是杀手临时起意,没按规则出牌,把这一窝大小狗灭掉摆了个死字?”
“就因为养狗争吵,也不至于雇佣杀手灭掉自己老公吧,这不傻吗……”我不太赞同杜小虫的见解。
“养狗争吵只是小事,但是会让夫妻之间产生隔阂,如果一方不妥协继续僵持,终有一天越积压越深达到无法化解关系破裂的地步。”
杜小虫耸了下肩膀,她接着分析道:“所以这对夫妻不合是有可能的,甚至过不下去了快离婚了也有可能。先按这个方向往下说,凶手把狗杀死绝不是临时起意,否则妻子就不会在报警时怀疑是自己男人的了。她让对方把狗杀死,正好能撇开了自己的嫌疑,理所当然的置身于事外。再一个就是黑作坊的事情,案发前半年就停了,之前的员工与富商没有仇也没有怨的,客户们更不可能没事找事,况且交易链都断了半年早没关系了。而知道黑作坊的人之中,也就只有富商妻子是有嫌疑的。她让凶手把富商转移到黑作坊下手,也是为了转移警方视线去查与黑作坊有关的圈子。”
我眉毛跳了下,说道:“杜姐,还有吗?”
“那道黑色身影撬死者车子后备箱的事情。”
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撬开万一撬坏了,后备箱关不起来或者自动响起警报,死者来取车时势必会察觉到。但凶手丝毫没有担心这一点,过去迅速的就把后备箱打开藏进去了,这说明车的后备箱极有可能不是被撬开的,凶手持有一把钥匙。这钥匙哪来的呢?一般车子都会有两套钥匙,正常情况下,车主自己拿一套,以防丢了就把另一套放起来备用。所以钥匙可能是凶手自己偷的,也有可能是富商妻子提供的。”
“说的不错。”徐瑞点了点头道。
我笑着说道:“好像有那么一点像真有其事的样子。”
“光分析没用,我查下这富商妻子的详情,了解一下这女的。”杜小虫今天就和死者的妻子杠上了,邮箱里的案情资料上边显示富商妻子名为“宋蓉”。杜小虫在系统里输入了对方身份证号码搜索,不多时就出现了相关的信息。
她眼睛一亮呼唤道:“你们快来看啊,我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怎么了?”
我们一拥来到杜小虫身侧和后方,叶迦也按捺不住好奇,单条腿蹦到了这边。杜小虫故意不说让我们自己看。我们扫视着屏幕,看到这宋蓉的婚姻状况时,愣了一下,她一年零三个月前再婚了,男方的名字为“马喆”。
“这名字,怎么感觉有点儿熟悉呢?”我拧紧眉毛,下一刻,脑海中灵光闪现道:“他是死者生前签约的合作方,也就是之前竞争已经的对手。这富商妻子怎么和老公以前的敌对方走到一块了……”
徐瑞倒吸了口凉气道:“他娘的,该不会富商的死,就是他的妻子和合作方联手谋划的吧?憋了三年九个月,风头完全过了,这才从地下情走到台面上来成为了合法的夫妻。”
叶迦感慨万分的说道:“拿着死者的违约金,睡着死者的女人,用着死者的精英员工,这人的一生真是极好的。”
“这里边儿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有事。”活死人笃定的道:“杜小虫啊,今天我真的被折服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杜小虫斜了对方一眼,“我不穿裙子,谢谢。”
“老大,联系杭市警方查一下这对男女,我有点忍不住想知道实情了。”我心急道。
“等下,这得一步一步的来。”
徐瑞思忖了片刻,道:“如果当时杀手是妻子或者合作方请的,暗杀失败就会败露所以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所以这杀手的级别还不能低,势必花了一笔不小的价码。我觉得还是先让杭市警方查查富商妻子和合作方在五年前案发之前的时间有没有什么大笔的资金流向。”
我冷静下来,点头说:“也对……先寻一个查这对男女的理由再着手针对二者。”
徐瑞拿起手机给杭市的强力队长打了电话,把我们的分析简单说完,对方立刻答应了。毕竟能解决破掉一件悬案也是一场功德,之前没有线索,现在有希望了自然会积极的去办。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等待杭市警方的消息。
傍晚时,那位强力队长打来了电话,徐瑞按开免提,我们清晰的听见对方称富商的合作方名下的资金由其本人提现了一千万,取款的时间就在案发之前的一个星期!
第四百九十二章:千万佣金!
“提现一千万?”徐瑞诧异的道:“没有什么转账的记录吗?”
“没有查到。”强力对长说道:“但提现的一千万,这笔资金流向不明,不仅如此,它还由公司账户转到马喆自己私人银行卡的。”
徐瑞安排的道:“现在你们就针对这对男女进行调查吧,以这笔资金的去向入手,大有可能挖出线索。如果搞不定就随便安个理由先拘留着,我们这边派人过去审问。”
“知道了。”强力队长询问的道:“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嗯……我想下。”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接着说道:“问这对男女怎么走到一块的,再一个就是你分出一个人查二者的本地开房记录,如果五年前那位富商出事之前,无论哪一方在本地有开房记录,就去调取监控看看是不是有另一方陪同,若有出轨的证据,就能令对方心虚,从而增加审问出来的几率。”
“好的,明白了。”对方挂了电话。
我唏嘘不已的道:“这一千万的流向,极有可能是用来请杀手的,所以才周转的这么隐蔽,无法在明面上查清。”
“花一千万……这得请什么级别的杀手啊?”叶迦浮想联翩的道:“给我一百万,我就能帮他灭十个富商这样的目标。”
旋即,他注意到我们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就摆手说道:“哈哈,开玩笑的。”
“逗比。”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过了片刻,徐瑞分析的说:“如果那一千万真的用来雇佣杀手了,这已经能请动a级顶尖或者s级下流级别的了。”
“老大,我有个问题。”我询问的道:“杀手榜有三大王者,那s级杀手有多少?再往下的级别呢?”
没有等徐瑞开口,活死人抢先说道:“s级有十六位,其中前三位已经能无限的接近杀手之王了,只差一个晋升的机遇,之后的四位是s级上等暗杀实力,再之后的五位有s级中等暗杀之力,剩下的四位是s级下等暗杀实力。a级杀手的有三十二席位,前五均有问鼎s级下等的暗杀实力,剩余的暗杀实力以此类推。而b级杀手有六十四个席位,c级九十九,d级二百位,再往下就是不入流的,抛除杀手之王最为稳定鲜有变动之外,每次排位都是每一级的下流和上流变动,中间倒是挺稳定的。”
徐瑞意外的说:“老活挺了解啊?”
“杀手榜之上的杀手栽在我们a0手上的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了,s级到d级都有。”活死人鼻孔朝天的牛气道:“其中只有五次是在杀手成功暗杀完目标之后,我们才抓住或者击毙的,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入境不久就解决的。”
叶迦不屑的说道:“这么一说,杀手榜上的杀手也不怎么样嘛,那你还牛气个球?”
“以为我开玩笑呢?”活死人冷哼的说道:“可能s级杀手和你正面对抗不是你的对手,a级杀手四五个加一块都能被你完虐,但随便来一个b级杀手,也有很大可能把你挂掉。杀手的级别可不是凭硬实力的,胜在诡异的手段和刺杀环境的选择以及身份、相貌的变化。打个比方吧,五分钟之前刺杀你失败的人,下一刻就可能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你眼皮子底下,连破绽都看不出来。”
“真的假的?”叶迦饶有兴趣的道:“这么说来,杀手之王的暗杀实力岂不是想杀谁都来去自如了?”
“差不多吧,印象最深的一次,也是我们a0唯一一次失败的一次,就是得到情报称杀手之王中的一位出现在了境内。我们a0立刻得了局头的命令出动,差点就被对方废了,当时暴熊失去行动力、土行孙重伤、阿丑因为是女人捡了条命却也双臂骨折,幸亏光蝎及时反应过来跑到那块儿扭转了局势,杀手之王终于逃了,暴熊和土行孙这才没有殉职。”
活死人叹息的说道:“唉……这还是在杀手之王此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难以想像杀手之王的临场反应有多恐怖。”
“那你的呢?我师父和开膛手呢?”我忍不住问道。
“我和开膛手直接被调虎离山没在场。”活死人无语的说道:“丽姐没有参与埋伏,她负责远程通过监控观察,却也被杀手之王发现了摄像头的位置给巧妙的避开了。”
杜小虫错愕的说道:“呃……杀手之外成功刺杀了目标没有?”
“成功了。”活死人摊了摊手道:“那事完了之后,我们都受了不小的刺激,训练的也更努力了,如果现在对上杀手之王,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阿丑因为是女人捡回条命是什么意思?”我不解道。
活死人解释的说道:“那杀手之王当时已经把阿丑控制住了,但他说了句不杀女人,就徒手折断了阿丑的双臂。”
“这事应该发生在三年前吧?我记得暴熊和土行孙还有阿丑有六、七个月没出现。”徐瑞推测的道:“我当时还问局头了,他说这仨人去执行特殊任务了。”
杜小虫笑了下,道:“毕竟a0是第九局的招牌,出了事不会跟别人说的。”
“话说……你们的情报哪儿来的?连杀手之王的任务都了解。”徐瑞低声说道:“这儿没外人,说说。”
活死人犹豫了片刻,徐瑞说如果实在不能说就别讲了,不过活死人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嘴上说着拒绝却拿起纸笔“唰唰”的写下一行字:“局头早前挑了一个资质不错的少年,花了几年时间,扶植其成为杀手并成为爬入了杀手榜,接着机缘巧合之下又成为了s级的杀手,他在杀手界的人脉不错,有时能打听到地点为华夏境内的任务和出动的杀手,具体怎么个情况,我们也不知情。”
旋即,他等我们看完,就把这张纸撕下来拿打火机烧为了灰烬。
我们心中了然。
“好吧,既然不能说……”徐瑞装模作样的请求道:“咱们之前所接触的常六这个s级杀手,你回头让局头问问。”
活死人的僵尸脸波动了一下,说道:“早上醒了我就给局头发完信息了,虽然不知道常六的绰号,但凭他的特征是脖颈有伤,以此纹龙,又是华夏国籍的s级杀手,应该能打听到。”
……
过了大概有能两个小时,杭市的强力队长打来了电话,他声音有点激动的说:“徐组长,你真是料事如神啊。我让人查了这对男女的开房记录并调取了相关酒店相应时间的监控,十次有九次是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去的,大部分都是钟点房。”
“时间线呢?”徐瑞问道。
“最早的一次能追溯到九年之前,换句话说,富商出事的四年之前,妻子就已经和竞争对手出轨了。”强力队长介绍的说道:“这么一看,那位富商的死,真有可能与其妻子和竞争对手有关系。”
“干的不错。”徐瑞接着说道:“这对男女带回警局了?”
“嗯,已经在拘留室了。”强力队长笑着说:“我起初问马喆那一千万的流向,他说投入到了一个项目上边,我问哪个项目,他说了一个,等我查完发现这项目是在四年前才投入的,而且资金还是公司账户投入的。接着他就说记错了,表示事情太多想不起来。”
徐瑞点头说道:“那你把富商死之前的四年之间,二者多次开房的事情捅破没有?”
“还没有,我刚酝酿完怎么说,这就打算去把窗户纸捅开,等会给你上网号,我开视频直播这对男女的反应啊!”强力队长结束通话,接着徐瑞登了自己网号,隔了也就三分钟的功夫,屏幕上边猛地弹出了一个视频申请……
第四百九十三章:挖出来的盒子!
“期待……”徐瑞按下了接受视频,下一刻,对话窗口旁出现了一个小屏幕,这里边的场景是审讯室,摄像头斜对着一对男女,男的约有四十岁多,身材瘦挑,戴着一副眼睛,却掩饰不了浓郁的黑眼圈,女的则有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姿色,但嘴巴挺大的,也就闭上嘴时耐看儿,脖子上还挂了一个耳朵是金色的兔子挂饰。
这对男女就是富商妻子和以前是竞争对手的合作方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并把这边的麦克风关闭,以防声音扰到那边的审问。过了十几秒,强力队长语调平缓的把开房记录的事情和这对男女捅破了,也提到监控影像中十次有九次是二者前后脚进入的同一个房间。
宋蓉最先色变,她不知所措的看向马喆,嘴皮微动,像是想说:“怎么办?”
男方倒挺淡定的,他大方的承认道:“我和她认识的比较早,她和李义结婚之后,我承认彼此的关系没有断掉,这貌似不是犯罪吧?”
李义,就是富商的名字。
这时强力队长说道:“与竞争对手的妻子通奸,直到五年前,你们刚签完合同,李义就遭遇了不测,这事之后宋蓉获得了巨额的保险金,李义的公司迅速垮掉了,还赔了你一笔数目可观的违约金,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们共同谋害李义的性命。并且当时案发之前,你有一笔千万资金流向不明,连你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极有可能用来买凶杀人了!”
“警官,你没开玩笑吗?”马喆油盐不进的说道:“我花一千万买凶杀人?想杀李义还有投入这么大?况且李义不死的好处远比死了对我的好处大,毕竟联手开发一个项目,且不说财力,光是人力就是翻倍的,我们公司也轻松不少。”
“但利润呢?”强力队长鄙夷的道:“据我所知,李义公司的老员工,但凡有能力的全被你挖过去了。不仅如此,为什么李义死之后,你和宋蓉地下情了三年多才领证结婚?”
“若是李义一死,我和蓉儿就光明正大的在一块,难免会招来流言蜚语,我做的不地道,但我并不傻,呵呵。”马喆辩解的说道:“不仅如此,蓉儿比较守妇道,坚持为亡夫守寡三年才带儿子嫁入我家,这也无可厚非吧?”
强力队长狐疑的问道:“儿子……是谁的儿子?”
“这个虽然没有鉴定过,但不可能是我的。”马喆无所谓的说道:“我那方面的能力挺强悍的,却始终有绝对死精症,没有任何的生育能力。审问完了吗?我事情还有很多没有办,耽误一分钟就是过万的损失呢。”
此时,宋蓉也冷静了下来,她静静的在一旁坐着。
偷情还能如此的理所当然,这脸皮厚到没谁了。
“放心,我会找到你们犯罪证据的。”强力队长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案子情况复杂,询问查证的时间要24小时,所以接下来的一天之内,你们就在警局待着吧。千万别被我找到了证据,否则不是24小时而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接着,他结束了审问,也把视频关掉,没多久就打来了电话说:“徐组长,你也看见了,这女的心理素质倒是一般,可男的属于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类型。”
“唉,你也太急了,之前分开审问多好。”徐瑞稍作思考,说道:“现在女的心中已有了主心骨,估计再单独问也没有收获的。这样,我建议你去调查马喆公司的财务,问下当年对方挪用一千万的理由,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挂了电话,旁边的叶迦冷笑连连的道:“这对男女的脸简直比六盘山的树皮还厚。话说回来,死精是什么意思?”
杜小虫解释的说:“死精华的比例超过百分之四十,这就是死精症,想致使女方怀孕极难极难。”
“那这马喆的绝对死精症是什么升级版的?”叶迦接着问道。
杜小虫耸肩说道:“他的意思是全是死精,无一具有活力。”
“上天真开眼啊。”叶迦笑道。
我翻了个白眼说:“叶子,这不是重点,如果找不到二者合谋买凶杀人的证据,对于这对男女来说不会有半点儿影响。”
我们近水救不了远火,剩下的只能看杭市那位强力队长的能力了,如果明天还没有揪住这对男女的小尾巴,徐瑞绝对会亲自去一趟那边施展花样审问。
……
我们吃完晚饭时,案情有了新的情况,强力队长来电说找到马的公司财务时,称自己才加入这公司不到四年,并不知道此事。接下来强力队长就花了很大的精力查到了五年前案发期间的财务是谁,就打电话发现联系不到,然后立刻去了对方的家庭地址,前财务的家属却说对方已经失踪了近四年之久,当时还报警了,可一直没有把人找到。不光这样,据家属称,对方出事前的一年忽然花钱开始大手大脚起来,变得非常有钱,父母和妻子询问,对方就说帮着老板赌球,赢了一大笔钱,就分给了自己一百万。
这时间不太对劲儿,因为肖光失踪前一年变得有钱时,恰好在富商油箱溺死案之后。强力队长返回警局翻了下档案,竟然还真有这起失踪人口案!
前财务的名字为肖光,他在三年零六个月之前,晚上加完班离开公司起不知去了哪儿,消失的无影无踪,生死未卜……
强力队长直觉敏锐的盯上了这事,正在全力的调查。
我们听完了对方说的新情况,眉头纷纷皱了起来,稍微推测一下,就能猜到这肖光可能因为知道什么而遭到灭口了,但为什么案发之后的一年多都没有事?
徐瑞叼着烟想了一会儿,他分析的说道:“我认为马喆当时可能给了肖光一笔封口费,因此肖光才在案发之后忽然变得阔绰起来,然而过了不到两年的时间,肖光就把钱败坏光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凭自己知道富商油桶溺死案的内情来威胁并狮子大开口,就招来了马喆的杀心。所以肖光失踪的那晚,马喆故意安排对方加班,准备充分了,时机一到,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肖光解决了。当然,也许败光第一笔钱没多久,肖光直到失踪前没准已经狮子开口了几次,一次次的挑战马喆的底线,对方终于忍不住了。”
我意念一动,道:“老大,这么说来,马喆绝对有把柄在肖光身上啊!”
“没错,否则马喆不可能给肖光封口费的。”活死人打了个响指道:“这个把柄,因为被肖光之前藏在了哪儿,马喆把肖光变得‘失踪’了之后他可能都没有将之销毁。所以……杭市警方如果能找到肖光生前藏起来的马喆把柄,就能把这案子破掉了。”
杜小虫托着下巴说道:“肖光家属眼里他只是失踪,应该不会把他的事物全丢了或者烧掉之类的吧?”
想到此处,徐瑞当即拿起手机提醒了强力队长,让对方去肖光家搜查其事物,如果没有找到线索,就问肖光家属在他失踪之前有没有叮嘱过特别的事情。
强力队长表示已经在前往肖光家的途中了。
我们耐心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强力队长来电激动的说道:“肖光家里边什么也没搜到,但他的妻子回忆起五年之前看见他在院子的树下挖了坑埋入一个塑料盒子,我和下属试着挖了下,还真的有一只巴掌的小盒子!”
第四百九十四章:疤龙
活死人实在按捺不住了,问道:“老兄,你甭卖关子了,盒子里边究竟有什么呀?再墨迹我分分钟把你撸下来去当文职。”
“徐组长,这是谁?”强力队长疑惑不已。
“a0的一个哥们儿。”徐瑞解释完催促的道:“快说吧。”
强力队长清了下嗓子,说道:“一块手机内存卡,我们才挖出来还没有检查里边。”
“速度的检查。”徐瑞脸部肌肉一抽,临挂电话之前补了句:“待会儿直接发信息就行了,跟你说话得急死。”
……
如此过了二十分钟,徐瑞的手机忽然“嗡”地震动,收到了条信息。他按开迅速的看完,锁住的眉头舒展开来,把屏幕对向我们。
强力队长称这手机存储卡里只有一个视频,像是非正常拍摄得来的,视频之中的情景是财务的办公室,马喆自己坐在桌子上打电话,对话比较清晰,他称呼对方为蓉儿,应该就是富商的妻子了,大概意思就是二者出轨的事情被李义发现了,商量怎么办。宋喆就说实在不行花大价钱请一个杀手做掉对方,并且满脸肉痛的说钱不到位请来的杀手级别不行,做的不干净或者失败就意味着彻底没有翻盘的余地了。
通过查看视频文件的详情,发现它的时间位于五年前的五月二十一号,离案发时间只有十天的时间!
如果不是手机拍摄而是别的设备拍完转存入此卡的,这就意味着,此视频的拍摄时间至少在五月二十一号之前。
绝对的有力证据!
怪不得肖光忽然拥有了一大笔钱却又遭到“失踪”了呢。
“躺等你的喜报,记得把审问详情发我a7的邮箱一份。”徐瑞回了一条,就站起身道:“大家该睡觉的回去睡觉,现在有视频了,以那厮的能力绝对没悬念了。”
我们纷纷洗漱完便回了宿舍。
……
第二天我起来之后锻炼完来到办公室时,桌子有一份新鲜出炉的文件,徐瑞已经看过了,他挪动下巴道:“小琛,你看看吧。”
我抬手拿起文件浏览。
这对男女昨晚已经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富商李义确实是被二者合谋雇凶杀死的,并为杀手提供了李义当天的行踪。
李义是在五月二十号发现宋蓉出轨竞争对手的,当晚和她大吵了一架就离开家门,还说尽快就得离婚之类的。
第二天宋蓉问马喆怎么办,后者说请杀手做掉李义,这样不光他能吃掉其公司,她还能拿到一笔巨额保险金,但这需要一个时间联系杀手并让对方指定万无一失的方案,所以让宋蓉必须稳住李义,起码要十天的时间。
宋蓉绞尽脑汁的想到一个办法,她央求李义回家商量离婚事宜,接着又跪在对方面前抱着其腿部说等六一之后再离,让孩子过一个家庭完整的儿童节,不然小孩长大了心中会有阴影的。
李义虽然开过黑作坊,但也算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就答应下来了。不过他与马喆公司的合约是早就敲定的,六月一号必须签不能推掉,就说六月二号再陪她和儿子去玩。
接下来,马喆联系到了杀手榜,说完了自己的要求,负责方建议他选择b级杀手,而他为了绝对稳妥确保万无一失起见,就雇佣了s级杀手,绰号为“疤龙”,挪用了公司账户的一千万,毕竟这笔钱较于富商死了自己得到的好处来说不算什么了,所以就没有心疼。
但这一千万的佣金怎么流动的呢?
马喆交代说杀手榜华夏分部派人来取的,接着过了不到三个小时,就有一个自称“疤龙”的杀手联系了他,加上宋蓉一块提供关于李义的一切信息,花了半小时,这疤龙就定制好了计划,定于六月一号签约完动手,这是最佳时机。并让宋蓉把李义备用的那套车钥匙放到指定地点,疤龙取走的。
富商油桶溺死案就这样的破掉了。
我拧紧眉毛道:“s级杀手,绰号疤龙……老大,常六也是s级杀手,他的脖子有条疤并纹了龙,该不会就是他吧?!”
徐瑞凝思的点头说:“我看见这绰号时也想到这点了,已让那厮去问马喆还有没有当时联系他的杀手号码了。”
“想验证这疤龙是不是常六,还有一种方法。”我眼睛一亮,想到了常六的任务记录图,我当即就蹲下身,把柜子打开,取出了常六家翻到的事物,挑出卷成轴状的纸。我把它摊开审视着,日期之中真的有五年前的六月一号,上边打了一个红圈!
徐瑞站在我身侧,他摸着下巴视线移动到了任务记录图的末端,也就是常六的最后一次出手,时间处于两个月之前,这不就是老宋报案的前一天吗?蒋天男就死在那天的夜间!
现在近乎能确定,s级杀手“疤龙”就是这被毒之一脉的铁石斛杀死并取了一只断手的常六!
“这……毒王指派麾下的毒师去灭杀常六,莫非就是因为蒋天男被常六杀死的缘故?”徐瑞的眼色阴晴不定,道:“如果真是这样,蒋天男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呢……”
“八九不离十了。”我持赞同意见的说:“蒋天男的身份神秘,每天什么也不做,年年有大笔钱入账,这该不会就是他的‘退休金’吧,五十岁之前是毒之一脉举足轻重的人物,又对毒王有恩,所以毒王才供养着蒋天男。等蒋天男被不知谁请来的s级杀手常六杀死之后,毒王怒了,查清了疤龙的身份,派铁石斛将之灭口并断其一手,而常六的经纪人罗芳也在任务之内,铁石斛没有做完,最终毒王亲自出手灭掉了罗芳。”
“推测的合情合理,如此一来,蒋天男这七十六岁的老头子,五十岁之前的事情什么也查不到,还能让毒王主动为其报仇,他的身份真够神秘的。”徐瑞沉思了片刻,说道:“老毒王?”
“这不太可能,因为这次的毒王是连任的,十一年前才成为了毒之一脉的审判者。”我摇头分析的道:“而蒋天男却是二十六年前就来到了弘南街小水巷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日子。”
这时,杜小虫、活死人、黎源纷纷来到了办公室,据说叶迦在被窝和欧倩视频。
众人看完了杭市警方对那对男女的审问记录,均猜测“疤龙”就是常六。我和徐瑞把常六的任务记录图拿出来并把之前的推测一说,大家几乎没有疑义。
过了不久,叶迦一条腿蹦跶蹦跶的推门而入,他捂着肚子说:“早餐呢?”
“还没有弄,忙着分析案情了。”徐瑞环视了一圈道:“老活,你和阿黎开车去买,记得换一家。”
以防毒王一方摸清我们的规律在食物上做手脚,我们如果出去买吃的,就打一枪便随机换一个地方,总之毒王一方不连根除掉,我们每天过的都跟压抑,就像身上缠了一条无形的绳子束缚着自己,极为的别扭。但相信这只是一时的,a7是导致九袍使团灭并引发毒岛毁掉的始作俑者,毒王心中的怒火无法言喻,不可能长期忍下去的,对方绝对潜伏在暗中伺机而动!
不多时,活死人和黎源拎着早餐回来了。
我们正吃着时,天眼部门的负责人老方忽然敲开门说道:“徐组长,你给我们的任务已经办完了,锁定到一道异常的身影,时间是二月九号的晚间九点二十七分……”
第四百九十五章:容光焕发!
“方哥,然后呢?”我询问道。
老方缓缓的说道:“一辆牌号为‘e8q56’帕萨特停在了小水巷口,下来的是一个身穿宽大衣袍的人,性别不明,对方拎着两个黑色的袋子,观凸出来的轮廓,像装满了钱币,直接进入了巷子。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内,这宽大衣袍的人就回到了车上,手上还是有两个袋子,跟拎进去的一样。”
“宽大衣袍?”徐瑞下意识的说道:“墨绿色的?背部有一个龙飞凤舞的‘毒’字?”
老方点头道:“是的。”
“等下把这段监控截取下发到我们的邮箱,谢谢。”徐瑞笑了下,说道。
老方转身离开了。
我眉毛跳动的说:“老大,这是九袍使之一来给蒋天男送钱来了,他还真跟毒之一脉有关系。”
“拎进去两袋子钱,又拎出来两袋子。”杜小虫眨着眼睛说道:“看样子蒋天男并没有全部收下,也没有全部拒绝而扶了对方的面子,他只象征性的拿了三万,觉着够花就行。蒋天男和毒王的关系还真是微妙呢。”
徐瑞笑呵呵的说道:“吴大方也真够讲究的,送来的两件案子,均能和毒之一脉扯上关系。”
下一刻,门就被推开了,吴大方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真应了那句古话,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老吴,你这次来有什么事?该不会把第三件案子也送来了吧?”徐瑞上下打量着对方。
吴大方摊了摊手,他表示自己两手空空而来的,说道:“蒋天男和十三条狗这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嗯……算是破掉了。”徐瑞淡声道。
“嘎?这么快?”吴大方瞪的眼珠子快凸出眼眶了,说:“大清早的吹牛逼可伤身体。”
“但是把蒋天男杀死的凶手已经死了,对方还是一个杀手榜上的s级杀手。”徐瑞解释的说道:“说起来还挺巧的,凶手是余家姐妹花那案子的凶手之一的炮friend。”
吴大方诧异的说:“真的假的?”
“骗你又不好玩。”徐瑞翻了个白眼,他突然凝重的说道:“不过蒋天男这案子不能给你们青市警局了,因为查到他的身份非同寻常,至于谁花钱雇凶手杀死他的,暂时无迹可寻。哦对了,一个月前东湖小区发生的那件案子,就是死者名字为罗芳那个,也得划到我们第九局。”
“为甚?”吴大方错愕之下拽了句古词。
我解释的说:“罗芳是杀死蒋天男的凶手的经纪人,也因此遭到了池鱼之殃。”
“好吧……”吴大方摇头有点失望,他旋即恢复正常,神秘兮兮的凑到我们近前,他把衣服领子一拉,往外掏出了一只档案袋,“当当当当~~~这是第三件案子,蛤蟆精,既然你a7破案的速度跟坐了火箭一样,我就能忍心也甩给你们了……”
“怎么越来越贱了?”徐瑞一把抢过档案袋,道:“好了你快滚回一队办公室吧,案情我们自己会看,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我会问你的。”
吴大方得瑟了一会儿才离开。
我们相视一眼,这真够无奈的,一件接着一件没完了,身心都快疲惫死,可这怪不了旁人,毕竟答应了青市局头,值得庆幸的是徐瑞当初说了三件而不是五件十件的。
我准备把档案袋拆开时,徐瑞忽地按住了我的手,说道:“小琛,不急拆,这案子等晚上回来再说,咱们现在先去一个地方,没准能知道蒋天男的身份。”
我心说去一个地方可能知道蒋天男的身份,难道是……我脑海一搅,诧异的道:“老大,难道是到红花山拜访守墓老人?”
徐瑞点头,旋即他看向活死人道:“老活,你也跟着,让你见识一下七罪组织的祖宗。小虫和阿黎、叶子在家。他娘的,今天我们说什么也强行歇一天,不然脑子都瓦特了。”
杜小虫和阿黎纷纷一笑。
我和徐瑞、活死人拿着背包就驾车离开了警局,途中买了一些苏玥儿爱吃的零食。抵达时,出现了一件令我们极度震惊的事情!
我们清晰的看见门亭之内,一老一小其乐融融的下着跳棋,这不就是守墓老人和苏玥儿吗?!
什么情况?
守墓老人半只脚踏入了棺材,之前都快失去行动力了,每天都躺在床上很少下地活动,但现在却容光焕发了!!!
徐瑞刹住车子,我们特意在车内往不远处的门停看了下,确定自己眼睛没有花。
我们满腹疑惑的下车来到近前,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老爷爷你不许耍赖哦,我出去下,别挪动我的棋子。”苏玥儿像小大人一样叮嘱完守墓老人,就蹦蹦跳跳的跑出来给我和徐瑞分别一个拥抱,打犯罪分子手上把苏玥儿解救出来近一年了,小萝莉长高了快一头,头发也到了背部一半的位置,皮肤也水嫩的越发精灵了。
她疑惑的看向活死人,不解的道:“这位叔叔是谁?有点儿像……”
“像什么?”活死人好奇道。
苏玥儿一缩脖子说:“我不敢说,怕您生气。”
“没事,我想听。”活死人蹲下身道。
苏玥儿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活死人的神情,“就像每天被横着抬进来放入墓坑中又被抬走的尸体……”
活死人抬起手揉动对方脑袋,他有点儿郁闷的道:“唉,我就猜到是这样。”
青市有个别地方还存在着一些旧俗,苏玥儿说的这事,就是指老人死了之后搭完灵棚,子孙后辈们守孝三到五天的环节完毕,在火化之前还有一个环节,把棺材拉到即将下葬的墓地,让尸体穿着衣物在坟墓里边躺一晚,第二天一早如果没有异常,就表示老人的亡魂接受了这肉壳的栖身之所,接着再拉去殡葬中心进行火化完了再以骨灰盒的方式送来下葬。
苏玥儿对着我张开手道:“大葛葛,抱。”
我一把将她揽住抱到与自己头部持平的高度,还别说,小萝莉的份量真的不轻了。
这时守墓老人看着我们,他缓缓的开口道:“小辈们,这次不是专程来探望老朽和玥儿的吧?”
徐瑞点头道:“老人家说的是,我们有个关于毒之一脉的问题想请教您。”
“直讲无妨。”守墓老人淡笑的说:“至于回不回答,呵呵……全在于老朽的心情。”说着的同时,我注意到对方趁苏玥儿的视线移向活死人那边时,竟然抬手推了一枚属于小萝莉的棋子,我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守墓老人竟然真的偷偷耍赖啊!
“嗯……”徐瑞试探性的道:“前不久,毒之一脉的毒岛老巢被端掉了,您知道此事吗?”
守墓老人摸了下胡须,不冷不热的说道:“但毒王和腐尸这两个小鬼侥幸成了漏网之鱼啊……”
“是的。”
徐瑞已经试出了对方的消息灵通度,他开门见山的道:“毒王和腐尸以及几个手下当时来青市,只杀了一个女子就消失了。这女的是一个杀手的经纪人或者搭档,而那杀手却在一个多月前就被毒王派人灭了口。我们查到这杀手死前的一个月杀了七十六的老人,名为蒋天男,毒王是因为此事才针对杀手的。不知老人家您知不知道蒋天男的身份究竟是怎样的?”
“你说的这一堆事情的关联过于复杂……把老朽绕的脑仁都疼了。”守墓老人抬手揉着脑侧,他摇头说道:“放慢一点儿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再说一次……”
第四百九十六章:“返老还童”的现象!
我在一旁笑的都差点没抱住苏玥儿让她滑下地。
徐瑞尴尬的摸动大号鼻子,说道:“这样吧,蒋天男是谁?”
“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老朽不知道他是谁。”守墓老人直接干脆的回了句,他隐隐不悦的说道:“我让你把之前说的那堆再讲一次,没听见么?”
“呃……好。”徐瑞语速放的极为缓慢,近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
这下子守墓老人听清了,他不假思索的道:“老朽知道蒋天男是谁了。”
一下不知道一下又知道的,合着您逗我们玩呢?
徐瑞虚心的询问道:“敢问……他是谁啊?”
“应该是毒王的父亲。”守墓老人推测的说道:“不过蒋天男这名字老朽真没听过,但我知道时任的毒王有一个老父亲被安排在某个地方栖身。”
我讶异的道:“这么说来,毒王的年龄岂不是很大了?”
“非也。”守墓老人微微摇头说道:“据我所知,毒王以前的家庭是老来得子,所以年纪也就有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蒋天男五十岁孤身一人搬到青市小水巷,距今有二十六年,毒王如果才有三十多岁,岂不是说这个毒王童年时就与父亲分开了?
守墓老人望见我们一脸的疑惑,他解释的说道:“这毒王的母亲曾经是毒之一脉地位较高的毒师,而毒王又在毒上有天赋,故此他自幼就受到了熏陶和指引。”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毒王母亲把毒王带去了毒之一脉,却把丈夫留下呢?”
“七罪组织之中以前有很多这样的情况。”守墓老人介绍的说道:“为数不少的罪犯都把家人留在外界,这倒不是担心有朝一日被警方灭了才这样的,而是家属想在阳光下过日子不愿意跟着一块,或者担心拖累自己或者得罪谁时牵连到家人,总之因素很多吧。”
“哦,这样啊,谢谢您了。”徐瑞犹豫了下,我估计他想问有没有毒王或者腐尸的情报,但最终没有问出口,硬生生的咽入了肚子。因为即使问了,守墓老人就算知道也不会说的,反倒还会被其看扁自己一方。
我心中有一个疑惑却忍不住了,询问道:“老人家,您的身体怎么……”
“呵呵……”守墓老人笑了两声,他若有所思的道:“心情好了,状态就回来了。不过,老朽也将之理解为这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吧。”
“挺好的。”我既佩服又羡慕的看着对方,隐约的望见他头发根都有变乌的迹象,开口说话时,掉没了的牙根好像还有几个疙瘩像要重新生出来,就连他的老指甲都仿佛要脱落底下有新的指甲顶出一样……
这让我不禁想到了“返老还童”的现象。
这所谓的“返老还童”,并非真的逆生长了,它是一种生理现象。也许大家偶尔有听闻哪儿的老年人忽然间头发要变黑了,同时皮肤还有变嫩等事迹,导致这种现象有两种可能。第一是由于脑垂体异常,病变造成的。第二种可能就是由于饮食改变,吃了什么让毛发基本细胞部分的营养过于丰富,或者所处环境的水和空气质量都发生了优化,让其营养、微量元素、维生素的代谢达到了一种异常的平衡状态,进而生理变得正常化。
不过“返老还童”在有的农村被视为不吉利的事情,老人换黑发、换新牙、换指甲,人了见短寿鬼见了开心,连子女孙辈都要折寿,说这是意味着老人因为体弱就被鬼魂附了身子吸收近身之人的阳气导致的,所以由于迷信就发生了不少悲剧,有的不给老人饭吃让其活活饿死,有的直接拖到没人地方打死……
这种鬼附身论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万不可取。
我环视了着红花山墓园的环境,也许夏秋交替之际雨水较多,这里的空气和水无形之间都得到了优化对守墓老人的身体得到了增益,不得不说他真有福分,活了一百一十几岁了仍然无比滋润。
我们陪着苏玥儿玩了半个小时,就告别了这一老一小,准备驾车返回警局。临走时还听见苏玥儿在门岗中跟守墓老人抗议道:“老爷爷您欺负我记性不好是吧?这只棋子你绝对偷偷挪了……”
“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守墓老人糊弄道。
徐瑞摇头一笑发动了车子,调头驶往市区。途中我侧头问向活死人说:“感觉如何?”
“想不到这就是连局头都谈之色变的史前罪犯,挺随和的一个老头子。”他回想的道:“不过若隐若现的上位者威严,却是掩饰不住的。”
史前罪犯……
这称呼还真挺应景的。
我们仨没急着回警局,“小心翼翼”的吃喝玩乐耗了五个小时,快到傍晚了,这才驾车往回赶。抵达时,杜小虫刚把晚餐做好,虽然菜肴较为简单,但营养还是丰富的,火候拿捏的也不错,味道极为可口,所以我们竟然吃出了家的感觉!
抹干净嘴巴,我们聚在办公室,拆开了吴大方上午送来的档案袋,一块阅览着案情。
我看着看着,自己的眉毛就不经意的拧成了疙瘩,竟然和“返老还童”的现象有关系!
死者是复姓,名为慕容有悔,性别女。
她自幼无父无母,今年六十六岁,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与之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但她有一堆“干儿子”、“干女儿”、“干孙子”、“干女儿”。大家先别急着疑惑,这慕容有悔三十九那年,由于自己不能生育,就被丈夫踢出家门,这等于她净身出户了。
接着,无依无靠的她凭着捡废品维持生计。
俗话说十年磨一剑,这慕容有悔耗了十几年的光景,由起初的废品小窝发展成了一个废品收购站,规模不大不小,利润也挺大的,据调查每个月都有六七万的净收入,还拿到了不少工厂的独家废料回收权。慕容有悔精力有限,没再扩大,就一直这状态维持到现在,每个月大概赚十多万吧。
慕容有悔不能生育,但她却非常的喜欢孩子,净身出户的第四年,也就是她四十三岁时,抱养了一个女婴却没多久生病便夭折了。
慕容有悔极为的伤心,觉得自己不吉利,她没再抱养儿女。
过了七年,慕容有悔五十岁时已有了一笔不小的积蓄,怎么花才能有意义?有天她看了一则公益广告之后就把目光投向了贫困山区或者城市中靠打工都无法供养孩子念书的家庭,每个月的收入少部分用来发工资,绝大部分都无偿的资助给了那些家庭,还经常买礼物奖励给读书用功的孩子们,反倒自己却勤俭节约。
故此,十六年下来到现在,受过她资助的孩子无论钱财大小,数量已成百上千了。其中白眼狼还是非常少的,绝大部分都很尊敬爱戴慕容有悔的,经常来探望或者电话问候,称之为“慕容奶奶”、“慕容妈妈”。
但是……今年的七月十六号,慕容有悔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她过完六十六大寿的第二天,却人被发现死在了自己那位于废品收购站的平房里边的卧室之内,她的尸体像衣服一样挂在了墙壁上的钩子!
慕容有悔新换的指甲全部被撬开,新换的牙齿也全部被钳子掰掉,而她一年之前就开始变黑到当时已有一大半长度重新成为乌黑色的头发,也全部被硬生生的撕扯掉下并染着头皮流出的血水,凌乱的散落于地……
第四百九十七章:众人之怒!
第一个发现慕容有悔出事的是她早期资助过的一个孩子,名字王毅,今年已经名牌大学毕业,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七月十七号的上午买了一堆礼物来看望慕容奶奶,七点多到的废品收购站,这时工作人员们还没有上班呢。
王毅站在慕容有悔住的大门口前喊了半天,也不见回应,打电话也没人接,但院门和房门却是开了一条缝隙,他就推开进去看见恐怖的现场时,整个人都处于触电状态,遂即退出房门拨打110。
警方赶到现场,勘察完,发现房子里边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大量的财物消失不见,因为情景过于恐怖,这案子性质太大了,死的有是颇有声名的独身老人,所以市局的一队接手此案。
法医通过检查判断慕容有悔死于七月十六号的夜间七点半到八点半之间,死因是遭到了掐脖以至于窒息而死,接着凶手实施了惨无人道的虐尸行为,掰牙齿、撬指甲、拔头毛!
故此慕容有悔的尸体特别瘆人,脑袋和双手十指以及嘴巴全是血色。
这得恨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更何况,慕容有悔一心向公益十六年,每个月赚的这么多,却过的极为简朴,把钱都给了孩子们,还是感动青市十大人物之一……谁有什么理由杀她?
吴大方了解到废品收购站的下班时间是傍晚六点,六点半过后这里就会剩下慕容有悔自己,不过有时还是会有一些孩子们来探望她之类的。
但废品收购站的监控连带摄像头和存盘都被凶手破坏拿跑了,由于地处偏僻,四周是天眼的盲区,无法通过监控锁定凶手。
慕容有悔的房子之内,现金只有寥寥几块钱,这还是掉地上凶手不屑于捡的,连储蓄罐都给抱跑了。
据她的员工说,前几天才结算完一大批废品,即将要发的工资,慕容有悔手上至少有九万块的样子。
凶手杀完人又劫财,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经济条件不好,要么故意而为之并借此转移警方的视线。而观凶手的犯罪手法,不难看出对方对于慕容有悔有着浓郁的恨意。
吴大方的一队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的指纹,而作案工具的钳子和起子,均是废品收购站的工具,直接被凶手仍地上了。但撕扯头发连带头皮都拽的裂开,吴大方仔细的检查了下创口,认为这种力道是男人才能拥有的。
报案者王毅没有作案的可能,他凌晨四点才坐火车回到青市,礼物是外地的特产。
不过吴大方并非空有其表,他能力还是挺强的,否则也坐不到市局一队老大的位子。他通过慕容有悔厨房的发现,洗碗池之内有四只盘子,三只饭碗和三双筷子。
由此推测到案发当晚在这平房之内吃饭的人算上死者共有三个,所以凶手可能有两个。但吃完饭之后慕容有悔或者凶手刚把碗放洗碗池内,和谐的画风就突然变了,那对凶手凶相毕露,把魔爪伸向了慕容有悔!
双方既然能在一块吃饭,这说明死者和凶手们之间关系还是熟悉的。但现场被翻的极为凌乱,这表示凶手们对于死者的家不熟悉,知道她有钱,却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因此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钱的地方。
慕容有悔的身上还有一个伤口,就是她的左手,拇指外侧和手背以及小拇指外侧的关节均有摩擦伤,还挺重的,皮都破了,森白的骨头露在了外边。
吴大方调查了一番,听说慕容有悔的左手死之前一直戴着一只翡翠手镯,以前聊天时,她说这是自己的传家之宝,几百年前流到她这一辈,属于古董级别的玉镯子了。
所以凶手连慕容有悔的传家宝都没有放过,使劲的撸下了手,把皮都秃噜破了,毕竟老人的皮肤比较脆弱,骨头又凸出没有多少肉,镯子紧的话如果不用润滑手段而是强行去撸,必然出现这种情况。
吴大方凭这一点判断那对凶手是真的经济不行,连镯子都惦记了。
接下来就是走访调查,周边住户由于此地僻静,晚上鲜有出门的,自然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有不止一个人称晚上案发的那个时间听见了摩托车启动的声音,噪音还挺大的,住户们回忆的时间比较接近。
吴大方把附近最近的天眼都查了下,当晚并没有摩托车出现,认为这是凶手打的马虎眼,用来混淆视听的,毕竟这噪音只出现了一次,那对凶手要一来一回的应该有时间间隔的两次才对。
令人感动的是,案发第三天举行了慕容有悔的葬礼,到场参加的共有七百余人,大部分是年轻人和孩子,而有的孩子不能来就让父母代替,更有的在国外都飞回来了,场面比较大。众人们均向警方请愿,一定要还“慕容奶奶(妈妈)”一个公道。
吴大方压力挺大的,奈何凶手事先谋划的太缜密了,无法查到丝毫指向凶手的线索,就连二队和三队也加入了侦破大军,仍然无计可施。
我们看完案件详情时,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同时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怒火。
活死人攥住拳头“咚!”的捶打了下桌子,道:“这慕容有悔不是伪善,她是真善,凶手抢钱就算了,怎么忍心对她下手的?”
“冷静一下。”徐瑞按住对方手臂,他环视着我们道:“单看案情,能分析出什么来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案子的凶手一日不除,我心里就一直堵着,想必你们也有同感。”
杜小虫微微摇头,她叹息的说:“字面上能分析的,青市警方都已经分析到位了,我个人没有什么可补充的。”
“老大,我倒是分析出了两个方向,第一个范围太大无从下手,倒是第二个值得一查。”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徐瑞眉毛一动,道:“哦?说一说。”
“首先,凶手确实是和慕容有悔熟悉的人。”我分析的说道:“第一个方向就是她资助过的人,对方表面装的像回事,实际上却是只白眼狼。第二个方向则是慕容有悔的前夫,当初她因为不能生育被净身出户了,但发展的极为不错。时隔二十几年,前夫可能过的不如意,但知道慕容有悔过的不错时,极为的不平衡,伙同另一个凶手借着叙旧而伺机动手。”
“嗯……这倒是有可能。”徐瑞拿笔记下,接着问道:“大家还有要补充的吗?”
我们纷纷摇头。
这时徐瑞清了下嗓子,说道:“我就简单讲下自己的看法,老人换指甲、换黑发、换新牙这在一些封建迷信的人眼中来说是不吉利的事情,见到了避之不及,而凶手怎么做的?把慕容有悔的新指甲、新牙和黑发全都破坏的一塌糊涂,这行凶方式极有针对性,因此我认为凶手是一个封建迷信的人,年龄不会小,倒有可能在四十岁以上并且没有怎么受过教育,并对于邪乎离奇的事情极为笃信。其次,像这种人如果对慕容有悔没有仇恨的话,应该只会躲避,但对方选择了把她杀死再残忍的破坏‘返老还童’的现象,所以凶手一方可能之前和慕容有悔有过什么接触并在不久就倒了霉,还是大霉,这才让其认为慕容有悔是一个祸患。”
过了片刻,他汇总的道:“综上所述,凶手之一的年龄可能在四十岁往上,他较为封建迷信,家里经济不好,案发之前不久倒过大霉!”
第四百九十八章:难破……
我们均觉得徐瑞推测的可能是对的,毕竟凶手对死者下手的位置太有针对性了。但怎么着手调查呢?众人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打算先挑方向最为简单的前夫。
我打开系统输入慕容有悔的身份证号码,婚姻状态没有过任何记录,以前没领证的事实婚姻比较多,也许还没有补办,慕容有悔就被清出了家门。
这本来简单的方向就变得难办了起来,因为慕容有悔收废品已经二十六年,她又孤身一人没有亲戚,上哪儿寻其前夫?
“碰下运气吧,这上边有六个当时废品收购站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我们挨个走访问一圈。”徐瑞摸着下边说道:“顺便问问这六人知不知道和慕容有悔走得近的都有谁。”
黎源留下陪着叶迦。
我和徐瑞、杜小虫、活死人前往了南区,这边有两个员工住的比较近,就隔了一条街。不多时,我们抵达了第一个员工的家,她是吴云,今年四十二岁,现已离异,有一个念大学的儿子。吴云家以前受到过慕容有悔的资助,接着她就来到废品收购站工作了。
抵达时,为了效率起见,活死人和杜小虫直接去了第二个员工家。我和徐瑞敲了下门,过了片刻,吴云把门打开,她腰上系了一条围裙,屋子里有菜香味,她之前正在做饭。吴云疑惑的问我们是谁?
我出示了证件,道:“警察,现在我们负责调查慕容有悔遇害一案,想来你这了解下情况。”
“哦,进来随便坐吧,我先去把煤气关了,不然菜糊了。”吴云返身了厨房,我和徐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过了半分钟,吴云一边解围裙一边进来问道:“警官们,您们想问关于慕容大姐的什么事?我在她那工作的时间算是最久的。”
旋即,她叹息的说:“唉,这么一个老好人就被坏人给害死了,真是好人不长命啊……”
“慕容有悔平时真的没有和任何人结仇吗?”我询问的道。
“没有,绝对没有。”
吴云摇头说道:“脾气好,人缘好,又乐善好施,哪有可能和谁结下梁子嘛。”
“那有没有谁上门来闹事的?”我换了一种方式问道:“无论时间多久的,闹事的即可。”
“也没有……”吴云想了一下,说:“好像六年前有这么一次。当时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来到站里边问我们今天收来的废品有没有一个档案袋,里边有一叠纸。我们谁没有,他不信就乱翻,最后没找到还把火撒我们身上了,慕容大姐想跟对方理论,但那年轻人打了她一巴掌就离开了。”
我微微摇头,道:“还有吗?”
“没有了。”吴云确定的说。
徐瑞把玩着手上的笔说:“那平时和慕容有悔走得近的都有谁呢?”
“她资助过的孩子们啊,经常来看她,尤其是逢年过节时。”吴云摇了摇头说道:“但没有走得太近的吧,毕竟慕容大姐每天都比较忙碌,几乎闲不下来,她也没有亲戚啥的。”
我进而问道:“慕容有悔过去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比如她的前夫。”
“这我就不清楚了。”吴云叹息的摇头说:“有次慕容大姐和我们聊天时,提过几句,她说自己二十几年前不能生育被扫地出门的,接着自力更生才有了现在的样子,至于太详细的,没有说。我在这工作也有十多年了,没看见过也没听说过慕容大姐的前夫或者别的谁来过。哦对了,我们平时都会轮番有一个人在她那过夜做伴。”
我不解的说道:“案发那晚怎么没有人留下呢?”
“那天慕容大姐过完大寿,她说晚上会有客人来可能留宿,就没有让我们之中的一个留下那儿。”吴云感慨的说:“想来那客人就是凶手吧。”
我拧紧眉毛,狐疑的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之前别的警员调查时,你没有说?”
“我当时不知道这事啊。”吴云无辜的道:“慕容大姐过寿的那晚,本来留下的是阿红,她听慕容大姐说的,傍晚就回了自己家,不过途中遭到了车祸,她昏迷了有半个月吧才醒来,前不久才出院,现在走道还一瘸一拐的呢。我当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对方问我是不是家属,她备注存的我号码是云姐。我说不是,但亲自去了躺医院看她情况,没多久阿红男人就来了。我也是前不久去看阿红时,聊天时听她说的。”
这算是案发之前倒了大霉的,但案发当天傍晚出的车祸,与慕容有悔的案子没关系。
接下来,我和徐瑞又和吴云聊了一会儿,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离开了。这时活死人和杜小虫已经返回到车前。
我问二者问到什么没有,纷纷摇头。
……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我们已经把慕容有悔的六个员工都走访完了,毫无所获。徐瑞驾车载着我们仨返回警局,吃完晚餐便躺回宿舍休息,忙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天起来时,叶迦辅助徐瑞做完早餐,我们吃完决定到案发现场逛逛。慕容有悔的废品收购站位于南区和东区的交界一带,这也是市区的边缘。
八点半抵达的目的地。
这废品收购站已经荒废了,里边的院子都长了不少杂草,也堆了不少没有清理的纸壳子、废瓶子之类的,均被雨水泡了又泡。
我拆开封条,徐瑞拿钥匙把院门的锁打开,众人一块进入了院子,这外边铁定是不可能有蛛丝马迹了,就径直来到中间的平房前。
徐瑞把门打开,我们走到其中挨个房间检查了下,包括案发现场的卧室,墙上的钩子还在,据吴大方当时调查,这钩子十有八九是凶手临时在院内捡的废金属钩钉上去的,因为她的员工每天轮流陪住时并没有看见墙上有钩子。
活死人感慨万分的道:“这过得真简朴啊,家具都是木板钉的,电视还是十年前的大头彩电,整个屋子最值钱的恐怕也就这床垫子了。”
“这案子……成为悬案完全不是青市警方无能,由于死者的圈子人数太多了,感觉就是无解的。”杜小虫摇头叹息。
我两条眉毛近乎揪在一块,嘀咕的道:“过大寿的当晚,慕容有悔究竟想在家招待和她什么关系的人呢?对方还会留宿于此。”
“留宿……”徐瑞疑惑的道:“如果家就在青市本地,应该不用留宿吧?凶手一方是外地的?”
活死人无力的摊开两手说:“这下子范围更大了。”
“头疼啊。”徐瑞唉声叹息的揉着脑门,道:“小琛你再仔细的检查下慕容有悔的家,如果还没有发现,咱们先撤,慢慢想怎么破这案子。”
我擦亮了眼睛,逐地逐存的审视着每一个位置,花了大半个小时,把这平房的两个房间一个厨房以及办公室看完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毕竟这现场离案发时间过了四个多月之久,期间不知有多少批警力来过,即使有没被发现的,也会被无意的破坏了。
我们离开房门把它锁上一块往院门走时,活死人忽然捂住肚子道:“谁带纸了,给我一包,感觉早上叶迦做的煎蛋有毒……”
杜小虫随手摸出一包纸巾抛给了对方。
这废品收购站有厕所,位于院子东南角。活死人拿到纸之后犹如离弦之箭一样跑过去了,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过了不到五秒,活死人声音焦急的扯嗓门喊道:“喂……你们……快过来啊,这厕所里边有异常!”
第四百九十九章:死亡开端!(上)
我和徐瑞、杜小虫相视一眼,就立刻拔腿跑到了厕所那边,却见活死人拉开了厕门,他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直勾勾的望着里边,这究竟怎么了?
我不解的把视线顺着他看的方向移动。
这有一坨大便,黄黑色的,极为的凝实,应该是新拉不久的,最多不超过十二个小时的样子!它的上边缀着一支抽了一半的残烟,下边则是干巴巴的黑硬事物,它们是很久之前的大便了,与上边这坨新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按理说,这废品收购站封闭荒置了四个月之久,不可能有人来拉大号啊!
活死人肚子已经疼的蹲倒在地,他奄奄一息的道:“拜托,你们快点研究这坨粑粑,我等不急了……”
“好的。”徐瑞跑回平房前,随手拿起一把立于墙侧的生锈铁锹,他返回厕所近前,双手操控铁锹一把将那坨大便搓起来拿出了厕所,“老活,你进去吧。”
我心说搜集线索,老大也是拼了。
活死人“嗖”地蹿入厕门,下一刻出现一阵排山倒海的声音。
我和杜小虫跟在托着铁锹的徐瑞后边来到十米开外的位置,他把铁锹放下说道:“看样子它是凌晨有人在厕所拉的。”
铁锹与地面接触时,上边的大便一震,导致贴在表面的半支残烟歪动。
我们仨的视线同时凝住了,这烟的烟蒂上边印着一个字,“万”!还是金色的!
“老大,这显然是万千雄的专属烟啊。”我诧异的道:“他既然来到了案发现场,多半是盯上了这案子。”
“烟虽然是万千雄专属的,万一他送别人了呢?无法确定在此上厕所的就是万千雄。”徐瑞摸着下巴,他吩咐的道:“小琛,你拿个小棍搓一截子放入证物袋,等回警局了,小虫你试着提取dna,与万千雄的进行比对看看是不是一致。”
老大之前起了表率作用,我也不能推辞,迟疑了片刻就拿小棍提取了一部分大便样本(包括万字烟头),小心翼翼的递入证物袋,担心途中袋子漏了,我就又套了两只证物袋,这才放心的把它提在了指尖。
过了五分钟,活死人浑身舒服的出来了,他换了几口新鲜空气,忽然望见我手上的证物袋以及地上铁锹的大半部分,喉咙动了动涌现四个字:“提屎少年。”
“僵尸脸,我虽然打不过你,但信不信把铁锹呼你脸上?”我故作翻脸的样子。
活死人身子一颤道:“我错了,许爷,开玩笑的。”
“行了,你们一个比一个重口味。”杜小虫翻了个白眼,道:“我们快回警局吧,如果真是万千雄现身,这案子本就难破,现在又来了一个竞争对手,可不能像之前那样消极对待了。”
“杜姐说的对。”我赞同的点头。
接着我们离开了院子,把门锁住就驾车子返往警局。抵达之后杜小虫拿着证物袋去检测了,我决定把青市警方之前关于此案的调查再认真的看一次,这回几乎是一句一句读完的,虽然没有收获,但对于细节部分已能了熟于心了。
……
傍晚时分,杜小虫拿着检测单子来到办公室说道:“现在已确定这就是万千雄在那废品收购站上的厕所。”
我们对此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不是样本检测的dna数据不是万千雄的才会让自己一方吃惊呢。
徐瑞思考了良久,他把天眼部门的老方叫到这边,说了下案发现场的位置,让对方派人查昨晚到今早四方最近的道路监控,同时也分出两个监控员查案发时的七月十六号那晚的监控,上次虽然没有查到,这次再翻翻,如果确定没有遗漏,就再扩大一点儿范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凶手携财逃离时以为自己安全了就没有再刻意走监控盲区。不过可能性微乎其微,范围越大,干扰因素就越多,即使真出现了,也未必能锁定到哪个是凶手。
夜色渐深,又是碌碌无为的一天过完了。
但午夜零点时,徐瑞的手机忽然响起一阵铃音,我迷糊糊的还没睡着,听见铃音响了十几秒之后徐瑞坐起身,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按下接听,喂了两次,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徐瑞嘀咕了句“神经病”,他躺下身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次来了条信息。徐瑞再次拿来手机按开,他看完时过了五秒,焦急的把被子掀开跳下地,立刻掌了灯说道:“小琛,老活,别睡了,现在穿衣服准备行动。”
“老大怎么了?”我抬手挡着刺眼的灯光。
活死人和阿黎、叶迦也睁开了眼睛,他们则一脸的茫然……
“吴云发来信息自称有线索。”徐瑞把手机屏幕对向我们,解释的说道:“就只有一句话,‘我是吴云,徐警官,我这有关于这案子的重大线索!’接着我回电对方已经关机,我感觉她是没来得及说太多便遭到了凶手的控制。”
我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边穿着fsh一边道:“确定是吴云的号码?”
徐瑞拿起了桌子上的资料,翻到员工们的联系方式,他对比了下点头说:“是她的。”
没多久,我和活死人就穿戴完毕,把背包里边的装备检查了一番,准备和徐瑞动身时,我隐约觉得不对劲儿,想着想着,脑海里灵光一现,说道:“稍等,老大,咱们白天去吴云家走访时,好像并没有留下手机号码吧?”
徐瑞怔了片刻,他思忖的道:“看样子吴云是被控制了,对方还有我的手机号码。”
就在这时,我们同时想到了一个名字,万千雄!紧接着第二个念头就是“毒王!”
如果是万千雄,这说明他查到了什么情况,控制住吴云并联系我们a7,不知葫芦里边卖的啥药……
如果是毒王一方,对方极有可能按捺不住了,发现我们白天去过吴云家,就提前在那布置好玄机,利用她当引我们过去的诱饵!
“这他娘的,既然如此,咱们就更应该得去会会对方了。”徐瑞的脸上忽地浮现出一抹笑意,他侧眼看向黎源,“阿黎,你也起来吧,拿上你的独角仙,再带一架其余的无人机。”
黎源问道:“另一架无人机有什么要求吗?”
“体积不要过大,拥有杀伤力即可,我觉得那架安了仿真枪的就不错。”徐瑞提议的道。
黎源点头说:“它的名字叫黑执事。”
叶迦郁闷的说:“老大,我也想跟着。”
“腿伤还没有好利索……”徐瑞想拒绝时,他脸色旋即松动的道:“好吧,穿上fsh,若是到时我和小琛、老活离开了车子,你的任务就是保护操控无人机的阿黎。”
我们花了五分钟,准备完毕,就下了楼钻入车内,黎源把无人机都放在了后备箱,这样一来,要动用它们时,直接在前边控制后备箱打开就行。
就这样,我们花了十五分钟,抵达了吴云家的巷子口,这条巷子的住户没有院子,均为平房。
不远处吴云家的窗子果然亮着灯。
徐瑞刹住车子并遥控后备箱掀开,他吩咐的道:“阿黎,启动独角仙过去探探情况。”
黎源拿起遥控器,指尖娴熟的操作着,“独角仙”升向上方前往巷子里边,徐瑞则把后备箱关死。
叶迦和活死人负责警戒四周。
我和徐瑞望向遥控器前端的屏幕,“独角仙”已经来到了吴云家亮灯窗子前,但拉了窗帘无法看清房间。
我开口说道:“绕到房子另一侧,厨房和卫生间应该有窗子开着。”
第五百章:死亡开端!(下)
阿黎控制“独角仙”绕到了房子的另一侧,实时屏幕上显示确实厨房开了一公分的缝隙,这空隙虽然小,但对于精度操控的袖珍无人机来说,它想穿越轻而易举。
下一刻,“独角仙”就进了吴云家的厨房,这里没开灯,但隐约的看到没有什么情况。所幸厨房门是开着的,阿黎让它离门进入了过道,接下来就是两个卧室了,次卧室没有亮灯,门也是紧闭的,而亮着灯的这主卧房门开着的,“独角仙”迅速的来到门框的上侧边缘,俯视着里边的情景,并没有捕捉到吴云的身影,连凌乱的迹象也没有,被子还整齐的叠放在床头……
我看到这情景时,眉毛拧紧道:“老大,床铺没有乱。今天咱们和吴云聊天时,我记得她无意间说自己每天睡得较早,但给你发信息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按理说,她就算那时被控制了,被子应该是掀开的,绝对不可能整齐的叠放于此。”
“所以……这吴云被控制的时间,起码有几个小时了!”徐瑞抬手扶动蛤蟆镜,他吩咐的说道:“阿黎,把独角仙收回来吧。小琛,老活,咱们下车进吴云家一探究竟,那条信息上边没有指定地点,对方应该就是想引咱们来她家,也许有什么线索。”
我们仨推开车门,叶迦和黎源留守于车内。
不多时,我们站在了吴云家门前,没有等徐瑞开撬呢,活死人下意识的探手拧了下门把手,竟然是开着的。
把门打开。
我们纷纷握住手枪,小心翼翼的一边观察一边走入房门,花了几分钟时间,厨房、过道、客厅和主卧均没有任何的异常,如果这真有玄机,势必就在次卧室了。
徐瑞抬起一脚踹向次卧的房门,下一刻,门被踹开了,里边黑咕隆咚的,看不清任何事物,他拿手电筒朝里边照了下,确定没藏人或者死人之类的,就朝活死人挪着下巴。
活死人会意,立刻钻入房间,接着手电筒的光,迅速寻到灯的开关,他探手按亮了电灯。
光线充斥着这个房间,但灯泡像是有问题,“滋啦~滋啦~”的响动,忽明忽暗的,极具恐怖片里边的那种意境。
我们走入房间,环视着它的四侧与上下。
忽然,徐瑞的视线定在了东侧的墙壁,“看这边儿。”
我和活死人拧动脖子,这墙上有一行血字,“小楼街27号,一点之前不到,她则死----万千雄。”
“这字体的观感,确实像万千雄所留。”徐瑞思忖的说道:“我想不通的是,万千雄算是七罪组织较为正派的审判者了,为什么要用吴云的命作为筹码来威胁咱们?”
“吴云号码给你手机发信息说她这有关于案子的重大线索来着……”我惊疑不定的道:“难道慕容有悔的死,和她有关系?”
“这案子毫无线索,万千雄究竟怎么查到的?”活死人极为的可思议,道:“岂不是说他破案的能力比丽姐更强?”
“非也。”徐瑞摇头道:“对方可不讲究证据,觉得谁有一丝丝的可能是凶手,无论有没有动机、理由或者时间,就会施展手段来逼问,往往能有出乎意料的收获。”
“唉……”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四十了。小楼街离的不远,约么有十五分钟的车程,凭徐瑞的车技,十分钟就能抵达那地方。
我们离开了吴云的家,返回车内。
“老大,去还是不去?”我询问道。
“事关人命,必须得去的。”徐瑞发动了车子,他无奈的道:“况且这是万千雄对咱们a7的一种挑衅。”
我们纷纷点头。
徐瑞把车速提快,目视前方,耗了不到十一分钟就到了小楼街,这里沿街的都是二三层的小楼,由此而得名。他把车子往前开了一段距离,望见店铺门旁边墙上的“27”号就猛地刹停。
这边生意不怎么样,有不少是倒闭了的,27号的店铺没有牌子,应该也在此列,但卷帘门却是拉开的状态,玻璃门紧闭,上边挂着锁链子。我们隔着车玻璃往里边观察,空荡荡的,不过有一块亮光,像电脑开着的屏幕。
“阿黎,轮到你了。”徐瑞说着就把后备箱启动。
黎源操控着“独角仙”蹿到店门前,近距离的观察着,遥控器屏幕上显示的情景与我们模糊看见的无异,确实只有一台电脑,屏幕里好像有一个静止的窗口,隐约的能看到一个衣物极少的女子坐在椅子上边。
难道万千雄想邀请我们来看毛片?
他不可能这么无聊的。
这时,阿黎控制“独角仙”上升,它到二楼的窗子前,借着月光,望见里边也是空荡荡的。接下来他让“独角仙”越过楼梯到了后侧,试试有没有开着的窗子空隙能潜入内部观察。
过了两分钟,阿黎摇头道:“后窗均是封闭的,但透过窗子观察,好像没有异常。”
“叶子你和阿黎留下。”徐瑞把防护头罩套上脑袋,道:“小琛,老活,我们下车。”
我们纷纷准备完毕,就抵达了店铺门前,现在时间是十二点五十四分,离万千雄的期限,还有六分钟的时间。
徐瑞抬手拨动着门把手上缠的锁链,意想不到的是,这不是缠在上边的,而是一条锁链挂上去绕了两圈给人一种把门锁上的错觉。故此,他轻而易举的就把这条锁链摘掉了。
我们一块推开了门,一手提枪一边观察,店铺内几乎是空荡的,不像有危险的样子,我们仨很快就审视完毕,心放下了一半。
“老活,你去检查下二楼,没有隐患就立刻返回这边。”徐瑞吩咐了句。
“ok。”活死人身形敏捷的蹿入店铺隔门,接着响起了“哐、哐、哐……”上楼梯的声音,花了两分钟他就下来了,冲着我们摇头道:“完全是空的。”
没有埋伏,万千雄引我们来的用意就只有这台电脑了。
这时我们仨来到了电脑前,它连着电源和网线。我眼角一凝,注意到了墙角嵌了一枚摄像头,它的前端有暗红色的弱光,就像吸血鬼那嗜血的眼睛在暗中偷窥着自己一方。
徐瑞和活死人也注意到了这枚针孔摄像头。
我询问的道:“老大,要不要干掉它?”
“不用,万千雄就指望这玩意和咱们实时沟通,破坏了,这场局就无法继续了。”徐瑞无所谓的摇头,我们低头看向电脑的屏幕。
窗口上,女子一动不动,脑袋平仰着,她身上只有贴身衣物,眼睛却被黑布蒙住。这女子的椅子是金属的,窗口中只有她的头部、躯干和双臂、双腿,而双手摊向两侧超出了窗口的范围所以看不见,她的身上并没有绑着绳子之类的,像是未遭到束缚的自由身。
身材稍微有一点小肥,脸上也有些皱纹,十有八九是中年女性。
她所处的这空间,地上是水泥,后侧的墙壁全是红色的砖头垒得墙壁,这属于一间毛胚房。
女子身上也没有伤口,要么她是已经被捂死或者中毒死了,要么她处于昏迷状态。
“老大,这该不会就是吴云吧?”我眉毛揪在了一块,说道:“万千雄搞什么鬼?难道想视频直播行刑?”
活死人视线下移的道:“窗口右下角的时间和现实时间一样,这是实时传输的监控影像。”
就在此刻,时间由“00:59:59”跳动了一下,变为了“01:00:00”!
第五百零一章:生死局
窗口中出现一行字,“你们果然来了,把头套摘了吧,这27号店铺我没有动任何手脚,这里电脑有麦,我们声音交流较为省事。”
我们仨相视一眼,纷纷把防护头罩摘了,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再畏首畏尾的未免会被瞧不起的。
这时,电脑主机上放的音响出现一道声音,“有魄力,我看看都是谁,徐瑞,许琛,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
活死人的僵尸脸一拉,他想骂不过及时忍住了。
“万千雄,说吧,你这次的目的。”徐瑞凝重的道:“为什么把吴云带走?”
“因为她是凶手之一。”万千雄的声音低沉且有雌性,说道:“但罪不致死,所以,我把她的生命交给她自己,而你们只是我这次邀请来的观众而已。”
徐瑞低声问道:“什么意思?”
“电锯惊魂,看过没有?”万千雄不答却反问了句。
电锯惊魂?
我和徐瑞、活死人身形一颤,纷纷猜到了万千雄这次的用意。这一系列的恐怖电影可谓是家喻户晓,反派把犯了罪的人控制住放到机关重重的房间,利用人性的弱点,诸如“恐惧”、“自私”、“贪婪”、“情欲”等,凭此让目标们万不得已的进行抉择,错一步,就会死!
电锯惊魂里边能活下来的目标,少得可怜!
我们身前电脑屏幕的窗口上边,疑似吴云的女子无意识的瘫软在椅子上边,看似平静的情景,其实暗流涌动!!!
沉默了片刻,我开口说道:“万千雄,你把慕容有悔的案子破掉了?”
“算是破了。”万千雄不咸不淡的道:“说来挺愧疚的。”
徐瑞大为疑惑的说道:“愧疚……对谁愧疚?死者慕容有悔吗?你插手这案子的理由是什么?”
“是的,我心中有愧。”万千雄唏嘘不已的说道:“慕容有悔是对我有大恩的人,几个月前她过寿时,我和一个下属拜访完她才离开不久,她就遭到了不测。如果当晚我们没有拒绝留宿在她家,也不会出现这事的。唉……前天我回青市想看望她老人家,却已经物是人非,我心中追悔莫及,总得为她老人家做点什么,这案子凭你们警方是不可能破掉的,连我自己也没有信心,所以就使用最笨的方法,打算查她的圈子,以员工开始,查完了没有收获,就扩大,哪怕花上几年把她所有资助过的家庭调查完,如果那样能找到凶手,也算值得的。但想不到我的运气还真好,查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凶手之一。”
这运气也没谁了。
我心中蛮诧异的,想不到慕容有悔过寿当晚要接待和留宿的,竟然万千雄,一个大善人,一个大罪犯,双方之间还有关系。
“意思是说,现在你已经知道全部的案情以及剩余的凶手了?”徐瑞一字一顿的问道。
“是的。”万千雄沉着嗓音说道:“但我不会告诉你们,除非……每一个被我抓来的凶手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活下来,我就不会再为难对方,交由你们警方处置,但活不下来就真对不起了,呵呵……不过你们也可以和死亡倒计时竞速,提前找到场景所在的地址并成功救下凶手,我也不会进行干预的。”
“每一个被你抓来的凶手?”我眉毛狂跳的道:“你……把所有参与杀死慕容有悔的人全抓去了!”
“对。”
“行动真快啊。”徐瑞摸着下巴道:“剩下的凶手,难道也是废品收购站当时的员工?”
“有的是,有的不是,我全已经审完了。”万千雄的声音给人一种抽烟多了沙哑的感觉,“不多不少,这案子一共有九个凶手,我决定设置为七场生死局。当然,我手上还有三个不是凶手的员工,等所有的游戏进行完,就会放回家。”
七场生死局?!
万千雄接着说道:“这是第一场,她马上就要醒了,那一刻,生死局就会启动,敬请期待。事先说明,你们给不了她任何的远程提示,因为你们说的,她听不见,我这有ab调控麦,一条是和你们交流用的,另一条是和她。”
“万千雄,你上次留下的手指,真的切掉了吗?”徐瑞狐疑道。
下一秒,窗口中分出了一个小窗口,显示的是灯光昏黄的房间,一道身影站在电脑前,一道身影坐在电脑前,二者均有黑色的墨镜口罩,但坐在那的显然是女的,站着的像万千雄,他抬起了一只手,朝着摄像头挥动两下。
我们清晰的注意到确实只有四指。
“不过,你们问我真的切掉是什么意思?”万千雄疑惑的问道:“不是有我的dna吗?比对一下就能知道真伪。”
“你的提示过于隐晦,我们找到七号案的现场时已经来晚了一步。”徐瑞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猾之色,说道:“手指被腐尸提前卷跑了。”
万千雄愣了片刻,道:“腐尸这老贼动了我的手指?我知道了,谢谢。”
不愧是狠之审判,稍微愣了下就像没发生这事一样,真够稳的,竟然还对我们道谢。
“老万,你何时手下有了一个擅于电脑的女将了?”徐瑞好奇的说道。
“这并非我的手下。”万千雄把提示旁边坐着的女子把小窗口关闭,他这才道:“说起来,她还是你们a7的老朋友呢,这次我请来助阵的。”
老朋友?
电脑高手……
难道,她是与丁一刺联手的zero?
“意外吧?”一道语速破快还有点儿尖的魔音出现,这让我想起来几个月上映的《神偷奶爸》中的小黄人,她接着说道:“再有三个月,我和小丑就要重出江湖了哦~”
活死人打趣的道:“在此我想感慨一句,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土豆泡地瓜,蛤蟆青蛙是一家。”
“小黄人”毫不介意的说道:“理念大同小异,我没有拒绝万兄的理由,况且,我曾经受到过慕容妈妈的资助才考入了大学,虽然辍学了,但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
我没有搭理zero,诧异的道:“万千雄,你和慕容有悔有关系,千万别说也受到过她的资助。”
“没有。”万千雄沉声说道:“她确实对我有大恩大得,但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彼此算是忘年交。”
此时,我们仨眸子一动,注意到屏幕上的窗口有了变化,女子醒了,她脖子竖了起来,一脸的茫然,紧接着就是无尽的恐慌,左右摇头想把蒙在眼睛上的布抖掉,但没能成功。
接着,女子想抬起手来摘,但双臂挣动了下,她身子就猛地颤立刻停住,不仅如此,还张大嘴巴痛苦的尖嚎了一嗓子。
“吴云,你别乱动。”我忍不住说道,这才想起万千雄那边用的ab调控麦,我们说话吴云根本听不见,但经过设置,她那边的动静,我们能听到,就像上帝视角一样。
突然,屏幕上的窗口变了,由一个大的变为了四个小的窗口并占据了满屏!出现了不同角度的视野,均是这场生死局所在的房间。
我们现在终于知道吴云的处境了,她的手腕均被怪异的宽金属铐箍紧,而这对宽金属拷被焊在了金属椅的两侧扶手。
可吴云为什么之前稍微挣动了下就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我们观察着宽金属铐,却无法窥出端倪,毕竟眼睛没有透视功能。
这个时候,万千雄的声音出现了,他音色沙哑的说道:“吴云,不要乱动,我提醒你一句,箍住你手腕的宽金属铐,里侧布满了倒刺,轻轻一动,它们就会扎入你的皮肉……”
第五百零二章:阿黎“VS”Zero!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宽金属铐里侧布满了倒刺,这吴云如果有想抽手的举动,哪怕分毫,也会扎的她疼痛难耐。
自己想想都疼,何况是当事人呢?
万千雄话音一落,金属椅上边的吴云怔了几秒,没敢再轻举妄动,她声音颤抖的道:“你……你究竟是谁,想怎样?我是犯罪了,愿意去警局自首,求求你把我放了吧……呜呜……”
终究是没有见过这种阵势的,饶是年龄稍大,也被吓哭了。
“想去警局?晚了……白天有两位警官你家时,你错过了。”万千雄缓缓的说道:“现在我宣布一下生死局的规则,一念可生,一念可死,就看你有没有勇气了。”
“说……”吴云极为的疑惑。
万千雄清了清嗓子,说道:“你的椅子下方有一枚定时炸弹,威力不大但足以把你所在的房间摧毁。而想拆掉它,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你前方的墙边有一把剪刀,只要把它拿起来剪掉定时炸弹的红线,记住是红线,炸弹就会失效,到时你在此等待警方的救援即可,因为铁门是锁死的,四周虽然有人家,但是定时炸弹旁一个迟钝的声控开关,当你的声音超过一定强度时,就会让声控开关通电并把炸弹引爆,不过请放心,正常说话时是没事的。”
墙边确实放了一把剪刀。
“我拿起剪刀……”吴云不寒而栗的道:“我怎么拿?手腕被锁住,皮肤接触着倒刺。”
“所以看你有没有勇气了。”万千雄接着说道:“墙上有一个电子表,等下开始计时,定时炸弹则会同时触发,你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
“没有了?”吴云气急败坏的说道:“我手腕被锁住,且不说宽金属铐里边满是倒刺,就算没有,我的手也出不来啊……”
这时zero的“小黄人”声音响起,她一边讲解一边诱惑的道:“这是松动的,用力的挣几下,它的圈就会扩开一点并且卡住不会再缩小了。如果里侧没有倒刺,这缝隙能让你的手能轻易的掏出来,但提醒你一句,把它扩开时可能会挺疼的,而最疼的地方则是你把手拔出来时的过程,因为倒刺会把你手部的皮肉切分成一条一条的碎肉段,包括骨头也可能伤到,就像一批牛拉着犁进行耕地一样。好了,现在……计时开始,想清楚命重要还是手重要,一时的疼痛就能解除生命之忧,何乐而不为呢?”
声音消失,与此同时响起了“滴”的一声,我们透过第三块窗口看到墙上的电子表开始了计时状态,时间单位不仅有时、分、秒,还有小数点后边的一位数,它每从一到十,就意味着过去了一秒。
如果最小的单位是秒,视觉上就会感觉时间过的没有这么快,但通过把一秒来用十个数字这种形式展现给吴云,她心中会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种紧迫感,仿佛能看见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万千雄要的就是这样!
但现在吴云处于摸瞎状态,因为眼睛被遮住,想看到自己剩下多少时间,她必须把眼部的遮挡物摆脱!
这房间响起了“嘀、嘀、嘀……”的声音,每过一秒就“滴”一下,这是定时炸弹的音效,意味着一秒过完了。
吴云顷刻间失去了冷静,她使劲大力的连动脑袋甩动着脖子,却又不得不控制身体的摆动幅度,否则牵动着双臂,手腕就会被倒刺扎到。
花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她脑浆快甩成浆糊了,终于把眼部的遮挡物甩掉了,露出了眼睛。虽然能看见时间了,可这……只是一场噩梦的开端。
吴云时而抬头看向前方的墙壁,时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她试着挣了下,但疼的没有一秒就放弃了,额头流满了汗水。
“老大,这对于她来说,近乎是必死之局啊!万千雄还给定时炸弹弄了一个迟钝的声控开关,她的声音不能过大……”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地,说道:“吴云如果不想坐以待毙,双手想脱离箍束只能逆行于满是倒刺的宽金属铐,平时掐一下肉都会疼的叫出来,现在一堆刺在剐肉,却只能硬憋着,无法大声的宣泄痛楚。”
徐瑞掏出一根烟,他点燃抽了过半时说道:“别说她女的,如果换做你或者我处于同样的情景,恐怕都难有这等魄力忍住双手面目全非的疼痛。所以,咱们得想办法救她。”
“怎么救?”活死人疑惑不已的说:“没有线索……”
这时徐瑞伏在我的耳侧,低声说道:“小琛,先把斜上方墙角的摄像头射爆。”
“好!”我掏出手枪,抬起头眯着眼睛望向墙角的红光,猛地抬起手枪扣动扳机,“砰!”这摄像头化为了一堆零件散落在地。我询问道:“老大,现在怎么办?”
徐瑞凝重的说:“快去把阿黎叫到这儿”
我猜到了他的用意,想让黎源这电脑高手通过ip进行追踪,这屏幕上吴云所在房间的实时监控是那边中转的,所以另一边肯定是万千雄和zero的所在地,成功找到了,接下来再顺藤摸瓜寻到吴云的所在地。
我转身离开这店铺,跑到车前把黎源拉下来领回了电脑前。徐瑞把麦闭了,他简单的把情况一说,黎源表示试试。
他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探入背包,取出一只u盘,插进了这电脑的主机接口。进而把屏幕上的四块监控窗口锁均小四分之一挪到屏幕右半侧,以便于我们随时观察吴云的状态,她现在还处于思维挣扎期,一副想又不敢的惊恐样子。
黎源打开u盘的文件,复制到桌面就把它拔掉了,他点开之后屏幕的左侧出现了一个黑色对话框,里边一堆代码,对于我们这些外行来说跟天书似得。
黎源犹如世界顶级的钢琴师,他修长的十指频繁的触打着键盘,动作非但显得不乱,竟然还极为的优美,道道残影一叠一叠的呈现。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吴云还是一动不动,而黎源有进展,他开口说道:“追踪到一只肉鸡,对方的电脑高手之前试图拦截,我已经取得了控制权,正搜捕下一只肉鸡。”
所谓的“肉鸡”就是黑客操控的傀儡机,种了木马能利用系统漏洞进行远程控制这机器做任何事情。
不知不觉又过了五分钟,黎源状态渐入佳境,连续抓了三只肉鸡,我看他忙的额头都流汗了,就掏出纸巾给他擦了一下。
接着耗了十分钟,黎源拧紧眉毛,道了句:“糟糕。”
徐瑞心头一颤,问道:“怎么了?”
“必须重新再来了,之前的肉鸡全是迷雾弹,对方做的一个假局。”黎源把对话框关闭,他再次打开,这次收起了轻视之心,耗了近十分钟把正确的第一只“肉鸡”抓住了,现在已过了去了半个小时。
吴云的泪水都流干了,她无助的把视线在电子表和手腕之间来回的切换着。
黎源的指尖快把键盘敲碎了,花了十五分钟,他动作猛地停住,长吁了口气道:“我已经找到对方控制的这台电脑了,但其实力非同寻常,这防御的方式有点儿像zero的手笔。”
“确实是她。”我点了点头,心说阿黎真有两下子,连这都能看穿。
徐瑞试探性的说道:“能攻下取得控制权吗?”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之内,如果成不了,就表示攻不下了,因为zero的防御只会越叠越厚。”黎源双拳攥了下,指间关节“咔咔~”响动……
第五百零三章:营救进行时!
旋即,黎源进入了全力以赴的状态,他指尖“哒哒哒~~”犹如机关枪一样突突着键盘,持续高强度的进行了十分钟,汗水近乎头发和脸部浸湿,我连纸巾都用尽了!
终于,第十三分钟时,黎源笔直的身子忽地一软,他剧烈喘息的说道:“总算拿下了控制权,这zero好像比巅峰时期退步了,以前彼此交手过两次,我都没有赢……”
我和徐瑞、活死人激动不已,这就意味着再过不久,他就能追到吴云的所在地了。
黎源歇了两分钟,再次开始操作起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毛拧得越来越紧。我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没有出声担心打扰到黎源。
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吴云开始焦虑不安起来,她已经试着再用皮肉扩着宽金属铐,但狠不下来心去用力,以至于丝毫没有松动,反而还被倒刺扎的神情极为扭曲,她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痛出声音。
就在此刻,黎源郁闷的把键盘一掀,叹息的道:“可能,今晚救不了她了。”
“啊?”徐瑞愣的蛤蟆镜都掉下来一半,他不解的说:“你不是已经取得了zero那部电脑吗?”
“她留了一手……”黎源无奈的解释说:“我攻占成功的那一刻,就触发了那电脑中的一个程序,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这应该就是zero的招牌之一,名为‘统治迷雾’,它能让侵入者陷入重重的迷雾之间,短时间摸不清方向,无法追踪下一环的电脑。”
“统治迷雾?”我拧紧眉毛道:“短时间摸不清,大概要多久能破掉这程序?”
黎源摇头说道:“起码三个小时。”
徐瑞摸着下巴,他思索的道:“追不到下一环,那这一环的ip地址能查到吗?”
“能的。”黎源点头,道:“之前我攻占成功时,zero留了句话,说‘我们走了。’此时对方可能已经不在电脑那边了。”
忽然,他像想起来什么似得,眼睛放光的说:“对了,听说统治迷雾触发时,还有另一种解除方法,它的桌面上会陷入半瘫痪状态,如果期间谁在目标电脑前人为的刷新一下,这统治迷雾就会消失。”
“快,对方的ip地址多少。”徐瑞一边催促一边拿起了手机。
黎源迅速的报出了一串数字,与此同时,徐瑞输入信息框发给了第九局负责网监这一块的技术员,发完他拨打了对方的号码说了四个字,“急事,速查!”
过了半分钟,徐瑞收到了一条信息,他看了之后说道:“阿黎,你开放一下权限,不然那边的技术员无法进入,他得确认完才能再联系运营商。”
黎源“噼啪”犹如爆豆子的按了五、六下,道:“好了。”
过了约有五分钟,徐瑞的手机再次响动,一边看一边念道:“北区,顺德街二号巷子第三户。这距离有点远,我们赶到时黄花菜都凉了……”说着,他拨通了吴大方的号码。
不多时,吴大方迷糊糊的接起说道:“蛤蟆精,大晚上的有事吗?”
“事关慕容有悔的案子,你现在联系离顺德街最近的警方,让值班警员立刻到顺德将二号巷子第三户那,就位之后让对方打我号码。”
“哦……”吴大方神游了片刻,他惊醒的道:“好的,好的,马上就办!”
现在时间就剩下四十五分钟了。
吴云完全慌了,她咬住牙齿挪动着左臂,使劲的往上抬动,不难想像左腕的倒刺已然刺入了皮肉,血早已顺着皮肤和宽金属铐的边缘流到椅子扶手,但量并不多,由此可见吴云还在顾虑之中,没有真正的被逼到为了活命而不顾一切的地步!
渐渐的,她左臂的动作渐渐加大,可是五分钟之后忽地停下了,她疼得脸色煞白快抵得上活死人的脸色了。
形势僵持了一刻钟,离定时炸弹引爆只剩下半小时。
吴云仍然一动不动,仿佛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神情充斥着绝望之色!
这一刻,徐瑞的手机响起了铃音,他按下免提接听,对方称是顺德街派出所的警员,询问下一步该如何。
“翻入院子,破开房门或者窗子,总之想尽一切办法进入房间。”徐瑞唯恐耽误一丝时间,他炮语连珠的说道:“房间里边应该有一台电脑,但不要乱动,你通过鼠标点一下右键刷新即可。”
警员诧异的说:“这么简单?”
“对的,就是这么简单!”徐瑞催促的道:“快办,完成任务有功。”
警员没有挂手机,他很快的通过院墙翻入院子之内,说里边有两栋房子,其中一栋的房间有亮光,但它的房门锁着。
徐瑞让对方直接砸窗子进去,不用开口询问,因为里边没人在那儿。
过了片刻,我们听见玻璃被砸碎的动静,紧接着警员说自己进了这房间,确实有台电脑,但操蛋的是,没有鼠标和键盘!
我和徐瑞、黎源、活死人面面相觑,看样子这zero就放着我们这一手呢,万千雄当真不给我们营救的机会,完全让吴云来决定自己的生与死……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说道:“你现在跳院子,就近挨家挨户的敲门,也许哪家是有电脑的,征用一只鼠标回来插上去进行刷新!”
警员虽然不能理解我们让他办这事的用意,但还是挂掉手机专心去执行了。耗了近五分钟的时间,警员打来了电话,他累得气喘吁吁的道:“借到了,我正往回赶,千万别催啊……我真快累死了,还被别人当假警察打了两拳。”
徐瑞凝重的承诺道:“今晚过后保你升一级!”
这警员瞬间来了动力,三下五除二的翻回院子潜入房间,他把鼠标连上电脑再到成功刷新总共用了不到两分钟……
“守着现场。”徐瑞说完把手机放下。
zero的“统治迷雾”已经不攻自破,黎源双手并用的操作着。
我看了下窗口里边墙上的电子表,距离炸弹引爆剩余二十二分钟!我心中一凉,今晚真的还来得及救下吴云这个参与谋害慕容有悔的凶手吗?
焦灼的过了不到三分钟,黎源嘴皮干裂的说道:“老大,视频中房间的ip地址锁定到了,你快让技术员查真实的地址吧。”
就剩下十九分钟了!
“念。”徐瑞的指尖停在了手机键盘前。
黎源一边说,徐瑞一边按着,完毕时就点动发送,紧接着补了一通电话说道:“像之前那次一样。”
我们耐心的等待了约有九分钟,第九局的技术员可算把这条至关重要的信息发来了。
“青市,小楼街,22号。”
我们看完这地址时,纷纷愣住了,这不就在这隔壁不远的地方吗?!
不到十分钟了……
“小琛,你和阿黎在此看着监控影像,另外,把防护头罩戴着,便于随时交流两边的情况。”徐瑞抬起手抹了下大号鼻子,就转身边跑边说道:“老活,你跟我一块去27号试着破门拆除炸弹。”
转瞬之间,二者分别提着背包,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
吴云的生命已真正的进入了倒计时,但她此时丝毫求生的欲望都没有,就连电子表也懒得抬头看了,她垂低着脑袋瞅着自己胸口的沟壑。
剩余七分钟零四十九秒时,徐瑞和活死人抵达了小楼街的22号店铺前,他狠狠的道:“该死,这门不是玻璃的,还真是铁的。”
“老大,有把握把锁撬开吗?”我试探性的道。
“试试,就七分钟了,也许能成吧。”
徐瑞说完一边掏工具一边叮嘱道:“小琛,如果剩下五秒的时候我和老活还没有出现在监控视野之内,记得提醒我们开撤!”
第五百零四章:一念生死!
“好的,老大加油!”我由衷的说道,万千雄说了吴云罪不致死,如果能把她成功解救,我们不光挽回一条人命,进而还能通过对方知道慕容有悔的案情,况且,执法是警方的事情,若一而再、再而三的由万千雄这种大罪犯代劳,颜面何存?
接下来的五分钟,徐瑞都在试着撬锁,但还是没有成功打开!
我始终有一个疑惑,为何现场的四周墙壁全是凭水泥连接的红色砖头,跟毛胚房差不多,这可是小楼街,虽然偏僻但也属于市区范围的,沿街店铺再不济也刮了大白吧?
现在……时间只剩下不到三分钟了!
窗口中的吴云仍然一动不动,任由定时炸弹“嘀、嘀、嘀~”的响动。
就在此刻,里边忽然出现了异常的声音,我和黎源拧紧眉毛,像是一道手机铃音?它的来源,我们暂时无法在这边确定,毕竟没有立体感。
这时,吴云疑惑的把脖子压得更低,她肩膀和锁骨以及腹部配合着蠕动,终于,一部手机缓缓的在胸部与文胸之间出现,挤出来之后直接滑掉到她的腿部。
万千雄和zero竟然把手机藏入了吴云胸口,眼下是谁的来电呢?不过无论是谁,吴云都无法接了。
意外的事情来了,手机铃音消失了片刻,又重新响起来了,这回不到五秒就停住并出现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妈,你没有事吧?我收到一条陌生信息说你要……了,本以为是骗子,但为什么我心脏有一种阵痛的感觉?”
现在离定时炸弹引爆剩余两分钟!
手机自动接了来电还是免提……这不用想也知道是zero动的手脚,黎源分析的说道:“先前一个来电是触发条件,第二个来电就自动免提接听了。”
徐瑞一边撬锁一边问道:“小琛,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你那边出现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
22号的隔音效果挺好,他竟然无法直接听见,还是通过fsh的通讯装置听到我这边的音响声音。
我解释的说:“应该是吴云的儿子,他收到一条陌生信息说吴云快死了吧,所以来电问下情况,不愧是母子连心,离这么远都能感受到莫名其妙的心痛。不过老大你得抓点紧了,不到两分钟了,破开门还要冲到里边……不对,视频里的房间小,22号店铺里边极有可能还有一道铁门封锁!”
“干!太急没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徐瑞也有点儿没把握了,也许是运气好,也许努力见了成效,此时“咔嚓”一下铁锁撬开了!
我听见他和活死人拉开的动静,但里边还有一道铁门,一分钟零五十几秒真的来得及吗?
这时,屏幕窗口中吴云喉咙动了下,她故作平静的说道:“妈当然没事,你把电话挂掉吧,我睡着呢。”
“行,这个周末我回家看你啊。”她儿子安下心,说完把手机挂了。
简陋的房间再次变得寂静起来,吴云愈加的沉默了,她抬起脑袋,凝视着墙上的电子表那疾速流逝的时间!
剩下一分钟了,紧接着进入了59秒,分的单位彻底耗光归零,徐瑞正在破第二道铁门上锁,他还一边喊道:“吴云,我们警方到了,正在开门……!”由于有声控开关的缘故,声音不敢太大,以防没有等时间到呢就引爆了。
抛给了对方一个定心丸。
“啊……”
吴云应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毫无回应。但她突兀的低吼了下,不知哪来的动力,我认为可能是儿子打来的电话起了效果,让她不想放弃自己的生命,也可能是临死之际那种求生的本能!吴云双臂开始剧烈的挣动,她像麻木了一样不顾疼痛,即使神情扭曲也加大力量去挣扎!
“这种时候,选择自救是最为明智的。”我眼角一凝,箍住她手腕的倒刺宽金属铐扩开了一部分,而缝隙流出了不少血色,这意味着,吴云接着只要把双手抽离就行恢复自由去拿剪刀拆定时炸弹!
但十指连心,此时远比手腕受到倒刺耕犁皮肉时更加的疼痛……
吴云脸上布满了汗珠,就像刚在水里边出来一样,她试着抽动双手,然而疼痛以几何倍升级,吴云一个弱妇女撑不住了,脑袋一歪差点儿晕了!
定时引爆时间剩余二十七秒,已经不到半分钟!
二十六秒……
二十五秒……
……
十九秒!
吴云瞬间又直起了脖子,她的神情充满了不甘心,双臂不留余力的使劲往外拔。我心脏“扑腾、扑腾!”的狂跳,完好无损的双手缓缓退入了宽金属铐,另一端却是血色狼藉的手掌缓缓出现!
还差十公分就能完全脱离宽金属铐的束缚了!
吴云龇牙咧嘴使劲把双臂一澄,下一刻,血色的双手终于出来了,绝大部分的皮肉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零星几点挂在上边,而露出的白色手骨也有的断裂了,尤其是那十根手指,每只手中间的还算完好,但两侧的直接被倒刺剐掉了一截子……
不仅如此,抽出来的过程中还刮裂了腕部的血管,血珠争先恐后的一滴滴往下迅速掉着,犹如连成的一条血线!
剩余十三秒了……
吴云暂时无视疼痛,她拼命的站起身,就在起身的那一刻,她又无力的瘫坐回椅子,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波澜,疲惫与疼痛交织,她已经进入了极度虚弱的状态!
“老大,你快冲房间里边吼一嗓子,就说双手都逆着倒刺抽出来了,就差一步便能解除生命危机了,千万不能在这时放弃,想想儿子。”我嘴皮子吧嗒吧嗒的说道。
徐瑞听我说到半句时就开始吼上了,所以我说完不到一秒,他也吼完了。
就剩下十秒了!
我和黎源凝视着屏幕中的窗口,吴云听完真的凭空灌入了一股动力,她再次站起身,双腿拼命的迈动,这一刻,吴云犹如加特林附体,犹如博尔特开光,冲刺的速度快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耗了一秒她就到了墙前,弯下身子探手去捡剪刀,但两只手由于重伤近乎不听使唤了,光是捡剪刀的动作就花了三秒。
就只有六秒了!
吴云终于把剪刀稳稳握住手,滴下的血连剪刀都染红了,她再次冲刺回椅子前,这时离定时炸弹引爆还有五秒……
“加油啊!”我和阿黎攥住拳头祈祷着。
就连徐瑞也停止了撬锁,因为就六秒的时间,他根本无法将锁破开。
我开口说道:“老大,就剩五秒了,你和活死人要不要……”
“等三秒的!”徐瑞斩钉截铁的回应了句。
于此同时,吴云蹲下了身,她接着失去了支撑倒在地,这把我的心脏吓到了嗓子眼,不过剪刀没有脱手,吴云翻了个身,仰视着金属椅的底端,她双手迅速的拿着剪刀抵向定时炸弹的线。
不得不说,这吴云如此危机时刻变得异常冷静了,她双手均受了脱皮裂骨之伤,但凭借每只手中间能动的两到三根手指,分别握住剪刀的两只脚,这样能发力剪开线条。
三秒到了!
“徐组长,我们撤!”活死人说完见到徐瑞没有动作,直接一把将其抄起扛在肩头往店铺外边跑,这回生死全凭吴云自己了,三秒说短也短,说长也长……
“这么关键的时刻,快剪啊……”我急的手心捏了把汗水。
定时炸弹仿佛催命似得“嘀嘀嘀”变得急促起来,令人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就像死神把收割生命的镰刀架在了脖子前一样,它这声音连丝毫的间隔也没有了!
第五百零五章:她活下来了……
3、
2、
1!
我和黎源已经闭上了眼睛,无法忍心看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情景。如此持续了一会儿,嗯?不对,怎么没有爆炸声响?
我们试着睁开眼睛,吴云瘫软倒地,一动不动,双手垂放在胸前,还握着血色的剪刀。
剪断了?
想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即将耗光时,吴云竟然真的自救成功了,看来人被逼到绝境时能爆发出无限的潜能。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120,把地址一说就挂掉了。
“小琛,里边什么情况?”徐瑞的声音响起在我的耳畔。
“应该是在最后一秒时,吴云把定时炸弹的线剪断了。”我有点儿激动的道:“老大,你快敲门把她抬出来止血吧,好在她血管刮破的时间没几分钟,我已经叫救护车了,如果耽误久了血流多了就完了。”
“嗯,包在我手上。”徐瑞应道。
我把黎源拉起来,打算一块到那边看看情况,返回车内,叶迦这货都睡着了,他浑然不知就在方才发生了多么惊心动魄的事情。我也懒得叫醒叶迦,直接发动车子调头往回开了五十米,抵达了小楼街22号门前。
我们下车进入已打开的铁门,望见活死人在一旁拿着手电筒,徐瑞则专心的拿工具撬锁。现在吴云已自行解除了定时炸弹的危机,如果因为来不及救援而死,那就是我们的责任了,所以徐瑞异常专注的不停试着开锁。
我环视着这店铺之内的情景,墙壁上也都是红色的砖,极为的平整毫无瑕疵感,没有水泥,没有刮白也没有墙纸,但这绝对是店主刻意弄成这样的装修风格,墙上还挂着一些农作物的画,以前这店铺可能是做乡村风格饮食的。
过了约有三分钟,徐瑞站起了身,“他娘的,总算破开了。”他把锁头摘下随手仍地,我们一块把铁门拉开,望见金属椅立于中间,它后侧倒着一个半身染成血色的女子,我们就安下了心,好在没出什么变故。
我们纷纷涌入其中,徐瑞第一件事就是把吴云拖开,他探头看向金属椅的底端,双手鼓捣了几下就拿下来一个胶布粘着的定时炸弹,大概能有家用的电表那么大吧,一条红色的线被剪断了,此时它正处于寂灭状态,旁边则连着一个声控的装置。
老黑不在这儿,不过黎源懂一点儿炸弹装置,他把这定时炸弹接到手,检查了片刻,点头说道:“它确实已经失效了,除非现在扔进火里或者把线接上才会爆炸。”
我心脏一颤,立刻探手抓住断掉的红线一断,“千万别让它们触碰到了。”
黎源捡起地上的血色剪刀,“咔嚓、咔嚓”两下,就把这红线的两端导线剪到了根部,我们这才方向的把它放入证物袋。
活死人急救的手段是在场最好的,他让我和徐瑞把吴云抬到外边的街道旁,就开始施展急救措施,渐渐的把吴云手腕的口子简单处理完毕,血基本上不怎么流了,但近乎没有一块好肉的双手只能晾在这儿,以防感染,我们取出两只证物袋把吴云的双手连带手腕部分均裹了起来,这样就能避免和脏东西进行接触了。
我们耐心等了二十分钟,救护车终于来了,医护人员们看见吴云这惨样时着实被吓到了,稍微检查了下,就将她抬上了车内。她既然已经在生死局之中活下来了,就意味着万千雄不会再为难她。所以徐瑞只打电话调了离青市二院最近的两个警力去值守。
接下来我们返回了这22号店铺里边的现场,共发现了四个摄像头,它们对应着之前的四个小窗口,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玄机了。
我和徐瑞、活死人、黎源围在金属椅旁,面对血糊糊的宽铐仍然感到触目惊心,我把防护手套摘掉试着探入一根手指摸了下倒刺,极为的锋利,稍微用力就能把皮肉挑破。而宽金属铐和椅子扶手之间是焊死的,观其颜色,这是今天新焊上来的。
“这把椅子是好玩意啊。”徐瑞摸着下巴,他在肚子里边酝酿着坏水,过了片刻,说道:“我打算拿它当备用的审讯椅。”
我诧异的道:“老大,没开玩笑?”
“绝对有震慑力啊,这宽金属铐上有锁孔,我回头试着配把钥匙。”徐瑞笑呵呵的说道:“这肯定不会用来针对普通的犯罪分子,等再抓到七罪组织的罪犯时,直接把对方双手往里一箍……换了心理素质不够硬的,恐怕不用耽误时间就能坦白了。话说这么好的设计,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我翻了个白眼,老大还真是看见什么都能联想到审问罪犯。
接着我们一块上了二楼,也都是空荡荡的,不过其中一个房间有吴云的衣物,我把它们连同下边的手机归拢到一个袋子。
没什么可看的了,我们就把小楼街的派出所警力叫来,交接了现场,徐瑞特地叮嘱这把金属椅等明天傍晚之前务必送到警局。
现在已接近凌晨三点了,我们一个个困的眼皮快睁不开了,活死人勉强撑着把车开回了警局,我们纷纷回到宿舍,把fsh脱掉就开始睡觉。
……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晌午了。
杜小虫来敲门,她莫名其妙的问道:“老大,你们怎么还没起来啊?”
我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说:“杜姐,我们半夜出任务了,实在太累了,让我们再睡半小时。”
“哦……”杜小虫的脚步声渐渐变小直到消失。
过了四十分钟,我们终于睡饱了,起床穿上衣服洗漱,办公室的桌子上有杜小虫扣好的饭菜,她正在那看电视剧。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狼吞虎咽的吃着,没多久就通通成了空盘子。
杜小虫漫不经心的道:“你们昨晚出什么任务了?为什么没把我叫起来?”
“情况紧急所以来不及了。”徐瑞尴尬的道:“万千雄把谋害慕容有悔的凶手全逮住了,想布置七场生死局……唉,我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旋即他看向黎源说:“阿黎,昨晚的监控影像都存下来没有?”
黎源点头又摇了下头,说道:“生死局的监控影像都在顺德街巷子的那台主控电脑里边,想提取监控影像只能通过那主机,因为现场的摄像头都没有暂存功能。”
“小虫,你等一个小时。”徐瑞说完拿手机联系到顺德街警方,让昨晚值守院子的那哥们把电脑带到警局。
杜小虫脸色稍缓,她指了下窗子外边道:“今天小楼街警方送来了一把金属椅子,上边还有血迹。”
“已经送来了?”徐瑞意念一动,道:“老活,你和小琛跟我下去把它先搬回宿舍。”
不多时,我们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金属椅抬回宿舍,贴着墙放下,接着来到办公室,又等了一会儿,顺德街警方把昨晚zero操作的电脑搬来了。
黎源将之插上电源,开机之后耗了五分钟,把保存的监控影像打开并恢复了四窗口同屏。
杜小虫连同叶迦一块端坐于屏幕前看着,里边的第一个窗口还有我们起初和万千雄、zero之间的交流。
二者看到万千雄宣布完规则启动定时炸弹到吴云爆发前的部分快进掉,接着把最后惊心动魄的三分钟静静的看完了,儿子的来电,母亲绝望之中的疯狂挣扎,仅剩一秒时成功剪断导线……
杜小虫花枝轻颤的说道:“吴云能活下来可能还真的亏了她儿子的来电。”
第五百零六章:嘚瑟,接着嘚瑟啊!
我唏嘘不已的说道:“我比较好奇吴云谋杀慕容有悔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连万千雄都觉得她罪不至死,还通过手机刺激她,以此留了一线生机。”
“可能责任极小。”徐瑞推测的说道:“算上她共有九个凶手,剩下八个,还有六场生死局,我直觉接下来的生死局不会这么简单了,毕竟第一场生死局离万千雄把所有的凶手控制住没有多久,仓促之下弄出来的。”
叶迦诧异的道:“想不到连zero都成了他的辅助,无异于如虎添翼。”
“那……小丑会不会也现身帮把手呢?”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腐尸和小丑有杀子之仇,万千雄同为审判者,如果接纳了小丑,这让腐尸知道不知会如何……”
就在这时,我眼前一亮,道:“老大,咱们不如把这水搅的更混一点儿!”
“不错的办法。”徐瑞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狐狸般的笑意。
“许琛,你的意思是……利用小丑和腐尸之间的仇恨,给万千雄添麻烦,让对方狗咬狗?”活死人饶有兴致的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这得等接下来的生死局中出现小丑才能实施,否则凭一个zero,腐尸应该不会迁怒她这个小丑的搭档。”徐瑞沉思了片刻,说道:“另外的八个凶手会是谁呢……吴云是慕容有悔的员工,而万千雄说有三个员工不是凶手但也在他手上囚禁着,换句话说,八个凶手之间有两个是员工,其余的身份无法确定。”
我摊了摊手道:“可惜万千雄把不是凶手的员工也抓了,我们还是不知道哪两个参与了犯案。”
徐瑞想了一下,他吩咐的道:“小虫你打电话让其余五个员工家附近的警方到她们家看下,顺便安抚下家属。”
旋即,杜小虫就按他说的办了。
过了不久,六个派出所的警方纷纷来电表示确实失踪了,不仅如此,有一个名为“楚念”的员工,连同她老公“王波”都没了影,就剩下一个上中学的儿子和奶奶在家。
我由此推测,这王波兴许也是凶手之一。
我们站起身,打算到医院看下吴云的情况,其实是为了问出慕容有悔一案的详情。我们驾车抵达了青市二院,来到了她的病房。
此刻,吴云的双手均被缠裹着,医生跟我们说她的双手不可能再复原了,痊愈之后加起来能有四只手指可控制就不错了。
吴云虽然早已醒来,但她变得疯疯癫癫的,意识极为的错乱,这是崩溃的迹象。
杜小虫试着问了几句,对方均没有反应,完全像听不懂似得。观此情形,我们心中一叹,这回白来了,短时间内无法问出任何的线索。等到吴云神志恢复清醒时,恐怕万千雄的另外六场生死局早已结束了……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我们驾车来到一家火爆的自助餐店,挑选完食物和饮料,吃完喝完便回了警局的宿舍。
我们一直在等,等万千雄第二场生死局的邀请,之所以如此,因为凭他的性子,绝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展开生死局。
为此,黎源抱着笔记本在努力的编写破解程序,防止再次遇见zero的“统治迷雾”。但他自己说希望不大,毕竟“统治迷雾”是在黑客界的防御程序中最为强大的一个,至今还没有被破解,不过试试总是好的,万一机缘巧合之下成功了呢?
我和徐瑞、叶迦、活死人躺着准备睡觉,以免万千雄突然发出邀约时我们没有巅峰的状态去面对。
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我提上拖鞋上前开门,吴大方的笑脸映入我的视野,他乐呵呵的道:“哟,今天这么早就睡觉了啊?”
“吴队有事吗?”我询问道。
吴大方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没事,就是值班无聊了来串门。”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徐瑞坐起身,他掏出烟往嘴上叼。
“蛤蟆精,老子可是来给你们送福利的。”吴大方在怀中掏出一盒桂花糕,放到桌子上说道:“这是我爸亲手做的,他让我说什么也要送你们一份。”
“哦?他近来还好吗?”徐瑞笑着拿过桂花糕,闻了下说:“味道不错。”
吴大方甩了下僵硬的脖子,道:“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我打着呵欠说:“就一个台灯,光线太暗了,要不要开灯?”
“不用了,这样有意境。”吴大方四下环视了眼,椅子之前被黎源搬到床前放电脑了,他视线扫到了墙前的那把金属椅,诧异的道:“诶?这椅子不错啊,挺霸气的,我试试……”
说着,他就走到近前,转身屁股一沉,“感觉不错,凉凉的。”
我们眼色一变,刚要开口提醒对方。
吴大方莫名其妙的先行说道:“不就坐一下椅子么?至于犯急吗?”他双臂极为自然的搭到扶手上边,不仅如此,他还低头看见这两个宽金属铐,念叨了句:“这是什么玩意……?”
“老吴,你千万别把手放进里边!”徐瑞焦急的说道。
“不让我放、我就不放岂不是很没面子?”吴大方傲娇的把双手插到了其中!
这……
我和徐瑞、活死人、叶迦、黎源面面相觑,这应了那句近来流行的话,不作死就不会死!他伸的这么顺利,完全因为下午搬回来时,徐瑞把血迹擦干净将宽金属铐弄成扩开的形态。
“这两个洞还有点儿小紧啊。”吴大方浑然不觉自己陷入了危机,他还得瑟的哼着小曲,“啦啦啦~~”
徐瑞怪异的道:“老吴,今晚你别想走了。”
“让我不走、我就不走?”吴大方双腿一动想站起身,但他猛然间变得神色扭曲又坐回了金属椅,因为抽手时感受到了锥心的刺痛!他小心一点,手腕应该是安全的,但手掌……就不言而喻了。
我摇头说道:“吴队啊,劝你不听,现在知道晚了?”
“这究竟是什么鬼椅子?”吴大方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干啊,疼死了,里边全是倒刺?”
“老吴恭喜你答对了。”徐瑞拆开桂花糕的盒子,他下地分了我们每人一块,剩下一块是留给杜小虫的。徐瑞一边嚼着自己的一边把凌晨的生死局大概说了下,还把吴云双手抽离宽金属铐的照片打开对向吴大方,“嘚瑟,接着嘚瑟啊!怎么不嘚瑟了?”
吴大方脸色僵住,他欲哭无泪的说:“蛤蟆镜,徐蛤蟆,徐大哥,您行行好救我的双手一命吧……”
“这两个宽金属铐的钥匙我还没配。”徐瑞极为无奈的道:“不仅如此,锁孔还不是常见的,凭我的本事无法撬开,我之前试了半小时都没有用。”
吴大方急的泪花子快出来了,“那怎么办……我今晚就不该来这儿的!”
“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乖乖坐着过一晚。”徐瑞把衣服披上,他打开门道:“为了报答你老爸的桂花糕,我替你值一晚上班,等天亮了咱再想办法打开它。”
吴大方可怜兮兮的朝我看来,“早知道就让你把灯开了,如果光线不这么暗,我坐下就能发现这宽金属铐的玄机了。”
我摊了摊手表示无奈,躺下身开始睡觉。
这一晚上我们断断续续的被尖锐的哀嚎吵醒了六七次,源于吴大方睡着时无意识的动双手,他皮肉被倒刺扎到时痛喊出来的……
所幸万千雄没有再折腾,我们天亮时起床感觉体力无比的充沛。
徐瑞推门而入,他一巴掌把吴大方拍醒说道:“老吴,我想到怎么把你双手抽出来了……”
第五百零七章:第二场生死局!
吴大方睁开眼睛,意识还处于朦胧期,他忘了自己的处境,第一刻就想抬手揉眼睛,紧接着又是一声响亮的鬼嚎,“疼死老子了!蛤……徐大哥,你说有办法让我的手抽离这满是倒刺的宽金属铐了?”
“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徐瑞笑呵呵的说道:“想知道怎么解决吗?不知你有没有什么条件能让我心动。”
“你这是趁火打劫!”吴大方郁闷不已,旋即变换为一副笑脸道:“咱哥俩谁跟谁啊,谈条件伤感情。”
“提感情……伤心啊。”徐瑞负手而立,道:“我就三个条件。”
吴大方焦急的说:“甭说三个了,就算三十个我都答应你。”
“小琛,拿手机拍摄,留证据。”徐瑞吩咐道。
我掏出手机按开摄像功能,对准了吴大方,故意离近没有让他的双手入镜。
“第一,你们一队的人马,我随时无条件的能支配调动。”徐瑞这句话就像踩到了吴大方的尾巴,对方急的差点站起来,但双手吃痛再次坐回原地。
吴大方咬牙道:“行!”
“第二,不准再叫我蛤蟆镜。”徐瑞接着说道:“第三,还没有想好,先留着,但我以后提时,你务必无条件的履行。”
吴大方连连点头道:“第二个条件还勉强能接受,不过第三个条件,我担心你提出什么不轨的要求……”
“我不稀罕你,放心。”徐瑞摇头说道。
“那好,我答应了。”吴大方委屈的说:“现在能帮我把双手弄出来了不?”
我把录像保存,将手机放回口袋,我好奇的问道:“老大,怎么抽手啊?”
“这内侧是倒刺,想办法让皮肉接触不到倒刺即可。”徐瑞稍作思考,说道:“小琛,老活,你们去找一些薄的金属片,要光滑,但不能太薄。”
我和活死人点头离开宿舍,花了半个小时于库房翻出了一叠金属片,每个的面积大概有十公分宽、二十公分长。
我们返回了宿舍。
杜小虫也来凑热闹了,她难得的开怀大笑了一次,微微凌乱的头发配着柔化的俏脸,让我看的走神了。
“小琛……小琛。”徐瑞抬起手在我眼前晃动,说道:“回神了,她脑袋有花吗?”
我脸色蓦地一红,尴尬的道:“今天杜姐的头屑有点多啊。”说完我把金属片给了徐瑞道:“老大,这种能用吗?”
徐瑞揭开一个金属片,他拿手卷了几下道:“完全可以的。”
我忽然感觉自己背部一阵冰凉,就像插了刀锋抵住皮肉似得,我忍不住转过身,看见杜小虫的眼神袭来,犹如锋利的解剖刀……
“杜姐……”我心虚的说道:“我之前眼睛花了看错了,您别计较啊。”
“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把你麻醉,嘴巴缝上。”杜小虫冷哼了句,她转身离开了。
我打了个哆嗦,没敢嘀咕。
这时徐瑞已经开始忙乎了起来,我扭头注意到他把两个金属片分别卷了成“u”字体,一上一下的包裹住吴大方的手腕,并缓缓的往前边的宽金属铐推动。
“哧哧哧~~……”
倒刺与金属片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极为的刺耳,我和黎源对这种声音过敏,纷纷抬手堵住耳朵。吴大方也受不了这声音,可惜双手无法用,他一脸悲催的道:“活兄,帮着按下我的耳朵。”
活死人懒得动弹,静静的看着。
吴大方知道对方的身份,况且彼此关系也不熟,就没有继续开口,强行忍着声音。
渐渐的,徐瑞终于把金属片沿着吴大方的左臂和倒刺之间,推到了腕部的前端,由于长度有二十公分,故此徐瑞又往前推着,并让吴大方把手掌缩紧宽度达到最小化。
不多时,金属片把左手包住了,它们的末端还在宽金属铐的外边。
徐瑞叮嘱的说:“老吴你缓缓的抽啊,千万别太用力了,一晚上都过来了,不急于这一时。”
吴大方试探性的抽着,花了五分钟的时间,这只手连同裹在上边的金属片一并抽离了宽金属铐,他的手都快没知觉了,甩了半天才不再如之前那般麻木。
我把拆掉的金属片拿到手上观察,刮的一道一道的,如果再薄一点儿恐怕就直接刺穿了。
接下来如法炮制,吴大方的另一只手也恢复了自由,他站起身狼狈的跑出了门。
众人相视而笑,接着锻炼完一块吃了早餐,就坐回了办公室。我联系青市二院的医生,对方称吴云的精神状态还是昨天那样,没有丝毫的起色,连食物都不想吃,还是强行按着脑袋喂入的。不仅如此,吴云包扎好的双手由于总被她乱动就破了,无奈之下只能把她的双臂固定死。
“唉,这真够遭罪的。”我摇头放下了手机。
……
中午时分,秋老虎又闹起来了,热的我们满头大汗。
就在此刻,我的手机忽地响动,收到一条陌生信息,我打开看向屏幕,“振宇街,17号,生死局第二场,等你们一个小时,如果不来,就会有人死-----万千雄。”
我试着拨打这号码,但一直处于占线状态,估计对方设置了什么功能。
我心脏一颤,把手机屏幕对向大家道:“万千雄发来邀请了。”
众人看完信息的简短文字,办公室变得安静了。过了一分钟,徐瑞打破沉默道:“振宇街我知道,位于西区的边缘地带,较为偏僻,也有不少店铺倒闭了,这一点和小楼街大同小异。现在咱们检查下装备就动身,只有一个小时,不抓紧点儿还真赶不及。”
花了五分钟,我们换上fsh,全副武装的钻入了车子。
徐瑞踩住油门,轰的驶往了西区的振宇街。他虽然绕了点远,但避开了车流、人流密集的区域,最终耗了五十分钟抵达了振宇街的17号店门前,让我们意外的是,这是一家正处于营业状态的小吃店,里边还有食客在吃着食物。
老板在后厨忙碌,老板娘则握着钱包,仰头看着电视。
我们凝视着牌匾下侧的字,确定这地址是振宇街17号没错。
因此,我们没有选择用无人机先行探察,直接下车走向店门,但还是想凌晨那样把叶迦和黎源留在了,以防不急之需。
下一刻,我和徐瑞、杜小虫、活死人走入了店门。
老板娘站起身笑着说道:“几位吃点什么?”
我瞄了一眼墙上的菜单,道:“上四份红烧茄子盖饭吧。”现在离万千雄限定的时间还剩四分钟,不知他接下来会如何。
“做四份红烧茄子盖饭。”老板娘扭头朝后厨的方向吆喝了句。
我们挑了张桌子纷纷落座,耐心的等待着。如此过了三分半,忽然之间,墙上挂的液晶电视的屏幕变了,由《西游记》跳成了一个幽暗的密室情景,里边躺着一男一女,二者处于昏迷状态。
我们脸色刷的变了,注意到这液晶电视下边的线多了一条,它应该连着里边的电脑,充当了显示屏。
老板娘纳闷的道:“咦?奇怪,怎么自己跳台了,还没有台标……”她试着按动遥控器,但怎么也无法切换,以为电视坏了,就要站起身上前手动调换。
“不要轻举妄动。”徐瑞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证件,他声音凝重的说道:“我们是警察,现在有犯罪分子针对你们这家店铺,事态极为的严重,动不动会闹出人命,所以请立刻清场并离开店门。”
老板娘吓得懵住了,她不知所措的立在那儿……
第五百零八章:钥匙在哪儿?
花了一分钟,把场清完,店铺之内只剩下我们a7的四个了。之前老板的儿子在里边玩游戏,但现在电脑已经瘫痪了,不用想也知道被zero控制住了。
徐瑞留了老板的手机号码,叮嘱他一家说出去逛街或者在外边等待均可,没有我们通知不能进门,接着他就把店门关上了。
这时万千雄限定的一个小时已经到了!
电视之中出现一道声音,沉着嗓子一听就是万千雄的,“欢迎你们,准时来了。”
我抬起脑袋,望见店内有一个监控,它位于墙角,视野的范围能覆盖店铺的绝大部分空间,这是老板家安装的,以防有人跑单或者盗窃。
不过我们只能听万千雄说,无法和对方交流,只能静静的等待,打算游戏一开始就把摄像头拔掉,让黎源进来追踪ip地址。
屏幕之中的一男一女由于趴身伏地,看不见相貌,所以我们暂时还不清楚第二场生死局的主角是谁。
这时,zero用那种小黄人的声音说道:“上次你们一方的电脑高手是谁?他反攻的速度如此之快,绝对不是后调来的,应该就在你们之间,不仅如此,他的手笔让我还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也许以前交过手。”
我摊开两手,表示这边没有麦克,怎么告诉你?
“不说也没关系,如果交手次数多了,我势必能知道是哪个。”zero无所谓的笑了下,道:“万欧巴,该你了。”
万千雄清了下嗓子,他缓缓的说道:“今天的这场生死局,我同样也留了一线生机,就是不知道这对夫妻能不能把握住了,不过我觉得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大概再有五分钟,就会醒了。”
这对夫妻?
我们相视一眼,不禁想起了慕容有悔的员工楚念及其丈夫王波,该不会就是二者吧,竟然两口子都参与了犯案!
万千雄虽然自称留了一线生机,但我直觉今天的生死局,死比生的概率要大。
寂静的过去了六分钟,屏幕中地上的这对男女纷纷动了下,进而缓缓坐起身,惶恐的环视这间密室。
这对男女确实是楚念和王波,我们没见过后者,但杜小虫和活死人走访过前者的。
下一刻,王波站起身,他安抚了下楚念,就往视频的边缘走去,消失不久响起“哐哐”踹门的声音,这密室应该是有道厚重的铁门,但没多久王波又回来了,他抱着惊恐的楚念。
“醒了?”万千雄的声音出现。
突兀的声音把楚念吓的缩入了王波怀中,后者东张西望的问道:“你……你是谁?”
万千雄嗓音沙哑道:“不记得了吗?我把你们抓来之后又审问了一个小时。”
“吃老鼠的那个邋遢乞丐!”王波一脸紧张的说道:“究竟……想干什么?我和阿念不是说了会自首吗?!”
“但是我没有答应啊,如果你们今天能活着的离开,我会你们自首的机会。”万千雄淡淡的说道。
王波疑惑的道:“活着离开?这间密室就一道铁门,还特别的坚固,上了一把大锁,我们如何离开?我知道了,你是想困死我们,等将来有人发现时已经化为两具尸骨了对不对?”
“想太多。”万千雄低声笑着说道:“现在警方正通过监控影像看着你们,所以,你们想活命,要么自救,要么等待警方救援,提醒你们一句,上次有一个叫吴云的女子,她和你们处境差不多,但最终是自己救了自己,如果她等警方,恐怕早已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王波忐忑的问道:“自救,怎么自救?”
“现在我宣布一下规则。”万千雄说完这句时,密室的光线忽然变亮,屏幕清晰了起来。他接着说道:“这间密室密室除了你们之外,还有一把铁门的钥匙,以及墙角放的一把刀。”
王波扭头看着,他点了点头道:“我只看见了刀,但没有看见钥匙?”
“钥匙就在密室之内。”万千雄玩味的说道:“它在哪儿,需要你们自己去探索。”
这密室这么空荡,钥匙能藏在哪儿?
我拧紧眉毛,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诧异的道:“老大,那把钥匙该不会就在楚念或者王波的体内吧?”
徐瑞摸着下巴,道:“不知道,但万千雄之前说他觉得没一个能活下来的,应该就像你说的那样。”
这时,万千雄又开口说道:“楚念,王波,一会儿开始时,你们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墙上嵌了一枚定时毒气弹,一旦它引爆,你们不会被炸死,但绝对会在一分钟之内中毒身死。”
王波忐忑的扫视着墙壁,不久,他的视线凝向了东侧墙壁的上方。
这第二场生死局的时间就只有一个小时?
“但我劝你们不要动它,因为我把它调的十分敏感,虽然摸一下没有关系,不过外力稍微大一点儿就会提前炸裂。”万千雄介绍的说道:“换而言之,提前game-over。”
王波和楚念陷入了沉默。
“现在,生死局开始了,王波,你腕部有一只手表,记好时间……”万千雄的声音渐渐的消失了。与此同时,液晶电视的屏幕上分为了四块小窗口,把这间密室呈现的展露无余!
王波低头看向自己腕部的手表。
“小琛,拆摄像头,注意别弄坏了。”徐瑞吩咐道。
我走到墙角前,踩着椅子把它掰的前端对着墙壁,这样一来就不用拆了,反正什么也看不见,它也没有声音。
下一刻,徐瑞推开门,把车上的黎源叫入店铺,让他去操作电脑。黎源掏出u盘去忙了,我们则静静的注视着电视屏幕,一边等待黎源的消息。
“老公,怎么办?”楚念不知所措的道。
“吃鼠乞丐在这里藏了一把开门的钥匙……”王波抱着妻子,环视着四周。过了五分钟,他一拳打在地上,破口大骂的说道:“该死,钥匙被藏在了哪儿?”
就在这时,这对夫妻身上的麻醉效果似乎完全消失了,让我们疑惑的是,楚念和王波的脸上纷纷流露出了吃痛的神情,纷纷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王波试探性的把自己上衣拉开。
我们清晰的看见他的肚子上边有七个红色记号笔画出来的对勾,每一个对勾的上方一公分位置,有一条用线缝合的创口,透着血色,但都不宽,只有五公分的样子。
“我后背也疼,阿念,帮我看下怎么回事。”王波把上衣全部脱掉,背对向妻子。
“这也有……五个对勾和缝合的创口。”楚念惊讶的说完,她忍不住隔着衣服摸向自己的身子。
此刻转过头来的王波注意到楚念的异常,他探手掀开了妻子的t恤,前身也有六个红色的对勾以及相应的缝合窗口,背部同样有五个,貌似比男的少了一个。
“我左胸疼。”楚念咬着牙道。
王波手指颤抖的拉开了楚念的贴身衣物,我们到她的左侧也就是心脏前边的一团起伏上也有同样的红色对勾和缝合疮口。
“难道……钥匙就在我们之间一个的体内?”王波反应过来,他震惊的说道:“但为什么加起来有二十四条伤口?我知道了,其中二十三个是吃鼠乞丐弄出来的干扰因素!”
楚念惊慌失色的退开了两米,她警惕的看着王波“现在怎么办?老公,你会不会……”
“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王波低头看了眼时间,他冲上前抱住了妻子道:“我们就这样等警方的救援吧,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果真的死了……也要死在一块儿。”
第五百零九章:近水救不了远火!
我心中对于王波的表现还是蛮欣慰的,但杜小虫却摇头说道:“这男的好像靠不住啊。”
“怎么说?”活死人极为的不解。
杜小虫解释的说道:“王波在三分钟之内,至少瞟了五次放了匕首的墙角,我凭女人独有的第六感判断,他心中的罪种在发芽。”
我拧紧眉毛,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王波老是瞟向墙角的匕首,难道他真的会拿匕首剖开妻子身上所有缝合好的口子搜寻钥匙?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不敢想像这种情景,但愿王波不会这么狠,不仅如此,二者的身上前后侧均有这种对勾画的口子,万一真的做了,妻子体内没探索到钥匙,难道还自己剖开自己肚子去翻?稍微有点儿智商的人都不会这么做的!
不过处于危境之下,有的人会变得的异常冷静,有的人则失去理智丧心病狂,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我们忧心忡忡的望着屏幕之中的四个窗口。
王波抱着楚念,他瞥向放匕首的墙角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但怀中的妻子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丈夫的样子,伏在那闭着眼睛像不敢睁开。
这间密室的地是浅色的瓷砖,地下不可能藏有玄机,墙壁也都是一抹平的白色,唯有墙上嵌入的定时毒气弹最为扎眼。
“老大,我有一点想不通啊。”我莫名其妙的说道:“这铁门的里侧上了锁,万千雄怎么锁上之后又离开的?”
“之前王波踹了铁门那么多脚这铁门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徐瑞摸着下巴,他分析的说道:“所以铁门是货真价实的,万千雄先上了锁,再把门安上的门框。由此可见,这门等于反锁住了,连他都无法实质性的干扰这间密室的局势。”
“唉……”我叹息的道:“二者这么安静,我总感觉里边要出事。”
杜小虫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说:“确实,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不知不觉,二十分钟过完了。
王波的眼神开始有点惊慌了起来,但在这时,黎源的声音忽然传入了我们的耳朵,“肉鸡全部清除,但‘统治迷雾’目前还是不能攻破,对方的ip地址锁定到了,可是……”
“可是什么?”我心脏咯噔一跳。
黎源极为无奈的说道:“这ip地址不是青市的。”
我和杜小虫、徐瑞、活死人相视一眼,这万千雄……第二场生死局竟然布置在了外市,我们a7这回十有八九无法亲自上阵救援了。
“阿黎,报一下。”徐瑞拿起手机联系了技术部门,他一边听黎源汇报一边对着手机说,接着挂掉了电话等待技术员的回应。
过了十分钟,技术员发来信息说这地址位于青市下辖的即市的通济街道上泊村49号。
现在已经过了半小时,就剩下半小时了……就算让当地警方去把“统治迷雾”刷掉,至少得耗个十分钟可能还不止于此,黎源查到这第二场生死局的ip地址也要花五分钟,技术员查真实地址再耽误十分钟,再联系当地警方去现场……这还能救到个鬼啊?
虽然如此,但徐瑞还是没有放弃,他联系了即市警方,把地址迅速的说完,让对方调动当地警方去上泊村49号刷新电脑,不仅如此,以防万千雄和zero像上次一样把鼠标键盘卷跑,提前警员备了一套键鼠。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王波和楚念还是静静的抱着坐在原地。而当地警方的效率比我们想像的要慢,直到这时才进入47号的房子把电脑进行刷新。
就剩下十五分钟了。
黎源耗了三分钟的时间搞定ip地址,徐瑞把它发送给了技术部门,剩下十二分钟了,估计等回执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我们警方近乎不可能来得及实施救援,要么只能为这对夫妻收尸,要么二者找到钥匙破开铁门安然离开。
我们也有点儿变得焦躁不安了。
很快的又过去了两分钟,离定时毒气弹引爆只剩下十分钟!
“老大……”我正想说点儿什么时,眸子一动,发现电视屏幕中的王波终于按捺不住有了动作,他以为楚念睡着了,就轻轻的将之放在了地上,便站起身朝着墙角移动。
殊不知王波转身的那一刻,地上的楚念就睁开了眼睛,她失望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花了三秒,王波就走到墙角捡起了匕首,回过身的那一刹那,楚念闭上了眼睛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王波犹豫了一下,他脸色变得凝重了,单手持匕首走回了楚念的近前,还没有挥起手中的匕首,楚念就睁开了眼睛。
这把王波吓了一跳,他迅速把匕首连同那只手藏在后腰前,心虚的道:“阿念,你怎么醒了?”
楚念忍着身上的疼痛坐起身,“你想杀了我,对吗?万一,钥匙在你身上呢?就算,我死了,你还是无法离开。”
王波神色猛地僵住了,他手上的匕首没握住刷的掉落于地,反应过来想低下身子捡时,但为时已晚,楚念抢先一步捡起了匕首!
“阿念,把匕首放下,我们就这样等警方救援好吗?”王波神色真挚的说道,但我们隔着屏幕都能看见他满脸充满了虚伪。
楚念双手握紧匕首,她微微摇头说道:“不可能了,既然你已经对我动了杀心,我为什么还信任你?”
旋即,她跑向了墙前,另一只手放到定时毒气弹的近前,“你不准往前靠近一步,否则我立刻触动它释放毒气!如果你不动,我就不动,等时间到了之前,警方没有赶到,我们就一起赴死。若是警方把我们救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离婚。”
近二十年的夫妻感情,瞬间破裂的连个渣滓都找不到了!
话说回来,楚念还是挺机智的,轻而易举的就解除了来自于枕边人的危机。
“还有离婚的可能?”王波决定撕破脸皮了,他凶巴巴的吼道:“我们犯了这么大的罪,直接就被抓去坐牢了!”
但没有往妻子那边走一步,唯恐对方提前触发了定时毒气弹。
楚念眸子一颤,道:“那……怎么办?现在时间还剩下多久?”
王波低头看了眼手表,说道:“九分钟。”
“就只有九分钟了吗?”楚念呢喃了句。
“阿念,想想我们的儿子吧。”王波脸色缓和的说道:“无论我们是死在了这儿,还是警方来了把我们抓去警局,儿子就会变得无依无靠,没有了经济来源可能还要辍学。所以,陪我赌一次好不好?”
楚念疑惑的说:“你……想怎么赌?”
“猜拳,一把定输赢。”王波眼珠子动了动,他稍作思考说道:“赢方拿匕首把输方身上的口子全部拆线去探索钥匙,尽可能的轻一点儿,等找到钥匙打开门时,然后赢方迅速逃离,以后暗中和儿子相聚。而输方浑身是伤,等待警方和医生。”
楚念意念一动,道:“如果钥匙在赢方的体内呢?”
“因为是拆掉线之后轻轻挑开伤口,输的人最多前后十二道口子流血而已,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王波笑着说道:“如果输方体内没有钥匙,就由输方握匕首挑开赢方的伤口,翻到钥匙把门打开相互搀扶着离开这间密室,到时我们肯定都逃不掉了,只能等警方了,坐牢总比现在中毒而死强,对吗?”
“让我想想……”楚念陷入了犹豫。
王波心急如焚的催促道:“就剩下八分钟了,阿念,这是我们逃生的唯一希望啊!”
第五百一十章:心机男!
徐瑞经验老道的说:“阴谋,这绝对是一个阴谋!”
我和杜小虫也有同感的点头,倒是活死人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静静注视着屏幕。
就在这时,王波又说了句:“七分钟,就剩下七分钟了!”
楚念终于动心了,她把放在定时毒气弹前的手放下说道:“节省时间,我们现在就猜拳吧。”
“好,好的。”王波激动的点头道:“我数三二一,同时出手,无论谁输,都不能再对赢方抱有警惕之心,老实的配合对方取钥匙,知道了吗?”
楚念面无表情的道:“行。”
下一刻,王波嘴皮子抖动,“3!”
“2!”
“1!”
他和楚念同时甩出了一条手臂,分别停于自己的身前。
我们定睛观察,王波出的是剪子,楚念出的则是拳头。我幸灾乐祸的说道:“王波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不过他输了真的会履行条件吗?”
“我看够呛。”活死人满眼的不屑。
徐瑞和杜小虫并没有发表意见,眸子一眨不眨的盯向屏幕。
令我大为意外的是,王波没有丝毫的不甘心,他直接趴倒在地,背部朝天的说道:“阿念,来吧,先从我的背部开始拆口子。”
“嗯……”楚念缓缓的握着刀子走到近前,她蹲下身,握住匕首挑向第一个红色对勾旁边的伤口,起初她还有防备,但直到把这线挑开,王波也没有异动,静静的让她去弄。如此一来,楚念完全放下了之前的成见,小心翼翼的拿刀把口子挑开。
与此同时,裂开的伤口流出了一道血色,但量并不大。
楚念双手掰着裂口两侧的皮肉,她于心不忍的道:“老公,我看不清。”
“没事,你把手指伸进去摸吧。”王波大无畏的说道。
观此形势,我心中充满了不解,难道之前看错了,王拨关键时刻还算个爷们儿?
“好的……”楚念的食指捅入了王波背部的皮肉裂口,掏了几秒就拿出来了。
期间王波的脸色狰狞无比,他这是疼的,额头都布满了冷汗!直到妻子把食指移开,王波才恢复了正常,他剧烈的喘息道:“阿念,不要耽误时间,拆下一个口子,裂开时不要看了,迅速的用手去摸,摸不到就再换口子。我真的希望钥匙能藏在自己背部的口子之内。”
“老公,我之前错怪你了……”楚念感动的泪水都流下来了,她一边哭着一边把匕首的尖端移动到第二个对勾旁边,挑开了线。楚念听话的直接探手去掏,却只摸出了一堆血色。
王波疼得龇牙咧嘴双手直挠地,他指甲都快劈开了,催促的说道:“快,下一个,争取一分钟之内把剩余的三个掏完!”
楚念泪水模糊了眼眶,她真的只用了一分钟不到,就把王波背部的另外三道口子全部探索完毕。
此时王波已经疼的死去活来,血水也流到了地上。
徐瑞摸着下边,他眉毛拧成了一坨,说道:“我怎么预感有点儿不妙呢,王波竟然忍着剧痛让妻子探索伤口,这和他之前的表现完全判若两人啊。”
“事若反常必有妖。”杜小虫道了七个字。
我唏嘘不已的说道:“可能生死危亡之际,王波真的转性了吧。”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啃屎,这短时间内不可能发生这么大变化的。”活死人冷哼的说道:“我看八九不离十是装的。”
……
王波喘息了几秒,他稍有缓解时翻过身道:“阿念,开始前边的探索吧,这次要比之前更快,争取一分钟能把这七个全部探索完。”
“老公你忍着,我们一定会找到钥匙的。”楚念的手握着匕首移向自己老公腹部最下侧的一道口子前。
匕首的尖端即将挑开线的时候,异变毫无预兆的出现了!
王波猛然间探出双手抓住了妻子的手腕,他的上半身还挺起来,脑袋凑到近前狠狠地咬向了对方的手背。
“啊……!!!”楚念被忽如其来的一幕阴了个措手不及,她疼痛之下,手无意识的松开,匕首叮当落地。
王波犹如猛虎扑食一样闪电般的把匕首捡起来,并拿它抵住了楚念的脖子道:“不准动!”
……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谁也没料到这王波忽然来了这么一手。
“唉,这和我猜的一样。”徐瑞盯着屏幕上的王波,他鄙夷的道:“如果王波真的活下来了,我也不会救他的。”
“老大,你之前的猜测是什么?”杜小虫疑惑道。
徐瑞叹息的摇头说:“现在不想说。”
“我好像知道了王波的心中所想。”活死人拳头攥着,他眼中怒火四射。
……
液晶电视之内。
“怎么你不守……”楚念的神色极为复杂,震惊与失望、绝望交加着,五味杂陈。
“闭嘴!”
王波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楚念的脸蛋。
下一刻,她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嘴角也流出了一丝血迹,连没来得及说出的话都被打断了。
“还剩下六分半的时间。”王波抬手看了眼时间,他命令的说道:“阿念,趴下身,脸贴着地,千万不要怪我无情,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更纷飞,我现在还不想杀你,只想找到钥匙。”
楚念捂着火辣辣的脸,她难以置信的说道:“之前……之前你为什么装的这么像?”
“哈哈哈,真以为我会任由你在我身上探索钥匙?”王波阴谋得逞,他像看白痴似得注视着自己的妻子,“时间应该还来得及,我知道自己突然翻脸,你绝对不可能老实的配合我的,以免耽误时间,我接下来就会让你死。所以,我现在就浪费点口水和你说一下,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让你死个明白也好。”
楚念满眼绝望的与自己的男人对视。
“其实,我在猜拳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无论自己是赢还是输,都会把先探索的权力给你。”王波狠厉的笑着说道:“骗取你的信任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让你把我的背部探索完,发现钥匙钥匙最好,彼此相安无事,但没有发现钥匙,我绝不可能让你碰前边,这七个位置都是要害之地,而且如果我身上没有钥匙,你知道接下来就会轮到我对你动刀了。你也看到了我之前痛苦的样子,绝无可能配合我的,必然拉着我一块去死。因此,我在你检查完我的背部之后就决定抢夺匕首,探索你身上的十二个口子。”
楚念咬牙切齿的说道:“钥匙如果不在我身上呢?”
“这样也没关系,况且也不用你关心。”王波得意的笑道:“因为剩下的时间,我忍住疼痛快速的探索自己身前七个口子,一定会有钥匙的。我之所以让你先把背部探索完了,就是防止你死了钥匙却在我身上可自己双手却无法探索背部口子的情况!”
……
徐瑞按捺不住的骂道:“我猜测的情况和他表现的完全一致,这真他娘的是一个心机男啊!”
我不可思议的说道:“确实如王波所说,剩下他自己时,无法探索自己的背部,所以装得跟真的一样让楚念把背部的五道口子检查完才图穷匕见!”
“万千雄究竟怎么想的,这场生死局分明对男方有利。”杜小虫俏脸绷紧的说道:“如果女方起初拿着匕首,也难以威胁到男方的生命,反而随时可能会被抢下刀。所幸楚念之前机智的跑到墙前,但她还是被王波口中的‘希望’诱惑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惊天大逆转!
楚念听完自己男人说完,她的泪水又流下来了,这次不再是感动的,而是屈辱和恼怒。
这时,王波又看了一眼手表,道:“还剩下五分钟半了,如果成功逃离并没落入警方之手,我会照顾儿子,所以你去死吧!!!”
他手中的匕首挥刺向妻子。
“等下,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楚念及时退开了一步,她只有锁骨那块的皮肉被划破了。
王波一边往前逼进,他一边疑惑的说:“什么事情?”
“儿子不是你的,他真正的父亲是隔壁老李。”楚念一面往后边退一面煞有其事的说道:“我们当年洞房那晚,你醉得不省人事,隔壁老李敲门说附近出现了小偷,让我们注意一点儿。接着他喊了你几句,我说你喝多了,这隔壁老李忽然一惊一乍的说院子有血。我打开门想去看什么情况,老李探头看见你真的没有意识,他就把我嘴捂住拖入屋子,把你仍下床,就在咱们的婚床把我强……接着第二天你就临时接到厂子的紧急任务去外地出差了一个多月,我的例假那个月就没有来,过了不久我就发现自己怀了孕,你还开心的说一发就中呢,我心里却在暗笑,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况且这一个多月,我和隔壁老宋已建立了不错的感情。”
“这不可能!”
王波脑袋就像炸开锅一样,他愤怒的咆哮道:“该死的老李,我会让他死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楚念趁此时机,她身子一低就顺着王波的手臂下方钻出并拼尽全力的跑向嵌有定时毒气弹的墙壁。
王波迈动大腿想去追,但背部的五个裂口由于动作过激,血流的比之前成几何倍增加,他身子一恍,就近靠在了墙前,但王波不甘心让妻子再次取得控制权,他对着正在跑动的楚念狠狠地甩出了手中的匕首!
毕竟不是专业的,狗急跳墙的一记瞎扔连楚念的身体都没有碰到,反被对方安然无恙的跑到了定时毒气弹近前。
楚念一边抬手一边转身,嗤笑的说道:“剩下的五分钟,也没有必要等了,因为我现在的心愿,就是你死啊!!!!!!”
说着,她的手就凝握成拳用力的怼向定时毒气弹的外壳……
“磅……!”定时毒气弹爆裂开来,一道并不算大的闷响出现。
虽然这是毒气弹,爆炸的威力不大,但楚念柔弱的身子还是被掀倒在地。
淡白色的烟雾涌现,它在这间密室不疾不徐的扩散着。
就在这时,之前王波扔偏打到墙上又弹飞的匕首重重的摔砸落地,它的握柄和刃部竟然一分为二,不仅如此,出现了一把流动着金属光泽的钥匙!
这边盯着屏幕的我们被这一幕震惊了,打死也想不到,万千雄居然把钥匙藏在了匕首之内。
夺命器物之中有着救命之宝!
液晶屏幕里边墙壁两侧的楚念和王波也完全懵住了,这是铁门的钥匙,它没有在彼此的体内……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定时毒气弹已提前引爆,毒雾已然迅速的弥漫着,要不了几秒就会充满整间密室。
这一刻,楚念和王波却同时开口大笑着。
女方是崩溃的笑颜。
男方笑的极为怪异,他无视了正在扩散的毒雾,站起身拼命的跑向了不远处地上的钥匙,却脚下一滑栽倒在地,瞬间拿手撑住又起身继续跑动。值得一提的是,王波这一连续的过激动作让他前身的七道伤口也挣裂了,血流如注的沿着身子往下淌!
终于,王波捡起了钥匙,他凶巴巴的朝妻子啐了一口吐沫,就转身跑向铁门。
……
“该死!”杜小虫气愤的攥紧了两只小拳头,她的眼神完全是要隔着屏幕把王波撕碎的架势。
“杜姐,淡定啊。”我安抚的说道:“王波没有那么好的命,不会逃了的。”
杜小虫冷哼的说:“哼,但愿如此。”
“我就说一句零八个字,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活死人神情不屑的说道:“垂死挣扎,必然扑街。”
他的话下一秒就灵验了。
王波还没有跑到铁门前,吸入的毒雾就起了作用,毕竟剧烈运动会让血液循环加剧,所以他毒发的时间比楚念的要早上不少,王波身体乏力的扑倒在地。
真的扑街了。
但王波对于活着的渴望并没有消失,他挣扎着爬到剩下一米远的铁门之前。王波拿左手扶着,他右手握住钥匙捅入了锁孔。
可惜再也没有任何的力量拧动了。
“啊……!!!”王波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无可奈何的缓缓贴着铁门滑倒在地,他的身子翻了下仰视着天花板,瞪着犹如死鱼的大眼珠子,胸口大起大伏着,嘴巴张的老大,贪婪的呼吸。
我知道这是呼吸衰竭的征兆。
我叹息的看了眼另一个窗口墙前坐倒在地的楚念,现在因为毒雾的影响,监控已开始变得有点儿模糊了,我不忍心的移开了视线,说道:“这场生死局的过程一波三折,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但最后还是像万千雄说的那样,没有一个逃过此劫。”
“男的死不足惜……”徐瑞眼神带有些许赞赏的说道:“倒是楚念真挺冷静的,即将被王波杀死之际,竟然想到搬出隔壁老宋的事情让对方失控并借机逃到另一侧墙上的定时毒气弹前,虽然她是谋害慕容有悔的凶手之一,但我对她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我们站起身,打算通知老板一家三口回来时,
杜小虫却突然的惊呼了一句:“快看屏幕,有情况!”
我和徐瑞、活死人的视线同时移向液晶电视。
毒气弹的毒雾有限,现在应该达到了最大化,监控视野的可见度就像薄雾的情景,虽然不清晰,但勉强能看清七分。
紧接着,我们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仿佛能塞入一个鸭蛋!
这……
这怎么可能?
第二场生死局的密室现场,墙前倚坐良久的楚念像没事人一样站起身,她犹如闲庭漫步似得缓缓走动着,没多久就来到了铁门之前,她发泄的踢了一脚生命力所剩无几的王波,“想不到吧?我没有事!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就在方才耳朵里边出现一个声音,那姓万的男人说把我们放进来时就早已为我服下了解药,眼下他在外边等我说谈什么合作,不过给我一分钟让我和你最后叙下旧,呵呵。”
“咕…、咕咕。”王波被这句话一激,忽然有了反应,他不甘心的仰视着自己这曾经的妻子。毒雾来的快,散的也快,现在渐渐的淡化了,我勉强看见王波的喉咙缓缓的蠕动着,却无法道出任何一个字,只能发出若有若无并像猫头鹰的声音,他命不久矣!
经此一劫,楚念仿佛蜕化成了另一个人,躯壳还是这副躯壳,但气质和眼神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如之前那般软弱,她抬起鞋子踩住了王波的面孔,“谢谢你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纷飞。’现在你马上就要死了,念在夫妻一场,我让你死的心里舒坦一点儿,隔壁老宋和我之间没事,真正给我戴绿帽子是你爹,算起来,咱儿子还是你弟弟呢。”
话音一停,楚念放下脚,抬起手捏住锁孔上的钥匙,她飞快的把锁头摘下扔向一旁,用力的拉开铁门就消失在了监控的视野。
“咕、咕咕、、、”王波这回真的被楚念气岔了,身子激烈的抽搐了片刻便松垮下来,他生机全无,一动不动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落下帷幕
第二场生死局落下了帷幕,这对夫妻的不同结局令我们感慨万分,一波三折反转了几次终于尘埃落定,王波死、楚念生!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万千雄一开始就为楚念服用了解药,就没想让她死吗?”
“应该不是的。”杜小虫眸子眨动的道:“定时毒气弹引爆之前,楚念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体内有解药,但她的处境也是极为凶险的,稍有不慎就会死于王波之手。联系最后时楚念说万千雄想和她谈什么合作,也许这第二场生死局是对楚念心性和能力的一种考验。如果她死在了王波之手,对于万千雄来说也没什么可惜的,如果她最终安然无恙,万千雄究竟的打了什么主意我也无法揣测。”
“我知道万千雄的动机了。”徐瑞摸着下巴,推测的说道:“他想让楚念辅助自己完成接下来的生死局。话说回来,这楚念的脑子确实灵光。”
我拧紧眉毛道:“楚念不是谋杀慕容有悔的凶手之一吗?万千雄不仅放过她还将其拉入自己的阵营?”
活死人的僵尸脸露出一个死人式的微笑,“过完河再拆桥也不迟呢,我认为万千雄不会真的放过楚念的,记得之前王波和楚念说自己犯的罪会坐牢,儿子无依无靠了,由此可见连二者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会做很久很久的牢,所以这对夫妻在慕容有悔的案子之中扮演了重量级的角色。”
这时,徐瑞收到了技术部门的来电,说地址位于那村子的隔壁小沟村第67户。
我们合计了一下,打算亲自去即市看看这第二场生死局的现场,就提前通知即市警方到小沟村67户的院子外边守着,我们a7不到,不得入内。
就这样,我们一块离开了这家店铺,老板一家三口在街道对过的绿化前坐着等待多时,我朝三人招手喊道:“事情已经解决了。”
旋即,我们纷纷钻入车内。
徐瑞驾着车子花了十分钟,上了最近的高速入口,接着花了不到一个小时,抵达了即市。徐瑞开了导航,定位到小沟村,耗了十五分钟就来到了小沟村,问了下当地村民,不多时,车子开到了67号院子前。
即市警方出动了二十位警力守在院子前。
我们推开车门,纷纷下车。叶迦也出来了,他伸着懒腰道:“终于能透透气了。”途中我们已把第二场生死局的情景大致给他说了,这货的关注点比较特殊,听完时表示楚念王波一家太乱了,他一个劲儿的纠结王波该和儿子称兄道弟还是喊楚念为小妈,杜小虫当时差点儿把叶迦踹下车门。
小沟村的67号院门虽然敞着,但是即市警方并没有贸然进门,这应该是楚念出来时打开的。
我们先行入内,院子之中有一栋二层的小洋楼,第二场生死局的现场也许是里边的一间。以防有毒气残留,我们分别把防护头罩扣上脑袋,进了门分头搜寻。过了一分钟,杜小虫声音清脆的说道:“现场在这儿,上了二楼左手边的第三个房间。”
我和徐瑞在一层,就上了楼梯,而叶迦腿没好利索就在房门前等待。很快,我们来到了杜小虫身侧,活死人和黎源已经进了铁门。
我抬手摸向敞开的铁门,也够厚的。它的边缘和墙接触的地方确实像不久前新安的,看样子徐瑞之前猜测的是对的,先上的锁在安的门。
我有点儿纳闷的说道:“老大,万千雄每次生死局的现场和操控用的房子以及邀请咱们前去观看的地方,他都是怎么找到的,总不可能是他自己的房产吧?”
“如果长期无人居住的房源,极有可能是万千雄麾下的罪犯们。”徐瑞思忖的说道:“万千雄能利用的房源应该也不多,不然这次没必要把生死局的现场定在即市。因为青市范围内稍微偏点儿的位置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
我想了下,老大的推测蛮有道理的。
王波的尸体就仰躺在门内,他的尸体早已冰凉,眼珠子瞪的特别大,就像快突出眼框似得,死的极为不甘心。而王波身上的十二道裂开的伤口,也早已停止了流血,身上残留的血色痕迹东一道西一道的,犹如穿了一身血色的迷彩服。
“老大,墙角除了对应我们观看时的四只窗口的摄像头,还有另外两只,一个位于东北角,另一个在西南角,能看到密室的全景。”黎源汇报的说道。
徐瑞吩咐的道:“老活,把这堆摄像头全卸了。”
活死人上窜下跳的忙碌了五分钟,全部拆除了。
这时,我走到之前镶嵌定时毒气弹的墙前,蹲下身把外壳碎片归拢到一块,检查了一番,我断定的道:“这是把粉末封住之后用的小型引爆装置制成的,炸开时粉末发生烈性的反应产生毒雾。这种毒气弹应该来自于黑市,接着万千雄或者他手下的人加以改造成为了可遥控定时的毒气弹。”
徐瑞点了下头,他示意我把碎片封入证物袋。
杜小虫则在王波的尸身旁检查,她有些诧异的说道:“这些伤口割的十分专业,缝合的也是如此,弄出这手笔的人具备相当不错的外科手术能力。”
“不愧是狠之审判,万千雄手下能人挺多的啊。”徐瑞叹息的说道:“由此可见,年初七罪组织的内乱虽然让狠之一脉的罪犯们死伤不少,但没有万千雄手下的能人却没怎么损失。再这样下去,咱们太过于被动了,每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死局的进行却无法插手,总被牵着鼻子东奔西跑,怎么样才能扭转局势呢……”
我们也一脸的无奈,确实如此,万千雄神出鬼没的,生死局的现场又不固定,就像打游击一样,饶是我们拥有电脑高手黎源,也无法弥补这道鸿沟。如果我们真的眼睁睁看着七场生死局从头到尾上演完,且不说局头那边会不会发飙,连我们自己都抬不起头。
过了一会儿,徐瑞摇头说道:“先不想了,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随时万千雄出手的次数越多,我们总会抓住对方的破绽。”
我们离开了这院子,让即市警方接了现场。
我们分为两组走访了一下四周的住户,得知这67户的主人是一个无父无母的男子,他有三十岁,名为李栋,他在外打工已有十年多了,约么每年或者隔上两年开车回来一次,似乎赚了不少钱,还把自家瓦房拆了盖起了小洋楼,不过没有人知道李栋在哪儿工作,有村里的后生想求他带着去也被拒绝了。
我要到了李栋去年回家时给邻居留的电话号,拨打也是处于关机状态,就让即市警方把这67号户主李栋的身份号码查到,等我们回青市警局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记录。
接着徐瑞驾车带我们到了隔壁上泊村的第49户院子,之前万千雄和zero在此操控过这场生死局。值得一提的是,这上泊村第49户的主人是一对夫妻,情况跟隔壁村李栋大同小异,经常一两年不回家。
没准真的如徐瑞所说,这两户的主人均为万千雄手下的罪犯。
我们同样让即市警方查了这对夫妻的身份号码,就驾车返往了青市,途中收到了即市警方发来的关于李栋和那对夫妻的讯息。我们抵达警局,打开电脑的系统先是输入李栋的身份号码,一查竟然空无任何的记录!
第五百一十三章:路遇见鬼者
我们又输入了那对夫妻的身份号码,也是如此。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万千雄每次利用的无人房源均来自于手下罪犯。
徐瑞吩咐我去一队那边,让吴大方重点关注楚念的身份登记记录。我花了五分钟办完,返回了办公室。现在已经是四点半,今天应该不会再有情况了,所以我们做了晚餐吃完就回到宿舍休息。
黎源仍然努力的想着怎么破解zero的“统治迷雾”。
让我们大为疑惑的是,如此持续了一个星期,都没有再收到万千雄第三场生死局的邀请。
我们有点儿坐不住了,万千雄究竟在搞什么鬼?难道把剩余的五场生死局秘密的进行完了?按理说对方不可能转性啊。
徐瑞分析的道:“过了这么久,万千雄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我直觉第三场生死局会让咱们大为意外的。”
“筹备了一个星期,万千雄由闪电变为了蜗牛吗?”叶迦一边练着深蹲一边说道,他的腿伤已完全恢复了。
已进入了十一月份,秋老虎离开,天气开始转凉了。
徐瑞觉得闷在警局太久了,就提议说集体到外边玩一天,权当休息了。我和杜小虫、叶迦纷纷赞同,不过活死人却说想坐飞机回总部一趟,他最迟后天就能回到青市。由于叶迦恢复了,徐瑞想都没想就批准了活死人的请求。
这一天我们吃喝玩乐一条龙,但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身上穿着fsh,随手拿着背包。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天色暗了下来,我们也放松的差不多了,就驾车返往警局。
途径的一座小区时,我们注意到小区门口忽然跑出来一个男子,他一边跑一边吼着救命,就好像有谁在追杀自己一样。
我们身为警察,手头又没有紧急任务,遇见这种事情自然要过问一下。徐瑞加大了车速并往右拐着,过了几秒,他精准的拦截在了那男子的身前,对方来不及收势,身子撞到了车门接着坐倒在地。
但他却惊恐的扭头望向后边的方向,还一边站着身想继续跑。
徐瑞隔着车门冲那男的挪着下巴:“叶子,小琛,问下怎么回事。”
我和叶迦立刻推开车门下来了,我猛地冲了几步探手抓住这男子,询问的道:“为什么一边跑一边喊救命,遇见什么事情了?”
“松开,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男子抬手想打向我的手背。
叶迦闪电般的出手攥住了对方手腕,他淡淡的说道:“我们是警察,说吧,怎么个情况?”
“警察?”男子怔了片刻,摇头说道:“警察也救不了我啊!”旋即,他扭动脖子再次望向空荡荡的后方,瑟瑟发抖的道:“追来了,它又追来了!”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下眼睛,男子的后方确实什么也没有,我看向叶迦,他也摇着脑袋。我心说这难道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耐着心问道:“谁追来了?”
“鬼!一只女鬼追来了!”
男子神色惶恐的说道:“撒手,快撒手啊,让我跑啊……不然就来不及了!”
这不扯犊子么?
我和叶迦相视一眼,男子的精神真的出现了异常。我无奈的对着车子摊了摊手,这时徐瑞放下车窗问道:“什么情况?”
“他说有一只女鬼追自己。”叶迦撇嘴说道。
徐瑞的蛤蟆镜对向男子的后方,他神情错愕的道:“还真的有只女鬼!”
话音一落,男子看向徐瑞说:“您也看见了?”接着他脑袋转向我们,“看吧,我没说谎。放开我啊,我马上就会被那只女鬼杀死的!”
我和叶迦也愣了片刻,但旋即看见徐瑞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就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全是为了测一下男子是不是装的。
这时徐瑞抬起手指着男子的后方,他故作恐惧的说:“这只女鬼的脸好扭曲啊,你怎么惹到她了?”
就在此刻,我和叶迦忽然闻到了一股来自于男子身上出现的臭味,直熏鼻子。
男子欲哭无泪的躲在我们身侧,他身子颤抖的道:“我也不知道,刚才自己在家一边玩手机一边上厕所,拉到一半时,我感觉背部凉飕飕的,抬起头一看,卫生间的门映着两只红色的眼睛,我下意识的回头,窗子外边浮着一只大红衣服的女鬼,脸色雪白的像纸,两腮涂了胭脂,猩红的嘴唇死板的动着说道:‘给你跑的机会,别停下哦,否则我就会要了你的命。’我提上裤子就出来了,每次回头她都在后边笑着看我这边。求求你们快让我跑吧……”
怪不得这么臭呢,拉一半就提上裤子跑了,搞不好把没下来的米田共都捂裤子里了。
“往哪跑?你能跑的过鬼?”徐瑞异常凝重的道:“话说你上厕所为什么不拉卫生间的窗帘啊?”
“我家卫生间窗子下边就是小区的墙,外边都是空旷的地带,不可能被看见的,所以就没拉。”男子解释了句,他急的泪花子快下来了。
叶迦悄无声息的绕到这男子后方,抬手轻轻地拍了下对方肩膀。
“啊!”男子惊恐的嚎了一嗓子,当即软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叶子,你吓他干嘛?万一有心脏病挂了怎么办?”我翻了个白眼,蹲下身检查这男子的情况,所幸只是单纯进入了的昏厥状态。
“我想看看这男的在装还是真的脑子短路了。”叶迦无辜的耸了下肩膀,说道:“现在看来,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见了鬼。”
我抬头看向车内的徐瑞说:“老大,现在怎么办?”
“叶子,你和阿黎在这守着他。”徐瑞推开车门下来说道:“这男的可能真看见什么了,不然哪会吓成这样?小琛,小虫,我们去他家一探究竟。”
我们仨一块走入了小区,由于不知道男子住哪栋楼的哪一户,就来到门岗询问保安之前跑出去的那男人住哪儿。保安说好像住在七号楼,具体哪一家不清楚了。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七号楼前,唯有三单元右侧住户的卫生间方向是对着墙壁的,绕到侧边发现楼梯和墙壁之间隔了约有三米的距离。
当时那男子说窗子下边是院墙,所以不可能是一楼了。
杜小虫抬起头看见203和403的卫生间窗子是开着的,毕竟男子见了女鬼逃离自家时不可能还有闲心拉窗子,所以应该就是这两家之一。不仅如此,可能仓促之下连房门都没有关闭。
我们绕回楼梯后边进了单元门,来到203的房门前,望见门是敞开的,我试着喊了一句,无人回应,于是就走入其中直接来到了卫生间,马桶旁里边有没冲的大号,马桶前边有一部手机和一堆卫生纸掉在那儿。
这必然就是男子的家了。
不得不说,这实在太臭了,怪不得不关窗子呢,我们迅速败下阵来捏着鼻子撤到了客厅,但是视线顺着卧室门观察时,发现了一件事,好像乱七八糟的。不仅如此,书房和另一间卧室的门也是开着的,里边同样极乱。
我和徐瑞、杜小虫疑惑的逛完了这三个房间,什么柜子啊、抽屉啊全是拉开的状态,衣服、杂物各种事物散落了一地,就像遭到了彻头彻尾的大洗劫!
这是什么情况?
究竟是男子在女鬼出现之前自己把家翻乱的还是另有其人所为?
这个时候,卫生间的味儿散的挺淡了,我进去把马桶盖扣上又出来等了五分钟才进去的,没多久就发现了异常!
第五百一十四章:“女鬼”索命!
我一脚踩在马桶上边,另一只脚踏上了窗台子,我观察到防盗窗的第二条横向金属杆的上方中间位置,也就是两道竖向金属杆之间那块儿有一点儿粉末。
我戴上防护手套,拿指肚捻了下,凑到鼻子前闻着,没有什么异味。我心中一动,这该不会是所谓的“女鬼”脸上掉的粉吧?
我下地来到杜小虫的近前,抬起手指让她闻了片刻。
杜小虫试着指尖把它弄到手上搓了下,她判断的道:“这应该是面粉。”
“女鬼是活人假扮的?”徐瑞嘀咕了句,他又摇头道:“既然眼睛会发红光,应该是人为操控的仿真玩偶吧,这男子的家里被洗劫一空,可能对方利用‘女鬼’吓唬他,趁其逃离家门时堂而皇之的入室盗窃。”
杜小虫提议的说:“老大,我们翻小区的监控吧。”
“嗯……”徐瑞点了下头,我们离开男子的家并把房门关死。
过了不久,我们来到了物业的办公室,但这小区的监控有几个坏了没有维修,恰好对着七号楼三单元的那个也在其中。
我和徐瑞、杜小虫无奈的返回了车前,地上的男子还在昏迷之中。徐瑞在车里拿了半瓶矿泉水,缓缓的浇在了这男子的脸上。
大概隔了五、六秒,他一个激灵弹坐起身,打了个喷嚏,茫然的看了眼我们,旋即又想起了“女鬼”的事情,惊恐的起身就想跑。
我一把拉住了这男子的手臂,道:“你看见的那只女鬼是假的。”
“假的?不可能。”男子猛地甩动脑袋,水滴子乱溅。
徐瑞询问的说道:“我就问你一句,你家的两间卧室和书房被翻的乱七八糟,这是你折腾的吗?”
男子疑惑的道:“我中午刚收拾完,一点也不乱啊。”
“这不就行了?”我缓缓的说道:“有小偷假扮或者把假人扮作女鬼的样子,吓的你离开家,接着进了你家进行搜刮,我们过去时,人家早已卷着你的财物跑了。”
男子诧异的说:“真的假的?”
接下来我们还特意带着他回家看了一圈,男子见家中凌乱,急忙的搬来椅子跑到衣柜前,他站在椅子上边,探手摸向衣柜上方,然后面如死灰的差点掉下来了。
叶迦及时扶住对方问道:“什么丢了?”
“我的五万块钱啊。”男子欲哭无泪的说道:“那是我一年下来攒的工资,全没了。”
我疑惑的说:“怎么不存银行卡里呢?”
“以前银行卡被盗刷过一次,不敢放银行了。”男子解释道。
“唉……节哀。”徐瑞询问的道:“你家里还没有其它值钱的玩意了?”
男子失魂落魄的说:“没有了,就那五万块钱。”
彼此聊了几句,得知他的名字叫林涛,这房子是他那无儿无女的叔叔死了之后留给自己的。
我们建议林涛去派出所报案,就准备离开他家,但这时男子忽然再次惊恐了起来,他忐忑的道:“那只女鬼不可能是假的,我跑到小区外边回头时都能看见她在追自己。”
“心理作用而已,淡定。”徐瑞随口说了句。
但林涛一口咬定自己真的见鬼了,我说你家卫生间防盗窗上边发现了一点儿面粉,这是“女鬼”脸上掉的,如果真是女鬼,怎么可能掉这面粉?
“一点儿面粉?”林涛让我和他去卫生间,看了眼发现面粉的位置,他摇头说道:“它是我弄的。”
我半信半疑的道:“没事为什么往那弄面粉?”
“下午我准备油煎饼来着,当时想抽烟了,想起火机落在了卫生间的窗台,就过去拿了。”林涛解释的说道:“但看到那位置卡着一只塑料袋,应该风刮来的,我就用手把它摘下来放垃圾桶了,可能就那时弄上去的。”
我低头看向垃圾桶,还真有一只破了口子的塑料袋。不光这样,他家厨房的碗柜里边还有剩余的半团面坨。
我和林涛回到客厅的沙发前,把情况和众人一说,这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但“女鬼”确实是假的无异,毕竟有人趁着林涛逃离家门到我们来之前翻完了他的家,对方似乎唯恐林涛反应过来回家,因此搜刮速度快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最终把柜子上方的五万块钱卷跑了。
我问道:“你父母呢?”
“他们在外省的老家。”林涛担心的道:“晚上女鬼再来找我怎么办啊?我不敢继续住这了。”
“女鬼为了钱,又不是为了你的命。”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说道:“我们总不能一直陪你耗,这样吧,我让附近的派出所派人来负责你家被盗的事情。”
下一刻,他联系了吴大方,把地址说完,让其通知这边的街道派出所。
我们耐心等待了约有五、六分钟,就有三位警员过来了,我们如释重负的摆脱了林涛,驾车回了警局。玩了一天虽然够爽,但也挺累的,洗漱完直接回宿舍躺尸了。
……
凌晨四点半,这正是睡得最香的时候,却响起了连串敲门的声音把我们纷纷吵醒了。
“他娘的,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打死你。”徐瑞踢上鞋子,打开灯就走到门前拧动把手。门开时,吴大方的身影映入我们眼帘。徐瑞破口大骂道:“老吴你有病啊?值班值的寂寞了?”
“林涛死了。”吴大方严肃的道。
徐瑞莫名其妙的说:“林涛?林涛是谁啊?”
我们也处于迷糊的状态,但吴大方的下一句就让我们回神了,“就是自称看见女鬼,家里又丢了五万块钱那个林涛。”
众人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疑惑的道:“吓死的?”
“据说他是坠楼而死的,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女式古袍,脸上抹了厚厚的胭脂水粉。”吴大方说到这时郁闷的说道:“我还没去现场,这是刘家街派出所传来的情况,一件装神弄鬼的盗窃案演变成了一场邪乎的女鬼索命,我心里惶惶的啊……所以打算拉上你们一块前往现场,毕竟这林涛还是你们最先接触的,故此a7不能置身于事外。”
“老吴,你说了一大堆,无外乎想表达六个字,‘你是只大怂包!’”徐瑞返回床前,掏出烟盒点了根,他抽了两口说道:“阿黎和叶子你们继续睡觉,小琛起来吧。”
我起身换上fsh,甩了两下脑袋下地。令我意外的是,此刻自己的手机忽然响动,收到了一条信息。我拿起来一看,杜小虫发来的:“我被你们那边的动静吵醒了,再等几分钟,我也一块去现场。”
没多久,杜小虫拿着梳子出来了,她一边梳头,一边和我们下楼了。
吴大方让自己的三个下属开着警车先行,他钻入了我们的车内,望见我们怪异的眼神时,他尴尬的道:“跟你们混比较有安全感。”
“这得怂到什么境界才能如此呢……”徐瑞发动了车子,前往傍晚我们途径的那座小区。耗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林涛是在自家楼下坠死的,所以徐瑞直接把车开到了七号楼近前,这已经拉起了一道警戒线进行了封锁。除了一队的那辆警车,还有一辆街道派出所的,共有七位警员围在一块议论纷纷。
上边也有不少住户探头往下看,胆子还挺大的。
我们下了车,掀开警戒线走到前边,警员们也主动的让开了几步。
我望向地上醒目的尸身,的确如吴大方所说,死者穿着大红色的女式古袍,就像嫁衣一样,脸上铺了浓妆,他应该是头部先着的地,因此有些走形了。地上流了一摊子血水,连一只眼球都震出了眼眶,藕断丝连着……
徐瑞扫视着现场警方,他疑惑的问道:“怎么确定这死者就是林涛的?”
第五百一十五章:自家烧纸
我心中一动,对啊,现场警方怎么确定是林涛的?死者还铺着厚妆呢,我都看不出他的样子,也就脸的轮廓微微有点儿相近,这还是基于我强大的眼力,由于有胭脂水粉的干扰,一般人绝对认不出来的。
旁边一个警员解释的说道:“林涛的手背有粒黑痣,我傍晚来他家时观察到的。”
“观察力不错,继续努力。”我其实心中挺汗颜的,自己没怎么注意这细节。这哥们脸蛋稚嫩,一看就是刚参加工作的,通常一个人无论入哪行时,起初都会有一丝不苟的初心,但这份初心往往会渐渐被时间改变,只有极少数人能始终如一,前者最终沦为平庸,后者则大有成就。
这年轻警员激动的点头道:“谢谢前辈鼓励。”
“他算哪门子前辈,加入警界也就一年而已。”吴大方拆完了我的台,旋即他又补充的说道:“不过这位许琛虽然为我的晚辈,但他的破案能力数一数二的,十几件大案子之中,他均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我心中难免有些飘飘然的,唯一不爽的就是吴大方踩着我的身子夸自己资历老。
年轻警员眼睛放亮,他神色认真的要了我的号码,就退到了一旁。我也知道他的名字叫上官鹤。
“拍完照没有?”杜小虫询问道。
一个老警员晃着执法仪说道:“拍完了。”
我蹲下身,戴上手套抹向死者的脸庞,粘到白粉拿到鼻子前闻了下,这种香味挺刺鼻的,所以下一刻我打了个喷嚏,“真呛啊,这是假冒伪劣的吧?”
杜小虫递出双指夹住我的手腕,拉到自己鼻子前,这让我心脏咚的一震。下一刻,她自顾自的闻着我的指尖,过了几秒说道:“的确刺鼻。”
接着,杜小虫掏出一只塑料片,她抵在死者的脸上刮动。没多久,粉屑和胭脂屑掉了一地,死者本来的相貌也显露无余。
这是林涛。
但他的脸变得皱皱巴巴,看起来极为的别扭,有的地方还坑坑洼洼的,就像谁把他脸上的水份抽干了一样,没有了傍晚见到他时的水润。
吴大方打着哆嗦,他贴着徐瑞的肩膀道:“这……什么情况?采阴补阳吗?”
“采你二大爷。”徐瑞没好气的骂了句,就嫌恶的躲开道:“老吴,好歹你也是警局刑警一队的头子。”
我注意到地上的粉屑一小块一小块的状态居多,这应该是吸收了液体分子而黏住的。我判断的道:“脸上的化妆物有问题,强脱水和弱腐蚀性。”
杜小虫赞同的点头,她一边翻看林涛的身子,一边说道:“死亡时间位于之前一个半小时上下,所以坠落之前就已经死了,脖颈也有明显的掐痕,凶手指力较大。”
我观察着林涛尸身与楼梯的距离,又目测这栋住宅楼的高度,脑海中浮现出他掉下来的情景,说道:“尸体被装扮好了用力往前下来的,否则不会掉这么远。抛尸者应该是一个力量较大的男性。”
吴大方听到这放下心,道:“男的好,男的好啊……”
“以为生孩子呢?”徐瑞打了个哈欠,扫视着旁边的警员们说道:“监控翻了没有?”
上官鹤开口说道:“查完了,但这边监控坏了,什么也没有查到,我们通过这边住户提供坠地响声出现的时间,把其余能用的摄像头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
“嗯……”徐瑞仰着脑袋,他目视上方分析的说:“这住宅楼的外边比较光滑,里边又没有能上楼顶的通道,想上去只能在五楼半爬出窗子,一手拉水管子,另一只手和双脚借助窗台或者防盗窗之类的事物,这对于身手的要求必须敏捷,不过挺多小偷能办到的。我比较好奇凶手是怎么把活的林涛或者死的林涛弄上去的呢?”
“这不简单的么,如果当时林涛是活着的,那他就是自愿上的楼顶。”吴大方挺着胸口说道:“如果是死的,就是凶手把林涛拉上去的。”
我翻了个白眼道:“说和没说有区别么?”
接下来我们打算先到死者林涛家看下,不过他家的房门是锁着的,身上只有一件红色衣袍,没有钥匙只能撬锁了。徐瑞施展了撬门神功,但是耗了十分钟也没撬开。
“还得看我的。”吴大方煞有其事的扎了个马步,我们以为他要徒手暴力破门时,这厮却站起身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了十几秒接通了,他催促的道:“老于头,起床开工了。”他说完地址就放下了手机。
过了二十分钟,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背着工具包来了,他打开包拿出专业的破锁工具,三下五除二的把门锁卸掉,门就开了。
这老于头冲吴大方伸出手,后者给了一百元,他就离开了。
“这位开锁师傅挺速度的啊。”徐瑞诧异道。
“我的御用破门师。”吴大方先行踏入房门,我们紧随其后,让当地警方和一队其余警员在门外边等待。然而下一秒就闻到了一股参与的烟味,这种味道带着点儿独有的香味,就像有人烧过冥币一样。
我抬手按亮了客厅灯。
望见地上有一只死鸡,公的,不算大但也不小。它旁边有一圈红色血迹,围起来的面积约有一平方米,里边都是焚烧完毕的冥币灰烬。然后红圈另一侧有烟盒、火机等杂物。
茶几上则是一套男子的衣物,上衣是林涛傍晚时穿的,裤子则是他拉裤兜子了换的。
我拧紧眉毛,疑惑的说道:“凶手烧的纸还是死者烧的……”
吴大方想也不想的道:“显然是凶手烧的,并在林涛家将其杀死,换上红色女袍拖到楼顶抛尸。但是凶手烧纸肯定是给一个已故之人烧的,这已故之人的死可能和林涛有关系,所以凶手先是扮女鬼吓唬死者,等警方离开了,晚上直接来索命了,并在死者家烧纸祭奠已故之人。”
杜小虫摇头说道:“如果是死者烧的呢?他在傍晚时遭遇了‘女鬼’现身,心里藏着秘辛没对我们说,等家里剩他自己时,买了公鸡、冥币烧纸在家中焚烧,以此来消除‘女鬼’的仇恨。但可惜想杀死他的是人不是鬼,所以没什么用。”
“死者自己烧纸怎么可能在家?”吴大方摇头坚持己见。
“我认为是死者烧的。”我审视着客厅的情景,分析的说道:“地上的打火机和烟盒是林涛的,傍晚时我见过,而烧纸时抽的烟,无论是烟灰还是烟头都放在了一旁的烟灰缸之内。如果是凶手抽的,不可能还讲究卫生的。”
吴大方狐疑的说道:“意思是说茶几上的衣物也是死者自己脱的,换上他死时穿的红色女袍了?”
“非也。”徐瑞推测的道:“衣物杂乱,十有八九是凶手硬扯下来随手扔上去的。所以顺序应该是这样的,林涛先烧的纸,凶手潜入他家,把他活生生的掐死,换上红色女袍,拖到楼顶抛下地。”
“我还是无法理解这林涛为何要在自家烧纸,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的。”吴大方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徐瑞思忖了片刻,他循序渐进的说道:“首先,林涛傍晚上厕所时见到了‘女鬼’。鬼魂索命,让林涛极为惊恐,这才有了他在自己家烧纸的行为,因此,唯有一种可能,林涛家曾经死过一个女的,她就是烧纸的对象,‘女鬼’的生前……”
第五百一十六章:花脸凶手!
吴大方郁闷的说道:“徐蛤蟆,你说话能别这么瘆人不?啥是女鬼的生前,我的毛都竖起来了。”
“胆小晚上就不要出来啊,还有,忘了答应我那三个条件了?”徐瑞声音透着淡淡的威胁,“想再体验一次爽翻椅?”
爽翻椅……
我和杜小虫面面相觑,老大取的这名字够贴切的。
吴大方立刻萎了,道:“大哥,徐大哥。”
徐瑞懒得看他,扭头对我们说道:“咱们继续讨论。”
“门没有破坏,凶手却潜进来了,对方之前通过‘女鬼’把林涛吓的跑出家门时,顺手拿了把备用的钥匙。”我若有所思的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一直藏在林涛家。”
“藏在林涛家?”杜小虫讶异的道:“我们进来时,两间卧室和一间书房都翻乱了,凶手往哪儿藏?”
“我们当时又没有搜查所有的空间。”我摊了下手,列举的道:“比如厨房的一排橱柜,里边空间挺大的,藏进去没什么问题。”
杜小虫摇头说道:“但可能性微乎其微,凶手翻完家敢藏起来就不担心警方发现自己?”
“也许凶手没有料到林涛跑出小区就撞到我们吧,或者想离开时听见我们上楼的动静就想方设法的掩藏好自己。”我转身走到厨房,一个个的柜门打开,意想不到的是,还真被我说着了,有一个双柜门的空间,里边是放大米和面粉的,但这两个袋子的形状有点瘪平,上侧的弧线就像一个人伏在上方一样。
杜小虫、吴大方、徐瑞纷纷走过来看了眼,这回彻底没疑义了,凶手之前就躲在橱柜之内,熬到夜深人静实施了下一步的计划,期间没准还在里边睡了一觉。
我们离开了林涛家,这早被凶手翻过了,没什么可看的,就让上官鹤等一行人进来试着提取指纹之类的。接着我们打算前往顶楼,试试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五楼到六楼之间的楼梯拐角,也就是所谓的五楼半,窗台外侧积沉的灰尘已经凌乱不堪了,凶手确实是在此登顶的。我探出脑袋看着旁边的水管子,又转过身仰着脑袋看向上方。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我看见了一只脑袋,对方脸上花里胡哨的,我向上望的同时,这人也抻着脖子低头看着下方。
彼此四目相望,视线交触之时,我们均愣了一下,旋即脑袋旁边出现一只手,手里握着一把刀,狠狠地往我脑袋这边抛下,与此同时,我回过神缩回了脖子,那把尖刀堪堪贴着我的头毛擦过,坠向了下方。
我神色大变的道:“老大,凶手就在楼顶,由于脸色涂花了,暂时看不清是男是女,我往上看时他恰好也往下望,还朝我扔了一把刀。不知道为什么,透过对方的眼神,我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就在此刻,刀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徐瑞脸色一凝,他推了吴大方一把道:“你快跑到下边,组织属下和派出所的警力围住这栋住宅楼。”
吴大方关键时刻还是给力的,撒丫子就跑下了楼梯,整个楼道只剩下他脚步的声音。没几秒的工夫,吴大方就到了楼下,他抬头喊道:“我到了,放心,绝对不会让凶手跑了的!”
我们往下看了眼,警员们也纷纷涌出楼道,吴大方组织着两两一组的围住这楼梯的四方。
“老大,现在怎么办?”我询问道。
“想办法攻上楼顶。”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他思考片刻说道:“小琛,你和我分别去一单元和二单元的五楼半攀爬到建筑顶端。小虫,一会儿下去时你就留在吴大方身边。”
杜小虫无奈的点头。
就这样,我们仨把防护头罩戴着迅速的跑下了楼,杜小虫往不远处吴大方那走着。我和徐瑞则按计划贴着墙壁分别跑入了一单元和二单元。
花了不到半分钟,我站在五楼半的窗子前,低声说道:“老大,我已就位。”
“我也到了。”徐瑞吩咐的说:“我们把装备检查下先,现在开始爬楼,谁先登顶迅速的观察花脸凶手的位置,如果离对方登顶的位置较近就及时说明,否则被对方踹下去可就完犊子了。”
“好的!”
我把五楼半的窗子拉开,小心翼翼的站在窗台上边,我探手抓向水管,另一只脚跨向凸起的支点,缓缓的向六楼顶端攀爬。这非常的吃力,但凭我的身体素质也能吃的消,花了近一分半的时间,我的左手已然抠在了建筑顶端的边缘。
此刻,我双脚辅助的向上蹬动,另一只手也掰住顶端边缘,下方可是近二十米的高空,若是不小心摔下去不死也残,我心中有点儿情不自禁的发虚了,不过凭着一口气,我半个身子已爬上了这顶端的边缘,这算是安全了。
“老大,我马上就上来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腿跨上边缘,“实在不行你就先撤回五楼半吧。”
“你小子可别把我看扁了,我骨头还没老呢,想当年……”
我耳边响着徐瑞的声音,但他还没说完时,我视线一凝,发现了异常,一道白色的身影疾速的朝我所在的方向穿梭而来,这完全就是不把我踹下去不罢休的架势!
我现在有三种选择,第一种是用力蹬脚让身子彻底翻入边缘,确保不会坠地了,可那时再掏枪就晚了,被对方近了身,万一武力值相差悬殊,我还是被扔下去的命。况且也许我还没把身子完全翻上来时对方就已冲到了近前对自己出手。
第二种则是让臀部和另一条腿继续悬吊在边缘之外,我一只手和一条腿以及上半身用来稳住全身,另一只手迅速的掏枪开射,仓促之下无法瞄准,打到对方的可能性极低,却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并为自己剩余的身体翻上来争取了时间。
第三种是基于前两种都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宁可自己跳下去摔死摔伤,也比被这花脸凶手踹下去死伤的有尊严。
我选择了第二种,自己还是有七分把握的。
下一刻,我抬起一只手摸向fsh的口袋,闪电般的把手枪握在手并开了保险,抬起枪口瞄向那狂冲而来的花脸凶手,“不准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花脸凶手无视了我手上的枪,他脚步连放慢的迹象都没有。
我指尖猛地扣动扳机,“砰!”清脆的声音响破天际,弹头袭向了对方!
花脸凶手顺势让开并在地下滚了一圈,他起身竟然还要继续冲!而此时,我吊在外边的那条腿使劲的一瞪凸点,身子翻入了建筑顶端的边缘之内!
我抬起手中的枪,再次勾动扳机,“砰!”
花脸凶手向右侧横着跨出一步,不仅如此,对方还抽手在口袋掏出什么玩意抛往我所在的位置。
暗器!
这暗器感觉向是黄颜色,速度快的令我无法看清!
我下意识的侧头躲开,却失败了,值得一提的是,这暗器打在我的护目镜上,清脆的“啪哒一下”就弹向了斜前方。我这才注意到这不是什么暗器,竟然是一只兵乓球。
花脸凶手趁此时机,已来到了我身前一米的位置,他轻轻地笑了,但配着这花脸,显得格外可怖。
我移动枪口,指着对方的胸口说:“立刻蹲下,双手抱头,敢稍有异动我就打滥你的心脏!”
花脸凶手肆无忌惮的笑道:“以为一米之内,凭着把破枪就能拿我怎样吗?”
第五百一十七章:滑翔!
我心头颤动,这花脸凶手的口吻极为凌厉,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观其身材匀称毫无多余的部分就知道是个打斗好手。我一时还真没信心了,下意识的瞄了眼二单元的垂直位置,徐瑞还没爬上来呢,他应该已经通过传音装置知道了我一上来就遭遇了花脸凶手,所以我暂时只能靠自己了,万一失手,徐瑞稍后上来了会帮忙的。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眼神和声音都让我感到熟悉?”我虽然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但主要想试图分散对方注意力开枪。
下一个零点一秒,我指尖成功的扣动扳机,“砰!”枪响出现。可这花脸凶手在枪响之前就身子一侧,同时探手狠狠地一拳打在了我的手腕,弹头贴着他身子蹿向其斜后方的黑色虚空时,我的手枪也脱手掉地。
这花脸凶手探脚一拨。
手枪就被卷起来飞出了建筑边缘,落向下方。
我如果再拿装备绝对来不及了,当机立断的转身就往建筑顶端的里侧狂跑,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花脸凶手也犹如离弦之箭般死命的狂追,还一边说道:“你想知道我是谁之前,先把头罩摘下让我看看你是谁……徐瑞?许琛?不可能是叶迦和胡九两,他们不可能没有信心和我武斗的,况且我也打不过二者。”
我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这花脸凶手对自己所在的a7够了解的。我双腿频频的交替迈动,每次花脸凶手追到近前要出手怼我时,我都及时的变向甩开了。
如此持续了一分钟,我体力快耗没了,毕竟持续绕着狂跑的距离累计起来约有五百米了。但花脸凶手毫无压力的紧咬着狂追,我忍不住通过传音装置说道:“老大你怎么还没上来啊!”
“这边的管子坏了!”徐瑞的声音出现在我耳畔道:“老子被卡在六楼这块上去不也下下来,离顶端边缘还有一米的间隔,唉……我本来不想跟你讲的,好让你心中有个期待,继续跟花脸凶手周旋一会儿,因为杜小虫已让吴大方和上官鹤去一单元的五楼半了,不过以老吴那笨手笨脚的,别说上来了,不掉下去已经是谢天谢地,所以就看上官鹤这嫩鸟了。”
“老天诚心亡我命也!”
我欲哭无泪的继续跟花脸凶手兜着圈子,期间试图探手把背包的电击棒拿出来但这会影响速度还不如继续跑等待上官鹤。
过了大概有十五、六秒,我耳旁又响起了徐瑞的声音,“这回操蛋了,吴大方这装逼犯……他先出来往上爬,没到两米半就怎么也上不了了,差点就掉下了楼,亏了上官鹤探出半个身子顶着吴大方的一只脚。换句话说,一单元也没戏了,小琛,你撑住啊,我让小虫调两个警员试着通过三单元的五楼半攀爬。”
“……”
我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双腿感觉越来越沉重,就像拖着两袋子水泥在跑。后边的花脸凶手也耗了不少体力,他速度稍微慢了一点儿,但我如果不是每次及时变向,恐怕早就被对方抓到了手。这一刻,我最想感谢的就是a0,因为换特训前的自己,坚持不了这么久的!
就在此刻,我忽然发现了不对劲,似乎身后没有了花脸凶手的脚步声响?他知道追不上我而放弃了吗?
饶是如此,我也跑出了十米才敢回头。
这花脸凶手竟然早已跑向了住宅顶端南侧的边缘,透着夜色,我隐约的望见那边缘好像放着一坨事物,感觉像件堆叠的大衣。
我拧紧眉毛,这花脸凶手究竟要搞什么鬼?
我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息着,心一横,把fsh口袋中的电击棒拿到手,并把双手的防护手套摘掉扔在地上,我将电击棒凝握于掌心。我迈动着大步子追向花脸凶手,就算打不过,再不济我就抱住你丫的,让他知道我发起狂来连自己都电。
这样一来,我和花脸凶手将同时失去意识倒地,等自己一方的警员上来时一切都好说了。
意想不到的是,我跑着到一半时,这花脸凶手已然跑到到边缘的那坨事物前,他转过身一边看着我这边一边捡起了地上的事物,一拉就是一大片。
我猛地刹住脚步,这是什么啊?
难道说花脸凶手故意诱我到南侧边缘有阴谋不成?!
我站在原地打算观察一下再说。
花脸凶手猛地把手扯开的事物掀开,他竟然把自己蒙在了里边。我心说你该不会想变魔术把自己弄没吧?这就太夸张了。
我疑惑的注视着二十米开外的花脸凶手。
他扑腾了几下,脑袋露出来了,可双臂和双脚却呈雄鹰展翅的样子,身上穿的衣物像扁平宽大的连体衣袍……
“这是……”
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词,翼装!
翼装属于特殊的跳伞装备,它也被称为飞鼠装,穿着飞行时是一种近距离的天际滑翔运动,所以是无动力飞行。翼装飞行的危险系数特别大,因此平时很少见。以前我在玛丽的档案库就看过国外有犯罪分子通过翼装在高楼之上逃脱了警方的抓捕。
由此可见,花脸凶手担心时间过久,我的救援赶到,他识趣的跑回南侧边缘换上翼装准备撤了!
但这六楼顶端的高度约有二十米上下,这翼装的理想飞行状态是200公里每小时,而下降比约有三比一,也就是说每往前滑翔三米就会下降一米,有时也可能四米。不仅如此,离地距离达到安全极限的程度时必须得启用降落伞缓冲。
不过这高度确实低了点儿,花脸凶手胆子够大的,他真能飞起来吗?
我满打满算,花脸凶手滑翔出三、四十米时就得开启降落伞,但现在不好确定对方的飞行方向,我打算等花脸凶手身子一旦离开建筑边缘,就立刻让杜小虫领着警员去追,隔空开枪也说不定能把花脸凶手打下来呢,宁可射杀也不能放行!为此,我先通过传音装置把花脸凶手换上翼装的事情说了,让杜小虫先调集人手随时准备。
接着,我又注意到了花脸凶手的一个举动。
他竟然再次蹲下身捡起了一个大的扁三角事物,由于是黑色的,我之前并没有看见这玩意,它像极了滑翔翼,但面积又不像正常滑翔翼那么大,如此一来,安全性就能保障了。
花脸凶手将之跨在身上,遥遥冲我伸出了大拇指,旋即扭动向下鄙视了一秒,他迅速的转身助跑了一米,“嗖~!”的就蹿离了楼体边缘。
此时此刻,我急忙的说道:“杜姐,花脸凶手正对着院墙的方向进行着滑翔。”
杜小虫之前早料到花脸凶手会朝院墙外边直向滑翔,故此我说完时就响起了枪响,而下边有枪的就她和一个老警员。
我跑到南侧边缘望着渐行渐远的花脸凶手,发现滑翔翼失去平衡,颤翻着落向下方,却不见花脸男子的身影,我心头一动,目视滑翔翼的前方,一道黑色的身影疾速的流窜着,现在离楼梯这边已有三十米的间隔了!
花脸凶手拿滑翔翼的目的竟然是吸引下边警方的火力……
“杜姐,不是打滑。”我还没说完,耳边响起她的声音,“我看见了,对方舍弃了滑翔翼正通过身上的翼装进行逃窜。”紧接着又是两道枪响,奈何天色昏暗,加上花脸凶手的翼装颜色又深,杜小虫和老警员还是没能成功命中目标!
我提议的说:“直接追吧,他马上就要降了。”而下一刻,我眼角搐动,看见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五百一十八章:是他、是他、就是他!
花脸凶手凭借翼装竟然一直没有开降落伞,现在离地就剩下四米了,他的前方约有五米的位置有两棵树。
他究竟想怎么做?
即将就要着地了!
就在此刻,穿着翼装的花脸凶手冲刺到了这两棵树的之间,与此同时,他调整身子不在是直的,而变向横了过来,但忽然停滞住了,离地还有两米呢,就这样的悬于空气之间!
接着,花脸凶手停滞了不到三秒就翻身下地,迅速的把翼装脱掉,撒丫子开启了狂奔模式,迅速的消失在了空旷的夜幕之间。
杜小虫和两个警员追到了两棵树的近前,站在那观察着。
我疑惑的问道:“杜姐,这究竟什么情况?”
“这两棵树之间有一个网,横着绑的,还挺结实的。”杜小虫回答的说道:“看样子花脸凶手故意在楼梯顶端等警方到的,他早已想好了逃离的方案。”
“呃……”我诧异的蹲在顶端的边缘,不经意的回想起之前遭遇到花脸凶手的情景,觉得不太对劲儿,他为什么会扔来一只兵乓球?按理说花脸凶手今晚是为了杀人而来,就算带块石头也比乒乓球作用大啊!
除非这玩意不是他为了作案而准备的,而是平时就随身携带。
难道这花脸凶手是一位兵乓球爱好者?
我摇动脑袋,实在想不到花脸凶手的身份,因为对方极为的了解a7……莫非他是来自于七罪组织哪条罪脉的罪犯?
万千雄手下还是毒王一方亦或者说霸之一脉的?
我吹着凉风,没多久就到了破晓时分,天边化为了鱼肚色,一点一点的驱赶着夜幕。徐瑞和吴大方还分别吊在一单元和二单元的上方。
我走到两单元之间的垂直边缘,探头看着二者。
吴大方郁闷的道:“我快撑不住了……”
徐瑞倒好,悠哉悠哉的腾出一只手抽着烟,他有放脚的地方,不用担心掉下去,就是无法上或者下。
我幸灾乐祸的看了一会儿就来到三单元的上方,小心翼翼的顺着外设管子下到五楼半翻入楼道之内,返回了下边与杜小虫汇合,并把自己心中对于花脸凶手的疑惑娓娓道来。杜小虫递给我一只袋子之后就若有所思的低头想着对方的身份。
我看向袋子,这是自己的配枪,已摔得不像样,恐怕得报废新换一支了。
过了不久,一辆消防车赶到七号楼前,升起了云梯分别把吴大方和徐瑞接下来了。
吴大方近乎虚弱了,双腿一个劲的打颤,他被下属扶入了警车。
接着抬尸者赶到现场,把林涛的红袍尸体拉往警局的验尸房暂时停放。这时林涛家负责提取痕迹的警员出来了,他说采集到了两组指纹,应该分别是死者和凶手的。
我拿着指纹样本和徐瑞、杜小虫返回了车内,很快便赶回警局。我把指纹拿去给值班的鉴证员检测,就回宿舍带着疑惑睡觉了,但愿指纹能牵出花脸凶手的身份,否则平白无故多一个彼知己、己却不知彼的对手是无法安心的。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半。
我睁开眼睛,脑袋昏沉的下床洗漱,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就去办公室把剩饭吃了,这时我注意到杜小虫和徐瑞均紧锁着眉头,手上分别拿了一分单子。
我凑近一看,这第一组指纹确实为死者林涛的,而第二组指纹竟然还真是来自于我们a7的一个老熟人!
小丑丁一刺!
这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我们意外的是小丑没到约定好的一年就提前复出了,也许现在zero协助万千雄,所以小丑自己闲着无聊上演了一场女鬼索命。我稍作思考,身为杂技表演者出身的小丑,他随身带着乒乓球也就不奇怪了,说不准他还能凭这小玩意发挥特殊的作用。
话说回来,我们即使早已被肩上的担子压得喘不过来气儿,但这“女鬼”索命案毕竟涉及到了小丑丁一刺,我们只能接到手独家侦破。
此刻,办公室的地上放着一堆凌晨花脸小丑的事物,翼装、大网、乒乓球以及林涛身上脱下来的红色女袍和脸部刮掉的胭脂水粉。
我们早上回来的途中就已经通知了林涛的父母来青市领尸并配合调查。算算时间,差不多快到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林涛父亲的号码,过了二十余秒通了,我询问的道:“林涛父亲吗?你们现在到哪儿了?”
“公交车上,还剩六站就能到了。”对方有气无力的应道,旁边的声音比较嘈杂。
我放下手机,打开电脑的系统,输入了林涛的身份证号码,显示没有犯罪记录,他偶尔会乘坐火车往返老家的所在地,除此之外就再有其它的讯息了,这是比较正常的。
过了十五分钟,哭天喊地的声音在警局门口响了起来。我透过窗子往下看,一对中年男女在门岗前,女的坐地哭号,男的失魂落魄的和警员交流,这多半是林涛父母。
叶迦拿电话拨通门岗座机,他示意警员放行并让这对中年男女直接来a7的办公室。不多时,林涛父亲拉着妻子敲响了房门。
“请进。”徐瑞开口说道。
门来了,这对伤痛欲绝的夫妻进来了,我和活死人拉了两张椅子给二者坐下。黎源侧头看了眼就把视线移回电脑屏幕继续研究如何攻克“统治迷雾”,叶迦没在这儿,他吃了午饭就跑上警局顶端做恢复锻炼了。
徐瑞淡淡的说道:“林涛的母亲,你先把情绪控制一下,因为哭着我们没办法交流。”
林涛母亲抿住嘴唇强行憋住声音,但泪水还一直往下掉着。
杜小虫看向林涛父亲,她缓缓的说道:“关于林涛的案子,电话中已经说了个大概,为了早日能查到凶手为何用这种方式谋杀你们的儿子,希望两位能配合一下,我们问什么,就把知道的情况无一遗漏的说下。”
林涛父亲不断的点头。
我询问道:“你们儿子以前谈过女朋友吗?”
“没有听说谈不谈的,我之前还一直催呢……”林涛父亲回想的说道:“不过小涛总是避开这话题,不愿意讲。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找不到女朋友自卑的,所以提了几次就没有再说了。”
“这样啊。”
我拿笔记下,接着问道:“昨天之前,林涛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表现?”
“应该没有吧。”林涛母亲啜泣的说道:“孩子大了,电话里聊的就少了,每年过年过节回家也就能聊上一会儿,把该说的说完了,就没得聊了。”
杜小虫思索的说:“林涛平时是什么样的性格?以前有没有忽然变了但过了一段时间又恢复了常态?”
林涛父亲直接摇头说没有。
“这个……”林涛母亲却有了一丝迟疑,她闭上婆娑的泪眼边想边道:“去年的夏天,也就是七月份到八月份之间时,好像是有点儿不太对劲啊。小涛平时再怎么没话讲,也会主动打来和我说上五六分钟的电话,但那两个月,小涛没给我打一次,都是我给他打的,每次说不到三五句,我能听说他情绪不高,就说困了或者朋友等着他出门之类的理由挂掉了。我当时问了,他说这两个月太忙了,工作压力大,熬过去就好了。”
“零九年的七月到八月之间。”我眼睛一亮,把这个日期记下。
旋即徐瑞问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林涛继承那套房子有多久了,他的叔叔是怎么去世的?”
第五百一十九章:郁闷的走访
“我弟是三年前病死的。”林涛父亲伤感的说道:“以前小涛就在青市住我弟家,当时小涛辞了工作照顾他,过了没多久,我弟就没了,临终之前把房子给了小涛。”
“意思是说林涛三年之前也在青市。”徐瑞点头,他站起身道:“我带你们去看尸体,不过没必要验尸了,因为他是被凶手掐死的。”
林涛父亲叹息道:“不验尸好,我想让小涛完整的离开。”
杜小虫和徐瑞带着这对夫妻去了验尸房。
我把问的事情整理了一下,可疑的时间就是去年的七月到八月之间,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了片刻,觉得有必要走访林涛的邻居和小区工作超过一年的保安,如果案发现场就在林涛家,没准谁能当时和林涛一块出入的女子有印象。
我给徐瑞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和活死人去案发现场,他同意了。我站起身,走到活死人身前道:“活哥,咱们去下林涛家。”
“行。”活死人僵尸脸微动。
我们拿了车挂在墙上的车钥匙,驾着徐瑞的车子来到了目的地,推开保安室的门,我询问这有没有去年七月之前就在此工作的保安,里边看报纸的老保安说他就是,工作了有五年,至于其余的保安,则来的比较晚。
我直接问道:“凌晨死的林涛,也就是昨天傍晚喊着救命跑出来的那男子,你对他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吗?比如说平时看他跟谁出入过小区,尤其是陌生的面孔。”
老保安稍作回想,说道:“印象里这男的平时都是一个人进一个人出的,父母也很少来。噢对,以前他好像跟叔叔住这,不过几年前叔叔死了,就剩他自己了。这男的挺有礼貌,每次经过门口时都会朝我们这边笑下。我当班的时候,应该是没有注意到过他和哪个陌生面孔出入小区。”
“一次也没有?重点是去年的七月到八月,您再想想。”我缠问了句,毕竟他在这工作已久,每天就是看业主们出出入入,进而形成一个长期模式的记忆,无意间就能记住大部分业主们的规律,不仅如此,如果说哪对情侣经常一块走,忽然男的或者女的单独出入,可能没有印象,但如果一个长期单独出入的人忽然和一个女的同行,这会令人的脑细胞感到意外的,印象自然就会有了。
老保安的指尖摩挲着报纸,想了十余分钟,他有点儿不确定的道:“去年下半年时好像还真有那么一次,但具体哪个月的,我真记不清了。”
我意念一动,掏出纸笔说道:“那次他和什么样的人一块出入的?”
“女的。”老保安一边想一边说道:“也许是红色的裙子?上边穿什么我不记得了,这小伙子当时牵着她的手一块进的大门。总之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红色裙子了,而接着就没再见过那女的,这小伙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独出入。”
旋即,他诧异的道:“听说昨晚这小伙子是穿着红色的女袍跳下来的摔死的,该不会是那红裙子小姑娘死了来索命的吧?!”
“凶手是男的,而且死者也不是跳下来摔死的,他先被掐死再被抛了下来。”我解释完,说道:“当时您只看见红裙女子和林涛一块进了小区,那有没有看见二者出来或者女的单独出来?”
老保安摇头说道:“没注意,就算注意到也忘了……”
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能回忆到有一个红裙女子曾经与林涛进过小区已经很难得了,我没再勉强他,接着和活死人离开保安室前往七号楼的三单元门前,我按下201的拨号键,响了一会儿有人接了问道:“你是?”
“警察,我们是来走访调查的。”活死人阴恻恻的说道。
他那不死不活的声音把这居家妇女吓了一跳,以为昨晚杀死林涛的鬼又来这单元索命了呢,“啊”的大叫了一嗓子。
我郁闷的解释说:“淡定,我们真是警察,放心,现在是大白天的。”
妇女听完冷静下来,她遥控着把单元门开了。
我和活死人一边往里进,我一边说道:“活哥,你说话的语调能不能正常点儿啊,这案子情况不同,别把人家吓到了。”
活死人无辜的说:“这就是我正常的声音。”
“那不正常的呢……”我疑惑道。
“是这样的,听好了。”活死人压着嗓子说了几个字,我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说之前是悲凉的怨念,现在就像坟墓里边趴起来的跳尸!
我摆手道:“活哥,我错了,待会儿你还是别说话了。”
活死人冷哼的移开视线。
我们来到了201的房门前,敲了下。我刻意的站在猫眼前挡住活死人的身影,死者邻居在猫眼里边看了片刻,她这才安心的打开门说道:“警官,进来吧。”
我跨入房门。
这时妇女望见活死人,她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嗖”地跑到了客厅的沙发旁,露出半个脑袋指着我说:“警官,警官!有一只僵尸跟在你后边混进来了!”
“啊……~~!”活死人沙哑的嘶吼了一嗓子,张大了嘴巴对着妇女隔空挥手乱动。
我心说你丫也太恶趣味了,正想阻止时,沙发旁的妇女眼皮子一翻瘫软倒地。
活死人诧异的道:“不会吧,这就被吓死了?”
“如果是真的,你就摊事了。”我冲到妇女近前,试了试她的呼吸和脖颈动脉,所幸只是昏厥了。
活死人摊手说道:“这不能怪我啊,她先说我是僵尸,让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他走到妇女身前,探手掐住对方人中穴。
过了片刻,妇女醒来了,她瑟瑟发抖的望着活死人,“警官,救命……”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没有僵尸。”
没有等我下句说完,妇女惊恐的张大嘴巴,再次眼皮一翻晕倒。我诧异的道:“活哥,这什么情况?”
“她误会你的意思了,以为你看不到僵尸,就她能看到,所以觉得僵尸是针对她出现的。”活死人无奈的道:“以前我和丽姐调查时也有类似的情况出现,而且我长得还像对方死去的老公……”
我暗自决定以后打死也不单独带他出来了。
活死人继续掐妇女的人中,对方眼睫毛抖动时,前者提前跑去打开门躲入楼道之内。妇女睁开眼睛,她下意识的环视四周,不停拍着胸口道:“警官,我是不是要被杀死了……”
我解释的说:“他是我同事,活生生的人,就是脸色一直煞白的。”
妇女半信半疑的点头,“真的?他太像我以前死去的一个同学了,加上昨晚女鬼索去隔壁小哥的命,我差点儿被吓死了,还以为鬼和僵尸组团来了呢。”
“是啊。”我叹息的道:“哎,算了,说正事吧。”接着我把之前问老保安的话重复了一遍,让对方回想。
妇女眉毛微皱的回想了良久,说道:“去年的七月和八月?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不对劲的地方……”
“哪不对劲了,你看见林涛和红裙女子进了家门?”我忍不住问道。
“不是的。”
这妇女忽然哪根筋搭上了,脸色的恐惧之色比见到活死人时更甚,她声音颤抖的道:“当时我上小学的儿子放暑假,所以我确定是七月和八月。这两个月,我总能在楼道闻到香浓的肉香味,就像是203飘出来的……隔壁小哥会不会是把女鬼生前的身子给煮完吃掉了!?”
第五百二十章:吃了!?
连续两个月都有香浓的肉香味?还可能是林涛房门飘出来的?!
我心中极为的诧异,但表现上镇定无比的道:“大姐,你别乱寻思了,哪有这样的变态。据我们警方调查,这两个月林涛的身子特别虚弱,他每天都熬肉汤补养身体而已。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凌晨我们已经接触过凶手了,一个男性惯犯。”
“哦……”妇女点头打消了疑虑。
“这次走访就到这儿吧,我就先走了。”我脑海带着无尽波澜的走出了房门,心想整件事串联起来,林涛还真没准把那红裙女子领回家杀了煮汤了,毕竟他昨晚在自己家烧了纸,两个月有肉香出现,两个月和母亲通话异常!
况且拿人肉做食物的事,我接触过一回,就是井真用梁琪熬的那锅美人汤,现在想起来都会有一种胃中作呕的感觉。
活死人见我脸色不对,他问道:“许老弟,怎么了?难道那位大姐对你老牛吃嫩草了?”
“不是的,问到一个重要的线索。”我深吸了口气,把这事一说,连活死人眼色都变了。
下一刻,我抬手敲响了202的房门。
过了几秒,一个老大爷开的门,他是独居于此的。
我道明了身份并出示了警员证,老大爷看到我旁边的活死人时颤了下就恢复正常,他询问的道:“两位小警官,你们有什么事吗?”
“就昨晚203住户的案子,我们来了解一下线索。”我直接问道:“大爷,您一直都住这吗?”
“是啊。”
老大爷回答的说:“打这小区做好,我就分的房子住这了。”
“去年的七月到八月之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呢?”我直接问道:“比如说,连续两个月楼道飘进来了肉香味。”
老大爷想了一会儿,他连连点头说道:“去年七月初就有了,这香味一直持续了大概有两个月的样子,应该是隔壁的小伙子煮的汤吧,当时他还算来了一碗,我和老伴喝了觉得味道非常不错,现在的年轻人呐,一个比一个能了,连厨艺都这么不错,就是可惜他昨晚出事了……”
“七月初?”我诧异的道:“您记得真清楚啊。”
“当时我儿子回国,就是七月初,但哪天我还真想不起来了。”老大爷缓缓的解释说:“我和老伴去机场接他回来时,闻到了这种美味的肉香。”
我点头说道:“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我和活死人打算转身离开时,这老大爷忽然探手拉住了我们,我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老大爷竟然扑通跪倒在门槛前,他老泪纵横的说道:“警官大人们啊!求求你们一定要早点儿把我老伴找回来啊!”
老伴?
这是走丢了吗?
我立马把这老大爷拉起来,不解的道:“您老伴怎么了?”
“老伴她去年说去王镇赶集,我那天早上去下棋了,中午回到家,直到晚上她也没有回家,那天过完,我就没再见到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报警了也没有查到什么事情,查小区监控也没发现我老伴何时离开家门的,我一直等她呢!”
我问道:“您老伴什么时候消失的?”
“七月二十六号!”老大爷非常确定的道:“去年的七月二十六号!她的名字叫黄珍,当时六十三岁,走时穿着的应该是灰色的裤子和白色的上衣,因为我回家之后看见她这身衣服不见了,别的都在。”
我意念一动,问道:“对了,她有没有患老年痴呆或者别的疾病?”
“绝对是正常清醒的。”老大爷肯定的道:“不可能迷路,也没有其它的疾病,腿脚比我还灵活……”
“好的。”我拿笔记上了失踪者的身份证号码,说道:“这事我记下了,等回警局就查下这件失踪案的进度,一定给您一个答复。”
老大爷感激的说:“谢谢,谢谢您……”
我们待他进了房门,就下楼钻入了车内。我驾车返回警局的途中,活死人幽幽的说道:“许老弟,我想到一种让自己毛骨悚然的可能。”
“嗯?说来听听。”我道。
活死人分析的说道:“你看啊,这202的老大爷的老伴,去年七月末消失的,当时的小区监控没有发现出入的影像,这怎么可能呢?小区门口的监控起码是一直正常运行的,凭一个六十岁的女子,腿脚正常也不应该翻墙离开小区吧?而她又没有什么病极为的正常,那天起就杳无音讯了,像凭空消失一样。而隔壁林涛住的203,七月初到八月底飘出了肉香味,我觉得老大爷的老伴十有八九可能发现了什么异常,却被林涛知道了,因此她也和那红裙女子一样被煮了喝汤吃肉了……”
我听着听着心脏猛跳,差点儿打偏方向盘撞到树上,亏了及时踩住刹车。
活死人心惊的道:“许老弟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的分析……感觉像真有这么回事一样!”我平复着心跳,计算的道:“我想下,两个女子,一老一小,加一块撑死了有二百斤,而骨头大概占据体重的十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再去掉十二分之一的血液和一些不能吃的部位,所以这两个女子能吃的部分约么有百来斤的样子,如果吃上两个月,完全能吃掉了。”
活死人低声说道:“怎么感觉你算的比我说的更恐怖?”
“套用我家老大的话来说,林涛如果真是食人狂魔,这他娘的太惊悚了!”我长吁了口气,重新发动车子迅速回到警局。
这时林涛的父母已把儿子尸体领离了警局,徐瑞和杜小虫坐在办公室写文件。
我推开门把今天走访到的情况和活死人的推测一句不停的说完了。
徐瑞和杜小虫怔了良久,消化完我们搜集的线索,纷纷露出了震惊之色。
“食人狂魔,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这类罪犯了。”
杜小虫侧着脖子,发尾自然垂到了肩膀,“抛除井真煮美人汤为妹妹井甜治病的那次,前年的年底苏市出现过一个,这男的是心理变态的美食家,专门花重金联系性工作者避开鸡头接私活上门为其服务,交易完就将之杀死烹饪各种美味的菜肴,摆上桌子还拍照发空间炫耀。若不是有一次有半截连带指甲的手指夹杂在菜里被他忽视了,导致误拍发到空间相册,又恰好他的一个网友是从事鉴定工作的警员,这食人美食家不知还会作孽多久,据审问,食人美食家杀死并烹饪了七位女子。不仅如此,每次应付的嫖资还会被他买来等价值的冥币烧给死者。”
“这食人美食家我听过。”黎源的手离开键盘活动双手十指,他尴尬的道:“我当时还黑进了苏市警局去看这案子的详情。”
我愣愣的道:“话说这林涛虽然不是美食家,但他的厨艺似乎也非常不错。”
“听说去年天南还出现了一个专门吃脑袋的卫龙。”徐瑞摸着下巴说道:“拥有吃人体组织癖好的罪犯一个比一个变态啊,这他娘的太惊悚了……”
“诶?”
活死人笑而不语的朝我看来,暗中递出一个大拇指,意思是徐瑞还真说了同样的话。我挠了挠耳朵,提议的说道:“老大,咱们再到林涛家搜查一下,也许有关于红裙女子和邻家老太的事物留着。”
“不急,先把黄珍的案子调出来了解完再作打算。”徐瑞敲了下键盘,暗着的屏幕亮了,我把记录了黄珍信息详情的笔记本拿上前,他对着把身份证号码输入了系统……
第五百二十一章:红裙女子的衣物
这林涛的邻家老太是零九年七月二十六号失踪的,毫无预兆,警方也没有查到丝毫的线索,确实注明了小区监控和道路监控并未查到失踪者的影像,故此这案子十分邪乎,办案的警员一致认为黄珍是翻墙离开小区借着空旷地带离家出走的,但那位老大爷之前与老伴的生活和谐美满,没有争执,这是警方走访隔壁邻居包括林涛得到的信息,应该是真的。
“我们现在去林涛家吧。”徐瑞站起身,他让我和杜小虫、叶迦跟着,而活死人和黎源留在办公室坐镇。
没多久,我们来到了这小区七号楼的203门前,由于门锁是坏的,所以拆掉封条一拉就开了。接下来我们开始分工搜索林涛的家,这回可不像昨天那样粗略了,极为的认真翻查每一个地方。
我负责的是小卧室,这里只有床和床头柜、衣柜以及小桌子。花了一刻钟,连床底都翻完了,又把柜子纷纷挪开道缝隙看着墙壁缝隙,没有异常的事物。
我走出房门时,负责书房的杜小虫也出来了,而徐瑞出声表示主卧也快完事了。叶迦却早已把客厅搜刮完毕。
“没有吗?”我看着杜小虫和叶迦。
二者纷纷摇头。
接着杜小虫吩咐的道:“许琛,你把书房搜下,我翻翻冰箱。”
我打开半透明的推拉门,走入厨房。凌晨只翻了下边的橱柜,上边还没有看。我探手把柜门全部拉开,拿来椅子站着扫视,近乎都是杂物。而橱柜上方和天花板间的缝隙也是空荡荡的。
我拍掉防护手套上的灰尘离开厨房。
杜小虫已把冰箱上下的冷藏冷冻找过了,没有可疑的事物。
这时徐瑞走出了主卧室,他摇头说道:“这林涛把证据销毁的太干脆利索了,竟然连点儿纪念都没有留。”
“按理说不可能啊,骨头去哪儿了?”叶迦疑惑的道:“该不会吃人连骨头也没吐吧?”
“骨头如果是扔了,但过去有一年零几个月了,应该早就被谁无意发现了。”徐瑞摇了下头,他抬手摸着蛤蟆镜道:“所以骨头并没有被林涛直接抛弃,要么藏在了难以被发现的地方,要么以别的方式弃掉,比如磨成骨粉撒到垃圾桶或者大海之类的。”
“死者的衣物呢?”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这个若是直接扔到大的垃圾桶,或许不会有谁注意到的。”
“衣服……没准担心被发现藏起来但时间久了连他自己也忘了拿出来扔呢……”叶迦神色一动,他掏出了毒蛇匕首,走到沙发前,他探出手臂不停地划动,“噗啦、扑哧!”
匕首的尖端不停地刺划着这布质沙发的表皮……
“这破坏力几乎等于十只萨摩耶外加五只哈士奇了。”杜小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不过这样破坏死者财物真的好吗?上边有拉锁能拆开的。”
叶迦手臂停了片刻,他望了眼徐瑞的脸部,见没什么异常就继续划刺沙发。
花了不到五分钟,这套布质的沙发已然面目全非,令我们意外的是,竟然真的被他瞎猫碰死耗子给翻出了重大的线索!
边缘的那只沙发的垫子,约有二十公分厚,此刻已在中间被叶迦的毒蛇匕首划开。他把这垫子用力的撕扯了几下就扯起来翻转了一百八十度准备继续划下边的时候,我们却注意到这垫子的底部参差不平的,绝对有异物!
我和杜小虫、徐瑞凑上前。
叶迦手臂划动,一道寒光出现,底部的表皮噗哧的裂开。
红色的裙子映入我们眼帘,旁边则是一件文胸和女式的胖次以及吊带背心和纯色短袖,它们被叠放的整齐,加上布料沙发本来就是软的,故此垫子翻过来放时,即使坐上去或者凭肉眼观察也无法察觉到异常。
“这是红裙女子的衣物!”徐瑞探出戴着防护手套的手,把裙子和贴身衣物以及短袖拿起来观察,他又像变态一样凑到鼻子前闻了下,判断的说道:“放了很久很久了。”
我和杜小虫、叶迦接过这些衣物,摊开观察。
文胸的里侧和胖次的底部中间以及裙子的里边均有断断续续的白色斑点,分布的极为不规则。
我眼皮一跳,不用想也知道它们是精斑,不仅如此,这些白色的斑点单凭眼睛看,也能发现有的时间很久有的时间是近期的。
敢情林涛不是做完案暂时藏起来之后忘了,而是拿来解决需求了!
“每次用完连洗都不洗,也够恶心的。”叶迦撇了撇嘴,他纳闷的道:“这是最后一块垫子了,沙发已拆完,为什么没有发现邻家老太的衣物呢……难道黄珍的失踪与林涛无关?”
徐瑞把蛤蟆镜的一侧拉下,露出了他那只假体眼珠子,这玩意杂乱无章的一边抖动,他嘴巴一边说着:“谁会对六十几岁的女子衣物感兴趣?”
我和叶迦被老大这架势吓到了,纷纷推开一步,今天不是万圣节,你和活死人玩恐吓接力呢?
“哈哈。”徐瑞把蛤蟆镜复位,他淡笑的道:“不用担心,我就是那块有点儿痒,动动它就舒服了。”
杜小虫见怪不怪的说道:“老大,每次你这样都是感染的前兆,待会儿去医院做相应的护理吧?”
“行。”
徐瑞微微点头,他分析的道:“黄珍的衣物应该是被扔了,所以暂时也没有证据表明林涛吃了邻家老太,但红裙女子去年跟林涛回家显然是被杀死并吃掉了。小丑插手此事,他必然知道红裙女子的身份。小琛,你把这身女子衣物包起来,带回警局检查上边有没有携带dna的头发之类的最好,找不到也没关系。我们翻一下去年七月初之后的失踪案,应该有符合这红裙女子的。”
我把衣物叠起来打包完毕,就提在了手上和叶迦、杜小虫、徐瑞离开了林涛家。我驾车把徐瑞送到青市二院,叶迦下车陪同,接着我和杜小虫开回了警局。
我拎着红裙女子的衣物和杜小虫来到鉴证室,一块在光下逐寸的搜索,但遗憾的是,没有找到携带红裙女子遗传物质的事物。
我们回了办公室。
“袋子里边是死者的衣物吗?”活死人看见我手上的袋子,好奇的摊开拉出衣物看,然而瞅到白点时就嫌恶的放回其中,他感慨的道了句:“活的久了什么样的犯罪分子都能见识到,这食人狂魔真够多元化的。”
“活哥,活久见。”我坐到电脑前的系统,搜索去年七月初到之后延迟三个月的失踪人口案,范围定在了全华夏,失踪者关键字是女子、红裙子,年纪在二十到三十之间,并且至今没有寻到失踪者。
我点动确定,窗口中间有一个圈在绕,过了几分钟,圈圈消失,列表里出现了一堆失踪案,咋一看数量挺多的,其实如果均摊到华夏各地范围就少了,失踪不代表死了,有的联系不上,有的故意不想与家人联系之类的。
我若一个个的筛选得累死,试着输入了关键词,“红色裙子。”
下一刻,失踪者中穿红色裙子的年轻女子们筛选出来了,共有二十五位。其中只有三个家在齐鲁大地或者在此失踪的。我优先点开这三位,发现第二个女子的条件挺符合红裙女子的情况,她是岛籍华裔,随父亲定居华夏,岛文名字为“三秋桂子”。家住威市,她临走之前留下一封信说“压力这么大,我想找一个地方去死……”
第五百二十二章:乌龙抱!
这三秋桂子的失踪时间是去年的七月一号,她离开家门时没有拿衣物等行礼,就带走了一部手机以及千元以内的现金,连身份相关的证件也没有携带,还没有任何的通讯记录。警方通过她家小区的监控发现三秋桂子当时穿的是红色短裙,纯色短袖,扎着马尾。
我对比了下红色短裙和纯色短袖的监控截图与林涛家发现的这套,完全的一致。这三秋桂子的压力来自于父亲的严苛管教,不过她可不是一个乖乖女,16岁还没来华夏时,就为了给男朋友买礼物而瞒着家人偷偷跑去特殊影视公司连拍了两部拥有当地特色的爱情动作片。过了不久被发现了,父亲和母亲就带着三秋桂子搬来了华夏。
三秋桂子的父亲在女儿失踪后极为后悔,但为时已晚,至今没有找回她。
我把杜小虫和叶迦叫到近前,看完了关于三秋桂子的详情。
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三秋桂子的内心应该属于极为复杂的那类,她失踪时就心存死意,衣物相同,红裙女子百分之九十九是三秋桂子了,她有一半的可能性是自愿让林涛杀死烹饪的……”
“啊?这不可能吧?”叶迦大为诧异的道:“这世界上虽然有主动想被别人杀死的,但让别人把自己尸体进行烹饪的……我还真没听闻过。”
“这情况属于一种心理变态,却与表现型变态不同,有点儿和自虐型靠拢。”杜小虫正色说道:“但我想不通三秋桂子怎么跟着林涛回到他家的。”
“也许二者之前是网友关系。”
我推测的说道:“三秋桂子离家时只带了手机和一些现金,她来到青市应该是乘坐的黑大巴,而手机没有通讯记录,她极有可能用来上网联系林涛了。”
旋即,我拧紧眉毛道:“但我心中有一个疑惑,这三秋桂子主动送上门求死的,林涛看见小丑折腾出的‘女鬼’时为何如此恐惧,又在家里为其烧纸?而小丑又以红色女袍穿在林涛身上抛下了楼顶,这显然是枉死才会有这种体现。”
杜小虫推翻了之前的设想,她狐疑的道:“难道说……三秋桂子留字寻死只是不想让家人找她的说辞,她其实不想死,想和林涛过幸福自由的同居生活,却遭到了后者的毒手。”
叶迦忽然摇头说道:“不对,这种只有双方自己才知道的事情小丑怎么可能查到?他毕竟是人而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明。我觉得吧,小丑对林涛下手的真实用意,完全不是三秋桂子这红裙小娘们,应该另有其人,因为‘女鬼’是红色女袍,如果是三秋桂子,恐怕‘女鬼’和林涛穿的应该是红色裙子了。”
活死人不知何时绕到了我的身侧,他忽然开口说:“我赞同叶逗比的推测。”
我和杜小虫冷不丁的被这阴恻恻的音调吓了一大跳,惊慌之下,我们下意识的往前一蹿,就这样“前胸对前胸”、肩膀贴肩膀,脸侧碰脸侧”的紧紧抱在了一块!
下一秒,我和她觉得姿势暧昧时完全像触电似得僵在那儿。
活死人愣住了!
叶迦傻眼了!
黎源惊呆了!
我的腮部与杜小虫俏脸彼此传递着温度,鼻孔嗅着涌进来的淡淡馨香,毛孔享受着她头发的触痒……
总之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因为魂魄近乎离开了躯壳,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就在此时,杜小虫双手分别落在了我的左右肩膀,她揪住一块肉狠狠地一拧……
我灵魂瞬间复位,“啊!”的张嘴喊了出来,立马把手松开了。我一边往后退的同时一边说道:“杜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去死吧!”杜小虫的双颊飞着红霞,她羞愤的抬起左脚踢向我的肚子!
我下意识的抬手去抓住了杜小虫的脚腕,意想不到的是,她用力过大失去了平衡,朝我这边扑倒,我心想如果自己闪开,杜小虫肯定要撞到后方的桌子,故此,我就没有躲避而是把身子稳稳盯住。
接着,杜小虫的脑袋抵住了我的胸腔,她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立刻扑腾着抽开身子,怒火交加的瞪了我一眼,就迅速的跑出了办公室的门!
说时是的迟,那时是快的,整个过程不过五秒的时间,平时井水不犯河水、距离感到位的我和杜小虫,竟然连续抱了两次,这让我完全的猝不及防……
已经过去一分钟了,我僵在原地没有动,心跳的速度就像刚被钓上岸的大鱼,死命的扑腾着,不仅如此,脑海中竟然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它说不清、道不明。
“许老弟,快别回味了,我感觉她是回去拿枪要杀死你了。”活死人拍着我的肩膀,他掏出钱包塞到我手上说:“里边现金不多,但我卡里有不少的,密码六个0,拿着跑路吧。不用感激我,作为无意推波助澜的始作俑者,我深深的为此感到抱歉,这是应该资助你的。”
我身子一颤,回过了神,感到自己脸上还在发烫。
我郁闷的侧头盯着眼前这张僵尸脸,真想把这始作俑者按倒狂揍一小时,但我有自知之明,连他一只手也打不过的。
我推开活死人的钱包,心中一叹,跑什么跑?我又没把杜小虫怎么样,况且自己抱她的同时,她也下意识的抱了我啊,所以就算当时我原地不动,事情也会有如此走势的。况且,不是说男女平等吗?
我为什么要跑?!
念已至此,我迅速的恢复了正常,把不要脸神功又练的深了一个境界。
“我别人谁也不服,就服你!”活死人揽住我肩膀,他低声说道:“这事千万不能传到a0,虽然开膛手表示放弃了对杜小虫的追求,但他心里挺不爽的,如果被开膛手知道这事,我都不敢回a0了,整不好哪天睡觉就遭到了开颅食髓……”
叶迦不信的说:“活兄,没这么夸张吧?看来我必须把这事传去a0,这样就能把你留在a7,我立下大功一件,老大铁定给我来个超级奖励。”
“……”
我极为的无语,这都什么人啊,简直不可理喻。经过方才的突发事件,我没心思研究案情了,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就直接前往警局的建筑顶端,想去吹吹凉。
令我大为意外的是,推开隔离门的这一刻,我视野中出现了杜小虫的身影,她扶在边缘的栏杆前,此时也听见开门的动静回眸望向我这个方向。
“杜姐,那个啥……我走错地方了。”我仓促的解释完就把隔离门一关,慌不择路的跑下去回了宿舍,把门反锁死,我躺在床上扶摸着快被心跳震碎的胸口,今天这是怎么了?
流年不利啊!
渐渐的,我睡着了。
……
不知过了有多久,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问道:“谁啊?”
徐瑞疑惑的说道:“我回来了,这大白天的,你把自己锁房间干鸟?”
我下地把门拧开,道:“老大,没事,就是想爷爷了。”没办法,只能拿这理由当挡箭牌了,哪好意思说之前的乌龙事件?
“唉……放心,老爷子在霸之一脉应该没事,你父母会好好待他。”徐瑞安慰的说:“总有一天我会带你把老爷子接回来的。”
我感激的道:“谢谢老大。”
这时,宿舍门突然间被推开,黎源跑进门看见徐瑞也在,他一边喘气一边说道:“老大,琛哥,第三场生死局来了,zero侵入了咱们办公室中属于叶哥的电脑,现在屏幕正被实时传输着监控影像!”
第五百二十三章:四死一的规则!
我和徐瑞面面相觑,这次万千雄更纯粹,竟然连之前的那种“邀请”环节都没有,干脆让zero直接黑入了警局播放生死局现场的影像,这简直就是节省房源啊!
我换上fsh,下地跟徐瑞、黎源迅速来到了办公室。
杜小虫和叶迦、活死人站在电脑前观察。
我心中尴尬但脸色镇定的走上前,视线落在了屏幕。这传输来的监控视频共有四个窗口,占满了屏幕,但这不是同一个空间,而是四个幽闭的密室,昏黄的灯光下,分别躺着一道身影,共有三个男的、一个女的,一动不动,处于昏迷状态。
“阿黎,这zero黑进来,你之前没检测到吗?”徐瑞询问道。
黎源解释的说道:“当时察觉到异常了,我发现对方侵入的不是我这电脑而是叶哥的,就好奇谁这么大胆子敢黑进警局的防御系统,我就有没阻拦,接着叶哥电脑出现了这监控情景,我判断这入侵者是zero,传输生死局,没有擅自把zero踹开,就去叫你们了。不过我已把叶哥的电脑单独隔离起来,zero无法把入侵规模变大。”
“你的选择是对的。”徐瑞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把叶迦这电脑连上音响和麦克吧,也许万千雄有话要说,不然就这么等这四者醒来就太无聊了。再一个就是阿黎你用另一台电脑试着追踪zero的ip地址,小琛,你给警局的技术组打电话,让他们尤其是局里的网络监控员不要轻举妄动。”
他话音一落,我和黎源立刻分头去办。
我花了一分钟的时间,跑去技术组的办公室,转述完徐瑞的原话就回来了。这时黎源已把叶迦的电脑接上了麦克和音响,他坐回自己的电脑手速如飞的操作起来。
徐瑞清了下嗓子,道:“万千雄,老万,你听得见吗?”
“好久不见。”万千雄阴沉的声音出现,说道:“这是第三场生死局。”
我凝视着屏幕,纳闷生死局不是有七场共九人吗?算上这场还有五场,之前用了三个人,剩下六个人,换句话说,这五场的生死局只能有一场是两个人的,其余四场则是一人,但这场直接上来了三男一女!难道万千雄没耐心继续下去,打算玩一把大的和一把小的?
“还剩下几场生死局?”徐瑞摸着下巴,问道:“改变计划了?”
“没有改变计划,剩四场。”万千雄回答的说道:“理想的情况下,这次将有三位幸存者加入到下一场生死局,不理想的情况就是全部死亡。虽然那时我手上只剩下三个凶手了,但也能做四场生死局的,我自有办法让生死局不会单调。”
我颇为意外的道:“循环使用,不来一次性的了?”
“现在提倡节俭,我也不能脱离潮流不是吗?”万千雄霸气的回了句,道:“我已经关了这三男一女一个星期,均处于崩溃的边缘,接下来你们等着看好戏吧。这次没有定时炸弹,关键在于门。”
我疑惑的看着屏幕,四间密室有三间均有两道门,但都没有锁,墙上分别挂了“2”、“3”、“4”号牌子。而左上角那间墙上挂了一号的牌子,它却有三道门,其中两道门和其余密室的一样,第三道却是金属的,上边还有按键像是密码锁,就是不知道这些门打开了通往哪儿。
“这四个凶手还有醒,我们先聊几句。”徐瑞淡淡的问道:“其中的女子是慕容有悔的员工李静,另外三个男的是什么身份?”
“呵呵……如你所愿。”万千雄缓缓的介绍说:“李静是杀死慕容有悔的主谋,剩下三个男的,一个是她的丈夫凌寻,一个是她的儿子凌立,一个是她的弟弟李穹。”
“这是一家四口啊!”我诧异的道:“万千雄,你想让一家人自相残杀?”
忽然,地上的李静手臂动了动,像是快醒来了。
“并没有。”
万千雄神秘兮兮的说道:“就说到这吧,咳咳……yer们马上要醒来了。咳咳……”
我眉头一动,他开始咳嗽了,还挺剧烈的,嗓子变得更加沙哑,极有可能生了病。
过了不到三分钟,另外三间密室的男子也醒来了,他们与先醒来的李静各自坐起身,惊恐的望着四周的墙壁以及门,但没有轻举妄动,神色均比较惊恐,看样子这一个星期没少被万千雄调教。
就在此刻,zero的小黄人声音出现:“恭喜你们恢复了意识,我们等待很久了。”
李静、李穹、凌寻、凌立神色更加的惊恐了!
“我说一下这场生死局的规则,你们一家四口处于一套‘田’字密室之间的四个房间。”zero介绍的说道:“你们能看见自己的房间分别有两道木质门,它们是通往隔壁的,因此四个房间是两两连通的。而1号房间有一道金属门,上边有密码锁,打开它就能离开田字密室,获得活下来的权利,密码是四个数字,我们之前已经分别告诉了你们每人一个数字和它在密码中的顺序,嘿嘿……记在心里就好,千万不要说出来哦。因为你们身上都绑有一条炸弹腰带,没有密码打不开,我们身为掌控者,一旦发现你们谁违背规则,我们就会引爆所有的炸弹腰带,这不是开玩笑,想必前两场生死局的影像,你们还记在脑海。”
李静大声喊道:“凭什么这样对待我和家人?想让我们怎么做?”
“不要急着激动。”zero声音冷淡的说道:“等我说开始的时候,每个房间的边缘开始渗水,预计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水位会达到1号房间密码锁的高度,这密码锁一旦碰水就会失效,不仅如此,它只有两次输入和一次开启的机会,达到三次没有输入正确的密码也一样会失效。”
李静和家人有点儿疑惑,因为这好像并没有什么难度……
我们则知道事情没有这样简单,绝对有下文!
下一刻,zero的“小黄人”声音再次出现,“接下来是最重要的一点,听好了,成功的打开了密码锁,田字密室的水就会渐渐消失,这时出现在你们眼前的是一个由绳子和木头做的简易桥,它的结实程度非常弱,长度约有十米,只能承受三个人的重量。简易桥的下方是尖锐的地刺,掉下去就会死。不光这样,必须金属门关闭才能上桥,否则简易桥会散架,所以这意味着将有一个人永远的留在里边,这时水会不断的涌入,留下的那个人就会淹死……”
她接着说道:“而另外三个离开田字密室的人,抵达终点时,那有一道铁门,门前只有一个落脚的石板,站上去的重量达到五十公斤的程度时,简易桥就会散架,因此上桥的三个人唯有同时站上石板才能全部活命,耽误一刻就意味着地刺穿身而死,不仅考验默契,还有绝对的信任哦。这场生死局,最多有三位幸存者,不过也可能全部死光,总之你们自己决定谁留在密室等着被水淹死吧。”
这离开田字密室的“四死一”规则确实有点儿残忍了,参与者们彼此的关系是围绕着李静为中心,一边是她的丈夫、儿子,另一边则是血浓于水的亲弟弟,她处于风暴中心,我认为应该会牺牲自己。
但并非李静想就能如愿的,弟弟李穹不会让她死,丈夫凌寻和儿子凌立也不想看她死。而凌家父子这边心中可能想牺牲李穹,李穹那边也许想让姐夫去死。毕竟必须死一个才能活三个,人往往会倾向于挑选对自己来说比重轻的人去死……
第五百二十四章:不断上升的水位
zero给了李静一家五分钟消化规则的时间,旋即喊了“开始!”
下一刻,我们透过屏幕注意到这四间密室的墙角下方均开始渗水了,徐徐的涌入,并不湍急,zero称约有一个小时水位能到1号房间密码锁的高度,我目测了下,确实如此。
一号房间的李静看着地上的水,她焦急万分的张口喊道:“阿寻,小立,阿穹,你们都听得见吗?”跟她处于对角的四号房间李穹没有听见。不过二号房间的凌寻和三号房间的凌立纷纷打开木质门过来了。
凌家父子脸色紧张的来到一号房间,他们站在李静的身侧,同时看着金属门,这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如果不开锁,迟早就会被淹死。
“老公,儿子,我先按自己知道的那个位置的数字,待会儿阿穹来了,你们分别按完就一块离开吧。”李静大公无私的说道:“出去了一定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不行!”
凌寻拉开了抬手要按密码的李静,他斩钉截铁的道:“还剩一小时,急什么啊?没准会有转机,前两场生死局,吃老鼠那个混蛋都让警方远程观看了,尤其第一场,时间结束之前警方就已抵达了密室的所在地,我们说不定能获救呢!如果你死了,儿子怎么办?他还没有结婚生子……”
“是啊妈妈。”凌立在一旁劝说道:“您不是还等着抱孙子吗?”
“慕容有悔的死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导致的,我就算活着离开,也要坐很久很久的牢,没必要活着了。”李静摇头说道:“你们的责任比较小,还有未来的。”
我神色一动,李静还真是主谋。
凌寻说道:“不行,老婆,试想一下,警方如果来的晚了,到时我们提前离开,一起逃命也好啊,挑一个僻静的山林过隐居的日子!”
“但怎么提前离开?这道金属门外边就是简陋的桥,只能有三个人过桥同时达到另一端的石板才会安然无恙,剩下的一个就会留在密室之内被第二次涌现的水溺死。”李静极为无奈的道:“我们四个谁去死?只能我死!”
这时,李穹推开四号房间一道门,他来到二号房间,望见是空荡荡的,接着又推开这二号房间的另一道门。
李穹眼前出现了姐姐和姐夫以及外甥,就立刻走上前,他询问道:“姐姐,怎么办?”
另一旁的凌立主动喊了句“舅舅。”
……
这边。
“他没有与姐夫打招呼。”徐瑞摸着下巴,他分析的道:“看样子李穹和凌寻的关系并不算好。”
我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电脑前忙碌的黎源,我把麦克卸掉说道:“阿黎,还有多久能追踪到zero的ip地址?”
黎源满头是汗水,他眼睛专注的盯着自己的屏幕,开口道:“今天的情况有点儿特殊,zero这次敢直接侵入警局,她是有所依仗的,我到现在都没有走出她在叶哥电脑之内设置的死循环,这应该是她的另一个底牌,‘死亡循环’,跟‘统治迷雾’是齐名的,均属于顶尖级别的防御程序。不过以前‘死亡循环’被pass妹攻克了,并把破解程序公布到我们的圈子,打那起zero就没有再用它。现在这个死亡循环像是升级版的,跟以前完全不同了,可效果却尤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忽然之间想起了以前关于zero的情报,她侵略能力一般化,不过这是较于顶级黑客而论,但zero擅于的是防御和隐藏自己,同样是较于顶级黑客而论。综合实力排名为华夏第五十九位,但单独论防御和隐藏,却名列前端!
所以并非黎源无能,整个华夏能破除zero防御的电脑高手,近乎一只手能数过来,还绰绰有余!
他提到的pass妹,这可谓是一尊大能,据说是女的,年龄不详,身份不详,五年前才出现的新秀,但披荆斩棘获得了史无前例的成就,更被誉为华夏第一黑客,连国内排名都是第一的,世界则位列第二。这pass妹攻守兼备,经常以模仿目标黑客的招牌攻击对方为取乐的方式……
想不到zero的“死亡循环”在pass妹面前犹如土鸡瓦狗。
“阿黎,加油!”我鼓励的道:“把zero的防御摧毁,你的攻击能力就能位列顶尖了!”
黎源神色一动,说道:“谢谢琛哥,我会的!”说罢,他火力全开,启动了疯狂的敲打键盘模式,就是键盘太可怜了,半个月前新买的,现在上边的字母都模糊了。
我转身继续看着屏幕上1号房间的监控影像。
李静一家谁也不敢冒险说自己知道的密码数字与位置,否则将牵连所有人被炸弹腰带炸死,所以,要牺牲的那个人必须主动去金属门前按密码。但我们发现在场的除了李静,没有一个有牺牲自己的意思,俗话说见微知著,不难发现这是三个男人属于自私的类型。
现在这一家四口正处于和谐期,因为时间才开始了六分钟,还有很久水位才能达到金属门的密码锁,既然没有被逼到彻底的绝境,心中的萌芽就不会暴涨成一棵参天大树!
叶迦和活死人分别表示不等了,打算完事看监控影像,他们就一块回了宿舍。
这台电脑前,就剩下我和徐瑞、杜小虫了,我现在还不敢看她,连余光都没用,唯恐杜小虫想起来那两个乌龙抱。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
李静、李穹、凌寻、凌立均贴墙壁站着,水位已经没过了四者的脚脖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但更多的时候是沉默,“四死一”的规则就像魔咒一样缠绕着这一家子。
忽然,门被推开了,叶迦去而复返的跑到上前,他一脸神色焦急的样子。
“怎么了,叶子?”我不解的道。
叶迦忐忑的说道:“我这电脑上有和小倩的聊天记录截图,还有文件夹存了不少她的私照。这zero侵入进来了会看见它们吗?万一针对小倩怎么办?”
徐瑞脑袋上的蛤蟆镜一颤,他低声说道:“叶子淡定,万千雄跟毒王完全不同,不可能牵连欧倩的。另外,回头你把上边关于她的全让阿黎彻底抹干净吧,以免哪天毒王再请动电脑高手入侵才是真的大有隐患。”
叶迦放下了心,他郁闷的说:“老大,等抓到毒王一方了,一定要给我一个月的假,不然感情都淡了……她这么优秀,现在身边就有三个追求者,我被挖墙角了怎么办?”
“知道了,情种。”徐瑞侧头继续盯着屏幕。
……
剩余四十分钟时,李穹有点儿站不住了,他的双手贴在了一块彼此摩挲着,十有八九在酝酿着什么事情。
现在水位已然没过了小腿,抵达了膝盖位置!
终于,李穹开口了,他朝向凌寻说道:“姐夫,时间已过了一小半,再这样耗下去恐怕全会死这儿的。”
沉寂已久的凌寻变得急躁起来道:“那你说怎么办?”
“首先,我姐和小立是不能留在密室之内的。”李穹有板有眼的说道:“所以,牺牲的那个人就在咱们两个之间选择吧。”
凌寻身子一动,他露出了抗拒的眼神,但没有立刻回复小舅子。
……
杜小虫眯着眼睛道:“凌寻应该是这四位之中最贪生怕死的一个,李穹暂时看来还不错,但不知道他的提议后边有没有动歪脑筋……”
第五百二十五章:解救的曙光!
我一边拧动僵硬的脖子一边说道:“这种时候了,必然会想着勾心斗……”还没说完,她就袭来了一道犹如针尖般锋利的目光,把我后边的字给憋回了自己肚子。
徐瑞疑惑的看了我们一眼。
杜小虫冷哼了下,她俏脸侧向徐瑞道:“老大,你觉得这田字密室会是什么地方,外边的地下有刺,还能往上涌水,而开门又能排水,像这样的地势可不多。”
徐瑞拿起纸笔画着草图,过了片刻,他思索的说道:“它一侧是空的,,另一侧有水源,”这田字密室的构造还真够独特的,难道旁边有水的地方是一个泳池?这田字密室只是一个地下室而已?上方是房子,另一边地势较低,被用来安置地刺和简易桥。”
紧接着,他询问的道:“阿黎,你有多大把握在一个小时之内破掉死亡循环并查到ip地址?”
黎源有点尴尬的摇头道:“近乎没把握,唉……”
“没关系,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徐瑞稍作思考,他吩咐的道:“我在这儿盯着,小琛、小虫,你们现在分别去一队和二队的办公室,让他们迅速的查以前的案子之中有没有跟这田字密室类似的案发现场或者涉案地。”
“好的。”
我点头转身,跟杜小虫前后脚离开办公室,由于一队和二队是隔壁,我们沉默的并肩往走着,这种气氛颇为怪异,说不清也道不明。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刑侦大队的地盘,她直接推开二队的门进去并重重把门关死,“砰!”
我身子随之一颤,心说招惹这姑奶奶怕是一辈子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了。接着我进入了一队敞开的门。
吴大方翘着二郎腿在那听歌,其余的一众警员们则拿着拖布、抹布热火朝天的打扫卫生。吴大方眼角余光瞄到了我之后,他不咸不淡的道:“许老弟,来此有何贵干?”
竟整古词儿。
我翻了个白眼,把徐瑞推测的地势和田字密室简单说明。
吴大方把音乐关掉说道:“不简单,不简单啊!”
“啥不简单?”我纳闷不已。
“我方才听的歌,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写的,太有代入感了,这作词的不简单。”吴大方清了下嗓子,道:“许老弟,你之前说的什么,再说下。”
我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道怒火,扯嗓子吼道:“吴队,我在和你说人命关天的正事!”
吴大方神色一怔,他立马起身把我拉到椅子前坐下道:“好话好说,我不对。我地乖乖,平时脾气好的,发起火来还真吓人啊。”
我懒得计较,重复了一次。
“田字密室,疑为一侧有水源另一侧地势低么……”吴大方听完陷入了苦思冥想,如此持续了五、六分钟,我耐心即将耗尽时,他眼睛一亮,说道:“我记得三年前有一件案子的案发现场就是田字密室,共有四间,每间有两道木质门,不仅如此,其中一间还有一道拥有密码锁的金属门,它连接着外边,但中间有一个方形的坑,另一侧有道铁门,打开了才能联通外界空间。这田字密室的上方是一栋别墅,而这别墅的三侧都是泳池,唯有金属门对向的这一侧,上方是结实的平地。”
这竟然完全符合第三场生死局现场的条件!
“吴队!”
我激动的蹿起身,抓住他的领子,“快说这田字密室在哪儿?”
“许老弟你不要这么激动,吓死我了。”吴大方回忆的说道:“之前说的只是我的印象,具体在哪儿我想不起来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案子应该是一件囚禁事件,那色魔抓了至少有六个少女,时间短的被抓来三个月,时间久的有五年了,不仅如此,期间还有三个女子死了,尸体还被色魔放在了铁门和田字密室之间的空间,用绳子吊起来并渐渐的腐烂,凭此震慑其余遭到囚禁的女子。”
我催促的说道:“快翻,我们现在急着用。”
吴大方按亮电脑的屏幕,他打开系统的档案库,输入关键字搜索,过了片刻,出现一个条件相符的案子。
吴大方将之点开,我视线扫视的屏幕上的案件详情。
这案子破掉的时间是三年前的三月初三,东区分局无意间破获的,成功解救出六个女子,她们均是泡完夜店和色魔一见倾心被带回家惨遭囚禁的。
这色魔名为史文超,起初为人挺正直的,相貌也极为俊朗,家里也有钱,不然他哪能拥有这么大的独栋别墅。他之所以如此变态,是因为曾经一次酒后驾驶发生了一场车祸,父母和妻子还有儿子全部死了。
史文超的精神出现了异常,变得阴暗无比,这才有了囚禁年轻女子的行为。他虽然被成为色魔,但没有真的奸污抓来的女子,就把她们圈养着喂吃的喂喝的,还非常有营养,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就是看着她们一点点的变胖……
长期囚禁之中有三个女子死了,但不是史文超杀死的,她们因为精神崩溃选择了自杀,有的自杀失败,就让同被囚禁的女子帮着掐死自己。史文超大发雷霆的把死者尸体吊在了密码金属门和铁门之间的空间。
史文超被判了无期徒刑,现在被关在监狱严加管控。而他的别墅,也被警方查封了起来,现在仍然空置着。
我花了两分钟看完,心道第三场生死局的地址就在史文超家了!我记下了案件编号,就冲出了房门。我先是来到二队的门前,敲开门对着里边的杜小虫说道:“杜姐,我这边查到了,咱们回办公室吧。”
杜小虫有点意外的道:“这么快?”
“吴大抠的功劳。”我担心尴尬就直接转身走了,返回a7的办公室,把案件编号和情况说了下。
“干的不错,这老吴也立功了。”徐瑞笑呵呵的说道:“看来这次咱们终于能抢先一次了,现在还剩下半个小时,应该够用。阿黎,你别忙乎了,按编号把那案子调出来记下别墅的所在地,离的近咱们就动身前往那边,离的远就让分局的警方先行一步!”
下一刻,黎源输入案子编号,他点了打印,接着浏览案发现场的详情,说道:“老大,位于东区的湖玉街四海小区的七号别墅,这是青市的富人区啊,占地面积特别大。”
“湖玉街……”徐瑞抬眼看向墙上的青市地图,他盘算了下,“我超出限速的话二十分钟就能到,小的们,速度检查装备,两分钟之内前往目的地。”
我望了眼屏幕,现在生死局现场的形势还在僵持着,李穹和凌寻似乎刚发生了争吵,纷纷脸色铁青着,凌立则拉着母亲李静的手,沉默以对。
这四者一时半会儿还决定不出谁来牺牲换取其余三者的性命,我们应该能来得及。旋即,我意念一动,说道:“老大,咱们这次得携带一个大功率的屏蔽仪,因为李静一家身上均有炸弹腰带,即使我们抢在时间结束之前把对方救下了,万千雄和zero决定鱼死网破,我们还是徒劳一场空的!”
“对,你不提这茬我都忘了。”徐瑞吩咐的说道:“你到宿舍喊老活和叶子,我去库里领一台设备,稍后记得过来帮我搬啊,因为不光有屏蔽装置,还得带着能充分提供电源的蓄电池,不然到时万千雄把那边电切掉就完犊子了。”
我大步流星的冲向走廊,意想不到的是,恰好却实打实的撞到了刚要进门的杜小虫,我反应过来时已然来不及补救了,惯性使然让自己直接把她扑倒于地……
第五百二十六章:暴力拆除!
我和杜小虫的身子同时倒向下方,这电光火石之间,我想到杜小虫如果先着地,她的脑袋和骨头极有可能受到创伤。我意念一动,来不及多想,近乎本能的探手把她抱住并极力的控制身子旋动,终于在倒地的那一刻,我们的体位交换成功!
我背部和臀部先着地的,脖子硬挺着脑袋上撬,有了这个缓冲,脑袋落地时就没有磕碰到,但身子也一下子摔懵住了。而杜小虫则趴在了我怀中,她没有什么事,怔了片刻,迅速的站起身,她无奈又郁闷的低头看了我一眼。
这时我也缓过来了,尴尬的道:“抱歉啊杜姐,老大吩咐的事情太仓促了,我想不到你方才已到了门口。”
杜小虫俏脸变幻了一下,她朝着我伸出手,“念在你关键时刻自愿成为肉垫子,我拉你起来吧。”
我诧异的仰视着她,对方怎么没像之前那样发怒?
“不起来?算了。”杜小虫正要收手。
“我起,我起来。”我当即抬起手臂,五指抓住了她微凉的手掌,感受着拉力,我自身也用力,立刻就站起了身。
如此过了三秒。
“还不把手放开?”杜小虫眉毛一挑。
我把手撒开,心虚了一阵道:“摔的脑袋有点不灵光了。”
“小琛,你再墨迹一会儿就晚了。”徐瑞故意扯嗓子喊了句。
我脸色一红就转身跑回了宿舍,门被反锁了,我抬手用力的敲打着门板道:“活哥,叶子,你们两个大老爷们这大白天的把自己反锁在宿舍搞毛?现在有紧急任务,速度准备,我们马上就动身!”
叶迦慵懒的声音响起,“啊?我们睡觉呢,等下。”
“不是我们睡觉,是你睡觉,我也睡觉。”活死人纠正的道:“许老弟,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二者的效率非常快,不到半分钟就全副武装的出了房门。
我们仨一块跑向了库房,这时徐瑞已把大功率屏蔽装置和蓄电池挑选完毕搬到了门口,我们两两搬一个,迅速的来到了警局建筑外边的车子前。
黎源和杜小虫早已在这等待了。
我们相视了片刻,就钻入车门。徐瑞发动车子,他忽然看向黎源道:“阿黎,你还是回办公室吧,负责盯着这第三场生死局的监控影像,否则在咱们赶到之前万一死了一个,剩下三个离开了都不知道。”
黎源没有异议,他即刻钻下车道:“老大你们注意安全。”
“放心。”徐瑞摆了下手,他驾车疾驰的离开警局,前往东区湖玉街的方向!途中徐瑞不知超了多少车,屁股后边还追了一堆交警。以防交警部门在前方的路口堵住耽误我们时间,我直接联系了青市局头,让他通知交警部门一路给我们a7的车子开绿灯,路线是到东区湖玉街的,因为这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青市局头表示没问题,但事后得补一份徐瑞手写的说明。
我放下手机,过了不到半分钟,车子后边的交警们就纷纷停住。不仅如此,我们每到一个路口,还都会有交警负责封左右两侧的街道,保证我们的车子最大程度的畅行!
就这样,耗了十九分钟半时,我们的车子抵达了湖玉街的四海小区正门,里边的面积还真够大的,有别墅区域有高层区域,一眼望不到边际。徐瑞稍微放缓车速,他放下车窗,掏出证件的同时探头对着保安吩咐道:“我们是警察,现在有重案要办,速度放行,另外,七号别墅在哪个方向?”
这保安有点憨,他狐疑的道:“这证件是真的吗?”
“真的!”徐瑞没好气的说道:“再唧唧歪歪的我就把你视为妨碍公务,犯罪分子的同伙。”
保安无奈的说:“警察大哥,您也体谅下我啊,我一个月也就两千多块钱,不能让陌生面孔随便进去的,毕竟这里边住的不是一般人。”
“不让陌生面孔进门?那请问犯罪分子和受害者们如何混进去的?”徐瑞稍作思考,道:“这样吧,我不难为你,都不容易。所以……”
他迅速的把车子发动,倒了几米,猛地踩住油门冲向前方的栏杆。
过了一秒,“砰!”伸缩的栏杆被整体撞断掉地,报废了!
我心脏快跳出了胸口,跟着老大混可真够刺激的。
这保安完全懵圈了,他神色错愕的道:“这……这……这……”
“放心,你们负责人问下来,就让他们到青市警局跟刑侦一队报销,我是吴大方。”徐瑞说完询问道:“七号别墅怎么走?说!”
保安愣愣的道:“顺着左侧的道往里边行驶,第二个岔口时向左拐,第三间别墅宅院就是七号了,不过这里没人住,以前出了件案子,目前还处于你们警方查封的状态。”
“谢了。”徐瑞凝握住方向盘,按对方的指示行驶。
这时我给黎源打了电话,询问第三场生死局的情况,他说暂时四人还相安无事,但感觉李穹和凌寻都有点儿处于狂躁的边缘了,而田字密室的水位也离密码锁越来越近……
我放下手机道:“老大,现在还剩十分钟,危机即将爆发了,我们到那的第一时间就得想办法弄出声音传到里边,让李静一家人心里有个底,这样就不会出现自相残杀的形势,并且还要在下车时就把屏蔽仪立刻启动。”
“嗯……”徐瑞沉吟了片刻,吩咐道:“待会儿老活和叶子负责屏蔽仪和蓄电池,小琛和我负责搞声音,小虫随时待命。”
耗了不到一分钟,我们的车子就停在了这七号别墅的院门前,上边还贴有警方的陈旧封条和一把锈迹斑驳的老锁,万千雄并没有触动它。
我担忧的道:“老大,你撬完这把锁,还有里边别墅的锁或者下边密室的锁,时间还能来得及吗?”
“这次咱们不撬锁。”徐瑞神秘兮兮的一笑,我们纷纷下了车子,活死人和叶迦把后备箱的屏蔽仪和蓄电池搬下地以最快的速度接上电并启动。
徐瑞并没有把后备箱关闭,他探手拿出了一只长条一样的黑色盒子,近一米吧。这盒子我之前上车前注意到了,但没有过问,难道徐瑞想拿它破锁?里边究竟是什么啊,好像还挺沉的样子……
下一秒,答案就揭晓了。
“老子特意弄的应急新装备。”徐瑞把盒子打开,里边竟然是一把金属感十足的长柄锤子!他双手将之握住,走到七号别墅的院门前,把手中的长柄锤子高高抬起,狠狠地对着锁头一砸!
“磅!!!”
刺耳的金属争鸣声音震荡着我们的耳膜,只见这把锁就像土鸡瓦狗似得断开……
简直就是暴力拆除啊!
我心悦诚服的竖起大拇指,而杜小虫伸手把锁摘掉并推开了院门,我们仨和搬着已经处于启动状态的屏蔽仪加电池的叶迦、活死人一块冲入这院子。
我们眼前出现了一栋三层的别墅,它的前方和左右两侧都是泳池。
而这泳池里的水,很久很久没有换过了,脏兮兮的,还生满了绿色的浮萍和一些水草。平时虽然有蒸发,但也会有降雨等自然水补充,故此这游泳池里的水还有大半池子。
我观察着泳池的内壁,水位的上方有一块距离铺了还算新鲜的浮萍和一些黑灰色的杂质,这显然是短时间之内水位有过突然下降的表现!
我们凭此断定,第三场生死局的现场,绝对就在这七号别墅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被耍了……
徐瑞指挥的说道:“老活、叶子,顺着这通往别墅门的石桥把屏蔽仪和蓄电池放在门口就行,覆盖的范围完全能消除下方的信号。”
“这石桥会不会有玄机?”我拧紧眉毛道:“老大,我先上去试试结实不,如果万千雄做了手脚,屏蔽仪掉水里就歇菜了。”
徐瑞点头道:“去吧,小心。”
我踩上了石桥,连跑带蹦的来到别墅门前,我朝他们招手道:“没有事,挺稳的!”
接着活死人和叶迦开始上了石桥我这边移动,我在跑回了原位道:“老大,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把防护头罩戴上,绕到后边看看。”徐瑞说完带着我和杜小虫来到左侧的墙前,贴着泳池边走动,花了一分钟,绕到了别墅的后方,这有一个下行的通道,就像地下停车场那样,如果没有猜错,这里边应该就是空旷空间尽头的铁门。
我和杜小虫纷纷掏出手枪,护着中间手持长柄铁锤的徐瑞,一块走向走入了这下行通道,也就七米的距离,前方真的有一道铁门,但是……
这道铁门竟然是开着的!
它并没有像zero宣布的规则那样处于关闭状态,而铁门的里边有一块石板,我们透过上方的灯光,能看见下边的四方地坑,里边不仅有地刺,还有卸掉的水!
我们仨摘掉防护头罩,面面相觑的站在铁门之前,望见水上扶着一些散架的木头和绳子……另一端的金属门紧闭着……
观此情景,我们心脏咯噔一跳,该不会来晚了一步吧?
这怎么可能?!
我们来到七号别墅前一刻时,我还跟黎源通过电话,李静、李穹、凌寻、凌立处于和谐期,虽然小舅子和姐夫即将爆发,但时间也不会这么快的,毕竟水位还没有即将淹没密码锁,没有到那种绝望的时刻,疯狂模式几乎不会启动。
况且短短一分钟的功夫,就算牺牲了一位,剩下三位也不可能这么快通过简易桥并且还被万千雄接走的。
我拧紧眉毛,道:“老大,这情况太不对劲了。万千雄应该不会这么有闲心做一个假的案发现场吊着咱们玩。”
“小琛,你迅速的跑到别墅前边,让叶子和老活把屏蔽仪关掉,再给阿黎打一个电话问下情况。”徐瑞凝重的吩咐道。
我点头转身跑回了别墅前边,毕竟这屏蔽仪近乎阻断所有的信号,无论是手机还是防护头罩的通讯装置,均无法正常使用。
我对着叶迦喊道:“叶子,你和活哥暂时把屏蔽仪关了。”
叶迦颇为意外的说道:“什么情况?人救到了?挺快的啊!”说着,他和活死人把电断开了。
我拿出手机,它恢复了信号,我拨打了黎源的号码,很快就接通了。我询问的说道:“阿黎,现在情况怎么样?”
“李穹和凌寻扭打起来了,凌立和李静在一旁拉架。”黎源汇报的说道:“现在冲突正在不断的升级中,凌立有点儿崩溃的在墙前哭,但还没有决定出谁来当牺牲者。”
我莫名其妙的听着他所说的情况,心中一动,这……十有八九是提前录好的影像,第三场生死局早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如果是这样,敢情万千雄在玩我们呢,拿录像来充当实时传输的影像,zero直接侵入了警局的系统以叶迦的电脑作为播放器,接着煞有其事的宣布规则,与李静四者的录像达到一种同步化的感觉,她还把升级改良版的程序“死亡循环”拿出来困住我们一方的电脑高手,如此一来就无法冲破这道封锁追踪ip地址,进而导致我们不能提早的发现这是录播的影像,心急如焚的前方疑似地营救……
对方实在太可恶了!
我恨恨的放下手机,虽然是录像,但时间不会提前太久,撑死了也就有两个小时之内,因为泳池内壁上的浮萍能说明一切。这还得归功于今天天气凉爽,浮萍脱水之后干的极为缓慢,说是万千雄这次占据了天时地利也不为过!
“老大,大事不妙了……!”我急忙的绕回了别墅后方的下行通道,把黎源通过监控看到的情况一说。徐瑞和杜小虫脸色大变,均认为这是录播的影像!
徐瑞摸着下巴,他掏出手枪,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着地刺另一端的金属门扣动扳机,“砰、砰、砰……!”一下接一下的,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一梭子子弹打没了,他才把枪放回口袋,“咱们去别墅的前门,进去搜查,应该有zero和万千雄遗留的痕迹,以及上方通往下方田字密室的出入口,这边有地刺,暂时放弃。”
我和杜小虫跟着老大折回了别墅前门。
叶迦和活死人听到也许zero侵入警局的那一刻第三场生死局就已经结束了时,纷纷露出震惊之色,尤其是叶迦,气愤的要把万千雄剥皮抽筋。
活死人看的比较开,他僵尸脸抽动的说道:“我之前还纳闷万千雄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曾经大案的特殊案发现场作为这次生死局的地点呢,现在看来人家纯粹想逗我们玩啊。”
我把前门上的封条解开,这锁不是外挂式的了。
但是徐瑞完全发飙了,他让我们闪开,直接抡起了长柄大锤砸向门上锁的位置,“磅、磅、磅!”
接连砸了三下,门锁就被破坏了!
老大这火气够旺盛的,所幸这栋别墅的主人正在狱中服刑,这辈子是放不出来了。
我们一块走入了这栋别墅,没多久就发现一层的一个房间里边窗子有打开和合上的迹象,万千雄和zero就是通过这进来的,但二者及其余罪犯要布置下方的地刺和简易桥,故此李静一家绝对是在别墅之内转移到下方田字密室的。
我和活死人为一组,杜小虫、徐瑞、叶迦为一组,分头搜寻着通往下方的入口。耗了大概有能十余分钟,我和活死人推开一间储物室时,发现地上铺了一整块毯子,把这间六平米的储物室地面都覆盖了。
莫非在这儿?
我和活死人试着把这块毯子的边缘掀开,卷到墙前,露出了一个长宽约有一平米的金属板,一侧有拉手,另一侧则为荷叶,它并没有上锁,不然铺着毯子的时候凸起来就太引人注意了。
我探手拉了下,这金属门特别的紧,凭我的力道无法打开,我侧头说道:“活哥,看你的了。”
活死人站在金属板前,他单手握住把手,稍微用了下力进行试探,接着神色一凝,猛地把这金属板拉起来了!
不愧是a0的第三战力……
我不会和这种怪物级别的人比,因为担心自卑。
我们低头看着金属板的下方,全是水……也不知这是第几号房间,总之水位也就差二十公分就能冒上来了,不过由于别墅的一层和外边的泳池近乎持平,高低差相同,自然情况下水是上不来的。
我扯嗓子喊道:“老大,杜姐,叶子,入口在这儿!”
过了片刻,仨人冲入了这储物间,望着下方的水,徐瑞皱起了眉头道:“这一时半会儿还下不去了呢,唉……不知道里边淹死的是谁,再让尸体泡会儿吧。”
旋即,他拿起手机联系了消防队,简单说了这边的情况,让对方带好了切割工具,打算在外边通过地刺空间破开金属门把这田字密室的水泄光。
现在一个小时早已到了。
我拨了黎源的号码,接通之后问道:“阿黎,这一家人之中是谁留下等死的?”
第五百二十八章:死者是谁?
“第五十六分钟时,李穹和凌寻再次打起来了……”黎源声音极为恼火的说道:“这个时候zero的死亡循环消失,连影像也被断开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谁留在田字密室之内等死,应该是李穹和凌寻之中的一个吧。”
“好吧……”我郁闷的挂掉手机,摊手说道:“万千雄和zero这次真的过份了,关键时刻把影像掐断,连谁死了都不知道。”
接下来我们没有在这儿傻等着,把这栋别墅的所有空间迅速搜查了下,发现了六根万字的烟头,万千雄都咳嗽成那样了还抽这么多,我摇头表示不理解。
这时我们听见外边有人拿着扩音器喊道:“里边的犯罪分子听着,我们警方已经把你们重重包围了,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我只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
我们相视一眼,无奈的笑了下,猜到是那位保安把我们当成歹徒报警了,估计他没有见过哪个警察直接开车撞烂小区拦车杆的。
我们一个接一个走出了别墅的正门,眼前大概有二十位警员持枪守着,这还只是别墅前方,两侧和后方势必也有,不过我们看到了不少熟面孔。
那位保安站在领队的警官身侧,他指着我们道:“对,就是他们,尤其那戴蛤蟆镜的自称是吴大方,之前我还听见了一些枪响,为这里的业主造成了不小的恐慌。”
我翻了个白眼,说道:“跳队,我们a7在执行任务,你们把枪放下吧,不然走火了怎么办?”
“诶?”领队的警官就是二跳子,他定睛一瞧,尴尬的道:“敢情是你们,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抱歉啊,我们接警没多想就行动了,怪不得之前还觉得院子外边那辆车有点儿眼熟呢。”
我们走到对方近前。
那位保安再憨也清楚怎么个情况了,他脸色僵硬的道:“还真是警察啊?”
“哥们,你表现的不错,尽职尽责的。”徐瑞拍动其肩膀,他担心之前冒充吴大方的事情穿帮,就催促的说道:“这没你的事了,速度的回门岗上班吧。”
二跳子望着保安离开的背影,他好奇的道:“老徐,什么情况?怎么把吴老抠扯上了?”
“国家机密,请勿打听。”
徐瑞神秘兮兮的笑道:“不过你们来的正好,这案发现场交接给你们分局了,把警力先撤去十分之久吧,留几个警员和你就行。一会儿等消防官兵们把下边的密室破开,水泄光了之后对方会把里边的一具尸体抬上来,到时把死者连同别墅门前的屏蔽仪、蓄电池一块送到警局即可。”
“早知道就不来了。”二跳子委屈的说道:“白出力不说,连发生了什么也无权知晓。”
“习惯就好了。”徐瑞抬起双手枕在脖子后侧,道:“我们先回警局了。”
二跳子摆手说道:“好走不送啊。”
我们离开了七号别墅的院子,穿过警车准备上自己车子时,发现了一件事情,徐瑞车子的四个轮胎全部瘪了,不仅如此,这不是放的气,而是直接拿刀子破开的!
“他娘的!”徐瑞跑回别墅门前,他低吼的道:“二跳子,谁把老子车胎扎爆的?”
二跳子极为无辜的说道:“我不知道啊,可能你们进去时犯罪分子干的吧,因为我们来时它就全瘪了。”
“绝对是你指使下属干的!”徐瑞郁闷的道:“也许你自己没有注意到,你个二跳子每次说谎时,耳朵都会跳两下。”
二跳子抬起手摸向耳朵,他疑惑的说:“真的跳了?”
“还真是你让人扎爆的!”徐瑞当即就冲入院子。
“老徐你不讲究啊,竟然诈我……”二跳子吓得绕着泳池狂跑,一边跑还一边解释说:“我这当时不是以防犯罪分子们驾车跑吗?”
“扯犊子,你们起初把别墅围死了,就算有犯罪分子也插翅难逃了!”徐瑞鄙夷的道:“我以前和吴大方聊天听他提过,你出现场有一个习惯,提前扎破罪分子的车轮。”
“老徐,我错了,这次习惯性的就让人扎了,不是故意的。”二跳子停下身子,他站在泳池边缘,“再撵我的话,我就跳了……”
“借我们一辆警车。”徐瑞隔空把自己的车钥匙抛到对方近前,说道:“还有,把我的车拖到修车行,费用你们付,这是车钥匙,到时完完整整的送回警局。”
“大老爷们儿还斤斤计较的。”二跳子嘀咕了一嘴,他视线移向一个下属道:“小丁,你带他去指你来时驾驶的那辆分局第一神车!”
这小丁点头跟着徐瑞出来了,他把我们领到一辆吭哧瘪肚的警车前,“就这辆了。”他把钥匙放上徐瑞的手就往回跑。
“二跳子这狗嘴是吐不出来好肉的。”徐瑞一边开警车门一边吐槽说:“这破车绝对撞了不少次,勉强还能开,即将报废的样子。”
他发动了车子,响起了“笃……笃……”的动静,排气筒更是冒着黑烟。观此情景,我们纷纷不敢坐了,唯恐返回的途中这车忽然炸开,后悔都没地方哭。
“打车回警局。”徐瑞熄火下车,他对着车门补了一脚,就领着我们离开了小区。我们站在路旁等待,过了五分钟,共有七辆出租车掠过我们的视野,但都有人了。
终于,第八辆来了,挡风玻璃内的牌子写着“空”。
我急忙对着的哥招手。
没多久,这的哥驾车停在我们身前。我们彼此都当场愣住,嘴巴叼着奥利奥的不就是王伟吗?!
王伟把叼的饼干一秒嚼完咽入肚子,说道:“许小哥,徐组长,杜妹子,叶小哥,好久不见啊。”
“真巧了。”我笑着说道,偌大的青市能碰上算是缘分吧,但人家天天在外边四处跑车,我们也四处办案,况且这都近半年了才碰到这一次,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不过出租车空间有限,杜小虫坐副驾驶,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挤后座就难了。故此,我们猜拳决定谁蜷缩在后备箱,我和徐瑞、活死人全都出的“剪子”,唯独叶迦出了“布”……
叶迦打开后备箱,他躺入其中抗议的道:“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啊!”
我们懒得鸟他,下一秒就钻入了车门。
王伟发动车子道:“你们回警局还是去哪儿?”
“警局。”
我说完就闭着眼睛养神,过了半小时,车子刹住了。我睁开眼睛道:“谢了。”
王伟夹起一只奥利奥边嚼边道:“客气什么,有需要直接打我电话就行,如果离太远,我可以叫同行拉你们。”
徐瑞付完车费,我们告别对方一块走入大门,不知为何,我总感觉遗漏了什么事情,但就是想不起来。我摇头来到办公室,跟黎源聊了几句准备回宿舍时,终于发现哪不对劲儿了,我看向徐瑞和杜小虫,诧异的说道:“老大,杜姐……我们好像把叶子忘在车上了。”
“叶子没有下车?怪不得我觉得像少了什么一样。”徐瑞怪异的笑道:“这货百分之九十九在后备箱睡着了。”
活死人僵尸脸动容的说:“我服了……”
“同服。”杜小虫道。
“me-too。”我拿起手机,拨打了叶迦的号码,没有人接,我又打了奥利奥的,没几秒就接了,我询问道:“王兄,你回下警局吧,我们把后备箱的叶迦忘了,他醒了没有?”
第五百二十九章:凌立之死
“他没有下车?”王伟怔了良久,道:“好吧,我正拉着乘客去火葬场呢,这就安排下让他换车,我调头去警局。”
……
过了十分钟。
我和活死人站在警局外边街道旁,奥利奥的出租车缓缓开来了,我们把后备箱打开,叶迦这货在里边睡得鼻涕泡都鼓起来了,晚上都干什么了白天睡得这么死。
我探手捏住他的鼻子。
叶迦很快就被憋醒了,他眼色茫然的说:“这么快就到了?”
我翻了个白眼道:“早到了,王兄差点把你拉去了火葬场,所幸我们及时发现你没有下车。”
叶迦翻身下地,他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对着王伟道:“抱歉,耽误了你的生意。”
“没关系。”王伟驾车离开。
我们仨回了办公室,叶迦如实交代说欧倩今天放假,昨晚二者一直聊天,就没怎么睡觉,然后准备睡时吴大方就敲门,众人一块去了案发现场,上午补了一会儿觉,完全不够睡的。
“原谅你了,毕竟见不到。”徐瑞挥手说道:“去补觉吧。”
叶迦感激的转身返回宿舍。
……
隔了一个小时,二跳子把尸体送来了,四海小区的七号别墅下方密室确实只有一具被水泡着的尸体,换句话说,另外三个活下来了但被万千雄带走了,活命只是一时的而已。
我们来到验尸房掀开白布时,望见这李静一家之中的死者竟然是之前谁都没有猜到的凌立!
这究竟怎么回事……
第三场生死局的最后四分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此前猜测最不可能死的就是凌立了,他是这家四口中唯一的小辈,李静和凌寻的儿子,李穹的外甥,谁死也论不到他啊!
杜小虫查探着尸体的情况,过了十分钟,她判断的说道:“这凌立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我们去四海小区的一个小时之前,所以,zero侵入警局时,这场生死局的确已经结束了。”
“万千雄把传输录像掐断必然是故意而为的,应该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死的是凌立,才玩的这一手。”徐瑞审视着尸床上凌立的尸体,他疑惑的道:“身上没有伤口,难道说凌立是自愿留在田字密室等死的?李穹和李静还有凌寻为什么会同意呢……”
“老大,我申请验尸,想看看凌立是不是真被水溺死的。”杜小虫提议的道。
徐瑞点头说道:“凌立没有别的家属了,你不嫌累的话就直接验吧。”
他和我离开了验尸房,剩下杜小虫解剖凌立的尸体。
……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杜小虫推开办公室的门,她摇头说道:“老大,许琛,我们之前都猜错了,这凌立并非是溺水而死的,因为他的气管和肺部没有呛水。”
“啊?那是怎么死的?”徐瑞莫名其妙的道:“身上也没有受创,李家姐弟和凌寻更无可能对他下手。”
我意念一动,猜测的说:“会不会是这凌立有什么急性的疾病?关键时刻情绪过于激动而猝死的?”
杜小虫微微点头,她分析的说道:“虽然还没有检查完,但我发现凌立的心脏有点儿毛病,估计是因为这而致其殒命。不仅如此,如果那时猝死,剩下的三者虽然能推出凌立心中数字所在密码中的位置,但不会知道具体是几的,因此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凌立马上要不行了,知道自己即将猝死,拼尽生命的余力输入了自己的那个数字,接着死了。第二种……就是凌立猝死的过于突然,让李穹和李静、凌寻完全没有防备,水位即将达到密码锁的高度时,三者把自己知道的数字输入了相应的位置,而缺的那个数字,随机的输入了两次以内,侥幸的把金属门打开了,凭此侥幸逃过了一劫。”
“二跳子和我说,四海小区的监控系统遭到了篡改,七号别墅到小区东侧墙壁之间的摄像头全部失去监拍功能并把苍老师的毛片自动存入了带子。”徐瑞摸着下巴说道:“zero也够恶趣味的。”
“苍老师的?”活死人诧异了片刻,他的声音透着七分的失望,“我喜欢生希妹妹的。”
“我还是个孩子,不要太污了。”
徐瑞笑呵呵的道:“对了,我去医院回来之前,关于林涛的那件案子有什么进展吗?红裙女子的身份查到了?”
“她是三秋桂子,威市的一个中岛混血,日籍的,之前随着父亲来到华夏。”我开口把三秋桂子的详情娓娓道来,接着说道:“三秋桂子临走之前的衣物和咱们在林涛家沙发搜到的完全一致,所以跟着林涛回家的红裙女子确定是她无误。不过……”
徐瑞疑惑的说:“不过什么?”
杜小虫接着说道:“小丑不太可能是为了三秋桂子出手的。”旋即,她把之前众人的分析给系统性的整理了下,说与徐瑞听。
“‘女鬼’的衣物来看,确实不像为三秋桂子报仇,并且红色女袍是华夏女鬼的特色,小丑若是为了三秋桂子,势必会折腾出一只贞子。”徐瑞思忖数秒,他赞同的说道:“老活当时分析的对,小丑应该是帮另一个咱们没查到身份的女子复仇。”
“这‘女鬼’生前是死在林涛自己家的,意思是说……”我鸡皮疙瘩涌现皮肤之上,心惊肉跳的道:“林涛两个月之内可能连续吃了三秋桂子、邻家老太和‘女鬼’身前这三个女子?”
徐瑞点头说道:“是的,不过只有三秋桂子和邻家老太确定是去年七月和八月之间死的,这‘女鬼’的生前却无法确定,虽然邻居们没有在别的时间闻到过肉香味,但是有时吃肉未必用煮的方式,把肉剥掉放冰箱,其余的处理干净,想吃的时候就化了生吃、炒菜之类的。”
“老大,你讲的这个太恐怖了吧?”黎源畏惧的道:“煮了吃就算了,炒菜也能理解,但生吃会不会太恐怖了?”
徐瑞解释的说:“我没有危言耸听,以前有生食人肉的例子。”
我们交流了一会儿,没有讨论出所以然就返回宿舍休息了。傍晚时,林涛隔壁202的老大爷打来了电话,他跟询问老伴的案子如何了,担心我们走了就给忘了。
我没把黄珍可能被林涛吃掉的推测告诉他,想了一下说道:“负责这案子的警方暂时确实没有办法破,因为小区监控和四周最近的道路监控都翻过了,并没有发现你老伴的踪迹。不过这案子我们接到了手,不会让它成为悬案的。”
“我儿子就快要回国了,一直没敢把他妈失踪的事情告诉他,这可怎么办啊……”老大爷唉声叹气的挂了手机。
我对此也是无可奈何,思考怎么能破案,我想得正入神的时候,这时徐瑞提议的说道:“小琛,咱们明天查一下林涛的圈子吧,说不定能有关于‘女鬼’生前的线索。小丑能查到并针对林涛,说明他是有途径了解这事。我们还要跟林涛圈子里边的人问他生前爱去哪儿,这极有可能是丢弃死者身上不可吃部分的地方。”
“但愿如此……”
我纠结的道:“可邻家老太这失踪案怎么破呢,林涛把尾巴做的太干净了,家里什么也没有留,况且他还死了,查无对证。而小区的监控也没有保留那么久。”
“这事只能看天意了。”徐瑞抽了口烟,他缓缓的说道:“理论上林涛是不可能算无遗漏把邻家老太蒸发掉的……”
第五百三十章:拆卸娃娃
我们a7这一晚狠狠地休息了一把,第二天阳光出现时,我们精力无比的充沛,但浑身还酸酸的,这是长期劳累忽然得到缓解的效果,活动几下就不会有事了。
吃完早餐,我和徐瑞、杜小虫、叶迦准备动身,把活死人和黎源留在警局。
花了半个小时,我们抵达了林涛生前供职的公司,这是一家玩具公司,林涛是搞设计的,他办公室不算他共有五个人,三女两男,年纪都不大。我们敲开门时,这五人正在使用绘图研制一款新玩具。
“打扰一下,我们是警察,负责林涛的案子。”徐瑞扫视着林涛的同事们。
一个三十余岁的女子站起身,道:“你好,我是组长,徐海燕。”
“我也姓徐。”徐瑞笑了下,他询问的道:“我们今天来主要是了解一下林涛生前的情况,所以我就不问了,你们知道的有多详细就说多详细,谢谢。”
“林涛的生前啊……”徐海燕回忆的说道:“这小子性格还挺开朗的,不过每个月都会有几天情绪很低落的样子,谁也不理睬,我们都笑他说大姨夫来了。他工作时挺认真的,想像力也比较丰富,去年九月还独自设计了一款拆卸娃娃的玩具,拿到了公司去年的最佳玩具奖金。”
我疑惑的道:“去年九月?拆卸娃娃?”
这时间就在七月和八月的异常之后不久,况且玩具的名字还叫拆卸娃娃,未免不让人起疑心。
“嗯,是的,就是拆卸娃娃,据市场调查,这款娃娃特别受到小朋友们的喜爱呢。”另一个男员工说道。
叶迦撇嘴说道:“这有没有,给我们拿一只看看。”
“稍等。”徐海燕来到了墙边的柜子前,她一边拿钥匙开锁一边说道:“我们每设计完一款玩具,就把图纸和成品放在这一份用来存备。”
过了半分钟,徐海燕就拿出了一个方形的盒子,她把它送到我们身前的桌子上道:“就是它了。”
我探手双手,把盒子盖子打开,望见里边是一堆散架的“零件”,每一个都有单独的塑料封壳。
我把这一大联子拿到桌子上,看清所有的零件时极为的诧异,清一色的人体零件,有的是脑袋,有的是头发,有的眼睛、鼻子、嘴巴,还有躯干、手臂、腿部、双手和双脚,但并非每样只有一个,就拿脑袋来说吧,有三种脸型,瓜子脸、鹅蛋脸和皱纹脸。
而眼睛也有大有小,腿也是有的短有的长,就连有的手臂、双手皮肤布满皱纹,有的则极为水嫩。
唯独躯干只有一具。
这一大堆人体零件若拼到躯干上边,拥有无数种搭配的可能,这样说也许大家觉得正常,但试想下,如果把漂亮的瓜子脸配着充满皱纹的手臂会是什么视觉感?
极为的怪异!
这时徐瑞又在这盒子里拿出了一些塑料袋,里边都是些为拆卸娃娃量身定制的衣物,我们看清衣物的款式时,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纯色短袖!
红色短裙!
灰色的老年人穿的裤子!
白色的老年褂子……
这……不就是三秋桂子和邻家老太失踪时穿的那两身吗!
而第三套衣物则是红色的古式女袍和肚兜、亵裤之类的,纯粹古时女子的穿着,我心中一动,这身与女鬼的扮相极为相像!
旁边的徐海燕介绍的说道:“林涛设计完起初就这三套,但也能分开搭配,经过我们的设计,专门开辟了拆卸娃娃的衣物项目,款式特别的多。”
杜小虫眸子眨动的问道:“林涛有没有说设计这种拆卸娃娃的灵感在哪儿来的?”
“他说看了一个恐怖电影的肢解情景时想到的。”徐海燕解释了句,她赞叹的道:“不过这创意真的不错,之所以受到小朋友们的喜欢,就是因为拆卸娃娃有无数种搭配可能,风格还不一样,有的唯美,有的怪异,几乎百搭不腻。而拆卸娃娃这一年之内升级了三次,推出了更多的脸型、发型和身材。”
盒子底部有一份文案。
我拿起来打开一看,上边的第一句话就是:“总有一种拆卸娃娃能让你找到自己-------林涛。”下边是一些设计的细节和理念。
杜小虫伸手拿起这联子塑封的人体零件,她仔细的观察着,过了半分钟,她幽幽的说道:“手臂、头部、躯干的大小均是按照人体比例设计的,搭配起来不会有违和感。”
“这位女警官说的对呢。”徐海燕介绍的说道:“林涛说他为了设计拆卸娃娃,亲自请了模特量的尺寸,连这三款衣物都是模特当时穿的。”
叶迦眼角搐动的道:“你确定?”
徐海燕发现我们的态度有了变化,她莫名其妙的说道:“警官们,怎么了……”
“没事,这盒子拆卸娃娃的存备,我们要带回警局,没有异议吧?”徐瑞不动声色的说道。
徐海燕疑惑的道:“这个我得和经理报备一下,才能让你们带离公司。”
“好的,等下我们要走时你再去报备。”徐瑞点了点头,说道:“林涛平时除了家和公司,都喜欢去什么地方?”
“他啊……”徐海燕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我还真不太了解,你们问下他们。”
接着一个最年轻的男子说道:“我知道,林涛喜欢钓鱼,每个星期休息时都会拿着鱼竿鱼篓到南区的老湖,花上十块钱,一钓就是一天,我感觉林涛这爱好特别的无聊,跟老头子一样。”
“南区的老湖?就是香源路公园旁的那口小湖?”我问道。
这男子连连点动脑袋说:“对的、对的。”
我迅速的拿笔记下,这应该是真的,因为林涛家的书房确实有两条伸缩鱼竿和鱼篓放在袋子之内。我询问的道:“不错,还有吗?”
“没有了……”这男子摊手无奈的说道:“林涛很少参与公司聚会或者饭局什么的,我知道他爱钓鱼还是有次和女票去老湖玩时碰上的。唉,这老湖以前鱼挺多的,但是越来越少了,林涛当时还跟我抱怨有时一天都钓不上来一条,我问他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钓不换个地方,他借此装了一个逼,说钓的不是鱼,是意境。”
“感谢你提供的线索。”我记录完毕,和杜小虫、徐瑞又问了一会儿,没再有什么价值的线索,等徐海燕报备之后,我们就拿着这盒子拆卸娃娃就离开了林涛的公司。
返回的途中,我推测的道:“老大,情况已经很明朗了,初始化的拆卸娃娃,形态和衣物就是按三秋桂子、邻家老太和女鬼生前做的。”
“哼,林涛还说什么请的模特量身的。”叶迦撇动嘴角,他七分怒火三分不屑的道:“分明就是在拆卸娃娃设计之前的两个月,把这三个女性给杀死在自己家,为了方便吃肉时分尸完搞出来的尺寸,确实是变态,不光食人肉,还把按杀死对象设计了一款玩具,竟然令小朋友们极为喜欢,如果家长们知道拆卸娃娃怎么做出来的,谁还会给孩子买?”
“叶子淡定。”徐瑞摸着下巴道:“拆卸娃娃只能作为一种抽象的推测依据,无法成为线索的。现在咱们只有三秋桂子的衣物,而邻家老太和女鬼身前的衣物则没有。”
这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说道:“老大,你说小丑用来扮女鬼并穿在林涛尸体上的红袍,有没有可能就是女鬼生前穿的?也许林涛作完案一直保留着,小丑潜入他家翻到的……”
第五百三十一章:“女鬼”生前
“哦?这么说来可能就差邻家老太遭到林涛毒手缺少关键性的线索了?”徐瑞略作思考,他又摇头道:“小琛,但是现在哪个女子会穿着红色古袍去林涛家啊!这么显眼的装扮,恐怕小区的保安早就有印象吧?”
杜小虫猜测的说道:“也许是穿了别的衣物,携带的一身红色古袍?”
“这就奇怪了。”叶迦饶有兴趣的道:“什么情况下才能出现这种情况呢……”
我们各自思索着,没多久就到了警局。返回办公室,我们把盒子打开,将拆卸娃娃的所有零件拆封拼接。三秋桂子是瓜子脸,我试着把这只脑袋接上躯干,接着是水嫩的手臂、腿部和双手双脚,又把与三秋桂子相同的发型放上脑袋。
挑了只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和中号嘴巴。
杜小虫把袖珍的纯色短袖和红色短裙套上了这只娃娃。
这一刻,我们全愣住了,之前光是在脑海中想像而已,没有具体的视觉印象,但现在就不一样了,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本的三秋桂子!
为此,我们还特意调出了三秋桂子生前穿这身衣物的照片,像,真的像,谁见了谁说像!
我意念一动,把这拆卸娃娃的头部和四肢卸掉,换上了皱纹脸和皱纹的腿部、手臂与双手双脚,值得一提的是,细节部分做的非常不错,手臂和手背以及额头竟然还有隐约可见的老年斑,起初我还以为是塑封壳脏了呢。
而五官是我跑到电脑前把黄珍失踪案的档案调出来,里边有黄珍生前的照片,按她的样子选择的。
杜小虫又把白色褂子和灰色裤子为这老版的拆卸娃娃穿戴完毕。
照片中有一张就是穿了这身衣物的,对比了一下,我们一致认为像,实在太像了!
不仅如此,连老年斑的分布也大同小异……
“这林涛实在是变态,也是个天才,犯着罪都想着设计玩具。”徐瑞感慨万分的吩咐道:“小琛,小虫,你们再把剩下的四肢和那脑袋放上躯干,还有女式红袍、肚兜亵裤什么的。”
我和杜小虫忙碌了一番,把剩余的五官安在了鹅蛋脸,还有黑色的直长头发,拼接完毕时,一只艳美的古代女子娃娃出现了,但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地方,就是鹅蛋脸所在脑袋的下巴位置,靠近喉咙那块有一个黑色的点,就像一颗黑痣似得。
这意味着女鬼生前极有可能在同样的位置有一粒黑痣!
杜小虫也发现了,她提议的道:“老大,你搜索一下档案库有没有符合这信息的失踪案,按这个比例来看,下巴的黑痣应该挺明显的,而女鬼生前是鹅蛋脸,这也算一个线索。”
“好。”
徐瑞端坐在电脑前,打开档案库把这两个信息输入就开始搜索,过了一分钟,刷出了列表,符合这两个条件并且失踪地又在齐鲁大地的年轻女子,共有三位。
接下来就是排除了。
我们把这三位失踪女子的照片调出来与疑似女鬼生前的拆卸娃娃进行对比,发现第三位名字为“瓮灵儿”的年轻女子比较像,黑痣位于下巴靠近喉咙的中间位置,而瓮灵儿的户籍就在青市,失踪地也是青市,她的失踪时间则是去年七月的倒数第二天,三十号!
这……翁灵儿的失踪时间处于林涛家飘出肉香味的两个月之间。
难道林涛真的在六十天之内连续吃了一老两小共三个女子不成?
我想像一下都心惊肉跳!
我们审视着这翁灵儿的资料详情,她去年失踪时二十一岁,青市大学的大二学生,家境不怎么好,母亲又久病在床,父亲只能打半天工在家照顾。
翁灵儿因此休学寻工作赚钱为母亲买药治病,过了两个月之后,她每次拿回家的钱越来越多,但脸上却永远的失去了笑容,父母问是不是被欺负了,翁灵儿安慰说工作压力大,但在学校时学到不少专业知识,咬牙就能挺过去了,没有事的。
然而就在七月底,离母亲的手术费只剩下最后四千块就能凑齐时,翁灵儿忽然失踪了!况且这个时间,翁灵儿母亲已经到了再不手术就无法续命的处境。
警方介入调查,发现翁灵儿的工作竟然红灯区的性工作者,由于相貌漂亮,隐有成为头牌的势头,不过她并没有上门服务的情况。
但翁灵儿失踪的那天,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当时一大早就发来信息和鸡头请了假。而警方调查完发现翁灵儿失踪之前确实没有来过红灯区。
不仅如此,失踪前一晚也没有回家,她对父母称在公司加班,而早上六点半回了次家,放了一千块钱,说出去找朋友借剩余的三千。
这案子由于没有线索,就搁置了。
翁灵儿的母亲知道女儿为了缓解家里经济压力和为自己治病,竟然休学去卖身……她难以想像女儿承受了多大的苦难,郁闷之下,病情反复,还没送到医院就咽气了。
不久,翁灵儿的父亲也精神失常了,他经常跑到红灯区去偷袭,还一打一个准,受伤的全是鸡头,无意间为扫黄组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但还是被送到精神病院做康复治疗了。
这一个家庭随着翁灵儿的失踪,完全的破灭。
“唉……虽然翁灵儿的选择我不赞同,但她的事情确实把我感动到了。”叶迦唏嘘不已的道:“但也没办法,那样来钱确实快,就是有点儿可惜。”
“是啊,本来该有一个大好未来的,却落得如此下场。”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小丑若是为了翁灵儿报仇,也就不奇怪了。”
我拧紧眉毛道:“难道翁灵儿失踪那天,被林涛招去自己家上门服务了?还有换红袍的特殊要求?可负责她的鸡头说之前并没有上门服务的情况。”
“也许是金钱的诱惑吧,那时翁灵儿的母亲必须尽快动手术,还差四千块钱。”活死人了解完案情分析的说:“恰好这时林涛提了要求,翁灵儿万般无奈之下就答应了。”
“钱有时候就是命,也有时候不是命。”徐瑞意味深长的道了句,他费解的说:“小丑是在哪儿了解到这事的,还能知道翁灵儿的死和林涛有关系。”
“老大,现在案子的真相越来越近了,咱们去老湖那边逛逛。”杜小虫提议的说道:“毕竟这是林涛生前常去的地方,极有规律,说不定能有发现。”
“你和小琛还有叶子、老活去吧。”
徐瑞揉着太阳穴说道:“我和阿黎把近期接触的案子和相应的情况捋一下,不然乱了。”
“好……”杜小虫说完斜了我一眼。
我避开她的目光,拿着车钥匙就跟活死人、叶迦出了门。我下楼把车子发动之后等了一分钟,杜小虫挎着背包现身上了副驾驶。我调头离开警局,驶往南区的香源路公园。
花了二十分钟,抵达了目的地。
这地方位置稍微有点儿偏,附近只有两个小区,公园也属于半荒置状态,花草树木较为杂乱,旁边有一个小湖,却犹如一潭死水。记得上中学时,大姐姐领我来玩还能看见鱼儿游动呢,现在水都浑浊的看不清了。
我们一块走到湖畔的垂钓区域,管理员说如果钓鱼要交五块钱,我翻了个白眼道:“我们是警察,查案子的。”
话说不是十块吗!什么时候打五折了?
我望见岸边有六七个老人,有的两两并排坐着,有的单独占了一个好位置,也有的不钓鱼,沉默的望着湖水……
第五百三十二章:老湖探索记
我们走到两位一边钓鱼一边聊天的老人近前,杜小虫唇瓣微动,说道:“两位老人家,打扰一下。”
“小女娃有什么事情?”其中一个留着胡须的老爷子扭头,他好奇的打量着我们。
“我们是警察,来这查线索的。”杜小虫出示了一下证件,询问的道:“这儿以前是不是经常有一个年轻人来钓鱼?每个星期都会来一次的,他名字叫林涛,长这样……”
旋即,她掏出手机,调出林涛的照片对向这两位老人。
另一个下巴光洁的老爷子点头道:“小林子啊,是的,他每次周末都来钓鱼,这小伙子绝对有前途,能坐得住,一天下来钓不上鱼也不会着急的。”
看样子林涛的同事说得情况属实,那我们这次就不是白来了。
“林涛大概在什么时候起开始来这儿钓鱼的?”我疑惑的说道:“去年开始还是今年?”
“应该是很久之前了,约么三年前吧。”这老爷子回忆的说道:“当时是我一个忘年交领来的,好像跟小林子是叔侄关系,不过没多久小林子的叔叔大林子就死了。打那开始,就剩下小林子自己在这钓鱼了,他说自己想念叔叔才常来的,这小伙子重感情,又沉稳,我挺看好他未来的。”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并没有把林涛死了和杀人吃人的事情说出来,否则这是赤裸裸的打老人家的脸啊!
这也不能怪对方眼光不行,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罪犯的脸上又不会写着“我是罪犯”这四个字。
“林涛平时都在哪儿钓鱼啊。”我笑着问道。
这时,两位老人回过神来了,想到我们的警察身份,他们纷纷问林涛是不是犯事了?
我摇头说道:“不是的,林涛因为失恋把自己藏起来了,父母找不到他,心挺急的就报警了,我们听说林涛爱来这钓鱼,这才来调查的。”
老人们放下心。
胡须老爷子抬起手指着不远处的两棵树之间,说道:“就在那个位置,约么在左边这棵树的正前方对着的湖畔,三年下来雷打不换,以前吧,他二叔在右边那棵树正对的前方,这对叔侄还经常比赛来着呢。”
“老瓜子,你记性不好吧,小林子分明是在右边这棵树正对的岸边钓鱼的。”光下巴老爷子说道。
“放屁,就是左边!”
“你个老糊涂,是右边的……”
……
这两位老爷子一言不合就翻脸,争吵的架势愈演愈烈,我担心二者动手开打再万一不小心滚湖里就完犊子了,所以和叶迦上前把他们拉开,我劝道:“两位老大爷,这点小事犯不着吵,鱼刚才咬钩都你们吓跑了。”
他们纷纷冷哼了句,别过脸谁也不看谁,纷纷收了鱼竿,提着鱼篓离开了老湖。
活死人望着对方的背影道:“这对老冤家还挺有意思的呢。”
我们又分别拜访了别的钓鱼老人,但和之前这对一样,有说左侧树的有说右侧树的,总之就是这两棵树跑不了。
下一刻,我和叶迦、杜小虫、活死人来到这两棵树正对的湖畔,往下方看着,凭湖水的浑浊度只能看清二十公分以上的。
叶迦别着嘴说道:“林涛莫非把死者们不能吃的部分抛下了湖水之下或者埋到了这两棵树前,这才情有独钟的每周跑这来钓鱼,估计是寻思着万一被发现了,他能提前听到风声便于做出相应的防范。”
“林涛傻吗?把尸体不能吃的部分抛自己钓鱼的位置或者树下?”活死人摇头道。
“活哥,这你就错了。”叶迦反驳的说道:“林涛又不是每天来钓鱼,一星期来一次而已。其余的六天,这位置多数都有人占着的,若发现碎尸或者人体组织之类的,林涛也轻易能洗脱嫌疑。”
“我赞同叶子的看法。”我分析的说:“首先,林涛在此钓鱼是一种习惯,三秋桂子和邻家老太、翁灵儿失踪之前,林涛就有这个规律了,这不是临时为了抛弃什么才有的。其次,林涛由于每次来钓鱼都占位于此,他如果忽然带来了人体组织、碎尸碎骨之类的事物,也不会换位置抛的,这难免会被别的老人注意到。而之前据老人们提供的线索,林涛每次来的不是最早的,走的也不是最晚的,所以如果林涛钓鱼的地方真有什么玄机,他只能在自己的位置才有可能悄无声息的把事物沉放于湖底。”
“差评!”
杜小虫蹲下身,她笑着说道:“你们啊,这还没发现什么呢,就分析了一大堆,万一这什么都没有,你们不就等于白白浪费脑细胞了?”
想想也对,不如先探索一下,如果有发现再推测也不晚。
我们站在湖畔前,讨论了片刻就有了方案。叶迦和活死人凭猜拳来决定谁脱掉衣物潜入老湖探索,另一位则在岸上负责接应。而我和杜小虫则跟管理员借铁锹绕着这两棵树挖几下试试。
过了一分钟。
叶迦和活死人猜完拳,悲催的是,叶迦又输了,他郁闷的道:“我们下次玩抛硬币吧,说什么也不猜拳了。”
“就这命了,玩什么都是输。”活死人负手而立,说道:“脱吧,不过我建议你留条秋裤并把脚腕绑条绳子。”
叶迦纳闷的说:“为什么?”
“湖水里也许有一些虫子、妈汀之类的,咬到丁丁或者顺着尿道进入体内就不好了。”活死人的僵尸脸充满了正经之色。
所谓的“妈汀”就是水蛭的俗称。
叶迦吓的有点儿不敢下水了,他求助的望向我们。
我摊手说道:“活哥说的有道理,但一般情况下不会咬你或者钻进去的。”
叶迦把fsh脱下叠放整齐,又退掉了背心,他搞了两条鱼线将脚腕绑了圈,站在湖畔说道:“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记得告诉小倩我爱她。”
“下个湖而已,别整的像生离死别似得。”活死人抬起脚对着前者的屁股使劲一踹!
叶迦身子失去平衡,他一边凌空扑腾的往浑浊的老湖之水掉着一边惊慌失色的道:“我还没准备好呢!”
“叮咣……哧哧!”
他掉入了湖水之中,折腾了两下稳住平衡,抬起一只手指着活死人道:“今晚警局之巅,我不让你躺地上唱征服就不姓叶。”
“拭目以待。”活死人一脸的无所谓。
叶迦深呼了口气,他一头扎入了湖水。这老湖的深度约在三米到五米之间,底下又都是细沙或者小石头以及一些水生植物,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我和杜小虫这边也开始挥动铁锹绕着树挖地。
过了半分钟,叶迦的脑袋猛地探出了湖水,他一边剧烈挣扎一边神色惊恐的呼喊道:“救命,救命啊……我好像被什么缠住了,还一个劲的往下脱。”
老湖里边不可能有水鬼吧?不过这地方以前的确有关于水鬼的传说。
我和杜小虫放下铁锹跑到岸边,这时挣扎的叶迦不停的下沉又上浮再下沉,形势僵持着。忽然,叶迦的身子猛地沉入湖水,扬起的手臂渐渐的剩下小臂、手腕、手掌直到指尖也沉入水下,底下还不断的有水泡浮现,水面也搅动的一团浊色……
但越来越平静了!
我们此刻心急如焚。
“让我来吧!”活死人耗了三秒把fsh脱下,他拿着只匕首就一头跳入了老湖。
就在这时,离此有五、六米远的湖边出现了一只手,抓住了岸上的石台边缘,接着脑袋出来了,我刚想掏枪,然而看见对方的相貌时就怔住了,这不是叶迦吗?!
“许兄,杜姐,我的演技还不错吧?把僵尸脸骗下水也算把方才的一脚之仇报了。”他没心没肺的笑着,另一只手还费劲巴力的托上来了一只黑色的包裹……
第五百三十三章:黑色包裹(上)
叶迦手脚麻利的自己爬上来了,我和杜小虫望向活死人“扎猛子”的位置,却不见任何动静。叶迦把黑色的包裹往地上一放,这玩意好像还挺沉的,四周溅射了不少水花。
我们没急着拆开看,打算等活死人上来再说。
渐渐的,离活死人入水已经过了一分钟,这憋气已经快到正常的极限了,他怎么还没上来?该不会出事了吧!
湖水仍然无比的死寂平静。
我们仨狐疑的扫视着这老湖,活死人也没有像叶迦一样在别的位置上来。现在时间已有一分半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叶迦,你快下去看看他的状况,活死人是老大跟a0借来的,千万别出事了!”杜小虫焦急的催促道。
这种时候叶迦自然不会推辞,他虽然爱恶作剧,但在大是大非上不会含糊。他抬起双手把头发上的水拧了一下,就“嗖”地鱼跃跳入了老湖之水。
就在此刻,我左侧的肩膀忽然被一只湿漉漉的手拍动,杜小虫在我的右侧前方半个身位,那……这只手会是谁的?
我一时间吓得心魂震荡,差点就跳下了老湖!
我身子颤抖着拧动脖子,一张煞白的死人脸映入了眼帘,我灵魂快吓飞时,终于看清这脸,竟然是活死人的!!!
“活哥……什么情况?你怎么在后边出来了……”我试着低头看向对方下身是着地还是飘着的,毕竟他之前悄无声息就像忽然出现的,妈的,连我这无神论者都有点乱想了,所幸我看见活死人的脚是碰着地的,旁边还有阳光拉出来的影子。
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杜小虫听见我说话,她转动脑袋,本注视湖水的视线侧移看到这突兀现身的活死人。她“啊……”的惊叫了一嗓子,身子失去平衡就要栽向老湖!
我眼疾手快的探出双手,一只手及时把杜小虫的手臂拉住,担心自己被她的惯性带入老湖,所以另一只手拉住了活死人。
耗了几秒把杜小虫拉上来了。
她低头说道:“谢谢。”
我微微一笑,询问道:“活哥,话说你怎么再后边不声不响的出来了?”
“我没找到叶迦,就往旁边一边搜寻。”活死人缓缓的解释说道:“没想到在这左侧大概五米的位置,有一个洞,我寻思莫不是水怪把叶迦拉起边去了,就钻进去看看。我潜行了约有二十米吧,就到头了,期间发现了几个黑色的包裹。而上边有一个竖直向上的通道,我浮上了发现有一个盖子,就推开了,上来一看,竟然跑到了你们后边。这时我看见叶迦竟然站在你们旁边完好无损的,就意识到自己被他坑回来了,我就躲在那等他为了找我再次跳水,才现身,嘿嘿……”
我和杜小虫同时翻了个白眼,叶迦真够倒霉的,他以为自己报了一脚之仇,结果还是小坑遇见大坑,被活死人以同样的方式主动下了老湖之水。
忽然,我意念一动,道:“活哥,你说下边的通道里边也有几个这种黑色包裹?”
活死人望向旁边地上的黑色包裹,他点头说道:“对的,一模一样,外边用透明的塑料布密封着,里边裹着黑布,像是包了好几层,我提了下还挺沉的,就没往上拿,打算上来之后分几次下水拿它们。”
“这十有八九是林涛藏的了。”我点头望向叶迦跳下去的位置,现在过了已有四十秒,他并不知道活死人上来了,应该不会再把这恶搞继续循环。
过了几秒,叶迦的身子在十几米开外的位置浮出湖水,他探出一只手把脸上的水抚掉,焦急的说道:“许兄,杜姐,我快把这方圆十几米的位置翻遍了,完全没有那僵尸脸的踪影啊……你们说这该不”
他还没讲完,视线定在了我和杜小虫之间的活死人!
叶迦诧异了半晌,郁闷的说道:“干!死僵尸脸,你……你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佛曰不可说。”活死人鄙夷的说道:“就你这两下子,想坑我还远着呢。”
叶迦游到岸边,迅速的上来了,他转移话题的道:“这黑色包裹快拆开吧,我好奇里边有什么呢。”
我掏出随身的匕首,蹲下黑色包裹前,一层层的剖开。
花了没两分钟,我就把包装全拆掉了,最中心的则一个纸盒子,约么比人的脑袋还要大一半。我把盒子端起来晃了晃,它内部应该是满的。
叶迦好奇的忍不住了,就拿手把盖子揭开。
我们到盒子里装了一堆石头,所幸把盒子端起来口朝下全部倒在地上,稀里哗啦的,不仅有石头,还有三只沉重的秤砣,凭这等重量,恐怕它怎么也浮不上来的。
而石头的中间,竟然有几块较大的断裂骨头,我一眼就觉着它们像被砸碎的头颅骨。
杜小虫比较懂,她把所有的断裂碎骨挑出来放在一块,观察了片刻,判断的说道:“这些应该是使用钝器将一个人完整的头骨打碎的。”
我眼皮一跳,道:“这么说来,下边的其余包裹也都是打碎的头骨了?”
“不过下边至少有六个黑色包裹,也许除了头骨,还有别的骨头吧。”活死人推测道。
我摊手说道:“叶子,活哥,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二者相视一眼又转过头谁也不看谁,过了片刻,纷纷再次跳入死湖,花了几个来回,一共弄上来了七个黑色的包裹,除了头骨还有什么呢?如果是三秋桂子、邻家老太和翁灵儿剩余的骨头,这七个包裹可是完全不够用的……
我们打算把这七只包裹带回警局拆。
杜小虫把第一个包裹里拆出来的头骨归拢到一个袋子之内,叶迦搬三个包裹,我一个,活死人两个,就这样,我们返回到了公园外边停车的地方,把包裹和头骨袋子全部放入后备箱之内。
活死人和叶迦挑了个没人的僻静地方,把身上湿脏的贴身衣物脱掉,我又找到管理员借了两桶水提到那边,他们简单冲洗完,待身上的水自然蒸干,就穿着fsh真空上阵了。
我发动车子,返回了警局,抵达之后众人一块把黑色包裹搬到了办公室的地上。
徐瑞望着头骨袋子和黑色包裹,他满意的笑道:“这次收获挺大的嘛,不错,不错。”
叶迦和活死人去拿备用的衣物洗澡了,再三强调务必等他们回来再拆黑色包裹。
我和徐瑞、杜小虫、黎源等待的同时,打起了碎裂头骨的注意。
杜小虫拣出来两粒牙齿送去鉴证室让别人检测dna了,她返回时拿回来一瓶胶水,说道:“咱们试着把这头骨复原吧。”
我们开始忙碌起来。
“这片应该放这不是那儿!”杜小虫不停地的指挥着哪块该放哪个位置,连细小的碎片都不放过。
耗了近半个小时。
一只头颅骨复原完毕。
它虽然少了几块小的,但微不足道了。
杜小虫仔细的观察审视着这颗骷髅头,她分析的说道:“凶手应该是用锤子之类的钝器砸碎的,它少了挺多牙齿,不像是遗失的,因为牙根子这不是碎的,所以这极有可能是一个掉了部分牙齿的老年。不仅如此,颅骨整体较小、较轻,骨面较为光滑,肌线、肌峪也不显眼,颅壁又挺薄的。我目测它的颅脏容积约有1200到1300毫升之间,而下颌角区不粗糙,外翻且不明显,下颌角又大于125度,因此这是女性的颅骨!”
第五百三十四章:黑色包裹(下)
我们听得目瞪口呆,脑袋还没消化完一半时,杜小虫就已经条理清晰的分析完毕,让我们脑袋完全当机了,虽然听不太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尤其是黎源,他近乎膜拜的望着杜小虫道:“姐……你好强啊。”
“小意思。”杜小虫笑了下说道:“就像你在懂电脑知识一样,我们在一块部门互补,整体能力就圆满了。”
“咳……这么说来,它是属于黄珍的头骨。”我笑着说道:“如此,邻家老太的失踪案就破了。”
“唉,关键不知道怎么和那住202的老大爷说。”徐瑞极为无奈的道:“你们觉得怎么办才妥当呢?”
我稍作思考,提议的说:“老人家承受能力肯定不行,咱们如果直接和他说了,整不好又是一条人命没有了。我建议先跟他透下风,就称黄珍的失踪案有眉目了,警方正全力的侦办,等他儿子回国之后,单独和他儿子说这事,然后让其委婉的和自己父亲说,这样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杜小虫点头道:“我赞同许琛的主意。”
“行,就这么办。”徐瑞打了个响指说道。
就在这时,换洗完毕的叶迦和活死人进来了,他们站在地上的黑色包裹们前,纷纷表示现在能拆开了。
这一大一小坑货加上我和徐瑞、黎源,分别拿着一把匕首开始拆封,叶迦的速度最快,我们把一个拆完时,他已经开始拆第三了,这也是最后一只黑色包裹。
下一刻,七只方盒子呈现在我们眼前。
叶迦表示他要亲手把盒子里的事物倒出来,让我们在一旁看着就好。我们乐得于此,纷纷搬了椅子围坐在边上,活死人漠然的道了句:“就当看猴戏了。”
“僵尸脸,今晚警局之巅,不死不休!”叶迦把第一只盒子揭开,往地上一倒。稀里哗啦的散了一地,有不少石头,也有两只秤砣,不过其中夹杂着一些骨头碎块,观其样子也是头颅骨。
叶迦手脚麻利的把骨头挑出放入一个大号的袋子之内,他把地上的杂物往旁边归拢了下,就拆起了第二只盒子,里边也是如此,碎石头、秤砣和碎的头颅骨。
他挑拣完碎骨,又开始揭第三只盒子的盖子。
下一刻,出现的东西不一样了。
竟然是一个真空的包裹,里边装的玩意花花绿绿的一大坨子。
这是一些肠子和内脏?
边上还有头发之类的事物!不仅如此,另一侧的边上也有塞进去的衣物!
我们眉毛疯狂的跳动着,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是不能吃的部位和一身衣物。这衣物有白的有灰色的,凭此,我们认为这包已经烂作一团的肠子内脏均来自于林涛的邻家老太……
“吓死我了,还好没有用刀戳……”叶迦担心这袋子万一不小心刮破了导致“人杂岁”漏出来熏死个人,他立刻将之放回了盒子,搬到了墙角。
他又开了第四只方盒子。
这里边也是一大袋子“人杂岁”,但是没有衣物,不知道是属于三秋桂子还是翁灵儿的,不过头发比较长,感觉像是后者的。
不多时,第五只盒子也打开了,好吧,又是一袋子“人杂岁”,这个同上,要么是三秋桂子的,要么是翁灵儿的。
头骨和体内乱七八糟的事物都出现了,剩下两只方盒子里边会是什么呢?
我们好奇心达到了顶峰,催促着叶迦快点儿开盒子。
叶迦小心翼翼的把第六只盒子的盖子揭开了,这竟然和前两只盒子以及我们在老湖当场拆开的那盒子一样,装满了碎石以及秤砣和碎裂的骨头。
他将之全部倾洒于地。
我们注意到这竟然又是一只头骨!
“这……难道林涛吃的人不是三个而是四个?”我诧异的张大了嘴巴。
杜小虫拧紧眉毛道:“但林涛所设计的拆卸娃娃,起初只有三套正常的搭配啊,怎么会有第四个人的头颅骨?”
“叶子,把最后一只盒子也开了。”徐瑞沉声吩咐道。
叶迦点头迅速的把第七只方盒子打开,里边则和第三到第五只盒子的一样,装了一大袋子“人杂岁”。不仅如此,还有一堆衣物,但款式……像极了死人穿的寿衣。
“这林涛难不成把殡仪馆的尸体偷来煮汤吃肉了?”我拧紧眉毛道:“想不到老湖之下竟然藏了四个人相关的头骨和体内杂物。话说回来,那个通道是怎么来的呢……”
“恐怕岁月很久了。”活死人推测的说道:“我在下边看了下,极有可能是和老湖一块开辟出来的,当时设计这横向通道和竖行井也许有什么特殊的用途。”
叶迦新鲜完了,他跑去宿舍和欧倩煲电话粥。
我们则忙乎了起来,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把这三个头骨的碎块通过胶水复原完毕。让我们颇为意外的是,杜小虫观察完第一只盒子和第六只盒子判断和之前的头骨一样属于女性,但牙齿健全,骨质又不错应该挺年轻的。
我和徐瑞、黎源、活死人感觉通过第二只盒子里的骨头碎块所复原的头颅骨和其余的三只头颅骨极为的不同。
杜小虫的视线凝视着它,边观察边道:“这只颅骨整体较大、较重,骨面是凹凸不平的。肌线和肌峪极为明显,颅壁比较厚,颅腔的容积大约有l450毫升。额鳞料度蛮大的,额结节不显眼。它的面部较大而狭长,乳突发达,绝大多数的乳突尖当颅骨平放的时候能作为支点,并且非常的平稳。乳突上嵴明显,乳突后缘比较长,乳突的围径也大。眉弓则是中等,有着明显的眉间突度并突出于鼻根上方。而眼眶呈类方形,较低,相对来说算是较小的。故此这是一只男性的完整脑部。”
旋即,她补充的说道:“不过骨质有些异常,有些地方出现黄色或者绿色,死者生前应该是患有疾病并且长期吃药。”
“这真是奇了怪了,林涛为什么要吃掉一个病患的尸体呢?”我纳闷的道:“就不担心自己会被感染到?”
过了片刻,杜小虫接着说道:“但这只头颅骨的酥化程度比其余的三只大,死亡时间至少早于翁灵儿、三秋桂子、黄珍一年,还有可能更早,毕竟这是密封起来放置于湖水之下的通道内,接触不到外部的环境。”
“死亡时间至少早于去年七月到八月之间死的三位女性一年,又是一个男的,还患有疾病并长期吃药……”我说着说着,脑海中灵光一闪,我震惊无比的说道:“这只头颅骨和那袋子附带死人衣物的杂岁,莫非来自于林涛的二叔?”
“林涛他三年前因病死去的叔叔?”徐瑞摸着下巴,他思考了一下道:“还真有可能。”
我们把每只头颅骨都编号和提前预留了dna的检测样本,直接送去了鉴证室。接着又把那四大袋子密封的杂岁弄去了验尸房。
杜小虫编完号也分别小心翼翼的提取了dna检测样本,我将它们封入证物袋写下相应的编号,又跑去鉴证室给了鉴证员们,今天他们可有的忙乎了,共有八份dna样本呢,不过它们应该是两两对应的。
三秋桂子、翁灵儿、黄珍的dna数据警方之前都有过采集,唯独林涛叔叔的没有。
我们联系了林涛的父亲,了解到当时林涛叔叔也就是林海于青市二院病死的,医院的数据库可能存有对方的dna数据,所以我就驾着车子,载着徐瑞和活死人前往了青市二院……
第五百三十五章:“许琛,加油!”
杜小虫没有来是因为她加入了检测行列,毕竟鉴证员就那几个,还有和旁的案子相关的指纹、dna要检测,有点儿忙不过来。
没多久,我们仨抵达了青市二院,停好车子径直来到负责档案的部门,现在不用出示证件了,因为我们彼此都混眼熟了。
徐瑞开口说道:“这次要查一个三年前在此治疗的病患,名为林海,这是他的身份证号码,我们来就是看看有没有关于他的dna数据储存。”
接着,他把印有林海详情的纸页递给这位医生。
对方输入了身份证号码,查询完毕,他点头说道:“有的。”
“漂亮!”徐瑞竖起拇指,吩咐的说:“把林海的dna数据发送到我们a7的邮箱,帐号是……”
这位医生笑着说道:“不用说了,上次的还有记录。”
“如此最好,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爽快不浪费时间。”徐瑞笑了两下,他招手道:“老活,小琛,咱们打道回府!”
我们离开医院,驾车返回了警局的办公室。我拨通了202那位老大爷的号码,过了十几秒,他接听了之后声音激动的问道:“小警官,我老伴的案子有进展了?”
“嗯……确实有进展了,我这次就是想通知的。”我心怀愧疚的说道:“目前我们警方还在全力侦办,破掉你老伴的失踪案指日可待!”
“谢谢,谢谢谢谢!”老大爷激动的道了谢,他忽然又忐忑的问道:“那个……阿珍她是生还是死?”
我心脏一跳,立刻说道:“老大爷,这个我们暂时还不清楚,放心吧,要不了多久就会给您一个答复的,这一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几天吗?”
“说的对。”老大爷期待不已的挂掉了电话。
我握着手中微微发热的手机,心中道了句“对不起。”我站起身,站在窗前抽了根烟,就回到宿舍补觉去了。
就在这时,我手机忽然响了,以为老大爷按错了或者有什么事打过来的,但我拿起手机看向屏幕时发现不是他,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
萧璃……
我迟疑了片刻,拇指按下接听拿到耳旁,不知说什么就安静的等待对方先说。
“许琛,现在怎么样了?你还好吧?”萧璃那熟悉的声音出现。
就像老朋友之间那种久违的问候,虽然有距离感,但能感觉到那份发自于心底的关心,生疏但又亲切。
我嘴角勾起笑道:“阿璃,我过的不错,你呢?麻烦解决了没有?”
此刻,旁边全心奋斗于电脑之前的黎源抬起头,他疑惑的道:“琛哥,你喊我干嘛,我不是就在这儿?什么麻烦解决了没有啊?我那案子和刑罚不是你和老大帮着弄了吗?”
我极为无语的探出手拨弄了一下黎源的脑袋,说道:“没说你,继续研究zero的防御程序。”
萧璃好奇的说:“怎么,你那边还有一个叫阿璃的?”
“呃,这位哥们的黎是黎巴嫩的黎。”我解释道。
边上的黎源再次抬头,他郁闷的说:“琛哥啊,介绍时说黎明的黎多好听啊,还黎巴嫩……你咋不说巴扎黑呢?”
“阿黎,我错了。”
我低声说完,就对着手机道:“阿璃,等我七秒啊……”我摸了下鼻子,推开门来到走廊的窗子前,出来的时候还听黎源嘀咕了一嘴“阿黎、阿璃,傻傻的分不清。”
我上半身伏在窗台上边,说道:“阿璃,现在终于清静了,抱歉。”
“没关系。”萧璃回了仨字。
接下来我们之间就开始了沉默,长达一分钟之久,我寻思不能这么耗着啊,这得多尴尬,我把之前问了她却没答的话又问了一遍道:“你过的如何?被追杀的麻烦化解没有?”
“唉……”萧璃微微的叹息。
我诧异的说:“怎么了这是,难道还没有?”
“许琛你们第九局把毒岛覆灭了,毒王近乎和腐尸一样沦为光杆司令了是吧?”萧璃有点儿嗔怪的说道:“这可把我坑苦了……”
“啊?”我疑惑不解。
“不好奇为什么毒王和腐尸没有跟你们a7寻仇吗?”萧璃感慨万分的道:“因为他们和残余的部下满华夏的追杀我了,这些天我几乎是东躲西藏过来的。如果不是霸王姐妹花和我之间有谁也不知道的关系,怕是早就我落入了毒王和腐尸之手。”
“这……”
我脑海瞬间当机,想不到自己一方立下的大功竟然为萧璃带去了如此大的麻烦!我好奇的道:“毒王手下的那对姐妹花跟你有交情?”
“以前我救过她们姐妹,不过我没有留下她们。”萧璃解释的说道:“因为这对姐妹花曾经是一位第九局资深毒理专家的女儿们,由于父亲遭到犯罪分子的报复,就成为了孤儿,差点沦落于街头。我觉得这对姐妹花较有毒理上的天赋,就买通了毒之一脉负责招兵买马的罪犯,把她们送去了毒岛,顺便帮我监视一下毒之一脉的情况。这对姐妹花确实够有天赋,深受毒王的赏识,提拔的极快,还双双被毒王收为了干女儿当作继承者来培养。”
我意外的道:“就不担心她们变心?”
“不担心。”萧璃信心十足的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我算到毒王把她们当继承者,迟早有一天这对姐妹花会拔刀相向,毕竟每条罪脉的审判者是唯一的,所以这对姐妹也清楚,她们非但没有感激毒王,反而记恨于心。”
我心中较为震撼,因为论捕获人心,萧璃绝对是顶尖级别的,且不说这对霸王姐妹花,就连之前面对凤求凰而宁死不屈的栗娅也是如此。因此,萧璃这种魄力是浑然天成的,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女王范儿。
“哦对了,忘了讲一个对于你们来说比较不错的情报。”萧璃轻描淡写的说道:“毒王麾下仅存的那位毒师,他的绰号为夜郎,至于对外用的假名字,应该是江平,近期被毒王安排去了青市的南区隐藏。据霸王姐妹花说,毒王让夜郎潜伏于此,十有八九是想伺机针对你们而动。这个消息极为的可靠,但我这没有夜郎使用的身份证号和其余信息,见谅。”
“没事,这真的太感激你了。”我心道萧璃确实没事不会来电的,她无论有多大的难处都会选择默默的独自扛着,与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不矫情不做作,她的魄力就是自己的人格魅力!
念到此处,我有些心疼的说道:“阿璃,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哦?”
萧璃微笑着道:“我好着呢,放心。”
“现在你在哪儿?”我询问道。
“我在华夏北方。”萧璃无所谓的说道:“这边下雪了,感觉有点冷哦。毒王和腐尸就像狗皮膏药,我跑到哪儿不到一天就追到哪儿,真是烦死了。不仅如此,他还不停地搜寻着以前藏身于各地的手下,大概能拉起三十人规模的小型势力……”
毒王这是想东山再起的节奏吗?
我不禁陷入了思考,不知不觉的和萧璃再次陷入了沉默。
如此持续有一分零十几秒,萧璃清脆的“喂”了一下,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许琛你们给力点儿,不要让毒之一脉死灰复燃了,因为三十个懂毒的,比几百号只懂得持刀玩枪的罪犯更有威胁。”
我回过神连连点头说:“对,说的对。”
“这次联系完你,我就要换号了,下次有新情报了再跟你讲。”萧璃临挂电话之前,笑着说道:“许琛,加油!”
第五百三十六章:夜郎
我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断了,这就像坐到了一张冰凉的椅子屁股还没有焐热呢它就被撤掉了。我心中一叹,脑海中思绪翻动,把萧璃提供的关于毒王一方的情报整理完毕,就返回宿舍,我站在徐瑞身侧,低声把这些事情说了下。
徐瑞听完是极为震惊的,他一惊一乍的道:“怪不得毒王一脉犹如销声匿迹了呢,我还以为是隐忍或者归隐当一只闲云野鹤了,想不到竟然去追杀一个小女子,话说,我现在真好奇小琛你这娃娃亲掌握了什么秘辛能让毒王和腐尸看的比毒之一脉覆灭的仇恨还重要,简直到了至死不渝的地步。”
“我也不知道哎。”我摇头说道。
“不过真的得谢谢她了。”徐瑞思量了片刻,他缓缓的说道:“夜郎江平,藏身于南区,这事我会让情报员秘密调查的。但咱们总不能光受萧璃的帮助,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我脸上会无光的。”
我疑惑的问道:“老大,你打算怎么帮助萧璃?”
“毒王和腐尸不是暂时放下咱们这边只派了一个毒师夜郎吗?”徐瑞脸上浮现出一抹狡猾之色,他思忖的说道:“我们就让咱第九局的情报员们,手上不是有萧璃的信息详情吗?我们就把她真正信息设置为绝密,再搞出来一个萧璃假的各种记录动态。因为毒王一方指定是凭借安插于警方的内应获取萧璃线索的,这样一来,他们就每次就会获得假的情报,不仅能解除萧璃的危机,还能继续引着毒王一方乱折腾而不至于让他们失去萧璃的线索之后却把矛头指向咱a7。”
“老大明见!”我近乎举着双手表示赞同。
“不仅如此,这还是一个一箭三雕之计。”徐瑞笑的越来越奸诈,他摸着下巴说道:“引着毒王一方四处折腾的同时,再让a0的成员们和一些情报员们保持跟进,专门往利于埋伏的地方引,争取一次性能拿下,就算搞不定,也势必能让毒王一方大伤元气,新拉起的小型规模蹦达不了多久了。”
我深以为然的道:“不过这招只能有效一次,毒王一方若吃亏了势必会明白怎么回事,如果被其侥幸逃脱,一定会把矛头再转向青市的我们。”
“是的。”徐瑞点了点头道:“不用咱们操心,你师父玛丽会权衡利弊把战果最大化的。我们则在青市把夜郎揪出来即可。”
我摇头苦笑说:“老大咱们现在对手有点多,万千雄一方外加zero,后者再有不久就将与整出这次‘女鬼索命事件’小丑双剑合璧,现在又来一个四大毒师之一的夜郎。”
“淡定,饭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来,想着可能分心乏力,但这些敌手不会商量好了一块蹦出来的。”徐瑞拍动我的肩膀道:“我们累一点儿才能压榨出惊人的潜力,你休息一下吧,我去联系玛丽商榷如何针对毒王一方。”
“好的,另外替我向师父她老人家问个好。”我躺上床,打着哈欠道。
这时,偷听良久的叶迦钻出了被子,他好奇的道:“许兄,你打算脚踏两只船吗?”
我莫名其妙的说:“啊?什么意思?”
“杜姐和你那个娃娃亲萧璃……”叶迦比起拇指道:“她们都是一等一的女神,你得及早选择一个啊,万不能耽误了哪个,甚至有可能把两个都伤了,这样一来你就把她们全错过了。”
我脸色一红,郁闷的说道:“滚粗,我和杜姐是清白的,我和萧璃现在像朋友而已。”
“但愿如此……”叶迦撇嘴又钻回被窝和欧倩聊天了。
活死人拉着僵尸脸道:“许老弟啊,你还是做好改变国籍的打算吧,这次我感觉叶子说的可能对。”
“这不扯犊子呢吗?”我翻了个白眼摆手说:“活哥,你赶紧睡觉。”
我闭上眼睛,自己在心里犯着嘀咕,也许我对杜小虫确实产生了情愫,但对于萧璃绝对是单纯的欣赏,现在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可她们无论哪个,我都难以驾驭的了,况且感情上我不喜欢强求,故此,现在想这些事情为时过早,如果缘分真的到了,丘比特自然而然的就会把箭射到我的身上。
我们一觉睡到了凌晨十二点半。
徐瑞突兀的嚎了一嗓子,“小的们,起来了!”
“老大,万千雄又弄出生死局第四场了?”我迷糊的道。
“不是,现在有两件事。”
徐瑞环视着我和黎源、叶迦、活死人,他缓缓的说道:“第一,五分钟之前,八份dna数据已检测比对完毕,我们到办公室把这案子一锤定音。”
叶迦翻了个身,他睁不开眼睛了,“老大……这事你和许兄干不就行了?”
“还有第二件事。”徐瑞无比凝重的说道:“关于毒之一脉的夜郎,也就是化名为江平的毒师,一刻钟之前,情报员给我发来了消息说有眉目了,发现疑似为江平的藏身之地。我们一边把第一件事办着,一边等那边的确认,如果属实,我们就趁夜动身去抓夜郎!”
这么快就有夜郎的情报了?
第九局情报部门的办事效率犹如火箭的冲刺!
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我们穿戴完fsh,洗了把脸,又整理了一下背包的装备和头罩就一块来到了办公室。
灯光下,杜小虫略显疲倦的身影站在桌子前,她眼前摊放着八份文件。
我们推开门来到她的身侧。
“小虫辛苦了。”徐瑞揉着她的脑袋道:“累了吧?我命令你待会儿立刻睡觉,雷打也不能动!”
“小女子遵命。”杜小虫侧开头,鄙视的道:“老大你就不能轻点儿,头发都乱了。”
旋即,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说正事吧,今天在老湖发现的黑色包裹里边装的,确实为三秋桂子、黄珍、翁灵儿以及林涛二叔林海的碎颅骨以及体内部分器官肠子等。既然里边有林海的肠子之类的,由此可见,林涛早已在三年前,就亵渎了自己二叔的遗体,至于吃没吃我们暂时不清楚,但这里只有碎颅骨和那些事物,不见皮肉。”
“非常不错。”徐瑞点头道:“小虫你该休息了,剩下的事宜我们来负责处理它们。”
杜小虫眼睛微红的说:“我确实撑不住了,今晚的行动就不和你们一块了,晚安,一切小心。”
她转过身,消瘦的背影渐渐消失于我们的视野。
我们审视着桌子上的文件,此时心中有种石头落地的感觉,“女鬼索命事件”的凶手小丑虽然目前没有抓到,但事情的原委已理清了。徐瑞把三秋桂子已死的消息传达给了威市警方,让他们去和其家属沟通。
而翁灵儿和黄珍的,均不适合直接开口,后者的已有了方案,等其儿子回国再说,可前者只有一个家属就是现在于精神病院做恢复治疗的父亲,然而直接挑明了她女儿死的这么惨,恐怕之前的恢复白做了,精神势必变得更加失常。
我们讨论了几分钟,决定把这事暂时压一下,待空闲了想办法告之翁灵儿的父亲。
过了不久,我们瞌睡即将又上来的时候,徐瑞的手机忽地响动个不停,他按下免提接听,就响起情报员的声音,“这住所的住户确实为十天前出现的,据房东说对方自称江平,租房合同上的名字也是如此,并且作息规律极为怪异,通过监控能发现这江平基本上均是晚上九点出门,凌晨三点到三点半回家,每次出行的方向都截然不同,完全摸不清他的任何规律……”
第五百三十七章:合力抓毒师
徐瑞询问的说:“今晚他已经出门了?”
“是的。”情报员说道:“通过小区监控显示这江平晚上九点准时出门的,没多久就消失在道路监控的视野,不知所踪。”
“好的,我知道了。”徐瑞挂掉手机,他饶有兴趣的道:“夜郎不愧是夜郎,晚上出门白天睡觉。”
“老大,情报员怎么通过监控知道哪个身影是夜郎的啊?”我纳闷的道:“总不能因为对方昼伏夜出就是夜郎吧。”
“夜郎使用的江平身份是真的,要么是他以前叫江平,要么是真的江平死了他冒充的。”
徐瑞解释的说道:“情报员查了江平名下的手机号,发现这卡是新办的,前几天与一个人有过联系,而这个人还是南区一个小区的业主,第一个电话是江平先打的,接着对方回电,之后又有过一次通话,他凭此猜测夜郎用了江平的身份可能在对方手里租的房子。情报员就查了这人的身份,名下共有十七套房产,绝大多数均用来出租的,身份并无异常,所以情报员就伪装成租客联系了对方,询问对方有没有房子租。对方说前几天南区有套房租到期了,住户没续租,不过已经新租给了别人,时间也与通话记录符合,接着情报员就去了这房东家,了解了那新租客的情况以及特征,而房东住在江平的对面房子,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其出单元门并离开小区,而江平在之前租房时则称自己是夜店的驻唱歌手。”
顿了片刻,他接着道:“通过翻了连续几天的监控,确定就那道身影就是夜郎江平,连房东也说是他。”
“这样啊,情报员的情报能力还真非同寻常。”叶迦赞叹的道。
“没有这种能力,也不会加入第九局的情报部门了。”
徐瑞翻开手机的信息,他边看边道:“夜郎江平住在南区二泉小区的十三号楼一单元302户。咱们现在就动身提前在那边设下埋伏,等凌晨三点之后夜郎江平回来时实施抓捕!”
黎源准备了两架无人机,分别是最小的“独角仙”和通过改装配有两只真手枪的“苍狼。”
现在已是凌晨一点了。
以防夜郎认识徐瑞的座驾,我们到一队办公室把值班的警员大刘叫出来,让他开着自己的夏利把我们五个全副武装的大老爷们送到了二泉小区,耗了四十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
大刘把我们放下就驾车离开了。
徐瑞把情报员发来的一堆关于夜郎的监控截图共享到我们的手机,他吩咐的道:“今晚咱们分为两组,小琛、叶子、阿黎,你们是a组,负责盯着十三号楼的东侧和南侧,我和老活为b组,负责北侧和西侧。另外,阿黎你等快三点时,就启动无人机巡视小区正门,发现目标就通过传音装置告诉我们,这样就能提前做好抓捕准备。鉴于这夜郎是四大毒师之一,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也不能摘掉防护头罩。”
“嗯!”
我们纷纷点头,没有走正门,直接通过翻墙进入了小区之内。落地时,我们按徐瑞说的分为两组,我和叶迦、黎源来到十三号楼的东侧和南侧,踩了一下点,觉得楼梯的东南方向绿化带的中间有大棵树是一个不错的藏身地,因为它的树枝够粗,树冠也够大,叶子也挺密集的,如果藏在里边,外部难以一眼就发现,何况这还是夜间。
黎源把无人机“独角仙”和“苍狼”放在了绿化边缘的石台里侧,这较为空旷,毕竟若是在树上启动无人机极有可能被树叶树枝什么的破坏旋翼。
放置完毕,我们仨先后爬到了树上的叉子之间,透过树叶的缝隙,监视着十三号楼东侧和南侧的情景,值得一提的是,出入楼道的单元门就在南侧,到时夜郎回来时可能在这边出现,但他要是往别的方向跑或者返回住所跳窗子逃离时,徐瑞和活死人那边就发挥了作用,我们两组合围即可。
不知不觉间我们监视到了凌晨两点半,期间一直风平浪静,偶尔会有一些醉酒的住户回家,没有发现夜郎江平的身影。
离三点越来越近了,还剩下五分钟时,我们耳旁响起了徐瑞的声音:“阿黎,是时候动用无人机了。”
“好的。”黎源拿起了遥控器,由于显示屏有光,他特意带来了黑布把自己的脑袋和遥控器蒙住,就露出了一条天线探出了黑布。
下一刻,绿化边缘里侧停放的“独角仙”闪过一道蓝光,就化为漆黑升向上方并前往小区正门的方向,它渐渐的消失于我们的视野。
过了不久,阿黎激动的说道:“发现了,发现了!他与监控截图的身影一模一样,这人即将进入小区正门。”
“ok,把无人机调回来吧。”徐瑞吩咐道。
黎源花了十几秒的时间,就让“独角仙”返航归回原位,他拿起了属于“苍狼”遥控器,随时准备出航!
隔了有两分钟,我们耳中响起活死人幽幽的声音:“目标已经出现,已接近十三号楼的西侧,再有半分钟就会绕过楼体来到小区的南侧,单元门就在那个方向吧?”
“对的。”我点头,旋即请示的道:“老大,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徐瑞问道:“单元门没有关吧?”
“没有,下边挡了一块砖头,始终开着的。”我汇报说。
“叶子,你迅速跑入一单元门之内藏起来。”徐瑞紧急的命令道:“小琛,阿黎,你们看到目标即将进入单元门时,就通知他。等叶子在楼道内对目标出手的时候,小琛和阿黎负责接应。我和老活也会往那边冲,绝对不能被这夜郎给跑了!”
他话音未停时,叶迦就跳下树一溜烟的蹿向楼梯,迅速钻入开着的单元门。过了几秒,疑为夜郎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内,他来到了楼梯南侧,即将进一单元了!
我沉住气说道:“叶子,准备动手,他马上进来了。”
下一秒,夜郎的身子却忽然停在了单元门之前,并没有进入。
我拧紧眉毛把这情况一说。
“等下,先别轻举妄动。”徐瑞疑惑的道:“看看他想干什么?对方会不会感觉到了异常?”
我眯着眼睛,透过树叶注视着南侧的单元门,夜郎掏出了烟和打火机,点了根站在那抽着。我纳闷的道:“这疑为夜郎的男子在原地吸烟,应该没有察觉到危机。”
“好吧。”徐瑞稍作思忖,他凝重的道:“老活,我们分别往十三号楼的东侧和西侧移动,等会停在靠近南侧的墙体边缘,如果此刻夜郎还没有进单元门,接着我和老活会同时拐入楼梯南侧冲过去抓他,那时对方十有八九会冲入楼道,所以就看叶子的了,若是对方往东南方向跑,小琛,阿黎,你们不用和对方近身格斗,直接开枪射伤,但千万别打死了。”
“放心。”
我和黎源不约而同的应道。
这疑为夜郎的男子已抽了一半烟了,但他把烟头扔了,竟然又掏出一根烟点燃抽着,这把我和黎源看的有点儿傻眼,还没见过抽一半扔了再来一根的!
不过此时徐瑞和活死人分别站在了东侧和西侧墙体的边缘,稍微迈一步就会出现在南侧的范围。徐瑞低声询问道:“他还没抽完?”
我不解的说:“把上一根扔了,换了根新的抽着。”
“嗯……?”徐瑞愣了一下,他斩钉截铁的说道:“算了,老活,我们上!”
第五百三十八章:死亡笔记!
下一刻,徐瑞和活死人就现身了!
他们一左一右的冲向1单元门前疑为夜郎的男子。徐瑞离的较近,故此他直接掏出枪指着对方道:“不许动!”
活死人速度也极为迅速,他连过两个单元门抵达一单元的右侧,手上寒亮的刀子指向对方。
让我们意外的是,这男子非但没有反抗,反而吓得瘫坐在地,剩余的大部分烟掉在一旁,他求饶的道:“你们是谁啊?大哥,大哥们,我没有钱,不要杀我啊!”
fsh的防护头罩戴上,换做一般人在晚上看了确实会被吓到,但身为四大毒师的夜郎会吗?这显然是装出来的。
“谁要杀你了。”徐瑞的枪口对着这男子,道:“你名字可叫江平?”
对方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竟然知道我名字,我没有招惹到谁啊……”
这时叶迦也走出了单元门,他一脚把江平跺倒在地,“毒之一脉的四大毒师之一,就是你吧?”
江平莫名其妙的说道:“什么毒之一脉,什么毒师,我怎么听不懂呢。”
“少他娘的装蒜。”叶迦掏出手铐,把这江平双手反拧于后背锁住,探手在他身上摸索了片刻,拿出一个钥匙链。
徐瑞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畔,“小琛,阿黎,你们过来吧。”
我跳下了树,抬头看见黎源还坐在树杈间,我疑惑的道:“阿黎,怎么不下来啊?”
黎源声音有点难受的说:“我胃疼,先坐一会儿,琛哥你去办正事。”
其余人也透过传音装置听见了,纷纷安慰了句,并让他老实的在树上待着。
我点了点头,黎源以前因为戴了绿帽子,之后精神失常还酗酒和暴饮暴食,导致他的胃留下了后遗症,隔三差五的不舒服,平时全靠吃药撑着,难受起来动一下都艰难,如果想彻底治好只能慢慢的调养,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我悠哉的来到1单元门前,注视着地上撅着屁股朝天的夜郎江平,他至少有三十岁了,脑袋上的头毛梳的比较板正,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
我没有摘防护头罩,询问的道:“叶子,他身上只有钥匙,没有摸到手机?”
“没有。”叶迦摇头道:“好像另一个口袋还有钱包。”
我探手把夜郎江平的钱包翻出来一看,钱包里只有身份证和不到两百块的现金,我把钱包合上又拿出了夜郎江平的烟盒看了下,这上边都是英文字母,像是境外的烟草。
徐瑞接过烟盒好奇看了半晌,他摇头表示没有见过这款烟草,就问道:“江平,你之前抽第一根烟时为什么吸了一半就扔了?然后又换上了第二根烟?”
“这……你们究竟是谁啊?”江平狐疑不已。
徐瑞冷笑的说:“警察,专门来抓你的。不要装蒜了,这是没有意义的。”
江平大为疑惑的说道:“抓我?抓错人了吧!”
“老子说没有抓错就没有抓错!”徐瑞鄙夷的道:“先回答我问的事情!”
“哦……”江平缓缓的解释说道:“我平时抽烟就这个习惯,越抽到后边,危害就越大,所以就只抽一半,接着点另一根再抽一半,这样加起来就是一根了。”
“这样啊。”徐瑞没再就这个事情耽误时间,毕竟对方说的也符合逻辑,平时我们虽然没见过把两根烟各取一半当作一根的情况,但确实有只抽一半就熄灭的烟民。
“老活,你在底下看着他。”徐瑞吩咐的道:“小琛,叶子,你们和我去江平的住所进行搜查。”说完,他问了对方一句,“你住的地方没有别人吧?”
“没有,就我自己。”
江平欲哭无泪的说道:“警官们,真的冤枉我了啊!”
“呵呵……”活死人蹲在地上,他把对方的脑袋按在地上道:“闭嘴!”
我和徐瑞、叶迦走入单元门,径直上到302户门前,拿钥匙把门打开了。我警惕的进入其中把灯打开,发现家具家电什么的蛮齐全的,这并非夜郎江平临时置办,而是房东以前配备的。
面积约有一百个平方,三室一厅的户型,江平自己孤身一人租这么大的房子要么是钱多烧的,要么别有用心。
“小琛,你主卧。”徐瑞指示的说道:“叶子负责书房,我次卧,翻完这仨房间再搜客厅和其余空间。”
我们仨分别把这三个房间的门打开,确认里边空无一人了这才分别进入搜查。我开了灯,望见床上被子凌乱不堪就像猪窝一样,地板上也有不少零食的包装袋和卫生纸之类的垃圾,但床头柜上边的烟灰缸中却没有一只烟头和丁点烟灰,这种鲜明的反差让我极为的疑惑,为什么房间脏乱但烟灰缸却一尘不染……
夜郎江平一次要连着抽两根烟的前半段,由此可见烟瘾也挺大的,总不能说他不在家抽烟或者唯独对烟灰缸情有独钟经常倒洗吧?
这厮的癖好还真非同寻常人能比的。
我摇动可能,心中想着可能是这烟灰缸新买回来还没开始用吧。我继续翻着别的事物,柜子里有几件衣物,里边毛线都没有。但床的下方却有一个黑色的包,我意念一动,把它拖出来划动了拉锁,敞开口子,我望见包里装了一把手枪和备用的弹匣,还有一只黑色又较厚的笔记本,而包内的中间也有一道拉锁,这是包中包,鼓鼓囊囊的,我打开时发现这是一瓶瓶五颜六色的液体,均是用拇指大小的玻璃瓶装的,除了颜色瓶,还有十几个小包的粉末,也是五颜六色的。
不仅如此,还有三张银行卡,一张工行的,一张建行的,剩下那张是瑞士银行卡。
我眼角一搐,这是之前我们抓捕铁石斛和对阵九袍使时缴获过的毒包!这江平的身份已无悬念了,就是毒之一脉的四大毒师夜郎!
“老大,叶子,速度来这儿,我有惊人的收获!”我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外边的活死人郁闷的说道:“许老弟,就不能小点儿声?一惊一乍的,把我耳朵都震聋了。”
“汗,好吧。”我尴尬的回了句。
过了片刻,两手空空的徐瑞和叶迦就进了我在的这间卧室,他们围在黑包四周。我把包内的事物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在地上,不过没有触动五颜六色的小瓶和粉包,担心不小心把它们弄坏了。
“这把手枪的威力仅次于沙漠之鹰,凭重量和大小就能看出来了。”徐瑞咂舌的说道:“接近一斤半了。”
叶迦神色火热的道:“老大,它是什么型号的,我感觉自己好喜欢这样的手枪。”
“hk-usp手枪。”徐瑞笑呵呵的说道:“等咱们把夜郎处理完毕,这把枪就归你了。”
我们的视线移向地上的黑色笔记本,这上边写了四个字,“死亡笔记”,封皮犹如裂开的黑色老树皮似得,裂口底部是白色的。
叶迦开着玩笑说:“我感觉自己要变成夜神月了。”
徐瑞试探性的把所谓的“死亡笔记”打开,第一页竟然是手写的目录,固态毒、液态毒、气态毒、混合毒、连环毒……等等,清一色全是关于毒药的。
夜郎江平的字挺大气有力的。
我们往后边翻了几页,记录的每一种毒药,描述的均细致入微,包括用了之后有什么反应,怎样下毒最佳,多久会致命,解药有几种如何配制。
接着我忍不住粗略的往后边翻着,近乎每一页都有一种毒药,而有的毒药是重量级的,单独占据了三四页的篇幅,但也有无解之毒。
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
我们耳畔猛地响起黎源焦急万分的声音,“老大,琛哥,叶哥,大事不好了!活死人不知为何忽然倒地一动不动,那夜郎江平站起身绕过楼体的另一侧朝着小区的正门狂奔!”
第五百三十九章:就地逼问!
活死人忽然倒地?
夜郎江平起身逃离?
“这什么情况?”我急不可耐的问道:“目标的双手不是被反拷了吗?挣脱了?”
与此同时,徐瑞和叶迦跑到窗子前望向前方,前者说夜郎江平的身影确实急速的跑动。
“不是的。”黎源解释的说道:“琛哥你知道喊完那一嗓子,估计是把活死人震到了,他摘掉防护头罩,直到之前,期间夜郎江平一动没动,可活死人就莫名其妙倒下了。”
我心中一动,想不到活死人倒地还跟自己有关系……
旋即,他急声说道:“现在我的无人机‘苍狼’正在跟踪目标,要不要射伤?”
徐瑞凝重的问道:“有把握吗?”
“有。”
“射屁股,让他倒地就行。”徐瑞指示说。
下一刻,我们就听见了“砰”的一声枪响,我之前也来到了窗前,此刻看见还没有消失在我们视野的夜郎江平应声倒地,疼的直打滚……
徐瑞放下心的说道:“阿黎,想不到你这胃还立功了,如果不是它疼,你也就不会在树上待着,这样一来才让对方不知道还有个无人机高手在暗中盯着。”
黎源谦虚道:“侥幸,侥幸。”
“叶子,小琛,我们先下去看下活死人的情况。”徐瑞转身一边走向房门,一边说道:“阿黎,你继续通过无人机监视夜郎江平,他如果再有异动,再射伤。”
“好。”黎源应道。
我和徐瑞、叶迦出了房门,来到下方的单元门前,活死人此时正处于昏迷状态,但极为的安静,并没有以前毒粉那种激烈的反应。
我摘掉一只防护手套,心急如焚的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心跳、呼吸等虽然比正常时微弱,但一直平稳没有继续下降,这让我有点满头雾水,难道活死人只是陷入了昏迷?之前黎源说夜郎江平期间并无异动,我认为活死人可能是因为自身的缘故晕厥的。
“叶子,你跑去夜郎江平那边,拿电击棒把他弄晕拖回来吧,哦不,别打晕,我们就地审问他,看看活死人的晕厥和他究竟有没有关系。”徐瑞吩咐完,他探手掐着活死人的人中穴,但没有丝毫的效果,我又试了下其心跳、呼吸,跟方才试的相同,并无再次减弱的迹象。
过了一会儿,叶迦拖着犹如死狗的夜郎江平回来了,地上还淋拉着一条血色的线条,这是对方臀部枪伤口子流出来的。
他踩住了夜郎江平的胸口,狠狠的扇了一嘴巴,“啪——!”的清脆声响回荡于这小区久久没有消失。
夜郎江平郁闷的道:“我不服,我不服啊!分明就要逃了,忽然出现个无人机射了我一枪!”
“看样子活死人的晕厥真和你有关系。”我凝声问道:“老实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失去意识的?”自己的声音虽然冰冷,但我心中感慨对方不愧是地位次于毒王的四大毒师之一,动都没动就施用了毒药。
“我凭什么告诉你们?”夜郎江平疼得哼了一嘴,他神秘兮兮的道:“呵,反正他会死,没有救了!这种毒素是无解的!”
“无解?”
我心脏哐当一跳,但脑海中灵光闪现,我探手揪住夜郎江平的头毛说道:“放屁,既然无解为什么和他离这么近的你却没有事?你绝对有解药!”
夜郎江平一怔,他故作镇定的道:“确实没有,我之所以相安无事,是因为避开了毒素的扩散期,我当时憋气来着,等他吸收完再到毒素散尽了,就没事了。”
“呵呵呵……”徐瑞笑眯眯的蹲在对方身侧,他指挥的说:“叶子,把这脑缺的玩意翻过来,屁股朝上。”
叶迦立刻照办。
徐瑞探出一只手,接着四指闭拢,只留下最长的中指,他毫无预兆的就动了,我们回过神时,徐瑞的半截中指已经刺入了夜郎江平臀部的枪伤口子。
“嘶……!”夜郎江平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额头汗水涌现,他实在憋不住了,疼得响亮的叫了一嗓子。
之前无人机“苍狼”的枪响,已惊动了这小区的住户!
现在有不少的住户们偷偷在窗子前往下望着,以为黑社会的上门寻仇呢,就没敢开灯。我觉着当地警方再有不久就要到了,因为这么多在上边围观的,加上通过监控看这边的保安和物业管理人员,毕竟我们今晚是秘密潜入,无关的人并不知情,如果现在没有一个拨打110的,那这个时代真的就太悲哀了。
徐瑞却无视围观者,他直接在背包拿出一卷卫生,攥了两下纸塞入了夜郎江平的嘴巴,对方就无法喊叫了,只能“呜呜”哼唧。而徐瑞的那只中指,则不停地的在对方臀部创口之内搅动,令其疼得死去活来的。
过了一分钟,徐瑞停住动作,他笑眯眯的说道:“想出来怎么解毒没有?如果想到了,你就使劲的上下点头,如果还没想到,我就帮你寻寻灵感。”
说着,他的中指就再次的抖动了。
夜郎江平疼的脸色都成了酱紫色,哈喇子把嘴里的卫生纸外层浸湿并流出了嘴巴。如此持续了三分钟,他终于受不了了,开始一上一下的不停点头!
我探手把对方嘴里湿软的卫生纸拿出来,冷声说道:“怎么解这种毒?”
“它真的无解啊。”夜郎江平说道。
“还想体验一把老子手指的强大?”徐瑞的指尖使劲的在对方伤口内勾动。
“啊~~~!”
夜郎江平哀嚎了一嗓子,他急忙的说道:“大哥,大哥你听我说完再动手也来得及啊~啊……啊!”
“哦?”徐瑞的手指停住,问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这个节骨眼还不说重点,不是找刺激呢吗?”
“我说,让我说完。”夜郎江平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道:“这种毒一旦起作用就无解,但不会致命,也不会有任何的损伤,就是晕厥了而已,只能等中毒者自然醒来,也就三四个小时的样子,不仅如此,醒来了还会精神体力异常充盈,这其实是毒却不算毒,它与别的神经类毒素完全不同,反而对中毒者有益呢,前提是施毒者在对方醒来之前不做任何事情。不过若是连续二十天之内每天都反复中毒一次,就会精神错乱而疯掉。”
自然醒来啊!
我们恍然大悟,终于理解了夜郎江平口中的无解是什么意思,简直就是一种迷魂药。我疑惑的问道:“你是什么时间又是如何下毒的?为什么你没有事?”
夜郎江平解释的说道:“我抵达单元门前发现今晚情况有点儿不对劲儿,也许直觉吧,我觉得自己陷入包围了,寻思着该怎么面对。如果真被包围了,跑的话成功率几乎为零。所以我决定抽烟,连抽了两个半根,这就是我下毒的过程。我没有事情是因为自身早已对这种神经类的毒素免疫了。”
“抽了两根烟的一半就是下毒了?”我诧异的道:“这烟有毒?”
夜郎江平遗憾连连的透露说道:“烟是我们自制的,里边的烟草是一种植物的叶子,含有这种神经类毒素。不仅如此,抽完不吸入体内直接吐出来了,虽然看着很快消散了,实则融入了方圆一定范围的空气之中,没有风的情况下,至少十五分钟不会消散的。唉……起初我看见你们现身时都穿着这种严实的防护服时,心想完了,哪知道毒效再有两三分钟就消失的时候,这个负责看守我的半死不活的人竟然把头罩摘了……”
第五百四十章:把毒师玩坏了!
好吧,活死人还真是因为我才中毒倒地的。
“这玩意能让中毒者睡完精力充沛……”徐瑞摸着下巴道:“这是一种假象吧?实则让神经系统变得兴奋无比,还是有害处的!”
夜郎江平呼吸一窒,他低头说道:“对……还是被你们识破了,确实是错觉,如果因为觉得自己精力充沛就拼命的消耗,等这个势头过了,将会有一个星期的虚弱期。”
“为什么想隐瞒?”我拧紧眉毛道。
“因为担心你们知道这种毒素有害之后会对我更恶劣。”夜郎江平极为无奈的解释道:“所以就打算瞒着不讲,反正中毒一次等休息好了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叶迦纳闷的道:“话说你怎么察觉到不对劲儿的?要说直觉,我可不信啊。”
“就是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有一种肃杀的阵势。”夜郎江平摇头说道:“我称之为危机感。”
“解释不清就不用耽误时间了。”徐瑞吩咐的道:“小琛,把他电晕,伤口处理下,咱们就上去把他家搜到的拿下来回去睡觉。那本堪称毒药百科的笔记本可得好好保存,到时留给小虫,我想她会感兴趣的。”
“好。”
我掏出电击棒,抵在了夜郎江平的脖子,启动时,他抽搐了两秒就失去了意识。接着叶迦在下边看着对方和活死人,我和徐瑞上去把地上的事物重新装入黑色包包,又检查了下其余的空间,找到了一部手机,接着没再发现什么异常就把门锁上提着黑包下来了。
这时黎源的胃已经不疼了,他下了树,抱着两只无人机和配套的遥控器走到这边。我们在此等了三分钟,终于响起了越来越近的警鸣声音。
没多久,一批警力现身围住了我们。
徐瑞把防护头罩一摘,问道:“哪位是负责人?”
“我是。”一个中年警察举着枪说道:“你们听着,麻溜的把武器拿出来放地,束手就擒。”
对方是街道派出所的,我们之前没和这边合作过,所以不认识徐瑞,故此他也没有直接掏证件,否则对方以为这是拿枪反抗,被当场射杀了那就太憋屈了。
“把枪放下的应该是你们,我们也是警察,任职于第九局的a7小组,常驻于青市,我是徐瑞。”徐瑞负手而立道:“如果对此有疑问的话,你现在打一个电话给王大夯吧,他能证明。”
“王大夯?分局的王队?”中年警察半信半疑的道:“他们马上就会到了,几位还请稍等一会儿。”
过了五分钟,四辆分局的警车开到了近前,下来约有二十位警员,领头的正是王大夯,没有等中年警员汇报情况,他就望清了徐瑞的脸,颇为诧异的道:“徐组长,哎呀,这八成又是一场误会了。”旋即他看向自己的下属和派出所的警员们,“把枪收了,都收了,自己人,小心别走火了。”
我们眉毛纷纷松开。
“老徐,什么情况啊?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呢?”王大夯跑到近前,他看了眼地上臀部中枪的夜郎江平和失去意识的活死人,“这不是活死人吗?他……没事吧?”
徐瑞摇了下脑袋说:“没事,借我们一辆警车回警局,明天你派人来取就行。”
“没事就好,我直接安排两辆车子送你们和地上这犯罪分子回警局如何?”王大夯见过活死人的,因为以前a0和a7针对凤求凰联手时调动过南区分局,前不久a0又来青市准备再次联手防御毒王一方时一块到南区查了罗芳死亡事件,所以王大夯对于a0的成员挺有印象的。
徐瑞呵呵笑道:“如此最好,谢了。”
不多时,我和叶迦把夜郎江平塞入了一辆警车的后备箱,就拿着黑包钻入了车子,警员发动之后驶离了小区,徐瑞和黎源则抬着活死人进了另一辆警车。
抵达了警局。
我们谢过开车送自己一方回来的两位警员,就分别抬着活死人和夜郎江平进了建筑。我和叶迦把后者弄到关押室,完整的搜了下身子,就把他像以前针对毒之一脉的罪犯那样,浑身禁锢死。
终于能安心的睡觉了,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我们眼睛都揪揪着,快睁不开了。
我们返回宿舍,徐瑞和黎源刚为活死人脱了fsh放上床铺,我们聊了几句,就倒床上开始睡觉,一梦做到天色大亮。
杜小虫敲动门板,她隔门喊道:“我听昨晚值岗的警员说你们之中有人是被抬着回来的,谁受伤了?”
我迷糊糊的说:“杜姐,放心没谁受伤,活死人当时晕倒了而已,我们再睡一会儿。”
“好吧,不许骗我哦。”杜小虫说完就离开了。
这时我忽然感觉不对劲,侧头一看,活死人床铺空了。我不禁想起夜郎江平所说的,中毒者过上大概三四个小时醒来之后会变得极为亢奋,由此推测,活死人之前不久醒来了,他不可能再继续睡觉的,十有八九跑出去发泄精力了!
我担心他过度的消耗,就拿起手机拨了对方号码。隔了二十余秒,活死人接了吁吁大喘的说道:“许老弟有什么事情?”
我询问道:“活哥,你在搞毛线呢?”
活死人过了两秒说道:“我在警局建筑上边练负重跑,仿佛体内拥有用不完的力量,感觉自己今天能挑二十个叶迦,这就是传说中的觉醒了洪荒之力吗?”
“呃……”
我愣愣的挂掉手机,穿上拖鞋打算上去看看什么情况。过了不久,我来到警局之巅,这一瞬间就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
活死人扛着绑得像只粽子的夜郎江平,一刻不停的绕着顶端跑动,这哪是负重啊,分明是扛一个百二十斤以上的大老爷们儿。
夜郎江平犹如被劫匪绑了的委屈小媳妇儿,他嘴巴有胶带封着无法吭声,通过其缩小的瞳孔就能知道他此刻有多心惊肉跳了,毕竟活死人是绕着边缘跑的,万一一个趔趄或者脱力,就会把夜郎江平抛向警局下方的硬地!
换谁,谁不恐惧?
故此,夜郎江平的精神时刻保持着紧绷状态,就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死神擦肩而过一样。不仅如此,他连挣扎都不敢,唯恐活死人身子不稳将之进行甩抛!
我无奈的笑了下,喊了一嗓子道:“活哥,我有事和你说,暂停一下。”
活死人渐渐放缓脚步最终定住身子,他扛着夜郎江平来到近前,“许老弟你怎么上来了?”
“活哥啊,甭跑了,把精力憋着,不然你会后悔的。”我提醒了句,便把关于那种毒素的情况说明。
活死人神色一变,双手平提着夜郎江平,“真的?”
“ong~昂啊……”夜郎江平欲哭无泪的点头哼唧,他就盼着活死人开窍停止这项令人心悸的“负重锻炼。”
我忍不住咧嘴开乐了,“这毒王麾下的四大毒师之一,快要被你玩坏了。”
活死人把夜郎江平放下地,他郁闷的道:“许老弟,现在我该怎么办?就是想狠狠地宣泄精力,停下来一刻就憋得心慌意乱。”
我询问说:“有没有什么能让你专注投入其中的事情?”
“王者鉴明写的小说极为好看,我每次看都会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完了。”活死人思索的说道:“可惜他新书我追到进度了,老书也都看完了……”
“我听过这作者,口碑确实不错。”我提议的说道:“老书写完这么久你肯定不怎么记得剧情了,再看一遍权当耗时间了,熬过毒效消失即可。”
“不错,我这就去试试!”活死人和我把夜郎江平抬回了关押室固定好,就一块回了宿舍,他抱着手机再被窝翻来覆去的,没一会儿就静下来看了,我心道这就是文字的魅力。
我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活死人还在专注的看着,我洗漱完毕来到办公室,大家都在场。徐瑞一边擦着蛤蟆镜一边说道:“小琛你来的正巧,把早餐吃了,待会儿咱们一块审问这夜郎江平!”
第五百四十一章:九枪赌命!
我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早餐,叶迦在一旁撇嘴说道:“就跟八辈子没见过吃的一样。”我翻了个白眼道:“这不是赶时间吗?总不能让你们等太久了。”
我站起身,由于夜郎江平之前没有作案或者说警方档案没有关于他的,所以无需准备材料,直接提审即可。
这时活死人来了,他无论是走道或者坐下,视线均没有移开手机,看得挺入神的。
徐瑞让黎源留下编写程序,他领着我和叶迦、杜小虫把防护头罩戴上,就来到了关押室。此刻夜郎江平还在睡觉,估计是被活死人早上折腾的不轻,全身都软乎了。
叶迦踢了一脚移动金属床,把对方惊醒了。
我们把移动金属床和夜郎江平之间的绳子拆开,他自身的密封塑料布和绳子依然保留着,接着将之抬到了审讯室之内,放上椅子再拿绳子固定死。
我把窗子打开,凉风徐徐的卷入,杜小虫拿出一只蘸了水的棉口罩,叶迦把夜郎江平嘴上的胶布撕开时,她把它为其戴上了嘴巴和鼻子,就算他体内有毒,也别想喷出来祸害我们了,至于眼睛,我们没有做防备,毕竟再牛掰的毒师也不可能眨眨眼睛就下毒了对吧?
不过只有我和徐瑞、杜小虫把防护头罩摘了,剩下叶迦保持全身覆盖的状态,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而留的后手,他静静的立于墙角,把玩着手上的锋利石头。
“我的屁股还疼……能不能把我中枪的这半边缘垫高不让它接触椅子啊?”夜郎江平闷声说道:“a7的几位,你们……未免太小心翼翼了吧,我这样好想去死啊,浑身憋得慌。”
“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你是令人防不胜防的毒师?忍忍吧,想要舒服就看你的配合程度了。”徐瑞冷冷的笑了下,拿起他家找到的手机道:“这上边有一只黑卡,虽然手机中无通讯记录和联系人,但我们通过运营商查了与这号有过联系的号码,没有一个是你主动打的,为什么全是疑似为诈骗的电话打入的你手机?这里边哪个是毒王的?”
夜郎江无辜的道:“毒王特别的谨慎,每次联系我的号码都不一样。至于疑为诈骗的号码,我也不知道,可能这是毒王避开被查的新手段吧,联系谁也不会被怀疑号码是他用的。”
“说了和没说一样。”徐瑞凝声淡淡的威胁道:“今天我们审问你,希望你能毫无保留的配合我们,否则……我的花样审讯大师的名头你是知道的。”
夜郎江平眉宇间闪现出一抹骄傲之色,说道:“抱歉,鄙人身为毒之一脉的首席毒师,深得毒王的信任,不能说的事情,我就算死也不会说一个字的。”
“哟呵?昨晚谁这么没气节,指尖一桶伤口就乖乖说了?”我不屑的审视着对方。
“情况不一样。”夜郎江平大无畏的说道:“昨晚那事跟毒王无关,又不是不能说的,我傻个为了一个几个小时就会醒来无事的活死人,就让自己疼死。”
我和徐瑞、杜小虫彼此相视,就知道这身为四大毒师之首的罪犯不好撬开嘴巴。
“哎~~好久没有施展花样审讯了,今天你是给我机会练手啊。”徐瑞调笑的说道:“夜郎,难道你忘了昨晚承受的痛苦了?”
“并没有忘记。”夜郎江平无所谓的道:“但区区那种疼痛,还不至于让我妥协。”
“我说你们这帮家伙怎么这么贱呢,非得挨生死不如的折磨才乖乖服软。”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说道:“确定不妥协?宁死不屈?”
夜郎江平神色认真的道:“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行,就看一会儿你还有没有这种魄力。”徐瑞摸着下巴,他低声和我们说道:“小琛,把录像关了,容我想想怎么整治他,对付这种家伙,以前的路数都无效,他和毒王之间的关系难以割舍。”
我抬手把录像关闭,耐心的等待,侧头注意到徐瑞的眉毛时而皱起时而松开,偶尔还会嘴角上翘发笑,有时也会一脸的平静,这简直就是身边的表情包啊!
我认为老大是在脑海中模拟和润色审问方案呢。
就这样持续了二十分钟,徐瑞脸色敛住,他打了个响指道:“想好了。”
话音一落,桌子对面坐着的夜郎江平眼色变动,一副如临大敌般的架势,显然是徐瑞的名头太大,让夜郎江平产生了一种畏惧,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处境!
这时,徐瑞奸笑着站起身,说道:“我去去就来,你们在这等着,一定会老子要血染审讯室!”
血染审讯室?
我和杜小虫以及墙角的叶迦大为的诧异,就连夜郎江平也懵圈了,不知徐瑞葫芦里边卖的什么药。
徐瑞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过了十分钟不到,他返回时拿来了一个盒子,由于是双手捧着,看样子还挺沉的。
他把盒子往桌子上一放,“叮咣”的发出震动声响。
“老大,这盒子里边是啥啊,能制住他吗?”我三分疑惑七分期待的说道。
“必须能。”
徐瑞缓缓的把盒子盖揭开,露出了里边的事物。
下一刻,我们同时愣住了,这竟然是十把一模一样的警用标配手枪,它们是全新的92式,枪柄两侧的黑色星星散发着吞噬万物的光泽。
但我心中充满了狐疑。
杜小虫忍不住问道:“老大,你拿了十把92式手枪是做什么用的?如果想把这夜郎就地处决,一把足够了呀?”
“待会儿你们就晓得了。”
徐瑞把十把92式手枪一个个的拿出来并排放在了夜郎江平的眼前,接着又拿出了两枚新的子弹,他往桌子上碰了碰,表示这是真的。
叶迦好奇不已的道:“十把枪,就两枚子弹,这什么情况?”
就在此刻,徐瑞背过身子道:“小琛,你挑两把自己看起来顺眼的手枪,分别将一枚子弹放入弹夹之内,之后一把枪放回原位,另一把你拿在手上就行,好了告诉我一下。”
“嗯……”我手指捻起子弹,观察着这十把枪,全是一样的,所以也没有什么顺眼和不顺眼的,就随机性的拿了两把,上了一枚子弹又放回原位,我开口说道:“老大,ok了。”
“把枪的顺序打乱,再依次的放入盒子之内,盖子闭住。”徐瑞吩咐道。
接下来我花了二十余秒,把这九把枪打乱顺序并码放在盒子之内,说道:“办完了。”
这时徐瑞转过身,他笑呵呵的注视着夜郎江平说道:“现在我和你赌一把如何?”
“徐瑞,你想怎么赌?”对方的神色有点儿忐忑。
“就赌你的命。”
徐瑞接过我手上安有子弹的92式手枪,他气定神闲的说道:“我每隔五分钟,就会在盒子之内的九把枪中随机拿出一把手枪,打开保险并抵住你的嘴巴,扣动扳机,这时将会‘砰’的一声枪响,如果里边有子弹,你就输了,命也会就此走到终点。如果枪响了你还没死,这就说明你暂时没有事并获得了五分钟的考虑时间,就这样持续到第八把手枪对着你的嘴放完一枪,那时如果你的命还在,我就不会再难为你,把你送去第九局总部好吃好喝的供着,如何?”
“……”
夜郎江平极为无语的道:“九把枪,我要连续体验八把,到时要是没有死就不用受这种苦了?这完全是随机的决定生死,那枚子弹在第九把枪的概率比中彩票的头奖还低吧!我想问下你手上的这把枪是干什么用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险恶”用心
“这是用来证明的。”徐瑞把玩着手中的92式手枪,道:“以防你觉得我不敢开枪杀你把这些枪或者子弹动手脚,所以就留了一把。”说完,他举起手枪,把枪口对向窗子外边的一棵高树,猛地扣动了扳机。
火光闪现,弹头蹿向不远处的树干,还打落了不少叶子。
徐瑞吹了下枪口,道:“怎么样,这手枪是我背对小琛的情况下他随机挑的,子弹也是如此,事先没有串通好,所以这真的是九枪赌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万一你第一枪就中了头彩,剩下的环节就省下了,老实说,前八枪全部轮空的情况确实不太可能会出现。”
夜郎江平神色忌惮的道:“不要玩这些虚的,直接一枪把我崩了吧!”
“这太没有意思了。”徐瑞摇头拒绝。
我心中一乐,忍不住和杜小虫、叶迦相视,纷纷懂了老大的“险恶”用心。这完全是心理攻势。
如果直接一枪毙命。
这身为首席毒师的夜郎江平应该不会畏惧,毕竟他骨子是宁死不屈的。但要是一枪枪的进行赌命,每一次都无异于徘徊于生死的边缘,生死完全凭天意,又加上每开完一枪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这样就会让夜郎江平脑海中思绪翻动,一枪接一枪的动摇他的意志力,侥幸挨到空枪时会渐渐的唤醒他的求生意识,毕竟一次死不了可能不在乎,两次死不了也没关系,三次四次……次数多了都没死成,对方就不那么想死了,最终直到成功把意志力松动瓦解!
不愧是老大,这花样审讯玩的。
也许有人会疑惑,不是说八枪轮空的概率微乎其微吗?万一前八枪中真的哪一把枪中有子弹把夜郎江平来了一个黄金爆头怎么办?
我和杜小虫并不担心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因为……咳,这个待会时机到了再讲。现在我们之间唯独叶迦眼中充满了担忧,他迟疑的道:“老大,你该不会真的要把夜郎江平的生死交给上天吧?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抓到毒王一方重量级的罪犯……”
“死就死了,担心个鸟?”徐瑞满眼嫌弃的说道:“如果不配合审问,就等于白白的占用警局空间和浪费粮食。但死了就不同了,直接把尸体仍山上喂野狗,这多节省资源啊?无非浪费一点儿油费而已。不过他要真的能八枪轮空,呵呵,这是老天不想让他死。”
“好吧。”
叶迦撇嘴退到了墙角站着。
我纳闷的道:“叶子,你这是干什么啊?”
“担心过会儿哪一枪爆头了,血和脑浆溅到自己的身上。”叶迦嫌恶的说道:“这样我会把fsh扔掉的,即使它造价不菲。”
夜郎江平身子微微颤抖,这不是他意识能控制的,因为是一种神经反射和身体的本能。
见此情形,我觉得徐瑞想出来的“九枪赌命”瓦解对方心防的成功率至少百分之九十!
“准备好了吗?”徐瑞声音冰凉的俯视着被禁锢在椅子上的夜郎江平。
后者静了片刻,他点头道:“我……没有什么准备不准备的,你可以随时开枪,最好没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直接把前八枪一次性开完。”
煮熟的鸭子,嘴真够硬的。
“我既然设定了这个规则,就要按规则执行。”徐瑞在身上取出了一把匕首,他将之扎向盒子,不多时,开辟出了一个约有巴掌大小的洞。
就在他准备拿枪的时候,响起了一道敲门的声音。
我们扭过脖子透过门上的玻璃望见吴大方站在外边。徐瑞奇怪的扯嗓子说道:“老吴,有什么事吗?”
这审讯室的隔音效果非常不错,所以必须用喊才能在里外两侧进行交流。
“刚才出现一声枪响,值岗警员说是这审讯室传来的。”吴大方隔门喊道:“你们这是走火了还是当场射伤、射杀犯罪分子呢?局头让我来问的。”
“哦,没事,我审问呢,没看这罪犯好好的坐着呢吗?”徐瑞回应的说道:“接下来可能还会有至少一声至多八声的枪响,你们淡定就好。”
“好吧……”吴大方离开了。
“他娘的,忘了提前打声招呼了。”徐瑞摇头一笑,他把右手探入了盒子上方的洞,旋即伸出来时抓住了一把92式枪,拉动套筒做了一个把子弹上膛的姿势,接着打开了保险,缓缓的将枪口抵在了夜郎江平嘴前的口罩位置。
不仅如此,徐瑞还用力的往里顶动,枪口垫着口罩塞入了对方的口腔前端。
现在的审讯室内安静的针落可闻,充满了肃杀之势。
徐瑞低下头,蛤蟆镜对向夜郎江平的眼睛,他微笑着说道:“这是第一枪,作用是热身还是致命全凭天意,也是你的第一次机会,如果后悔了,就把脖子往后仰让枪口出来,我就不会开枪了。”
夜郎江平不为所动,他鼻子冷哼了下,意思像是在说有本事就崩了老子!
“那我可就开枪了。”徐瑞故意把手连同手枪旋动,枪身侧面与地面平行,这样一来,夜郎江平眼睛向下看时,视线能清晰的看见徐瑞手指的动作。
下一刻,徐瑞故意控制指尖缓缓地勾动,一点儿,一点儿……
一点儿……
这开枪的过程犹如慢放了几十倍,耗了十余秒终于抵达了临界点,此刻,徐瑞脸色一凝,迸射出一股煞气,他指尖无情的把扳机一压到底!
“砰……!”
震耳的枪声响动!
这一刻,夜郎江平的感受是最为强烈的,因为他不光耳朵听见枪响,还由于枪口抵住口腔的牙齿受到了声音的骨传导外加枪身震动。
故此,我们注意到枪响的同时,夜郎江平的脖子都是缩起来的,连眼睛都闭上不敢看了。
如此寂静的过了十秒。
徐瑞开口笑着说道:“把眼睛睁开吧,恭喜你,这一把手枪之内没有子弹,你暂时活下来的,现在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如果选择继续,我会随机拿第二把枪抵住你的嘴巴。”
他把手上的92式手枪放下,吹着口哨等待。
我和杜小虫在一旁没有出任何声音,充当旁观者。叶迦则摸着胸口,嘀咕道:“妈妈呀,我还是个孩子,吓死了。”
夜郎江平目光沉寂的熬过了五分钟。
“九枪赌命的第二枪即将启动。”徐瑞把手探入盒子的小洞之内,迅速的抓出了第二把手枪,像之前一样抵住了对方的嘴巴,他一边往里边顶动一边说道:“这次和上次相同,如果开枪之前后悔了,就把脑袋后仰让枪口出来即可。”
夜郎江平仍然不为所动,但他的神色却没有第一次以及九枪赌命开始之前那般决绝了,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这种微妙的波动,我们能敏锐的察觉到。
“这是第二枪,侥幸逃过一劫还是就此脑袋崩裂全凭天意,也是你的第二次机会哦。”徐瑞旋动手和枪身,平过来之后,夜郎江平的视线自然而然的就飘向了前者的手指。
徐瑞的指尖缓缓地压着扳机,一点儿,一点儿……持续了大概能有十六秒之久,再次到了临界点,他脸上的煞气涌现,猛地扣向扳机!
夜郎江平身子猛地一搐,闭着眼睛。
“拜托,你急个什么啊,我手抽筋了而已,这一枪还没开呢。”徐瑞把指尖松动,扳机也往外弹着很快复位了。
夜郎江平睁开眼睛,他愤怒的抬眼看向徐瑞,“哼哼唧哼唧……”
嘴巴被枪口塞着,无法说出半个字。
徐瑞的指尖开始动了,他一边压着扳机一边说道:“不闹了,现在我是认真的。”
第五百四十三章:终见妥协!
我们神色微微一动,徐瑞“闹”的这下子恰到好处,完全让夜郎江平的内心在生死边缘又徘徊了一把,这无异于在九枪赌命的基础之上又加了一把无形的透明枪!
徐瑞指尖压着扳机,缓缓的往里缩,过了十余秒终于“砰!”的枪响出现!
震耳欲聋!
夜郎江平吓的灵魂快飞出来了,他闭上的眼睛睁开时发现自己还能看见这个世界,还能看见徐瑞这张厌恶的脸,不禁用鼻子大吸了一口气,额头上也滴下了汗珠子。
“第二枪执行完毕,恭喜你了,又逃过一劫。”徐瑞说完吹了下枪口,把枪放下说道:“现在你依然有五分钟的时间考虑是否继续,我等你。”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笑吟吟的低头看着对方。
“狠……真够狠的……”夜郎江平口腔没有了枪口,他大口大口的隔着口罩呼吸着,“分明一枪就能办完的事,却分上几枪来解决,可我的心脏无法麻木,每一枪都有种游离于生死之间的感觉……”
“知道就好。”徐瑞轻描淡写的道:“或许就是下一枪,下下一枪,你的脑袋会开花,无数鲜艳的枸杞迸射四方,这是一道多么美妙的风景啊!放心,我现在就开始拍摄,一定把这一幕记录下来,等你的头七,把存盘烧给你,好好在阴间欣赏。”
夜郎江平心惊胆战的说道:“不、不用了。”
“要得,要得,必须要得。”
徐瑞笑了下,就望向窗外吹起了口哨,这次旋律让我们无比的熟悉,这不是《亡灵序曲》吗?它是非常燃的一首曲子,英文名字为“the-dawm”但放在这却有一种背后凉飕飕的错觉,连我和杜小虫这知情者都忍不住头皮发麻了。
这口哨在众人耳畔飘荡了五分钟。
“九枪赌命的第三枪即将启动。”徐瑞转身来到审讯桌前,他探手入盒子的小洞,随即抓出了一把手枪,没有任何的啰嗦,又一次的直接抵住了夜郎江平的嘴巴,“同之前两次,如果后悔了,脑袋后仰,我就不会开枪了。”
夜郎江平头毛都快炸起来了。
徐瑞拧动手腕,枪身平过来之后就将指尖缓缓的压向扳机。夜郎江平低下视线的眸子聚焦于徐瑞的手和扳机,看着看着都不经意的成了对眼。
一秒,两秒……三秒!
这次徐瑞的竟然把开枪的速度提快了不少,第四秒时就已经扣下了扳机,嘴巴还张动配了个音,“pong!”紧接着“砰!”真正枪响降临……
夜郎江平的脑袋都随之一震!
过了片刻,他枪响时闭上现在却又睁开的眸子中透着惊恐,但也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我和杜小虫彼此对视,夜郎江平的求生意识绝对已经在这第三枪的环节中被勾起来了!
徐瑞没有趁热打铁,他不动声色的抽开了手枪道:“第三枪执行完毕,现在你又获得了五分钟的考虑时间。”
旋即,又吹起了口哨的声音,我耳朵一动,这是首更为诡异的曲调,我脑海中出现出两个字,《嫁衣》。
我此时有点儿懂得徐瑞的另一个“险恶”用心了,通过压抑的旋律,侧面的催动夜郎江平内心对于死亡的恐惧,简直是神来之笔!
杜小虫眸光眨动了片刻,她竟然随着徐瑞的旋律开始压着三个调进行了轻声跟唱,声音虽小,但就是这种模糊不清的感觉才能冲荡夜郎江平的脑海。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正在流血不停,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正在腐烂……一夜春宵……”
杜小虫和徐瑞一哼一吹的配合了五分钟,把歌循环了两次!
叶迦缩在墙角微抖,他也被这诡异的氛围吓到了。
我倒还好,以前没少听过这种歌,已经有点儿免疫了。我视线一刻没有离开夜郎江平的脸庞,他就像浑身发冷似得时不时颤抖。
就在此刻,徐瑞的声音突兀的出现,犹如尖刀猛地刺入了毫无防备的皮肉,“第四枪即将启动。”
“咕……”夜郎江平再次被吓到了,他神色闪过惧意,不过立马就强作镇定的恢复了正常。
不多时,徐瑞把手探入盒子盖上的洞取出了第四把92式手枪,抵在了对方嘴巴前的口罩往里顶动,“这是九枪赌命的第四枪,枪响之前,如果后悔了就把脑袋后仰……你懂的,我懒得浪费口舌了。”
枪身平端,指尖微动。
徐瑞缓缓的用力,这回恢复了慢动作,并且慢的史无前例!而随着离临界点越来越近,夜郎江平的瞳孔越缩越小。
砰……!
夜郎江平的脑袋猛地一震,我还以为徐瑞失误拿到真有子弹的枪把对方爆头了呢!下一刻,什么也没有发生,待徐瑞把枪口拿下来的时候,就剩下夜郎江平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汗珠子滴下,沿着其身上的塑料布流向下方并滑掉于地。
“运气不错嘛?恭喜你了,第四枪也没有子弹,现在你仍然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徐瑞笑呵呵的侧头说道:“小虫,咱们再合奏一曲。”
杜小虫兴致满满的说:“哪首?”
徐瑞提醒的说道:“就是那首暗黑化的儿歌,把老黑吓的连续三个月看见洋娃娃就犹如耗死见了猫一样的歌。”
“我懂了。”杜小虫微笑的道:“老大你先伴奏吧。”
我心脏一颤,该不会……该不会是那首儿歌?暗黑化的歌词,十个听了能有七个被吓到的!
接着徐瑞吹起了清亮的口哨。
杜小虫唇瓣微动,她轻吟浅唱着:“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樱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娃娃啊娃娃……为什么哭呢?”
“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
“从前我也有个家,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有天爸爸喝醉了,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妈妈地头啊,滚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
“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这次杜小虫的咬字极为清晰,每一个字就像锤子用力的敲打神经,令人听了感觉到绝望的窒息!
循环了五分钟共三次。
我扭头看到墙角已经空荡荡的了,叶迦不知何时跑出了门。我扭头望见夜郎江平也快吃不消了。
忽然,徐瑞的口哨切换为字音道:“第五枪即将启动。”他把手腕探入了盒子洞之内,故意让手腕搅动,响起了手枪之间彼此摩擦的声响,稀里哗啦的。下一刻,他拿出了第五把92式手枪,抵在了夜郎江平的嘴巴。
徐瑞控制枪身旋动的同时说道:“这是第五枪,九枪的中间点,按概率来算,里边有子弹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同样,枪响之前,你把脑袋后仰让枪口出来即可。”
枪身平持,指尖压动!
第五枪一如既往的墨迹,但夜郎江平脑袋上涌现的汗珠子却越来越多,就像刚淋完雨似得不停滴水。
渐渐的,指尖压着扳机到了临界点……
这时,夜郎江平的眸光忽地异样,猛然间就控制脑袋和脖子后仰把嘴里的枪口露出来了,他脸上就差写着“我不想死”四个字了,可能碍于颜面没有直接求饶,而是故作冷静的抬起头与徐瑞向下投来的凌厉目光彼此交触!
第五百四十四章:坑之大帝!
我和杜小虫盯着夜郎江平,他的意志力正义肉眼可见的速度土崩瓦解着!
“妥协?”徐瑞挑眉问道。
“妥协……”
夜郎江平长吁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连自己都嫌弃的事情。
我插口问道:“不等第八枪了?”
“不等了。”夜郎江平猛地摇头,汗珠子乱甩。
我会心的和徐瑞、杜小虫相视而笑,其实徐瑞压根就不可能拿到装有子弹的92式手枪,除非他手指失去触感了!
这所谓的“九枪赌命”倒不是我们对这九把手枪做了什么手脚,毕竟不是魔术师,也没有事先做好道具准备,如果真这样,绝无可能瞒得过这首席毒师的眼睛。
但是,徐瑞拿来的十把手枪,其中有两把是特别的,却也只是细节上的诧异,若是不提醒,换谁也注意不到这种端倪的,因为它们枪柄上的圈包星纹案的一个星角是正对着枪柄下方的,其余的八把则是两个星角对着底端,估计不是同一批才能有这样的差异。
而徐瑞早已盒子的一侧内壁写了一句话,“把子弹装填于一个星角对着枪柄底端的手枪。”
字特别的小,却极为清晰,毕竟颜色和盒子的颜色对比鲜明。
不仅如此,他进来时还把盒子的这一侧背向夜郎江平,就算对方站起来也看不见这行写在内壁上边的留言,除非把脑袋探到盒子上方,但我们显然是不可能给他这种机会的。
我和杜小虫当时一下子就领悟了徐瑞的意思,与其说夜郎江平的生死全凭天意,不如说是掌握在徐瑞之手。我觉得,如果夜郎江平一直不妥协持续到底,徐瑞也许会在拿第八把枪时选择有子弹的,枪响之前将是夜郎江平最后活命的机会,因为那种时候要是再不选择妥协,留着他的命也就没必要了,相信连花样审讯大师都搞不定的罪犯,第九局的情报部门也势必会无可奈何,所以即使当场崩了夜郎江平先斩后奏,局头只会嘉奖而不会怪罪于我们a7。
然而凭夜郎江平的意志力,却也只坚持到了第五枪,哦、不对,这第五只空枪还有扣下扳机,准确的说是他撑过了第四枪而已。
每挨完一次空枪,就意味着心中的压力和求生的欲念呈几何倍数增加!
……
夜郎江平脑袋上的汗水渐渐消失,他竟然哭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流着,“我想我妈了……想到自己快死了,却还没有孝敬她老人家,这么多年一直把她放在对她来说陌生的地方,虽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却没有我的陪伴。”
我们没有打断对方,静静的听着,这才是一个罪犯内心之中最为真实的写照,生死的边缘,让他想起来很多很多之前忽视、遗忘的人和事。
就在这时,徐瑞做了一个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举动,他勾起手臂,把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前的皮肉。
“老大,这是……”我知道枪中无弹,故作焦急的说道:“千万别为了找刺激想不开啊!”
“放心。”
徐瑞不再理会我们,他面朝着夜郎江平道:“抬起头,看着我,不要眨眼睛。”
夜郎江平抬眼看向对方,他狐疑的说:“我已经妥协了,你这是……”
“念在你还有人性,我决定替你挨剩下的三枪。”徐瑞微微笑着却没有闭上眼睛,他一边把指尖压向扳机一边说道:“因为我始终相信一条,怀有孝心的男儿……运气不会太坏。”
话音一落,指尖把扳机一压到底。
“砰!”
枪响出现。
下一刻,他马不停蹄的拿起了第六把92式手枪,对着自己脑袋放了一枪。
我和杜小虫在一旁可是看的心惊胆战,担心老大玩脱了拿错手枪那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夜郎江平已经完全看傻眼了,他眼角残余着泪痕说道:“不要继续了,我服,我对于你完全心服口服……”
但徐瑞却不仅没停,还变本加厉的把盒子盖打开,注意,前方高能来袭!
他双手分别抓出了一把92式手枪,同时抵向自己的脑袋左右两侧,“砰、砰”两声枪响出现。
夜郎江平嘴巴张成了“o”字型!
这时,徐瑞把盒子之内剩余的一把手枪凝握在手,他为了表示没有作弊,还把盒子口朝下方倒了两次,什么也没有掉落。
不光这样,徐瑞放下盒子,把手上的第九把92式手枪对向外边的大树,猛地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像起初测试那把一样打落了不少叶子。
“难道……我今天真的命不该绝,前八枪竟然真的轮空了。”夜郎江平嘀咕了一嘴,他充满敬意的注视着对方,说道:“徐瑞,我现在忽然懂了,暴君、欲狂、新魂奴、铁石斛,就不提九袍使了,七罪组织这些一顶一的罪犯能全部栽倒你们a7之手,确实绝非偶然,因为你拥有着独步天下的大魄力,而像这样的领导,手下的警员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我江同,为报答你的唤醒人性和替我挨了四枪之恩,愿意背叛毒王,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倾囊相告,绝不会有半句话是假的!”
这……首席毒师竟被徐瑞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毒王知道不得被气死啊!
让我最为折服的就是徐瑞在对方妥协之后还替其把九枪赌命进行到底,倒不是他的魄力,而是这等突破天际的演技、这等收买人心的本事,就算三国的刘备来了拍马都无法企及……
坑死人不偿命的!
此时此刻,徐瑞的脸色也有点微红了,他强忍着说道:“江平,不对,好像刚听你说江同,现在我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缓一下。”
旋即,徐瑞转过身子边走边道:“小琛,小虫,我先出去抽根烟啊。”他迅速的拉开门去了走廊。
我和杜小虫还有不少疑惑呢,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就跟着徐瑞屁股后边出来了,我把走廊窗子前望风的叶迦推到门前道:“叶子,看一会儿他,我和杜姐跟老大聊几句。”
门关了。
我问徐瑞要了根烟点燃问道:“老大,今天我算见识到了啥叫绝世老坑。”
“淡定。”
徐瑞嘴上虽这么说着,但他脸上却乐开了花。
“老大,我起初被九枪赌命的环节吸引了,现在反应过来越想越诡异。”杜小虫莫名其妙的问道:“按理说,空枪在没有子弹的情况下射击,不应该是‘砰’的逼真枪响,而是‘叮’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呀?这是怎么回事?”
我眉毛一跳,对啊,咋把这茬忽视了,由此可见,这九枪赌命确实扣人心弦,以至于把常识性的细节忽视了。
“这十把92式手枪,除了小琛装子弹的那两把,剩下的全是道具枪。”徐瑞缓缓的吐了一口烟雾,他解释的道:“前十来天,二队在一伙劫匪的老窝缴获到的,这枪跟真枪的重量近乎相同,凭肉眼看不出任何的区别,不过弹匣却无法卸掉,里边有特殊的电子装置,拉完套筒时,扣下扳机能会出现逼真的枪响,它们由于是仿制外壳的道具枪,所以枪柄处的圈星纹案的星角与另外两把同批次的92手枪有那种差异。况且,道具枪的音效和真枪相同,也大大的增加了九枪赌命的效果,一举两得。”
我不解的问道:“话说老大你最后掏枪的速度那么快,就不怕拿错?”
“怕个毛……”徐瑞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雾,他边吐边道:“还记得我第五次把手探入盒子抓枪时的样子不?”
第五百四十五章:弃暗投明
“记得。”我愣愣的点头道:“当时你的手在里边停留时间较久。”
“我这次手进去摸到的就是真枪。”徐瑞解释的说道:“所以我划拉了一圈,把它放在最边缘了,所以接下来我拿枪时速度非常快,避开了那把枪。”
我和杜小虫同时竖起了大拇指,这老大真是坑死人不偿命,把首席毒师完全唬住了。旋即,我担忧的道:“老大,你给了夜郎二十分钟的缓解时间,他回过神时会不会想到枪有问题呢?”
“应该会的。”徐瑞无所谓的说道:“但我已经想好了说辞,况且这夜郎此刻已然不想死亡了。”
我们仨在外边站了一会儿,就返回了审讯室之内。
夜郎情绪早已稳住了,他叹息的问道:“徐瑞,我想问一句,为什么空枪扣动扳机时会有和装有子弹的枪同样的声音?”
我心中一动,果然问了。
徐瑞笑呵呵的说道:“你也看见了,这批警枪是新的,它们是警方推出的新装备,空枪射击时会有逼真的音效,以达到面对犯罪分子时起到震慑作用,枪响了,对方以为中枪了,趁这空隙,警方就能一举上前拿下犯罪分子。”
我和杜小虫诧异的相视,老大这解释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听着挺有道理的,对于警方装备更新动态不了解的人来说,挑不出任何的刺。
夜郎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该怀疑您的。”
“竟然用您来称呼我?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啊。”徐瑞颇为意外的道:“我说夜郎,哦不,直接喊你名字吧,江同,你确定为我们提供所有你所知道的讯息吗?不反悔的?”
“放心,我说一不二。”夜郎神色认真的应道。
徐瑞笑着说:“如此最好。”
“但我有一个条件。”夜郎神色忐忑的说道:“如果我进监狱了或者死刑之前,能不能在此之前见家中的老母亲一次。”
“哦?”
徐瑞陷入了沉思,过了良久,他意味深长的问道:“江同,你是七罪组织的大罪犯,甚至是毒之一脉的首席毒师,手上背负的人命不少吧?”
夜郎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没有对女的下过手,杀过二十一个男人。”
我们欣赏的点了点头,如果他说没杀过人,绝对被我们鄙视的,因为为了减少罪责而说谎的罪犯,没有“调教”的必要,但夜郎承认的极为洒脱痛快,没有一丝做作的成分。
“杀过谁?有没有滥杀无辜?”我拧紧眉毛道。
“毒之一脉的六个罪犯,和外边十五个该判死罪之人。”夜郎解释的说道:“虽然毒之一脉有灭门的习惯,但还真没有滥杀无辜过。而灭不灭门也全凭主杀者自己来决定,我不想灭门,因为我毒下之鬼的家属是无辜的。”
杜小虫询问的说道:“怎么能证明你所说的一切是真的?”
“我手上每多一条人命,就会在肩膀上纹一个星号。”夜郎耸着肩膀说道:“现在是二十一颗星,而与此同时,我也会把杀人的理由和目标的详情记录在笔记本上。”
“笔记本?”
我想到昨晚在他家翻到的那本《死亡笔记》,问道:“那本笔记上记的全是毒药之类的事物。”
“不是那本。”夜郎摇头说道:“它在我的枕头里边放着,你们去取了拿回来看就应该知道我说得是真的了。”
“若是真的……”徐瑞若有所想的道:“你有没有弃暗投明的打算?”
夜郎不明所以的问道:“弃暗投明?”
“加入第九局的a7小组。”徐瑞思忖的说:“但只是挂名而已,我们可不敢把你随时带身旁,而是让你在第九局的总部之内,限制人身自由,但吃喝是无忧无虑的,你凭借自己的毒师身份为正义做贡献。”
夜郎神色处于犹豫的状态。
这是动摇的迹象。
徐瑞趁热打铁的说道:“不仅如此,我们还会把你的母亲接来和你一块生活,让你赎罪的同时还能尽孝心。试想下,我们对你母亲称你是国家的工作人员,碍于保密不能透露相关情况,这样不光瞒住了你的罪犯身份,还让你母亲能打心底接受和释然,她会以你这儿子为骄傲的。”
“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夜郎有点儿迫不及待的连道了三下。
“但还要等验明你的正身之后再说。”徐瑞脸色扳住,他软硬兼施的道:“若有一丝作假,后果你知道的!”
夜郎淡笑了下,说道:“凭今天你替我挨了四枪之恩,我如果能有幸挂名在你a7名下,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话音一停,他身子忽地晃动了片刻,脑袋就耷拉下来了。
“江同……?江铜!”徐瑞喊了两句,见对方毫无回应,他吩咐道:“小虫,你查探下他的状况。”
杜小虫走上前,把夜郎的下巴挑起来,她扒开其眼皮观察了几秒,又试了下对方呼吸、心跳和颈动脉,她把手收回来说道:“老大,他身子处于虚弱状态,应该是臀部中枪流失了不少血,直到现在也没有进食,加上身子被禁锢住勒的血液循环减弱,导致了现在的晕厥。”
“看样子今天审不了他了。”徐瑞摸着下巴说道:“小琛,叶子,你们把江同带回关押室,身上的束缚解除,但要换一身衣物,只把他的双手锁住再用胶带缠的不能动即可,以他现在的心态,不会再耍花样了。另外再弄些利于补血的食物,等他醒了时让管理员喂食。”
“好的。”
我和叶迦花了近半个小时,把他吩咐的事情办完,返回办公室时,徐瑞手上攥着夜郎住所的钥匙,道:“我们再去一下他家,把他口中藏在枕头里边的那本杀人记录拿过来看看,然后我把情况汇报给局头,让他定夺夜郎的事情。”
杜小虫抱着夜郎的《死亡笔记》研究。
黎源一如既往的伏身于电脑前编写程序。
活死人抱着手机分散注意力。
接下来,我和徐瑞、叶迦前往了二泉小区,抵达目的地,径直来到十三号楼前,地上还有一条断断续续的血迹,这是夜郎中枪之后留下的。
我们来到一单元的302门前,把门开了,走到夜郎的卧室,拉开枕头上的拉锁,我把手探入太空棉之内摸索,很快触碰到了硬物,拿起来一看,这是一个犹如手掌摊开般大小的笔记本,封皮上写着四个血色的毛笔字,《毒杀记录》。
我们仨站在一块把它打开阅览,粗略的看了四十余分钟,夜郎确实在此记了二十一次出手的详情,连死者的名字、身份、地址、照片都有,包括下了哪种毒,多久死的,目标生前犯了怎样的罪行,还有时间。
徐瑞诧异的道:“这些死者的罪行都不小啊,记录的若属实,起码其中有十九个会判死刑,另外两个虽有争议但逃不了无期。我回头让这些涉案地的警方核实下,看看死的男人是不是均为悬案、疑案的凶手或者逃犯。”
我点头说道:“局头应该会同意你对夜郎说的吧?”
“不太确定,毕竟夜郎的情况不能和阿黎比,毒之一脉的首席毒师完全是一个危险人物,动辄能浮尸千里的。”徐瑞坐在床边,他拿起手机,思量了半晌终于拨通了局头的号码并开了免提功能。
下一刻,局头接了,“哟?这是谁来电话了?”
徐瑞开门见山的说道:“局头,我抓到了一个大罪犯,他是毒之一脉的首席毒师,绰号夜郎,名为江同……”
第五百四十五章:入场券!
“这事我听情报员汇报了。”局头疑惑的道:“你现在审完了?有大情况汇报?”
“夜郎已经被我策反了,我想把他挂在a7名下并限制人身自由在总部为咱们出力,毕竟是毒之一脉的首席毒师……”徐瑞花了五分钟,把之前的情况娓娓道来,接着询问道:“局头你觉得呢?”
“这情况以前没有先例。”局头权衡利弊的道:“遭到反对的声音肯定会有不少,但我相信你识人的水准,不过……虽然夜郎没有滥杀无辜,但也逾越法律夺了二十一条人命,如果就这么轻易的饶了他还提供这对母子衣食无忧的环境,未免对别的罪犯不公平。徐瑞,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徐瑞莫名其妙的道:“我听不懂啊,究竟是同意还不同意?”
“如果想赦免一个大罪犯,除非他能戴罪立下与其身份、罪名同样的大功。”局头旁敲侧击的说道:“单凭夜郎在毒上的造诣可不行,现在懂了?”
徐瑞思考了片刻,他恍然的道:“局头,你想让他钓毒王和腐尸!”
“孺子可教也。”局头临挂电话之前说道:“a0若是能把追踪萧璃的毒王、腐尸抓到,这事就待定,我要和其他干部开个讨论会才能定下夜郎的结局。但a0要是失败了再无抓到毒王和腐尸的可能,如果夜郎那时能把二者或者其中一位引出来被捕,我能直接把夜郎保住,所以这全凭天意了。”
“好吧。”徐瑞放下了手机。
想想也对,夜郎的身份摆在那儿,就算放在古时也不是什么降将都能受到启用的。经此,我也对局头这人高看了三分,他有自己所坚持的原则,却又不千篇一律的按死规矩行事。
不过夜郎还真的前途未卜,现在a0和情报员们通过萧璃的假动态引着毒王一方兜圈子,凭玛丽的能力和其余成员的战斗力,迂回一段时间待时间成熟了,十中有九会成功抓捕对方。
我们拿着夜郎的《毒杀记录》,驾车返回了警局,徐瑞把上边的纸页都扫描到电脑上边发给了各地的警方去查证真伪。
不仅如此,其中有一个就是青市本地的,死者名为江平,还是江同的堂弟,二者的相貌有三四分相像,年纪也相仿,故此夜郎平时往脸上弄一弄就能蒙混检查。这真的江平不光吸毒还贩毒,甚至控制了一些大学生开拓渠道,有不少学生被误导染上毒瘾,这最终招来了夜郎的毒杀,这算是大义灭亲了。
夜郎还没有恢复意识,我们有点儿累了,就返回宿舍打算以逸待劳,简单言之就是睡觉。
万千雄的第四场生死局暂时还没有发来邀请,我们也不期待能在这上边把他抓住或者救出凶手了解慕容有悔之死的详情了,因为打他上次把录像当作实时影像传输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们便彻底的失去了这种“信任”,就觉得接下来的四场生死局,均有可能是提前录好来折腾我们玩的。
这时活死人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他把手机放下,郁闷的道:“我感觉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凭之前那种状态,我绝对有把握把光蝎和阿丑击败。”
徐瑞睁开一半眼睛,他呵欠连连的说道:“这毒素跟兴奋剂一样,用多了你脑袋就歇菜了。”
“确实如此。”活死人深表赞同,但他下一句把我们吓到了,“我打算把夜郎那盒烟留下,万一将来遇见特别强的敌人时,斗不过对方、自己就会死的情况下,吸上一根睡几个小时,醒来了直接逆袭。”
徐瑞笑骂的说:“他娘的,你睡上几个小时,对方还能等你醒来?早把你咔嚓肢解了。”
“也对。”活死人躺下身,“我也睡一会儿。”
……
我们一觉睡到傍晚时分,肚子饿了将要起床时,黎源推开门说道:“zero又黑入警局了。”
众人同时弹起身子。
“阿黎,这次侵入的是谁的电脑?除了你的,别的都处于关机状态,zero难道攻击力强到连你都无法防御的水准了?”我诧异不已的说道。
黎源摇头说道:“这次不是咱们的办公室,而是一队吴队长的电脑,屏幕黑色的,就有四个字来回扭动,‘让a7来’,他方才来咱们办公室问什么情况,我没敢说,就立刻回宿舍找你们了。”
“zero懂得避重就轻把老吴的电脑黑了。”徐瑞对此颇为意外,他一边换fsh一边说道:“走,咱们去看看情况,极有可能是第四场生死局要来了。”
我和叶迦纷纷穿上fsh下地。
活死人表示不想起床,他早上驼着夜郎在警局之巅狂跑,消耗了不小的体力,睡完身子发软,起码要缓上一夜才能恢复正常。
不多时,我们就推开了一队办公室的门。
吴大方和一堆下属围在自己电脑前,他见我们进来便兴师问罪的道:“徐蛤蟆……哦不,大哥,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得罪谁了,把我都牵连了。”
徐瑞不想解释,他吩咐道:“老吴,把下属们都散了,你想留这就留这,不想就暂避。”
“这也太不讲道理了你们。”吴大方郁闷道:“我要跟局头投诉。”
“忘了你之前答应的我三个条件了?我手机里还有视频呢。”徐瑞挑动眉毛道:“现在我调动你们一队协助我们a7,去走廊布防,谁也不能靠近半寸。”
吴大方听见“视频”二字,就灰溜溜的和下属们出门了。
这电脑有音响,黎源只为其安了一只麦克。
徐瑞清了下嗓子,道:“万千雄,zero,这天都快黑了,把我们叫来有什么事?”
下一刻,万千雄阴哑的嗓音出现,说道:“上次的事情我感到抱歉,没有实时传输第三场生死局的影像,让你们扑了个空……”
“如果你现在就为了嘲笑我们。”徐瑞故作暴脾气的说道:“那就让zero把电脑关掉吧,我懒得浪费口舌,毕竟老子的a7很忙,呵呵。”
万千雄缓缓的说:“我找你们是为了第四场生死局……”
“这次也是录完了才传输给我们的?”徐瑞打了个哈欠道:“如果这样就算了,老子不看,有这时间操心还不如吃饭睡觉打豆豆呢。”
万千雄笑道:“不是,绝对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徐瑞打定主意不进入对方的节奏。
万千雄石破天惊的说道:“因为这次并非影像传输,而是邀请你们现场观看第四场生死局。”
话音一停,我和叶迦、徐瑞、黎源彼此对视,这位狠人也忒不按套路出牌了,前两场生死局现场直播,第三次录播,这第四次直接给我们来了个“入场券”!
徐瑞饶有兴趣的道:“老万,我耳朵也没有塞驴毛啊,难道你要把第四场生死局的现场地址告诉我们?”
“没错,不仅如此,第四场生死局会等你们来了之后才进行。”万千雄引诱的说:“怎么样?有没有胆子来瞧瞧?你们若是想救人,请随便携带任何工具,就怕你们救不出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凶手当场身死。”
我心脏咚咚狂跳,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第四场生死局的参与者们绝对难救,万千雄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倘若真的救不出来,这无异于是对我们最大的羞辱!
“我答应你了!”
徐瑞翘起了二郎腿,他晃悠的说道:“地址在哪儿?说,就算刀山火海我们也照单全接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海景度假村
“海景度假村。”万千雄似笑非笑的说道:“零六号别院,第四场生死局,等你们一个半小时,不来我仍然按原计划进行。”
接着,那边的信号就主动断开了。
我心中一动,海景度假村位于是市东边缘沿海一带,占地面积挺大的,能近距离的观赏海景,深受游客们的垂青,我以前和何老爷子、大姐姐去玩过一次,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那的海鲜大餐和冰啤。
“他娘的,挂的真快。”徐瑞站起身,他思忖的道:“这次竟然挑了一个游客聚集的地方,万千雄葫芦里边究竟卖的什么药?”
叶迦斗志满满的说道:“老大,既然接了,咱就准备吧,这等待时间就一个半小时。”
“正常情况下,离此也就一个小时零几分钟的车程,不急,我们来得及。”徐瑞一边思考一边吩咐的道:“叶子、小琛,你们去把上次用的大功率和蓄电池屏蔽仪搬到楼下,再拿三枚烟雾弹和闪光弹,还有……昨晚在夜郎身上缴获的那盒烟也备上吧,关键时刻能把对象昏迷了。”
耗了五分钟,我和叶迦把徐瑞交代的事情做完,他和杜小虫以及备好两架无人机的黎源已经在车上等待了。
我和叶迦上了车子。
徐瑞启动之后就前往了市东边缘的海景度假村,这个点车流量较大,耗了一个小时零十分钟才到,所幸没有发生堵车的路况。
现在离万千雄定下的时间就剩下一刻钟了。
徐瑞对着门口的保安出示了证件,表示要查案子,对方态度极为客气,询问有什么能帮忙的。
“零六号现在是空的还是住了游客?”我问道。
“稍等,我查下登记信息。”保安把电脑打开,他查看了片刻,说道:“住进了两个男的,名字分明是蒋为和周生源。”
我们不禁疑惑了起来,这两个名字极为的陌生,他们要么是万千雄的手下,要么是这次生死局的参与者。如果是第二种情况,万千雄说共有九个凶手,而之前三场生死局已经出场了七位,所以还剩下两个,其中已没有慕容有悔的员工了,就是不知道身份如何。
徐瑞把这对男子登记的身份证号码要来发给了吴大方,让对方去查。接着,我们就把车子开入了海景度假村,驶到了零六号别院,大门是敞开的,里边有一栋三层的别墅,顶端还有一个三米高的眺望台,上边架着一部望远镜和遮阳伞。
我们把蓄电池和大功率屏蔽仪搬到车子后座放好,把叶迦和黎源留在车上以防不备之患,顺便控制屏蔽仪的启动和关闭,准备完毕时,就剩下五分钟了。
我和杜小虫、徐瑞没有动身,先让黎源启动无人机查探零六号别院的状况。
黎源把无人机“独角仙”启动,控制着它升向上方,先俯视了一下院子之内的情景,一切正常,并无可疑的事物。
“阿黎,挨个观察有窗子的房间。”徐瑞的视线一刻未离开遥控器上的显示屏。
“好。”
黎源指尖拨动按键和操作杆,这时,“独角仙”缓缓的降低到一层的最左侧,这房间是空的,旋即向右移动,如此直到二层最右侧的房间时,终于出现了异样。
房间之内,有两个男子,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躺在床上,均处于昏迷状态,由于我们不知道蒋为和周生源的相貌,故此无法断定二者是不是他们。
接下来,黎源绕着这栋别墅把所有带窗子的房间观察完毕,就之前那房间有情况,别的都是空的。
还剩下两分钟。
我们正准备进入院门时,吴大方打来了电话,徐瑞按开免提,对方说道:“查到了,蒋为和周生源这是一对有犯罪前科的难兄难弟,他们六年零七个月之前,因抢劫而被逮捕入狱,金额不小不大,把受害者打成了轻伤,所以一个判了五年九个月,一个判了五年零七个月。蒋为和周生源狱中表现良好,也都分别获得了一年和六个月的减刑,提前释放出狱。之后就没有犯过事了,其中蒋为当上了出租车司机,周生源则跑去网吧当上了网管,大概就这样子。婚姻情况是,蒋为未婚,周生源入狱之前有妻子有儿子,但服刑期间女方已经通过法院强制离婚,现在也是单身。”
“老吴,麻烦你了。”徐瑞听完吩咐的说:“把他们的肖像用彩信发我手机,清晰一点儿的,快!”
“可千万甭和我客气,我不适应。”吴大方挂了手机,不到十秒的功夫就把蒋为和周生源的肖像发来了。
这蒋为的特征最为明显,大眼睛,相貌挺端正的,唯独就是鼻子右侧有块指甲大小的黑色胎记,极为的影响颜值,以至于入狱前和现在都没有找到对象。
徐瑞指尖滑动了下,屏幕出现了周生源的肖像。
这哥们儿的眼睛贼小,套用一个成语能直观的形容他,“贼眉鼠眼”,丝毫没有夸张的成份,因为它是我们有生以来见过最小的眼睛,眼皮把眸子包的剩下了能有五分之二大小。不仅如此,他的鼻子也挺大的。
叶迦忍不住笑道:“老大,这周生源的鼻子跟你有的一拼了,就是他眼睛太小,显得鼻子特别大,唉,不去当笑星却去犯罪真可惜了,凭这相貌就绝对能火。”
徐瑞尴尬的笑了下,说道:“阿黎,控制无人机过去再看一眼是他们不,另外,暂时不要启动屏蔽仪,随时待命。”
旋即,他看向我和杜小虫,道:“就剩下十秒不到了,我们进院子。”
下一刻,我们仨冲进了院门,也注意到不少隐蔽的死角都装有摄像头。
就在此时,徐瑞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着来电号码,按下免提接听,试探性的道:“老万?我们如约而到,准时吧?”
“准时,而且携带的东西倒挺齐全,不光有无人机,我还看见了你们把像屏蔽仪的装置搬出后备箱放入车子后座,但今晚它们可能派不上任何的用场。”万千雄阴笑着说道:“我已经把规则提前和蒋为、周生源说了,现在勉为其难和你们絮叨下。”
徐瑞掏了掏耳朵,说:“愿闻其详。”
“这栋海景别院的每一个房间以及走廊过道,我都安置了摄像头。另一端在隔壁零七号别院的客厅,那有台电脑,你们能去那了解周生源和蒋为的实时情况。”万千雄云淡风轻的说道:“再说说这边,蒋为和周生源的体内服用了毒药,我把解药藏在了别墅内的一个位置,但是解药却只有一份。至于怎么搜寻解药,我也分别给了他们不同的提示,如果合起来就能迅速的找到了,但他们显然不可能联手的。蒋为和周生源再有五到十分钟就会恢复意识,而毒发时间,现在开始计算大概在一个小时零四十分钟到两个小时之间。”
徐瑞沉思了数秒,他狐疑的道:“就不怕我们砸开门窗救他们出来去试着解毒?或者他们自己把窗子破开?”
“他们不敢破除门窗,你们也不敢的。”万千雄的声音透着三个字,无所谓。
徐瑞不解的说:“为什么不敢?”
“你们大可以试试,若是破坏门窗,我就把楚念、李静、李穹、凌寻全部杀死,并把头颅放在你们警局门口摆一个头颅塔!”万千雄淡淡的威胁完,他补充的说道:“蒋为和周生源之所以不敢,是因为……”
第五百四十八章:项圈炸弹!
万千雄说到这儿时忽地停住了,把我们的胃口吊的老高,他阴声说道:“想知道吗?”
“这不废话吗?”我鄙夷的说。
“其实这也是你们不敢的另一个缘故。”万千雄沉着嗓子道:“我在蒋为和周生源的脖子上戴了一个项圈,锁的比较紧,但不会令他们感觉窒息。这项圈实际上是一枚定时炸弹,外力破坏就会导致它发生爆炸,想卸掉只能通过一个三位数的密码,而密码则写在了包着解药的纸上,输错一次就会砰的爆炸,威力倒是不大,充其量能让其脑袋和半个身子消失的化为一团血雾。”
炸弹项圈?
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件境外的案子,大概是中午时分,有一名绑匪为了敲诈勒索闯入悉尼北岸港口的一栋豪宅,把一个项圈炸弹的装置缠绕在少女的脖子,并在脖子上留下一张写着索要赎金的字条。
但这位富家少女最终获救了,不过警方花了整整十个时间才成功把炸弹项圈取下。
不仅如此,还有一些使用项圈炸弹犯罪的例子,基本上是抢劫、绑架、勒索等,但由于制作难、成本高、危险大,所以这玩意注定不是主流的犯罪工具,较少被犯罪分子们使用。
以前华夏境内也有过一次这种事情,一个不学无术的青年折腾出一枚项圈炸弹,他午夜潜伏在自动取款机旁边的街口,当时一位中年男子去取款,这青年就冲上前把项圈炸弹套在了对方脖子。不过悲剧这时发生了,这自制的项圈炸弹发生了异常,直接引爆了,把青年和中年男子双双炸死。
项圈炸弹在动漫上也有出场,《海贼王》里边的天龙人把这种炸弹戴在奴隶的脖子以达到绝对的控制。
现在……
万千雄竟然也用上了项圈炸弹这玩意,不仅如此,他还加了定时与密码拆卸的方式,输错就会提前引爆定时炸弹。
我们之前没有注意到是因为房间中的二者上衣领子过高,完全挡住了。
我打了个冷颤,想到这项圈在脖子上边,就算它不爆,也有着莫大的心理压力。难怪万千雄会笃定蒋为和周生源不敢砸窗子离开呢,怎么着都是死,不如留下趁着毒发身亡之前和炸弹未爆时找到解药并把密码获得。
至于……冲入房子之内进行营救,且不说对方想不想离开,我们救了也是白救,万千雄的项圈炸弹十有八九拆不掉的,除非我们进去帮二者一块寻解药和密码,人多力量大,也许能找到,但这是不现实的,毕竟万千雄拿其余生死局幸存者的性命威胁我们,如果启用屏蔽装置,他也会有办法了解零六号别院的动静,说不定人家就在哪个别院之中偷偷窥视着这边呢。
总之,这次我们每一方面受到了万千雄的限制,无法逾越生死局现场半步,唯有眼睁睁的看着事态恶化,但蒋为和周生源这对难兄难弟又只能活一个,这还是在寻到解药的情况下,若找不到,先被毒死再被炸的连全尸都剩不下!
我心中升起一种无力感。
“还有话要说吗?”徐瑞声音藏着无尽的怒火。
“没有了。”
万千雄淡淡的说道:“如果二者之间能活下来一个,说不定你们就能凭此了解到慕容有悔之死的详情了,这是我留给你们的一线希望,因为九个凶手到今天为止你们也全见过了,我再遮遮掩掩的没有意思。不算蒋为和周生源,我手上有李静、李穹、凌寻以及辅助者楚念,这四位会在接下来的三场生死局出现,应该是李静和李穹在第五场中活下来一位,凌寻单独进行第六场,再与一场的幸存者进行第七场,而楚念,将有特殊的安排。”
旋即,电话被挂断了。
我们说三四分钟,离蒋为和周生源醒来没几分钟了。
徐瑞原地思忖了片刻,说道:“小琛,小虫,我们去零七号别墅,一边了解现场情况一边想化解生死局的办法,他娘的,万千雄竟然把项圈炸弹搞出来了,这玩意犯罪分子极少用的,他敢将之用于生死局限制蒋为和周生源,还施用了密码锁,由此可见,这项圈炸弹本身近乎不会出现异常状况,否则万千雄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我们仨离开了零六号别院的院门,并对叶迦和黎源简单说了情况,让他们继续留在车内待命,如果有情况就随时通过传音装置联系彼此。
下一刻,我们进了零七号的院门,值得一提的是,钥匙就插在房门的锁孔,我探手拧动把门打开,就和徐瑞、杜小虫进来了,里边空间非常大,装修也极为豪华,不多时,我们来到了客厅之内,茶几上放着一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它亮着的屏幕却被分为十六个小窗口,均为零六号别墅的室内场景,有房间、有客厅、有浴室、卫生间,也有过道走廊。
我握住电脑连接的鼠标试了下,双击一个窗口就能将之放大为满屏,再双击又能缩回十六分屏。
我和杜小虫、徐瑞坐下身并拿纸把护目镜擦的透亮,这样就不会影像观察了,毕竟一个笔记本的屏幕分为十六份之后每一个房间的监控影像都是极小的,蒋为和周生源醒来若不在同个房间,除非有特殊情况才会使用放大功能。
我之前一直仔细的琢磨,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破局的方案,我郁闷的道:“老大,这项圈炸弹配上毒药完全是无解啊,且不论万千雄拿另外四条命来威胁,如果只有毒药,我们救了人还能让被你策反的夜郎解决,但这项圈炸弹,不能强行拆卸,必须有密码才行,还不能手误输错……看样子今天只能看蒋为和周生源能不能寻到解药和密码了。”
“提到夜郎,我倒想起来了。”徐瑞摸着下巴说道:“蒋为和周生源项圈炸弹的密码应该是相同的,倘若二者能在毒发身亡之前,找到解药和密码,咱们想办法先让他们把项圈炸弹卸了,而解药不能吃,让夜郎研究分析,说不定二者都能活命。嗯……就这样,我这就让宿舍的老活把夜郎带到这海景度假村,否则到时真出现我说的形势再叫夜郎来这,等他到了,黄花菜早凉了个屁的。”
杜小虫疑惑的说:“老大,咱们怎么把意思传达给蒋为和周生源?”
“这简单,让阿黎的无人机提着字条到窗子前即可,或者直接大声的喊。”徐瑞说完掏出手机,拨打了活死人的号码,连续响了三次铃后者才醒。徐瑞紧急的吩咐完毕就放下手机,他摇头叹息说道:“不过,蒋为和周生源的关系如果没有到同生共死程度,怕是不会按我们的意思来办,势必直接开抢解药。”
“确实如此。”我点了点头道:“第二场生死局的王波和楚念以前还是感情特别好的模范夫妻,却在生死局中反目成仇。虽然人间也有真情,但患难时少之又少。”
徐瑞凝视着屏幕上的十六个小窗口,说道:“话说……万千雄究竟会把解药和密码藏在哪儿?”
“他给了蒋为和周生源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杜小虫分析的道:“这足以证明解药和密码藏的极为隐蔽,不可能轻易被找到的,但万千雄像来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零六号别墅之内应该是真有解药和密码的。”
就在这时,我们注意到4号窗口出现了变化,地上的蒋为身子动了动,他迅速的爬起了身子……
第五百四十九章:人性的弱点!
蒋为先醒了!
我们立刻把4号窗口双击放大为满屏。
这蒋为眼睛瞪的老大,他环视了一下房间,像猛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的极为难看,有点类似于茄紫色,他把衣领子拉下,露出了项圈炸弹,双手抬起想摸却又唯恐摸一下会爆炸,就一直停在旁边。
过了十余秒,蒋为把手放下了,他冷静的将领子重新竖起,走到了床前,望着自己情如兄弟的周生源,探手试着推了两下,一边推一边说道:“生源,醒醒了。”
没多久,周生源脑袋一晃,睁开了绿豆大小的眼睛,他猛地弹坐起身,第一反应是茫然,第二件事就是抬手触碰脖子上的项圈炸弹,他惊恐的道:“吃老鼠那个煞星说了,咱们醒来之后离毒素发作的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到一小时零五十分钟之间。”
“是的。”
蒋为炯炯有神的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先凭借那煞星给的提示,想办法找到解药和密码,把项圈炸弹先拆了。”
“但是……”周生源担忧不已的道:“解药只有一份,我们谁吃?”
“一份就一份。”蒋为故作镇静的笑着看向对方,说道:“兄弟,你还不了解我吗?平时有事都是我来顶着,虽然这次事关生死,但我不会让你死在我眼前的。解药到时你来吃,我把项圈炸弹拆了就好,宁可被毒死,也不想没有全尸,快说说那煞星给你的提示是什么?”
周生源开口说道:“让我回忆一下。”
……
“老大,饶是生死兄弟,也不可能像蒋为这么痛快,他如此的油嘴滑舌,多半是心怀鬼胎了。”我分析的说:“而周生源并不傻,他显然对蒋为有所忌惮。”
徐瑞点头赞同的说道:“看样子二者是无法同生共死了,唉,这又是一场自相残杀的局面,不得不说,万千雄构思的生死局充分的利用了人性的弱点,生死之前一切皆可抛。”
“不行,咱们必须得先提醒一下对方。”杜小虫稍作思考,她提议的道:“老大,夜郎和活死人正在赶来的途中,我们现在就让阿黎写下字条让无人机带到玻璃前,这样一来,蒋为和周生源也许就不会再有相残的结局,他们把各自的提示进行合并,找到密码把项圈拆掉破窗出来,等夜郎一到就开始研究毒药和解药。”
“不错。”
徐瑞权衡了六七秒,他吩咐的道:“阿黎,你现在用黑笔并且描粗描重写一段字。”
“怎么写?”零六号别院门前车上的黎源问道。
“就写……”徐瑞缓缓的说道:“蒋为、周生源,我们警方已到了院子外边,你们的处境我们完全了解,务必把提示合并,尽快的寻到密码和解药,把项圈炸弹拆掉即可破窗出来,我们有强大的毒理专家随时待命为你们解毒。”
旋即,他接着道:“阿黎,这话有点长,你自己看着精简,意思不变就行。”
“行。”
黎源想了一下,说道:“写这个可能要花几分钟,到时蒋为和周生源如果不在那房间了,老大你就把他们的位置跟我说。”
“好的。”
徐瑞说着的同时,我和杜小虫一直观察着屏幕中的影像。
让我们大为意外的是,周生源竟然真的说了万千雄给他的提示,他对着蒋为说道:“那煞星之前单独对我说,解药和密码藏在一个方形事物四周的两米范围之内。蒋哥,他给你的提示是什么啊?”
“四周两米就是方圆四米。”蒋为点了下脑袋,道:“我的提示是没有与地板或者地砖接触。”
“加起来就是……”周生源眼中迸射出一道精光,他思考的说道:“这解药和密码被藏在一个方形事物的方圆四米之内的事物里边或者上方的天花板、墙壁等一切能遮掩视线的玩意之中。”
“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分头搜寻吧!”蒋为提议的道:“我如果先找到了就喊一嗓子,你过来吃解药。如果你先找到了,直接把解药吃了,再喊一嗓子让我过来把密码告诉我就行。”
周生源感动的掉下了两滴泪水,“蒋哥你对我真好,但我要有解药不会吃的,我们等时间快到时抛掷硬币,让上天来决定谁吃解药。”
“哦?”蒋为有点意外的道:“说什么傻话呢,你是弟弟,我这当哥的自然要照顾你,况且你还有儿子,我孤家寡人一个早活腻歪了。”
说完,他和周生源分头行动,前者离开房间去别的地方寻,后者先搜这房间。
……
我诧异的道:“这画风变得未免也太快了吧?起初蒋为还心怀不轨、周生源极为忌惮呢,现在竟然分别说了提示,配合起来了。而蒋为还说对方找到解药就直接吃了,只把密码给他即可。”
“事若反常必有妖。”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蒋为之前的表现特别自私,如果无私他就会主动说自己的提示而不是先问周生源了。这蒋为既然敢提出分头行动并对周生源放话说对方找到解药就先吃了,唯有一种可能,就是周生源绝无可能找到解药的!”
徐瑞嗤之以鼻的说道:“所以……蒋为的提示是假的。”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道:“没准周生源所说的提示也是假的,为了诱出万千雄给蒋为的提示……如此一来,这对难兄难弟均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把两个假的提示杂糅到一块,完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假线索,除了耽误黄金时间还有个卵用?”
杜小虫双击屏幕,恢复了十六窗口的模式,她无语的道:“我也是服了,这种时候他们还自乱阵脚的玩心眼,均以为对方的提示是真的。周生源倒好,还愧疚的流了两滴眼泪,而蒋为……你看他,出了门之后脸上就浮现出阴谋得逞的奸诈笑意。”
“我感觉这场生死局的形势救不回来了。”我担忧不已的说道:“现在蒋为和周生源都交换完了假的提示,注定找不到解药和密码……”
这时,耳旁响起叶迦的声音把我的话打断了,他无所谓的道:“急什么?阿黎马上就要把字条写完通过无人机展示给二者了。”
“我还没说完。”我极为无奈的说:“等一会儿蒋为和周生源把字条的内容看完,十有八九还会按之前的线索去寻,不可能再交换真的提示。”
叶迦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现在已交换完提示,他们都以为对方说得是真的,也都想活命,试想下,生死危机的关头,时间有限的情况时,你会直接吃解药还是信任毒理专家?”我反问道。
叶迦疑惑说:“这和交不交换提示有什么关系……”
“打个比方,你和关系不过命的人在一块,撒完了谎,对方没有察觉。”我询问的道:“这时给你一次机会说真话,你会说吗?说完这种信任就没有了,反正自己已知道了完整的真线索。而且你说了之后,对方获得完整的线索,这真的就是比谁先找到谁能活命了,彻底失去主动权。所以蒋为和周生源看完阿黎传上去的字条之后,充其量会愧疚,近乎没有主动向彼此坦诚相待的可能。”
“我懂了……”
叶迦唏嘘不已的说道:“万千雄的生死局,厉害就厉害在这儿,把人性拿捏得准准的。”
“但愿他们谁能先良心发现把真的提示说出来。”杜小虫一边盯着屏幕,她一边托着香腮说:“将心比心,这样对方没准也会良心发现,就算没有,也能有一个找到解药和密码……”
第五百五十章:作死!
此时的蒋为晃悠到了一楼最左侧的房间,他打算一间间的进行排除,但搜索的地方,重心围绕在方形的事物方圆四米之内,却也包括了事物与地面之间的空隙,这完全能说明我们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他没有说真的提示!
不过范围不清晰,我们也无法猜到蒋为心中的提示是怎样的。
我们的视线又移回了周生源所在的窗口,他竟然连看都不看方形事物一眼,却也以为对方说得是真的,搜索范围没有地下。
我和杜小虫、徐瑞观察了一会儿,也没能推测到周生源心中的正确提示。
这一刻,我们耳畔响起了黎源的声音,“字条写好了,他们在哪儿?”
“周生源在之前昏迷所在的原房间。”徐瑞失望透顶的说道:“蒋为则在一楼左侧最边上的那一间。”
“ok。”
黎源说完就开始操作起了“独角仙”,没多久,它就来到了蒋为所在的房间,我们透过监控影像还见窗子外边挂了字条的“独角仙”还特意晃了几下吸引目标的注意。
如此持续了五秒的时间,蒋为终于注意到了窗外的异常事物,他抬起头注视着“独角仙”,嘀咕着道:“上边有字?”
旋即就走到窗子前观察了几秒,他花了十秒的时间看完上边的留言,还特意站起身往外边瞅了几眼,发现院门口只有一辆车时,就下来了,转身继续搜着自己的目标,并没有去找周生源告诉真正提示的打算,不仅如此,这蒋为还满眼充满了不屑之色。
“阿黎,让无人机去周生源那边的房间吧。”徐瑞摇头说道:“蒋为的表现和小琛推测的一样,属于烂掉的冬瓜,没得救了。”
过了半分钟,“独角仙”来到了周生源所在的房间窗子前,此刻他已快把这间搜完了,恰好抬起头看到了窗子外边挂着字条的无人机。
周生源凑到窗子前看完字条,他立刻转身就要往房间外边跑。
见此情形,我心中涌现出一抹欣慰。
不过这周生源跑到房间门口时,他却又忽地的停住了,摇头叹息着返回房间,眼中流露出更深的愧疚之色,继续搜着剩下没有搜完的地方。
“周生源也已经看完了字条,阿黎,把它收了吧。”徐瑞无力的道:“他娘的,这对难兄难弟够绝。但古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毕竟没有达到大于生命的境界,而是生命大于一切,这不能怪他们,我们也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评判二者。如果天底下所有人都面临着生死抉择,十个能有九个会在这种时候选择自己生别人死的。”
“老大说的对。”我深为赞成的说道:“但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间一点点流失,他们最终毒发身亡并把脑袋和上半身炸没吧……”
“这得好好想想,越急越完。”徐瑞不再看屏幕,他闭上眼睛,左手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陷入了沉思状态。
就在这时,杜小虫忽然说道:“我有办法能挽回局势,让他们再次交换提示!”
“哦?”徐瑞睁开眼睛道:“说来听听,如果有用,这个月你的奖金加两千大洋。”
叶迦盘算的说道:“羡慕啊,两千大洋,这能看多少电影,买多少吃的。”
“叶子你先不要插嘴,我们这边商量大事呢。”徐瑞说完,他看向杜小虫,“快说。”
她眨着水润的眸子,说道:“再让阿黎写一份字条,就直接挑明说你们告诉对方的提示均不是真的,路走错了可以回头,但生命只有一次,现在也许是你们生命最后的两个小时,望你们兄弟能开诚布公的交换提示,否则今天不可能寻到解药和密码,谁也活不了!”
“这不失为一个简单直接的好办法。”徐瑞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他点头说道:“成功率大概有百分之六十,蒋为和周生源都知道对方说的是假的,自然不会继续分头行动了,势必会第一时间找到对方以求第二次交换提示。但也有可能……再次交换到假的。”
“挑明了,就意味着兄弟关系出现了裂痕了。”
我百感交集的说:“信任就像一张揉皱的纸,再也不可能抚平。”
“这句话说的挺有意境。”徐瑞笑了下,他吩咐的道::“阿黎,按你杜姐方才说的再写一份字条吧。”
“嗯……”黎源应了一声,就开始忙碌起来,耗时五分钟,他写完了问道:“老大,一下蒋为和周生源的位置。”
徐瑞一边观察屏幕一边说道:“蒋为在一楼左侧的第二个房间,周生源也在之前那房间的隔壁房间。”
没多久,我们透过屏幕看到蒋为房间的窗子前出现了挂着字条的“独角仙”,然而无论它如何晃动,蒋为只抬头瞥了眼就继续埋头搜自己的。
“老大,他不看字条怎么办?”黎源的声音有点儿恼火,道:“真想不通了,我们忙里忙外的一心想救他,却不屑看字条。”
“阿黎,犯不着为这种事情生气哦。”杜小虫安慰的说道:“我们再有能力也拿两种人没办法。”
“哪两种?”
我和叶迦、黎源不约而同的问了句。
“第一,喊不醒分明醒了却还在装睡的。”杜小虫解释的说:“第二,救不了完全能活却一直作死的。”
“精辟。”
我脑中想了下,还真是这么回事。
现在“独角仙”还在窗子旁晃悠着,奈何它就像失去了吸引力的女子,蒋为压根不会多看上一眼,而是争分夺秒的翻墙倒柜大搜特搜!
“阿黎,放弃蒋为这边儿。”徐瑞指示的说道:“让无人机携带字条去周生源所在房间的窗前,后者若是也像蒋为一样,那这对难兄难弟可就真没救了,毕竟无人机也是有电量限制的,总不可能一直在那儿晃悠,留着电在关键时刻使用。”
“遵命。”
黎源立刻把“独角仙”调到了周生源那房间的窗子之前,不光晃悠,还闪烁着红色的光。意想不到的是,周生源虽然跑到窗子前,但他看完字条的内容时并无丝毫出门找蒋为的打算,而是嘀咕的道:“外边根本就没有警察,就门口一辆车而已,绝对是吃鼠那煞星弄的挑拨离间之计,试图干扰我不想让我找到解药和密码。”
说完,他就继续投入了搜索工作。
我和徐瑞、杜小虫面面相觑,这周生源的脑回路未免太特立独行了,估计这是谨慎过头的表现。
“阿黎,让无人机先撤。”徐瑞郁闷的说道:“我这就联系附近的派出所出动一些警车,待会儿当地警方到了时,你再操控无人机把字条给周生源看。”
“老大,不用这么麻烦。”叶迦提议的道:“耽误一分钟就可能致命,我直接到院子里边喊吧,蒋为和周生源会听见的。”
“你穿着的是fsh又不是警服,他们要把你当万千雄的托怎么办?”徐瑞打着呵欠道:“这样吧,你先喊几嗓子试试,我这边同时联系派出所来海景度假村。”
“哦……好的。我有点儿饿了,老大顺便让警员们带点吃的,谢谢。”叶迦当即推开车门进了零六号别院,我们通过监控都能听见他那近乎嘶吼的嗓门,“里边的蒋为和周生源听着,我真的是警察,之前递上去的字条是真的!现在你们是天堂有路非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啊!”
我们观察到周生源和蒋为同时来到了窗子前,看见外边那个卖力的逗比,他们纷纷返回原位,无动于衷的继续搜寻解药和密码!
第五百五十一章:这个锅,不背……甩了!
“老大,我看到蒋为离开窗前直接返回原位继续搜索了。”叶迦无奈的问道:“周生源那边情况如何?”
“也是如此。”
徐瑞叹息的道:“现在他们的状态是心虚和侥幸,还以为对方给自己是真的,自己给对方则是假的,你那么一喊,把你当成了万千雄的托,也等于戳中了二者的心头,所以心虚。而侥幸……他们担心对方找过来,故此原地不动,一边抓紧时间搜一边想到时戳破脸皮的说辞。”
“这太复杂了。”叶迦苦笑了两下,他继续扯嗓子大声吼道:“你们不要执迷不悟了,自己给了对方假提示,却还异想天开着对方给自己是真的提示,现在你们完全就是分别按一条假线索在搜事物。小爷也是服了你们,真傻还是假聪明呢?虽然这场生死局才开始不久,但每一分钟都是宝贵无比的,速度合并真的提示为线索,齐心协力把解药和密码找到,我们警方负责解毒,你们拆掉项圈就行了!”
我愣了片刻,还别说,这叶迦挺上心的在劝,貌似还有了不小的效果,因为屏幕中不同窗口内的蒋为和周生源同时停下了动作,站在那思考,旋即脸色大变的冲出了门,彼此呼唤着对方的名字问在哪儿!
徐瑞满意的笑道:“叶子,他们被说动了,你歇一会儿吧。”
“哼,等这对傻缺兄弟出来,我绝对要暴打五分钟。”叶迦返回了车内。
我和杜小虫、徐瑞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过了不到一分钟,蒋为和周生源就在过道碰头了,他们开口就同时问对方,“你给我的提示是假的?”
旋即又同时愣住,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尴尬。
下一刻,蒋为和周生源再次又同时说道:“这怎么可能?!”
怔了五六秒。
蒋为揽住周生源的肩膀道:“哥们,我不该怀疑你的,外边那自称条子的绝对是吃鼠煞星弄来的托,况且如果真的是警察,怎么可能穿这么奇怪的衣服?对吧?绝对是挑拨我们的关系,担心我们顺利的寻到解药和密码,摆脱这种危机。”
“说的有道理!”周生源点头说道:“况且,这栋房子安满了摄像头,那煞星是能看见我们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的,警方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确实像假的警察。蒋哥,我错了,不该怀疑你的。”
蒋为和周生源彼此真挚的看了眼,就分开返回了各自之前搜的地方继续搜寻!
……
徐瑞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脸,郁闷的道:“哦买噶的!这对难兄难弟脑袋被驴踢了吗?”
“老大,又怎么了?”叶迦纳闷不已。
我无奈的说:“他们谁也没有承认,故作信任的又分开各自搜寻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叶迦不屑的说道:“我已经做好了鞭尸的准备。”
我们现在彻底没有法子能解决这事了。
过了约有十分钟,叶迦说当地派出所的警方赶到现场,共来了三辆警车十二位警员。徐瑞让叶迦接待一下,并让他拿着扩音器对零六号别墅喊几嗓子,要是蒋为和周生源还是没有悔悟,就真的不可能实施营救了。
不多时,叶迦拿起了扩音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喊了约有一分钟,把能说的基本都说了,但蒋为和周生源连看都不看一眼,甚至嫌烦抬手把所在房间的窗帘拉死了!
“叶子,暂停片刻。”
徐瑞口干舌燥的提示道:“你让当地警方的负责人把警车全部发出警鸣,这样就蒋为和周生源就能知道是你真的警方,另外再把为什么能了解到二者动态的缘由大声解释一下,就说我们在零七号别墅发现了连着监控的电脑,然后再加上一把火,说在监控里看见蒋为和周生源均没有按双方提示合并的线索搜寻解药和密码,若是这样再不行,咱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者去死了。”
“好的,我这就安排。”叶迦停止了劝说,隔了不到十余秒,响亮的警鸣出现,我们在这边都能清晰的听见。
像徐瑞说的那样,蒋为和周生源终于站到了窗子前,把窗帘拉开。
“叶子,喊吧。”
徐瑞一声令下,那边叶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重复着之前说的。
我注意到屏幕中的周生源和蒋为终于信以为真了,他们同时跑出房门,没多久又在过道之中相遇了。
这次和之前的和气不同。
蒋为直接就撕破脸皮,他一个大耳刮子把周生源抽翻在地,“老子诚心对你,你竟然给了我一个假线索?还能做兄弟吗?”
周生源武力值较渣,他躺在地上抓住对方的脚腕,说道:“我给你的是假的,你给我的就不是假的了?像你这种人,嘴上能说出花来,心里却打着下三滥的计划,还说什么解药给我吃,分明就是你自己想先找到吃!”
蒋为满脸狰狞的说道:“说,真正的提示是什么,否则别怪我翻脸!!!”
“翻啊,你翻个给我看啊!”周生源油盐不进的回击道:“我不说,呵呵,有本身你就把我杀了,过不了多久,你也会毒发身死,半个身子炸的一干二净!”
蒋为习惯性的摸向口袋,却是空的,我们知道他想抽烟了。下一秒,蒋为重重的深吸了口气,缓缓的吐出来,他把脚移开,扶起了周生源,“阿源,我不对,你打回来吧。”
周生源也不客气,抡起拳头对着蒋为就是一下子!
“啊……”蒋为吐了一口血,他抬起手背擦着嘴巴,我们通过放大的窗口捕捉到了其眼中稍纵即逝的一抹恨意,但周生源却没有注意到,他伸出手道:“蒋为,我们现在和解如何?”
蒋为点动脑袋说:“行,总之出去之后,咱们一刀两断,再说也不可能遇见了,势必会被条子抓住,就算毒全解了,也意味着蹲上一辈子大牢。”
“现在怎么交换真的提示?”周生源满眼警惕的说道:“之前第一次交换是假的,现在交换万一你给的也是假的呢?”
就此,二者陷入了僵持状态。
……
我感慨万分的说道:“老大,蒋为和周生源之间已完全没有了信任,怎么办?”
“凉拌,咱们又不能插手。”徐瑞摇头说道:“但这样持续下去,我担心一种情况,倘若咱们看着蒋为和周生源死了,这样虽然万千雄一时不会杀死李静一家和楚念,但接下来的三场生死局,咱们就真的有把握把对方救出来吗?不如现在能救两个是两个,以防万千雄能遥控炸弹引爆,就启动屏蔽装置,先把蒋为和周生源带出别墅审问出正确的提示,合并为线索,我们自己进去搜索,翻到解药和密码,把项圈炸弹卸了,夜郎一到,就让他分析解药进行配制。”
杜小虫忧心忡忡的说道:“万千雄终究是狠之审判,咱们这样做,他要真的把剩下的参与者杀死,跑到警局前堆个头颅塔……”
“也是。”徐瑞叹息的道:“这回我是没办法了,救两个死四个并且影响恶劣,见死不救去搏接下来的生死局,这两种选择该挑哪个呢?”
这时,叶迦神秘兮兮的说道:“老大,我有办法帮你选择!”
“哦?讲!”徐瑞有点儿诧异。
“万千雄若是拿此事大做文章捅出去了,这种事情无论怎么选择都得被舆论喷的片甲不留。”叶迦坏笑着说道:“因此,这个锅咱们不背,把它甩给局头,一切按他老人家的指示行动……”
第五百五十二章:这个锅,不背……甩了!
“这主意有点儿坑,不过提的好,把锅甩给局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徐瑞摸着下边,构思着如何说辞。
我心中是赞同的。
意想不到的是,杜小虫忽然开口道:“叶子,你的良心大大的坏。”
“怎么坏了?”叶迦无辜的说道:“这是七罪组织狠之一脉的手笔,我们把最终决策权交给局头,也就是第九局的最高领导啊。”
杜小虫冷哼的说:“好吧,我不支持也不反对。”
我有点儿搞不清杜小虫怎么想的,竟然站在了“中立”的立场,可能她有自己的行事原则,但这事全凭徐瑞做主,怎么做我们是只能提意见却左右不了的,毕竟他是a7老大。
过了片刻,徐瑞在脑海中润色完毕,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局头的号码,趁着没接通时,他把手机塞到我手上并说道:“小琛,你就说我遭到万千雄抛来的石头,把我砸晕了,现在形势严峻,让局头做主。”
他这坑之大帝,甩锅都甩出了一定的境界,我心悦诚服的握住手机,“老大你够损的。”
不久,电话接通了。
“徐蛤蟆,我这开会呢,有什么事立马讲,不然我就挂了。”局头低声说道。
“局头,我是许琛,情况是这样的,我们现在位于万千雄,也就是狠之一脉的审判者所设下的第四场生死局现场。”我胡编乱造的说道:“但老大今天比较倒霉,他不小心被万千雄抛来的石头砸到了脑袋,晕厥在地……”
局头心切的问道:“他伤的重吗?有没有事?你们怎么搞的,竟然让敌方的石头打到了他。”
“事发突然,我们没有丝毫防备,唉……”我叹息的说道:“伤的倒不重,我试着唤醒了一次,他迷糊糊的说了几个字又昏迷了,估计过几个小时就能自然恢复意识。”
局头进入了我的逻辑节奏,他放心的道:“如此就好。”
“但是,局头,我这边形势严峻,遇见了一个两难的选择,我无法做主,老大又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来请教您来了。”我弱弱的道。
局头颇为意外的说道:“哦?什么情况让你这么为难?”
“事情是这样的……”我简单凝练的把这第四场生死局和万千雄的威胁花了五分钟介绍完毕,请示的说道:“局头,怎么办啊?急死我们了!”
“这样啊,我想一想。”
局头的声音消失,过了两分钟,他忽然笑骂的道:“徐蛤蟆是不是装晕的?想把这个锅甩给老子身上背着?”
“没有,没有。”我心说老大的老大还真不好糊弄,郁闷的道:“局头,要不然我现在拍个照片给您?”
“不用了,他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局头笑着说道:“如果破坏了万千雄的规则,他要不了多久就会把头颅塔摆在青市警局的门前,影响太恶劣了,所以,我的指示是静观其变,不要冲动。如果蒋为和周生源真的因为没有外力介入而死在了生死局现场,我这边提前让情报部门严控华夏媒体,禁制发布一切相关的稿件,如果有谁投稿或者透露消息,直接抓捕!”
局头选择是保守的方案,想想也只能如此了,就是我们眼睁睁看着蒋为和周生源毒发身亡再被炸去半个身子确实太过于残忍了,对于自己一方来说就像一种煎熬,甚至还会因此愧疚许久,虽说他们杀了人,但也同样代表了两条人命,还没有被审判就不是罪犯……
“局头再见,我代表老大给您请安了。”我放下手机,对着老大耸了耸肩膀,猛然注意到杜小虫投来的鄙视眼光,我心说这位姑奶奶今天怎么了?
“今天咱们就静观其变吧,但愿蒋为和周生源能成功找到解药和密码。”徐瑞笑哈哈的接回了手机,他夸赞的说:“小琛,干的不错,现在嘴皮子变挺溜的了,扒瞎都不带脸红的。”
我们的视线移回屏幕,蒋为和周生源竟然还在僵持ing!
就不担心时间吗?
我们计算了一下时间,离对方体内的毒药发作大概还剩下一个小时到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之间。
徐瑞联系了活死人,他说再有二十分钟就能到海景度假村了。
蒋为和周生源继续僵持了五分钟,这时,后者睁着小眼睛说道:“我想到一个万全之策,能保证彼此谁也不吃亏。”
“说说。”蒋为急不可耐的说。
“我们不交换提示。”周生源提议的说道:“但也不能分开,我们一块挨个搜寻房间,每到我的提示所对应的位置时,你用你的提示去搜,找到解药和密码了,我们把解药一分为二,谁也不能吃,拆掉项圈炸弹之后再破窗离开跟警方的毒理专家寻求救援。”
蒋为质疑的道:“就这么肯定警方的毒理专家能配制出一样的解药?”
“事实上我们也只能寄希望于警方了。”周生源一针见血的说道:“如果不这样,解药只有一份,谁都不想死。所以,要么一块死,要么一块生,这也算对得起咱们当初结拜时对着关二爷立下的誓约了。”
蒋为点头同意的说道:“好,就依你。”
周生源淡淡的道:“不过你休想凭借我停的位置而猜到我的提示是什么,因为我会故意停在一些非提示的事物前干扰你的判断力。”
他们达成了一致,就共同来到一层最左侧的房间开始搜寻。
……
徐瑞眼色极为欣赏的道:“这周生源脑瓜子灵光,他的办法确实最好的和解方式了,但愿能在夜郎到时或者之前找到解药和密码。”
“我担心还会有变数,因为蒋为现在就像一只笑面虎,他心中恨不得把周生源碎尸万段。”杜小虫凝视着屏幕中的两道身影。
“但愿他们别在节外生枝了。”我摇头把第一个房间的监控影像放大为满屏,观察着搜索进度。耗了十分钟,他们搜完了两个房间。
我们注意到一件事情,不光周生源懂得施用干扰计策,连蒋为也同样用了干扰计策,这样虽然慢了点儿,但胜在求稳,不然被一个猜到了另一个真正提示,知道完整的线索了就会想办法控制住对方,自己去寻解药和密码。、
过了五分钟,他们加快速度的又搜完了两个房间,上窜下跳的就像两只猴子。
这时活死人的电话打来了,说夜郎已被带到零六号别院前。徐瑞直接让他押着夜郎来到零七号别墅的客厅跟我们一块观察失态的进展,等蒋为和周生源找到解药、密码时再展开接下来的事宜。
很快的,活死人进来了,他手上牵着条铁链子,另一端绑着的则是夜郎。
“江同兄,抱歉了,现在还没有审问完你,局里的文件暂时还没有批下来,只能委屈你了。”徐瑞歉意满满的说道。
夜郎倒极为的大度,道:“无妨,我能理解。”
“过来一块坐吧。”徐瑞引着对方坐在自己身侧,活死人则是坐在了夜郎另一侧的扶手。
我们继续审视着监控情景,每当蒋为和周生源搜完一个房间时就切换一个窗口放大为满屏。
渐渐的,离毒发的时间就剩下二十分钟到四十分钟之间!
然而蒋为和周生源提防彼此知道自己的提示不停地进行干扰,直到现在才把一楼的房间连同过道搜刮完毕,剩下的时间撑死了也就够他们搜完二层的,若是解药在三层那就没希望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一波三折的抢夺!
这一刻,蒋为和周生源也意识到了时间的流逝,纷纷抖开袖口看向手腕上的表,瞬间就心急如焚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蒋为恼羞成怒的喝道:“我们都别藏着掖着了,直接交换提示你搜二我搜三吧!”
“不行。”
周生源坚持己见的说:“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一切凭天意!”
“你……!”蒋为抡起拳头捣向对方,却在其脸前蓦地停住。
周生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道:“打我啊?大不了一块死,我还懒得继续搜了呢。”
我心说两位大哥啊,这个节骨眼上了还闹,有这时间早搜完四分之一的房间了!
蒋为和周生源没有再起冲突,按部就班的继续搜寻解药和密码。
每一分、每一秒,他们恨不得掰成两瓣来用。
……
渐渐的到了离毒发时间剩下十分钟到半小时之间之际,蒋为和周生源才把零六号别墅的第二层搜了一小半的空间。
近乎没有希望了!
也许毒发的会较晚,又也许会比较早,但无论谁体内的毒性先发作死了,剩下的由于不知道完整的线索势必也无疑会死!
终于,还剩下三分钟时,蒋为和周生源来到了第二层的最后一个房间。
我和杜小虫、徐瑞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就算这时能把解药和密码搜到,夜郎就算是毒神下凡,也不可能在三分钟之内配制出解药,除非,蒋为和周生源的毒性能在区间的最大值发作,这还有一线希望配制出另一份解药,但这可能吗?
区间中的最大值是少数的个例,大部分都位于中间,换句话说,蒋为和周生源撑死了剩下一刻钟上下的生命。
“江同兄,你怎么看?”徐瑞侧头看向夜郎。
夜郎稍作思考,他分析的说道:“首先,我们不知道蒋为和周生源什么时间摄入毒素的,这样就无法推断毒素入体到发作的时间是多久。但潜伏时间超过一个小时零四十分钟以上发作并且会致命的毒药,也不过六七种而已,但其中波动时间在二十分钟的毒药只有三种,而这三种毒药之间,处于潜伏期时没有任何异常外在表现和不舒服感觉的,唯有两种。当然,这不排除狠人手上有我们毒之一脉没有接触过的毒药。”
“范围缩到这么小了?”徐瑞诧异的说道:“这两种都有解药吗?”
“全有解药。”夜郎点了下脑袋,旋即他为难的说道:“但是配制解药要有至少十个环节,加工提取的过程需要耗六个小时,所以我应该是无能为力了,现在最为理想的情况就是这对中毒者其中一个吃了解药活命,另一个就那么样吧。”
我们面面相觑,这对难兄难弟真要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不仅如此,如果蒋为和周生源找到解药和密码了,毒素还没有发作,跑出来向我们警方寻求援助配制另一份解药,我们总不能把解药拿到手分给其中一个吃却让另一个去死吧?这事要是被有心之人捅出去了,a7绝对会因此摊上大事的!
事已至此,必须得说,这对难兄难弟是两只烫手的山芋。
我们无论怎么做,都对自己一方不利!
万千雄这场生死局邀请我们来现场观看的用心恐怕不止于惩戒蒋为和周生源,暗中藏的大招完全是针对我们的,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真的太损了!
“他娘的,下次老万再邀请咱们来生死局现场,打死也不明知有坑还往里边跳了。”现在徐瑞扳着一张脸,指尖不停地点动大腿想着化解的对策,号称坑之大帝的他,头一回吃了如此大的瘪。
我极为意外的指着屏幕中的窗口,说道:“老大,快看,里边有情况了!”
徐瑞抬眼直视前方。
我们望见蒋为和周生源把此时所在的房间搜完却毫无所获时,二者发现时间就剩下两分钟了,急的不行。
怒火攻心的蒋为随手一拳把旁边一只壁灯一拳打碎之后,连带灯罩、灯泡一块掉下来的还有一个纸包,它掉在了地上,静静的躺在玻璃碎片之间。
这是纸包着的,约有两个瓶盖的面积大小!
难道……它就是写了密码的纸包着的解药?!
蒋为和周生源同时愣住了,露出了欣喜之色,纷纷激动的道:“终于找到解药和密码了!”
激动归激动,但他们并没有忘记时间所剩无几……完全把之前的约定抛在了脑后根子,顾不上地上的玻璃碎块,近乎同时扑向地上的纸包,却又顾及对方先抢到,又同时去拉扯彼此。
就这样,蒋为和周生源滚倒在地并扭打了起来,前者轰出一拳之后凶巴巴的说道:“这没有你的提示,是我凭运气无意发现的,你没有权力和我争!”
“放屁,我先站在壁灯旁,这房间就差这一个和我提示有关系的位置没搜了,还没开口你就把它打碎。”周生源不甘落后的拿膝盖顶向对方的命根子,说:“这我也有一份,咱们谁也别抢,让警方去配制解药!”
蒋为双腿一并,他破口大骂的说道:“我干你老母,做你的狗梦吧!就剩下几分钟了,毒素即使不发作,再有二十分钟上下项圈就会爆炸,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警方怎么可能配制出解药?无非浪费了这唯一的一份解药而已!”
“该死,它是我的!”周生源伸出手去抓,却又被对方阻拦拉到一旁!
“就剩下一分钟了!”
蒋为一拳接一拳的打在曾经兄弟的脸庞,道:“老子打死你,让你阻碍我活命,打死你!”
拳头影子犹如雨点般落于周生源的面部,他被打的发懵,虽然身子弱处于劣势,但是双手死死地拉住对方的腿部,不让其去拿解药和密码。
还剩下五十九秒,毒发区间的最小值就要到了。
地上的周生源忽然放开了一只手,极力的探出抓到了一枚玻璃碎块,握在指尖扬起划向蒋为的脖子。
蒋为意识到了致命危机即将来到,他身子往后边一仰成功避开。
趁此间隙,周生源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数窍流血,但他体力还是有的,双手撑地划动,脱离了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蒋为,拼命的扑向不远处地板上密码纸包的解药。
但蒋为哪会让对方如愿,求生欲望的驱使之下,潜能瞬间飙到爆表状态,他双手竟然拥有了叶迦、活死人那个级别的速度,闪电般的伸出拉住了周生源的脚腕,将之拉倒在地拖回来了。
“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啊!”周生源望着视野中的小纸包,他的指尖渐离渐远,充满了绝望之色,但下一刻,他身子极力的扭动。
于此同时,蒋为踢出一脚命中了周生源的命根子!
“啊~~~!”周生源哀嚎了一嗓子,身子犹如电流流窜肆虐,变得瘫软无力起来。
这一刻,蒋为又对着前者的脑袋补了一脚!
“蒋为,你这狗娘养的……我咒你不得好死。”周生源彻底脱力了,他瘫软在地,想爬也无法爬起身,唯有眼睁睁的透过血色视野看着蒋为站起身冲到了地上的小纸包近前。
“诅咒如果有用,就不用犯法了。”蒋为一边喘息着一边蹲在了小纸包前,伸手将其握在手心,就像吃下了一枚定心丸,他就像炫耀一样朝着周生源晃动了两下,这才迅速的打开小纸包,露出了里边包着的黑色块状事物。
这情况下先吃解药再拆项圈炸弹,这是必须的,毕竟毒发时间是上下浮动的,项圈炸弹则是固定的。
故此,蒋为指尖夹住了黑色小块,嘴巴张大往里边递时。可意外却出现了,他身子突然躺地抽搐个不停,连手上这份唯一的解药都掉下了地!
第五百五十四章:我死了,你也得死!
我们连同里边的周生源纷纷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这算是乐极生悲了吗?只见地上的蒋为抽搐完捂着肚子来回的滚动,他疼的哭爹喊娘,疼的撕心裂肺!
过了不到五秒,蒋为的嘴巴和鼻子都流出了乌黑色的血液。
夜郎神色一凝,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毒了,红花穿肠散!以红色的毒花为原料,进行加工提炼,服用之后会潜伏三个小时,上下浮动十分钟。而它的解药有两种,人为调配的解药要花七个小时和九道工序,世上也只有毒王和我们四大毒师会调配解药,但也有天然的解药。”
“天然的解药?”我疑惑的说道:“什么样的是呢?”
“就是那种毒红花生根部四周一寸以内的泥土,吃了就能化解毒素。”夜郎极为无奈的说道:“但这种毒红花生长在南美洲和我们毒岛移植了一部分,远水解不了近渴了,况且毒发之后的十到十五分钟之内疼痛无比,就像肠子被刀子穿刺似得,疼痛级别能和女子分娩相比了,但期间也有间歇性的减弱或者短暂无痛期,断断续续的,不是巅峰疼痛时,有时凭借意志力也能忍住一时半刻,若不服用解药,过完十到十五分钟必死。就算死亡临界点之前服下了,起码也会少上半条命!”
“这么神奇的红花穿肠散。”徐瑞眯着眼睛道:“密码纸包着的黑色块状事物就是红花的泥土吧?”
夜郎点头说道:“应该是的。”
这时已是蒋为毒发的第二分钟了,他疼的无法去拿解药,只能打滚乱动。
却便宜了旁边不远处的周生源,他缓了片刻,迅速的上前把地上的蒋为踢到一旁,捡起了黑色的块状事物,他唯恐毒性下一刻就会发作,立马放入嘴巴咀嚼碎了,喉咙一动就咽入了肚子!
现在的周生源,五官之前被蒋为的拳头打得已经扭曲了,已然破相,但完全的不急,他把地上的密码纸捡起来看了下,接着恨恨的看了旁边疼得死去活来的蒋为一眼,就将密码纸撕为了碎片。
下一刻,周生源不急不徐的走到窗子前,由于这房间之内没有镜子,他又想尽快把项圈炸弹拆掉,因为夜间的窗子能反光的,就把窗子当作镜子来用。
接着,周生源轻轻捏住项圈炸弹,他小心翼翼的将其绕着脖子旋动,把密码锁的位置调到喉咙前,指尖连连的波动了几下,我们这角度是看不见什么数字的。
不多时,周生源脖子上的项圈炸弹开了,他把这犹如条带的炸弹放在窗台前,就转过身子来到蒋为的身前站住,幸灾乐祸的说道:“呵呵,蒋为,这应了一句老话,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翻了个白眼说道:“这犊子笑得未免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难免的心态,这周生源之前一直被蒋为压制的死死的,谁知道对方在即将吞服下解药的时刻体内的毒性发作了,周生源绝境逢生,能不报复吗?”徐瑞思忖的说道:“我认为周生源接下来势必会趁着蒋为的炸弹时间到之前,对其拳脚相加。”
他的推测不到一秒就灵验了。
周生源骑坐于蒋为的身上,他勉强控制住对方不动,双拳用力的击打着其脑袋!
拳拳到肉。
连蒋为的牙齿都打掉了六七颗的样子,但周生源却毫无停手的意思,嘴里还同时掐算着时间,竟然极为的精准。
……
徐瑞吩咐的说道:“叶子,拿扩音器喊一嗓子,让周生源立刻离开零六号别墅,我担心迟则生变。”
“遵命。”
叶迦效率非常快,他过了两秒就喊了起来,“里边的周生源听着,现在你已经脱离险情了,请尽快到一楼开门或者窗子离开别墅。”
接下来,周生源充耳不闻的继续一面倒的殴打着蒋为,宣泄着心中的恨意,就像打红了眼睛。
这时的蒋为像是已经失去意识了,他身子一动不动,脸上变得血肉模糊。
终于,周生源停住了拳头,他离开了蒋为的身子,站起身打开了门准备下来,此刻离项圈炸弹定时引爆的时间就剩下三分钟不到了!
我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同时也因为今晚无法救到目标而愧疚,准确的说,蒋为这种人是死不足惜的,但我们终究是阻止犯罪的执法者,身份摆在这儿,我的愧疚是来源于做为执法者的使命。
杜小虫和徐瑞、活死人也是如此,纷纷变得郁闷了,这是万千雄施加在我们身上的一种莫大的羞辱!
然而,但是,令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再次出现……
“妹子的脚儿,尖又小,上边绣着一只百花鸟,我那么一抓呀,biu~它飞走了~”周生源心花怒放的哼着曲子,前脚跨出了房门。
他的后脚即将也随身子迈过门槛的时候,就在此刻,一只手猛地探出抓住了其脚腕!
蒋为……
我们睁大了眼睛,望着屏幕之中脸部已变为血盘一样的蒋为犹如回光返照般,他拼命的忍住疼痛,把体内所有的潜能压榨的一干二净,蒋为凭此把周生源一下子拉倒在地用力的往回拖动。
这什么情况?
周生源慌乱的挣扎着。
蒋为则使劲的把对方拖回了门内,他死死地抱住了曾经一起犯罪的“兄弟”,压倒在地,彼此脸对着脸,一上一下,中间只有五公分的距离。
“放开,放开啊!”周生源挣扎着一边拿手或打、或掐或拧。
“兄弟……”
蒋为仿佛失去了知觉一样,没有理会皮肤传来的疼痛,或者说这种疼痛对于红花穿肠散来说算不得什么疼痛,况且夜郎之前跟我们介绍这“红花穿肠散”时也说了,毒发期间到死亡之前会有间歇性的疼痛减弱和短暂无痛期,没有到巅峰疼痛时可能忍得住,也许此刻的蒋为就处于这种状态。
“啊?”周生源被对方的一声兄弟弄愣住了。
值得一提的是,蒋为因为开口而导致嘴里的一口血喇子直接倾洒于周生源那鼻青脸肿的脸庞,后者喉咙激烈的蠕动,喷出了一堆呕吐物,像天女散花似得,有的喷到了上方蒋为的面部,但绝大部分都朝四周溅射落地。
这都生死一线了,蒋为丝毫不介意也没有心思去介意,他嘴里一边躺着血喇子一边说道:“我们一起赴死,下辈子做真正的兄弟……”
“滚,谁要和你脑袋有坑的垃圾再做兄弟?!”周生源扑腾着想摆脱对方。
这时,蒋为身体的疼痛级别比方才的减弱期来说开始上升了,他疼的神色狰狞,身子颤抖快到了抑制不住的程度!
“疯子,你tmd就是一个疯子,滚开!”周生源总算把蒋为的身子掀翻,狼狈不堪的想逃离这鬼房间。
蒋为并没有放弃,他身子横着摆动把周生源绊倒在地,再次压在了对方身上并且脑袋贴着脑袋,“我们……一起……死。”
“还剩下一分半,项圈炸弹才会爆,你以为你能控制我这么久?”周生源一边厉声咆哮一边挣扎。
“想让它炸,不用等这么久,很快的。”
蒋为的血色之脸突兀的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意,他一只手揽住周生源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却直接狠狠地抓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项圈炸弹。
这!
我们看的心脏咚咚直跳,这场生死局的最终结果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定论,形势反转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
“怎么这毒还没有把你毒死呢!”
周生源脸贴着地,他并没有察觉到身子上方蒋为的动作,不停地试着用手挣扎,“我还有儿子,把我放开,你这该死的一定会沦为孤魂野鬼,连鬼门关都过不了!绝对、真的、一定会的!”
“兄弟,难道你忘了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蒋为斩钉截铁的用力撕扯着那缠绕于脖颈的项圈炸弹,他的声音拖得老长却又凄厉无比的说道:“所以……我死了,你也得死、死,死!”
第五百五十五章:一个也没有留下
“呃……!”周生源听见对方的凄厉之音,意识到不对劲儿,他极力的拧动脖子向上看,瞬间瞳孔紧缩,因为,蒋为正在试图破坏项圈炸弹!
这第四场生死局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万千雄就说了,项圈炸弹一旦受到外力强行破坏或者拆卸的行为,就会提前引爆。
蒋为这是知道即将被毒死,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拉着周生源同归于尽!
不过,项圈炸弹不像易拉罐做的一拉就爆,要有一个过程。趁此时机,徐瑞当机立断的吩咐道:“阿黎,操控你的第二架无人机,隔窗子击毙蒋为,让周生源逃,事已至此,这是最好解决办法了!”
“好!”
黎源一把抄起遥控器,启动了无人机“苍狼”,过了五六秒的功夫,我们透过屏幕中的监控影像望见配备真枪的“苍狼”已然出现在窗前,浮空稳住身形,它闪烁出一个红色的光点,透入玻璃对向了蒋为的脑袋。
这是我们第一次看见“苍狼”出手,上次针对逃跑夜郎时,我们在楼上离的较远没有看清,现在才知道要先有红色光点进行确定弹道轨迹。
“瞄准完毕……”黎源声音极稳的呢喃道:“启动!”
下一刻,“砰”的一声枪响出现,玻璃上出现了一个弹孔!
弹头精准无误的射在了蒋为头颅,荡起一阵血雾……
但是,于此同时,蒋为的手已然把项圈炸弹的一侧拉破裂了,他生命之中最后的零点零一秒,终于如愿以偿的提前引爆了项圈炸弹!
“磅……!”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房间以及整个零六号别墅之内,连墙角上方的摄像头都被爆炸的余波震掉了,信号随之中断。
我们眼前的屏幕直接化为无尽的黑色!
“这……”我心中一凉,神色错愕的说道:“老大,周生源是不是已经被炸死了……?”
“应该是的。”徐瑞回想的说:“之前蒋为压在周生源的身子上方,阿黎的无人机把前者击毙的同时,就引爆了项圈炸弹,虽然它的爆炸范围不大吧,但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周生源不可能逃离这范围的,十有八九和蒋为同样,脑袋都炸没了。”
“唉,即使侥幸发现了解药和密码,这对难兄难弟还是没能活下来。”叶迦有点儿唏嘘。
杜小虫眨着眼睛,她遗憾连连的说道:“其实周生源和蒋为之前都有活命的机会,比如,蒋为骑坐在周生源的身上时,打了那么多拳,完全没必要,让后者暂时失去了行动力即可,但他却没有抑制住自己的愤怒,因此错过了宝贵的黄金时间,最终在即将把解药吃掉时,毒性发作倒地无法起身。再说说周生源吧,他错过的机会更多,吃完解药和拆掉爆炸项圈几乎已经锁定结局活下来了,但是因为一时脑袋短路,和一个即将必死之人置气,虽然掐准了时间对前者进行殴打,却低估了人在绝境中的潜能和恨意的力量,又被拖回房间压在身下,没能逃脱让对方拉着同归于尽的结局。”
黎源深深自责的说道:“怪我,动作慢了,如果能提前一点把蒋为击毙……”
“阿黎,你不要妄自菲薄,这不能赖你。”徐瑞语重心长的道:“我下命令晚了,你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控制无人机过去并开枪,这已经很难得了。”
黎源反过来安慰的说道:“老大,也不能说你下命令晚,谁能想到周生源即将离开房间时会有这种状况出现?”
就在我们准备起身去零六号别院时,屏幕忽然变幻,满屏的黑色消失,连同十六个小窗口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实时传输的影像,里边有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男子,下巴的胡茬比较稀疏但看起来极为的沧桑。
这像极了万千雄下巴和脸部的轮廓,现在也只有他能切入这电脑了,他嘴角弯着阴恻恻的笑了一下。
徐瑞把脑袋上的防护头罩一把扯下,他压制住满腔的怒火:“老万,你他娘的真不地道啊!”
笔记本电脑通常都自带麦克和音响功能的,什么也不插的情况下,视频的双方能彼此交流。
“讲真,我这个布局者也没有预料到这第四场生死局会是这种情况。”万千雄似笑非笑的说道:“抱歉,本来想给你们警方留一个提供案情,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呵呵……”徐瑞不屑的笑道:“把解药和密码纸放在第二层,我觉着你这狠人一直就没有放过蒋为和周生源的想法,因为就算二者第一时间合并了线索,但也会彼此提防的共同搜索,要么在第一层开始挨个房间搜上去,要么在第三层挨个房间搜下来,无论怎么样,等找到解药的时候,时间也剩不下多久了。”
“那又如何?”
万千雄反问的道:“我之前并没有说过要留下充分的时间给你们警方配制第二份解药吧?况且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毒王或者他麾下的夜郎或者霸王姐妹花来了,也无济于事,除非恰好身上携带了这种毒的解药。”
“提到夜郎,我想起来一件事。”徐瑞大刺刺的把旁边的夜郎拉入了笔记本自带的摄像头视野,说道:“老万,你瞧一瞧这是谁?”
万千雄疑惑的瞅了几眼,他颇为诧异的道:“这是夜郎?不可能……整个毒之一脉,谁都能背叛毒王,却唯独这愚忠的夜郎不可能,我当年可是花重金想挖他叛入狠之一脉,这还是在基于救了他一命的情况下,但好话说尽也没有劝动。”
“事实是夜郎的确归顺了我们。”徐瑞侧头说道:“江同,跟这位老朋友打个招呼。”
夜郎尴尬的笑了下,道:“狠人审判,好久不见。”
“声音没变,还真是你。”万千雄感慨万分的说:“徐瑞竟然有本事把你挖到,恐怕毒王还不知道吧?我在想要不要添上一把火。”
我心脏一颤,万千雄真是一言不合就想用阳谋或者阴谋!
徐瑞却是不介意的说:“这首席毒师被抓并想弃暗投明的事情若被毒王知道了也未必是坏事。”
夜郎无所谓的说道:“狠人审判,我想提醒你一件事,以此来换取你当作今天没有看见我,如何?”
“说。”万千雄饶有兴趣的道:“我倒要看看什么事情能让我值得封口。”说罢,他还拿出了一只粉嫩的幼鼠,直接放入了嘴巴,嘎吱嘎吱的咀嚼,就剩下鼠尾被上下两片嘴皮夹着一动一动的。
我和徐瑞、杜小虫、活死人纷纷好奇的看着这位首席毒师,期待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事。
“这么久了,你还是爱吃小老鼠。老实说,七罪组织的七大审判者,我最敬佩的就是你了,就像一个心狠手辣的枭雄。”夜郎笑着说道。
“你说的事情就是对我一番吹捧。”万千雄拧紧眉毛,他知道对方还有下文。
“还记得大半年之前的一件事吗?”夜郎缓缓的说道:“当时,你因为波及无辜,自断一根手指来赎罪,放在了龙腾杯的上方夹层之间。这消息被毒王安插在你那的间谍传回了毒岛,腐尸当机立断跑来青市把这根断指抢在a7之前截了胡。”
万千雄神色咄咄逼人的道:“我知道,然后呢?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毒王和腐尸难不成还要拿我的手指大做文章?可惜……我自己在身上切下来的,就不会再在乎了。”
夜郎摇头叹息的说:“狠人审判,你错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他想自首?
万千雄疑惑不解的问道:“难道一根断指还能被毒王和腐尸利用来针对我吗?”
“确实如此。”夜郎解释的说道:“腐尸通过防腐术,成功复刻了你的指纹并且制作了一只类似于印章的玩意,稍微一戳就能留下你的指纹。不过由于毒岛覆灭,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现在二者又在追杀曾经魂之一脉的萧璃,等空闲下来就开始针对你了。”
万千雄眉毛拧成了一只疙瘩,“指纹……”
“是的。”夜郎不再卖关子,他直接说道:“试想一下,每次犯完罪都在案发现场留下你的指纹,一次、两次,次数越来越多之后会是如何?不光败光了你的名,还会让第九局甚至华夏警方全力以赴的针对你们狠之一脉,走向毁灭是迟早的事情。”
我们愣住了,万没想到腐尸来青市先我们一步取走了万千雄的断指竟然打的是如此算盘!
连同万千雄也错愕不已,之前波及到了一个无辜,就断了一指,等到时毒王和腐尸的坑万计划启动,多少命案现场留下他的指纹,这些账可都是要记在万千雄头上的,就算千刀万剐也抵消不了这种罪过,他自己知道清白有什么用?
谁都认为案子全是他干的!
徐瑞乐哈哈的说道:“狗要狗,一嘴毛,我今天真是喜闻乐见了,老万,你放心,以后哪个案发现场出现你的指纹时,我会让常规警方把案子移交第九局,绝不查实,凶手直接算作狠人审判的账上,时间久了,你将恶名累累,有望成为新华夏头号罪犯!”
这近乎是万千雄唯一的软肋了,他脸上迸射出一抹狠厉的怒意,竟然抓出了两只粉嫩的幼鼠塞入嘴巴,“嘎吱、嘎吱!”的嚼动,嘴巴上全是血色。过了片刻,他提议的说道:“徐瑞,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徐瑞淡淡的说:“说来听听,如果对我有利,我表示会考虑的。”
“现在你们既然策反了夜郎,就说明你们a7是多线作战,对吧?”万千雄问道。
“聪明。”
徐瑞注视着屏幕中的狠人审判,他唏嘘的道:“老万啊,你能力这么强,为何就是不走正道呢?当初倘若没有加入七罪组织而是供职于警方,这社会又会有多少犯罪分子因你落网?”
“抱歉,法律太过于温柔,还会因为犯罪者的身份、地位变得不公平。不仅如此,还有减刑一说,罪该万死的变死缓,再到无期,进而有期,接着越减越少,但谁又能给枉死者们一个死缓?凶手有妻子有儿子,难道死者就没有吗?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然而死者并不能复生,赎罪它压根就是活人欺骗自己的戏码,表现再好能把死者的命在阎王那赎回阳间?”
万千雄摇动脑袋,他缓而悠长的说道:“善恶有报,因必有果,我认为该死的,杀了就是。这是在你们官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绕来绕去复杂的流程完毕,却没有达到惩戒的效果,撑死了无非一枚枪籽儿一针安乐死而已,可凶手是怎么杀死枉死之人的?他有想过给对方一个人道的死法吗?所以……还是无拘无束、我行我素比较适合自己。况且我儿时也梦想成为一个伸张正义的警察,起初试图报考过警校,但失败了,这才成就了我现在的样子。”
我们安静的听着,对方把歪理说的像有道理的样子,却还让自己一方无法反驳,毕竟他说的是实情。不过最后一句把我们着实惊讶到了,万千雄竟然也报考过警校,却没能成功,反倒给七罪组织添了一根顶梁柱!
徐瑞尴尬的笑道:“好吧,我今天有点儿娘们了,说说你的交易。”
“把你们知道的关于毒王、腐尸现在的情报全部提供给我,我这还有一个号码,接下来有新线索也发送到我手机。”万千雄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就此把剩下的三场生死局取消,李静、李穹、凌寻全部送去你们警局,并且保证两年之内主动找你们a7自首,怎样?”
我们完全懵住了,放还凶手作为筹码还能理解,但自首是什么鬼?虽然前者对于换取毒王、腐尸的情报和接下来的线索来说不够份量,可加上自首这个简直是天方夜谭了,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有这么好忽悠?
不过万千雄摘下墨镜,他的神色异常凝重,像是发自内心说的。
徐瑞怔了良久,脖子抻的老长道:“老万,你没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归还凶手是利息,主动自首的事情欠上至多两年,也可能提前。”万千雄沉声说道。
徐瑞有点心动了,他询问的说:“让我怎么才能信你?”
“就凭万千雄这三个字!”万千雄霸气的道:“我生下来到现在没有食言过一次,如果不信就算了,我自己去探查毒王和腐尸的情况,剩下的三场生死局则按原计划执行。”
“老万,我他娘的也是脑袋进水了,竟然有种想信你的冲动,让我权衡一会儿,五分钟之后给你答复。”徐瑞摸着下巴,他把防护头罩戴上低声说道:“小琛,小虫、叶子、老活,阿黎,你们怎么看待万千雄提出的交易?”
我点头道:“支持交易,就算万千雄到时不自首,这交易对咱们来说没有坏处,万千雄去钳制毒王一方,何况那边还有a0的成员们,结果无非三种,第一种可能是万千雄和毒王一方灭掉一个,第二种可能是a0把两拨boss全收了,第三种则是a0灭掉其中一方。况且这边的生死局不会再继续,杀死慕容有悔的凶手们悉数落网。”
“我不支持也不反对。”
杜小虫摇头说道:“如果万千雄和毒王针对彼此同时,也把矛头对向a0了怎么办?”
活死人却道:“我赞同,丽姐和光蝎他们不会这么不堪的。况且,这次的风暴中心是毒王和腐尸,他们的行踪一直围绕着由第九局伪造的萧璃动态,我们a0始终会占据先机。”
这时,叶迦设想的说道:“若是提供假情报给万千雄,先把他抓了呢?”
“万千雄不是愣头青,比谁都谨慎,他得到情报肯定让手下验明真伪,绝对能在警方发现他之前就跑了。”徐瑞摇头否决的道:“所以要么不提供,要么提供真的。”
“我也赞同交易,就像琛哥说的那样,无论万千雄自首与否,对我们都有利。”黎源分析的说道:“何况强强对决,即使双方没有分出生死,也会大大的削弱实力。”
“简单来说狠之一脉和毒王一方纯粹是狗咬狗、一嘴毛,现在你们支持大于中立和反对,少数服从多数,既然如此,我就答应他了。”
徐瑞把防护头罩摘下,他挂着笑脸说道:“老万,我们商量完了,同意你的交易。”
“这是我专门接受情报的手机号。”万千雄随即念了一串数字,说道:“等我到李静一家三口送去警局之后,你让第九局的情报员发信息即可。”
我疑惑的说:“稍等,还有一个凶手吧,楚念呢?”
“她心智和能力不错,我打算培养为接班人。”万千雄笑了下,他嗓音阴凉的说道:“记得到时一有关于毒王、腐尸的新情报就发到我的手机。不过……你们放心,无论我能不能灭掉毒王和腐尸,两年之内我必会自首的,前提是不要让我发现情报是伪造的,如果有一个字不真,我穷尽一生所能,不断的布下生死局并把录像公布于众!”
第五百五十七章:宁小师叔的线索!
万千雄说完就消失在了屏幕之间。
我们纷纷站起身准备去案发现场,没多久来到了零六号的院门前,当地派出所的警力们则是一脸懵逼的望向别墅爆炸的那个房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瑞并没有让警员们离开,打算待会儿把清扫现场和收尸的任务交给对方。这时黎源和叶迦下了车子,等徐瑞拿了撬锁工具,我们全员连带夜郎一块走到别墅正门。
徐瑞开始撬锁,不过这门锁的级别过高,没能成功。
“我去管理处问下有没有备用钥匙。”叶迦撒丫子跑出了院子,过了三分钟,他回来了,把钥匙抛向徐瑞手上说:“这把就是。”
后者把钥匙捅入锁孔,拧动两下就拉开了门。
我们直接前往蒋为和周生源身死的房间,高档的木制门都炸碎了,通体化为了黑色。然而眼前的情景却让我们触目惊心!
这里充斥着类似于烤肉的香味儿,我们知道是人肉,故此心中一阵恶心,立马把fsh的防护头罩戴上了,唯独夜郎捏着鼻子站在一旁。
蒋为和周生源的脑袋和脖子以及肩膀均化为焦黑的碎块,地上、墙上还有溅射的血液和白色稠浆。
他们残缺的半个躯干连带下半部分的身子和断臂也被爆炸的余波推散到一旁。
不久之前为了活命而不死不休的难兄难弟,现在已然尘归尘土归土了。
这情景极为的恐怖,黎源看到第一眼就败下阵来,把防护头罩一摘就到旁边不远处的垃圾桶“哇哇”大吐特吐,中午饭消耗的差不多了,吐出来的全是胃水!
我镇静的移开视线,望向窗台上边的定时炸弹,它没有爆炸,可能是因为密码拆卸而失去了定时引爆的功能。
“等着,我去拿……”徐瑞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尸体,他走到窗子前,即将探手去拿化为一只条带的项圈炸弹时,他的手机忽然响动。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徐瑞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他按下了免提接听,“喂?哪位?”
“我是万千雄。”对方提醒的道:“我透过监控看见你们进现场了,为了之前的交易,我友情提醒你一句,不要触碰拆卸掉的项圈炸弹,按理说定时到了它应该爆炸的,但现在没有,可能出现什么故障卡住了,所以你如果动了它也许会爆,也许不会爆,总之你看着办,千万别被炸死了,我还指望你提供情报呢。”
“老万,你差点把我坑了,技术不过关还拿来用。”
徐瑞放下手机,他忌惮的看向窗台上边的项圈炸弹,说道:“他娘的,咱们暂时都退到过道,叶子,你拿石头打它。”
下一刻,我们全体离开房间,撤到两旁。
叶迦掏出口袋里的石子,他视线一凝,石子脱手射向房间之内,我们看不见有没有打到,总之犹如泥牛入海似得没有掀起丝毫波澜,只有石子掉地的声音。
“老大,没爆。”
“射,再射,三次没爆再说。”
“呃……”
叶迦再次掏出一枚石子,他射入了房间。
接着,我注意到叶迦眼色大变,他迅速的侧身扑出门口正对的范围,还用双手堵住了耳朵。我们见状也是如此,但过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爆炸的动静。
“叶子,没爆,你躲个什么啊?”我翻个白眼道。
叶迦无辜的说:“我看到红光闪了。”他第三次取出石子准备走上前开射时,却听见房间之内突兀的响起“磅!”的一道巨大声响,以及玻璃炸裂的声音。
我们脚下连带骨头都随之一动。
爆了!
众人耐心等待了片刻,返回门前,望见窗子和窗台已变得破败不堪。我们把现场拍了二十余张照片,就离开了这间别墅,没有什么可看的,毕竟凶手已知根知底了,奈何抓不住。
不多时,我们出了零六号别院的门。
徐瑞把派出所的负责人叫到近前说道:“现场交给你们了,尸体回头送回警局,如果有什么发现,也写份报告,就这样,你们忙吧,我们撤了。”
警员们满眼好奇的进了院子。
“待会儿人家看完现场,咱们想跑都跑不掉了。”徐瑞急忙的招手说道:“现在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还等什么,小的们,撤啊!”
他的意思是派出所警方看见现场情况如此严重,铁定出来粘住我们,这样还得在此耽搁至少两三个小时,不仅如此,还有零六号别墅遭到破坏如何与度假村的管理处交涉等一大篮子伤脑筋的事情。
我们纷纷点头冲入了徐瑞的车子和活死人开来的警车之内,驾车“逃离”现场。跑了没有一里地,就接到了派出所一队长打来的电话,他欲哭无泪的说:“你们a7坑我们啊!”
“稍等,我让我们老大和你说。”我按开了免提。
徐瑞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这边还有别的案子急着要办,今晚先辛苦下兄弟们,最迟这周末,我请你们撮一顿海鲜大餐。”
“请客还是算了……”那位队长郁闷的道:“上次我去市局开完会之后,我和一队的吴大方闲聊,他说要是哪天徐组长想请客,绝对不能答应,否则被坑的连裤头子都没了,他还说这是血淋淋的教训,我还哪敢让您请啊?”
“呃。”
徐瑞腾出一只手摸着鼻子,他无语的道:“这可就尴尬了,如果破案了,功绩分你们队一份如何?这可是刑事极大案件。”
“成交!”对方心满意足的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个小时,我们返回了警局,把夜郎送入关押室安排好吃的,我们就换上轻便的衣物驾车到街上的餐厅点菜开吃,现在毒王一方不在青市,夜郎也落网,我们虽然不能解除警惕,但偶尔放空一下身心还是有必要的,毕竟一直穿着fsh也挺遭罪的。
我们吃完又闲逛了一会儿,置办完秋装,这才大包小包的返回了警局,杜小虫今天难得的贤惠了一次,把众人买的新衣物归拢到一块拿去洗了。
这时,夜幕之间降下了雨,不算大但也不小。
徐瑞把a7和万千雄的交易汇报给了局头,让对方安排情报员提供那手机号码信息和定期毒王一方的动态。
局头因此也记了夜郎一功,因为这笔交易是后者一手促成的。
夜深人静时分,我们决定明天再审问夜郎,此时躺在宿舍,听着外边噼里啪啦的雨滴声音,这一刻忽然想老黑了。我忍不住拨通了他的号码并按开免提。
过了片刻,手机传来了老黑的声音,“小琛,这么巧,我刚想给你们打电话呢。”
“黑哥好,近来伤势恢复的如何了?”我期待的问。
老黑笑着说道:“我身体恢复的比较快,再有两个月就能复职了,也有可能提前半个月上下。”
我隔着手机都仿佛能看见他龇开的两排白牙。
叶迦凑到近前,说道:“黑兄和你家玫儿进展如何?”
我和徐瑞鄙夷的看着前者,你这逗比就不能含蓄一点儿?老黑也许连甄晞的影子都没出来呢,就直接问其和叶玫的事情……
老黑尴尬的一笑代过了,他转移话题道:“叶子,这些天我专门给你准备了两份礼物,估计你会喜欢的。”
叶迦诧异不已的说:“啊……什么礼物?黑兄,你该不会弯了吧?老大和许兄、阿黎、杜姐都没有礼物,就我有,竟然还是两份你专门准备的!”
“想什么呢?第一件礼物是关于你那位宁小师叔的事情,我获得了一个完全可靠的线索,暂时还没有确认他的身份,因为那位疑似你宁小师叔的人近期实在是忙的抽不开身。”老黑缓了片刻,他神秘兮兮的说道:“而第二件礼物,你绝对猜不到的……”
第五百五十八章:快递活人!
这边宿舍的我们纷纷愣住了,老黑养伤期间竟然帮叶迦查到了关于那位姓宁的小师叔的线索?这绝对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获得的,否则天底下姓宁的这么多,按常规办法不可能查的到!毕竟讯息所知甚少,就叶迦师父临终前一句让他投奔姓宁的小师叔而已。
“黑兄!”叶迦无视了第二件神秘的礼物,他激动不已的道:“真的吗?我没有做梦吗?姓宁的小师叔究竟是谁?他在哪儿?!”
“这种事情不能急。”老黑淡定无比的说道:“叶子,我等对方空闲了和他亲自核实完再告诉你吧,万一出现乌龙就尴尬了,你这么久都撑过来了,不差这一两个月的时间。”
叶迦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道:“好,谢谢黑兄!”
“难道你就不好奇第二件礼物吗?”老黑引诱的说道:“这礼物可是比你那位宁小师叔更加劲爆,你如果知道了,激动程度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啊?”
叶迦神色透着三分惊讶七分狐疑,他不解的问:“还能有比跟我宁小师叔的消息更令我激动的?”
老黑笑道:“当然有了。”
“拜托啊黑兄,有你就直接讲啊,我心就像猫爪子挠了一样。”叶迦郁闷不已。
老黑稍作思考,他开口说道:“这个暂时不能讲,时机未到,等我痊愈之后回青市,那时时机已经成熟了,自然会告诉你。”
叶迦恨得牙齿磨的咯咯作响,他鄙夷的说:“黑兄你这就不地道了,怎么渐渐向老大那神坑靠拢了呢?”
我和徐瑞、黎源也好奇不已,老黑想送叶迦的第二份礼物究竟是什么?搞的这么神秘!
奈何徐瑞连威逼带利诱,老黑打死也不说,拿他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放弃。
接下来我们聊了一会儿,就把电话挂掉了,由于老黑这胃口吊的太狠,我们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觉,纷纷猜测那所谓的第二份大礼,却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活死人一口咬定既然第一份大礼是关于对叶迦重要之人的,而第二份的重量级比之更过,那极有可能也是关于人的。
但我们局外者连同叶迦这当事人把脑汁绞尽了,也没有想到谁对他来说能比宁小师叔重要。当然,除了欧倩,她现在位于度市过得好好的呢。
最终,我们带着满肚子疑惑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清早,我们睡到了七点,起床来了一把集体锻炼,换上fsh,吃完早餐就返回了办公室,准备提审“前毒之一脉的首席毒师”夜郎。
可就在这时,警局外边传来了一阵喧闹,紧接着徐瑞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值岗警员打来的。徐瑞按下免提接听道:“外边这么闹,难道又是关于我们a7的?”
我站在窗前望见警局门口停了一辆快递的小货车,心脏忽然剧烈的颤动,这莫非是万千雄的“交易利息”兑现了?
下一刻,值岗警员说道:“货厢里边有三个昏迷的人,其中有一个女的、两个男的,身上衣物脏兮兮的,也残破了,均衣不蔽体,全部昏迷着。这送快递的青年说这仨人是一个中年男子拿一万块钱逼他运到警局的。”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下去。”徐瑞挂掉手机,他挪动下巴道:“除了阿黎,其余的全部跟我去看看,十有八九是万千雄把李静、李穹和凌寻弄来了。”
我们纷纷点头。
黎源现在正和另一个办公室的技术员们一块加固着警局的防御系统,所以没时间。
过了不久,我们来到警局门口的快递小货车前。
快递小哥抱头蹲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叠万元现金,他惊魂未定的道:“警官大人们,这份异常‘快递’真不是我想接的,那满身煞气的中年男人把我车子拦停,拿刀指着我的脖子,说要么收下一万块同意,要么死。我家里还有个女儿,哪敢抗议了……接着那中年男人坐上我车的副驾驶,就在警局东侧那个街口下去的……我没有撒谎啊……”
我和叶迦、活死人把货厢之内的一男二女搬下车,对方确实是李静、李穹和凌寻。
“起来吧,我们信你说的。”徐瑞把快递小哥扶起身,他又捡起地上的万元现金,数出了十张攥住,把剩余的九千块全部给了快递小哥,“这是对方给你的酬劳,不用上交了,拿着用,另外,不要对你的上级说,否则会被克扣一层皮的。至于这一千块,我就象征性的没收一下,没有意见吧?”
快递小哥震惊的说道:“警官大人,这九千真的给我?就没收一千?”
“我不想为难你这个被波及进来的无辜者。”徐瑞摆了摆手,道:“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消失。”
快递小哥感激不已的上了车,发动小货车扬长离开。
地上的三具肉身已被杜小虫检查完毕,均处于麻醉状态,醒来的时间暂时不明。
这时,快递小货车又调头开回来了,小哥放下窗子说道:“警官大人们,我差点儿忘了,这还有一份快递单子和一个长条盒子……之前那中年男人在车上写的,让我把它交给你。”
我抬起手,接过了对方递出来的单子和长条盒子。
寄件人:你们懂的。
寄件详情:一女二男共三条命,还有一份小礼物聊表心意,祝合作愉快。
收件人:老徐。
这是一份完全不按格式写的快递单子,我摇头一笑,好奇的道:“老大,万千雄还送了一份小礼物呢,感觉挺轻的,要不要拆开一窥究竟?”
“拆。”徐瑞点头。
我把长条盒子打开,里边竟然是一条泰山烟,不对,这条烟的封口拆了,应该别有洞天。我把烟盒子打开,露出了十只崭新的烟盒,三盒紫色的、三盒黑色的、四盒金色的,每一盒烟的正面均有一个笔走龙蛇的“万”字!
紫色烟盒的顶端左侧有一个小万字,它的下方印有一个词,“紫韵。”
而黑色的同样位置是“铅华。”
金色的是“帝尊。”
“这份礼物,老子收了,谁也不许抢!”徐瑞立刻把这条烟抢到手,唯恐被熟人发现,一把拉开fsh塞入胸口,鼓鼓囊囊的任谁看了都知道藏了事物。
我们相视一笑,老大早就对万千雄的专属烟草垂涎三尺了,想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味道的,现在终于实现了。
“老大,这烟该不会有毒吧?”杜小虫提议的道:“我建议你随机拆开三到五盒,再随机取样拿给夜郎进行检查。”
“这每盒烟都是密封的,不像动手脚的样子,我待会拆开一盒看看里边,拿一根给夜郎检测,剩下的等要抽时再拆,否则就跑味儿了。”徐瑞脸上写满了五个字……舍不得浪费。
我们把李静一家三口抬到了关押室,锁上门,返回办公室之后徐瑞就拆开了万氏烟的紫韵,他观察良久表示这盒烟没有被二次包装过,就拿了一根让我去夜郎的关押室询问。
夜郎接过紫色的万字烟,他诧异的道:“这是万千雄的专属烟?怎么获得的?”
我把情况简单一说。
“狠人审判送的?”
夜郎随口把烟叼在嘴上,让我拿火机点燃,他抽了两口说道:“味道纯正,是真的,你们放心抽吧,狠人审判爱烟如命,绝不会在烟上动手脚亵渎它的。况且,他的烟是祖传的秘方,每一种都是不少种药草混制而成的,抽了不会对身体有害反而有好处呢。每当逢年过节时,他都给其他的审判者送到一条紫韵,据说除了这种还有铅华和帝尊……”
第五百五十九章:腐尸的身份!
我心中极为震惊,这万字烟草竟然还是非凡之物,里边竟然是药草,这抽的得是啥感觉?夜郎说这烟草没异常,万千雄不会在这上边做文章,毕竟我们a7出啥事,对夜郎和万千雄来说都没有好处的,想到这儿我就不担心了,脑子都有点痒了,回头得跟老大求一盒解解馋。
夜郎指尖夹着这根烟,他缓缓的抽着,“谢谢,想不到我被抓了还有这种福利。”
我翻了个白眼道:“江同兄,我拿烟让你检测有毒没有,你怎么还直接抽上了呢?”
“心痒难耐,如果检测了,这根烟不就废掉了吗?”夜郎丝毫不想浪费一丁点烟草,吧嗒吧嗒的抽着。
我笑着说道:“我回头和老大说说,偶尔分你几根。”
“谢谢,感激不尽。”夜郎开心的不得了。
“客气什么,没准咱往后还是同事。”我转身离开,把门锁上就返回了办公室,把夜郎的描述说了一遍,徐瑞的眼睛都放光了,他当即叼到一根,还不忘分我一根,我们按动打火机点燃品味着它的味儿。
下一刻,清爽的烟雾涌入口腔,进而钻入了肺部再呼了出来,没有正常烟草那么呛的感觉,确实有淡淡的药香加上中等的刺激感,凉凉的又像掺加了薄荷。
徐瑞闭上眼睛,老神在在的道:“握草,老万真会享受,不行,等把他抓到或者对方自首了,一定要将其祖传秘方搞到手,老子当场辞职开家卷烟厂,拿个许可证轻而易举,绝对能混到亿万富翁。”
“记得让我入股。”我摩拳擦掌。
这时,叶迦、活死人、杜小虫、黎源都跑到我们身前,准确的说是徐瑞身前,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想要根烟来尝鲜。
徐瑞也不吝啬,每人分了一根,他把烟盒塞入口袋,“就一根啊,剩下的,你们就甭想染指了。”
过了不到十几秒,a7的办公室全员吸用这万字烟草,烟雾缭绕的。
不过活死人和叶迦还有黎源都觉得有点呛,他们近乎不抽烟的,所以会有这种感觉。杜小虫感觉还不错。
没多久,我们把烟抽完,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和徐瑞、杜小虫来到审讯室坐下,隔了两分钟,叶迦就把夜郎带进了门。徐瑞客气的道:“江同兄,请坐。”
夜郎坐在桌子对过,他受伤屁股垫高悬空,感慨万分的道:“第二次来审讯室了,感觉和上次完全不同。”
“是的。”徐瑞笑眯眯的说:“上次你是冥顽不化,这次弃暗投明。”
我把录像打开。
徐瑞思忖的说道:“江同,其实这次审问没有什么好审问的,毕竟毒岛已覆灭,毒之一脉就剩下毒王和霸王姐妹花和腐尸还有一个罪犯,虽然现在毒王摇旗想拉起一股势力,但翻不起来多大的浪花,所以咱们就简单的聊聊。”
“毒王新拉拢的势力确实翻不起来多大的浪花。”夜郎点头表示赞同,道:“即使有的懂毒,却与小儿科无异,加起来都不如我的十分之一强。”
“如此我就放心了。”
徐瑞询问的道:“你加入毒之一脉多久了?”
“十一年,加入就是四大毒师之一。”夜郎如实说道。
我意外的说道:“毒王起初就这么重用你?”
夜郎解释的说:“我家祖上就开始研究毒物,可以说是一个毒理世家,不过在我父亲那一辈没落了,我十岁时无意挖到了爷爷和太爷爷留下的炼毒笔记,打算复兴祖上的光辉。但那时年少不懂事,行为高调,惹了不少的麻烦。十一年前那次更是差点致命。最终毒王把我救下,当时毒之一脉的四大毒师有个空缺,就由我补上了。也因为如此,我之前才会对毒王这么死心塌地。”
我们纷纷点头,夜郎能把过去的恩怨讲清,并没有什么隐瞒,由此可见,他确实诚心的配合我们,否则他压根不会讲毒王的救命之恩,毕竟说这种事会让我们对他保持观望态度的。
徐瑞深吸了口气,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难为你了,把毒王和腐尸的情况说说就好,不然你心中难免有愧疚。”
“谢谢。”夜郎缓缓的道:“毒王是女的,年纪不到四十岁吧,相貌不明,我没见过她的真脸,不过她装男人极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级别,包括声音、小动作、气质、走姿、饮食什么的,与女子状态的毒王完全不同,因此很多人都怀疑共有两位毒王,但我知道不是。”
就毒王的年龄这一块来说,夜郎与守墓老人说的大同小异。
我疑惑的说:“怎么确定的?”
“没有证据。”夜郎微微摇头道:“就是那种感觉,而且无论是男子和是女子状态的毒王,处事风格和原则都是一样的。毕竟我早已成为首席毒师,几乎每个星期都有四五天和毒王共同研究毒术,如果转换成男子状态时换人了,就没有这种熟悉感了,我认为可能毒王有双重人格吧,所以才能伪装的如此判若两人。”
双重人格?
这么说来毒王的双重人格是罕见情况中的罕见情况,它们能和平共用一个身体,不分主次才能相安无事,还能同步记忆。
“腐尸呢?”我询问道。
夜郎稍作回想,他介绍的说道:“腐尸也是女的,年龄大概六十岁往上,不到六十五岁的样子,但行动力却丝毫不亚于壮年男子,她有轻度的夜盲症。值得一提的是,腐尸却半男不女的。”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道:“腐尸竟然是女的?我一直以为是男的,因为我们之前查过一件案子,对方多年之前把腐尸的儿子高书礼杀死了。而这高书礼的父亲叫高丸。前不久毒王、腐尸还去东湖小区杀死了罗芳,通过监控观察到那个年龄偏大的走姿像男的。”
“所以说腐尸半男不女的。”夜郎脸色怪异的说道:“腐尸也确实姓高,不过她叫高月,而你方才说的高丸,是她以前的男人,二者是近亲结婚的,好像还是亲兄妹吧。”
我拧紧眉毛道:“为什么腐尸会半男不女的?”
“因为腐尸的双手、耳朵和双脚均是高丸的。”
夜郎解释的道:“这事我是听毒王讲的,她说腐尸的男人为了保护她受了无法治愈的重伤,腐尸早已没了儿子,不想孤独的活着,就这样,她在这种极度的悲伤之下,想带着自己男人的身体活到老。我们七罪组织的霸之一脉,有一位绰号为‘拼肢疯子’手术大师,腐尸就趁着自己男人没死,把拼肢疯子请到腐之一脉的老窝‘藏骨之地’,花了一天两夜把高丸的肢体和耳朵拆下,又卸掉了腐尸身上同样的位置进行移植,最终手术成功,没有发生排斥的情况,神经续上了,活力也有,耗了一年做恢复锻炼,腐尸接上的双手、耳朵、双脚与自身彻底相融,就像长出来的一样能够控制。”
“这腐尸……够变态的。”我听的暗暗咂舌,想不到自己父母的麾下还有一位拼肢疯子,光听这绰号就知道这是一个暗黑手术师,不仅如此,虽然国际和国内有接手、接脚的成功例子,但这种移花接木的手术难度非常大,毕竟不是自己的断肢而别人的断肢接到自己身上,且不说神经对接的难度,就拿异体来说,极为容易发生排斥。
我们聊完了腐尸这个寄人篱下的光杆司令,又说回了毒王。
杜小虫眨着眼睛,她好奇的道:“据我们所知,毒王的父亲名为蒋天男,你知道他的死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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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昨天终于调整到早更,没想到今天起就不能继续了,在此先说句抱歉。
再解释一下,因为媳妇生病今天检查完了要住院治疗一个星期,我得陪在病房。待会儿我就收拾下东西再带着笔记本坐车去医院,我这一个星期可能都得在病房码字。
那儿没有网,章节会通过手机发给作者朋友帮着发布。写作思路也不可能像在家这么顺畅投入,里边还有别的病患杂音较多,小明还要照顾媳妇,估计也的挺慢,包括挂水和相关治疗之类的时候也肯定得陪着她,所以时间我无法确定,可能早也可能晚,数量也不敢保证,小明尽力抽时间写,能四更就四更,不能的话就三更,总之最少不会低于两更的。
不过大家放心,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拖久了以后会影响怀宝宝,平时如果走路多了也会腹部疼的不能动。她之前吃了三个月药没好,今天换了家中医院检查,医生说吃药这么久没好,再吃药就没效果了,要中西结合的治疗,先试一个星期,有效果就拿中药什么的回家搞。
16号中秋,小明和媳妇之前就买了17号的车票回安徽的家,所以治疗完这星期还要有一天坐火车,因此不稳的时间加起来是八天,之后如果顺利的话就会恢复正常了。
总之我争取在这段时间内保持,发这公告是为了如果少更了时也不用再作说明了,望大家能理解一下小明。
ps:今天已更完一章,傍晚和晚上还有。
第五百六十章:蒋天男之死的隐情!
夜郎愣了片刻,他意外的说道:“连这种隐蔽的事情你们也知道?警方真的有无所不知的神明相助吗?”
徐瑞借梯上爬的道:“千万不要低估我们警方以及第九局尤其a7小组的办案能力。我们不光知道蒋天男死了,还知道他是对方在杀手榜雇佣了一位s级的杀手‘疤龙’进行灭口的,而你们毒王在毒岛覆灭那天,领着你和霸王姐妹花,腐尸去杀死的罗芳,就是疤龙的经纪人,对吧?至于疤龙,早已被另一位毒师铁石斛给杀死了,并取了一只断手,应该是想献给毒王,可惜当晚被我们抓住。”
“这些该不会是铁石斛告诉你们的吧?我感觉不太可能,他对于毒王的忠心,不比我差。”夜郎推测的说道。
“我们凭能力调查到的。”我摇头说道:“铁石斛抓回来还没轮到审问,就怒火攻心而死。”
夜郎震惊的道:“铁石斛死了?九袍使来青市试图营救之前?”
“对的。”杜小虫接过话茬说道:“我们为了钓毒王,隐瞒了铁石斛的死讯,没想到毒王竟然派了九袍使而不是亲自来营救,虽然鱼的份量小,我们也不能放水,故此照单全收了。”
“好吧……”夜郎稍作回想,他解释的道:“雇佣s级杀手灭掉毒王父亲的人是一位用毒高手,他叫什么不重要了,因为已经死了,毒王也没有和我说过对方的名字。”
我纳闷的说道:“为什么想杀蒋天男?”
“因为毒王和她的母亲。”夜郎接着说道:“这位用毒高手早前和毒王争夺过审判之位,但他无意中被毒王的母亲施毒,昏迷了一个月的时间,错过了角逐审判者,就被上任毒王视为了弃权。这位用毒高手醒来之后就离开了毒岛,消失了很久很久,不知通过什么方式查到毒王母亲加入毒之一脉前的讯息,最终找到了蒋天男也就是毒王的父亲进行报复,还让那位s级杀手拍了一段视频,打了他以前的一个手下电话,吩咐对方让毒王登录一个新邮箱自己下载阅览。毒王看完就怒了,他的母亲当时又染了大病,知道这事一下子悲伤的背过了气儿。所以毒王更加的愤怒,近乎倾尽毒之一脉的力量,把这位用毒高手抓到并带回毒岛进行毒凌迟,期间审问出了雇佣了哪位杀手。”
我疑惑的道:“当时角逐审判者之位时,话说你们毒之一脉不是奉行斩草除根的风格么?毒王母亲竟然会手下留情只把那用毒高手毒晕一个月,却没有下死手……”
“情况是这样的。”夜郎深入的解释道:“那位用毒高手一直追求毒王的母亲,虽然被拒绝,但也没有放弃。毒王母亲却只把那用毒高手当弟弟,二者义结为金兰之交,所以,毒王母亲没有下死手。如果不是这种关系,毒王母亲也不可能有机会给那位用毒高手下毒的。”
“原来如此。”我点头推测的道:“估计这用毒高手被自己心爱的女人下毒,心灰意冷,爱意转化为浓浓的恨意,还查毒王母亲的过去,把得到了自己得不到的蒋天男给杀死了。”
杜小虫眸子闪着大大的问号,“蒋天男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年,为何那位用毒高手不亲自动手却雇佣s级杀手去动手?还花那么多钱,按理说一个d级杀手就够用了。”
“毒凌迟那位用毒高手时,毒王问了这个疑惑,我在也一旁听了。”夜郎回忆的道:“这源于对方和毒王母亲义结金兰时承诺过不伤害彼此的家人,那位用毒高手就请了杀手,由于蒋天男是毒王的父亲,也是毒王母亲的男人。那位用毒高手为了表示足够的重视,请了s级杀手。我觉着吧,他就是脑子进水了,有钱烧的,不过那时他生了病,离死也不远了,也可能留着那么多钱没有用。”
徐瑞摸着下巴,不解的说:“我有一个疑惑,杀手榜对于杀手信息都是保密的,毒王怎么知道疤龙和他经纪人住哪儿的?”
“毒王的前男友是一个s级杀手中的顶尖人物。”夜郎解释的道:“毒王联系到对方,并提供了一批杀人于无形的剧毒之药,拜托其去查疤龙的详情。毕竟都是华夏出身的s级杀手,毒王前男友和疤龙曾经联手执行过一次任务,所以现实里见过,没多久就把疤龙和其经纪人的详细情况连同肖像等悉数搜集完毕卖给了毒王。由于疤龙在华夏不少地方都有住房,毒王就派了一批手下盯着疤龙的所有住房,目标一旦现身,就通知她。那晚毒王安排的手下之一发现疤龙现身,恰好铁石斛在青市,就派他去袭杀。虽然目标是一位s级杀手,但凭铁石斛的下毒能力,敲开门就能得手。”
叶迦询问的说:“毒王只让铁石斛取了疤龙的一只手?”
“毒王对于疤龙本身没什么恨意,毕竟幕后之人是那位用毒高手,就算没有疤龙,也会有别的杀手接任务,如果做的太过份,就会得罪杀手榜。”夜郎如是道。
“也对。”
徐瑞神色古怪的说道:“想不到毒王还有前男友,后者不会帮她对付我们a7吧?”
“杀手榜不能针对各国的官方人物,小到哪怕一个村官也不行,这是原则,无论是任务之内还是任务之外,除非双方有深仇大恨不得不杀的理由,这还要提前解除与杀手榜的合作关系。”夜郎干笑的道:“所以毒王的前男友不会傻到为她抛弃一切的,否则上次不会要酬劳而是无偿提供疤龙的情报了。”
“话说,毒凌迟是什么意思?”杜小虫饶有兴趣的问道:“毒王用这种刑罚针对杀父和气死母亲的仇家,它难道属于极刑一类的刑罚?”
“凌迟你们应该晓得,就是把一个人禁锢住一片片的肉割,让一位对人体极为了解的人执行,共要剐上三千六百刀,并且最后一刀之前目标还不能死,也是成语‘千刀万剐’的由来,被成为最为残忍的一种死刑。”夜郎介绍的说道:“而毒凌迟呢,加上了一个毒字,却比凌迟更加的残忍,因为要用一种不会致命的毒药,名为蚀心粉,每割完一刀就把毒药撒在皮肉断裂层,令受刑者感受到持续的钻心疼痛且不会麻木,就算昏迷了也将迅速的疼醒……我记得那位用毒高手撑到了第两千六百七十二刀,就疼死了,但毒王并没有因此放过对方,她直到割完了三千六百刀,又把对方残破不堪的尸体给了腐尸,抛入腐池化为乌有,可以说这是‘形神俱灭,道死身消’!”
我们听得毛骨悚然,脑海中浮现出毒凌迟的情景,这堪比地狱之刑了,按夜郎的意思,还是毒王亲自操刀的。
“毒王单独你这首席毒师调到青市就是为了伺机对我们下手?”徐瑞点燃了一根普通的烟,抽着说道。
“对付你们只是第一个任务。”夜郎摇头叹息的说:“期间我有不下于十次接近过你们,并且还是以不同的身份。”
我正喝水呢,差点一下子喷到他的面门,我咽掉之后惊愕的道:“十次?我完全没有察觉,如果你动了杀机,那我真就太失败了。”
“确实没有动杀机,因为没有找到下毒的机会。”夜郎无可奈何的说:“因为你们用餐完全没有规律,这换一家那换一家的,完全来不及提前准备,我可能还没到地方你们就吃完了。而除了吃饭之外,你们全穿着那种防护服,我累计共下了七次毒,都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第五百六十一章:昼伏夜出的缘故……
我们相视一眼,这就是先见之明,每时每刻的穿着fsh还真有用,否则不知道早团灭多少次了!
接下来也不能懈怠,毒王能派一个夜郎,接下来若知道自己的首席毒师被捕恐怕还会有进一步行动,甚至亲自出马也不无可能。
所以,我们要压着夜郎落入a7之手的事情。
杜小虫提议的说:“老大,毒王经常会用不固定的号码联系江同,我们得保持这部手机的通畅,最好让睡觉不死的人带着,一旦毒王来电,就拿到关押室给江同接,万不能让毒王的怀疑到了。不然a0那边的计划和万千雄的交易也会因此出现变数。”
“对。”徐瑞点头,他看着对面的夜郎,“江同,你愿意配合吗?”
夜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道了一个字,“行。”他心中还是有愧疚,但为了母亲,只能如此。正因为这样,我们才不敢把手机直接让他带着,通话时必须有监视的,万一他一时脑热就功亏一篑了。
“话说你来到青市这一个星期,为什么每天都是昼伏夜出啊?”我满肚子疑惑的道:“晚上九点出门,凌晨三点多回家,还蛮有规律的,但去的方向却不一样。”
“我逛夜店玩来着。”夜郎脸色一红,他尴尬的说道:“每天去不同的夜店也是担心被你们警方盯上,哪知道那晚你们就潜伏在住处附近,老实说我真佩服你们的情报能力,连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徐瑞狐疑的道:“这么有规律就为了逛夜店?那你怎么监视我们行踪并伺机以不同身份接近下毒的?”
“我一直在毒岛压抑太久了,之前还跟着毒王东奔西跑的追萧璃。”夜郎耸肩说道:“我也是个爷们儿,这回就自己来青市绝对的自由,所以去夜店喝点小酒、泡泡妹子什么的,但我不会玩太晚,也不会去太早,如果没有自控力就意味着越来越松懈。事实证明我确实输在了自以为是的自控力,倘若真的有自控力就不会去那些地方进而被你们摸清这个规律了。另外,我白天也出去啊,但都是以不同的打扮离开的,自认为伪装的不易被察觉,可能因为这原因你们也没有搜集到相关的情报,毕竟白天出门是为了针对你们,而晚上是放空自己,不用加以修饰的。”
“说说你这几天的晚上都去过哪些夜店?我派警员核实一下。”徐瑞沉吟的道:“不要乱想,这和信不信任没关系,按正常的流程办事,一码归一码。”
“我理解。”
夜郎稍作回想,道:“一夜之情,地之精,玖零,江南水月,帝豪,约吗,就这六个,辐射在我住的地方四面八方,这里边应该都有监控,时间不用我说了你们也知道,我其中有三次勾到了妹子去了酒店,但没用自己的身份证,凌晨做完就离开。而没有勾到时,我就一直喝酒什么的等即将打烊了才走的。”
“酒店的名字呢?”我拿笔边记边问。
“这个倒不记得了,它们离我所去的夜店都不算远吧,我随机看到哪家去哪家的。”夜郎丝毫没有顾虑的说道:“你们应该能通过离开夜店的路段监控发现我和妹子离开的去向。”
“好。”
我迅速的记录完毕,对方能把说到这份上,其供述就真了百分之五十,就差核实了。老实说我们心中多少有点儿失望,起初还以为夜郎每晚鬼鬼祟祟的是去按毒王的吩咐干啥大事去了呢,想不到纯粹是为了解决男人对于酒色上的需求。
接下来,我们又审了近两个小时,把夜郎知道的一切几乎都挖出来了,但美中不足的是,连夜郎也不了解毒王和腐尸为何死追着萧璃不放。
我们把夜郎送回了关押室。
徐瑞把吴大方喊到a7办公室,把夜郎说的夜店名字抄写一份抛给对方,说道:“现在去查昨天之前的一个星期这些场所的监控影像,目标是他,时间是……”
诸多事宜交代清了。
吴大方苦着脸色拿着纸页离开去核实夜郎所说的。我们也没有闲着,跑了一趟夜郎租房所在的小区,调取白天的监控搜寻夜郎伪装之后的出行情况。
确实如他说的那样,每天的早上就会有不同装扮的男子离开楼道,有的穿着一身篮球服和缠着发带像一个运动青年,有的步履蹒跚戴着扁平帽子拄着拐杖,也有的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拎着工具箱,“他们”下午就会返回单元门之内,他们的身高、身材、走姿都如出一辙,但如果不刻意关注,夜郎以另一装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也不会察觉到异常。
为此我们还特意找来这单元的住户们,均表示以前并没有见过这些男子。
夜郎这也算是一流的伪装了。
……
我们返回警局时已近傍晚,吴大方的一队也回来了,说目标每一天都去了这些夜店之一,时间也都对的上,还把监控存盘拿回来了,不仅如此,其中有三次提前和新结实的女子双双离开前往附近的酒店,不过都是快到凌晨三点时,夜郎单独离开的。
徐瑞扫描了夜郎的审问记录,全部传去了局头的邮箱,因为这涉及到毒之一脉的核心机密,否则就直接发给情报部门了。
我们终于松了口气,现在手头上就差慕容有悔这案子和再有不久就正式复出的小丑+zero组合了,毒王一方又有a0和万千雄牵制着,而前者仅存的三个凶手关在警局处于待审状态,我们肩膀上犹如山大的压力总算暂时得到了缓解。
我加入a7已有一年多,七罪组织在我们第九局和各地警方努力之下,终于陷入了大颓之势,先有两条罪脉被灭,后有土崩瓦解、罪脉之间各自为营,接着铲除魂之一脉,进而毒岛覆灭剩下光杆司令两位,现在势力能形成规模并且在这一年的大浪淘沙之中损失最小的唯有霸之一脉和狠之一脉了,但这两条罪脉相比一年之前,整体实力也大打折扣,不过大罪犯的级别倒没什么陨落的,尤其是霸之一脉!
而狠之一脉的万千雄两年之内或自首,待毒王和腐尸落入法网之际,第九局的眼中钉、肉中刺唯独霸之一脉了!
我心中并不希望跟霸之一脉直接对上的是a7,虽然自己的立场不会变,但难免会心痛。
不知不觉,我已吸完一根烟,碾灭烟头,摇动脑袋散去了脑海中的遐想,就跟着徐瑞去关押区域查看李静一家三口的情况如何了。
我们来到这间关押室的门前,透过门玻璃望见李静和李穹、凌寻早已恢复了意识,三者脸色惶恐的一动不动,彼此也没有任何的交流。
我开了锁打开门时,李静一家三口纷纷同时瑟瑟发抖起来,就像见了猫的耗子,胆子完全的吓破了。由此可见,这三者在万千雄的手中时有着可怕的经历!
“放松,现在你们安全了。”徐瑞扫视着对方们。
李静怔了良久,她难以置信的说道:“我……我们安全了?不把我们弄到那种生死局了?不对我们施用诛心之刑了?”
诛心之刑?
我和徐瑞对视片刻,他不明所以的道:“这儿是警局,我们把你们仨换回来了。观你们仨此刻的状态,不适合审问,就缓一晚上吧,明天上午九点我会挨个进行审问。不过……先说下那位吃老鼠的大兄弟怎么对你们仨的?”
第五百六十二章:与鼠同笼
李静、李穹、凌寻听到老大问这事时,骨子里边透着惊恐之意,一副完全不敢回想的样子,稍微想一点儿就仿佛又被重新拉回了噩梦之境。
我们也不急着催,站在门口耐心的等待。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李穹第一个缓过来说道:“老鼠……好多好多老鼠,有大的,有小的,它们……在我们的身上胡乱爬动,有时还会咬我们。如果打死一只老鼠,那恶魔就会放五只老鼠进来,我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万千雄弄了一堆老鼠折腾对方?
我心生诧异的道:“你们被咬了大约多少下?”之前还纳闷为何这一家三口为何浑身衣物残破不堪,这一个洞那一个孔的,连皮肉上也有一些破损的部位,就像起了疹子被挠破似得,感情是被老鼠咬的,不过我们没有扒开三者的衣物细看,这么想想,身上被老鼠咬的部位可能挺多的。
“数不清。”李静眸光颤抖的道:“我拼命的护住脑袋,什么也记不得了。”
凌寻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腿间,“不计其数,我的那块都被咬了……”
“我……上半身没什么大碍,就腿上和屁股被咬的多。”李穹深为忌惮的说道:“我一直保持站着,但老鼠顺着往上爬,那种味道我也经受不住,那恶魔不是人啊,你们不是警察吗?为什么不抓他?”
“抓他?”
徐瑞嗤之以鼻的说道:“这也得审问完你们再说,吃老鼠的大兄弟是噩梦,那请问你们呢?呵呵,慕容老太太半生为公益呕心沥血,你们倒好,如此残忍的合谋将她杀死,还是过大寿的期间,缺德不啊?”
李静、李穹和凌寻登时语塞,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
“话说他们被这么多老鼠咬了?万一染上鼠类身上携带的病毒怎么办?”我担忧的道:“老大,虽然现在李静一家三口没有出现发烧、伤口发炎等异常情况,但保不准是万千雄通过什么暂时控制没被感染的,我建议还是先把他们送去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进行查体吧,如果没事的话,再补个疫苗吃点药,别没等到审判呢,九个凶手中不算李念,这仅剩的三个凶手也死了,我们还咋替慕容有悔伸冤?”
“确实,老鼠的牙齿是世界上最脏的。”
徐瑞如是的点了点头,他拨通了吴大方的号码,说了两句挂掉。过了不到两分钟,吴大方就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他满嘴大蒜味儿的说:“蛤蟆精,哦口误,徐大哥,有何贵干?”
“这仨嫌犯,之前连着被一堆老鼠咬了好几天。”徐瑞朝关押室门内挪动下巴,他吩咐的道:“今晚再辛苦你们一队下,把他们送去青市的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你再跟那边的工作人员说明下情况,检查侧重于出血热、鼠疫什么的,等结果出来可能要两三天,你派几个下属在那守着三位嫌犯即可。”
“汗……万一三位嫌犯身上都携带病毒,我们负责押送和看守会不会被传染啊?”吴大方担心不已。
徐瑞摊了摊手说:“放心,接触时戴着手套和口罩就不会的。”
“好吧,我马上办,你们先在这一等,。”吴大方说完就转身离开。
过了不久,他和六位一队警员穿着警局库房的轻型防化服闪亮登场,下属们的是橘黄色,就吴大方这领头者选择的颜色骚包,竟然是粉的!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身上的fsh和青市警局的防护服凑在一块,高低立判,无论是质地、光感还是贴身契合度等因素,纯粹是一种完爆和被完爆的关系。
货比货可扔,吴大方哪敢在我们身侧多待一秒?立刻把李静一家三口抬到了警局的院子,搬上车驶往疾病防控中心。
我伏在走廊窗前望着渐渐消失的车子,耸肩说道:“老大,看来上天想让咱们晚知道几天慕容有悔的案情呢,万千雄虽把人送回来了,可还得李静一家三口状态恢复和检查到位才能审问。”
“没有办法的事情。”徐瑞抬头望向夜空,他掏出一根万字紫韵,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约到一半时,他移开嘴巴说道:“现在手头没啥事了,我打算明天和小虫回京探望下老黑,再搜刮下研发部。而青市这边,你暂时负责,不过叶子……要是实在太想找欧倩了,就让他去度市玩吧。等李静一家三口检查完毕押送回警局时,你通知我和小虫回来审问。”
我点头说道:“好的,老大记得代我向老黑问个好。”
徐瑞呵呵笑道:“其实我这次回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老黑为叶子准备的两份礼物,心里实在是好奇叶子的宁小师叔是哪个,比这更重要的第二份大礼又是什么。”
“呃,还以为你们是回去办正事呢。”我翻了个白眼,道:“老大,你的紫韵、铅华、帝尊,随便把哪种留下一盒行不?”
“又惦记我的万字烟。”徐瑞犹豫了良久,他把口袋里剩下的大半盒紫韵塞入我手上说:“就这大半盒,不稀罕拉倒。”
我一把抓紧烟盒放到口袋,“可真够小气的。”
“毕竟物以稀为贵,你对烟又没有依赖,抽了等于浪费。”徐瑞搬出一套歪理论,我们没再继续聊,返回了办公室,他把全员召集开会宣布了接下来的安排。
叶迦倒好,还没等徐瑞走呢,这厮双眼就开始放光了,“老大,我能不能去度市?就今晚,一刻都等不了!”
“叶子,现在你的眼神让我想到一个自己的亲身经历。”徐瑞笑眯眯的说道:“我当时遇见一头狼,它不知有多久没有吃肉了,我拿一张放大的肉块图片往那一放,这只狼两眼放光上去连撕带咬,连自己的狼崽都忘在了一旁,被我拐跑了。”
叶迦闷头想了下,他眉毛一动道:“老大,你把我比作很久没吃着肉的狼?”
“难道不是吗?”徐瑞把钱包取出来,掏了一张百元大钞,他甩向叶迦道:“小心擦枪走火,但该就地正法时绝对不能犹豫,这也容易把自己憋坏,所以,我支援你一百元,买什么你懂的,毕竟子弹的威力可不小,没有准备就得拦着。不过一旦买了拆封,没有全部用完就别回来见老子啊。”
老大说的极为隐晦,但我们都懂了什么意思,纷纷笑着把目光投向了位于风暴中心那一脸懵逼的叶迦,他脸色红的就像柿子,抓住桌子上的百元大钞站起身就往外边走,“老大,谢了。”
“他娘的,走得真洒脱。”徐瑞打了个呵欠,道:“散了,去睡觉吧。”
我们纷纷返往宿舍,即将进门时,叶迦已然收拾完东西提着包推开了房门,他尴尬的冲我们笑了下,就避开我们这些道意味复杂的目光而逃之夭夭。
这一晚风平浪静的在睡梦中渡过了。
我第二天睡起来时,徐瑞和杜小虫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二者只拿了一身换洗的衣物和装备,应该是坐的飞机,因为车子还停在下边。
现在警局就剩下我和黎源、活死人了。
a7里边唯独就黎源无法闲着,因为接下来的大对手极有可能是小丑和zero,前者交给我们,后者可是电脑技术顶尖的,自然要让黎源抗衡,但zero手上的“大招”防御太强,故此黎源每天都会自主的扎根在电脑前不停的尝试攻克对方的大招,他也想由此证明自己的能力……
第五百六十三章:浴场枪袭!
我们仨吃完了早餐,黎源返回电脑前忙碌,我和活死人打算趁着这个空隙放松一下。耗了半个小时进行斟酌,由于今天温度不错,最终决定去海水浴场玩。这里占地两万平米,能同时容纳几万人游泳,尤其是上百号色彩斑斓的更衣室形成了独树一帜的风景。
我在电话中和徐瑞说了下,获得了批准,但只能一天。
我和活死人分别把泳裤和墨镜塞入背包,就前往了目的地。抵达时买完门票,我们把fsh换下,穿上泳裤轻装上阵,一块仰在沙滩上的躺椅吹着风晒着阳光。
这甭提有多舒服了!
满沙滩和海水的妹子,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故此,我们并没有闲着,因为戴着墨镜无法被别人察觉到眼神,就肆无忌惮的欣赏了起来,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小时,我眼睛终于疲劳了,慵懒的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睡着了。
“许老弟你放心睡吧,我会帮你警戒四周的。”活死人则一边看一边评论哪个妹子肤白貌美脯子大之类的,想不到这半死不活的家伙还是一个色胚子。
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猛然出现了!
我迷糊的正香呢,“砰啪~!”一道震耳的枪响响彻这片天地之间,这是霰弹枪的声音!我一个激灵翻下躺椅伏在松软的沙滩上边,起初以为是七罪组织哪条罪脉的罪犯跑来袭击我和活死人的,然而我没有受到丝毫的创伤,旁边躺椅上的活死人也是如此,他东张西望的环视四周,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枪的声音能让绝大多数人恐惧,这个惯例在哪儿也不例外。
此时,沙滩上的男女老少们变得骚乱起来,彼此惊恐的叫着乱窜跑动,严重的影响了我们的视线,这也为枪手造成了逃离现场的时机!
“活哥,这什么情况?”我闭上眼睛,回顾着之前睡梦中听见的枪响,意识有点模糊,无法断定枪声的方向。
活死人摇动脑袋道:“我一刻钟之前为旁边的一个单身妹子涂完了防晒油,就睡着了,估计放松大劲儿了,睡得挺沉的,现在也分辨不清枪响是那边传来的。”
“等吧,骚乱的差不多时,若有人遭到枪杀了,那一块区域都会空出来的。”我耸肩说道,枪杀事件和命其它的杀人现场不同,敢近距离看热闹的除非是嫌自己命大不怕被波及到,毕竟谁也不敢肯定枪手的目标只有一个放完一枪就跑了,所以就算看热闹的也会保持足够远间隔。
就这样,我和活死人暂时先离开了沙滩前往更衣室把fsh换上,检查完装备就返回来了,不到五分钟的功夫,此刻慌乱的男女老少们已经稳住了不再乱跑,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绝大多数人的眼睛都看向东南的方向。
我和活死人费劲巴力的拨开人堆,期间不知拨开了多少柔软,总算挤到了东南方向的最前方。
我们望见离此大概能有三十米的沙滩边缘,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身旁的沙子也被大片大片的染成了红色。
海水时不时的拍来又退下,每一次反复都会把尸体往岸边推动一点儿距离,还把血色沙子带走了,但流出的血又染红了下边的沙子。
我和活死人快步走到了近前,竟然觉得地上腹部被打成筛子一样的男性死者隐隐有点眼熟!
他是谁?
我们绝对见过,而且不止一次,我静心的思考着,旁边的活死人忽然说道:“我好像在警局偶尔能看到这哥们。”
警局?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仔细看着对方的相貌,我心脏咯噔猛跳道:“这不是缉毒组的一哥冯什么来着吗!”
持有霰弹枪的枪手极具针对性,通过地上这位腹部的狼藉来看,绝对是近距离打出来的,并且每一个钢珠都落在了死者的身体,并没有波及到旁人,因为暂时没有发现除了死者之外还有谁受伤的。
就在这时,死者的手突然动了下,他嘴巴微微张动。
还没死?
这太好了!
我立马蹲下身,拖住对方的脖子道:“喂,兄弟,撑住啊,我是a7的许琛。”
活死人拿出手机拨打120,接着通知浴场方面的医疗小组速度拿上急救设施来这边。
缉毒一哥微微睁开眼睛,他声音微弱的说道:“我……”
“这种时候了就别说话了,有什么事能撑过去再讲。”我尽量不让时而涌过来的海水灌入他的口腔。
活死人拿着自己的毛巾,把对方腹部的伤口进行擦拭,紧接着新的血水又流出来了,他干脆拿毛巾垫着用手帮对方堵住,推断的道:“之前他一动不动,应该是被枪打懵了。这霰弹枪的威力好像不强,也就穿透了皮肤却没有达到体内深处的样子,器官什么的可能完好,但失血量有点儿大啊……”
“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枪袭缉毒组一哥。”我若有所思的道:“难道近期缉毒组破了什么大案子,导致利益损失方把矛头对准缉毒一哥,派枪手刺杀?可为什么缉毒一哥这一个大老爷们儿却单独在海水浴场,没有家人或者同事一块来玩呢?”
“我……”缉毒一哥又想开口,但耗了半分钟也只艰难的吐了一个字。
活死人死死按住染红的毛巾,他神色凌厉的说:“不想死就闭嘴,每一刻你的生命力都在流失,活着才能有机会报仇!”
但缉毒一哥丝毫没有被说动,他憋了十几秒,耗尽余力迅速的说了六个字,“我儿子被抢了!”
旋即,他脑袋一歪,闭上了眼睛。
我下意识的去试这缉毒一哥的呼吸、心跳和颈部动脉,虽然生命体征均弱的不能再弱了,但还是稍微有一丝的,由此可见,缉毒一哥并没有死,完全是因为伤势过重致使意识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这也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模式,否则浪费生命力便救不回来了。
“怪不得他这么急就算死也想说话呢。”活死人的僵尸脸一沉,道:“凶手不仅想杀他,还抢了其儿子。”
这里有不少爸爸或者妈妈带小孩来玩的,所以缉毒一哥出现在这也就不可疑了,但他的行踪却被敌对势力提前了如指掌。
“活哥,你守着他。”我把背包放在缉毒一哥的脖子下垫着,四下观望看到浴场方面的救援小组正往这边跑。我放心的拿手机拨打了青市局头的号码,响了五六下终于被接了,对方疑惑的道:“小许同志,听说你们a7闲下来了,这次主动联系我是想主动接取悬案为死者沉冤昭雪吗?”
“接个卵啊!”我急的爆了句粗,意识到不对时连“呸”了两下,我焦急万分的说道:“我现在位于海水浴场,你的得力干将之一在此遭到了枪袭事件,他的肚子被枪手使用威力不算大的霰弹枪正面命中,不计其数的钢珠打入了皮肉之内,出血量有小,暂时我们已把伤势稳住了,但他的儿子却被对方抢走了,已不知所踪。”
青市局头震撼了六七秒,他愣愣的道:“真的假的?你别开玩笑,我的哪个得力干将?”
“缉毒组的一哥,姓冯吧好像,我也只是眼熟他,毕竟在这玩都是穿着泳裤,身上没有证件。”我解释道。
青市局头狐疑的道:“你说的是冯秃子?脑袋中间有块地方头毛较少,但面积挺小的。”
我侧眼瞟向地上男子的脑袋,上方中间确实有一块瓶底大小的位置已有谢顶的走势,头毛剩稀疏无比,我点头应道:“对,就是他!”
第五百六十四章:冯秃子
“我先打个电话给冯秃子看有人接没。”青市局头仍然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过了不到一分钟,他声音颓然的道:“关机,我打给了冯秃子的前妻,说他今早接走了儿子去海水浴场玩了。”
前妻?
冯秃子竟然离婚了,儿子又归女方抚养,凭此我直觉这也许并不是夫妻感情不合的缘故,因为他身为缉毒一哥,打击的对象均为毒枭、毒贩子、瘾君子,遭到报复的风险比寻常警方大了不知多少倍,担心把家人卷入风暴不得已而为之的。
下一秒,局头的话就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测。
“冯秃子上个月就想不干了,我劝了好久都没劝住,他昨天终于办理好了离职手续……”青市局头怒火上涌的说道:“他还准备和前妻下个星期搬到别的城市复婚,却没想到今天竟然就出事了!”
我忍不住叹息,“唉……”
“冯秃子死不了吧?”青市局头关心的道:“千万不能让他死,求你们了!”
“放心,我们自然尽力。”我说着时,救援小组抵达了近前。
像歹徒在浴场公然实施枪袭的这种情况百年难遇,所以他们并无经验。活死人决定亲自为冯秃子做应急处理,他接过医疗用的事物,双手频动,没多久就把冯秃子腹部的散碎枪伤暂时稳住了,但情况还是不乐观,只能寄希望于配备专业急救设备和医护人员的救护车赶到。
活死人扫视着救援小组,他指挥的道:“你们按我说的,帮着把伤者抬到浴场的沙滩边缘。”
手机另一边响起青市局头的询问,“冯秃子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事,一切就看救护车上到医院的途中如何了。”我深吸了口气道:“冯秃子什么血型的?你把他受伤的情况和离此最近的大医院提前说下,该准备的务必准备齐全,到时救护车返回医院就得立即实施抢救,一刻也不能耽误。”
“哦对了,小许,浴场的监控一定要保存好,以防被凶手破坏,我这就派警力去翻。”青市局头叮嘱的说道:“还有,冯秃子把儿子的命看的比自己都重要,现在儿子被抢了,他就算脱离了危险也会郁郁寡欢不利于恢复,这回我们青市警方将尽全力把冯秃子之子救回来,我也希望你们a7能出一把力,行吗?”
“放心,虽然老大不在,但他如果在,也会毫无保留的帮把手。”我放下手机,联系了浴场方面,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让对方把监控区域隔离,谁也不能接近半寸。接着,我拨打了徐瑞的号码,旋即就通了,他在老黑的护理房聊天呢,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把自己和活死人来海水浴场之后遇见的枪袭事件一说,徐瑞听见遭到枪袭的是青市缉毒一哥冯秃子并重伤垂危连儿子也被抢走时,极为的震惊,他当即表示说:“我和小虫明天上午就回青市,这冯秃子当初离婚就是为了保护妻儿,哪知道最终还是因为自己牵连到了儿子……不对,小琛,你速度联系青市局头,让他派警力去冯秃子前妻家,把她接到警局庇护,我担心敌方抢完其儿子又要抢他老婆……”
老大擅于交际,他跟青市警察系统中的大小boss们关系处的都还不错,况且冯秃子极有可能还是因为公务与敌方结下的梁子,这都离职准备和前妻复婚过圆满的小日子了,然而却在这节骨眼上差点被枪杀,换谁知道这事之后体内都涌现出止不住的怒火,我们说什么也要鼎立相助青市警方破掉此案!
不过冯秃子的儿子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第一,枪手没有下绝对的死手,因为想把冯秃子杀死换把手枪更为干脆,或者通过冷兵器比如刀子匕首等不招摇的方式;第二,抢一个孩子逃离现场挺碍事的,必然想加以利用做文章,对方在达到目的之前不会伤害自己筹码的;第三,枪手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应该有着不为人知的用心!
我不敢耽误,拨打着青市局头的号码,连呼叫了几次都在通话中。这时候青市局头在忙着部署这场意外的事宜,恐怕一时半会儿打不通的。
我只好退而求次的联系到黎源,让他立刻放下手头工作拿手机去青市局头那儿。过了不久,手机另一边响起青市局头的声音,他问我说难道有新进展了?我摇头说不是,把老大的担忧简单说完,让其把冯秃子前妻接去警局。
局头十万火急的打了冯秃子前妻家最近的派出所,打算派警员们先把她带回所里,并且在此之前让一位女警和冯秃子前妻保持通话状态,这是为了防止警员们赶到她家之前这空隙出事,然后吴大方和下属前去当地派出所进行交接。
这时,救护车抵达了海水浴场,刹停在我们身前。
医护人员们纷纷下车检查冯秃子的状况,负责人神色严峻的说道:“救回来的可能性较小,因为已经耽误了最佳的黄金时间。”
“这位伤者,你们务必全力抢救,如果救回来了包你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活死人一本正经的出示了证件,他这次拿的不是警员证,而校级军官证,也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拿错了。
我瞥了一眼,活死人的军衔竟然还是大校,虽然不是实权的,但再往上一步那可就是少将了,这事还今天还是第一次知晓,难道a0的其他成员也有这第二层的身份?
“大校?开玩笑吗?”负责的医护人员质疑道。
我拍动对方肩膀,说:“万一是真的呢?你不就错失一个扶摇直上的大好时机?况且能把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人救回来也是一场功德。”
负责人怔了片刻,他惊疑不定的上车,下一刻,急救车疾驰离开。
活死人这才把军官证塞回背包。
“活哥,你这证……?”我声音拉长的询问。
活死人摊手低声说道:“证件是假的,许老弟,这事一定帮我保密啊,万不能被丽姐知道了!”
“这……”我张大了嘴巴,他胆子未免太大了吧?身为公职人员竟然搞假证,还敢拿出来装比。
活死人的僵尸脸一拉,他无奈的道:“证件是假的,但身份是真的。我在一次查案时被受害者家的熊孩子翻了背包,恰好把军官证抽出来给烧了,我发现了却为时已晚,烧的就剩下一半照片了,我担心挨批就没敢跟丽姐和局头讲,花了几块钱办了个假的,不过上边的号码是对的,别人发现不了端倪。”
我擦掉汗水道:“呃,这样啊,你不早说,吓死我了。”
接下来,我们一块来到了海水浴场的监控室,经理在此等待多时,我出示完证件就和活死人推门而入,里边空无一人,唯有亮着的屏幕。
这只有所有出入口和通道以及更衣室的监控影像,毕竟沙滩和水上是露天空旷地带,不可能安装监控的。
摄像头太多,人流量又大,我们稍作思考想到了一条捷径,枪手逃离现场势必携带着冯秃子的儿子,情况可能有两种,要么小孩子失去意识要么他不停地哭闹挣扎。
即便如此,但工程量还是蛮大的。
我们把所有的监控时间统一调到枪响出现那一刻,一边等待局头安排的警力过来一边挨个的排除,能节省一点儿时间是一点儿,说不定运气好翻了没几个就发现枪手和冯秃子儿子的行踪。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动,拿起来一看是陌生号码,我按下了接听问了两句,竟然是冯秃子前妻打来的……
第五百六十五章:善后事宜
我意外的说道:“冯……嫂子,您有什么事吗?”
冯秃子前妻没有在意这称呼,她急切问道:“许警官对吗?老冯究竟伤的怎么样啊!局长说的我不放心,我担心他是安慰我自己。听他说你在现场,我就想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
“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我稍作思考,说道:“放心,局头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这边也在全力以赴的做着弥补事宜,冯组长已送往了离这边最近的大医院。”
冯秃子前妻道:“我儿子,一定不能让他有事,求你了。”
“我们尽力!”
“谢谢。”她感激道。
我意念一动,询问的道:“对了,你儿子多大了?发型和相貌特征简单说一下。”
“五岁半,西瓜头,大眼睛,左侧的眉毛前不久次玩火不小心烧到了,现在还没有长出来,就这些了。”冯秃子前妻一连说了一堆。
“好的。”
我悉数记在纸上,放下手机,活死人问是谁打来的,我感慨的道:“冯秃子的前妻,我能听出来她是真的爱冯秃子。”
“连爱不爱都能听出端倪?”活死人大为的不解。
我摊手解释的说:“因为冯秃子和儿子一块出事的情况下,她先问了冯秃子的状况,确认没有事情时再问的儿子,爱与不爱不是凭说的,通过一些小细节比如关心的顺序就能表现出来的。”
“说的有几分道理。”活死人把视线移回屏幕审视着监控影像。
我在一旁坐着,每一份只以2倍播放速度看十分钟,枪手实施完枪袭并抢了孩子,势必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逃离海水浴场,毕竟这儿哪个地方都有大量的人在,没有能躲藏的地方也不敢躲藏,包括更衣室。
况且案发位置的地上也没有枪,因此枪手逃离时拿着枪,但不会光明正大的提着,十有八九包了毛巾、衣物之类的进行伪装,虽然轮廓异常,但路过的人看了不可能往枪械上边联想,不过也可能放在了背包之内。
如此一来,枪手的形象就明朗了起来,利于我们在监控影像中的密集人流把对方揪到。不光这样,我们还让经理去使用扩音系统,把枪手的大致形象和冯秃子儿子的特征进行广播,并请求当时在案发位置附近以及看到枪手逃离情景的游客迅速来这边监控室提供线索。
过了不到五分钟,就来了三男一女,其中一对男女是夫妻关系,二者当时就在冯秃子旁边的沙滩,目睹了枪击的全过程,当时冯秃子一只手牵着儿子,另一只手拿着泳圈往岸边上走,那一刻,有个米黄背心和青色裤子的墨镜男子跑到冯秃子身前,半个字的废话都没有说,直接拉开背包掏出了一把怪异的枪,上边的纹案就像花花绿绿的迷彩,就对着冯秃子的脑袋来了一枪。
但是冯秃子当了这么多年的缉毒警察,他防卫能力是较强的,枪响之前就下意识的把手中的游泳圈砸向凶手,可冯秃子并没有闪躲的动作,因为儿子在旁边,他本能的把儿子拉到身子后侧挡着。
枪手被这么一干扰,枪口就低了下来,想调整已然来不及枪声就响了,所有的弹珠蹿向目标的腹部。
冯秃子登时倒地便一动不动了,儿子惊慌失措,四周游客大乱。
墨镜男子迅速把枪塞回背包,抓住冯秃子的儿子扛起来就跑,一边跑还拿出一个有液体的注射器刺入了小孩的皮肤,哭闹了片刻就没动静了,接着这对夫妻的视野被乱窜的人流阻隔,无法持续关注。
另外两个男子是双胞胎兄弟,他们看见的枪手形象和这对夫妻描述的大同小异,米黄背心、青蓝裤子,黑色背包,扛着一个穿着泳裤的男童急冲冲往海水浴场最右边那方向的出口狂跑,速度比专业级的运动员都逊色不了多少。
期间还有好心的女子上前问那背包扛孩子的枪手,以为孩子生病了,她问需不需要帮助,但枪手并没有答话,绕开就继续跑,之后有没有通过最右侧的通道离开还无法确定,因为人流阻隔的视线。
唯独不同的就是夫妻说枪手的鞋子是黑色的,双胞兄弟说是米黄色的。
我稍作思考,这可能和枪手开完枪逃离时跑动幅度过大,进而导致鞋子上粘了不少沙子,加上速度快让这对兄弟的眼睛产生了错觉。
我们凭借这两组热心游客提供的线索,就切换到海水浴场最右侧通道的监控影像,把时间调到案发时间。
我和活死人没有快进,一秒一秒的凝神观察。
终于在第三分四十七秒时,发现了那位枪手的踪影,他的衣物样式和颜色以及背包均与目击者提供的一致,对方肩膀上扛着的无意识男童,特征也与冯秃子前妻描述的相同,西瓜头,约么五六岁的样子,不过相貌朝下无法观察。
我把这份监控截取复制到空白的存盘,塞入口袋,我站起身道:“活哥,我们到那右侧通道外边看下位置。”
活死人点头动身,过了不久,我们一块来到最右侧的通道口外边的街道旁,应该处于监控视野之内。与此同时,我拨通了青市局头的号码,把位置和枪手的衣物打扮以及扛的男童说了一下,并点明这就是枪手逃离的出口外边,让他组织监控员翻道路监控。
青市局头心悦诚服的道:“这么快就查出来了?速度跟坐火箭一样。这离冯秃子中枪过了不到半小时,说不定能及时锁定到枪手的行踪。”
“侥幸,侥幸。”我谦虚的放下手机。
这时青市局头安排的警力也抵达了海水浴场,我和活死人与他们接洽完毕,就返回自己的车内,驾车前往青市一院看看冯秃子的受伤情况。
耗了二十分钟,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现在冯秃子还在手术室之内抢救,而冯秃子的前妻之前执意不肯去警局,她坚决的让吴大方把自己送来青市一院守着前夫,比我们早来了约有五分钟。
冯秃子前妻约么有三十余岁,年龄应该比男方小几年,相貌属于不好看也不难看的中等级别,身材倒挺不错的。
她满脸愁云的站在急救室门前,担忧的连指甲都在不知不觉间抠入了掌肉。
我和活死人与冯秃子前妻交流了两句,门就被拉开了,走出来了一位推着小车的护士。冯秃子前妻拉住对方问道:“伤势控制住了吗?”
“暂时稳住了,不过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护士于心不忍的说道:“唯一的难度就是伤者体内的小钢珠,有的卡入了皮肉之间,有的嵌在器官上边,稍微不小心就会导致器官损坏。我们粗略的估算了下,像这种情况的钢珠大概有四十余粒,这还不算已经取出来的三十七粒。”
冯秃子前妻眉宇间充满了担忧之色。
护士推着小车走远了。
我想安慰前者,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沉默以对,事实上冯秃子这算幸运的,起码可能保住性命,受伤的部位主要又是腹部,等恢复了之后,伤疤什么的用穿着的衣物就能自然性的遮掩。
我记得以前有件枪击案也是霰弹枪,生命垂危的受伤者被拍完x光一看,头部竟然留下近80颗钢珠,并且有的小钢珠根本无法摘取只能留在头颅之内。
就在这时,离开医院有一会儿的吴大方打来了电话,他先是询问了冯秃子的状况,接着道出了真实目的,“许老弟,现在局头安排我去冯秃子的住所,你和活死人要不要一同勘察?”
第五百六十六章:就因为一对马掌?(2合1)
我乐得如此,就嘱咐了在场的警员们务必守好这边,我接着和活死人驾车离开医院,按吴大方的地址前往了冯秃子的住所,因为枪手抓了他的儿子必然有所图谋,没准就是冯秃子手上掌握了什么关键的事物。
花了半个小时,我们抵达了冯秃子的家,他是在小区租的房子,一室一厅的那种小户型。我们到时吴大方正和两名下属在门旁的台阶上坐着抽烟。
我疑惑的道:“吴队,你怎么没进门?忘拿钥匙了?”
“本队长等你们呢。”吴大方指着门锁,他吐掉烟头解释的说道:“这有撬动的痕迹,歹徒必然在之前就已经光顾了冯秃子家,我知道你眼力尖,所以打算和你一块进现场,以防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我已经让两个兄弟去查监控了,不过才到不久,暂时还没查到。”
“哦……误会你了。”我笑着说道。
活死人冲吴大方挪动下巴,道:“喂,冤大头,我们都到了,别傻坐着了,赶紧开门啊!”
“冤,大……头?”吴大方错愕的站起身,乖乖的掏出钥匙钥匙开门,没敢和活死人拌嘴,毕竟对方是来头大的危险人物,彼此也不熟悉,他就怂了一次。
我们拉开门进入冯秃子家。
卧室大,客厅小,旁边有卫生间和厨房,近乎一目了然。但均被翻的极乱,衣柜、橱柜、抽屉,连床板都掀翻了,地上的衣物也都是口袋朝外边,看样子歹徒一方真的是来冯秃子家搜对自己来说极为重要的事物。
我分析的说道:“第一,对方可能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事物或者说并不止一个事物但没有找全,第二,那玩意体积不大。”
“啊?”吴大方怔了片刻,道:“怎么看出来的?”
“首先,家里全被翻乱了,但能排除冯秃子家遭了小偷,因为现金和值点儿钱的事物都没被带走,这说明对方是有针对性而来的。”我解释的道:“如果对方得手了,就不会继续浪费时间进行毫无遗漏的地毯式搜索,毕竟目标事物恰好在对方最后翻的一个位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其次,歹徒连衣服口袋都没有放过,就说明对方觉得事物有可能藏在口袋,所以体积能大吗?”
吴大方点头赞同的说道:“对,就是这样的。”
“我试着看下能不能提取到歹徒的指纹。”我一边观察可能被手触碰的位置一边说道:“吴队,你们和活哥一块再搜下冯秃子家有没有异常事物,就算歹徒搜过的地方也搜一下,万一对方不小心遗漏了哪块被咱们捡漏了呢?”
接下来,我们就各司其职的忙碌了起来。
过了不久,我摇头叹息,跑来搜家的歹徒太小心翼翼了,什么也没有留下,甚至我怀疑对方使用了鞋套,因为连个灰尘脚印都没有。
我坐在小客厅的电脑椅子上边,开口问道:“吴队,活哥,你们有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吴大方领着下属们上窜下跳的说道:“歹徒还真是牛掰,目前我没有哪块儿是对方翻漏的。”
活死人淡淡的应道:“我也是。”
渐渐的过去了近二十分钟,吴大方声音亢奋的道:“哈哈,这是我看到对方第一个忽视的地方,想不到打开竟然真的有了发现,许老弟,活死人你们过来看,这有一个黑色的密封袋子。”
他的声音是卫生间传来的。
我好奇的走到门前,注意到吴大方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他手上扶着拆下来的大块镜子,原本镜子后侧的墙壁上有一个边长约有十五公分大小的孔洞,一只密封的黑色袋子静静地躺在其中。
“这难道就是凶手想找的东西?”我极为疑惑的探手把这只黑色的袋子边缘捏住并缓缓的拉出来托在掌心,还有点儿份量,袋子之内的事物硬硬的,也有点儿凉,凭此我认为这东西是金属产物,不光这样,它不止一份,摸起来形状均类似于缺口的圆或者说“u”字形。这究竟是什么,竟然被冯秃子如此小心的藏在镜子后方开辟出来的墙洞……
我好奇的问道:“吴队,你怎么想到东西可能在镜子后边墙洞的?”
吴大方神秘兮兮的道:“本队长有透视能力。”
“说正经的,不准扯淡。”活死人声音冷清的没有一丝感情。
吴大方不敢看对方的僵尸脸,他喂喂一颤,解释道:“镜子的左侧边缘大概1~2毫米的垂直方向,有一条浅淡的近黄色线条,却并没有和镜子边缘贴着,它是长久以来形成的污渍,难以祛除的,所以我觉得这镜子可能前不久有过拆卸,但安上去时并没有和之前的位置完全重叠而是有了微小的偏移。”
我点了点头,他的能力确实不弱,否则局头也不可能让其当刑侦一队的头子。
以防这黑色的密封袋子有蹊跷,活死人让我和吴大方及其下属退开三米,他进行拆袋。下一刻,活死人蹲在地上,强行把袋子撕开了!
值得一提的是,袋子极有韧性,他拉长了近三倍才裂开了条口子。
旋即,我们的视线投向显露出来的事物,瞬间脑袋全部卡机了!
这黑色袋子装着的竟然是一对马掌,这不是马的脚掌,而是保护马梯子用的护具,它们u形的,上边有着一些孔洞,也称“马蹄铁”、“马凉鞋”等,它们已然开始了生锈,但锈损的程度并不大。
我们想像了无数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冯秃子把一对马掌如此小心翼翼的藏在了镜子后方的墙洞空间。千万别说歹徒就是为了这对马掌跑来冯秃子家翻墙倒柜又在海水浴场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开枪射杀并抢夺其子。
如果是真的,无论换了谁来查这次的枪袭事件,脑子都会迷糊的。
这对冰凉的马掌怎么可能成为这场风暴的核心?
我耐心观察着这对马掌,它们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跟普通的马掌几乎没有差别。我拧紧眉毛道:“活哥,我先把这对马掌裹起来,你和吴队继续翻其余的地方。”
活死人和吴大方也是满眼失望的接着搜寻了。
我把地上袋子中的马掌兜起来,拿脚步把裂口封住塞入背包,完全没有把马掌和这次案子进行关联也无法关联。
过了半个小时,吴大方及其下属和活死人无一遗漏的搜查完毕,毫无异常。
活死人僵尸脸充满了疑惑之色,“要么冯秃子把歹徒想找的事物没有藏在自己家内,要么一切的源头就是之前冤大头发现的那对马掌!”
“第二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吴大方一个劲儿的摇头道:“倒是第一种情况比较符合实际。”
“唉……或许吧。”
我叹息的转身离开了冯秃子家,活死人和吴大方等人也跟出来了。我一边下楼一边掏出了万字紫韵,叼在嘴上点燃吸了一口,进而缓缓的吐掉烟雾。
吴大方侧头盯着我手指夹着的烟,他奇怪的问道:“这是新上市的?怎么味道有点儿药香啊?”
我没有解释,取了根给他,“抽抽看。”
吴大方按动打火机点燃,他品味了几口道:“挖曹?!许老弟,快说说这是啥牌子的,我回头备上一条。”
“呵呵……无价也无市,它处于内侧期间。”我忽悠完当先出了单元门,留下后边一脸懵逼的吴大方,他嘀咕的说道:“这年代连烟草都有内侧的了?”
我和活死人并没有离开,倚在车子前望风景,实则等待吴大方麾下那两位去查监控的下属。吴大方满脸殷切的站在我身侧,他软磨硬泡的想跟我求一盒这种内侧烟。
我心说自己就半盒多一点儿,分你一根已经够意思了,换老大来了没准连二手烟都不给你吸呢。但这烟涉及到我们a7和万千雄的交易,故此不能透露丝毫,所以我故弄玄虚的说道:“它是用药草替代了绝大比例的常规烟丝,由于诸多药草杂糅到一块,因此有没有隐患暂时无法看出来,这才成为了华夏仅有的内侧烟草,我和老大都是不怕死的测试者,对方免提提供给我们抽,但后果自己负责……”
吴大方被我这一番危言耸听吓住了,他缓过神时唏嘘的道:“怪不得你说无价也无市呢,唉,有多大的诱惑就有多大的风险,我可不敢拿命开玩笑,那啥,我先去看下那两个弟兄查的如何了。”
“他太怂了……”活死人打了个呵欠道:“许老弟,我怎么觉得这事确实很怪呢,若是这对马掌是一对普通的马掌,冯秃子为何单独在镜子后方开辟个墙洞藏起来?但又感觉对方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因为一对不起眼马掌跑来他家大肆搜索并且到海水浴场枪袭夺子,如果是真的,你觉着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实在想不……”我话说到一半,脑海中灵光闪烁,我眉毛跳动的说道:“莫非马掌之中暗藏玄机?冯秃子和歹徒的举动都是为了马掌里边藏的事物!”
想到这儿,我立刻拆开背包把那黑色袋子撕开,取出了这对马掌。
我和活死人一人一只,连敲打带撞击外加一毫米一毫米的观察,但耗了十分钟,最终失望的打消了此前的猜测,因为这对马掌完全是浑然一体铸造的,没有任何拆卸的可能,凭重量和敲击的反馈声音来看,应该是实心的。
我们相视摇头笑了下,就把这对马掌重新封好放入背包。
过了一会儿,吴大方和全部的下属们过来了,他们通过监控影像并没有翻到歹徒出入的踪影,如果换做平时,对方潜入小区再到进单元门极有可能是顺着盲区的,但这次不同,因为我观察到有一个摄像头的视野正好把冯秃子家的单元门口覆盖进来了!
我指着那摄像头,脸朝着那两位负责翻监控的警员问道:“这摄像头坏了?”
“没有。”其中一位警员摇头说道:“可能是通过窗子进来的吧。”
“不可能,所有的窗子均处于锁着的状态,防盗窗上的灰尘也没有刮擦的迹象。”我凝重的道:“对方绝对不可能是通过窗子进来的。”
“啊?”
这警员一愣,诧异的说:“真的?对方究竟怎么进来的?”
我若有所思的道:“楼体前边有摄像头对着吗?”
“有的,但也有监控盲区。”警员回答说:“所以我之前才认为对方是通过盲区来到前侧,翻窗而入的,现在听你说完才知道竟然不是,这未免也太诡异了。”
我闭上眼睛思考良久,缓缓的说道:“有两种可能。”
“说来听听。”活死人上下打量着楼体。
“第一种,跑到冯秃子家地毯式搜索的歹徒一方,并非外来者,而是这单元内某家的住户,因此监控影像就然并卵了。”我分析的说:“第二种是对方通过这单元其它无人在家的住户家潜入楼道来到冯秃子家撬开的门。”
“我倾向于第一种。”吴大方一边抽烟一边说道:“因为第二种太复杂了,还要确定哪家有没有人在,这点是难以观察到的,况且我当警察这么久,没见过也没听说哪个案子的凶手这么干过。”
“这种情况的确有,不过太罕见了,我只知道一件盗窃案和一件命案的犯罪分子是那样潜入受害者家的,还顺带把中转住户家搜刮并破坏了一番。”活死人回想的道:“尤其是命案那个,当时中转住户家有个女童都遭到了凶手的奸杀。”
吴大方瞠目结舌说:“还真有啊?”
活死人懒得理睬他,他自顾自的道:“但我也倾向于第一种情况,歹徒是这栋楼的住户,不仅如此,还有可能是专门为了对付冯秃子才潜伏在这儿,所以对方也许新搬来不久并且房子是租的。”
凭此,我们推断搜冯秃子家者大有可能还在这栋楼之内。
我沉稳有力的说道:“我和活哥先去物业了解下这个单元的入住情况。吴队,你们一队的把这栋楼的四个方向暂时进行封锁吧,再增派附近的派出所警力。我们回来之前,除非里边的住户们出了十万火急的大事,否则……谁也不能离开!”
第五百六十七章:三位租客
吴大方并无异议,他立刻安排这边的封锁事宜。我和活死人迅速的来到小区外边第一家门市房的物业办公室,这就有两个年轻妹子坐镇,一个抱着水杯玩手机,另一个在写文件。
“您好,有什么事吗?”玩手机的妹子站起身道。
我扫了眼她胸前波澜上方的小牌,鞠丽,我出示了证件,道:“我们是警察。”
鞠丽看完证件点头道:“许琛许警官?您好,我听说过您,没想到见到真人了。”
“啊?”我听完有点儿满头雾水,虽然这一年来参与不少大案子的侦破,可几乎没有登上过新闻、报纸什么的,毕竟像我们这一行尤其是第九局的,越低调谨慎越好,所以此刻我心中升起了三分警惕,说道:“真的假的?”
“我对象还是你粉丝呢。”鞠丽笑着说道:“他经常说您破案能力有多么的强大。”
我观对方神色不像编的,饶有兴趣的道:“你对象?谁呀?”
“他的名字叫孔阙。”鞠丽微微一笑,道:“他在度市当警察,一直称您为警界新人王。”
“竟然是小阙,他好福气啊。”
我放下心中的戒备,乐呵呵的道:“不要听他吹,我能力也就一般化,算不了什么,警察序列里边有的是比我强的。话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家就是度市的,三个月前我回家,一个男的抢了我的包就跑。”鞠丽微微有些脸红,她解释的道:“孔阙下班回家的途中正好撞见,就把那抢劫的当场制服了,我们一来二去的就是谈上了。”
“英雄救美,这缘分也没谁了。”我摊手说道:“孔阙潜力非常不错,绝对有发展。”
鞠丽幸福的笑了下,她询问道:“小区里边出现了案子?”
“发生了一起盗窃案。”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详细说明,我直接说道:“五号楼二单元的住户详情,你拿给我一份,包括哪家业主把房子租出去了,想必你们这也有记录吧?”
“好的,稍等。”鞠丽走到电脑前坐下,她敲动键盘,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打印出了一份列表。鞠丽把这张还带有温度的纸页递到我眼前的柜台上,“这就是了,一共有二十一户,业主把房子租出去的情况在右侧的备注栏。”
我和活死人端详着住户列表,这二十一户共有七家把房子租了,其中包括冯秃子那一户,租期已长达两年之久,除此之外还有三家,分别租了三年、两年和一年半,而近期在这单元内租房的,就是剩下的三家,分别是102户(租客王大锤,三个月)、303户(叶凉沉,半个月)、603户(楚傲,一个星期)。
以及租客们的身份信息。
“活哥,你怎么看?”我侧头说道。
“按租期时间最少的开查吧。”活死人耸肩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拨通了二队长的号码,道:“二队,这有三个身份证号码,你在系统里边搜一搜看看有没有记录,我马上给你发过去,他们均为冯秃子的邻居。”
二队长知道我也参与了冯秃子事件的调查,他重视的道:“行,号码一到,我立刻查。”
我挂掉电话,把王大锤、叶凉沉、楚傲的号码发到了对方手机,就拿着这份文件与鞠丽道别,转身和活死人返回了冯秃子家所在的五号楼二单元。
吴大方见到我们来了,他上前说道:“我这段时间共拦了六个男的三个女的,这些人意见都非常大,我一掏枪就全怂了。不过期间还有一对老年夫妻和两个儿童进单元门回了家。”
“我和活哥已经把近期在这租房的住户找到了,共有三家。”我把手上的单子递到他手上,说:“现在二队长在查他们的身份号码,等下他把消息发过来,咱们就进去挨个排查。”
吴大方扫视着住户名单,他讶异的道:“叶凉沉?”
“吴队,你知道他?”我疑惑道。
吴大方一边回想一边说道:“知道,大概也就一年半之前吧,网上有点小火的红人,不过当时他的网络用名叫叶小小,不过因为开帖直播吸毒的感受以及图片,网警监测到他的ip地址,冯秃子当即就带下属去了,把这家伙抓了之后还牵出了交易链,把一个小毒枭连窝都端了。这叶小小直播的性质有点恶劣,被强制戒毒六个月放了,不过他的真名叶凉沉也被爆出来了,黑粉还骂他说有点儿小火还没大火呢就凉了沉了……我当时被这名字笑的不行,他父母取名太不谨慎了,所以这对家伙挺有印象的。”
“又是一个败在名字上的。”活死人忍不住笑道:“土行孙真名就叫王英,水浒里边有个矮脚虎也是王英,估计因为这个土行孙才长这么矮的。”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叶凉沉因为吸毒被冯秃子抓了强制戒毒六个月,还因其端了一个小毒枭?而这叶凉沉搬到这才半个月,貌似有一点儿可疑。”
过了两分钟,我就收到了一条信息,二队长发来的,里边是三个住户的身份号码调查情况。
王大锤,之前被告上过法院,缘由竟然是爱搞笑逗乐,同事哈哈大笑时猝死了,被对方父母起诉,最终赔了五万之后双方达成和解死者家属撤诉。
这也是个奇葩事件了。
叶凉沉,情况和吴大方说的大同小异,没有值得补充的地方。
而住进来一个星期的楚傲,竟然也有案底,还是和毒有关的。他父母家在农村,三年前拿了一包种子带回家给父母种,说是长熟了会有人高价购买的。接下来这包种子种下地开花了,花非常的漂亮,虽然种植的地方在自家后院的地,挺隐蔽的,但还是被别人看见并报警了。
派出所的警方来发现这是罂粟,竟然有近两千株,把这事情上报了缉毒组,冯秃子调查之后锁定了楚傲,但楚傲说他也不知情,可其父母说当时儿子讲种熟了有人花高价来买的。冯秃子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把楚傲的嘴打开了,终于交代了自己非法种植的事实,这种子是一个朋友给他的,对方跟自己说时起了贪财之心。
冯秃子顺藤摸瓜,把楚傲朋友抓了,进而打掉了一条利益链。
楚傲配合有攻,抵消了一部分过错,被判了两年,已于一年前出狱,之后他成了一位公交车司机。
我们看完这条信息时唏嘘不已,要说没有蹊跷,我们是不会相信的,冯秃子所住的单元竟然在近期连着搬进来两个有前科还曾经落在他手上的男子,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如果就有一个,还真有可能。
我给二队长回了条信息,让他联系市公交公司,问下楚傲今天休息还是处于正常工作状态。旋即,我和活死人、吴大方走入了单元门,暂时没有去敲102王大锤的门,直接来到了303的叶凉沉家。
活死人抬手“砰砰”的扣动门板,但过了三分钟也没有丝毫回应,难道叶凉沉今天不在家?还说他在撬开冯秃子家门翻完了之后担心警方找到自己就逃离了?
我稍作思考,道:“吴队,问下你那两个翻监控的下属,今天有没有谁背着大包小包或者行李箱的男子离开单元门出了小区。”
毕竟之前翻监控时二者认为翻家者是外来的,盯得是有进有出的情况,而无进有出的则会被判定为小区的住户。
吴大方拿起手机拨打了下边警员的号码,询问了两句,他嘴巴在手机上挪开道:“确实有一个约么不到三十岁的男子,大概在咱们来之前的一个小时,拖着灰色的塑料壳子行李箱离开单元门,好像还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来着,我下属以为是住户要出门就没有在意。”
“那你立刻让二队长把叶凉沉的肖像发过来去和监控中的男子进行对比。”我说完就迈动脚步道:“活哥,我们去603的楚傲家敲门试试。”
但走了没到两步时,二队长的信息就来了,说楚傲开的是904路公交,他这两天感冒挺严重的,脑袋昏昏沉沉就休假了。
竟然也在家。
我和活死人加快脚步,迅速的来到603的门前,敲了两下,里边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哪位啊?”音色有点儿病恹恹的,对方显然是鼻子堵塞了。
“开下门,送快递的。”我随口说道。
下一刻,门打开了,年龄约么有三十余岁的男子站在门内,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道:“我没有网购什么啊?是不是送错门了?”
旋即,他注意到了我旁边的活死人,吓了一大跳,收回目光不敢看。
“我是活的。”活死人尴尬的道:“我们是警察。”
楚熬神色一变,他疑惑的说:“我可没犯事,上次蹲了大牢出来之后可是一直安分守己的。”
“我知道。”我低头注意到对方手背有白胶布,这是打针时贴的,加上他的神态和声音,确实患了不轻的感冒,我挑眉强势的说道:“怎么,还不请我们进门就在这站着聊吗?”
“啊?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真警察……”楚傲警惕的道:“现在新闻上有不少骗子冒充警察诈骗。”
我准备拿证件时,活死人却直接掏了把手枪,他手指控制枪身转了两圈道:“这能证明了吧?”
“两位警官请进。”楚傲脖子一缩,忙不迭的拿杯子倒水泡茶。
我们可不敢随便喝,象征性的点头,示意他坐下。
活死人问道:“今天你一直在家?”
“是的。”楚傲喝了口水。
活死人扳着僵尸脸说:“撒谎,那你手上的玩意难道是昨天挂吊水时贴的?”
“我把吊瓶拿回家自己扎的。”楚傲急忙的解释道:“不信你们到我房间看,真的。”
自己扎针?
我站起身来到卧室门前,往里边扫了眼,望见床的上方本来挂相框的位置空了,楔子上挂着空的吊瓶。
楚傲挠动脑袋说:“刚挂完不久,还没来得及收拾呐。”
“挺有两下子的。”活死人竖起大拇指。
我们返回茶几旁的沙发坐下。
“警官们,这次来究竟所为何事啊?”楚傲满眼的雾水。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今天你有没有听见下边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没有,风平浪静的。”楚傲摇了摇脑袋。
“我心中特别好奇一件事情。”我故作深沉的问道:“你知道有一位冯警官和你住在同一栋楼的同一个单元吗?”
第五百六十八章:差点儿被憋死!
“冯警官?脑袋有点秃顶征兆那位?”楚傲丝毫不避讳的说道:“说起来他还是我的大恩人啊,当初如果不是冯警官耐心开导,我哪会戴罪立功?都怪自己一时起了贪念,唉……我出狱之后多次找工作碰壁,他还帮我介绍工作又担保来着,否则现在哪能开公交?巧的是我前不久搬房子,恰好跟他住同一个单元。”
“哦……”我拿笔记下。
“之前你问我下边有没有动静,难道,冯警官出事了?”楚傲担心的问道。
“他家被撬门了。”我一边说一边观察对方的神色,暂时看不出来有何异常。
“谁干的?”楚傲有点儿愤怒的道:“昨晚我还和冯警官在楼下碰着聊天来着。”
活死人问道:“他说什么了?”
楚傲说道:“说已经离职了,今天打算接孩子玩一天,过段时间就搬家。”
我心说这人也许真没有问题,不然哪会说这些敏感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冯秃子的行踪和辞职的事情,万一棋高一筹故意这么讲来打消我们的疑虑也没准,所以嫌疑暂时还不能排除,毕竟这栋楼就他和303的叶凉沉有渊源。
我们暂时没有证据,也不能对其进行控制,所以继续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楚傲家。我和活死人一边往下走,他一边说道:“许老弟,这楚傲……我老是觉得不对劲儿。”
“怎么讲?”我问了句。
活死人摇头说道:“楚傲竟然不恨冯秃子竟然还跟感激对方开导自己,心很大啊,我总觉得这句说的特别虚伪。”
“我倒觉着这块没毛病,毕竟非法种植罂粟是村里人举报的,派出所警方来了之后通知冯秃子的,所以楚傲被抓一事近乎和冯秃子一点关系没有,要不是后者开导,楚傲指不定会判更久,如果他感激冯秃子,我认为是正常的。”我分析的道:“但我同样感觉楚傲像隐藏着什么事,虽然暂时挑不出具体哪儿不对劲,但就是整体来说让我有一种想怀疑的念头,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可能他一切表现的太正常,太置身事外了。”
“然后适得其反了?”活死人摸着肩膀思考。
我们下到三楼时看到吴大方站在门前抽烟,我问对比的如何了,吴大方点头道:“提着行李箱离开的男子就是叶凉沉无疑了,我已让二队长通知天眼部门查对方的行踪,另外,叶凉沉的手机号码也处于关机状态,话说你们在603查的怎么样?”
“这楚傲可能有问题也可能没问题。”我模棱两可的道:“总之,吴队,你安排两名隐蔽能力强的便衣警员在这小区蹲守,负责暗中监视603那个楚傲的动静。至于叶凉沉,我们要继续查他,说不定这件事情二者均有参与。”
“王大锤呢?不查了?”吴大方感慨的说道:“我还想见识一下能把人笑死的人长啥样呢。”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看。”我耸动肩膀,说道:“排查完王大锤之后,我们再到物业那联系叶凉沉的房东,对方手上应该有备用的钥匙,由于一时半会儿锁定不到叶凉沉,我们就搜一下他的住所,搬进来半个月了,这时间不长也不短,如果他真的卷铺盖逃了,房子内也许会留下什么线索。”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102号门前,抬手敲动。
过了十余秒,一个男子打开门,年龄大概有二十五岁上下,这和王大锤的资料相符,他的眼睛不大,单眼皮,虽然看起来表情一本正经的样子,但就令人忍不住想发乐,尤其是脸上透着的那股子迷茫之色,有种呆呆的感觉。
“你是王大锤吗?”吴大方咧着嘴笑道。
“你认为我是,我就是,你认为我不是,我也是。”王大锤说完奇怪的道:“话说,你们是谁?”
“我是……”
吴大方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王大锤摆手道:“好了,不用说了,我并不想知道。你们有什么事?”
吴大方另半句卡在嗓子里边够难受的,他缓了数秒道:“我们来查……”
“我知道了,水表和电表都在单元门里边的墙上,自己去看。”王大锤不耐烦的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还有事呢。”
下一刻,“砰!”
门被关死了。
吴大方怔怔的说道:“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啊!”旋即他不甘心的再次敲响了门板,道:“王大锤,把门打开,我们……”
忽然,门猛地被推开了,金属门板与吴大方的脑门、鼻子、嘴巴发生了一次亲密接触,他当当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道:“开门就不能慢点儿?”
“我还没怪你强吻了我家门呢。”王大锤催促的道:“究竟有什么事,快说,我的蛋马上就要煎糊巴了!”
就在这时,活死人一气呵成的直接掏枪、抬手并把枪口抵住了对方的脑门,他冰冷的说道:“我们是”
跟吴大方之前一样,还没说完再次被打断。
“大哥,手下留情,别杀我啊!”王大锤扑通跪地,举着双手道:“我身上和家里实在没钱也没有值钱的玩意,如果三位想凭借抢劫在一天之间走上人生巅峰,请去十二号楼的2单元201,那儿住着我的大表哥,他身家百万,绝对富有,我还可以为您们带路,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猛地吸动鼻子,心急如焚的接着说:“蛋真的要糊了,让我回厨房把火关了吧!”
“再扯犊子我就开枪了!”活死人冷哼的道:“请问这小区一共就十一栋楼,难道第十二号楼被你吃了?”
王大锤错愕的竖起大拇指说:“阁下准备工作做的好到位,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知还缺小弟吗?让我加入吧,端茶倒水捶背按摩什么都会的。”
我心中倒挺感兴趣的,这家伙把我们当入室抢劫的了,他外表虽然浪荡,但实际上非常机智,被枪指着脑袋竟然不慌不乱的想方设法把我们引去不存在的十二号楼,不过煎蛋是真的,因为我已经闻到了空气中飘着的糊巴味儿。
“拜托,我们是警察。”后边的吴大方揉着疼痛的面部。
“警察?”
王大锤“腾”的站起身,他的额头这才涌现出汗水,敢情之前一直强壮镇定呢。王大锤郁闷的道:“怎么不早说呢?”
“这还怪我们了。”活死人把枪放下,他极为认真的说道:“我们两次想说都被你打断了,换做平时,没有让我把话说完的人,我会让他永远再也说不了话。”
王大锤浑身一颤,起初我以为他是被活死人吓到了,但下一刻却听见他说:“坏了,我的蛋,糊了!”当即就转身跑去厨房。
我们忍不住乐了,这哥们的确有点儿意思。
过了片刻,王大锤返回门前道:“万万没想到我在煎蛋时,竟然会有三位警官大驾光临,因此让我损失了一撮味精、两枚鸡蛋、三勺色拉油,不过这并不影响警民之间的合作……对吧?想问什么就问,我一定知而无不言,言而无不尽。”
我开口说道:“楼上有一位冯。”
这时,王大锤把我的话打断道:“哦对了,警官们还请进来说,站着说话多腰疼啊?”
我抬手抚着胸口顺气,如果跟对方接触久了,迟早会把自己硬生生的憋死。
接下来我和活死人、吴大方换了拖鞋来到王大锤家客厅,我正酝酿气势准备一口气把话说完时,眼角余光注意到了墙上挂着一样扎眼睛的事物,这竟然是一只烫金色的马掌……
第五百六十九章:消失的老铁匠!
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这只堪称工艺品的金色马掌,它熠熠发光,拴着一条红色的绳子,挂在贴钩上边。
这时,活死人和吴大方也注意到了,我们纷纷愣在当场,因为背包之中有一对在冯秃子家搜出来的一对生锈马掌,这究竟是偶然事件还是互有关联?平时难以见到的马掌,今天竟然出现了两次还是在同一个单元的两家。
王大锤莫名其妙的说道:“三位警官,别看了,那不是金子做的,铜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而已,刮下来卖金粉我都嫌浪费精力啊。”
“这只金色马掌怎么来的?”我凝重的说道。
王大锤好奇的反问道:“啊?警官您对马掌感兴趣?”
活死人再次掏出手枪,指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王大锤道:“现在起少打马虎眼,问你一句就说一句,如果我们话没有说完时,你敢打断一次就断你一肢,所以共有五次打断和被打断的机会,望你能把握住。”
“万万没想到您一言不合就掏枪。”王大锤极为无辜的说道:“况且,我就有两条胳膊两条腿,为什么有五次机会呢?”
活死人指尖触住扳机,把枪口下调到指着对方小腹下方,“男人都有的,你懂。”
王大锤欲哭无泪的道:“我知道了,绝对不插嘴打断你们,也不说一句废话。”
活死人放下枪问道:“你为何在家里的墙上挂一只金色马掌?不要说觉得好玩有趣或者它具有收藏价值之类的。”
王大锤瞅着我们,半天不说一个字。
“怎么不开口?哑巴了还是说不清它的来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吴大方凶巴巴的看向对方。
王大锤脸跟哭丧似得说:“我委屈啊,这位白脸警官说不让我打断的,他也不讲自己说完了,我哪敢开口啊?”
“好吧,以问号街尾时,你就能张嘴回答了。”活死人十分的无奈。
“这只金色的马掌是我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王大锤像想起来伤心的往事,他情绪低沉的解释道:“它究竟怎么来的,我真不知道啊!”
我询问的说:“你父亲的唯一遗物?他怎么没的?”
“那是半年前一个中午的傍晚……”王大锤正说着呢,却见活死人把枪口对准了其左臂,“究竟是中午还是傍晚?”
“呃,傍晚,傍晚。”王大锤连忙改口道:“我接到父亲的信息,就在夕阳下拦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家,看到桌子留有一只信封。我把它拆开之后里边有张信纸,上边大概意思是说,‘娃,我患绝症了,不想拖累你,准备寻一块风水宝地自杀,柜子里边有一万块钱和一只金色马掌,钱你拿着用,金色马掌你帮我留着。’我当时把柜子打开,看到真的有一万块钱和这只金色马掌,我又报警又张罗着村里的邻居们帮着寻找父亲,但耗了一个月,连件衣服都没有发现,他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着就像三流文笔、四流剧情、五流设定的小说,比王者鉴明写的差远了。”活死人冷哼的道:“信呢?”
王大锤子解释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那个月为了寻父亲而辞职了,之后消沉了两个月才找的新的工作,搬到了这儿。”
算算时间,半年减去三个月剩下三个月,而他搬到这的确有三个月的时间。
活死人皱着眉毛说:“然后……信呢?”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活死人发愁,由此可见,这次调查的对象“属性”有多强大!
“容我润下嗓子再说。”王大锤喝了口水,说道:“母亲生我那天就难产而死,我打小和父亲相依为命,却没想到他离开的这么突然,所以消沉那两个月,想父亲时就摸着马掌看着那张信纸,看完就随手叠好放口袋,我三个月没换衣服也没有洗澡,村里老家隔壁的刘婶看不下去了,我晚上脱了衣服睡觉时,她拿去洗了,那信就随之成了一坨黏成球的碎纸团。”
接着,他把手探入口袋,拿出了一个碎屑揉杂的纸球,“这就是那封信……”
我一脸懵逼的把那坨纸球拿到手,观察了下,确实像写了字的纸放在口袋随着衣物而被洗碎了,因为它有断断续续的笔油颜色,不仅如此,表面的碎纸缝隙间还布满了灰尘,像保存了很久。
活死人和吴大方也拿着纸球端详良久,他们纷纷摇头表示无奈,这王大锤的讲述分明听着感觉特别的假,就像胡编乱造的一样,然而却挑不到一丝的毛病,真他娘的神奇!
“虽然信纸碎了,但我还是会把它一直放在口袋,不在家时经常拿出来看看。”王大锤神色伤感的说道:“而在家时,就抬头看看墙上的金色马掌,睹物思父……唉,我不孝啊。”
吴大方纳闷的道:“你这还不孝?”
“因为父亲的第三样遗物已经没有了。”王大锤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不就信和金色马掌这两样,信被洗碎了之后金色马掌就成了唯一的遗物吗?”活死人挠着脑袋,道:“难道我听漏了?”
王大锤解释的说:“还有那一万块钱啊,我给花光了。”
我们仨同时翻了个白眼。
“话说你父亲是干什么的?”我询问道。
王大锤露出了回忆的目光,他介绍的道:“我父亲是村里的铁匠,也是四周六个村子最厉害的铁匠,什么都能打,尤其是村里人几乎很少有出去买农具的,都是跟我父亲订,质量杠杠的。所以,想起每天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敲打声音,那是我逝去的童年啊!”
“好吧。”
我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父亲也打马掌?”
“印象中是打的。”王大锤微微摇头说道:“不过那是我很小的时候了,记不太清,因为随着时代在发展,家里养马的越来越少了……但我家的铁匠铺那堆杂物里边可能有一些以前残存的马掌。”
“确实是这样。”
我意念一动,把背包打开拿出了冯秃子家搜到的那对马掌,拆开袋子放在茶几上问道:“每个铁匠打的马掌都不同,你家里有这样的吗?”
“我没翻过,不知道啊。”王大锤说着说着猛地愣住了,他探手把这对马掌拿到眼前,观察了六七秒道:“这对马掌,极有可能是我父亲打的!”
吴大方点上根烟边抽边问,“哦?原因呢?”
“抽烟请到门口或者窗前,谢谢。”王大锤瞬间不开心了。
吴大方直接把烟掐灭了。
“因为它们和墙上挂的金色马掌有一个共同点,u字一侧边上的孔洞是圆的,一侧是方的。”王大锤站起身走到墙上把那只金色马掌摘下拿到我们近前进行对比。
我们仔细一看,竟然真的像他说得那样,这三只马掌的两侧孔洞形状均有不同,一侧方、一侧圆,不仅如此,把这对马掌和金色马掌上下贴着放一块时,近乎是重叠的,如果硬是挑刺的话只有微小的差异!
我和活死人、吴大方面面相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冯秃子家镜子后方墙洞藏的一对马掌竟然可能是同单元租客王大锤那消失的父亲打造的,而这单元又住了两名被冯秃子抓过的男子……关系错杂的难以想像。
况且,我直觉王大锤父亲的消失绝非患病自杀了,他临走时不算现金和信这种无关紧要的事物,唯独留下了一只金色的马掌,让儿子帮着保存。
由此可见,这位老铁匠绝对不简单!
第五百七十章:打着赶集的幌子
这消失的老铁匠究竟会去什么地方?而冯秃子把对方锻造的马掌藏在家,这二者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现在看来跑到冯秃子家大地毯式搜索的人真可能是为了那对马掌,经过这一系列的调查,我和活死人、吴大方的脑海非但没有明朗,反倒满头雾水,这件事复杂的程度难以想像。
不光这样,世界上的巧合遍地都有,然而这单元租客们的关系却错综交杂,冯秃子是缉毒组一哥,王大锤则是马掌锻造者之子,楚傲和叶凉沉则牵扯到毒品进过局子。
我站起身道:“王大锤,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没有……哦不,有。”王大锤忌惮的看着活死人手里的黑枪,连连改着口。
我语气不容拒绝的说:“我要求你配合我们一块到你农村老家。”
“啊?行。”王大锤注意到活死人的手腕微微一动,他哪敢拒绝?
我们仨和他一块出了房门,走到单元门外边,吴大方那对比监控的下属早已等待多时,他汇报的说:“二队长打来电话讲叶凉沉拦了辆出租车,抵达了精卫大街,接着消失在监控盲区的胡同,他已经安排警力过去进行排查走访。”
暂时无法确定楚傲有没有参与冯秃子家遭窃一事,但这叶凉沉的行动至少看起来十分异常,不过两边都不能放下警惕。
我发动了车子,活死人和王大锤在后座,吴大方叮嘱下属说等便衣警力就位了之后一队的常规人马就能撤了。
即将驶离小区时,我侧头问王大锤说道:“你老家所在的村子是什么地方,它在哪儿?”
“虎口镇的杏花村。”王大锤介绍的说:“这地方有点儿偏僻,等出了城区之后路就不好走了,估计没两个小时够呛能到。”
“这么久?”
我怔了一下,就拿起手机联系到青市局头,说接下来的四个小时我和吴大方去查新的线索,如果有旁的任务就交给其它部门,否则分身乏力。
青市局头颇为意外的道:“这么快就有新线索了?”
“冯秃子家被盗了,我们凭此顺藤摸瓜查着呢。”我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挡风玻璃前,说道:“让吴队跟你讲。对了,冯秃子的伤势稳住了吗?把他儿子抢走那枪手的行踪呢?”
“这次冯秃子命挺大的,钢珠几乎没有一个把重要部位造成无可挽回的创伤,现在正一枚一枚的往外弄呢,我刚询问完院方,这场手术起码要持续到今天深夜或者明天凌晨,毕竟取珠难度过大,如果手术过程中小心一点儿,取钢珠是没事的。”
青市局头缓缓的说道:“那个抢了冯秃子之子的枪手,已经被锁定在一块范围为一公顷的红灯区了,分局警方已把这全面封锁了,扫黄组正往渗入里边在排查,现在已有了进展,就是捡到了枪手遗弃的背包,里边有一把贴了鬼皮的霰弹枪,威力不大不小,它也有过被改装的迹象,由此可见,那枪手可能还藏在红灯区之内的某家销魂场所。我决定,今天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对方刨出来伏法!”
“但愿能抓到。”我心中则透着一抹担忧之意,那位枪手抛弃了自己的背包,又携带着冯秃子之子潜入红灯区域,他是绝对不可能傻到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等着被抓的,势必有把握逃脱警方的抓捕。
我叮嘱的道:“记得让院方每个几个小时就换一批医护人员取珠,毕竟这种手术非常耗费精力,万一哪个医护人员进入疲惫状态,一个失误就可能要了冯秃子的命。”
“嗯,我差点忘了这个细节,多谢你小子提醒。”青市局头说完,他威严范十足的道:“吴大慌,说说你和小许他们调查的情况。”
“局头哎,我是吴大方,不是吴大慌。”吴大方低声嘀咕了句,却不敢被对方听见,他花了二十分钟,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讲述完。
“一对有点儿生锈马掌?金色马掌?消失的老铁匠?”青市局头提取重点咀嚼了片刻,他莫名其妙的道:“这冯秃子到底卷入什么事情了,仇家不光想杀他,还到他家想搜一对生锈的马掌,我怀疑极有可能是枪手一方的幕后者没有翻到马掌才对冯秃子下手,但因为失手没能爆头而是打了肚子,这才抢夺其子试图日后用来威胁冯秃子交出这对马掌的。话说回来,如果真这样,被冯秃子藏在家里的马掌十有八九是非凡之物,不可能像表面那么简单。吴大慌,研究马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倘若完不成就提头来见。”
吴大方郁闷不已的说:“我地局头大老爷啊,这对马掌能有啥门道?没有机关又是实心的。”
“那冯秃子为何专门把它们藏起来?”青市局头反问。
吴大方也很是无奈,沉默了半晌,他苦笑的道:“好吧,我尽力,打你上任以来我不知道提过多少次头见你了。”
挂了电话,我耳朵清静了,全心的驾驶着车子。
这时已出了城区,按王大锤的指引进入了前往杏花村的羊肠小道,虽然路是水泥的,但早已失修,确实随处可见坑坑洼洼,还有不少裂开的口子,这条道就像遭过地震被硬生生的撕裂一样。
耗了一个小时,我有点儿累了,开口问道:“大锤子,还有多远啊?”
“大概四十分钟。”王大锤打了个呵欠说:“我那次打车回家,花了四百块钱,司机才肯发动车子。”
活死人的表情万年不变,道:“这也真够偏僻的。”
“连青市地图上都没有。”王大锤解释的说:“把它按隔壁一个稍微大点儿的村子附属村算了,毕竟我们村就二十来户人家,村头放个屁,村尾都能听见。”
如此一个偏僻村子的老铁匠,因何能卷入冯秃子遇袭的事件?
我脑袋上悬浮着一个大大的无色问号,意念随着车子的颠簸忽动,我询问的道:“大锤,你父亲消失之前,平时经常离开杏花村还是鲜有出门?”
“让我想想。”王大锤回忆的说道:“我出来混之前,就是还没长大时,我父亲每次逢集都会背着一个竹篓子,推着小车去大集村赶集,小车里边都是他打造的农具物件,不过竹篓子却是空的,去的时候空回来的时候也空,我好奇的问他背着这玩意干嘛,我父亲说纪念我母亲,母亲活着时就总背着竹篓子和他一块去赶集,一个摆摊,一个置办异常用的东西或者吃的蔬菜。但除了赶集,我印象中父亲都是待在自己的铁匠铺叮叮当当敲个不停。”
我若有所思的说:“他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你经常跟着?”
“没有,我总共跟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因为得在家看门,担心有小偷把铁匠铺里边的器具或者铁坨子偷了拿去卖废铁或者低价给有需求的人家。我父亲每次赶集都是出门特别早,但傍晚才回来。”
我狐疑的道:“正常来说,集市不是到下午就散了吗?”
“这个我也问过,父亲说赶完集到发小家玩一阵子才往回赶。”王大锤解释的说:“不过他的生意真好,每次打出来的都被一买而光。”
我脑海中涌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消失的老铁匠就算跟发小关系再好,也不能每次赶集摆摊完之后都去对方家待上几个小时,这势必会惹人烦的……他该不会瞒着儿子每次借着赶集的机会却去了不为人知的地方做了不为人知的事情?
第五百七十一章:仿真蜘蛛!
我又花三十七分钟,爬上一个山坡,终于能看见这所谓杏花村的全景了,也就二十座院子,有的是瓦房,有的是草房,家家户户拴着一条身材矫健的土狗,它们已然发现了一辆陌生的车子渐渐接近村子,纷纷朝这边狂吠着。
“约有三个月没回来了,还是老样子。”王大锤的神色有点儿伤感。
活死人审视着杏花村,说道:“这村子环境不错,依山傍水的。”
“像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让我住我都不干。”吴大方摇头说道:“想买个啥都不方便,不过存心隐居还是不错的选择。”
王大锤并没有生气,他点头道:“确实,我们这村子再有十几二十年的,恐怕就不会存在了,因为年轻人都往外跑,留在这的几乎都是住习惯不愿意搬离的老人或者孝顺的中年。”
聊着的时候,我驾着车子驶入了这杏花村,登时就有六七条没用绳子拴的狗扑上前,绕着车子跑跑跳跳外加汪汪乱叫,它们这是试探,暂时还没有攻击的意思。
王大锤推开车门,他吹了个口哨。
神奇的事情来了,这堆土狗就像听见将军号令的小兵,纷纷来到王大锤的身前,依次排好前爪撑地坐下。
“大花,二花,小强,顺子,老拐,老虎,阿黄。”王大锤一口气念了七个名字,下一刻,这七条狗仰头兴奋的叫了一嗓子。
我和活死人、吴大方面面相觑,这堆狗竟然如此听王大锤的话,旋即,他遥遥一指,所有的土狗就起身迅速的跑向那个方向。
王大锤返回车内道:“三位警官,让你们见笑了。”
“这驯狗的技能不错。”我竖起大拇指,再次发动了车子道:“你家在哪儿?”
“我小时候就和它们的爷爷奶奶混一块,接着是它们的爹妈,然后轮到了它们,算起来我还是爷爷辈的呢,敢不听我的?”王大锤贫完嘴,他抬起手指指着前边,“开到第六家,那有一个拐道,进去走到头村边上的第一家就是。”
我踩住油门,不多时就把车子开到了指定位置。
这最边上的院子之内共有两间房子,一间显然是用来住的,而另一间则是木板排起来钉制的门,上边挂着块掉下来一半的牌子,“老王铁匠铺。”
字是油漆刷的,下边还挂了一块褪了色的红绸,写了一行字,“没有打不了的,只有想不到的,物美价廉必选老王。”
这么严肃的氛围下,我却忍不住笑了,“王大锤,这广告词是你弄的吧?”
王大锤挠头害羞的说:“是啊,第一次参加工作发了工资,就拿出来几十块钱给父亲做了条横幅挂门上,这多敞亮气派啊?”
他拿钥匙把院门上的锁打开,我们进入了院内。
“警官们,家里肯定全是灰和老鼠屎,我就不招待你们了,随便看吧。”王大锤放下话之后自己跑到墙壁前,拿手不停地的挖土,接着扒出来两块砖头,底下好像藏了什么玩意。
我视线盯着对方,下一秒,王大锤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铁罐子,这里边装了啥?却见他把金属罐子的盖拧开,拿出了一只黑色的大蜘蛛……
活死人愣愣的道:“王大锤,你闲的没事埋只蜘蛛搞毛?它是活的还是死的或者假的?”
“假的。”王大锤提着蜘蛛脚笑道:“我刚进门想起来一件事,父亲以前赶集时带回来这个给我当玩具,我玩腻了就把它埋起来了,自己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拿来给我看看。”我探出了手。
王大锤走上前把大黑蜘蛛放到我手心,吴大方和活死人也凑过来观察,这只蜘蛛约有婴儿拳头大小,极为的逼真,连每一根茸毛都栩栩如生,但确实是假的,然而它的做工却如此细致入微,恐怕只有拿放大镜才能看出这不是真的蜘蛛。
这是一只高级中的极品货!
它的肚子下方还有一行编号,x0029。
经此我更加狐疑了,王大锤的父亲以前绝无可能在大集村赶集,因为这种仿真蜘蛛别说农村的集市了,就连城市中的店铺都罕见,毕竟它的逼真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差一分是因为它不会动。
“这仿真蜘蛛可能和你父亲的消失有关系,我先拿着,到时破了案子还给你。”我注视着王大锤。
他莫名其妙的道:“真的?不太可能吧,我父亲是半年前消失的,这只蜘蛛可是我小时他给买的。”
我晃着手上的黑色蜘蛛道:“你觉得,集市上有这种真的不能再真的假蜘蛛卖吗?”
王大锤一愣,他脑瓜子转动道:“意思是说,我父亲那次没有去赶集,而是去了别的地方?”
“不止那次,我怀疑百分之九十的次数都去了别的地方。”我把黑色蜘蛛放入证物袋,塞到了背包,心想如果能找到这只黑色蜘蛛的来历,兴许就能了解到那消失的老铁匠曾经经常去什么地方。
接下来,我们打算先进住的房子看看,王大锤拿钥匙把门打开,我们进入其中,他父亲的名字为王大臂,不愧是铁匠,听着就强劲有力,不过对方为儿子取的名字是大锤,凭此不难看出有想让儿子继承衣钵的意思。
王大臂的房间虽然落了不少灰尘,但物品摆放的极为整齐,王大锤说是自己上次走时收拾的,衣柜的镜子边缘还夹着一张旧照片,上边这对男女是王大臂年轻时和妻子的合影。
我们征求了王大锤的同意,把照片放入了证物袋,又进行了搜家。
花了二十分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物,不过我找到了七根有毛囊的头发,这可能是王大臂的,我打算拿回去检测dna。
我们又耗了十五分钟,搜完了王大锤的房间,一样没有发现,然后又把厨房和储物间、过道的空间查探完毕,就出了这间房子。
王大锤拿出铁匠铺的钥匙,把门打开。
我们一进门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金属气息,这是铁匠铺独有的味道,有些类似于锈香。王大锤跑去把电闸拉开了,我们望着凌乱堆放的各种金属器物和模具,每一样都铺满了灰尘,也有的生了锈。
王大臂消失前经常用来擦汗的毛巾还搭在藤椅的扶手,墙上立着七把锤子,由小号到大号依次排列。
吴大方对这种密集的锈香味有点过敏,就退出了房门。
我和活死人费劲巴力的翻动着金属器物,总算在四十分钟之后在一个角落中翻到了一只u形铁,它是马掌,但布满了锈迹,好在形状并未发生变化,就是表面参差不齐。
我把冯秃子家发现的那对马掌取出背包,跟眼前这只马掌进行对比,抛除斑驳的锈迹,大小形状完全的相同。我稍作思考,把这只马掌也放入证物袋,这次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采集到王大臂的指纹。
活死人和我继续把剩下的器物翻完,就出了铁匠铺。
王大锤感慨万分的说道:“唉……物是人非。”
“活哥,最后一件事,你到这两栋房子顶上查看有没有异常的情况。”我抬头看向上方说道。
活死人犹豫片刻,他打算拉吴大方一块下水,挪动下巴道:“冤大头,你负责住房,我负责铁匠铺。”
“啊?我是吴大方,不是冤大头。”吴大方郁闷的走到住房前并绕了一圈观察怎么爬容易,最终选择了南侧墙壁进行登顶。
这时活死人已经攀到铁匠铺上方,他扫视着瓦片,花了十分钟,他摇头说道:“光用眼睛看不出异常,但瓦片太多了,我总不能一个个的翻吧?”
“重点观察哪块瓦的位置不对劲儿,比旁边的高了或者低了或者偏了之类的,翻开看下,这样就能省时省力。”我提议的道。
“好吧……”活死人低着脑袋专心检索。
吴大方也上到了住房顶端,按我的方法进行观察,他背着双手人模鬼样的踱着步子,踩的瓦片都一颤一颤的。
我心脏一跳,道:“王大锤,你家房顶多久没修过了?”
“记事之后就没有修吧。”王大锤摇头道。
我立刻提醒的说:“吴队,你悠着点儿,这房顶并不结实……”
“放心,我心中有数呢。”吴大方刚说完,嘴巴还没有闭上他就脸色大变,他前脚刚落下的瞬间就响起了稀里哗啦的声音!
我和活死人、王大锤目瞪口呆的望着住房上方的吴大方,他双手不停地挣扎着,但无济于事,身体“嗖~~”地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
我和王大锤同时冲向住房,把门拉开,吴大方掉的位置是在王大臂的房间,我们又把房间门推开,望见满地的断瓦碎片和棚壳子。
吴大方没掉下来……他去哪儿了?
我们抬头望见棚顶的窟窿中悬着一对穿了鞋子的脚连带着小腿,还一个劲儿的扑腾,之前吴大方猝不及防之下懵住了,现在惊魂未定喊道:“许老弟,活死人,大锤子……救命啊!我怎么如此倒霉呢……救命……救命啊!”
我翻了个白眼,说道:“吴队,你又没有性命危险,这未免太有失刑侦一队长的风范了。”
“好像也对。”吴大方当即停止了呼救,他郁闷的道:“亏了我反应及时抱住了房梁,奶奶个熊的,许老弟你就是一只乌鸦嘴,说完不到一秒就灵验了。”
“这不能怪我,活哥同样检查房顶,他怎么就没事呢?”我走到近前,笑着说道:“我数一二三你就撒手,我接你一下。”
“好的。”
吴大方催促的道:“速度快点儿。”
“一、二……”我还没有数完,他就打断的说:“等下,我挪手时似乎摸到了房梁上有绳子挂着什么玩意,这黑咕隆咚的看不见。”
“哦?”我诧异的道:“这难道是什么关键事物?可见吴队你掉下房顶是一种来自于上天的安排。”
“但上天就不能安排的委婉一些吗?”吴大方冷哼的道:“许老弟你不要像那只蛤蟆精靠拢,不然我会讨厌你的,现在你重新数到三,我先下来之后咱们再想办法摘房梁上悬挂的事物,因为这房梁的木头外侧一公分的位置都酥化了,我撸了一手木屑,担心它也断了……”
这种事可不敢开玩笑了,房梁一断,这房子可能会塌一小半。我当即数了三个数,吴大方松手之后身子掉向下方,我拿手抱住一块滚倒在地,他屁股还被一块翘起来的瓦块尖角戳到了,疼的泪花子直喷!
“王大锤,你去借只梯子。”我站起身来到棚顶黑洞的下方,仰起脖子上视,隐约的看见有一只悬着的东西在来回晃动……
第五百七十二章:断手臂骨
过了五分钟,王大锤扛着一只梯子,这是人字梯,往地上一架,凭两侧梯脚撑开,无需盯着上方事物撑着就能保持平衡。
我迅速的踩着梯子爬到顶端,这时自己的半个身子已经进了棚顶的窟窿。我拿出手机按亮,差点被眼前的事物吓得摔下地,得亏稳住了。
这是一条绑在房梁木上的绳子,它是简单粗鄙的麻绳,底端拴着一只连同小臂骨在内的手骨,极为的完整,颜色有点泛黄,因为上边依附着一层风干的老皮。
它的中指上还箍着一枚戒指,应该是金子做的,由于吴大方的“惊动”,这只手臂骨还在微微的晃动,不过幅度越来越小,我看了几秒它就恢复了静止状态。
下方的吴大方问道:“许老弟,上边挂着啥玩意?”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双手,右手试着去解开绳子,左手则捏住绳子让它不要乱动,花了二十余秒,我就把绳子解开了,提着手臂断骨缓缓的下了梯子。
吴大方和王大锤的眼睛都看直愣了。
后者惊恐的道:“我家棚顶里边还挂着一只手臂骨?”
前者缓过神说:“观这只手骨的大小,应该是男的,这莫非是王大臂杀了谁,砍下半条手臂挂在自己房间上边当纪念?我早就觉得王大臂很可疑了!”
我注意到王大锤听见对方这么说自己父亲,神色愠怒,我及时的说道:“吴队,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急着下定论。”
“哦,好。”吴大方连忙拿出证物袋,把这只套着戒指的手臂断骨放入其中,封住口子,他仔细的看着臂骨末端,说道:“显然拿锋利的斧子劈开的,边缘都有震裂的迹象。”
我点了点头,此刻活死人已经跳下铁匠铺的房顶来到这边,望见我们端着的证物袋,又抬头看向棚顶那能望见天空的窟窿,他怔了片刻,旋即笑道:“不愧是冤大头,探查个房顶都能掉下来,还意外的发现了异常。”
吴大方委屈的捂着被瓦片戳疼的屁股说:“哼,我这也是立功了。”
我稍作思考,道:“吴队掉下来的位置挂着这只手臂骨,那别的位置有没有可能还有?”
“要不,让冤大头多掉几次?”活死人的表情一本正经。
吴大方连连摆手,说道:“拉倒吧,我的老腰子要断了。”
“活哥,你到车上拿只备用的强光手电过来,我上去顺着窟窿往四周照下。”我一边想一边道:“棚顶上边应该是一览无余的,顶多有房梁木遮挡一部分视线。”
“好的。”活死人返回车上拿来了手电筒。
我再次爬上人字梯,不多时半个身子就进入了棚顶的窟窿洞,我打开手电,一道强烈的光束出现,我环视着上方四周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我眼睛水都快流出来了,却并没有发现异常事物,看样子就这一只断的手臂骨了。
我下来之后待王大锤把人字梯还给了隔壁的刘婶,我看时间不早了,返回市区估计得傍晚,而且王大锤家的老房子没什么可看的了,这次来也收获了一只不知属于谁的手臂断骨和一只仿真蜘蛛,所以我们打算驾车离开这偏僻的杏花村。
我和活死人、吴大方钻入车门。
王大锤却站在车子旁边没有上来,他眼中透着一丝感伤。
“大锤子,怎么了?再不回就天黑了。”吴大方催促了句。
“三位警官先回市区吧。”王大锤情绪低落的说:“我今晚不想走了,想在家住一宿,顺便再把坏的房顶补一下,万一下雨什么的,我父亲的房间就泡了。”
“行,尊重你的想法,不过你父亲可能牵扯到一件案子,我们警方没有侦破之前,你的手机务必24小时保持通畅。”我叮嘱的说道:“也不准乱跑,明天就回租的房子。”
王大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发动车子,缓缓的驶离了杏花村,过完离村最近的山坡再也看不到杏花村时,我刹住了车子。
“许老弟,车子坏了?”吴大方一脸的疑惑。
“非也。”
我摇头想了片刻,说道:“活哥,今晚恐怕要辛苦你了。”
“想让我蹲守杏花村,暗中监视王大锤有没有异常举动?”活死人极为的聪明,他一语道破了我的想法。
我说是的。
“谈不上辛苦不辛苦的,我就担心一件事。”活死人扭头望向后方的山坡,就像视线能看穿它进而直达另一侧的杏花村一样,“这村子虽然人家不多,但家家养狗,还是没有绳子撒开的,犬类都有领地意识,又极为的敏锐,它们十有八九会发现我混入了村子。况且之前我们和王大锤一块出现过,狗们又看见了,对于我们的气味也会极有印象,如果晚上我被发现了,它们也许会去通知自己唯命是从的王大锤,这样蹲守的失败率太大了。”
“确实如此。”
我揉动脑袋,脑海中灵光一闪,把驾驶座和副驾驶中间的盒子打开,里边有五只之前撤下的伪装者,我把它们的编号记下,道:“要不这样,活哥,我们现在把车子开回去就说有东西落在那了,趁机安放伪装者,把铁匠铺和院子还有住房的两个房间以及对着王家院子的树或者墙壁分别安一只,我们打电话让黎源暂时远程监控王大锤的动静,等回去了把这工作给吴队。”
吴大方掏出烟点燃道:“勉强同意。”
“目前只能这样了。”活死人耸着肩膀,说道:“我记得王家斜后方有棵树,斜前方有道墙,交叉安放伪装者能看到院子四周的状况。”
就这样,我调头又来到了杏花村的王家。
吴大方负责拉着王大锤到厨房或者储物间扯淡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我和活死人迅速的把住房的两个房间、院子、院子外边的五个位置安放完了伪装者,就差那上了锁的铁匠铺了。我没有跟王大锤要钥匙,指尖掐着伪装者把它卡在了木质门的缝隙底部。
我拉开住房的门,冲着过道喊了一嗓子,“吴队,掉的东西找到了,我们撤。”
过了几秒,吴大方和王大锤勾肩搭背的出来了。
我们仨跟王大锤道别,就上车驶离了杏花村,过了一个山坡,我拿出手机拨打了黎源的号码,接通之后我把六只伪装者的编号挨个说了一遍,让他打开系统中以前杜小虫导入的伪装者子系统开始监视。
接下来,耗了近两个小时,我们终于把车子开到了离警局不远的一家餐厅,肚子快饿瘪,先吃饱了再说。我们风卷残云的吃了一大堆食物,我买了单就一块回了警局。
推开办公室的门,我望见黎源昏昏欲睡的坐在电脑前,屏幕之间上下两排共六个窗口,显示的均为王大锤家和院子外边的场景。
“琛哥,活哥,你们回来了。”黎源打了个哈欠,道:“盯着这个太无聊了,我一直在犯困,不过情况一切正常,这两个小时中目标一直没有离开家,他拿了几块大的塑料布和胶带上房顶了,估计是想遮挡漏的地方,之后他就下来回房间睡觉到现在,还没有醒呢。”
“这盯监控确实够无聊的。”我拿起座机拨打了一队的号码,问吴大方什么时候过来接阿黎的班,他说正在厕所大号,大概一刻钟的样子。
我放下话筒,这时,黎源忽然说道:“诶?有人进目标家的院子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头七回魂”
我和活死人近乎同时扑到黎源的身侧,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中的第三个也就是对应院子的那枚伪装者的窗口,出现了一个中年女子,年龄约有四十岁上下,穿着打扮挺朴素的,她手上端着一只大碗。
黎源把屏幕放大,我们看到这是一碗饭菜。
恢复了屏幕,房间中的王大锤听见动静起身,他推开房门望见这妇女,笑着说道:“刘婶,给我送饭来啦?谢谢。”
听见这中年女子是隔壁家的刘婶,我们悬着的心就落了地,之前去杏花村的途中聊过她,等于王大锤的半个干妈,打小到大对他都非常好。而刘婶是一个留守妇女,丈夫早前出去打工一去不返,却每隔三四个月就会往家里寄钱,可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留。刘婶觉得丈夫在外边应该是有新欢了,但对方应该是念旧情才这样的,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儿子。
“客气什么啊。”刘婶把那碗饭菜递给了王大锤,她还抬手摸了下其脑袋,“刚才开车和你一块回来的三个男的是谁啊?”
“警察,他们查我父亲消失之谜的,又把金色马掌和大黑蜘蛛拿回去了,说是我父亲牵扯到一件案子,那些暂时当作证物,等到时再还给我。”王大锤解释的道:“我就纳闷了,一只金色马掌和以前父亲买给的蜘蛛能有什么蹊跷?哦对了,他们手上还有一对像是我父亲以前打的马掌,今天真是太奇怪了。”
“警察也是没事闲的。”
刘婶听完对方的碎叨,她犹豫良久说道:“大锤,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王大锤拿着筷子往嘴里扒动饭菜,含糊不清的说道:“啊?没事,您想说就说,不方便就不说。”
“算了,我还是说了吧,不然憋心里挺难受的。”刘婶重重地一声叹息,说:“大臂,一个星期前回来了一下。”
“大臂……一个星期?”王大锤瞬间就像触电了似得,手腕一僵,饭碗滚着落地,摔的七零八落连碗都碎了,他浑然未觉的说道:“我父亲回来了一次?真的?”
活死人冲我竖起大拇指,“许老弟真有先见之明。”
我笑了下,起初是想监视王大锤有无异常的,想不到意外获得了这线索。
刘婶和王大锤的交流声音虽然不大,但离伪装者较近,黎源之前又把声音调到最大化,故此我们听的极为清晰,看样子玩消失的老铁匠真的不一般,七天前偷偷回过家。
我们静心的看着屏幕,期待接下来会有怎么的进展。
这时刘婶说道:“当时是半夜,快一点了吧,我起夜时听见隔壁的你家有动静,以为贼来了,但又不像,我就穿上衣服去看怎么回事,灯光下站在房门前抽烟的竟然是大臂,他脸上的胡子快像草地这么密了,他脸色极为的憔悴,我看的都心疼了,但隔着院门和他说话还不搭理你刘婶我。大臂进了房门开灯,我没有自讨无趣就回了家,但怎么也睡不着了,过了个把小时吧,大臂翻进来我家院子敲门,把我吓一跳。我问怎么了?他当时说今晚回来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讲。等我把门开开时,大臂忽然就不见了。大锤啊,你说说我那晚是不是撞见大臂的鬼魂了?”
“深更半夜的回家,一句话不讲,性情又大变……”王大锤脸色煞白的道:“那晚,该不会是我父亲的头七回魂夜吧?我三个月前就搬出了以前租的房子,又换了新的工作,难道因为这样,他的鬼魂没有找到我,就回到老房子看看?”
刘婶惊慌的退开三步,哆嗦着说:“大锤,你可别吓婶子。”忽然,她像想起来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瘫坐在地,“我想起来了,当时大臂在房门前抽烟时,好像……好像没有影子!”
“这么说来,他死两个星期了……”王大锤当即朝父亲生前的铁匠铺跪倒,连磕了一堆响头,把血都磕出来了。刘婶上前制止了前者,“傻孩子,你这样是做什么?”
王大锤捶胸顿足的道:“我……不孝啊……没能见他最后一次。”
“节哀。”刘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揽着王大锤的脑袋,任由对方把头埋在自己胸口哭泣。
“这是真伤心了还是借机占寡妇便宜呢。”活死人唏嘘不已的道:“话说,许老弟,你分析下刘婶那晚看到王大臂回家时是什么情况,别讲真的有鬼魂,可没有影子该怎么解释?”
我脑海中根据刘婶说的情况,模拟着当时的情景,想了片刻,我摇头笑道:“不可能是鬼魂,当然是活生生的王大臂了。他没有影子可能是站在灯光下方,就像中午时太阳在顶上方一样,影子的范围非常小几乎贴着脚的边缘,加上天黑,刘婶没有注意到。”
活死人赞同的说:“好像只能这么解释了。”
王大锤哭了五分钟,不再哭了,他离开了刘婶的怀抱,而后者微微有点儿下垂的大胸脯前的衣服上沾满了泪水和鼻涕以及少量的血迹。
刘婶低头一看,脸上涌现出两朵红霞,说道:“婶子先回家换身衣裳,你有什么事就喊一嗓子。”
王大锤待前者离开,就返回了房间躺下闭住眼睛。
……
“这不像正常的反应吧?”活死人思索的道:“知道自己消失已久的父亲忽然在一个星期前回家,就哭了一大会儿,没有外人了之后开始回房间睡觉,这种时候难道他不应该是犯急、迷茫或者给咱们打电话吗?”
“所以,王大锤可能并非表面上这么简单,他是知情者。”我凝重的说道:“而他搬到冯秃子租住的那单元一楼第二家,绝非偶然事件,因为楼上的冯秃子家中有王大臂以前打造的一对马掌,这王大锤住在那儿应该有着目的。不仅如此,王大锤之前趴在刘婶怀里哭,就是为了把她上衣弄脏让其尽快离开自家院子。”
活死人提议的道:“现在让杏花村所在镇子的派出所把他抓来审问?”
“不可。”
我摇动脑袋说道:“我们只是推测罢了,虽然可能性极大,但没有证据,也没准会把局势搅乱。故此,我们暂时对王大锤保持监视即可,这样也许离真相越来越近,等他离开杏花村回了城区,活哥你就负责盯他了。”
活死人打了个呵欠说:“我去洗洗睡了,养精蓄锐。”
我打电话和徐瑞聊了几句,又来到青市局头的办公室了解最新情况,枪手和冯秃子儿子的踪迹还没有搜到,现在已排完了那红灯区范围的四分之三,而冯秃子体内的钢珠取完了一半,还有一半的样子。
吴大方来了我们办公室,他接替了黎源的监视工作。
我把断手臂骨送去了鉴证室,连同王大臂的头发一块让鉴证员检测dna,我返回之后把黑色的仿真蜘蛛放到桌子的白纸上,把它的正面、侧面、后面还有上方分别拍了一张清晰的照片,接着把它翻个底朝天,将其编号拍完,就上传到了a7的邮箱。
我拨通了杜小虫的手机,她问有什么事,我说邮箱里边有一套仿真蜘蛛的全方位图,让她拿着去情报部门试试能不能查到这只仿真蜘蛛的来历。
这是无奈之举,毕竟徐瑞畏惧蜘蛛,无论真的还是假的,他都会心里发毛,所以我这回连问都没问,直接让杜小虫去查这只仿真蜘蛛。
我开了一天的车,视觉极为疲惫,伏在桌前很快便睡着了,正香着呢,吴大方突然间一嗓子就把我嚎出了梦境,“王大锤家又来人了,这回是个男的!”
第五百七十四章:老疯子
我迷糊的睁开眼睛,“这么一惊一乍的,真的好吗?”
“不,这来到王家的人我认识!”吴大方指着屏幕上的第三个窗口,震惊的道:“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我睡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凑到近前注视着屏幕。
王大锤已把门头灯打开了,光芒投下驱赶着夜色,他站在住房门口,身前站着一个邋遢的老头子。
二者彼此对视着,一直保持沉默,就像眼神再打架。
“这位老人是谁啊?”我不解的看着吴大方。
“老疯子。”
吴大方把袖子撸开,露出一块“对月”形状的伤疤,“这就是老疯子咬的。”
“怎么回事?”我纳闷道。
“这老疯子名为牧承冤。”吴大方解释的说道:“他以前在青市警界颇为有名头,光是袭警的事就干了不下于七十次,其中包括我自己,这还是统计过的,估计还有很多次没有被记录。”
我皱起眉毛道:“牧承冤,这名字真怪,他以前为什么总袭警啊?”
“事情是这样的。”吴大方百感交集的说道:“算起来牧承冤今年有五十几岁不到六十,约么有二十年前吧,牧承冤的生活还是挺美满的,但一件事打破了这种幸福。他下完晚班回到家时,发现年幼的儿子死于家中,连头颅都近乎被砍断,就连着一层皮,而妻子则在一旁手上拿着刀,神情处于呆滞状态。警方来了,勘察完现场,认为牧承冤的儿子是妻子杀死的,毕竟刀上只有她的指纹,但牧承冤打死也不会相信爱儿子的妻子会把儿子斩首,况且,这案子中有一个最大的疑点,就是神秘的报案者。当时牧承冤返回家之后并没有报警,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派出所的警方却接到报案来了,牧家没有安装座机,那时更没有手机,所以,牧承冤觉得这报警电话是真正杀死他儿子的凶手打的。”
我好奇的说:“然后呢?”
“报案者是谁至今没有查到,因为当时警方通过报案号码找到了那部座机的所在地,位于一个小康家庭,还离牧家不远,就隔了有四十米的样子,但这家里边住着的夫妻身在千里之外的城市。座机所在的房子,窗户的玻璃被打碎了,不过座机的话筒和按键并没有提取到除了那对夫妻之外的指纹。”吴大方缓缓的说道:“负责此案的警方则认为这是牧承冤看见家里发生了凶案,就近想去那对夫妻家借电话报警,但发现对方家中无人,就破窗而入打完电话再回的家。不仅如此,牧承冤的妻子始终神情恍惚并一问三不知,接着又不知怎么的竟然承认儿子是自己杀死的。”
我狐疑的问道:“主动承认的还是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
“她是自己主动的。”吴大方莫名其妙的道:“现在警局还有当时的审讯录像,牧承冤妻子身上又没有伤痕,况且还是我们青市局头主审的,他的风格我了解,宁可挨批,也不草草结案。但牧承冤的妻子主动招认确实太令人意外了,局头反复问了六七次,也没有发现对方的描述有什么破绽,就像真的一样,如果没有身处现场,不可能说出那些细节。不光这样,牧承冤妻子还一口咬定是他跑出去报案的。牧承冤则称自己没有做,他更认为妻子招供是警方为了结案而逼迫的,觉得妻子的供词也都是专人编了让她背的。不过局头认为案子有疑点,想再查一下,这时,意外又出现了,牧承冤的妻子竟然死了。”
“怎么死的?”我心脏一颤,说道:“这种时候死了,要么是凶手从中作梗,要么是她自尽的。”
“确实是自尽。”吴大方摇头叹息道:“据一同在看守所被关的女嫌犯说,牧承冤妻子洗完脸刷了牙,忽然间毫无预兆的快速跑向墙壁,脑袋还是朝着前边,砰的撞了上去,当时没死,被送到医院之后抢救无效死的。”
我猜测的道:“这下子牧承冤对警方的误解更深了吧?”
“对……”
吴大方喝了口水说:“牧承冤认为警方是担心夜长梦多,干脆把妻子害死了,毕竟死人不会说话,把脏水使劲泼就是。因此,牧承冤的神志就开始不对劲了,他起初还算清醒时,竟然跑去管户籍的部门把名字该为‘承冤’。接着消失了三个月之久,他再次出现时,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变得脏兮兮的,头发上沾满泥巴和草屑,傻笑个不停。重点来了,打那开始,每天二十四个小时,牧承冤会有近二十个小时浪荡在大街上,每次看见穿警服的就骂或者冲上去打,看见警车也拿石头砸。”
他点了根烟,接着道:“牧承冤被送去精神病院很多次,然而却在每次院方认为康复被放出来时,牧承冤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由于反复无常,还专门袭警,青市警方就打算把牧承冤一直关在精神病院,可他总能逃出来继续浪荡街头。虽然多次袭警,但也没有造成严重的影响,我被咬的那次算是所有被他袭击的警察中最重的伤了。”
“精神病院对牧承冤这种情况,应该是严加防控的禁锢吧?”我拧紧眉毛道:“难道谁故意把他放出来的?”
“这倒不是。”吴大方解释道:“牧承冤有一个特点,每次他的身体被禁锢住之后无法挣动时,神志就会冷静无比的思考如何逃脱,经常鼓动精神病友们偷钥匙或者通过装病、装死来麻痹工作人员,就算单独关押也无济于事。但束缚破除没多久,牧承冤又会回到疯疯癫癫的样子。警方甚至怀疑牧承冤是为了袭警发泄愤怒而装疯卖傻,不过经过多方鉴定,他确实是真疯了。牧承冤还老的特别快,现在不到六十就老的像七十几岁。”
“现在他怎么会出现在王大锤家?”我凝视着屏幕中对视的二者,道:“吴队,你该不会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牧承冤烧成灰我都认得。”吴大方说道:“他的左侧颧骨这有条疤,是有次翻精神病院的墙壁时摔下来被石头划伤的。牧承冤上次出现离现在有三四年了,当时被送到精神病院关入了一间铜墙铁壁的房间,局头特意跟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如果生病,没有明显的特征就无视,如果一动不动死了,就拿仪器检测确定没有生命体征了再解除禁锢,妈的,想不到他又逃出来了!”
我仔细一看,还真的有!
我怪异的说道:“现在来看牧承冤好像挺正常的,还与王大锤对视呢,难道二者认识?”
“怪就怪在这儿。”吴大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实时影像,他不得其解的道:“太诡异了,一句话也不说,连王大锤也是如此,站在那像被施了定身术似得。”
就这样,我和吴大方盯着王家的状况。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半个小时……
……
我终于快忍不住了,扫了眼时间,王大锤和牧承冤这老疯子竟然彼此静立对视了一个小时之久!
吴大方掐灭了第七根烟,他吐槽的说:“连点表示也没有,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知不觉又过了约有一刻钟,老疯子总算动了,他嘴皮子颤抖了片刻,像是低语着什么了几句,就转过身往院门口走动。
王大锤也转身并把房门关死。
“疯了,这一老一小都疯了。”吴大方看的尴尬症都犯了。
老疯子出了院子把院门关死,我们借着月色,通过树上的伪装者观察到他抬起手,对着院门比划个不停……
第五百七十五章:诡异的催眠?
“这老疯子比划个蛋呢?”吴大方摸着脑袋,不解说道:“还别说,轨迹真的像个蛋。许老弟,你说他该不会真有玄乎的两下子吧?不然怎么会让王大锤和自己静立对视长达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之久?”
我也是满头雾水的道:“无非故弄玄虚或者精神不正常罢了,否则比划这些玩意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时,老疯子的手终于停下,他洒脱的转过身快步的离开了伪装者的范围,不知去了哪儿。
我询问的说:“吴队,档案中有记录过老疯子以前来过杏花村吗?”
“这我也没关注啊,他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吴大方挪动下巴道:“你到旁边的电脑搜一下就知道了。”
“你先盯着王大锤返回房间有什么异常没有。”我说完就来到另一台电脑前坐下,打开系统输入了“牧承冤”这三个字。
关于他的记录够华丽的,的确如吴大方所说,老疯子的袭警次数被记录的共有六十九条,最近一次是在三年零七个月前,他逃离精神病院之后浪荡于街道,撞见一辆巡逻的警车,老疯子就扑上前。
车上的警员以为碰瓷碰到警车了,就下车了解情况。
但这老疯子毫无预兆的拿起手中的钢筋,冲着一名中年警员劈头盖脸的打来,与此同时,那位有点资历的警员认出了老疯子,吓得立刻趴地滚开,这才避开了钢筋。
钢筋虽然没有打到警员,却把警车的玻璃打碎了,由此可见,牧承冤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往死里嗨!
接下来,中年警员对其余警员简单解释了下老疯子的身份,就齐心协力围上去把牧承冤拿下了,却也没有伤到对方。这并非警员们是善男信女,因为青市局头交代过,如果遇见牧承冤这老疯子抓住即可,如果他没有危及到己方性命时,万不能伤了对方。毕竟牧承冤以前的经历太可怜了,局头才予以特殊的关照,这也体现出了执法并非冰冷无情,也有温暖的一面。
我眼珠子频动,又浏览了之前所有的记录,包括牧承冤的祖籍与家属身份,发现他竟然真的与杏花村有交集,这源于他的妻子出身杏花村,但遇见牧承冤之前,妻子一家就搬到了市区居住。
“牧承冤妻子的老家在杏花村。”我开口说道:“这么看来,牧承冤出现在这村子绝非误打误撞偶然漂流此地的。”
吴大方愣了片刻,说:“啊?真的有交集?”
“不过牧承冤和妻子认识前,她家就搬离了。”我思索的说道:“按理说,牧承冤是没去过杏花村的,除非婚后妻子带他去老家玩,拜访以前的邻居什么的。”
吴大方问道:“牧承冤最后一次被送到了哪家精神病院?”
“青峰路那家。”我拉动着滚条翻看详情。
“我这有那的电话,我问下。”吴大方拿出手机在通讯录翻了一会儿,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并按了免提,过了十几秒,对方接了询问道:“这里是青峰精神康复中心,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青市警局的吴大方。”吴大方询问道:“之前有一位名为牧承冤的病患关在你们那做康复治疗,现在他是不是跑了?”
“牧承冤?老疯子?!”这工作人员显然对于老疯子的名头如雷贯耳,因为整个齐鲁大地都找不出袭警记录能比对方多的了,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说道:“这个我不清楚,我去问下负责他的护理者。”
“尽快去问。”吴大方挂掉了手机,隔了三分钟,对方就打回来了,换了一个中年男子,他忐忑不安的道:“您是吴警官吗?我是……负责老疯子,啊不对,牧承冤的护理者,下午他还在来着,不知怎么……刚才我去看,竟然不见了!牧承冤该不会又跑出去袭警了吧?”
“袭警倒没有,我们发现他状态正常的出现在一个监控之中,还有站在那和一个年轻人对视了一个多小时。”吴大方简单说了下情况,询问道:“牧承冤逃离之前,他的精神状况如何?”
“约么有六个月没有发疯了,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我以为他恢复了,但考虑到以前牧承冤辉煌的‘战绩’,就一直关在那儿,连只手都没解除束缚。”对方说道。
“正常了半年……”
吴大方想了一下,他接着问道:“期间牧承冤就没有一丁点异常?”
“没有,绝对没有,有时虽然我不在,但通过监控也能了解到他的情况。”护理者介绍的说道:“胃口什么的都不错,还偶尔会和我聊天,一说就是好长时间,就算见到其余的工作人员,也能聊挺久的。”
“那他究竟怎么跑出去的?近乎铜墙铁壁的房间不是有监控吗?”我在一旁插嘴道。
“我也是因为吴警官打来电话刚知道牧承冤逃跑了的。”护理者尴尬的道:“这样吧,我去翻监控,等会儿有结果了再给您们回复如何?”
“就依你。”
吴大方挂了电话,他纳闷道:“这老疯子莫非是凭空消失的?我老感觉他的所作所为超出正常的范畴。”
“拉倒吧,这话要是被你们局头听见,估计得扣你工资了。”我打了个呵欠,视线移向监控的电脑屏幕,王大锤返回房间一直躺在被窝之内,蒙着脑袋一动不动,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托着腮帮子,打算等到精神病院的解释就回宿舍睡觉。
如此持续了半小时,吴大方的手机终于响了,他按下免提接听道:“查到了?”
“嗯……”护理者怪异的说:“我不知道怎么讲。”
吴大方急了,道:“怕什么,有啥说啥,我们不会追究你们院方过失的。”
“那好吧,牧承冤居然、是我放跑的。”护理者声音透着怪异和慌乱、焦虑。
吴大方一口水没咽下就喷了满地,他目瞪口呆的道:“你放的?”
我眼皮也在狂跳,这什么情况,护理者之前说不知道,现在却说他自己放的。
护理者郁闷的道:“说了可能你们不信,真是我放的,大概在六个小时前,我进去给他擦脸,接下来的事情我是不记得了,但在监控影像中我却看见自己一边给牧承冤擦脸一边和他聊天,聊着聊着就莫名其妙的不动了,静静的看着他,他也静静的看着我,就这样持续了十来分钟,视频中的牧承冤开口低语了几句听不清的,我就莫名其妙的为他解除了所有束缚,接着他对我比划了一些奇怪的手势,我竟然在钱包中拿出了几张百元钱币塞到他手上,又把柜子打开,这里边是牧承冤被抓进来时穿的那身脏破衣服,他把疯人衣脱下,换了那身就迅速的出了这特制房间,就近翻窗子逃了……”
“啊?”
我心脏猛地一颤,又是静静的对视,持续的时间虽没有老疯子和王大锤的久,但十来分钟也不短了,进而护理者还对老疯子唯命是从又乖乖送钱,这一切如果不是翻监控,连他自己都没有印象了!
难道……这老疯子会催眠?
吴大方满头雾水的问道:“牧承冤以前的破烂衣裳,你们为什么还给他留着?”
“每次要拿出房间或者有点扔掉的意思,牧承冤就会嘶吼咆哮,情绪特别激动。”护理者解释的说道:“不仅如此,每天还要早中晚分三次打开柜子给他看,否则他也会有发狂迹象的。我一次和他聊天问为什么在乎那身破衣服,他说是当年妻子亲手给自己做的……”
第五百七十六章:大有来头!
“老疯子真痴情。”吴大方摇头说道:“算了,你把监控视频的存盘准备一下,我过会儿派人去拿,另外,这几天你保持手机通畅,我们可能会传唤你。”
护理者应道:“我会的。”
吴大方挂了电话接着联系了青峰路派出所,调了两个警员去拿监控存盘并送来警局。他安排完毕,侧头说道:“许老弟,这王大锤也和老疯子静立对视了,会不会也被催眠了?”
“如果是真的,这种催眠就太诡异了。”我摇头说道:“老疯子进了院子没有和王大锤交流吧?”
吴大方点头道:“是的。”
“王大锤应该是认识老疯子的,所以才没有开口问对方的身份。”我推测的说道:“但见到老疯子进自己家,至少也得先说几句,然而二者沉默对视,时间又这么久,我还没听说过有这种催眠的方式呢,老疯子连点引导的动作都没有,总不能说他一个眼神就能催眠目标吧?可护理者被催眠是事先处于聊天状态的,我感觉王大锤也许没有受到催眠,他和老疯子一直对视应该另有蹊跷。”
“我就纳闷了,老疯子天天被关在精神病院,他怎么会催眠的?”吴大方跑到我这边浏览着屏幕上关于牧承冤的记录,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这倒数第二次老疯子逃离精神病院还是通过装死的方式吧?难道最后一次被关了三四年,自己摸索出了一套催眠方式?”
“吴队,你自己慢慢琢磨,我得回去睡觉了。”我抬手挡着嘴打了个哈欠,返回了宿舍,此刻黎源和活死人早已睡着了,我静静的拿着洗面奶和牙膏牙刷去洗漱完,回来躺上床把眼睛闭上,今天这事没有通知叶迦,他和欧倩许久未见,就让这对情侣腻歪一段时间,反正现在这情况就算他回来了也起不到啥作用。
……
第二天我起床时已是早上七点半,徐瑞和杜小虫是中午的飞机,我穿上衣服来到办公室,望见吴大方呼呼睡的正香,旁边两位一队的警员负责盯着王大锤家的伪装者影像。
我和活死人上街买来了六份早餐,拿回来每人一份,吃完之后我到青市局头的办公室了解冯秃子的情况,他说凌晨时手术才完事,目前生命体征较为微弱,但死不了,需要缓慢的恢复,而且要六七天才能意识苏醒,他前妻在那陪着。至于枪手和冯秃子的孩子,昨晚警方排查了一夜也没有搜到,不知去哪儿了。
不仅如此,叶凉沉也没有抓到。
负责蹲守小区监视楚傲的便衣们,表示一切正常,对象就在昨天傍晚出去了一次,到小区附近的药房买了药。
青市局头的桌上放着一把鬼皮贴纸的霰弹枪,这就是枪手用来射伤冯秃子的那把。
“提取到枪手的指纹了?”我询问道。
“没有。”
青市局头摇动脑袋,道:“不过这把霰弹枪够烂的,威力小到只能对着脑袋能射杀,如果打肚子就会像冯秃子那样无法立刻致命,也就贴纸拉风一点儿,适用于收藏。”
“鬼皮贴纸……”我拿起这把霰弹枪一边观察一边说道:“贴的非常好,几乎看不到多余或者贴歪的地方。”
“是的。”青市局头的视线落在枪身,他分析的道:“像这种无死角的贴纸,不是一般人能贴出来的,我们也许能从这上边调查一下。”
“那您派人打听打听。”
我放下鬼皮霰弹枪,就告辞返回了办公室,吴大方无精打采的道:“许老弟,这王大锤昨晚一直蒙着被子睡觉,今天六点的时候,隔壁刘婶来送了碗饭菜没有多留就离开了,他吃完坐在院子内发了会儿呆,接着又回房间继续呼呼大睡,就跟几年没睡觉了似得。”
“心情不好时睡觉。”我耸了下肩膀,坐在桌子前整理着昨天的调查记录。
这时鉴证员敲开门进来了,他拿着两份单子,一个是断手臂骨的dna检测详情,另一个是王大臂毛发的。
断手臂骨没有任何的记录。
王大臂的dna也是如此。
但经过鉴定,这只断手臂骨约么在四年半前到五年前之间被砍下来之后干化的。
我看完了鉴定结果,把它放入了文件夹封存。
过了五分钟,我手机响了,拿起来瞥了眼来电方,是杜小虫。难道那只仿真蜘蛛有结果了?
我按住接听,说道:“杜姐,古德毛宁。”
“不废话了,直接说正事。”杜小虫声音疲惫的道:“情报部门并没有查到这只有编号的仿真蜘蛛的来历。”
“没有?”我虽然有点儿失望,但想想这也正常,毕竟没有谁是万能的。
旋即,杜小虫接着说道:“但我跑到关于仿真动物玩具或者蜘蛛爱好者的圈子,发了半宿的帖子,甚至还翻墙到境外的国家去发,总算查到了那只仿真蜘蛛的出处,它还真不是华夏境内的本土玩具。”
我愣了片刻,赞叹的道:“杜姐太强悍了,我给你竖一大堆拇指。话说这只仿真蜘蛛来自于哪儿?”
“美国佛罗里达州的一家玩具公司,不过现在早已倒闭了。”杜小虫介绍的说道:“这家公司专门致力于仿真动物,每一只产品都追求极致的逼真感,稍微有点儿瑕疵就会被回炉重造,因此每只仿真动物的价格都不菲,还有专属的编号。不光这样,这家玩具公司还规定每一种仿真动物,单个顾客只能买一只,不能多买,因此这家公司的仿真动物极具收藏价值,加上十年前倒闭了,以前生产的仿真动物再也买不到,收藏价值更是得到了大大的提升。曾经有一只仿真的蝎子卖出了一万美元的价码,这还是卖家急着用钱。”
“凭此完全能确定王大臂每次赶集绝对是跳票了。”我稍作思考,道:“那家公司是十年前倒闭的,算下时间,这只仿真蜘蛛是在其倒闭之前王大臂给王大锤的,那时虽然有价有市,但也不便宜吧?”
杜小虫倦意浓浓的道了一个字,“对。”
“还有要补充的吗?”我忍不住关心的说:“没有的话,你就快点补觉,别把身体搞垮了。”
“有,关于编号上数字的。”杜小虫详细的说道:“这家公司所有的仿真动物,编号首字母均为‘x’,它是公司创始人名字的缩写,第一和第二个数字代表的是生产批次,另外两个数字则代表了那批次的第几只。”
我纳闷不已的说:“按理说第一批应该是01啊。”
“00批是非卖品,专门用来赠送给客户或者有身份、地位却乐于此道之人。”杜小虫解释的道:“所以编号前两个数字为00的仿真动物,意义与01及往后的完全不同,最为珍贵。”
“这么说来,王大锤的父亲王大臂大有来头了?!”我诧异道。
杜小虫笑着说道:“不一定,也许是0029号仿真蜘蛛的获得者送的呢,但这起码说明了那消失的老铁匠就算没有大来头,他的隐蔽圈子中有这种存在。另外,老大说鉴于那只仿真蜘蛛完全能以假乱真了,我们回去之前,你最好把它藏起来不要让它出现在老大的视野。”
“老大真怂。”我临挂电话前说道:“好了,杜姐,你快去睡吧。”
“拜~”
她直接挂了。
我取出证物袋内的仿真蜘蛛,忽然灵光一闪,按理说这玩意送给谁,那家公司应该有记录吧?事不宜迟,我想到这儿,就回拨了杜小虫的号码……
第五百七十七章:大锤之死
过了片刻,杜小虫接了说道:“有什么事?”
“那家玩具公司的负责人能不能联系上啊?”我询问的说道:“请对方通过保存的记录查下编号为x0029的仿真蜘蛛当初送给谁了,我们没准能借此找到王大臂。”
“这是不可能的。”杜小虫否决的道:“我试过了,遭到了拒绝。首先,对方是有原则的,极为重视客户的隐私,其次咱们不是星条旗警方,这事也不是国际性的大案子,所以我们拿对方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弄到了公司创始人的脸谱帐号,准备打一场‘持久战’,等关系近了再提提看。”
“好吧……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放下手机,把玩着笔杆子,如此一来,仿真蜘蛛的线索就断了。
断手臂骨和王大臂的dna均没有记录,也断了。
枪手和冯秃子的儿子这一条线同样断了。
而叶凉沉的消失就能说明冯秃子事件,他也有参与,但也断了。
王大臂留给王大锤的金色马掌和冯秃子家藏着的那对开始生锈的马掌,暂时窥不出门道,但它们肯定是关键性的事物。
这一切也许能随着冯秃子恢复意识揭开一大半,但那时候恐怕早就晚了,毕竟我们在乎的是他儿子的性命。
楚傲有没有蹊跷,待定。
王大锤不好说,但他昨晚和“老疯子”牧承冤对视一个小时过十五分钟,显然也不对劲儿,却抓不到尾巴。
故此,现在似乎已经没有能够继续深入调查的方向了……
不,还有那把枪手用的鬼皮霰弹枪和老疯子,前者希望不大,后者行踪不定但并非没可能逮到。
临近中午时,我给叶迦打了电话,第一个他没接,第二个快提示无人接听时才接了,他声音困倦的道:“许兄,什么事?我睡着呢。”
“这都中午了还没起床,你……昨晚干什么了?”我讶异道。
“呃…”叶迦不知怎么说,这时手机那边响起一道女子迷糊的声音,“叶子,你醒了?现在几点了?阿,我有点儿疼。”
我眉毛一动,这是欧倩吗?莫非二者昨晚真的滚到床上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嘘……”叶迦焦急的示意对方噤声,他清了下嗓子道:“许兄,我看电视呢,昨晚和欧倩在网吧包夜打游戏来着。”
“呵呵,我信了。”我翻了个白眼,他简直比做贼还心虚,想不到对方真有两下子,竟然把欧倩推倒了。想想也对,多日未见,二者自然无异于干柴加烈火熊熊的燃烧。
叶迦故作为难的说:“许兄,我这还有事,欧倩发信息约我去吃饭了,你看……”
“老大给的那一百元所买的小雨衣们,你全用完了?怪不得现在还没起床。”我直接戳破的说道:“叶子,你继续休息吧,不然虚了。”
“许兄!”
叶迦就像偷糖被抓到的孩子,喊完我名字却半天吱吱唔唔说不出啥。
我心中偷笑的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一旁。
吴大方精神恢复的走到我身侧问道:“咋的了?什么小雨衣?”
“这是一件不可描述的事情,所以我无可奉告。”我说完扭头望向电脑屏幕,王大锤还在睡觉,一动不动的连姿势都没有变化。值得一提的是,房间的自然光没有那么亮,伪装者的视野并不算太清晰,无法看见王大锤胸口有无起伏。
我拧紧眉毛道:“吴队,这情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王大锤该不会出事了吧?就算睡的死,起码也翻个身之类的。”
“晚上他睡觉好像是翻了,但吃完刘婶的早餐之后睡回笼觉时就没再动弹一下。”吴大方脸上充满了焦急之色:“那还等什么啊,我们现在就去杏花村!”
我点了点头,把黎源拉到这台电脑前吩咐道:“阿黎,你盯着,如果我们抵达之前有什么变故就及时给我打电话。另外,老大和杜姐若是在期间回来了,就说我去杏花村了。”
黎源往眼睛中滴上了眼药水,他眸子水润的道:“放心。”
我跑回宿舍把午睡的活死人拖下床说:“活哥,起来了,我们现在到王大锤家。”
活死人揉着眼皮道:“嗯……等我一分钟。”他迅速穿上fsh,随着我来到楼下,吴大方早已在车前等待,我们上车发动车子就前往了杏花村。
途中车子油表显示即将告罄了,我身上没带现金,就让吴大方垫付等老大回来了报销。花了近两个小时,我们颠簸了一路总算再次折腾到了这个偏僻的村子。
昨天那七条中华田园犬又出现了,它们围着车子跑跑跳跳,极为的戒备,不想我们进村。
我心说什么狗记性啊,昨天我们才跟你们老大一块来的,今天就忘了。
“这下怎么办?被困住了。”我熄了火,无奈的道:“吴队,要不然你下车引开它们?”
“许老弟这是坑我呢?”吴大方身子一抖,道:“我哪能跑的过这堆狗?整不好连鞋子都跑没了。”
“我引吧。”
活死人把车门推开,身子犹如离弦之箭般跳出去滚了两圈起身就跑。与此同时,我伸手把车门关死,望着窗外的情景。
七条狗紧追不放的撵着活死人渐渐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
“活哥,保重啊……”我心中祈祷了句,就发动车子驶到王家院门前刹住。
我和吴大方一块下了车,先是观察了昨晚老疯子比划的院门,没什么异常的。我大力的敲动门板,然而里边的王大锤毫无回应,这更加印证了我们之前的猜测,他极有可能出现了意外!
我拨通了黎源的电话问道:“阿黎,现在王大锤还在房间睡觉?”
“是的。”
“一直没有动?”
“嗯,对。”
“行,我知道了。”
顾不上什么了,我把手机揣入口袋,顺着缝隙探手把门闩拿下,昨晚老疯子和今早刘婶就是这么进来的。下一刻,我们把院门推开,冲到了住房的门前。
我试着推动,却被在里边拉了插销。
我到窗子前试着敲了两下,望见里边裹着被子的王大锤仍然一动不动,立刻和吴大方抄起立在墙前的铁锹把窗子打的稀巴烂。
我们跳入了房间,跑到床前一把将被子掀开。
王大锤的脸上毫无血色,白如纸页连活死人都不及,这是真的死人脸!我摘掉防护手套,把手探向对方的鼻孔,感觉不到呼吸,旋即又试了其心跳,完全的停了!
不仅如此,他的身体连点余温都没有剩下,这是在蒙着被子的情况下,怕是已经死了几个小时之久!
我试着翻动王大锤的身体,背部和胳膊下方已有一定范围的尸斑。
之前还好端端的一个逗比,现在却沦为了一具冰凉的死尸,这是突然犯病死的还是其它情况?
我和吴大方面面相觑,但王大锤并没有说过自己患有什么急性能致死一类的病!
我拨了杜小虫的号码,处于关机状态,她和徐瑞应该还在飞机上边。我们没有再动王大锤,把房间现场连同尸体进行拍摄,做完这些就离开房间,把房门的插销打开,我和吴大方来到院子。
就在这时,院子外边站着一个中年女子,这是隔壁的刘婶,见到我们出来之后,她莫名其妙的问道:“两位警官,你们为啥砸大锤家的窗子?”
“没事,你先回家。”吴大方摆了下手。
我拨打了青市局头的号码,接通时对方听见可能和冯秃子一事有关的王大臂之子王大锤死于家中的被窝,怔了片刻问道:“能看出死因吗?”
“暂时看不出来,一切挺正常的。”我摇头说道。
青市局头叮嘱的说:“你和大慌守着现场,我现在就派一名资深法医去杏花村!”
第五百七十八章: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蹲在院子内等待,吴大方唏嘘的说:“人啊,说没就没了……”
“所以过好每一天才是王道。”我掏出一根紫韵点燃抽着。
如此过了五分钟,我把烟头碾灭了,活死人还没有回来,他该不会还在被狗撵呢吧?我和吴大方对视一眼,正准备拿手机的时候,活死人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他走入院门,灰头土脸的。
“活哥,你这是被七只狗搞了?”我诧异道,凭他的身手应该不至于。
活死人掏出纸巾一边擦着脸部一边说道:“它们跑的太快,还懂得配合,直接把我扑倒在地,亏了我反应及时把防护头罩戴上,接着把那七条狗全部电晕了,心真累……对了,王大锤呢?”
“死了。”吴大方摊开两手。
“死了?”
活死人错愕了片刻,道:“没开玩笑吧,他真出事了?”
“就在里边的房间躺着呢。”我抬起手指往住房指了一下。
活死人走到窗前,望了两眼道:“死的样子太平静了,莫非他是睡觉憋死的?”
“不知道呢,表面看不出来端倪,青市局头派了法医正往这边来。”我微微一叹,道:“老铁匠的秘密还没有揭开,小的却死了,他若是哪天回来知道了此事,不知会作何感想。”
“我总觉得王大锤的死不简单。”活死人怀疑的说道:“昨晚你们不是看见老疯子和他静立对视一个小时,并怀疑那老疯子懂得诡异的催眠手段吗?王大锤有没有可能是受到了催眠,把自己憋死在被子之内的?”
“但为什么要等到天亮了才憋死呢?”我摇了下头,道:“昨晚王大锤也是蒙着脑袋却安然无恙,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王大锤第二次躺回被窝发病了,他也许毫无意识的睡过去了。”
“唉,算起来这条命还是跟咱们有关系。”吴大方有点儿自责的说道:“昨天要不是我们把他带回杏花村搜家,他也不会留下一晚,说不定就没什么事。”
活死人的僵尸脸耷动说:“这是意想不到的突发情况,无需愧疚。”
……
就这样,我们仨守着现场,过去了约有四十分钟,我手机响了,徐瑞打来的,我按下接听道:“老大,你回警局了?”
徐瑞询问的说:“嗯,听阿黎说你们去杏花村了?那边儿情况如何?”
“王大锤莫名其妙的死了,样子极为平静。”我无奈的道:“市局的法医还在半道上,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死了?还极为平静?”徐瑞愣了片刻,他吩咐的道:“把他的尸体图片发过来让我看看。”
“稍等。”
我挂掉电话,翻到相册挑出王大锤的尸体正面和侧面照片,通过彩信的方式发过去了。过了一会儿,徐瑞再次来电说道:“小虫说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我疑惑不已。
“第一种是发病而死。”徐瑞回答的说道:“第二种是服用了安乐死的药物或者没有外在表现的毒药。”
“这第二种不太可能吧,王大锤昨晚到现在没有见他吃什么药。”我摇头说道:“况且安乐死药物普通人几乎不可能弄到,连想买安眠药都是限量的,像这种平静的看不出异常的毒药,恐怕更难弄到。”
徐瑞凝重的道:“确定他没有吃什么异常的事物?”
“是啊,我们昨天在他家房间和院子共安放了六只伪装者。”我解释的说道:“我们昨天离开了之后,王大锤把房顶漏的地方遮掩完就下来了,他吃了饭就回房间躺着,晚上老疯子也就是牧承冤忽然出现,他们奇怪的站着对视了一个多小时。老疯子出了院子在院门上比划半天圈形的轨迹,王大锤继续回房间睡觉,直到天亮,他吃了饭接着倒回床上蒙着被子,就死了。”
旋即,我意念一动,想起来流行的一句话,画个圈圈诅咒你,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老大,这老疯子难不成把王大锤诅咒了?”
“老疯子牧承冤是谁?为什么对视一个多小时?”徐瑞的声音透着不解。
我把昨晚的情况娓娓说完。
“确实像是诅咒,但这种诅咒只是一厢情愿的。”徐瑞笑了下,说道:“咱们不扯淡,说正事,王大锤之死应该和老疯子没有关系,话说他吃的饭是自己做的吗?都有什么菜?”
我摇头说道:“不是王大锤自己做的,隔壁刘婶送来的,昨天傍晚一次,吃了没两口就掉地上摔碎了,今天早上一次,吃的比较干净,估计是真饿了。”
“这么说来,王大锤早上是吃了刘婶送来的饭菜返回房间继续睡觉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徐瑞分析的道:“小琛,我感觉王大锤的死跟隔壁刘婶有关系,昨天的饭菜没怎么吃,今天的吃完了却死了,毕竟王大锤回家只吃了刘婶的饭菜,老疯子虽然来了,但二者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接触。”
我脑海瞬间犹如雷电劈下,怔了半晌道:“如果王大锤的死不是发病,你说的可能对!老大一言,犹如醍醐灌顶啊!先不说了,我去把刘婶控制起来再说。”
“这么久了,她怕是早逃之夭夭了。”徐瑞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不用我动身,一旁听的活死人早已蹿出院子冲向隔壁的刘婶家,过了两分钟,他返回这王家院子,摆手说道:“已经不见了,连门都没锁,抽屉和衣柜门是开着的,她只把几件衣服和家里值钱的玩意拿走了。”
“王大锤的死还真是她干的。”
我稍作思考,现在离之前打碎窗子之后刘婶来这儿过了有四十余分钟,她没有代步工具应该是步行离开的,杏花村又极为偏僻,我们若能摸清刘婶离开的方向,驾车去追兴许还来得及。事不迟疑,我开口说道:“吴队,你守着现场,另外昨天那碗饭菜打翻了,虽然刘婶清理了,但那位置的土兴许还有残余的菜汁什么的,你跟阿黎源打电话,让他翻当时的录像确认掉哪了,你搜集点土的样本。活哥,我们立刻动身,试着能不能追上那刘婶。”
“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定要把凶手抓住!”吴大方攥住拳头道。
我重重点头,与活死人钻入院子前停的车子,发动之后来到杏花村的主道。现在我们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随便选择一个方向,纯粹是拼运势,杏花村只有村口和村尾两个方向,所以概率是百分之五十。第二种是暂时不急着追,村子里边人家也就二十户,老人居多,不少老人都坐在院子或者门口聊天晒太阳、打牌之类的,没准有看见的,但这也不是绝对的。
我把车子刹在村中心,道:“活哥,你负责东边和南边,我负责北边和西边,打听一下有没有谁望见那刘婶的去向,她逃离时拿着衣物什么的,至少有个袋子或者行李箱,挺容易被注意到的,如果没有打听出结果,我们就全凭天意随便挑个方向追吧。”
我们分头行动。
不多时,我跑到了北侧的村口第二家,这院门前有两个老头子和一个老奶奶,均坐在板凳上倚着墙壁,闭着眼睛,时不时的聊上一两句。
“奶奶、爷爷们。”我一边大口喘息一边说道:“您们有没有看见村南边铁匠铺隔壁住的刘姓中年女子之前拿着包或者行李箱离开了?”
“啥?我听不见!”穿着毛衣的老头子指着自己的耳朵,道:“大点声,离近一点儿。”
第五百七十九章:饭菜下毒!
我眼角搐动,打算再说一次时,另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头子说道:“我能听见,刘姓中年女子?住在老王家隔壁的?她出村子了,就在这村口走的……”
“顺着村口离开的?谢谢了。”我感激的抱拳,就转身跑回了杏花村的中心,上了车子发动之后我拿手机联系了活死人,他接了问道:“打听到了?”
“刘婶通过村口逃的,这是往青市去的方向。”我若有所思的道:“途中她可能搭到顺风车,也可能拐弯到镇子上坐小客车去青市或者别的地方,咱们追下试试。”
过了没多久,活死人跑回这边拉开车门上来了。
我踩住油门不多时就驶离了杏花村,顾不得车子颠簸磨损,我开的速度特别快,有时车身都飞起来了。
渐渐的,追了约有一刻钟,前边有一个“y”岔口出现,左侧是返往青市市区的,右侧是去镇子的,这让我犯难了,刘婶离开杏花村约有一个小时,算算时间和正常逃离的速度,她大概是在二十分钟前就能抵达这岔口。
“许老弟,你打算怎么选择?”活死人询问道。
“刘婶若搭了顺风车,我们今天铁定追不上了,况且这地方顺风车比较少,所以暂时先不考虑这种情况。”我想了片刻,分析的道:“这离市区开车都要两个小时,凭徒步走得走死,加上还有被咱们追上的风险,刘婶有很大的可能会选择就近去镇子坐车。”
旋即,我打开导航,看了下这岔口离大兴镇的间隔,开车要六七分钟,野道不平,预计要十分钟,代入正常的移动速度,刘婶兴许要走半小时,何况连续走上一个多小时,她也会产生疲劳的,速度势必减缓,就算她三十五分钟,而对方二十分钟前抵达岔口,故此我们剩下十五分钟的追击时间!
我意念一动,当即说道:“咱们去大兴镇,倘若她走那边,可能追的到。”
我驶入岔口的右侧,加大马力全速追捕!
活死人被巅的都差点吐了,我这开车的同样不好受,五脏六腑都感觉蹿了位,有次脑袋都撞上了车顶棚,由此可见路面得有多坑坑洼洼。
追了第五分钟时,我们离大兴镇还有一半的距离,就在这时,我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反常情况,前方不远处的路旁停放了一辆蓝色的三轮小货车。
它停在那干嘛?
驾驶室的门还是敞着的,就不怕谁来把车开跑了?而路的两旁都是野草地,随着秋天的尾巴,它们也变为了枯黄的颜色。
我直觉不对劲儿,就示意活死人准备,我缓缓的把车子开到三轮小货车近前,车头的驾驶舱是空的,上边还放了包拆开的烟和火机。
我刹住车子,跟活死人下来查探情况。
我们在驾驶座这边的车门下方发现一枚烟头,应该是熄灭了不久,旁边还有一口新鲜的唾液。
司机去哪儿了?
我和活死人纷纷环视着四周。
终于在这条野道的左侧发现了异常,离此约有四十米的位置,那块野草塌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动一动的玩意,像块大石头。
石头怎么能如此有节奏感的晃动呢?
我取来了车上备用的望远镜,端在眼前观察着那边,这哪是大石头?分明是一个后背,还是强壮男子的那种背脊,末端还撅着黑乎乎的两瓣半圆,应该是臀部!
不仅如此,这男子背脊的两侧,还分别有条白色的腿若隐若现。
这莫非是哪对夫妻驾着三轮小货车途径此地,望见风景别有情调,临时起意来了一把野外战斗?
我把望远镜递给了活死人,他观察了片刻,幽幽的说道:“该不会是那刘婶搭顺风车,遭到了司机侵犯吧?刘婶虽然年已四十上下,但风韵犹存,身材也不算臃肿反而丰满。”
我眉毛一跳,如果男子身下的是刘婶,这三轮小货车上势必有她的行李包。我来到车斗前,这里边铺满了塑料布和被子。
我探手拉开一角,下方装的全是蔬菜,但车斗右侧有块不算明显的凸起部位,我绕过去把那边的铺盖掀开,竟然一个旅行包,我把它拿出来放地,划开拉锁,均为女子的衣物以及一些首饰和两万块的现金,还有只钱包,我打开看到里边身份证的名字为“刘芳”,户籍所在地正是大兴镇的杏花村,虽然是以前照的,但我把肖像和脑海中刘婶的样子对比,绝对是她!
“活哥,你速度迅捷,这事就交给你摆平了。”我朝着四十米处会动的“大石头”挪动下巴。
活死人点头,他强而有力的双腿一弹,就下了野道,雷厉风行的冲刺向目标位置,身后的草屑不停地翻动。
我掏出手枪,缓缓的往那边走着,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这刘婶真是自作孽,她如果没有害死王大锤并逃跑,怎么可能在搭顺风车时引起了司机的歹心,把她拖到野草堆中实施侵犯?
撑死了也就能有五秒的功夫,活死人就冲刺到那儿。
男子察觉到有人接近站起身扭头看情况,却为时已晚,活死人仿佛一只猛虎离开地面扑向前者,直接按倒在地。
下一刻,那位置站起来一道熟悉的女子身影,她就是刘婶,瞬间把裤子提上就惊慌失措的往野草区域的深处跑,丝毫没有维护自己合法权利的念头,就顾着逃跑了。
但刘婶遭到侵犯,此时脚步虚浮,不用我和活死人出手,她就被绊倒在地,挣扎着想起身。
我已然冲到近前,拿枪指着刘婶的脑袋道:“刘婶,你这是想去哪儿?”
“警官?我被吓到了,以为又来了坏人呢。”刘婶上衣近乎被扯上了几条碎布,文胸也早已被那司机扯掉扔到了一旁的野草上随风飘动,现在只能拿手臂兜着胸前,她捂住的坐在地上哭泣着,“呜呜……我镇上住的舅妈生病了,打算去医院照顾她,没想到……我的贞操啊,全被毁了……”
“演技不错。”
我观察到刘婶的脸上有一道通红的巴掌印,脖子有条青紫色的掐痕,胸口也有好几只圈状的牙印,有的地方都流血了。我心道那司机下手真够狠的,就抖了下枪口。不过话说出来,刘婶也不简单,上一分钟才脱离了司机的侵犯,此时却不慌不忙的演着。
我命令的道:“把衣服先整理一下,剩下的待会再说。”
活死人考虑到刘婶的上衣不能继续穿了,就把他按倒在地的那司机衣物扒掉抛给了对方。
我掏出手铐扔向活死人,他立马把司机双手铐死,让其站起了身。
刘婶穿戴完毕,她还在梨花带雨的哭着。
我听得耳朵烦躁,怒火上涌,我低声吼道:“闭嘴!”
刘婶吓得身子一颤,她抬手捂住嘴巴,泪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下地。
我有点儿动摇了,难道她真的与王大锤的死没有关系,现在并非逃跑而如她所说的那样想去大兴镇照顾生病的舅妈?
但我想到她的包里有首饰时,就打消了这念头,哪有照顾病患还携带自己所有首饰的?包括那么多现金,把家底都卷跑了!
“如果你再哭一次,我就把他放开让你们继续。”活死人崩着脸色威胁道。
刘婶极为委屈的斥责说:“啊?没天理啦!”
“警官,您说的是真的吗?”司机半条命根子还耷拉在裤子上侧边缘,就像在荒岛上生存了十年忽然回到人类世界的饿狼……
活死人懒得搭理,他手臂弯成“v”字,肘尖狠狠地顶在了司机的下巴。
接着,司机疼的近乎昏厥,嘴巴一开,吐了口混着数枚牙齿的血水。
不宜久留,我和活死人押着司机和刘婶返回了野道,把司机电晕塞入了后备箱,至于刘婶,担心她自知逃离无望之后有什么异常举动,也一并电晕了,上完手铐放倒于车子后座。就这样,我自己开着车子,载着刘婶和司机返往杏花村。
活死人则上了三轮小货车,他发动之后“突、突、突~”的跟在我后头。
我们抵达杏花村时,市局的法医老于和三位陪同的警员也后脚刚到。
“抓回来了?”吴大方走到车门前,他往后座撇了眼,疑惑的说道:“这刘婶怎么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式上衣,连贴身衣物都没有了?”
我翻了个白眼道:“你怎么看出来贴身衣物不见的?”
“没有束缚的垂着,还有点儿显现。”吴大方怪异的目光在我和后边三轮小货车上的活死人之间来回切换,“难道你和活死人忍不住把她办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郁闷的解释道:“这刘婶今天运气不好,逃跑的途中搭了辆顺风车,也就是后边那辆,然而司机却起了色心,把她拖到外边的草地实施侵犯。我和活哥发现时,恐怕已经持续有一会儿了。”
我推开车门,把后备箱打开将上身剩件背心的司机拖下地。
“……”吴大方无语的看了一眼刘婶,把装有泥土样本的证物袋递到我手上,他就去跟二队的警员们和法医老于交流了。
我把处于昏迷的司机和刘婶归拢好拿绳子绑住四肢,让活死人看着,我就去了房间。老于站在床侧,他戴着手套,一手拿微型手电筒,一手攥着放大镜,旁边还有一位警员辅助。
花了三分钟,看完了尸体眼皮又看了口腔以及鼻孔。
老于示意警员把王大锤的脑袋侧过来耳孔对向上方,他把微型手电的光束对准尸体耳朵,拿着放大镜观察了六七秒的时间。
我见到对方沉思完毕,询问道:“老于,怎么样,检查出门道了没有?”
“这症状我见过,耳朵有大量的分泌物,眼睛有较粗的血丝,鼻孔有粘稠鼻涕堵塞,但死相看起来就像睡着了。”老于稍作思考,他推测的说道:“应该是服用或者注射了过量的氯化钾,导致心脏停跳而猝死的。”
“氯化钾……”我神色一动,诧异的道:“它通常用于宠物安乐死吧?”
老于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他微微点头说:“是的,无论口服还是静脉注射致死量的氯化钾之后,施用对象就会瞬间觉得浑身无力特别疲卷想睡觉,致死时间也非常的快……”
氯化钾是一种无机盐,外观就像食用盐一样,味道也有点儿咸,没有臭味。
我扫了眼院子外边昏迷的刘婶,难道她之前把致死量的氯化钾拌在饭菜里边让毫无防备的王大锤吃了?
第五百八十章:缉毒组
死因已初步查明,我们没有必要在此耽搁了,就把王大锤的尸体塞入了警车带来的尸体袋子,放到其后备箱。
我和活死人又把刘芳和司机抬回车内,让吴大方开着三轮小货车,我驾车子,活死人手持电击棒守着昏迷的二者,如果途中醒来随时再次弄晕。
伪装者并没有拆掉,老疯子昨晚出现在王家院子,保不准还会再现身。
花了两个小时,我们抵达了警局,途中刘芳和那司机分别醒了一次,但立马就被电得不醒人事。
我们把二者分别带去一间关押室,老于则拿着泥土样本并抽了一管王大锤的血液检测。
我和活死人返回办公室时,杜小虫和徐瑞、黎源在吃烤鸭,不过给我们留了一小半。我边吃边道:“老大,冯秃子这案子棘手啊。”
“马掌呢?拿来给我看看。”徐瑞拿纸擦着嘴巴。
我把自己抽屉的钥匙递上前。
“仿真蜘蛛没在里边吧?”
“我单独放起来了。”
“那就行。”
徐瑞过去打开,拿出了那对生锈的马掌和王大臂消失前留下的金色马掌,他端详良久,便把它们放下道:“我也没看出什么门道,冯秃子煞费苦心的藏它,王大臂又淡定把金色的留下让儿子保存,究竟所为何事呢?”
“刘芳毒杀王大锤,动机也许就和此事有关吧。”活死人吐掉嘴里的骨头,说道:“况且昨天刘芳还犹豫的和王大锤说王大臂一个星期前回来过一次,她可能是突破口。”
“我感觉刘芳不是知情者,像受到了谁的指使,若她不简单,逃离时为什么把所有的财物和一堆衣物带着,显然眼界小,若她不简单,又怎么可能会在搭顺风车时遭到司机的侵犯?”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而王大锤才是心中藏了大秘密的,幕后之人担心他嘴巴松动透露给你们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才动了杀心。”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幕后者让刘芳在饭菜下毒呢?这太麻烦了,不如直接出手便利。”黎源不解的道。
“杜姐的分析不无可能,通过之前的接触,我感觉刘芳的确像一个普通的乡村妇女,不像藏得深的犯罪分子。”我拧紧眉毛,分析的道:“幕后者没有直接出手对付王大锤,要么是发现了我们在王家院子安放了伪装者,要么与王大锤相识因此不想露脸。不仅如此,刘芳答应了幕后者毒杀王大锤,恐怕是受到了好处让她拒绝不了,接着铤而走险。”
活死人忽然提道:“那幕后者可不可能和刘芳认识?否则她凭什么信任对方?”
“这就不清楚了。”我摇了摇头,把剩下的烤鸭吃完,揩干净嘴就站起身道:“老大,我回宿舍睡一会儿,有事喊。”
“去吧。”徐瑞摆了下手,说道:“我等你醒了一块审问刘芳。”
不多时,我已经躺到床上闭了眼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过了一个半小时,我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拿手机扫了眼时间,就晃晃悠悠的来到办公室,但徐瑞和杜小虫、活死人都不在这儿,唯独黎源在吧嗒敲动电脑。
“阿黎,老大他们呢?”我询问道。
“大概四十分钟之前,有一个神秘男子托一位护士拿了封信送到冯秃子的病房,他前妻看完信的内容之后立即联系青市局头了。”黎源解释的说道:“所以老大和杜姐还有活哥跟着二队的一块去了医院。”
我神色一动,这极有可能是枪手一方干的,想拿冯秃子儿子作为谈条件的筹码!
我拿起手机但又放下了,现在老大他们可能刚到医院不久,我就不添乱了,等一会儿再问情况。
过了十五分钟,我手机响了,徐瑞打来的,他问道:“小琛,醒了没有?”
“醒很久了。”我疑惑的道:“那封信上怎么说的?”
“对方让冯秃子拿它们换冯小力的命。”徐瑞说道:“限期在冯秃子恢复意识的那天起到之后的一个月内,否则撕票。”
冯小力就是冯秃子的儿子,起码现在到冯秃子醒来再之后的一个月,不会有性命之忧。
我纳闷的说:“它们是什么?”
“信上就写的‘它们’。”徐瑞极为无奈的道:“所以对方索要的事物不止一个,由此可见,那天对方安排的人并没有在冯秃子家搜到想要的,我觉得虽然有点儿不可思议,但应该就是那对看不出门道的马掌吧,我就搞不通了,这对马掌有什么蹊跷的?竟然让冯秃子引来杀身之祸,对方迫切的想得到,甚至不惜与警方杠上了。”
“关键现在连对方是什么身份或者什么性质的团伙都不知道。”我叹息了一下,想到这既然是对方和冯秃子的交换,应该有联系方式的,我开口问道:“老大,信上有没有写冯秃子醒了之后如何联系对方?还是说到时候对方主动联系冯秃子?”
“有写,不过这联系方式比较坑。”徐瑞介绍的说道:“对方申请了一个新的企鹅号并开通了空间,让冯秃子醒了拿另一个对方申请的新号去里边留言即可,那时再探讨如何交换最为稳妥。”
“好吧,这是无解的。”
我不死心的接着问道:“冯秃子前妻呢?她知不知道冯秃子跟对方事情?”
“她完全不知情,我和小虫之前问过了。”徐瑞思忖了数秒,他吩咐的道:“小琛,现在你就去缉毒组了解下冯秃子离职之前的一切,包括他经手办的所有案子、平时的习惯、关系最近的同事。晚上把查到的整理出一份详细不乱的文件,便于我和小虫浏览。”
“好的。”
我苦笑着放下手机,这是一个累活。我喝了杯水,又倒上一杯放那凉着,我跟黎源打了声招呼,就拿着录音笔离开了办公室,前往了缉毒组。
“咚、咚、”
我敲了两下门。
下一刻,一位温婉的妹子打开门,她穿着警服,英气逼人,不小不大的眼睛就像一对宝珠,她淡笑着道:“你是?感觉挺眼熟的。”
“许琛,a7的。”我自报了家门,反问道:“你怎么称呼?”
“林可。”
女警侧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进吧许警官,听说a7协助警局查我们头儿的枪袭事件,想必你此次来是了解他之前的情况。”
我微有讶异的说:“林警官可谓是冰雪聪明。”
“谢谢。”林可上下打量了我片刻,她为我介绍着缉毒组的成员,算上她共有六位,还有三位很久之前就被派去异地的贩毒团伙当卧底了。
我这才知道,因为冯秃子的离职暂时没有适合的人选,青市局头就安排林可当了临时的缉毒组一哥,哦不,是一姐。我晚上回去时还特意查了林可的档案,她今年也就二十七岁,但能力却不容小觑,十几次卧底于大型的贩毒团伙但没有一次失利,与冯秃子里应外合,战绩显赫,又擅于搜毒,另外近身格斗能力也不亚于我,她的枪法倒是一般化。但令我意外的是,林可竟然在两年前休假了十一个月之久。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把视线拉回到缉毒组的办公室。
我在林可的介绍下,迅速的认识了缉毒组的所有成员,这里边和冯秃子私人关系最好的是闻六道,他年龄有三十二岁,起初和冯秃子一块调入的缉毒组,携手并肩拼到今天,但闻六毛甘心当名一线警察,不想往上升,所以和普通警员没什么区别,作用相当于冯秃子的副手,唯一就是象征着资历的警衔却不低。
故此,我最先来到闻六道身前,按开了口袋中的录音笔。
第五百八十一章:他在撒谎!
不仅如此,我还拿出了纸笔,闻六道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说道:“许兄弟想知道关于冯头儿的什么,请讲。”
“冯组长之前有没有和你聊过他手上有非同寻常的事物?”我询问道。
闻六道想了一下,说道:“没有,不记得说过。”
我稍作思考,接着问道:“他以前经手的案子有漏网之鱼吗?比较大的那种。”
“这个……就无法计算了,因为几乎每一个被端掉的毒枭,背后均有条相应关系链,有的因为哪一环被我们打掉了,就损失了极大的利益,因此对我们缉毒组产生巨大的仇恨,但正常情况下是没谁敢直接报复的,毕竟那些人除了利益受损,可自己的势力却没有被卷入其中,会千方百计的把关系链断掉的一环填补,进而重新运作。”闻六道回答的说道:“除了背后关系链上边的势力,应该没有其它的了,因为每个被冯头儿盯上的,基本都是一窝端,偶尔有一两条小鱼漏网,由于不是贩毒组织的核心成员,也翻不起来浪花。”
我把对方说的记下,继而道:“冯组长工作之余,平时爱去哪儿?他都和你还在另有同伴?”
“平时冯头儿爱去人多的地方,有时和我一块,有时是他自己。”闻六道解释的说道:“我们缉毒组成员的肖像,自始至终处于保密状态,没有泄漏出去,就算执行任务也加以掩饰,所以用真面目出去还是挺安全的,难以被别人尤其是仇视我们的不法分子识破。这次也不知道冯头儿是因为什么被枪手认出来的,唉……”
我拧紧眉毛,忽然觉得不对劲儿,我意念一动急忙的问道:“如果是审讯的时候呢?仍然加以掩饰还是直接露真身?”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我们审问时对方坐在双面镜前,看不见我们的。”闻六道介绍的说:“这办法还是大上届的组长想的,以防犯罪分子关了不久就获释并怀恨在心的施加报复。如果绝对能判死刑或者无期的,我们就直接露面审问,倒不是因为对方会死才这样的,因为量刑能达到死刑标准的,牵扯的事情都比较大,嘴巴又比较紧,唯有面对面的审问才能打开对方嘴巴。”
我眉毛拧成了一只疙瘩,异常凝重的问道:“那么……冯组长之前和你闲聊时,他提过自己租住的那单元住了谁吗?”
“提到了,近期加起来有两次。”闻六道回想了片刻说道:“一个姓叶的,一个姓楚的,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冯头儿十天前跟我吃饭时说他那单元住进来以前抓过的男子,直播吸毒的,想不到搬同一个单元当邻居了,但对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约么五天前,冯头儿说晚上回家时又碰见一个以前抓过的男人住进来了,他还笑着这是缘份,但对方同样没有认出来他。由此可见,抓捕和审问时加以遮掩有多大的优势。”
顿了片刻,他叹息的道:“但我们的风险还是最大的,唉,因为毒贩、毒枭们往往都有枪,对射是常有的事,我们在座的组员,没有一个身上低于三道枪伤疤痕的,这两年就殉职了四个同事,我们只能无助的看着一张张活生生的面孔在眼前凝滞……”
我心中一动,站起身拍拍他肩膀道:“老闻,今天就到这儿,我通过你说的,可能已经确定了一个嫌疑人在说谎,事不宜迟,我先去抓捕目标了。”
闻六道祈求的说:“许兄弟,我听说你们a7破案能力极强,一定为我们头儿讨回个公道。”
就在这时,林可在内的其余成员也都整齐划一的请求。
我重重地点头就离开了缉毒组的门,一边往办公室跑一边把录音笔关掉。我之所以没了解完情况就急着跑,完全是担心迟则生变!
因为撒谎的那个嫌疑人就是搬到那单元只有一个星期的公交司机楚傲。按闻六道说的,楚傲和叶凉沉这种关不了多久的犯罪分子,正常情况下压根就不可能知道冯秃子甚至其它缉毒组成员的身份。
叶凉沉在我们去小区调查之前就逃之夭夭了,楚傲虽然没跑,但他却满嘴跑火车,不光说通过冯秃子的帮助开上了公交,还说事发前一晚碰见了聊天来着,最不正常的就是楚傲讲冯秃子对自己说已经离职了,昨天要带孩子玩一天!
不难想像,楚傲搬到那单元就是为了冯秃子而来的。
他简直就是借着我们不知道缉毒组的情况,侮辱我们的智商啊……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道:“阿黎,先别忙了,你把手枪和无人机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动身。”
黎源并没有多问,他三下五除二的准备完毕,我也检查好了,就让他先下楼等着。办公室只剩下一位吴大方的下属盯着伪装者实时传输过来的影像。
下一刻,我跑到了一队的办公室,吴大方在那趴着补觉,我上前把他推醒道:“吴队,现在有两件事,第一,借我一部车;第二,你立刻打电话给蹲守楚傲的下属,询问目标还在不在家。”
吴大方迷糊了片刻,他缓过神道:“好的!”
我拿到了他私用车的钥匙。
这时,吴大方已经联系到了下属,询问了两句,他侧头说道:“楚傲今天又去买了次药以及一些吃的食物,然后回了家,没有再离开家门。”
“让他们继续盯着,如果楚傲想离开,就算直接射伤也要控制住!”我撂下这句,就迅速的冲下楼来到停车区域,吴大方的私用车是一辆灰色的大众,二手的旧车了,车牌号也好记“md250”,我一眼就锁定了它的位置,走上前打开车门,发动之后倒出了停车区域,接上门口等待的黎源,就疾驰向冯秃子住的小区。
途中我示意黎源打了电话给徐瑞,把情况说了下,他让我们注意安全,说直觉楚傲没有离开小区应该有所依仗,否则昨天不用等我和活死人去就会像叶凉沉一样提前逃了,接着嘴里跑火车的把我们暂时稳住,楚傲必然想到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意识到其在撒谎,不可能老实的被动等着挨抓,所以他窝在家里的动机就值得推敲了。
难道对于没有在冯秃子家搜到想要的事物仍然不死心,打算回头再来把地毯式搜索?!
……
抵达那小区时,我把车子停在单元门前,进而联系到吴大方,询问我赶来的期间,楚傲有没有试图逃离,他说据下属传回的消息,楚傲仍然在家,因为便衣警员用望远镜能清楚的望见对方躺在床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嗑瓜子。
嗑瓜子?
这么悠闲!
我放下手机道:“阿黎,控制无人机上去看下,目标位于603,就是单元门垂直方向的左侧,绕过楼体的那边就是他卧室了。”
黎源当即启动了无人机“独角仙”,放下车窗,他通过遥控器控制它升向上方,过了不久,遥控器的屏幕上就出现了楚傲卧室的情景,由于离近了担心被察觉,所以“独角仙”和玻璃隔了十余米,看的不是太清晰,但凭借床上男子戴着口罩的侧脸轮廓,这确实是楚傲没错。
“阿黎,把无人机就近停放,我们上楼对其实施抓捕!”我推开车门,当先来到单元门前等待。
黎源迅速的把“独角仙”临时停下,他一手握着口袋内的枪,走到我身侧忐忑的道:“琛哥,我第一次辅助抓捕犯罪分子,万一拖后腿了怎么办?”
“淡定,谁都有第一次的。”我笑着迈上了楼梯……
第五百八十二章:调包计!
没多久,我领着黎源来到了603的门前,左手握住电击棒,右手敲响了房门。
“咣、咣!”
下一刻,门内响起了一道声音:“谁啊?”
“开门,我昨天来过的,今天有点事情跟你再了解一下。”我一边说着一边寻思着,听对方音色跟昨天大不相同了,也许楚傲的感冒好了吧,音色恢复了正常,所以没有那种鼻子堵塞的影响。
“昨天来过的?”对方疑惑的说了句,就把门打开了。
我左手的电击棒闪电般探上前,但还没有接触到对方时蓦地停住,我们眼前的这戴着口罩的男子,完全不是楚傲的眼睛,因为他有点内双,而楚傲则纯粹的单眼皮,也没有这男子的眼睛大,二者之间唯独眉毛有点儿像!
我抬头看了眼门牌,确定是603没错,也没有走错单元门……
难道楚傲的朋友或者亲属来他家玩了?
不对!
我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另一只手猛地扼住了对方的脖子,与此同时,黎源也掏出了手枪抵住对方脑袋道:“不准动!”
我左手把电击棒塞回口袋,就将之脸上的口罩一把撕掉,鼻子和嘴巴也完全不同!
这中年男子举起双手,他哭丧着脸哀呼求饶的说道:“大哥,大哥别杀我啊,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我们是警察。”
我右手始终卡住其脖子,顶到了门内,黎源进来之后顺手把门关死了。
“蹲下!”我低吼道。
这男子乖乖的蹲下身,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直接掏出手铐把他双手反拧到背部锁住,示意黎源看着对方。
我掏出手枪把楚傲的卧室和卫生间、厨房等地都搜了一圈,这房子没有第二个人了。
我返回男子的近前,绕圈凝视着他,不得不说,这家伙若是戴上口罩,还真和楚傲有七分形似,特别是低下头无法正视的情况下,尤其侧脸更像。
我隐约的猜测楚傲用了调包计,便一只手按在这男子的脑袋,我大声喝道:“说,楚傲人呢?你是谁?怎么在这儿?”
“警官大人们呐,我真是无辜的。”这男子解释的说道:“我的名字叫兰强,昨天傍晚下班之后返家的途中,莫名其妙的被抓到了这小区外边一家超市里边一间黑乎乎的房间,两个五大三粗的男的让我听话配合他们,我起初不肯,就遭到了一顿毒打,身上全是伤,他们却没有打我的脸。我终于承受不住就妥协了,因为他们还拿我的老婆孩子作为威胁,我的什么资料,对方均了如指掌。不过我答应之后,他们给了我两万现金,我知道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这绝对是犯罪,但又不能逃跑或者报警,不然老婆和孩子就没命了!”
我神色一缓,注意到他胸口鼓着,就把手探进去摸出了一个袋子,里边包了两万现金。我询问的道:“对方想让你做什么呢?”
兰强忙不迭的解释说:“他们的要求极为的简单,就是让我上午提前到卫生间等着,过了两分钟不到,听见一道口哨的声音就把门锁拧开,接着进来一个男的,我们交换完衣物穿上,再让我戴上口罩不能摘,他说了这小区的几号楼几单元哪一户,我就拿钥匙过去开门进去躺床上看电视,如果有谁敲门,我就直接开即可,没有就一直住在这儿,除非有人来了才算我办完了事情,之后想不想报警就随便我自己。”
“这么说来,那男的穿着你的衣服离开了?”我挑着眉毛,问道。
“对,对,对。”
兰强连连点头,他郁闷的道:“这钱我压根就没打算动一分,真的,句句大实话啊!”
我心中一叹,还是来晚了,楚傲今天上午就施展调包计,避开便衣警力们的视线逃离了此地,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谁也料不到会有这种事情,况且之前楚傲只是我们凭借直觉进行无端猜测有嫌疑的,没有重点提防一切可能出现的状况。
之前通过无人机观察到兰强冒充的“楚傲”戴着口罩,我以为是房间气味儿不怎么好影响到了呼吸,哪知道人家是以防便衣警力们提前察觉到异常。
我推测楚傲在枪手一方的地位只高不低,他的同伙们能煞费苦心的抓替身这点来看,绝非随时可弃的棋子。
“昨晚你被抓去了哪家超市?”我摇头说道。
兰强不加思索的说:“出了小区右侧的第七家,牌子为‘常来超市’。”
“阿黎,咱押着下楼再交给便衣们,然后搜查他说的那家超市。”我说完到卧室拿了房门钥匙,就和他们一块离开了楚傲家。
我们来到楼下的车前,联系到吴大方,让他把便衣警员们调到单元门前集合。过了一分钟,两道身影迅速的跑到我身前。
“许兄……”其中一位便衣刚想打招呼,但看清了兰强的正脸,瞬间明白了什么情况,他诧异的道:“他不是楚傲?”
“今天上午楚傲去超市时上了趟厕所吧?那时就被掉包了。”我耸了下肩膀,道:“你们暂时在这儿看着他,等一会儿我们回来再说。”
我一边和黎源往小区门口走一边打通了徐瑞的电话,把这边的事情一说,他牙齿磨动的道:“楚傲当初被抓时可能身份就不简单了,但冯秃子只知道对方非法种植了罂粟,却没有查到对方的真实身份,呵,隐藏的真深啊……”
“老大,不讲了,我和阿黎已到了常来超市,如果发现线索再联系你。”我挂掉电话把手机塞回口袋,望见这第七家门市房的常来超市锁着门,里边一切正常,没有凌乱的迹象。店家撤离的不慌不乱,就像临时有事锁门了一样。
这里莫非是枪手一方的某个藏毒或者中转的窝点儿?能针对冯秃子的,除了和毒相关的组织我实在想不到别的了,没准对方就是打着超市的幌子暗渡陈仓,毕竟超市要经常进货和退货以及顾客购物的,难以被发现,如果真像我推测的这样,恐怕神不知鬼不觉的流出、流入了大量的毒物!
我没有徐瑞的开锁本事,随手捡来了隔壁店铺压海报的砖头,狠狠地砸向了玻璃门。
想像中“稀里哗啦”的声音并没有出现,玻璃门竟然没有碎?连条裂纹也没有,就有一道砖头接触的痕迹……
这他娘的是防弹玻璃!
“琛哥,现在怎么办?”黎源也看出异常了。
“就这么放弃不是咱a7的习惯……”我掏出了手枪,又把黎源的手枪拿到手,双手持枪站在这家超市玻璃门前的五米位置并让黎源站远一点儿。
“阿黎,你拿着我的警员证,看到拿手机拍摄的,强行要求对方删除,如果离太远就算了,照片不清晰就没事。”我把证件抛给了黎源,就戴上了防护头罩,之前砸玻璃的举动已然引来了不少行人走近围观,以为我是挑事的,现在见到我攥着两把枪,全部躲的老远唯恐枪口调转指向他们。
我目视着前方防弹玻璃门,抬起双手,枪口对向同一个位置,也就是左侧玻璃中间那砖头留下的痕迹。
它虽然防弹,却不是无法破防的,挡住一两发估计没事,但同一位置连续怼上几枪,绝对整体破裂呈现出犹如蜘蛛网的裂纹,那时随便踹上几脚就能让它碎的稀巴烂!
“砰!”
我扣下了左手指尖抵住的扳机,弹头蹿向那位置,近距离威力大,但没能突破而是前端死死的卡于玻璃之内。下一刻,“砰!”我开了右手握的枪,弹头打在了上一枚的旁边,整道门出现了龟裂……
“砰!”
我第三枪准头不够,打在了间隔前一枚的两厘米的位置,但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这防弹玻璃已然显现了密集的蛛网纹案,我把双枪放回口袋,跑上前来了一记强劲有力的回旋踢,这对于防弹玻璃来说,完全成为了毁灭性的一击!
第五百八十三章:别有洞天
防弹玻璃门碎出了一只能容正常身材通行的大洞,地上散着凌乱的碎渣子。
我把自己的手枪关了保险,塞入背包,冲黎源招了一下手,他跑过来之后我归还了他的枪,我们依次钻入门洞进了这家“常来超市”。
货架上的商品应该没有什么蹊跷,不然对方离开时不可能没有动它们。
“阿黎,守在门口,我进里边的隔间看看。”我吩咐了句,就迈动步子来到隔门,抬手准备拉开时,忽然间觉得不对劲儿,这门一点儿缝隙也没有,难道说对方有这么好的习惯,放弃据点了都把门关死?
事若反常必有妖!
我稍作思考,喊道:“阿黎,你站墙边上,把防护头罩戴好,我怀疑这隔门内部有机关。”
黎源立刻走到了柜台里边,他坐在背部贴墙的椅子上顺便搜查收银柜。
我到货架下方拿了条绳子,拴在了门把手,我捏着绳子的这端把自己贴到一侧的墙壁,“呼……”我深吸了口气,缓缓吐掉的同时,我拉动了绳子。
隔门一点点的被拉开。
一公分。
五公分。
就在此刻,“蓬!”、“蓬!”、“蓬!”连续三道闷沉粗哑的枪响出现,只见薄木板做的隔门顷刻间粉碎为无数个小片子,翻飞的木屑之间有着数不清的弹珠暴蹿显现!
这尼玛是霰弹枪的动静!
我心中庆幸不已,之前猜到隔门里边有玄机,但猜到和证实完全是两码事,难以想像如果当时我没有停手直接拉开了会有怎样的后果,就算我穿着fsh,但它并非每个位置都有内嵌的防护板,这霰弹枪的范围大,更是有三把!
我至少得受伤躺上一两个月,不仅如此,店门处的阿黎也会受到波及,没戴头罩必然会导致头部重伤。
现在,我们均贴着墙壁不在那三把霰弹枪的范围,虽然有不少钢珠打到墙壁或者货架弹到了我们的身上,却并没有大碍,就跟挠痒痒似得。
过了不久,一切归于平静。
黎源有点受惊的站起身,他离开柜台小跑到我身前,把防护头罩一摘道:“琛哥,我谁也不服,就服你!”
“别这么说,我事先也不知道有三把霰弹枪,否则就让你到外边等了。”我谦虚了句,就来到了面目全非的隔门之前站下,往里边望着。
墙上固定了三把霰弹枪,它们枪型均与昨天枪手袭杀冯秃子用的鬼皮霰弹枪相同,就是没有鬼皮贴纸。
每一把枪的扳机上拴了条坚韧的绳子,枪尾旁边的墙上分别有一只滑轮,这样一来,绳子绕过滑轮拴到隔门内侧的门把手,剪去多余的线即可,谁要是一拉门,极小的距离就能引动它们朝前方开射!
这帮犯罪分子已经不是挑衅警方并图谋冯秃子的那对马掌了,完全就是想杀人啊……
我把脑袋探入隔门环视了一圈,没再有异常了,就把残破的门踢的更碎,跨入了隔间。我先是把三把霰弹枪拍完照,就卸掉放置在一旁,因为旁边还有一道门,里边应该是卧室。
由于有了前车之鉴,我这回更不敢贸然拉这道门了。
我把防护头罩暂时摘下,侧耳伏在门板前,我耳朵一动,隐约的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凭此我推测这是那伙犯罪分子布置完三把霰弹枪的杀局之后,通过卧室跳窗离开的,毕竟他们自己布置完也不可能通过隔门离开,不然就会触发了机关。
我观察了下门上的荷叶,想知道卧室里有没有机关,现在不能用之前的绳拉方式了,因为它不是推拉门,而是往里推的。
没办法,我只能跑到门市房后侧通过窗子潜入卧室了。
我让黎源在此等待,花了五分钟,我进入小区绕到了门市房的后侧,停在了第七家对应的窗子前,防盗窗关着但没有锁,窗子是开的。
我踮起脚把视线投入其中,望见真的有一把霰弹枪对着门的方向,不仅如此,绳子并非绷紧的,这样大概把门打开一半时,就会通过绳子拉动扳机,子弹有一大半会打在来者身上。
“够狠的。”我拉开防盗窗,跳入卧室,拍完照片之后把霰弹枪的保险关了,将它卸下拆了绳子。
我打开了门道:“阿黎,进来吧,真有一把枪。”
黎源很快出现在门前,他怀疑的道:“按理说对方布置一道机关就行了,因为射伤射杀了闯入者,就已经达到了效果,但他们却弄了两道机关,我感觉这里有对方因为硬性条件限制而无法卷走的事物,不甘心失去它,所以想拉上几条命。”
我意念一动,扫视着卧室,但抽屉柜子什么的全被翻过了,里边并没有值得大动肝火的玩意。
我习惯性的低下头望向地毯,靠墙的一边有点翘了,无法紧紧贴住墙壁,这是它经常被掀开才会有的迹象。
我弯下腰抓住地毯的边缘,一边往后退着一边掀开,没多久就有一个面积为一平米的金属板呈现在我们的视线,左侧边缘旁有个锁孔,必须有钥匙才能打开。
我撒开手上的地摊,跳到金属板前,拿手敲了两下是空的。
想不到这家超市之内竟然别有洞天,应该是对方挖的,就是不知道有多大。我是拿这上锁的金属板没办法了,就掏出了手机联系到徐瑞,“老大,这边有重大发现,但有锁无法打开,需要你的支援。”
“嗯,我和小虫正在往那边去的途中,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了。”徐瑞也没有问什么发现,就把电话挂了。
“阿黎,你就在这守着。”我笑着说道:“我试试能不能提取到指纹或者可采集dna的样本。”
就这样,我耗了十五分钟,共在收银柜的把手和卧室门把手、门板提取到了三组指纹,而柜台里边的地上和卧室的地毯以及床单下方也找到了三根头发,其中有一根毛囊完好,至于货架和店铺门把手以及玻璃、洗手间之类的,我并没有提取,上边绝大多数都是顾客留下的。
我把它们进行封存,抽了根烟的功夫,徐瑞就开着车子带杜小虫来了。
我拿出手机,调出之前拍的图,绘声绘色的把情况详细的说完。
“表现不错啊。”徐瑞笑呵呵的说道:“走,我们去卧室一探究竟。”
杜小虫冷哼的表示不屑。
我领着二者来到卧室。
徐瑞饶有兴趣的看着之前被地毯覆盖的金属板,他近距离的观察了锁孔,皱着眉头说道:“锁孔滴了胶水,无法撬开。”
我愣了片刻,凑着脑袋观察,确实如此,之前并没有注意到这状况。
“无妨,我有锤子。”徐瑞一上一下的抛着车钥匙离开店铺,很快就提着那把专门用来暴力破除的锤子进来了,他双腿一分,两只手握住锤柄,狠狠地砸向了地上的金属板。
“砰……!”
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响彻这块空间,金属板的中间已然凹了一块,但它并没有整体松动,还别说,挺结实的。
“砰……!”
徐瑞抡下了第二锤,下一秒,金属板撑不住了,一半脱离了边缘,就剩下另一半苟延残喘着,旋即徐瑞又补了一锤子,把它彻底砸开掉到了下方,响起清脆的声音。
“老大,让我先瞅两眼。”我取出强光手电,照向地洞下方,我单手扒在边缘,脖子连带脑袋探入下方。过了片刻,我看清里边堆放的事物,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太令人的视觉感到震撼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三头蛇!
下方空间大概能有二十平方,虽然墙是水泥抹的没有装修,但这个空间,放置着一整套大型的复杂设备,均是形形色色的仪器拼接在一块的,起始端的旁边放在三个箱子,里边应该是原材料。
而末端也有两只箱子,一包一包的白色袋子码放整齐。
不仅如此,中间有一只单独的金属箱,盖子是掀开的,放了一大堆枪械,大多数为手枪,还有少数的步枪以及弹药。
我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想到对方一伙针对冯秃子就可能跟毒品有关,脑海中灵光一闪,我嗓音颤抖的道:“老大,底下有一套大型设备,极有可能是提炼毒品的!”
“哦?是吗……你起来我看看。”徐瑞让我起身,他自己拿着手电筒观察,过了良久,他把脑袋撤出来深吸了口气道:“这绝对是罕见的大案子,加工、提炼毒品为一体的大型设备,中间那个大桶看见没,那是蒸馏提纯用的,如果末端箱子的全是毒品,价值等同于三分之一体积的黄金!他娘的,想不到青市竟然还隐藏着一个大毒枭,加工点竟然在一家超市的下方。”
我心脏咚咚狂跳,盯上冯秃子的究竟是一伙什么势力?!楚傲、叶凉沉先后搬入他住的单元,加上昨天的浴场枪袭夺子事件,真的就因为那对被冯秃子藏在家中的马掌?
我总觉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又没有实质性的线索,毕竟那对王大臂打造的马掌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但王大臂的消失可能与此有关,三个月前搬来的王大锤被刘芳下毒害死可能也是卷入了此事……
洞口边缘有一条直上直下的铁梯。
黎源守在上边,我和徐瑞、杜小虫依次顺着铁梯爬到下方,审视着这套大型制毒设备,又把起始端、末端和装备箱检查了下,确定无误。
我们脸上的震惊之色久久不能平静,越看越是心惊,这事如果传出去势必会引发轰动!不过,我检查了制毒设备每个部分的上方,虽然有灰尘,但并不多。
我又到墙壁上摸了两下,这不平整的水泥墙有一股子湿味,我推测的道:“老大,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地下制毒空间应该建了没多久,像是对方近期才弄的。”
“这样最好,倘若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此制了多年的毒,那影响可就大了。”徐瑞拿出了手机,他握在手上一边拨打局头的号码一边说道:“这放在第九局也是一件超级大案,我不能擅自做主,得先请示下局头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过了片刻,局头的号码接通了,他声音洪亮的问道:“说,什么事?”
“局头,我们发现了一个地下制毒工作室,这有一套大型的设备,虽然建立不久,但也有形成规模的毒品流出了,光是这里没被对方带走的毒品就有两大箱子,还有三箱原材料以及一箱子军火。”
“啊?真的?”局头有点儿难以置信的说:“你先挂了,拍些现场图片发来,我看完给你回电话,速度!”
接着,徐瑞拿手机把这地下空间的制毒设备和材料、成品、枪械拍完,发去了局头的手机。
过了不久,他的手机就响了,局头打来的。
但徐瑞却没有立刻接,他拿着手机露出一脸狡猾的笑意。
杜小虫疑惑的道:“老大,你怎么不接呢?”
“不慌,晾他五分钟。”徐瑞呵呵笑着说道:“现在局头心急的想了解情况,我难得有这种机会拖他玩,谁让之前打给他时第一句那么冷淡呢。”
我们统一的翻了个白眼。
终于,徐瑞的手机铃声消失了,但旋即局头再次打来了,前者想了下,还是没有接听。直到局头第五次打来时,徐瑞总算按下了免提道:“局头,抱歉啊,我刚上了个厕所。”
“少猪鼻子插大葱装象,绝对是故意晾着老子的,这笔帐我给你记下了,等回总部了有你好果子吃!”局头憋着火,他询问道:“我把现场照片看完了,我还没见过国内有这么大的制毒设备,你们a7这次又立大功了。”
“说吧,现在怎么办?”徐瑞牛气哄哄的道:“调总部的人来还是先让青市的缉毒组介入?”
“让青市缉毒组来现场守着,我这就调动总部的缉毒部门前往青市……”局头说着说着忽然沉默了。
我们觉得不大对劲,但也不知道缘由,耐心的等待。
如此持续了三分钟,徐瑞狐疑的说道:“局头,你不说我挂了,这纯粹浪费你话费呢。”
“我在想事情。”局头若有所想的道:“小瑞子,话说你知道这制毒设备属于哪方势力的吗?”
“暂时不清楚。”徐瑞摇头说道:“我们也是机缘巧合发现的,这源于前天青市缉毒组已经离职的冯秃子,他带儿子在浴场玩,遭到枪袭,现在儿子被对方抢走,他险死还生还处于昏迷状态,先是小琛和活死人配合青市警方查了一天,我和小虫回来也参与了调查但没进展,今天小琛跟阿黎发现其中一个嫌疑人撒谎来此抓捕,发现对方被调包了,接着据目标替身提供的线索,发现了这隐藏在超市下方的空间。”
他把事情简单的阐述完毕。
电话那边寂静了片刻,局头说道:“我知道对方的来历。”
“啊?”徐瑞怔怔的说道:“我说局头,饶是你运筹帷幄,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境内最为神秘的毒枭,三头蛇。”局头缓缓的介绍道:“三头蛇在二十年前就出现了,但对方的年龄、性别、相貌,警方一直没有掌握到丝毫线索,并且三头蛇麾下还有一个组织,名字一样也是三头蛇,与东南亚的金三角和墨西哥的势力均有密切的交易。之前根据缉毒部门的调查,境内市场有百分之六十的份额都属于三头蛇的。但是七年前,三头蛇这组织莫名其妙的遭到了灭顶之灾,连老窝都被灭了,这才让这组织浮出水面,缉毒部门和战斗员们前往三头蛇老窝,发现尸体四十九具,各式各样的枪械不计其数,还有大量的毒粉,至于现金,就有一些零散的落在地上,应该是遭到了洗劫。但通过详细的检查,尸体中并没有三头蛇,不过有三个女孩和四个男孩,可能是三头蛇的儿女……”
我纳闷的说:“等下,不是不知道三头蛇本尊的详情吗?怎么确定尸体中没有他的?”
“因为三头蛇的背部有只长有三个脑袋的蛇纹身。”局头解释的说:“但那堆尸体之中并没有。这三头蛇的唯一特征还是因为当初缉毒部门派的一个卧底,那小子够机灵,混入了三头蛇组织,虽然没有接触到这毒枭,但通过对方三个手下套出来了这特征。不过刚把消息传回来,那小子就被发现了,三头蛇组织把他的心脏、眼睛、命根子打包送到了一个小城市的派出所,这事一直是缉毒部门的阴影。不过七年前三头蛇组织被不明势力灭了之后,三头蛇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没有再翻出任何的浪花,他究竟是被仇家抓了还是逃了,也无法查到。”
杜小虫询问的说:“那您如何知道这地下制毒空间属于三头蛇的?”
局头音色一暖,他轻声说道:“根据你们拍来的照片,我发现末端那两只放毒品的箱子的左上角均有一条生有三只脑袋的怪蛇而猜到的,当时缉毒部门去三头蛇被毁掉的老窝时也发现了不少这种箱子,完全相同的logo……”
第五百八十五章:六枚炸弹!
“局头,三头蛇沉寂了七年,这是想再创辉煌的节奏啊。”徐瑞摸着下巴,他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我之前被这地下空间的大型设备震撼到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加上对方可能是三头蛇,这事就不太对劲了。”
闻言,杜小虫拧紧了眉毛,说道:“此次缴获未免过于顺利了,还有点儿不合乎情理,对方逃离此地的时候虽然无法把这地下空间的事物卷跑,就不能破坏吗?”
我也缓过神来了,狐疑的道:“确实不对,楚傲的同伙拿兰强当自己的替身,却为什么把后者带到这家身为重地的超市?不就等于主动把这堆价值连城的玩意往咱们警方手上推吗?”
“绝对有蹊跷!”
徐瑞笃定的道:“局头,我先不和你讲了,等会儿再聊。”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吩咐的说:“小琛,小虫,我们一块仔细的搜查这地下空间,速度要快,不能拖拖拉拉的。”
我和杜小虫纷纷点头,当即动了起来。
我们先是花了三分钟检查了这套制毒设备,并没有发现端倪,就把视线转移到了这里边的六只箱子,如果真有玄机,只能是它们了!
徐瑞负责起始端的三只放材料的箱子。
我负责末端放置成品的箱子。
剩下的军火箱子由杜小虫进行探索。
我站在末端左侧的箱子前,探出双手一包包的往外拿,袋子是透明的,里边均为粉末,无需拆开。我把拿出来的放在箱子外边杂乱的放着,因为没有时间整齐码放。
耗时两分钟,这箱子上半部分空了,但我拿起下一包时,出现了异常状况,露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它好像还挺大的。
我把四周的粉包全部移开,耳朵一动,听见了“滴、滴、滴”的轻微动静,非常小,把上边的粉包拿掉才能听见这种声音。
难道……
我指尖颤抖着把黑盒的盖子掀开一道缝隙,动作不敢过大,唯恐触发了致命的危机。我把脑袋伸到近前,一边按开了强光手电,一边把眼睛对着缝隙,望见其中有一个类似于电表的玩意,上边显示着时间,“01.29.17。”
下一刻,它就跳到了“01.29.16”……
这是定时炸弹!!!
不仅如此,黑盒盖子的内侧还有条细绳,我瞬间冷汗直流,庆幸自己之前够小心没有直接把盖子掀开,因为那样极有可能提前引爆这枚定时炸弹……
我还没有开口汇报呢,就听见杜小虫说道:“老大,许琛,这枪械箱子的下方有一只黑色的盒子,有细微的滴滴声音,平均每秒一次。”
她搜查的那箱子也有?!
近乎同时,徐瑞也开口说道:“我搜的这箱子也发现了一只黑色盒子。”
老大那也发现了?!
“我这儿……也有,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的掀开盒子,盖子内侧有条细线连着定时炸弹,如果触动,极有可能会提前引爆,我通过启开的缝隙看见里边有定时炸弹,它的剩余时间为一小时零二十九分钟!”我心脏咚咚狂跳,想到了一种可能,就是这地下空间的六只箱子下方全被对方安置了定时炸弹……
其它定时炸弹的剩余时间跟我发现这枚一样还是各不相同?
如果想知道,唯有挨个小心翼翼的观察!
“小虫,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上去吧。”徐瑞摆手说道。
“凭什么?”杜小虫脸上浮现出一抹倔强之色,她拒绝的道:“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这么久了,难道你们就这么把我甩开吗?”
“那……好吧。”
徐瑞没有再坚持,他当机立断的说道:“箱子里的黑色盒子不要移动,谁都不能保证动了会不会也一样能提前引爆。我们把剩余的三只箱子翻一翻,看下还有没有黑色盒子。”
接下来我们对另外的三只箱子进行搜查,中间的位置同样分别有一只黑色盒子。
如此一来,这地下二十平方的空间,共有六枚定时炸弹,威力虽然不明确,但绝不可能小了,我相信对方留了这个后手,就有把这地下空间摧毁的把握!像徐瑞说的,黑色盒子千万不能乱动,既然盖子有细线牵引,保不准盒子底端有孔洞通了条线拴在哪个粉包的一角。
我和杜小虫的视线同时飘向徐瑞,想听他怎么指示。
“为了安全起见……”徐瑞吩咐的道:“咱们一块把这些黑色盒子里边定时炸弹的时间看了再作打算。”
我们表示赞同。
过了一会儿,全部看完了,六枚定时炸弹的时间大同小异,但最大时间和最小时间的差值不到七秒,对方应该是一块设置的。
“你们检查下墙上有没有摄像头。”徐瑞再次说道:“我再斟酌斟酌。”
我和杜小虫认真的审视着四面八方,可能是这地下空间新建不久,对方还没有来得及搞这么多门道,所以我们并未发现摄像头之类的玩意。
就在此刻,徐瑞开口了,他笑呵呵的说道:“对方预留了这么久的引爆时间,我认为针对的目标不是咱们或者常规办案的警方。”
杜小虫的眸子闪着睿智的光华,她道:“莫非是缉毒组?”
“对。”
徐瑞分析的说道:“试想下,发现制毒设备和大量成品粉包,警方之中必来的是哪个部门?等缉毒组的到了,搜查箱子搞不好就会引爆定时炸弹。不过对方也没有寄予百分百的希望,就算没有一次性端掉缉毒组,时间一到,这地下空间也会随之毁掉。”
“老大,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一件事。”我摇动脑袋,说道:“对方此举不能绝对的灭掉缉毒组,退一步讲,即使缉毒组因此覆灭,这对于对方来说,也比不了地下空间的损失啊。对方昨天为何要把兰强带到常来超市而不是别的地方呢?这样楚傲一样能施展调包计,还不会有暴露这地下空间的风险。”
“我觉得只有两种可能。”杜小虫一边思索一边说道:“第一,就是对方用了调包计时,这才想到弊端,但为时已晚,又无法灭掉兰强另寻替身,也不能放弃楚傲任由其被反应过来的警方抓捕,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只能说明楚傲的价值比这地下空间的一切都大,他要么是三头蛇,要么是辅助三头蛇东山再起的关键人物。”
我眼睛一亮,她说的不无道理,我接着问道:“第二种可能呢?”
“就是对方觉得既然警方已经查到冯秃子那单元的住户了,没准可能已经意识到这家超市有蹊跷,不敢在此就留,又担心转移时被发现所以就没有触动地下空间的事物。”杜小虫分析的道:“因此,对方不得不放弃这地下空间的制毒设备和枪械,但白白扔了又觉得可惜,就想借此赌一把,觉得交易的成功率不大,再加上把火,试试能不能利用地下空间灭掉缉毒组,也就是冯秃子离职前情如兄弟姐妹们的下属,这样他醒来之后会陷入一种噩梦般的处境。”
“不错。”
徐瑞抬手扶蛤蟆镜,拿手机拨了活死人的号码,他催促的说道:“老活,你拉完了没有?这都多久了……”
怪不得没看到活死人呢,敢情他跟二者一块来到此地时下车去了小区对面的公厕,但现在活死人并没有回应徐瑞,而直接挂了,不过立刻发来了一条信息。
徐瑞看完之后把屏幕对向我和杜小虫,过了片刻,我们仨忍不住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念头,这样也行?!
第五百八十六章:疯狂搬运工!
不得不说活死人运势太旺了,他蹲个坑的功夫都能碰到楚傲一方逃离此地之后留下监视这边动静的犯罪分子。事情是这样的,活死人进入自己的厕位,听见公厕斜后方有人在打电话,声音虽然小,但勉强能听清对方说店铺门已被破开,不过就来了两个穿着奇怪衣服的男子,指的是我和黎源,并且触动了隔门之内的机关,但卧室的并没有触动,看见一个男子(我)进入小区,应该是绕到店铺后侧了,接着又来了一辆车,下来两个同样装扮的一男一女(徐瑞和杜小虫)进了店铺门。
就这样,对方汇报完毕。
值得一提的是,活死人跟徐瑞、杜小虫出来时,在此之前就把fsh里边擦了还没有干,所以穿了身正常的休闲衣物,不仅如此,他是在徐瑞还没开车绕到小区北边的路口就下的车四处寻厕所,故此那个监视者并没有发现他是我们一方的,对方又站在公厕左侧的后方位置监视,活死人直接在公厕右侧的前方进了厕门,完全没有发现活死人进了公厕,否则说话的声音会压得更低。
活死人迅速的解决完需求,他没有冲水,这并非不道德,而是担心那监视者知道厕所有人防止走漏风声进来实施灭口。
活死人没有贸然冲出公厕到后方抓捕,他忍着熏鼻子的臭味一直在耐心等待时机,毕竟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同时他也在编写着信息汇报给徐瑞,即将写完时,徐瑞的电话就来催了,活死人近乎秒接之后便挂了,补上两句把信息发了过来并问怎么办,抓眼前的小鱼还是钓幕后的大鱼?
我和杜小虫没有发表意见,这事太大了,全由老大做主。
“现在……有一个万全之策。”徐瑞的视线移向杜小虫,他开口说道:“你上去吧。”
杜小虫眉毛拧了起来道:“老大,什么意思?”
“别急,听我解释。”徐瑞解释的说:“你去店门口的柜台里边坐下,装作搜查,实则盯着公厕的方向,倘若暗中的监视者离开,你就通知活死人出来进行跟踪,凭他的本事,只要对方敢回藏匿之地,就能跟住且不被发现。速度去吧,我这就回活死人一条信息说下安排,这边有我和小琛就行,时间还剩下近一个半小时呢。”
“哦……”杜小虫立刻顺梯子上去了。
徐瑞发完信息把手机放回了口袋,他打了个响指道:“小琛,我们开动!”
开动?
我疑惑不解的道:“请老大明示。”
“他娘的,关键时刻就笨了。”徐瑞指着眼前这一套大型的制毒设备道:“我们先从头到尾的把它摄像,接着把它拆了,半小时必须拆到每一个部分的粗细至多不能超过地洞出入口的程度,剩下的四五十分钟,把它们搬到外边,如果到时还有时间,就把已经挪出来的粉包和枪械转移,其余的就连同黑色盒子一块留下,这定时炸弹玄机重重,就算拆弹专家来了也无济于事,不如让它自行到时间爆了。”
旋即,他抬头望向上方,“阿黎,现在剩余一小时零二十五分钟,你帮我们掐着点儿,另外现在就通知保安对这排门市房和上边住宅的住户进行疏散。”
“老大,我办完时要不要下来帮把手?”黎源询问道。
“不用,你保留体力,过会儿我们拆完了还指望你往店铺的前半部分转移呢。”徐瑞笑着说道:“等把设备所有部分弄上来了,我们再一块儿往外边搬,以防对方发现咱们的意图再折腾出变数就得不偿失了。”
“好的,我再拉下卷帘门,让监视者根本看不见店铺里边的情景,然后把四角的监控停了。”黎源说完消失在洞口的边缘。
我拿手机把大型制毒设备每一个地方都拍摄完毕。
下一刻,黎源走回地洞旁边,他扔下来一个黑色的袋子,挺沉的,把地都砸出了一些碎水泥屑,“老大,琛哥,这是我找到的工具,拆卸设备没有钳子、板子怎么行?”
“阿黎想的周到。”徐瑞竖起大拇指,就把袋子打开,我们均拿着一只活口板子外加一把螺丝刀,开启了热火朝天的拆卸模式,连拧带掐,花了二十七分钟,就把这套设备拆的散碎了,就此沦为满地的零件。
这时黎源说物业已把这栋楼的住户疏散完了,现在白天在家的不多,并拿后备箱的缠圈单元门拉起了一条警戒线,由保安负站在楼梯前后两侧责封锁和阻拦。
接下来,我身子站在梯子之间,徐瑞把仪器每一部分递给我,我再举上去由黎源接了放在店铺的货架旁,把轻的先转移完毕,接着是玻璃体,耗了十五分钟,就剩下九个重量较沉的部分,我上去和黎源一块通过绳子拉上去的,这又花了十五分钟。
“阿黎。”徐瑞擦着额头的汗水,抬头问道:“还剩下多久了?”
黎源拿起手机,他凝重的说道:“二十八分钟。”
“小琛拿一些大的便利袋,我们开始搬粉包和枪械。”徐瑞吩咐道。
我跑去店铺前半部分,拿来了一沓新的红色大袋子,接着进了地洞。过了五分钟,我们就把箱子外边拿出来的粉包归拢到袋子之内,又把枪械拿绳子捆到一块递上去由黎源搬到前边。
现在就剩下二十三分钟了。
我和徐瑞离开了地下空间,与黎源来到店铺前方歇了一分钟。杜小虫一边侧眼透过旁边百叶窗的缝隙观察一边汇报的道:“老大,这藏在公厕之内的监视者虽然离开了那位置,但他并没有撤,而是在半小时之前就混入了街道对面边缘被疏散的住户们之间,穿着米黄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发型像飞机头。”
“老活呢?”徐瑞问道:“该不会还没出来吧?”
杜小虫解释的说:“我让他也随之离开公厕混到人堆,就在那男子的旁边装作没事人一样围观。”
“如此就好。”
徐瑞掐准了时间,他站起身道:“小的们,就剩二十二分钟了,现在启动疯狂模式,把之前搬到这边的一切,全部迅速的转移到外边的街道旁边!另外,把防护头罩全戴上吧,像枪械之类的,裹在被子里边拖出去,不然太惊世骇俗了。”
“老大,不用这么累。”杜小虫耸着肩膀说道:“我之前叫了街道的派出所,现在十六位年轻力壮的警力正侯在店门两侧的墙前,要不了几分钟,就能全部搬空了。”
“小虫你还叫了外援?好吧,就分他们百分之一的功绩。”徐瑞走到店门前,双手合力一下子把卷帘门拉开,“大家立刻进来!”
旋即,十六位身体强壮的警力冲入店门,徐瑞指了下堆在货架中间的零件,又指着外边街道旁的绿化,他大手一挥,“注意事项,玻璃做的要轻拿轻放,较轻的金属零件、仪器也是如此,谁弄碎了或者瓢了,扣一年薪水。话说到这儿,即刻开搬!”
警力们就争先恐后的冲上前连抬带抗,一下子我们视野中的零件和仪器就少了过半。
不得不说人多力量大。
我和黎源去里边卧室拿出一床被子,把粉包袋子和枪械卷入其中拖出了店门,而杜小虫在街边的绿化前指挥如何码放,徐瑞站在店门口看着搬移进度。
耗了五分钟,一切搞定!
我们心中的石头同时落地,就在这时,徐瑞无奈摇动脑袋,笑着说道:“郁闷,老子的背包忘在地下空间的箱子旁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进去拿,还有十八分钟呢,够用了。”
说完,他就独自进入了店铺。
不知为什么此刻我的右眼皮总跳个不停,我没有多想,但过了十余秒,令我们猝不及防的事情出现了,这店铺之内竟然响起了“砰磅、轰隆!”巨大的爆炸声音,连我们脚下的大地都为之一震!
第五百八十七章:废墟之间的“遗像”!
我和杜小虫、黎源瞬间瞳孔缩紧,电光火石之间,这间店铺蹿起了熊熊大火,凌乱的事物一边燃烧一边溅射,连同两侧店铺外加上方垂直线的三、四层的住宅玻璃全部碎掉,连同墙壁也没能幸免,断壁残垣掉向下方,成为一只硕大的空洞,楼梯出现了六七条触目惊心的裂纹!
如果不是楼梯本身结实,它早已坍塌!
这还是在爆炸核心发生在地下空间的前提下,大部分威力都被大地承受了,冲上来的余威就把楼梯摧残成这样,倘若发生在上方,难以想像会是怎样的情景!
热流一股一股的扑到这边众人的脸庞,这爆炸的威力相当于多少公斤当量的tnt了……
不过街道边缘离店铺门之间有十五米的间隔,中间是铺了石砖的空地,饶是如此,店铺门前方六七米的石砖都一块块的犹如波浪翻卷摔砸于地……
爆炸过程来的快去的也快,接着就是持续的燃烧!
我们这一刻的脑海完全是僵住的、麻木的,愣愣地站在这边,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因为徐瑞,我们的老大就在爆炸之前十余秒进了店铺,而爆炸的时候,他恐怕早已进了对方开辟出来用于制毒的地下空间!
他的尸骨绝对荡然无存,恐怕整个身体都会直接汽化消失了……
火光四射。
宛如人间炼狱!
我们缓过神来,泪水不经意的涌出眼眶,望着店铺之内滚动的浓郁烟雾,纷纷无力瘫软于地,心中一阵阵的悸痛,它越来越激烈的肆虐着我们的神经系统。
“老大……”我声音颤抖个不停,起身想冲进火海之中的店铺,但是被及时跑到这边的活死人拿手拉住了。
他痛心疾首的说道:“断裂的墙体和混凝土还在往下掉,火势又汹涌,冲进去只是徒劳送死,况且,徐组长应该、可能、大概没有……”
“活哥你来干什么,跟踪那监视者!”我目眦欲裂的低吼。
“我跑来时已经把对方电晕了,这边事情大,我无法按计划进行。”活死人说着的同时还不忘把我抓牢,“况且提前爆炸可能跟那监视者脱不了干系。”
“放开,放开。”我死命的挣扎,浑然听不进去半个字。
“老大!”杜小虫也像没有听见对方说的,她也失去理智的要往里边冲。
情急之下,黎源探出双手扯住了杜小虫的手臂,“杜姐,冷静一下,悲剧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再徒增伤亡了,老大若泉下有知,也会发火的。”
毕竟他跟着老大的时间没多少时间,伤心之余还能保持那份理智。但杜小虫和我就不同了,一个跟了好几年,一个是手把手拉入坑带出来的。
如果把a7比作一副有血有肉的身体,徐瑞就像躯干与头颅,我和杜小虫是左膀右臂,老黑和叶迦则等于双腿,而不久前获得了一件武器是为新加入的黎源,他属于a7的一部分却不是身体血脉相连的一部分,虽然不能确定未来,但至少现在不是。
这一刻,我和杜小虫不停地的咆哮着想挣脱活死人和黎源的拉扯,就像发疯似的想冲入火海,即使希望小到犹如叶子之于大海,即使前方是必死绝境,我们心中还有着一份无论什么条件下都不会改变的信念!
它是长久以来无意识形成的,不知不觉的侵入了我们的身体并融于灵魂。
就在这时,活死人掏出了手铐,把我和杜小虫的左右手禁锢到一块儿,他摊开双臂贴住我和她的背脊往中间一拢,就这样死死地抱着不松手,不仅如此,他还号召派出所的十六位警力把我们里三圈外三圈的围封。
我和杜小虫身子贴住了,脸对着脸,鼻尖对着鼻尖,我们拼尽全力也不能挣脱活死人和一堆大老爷们儿的束缚!
彼此泪眼望着泪眼。
忽然,我和杜小虫默契的不再挣扎了,静视了一秒,却有如我来到a7一年这么久,我脑海中闪现出无数个情景……
一年前,我被强行押入剑齿虎来到青市警局见到老黑、杜小虫,开动脑筋洗清自己嫌疑。
我们为了大姐姐的案子倾尽全力,第一次和徐瑞接触时是他撬开门锁救了我们仨的命。
他把我坑入了何老的棺材与尸同眠,我想离开时他却说我的父母是大罪犯。
渐渐的揭开了七罪组织的面纱,一次又一次的调查、抓捕。
惊悚恐怖的案发现场,千奇百怪的犯罪动机,形形色色的不法分子。
我们办案之余一起走过的街道、去过的餐厅。
解救苏玥儿,拜访守墓老人,屡次坑吴大方,遇见精准计算抵达时间的奥利奥……
无论是开心还是愤怒与哀愁或者快乐……
我们a7共同经历的所有事情,现在却随着徐瑞的尸骨无存,沦为了无法抹去的记忆!我一想仿佛有针扎在了心脏,所以不敢再想了!
想必此时杜小虫也和我有着相同的感受,因为我们都一样。
诸多情景浮现了又消失,我和杜小虫视线彼此措开,同时抬起手紧紧的拥抱住了对方,我们没有再掉下一滴泪水,但大脑一片空白……a7失去了主心骨,而相当于两条手臂的我们却像化为了毫无意识的火柴拼搭在一块保持不倒!
……
过了十分钟,消防大队的火警车来了,这时店铺连同两边的几家店铺和上方几家住宅还在燃烧之中,火势渐渐向四方蔓延着,但一条条水龙及时的出现,耗了二十分钟最终把所有的火熄灭了。
期间还发生了三回二次爆炸,均为隔壁店铺以及楼上住户家的煤气罐引爆导致的,但相比于起初的那六枚定时炸弹,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了。但我事后想想,那地下空间恐怕除了六枚炸弹,它们的下方还有大量的炸药,否则不可能有如此庞大的威能!
消防官兵灭完了火。
抱在一块的我和杜小虫以及拉住我们的活死人、黎源以及外围的十六位警力,望向烧为焦黑色的店铺,乱七八糟、大大小小的事物堆砸着,店铺上方墙壁裂开了好几道大口子,狰狞的仿佛有只大手之前把它撕开。
“活哥,现在我能进去找老大了吗?”我失魂落魄的问道。
活死人摇头说道:“再等五分钟,如果没有东西掉下来再进也不晚。”
杜小虫眸光茫然,她声音凄凉的呢喃说:“不能再等了,老大在里边等我和许琛呢。”
“是啊,不能再等了,老大都在催了。”我干裂的嘴皮子磨动。
……
“疯了,你和杜小虫全疯了!”
活死人按住我们背脊的双手一紧,抓痛了我和她的皮肉,过了片刻,他鼻子一酸,极为无奈的说道:“算了,我就舍命陪你疯上一把。”
我和杜小虫眼睛一亮。
黎源斩钉截铁的说道:“加上我一个。”
下一刻,十六位警力自动散向两侧,动身之前,活死人挑了两位警力去街道的另一侧对倒在绿化前由热心业主盯着的监视者进行看守。
我和杜小虫的身子分开,与活死人、黎源缓缓的走向徒有黑色的第七家店铺,水蒸气徐徐的冒着,空气中充斥了辣眼呛嗓的清烟和烧焦的味道。
……
我们站在废墟之间,店铺中段开始已经全部下塌了,还有几条钢筋顽强的撑着,底下都是碎石,覆盖了之前的地下空间。
老大……
老大呢?
不知不觉,我们的泪水再一次涌现,就连活死人的眸子都闪出了水雾。
良久。
杜小虫自言自语的道:“老大虽然坑了点儿,但他那么好,绝对不可能死在这儿的,七罪组织还剩下两条罪脉和五位审判者没抓。如果苍天有眼,它一定会把老大平安无恙的送回我们眼前。”
我痴笑着点头,说:“对,对的,老大还经常自称警界的常青树,可他更像一条单身狗,还没找着对象,怎么能没呢?”
旋即,我想到了以前的一件事,不顾一切的朝着店铺扯嗓子大喊道:“徐瑞你这只老蛤蟆,我知道你是喜欢我师父的,虽然她可能有了心上人,但如果你这次没有事儿,我绝对会帮你追师父并把那神秘的情敌干翻!!!”
“还有这事?”活死人为之一愣,他坐在地上笑着说道:“徐组长你听见了?放心,如果你现在出来,我铁定助一臂之力追丽姐的,但你再不现身,要不了多久丽姐她就是别人的了。”
“真的?”
就在这时,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钻入了我们的耳蜗,“老活,小琛,他娘的,你们说的算数不?”
熟悉的音色,沉稳之间夹杂着一分猥琐……
我被吓了一跳,诧异的道:“嗯?谁在说话?老大变的鬼吗?”
杜小虫四下环视,她最终锁定了店铺的后方,也就是卧室窗子的位置,玻璃早已消失了,窗洞连同边缘的墙壁都炸裂的参差不齐,通过它能看见小区里边的情景,它在这形如地狱般焦黑的店铺,就像一扇能望见天堂的窗子。
我以为是伤心过度导致脑海中出现的幻听,就下意识的道:“算数,当然算数了!”
“那好吧,老子就勉为其难的出来了,你跟老活帮我务必做媒,如有失言就立马被黑白无常拖入拔舌地狱。”
话音一停,窗口的那一端,出现了一只连着肩膀、脖子的脑袋,他戴着一副黑色的蛤蟆镜,鼻子偏大犹如一头发育不良的大蒜,左耳有道缺口,脸上挂着六分庆幸、三分心悸,剩下的一分则是猥琐之色!
这是老大?
活着的?
还是鬼魂……
“怎么看着感觉像遗像?”
“老大毕竟是老大,挂了都自带遗像特效的。”
“栩栩如生的表情,牙上还有残留的韭菜叶子,太生动了。”
“尤其是那一分猥琐,简直神来之笔!”
我和杜小虫、活死人、黎源彼此相视,纷纷嘀咕了句之后当场就僵住了身子,神情也完全凝滞了,这怎么可能,死了真有鬼魂还是说老大根本就没有死?!
“快,谁打我一巴掌。”我舌头卷动吐出五个字。
啪!
啪~~!
杜小虫和活死人的巴掌同时到了,我左右两侧的脸部同时一疼,紧接着闭上眼睛甩动脑袋,再次睁开时,徐瑞那张脸仍然在窗洞之间。
这……不是幻觉。
“谁说老子是遗像的?”徐瑞探手拄着窗洞一把将身子翻入店铺,他一边叼烟打火一边说道:“麻利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第五百八十八章:善有善报
“老大,你怎么没事啊?”我脸上的震惊无法平静,就像过山车一样的感觉,一下猛地降到底,接着又冲刺到了顶峰。
徐瑞贴着没有被炸断的边绕到我们近前,他扳着脸说:“听你这意思,想我有事?”
“不是,我就想问下你如何逃过一劫的。”我挠着脑袋,千万不要说什么天神护体,取背包到了下边,炸弹爆炸之后把他崩出来安然无恙,那种情况只存在于玄幻小说。
徐瑞驴唇不对马嘴的说道:“这次我能侥幸的捡回一条命,纯属因为有爱心。”
杜小虫眸子中透着浓郁的不解之色,“爱心?”
“是啊。”
徐瑞掏出一根烟,吧嗒吧嗒的抽了两下,他解释的道:“我返回卧室,马上就要进地下空间了。这时我左边耳朵疼了下,我隐隐觉得好像哪儿不太对,接着听见了吵闹的声音。我顺着窗子望见小区里边三号楼前有一个老太太在自家单元门底下被一个年轻男子一拳打倒,好像还抢了钱包,我当即就跳出窗子到那单元门前了解情况,那老太太说抢钱的不是犯罪分子,而是她的孙子,对方父母常年不在家,其上网成瘾,这回没钱了问奶奶要,遭到拒绝就干脆硬抢,甚至不惜把自己奶奶打倒在地,抢去的钱也是那老太太用于买药的。我当时就怒了,不过那年轻男子通过小区后门跑了,我打算先扶老太太回家再跟你们打声招呼去抓她孙子,但就在那时,我听见小区前边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响,第七家店铺连同两侧上边的都炸完了,我庆幸自己命够大的。”
“老大你坏,知道爆炸了还不赶紧回来?”杜小虫攥住拳头,凶巴巴的说道:“或者打电话也行啊,让我们白担心。”
“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徐瑞郁闷的道:“我拿起手机正要联系你们,局头的电话先打进来了,同时老太太又因为这边爆炸受到惊吓犯了病,我只能一边扶着她回家拿药一边跟局头说。”
我狐疑的审问说:“这也用不了半个小时啊,还干什么了?”
“算了,今天我就当一回嫌犯让你们审过瘾吧。”徐瑞无奈的摸了下鼻子,他掏出手机翻到通话记录,把屏幕对向我们。
我看完时愣了半晌,局头真的跟他打了半小时的电话?该不会一直在挨骂吧,我记得局头以前好几次一骂就至少四十分钟才停。
“老大,局头就算把你从头骂到尾,你也把这边情况说了之后推迟挨骂,来到前边主持大局呀。”杜小虫俏脸扶着一层冰霜。
“不是挨骂。”徐瑞把烟头随手扔到地下空间上的焦黑废墟,说道:“局头和我谈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花了大概有二十五分钟,接着我又把这边爆炸的情况说了,他刚想开骂,我说制毒设备和一小半的粉包、原材料以及枪械都转移出来了,他夸了老子近五分钟才挂的,而期间老太太虽然吃了药,但一直隐隐作痛,我也担心她就没有离开她家,打完了电话之后我把她邻居叫来照顾她,就立马跑回来了,恰好听见小琛和老活鬼哭狼嚎的,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怎么回事。”
我心脏咚咚狂跳,当时虽然残缺的左耳预警了,但老大并没有往炸弹会提前引爆这一块去想,正巧小区里边发生了那样的一幕,要不是他多管闲事没有跑下去拿包,现在绝不可能好端端的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所以说,他的命大也真硬!
“好吧,原谅你了。”杜小虫面色一缓,她朝店铺外边的街道挪动下巴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出去再说。”
没多久,我们a7外加一个活死人出了沦为废墟的店铺,站到了街道旁。
现场的派出所警力们看见徐瑞安然无恙连衣服都没坏的又回来时,无比目瞪口呆,有的还瑟瑟发抖的投来敬畏的目光。
徐瑞懒得跟这堆大老爷们儿解释,反而挺享受这种目光。
现在火势早已扑灭,也没有人员伤亡,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徐瑞联系到青市局头,让他派人到这边交接现场。至于店家和住户们的损失以及安置问题,这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了,自有青市相关部门进行安排,但这一整栋楼到时肯定得拆了重建,不知又要花费多少财力、物力,不过这些比起我们此次缴获的事物来说,虽然心疼,却不觉得可惜。
我们把那个监视者塞入了后备箱,就驾车离开了此地。
抵达警局时,徐瑞笑着的脸终于变得阴沉了,他把对方派来的监视者拖下车道:“小琛、老活,你们立刻把他弄醒。小虫,你搜出他的手机把联系过的号码记下,再看看有没有短信记录或者别的,我去天眼部门试试能不能查到楚傲一方离开时的踪迹,等会我回来之后立刻审问。他娘的,炸弹提前引爆不可能是意外事件,呵呵,想把老子炸死,就算对方是三头蛇,我会让他们成为断头蛇的!”
我心中一动,老大不再是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架势,这事彻底燃起了他的怒火。下一刻,明确分了工的我们没再耽搁,待杜小虫摸出了监视者的手机,我和活死人就拖着昏迷中的对方前往了关押室。
推开门,我们把监视者放在冰凉的地上,完整的搜了身,抛除一把手枪和少量现金,加上之前的手机,并没有发现其余的事物,无法查到其身份。
“活哥,你先弄着,我去把这次提取到的指纹和头发送去鉴证室。”我转身离开,不到三分钟就跑回来了。
这时,活死人站在墙角,而那监视者已经醒来了正匍匐于地连连求饶,但前者无动于衷。我望见地上有一滩水,旁边有个空桶,监视者的脑袋和上半身都是湿的,并冒着丝丝的热雾。
我诧异的道:“活哥,你用热水把他烫醒的吗?”
活死人点动脑袋说:“水温在五十到六十度之间,既感觉烫又不会伤,我一下子浇上去的,这比凉水管用多了,他醒来时像杀猪一样叫了好大一会儿。”
我翻了个白眼,看向地上求饶的监视者道:“你打住,不准乱动,蹲着身子双手抱头。”
“好,好的。”监视者立刻照做,怂到了一定的境界,完全没有别的罪犯那种逆性。
我冰冷的说道:“说,你叫什么名字?”
“花草树。”监视者应道。
“完了?后边没有‘木’字?”活死人一脚把对方踹倒在地,道:“说真名字。”
监视者起身极为无辜的说:“禀警官大人,小的真姓花,名为草树。”
我不想在名字上边浪费时间,淡淡的说道:“知道我们为何抓你吗?”
“小的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就被抓到这儿了。”花草树丝毫不停顿的说道:“我就是一个围观的吃瓜群众,观看犯法啊?”
“再装蒜一个试试,我给你全套的拳脚服务。”活死人虽然每说一个字都半死不活随时要咽气,却透着一种阴暗的威胁。
这可把花草树吓得心里发毛,他不敢把头抬起来,“我……我是大哥留下来监视常来超市动静的。”
我好奇的问道:“你大哥是谁?”
“三、三,三头蛇!”花草树嘴巴打开说道:“跪求警官大人们一定要抓了他。”
我和活死人忍不住对视,七年前消失的那位神秘毒枭,竟然真的重现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审问花草树!
活死人的僵尸脸一沉,他狐疑的说:“我有点儿迷糊,为什么你之前为他卖命,现在又迫切的想我们抓他呢?”
“凭三头蛇的作风,如果知道我被抓了,无论我配合警方还是宁死不屈,他绝对会想方设法灭了我的。”花草树解释的说道:“所以我想了想,还不如老实的协助你们。我的名字是真的,不信你们查身份证号码,我说的每一句也是真的,如果不是,天打雷劈。”
活死人点了下头,说道:“虽然是只软骨头,倒是挺识时务的。”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徐瑞打来的,我按住接听,他说在三号审讯室,问监视者醒了没有,让我们把对方押过去审问。
我把手机塞回口袋,道:“花草树,站起来吧,我们带你去审问。”
过了不久,我和活死人把花草树带到了审讯室之内,他如坐针毡的望着桌子对面的我们。我把之前问出来的告诉了徐瑞。
他听完点动脑袋,没有开录像,直接问道:“花草树是吧?你跟着三头蛇多久了?”
“九年了。”花草树掐着手指算了片刻,旋即改口说:“差一个月九年。”
“这么说来你是三头蛇的资深手下了?”徐瑞饶有兴致的问道:“说下他的真实身份以及详细的情况。”
“我虽然和三头蛇接触频繁,但不知道谁是三头蛇。”花草树尴尬的说道:“虽然跟了这么久,但也只有楚爷知道三头蛇是谁,因为他是对方的代言者。”
我拧紧眉毛道:“接触频繁,你不知道三头蛇是谁?这不可能吧?”
“真的!”
花草树缓缓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据说三头蛇伪装成自己手下的身份混在我们这一伙人其中,一切大事由他自己决定并让楚爷代其执行,所以谁都有可能是三头蛇,换句话说,也许跟我抽烟的是三头蛇,也许和我发生口角的是三头蛇,也许我使唤跑腿的小弟是三头蛇……”
“这样也行?”我无语的道:“不愧是神秘毒枭,隐藏身份有一手,意思楚爷在你们的组织是二把手,但这楚爷是谁?该不会是楚傲吧!”
“是的。”
花草树连连应道:“他是三头蛇培养的死忠。”
我和徐瑞对视一眼,楚傲藏得未免也太深了,之前我上门调查时,他不动声色的伪装着自己,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三头蛇的二把手,就真的像一位浪子回头的公交司机。不仅如此,楚傲来头不小,就连当时被缉毒组以另外的罪名抓捕时,他也没有暴露出来真实身份,而是熬到了刑满释放再次为三头蛇办事。
“三头蛇就这么信任楚傲?就不担心他背叛自己吗?”活死人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花草树微微摇头,他若有所思的道:“不过据小道消息,楚爷和三头蛇是龙阳之交,关系跟夫妻似得,但这可能是三头蛇让楚爷当自己代言者引来的无端猜测,没有参考价值。”
“龙阳之交……”
我浑身涌现出一股恶寒,询问的道:“之前楚傲被青市缉毒组意外的抓了,谁负责主持大局的?”
“梁爷。”
花草树回忆的说道:“但他挺悲催的,楚爷出狱之后,三头蛇悄无声息的把梁爷杀了,进而让楚爷拿回了权力,如果三头蛇不这样做,梁爷多半会节外生枝反出我们的组织另立山头,三头蛇不可能任由这种事情出现。”
“狠角色。”
徐瑞思忖了数秒问道:“三头蛇的背部有条长有三只脑袋的纹身?”
“应该有吧。”花草树模棱两可的说:“也可能没有吧。”
“磅!”
徐瑞拿手狠狠的拍动桌子,他不耐烦的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种?”
花草树吓得脖子一缩,说道:“三头蛇最早的一批手下背部均有三只脑袋的大蛇纹身,之后加入的,立过功劳的也会被赐予这种纹身,所以我也不知道三头蛇身上到底有没有,毕竟我们当年逃出了这批人,身上有纹身的不少,全是元老级别的,而没有逃出来的,没一个有纹身的。”
活死人跑到对方坐的审讯椅后边,拿手拨开其脖领子往里侧看了一眼,他摇头说道:“这花草树没有纹身。”
“我资历够了,但没有为三头蛇立下什么功劳啊,处境很尴尬的。”花草树郁闷的道:“要不然这次楚爷怎么会选择我留下在暗中监视店铺的动静?完全拿我当老炮灰了,这种事情以前没少发生,但我这次倒霉被你们逮了。”
“七年前三头蛇组织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疑惑不解的说:“为什么有纹身的全跑了,没纹身的大部分全死在了老窝?”
“唉……三头蛇当年惹到了哪尊大神,我哪能知道?自己没有被抛弃已经是万幸了。”花草树一边回想一把说道:“记得那天夜晚,我们的老窝遭到了不明势力的火力袭击,楚爷命令一个资历比我老的大愣子领着一帮弟兄抄家伙还击,并让其死守,说援兵很快就会到,如果守住了是大功一件,就会赐予大愣子三头蛇纹身。接着楚爷以开会的名义把有纹身的元老们和像我这种资历较老的叫到地下议事厅。但意想不到的是,楚爷竟然启动了机关,一面墙壁升起了半米,我们全部匍匐着来到升降墙另一侧,这是一条秘密的逃生通道。楚爷把墙壁降下还毁掉了机关,我们就在逃生通道一路狂奔,约么有二百米吧,我们终于来到了尽头,又逃到了安全的地方藏身。”
我拿笔全部记下,狐疑的问道:“楚傲大概有三十多岁,但三头蛇组织二十年前就声名鹊起了,他是二把手,只有他知道谁是三头蛇,这个怎么解释?”
“楚爷之前还有一位红爷。”花草树回答的说:“不过红爷在一次交易时和对方起了冲突被杀死了,三头蛇把蛇令给了楚爷,让对方接的班。”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楚傲三年前为什么会意外被青市缉毒组抓到?”
“楚爷这是被坑了。”
花草树哭笑不得的说:“这得在七年前我们逃出生天开始说,那时三头蛇想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准备东山再起,所以就开了一家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摄影公司,而我们全部成为了公司的员工,利用摄影做幌子四处踩点儿。楚爷让另一个以前有过开公司经验的元老当了经理,他自己则当了小员工低调行事。而楚爷的父母呢,以前一直在农村,也不知道儿子早就加入三头蛇并成为二把手的事情,生活挺平静的,我们大部分成员的家属也都是如此。”
“楚傲如何被坑了呢?”徐瑞摸着下巴,眼中充满了好奇。
“楚爷担心暴露所以不敢往家里拿钱,所以父母生活条件一般化,还想着攒钱为儿子盖房娶媳妇呢。”
花草树侃侃而谈的说道:“就因为这样给了别人可乘之机,有一个小毒贩子的手下拿着罂粟种子四处去农村寻求能合作种植的人家,结果楚爷的父母就上套了,这事楚爷还不知道,因为他当时为了开辟运毒线路,领团队‘出差’在青市到几处边境之间的沿途各地滚打摸爬了大半年,他功成归来的第二天,准备下午回家,却在中午接到母亲的电话说自己家被派出所的围了,父亲正在和警方们僵持不下,问怎么办才好。”
“然后呢?”我大概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楚爷非常有孝心,他就让母亲跟父亲说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推即可,自有解决的对策。”
花草树摊手说道:“但没想到缉毒租的这么不好糊弄,楚爷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保持沉默。但过了一天还是两天来着,楚傲就招供了,不久之后我们公司接到警方通知说楚爷被判了两年。暂时群龙无首,然后梁爷获得三头蛇的蛇令上位,他把我们聚集到会议室之内,宣布了接位以及楚爷的事情,我们这才知道了一切,楚爷被抓了不到半天时间,由于种那玩意不是性质恶劣的罪行,没有遭到特殊关押。三头蛇花钱买通了一个有污点的派出所警员,让对方去警局谎称有件案子疑似楚爷做的,凭此接触到了拘留室内的他。这警员把三头蛇的计划转述给了楚爷。楚爷所说的朋友是以前安排在一个贩毒组织的内线而已,还凭此顺带解决了那贩毒组织,我们获得了更大的市场。”
“三头蛇还重视楚傲。”我稍作思考,但不能对方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故此我凝重的说道:“你们当初那家摄影公司叫什么名字?我们查证一下。”
“蛇华文化。”花草树毫不卡壳的介绍道:“当时地址位于新古大厦的1608号。”
哦?
这竟然在叶玫父亲名下的地产开的。
“稍微暂停下,我打个电话问对方是不是真的。”徐瑞拿起手机,他联系到吴大方,让其查一下蛇化文化。
过了五分钟。
吴大方打来电话说这公司是七年前成立的,地址确实位于新古大厦的1608号,工商也有备案,以前是家正规公司,不过两年前已经关门了。
徐瑞挂掉手机,他低声和我、活死人交流了几句,便看向花草树,“蛇华文化为什么两年前公司关门了?”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公司关门之后,我们就被分为了三组。”花草树摇头说道:“我所在的这组被安排到这里开超市并作为转毒地,另外两组的任务和去了哪儿我不知情,毕竟地位还没有达到元老的级别。”
徐瑞猜测的道:“三头蛇应该是担心哪天走漏风声被一波警方撸了,进行了转换模式。”
我甩了下笔管子,记录的同时说道:“楚傲出来之后恢复了原来的地位,他明面上是公交司机,实际上暗中管理你们这三组手下?”
“是的。”花草树点头。
徐瑞摸着下巴问道:“这家超市什么时候转变为地下制毒点的?”
“一个月前。”花草树介绍的说:“其实四个月前就开始筹备了,我们开始在卧室秘密施工挖出地下空间,每次的土都用货箱装上拉到河边卸掉,同时再把设备的零件藏在货车之间,分了很多次才运来的,直到一个月前才准备完毕并投入了生产。”
这时,徐瑞的面孔像一口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他幽幽的说道:“我返回店铺的时候,定时炸弹的提前引爆是不是你干的?”
(免费公告)徐瑞进店铺十余秒的事情
这个一部分读者觉得不合理,认为时间不合理。其实是对得上号的,因为小明当时在动笔时设身处境的想了很久,我现在为你们分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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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十余秒是进店铺门开始算的。
1、地下空间有炸弹,按正常的心态来说,徐瑞肯定不会慢悠悠的咕哝过去,所以他走的快甚至小跑,要不了三秒就会抵达卧室的地下空间前。
2、接着徐瑞耳朵疼,听见吵闹的声音,他抬头望见老太太被年轻男子打倒,这也就一秒种的事情,年轻男子一拳打完抢走钱包再转身开逃的过程很快的。
3、这时徐瑞看见老太太的出现,救人心切,肯定不会慢吞吞的再咕哝去那边,势必急冲冲的翻窗再到跑去窗子对面的楼下单元门前,小区内的两栋楼距离不会很大吧?设定有二十来米,正常男人跑一百米是13秒上下,徐瑞是身手不错的警察,算他12秒,翻窗跳出二十米的距离,也就三四秒就抵达了。
就算四秒,现在过了八秒。
4、徐瑞跑到近前急问:“您别急,那个犯罪分子会被抓到的。”
老太太心寒委屈之下倾诉说:“那是我孙子,他爹妈不在家,网瘾太大,我不给他钱就硬抢,这是买药钱啊……”
这两句对话要不了几秒,对吧?
十余秒不是十秒,可能是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总之不到二十秒。就算1、2、3的时间分明增加一两秒,也不会超过二十秒的。
这时徐瑞打算,注意,原文是打算先扶老太太回家再跟许琛等下属打个招呼单独去抓老太太孙子,那一刻,前边的店铺炸了。
因为是打算扶,所以还没有开扶,就是对话完之后就发生的爆炸。
徐瑞对许琛、杜小虫讲这事时,用的是他平时说话的习惯去组织语言,基本上绝大多数人遇见事情讲给别人听时都会如此。
综上所述,徐瑞进店铺十余秒之后发生爆炸的期间发生的一切是合理的,解释完毕。
(ps:小明吃了午饭再睡一会儿,下午更新。)
第五百九十章:威逼利诱!
花草树身子抖动的道:“如果是呢……您们会不会打死我啊?”
“现在没闹出人命,暂时不会打死你。”徐瑞弹动着手指说道:“说说其中细节。”
“我当时在围观的人堆中监视店铺的动静。”花草树叹息片刻,他解释的道:“但我忽然发现不对劲,你们竟然把制毒设备拆了,一堆人进去眨眼的功夫搬出来一大半。我一下子慌了,因为楚爷放定时炸弹的用意就是毁掉制毒设备顺带收割点儿缉毒组的性命。那时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缉毒组的还是什么部门的警察,寻思着可能要丢了孩子还没套到狼,我在人堆中又不方便打电话,就通过信息简单明厄的汇报了楚爷,他立刻回了条,提前引爆,能炸死一个是一个,总不能白亏了这套制毒设备。但我看到信息时……你们已经把所有拆掉的零件、部分都搬出来了,我这时候引爆毛用都没有,就打算等一下看看情况,也许你们会进去再检查一下。接着你就返回了店铺之内,我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可能等你出来了就不会再有谁进去了,这总比一个没炸到强,我当机立断的引爆了。”
“怎么引爆的?”活死人眯着眼睛,说道:“我那会儿就在你旁边隔了能有一两个身位,并没有看到你拿出遥控器的动作。”
“通过手机引爆的。”花草树介绍的说:“地下空间共有六只箱子,每只的中间部分放了一只黑盒装的定时炸弹,无论是打开黑盒或者挪动它,均能引爆它们。而其中一个黑盒的底下连了一个敏感的开关,旁边放着手机,把它只对我的号码设置了白名单,响铃模式为震动。大概就是这样,我拨通了号码,手机的强力振动让敏感开关生效,炸弹就爆了。”
虽然是敏感开关,但也不是敏感到一动就启动,不然我们拆卸制毒设备和拖动以及上方霰弹枪开枪的动静足以让其启动了。
我拧紧眉毛说道:“这地下空间除了那六枚炸弹,还有别的爆炸物吗?”
“每只箱子的下方有一点儿tnt以及一到两根雷管。”花草树摊手比划着,震的铁拷哗哗作响,“但应该没多少,这都是楚爷安排两个元老布置的。”
“这地下空间为什么有那么多枪械?还有两箱子毒品,你们逃走时拿不走全部也能拿一部分吧?”
花草树摇头说道:“货车上已经装了三大箱子,剩下的实在拿不走了。而枪械也是如此,剩那一箱子算是比较次或者过时的军火,我们带走的一箱子则是精良的。”
“楚傲他们转移到哪儿了?”我询问的道。
花草树苦着一张脸说道:“现在他们在哪儿我真不知情,试想一下,我是楚爷留下来的监视你们的,有着被警方发现的风险,楚爷他们不可能跟我说接下来的去向,不过凭我对他们的了解,极有可能是暂时离开青市。但除了我们这一组还有着另外两组,它们并没有暴露给警方,楚爷应该不会联系或者去他们那把祸端引过去的。”
“我有一个疑义。”徐瑞摸着下巴,他思忖的说:“为什么楚傲要放弃你们这个秘密制毒基地?完全可以把替身抓去别的地方,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和我们说昨晚被你们抓到第七家超市了。”
“首先,楚爷察觉到有便衣蹲守他。”花草树回答的说道:“如果去别的地方把自己掉包,因为对方是时刻跟踪监视他的,极有可能被便衣发现异常,所以选择了通过去自己人经营的超市上厕所来和那替身对调,毕竟买吃的和买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尿急了就近解决也是人之常情。然后就是楚爷没有料到你们会因为冯秃子出事查到他身上并重点盯住了这小区,如果你们警方大量的看道路监控或者沿街监控,虽然概率不大,但万一发觉到我们那常来超市的反常之处,到时再跑就来不及了,犯罪可不能抱有侥幸,楚爷就未雨绸缪的请示了三头蛇,得到批准做好了放弃这制毒基地的准备。”
“还知道犯罪不能抱有侥幸。”徐瑞被气笑了,他感慨万分的道:“三头蛇确实够狠,这楚傲也相当于军师的角色。”
“现在爆炸的事情捋完了,该轮到冯秃子的事情了。”我凝视着花草树那张略显恐惧的脸,询问的道:“为什么要针对冯秃子?指派枪手跑到浴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进行枪袭,没有杀掉他就抢走了其儿子,与此同时,这一边与冯秃子住在同一个单元的楚傲还对其实施的搜家行为,究竟想找什么事物?另外,半个月搬来的叶凉沉是不是也和你们一伙的?再一个是选在那小区开挂着羊头卖狗肉的超市是否也和冯秃子住这儿有关系?”
“冯秃子的事情我不太了解,这只有楚爷和少数的元老知晓此事,我只知道冰山一角,就是冯秃子手上有一个对我们组织来说极其重要的玩意,三头蛇和楚爷都特别重视想拿到手,至于超市当初开在这完全是巧合啊,我们还是因为有次冯秃子到超市买东西掏钱时不小心掉出来警员证才无意间知道他姓冯,是缉毒组的。我们以前就了解到青市缉毒组的头子姓冯绰号冯秃子了,他是有那么有点儿秃,就对上号了。”花草树解释的舌头都打卷了,他缓了数秒接着道:“而叶凉沉算是我们的一个狗腿子吧,不是正式成员,他之前搬到这混了一个星期没有收获,楚爷才亲自出马的。”
沉默了半晌。
……
“警官大老爷们,这是审完的节奏?难道要卸磨杀驴了吗……”花草树见我们半天没再发问,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徐瑞脸上浮现出一抹狡猾的笑意,他掏出了手枪道:“恭喜你猜对了,按照我们的规定,抓到三头蛇组织的毒枭,无论职位高低年龄大小,均可随时击毙。不仅如此,这次你提前引爆了炸弹,且不说差点把老子炸死,还让一栋楼近乎报销,对不计其数的居民造成了困扰以及损失,这种爆炸罪判你十个死刑都不多,我有权现在就把你毙了!”
我心中犹如无数羊驼呼啸狂冲,这不是第九局对待七罪组织的条例吗?竟然套在了三头蛇这边,也是活学活用了。
花草树吓得脸色煞白,他声音颤栗的道:“我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小儿子,您们能不杀死我么?起码要给我一个最后见家人的机会啊!”
“机会不是我给的。”徐瑞一字一顿的说道:“而是你自己争取的,简单来说呢,立大功者,酌情而论。”
“这……这……我知道的我全说了啊!”花草树欲哭无泪的望着我们。
徐瑞并没有再说一个字,他把手枪弹夹卸掉检查了片刻又塞回枪柄,“咔嚓、咔嚓!”故意把声音弄的极大,接着打开打开保险、子弹上膛,力量大的就差没把枪身撸碎乎了,最终,枪口指向了花草树的脑袋。
“警官大人,警官爷爷,警官大姥爷!”花草树栽下椅子,扑通跪倒在地的哀求道:“我现在脑子有点儿混乱,让我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主动提供给您们的,再宽限我二十分钟吧,就二十分钟啊!”
“但愿你求生的本能可以发掘出与自己性命对等的价值。”徐瑞冷酷的放下手枪,身上散发的气质就像一个无情的杀手。
我甚至有种错觉是老大真的对花草树动了杀心!
第五百九十一章:微型炸弹
活死人则是抱着手臂一副看戏的心态,我心中却犹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花草树抬起双手抵住脑门苦思冥想着,徐瑞视线一刻不移的直视对方。
过去了五分钟。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该死,我一定要想出来啊!”花草树有点儿急了,他双手合为一只大拳不停地捶打着自己脑门,越急越想不到提供什么线索能挽回自己的性命。
“提醒你一句,还剩下十五分钟。”徐瑞声音冰凉,把室内温度骤然间降低了三分。
花草树身子一滞,他更急了,频率更快的敲打着脑袋,“我头疼,头好疼啊……”
我眉毛微微皱着,嘀咕的道:“想不出来就努力想,头疼什么啊?”但旋即我和徐瑞、活死人同时发现了不对劲,花草树的神情忽然间变得痛苦万分,竟然变得扭曲了起来,眼角抽动个不停目眦欲裂的,像是脑袋真的在承受着外人无法理解的疼痛。
“喂,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病?”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好着呢,不要耽误我想能救命的事情。”花草树怼了我一句,就继续敲打着脑壳,但他疼的汗水都掉下来了,脸上近乎不见了血色。
我侧头看向徐瑞,提议的说道:“老大,我觉得要不然暂时算了?”
徐瑞抬起手把玩着眼镜框,权衡了一会儿,他微微点头,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让我们完全想不到的事情忽然出现了!
花草树突然瞪大了眼睛,诧异的说道:“我脑袋里边有东西在响,我听见了!”
“脑袋有东西在响?”我耳朵一动,却没有听见任何的异常声音,以为是他脑袋过疼导致的幻听或者耳鸣。
就在下一刻,这边我们仨的瞳孔紧锁,只听“磅噗!”的一道闷沉爆响,上一秒还好端端的花草树,现在脑袋却忽然之间犹如摔到地上的西瓜,顷刻变得四分五裂,血肉、碎骨与脑浆四散喷溅!!!
这……
我们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完全当场惊住了,下意识的抬手去挡掩,然而头发和上半身还是被喷的花里胡哨的,耳朵还有爆炸时的余鸣!
徐瑞的头发近乎被染成了血色,挂着几块断裂的下巴骨。
活死人横在脸前的手臂上挂着大半边嘴巴和几颗血色牙齿。
我还好,身上只有红的白的粘稠液体往下留着。
而对面审讯椅上的花草树,脖子以上完全消失不见,肩膀上方空荡荡的,沦为了一具无头男尸!
过了六七秒,我和徐瑞、活死人纷纷缓过了神,纷纷感觉到凉意直从脚尖钻入并涌向全身,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爆头就爆头了?
我捏住鼻子不想让腥味进来,这种新鲜的味道让自己觉得极为不舒服,我心脏咚咚狂跳着快要跳出了胸膛,说道:“老大,难道说花草树是因为头疼过于激烈导致脑袋发生了自爆?这不太可能啊,世界范围内还没出现过无缘无故就头颅爆炸的情况呢,这种史无前例的事情竟然被咱们碰上了……”
“不对。”
饶是徐瑞面对这种变故也无法保持冷静,惊疑不定的道:“花草树的脑袋爆炸之前,他头特别的疼,这种疼痛加上求生的欲念急着想立功赎命,随之就增大了敲打的力道和频率,紧接着花草树忽然说自己听见脑袋有声音,然后就噗的炸开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抽纸,擦掉鼻子范围的血迹和脑汁,用力的嗅动,“夹杂着火药的味道。”然后站起身,四下望了眼指着地上的头盖骨道:“内侧焦黑了,旁边有的肉和脑浆冒着少量的残烟……我认为花草树的脑袋八九不离十被嵌入了一枚炸弹,但威力并不大,它只有内部能把脑袋爆掉的程度,属于微型中爆炸弹。”
我意念一动,道:“微型炸弹嵌入花草树的脑袋,目的不是为了让他成为人体炸弹去伤人而是在于控制吧?”
徐瑞点了点头说:“也许是三头蛇施加于手下的手段,随时能掌控目标的生死,进而达到绝对的控制。”
“按理说不太像是遥控引爆的,没准是场意外。”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咱们才回警局一会儿,楚傲以及其余同伙早已卷货逃离,对方不会这么快反应过来跑到警局针对花草树。”
“奶奶个哨子,把我吓死了……”
活死人站起身,他一边甩动着脑袋和手臂上的狼藉一边说道:“我之前感觉像做噩梦一样,这事真诡异,那微型炸弹嵌入哪了呢?头盖骨下边?这样可能会伤到大脑吧,我感觉是下颚或者脖后根的上方或者耳部边缘的里边,这绝对是一个技术活,嵌入还不影响对象正常活动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那为什么临爆炸之前,花草树一直敲打脑门?”我狐疑不已,认为微型炸弹可能嵌于头颅前侧。
“这和炸弹的位置几乎没有关系的。”活死人分析的道:“花草树不停敲打脑袋导致整体震颤,估计是这举动把嵌入自己头颅之内某个部位的微型炸弹动摇了,触动了其神经无比的疼痛,越疼,他敲打的越剧烈,连自己也没有想到,最终不小心把这微型炸弹触发遭到了爆头。”
“意思是说,连花草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嵌入了炸弹?”我推测的说道:“否则,他不可能在之前那种情况还敲打脑袋的,而审问时也没有提关于三头蛇通过往手下脑袋嵌入炸弹进行控制的事情。不过花草树的脑袋自爆可能是个例,毕竟咱们只见到这一次。”
活死人拿纸擦着衣服上的血污,道:“这炸弹也忒不靠谱了吧?摇头晃脑打两下就爆了。”
“老活,你先守着这审讯室,除了咱们自己人,谁来了也不能进。”徐瑞移开椅子,他扭头说道:“小琛,我们回宿舍把fsh换下来去洗个澡再说。”
“你们快点儿。”活死人凝视着身前隔了桌子的属于花草树的无头男尸,对方还保持着坐在审讯椅的姿势,被铁拷束缚的双手无力的搭在桌前,偶尔手指还会勾动两下。
这可不是诈尸了,而是正常的一种反射。
我和徐瑞来到走廊并把门关死,急匆匆的往楼梯口移动,走入拐角时,恰好赶上吴大方下楼,他怔怔的指着我们,“我地个亲天哎,蛤蟆精、哦不许大哥,许老弟,你们这是玩cosy扮演僵尸去了?”
“没你的事,别挡道啊!”徐瑞神色冷清的说了句。
吴大方不以为然,他凑到近前抬手摘下了黏在徐瑞头发上的一小块断下颚骨,“啧啧,还挺像那么回事嘛,硬硬的塑料块,还有血和黏糊糊的白色,这是番茄酱和沙拉酱吧?你脑袋上那只眼球是果冻吗,血丝后边的拖尾有九分真?”
他说话时鼻音重重的,可能是感冒了鼻子堵塞,并没有闻到腥味。
“番茄酱,沙拉酱?”徐瑞坏笑的道:“错了,不信你尝一下,口味超乎你的想像。”接着他抬手在脑袋摸索了下,拿下来一只挤压变形的眼球,它之前应该是在徐瑞正上方的头发间。
我都没注意到老大一直顶着只花草树的眼睛……
吴大方的注意力都在手上的断骨上边,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笑意,他探出指尖蘸了下骨头上的红白物,接着把指尖放嘴里吮了片刻,旋即脸色大变化为猪肝色。吴大方立刻把断骨放回徐瑞头上就转身冲到墙边的垃圾桶哇哇吐着,他稀里哗啦的呕完指着我们说道:“这、这、这、这、这是真的!!!”
第五百九十二章:电流贯穿的感觉
“抱歉,我又没说是假的。”徐瑞掌心托着那枚眼球,他叹息的道:“老吴,回头再聊,我们得去洗洗了。”
吴大方完全把我们视为了煞星,他舌头打结的说:“不……不、不用聊了,你们先忙吧。”
就这样,我们上了楼前往宿舍的房间,拿钥匙即将打开门的时候,杜小虫推开她的宿舍门,望见我们一副血淋淋的样子,担忧不已的道:“老大,许琛,你们出什么事了?”
“唉,一言难尽,不过放心,这血不是我们的。”徐瑞笑了下,他询问的道:“对了小虫,你检测那监视者的手机有什么进展吗?”
“那间店铺爆炸之前的三秒,对方拨了一个号码,但并没有接通,我怀疑他是通过另一部手机引爆炸弹的。”杜小虫简单的汇报道:“还有就是在此之前打过几个电话和信息,均为同一个号码,我查了下是黑卡,不过信息内容上来看,另一方应该是楚傲吧,因为对方称其为楚爷,这位楚爷还给前者下达了提前引爆的指令。”
“嗯……”徐瑞点了下脑袋,他吩咐的说道:“现在有两件事交给你办,第一在青市警局或者各大分局挑一批能力绝佳的便衣,数量至少不能低于十位,让他们前往楚傲老家所在的村子蹲守监视,这楚傲确实是三头蛇的二把手,深受三头蛇的重用,他还很有孝心,所以我们在他老家那碰下运气试试,万一楚傲潜回来了看爸妈或者派人来接父母之类的,就能进行拦截追捕。”
杜小虫表示记住了,她眨了下眼睛问道:“第二件事呢?”
“前往三号审讯室,替换老活守在那儿,并打扫一下现场。”徐瑞指着自己身上的血污说道:“审问即将进入尾声之际,花草树的脑袋发生了自爆。”
“自爆?”
杜小虫眸子一颤,她惊讶的道:“看你们身上的样子是真的了,连这种事也能摊上真是倒霉。”
“谁说不是呢……”徐瑞抬起另一只手在脑袋呼啦了一把,将碎骨、血肉抓到手中连同另一只手的眼球装入证物袋,他递给了杜小虫道:“交给你处理吧,它是崩到我脑袋上的。”
“呃。”
杜小虫指尖夹着证物袋的边角,她接着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琢磨了一下,感觉她那一眼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总之这种眼神我以前没有在她眸子中出现过,旋即,我想到当时徐瑞进了店铺发生爆炸之后,我和杜小虫被活死人、黎源和十六位大老爷们围堵在中间,彼此泪眼对视又脸贴着脸紧紧拥抱的情景,此刻我体内犹如被电流贯穿一样!
这种感觉,异常的奇妙……
这时徐瑞打开了门,他疑惑的道:“小琛,你愣那干嘛啊,脸怎么红了?”
“老大……我脸上有血你也能看出来是红的?”我回过神来有点郁闷。
“通过你耳根子判断的。”徐瑞解释的说道:“你耳朵没有血,但是红的,却没有冻到或者感冒之类的,由此可见,脸红到了耳根子。”
“我……”我尴尬的道:“老大,抓紧时间。”
徐瑞没有多想,我们分别拿了身衣物放入袋子以及洗漱用品就前往了冲澡间。途中他郁闷的道:“老子的背包一块儿被炸没了,他娘的,得亏手机、还有钱包、证件在口袋里边,不然补办费死劲了。可惜背包里的防护头罩和其余装备,里边还有个随身办案记录本。”
“老大,事情还没有这么坏。”我提醒的说道:“起码你捡回了条命,还有就是你的防护头罩在我的背包,忘了当时你摘下来让我帮你拿着,我嫌碍事就放自己背包了?”
“啊?好像是这样的。”徐瑞庆幸的道:“还好还好,不然少了头罩,这套fsh就废了。”
不多时,我们抵达了冲澡间,把fhs和里边的贴身衣物脱掉,就分别站在浴喷下从头到尾洗干净,擦干之后缓上干净的衣物。
我们没有急着离开,把各自fsh上沾染的血污进行擦拭,再用纸把水份擦干,接着喷上专用的护理剂进行第二轮擦拭,终于闻不到异味了,返回宿舍晾在窗子前。
而期间回来的活死人就没有那么麻烦了,他穿的是正常衣物,直接脱掉拿袋子包住,又去盥洗室把头、脖子和手臂洗完就跑回来钻入了被窝。
活死人美其名曰:“睡一觉压压惊。”
我拿起手机一看,花了半个小时!
我和徐瑞立刻动身来到了三号审讯室的门前,推开门望见审讯椅上的无头男尸早已消失不见,杜小虫戴着橡胶手套,拿拖布有序不乱的拖地。
墙边放了三只塑料桶,第一只里边的水完全是黑红色,第二只颜色稍淡,第三只是清澈的还没有用。
不仅如此,当时由于花草树头颅爆裂连同脖子不停的涌血,把桌子、门、审讯椅、窗台玻璃以及墙壁弄的四处都是,而现在桌椅、窗子被擦的一干二净了,就剩下墙壁和天花板的“血色地图”还在,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刮白的墙沾染颜色无法弄掉,只能暂时封闭三号审讯室等到时重新刷一遍才能继续使用。
徐瑞朝我屁股踢了一脚,他低声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音量说道:“小琛,你什么眼力价,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
我领会其意思,即刻冲到杜小虫身侧,一手抢过了拖布道:“杜姐,现在我和老大都洗完了,让我清理现场吧。”
杜小虫没有说话,也没有推辞,她直起身子把窗子推开道:“老大,我和活死人把尸体包着送去验尸房了,包括碎裂的头颅和地上采集到的血浆和脑浆。不过把所有的头颅碎块归拢到一起之后,据我观察,嵌入花草树头颅里边的微型炸弹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不超过一个指甲大小,而嵌入的位置我还无法判断,但应该是在离大脑距离相对较远的地方。饶是如此,这种嵌入异物的手术也极为难做,它除了不能损伤大脑以及诸多神经之外,还要不能让嵌入对象察觉到异常,不然这种控制就没有意义了。”
“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徐瑞微微沉吟的说道:“再一个就是嵌入的时机,也许是三头蛇故意使得手下受伤,借着治伤为由嵌入的炸弹。另外,我想了下,花草树不是元老,也不是唯一的资深手下,没什么大能力,三头蛇应该不会专门针对他搞这玩意,极有可能不是个例而是批量的。”
我一边拖着地一边听着二者交流案情,但下一刻话题就跳到了私事上边。
“话说……”杜小虫仿佛化身为一只好奇宝宝似得,她眨眼问道:“老大,你真的暗恋玛丽?”
“汗。”徐瑞抬手摸了下鼻子,他窘态浮现的说:“甭听小琛在那爆炸现场乱说,子虚乌有的事情。”
“可你当时为何问他和活死人说话算数吗,又让他们为你做媒。”杜小虫满眼不信的说道:“况且,现在你摸鼻子的行为已经表示你心虚了。”
“……”
徐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离开更不是,尴尬了半晌,他索性掏出根烟边抽边道:“是又能怎样?她的心里边已经有人了,也真是的,搞的这么神秘早让我知道多好,现在晚了,我这心,怕是三五年之内收不回来啊。”
“怎么不早点儿和我说这事呢?”杜小虫眸子充满了神秘之色,她花颜含笑的道:“老大,我有一个秘密藏很久了,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
第五百九十三章:郎有情、妾有意!
我耳朵一动,杜小虫竟然有一个藏了很久的秘密?我想到她上一句说徐瑞怎么不早点和自己说喜欢玛丽的事情,难道杜小虫跟徐瑞久了对他产生了男女之间才会有的情谊?
没有等到徐瑞问呢,我倒先急上了,随手把拖布往地上一甩说道:“杜姐,究竟什么秘密啊这么神秘?”
“这么激动干嘛?想听不是不行,但要付出代价。”杜小虫淡淡的笑道:“这个星期之内单独请我吃海鲜大餐。”
我连连点头道:“好,那就破费下,反正卡里有的是钱没地方花。”
“典型的暴发户。”杜小虫冷哼了句,她侧眼看向徐瑞,感觉好笑的道:“老大,你怎么知道玛丽有心上人的?”
“上次小琛跟我讲了一件事。”徐瑞解释的说道:“他在a0那百天逆袭特训时,临近尾声了,有一回去玛丽的办公室撞见她好像正在看一个照片。玛丽慌忙的把照片收起来了,但没有藏严实被眼力大大提升的小琛看见那是一个男子的单人照,穿着短裤拖鞋,还有腿毛。虽然玛丽当时坐怀不乱,但这举动无异于证明了她已经心有所属了。唉……究竟哪个爷们这么有福分,竟然被她看上了。”
“噗哧……”杜小虫笑着说道:“老大,你被许琛坑了。”
“什么意思?”徐瑞狐疑的朝我看来,他皱着眉头道:“小琛,难不成你说的那事是假的?”
“啊……”我不明所以的看着杜小虫,不是说秘密吗,怎么又扯回玛丽心有所属的事情上了?
“老大,他说的是真的,但你们纯属是小笨加大笨,一对笨呢,完全误会玛丽了。”杜小虫解释的说道:“我想说的秘密便与此有关系,其实……玛丽那张照片上的男子就是老大你啊!”
我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
徐瑞脸色僵凝,站在那像块老木头,过了良久,他难以置信的道:“啥?小虫你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我说的是真的。”杜小虫翻了个白眼,她缓缓的说道:“咱们对上凤求凰那次,a0的来了,我和玛丽、阿丑睡一个房间。晚上还没睡觉时,玛丽翻书查资料不小心掉下来一张照片,我当时正好想起来去厕所,顺手帮她捡起来却意外的发现那照片上是老大你的照片,后边的石头上还有三个字,写着‘九华山’。我当即就想起来了,这还是咱们a7那次去九华山一边旅游一边抓一个犯罪僧侣时拍的呢。”
徐瑞琢磨着说道:“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那时应该是小何给我拍的吧?”
“对的。”
杜小虫点头,她接着道:“我发现照片上是你时,就低声问玛丽说怎么私藏我家老大的照片?她脸色别提有多尴尬了,红彤彤的就像一只诱人的桃子。接着玛丽披上衣服拉着我上了建筑顶端,她让我保密并用坦白作为交换条件,然后就敞开心扉和我聊了很久。我这才知道,那次鬼瞳姐特意把你拍的很帅,咱们执行完任务返回了第九局总部,鬼瞳姐把照片冲洗出来了,她和玛丽的关系你也知道,惺惺相惜的痕迹专家,又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她把照片多印了一份送给了玛丽。”
“这……”徐瑞莫名其妙的道:“小何为什么把我照的很帅又将这照片送给玛丽?”
“因为在此之前,鬼瞳姐和玛丽打赌输了,她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杜小虫耸了下肩膀,说道:“玛丽就对鬼瞳姐说了喜欢你的事,让她保密的同时并尽快弄一张看起来不猥琐的照片给自己。没办法,毕竟你之前的所有照片都太猥琐了。”
“怪不得那回小何一个劲的重拍,我摆位摆的脖子都僵硬了。”徐瑞说着说着,他嗓子像卡了只鸡蛋道:“什么?等下,玛丽喜欢我?真的?”
“不然为什么收藏你照片呢?”杜小虫恨铁不成钢的道:“老大你怎么一到感情上就懵圈了啊?跟愣头青一样。”
下一刻,徐瑞脸色变幻,不解、震惊再到欣喜若狂,他忽然纵身一跳,落地时激动的不得了,他摩拳擦掌的道:“古话说的没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娘的,这案子办完了我立马回总部跟玛丽约会……”
旋即,他扭头看着我说:“小琛,注意一下,老子的辈分马上就要升级了,这郎有情妾有意的,我将来势必会成为你的师公,哈哈!”
我打死也没想到玛丽那照片上的男子竟然是徐瑞,说句不中听的,这怎么可能?天鹅自己飞到蛤蟆锅里来了,我翻动眼皮说道:“老大,别高兴的过早,你还有技术部那娘们缠着呢,简直是业火三千甩也甩不掉。”
一提技术部那娘们,徐瑞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不见,他郁闷的道:“是啊,这有点儿难度,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强硬的拒绝人家,毕竟在外办案这么久,她没少帮咱们a7的,可我跟她真的不来电啊!”
“不急,这事我能帮你摆平了。”杜小虫的俏脸再次浮现出神秘之色。
“启用你和那位的关系,把她……?”
徐瑞惊疑不定的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样咱们的三观就不正了,也有点儿卑鄙。”
我意念再次一颤,杜小虫和那位的关系?究竟哪位……我摇动脑袋,心道该死的,现在自己怎么了,为毛一牵扯到杜小虫的事情我就疑神疑鬼的。
“老大你想什么呢?”杜小虫笑着说道:“其实技术部的周姐并不是真的喜欢你,她是玛丽的安排对你死缠烂打的,为的就是不给别的女子接近你的机会,我若对玛丽说一声你也喜欢她,恐怕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周姐就会宣布放弃你。”
“我的天啊!”
徐瑞惊喜参半的说道:“那娘们之所以那样是玛丽安排的,竟然是这种缘由。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玛丽就不自己对我说或者给我点儿暗示呢?况且,她就不担心那娘们和我假戏真做擦出爱情火化?”
“不会的。”
杜小虫解释的道:“第一,玛丽和鬼瞳姐以前对你做了很多观察,确定你和周姐这类型的女子不可能芝麻碰绿豆对上眼的。”
“嗯是啊,我和那娘们八字绝对不合,如果她是水命,我就是火命,如果她属鸡,我就输猴,如果她属鼠,我就属蛇。”徐瑞连连点头的问道:“然后呢?”
“第二,玛丽不给你暗示也不直接对你说,是因为她的性格。”杜小虫无奈的说道:“这点和我差不多,但我没有她那么纯粹。玛丽宁可错过,也要被动的等你有所表现,其次她也怕遭到拒绝,毕竟以前心态成熟之后就没有对谁动过真情,如果你不喜欢她,她自己得有多尴尬?虽然玛丽强势,但说到底也有颗女人心。”
“好吧,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玛丽也不能摆脱这种桎梏,我是理解不了。”徐瑞摸着下巴,他飘飘然的道:“但做梦也没有料到,我之前羡慕极度恨的男人竟然就是自己,古人诚不欺我也,最大的对手非自己莫属。”
老大这是开启自恋模式了……
我脑海中却在回味着杜小虫说的,她和玛丽差不多?但没有那么纯粹?宁可错过也要被动的等对方有所表现?担心自己被拒绝?虽然强势但也有颗女人心?
我摇头表示自己可能多想了。
就在这时,徐瑞的手机响动,他按开免提道:“哪位?”
“徐组长吗?你让我们送的那一堆仪器还有枪械、粉包等已经送到警局了,请下来签收下,因为所长要求我们尽快回现场。”对方解释说道。
“哦?所里的兄弟啊?好的,这次麻烦大家了,我马上就下来,稍微一等。”徐瑞放下手机,他吩咐的道:“小虫,跟我去接收战利品吧。话说小琛你也别拖地了,待会儿把门锁死停用即可。现在你去缉毒组,让林可立刻在警局建筑之内安排一个空房间,咱们双方联手把制毒设备复原!”
第五百九十四章:组装遇阻
杜小虫和徐瑞前脚离开,我就把拖布贴立着,接着拿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大字:“暂时停用。”黏在门板外侧,我把这间三号审讯室锁上就前往了缉毒组。抵达门前我敲了两下,听见“进~”便推开门。
林可询问的道:“许警官,有什么事吗?”
“林警官,是这样的,我们今天缴获了一套大型的制毒设备以及大量的粉包和原材料,老大邀请缉毒组一块把这设备复原,现在你们在警局范围内尽快准备一个空房间,大一点儿的。”
林可诧异不已的说道:“大型制毒设备?大量的粉包和原材料?真的假的?”
“不信你们到窗子前看下,这是我们在案发现场争分夺秒拆卸下来的。”我介绍的说道:“今天一小区发生剧烈爆炸的事情你们应该有所耳闻,就在冯组长家那小区发生的,而这场爆炸和缴获的战利品,也都是源于袭杀他的组织。”
“爆炸的事情我们确实听闻了。”林可好奇的道:“哪个贩毒组织这么猖獗?”
我稍作思考,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因为三头蛇这组织以前名头极大,不少地方的缉毒部门都如雷贯耳,三头蛇的logo也极为扎眼,就算我不说,待会拼设备时对方也会察觉到。所以我痛快的说道:“消失了七年的三头蛇。”
“三、头……蛇?!”
林可不可思议的瞪大美眸,连同老资历的闻六道也是震惊不已,至于其余的成员还没有回过味儿。
过了片刻,闻六道倒吸了口凉气道:“三头蛇竟然隐藏在青市,他们还把冯头儿害成这样,真是该死!”
“老闻你淡定,跟林警官去腾房间吧,准备好了就打电话,我先回了。”我没有再多说,转身返回了办公室,黎源在摆弄电脑,我上前拍动他肩膀道:“别忙了,咱们等一下去组装制毒设备。”
“好的。”黎源按了两下键盘,把进度保存就站起身和我一块来到楼下,这时拆分的制毒设备已经卸下了车,还有被子裹着的粉包、原材料和枪械等事物。
徐瑞跟派出所的警力们道了别,他扭头问道:“小琛,事情办的怎样了?”
“已经交代完了,等电话吧。”我说完不到一秒,手机就响了,林可打来的,她说空间房间已弄到了,位于六楼左侧的第三间无牌房间。
虽然比较高,但有电梯就无所谓了。
我和黎源到库房借了两辆推板车,反复的通过电梯运输着设备,杜小虫单独在这守着,徐瑞去了六楼的那房间。
就这样,捣腾了十个来回终于把这套拆掉的制毒设备连同粉包、原材料在内转移完毕,接着我和黎源又把枪械送去了a7的办公室,这才来到六楼那房间,杜小虫也上来了。
徐瑞把自己的笔记本拿来了,他让我把手机拍摄的视频导入电脑用播放器打开,这套制毒设备原来的样子就展现在众人眼前。
接下来我们a7和缉毒组开始组装复原,这有点儿废神废力,因为我们当时拆卸的较快,又迅速的移出了店铺,加上派出所警力们装车送到警局,所幸大小零件并没有缺损,但有不少螺丝什么的不见了,导致设备拼上一部分也不稳。
我们不得不暂停组装。
徐瑞挑了两只螺丝,他递给了闻六道说:“闻老弟,上哪能弄到这种螺丝?好的是这制毒设备上的所有螺丝都是一款类型的,坏的是固定不住就算拼了也完犊子,再散架的话,可能会损伤设备的。”
“我这就跑一些五金店试试,实在不行就请工厂现打。”闻六道接过螺丝放入口袋就离开了。
林可检查着地上的粉包和制毒原材料,她唏嘘不已的道:“徐警官,你们这次缴获的,几乎比我们缉毒组一年的劳动成果都多啊,真令人羡慕。”
“运气,运气而已。”徐瑞笑着说道:“准确的说,我们这次和你们相比不算什么,毕竟这打击的只有三头蛇,减少了毒品来源。而瘾君子们和小毒贩们就算没有三头蛇产出的货源,也会有别的渠道进货和购买途径的,你们打击的对象是后者,说到底我们在毒品这一块,比不上缉毒组的。”
我开玩笑的说:“我算发现了,老大一和女的交流就十分谦虚。”
“边去。”徐瑞抬起脚作势要踢向这边,我及时躲开,他又走向窗台前哼起了小曲子,今天他知道了玛丽倾心于自己,脸上一直保持着菊花般的笑意,即使把刀架在脖子上边也收敛不了。
林可经过我们的许可,她拆开了一包粉,拿手指蘸了点儿凑到鼻子前闻了片刻,又拿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迅速的吐掉说道:“这纯度极高,由此可见这套大型制毒设备的工作质量有多高了。”
我也试着蘸了点儿连闻带舔,味道有点儿酸也略苦,我不解的道:“完全尝不出味道。”
“术业有专攻,这你可比不上我们林姐。”旁边一个缉毒组的年轻警员满眼佩服的道:“她的舌尖可以说是神级的,这么一泯就能把纯度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误差非常小。”
“这么强悍?”我竖起大拇指,看着林可道:“话说林警官,你们平时这样辨毒和检查纯度,每次虽然只有一点儿接着吐掉,时间久了,次数也多了,会不会染上瘾啊?”
“唉,一言难尽。”
林可摇头笑了下,她吐着苦水的说:“确实有中招的情况,不仅如此,各地缉毒组的成员有时压力大,再加上辨毒,即使及时吐掉但也会有微量的随着唾液进入体内,而且抓捕毒贩时缴获的大部分都是未经稀释的毒,次数多了有一小部分人确实会无意染上瘾,这是无法避免的,虽然有科学的辨毒方法,但大部分情况下,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采取这种简单直接的方式也是无奈之举。这样算是好的呢,最不容易的是卧底,为了混入毒枭麾下,不得不把自己染毒,如果对方一堆人都在吸,就你例外不随大流难免暴露,还要有着随时把命交出去的准备。卧底任务完毕,回来还要有一个戒毒观察期,基本上几个月不能上岗,我就亲身经历过三次,那种感觉说真的,比死都难受啊。”
我感慨万分的说:“确实不容易,这卧底的警员还有一个硬性的要求就是自控力吧?”
“是啊,没有自制力,瘾犯了不顾一切就完了,必然会穿帮。”林可露出回忆的目光,她无奈的说道:“还要学习行规、黑话等,穿衣也有讲究,打扮的性感艳丽但不能自降身价,否则会任人欺凌和宰割的,我上次是真的遇见了噩梦,遇见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毒枭,我之前的学习和经验都失去了作用,因为对方极为变态,经常提供大量的粉包给三到五个女子,吸到死为止,对方凭此取乐……我当时若反抗,所有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只能硬着头皮来,还好冯头儿来的及时,把我救下了,打那次起,冯头就再也不让我卧底了。”
“……”
我听的心惊肉跳,林可上次碰到的毒枭这得有多变态?接着杜小虫和徐瑞也加入了交流。
不知不觉间,我们聊了约有半个小时,闻六道打来电话说他跑了十几家店,说这种螺丝是生产时专门为设备配套的,买不到。
“这样吧,你先回来,我想办法解决。”徐瑞说完思考了几秒,他拿起三枚螺丝道:“小琛,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五百九十五章:独门绝技!
我疑惑的跟着徐瑞下楼钻入车子,询问的道:“老大,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一家专门生产零件的工厂。”徐瑞发动车子一边调头驶离警局,一边笑着说道:“我的一位老伙计开办的,说起来他还是你的前辈呢,也是位痕迹专家,名字李忠孝。”
我诧异的道:“也在青市?”
“青市下辖的即市。”徐瑞介绍的说道:“他有一个绝活,就是肉眼辨指纹,神着呢。”
“肉眼辨指纹?”我恍然大悟的道:“我想起来了,李忠孝,我听师父提过,以前供职于第九局的a9小组,不过因为照顾患病的母亲主动离职了,对吧?”
“就是他。”徐瑞回忆的说:“我们当初是一批进来的,但这货被a9的提前截胡抢到了手,我没能把他拉入a7。”
我心中不禁有点期待了起来,李忠孝那肉眼辨指纹的能力确实是独门绝技,之所以是独门,并非他藏拙,而是教给别人对方也学不会,就连玛丽和我大姐姐也没能掌握这窍门。这李忠孝的肉眼辨指纹能力,实际应用效果非常强,经常在案发现场提取到了指纹,数量只要不超过九组,他通过观察便能记下。
记下之后,李忠孝爱打扮成便衣排查走访,他的方式较为特殊,装算命的为别人看手相,毕竟无论明着还是暗着采集嫌疑范围人群时被目标察觉,但李忠孝则不然,他凭一张嘴能说破天,让目标主动伸手给他看首相,就这样,辨别出和案发现场提取的指纹相似度极高的,一抓一个准!
如果一次两次是巧合,但次次都是如此。
据说他对指纹敏感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
徐瑞花了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抵达了即市。接着他打了一个电话,问完地址就挂了。耗了二十分钟,我们来到了即市的工厂区域边缘的一家工厂。
门口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看起来年龄比徐瑞要大上几岁,他穿着的衣物虽然廉价但却得体,时而低头抽烟时而注目远眺,望见我们的车时就像寻到了目标,主动往前迎着。
徐瑞把车子停在对方近前,他放下车窗道:“嘿~,老李,好久不见。”
“过了这么久,还是如此的猥琐。”李忠孝笑呵呵的道:“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啊?”
“这不为了公务吗,顺便来看看你。”徐瑞让对方先上车,一边往里边开一边得意的介绍道:“老李,看见没有,这小子是我们a7的痕迹专家,小何的弟弟,玛丽的唯一徒弟,野路子出身,但没少辅助破案。”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李忠孝探出手。
“不敢,不敢。”我与之握住,敬佩的道:“您是前辈,虽然不在第九局了,但神话还在继续着。”
不多时,我们到了厂房旁停下,地方不大,车间也只有两个,里边传来机器工作的动静,稍微有点儿嘈杂。
我们来到了李忠孝的办公室,值得一提的是,这里边有道半透明的帘子,隐约的能望见里边放了张床,床上躺了一道人影,像是花甲老太。
徐瑞看到这一幕时,当即把手上的烟掐灭道:“老李,那是令堂?”
李忠孝微微点头道:“是啊,她瘫痪了不能动只能躺着,我就把她搬到办公室,以便于随时能照顾到。”
“孝儿,有客人来了?”帘子之内传来一道虚弱的老年女子声音。
李忠孝解释的说:“我以前当警察时的同事,也是兄弟,他办公顺便来和我叙旧。”
“撕拉~!”
帘子猛地被扯开,露出了他母亲的样子,下半身裹在被子,上半身勉强撑起来一点,手还保持着扯帘子的动作,她神色愤怒的道:“不行,赶紧让他们走,一定是想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
呃……
这状况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李忠孝的母亲竟然对我们如此抗拒。徐瑞稍有尴尬的道:“阿姨,您放心,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让你家忠孝打造加工一批螺丝而已。”
李忠孝母亲脾气似乎很大,没有再理睬我们,她把帘子拉上了躺回身子,我们还能听见她剧烈喘气的声音,显然气的不轻。
“稍等。”
李忠孝歉意的笑了下,就绕到帘子安抚母亲的情绪,过了五分钟这才出来道:“好了,我们继续聊吧。”
“要不要换个地方?”徐瑞提议道。
李忠孝摇头说道:“不用,她要旁听,否则不放心你们把我拐跑了。”
这是垂帘听政的节奏啊!
我们相视一笑,徐瑞把那三枚制毒设备上的螺丝拿出来说道:“这玩意你能生产吗?”
李忠孝捏住螺丝进行了反复的观察,他点头道:“要多少?”
“大概能有一百枚吧。”徐瑞把玩着一枚螺丝说道:“虽然量有点少,不过你放心,一码事归一码事,价格这块不会亏了你的。”
“这钱我就不收了,权当是我这‘逃兵’的心意。”李忠孝拿起座机话筒打了个电话,过了五分钟就来了一个穿着工作服的技术人员,他把三枚螺丝给了对方吩咐道:“现在立刻加急赶制一百件这款螺丝,务必一模一样的。”
“好。”技术人员拿着螺丝推门离开。
李忠孝一边倒茶一边说道:“你们别介意,我妈患病前还好,但之后脾气就可大了。”
“通常久病于床都这样,我哪会介意?还歉疚于打扰了令堂呢。”徐瑞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他笑呵呵的道:“话说老李你当年的绝技现在荒废了没有?”
李忠孝摇动脑袋道:“还没有退化,虽然不用这能力了,但也忘不了。”
“不如你现在教下我这位小兄弟,哦不,徒儿如何?”徐瑞摸着下巴说道:“甭管学会学不会,教下试试又不会掉块肉,万一能行呢?”
“徒儿?”李忠孝满脸懵逼的道:“这许小兄弟的师父不是玛丽吗?怎么又成你徒儿了?”
“这非让我说出来吗?”徐瑞清了下嗓子道:“我再有不久就能把玛丽追到手了,所以我即将成为小琛的师公。”
我翻了个白眼,自家老大逢人就借着我和玛丽的师徒关系来引出他和玛丽的事儿,简直就是炫耀啊,无耻,真心无耻!
“哟?玛丽那块冰山都能让你挖动了?”李忠孝竖起大拇指,道:“我还记得当初你看到她第一眼就动不了脚跟了,不容易啊。”
徐瑞得瑟完毕。
接着李忠孝开始向传授肉眼辨识指纹的诀窍,这都是他自己的理解,我和徐瑞特意留下两道指纹,他一边讲解一边拿着我的手和纸上的纹路做对比。
起初我还算懂,但懂了这么点皮毛之后就再也无法理解了,试了几次都不行,感觉自己不是这块料。李忠孝问我是不是跟玛丽学了王眼,我连连点头,他说怪不得呢,王眼虽然大大的加大了观察力,但物极必反导致在指纹这一块起到反效果,学习起来恐怕还不如普通的视感有效。
我极为的无语,这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徐瑞推了下对方的手臂道:“老李,你再讲一次呗,我感觉挺有意思的。”
“上一边凉快去吧,你一只眼睛的来凑什么热闹?”李忠孝瞅着徐瑞的蛤蟆镜。
“这话太噎人了。”徐瑞郁闷的道:“虽然视野比别人少了五分之一,但好歹我也能看清楚啊!”
我和李忠孝忍不住笑了,就连“垂帘听政”的李母也乐出了声音。
……
终于,我和徐瑞等待许久之后拿到了赶制出的一百枚螺丝,他坚持不要钱我们也没有办法,我把这袋螺丝放入背包就与李忠孝道了别,驾车载着喝了点儿小酒的徐瑞返往青市警局。
第五百九十六章:良心大坏
我把车子开到警局,推醒了睡觉的徐瑞,他打了个呵欠道:“这一觉睡的真沉,不过酒精的效果已经没了。”
“老大,你的哈喇子快把车灌满了。”我笑着下了车,和他一块来到六楼放设备的那房间,我在此之前五分钟就打了电话,所以缉毒组和杜小虫、黎源都在场,连活死人也来观摩了。
我把螺丝拿出来道:“咱们这就组装吧。”
我们双方按照视频上的顺序,花了四十分钟总算组装完毕,又检查了三次确保无误。徐瑞望着插线板道:“这如果通上电的话,线能受的了吗?”
“放心,我听说你们要组设备时就想到可能要通电,所以挑的这房间,它原来是放大型设备的,之后淘汰了就撤了,一直空在这儿。”林可介绍的说道:“绝对能撑起来这套制毒设备,不会烧掉或者跳闸的。”
我把制毒设备接上了电源,按下开关,它开始空着运作起来,应该是组装对了,考虑到空着运作会伤害设备,徐瑞就暂时将其关掉,他提议的道:“要不要放上一些原材料试试?”
“哈哈,咱们这是合法制毒啊。”闻六道跃跃欲试的把原材料放入起始端的容器之内。
徐瑞再次启动制毒设备,由于玻璃仪器之内有液体就不用再添加了,否则还得分析它的成份,现在省去了这种麻烦。
我们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工作的制毒设备,渐渐的,一堆粉末就在卷带上输送到倒数第二环节的盒子,自动定量分为一份一份的,旋即由末端的仪器将之封包,落入了下方的箱子之内。
这制毒设备还有回收装置,把过程中耗损的搜集起来倒入一个玻璃罐,这应该就是次品货了。
徐瑞把制毒设备停掉,他拿起新做出来的几只粉包,拆开一个递给林可道:“试试。”
林可抿了一下,她吐掉说道:“好像不对劲,少了哪道程序。”
我忍不住也试了一丁点,确实和之前的成品味道有所差别。
“唉……”徐瑞头疼的叹息道:“算了,这玩意等到时交给我们第九局的研发部摆弄吧。”
林可微微一笑道:“赞同,我们缉毒组今天也是长见识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制毒设备。”
接下来我把电源断掉,待缉毒组的离开,就和杜小虫、徐瑞把房间简单清理了下,把门锁死拿了仅有的三把钥匙返回办公室。
今晚还得再把制毒设备拆了,因为第九局会来一辆货车,把这套制毒设备转移去总部。
徐瑞伏在桌子前,他拨通了叶子的手机道:“叶子,你滋润的如何了?”
叶迦尴尬的道:“汗,老大怎么了,有案子吗?我刚看新闻说青市有个小区爆炸了,描述中还说有几个身穿异常衣物的人在现场,差点被炸死什么的,虽然没有图,但看衣服的描述就知道是fsh,正想给你们打电话呢。”
“嗯……差点就见不到老子了。”徐瑞呵呵笑道:“没事,我允许你再玩一天,明天傍晚或者后天早上回青市报道即可。”
“谢老大,但你把那爆炸事件给我讲讲啊!”叶迦催促的说。
徐瑞简单的描述了下当时的情形,听的叶迦一惊一乍。
沉默了片刻,后者感慨的道:“看来我得多做点好事了,比如扶老奶奶过马路之类的,没准能增加气运呢。”
“滚犊子吧。”
徐瑞笑骂着说:“不讲了,祝你小蜜月愉快。另外,你再有两个月就能见到那位宁小师叔了,我敢肯定十有八九就是他,不仅如此,你们之前还见过一次呢。”
“老大,快说说我的那位宁师叔究竟是谁?”叶迦急不可耐的道:“之前还见过?我怎么不知道啊!”
“现在不能告诉你。”
“原因呢?”
“老子看你不顺眼,吊着你胃口先。”徐瑞说完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他神秘兮兮的说道:“老黑送你的第二件大礼更强悍,恐怕你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因为你再有不久就要有家了。”
叶迦愣了半晌,他狐疑的道:“啊?有家了?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黑兄想送我一套房子作为和小倩的爱巢?太好了!起码少奋斗二十年。”
“晕死,什么追求啊?你想错了。”徐瑞良心大坏的道:“到时自会揭晓。”
“坑死我算了,我这心就像猫爪子挠了一样。”叶迦吐槽了两句就郁闷的挂了电话。
这时,我极为好奇的道:“老大,他的宁师叔究竟是谁啊?真的彼此在不知道身份的情况下见过一次?”
徐瑞点头:“是的。”
“那黑哥的第二份礼物呢?叶子很快就会有家了是什么意思……?”我纳闷的道:“该不会是叶迦的亲生父母已经有线索了?”
“聪明。”徐瑞感慨万分的道:“说起来缘分还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呐。”
我迫不及待的说:“要不要跟我讲讲?”
“不行,到时叶子肯定问你,你必然心软拒绝不了就说了,这样一点也不好玩了。”徐瑞浮想联翩的道:“我还等着看他在丝毫防备的情况下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情景。”
杜小虫在一旁笑而不语,“老实说,我跟老黑缠问出这两份礼物的详情时,差点把下巴惊掉了呢。”
我揉动耳朵道:“打住,既然不讲就甭提了,否则我会强迫症犯了没心思工作。”
……
现在我们手上事情只有三件,第一,冯秃子的案子,但他躺在医院目前还没有恢复意识,楚傲这边的线索已经断了,因为他和常来超市这一组的同伙开着货车离开了青市范围,暂时寻不到其踪迹,三头蛇剩余的两组人马也没有浮出水面;第二,慕容有悔的案子就差审讯了,但李静一家三口还没有在疾病防控中心回来,预计还有两天时间;第三,王大锤之死连同刘芳逃离时被侵犯的事情,刘芳和司机之前已经分别醒来了,所以我们决定立刻展开对二者的审问工作。
黎源继续研究针对zero的程序。
我和杜小虫、徐瑞来到刘芳那间关押室的门前,她缩在墙角,耷拉着脑袋,双目空洞无神极为的茫然。
徐瑞把门打开,他声音犹如平地惊雷的道:“刘、芳!”
刘芳身子一缩,她恐惧的抬起头说:“你……你们想干嘛?”
“现在带你去审讯室,了解王大锤之死的细节。”徐瑞上下审视着对方,过了片刻,他补充的说道:“连同你逃离途中遭到侵犯的事情。”
“哦……”刘芳轻声应了一个字。
我上前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但这一刻,刘芳却极力的反抗抓挠并把脑袋死命的往墙壁上怼。我眼疾手快的拿手掌挡住,顷刻间我这只手都发麻了,由此可见她是真的想寻死。
我把她强行拖到关押室中间,按住说道:“想想你的儿子,他在外边住校吧?你这就死了,他怎么办?”
刘芳一怔,泪水涌现。
“犯了错,就得承担后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没有丝毫的同情,把她拽起身押着,与杜小虫、徐瑞来到了审讯室区域。
“就三号吧。”徐瑞权衡了利弊,他选择了没有被清理干净的三号审讯室,意在墙上、天花板的血迹震慑刘芳,毕竟这里边的情景就像人间炼狱一样,谁看都心里发怵,尤其是心中有鬼的不法分子。
刘芳被我按在审讯椅上坐住,她嗅到了空气中残留的腥味,眼色畏惧的环视着狼藉的血色墙壁,“这……怎么阴冷阴冷的啊?”
“我也感觉到了。”徐瑞故意哆嗦了一下,他幽而冷清的说道:“提醒你一句,现在你所坐的椅子在几个小时之前,死了一个男人……”
第五百九十七章:老疯子是幕后凶手!
“啊!”刘芳尖叫一嗓子立刻蹿起身,她极度恐惧的说:“我不想在这坐着。”
“抱歉,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徐瑞朝我丢了一个眼神,我上前把刘芳按回去说道:“放心,你肯配合审问,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刘芳惊魂未定的道:“那男人怎么死的?”
“脑袋都不见了。”徐瑞把手机拿出来翻到花草树死之后拍的照片,审讯椅上边坐着流血的无头男尸,加上后边墙壁、玻璃的血色衬托,刘芳看见时直接失禁了,尿水顺着裤腿淋拉了一地。
杜小虫俏脸冰冷的说:“如果你想尽快离开这间屋子,那就和我说说王大锤的事情。”
“好……好的。”刘芳脸上浮着汗珠。
我把录像打开,询问道:“我们问还是你自己讲?”
“我、我自己说吧。”刘芳结巴的道:“王大锤是我下毒害死的,但……但是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徐瑞皱着眉毛道:“哦?怎么回事,讲。”
“这得在消失半年之久的王大臂上次回家开始说。”刘芳缓缓的解释道:“我毒死王大锤的一个星期之前,王大臂回了下家,他鬼鬼祟祟的又离开了,临走之前还跑到我房门前对我说不准对任何人提。”
我不明所以的问道:“我知道这事,然后呢?这和你毒死王大锤有什么关系?”
“接着第二天的晚上,就有一个邋遢到极致的老头子闯入我家。”刘芳回忆的说道:“他自称为牧承冤,但我觉得就是一个疯头疯尾的魔头,力气感觉比正常的老头子大了不是一点半点,把我按在地上胡乱的又摸又亲,我力量没他大,反抗不了。但这牧承冤没有继续轻薄于我,他让我站起来。我惊怒之下问牧承冤到底想怎样?他问我隔壁的老铁匠是不是近前回来过,我点头说昨晚回来了下。牧承冤拿出了一包像盐一样的玩意,说这是毒药什么钾,并留下了手机号码,让我在下次无论是在王大臂还是王大锤回来时,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给他,第二件事就是想办法利用邻居关系为王家父子或者之一做饭,不要放盐,做好之后把毒药拌入即可。”
我狐疑的道:“他让你办你就办,怎么这么听话啊?完全听不出来你有迫不得已的迹象。”
“不是的。”刘芳解释的说道:“牧承冤拿我儿子的命作为威胁,他说如果惊动警方或者不按他的要求办,就会先杀我儿子再把我杀死。反之,如果我毒杀了王大锤或者王大臂之一,就有两万块的报酬。”
我仍然怀疑的说:“那你直接报警他也不知道,警方把你和你儿子保护起来不就能避免这事了?还用的招背负一条人命?”
“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刘芳痛哭的道:“牧承冤说我的儿子已经被他施展什么特定条件的催眠,虽然看起来一切很是正常,但只要他一个命令或者手势,我儿子就会自己寻死。起初我不信,但也摸不清虚实,我想让牧承冤证明他说的是真的,就来到了青市我儿子所在的学校,我则把儿子叫到校门外边一个僻静的地方。这时暗中牧承冤出现,他没有上前,隔着十几米的位置,他抬起手比划了两下。我儿子就像疯了一样,不要命的往墙上撞。我当时就懵了,急急的把儿子拉住。牧承冤走过来说了一句我没听清的话就离开了,我儿子也随之恢复了正常,还茫然的问我怎么了。我心中怕的不行,心想这老疯子难道是神仙下凡?哪还敢违背他的意思,所以为了保全儿子和自己,只能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办,我不停的祈祷王大臂或者王大锤千万不要回家,但想不到隔了不到六天王大锤还是回来了。”
“牧承冤想杀王家父子?”杜小虫听完怔了片刻,她若有所思的道:“他的催眠手段还真是诡异呢,特定手势和命令的暗示强度已经盖住了刘芳儿子潜意识中对于自杀的不认同。但也不见得什么对象都能催眠成功,比如刘芳,如果牧承冤能通过催眠来控制她,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催眠有两种基本形态,一种是母性催眠,通过温情来攻入心理防线,另一种是父性催眠,以冷硬的命令来发布暗示,让催眠对象感到不可抗拒,牧承冤这个显然属于后者。”我分析的道:“那晚牧承冤跑到王家院子会不会是想催眠王大锤但是失败了?”
“牧承冤想催眠王大锤,为什么开始还要让刘芳毒死对方?”徐瑞思忖了一下,他看向桌子对面的刘芳道:“你应该知道点儿情况,解释一下。”
“那天下午王大锤回来了,我看还有两个衣服奇怪的和一个穿警服的,其中就有这位警官,觉得可能是警察。”刘芳看了我一眼,她边想边道:“我真的不想杀人,况且王大锤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唉,所以当时就在想,希望警察们离开时也能带着王大锤一块,这样我就没有下手的机会了,牧承冤也不会迁怒于我的儿子,可谁知道警察搜完王家就开车走了,把王大锤自己留家里了,我犹豫好久……”
徐瑞摆手说道:“为什么停了,继续说。”
“我做了坏事,心虚……让我缓一下行吗?”
刘芳平复着心情,我们也没有催她。过了五分钟,刘芳再次开口说:“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把王大锤毒死,做完饭菜送过去,但没想到聊着聊着出现了变故,王大锤只吃了一点竟然失神时把饭菜连碗掉在地下,他自小爱吃咸的,所以没有察觉出异样。我又给牧承冤打了一个电话,他说吃入的那么点毒估计死不了,只能达到嗜睡和意识稍微有点呆滞的效果。这次的毒杀就算是失败了,但毒药还剩下不少,让我暂时不要再去送饭菜。”
她接着说道:“傍晚,牧承冤就来了我们村子,却没有进我家,直接进了王家院子,这时王大锤不知怎么也出了房门,他们就在那跟两根木头一样站着很久,接着王大锤返回了房子,牧承冤也离开了院子,过了一会儿,我接到他打来的电话,说明早继续下毒,如果再毒不死王大锤,我儿子就会死。”
“你以前认识或者见过牧承冤吗?”我询问的道,心想牧承冤确实有过催眠王大锤的想法,但却失败了或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他只好按原计划进行。
“应该没有吧。”刘芳茫然的摇了下头道:“但我总觉着牧承冤有一点点眼熟,不过他太邋遢了,脸上也脏兮兮的,我完全想不起来啊。不过我对他那两万报酬一点也不幻想,想着他能放过我儿子就行。警官们,现在我儿子怎么样了?”
“现在还没有事情。”徐瑞点头说道:“你真觉得牧承冤有那么一点儿眼熟?”
刘芳点了点头。
我提示的道:“牧承冤妻子的老家以前就在你们杏花村。”
“啊?”刘芳疑惑的道:“他妻子姓什么叫什么?我们村子不大,就算是搬走的,说个名字我应该能想起来一点儿。”
“稍等,我查下档案,当时看时没有记下。”我站起身返回了办公室,把牧承冤妻儿的案子资料调出来看完,我便回到了三号审讯室,冲刘芳说道:“刘丽萍。”
“刘丽萍……刘丽萍……”
刘芳嘀咕了两句,她讶异的道:“我以前有个小姑,她名字就是刘丽萍啊!”
第五百九十八章:惯犯
“刘丽萍还是你亲戚?”我有点儿惊讶的说道:“这么说来牧承冤岂不就是你姑父了?”
刘芳点头道:“刘丽萍是我小姑姑没错了,她父亲是我爷爷的弟弟,我得喊二爷爷,二十几年之前就搬出去了,之后她结婚了带丈夫回过村子走亲戚串门,那时我才十多岁吧,所以我对于刘丽萍的丈夫印象不深了,怪不得我会觉得这牧承冤眼熟呢。”
“牧承冤跟刘丽萍去过几次杏花村。”徐瑞询问的道:“他有没有可能因此认识王大臂?”
刘芳摇头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大概快有二十年没见过那位小姑姑了。”
“她二十年前就死于自己家。”我摊手说道:“关于王大锤之死的事情暂时就到这了,王家和牧承冤的恩怨你也不知道,再说说你当时逃跑的情形吧。”
刘芳极为郁闷的道:“我离开了杏花村……搭了一个去镇子的顺风车,想不到那司机竟然对我起了色心,把我拖到野草地侵犯……我反抗不了……唉,我一个女人孤身一人,任人欺凌,先是牧承冤对我上下其手,又是摊上这事,我就一倒霉的命,要怪就怪这老天不长眼睛!”
“如果你之前说的一切是真的,这属于胁迫犯罪,性质可能没那么严重,你再不用一门心思的想死。”徐瑞摆了摆手道:“今天的审问就到这儿了,小琛,把她押回去再把那司机带过到这儿。”
我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刘芳心中石头落地自然极为的配合,她站起身但尴尬的脸色通红,因为裤子有一大半都湿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也只能当作没看见。
没多久我把刘芳关回又把那司机带到三号关押室,他忐忑的问道:“警官们,这墙上怎么都血啊?”
“不该问的别问。”徐瑞不咸不淡的问道:“说下名字,年龄。”
司机说道:“赵田丰,三十九岁。”
杜小虫挑眉问道:“把你犯罪的经过讲一下。”
接下来赵田丰花了十分钟把当时的情景讲述完毕。
“为什么对刘芳起了色心?”我凝重的问道,总觉得他像隐瞒了什么事一样,因为对方的神情除了紧张之外还有担忧。
“因为我快有两年没有碰过女的了。”赵田丰低着脑袋解释的说道:“当时在那条道很少有哦不,几乎没有行人或者车辆,刘芳的身段也算正点,我寻思着在此下手是绝好的时机,要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哪知道刚硬上了弓没几分钟,你们就忽然神兵天降了。警官们,这是我第一次干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一时脑袋搭错了筋,还请从宽处理……”
“知道么?我们还没有问的情况下,就主动强调自己第一次犯罪的,往往是惯犯。”杜小虫鄙夷的道:“所以,究竟你想自己老实的坦白还是我们针对你展开?”
赵田丰脸色大变,迅速变为煞白的道:“我没有,当时实在压抑不住体内蹿动的火流,我千真万确是第一次犯罪啊!”
“好吧,你打算铁了心隐瞒是吧?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徐瑞打了个呵欠道:“杜小虫,你和小琛把这家伙送去鉴证室,让鉴证员提取指纹和精华的dna到系统库中进行对比,查不到就算了,查的到就把这位老司机罪加三等!”
赵田丰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但他还强装镇定,我们仨眼力多尖,直接就看出了不对劲,不过对方仍然抱有侥幸心理。
就这样,我和杜小虫把赵田丰带去了鉴证室,采集完毕就由鉴证员们进行分析,到时再通过数据库进行比对,估计明天早上会出结果的。
接下来我和杜小虫把三号审讯室打扫了一番,就各自返回了宿舍,这时徐瑞和活死人正在扯淡,黎源则倚在墙壁前思考。
过了两个小时,第九局的运输小分队来了,徐瑞让我们继续休息,他自己负责交接即可。折腾了近一个小时,制毒设备和原材料、粉包们被装箱入车,对方返往了第九局总部。
……
第二天清晨,我们还没有睡醒呢,就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谁啊?”我迷糊的坐起身子。
“我啊,昨晚你们a7让我们比对的指纹和dna有结果了。”说话的是一个我熟悉的鉴证员,好像姓柳,但不知道名字。
我把门打开,外边站着两位鉴证员,把三张纸页递到我手上就离开了。
我关上门浏览着纸页,睡意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这赵田丰不光是一个惯犯,性质还极其的恶劣!
零三年七月,青市营口镇的一户人家,男子下完晚班回家,推开门看见妻子躺在血泊之间,上衣被推到手臂根部,裤子散在一旁,脖颈插了把菜刀,而年幼女儿则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封住,满眼的恐惧之色。
警方这次没有提取到凶手的指纹,但在死者下身提取到对方的精华样本。小女孩受到惊吓神情恍惚,无法提供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
零六年九月,青市一所中学的教职工宿舍楼,有位年轻教师死于二楼的一个房间,窒息而死并遭到侵犯,凶手是跳窗而入的,也极为谨慎,没有留下dna样本,但百密一疏的是,死者裤子上的腰带中间的金属牌上采集到两枚隐性指纹,经过对比没有犯罪前科。
这两件案子至今还是悬案,但它们今天起就破了,因为凶手就是赵田丰,他的dna数据和第一件案子的一致,他的指纹和第二件案子的相同!
我看完之后怒火上涌,忍不住骂道:“这简直禽兽不如啊!”
这一嗓子把徐瑞、黎源和活死人吼起来了,前者不解的问道:“小琛,你怎么了?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
“老大,你看下吧,这是赵田丰的比对结果和他以前犯下的案子。”我脑仁都气疼了,尤其是第一件案子,死者那年幼的女儿当晚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闯入家中的凶手杀死、侵犯,这种阴影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消除的,完全等于毁了其一生,还让她成了没妈的孩子,而死者丈夫也失去了心爱的女子。而第二件案子,那个班的学生们也失去了自己尊敬的老师。
徐瑞迅速的扫完这些纸页,他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摔,“他娘的,这赵田丰罪该万死!七年前就犯下必死之罪,却侥幸逃过法网。四年前的第二次犯罪,赵田丰显然已经有了进步也做好了准备,dna没有留下,但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能留下隐性指纹,现在终于因为刘芳而被捕了,小琛,等会吴大方上班了,你就把这份文件拿去给他吧,那两件案子当年是他们一队办的,权当送个人情,毕竟不能总让一队白为咱们出力,适当的来点小恩小惠能让对方发挥更高的效率。”
“老大够阴险啊!”我竖起了大拇指。
活死人和黎源看完文件的详情时也极为愤怒,前者恨不得去关押室把赵田丰撕了。
上班时间到了,我把赵田丰的比对结果和相挂钩的案子概况送去了一队的办公室,吴大方感激不已的道:“许老弟,我感动的快哭了,这两件案子终于破了,零三年,前任队长就是因为那案子被撸掉的……”
“淡定啊吴队,现在凶手就在关押室呢,这是钥匙。”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钥匙放在他桌前,说道:“我先回了,不过记得到时把审讯记录送到我们那一份。”
第五百九十九章:卧底计划(上)
我返回办公室,现在没什么事情可做,但不能闲着,就跟徐瑞、杜小虫一块整理以前的案子,也不知道a0和万千雄、毒王这三方的衍变成了什么样的形势,不过应该已经拉开序幕了。
不知不觉一上午过完,我们准备出去吃午饭时,缉毒组的林可来到了办公室,她拿着一只证物袋,里边放了一包粉末。
“林警官,这是……”我疑惑不已。
“不用叫的这么生分,一回生两回都熟了,直接喊名字吧。”林可笑了一下,她把证物袋放在桌子上看向徐瑞道:“徐组长,这是今天上午临江路派出所在一个瘾君子家中缴获的一包粉,它是经过稀释之后流到市面上的。”
“哦?”
徐瑞好奇的拿起套着证物袋的粉包,他看完道:“这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我看着就是一包普通的粉啊。”
“翻过来看下。”林可提示了句。
徐瑞把粉包翻了一百八十度,他视线凝住道:“它是三头蛇卖出的货!”
我和杜小虫走上前,望见袋子的左上角有一个logo,这和制毒设备上的图案如出一辙,三只脑袋的蛇身,充满了暴戾的质感。
我意念一动,道:“老大,这该不会是三头蛇的另外两组之一弄的吧?咱们昨天打掉的那组如果是负责生产的,另外两组至少有一组是负责把纯度高的粉稀释完卖过关系链上挂钩的毒贩子们,进而流到瘾君子们之手。”
徐瑞微微点头,他神色凝重的问道:“那个抓到的瘾君子呢?”
“拘留室关着,还没有开审,派出所的警员才人和货送过来,我就把这包疑似三头蛇产出的货拿过来了。”林可说道:“冯头儿的浴场遇袭事件跟三头蛇有关系,而三头蛇的制毒窝点又是a7查封的,所以我觉着关于三头蛇的案子如何调查要以你们为主。”
“哈哈,什么主不主的,联手调查而已。”徐瑞爽笑了两下,站起身说道:“小琛、小虫,我们跟林可一块去看看那个瘾君子。”
就这样,我们跟着林可来到了缉毒专用的审讯室,她布置好了隔离设施,就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五分钟,两位警员把那位持有三头蛇粉包的瘾君子押到这间审讯室之内,并站在两侧守着。
我们中间隔着双面镜能清楚的看到桌子对面的瘾君子,他一脸的萎靡之相,而脖子挂着小指粗的金链子,左手戴了两枚戒指和一个价值不菲的手串,穿的衣服也是牌子货,家境应该非常不错。
林可压着嗓子,她音如温雷的说道:“姓名,年龄,职业!”
这瘾君子态度屌屌的说:“我姓你,名爸,职业是玩。”
林可并没有恼火,她见怪不怪的吩咐道:“看样子还没有清醒啊,先浇上一桶水!”
瘾君子左侧的警员当即出门,迅速的提来了一桶冷水,没有等瘾君子反应过来就直接提到其脑袋上边一股脑的浇下。
瘾君子打了一个激灵,他冷的瑟瑟发抖道:“我说警官,不带这么样的吧?呵呵,缉毒警了就不起?藏着连个脸都不敢露,我不就吸个粉么……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嘴比煮熟的鸭子还硬。”林可经验老道的说道:“恐怕要不了多久,你的毒瘾就会犯了,那种滋味不好受吧?完全想死的心都有了对不对?呵,如果你不配合审问,我就这么把你关起来,任由你毒瘾发作难受到死如何?”
瘾君子脸色剧变,立刻收起了之前的恶劣态度,他一副谦卑姿态的说:“警官您手下留情,我知道错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我是周大华,今年本命年,三十六岁,职业是保安。”
我和徐瑞、杜小虫不禁面面相觑,对付瘾君子和审问犯罪分子们比起来,简直轻松加愉快啊,因为吸粉就是对方的命脉,可能有时为了它,连妻儿爹妈都能弃到九霄云外。
“哦,三十六岁?我观你的样子还以为有四十六了。”林可鄙夷的道:“不过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保安能买的起按包算的粉?况且哪个保安穿的、戴的像你这么招摇?”
“我的工作真是保安啊!”周大华解释的道:“因为我老爸是开公司的,我闲着也没有事情做就隔三差五的去体验生活,就当玩了。”
“好吧,这个理由无可挑剔。”林可无语的说道:“周大华,我们警方在你家中缴获的粉包是通过什么途径买来的?这包约有200克的样子,花了大概多少钱?”
“不多,花了也就十万大洋,这是友情价,毕竟以前一直在他那买货。据说这是本地产出的,所以毒贩子层层加价的情况没有缅甸货高。不仅如此,这种货的口味非常正点,比以前的强了不知多少倍,我已经第二次买它了,上次只买了二十天量的60克中包,这回干脆来了把超级包的,它够我享用两个月了。”周大华得瑟完又郁闷的道:“但哪知道刚回家还没来得及拆包,一堆警察就冲进来了。”
“可惜卖给你货的那毒贩子太过于狡猾,没有被我们的人抓到。”林可淡淡的问道:“既然你一直在那毒贩子这拿货,彼此应该挺熟悉的吧?”
“呃……”周大华犹豫了片刻,说道:“我就知道他的绰号为老薛,还有个手机号码。不过你们千万不要这么快就去对付他,否则被知道了是我提供的线索,对方一定会报复我的,毒贩子下手一个比一个狠,有时连尸体都找不见,跟蒸发一样。老薛的号码就在我手机里边存着,你们自己翻吧。”
“老薛?”
林可拿笔记下之后道:“你还知道关于他的什么?比如行为习惯之类的。”
“老薛年龄有四十岁上下,梳着偏分头,打了摩丝极为油亮,爱穿风衣装比。”周大华介绍的说道:“他操着一口东北口音,每次我们交易时,对方嘴里都有那么一股子酒味。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了,这老薛每次交易都挺小心翼翼的,基本上我要换三个以上的地方才能见到对方。”
“嗯,表现不错,以观后效。”林可把这瘾君子说的悉数记录完毕,她满意的道:“把他带下去吧。”
下一刻,周大华就被带离了这间审讯室。
“徐组长,凭我的经验判断,这老薛应该是一个四级的毒贩子。”林可推测的道:“因为那包货来自于三头蛇,但流到周大华手上时约有500一克,虽然三头蛇的粉包产于本地,但这价位足以说明了一切,他不可能因为是货源来自于本地就减价的,不然手上其它的境外货卖不掉就亏了。”
徐瑞摸着下巴,他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四级毒贩子,上边还有三级和二级然后才是这一级的三头蛇。据说毒贩子十分的谨慎和机警,如果我们钓出来了老薛,把他贸然的抓获,极有可能打草惊蛇,导致上一级别的毒贩子甚至整个关系网都有一系列的措施来防备警方顺藤摸瓜,短期之内不会再发展关系网,就算为了壮大势力吸纳新成员,也会经过严格的考验,对吧?”
“对的。”林可眨了下眼睛,她补充的说:“不过正常情况下,毒贩子发展下级毒贩子时考验也极为严苛的。如果要把三头蛇的另外两组连根铲除,为了稳妥起见,暂时不能动老薛,恐怕唯有安排卧底去混入这道顶点为三头蛇的关系网了……”
第六百章:卧底计划(下)
“卧底?”我稍作思考,确实只能这样了,毕竟这不像一环卡一环的破案,稍微有一点儿差池,整个关系网就会消失难以再寻到。
“这打算让谁去卧底呢?”徐瑞侧头看着林可,等待着她的答复。
“女的较有优势,能打消对方警惕心,但也要配个男的。”林可想了一下道:“就我和小朋吧,也挑不出别的人选了……”
“林可,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徐瑞极有顾虑的道:“现在缉毒组已经没有了冯秃子,唯有你能撑起大梁,如果你去卧底了,那缉毒组的正常工作怎么办?况且,上次你卧底时差点出现意外,心中应该多少已有卧底恐惧症了,正常时没啥影响,但关键时刻极有可能让自己失控的。”
林可愣了良久,她道:“这……想不到徐组长对于卧底工作这么了解。”
“我也当过卧底,也因此在心中留下了难以抹掉的阴影,懂这种感觉的,现在还经常做噩梦呢。”徐瑞笑了一下,道:“卧底这件事,暂时一放,我再斟酌一二。”
“可是……”林可犹豫。
“没什么可是的,你也说了,三头蛇是我a7挖出来的大坑,一切以我的决策为主。”徐瑞摆动右手道:“这样吧,你先回去挑一个适合做卧底的男性警员,而女的肯定不能再让你上了。”
“好吧。”林可失落的离开了这间审讯室。
我询问的道:“老大,剩下一个女的卧底人选怎么办?”
徐瑞思索了数秒,道:“我打电话看看总部有没有适合的。”旋即,他拿起手机联系了局头,过了一会儿,他交流完时放下手机道:“唉……女的卧底人才都被派出去执行卧底任务了,就缉毒部门有两个前天才回来的,正在接受心理治疗呢,怕是短时间内挑不出人选了。我让局头联系各地的缉毒组,试试看吧。”
“还用这么麻烦吗?最为合适的卧底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杜小虫抬起手指着自己说道:“近期也没有案子,就让我去卧底如何?”
徐瑞坚决的拒绝说:“不行,上边不会答应的。”
“不跟上边说不就行了?”杜小虫摊开两手道:“现在如果拖久了,周大华被抓的消息若被老薛知道了,想插入卧底都难了,因为我们只能通过周大华攀上老薛。所以等适合的人选找到时,黄花菜都凉了,况且我以前也有过一次卧底的经历,虽然那次是军火贩子,但论凶险度,毒贩子比不上前者对不对?”
我担忧的道:“杜姐,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杜小虫懒得理睬我,说道:“这没你插嘴的份,哪凉快哪待着。”
我郁闷道:“我……”
“劝我的话就不用说了。”杜小虫摇头说道:“这次的目标是三头蛇,缴获的制毒设备和粉包你们都看见了,绝对是一颗大的毒瘤,如果不拔掉,要有多少人因此倾家荡产流离失所?错失这次机会,下次再有就难了。况且还有冯秃子的遇袭事件,影响有多大?卸甲归田的第一天就遭了报复,连儿子都被抢了。”
我想说的话全部跑回了肚子,想不到如何反驳她。
“小虫,你说的虽然对,但是万一发生了危险怎么办?我怎么和上边交代啊?”徐瑞脸色焦灼的说道:“这不是把我往火坑推吗?”
我则在心中狐疑,杜小虫的身份恐怕不至于表面这么简单,否则老大不会总一口一个上边的,但这应该是一个秘密,不然平时接触时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不打算主动问。
“老大,说真的,试一下,到时我如果遇见危险,就提前撤走或者叫支援,这总比错过了这次大好时机强啊,万一成功了呢?”杜小虫坚持着己见,说道:“我随身携带微型定位和传音装置,随时随地的和你们交流并了解我卧底的情况,这样安全也能有了大大的保障。”
“唉……”
徐瑞权衡了大概能有十分钟,他终于点头道:“谁也改变不了你决定的事情,就依你了。但为了保证你的安全,男卧底我不打算启用缉毒组的了,把叶子弄回来让他随时随地保护你。”
“叶子恐怕不适合卧底工作,首先他的性子不是沉稳型的,其次他有时出手完全是随着心走的,完全不过脑子。”杜小虫说道。
“也对。”
徐瑞的眉毛拧成了川字,过了片刻,他的视线忽然移到我身上道:“那你觉得小琛怎么样?”
杜小虫上下打量着我说:“眼力不错,也不冲动,思维又不拘泥于死板,身手虽然不比叶子但已经不输于绝大多数的犯罪分子,枪法也还行。他经过这一年的磨砺,已然褪去了稚嫩,长得不帅也不锉,让人看起来挺舒服的。虽然许琛全身上下没有太出色的地方,每一项极为的均匀,这种人简直是天生为卧底而生的。”
我满脸的怪异,想说点什么但发现她说的好像都对,不禁有点儿郁闷。
“想不到你把小琛看的这么透彻。”徐瑞点头如是道:“他确实是这样的。”
杜小虫攥住拳头说:“那就说定了,我和许琛去做卧底,争取把三头蛇的另外两只脑袋挖出来砍掉!”
“谁和你说定了!我只是赞同你说的,不能耍无赖,老子手下一下子就少了俩,剩下叶子和阿黎外加上一个老活这还能破案?”徐瑞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坑的滋味。
我意念一动,想到如果杜小虫去卧底了,我不得担心死?因为我不笨,通过之前一系列的事情,已经知道不知不觉间她的影子在自己心中扎根发芽,但发现的太晚无法铲除否则连心都会毁了,只能任由它继续茁壮发酵。
因此,换了别人跟杜小虫卧底我哪能放心?我打定了主意,要么一块出事要么一块回来,我想完说道:“老大,我和杜姐也算搭档已久了,彼此较为了解也有一定的默契……”
“打住,打住,不用说了,我同意行了吧?”徐瑞倍感头疼的道:“现在我们一块去吃饭,完后你和小虫到缉毒组取经,了解卧底毒贩子的注意事宜,务必掌握了才能实施卧底计划,不然把我打死也不会让你们去的。而我就得耗费脑细胞了,争取为你们这一对量身定做的设计个挑不到破绽的身份。”
“拭目以待。”
杜小虫笑着说道:“今天中午我请你们吃大餐。”
接下来我们返回办公室把黎源和活死人叫上去了一家中餐厅,名为“传说食府”,里边的菜肴非常美味,我们点了十二道菜,临走之前它们近乎全部沦为空盘!
抵达了警局,我和杜小虫一块去缉毒组学习经验。
林可听到这次的卧底人选是我们俩时,她十分的惊讶,但林可认为这是徐瑞深思熟虑的安排就没有纠结这事,她和闻六道还有小朋一块介绍与毒贩子们打交道时用的黑话以及青市贩毒组织的特色行规,除了少数的个例,大部分是通用的。
这一讲就是五个小时。
我和杜小虫又花了两个小时,连记带背外加演习,最终出色的通过了缉毒组的考核,成功的出师了。
我有点儿疲倦的道:“今天吸收的太多了,感觉脑子快撑爆,还好有一大半并不算陌生,跟之前了解的其它领域的大同小异,就是这黑话有点儿拗口啊……”
“还行吧。”
杜小虫站起身说道:“走,一块去看看老大为咱们准备了什么样的身份。”
第六百零一章:魏生津和秋月婵!
不多时,我和杜小虫站在了徐瑞的身前,他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两只证物袋,里边装了证件、银行卡、钥匙之类的事物。
“好奇吗?”徐瑞笑着说道。
我诧异的道:“老大效率真快啊,这才到傍晚就全办完了?”
“那也不看看我是谁?”徐瑞拿起左边的一包证件递到我手上道:“这是你的,现在起,你姓魏蜀吴的魏,名为生津止渴的生津。”
“魏,生津,魏生津……”我咀嚼了两遍,脸色大变的说:“啥?老大我的卧底名字竟然是卫生巾?我能不能拒绝?换个好听的不行吗?”
“抱歉,不能,这名字又不是我取的,它是真的身份。”徐瑞介绍的说道:“魏生津,大上市的宏源房产公司魏余年的三子,小时由青市的爷爷奶奶带到十七岁,之后跟爷爷奶奶一块搬回了上市的父亲身边,所以你不用说上市的方言,但必须把东北腔去了。半个月前因吸食过量的毒物死于家中,但其父亲觉得丢人并没有办葬礼和通知亲朋好友,秘密下葬的,换句话说,连魏生津他两位哥哥都不知情,前两者一个在美国一在非洲,况且这魏生津生性孤僻,连个女友都没有。这是我让情报员搞到的最为适合的身份,因为对方年龄和你一样,相貌也有三四分相似,情报员也与魏余年取得联系得到了对方的配合,现在系统中魏生津的肖像也换成了你的。”
“汗,这还真是尴尬啊。”我郁闷的道:“然后呢?”
“这身份证是新办故意做旧的,银行卡也是新的,但卡号和开户行信息与魏生津以前用的相同,里边有一千零七十九万以及零头。还有两部手机,一部安的卡是实名的魏生津全球通旧号,归属地为上市,通讯录中有一批联系人,只有父亲的是真号,剩下的‘哥哥’、‘小伙伴们’打过去会有相应的技术员负责接听,另一部的则是新办三天的黑卡。那把钥匙尾端用胶带黏了张纸,上边有地址,这是你在青市的临时落脚地,房东是第九局的情报员。”
徐瑞讲了一堆,他忽然凝重的道:“记住,你魏生津前阵子和父亲发生剧烈的争吵,负气离家出走想与她修成正果并干一番大事业,好了,心中默念一百遍吧。”
“呃,好吧,这回咱也能过一把土豪瘾了。”我拆开证物袋,检查着其中的事物。
杜小虫期待的道:“老大,我的身份呢?”
徐瑞把另一只证物袋放在她手上说:“我犹豫良久还是把你要卧底的事情汇报给上边了,挨了一顿骂,不过也得到了正式的批准,总之你和小琛在外一切小心。我简单讲下你的新身份,姓秋,名为月婵。”
“呼……”杜小虫拍动胸脯,道:“吓死我了,之前听了许琛的,我已经做好名为史珍香的准备了,还好,秋月蝉挺好听的,又有意境。”
“这秋月婵是一年前执行完枪决的毒枭秋正河独生女,父亲绰号‘黄金蝎’。”
徐瑞缓缓的介绍道:“但她半年前就在境外遭到了抢劫并中刀身死。所以,半年前,你秋月婵前往了上市,偶然遇见魏生津,迅速的发展成恋人关系,如胶似漆,可前不久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却遭到魏父的强烈反对,同时这也成为魏生津离家的导火索。秋月婵的老家和你老家离的不算远,所以你说话时口音可带可不带。但这黄金蝎在行内比较出名,他的一些习惯爱好以及圈子都打印在袋子里边的纸上了,现在黄金蝎的妻子在监狱,你是一个孤儿。不仅如此,有一批和黄金蝎交好的毒枭此前也秘密被抓了,所以你无需担心身份被看穿。而系统中秋月婵的肖像也替换为你的了。”
杜小虫点头道:“好的。”
“记住,现在你秋月婵是毒枭黄金蝎的独生女,此时跟着男友魏生津来到青市,默念一百遍忘记杜小虫的身份。”徐瑞口干舌燥的道:“我感觉自己快成为一个催眠师了。”
我询问的道:“身份有了,怎么接近老薛?”
“通过周大华。”徐瑞笑呵呵的说道:“我已经让夜郎为对方量身配制定期发作的毒药了,预计明天早上就能测试完毕,你们拿着解药牵制他即可,彼此认识是在以前的一场商业聚会,因此成为朋友关系。你们命令他把老薛介绍给自己,然后我再把他抓回警局。”
“老大,我觉得不如让周大华戴罪立功。”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魏生津和秋月婵初来乍道,人生地不熟的,把周大华收为小弟应该能派上用场。我和许琛,哦不,魏生津凭借解药牵制他,再暂时把之前缴获的那包粉还给他吸用,对他说配合能够立下大功,这样他就没有出卖我们的理由了。”
“如果能收为己用最好,不能就只有采用原计划了。”徐瑞沉吟的说道:“过一个小时,第九局御用的造型师将乘坐直升机抵达警局,毕竟咱们之前办案没少东奔西跑的,见过你们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故此她会根据你们的实际情况对面部特征做出相应的调整,包括贴近身份的发型、配饰、衣物,这都是有讲究的。让对你们接触过却不熟悉的人感觉虽有眼缘但难以想起什么时候见过。不过这不影响拿身份证和相貌对比,因为身份证和真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差异。”
“第九局的御用造型师?”我赞叹不已的说道:“早就听说她的名头了,据传能让一个人拥有六七种观感、气质不同的形象,除非熟悉的,否则完全想不起来之前见过对方。唯有把这六七种形象拍个照片放一块对比相貌,才能发现是同一个人扮的。”
杜小虫摇头说道:“六七种有点儿夸张了,四、五种吧,但不包括特征太鲜明的脸孔,比如老大的大鼻子和耳朵,再怎么改变还是容易被认出来的。”
“又拿我当反面教材。”
徐瑞苦笑了一下,他拿出了一只红色的小方盒,神秘兮兮的说道:“这是此次卧底任务的关键事物。”
我接到手将之打开,竟然是一对漂亮的活口戒指,男款的方形钻托嵌着一枚闪光的钻,加上戒指本身条纹,高端上档次,而女款的则是心形钻托,戒指本身是男款的缩小版,但充满了灵性,就像智慧与美丽的化身。
“老大你现买的?”我颇为意外的道:“这对情侣戒指没有十万下不来吧?”
“它们的戒身有定位、窃听装置,戒指内侧有编号,我已经记下了。”徐瑞解释的说道:“抵住钻托三秒,即可启动,初始电量大概能持续三天,但能通过太阳能进行充电。所以如果遇见了连续阴雨天时,不必要的情况下,你们轮换着启动或者干脆不启动,固定位置睡觉时关了也行。”
杜小虫好奇的道:“哪来的神器啊?”
“咱们前天回总部时,我跑研发部讹来的。”徐瑞腹黑的一笑,旋即说道:“还有一个细节就是枪茧。小琛你持枪不到一年,练枪加执行任务时开枪的时间加起来也没多久,手指的茧子不明显。小虫的却能看出来,但不用在意,毕竟你现在是毒枭女儿,经常接触枪。”
“老大说的有道理。”杜小虫点动脑袋。
我们一块出去吃了晚餐,返回时第九局派来的御用造型师终于到了……
第六百零二章:新的面貌!
这位御用造型师名为施沐渝,她的年龄约有三十岁,浑身充满了成熟的韵味,就像一只望而生津的桃子。
施沐渝在我们办公室门前的走廊等着,她旁边的窗台放着一只精美的箱子。
“施大美女,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徐瑞迎上前笑呵呵的道:“这么晚还让你来青市。”
施沐渝抬手看了眼时间,笑着道:“没事,我才到了五分钟而已。”旋即,她看向我说:“这位就是许琛吧?你和杜小虫的卧底计划我已经悉数了解,现在请带我到一个安静的房间,有镜子即可。”
我点了点头。
房间之前徐瑞安排好了,所以我和杜小虫直接带着这施沐渝去了,推开门,我开了灯,这里有一面大镜子和三只椅子。
施沐渝的视线在我和杜小虫之间游移,“谁先?”
“我吧。”我跃跃欲试的坐在了镜子前的椅子。
“好的,戴上眼罩。”施沐渝打开箱子递给我一只黑色的眼罩,它宽度非常的窄,只能挡住眼睛却能露出眉毛。
我把眼罩戴上,打趣的道:“施姐,我摘掉它时会不会连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了?”
“那倒不至于,但陌生感是有的。”施沐渝说完为我脖子四周套上了一层绸布,吩咐的道:“现在不要动,以防我失手毁了不可逆的地方。”
“好的。”
我正襟危坐的等待,视线一片黑暗,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这么缓慢,我耳边不停地响起施沐渝切换工具和在我脸上、脑袋上不停地“施工”的动静。
我无时无刻不好奇进行到什么程度了,过了大概能有半小时,施沐渝忽然停住动作道:“可以摘掉了。”
我抬起双手抵在眼罩的带子旁,迟疑了片刻,我一下子摘掉,待适应了光感就睁开眼睛,我望见镜子里边的自己虽然还是自己,但观感完全的不同了,眉毛被修过,鼻子也有了立体感,发型更变了一个以前没有剪过的样子,有那么点儿邪性不羁却也有种轻度萎靡的迹象。
这完全符合我想像之中魏生津的形象。
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施姐,你真神了!”
“鼻子两侧你注意,洗脸时不要用力搓,这种立体视觉能维持两个月。”施沐渝叮嘱的说道:“另外,你随身备着口香糖,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嚼一两粒,什么牌子的我待会连同别的一并写给你。”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嚼口香糖?”
“首先,你卧底的身份是吸毒者,嚼口香糖的理由是在人多的地方有那么一点儿犯瘾却不是必须吸的情况下起替代作用。”施沐渝话锋一转,解释的说:“不过这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在于大大降低你相貌被识破的几率,所以嚼起来时要用力,嘴巴和下半部脸的动态扭曲程度就越大,更让人认不出来了,这对于没见过你之前样子的人来说无所谓,但见过几次的也不会往你身上想。”
我心悦诚服的说道:“我……大写的服。”
施沐渝拿起纸笔唰唰的写着,没多久写满了半页,她递到我手上说:“这个明天让你家老大派人采购吧,具体的牌子和颜色、款式我都写上了,尺码就按你的来,共有三套装扮连同一只高档行李箱,还有一些零七杂八的日常用品,用完了就按上边的买即可。”
我浏览着纸上的字迹,竟然有六成的牌子没有听过,看样子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但通过颜色和款式来看,这搭配风格与自己平时完全判若两人,却极为符合我此刻脖子之上的形象,不仅如此,这清单里边还有一枚样式红色三角的耳钉,这不用现扎,我耳朵在初中时受过不良影响扎过一个孔,之前施沐渝试了,应该没有长死,稍微通下就开了。
“许琛,你的先这样,晚上我帮你按这发型把头发烫下,不然持续个一两天就变回来了。”施沐渝拿起手机跟我一块入镜拍了张照片,这是她的职业习惯,每一次为对象塑造完形象都会合影留念。
接下来换杜小虫坐在镜子前,同样的蒙住眼睛。
我在一旁看着施沐渝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偶尔会停下来思考一分钟,但再次开工时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不光这样,施沐渝这种狂热的工作状态下所显露的气质就像雕刻大师,一下接一下的勾勒想要的形象。
如此持续了半小时,杜小虫的新形象也完工了!
我擦亮眼睛望着她的样子,这要放在大街上都不敢认好吗?
她脑袋后边的辫子共有三条,而后又在发尾处汇聚为一条,衬着辫子下方披散的头发,光凭这个背影就美的冒泡了。
我反复的观察了良久,眼珠子快瞪瞎了也只觉得跟半小时之前的她只有三分像而已,这是基于我们有一年的相处经历。
说来也怪,杜小虫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却凭借其余的因素导致了这种视线上的错觉。
杜小虫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不可思议的道:“这是巫术吗?”
施沐渝为杜小虫写了份清接着二女合了影,前者开始为我烫头,如果烫完按她说的方式即可迅速搭理出现在的样子,把形状固定完毕并涂了药水,这时徐瑞推开门把不知从哪征用过来的加热设备搬到这房间。
“这……”徐瑞望见我和杜小虫新形象时,蛤蟆镜掉在了地上,差点连那枚假体眼球也震出来了!
“老大别走了,跟我聊聊。”我这边在加热要花三个小时。
而施沐渝则教杜小虫编辫子,不光现在这一种,还有另外两种,搭配着后者同样极为漂亮。
……
就这样,过完三个小时,一切全部完毕。
施沐渝把工具往箱子里边收拾着一边说道:“对了,你们扮演的既然是对情侣就要练习一下,不要到时牵手、搂抱时显得极为不自然被对方看出了破绽。还有就是我建议女方的脖子种上一到两颗‘草莓’。”
我脸蓦地红到了耳根子。
杜小虫面不改色的道:“谢谢施姐,不过草莓……”
“放心,肯定不能让这小子占便宜,我帮你种吧。”施沐渝当即就扑住了杜小虫,持续了五秒换了一个位置又持续了五秒。
施沐渝唇瓣移开时,杜小虫还一愣一愣的没有反应过来呢,旋即她照着镜子,哭笑不得的望着自己的脖子贴近锁骨的位置有着两枚红里透着紫色的印记,“施姐,不得不说,你种的非常漂亮。”
施沐渝拿纸巾为杜小虫擦完,她笑着说道:“祝你们卧底顺利,姐告诉你一件事,不少假扮情侣的警员卧底回来都成了真的……”
我和杜小虫同时怔住不敢看对方。
“开玩笑的,不要当真哦。”施沐渝离开了房间,但她银铃般的笑声还回荡在我们耳畔。
第九局的直升机还在警局顶端,徐瑞把施沐渝送上机舱就回来了,拿起我和杜小虫手上的清单,他看完时满脸肉疼的说道:“这一下子把a7的小金库掏空了二十分之一。”
杜小虫和我不约而同的看着他,狐疑的道:“二十分之一?”、“咱a7竟然这么有钱啊!”
“我随口胡扯的。”徐瑞立刻叉开话题道:“话说你们每人的这三套搭配方案,真心不错,今晚我就把它们扫描发给情报员,让其明天上午分批去置办,争取中午送来警局,下午你们就投入到卧底工作。”
第六百零三章:暂别离
我和杜小虫纷纷点头,就和徐瑞一块回了宿舍。我蒙在被子里边,想到即将和杜小虫扮演情侣了,还真是有点儿激动呢,所以这一晚失眠了,直到凌晨两点多才睡着觉。
我是第二天中午起来的。
这时第九局安排在青市的情报员,已经把施沐渝列的清单上的所有衣物、装扮都买好了,我这一大包被徐瑞放在了床侧的桌子上,把我看的眼花缭乱。
我拿起清单的备份看了下,每套搭配都牢记于心,接着把耳钉通入了耳洞,我拿起了第一套方案的衣物,内衣外衣穿完,又把新鞋子提上下了地。
剩下的均拆封剪掉牌子放入高端行李箱之内。
宿舍有面不小不大的镜子,我站在它前边的两米处望清全身……我目瞪口呆了良久,之前穿着以前衣物还好,但现在这简直不像自己了,颓废、微邪,配着昨晚没睡好的黑眼袋,全然不见阳光之色!
我缓过神来戴上了褐色的眼镜,把行李箱竖在墙前,又把证物袋拆开,把身份证、银行卡塞入了新钱包连同黑卡手机放入口袋,装有魏生津家属的手机塞入了黑色皮包内,我一只手随意的提在手上晃悠了两下,这回我都怀疑镜子里边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了。
我把口香糖盒子拿到手上观察片刻,不认识的牌子,我取出一粒放入嘴巴嚼动,感觉还不错。
叶迦今天早上应该回来了,我准备逗下他,就这样的出了宿舍,我按施沐渝昨晚为自己调整的走路方式来到了办公室,抬手敲动门板,“咚、咚。”
“谁啊?”叶迦慵懒的声音出现。
我沙哑着嗓子道:“我是欧倩的弟弟,欧巴。”
“小倩还有个弟弟?”叶迦嘀咕着把门打开,他看到我时怔了一分钟,道:“许兄,你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我郁闷的说:“叶子,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这伪装太失败了……”
“不是伪装失败,老实说你的新造型我确实看不出来是你,真的。”叶迦解释的道:“半小时前就是我把你那堆新形象用到的行头送回宿舍的,况且早上回来时还看到了你的新发型以及眉毛。”
“好吧。”我释然的嚼着口香糖。
这时里边的徐瑞说道:“现在起忘记他许琛的身份,是魏生津。”
“魏兄,你好,我是你的哥哥魏生芷。”叶迦开着玩笑道:“话说你这名字真好玩,我听老大说了之后笑了一个小时。”
我进了门,望见杜小虫没在场,我疑惑的问道:“杜,哦不,月婵不在吗?”
“秋月婵回宿舍试搭配了。”徐瑞上下打量着我说:“这形象挺符合魏生津的,不错,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此事,我充其量也就觉得你有那么一点儿像许琛而已,稍微撞脸,完全不敢认啊。”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笑着说道:“老大,我还是不放心,再去一队那边测试下。”
徐瑞摆手说:“ok,去吧,但吴大方认不出来你就撤,不要主动暴露身份。”
过了不久,我到了一队办公室的门前,门没有关,我侧身敲了下说:“请问你们的负责人在吗?我有点儿事情。”接着就转身来到走廊窗子前等待。
没有几秒的功夫吴大方就出来了,他疑惑的瞅着我道:“诶?你谁啊?兄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谁和你是兄弟?不要乱喊。”我摆着谱说:“确实见过,上次你抓我弟弟的时候还我配合的呢。”
吴大方恍然大悟的说道:“噢……!你啊!有什么事?稍等,话说你弟弟是谁?看你的样子挺有钱的,我好像也没抓几个富二代,提下他名字我就能想起来。”
“我弟弟的名字是魏大方。”我皮笑肉不笑的道。
吴大方满眼疑惑的说:“魏大方?这他娘不是我办的案子啊。”
“哦,那可能是我走错门了。”我抬起头看了眼门上的牌子,故作迷惑的说道:“这里难道不是a7办公室吗?”
吴大方冷哼的说:“a7办公室请上楼左走第三间就是,不用谢。”
“谢了阿。”我心中暗爽的转身拐入了楼梯口,此刻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竟然真的把吴大方骗过了,他之前见了我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竟然在我的新形象面前只问了句“是不是以前见过?”而已,就没往“许琛”上想。
我返回办公室,此时杜小虫也变装为“秋月婵”站在徐瑞桌前,叶迦和黎源、活死人满眼充满了震撼。
活死人诧异的道:“虽然知道是你,可我还是不敢打招呼,担心搞错了。”
黎源连连点头说:“对,比魏生津的还真。”
“这秋月婵完全脱离了杜小虫的模版,气质就像另一只灵魂。”叶迦绕着杜小虫左看右观。
我和杜小虫彼此对视,均极为的惊讶,这有点儿怪怪的。
徐瑞抓着我们的一只手放在一块道:“把手牵着,我看看配不配。”
我和杜小虫稍有尴尬,但还是五指交叉握住,温热的触感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心脏砰砰狂跳,我脸上热热的,不停地催眠着自己,她是我女票,将来的老婆……
“魏生津啊,你脸红可不行,淡定点儿!”徐瑞调教的说道:“哪有同居了这么久牵手还脸红的?”
“让我适应一会儿。”我缓解着心中的悸动,过了五分钟,终于正常了。
“蛮配的。”
徐瑞掏出一把车钥匙抛到我手上说:“这是玛莎拉蒂gt的钥匙,它就停在楼下的车库。”
“老大你真舍得下血本。”我错愕不已。
“放心,一分钱没花。”徐瑞介绍的说道:“今年六月交警部门查获的套牌车,九成新,一直放着没有拍卖,我给搞过来了,魏生津之前的车就是这款,所以车牌与他在上市的车一个号码。现在我带你们去把周大华接过来吧,至于怎么磨他,你们自己掌控好度。”
我们即将出门时,叶迦不舍的说:“祝你们旗开得胜!”
黎源:“加油。”
活死人想开口却又闭上了嘴巴,挥手表示再见。
“谢谢大家。”我和杜小虫齐声说道,接着跟徐瑞去了关押室,推开门,周大华安静的缩在墙角,抬头看到我们时,竟然对徐瑞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这什么情况?”杜小虫极为不解。
“凌晨时他犯了毒瘾,欲生欲死的。”徐瑞低声解释的说:“我考虑到他在卧底任务中的关键性,就把昨天缴获的给他用了一丁点儿,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又会发作的。所以我事先把那包三头蛇的货连同周大华的东西放在了你们那车的副驾驶底下。如果遇见查车的或者怎样,你们随时开着戒指,我这边会让相关部门给予你们最大的便利。”
“懂了。”
我和杜小虫纷纷点头。
徐瑞走到周大华身前,说道:“起来吧,你可以离开了。”
周大华错愕的道:“警官,我真能回家了?”
“但要跟着这一男一女。”徐瑞指了下我们说:“一切按对方的意思办,否则还会再把你抓回来的,耽误大事甚至可能被判无期徒刑!”
周大华起身道:“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我没的选择……”
“知道就好。”徐瑞先带着他去楼下等待。
我和杜小虫分别回宿舍拿了箱子,把一切关于以前身份的事物放下,就来到了车库前,打开门,我按钥匙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放入就钻入车内。旋即我把徐瑞拉到一边问道:“老大,他体内那定期发作毒药的解药呢?”
第六百零四章:控制周大华!
“准确的说,没有毒药,也没有解药。”徐瑞神秘兮兮的说道:“夜郎调配了比那包粉更强的玩意,发作时光凭正常的粉解决不了需求,必须要有掺了那种毒素的粉才能止住瘾念,我凌晨时就趁着周大华犯正常的瘾时把掺有那种毒素的粉给他用了。如果没有这特制粉,对方犯起来会想把自己掏空甚至为了用它做什么事情都行!另外车内还有一蓝色小包真粉和一包能以假乱真的透明袋假粉,以防不急之需。”
我微微皱起眉毛说:“啊?咱们这样会不会有悖身份?灭完三头蛇之后这周大华可怎么活啊?”
“放心,那种毒素有解药的,服用两回就不会再犯那种瘾,但正常的毒瘾还会有。”徐瑞笑着说道:“没办法,特事特办,况且这种毒素对于周大华来说还有好处,把它解了之后再用正常的粉就没以前有感觉了,戒毒较为容易。而且这种毒素极有创造力,比如说如果老薛甚至上级毒贩子也吸粉的话,你可以用它来牵制对方。”
“好吧。”我释然的道:“那我们就去了。”
徐瑞叮嘱的说:“务必保重,见势头不对就撤,如果小虫有个三长两短,提头来见!”
我用力的点头,转身回了车内,将之发动离开了警局,驶往“魏生津租住”的房子,位于东区的蓝河街小区六号楼二单元201号,这离周大华家较近,隔了不到两条街。
花了近一个小时,我抵达了目的地,把车子停放好,就和杜小虫带着周大华回家,他充当了苦力,提着我们俩的箱子,我与杜小虫只需拿着自己的包和三包粉即可。
我打开了门,这里边的装修较为温馨,但它竟然是单身公寓,就一个卧室和一个小客厅以及厨房、卫生间,菜肉什么的都被情报员买好放冰箱了,家电家具也一应俱全。
我守着周大华,杜小虫去放置我们的衣物、鞋子什么的,过了二十分钟,她归拢完毕来到我身侧。
周大华试探性的问道:“两位,我能问一句,你们的身份……是条子吗?”
“条子?”
我哑着嗓子道:“我不是,但我们的身份是线人,这次的目的通过你接触到毒贩子老薛,协助警方把这条关系网最顶端的毒枭灭掉。”
“啊?”周大华愣住了,问道:“我该怎么帮你们?就这么信任我吗?不怕我提前跟老薛走漏了消息?”
我把徐瑞说的毒素功效跟杜小虫交流了下,她隐蔽的启动了戒指,神色三分狠七分傲的道:“呵呵,你是瘾君子,犯瘾时还得靠我们。”
“哦……?”周大华嗤之以鼻的说:“卖粉的多了去了,又不光你们手上有,我瘾来了完全能通过别家解决。”
“首先,你若背叛我们和警方,就想想被抓到的后果,还会牵连到你全家。”杜小虫有序不乱的说道:“其次,你凌晨解瘾时吸入的粉中掺有一种新型的粉,这天下就我们独家拥有,它的瘾犯起来可超乎你之前那种,依赖我们到你完全失去了自己。然后就是,你一直吸粉消极度日这样好吗?就不想摆脱这种恶性循环,现在这是一个戴罪立功的大好时机,并且我们还能助你重新回到吸粉前的样子,毕竟这一辈子还很长,能做不少有意义的事情,也有许多的美好事物值得你追求。”
周大华不屑一顾的道:“快被你这张嘴说出花了,我怎么就不信那种新型的粉能让我依赖你们不得不配合呢?”
“一个字,等。”我坐在沙发上,掏出包里的那把黑市访六四手枪,一边擦拭一边盯着茶几对面的周大华。
杜小虫做了一个让我大为意外的举动,她探手拉起裙尾,侧身直接坐到了我的左侧腿部,一只手环绕住我的脖子,动作极为的亲昵,“老公,今晚我们做什么吃的?”
就这样的,完全没有一丁点防备!
“秀色可餐,我不吃就能饱一个月。”我嗅着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水味儿,感觉自己心脏跳的幅度即将肋骨震碎了……
“看你这出息吧!”杜小虫捏了下我的鼻子,声音虽然软到能把骨头酥化,但她的眼神传达了一个意思:如果敢有一点儿过份的行为,你就死定了!
周大华郁闷的道:“拜托,不要再我眼前秀恩爱好吗?我刚分手三天啊。”
“哟、像你这种富家公子,还有被甩的时候呢?”杜小虫冷嘲热讽道。
周大华叹息不已的说:“因为吸粉被她看见了,对方觉得我家底再厚也迟早有天会败光,就提了分开。其实吧,有时我也恨自己,闲的没事干碰这玩意干什么?想戒,可每次都下不了决心,只能任由它摧残着我的精神和身体。敢问两位怎么称呼?还有枪,条子给你们的?”
“知道就好。”我点了下头,说明这位瘾君子还不算条烂到根的朽木。我沉声说道:“我是魏生津,家里在上市搞房地产的,也是因为吸了……唉,不提这个了,总之现在受到警方的帮助了,戒了,现在想立功报恩。她是秋月婵,道上曾经赫赫有名的大毒枭黄金蝎的独生女,不过父亲已被执行枪决,之后来到上市遇见了我,就谈上了。”
“我干,这身份真不小!”周大华看我们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他诧异的道:“上市搞房地产的,恐怕是我家资产的多少倍吧。而这位秋小姐的父亲黄金蝎,我以前听老薛讲过,还是他心目中的偶像呢,想不到啊,连你们这种身份都甘心为警方卖命了。”
就在这时,杜小虫夺过我手中的枪,把枪口对准了周大华。
周大华眼皮狂跳,他忐忑的道:“秋,秋大姐,您这是……”
“这世上除了津哥,谁也不能提我父亲!”杜小虫已然代入了毒枭之女的角色,她翻脸像翻书的无情道:“如果再有下次,就是你的死期,我们需要攀上老薛又不光只有你一个踏板!”
周大华喉咙动了下,道:“我……我知道错了,把枪放下先,走火了可不好。”
“乖哦,犯不着为这种事恼火。”我探手握住杜小虫的手腕,接着看向周大华道:“你说话时悠着点吧,蝉儿不喜欢外人谈论她的父亲,其中缘由,我想你也能猜得到。”
周大华劫后余生的喘息着说:“我懂,不会有下次了。对了,您之前说一个字、等,是什么意思?”
我朝杜小虫使了一个眼色,她起身去卧室拿来了那包蓝色的真粉连同对方的吸用工具,也就是精致冰壶,这玩意徐瑞也为我配了一只做样子,而杜小虫则用不到,因为设定为秋月婵的父亲黄金蝎打小禁止女儿沾毒。
我拆开了前者凑近周大华道:“试试看它是不是真货。”
周大华拿手指抿了点儿,他舔完bia唧了两下嘴巴,“货不错,是真的。”
“要不拿你的冰壶再吸了它试试?”我似笑非笑的问了句。
“不用,我验货还是挺准的。”周大华不解的道:“但这是什么意思?”
“等吧,再有不久你的瘾就会发作。”我笑呵呵的说道:“那时,你用它看看能稳住你的瘾性不。”
周大华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心里也没底了,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我和杜小虫耐心的等待,如此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周大华终于出现了异样,他不停的吞咽着口水,虎视眈眈的望着茶几上那只蓝色小包……
第六百零五章:夜郎的手笔
周大华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意志力保持坐在那儿,他像是无比饥渴的问道:“我能享用吗……?”
我和杜小虫暂时没有给出答复并把蓝色小包拿到手,想看看这瘾犯时究竟会如何。
“呼……呼……呼……”周大华的呼吸越来越剧烈,他两只手的指头乱动,眼瞅着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连身子也微微的颤抖,忽然,他哀求的道:“魏哥,秋姐,快,快给我品味!我感觉快不行了!”
“这才哪到哪儿啊就不行了?”我翻了个白眼,噘着嘴里的口香糖道:“再忍一下,否则我们不在你身旁时,你瘾犯了岂不是什么都给供出来了?”
“我发誓宁死也不会往外说的。”周大华举起手笃定道:“快给我来一口,就一口行不行?求你们了,真的!”
杜小虫淡淡的吐了一个字,说道:“再等五分钟。”
“五分钟?”周大华神色有点儿狰狞的道:“一秒我也等不了啊!!!”
我握住手枪隔空对准他的脑袋,冰冷的说:“现在呢?能等了不?”
“哦……能,能。”周大华一只手扼住自己的嗓子,另一只手则胡乱的抓向胸口,就跟犯了皮肤病似得。
我和杜小虫静静的注视着对方。
但过了一分钟,周大华完全处于了失控状态,他神色狰狞的站起身,张牙舞爪的说道:“我等不了了,现在,就现在一定要给我来一口,否则我会死啊,要不然……要不然你们就把我杀了吧?!”
我们相视无奈,怪不得都说瘾犯起来会六亲不认呢,这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还能在乎什么?!看样子周大华这资深瘾君子应该是到极限了。我取出一张纸片,小心翼翼的在蓝色小包之内摄取了约有两克的份量,放在了茶几上边。
“谢谢……”周大华感激的坐下身,说来也怪,把粉放在他面前时,竟然稳住了情绪,他有序不乱的将之包着锡纸弄进冰壶烧着,嘴巴夹住管子吸动。
这种表情飘飘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周大华得道成仙了呢!
过了一会儿,两克粉被他用的一干二净。
周大华闭着眼睛,满眼享受的呼吸着,他笑着说道:“好舒服啊,看来,你们那新型的粉也不怎么样,我怀疑是你们吹的想糊弄我吧?我用常规的粉都能抑制这种瘾。”
我拧紧眉毛和杜小虫相视,这什么情况,难道夜郎失误了?
不可能啊,好歹人家也是毒之一脉的四大毒师之首,按理说再不济也会起到点作用。
就在此刻,周大华脸上的笑意忽然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就像失去什么最重要的事物,他抬起双手抓挠着脑袋,不停地挣扎着并在地上打滚。
“周大华,你怎么了?”我忍不住询问道。
周大华哀嚎连连的说:“不行,我服了你们了,说的竟然是真的,我现在感觉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躁动,渴望着发泄一样,我好像把自己撕了啊!”
“啊?”
我和杜小虫这回面面相觑了,敢情正常的粉只把正常的瘾化解了,随之而来的才是那种毒素的后劲,怪不得夜郎要把那种毒素掺入三头蛇的货呢。
这时,周大华又炮语连珠的哀求说:“魏大哥,给我那种新型粉用吧,求你了!”
我站起身搂着杜小虫,俯视着地上打滚的对方,“呵呵,让我给你用我就给你用,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开玩笑,如果这么简单就化解了毒素的效果,容易得来的也不会被对方在意,所以我打算给周大华一个刻骨铭心的经历,让他永远的忘不掉,这样才能乖乖的配合我们而不会在关键时刻背叛,否则无异于一个要杀死大象的猎户被一个小虫子咬死的情况。
周大华滚动个不停,时而撞到墙壁,时而碰响茶几,他越来越的躁动失控,不过奇怪的是,这家伙的意识倒还挺清晰的,一个劲儿的说知道错了、求饶、配合我们之类的话。
如此持续了十分钟,周大华的脸色完全苍白,他近乎有了寻死之心艰难的蹲下身,想把脑袋撞向墙壁。
我觉得时机到了,就让杜小虫去弄来了两克混合粉。
但周大华看见这情景时,完全不像之前瘾犯了看到粉还能暂时稳住自己操作冰壶,他此时纯属心有余而力不足,眼巴巴的瞅着混合粉,差点还把这救命的“良药”打散!
我只好亲手帮他鼓捣冰壶,之前在缉毒组时由林可手把手教过一次,方才又看了周大华的操作,所以我不熟都能生巧了,我弄完这一切之后强行按住了周大华,杜小虫托着冰壶把管子凑到对方嘴前。
周大华呼啦啦的吸动,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并出现幻觉,满嘴说着胡话,听的我都想一巴掌把他抽死。
我可没空等他恢复正常,就押着他来到厨房,拧开水龙头,按低其脑袋浇着冷水。
饶是如此,周大华的意识也没有回到正常。
我无奈的拿绳子把他绑住拖回客厅,询问的道:“蝉儿,这怎么办啊?”
“恐怕起码要一个小时吧。”杜小虫束手无策的说:“这无法确定,它和摄入量以及个人体质还有毒龄长短有关系,而且瘾出现的时间越久,之后的幻觉就越久。”
我叹息的看着地上的周大华,说:“好吧,就当给他一个教训了。”
“阿津,千万要把他绑好,不然出现砍杀的幻觉,咱们就要小心咯。”杜小虫摇头说道:“我先回房间睡一觉,你把戒指开启了吧。”
“行。”
我启动手上戒指的功能,就坐在这儿守着周大华,他脸上乐开了花,睁眼望着我一个劲的说:“爷爷,你怎么活过来了,竟然变得这么年轻?我真的想你啊,好久没有和你一块下象棋了。”
“呃……”我心说自己的辈分跟坐火箭一样往上蹿,但同时也有点感动,据说吸了那玩意产生的幻觉大部分都是潜意识的表现,对方的幻觉竟然思念自己亡故的爷爷。
被周大华这么一带,我也想自己的爷爷了。
持续了约有一个半小时的样子,周大华进入睡眠状态,由于脑神经在之前受到不小的刺激,所以他睡的特别沉。
我没有强行唤醒他,默然的又等了半个小时,周大华好像做了场噩梦忽然醒了,他一个激灵爬起身道:“什么情况?我怎么在这儿?”
“你觉着呢?”我没好气的道。
周大华按住自己脑袋仔细的回忆,他神情无比怪异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想不到你那新型粉竟然这么强横,凌晨吸了一次就发作成这德行,我是不敢对你们有丝毫的异心了。”
我爱搭不理的说:“明白了就行。”
忽然,周大华担忧的说道:“那个……魏哥,我想问下,这次你们任务完了,我怎么办?已经染上这种瘾了,恐怕连戒掉都难啊。”
“淡定,它和正常的粉不同,配套有解药的,服用了就不会再有这种强瘾了。”我投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说道:“前提是你配合我们,不能出现丝毫的纰漏,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周大华点头如捣蒜道:“我知道,我知道。”
“醒了?”杜小虫睡眼惺忪的出了卧室,她走到这边说道:“现在你能约到老薛吗?就说朋友有需求,再拿一包货。”
“现在恐怕不行。”周大华担心我们翻脸,他急忙解释说:“我这身衣服都脏了,样子也狼狈不堪,如果到时老薛看见肯定起疑心,因此我要回去打扮下……”
第六百零六章:黑话
“貌似你说的很对。”我权衡了片刻,侧头看向杜小虫,问道:“蝉儿,你怎么看?”
杜小虫点头赞同道:“我们和他一块回家。”
就这样,我们仨离开家门,钻入了玛莎拉蒂gt,我发动车子问了地址详情,就前往了目的地。耗了五分钟,我就把车子开到了周大华家的别墅门前。
我把手机归还给周大华,他打了一个电话,拨通之后道:“刘姨,开下门,我回家了。”
过了片刻,一个大妈把院门敞开,我开车子驶入院子,侧头询问道:“我说周大华,昨天你被警方上门抓了,你家人就不知道吗?应该会去警局看望你或者要求保释的啊?”
周大华解释的说:“昨天刘姨孩子生病回家了,我父亲又三天两头的不回来,加上你们又没有通知我家属,所以我就消失了一天而已,以前我可是经常两三天不露面的呢。”
“原来如此。”我刹住车子,推开车门绕到那边挽住杜小虫的手。
刘姨好奇的道:“阿华,这两位是?”
“我大学时的哥们儿和嫂子,以前你没有见过,这次来青市玩一段时间,我就接家里喝喝茶什么的。”周大华脑子倒也激灵,他胡编乱造的说道:“刘姨,你去准备一下,我招待完还得带哥们出去逛街。”
“好的,我这就去。”刘姨先行进了别墅。
周大华领着我和杜小虫来到二楼最里边的房间,就在此刻,另一间房门被推开了,露出一个女孩的脑袋,约么有十来岁,犹如出水芙蓉般可爱,她看了我和杜小虫两眼就把视线移到周大华脸上道:“哥,我昨晚就放假回来了,怎么联系不到你?”
“我接朋友去了,恰好手机没电。”周大华走到那间房门前,他神色宠溺的揉着对方脑袋说:“乖,你先去做作业吧,我晚上来陪你玩。”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想不到这富家公子还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下一刻,女孩返回房间,周大华把我们领入自己房间之后他满脸嫌恶的说道:“该死,还想让我陪你玩?做梦吧!”
我愣了片刻,心说敢情方才是装的?
杜小虫不解的道:“周大华,你怎么两面三刀的?这样我还敢用你吗?”
“不是,秋姐,您不知道情况。”周大华尴尬的解释说:“她就是只小妖精,她妈是只大妖精,小三上位,把我妈逼的驾车投河自杀了,唉……虽然我知道我爸这私生女是无辜的,但就是没有好感,她越是对我依赖,我就越是反感,这真不是我两面三刀。”
“唉……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去卫生间换衣服吧。”我挪动下巴。
周大华打开衣柜,挑了一身衣物进入卧室内的卫生间,不到一分钟就换完出来了,他拿着吹风机把自己头发摆弄板正,说道:“搞定,男人就是这么速度!”
“表现不错。”我提醒的道:“另外你的手机已被我们植入木马,通话和短信等一切活动均会被监视,但这不是长期的,任务结束就会解除,你大可放心,所以也你不要整幺蛾子,且不说当面一套背后姨套这种事情,就讲下新型粉,想做什么之前,你最好想一想犯瘾时的情景。”
“我知道,我绝对铭记于心!”周大华态度极为的诚恳,他晃动着自己的手机,“现在约老薛吗?”
“是的。”
杜小虫勾动手指道:“过来到我们身前发信息。”
“遵命。”周大华凑到我们近前,他打开信息功能输入着文字,“薛爷,现在有没有空呢?我们的老朋友来了,记得你那茶叶多味道也不错,还有极品铁观音吧?我们就去你那喝茶如何?”
这是行内的黑话,老朋友指有毒瘾的朋友,茶叶说的就是粉了,茶叶多味道也不错表示对方手上不止一种粉,而极品铁观音则为质量最好的,估计是三头蛇的那种货。尾巴那句是约见的意思。
因此,黑话属于极具隐蔽性的暗语,往往会不易引起检查者的察觉,以为这是正常的朋友聚会喝茶。不仅如此,毒行的黑话也经常用其余的事物暗指货物。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老薛回了条信息:“哦……?哪位老朋友啊?”
“上次我们还一块滑冰来着,想起来了吧?”周大华反问。
片刻,老薛又回了条说:“我不在家,现在于辽省的大胡镇出差呢。但真遗憾啊,如果你们想要喝我的茶,就到我家去敲门吧,我马上联系家里的哥哥挑最好的茶叶。”
这又是一段隐晦的提示,我审视了良久,终于凭昨天林可教的破译了它。老薛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手上没有货了,如果你们确定想买货,我立刻就联系上边的毒贩子现拿货。晚上九点,胡马街进行交易。”
也许有人问了,晚上九点你丫怎么破译出来的?
我在此解释下,老薛信息中提到了辽省,这表示的就是时间。华夏有二十三省、五个自治区,这里按面积排名只取前二十四个地域,每一个地域在排名中的位置是第几,就暗指什么时间。
而辽省的面积大小排在第二十一位,所以是晚间九点。
大胡镇指的是交易地点,如果是街道,就用“镇”来体现;如果是巷子,就会降级为“村”,中间的“胡”字是说跟胡字挂钩的地方,前边的大是大小宽窄的意思,最宽的为大胡,其次是二胡,以此类推……我知道青市街道有胡字并且最宽的就是胡马街了。
“但真遗憾啊。”这句意思是说手上无货,若是我们确定要货,老薛就联系家中“哥哥”挑茶叶也就是上级毒贩子拿货。
这一刻,周大华按动手指回复一条说:“我们的老朋友放话了,说今天非你的茶叶不喝。”
老薛没有再回复,因为这边的我们确定了在他那儿买货。
杜小虫对于省份面积记的不太清,她翻了一会儿手机才说道:“晚上九点交易啊?青市哪条跟胡字有关系的街?”
我笑着说道:“晚上九点,胡马街。”
“准吗?”
杜小虫掐动手指算着。
“真的是晚上九点。”周大华拿出枕头下的小本子,翻了片刻,“魏哥神了!”
“我记得高中时把地理老师的茶杯打翻了。”我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她罚我抄写华夏地区按面积大小排位的顺序,一百遍啊一百遍……所以我到现在都记得哪个省哪个自治区排第几。”
杜小虫翻了个白眼说:“怪不得呢,我还以为你脑袋开窍了。”
我摊了摊手道:“蝉儿,现在干什么去啊?”
“我们先回家吧。”杜小虫站起身,她正色的看着周大华说道:“晚上八点之前,你到我们家。”
“秋姐,万一在此之前我的瘾犯了……”周大华担忧不已。
“不会的。”杜小虫扫了眼墙上的钟表,她分析的道:“你凌晨时吸用的,下午才犯,这说明时间至少有十个小时发作。”
“哦……”周大华抱着自己的冰壶极为委屈说:“唉,下辈子打死也不碰这玩意了。”
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咚、咚、咚!”
周大华警觉的问道:“谁?”
“我啊,茶水和甜点已经准备好了,阿华你和朋友过去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刘姨站在门外边说道。
“好的。”
周大华起身说道:“秋姐,魏哥,您们喝了茶再回家如何?”
第六百零七章: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点了下脑袋,就和杜小虫跟着周大华来到较为奢华的客厅,茶的味道不错,但我和杜小虫只象征性的抿了下而已,糕点也没有吃,倒不是怀疑周大华,因为卧底在外凡事都要谨慎小心为妙,否则说不定哪个不起眼的细节就让我们功亏一篑了。
周大华疑惑的道:“魏哥,秋姐,怎么这不合您们胃口吗?”
“抱歉,中午我和她吃的太饱了。”我装模作样的挺了下腹部。
“哦……好吧。”周大华自顾自的吃喝,他由于吃不下关押室的食物,可是饿了二十四小时。
过了一刻钟,周大华把糕点扫荡完毕,他打了个饱嗝道:“真撑,还是家里感觉好,我现在有点憧憬戒完毒之后的生活了。”
“不错,思想有提升。”我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和蝉儿先回家,晚上记得提前去我们那儿。”
周大华擦干净嘴巴说:“我送下你们。”
我和杜小虫挽着胳膊跟他出了别墅,虽然之前有过几次亲昵接触了,但此刻我心脏还是一个劲的跳,然而我偷偷瞥了眼杜小虫的神情,古井无波,没有丝毫波澜。我心一沉,难道她对我没有那种感觉,只把自己当作同事?
这无异于一个打击。
我钻入车子发动,载着杜小虫驶离别墅,返回了自己的临时住所。杜小虫指着我的脑袋道:“洗澡,身上都有汗味了。”
我尴尬的一笑,这不能怪我啊,谁让今天心跳几次速度这么快,搞的身上出了不少汗呢,话说她的鼻子也太敏感了。
杜小虫回了房间。
我把要换的衣物准备好拿着走入浴室,稀里哗啦的冲了起来,洗完时,杜小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阿津,洗完了吗?一会儿陪我出去逛下。”
“马上就好。”
我擦完身子,换上另一身,把之前穿的抛入了洗衣机,让它自动洗涤。我吹好头发就和杜小虫一块出了门,这次是逛街,所以没有开车。我们牵着手溜达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附近的商业街。
“蝉儿,你要买什么啊?”我询问道。
杜小虫望着不远处的大超市,她笑着说:“把冰箱丰满一下。”
就这样,我们去购物了,花了近半个小时,能想到的都买了,结账时让我肉疼了一把,还好刷的是“公款”。我们离开超市,两只手均沉甸甸的拎满了,走的极为缓慢,等走到家时,我累的快趴在了地上,杜小虫忍不住扑哧一笑,“累了吧?晚上我做好吃的奖励你。”
她拿钥匙开了门。
我们把买来的肉菜以及其余杂食填入冰箱。
“话说,蝉儿,咱们晚上怎么睡?”我说之前把戒指关掉。
杜小虫眉毛一挑,道:“就一个房间一张床,你觉得呢?”
我脸色蓦地红了,难道她在暗示?不对,没有这么简单,我注意到她越来越寒的眸子,就下意识的道:“那啥,我搭地铺。”
冰霜化掉,杜小虫笑着说:“暂时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不过睡觉之前把窗帘拉死再搭地铺,以防被偷窥到我们不是男女关系。”
“哦,对了,我忽然响起一件事。”我启动戒指,岔开话题说道:“现在咱们只有卡上有钱,现金却没有,毒贩子交易都用现金的吧?”
杜小虫点头,“好像是这样的。”
我稍作思考,拿出联系家属的那部手机,拨通了备注为嫂子的号码,过了几秒通了,响起一道清丽的女音,“小津啊?”
“嫂子吗?”我提议的说:“你让那边联系一家银行,离这近点儿的,让我用的这卡取款能不用预约就能取大额现金。”
“好的,等会儿办妥了给你回电。”情报员挂掉手机,过了五分钟,她打来电话说:“已经交涉完毕,指定的那家银行就在商业街外边的工行,进去了谢经理出示下身份证即可,工作时间之内的什么时候都行,但建议你们不要一次性取太多,否则太引人注目了有心怀不轨的跟踪你们,另外现在你们住的房子就是我的,房间的花盆下边有一把钥匙,是六号车库的,你们把车停在那即可,放外边也太惹眼了。”
“细心姐姐,谢谢了。”我放下手机,摇头道:“咱第九局的情报员真好。”
杜小虫煞有其事的说:“如果发起狠来十个你都斗不过她一个。”
我打了个冷颤道:“你在家准备做饭吧,我趁着银行没下班,先去取个五十万。”我拿着包和车库钥匙离开了家门,驾车前往那家银行,进去很快找到了谢经理的办公室,我出示完证件,他让我在这一等,就拿着我的银行卡出去了,没多久进来时拿着纸袋包的五十万现金并归还了我的卡。
我把钱全部塞入包内,稍微有点儿鼓,但看起来还是很低调的,况且取款的时候又没有别人看见。我跟谢经理道别,就提着包来到车内,迅速的返回了蓝河街小区,把钱拿回了家。
我一推开门,就传来了诱人的菜香味。
我随手放下装有现金的包,跑入厨房道:“行啊,上得厅堂下的厨房,想不到以前轮到你做饭时还藏了一手。”
杜小虫扭头斜了我一眼说:“我那是不想把过多的时间耽误在做饭上边,以快为主。现在不一样了,不求快只求美味。”
“我又想起一个事,把混合粉一定藏好,这可是咱们牵制周大华的唯一工具了。至于假粉,我随身放包里边。”我怎么感觉自己这不是来卧底的,而是一切报销还有妹子陪的渡假?我摇头笑了下,这才哪到哪,现在还没和毒贩子接触,故此凶险的在后边呢。
没多久,杜小虫端上来了六盘色香味俱全的菜,两荤四素,每份量不多,我们两个足以把这桌子菜全盘扫灭。
我吃了大半个小时,揉着鼓起了的肚子道:“能有你这样的女友,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呵呵……”杜小虫冷哼的道:“吃完了不要装大爷,先收拾桌子再洗碗最后把抹布洗干净,所以我帮你把洗衣机的衣物拿到阳台晾晒吧。”
我就知道没这么舒服,一切清理干净,我走回卧室刚想躺下,瞅着床另一侧玩电脑的杜小虫低声说:“我小躺一会儿行吗?”
杜小虫迸出了两个字,“随意。”
我闭上眼睛开始补觉,过了不知有多久,她把我推醒说:“有人敲门,你去开。”
我迷糊的起身来到门前,伏在猫眼前看了下,来者是周大华。我扫向墙上的钟表,差五分八点,我把门打开道:“来了?”
“嗯……”周大华进来坐到沙发上,他委婉的说:“那个……魏哥,商量件事?”
“说吧。”
“可以把每天的粉,提前一天给我吗?”周大华担忧的说:“我想了很久,这以防万一你们不在时……”
“今晚接触完老薛回来再说。”我微微点头,没有急着答应,说道:“现在该出发了。”
周大华叼上根烟道:“好的。”
我嚼了姨粒口香糖,就他以及已经准备就绪的杜小虫下楼来到车库前,取了车子前往老薛跟我们约好的胡马街。
抵达时离九点还剩下二十分钟,我们仨随便挑了家奶茶店进去边聊边等。
九点一到,周大华的手机就响了,我们看见了老薛发来的信息:“阿华你和咱的老朋友们去我家敲门了吗?话说大胡这边真冷,我快冻死了,现在坐床头喝酒取暖呢!”
第一百零八章:牵上老薛!
老薛的意思是说,你们到了吗?形势很严峻,我差点被警方查了,还好没事,现在于街头等你们现身。
周大华抬起头看着我们道:“魏哥,这回老薛难得没再换茶叶地,这就去吗?”
我拧紧眉毛,狐疑的说:“为什么没有换?”
“以前有次‘天冷’时他也这样,如果换地方可能冻死的几率更大。”周大华隐晦的解释道。
我挽住杜小虫的手臂,就和周大华一块离开奶茶铺,前往胡马街头。
耗了十五分钟,我们抵达了街头的位置,周大华点燃根烟剧烈的咳嗽了三下,紧接着旁边的巷子之内也响起了咳嗽的声音,不过只有两声而已,像是在回应周大华。
“蝉儿,我们过去看看。”我的手绕过杜小虫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背部,周大华走在前边,我们仨进入了巷子走了约有二十米,眼前出现一枚点燃的光点。
漆黑的夜色下,我隐约的看见这是一个抽烟的中年,“阿华,哎呀,动作挺快啊?”
确实是东北口音。
我们跟着周大华和老薛来到掩体前,对方按亮了手电筒,我这才看清其面貌,偏分头大风衣,脸上憨乎乎的极具欺骗性。
“这是你朋友?”老薛打量了我一眼就把视线移到了杜小虫身上,眼睛中无比透着贪婪之色。
我下意识的侧身挡住杜小虫,介绍的说:“我姓魏,名津,她是我女友秋月婵。”
老薛憨笑着道:“长这么美,看两眼又掉不了肉,至于这么小气吗?真是的,打算买多大份量的茶叶?”
我神色冷峻的哑声说道:“先来一百克试试,好用回头还找你。”
老薛把手探入了风衣,他取出一只粉包,比周大华之前那包小上一半,道:“这和我上次给阿华是一样的货源,看见上边的图案没有?三个脑袋的长虫,听过没有?”
“呵呵,三头蛇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杜小虫不屑的白了一眼。
老薛狐疑的说:“哦?这位小美女貌似对这很懂?”
杜小虫懒得理睬对方。
这时周大华主动介绍的道:“我说老薛,你怎么今天脑袋就跟只榆木疙瘩一样呢?知道她是谁不?”
老薛点了下脑袋说:“我知道啊。”
我心脏一颤,这什么情况?
下一刻,老薛疑惑的说道:“她是魏津的妞儿啊,我又不是老年痴呆,这刚说完的就能忘了?”
我呼了口气,呵呵笑道:“她确实是我的妞儿。”此刻,杜小虫的手正偷偷掐我后背的肉,我只能忍着疼不能有所表现。
周大华得到我的眼神允许之后他开口提醒道:“老薛,你平时最崇拜的偶像谁?”
“这还用问吗?黄金蝎啊!”老薛像看白痴一样瞅着对方,“两件事有关系么?”
“她就是黄金蝎的女儿。”周大华低声说。
“啊?”老薛诧异的看着杜小虫,说道:“黄金蝎确实姓秋,还有位独生千金,不过他被抓了之后,我这忠实粉丝也没有一点关于他家属的小道消息,想不到今晚有缘在这碰到了。抱歉,我有眼不识玉女峰。”
这词扯的……
我打开包拿出了五叠百元钞票说:“我先验下货,再给你钱。”
“行。”老薛把粉包的口子打开。
我拿指头蘸了下抿在嘴里边,旋即想吐掉时想起自己的卧底身份是为瘾君子,就干脆咽掉了之后说:“味道挺好的。”就一点点不会有后患的。
老薛接过了我的钱,他犹豫了片刻道:“我冒昧的问一句,黄金蝎女儿怎么跑这来了?”
“我家是上市的,她父亲出事之后也去了上市,就遇见了。”我叹息的说道:“唉,我前几天和自己老爹吵架,就离家出走回了青市,想干出一番事业证明给他看,老死鬼总说我这不行那不行的,他不就有点臭钱么,竟然对我指手画脚的。”
言语之间我把纨绔演的淋漓尽致。
老薛不解的说:“回了青市?”
“我十七岁以前在青市和爷爷奶奶住。”我解释道。
“怪不得你有一点这边的口音呢。”老薛释然的说:“这世道走光明大道不好混啊。”
我淡淡的说道:“所以我借着阿华跟你来了笔交易,想探探青市贩粉的形势如何,毕竟这玩意是暴利,我如果走好了,不光能证明自己,还能为自己提供便利。”
“哪一行都不好混,不过我确实觉得你适合走这条道。”老薛羡慕不已的道:“因为你有位贤内助,她父亲在行内大名鼎鼎,所以应该懂挺多的,拉出黄金蝎之女的名头来立棍,你就能平步青云了。”
“闭嘴!”杜小虫冷喝的盯着前者,她眸光如蛇蝎,仿佛对方再触怒自己一点儿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其干掉。
“蝉儿,冷静下。”我吻了下杜小虫冰凉的脸蛋,当然嘴皮没有碰到她皮肤,否则今晚不被她打死才怪,这光线不好,我保持了几毫米,老薛看不出来的。
周大华在一旁提醒说:“老薛,你也知道那事对秋姐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她最讨厌别人谈论自己父亲了。”
“也对,我不好,月婵别生气。”老薛赔着不是。
杜小虫拧紧眉毛说:“月婵也是你能叫的?”
“呃……”老薛被怼的不知怎么说了。
“情况你也看见了,我不可能借助蝉儿立棍的。”我摊了下手说道:“这事上不知你能帮我攀上个枝吗?报酬你放心,至少这个数。”
话音落下,我比起了五只手指。
“五万?”老薛神色不悦。
我摇动脑袋。
“不可能是五千了……”老薛讶异的说:“难道是五十万?”
“是的。”我微微点头,把包的口子拉开露出里边一大堆红花花的现金,我诱引的道:“如果攀的枝能让我大有发展,后期回馈至少还有这个数并且还会给你一定的份额拿分红。你放心吧,我今年的零花钱还没有花到三分之一,现在卡里的足够拿来当启动资金了。”
“零花钱花了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老薛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说道:“我再冒昧的问下,您剩下的零花钱有多少?”
我估测的说:“大概能买二百包一百克的这种货吧。”
“厉害了,我的哥!”老薛竖起拇指道:“你肯定来头不小。”
我不屑的说道:“我家那老鬼做房产的而已,但你别把我当凯子,这一行的条条道道,蝉儿基本上都了解,你懂的。”
“这是自然,说不准将来我还得靠你提携呢。”老薛的嘴裂口笑得像腚蛋子似得。
“那今天先这样,我这第一步暂时就把希望寄托于你了。”我把那包百克粉放入口袋,与老薛握了下手,“祝合作愉快。”
老薛急问的道:“留个联系方式啊,不然我怎么找你?”
“我新办的黑卡,号码还没记住,你念下你的号码,我打过去吧。”我掏出了手机,待老薛念完号码,我拨了之后他便保存到通讯录。
交易完成了,老薛转身迅速的离开,渐渐消失在巷尾的夜色之间。
“蝉儿,我们回家。”我一手提着包,另一只手搂住杜小虫,与周大华回了街上一家小超市前停的车内,我返回住的那片区域时先把周大华送回了家,途中杜小虫就给了对方今晚和明早那份混合粉。
我驾着车一边往自家赶一边说道:“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今天算是牵上老薛了,这其中你秋月婵的身份功不可没啊……蝉儿,话说你之前那么凶老薛,就不担心激怒他?”
第六百零九章:达成共识(上)
“犯贱这个词你没听过吗?”杜小虫一边望着车窗外边的夜景,一边说道:“有的人你越对他强势,对方就越对你软,这就是犯贱型的,老薛属于这类的,况且我还顶着黄金蝎之女的光环,他便会有种想接近或者了解我的念头。另外,你也有点儿属于这类型的。”
我郁闷的说道:“拜托,我哪跟你说的一样?”
“自己领悟吧。”杜小虫轻轻闭上了眼睛。
过了不久,我们到了小区,把车开入车库,就牵手回了家。杜小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笑着说道:“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和妹妹,还没有人这么牵过我的手,你是第四个。”
“那可真荣幸了。”我洗了把脸,走入卧室把窗帘拉死,确保没有漏一点缝隙了就拿了床被子铺在床侧的地板,由于枕头就一只,这铁定属于杜小虫的,我就把被子前端卷起来充当枕头。
杜小虫拿着睡衣去洗澡了,我耳边听着稀里哗啦的水声,心神总是定不住。
约隔了有十分钟,她把卧室门推开,穿着宽松的睡衣,拿起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就躺在了床上,我没敢偷瞄一眼,担心被她发现,但沐浴露的香味一个劲的往鼻子里边蹿。
我年纪轻轻又血气方刚的,哪经得起这种“折磨”啊,就干脆跑到卫生间抽烟平稳心境。
抽完我倒了杯水就在客厅看电视,过了一个小时,我终于经受不住无聊的剧情昏昏欲睡了,便返回卧室,我没有开灯,但能感觉到杜小虫已经睡着了,因为她呼吸极为的均匀缓长。
我躺下身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竟然跑到床上来了!这可把自己吓了一跳,难道……我迷糊糊的……我摇头觉得不可能,而且杜小虫已经不在卧室了,如果真是我自己上来的,她绝对会把我一巴掌打醒。
我想了片刻,决定回到地铺继续睡觉,就在此时,杜小虫推开门望见这一幕,她忍不住笑道:“阿津,你还下去干嘛啊?我觉得地上凉特意把你搬上来的。”
我惊住了,说道:“真的假的?这么大力气啊?”
“因为你睡的太死了,没有感觉到。”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今晚地上再加床被子和电褥子,先对付一下吧,反正我感觉也住不了几天就会深入毒贩子组织了。你继续睡吧,我看会电视就做早餐,想吃什么就说,没有想吃的我就随便做了。”
“好,好的。”我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子感动,她果真是外冷内热的性子。
……
上午九点半,我和杜小虫一块看着电视,周大华来了,他揉了下脑袋说:“唉呀,我昨晚到家之后半个小时就犯瘾了,今天早上七点又犯了一次,说来也怪,服用完新型粉之后竟然没有幻觉了,脑子还挺清醒的,就是脖子有点儿疼。”
“这是因为及时服用的缘故,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杜小虫白了对方一眼。
周大华询问的说:“老薛之后跟您联系了吗?”
“暂时还没有,我们不急。”我淡定的瞅着电视屏幕。
“老薛这人挺滑的,我觉得您们要时刻提防着点儿他。”周大华发自内心的说道:“我可不想您们出点啥岔子,那样一来,我就没得救了。”
“嗯……”杜小虫微微点头。
我们仨静坐了半个小时,我放在桌子上的黑卡手机忽地响了,竟然是老薛打来的,我按住免提故作不耐烦的道:“谁啊?”
“您还没睡醒呀?我是老薛。”老薛姿态放低的说:“我还特意怕打扰您睡觉等到十点才联系的。”
“老薛?”我疑惑的道:“老薛是谁?”
老薛悲催的说:“昨晚那个卖茶叶的小贩……”
“哦!我想起来了,抱歉,昨天拿着货走的急,就忘了存号码。”我心想他竟然担心扰我睡眠等到十点才来电,这八字的另一撇已然快有了。我笑着说道:“薛老哥,看来你这次能帮上我了,对吗?”
“电话不方便说,我们当面讲,不如来我的茶叶铺一叙?”老薛提议道。
我点头同意的说:“ok,把地址给我吧,甭绕来绕去的,直接说即可,现在我的环境很安全。”
“黄埔路42号店铺。”老薛说道:“我等您,另外还请把小秋带着。”
“嗯……”
我当先挂掉了电话,侧头问道:“周大华,你以前和老薛接触时对方提过这地方吗?”
“没有。”周大华摇头说道:“压根就没听他讲过或者把哪个交易地设在具体的门店,我认为这极有可能是老薛的落脚地。”
“这次你去不?”我询问道。
“不了。”
周大华再次摇头说:“老薛没有跟我联系,而是直接越过我联系您们,这说明他不想让我介入,由此可见,老薛也许觉得你们不了解他,没准会耍什么诈,或者是我想多了,他只是认为我不够资格接触这种层次的事情。”
“哎哟不错啊,想不到吸了混合粉,脑子变得这么灵光。”我竖起大拇指说道:“那好,一会儿我送你回家,我和蝉儿再去见老薛,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另外你也别您您您的,大家这么年轻,如此怪别扭的。”
“啊,好。”周大华摆手说道:“我今天开车来的,不用送了。”
我待他离开,就转身看着杜小虫说:“蝉儿,其实有句话我早上就憋着没说,今天你这身真漂亮。”
“谢谢夸奖。”杜小虫面无表情的道:“少啰嗦了,动身。”
我把包里的现金拿出了三十万放入柜子之内,检查好门窗就驾车载着杜小虫前往了黄埔路的42号店铺,耗时四十五分钟,我把车速减缓慢让她观察哪家是。
不多时,杜小虫指着街道右侧的一家茶叶铺子说:“就是这家了,想不到老薛还真是卖茶叶的。”
我刹住车子,不得不说,开着豪车就是引人眼球,不少目光投向我们这边,之前途中也有挺多男女纷纷侧目,有的还拿手机拍照。
杜小虫挽着我进入了敞开的店门,与此同时,我注意到铺子内就一个老太太看门,并未见到老薛的身影,我就拿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说到了。
老太太笑眯眯的询问道:“买茶叶呀?”
“先看看再说。”我微微点头装模作样的扫视着茶叶。
过了一分钟,老薛在后门进来了,他热情的拉住我的手说:“小兄弟,等你多时了,也不提前说声我好接你,刚在上厕所。”
尼玛才上完厕所就抓着我手不放?
我嫌恶的抽开手道:“老薛,我们该不会就在这谈吧……”
“这怎么可能?走,里边说。”老薛引着我们去后门时还不忘回头说句,“妈,这对小年轻是我故人的儿子和儿媳,不是买茶叶的。”
薛母说道:“那可好生招待人家,把我珍藏的茶叶拿出来泡吧,别寒颤了。”
我和杜小虫边往后院走边对视了一眼,老薛竟然真约在自己家和我们商谈毒事?!今天这事十有八九是不会谈崩了,不过转念想想,这倒并非老薛愚蠢,我观他眼睛布满血丝,还老打瞌睡,就知道昨晚没有睡好觉,他应该是做底层毒贩子久了爬不上来,因为有上一级毒贩子压死着,关系网一环锁一环,无法拉旗单干,而老薛接触到我们之后他就看见了另辟蹊径的曙光。
我们随着老薛进了后院他的房间,围着桌子坐下。
老薛忐忑的询问道:“魏小哥,这事吧我计划了一宿啊,上边的口风我也探完了……我就实际情况构思了一个计划,这跟您能不能顺利混入我们这行有着绝对的关系,但您就算拒绝了也务必保密成不?”
第六百一十章:达成共识(中)
“说来听听,我总不能在你还没说就答应对吧?”我嚼着嘴里的口香糖说道:“但我若是拒绝,也会为你保密的。”
老薛点了下头道:“把我上边的毒贩子,干掉!凭你女友的名头加上你的资金,完全能取而代之,这样一来我老薛就算是你麾下的人了。”
杜小虫拧紧眉毛,她就像一只即将爆发的火山,说道:“我不喜欢借着我父亲的名义谋利。”
“哎呀,秋小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能这么死脑筋,况且这也不是利用。”老薛解释的说:“因为你这身份是别人没有的,不是利用,往那一放就行了。你不是爱他吗?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放下一点自己又有何妨?”
“还是不行。”杜小虫拒绝的说:“我父亲得罪了不少毒枭,若消息流传到心怀不轨之人的耳朵,恐怕就会以我为中心,有一堆心狠手辣之徒云集青市,我出事倒无所谓,波及到魏哥怎么办?”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这确实是个坎,薛老哥,不拿她的身份就没有上位的机会了?”
老薛摇头苦笑的说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这个有了更好,没有也无所谓,这计划的重点是干掉上边的,然后你取而代之,花个几百万给上上边当入伙费即可。”
我奇怪的说:“老薛,按理说你干这一行也有不少年了,这计划的框架早就有了吧,为什么不自己执行?”
“唉……我只是一个四级毒贩子。”老薛叹息不已的说:“我上边的是蝰蛇,他这抠搜的也就三十岁出头,却把他底下的我们克扣的就剩层皮了,我卖的去了成本不到十分之一,还要顶着被警方抓的风险,上个月就被缉毒组抓去了不少。”
接着他破口大骂的说:“蝰蛇倒好,他只要自己上边的拿货给我们即可,你觉得我这几年能有几个钱?况且我得自己捞客源,非常艰辛,像周大华那种大户简直是五年难遇的,其余的都是蝇头小利。”
“底层的确实利润最小,基本被上边层层盘剥的差不多了,如果提高价位也许也没人愿意在你这拿了。”杜小虫点头说道。
“是啊,蝰蛇是三级贩子压榨最狠的那一类,他吃肉只给我来一滴汤。”老薛郁闷的道:“我一个月赚的还不如一个捡破烂的多呢。”
旋即,他眼睛放光的说:“而魏小哥则不同,他零花钱就有千八百万的,况且家里还在上市搞地产,稍微和父亲关系缓缓,就有着充沛的启动资金来源,如果拿的量够,久而久之又有了人脉,说不定能再晋升,就如日中天了,到时再发展一些年月,就能试着冲击一级的了!所以我老薛趁着宝刀未老,想跟着你们搏上一次,搏他个大好未来!”
我脸上保持着冷静之色,“那怎么干掉蝰蛇?”
老薛盘算的说:“一切我都算计好了,我联系蝰蛇就说给他介绍一个下线,家底殷实的富二代,圈子里边的纨绔子弟吸粉的又多,拿货量必然比寻常的下线大上几何倍数的。这种下线没谁不爱发展到手,否则就会和钱有仇。当然,蝰蛇这人比较奸诈狡猾,确定让你成为下线之前,以防是警方的卧底,他会安排人手为你们做充分的调查,一切属实没有风险就会把你们捆上关系网。而蝰蛇麾下有一股势力,平时他都在自己的老窝,和至少十个以上的好手混在一块,想下手只能先成为他的下线了再寻时机。”
我觉得徐瑞为自己和杜小虫安排的卧底身份应该能瞒天过海了,就噙着笑意问道:“不知你所说的时机,指哪方面的呢?”
“蝰蛇有两个喜好,爱美色,爱美食。”老薛一一细数的说道:“不仅如此,他这美色比较遭天谴,因为不花钱去红灯区,而是把别人的女人进行诱引或者强行绑回老窝,然后就囚禁或者进行灭口。而美食呢,蝰蛇养着两个手艺极强的厨师,一个擅于西餐,一个擅于中餐。”
“这还真是一个危险人物呢。”我笑呵呵的道:“蝰蛇一直待在自己老窝,我有机会把他干掉?就算灭了之后恐怕我也出不来吧,到时你老薛渔翁得利……”
老薛脸色一变,他急忙解释道:“我没有那个心,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如果没有魏小哥的出现,我也就是敢想不敢做,烂泥扶不上墙。”
“你吸粉吗?”我忽然问道。
老薛点了下脑袋说:“吸啊,不过瘾没有那么大,平均两三天吸一次吧,呵呵,算算时间,今晚应该喝茶了呢。”
“这样吧,你的计划,我一时决定不下来,毕竟这事涉及到种种利害关系,稍有差池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淡淡的笑道:“让我回去想一下午,傍晚时你给我打电话,我把地址告诉你之后来我家,我们一边吸粉一边再斟酌斟酌,把变数降到最低再干掉蝰蛇。”
老薛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魏小哥当真是能成大事者,今晚我们再叙!”
“我和蝉儿都不爱喝茶,所以就先行告辞了。”我站起身揽住杜小虫的手,与之告辞。老薛也起身送我们,但就在我和杜小虫转身走向房门的刹那,我眼角余光捕捉到了老薛望着“秋月婵”的眼神有着比昨晚更重的贪婪之意,就仿佛看着自己的床上之物一样!
我虽然愤怒却装作没看到,但心中腹诽这老薛绝非什么善辈,他一定有着自己的图谋,毕竟毒贩子大多都是有利无义之辈,不可能好心到助我登位却只想着在我手下谋个好位子的。
就这样,老薛把我们送到了门口就返身回了院子,我拉着杜小虫的手回到了玛莎拉蒂之上,发动车子返往了蓝河街小区。
我和杜小虫停放好车子就回了家。
我先是凭借王眼把家中检查了一遍,确定和自己离开之前一样就放下了心,我张开手臂忽地抱住杜小虫说:“蝉儿,我们去睡觉吧。”
杜小虫身子一僵,想把我推开却被我箍的死紧,她见无法挣扎就探手拧住我背脊的肉,低声说道:“许琛,你流氓!”
“现在我是魏生津。”我说完伏在她耳畔小声说道:“我们进去讨论下老薛的计划,放心,杜姐,我不会轻薄于你的。”
“哦。”杜小虫的紧张之色消失了。
我给她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到回房间,把窗帘拉死,闭上了房门,我询问的道:“那个啥,杜姐,你怎么看待老薛说的?”
“这是一把双刃剑,风险和机会并存。”杜小虫小脸红扑扑的瞪了我一眼,说道:“不过老薛这人的态度虽然诚恳,但我凭直觉就是对他信任不起来,绝对有所图谋!”
“我的傻姐姐啊,他图谋的十有八九就是你。”我笃定的道:“昨晚不知道你身份时就那种眼神,知道了之后虽然收敛了但隐藏的邪意更浓了,今天我们转身那一刻,老薛的眼睛死盯着你的背部恨不得把你吃了……”
杜小虫浑身恶寒的说:“感觉到了。”
“但这就值得推敲了。”我绞尽脑汁的思考道:“如果,老薛的计划成功了,他就更没有机会占有你对吧,所以我干掉蝰蛇并取代成为三级毒贩子对他除了利,就与你这福利之间距离更大了。况且之前彼此只见了一次,老薛不可能推心置腹的,我认为他是想财色双拥,站在对方的角度想想,他怎么样才能两全其美呢……”
第六百一十一章:达成共识(下)
“恐怕唯有一种可能。”杜小虫眼中寒光闪烁的说道:“老薛明面上对我们推心置腹,实则把我们当成了一心想混入行内的傻子,他暗中和上级的蝰蛇合计好了,拿上位当诱饵引我们深入敌窝,这也就是请君入瓮了,到时想怎么拿捏我们都行,不光钱没了,连我这秋月婵恐怕也会任由蝰蛇或者老薛的摆布。”
我心脏一跳,道:“一针见血,这老薛确实不像有野心之辈,他极有可能把昨晚遇见我这想加入毒行的富家公子和你这毒枭独生女的事情上报给了蝰蛇,然后合起伙来算计咱们,这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啊。”
“现在怎么办,将计就计吗?”杜小虫注视着我的眸子。
“我不太想让你以身犯险。”我权衡了片刻,说道:“这样吧,到时接触蝰蛇时,我自己去就行。”
杜小虫摇头道:“现在蝰蛇和老薛已经盯上我的人和你的钱了,恐怕你一个人去无异于送入狼窝。因为老薛介绍蝰蛇的势力时,说的可能全是真的,凭你的武力值,完全不够看的。所以我和你一块去吧。”
“我们加起来也不够看啊!”我翻了个白眼道:“可惜了,蝰蛇不是关系网顶端的三头蛇,之间还隔了一个二级的贩子,我们不能动用警方势力,否则就打草惊蛇了,但让机会就这么没了,确实不甘心。”
杜小虫抬手搭住我的脖子,她提议的道:“不如这样,我们将计就计,跟老大说,让他把叶迦和活死人通过定位戒指时刻与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等我们深入蝰蛇腹地时,如果出现我们无法解决的变故,叶迦和活死人出手毙敌,把蝰蛇一窝灭掉,我们取代他的位置,再借机往上爬。”
“前提是到时不能放跑一个。”我想着想着忽然注意到她手在我脖子上边,这让我心跳猛地加快了。
彼此对视。
房间刹那间像凝滞了一样,这种气氛十分的静谧,我心中有一股难以描述的力驱使着自己往前凑近,杜小虫此时也闭住了眼睛,我的唇离她越来越近,还剩下一公分时,我感觉世界都安静了……
即将,即将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这一刻单纯的随着感觉往前。
就在此时,我的“家用”手机忽然响动!
杜小虫猛地睁开眼睛,她触电般的撤掉自己的手站起身道:“看看谁打来的。”
我心中暗骂着来电方,有种想把对方大卸八块的冲动,因为就差一点灵魂就能突破天际了!
我翻出那部手机,显示来电的竟然是所谓的二哥,我按住接听道:“二哥啊,有事吗?”
电话另一边响起了徐瑞的声音,“你们现在四周没有旁人吧?”
“没有,老大。”我咬牙切齿的道,心说你丫是不是故意的。
“之前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徐瑞沉吟的道:“我这就派叶子和活死人前往你们的所在地,让他们保持五十米的间隔,如果有事就会现身保护你们,直到这次卧底任务结束。倘若到时真的干掉了蝰蛇,若有谁问起怎么翻盘的,就说你凭自己的实力,这样也好震慑下其余的贩子,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谢了老大。”我语气怪怪的说。
“嗯……加油。”徐瑞提醒的道:“另外,以防夜长梦多,今晚老薛来你这一块吸粉时,就试试能不能挑个时机让其摄入混合粉,凭此提前控制住对方,就能逼问出他和蝰蛇之间有怎样的诡计。记住,小琛,无论何时也不能让小虫受委屈了,就算必死之境,你也要死她前边。”
“放心,这是自然。”我挂掉了电话,把手机甩在被子上。我尴尬的抬头看向杜小虫,“那个什么,蝉儿,我们要不要……”
“我去洗衣服。”杜小虫转身出了房门。
我心中为自己默哀了三分钟,知道机缘巧合之下营造出的意境之中,如果跨出了实质性的一步,就会有着迅速的发展,但一旦被什么突发事件破坏,恐怕想要再出现这种意境就难了。
这就好比练功的武者,遇见梦寐以求的顿悟,若是成功开窍,武力值就大幅度的提升,但顿悟的过程被外力破坏,恐怕难以再回到那种灵光一闪感觉了。
不过没关系,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虽然我猜不到杜小虫的内心,但感觉的到她并不讨厌自己,这说明我还是有机会俘获她芳心的,就不信卧底任务中每天同吃共住牵手而行久了之后杜小虫会一直对我无动于衷!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我甩掉杂念,躺在床上思考着接下来怎样防备老薛和对付蝰蛇。
没多久,杜小虫把午餐做好了,她推开门喊我去吃饭,我们坐在餐桌上彼此心不在焉的静静吃着。
吃完了,她竟然主动去刷碗!
我愣了片刻,就来到沙发上看电视,但脑子完全是她的身影。
杜小虫忙完便去睡午觉了。
……
如此持续到傍晚,我们出去逛了会儿街,就接到老薛打来的电话问我住在哪儿。我把地址一说,跟杜小虫回了家筹备,所以暂时放下了这种蜜之尴尬。
“蝉儿,怎么能稳妥的对老薛上套并不被他察觉?”我询问道,自己想了半天也没有个好对策,总不能直接把混有毒素的粉给他吸吧。
杜小虫淡笑的说:“呵呵……难道你忘了老薛对我有念头了?”
“哦?对啊,你对他做的事情只要不太过份,他势必会全盘接受的。”我恍然的说道:“这算美人计不?”
“算。”
杜小虫把混合粉包拿到茶几上说:“我们有必要新弄一个袋子,左边放假粉,到时我为你取了吸,右边放混合粉,我亲手为老薛服务,把它包着锡纸点上放入冰壶,老薛的心思都在我身上,他不仅不会怀疑,反而将欣然接受。但我不会一下子就对他态度转变的这么快,所以到时就凭你这张嘴皮子了。”
我思考了片刻,瞳孔放亮的说道:“我懂了,为了感激老薛提的计划,我使唤你给他点粉。”
杜小虫微微叹息的说:“唉,这才一个四级和一个三级的就让我们心力交瘁,何时才能控制或者取代二级跟身为顶端一级的三头蛇接触呢?”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我笑着说道:“袋子里的混合粉和假粉千万别弄错了,不然我就完犊子了。”
“我还是用小盒子吧。”杜小虫进入卧室,不多时她拿出了一个金属盒子,有比烟盒的四分之一大小,她拿出把盖子打开,我望见这中间有一道金属片把盒内空间平均的分为两部分,这正好能起到隔离的作用。
杜小虫把混合粉放在了左侧的这边,假粉放在了右侧的这边,两侧粉的高度即将达到中间金属片的高度时,就不往里放了,她拿来真粉铺在中间遮住金属片的顶端,进而铺上塑料膜压紧就扣上了盖子,她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的下方抽屉之内,以防动作幅度过大让粉蹿了。
我为了便于区分而不弄错顺序,探手拿记号笔点了一下盒子左半部分的外侧边缘。
“但愿能控制住老薛。”我摩挲着双手,心中有一丝紧张。
杜小虫胸有成竹的说道:“一定能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晚上七点半时,老薛终于来到我们住所门前,他一边敲着一边问道:“魏小哥在家吗?”
我正要开门时,杜小虫拉住我手臂提醒道:“先看下他是不是自己来的……”
第六百一十二章:神魂颠倒!
我意念一动,对啊,万一老薛不打算温水煮青蛙而是直接快刀斩乱麻的领着蝰蛇和对方那一帮子打斗好手跑来我们的住所,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岂不就全盘覆灭了?
我沉住心神凑到猫眼前,望了两眼,确实就老薛自己。我侧头冲杜小虫点了一下,待她回到沙发那坐下,我就把门打开了,裹着风衣的老薛哆嗦着说:“今晚风可真大啊,冷。”
“那赶紧进来先喝口热水暖和下身子。”我侧开身子。
老薛进门之后我关了房门,为他倒了杯热水,他双手握着说道:“哟,这房子虽然小但挺温馨的。”
“没办法,我们初来青市,就先挑了个小房子对付一段时间。”我笑呵呵的说道:“等取代蝰蛇上了位,就换大房子。”
“说的对。”老薛低声问道:“我提的那计划,魏小哥和秋妹子考虑的如何了?”
“感觉有的地方还要再润色一下。”我点动脑袋,摸出自己的冰壶,冲杜小虫使了个眼色说:“蝉儿,帮我弄下。”
杜小虫微笑着打开茶几的抽屉,她取出那只金属盒子,打开之后把右半部分的假粉取了两克,动作有序不乱的为我准备完毕,我叼着管子硕了一口,装模作样飘飘然的道:“爽啊,老薛你也别闲着了,赶紧的吧,我们吸完再谈正事。”
“好。”
老薛掏出自己的冰壶,他正准备拿袋子取粉时,我打断的说:“我说老薛啊,你这是来我家作客的,况且今晚咱们确定合作计划,将来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就不给我一次招待你的机会?哪有让你自己破费的道理呢?”
“啊?”老薛闻言一愣。
“而且你也算我的前辈了,我和蝉儿身为晚辈,就表一下尊敬。”我说完看向杜小虫道:“蝉儿,来,为我们的引路者点上。”
老薛明白过了我的意思,连连点头的说道:“哎呀,想不到魏小哥如此有心,不愧是有上进心的富家公子,比那些纨绔强了不止一倍呢。”
虽然他嘴上对我说着,但视线却始终火热的盯着杜小虫,我隐约的还看见这老货的根子把裤子微微撑起来了。
我此时的感觉就像吃了苍蝇屎一样恶心,换做平时早一巴掌呼上去了,但现在自己只能强颜欢笑的装作没看见,我心中暗骂了句老色鬼,早晚有你连亵渎之心都升不起来的时候!
“好的呢。”杜小虫的表情做的极为到位,看起来就是分明不情愿却为了我不得不屈身为对方服务似得。她拿起工具在金属盒子的左半部分取了一些混合粉,就跟老薛的目光交汇于一条线上说,“薛哥,这份量够吗?”
老薛咽了下口水,他连看都没看就直接说道:“够,够了。”
杜小虫拿起对方的冰壶操作着,不多时就弄好了,递到其身前,“试试我弄的如何?”
老薛接过冰壶时故意拿双手去接的,左手握住冰壶,右手贴了下杜小虫的手背,但后者迅速的就抽开了。
老薛犹如占了天大的便宜,他满眼的得意的品味一口并缓缓的说道:“秋妹子为我点的,味道非常不错……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舒服啊。”
“呵呵,那你就接着死,一点也不要浪费哦,否则就不给我面子呢。”杜小虫甜甜的笑了一下。
老薛被迷的神魂颠倒,他一口接一口的仿佛鲸鱼吸水。
我也不甘落后的品着假粉,花了十余分钟,我品完了,反观老薛却对着空管子连连的鼓着余味。
我和杜小虫对视一眼,暗自摇头。
过了一会儿,老薛也彻底完事了,但他好像出现了幻觉,眯着眼睛看向杜小虫,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完全把我无视。
我忍,我再忍,到时卧底任务完毕把你抓去了警局,老子亲自审问你!
如此持续了一个来小时,老薛猛地摇头恢复了正常,我早有察觉的装作迷糊,他看了我一眼就再次把视线移回杜小虫的脸上,“那个……秋妹子,我方才上天了,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吧?”
“没有呢。”杜小虫拍动我的肩膀,呼唤的说:“魏哥,醒醒了。”
我抬手揉着自己脑袋,打了个哈欠道:“抱歉啊薛老哥,我不小心睡着了,我们现在谈下正事。”
老薛点头说:“哪要变更的,说说看。”
于此同时,杜小虫把茶几上的金属盒子扣上放入了口袋,已经用完就无需担心三种粉蹿了,她静静的在一旁听着。
“大的地方没有,小的就多了,比如这儿……”
我口若悬河的跟老薛一点点的完善着上位计划,花了近半个小时,终于把全部细节处理完毕,还模拟了一下觉得没有补充的了,就敲定了这最终的方案。
老薛神色透着激动的询问道:“魏小哥,我何时带你去见蝰蛇?不如明天如何?”
“恐怕不行。”我摇头拒绝的说:“因为明天是蝉儿的生日,我想陪她玩一天,所以只能推到后天了。”
“这……也行。”老薛想了片刻,他叮嘱的说道:“毕竟生日一年就一次,还是秋妹子的,不能含糊了。”
这究竟是你过生日还是她过生日啊?
我心中极为的无语,旋即想到老薛摄入了混合粉,按时间推算,他的发作时间应该是明天早上五点到六点之间,如果我们不在他身边,怕是会出岔子。
我稍作思考,提议的道:“薛老哥,我看你对蝉儿挺上心,就跟长辈对晚辈似得,这可能是缘分吧,她其实也挺孤独的,故此,我想让蝉儿明天的生日比去年热闹一点儿,不知你有没有时间一块为她庆生?”
老薛惊讶不已,但他是根老油条,稳住激动说道:“魏小哥都开口了,我还能拒绝吗?”
“那今晚你也别回家了,就在我们这将就一晚。”我没等他问,接着解释的说:“我和蝉儿打算明儿个一早就动身前往崂山玩一上午,下午看海,晚上吃大餐。”
“恭敬不如从命。”老薛环视着我们的房子,担心的道:“可这就一个房间,总不能你睡沙发吧?”
我瞬间想把他打成猪头,如果自己睡沙发,难道你和秋月蝉睡卧室?我吸了口气,不容拒绝的说道:“薛老哥,你这玩笑开的,我家这沙发质量不错,睡着比床还舒服呢,所以你就委屈一下放心睡沙发吧,这有多余的被子,大不了把蝉儿之前盖的给你。”
老薛听见“蝉儿的被子”时,双眼瞪的像灯笼,“行!”
我朝杜小虫眨了下眼睛。
她转身回了卧室,过了片刻就抱出了一条被子,这自然不是她用的,而是我昨晚搭地铺垫地板的。
老薛如获至宝的接过被子,他当即奸笑着躺下身。
杜小虫把茶几简单收拾了下,她露出娇态说:“老公,抱。”
我心直痒的把她抱起身返回房间,隐约能感知到有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袭在自己背脊。我把杜小虫放到床上,呼了口气说:“演的心真累。”
她神色骤然转冷,“帮我端盆热水。”
我不明所以的打了盆热水回房间,反锁上门道:“怎么了?”
“他碰了一下我的手背。”杜小虫把那只手探入水中,另一只手不停的搓动,甚至还让我取出消毒水喷了点儿,她又让我换了盆水再次用清水洗了一会儿这才算完。
我心中一动,疑惑的低声道:“问个事儿,这两天我牵了不少次你的手,为什么不……”
第六百一十三章:生日礼物
杜小虫沉默了片刻,她淡淡的说道:“一天之内你碰我很多次手,每次我都洗半天岂不是把皮都洗破了?”
“好吧,也对。”我摸着鼻子,心中有点儿郁闷,还以为我是受到了特殊对待呢。
过了五分钟,她洗完了,我端水去倒时,无意间看到老薛竟然在沙发着狂嗅那被子。这老变态……虽然被子不是杜小虫的,但它是我昨晚垫的啊,未免一阵恶寒遍布自己全身。
我故意把关门声弄大,他警觉的恢复正常状态装作睡觉。
我把水倒了就返回了房间,拿柜子里边仅剩的一床被子准备对折搭地铺,就在这时,杜小虫忽然把我叫住了,“今晚你在床上睡吧。”
“嘎?”
我一听身子就僵住了,以为是幻觉,我忍不住抬手揉动耳朵道:“我没听错?”
“没有。”
杜小虫面无表情的说道:“第一,地上太凉,今天也没有买新的电热毯,第二,外边老薛在那,倘若我们晚上出去上厕所时,他也刚去完或者准备去,顺着门缝看见地铺不就暴露了?”
“这样啊……”我想了一下,担心的说道:“就不怕我把你……”
“如果你敢的话,就试试。”杜小虫不在意的说:“我睡左侧,你睡右侧,这被子够大,中间空着即可,倘若你有越界的举动,无论是有心的还是睡觉时无意识,你懂得。”
我一个接一个的听着她那冰冷如刀子的字词,打了个激灵道:“放心,我会控制好自己的!”说完我就把之前拿的被子放回柜子,翻身进了床上的被子,心说还是这暖和啊,不仅如此,还有着淡淡的女子馨香时不时透入鼻孔。
杜小虫探手把壁灯关掉,房间陷入一阵漆黑,我们只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我心中不停的数着数字,1、2、3……100,99、98、97……2、1、2、3……99、100,不知反复数了个几个来回,我终于进入了梦境。
……
凌晨五点,我被闹钟喊醒时,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位置,还好位于床的右侧没有变动位置,否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杜小虫也有点醒了,但还较为迷糊,我背脊倚着床头侧眼望着她刚睡醒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竟然生起了想一直爱护她的念头。
忽然,她眸子猛地恢复了神色,直勾勾的凝视着我,持续了五秒,她呢喃道:“哦,对,昨晚是我让你在睡上来的。”
我极为的委屈,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因为算下时间,老薛的毒素也就这时到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之内发作,所以我迅速的脱掉睡衣换上衣物,杜小虫说道:“你把头埋被子里边,等我说好了再出来,听见没有?”
“呃……”我一头扎入被窝,隔了五分钟,杜小虫换装完毕,她把被子掀开道:“还挺乖的,姐就奖励你一下吧。”
我眼中闪着问号,“怎么奖励?”
“把眼睛闭上先。”杜小虫诱人的唇瓣微微动着。
我期待万分的合上眼皮,过了约有半分钟,我耳旁响起她的声音,“好了。”
我暗道自己想太多,睁开眼睛一看,杜小虫的掌心托着只白色的小方盒。我纳闷的道:“这是?”
“礼物。”杜小虫伏在我耳畔小声说道:“今天好像是谁的生日吧?打开看看,不喜欢可以退货的。”
我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这……难道自己过生日吗?我以前生日都是按阴历来的,所以每年的时间都不一样,这得提前看日历算,不仅如此,打爷爷“患病”以来到现在,我已有六年没过生日了,之前上学时是在何家由大姐姐为我过的,所以连我都不知道今年哪天是自己的生日,想不到杜小虫却提前记下还准备了一份礼物。
这让我心中大为感动,把小方盒打开,里边竟然是一枚宽的指环,通体为白色敛光的金属,上边刻了几个字母,“lucky”,旁侧还嵌了一枚鱼眼大小的红色宝石。我估测了下,这指环的价值至少有三千,但它是杜小虫送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简直就是份无价之宝!
我鼻子一酸,声如蚊音的说道:“杜姐,让你破费了。”
“不用感激,这辈子我只送你一次生日礼物。”杜小虫笑着说道:“幸运指环,希望它能一直让你幸运加身。”
“谢谢……谢谢。”我感动的不知该如何表示了,索性猛地张开手臂把她抱住。
杜小虫也没有挣动,我们静静的抱了五六秒,彼此默契的松开,她恢复了冷面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下次我也不敢了啊。”我笑了下,说道:“我把戒指启动,估计老薛即将发作了,我们就在这耐心等吧,早点完事把他赶跑,然后刷牙洗脸吃早餐再睡个回笼觉。”
“想的真美。”杜小虫冷哼了句。
过了约有一刻钟,忽然我们耳朵一动,听见了客厅出现了异常的动静,这是茶几被撞在地砖上摩擦的声音。
老薛绝对发作了!
我把门打开,挽着杜小虫的手走入客厅,望见老薛此刻匍匐在茶几和沙发之间的空隙,他极为的难受,而桌子上的冰壶中还有新点的粉。
老薛吸了,但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我走到茶几近前,俯视着地上的对方说:“薛老哥,你怎么了?难道有什么急性病?”
“啊啊啊……”老薛双手抓着脑袋道:“我也不知道咋了,之前犯瘾醒了,吸了两口完全压制不住这种感觉,难受的把自己脑袋撕开……我是不是吸毒吸的生了怪病?!”
“这病,我能帮你治疗。”我噙着笑意说道:“但你想不想让我帮你呢?”
老薛短暂的一滞,“真的?”旋即又痛苦万分的挣扎起来。
“蝉儿,把新型粉为他点上。”我打着哈欠说道,心中全无愧疚,你想设计我们,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杜小虫三下五除二的把新型粉弄完,我托着冰壶凑到老薛身前蹲下,把管子递到其嘴边道:“用吧。”
老薛由不得自己狐疑,抱着有病乱投医的心思大口大口的吸动,如此来了两口就渐渐恢复了平静,他没有说多余的,继续闭上眼睛花了十分钟把杜小虫点的全部吸完,呼吸就均匀了起来,进入了幻觉状态,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月婵,我的月蝉,老夫来宠爱你了,嘿嘿,嘿呼嘿……”
说着他竟然站起来扑向我身侧的杜小虫。
“蝉儿,取绳子。”我直接抬起脚把老薛踹回了沙发,另一只手接过杜小虫的绳子,把老薛捆了个结实,又拿胶带封住了对方嘴巴这才算完。
但杜小虫却突然上前,她戴上洗碗用的手套,爆抽了老薛十余个嘴巴子,已然变得微肿。
我们开始洗漱,接着吃过早餐,杜小虫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守着老薛,我则回房间睡回笼觉,不知此刻外边的叶迦和活死人在干嘛。
上午九点,老薛终于幻觉完毕并睡一觉醒了,杜小虫把我叫到客厅,我们望着眼前惶恐不已的老薛,脸上露出了冰冷刺骨的笑意。
“呜~呜……”老薛闷腔哼动。
我一把将胶带噗哧撕掉,他惊惧不安的问道:“魏小哥,秋小姐,这是什么情况?你们之前让我吸的是什么粉?为什么我的粉压制不住瘾?”
“这么多问题,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我懒得啰嗦,取出卧底任务配备的仿六四手枪抵住其脑门道:“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和蝰蛇之间究竟达成了怎样的协议?”
第六百一十四章:险恶用心
老薛神色一僵,稍纵即逝,他无辜的说道:“魏小哥,我老薛对您推心置腹的,甚至不惜把自己的未来赌你身上,想不到换来的却是怀疑?”
“把我当愣头青吗?”我不屑的道:“不说也行,但是……告诉你一件事,我手上有一种新型粉,作时,寻常的粉可解不了馋呢。如果你不信,就想想你今早的情况吧,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好受不?”
“昨晚你给我吸的就是新型粉?”老薛面色大变,他惊慌失措的道:“这……这是要我的命啊!”
“无毒不丈夫。”我无所谓的淡声说道:“我现在不杀你,甚至能放你离开,你也可以去和蝰蛇那边说,但想清楚后果了,全华夏这种新型粉就我独家拥有,配方你是弄不到的,而作时间间隔为十个小时上下,所以你不配合我们,再过上六七个小时,就又会犯瘾了,也许到时你会崩溃或者自杀而死。”
老薛陷入了犹豫,像他这种人没什么比自己的命有价值,因为命没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故此,过了不到五分钟,老薛叹息的道:“如果我说了,你会如何处置我?”
“干掉毒蛇,一起分享胜利的果实,如果有我吃肉,必有你喝汤。”我挑眉说道:“如何?”
“不愧是有着黄金蝎当内助的后生,加上你这份很辣,年纪轻轻就有了枭雄潜质。”老薛极为无奈的道:“我已经没有了选择,但是,我担心你听了会愤怒的把我灭了,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说。”
“那就别耽误时间,从头到尾的开诚布公,这样我才能信任你。”我稍作思考,补充了句,“有什么就直说,接下来我不会介意你说的任何一个字,说到做到。”
“好吧……”
老薛耷拉着脑袋,他有气无力的说道:“是这样的,前晚我不是遇见你们了吗,回去之后就联系了蝰蛇,我说今晚碰见黄金蝎的女儿了,她和身为富家公子的男友来了青市,通过我的一个大户联系到自己买了百克茶,不仅如此,对方还有混入毒行的雄心。蝰蛇兴趣大极了,他对我承诺说,如果帮着他把秋月婵搞到手,以后我在他那拿货直接按上边二级的贩子来。我就跟蝰蛇合计如何能把秋月婵弄上的方案,所以就有了昨天我和你提的计划,这样一来,你们是去干掉蝰蛇的,他对你们无论怎么拿捏,哪怕事情走漏了风声,哪怕秋月婵是毒行前辈黄金蝎的女儿,也不会有人乱嚼舌根子的,而且……而且……”
杜小虫神色冰冷的盯着对方,“而且什么呢?”
老薛避开前者的视线,他求饶的说:“我也是被猪油蒙蔽了心啊,蝰蛇说把你爽腻歪了,就让你成为我的玩物。”
杜小虫猛地抢过我的手枪,作势要击毙老薛的同时隐晦的甩给我一个眼色,我立刻挡在枪口之前道:“蝉儿,息怒,老薛和蝰蛇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太美了?但放心,蝰蛇的计划永远不可能视线的,我们还得借助老薛把蝰蛇灭掉取而代之,所以就原谅老薛吧,他这么大岁数也不容易。”
“好,我听你一次。”杜小虫把枪还到我手上说道:“如果下次他再敢有这等想法,我定让他死无全尸!”
“听见没有?”我侧头看向沙上边的老薛。
老薛犹如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我,我听见了,铭记于心,谢谢秋妹子手下留情,谢谢魏小哥深明大义,接下来我会全力配合你们干掉蝰蛇的!”
“识趣就好。”我解开了老薛身上的绳子,说道:“但你继续装作什么也没生,你和蝰蛇的计划无需改变,懂吗?我准备来一个将计就计。”
老薛担心的说:“可……蝰蛇的老窝,凭你和秋妹子单枪匹马的,绝对有死无生啊!”
“我既然提了,就有把握。”我笑呵呵的说道:“家里的老鬼以前给我请了两个保镖,均跟着我来了青市,任何一个对上一堆都不会有悬念。”
老薛半信半疑的问:“真的假的?”
“钱是好东西,能使得鬼推磨。”我吹牛不上税的说:“我那两位保镖,曾经全是国际杀手榜的s级顶尖杀手,拥有称王的资格,所以实力已不亚于杀手之王了。”
“国际……杀手榜?”老薛目瞪口呆。
我鄙夷的说:“这么惊讶?你混毒行的,不至于孤陋寡闻到没听过这组织吧?”
“何止听过?简直如雷贯耳啊!”老薛神色火热的道:“两位可称王的s级顶尖杀手做保镖,就算十个蝰蛇的势力也是菜。现在看来,我老薛跟着你是明智的,之前对您和秋妹子有那种想法,真是错的离谱了。魏小哥,我誓现在起对您绝无二心。”
“我给你拿三份新型粉。”我提醒的说:“分明是六个小时和午夜以及明天上午。等明天傍晚,你来我这,等你吸完我们就去闯蝰蛇的老窝如何?”
“行。”
老薛连连的点头说道:“魏小哥想的真够周到的,竟然给我一次性拿了三次的量,感激不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回去请人试着分析这种新型粉的成份吧?”我呵呵笑道:“这个我不拦着,研究出来是你的能耐,但就算失去了你,我也能凭一己之力上位。意思你懂的,你的作用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再敢有二心,就等于你放着康庄大道不走非往死胡同里钻行。”
“我懂,我懂……”老薛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不会傻到放弃一个成为未来毒枭麾下资历最老的手下而去一直为个三级贩子当条狗。”
“蝉儿,拿够他三次用的粉。”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杜小虫去了房间不久取来一个小袋子,里边装着几克混合粉,她扎了口子甩给老薛,对方冲我们作完揖就推开门自行离开了。
我和杜小虫击掌相庆,接着把客厅的狼藉打扫完毕,把老薛昨晚盖的抖起来时竟然现里侧中间的部分有一大块湿糊糊的地方,还有着白斑……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啥玩意!
我嫌弃的把这被子扔到地上,“老变态,太变态了!唉,这被子不能要了,回头赔人家一条新的吧。”
“唉,比起这个,我倒挺为你感到堪忧。”杜小虫打趣的说:“你被一个老男人拿着自己的被子那样对待,感觉如何?”
“快别说了……”我郁闷的道:“可人家脑袋里想的是你。”
“找打!”
杜小虫抬手就朝我挥来了拳头,我身子一晃避开冲回了卧室,站在阳台上抽烟,心知像这样的好日子没两天了,暴风雨即将出现。
过了一会儿,周大华打了我他来我这还是我去他家,我说你来取粉吧。没多久他就来了,聊了几句,周大华问我们和老薛谈的情况怎样?我说还行,想了一下,对他说明天傍晚来再这儿和我们一块去见蝰蛇。
周大华拿着三次量的混合粉回了家。
我和杜小虫折腾了几天总算落得个清闲,逛街游玩不亦乐乎,快乐的时间留不住,过的总是极快,眨眼间就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时分……
我们提前吃了晚餐在家等待,周大华先来了,他往沙一靠就开始吸粉,这不是我给的,而是他手上仅剩的一次量了。
隔了不久,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我知道是老薛来了,就把眼睛贴到猫眼前窥探,外边有个老薛,但他旁边却多了一道男人的身影……
第六百一十五章:蝰蛇!
我担心猫眼视野有限外边站了一大堆,而对方老薛再次反水蝰蛇过来把我和杜小虫控制住搜新型粉的,所以就暂时没有开门,我先是返回卧室拿家用电话联系了所谓的“二哥”,昨天徐瑞用这号打的,所以凭此应该能联系到他。
过了几秒接通了,响起的却是叶迦的声音,他询问的道:“三弟,有事儿吗?”
“诶?你声音好像变了啊。”我潜在意思是说电话怎么是你拿着?
叶迦意有所指的说着:“我昨天感冒,今天好了。”
“二哥,你猜猜这次来我家的有几个人?猜对我到时把家里收藏的大宝剑送你。”我询问道。
“好啊。”叶迦说道:“我猜有两个,一个昨天来过,另一个之前没有出现。”
“嗯……”我挂掉了电话,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老薛不可能就带一个来送死,他应该另有目的。我和杜小虫交流完,就转身出房间去开房门,瞅着站在门前老薛和另一个中年男子,我故作疑惑的道:“薛老哥,这位是?”
“也是跟我一样卖茶叶的,四级茶叶商。”老薛解释的道:“今晚的计划算他一份。”
我好奇的请二者进了门,周大华主动让到沙边缘,老薛和那个中年男子坐下身。我关上门之后问道:“现在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老薛冲中年男子挪动下巴,道:“魏小哥,这位是大头,我们关系不错,也是蝰蛇的下线之一,我之所以把他带来,是因为今晚也许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蝰蛇。”
“哦?怎么说?”我和杜小虫、周大华饶有兴趣的看着大头。
“这大头跟蝰蛇称兄道弟,深得对方的信任,茶叶利润都比我的多不少。”老薛叹息的说:“但是大头做梦都想把蝰蛇弄死,知道为什么吗?”
杜小虫摇头不耐烦的道:“不知道,麻烦你快点讲,竟然把蝰蛇最为信任的兄弟拉来了,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果你知道的。”
老薛苦笑了下说:“大头之前为了保护家人,就没有对任何说关于自家的事,但蝰蛇那独特的美色癖好可把大头一家坑惨了,去年吧,蝰蛇抓来的一个中年女子和一个妙龄少女,祸害完把人家母女一块杀了沉尸大海。这对母女就是大头的妻儿,他知道消息时早已晚了,如果跟蝰蛇挑明了此事,后者绝对不会留这隐患的。故此大头只能装作不知道隐忍着,等待为妻儿报仇的时机。”
“嗯……那你说说,怎么个兵不血刃?”我笑着看向算是新入伙的大头。
“听老薛说你们有新型粉,吸了之后别的粉完全不起作用。”大头盘算的说:“而蝰蛇也是边卖边吸的贩子,所以把你的新型粉给我一些,晚上我们一块去蝰蛇老窝时,我主动为他点冰壶,趁机替换新型粉,这样一来,你们就能像控制老薛一样控制他了,而蝰蛇是你们想取而代之并干掉的,我只有一个要求,杀死他之前,我跺了他的命根子为妻儿报仇,等蝰蛇死了,他的尸体交给我处理行吗?”
我若有所思的说:“那我该怎么信任你呢?”
“这种新型粉,我可以吸了接受你们的控制。”大头态度坚决的道:“这算是把自己的命交代你们手上了吧?”
“不错。”我点了下脑袋,道:“答应你了,稍等下,我和蝉儿进卧室聊几句!阿华,这边你先帮我接待下两位。”
“好叻~”周大华应道。
我牵着杜小虫手进了房间之后松开,低声说道:“我是这么打算的,把蝰蛇控制之后囚禁起来,然后拖住这可怜的大头,把蝰蛇秘密让老大带回警局,我们就对大头说想问蝰蛇知道的事情等时机到了再把蝰蛇交由大头净身。”
“这个我建议现在就对大头讲清,控制了蝰蛇之后一个月再让其动手。”杜小虫耸了耸肩膀道:“虽然大头可怜,但他毕竟也是毒贩子,这次为了妻儿的仇恨才跟老薛来和我们联手打掉蝰蛇的,我们若到时和答应的不同,也许大头会有出其不意的举动。”
“好。”
我点头说道:“你在房间准备今晚用的新型粉,我过去和大头谈。”
我来到客厅跟大头交流,他百般犹豫之下答应了我的要求,但过完一个月就得把蝰蛇给他净完身折磨一段时间再灭死。
我身为卧底自然不可能任由这种事情出现,利用完大头就联系徐瑞,我把大头引到特定的地方,徐瑞跟缉毒组将之抓捕即可避免这事。
就这样,我们把计划谈拢了,大头和老薛一块吸了新型粉,我叫杜小虫就一块离开家门,钻入停在车库的玛莎拉蒂,杜小虫副驾驶,周大华、老薛、大头后座,我驾着车子按老薛的指引前往蝰蛇的老窝。
蝰蛇的藏身之地位于青市外郊一家废弃的化工厂,这四周的野草杂生,极为偏僻,可以说荒无人迹。
我花了一个半小时才到目的地。
“魏小哥,待会儿离工厂门口还有三十米时就停车并按五下喇叭。”老薛提示的说:“这是我和蝰蛇商量的暗号,表示我和大头成功的把你和秋妹子忽悠过来了。”
我按他说的停到指定距离,一边按着喇叭一边等待,心中挺平静的,因为兵不血刃控制蝰蛇只是a计划,就算失败了,蝰蛇也不会立刻对我和杜小虫往死里动手,我和杜小虫手上的定位戒指均已启动,徐瑞和情报员们在另一边听着,而叶迦和活死人要不了一会儿就能到这边,凭他们的实力,悄无声息的潜入这蝰蛇驻地,若是a计不行,就将启动b计划趁着对方猝不及防之下一举端掉!
连续五道喇叭的声音响完,工厂门口出现两道强烈的光束,我注意到那是两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他们手上均持有一把微型冲锋枪。
“下车,快下车。”其中一个冲锋枪手走到车门前,催促的说道:“我们的蝰蛇当家已经备好酒席等待多时了。”
车内的我们纷纷推开车门下来了。
另一个冲锋枪手道:“这车还真不错,不愧是富家公子。”旋即,他注意到杜小虫那漂亮的脸蛋,越瞅越无法自拔,但过了几秒,就被之前那个冲锋枪手一巴掌打回了神,“再看眼珠子就掉了,人家可是蝰蛇当家的贵客,不要耽误时间了,我们把他们带进去吧。”
我总算知道有一位漂亮的女友是件多大的麻烦事了,杜小虫以前的装扮还好,一眼无法惊艳到别人,却极为耐看,越看越漂亮越吸睛,这可是致命的。
但通过施沐渝之手变换了不同类型的形象,就成为了第一眼靓女,不仅如此,耐看的被动属性还保留了下来,这走到大街上回头率虽高,但终究是法制时代,正常男人均会控制住自己的念头,可现在卧底任务接触的都是些亡命之徒,杜小虫直接成为了替我拉仇恨的神器……
我心中一叹,就搂着杜小虫纤细的腰肢与老薛、大头、周大华跟着两个冲锋枪手进入了这废弃化工厂。
这一进门,整个工厂亮起了一排灯,把门到厂房之间的道路照亮。
接着厂房门被推开,浩浩荡荡的走出了约有二十位男子,为者个子高挑,他脑袋的一侧是光头,另一侧则头长到尾端披肩。
老薛低声在我耳旁说:“魏小哥,那就蝰蛇……”
第六百一十六章:没安好心
我边走边和杜小虫凝神观察,这蝰蛇的发型还真挺时髦的呢,加上大高个子,极有型男范儿,他啥也不用做,往那一站就自带刺眼的装13效果。
就这样,我们双方朝彼此走着,过了不久便交汇一处,隔了约有半米停住身子。蝰蛇直接把我无视了,他打量了一眼杜小虫,露出一丝欣喜之色,就像在看已经到手的猎物。蝰蛇探出手道:“月婵小姐,初次见面握个手如何?”
杜小虫冷哼了一下,象征性的探出戴着紫色手套的手触碰对方手臂,就收回来了。
蝰蛇旁边的手下们纷纷不悦,但正主却并没有动怒,笑着说道:“不错,够有野性。”旋即,他把视线投到我的脸上说:“这位就是魏津吧?不知你如何驯服这匹小野马的?”
“爱上一匹野马,因为我的家里有片草原。”我淡淡的道。
杜小虫忽然说道:“蝰蛇先生,我们今天来是为了成为你下线的,不是讨论其它事情的,还请放尊重一点儿。”
“说的对。”蝰蛇侧身摊开手道:“我已经备好酒席,里边请。”
老薛和大头倒还好,显得和平时没啥两样,因为清楚有两位“杀手榜的顶尖s级杀手”暗中跟着,但周大华就有些怯场了,毕竟他是第一次接触这种见不得光的情景,光是一堆犹如煞星的持枪大汉就极具视觉的冲击力,所以不知道我们底牌的他跟在我后边低头走着。
没多久,我们跟着蝰蛇一放进入了厂房,这一刻,我发现里边破破烂烂的,还有生锈的机器,这哪像蝰蛇的老窝?难道他耍我们的,引到这地方抢财劫色?
蝰蛇见我和杜小虫露出狐疑之色,他解释道:“这只是假象而已,否则警方一来不就把我的领地抄了?跟我来吧。”
我们疑惑的与之一块走到那生锈的大机器壳子前,蝰蛇鼓捣了两下,机器壳子的一侧轰然倒地,里边的地上有一块金属板,我瞬间明白了,这应该是开辟出的地下空间。
蝰蛇命手下把金属板拉开,出现了下行的阶梯,他分出六个人在外边守着,就领我们一方走向下方,阶梯并不长,十三道而已。我们到了下方,蝰蛇探手按下开关,灯光出现,照的通亮,我们的眼前出现了大厅和七道房门。
大厅之间,有一个宽大的旋转圆桌,上边摆放了鸡鸭鱼嘴和一些青菜,看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桌子下放了三箱啤酒。
蝰蛇满面春光的说道:“来吧,今晚我们边喝边聊。”
我不胜酒力,保守估计能喝五瓶而维持清醒状态,就这样,我和杜小虫、老薛、大头以及周大华坐下桌子,而蝰蛇一方连同他自己共有五人落座。
“你们在这儿就像自己家一样,不用拘谨。”蝰蛇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咬在嘴里吃着,他那两个站着的手下为我们每人开了一瓶啤酒。
酒水应该没有异常,能放心喝,至于菜肴,我只碰对方筷子接触过的,杜小虫则表示她不喜欢吃中餐,所以几乎没有动筷子。
吃喝闲聊了一会儿,蝰蛇先把话引入了正题,他询问道:“魏老弟,这次你准备了多少资金加入我蝰蛇呢?”
“七百万。”我点头说道:“剩下的以备不及只需,如果顺利的话,我会继续加大投入的。”
“富家公子就是富家公子,赢在了起跑线上边。”蝰蛇一边咀嚼着鸡腿一边说道:“放心我这的货纯,货源也不充沛。你的初始资金这么多,我给你的拿货价可以降低一成,如何?”
杜小虫微笑着拿起酒瓶为蝰蛇满上杯,她声音酥软的道:“蝰蛇哥~两成吧如何,毕竟我们可能在你手下一直做这生意呢。”
“妹妹说两成那咱就降低两成!”蝰蛇色眯眯的抬起手想去摸对方的手。
杜小虫不慌不乱的自然把手抽回,她又去给别人的男人倒酒去了。我不以为意的道:“蝰蛇哥够豪爽,我魏津跟着你干定了!”
“但丑话要说在前边。”蝰蛇忽然拉下脸色道:“我要核实你和月婵妹子的身份,确定无误了才能让你们加入,这是行规,理解一下,我们得按规矩行事,这点老薛应该和你说了。”
“嗯……”我微微点头,把包拿起来掏出身份证以及两张纸,上边写了我的来历和家人的电话,我将之推到了蝰蛇眼前。
蝰蛇拿起身份证看了下说:“哦?你名字是魏生津?为什么对我说是魏津?”
“唉,名字起的不好,如果说全了得多尴尬啊。”我故作郁闷的喝了口酒水。
“魏生津……卫生巾,这不是女人用的那大邦迪吗?”蝰蛇哈哈大笑的拍动我肩膀道:“顶着这名字活这么多年,也是难为小兄弟了。”
说完,蝰蛇就把我和杜小虫的证件和写的来历书递给了一个手下,让对方去核实了。他接着说道:“这个核实的过程快了没准一天,慢了可能要有两三天,在此之前,恐怕你们几位要屈身于我这领地住着,等核实完毕,就意味着你们成功加入了我蝰蛇,就可以拿货离开了。包括老薛和大头,也得住这儿,我正好和他们交流交流挑客源的心得。”
我和杜小虫、周大华相视一眼,没办法,只能答应蝰蛇,看样子对方今晚还不想对我们动手,这也算一个好事吧,毕竟能趁机摸摸对方的底。
“可这房间,够用吗?”杜小虫环视着房门说道。
“放心。”蝰蛇指着第七道房门,他道:“那是我用来接待来客的,里边比较宽敞,所以你和月蝉小姐睡这没准会喜欢上这里赖着不肯走了呢。老薛和大头还有你这位朋友,让他们跟我的手下们住一块就行,大老爷们儿的将就下没事,但你和月蝉妹子就不同了,都比较娇贵。”
“蝰蛇哥,看您把这话说的,我就不乐意了。”杜小虫嘟着嘴气呼呼的说道:“我再怎么说也是吃过苦的,以前和父亲没少在荒郊野地度日呢,有次为了躲避截货的,还睡在了乱坟岗。”
“哈哈,不愧是黄金蝎之女。”蝰蛇竖起大拇指道:“我错了,认罚一瓶。”接着他开了瓶啤酒咕嘟咕嘟下了肚子。
杜小虫眼底透着一丝鄙夷,却关心的说:“慢点儿喝,伤身子。”
“怕什么?咱也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爷们,一次性吹六瓶连眼皮都不带眨的。”蝰蛇打了个饱嗝,满脸猥琐的直勾勾望着对方,“如果不信的话,你给我吹。”
杜小虫眉毛皱起问道:“我给你吹?”
“可千万别想歪了,你拿着酒瓶递到我嘴边那样吹,无论几瓶都没事。”蝰蛇朗笑的说,他那眼神恨不得把杜小虫直接抢去自己的房间。
“我觉得现在不合时宜,等过几天核实完身份,小妹亲自为你扶瓶。”杜小虫不卑不亢的道:“现在你还是不是阿津的老大,我这样未免被人说闲话的。”
“行,那就一言为定了!”蝰蛇大口大口的吃着菜。
我已经喝了两瓶半,觉得今晚也就这样了,所以脑袋晃了晃装晕的道:“蝰蛇哥,我有点脑袋疼,想去睡觉……”
蝰蛇不悦的道:“出来闯荡怎么酒量这么小?”
“我酒精过敏啊……”我眼睛微睁,迷离的道:“因为体内天生缺少能分解酒精的酶。”
“这样啊,那你快回房间休息吧。”蝰蛇露出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嘴脸,他视线移向了我身侧的杜小虫,“月婵妹子,你代魏兄弟陪我们继续喝如何?”
第六百一十七章: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我心脏猛地悬到了嗓子眼,这蝰蛇绝对没安好心,嘴上讲着陪酒,说不定想灌醉杜小虫往恶劣的事情上发展,我宁可直接撕破脸皮也不能让对方如愿的,
我绞尽脑汁的思考对策,笑着说道:“蝰蛇哥,抱歉啊,我家蝉儿她昨晚知道今晚要来你这儿谈事,开心的一天一夜没怎么睡觉,极为的疲倦,不如改天让她陪你喝酒如何,”
蝰蛇的脸色当即垮下,他沉声道:“这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杜小虫眉毛皱紧旋即又松开,她一只手搭在蝰蛇的肩上笑道:“哥,小妹确实非常困倦呢,闭上眼睛就不想睁开了,这样吧,容我今晚好好睡一晚,明天就陪你大喝三百杯如何,”
蝰蛇的怒气瞬间消失,他连连点头道:“妹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定了,大喝三百杯不醉不休,”
我站起身上前揽住杜小虫的腰肢,扭头说道:“大华,好好陪他们喝,我先去房间睡了,”
周大华点头道:“行,”
我故作漂浮的被杜小虫搀到第七道房门前,拧动门把手推开,我们一块进入,她反手直接把门反锁住并把灯打开,不得不说,这里不的装修确实不错,床也挺大的,
我顺势倒在床上,杜小虫站在床侧,默契的关掉了戒指功能,
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环视这个房间,旋即,同时注意到了东南墙角和西北墙角分别有两个白色的点儿,这极有可能是蝰蛇安置于此的摄像头,
但我和杜小虫装作没看见就移开了视线,她脱掉外套,露出了滑嫩的脖子,上身穿着薄毛衣以及贴身衣物,玲珑的地方绷的极紧,
她把大灯关掉开了昏黄的壁灯就直接钻入了被子,
我躺着迷糊的不敢乱动,杜小虫依偎在我身侧说:“阿津,借只手臂搂着我的脖子,”
我心神错乱,却知道她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房间有摄像头,如果演的不到位必然引起蝰蛇的怀疑,我探出手臂让她倚着,手自然的落在其肩膀,
这时杜小虫侧了个身,依偎在我胸膛前,还借此把一条压在我的膝盖上方,
我鼻子被她头发撩的这么一下差点打了个喷嚏,旖旎的气氛下闭上眼睛都能听见自己心脏狂乱的跳动,
杜小虫低声说道:“阿津,我耳朵都被震疼了,”
“抱歉……”我嘴皮微动,哑着嗓子道:“蝉儿你的腿千万别往上挪,我怕碰着那怪不好意思的,”
“哼,我讨厌你,”杜小虫嘀咕的说:“先这样抱一会儿,等会儿我吻你一下之后,你就抬手把壁灯关掉然后就这样睡觉知道吗,如果你敢借机有不轨的举动,不然我保不准会掰断什么的,另外,就一下,你已经醉了因此无需回应,姐可不想来法式的,”
“呃,”
我身子一颤,瞬间就萎了,不过还有个吻也是极好的,我睁开眼睛等待着,
过了五分钟,杜小虫身子浮起,冰凉诱人的唇瓣贴上前,犹如蜻蜓点水一样,我蠢蠢欲动之际想到她之前说的,就安分下来了,
转瞬之间,她撤离恢复了之前的姿势,我抬手把壁灯关了,心里一阵虚,紧接着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道:“那个……对不起啊……我占了你便宜,会对你负责的,”
“睡吧,我也没有经验,不知演的对不对,”杜小虫微微一叹,说道:“算了,谈不上谁占便宜,况且还是我主动的,论起来也是我占便宜了,所以不用你负责,我现在要把戒指开了哦,不准再乱说,”
我没有回应,闭上眼睛露出一条缝隙窥向墙角的摄像头,它的中间核心位置有一点点的淡红色,非常的微弱,如果换别人肯定发现不了,
我今晚喝了近三瓶,脑袋确实有点儿晕乎乎的,没多久就睡着了,
……
这地下空间没有自然光,睡了不知有多久,可能已经到早上了,因为生物钟的缘故让我忽然醒了,但发现不对劲儿,下方一侧的脸部好像压着什么软乎乎的事物,我迷糊的抬手按开壁灯,发现自己竟然把杜小虫当枕头垫着了,
究竟什么情况,临睡觉之前她不是在身侧倚着我半边身子吗,
所幸她还没有醒,
我缓缓的移开身子,暗道幸好没被发现,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拿起手机看了下,已是清晨五点半,
我腾出一只手打开手机上唯一的游戏,“贪吃蛇”玩着,吃啊……吃啊……过了五分钟,蛇身占据半个屏幕时终于被自己咬短了,我继续操作着它吃,
就在此刻,杜小虫闷哼了一声,慵懒的挪了挪身子,就醒了,她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身上有没有异样,隔了几秒发现衣服不乱时便放下了心,杜小虫坐起身道:“阿津,你什么时候醒的,”
“大概有一刻钟了,”我穿起外衣低声说道:“蝉儿,咱们出去逛一圈吧,凭此试探下在核实期间,蝰蛇哥限不限制咱们的行动,”
杜小虫打了个呵欠说:“好的,不过挺郁闷的,这几天我洗不了澡,不用想也知道浴室一样有摄像头,”
“那……上厕所怎么办,”我把被子叠好,整理完衣物就起身,
“不开灯或者去工厂外边隐蔽的地方,”杜小虫摊开两手一脸的无奈,
忽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问道:“谁,”
“魏小哥,我和大头还有阿华来讨点粉……”老薛的声音出现,
算算时间,他们即将发作了,手上也没了存货,唯独大头有粉为蝰蛇准备的,
杜小虫上前把门打开,望了眼三者的后边没有蝰蛇手下跟着,就放进来了,关上门她拿起手机,通过上半身挡住摄像头的视线,按出五个字,“这有摄像头,”
老薛和大头、周大华瞥了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杜小虫打开包取了三份粉,每小包够六次的量,她发给了对方并一本正经的说道:“一码归一码,每克按市价算,等回去结清,”
“凭咱的关系,还算钱,”老薛笑道:“我回去三倍还你们,”
“也行,”
我挪动下巴说:“既然如此,就在我这儿亮冰壶开用吧,我也该开始了,蝉儿,把我的冰壶拿来吧,”
杜小虫浅笑着为我准备好假粉,我和老薛、周大华、大头四个人围在桌子前腾云驾雾,过了一刻钟,纷纷完毕,他们便离开了房间,
“蝉儿,我们出去散心吧,”我牵着杜小虫的手,走入大厅往一角的下行楼梯走着,但来到台阶前时,持枪守于此处的男人冷着脸道:“没有老大的允许,不能擅自离开,”
“哦,站久了累吧,抽根烟解解乏,”我笑着掏出根烟递到对方嘴里边,问道:“蝰蛇哥呢,我和蝉儿就想到上边散散步而已,另外四周的野外环境也挺不错,十分贴近自然,”
枪手点上烟边抽边说:“老大凌晨三点就去跟上边拿货去了,过一会儿就能回来,所以二位先等着,如果无聊,就去左数第三道门的房间,里边是健身房,”
贩子的老窝还有健身房,
我愣了片刻说:“谢谢您叻,”
我和杜小虫打算去健身房观摩观摩,走到门前直接拧动把手推开,望见这其中约有六十个平方,放了一堆健身器材,不仅如此,竟然有二十六七个大老爷们在那热火朝天的锻炼,满屋子充满了汗水的味儿,
这、这……这蝰蛇的麾下一共有多少人啊,
第六百一十八章:意外的一枪!
蝰蛇去上边拿货肯定也会带几个好手,上边厂房也有驻守的,由此可见,加起来应该不到四十位但也快了,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现在蝰蛇不在老窝,群龙无首不如趁这时机把他连锅端了,
不过我又打消了,这么多人在此,饶是叶迦和活死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干掉,如果哪个蝰蛇手下联系了自家老大,事情败露就等于这次卧底任务到头了,因为那时关系网势必全线收拢,
况且俗话说狡兔三窟,这地下空间未必就只有那台阶一个离开方式,所有的事情还没有摸清之前,不能轻举妄动,还是a计划通过混合粉控制蝰蛇较为稳妥,
我和杜小虫一出现,这堆五大三粗的汉子全部双眼放光的盯着杜小虫,想来他们很久没有沾过女色了,我寻思这样待下去危险太大,就摇头拉着杜小虫迅速离开,
我们返回了房间,由于有摄像头也不能肆无忌惮的交流,我所幸拿起手机给老薛打了电话,让他把大头、周大华带来一块打牌,借此来打发时间,
如此持续了半个小时,房间门被敲动,响起蝰蛇的声音,“魏兄弟,月蝉妹子,你们醒了没有,来吃早餐啊,”
“嗯,起来了,”杜小虫把门打开笑着说道:“我看他们打牌呢,”
蝰蛇甩动半边头发,他讶异的道:“打升级,这不算上我怎么能行,”旋即他示意身后的手下把早餐拿到桌子上,“这是我特意买的包子,你们吃完,大家一块玩,”
杜小虫询问的道:“蝰蛇哥,有没有面包,我不喜欢吃中餐,”
“面包啊,”蝰蛇露出了一丝失望,他摆手说道:“阿凯,去把那俄罗斯大列巴还有果酱拿过来给月蝉妹子享用,唉,月婵妹子既然不吃包子,那其它人也别吃了,省的味道熏到她,顺便把这包子拿给别的兄弟吃,”
接着他看向我们说:“抱歉了,我那还有一箱子方便面,你们对付下吧,”
“我也吃方便面好了,”杜小虫优雅的一笑,
我捕捉到蝰蛇的那抹失望之色,就知道包子里边肯定动了手脚,没准有什么能对女性起作用的药物或者致人昏迷的毒素,我们一旦没有了意识,蝰蛇就凶相毕露了,
过了不久,蝰蛇手下就把那箱方便面和五个碗拿到这房间,还有两壶热水,对方正想撕开包装为我们泡时,杜小虫拦住那蝰蛇手下道:“不用给我和阿津喜欢干吃,”
老薛和大头还有阿华纷纷表示泡着吃香,
我眼角余光注意到蝰蛇额头的青筋都起来了,他心中一定极为郁闷,觉得杜小虫事逼一个,暂时忍一下,早晚把她弄到床上祸害死,
杜小虫不以为然的把方便面撕开口子,递到我手上她又去撕自己的,这都没有漏气故此未被动手脚,我郁闷的想着,这几天该不会都吃方便面吧,卧底实在太悲催了,心中极为想念自己和杜小虫那个临时小窝,
花了十分钟,我们啃完了方便面,这时老薛、大头、周大华也纷纷吃完了开水泡的,
蝰蛇把大头拉开说道:“大头,你别玩了,给我腾个位子,搁一旁支招吧,”
大头满眼恭维的说:“好啊,蝰蛇哥,我打升级可是个高手,”
“全指望你了,”蝰蛇坐下身,他捻起一张牌把玩着道:“话说你们玩了一早上就没个彩头吗,那多无聊啊,”
“哦,不知蝰蛇哥想加什么彩头,”我不解的询问道:“玩以粉为单位的还是以钱为单位的,”
“唉,我最想玩输一把就脱一件衣服的,可惜咱们这打牌的没一个妹子,全是大男人脱着太污了,”蝰蛇稍作思考,说道:“所以就以粉为单位玩吧,你们说不准能从我手上赢不少货回去呢,”
这时,杜小虫提议的说:“阿华只是吸的,就让他撤吧,我上场,赢也赢双份,输又是双份,一输一赢还不亏如何,”
“还等什么,快加入,就坐我上家,我沾沾月蝉妹子的运势,”蝰蛇舔了下干裂的嘴皮,他之前快压抑死了,一直没能通过手段拿下“秋月婵”,现在能坐旁边一块打牌也算能望梅止渴了,
我丝毫不介意的道:“蝉儿快来吧,我们这次争取赢蝰蛇哥一个丢盔卸甲,”
“魏兄弟胃口好大啊,还好我今早拿了不少货,够你赢的了,”蝰蛇不屑的说道:“不过事先讲好规则,以十克为单位,视情况翻番,没有上限的,”
“汗……我老薛也玩不起啊,”老薛生了退意,
“玩不起就滚到旁边看着,”蝰蛇嫌恶的骂了句,笑脸望向杜小虫说:“我们玩斗地主如何,”
杜小虫微微耸肩说:“恭敬不如从命,”
“但我有一个要求,单位变更下,”我插口说道,
蝰蛇像爆发前的火山说:“哦,你想怎么改,我脾气已经够好的了,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抚我面子,”
“蝰蛇哥,您误会了,”我解释的道:“把十克一单位换成百克怎样,点炮翻倍、闭门翻倍、绝杀翻倍、大飞机翻倍、一把撸也翻倍,上不封顶,难得玩一把,要来就上大的,如果粉不够,就按市面的价格拿钱换算抵用,”
蝰蛇脸色十分的精彩,他不可思议的道:“这尼玛也太刺激了吧,基数为五万,一把搞不好能上百万,”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赢了和输了有区别吗,早晚要把蝰蛇打掉的,况且,我们的斗地主技术平时在徐瑞的调教之下已经炉火纯青了,毕竟这是a7办案之余最频繁的娱乐活动,
让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蝰蛇竟然怂了,他摇头笑道:“还是按十克为单位吧,你们二打一,我真担心输的连裤头都丢了,”
“好吧,”
我把牌归拢到一块,洗完就开始抓牌,老薛、大头、周大华在一旁看着,而蝰蛇一方有三个精壮男子在床侧笔直的站在那,我偷偷瞄了一下,他们绝非花花架子,武力值可以说不弱,单拿出来一个都至少有我的一半,其中最壮实的那个连我都觉得危险,恐怕强于我了,他十有八九是蝰蛇麾下武力值最强的,
不知不觉间玩了七把,
蝰蛇每次都是地主,就第三把时他的运气逆天抓到一手好牌直接一把撸光了,剩下的六把均为我和杜小虫赢,初步算了下,虽然我们没有抓到什么逆天的牌,但每把都有炸,赢到手的大概已有一斤的量了,等同于二十五万,
忽然,蝰蛇也不知是输了心疼的还是怎么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催促的说:“阿凯,快把我的冰壶拿来点粉,”
这是犯瘾了……
我和杜小虫与蝰蛇旁边的老薛和大头对视,时机来了,
过了半分钟,阿凯拿来了骷髅造型的冰壶放到桌前,准备取粉时,大头主动请缨的说:“蝰蛇哥,我之前在你旁边没能帮你赢了魏小哥和月婵妹子,心中很是愧疚,这次就让我来给你点粉吧,”
“看见没有,这就是我兄弟啊,”
蝰蛇炫耀的环视了一圈,吩咐道:“阿凯,让大头弄,你再去拿根注射器,一边扎一边吸也飘逸,”
他挽起了袖子,手臂一排因为针刺而留下的痕迹,
大头觉得有这么多人看着不好偷偷添加混合粉,他打开冰壶夹出了锡纸问道:“蝰蛇哥,你抽我的粉还自己的,”
“抽你的还是我的不都一样吗,”蝰蛇摆手道:“快点吧你,点上了咱们一块抽,”
大头取出昨天傍晚杜小虫给他的金属盒,麻利的弄完放上两根吸管,把一个对向蝰蛇嘴前说道:“蝰蛇哥,请用,”
这一刻,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蝰蛇极为的谨慎,让大头先吸几口,大头吧嗒吧嗒的来了六七口,他飘飘然的说:“美死了,”
“真的美死了,那你就去死吧,”蝰蛇一边狠厉的说着,一边探手掏出了手枪同时上膛开保险,他把枪口对向大头的脑袋扣下了扳机……
第六百一十九章:严重低估!
“砰!”
蝰蛇的枪口蹿出一枚弹头,精准无误的射入了大头的面门,对里边的脑汁大肆破坏!大头睁着的眼睛还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蝰蛇,“你……”喉咙微动,后边的字他永远也说不出口了,过了一秒,大头的身子红然倒地,流出的血都把我鞋子染到了。
我们被这毫无预兆的一幕搞傻眼了,蝰蛇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说好最为信任的兄弟呢!不愧是毒行的贩子,没有这么份心狠手辣不可能混到现在还没有被缉毒组扫掉。
虽然生了如此之大的变故,但我和杜小虫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显露正常的惊慌抱在一块,而老薛和周大华就不同了,他们以为干掉蝰蛇的计划败露,纷纷蹿到桌子另一侧蹲下身。
“蝰蛇哥,这是怎么回事?”杜小虫的卧底身份为大毒枭之女,所以死人的情景已见怪不怪了,她“慌”了几秒就恢复平静,说道:“为什么杀死大头?”
“他对我有异心!”蝰蛇把手枪放回怀中口袋。
我不解的道:“异心?”
“是的。”蝰蛇朝手下阿凯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叫来两个手下把大头的尸体拖出了房间,地上留下一条红白相间色的拖痕。
我们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过了片刻,蝰蛇收起了狠厉之色,他笑着看向我和杜小虫道:“抱歉,月蝉妹子和魏小兄弟,让二位受惊了,今天我是不对,回头把输给你们的粉再加五十克作为精神损失费吧。”
“精神损失费就算了吧,我只想知道为何想杀死大头。”杜小虫直视着蝰蛇的眼睛,她毫不怯场的问道:“否则我和阿津无法安心跟着一个一言不合就开枪的上线,现在死的是大头,下次也许就轮到我们了。”
阿凯火了,他愤怒的指着杜小虫说:“你别给脸不要脸,臭娘们!要不是老大……”
“阿凯!”蝰蛇重重吐了两个字把手下叫停,他不悦的道:“自己打自己十个巴掌,当作你对月婵妹子出言不逊的惩罚,记住,月婵妹子和魏小兄弟。”
“哦……”阿凯恨恨地瞪了我们一眼,就啪啪的扇起了自己的巴掌。
他是真的用力打,没有丝毫的收力,故此扇完时脸都红肿了。
“月婵妹子,不知你满意吗?”蝰蛇笑脸问道。
“还行,但我想知道真相,呵呵。”杜小虫抬起手摸着下巴,她淡淡的说道:“毕竟几天之内这是我和阿津睡觉的房间,你就这么把人杀死了,还是和我们一起来的,谁知道是不是蝰蛇哥给的下马威呢。”
“这你可误会我了,稍等。”蝰蛇抬起手猛地砸动桌子,他低吼道:“老薛,还有魏小兄弟的那位朋友,你们起来吧。”
老薛和周大华不情愿的站起身,均瑟瑟抖。
蝰蛇盯着老薛问道:“老实说,大头这次跟你们一块来有没有什么企图?”
“啊?我不知道啊。”老薛觉得自己没有被怀疑,就装傻充愣的道:“我要来之前跟大头吃了饭,完后他说自己和蝰蛇哥你有快一个月没见了,加上前两个月拿货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跟我们一块来你这儿拉拉感情。”
“听他放屁吧!”蝰蛇朝大头的死亡位置那堆血色之间吐了口浓痰,他沉着脸道:“我早就对大头有戒备了,但也挺愧疚的,没想到这次他真的想害死我,那就不能怪我不仁义了。以前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大头的妻女劫到这玩死了,这也多亏了他妻子钱包里边有跟大头的合照,我这才知道她们的身份,可已经晚了。但大头分明知道了这事却还装作什么也没有生的样子,这非常反常,那时起我就知道他一定在等时机对我动杀手,由于隐藏的太好,我也找不到杀他的理由,况且一个销货的下线没了也怪可惜的。”
我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一切反转过来了,之前都以为蝰蛇被蒙在鼓里,现在鼓里边的却成了大头,同时蝰蛇竟然智商这么高,早已有了戒备之心,由此可见,大头提出“兵不血刃”的计划时就注定了不可能实现,所幸蝰蛇暂时没有把大头的事情迁移到我们这边。
杜小虫明知故问的讶异道:“真的假的……大头方才竟然想杀你?”
“据我手下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今天早上老薛、阿华还有大头忘了带粉跑你们房间来借粉吸了吧?”蝰蛇扫视着我们。
“嗯,是的。”我和杜小虫纷纷点头。
老薛和周大华也是如此,现在哪还敢忤逆蝰蛇的意思,虽然他的说辞是手下汇报的,但当时后边没跟蝰蛇的手下,看见倒有可能,可怎么听见?
我们不用想也知道蝰蛇一方其实凭借的是这房间的摄像头。
此时此刻,蝰蛇化身为推理专家,他分析的道:“大头忘了带粉,那他为什么方才却问我抽他的还是抽我的?这摆明了心怀不轨,他自己提前准备了一包毒粉或者别有目的,甚至不惜先品味了几口做做样子,搞不好提前就吃了解药什么的,我这时不把大头毙了还要等到他把害死吗?”
我心中无语,蝰蛇确实有智商,然而大头死的也冤枉,那粉虽确实掺有毒素,但不是一下子就能致命的,这点蝰蛇误会了对方。话说回来,我都替大头感到可怜,妻女被蝰蛇摧残致死,如今终于有了复仇的希望却在即将成功之际被一枪毙命。
对此,我只能表示,放心吧,大头,不会让你一家白死的。
蝰蛇站起身道:“我今天起的太早了,先回房间睡觉。”
“那个什么,蝰蛇哥,我和阿津能上去走一走吗?”杜小虫申请的说道:“这刚死了人,血腥味太大了,我想透透清新的空气。”
“该不会是被吓到了想跑吧?”蝰蛇饶有兴趣的说。
“我们的身份详情都交给你了,车子也在门前停着,现在跑的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啊。”我翻了个白眼,笑着说道:“打我和蝉儿进这废弃工厂的那一刻,就跟蝰蛇哥绑在了一条船上边。”
蝰蛇甩动一侧的头说:“我开玩笑的,你和月婵妹子上去玩吧,这一带是荒郊野地的,以防你们走迷路了或者遇见危险,我派三个手下贴身保护。另外,我这边手下都在做事,人手不够了,先让你的朋友和老薛一块把你们这房间打扫下。”
我知道对方不光派人监视我们,还让周大华留下作为人质,这样一来,无异于上了道双保险。我随手拿起床头柜上装有现金和混合粉、假粉以及真粉的包,就揽着杜小虫离开了房间。
蝰蛇派了阿凯还有另外两个满脸煞气的大老爷们儿进行跟随,他们还分别持有一把手枪以及匕。
没多久,我们顺着楼梯来到顶端,阿凯移开了金属板,我们进入上方的废机器壳子进而现身于厂房,然后就一块来到了院子之间,阿凯等三个枪手在我们的左侧、右侧、后侧三个方向,均保持了五米的距离,故此我和杜小虫连悄悄话都说不了,否则会引起对方的疑心。
我们决定无视这三个移动“摄像头”,牵手走到工厂外边的树林,现在已经进入冬季,叶子都掉没了,光秃秃的没啥可看的,我们蹲在一颗树前,拿树枝在地上划了一个图,捡了四枚石子,玩起了“憋死牛”……
如此持续了一个小时,阿凯和两个枪手不耐烦抽了快一盒烟,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看样子是蝰蛇打来的,恭敬的说了两句就挂掉电话,阿凯走到我们身前道:“老大那边有点儿急事,我也要随之离开,所以请两位立刻和我们回工厂!”
第六百二十章:筹备B计划
我站起身拉着杜小虫一边跟随对方走一边微微疑惑的说:“蝰蛇哥有什么急事啊?”
“不该问的不要多嘴。”阿凯冷冷的回了句。
我唯一郁闷的就是今天没有太阳,自己和杜小虫的定位戒指不论在上边还是下边均无法充能,如果我们始终黏在一块不分开,轮换维持的时间加起来只有六天,况且昨晚已耗了一宿。
但愿身份核实完毕之前,我们能有干掉蝰蛇的时机。另外叶迦和活死人就悲催了,天寒地冻的潜伏在这四周,可能带了吃的,那睡觉怎么办?千万别感了风寒。
过了不久,我们回到了厂房下方的空间。
蝰蛇和十个手下早已等在阶梯前,阿凯朝对方一点头,前者说道:“月婵妹子,魏小兄弟,你们先回房间吧,已打扫干净了。我还有事,大概晚上能回来,尤其是月婵妹子,你要记得昨晚约定过的大喝三百杯。”
“好的呢,我在这儿等蝰蛇哥回来。”杜小虫欠身一笑。
就这样,我们返回了房间,地上已看不到血迹了,老薛和周大华坐在桌子上下棋。这地下空间还有二十几个蝰蛇手下。
我们的手机之前连同身份信息一块被缴了,如果想跟徐瑞沟通只能通过戒指单向交流。
杜小虫和我想上厕所了,她打开室内的卫生间,扫视了一圈,虽然没现异常,但以防有隐蔽的摄像头,还是把灯关了才进去的。等她出来之后轮到了我,我就不用在意这么多门道,解决完躺回了床上,叼起根烟边抽边道:“老薛,咱这蝰蛇哥可真够狠的,把大头直接一枪崩了。”
老薛知道有摄像头,懂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点头违心的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大头竟然有想谋害蝰蛇哥的异心,女人如衣服,没了再换呗,到时生个女儿不也一样?”
周大华脸色还有点儿白,显然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我没有回应,心中盘算着b计划拖的越久,我们的处境就越恶劣,因为蝰蛇已对杜小虫势在必得,现在他虽然有耐心,以这残忍的心性,核实完身份万一借此做文章说我有问题什么的把我挂了再霸占杜小虫,像这种事情绝对能干出来的。
我打算和杜小虫讨论下行动方案,但处于监控之下,怎么能不被察觉到异常又成功交流呢?这可难办了……
杜小虫和我的心思相同,她思考了一会儿,仿佛做了重大决定似得开口说道:“周大华,老薛,你们先回房间,我和阿津想睡觉。”
“我懂,我懂的。”老薛笑了下,拉着周大华离开了。
杜小虫把房门反锁,她对着开始解起了衣物并趁机关了戒指,“阿津,我想要了……”
这……什么情况?
我一瞬间明白过来她的用意,也开始解着自己的衣物。杜小虫把毛衣和裤子放到床头,露出了雪白肌肤,就剩下贴身衣物时,她钻入了被子。
我想到戒指没开,就直接把自己蒙入其中。毕竟这种事就算是演的,也不好意思给徐瑞以及情报员们知道,那样回去可就尴尬了。
“把我抱住。”
杜小虫声音清冷的道:“接下来你负责假装乱动,动作不大不小就行,但千万别不小心把被子弄掉露馅了,我们趁机低声的聊着,时间大概控制在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即可。”
我手指颤抖的环绕在她的背脊抱在身下,模仿着以前了解到皮毛的姿势,我口干舌燥的说:“那个……我这感觉像做梦一样。”
“许琛,你能淡定点儿吗?”杜小虫把上边仅剩的衣物解掉故意把一角推到被子外边,她悄声的说道:“现在情况不太乐观,我认为b计划有必要提前。”
“确实如此,蝰蛇这人太过于危险。”我强行定住心神,无视贴着自己胸口的烫热禁地,我一边晃动被子一边说道:“他手下充其量有四十人的规模,叶子和活哥武力值虽强,但也不能一下子全灭掉,这样就有走漏风声的危险,我们也不知道地下空间有没有别的出口,得想办法尽快摸清。”
“不过我觉得像此时蝰蛇有事离开这种情况最适合动手。”杜小虫为了演的更像,她不惜自毁一样的连续响亮的尖叫两嗓子,她接着道:“因为对方兵力分散,我们只要把留下的蝰蛇手下们打掉,然后在此等待,蝰蛇一回来,打他一个出其不意。”
“万一蝰蛇回来之前联系自己在家的手下呢?”我加快了度,摇头说道:“我有一个主意,就是想办法让蝰蛇把他自己的手下全部聚集于大厅之间,我们和老薛躲入这房间,让叶子和活哥拿点范围性的装备来个一锅端。”
“这样不错……”杜小虫稍作思考,说道:“但能留活口就留活口,因为我们还要借此往上爬,另外再把蝰蛇的所有下线归拢起来。可用什么方式能达到预想的效果呢?”
忽然,她声如蚊音的说:“坏蛋,你往一边调整下,搁的我疼。”
……
“算了,把戒指开了,咱们把计划跟老大说下,让他头疼去吧。”我算了下时间,约有二十二分钟了,就躬起了身子,双手按在杜小虫腹部两侧,装模作样的剧烈晃动十余次,就恢复了静止状态软倒并启动了戒指。
由于我们久憋于此,身上出了不少汗,也特别的热,但只能强忍着。
杜小虫抽回贴身衣物穿上就伏在我身上对着戒指低声说:“老大,我和许琛现在和你说下方案,今晚我们会想办法把蝰蛇手下聚集到地下空间的大厅之内,到时……”
花了五分钟,她把之前我们讨论的全说了。
接下来我们一块把脑袋探出了被子呼吸着空气,对视了一眼,彼此满脸通红极为尴尬。我们即将要做的就是思考如何能在晚上蝰蛇回来的时候,把对方手下全部聚集于大厅,外衣暂时不打算穿了,等会再睡一觉养精蓄锐,起来时再说。
过了十分钟,杜小虫侧头伏在我耳边说:“我想到了,你觉得把我送给蝰蛇如何?”
“开玩笑的吧?”我惊的差点就跳起来了。
“肯定是假的,不是真的。”杜小虫计划的道:“你就主动对蝰蛇说不配拥有我之类的,词你自己编,然后看出来蝰蛇对我意思,就想把我送给他,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走个形势庆祝一下,这样一来,蝰蛇极有可能会把手下们全部叫出来喝酒的。”
我眉毛狂跳说:“呃,风险会不会大了点儿?万一那时我们撤不回房间,叶迦和活死人突袭时我们被蝰蛇抓了当人质呢?”
“放心,我自有妙计。”杜小虫提议的道:“我们现在就铺垫吧,来,装作突然翻脸大吵一架,专门根据彼此的身份还有在这儿的表现对骂,这不用我教你了。”
我猛地坐起身,甩手就抽了她一巴掌,“贱人,一口一个蝰蛇哥挂在嘴边,我就知道你喜新厌旧看上他了,怪不得昨晚来到这之后到今天每次他在时你们都眉来眼去的呢,我这是要绿了啊!”
杜小虫委屈的捂着脸,她眸子水雾朦胧的道:“阿津,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
“还狡辩?以为我眼睛长在屁股里边了?”我愤怒的站起身,把衣服裤子穿好就下床来到桌子前,直接点了两根烟并一块抽,心道自己真会玩。
杜小虫也着急忙慌的穿好了衣服,她冲下来抱着我道:“我真没有背叛你的念头,和蝰蛇哥约好今天喝酒完全是为了能让你有更好的展啊……”
我心中不忍,但还是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地,冷笑的说:“呵,我不是二傻子,与其自己绿,不如把你送给他!”
第六百二十一掌:身陷绝境!
杜小虫“伤痛欲绝”的说道:“阿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的心你还不懂吗,”
“呵呵……就是你,害的我和父亲闹翻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青市,虽然以前住过,可我在这已经没有亲人了,现在又有着背叛之心,我不喜欢被动,所以还是主动的通过你来巴结蝰蛇哥,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杜小虫的泪滴子吧嗒吧嗒往下掉着,我看的都心疼了,但忍住冲动坐在桌子前,我深呼了口气说道:“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我只能破罐子破摔,说不定未来能有一个大好的光景,”
“你……”杜小虫爬起身,她哭着返回了床上把自己蒙在被窝,轮廓轻轻颤抖就在绝望无助的哭泣,
我叹息不已,把烟抽完狠狠地撵碎,就返回到床侧,探手拍打着她的身子说:“蝉儿,我刚才冲动了,但你就当为了我好吧,说句真心的,跟着蝰蛇哥比跟着我有发展,如果你成了他的女人,以后说不定我还要仰仗于你呢,”
“别动我,”杜小虫使劲一挣,隔着被子把推开,
我站起身极为无奈的打开门,跑到这地下空间的健身房,此时这里就剩下两个肌肉男还在练着,我调了两下跑步机,站上去疯了一样的不停跑着,汗珠子快把衣服浸透了,跑了半小时,接着又换了别的器械,练了二十分钟,觉得差不多了,就走到老薛和周大华住的集体宿舍,我敲了下门道:“老薛,阿华,出来陪我聊聊,”
过了片刻,老薛和周大华推开门,他们见我脸色不对,纷纷问怎么了,
我摇了下头道:“唉,跟蝉儿吵架了,我们斗地主解闷吧,”
就这样,我们仨在大厅的桌子那儿玩了三个小时,感觉有点儿饿了,吃了几包方便面,继续玩了一会儿,我打了个呵欠道:“我回房间睡觉,你们随意,”旋即,我转身返往房间,推开门那一刻,我看见杜小虫已经睡着了,她蜷缩在床靠墙壁的里侧,就像一只无助的猫儿,
我没由来的一阵心疼,爬到床上侧身躺下,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肩膀,
“不要动我啊,滚,”杜小虫使劲甩动手臂,她激动的说:“你说了那些话之后,我们就不可能回到以前了,按你的意思说,我即将是蝰蛇哥的女人,所以,你最好注意一下分寸,”
“呃……好吧,”我冷着脸,装作一副想发怒却又不敢得罪的架势,索性翻身到朝外的床侧睡觉,
我和杜小虫就这样相安无事却又心隔万里的躺到了傍晚,
我拆了包方便面啃完,跟脑子秀逗一样把调料包和油包撕开在地上吐沫划动,终于,响起了的敲门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魏小兄弟,月婵妹子,我听说你们吵架了,没事吧,”
我站起身把手擦干净,打开门望见蝰蛇和阿凯站在门前,我笑了下说:“蝰蛇哥,您来的正好,我有件大好事要说,借一步说话如何,”
蝰蛇探头进门扫了眼床上躺着的杜小虫,他点头说道:“好的,我洗耳恭听,”
没多久,我们来到了大厅的桌子前,
我犹豫了片刻,故作心痛的说:“蝰蛇哥,我觉得凭我这样的,不配拥有秋月婵,像她那样的女子,跟我等于白瞎了,”
“魏小兄弟这是什么意思,打算送女吗,”蝰蛇笑眯眯的说道:“把你玩过的送老子,”
“不,蝰蛇哥您误会了,”我郁闷的道:“我昨晚来了到今天发现您对她有意思,不仅如此,蝉儿也跟之前不一样了,和我说话时总一口一个蝰蛇哥,我寻思着拿她换来蝰蛇哥对我的看重,这是一件完全值得的事情,您大可以把她当一个玩物,我不在乎的,”
“哈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实说,就算你不把秋月婵主动送到我手上,我也会变着法弄死你再占有她的,”蝰蛇猛地抬起手臂,狠狠地一巴掌打在我的脸庞,
我顺势倒地,摸着自己的脸,疼的脑仁都震荡了,扑哧吐了一口混着血的吐沫,我艰难的站起身道:“蝰蛇哥教训的对,”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蝰蛇戏谑的盯着我,
我谦卑的低下头说:“我不知,还请蝰蛇哥指教一下,”
“完全就像,哦不,就是一条狗啊,”蝰蛇探出手拍动我的脑门,说道:“如你所愿,秋月婵今晚就是我的了,至于你这么有钱的凯子,我不会轻易杀掉的,还指望拿你敲诈你那有钱的老爹呢,如果你表现的好,我说不定会让你跟着我好好奋斗的,对了,今晚我会让你看着她在我的房间挣扎,”
我心中咯噔一跳,这蝰蛇够恶心的,但杜小虫究竟有什么妙计能让他把手下全部聚集于大厅之间呢,我脸上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常,连连点头道:“对,我就是一条狗,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把我杀了,做什么都行,”
“嗯嗯,我就喜欢你这么老实的狗,”蝰蛇命令的说道:“跪下,磕三个响头,再喊一声爷爷,我再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我心中犹如十万个法克鱿同时喷动墨汁,如果不按他说的,恐怕之前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了,我神色故意挣扎了片刻,蝰蛇问道:“怎么,不愿意吗,”
“不是,我在想怎么样跪下能让您开心,这姿势极为重要,我已经想好了,”我双膝一弯扑通跪倒在地,脑门撞地磕了三下就贴着地上说道:“蝰蛇哥,啊不,蝰蛇爷爷,您看这样满意不,”
蝰蛇竟然直接抬脚踩在我的后脑勺,他得意的说:“跪的不错,跪出了境界,可我怎么特别想让你死呢,一想到秋月婵这么好的女子被你捷足先登了,就跟吃了苍蝇屎一样,”
“求饶我一条狗命,我还能帮您赚钱啊,另外,我还想看蝉儿和您圆房呢,”我吓的瑟瑟发抖,
“说的对,我不能杀你,但是能废掉你一个零件,”蝰蛇一脚把我踹翻,他掏出手枪指着我小腹以下的位置,“这命根子就没必要留着了吧,”
我心脏一凉,妈的,自己就想安安静静的当个卧底,你丫未免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这如果真被废掉成了二刈子,我哭都没地方哭去啊,还怎么追杜小虫,,
不行,我不能任由事情再这样进行了,
我猛地蜷缩起身子化为捂裆派,瑟瑟发抖的说:“蝰蛇哥,话说您之前不是讲我跪下磕完头喊了爷爷就告诉我个秘密吗,”
“差点忘了,”蝰蛇笑呵呵的道:“其实你们住的房间我安放了摄像头,我刚才一回来听完手下说的情况,我就好奇的去翻监控了,想不到你还真是拔鸡无情啊,刚嘿嘿完就直接吵架,还扇了我亲爱的婵儿一巴掌,我心都疼了,”
“啊,拔什么玩意……无情,”我不知所措的说道:“所以……蝰蛇哥,我是真心想把她送您换一个好的发展啊,开弓没有回头箭,不会对您有异心的,”
蝰蛇举起枪口对准我这方向,说:“放心,你这条狗不珍惜蝉儿没关系,我自然会对她好的,哪怕这是一只二手货,我也不会亏待于她,毕竟我们一见钟情,将来又能通过她是黄金蝎女儿的身份获得难以想像的利益呢,何乐而不为,现在,我数三下,你必须在数完把手拿开,否则我就会要了你的命,孰轻孰重,你自己选择吧,”
“……”
我心脏咚咚狂跳着,这下玩脱了,要么人无事鸟有事,要么人有事鸟无事,哪个我都不想选择啊,怎么办……怎么办,
“3、”
“2……”
蝰蛇故意把声音拉得老长,旋即他神色阴鸷无比,抵住扳机的手指渐渐地收紧,“1,”
第六百二十二章:杜小虫的妙计!
蝰蛇数到2时,我就已经浑身肌肉暗中绷紧,打算到1还没有出现转机,我就猛地下蹲滚上前出手,毕竟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就算挂掉也要拉着这垃圾陪葬!
就在对方喉咙滚动,“1”往外吐的那一刻,我即将暴动之时,第七道房门忽然间开了,杜小虫的身影出现,她冰冷的道了两个字:“住手!”
蝰蛇一愣,停下了扣动扳机的动作,但枪口仍然指着我,他脑袋侧向那边说道:“亲爱的蝉儿,你怎么起来了?我正要帮你解决这只人渣呢,他竟然敢抛弃你。”
“我不想他死。”杜小虫面无表情就像悲伤过度红肿着眼睛走到近前,她抬手握住蝰蛇拿枪的手按下,缓缓的说道:“虽然魏津要把我送你,虽然我恨他,但魏津来到青市想混入毒行毕竟是因为我导致的,所以我不想他死在这儿。”
蝰蛇饶有兴致的盯着杜小虫的脸蛋,“有情有义?”
“我只想无愧于心,说到底当初走投无路时还是他把我收留了,一直对我也挺好的。”杜小虫看都不看我一眼,仿佛说着与她无关的事情,我明知道是假的,却还是极为的心痛,感觉自己有点入戏太深了。
“那你对这事怎么看?”蝰蛇指着自己说道:“做我的女人?”
“好的。”杜小虫微微点头,道:“前提你不能伤害魏津,核实完身份放他离开。”
蝰蛇笑着说道:“好啊,我放过他。”
我观他的笑意就知道绝对想在放我离开之后置我于死地。
过了片刻,蝰蛇猛地站起身,探手抱向杜小虫。此时我心弦都拧起来了,还好杜小虫眼疾手快的退开半米避开了蝰蛇的熊抱。
“蝉儿,这是什么意思?”蝰蛇手还保持抱的姿势没有落下。
“我并不是随便的女人。”杜小虫微笑着与对方相视,说道:“况且,今天我和魏津有过肌肤之亲,你再抱我就不觉得别扭吗?”
“哦……也对。”蝰蛇稍作思考,他询问的道:“我这就安排你沐浴洗干净?”
“现在不是时候。”杜小虫不卑不亢的道:“想让我真心情愿的跟你,除非答应我一个条件。”
蝰蛇神色难看的说道:“难道放过魏生津不算条件?”
“大哥,就一个被玩过的二手货,你跟她啰嗦这么多干嘛,就像以前那样不管青红皂白直接绑了扛房间啊!”阿凯在一旁提示了句。
杜小虫不屑的说道:“你可以试试,但我绝对会在你得手之前死!”
“不要听他乱说。”蝰蛇扭头瞪着阿凯说:“竟然又冒犯蝉儿,看来之前的教训不够,自己再打自己十个巴掌,下不为例!”
阿凯无奈,啪啪又像上次那样实打实的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杜小虫等其扇完,就开口说道:“如果说放过魏津算是一个条件,那我就有两个条件,第二个是摆酒席,虽然这里没有条件办多大的,但是,无需多么隆重,把你手下兄弟聚集到一块简单的吃肉喝酒即可,办完之后我秋月婵就正式成为你蝰蛇的女人,真心不二,生是你的,死也是你的。”
“竟然这么麻烦……”蝰蛇拧紧眉毛。
杜小虫无所谓的说道:“当然,如果你觉得我是一个烂货不值得你这样,那就算了,我和魏津一起死吧。这也不是我事多,我父亲生前对我说不能随便的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首先就要让对方重视自己,所以,我要的不多,只是你的一个态度而已。”
“黄金蝎教女有方啊。”蝰蛇慨叹完反问道:“可你为什么随便的就把自己给他了?”
杜小虫张口即来的说:“如果你觉得为我跟自家父亲大吵愤怒之下宁可离家也不抛弃我这算随便的话,我们就没得谈了。不过在魏津今天中午提出要把我送你那一刻,我确实后悔了,觉的不值得。”
“蝉儿,我误会你了。”蝰蛇也是犯贱,杜小虫越是不满足他不让他轻易得手,就对她越上心,故此,他当即决定的说:“今晚我们就办一场酒席,让你感觉到我蝰蛇的重视,进而正式成为我的女人!”
我心中对杜小虫佩服的五体投地,摸清了蝰蛇的性子,动动嘴皮子而已,就轻而易举的达到了预定的目标。不过我有一个担心就是一块喝酒时,杜小虫和我、老薛、周大华如何一块回到房间以便于叶迦和活死人进行无差别的范围攻势。
“好啊,我等着呢。”杜小虫抛了一个媚眼,旋即把视线移向我身上时就冷了下来,她脸上“失望”和“反感”等数种表情交加着,“蝰蛇哥,我们什么时候摆酒?”
蝰蛇估计的说:“这我得让手下到市区采购,起码要等三个小时吧。”
“等会儿,把魏津带到我的房间。”杜小虫两只拳头攥紧道。
蝰蛇郁闷的说道:“干嘛?蝉儿你马上就我蝰蛇的女人了,你们都没关系了还往一块凑?”
“呵呵,放心,我不是藕断丝连或者念旧情的那种女的。”杜小虫解释的说:“但我想把第一个条件改下,不想放魏津离开了,他不死我无法平息怒火的。今晚,就拿他的人头来当作我和蝰蛇哥结合的祭品如何?”
蝰蛇吓的一哆嗦,“啊?祭品?”
“那时我亲手砍掉他的脑袋,放在我们的桌子上,让他看着我们喝交杯酒然后你抱我去房间。”杜小虫咬牙切齿的盯着我说:“但在此之前,我还想和他算下帐,打他一顿发泄发泄,否则心里边堵得慌。”
“我的神额,蝉儿这么狠?这点还真和我传闻中的黄金蝎有几分相似呢。”蝰蛇诧异了一下,他大笑道:“哈哈,不过你越对他绝情,我就越是放心。”
“嗯……我打算酒席到一半时再砍他头,想在房间执行,终究有过感情,不想让太多人看见我这样。”杜小虫稍作思考,补充的道:“至于魏津的朋友周大华,我希望蝰蛇哥你不要为难他,算起来来青市那天我差点被车撞了,还是周大华救了我一命。我晚上动手时想让他辅助我按住魏津的身子,这也算投名状吧,我打算收周大华当一个负责杂物的,恕我直言,论办事能力,这里没一个能比的过周大华。”
我疑惑莫非她放弃了老薛……
蝰蛇询问道:“还有旁的事没有?”
“你让手下出去采购时,记得帮我捎一包女士烟,谢谢。”杜小虫转身一边往第七道房门走一边说道:“五分钟之内,把魏津送过来吧。”
渐渐的,她进了房间。
蝰蛇戏谑的瞅着我说:“魏津啊魏津,听见了没有?这就是你自作聪明的后果啊!如果不是你先抛弃蝉儿,她怎么会这样对待你?但我也谢谢你,否则想完完整整的得到她还得花一些心思呢。哈哈……她要砍你脑袋看着我们喝那交什么酒再抱她回房嘿咻啊!不愧是黄金蝎的女儿,这心狠起来别说我了,就连我的上级火鬼都比不上啊,不简单,我可以预见将来自己能凭着蝉儿成为一代毒枭驰骋于毒行了……”
“蝰蛇哥,您能不能跟蝉儿求个情,让她别砍我脑袋?”我装作怂包似得的哭着,心中却说就你还想驰骋毒界?纯粹一只秋后的蚂蚱而已,蹦达不了多久了!
“就你?也配叫她蝉儿!?”蝰蛇对杜小虫还算守信用,没有再难为我,他只踹了两脚就让手下把我五花大绑的送去了杜小虫的房间……
第六百二十三章:摆酒庆祝
我被蝰蛇的两个手下扔在房间对着床的墙壁前,杜小虫对二者说道:“把老薛和周大华也叫过来吧。”
待对方离开,她冷笑着望着我的脸道:“魏津,想不到吧?这就是你卖我求荣抛弃我的下场!”
我咬着嘴皮道:“这一次算我失败,没想到你会这样绝情。”
“绝情?我跟你比,还远远不够!”杜小虫走上前,她蹲下身子说:“我跟你说,自小到大,连我父亲都没有打过我巴掌,你打我一下,我十倍奉还!”
我怒目圆睁,“你……”
“你什么你!”杜小虫左右开弓,她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我脑袋两侧,耳朵都嗡鸣了,这是真打啊,我心中叫苦不迭,你在演戏还是真报复之前打你那巴掌呢?
过了一会儿,十个巴掌打完,杜小虫的脸避开摄像头的视野,她调皮的对我眨了下眼睛,接着转身去桌子前喝了口水,返回来揪住我的头发说:“今晚就是你死期。”
“反正都要死了,我还怕你和蝰蛇这个狗娘养的?”我呸了一口,说道:“早晚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这种时候了嘴上还逞能。”杜小虫准备抬手再打时,房门被敲响了,她沉着脸问道:“谁?”
老薛的声音出现,“秋妹子,是我和阿华。”
杜小虫把房门拧开,老薛和周大华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变故,望见墙前满脸巴掌印子的我时,纷纷一愣。
“现在起,我不是他的女人了,今晚就跟蝰蛇。”杜小虫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下。
周大华知道我们是警方的卧底,他知道是假的,还算淡定。但老薛却以为是真的,他诧异的道:“秋妹子,你这……”
“我怎么?”杜小虫拧住眉毛说:“老薛你听好了,等会摆酒的期间,你和周大华一块与我杀魏生津,否则,你就随他一块去吧。”
老薛不寒而栗的说道:“好……好吧,我还是有点懵,转变的太快了。”
“我今晚怕是要和蝰蛇哥折腾到天亮了,先提前睡一觉。”杜小虫翻身躺**,她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住叮嘱的道:“现在,你们就在这儿守着他。”
老薛可怜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摇头叹息道:“唉,这就是命啊,魏小哥,剩下这几个小时你别挣扎也别乱叫还能好过一点儿。”
还算有点良心。
我索性闭上眼睛等死,当然,等的不是自己死,而是蝰蛇一方。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直到两个半小时之后杜小虫一脚把我踢醒,她鄙夷的说:“外边的酒菜已经备齐了,蝰蛇哥的手下们也已经全部就位,就等我了,你不要急,等会儿就来送你上路……呵呵。”
“喝死你们!”我攥住拳头怒视着她。
“老薛,周大华,你们在这继续守着他。”杜小虫妩媚的一捋头发,就拉开门出去了,门关上之前,缝隙透入了蝰蛇和一帮子手下们谈天说地的声音,还有酒瓶子触碰的动静,不亦乐乎。
门关上,一切又静了下来,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外边剧烈鼓掌的声音,连门都挡不住,蝰蛇的手下们正在为即将成为自家老大女人的“秋月婵”出场做表示。
我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郁闷的道:“老薛,阿华。”
“魏小哥你有什么事或者遗言就说,虽然咱们没几天的交情,但我能帮的尽量帮。”老薛叹息的道:“一会儿我们按着你让秋妹子砍头时,可千万别瞪我们,我怕你的亡魂来报仇。”
我扑哧一乐,道:“死了还有亡魂?”
“虽然没见过,但我亏心事做多了不得不信啊。”老薛摇头说道。
“我说老薛,你就别在这感慨了。”周大华拍动对方肩膀道:“等会应该有好戏看。”
“不就杀头吗,这也算好戏?我以前没看出来,现在来看,阿华你真他娘的重口味儿。”老薛撇嘴说道:“要不是秋妹子点名,我不可能参与的啊!”
接下来二者开始聊上了。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静静的等待。如此持续了约有二十分钟,房门一动便被推开,杜小虫进来了,后边还跟了两个蝰蛇的强壮手下,其中一个拿着把寒光闪闪的大砍刀。
“把门关上。”杜小虫接过大砍刀吩咐道。
那个之前递刀的男子转身关门,就在此刻,杜小虫提着刀就突然扬起手臂,她猛地朝我身上砍来,这一下子要是挨实了,不就跟砍瓜切菜一样吗?
我屁股一顶地,身子挪开。
杜小虫停住手上的动作说:“老薛,你和周大华把他按住,别让他乱动。”
老薛和周大华上前把我身子死死的按倒在地。
蝰蛇的两个手下凑在一块说说笑着。
这时,杜小虫双手握住刀柄再次扬起了大砍刀,朝我劈来时到了一半,却骤然变向,凌厉的刀锋扫向蝰蛇那两个毫无防备的手下。
“噗哧!”
刀刃进了离她最近的那男子两条大腿的前侧,每条都切进去了三分,对方直接“啊”的一嗓子喊叫就躺倒在地,完全懵住了不知发生什么情况。
另一个蝰蛇手下也愣在原地,懵住了。
“老薛,周大华,不要按魏津了,把这个按住。”杜小虫试着抽了下刀,但没能拔掉,她直接松开刀柄,趁着另一个蝰蛇手下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扑上前,顶起膝盖精准无误的撞到了对方命根子。
这大老爷们儿泪花子狂飙的双手捂住痛处并倒地打滚。
杜小虫身子一低,膝盖顶住对方胸口连同双臂,她小手凝握成拳,用力的打向这男子的脖子,反复了几下对方就陷入了昏厥状态。
她起身走到老薛和周大华按着的前一个被砍到腿的男子近前,攥住拳头也如法炮制砸了几下,但对方胡乱动弹总是砸不到位,杜小虫所幸抓住其头毛往地下磕了三下,总算进入了昏迷。
“秋妹子,这什么情况啊?”老薛错愕不已的说道:“我断片了吗……”
“并没有。”
杜小虫在一个蝰蛇手下的身上翻出匕首,把我身上的绳子割断,我被解除了束缚立刻站起身活动手脚。
杜小虫低头对着手上戒指说:“这边已经ok了,开始!”旋即她走到门前反锁死说道:“阿津、老薛、周大华,把这房间里边一切能搬的都挪到门前挡住。”
我和周大华以及不明所以的立刻开动,先把大理石的桌面子卸掉搬向门前。
杜小虫在我的背包翻出了那把仿六四手枪,她将之放入口袋,接着把那蝰蛇手下腿部卡住的寒光大砍头抽掉,站在床上举起来磕向墙角的摄像头,一下子就怼的稀巴烂,然后搬了个椅子到另一个墙角前,把第二枚摄像头也破坏掉了,她开始仔细检查这房间有无第三枚摄像头。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所以外边的蝰蛇及其一堆手下还没有察觉到异常,仍然在聊天喝酒跟过年一样。
我们仨男的又把大床拆了竖起来推到门前,还有床头柜、桌子腿、单人沙发、椅子一股脑的堆于门前。
杜小虫低声说道:“该搬的都搬完了,就这样吧,你们到我这边蹲下不要乱动。”
我和老薛、周大华来到了她的身侧贴着墙蹲倒于地,这位置是最佳的藏身位,它处于门侧离了三米的地方,就算蝰蛇一方拿枪对着房门扫射,子弹也进不来都被卡在了床板、桌子之类的,所以也不担心流弹问题,不仅如此,就凭他们的火力值,也射不穿这种后墙壁的。
过了片刻,房门前透入了阿凯的声音,“嫂子,老大问你砍好了没有?全都在等着呢!”
第六百二十四章:乙醚弹!
“我已经砍完了,之前你们应该听见惨叫了,”杜小虫冷静的说道:“跟他们说稍等五分钟,我把上边的血擦干净再拿出去吧,”
“那好吧,快点啊,老大也催了,”阿凯说完就离开了,还好他没有进来的念头,否则叫不开门势必会引起警觉,
我和杜小虫、周大华屏息凝神,
老薛低声询问的说:“那个……魏小哥,我们在等什么啊,拖完了五分钟他们还是会来的,这又不是钢筋铁壁,难道说你那两个s级杀手保镖马上就要神兵天降,把蝰蛇以及近四十号手下全部灭掉,”
“就安心等着,我们可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我笑着说道,
“话说你和秋妹子今天演的真像,把我都骗过了,”老薛慨叹的说:现在的年轻人呐,真不简单,”
过了约有半分钟,忽然外边嘈杂的声音戛然消失,安静的犹如一潭死水,
这什么情况,
难道b计划已经成功了……,
我和杜小虫相视,纷纷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可思议,极有可能是叶迦和活死人出手了,不然哪能一下子静了下来呢,但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出现,二者究竟通过什么方式做到的,
如此持续了五分钟,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门前,“少爷,少奶奶,你们在里边吗,没事吧,”
这是叶迦的,
“我们没事,外边解决了,”我和杜小虫牵手站起身,老薛和周大华也站了起来,一块走到门前,
“已经全部没有了意识,”活死人声音变味的说道,他绝对感冒了,
我吩咐老薛和周大华把门前堆放的事物花了五分钟全部搬开,就拧动门把手打开门,“迦,死,看见你们真开心,我今天差点被蝰蛇这孙子弄死了,”
叶迦和活死人分别端着一把步枪立于门外两侧,
我和杜小虫、老薛、周大华走到了外边,望见大厅之中蝰蛇和一大堆的手下全部倒在地上或者无力的趴伏在桌前,有的脑袋都侵盘子里边了,不仅如此,这近四十号人的每个双手均被挑开了筋,血线滴滴答答的琳拉于地,
“这……这……”老薛忍不住惊呼道:“这也太牛掰了,悄无声息的就解决了,”他不敢回头看叶迦和活死人,因为那就是两位煞星,担心被对方一只手就捏死了,
周大华也是震撼的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环视着这既热闹又死寂的大厅,
“上边应该有看守的吧,”我询问道,
叶迦汇报的说道:“四个持枪的隐藏于工厂的角落,不过已被我和死干掉了,我们五分钟之前就把这一堆杂鱼解决了,”
“那这五分钟……”我不明所以的道:“你们干什么了,”
活死人半死不活的说道:“我检查了下其余的房间有没有出口或者没出来喝酒的,结果没有,而迦,负责挑断所有人的手筋,”
“里边还有两个,也挑了吧,”我指着房门里边说道,
“遵命,”叶迦亮出还没有擦掉血迹的毒蛇匕首冲入了房间,三下五除二的办完,把他们拖入了这地下空间的大厅,
我们一行人来到四张酒桌前,把蝰蛇、阿凯还有另外两个死忠手下单独拖到一边,搜完了身,把对方的手枪、短刀、手机取掉,拿绳子五花大绑完并为他们四个止了血,
“少爷,剩下的这些人怎么办,”叶迦噙着笑意望向我和杜小虫牵在一块的手,
我稍作思考,大手一挥道:“全部拖到上边的厂房外边,蝰蛇这有两辆面包车,你们把这三十三个男人连同上边的四个全部塞进去,据说东边有个挺深的山崖,就驾车拉到那,务必把每一个都弄死了再抛下去喂野狗吧,不过等会拖上去了先别走,在上边等着,我有几句话交代你们,”
我潜在意思是说通通拉去警局,让老大和缉毒组看着办,
“好的,这种事我最喜欢了,”活死人舔了下舌头,当即就和叶迦拖起了蝰蛇一方的手下,一人一次能拖两个,所以反复了八次就转移完毕,
老薛投来忌惮的目光,他嗓音颤抖的说:“魏小哥……想不到最狠的是你,掌握着几十条人命的生杀大权,竟然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淡定,”我笑呵呵的道:“跟着我混,总会见过大风大浪的,”紧接着,我看向杜小虫说:“蝉儿,我上去一下和迦、死说两句,你和老薛还有周大华先在这等,”
“放心去吧,”杜小虫点头,
我顺着阶梯来到上方的厂房,叶迦和活死人站在门外边那两辆堆满蝰蛇手下的面包车前聊天,我走上前郁闷的道:“还好你们来的及时,今天我差点就被蝰蛇废掉了,”
“老大都和我说了,”叶迦吸了下鼻涕,他满脸苦逼的说道:“等任务完成了你可得好好款待下我和活兄,这两天又是挨冻又是挨饿的,尤其他,现在还发着烧呢,之前差半度就三十九了,吃了药勉强压下来的,”
“今晚不会再有情况了,你们把这堆蝰蛇手下运回警局就休息一晚打针吃药什么的,这次到三线,上边还隔了个二线才轮到三头蛇,所以你们可不能垮,”我唠叨完,极为好奇的问道:“话说你们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蝰蛇一方摆平的,难道是夜郎的毒药,”
“夜郎的毒药用了哪能昏迷啊,直接抽搐一会儿就是个死,”叶迦摊手解释的说:“我们这次用的是新型的乙醚弹,一共拿了六枚,里边装有量足够的液态乙醚和上下左右扩散装置,眨眼间就能见效,我们把上边的守卫电晕了三个,控制住第四个逼问出电闸所在地,就在厂房之内的机器壳子后边,我们把他拖到近前问了哪个是大厅的之后便将之电晕了,接着我拿着六枚乙醚弹下了一半阶梯停住,观察完蝰蛇和他手下们的桌子位置,老活把大厅的电闸拉下,地下空间的大厅就陷入了漆黑一片,我两秒之间把六枚乙醚弹全部启动抛过去了,”
“竟然使用了乙醚弹,还是最新型的,”
我想了下,这也情理之中,乙醚弹也称乙醚手雷,它使用范围极为受限,目标所在地的空间不能太大,就算稍微大点也没关系,前提是不能有风,这地下空间的大厅虽然面积挺大的,但胜在没有自然风并且蝰蛇及其手下们的四张桌子均聚拢在一块,叶迦把六枚高效乙醚弹一抛,他投掷的精准不用多讲,这玩意挥发又快,故此,蝰蛇一方全部失去了意识,
“我先下去搜查蝰蛇老窝了,你们快回去交完任务就休息吧,”我转身跑入了厂房,钻进机器壳子返回了地下空间,
老薛和周大华守在蝰蛇、阿凯等四人身前,却不见杜小虫的踪影,
我询问的说:“老薛,蝉儿去哪儿了,”
“秋妹子去第一个房间搜查了,蝰蛇之前就住那儿,”老薛解释道,
“周大华,交给你一个任务,”我捡起蝰蛇和阿凯的手机,前者自己揣入口袋,后者递给对方,“拿着手机,再抱床被子到上边的厂房挑个隐蔽的地方盯着点儿,如果有情况就及时跟我汇报,知道吗,”
“好,”
周大华捡了把手枪,他摸着嗓子道:“魏哥,我和老薛的吸粉时间快到了……”
“差点把这忘了,”我跑入第七个房间,打开身上挎的包,取出两份一次量的混合粉递给二者,这都是杜小虫来之前包好的,
老薛就地点上品味了起来,周大华拿去上边享用,
就在此刻,第一道房间门忽然开了,杜小虫侧身站在门内,她朝我勾了下手道:“阿津,过来一下,我翻了蝰蛇的房间,这儿有着你绝对想像不到的大发现,”
第六百二十五章:想象不到的大发现!
“绝对想像不到的大发现?”我心生诧异,究竟啥玩意能被杜小虫这么形容呢?我当即就跑到了第一道房门前,极为好奇的道:“蝉儿,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了?”
“进来说。”杜小虫把我拉进门并反锁住。
我环视着这蝰蛇的房间,床侧有两块显示屏,上边分成了一个个的小屏幕,近乎每个房间和大厅的囊括其中。而桌子下方有两只小箱子,盖子已被杜小虫打开,里边均为一包包的粉儿。
桌子上方摆放了一只仿五四手枪和一把沙漠之鹰以及ak47,还有三盒子子弹。旁边放着五颜六色的手铐和绳子、胶带还有两把匕首,不仅如此,还有一个无盖的盒子,里边放了一堆光碟,正面的图案简直不堪入目,不用想也知道它们刻录着爱情动作电影。
我疑惑的道:“蝉儿,这些之中什么是大发现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蝰蛇桌子的抽屉里边有一个相册。”杜小虫朝着拉开的抽屉挪动下巴,她神秘兮兮的道:“你去翻开看看,一定会惊讶的。”
我莫名其妙的走上前,把相册拿起来翻开,第一页上是蝰蛇和阿凯还有一个死忠的合影,第二页上边则是蝰蛇和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女子,不过她们全身没有衣物被绳子绑着,应该是被迫的,第三页也有蝰蛇,他单独和另一个年龄比其大几岁男子,后者的发型有点特别,脑袋四周剃光了,中间留着的卷起来就像一团火似得,难道这就是蝰蛇上边的二级贩子“火鬼”?
这也不像大发现,故此我定住心神继续翻着,一页页的翻到了后半部分,就在我把下一页打开时,望见与蝰蛇合影留念的男子时,我眼睛差点瞪的凸出来了!
这是我的脸……
但我之前并没有和蝰蛇有过接触,所以这跟蝰蛇照相的必然是我的那位双胞胎哥哥……许灿!
我怔了良久,缓过神道:“蝰蛇竟然和之前七罪组织负责分配资源的许灿认识?”
杜小虫微微点头道:“我看见时也特别诧异,猜想这蝰蛇会不会是以前七罪组织的外围成员。这照片是在餐厅照的,右上角的墙上有一个电子表,上边显示的日期是前年的三月十一号,比你加入a7还要早一年半呢。”
我视线移到照片边缘,确实如此,这样看来,蝰蛇和许灿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不仅如此,这本相册上跟蝰蛇合影的,要么是有利益关系的,要么是最为死忠的手下,要么是迫害女子的场景……
蝰蛇和许灿的关系这就值得推敲了。
我把相册继续往后翻完,没有别的了,就把蝰蛇和许灿合影那张单独挑出来放入背包。我感慨万分的说道:“蝉儿,这个发现确实想像不到。”
“想知道他们的关系,只能等蝰蛇醒了问他。”杜小虫想了一下,她忽然说道:“对了,你翻下蝰蛇手机的通讯录和短信有没有相关的。另外,迦和死用了什么方式使蝰蛇一方全部暂时失去意识的?”
“乙醚弹,六枚。”
我点头拿出蝰蛇手机,按开搜索着通讯录,这上边的联系人并不多,只有四十来个,其中有十五个是蝰蛇的下线,因为名字和绰号后边都标注出了(下)。剩下的大部分是蝰蛇手下,还有上线“火鬼”。
连一个家人也没有,这样是他专门混毒行用的手机,私用的可能在房间里藏着。我耐心把这四十余位联系人看完,终于发现了一个扎眼的备注,“灿爷!”
不过最近半个月的百条通话记录并没有“灿爷”。
我又点开了信息,空荡荡的,没有一条记录。接着翻开手机相册,所有的照片均为交易时拍的货留作存档的,其中还有张是杜小虫穿着贴身衣物进被子之前的监控截图,玲珑性感的曲线一览无余。
我指尖按动把它删掉,就将手机放回背包,我摇头说道:“就有个联系人是许灿,别的没有了。蝉儿,你说这蝰蛇既然和许灿有关系,那许灿代表的有没有可能是霸之一脉呢?”
“我觉得不像。”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霸之一脉的高层,咱们也直接或者间接的接触了几位,比如霸皇、比如邢予玉还有曲市犯案的另外两个大罪犯,虽然是犯罪,但并非邪恶的犯罪,还是充满了正义感的。如果蝰蛇跟霸之一脉有关系,他恶果累累,霸皇能任由其活到现在还这么滋润?”
“也对。”我点了下头,推测的说道:“难道许灿和霸之一脉不是一路的?”
杜小虫分析的说:“因为血缘关系,可能不敌对,但凭之前几次和许灿有关联的事情,包括他假扮你潜入验尸房碎尸、还有朝市那次,我总觉得许灿这人心性偏邪,没准是受到从小接触的环境导致的,所以我认为许灿和霸之一脉仅止于亲情而已。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我好奇问道。
“算了,我的错觉吧。”杜小虫摊了摊手说:“我感觉许灿的极有野心。”
“我也有同感。”我笑了下,提议的道:“我们再把蝰蛇的房间仔细搜一遍吧,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事,今晚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等明儿个拷问蝰蛇,想想怎么联系到火鬼成为新的下线。”
杜小虫补充的说:“还要把蝰蛇手下的四级贩子都聚集到这儿。”
就这样,我们对蝰蛇的房间展开了新一轮的搜索,没再发现新的异常事物,就拿了钥匙把这房门锁了。
老薛蹲在蝰蛇、阿凯等四人的身前抽着烟,他还时不时的往对方脸上吐口水,毕竟平时受到了不少欺压,他便以此作为宣泄点。
我扯嗓子喊道:“老薛,今晚你就负责看着蝰蛇如何?”
“啊?”老薛担忧不已的道:“要是守一会儿还行,可守一晚上我怕他们挣脱绳子跑了怎么办?”
“手筋全被挑了,还能挣开绳子?”我冷哼的说道:“要不然你去上边替代周大华,让他下来守着蝰蛇?”
老薛摆手拒绝说:“我还是在下边守吧,上边太冷了。”
我和杜小虫花了近一个小时,把其余的五个房间也搜完了,找到不少枪械子弹以及少量的粉儿和一些财物,不仅如此,其中一间并非宿舍,而是厨房。
这时,杜小虫狐疑的道:“看见钱我想起来了,蝰蛇把自己的钱物都放在哪儿了?他的房间所有的现金加起来只有一千块不到而已。”
“藏起来了吧,到时等他醒了问问。”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想了片刻急忙说道:“蝉儿,蝰蛇一方漏掉了一个。”
“漏掉了一个……”杜小虫反应过来道:“那个为蝰蛇核实我们身份的手下,我们的证件、手机什么的都在对方那呢。不过算算时间,也就今晚就是明天会回来复命,况且对方核实完时一定会先给蝰蛇的手机来电或发信息,我们提前能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这个不用担心。”
我打了个呵欠道:“你先休息吧,我到桌子那去吃剩菜,填饱肚子就回房间睡觉。”
“建议你还是吃方便面或则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余出来的饭菜,因为之前桌子范围用了乙醚弹。”杜小虫转身走向第七道房门。
“呃……”我揉着肚子恋恋不舍的望着四桌子菜肴,只能看不能吃很是遭罪,我索性叮嘱了老薛桌子上的不上吃,就收回视线跑去了厨房,自己做了一份蛋炒饭,狼吞虎咽的吃完就回了房间。
就在这时,我包中那部蝰蛇的手机突然间响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她的顾虑
我把蝰蛇的手机掏出来望向屏幕时,忽然错愕住了,这……来电方竟然是“灿爷”!
床上的杜小虫见我拿着道:“阿津,谁打来的?”
我走到床前,把屏幕对向她,“这算想曹操曹操就来电吗……”
“不会吧?这么巧!”杜小虫怔了片刻,她提议的道:“按接听,听听许灿说什么再挂掉,然后通过信息交流。”
我点头按下了免提接听。
“蝰蛇,我一个星期前请你帮忙办的事,办完了没有?”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出现,我以前听过一回许灿的声音,确实挺像的。
许灿追问道:“喂?怎么不说话啊。”
我正在想怎么挂不会让对方觉得唐突呢,此刻,杜小虫凑上前,她嗓音甜酥的说:“蝰蛇哥,这是谁啊?我们还没完事呢,你怎么不动了,好不舒服哦……”
我笑了下把这来自于“灿爷”的电话挂了,过了五分钟,我见对方没信息或重打,就回了一条说:“灿爷,我这边不方便讲话,抱歉啊,你那事还没办完,也就这两天了。”
过了片刻,许灿回复的道:“色性不改,作为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再这样持续下去恐怕早晚要栽到这上边,算了,等办完时主动回个电话吧,我虽然暂时不急,但三天之内你务必办完。”
“好的,放心。”我如释重负的把手机放在一旁,感慨万分的道:“许灿有一点说对了。”
杜小虫侧眼看着我的脸道:“哪点?”
“蝰蛇色性不改早晚会栽的。”我耸了下肩膀说:“如果蝰蛇不对你有了占有之心,抛除上边看守的,把下边所有的手下们聚在大厅喝酒,他也不可能一下子被我们连锅端掉。”
杜小虫嗔怪的道:“哼,还说呢,你打我那一巴掌真是不留情啊。”
“拜托,你要演真一点儿的。”我摸了下鼻子说道:“不也还了十个大巴掌吗?”
“那就扯平了。”
杜小虫躺到床的另一侧,她淡笑的道:“今晚暂时没有限制,我们各睡各的,我这边,你那边。”
我深吸了口气,把戒指关掉又让她也把戒指关了,酝酿了许久总算鼓起勇气说:“可我还想抱着你睡,一天不够,我想要一年、十年、一辈子!”
心脏扑腾扑腾的狂跳。
“所以,你想假戏真做,和我成为真的恋爱关系吗?老实说,你表白的话让我听了怎么都感觉像心思不纯的色胚子,然而我却莫名其妙的被感动到了。”杜小虫神色认真的说道:“我不会拒绝你的,因为我也喜欢你,但是……暂时不想答应你。”
我喜忧参半的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喜的是,杜小虫竟然说她也喜欢我,所以不会拒绝;忧的则是暂时不想答应当我的女友,这说明什么?
我想了一想,有两种可能,第一,她心中有着一种顾虑,不过并非犹豫。
第二种就是杜小虫极为理性,想给彼此一个观察期,过了一段时间还想在一起时再在一起,不会一时脑热就展为恋人关系。
杜小虫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她接着笑道:“许琛,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娃娃亲的萧璃,如果她喜欢你呢?如果你有天同时面对我和她时摇摆不定呢?虽然你的性格够纯粹,但我身为一个女人,不得不担心,况且萧璃也不比我差,甚至比我强不少,毕竟她的阅历摆在那儿。还有一点是我不能比的,萧璃为了你挨了那么多天的鞭打,放弃审判者之位,放弃那么多年的努力,貌似你们还有一对刻了彼此名字的石头……所以,我等到你和萧璃确定不会往恋人关系上展的时候,再让你抱着我睡觉。”
“呃……”我僵在原地,她真的有顾虑,还是来源于萧璃的,不仅如此,她好像还吃醋了。我尴尬的抽了根烟,清了清嗓子郑重的说:“杜小虫,你信我吗?我不会和萧璃成为那种关系的,因为我心里就把她当成了姐姐看待。”
“我信你啊。”杜小虫微微摇头道:“但我信不过她。”
“……”
我这回真不知道说什么了,想不到杜小虫竟然如此在意萧璃。我脑细胞急的运作,灵光一闪,我口干舌燥的说道:“但想一想,现在你对我保持观望态度,感情毫无进展,万一萧璃哪天出现了,我被她抢跑了怎么办?不如现在我们恋爱,把感情展到如火如荼的地步,换谁来了都勾不走我啊。”
“扑哧~”
杜小虫忽然忍不住笑了,她翻动白眼道:“老大说的对,有时候你真是巧舌如簧呢。不过,你被她抢了就抢了呗,这比我身边放了枚定时炸弹好,天底下男人遍地都是,我总会遇见别的喜欢的。”
我深受打击的说:“杜小虫,你快把我气吐血了!”
“诶?连姐都不叫直接喊名字了?这点程度就能吐血也不过如此嘛。”杜小虫翻身对着墙,她盖上被子道:“许琛,想和姐处对象,再修炼个几年吧,我先睡了,晚安。”
我两只手的指头缠绕在一块摩挲着,想冲上去强行抱住但念头出现就立马怂了,乖乖的钻入被窝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
凌晨三点半,我放在床头柜的蝰蛇手机又响了,这次的来电方是“阿凯”,阿凯的手机是周大华拿着,他打来一定是上边有情况了。
我甩动脑袋,扫掉了迷糊之意,就按住了接听问道:“周大华,怎么了?”
“一辆车子开进了厂门,这车应该是蝰蛇一方的,因为我们前天晚上来时我在厂房外边看见过。”周大华汇报的说。
“干的不错。”我询问道:“车子停住没有?下来了几个人?”
“还没有,马上就停了。”周大华说完过了五秒再次说道:“就下来一个男的,今晚光线不行,我看不清楚样子,不过他手上好像拿了两只文件袋,已经进厂房了。”
“行,你继续隐蔽,不要惊动对方。”我把电话挂了,注意到有条信息,一个小时之前来的,蝰蛇给对方的备注为:“小龙。”
我迅的把衣服穿好,拿起手枪并点开信息扫了一眼,上边说:“大哥,魏生津和秋月婵的身份核实完毕,一切属实,没有异常,我正往回赶着,现在大晚上的就不打电话打扰你睡觉了。”
我暗呼庆幸,亏了提前把周大华安排到厂房上边监视情况,否则没注意信息就被这负责核实身份的小龙下来了,他到时望见大厅之内的蝰蛇肯定会猜到老窝被端而逃跑,周大华没怎么玩过手枪整不好拦不住对方。
我动很轻没有惊动杜小虫,直接出了房门,老薛歪在蝰蛇四人近前的椅子上迷糊着,我清了下嗓子,他惊醒之后想开口,我及时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狂冲到阶梯下方把灯关了。
这时,我耳朵一动,听见上方金属板被挪动的声音,那小龙即将就下来了,我猫着身子隐蔽。过了片刻,强烈的光束闪现,我心中保持平静,听见一步一步踏着阶梯往下走的声音。
“今晚怎么这么怪?上边没守大门的,下边也没有守夜的。”小龙一边嘀咕一边向下移动,没有等他到底下呢,忽然,脚步声就停住了。
“不对劲儿……”小龙狐疑了句脚步声再次出现,比之前更加频繁,但却是朝上渐行渐远的,他觉得情况反常了直接就想撤!
第六百二十七章:第一位臣服者
我哪能任由这小龙逃离?万一走漏风声我和杜小虫的努力就白费了,所以我直接闪身蹿到阶梯底端,抬起手枪对着斜上方手持手电筒跑动的背影扣动扳机,我并没有墙壁的意思,这近距离下,子弹蹿向了对方的**。
小龙吃痛“啊”的惊叫了一嗓子,就栽倒在地并往下边滚着。
我蹿回之前的位置把地下空间大厅的灯光打开,这时小龙已经滚下来了,他已经看见这边的我,正忍着疼痛掏枪。
“不准动!”我举起枪口对准了地上的小龙,他确实是那晚拿走我们证件、手机和来历书的男子。
小龙不敢再动,手落在地,他另一只手捂着流血的屁股,“魏津……你……你干掉了我的大哥和其余的兄弟?”
“知道就好。”我走上前,蹲下身拿膝盖顶住其背脊,左手卡住小龙脖子,右手摸向他身子,翻出手机和手枪,这才起身命令的道:“双手抱着脑袋,不准有丝毫乱动。”
小龙乖乖照办。
“老薛,拿条绳子来把他绑了。”我扯嗓子喊道。
老薛迅速的把绳子拿上前,将小龙的四肢缠绕捆绑完毕并打了死结。这时,听见这边枪响的杜小虫也穿上衣服打开了房间门,她走过来看了眼地上的阿龙,就知道了情况,然后走上台阶把掉在那的手电筒和文件袋捡起来到我身前拆开,检查了一翻,均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
我们把小龙拖到了蝰蛇四人的近前,后者们还没有恢复意识,这乙醚弹的效果真心不错,估计浓度足够让对方昏迷时间加大,但还没有达到抑制呼吸致命的程度。
杜小虫简单的为小龙**止了血,吩咐的道:“老薛,你继续看着他们。”旋即,她自然的挽住我的手一块返回了房间。
进了门,她松开手道:“继续睡吧,我们明天事情还很多。”
我点动脑袋,待杜小虫翻身入了被窝,我抬起手闻了下手上残余的香味,就倒床继续呼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
我和杜小虫起了床,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换了身衣服出来说道:“阿津,你洗吗?”
“不了。”我摇了下头,拿起家用手机联系了“二哥”,还是叶迦接的,我询问道:“你们在家还是……?”
“我昨晚送完人就回来了,他在宿舍休息一晚,今天中午复位。”叶迦说道。
“注意保暖,先挂了。”我放下手机就和杜小虫来到了大厅。
现在蝰蛇、阿凯等四人均恢复了意识,但他们的嘴巴均被老薛拿臭袜子、脏抹布堵住了,纷纷瞪着眼睛完全搞不懂情况,昨晚喝个酒断个电而已,就陷入了昏迷醒来就是这种情景,反观小龙还在睡着觉。
我和杜小虫走上前,把蝰蛇嘴巴的填充物摘下,我笑着问道:“蝰蛇哥,早上好啊。”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蝰蛇吐沫四射的骂道:“莫非,你……你是和秋月婵这贱人合起伙来把我的势力吃掉!”
“猜对了,但为时已晚。”我趁机揽住杜小虫的腰肢,鄙夷的看向蝰蛇,“现在我正式宣布,我的女人,还是我的,永远不可能是你的,另外,你的手下除了阿凯和小龙等四个,其余的全部被我诛杀抛下山崖喂野狗了,而你的两箱子茶叶,也全部落入我手。蝰蛇哥啊,还有话想说吗?没有我可就要送你上西天了。”
“成王败寇,我半辈子都活到狗身上了,妈的,竟然栽倒了你这小白脸身上,实在不甘心啊!”蝰蛇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处于狂暴的边缘。
“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我笑呵呵的对众人说完,就前往了之前属于蝰蛇的房间,挑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返回大厅。
我把匕首对着蝰蛇晃来晃去,他倒真不怕死,怒喝道:“要杀就快点,磨磨蹭蹭的,老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可惜你没机会了。”我握住匕首走到蝰蛇身侧,探出一只手揪住他这一边的头毛,我冷笑的说:“蝰蛇哥,我送你见阎王,疼痛只是一瞬间。”
我另一只手上的刀猛地划向蝰蛇的脖子!
我不可能真的杀了他,且不说蝰蛇还有用,现在他已没了反抗能力,我若动手杀之,卧底任务结束时铁定要挨处分的,警察生涯没准就到头了,所以我只想吓唬下对方。
蝰蛇眼皮紧闭,龇牙咧嘴的准备挨这致命的一刀。
就在匕首即将割破其脖子动脉时,我忽然手腕一拧,强行变向扫向上方,“扑滋~~!”锋利的刃部把蝰蛇脑袋这一侧的头毛削掉了一大把!
我松开手前一只手,凌乱的头发散了一地。
“嗯……?”蝰蛇下意识的睁开眼睛,见自己没死露出一丝庆幸,“量你也不敢杀我,哼。”旋即他注意到散落的头毛,犹如被踩住尾巴的猫说:“该死的魏生津,你竟然敢断我的头发?”
“难道它们比你的命还重要?”我淡淡的说道:“我第一眼起就对你这另类的头毛不爽了。”
蝰蛇痛心疾首的盯着一地头毛,“别让我抓住机会翻盘,否则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龙被惊醒了。
“放狠话之前还想想自己的处境吧。”我身子来回走动,双手频频探出把剩余四者的嘴巴填充物摘下,站在了杜小虫身侧,“蝉儿,我累了,换你。”
杜小虫扫视着身前瘫软于地的五个大老爷们,声音清冷到不近人情,“现在大势已去,你们乖乖的配合我们聊一聊,就可免去一死。”
蝰蛇和阿凯无动于衷。
小龙等三个手下神色蠢蠢欲动,处于犹豫状态。
“我tm平时白养你们了?”蝰蛇欣慰的看了阿凯一眼,便瞪向另外三个手下。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阿凯冷静的开口说道:“我江凯,选择臣服。”
蝰蛇眼珠子差点掉地,他愣愣的侧头盯着阿凯,“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兄弟道义诚可贵,但性命却只有一条。”阿凯叹息了句。
蝰蛇悲痛的说:“树倒猢狲散,想不到,想不到啊!”
“哈哈,阿凯,我倒开始欣赏你了,最不可能反水的却第一个臣服,等于直接打到了蝰蛇的七寸。”我大笑着道。
阿凯有点尴尬的说:“谢谢夸奖。”
“那我问你,关于蝰蛇的一切,你知道多少?”杜小虫淡淡的道:“说个百分比。”
“百分之九十九。”阿凯不加思索的说:“我是最早跟着蝰蛇的,作用等同于军师,他每次办事无论大小全有我跟着,包括发展下线,联系上线,没有谁比我对蝰蛇更加了解了,剩下那百分之一呢?”
阿凯解释的道:“我不敢说的太满,所以保留。”
“好的,现在我们把你带去房间聊一会儿。”杜小虫示意老薛拖着阿凯跟她进第七个房间,我则拿蝰蛇手机联系了周大华,让他立刻下来待会跟老薛一块守着清醒的蝰蛇及其三个手下。
我迅速的回了房间,等老薛离开,就揽着杜小虫坐在床前,并没有关门,以防老薛或者周大华在外边偷听,我们正常说话隔这样的距离那边是听不见的。
“想了解什么事就直接问吧。”阿凯闭上了眼睛。
我询问的说:“蝰蛇的手下没有被排遣在外的吧?昨晚都聚在大厅了?”
“是的,之前就一个小龙出去核实你们身份了。”阿凯点动下巴,说道:“但他也已被你们控制。”
杜小虫问道:“蝰蛇的上线是火鬼?”
阿凯再次点头说道:“二级大贩子,这已经算是行业的顶尖了。”
“火鬼的事情等会儿再说。”我清了下嗓子,一字一顿的道:“那位被称为‘灿爷’的许灿和蝰蛇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第六百二十八章:抓了条大鱼!
“灿爷?”阿凯怔了一下,他露出了郁闷之色,暂时没有开口,像在犹豫着。
我眉毛一挑,声音渐冷的问道:“怎么,有顾虑?你已经选择臣服于我们了。”
“唉,其实我就是灿爷在蝰蛇当初进入毒行时派到其身边负责监视的。”阿凯百般无奈的说:“现在我已落入你们之手,没有了选择,虽然不知你们为何问起灿爷,我还是直说了吧,否则死了一切皆成空了。”
我和杜小虫对视,纷纷表示震惊,想不到这一网竟然捕到了条大鱼,这身为蝰蛇臂膀的阿凯,竟然是许灿当初派到前者身边的。
阿凯解释的说道:“我第一效忠的是灿爷,任务就是五年之内扶植蝰蛇登上二级贩子时并取而代之,再试着冲击一级,成为灿爷的经济来源之一。”
“许灿还真是下了一步大棋呢。”我笑着说道:“他和蝰蛇呢?”
“所以蝰蛇只是灿爷的利用对象。”阿凯缓缓的说道:“他知道灿爷大有来头,就总是巴结对方。”
杜小虫不解的说:“许灿把你安插到蝰蛇身边,为什么不直接让你往上爬呢?”
“枪打出头鸟,没达到顶端时,我最好的选择是隐藏自己。”阿凯解释道:“其实蝰蛇的手下绝大部分都是听命于我的,我早就悄悄的把蝰蛇架空了,他还没察觉到罢了。”
我凝重的说道:“近期许灿让蝰蛇办什么事?”
“灿爷想要十具女子的新鲜尸体。”阿凯不明所以的道:“我也不清楚灿爷的用意,不过下手的目标已经挑好了,打算这几天就行动。”
“许灿竟然要十具女子的尸身?”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虽然不是许灿亲自动手,如果我和杜小虫卧底的不及时,却也等于即将有十条生命因许灿而死,由此可见,许灿得邪到了什么程度?他一定是瞒着霸皇霸后干的,否则早被针对了,因为霸之审判不可能因为许灿是自己的儿子就对这等罪行视而不见的。
阿凯补充的说:“是的,这十具女子还不能超过二十岁,不仅如此,身上还不能有任何的伤口。”
“未免太恐怖了。”我摇头说道:“你知道许灿在哪吗?”
“现在不知道。”阿凯想了片刻,道:“不过,灿爷说过到时他会亲自负责取这批女子尸体。”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许灿亲自领人取女子尸体?如果我们借着这时机,冒充蝰蛇骗许灿一把,没准就能把他把绳之于法!
这事等会审完了阿凯,我就联系徐瑞润色具体的方案,现在他通过定位戒指应该已听到了这边的情况。不光这样,有了许灿这变数,我和杜小虫这边还不能把干掉蝰蛇的事情被别的势力知道了,只能隐忍几天,以防许灿有别的眼线知道了此事,我们将错过这个抓捕对方的大好时机!
忽然,阿凯凝视着我的脸道:“忽然发现,魏哥你好像和灿爷的相貌有点相像呢,越看越像的感觉,不知你为什么对灿爷这么感兴趣?”
“华夏人口十几亿,撞脸是正常的。”我脑细胞急速的运作,编造的道:“我和许灿有仇,以前我的一个兄弟就是被许灿为首的一伙人害死的,我一直想报仇,但查到他属于一个大型犯罪组织之后就断掉了,好像叫什么七罪,我倾注了很多财力,也没能发现许灿的踪迹。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想不到我来到青市想混毒行,打掉了蝰蛇翻他房间时意外发现了相册中他和许灿的合影,手机还有其号码。”
“这真巧啊……”阿凯唏嘘不已的说:“灿爷的组织确实是七罪,不过这大组织年初出现了一起变故,全部零散了,已然支离破碎、元气大伤,有几个犯罪头子都成了光杆司令。但灿爷父母所统领的一股势力却损失最小,所以……我建议魏哥暂时放弃对灿爷的针对,因为还没发展起来之前,你们根本不够对方看的。”
我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你认为,我们拥有怎样的实力还能和许灿以及他父母硬碰硬呢?”
“起码要统治华夏半壁江山的毒行势力吧。”阿凯估测的道:“因为现在灿爷好像在发展自己的势力,他背后又有父母那个势力,大部分的成员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罪犯,真心不好对付,除此之外还有两种简单的办法。”
杜小虫饶有兴趣的说:“哪两种?说来听听。”
“一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灿爷干掉,请杀手或者自己设局诱其入套。”阿凯提议的说道:“另一种有点不太光彩,就是提前获悉灿爷的动态,借助警方之手,把他抓了!像灿爷这种罪犯,如果被警方抓了近乎是必死的下场,而警方说不定还会通过审问灿爷得到他父母势力的线索,直接一并拔除!”
我竖起大拇指道:“阿凯,你脑袋真够灵光的。我想问下,你潜伏到蝰蛇身边之前,也属于七罪组织的?”
阿凯咬牙点头说:“嗯……我以前年轻气盛惹了不少祸事,东躲**的误打误撞就加入了这组织,然后被灿爷看好就收为了他的手下。”
我和杜小虫突然笑了,笑的阳光灿烂,把对方都看的懵圈了,连忙问道:“两位,你们笑什么啊?”
“没笑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情。”我摆了下手,接着说道:“蝰蛇一共摧残过多少女子?你有个数没?”
“这个嘛,我把蝰蛇每次的目标和抓来的时间都悄悄记在小本子上了,这也是灿爷让的。”阿凯说道:“那本子就在我房间行礼箱中一件衣服的口袋。”
我好奇的说:“就不怕被蝰蛇发现?他不是按了监控么?”
“全是在外边记的。”阿凯动了下肩膀,道:“而且那小本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小镜子。”
“阿津,你先看着他,我去翻翻那本子。”杜小虫转身离开了房间,过了约有十分钟,她拿着一个镜子似得玩意回来了,冲阿凯晃了下说:“就这个?”
“对。”
阿凯点头。
杜小虫询问你的道:“怎么打开?我之前试了下,虽然觉得它里边有玄机,但找不到破开的方式。”
“先把镜子合上。”阿凯提示的说:“镜子有图案的那一面,上边是一条蛇,蛇左侧的红色眼睛,按住不松手,持续两秒就能开了。”
杜小虫按对方说的操作,下一刻,镜子这侧背面就开了,所谓的小本子位于夹层非常的薄,约有三十页的规模,不少纸页都写了密密麻麻的字。
我凑上前跟她一块翻阅,记了大概有二十页的样子,每一页上有的记了一条,有的记了两条,均为每次目标女子详细信息:名字、年龄、身份证号码以及她的死法,尸体被如何处理的。
我仔细的清算完毕,死于蝰蛇之手的有夫之妇共有二十七位,年龄最大的有四十岁,最小的为二十七岁,平均为三十二岁上下。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像大头女儿那种附带的未婚女子共有三位。
她们致死的方式有的相同,有的不同,每一段文字我看了都触目惊心。
我长吁了口气,把这小镜子复原塞入背包,恼火的说:“蝰蛇做了这么神人共愤的事情,千刀万剐也算轻的。”
阿凯连连点头。
杜小虫冷眼看向对方,说道:“但蝰蛇抓目标女子时,你也有参与,难逃其咎啊。”
第六百二十九章:火鬼
阿凯神色错愕,他辩解的道:“魏哥,秋姐,像咱们这种干见不得光的大事的,不用满口仁义吧,怎么感觉你们的口吻有点像条子呢。况且,咱们混毒行怎么赚钱?还不是展瘾君子,把正常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多少瘾君子倾家荡产,性质大同小异罢了。”
“你说的有点儿对。”我微微点头,心中却把阿凯骂了几十次,蝰蛇的所作所为能和贩子比吗?这是直接害死一个女子导致一个丈夫没了妻子、一个孩子没了母亲啊!
杜小虫也懒得浪费口舌,因为我们是卧底,现在装作坏人而已。
“说说火鬼吧。”我坐在床上,询问的道:“以你的经验,我们如何取代蝰蛇成为二级贩子,另外,火鬼的势力如何?”
“这火鬼是一个比蝰蛇还狠的主,势力也比蝰蛇大三倍,手下也有不少能人以及六个二级贩子,否则我早就蹿乎蝰蛇把对方干掉了,可惜没有什么好的时机。”阿凯介绍的说道:“火鬼唯一的弱点也是唯一的优点,就是比较在乎兄弟情谊,所以他的手下都肯为其卖命。我曾经试着策反过火鬼的手下,但均失败了,由于担心暴露导致火鬼把矛头指向我们,我就暂时放弃等待时机。不过近期火鬼换了上线,傍上了消失已久并强势崛起的三头蛇,拿货比以前更加廉价,但给蝰蛇的价却比以往只少七个点,不多也不少。”
他想了片刻,接着说道:“魏哥,如果你和秋姐想取代蝰蛇成为火鬼的下线,希望是有的,但起码要有二十人以上的直属规模和十个下线贩子。”
我诧异道:“这么难?”
“第二个条件并不难,你只要趁着蝰蛇被端的消息走漏之前,把他之前的下线贩子收编即可,如果晚了,怕是那些下线贩子会被别的大贩子收掉或者主动另投靠山之类的。唯独难的就是第一个条件,这二十人以上的规模,除了我以外,其余的铁定不能用蝰蛇原班人马,不然会存有异心,说不定哪个节骨眼就把你们坑了。”
“哦?意思是说,你不会存有异心了?”杜小虫嗤之以鼻的道:“你是两面派,明面上是蝰蛇的中流砥柱,暗面上却是许灿派来的潜伏者,我们拿什么信任你、重用你?”
阿凯极为认真的说:“我已把知道的都说了,包括灿爷的事情也没有隐瞒,这还不够吗?况且以我的身份,手筋被挑了如果去正规医院治疗,要不了一会儿警方就会把我抓了,所以只能通过黑诊所或者乡野中医来敷药,好的慢不多,等恢复了之后这两只手也不出了多少力了,完全是废人一个,你们无需担忧我会背叛。”
“不,阿凯,你错了。”杜小虫呵呵笑着说道:“我自小跟在父亲身前接触了很多很多的毒枭、罪犯,不敢说看透每个人,但像你这种还是能一碗水望到底的,对于你来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你自己的命重要,就算你儿子和妻子在你面前,有谁拿一把枪逼你让你把妻儿杀死,否则就要了你的命,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妻儿杀死来保全自己的。所以,阿凯,你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忠心的,我们用了你才是定时炸弹呢,倘若哪天你陷入绝境,要不了片刻就会出卖我们,对吧?”
阿凯的脸被她说的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被戳到了心头肉。
“放心,我和阿津不会要了你的命。”杜小虫笑意敛住,她淡淡的道:“反而还会重用你,而你的双手,我会全力为你安排治疗,但有一个先决条件。”
阿凯警惕的道:“什么先决条件?”
“我们会把你禁锢在此地,不让你参与任何行动,只让你参与定制计划提供方案,作用等同于军师。”杜小虫凝重的说道:“放心,我有把握让你全心为我们卖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不会出馊主意阴我们的。”
“就这么肯定?”阿凯狐疑不已。
我知道杜小虫的心思,问道:“你吸粉吗?”
“偶尔碰,但没有瘾。”阿凯如实说道:“难道你们想通过粉来控制我?这不太现实吧,我的意志力能抵抗住的,连来十次猛地断掉也不会成瘾。”
“毒抗挺高啊。”我取出了包里的一小袋新型粉,“这是我们新研制的,试一次,如果你能抵抗住二十四小时,我二话不说就把你放了。”
阿凯用天真的眼神看着我们,“那就试试,虽然我并不抱希望你们真能放我离开。”
我扯嗓子喊道:“老薛,去其它房间搜套冰壶和管子。”
“遵命。”老薛花了五分钟就把东西弄过来了,我让他点了粉,托在阿凯近前。
阿凯也不含糊,当即就吸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把混合粉吸净,我吩咐的道:“老薛,你先去阿华那边等着,一会儿我喊你把他拖去蝰蛇旁边看守。”
接下来,我和杜小虫又问了阿凯一些细节,但他觉得自己有所依仗并没有和盘托出,担心肚子里的事情都吐干净了之后我们就会变卦。我只好让老薛先将之拖离房间,待对方毒素作时怎么拿捏都行。
蝰蛇还是有点儿作用的,万一许灿、火鬼想与之通话时听不见声音,势必引起怀疑,所以我让老薛也为其点了一份混合粉,等控制了即可让他配合我们稳住许灿和火鬼。
这边先由周大华和老薛盯着,我和杜小虫表示要透下气去了上边。
我们离开了工厂大门,就拿手机联系了“二哥”,过了不久,叶迦裹着羽绒服出现在我们眼前。
叶迦勾住我的肩膀,他打趣的道:“许兄,你和杜姐这卧底日子过的挺舒坦啊,我就苦逼了,又挨冻也挨饿的。”
“舒坦什么?”我翻了个白眼,说道:“昨天差点就死了,这蝰蛇马上把我废掉的时候,还好小虫及时出现。”
“小虫?”叶迦瞪大眼睛,他并不知道我和杜小虫之间的关系展到了微妙地步。
我抬手打了下自己嘴巴,连连解释的道:“纯属失误,我和杜姐角色扮演了几天,分不清大小了。”
杜小虫探手分别掐住我和叶迦的一只耳朵,“你们两个再嘀咕就是找打,记住不许使用旧身份,现在环境安全还好,万一不知不觉被监视了呢?”
“对,说的对。”叶迦哪敢说句“不”?
我干笑了两下,说道:“叶子,你拿手机联系老大,我和他聊聊关于许灿的事情,相比于三头蛇,抓捕许灿才是真正的大事。”
“许灿?你那位双胞胎哥哥?”叶迦愣了片刻,却没有细问,他拨通了徐瑞的手机就按开免提,我热情的道:“老大好。”
“这底,卧的还不错。”徐瑞夸了句,接着说道:“关于许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打算在三天之内布局并抓捕他,到时需要你们这边的配合,重点是控制蝰蛇、阿凯这一环节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不过,老大你答应我一件事。”我请求的道:“抓到了许灿之后审问完毕,暂时不要押送去第九局,等我的任务结束回了警局,我想和许灿聊一会儿。”
“这个原则上是不允许的,但抓捕许灿这事情上你立了至关重要的大功,我会跟局头争取的,放心。”徐瑞沉吟了片刻,他凝重的说道:“待许灿落网,你们就该针对火鬼了,然后就能接触到三头蛇,这其中凶险程度可不比对付蝰蛇,将会直线上升,因此每一步都要谨慎的不能再谨慎!”
第六百三十章:不再单枪匹马!
“我谨记在心。”我点头说道:“对了,老大,我听阿凯说想取代蝰蛇成为火鬼的下线,先要有至少二十人的规模,这恐怕又得你安排了,我自己可是招不来的。”
“这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打算好了。”徐瑞呵呵笑着说道:“我待会儿跟局头要二十五个预备的战斗员,武力值均不错,让他们跟你混几天就当实战训练了,装备全配上以前缴获的黑势力套装,我再让叶子和老活暗中跟随,加个双保险,这应该够了吧?”
“够、够,绝对够啊!”我心中乐开了花,统领二十五位即将成为第九局战斗员的男人,他们每个都能以一抵五,如果硬碰硬的话,绝对能横扫啊!
“现在你身份特殊,不宜久聊,我就不多说了,那些战斗员今晚就能到你那报道,你让杜小虫负责培训他们黑话之类的。”徐瑞叮嘱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我把手机递给了叶迦,笑道:“终于不是和杜姐单枪匹马了,想想都激动。”
“瞧你这点儿出息。”叶迦撇嘴,郁闷的道:“我还得当一张暗牌,本来以为老大能让我冒充你的手下呢。”
“杀鸡焉用牛刀?”杜小虫安慰的说:“你藏在暗中的作用比直接伪装成我们手下要大的多,说不定关键时刻还得指望你和活死人翻盘。”
“杜姐这话听着舒服。”叶迦打了个呵欠说:“好了,我寻个地方补一觉,有事直接呼叫二哥。”说完,他那两条修长的大腿迈动,迅的消失在我们的视线。
我把一枚戒指摘下放在受光较大又不起眼的位置充能,就挽住杜小虫的手一块回了地下空间。
我们好几天没正儿八经吃过事物了,厨房还有肉菜,杜小虫亲自下厨做了六盘菜和一锅米饭,我和她还有老薛、周大华狼吞虎咽的吃完,他们每吃一口就称赞一次杜小虫的厨艺。
不多时,菜就剩下汤了,饭还有不少,把二者扮一扮当作蝰蛇、阿凯等五人的食物。
老薛和周大华守着他们并轮换休息,我和杜小虫无聊的返回房间补觉,睡到下午三点一块起床到蝰蛇的房间,我和她分别拿了把枪,把大厅的墙上画了靶子的图案,开始比赛谁命中率高,由此可见,我们无聊到了什么境界。
终于,距离蝰蛇和阿凯服下混合粉的时间到了十个小时。
我和杜小虫算准时间走到他们身前,暂时还没有异常反应出现,就耐心的等待。过了十分钟,蝰蛇开始犯瘾了,他要死要活的挣动,奈何身子被五花大绑着毫无挣扎空间。
我们笑着望向对方。
这蝰蛇难受到快不行的时候,他的骨气耗尽,艰难的求饶道:“魏小兄弟,我已经受不了了,快给我吸一口,让我做什么都行,我马上就要死了啊!”
我淡淡的说道:“想好了?现在起让你做任何事都没有意见?”
“是……的!”蝰蛇神色痛楚的说:“我之前不对,不该得罪你们……”
我报复一样的命令道:“先喊三声爷爷听下,磕头就免了,因为你也磕不了。”
“爷爷,爷爷,爷爷您快让我这个孙子吸一口啊!”蝰蛇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现在意识都开始有点儿乱了。
杜小虫拿出一包混合粉抛向老薛,“为他点上吧。”
老薛手脚麻利的照办,过了不久,蝰蛇终于露出了舒服的表情并把一次的量吸完,他瘫软在地犹如一坨泥巴,出现了幻觉。
他这边刚完事,号称毒抗能力强的阿凯也开始犯瘾了,情况和前者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就是阿凯只偶尔挣动一次,但其呼吸却极为困难,仿佛每呼吸一次都要耗尽莫大的体能。
我和杜小虫静静的等着对方求饶。
不得不说,阿凯的毒抗确实高,如此艰难撑了近半个小时,他无法再承受这种随时窒息而死的压力了,无力的开口说道:“魏哥,秋姐,请饶命,天真的不是你们,而是我自己……”
“老薛,上。”杜小虫又抛出了一小包混合粉。
阿凯大口大口的吸干净,他也进入了幻觉状态。
至于小龙和另外两个男子,则看的目瞪口呆,以为我们懂得妖术,哪有新型粉吸了一次就能这样的,他们纷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示效忠。
我冷笑的说道:“你们仨,知道蝰蛇的事情比阿凯多吗?”
小龙三人同时摇了下头,想说什么却词穷了。
“现在蝰蛇和阿凯均臣服了我们……”我顿了片刻,不屑的说道:“所以你们完全没有丝毫的价值。”
“魏爷,我们还能凑数啊!”小龙焦急的道:“您想取代蝰蛇要有二十人的规模,况且以前的招收工作都是我负责的,因此留着我还有大用。”
“呵呵,不用你费心。”我点了根眼抽了口说:“我拥有一举端掉蝰蛇势力的实力,还愁凑不到条件的要求?别说二十了,就算几百也能一天之内喊齐,远非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能比的,等会儿我让手下送你们见阎王。”
小龙连哭太叫的求饶。
我无动于衷的拨通了叶迦的号码,他声音慵懒的道:“什么事?”,我低声说道:“迦,现在送三个小鱼去阎王殿。”
警局对于对方来说,确实和阎王殿一个性质。
隔了一会儿,叶迦就独自下来了,他直接拿电击棍把小龙仨人弄晕,就分两次拖到了上方的面包车之内,驾车前往警局。叶迦临走之前,我还特意把临时住所的钥匙给了他,因为这次携带来的混合粉不够了,让他去把全部的存货取来,今晚我的大批人马就到了,到时挑一个牢靠的负责定时供给蝰蛇、阿凯、老薛、周大华吸食。
不仅如此,杜小虫打算等蝰蛇和阿凯的幻觉时间到了再昏睡一段时间,叶迦就应该回来了,就把二者让其开车送去医院进行手术,固定好了夹板再送回这边,途中电晕、手术麻醉,蝰蛇和阿凯到时醒了之后什么也不知道,还会现他们自己的双手奇迹般的被手术完了。
……
晚上九点,琐碎事情按部就班的执行完毕,我吩咐老薛和周大华守着被手术完送回来的蝰蛇和阿凯,就和杜小虫一块来到了上方的厂房。
我们的视野中出现了二十五个男子,有的血气方刚,有的已到中年,这一批就是第九局的预备战斗员,男的有二十三位,让我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两位女的!
杜小虫环视了一圈,她声音淡淡的问道:“知道你们来这是干什么的吗?”
这批预备战斗员整齐划一的朗声说道:“知道!”
“不要这么正规,怎么随意怎么来吧,尤其是站姿,调整一下。”杜小虫吩咐的道:“我旁边这位就是你们的老大,魏津,所以,你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内,全部喊他为魏爷!其它的,我等会儿再教大家,先跟我们下去安排怎么住宿。”
我和杜小虫领着这批预备战斗员们钻入机器壳子来到地下空间的大厅。
老薛和周大华还有刚恢复意识的蝰蛇、阿凯看清楚时瞬间变为石化状态……
这七个房间其中有两个分别是厨房和健身房,故此,我和杜小虫仍然住第七个,两个女的住蝰蛇那房间,剩下三个房间平均分配男手下,一七两八,饶是如此,还空了不少床位,毕竟蝰蛇之前的手下可是近四十之多的。
妥善安排了“手下”们,我和杜小虫决定挨个房间走访,起码把名字、能力之类的记住才行。推开第一个房间的门,我望着正在摆弄手枪的长女子,“把你的名字和有什么擅长的说一下。”
第六百三十一章:强悍的手下们!
“我是王馨,年龄22。”长女子微笑着说道:“擅长情报工作以及变音。”
她虽然不算漂亮,但也差不到哪儿去,而声音非常的悦耳动听。
我好奇的道:“变音是什么意思?能演示一下吗?”
“好的,请魏爷和嫂子把眼睛闭上先。”王馨开始演示自己的变音能力,她说九句话,我和杜小虫闭着眼睛还以为是十个不同的女子在讲话呢,音色完全不同,有的像六七岁的女童,有的像十几岁的少女,有的则是大妈级别的,还有老奶奶的,沙哑的、清亮的、冷漠的、蛇蝎的……
我睁开眼睛,竖起大拇指道:“王馨,我记住你了。”
旋即杜小虫看向旁边拿着梳子的短女子,“介绍一下你自己。”
短女子平静的说:“我是蒋静静,年龄24,擅于电脑技术和密码破译。”
“这能力也不错,好了,你们初来乍道,今晚早点儿休息吧。”我和杜小虫离开了1号房间,接着来到了2号房间的男子宿舍,这里边住了七个男子,能力没有特殊的,全部是搏斗和枪术。
我随便挑了一个就地比试了下,打了十分钟也没有分出胜负,如果不是我拿出了全部的水准,恐怕早就被放倒在地了,这堆战斗员的水平真心不错。我和杜小虫又依次来到了另外两个房间,绝大多数和2号房间相同,唯独有一个异类,也不知他父母怎么为其取的名字,竟然叫钱太少,他头上扎了一坨辫子,相貌更是达到了帅的让我自卑的地步,而能力除了搏斗和枪术,还多了一样就是女扮男装……
我和杜小虫让这位钱太少现场演示。
钱太少打开行李箱,取出一个袋子,里边放的是全套由内到外的女装以及饰物,他跟王馨一样要我和杜小虫闭上眼睛。
过了五分钟,钱太少说行了。
我们睁开之后差点把眼珠子瞪掉到地下,短短的时间之内,钱太少摇身一变竟然真的成为了身材玲珑有致的女神级美女!
不仅如此,钱太少连化妆品都没有用,他本身五官就极为的精致妖娆,再配上修长的大腿以及假胸……如果不把他衣服脱掉,完全辨不出真假!
我打了个寒颤,忍不住问道:“钱太少,你确定是女扮男装而不是平时一直在男扮女装?”
钱太少无辜的说:“我真是纯爷们啊!”
“好吧,连喉结都小的看不出来,这伪娘能力简直是上天的赐予,好好珍惜哦。”杜小虫难得的在新人面前露出了笑意。
钱太少有点儿尴尬,他一边拉动没有穿好的丝袜一边说道:“确实是上天的赐予,让我成为了全华夏范围之内唯一合法拥有双户口、双身份证、双警官证的……这也算特殊的荣耀了。”
“其余的双份是荣耀,唯独结婚证不是双份就行。”杜小虫打趣了句,引得这房间之内其余七个男子捧腹大笑,她拉着我离开了房间。
我感慨万分的说道:“局头派的这批人水准可真高啊,能力也极为全面,这放在第九局得是宝贝级别的吧?他这次真慷慨,竟然配合咱们a7派到青市来试练。”
杜小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那不还是因为姐?”
“……”
我无语了片刻,还别说,没准真和杜小虫有密切的关系,加上以前的一些细节,我总觉得她背景不简单。
我们来到大厅的看守地。
老薛一愣一愣的问道:“魏小哥,这二十几个人是……”
“我的私兵。”我神秘兮兮的说道:“现在取代蝰蛇成为火鬼下线的条件基本达成了,我打算休息几天再试着接触火鬼。”
老薛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些后生一看就是能打的类型,我就一件事不能理解,为什么其中还有两位弱女子?”
“如果打起来,十个你都不是她们一个的对手。”我笑着说道:“更何况有时候女手下比男手下还好用。”
周大华在一旁连连点头。
老薛也赞同的说:“说的有道理,不愧是魏小哥,年少有为,眼光深远!看来之前选择跟着你混,真的对了!”
“知道就好。”
我把视线移向地上的蝰蛇,“看见没有,我的势力已经准备就绪,剩下的就是取代你了。”
蝰蛇叹了三息,他无力的说:“我算服了,之前竟然还想把你废了再占有蝉儿,却想不到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的势力全部解决了。”
“放心,我魏津不是斩尽杀绝之人,给你和阿凯使用混合粉,就是为了控制你们收为己用的。”我淡淡的说道:“所以,今晚你和阿凯静下来之后好好寻思寻思,希望明天能给我一个不一样的态度,否则我不介意做出心狠手辣之事。”
蝰蛇和阿凯百感交集的点头。
我打着哈欠和杜小虫返回了自己房间,她躺入被窝就迅的睡了,这几天和我住一块也是习惯了,完全没了起初的防备心。
我关了灯玩了一会手机也进入了睡眠状态,竟然做了一个美妙的梦境。梦中,我和一个女子相知相爱,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爷爷、父母都在场。
苏玥儿当了我们的花童。
欧倩是伴娘。
叶迦是伴郎。
老大是证婚人。
老黑是接亲婚车的司机……
但这梦境唯一模糊的就是女子的面部,始终是朦胧的。
渐渐的,我和妻子生了一个儿子,隔了一年又有了一个女儿,幸福美满。却忽然有一天,我的爷爷、父亲、母亲全部消失了,我跑到天涯海角也没有找到家人的踪影,陪在我身边的只有妻子和儿女们。
我开心不起来,郁郁寡欢的度日如年,甚至患上了抑郁症多次自杀却均被妻子现就失败了……
梦境一变,又突然间回到了婚礼现场。
我和妻子交换戒指的那一刻,她抬起了头与我对视。这时,妻子脸上的朦胧迷雾渐渐变淡消散,相貌即将就浮现于我的视野。
就在此时,我感觉到旁边有谁在推自己,一下子脱离了梦境,我回到了现实,睁开眼睛脑袋还处于半迷糊半清醒的状态,我眼角残余着泪水,心情因为梦中爷爷、父母的消失变得极为低沉,同时又充满了好奇,梦中那为我生了一对儿女的妻子究竟是谁?
杜小虫收回了推我的手,她疑惑的道:“昨晚你做的究竟是噩梦还是好梦啊?我被你吵醒了三次四次,你一会儿笑个不停的嘀咕一堆话,一会儿又慌乱惊叫,一会儿哭的特别伤心。”
“哦……现在几点了?”我声音竟然也被梦境影响的哽咽不已。
“清晨六点四十分。”杜小虫把手机屏幕对着我晃了下,她另一只手拿起纸巾轻柔的在我眼部两侧的皮肤擦拭着,“我第一次见你这样,吓坏了。”
我尴尬的笑了下,“小虫,你真好。”
“乱喊什么呢?你应该说蝉儿。”杜小虫把纸巾扔到墙角的垃圾筒,她眨着大眼睛与我对视说:“梦见什么了还没说呢,快讲。”
“抱歉……”我避开了她的视线,撒谎道:“我醒了之后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骗鬼呢,不想说就不想说,算了,我不问了。”杜小虫躺回自己那一侧,她蒙上被子说:“今天你主持大局吧,我晚上没睡好,打算懒懒的补一个美容觉。”
我穿上衣服离开房间,“手下”们都醒了,但均在房间等待指示,我打算去培训一下的时候,随身的家用手机忽然响了,来电者“二哥。”
我按住接听道:“迦,有什么事?”
“这废弃化工厂的外部有大情况。”叶迦急忙的描述说:“现在有三辆车直奔着大门的方向驶来的,为的一辆是jeep牧马人,另外两辆是奔驰,玻璃均贴有反光膜看不清内部,约么再有十几秒就能开入大门!”
第六百三十二章:主动送上门
这一大清早的,竟然来了三辆车?牧马人加两辆奔驰,这阵势不小,我心脏咯噔一跳,对方必然是来找蝰蛇办事或者来拜访的,这可怎么办?
“迦,等下跟我说那三辆车是直接进大门还是停住。”我开口说道,如果对方刹车了,可能还有周旋的余地,如果直接开进来的,免不了要动手!
我耐心等待了十余秒,手机那边响起叶迦的声音,“三辆车均停在门前五六米的位置,总共下来了九个男人。”
“详细的说下。”我握住手机的手攥紧。
“牧马人下来的俩男的,中年,约有三四十岁的样子,穿着较为随意。”叶迦介绍的说道:“两辆奔驰出来的七个男人,有一个中年,剩下的是青年,除了其中一个中年,剩下的都是黑色衣物,观他们的精气神应该是练家子。不过这个中年……”
我急问道:“他怎么了?”
“脑袋四周光秃秃的,上边头挺怪的,就像一团黑色的火。”叶迦推测的道:“这有点儿像蝰蛇和阿凯描述的火鬼形象。他为牧马人下来的两个中年递烟点火,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身份显然不如前两者高。”
火鬼!
蝰蛇的上线怎么来了?如果火鬼的身份比牧马人下来的两个中年低,那恐怕只有一种可能……我脑海中出现出一个词,三头蛇!
这就值得推敲了,火鬼跟三头蛇的人跑到自己下线蝰蛇的领地,究竟所为何事?
就在这时,我口袋一震,蝰蛇的手机响了,来电者“火鬼”,我暂时没有接任由它响着,迅的跑到老薛那边,我两巴掌把处于睡觉状态的蝰蛇和阿凯打醒,二者迷糊的睁开眼睛望着我的脸,不明生了什么事情。
“蝰蛇,阿凯,我现在问你们一件事。”我凝重的说道:“就在刚刚,上边来了三辆车,其中两辆奔驰下来的是火鬼及其手下们,第一辆牧马人下来两个中年,火鬼对他们的态度就像对上级一样,所以疑似三头蛇。他们今天早上来你这儿干什么?之前你们约好的?”
蝰蛇一愣,不明所以的道:“火鬼没有和我说这个啊。”他注意到我手上属于其自己的手机在响着,猜测的说:“估计来这有什么事。”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没有?”我狐疑的道。
蝰蛇和阿凯同时摇头,表示没有。
现在我把蝰蛇折腾的这么惨,臣服完全因为混合粉,万一他想拉上我们玉石俱焚,那我们卧底一方就亏大了,所以还真不敢让他接电话来稳住火鬼。
这时手机消停了,因为到时间对方自动停止拨打。
我另一只道:“上边情况如何,对方有进工厂的意思吗?”
“暂时还没有。”叶迦回应了句。
我脑细胞急的运作,忽然灵光一闪,我和杜小虫卧底的任务不就是接触火鬼并取代之后成为三头蛇的下线再伺机掌握详情,联系徐瑞把三头蛇端掉吗!眼前不就是大好的时机?
火鬼这次来只带了六个手下,外加两个疑似三头蛇的成员,我们强行把对方控制通过混合粉逼问出三头蛇的详情,如此一来,就等于走了个大捷径啊!
我激动的道:“迦,你有把握把那九个人全部降住吗?”
叶迦稍作思考,说道:“我只有把握同时将火鬼还有那两个中年用石镖打的丧失行动力,我枪法滥你是知道的,剩下六个青年打手,我近身对打还有把握,但对方若是有枪,我偷袭完前三者就会暴露让他们有所警觉……不过还有活死人,我问了,他能在对方做出反应之前,开枪打掉三四个的样子。”
我权衡了利弊,道:“这样吧,我回拨给火鬼一个电话,再领三个手下到上边,记住了,我一只手插进口袋就是动手的信号,你负责火鬼和那两个中年男子,活哥负责三个火鬼手下,挑我身前左侧的吧,剩下我身前右侧的三个交给我这边,但注意千万别失手把重要人物打死了。”
“好!”
叶迦把电话挂掉了。
我按动蝰蛇手机,拨打了火鬼的号码,下一刻就接通了,他说话带有三分火气的说道:“蝰蛇,你他妈怎么搞的?我打第一遍时你怎么不接!现在正准备再打呢,你倒先打回来了,我今天可是带了两个大人物来视察所有下线的情况,你赶紧上来迎接吧,我们时间有限,弄完了还得去下一家呢。”
“火鬼哥,您误会了,我们大哥刚上厕所没拿手机。”我解释的说:“他估计没个十分钟蹲不完,我和凯哥这就上去代他接您们。”
“哦……那快点儿。”火鬼不耐烦的道:“这蝰蛇关键时刻屎尿多,如果不是那两位大人物授意,我就提前通知了,他之前对你们表示很不满,我解释下也许就没事了。”
我挂掉手机,冲到一间男生宿舍,把门拧开急忙说道:“过来三个枪法精准的,迅把自己手枪检查一下保险打开,跟我上去行动。”
这八个预备战斗员们相视了片刻,就有三个强壮的立刻拿着手枪出来了,分别是李琼、关礼、孙小利。
我让他们仨把手枪放在能以最快度掏出来的地方,一边往上走一边叮嘱道:“上边一共有九个目标,等一会儿动手时以我把手放入口袋为准,我身前左侧的三个黑衣男子和一个型古怪的中年以及另外两个中年,你们不要管,而我身前右侧的三个黑衣男子,务必第一时间之内把他们废掉,但能不击毙的情况就不要击毙,知道了没有?”
李琼、关礼、孙小利纷纷点头。
没多久,我们走上了阶梯把金属板移开,就离开了机器壳子现身于厂房之内。为了让火鬼一方觉得我们重视,就拔腿跑出厂房迅的来到大门之前。
火鬼颇为意外的看着我道:“接电话的是你?怎么感觉挺眼生的,阿凯呢?”
“我是蝰蛇的一个表弟。”我调整了一下身位,保持身子前方的左侧和右侧均有三个黑衣男子,我笑着说道:“阿凯刚上来时不小心滑倒把腿摔伤了,真是不好意思,让火鬼哥久等了。”
“哼,这蝰蛇……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下次他再拿货,我会好好敲打敲打的。”火鬼啐了口吐沫,他朝大门之内挪动下巴,说道:“不要耽误时间了,麻利的把我们带去你们的狗窝吧。”
“狗窝?”
我故作一愣,旋即笑道:“火鬼哥说的对,我们这就是狗窝,您们大驾光临,使我们这蓬荜生辉……”
“少啰嗦,度点儿。”火鬼显得极为不耐烦,他侧身朝旁边的两个中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与此同时,我把左手放入了裤兜之内,这是动手的信号!
下一刻……
斜上方出现三道黑色的流光,眨眼的功夫不到,就精准无误的击打在火鬼和那两位中年的脑袋,同时响起三道“邦”的闷响,他们下意识的喊了一嗓子,身子晃了晃就闭上眼睛软倒在地。
六个黑衣手下完全不明白生了什么事,但下意识的掏枪。
“砰、砰、砰!”
连续三道枪声响彻这一方天地,我身前左侧的三个黑衣手下掏枪的那条手臂近乎同时中枪倒地。
而李琼、关礼、孙小利也及时拔枪开射,把我身前右侧的三个黑衣手下的肩膀废掉了,对方纷纷吃痛的倒地捂着中枪的位置滚动挣扎……
第六百三十三章:
“谁要是有拿另一只手掏枪的迹象,就当场射死!”我故意大声说了句,以此威慑住地上的六个中枪者。开始动手到结束,不过寥寥几秒的时间,我自始自终就往那一立,单手插在口袋,这种指挥全场的感觉真是爽到爆表了!
不得不说,叶迦的石镖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把火鬼和另外两个中年全部成功击晕,脑袋鼓起来一个老大的包,破了皮稍微流出一点儿血色,但量却非常少。
这时,叶迦和活死人迅速的上前,加上我与三位“手下”,把六个中枪的黑衣男子按住搜身,把枪和匕首、手机、身份证掏出扔在一旁,接着叶迦用电击棍把他们电晕,我们又搜了火鬼和那两个中年的身,不仅如此,两个中年的背脊竟然有大块的纹身,生有三只脑袋的蛇!
补了两记电击棍,近乎没有悬念了,他们就是三头蛇的核心骨干!
不过,真正的三头蛇来视察下线的几率极小,我也没抱太大希望,已经知足了。
我打了电话给王馨,让她和蒋静静在蝰蛇房间拿一捆绳子上来。过了不久,她们把绳子拿过来了,我们把六个黑衣男子和火鬼、两个三头蛇骨干五花大绑拖入了厂房。
我正思考着,杜小虫上来了,她看见地上的九个男子,诧异的道:“我听见枪响就猜到出了意外情况,这是火鬼和他的手下?”
“还有两个三头蛇的核心骨干。”我把那两个中年的身子翻过来掀开背部的衣服,露出了扎眼的三头蛇纹身。
“啊?”杜小虫吓了一跳,她喜上眉梢的说道:“我睡个懒觉的时间,就有这么大的收获,神奇。”
我点了下头说:“确实够神奇。”
“太好了,如此一来,我们无需再进行卧底任务,把他们审问完,就能一举端掉火鬼的势力和这条关系网顶端的三头蛇分部。”杜小虫的俏脸笑得像朵花。
我心中却有点儿失落,卧底任务结束,就意味着和她假扮的情侣也随之分手,恢复为正常的同事关系。
忽然,我的私用手机响了,徐瑞直接用自己号码打来的,他通过定位戒指已经知道了这边的形势,我按住免提接听道:“老大。”
“小琛,你和小虫真是我的福将。”徐瑞丝毫不掩饰笑意的说道:“想不到拿下蝰蛇的第二天,就把火鬼和三头蛇的两个核心骨干抓到了,这一下子省去了不小的精力和时间。”
我勉强的笑道:“谢老大夸奖。”
“现在让叶子和老活把三头蛇的两个骨干以及火鬼及其六个手下连同他们的手机、身份证以及武器……”徐瑞吩咐的说:“再加上蝰蛇、老薛、周大华,全部带回警局。”
“老大,那我和杜姐呢?”我疑惑不已。
“不是还有个许灿没抓吗!”徐瑞设想的说道:“你们继续潜伏于蝰蛇的地下空间,我把阿凯给你们留下,争取今晚就开始对许灿布局明天中午成功把他抓回警局。而三头蛇和他们下边的一级、二级贩子们,我打算等审完了那两个核心骨干和火鬼就开始安排青市警方行动,傍晚之前对三头蛇那两个分部连同所有的贩子们实施抓捕。哈哈,我已经能预见,咱们a7捞的这把外快,就抵得上第九局缉毒部门一年的战绩了!”
我担忧的说道:“对了,老大,照这个计划,势必对青市甚至齐鲁大地的毒行产生极大的冲荡,恐怕消息会流到许灿的耳朵,他知道了还会入套吗?”
“两码事,彼此不影响。”徐瑞分析的道:“这就是我把阿凯留在你那的用意,他联系许灿就说蝰蛇傍晚去火鬼那拿货时恰好被警方围捕,不可能再回来了,阿凯则带着剩余的手下及时转移了目的地,而十具新鲜的女子尸体今天下午就全部准备完毕,故此把她们提早给许灿再领着这批原蝰蛇的人马并入许灿麾下做事。”
杜小虫微笑着说道:“老大真阴险啊!”
“哦对了,如果许灿要求阿凯先照片再取尸体,就跟我讲。”徐瑞神秘兮兮的道:“我手上有一份十个年轻美女无伤尸体图。”
“老大,你哪弄的?”我诧异了片刻,猜测道:“阿黎ps的?”
“怎么可能,绝对的真实。”徐瑞清了下嗓子说:“我让总部那伟大的御用造型师把十个年轻美女打扮为尸体拍下来的,我看见时都吓了一跳,完全辨不清真死还是假死,通过伪装,她们的脸色与尸体无异,就像刚死不久的。”
“好的。”我欣然笑道,因为又能继续和杜小虫至少同住一天了。
我联系周大华,吩咐他和老薛把蝰蛇拖到上边的厂房,叶迦和活死人把昏迷的火鬼一方和三头蛇骨干叠放于面包车之内,由于空间满了,他先驾车离开。
活死人出其不意的把老薛和周大华电晕,驾驶着那辆牧马人,把二者送往警局。老薛和周大华表现还不错,但一码归一码,而老薛在我们卧底任务中的表现足够减轻量刑的,至于周大华,他应该会主动配合戒毒,然后就释放了。
我和杜小虫以及三男二女返回了地下空间,这批预备战斗员算是等于白来了,还没有派上用场,火鬼和三头蛇核心骨干就落了网。
我拿绳子扯着阿凯,跟杜小虫回了房间。
阿凯疑惑的询问道:“魏爷,上边发生了什么事?我看见两个女手下拿绳子上去了,已经把火鬼和三头蛇的人摆平了吗?那个迦又把蝰蛇拖走了,但你们下来时两手空空的,连老薛和周大华也没有再出现。”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淡淡的说:“今天晚上,我要求你联系所谓的灿爷。”
“联系灿爷?”阿凯点头说道:“没问题的,我该怎么说呢?”
接下来杜小虫一句一句的教着对方。
阿凯诧异的道:“以三头蛇为中心的关系网傍晚就会湮灭了?难道你们是条……”
“是的。”
杜小虫洒脱的承认说:“我们就是警察,这次卧底是为了三头蛇,下边的贩子们顺带而已。”
阿凯震惊的无以复加,过了片刻,他脸色阴沉的说道:“本来我认为你们是毒行即将崛起的新星,我为了保全性命选择臣服的同时,表现好了说不定将来你们会放下对我的隔阂,我还能混的得风顺水,但万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是警察,岂不是说,抓到了灿爷之后我就没有了利用价值,最终死刑?”
“想活命吗?想不挨枪子吗?想不在冰冷的监狱之中度过余生吗?”杜小虫抛出了糖衣炮弹,她利诱的道:“虽然你为虎作伥,之前辅助蝰蛇办了不少罪该万死的事情,但只要配合我们抓到许灿,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你也算立下了功劳,死罪可免,活罪也能逃。即使这件事我不能做主,但我如果猜的不错,以你对毒行这种了解程度可能会派去当缉毒部门的线人,一次一次的将功赎罪。”
“真的?忽悠鬼的吧!”阿凯没好气的说:“天底下唯独条子不守信用,利用完就甩。”
我极为凝重的说道:“那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阿凯忽然笑了,他底气十足的道:“我看出来你们非常想抓许灿,但这必须通过我的配合才能,然而你们即使说的天花乱坠,我还是无法信任感觉不到丝毫的诚意,因为口头承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形势总不能就这样僵住对吧?这样……现在我有两个条件,如果你们傍晚之前能办到,我就全心协助警方抓捕灿爷!”
第六百三十四章:恩人的女儿!
“条件?还是两个?说来听听。”杜小虫完全没有求对方的姿态,以防被拿捏住了。
“第一个条件……”阿凯沉思了片刻,说道:“南江市北县红兰镇近水村的小学,你们无偿捐助一栋教学楼以及配套设施所用的资金,以及乡村教师的培训。”
“啊?”
我和杜小虫均被吓了一跳,这什么情况?
“近水村是我的家乡,却属于贫困的级别,虽然镇上还行,但我们村子连同周围几个村子离镇子太远了,山路也不好走,孩子上学特别麻烦的。”阿凯叹息的说道:“我还记得上学时的情景,唉……我这人唯一在乎的可能就是家乡了。以前我的身份是罪犯,无法正常的捐助,暗中捐助又担心被贪了钱财,所以一直没有实现这个心愿。我的卡里边还有几十万,到时你们取了就拿它当作孩子们的福利和教师们除去基本工资之外所加的工资吧。”
阿凯的身份证确实写的这地方,我觉得有点悲哀,这种事情竟然要一个罪犯提出来才被重视。
“这个好办,傍晚之前就能实现,我们还随时能为你提供修建的进度。”我询问的道:“第二个条件呢?”
“五年前我有一个恩人在我即将被杀死时,救下了我的命。”阿凯陷入了回忆,他缓缓的说道:“但没多久,那位恩人和他的妻子却因为救我而被我的仇家盯上了,遭到偷袭身受重伤,临死之前,他把年幼不懂事的女儿托付于我。但是……我东躲西藏的途中,有一次不小心睡着之后被人贩子把女孩偷了……虽然我成为灿爷的手下之后请求他出手帮忙找到了那个偷走女孩的人贩子,然而却无济于事,因为顺藤摸瓜查到第三手人贩子时,说那个女孩趁着她在睡午觉,自己打开门跑出去了,一直没有再出现。所以,我想请你们把恩人的女儿找到。如果她夭折了,这条件就算作废,把第一个条件落实就行了。”
“这……”
我倍感头疼的道:“有没有关于你那个恩人女儿的信息啊?否则累死我们也找不到的。退一步说,就算她的信息充分,我们也不可能在傍晚之前就帮你实现的。”
经此,我和杜小虫也高看了阿凯一眼,想不到向来视己命比天还大的他,竟然还挺有情有义的,完全颠覆了他的形象!
“我……就知道她的名字,还记得她被偷时穿的衣服。”阿凯闭上眼睛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但相貌我记不得了,不过她长得非常像恩人的妻子,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放心,这个条件我不用你们傍晚之前实现,但只要一直不放弃寻找就行。”
我取来纸笔,叹息的说:“说下她的名字、年龄还有被偷时穿的衣服吧。”
“恩人姓苏,所以她也姓苏,名字挺好听的,玥儿。五年前丢的,当时三岁,算起来现在有八岁了吧。”阿凯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他缓缓的说道:“她走丢时穿着里边一件白色的毛衣,外边是粉色的外套,下边是灰色的裤子,鞋子是绿色还是蓝色我记不清了……哦对了,我补充一点,粉色的外套里侧绣着她的名字,这是我恩人的妻子生前缝上去的,因为小女孩再有不久就要上幼儿园了。”
我一边听他说一边记着,等等……姓苏,名字为玥儿……这怎么有点儿熟悉呢?下一刻,我脑海中犹如雷电劈下,诧异的与杜小虫对视,难道阿凯恩人的女儿就是苏玥儿?
我拧紧眉毛回想着当初遇见苏玥儿、并把控制她的丐帮打掉之后审问帮主齐天大的情景,隐约的记得,齐天大说过苏玥儿是几年前捡到的,应该是和父母走散了,不仅如此,之所以知道她的名字是苏玥儿是因为衣服里侧绣着这三个字!
巧合吗……
可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且不说衣服绣的名字,连年龄都如此的符合,去年解救出苏玥儿时她七岁,今年不就八岁了?
极有可能真是的她!
“确定她叫苏玥儿?”我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哪个yue?”
阿凯开口道:“栽王旁的月。”
“这苏玥儿的父母是因为救你而惹到遭到你仇家报复而死?究竟怎么回事,说一下。”我心弦就像被拧紧了,想不到小萝莉的亲生父母竟然已经死了。
“怎么说呢,我之前也和你们说了,以前年轻气盛,惹了不少祸事,东躲西藏的……”阿凯解释的说道:“不过当年杀死恩人的仇家,我早已借助灿爷之手灭掉了。”
杜小虫询问的说:“那位苏姓恩人的名字是什么?”
“苏海。”阿凯不加思索的道:“他妻子的名字是聂瑜,恩人家住在大济市。”
“不妨直接和你说,这个条件确实挺难为你实现的……”杜小虫露出犹豫之色。
阿凯叹息不已,“如果不难,我早就找到她了。”
我接过话头,拍着胸口说道:“但我们是最接近神的存在,完全能在傍晚之前就帮你实现。”
“傍晚之前?”
阿凯眼中充满了怀疑之色,“拜托,你们就算忽悠我,也要靠谱一点儿啊!”
“万一真的做到了呢?”我笑问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阿凯一个劲的摇头说:“如果傍晚之前就能把我恩人的女儿做到,我不留余力的配合你们警方抓捕灿爷!”
“这可是你说的。”
我掏出了私用手机,按下一串数字,它们是徐瑞的号码。过了十余秒就接通了,他询问道:“小琛什么事?”
我不答反问的道:“老大你没听这边的情况吗?”
“没有,我在睡觉呢。”徐瑞打了个哈欠,解释的说:“打你和小虫卧底起,我就一直断断续续的睡觉,没有一次性过两个小时的。现在事情基本完事了,趁着火鬼和三头蛇的骨干还在押回警局的途中,我好好养下精神准备审问。”
“老大,你把以前我们和小萝莉出去玩时拍的照片挑个六七张到我这手机。”我说完补充的道:“一定是清晰的。”
徐瑞不解的问道:“为毛忽然想要小萝莉的照片啊?”
“想知道吗?我就不告诉你,总之有大用。”我神秘兮兮的放下了手机,把流量开了,过了五分钟,就收到七条彩信,我把图片全部加载完毕,翻看了一遍,它们包括了苏玥儿的正脸、侧脸。
杜小虫也浏览完了,她静静的站在一旁。
我则望向墙角前的阿凯,噙着笑意道:“苏海的妻子聂瑜,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挺漂亮的,不过让我说是想不起来了,但如果见到本人或者照片还是能认出来的,因为她没有化妆习惯。”阿凯摇了下头又点了一下。
“那你看这只小萝莉长得像不像聂瑜?”我走上前,把手机屏幕对向他。
起初狐疑的阿凯看清屏幕中的苏玥儿时,他瞳孔紧紧的缩动,“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聂瑜,真的像!”
“这就是苏玥儿现在的样子。”我缓缓的说道:“我们以前查案时机缘巧合之下解救了她,那时她被当地一个小丐帮头子控制着乞讨。据丐帮头子说,苏玥儿是几年前被他们捡到的,衣服内侧绣着这名字。”
阿凯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的说道:“真的?有这么巧?我能见下她吗?”
“看样子你被我们抓到是上天安排的,想见她?过几天吧。”我探出手指划动着屏幕,把苏玥儿的这几张照片翻完,我收回手机道:“第二个条件算是实现了,第一个条件等下午再说。我想等抓了许灿之后闲下来时就试着看看能不能获得苏海或者聂瑜的dna,跟苏玥儿的比对一下。”
第六百三十五章:初心
阿凯神色有点儿激动的道:“但愿你们没有骗我,放心,就剩下第一个条件了,落实完毕就给我看,那时你们说一,我就不二。”
“嗯……”我拉着拴住他的绳子来到了大厅,点了两个预备战斗员负责看守。接着我回到房间,唏嘘不已的看着杜小虫道:“想不到玥儿的来历就这样弄清了。”
杜小虫微微点头,她略显伤感的说:“可惜,小玥儿的父母早已死去,她还是孤儿。”
“说不定苏海和聂瑜这对夫妻还有别的亲戚呢。”我攥住拳头,信誓旦旦的说道:“如果没有,我们就是玥儿的亲人,如果有,我们也是!”
杜小虫冷哼的道:“这阿凯也真是害人精,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小玥儿的父母却因他而死。算阿凯还有良心,这种情况下提的两个条件其中之一就是让我们警方帮着找寻恩人女儿的。”
“蝉儿,我有一点想不通。”我疑惑不解的说:“按理说阿凯的心目之中没有什么是能比过自己性命的,可这两个条件却显得有情有义呢?”
“这个我之前也奇怪,但想了一会儿,大概是想明白了。”杜小虫分析的道:“先是阿凯的处境,他双手又废掉落入我们警方之手,无论是配合还是不配合,均无法让他脱离这种处境,这种情况下,阿凯要求什么,我们也能翻脸不认账的,所以他清楚这点,就算想自私也没的自私,而所提的这两个条件,确实是他一直想完成的。一个是家乡的教育,一个是恩人的女儿,生在他遇见许灿和加入蝰蛇之前,那时他还有初心。而在此之后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和危机,阿凯虽然被环境改变了,但他心中还铭记着以前的事情。”
我点了下头,懂了杜小虫的意思,这就好比一个亿万富豪,没有迹前落魄到填不饱肚子时,眼看就饿死了,这时有谁端了碗吃的,哪怕难吃也会把这份恩情铭记在心,接着功成名就了,仍然会记着当年帮助过自己渡了难关的人,但此刻,如果再有谁端来碗难吃的给他,他会动心感激吗?可能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况且也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因为人家要么自己在家吃,要么去餐厅花钱消费。
故此,时机不同,影响就犹如天壤之别。
我躺到床上道:“蝉儿,我们睡会儿吧,下午等老大审完了,我再联系他办阿凯的第一个条件。”
“什么是我们睡会儿?”杜小虫躺到自己那一边,她盖上被子说:“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越界者,杀无赦!”
我身子一寒,立马熄火了。
……
不知不觉间睡到了下午一点半,我醒了之后拿手机按下了徐瑞的号码,他接的极快。我打听了审问的情况,徐瑞表示一切顺利,稍微动用花样就把三头蛇的两位核心骨干折腾的连几岁断奶都问出来了,至于火鬼,我就把花草树脑袋爆炸的那段审问视频给他看了下,就怂的差点哭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位三头蛇的核心骨干,属于不同分部的副头。换句话说,三头蛇之前有三个部门,其中一个被我们因为冯秃子遇袭事件意外端掉了,剩下这两个部门也在青市之内,一边负责制毒,另一边负责展二级贩子。唯一遗憾的是之前跑掉的楚傲一方没有来这两个分部,暂时离开了青市,而冯秃子的事情,这两个三头蛇的分部是不知道的。
但真正的三头蛇,极有可能就蛰伏在这两个分部中的一个,因此徐瑞的目标就是把三头蛇揪出来再问关于冯秃子的事情,完全是一举两得。
前两个小时到半个小时之间,这两位核心骨干的手机均受到条信息,均是各自分部头子来的,询问什么时候视察完回去。徐瑞为了不让那两个分部察觉到异常,就拿分别对方手机回了条信息,说火鬼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极为的隐蔽,打算以后作为一个备用制毒地,所以二者还要再研究一下周边的情况,可能傍晚七八点才能回分部。
因为这次三头蛇两个分部把副头们派出来视察就是想挑一到两个备用制毒地的,虽然没有这俩核心骨干也不知道上边为何忽然有这样安排,但徐瑞猜测可能是楚傲一方想潜回青市。
即便如此,徐瑞也没有继续放线而是选择了收网,毕竟控制不住三头蛇的骨干,继续下去可能连已经上钩的鱼都会脱钩。
我恭喜完了他,就把阿凯提的第一个条件说与对方听。
徐瑞沉默了半晌,他叹息的道:“唉,想不到啊,我这就联系第九局挂钩社会福利部门,让他们评估一下所需要耗费的钱财,再为那近水村小学成立一个专门的账户。预计两个小时之内,就能把相关手续和备案的证明截图给你。”
“两个小时?来得及。”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也是第一次听说第九局有挂钩的社会福利部门,等同于慈善机构,而绝大多数钱财的来源是办案之中缴获的款项,这数量可不容小觑。
“老大,你计划什么时候雷霆出击端掉以三头蛇为的关系网了么?”我询问的道。
徐瑞思索的说:“晚上七点吧,我已让青市武警支队开始筹备了,到时全线统一行动。”
“那钓许灿呢?”我道。
“捣掉这关系网之后的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徐瑞想了一会儿,他吩咐的说道:“怎么钓许灿,你和小虫看着安排,我到时提前准备好一批警力,随时等你们的调动。”
我浮想联翩的说:“我真想知道许灿要十具新鲜的女子尸体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还不会变态到侮辱尸体的地步,可能另有大用。”徐瑞狐疑的推测道:“难道用来研究什么实验?这应该也不可能,毕竟许灿如果不属于霸之一脉,他也就小打小闹而已。不过尸体除了实验就是侮辱,我暂时是想不到其它的利用方式了……”
“老大,咱们先不说了,记得阿凯第一个条件落实完,把相关的证明和文件过来。”我挂掉电话把手机放入口袋。
杜小虫醒了有一会儿,她翻了个身,脸朝向我这边道:“老大那边一切顺利?”
“是啊。”我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就是可惜楚傲统领的那个三头蛇分部暂时抓不到,等把这两个分部端了,以后就更难抓到了。”
“知足吧,真正的三头蛇可能就混在这两个分部呢。”杜小虫抬起手把嘴角不小心滴出来的津液擦了下,她道:“不过想把三头蛇分辨出来挺难的。”
“蝉儿你睡的挺香啊?”我笑着说道。
杜小虫嗔怪的瞪了我一眼,“说正事,不要打岔,要不是昨晚你闹的那么欢,我今天精神能这样差?”
“抱歉,做不做梦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的思绪不禁一下子回想起那场梦境,心情又变得低沉起来,索性掏出根烟去大厅抽着。这时,钱太少有气无力的走到我这边,他郁闷的道:“魏爷,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实在饿的够呛了,这该不会是专门为我们安排的断粮特训吧?”
“呃……”
我怔了片刻,心说坏了,把众人的伙食问题忘到了脑后跟。我立刻跑进房间在包里取了一万现金连同那辆玛莎拉蒂的车钥匙,把它们递给钱太多之后吩咐道:“你去1号房间把王馨还有蒋静静,一块去负责采购食物,两天的量即可。”
第六百三十六章:神级模仿!
过了一会儿,王馨和蒋静静以及钱太少就一块上去驾车前往市区大肆采购了,临走前我特意交代了把这一万花光,也算一种对这批预备战斗员们的补偿,毕竟远道而来没有派上用场。
我返回房间,杜小虫站在镜子前精心打扮着自己,今天换的是施沐渝提供的第三种造型,完全惊艳了我的眼球。
“看什么看?”杜小虫放下梳子,她上下打量着我说:“也许明天抓到许灿,我们就会回到正常的工作轨迹,你也能接触到哥哥了,心里准备好了没有?”
“还行吧,就是觉得面对和自己长一样的人有点怪异。”我耸了下肩膀,道:“没准咱们还能通过许灿了解到霸之一脉的情况呢。”
“对哦。”杜小虫反应过来,她眨着眼睛道:“这是端掉霸之一脉的机缘,然后就剩下狠之一脉和身为光杆司令的毒王和腐尸了,也不知道ao那边情况如何了。”
……
过了两个小时,负责采购的王馨和蒋静静、钱太少把食物买回来了,竟然剩下七千,还挺会省钱的。
我们集体吃完之后,让王馨拿了一份食物喂给阿凯。
就在这时,徐瑞的电话打来了,他说社会福利部门那边已经办完,马上就把图片过来。隔了不到十分钟,我就收到了九条彩信,把图片加载完毕扫了一遍,均是相关盖章的文件截图,我来到刚吃了一半的阿凯近前,把手机打开翻给他看,并吩咐王馨等会儿再喂,所以她拿着饭碗在一旁好奇的等待。
没多久,阿凯阅览完,他脸上一副心愿已了的样子,激动的道:“谢……xx”
“嗯?”
我觉得不对劲,怎么说了个谢字之后连音都难了?我低头盯着阿凯的脸,他显得极为吃力,喉咙滚动,嘴巴张开却无法再说出任何字,连字母的音都艰难无比。
这什么情况?
我心脏咯噔一跳,担忧的问道:“阿凯,你这该不会在开玩笑吧?”
阿凯嘴皮子磨动急的想解释,但还是无法说半个字!
“难道是失语症?”王馨满眼的狐疑之色。
搞不好真有可能,我心急如焚的朝大厅那边喊了一嗓子,“蝉儿,度过来下,好像出现状况了!”
杜小虫当即小跑过来问道:“怎么了?”
我怔怔的指着地上的阿凯,解释道:“他好像说不了话了。”
杜小虫拧紧眉毛,她蹲在对方身前说道:“把嘴巴打开。”
“啊~~~”阿凯把嘴巴张的老大,滋愣着大舌头,连顶里边的小舌头都露出来了。
杜小虫观察了片刻,她吩咐的道:“试着跟着我念,吃。”
“呲……”阿凯嘴里响起漏气的声音。
杜小虫眉头更紧的说:“汪。”
过了好大一会儿,阿凯嘴里吐出来一个动静,“哇……”没有音调,也是虚音喷气的样子。
“呢!”杜小虫脸色沉如水银般静谧。
阿凯再一次憋了半晌,“呃……”
杜小虫失去耐心,她站起身摇头说道:“声带卡住了。”
“卡住了?”我瞪大眼睛道:“吃东西的缘故吗?”
“这又不是被东西卡住的意思。”杜小虫翻了个白眼,她解释的说:“导致这情况的原因有不少,但考虑到阿凯之前的情况,极有可能是脑神经紊乱让负责这块功能的地方出现了异常,无法正常的音,这也许和阿凯之前吸了混合粉,作时多少让损伤了神经系统有点关系,加上现在心境变化过大成了像现在这样的状态。它是失语症的一种,恐怕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了。”
“这不完犊子了吗?”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阿凯无法说话就意味着抓捕许灿的计划被打乱了,不可能钓到对方的!
毕竟阿凯是最为关键的一环!
通过信息交流吗?
没有听见声音,许灿压根就不会信的。
我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对方,两个条件也办完了,你丫的倒好,直接出现失语症把我们坑惨了,现在错过抓捕许灿的大好时机,将来就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遇见……
我攥住拳头,真的特别不甘心。
阿凯愧疚的睁着眼睛与我对视,他开口嘴型变动,仿佛在说对不起。我长喘了一口气,怪他也弥补不了的,就掏出根烟来点燃吧嗒吧嗒的抽着。
杜小虫也极为的郁闷,低声说道:“阿凯,但愿你在傍晚七点之前能恢复正常。”
我听她的语气,就知道没有抱什么希望,因为危险可能随时会有,可奇迹的出镜率却低的可怜!
就在这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旁边端着饭碗的王馨忽然开口说道:“阿凯说不了话是不是影响到大局了?我或许能试着模仿他的声音。”
我和杜小虫几乎同时把视线拉到了王馨的眼睛,我诧异的道:“真的假的?!”
王馨的技能是变音,但她来的那一晚为我们展示的是十种不同的女子声音。
难道连男人的声音也能模仿?
“我是能模仿男人说话的,不过极少展示,担心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王馨脸色有点儿尴尬的变为淡红色,她分析的道:“我喂阿凯吃饭时和他交流了几句,由于过的不久,所以暂时记住了这种声音,稍微粗了点儿,音色浑厚,语调偏缓,语适中,唯一有难度的就是掺杂了一丝鼻音的颤动。魏爷,嫂子,请允许我返回房间静心回想和试着模拟,若是半小时做不到,怕是就不行了。”
杜小虫期待不已的说道:“馨儿,如果你真能办的到,这次你可就立下大功了,说不定会被局头当作特殊人才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耽误你了,快去房间酝酿吧。”
“嫂子,我会努力的!”王馨点头转身跑去了自己的房间,以防她被打扰到,我们特意把蒋静静喊到大厅的桌子前一块玩斗地主。
我没有全心投入到玩牌,心境始终像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祈祷王馨能模仿成功。如此持续了近二十分钟,我甩出一对王炸打了杜小虫和蒋静静一炮的时候,王馨忽然把1号房门推开,她快步行到我们近前,“魏爷,嫂子,我已经模仿成功了。”
“学一句他说话我听听。”我揉了下耳朵,唯恐漏掉任何一个字。
“把眼睛闭一下。”王馨抬起一只手扶在自己的喉咙外侧皮肤,她指尖微微用力调整了片刻,我和杜小虫闭上眼睛。
这时,王馨开口说道:“魏爷,嫂子,你们看我的学的像吗?”
诱人的唇瓣之中吐出来的竟然真的是男子音色!不仅如此,我脑海中产生一种错觉,以为阿凯忽然恢复语言能力被王馨拖到这边说的!
我忍不住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眼,阿凯还在那一边的地上坐着,而长飘飘的王馨仍然站在我们身前。
“像,太像了!”杜小虫激动的站起身,她双手搭在王馨肩膀失态的说:“天赋,绝对的天赋!”
我疑惑不解的说道:“你这种特殊人才为什么会成为预备战斗员?这放在情报部门完全就是香饽饽。”
“谢谢……”王馨脸色羞的通红,她解释道:“我喜欢打架,也没想到自己这能力会派上什么用场。”
我吩咐的道:“再学几句。”
王馨再次把手扶着喉咙外侧,她清了两下嗓子,说道:“我是阿凯,现在,可以了吗?”
“对了,有时声音会在通讯工具上失真,况且你这还是模仿的。”我提议的道:“你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跟我说下,我到那边给你打,如果还是正常的,我就放心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惊喜不断!
这个时候,我忽然被杜小虫一下子推开,她取出手机道:“馨儿,报下你的号码,不用搭理这家伙,他就是想借机骗你电话的。 我跟他在一个组里待久了,完全了解他打的什么主意。”
我一个趔趄伏在桌子前,错愕不已的道:“蝉儿。我冤枉死了,你可别污蔑我啊!”
“闭嘴,这没你说话的份儿。”杜小虫柳眉倒竖的斜了我一眼,她就把王馨拉到地下大厅另一侧做通讯测试了。
“这啥情况……”我一脸懵逼的立于原地。
旁边的蒋静静一边归拢着凌乱的扑克牌一边笑道:“笨,还没看出来么?嫂子吃醋了,男人真是迟钝的动物呢。”
我目瞪口呆的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蒋静静询问的说:“魏爷,话说你和嫂子在卧底之前,也是恋人关系吗?”
我正的说道:“我和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同事。”
“以前就听说男女搭配卧底进行出生入死容易生情。想不到真的见到了一次。”蒋静静的短发微微摆动,她眼中充满了八卦的意味,“真羡慕前辈们呢。”
“汗……换一话题,不说这个了。”我心中郁闷的同时。也暗自的窃喜,难道说杜小虫这奇怪的举动真是吃醋了?我想了下,恐怕只能如此解释了,不然她为什么会这样?
过了五分钟。杜小虫挽住王馨的手过来了,她开口说道:“没有差错。”
我建议的说:“我们再去阿凯那边,让他听听看。”
“好的。”
杜小虫、王馨和我以及蒋静静一块走到阿凯近前,王馨模仿了几句,阿凯先是一愣接着摇头表示不像。
我们面面相觑,不可能啊,我听王馨模仿的和阿凯的声音完全相同。
杜小虫抬手托着下巴,她稍作思考道:“我知道了,虽然相像度百分之九十九,别人听着一样,但被模仿的人本身却会觉得不同,因为每个人听见的自己声音都是声音传导和骨传导重叠的,因此阿凯认为不像。”
“对,确实是这样的。”我也反应过来了,以前上学时生物课就有这个知识点。
我低头询问的说:“阿凯,你手机有自己的录音吗?”
阿凯回想了几秒,他点了下头,做出一个“有”的口型。
“蝉儿,王馨,蒋静静。你们在这等下。”我转身迅速的跑回房间,拿起阿凯的手机,这是周大华被带回警局之前留下的。
我跑回了大厅,翻开手机的录音列表。这里有两条录音。我当着阿凯的面播放,第一条是阿凯和蝰蛇的通话录音。
杜小虫仔细听了一下,笑着说道:“稍等,我刚和馨儿测试时也把通话录下来了,现在进行对比试试。”
她调出了之前的录音。
简直如出一辙!
现在有了对比,连阿凯都震惊了,他像见鬼一样看着王馨。
我又把第二个录音点开,这是阿凯哼的一首歌,严重跑调。王馨接过阿凯的手机,按了录音键,她模仿着阿凯的声音把歌词按那种跑调的方式唱了一遍,完全真伪难辨。
我竖起大拇指道:“不行。我得和老大举荐一下你,他最喜欢吸纳特殊人才了,说不准以后咱们还是同事呢。”
“谢谢魏爷哦。”王馨微笑着说道:“嫂子方才也和我说了,不过我没有答应。”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呢?”
王馨声音越来越小。“我喜欢打架……”
“拜托,你是女的哎,怎么能这样崇尚暴力呢?”我有点郁闷,旋即脑海中灵光一闪,“跟我们a7混也少不了打架的,第九局战斗力可排前三和前五的战斗员均在我们组呢,其中那个前三的还有问鼎第二的实力!”
王馨好奇的说:“第一是谁?”
“光蝎,他武僧出身,现在属于a0部门。”我介绍道:“这太遥远了,所以还是来a7,你想打架没关系,每天那两位战斗员都能陪你打的。”
“他啊……”王馨嘀咕了句。
话说到这份上我都口干舌燥了,自己和杜小虫诧异的对视,王馨那句“他啊……”什么意思?
王馨脸红的转身跑开了。
“静静你知道情况吗?”杜小虫好奇不已。
蒋静静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和馨儿是一批进来的,还没有正式加入第九局,之前聊天时我听馨儿说过想加入第九局的缘由。好像是因为了一个男的,过去馨儿被对方救了一命,却只知道对方来自于第九局,代号为光蝎,一起的还有个半死不活的,悄悄对她说光蝎是第九局第一能打的,择偶也会考虑能打的妹子。不过我们参与培训之后跟教官打听了下,并没有告诉我们,也没有说在哪个部门。”
“我晕……王馨竟然是那个花和尚欠的感情债,怪不得她说自己喜欢打架呢,估计之前以为光蝎是战斗员,自己也成为战斗员就能接触到对方。却不知道武力值高的被挑到各个小组,剩下当作总兵力储备着随任务而调动。”我摇头叹息的说道:“现在看来没戏为老大把王馨坑到a7了,她已知道光蝎在a0,肯定会朝着这方向努力。”
“既然如此。你就帮馨儿一把如何?”杜小虫略显遗憾的说:“你家师父就是a0的实际负责人,跟她讲讲馨儿的特殊能力,如果再有针对性的培训一下,这能力绝对不简单。试想下,执行任务或者审问时,冒充目标某个有重要关系的人物进行通话什么的,势必少走不少弯道。凭玛丽的精明,必然会重视馨儿的。至于馨儿和光蝎的事情,就让二者自己解决,外人干预不了的,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好的。”
我望着馨儿跑去房间的背影,祈祷她能倒追成功。光蝎也算我半个师父了,之前的百天逆袭大部分都是他在训练我搏斗,所以接触还挺多的。我较为了解光蝎的心性,他在乎的无非两样,第一是追求武道的极致,第二则是女儿。
光蝎没有妻子也没有恋爱。这女儿是他一次任务时目标被击毙所遗留的孤儿,他索性就收养了,宠得就和亲生的一样。
他以前出家,现在是还俗状态。应该不会抗拒男女之事……
我侧头叮嘱说:“静静,我们会帮王馨的这事你不要和她讲,就当没听见即可,否则万一没有成功帮到她。等于先给了期待却陷入了深渊。”
“放心,我嘴巴严着呢。”蒋静静拍着胸脯保证。
杜小虫询问的说:“话说静静你的去向有着落了没有?”
“如果不出意外,就会加入a3。”蒋静静点头道。
我颇为惊讶的说:“看来你也不简单啊。”
蒋静静轻笑着道:“还行,就是偶尔在网上虐虐一些黑客而已,这点被a3的组长看中了,不然以我的战斗能力,完全的垫底。”
“偶尔?虐虐黑客?”杜小虫眼睛一亮,她试着问道:“zero听说过没有?”
“嫂子对黑客界也了解?我和零确实交过手。”蒋静静点头,她回忆的说道:“大概有六七次,她擅于防御,第一次对上时我差点就把她攻破了,但这时零却放出了统治迷雾,我没赢也没输,不过之后的几次零全输了。”
我惊讶的快麻木了,“这么强!如何破掉的?”
蒋静静解释的说:“强攻的话只有华夏第一黑客能办到,而我则编写了一种穿刺的程序,它毫无攻击力,极易被对方忽视,却能第一时间就让零的统治迷雾程序被锁死了,令其无法启动。”
我想到小丑和zero即将就复出了,脑海中灵光一闪道:“静静,等这次卧底任务完了,我们a7单独借用你几天如何?”...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六百三十八章:扫灭三头蛇分部!
蒋静静受宠若惊的问道:“单独借用我几天?之前您问了关于零的事情,难道想让我抗衡她?”
“不是的。”
我按捺住心头的激动,说道:“我们组里边也有一位精通电脑技术的,名为黎源,此前也和zero对阵了几次,但抓到了所有的肉鸡,全部止于最终控制端的统治迷雾,我想请你教下他那穿刺的程序,这可困了他很久了,每天都犹如武痴一样在电脑前专注的试着编写破解统治迷雾的程序。”
“黎源?好的,我答应了。”蒋静静微微摇头表示没有听过,不过网上交锋谁也不会用真名字的,但我不知道黎源的绰号,所以还是等到时候让二者自己交流吧,没准以前也有过交集呢。
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想不到啊,对付zero不用攻克统治迷雾,像你这样另辟蹊径让她无法使用就行。我懂了一个道理,这就好比出卷老师出的题目谁也无法解答,但在考试之前把那出卷老师绑架即可。”
“拜托,你能不能打个好点的比喻?”我听得眼皮狂翻,但深入的想想,还挺形象的。
蒋静静忍不住笑道:“嫂子你真是太幽默了,偷偷告诉你们哦,这种事我上学时真的做过差不多的,当时学校有个出卷老师极为变态,每次的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全校没一个能解开的,害的谁也没拿过数学满分。临近期末快出卷那几天,那老师和我们打赌说谁数学能满分,他就出钱请满分卷所在班级的同学集体野外露营。我闺蜜鬼点子多啊,就弄了一份效果能持续三天的泻药,放入那老师水杯,那次出卷,就他缺席。结果呢,每个班级都有拿满分的。”
“强悍。”我竖起大拇指,说道:“之后他没查出来把你闺蜜打死?”
蒋静静回忆的说:“我闺蜜主动认错并获得了原谅,不过赌约也取消了。”
我们仨聊了一会儿就分别回了房间。
“蝉儿,我和老大汇报下。”我拿出手机拨打了徐瑞的号码,接通时问道:“老大,你部署完了?”
徐瑞声音像开了第二春似得高兴说:“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虽然可能会有几个没有回老窝的漏网之鱼,但身份详情已获得,以后慢慢抓也不急。”
“我这边出现了一个意外,就是钓许灿最为关键的那环。”我故意沉声说道。
“最为关键……阿凯?”徐瑞吓了一跳,他十万火急的问道:“阿凯出什么事了?”
我叹息的说:“突然性的发作了失语症,无法讲话了。”接着自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徐瑞沉默了良久,他极为郁闷的说道:“干啊,我还和局头保证了这次要把霸皇霸后的儿子抓回总部呢。”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杜姐经过检查也断定阿凯一时半会儿不会恢复了。”我煞有其事的道:“老大,话说我也是霸皇霸后的儿子,到时你把我带去总部再一块回来不也算实现跟局头保证的么?”
徐瑞怔了片刻,他笑着说道:“他娘的,这时候还开玩笑,看来你已经有了解决的对策。”
“不愧是老大,连这都能猜到。”我心说你个老油条,眼睫毛都空的。
徐瑞好奇的问:“快讲讲怎么应对才不影响抓捕许灿?”
“这批被局头派来的预备战斗员之中有两个妹子,其中那个名为王馨的拥有特殊能力。”我介绍的说道:“王馨来的当晚为我和杜姐展示了发出十种不同音色的女性嗓音,但刚刚不久她又展示出了模仿男子说话的能力,学阿凯的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无论是亲耳听还是通讯测试,均没有异样。”
“真的?”
徐瑞不可思议的说道:“挖,你和小虫争取把这王馨挖来a7,实在不行就我亲自出马,这种变音能力绝对有大用场!”
“感觉希望渺茫,我和杜姐已经拉拢过来了,却遭到拒绝,王馨喜欢光蝎,所以换你挖坑她也不会跳的。”我遗憾的道:“所以我打算把她推荐给师父,算是帮一把了,毕竟这次帮咱们解决了燃眉之急。”
徐瑞惊讶的说:“竟然还有妹子喜欢光蝎……好吧,反正a7和a0可能以后算一家的,搁谁那都没区别,一个电话就借过来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老子就去补觉了。”
“还有。”我汇报的道:“另一个妹子名蒋静静,她擅于电脑技术,以前竟然和zero交手有六七次,除了头一回被统治迷雾弄的猝不及防,剩下的全赢了,采用的不是强攻,而是设计了一种没有攻击力的程序不知不觉渗入对方机器,让统治迷雾无法启动。我打算把蒋静静借用到咱们小组,让她和阿黎交流一下。”
徐瑞感慨万分的说:“这批新人完全是小母牛脑袋插螺旋桨,牛到飞起啊!要不是咱们有阿黎了,我说什么也把她挖到手。”
我摇头说道:“人家已被a3预定了,就不怕那位暗黑小法医拿解剖刀把你欻欻了?”
徐瑞下定决心的说:“不行,下次再有新人培训时,哪怕有天大的案子,咱们也得去观察观察,否则好苗子都被瓜分的一干二净。话说这批预备战斗员之中还有没有特别能力的?”
我介绍的说道:“还有一个,名为钱太少,长的帅到我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他擅于男扮女装,美的跟天仙一样。”
“就是男身份有合法证件、女身份也有的那位?”徐瑞笑了下说道:“早被情报部门预定了,目前处于暗中观察期,前几天情报部老大还跟我炫耀来着。”
“好吧,至于其他的预备战斗员,虽然没有耀眼的,但也都还行。”我临挂电话前说道:“不说了,我和杜姐合计下钓许灿的说辞。”
“加油!”
……
接下来,我和杜小虫躺在大床的两侧,讨论了近两个小时,终于敲定了方案,全部写在了纸上,我们就一块来到大厅那边的阿凯身前,对他说如果觉得可行就点头,哪里不行摇头再进行调整。
我拿着纸念完,阿凯连连点头表示这样讲不会出差错。
“确定吗?”杜小虫询问道。
阿凯重重点动脑袋。
我意念一动,问道:“许灿和你之间每次交流前有没有暗号之类的?”
阿凯使劲摇头。
就这样,我和杜小虫把王馨喊到我们房间,她对着纸念了两次,抑扬顿挫把握的不错,就把纸拿回房间联系到了娴熟地步。
傍晚七点,徐瑞那边展开了以三头蛇为首的关系网扫灭行动。
我们这边耐心的等待,过了一个小时,徐瑞发来了一条信息,表示漏网的二级贩子有一位,但对方下边的三级贩子和四级贩子均已被捕,其余的一切顺利,尤其是三头蛇那两个分部的成员,所有资历老的加上核心骨干无一遗漏,不过楚傲确实没有在这两个分部,无异于在华夏警方的缉毒史上增添了色彩浓郁的一笔!
同时这也让a7小组的招牌彻底打响!
过了大概有十五分钟,王馨在我们房间,拿着阿凯的手机拨打了许灿的号码。
我情不自禁的捏住拳头,激动的和杜小虫等待着对方接听。
“嘟……”
“嘟……”
“嘟……”
一道接一道狭长的电子音持续响着,隔了约么三十秒,终于被接听了,与此同时,手机另一边先传来了略显疲倦的声音,“喂?小凯,我听说青市毒行出现了动荡,好像三头蛇下边的关系网全部被警方扫了,你有没有事?”
第六百三十九章:今晚,抓捕!
王馨熟练的抬手扶住喉咙,她微微用力压动,模仿着阿凯的声音说道:“没有事,命不该绝吧,今天下午蝰蛇吃坏了肚子一直在拉,而灿爷你的事情早已把十个目标挑好,计划是今天捕杀的,所以下午到现在我就领着七个手下一直在针对目标。”
“哦?看来小凯你运势挺强的。”许灿笑了下,他询问的道:“十个目标都抓到了?”
我和杜小虫紧张的看着王馨,担心出现纰漏,她不负希望的说道:“已经按你的要求,全部窒息处死,看不见丝毫的伤口,表面也极为正常。灿爷,你打算什么时候要?不如明天中午吧,不然我担心夜长梦多,导致被警方盯上,毕竟开车跑了好几个小时,街上都有摄像头的。”
“明天中午还是晚了,何况你们的老窝已经被抄。”许灿权衡了片刻,他凝重的道:“所幸我昨晚来了青市,就今晚十二点之前,我提前领人在上次见你的地方等你吧。”
我和杜小虫愣了下,之前还担心许灿把时间推迟,想不到竟然主动提前了,如此最好不过。
但是……上次相见的地方究竟在哪儿?
我们这边可犯了难,如果说不记得,许灿必将起疑心,如果说记得,我们又不知道地址,阿凯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他双手又受伤无法写字。
权衡了利弊,我迅速的朝王馨打了一个“ok”的手势。
她领会意思的道:“灿爷,我记得,今晚十二点之前就把十具尸体送到你那。”
“但千万注意别把尸体们弄坏了,一定要用塑料膜或者纸壳子或者布裹好,堆放到一辆车。”许灿吩咐的说道:“你到时领一个人或者就自己来送尸体就行,我这边人手够用,正好你借此回到我手下继续做事,反正毒行已出现动荡,短期之内无法再混了,所以你就算把侥幸逃过一劫的那几个手下带来我也会灭掉的,因为我不信任他们,还不如不带任其自生自灭。”
“那好吧,我就带一个帮我开车,今天有点儿累。”王馨说完询问道:“灿爷你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吗?”
许灿再次叮嘱道:“没有了,尸体一定要帮我弄好了,记住,让那几个跟着你的蝰蛇手下手脚都干净点,不要对尸体做什么侵犯的举动。”
我拧紧眉毛,他特意叮嘱了尸体不能被侵犯,难道的对方目的还真的是想侮辱尸体?
“放心。”王馨挂掉电话,她把手机递到杜小虫手上说:“嫂子、魏爷,我说的没有差错吧?”
杜小虫点头笑道:“没有,反而懂得变通,脑子灵活,前途一定很大。”
“话说许灿真信任阿凯的办事能力,连照片都没有要求拍。”我庆幸道,毕竟徐瑞整的那照片不是真的,万一被看出丝毫的不对也会功亏一篑的。
事不宜迟,我当即拨打了徐瑞的号码,他声音迷糊像在睡觉,我清了清嗓子道:“老大,已经联系完许灿了,不过出了点变数,交尸体的时间位于今晚十二点之前。”
“哦?难道今天要双喜临门吗?”徐瑞的睡意瞬间消散,他打了个哈欠说:“地址在哪儿?”
“暂时还不清楚,许灿说和阿凯上次见面的地方,我们也没敢让王馨多问。”我郁闷的道:“我打算问下阿凯,他虽然嘴巴和手都不能动,还有脚呢,让他在地上划也要把上次见许灿的地址划出来,毕竟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嘴也能用。”徐瑞提示的说:“叼着笔写,这比脚划可强多了。”
“对啊,老大聪明。”我挂掉电话,跟杜小虫、王馨说了下,就拿着纸笔一块来到大厅的阿凯身前。
我询问的道:“阿凯,你还记得上次和许灿见面的地方在哪不?他想在那等着我们送尸体。”
阿凯露出回忆的目光,他思考了许久,眼睛一亮,点头表示想起来了。
我一只手拿着纸板,另一只手把笔的尾端递向对方嘴前,“咬住它,写在纸上边。”
阿凯一口叼住,他控制笔尖在我手扶的纸板上划动,这种控制如果不经过大量的训练是无法把字写利索的,故此极为的潦草,但认真的看也能辨认个**不离十。以防两个字之间混乱,我特意叮嘱他写完一个字就点头,我好翻下一张空白纸。
过了五分钟,阿凯把最后一个字写完了,他嘴角和笔身滴满了哈喇子。
我示意阿凯把笔直接吐到一旁,因为谁也不会再用。
我和杜小虫翻动着纸页,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校对,连起来的地址为:“南区外郊的五树村前六十米处的土地庙。”
竟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杜小虫把这地址念了一遍给阿凯听,对方点头表示是没错。
我稍作思考,说道:“阿凯,今晚你要跟我们一块行动,让你做副驾驶,我叫一个手下负责驾车,等到了地方,你就把那侧的玻璃拉下露出脑袋,这样一来许灿就能确定是你了。”
阿凯点头没有拒绝的意思。
“王馨,你先回自己房间,我和你嫂子准备下行动方案。”我拉着杜小虫回了房间,说:“蝉儿,这地方虽然我没有去过,但想想就知道较为空旷,村前六十米的土地庙,加上现在是冬季,四周肯定一眼能望穿,不适合暗中围住对方,因为许灿极有可能安排了手下望风,一有不对就能察觉。”
“赞同。”
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所以只能是我们借着阿凯的旗号去抓捕许灿,开一辆面包车,驾驶员挑一个能力强的,副驾驶是阿凯,后边的座位全拆掉,正好蝰蛇的大厅东南角堆放了不少大纸箱子,我们让六位预备战斗员全副武装并假扮尸体,把箱子铺在他们身上不用裹死,否则遇见情况无法及时参与战斗。”
“就六位?”我担心不已的道:“这有点少了吧。”
“不少了。”
杜小虫解释的说道:“抛除阿凯,还有你、我、叶迦和活死人呢,再算上开车的驾驶员,十一个正好,哦对,还有王馨也带着,途中或者到了地方也许许灿会和阿凯联系确定身份,况且面包车的空间就那么点大,拥挤的话施展不开手脚,许灿要是发现不对劲往车上扔两枚炸弹全完了。”
“说的对。”
我拿起手机再次拨打了徐瑞的号码,他这回没有补觉,知道今晚要抓捕许灿就强撑着精神,我把地址和方案一说,徐瑞想让杜小虫留在蝰蛇驻地到时我们那边抓到许灿,她领着这边的预备战斗员们返回警局进行安排。
然而杜小虫坚持要参与这次的行动,她的理由是去年在朝市时,被暴君抓去往胸口刺了一刀,其中许灿可谓是功不可没,没有对方的调虎离山,她也不可能差点死在朝市,因此现在想亲手报仇。
徐瑞劝不动就同意了,吩咐我们离开之后让剩下的预备战斗员们全部在蝰蛇领地等待,他会亲自来这边并带几辆车把所有战斗员接了前往距离五树村最近的人流聚集地,起码是镇规模以上的,待这边抓到许灿,就过来接应我们。
叶迦和活死人是下午回来的,一直在上边保持警戒没有现身。
我拨打了前者的手机,他接了之后立马喊上活死人来到地下空间的大厅,我把行动详情大概说了下,二者纷纷表示今晚一定把许灿这条大鱼抓回警局。
我挨个敲动所有临时宿舍的门,把这批的二十五位预备战斗员聚集于大厅之内,又将王馨和蒋静静拉到一旁,我侧头说道:“叶子、活哥,你们凭眼光挑上七位来跟咱们参与这次抓捕行动。”
第六百四十章:许家兄与弟!(上)
叶迦和活死人围绕着这二十三位男性预备战斗员绕了几圈,二者又凑到一块低声交流了几句,最终确定了选择,把七个男子拉出来了,其中竟然包括今天跟我上去对付火鬼一方的李琼和关礼,剩下五位看起来也挺能打的,毕竟这批战斗员们实力都差不多,没有像叶迦、老黑以及ao五大战力那种变态的级别,所以随便拉七个也够用。
我命令剩余的战斗员连同蒋静静全部在此等待一个名为徐瑞的中年男子,就一块拿着纸壳子和装备并拉着阿凯前往了上边的厂房。
我们迅的把面包车中间到后边座位拆卸掉。
李琼负责开车,阿凯在副驾驶,叶迦和杜小虫、王馨蹲伏在这俩座位后边,接着是六个预备战斗员横躺于此披上纸壳子,我和活死人则蜷缩于车尾,把这车内的空间挤得略满。
由于这是蝰蛇之前用来贩毒的面包车,因此玻璃均贴有反光膜,无需担心许灿一方会在车子外边看出蹊跷。
现在这时候手机导航还没有兴起,我就拨通了徐瑞的号码,让他安排一个情报员通过定位戒指确定通往南区外郊五树村的路线并随时提示。
过了十分钟,我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了对方称是徐瑞调用的情报员,我把手机开了免提,拍动李琼肩膀道:“你按电话里边提示的方向开车。”
“好的。”李琼点头动了车子。
情报员指引的说道:“预计有一个小时零四十分钟的时间。先,往南开,需要变向时我会提醒。”
……
过了能有一个半小时,我们离此行目的地五树村还剩下十分钟的车程了,现在外边全是荒郊野地,丝毫不见人家,时不时的还有怪鸟的声音,氛围极为的阴森。
这时,情报员提示的说:“以你们的方向往右拐,直行的方向看见一个村子时就是五树村了,按你们的度,九分钟到十分钟之间。”
“好的,谢谢。”我感激的道,对方嗓子都干了,估计累的够呛。
就在此刻,杜小虫声音平静的说道:“大家注意,你们静静的听着就行,不用回应,现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任务再有不到十分钟就即将开始,完成它的同时,争取不要受伤。”
我按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是十一点零九分,心中挺紧张的,因为即将就和自己的骨肉兄弟对上了。
李琼开了约有九分半的时间,他打开了远光灯。
我们视野中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村子的轮廓,家家户户熄了灯,极为寂静。不仅如此,我们前方大概有三十米的位置,路旁不远处有一个破败的庙宇,它不大,也就二十平方的样子,不过却看不到半条人影,许灿一方应该是藏于暗中。
“李琼,减慢车吧,抵达庙宇那条线的路旁就刹车。”我深吸了口气,道:“马上就到了,大家听我们命令行事。”
我一只手握住了手枪,耐心的等待。
渐渐的,李琼把面包车刹停于路旁。我吩咐的道:“王馨,用手机联系通讯录中的灿爷,就说我们到了,问他在哪儿?”
王馨拿起手机,她对“灿爷”进行呼叫。过了几秒,对方按下接听道:“小凯,我看见路旁停了一辆车,是你吧?”
我拳头一紧,许灿既然看见车停这儿就说明他在附近藏着,看来阿凯提供的地址没有纰漏,今晚的抓捕计划能继续进行了。
王馨抬手抚向喉咙说道:“是的灿爷,十具新鲜的女子尸体完璧送过来了,你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你们的人呢?”
“我们在庙里边,你又没有透视眼怎么能看见?”许灿笑着说道:“稍等,这就出去搬尸体。”
他把电话挂掉了。
我脑细胞迅的运作,命令的道:“叶子,等下你把阿凯这侧的车玻璃摇下。王馨,你模仿阿凯跟过来的人大声交流,对方没有说话之前,你先不要开口。阿凯,你随时配合王馨说话而磨动嘴皮子。”
叶迦和阿凯还有王馨同时点头。
下一刻,副驾驶这侧的车玻璃被叶迦摇下来了。与此同时,庙宇的门口走出来一行劲装男子,共有七个,面部均无遮掩。
月色下,我还真没有现哪个是许灿,毕竟对方的相貌我们极为的了解,因为和我近乎相同。
阿凯回头朝我们摇了下头,就迅侧头望向外边。
透过他的眼神,就知道许灿并不在这七个劲装男子之间。我多少有点失望,许灿没有自己出来却只让手下搬女子的尸体们。
“王馨,一号目标并没在其中,你先开口朝询问灿爷呢?”我低声说道。
王馨的舌尖抿了下干的唇瓣,她模仿的道:“几位,灿爷呢?”
七个劲装男子中走在前边的那个回应说:“灿爷让我们来搬尸体,说要你进去跟他聊天,但开车的那位得留下。”
王馨淡定的说道:“哦……这样啊,那行,你们先过来吧,我平复下心里的激动再下车也不晚。”
我竖起大拇指,接着低声吩咐道:“大家把纸壳子都扯开,全部把枪放入口袋,暂时按兵不动但做好动手的准备,等下对方拉开车门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冲出去占据先机,令他们没有掏枪的可能,三秒之内解决战斗并蹿到路旁的地沟之内隐蔽。如果让对方来不及出声音是最好的。”
活死人半死不活的说:“我负责两个。”
“me-too。”叶迦耸肩。
杜小虫俏脸一动,道:“我保护王馨。”
换句话说,抛除李琼和阿凯,剩下的六个战斗员加上我自己,打三个而已,就算许灿手下的武力值还不错,凭我们七个的战斗力简直轻松加愉快!
不多时,七位劲装男子走到了面包车近前,为的问道:“你就是阿凯吧?这要回归灿爷手下了,竟然激动成这样,还没缓过来?”
阿凯尴尬的摇头。
“那我们就先卸货了。”七个劲装男子绕到面包车的后侧,其中两个探手握住后门下侧的位置,使劲的往上掀开,他们望见车内的情景与想象的大为不同时,纷纷错愕了下。
就是趁现在!
我和活死人犹如一道流光冲到下方,他两只手分别抓一个劲装男子的脖子,狠狠地往中间一怼,二者的脑袋“砰”地撞在了一块,双双软倒在地。
我冲下去的时候就直接把自己身前的劲装男子扑倒在地,一只手卡住其脖子,另一只手臂形成v字,肘尖狠狠地磕向其脖颈,就两下,他便丧失了行动力陷入昏迷状态。
而六位预备战斗员也早下来了,把我旁边的两个劲装男子按倒在地,实施了传说中的大力圈踢,不仅如此,其中关礼蹲在二者脑袋前,双手分别死死地捂住一个劲装男子的嘴巴,令其无法出任何的声音。
叶迦之前在前边座位的后侧位置,他担心自己出来的最晚连一个都剩不下了,早已把侧边的车门拉开,跳下车绕到车尾,没有等活死人对另外两个无主的劲装男子动手时,就对着个子最高的那劲装男子抛出了一枚石镖,并在同时斜跳起身扑向最后一个劲装男子,手臂勒住了对方脖子,抬起膝盖不同的撞击着对方肚子,反复了几次,叶迦把手臂松开释放了这劲装男子,但对方却瘫软倒地生死未卜。
再说说前边那高个子的劲装男子连个屁都没崩出来就被石镖打的晕厥在地,脑袋都出了个小坑,恐怕颅骨那位置碎了一点儿,但叶迦下手有分寸,事先吩咐要活的就不会致目标死!
第六百四十一章:许家兄与弟!(中)
不到三秒,第一轮的交锋就已经结束了,把对方团灭。我们连同车上的杜小虫、李琼、王馨并牵着阿凯迅的蹿入路旁u字地沟,它约有大腿高,完全够隐蔽自己一方的。
我稍作思考,吩咐的道:“活哥,李琼还有你旁边那两个盯着后方和两侧,叶子,你单独行动沿着地沟跑一段距离绕到庙宇后方,以防对方跑了,剩下暂时按兵不动,随时做好交火的准备。”
之前的战斗虽然没有令七个劲装男子出喊叫,但还是有声音的,况且这夜晚的乡下极为平静,藏身于土地庙之内的许灿一方必然已有察觉。不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车上又没有女子尸体,如果不占据先机的把七个劲装男子解决了,情况会更糟糕的。
过了一分钟,我等到叶迦就位,就抬起枪口朝着土地庙的正门扣动扳机,“砰!”亢亮的枪响惊动了平静夜晚下的乡野,弹头蹿入了庙门,竟然还响起了一声男子“啊!”的惨叫接着哎呦了两下就没了动静,可能是流弹伤着谁了,应该没有死。
我清了下嗓子道:“里边的许灿听着,你和手下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放下武器出来束手就擒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子弹可不长眼睛!”
“你们是谁?阿凯,你竟然敢出卖我?”许灿的声音透出了庙宇,隐隐带着愤怒。
许灿真的在里边,事先我还担心他过于谨慎今晚只让手下们来搬运尸体而自己却藏在别的地方或者压根没有过来呢,但现在终于能确定了,我心中充斥着兴奋和激动。
“我们是警察!”我唯恐被直接爆头了,就没有露脑袋,扯嗓子喊道:“不仅如此,我还和你有血缘关系,许灿,我想你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许琛吗?”
许灿自嘲的声音响起道:“想不到我那个犹如白纸一样的弟弟,时隔一年成长到这种程度了呢。”
我平静的说道:“你一年前,千不该万不该冒充我到警局验尸房进行碎尸,这份大礼,我一直记得。”
“也对,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次你送的大礼算是让我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可我不会轻易的落到你们之手。”许灿笑着说道:“这里边就我自己一个人,哦不,还有一个被流弹打伤的手下,你有没有胆量进来促膝长谈,聊聊兄弟之间的事情?”
我不屑一顾的说道:“许灿,难道你不觉得可笑吗?我看在爷爷的份上,不想就地击毙你,所以还是立刻出来吧,等到了警局,我们有的是时间培养兄弟感情。”
“爷爷?”
许灿冷嘲热讽的道:“你有爷爷,我可没有爷爷,他每次都把我当作你。”
“就算如此,可你一直和父母待在一块,我却没有。”我毫不示弱的还击道。
“父母……”许灿沉寂了片刻,再次笑道:“如果当时这二位选择的不是我而是把你留在身边,也许我们的人生就会对调,七罪组织中的不是灿爷而是琛爷。”
我哑然的不知再说什么好了,他说的对,我若自小到大一直在那种充满罪恶的环境下成长,也许我就是他了。
这时,杜小虫的声音响起来了,“许灿,听你的语气,似乎对霸皇霸后都极为不满啊。”
“所以我现在是孤行者,与任何的势力都没有丝毫的关系。”许灿冷声说道:“我除了继续犯罪,继续在这条路上越陷越深,别无选择,因为几个月之前我单独离开霸之一脉时,即使自己想安静的生活也是不可能的,警方怎么可能放过我,对吧?”
杜小虫鄙夷的说:“那时你要真有远离犯罪的心,完全可以离开华夏,过平静的日子。故此,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不能怨天也不能怪地和父母,命运是你自己选择的。”
“虽然看不见你,但我知道你就是杜小虫对吗?”许灿淡淡的道:“我让你离开自己生活很久的地方苟且偷生你愿意?站着说话不腰疼。”
“所以我们就来抓你了,这不就是因果关系么?废话说这么多浪费大家时间。”杜小虫凝声问道:“许灿,你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出来投降;第二,想顽抗到底被我们抓到?”
“投降?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许灿回应的说道:“我也没有顽抗到底的资本,这可怎么办呢?不如选择第三条路如何?”
我拧紧眉毛,扯嗓子问道:“第三条?”
“自杀!”
许灿感慨万分的道:“我这有一些炸药,再絮叨几句我就会引爆让自己飞灰湮灭。因此你们不要枉费心机的劝说和试图派人进来拿下我了,不然只会徒增伤亡的。”
我心中一紧,焦急的说道:“许灿,你别这样行吗?”
先,许灿知道的秘辛绝对不少,包括关于霸之一脉的,其次,我们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饶是没有过接触也没有感情,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死了。
“许琛,这些年一直挺想见你并和你好好聊一聊的,可惜,逢时不逢命……”许灿感伤的道:“永别了,我亲爱的的弟弟。”
“别!”
我大声吼道:“我现在进去和你聊还不行吗?”
杜小虫和活死人担心我冲出地沟跑向庙宇,二者同时拉着我的身子,让我无法挣动。
“晚了,我心已决!”许灿的声音渐渐变小……
下一刻,“轰砰砰!”
爆炸的声音响彻这一方天地,我站起身子,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庙宇顷刻间火光四射,并犹如散碎的积木坍塌。
我眸子倒映着火光,瞬间整个人都麻木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跑回来的叶迦直接揽住我肩膀,他摇头叹息道:“许兄,事情已经生了,不要再想了,虽然任务失败,但许灿这个前七罪组织的大罪犯,算是画上了句号。”
“呼……”我长吁了口气,退而求次的道:“把这七个劲装男子先绑了装上车,大家就回警局吧,我暂时不回了,等会火灭了,翻废墟把许灿的尸骨找到,毕竟这是我的亲哥,虽然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可也是我逼死的,不忍心让他的尸骨留在这儿。”
“像这种事情,我和你一起。”杜小虫往我身侧站了一步。
“还有我。”叶迦嘴角撇动。
活死人负手而立,望着前方的火光说道:“我也是。”
李琼、王馨与其余的预备战斗员们相视一眼,纷纷说道:“魏爷,我们也陪你一块留下!”
“谢了……”我微微点头。
过了一分钟,杜小虫忽然站到我身前,她的俏脸对着我,狐疑的道:“不对!”
“什么不对?”
我和叶迦、活死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杜小虫黛眉微皱的说道:“许灿,可能没有死、而是逃了。”
“没有死?”
叶迦瞠目结舌的说:“我在后边一直盯着没有一刻走神,他最后一句说完到炸药引爆之间,后边并没有谁逃出来啊,况且那庙也没有后门和侧门。”
“逃未必要用这种方式。”
杜小虫冷静的分析道:“这土地庙里边除了许灿之外,还有一个中了流弹受伤的手下对吧,如果自家老大想爆炸而死,那手下起码要惊恐说上几句而不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等死,除非是傻子才不会在乎自己的命,就算是死忠可能一块赴死,也不会如此安静的。这虽只是推测,但我凭直觉认为许灿真的没有把自己炸死。还记得上次咱们在曲市办案所接触的破庙吗?这边的是小土地庙,万一也有地道……”
第六百四十二章:许家兄与弟!(下)
活死人不知道情况,我和叶迦怔了片刻,经杜小虫一提,想到曲市那次遭遇霸皇的情景,杜小虫、我和老黑就是被禁锢在庙下通道尽头的金属柱。今晚,许灿就说了一会儿便从容不迫的“慷慨就义”,这么急着难道是担心拖久了暴露?况且杜小虫分析的也不无道理,就算那受伤的手下愿意一同赴死,起码也有点动静……
如果真是如此,这土地庙下边的通道是去哪儿的?
我们不可能在上边扒动废墟了,因为即使把这地上的狼藉翻开也无济于事,地道出入口早被炸的填平了。
我们环视着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六十米外的村子。
通常来说,地道的距离不会过长的。这地方空的如果对方在另一端冒头,极为容易暴露,要么有事物遮掩着搜寻者们的视线才会悄无声息的出来并离开,要么一直藏在地道很久断粮断水等搜寻者放弃。
我和叶迦、杜小虫、活死人同时把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五树村,村前有五棵围栏护着的大树,后边全是清一色的瓦房,地道的另一端极有可能在五树村之内!
“李琼、王馨,还有你们六个。”我环视着旁边站着的预备战斗员们,吩咐的道:“盯着这一片地方,把眼睛都擦亮了,如果有什么异常事物出现,就立刻通知我们。另外,过一会儿我们老大可能领着剩下的预备战斗员来这边。”
说完,我一招手,跟杜小虫、叶迦、活死人前往了五树村。
此时的五树村,因为之前村外的土地庙爆炸和再之前的枪响,已经受到了惊动,每一家的灯光都亮了起来,村口站着不少老少爷们似乎准备来这边看什么情况。
我们四个迅速的走到近前,由于没有穿警服,五树村民神色警惕的望着我们,为首的年纪约有四十来岁,他在我们还有十米到村口时喝道:“站住,你们是谁?那边土地庙的爆炸是你们干的?再靠近我就报警了!”
“不用报了,我们就是警察。”叶迦掏出自己的警员证,他抛向了对方。
村长没有接住掉到地上,他捡起来打开看了眼就上前归还了警员证,满眼好奇的道:“警官,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啊?”
“方才我们追捕一个犯罪分子,他逃入了庙内并引爆了**。”我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村里的土地庙下可有地道?”
“我滴个祖宗啊,造的什么孽把这几百年的土地庙炸了……”村长听完心急不已,其余的村民也想受到莫大损失一样脸色难看。
我也急了,探手抓住村长的领子说:“拜托,先不要这样,我问你土地庙之内有没有地道!?”
“地道啊……”村长平复着郁闷之意,他想了片刻道:“好像有一条,啊不对,是半条!”
杜小虫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是半条呢?”
“以前是一条来着。”村长解释的说:“我这是听老一辈人讲的,说那地道是抗战时挖的,起初是村内通往村外的,之后被鬼子发现了,对方就拿**在下边中间的地方给炸了,所以是条死地道。前几年我们村几个后生还进去了试来着,那位置土混着石头太厚太硬,除非原路返回,否则是通不开的。”
我们听的眼睛一亮,这么说来如果许灿引爆**不是为了求死而是潜入地道逃命,他和手下就会困在里边累死也无法逃离,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啊!
“这位村长,已经没事了,你让村民们全回家休息吧,外边比较危险,记得把门锁死。”活死人拉着僵尸脸,把对方吓得忙不迭的转身率领村民们回家。
杜小虫推测的说道:“难道说,庙里的地道入口是许灿临时发现的,他也不知道下边是活还是死的就往里钻了?毕竟对方是罪犯,再无聊也不可能花费财力和物力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把一条死地道神不知鬼不觉的通开,完全没有实际意义的。”
“咱们先回那边问下阿凯上次约见许灿是什么情况。”我提议的说。
就这样,我们四个又返回了土地庙旁的路侧,一个预备战斗员负责守着阿凯。我掏出纸笔,把笔给阿凯叼着就按开手电筒,我询问的道:“上次你和许灿在这见面时有没有进入庙里边?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了吗?”
阿凯回想了片刻,他勉强的控制住笔尖开始写字,现在比第一回熟练点儿了,一张小纸上能装四个字且互不影响。
过了不久,他终于写完了。期间我还和徐瑞说了这边的情况,他表示立刻就来五树村这边。
我们翻动纸页把这几张的字连起来浏览,阿凯说上次见时在庙内,但待了半个小时,许灿就先离开了,并没有发现庙里有地道,值得一提的是,这约见的地方当时还是阿凯挑的。
由此可见,许灿今晚确实可能把他自己坑了。
我们耐心的等待着,过了约有十余分钟,徐瑞开着suv来了,后边还跟了三辆大众,接着停到我们近前,他和剩下的十七位预备战斗员连同开车的三个警员下来了。
徐瑞审视着化为废墟的土地庙,里边没什么可持续燃烧的事物,此刻火光早已消失。他摸着下巴说道:“小琛,你之前汇报的情况,我仔细的考虑了下,许灿有过半的可能失误把自己坑到了死地道之内。”
“我们刚问了阿凯,他说之前见许灿时这地方是自己挑的,对方没有发现庙中有地道。”我分析的道:“这样一来,我们推测的可能性又增大了。”
“哈哈,这是好事!我听到你说许灿引爆**自尽时都不抱希望了。”徐瑞掂量着掌间的手机,他呵呵笑道:“无论怎样只有三种可能,第一是许灿困在下边,第二是许灿发现处于绝境之中机缘巧合之下把堵住的位置通开或者事先就通好的或者这是多向地道有其它出入口,第三则是许灿真的炸死了自己。”
我们赞同的点动脑袋,期待着他的下文。
徐瑞思忖了片刻,他命令的道:“老活,你领上七个预备战斗员进入五树村,随时保持警惕并打听以前村里的地道出入口在哪儿,以防许灿通开地道在另一端现身。小琛、小虫还有叶子,你们和其余的预备战斗员分散开,但每个人之间至少保持十米到二十米的间隔,防止地道还有别的出口被许灿跑了。至于我,这就联系市内的黄翔公司,征用几辆挖掘机来这边,过十个小时再把废墟挖开,我们拿着盾牌潜入地道看看许灿和手下是不是处于被困状态。”
叶迦不明所以的说:“老大,为什么要等十个小时再开挖?”
“挖掘机一到就开挖,许灿还是有反击能力的,等十个小时,死地道下的氧气不充分,他又没有水和食物,必然处于身困体乏的状态,这就像晚上在窝里睡觉的麻雀,一抓一个准。”徐瑞老奸巨猾的说道:“况且也难以令己方出现死伤。”
“老大真够狠的。”我竖起大拇指,心道祈祷自己那哥哥最好没死,不然就白费精力和时间了。
事不宜迟,活死人率着七位预备战斗员前往了五树村,我和杜小虫、叶迦指挥着十八位预备战斗员外加三位警员纷纷散开覆盖较大的面积,打起精神监视着四周,徐瑞在路旁一边守着阿凯一边拿手机联系黄翔公司……
第六百四十三章:死在里边了?
就这样的过了两个小时,印着黄翔字样的挖掘机队伍浩浩荡荡的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对方渐渐行近停下,共有三辆。
徐瑞掐算着时间,还剩下八个小时,等开挖时起码得上午十点了。我们虽然又困又累的,但想到可能即将抓到许灿就能强行撑住。
……
上午七点时,徐瑞调来了一批警力替换了我和杜小虫、叶迦以及所有的预备战斗员们。活死人则表示没事继续守在五树村之内的一口枯井下边这便为村里老人说地道另一个出入口,他还特意钻进去往前探索了一段距离,行了约有二十米,就无法前进了,因为被碎尸乱土堵得死死的,所以他领三个警员持装备在此静等,倘若许灿能通开,第一时间就会遭到逮捕。
我和徐瑞、杜小虫、叶迦以及预备战斗员们返回车内补觉。
不知不觉到了十点过五分,我们a7成员专门在一辆车上,这一刻被闹钟喊醒了,纷纷强打起精神下车。
徐瑞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开始指挥等待多时的挖掘机驾驶员在庙宇废墟那位置开挖。过了不久,废墟全部被挖开。
我们花了半小时仔细的把挖开的断壁残垣检查了下,竟然和之前设想的一样,丝毫没有尸体遗留的迹象,连个碎块骨头渣都没有,**的威力再大,碳化的骨头总会有吧?
我们脸上浮现出笑意,还好杜小虫昨晚反应的快推测这土地庙之内有玄机,把许灿和手下困死于地道的结局改写成了可能被我们抓回警局。
徐瑞站在平地上观察,他确定了地道出入口所在的位置,指着这块位置吩咐道:“挖,给我挖开!”
黄翔公司的三位驾驶员纷纷操作着自己的挖掘机继续施工。
终于,挖到地下三米深时,出现了碎石块和泥土,底下里侧朝向五树村的那一边,显露出了一道金属门,这还挺厚的,由于爆炸之后杂物掩埋竖向的地洞,这道金属门受到了冲击和挤压,位置已经扭曲了,无法直接将之拉开。
“小琛,叶子,你们到我车的后备箱把那两面防暴盾牌取来,我特意挑的中号,完全能顺着地道的高度移动。”徐瑞吩咐道。
“好的!”
我和叶迦当即跑到了老大车子后边,把后备箱打开,取出了放在其中的盾牌,还挺沉的,加厚型能抵挡住正常的高速子弹了不至于被穿透导致手持盾牌者死伤,中间还有两块小的透明防弹玻璃,充分的保证了视野。
我们迅速来到了挖坑的地坑前。
徐瑞指挥着一辆挖掘机,对方的大爪子狠狠地探下并捣向金属门,不愧是神器,一下子就把它硬怼开倒地!
我试探性的扫了眼,之前金属门的后边好像是一条下行的阶梯,想想也对,地道的长度有六七十米,如果不深也许地面早就出现凹陷了。
“老大,咱们什么时候下去抓许灿?”我侧头询问道。
“不急,通通空气先。”
徐瑞凝视着门洞,他浮想联翩的说道:“没准不用咱们下去,对方就主动受不了的出来了呢?”
“但愿如此。”
我也注视着坑下的门洞,手上还握着枪以防不备之患。
过了二十分钟,仍然不见任何动静。
徐瑞挪动下边道:“准备开动,叶子,你和小琛并肩负责手持盾牌往前推进,我躲在你们后边,小虫你就别下去了。”
“嗯……”杜小虫点了下脑袋,她没有要求参与深入地道抓捕,毕竟空间有限,人多了万一遇见突发情况施展不开手脚。
我和叶迦分别凭一只手抓着防暴盾牌滑下地坑,我另一只手握着枪,他则是石子。
藏身于我们后侧的徐瑞猥琐的握着手电筒。
我和叶迦聚于门洞前,里边就像能吞噬万物的黑洞一样。我们把防暴盾牌一并就进来了,顺着下行台阶移动。徐瑞打开手电筒,光线透过防弹玻璃折射到我们前方时有点弱但也能看清事物。
没多久,我们下了最后一道台阶,这大概是地下六米的位置。我们紧接着往前推进了十余米,我手都快酸了,索性把手枪递给徐瑞之后便双手持防暴盾牌。
“暂时停下。”徐瑞的声音响起在我脑后,他低声说道:“小琛,喊话劝降。”
我清了下嗓子,望着前方的黑暗喊道:“许灿,我知道你和手下在里边,就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受降?!”
里边毫无动静。
“算了,继续推进,望见他们时再停。”徐瑞下令道。
我和叶迦保持同步的缓缓往前移动,行了约有二十五米,此刻,手电筒折到前边的光线已经能让我们望见堵塞的位置了!
尽头之处,地上倒了一个男子,旁边有一个男子倚坐在左侧边角,他的嘴角、下巴和领子好像红红的,像几个烂透的番茄拍到其身上似得。
我勉强能看清倚坐边角的男子就是许灿,难道我们挖坑地道口的时间过晚,他被活活的憋死了?
“叶子,顺着空隙朝边角坐着的那男子射一发石镖。”我沉声说道:“他就是许灿,不要打脸,照着手臂或者肚子,威力你自己把握,目的在于看他还有没有意识。”
“放心。”
叶迦把防暴盾牌卡立于地,他另一只手晃动两下手腕,算准了弧度,手腕一抖那块石头就蹿入空隙划向了倚坐在边角的许灿的肩膀。
下一刻,石头精准的命中了对方肩膀上肉最薄的地方,响起“啪!”的一声闷响便滚落在地,我能看出来这一发的威力并不算大,但绝对到了能感觉到疼的地步。
饶是如此,许灿仍然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他娘的,这命未免也太脆了吧?”徐瑞吐槽的说道:“希望是空气中的氧量稀薄导致深度昏迷,万一真的挂了,我之前下了十个小时开挖的指示,可逃不了一点儿责任,局头不得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啊!”
“老大这不能怪你,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憋死在这儿。”我分析的道:“许灿引爆**之前,估计已经通了有一会儿风了,下边再怎么也能坚持很久的,可能是对方发现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发现是条死地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恐慌之下耗氧量比平时多,迷糊了。”
叶迦也举例的说:“确实如此,如果十个小时就能憋死,那么地震了超过这时间被救出来的灾民大有人在,这怎么解释?况且这的空间还比地震之后的下方空间大上不少。”
我们仨合计了一下,并没有因为许灿及其手下不动了就掉以轻心,而是继续持防暴盾牌推进到尽头一探究竟!
过了一分钟,我和叶迦、徐瑞就来到了对方身前一米的位置停下。
这时,我们借着手电筒的光线,透过防弹玻璃进行观察,无不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躺在地上的那个手下,他的腿部有一块被染成了血色,应该是中了我那枚流弹的部位,这没什么异常,真正使得我们下巴掉了一地的是,他脖子被切开早死了几个小时,躯干也遭到了开膛破肚,露出的器官残缺不已,心脏已然不知所踪,肝部也消失了一小半!
我们注意到旁侧倚坐于边角的许灿,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嘴巴下边那红的全是干涸的血迹,但没有见到丝毫的伤痕。
我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的一幕,许灿肚子饥饿,把受伤的手下杀死,他就掏出来对方的心肝吃了……
但为什么许灿此时却犹如老僧入定一样像是死了呢?
第六百四十四章:诈死
我和叶迦、徐瑞相视一眼,打算把许灿和他手下的尸体拖到外边,就把两面防暴盾牌侧起来竖于两侧。
叶迦去拖那被开膛破肚的尸体。
徐瑞打着手电筒负责照明。
我则走到像是已死的许灿近前,看起来胸口毫无波动,打算先试试他有无呼吸和颈部动脉跳动。我探出左手递到许灿的鼻孔下方,感觉不到分毫的呼吸。真的死了!?
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就把手移向许灿的脖子一侧。
就在此刻,我身前一动不动的许灿忽然间睁开眼睛,他双臂闪电般的蹿向我的身子,一只手拉住我的腿部,另一只手把住我的腰部使劲一扯,就将我拖的失去平衡还把我身子扭了半圈背对着他贴在其身前。
许灿憋住呼吸有一会儿了,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威胁的说道:“你们不准动,否则我就把许琛杀了!”
我脖颈感觉到一阵冰凉。对方的指尖似乎夹着枚锋利小刀片,随时能切开我的大动脉。
叶迦和徐瑞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因为许灿的速度太快了。他之前一直沉寂于此可能就在蓄势等待这一击,毕竟他想要翻盘只有这么一次时机,如果失败就不可能再有奇迹。
“竟然是炸死,早知道我往手筋补上两刀好了。”叶迦倚在地道左侧的防暴盾牌前,他撇嘴不屑的道:“拿自己的亲弟弟当作挡箭牌,不仅如此,饿了还吃手下的心肝,这么狠你爸妈知道吗?”
“少啰嗦!”
许灿眉宇间透出一抹狠厉之色,命令的道:“把枪之类的装备放下。”
“无所谓。”叶迦把自己的手枪随手扔地,他又不是指望热武器混的。
徐瑞掏出自己的手枪抛到一旁,他双手拍动衣服口袋道:“没有了。”
“那就把双手举起来绕到脖子后边枕着,如果稍微有一点异动,他也会为我陪葬。”许灿阴沉的说道,嘴里边的腥味绕入我鼻孔,我胃部一阵翻滚。感觉快吐了。
叶迦和徐瑞纷纷抬起双手抱在脑袋后侧,后者把手电筒夹在肘间,让这地道半截尽头不至于昏暗无光。
许灿试探性的道:“外边还有不少人吧?”
“是的。”徐瑞点头。
许灿吩咐的说道:“现在。你,离开,把警察全调走,安排一辆车子。”
“等一会儿的,急个卵啊,我们先聊一会儿。”徐瑞笑呵呵的说道:“灿爷,我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灿爷了,怎么却变成了一条无依无靠的流浪狗呢?哦,我错了。连流浪狗都不如吧。”
“你”
许灿指尖的刀片一紧,刃部边缘已然挑破了我的皮肤。
按理说这种情况我应该慌乱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极为的平静。我笑着说道:“许灿,我的命可不值钱,你拿着威胁他们,触及底线的事情可不会如你愿啊。”
“没事的弟弟,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反正伤心的是爸妈和爷爷。”许灿满不在乎的道:“我们死亡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胸有成竹的说道:“我敢打赌。如果你把我杀了,你绝对没有自杀的可能。”
许灿沉默了。
“灿爷,再聊几句如何?”徐瑞试图分散着对方的注意力。
许灿懒得理睬他。
我冲着叶迦和徐瑞眨巴着眼睛,想让他们多闹腾下许灿的心境,应该能懂我的意思,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抓住时机摆脱这致命的威胁。
叶迦拧动脖子咔嚓作响,他一边说道:“灿爷,我听说你在感情上好像挺不顺的?”
我眉毛一跳,这坑货的切入点可能真有搞头!
“感情”许灿阴沉的道:“不要和我提什么感情。”
“女方的名字,我要没记错的话就是萧璃,她和你青梅竹马的长大,你无论怎么追求她,怎么对她好,愣是对你没有感觉?”叶迦摇头唏嘘的说道:“失败。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失败的事情吗?”
徐瑞与其一唱一和的道:“没有了吧?”
“错了,有!”叶迦冷嘲热讽的说道:“据说,这位萧璃。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放弃了即将上任的奴之审判之位,还挨了很多天的鞭子,不仅如此,她和那位男子分别拥有一枚刻了彼此名字第二个字的石头做为信物,还拉着你一块来到朝市,利用你引开别人,她单独和那位男子在网吧相见,貌似还脱了上衣灿爷啊,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没有等到许灿开口,徐瑞把话接过来道:“我知道,因为萧璃和那位男子是娃娃亲。”
“娃娃亲?”
叶迦故作惊讶的说道:“碉堡了!”
“还有更碉堡的,娃娃亲的对象是灿爷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弟弟!”徐瑞满脸的讥笑。
“够了够了!”
许灿犹如被打到七寸的眼镜蛇,近乎疯狂的说道:“闭嘴啊你们!”
我感觉到他身子颤动,指尖夹住的刀片刃部与自己颈部皮肤稍微隔了零点五厘米的样子,就在此刻,我忽然动了,猛然抬起这边的手抓向许灿手腕。
与此同时,我身子朝反方向仰动。拉开了更大空隙。
许灿的力量和我是不相上下的,所以就这样僵持住了,我用力的掰着他持刀片的那只手创造着时机。
叶迦视线一凝,枕在脑后侧的手一边往下方,身子一边冲到近前,他抬起强劲有力的大长腿狠狠地踢向许灿夹住刀片的那只手。
下一刻!
叶迦的脚与许灿的手发生了激烈的触碰。这就发生在我耳边很近的位置,清晰的听见了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响
接着许灿吃痛的一叫,他的整只手自腕部起耷拉了下来。竟然被踢的骨折了!
叶迦这一脚的威力得有多大?这也归功于我的手攥住许灿手腕旁边,对方又用力想把刀片抵向我的脖子,导致手是绷紧的。
我眼角余光瞥见许灿的这只手已然肿了起来,约有半寸长的刀片闪着寒光掉落于地!
然后就容易了,我双手松开抓在许灿之前的位置,往后边一掏,抓住了其脖子。我单膝跪地,使劲的往前一甩!
许灿被我过肩摔向前方并重重的落地。
他当场陷入了昏迷状态,这次是真的没意识了,因为震荡力太强了。
我一边拍打衣服的灰尘一边站起身道:“差点栽他这儿,叶子,谢了。”
叶迦取出手铐把地上的许灿双手反拧到背脊锁死,“我可不敢居功,老大配合的太默契加愉快了?”
“还是叶子机智。”徐瑞笑着问道:“小琛,你脖子没事吧?”
“就破皮流了点血而已,没伤到血管,无碍。”我摇头忍不住笑道:“老大和叶子这水平都能去说相声了。”
我们仨没有耽误太久,就拖着许灿和那具他手下的尸体离开了地道,迈过门洞现身于地坑的那一刻,所有站在地坑上方观望的人都惊呆了,视线齐刷刷的投向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有几个没经历过命案现场的预备战斗员纷纷跑到一边哇哇狂吐着。
“老活,你也来了啊?”徐瑞扭头看向门洞,他吩咐的道:“里边还有两块防暴盾牌,帮着拿出来算你一份功。”
活死人病态的脸微动,他疑惑的道:“这肚子是你们开的?”
“拉倒吧,还不是许灿?他饿的实在不行了以为会一直憋在里边到死,就把手下的心肝挖出来吃了。”徐瑞不寒而栗的道:“这可是生吃,真够变态的,倘若我们再晚上半天挖开地道,恐怕开始吃肉吸骨了”
第六百四十五章:1997与长鹅
活死人进去把两面防暴盾牌一块拿出来了,我们早已爬出了地坑,许灿和那具狼藉的尸体放在一旁。●●
杜小盯着我的脖子,她询问的道:“你受伤了?”
我心中流过一道暖流,“谢杜姐关心。”
“谁关心你了,我就是好奇底下之前发生了什么情况。”杜小把头撇向另一边。
“打情骂俏等回家再继续,这里人太多了。”徐瑞猥琐的笑道:“我们准备准备回警局吧,昨天傍晚到现在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收获实在太大了,我感觉像做梦一样!哦对了,小琛,小,你们去一下那情报员的家以及蝰蛇老窝,把你们的行礼收拾下,那么多钱买的不能浪费了。”
“遵命。”
我点了下头,拿了一辆车子的钥匙,载着杜小前往之前住的临时小窝,这边的现场由徐瑞全权负责。这次的卧底任务,不光端掉了三头蛇为中心的关系网和抓到许灿,还有我的爱情种子也生出了萌芽,起码知道了杜小的态度,虽然不是两情相悦,却也差不多少了。
花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抵达第一目的地,取出钥匙把门打开。
我和杜小迅速的收拾完,又留了五百块钱和一张字条,注明这是赔偿的被子钱。我们拎着箱子即将拧动门把手打开门时,我意念一动,把手放下,侧身望着杜小那对剪水般的清澈眸子,“蝉儿,这份短暂的记忆,我一辈子也……”
“我不想听,你别再说了。”杜小把我打断,她静静的与我对视,可能彼此的目光触动了彼此的心弦,我们的身子渐渐拉近,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呼吸所出现的气流……
这种脑海空灵的状态下,我和杜小的唇瓣犹如一对磁极不同的磁石,互相吸引着靠近,还没有触碰就感觉到了火热的气息。
我们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就在即将粘合于一块的时候,忽然耳朵一动,我们听见了钥匙插入锁孔拧动的声音。
该死的,第二次……已经第二次了,又被打断!
我和杜小仿佛受惊一样立刻分开保持距离并警惕的望着门板,下一刻,它开了,一个约有三十岁的女子出现在我们眼前,她笑着说道:“我介绍一下自己,情报员、胡梅。你们准备走了呀?我还以为卧底要持续几个月呢。”
“胡姐你好,我是a7的杜小。”杜小脸色通红的与之握手,差点被发现未免会有心跳加剧的刺激感,不仅是她,连我也是如此。
“我是许琛。”我故作镇静的道:“胡姐你来的真及时。”
“这不看二位过来了,我又接到你们组长的电话,就来看看。”胡梅说完,她关心的道:“你们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一个像柿子一个像苹果。”
“咳……近期降温,我们前几天在一个毒贩子的窝点,那儿太简陋了,连个像样的被子都没有,就不小心感冒了。”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胡梅了然的说:“那不耽误你们了,赶紧去看医生,提早吃点药就不用打针。”
“好的。”
“谢谢。”
我和杜小一块提着行李箱离开了胡梅的住所,钻入车子发动时,砰砰的心跳到现在也没有缓过来,之前那一瞬的感觉没了,此刻是无法再找回来的,只能等下次时机出现。
杜小把头朝向窗外,她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有缘,错过了还会重来。如果无缘,相遇了也会分开。”
这有点像对我说的,也有点像她对自己说的。
我郁闷的开车子载杜小前往郊外那废弃的化工厂。
我们抵达了这第二目的地,已经有警力驻守。
我出示了证件,领头的立刻放行。就这样,我和杜小进了厂房钻入机器壳子来到了下方,走到第七个房间,把带来的衣服和物品装入箱子就上去了,倒没有再发生之前的“彗星撞地球”事件。
返回警局时已是下午四点半。
我和杜小把行李箱放回宿舍,一块来到办公室报了个道,徐瑞表示今天休半天假,大家先去宿舍补觉,晚上一块出来吃顿大餐再睡觉,至于审问许灿和揪出哪位是隐藏的三头蛇首脑,这等明天再进行。
唯独一直没有出警的黎源仍然力的在电脑前奋斗。
现在叶迦寸步不离的看守着许灿,活死人负责三头蛇的直属成员们。
我们仨正想离开办公室时,约好被a7借用几天的蒋静静敲开了门,她利索的短发微微动着,“魏爷,我来了。”
“真巧,再来晚半分钟,我们就撤了。”我引着蒋静静来到背对着门这方向而坐的黎源身前,探出手搭在其肩膀,“阿黎,暂停一下,为你介绍一位电脑专家。”
蒋静静谦虚的说:“专家提不上,也就会敲敲键盘而已。”
黎源礼貌的站起身,他好奇的看着忽然多出来的短发妹子,“我是黎源,你是……?”
“蒋静静。”
蒋静静大方的伸出手。
黎源跟个技术宅似得,脸红了一半,简单与对方握了下就迅速缩回来了。
“他娘的,阿黎,你以前什么场景都见过了,坏事也没少干,怎么搁咱a7待了几个月,就退化了?”徐瑞打趣的说道:“碰个女孩子的手都会羞涩,该不会是故意在装纯吧?”
黎源的脸更红了。
“噗哧~”蒋静静忍不住笑道:“黎源,我听说你的技术也非常强,竟然能攻到零使用统治迷雾的境地,把你的代号说下好不好,没准以前我和你也交过手呢。”
“呃,我起的代号比较那个……”黎源声如蚊音的说道:“长鹅。”
“啊?”
我和徐瑞、杜小面面相觑,我诧异的道:“阿黎,你未免太骚包了,竟然起了嫦娥女神为代号,难道你心中有着女性化的一面?”
“琛哥,你误会了。”黎源尴尬的解释道:“长短的长,鸡鸭鹅的鹅啊。”
“……”我无语的看向蒋静静。
她怔了片刻,极为惊讶的说道:“难道你就是创下禽流感的长鹅?”
“禽流感这种病毒的根源是阿黎干的?”徐瑞错愕不已。
“不是现实中的禽流感,它是一种罕见的强悍病毒,但接触过的并不多。”蒋静静代黎源解释完,她视线重新回到对方脸上,“想不到长鹅在现实中竟然是这个样子。”
这边我们仨静静的围观,美中不足的就是缺少一包瓜子。
“那还能哪样……”黎源疑惑的道:“你的代号呢?”
“1997。”蒋静静爽快的说道:“印象中我们好像交手过三次对吗?第一次我败了,第二次你赢了,第三次还没有分出胜负。”
“你是1997?这么年轻……我以为起码有30岁了。”黎源露出回忆的目光,说道:“难怪我使用禽流感的次数加起来不到一手之数,对手也没有大范围公开这事,你却知道它,当时第一个感染的貌似就是你,不过第三次没有分出胜负怎么讲?我记得好像你逃了。”
“哼哼,第三次是我刚处于劣势时,自己家停电了。”
蒋静静郁闷的说:“我一直搞不懂,凭你的技术,当时是能稳拿到华夏前三十的,冲击前二十也有极大的可能,甚至还有挤入前十的能力,为什么几年之前忽然销声匿迹了?”
这边的我们仨震惊万分,阿黎的实力这么强劲?他加入时也真够谦虚的。
黎源神色一黯,虽然是因为女友**的事情,但他可不会讲的,过了片刻,他低落的说道:“那时,我生了病……”
第六百四十六章:闪电恋爱!
“好吧……”蒋静静也没有继续问,她话锋一转道:“听说你近前被零绊住了?”
黎源微微点头,道:“我记得以前你和zero交过手,但诡异的是为什么她没有放出统治迷雾?不会真像别人说的那样,zero是你的演员吧。%d7%cf%d3%c4%b8%f3”
“这是质疑我的能力吗?”蒋静静鼻子一哼,说道:“我的穿刺让她无法释放防御招牌,没有防御能力的零,就是土鸡瓦狗。”
黎源疑惑的道:“最强黑客把zero的统治迷雾正面破了之后她又升级了,这你也能阻止对方释放?”
“能。”蒋静静自信的说:“所以她不愿意跟我作对,我还有个把柄在她那,被威胁了也无法公开自己的穿刺。”
黎源大为疑惑的道:“传说中的1997竟然也有被威胁的时候。”
“嗯……起初我不小心被零攻破了一次,当时我去了下厕所。手机还连着电脑充电,她趁虚而入窃取了我一张穿泳衣的照片,虽然后来我攻到她那给删了,但零说别的设备有备份。我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哦,那我看还是算了吧,不能借用你的穿刺。”黎源摇动脑袋说道:“我通过这些天来的努力,雏形早已搭建完毕,即将就能把自己的方案完善了,大概半个月之内吧。不过相信这几年你的能力有大幅度的提升,不如帮我看看有没有缺点需要补充的。”
“好的。”
蒋静静直接坐在了黎源旁边的电脑前,她开机之后取出u盘插上说:“等下你拿新做的程序攻过来我测试下。”
观此情形。我和徐瑞、杜小虫也不急着返回宿舍补觉了,想知道黎源近期高强度研发的成果如何。
就这样,蒋静静和黎源开始测试起了尚未完善的新程序。
如此持续了半个小时,虽然二者的交锋看起来毫无波澜。就是在那不停的敲打键盘,噼里啪啦的直响,显得挺无聊的,但我们知道虚拟之中的氛围有多焦灼,因为黎源和蒋静静的双手十指凭我们的眼力只能看清残影,简直暗流涌动!
终于,蒋静静把键盘往前一推,她一边抬起手在脸前扇着风一边赞叹不已的说道:“长鹅,你这个命名了没有?攻击力真的太强了,这才是致命穿刺的效果啊,很难有能防住它的,想破解就三个字,难难难……况且退走之后什么也不会留下,别人只记得个笼统却无从下手研究怎么防!这真的还用再完善吗?我敢说零的统治迷雾绝对会迅速的被破开!”
“谢谢夸奖,1997你也很强。已经取了名字,它叫作战争之矛!”黎源惺惺相惜的说道:“我预计是十五分钟打的对手毫无还手之力的。想不到还能防半小时,所以我还是输了,耽误这么久什么都晚了。”
“我的这防御手段不比零那个弱。”蒋静静摇头说道:“如果你真觉得这等攻击力还不够,我就提几个意见吧。”
黎源点头说道:“洗耳恭听。”
接下来。蒋静静把椅子往对方身侧搬近,二者之间近乎没有缝隙了。阿黎把文件打开,蒋静静拉动鼠标看了一会儿,她抬手指在屏幕上说道:“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换另一个……”
阿黎眼睛一亮:“对啊,我之前太拘泥于这种形式了。”
蒋静静思考了良久,再次说道:“还有就是开始不要太急于求全,这样对方容易心慌的,也许会不和你继续斗了,所以先主动示弱让对方觉得你是一碟小菜。但这种示弱不是真的弱,而是一种假象,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致命杀招铺垫完毕,对方反应过来时已然无计可施!”
阿黎听的心动了。他权衡了利弊说:“不如这样吧,让战争之矛有两种攻击模式,第一种按我之前设定的那样上来就强攻,以速攻为主;第二种是像你说的给对方一个极弱的假象,温水煮青蛙。我到时视对手情况而选择哪种模式。”
……
我和徐瑞、杜小虫听着二者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虽然不懂,但大概意思还是理解的,看样子zero和小丑再跳出来时。我们a7的“软件”将会有大幅度的增强。
我们再也抵挡不住倦意,徐瑞扯嗓子喊了句:“阿黎,这个月起你开始有奖金了,跟我们不再有什么区别。蒋静静,你协助有功,我会把外援费发到你上级那再发给你的,不愧男女搭配啊,干活就是不累,我们眼皮快睁不开了,你们继续掰扯,晚上大家一块吃饭。”
黎源和蒋静静却像没有听见一样仍然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徐瑞摸了下鼻子就带我们离开了,等回了宿舍,我往床上一躺直接就沉入了梦乡。
……
醒来时天色已经黑透了,我晃动着昏沉的脑袋,侧头望着正穿衣服的徐瑞,“老大。现在几点了?”
“九点四十,嗯……已经九点四十一了。”徐瑞穿好衣服下地,他把蛤蟆镜一戴,“今晚的夜空景色不错。”
我抬头看向窗子外边,的确,满天闪动着数不清的星光,这个污染越来越大的环境下,不知有多久没有见过这种夜景了。记忆中小时候经常能看的到。
我起床之后和徐瑞洗了把脸,发现杜小虫刚洗漱完毕。
过了不久,我们仨一块前往办公室,把门推开时,差点没有被眼前的情景把眼球震爆,这是什么情况?
黎源和蒋静静仍然坐在电脑前对着屏幕上的“战争之矛”讨论着,这是正常的,但不正常的是。前者的右手与后者的左手牵在一块,宛如一对情侣般自然!
我们仨彼此相视,纷纷表示诧异,难道这是黑客之间在现实之中交流的礼仪?还是说手牵着手可使得心意相通进而达到增幅的功效?
徐瑞故意咳嗽了一嗓子。
黎源和蒋静静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并闪电般的把对方的手松开。一块转头却不小心把彼此的脑袋撞在一块,接着又不约而同捂住自己脑袋又分别询问着对方,“静静,你没事吧?”/“阿黎。撞的疼不疼?”
徐瑞脸色阴沉的说道:“阿黎,坦白从宽,我们请来的电脑专家,你怎么能这般无礼?成何体统?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和杜小虫心脏也咯噔了下,想不到老大竟然会发火,我们想劝却不知道该怎么讲,只能静观其变再寻找机会插嘴。
“我……”黎源有点儿恐慌,毕竟他是有罪之身,心中挺自卑的。
就在这时,蒋静静银牙一咬,她站到黎源身前阻隔住徐瑞那如钉子般的视线,说道:“徐组长。我喜欢阿黎前辈,他也喜欢我,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这样了,他真的没有对我无礼……我们是真心,说出来可能您不相信,虽然只接触了不到几个小时,但就仿佛认识了很久一样。”
“下午我离开时就觉得阿黎和你可能会产生好感,想不到这速度真他娘的快啊!”徐瑞写满怒字的脸忽然变为笑脸,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阿黎,我说你无礼是因为他连个表白都没有,直接就不知不觉的把你泡到手了,我说成何体统,是因为……让我们这三只单身狗情可以堪啊?我说别忘了你的身份,是因为中午返回警局的途中,我就把你的事情对她讲了个大概,即便如此,她还和你愿意牵手,所以你要对她好,但愿这不是你们一时脑热才如此的。”
我和杜小虫狂翻白眼,还以为要棒打鸳鸯了,人吓人会死人的!
阿黎身子一阵虚浮,他抬手抚摸胸口嘀咕说:“吓死了……”
第六百四十七章:相见(上)
蒋静静紧绷的脸色松开,她说了句,“真坏。”
“老大,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会对她一直好的。”阿黎凝重的道。
“累了吧?把外套穿上,我们去吃饭吧。”徐瑞摆了下手,吩咐的道:“小琛,你去把叶子和老活叫来,至于三头蛇和许灿,让吴大方和他下属们暂时看守两个小时。”
“好的。”
我转身跑去了一队办公室,吴大方和下属们都在,我提了句,他们二话没说就跟我来到了关押室区域,我和叶迦、活死人直接来到警局楼下,徐瑞发动车子在等。
我钻入车子疑惑的道:“老大,怎么吴大方这次如此痛快啊?”
“把蛋糕分了他点儿。”徐瑞一边开车一边笑呵呵的说:“昨晚抓人时一队也出了不少力。”
我了然的道:“怪不得,我还以为转性了呢。”
花了一刻钟,我们抵达了一条较为繁华的街区,把车子停在了一家名为紫气东来的餐厅前,这家的菜肴极为美味,口碑也不错,我们途中就已经订好了一桌餐。
我们进了门,把手机号报完,服务员把我们领到了三楼的包厢之内,过了五分钟,开始陆陆续续的上菜了,没多久,十六道菜全部上齐。
徐瑞又要了两瓶啤酒,每个倒了杯就空了,他当先提起酒杯道:“今晚只吃菜滋润下胃,酒喝一点表示下就行了。”
我们纷纷点头,端起酒杯站起身触碰到中心,接着一饮而尽,然后就一边吃着一边聊。过了约有四十分钟,桌子上的盘子近乎全部变为空荡荡的,叶迦这货把菜汁都拿馒头抹干净了,这得有多恐怖?
不过确实真的好吃,加上这几天我们忙于任务,之前吃喝基本就是对付。
我们打算再聊上一会儿就返回警局。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包厢门突然被打开,走入一个穿着浅色衣物的中年男子,他双手抱在胸前,笑着扫视我们,但气场极为的强大,打他进门那一刻,包厢的气氛就陷入了焦灼。
“这是谁?”蒋静静露出了疑惑之色。
黎源摇动脑袋说道:“有点熟悉的感觉。”
我们看清这中年男子的相貌时,集体石化了!
叶迦把视线来回在对方和我脸上切换着,“许兄,这男的怎么有些像你呢?”活死人也是如此。
徐瑞一边把手摸向放枪的口袋,一边警惕的道:“你是哪位?”
“老大,他……他他是霸皇!”杜小虫瞳孔紧缩的说道:“也就是许琛的父亲,许宸宇,上次我在曲市被抓时见过。”
我一直怔怔的盯着对方,心跳仿佛凝滞的道:“你……为什么会来这儿?因为许灿吗?”
“大家不用紧张,淡定阿。”许宸宇随手把门关死,他在墙角提了张椅子走到我身侧,看向另一侧的杜小虫道:“美女往那边挪挪,给我腾个地方如何?”
虽然轻描淡写的说着,但眉宇间的那种威压却让杜小虫情不自禁的连人带椅子挪开半米。
许宸宇把椅子放到我身边,他大刺刺的坐下并揽住我肩膀,“儿子,你们这帮家伙饿死鬼投胎吗?连一个菜叶子都没剩下,为父可还饿着肚子呢。”
这时,徐瑞已然把枪掏出指着对方的脑袋,说道:“霸皇,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白天抓了你那位儿子,此时你现身是想和他作伴的?”
“老徐,你把枪放下,火气这么大干嘛,我就是想儿子了来见见不行?”许宸宇无视了对着自己的枪口,他淡淡的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敢进来难道就没有后手?”
我平静的道:“把手拿开,说出你的来意。”
许宸宇把手放下,他故作郁闷的说:“我说你这地主家的傻儿子,有这样和爹说话的?”
“……”我无语的道:“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你儿子了?”
“算了算了,我要饿死了,再点几个菜吧。”许宸宇侧头瞅向徐瑞道:“沉着个脸干嘛?我连你们的菜一并买单。”
“菜没有。”徐瑞把手探入自己的包,取出了一袋被压瘪近乎成饼的面包,抛到对方桌前,“霸皇,饿了吃这个,别放迷雾弹了,开门见山吧。”
“谢谢款待。”霸皇把面包撕开,闻了下就大口大口的开吃。
我们面面相觑,这可是霸之一脉的审判者啊,究竟什么情况?跟逃难似得。
许宸宇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他按动桌上的按钮,接通时道:“服务员,上瓶橙汁,小的即可,谢谢。”
过了片刻,服务员把橙汁到入包厢,许宸宇拧开盖子咕嘟咕嘟的喝完,他环视着我们道:“几位,我知道你们把灿儿抓到了警局。”
徐瑞饶有兴趣的问道:“然后呢?”
“放心,霸之一脉的总驻地和所有据点在他执意单漂时,就已经迁徙了。”许宸宇打了个饱嗝,缓缓的说道:“我这次来并非为了救灿儿,他能有今天完全是他自己选择的,我今晚只想单独和琛儿聊聊而已,不用你们回避,我带他离开,凌晨三点就送回警局。”
“不愧是霸皇,真的够霸道啊。”徐瑞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但以为这是你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还带一个走吗?”
“无所谓啊,大不了同归于尽嘛,我的命换你们这一堆功绩显赫的成员,也算值了。”许宸宇神色毫无波动,他淡淡的看向另一边的杜小虫,“况且这还有位第九局带头大哥的千金,她死了,这个责任老徐你就不怕顶头上司戳你骨灰玩?”
我和叶迦、活死人、阿黎、蒋静静纷纷诧异的张大了嘴巴,这位霸皇说杜小虫是第九局带头大哥的千金?
换句话说,她是局头的女儿!
真的假的?!
杜小虫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她阴晴不定的说:“霸皇,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无异于于默认了……
现场只有徐瑞表现正常,看样子他早知道这事。
难怪我总觉得局头总是对杜小虫特殊照顾呢,这样一来,以前平时接触时的诸多疑惑,也就说得通了。
“你还有个小妹,名为小草。”霸皇像讲故事一样说道:“我还知道第九局带头大哥以前没坐到这位子前,因为打击犯罪势力担心被报复,把妻子新生的小女儿连同已经出生了一年多的大女儿悄悄送到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妻家代为抚养,他想让女儿过着无忧无虑的正常生活,而不是无时无刻有人保护,不能四处玩只能在第九局总部范围内活动的金丝雀。”
杜小虫胸口剧烈起伏的道:“这件事情,知道的除了我父母和养父母还有老大而已,你究竟怎么得知的?”
“小丫头乖,今晚没空和你说太多,我是来见儿子的。”许宸宇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霸气,说道:“这家餐厅的三楼被我的助手安了威力还不错的炸弹,轻易的能把这夷为平地。现在,遥控器没在我手上,如果这边一有情况,就会被我的助手引爆,你们应该能听懂我的意思吧?”
徐瑞抬手摸了下残缺的耳朵,他凝重的说:“霸皇,不是骨子里边是正义的吗?如果爆了,波及那么多无辜百姓,你还有脸自称审判者?”
“所以我也一块被炸死偿命啊。”许宸宇无所谓的道:“可你们呢?披着正义的大旗,难道就为了剥夺一个父亲见儿子的权利导致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
我心中挣扎了片刻,就毅然的站起身,我低吼着说道:“不用浪费口舌了,许宸宇,想和我聊是吧?我跟你离开!”
第六百四十八章:相见(下)
许宸宇站起身,威严散尽,他又变回了和颜悦色的样子,丝毫没有介意我的态度,笑着说道:“这才对嘛,我们撤。”
“等下!”徐瑞担忧的道:“小琛,你确定跟他离开?恐怕会成为他牵制咱们的筹码,我就不信他真会看着许灿被抓而毫不在意!”
我神色一愣。
就在此刻,许宸宇揽住我肩膀说道:“老徐,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拿一个儿子作为要挟换另一个儿子的,就比如说你会把手心的肉切下来补在手背的伤口吗?况且灿儿如何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无权过问,甚至知道他做的混账事时还想惩戒他呢,想不到被你领先了。”
“我就信你一次。”徐瑞脸色铁青。
“过半个小时你们就能离开了。”许宸宇说完把双手摸向我口袋,把手机、证件和装备之类的全部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边,他笑道:“儿子,我们走吧,今晚月亮挺圆的,话说你不要试图在半小时之后对我动手,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分分钟把你打趴下。”
叶迦撇嘴说道:“分明是月牙。”
“我说圆就是圆的!”许宸宇拉着满心疑惑的我离开了包厢,一块来到餐厅外边,我竟然看见了刑予玉,她走上前说道:“侄子,我们又见面了,这半年好像你没什么变化呢。”
“哼。”
我撇过脑袋看向别的地方。
“这孩子没礼貌啊。”许宸宇弹了我一个脑瓜犇儿,说道:“阿玉,这边交给你了。”
刑予玉微微点头。
我跟着许宸宇来到另一家店铺前停放的掉了漆的破桑塔纳前,他钻入驾驶座道:“上来。”
“身为霸皇,混的也太惨了……”我摇头进了副驾驶,唯一可惜的就是定位戒指下午回来时摘了,不然今天指不定鹿死谁手呢。待对方发动车子,我询问的说:“许宸宇,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今晚月亮是圆的。”许宸宇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就驾车离开这条街。
我心中七上八下的静心等待。
如此持续了近一个小时,许宸宇驾车离开了市区,竟然抵达一个村子东侧的山前停下,花了十分钟,我随他下车跟着来到了另一侧,这有一间房子。
“琛儿,进来吧。”许宸宇把房门打开,里边黑咕隆咚的。
我不禁更为疑惑了,如果对方真的想和自己聊天,不可能花这么久时间绕到这种地方,因为在车上完全能交流,所以他把我带到此地,必然有什么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走入房门。
许宸宇把门关死,他掏出打火机按出火光,地上有三根大蜡烛,全部点燃的时候,这个房子之内充满了柔和的光华。
我扭动脖子环视时,下一刻,我的身子完全僵在原地。
旁边有两把椅子,椅子上边坐了两道身影,一个是瘦弱的老人,另一个则是韵味犹存的美丽中年女子。
我视线定在前者身上,泪水忽然间犹如洪水决堤,止不住的滑下。
我声音哽咽的说道:“爷爷……爷爷!”
“琛儿。”老人含笑的说:“这真的是琛儿。”
我扑上前抱住他,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真实的接触感令自己泪水更加汹涌了,朝思暮想的爷爷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
许宸宇默默的走到那位漂亮的中年女子前,二者投来欣慰的目光。
爷爷抬起手,宠溺着摸向我的脑袋,他缓缓的说道:“琛儿你变俊了。”
“哪有,还不是和以前一个样子。”我心中感慨爷爷变得更老了。
我紧紧地抓住爷爷那皮包着骨头的手,不知不觉聊了十五分钟,忽视了旁边的霸皇和那中女子。
“琛儿啊,你看看她是谁?”爷爷朝旁边挪动下巴。
我满头雾水的看向霸皇身侧的中年女子,摇了下脑袋,“孙儿不知。”
“真是一个傻儿子。”许宸宇翻着白眼说道:“这房间除了咱自家人,还有外人吗?今晚是我们一家团聚,所以月亮是圆的。”
我试探性的道:“她……她是我母亲?”
“不然呢?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纪青竹,知道你不会喊妈妈,所以直接叫名字吧,毕竟立场不同,无需纠结一个称呼,再怎样也改变不了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个事实。”中年女子的风眸流转,她上下打量着我说:“转瞬之间长这么大了,我以前每天看着灿儿在成长,就想像琛儿也是那样,不过还是有点区别的,你心里住满了阳光。”
“纪……青……竹。”我呢喃了下,把它记在了心中,不过看起来这位霸后可没有霸皇好说话的样子,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不可违背的感觉,让我骨头打一个劲的颤。
“青竹,难得一家人相聚,你可别吓唬这小兔崽子了。”许宸宇站在纪青竹的后侧,他双手频频的为后者不轻不重地捶背。
“可惜少了一个灿儿。”纪青竹叹息的说道:“终究是我们身边长大,还真挺放不下的,但他一意孤行的犯下大错,我和你这当父母的都有错,没有把他教好,发现之后却为时已晚。如果之前能早到青市一天,就能把灿儿抓回去惩戒,唉……”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霸皇和霸后不是打亲情牌利用我来救许灿,这再好不过了。
“琛儿,前几天是你的生日,我知道送你礼物也不会收的。”纪青竹淡淡的说道:“所以就想着冒一次险让一家团聚一下,不过因为我和宸宇急着找灿儿迟了几天,见谅。”
“没事的。”我微微摇头,彼此挺生疏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况且自己也有点紧张兮兮的。
纪青竹接着说道:“你继承了何家那小姑娘的衣钵,还如此的有作为,我和宸宇算是开心吧。”
“哦……”我和她对视着。
许宸宇忍不住笑道:“这儿子看见你傻了,哈哈。”
“这暂时没你说话的份。”纪青竹扭头瞪了他一眼。
“呃……”许宸宇瞬间哑火,这可把我逗笑了,简直就是妻管严。他忽然凶巴巴的道:“你笑什么笑?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敬老婆的男人。”
我撇嘴说道:“好吧,这理由我服。”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僵硬的氛围似乎打开了,我们开始聊以前的事情,爷爷笑的合不拢嘴,我和纪青竹也越说话越多,许宸宇时不时的插几句。
……
忽然,许宸宇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闹钟催了,还有半个小时就两点了,我们再聊十分钟,琛儿你就开着我那辆破车回警局,说好三点让你到警局的。”
“那你们怎么办?”我疑惑道。
许宸宇得意洋洋的说:“以为老子出来冒险就开一辆车?”
即将分别,我们忽然间陷入了沉默,彼此对视着,我更是不舍得爷爷,紧紧抱住他。
这时,纪青竹开口说道:“琛儿,听说现在狠人和腐尸、毒王那两个半人不鬼的家伙斗得挺凶?”
我点头表示默认了。
“这狠人倒是可惜了,其余六审判者之中唯一能让我和宸宇正视的就他了。”纪青竹唏嘘不已的说道:“造化弄人,狠人患了绝症,恐怕也就剩下两年不到的寿命了。”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说:“万千雄身患绝症,他不到两年就会死?”
“这并非是绝对的,万一出现了奇迹就死不掉了。”许宸宇眼中透着一抹同情之色,道:“不过极难,这种绝症全球范围内只出现了十几例,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两个而已,还不是治好的,自然而然就痊愈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诸事一筐捞!
我恍然的道:“怪不得万千雄说两年之内就会主动到警局自呢……”
“狠人说两年之内到你们那自?就没有提条件?”许宸宇诧异不已。
我有一种被耍的感觉,郁闷的说道:“提了,让我们把手上掌握的关于毒王和腐尸的线索全给他。”
“他可真够狡猾的。”纪青竹摇头笑了下,说:“这等于你们什么也没有赚到,还解决了小璃的麻烦,这丫头太犟了。”
我不解的说:“萧璃为什么不去霸之一脉避难?”
“她不想为我们惹麻烦,所以怎么劝也不肯来。”许宸宇解释的道:“况且小璃跟他爹一样倔,当初离开七罪组织,就不会再和七罪组织的任何人扯上一点关系,属于说一不二的主儿。话说傻儿子,这娃娃亲你是认还是不认啊?”
我尴尬的说道:“我只把萧璃当作姐姐一样看待,她应该也是如此,毕竟没相处过哪来的感情?而且……而且现在我已有了喜欢的人。”
许宸宇随口的问道:“男的女的?”
纪青竹眼睛一瞪,前者又灰溜溜的不敢说话了。
我翻着眼皮说:“肯定是女的。”
许宸宇关心的道:“我啥时候能当爷爷?”
“……”我极为的无语。
爷爷开心的说道:“我快抱重孙子或者重孙女了。”
“……”我无语+2。
“我知道了,你喜欢的是杜小虫!”许宸宇猜测的说道:“长期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但我想关心一句,人家喜欢你吗?”
“……”我无语+3。
许宸宇若有所思的说:“加油吧,把第九局带头大哥的千金泡到手,你就是人生的赢家了!”
“……”我无语+4。
“不要打趣琛儿了。”纪青竹笑着说道:“时间不早了,琛儿你回去吧,我们也得往回赶了。”
“嗯!”
我点了下脑袋,恋恋不舍的看着爷爷,我凝重的道:“爷爷,我早晚有一天会端掉霸之一脉,把您接回来的。”
过了半分钟,爷爷这才开口道:“爷爷等着呢。”
许宸宇把车钥匙抛到我手上说:“有本事你就来抄我老窝。”
我转身走到门前,打开来到外边,我擦了下忽然又往外流的泪水,隐约听见里边传来了许宸宇和纪青竹的小声争吵。
许宸宇:“你看吧,我就说琛儿像我,现在信了不?”
纪青竹:“眼睛是灵魂的展现,这一点像我就行。”
许宸宇:“气死了……我在这家没地位。”
纪青竹:“事实就是如此。”
……
我一边听一边迈动脚步移动,掏出烟点燃抽着,我抬头望向夜空中的月亮,今晚它确实是圆的。过了不久,我钻入那辆破桑塔纳将之动,调头驶向村子前方的路上,与此同时,我看见村口停了五辆警车,以为生了什么案子,就先来到了村前。
还没有刹车,就有三个持枪警员出现在两侧的路旁指着车内的驾驶室,为的大声喊道:“现目标桑塔纳了,大家快来把它围住,别让里边的人跑了。”接着他又道:“里边的人听着,乖乖束手就擒。”
我意念一动,猜到这是徐瑞安排的警力来找我的,这仨警员还有一个是一队的。
我把车窗放下说道:“我是a7的许琛。”
“诶?还真是许哥。”一队那警员最先把我认出来了。
这时活死人跑到了近前,我打开车门下地,他松了口气道:“许老弟,还好你没有事。”
“老大他们呢?”我询问道。
活死人解释的说道:“炸弹危机解除之后,我们就立刻返回了警局到天眼部门查道路监控,现你那辆车子往这个方向来了,徐组长在那边坐镇,我和叶迦还有杜小虫调动警力立刻赶往这方向开始在这附近的村子还有那边的镇子搜寻,大家都急疯了。”
“抱歉,让你们折腾了。”我愧疚的道:“霸皇之前把我带到东侧那山的北侧一间荒置房子之内,不仅如此,我爷爷和霸后也在。”旋即我心脏一跳,犹豫了片刻,说道:“现在我刚出来十几分钟,没准对方还没有离开,咱们要不要来个回马枪?”
“对方必然防着你的这一手。”活死人摇头分析的说:“恐怕已经离开了,为了避免尴尬,你在这等待,我带着几个警员去探探情况。”
“好吧。”我钻回了桑塔纳,还把活死人的手机要来了,联系老大把跟霸皇离开之后的情况娓娓道来。
他惊讶的道:“竟然真的是聊家常,我今天对霸皇和霸后得高看一眼了,这两位是个人物。不过,他娘的,想不到咱们被老万摆了一道……算了,我先联系各部门收队,等会儿老活回来把情况跟我汇报下。”
“嗯……”我放下手机,心中忐忑的等待活死人,既希望他能把霸之一脉的两位审判者和爷爷带过来,又希望他扑个空,总之就像一根锋利矛和一把坚硬的盾牌彼此针对。
过了半小时,活死人领着警员们回来了,表示去时连根毛都没有剩下,地上就有三根被熄灭的蜡烛,还是快燃没的。
叶迦、杜小虫、黎源、蒋静静也来了这边。
我们一块返回警局时已是凌晨三点半,徐瑞没有缠着我问这问那,他让众人先返回宿舍睡觉,一切等明天再说,吴大方和他的下属们则继续在关押区域值守。
……
第二天的上午七点半,起床的我们一块出去吃了早餐,我把昨晚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下,众人非常的理解,也霸皇的举动表示佩服。不仅如此,虽然我们知道了杜小虫的身份,但也当什么都没生似得像以前一样相处着。
我们吃完返回办公室,徐瑞围绕着近期生的事情和取得的成功开了个会议,持续了半个小时,徐瑞口干舌燥的说道:“阿黎,你和蒋静静继续完善战争之枪。”
阿黎纠正的说:“老大,是战争之矛。”
“啊……对,战争之矛。”徐瑞接着说道:“老活你丫的准备一下去玛丽那边吧,青市这边暂时平静,把你放这也无用武之地。”
活死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用完了就甩,心塞啊。”
“少扯犊子。”徐瑞扫视着我和杜小虫道:“至于你们二位,即刻去当时变装那房间,那有第九局安排的心理专家侯着,毕竟卧底出现心理异常的情况比比皆是,暂时没有表现不代表没有,结束之后就下来,我们一块审问许灿。哦对,差点忘记说了,今天除了审问许灿和揪出三头蛇并审问之外,还有一项工作,就是李静姐弟隔离检查完毕将于今天傍晚被送回警局,所以慕容有悔的案子也会彻底收尾。叶迦,你这几天累的够呛,等下午把三头蛇揪出来之后,我准许你去度市玩三天,外加使用小琛卧底那辆玛莎拉蒂的权力。”
叶迦匍匐在桌上说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静姐弟?”
杜小虫眸子中充满迷雾的问道:“李静的老公凌寻呢?”
“这一家就他感染了病毒。”徐瑞百感交集的说道:“前天晚上抢救无效,已经死了。所幸李静姐弟命不该绝,不然慕容有悔那事就要沦为一件悬案了。散了吧,老子去补觉,上下眼皮打了一清早的架,真受不鸟。”
就这样,众人按老大的吩咐各自行事。
过了一个半小时,心理专家对我和杜小虫做完了测试,她怪异的道:“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卧底回来心理处于最佳状态的。”
“谢谢。”
我和杜小虫与之告辞,就下来了,把宿舍中睡觉的徐瑞拉起了身子,他洗了把冷水脸,恢复精神了说道:“我和小虫还有叶子去提许灿吧,小琛你先去三号审讯室等待。”
第六百五十章:众叛亲离
我对此没有意见,过去那边领了钥匙就来到三号审讯室前,把门打开,墙上还有着血色,但没有之前那样红了,过这么久还没有被清掉,看样子徐瑞有意把它打造为一间特别的审讯室。
我拿抹布把桌子和椅子擦干净,徐瑞和杜小虫当先推门而入,接着是一只手还没消肿的许灿,叶迦在其后侧押着双手。
许灿神色落寞的坐在桌子对面,他恨恨的说道:“今天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们不用白费心机了!”
“呵呵,我花样审讯大师的名头不是虚的,就没有一个能在我面前藏私的罪犯!”徐瑞大手一动,把录像打开了。
杜小虫清冷的说道:“姓名,年龄。”
许灿冷哼。
“这个跳过,你是许灿,年龄24,七罪组织时期,你不属于任何一条罪脉,乃是后勤一把抓的负责者,七罪组织崩离解体,你可能在霸之一脉混了一段时间,接着离开父母选择单漂,我说的可有错?”徐瑞懒得墨迹,接着问道:“没有反应就是默认了,你被捕之前跟蝰蛇讨要十具新鲜的女子尸体究竟有何目的?这等于间接的想害死十条活生生的性命,破坏了十个美好的家庭,懂?”
许灿嗤笑的说:“抱歉,我没有看见尸体,蝰蛇和阿凯也没有去办,所以你说的并不成立。”
徐瑞沉着一张脸,他神色阴阴的盯着对方。
审讯室之内的氛围也随之变得焦灼,仿佛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许灿开口说道:“花样审讯大师,你的花样呢?不叨叨算什么啊!有什么招数尽管用,我接着就是了。”
徐瑞忽然笑了,道:“还真是油盐不进呢,与其这样讲,不如说煮熟的鸭子嘴硬,恐怕你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
“我输就输在了命当如此。”许灿恼火的道:“知道吗,前天晚上,我听见外边的异常知道自己被你们警方围住之后,真的想把自己炸死来着,却误打误撞的现那个地道入口,我以为是命不该绝,老天还想让我活下去哈哈,可笑的是,我把庙炸了口子封住跟手下进了地道才现,这竟然是一条死地道,我们觉得你们现不了的,手机也没有信号,我想联系别的手下来救也不行,就要被困死在那了,近乎不抱任何生还的希望。接着我饿了,吃什么呢,只好把手下吃了,到时再死也不算饿死鬼了。让我意外的是,你们竟然像早就知道下边有死地道一样给挖开了,我那时非常非常的冷静,兴许还有一线生机,没想到还是失败了,这就是命啊!”
徐瑞笑着说道:“所以你被抓了,就得认命不是吗?”
“命当如此,但我不认命。”许灿闭上了眼睛,他摇头说道:“随便你们怎样吧。”
忽然,我心头一动,低声对徐瑞和杜小虫说道:“老大,杜姐,让我来试试。”
二者纷纷点头。
“许灿,你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知道吗?”我声音粗重的问道。
许灿反问说:“被自己没怎么有过接触的亲弟弟抓了,不算众叛亲离吧?”
“可如果加上父母和爷爷呢?”我淡淡的说道:“昨晚,咱们的家人来过了,并把我带到一个地方相聚。”
许灿睁开眼睛,他急问道:“然后呢?爸妈是不是拿什么重要的事物威胁你们把我放了?我就知道爸妈不会忍心让我落入警方之手的,毕竟我在其身边长大的,感情多有深,你这个自小没有在父母身边的野弟弟根本无法理解。”
“不,你搞错了。”我叹息的说道:“无论是父母还是爷爷,只字未提关于你在警局的情况,只说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他们无权过问,导致的后果由你自己承担,唯独就是没有把你教好,让你受到了罪犯环境下的熏陶,换句话说,长趔歪了。不仅如此,父母得到你持续走岔路的线索,还想亲自把你抓回霸之一脉进行惩戒。总的来说,霸皇霸后还是挺深明大义的。”
许灿情绪激动的道:“不可能,你骗我!凭爸妈的能力,完全能把你抓去作为筹码跟第九局谈条件交换我的!因此,爸妈根本就没有出现,从头到尾都是你在编的对不对?”
“霸皇和霸后的确有能力把我当作筹码拿来威胁同事们。”我心如止水,平静的说道:“这个疑惑,当时霸皇现身时我们也问了,猜猜他说了一句什么样的话?”
许灿额头青筋暴现,半天憋出来一个字,“说!”
“原话是这样的,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拿一个儿子作为要挟换另一个儿子的,就比如说你会把手心的肉切下来补在手背的伤口吗?”我缓缓的说道:“许灿,你知道么,当时的情景,霸皇完全能像你说的那样做,因为在我们聚餐时安放了炸弹并由刑予玉负责遥控器。但霸皇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想把我带出去跟霸后还有爷爷相聚而已,我昨晚聊了几个小时,过的挺开心。”
许灿双拳砸在桌子上边,“满口胡言,我不信,呵,刑姑姑是最疼我的,她不可能无动于衷!”一只手由于肿了加中度骨折,导致他疼的满头蹿汗。
徐瑞沉吟的说道:“大是大非面前,一切的感情都显得苍白无力。”
许灿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神色怨毒的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爸妈还有刑姑姑绝对不会像许琛你说的那样做,一定还不知道我被抓的消息!”
“算了,说什么都是虚的,我有证据证明。”杜小虫站起身,她看着我和徐瑞道:“我去把视频昨天餐厅的监控以及路段监控拿来给他瞅两眼。”
我们微微点头。
许灿狠狠的说道:“最好十分钟之内回来,否则视频就是伪造的,因为你们警方实在太狡猾了。”
“还不至于专门为你伪造视频。”杜小虫转身出了房门,过了不到五分钟她就拿抱着一台笔记本回来了,开机之后插入u盘,她把视频导入播放器,将屏幕对向了许灿。屏幕中显示的正是昨晚霸皇现身于餐厅走入我们包厢门和带着我离开的情景。
接着跳到了第二段视频,这是霸皇、我、刑予玉在餐厅外边站在一块交流片刻,前者单独驾车载着我消失在监控视野。
徐瑞摸着下巴说道:“看清了吗?要不要再来一遍啊?”
许灿脸色铁青,他气得浑身抖,“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我早就说了,因为你已经众叛亲离!”我站起身,俯视着桌子面前的对方,“现在如果你配合审问,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许灿怔了片刻,他自嘲的笑道:“配合审问?怎么挽回余地……第九局能看在我是你亲哥的份上把我释放?”
“死了这条心吧!”我心中一阵可悲。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配合审问呢?完全对我没有丝毫的好处。”许灿挑衅的说道:“有本事,你们就当场把我杀了。”
“你……”
我也没辙了,只好坐下郁闷的看着对方。
就在此刻,徐瑞思忖完毕,他询问的道:“如果有能让你无法拒绝的好处,那你愿意配合审问吗?”
“让我无法拒绝的好处,说说看。”许灿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女人……”
徐瑞一边说一边观察对方的神色,“准确的讲,萧璃,我会让你见到她,毕竟爱了这么多年,你就真的甘心想死再也见不到她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与萧璃视频!
我和杜小虫愣住了,想不到老大竟然用萧璃来攻击对方心中的薄弱之地,但这好像挺有效果的,因为许灿听完之后面色就变得犹豫起来,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我们耐心的等着,期待许灿能因此松嘴。
过了约有十分钟,许灿忽然睁开眼睛,他试探性的道:“徐瑞,你凭什么说能让我见到萧璃?我想确认一下,以免把心肺掏完了,你翻脸不认账。”
“我能联系到萧璃。”徐瑞笑吟吟的说道:“之前,毒王和腐尸因为萧璃掌握一个秘密而追杀她,这事你知道吧?”
许灿微微点头,“接着讲。”
徐瑞透露的道:“萧璃算是对我们a7有恩,所以我们想保护她不受到毒腐联手的威胁,就把她真正的行踪动态列为绝密,放出假的行踪动态吊着毒王和腐尸兜圈子。我只要一个申请,即刻就能获得萧璃真正的联系方式并与她取得联系。”
“可你如何能说动她来见我呢?”许灿将信将疑的说道:“况且萧璃本身也是罪犯之身,她除非傻了才会信了你的邪来到警局。”
徐瑞镇定自若的道:“我们第九局早已特赦了萧璃,否则怎么可能动用官方的力量保护她?老实说,我还想把萧璃拉到a7来工作呢。”
“此话当真?”许灿不盯着徐瑞,反把视线投向我这边。
我点头说道:“阿璃的确已经被特赦,老大也想把她拉到a7,不过以阿璃的性格,你知道的,所以现在她暂时摆脱了毒王和腐尸的威胁,过着平静的生活,我们谁也没有去打扰她。”
“阿璃?!”
许灿瞬间火大的道:“你竟然叫的这么亲切!”
“放心,我和她之间虽然有娃娃亲,但这可以无视,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我只把她当作姐姐,她也视我为特别的朋友,仅此而已。”我这话不光是给对方听,也是说给杜小虫听的。
杜小虫投来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眼神。
许灿咆哮的道:“许琛,但因为你,我才没有和萧璃走到一块!现在倒好,你直接一句无视娃娃亲没有感情……”
“羡慕?嫉妒?”我挑眉说道:“就一句话,你想不想见她吧,反正只有这一次的机会了,说不定你能表白成功呢,过期不候的。其实你在她心中并非像你想的那样,还是非常有地位的,阿璃把你当作知心的朋友,感觉更像亲人,只是没有那方面的感觉。换我的话,得这一知己,死而无憾。”
许灿浓重的呼吸了几次,他整个平静下来了,“我想见她。”
“如此就好,那现在开始审问?”徐瑞把玩着手中的笔杆子。
许灿摇头说道:“先见她,再配合审问。”
“提出让萧璃见你,我们已经诚意满满了,但你好像并没有诚意。”徐瑞不悦的道:“万一见完了,你出尔反尔怎么办?”
我稍作思考,道:“不如这样,折个中吧,我们先想办法让萧璃和你视频一小会儿,你再配合审问,然后挑时间让你们相见,如何?”
许灿想了一下,他无奈的说:“行吧。”
审讯暂停。
叶迦单独留在这看守许灿,我和徐瑞、杜小虫返回了办公室,我询问的道:“老大啊,你说的都是真的?确定不是忽悠许灿的?”
“必然是忽悠的啊。”徐瑞笑呵呵的说道:“但是放心,你说的视频应该能办到,因为把第九局保密的萧璃动态调出来看看就可能掌握她的相关讯息,至于相见,那是审问之后的事情了,有也行,没有也不影响。你和小虫等下,我现在联系局头。哦对了,昨晚小虫是局头女儿的事情,小琛你去把叶子、老活以及阿黎、蒋静静叮嘱一圈,千万不要外传,否则……”
旁边的杜小虫情不自禁的攥住拳头,“否则怎样?”
“唉……那样你就无法继续在a7工作了,甚至连你妹妹以及养父母也不会再无忧无虑,势必一块到第九局的家属区域过着枯燥无味的日子。”徐瑞叹息的说道:“这事除了咱们,也就霸皇可能霸后也知晓,但二者不会无聊也不屑于拿此大做文章的。”
想想也对,如果杜小虫的身世泄漏,第九局万一有内鬼,她和杜小草将会成为歹毒分子的首要目标,试想下,万一出现了状况,局头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任由敌方势力牵制还是见死不救?
杜小虫无力的说道:“老大,昨晚霸皇说的那话,你可不能跟局头讲,否则他还是会把我调回总部的。”
“我知道,舍不得你怎么可能把你放走呢?”徐瑞笑了下,就拿起手机拨打了局头的号码。
我则去叮嘱蒋静静、阿黎、叶迦、活死人。
过了一会儿,我全部找完了,众人不用告诉也知道这事不能对外讲,就当作秘密烂在肚子里边,但我心中始终有一个疑惑,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霸皇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按理说,局头不可能把这事泄漏出去的。
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清怎么回事,索性抛在脑后不再去想。这时徐瑞把我叫到跟前,他表示已经取得了萧璃的新号码,让我联系她。
我点头拿手机拨了萧璃的新号码,起初她没有接,过了片刻又打回来了,她诧异的道:“许琛,你怎么知道我新号的?”
“阿璃,这个等以后再说,现在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帮忙。”我道。
“哦,什么事?如果我能办到,就会全力以赴的去做。”萧璃音色平静的道:“近期我没有再受到毒王和腐尸的纠缠,我思来想去,对方不可能放弃,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你们动用官方能量,把我的信息屏蔽了,接着误导毒王和腐尸,就是不知道你们抓到对方没有。”
“聪明!”
我赞叹不已的说道:“我们暂时还没有抓到毒王和腐尸,但把许灿抓到了。”
“许灿?”萧璃惊讶的道:“真的假的,七罪组织崩溃了之后他应该在许叔叔的霸之一脉啊。”
“他单漂了,接着我们端掉一个贩毒关系网时,意外获得了他的线索,就抓到了手。”我百感交集的说道:“可他不配合审问。”
萧璃询问的说:“所以你联系我是想帮你们劝说他?”
“不是,我们跟许灿商量好了条件,想你见来他。”我解释的道:“我们这边为了保险起见,决定让他和你先视频一下,他也答应了,这样才能先审问再和你相见。”
“原来如此。”萧璃想了片刻,她爽快的说道:“我同意,不过这边现在没有电脑,再有半个小时才能到最近的一家黑网吧,到时我申请一个网号发到你手机。”
“好的。”
我挂掉电话,看向期待万分的徐瑞和杜小虫,我笑着说道:“她同意了,等半个小时。”
“不错。”徐瑞拿手机联系了叶迦,让他把许灿押到办公室。
离半小时还差两分钟时,萧璃发来了新申请的网号,我打开电脑登上了自己企鹅,将之添加为好友,网名竟然叫“握着枯黄的苹果”。
我手指按动发过去一行字:“哈喽,美女在吗?”
嘀嘀嘀……“帅哥你好。”
“视频?”
“嗯……”对方发来的视频邀请。
我点了同意,屏幕右侧扩开了一个窗口,出现了一个女子胸口往上的部位,这就是萧璃,时隔这么久没见,她略显得有点儿憔悴,穿着一件能衬托出紧致身材的长领黑色毛衣,头发则随意的披散着,并没有刻意的打扮自己。
第六百五十二章:一场揪心的审问!(上)
萧璃落落大方的说道:“琛,怎么不见你呢?”
我怔了片刻才发现这边摄像头没有打开,但自己又不会弄,我只好说道:“等下。”我侧头看向那边和蒋静静一块完善战争之矛的黎源,以防称呼错乱,我便道:“1997旁边那位长鹅,过来调试下摄像头,3q。”
黎源站起身走到这边,他三下五除二就给弄好了。
萧璃看了一下,她忍不住笑道:“许琛许灿傻傻的分不清。”
“……”我朝后边一勾手,叶迦就把狼狈不堪的许灿押到近前。
萧璃点头说道:“这回分清了。”
“璃姐,好久不见。”许灿唏嘘不已的望着屏幕。
“是阿,好久不见,想不到再次见到却是这样的情景。”萧璃眉宇间闪过一抹心疼之色,她摇头叹息道:“弟弟,你这是何苦呢?”
“我不想你喊我弟弟,想像你对他一样喊我名字的第二个字。”许灿说道。
“这有点别扭,我试试吧。”萧璃唇瓣微动,轻声说出了一个字,“灿。”
“算了……”
许灿静静的注视着萧璃,他缓缓的说道:“璃姐,我一直联系不上你,还是在妈妈口中听说你遭到毒王和腐尸的追杀,可没能帮上你什么,抱歉。”
“没关系的,你知道我的能力,完全不必过于担心。”萧璃若有所思的道:“我听说你是以配合审问为条件要求见我的,现在他们让你先和我视频作为一个保证,我觉得视频的时间不宜过久,所以……现在先这样?等你的审问结束了,我会在你被押走之前去青市见你。”
许灿眼中充满了不舍之色。
我和徐瑞、杜小虫、叶迦不禁面面相觑,想不到萧璃竟然如此识大体。下一刻,她就主动把视频断开了,发来了一行字,“一定,一定要好好的。”
许灿身子僵住了,久久无法动弹。
叶迦强行把他拉起身,押向审讯室。
我坐回电脑前敲打键盘道:“阿璃,还在吗?”
萧璃迅速的回了条消息:“哦,我准备玩把刺激的游戏,今晚就订票去青市。”
“路上注意安全,我先忙了。”我发完就关掉企鹅,站起身时视线与杜小虫的目光交汇于虚空之间,她的俏脸漾着一道值得推敲的笑意,我满头雾水的道:“杜姐,有事?”
“没有。”
杜小虫转身一边走向房门一边说道:“我先去审讯室了,你和老大也快点来哦。”
徐瑞深思了一分钟,他揽住我肩膀来到走廊,低声询问的道:“小子,你这次卧底之中该不会和小虫真的假戏真做了吧?平时我就觉得你对她有意思。”
“呃……哪有的事。”我脸上浮现着尴尬之色。
“就差没有写在脸上了。”徐瑞拍动我肩膀道:“加油哈,我支持你,况且局头对你小子的印象挺不错的,不过……我觉得你那娃娃亲也很好,唉,你肯定头疼,奈何华夏法律就是如此,一夫一妻制。”
“老大啊老大,我真的只喜欢杜小虫而对萧璃没有那种感情。”我心中一急,嘴巴秃噜扣子,意识到了却为时已晚。
“真没水平,被我一诈就诈出来了。”徐瑞跟只老油条一样道:“据我观察,小虫可能对你也有这意思,但她比较纯粹,眼中揉不得半粒沙子,我认为你应该是和她表白过了,但是她因为你尾巴没有扫干净,就没有答应对不?”
“但也没有拒绝。”我上下打量着自家老大,你丫的是肚子里边的蛔虫吗?
“话说你这家伙肯定趁着卧底任务没少占她便宜。”徐瑞打趣的说道:“哦不对,你不是这种人,应该是她为了不被贩子发现异常,主动和你热乎的,但便宜还是被你占光了。”
“……”我心塞的道:“老大快别说了,我想找个地洞插里猛钻啊!”
徐瑞晃动着脑袋嘀咕说:“一个是第九局带头大哥的千金,一个是七罪组织霸之一脉流落在外的少爷,好玩,有好玩啊!”
“蛤蟆精,等回头我一定要在师父那参你一笔。”我立刻加快脚步冲入了审讯室。
“唉,别,我不八卦你们了还不行?”
徐瑞急着追进了门。
杜小虫好奇的道:“许琛,你和老大在说什么,竟然如此激情?”
“基情?”我浑身感到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徐瑞清了下嗓子,他一本正经的把录像打开,望着对面坐的许灿道:“灿爷,开胃菜已经吃完,现在能继续审问了吗?”
许灿犹豫了半晌,他微微点头,“可以的。”
“说吧,要求蝰蛇提供给你十具新鲜的女子尸体,究竟所为何事?”杜小虫凝声问道。
许灿的声音带有一丝哀求,“我说了但你们不能让萧璃知道,好不好?”
“ok,你只管说。”杜小虫淡淡的说:“萧璃并非第九局的成员,况且审问你的详情,恐怕在内部也没有多少人拥有权限看。”
许灿一只手抵住额头,他低着脑袋道:“我之所以那样做是为了萧璃。”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说:“为了她?”
“是的。”
许灿解释的说道:“我当时离开霸之一脉,是因为听说了萧璃的境况,我也是急了,就决定单漂,可始终没有获得实质性的进展,反而连萧璃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弄到。我想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弱,就决定先发展一下势力,以萧璃的能力,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事。于是我凭以前‘灿爷’的名头,也收编了一些前七罪组织各脉零散在外的成员,毕竟你们不可能一网打尽,总会有漏网之鱼,我麾下的规模约有六十人上下,质量也都不错,我期间也试着针对毒王和腐尸,但被毒死了二十个,也为萧璃取得了逃离的机会,虽然她不知道那次是我做的,但我还是挺开心的。”
“然后呢,这和女子尸体们有关系吗?”我狐疑不已。
“我也有自知之明,根本不可能灭掉腐尸和毒王。”许灿回忆的说道:“我动用了手上最大的关系和人情,加上以前在七罪组织负责后勤时暗中积攒下的大笔钱财,请动了一位大人物想让其来对付毒王和腐尸。”
徐瑞思忖的道:“哪位大人物?”
“杀手榜上排在第二的杀手之王!”许灿介绍的说:“这位杀手之王不是我通过杀手榜官方联系的,而是以前我救过一个外国小孩的性命,对方父亲是老一辈的杀手,这位杀手之王就是他的徒弟,所以我把这关系和人情用了,对方只收了正常情况下的半价,说来也巧,刚好达到了我的资金上限。”
我意念一动,说道:“我大概懂了,尸体的事跟杀手之王有关系?!”
“对。”许灿的眸子中有过一丝愧疚却稍纵即逝,他回想着道:“这位杀手之王有特殊的癖好,就是玷污女子的尸体,还要求是年轻貌美的。不仅如此,对方还对东方女子特别感兴趣,说如果不让我弄十具新鲜的尸体,就宁可违背师命也要拒绝这笔交易。”
我沉默的拿笔记下。
许灿接着说道:“我挣扎过、抵触过、犹豫过,最终还是答应了,但我做不到亲手去把鲜活的无辜生命杀死,那时我想到了蝰蛇,就一边许以重金承诺一边让阿凯煽风点火,蝰蛇以前没少干抓良家女子摧残的事情,况且他也忌惮我的能量,就痛快的应下了。还好你们的介入,把这事终止了。此刻想想,确实挺荒唐的,我一步走错,步步成错,但就算能重来一把,我为了萧璃还会这样做!”
第六百五十三章:一场揪心的质问(下)
我和杜小虫、徐瑞、叶迦听完之后极为的震撼,尤其最后一句,就算重来许灿也会如此,他究竟为了萧璃,痴情到什么地步?不顾一切的离开霸之一脉,经营势力,花重金请杀手之王,不惜去触犯所有人的底线,这未免太悲情了……
如果萧璃知道会做何感想?
如果父母知道又将会怎样?
对此我只能说,还好,意外且及时的把他阻拦了,没有错到离谱的程度,不然再无挽回的余地!
过了良久,徐瑞叹息的道:“许灿,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就为了一个对你没有感情的女子?”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许灿异常平静的说道:“我只知道自己喜欢她,这就足够了。”
我询问的说:“那位杀手之王呢?我想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儿或者联系他吧?”
“这个就真的抱歉了。”许灿摇头说道:“我当时在庙中知道自己被围,一边和你们争取时间,一边给他了信息,说女子尸体没有弄到自己也遭到警方围捕,之前付的定金就算了。现在,那位杀手之王应该是离开境内了吧。”
“哦?”徐瑞掏出一个证物袋,里边是许灿的手机,“开机密码多少?”
“o429。”
许灿报完接着说道:“弟弟,这也是萧璃的生日,你记下,我恐怕以后没有可能为她庆生了,就由你代之。”
“呃……”我偷偷侧眼瞥了下杜小虫,她冲我眨动眼睛,我这才敢将其存入备忘录。
徐瑞开了机,他进而问道:“锁屏密码呢?”
“也是一样的。”许灿涩笑道。
我探头窥向已经打开的手机屏幕,墙纸是一个女子的照片,但年龄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她是豆蔻年华时的萧璃,却也比平时见的二十几岁的女子显得成熟了。毕竟萧璃生活在那种环境,不可能去幼稚,否则就会任人欺凌的。
徐瑞点开了信息,上边确实有一条记录是当时庙宇引爆之前的,许灿给了一个陌生号码,写的和他之前说的并无二致,不仅如此,这号码回了一条,但由于许灿在地道之内没有信号,那会儿就没有收到,我们把他拖出来时才接收的。
杀手之王的回复为:“灿,我对你太失望了,就这样吧,该死的华夏游。”
信息列表之间除了这个号码,就没有其它的了。
徐瑞试探性的回拨了下,提示对方已经停机。
我们又翻到通讯列表,上边就只有阿凯和蝰蛇的号码,还是当天的,就是早上时他打蝰蛇的和之后王馨冒充时互相接打的,而这天之前的却一点儿也没有。不光这样,联系人中更是连一个号码都没有存。
“许灿,解释一下。”徐瑞把“空荡荡”的手机冲对方晃动。
“我平时有删记录的习惯,每天过完必把前一天的删干净。”许灿解释的说道:“不过前晚生的意外情况,因为可能困死在那了,我没有想起来删,重心是如何逃命和活的更久。”
我狐疑的问:“连一个联系人也没有存?”
“记在脑子中了。”许灿扬起手铐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觉得手机这东西不安全,加上天生记忆力不错,就把关系重要的或者手下的号码背了下来,它们也不会错乱,每次我想打给谁,稍作回想就会浮现出那个号码,就算谁换新号了,也会进行遗忘并替换。”
我眼皮一跳,诧异的道:“记忆宫殿?”
“这名字还挺贴切的。”许灿笑着说道:“我感觉自己的脑海中确实出现了一个个不同的空间,每次回想什么,就会浮现的较为清晰,如果不刻意去想,它们几乎不会跳出来干扰我思维的。”
徐瑞竖起拇指道:“误打误撞建立的记忆宫殿,我徐某佩服。这种记忆的方法有不少记忆大师都在用,我是学不来,想建立一个系统性的记忆宫殿实在太难了。”
“所以我是七罪组织的后勤负责者,不会出现乱子,也不会出现差错。”许灿淡声说道:“还想问什么?一块说了,我想早点见到萧璃。”
我意念一动,询问的说:“还记得去年那次你闯入警局验尸房,冒充我对一具连环凶案主犯的尸体大开大合的进行分尸吗?他的名字是井真。”
“井真……”许灿闭上眼睛回忆片刻,他清晰的道:“他是不是狠之一脉的候选者,进行考核的那件案子?如果没有记错,我当时砍了一百六十七刀,接着离开了警局。”
“是的。”
我点动脑袋,心想许灿的记忆宫殿真够强悍的,我是只能羡慕了,虽然彼此为双胞兄弟,却也只停留于外表大同小异而已。
“这井真,死了太便宜他了,必须碎尸万段。”许灿解释的道:“因为,他考核案子的重心竟然是诱导牛宏让其成为自己傀儡去推进七件案子。”
杜小虫疑惑万分的说道:“牛宏难道有特别的地方?”
“他的父亲,牛久禾,还记得不?数字九和很久的久都一样,因为一个是他平时用的,一个是户口名。”许灿一边回想一边说道:“被成为新世纪境内第二杀人魔。”
“然后呢?”我满头雾水。
“牛久禾可以说是井真一手塑造出来的,不然现在会是一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许灿缓缓的说道:“井真就为了想在考核时惊艳一把,毁了对方,又利用了牛家未成年的儿子,甚至,煽动牛宏心中的阴暗面致其生母进入死亡深渊,把这一家子推入绝境,难道不该碎尸万段?不仅如此,牛久禾杀死杀伤的无辜人呢?五十一条命。”
许灿缓缓的说道:“况且,牛家还和狠之一脉的审判者是亲戚,这是井真万万没有想到的。我当时和另外几个人是候选者们考核的暗中监察员,也因此查到了上述的情况,拥有直接处决候选者的权力,不过没有来得及出手,井真就可笑的把自家审判者绑了,这无异于作死。由于尸体被警方带离,我们监察员觉得不做点什么有失职责,就有了警局验尸房的那一幕。至于我冒充你,纯属临时起意想让你察觉到有我这哥哥的存在,呵呵……”
“这样啊……”我心中了然。
“哦,对了,关于井真考核的案子,可能有一件事情你们不知道,不算大事,算是可说可不说的趣事。”许灿回想的说:“难道你们不觉得牛久河这名字挺有感觉的?”
“感觉?”
杜小虫摇头,她纳闷的说道:“没有啊,挺普通的一名字。”
“那我问你,新世纪境内第一杀人魔是谁?”许灿笑道。
“第一杀人魔是杨新海。”杜小虫张口即来的说:“oo年到o3年差一个月满3年的时间,横跨四省,实施疯狂的作案,死伤77人,其中死者的有67位,伤者有1o位,并玷污23位女子,要么失败要么灭门,最终于o4年判了死刑。”
我拧紧眉毛道:“这性质目测和牛久禾极像啊。”
“是的。”许灿点头说道:“井真完全是按杨新海为模版打造出来的牛久禾,还准备让后者越前者取代第一杀人魔的名头,这样到时用起来更有惊艳感。可惜警方的何奈痕迹学实力太强了,最终牛久禾止步于杀死51人,成为第二,但凶名却也足够响亮了,那时我们七罪组织内部还围绕这忽然冒出来的第二杀人魔讨论了很久。”
徐瑞脸上写满了不解,说道:“我插一句,这真的算趣事吗?”
第六百五十四章:意外线索
“杨新海,牛久禾,羊对牛,新对久,海对河(禾)。”许灿有点儿感慨的说道:“井真这个变态,他实施培养杀人魔之前,特地让警方的内线在户籍系统大查特查,终于锁定这个名字对应的。至于井真执着于目标的名字有何特别的用意,我就不清楚了,也许井真没来得及实现就死了……”
“还别说,真是这回事,第一杀人魔和第二杀人魔的名字每个字都对应,要么同类事物,要么反义词。”我诧异的道:“井真究竟安的什么心,不过他也是作恶多了命就该绝,精挑细选出来的目标竟然是狠人的表亲。”
徐瑞奇怪的问道:“朝市那次你带萧璃过去的缘由我们早已知道了,剩下关于你的也没什么可问的,话说她为什么遭到毒、腐审判的追杀?连凤求凰这新任魂奴也想得到萧璃持有的一件东西?”
“萧璃好像有样信物,据传极为的重要,但是它并不完整,所以是一部分或者残缺的,可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清楚。”许灿摇着头说道:“不过我爸妈知道此间详情,但从未对我说,就算我问了,爸妈也让我不要再打听,我有点怀疑那件不完整的信物就是爸妈给她的,也许是霸之一脉出现了对此事知道些的叛徒,把消息提供给了毒王和腐尸,而凤求凰怎么知道的,要么是他有自己的途径,要么源于毒王和腐尸。”
我若有所思的说:“连你也不知情,萧璃够谨慎的。”
“你就没有问过她?”许灿看着我道。
“她拒绝了,但有一个女的知情,对方是其以前的下属,之后离开七罪组织过上了自己的日子。”我回忆的说:“不过这女的挺倒霉,被凤求凰抓住囚禁于地窖,凌虐很久也没有开口说出关于那东西被萧璃藏在了哪儿。”
“这女的是栗娅吧?”许灿一边回想一边说道:“说起这事,我想起来一个被成为审判者克星的男人。”
徐瑞颇为意外的说:“张无物?你有关于他消息?”
“加入了霸之一脉。”许灿介绍的说道:“现在张无物的地位仅次于我刑姑姑,他还是我爸救下的。”
我不可思议的说:“张无物加入了七罪组织的霸之一脉?这怎么可能!他的妻子就是死于七罪组织的审判者之手,还连杀带抓了共五位审判者,虽然均为暴之一脉和腐之一脉的,但他不可能对七罪组织其余罪脉有什么好感,更别说加入其中一脉了。话说霸皇怎么救的张无物?当时他有一根手指被现在凤求凰替身的办公室抽屉之内。”
“这张无物的选择我也无法理解,可事实就这样生了。”许灿想了片刻,介绍的说道:“张无物那次想杀一个目标,但目标派了一个身手仅次于他的手下进行阻拦。不幸的是,张无物不小心身中阻拦者的吸入性毒素,神志不清之下,差点成了阻拦者的刀下之鬼,但张无物还是凭借危机意识及时的避开了对方致命的位置,可没有完全躲掉,手指遭到波及,一根被切掉,另一根连着皮没有离体。接着我们的爸爸就出现了,把阻拦者一枪爆头,救走了张无物。暗中还有对方分布的手下,所以当时形势挺乱的,爸爸就没来得及顾及那根掉地的手指。极有可能是张无物的目标把手指连同阻拦者的尸体一并卷走了。”
他接着说道:“我记得爸爸背部还挨了一枪,但没什么大事,伤在返回途中就由手下处理好了,他请黑叔为张无物进行解毒,之后对方醒了,爸爸就和他单独谈了不到一个小时,然后张无物就加入了霸之一脉。”
“张无物的目标究竟是谁?也是七罪组织哪脉的审判者?还是别的势力?”我问完补充的道:“另外不要说我们的爸爸,我还没打算认他。”
不过话说回来,张无物以前是守墓老人安插在第九局的,而七罪组织就奉后者为在世老祖,故此张无物和七罪组织的恩怨纠葛难以理清,可能出于什么目的,被霸皇说服,二者暂时为合作关系。
“可你无法否认血缘关系,不对吗?”许灿笑了下,道:“张无物的目标,爸爸没有讲,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那时剩下审判者就狠人、毒王和腐尸了吧?感觉不像他们之中的一个所为。”
徐瑞忽然问道:“万千雄把张无物的故友作为案子的四号目标杀死了,你知道吗?”
许灿微微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不禁更加疑惑了,张无物到底针对的谁啊,放弃了对死湖的守护,并且自知百死一生,又是送琴又是焚烧草房的,大老远的跑来青市。
杜小虫停下记录的笔,她淡淡的说道:“关于七罪组织别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我们不嫌多,有多少听多少。”
许灿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儿,说:“狠人身患绝症,剩下不到两年的寿命,这个你们知道吗?”
“知道,昨晚许宸宇带着我去见爷爷还有纪青竹时就提及过此事。”我点头道。
许灿耸着肩膀,说道:“好吧,那我没有要说的了。”
“霸之一脉以前的老巢和遍布各地的据点所在的位置,你有记忆宫殿,所以全都记得吧?”我试探性的道。
“记得。”
许灿没有犹豫,他无所谓的说道:“不过即便你们知道了,也会扑空的。我深知知道爸妈有多么谨慎,我离开霸之一脉的第一时间,十有**会进行转移的。”
“但说无妨,就算抓不到,我们第九局去霸之一脉的前老巢和各大据点观光下也是有收获的,没准能凭此推测霸之一脉新地址会处于怎样的环境。”
“我爸妈选择的地方不会和之前的有半点相同特征。”许灿打了个哈欠,他道:“印象中在此之前,霸之一脉全体搬过三次,每次都像我说的这次一样。”
“想不到霸之一脉竟然迁徙这么多回?”我诧异的问道:“那你能记住每次的老巢所在地和去过的据点所在地吗?”
“可能记得,我试着提取一下记忆。”许灿闭住眼睛,他花了约有二十分钟终于说道:“第一次之前的忘记了,那时我才不到十岁,没有想去把它们记在心中的念头。而第二次、第三次时,有过半的据点我没有过接触,因此无法形成相应的记忆空间,”
“这也足够了。”
徐瑞促催的说道:“说时不用太快,咬字清晰即可,省的你把自己说乱了,我们也跟着记乱,耽误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行,就按时间由近期到很久之前的顺序。”
接下来,许灿的眼睛没有再睁开,但他的嘴巴却像一只被打翻了的玉盘,地名和详细位置犹如翻弹出来的珠子,一个接一个涌现,每个地址说完停留的间隔不到三秒便会说下一个,但每一轮变更的地址说完时,许灿就会停个十余分钟进行整理记忆和提取,然后再继续报地址。
花了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我们的纸上写满了五花八门的地址和详情。
这刻,许灿口干舌燥的说:“记得的我都说完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萧璃?”
“萧璃今晚就会坐车来青市的,这是她在视频中说的。”徐瑞的两臂展开,他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说道:“放心,你被送去第九局总部之前,我们就会安排你和萧璃相见。”
第六百五十五章:哪个是三头蛇?
“但愿你们能说话算数。★”许灿打开眼皮,瞳孔迸射出一抹期待之色。
我没由来的一阵轻松,笑着说道:“不是今晚就是明晚,我会单独和你聊一会儿。”
“还是算了吧,没什么可说的。”许灿摇头拒绝。
我摊开两手说:“好吧,之前不想和你聊时,你非想跟我说。”
“不同了,我想利用你脱险而已。”许灿站起身,主动想跟着叶迦前往了关押室,走到门口时,他扭头说道:“萧璃的生日你要记得,还有,答应我不对她讲的。”
我微微点头说:“无需叮嘱,我自会做到。”
“灿爷终于审完了,本以为又是一场拉锯式的审问,没想到因为萧璃的缘故变得如此度。”徐瑞把录像关掉便仰起脑袋注视着天花板,他双臂绕到脖子后边枕着,“小琛,小虫,休息半小时,我们待会儿去三头蛇的成员们那间关押室,试着能不能揪住哪个是处于隐身状态的三头蛇。”
我和杜小虫分别“嗯”了下,就站起身返回了办公室,此刻阿黎和蒋静静正因为一个细节热火朝天的讨论,我听不懂只能在这边插着耳机听些音乐放空下心境。
如此持续了半小时,徐瑞准时的现身于门口,他勾动手臂道:“我们开始工作吧。”
我和杜小虫起身跟着老大来到三头蛇一方的关押室,这间是特殊关押室,空间挺大的,活死人双手拿着短刀站在门的里侧,而里边三头蛇的成员们却每一个都面对着墙壁蹲下身,彼此之间隔了一米的距离,丝毫不敢作祟,也不知道活死人怎么守的,竟然让这间特殊关押室之内鸦雀无声。
我们打开门之后好奇的问了句,活死人解释说他看哪个不服管教就上去拳打脚踢,昨天晚间也就是出去吃饭之前对方闹腾的最厉害,但他一个打倒了其中十二个胆子大的,还给他们每人都送了一张传说中的“猪头变身卡”,现在还没恢复原样呢。
徐瑞让三头蛇这间关押室之内的近二十号三头蛇成员全部转过身,其中的确有十二位脸变的犹如臃肿的茄子。虽然三头蛇一方都戴了手铐,但起码双脚还是没有被束缚的。
不得不说,活死人够有胆量的,他凭着战力一个守一堆,还有魄力一直在里边待着,就这样对方都没有可趁之机。
我们环视了一圈,这一批共两个分部的三头蛇成员,单在表面上看不出哪个是隐藏的boss,想挑出来还得煞费一番苦心。
三头蛇很多年前就崛起了。
以年龄作为分辨?
四十岁以下的不到三个,剩下均为四十好几的,五十几的,也有近六十的。但其中年龄大的并不像平时的老人那样显现老态,他们保养的非常不错,如果换了不知情的来这扫一圈,还以为全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
就在此刻,杜小虫清了下嗓子,她声音清脆的问道:“诸位,我们知道真正的三头蛇就藏身于你们之中,如果能主动站出来,你好我好大家好,我只给五分钟的时间,如果没有,就不要怪我们了。”
近二十号的三头蛇成员你望我、我望你的,想议论又担心挨打,所以纷纷相视并一脸的狐疑状态。
我们仨就没对三头蛇能主动显现抱任何的希望,除非对方脑子秀逗了。
没多久,五分钟过完了,三头蛇一众均摇动脑袋表示自己不是三头蛇。
“暂时把年龄不符合的剔掉,单独蹲在房间右侧面对墙壁。”我提议的说。
徐瑞掏出口袋中的名单,他扫视了一眼便开口念道:“巴胡、刘五刀、崔硬男、羊妳,你们四个到右侧墙壁继续蹲下面壁。剩下的全到关押室左半部分,每个间隔一米,把脑袋低下对地。”
杜小虫头疼的低声道:“话说,老大,万一年龄造假怎么办?”
“唉……三头蛇这帮老犊子是吃灵丹妙药长大的吗?一个显得年轻就罢了,平时偶尔会遇见这种情况,可这一上来就是一堆,肯定有保养的秘方。”徐瑞极为无奈的道:“我之前已把年龄在三十岁以下的剔掉关到别的地方了,这一堆均是我摸不准真实年龄的。”
我意念一动,询问道:“他们的纹身情况如何?”
徐瑞摇头说道:“字面年龄过五十的都有,不到五十的,有的有,有的没有。”
杜小虫极为无奈的说:“最难的就是在场除了三头蛇自己,其余的均不知道哪个混在身边的是三头蛇,想举报都难。”
“老大,我现在转身回去还来得及吗?”我心中郁闷不已,这真是一件操蛋的事情。
“行啊,撤一步扣你一个月的薪水。”徐瑞满不在乎的说道:“撤到二十步起就开始罚五万,四十步十万。”
忽然,活死人开口说道:“这其实特别简单。”
“难道老活你有绝妙的方法?”徐瑞诧异的道:“说来听听。”
“全部枪毙,就没有漏网之鱼了。”活死人分析的说道:“因为三头蛇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三个分部一个被抄了设备,另外两个全部在这儿。况且他们应该全是死罪吧?”
徐瑞翻个白眼说:“还有冯秃子的事情没有查完!楚傲一方跑了想抓住就难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揪出真正的三头蛇。虽然三头蛇不一定绝对在里边,但概率极大。”
“冯秃子前晚不是已醒来了?”活死人疑惑。
徐瑞摇头说道:“现在处于虚弱期,脑子恍恍惚惚的,醒几分钟就睡上大半天,语言表达能力又吭哧瘪肚的,就跟中邪一样怎么也无法完全唤醒。他儿子的命可还在楚傲一方手上呢,万一再拖,我担心楚傲现形势脱离自己的掌控就凶多吉少了。”
我眼睛一亮,把他和杜小虫拉到外边提议道:“如果试试幻觉呢?”
“幻觉?”二者疑惑不已。
“夜郎调配的混合粉。”我一边思索一边说道:“让三头蛇一众吸食完,观察他们的反应如何?”
“我看有点儿悬,又不是你想让他出现什么幻觉就出现什么的,这跟对方自己的心态有关系。”杜小虫分析的道:“倘若真正的三头蛇宁可犯瘾错乱也不主动承认怎么办?毕竟目标是狠角色,不像老薛和蝰蛇那么无用。”
“虽然情况紧急,但我们不能操之过急。”徐瑞沉吟片刻,他扭头道:“老活你继续守着他们,我和小琛、小虫再合计合计。”
像这种情况,连花样审问大师也没辙了。
我和徐瑞、杜小虫快步的返回了办公室,彼此相视却无言,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解决这种困境。
叶迦在另一边的桌子前睡觉。
五分钟……
十分钟……
一刻钟……
半小时……
不知不觉间,墙上钟表的分针已然绕行了一圈,我们仍然在苦思冥想,脑海中模拟着形形色色的情景,却又一次次的自行否决。
就在此刻,我们耳朵一动,听到了那边的蒋静静对黎源说道:“阿黎,我认为c9这块攻击数据应该把陷阱一个接一个的进行设置。如此一来,这样可能会比较累,却最为有效,因为会变得诡异莫测、防不胜防,对方采取应对措施时就会变得目不暇接了。而不是现在模式化,不然对方找到破解一个陷阱的办法,就等于你这陷阱全部的废掉……”
徐瑞眉毛拧紧,他呢喃的说道:“一个接一个的……而不是模式化……这样会比较累,却最为有效,诡异莫测、防不胜防……”至此,他猛然间蹿起身,一对大手把桌子拍的震天响,“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挨个使诈
我和杜小虫同时侧身投以疑惑的目光,想到蒋静静方才说的,我诧异的道:“老大,难道你想一个接一个的进行排除,”
“是的,”
徐瑞笑着说道:“三头蛇和手下之间没有明显的差别,所以,模式化的排除基本是不会有任何效果的,唯独一个一个的过,才有可能揪到三头蛇真身,这样确实比较累,但没有比它更直接有效的办法了,”
“看样子,今晚要熬个通宵,”杜小虫苦笑的道,
“淡定,慕容有悔的案子不急,推到明天或者后天即可,”徐瑞说完走到叶迦身前,他大手一挥,打到对方的脑袋,“叶子,起来了,”
叶迦迷糊糊的道:“怎么了老大,困死我惹,”
“话都说不清了,”徐瑞强行把对方拖起递给一份名单,说:“打起精神,等下我和小虫、小琛去审讯室,你拿着它每次进三头蛇关押室之前,就随意的挑一个名字,神情不要太散漫,但也不要太严肃,正常化不急不躁的就好,接着把那名字对应的人员押去审讯室,途中只需要跟对方凝重的说一句,‘想不到你就是三头蛇’即可,我们审完了,你就把对方押去建筑顶端,我待会就安排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力看守,”
叶迦迟疑了片刻,道:“好的,我……听懂了,”
“真的听懂了吗,”徐瑞狐疑不已,
叶迦尴尬的说:“好吧,老大你再说一次,我这回彻底醒了,”
徐瑞郁闷的重复了一下,叶迦点头表示ok,
就这样,我和杜小虫跟着徐瑞来到了三号审讯室之内,他联系了警局的一队和二队以及缉毒组,让所有在警局里边的均放下手头工作到枪库领枪并到建筑顶端等待,不仅如此,每押上去一个就拿绳子绑了并把嘴巴堵死,持枪看守时不要离对方距离太近,以防发生意外情况,
过了约有五分钟,叶迦就把第一个三头蛇成员押进来了,狠狠地往座位上一怼,他站到墙前说道:“老大,我把三头蛇也就是这52岁的李昌押来了,”
“办的不错,”
徐瑞沉吟了一会儿,扳着脸盯着桌子对过惶恐不安的李昌说道:“藏的真深啊,如果不是我们华夏的缉毒总部以前意外获得了一枚三头蛇的指纹,并封存列入重大机密,否则我还真拿混在手下之间的你没办法,现在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与你的指纹完全一致,所以三头蛇就是你李昌,呵呵,三头蛇,把你伪装撕了吧,本来我还挺佩服你这尊人物的,但此刻要还藏着掖着,我可就真的瞧不起你,”
三头蛇一众的指纹之前的确全部提取了,但老大就在扯犊子,警方内部哪有三头蛇的指纹,
李唱瞪大了眼睛,但瞳孔却缩小,他惊惧不已的道:“警官,我是冤枉的啊,我怎么可能是三头蛇,,那个,你们警方以前得到的指纹会不会搞错了,不是三头蛇留的而是我留的,怎么确定那指纹是三头蛇的,”
“三头蛇,到了这一步,再演就没有意思了,对不对,”徐瑞舌如枪、唇如剑一样说道:“我们如何确定的指纹来源,为何要对你说,你算老几,”
“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三头蛇,”李昌急的脸色由紫到青,他忽然笑了,“哈,我知道了,警方想在我们这些三头蛇的手下挑一个来顶三头蛇的名头,这样一来就能对外炫耀你们的功绩了,可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难道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职责,”
“哟呵,竟然质问起我们对不对的起职责了,不愧是纵横毒行几十载的老油条,”徐瑞抬起水杯喝了口,他不咸不淡的道:“三头蛇,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与楚傲合谋枪袭青市缉毒组冯姓前负责人的动机,”
“青市缉毒组,冯姓,前负责人,”李昌满头雾水的说道:“什么和什么啊,我虽为三头蛇中元老级别的人物,却对青市缉毒组完全不了解,何况是对方的负责人,你们警方把缉毒组的讯息当宝一样,藏的可严实了,别说是我了,就算楚傲和三头蛇难以获得其讯息的,”
“死不承认是吧,”
徐瑞的老脸犹如浮现出厚厚的冰霜,他侧头看向立于墙角的叶迦,“叶子,把三头蛇先押到楼顶,再去关押室把三头蛇的手下们一个接一个的押到这儿,我们审完再一个个的送到上边,”
“老大,这不送回关押室而是送到警局顶端,这是什么情况,”叶迦故作疑惑,
“死不承认也无所谓了,”徐瑞声音透着一抹狠厉,说道:“我接到上级秘密指示,今天象征性的审问一下三头蛇,就对他连同其手下们执行枪决,地址随便我挑,上边我调了一批持枪警力,等三头蛇一方所有人简单审完,我就直接拿冲锋枪全部突突了,”
“你……这么狠,”李昌比起初更加的惊恐了,
“这也是分对象的,”徐瑞含着仿佛来自于地狱的笑意说:“你三头蛇领着一帮子手下制霸华夏毒行,尔后销声匿迹几年,又开始出现,这期间究竟祸害了多少瘾君子,整条利益链又有多么恐怖,按理说是抓到就枪毙的,但我之前还抱有一丝希望能跟三头蛇你聊聊那天海水浴场枪袭夺子的事情,现在看来就是浪费时间,等会儿再见时就是我送你归西之刻,”
叶迦不分青红皂白的拖起了李昌,对方死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就算抵达门口时把身子横过来卡住,叶迦也一脚踹到其肚子使之成为虾米拖去了建筑顶端,
“第一个,李昌,暂时pass,”杜小虫拿笔在纸上做了标记,
我竖起大拇指道:“老大,我认为三头蛇本尊没准还真有可能被你诈出来呢,”
“被我,想的到美,”徐瑞眼睛一瞪,说道:“下一个就让你来诈了,再下一个是小虫负责,我们仨轮换着来,不然得累出个好歹,况且你以为就这么简单,这才是针对三头蛇的第一轮试诈,如果全部炸完也没有揪到三头蛇,就开始进入第二轮诈,”
“还有第二轮……”我脖子缩动,感觉今晚的确要通宵了,
过了五分钟,叶迦推开审讯室的门,把第二个随机来的三头蛇成员押来了,这个我眼熟,因为对方是当时跟火鬼去废弃化工厂的两个中年男子之一,名为姜敬文,
叶迦换汤不换药的说道:“我把三头蛇也就是这49岁的姜敬文押来了,”
“办的不错,”
我沉吟了一会儿,学着徐瑞之前的样子,扳脸盯着桌子对过挺恐慌的姜敬文,“藏的真深啊,如果不是我们华夏的缉毒总部(接着省略n字)……本来我还挺佩服你这尊人物的,但此刻要还藏着掖着,我可就真的瞧不起你,”
“我是三头蛇,你的狗眼长屁股沟了吧,,”姜敬文咬牙切?的说道:“尤其你旁边那个戴蛤蟆镜的最该死,上次审问让我一不小心把兄弟们卖了,我现在悔恨的想死,真是中了你的邪,”
“所以你是真的三头蛇,为了保全自己,不惜把跟着自己混了多年的手下卖掉,反正楚傲又不在那两个分部,剩下的手下均对于你来说无所谓,不是吗,”我无论他怎么表示自己不是三头蛇,都燃烧脑力往他是三头蛇上边绕,因为说辞的第一句能模仿徐瑞,但后边怎么诈完全因人而异,不能死脑筋……
第六百五十七章:焦无道
过了不久,我把第二个诈完了,暂时pass,接着轮到杜小虫诈第三个,花了十分钟,又轮回徐瑞对第四个开炸……
就这样,耗了两个小时,我们把第十一个诈完时,近乎快崩溃了,因为一直在反复,嘴皮子快磨的烂掉,没办法,只能撑着继续把这第一轮的炸进行到底,
下一刻,叶迦把第十二个三头蛇成员押入了审讯室,对方名为焦无道,年龄为四十九岁,看起来和四十岁出头的一样精壮,但面色却极为平和,没有丝毫的戾气,
这次轮到杜小虫诈了,我和徐瑞在一旁边休息边围观,
她把惯例说辞讲完,
这焦无道竟然叹息的说道:“真的想不到,我以前如此的谨慎,竟然还被你们警方留到了指纹,唉……时也、命也,之前就应该听阿傲的,不混在手下之间完全隐于幕后,现在终于自食恶果了,”
我和徐瑞、杜小虫诧异的相视了一眼,方案成功,把三头蛇真身诈出来了,
三头蛇是二十年前出现的,这焦无道四十九岁,当时差一岁三十起家,这点是符合的,不仅如此,焦无道整个人给我们的感觉也和其余的三头蛇成员不同,放在所有人之间显得非常的不起眼,以前也有过这种例子,蹦达的往往都是小弟,大哥级别的则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
这焦无道的背脊有着跟其余元老同样的纹身,
“三头蛇,”徐瑞念叨了下,他凝声问道:“把你揪出来可真的不容易,现在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焦无道极为平静的说道:“我决定成立三头蛇时,就已经预料到有这么一天,却也抱有侥幸如果小心谨慎就能逍遥一辈子,然而年近半百才被你们警方抓到,算是赚了吧,”
“这一波确实不亏,”徐瑞深吸了口气,道:“关于你三头蛇的事情,我暂时不打算审,想问的就一件事,青市缉毒组冯姓前负责人,是你和楚傲计划在海水浴场对其枪袭并抢夺其子的,”
焦无道想了片刻,他微微点头道:“嗯……冯建树,”
看样子这是真的三头蛇无疑了,
我询问的道:“缘由呢,按理说冯建树在缉毒组期间侦破的涉毒案件,并没有关于你们三头蛇的,”
“的确没有,”焦无道摇头笑了下,说道:“但冯建树手中有一件对于我来说,极其重要的事物,由于阿傲和我们的另一个人手在冯建树家没有搜到,就启动了第二计划,安排一个手下挑了把威力较小的枪重伤于他,再抢走冯健树之子作为日后交换的筹码,起初第二计划想绑的是冯建树前妻的,但想了想,冯建树既然和女方离婚了,就算拿来威胁也未必能起到作用,但他肯定是在乎儿子的,所以……就这个样子,”
徐瑞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难道你们想要的事物就是一对生了锈的马掌,”
“一对生锈的马掌,”焦无道疑惑的摇头说:“抱歉,我听不懂你说的,”
“因为我们在冯建树家只翻到了那对马掌,”徐瑞解释的道:“还被藏在卫生间镜子后边的墙洞,由此可见,他对这对马掌极为的重视,”
“开玩笑吧,”焦无道莫名其妙的说道:“我想要的是一份地图,怎么可能是对早已被时代淘汰的生锈马掌,”
“地图,”我拧紧眉毛,如果对方说得是真的,这完全颠覆了之前的猜测,却也解决了一直没想通的事情,早就觉得冯秃子不可能因为一对生锈马掌遭来杀身之祸,但他单独把马掌藏在卫生间的墙洞究竟所为何事,
不过这样一来,冯秃子身上和家里边并没有发现地图,他极有可能把三头蛇想要的藏在了别的地方,
杜小虫好奇的道:“请问是关于什么的地图,它为何却在冯建树手中呢,”
“首先,冯建树并不知道也没有发现那份地图的意义,我三头蛇针对他,也不是因为他是缉毒组组长的身份,”焦无道解释的说道:“那份地图是冯建树的一个发小兄弟托付他藏起来的,所以冯建树只知道地图对发小兄弟重要却不清楚究竟重要在哪儿,虽然藏的紧实却始终没有把地图当回事,他一直等发小兄弟取走它,”
“冯建树的发小兄弟,姓甚名谁,”徐瑞问道,
焦无道回忆了数秒,他说:“没记错的话,冯建树的发小兄弟是吴青涛,不过已经死了,”
“死了,”我盯着对方的眼睛,“等会儿确认完毕再说,”
于此同时,杜小虫起身跑去缉毒组询问林可知不知道冯秃子的私交圈子有这样一个男子,毕竟闻六道以前说的关于冯秃子的情况中并没有这种发小兄弟,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表示林可知道冯秃子提过一个名为吴青涛的小学同学,但关系如何她并不知晓,
徐瑞点头,他看着焦无道说:“继续讲吧,”
“我和阿傲前不久杀死的,”焦无道有点恼火的说:“这吴青涛是我三头蛇早期下边的一个二级贩子,阿傲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能力还不错,就吸纳入了组织,消失的这七年,我和阿傲之所以把组织转移到青市就是因为吴青涛在那之前不久发现自己的发小兄弟冯建树成为了青市缉毒组的负责者,故此,我们一致认为在青市十分安全,虽然冯建树不会和吴青涛同流合污,但有这么一层关系,吴青涛定期请冯建树吃饭喝酒,对方平时工作压力大,一醉了,只要问的不是触及到原则的事情,我们就能或多或少的提早了解到青市缉毒的大动向,更是借此化险为夷过两次,”
我疑惑的问道:“话说七年之前你和楚傲就这么信任吴青涛来到青市暗中发展,就不担心他把你们全部卖给了缉毒组,”
“那时我们不可能怀疑吴青涛的,”焦无道闭上眼睛回忆良久,他缓缓的说道:“如果没有他,恐怕七年前那场浩劫之中,我和阿傲早就死了,”
“哦,这是怎么回事,”我忽然想到花草树死之前的审问详情,纳闷的道:“此前,我们抓了一个名为花草树的男子,他自称是你麾下资历较老的成员,但花草树说七年前那次的事情,是楚傲及时做出安排,拿一批手下去拖延时间,把元老和老资历带到地下顺着暗道离开的,”
“花草树么,”焦无道不屑的笑道:“他地位不够,知道的只是表面的事情,试想下,若是敌方忽然大举来袭,能及时携带一批元老和老资历的手下逃离,那样我和阿傲能逃出来就算不错了,”
我问:“实际情况如何,”
“吴青涛当时前一个小时负责走一批货,走了没多久,发现一堆持重火力的不明势力朝我们驻地的方向移动,”焦无道回想的说:“吴青涛绕小路提前十五分钟跑回来了,这极为宝贵的十五分钟,让我和阿傲留住了所有的元老和大部分的老资历手下……”
“这样啊,怪不得你三头蛇敢把势力迁入青市,”徐瑞好奇的问道:“七年前差点把你灭掉的是哪方势力,”
“起初我也不知情,之后知道是一个名为七罪的大型犯罪势力……”焦无道猛地攥住拳头,眸子中折射出一抹精光,“事后我命阿傲派出不少死忠暗中收集线索,均无消息,但其中一个死忠歪打正着的加入了七罪组织的霸之一脉,意外获得了那次事情相关的线索,就是七罪组织的霸之一脉和狠之一脉联手突袭的我们势力,彼此双方毫无交集,对方攻打我们的缘由让我做梦也没有想到……”
徐瑞不耐烦的道:“少卖关子,说,”
第六百五十八章:藏宝图!
“源于我麾下的一位元老,他七年半之前负责开拓一个久拿不下的城市市场,为了树立威信,处心积虑收集了很多有真有假的情报,把那地方几个二级贩子安排在各地的妻儿老小抓到一块并杀死拍了视频给当地瘾君子层层往上转给关系网上方的二级贩子,”
焦无道唏嘘不已的说道:“对方也不敢报警就只能急了主动浮现出来想报仇,最终连锅端掉了三分之二的二级贩子,波及到了不少无辜的女人和老人、小孩,加起来约有六七个的样子,惊讶吧,我经营的势力因此近乎一夜回到解放前,”
我心中却震惊的无以复加,想不到七年前三头蛇的灭顶之灾竟然是许宸宇连同和万千雄联手做的,不用想也知道波及的无辜太多了,惹来了七罪组织的注意,毕竟除了非二级贩子家属的女子、老小之外,二级贩子们的妻儿老小也一样算是无辜者,
霸之一脉和狠之一脉花了近半年时间,掌握了三头蛇的详情并大举来袭,不难发现七罪组织对付犯罪势力的手段和以审判者身份作案针对犯罪个体的模式有着本质的区别,却也没有料到三头蛇一方有逃生用的暗道,核心成员全部逃之夭夭,
徐瑞饶有兴趣的说道:“就没有想过跟七罪组织的报仇,”
“呵呵……我有自知之明的,七罪组织那种超大型势力,我越是深入的了解就越是知道自己的三头蛇组织有多渺小,存在六十七年屹立不动,这是我能撼动的,”焦无道涌现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叹息的说:“所以我让阿傲韬光养晦并严令手下不准在重蹈覆辙,做事情务必谨慎到不能再谨慎的地步,如果,如果卷土重来还有东山再起并超越以前达到的高度时,我再对付七罪组织也不晚,”
“这我就有点怀疑了,三头蛇组织近期复出的方式有点儿高调啊,”徐瑞摸着下边,他不停地审视着对方,“把自己产出的粉包印上三头蛇独有的logo,就不担心七罪组织发现当时没有把你们全部灭光,再突袭一次,如果你解释不了,那你之前说的一切全部推翻,”
“这还用解释,”焦无道恢复了平静,他遗憾的说:“可惜没有等我三头蛇大肆发展,今年年初,我们那个安插在霸之一脉的手下传回了消息说七罪组织已经支离破碎,七条罪脉被警方端掉了两条还是三条来着,又自相残杀剩余每条罪脉实力大损,接下来,我和阿傲就没再收到那手下的情报,他要么是在那次七罪组织的动乱中死了,要么出现意外死了,”
杜小虫分析的道:“也许是被霸之一脉的罪犯发现身份并控制住了呢,”
“不可能的,”焦无道推测的说:“如果暴露了,对方绝对不会让他死了的,势必使用手段逼出关于我势力的详情,恐怕我们就轮不到你们来抓了,但当时为了以防万一,我和阿傲特意把那手下之前所属的分部搬到更加隐蔽的地方,那时,我们合计了下,觉得七罪组织短期内自顾不暇要不了多久便会不足为虑,况且又是在市内,对方即便真的来袭也不敢嚣张到像七年前那样使用重火力的,就决定把三头蛇的logo再现于世间,精心筹备了许久,却没有料到重现没几个月遭到了这次的灭顶之灾,”
旋即,他自嘲的道:“其实也不算灭顶了,阿傲和三位元老、两个老资历手下由于前不久冯建树的事情离开青市,因此误打误撞的逃过了这一劫,”
“好吧,把话题跳回到吴青涛,”徐瑞猜测的说道:“让我来猜下,前段时间你们得到了那份地图或者吴青涛负责地图之类的,但他起了私心拿着地图背叛了你们,话说这是一份怎样的地图呢,”
“猜的八九不离十,”焦无道又开始变得恼火了,他冷哼的道:“这份地图记录着一个藏宝之地,如果把里边的宝物得到手,我三头蛇就可以不计成本的去发展壮大势力了,要不了多久便能重新回到华夏毒行最顶端,甚至可能冲刺全球前几,然而这个野心全因为吴青涛破灭了,当时由于这份地图涉及的财产庞大,我就亲自和阿傲又带了吴青涛一块去把地图拿到了手,接着上车准备回来,吴青涛负责开车,他发动之后又熄火了,说车子出现了状况得下车检查,我和阿傲还有就下来了,吴青涛一边调试着车子,他一边提出想见识一下地图,我们当时刚拿到手,觉得有必要看下它是怎样的,我扫完发现上边都是古时的地名,接着吴青涛说他以前历史学的好,没准知道哪儿对哪儿,我心里一急就没有多想把地图递给他了,吴青涛拿到地图一边坐到驾驶位一边试着启动车子,然后他就把车门一关,开车跑了,”
我感慨的说:“吴青涛套路玩的不错,”
“逃的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焦无道叹息的说道:“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在组织内除了阿傲唯一知道我身份的吴青涛,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经受不住诱惑见财起意,我和阿傲追了几步又被甩下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视野,因为那时枪械都被放在车的后备箱了,我和阿傲想到吴青涛是有家属的,他应该来不及进行转移,所以阿傲就联系其余的手下去把吴青涛的妻子和女儿抓回来了,”
“吴青涛就范了,”我试着问了句,但心中却觉得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没有,”
焦无道淡淡的说:“吴青涛为了那份地图,连妻子和女儿都能抛弃,他在妻女被抓再到她们死之前,没有丝毫的回应,该死的是电话还开着机,不接电话不打电话,偶尔还发条信息挑衅,”
杜小虫忍不住问道:“那他怎么被你和楚傲抓到的,”
“阿傲意外碰到的,”
焦无道一边回想一边说道:“说来也巧,他平时明面上的伪装是公交车司机,有一天另一路车的驾驶员急事请假了三个,不够了,公司就把阿傲抽掉过去临时开一天别的路线,天色暗下来之后跑最后一趟时,阿傲开了一半的路程车子就已经空了,但就在下一站,上来了一个男的,他透过后视镜一看正是吴青涛,由于车子上没有人了,阿傲毫无顾忌的摄像头断掉,他锁死车门冲上去把吴青涛迅速的控制住,他联系离那最近的贩子,把昏迷的吴青涛藏起来了,晚上阿傲下班之后把对方带到了荒郊野地,我早已得到消息提前等待,”
老话说倒霉了喝口水都能塞牙,这吴青涛也算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焦无道接着说:“吴青涛身上并没有搜到那份地图,那晚我和阿傲用尽了所有的手段,终于逼问出了那份地图在哪儿,竟然在他发小兄弟也就是缉毒组的负责者帮着藏起来了,接着我和阿傲就开始筹备着如何取得冯建树藏的地图,第一计划是搜家,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便是第二计划,威胁冯建树,”
“听了这么久,我一直想问一句,”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楚傲和你是如何确定那份地图记录着藏宝之地并且真的有一大笔价值连城的财物呢,另外,你们在此之前是怎么接触到关于那份地图的讯息,”
第六百五十九章:戳穿!
下一刻,焦无道的脸上浮现出了思考一样的神色。
杜小虫冷哼的道:“编不下去了吧?我认为你今天说的,绝大多数事情应该全是真的,唯独地图记录藏宝之地这个是假的,吴青涛抢走并托付冯建树藏好的绝对不是什么藏宝图!”
焦无道右边眉毛忽地跳了下,他冷静的说道:“我已经没有翻身之日了,选择了配合调查,有必要在这地图上进行隐瞒吗?岂不是对自己的处境太不利了?”
微表情上来说,这眉毛抽动时是性子沉稳者被戳穿说谎的反射表现。
“也许你并没有想到我会把你戳破。”杜小虫胸有成竹的说道:“你说其余事情时,极为平静完全没有丝毫的异常,可讲藏宝图这事时,每说几句就顿一下,眼神也没有之前那样清明。”
“吴青涛的背叛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头肉,有点不对劲这不能说明什么吧?”焦无道反问了句。
“那……你就把我上边问的,回答一下吧。”杜小虫淡笑着说。
焦无道眉毛不经意的微皱了下,他解释的说道:“关于藏宝图的消息是之前一个手下的二级贩子,他说家里有一批古董想出手,让我们帮着找点路子,能拿百分二十的抽成,所以我就让阿傲夜里去二级贩子的祖宅去看都有什么样的古董,他无意间触碰了木质雕刻上的一个字,发现这竟然是只机关盒,里边有份图纸。阿傲和二级贩子打开看了,图纸是羊皮做的,上边画了不少像简陋地图的一样的图案,还标有不认识的地名,不仅如此,终点的位置写了一个珅之秘宝。”
珅之秘宝?
我狐疑的说:“为何当时不直接拿回来呢?”
“因为二级贩子随行的有六七个手下,阿傲就自己过去的,之前也没有料到这事,装备就一把手枪和几发子弹而已。如果硬抢,恐怕会凶多吉少。”焦无道回答的说:“所以楚傲和那二级贩子说,等一两个小时就会有古董商过来估价,让其一直在那等待,绝对能卖高价。他返回时立刻联系我讲了这事,藏宝图都那么隐蔽的装了,绝对假不了的。事不宜迟,我和吴青涛当即和阿傲拿着装备前往那二级贩子的所在地,把对方全部杀死,抢了那份记录了藏宝之地的地图。”
“抱歉,你的说辞一点也不合理。”杜小虫神色冰冷的说道:“楚傲和二级贩子一起看的藏宝图,对方就没有一点担心楚傲回去叫人来抢夺?毕竟能混到二级贩子的,头脑不会简单,心也狠手也要辣,按你说的,那二级贩子绝对会把楚傲控制住,就算你们三头蛇势力不简单,二级贩子也一样为了守住这个秘密把楚傲做掉再逃之夭夭筹备寻宝的!”
“小丫头,太聪明了不是好事。”焦无道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徐瑞静静的听了这么久,他突然开口道:“不要拿我们当傻子,老实交代吧,吴青涛在你那抢了什么玩意托付给冯建树藏起来了,还藏宝图……你以为看电影呢?按你的描述,吴青涛抢去了地图,可你并没有形容连外边的机关木雕一块对吧,他把藏宝图给了冯建树,对方就没有发现这图纸的意义?用谎言来圆另一个谎言,往往会有一种弊端,就是某个环节出现一个破绽时,全部会崩塌掉!”
我点头表示赞同,焦无道讲了藏宝图如何被发现的细节,联想他之前所说的情景,就有了无法再圆回去的bug。
这时,焦无道阴恻恻的说:“这次审问就此结束吧,既然被你们看穿了,我也没有意思耗费脑力的去编了,总之关于吴青涛抢走什么放在冯建树那儿,我是不可能对你们讲的。”
“呵呵……竟然想替我们结束审问?”徐瑞把监控关掉,他掏出一根烟点燃吧嗒抽了两口,缓缓的把烟雾吐向对方,“你知道我是谁吗?”
焦无道不屑的说:“一个老条子而已,装神弄鬼的还一直戴着蛤蟆镜,以为自己多牛掰呢?”
“以前,你稍微了解了七罪组织的情况就沦为一个怂包,但你知道七罪组织的崩溃和每一条罪脉被端掉或者大幅度削弱的缘由吗?”徐瑞吐了个眼圈,接着又喷出一条线状烟雾把传入了前边的圈,“一切都和我们仨有关系。”
“吹的吧?”焦无道讽刺的道:“像你这种老条子整天没本事就爱胡吹乱扯,怎么不说华夏所有被抓的罪犯都和你们有关系呢?”
徐瑞像没有听见一样接着说道:“知道七罪组织的罪犯们无论是没地位的还是高层或者站在顶端的审判者,被抓到了最担心遇见谁吗?”
焦无道被烟呛的咳嗽了下,“千万别说是你。”
“确实是我啊。”徐瑞站起身,他把烟头碾灭道:“我的绰号是花样审讯大师,截止到今天……我撬不开嘴巴的罪犯可能还没有生下来呢。千万别质疑我和下属们的能力,否则怎么可能通过冯秃子查到那栋楼的异常,逼得楚傲负责的分部逃离,我们却没有被炸死,反而通过卧底计划把以你们三头蛇为首的关系网一窝端?实力绝非偶然!”
“花样审讯大师?”焦无道听见这名号为之一愣,他诧异的道:“你就是花样审讯大师徐瑞?”
徐瑞老神在在的笑道:“怎么,你似乎听说过?”
“以前,我那混入霸之一脉的手下所传回的情报之中的确有关于这称号和名字的。”焦无道回想了半晌,他开口说道:“大概是什么第九局的a几,霸之一脉的罪犯们认为其是七罪组织的克星,难道真的是你和你的下属?”
徐瑞掏出了证件,他打开对向焦无道的眼睛,“看清了?想吃点苦头等近乎崩溃了才想到配合审问还是直接老实交代。另外,光凭我这么说,可能你没有概念,就近挑一个事说吧,你混入手下之间伪装成三头蛇组织的普通成员,除非主动承认,否则难以把你揪出来,然而我还是成功了……”
“警方档案是有我以前疏忽大意时所留下的指纹,这跟你的能力有什么关系?”
“根本就没有指纹,我诈你的,不仅如此,还准备把这次抓来的三头蛇成员全部炸几轮,总会成功的。”徐瑞呵呵笑着说道:“没想到这才第一轮进行到第十来个,就让你现出了真身。”
“诈我的?!”
焦无道瞳孔一紧,旋即恢复了正常,“那就试试你所为的花样审问吧,如果我撑过去了,就说明你也不过如此。”
“每一个罪犯遇见我都会这么说,但最终全部后悔自己不如早点说,不然哪还用像去地狱逛了一圈?”徐瑞打了个哈欠道:“焦无道,我先去睡一觉,暂时你先坐这儿等,我没有睡醒之前,你还有改变主意的余地。”
“拭目以待。”焦无道闭上了眼睛,把脑袋横测于桌前也想补觉。
“叶子,守着焦无道,别让他迷糊。”
徐瑞吩咐了句就带着我和杜小虫离开审讯室来到走廊的窗子前,他托着下巴在思考如何为焦无道这三头蛇量身定制一次直接有效的审问。
“老大,焦无道起初配合审问就是为了把冯秃子持有的那件事物详情隐瞒住,他一被戳穿就立刻翻脸,现在他和麾下两个分部端了,竟然还有这样的表现……”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那件事物绝对不会简单,但也不可能像记录藏宝之地那样特别离谱的,不过它对于三头蛇来说意义非凡!”
第六百六十章:抓狂的案情!
“唉……三头蛇可能把它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毕竟他知道自己必然逃不了死刑,却仍然不肯说,”我分析的说道:“莫非那件事物牵扯到三头蛇在乎的,”
徐瑞摇头叹息说:“如果冯秃子能恢复意识就好了,我们也不用绕这么多圈子,”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动,拿起手机看清了来电者,“嗯,冯秃子的前妻,”旋即他按下免提接听,询问的道:“弟妹有什么事,”
“徐警官,我们建树醒了,之前您让我在第一时间联系您的,”冯秃子前妻的声音极为疲倦,
“啊,真的,好,你们在病房等着,我这就赶去那边,”徐瑞挂掉电话,他喜上眉梢的说道:“说醒就醒,我的嘴跟乌鸦嘴纯粹就是两极化,”
“老大,那焦无道这边……,”我问道,
“还审个蛋啊,直接问冯秃子不是更省事,等问出那件事物是什么再绕回来审焦无道才是最对的方式,”徐瑞精神瞬间抖擞的道:“小琛,你去审讯室告诉叶迦一下咱们临时有事可能回来的晚,所以审讯计划暂时搁浅,让他在此期间把焦无道守住了,小虫你把近期关于冯秃子和三头蛇的案子迅速整理出一份纸质版的备份,等到了医院给冯秃子阅览,我在下边等你们,”
“好的,”
我和杜小虫纷纷点头各自去按徐瑞的吩咐办,我找完叶迦就去办公室帮杜小虫整理备份,花了五分钟,我们一块下楼钻入了徐瑞的车子,他当即踩住油门驶离了警局,
……
过了不久,我们抵达了医院,马不停蹄的跑到冯秃子所在的单独病房,门口还有五位持枪特警把守,
徐瑞亮了证件就领着我和杜小虫推门而入,冯秃子满眼焦急的牵着泣不成声的前妻的手,徐瑞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道:“冯秃子,你他娘的躺了这么久,终于彻底醒了,”
冯秃子点头,他急切的问道:“我儿子怎么样,有关于他的线索吗,”
“抓你儿子的是三头蛇,这些天我们想尽办法也只把三头蛇的两个分部端掉了,但另一个分部在你遇袭的第二天就被我们抄了,不过这分部的带头者和大部分手下提前离开,你儿子应该就在对方之手,那带头者是三头蛇的二把手楚傲,”徐瑞长话短说的道:“不过对方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拿你儿子换你手上持有的一样关键事物,”
“我持有的一样关键事物,”冯秃子十分茫然的说:“貌似我没有什么关键事物啊,老徐,连三头蛇都扯进来了,你确定这不是我之前办案时不知情的情况下导致了三头蛇的巨大损失,对方来报复的,”
“不是,”
徐瑞拧紧眉毛,他疑惑的看着冯秃子,我和杜小虫也在观察,冯秃子听见关键事物时显得十分茫然,不像是假的,
过了片刻,徐瑞接过杜小虫手上提着的袋子,他递给了病床上的冯秃子,“把它看完你就知道了,”
冯秃子莫名其妙的把档案袋拆开,他眼球不停地的左右摆动,迅速的扫视着,耗了十分钟,他全部看完了,仍然不解的道:“我手上真有三头蛇想要的事物,”
“哦,对了,我们来之前的审问记录还没录入里边,”杜小虫补充的说道:“打掉的两个分部之中,三头蛇组织的一把手,也就是三头蛇,我们把他揪出来了,起初他配合审问,说的有七分真、三分假,假的应该是他把关键事物谎称为一份记录了藏宝之地的羊皮地图,而真的之中,你的发小兄弟吴青涛携带着这件关键事物背叛了三头蛇,吴青涛又托付你把它藏起来了……”
“我知道了,”
冯秃子脸色铁青的道:“难道吴青涛以前是三头蛇的手下,这混蛋一直在骗我说他有正儿八经的工作,前不久,吴青涛的确拿来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金属箱,上边没有锁但是被焊死了,吴青涛说他被调到境外工作一段时间,可能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这小箱子里边放着他和自己前女友的回忆,之前一直放在公司办公室的,不过现在调去别地,办公室就会给别人使用,他担心安检时被剖开或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放在家又怕妻子发现,就让我帮忙藏一段时间,”
“巴掌大的小金属箱,”
我心脏咯噔一跳,说道:“冯哥,连你也不知道那箱子里边有什么吗,”
“且不说这是发小兄弟拜托我保管的,就算想打开,我也打不开啊……”冯秃子郁闷不已,
徐瑞询问的说:“那你究竟把这箱子藏哪儿了,楚傲和手下都没有在你家搜到,”
“三头蛇的人肯定找不到的,因为它藏在了卫生间镜子后边的墙洞,”
冯秃子一边回想一边说道:“当时吴青涛拿着那小箱子来到我家说了缘由时,我本打算把它随便的放在抽屉或者柜子之内,但吴青涛却说之前妻子就怀疑他私藏关于前女友的纪念,这次要不在家很久,妻子如果在家中翻墙倒柜也翻不到,就会怀疑到他把东西藏在关系最铁的我这儿,可能会来闹,所以让我务必藏的谁也无法发现,我当时就纳闷为什么吴青涛妻子不怀疑他把东西一块带去新的工作地了,吴青涛这才吱吱唔唔的说妻子就是在机场负责安检的人员之一,他那趟航班所在的时间范围,妻子处于工作状态,所以吴青涛想让我把小箱子放在警局办公室的抽屉,我也没辙了,就说住的地方有一个隐蔽的墙洞,就算他妻子拿着放大镜搜也不会发现的,我把吴青涛带到卫生间下了镜子,他觉得放这儿的确不会被发现,就放下了心,”
“冯秃子,你之前看的太快了,这份详情里边有一个地方你忽视了,建议你不要急于这一时,静下心逐行浏览,”徐瑞提议的道:“否则还怎么救回你家小公子,”
“嗯……好吧,”冯秃子翻回第一页认真看着,他终于发现了异常,诧异的道:“你们在我住所的卫生间镜子后边的墙洞之内发现了一对生锈的马掌,这怎么可能,它绝对不是我放的,”
徐瑞抬起手蹭动下巴尖,道:“生锈马掌不是你放的,但之前你为吴青涛代为保管的小金属箱却消失了,对吗,”
“是啊,”
冯秃子满头雾水的说道:“放在我家那墙洞之内的小金属箱为什么会变成了袋子装的一对马掌,”
“恐怕只有一种可能,”我脑细胞迅速运作,分析的道:“这对马掌来自于你楼下一位名为王大锤的租客,它们是其父亲以前打造的,恐怕就是王大锤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家墙洞掏了,取走金属箱又临时起意或者有目的的放了那对马掌,故此,吴青涛给你小箱子被王大锤拿去了,但他已经被一个叫牧承冤的老疯子威胁其邻居将之毒杀,线索还断了……”
“我办案子这么久第一次有种要抓狂的感觉,”徐瑞忍不住吐槽的说:“不过好歹还算理清了一个框架,老疯子针对王大锤也跟这件事有着直接关系,之前还以为是两件分开的案子,对了,冯秃子,那箱子你应该接触过,它的重量正常吗,里边装的是满的还是零碎的,”
“零碎的玩意,因为我掂量时里边有摩擦和彼此触碰的声响,但应该不会太碎,像是一块一块的……”冯秃子回忆完,他询问的道:“吴青涛呢,你们有关于他的消息吗,”
杜小虫摊开两手说道:“三头蛇组织的一把手焦无道说他和楚傲意外抓住了吴青涛,通过逼问得知那件事物在你那,就把吴青涛杀死了,”
“现在我手上也没有那小金属箱,我儿子怎么办,拿什么跟那楚傲一方交换啊,”冯秃子彻底急了,
“不能自乱阵脚,”徐瑞稍作思考,他眼睛放光的道:“小金属箱的大小和样子你还记得不,要不然咱们伪造一只小金属箱,先试着拿去把你儿子换回来再说,不过这办法成功是最好的,如果失败,恐怕对方震怒之下会对你儿子下手,”
我摇头说道:“我不建议这么做,”
“不能,千万不能,”冯秃子的前妻也急了,
冯秃子也是如此,
徐瑞点了下头,他无奈的说道:“这样吧,你们安心待在病房,我们想办法尽力救回二位的儿子,希望还是有的,”
“怎么讲,”冯秃子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焦无道肯定知道楚傲一方的落脚地,他也知道小金属盒装的是什么事物,”徐瑞凝重不已的道:“我会把他嘴巴彻底打开的,”
冯秃子的瞳孔折射出一抹希冀之光,“老徐,我听说的审讯能力独树一帜,这次我儿子的事情就全拜托你了,可惜我连个地也不能下……”说着说着,他就气急败坏的一拳打在了床头,砰的一声爆响把我们吓了一跳,
“形势刻不容缓,我那边回头有进展了就第一时间通知你,安心养伤吧,”徐瑞转过身道:“琛虫,撤回警局,”
琛虫……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这样总感觉怪怪的,难道因为老大不舍得口水就不分开说,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车前,徐瑞忽然说道:“你们一个开车一个待副驾驶,把后座留给我吧,返回的途中我好好寻思下如何对付焦无道,”
……
我把车子停到警局楼下的同时,徐瑞打了个响指道:“套路我已经想好了,以免耽误时间,咱这就直接去审讯室,”
“好,”
我点头和杜小虫跟着徐瑞来到了三号审讯室,打开门时,我们同时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叶迦把焦无道按倒在地,他骑在其腹部上边,双手不停地挥舞着,一个大耳光接一个大耳光的往对方脸上招呼,
啪、啪……啪,
清亮的脆响一道道连绵不绝,犹如打击乐一样极具节奏感,此时此刻,焦无道的面部已红肿不堪,嘴角还滴着血色哈喇子,
这什么仇什么怨,
我下意识的跑到前抓住叶迦这侧的手腕,不解的道:“叶子,怎么了这是,”
“这条老狗想挨揍我就成全他,”叶迦身上浮着一圈无形的狠厉,他另一只没被我抓的手继续扇打着地上焦无道的两侧脸皮子,正着抽完反着抽,如此的循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叶子,”
徐瑞喝了一句,他凝声问道:“我们离开的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六百六十一章:魔性幻音2.0
叶迦又抽了一巴掌,这才离开焦无道的身子,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撇嘴说道:“我的手都抽筋了。老大,他的嘴太欠了,我不揍一波心里憋得慌。”
“缘由呢?”
我们好奇不已,所幸他下手知道分寸,没有把焦无道打的丧失意识。
徐瑞把焦无道拉到审讯椅上边。
叶迦郁闷的说道:“这老狗说我一看就是练武的,但没什么精神满脸的萎靡样,房事肯定无能,推测是以前练武时伤着了,这我可绝对忍不了,简直是质疑身为一个男人的能力!”
“好吧……”
我们相视一笑,想不到叶迦和焦无道发生摩擦的根源竟然如此逗比。
徐瑞盯着椅子上的焦无道说:“你故意激怒他找打的?由于审问要开录像,觉得受伤了就无法继续进行?”
肿胀着脸的焦无道笑的极为畸形,“对啊。”
“老大,抱歉。”叶迦耸肩表示错了。
“无妨。”徐瑞摆了下手,他呵呵笑道:“对于我们来说,审讯没有录像也不影响,因为口碑在这儿,拿笔记录是不会被认为伪造的,况且你又多少涉及到七罪组织,第九局有条例,录像视实际情况可开可不开。”
焦无道眼神瞬间懵圈了,他一副失策的样子,“真的?”
“这是我们第九局的总则,名为小蓝书。”徐瑞把包打开,取出了一个蓝色的小册子,这玩意以前他用过,记得是审问凤求凰同伙禄清康的时候,不仅如此,这小蓝书纯粹就是一本坑人之书,因为尾页的最下方有行比芝麻还小的字,“本书内容的最终解释权归第九局所有。”
换句话说,小蓝书上边的一切可以生效,但通过一番扯皮的解释也能不用生效。
“叶子,还好你打的是他的上半边脸而不是下半边,不然牙掉没了真无法审问了。”徐瑞翻动这本小蓝书,约么在第十七页时停下,把审问细则呈现于焦无道的视野,对方看完彻底郁闷了,岂不是等于白挨了一顿打?
“等十分钟,你就能领教到我的花样审问了。”徐瑞眼中含笑的说完,他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小琛,叶子,小虫,我去准备一下就回来啊。”
我们仨守着焦无道,同时心中升起一抹期待,猜测着老大这次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审问。过了九分钟多几秒,徐瑞就把房门推开,他拿了一只纸箱子。
“老大,这里边装了什么玩意?”我好奇的道。
“这次花样审问的主角是你,你应该还记得那个魔幻之音。”徐瑞眉毛动了动,他把盒盖子打开,出现一只耳麦。
我恍然的道:“这不就是上次用过的电流麦吗?”
但我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只拿个电流麦,两分钟就能回来了,所以还有别的后手。
“是啊,对付焦无道正好。”徐瑞神秘兮兮的道:“不仅如此,我还让技术部的往我手机装了一个控音软件,这次是魔幻之音的2.0版本!”
“2.0……”我疑惑的问道:“如何升级的?”
“每说一个字,就出现延迟的随机重音,有时两重、也有时三、四重,上限是九重。”徐瑞介绍的说道:“本来你唱歌就难听,现在加上随机重音,嘈杂的会充分刺激对方脑部,没准还能把强迫症逼死呢。哦对了,由于有随机重音的元素加入,你这次唱时每个字和每个字稍微卡一下,让随机重音充分的发挥效果。”
不多时,我们测试完毕,设备正常。
徐瑞把电流麦接入他的手机,把前者戴在不明所以的焦无道耳朵,又拿手机拨通了我的电话号码,他让我搬张椅子到墙角前,“跨界歌王,哦不,跨界歌鬼,拿出你的歌喉征服那个无知的凡人吧!”
我翻了个白眼,自己啥时候成了歌鬼?
不仅如此,焦无道还被绳子绑在了厚重的审讯椅上边,他就算晃动也不会脱离束缚。徐瑞拿胶带把电流麦死死的固定于对方的双耳之侧。
杜小虫和叶迦跟徐瑞站在窗子前,前两位上次可没有领略多魔幻之音的“风采”。
我清了下嗓子,对着手机开始唱上了,“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前两个字声音起高了,冷不丁的把焦无道吓的身子一抖。
我继续唱着,“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
“我是一只小小小鸟,怎么……”
“风声潇兮俯在我的耳边……”
“爱恨就在一瞬间……”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
……
我完全是想到什么就唱什么,一句接一句的往外倒腾着,谁也不知道此时焦无道耳中的魔幻之音加随机重音是怎样的感觉。
如此持续了半个小时,焦无道的神色越来越难堪,他身子剧烈的晃动着想把电流麦甩掉,奈何徐瑞早有先见之明,把电流麦固定死了。
焦无道嘴里大声的吼着说:“不要唱了,我脑袋快要被洗了!”
我懒得鸟他,闭上眼前把这里当作宽阔的草原,只有我自己一个,想唱就唱,舍我其谁?!渐渐的又唱了四十分钟,焦无道嘴里开始有了恶毒的谩骂,我耳中也响起审讯椅晃动时与地面发生的闷沉碰撞,感觉快要成功了,再加把劲!
终于,我一句火力全开的大嗓门“酒干倘卖无”唱完,忽然间发现审讯椅停止了晃动,我好奇的睁开眼睛,望见焦无道眼睛瞪的极大,就像呼吸艰难一样,旋即开始眼皮往上翻动,嘴里边吐着白色的沫子,紧接着他脖子一歪,陷入了昏迷状态……
徐瑞和叶迦、杜小虫也发现了情况,就来到焦无道的身前。
杜小虫戴上一次性手套检查了下,摇头笑道:“没什么大事,经受不住刺激近乎崩溃导致的昏迷而已。”
“许兄,我真佩服的五体投地,竟然把以前站在华夏毒行最顶尖的三头蛇给活活唱的眼皮上翻、口吐白沫然后暂时性的失去了意识,威力堪比生化武器!”
“这就是小琛啊,一直没有让我失望过,哈哈~”徐瑞大笑着把电话挂掉,他揽住我肩膀道:“等十五分钟,让焦无道的脑部神经舒缓完,我们拿冷水把他唤醒,再来一波魔幻之音,十有八九就成了!”
“老大,这审讯方法对于犯罪分子来说完全是通吃啊。”杜小虫赞叹的道:“我今天也算见识到咱a7当家歌鬼的风采了,简直就是实力唱将,十个音有一个准的换一般人还真办不到!”
我脸上布满了黑压压的线条,说道:“杜姐……请口下留情。”
“哼!”杜小虫再次提议的说:“我建议a7加一条规定,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许琛如果唱歌就直接乱棍打死,我和叶子这还是正常的听都觉得受不了了,难以想像带耳麦的情况下,听着许氏唱法加电流音以及随机重音会是怎样的感觉。”
“小虫快别说了,再说他就得钻地缝里边去了,那我找谁来折腾焦无道的耳朵啊?”徐瑞端来一杯温热的水,他递到我手上说:“唱了这么久,喝下润润嗓子,咱这可是持久战。”
“谢老大关心。”我咕嘟咕嘟的把水喝完。
过了一刻钟,徐瑞准时拿一桶凉水直接浇在了审讯椅上昏迷的焦无道脑袋,水流自其脖子灌入衣服再到下边,他猛地一个激灵,脖子直起来瞪大眼睛,痛苦万分的说道:“啊!!!不要再唱了,难听死了,我的脑袋要炸了!”
炸了?
我心脏猛地一跳,连徐瑞、杜小虫、叶迦也脸色骤变,纷纷于脑海中浮现出了花草树头颅爆掉时的情景……
第六百六十二章:批量引爆!
但过了片刻,我们四个又相视一笑便不再担忧,虽然发生过一次,还是三头蛇的成员,不过焦无道身为三头蛇的领头者,不可能拿控制手下的方式在自己脑袋里边装微型炸弹的,所以,我们应该是过于太敏感了,把一句很正常表达脑袋疼的话联想到花草树爆头的事情。
徐瑞把电流麦重新固定完毕,我们彼此的手机弄到了通话状态,他就和杜小虫、叶迦来到焦无道对面的桌子前坐下,大手一挥道:“唱吧!”
我点了下头,把自己手机凑近嘴边,想了片刻,准备拿一首儿歌作为开场时。忽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焦无道的神情突兀的变得极为扭曲,他用力的晃动着脑袋一遍又一遍的道:“不要再唱了,我脑袋要炸了,我说,我都说……啊啊啊啊!”
就在下一刻,我们视野中焦无道那副肿红的面孔一下子破碎,只听“砰哧!”的一道闷响,就像被撕碎的照片似得四分五裂,块状物以及液滴变作的血色烟花溅射于四面八方!
这……
我惊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了,焦无道这三头蛇负责者的脑袋真的炸了!
徐瑞抬手指着就剩下一具无头尸身的焦无道,他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叶迦和杜小虫也一样愣的像被施了定身术。我们完全没有顾得上衣物被喷溅了一身的红色,脑子跟停止运作似得。
过了半晌。
我缓过神来道:“这怎么可能!焦无道不是三头蛇的负责者吗!?”
“恐怕只有两种可能。”杜小虫神色渐冷的说道:“第一种,焦无道只是三头蛇的替身,假扮老大来麻痹我们并隐藏真正的三头蛇。第二种,焦无道的身份确实是三头蛇,但三头蛇组织并非**,而是受制于幕后的势力,作用与傀儡无异。”
“可……可他为什么忽然间炸了?”叶迦满眼莫名其妙的说:“难道许兄的音功把炸弹触动了?”
“第二次了,已经第二次出现头部爆炸的情况了!”徐瑞分析的说道:“我觉得一次能用偶然来解释,两次就是必然!毕竟这种植入微型炸弹的技术如果不成熟、发生点情况就会随便爆掉的话,控制者根本就不会选择用它的。况且,为什么花草树和三头蛇在被抓来之前那么久也没有任何的异样,一被审讯快说到关键点时就忽然爆了!绝对有谁在暗中操控这一切,使用遥控的方式把微型炸弹引爆,它的作用还有监听功能!不光这样,对方的时机选择的也非常好,让我们以为是自己一方的行为导致花草树或者三头蛇植入的微型炸弹出现差池的。”
“遥控引爆?”
我不寒而栗的说道:“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控制住三头蛇,还把他们脑袋都安上了微型炸弹?”
这时,杜小虫花容失色的道:“糟糕,花草树和焦无道在三头蛇之中一个是下到没地位的,一个是上到一把手,头部却都被植入了微型炸弹,这岂不是说其余的成员,也一样被植入了?万一幕后的控制方认为咱们第二次能猜到微型炸弹的玄机,对方为了防止咱们做什么防患措施,就一次性的把所有被抓的成员全部爆头怎么办?反正他们对于幕后势力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无法救出来的,爆掉不光能减少不必要的泄密,还能借此为警方造成极大的麻烦。”
“确实如此,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近二十号犯罪分子在警局之中脑袋均四分五裂剩下无头尸身,被外界知道了会怎么看?”徐瑞摸着下巴,说道:“咱们必须尽快采取对策,叶子,你去顶端把之前押上去的三头蛇成员全部送回关押室,小琛你和我去库房拿大功率屏蔽仪,时刻保证三头蛇的关押室无法让信号进入!另外,我们花半分钟把外套脱了,脸擦干净再去办。还有小虫,你守住这三号审讯室,把狼藉简单的打扫一下即可,门玻璃封死。”
杜小虫驾轻就熟的拿起两页白纸和胶带贴于门玻璃。
我和叶迦,徐瑞把外套脱下,拿湿巾准备擦脸时,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音。
徐瑞试探性的问了句,“谁?”
“是我阿,缉毒组的林可。”林可的声音透入审讯室,焦急万分的说道:“徐组长,大事不好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就像见到了世间最惊恐的事情一样。
徐瑞拧紧眉头,他拧动门把手把门打开道:“林可妹子,怎么了?”
于此同时,林可望见狼藉血色的审讯室以及桌子对过椅子上的无头尸身,她“啊!”的惊叫了一嗓子,嗓音颤抖的道:“这……你们审问的三头蛇成员也发生脑袋自爆了?!”
“什么叫也发生脑袋自爆了?”我嘀咕了句,无比慌乱的道:“林可,难道说……”
林可迟疑的点头,她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说道:“我们和一队、二队在警局顶端看守的那十余个三头蛇成员,就在方才同一时间,头部忽然间四分五裂,沦为了一具具无头尸身。最惨的是一队长,他当时坐在地上,身子四侧的均有一个三头蛇成员,事情发生的时候,一队长直接成了一个红里透着白的血人,他直接昏迷了,不过并非受伤,而是吓的……还好我当时在栏杆前跟冯头打电话,没有受到波及,简直就像人间地狱……”
吴大方估计是有倒霉的被动技能。
徐瑞凝重的说道:“林可妹子,你先返回建筑顶端,务必叮嘱所有参与把守的警员,一律不准把这事外传,否则查出来了就按叛国罪论之!”
万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活死人跑进了门,我第一次见到他那张死人脸上竟然涌现出了一抹粉里透红的正常血色,但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脑袋还挂着半截嘴皮子。
我心脏咚的把胸骨撞痛,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活,关押室那边的三头蛇成员也爆了?”徐瑞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
活死人微微点动下巴,他扫视着审讯室的狼藉,询问的道:“上边的呢?”
“也是一样!”徐瑞恼火的一拳打向墙壁,力不从心的说道:“被小虫说着了,三头蛇的幕后控制者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但这种批量遥控的炸弹,距离通常不会太远,之前对方一定就藏身于警局附近,我去翻周边监控,你们迅速的去安排封口的事宜,把目击的警员都挨个叮嘱一遍,说清利害关系。”
说完,他就跑向了天眼部门。
我和叶迦还有林可一块去了警局建筑顶端,活死人和杜小虫则去了关押室区域。花了半小时,总算把封口令下达完毕并检查了每位警员的手机相册有无拍摄的照片和视频。不过这三个现场我们a7的成员还是保存了图片的。
上边的尸体们由我负责领着大家装入了尸袋,拖去了关押室,连同焦无道的无头尸身以及关押室内还没有审问的,也封入尸袋暂时归拢到一块放置于此。
杜小虫去打扫三号审讯室,活死人和叶迦负责关押室的清理工作,我则上去跟一队、二队的人马把血色面积最大的建筑顶端来一把大扫除。
热火朝天的干了一个小时,连扫带冲,地上还是有点淡淡的血色残余,已经染上了,我又撒了一些水泥粉,等它们干了时就能把现场完全遮掩……
第六百六十三章:全力以赴!
徐瑞打电话来让我们回办公室,不多时,a7全员外加活死人这个外援围坐在办公桌前,连蒋静静都被临时请去了宿舍休息。徐瑞脸色铁青的说道:“监控我翻过了,没有发现对方。”
黎源之前听徐瑞讲了这事,他推测的说:“可能是用无人机携带遥控装置将植入三头蛇一方的微型炸弹爆炸的。”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徐瑞一字一顿的道:“这件事情的恶劣性质是史无前例的,就两个字,嚣张。我们暂时不可能再通过三头蛇获得后续的线索,只能把方向对准另一条之前没怎么在乎的线上了。”
“老大,你指的是牧承冤那个老疯子?”我开口问道。
“对的。”
徐瑞点头,过了片刻说道:“老疯子通过杏花村的王家邻居毒死了王大锤,而把冯秃子藏于卫生间墙洞的小金属箱掉包为一对生锈马掌的极有可能也是王大锤。问题来了,王大锤拿了那个小箱子的用意是什么?我心中有一个猜测,为了让你们充分发挥不受影响,你们先讲,没准还能分析出更多的支线方向。”
我绞尽脑汁的思考了一会儿,当先说道:“王大锤可能说谎了。”
“怎么讲?”徐瑞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王大臂消失的期间,王大锤是见过父亲的。”我推测的说道:“因为王大锤完全可以在取走小金属箱之后什么也不留下,这样就不会被知道谁拿的了。但他却放了一对非常有代表性的生锈马掌,不就等于把事情往父亲身上引吗?所以,我认为掉包那样关键信物的举动,是王大臂让王大锤做的,用意就是想让冯秃子或者托付冯秃子藏小金属箱的吴青涛知道东西已被王大臂拿去了。”
“不过,我有一个疑惑,就是时间上的冲突。”叶迦摇头说道:“王大锤住到冯秃子所在的那个单元已有三个月之久,而吴青涛把小金属箱给冯秃子藏起来的时间却在一个月前……”
“这也许是一个歪打正着的巧合。”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王大锤在父亲消失之后自己租房子租到了冯秃子所在的单元,而王大臂掌握了关于小金属箱的去向,觉得自己儿子是近水楼台,所幸就安排儿子去办,就不会让警方在看监控时发现异常。”
“嗯,不错,这的确有可能是一个巧合。”徐瑞点了下头,说道:“还有要说的吗?”
“老大,我倒觉得老疯子牧承冤与小金属箱的事情无关。”我眉头不经意间皱紧,分析的说:“他毒死王大锤更像是私仇。”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关系到这件案子的,唯一可调查的方向就老疯子了。”徐瑞极为无奈的道:“王大锤已死,王大臂早就消失的不知去向,三头蛇被抓的两个分部的成员连同焦无道全部沦为无头尸身,楚傲所在的分部余孽又不知躲到了哪儿。虽然牧承冤这老疯子行踪不定,但他对于现代刑侦的代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现身做什么事情。”
“嗯,也对。”我叹息的道:“话说,老大,你心里是怎么分析的?”
“跟你们的大同小异,不说也罢。”徐瑞摇头站起身道:“我回宿舍跟局头汇报下此事,打算申请动用第九局的情报部门全力协助咱a7侦办此案,这件事衍变到今天这种程度,已不再单纯的属于地方性案件了。”
他离开了办公室,剩下面面相觑的我们。
这时,活死人忽然说道:“要不我把丽姐请过来联手办案?”
“师父那边也忙的不可开交,同时和万千雄还有毒王、腐尸这三个审判者周旋着,可能无法分心。不过,活哥你试下,我就不开口了,身为她的徒弟,感觉请师父支援挺尴尬的。”
我极为的无奈,心中不禁想到玛丽阅案无数,她的能力绝非痕迹学这么单一,别的领域也一样是出类拔萃的,不仅如此,她还擅于抽象的去分析案子,如果真的能来支援下,破案的速度也许会加快不少,但我相信就算玛丽不来,凭我们a7自身,也能破掉这件棘手大案!
活死人拿起手机联系了玛丽,她说已经到了关键收网期,也许能把万千雄和毒王、腐尸一块抓捕到手,所以起码之后的半个月不能离开,否则计划必将功亏一篑。如果她那边收完网了这边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就会来青市协助a7。
没办法,三位审判者和青市这边的事情相比,前者的份量更大,毕竟第九局就是专门对付七罪组织的。
过了一会儿,徐瑞回来了,指尖并夹着两根万字烟,他抽了一大口缓缓吐出了浓郁的烟雾,“他娘的,局头太坑了。”
“怎么坑了?”杜小虫脸色怪异。
“局头说情报部门的重心正放在玛丽那边,无法全力以赴的协助咱a7。”徐瑞又鼓了口烟,他鼻子嘴巴一边冒雾一边说道:“但可以借用预备的情报员们,这不是添乱吗?!他的动机绝对是想拿这件案子来练兵,因此我拒绝了。”
杜小虫笑了下,道:“好吧,他确实挺坑的。”
“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徐瑞心中一动,说道:“老活,我之前说的还有效,今天过完,你回a0那边吗?”
“值此关键时刻,怎么弃你们而去?”活死人正义言辞的说完,他话锋一变没个正经的说:“其实吧,我最喜欢和自己看顺眼的家伙们一块收拾烂摊子了。”
我们齐刷刷的翻动白眼。
叶迦主动拿起手机给欧倩打了个电话,他愧疚的说:“小倩,临时有件极大案件,晚几天再去你那哦,乖~么一个。”
“真肉麻,我快吐了……”杜小虫做了一个干呕的架势。
经过这么一折腾,之前僵凝的氛围也融化了不少,这就是团体同心的魅力!
形势严峻,我们不能因为暂时没有进展就干坐着等,所以,暂时性的分为了三组。
杜小虫单独为第一组,拿着工具箱去了那间放了一堆尸袋的关押室检查去了,如果能在头颅碎块堆中提取到微型炸弹之中有关键信息的残片之类的事物,也许会有新的调查方向,因为那种微型炸弹的威力不是很大,只把脑袋爆掉了,脖子和肩膀上方只有轻微的波及而已,配制的**量被计算的极为精准。故此,炸弹自身的材料不可能在爆炸过程中一点儿也没有留下。
我和活死人为第二组,驾车前往了王家父子所在的杏花村,决定再翻一次王家院子以及走访村民们了解关于王家的情况,这也是获得意外线索的可能途径,无头苍蝇乱撞没准还能碰到米田共呢,何况是我们?
徐瑞和叶迦是第三组,负责围绕着三头蛇调查,虽然这两个被抓的分部成员都死绝了,但他们的手机和物品被装入证物袋放在办公室,他们检查完还会去三头蛇这两个分部所在地逛上一圈,这是捡回之前被忽视的线索的可能途径,因为当时实施抓捕的时候,徐瑞是坐镇警局的总指挥,负责掌控大局,而前去抓捕和搜查的警力未必见得毫无遗漏。
……
花了近两个小时,我驾车抵达了偏僻的杏花村,进入冬季,之前经常在家门口聊天的老人们不见了,应该全部在家抱着热水袋或者小太阳、炉子之类的取暖。
片刻之后我把车开到了王家院前,可望见眼前的情景时,自己和活死人却大吃一惊!
第六百六十四章:走访杏花村
王家院子之中完好无损的就剩下院墙了,里边的铁匠铺和住房,早已化为了废墟,黑乎乎的,像是一把大火烧成这样的。
我拧紧眉毛的说:“想不到一段时间没有来这儿,竟然生了如此大的变故,谁纵火的?”
“王大锤已死,隔壁邻居被抓,怕是除了牧承冤或者王大臂,没有别人了。”活死人的目光透过倾倒的院门,审视着两堆废墟,“我认为王大臂的可能性多一点,自己儿子死了,愤怒之下把房子点了。而牧承冤的目的在于针对王家父子,已把王大锤毒死,应该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又去点人家房子,因为这样一来,王大臂岂不是更无可能现身了?”
“嗯……”我点了下头表示赞同,推开车门,跟他一块走入院子,想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花了五分钟,我们绕着铁匠铺和房子所化的废墟缓缓走完,并未现异常状况,因为这王家被烧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
我和活死人准备离开王家院子,挨个走访杏花村的人家。经过院门口时,我视线扫到了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院门。
饱受摧残的门板上有着胡乱的纹案,有点像碎为无数段但仍然保持圆态的蚊香,它们是硬物刮出来的。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是那晚通过伪装者实时传输回的视频,当时牧承冤来到王家院子与王大锤对视良久离开院子,他站在院门外侧一个劲的比划。
上次来时,我们没怎么在意这些划痕,现在想想,它可能并非牧承冤装神弄鬼、故作玄虚留下的,极有可能……这是一种隐晦的象征,就比如生锈马掌象征了王大臂一样,难道这个看似随意刻画出来的乱纹,能让知情者或熟悉他的一眼就看出含有的意思,而外人却费劲心思也无法窥得门道?!
我迈脚让自己站在门板一侧,并抬手说道:“活哥,你也站开点儿。”
我拿出纸笔,一边盯着这图案一边照葫芦画瓢,把散碎的“蚊香”终于复制到纸上,我左看右看,愈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它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就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图案,但对于特定的人来说是有意义的。
“许老弟,看出什么了?”活死人在一旁问道。
“这图案是牧承冤留下的。”我分析的说道:“他留下它的意思,便是想告诉王大臂,做这一切的是他牧承冤,不过也有可能是想把祸水引向第三方,毕竟我不知道图案象征的为牧承冤还其他人。当时王大锤死的事情,我记得也有几个村民看到横尸于院子被咱们警方抬上车了。王大臂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生了什么情况,他愤怒的把自家房子烧毁,这是第一种可能。而第二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牧承冤烧的房子,王大臂回来看见地上的门板,加上打听出了儿子已死的事情,怒上加怒去报仇了。”
活死人竖起大拇指道:“我还以为牧承冤那老疯子当晚在瞎鼓捣呢,现在有种直觉,你的推测是真的!”
我笑了下,就把门板和纸上的图案分别拍完送去了徐瑞的手机,配的文字则是上述的推测,让他联系哪个情报员查一查以前有没有出现过这种图案。
我掏出一根烟静静的抽完,道:“活哥,我们一块以王家为中心,由近到远的进行走访。这村子人家不多,要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全部查完,如果空巢的情况多,说不定半小时便会完事。”
“好的。”活死人活络了两下筋骨,就和我来到了刘婶家的对门住户,我抬手敲动门板,但半天没有动静,家里边应该是有人的,因为门没上锁。所以我又继续敲了起来,动作不轻也不重,却没有料到这家门没有敲开,反倒隔壁的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询问的道:“你们想找老李头?”
我愣了下说道:“是啊,他在家怎么不开门?”
“老李头平时这个点都在家睡觉,耳朵聋的不好使啊,一点也听不见。”中年男子解释的道:“话说你们是谁呀?有什么事对我说吧。”
我掏出证件道:“警察。”
“哎呀,官差大人好。”中年男子还敬了一个不标准的礼。
“你也好。”我一边放证件一边问道:“我们不是单独找老李头有事,而是走访你们全村。”
中年男子眼睛一亮,他期待的道:“这片地要被征用了?拆了能分多少钱?”
“……”
我无语的说道:“这位大哥,你误会了。我是来了解王大臂家也就是那老铁匠铺为什么会被烧的事情。”
中年男子略显失望,过了片刻,他回想道:“大概是一个星期前,王家院子忽然间就烧起来了,还好风不大,我们村里能动的都围过去看,想救火也力不从心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家房子都被烧毁了。唉……这王铁匠家造了什么孽,先是老的失踪,接着儿子,现在房子又起火了,我听说连隔壁的刘姐都被你们官差抓去到现在也不见回来呢。”
“意思是说,村里没有谁看见是哪个放火的?”我盯着对方的眼睛。
“应该没有看见的,不然早传开了。”中年男子摇动脑袋。
活死人拉着僵尸脸问道:“近期这杏花村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之人呢?”
中年男子被吓了一跳,往后退开三步敬而远之的说:“没见着,要不,两位官差到别家问问,没准有看见的。”
“好吧。”我稍作思考,再次问道:“对了,王大臂消失之后就没有再出现吗?”
中年男子再次摇头说:“反正我是没有看见。”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现有异常情况或者可疑的人出现在你们村子,就立刻联系我,若是能对破案起到作用,就会有奖金,至少三千打底,上不封顶的。”我拿出纸笔写了份字条。
中年男子如获珍宝一样把字条叠好塞入胸前的口袋,“放心,我看见一定会通知你们的。”
……
就这样,我和活死人花了半小时,走访了十二家,大多数为老人,也有的是留守媳妇带孩子的,均没有在王家院子起火时甚至近期看见身份不明的来者或是谁放的火,不过每一家我都留了号码。
现在村子里边有人住的院子,就剩下一家了。
我和活死人近乎不抱任何希望的来到其门前敲响了门板,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中年男子在里边敞开了门,他个子得有一米九,我得抬头仰望才能看清其相貌,这副身体长的够结实,一看就是经常干体力活的庄稼汉子。
“这位大哥你好,我们是……”
没有等到我说完,对方的脸上就涌现出愤怒之色,“他”破口大骂的道:“瞎啊,老娘是女的!”
“啊……?”
我和活死人的眸子同时僵住,心中不禁升起疑问,这真是女的吗?膀大腰圆的身材不输于百分之九十九的男性,头也是寸头,如果说,对方真有哪块和女子挂钩,唯一就胸口稍微有一丁点的起伏,但在这宽大的素布衣服下,除非刻意挺胸,否则也是难以显现的。
我仔细的打量着这位大哥,哦不,这位大姐,感觉自己眼睛真瞎了。
“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把你眼睛挖掉!”强壮大姐往那一站,我就感觉自己被阴影笼罩住了,她凶巴巴的说:“敲我家门有事?”
第六百六十五章:动感侏儒(上)
我牙齿打颤的道:“我们是警察,今天来杏花村查案子,走访下你家。”
“哦……下次看准点儿,我是女的。”这强壮大姐疑惑的问道:“两位警官想问什么啊?但不用一口一个大姐的叫着,我可当不起,直接喊名字吧,我是田美凤。”
活死人嘀咕了句:“名字和本身有点两极化。”
却被强壮大姐听见了,她瞬间火了,直接探出手犹如拎小鸡仔一样捏住活死人的领子,把他一对脚后跟都提为了离地状态!
活死人也不能真的动用武力,只好求饶道:“凤姐,求饶,我错了……”
“凤姐?”强壮大姐更加不乐意了,她手臂使劲一怼,把活死人推扔倒地,她阴沉着脸道:“以为我不知道网上那个凤姐?骂人不带这么骂的!”
“我真的没往那上边想,美凤姐……”活死人欲哭无泪的改口道,他心中委屈死了,身为ao第三战力,竟然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被一个女汉子折腾了个半死。
强壮大姐满眼不悦的说:“这还差不多,行了,我也不和你计较,省的被扣上了袭警的帽子。”
我疑惑的道:“美凤姐,为什么你说后半句时眼中折射出了恨意呢?”
“我弟弟因为被冤枉为袭警,判了三年半,现在还没出来唉……”强壮大姐伤心的说道:“他当时去市里边送菜,然后想寻家面馆吃完清汤面,想不到经过一条巷子时,看见了这样的一幕,一位警官抓小偷追入了巷子,那位警官忽然捂着头倒地,小偷就跑了。巷子口就我弟弟自己一个,那位警官的同伙,哦不,同事赶过来把我弟弟控制住,接着检查那位警官的伤势,脑袋肿了一块,都流血了,意识还暂时迷糊糊的,旁边还有一枚石头子,推测为弹弓射的。”
我询问说:“没有经过调查就把你弟弟抓了?”
“不。”强壮大姐摇头说道:“我弟弟平时好在家玩个弹弓什么的,所以他基本上平时都随身带着弹弓和石头子,于是警官们就在我弟弟身上搜到了,不仅如此,那巷口还没有监控,这下更是跳进黄河也无法洗清,你们说倒不倒霉?”
“倒霉,太倒霉了……”活死人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土一边说道:“把你弟弟的名字说下吧,我们回头查查这件事,如果你弟弟当时真的没有拿弹弓射那名警员,我保证三天之内他就会被无罪释放还能领到相应的赔偿金。”
“真的?”
强壮大姐脸上浮现出一抹期待之色,她张口说道:“我弟弟名为田美男,今年27岁,要他身份证号码不?”
“田美男,27。”我点头记下,摇头道:“不用了,警局系统直接就能搜到的。”
下一刻,强壮大姐变得热情多了,她领我们进门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放瓜子的。
我和活死人虽然渴,但出于警惕并没有喝。
田美凤问道:“杏花村有什么案子?”
“王大臂这位铁匠家的事情。”我耐心的说道:“他儿子前不久死了,凶手已抓到一个,还有个幕后指使者在逃,而这次我们打算前来王家再搜查一遍的,想不到却看见被烧为灰烬,我们把杏花村的人家都走访差不多了,就剩你一家。请问近期有没有看见消失的王大臂出现或者村子近期有没有异常状况或者他家失火那天村里边有陌生人现身?”
“还别说,王家的房子被烧那天,我真的看见了陌生人。”田美凤闭上眼睛,她极力的回忆道:“而且吧,这陌生人个子挺矮小的,像个小孩却长了胡子,走起来像一只企鹅。”
我诧异的说道:“侏儒?”
“猪,猪什么?”田美凤不寒而栗的道:“该不会是猪精吧!”
“汗,这是一种先天性的基因疾病。”我解释了下,道:“你继续说,大概什么时间在哪儿看见的。”
田美凤仍然不解,她接着说道:“王家失火了,平静已久的村子像逢集一样热闹起来,都过去围观。我那会在家炒菜,把菜炒完了才过去的,就在村西头的两个院子之间的缝隙,我望见了那个矮个子蹲在地上,背对着这边,起初以为是哪个搬走的人家的孩子回村来玩的,我就好奇的想走过去问问,快有十几米就到他那时,矮个子就察觉到了,他回过头看了眼,起身提着裤子就跑。与此同时,我也现对方之前正在那拉粑粑,他回头的那一瞬,我也看见了胡子。我开始觉得自己眼睛花了,没多想就继续走向王家,但那天回来越寻思越不像。”
“矮个子在两家院墙之间的缝隙间拉粑粑?”我眉毛一跳,道:“他拉的多不多?稀的还是干的?这几天没有下雨吧?”
“啊?想不到警官对粑粑还有兴趣,我可不和你探讨这个。”田美凤投来嫌恶的目光。
我摸动鼻子道:“美凤姐,你又误会了,我问这玩意是为了破案子,它有可能提取到对方的dna,进而迅的锁定身份或者下次他出现时能认出来这矮个子是对方。”
“nba?我弟弟以前经常看。”田美凤回想的道:“应该是干的,不过前天下了场小雨。”
“嗯……等会儿带我们去那个地方。”我激动着说,过了片刻,我注意到强壮大姐的怪异目光,就立刻恢复了正常,我心道自己真是太堕落了,竟然为了一份可疑分子的排泄物就能开心成这样!
活死人问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异常状况了?”
田美凤摇动脑袋说:“没有。”
旋即,我们站起身,由她带着去了王家院子失火那天看见矮个子排泄的地方,同时我心中也充满了疑惑,如果那矮个子真有嫌疑,却为什么选择在两家院子的墙间上大号?就不担心被村民们现?
但抵达时,我的疑虑就消失了,杏花村西侧的这两家院子处于边缘,墙缝又极的狭窄只有半米宽。不仅如此,一侧的院子是空巢状态,另一侧院子的门则是朝向北侧,住在这的人家去王家直接开门直走是最近便的,矮个子选择在这上大号极为隐蔽。
田美凤家也处于杏花村边缘,她绕着村子外围去王大锤家和在村里边走距离是一样的,当时正巧田美凤选择了绕外围的方式,经过墙缝对向村外的那侧,注意到了巷子里边蹲着的矮个子。
我和活死人走入了墙体之间的缝隙,田美凤在端口等待。我们约么在三分之二的位置,地上现了一坨已经干黑并微微有点变形的排泄物。
彼此相视一眼,活死人拔腿就离开墙缝跑去王家院子,花了两分钟返回时拿着一大一小共两只证物袋,他将之递到我手上说:“许老弟,这活我干不了。”
“好吧……”我把小证物袋套在手上反面朝外,蹲下身使劲一抓,就把这坨排泄物抓入了袋子。我小心翼翼的又把大证物袋把它连同小证物袋裹住提着跟活死人离开了墙缝。
田美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充满了疑惑却没有问。
我摆手谢过她就让其回了家。
“许老弟,现在咱们回警局?”活死人询问说。
“还有一件事情。”我晃动着手上的证物袋,说道:“这杏花村四周有一些土地较为松软,走上去十有**会留下印记,矮个子和同等个子的小孩子所留下的足迹有不小的差别,况且之前通过走访,这杏花村之内几乎没有年龄适中的孩子,基本都去上学或者随着父母离开爷爷奶奶搬到市内了,此时还没到放寒假,应该不会回来的。所以,我们绕着村子走一走碰下运气,没准能现留下这坨排泄物的矮个子的印记。”
活死人想了下,他竖起大拇指道:“许老弟,行啊,我觉得你已经继承了丽姐百分之九十的衣钵了。”
“恐怕连百分之十都没有到。”我耸着肩膀。
“就欣赏你这份谦虚。”活死人说完,就和我一块绕着杏花村开始了缓慢的搜索。
花了四十余分钟,即将绕满一圈的时候,我和活死人的视线同时凝聚在了地上的一个位置,这有一组深度约有半公分的脚印,不过也就六七枚,再往前或者往后就是硬地了。
它们比成年男子的要短,而跟男童大概相同的长度,但却比后者略宽。我试了下这块区域土地的松软度,如果留下脚印的是胖小孩,脚印就不会只有一公分深的。不仅如此,这组脚印的左脚部分,左侧比右侧深,而右脚部分,左侧比右侧浅,这说明脚印的主人走路时着力点主要处于双脚外侧,换句话说,有点儿像内八。
对方走路的时候身子还会随着每只脚迈出而左右摆动,我能看出来这一信息是因为每一枚脚印的边缘上侧都有往斜前方搓了一丢丢的感觉。
我想到田美凤关于矮个子的描述,走起路来像一只企鹅,我在脑海中想象了下,确实挺形象的!
“活哥,你提着这坨排泄物,我去车上拿工具测量这组脚印的各项数据。”我把手中事物递向他。
“逃不了的总会来的!”活死人接过了证物袋。
我跑去王家院子前,以防麻烦直接把车开到了这边,活死人第一时间把排泄物放入后备箱,他又拧开矿泉水瓶洗手。
我则拿出工具,先是走到脚印近前,拿手机拍了一些清晰的,然后开始测量,底宽、中宽、前宽、两侧深度……量完了四个单独的脚印,我开始进行步角和步长、步宽的测量,记录完毕,前后不知不觉间花了近半个小时。
这时,活死人提议的道:“许老弟,我们不如顺着脚印的方向往前走走看?”
“默契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把测量工具放回车内,跟他往前一边走一边观察地上的两侧。
离此约有三十米时的地上,我们现了三块已经烂了的卫生纸,但是纸断丝连,每一块还维持着整体状态,并没有零碎,显而易见它是之前被雨水泡过而导致的。
值得一提的是,纸的中间部分,均有一点儿泛黄的颜色。
我审视着它们说道:“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矮个子被田美凤撞见之后逃离到这觉得安全了,就擦起了屁股而留下的。”
由于有了排泄物,我和活死人只象征性的把三块近乎支离破碎的卫生纸封入了另一个证物袋,打算再往前走一段距离。
隔了六米半。
“活哥你看。”我视线一凝,地上出现了一只被撕咬开的破乒乓球,但观它的颜色和干净程度却像不久之前出现于此。
活死人的喉咙情不自禁的出现呢喃,“撕咬破碎的乒乓球,走姿摆动的侏儒,小胡子……”就像在脑海中搜索着,过了一会儿,他脸色忽然间变的难看起来,说道:“我知道对方是谁了!!!”
第六百六十六章:动感侏儒(下)
我诧异不已的道:“谁啊?”
活死人脸色恢复如初,他介绍的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对方的绰号是动感侏儒,顾名思义,本身是侏儒,走路时摆晃。『8Δ1』中Δ文网虽然这不能作为判断是他的标准,但地上被撕咬破碎的乒乓球却能说明一切,这动感侏儒有一个习惯,随身携带不少乒乓球,据说他以前因为说了不该说的事情,导致舌头被一个喝醉酒的黑势力一哥给切了舌头,所以他有个习惯,平时就把乒乓球塞在嘴巴内含着,以至于腮帮子有点儿鼓,但粗略的看无法现端倪。这动感侏儒每次情绪有波动时就会把嘴里的乒乓球拿牙齿狠狠的撕咬碎裂,无论是开心还是悲伤还是郁闷。不仅如此,动感侏儒还有一样生理上的病,大小便容易失禁,稍微有点势头,便得就地解决,耽误个一时半刻就压制不住‘洪流’了。”
“动感侏儒……?他大有来头吗?”我疑惑的说道,因为活死人这ao第三战力想到极有可能是对方时,脸色变的非常难看,我还没见过他像这样失态过。
“我…曾经栽到过这动感侏儒之手,差点连命都没了。”活死人也不嫌地上脏,他直接坐下把眼睛闭着回忆说:“先给你讲讲动感侏儒的事迹,他今年大概有三十岁到三十一岁之前,成名于五年前。前边不是说了动感侏儒被切掉舌头么,那是他十五岁时生的,在此之前一直为黑势力跑腿或者给大哥端茶倒水的,总因为身高和走姿遭到嘲笑,还被称为近亲结婚的产物。动感侏儒被切舌头消失了约有十年,再次出现时,他把十年前那现在已经壮大三倍规模并已洗白的黑势力所有老成员,包括已退到幕后的大哥级人物,共有四十七人,全部囚禁到一个山洞,并活生生的割掉了舌头!”
我打了个激灵,说道:“仇报的这么狠?”
“还没说完。”活死人接着道:“动感侏儒每割完一条就采取了相应措施没有让目标们因为血液涌入气管或者失血过多而死,他让这对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舌头被竹签子串成了九串,挖了个坑点火撑架子bbq。”
“拿四十七条舌头做烧烤?”我眉毛狂跳。
“是的。”活死人点头说道:“动感侏儒把九串舌头切缝、刷酱、烤熟了就当着四十七人的面吃了起来,连一点动没有剩下。接着动感侏儒只把那切自己舌头的大哥给杀死了,剩余的都捆在那,并主动拿其中一个手机打了11o,警方赶到山洞时还能闻见烧烤的香儿呢。”
我唏嘘的说:“简直堪比万千雄了。”
“这是动感侏儒的成名案。”活死人继续说道:“案情都是受害者们写下的,四十七份描述大体均一致相同。由于此事容易造成恐慌,就封锁了这件案子,还把动感侏儒列为重点罪犯,值得一提的是,还获取了动感侏儒的指纹,他虽没有明着通缉,但很多部门都接到了上边的通知,一定要把动感侏儒揪到。然而过了半年也也毫无关于对方的线索,特征如此明显的究竟藏哪里去了没人知晓。”
我忍不住问道:“然后呢……活哥你怎么差点栽他那的?”
“动感侏儒真正让第九局重视的,就是他犯罪生涯的第二案了。”活死人缓缓的道:“第一案消失半年,于六个半月出现,动感侏儒花钱请了一个青年扮作外卖员,把一个泡沫盒子送去了分局。由于谁也没有订外卖,这盒子就一直放在门口里边,直到天黑了也没有认领。但就在值岗警员交班之后肚子实在饿的不行了时,他想起白天这盒子外卖,就寻思打开拿一看垫下胃。这一开盒子不要紧,开了险些把魂都吓没了,里边码放整齐了七只不透明的饭盒,警员把其中一盒打开时,现这是一份盖浇饭,浇在饭上的却是红色的液汁与鼻子、眼睛、耳朵、嘴巴、眉毛这五官,完全就是人脸上的一套设备。”
我胃液上涌的说:“活哥……我本来打算回去的途中挑家店吃份盖浇饭呢,这样让我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以为这就完事了?”活死人摇头叹息的说:“那位警员颤抖的把饭盒放下,通知了上级,不少警力围在这只泡沫箱子近前,其中一个胆子大的把剩下六只饭盒打开,均为同样的血色五官盖浇饭,变态的是,饭盒的侧面还分别贴了一个标签,上边均有一个字和一个价码,比如:‘清,19元。’、‘河,24元。’、‘符,42元。’、‘水,7元。’等等等……”
“这些字和数字什么意思?”我试着分析的说:“难道是五官所属者名字中的一个字?价码则是对方的年龄?”
“起初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但这信息太笼统了,毫无可能查到什么线索。”活死人笑着说道:“鬼瞳和丽姐知道了这件在区分局生的案子,联手破解了标签的隐意。前边的字,是每个五官所属者所住小区名字之中的一个字,后边的数字和元,则代表了住的单元。”
“所住的单元?”
我满头雾水的问道:“我表示自己孤陋寡闻,还没有听说过那栋楼有24个单元,更别说42这么离谱的了。”
“单元还有一种少见的算法。”活死人解释的说道:“比如1号楼有六个单元,2号楼也是如此,拿2号楼的第三个单元来说,有的地方不按几号楼几单元算,直接称九单元。如果动感侏儒直接写了几号楼几单元,就没有意思了,所以他拐了个弯,也算是和警方玩烧脑游戏吧。就这样,各区域的警方调查了辖区所有带这些字的小区,在相应的单元挨家敲门进行排查,花了近六个小时,成功的找到了七个受害者,六男一女,但没有死,脸部血肉模糊,五官消失不见,露出的森白牙齿和牙床够惊悚的,像外国丧尸似得。还好找到的及时,否则最迟再过一个半小时的样子,就会全部死掉。”
“怎么确定是动感侏儒的?”我疑惑不解的道:“他是不是还有六个助手,不然如何能让预计死亡时间同步呢?”
活死人口干舌燥的解释说:“确定凶手是动感侏儒有两个原因,一是受害者们经过治疗脱离险境之后拿笔描述了对方的样子,没有眼睛写起来可费劲了,废了不知道多少张纸。二是被动感侏儒花钱雇去送外卖的青年所说的,不过这青年倒是无辜,上网没钱了,动感侏儒锁定他,他只以为里边是普通的盒饭而已。”
过了片刻,他接着说道:“动感侏儒的第二案不是七个受害者分别在一个小区相应单元的房子之内,而是聚在了一个房子里边。事后调查,这七个受害者的家确实分别在那七个小区的相应单元,动感侏儒把这六男一女聚在了唯一那女子的家中。”
我好奇的道:“绝大多数矮个子的无法像土行孙那样强行把目标们绑来吧?动感侏儒用了什么方式?”
“动感侏儒擅于用药物,近乎出神入化。”活死人叹了口气,说道:“丽姐参与调查,通过诸多痕迹以及心理画像推测到了动感侏儒可能的藏身之地。我们通过排查,锁定了其中的一个。为了不引起对方注意,我和老土悄悄摸去的,抵达时现有两栋房子,我们就分开行动了,结果呢,我莫名其妙的就被动感侏儒弄晕了,亏了老土直觉不对就及时的跑到这边,他当时隔窗子看见动感侏儒的刀子差点就切了我的鼻子,你看我鼻梁右侧还有道细疤……”
第六百六十七章:再现的侏儒!
我抬起头顺着活死人指的位置看,还真有条一公分长的疤痕,以前没怎么注意,想不到这竟然是动感侏儒的手笔。81中文网
我询问的道:“那动感侏儒,土行孙把他抓到没有?”
“没有。”
活死人极为无奈的说道:“动感侏儒被老土看见时,他也同时看见了对方,就果断的放下刀子跑出了门,而与此同时,老土破窗而入,他看见我只是晕倒没有事就去追,负责随时监听的丽姐也立刻调动潜伏在四周的警力把这块区域围死。没想到的是,动感侏儒在自己的落脚地有条秘道,老土看见他再有两三米手就够着对方时。动感侏儒猛地转身手里拿着一枚高爆手雷,他稳住了老土,就纵身跳下地洞并把高爆手雷启动,把洞口炸塌了。经过大量的搜索,也没有现秘道的出口。丽姐推测这条秘道不会太长,四周又有警力封锁,而不远处的房子也不算多,就启用了地毯式的搜索,同时被炸塌的这边也调动挖掘机开挖。最终,先挖开了被高爆手雷炸塌的这一端,我已经醒来了,为了报险些切鼻之仇,就和老土戴着防护头盔进入了秘道。”
“那怎么没有抓到呢?”我极为的不解。
“当时连丽姐也没有想明白啊!”活死人回顾的说道:“我和老土沿着秘道走到头了已经,把尾端的金属板弄开时,现这是在一棵树的后边。但是,之前负责盯着这里的警员们,纷纷表示没有看见有谁爬出来过。众人真以为见鬼了,寻思动感侏儒难道会隐身或者瞬移?”
我拧紧眉毛,思考了片刻说:“难道是传说中的道中道?”
“是的,不仅如此,还要更变态一些呢。”
活死人点了点头说道:“过了三四个小时,丽姐通过观察认为动感侏儒并没有顺着秘道的另一端逃离,而秘道之中也不见对方,唯有一种可能,秘道之中还有一条秘道。她就亲自下去仔细的观察,于秘道左侧的中段下半截,现这一块约有四十余公分的内壁竟然是金属板上粘了与周边土色一样的土。她把这块金属板拉开,露出了一个约为一米长的洞口,这种宽度正常人无法钻入,老土就先试着钻进去了,还是稍微有点小,但废了点力还是钻入了横道的另一端,他说这也有条秘道。老土先试着往前移动查探情况,我们在这边把横道挖开,追到了尾端上方有一个口子,押了板子。我们试着挪动,上去之后现这还是处于警力的封锁范围,不过已经处于外围了,饶是如此,动感侏儒也不可能通过这里离开而不被警员们现的。”
“这……这……你指的更变态一些莫非在此基础之上还有道中道?”我震惊万分,因为这种三连通的秘道实在太罕见了,挖起来要考虑诸多因素。但像这种道中道的好处有两种,第一是通过会让搜寻者懵逼的以为对方凭空消失,第二是最大化加大秘道的长度,如果本身地质承受不了1oo米的秘道,通过道中道能加到近2oo米而安然无恙,再来个道中道又能加长不少。
“是的。”活死人摸着鼻子上的疤痕,说道:“丽姐接着又现了一个横道,近乎难以用肉眼辨认,这第三条秘道的出口已经在封锁线外边有段距离的区域了,况且耽搁了这么久,再无抓到动感侏儒的可能。”
“按理说,这种道中道不可能是动感侏儒挖的。”我分析的道:“因为工程量太大了。”
活死人介绍的说道:“对,那时我们就极为费解,通过多方打听,有个老人道出了玄机,这条应该道中道是清朝时期一个反贼的产物,以前县志有记载的。但秘道入口很早之前就已封死了,所以建房子时并没有现。由于太深也没有人现,动感侏儒不知怎么得知了此事把几个端口给通开了,也受益于这地方地处偏僻,没有被开。”
“动感侏儒的第一案能理解为单纯的复仇,那他的第二案呢?”我奇怪的问。
活死人想了一会儿,说:“第二案的缘由应该与他自身无关。我们围绕着那七个受害者以及他们的圈子做了大量的调查,现这六男一女是一个诈骗团伙,不过比较蠢笨,就骗成功了一次。但就是这一次,害死了两条人命,一个勉强算是直接害死的,另一个是间接害死的。”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情况?”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两名死者是一对老两口,无儿也无女。”
活死人笼统的说道:“老太太的患了大病,手术费预计要二十多万,这么多年来老两口也有了二十几万的积蓄,正好能抵上了,还有剩余足够生活的样子。经过检查,手术最佳时间还有半个多月,离此还有三天时,老头子想去取钱,现卡上的余额就剩下几分了。他当场就慌了,报了警之后,得知可能破也可能破不了,就算破了也要一定的时间。老头子就耐心的等待,由于没有钱,老太太的后续治疗和检查也做不了,只能回家休养,手里还有几百的现金。过了两个月,这案子还是没破,却耽误了老太太的病情,就病死了,连下葬都没钱。当天老头子拿着仅剩的一块钱,买了袋老鼠药服毒自杀。”
我极为纳闷的说:“为什么警方没有破掉这诈骗案却被动感侏儒查到了一切?”
“这也不能怪当地警方。”活死人微微摇头,道:“这六男一女使用的是不记名电话卡。”
我恼火的说:“二十几万,转入哪个账户应该能查的到啊!”
“转到方十几张不同开户名的银行卡,但这十几张卡虽然在账户主人名下,但早就丢了,余额不多,也没有进行挂失和注销,就没有当回事。况且那时候属于网银的新兴期,防护措施不强,都不用去柜台办,直接在电脑上就能申请。”活死人解释的说道:“六男一女开着车拿这堆卡辗转多个atm,全部取干净了。我们也是在六男一女的身上或者家里现相应银行卡号才与那对可怜老人被骗的案子联系到一起的。”
“唉……”我拧紧眉毛道:“可动感侏儒是怎么了解到详情的呢?”
“丽姐起初分析到了两种可能的情况。”活死人一一细数的说道:“第一个是动感侏儒巧合之下获得的线索,第二个则是动感侏儒跟这六男一女有交集。过了约有几个月之久吧,警方针对已经最大化程度恢复的六男一女开始了审问,终于知道了详情。这六男一女有一个租的工作室,起初是利用电脑技术盗号专卖或者当游戏代练之类的,为了专心赚钱,就想请一个做饭的提供正常的饮食,这样就不用天天吃泡面什么没营养的。而正在避风头又没有明面通缉令在身的动感侏儒去应聘了,厨艺还不错,要求的薪水每个月就只有几百块钱,六男一女就应下了。动感侏儒每天饭点来,做完饭菜就走。过了不久,六男一女但嫌弃来钱小不过瘾,就试着进入诈骗圈子,没几次就成了第一单,也就是那老头子的二十几万。”
“如此一来,就算动感侏儒不懂药物,但身为厨师,想下毒简直太便利了,随便换个手脚正常的都行。”我说着说着,不解的道:“那对老两口是被骗光了钱之后两个月才死的,动感侏儒在七者诈骗成功之后至少两个月甚至可能更久才进行作案,为什么他动手时间这么晚?不然那对老两口就能活下来了啊。”
“别急。”
活死人解惑的说:“六男一女称从未对动感侏儒说过自己工作上的情况,连话都没跟对方说过多少,就是每天吃什么写个单子而已。这六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表示,失去意识五官被割的前几天,好像有张单子找不见了,自己那单子是记录着第一次诈骗成功的经验,写的也极为详细,包括受骗方的电话号码、银行卡号、地址之类的,这地址还是打诈骗电话时一环接一环套出来的。但他以为可能是收拾时不小心仍了,其余六人手上又各有一份,他就没怎么没在意这事。”
想了三秒,他接着道:“我们推测可能问题就出现在这份丢的‘经验书’,要么动感侏儒翻到了,要么真的扔了却被他捡到了。所以动感侏儒就顺藤摸瓜的去了受骗方那,现或者听邻居说老两口死了,起了惩戒之心。不过这动感侏儒做的还不算绝,没有直接把六男一女杀死,留了一线生机也就是那隐晦的提示,估计有着一分想让他们受到折磨再被官方通过法律制裁的打算。”
“又是一个法外执刑官。”我感慨万分的道:“动感侏儒还有后续作案吗?”
“不多,除此之外,还有两次。”
活死人介绍的说:“我因为差点栽他手上,对于这动感侏儒挺上心的,不过第三案离第二案的时间隔了一年半,第四案却在第三案之后的两个星期,虽然犯案数量少,但架不住质量高,每次案现场和受害者的情况都惊心动魄,吓到不少警力,但他刀下的受害者们除了割掉其自身舌头黑大哥,没有一个死了的。不仅如此,连他的真名字,警方都不知道,起初对黑势力们自称史一,第二案对六男一女称刘三,第三案用的名字是秋蛙,第四案里边则是麦动。故此,我们干脆称他为动感侏儒了。”
“他……消失得有几年了吧?”我道。
“是啊。”活死人眼中涌现出一丝淡淡的怒意,说道:“想不到现在他竟然出现在杏花村,还是王家房子被烧的那天,究竟因为什么呢?话说许兄弟,我建议咱们把用来抗衡毒王和腐尸的fsh再穿上,不然哪天再中了动感侏儒的药剂。”
“我会和老大提议的,这动感侏儒我直觉是跟老疯子一伙的。”
我说完跟他回到车内,动一边往市区外一边听其讲动感侏儒的第三案、第四案,现对方非常喜欢割取头颅上的零件,脖子往下却一点未动。
我们还没有到警局时,就接到了徐瑞打来的电话,他说北区出现了一件案子,死者是之前疑似楚傲同伙的叶凉沉,死亡时间已过二十个小时,不光这样,眼、耳、口、鼻、眉连同所有的牙齿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六百六十八章:零件无存,只剩舌头
叶凉沉死了?
我心生诧异,不仅如此,死亡时间还过去二十小时,五官加上牙齿都不见了……我一个激灵想到活死人介绍的动感侏儒,这案子是他做的?一言不合就割取脑袋上的零件,简直说什么就来什么啊!
不过也不算突兀,毕竟一个星期前王家院子着火时,动感侏儒出现过,他之前销声匿迹很久了,再次现身肯定绝非放一把火这么简单。81中Ω文┡』Ω网
“老大,我现在位于回警局的途中,离北区较近,你把详细地址讲下。”我道。
过了片刻,徐瑞说道:“海棠花院的七号楼一单元2o3户,既然你离的近,就先过去看看情况,我和叶子顺道回去接小虫等会就到。”
“好的,老大你先别挂,我让活哥跟你说点事情。”我说完把手机扔到活死人手上道:“活哥,把动感侏儒出现的事情讲下,我专心开车。”
活死人喝了口之前买的矿泉水,由于徐瑞是知道动感侏儒的,所以他只把对方在王家失火那天出现的事情娓娓道来。
……
耗了十余分钟,我驾车抵达了海棠花院,七号楼一单元的门前停放了三辆警车,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还有两名分局警员在那守着。
我和活死人推开车门下地。
“站住,你们是住里边的还是怎样?”一个警员把我们拦下问道。
我掏出证件出示给对方,“a7,许琛。”
这警员露出尊敬的目光,敬了一礼侧开身子道:“两位请进,我们头儿等待多时了。”
我笑了下就和活死人钻入单元门,这种尊敬不是别人给的,而是我们a7近一年在青市创下显赫功绩所赚来的,虽然有不少案子没有公开,但青市警察系统中也流传了一些破掉的案子。
不多时,我们来到2o3的门前,七名警员在这儿讨论着里边现场的情景,领头的是北区分局另一个队长,名为范东觉,以前接触过两次,他站起身道:“小许,这回你家老大没来啊?”
“他在后边呢,我出任务离的近就先来看了。”我往门内看了眼,但没有异常,就询问的道:“现场什么情况?”
“死者在卫生间,保持着坐马桶的姿势。”范东觉于心不忍的描述道:“死的那叫一个惨啊,眼睛,眉毛、鼻子、耳朵还有嘴皮子、牙齿全部被切掉或者硬生生的掰掉了,尤其是嘴巴,里边就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舌头。”
我奇怪的说:“怎么确定死者身份的?”
“餐桌旁的餐椅上挂着一件皮夹克,口袋有个钱包,身份证就是叶凉沉的。”范东觉解释的说道:“再一个就是接到报警电话时,报案者跟接线员说这个地址死了一个姓叶的,所以死者应该便为叶凉沉无疑了。我寻思这死者跟前不久市局下达的通缉令上一个男子名字相同,就联系了你家老大,接着我们就撤出了现场等你们。”
“报案者……”我拧紧眉毛道:“你们来时门是紧闭的?”
“嗯是的,卫生间的门和窗帘也是关着的。”范东觉推测的说:“所以那位报案者极有可能是凶手。”
我询问道:“房间乱不乱?”
范东觉想了下,说道:“乱虽然乱,但不是翻的那种,而是平时生活中的那种乱,随地乱扔,东西乱放这样。”
我接着问道:“用的号码是多少?”
“黑卡。”范东觉取出一个字条,我看见这行字数时觉得眼熟像在哪见过,回忆了一会儿想起来了,这就是叶凉沉的号码,他租房时留给房东的。这倒不是说我记忆力多逆天,因为这号码的尾数比较易记,“5438。”
“监控派人去翻了?”
“嗯,是的。”
“我们先进现场了。”我当即和活死人进了门,洗手间门是开着的,死者坐在马桶上边,脑袋确实惨目忍睹,五官所在的位置均化为了血色的模糊,下巴微张着,隐约能看见口腔唯一剩下的舌头。
地上以及对方裤子上有大量干了的血迹。
死者的脖子上扎着一只注射器,已经推到了底,加上他身上没有丝毫的束缚,我推测这是动感侏儒使用的麻醉剂,让死者在无意识的状况下生命走到了尽头。
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明白的是,如果死者真的是疑似楚傲手下的叶凉沉,动感侏儒杀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我一边思考一边和活死人看了下其余的房间和客厅,确实挺凌乱的,由此可见死者生前有多邋遢,这和叶凉沉之前的出租房情景近乎没有差异。我们开始了无死角的搜查,只在柜子里的一个吉他包内现了两只白色的粉包以及锡纸一扎。
粉包上有着三头蛇的专属1ogo。
除此之外,没再有别的收获。
我没找到死者的手机,这十有**被动感侏儒拿去了,我之前还想着翻到手机看看有没有楚傲或者其他成员的联系方式呢。
这时,徐瑞和叶迦还有杜小虫已经到了,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下,徐瑞和杜小虫就去了卫生间检查尸体。
过了一会儿,翻监控的警员回来了一个,他汇报的说道:“这小区的监控覆盖较为密集,只有一个出入者符合案时间,大概在接到报案电话的二十一个小时之前,有一个奇怪的矮个子来到小区进了这栋楼的这单元,过了四十分钟,对方就出来了。据门岗的保安说,起初以为这矮个子是小孩,但对方离开时却看见对方长了胡子,他是刷小区门卡出入的,所以保安就没怎么在意。”
“矮个子……果然是他。”活死人咬的牙齿咯咯响动。
我点头说道:“他来这就是为了杀叶凉沉的。”
忽然,我意念一动跑去了卫生间前,对着正在检查死者尸体的杜小虫说道:“杜姐,三头蛇的成员头部可能都植入了微型炸弹,你……小心点儿。”
“微型炸弹吗?”杜小虫提起一个小证物袋,里边装了枚约有四分之一个瓶盖大小的玩意,厚度约有零点三公分,她笑着说道:“我进入卫生间的第一刻就想到了,先是用手摸了摸,死者后脑颅骨有一块摸起来感觉不对,我试着剖开现它嵌入其中,把颅骨上之前这个位置的骨体挖掉了对等的体积。”
我眉毛狂跳的说道:“啊?那你还放在旁边?”
“才拿下来不到几秒。”杜小虫把小证物袋递向我这边,道:“许琛,你把它放在阳台,等会儿再处置。”
“好的。”
我勉强的一笑,接过装有这微型炸弹的证物袋,提心吊胆的放在阳台一只花已枯死的花盆之内,便立刻跑回来了,我一边拭去额头的汗珠一边说道:“这太吓人了。”
徐瑞分析的说道:“这种微型炸弹的稳定性极强,应该只有遥控才能引爆,除非非常用力的去敲打、摔砸,体积太小,减去炸弹壳子和遥控装置,里边的炸药并不多,但威力还是极强的。”
“这玩意我可不建议随车带回警局。”我摇头说道。
徐瑞笑道:“看把你吓的,我已联系吴大方携带屏蔽仪赶来了。”
杜小虫继续检查着尸体,过了五分钟,她指着死者的头颅说道:“凶手的刀功可见一斑,包括挖眼睛,没有一个地方用了第二刀,但刀够锋利也是一个前提,不然鼻子处的削面不可能这么平滑。”
“牙齿呢?”我问道。
杜小虫拿镊子探向死者的喉咙,她夹出了两枚崩端的碎齿块,“断口参差不齐,牙根均留在牙床之内,牙床边缘有撕裂伤,对方用钳子一类的工具硬一个一个的掰掉。”
第六百六十九章:老陶
杜小虫简单的检查完,就起了身,等回警局验尸房再深度解剖。我采集了死者的dna检测样本和指纹,以前叶凉沉直播吸毒被抓时警方存了他的这两类讯息,拿回去比对就能确定死者是不是他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把死者挪下马桶时,望见马桶的存中飘着一只撕咬破碎的乒乓球,我把它夹起来放入证物袋,这样一来手头就有两只被动感侏儒咬过的乒乓球了。
我们关好窗子就撤出了现场,把门关上,又跟急忙赶到这的房东聊了几句,对方称小叶是六天前搬进来的,自称叶北。徐瑞让缉毒组的林可发来了一张叶凉沉的存照,把屏幕对向房东问道:“是他吗?”
“对对,就是他。”房东说道。
范东觉说道:“好的,请你把这房子的所有钥匙给我们,解封时会把钥匙送来的。”
“老范,这边的后续事宜就交给你了,回头把嫌疑犯出入的影像截取一下发到我a7的邮箱。哦对了,等会吴大方来时让他去阳台把花盆那证物袋的小东西带回警局,切记让他务必时刻让屏蔽仪处于启动状态。”徐瑞拍动对方肩膀,就领着我们下了楼,我们五个分别钻进车子,返回了警局。
……
警局,a7办公室。
我们围在电脑前看着北区分局发来的监控影像,其中一个画面拍到了对方的正脸,活死人确定的道:“他是动感侏儒,错不了的。”
“这案子有点意思,连这消失已久之前出手却仅有四次的煞星竟然参与进了。”徐瑞仰起脖子望着天花板,他倍感头疼的说道:“我是推测不到案情的走势,三头蛇集体被神秘势力通过微型炸弹控制,想要的关键事物,焦无道无论如何也不说也没机会说了,王大锤把冯秃子藏在洗手间镜子的关键事物拿走却又留下一对生锈马掌,暗指这东西被自己父亲拿去了,然而王大锤却由老疯子牧承恩致其毒杀。老疯子在其死亡当晚与之对视良久尔后在院门留下标记。一个星期前可能是动感侏儒放火烧了王家院子,现在又把楚傲的手下叶凉沉取了头部绝大多数的零件就留了条舌头。他娘的,我快绕迷糊了!”
杜小虫分析的说道:“关键人物,王大臂,因为老疯子和动感侏儒是因为他才出现的。关键事物,那小金属箱,挂着三头蛇和王大锤父子、冯秃子。唉,如果能知道那小金属箱里边究竟是什么就好了,可惜已经出现的人之中知道的全死了。”
我张了下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索性又闭上不说。
“话说徐组长,老疯子留下的那种碎蚊香图案,查的怎么样了?”活死人问道。
徐瑞扶着蛤蟆镜道:“暂时还没有头绪,情报部门正在搜索。”
这时,吴大方敲开了门,他手上提着微型炸弹的袋子,后边跟着手托屏蔽仪的手下。徐瑞笑吟吟的说道:“老吴,辛苦你了。”
“老子差点被你坑死,怪不得你让我来时一定要带屏蔽装置呢,我到地方看见那小东西,听老范说是死者脑袋里边取出来的,我就知道这是微型炸弹了。”吴大方满脸黑线的说道:“老子心里的阴影面积快满了,天天做噩梦,你竟然还让我去取这玩意。”
徐瑞接过证物袋道:“淡定哈老吴,之前在建筑顶端发生大规模的爆头事件纯属意外。”
“意外个屁,你就是故意坑老子的!”吴大方恼火的道:“我的前边、后边、左边、右边四个方向的罪犯,同时爆头,炸了老子一身,这种感觉你能想像到吗?!”
徐瑞安慰的说:“别这样,那个心很大的老吴去哪儿了?”
“哼,老子不吃你这一套。”吴大方甩手转身道:“小的们,把屏蔽装置放下,我们打道回府!”
待对方离开,徐瑞嘀咕的说:“他娘的,一口一个老子,看来受伤就是发脾气的资本啊……就惯你这一次。”
“小受总有逆袭时。”我拿起他放桌上的证物袋观察着这微型炸弹,认真的观察,发现它的做工真心不错,完全就是密封的,一般的炸弹制造者可搞不出来这玩意。
“别鼓捣了,万一炸了呢?”徐瑞翻了个白眼,道:“我现在去拆弹组把老陶请到这儿研究它。”
过了一会儿,他和老陶进了门。
我这才想起来老陶这号人物,记得初入a7时,我和老黑还有杜小虫被井真困在了一间楼房之内,当时徐瑞请来的拆弹专家就是他,这老陶要多低调有多低调,除了上下班时,几乎不出办公室门的,连厕所都没怎么去过,所以我们跟他不怎么熟。
杜小虫把我拉到走廊,她介绍的说:“这老陶以前是第九局的,但因为一次拆弹失误导致营救目标死了,他挨到处分就被下放到地区警方了。不过他的拆弹技术在这领域内能列入前三,总之我觉得这对老陶挺不公平的,谁还没有失手的时候?可惜他那次失误所死的目标非同寻常。”
我纳闷的道:“按理说技术达到这种水准,不可能失误的啊。”
杜小虫解释的说道:“我记得是七年前吧,当时的犯罪分子非常狡猾,把目标身上连接的炸弹装置有一百个之多,光是线就密密麻麻的还都拧在一块,不仅如此,每个炸弹都是真的,稍微错一下就会完蛋。倒计时有四个小时,平均每小时就要拆二十五个,每两分钟就要拆一个。拆时得一直保持全神贯注,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这是特别累的,就这样,老陶拆到了第九十九个时,还剩下五分钟,不知是眼睛花了还是太累虚脱怎么的,一剪子下去就响起了嘀嘀嘀的急促声音。老陶当时直接瘫软倒地,被旁边的助手及时给拖开了。”
我同情的道:“这下放老陶是局头的命令?”
“上一任的局头。”杜小虫微微摇头道:“现在的局头以前接任时,想过把老陶调回第九局,但遭到了对方的拒绝,就没有下文了。”
我叹息的说道:“想想也是,这事搁在谁身上没有疙瘩,下放再调回换我也会拒绝。”
“据说老陶在青市警局挺不受待见的,估计因为死者的家属暗使了绊子,有了不少传言,老陶就在其余拆弹专家和各个领导的眼中成了没有真本事、拆弹时爆炸风险大的标签,没人敢用他,所以他来到这之后近乎连一次任务都没有,等于是雪藏了。”杜小虫无奈的道:“也就咱家老大知道老陶的本事。”
我狐疑的说:“死者究竟什么身份啊?竟然能让上任局头将老陶下方,死者家属还能整他。”
“上任局头的老师,挺有威望的。”杜小虫说完,她望向门玻璃的眸子一动,“走,老陶好像有了什么发现。”
我和杜小虫推门而入,看见老陶已把微型炸弹拆开,把里边的装置破坏和黑粉倒在干净的纸上,他让我们都站开一点,拿了根小木棍,前端用打火机点燃就杵向了纸上的黑粉。
下一刻,响起了“哧啦、哧啦”的声音,那纸的上方瞬间出现一大团耀眼的火光,但很快就燃烧殆尽,沦为一堆烟雾扩散着,我闻着挺刺鼻的,还有点酸。
叶迦果断的把窗子、门全部打开。
“老陶?”徐瑞试探性的道:“有进展了吗?”
“少量的tnt和一种酸弹药粉调配的,总重为十克上下,比例暂时不清楚。”老陶汇报的说:“微型炸弹外壳内部有支撑的小柱,所以外边难以破坏……”
第六百七十章:凶手有两个?
我忍不住询问道:“这种炸弹的制作要求高吗?”
“难,稍微有点偏差就会控制不好威力。”老陶介绍的说道:“这东西听小徐说是植入脑袋用来控制的,因此还要保证它的稳定性,况且体积还这么小,制作的精度极为的高,尤其是里边的结构,设计的也颇为巧妙,硬拆可能会爆。我感觉它的制造者,不会是默默无闻的那种。而且这微型炸弹不可能批量生产,一个一个纯手动做的。”
徐瑞急切的说:“那你知道谁能有本事研究出这玩意吗?”
老陶想了很久,说道:“我以前认识一个喜欢研究微型炸弹的科学家,他应该能办到,但是……”
“但是?”杜小虫疑惑不已。
老陶叹息的说:“他在一次小型炸弹的实验中由于助手操作失误,不小心被炸死了。其余有没有能研制这种极高精度微型炸弹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相视一眼,有点失望,看样子通过微型炸弹是难有线索可挖了。
“好吧,老陶这次麻烦你了。”徐瑞把对方送出了门。
现在办公室还有着那种黑粉**的味道,我们觉得不舒服就一块转移去了宿舍,徐瑞也让黎源和蒋静静出去逛街。
我躺在床上问道:“老大,你和叶子绕着三头蛇去查,有什么收获吗?”
徐瑞摇了下头,又点了点头道:“有的,三头蛇的二部和三部均有被撕咬破碎的乒乓球,我起初看见时没有多想,接着听到老活的汇报,这才反应过来动感侏儒在警方之后光顾了三头蛇的两个部门所在地。”
“动感侏儒同时跟三头蛇还有王大臂杠上了。”叶子浮想联翩的说道:“他该不会像小丑和zero那样,跟老疯子联手了?”
“确实有可能。”
徐瑞掏出一根烟边抽边道:“但愿小丑和zero复出之前,咱们能把这理不清头绪的案子破了,否则又会像年初那样多线作战心身疲惫。今天大家跑了一天,也累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家先休息吧,养好精神才能查案子。”
“老大……咱们是不是忘了吃晚饭?”叶迦捂着肚子道。
“他娘的,你不讲我都没想起来,真是忙糊涂了。”徐瑞拿起手机,他联系了去外边逛街的黎源,让他和蒋静静回来时带几份吃的。
过了半小时,我们吃完黎源带回来的事物,就准备睡觉了。
而杜小虫则一头扎入了验尸房,忙乎着叶凉沉的尸体。不仅如此,死者的指纹比对之后确定是叶凉沉的,鉴证员们也在那坨排泄物中也提取到了dna,也属于动感侏儒。
……
第二天清晨六点半,我们一块起床去吃早餐。
杜小虫昨晚睡的较晚,她满脸无精打采的。我问验尸有没有收获时,她说“有,但是不怎么能确定。”
我们好奇的等待着她的解释。
杜小虫不急不慌的喝了口豆浆,吃了半根油条,她把嘴上的油擦完说道:“叶凉沉头部上的诸多切口,我怀疑下手动刀的不止动感侏儒一个。”
“难道凶手有两个?”我瞪大了眼睛。
徐瑞极为的纳闷,“怎么说?”
“因为,鼻子和左耳还有左边眉毛是由上向下切的。”杜小虫微微皱起眉头,她回想的道:“而右耳和右边眉毛却是由下向上切的。不仅如此,左眼是顺时针的圆形方向,右眼被剜掉时方向却是有点近方形方向,最后剩下一点连着还没有切断,硬扯掉的。”
我心脏一震,问道:“还有吗?”
“牙齿。”杜小虫缓缓的说道:“卡在叶凉沉嗓子的两枚碎牙块属于右半部分上侧和下侧的主要功能牙,不太好掰,导致用力过大或者牙端掉时脱手,导致的这种情况。然而左半部分的上下牙齿却没一个卡入嗓子的,牙根的平整程度也比右侧的好,技术可以说娴熟。”
过了几秒,她接着道:“我对比了动感侏儒前边犯下的四次案子,他割取零件时,均是由上向下切,没有哪次是由下向上切,而挖眼睛也是顺时针的圆形,掰断目标牙齿就起初生疏,但第二次掰目标牙齿就一回生二回熟了,不仅如此,还没有发生牙齿卡在喉咙的情况。所以叶凉沉头颅左半部分加上中间的鼻子,均是动感侏儒的手臂,有伴部分的零件我就无法确定了。”
我满头雾水的说道:“可海棠花院的监控影像,分局警员通过监控只发现动感侏儒一个异常出入者啊,连保安也没有注意到有别的可疑出入者。”
“这不排除动感侏儒故意把叶凉右半部分弄成这样的,凭此为警方添加阻碍。”杜小虫摊手说道。
“不对,动感侏儒极有可能是把左半部分的零件摘完,把右半部分交给了同伙。”徐瑞托着下巴,思忖的道:“问题是动感侏儒的同伙怎么进来和出去的呢……”
旋即,他催促说:“大家五分钟之内吃完,然后我们去海棠花院再查监控,可能分局的警员有所忽视导致了遗漏。”
我们开启了狼吞虎咽模式,迅速的解决了早餐,就钻入车内。
徐瑞驾车前往了北区,抵达时,我们一块走入物业办公室后半部分的监控区域,把时间拉回到范东觉来到现场之前的一个小时点了快进播放,看完又调到两个小时前快进播放,每一个小时每一个小时的浏览,眼眶子都瞪的生疼。
花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总算有了收获,范东觉来到现场之前的第九个小时,一位瘦的跟竹竿一样的老者出现在监控的视野,他正是那个单元出来的,接着径直离开了小区,穿着一件褐色的外套,下边是长裤和皮鞋,头戴一定鸭舌帽没有把脸红全,挡住了上半部分,下半部分皱纹横生的一看就是老家伙。
“这走路的姿势,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儿像牧承冤呢?”我审视着屏幕,分析的说:“左侧脸部颧骨的那条疤痕,也随着走路时鸭舌帽颤动若隐若现。”
“嘴型也像。”活死人补充的说:“当晚牧承冤现身王家院子的影像中他的嘴有点弧度,但开口是朝下的,看上去就像闷闷不乐的感觉。”
“也不对劲啊。”
叶迦极为不解的道:“牧承冤那件亡妻做的衣服不是万年不离身吗?怎么换了这副装扮?”
“为了犯案,就不许人家懂得变通?”杜小虫翻了个白眼。
“老活,叶迦,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徐瑞把监控暂停,拿手机拍了一张图,抛到叶迦手上说:“你们去那单元挨家挨户的敲门询问这位老者住这还是以前从没有见过。小琛、小虫,我们继续往前翻监控,调到范东觉抵达现场之前的二十个小时再之前,看看老疯子什么时间混进来的。”
我和杜小虫点头继续翻着影像。
过了一刻钟,叶迦和活死人回来了,二者表示那单元的住户均觉得这位老者极其陌生,以前完全没有见其出入过自家单元。
我们听完继续看监控,约么在第二十二个小时,发现了那位老者进来的影像,跟出去时的打扮没什么区别,不过绕旁边那栋楼时,一辆车开过来所刮起的风把这位老者的帽子掀掉了。
老者立刻低身去捡,也就是这一个短暂的片段,他的相貌被拍了个正着。
脏兮兮的头发,左侧颧骨的疤痕,这不是牧承冤还能是谁?他还真的和动感侏儒是一伙的!
第六百七十一章:吃牢饭
“暂停一下。81中文网”徐瑞忽然开口道。
我点住暂停,他说再往回一点儿,大概有一秒的样子。我按徐瑞说的办完,他又让放大。这时我们注意到了老疯子衣着上的异样,褐色的外套领子里边露出一点领子残了的布。
叶迦恍然大悟的说:“牧承冤不是换衣服了,而是把那身破衣服穿在里边。”
“把监控录像取了,我们回警局。”徐瑞吩咐了句。
杜小虫去跟物业人员把监控带子要来放入袋子,我们就驾车离开了海棠花院。抵达警局之后,我们直接来到了办公室,现在比昨天唯一多的收获就是现到动感侏儒的现身以及他和老疯子联手。
我有一种预感,这对老矮组合比小丑和zero还难搞。
该查的三个方向已经查完,暂时没有头绪了,我们决定先待在警局想一想有没有遗漏的方向,这时我想起了杏花村那强壮大姐的弟弟田美男。
毕竟答应人家的事情,就得去办。
我跟徐瑞说了下,他点头同意。就这样,我拉着杜小虫坐在电脑前,打开系统,输入了田美男的名字,目前收押的确实就一个田美男,户籍也是杏花村,罪名是一样的,已能确定这就是田美凤的弟弟。
我和杜小虫浏览着案情,情况与田美凤说的大同小异,田美男自称在巷子看见警察抓小偷并倒地那一幕,但被诬陷为拿弹弓打倒了那位警察。至于谁打的,田美男则并没有看见,由于恰好他身上携带着弹弓和石子,说辞均变为空口白牙的狡辩。最难的是案位置没有监控,当时也没有目击者。
“这袭警的行为就算不是田美男做的,我看怕是他翻不了了。”杜小虫摇头表示无奈。
“唉……”
我凝视着屏幕,叹息的说道:“杜姐,我们去监狱一趟吧,先看看这田美男这个人如何,有没有冤情咱们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好的。”杜小虫站起身道:“你先下楼,我回宿舍拿包。”
我点头拿着徐瑞的车钥匙来到下边,等了两分钟,她下来钻入副驾驶。我动车子前往监狱,耗了一个小时零四十分钟,总算到了这集罪犯于一体的地方。
我们站在大门前,正准备喊时,就出来了一个中年警察及其两个下属,对方把门打开说道:“小许和小杜是吗?看下你的证件,之前你们组长跟我打招呼了。”
我们分别掏出证件,对方看完侧身说道:“请,这边已经安排完毕。”
我和杜小虫跟着中年警察来到了一个带有监控的房间,中间隔着玻璃墙,两侧均有话筒。我们坐下身不到两分钟,玻璃墙里侧的门打开,一个无精打采的男子被押到座位前坐下,他疑惑的看着这边陌生的一男一女,拿起话筒道:“你们是谁啊?”
相貌与田美凤有些相似,但长的确实挺俊。
我按下免提功能说:“警察。”
“哦?见我有什么事?”田美男满头雾水。
我淡淡的说道:“你的姐姐田美凤说你有冤,我答应她如果你有冤情就一定让你无罪释放并获得赔偿的。”
“冤情?我可没有冤,呵呵……”田美男的语气充满了不屑,显然不认为我们能帮到他。
我试探性的说:“现在你已经放弃了?”
“不然呢?每一次抱有希望最终却化为更多的绝望,与其如此,不如一直绝望着还好受一点儿。”田美男道出了心中的悲哀。
我看着玻璃墙那边百感交集的他,吩咐道:“把那天的情景说下我听听。”
“还用说吗?你们警方不是有记录?”田美男冷哼的说:“我再怎么说,还是一样被认为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想听你亲口说。”我稍作思考,补充的道:“你这种态度对得起杏花村的姐姐?她每天怎么过的你可知道?判了三年半,你这还没待上一小半,一辈子能有几个三年半呢?如果能早出去岂不是更好?”
“姐姐……”
田美男神色挣扎的点头道:“好,我说。”
接下来他把案时的情景娓娓道来,回忆完毕,我点头说道:“现在我认为你的确是有冤屈的,不过想把你的嫌疑洗清,我们要找到证据,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但我们会尽力,希望你不要放弃,再升起希望一次,因为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就没人能救你了!”
“你……”田美男神色认真的正视着我说:“与别的警察不一样。”
“见到冤案自然要试着洗清,这是职责,其它警官也是如此,没什么不一样的。”我站起身与杜小虫转身离开了这房间。
之前那中年警察是监狱二把手,名为冯道远,想留我们吃饭,杜小虫眼睛一亮,她说想体验一把牢饭,我寻思了下,觉得这提议不错,毕竟还没吃过罪犯的食物如何。
“冯警官,你的好意我们接受了,但是想吃罪犯最低等的伙食。”杜小虫微笑着说。
“这……”
冯道远露出难色,他郁闷的说:“老徐对我还有恩,我却让你们在这儿吃牢饭会不会招待不周?况且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中午剩下的都凉了。”
“放心,我家老大会支持的。”杜小虫静静的看着对方。
“好吧,我倒是挺欣赏你们的。”冯道远不再坚持,他当我们的面立刻安排狱警去拿了两份牢饭,但他要求不能用食堂的餐具,而是一次性的。
过了一会儿,预警提了两只饭盒和一袋馒头来了。
我和杜小虫坐在桌子前,等冯道远和狱警离开,把饭盒打开。我心脏一颤,青菜豆腐,油呢?好吧,汤上飘着两滴子油花。
我试着吃了口,淡的像白开水,敢情一点儿盐没放啊……不仅如此,青菜上还有块不知是没洗干净还是之后沾上的,我硬着头皮把它拨弄到一边。接着拿起了馒头,我咬的第一口就把牙咯了下,它硬的都能在打架时拿去当板砖用了。
还有咸菜,它是萝卜干,黑乎乎的小条子,不过咸的能把人齁死!
杜小虫不紧不慢的把馒头放入菜汤泡软,她一边吃一边说道:“所以说啊,千万别犯罪。监狱这种伙食就是告诉走错路的罪犯,如果这都能熬过来,出去了还有什么熬不过的。”
“嗯……”我学着她的样子开吃,终于把饭菜消灭个十之**。
杜小虫倒是一点也没有浪费。
虽然这是我吃过最为难吃的一顿饭,但却是最有味道的。我们把饭盒和袋子仍掉,就来到了冯道远的办公室跟他道别。
我和杜小虫驾车返往警局,途径一家商店时,我刹车买了瓶汽水和面包,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准备开车时,杜小虫冷哼的道:“阿津,难道你不打算给蝉儿买一份吗?”
我身子一震,连忙说道:“好的蝉儿。”她的话就像把拉回到卧底任务的时候,我推门下车买了瓶奶和比自己贵一倍的面包回来递给她,“蝉儿,一共十三块零五毛,请付款。”
杜小虫翻了个白眼,她拿出百元大钞放到我手上说:“不用找了,另外,活该你单身。”
“开玩笑的。”我把钱塞回她口袋,下巴垫在副驾驶的窗口,自己看着她吃东西也是种享受,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说道:“蝉儿,真美。”
“咱别这样行不,听着有点儿恶心。”
杜小虫把最后一口咽下,她眸光嫌弃,脸上却笑着说道:“别浪费时间了,度上来开车回警局。”
第六百七十二章:好心办坏事
我和她相视一眼,就返回驾驶位,踩下油门驶向警局。81中文网返回了警局,我第一时间联系了这案子中被袭的那位警员,刘东,他现在隶属东区分局,不过当时受到袭击恢复之后,因为不能剧烈运动,否则脑袋就会感觉震荡,所以就转了文职工作,由此可见那一下子也挨的挺狠。
我让刘东今天下班之前来市局一下,聊聊那件案子。
不过刘东效率很快,没到五十分钟就来了,我把他请入办公室,望见他的脑袋后侧有一小块露着头皮,这应该是之前伤的位置,连头都不长了。与此同时,我心里又沉了三分,伤痕的位置在后侧,刘东追小偷入巷子之后田美男也在他后侧,难道田美男真的在说谎?
我询问的道:“刘警官,你把那次遇袭的过程说说。”
刘东点头把事情讲了一遍,他说进入巷子跑了一小半,再有一段距离就能抓到小偷时,后脑勺就挨了一下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过他也有点觉得田美男不是偷袭者,因为据同事说,田美男一直傻立在那儿,完全没有逃离的意思,但现场就他一个携带弹弓和石头的,地上的石头与田美男口袋的又差不多,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呢?
等刘东离开。
我和杜小虫陷入了沉思,监狱一行,观田美男的神态,确实不怎么像无冤喊冤的,但没有那么纯粹。而刘东所说的以及他的伤疤位置又能站得住脚,况且偷袭他的石子跟田美男身上搜到的又近乎一致。
这时徐瑞走到了这边,他猜测的道:“琛虫,你们说可不可能会是这样,田美男跟小偷毫无交集,帮助对方是不可能的。但他出身于杏花村,没怎么见过市面,心思淳朴,看见警察追小偷,有心想帮助警察抓小偷,却误打误撞的失误射偏了,石子落在了刘东的后脑位置?”
“老大,能别节省吐沫星子就喊两个字吗?”杜小虫有点郁闷。
我眼睛一亮,道:“还别说,老大你的推测真有可能,如果是这样,田美男不是纯心袭警,因为打错了,傻愣愣的留在当场,但他又担心说出实情被会同样的对待,又没有谁能证明他是帮警察而不是小偷,所以就干脆说不是自己射的。但田美男不是纯心袭警碍于担心不敢说实情之后被判三年多,他心里肯定委屈,冤屈的神情并非那种纯粹的表现。”
“那你还等什么,联系老冯,让田美男跟你再聊聊。”徐瑞笑道:“这种有心助警却反成袭警的情况也有不少,所以我才想到了这上边,但不敢保证田美男这案子也是如此。另外,我建议你不要一下子和田美男说这个,否则要真是他纯心袭警却借着你给的杆子往上爬就适得其反了,因此就算逼问,也要让他先开口讲出实情。”
“好的。”
我拿手机当即拨通了冯道远的号码,说明自己身份,让他去找田美男。过了五分钟,电话打来了,我按住接听那边传来了田美男的声音,“许警官,难道你有线索了?”
“线索没有。”我故意冷淡的道:“但这事情变得更加严重了,唉……你摊上大事了。”
“啊?”田美男惊慌失措的说:“我摊上啥大事咧?”
我稍作思考,说道:“现在那个小偷已经成了重大的杀人犯,他一口咬定当时你是他的帮手,这是想把你拖下水啊。不仅如此,我这边已经把那次的袭警案重新梳理了一遍,连那枚石子和你口袋搜出来的石子又做了对比,均出自于杏花村。更不仅如此的是,你来市区的那天,这小偷就杀死了一对男女,他还说你是帮手,所以,你极势必要被重新审判,轻则终身监禁再无减刑可能,重则死刑。现在形势对你非常不利,我虽然信任你是冤屈的,但我的信任无法实质性的帮助你。我就劝你一句,已有一组法警赶去监狱拿你了,我也是返回警局才得到消息,预计再有五分钟就会抵达你那。现在,如果你当时有什么隐瞒的,立刻对我说,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不然这电话一挂,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杜小虫朝我竖起大拇指,她轻声说道:“危言耸听之计用的不错,让他自己急可比你软磨硬泡或是逼问强太多了。”
我无声的回了一笑,耐心的等待着。
电话的另一边响起田美男急促凝重的喘息,他现在彻底慌了,过了不到五秒,他带着哭腔说道:“许警官,我错了,我错了,不该说谎的。”
“不该说谎?意思是说你说了谎?难道真是你故意袭警以及自身是小偷的同伙?”我故作冰冷的问道。
“不,我指的说谎不是这些啊!”田美男惊慌失措的急道:“那石子……确实是我射的,但我的本意并不是袭击那位警官,而是想帮他抓小偷啊,真的是这样,我完全不认识那个小偷,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同伙呢!”
“哦……我明白了,石子是你射的,但你想帮助那位警官,却误打误撞的成全了小偷?”我想了片刻,决定再试探下,就不屑的道:“这种谎话我听太多了,以为我会信?田美男啊田美男,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对得起我的信任?对得起你姐姐的等待?”
“我没有说谎啊……”田美男委屈的道。
我凝重的说:“那请问你为什么早不讲?”
“我担心讲了就是真的袭警,不讲没准还有转机……”田美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说道:“我刚刚说的是真的,起初进监狱的时候,狱友们问我犯什么事进来的,我对他们讲了,他们还说我选择是对的。”
“真的?确定你初入监狱时对狱友们说过此事?”我心中笑开了花。
田美男毫不犹豫的说道:“说了,绝对说了。”
“好吧,你把电话交给旁边的冯监狱长。”我吩咐完,下一刻响起了冯道远的声音,他询问的道:“小许,这什么情况啊?田美男这孩子表现一直不错,会不会是小偷栽赃的?”
我笑着说道:“冯老哥,现在我不能说。待会你把田美男单独隔离,接着去询问他进来之前就已经在那监舍的狱友们。”
冯道远问道:“询问什么事?”
“问田美男进来时对他们说自己犯了怎样的事情。”我叮嘱的说道:“记得保存录像,再到我们a7的邮箱。”
“行,我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冯道远挂掉了电话。
徐瑞揽住我肩膀道:“小子,进步挺大的嘛。”
“老大,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我意识到此话放这不当,连忙改口道:“不对,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算你改的快,请顿饭就不和你计较了。”徐瑞思忖的道:“如果田美男说的是实情,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事的决定权我全交给你。”
我想了一会儿,道:“那样的话,田美男虽然是好心,可失手袭警却是事实。但他已经被关了这么久,确实也屈的慌。如果坐视不理,这事要被外界知道了还怎么警民合作?就像扶老人被讹一样,现在扶老人就像一件可想不可做的奢侈举动。”
“跟老大一样,啰嗦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讲。”杜小虫催促的说:“所以你的打算是……?”
“等监狱那边查完,就让刘东决定吧,他如果谅解田美男是最好的情况。”我假想的说道:“应该能谅解吧。”
第六百七十三章:值得正视的线索!
“万一不能呢?”徐瑞眼带笑意的说道:“试想下,第一,刘东可是因此转为文职的,动作过大时还会有震荡感,第二,脑袋还留了块疤,这两个情况可是要伴随他一辈子的。81 中 Δ文』 网如果刘东不想谅解田美男,我们总不能逼其按你的预想去进行吧?”
“老大,这真是一道难题啊。”我叫苦不迭的道:“到时再看。”
“不行就现在,倘若你无论刘东谅解与否都能化解此事,将来你就真的能做a7的主心骨了。”
“呃……”我绞尽脑汁的思考,忽然意念一动,思考个毛线啊,虽然继续想能找到对策,但这样真的好吗?难道徐瑞有想退隐的意思……不如我装作解决不了第二种情况,这样一来,他也放心不下我们的。
我闭着眼睛过了十五分钟,极为无力的说道:“老大,我解决不了。”
徐瑞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之色,但下一刻,他抬起手拍向我的脑瓜,“小子,你嘴角向上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竟然敢装浑。”
“老大……”我尴尬的挠着脑袋。
“算了,我不问你了。”徐瑞摇头无奈的道:“但我是真的老了。”
“切,你算哪门子老?”杜小虫鄙夷的说道:“曹操的《龟虽寿》中有一句,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况且老大现在连半百都远的很呢。退一步说,千秋英雄在,廉颇何曾老?”
“就你嘴厉害。”徐瑞苦笑的道。
旁边睡觉的叶迦忽然抬头说道:“最重要的是,a7一个都不能少,少了一个就是不完整的。唉……老黑的伤势啥时候能恢复如初啊,想死他了。”
……
过了不久,冯道远把视频到邮箱,我们点开阅览,共有六个罪犯,每一个都是单独拉出到小房间问的,除了其中一个表示不记得了,另外五个均表示确实田美男在刚进来时说自己好心办坏了事,小偷没打到却把警察打倒在地,接着他对警方没敢承认就说自己是冤枉的。
看完之后,我当即打电话跟刘东说了田美男失手袭警的实情,他表示要看一下那视频再给我答复。我把视频到分局的邮箱,过了两个小时,天色黑下来时,刘东终于打来了电话,他唏嘘不已的道:“我犹豫了很久,做了一个决定。”
我心脏提起来了,说道:“然后呢?”
“这事虽然是田美男直接导致的,但不能怪他。”刘东语气轻松的说道:“我的损失什么也不用他赔偿,其实这也是好事,现在转了文职,虽然多少有点遗憾,但我却成了妻子的好丈夫,儿子的好爸爸,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家人了,就像塞翁失马,福祸相依啊。回头我就写一份关于田美男的无罪申请书。”
“好样的。”
我接着又和刘东聊了几句便把手机挂,等他申请书一递,加上有a7介入,预计不到三天就能审批完毕,不过我并没有急着通知田美凤,等即将释放时再通知也不晚。
……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第三天的下午时分,田美男就被释放了,我和杜小虫、叶迦、活死人提前抵达监狱,老大没来是因为他打算跟玛丽电话聊天预热一下。接上他准备将其送回杏花村,毕竟隔的挺远,田美凤没有条件来接,田美男又没有钱回家,我们索性好人做到底。
而这三天,我们手头的案子可以说是一筹莫展,试着调查却毫无所获,动感侏儒和老疯子又没有再现身犯案,形势就僵在这儿了。
耗了两个多小时,我们绕近道一路颠簸的来到了杏花村,把车刹在田美凤家的院子前,使劲的按动喇叭。
下一刻,强壮姐姐手持一把雪亮的菜刀杀出了院子,她嗓门极大的吼道:“谁这么缺德?想和老娘一战还是怎么地!诶?这车怎么看着眼熟……”
我侧头笑着说:“田美男,下去见你姐吧。”
“真的太谢谢您们了,这几天的心情就像在地狱里边走了一圈。”田美男神色诚挚的感激了句,他推开车门下地时说道:“姐,是我啊,美男回来了!”
田美凤怔了片刻,旋即手上菜刀落地,扑上前一把搂住弟弟,就像老母鸡护鸡仔一样紧紧拥住,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姐,你好像又强壮了。”田美男被抱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没办法,干活多也能吃。”田美凤视线移到我们的车子,她开口问道:“那个许……那个半死不活……是你们吗?”
车内,我们相视一笑,把窗子放下,我望着田美凤道:“还有两个同事。”
“就知道你们靠谱,大恩不言谢,今晚我炒菜喝个不醉不归如何?”田美凤极为的热情。
田美男在一旁说道:“警官们,我姐的手艺可好了。”
“哈哈,这番好意我们心领了,改天再吃,今晚让你姐弟单独团聚下。”我委婉的拒绝说。
“其实他想吃。”杜小虫插口说道:“但我们手头案子紧,时间不允许,现在还得再去王大臂家的院子废墟看一下,真的抱歉啊。”
田美凤拉着弟弟的手道:“行,回头你们办完案子有空了再来吃。”
我动车子,准备调头前往王家院子的时候,忽然田美男问道:“王大臂家的院子废墟?怎么回事啊?”
田美凤解释的说:“老铁匠消失了,他儿子死了,房子又被烧了,连邻居刘姐都被连累了,据村里的老人说这是犯了太岁哎。”
“王大臂消失了?他不会去了那个地方?”
“哪个地方啊?”
田美凤一边问着一边领弟弟转身要回院子。
我们耳朵一动,把田美男说的悉数捕捉于耳,那个地方?难道田美男知道点什么线索?我当即把车子熄火,扯嗓子说道:“两位,等下。”
“许警官,有什么事?”这对姐弟停住脚步转过身子。
“田美男,你刚说王大臂会不会去了哪个地方?”我询问的道:“没事,你尽管说,没准能提供什么线索就立下大功了呢。”
“好的,稍等一下。”
田美男一边努力的回忆一边说道:“以前,我去赶集时,有一次无意中看见王大臂骑着小三轮在半道上的一个岔口改变了方向进了一条荒废的羊肠小道。我当时特别好奇,又想到每次在集市上都没有看见过王大臂摆摊,就觉得他肯定有事瞒着大家。”
我迫不及待的说:“然后呢?你跟上去了?”
“过了一段距离就跟丢了,等了好几个小时也不见王大臂返回……”田美男神色忽然警惕起来,他跑到前以最小的声音说道:“我第二次特意在那地方藏着等王大臂,现他又没去赶集而是拐入了羊肠小道,但还是跟丢了。第三次时却被王大臂看见了,我忍不住问他去哪儿?王大臂说什么山里有妖精,他去给大王们送些物件,才能保证我们杏花村不受到侵犯,不光这样,王大臂还说这事不能跟村里人讲,否则会惹大王们生气,一怒之下屠村什么的,我心中就怕的慌,始终当作不知道。我说话这么小,妖精大王们肯定听不见的。”
“这是假的,世界上哪有什么大王?”我眼皮狂翻的道:“不过你提供的线索倒值得我们正视。田美男,暂时先别进家门了,我需要你的协助,现在就上车指路一块去你说的那条羊肠小道,怎么样?”
第六百七十四章:矮林子
“不行”田美男死命摇头的拒绝道:“那有大王,一定会把我们杀死的,警官们啊,我劝您们也别去好吗?”
我心中有点儿郁闷,不过田美男对于妖魔鬼怪深信不疑还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杏花村太偏僻,他也没什么阅历,心思还较为淳朴,饶是在监狱,也没受到过什么欺负,而狱友们什么类型的罪犯都有,平时聊的也涉及不到这一块儿。
“我的傻弟弟啊。”田美凤一巴掌呼在弟弟后脑勺。她摇头说道:“姐就不信这些鬼啊怪的,肯定是王大臂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忽悠你呢。”
田美男低着脑袋说:“姐我真的心慌。”
“那好吧,村子到集市之间我也走过无数次了,你把那羊肠小道的大概位置说下。我领警官们去看看情况。”田美凤说完,她神色宠溺的看向我们,“我这弟弟小时经常听老人们讲灵怪故事,影响太深了。警官们可别见笑。”
“哪能呢?完全理解。”我耸了下肩膀。
田美男低着声音说道:“姐,就在以前我们看见树上有老鸦窝那地儿,当时你还往上抛石子吓唬老鸦来着,记得吗?”
“哎哟,这可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田美凤仔细的回想了五分钟,她点头道:“我知道在哪儿了。”
“上车,!”我示意叶迦把后座右侧的门打开。
田美凤“嗖”地就钻入车内,我感觉到车身使劲的一晃。她那壮硕身材把叶迦和活死人都挤到了左半部分,并连连赔笑道:“抱歉啊两位警官,您们只能委屈一下了。”
叶迦和活死人心塞的点头。
“怎么去?”我询问道。
田美凤说道:“村东直行,该拐的地方我会提醒您。”
我按她讲的行了约有三百米的样子,她让右拐,这确实是通往大村子集市的必经之路。过了十分钟,遇见一个岔口,她说走左侧的。
途中田美凤约提示了六次,终于,她第七次开口时说道:“到了,美男说的应该就是这地方。”
我当即刹住了车子,现在天色已经黑了,我推开车门四下环视,右侧确实有一条近乎荒废的小道,光说小,大家可能没有概念。这小的什么程度呢?
半米宽的样子。
它的两侧均为密集的灌木矮树。
如果不是田美凤说到了,我们还真发现不了这是羊肠小道,只会以为这是矮林之间的狭窄缝隙。
这时,杜小虫、叶迦、活死人也下了车。我们一块踩着枯死的杂草来到这羊肠小道的口子前观察
下一刻,我们不可思议的对视,这条道近期或者说长期以来一直有活物通行,因为地上的枯草都有踩踏过的迹象,不仅如此,倘若长期无活物通行,空隙地面的上方势必会被两侧延伸出来的树枝所笼罩,变得错综交织。
“叶子,活哥,你们在这隐蔽的守着。”我稍作思考,说道:“我和杜姐先把田美凤送回杏花村,咱们再来探查这地方。”
“好的。”
叶迦和活死人纷纷点头。
我和杜小虫上了车子。就前往了杏花村,把田美凤送到家,便立刻驾车返回此地。不知为什么,我心总是突突的。感觉今晚必有大事发生的样子。
因此,我提议的道:“大家把防护头罩带来吧。”上次由于动感侏儒的出现,我们又开始穿了fsh,所以防护头罩在随身背包之内。
杜小虫和叶迦、活死人均没有异议。把头罩一戴就开始用传音装置交流。
过了五分钟,我们确定下来了方案,杜小虫、叶迦、我为先遣小组,顺着羊肠小道去搜索探查。活死人守在这边,如果超过五百米的距离时,他则把间隔拉近回到传输范围内,这样一来即使我们出现意外,他也能立刻知道并视情况选择单独救援还是联系徐瑞求援。
不仅如此,活死人负责挑一个隐蔽利于遮掩的地方停放车子,否则对方本来没发现这有人出入,但看见车就会提前被惊动而逃之夭夭。
就这样,我们仨动身潜入了这条羊肠小道。
叶迦一手握着毒蛇匕首一手攥着石子打头阵,杜小虫单手持枪负责盯左后侧,我双手握枪瞄着右后方,这样一来就无死角推进了。并且动作一定要轻,因为踩在地上的枯草之间时不时的有断枝,踩重了就会发出咔嚓的声响。
前行了四十米时,这羊肠小道变得更加狭窄起来。我们回头看后方已然模糊一片,天色也黑透了,又不能开手电,只能借着天上月亮透出微弱光华。
“活哥。路边有情况没有?”我询问道。
耳畔响起对方的声音,“暂时没有,放心,我一直盯着呢,如果有异常,我会立即通知你们的。”
不知不觉间,我们摸着黑前行到第二百三十七米时,叶迦忽然停住道:“等下。”
“怎么了?”杜小虫的语气透着不解。
叶迦沉声说道:“前方没路了,还要继续吗?我心跳加速的快。”
“没路了?”我挤开身侧的枝杈往前看着,确实连一点缝隙也没有了!
就在这时,上方响起了粗哑又躁动的声音,“娃!娃~!”
我们同时扬起脑袋往前看,竟然有一只老鸦在空中盘旋着,它似乎察觉到我们在看自己,又“娃~!娃~!”的嚎了两嗓子,就飞远了。
虽然忽然出现老鸦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尤其是这种阴郁的幻境下,但我们混了这么久,什么阵势没见过?就没有在意。
前方一看就是没有活物通行的样子,我们不可能再继续开动。
“先坐下来歇下。许琛,借你一只脚用用。”杜小虫一屁股坐在我的防护靴上边。
我脚麻了片刻就恢复正常,满不在乎的道:“杜姐,只要你乐意,想坐多久都行。”
叶迦把玩着毒蛇匕首说道:“真是失望,以为这次能有什么大发现呢。”
“我们还没有发现蹊跷而已,淡定。”我一边说一边审视着这所谓羊肠小道的尽头,心想这次要是黎源来就好了,通过无人机直接能俯视下方。
就在此刻,我眼角一凝,转动的脖子随之定住,望着右侧的矮树枝子,觉得它有点别扭,歪扭的委实过份,不仅如此,它右侧的枝子好像也是一样!
我意念一动,指着这些枝子道:“站起来了,可能在右侧。”
杜小虫定睛观察了片刻,她笑着说道:“观察的真细致啊,的确越看越觉得不正常。”
“我这是王眼。”我傲笑了句。
“夸一句还喘上了?”杜小虫踩了我一脚说:“你还是负责断后。叶子,继续打头阵。我们这次一定要轻手轻脚,因为枝杈太多了,弄出的动静过大就不好了。”
“嗯啊”
叶迦蹑手蹑脚的推开前方的枝子,但他把手松开的时候,枝条会打在杜小虫的fsh。后者再次松手时,同样的事情又会发生在我这儿,如此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探索?
我们不得不又停下思考了对策,每人之间保持半米的间隔,这就能避免了,也就等于两个身位,如果出现突发状况,彼此还是能照应到的,况且这已经深入了矮木林,两侧密集的枝杈也不可能毫无预兆的就冲出来什么事物。故此,叶迦盯着前方,我警惕后方即可。
如此持续了三十米时,叶迦的身子忽然定住,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下方,“许兄,杜姐,我发现了异常!”
第六百七十五章:就像一道风景的她
“异常……”
难道地上有什么玄机?
我和杜小虫立刻挤到叶迦两侧,前方的枝杈则是正常的状态,与我们方才走过的不同,所以又到头了,我们的视线聚焦于叶迦脚前,这有一堆杂草,覆盖范围约有一个街道井盖那般大小,不仅如此,这块杂草的四周边缘均有矮木,就它的上方什么也没有。
我们仨蹲下身。
叶迦拿毒蛇匕首挑了两下杂草,像是戳到了硬物,他凝重的道:“杂草是黏上去的,遮掩着一大块硬金属或者石头,难道这是一个盖子,下方别有洞天?”
“十有八九。”
“极有可能。”
我和杜小虫分别道了四个字。
“揭开还是不揭开呢?”叶迦询问道。
“不揭开。”杜小虫提议的说道:“下方有什么我们并不清楚,万一藏着一堆不法分子怎么办?况且狡兔三窟,未必只有这一个出口,这次咱们来的毫无准备,我觉得把这事跟老大讲,让他部署万全了再展开行动。”
“赞同。”我想了下,补充的说:“另外,杜姐你往这放几只伪装者,以便于监视这块的动静,试试看有没有谁现身。还有一点,万一重点目标出现,我们在警局看到监控等赶到这黄花菜都凉了,所以叶子和活哥在这边留一个或者全留下隐蔽好了,以防不备之需。”
下一刻,我们耳畔响起活死人的声音,“嗯……全留吧,车上还备了不少事物,够吃两三天的了。”
叶迦也应道:“好,就这样安排了。”
接着,杜小虫打开随身背包,拿出一枚伪装者,她记下了编号就粘在了前方一棵矮木的树干凹口之内,看起来近乎没有破绽,它的视野正对着我们羊肠小道拐到这边的方向,谁出来或者谁进去一眼就能发现。
“撤。”
杜小虫果断的道。
叶迦和我护着杜小虫原路返回到羊肠小道的尽头,接着又折回了路边。与此同时,活死人现身,他和叶迦把食物卸下就拿着袋子重新进入了羊肠小道,至于怎么隐蔽,就不用我们操心了,他们最为擅于这个。
讲到这,我不禁又开始想老黑了,如果他在,这黑灯瞎火的不用隐蔽,往那一站,对方没有误打误撞的碰到他就不可能发现。开个玩笑,老黑还没黑到这种程度,毕竟今晚多少有点儿月光。
我和杜小虫迅速返回车内,把防护头罩摘掉,我就驾车调头回了杏花村接着驶往警局。途中,杜小虫把这边的情况一说,徐瑞极为重视,因为这是王大臂早先神出鬼没的地方,他立刻索要了伪装者编号,让监控影像远程实时传输,并安排黎源和蒋静静暂时放下对战争之矛的完善,随时盯着屏幕上的伪装者视野。
花了两个小时,我们终于到了警局。
徐瑞早已准备好了饭菜,拿新买不久的微波炉热了下,我和杜小虫迅速的把食物消灭干净。
这时,杜小虫询问的道:“老大,杏花村那边的异常,你打算怎么对待?”
“暂时按兵不动。”徐瑞沉吟的说道:“有叶子和老活暗中监视足够了,等伪装者视野或者二者传回消息看那堆杂草下边会出现什么妖魔鬼怪再做进一步打算。哦对了,我准备明天上午带着阿黎单独去那边,让他通过无人机观察这一带,没准能发现别的出入口呢。”
我点动脑袋,打离开那片密集矮林子之间的羊肠小道,我心脏的突突感觉就随之消失了。换句话说,这不是什么好地方,阴煞气够重才会如此,就像惨死过人的案发现场。
所以这并非什么神鬼玄论,我理解为因为什么事情,无形的磁场受到了影响导致改变,进而让身处于此的人产生难以言喻的不适感。不过,这也可能是自身的潜意识外加心理作用导致的。
我和杜小虫和徐瑞聊着案情,过了约有十几分钟,我手机突兀的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但归属地为青市本地。
这能是谁呢?
我疑惑的按下接听拿到耳边,紧接着电话那边响起了一道略感熟悉的女子声音,“琛,我到青市了,现在已经在警局门口了,出来接下吧。”
萧璃!
她终于来了?
我心中十分的不解,按理说她在审讯许灿那晚就坐火车来青市,这都几天了?但我期间一直没能打通她之前的号码,qq留言也没有回应,也挺担心的,不过重心都扑在这次越加复杂的案子上边,就没有过度分心。
“好的,我这就下去接你。”
我挂电话,笑着说道:“老大,杜姐,那个谁……萧璃来了。”
“去吧。”徐瑞摆了下手。
我询问道:“杜姐,你不和我一块?”
“看你脸上笑的像朵花,我跟着岂不是当电灯泡了?”杜小虫翻了个白眼说:“我限你五分钟之内就上来,晚一秒就绕着警局大楼跑一圈,自己掂量着办。反之,如果提前了,就会有神秘奖励,提前的时间越多,奖励就越大。”
“……”
我极为的无语,前半句还满不在乎的,后半句就赏罚分明了。况且下楼到警局门口再上来如果用跑的,那就是我作死了,所以只能快点走,这就得花大概三分钟,剩下两分钟我跟萧璃压根也单独说不了几句。
杜小虫淡淡的说道:“还愣着不去?提醒你一句,现在还剩下四分钟零五十六秒。”
“好的,我去去就回啊。”我转身脚底抹油的离开了门,感觉这一刻自己领悟了凌波微步,走起路来随风飘动。
不多时,我到了警局门前,耗了不到一分半。
记得上次也就是第一次见萧璃,由于大伤未愈,她显得憔悴不已。而前几天的视频中看的不具备真实的立体感不提也罢。
这一刻的萧璃,背着一个白色的双肩包,她头发利落的扎着,虽然不是花枝招展,但无论侧面还是正面亦或者背面均无可挑剔。
萧璃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她连同四周的街道、建筑等夜景就像一幅风景画似得,这种美能把自身融于环境,别有一番韵味。
我试探性的喊了句,“阿璃?”
萧璃微笑着走到我这边,她抬手打了个招呼,接着说:“抱歉,我来的晚了,途中有事情耽误了。想不到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况,这和以前想像的大不一样呢。”
“没事。”
我虽心里好奇,但总不可能刚一见就问吧?按理说萧璃来青市看许灿对她自己来说已经算是大事了,可途中却因为别的事物耽误了行程,哪头轻哪头重自能见分晓。因此,就算我问了,凭萧璃的性格也未必肯说,以免尴尬不如不问,她如果想说自然会说。
“青市的市警局样子还挺气派嘛。”萧璃上下打量着建筑,饶是她曾经为七罪组织的大罪犯之一,此刻丝毫没有露怯。
我侧身探手道:“阿璃,我们上去吧,老大他们等着呢。”
我现在才回过来味儿,上去时不可能走的快,慢走约么有三分钟多点儿,由此可见,杜小虫没有给我留半点多余的时间……等等!换个角度想下,这难道是她在乎我的表现?
我甩动脑袋,一边和萧璃走一边聊着,“阿璃,你好像变了。”
“噗哧……”她弯起唇片说道:“琛,算上视频,你一共才见了我三次,怎么看出来的呢?”
“神交已久,不见未必等于不相见。”我拽了一句,继而道:“纯粹的感觉,这次你好像心境变得更加空灵了,压力小了,顾虑少了,这些在眸子中透出来的眼神就有所表现。”
萧璃笑了下,她像说着平常事一样道:“我听说,你有了心仪的女子?小心这话被她听见吃醋打你哦。”
这句让我瞬间惊悚了起来,她怎么知道的?!
“不用诧异,我前两天见过许叔和婶儿了。”萧璃若有所的说道:“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天天见到父母还有爷爷。”
我莫名其妙的说道:“梦里边?”
“或许吧。”萧璃眨了下眼睛,没有再继续探讨这事,显然是不想继续讲了。她询问的道:“许灿这几天怎么样?”
我描述的道:“还好,警局提供的吃喝也没有拒绝食用,一直在等你现身。”
“唉……”萧璃摇头叹息的说:“我和许灿都是一类人,执念太深,注定不可能走到一块,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懂对方。可惜,我能分得清,他却分不清。”
我抬手揉着脑袋,思考着她的意思,以至于接下来直到办公室也没再交流上半句。抵达门口时,我终于想清楚了,简单来说,萧璃认为她和许灿太懂彼此了,不适于发展为恋爱关系,但许灿却觉得对方都懂自己是应该在一起的,这可能是女性心理和男性心理的区别。
我把门推开,让萧璃先进了办公室,她环视了一圈,视线落向徐瑞那边,“我想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花样审讯大师了。”
“哈哈~~”
徐瑞老脸一荡,他赞叹的说:“百闻不如一见,萧姑娘一看就是秀外慧中的女中豪杰。”旋即,他接着说道:“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a7的法医杜小虫,还有两个打手在外边执行任务,那边电脑前坐着的是电脑专家黎源,他旁边的是蒋静静,我临时借来的电脑专家。”
萧璃不卑不亢的点头,她淡笑着说道:“第九局的a7能把七罪组织打击到如今这种田地,不难推断,在座的各位每一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我心中一动,不愧是曾经差点成为魂奴的女子,场面话说的够漂亮,寥寥几句就把众人说的眉开眼笑。包括杜小虫,也放下了那股子难以察觉的敌意。
徐瑞催促说:“小琛,你他娘的还不给萧姑娘搬椅子?”
“不必麻烦,我自己来就好。”萧璃极为的随意走到一边把椅子搬到原位坐下身。
徐瑞十分疑惑的说道:“萧姑娘,我能问一句吗?为什么来的晚了几天啊?把这对许家兄弟可担心毁了,近乎茶不思饭不想的。”
我心中恨不得把老大按倒在地踩为照片,说许灿为毛把我拉上一块?杜小虫还在这儿呢,岂不是等于把我往火坑推啊!
萧璃思量了片刻,她脸色毫无波动的说:“我去取一件东西了,至于哪件,我想你们是清楚的。我来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对你们实话实说,所以再问一句,你们想要它吗?”
第六百七十六章:迷之璃
我和徐瑞、杜小虫面面相觑,萧璃这话什么意思?竟然问我们想不想要她那件神秘事物。萧璃之前为了它可吃了不少苦头,不光被毒王和腐尸、凤求凰惦记并追杀,连当初黄忆薇都想利用我引出她。
七大审判者除了暴君最先落网,剩下的唯有霸之一脉和狠之一脉没有因为神秘事物针对于萧璃。
不难推测,这神秘事物的重要性有多大?甚至让萧璃不惜拿生命来守护!所以它也是属于烫手山芋类型的。
“萧璃姑娘,你这太突然了,一点儿铺垫也没有……”徐瑞抬手摸着下巴,他思考片刻道:“虽然,我们一直好奇究竟什么玩意能值得你付出一切,但毕竟它是属于你的,我们不可能拿的。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你先告诉我它是什么行吗?”
萧璃看着徐瑞的神色,她微微摇头道:“我不能说,就算给你们了,现在也不能打开,否则很多人很多年来的努力与牺牲就白白浪费了。我只能说一句,它和第九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们纷纷皱起眉头,猜测着这神秘事物,也猜测着萧璃说的意思,饶是绞尽脑汁都无法猜到分毫。
“好了,不要猜了,终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的。”萧璃站起身道:“请带我去见许灿吧。”
徐瑞沉吟的点头,“嗯……小琛,这任务交给你了。”
杜小虫没有异议。
“这边。”我带着萧璃离开办公室的门,前往关押区域,许灿被关在一间特殊关押室,我掏出钥匙把门开了,与此同时,许灿抬起头看向门口,他神色蓦地僵住,想站起身却被铁链禁锢着,嘴巴呢喃的说:“璃姐……”
萧璃进门走到许灿近前,她抬手摸着对方的脑袋,“弟弟,我来了。”
我静静的站在门前,充当着二者的衬托。
“我临被押去第九局之前,能见到你一次终究是好的。”许灿不舍的望着萧璃的脸庞,他询问的道:“现在你摆脱困境了吗?”
“一切都过去了。”萧璃微笑的说:“弟弟,我听说你犯了大错,因为什么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呢?”
许灿思考了一下,他叹息的道:“我一时鬼迷心窍,为了贪财,想搜集十具新鲜的女子尸体去巴结有这种癖好的权贵,仅此而已。”
“说谎。”萧璃忽然冷淡的说道:“我知道钱财对于你来说等于数字,当初你负责整个组织的后勤时,攥着多大的财力?我还没见过哪次你动了私心。”
“我……”许灿脸色一滞,我心里也为他着急和矛盾不已,如果萧璃知道了实情,可那样她势必会愧疚自责很久甚至一辈子,如果她不知道吧,这对许灿不公平。但我没有权利去插手,因为之前答应了许灿不对萧璃说的,他自己铁定是不会说了。不过换个角度想想,我只是站在局外者的角度,倘若自己是许灿,恐怕一样不想萧璃知道这一切。
萧璃忽然说道:“弟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好吧,我说。”许灿闭上眼睛“回忆”的道:“我通过关系联系到一位杀手之王,他除了钱财的需求,还有玷污尸体的癖好。”
“杀手之王是吗?还是有那种癖好的……”萧璃一边思索一边道:“达力克斯?”
“啊?”
许灿和这边的我同时一愣,我不知道自己这哥哥因何而愣,我愣的则是看样子萧璃好像对于巅峰杀手挺熟悉的样子。
“通过你的表情来看,我应该是猜对了。”萧璃根本不给对方否定的机会,她询问的道:“弟弟,请达力克斯想杀谁?在你被抓到警局之前,你离开霸之一脉拉起了势力发展,我觉得凭你麾下的规模,这一层次之中恐怕没有哪个敌对势力能够达到要请一位杀手之王来灭掉的地步吧?因为获得的利益和代价相比完全是负数。因此,你想杀的目标绝对与自身没有直接关系,而目标的身份又非同寻常。”
许灿怔怔的说不出半个字。
“我知道又猜对了。”萧璃若有所思的说道:“与你有交集的并且能惹到需要凭杀手之王来对付的,寥寥无几。首先是许叔和婶儿,就算惹了谁,凭霸之一脉就能灭掉对方,其次就是我萧璃了。所以,你的目标是毒王和腐尸,想为我化解危机?”
她百感交集的道:“看样子我又猜对了,傻,弟弟,你真的太傻了,就这么不相信我能自己化解吗?”
我早已听的目瞪口呆了,萧璃连这都能推测到,她是神女的化身吗?这等强悍的脑力,要放到警方不知又会有多少悬案疑案被破掉!怪不得她觉得自己和许灿不适合做恋人呢,彼此都把对方看的太透彻了,如此的过日子能有意思吗?
“不!”
许灿猛地晃动了下,他凝重的说道:“璃姐,你还是老样子自作聪明,这次我真的不为了你啊。”
萧璃不以为意的说道:“请问你想杀谁?”
“我……”许灿手握成拳的说:“我想杀狠之一脉的万千雄!”
“万千雄?”萧璃狐疑的说道:“理由呢?”
“这爱吃老鼠的邋遢鬼,经常坏我好事。”许灿满眼狠厉的道:“因此我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请杀手之王灭掉他。”
我心中不禁为万千雄捏了把汗,这枪躺的太突兀了,此刻的他肯定在不知哪个地方狂打喷嚏……
萧璃盯着对方的眼睛,“你没有说谎?”
“没有,真的没有。”许灿的眼神看不出丝毫破绽,跟真事一样。
“那好吧,我问一下达力克斯就知道了。”萧璃转身来到另一侧许灿够不到的墙角,她按开手机。我和许灿同时望向那边,萧璃好像打了几行英文,旋即发到了类似于邮箱的玩意。我心中震惊又膜拜,萧璃不光了解巅峰杀手,竟然还有能联系到对方的方式?
她隐藏了什么身份?还是说跟杀手之王的关系不错?要是真这样,为什么她宁可被追杀的东躲西藏,以前还有次去了境外?
诸多问号像暴躁的虫子在我脑海中穿梭。
接下来萧璃没再和许灿交流,她蹲在墙前等待着。而许灿却变得忐忑不安起来,像在祈祷达力克斯这所谓的杀手之王千万别有回音。
过了五分钟,萧璃的手机“嗡”的一响。
她返回许灿近前并朝我勾手,我立刻跑上前。
萧璃打开了手机,点开新邮件,这是一堆英文,“oh~dear,miss-xiao…………”中间一大堆都是扯犊子的,接着为:“carrion-and-poisonking。”
意思为毒王和腐尸。
萧璃简单的回了条thank-you,把上一条截完图就把邮箱关掉了,她把屏幕对向许灿道:“这个你怎么解释?”
“璃姐,你……你怎么可能会认识他?”许灿忐忑的说。
萧璃笑着说道:“我上次逃去境外,碰到了三位杀手之王,就认识了。这邮箱是达力克斯私用的。”
“就不担心我记下,交给国际刑警针对他?”我疑惑道。
“没用的,对方用移动端登录,注册的信息也是假的。因此只能查到大概地区,范围太大锁定不到具体。”萧璃摇头说道:“我反倒还希望你们把达力克斯抓到呢,因为达力克斯的要求太过份了。”
“呃,好吧。”我摆手说:“阿璃你们继续说,我先撤了。”旋即,我回到门前继续充当着背景。
已经到这份上了,许灿再没有了瞒下去的可能,他无奈的道:“我确实想为了救你……”
第六百七十七章:神秘箱子!
萧璃的脸色终于变得,愧疚之意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位置,她低头注视着坐倒于地的许灿,“为什么你会这样傻呢?”
“唉……我不想你知道的,却还是瞒不住你。”许灿遗憾的说:“我这几天想清楚了,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看见你没事,我就开心了。”
“还是放不下执念啊……”萧璃忽然蹲下身凑近对方轻吻了其额头,她凝重的说道:“放心的去第九局吧,我心中就在方才已有了打算,终生不嫁,弥补你付出的一切。”
许灿错愕的说不出话来,他叹息的说:“为什么你宁可这样也不打算骗一次我呢?”
“因为我做不到违背自己的心。”萧璃摇了下头,说道:“况且这样也没有意义。”
许灿忽然间笑了,“璃姐,谢谢你。”
“我也谢谢你。”萧璃诚挚不已。
我听着二者的对话,心中涌现出无尽的唏嘘,她真是一个复杂又简单的女人。接着,萧璃和许灿谁也没有再说一句,无声的看着对方,如此持续了一刻钟,萧璃站起身道:“不宜太久,否则就越是舍不得。”
“嗯……再见。”许灿坦然的面对这梦醒时分。
“但愿还会再见。”萧璃转身走到门口道:“许琛,我们回吧。”
就这样,我带着她返回了办公室,徐瑞把手上的半支烟掐灭,询问的道:“萧璃姑娘,回来的这么快?已经见完了?”
“谢谢。”
萧璃欠身一笑,说道:“今晚我没有地方睡觉,能不能借宿一下?”
杜小虫露出了犹豫之色,“床铺不够了。”
“搭地铺也行的。”萧璃说道。
“那……好吧。”杜小虫稍作思考,说:“我和静静挤一个床好了,另一个床给你用。但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留在警局是想弄点儿事情,最好打消这个想法,今晚关押区域会动用最严密的警力进行看守。”
“我只是借宝地睡觉。”萧璃淡然的探出双手道:“把我铐住能放心吗?”
杜小虫侧头看往别的方向,“哼,不用了。”
我和徐瑞相视一笑,女人和女人之间火药味还真够浓的。没多久,我们男男女女分别回了宿舍,我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想到杜小虫和萧璃在隔壁就睡不着了,持续到凌晨一点多那边仍然风平浪静,我终于放下心的进入了梦境。
……
不知不觉间,我忽然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动静并伴随着杜小虫的声音,“老大,你们快起来开门!”
我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以为隔壁发生什么大事,扫了眼桌子上的闹钟这才凌晨四点多。我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就下地把门打开,望着一袭玲珑睡衣的杜小虫,我焦急的问道:“杜姐,怎么了怎么了?”
“萧璃走了!”杜小虫说道。
我无比惊讶的道:“离开警局了?那……许灿还在关押室吗?”
“许灿还在那儿,我刚去看了。”杜小虫脸色怪异的说道:“但是萧璃……”
徐瑞挺起半个身子,他扯嗓子问:“她怎么了?”
“她留下了一个袋子,上边贴了张字条,写着老大你亲启。”杜小虫晃了下手上提的袋子说道:“还挺沉的。我盯了她一晚上,就迷糊了不到十分钟,萧璃就留下东西起身离开了。”
“难道这就是萧璃一直守护的神秘事物?”徐瑞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她竟然真的打算给咱们a7?我之前还以为是开玩笑的呢。”
杜小虫走进来合上了门板,她把这黑色的袋子放在桌子上边。
我和徐瑞、黎源也围在桌子前,视线均落在了萧璃留下的这只袋子,里边的东西应该不大,却像一个正方体,袋子外边确实写着四个字,“徐瑞亲启”。
我皱着鼻子嗅动,分析的说:“这袋子还隐约的带着一股泥土香味儿,看样子确实是萧璃前两天取的。”
“他娘的,还真有点儿小激动呢。”徐瑞摩挲着双手,他一只手按在袋子,五指能扣住那正方体事物的边缘,约么有巴掌大小。徐瑞试探性的晃了晃,底端连同袋子和桌子滑出沙沙的声音。
“拆!”
徐瑞果断的把黑色袋子撕扯碎裂,里边的事物终于呈现在了我们的视野。
这是……
四方的金属箱,不仅如此,它没有锁孔也没有开关,上边的盖子与下边的箱体完全是封死的。
“老大,我怎么觉得这只小金属箱有点儿熟悉呢。”杜小虫微微蹙起眉毛。
黎源点动脑袋,“我也是。”
我和徐瑞则闷声思考,下一刻,我惊声尖叫的说道:“冯秃子说他藏在自家卫生间镜子后侧墙洞的不就是一只小金属箱,也一样没有锁和开关,盖子是焊死的,大小也近乎一致!”
“是啊!”
杜小虫百思不得其解的道:“这关键事物的小金属箱,怎么可能在萧璃那儿?”
“不对……”徐瑞凝思着摇头说道:“萧璃说这是她来的途中去取的,又是之前一直守护的事物,凭她的性子不会在这上边撒谎,由此可见,这只周身焊死的小金属箱不是之前冯秃子家藏的那只。但它们极度的相仿未必是巧合,我认为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纯属偶然,第二是两只小金属箱之间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老大,这袋子里还有一张信纸。”我巴拉着被扯为两半的袋子。
徐瑞把信纸拿到手摊放在桌子上边,我们的视线同时落在纸间那几行隽秀的文字。
“权衡良久,我决定把它交给你们,但暂时请不要把它拿到第九局,也不要破开小箱子,更不能对任何人讲、包括你们第九局的负责者,因为时机还没有到。”
“像这种小箱子,一共有四只,每只箱子有一面的右上角写有编号,这是二号箱子。”
“除非凑齐所有箱子,才能把它们破开,否则……很多人很多年来的努力和牺牲就会白费了。多了我不能说,只有一句,没有它们,就算第九局把现在的霸之一脉、狠之一脉以及毒王和腐尸全部灭掉,再过几年又会出现新的七罪组织并有着七条罪脉和审判者们!”
“究竟是急着打开它还是听我的集齐四只再一并打开,你们自己定夺吧。”
……
这、这这一纸文字未免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像桌子上的小箱子共有四只?如此一来,冯秃子家之前藏的那只,也就是三头蛇的幕后控制者想要的那只小金属箱极有可能也是其中一只!
不仅如此,为什么凑齐所有小金属箱才能打开,萧璃还重点说明没有它们,就算把现在的七罪组织余孽全部灭掉再过几年还出现新的七罪组织?
其中还有一句值得我们正视,萧璃的意思是贸然打开箱子,很多人很多年的努力和牺牲就白费了!
也不能拿去第九局,还不能对任何人讲……
这只小金属箱连同其余三只里边究竟藏了什么事物竟然如此神秘?所谓的“很多人”指的又会是哪些人呢?努力和牺牲就为了这小金属箱吗?
我们相视良久。
徐瑞掏出一根烟抽完,他缓缓的说道:“现在我下一道死命令,就按萧璃的意思办,虽然我之前没有接触过她,但直觉萧璃不会故弄玄虚并且值得咱们信任。小虫,你的意思呢?”
“我不会和局头讲的。”杜小虫凝重点头。
黎源打了个呵欠说:“我梦游了,回床上睡觉。”
我也带着数不清的问号回到被窝,徐瑞则按动火机将萧璃留下信纸烧毁,接着拿手不停地抚摸着这只神秘箱子……
第六百七十八章:以假乱真(上)
过了片刻,徐瑞把箱子放入床头挂的背包,他笑着说道:“小的们,我出去一趟,大概一两个小时就回来,你们先睡觉吧。”
我知道这是老大要去寻藏箱之地了,放在宿舍无法保证绝对的安全,这倒不是怀疑自己人,毕竟白天时,我们的宿舍基本处于空巢状态,徐瑞心中应该已经有了藏箱最佳地,以他的狡猾,绝对会把它放在除了自己之外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
就这样,他出了门。
……
清晨七点五十分,我们纷纷起床,这时,徐瑞才返回了警局,他还带了几分早餐,往办公桌一放,眼中布满血丝的说道:“我去补个觉。”
黎源迅速的吃完就和蒋静静来到电脑前,询问了下一队的两位警员夜间那地方有没有异常情况,对方摇头就起身交接了监视工作。
我拨通了叶迦的号码,过了半分钟,他按下接听道:“许兄,什么事?”
“食物和水够用吗?”我关心道,总不能一上来就问情况,不然会让他们心寒。
叶迦笑道:“够着呢。”
“那地方有没有发现异常?”我询问着说。
“暂时……有一点儿。”叶迦解释的说道:“昨晚我负责盯着杂草这边,活兄负责的是羊肠小道的出入口。虽然没有可疑人出现,但我隐约的听见杂草下方透出了微弱的音乐声音,下边必然有人住着,还挺惬意的。”
“好的,继续保持监视。”我稍作思考,叮嘱的说:“如果出现异常之前,食物和水不够了就打声招呼,别硬撑着。”
“放心吧。”叶迦把电话挂掉了。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发现彼此都没怎么睡好,我因为想神秘箱子的事情,估计她也是如此。
……
办公室静寂无声的过去了三个小时。
徐瑞推开门,他走到这边说道:“小虫,小琛,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前往医院见冯秃子。”
我和杜小虫迅速的把背包收拾完毕,就跟着他来到楼下钻入车内。
途中,我询问的道:“老大,因为什么事情?”
“神秘箱子。”徐瑞一边拧着方向盘一边说道:“我把萧璃提供的那只小金属箱藏好之前拍了一份照片,打算去跟冯秃子确认下他之前藏在家的那只是不是同款箱子。”
“这样也好。”
我侧头看向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疑惑的说:“如果是一样的,萧璃这有一只,手头这案子牵扯到一只,剩下的两只去哪儿了?我们若是无法集齐,难道一辈子也不能打开……?”
杜小虫推测的说道:“我认为,萧璃把她守护的小金属箱给了咱们,可能就是知道咱们这次接触到了另一只。至于剩下的两只小金属箱,恐怕她是知道去向的,应该自己去找或者那两只箱子已经落入她口中的‘很多人’之间的谁那了。”
“这就奇怪了,她为何不把自己守护的小金属箱给‘很多人’呢。”徐瑞极为费解的道:“最好情况下,算上这只,我们手中会持有两只小金属箱。按小虫的推测,那所谓的‘很多人’也有两只小金属箱子,它们必须四只凑齐一块打开才能起作用,难道‘很多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吧。”杜小虫分析的说道:“我们第九局和‘很多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让七罪组织彻底消失。不仅如此,萧璃所说的简直细思恐极,不把四只小金属箱凑齐了,哪怕把剩下的罪脉和审判者们灭尽,过几年七罪组织还会春风吹又生的,这岂不是等于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和目标均为治标不治本的行为?”
“难道七罪组织后边也像三头蛇一样有一个幕后势力……?”我想着想着猛地摇头道:“不太可能,七罪组织的规模过于庞大,审判者们一个比一个有个性,储备资源和手下又形成了大到一山不能容二虎规模,不会受制于人的。”
就在这时,杜小虫忽然捂住了嘴巴说:“萧璃表达了七罪组织是可再生的,而这组织的犯罪鼻祖现如今还活着,以前七位审判者们也不敢得罪这老到半只脚踏入棺材的守墓老人,莫非……守墓老人自己有一个翻手即可令七罪组织消失,覆手便能创造一个新的七罪组织?!”
“这也不太可能。”
徐瑞回想的说道:“据我的观察,守墓老人的心境早已超脱了,我在他身上看不出半点端倪。守墓老人在决定退隐到红花山为以前屠戮的不法分子守墓,他就已然不再打算介入世俗之事,所以他人到晚年近乎不可能再作妖的。”
旋即,他若有所想的说:“不过,小虫说的,我赞同后半句,昨晚萧璃留下的信纸写的如果是真的,也许就真有一个翻手、覆手就能左右七罪组织消亡或者再生的势力吧。但按小琛的分析,确实难有这么个势力达到这种高度,毕竟七罪组织的每条罪脉都很强大的。”
……
我们仨默契的不再交流,车内变得安静起来。
抵达医院时,我们下车径直来到了冯秃子所在的病房。他和自己前妻愁云惨淡的一躺一坐,因为儿子还在罪犯手中,难有乐观的状态。况且唯一能换回儿子的筹码,也就是小金属箱也没有了。
“冯秃子。”
徐瑞推开门说道:“怎么脸色还是这么差啊?”
“老徐,你有我儿子的消息了吗?”冯秃子急不可耐的问道。
“已经有新的线索了,但卷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老牌罪犯,我们正在努力。”徐瑞没有说太多,只象征性的讲了几句,他便拿出手机打开相册对向冯秃子说道:“看一下,这只小金属箱子是之前吴青涛托付你藏在家的那只吗?”
“这只小金属箱子……”冯秃子看了一眼,他喜出望外的道:“对,对对!就是这只箱子,错不了的!老徐,你们在哪儿找到它的?这回总算能换回我儿子了……”
“那个……暂时恐怕不能。”徐瑞无奈的说道:“这图片是我在网上看见的,觉得和你描述的那只小金属箱子较为相像。”
“网上?”
冯秃子仔细的盯着屏幕,过了半晌,他失望的说道:“可能不是那只箱子。”
徐瑞收回手机,他询问的说:“哦对了,你记不记得那只箱子有一面的右上角印了什么数字?”
“确实有个数字来着,我模糊的记得是4吧。”冯秃子回想了一下。
“放心,我们a7现在有两位电脑专家坐镇,尽力找到图片的出处早日把小金属箱拿回来的。”徐瑞点了下头,说道:“我们先撤了,不打扰你养伤了,安心等着消息吧!”
“但愿……”冯秃子眼中虽然透着希望之色,但失望比前者要多不少。
徐瑞、杜小虫和我返回了车内,我询问的道:“老大,现在去哪儿?”
他发动了车子说:“即市。”
“啊……?”我极为的疑惑,想不到老大的用意,貌似这案子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跟度市扯上关系的环节。
杜小虫也是好奇的看着他。
“嗯……”徐瑞解释的说道:“我们去李忠孝那儿,让他伪造一只小金属箱。所有的规格包括重量以及六面的样子、编号位置、晃动的时候里边出现的声响情况我都记录和拍照了,现在冯秃子家之前藏的那只小金属箱编号已经有了,更不可能有破绽了。凭李忠孝的技术,他亲自上阵应该能复制出一只以假乱真的这种箱子,我们拿它去换冯秃子的儿子,把这燃眉之急先解决掉,剩下的就能温火慢熬了。”
我一想到李忠孝那肉眼辨指纹的“神级技能”,心中就升起了油然的敬意!
第六百七十九章:以假乱真(下)
抵达了即市,徐瑞直接把车子开到了李忠孝的工厂门前,他拨了一个号码,过了不到五分钟,李忠孝就走出来了,他拉开车门坐到我身侧。
杜小虫回头笑道:“李前辈好。”
“这是小虫吧?真越来越水灵了。”李忠孝眉宇间浮着一丝倦意。
杜小虫笑着说道:“谢前辈夸奖。”
“李前辈。”我敬意满满的打了声招呼。
李忠孝点头道:“许小兄弟。”
这时,徐瑞忽然问道:“老李,你的气色怎么如此差劲儿?”
“唉……这些天睡的少。”李忠孝解释的说道:“我娘生病了,我一边忙厂子一边照顾她。”
徐瑞惋惜的说:“够辛苦的。”旋即,车子停在了厂房前。
李忠孝没急着下车,他疑惑的道:“这次找我是什么事情?”
“请你打造一样事物。”徐瑞掏出手机,翻到小金属箱的图片,接着又拿出一张写了诸多数据的纸一并递给对方,“我们办案子急用,能打出来吗?预计要多久?”
李忠孝端详着图片和数据以及描述,过了一会儿,他打着呵欠说:“我能打,这事有多急?”
“它关乎着一个小孩的生命。”徐瑞强调的道:“所以……十万火急。!”
“待会儿你们离开了我就立刻开工。”李忠孝思考片刻,说:“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一早就能完成。”
徐瑞摸着下巴说道:“那……谁照顾令堂?不如这样吧,我把这一对留下,照顾她。等到明天早上你打造完了这小金属箱,我连人带箱,如何?”
“好。”李忠孝没有拒绝。
我和杜小虫齐齐翻动眼皮,啥叫这一对?老大真是越来越吝啬口水了。
“对了。”李忠孝不解的道:“小金属箱子晃动时有声响,大概什么样?”
“我这有一份录音。”徐瑞笑着说道:“过会儿我发到小虫手机,你听听就知道了,正常播放的时候和手拿着晃动小箱子的音量差不多一样大吧。我就不进去坐了,先回青市。”
“我懂了。”李忠孝推开车门下地。
杜小虫挥了下手,“老大,明天见。”
我也随之下来了,徐瑞当即发动车子驶离工厂。
李忠孝引着我和杜小虫来到他的办公室,把帘子挑开,他母亲闭着眼睛,呼吸有点弱,手背上扎了不少针眼,旁边的桌子还放了一堆药。地上还立了三只小太阳分别对着床头、中间和床尾,挺暖和的。
我看了下诸多药物,好像是肝脏出现了状况。
“李前辈,放心,这儿就交给我们吧。”杜小虫轻声说道:“我懂护理知识的。”
“好的,我去忙活了。这边如果有什么情况,你们直接打桌子上名片的号码即可。”李忠孝说完就推门离开。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边,由于昨晚没睡好,打算轮流守着李忠孝的母亲。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期间李忠孝回来过两次又很快的离开去了车间。
我和杜小虫的觉也补的差不多了。
这时,李母醒来了,她无力的睁着眼睛,满眼疑惑的看着我和杜小虫,“我的……孝儿呢?你们是谁……”
“李奶奶您好。”杜小虫落落大方的介绍说:“我和旁边这位是您儿子朋友的孩子,他现在接了一个单子,正在亲手打造,可能要明天一早才能完工。您儿子让我们暂时代他照顾您。”
“哦……丫头不错。”李母说道:“我饿了,想喝儿点粥,那边的柜子里有现成的,用微波热下就行。”
“好叻,我这给您热。”杜小虫走到柜子前,她取出了一只中号瓷碗,放入旁侧的微波炉之内,启动之后耐心的等待。
过了一会儿,粥好了,她可能觉得碗烫,就凉了几分钟,接着端到李母身前,一勺勺的吹完喂着对方。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杜小虫伺候人,整个人无时无刻不透着贤惠的气质,这跟我想像的截然不同,想不到还挺会照顾人的。
不多时,一碗粥喂完了,杜小虫侧头凶巴巴的说:“看什么看,还不去洗碗?”
我灰溜溜的接过碗和勺子,她扶着李母躺好。我迅速的把餐具洗干净放回了柜子,返回时望见杜小虫拿笔写着什么字,我好奇的道:“杜姐,你写啥呢?”
“粥方。”杜小虫一边回想一边写完,她检查了几遍觉得没问题了,把纸放在李忠孝的办公桌前,解释说:“光喝单纯的白米粥没什么营养,这是养生粥,调理肝肺的,口味也不错。”
我愣在当场。
李母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小丫头真不错,你处对象了没有?要不要我给你说门亲事?”
杜小虫正要开口时,我急忙的抢先道:“她有男人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我就说嘛,这么体贴会照顾人的女娃,不可能没成家。”李母打了个饱嗝,她闭上眼睛继续睡起了觉。
我竖起大拇指,记得上次来时李忠孝的母亲是一个非常难接触的那种,现在有杜小虫在场,所有都变得和谐了。
这一晚风平浪静的过完,李母起了几次夜,都是杜小虫扶的。
天色微蒙蒙亮时,李忠孝拿着一只还带有残余温度的小金属箱走进了房门,我和杜小虫看见他放在桌上的小金属箱,完全震撼到了,简直跟昨晚的2号箱子如出一辙,但一面的右上角标记了“4。”
不仅如此,李忠孝还故意把小金属箱做旧了,更加的难辨真伪。
我和杜小虫分别上前拿金属箱晃动试了下,声响也近乎一致。如果不是拿起来还有那种新鲜出炉独有的味道,我真以为4号神秘箱子就在李忠孝那儿藏着。
“李前辈除了拥有肉眼辨指纹的技能,想不到还是位能工巧匠,这下我终于放心了。”杜小虫把玩着这只仿制的小金属箱子,她询问的道:“不过这味怎样能祛掉?”
“这东西小,不用刻意祛味儿,放那几个小时就自己淡化了。”李忠孝提议的道:“不过要是急着用,等不了那么久,就把它暂时放入泥土之内,过上半个小时就行。”
“好的,真的感谢!”杜小虫安心的把小金属箱放入袋子封入背包,她拨通了徐瑞的号码,让他来即市接我们。
……
我们和徐瑞站在车前跟李忠孝道别,就上了车子。我负责开车,徐瑞则观察着李忠孝打造的4号神秘箱子,他赞叹不已的道:“神了,真的神了,老话说假的真不了,可我却觉得这假的跟真的在外边看没什么区别。”
杜小虫表示赞同的说:“我和许琛第一次见到时,也吓了一跳呢。难道老大不再青市挑地方仿制却跑来了即市。”
“知道李忠孝他爹以前是干嘛的不?”徐瑞笑着说道:“铁匠,特别是擅于仿制和加工精巧零件,李忠孝多少也继承了父亲的一点衣钵,昨天我见到他接单时的表情,就知道绝对会把活干的漂亮。”
我询问的说:“老大,接下来该如何跟楚傲一方交易?”
“这个不急,先去冯秃子的病房跟他合计。”徐瑞凝重的说道:“毕竟对方的交易对象是他,况且楚傲还是留了联系方式的。”
“我现在就担心一件事。”杜小虫眸光闪烁的道:“冯秃子手上已没有小金属箱了,落入王大臂之手。如果老疯子和动感侏儒针对王家父子是因为小金属箱,而三头蛇的幕后控制方也想要这个,万一老疯子、动感侏儒和三头蛇幕后控制方是一伙的,楚傲势必也会知道小金属箱已不在冯秃子之手!”
第六百八十章:交换方式!
“这……”我心脏咯噔猛跳,担忧的说道:“如此一来,对方留着冯秃子的儿子也没有用,岂不是就会撕票了?”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徐瑞眉头皱成了川字,他沉声说道:“但别把事情想的那么坏,没准三头蛇的控制方和动感侏儒加老疯子不是一伙的呢?而且对方还给了冯秃子一个月的时间,以他恢复意识起开始算的,我觉得不像和老疯子、动感侏儒属于同一阵营。退一步说,真是一伙的,就算知道了箱子不在冯秃子之手,并不代表警方找不回来啊?对外称把王大臂抓住了即可,只要没有撕冯小力的票,就有救回的可能。”
“嗯,但愿如此。”
杜小虫抚着皱巴巴的衣角,她打了个呵欠说:“老大,我先补一觉。”
“我也想补,感觉近期自己的五行之中严重缺觉。”我申请道。
“把车子停下,换我开吧。”
徐瑞把仿制的4号神秘箱子放入背包,我们立刻互换了位置,我倚在副驾驶睡着,醒来时发现自己一方已经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我和杜小虫缓了两分钟,意识清醒,便跟着徐瑞来到冯秃子的病房。
一推开门,冯秃子就问道:“老徐,把箱子找到了?”
“是阿,你看下是不是这一只。”徐瑞把自己背包中仿制的小金属箱拿出来递到床前。
冯秃子观察了五分钟,翻来覆去的就差没打开看了,他神色激动的道:“对,对,就是这只小金属箱!”
旋即,他和前妻相拥而泣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的儿子有救了!”
我心中有点感动。
“冯秃子,怎么联系对方交易,你知道的吧?”徐瑞问道。
冯秃子看着自己的前妻,“知道,知道,她和我说了。”
“我们就在这以你的口吻进那新企鹅号的空间留言吧。”徐瑞提议的说道:“这属于一种谈判,交易的方式决定着能不能把你儿子成功并安然无恙的换到手。”
“嗯,凭老徐你和你下属们的能力,我知道是不会办砸的。”冯秃子期待的道:“小力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徐瑞拿出手机,他又掏出钱包里的一封信纸,输入了提出交易方所神情的另一个新号及其密码,成功登上之后便跑到第一个新号的空间进行留言,“在吗?我是冯建树,我儿子是你们绑架的吧?你们想要的现在就在我这儿,打算怎么交换?”
对方不可能立即回复的,毕竟冯秃子什么时候进空间留言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对方不可能时刻盯着手机。
接下来我们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过了约有六分钟,我视线扫到了放在床前的信纸,注意到了其中一个字眼,“它们。”对方让冯秃子拿“它们”换回冯小力的小命。
我不禁疑惑的说道:“老大,不对诶,对方之前送过来的信上写的是它们而不是它,难道想要的事物不止这只小金属箱一个?还有别的吗?”
徐瑞和杜小虫听完,同时望向床上的冯秃子。
下一刻,冯秃子果断的摇头说:“没有了,吴青涛托付我藏起来的就这么一只小金属箱子。”
我拧紧眉毛,分析的说道:“有没有可能是这样,吴青涛获取的事物不止这么一只箱子,但其余的没有给你,只留下这一只箱子。而劫走你儿子那一方却以为吴青涛把东西全托付你藏起来了呢?”
冯秃子脸色大变,他心急如焚的道:“这……这岂不是坑我吗?!难道说凭这一个小破金属箱子,也无法换回我儿子的命?”
“恐怕是不一定。”杜小虫忽然插口说:“它们,指的不是一个个体。许琛分析的情况可能出现,但还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小金属箱子里边的事物,晃动一下就沙沙作响,这说明不止一个对吧?对方索要的事物不是箱子,而是箱子里边的事物们,这也可以称之为它们。”
冯秃子提起的心落了一半,他还是很担忧的道:“万一,万一真的不光这一个箱子怎么办?”
“还好我之前留言说的是对方想要的在你这儿,而不是点明了箱子。”徐瑞庆幸的拍着胸口,接着他安慰的说:“冯秃子你别急啊,这还没跟对方交流上呢,可不能自乱阵脚,搞不好过会儿你可能要和对方通话,千万别说漏嘴了啊!”
“嗯……”冯秃子如躺针毡,他前妻则更加的焦急。
……
我们仨就这样在病房陪冯秃子夫妇等待,办公室那边由黎源盯着监控屏幕,包括羊肠小道潜伏的叶迦和活斯人,他们没有传回消息,表示那边暂时并无异常出现。
过了五个小时,我们正吃着饭时,徐瑞的手机“叮当”一响,他当即拿去起手机,“对方回复了!”
我和杜小虫把脑袋凑上前,连冯秃子都让前妻把病房推挪到旁边。
对方回道:“你儿子目前没有事,不过,真能确定它们还在你手上吗?”
徐瑞思忖片刻,他按动手指回应说:“是的,但你说的它们都有什么呢?”
“外边封着一只小金属箱,你们看不见里边的它们。”对方迅速的回了一条说:“把小金属箱拍六张照片分别对应它的六面发到你用的这号空间,我会评论的。”
下一刻,这条留言中的交流就被删除了,还真够警惕的。
与此同时,杜小虫打电话联系了一个第九局的技术人员,让对方与企鹅公司交涉,试试能不能获得那号码的ip地址。
这边徐瑞已经拍完照片并传入了空间,以防对方万一能看出破绽,他故意拿像素极为一般的手机拍得,再导入了前一部手机。
过了五分钟,对方暂时没有评论,技术员却打来了电话,表示那号码并没有登录,用的是网页直接登录空间的方式,还是手机端,所以查不到。
没办法,我们只能继续由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隔了不久,对方评论了这相册,“确认无误,想如何交换?你先提吧。”
“我亲自去换是不可能了,现在躺病床无法动弹。”徐瑞随手回了句。
“无论是你先给东西还是我先给你儿子,彼此都信不过对方。”对方回复说:“不如让你前妻携带箱子,我指定交换所在地。”
徐瑞吧嗒着手机按键,“这怎么行?像你们这种心狠手辣之辈,万一把我前妻再扣下,我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难道你不想要儿子了?”对方淡淡的威胁着。
“儿子对于我来说固然重要,但是,这只小金属箱子恐怕对你们来说也特别重要。”徐瑞一边想一边打着字,“我得不到儿子,你们也休想得到它,别以为你们是光脚的我就是穿鞋的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好吧,我想现在警方在守着你的病房。”对方回了条道:“对于我来说,与你之间的交易,风险太大了。”
“我今晚就想让儿子回到自己身边。”徐瑞的态度不再是软的,因为已经抓住了对方的心。
对方回道:“我今晚也想拿都小金属箱。”
“对了,把我儿子的视频发一个,我要现在拍的,并且让他说一个绕口令。空间传不了视频,直接甩企鹅窗口发送文件。”徐瑞露出狡猾之色,点动着手指:“我爸是我爸,我儿是我儿,我是我爸儿,我是我儿爸。”
我和杜小虫差点就笑了,这绕口令够绕,说着说着没准会说成“我爸是我儿。”这样是以防对方已经撕票但提前保存的照片、视频和音频来让自己一方以为冯秃子之子还活着的情况。
“……”对方发了一个表示无语的省略号,接着道:“好吧,该死的,稍等。”
渐渐的过去了十分钟,对方终于把一份视频文件发过来了,徐瑞接收就耗了50m的流量,他虽然心疼,但也没辙,毕竟这时候无线网和企鹅小视频的功能还没有流行。
他把文件导入了手机播放软件,打开之后屏幕中间出现了一个小男孩,他浑身脏兮兮的,但没有明显的外伤,唯独就眼睛哭的红肿,不过脸被对方特意擦干净了。
这小男孩身处于一个简陋的房间,时不时的还有狗吠和鸡叫的声音,他应该被对方带到了乡下的某个村子。
“小力,这就是小力。”冯秃子和前妻激动不已。
过了数秒,冯小力开口说道:“我爸是我爸……我儿是……”
“我儿是我儿。”对方的声音出现并教着冯小力,因为这绕口令连大人都未必能一次记住,何况是开智不久的孩童?
“我儿……是我儿。”冯小力微微颤抖,他恐惧的道:“然后呢,叔叔?”
“我儿是我爸。”对方说完意识到错了,连忙改口说:“不对,错了。我爸是我儿,唉,又错了,等下啊,我看看手机。”过了片刻,对方接着道:“我是我爸儿。”
冯小力学着说:“我儿是我爸。”
男子训斥的道:“笨死了,跟着念都能错,听好了,我是我爸儿!”
冯小力又说错了。
就在这时,男子的手出现在屏幕,抽了这孩子一耳光,脸蛋瞬间留下了通红的巴掌印,我们则看的愤怒不已。
不过这一耳光起了作用,恐惧使然,冯小力跟着对方把剩下的两句一次性念对了。不仅如此,对方还特意把屏幕对向墙上的电子表,时间是今年今月今日的今时。
电子表能调,但房间之内的光线和阳光投进来的角度却无法作假。况且绕口令已能说明冯小力没有生命危险。
徐瑞关掉视频,对方已在空间回复了,“看完了?放心了吧?”
“你竟然敢打他耳光!”
“这比起我们的交换来说是小事,谁让你的绕口令难说呢?”对方提议的回道:“不如我们这样交易吧。三天之内,我花钱请一个无关女子带你儿子坐飞机,起飞之后到落地至少有两三个小时的样子,不仅如此,等飞机行了一半才会告诉你们哪个城市的哪次航班,但同时我还会派一位手下同上飞机,如果你们在飞机落地之前没有把小金属箱放在我指定的地方或者联系机组人员以及飞机降落地警方想空手套儿子,另外也不准跟踪、不准在指定地点安排警力,否则,我就会让杀手把他无情的杀死。倘若你们不耍花样,我也不会让自己的手下暴露,毕竟能执行这任务的手下要花很久去培养呢。我觉得,这个交换方式或许是对你我双方都有利,你认为呢?”
我们忍不住彼此对视,第一次遇见如此的交换方式,这未免也太过于谨慎了!
第六百八十一章:国际航班!
“老大,这种交换方式能做吗?”杜小虫询问道。
徐瑞对冯秃子笑了下,他把我和杜小虫拉到病房外边的走廊,叹息的说:“能倒是能,我就后悔一件事,忘了让李忠孝仿制箱子时在里边加个定位窃听装置,不然那边成功接到了冯小力的同时,这边也能抓捕楚傲了。”
杜小虫盯着手机的屏幕,“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再请李前辈出手仿制一只4号神秘箱子啊。”
“万一,交换时间不是在第三天而是第一天呢?”徐瑞摇头说道。
“老大,其实你不用后悔。”我安慰的说:“李前辈仿制箱子肯定在高温环境之下,就算之前想起了安放定位窃听装置,也必然会因为高温导致其烧坏的。况且现在能凭一个假的小金属箱换回冯小力已经赚到了。”
“说的也对。”徐瑞释然的推开房门,我们一块来到冯秃子夫妇身前,他按动手机回应了对方,“你提的交换方式,我接受了,还请尽快安排我儿子的航班吧。”
值得一提的是,对方想安排冯秃子儿子上飞机,虽然几岁而已,但也要证件,也就是说户口本。对方花钱请一个无关女子带着冯小力,势必也会提前把准备好这一切,用跟冯小力年龄相仿的孩子所在的户口本,再把他稍微打扮下,即可蒙混过关,所以我们无法通过各大航空公司提前知道冯小力被安排到哪次航班。
因此,这次的交换,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权,却也不算被动。
接下来我们哪也没去,就一直待在冯秃子的病房。
如此持续到了夜间九点,徐瑞的手机“叮当”响动,我们立刻看向手机的屏幕,对方又回复了一条说:“航班已经确定了,打算坐明天的飞机,不过超乎你们的想像,我不会把自己手下往火坑里推的,回头再联系,望你时刻保持对空间动态的关注,晚安。”
对方确定了利用哪次航班?
竟然还说超乎我们的想像……
我和徐瑞、杜小虫面面相觑,不过熬到现在也累了,就跟冯秃子夫妇说了下,我们便离开医院吃了点食物接着在旁边的一家宾馆开了两个房间。
杜小虫拿房卡刷开房门,我和徐瑞陪着她进去检查完窗子等是不是安全的,就放心的撤出房门,临走之前我特意叮嘱道:“杜姐,把门闩插好,如果有情况立刻打我和老大的手机。”
“放心。”她笑着把门关死。
我们来到自己房间,洗完澡就开始睡觉,这一晚倒没再发生什么事情,但第二天早上近八点时,我听见徐瑞那正在充电的手机响了一声,就迷糊的下地去桌子那拿,点开屏幕进了空间一看,对方回复的消息却让我睡意全无。
“冯小力已经登机,等到飞行一半时,我再联系你。”
这么早就上飞机了?
我诧异的把徐瑞推醒,他忙问怎么了,我把屏幕对向徐瑞,他看完深吸了口气道:“够快的,按对方说的,等吧。”
过了一会儿,杜小虫敲门。
我打开之后待她进来坐下把事情一说,杜小虫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她狐疑的说:“老大,许琛,你们觉得对方为什么昨天说完航班确定好了又加一句超乎我们的想像,不会把自己手下往火坑里推呢?我总觉得不对劲啊。”
“对方起初提的有真有假,打马虎眼的是起飞到落地两三个小时,以及今早联系咱们的时间。但大体交换框架是不变的。”徐瑞沉思了半晌,他摇头道:“可我还是想不明白对方加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我眉毛渐渐拧紧,想着想着,脑海中灵光一现,我便瞪大眼睛道:“不会是这样吧……”
“哪样?”
徐瑞和杜小虫同时看向这边。
我猜测的说道:“假设交换顺利完成,对方随车的那手下不可能跳飞机离开对吧?等到飞机落地,对方认为警方接到冯小力的同时,也会对所有乘坐飞机的乘客进行排查,如此一来,对方手下就极有可能被发现并遭到逮捕,这就是对方所说的火坑。”
过了片刻,我接着道:“老大你刚说两到三个小时是打马虎眼的,那么一来时间就可能不至于此,甚至可能非常久。最久可能终点就并非华夏境内的航班了,试想一下,倘若终点在境外的一个国家,虽然我们能联系其它国度的警方接冯小力,但对方的手下呢?总不能把所有乘客都原封不动的再返往境内吧?如此的话,对方的手下就会没有危险的逃离了。而这边的小金属箱也早已被对方安排的人拿到手,就此成功交换!”
“国际航班!”杜小虫俏脸紧绷的道:“难怪对方说超乎咱们的想象。”
“小琛脑子转的够快……我自叹不如啊。”徐瑞叹息的说道:“好歹事先能有个准备了,我们洗漱完吃了早餐就去冯秃子的病房,坐等事态进展吧。”
“好的。”
我迅速的洗完,徐瑞只简单的刷了牙,便与杜小虫离开了宾馆。我们把肚子填饱来到医院,没有把自己的推测跟他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担心。
……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七个半小时,这一刻,徐瑞的手机再次响动,对方回复了,称航班是京南禄口机场到美国洛杉矶机场的,今早七点半发车,预计十五个小时上下抵达,现在给我们二十分钟的时间联系机组人员确认冯小力在不在上边,接着再谈小金属的事情。
徐瑞跟冯秃子前妻询问了冯小力的年龄、身高、体重以及身上有无胎记或者可当作记号的痣、痦子、疤痕之类的事物,便十万火急的联系到第九局的情报部门,把讯息逐条说完并发了张冯小力近期的全身生活照,不仅如此,还叮嘱就算锁定了目标,暂时也不要有任何异动,暗中盯住就行。
过了十五分钟,情报员打来电话表示已和机组人员确认,二等舱之内确实有这样一个小男孩,对方是一个自称他母亲的中年女子。这小男孩的脖子上有块小疤,肚脐左侧有块红色胎记,这和冯小力的情况一致。
情报员又把机组人员发来的影像传过来了,上边的冯小力眼色暗淡,无时无刻不是一副恐惧的样子。
“这是我家小力。”冯秃子前妻极为的笃定。
徐瑞点了下头,他再次联系情报员,让其与洛杉矶机场的异国警方,务必在飞机下来时把这小男孩截留并送回华夏的青市流亭国际机场。
而冯秃子那位暗中盯着的手下,暂时先不管了,省的对方有什么后手,毕竟小金属箱是仿制的,换回冯小力才是重中之重的目的!
过了两分钟,徐瑞拿起手机连连按动,回了一条说:“已经确认完毕,小力在二等舱,然后呢?我如何把小金属箱给你们?”
对方立即回复道:“一个小时之内,你托同事也好或者其它部门的警员也罢,一个两个无所谓,但不能太多,把小金属箱拿着连同手机前往医院门前马路对过的公交站牌,等我进一步的指示。哦对了,把小金属箱装入黑色袋子,但口子不能封死。另外,再让送箱子的人戴上蓝色一次性口罩。”
“好吧。”
徐瑞回复完毕,他把视线移向我和杜小虫,说道:“琛虫,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我和杜小虫凝重的点头,拿了老大的手机和装入小金属箱黑色袋子,就离开医院来到对面的公交站牌下方。
第六百八十二章:成功交换!
过了约有半小时,对方回复了一条,“我安排的手下乘坐16路公交,再有一站就会到医院了,等会儿你们也上这辆车,但下一站时就立刻下车,并把小金属箱放在自己座位下边就行,我手下察言观色的水平很强,所以千万不要有除了戴口罩之外的警察上车,也不准派人跟踪,否则等待你们的将是冯小力的尸体。”
“知道了,真烦啊。”我回了一句。
对方打了两个简单的字,“呵呵。”
我和杜小虫翘首以待,过了三分钟,16路公交终于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并减速的驶到站牌前。我们当即把口罩戴上并上了车,还有座位,但近乎达到了满员状态。
我和杜小虫观察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谁像不法分子。
没多久,车上的电子音响起,报站了,我们已能透过玻璃看见下一站的站牌,这时,杜小虫把黑色袋子塞入座位下方,她和我站起身,等车一停就立马离开公交车厢。
我拿手机打开空间回道:“已按你的吩咐办完。”
不到两秒,对方就有了回应,“待会儿我手下验收完毕,我再联系你。”
我一边和杜小虫徒步前往医院,距离不算大,约么五分钟就能到了,同时也给徐瑞打了电话说已经办完。
就这样,我们抵达医院进了电梯时,收到对方回复,“验收完毕,你们没有耍花样是最正确的选择,再等一个小时,我手下到了安全的地方,无法再被你们用任何方式监控到时,我就会通知飞机上的手下保持安静,那时,你们就能联系机组人员把冯小力带去安全的位置了。”
“行。”我按了一个字。
不多时,我和杜小虫来到了病房,把对方最新的回复给徐瑞和冯秃子夫妇看完,接下来就是等了。
这一个小时过的极为漫长,终于,对方再次回复道:“ok了。”
徐瑞想回应对方时却发现登录失效,这意味着对方改了这号的密码。事不宜迟,他即刻联系情报员,耗了五分钟,情报员回了电话表示机组人员已把冯小力带去了驾驶舱。
这边的我们均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
徐瑞把车钥匙掏出来递到我手上说:“小琛,你和小虫前往16路公交所在的公司,调取那一趟的监控影像,我打车回警局,你那边查到谁拿到黑色袋子在哪站下车之后就立刻通知我,我试试能不能查到对方手下的去向。”
“好的。”
我跟杜小虫来到停车场,钻入车子便前往公交公司,花了半个小时去查,发现在我们前脚刚下车,后脚之前坐在我和杜小虫后侧学生模样的男子,弯下身然后又坐起来了,他在医院前边第六站下了车,这学生模样的男子背着书包,极有可能把装入黑色袋子的小金属箱放在了里边。
我们又翻了剩下的监控影像,除此之外没再有谁在那位置做出弯身的动作,因此,这学生模样的男子十有八九便为楚傲的手下。
我拨通了徐瑞的号码,道:“老大,注意,花鸟市场那一站下来了一个背着书包的男子,学生打扮,就是他了。”
“花鸟市场?好,我知道了。”徐瑞挂掉电话去翻道路监控影像。
我和杜小虫谢过了监控管理员,就返往了警局。
抵达时,徐瑞已回到办公室,他摊手无奈的表示,那背包的学生戴上手套钻入了旁边停放的空出租车的驾驶位,以最近的路线跑出城门上了高速。接着联系高速警方,查过监控发现那辆目标出租车过了11号测速监控,但没有再12号测速监控的视野出现。高速警方就派车子去这一路段查看情况。结果呢?这出租车停在了离应急车道上边,里边空荡荡的。
凭此,徐瑞推测这楚傲的手下携带小金属箱翻过了护栏进入了荒郊野地,这等于四个字,不知所踪!
我们相视无奈,楚傲一方实在太狡猾了……
“老大,我觉得,要加强医院中对冯秃子病房实施保护的警力。”杜小虫担忧的说道:“如果楚傲发现小金属箱是伪造的假货,他势必会展开报复的。”
“警力确实要增加。”徐瑞笑着分析的道:“不过,楚傲恐怕是发现不了小金属箱的真伪,因为4号神秘箱子被吴青涛得到托冯秃子藏于家中,这说明楚傲不大可能接触过4号神秘箱子。但他要是把这个献给了三头蛇的幕后控制方,如果是直接打开小金属箱,估计就有可能被发现是假的了。如果不打开而是有野心想把四只神秘箱子全部凑齐或者想把4号神秘箱子拿去做交易,那么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发现箱子的异常。”
“对。”
我赞同的点动脑袋。
……
傍晚,我和杜小虫、徐瑞去了一次那学生模样的男子所弃车的位置,翻过护栏观察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痕迹。不仅如此,下午时徐瑞就调了武警连同警犬过去,嗅到几十米时就断了,因为对方留了好几个小堆有刺激性气味的事物,比如辣椒粉之类的。
过了没多久,情报员打来电话说冯小力已上了洛杉矶机场飞往青市的航班,大概明天上午就会到地方,让我们安排接机。
这一晚我们睡了一个好觉,不过杏花村一带的羊肠小道那儿,仍然毫无异常。叶迦和活死人的食物与水不够用了,并且纸也已经耗光。凌晨时分,徐瑞亲自开着一辆便衣的车去送了一堆食物加水,以及两卷卫生纸,毕竟解决完大的总不能拿树枝、棍子之类的刮吧,那得有多疼啊?
……
第二天的上午没有什么事,我和杜小虫驾着车子提前来到了机场,过了一会儿,冯小力所在的飞机落地缓缓停下,等乘客们下完,他由两名空姐牵着手出现在我们的视野。
我和杜小虫跑到近前,出示了证件之后并拨通冯秃子前妻的手机,让她和冯秃子分别和儿子交流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杜小虫抱着冯小力钻入车子后座,我踩下油门前往医院。
……
医院,冯秃子的病房。
我们望着这一家三口泪流满面的相聚时,心中就像照入了阳光。站了片刻便没再打扰冯秃子一家,悄无声息的离开病房并返往警局。
徐瑞趴在桌子上补觉。
蒋静静则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我们把老大推醒一块吃完,不得不说,阿黎挺有福气的,蒋静静的厨艺好的不得了,她说以前妈妈患病,由于爸爸要工作养家和赚医药费,蒋静静就休学一年在家照顾母亲,厨艺也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
黎源和蒋静静去研究“战争之矛”了,我与杜小虫守在电脑屏幕前,注视着这万年不变的景色。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六个小时……
视野完全化为了乌黑色,淡淡的月光让其还有一点辨识度。然而盯了一下午,我眼睛酸的不行,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终于闭上了。
我坐在这迷迷糊糊的睡着时,忽然感觉到手臂传来一股钻心疼痛,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这是杜小虫的指甲正捏着自己皮肤的一丁点小肉。我有气无力的道:“杜姐,怎么了?就不能用温柔的方式把我叫醒吗?”
“已经温柔的叫了你三次,阿黎和老大都能作证的。”杜小虫抬手指着屏幕说道:“等了这么久,总算出现了异常。”
异常出现?!
我揉动眼睛,视线投放在光线模糊的监控影像……
第六百八十三章:箱子守护者
这一刻,杂草连同盖子已被在里边朝上的顶开,斜立于洞口的边缘。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却手脚麻利的翻上来大口的呼吸了两下,他朝底下说道:“方老弟,还是外边新鲜啊。”
“是啊。”接着监控视野中又上来一个中年男子,他一边舒展着手臂一边说道:“我们去路口等吧,这次去市区可得多买点好吃的好用的,唉……这种见不得光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呢?真怀念以前那种风光,可惜与3号箱子失之交臂,没能去传说之境,却成了这种箱子的守护者。”
“我比你更倒霉,之前跟你还有他们斗了这么久,却连箱子的毛都没有见到。”老头子打了一个饱嗝,他低头看向地洞下方,“李拐子,你这狗日的记得把盖子封好,小心有蛇钻进去把你们毒死了。”
下方响起了一道催促的声音,“妈的,待会儿就半夜了,还墨迹呢?估计小刘已经在路口等着,麻利的去吧。”
旋即,那个沾着杂草的盖子被合上了。
与此同时,徐瑞的手机响动,叶迦打来的,他说有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男人现身了,但交流的内容却令他无法听懂,不过听起来是前往市区的,而地洞下方则有一个名为李拐子的男子,由于老头子说的后半句是“把你们毒死。”由此可见,里边不止李拐子自己,询问要行动还是继续潜伏?
“这还用问吗,静观其变,不准擅自出手。”徐瑞挂掉电话,接着活死人的打进来了,他汇报的说道:“徐组长,叶迦和你的交流,我已经听见了。现在我这边也有了异常情况,一分钟之前,羊肠小道的出入口前,停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无法看清里边,但司机探出半个脑袋抽烟,应该是在等那个地盖钻出来的老头子和中年男子。”
“任由对方离开即可,他们还会再回来的。”徐瑞吩咐的说道:“哦对,另外,把车牌号和车子离开的方向记录一下,我这边好到天眼部门随时翻取路段监控。”
“妥妥的。”活死人挂掉电话之后的第三分钟,发来了一条信息,上边记了黑色商务车的牌号,不仅如此,它离去的方向是杏花村,极有可能通过那边的路线前往市区。这条路我们走了已有不少次,必经哪个路口的监控已了如指掌,徐瑞事先把屏幕切换为那路口的影像,就开始耐心的等待。
我和杜小虫在一旁则想着那老头子和中年男子之间的短暂交流,这透出的讯息无疑是巨大的。
老头子说“还是外边新鲜。”
这表示他们一方在那个地方待了不是一天两天这么简单,绝对很久了。但经常会去市区进行采购,除此之外没事很少离开地下空间。
其次,那个中年男子也就是老方说怀念以前的风光,但与3号箱子失之交臂,导致其没有前往传说之境,却成为了这种箱子的守护者。
老方以前究竟风光到什么程度呢?神秘箱子关联着传说之境,但后者又是什么地方,竟然起了一个如此玄幻的名称。还有就是老方和老头子以及下边的李拐子和其他人,藏身于此的用心就是守护箱子吗?
之前的老头子说跟老方还有他们斗了这么久,却连箱子的毛都没有看见。
这能分析出到老头子和老方以前的关系应该是对立的,所谓的“他们”就是像老头子、老方他们以前一个级别的,却同样成了这种箱子的守护者。
不过,对方守护的箱子是一只还是四只就无法推测了,毕竟2号神秘箱子之前可是在萧璃那儿,4号箱子落入了吴青涛之手又给冯秃子藏于自家。
但是,老头子口中的“他们”,恐怕是得到了一个或者多个箱子,前往了“传说之境。”
不难猜测,老头子和老方可能属于七罪组织幕后的势力。
我们仨越来越迷糊了,神秘箱子里边究竟装了什么事物?交流讨论了很久也没有得到一个所以然,只好暂时搁在一边,没准啥时候就忽然想到了。
就在此刻,监控屏幕上出现了牌号与活死人发来的号码无异的黑色商务车,速度已达到限速最大化。
徐瑞熟能生巧的连连切换着屏幕,以便于对于这黑色商务车的追踪。渐渐的,对方的车子驶到了一个极为热闹的市中心区域并停在了旁边一条繁华的街道的店铺前。
我们屏息凝神的盯着影像。
老头子和中年男子下来了,但黑色商务车的驾驶员小刘却没有打开出门,静静的倚在窗口一边抽烟一边等待。
老头子和中年男子第一件事就是进了卖场,接下来的我们看不到了。
“小虫,你继续在这盯着黑色商务车的动静。”徐瑞站起身,他把杜小虫按在座位上说:“我和小琛去那地方,试试能不能近距离的监视再取得一点指纹、头发之类的。”
杜小虫翻了个白眼说:“说的好像跟你要对他们下蛊一样。”
我和徐瑞笑笑就跑出天眼部门,借来一辆银灰色的大众,就前往了目标所在地。现在是八点二十分,我们抵达时也就刚过九点,故意把车子停到了黑色商务车的旁边不远处,我和徐瑞并不担心那司机小刘察觉到异常,就算把我们的脸认出来了,也一定不会认为我和徐瑞就是冲着他和老头子、中年男子来的。
我在车内给杜小虫打了一电话,她表示十分钟前看到老头子和中年男子拎着大包小包的离开大卖场,返回黑色商务车前将东西塞入后备箱,就又一块深入了街道逛荡,方才进了一家活鱼餐馆,可能是给肚子攒油水去了。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下车和徐瑞分别点了一根烟,边抽边往街道深处移动,途径那辆黑色商务车时还特意瞟了一眼,这小刘的脑袋早缩回去了,车窗子也处于封闭状态,我耳朵一动,听见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呼噜声响,敢情是睡的正香呢!
就在这时,徐瑞故意把打火机仍地,他弯腰去捡的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的探入其随身背包,取出一个小玩意抛向黑色商务车的底盘。徐瑞镇定自若的站起身,跟着我一块走开了。
我好奇的问道:“老大,你扔的什么呀?”
“磁力定位器。”徐瑞介绍的说:“这可不是什么新装备,大概再有不久就会被淘汰掉。不过我觉得磁力定位器在某些环境下极为适用,就像现在一样,随手一扔就能吸附到目标车辆的底盘下侧。唯一的缺点就是磁力定位器粘力的不稳性,万一车身颠簸的幅度过大,就有可能把它甩掉,所以听天由命吧,我也不敢在离车子过近动作太明显,就没办法安放别的定位装置,谁知道那司机小刘是真睡还是假睡呢?”
“怪不得以前没见你用磁力定位器,它那确定确实致命。”我叹息的说:“它放在别的环境,也难以起到作用吧,直接粘在哪儿,首先要金属,但附着于表面还不是固定死的,这就容易被察觉了,其次放在事物里边,如果目标不小心拿这事物接触到金属物,势必会感觉到磁力。唉……真挺可惜的。”
过了不一会儿,我和徐瑞就到了杜小虫说的那家活鱼餐馆的门前,里边人挺多的,但空位还是有的。
我和徐瑞走到其中,环视了一圈,迅速锁定了老头子和中年男子!
第六百八十四章:捞外快
我和徐瑞在对方隔壁的隔壁桌子前坐下身,侧着坐的,眼角余光能望清他们的一举一动。徐瑞点了一份酸菜鱼和两份米饭。我们等待的同时,注意到老头子和那中年男子竟然有五个盘子被端上桌子,其中四样我都没尝过啥味道,他们这一餐消费下来起码有两三千了,还真挺会享受的。
老头子和中年男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时不时碰两下杯喝上口价值不菲的酒水。
“老大,你说他们做箱子守护者之前什么身份啊?”我纳闷不已。
徐瑞把茶杯倒满说道:“肯定来头不小。”
我拿起手机,隐蔽的拍着那老头子和中年男子,但并未过于贪婪,拍摄了六七秒就关掉手机,毕竟对方不是普通人,拍久了难免会察觉到异常,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们试着竖起耳朵听,然而这里较为嘈杂,对方说话声音又不大,干扰的只能偶尔听清几个字。
没多久,我们的酸菜鱼好了,还别说,就两个字,好吃!
我和徐瑞缓缓的吃着这“夜宵”,值得一提的是,老头子和中年男子在那边吃着的同时,也有时会警惕的观察四周,蛮谨慎的。
过了半个小时,对方擦干净嘴巴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和徐瑞并没有动,有序不乱的吃着,否则他们可能会察觉到被我们跟踪。等对方买完单离开店门。我拨通了杜小虫的号码,说目标们已经出门,让她密切保持监视,等五分钟或者他们进入下一家目的地时再报一次,我和徐瑞那时再动身。
过了不久,我接到杜小虫的来电,她说目标们去了隔壁街道的一家电玩城。徐瑞当即买单,我们缓缓的来到了那家电玩城,里边充斥着各种电子音效,极为的吵耳朵。
我掏腰包兑换了二十块钱的币,分了徐瑞一半,并低声问道:“老大,发现对方在哪没有?”
“这第一层好像没有,咱去二层看看。”徐瑞把玩着手中的一堆游戏币,与我并肩走上楼梯来到第二层,中年男子和老头子正在两部摩托机上边互相比赛呢!
他们情绪亢奋的连年轻人都自愧不如,尤其是老的,就不担心过于激动导致犯病抽过去了?
就在此刻,徐瑞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他把蛤蟆镜摘下放入口袋道:“小琛,你去别的地方自己挑着玩吧,我会会这两个箱子守护者。”
我点头来到一台印着拳皇图案的游戏机前,投完币,选完人物就开始了噼里啪啦的跟机器对打,就像砍瓜切菜一样无往不利。
打完一局,我视线撇向不远处的摩托机,老头子和中年男子已比完了一把,前者输了,嚷嚷着再来一把,中年男子不屑的说奉陪到底。但旁边的徐瑞也骑上了一台摩托机,投完币果断的加入了这场对局。
老头子和中年男子侧头看向徐瑞,后者目视自己的显示屏笑着说道:“我自己玩没意思,跟你一块跑。”
对方的角度是无法看见徐瑞鼻子另一侧的眼睛是假体的。
中年男子冷哼的道:“想和我们玩,不加点赌注就太没劲了吧?”
“多少,你们说?”徐瑞满眼的无所谓。
“一局一千块的。”中年男子说道:“鉴于我这边是两个人,所以你要是跑第二,就等于不输也不赢,你要是跑第一,我和这老家伙每人给你一千,你要是跑第三,给我们分别一千如何?”
徐瑞把鼓鼓的钱包掏出来晃了下,“有本事就来拿。”
“老方,看样子今晚咱们的吃喝玩乐有人包了。”老头子阴笑着说。
中年男子胸有成竹的说道:“老家伙,你可别拖我后腿啊。”
“比十次你起码输三次还好意思瞧不起我?”老头子说完就凝重的握住摩托把手。
过了片刻,徐瑞和他们的对局即将开始,电子屏上边显现着倒计时,3、2、1……go!
我眯着眼睛观察,忘了这边自己的对打已经开局,就被机器给打死了。不过我真为徐瑞担忧,他一直吊在尾巴,老头子一马当先,中年男子其次,难道真的要把两千块钱拱手送给对方?
……
拐了一个大弯,三者离重点不远时,徐瑞竟然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把油门加到最大化,屏幕的车身都不稳了,这极其危险的,忽然间,徐瑞故意控制自己的“摩托车”往石头上一拱失去了平衡,猛地倾倒在地并连人带车贴地往前疾速的蹿着,竟然一举超越了老头子和中年男子控制的摩托,由于判定车祸到重新复位有一个间隔时间,故此,徐瑞率先过了终点线!
如此一来成绩算作有效的,排行榜出现,徐瑞比老头子领先了0.1秒……
老头子目瞪口呆的道:“这样也行?”
“无耻,简直太无耻了!”中年男子取出二十张百元大钞放到徐瑞手上说:“这是我们两个输的。”
徐瑞往指尖来了一口吐沫星子,数完塞入了口袋道:“玩一把就能赚两千,感觉人生都完美了,两位,还继续吗?”
“再来一把!”老头子不服气的挑了另一张地图,准备对局。
就这样,他们仨再次比拼起来,这回徐瑞自始至终领先到终点,把老头子和中年男子彻底甩的没脾气了,乖乖交了两千,二者表示不玩了,晦气的离开摩托机去玩别的。
徐瑞朝我递了一个眼色,我们分头离开了这家电玩城,他笑着说道:“我们回警局吧。”
“老大,不继续监视了?”我不解的道。
徐瑞分析的说:“这次二者出来应该就是采购和单纯的玩乐。”
“老大,以你第二把的水准,第一把是故意吊在二者后边的?”我一边走一边疑惑的道:“为什么啊?”
“笨。”
徐瑞拍着鼓鼓的口袋道:“如果第一把就显露出了本事,对方还敢来第二把吗?岂不是就等于少赚了两千元?所以第一把要赢的让对方极度不服,这把外快捞的爽啊!”
我无语的跟他返往车子前,发现对方的司机小刘还在睡着呢。徐瑞发动车子,返回了警局,我们洗漱完就睡觉了。而杜小虫负责继续通过道路监控盯着那边,这是为了看一下二者今晚都会去哪些场所。
……
第二天上午,我们起床来到办公室看见杜小虫昨晚睡觉前留的字条,上边记录着老头子和中年男子昨晚的动态,电玩城、ktv接着是夜市,进而回到车子,前往了东区一块疑为红灯区的街道待了四十分钟,又返回车内去了一家酒店前,但没有下车,三者在车子上过了一晚,今早六点半前往了批发市场,买了一堆吃的用的搬回车子,这才返往杏花村那一带的羊肠小道,杜小虫熬了一夜,所以返回宿舍补觉了。
徐瑞打开电脑,他打开了磁力定位器的配套软件,输入编号,屏幕中出现了目标车辆的位置并匀速的移动着,此时那辆黑色商务车正由杏花村返往市区,所幸磁力定位器没有掉链子在半道上被震掉。接着,徐瑞又调出了之前自动备份的移动轨迹,把它和地图对比了下,完全与杜小虫的记录相符。
我联系了叶迦,他说二十分钟前老头子和中年男子进入羊肠小道返回了杂草盖子所在的地下空间,还拿回了大包下包的事物。
“老大,坏了,昨晚咱们忘了一件事。”我缓过神来说道:“没有获得老头子和胡宗南男子的指纹、dna检测样本。”
“dna样本我已经采集到手。”徐瑞掏出两个证物袋,每只里边均放有一团黏糊糊的卫生纸,他介绍的说:“这是二者的唾液。”
第六百八十五章:曾经的审判者们!
我极为诧异的道:“老大,哪来的?”
“昨晚临离开电玩城时,我拿卫生纸在摩托机旁边抹的。”徐瑞笑着说道:“你顺另一个门离开没看见。”
“够绝的。”我心中的石头落地,拿着两只小证物袋前往了鉴证员的办公地,叮嘱说等出来了结果第一时间通知我们a7,我就回来了。
老头子和中年男子返回地下空间就没再有异常动静。
而犹如昙花一现的动感侏儒以及老疯子,也没搞出新的动静,我们只能静心的等待。然而就在下午五点时,我的手机响了,鉴证员打来的,他吁了口气道:“其中一份唾液样本的dna信息无记录,但另一份的却有!”
我喜上眉梢的问:“什么来历?”
“暂时无法查看,因为这份信息已被列为绝密了,恐怕得你们让第九局放权限。”鉴证员无奈的说道。
“啊?列为绝密了?”我心中更加惊喜的说道:“好的,我们马上就去你那儿。”
通常来说,一个人的dna或者指纹信息被列入了第九局的绝密档案,对方要么是官方的重要成员,要么是穷凶恶级的罪犯!
我把这情况一讲,徐瑞和杜小虫满心期待的与我一块来到鉴证室,推开门,望见鉴证员正在那吃盒饭,他身前的电脑屏幕还保持着弹出来的窗口,“无权查阅,是否申请权限?”
徐瑞抬起手礼貌的说道:“这位兄弟,回避一下。”
“好的。”鉴证员捧着盒饭去另一道墙前的桌子继续吃。
我和杜小虫、徐瑞凑在电脑前,先是联系了第九局的情报部门,旋即点完申请,下一刻就显示了申请成功。
我们迫不及待的盯着屏幕,建档时间竟然为十三年前!
“身份无法确定,但疑为七罪组织的狠之一脉的审判者或者其随身的重要手下。”
这份dna所出现的案子是十三年前一件连环凶杀案的第六案,之前的五位死者加上第六位死者的死法均不相同,但均表现出凶手的心狠手辣且极具针对性。
第一个死者,遭到的挖眼并把眼睛嚼入口腔,他生前是一位记者,喜欢偷拍并勒索对方钱财,否则就折腾的对方家不安宁,其中一次导致了受害者抑郁症发作,摔死了自己的孩子。
第二个死者,胃中、食道、口腔发现了二百零一枚1元硬币,不仅如此,手脚指甲均被扒掉。他生前是一号死者的哥哥兼合谋者,这堆硬币的来自于一个收废品的老太太,她家庭原本非常美满,但因为儿子摔死了孙子,经受不住这打击便悬梁自尽。
第三个死者,除了双手之外,身体其余部位完好无损,但双手被砍下放入油锅炸为干手。她生前是一号死者的女友,也是一名能力不弱的小偷,潜入居民家中作案共计六十余次,盗取的财物总价值约有七百万,其中包括六个家庭的救命钱。
……
第六个死者,死时身上缠着一堆电线,通电化为焦黑的尸体,心脏被挖掉以墨水染为黑色,他生前为一号死者的兄弟,却开了一家假药公司,坑害过的患者不计其数。
这份dna被发现于一根电线的胶皮外侧的一小滴血迹,痕迹专家判断这是凶手处理电线时不小心割破或者戳破手指而意外遗留的。
第七个死者……
……
我们逐字逐句的看完,这一系列的七件连环案,确实把“狠”字发挥的淋漓尽致,它们与万千雄的手笔近乎是一个级别的!
却也一样不是无端的狠,均有针对性。
但这建档时间为十三年前,万千雄只连任了一次,换句话说,十一年之前到二十一年之内的狠之审判是他上一任的!
我眉毛狂跳的道:“老大,这份dna是那中年男子的,难道他是万千雄之前的狠之审判或者当时狠之一脉地位较高的罪犯?”
“如此一来,昨晚的疑点就能说通了!”徐瑞把电脑页面关闭,他招手说道:“我们回宿舍谈这事。”
旋即,我们跟鉴证员道了别,就来到男生的宿舍。
“这中年男子十有八九就是狠之一脉的上一任审判者。”徐瑞分析的说:“首先,神秘箱子的意义非凡,他和老头子还有昨晚留在地下空间的李拐子是箱子守护者。然后昨晚中年男子说什么以前和3号箱子失之交臂,老头子说和‘你们’包括这中年男子斗了很久,由此可见,他们属于同一阵营却不属于同一派系,地位应该是相等的,并且能说这些话的,不可能是审判者之下的罪犯。所以,我认为不光是中年男子,连老头子和下边的李拐子,都是上一任某条罪脉的审判者!”
过了片刻,他接着说道:“神秘箱子共有四只,获得一个就有可能去所谓的传说之境,可罪脉却有七条,意味着有七位审判者,像现在霸皇霸后那种情况也只能算一位。狼多肉少的情况下,说明至少有三位审判者得不到箱子。不过暴之一脉以前都遭到张无物斩首,没准其它罪脉有的拿了两只箱子。总之,我觉得上一任中错过箱子的审判者们就是那中年男子、老头子、李拐子了,任务是守护箱子,可能有一定的期限吧,毕竟下一任的审判者们还要争夺。再退回来分析传说之境,极有可能是历任审判者们的最终去向。”
“怪不得一直没有谁能查到卸任的审判者去了哪儿。”我恍然大悟的点头。
杜小虫赞同的道:“再加上萧璃离开前留下的字条,神秘箱子关系到七罪组织能否彻底灭绝,试想一下,我们第九局就算把现场的几条罪脉全部摧毁,但传说之境的历任审判者们却还好好的,凭这批人的能力,再缔造出一个新的七罪组织完全轻而易举!”
“不过我有一个疑义。”我想了一下,说道:“老头子、中年男子、李拐子是箱子守护者,但他们守护的箱子呢?为何一个被萧璃拿到了,另一个落入吴青涛之手接着去了冯秃子那进而被王大臂获得?就算1号和3号神秘箱子被他们仨守护着,这也失去了箱子守护者的意义啊……让我更不理解的是,有两个箱子在流落在外,他们却按部就班的吃喝玩乐,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
杜小虫推测的说道:“恐怕只有一种解释,他们所守护的箱子在此之前,就因为使命的规则发放出去了,由这一任的审判者们凭本事争抢。”
“似乎我之前猜的不太对。”
徐瑞自我推翻的说:“严格来说,中年男子算是狠之一脉的上上期审判者,因为万千雄连任了所以算作两期,而老头子和李拐子与其地位持平应该也是之前的审判者,但其余的罪脉却并非都是连任的,欲、奴、暴都是新换的,不仅如此,其余四脉连任的审判者能力不弱,应该有争到神秘箱子的,为何还选择连任呢?还有就是,焦无道之前说的一点是真的,关键事物里藏的是地图,但通往的却是传说之境,如果一个箱子就能去,就不用分编号了,应该是四个箱子凑一块打开,获得者们一同前往传说之境。”
我凝神思考了半晌,说道:“黄忆薇、陶安然、凤求凰又是新任的审判者也许时机未到,未必知道箱子的意义,七罪组织争夺箱子的方式咱们暂时无法定论,但这四只神秘箱子的作用确实如老大分析的那样。因此,传说之境就是七罪组织的隐蔽养老地,萧璃把4号箱子留下并让咱们凑齐了再打开就是以防提前走漏风声被奸细知道导致对方做出转移。但她口中的努力和牺牲了很多年的‘很多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第六百八十六章:司机小刘
我们仨讨论了很久,争议还是有不少的,但大体的走势已经看出来了,现在真的2号神秘箱子被徐瑞藏起来了,就算我们得不到剩下的三只,换个角度想想,别人缺少这一只同样没办法发挥它们的作用。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已经出现的4号神秘箱子得到。我们认为,动感侏儒和老疯子还没有在王大臂手上取得那只箱子,但王大臂始终处于消失状态,而他以前又频繁的出入于那地下空间,4号神秘箱子要么被王大臂拿去了那儿,要么被他自己携带着隐藏了起来,这就关系到王大臂和地下空间那曾经的审判者们之间保持过去那样还是单漂了。
三头蛇的幕后控制者想拿到箱子,立场不明。
老疯子与动感侏儒同样想拿到箱子,立场也不明。
获得箱子的王大臂也是如此。
地下空间的老头子、中年男子、李拐子是箱子守护者,徐瑞认为暂时不能动他们,万一惊动七罪组织的隐蔽养老地就得不偿失了,打算过段时间还是没有关于4号神秘箱子的进展时再说。所以,叶迦和活死人近期要悲催的蹲守于此了。
……
过了半个小时,徐瑞手机响了,他接起之后说了几句就挂掉道:“小琛,我们去一号关押室吧,局头派来的战斗员已经到了,今天把许灿带去总部。”
“嗯……”我跟着老大来到特殊关押室前,把门打开,望见许灿气色恢复的不错,他自那晚见完萧璃就豁然开朗了。我清了下嗓子道:“许灿,现在送你去第九局。”
“弟弟,我们恐怕要再见了。”许灿满脸的不在乎。
徐瑞把许灿身上禁锢的锁链打开,反手押着对方,我走在前边心中百感交集的来到建筑顶端,武装直升机前站着六位全副武装的战斗员。
许灿被交接到对方之手,押入了机舱。
舱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和他对视了片刻,就转身和徐瑞下去了。我一边走一边问道:“老大,他去了总部会怎样?”
“按照惯例,由情报部门负责审问。”徐瑞推测的说道:“不过许灿身份摆在那儿,短期是执行不了死刑的,应该会被单独关押的。但说不准局头会把许灿送去七星牢房,暂时填补下霸之一脉审判者的空缺呢。”
我摇头苦笑了下,不知为何,无法开心起来,可能是因为血脉同源的缘故。
我们返回办公室,徐瑞看了下磁力定位器的动迹,这时黑色商务车已返回了市区,停在了北区的一个点,已有几个小时,始终没有再动弹。
这极有可能是司机小刘的落脚地。
徐瑞查完了这个位置所对应的现实路况,发现它处于新宁街的黄河湾小区地下停车场。他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道:“琛虫,我们去一下黄河湾小区吧。”旋即,他像想起了什么说:“蒋静静,你帮着盯下监控屏幕,阿黎,拿上你最小号的无人机一块行动。”
这是要抓捕的节奏啊!
想想也对,司机小刘并非天天去羊肠小道接老头子和中年男子,这点看对方昨晚的采购量就知道了,趁此空隙,我们把司机小刘抓获并审问,再施用点手段稳住司机小刘。
况且,就算小刘没什么身份,他身为司机,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少,我们就能凭此摸到地下空间的情况来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我们又借了一辆不同的便衣车辆,花了五十分钟,抵达了黄河湾小区。我们走入了物业的办公室,出示完证件,调出数小时之前的监控影像,因为目标明确所以迅速的就锁定到了司机小刘回来时的时间。
这黑色商务车驶入了地下车库,接着车门推开,小刘叼着一根雪茄下车走到了上边,他直接前往了九号楼的二单元,这是高层,电梯里边也有监控,我们发现他在十层离开了电梯间。
不仅如此,我们翻了来之前一分钟的车库影像,黑色商务车还停在那位置,故此小刘可能在家,也可能在期间徒步离开小区。
九号楼的十层共有四户人家,1001、1002、1003、1004。
我们查了业主信息,1002和1003这两家的登记名字均姓刘,但没有血缘关系,不过1003的刘姓业主年龄已有五十岁,所以司机小刘可能住在1002,名为刘百应,这房子买了有七年,算是住挺久了。
徐瑞把1002登记的身份证号码发给了吴大方,让其尽快把刘百应证件照传过来,并看下有无犯罪记录。
不多时,吴大方以彩信的方式把证件照发来了,配的文字是极为干净,毫无犯罪记录。加载完图片,我们盯着1002业主刘百应的证件照,又把地下车库内的司机小刘正脸影像调出来进行对比,极为相仿,毫无疑问就是他了!
我们问工作人员要了一份九号楼的户型图,离开物业办公室,钻回车子驶到小区九号楼后侧的十二号前,徐瑞吩咐的道:“阿黎,控制无人机那1002的窗子浪荡一圈,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对方无法发现的,但记住别闪光啊。”
“好!”阿黎推开车门,把独角仙轻轻地置放于地,他复位之后摆好了户型图,握住遥控器,沉稳的控制着“独角仙”升向上方绕过了十二号楼前往九号楼二单元的1002号。
我和徐瑞、杜小虫探头盯着显示屏,渐渐的,“独角仙”的视野正对着1002的卧室窗子,里边的床上放了一个小桌子,竟然围了三个赤着上身的男人打牌,桌子上除了三瓶喝了一半的啤酒,还有一堆现金,均为红晃晃的百元大钞。
通过其中一个男子的侧脸,我们确定他就是司机小刘,想不到这有另外两个男子,住在这的还是来玩的?如果是前一种情况,抓捕可就难实施了,因为必须同时把三个控制住。而后一种情况则是最好的。
“阿黎,再看下另一个房间和阳台吧。”徐瑞摇头说道:“第三个房间没窗子看不了。”
黎源一边操作一边观察,下一刻,独角仙对向了另一个房间,显然是有谁住这儿的,第一个房间的布置也是如此,由此可见,另外的两个男子可能与司机小刘同住于此。
接下来视野切换到了1002的阳台,晾晒了不少衣物,外设的晾衣架呈聚拢状态,放了五双鞋子,观它们的大小,就知道不是同一个人穿的。
意想不到的是,透过阳台的玻璃,我们发现客厅竟然还有两个男子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瓜子!
徐瑞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娘的,竟然住这么多人。”
“老大,这可怎么办啊?”杜小虫没了主意。
“不能急于这一时,我们先返回警局。”徐瑞发动车子,他一边调头一边说道:“司机小刘总有驾车离开小区的时候,落单就好办了,我们再通过定位器进行追踪。说到这儿,差点忘了件事,小虫,你包里还有伪装者和定位装置吗?”
“有的。”杜小虫点头道。
徐瑞忽然把车子熄火,说道:“小琛,你去把伪装者安放到九号楼二单元的门前,我去地下车库把定位装置安到车底盘,免得什么时候磁力定位器被震掉了。”
杜小虫取出这两种装置,记录完编号,我和徐瑞拿到手就分头行动了,办完之后我们返回车内,没有再耽搁,返往了警局。
途中,我们接到了冯秃子的来电,本以为他是想再表示感激或者约饭局之类的,却没有想到第一句话就十万火急的说:“老徐,对方给我发信息说箱子竟然是假的,让我们一家最好不要出门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六百八十七章:以身暖手
徐瑞神色一怔,说道:“冯秃子,我在开车,稍等啊这就去你在的医院。”
“好吧,你快点儿。”冯秃子郁闷的挂掉手机。
我担忧不已的说:“老大,这可怎么办?”
“让我想几分钟。”徐瑞把车子靠街边停下,他闭上眼睛冥思良久,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想到了,装傻充愣。”
我和杜小虫满眼的不解,“装傻充愣?”
“首先,箱子是一样的,仿制的和真的在外边看起来没有区别,唯独就是里边装的事物,由此可见,楚傲一方或者三头蛇的幕后控制者把这4号神秘箱子打开了,这才发现了是假的。”徐瑞循序渐进的说道:“其次,冯秃子只是帮吴青涛藏箱子而已,他又没打开过。因此,装傻充愣是最好的选择,咱们让冯秃子装傻充愣的跟对方说原封不动的给了对方,这样一来,加上对方知道冯秃子不清楚箱子的意义,焊封完好无损更不可能拆开,势必觉得是吴青涛或者之前的那一环节出现了差池,就不会把矛头对向冯秃子了。反正冯小力已经换回来了,冯秃子与这件事就没了瓜葛。”
“对,这么简单就能化解的事情,我们怎么没想到呢?”杜小虫赞同的道:“还是老大聪明!”
就这样,徐瑞重新启动了车子,驶到了医院。
黎源留在车内等待。
推开病房门时,冯秃子一家三口忧心忡忡的,他见到我们就问道:“老徐,那箱子是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啊,拿回来时就没打开过,谁也不知道里边装了啥。”徐瑞故作沉吟的道:“冯秃子,把你手机给我看下,我帮你化解这事,放心,牵连不了你们家的。”
冯秃子将信将疑的把手机递上前。
我和杜小虫站在徐瑞两侧看他打开手机的信息功能,文字与冯秃子电话中说的一样。徐瑞啪啪点动手指回了一句话,“没关机的话就请回复。”
下一刻便收到条信息,“还有什么可说的?”
徐瑞笑着按出几行字,把之前在车上对我们说的换了个视角分析完,又添了两句好话发送成功。对方像在思考,所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复说:“你说的对,把吴青涛托你藏的箱子又原封不动的给了我们,箱子出现状况与你无关,就这样吧。”
徐瑞把手机屏幕对向冯秃子和他前妻。
冯秃子看完之后还是有点放不下心,“老徐,他真不会针对我了?”
“应该不会的,毕竟他想找真的箱子,没必要在不相关的你这上边浪费精力和时间。”徐瑞稍作思考,提议的说道:“因为对方是穷凶恶级的犯罪分子,所以也不排除有那么点的可能性,这样吧,你们一家三口近期就在病房不要出去了,打水和上厕所什么的,最好带几位门口守着的警力,食物也让警员们去买,等到这案子破掉抓获对方时,再恢复正常的生活节奏。防守的固若金汤,对方也知道报复的成功率微乎其微。”
“嗯……老徐分析形势的眼光还是极准的。”冯秃子放了下了心。
“我们还有事情,先撤了啊,有事就打电话,保准随叫随到。”徐瑞挥手告辞,我们仨一块离开了医院。
返回警局的途中,又打包了几个菜和一大袋子米饭,我们来到办公室和黎蒋静静一块吃着。现在司机小刘这条线今晚是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了。
今天不算多忙碌,徐瑞寻思了片刻,把嘴里的最后一口饭咽掉,他站起身道:“该把慕容有悔的案子画上句号了,不然再拖下去等小丑、丁一刺现身又忙了就更加无法顾及此案。”
杜小虫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说道:“嗯,今日事今日毕。”
“我吃撑了,缓半小时再开始审讯,等下我准备案情材料。”我拍着溜圆的肚子,时不时的打着饱嗝。
过了一会儿,我适应了就开始把慕容有悔那案子相关的调查记录以及生死局的详情都归拢到一块,叠放在桌前。
杜小虫抱着洗好的碗筷碟子回来了,她擦着手说道:“这天冷的,水也这么凉。”
我心中一动,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杜姐,我手暖和啊,为你捂一会儿?”
“真的?”杜小虫眉毛一挑。
我心说这么多人在场呢,你该不会真来吧?我想了下,点动脑袋,想看她如何收场。
“那好吧,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杜小虫淡笑着走到我身侧,她双手忽然间动了,闪电般的蹿入我脖子后侧的领口,一对冰凉的小手贴住我的背脊。
“嘶……”我被这股忽如其来的凉意弄的身子一挺,但没有再动,忍着忍着,她的双手就热乎了。
“哈~小虫取暖可真会找地方。”一旁的徐瑞大笑着走上前说:“小琛,我的手也凉,帮下忙如何?”没有等我开口,他的手直接探入我脖子前方的领口,凉意再次袭来!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道:“老大,你想冻死我吗?”
“阿黎,蒋静静,你们也来一块取暖啊!”徐瑞不嫌事大的朝电脑那边喊了一嗓子。
悲催的事情终于来了,黎源和蒋静静对视片刻,跑到这边,前者把手在衣服前侧的下边探入我的肚皮,后者则伸入后侧下方抵在了我的腰部。
我欲哭无泪的道:“老大,你太损了,这事我记一辈子!等会儿我就给师父打电话把你平时猥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说。”
“学会告状了?!”徐瑞清了下嗓子,他当即把手抽掉,正色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欺负小琛呢?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老大这脸变的,比翻书都快呀。”杜小虫阴谋得逞的把驱掉寒意的手撤了,黎源和蒋静静也是如此。
我缓了半天恢复正常,抱起材料郁闷的道:“我们去吧。”
徐瑞和杜小虫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与我一块来到三号审讯室,这墙上血迹东一块西一块的,已成a7专用的了。
徐瑞打了个电话,过了五分钟,李穹和李静被押到审讯室之内。
这对姐弟的眼中和脸上彻底没了神彩,仿佛铺了一层蜡色,枯黄的像披了死人皮。凌立和凌寻的死对二者内心造成的冲击太大了,尤其是李静,先没了儿子,好不容易摆脱生死局的威胁却又死了老公。
我打开了录像。
“李静,李穹,我们今天就把你们一并审了吧,没有单独审问的必要。”徐瑞指尖磕动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询问的道:“为什么与其余七位,也就是吴云,凌立、凌寻、王波、楚念、蒋为、周生源合谋杀死慕容有悔?”
李静和李穹像是没听见似得,默不作音。
“喂,审讯已经开始了,回魂啊!”徐瑞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桌子,说道:“难道你们还想体验被关在田字地下室看着水位不断上升的感觉或者被囚禁于笼子之中任由无数老鼠啃噬的滋味?”
他一句话把这对姐弟震的身子颤抖,对方的脑海中像是浮现出了这两次永生难以磨灭的恐怖经历。
李静条件反射般的站起身,她张嘴刚想喊什么时,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了安全的环境,便坐下说道:“抱歉,警官们,我刚才失态了。”
这时李穹也多少恢复了正常,但脸色还是有点儿煞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杜小虫拢了把头发,她用温和的口吻说道:“话说慕容有悔的死究竟怎么回事?耗着也没意思,讲讲吧。”
第六百八十八章:因为三百万!
我见到李静和李穹正在回想,就没有催促,其实事先我已有了猜测,这九个凶手之中光是李静一家就占据了四个席位,这或许就是主谋才会有的。
像周生源、蒋为这对蹲过大牢的“难兄难弟”,扮演的应该主杀者这种狠角色。
吴云最不至于死,万千雄在生死局之中给了她生机并让其自以为绝望。
楚念和王波这对夫妻我是无法揣测到的,前者被万千雄放水并化身为助手带走了,后者却死在了第二场生死局,难道王波在这件案子之间必然也扮演着不可饶恕的角色,感觉楚念的罪孽可能轻一点儿,万千雄给她安排了半生半死的命运,死是可能被王波杀死,生是无法被毒死。
就在这时,李静悔恨交加的说道:“一切的起因皆由我丈夫凌寻开始,但这也因为我才导致的。”
我点了下头,她没有把责任推给其余的死者,说明还是有可信度的。
“记得慕容大姐过寿的前一个月。”李静回忆的说道:“别的员工例行放假,她和我、楚念、吴云一块吃饭。就在这时,以前捐助过的一个贫困家庭的孩子来到了这儿,已经长大并去了国外发展,身家有千万美金之多,这次回来想接父母搬去国外以后不打算回来了,而父母两三年前又开了家店铺,前几天把店面卖了三百万元,就全部提现回馈于慕容大姐。起初慕容大姐不想收,但对方说可以把这笔钱捐助给更多的家庭,慕容大姐这才答应把现金放在家中的柜子之内,打算资助二十个贫困或者有病无钱医家庭或者成立一家孤儿院之类的,并让我们多留意一下身边有没有符合受捐条件的,如果没有,她则自己搜集消息之类的。三百万是什么概念?我们当时非常的震惊,却也没有起歹心。不仅如此,提供这三百万的男子,”
徐瑞询问的说道:“然后呢?”
李静一边流着泪水一边说道:“晚上我回了家,那天弟弟放假也来了,我和阿寻还有小立、弟弟一块吃饭时,聊起了这事。阿寻这人吧,怎么说呢,经常幻想着不劳而获,就开玩笑的说要不然咱们抢了吧,我弟弟竟然也表示了支持。然后阿寻又开始给我分析获得这笔钱之后家庭会迎来怎样的改变等等等,我也鬼迷心窍的动心了。”
“周生源和蒋为还有王波、楚念、吴云如何卷进来的呢?”我不解的道,按理说,这种事情自己家包圆了才对,如果有外人介入,就意味着要分一杯羹。
李静解释的说:“我丈夫阿寻有一个朋友,就是周生源,玩的挺好的,以前蹲过监狱,我不想他们来往,但阿寻就是不听,不仅如此,他还因为周生源认识了对方圈子的蒋为,这三个人偶尔一块吃饭喝酒。第一晚,我们虽然聊了抢慕容大姐那三百万的事情,但是只停留于想的层次,并没有真的打算实施,幻想一下也不犯罪。而第二晚,周生源和蒋为约阿寻去喝酒,我丈夫喝多了把这事讲了,说的时候他是迷糊的,但另外两个可听到了心里边。第三天,蒋为和周生源就登门拜访了,阿寻觉得如果真的成了这一票又不会被警方发现,那可就富贵了。我和弟弟还有儿子也再次动心,这次不再是幻想,而是看见真的有可能,经受不住这种诱惑,我们就开始制定计划。”
我好奇的说道:“另外两个员工无意知道你们的事情了?”
李静摇头说:“没有,我主动蹿和楚念和吴云的。”
“难道你和她们两个关系好到要分这笔钱的地步?”杜小虫眼中充满了狐疑,“到底什么动机才拉她们一块下的水?”
“我和楚念的关系并不好,反而还总拌嘴,跟吴云还算不错。”李静缓缓的说道:“让她们加入就意味着分钱,但我们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因为楚念和吴云知道慕容大姐收到三百万的事情。如果慕容大姐遭遇到不测,知道的就我们几个,所以阿寻觉得警方挨个调查也会知道慕容大姐有这么笔财产也会进而怀疑到我们的,然而又不能为了三百万,再杀两条人命,这是蒋为的提议,他说如果下手的目标越多就越容易暴露,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拉上吴云和楚念,一家分三十万,剩下的二百四十万,我家一百万以及其余现金和财物,蒋为和周生源分别六十万。”
我疑惑不已的说:“为什么等到过了一个月,慕容有悔大寿之后才动手呢?”
“这……”李穹在一旁插口说道:“还不是吴云,她简直就是当了婊子又立牌坊,说什么答应参与到其中来是因为日子太苦又要供儿子念书还有以后找对象买房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说完,但又觉得慕容有悔这一辈子挺可怜的,就强烈要求说这事等慕容有悔过完最后一个大寿再动手也不晚,然后楚念也觉得是这样,当时蒋为和周生源想把她们一块干掉的心都有了。接着我姐也心软下来,就这样,我和姐夫还有蒋为、周生源也不能来硬的。”
“我有一个疑问。”
徐瑞思索了片刻,问道:“那天男子送钱来时,你们仨和慕容有悔在场,耽搁了一个月,其余的三个员工就没有听慕容有悔知道此事吗?”
“慕容大姐没有对她们说。”李静开口解释道:“因为阿红和小马属于贪婪型的,慕容大姐平时也挺防着她们,担心家里藏了这么一大笔现金被她们知道了会遭到惦记,因此那天吃完饭时还特意叮嘱我们不要对阿红和小马说,而黄姐和阿红关系又如同姐妹,最好也不要讲。”
“想不到啊,慕容有悔没有栽到不信任的两个员工那,反而被信任的三个给惦记了。”杜小虫询问的说:“这一个月的时间,慕容有悔为何没有动那三百万?”
“决定好等慕容大姐过完寿再动手之后,我们就考虑到这种情况。”李静边想边说:“当地有一个说法,就是寿后散财还有十寿,意思是说,老人过完大寿疏一些钱财,将来十年必然高枕无忧,但如果即将过寿之前这样做,极有可能连自己的阳寿都会散出去不少。所以慕容大姐前几年也都在生辰前半个月之内停止任何的捐助。这一次,我们仨单独劝她说这笔钱太多了,禁忌世间可能会多往前延长一点儿。慕容大姐也就听信了我们的建议,但这一个月她也没闲着,自己搜集了不少贫困家庭的详情,我们仨也做做样子的给了她两个自己家附近的作为参考。”
“好吧,慕容有悔死的那天晚上,详情如何?”我叹息的问道。
“因为阿红当晚要陪慕容大姐作伴睡觉。”
李静描述的说道:“所以准备连她一起灭口的,但想不到吴云忽然接到电话,医院打来的,说阿红出车祸了,我们就很是纳闷为什么她没有在慕容大姐那睡反而出了事,就决定把计划暂停,先一块去了医院,我们在下边等,吴云去上边了解状况,她打电话来说阿红这没有旁人,决定把对方老公叫来问问。过了一会儿,阿红老公来到医院,吴云问了下,阿红老公说不久之前她往家里打了电话说慕容大姐今晚有客人来,所以回家住了。吴云出来时,我们本想改变计划推迟一晚再动手的,但是……”
第六百八十九章:凶手有九,下场不同
“他娘的,但是为什么没有改变计划,你倒是快点说啊!”徐瑞见李静两分钟没说话,急的催了。
李静尴尬的说道:“我想想,有点忘记了。”
这时李穹忽然道:“我想起来了。”
“那你说。”我翻了个白眼。
李穹解释的说道:“蒋为和周生源说今晚是最好的动手时机,因为白天过寿人流量多,警方的调查方向会往这上边分去一大堆,案情就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我和徐瑞、杜小虫想了一下,确实有道理,之前这案子被搞的如此复杂,就是因为没有爆出这个三百万和慕容有悔过寿这两件事情。
“是的,就是这样。”
李静点了下头,她接着说道:“蒋为和周生源早在这一个月之内就调查好了来去的路线以及制定干扰四周居住者视听的办法,我们按原计划来到废品收购站,虽然因为阿红住院的事情耽搁了一两个小时,但天色更黑了对我们却越有利。说来也巧,我们躲在暗中打算观察一会儿时,正好院门被推开了,慕容有悔把他送到门口就关门返回房子了。我们又等了十分钟,由我过去敲门,慕容大姐很快就来到门那侧问是谁。我说是我。慕容大姐问什么事,我说阿红回去的途中出车祸了,她的包拉在了这儿,让我来拿。慕容有悔就打开了门,周生源和蒋为立刻蹿进来把她控制住拖去了房子之内。我和吴云、楚念两口子还有阿寻、弟弟、儿子一块进来了,并把门迅速的关紧。”
“唉……”我无奈的叹道:“如果你们早来一会儿,可能死的就不是慕容有悔而是你们了。”
李穹满头雾水的问道:“什么意思?”
李静同样感觉到莫名其妙。
“那晚你们看见离开废品收购站的男子,就是把你们抓去想一个个设局弄死的吃老鼠那位爷。”我耸动着肩膀。
这对姐弟同时露出后怕的神情。
“好吧,先不说这个,为什么楚念带了老公王波来呢?”我询问了句,试图分散二者心中的恐惧。
李静缓了半分钟,她回答的说:“王波执意陪楚念一块来,他应该是担心就楚念自己,万一因为分钱的时候出事怎么办?我是这么想的,但也有可能不是这样,具体如何我就不知道了,这你们得问她。”
徐瑞凝重的道:“谁先对慕容有悔动手的?”
“周生源把慕容大姐按倒在地,蒋为去翻了柜子,确认了那一袋子之中的三小袋子,每个约有百万现金,接着周生源就直接把慕容大姐杀死了。”李静不忍回忆的说道:“不光这样,蒋为觉得慕容大姐身上有返老还童的迹象特别的不吉利,就让王波帮着他和周生源一块,把慕容大姐的尸体弄成了那个样子……我现在想想都慎得慌。”
“李静,你的眼神在闪躲,确定没有一点儿的隐瞒?”我拧紧眉毛,注视着对方的脸色,“请问凌立和凌寻为什么死?吃老鼠那位为何之前也不打算放过你弟弟?难道他们仨就是去走了一个过场的?顺带提一句,吃老鼠那位可是把详细的案情提供给我们了,现在审问只是走一波正规的流程而已,如果你和你弟弟说的有半点不实,自己知道后果的,即使之前罪不至死,也会重判!”
李静和李穹的身体不约而同的抖动了片刻,前者吱吱唔唔的,而后者却当先说道:“我和姐夫还有小立也帮忙了,蒋为和周生源这样每家人都有参与,就等于完全绑在了一条绳子,如果以后因为分钱不均产生分歧,也不会担心谁跟警方告密什么的,等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谁会轻判。”
“哼,不给你们点儿颜色是不会如实说的。”
杜小虫再无之前的好脸色,她俏脸冰冷的问道:“吴云呢?貌似在场的就她自己来的吧?蒋为和周生源就不担心她?”
“哦对,还有吴云也参与了,不过她是被迫的。”李静连连点头说道:“起初吴云怎么也不肯动手,但折腾到最后如果她再不动手,蒋为和周生源就摆出连她一并灭口的架势,吴云就哭着上手翘下了两枚指甲,这才免去一劫。而楚念家有王波出手,她自然就不用参与了。还有一点就是楚念的老公王波,似乎连续虐了几下尸体上瘾了,反而成了下手最狠的一个,楚念想拉住他,还被王波打了好几下呢。”
徐瑞摸着下巴说道:“你弟弟能代表他自己,凌寻代表你家,那么凌立为何要被拉着一块动手呢?”
李静无奈的说:“蒋为说年轻人喜欢吹牛和炫耀,等阿寻和我弟弟动了手,他又非让小立也加入虐尸,这样就不敢吹牛和炫耀了。”
“关于案发时的细节,还有要补充的吗?”徐瑞拿起一份材料,他装模做样的一边看一边道:“这上边是吃老鼠那位提供的诸多细节,如果你们少说了一样呢,恐怕就会重判一点儿,如果全说了,可能会轻判一点儿,自己争取吧,我会把你们审问时说的与这上边的做对比。”
李静和李穹相视一眼,纷纷努力回想着那晚的情景。
如此持续了六、七分钟,李穹神色一动,他迫不及待的说道:“我对于楚念有补充。那晚,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劝我们别再虐待尸体了,说耽误下去可能会引来警方,或者之前离开的那男人又折回来怎么办?所以我们就停手简单的布置了一下现场,当场就分了钱财一同离开废品收购站走出很远之后便各自返回了家。不然慕容有悔的身体极有可能被王波还有蒋为、周生源剁碎成肉泥,他们仨当时虐的可欢实了,我则和姐夫还有小立散在院子里边观察四周的动静,姐姐和楚念还有吴云吐了好几次。”
徐瑞笑着说道:“现场连点呕吐物的痕迹都没有啊?”
“因为我们都有一个袋子,毕竟那晚是来杀人劫财的,以前没做过,就事先准备了袋子。”李静解释说。
桌子这边的我们仨总算知道了万千雄为何那样安排生死局了,吴云把慕容有悔的死期推迟了一个月,楚念则在没有参与虐尸的基础之上又劝王波还有蒋为、周生源不要再继续虐尸了,否则慕容有悔的尸体会变得更加糟糕。
蒋为、周生源必死不用多说。
王波“玩”嗨了,万千雄不让他死还能留着?!
李静一家四口是这件案子的起源,我认为李静和凌寻在万千雄的心中都是该死的,但唯一的一个小辈凌立,万千雄有没有让他死的想法,我们无法猜测,但凌立在那场四死一的生死局之中就死了,这点恐怕连万千雄都没有事先预料到。不过生死局还没有按万千雄的预想进行到底,他就把李穹和李静、凌寻交易给了我们警方以换取毒王和腐尸的讯息。
不过,我们还是想不明白万千雄因何而给了楚念一份与众不同的待遇呢?对方的罪孽再怎么轻,也是参与谋害慕容有悔的九个凶手之一,也许万千雄有特殊的理由,现在我们想破头皮也不可能知道的,只能抓到对方时才能揭晓。
接下来,我和杜小虫、徐瑞围绕着案子的诸多细节让这对姐弟进行补充,没什么值得一说的,就不必在此多提了。
持续了一个小时零十分钟,终于审完,把李静和李穹带回了关押室,联系完看守所那边,准备明天就押过去,免的再占用警局这一亩三分地。
我们觉得累了,就匆匆的洗漱完躺回宿舍的床上睡觉,意想不到的是,午夜时分又出了一件大事!
第六百九十章:挂了一墙
今晚睡得挺早的,过了十二点半时,我感觉到有谁在推自己,力量还不小,猛地把眼睛睁开,灯光早已亮了,推我那只手的主人是徐瑞,他道:“小丑和zero可能出现了……”
我一个激灵坐起身,“啥时候出现的?”
“约么六、七分钟之前。”徐瑞神色阴沉的道:“东区分局接到报案,案发所在地位于分局隔壁的隔壁街道一家店铺,新晋队长夏鸥领队去现场,店门没有锁,她和下属推门进去之后发现墙上挂了一堆断肢残躯以及五脏六腑,墙上还有一行血字,一年之约已到,落款是小丑、zero。夏鸥看完就跟我取得了联系,我让她保护好现场并去翻四周的店铺。”
“终于复出了么?”我攥住了拳头,无论你们这一年修炼的如何,敢复出就等着被抓捕吧!
“连一天好觉都睡不上,这日子没法过了,他娘的,咱们现在去现场。”徐瑞吩咐的说道:“去把杜小虫叫起来让她拿着工具箱。我把阿黎喊起来让他在这边翻那头的道路监控。”
“好的。”
我迅速传完了fsh,随手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己大脑无比清醒,就来到隔壁门前,我勾起手指磕了两下门板道:“杜姐……杜姐?”
过了片刻,一道不悦的声音响起,“许琛你有什么事?”
“小丑和zero可能已经出现了,老大让我过来喊你一块去现场。”我忐忑的转述着。
“知道了,等会儿。”
杜小虫慵懒的声音消失,过了五分钟,她把门推开,整装呈现在我的眼前并拎着一只工具箱,她眼带着一丝倦意,“老大呢?”
“他马上就出来了。”我笑了下,说道:“杜姐没睡醒啊?待会车上再补一觉,案发现场位于东区分局旁边,途中要耗五十分钟的样子。”
杜小虫摇头说道:“五十分钟也不够补的,为了有个好状态,不如不补觉。”
这时徐瑞提着背包出了门,他挪动下巴道:“动身。”
我和杜小虫跟着徐瑞来到楼下钻入了车子,他精神不错,便负责驾驶。我询问的道:“老大,案发现场就是墙上挂满了人体部位,没有别的了异常?”
“夏鸥看见墙上的字时,以防破坏现场,她就和下属撤出了店门。”徐瑞随手点了根烟提神,“店铺里的其余位置她还没有看,应该是没有了吧,因为打手电筒进来时环视了一圈。,要是有,早就一眼扫到了。”
杜小虫把玻璃往下开了一寸,冷风涌入车内把她头发吹的凌乱,“算算时间,差不多满一年了,这小丑和zero还挺守时的。”
我裹紧了领子说:“复出第一次出手就这么狠,未免太高调了,难以猜测对方心中怎么想的。”
……
花了近五十分钟,我们抵达了目的地,夏鸥和下属们站在凌冽的寒风中,徐瑞推开车门关心的说:“天这么冷,进现场吧,站店门那就行,这总比待在外边强。”
“谢了。”夏鸥点头和警员们进入店门,一字排开。
我们抬头望了眼门牌,这是一家山寨的餐厅,kec,字母e的下侧横杠贴着一条火腿肠的图案,咋一看还以为kfc呢。
我们钻过警戒线也进了门。
店铺里边不大也不小,共有十套桌椅。
死者的零碎尸体被挂在了门内右侧的墙壁上边,脑袋、手臂、手、腿部、脚、心脏、胃部等就不一一细说了,下方堆着不少衣物,起初以为是死者生前穿的,但发现不像,因为衣服、裤子、贴身衣物有四五身的样子,不仅如此,贴身衣物竟然有男的也有女的,以及鞋子、袜子也是。
旁边有一把锋利的斧子,应该是小丑和zero碎尸用的。
这现场有点奇怪,我们忍住胃部的激荡蠕动,观察着墙上挂着的零碎尸身。值得一说的是,挂它们用的不是绳子,而是肠子,散发着不可言喻的味道。肠子的一端捆着尸体零件,另一端绕在钉入墙体内的大钉子。
杀人不过头点地,小丑和zero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对待凶手呢?
我们初步认为,这可能与地上一堆衣物的来历有关系。
死者的头颅已经被染为了血色,看不清相貌。
众多警员们压根不敢看这边,纷纷把脸对着门窗玻璃外边的夜色街道。
我和徐瑞把墙壁挂的尸体零件和地上的一堆衣物拍摄完毕,又检查了下店铺之内别的位置,没有任何的异常。
徐瑞倒吸了口凉气,问道:“夏鸥,监控查的怎么样?”
“就左侧隔壁一家店铺的监控对向街道,其余的均是对着自家门前。”夏鸥汇报的说道:“对向街道那家我查过了,没有发现端倪,凶手应该是在右侧来的。至于这死者,我没有动现场,不知道情况。”
这时,杜小虫上前摘着挂在墙上的尸体零件,她侧头说道:“许琛,过来一块弄。”
我硬着头皮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和她把死者零碎的尸身摘下,有的还在滴血,应该是在夏鸥接到报案前刚死并被分尸挂上去不久。
不仅如此,死者是男的,因为躯干下侧有男人专属的部位。
杜小虫第一件事就是试着拼接这堆零碎的尸身,过了不久,地上已经初具人类的轮廓了,她点头说道:“完整度百分百,小丑和zero并没有带走哪一部分。头颅下侧与脖子断口处之间有重度的泪痕,观其宽度,可能是先用钢丝勒死再拿锯子进行碎尸的。”
“锯子?不是斧子?”我诧异的看向尸身所有的断口边缘以及骨头断裂处,之前我没细看,现在才发现比较齐但还是有一点细碎的确实像锯子拉出来的。
“这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用锯子碎尸却往现场放了把斧子?”我满头雾水的说道:“还有这一堆衣物,像是青少年穿的,而死者的脸,怎么看怎么有三四十了。”
徐瑞把另一侧墙上的营业执照取下,他拿上边的照片与死者被擦干净的脸庞进行对比,“死的就是这家店铺的老板,杨录年,今年三十七岁,话说他的脑袋真够大的,得比正常人大四分之一的样子。”
“还真是这家店的老板啊?怪不得我觉得挂在墙上的脑袋的确大一号呢,他绰号好像叫杨大脑袋。”夏鸥指着店门前站着捂嘴的警员,她有点儿郁闷的说道:“傍晚我还和他们两个在这吃饭来着,汉堡是真难吃,就鸡翅烤的不错。偶尔会见到有朋友来找他,进门就喊杨大脑袋。”
“鸥姐,您快别说了,呃~ou!”那捂嘴之一的警员终于撑不住了,推开店门跑到街边排山倒海的狂吐着,为了相应一带一路的口号,另一个捂嘴警员也跑到其近前,把嘴巴张开,瀑布流向下方!
夏鸥脸色不太好,但她还是能撑住的。
“杨大脑袋……”徐瑞点头记下,他接着问道:“这死者平时人怎么样?”
“我来的次数不多,每次点了东西吃完或者打包就走了。”夏鸥摇头看向门前的一排警员,“小田,你不是一个星期来吃五、六次吗?说说。”
小田转过身不敢看地上的尸体,他郁闷的说:“感觉这家老板人还不错,经常笑呵呵的,有的人忘记带钱还赊账,如果有乞丐进门呢,他也会拿个五块十块的给对方。他家汉堡难吃的我都懒得吐槽了,别的还好。”
我询问的说:“这家店有几个员工啊?”
第六百九十一章:杨大脑袋
“大概是三位吧。”小田回想的说道:“平时死者基本上负责收钱,他不在时另一个顶着。”
徐瑞问道:“晚上几点关门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来时要么早上要么傍晚,晚上值班时还真没来买过吃的。”小田摇头说。
杜小虫在研究尸体,我则蹲下身把那堆衣物逐个摊开,确实都是少年少女的款式,这点通过其中两只文胸也能侧面说明,均为布制那种,有一个还带着卡通图案。
“老大,你看出什么问题没有?”我询问道。
“暂时还没有。”
徐瑞托着下巴,不解的说:“死者的衣物、手机和钱包身份证呢?难道被小丑和zero拿走了?我再仔细的搜搜这家店铺吧。”
过了一会儿,徐瑞回来了,表示没找到。
杜小虫也初步检查完了尸体,她分析的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十一点五十到十二点二十这半个小时之间,小丑和zero的效率很快,应该是两个人分工合作的,一个锯一个挂。”
“地上也没有发现对方完整的血脚印。”我检查完衣物又观察着斧子,说道:“被涂抹了,接着换了干净的鞋子离开,杀死杨录年和碎尸的地方都在墙壁前,这是第一现场。斧子上也没有指纹,别的地方肯定也不会有小丑和zero的。墙上的这行血字,使用的不是血,而是红色的稀辣酱,就是店内的。”
徐瑞点了点头说:“确实有一个调味品的罐子所剩无几。另外,小虫,尸体不用缝上了,打包带回警局。”
“好吧。”
杜小虫跟夏鸥要了能密封的大袋子,把零碎的尸体分了三只袋子装完,现在的血迹暂时先这样,我们看着东区分局的警力们把店铺封死,就驾车拉着杨录年的三袋尸块以及那堆衣物装回了警局。
我和徐瑞帮杜小虫把三袋尸块提去验尸房。
徐瑞在此简单开了一个小会,他让杜小虫别过于执着于验尸,因为已经知道凶手是谁,所以现在首当其冲的是先弄清楚小丑和zero的杀人动机,按照惯例对方应该是有一个看似正义的理由。徐瑞说今晚把后半夜好好睡完,一切等天亮了再展开调查,不急于一时。
叶迦和活死人是不能抽调回来的,除非跟局头抽调一两个能力强悍战斗员补位,但能力达到那种级别或者稍微差一点的,所属部门铁定不可能放人,我们想想还是算了。
……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我和徐瑞、杜小虫起床来到办公室,黎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上前把他推醒,询问昨晚翻道路监控有发现吗?黎源说有,一个小丑打扮的和一个面具女子在东区分局接到报案前由店铺前的街道出现并行到附近的路灯下,打了一个电话就像散步似得离开了,最终消失在监控盲区无法再找到,这对男女疑似为凶手并报的案。
他打开电脑,桌面的文件夹中有相关的截图。
小丑装扮的必然是丁一刺了,他的浓妆还是以前那副样子,总跟哭泣一样。反观面具女子,身材不错,就是面具看起来青面獠牙很是恐怖,她还背了一个双肩包,里边鼓鼓囊囊的。
“这两位消失的地方在哪儿?”徐瑞在一旁问道。
“东楼街的03号巷子。”黎源揉着眼睛说道:“巷子另一端的直对方向没有监控,左侧十米处有,但没发现对方的踪影,我又翻了附近的路口,还是一无所获。但我直觉这小丑和面具女子并没有藏身于巷子之内。”
杜小虫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什么呢?”
“我之前听你们说小丑和他的搭档不是寻常的犯罪分子,而藏在巷子之内一旦警方围起来搜捕就插翅难逃了。”黎源分析的说:“所以这一对凶手不会让自己陷于被动的,必然作案之前就已经确定好了路线,想方设法的摆脱天眼。”
我们点头表示不错。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搜集了杨录年圈子的相关信息,他前几年与妻子离婚,有个儿子跟了女方,现在还单身着。杨录年有两个要好的朋友,一个是打小玩到大的,名为方庆,另一个是开店前在一家餐厅工作时结识的,名为肖江宇。
就这样,我们决定出去调查了,第一个目的地是杨录年的住所,他长期租的房子,离婚之后一直住这儿,按年交房租的。
这地方离店铺那案发现场不远,隔了有二百米距离的小区。
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徐瑞打电话叫来了房东,他出示完证件拿了钥匙,担心里边有什么恐怖的场景,就让房东在外边等着。我把门打开,空气之中并无异常的气味,我和杜小虫把所有房间粗略的看了一眼,没什么异常,徐瑞在门口探出头说:“李先生,你进来吧。”
房东走入房门,他试探性的问道:“杨大脑袋犯事了?”
“没有犯事。”杜小虫淡淡的说:“他凌晨时分被杀死于自己的店铺之内。”
“啊?!”
房东怔了良久,他诧异的道:“不可能吧?杨大脑袋怎么看也不像个命短的人呐。”
徐瑞把玩着已经掏出来的万字烟,说道:“莫非李先生会看命?”
“看命不会,不过祖上有会看命的,我就知道零星半点,这杨大脑袋的天庭饱满,脸上隐有红光,所以我才那么说的。”房东尴尬的道:“警官们不要介意哈。”
我问道:“你住的离这近吗?”
“近啊,就在对面楼,窗子还正对着这呢。”房东介绍的说道:“这杨大脑袋每天晚上快十二点了才关门回家,经常十二点之后这边灯才会亮。”
我接着问道:“昨晚呢?”
“昨晚没注意,我和老婆睡的早,近期打算拼个二胎,你们懂的。”房东挠着脑袋。
杜小虫一边检查着客厅一边问道:“杨录年平时有没有领过别人回家?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行。”
“有。”
房东回忆了片刻,说道:“杨大脑袋有两个玩得好的朋友,有时会带家来玩。”
“没了?”徐瑞思忖的说:“女的呢?”
“这倒没有见过。”房东不停地摇动脑袋。
“好吧,你先回家,我们在这搜搜就走了,钥匙过几天办完案子再归还于你。”徐瑞摆了摆手,打发了对方,他深呼了口气说:“开搜!”
我负责卧室,杜小虫搜索客厅,徐瑞则是其余的位置,毕竟这是小户型的楼房。
我推开房门,把柜子搜完,衣物是正常的,均为符合杨录年这个年龄的男子装扮,现金则有几万的样子,被锁在柜子下方一个抽屉之内,钥匙我在床下发现的。抽屉里边还有一本离婚证以及他和儿子的照片,估计不是近期的。
我检查完柜子上方,又把床垫子掀开,也毫无异常,床头柜也是如此。
没多久,我两手空空的来到客厅,询问道:“杜姐,老大,有发现吗?”
二者纷纷摇头。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了电视旁边的桌子下方墙壁有一个网线插口,但没有网线,就来到那边观察,网线插口这一侧的墙壁有一些拖鞋的踢痕。我推测的道:“这之前有一台电脑,但是它不见了。可能是笔记本,因为旁边就一个三向插孔,除非凶手连插座一块卷跑了。”
杜小虫过来看了眼,她点头道:“我把这地方忽视了,难道小丑和zero来到过这儿,把死者的电脑搬走了?”
“我们去查一下监控。”徐瑞觉得再搜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就带着我和杜小虫离开杨录年的住所来到物业的办公室,临出门之前还把对方抽屉的现金和离婚证以及照片放入了证物袋。
杨录年住所的门没有撬动的迹象,这说明小丑和zero是用钥匙进门的,极有可能是案发之后来的死者家。
杨录年住的单元门前处于一个摄像头的视野,我们就直接把这份影像的时间调到昨晚十二半过后开始了快进模式,就在黎源失去小丑和zero的踪迹的第十分钟,那时我们还没有抵达现场。
小丑和带着面具的zero便现身于此并进了单元门。
过了不到十分钟,小丑背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包和zero出来了,我们切换着监控影像,发现二者走去了这小区东侧的墙壁,这没监控覆盖,但不用想也知道小丑和zero是翻墙离开的。
“不得不说,我佩服这两位。”徐瑞将把玩了半天的万字烟点燃,他抽了口说道:“凭这种打扮,不加掩饰的一会儿出现在那一会出现在这,就不怕吓到小朋友吗?”
我深有同感的说:“别说小朋友了,就算大人,黑灯瞎火的看见小丑打扮和獠牙面具也会吓出个好歹的。”
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没有猜错,zero背包里的是杨录年的衣物还有其余随身物品了,小丑又和她特意来死者家取了对方的笔记本电脑,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呢?”
“首先可以肯定电脑里藏有重要的线索。”徐瑞猜测的道:“对方把这个取走该不会想为我们调查杨录年的生前设置障碍?”
“没准还真有可能。”我无奈的说道:“这样一来难度加大不小。”
“这段时间的把监控带子取了,我们去离此不远的方庆家看看。”徐瑞拿起手机给方庆打了个电话,确定其在家,我们取完监控影像就动身了。
抵达时,方庆眼睛通红着在小区门口等待,他哽咽的问道:“警官们,我兄弟到底是怎么死的?”
“暂时不方便透露。”徐瑞挪动下巴说:“走吧,先去你家。”
方庆领我们来到自己家,他妻子儿子都在场。方庆把儿子抱入房间并让妻子给我们倒了水,他问道:“想问什么事情?”
“把你知道的关于杨录年的一切都跟我们讲。”杜小虫吩咐的说道:“先挑异常的讲,比如你无法理解的行为举动,再挑重要的,比如跟谁有过纠纷或者背地里做过什么坏事之类的,最后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杨大脑袋也没有什么异常啊……”方庆闭着眼睛苦思冥想,过了五分钟,他摇头说:“平时挺正常的,除了家里就是店里边,再者就是和我、大宇子一块喝酒吹牛唱歌什么的。不过杨大脑袋这人心眼不小,人也不错,没有见他有谁起过纠纷,连吵几句都属于难得的罕见情况,更别说做坏事了。小事上呢……杨大脑袋爱运动,不去健身房,天天跑步锻炼,每个星期还会去爬山,这是雷打不动的习惯,我和大宇子跟着玩了几次嫌累就没再参与了,还有……”
“稍微一等,爬山?爬的是哪座山呢?”我心中涌现了一丝狐疑。
第六百九十二章:执着的母亲
“牛角峰。”方庆介绍的说道:“这座山长得像牛角,位于十公里开外的夏村,那儿还没有改建所以山还留着,不过因为像牛角,有的地方不好爬啊。”
我点头记下,询问道:“他怎么去的?”
“这边有到夏村的公交,二十几分钟就到了。”方庆解释说。
“好的,今天就到聊这儿吧,如果你想起来什么不对劲的,随时跟我们联系。”徐瑞拿出纸笔写完号码,递给了对方。
接着我们离开了方庆家,花了十分钟,抵达了杨录年的另一个兄弟肖江宇家,也就是所谓的大宇子。我们跟肖江宇聊了近半小时,他提供的信息和方庆大体相同,没有什么新鲜的。
我们出了肖家,就近挑了家餐馆吃午餐,打算待会儿到杨录年生前一个星期爬一次的牛角蜂逛逛,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毕竟小丑和zero在现场留下了一堆看似不相干的少男少女衣物。
填饱肚子时,杜小虫起身买了单,我们一块往外边走时,刚推开门,迎面进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穿着脏衣服,被我不小心撞倒在地,她神神叨叨的说道:“女儿呢,我的女儿,你在哪儿?”
我和徐瑞、杜小虫相视一眼,看的出来这中年女子精神已经失常,就准备把她扶起来。
就在此刻,店中的一位服务员走上前,他不耐烦的道:“说了多少次了,这没有你的女儿,别影响我们做生意ok?耽误久了,老板罚的是我的钱啊!”
中年女子缓缓爬起身,她像没听见一样踮脚期待的望向门内,旋即化为浓郁的失望之色,接着转身念叨着说:“我的女儿啊,你在哪儿……”
我们注意到对方又去了隔壁店铺。
这时服务员叹息着说道:“三位抱歉,她脑子出现了状况,近乎挨家挨户的寻女儿,所以您们别介意。”
“挨家挨户的找自己女儿?”徐瑞掏出证件,他疑惑的道:“耽误你几分钟,怎么回事?”
“我地乖乖,您们竟然是警官,还真看不出来啊。”这服务员缓缓的介绍说:“事情是这样的,以前呢,这女的和她女儿也来吃过几次饭,看样子生活不错,穿衣打扮也挺讲究的。我隐约的记得,她女儿还挺漂亮的,好像上高中吧,但一年前还是多久记不得了,这女的忽然开始焦急万分的冲进每家店铺的门以及附近小区每栋楼每户人家敲门询问自己女儿在哪儿,久而久之,这女的就魔症了,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去年那天的那件,执着的找女儿,也不知道寻了多大的范围,还是没有找到。要我说啊,她女儿要么被拐卖了,要么出事了还没被发现尸体吧,真是又可惜又可怜啊。”
我不解的说:“就没有报警吗?”
“这女的发疯之前就报了,但是没用。以前有警官来这吃饭时这女的又冲进来找女儿了,等她离开,我听警官们聊天说这案子毫无线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据认识这女的顾客说,因为人疯了,连老公都把她抛弃了。”
“这样啊……”徐瑞摆摆手道:“忙你的去吧。”待服务员转身,他和我、杜小虫出了门说道:“虽然手头事情不少,但遇见即是缘,我想你们也不忍心看着一个母亲为了找女儿落得如此田地吧?”
“我还以为老大你不会管呢。”杜小虫笑着说道:“听完那女子的遭遇,我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不闻不问了。”
我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时,望见那中年女子又一次被一家店铺的员工赶出了门,还被推倒在地,她手臂都磕破了。我意念一动,迅速的跑上前,取出证件对着门前满脸横肉的员工,“立刻给她道歉,否则抓你去警局以故意伤害罪处置!”
横肉男子怎么也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哦不,许琛来,他脸色一变道:“警官,我不是故意的,她自己摔倒的。”
我神色冰冷的说:“以为我眼睛瞎吗?隔壁店铺的门上有摄像头,斜对的视野能覆盖到这儿,要不要看看?”
“呃……”横肉男子走到地上的中年女子前,他憋屈的道:“对不起啊大姐,我错了,不该推你的。”
我鄙夷的说:“速度消失在我眼前。”
横肉男子一溜烟的跑回了店门。
我把中年女子扶起身,她呢喃的道:“你是好人,好人呐,我的女儿在哪你看见了吗?”
我指着往这边走的徐瑞和杜小虫说道:“我们是警察,把您女儿的事情说说。”
“女儿,我的女儿不见了……”中年女子看着出现在近前的杜小虫,“和她一样漂亮,和她一样漂亮,怎么会不见了呢……”
杜小虫心头一软,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中年女子的身上说:“大姐,我们去警局说如何?”
我有点愣了,杜小虫的洁癖是出了名的,此时竟极为自然的做了这一个暖心的举动,我心道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不行,我还要继续找女儿。”中年女子想把衣服脱下转身离开,她虽然精神失常,但还是有一些理智的,简单的交流应该无障碍,准确的说,身体受到了执念支配,也就是所谓的魔障。
杜小虫耐心的劝说道:“这样大海捞针是找不到的。”
“找不到我也得继续找。”中年女子执着道。
冷风刺骨,剩下毛衣的杜小虫忍不住瑟瑟发抖,我见状脱下自己的外衣披给了她,“杜姐,你别着凉。”
“那你呢?”
“我一大老爷们,血气方刚的。”我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到毛衣下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今天确实太冷,但我这时候必须强行撑着。奈何凌晨出警时,我和杜小虫的fsh都沾染了不少血迹,擦洗完还没干,今早就穿的正常衣物。反观徐瑞,他的fsh里边还有保暖,完全不畏风寒。
现在中年女子执意要离开,我们无法劝住,说多了,她的精神又开始反复了。
“放她走吧。”徐瑞吩咐道。
我和杜小虫无奈,中年女子竟然说了句“谢谢”,把衣服取下递到杜小虫的手,就转过了身。这句谢谢犹如针头一样扎到了我的心脏,觉得特别心酸。
然而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徐瑞闪电般的探出手,抵向了对方的脖子后侧,他手上不知何时拿了只电击棍。
中年女子抽搐了两下便软倒。
我和杜小虫及时扶住对方,徐瑞招手说道:“把她带到车内,我们去东区分局了解情况,迟会儿再去牛角蜂也不晚。”
我重重点头说:“32个赞同。”
“一万个支持!”杜小虫把衣服披回中年女子的身体,跟合力将对方抬到车内。徐瑞发动了车子,驶往东区分局。
过了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我和徐瑞抬着中年女子,与杜小虫来到夏鸥的办公室。她正在分析一件盗窃案,望见我们以及中年女子时,怔了片刻。夏鸥询问道:“徐组长,你们为什么把她带来了?”
徐瑞摸着下巴说:“夏鸥妹子,你挺熟悉她的?”
“这位大姐名为胡晓,她女儿赵楠失踪的案子,我们东区分局所有的队长都接手办过,但没有什么进展。”夏鸥极为无奈的说道:“说来也怪,赵楠就像蒸发了似得。听说胡晓每天都遍地的搜寻女儿,拦了劝了都没有用,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了。”
徐瑞微微沉吟的道:“详细的案情呢?翻出来我们看看。”
第六百九十三章:衣物!
夏鸥拉开抽屉,翻了一下,抽出一只档案袋,“这是备份,算是完整的。”
徐瑞把档案袋拆开,我和杜小虫站在他两侧浏览着。这胡晓的女儿赵楠于一年零一个月前那天失踪,地点是下了晚自习之后,胡晓在校门外边等待,但学校的人都走光了也不见女儿出现,她跟保安一块去赵楠所在的班级,但教室早已锁了门。
上学是不让带手机的,赵楠也没有偷偷携带。
胡晓与校方翻监控,看见女儿和同学出了班级离开教学楼随着人潮往校门前,这段空旷的地带是没有监控的,但赵楠就这样的消失不见了,整个学校的摄像头都没有捕捉到她的踪影。虽然学校有不少摄像头,除了操场外,其余的位置也达不到无缝衔接的地步。
之所以用人潮来描述,是因为放学时那几分钟,三栋教学楼数千人流涌现往一个大门移动,密集的全是人头。
东区分局把学校外边四周的路段监控也搜了,扩大了搜索也是如此,还是一无所获。所以,赵楠像放学之后离开教学楼走着走着就忽然蒸发了。
值得一提的是,赵楠放学时那一个和她一块走的同班同学,说走到一半时,赵楠表示系鞋带让同学先往前走着等下追上去,但那同学走了很久没发现赵楠上来就回头再也看不见赵楠的身影。
第二天警方也在全校范围内询问当晚有没有看见赵楠的,她是班花一朵,学校不少同学的都知道见过赵楠的样子也挺有印象,但晚自习放学时天色太暗了,每两个路灯之间又有不小的间隔,人流又密集,遍地嘈杂的声音,就算赵楠颇有名气,也难以被注意到。
不仅如此,据赵楠的同学们和老师回忆,她平时成绩较为稳定,班级排前十五,学年前一百的样子,上课专注听讲,又积极参加活动,消失之前没有体现出丝毫的异常。并且赵楠没有谈恋爱,倒是有不少追她的,均被其以一句“能让我好感的男生在大学”拒绝了。
“这就奇怪了。”徐瑞托着下巴说道:“怪不得分局所有小队都接手过这案子也没有一个破掉的。”
“我觉得这可能是赵楠主动消失的,但她因为什么出事了。”杜小虫分析的说道:“跟同行的同学说系鞋带,显然是为了摆脱对方视线的理由,趁此时机离开。”
夏鸥无奈的说:“当晚附近路口以及周边的都翻了,还是没有丝毫发现。”
“她会不会上了哪辆车被带走了?”我猜测着说。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放学之后学校周边接学生或者路过的车辆,数量实在太庞大了,况且现在绝大多数车子都有反光膜,看不见里边的情况。”夏鸥摇头说道。
我盯着纸上的案情,“老大,赵楠装作系鞋带借机离开会不会是去约会了?”
徐瑞不解的说:“怎么讲?她生前可没有早恋,班级甚至外班这么多眼睛看着呢。”
“赵楠拒绝别的男生的理由是能让我有好感的男生在大学。”我剖析的说道:“这句话有两种意思,一个是表达高中不谈恋爱等大学再说,另一个是她心仪的男子在读大学。不过,绝大多数人都理解为第一种意思,包括我的第一感观。但是换个角度想想,她为什么用这个理由拒绝而不是说没有考上大学之前不恋爱之类的,所以可能是另一个意思。”
“就算你猜的对,咱们也找不到这个男的啊。”徐瑞攥着纸页边角,说道:“赵楠没有手机,也没有对身边的任何同学聊过。退一步说,双方怎么约定见面时间和地点的?总不能飞鸽传书吧?”
杜小虫看向夏鸥说:“赵楠家里的电脑查过了吗?”
夏鸥摊手说道:“检查过了,而且赵楠的网号上都是同学老师,空间也无异常。浏览过的网页只有当时三个月之内的,都是跟学习或者视频、新闻有关的,没有社交网站的影子。”
“赵楠失踪那晚的监控备份在哪?”徐瑞问道。
“证物库。”夏鸥站起身道:“我带你们去拿吧。”
徐瑞和杜小虫跟着去了,我则守着椅子上昏迷的胡晓,不得不说,她女儿这件失踪案够难破的,我们也不敢保证能找到她女儿的下落,只能说尽力而为。
过了一会儿,夏鸥独自回来了,她对我说:“你家老大让你把胡晓背到楼下的车内然后回警局。”
“好吧……”我脸上露出一丝涩笑,老大太坑了,就不能过来一块抬胡晓?我把她扶上自己后背,与夏鸥道别便来到电梯,不多时到了一楼走到车子前。
“体力不错。”杜小虫把车门打开。
我把胡晓放入后座就进来了,懒得跟徐瑞计较,他发动车子驶往警局。我们抵达时已经下午两点,打算安置完胡晓再去牛角蜂。
我们来到办公室,把胡晓暂时放到椅子上边,杜小虫则去为对方挑间关押室并布置床铺。
没多久,杜小虫返回房间,她累的气喘吁吁,“一切布置好了,老大,许琛,现在你们把胡晓抬去05关押室吧。”
“好的。”
我正准备托起胡晓,这个时候,她忽然醒过来了,先是惊恐的把我推开,然后打量了下四周,她询问的道:“我的女儿在这儿吗?我的女儿呢?放我离开,我要找我的女儿……”
“胡姐,你别着急,这里是警局,你能不能先在此住一段时间。”杜小虫安慰的说道:“我们正在想办法帮你找女儿。”
“不,我要自己去找女儿。”胡晓站起身,她挣扎着摆脱了杜小虫的手,就要往门外边走。我和徐瑞相视一眼要不要继续用电击棒或者镇静剂之类的稳住对方,但这只能是暂时性的措施,毕竟总不能胡晓醒来就将之电晕或者注射药剂吧?
我们犹豫之际,胡晓已然走到了门前,她一只手已经搭在把手上了,即将把门拉开时,竟然突然间不动了,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似得站在原地。
我和徐瑞、杜小虫包括那边电脑前的黎源、蒋静静均发现了不对劲,前一秒还吵着要离开的胡晓,后一秒却变得一动不动!
她的脑袋微侧。
五秒过去了,胡晓还是没有动。
我绕到其身侧,注意到胡晓的视线之前一直盯在我后方墙角放着的透明大袋子,就像被勾走了魂魄一样。
我试探性的问道:“胡大姐,你……”
“嘘,不要说话,让开点儿,你挡着我了。”胡晓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凝视着那透明的大袋子。
这袋子里边装的不是别的,正是凌晨在案发现场带回来的那堆看起来与杨录年毫不相干的衣物。
我脑海中灵光一现,想到胡晓的女儿赵楠是无故失踪的,而那堆衣物里边有两套少女的衣物。
不仅如此,这袋子衣物是我昨晚随手一放的,而里边朝向这边的衣物中有一件布料文胸和一只白色袜子,文胸上边有着一枚卡通图案,袜子侧边还有青鸟的图案。难道赵楠失踪之前穿的衣物之中就是这两个之中的一个或者两个都是?所以胡晓想离开时无意间发现,导致了她怔在原地?
我当即走到墙角把袋子拿到空荡的位置,把其中属于女子的两套衣物全部拿出来铺在地上道:“胡姐,你在看它们吗?”
胡晓瞳孔一缩,“扑腾”跪倒在衣物前,她一边探手拿一边呢喃道:“我女儿的内衣,我女儿的裤子,我女儿的袜子,我女儿的鞋子,我女儿的……”
第六百九十四章:牛角峰!
猜对了是一回事,但看见真是这样时又是另一回事,我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想不到凌晨的案子和中午因为触动而冲动接手的案子之间竟然是有联系的!
我扭头和同样震惊的杜小虫、徐瑞对视了片刻,旋即把视线投回地上的胡晓。
胡晓迅速的挑出了一整套少女衣物,抱在怀中,她抬起头,泪水涌现把脸庞的脏污冲开两道白色的线条,“这是……这是我女儿的衣服啊,她究竟在哪?求求你们快告诉我呀!我给你们跪下,我给你们磕头行不行?”
旋即,她脑袋就要往地上磕碰,还是非常用力的那种。
我想阻拦已是来不及,情急万分之下,我猛地把脚尖往前一递,精准无误的卡在了胡晓脑门和地砖之间,疼的我脚指头都疼,她为了女儿真的是拼了。
我立刻把身子跟上扶起了胡晓,“冷静一下,确定它们真是你女儿的衣物?”
“是啊、是啊……”胡晓泣不成声的说道:“这双鞋子,她过生日时我买的礼物,粉色的,36码,鞋垫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绣的,左脚的两个字是努力,右脚的两个字是加油。这件衣服是她消失前几天新买的,掉了一个扣子,我拿另一个相似的扣子缝上去的。这条裤子,不是她的,但它是我的,那时我穿着有点紧了就给了她,穿着正好,但是左裤根有一块染了蓝色的墨水,她洗干净了但还是留有一点淡淡的颜色。这件文胸上的图案,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动漫人物,这双袜子一只比另一只稍微长了一点点儿,她当时还和我说挺好玩的……”
我们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纷纷围在胡晓身前,得到她允许接过其怀中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检查着,先是掏出了两只鞋垫,真的绣有“努力、加油”这四个字,然后是衣服的扣子,下边往上说第三枚扣子确实与其余的稍有差异。而裤子的左腿根部也有一块淡淡的蓝色痕迹,至于文胸无法验证了,不过杜小虫把两只袜子并在一块,确实一只比另一只整体长了一公分的样子……
女儿消失一年零一个月,穿的什么,身为母亲的胡晓竟然全部都记的如此清晰,平时要有多大的关注和此时怎样的思念才能不用刻意去记就能化为印记长留于脑海之中?
我们唏嘘不已,但望着这悲伤过度却带着期盼目光的胡晓,又觉得现实极为残忍,想到小丑和zero这对自诩为正义的男女不太可能无端杀死谁,赵楠的衣物连同其余几套衣物却悉数出现在杨录年的死亡现场,这说明衣物的主人们已是凶多吉少了。
胡晓焦急的询问道:“我女儿究竟在哪儿……”
我和徐瑞不知该怎么说,杜小虫稍作思考说道:“这堆衣物是我们捡回来的,之前不知道其中有一套衣物属于你的女儿,直到你发现才知道,所以暂时无法提供给你准确的消息,不过既然你女儿的衣物找到了,这件案子就不是毫无头绪,我们会按照现有的线索去查的,还请你先留在警局耐心等待,好吗?”
“捡回来的?哪见回来的?”胡晓接着问。
“这……”杜小虫迟疑了片刻,说道:“就在警局门口街道的对面,我们早上出去吃饭时觉得蹊跷随手拿回来的。”
胡晓抱住自己女儿的衣物,“真的?”
“真的。”杜小虫扶着对方站起身,她无奈的说:“我带你去休息吧,案子没有出结果前就住这儿,以便于我们有了关于你女儿赵楠的线索随时能找到你。”
胡晓被最后一句触动了,她连连点头配合着跟杜小虫离开。
我长吁了口气道:“老大,这可咋办?稳住一时也拖不了一辈子啊,我真担心胡晓知道真相时会彻底崩溃。”
“真是操蛋的案子,我忽然有点后悔把胡晓带回来了。”徐瑞掏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两口说:“之前,胡晓虽然颠沛流离的寻找女儿,却好比充满了希望再失望再希望的循环,不算良性也不属于恶性,这也是一种平静。如果我们今天对她不闻不问,就不会打破这种平静,也不会让她发现女儿的衣物,我们就不会这么快的猜到大致案情,也就不知道杨楠可能已经遭遇到了不测。”
“小丑和zero特意把那堆衣物留下,就是给咱们的提示。”我分析的说道:“毫无疑问,它们是杨录年搜集并收藏的,所以才会保存的如此完好。通常来说,收藏这类事物通常是把人杀死了,留下衣物作为纪念。这里的衣物加上胡晓抱走的大致共有五套,由此可见,杨录年手上有至少五条人命!”
“算了,咱们往好了想吧。”徐瑞近乎骗自己的道:“没准杨录年癖好特别,把抓来的少男少女囚禁了并把目标衣物都脱下来作为收藏呢?我以前听说外国有过一件案子,凶手被成为囚禁狂魔,喜欢把男男女女抓起来囚禁,每次不顺心或者压力大时,就拿鞭子去狂抽一番,但发泄完会为受害者们治伤,食物和水也不会断。”
“老大,这案子我上次在师父那看过。”我回想的说道:“但真实性无法考究,极有可能是一位毫无建树的白皮警官为了邀功虚构并请一个收押的犯罪分子演的。”
徐瑞一巴掌呼在我脑门,“他娘的,说出来干什么啊,以为老子不知道就你能?咱们为自己留点念想。”
“老大教训的对。”我连连点头,突然想到杨录年极有规律去爬牛角峰的事情,我眉毛一动道:“牛角峰!杨录年生前的住所和店铺均未发现异常,如果他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势必会选择偏僻的地方……”
徐瑞狠狠地碾灭烟头,他吩咐的说道:“把东西收拾下,我去喊吴大方和他的下属。等小虫回来了立即动身前往牛角峰!”
我把用得着的事物都塞入了背包,杜小虫回来时,我简单说了情况,就和她一块下楼来到车前。徐瑞出来时,吴大方和所有的一队警员跟在后边,人多力量大,这次去搜索的成功率也会加大不少。
我发动车子载着徐瑞、杜小虫,领着后边的三辆警车驶往东区夏村的方向。
花了一个小时,我们抵达了夏村附近,这村子南侧和北侧均有一座山,前者的模样是正儿八经的山样子,后者则有点儿怪异,像只斜起来的牛角,不过弯度没有那么夸张,否则下边的山体就承受不住上边的了,这就是大自然那鬼斧神工的手笔。
我把车子停下,后边的警车也停了,众人纷纷下车。
吴大方目视北方,他故作深沉的说道:“凭我多年的办案经验,它便为我们此行的目的地,牛角峰。”
杜小虫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恐怕有眼睛的都能猜到。
“杜妹子的眼神已经对我表示了充分的赞同。”吴大方脸皮厚的连墙壁都自愧不如,他指着前方道:“小的们,动作要快,姿势要优美,go!”
“老吴,暂时别急着搜。”徐瑞一句话让一队迈出的脚留在了离地二十公分位置,他吩咐的道:“你跟两名下属先去夏村了解下牛角峰。”
……
过了十分钟,吴大方开着警车回来了,他就像工资被扣了一样垂头丧气的。
“老吴,你去了一趟夏村怎么还郁闷了呢?”徐瑞极为的不解。
“这是打脸啊,赤果果的打脸啊!”吴大方指着夏村南侧,他欲哭五雷的说道:“这才是真正的牛角峰,因为里边有极多会蜇人的牛角蜂,所以这座破山得名为牛角峰……”
第六百九十五章:搜山记
打脸了……?
徐瑞捂着肚子笑道:“老吴,北侧那座不正经的山是什么名字呢?”
“犄角峰。”吴大方郁闷不已。
我们笑得肚子也疼了,长得最正常的山才是牛角峰,敢情因为里边有蜂子得名的,而像牛角的则是犄角峰,牛角是单指的词,犄角是泛指的称呼。还好现在是冬季,牛角峰上边并没有蜂子。
忽然,我觉得不太对劲,方庆介绍死者杨录年的爬山爱好时为什么对我们说牛角峰长得像牛角,有的地方难爬?如果他是存心说谎的话,这种谎话随便跟夏村的人问一下就能戳破的。
难道方庆对于夏村这边的两座山峰也不了解,跟着杨录年来爬时被对方忽悠了?应该是这样的。
如此一来,杨录年带兄弟来爬的就是犄角峰。
我把自己的推测跟徐瑞一讲,他沉思了片刻,目视南方道:“我们先不去犄角峰,直接去牛角峰。”
“为什么啊?”杜小虫不解的问。
“因为杨录年领着方庆还有肖江宇来爬山时是犄角峰,他平时自己的去的极有可能是牛角峰。”徐瑞分析的说道:“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杨录年生前担心自己的兄弟喜欢跟他一块爬山,这样的话,就无法实施犯罪行为了,所以领兄弟来时爬的犄角峰。”
杜小虫满头雾水的说:“可如果是这情况,为什么杨录年不直接介绍北边那座山是犄角峰,而是用牛角峰来称呼它?”
“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徐瑞猜测的说道:“起初杨录年和兄弟聊天时,说爬的是牛角峰,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兄弟也想跟着去爬一爬,这时说出去的牛角峰已经等于泼出去的水难以改正了,所以杨录年和兄弟们来这边时,觉得犄角峰配上牛角也不会被怀疑,加上难爬,又能让兄弟们主动放弃。”
“老大说的有道理。”我心中极为佩服,徐瑞推演的能力可以说难有人与之相提并论。
吴大方清了清嗓子准备说点什么时,他可能担心又被打脸,就把嘴巴闭死了,冲属下们打了个手势让众人往牛角峰前行。
我和徐瑞、杜小虫缓缓的跟着,花了近十分钟,终于走到了牛角峰前,这就是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了,不过吴大方说因为春到秋这三个季节蜂子太多了,近乎鲜有人到这山上来。换个角度想想,杨录年如果能克服蜂子的问题,他选择在此地实施犯罪手段近乎不会被谁发现。
这牛角峰上边的树木较多,但叶子早已掉光都枯秃秃的,地上也散乱着杂草。
我们分为了五组,每组三人,均配有枪支弹药和一只金属探测器,吴大方和他的十一名下属是一到四组,我和徐瑞、杜小虫则是第五组。就这样开始了大范围的搜寻,要说难也不难,却比较累,因为地面上方就不用理睬了,直接连看带踩的检查地上有没有玄机即可,范围较大,未免也有眼花体乏的时候,因此也许还需要有运气的加成。
五个搜索小组扩散到牛角峰四周。
杜小虫拿着金属探测器,我和徐瑞在她两侧时刻保持着观察。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也搜索了挺大一块范围,但对于整个牛角峰来说却成不了比例。
歇了五分钟,我们继续开始搜,这回换我拿金属探测器,渐渐的又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天色都暗下来了,杜小虫和徐瑞按开了手电筒。
现在风挺大的,吹得树枝子哗啦作响。
徐瑞给吴大方打了个电话,询问他和另外三组有没有收获,吴大方说就找到了一具尸体。我们诧异的问在哪儿,结果下一句让我们有种想拿苍蝇拍他拍死的冲动,说是狗的尸体,已然干瘪了,没有明显的伤口,可能是以前被蜂子蜇死的。
我们这边继续搜索,拿出手机看了眼,竟然耗了三个半小时,仍然一无所获,不过吴大方麾下的四组已经把山脚下也就是下侧三分之一高度的山体搜完了,他们已经进入山腰区域,我们之前搜索了三分之一的山腰,等他们一上来,我们第五组就去了上方三分之一的山体范围,包括山顶。
这时,天上竟然飘起了雪花。
杜小虫忍不住把手套摘掉,她探出手接出了一片小雪花,看着它融化为水珠,“唉……又是一年过去了。”
“感觉去年冬天仿佛才刚过去不久呢。”我笑着说道。
“办案无岁月,感慨个鸟啊,麻利的干活吧。”徐瑞这老家伙一句话破坏完了意境,他竟然拿出手机对着夜空中飘荡的雪花拍了一张,随手发给了玛丽,接着竟然打过去电话聊天,也不知道玛丽那边收网没有,我知道她布了挺大的局,如果顺利,没准会把毒王、腐尸、狠人这三位审判者一并擒获!
我和杜小虫鄙夷的瞪了老大一眼,继续搜索。
过了一会儿,徐瑞放下手机跑到我们这边,他叹息的说:“玛丽那边失败了。”
“啊?”我愣愣的道:“不可能吧,师父竟然失手了?”
杜小虫眼带遗憾的说道:“筹备了这么久,a0一个审判者也没抓到吗?”
“万千雄没有现身,玛丽认为贪多嚼不烂,等不到预想中完美的时机,就先对毒王和腐尸收钩了。”徐瑞掏出烟点燃一口口的抽着,他吸完说道:“玛丽猜错了一点,就是毒王和腐尸的关系,所以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毒王把腐尸坑了,利用对方拉住a0以及其余警力,自己却凭借浓郁的烟雾逃之夭夭,最终侥幸逃脱。a0只把腐尸抓到了,目前处于昏迷状态,正在押往总部的途中。”
“不管怎么说,局头的七星牢笼又进来一个。”我摊了摊手说道:“能捕到一位审判者已经算是不易了,这种事情除了咱a7,以前还没有哪个部门做到过的。”
“嗯……”徐瑞点头道:“不过对玛丽打击不小,要不是案子缠身,我就回总部安慰她了。”
杜小虫好奇的说:“老大,你和她之间已经……?”
“彼此都心知肚明,就差一个正式的表白哈。”徐瑞老脸一红,他浮想联翩的道:“马上就2011年了,老子的春天啊!”
“办案无岁月,感慨个鸟啊,麻利的干活吧。”我把对方之前说得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他作势要抬脚踢我,被我立即躲开了,但脚落地时好像踩到一根手腕粗的断树枝,脚底咯疼的同时一滑,我没站稳就一屁股坐倒在地。
徐瑞适时的打击说:“肾虚了吧?站都站不稳。”
“老大你才虚了!”
我正准备拿手拄着地起身时,指尖触碰到了之前被自己踩到的断树枝,由于手套的指尖位置是最薄的,故此觉得这种触感很不对劲,并不像碰到了断树枝,就让徐瑞拿手电往这照一下。
我终于看清了这是什么玩意,哪里是断树枝?
它是一根断的手臂骨,绝对是属于人类的,上边早已没肉了,像被刻意处理过才会变得如此干净!
“老大,这是小臂骨。”我试着去拿这截子小臂骨,发现它另外一端被埋在土里边,露出来的只有三分之一,想不到这都能被我无意间踩中。
我把它完全刨出来之后端详着。
杜小虫走过来看了一眼说道:“这只小臂骨之前被埋于土中的,看其颜色像几个月前的,可能因为雨水的冲刷,导致了一小截露在了外边。另外,它是男子的小臂骨,年龄应该不算大。”
第六百九十六章:恐怖地洞!
听完杜小虫的分析,我和徐瑞相视一眼,纷纷拿出匕首立刻在发现小臂骨的位置挖掘着地上的土壤,但令我们意外的是,这块位置似乎除了这根小臂骨之外,就没有别的骨骼了……
我把匕首插在地上,粗喘的气说:“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啊,按理说掩埋尸体不可能东一块西一块的去埋才对,怎么会没有集中到一起呢?”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徐瑞微微摇头,他思忖的道:“难道这根小臂骨与杨录年的案子毫无关系?所以才会单独被晾在这儿?”
“我直觉这根骨头的来源是那五套衣物的主人之一。”杜小虫持相反意见,她环视着四周说道:“既然小臂骨被埋在这儿,说明真正的现场离此不远了,咱们再加把劲搜索吧,等会儿吴大方他们搜上来一块把牛角峰上部仔细的轮一把。”
“嗯……试试看吧。”徐瑞拿起了放在地上的金属探测器,我和杜小虫打手电筒认真的观察。花了半个小时,把范围扩大到了方圆五十米的样子。
就在此刻,我们耳朵一动,终于听见了一道犹如天籁般的“滴滴!”声响,这是……金属探测器中发出的!
我们这回把它带着就是觉得杨录年每个星期都会来一次牛角峰,极有可能在山体上开辟了一个空间或者占用前人留下的,但为了隐蔽,不可能把洞口暴露在阳光下,所以有一个硬度足够遮掩物再加上与四周环境无异的伪装,这样一来,难以被看穿又不会在踩上去时有异常感觉,遮掩物使用金属板的情况较多,因此金属探测器成了此行必不可少的装备。
我们定住身形,两道光束叠加于金属探测器的下方,我们注视着这个位置,地面好像跟别的地方有点区别,我用力的敲了下,还挺硬的。
我们仨蹲下身,拿手摸着这块地面,毫无软度可言,就像被粘为了一个整体,不像别的位置,虽然天气寒冷冻硬了,但也能刨开小土块什么的。
我把手套摘掉,贴着地摸索。
没多久,我掌心移开了约有三十公分时,摸到了一条棱线,把这棱外侧的土拨开,发现它真的是一整个硬土块的边缘。我示意徐瑞和杜小虫让开一点儿,便用匕首贴着棱线往前划动,这样一来速度就快了,不到二十秒的功夫,我的匕首尖端就绕回了原点,这是一整个边缘约有六十公分的正方形土块!
杜小虫提议的说道:“许琛,你在一条边上挑一个点,把匕首贴着它边缘插下试试有多厚。”
我点了下头,当即照办。我使劲的把匕首往下按着,大概到了九公分的样子就按不动了。我抬起头说:“下方九公分多点,十公分不到的位置,像是抵到了什么硬物。”
徐瑞也把匕首拿了出来,他吩咐的道:“小虫,你联系吴大方,让他们往这边聚。小琛,我们把这块硬土边缘外侧挖开一定的空槽,再试着把它掀起来,如果不出意外,下边就是杨录年每次来牛角峰的秘密所在!”
杜小虫拿手机到一旁去打电话了。
我和徐瑞热火朝天的挖了起来,匕首锋利,挖的也效率也块,它碰到土壤上就像砍瓜切菜一样。没有等到吴大方他们过来呢,我和徐瑞就把这块硬土的边缘都挖出了空槽子,与此同时,也发现了一个类似于把手的玩意,它不是直的,有点近似于z字形,下边与硬土块下方连着,上方则被埋于旁边的土壤。
“老大,等吴队过来了再开还是现在开?”我侧头问了句。
徐瑞当机立断的说道:“现在开。”
我握住了把手,浑身肌肉绷紧,酝酿蓄力完毕时,我用力的往上掀着,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差点给自己掀了一个趔趄,因为它没有想像中的沉,感觉用了一半力就开了,这是一个盖子,底端是一块同等大小的钢板托着,上边全是硬土块,确实是粘合为一块的。
我把这伪装的盖子掀到最大的钝角,约有一百二十度的样子,我松开了手,探头望向下方,这是一个边长为半米的正方出入口,边缘的十公分均有硬金属条铺着,所以我之前匕首扎到这就无法撼动其分毫了。
洞口下边黑乎乎的一片,无法看清。
我拿起放在一旁的手电筒,准备打开照向下方时,耳朵动了动,竟然听见了三道微弱的声音:
“吃的已经没有了……”
“饿死了、我要饿死了……”
“为什么你这个混蛋次来这么晚……”
这三道声音有男的,也有女的,但微弱到什么程度呢?就像软绵无力的小猫在哼着,倘若不是此时风停了有一会儿,我还真无法听清。
“老大,下边好像有人,至少三个的样子。”我诧异的汇报说,之前,我跟徐瑞留了一个念想是杨录年把衣物的主人们囚禁起来,不过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此刻竟然真的成为了现实!
“我也听见了。”
徐瑞让我把手电筒的光投射到下方,他清了清嗓子问道:“底下是谁?可以把大致情况说说吗?”
“你……你不是他?”这是女子用力挤出来的动静,她有点惊喜的说:“请问你们是谁啊?”
“警察。”
徐瑞不疾不徐的说道:“把你的名字……哦不,你口中所谓的‘他’是谁呢?”
女子咬牙切齿的道:“姓杨的!但是他的名字叫什么我不清楚。”
“脑袋比较一般人的大一号吧?”徐瑞接着说道。
“对……对……就是他,长着一只脑袋。”另一个男子软巴巴的说:“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警察来救了。”
“老大,事不宜迟,下去救人吧。”我提议的道。
徐瑞接过手电筒观察了片刻,虽然看不见地洞之内的受囚者,但能看清高度如何,约有三米吧,不过洞口边角有一根碗口粗的金属柱子,上边有一块块分布规则的凸起物。
就这样,徐瑞抱着柱子,踩着凸起物一点点的爬到下方。
“杜姐,你在上边看着啊。”我也一头扎入了地洞。
我站在徐瑞身侧,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扫视着地洞里侧,竟然放了六口几近腐朽的棺材,列在左右两侧的洞壁,棺材的旁边堆着一些散架的骸骨。
这里的情景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地洞大概有十米长的样子,宽度则有六七米,前方尽头处的洞壁有五条嵌入石体中的粗金属链,它们另一端均连着一只稍细的金属链,其中三只分别环绕在二女一男的腰部,另外两只则是空的。
这二女一男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衣物,瘦弱不堪近乎皮包着骨头,由于久未见光,此刻正分别抬手遮在眼前,地上有一些空荡荡的塑料袋子以及一些零碎的动物碎骨头还有水瓶。因为锁链并不长,这三人又有一定的间隔,无法触碰到彼此。
但是,每个人的身上都遍体鳞伤,手臂、腿部、肚子、肩膀的皮肤有不少疤痕,新的旧的都有,细条一样的刀伤、弧度绽开的鞭伤、块状的割伤触目惊心,头皮上的毛发也有的地方被连着头皮撕掉了一部分,唯独完好无损的就是脸部了。
不仅如此,伤口竟然还有被包扎过或者处理过的迹象。
我和徐瑞倒吸了口凉气,把视线移向棺材的上方,洞壁上用绳子状的事物挂着一块块的东西,有的干瘪枯萎了,也有的已经腐烂的剩层皮,还有的像被火烧过一样呈现出焦黑色。
它们是……尸体的零件!
我们定睛一看,所谓的绳子竟然是肠部,这种情景,昨晚已经见过一次了,但杨录年的死亡现场是新鲜的,这里显然是经过了一定时间的沉淀才会如此。
有一口棺材的盖子上方陈放着琳琅满目的工具,绳子、刀、鞭子、铲子、小叉子、钢丝刷等等……旁边一口棺材的盖子上方则放了一个白色的塑料箱子,不知为何物,箱子上边披着毛巾。
这个地洞充满了肮脏、腐烂以及排泄物那种臭味三者叠加的混合味道,呛鼻子。还好地洞的出入口已经打开,缓缓的让新鲜空气更替着异味。
此时,三位受囚者已经适应了光感,把手拿下,露出了面貌,脸上的神情也十分复杂,怨恨、畏惧、惊恐、欣喜与茫然不停地的交织着,渐渐的化为一滴滴泪珠子流出了眼眶,顺着下巴“吧嗒”、“吧嗒”的滑落于地。
“不要害怕,你们即将就会获得解救了……”我一边安慰一边观察着受囚者们,目光落在了女子的脸庞,看起来年龄不会超过二十,但由于营养不良的缘故,导致了面黄肌瘦,但脸部还是有点辨识度的,我隐约觉得熟悉,有点儿像……像胡晓女儿赵楠的照片!
这一刻,徐瑞抬起头望向洞口上方,他扯嗓子喊道:“小虫,小虫。”
“老大,我在的。”
上方,杜小虫探出了脑袋,她询问道:“底下什么情况?”
“两句三句说不清,等会儿再解释,先翻下咱们仨的背包有没有水和吃的。”徐瑞心急火燎的吩咐道:“如果有就仍下来,然后联系警局那边让人送些保暖的衣物、食物和水,再联系消防队来这边,就说要破开粗度为三指和一指的金属链子。还有医院,派三辆医疗设施齐全的救护车以及最好的外科医生随车。”
杜小虫听完,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立马去翻背包,抛下来两袋面包、一包薯片、两根苹果和三瓶半满的矿泉水。
“他娘的,除了瓶矿泉水没一个是老子带的。”徐瑞嘀咕了句,他和我捡起吃的走到地洞最里边,我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女子的上身,忍住异味道:“你是赵楠吗?”
女子惊讶的点头,“我是……”
我没有再继续询问,打算等到医院接受完救助之后再说,因为现在不是时机。
“诶……你们先吃点补充下能量,应该有抬手的力气吧。”徐瑞往三个受囚者每人身前放了一瓶水,赵楠分了一袋面包和一根苹果,另外两个男子则分别是一半面包加薯片和一半面包加苹果,毕竟吃的太少做不到平分。
这三位受囚者狼吞虎咽的开吃。
我叮嘱说慢一点儿,很久没吃东西了吃快了不好。可对方却听不进去,三五下的功夫就把各自食物消灭的一干二净!
第六百九十七章:Zero与小丑的疏忽?
赵楠吃完,望着地上的苹果胡,她泪水唰地流下,“谢谢警官们。”
“不,你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你母亲。”徐瑞感慨万分的说道:“这一年零一个月之间,她走遍大街小巷,疯疯癫癫的只为找你,一次接一次的希望破灭,但执着的还没有放弃,直到现在胡晓还记得你失踪前穿的衣物,因为精神失常,你的父亲也离开了她。可倘若没有她的坚持,我们也不会这么快破案,万幸的是,你还活着,这是对她最好的回馈。”
旋即,他侧头看向另外两个男子,“想必你们的父母也是如此,只是我们没有遇见而已。这么久都过来了,再坚持一下吧,几十分钟之后消防队和救护车就会赶到。”
赵楠和另外两位受囚者泪眼模糊的点头。
这时,杜小虫蹲在地洞出入口喊道:“老大,我已经跟各方面联系完毕。”
“小虫等会儿我上去了你就下来吧,我上去看看吴大方怎么还没到。”徐瑞走向洞口下方,他缓缓的爬到上方,接着换杜小虫下来了,她借着我握的手电筒的光,望清了地洞之中的情景,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她震惊万分的道:“杨录年究竟造了多大的孽啊。”
“这地洞应该是他无意间发现的。”我走到她身侧,若有所想的说道:“但我心中有一个疑惑,就是小丑和zero知道杨录年犯下的罪孽,为什么只把他杀死了却没有来救受囚者们?难道想留给警方来救?万一找不到,这三位受囚者不就活生生的渴死饿死了吗?像这种情况,好像与小丑和zero伸张正义的理念不太合吧……”
“恐怕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连小丑和zero也不知道杨录年的犯罪现场在哪儿。”杜小虫眨动着眼睛,她推测的说道:“记得杨录年住所的单元门监控影像吗?小丑和zero把他的笔记本电脑抱走了,别的都没有拿。所以,我觉得二者挑下手目标是通过zero的电脑技术入侵的方式,发现杨录年电脑之中有其录制的犯罪视频或者图片,接着就出手将其杀死了,并模仿了视频中的现场,也就是这地洞的墙壁上用肠子挂的尸体零件。因此,一来小丑和zero不知道现场在哪儿,可能出于某种原因没有问到,二来就是以为没有幸存者了,就认为把杨录年杀了等于终结了这场罪孽。二者拿走杨录年的笔记本电脑,也是为了给警方查案造成障碍,无法迅速的获得案子真相。”
“推测的虽然合情合理,但是起初zero为什么入侵杨录年的电脑呢?不可能没接触就知道他电脑之中有蹊跷。”我不解的道:“总不能说大范围的入侵一堆用户电脑,挨个搜吧?就算有那技术,可时间上也不够啊。”
“这也许是杨录年自己作死的,吸引了小丑和zero的注意力,进而导致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电脑遭到zero的侵入。”杜小虫分析道。
我点了点头,只能这样想了。忽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说道:“小丑和zero这复出的第一次出手就漏掉了三个濒死的受囚者,如果二者是疏忽大意才漏掉的,若知道了会做何感想?用老大的话来说,这等于被扇了火辣辣的一耳光。”
“应该会有这种感觉。”杜小虫微微有点郁闷的说:“不过,小丑和zero先打了咱们警方一记火辣辣的耳光,竟然让杨录年这种心肠歹毒的不法分子逍遥法外这么久,还堂而皇之的在阳光下开店铺做老板,假如没有小丑和zero的出手,警方指不定还要多久才能发现异常,到时又会增加多少受害者呢?不过这耳光打过来了,我们就得还回去,让小丑和zero看看自己修炼了一年还是没有达到完美无缺的地步。”
过了一会儿,吴大方和他麾下的警员们都到了,他挑了三个资历老的和自己下来,结果看清地洞中的情景,纷纷伏在洞壁前疯狂作呕着。吴大方一边拍打着胸口一边说道:“我的亲天啊,想不到这破山还藏了这么一个地方,凶手呢?”
“昨晚就死了。”杜小虫淡淡的说道:“吴队你小点声音,这还有三位受囚者,禁不起刺激的。”
“好……好的。”吴大方忍住恶心不去看洞壁,他走近受囚者们近前,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其中一个肤色焦黑的男子前,“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呢?是不是叫江……江什么来着啊?”
这男子抬眼睛诧异的道:“我是江鸣,您是……”
“哦,没什么,就是接过一件失踪案,那失踪者是你,但怎么也没有找到线索。”吴大方简单说了句就转身来到这边,他低声说道:“完犊子了。”
“怎么了?”
我和杜小虫一脸的莫名其妙。
“江鸣是单亲家庭,父亲早死,母亲一边打工一边供养江鸣读书,成绩还挺优秀的,考个重点大学不在话下。”吴大方解释的说道:“但七个月前的一天,江鸣周末放假去市里买复习材料之后就没再回家。江鸣的母亲快急疯了,跑到警局不知怎么的去了我们一队的办公室,又哭又闹的,我决定着手查查这案子,可惜毫无线索。过了三个月吧,江鸣母亲什么东西也吃不下,瘦的不像样子了,我了解到情况立刻带她去医院看,查出是胃癌晚期,撑了一个月就没了,临死的时候还念叨着江鸣的名字,那死不瞑目的眼神我至今历历在目啊!她家就翻到了百十来块钱,我自己倒贴了半个月的工资把她下葬了。我一直把江鸣这失踪案记在心上,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就翻出来搜索一下有无江鸣的身份登记情况。”
怪不得他一眼就认出了江鸣的相貌。
“这么说来,江鸣岂不是成孤儿了?”我眉毛狂跳,偷偷瞥了眼前方低着脑袋的江鸣。
“所以说完犊子了。”吴大方摇头叹息的说:“这件囚禁虐待外加杀人案的凶手怎么死的?”
我耸着肩膀说道:“凌晨东区那件餐厅的碎尸案。”
“这事我听说了,死者被碎尸,零件啥的全被他自己的肠子挂在墙上?”吴大方询问的道:“是真的不?”
我点头表示默认了。
“还好,死的不算便宜。”吴大方心有余悸的道:“貌似跟洞壁上挂的尸体零件有点像,凶手的死亡现场挺有针对性啊。”
杜小虫叹息不已的道:“不得不说,凶手很有反侦察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至少五个少男少女带到这牛角峰的地洞进行囚禁,竟然还一直没有被发现。”
“赵楠和江鸣还有另一个男子跟洞壁上挂的那些零件的主人比起来还算幸运的,起码还有命等着咱们来救。”
我看了下那两只干瘪的头颅,一个是男性的,一个是女性的,心道杨录年真够变态的,每个星期来这一次虐待不说,还杀死其中一男一女取乐,这得对活着三个受囚者造成多大的心理冲击?
吴大方和他的三个老资历下属打算依次爬离地洞,有两个先上去了,不知手滑了还是怎么,第三个的警员扑腾掉下来,把已经爬了有半米的吴大方砸个正着一块掉地。这警员由于有吴大方垫着所以没有摔伤。
吴大方双手不够用的揉着身上痛处,“王宏你想把我砸死取代我成为队长吗?”
这警员急忙把自家头儿扶起说:“我不是故意的,当时胃里一抽搐就没力了……”
吴大方瘫坐在地,“命啊,我就是被坑的命!”
第六百九十八章:解救受囚者们!
我同情的看着地上的吴大方,他确实流年不利有点儿背,这一年多的时间,吃亏挨宰被坑的次数光是我记得的就不下于十几次了。
吴大方站起身道:“王宏,我等你上去了再爬。”
警员见头儿没怪罪自己,就蹭蹭蹭跟猴子一样爬出了地洞。吴大方怔了片刻,他不急不慢的往上爬,哪想到爬到一半时不小心踩空了,再次掉地摔个狗呛屎。
徐瑞在上边笑道:“老吴,你行不行啊?消防队马上到了,我到时让他们给你拉上来如何?”
“边去。”吴大方锲而不舍的再次攀爬,这回终于有惊无险的离开地洞。
我和杜小虫在下边陪着三位受囚者,问了一下,脑袋偏大的杨录年以前的确在虐待三者的同时拿着手机进行录像,包括把另外两个杀死时也拍摄了,死的一男一女生前还是年轻情侣,早已辍学打工,年近十五六的样子,但情绪比较激动,每次杨录年来时都会破口大骂,完全不肯认命。
杨录年在五个月前残忍的杀死了男的,一个月前极为残忍的杀死了这女的。
赵楠和江鸣还有第二个幸存的男子李富比较乖,觉得活着就会有希望,却也担心自己迟早有一天扛不住杨录年的虐待而死。
值得一提的是,杨录年每次动用刀子和鞭子、铲子破坏受囚者们的身体之后,也会拿白色箱子里边的医疗设施进行涂抹药水和简单包扎来防止伤口感染。
杨录年每个星期来一次,让受囚者们又惊恐又开心,惊恐的是又要挨一次惨无人道的虐待了,开心的是食物和水即将获得补充。杨录年会为每个受囚者提供三天量的事物和水,但这三天的量是让受囚者们吃喝一个星期的,所以才会营养不良瘦弱无力,这也是为了防止受囚者有力反抗或者有力气持续的大声呼救,万一有人偶尔经过上边不就能被听见了?
万幸的是杨录年虽然杀死两个受囚者并碎尸挂墙,但没有上瘾继续进行屠戮,也有近半年的时间没有再抓新的受囚者。
我起初还奇怪杨录年为何在杀死男的之后四个月才冲对方女友下手,按理说留了四个月这么久就没有动杀机的意思了,但江鸣的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
杨录年在一个月前,忽然动了色心,想玷污受囚者中的两个女子,也就是赵楠和被碎尸的那个,他先是把二女打的失去反抗能力,她们近乎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疼的要命。杨录年打算学着动作片的样子,他站在另一个女子身前……
意想不到的是,这女子开始较为配合,等到杨录年舒服了时,一口就把那个直接撕咬掉了一半!
杨录年疼的差点昏死在地,他恢复了点力气,就拿起刀把这女子一击毙命,接着费劲巴拉的拿出对方口腔的那半截子,就离开了地洞,之后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不过昨晚在杨录年的死亡现场,我注意到其小家伙还算完整,却在中间位置有点疤痕。我觉着杨录年当时跑出地洞可能是去医院接上了。
赵楠说那一次杨录年隔了十天才来地洞,对她和另两个男子的虐待更加狠毒了,但没再有想玷污她的迹象。当时临走之前,杨录年把另一个女子已经发味的尸体彻底碎掉像其男友那种下场挂于洞壁。
凭此我们推测杨录年丧失了男人特有的功能。
现在离上次杨录年来已有十一天了,三个幸存的受囚者把各自三天量的事物捱到了第九天,我们下来之前,怕是赵楠、江鸣和李富有近四十个小时没有喝水和进食了。
……
救护车和消防队的抵达了牛角峰,但开到一半就上不来了,完全没有路可行,毕竟这里由于有蜂子的缘故,常年人迹罕至,原生态保存的不错,树木较为密集。医护人员和消防队员就徒步拿着设备、工具来到了这边。
医护人员们先检查了三位受囚者的身体状况,非常弱。
接下来消防队员们开始试着破除锁链,花了半个小时,粗的全破开了,但较细的环绕在腰间,紧贴着皮肤,难度就有点大,因为稍有不慎就会伤到受囚者们。
最终还是把禁锢全部解除了,赵楠和江鸣、李富的腰部均有一圈触目惊心的凹印,短时间之内无法恢复。
期间也让三者进了补充一些软化的食物和水,也纷纷穿上了带来的衣物,虽然不合身,但起码能遮羞和保暖了。
我们借助绳索把受囚者们带到了上方,杜小虫随救护车去了医院。
恐怖地洞之中最大的问题化解了,我和徐瑞、吴大方开始检查起了这里边的诸多事物,虐待用的工具和医疗箱放入袋子封好,尸体零件们连同充当绳子的肠子也都取下包好。
而陈放在两侧洞壁前的六口棺材,让我们观察了良久,确定它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但没有找到任何的陪葬物和残缺的衣物,打算明天联系懂行的专家们来研究。
就这样,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于星夜返往了警局,把拿回来的工具和尸体零件放置完毕,叶迦和活死人那边也毫无情况,我们洗漱完毕就回宿舍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徐瑞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他说老黑在总部恢复的不错,现在正常活动已无大碍了,但不能过于激烈的运动,不然伤势会复发,所以,再观察一个星期,就会来到青市复职!
不过活死人还得继续在这儿,等到老黑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再离开。
我联系了叶迦,把这事跟他一说,这小子激动的不得了,不光能见到掉线已久的兄弟,还有对方承诺的两份大礼!
我心中则比较好奇现在叶玫和老黑的关系,二者相处了这么久,究竟是原地踏步一点儿没有还是已经好上了呢?
我摇头摆脱了杂念,侧头看向徐瑞说:“老大,医院那边的情况如何?”
“赵楠和李富还有江鸣恢复的都还可以吧,也做完了各项检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剩下的就是调养。”
“咱们什么时候让胡晓和赵楠母子相见?”我询问道。
“我本来的意思是想今天的。”徐瑞耸了耸肩膀说:“但小虫在电话里边说赵楠自己想再过一个星期见母亲的,不然担心母亲看见了她现在的这副鬼样子会伤心。”
我接着说道:“李富的家属联系到了吗?”
“联系到了,已经抵达了医院。”徐瑞叹息的道:“包括已经死的那对男女家属也联系到了,人在外地,大概今天中午就会到青市。”
那对男女死者没有死之前,受囚者们之间在杨录年不在地洞时都相互聊过,所以相互记得彼此的名字和一些讯息。
“这件案子要对外公布吗?”我请示的说道:“杜姐说想把这耳光打回小丑和zero的脸上。”
“公布是要公布的。”徐瑞抬手摸着下巴,他思索的道:“但不能太过于细致了,像墙上用肠子挂尸体零件,像凶手已经死了还被用同样的方式挂于自己店铺,一笔带过即可,这些都得瞒住。侧重点在于解救出了三位受囚者,这便能让zero和小丑关注到,嗯……小琛你这就动笔去写吧,到时给我看一眼。”
我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不多时就写好了,没提凌晨的案子,只讲破了一件囚禁案,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地洞现场和三个幸存受囚者与两个死者并表示凶手已被控制之类的,徐瑞看完满意的点头说:“写的不错,拿去给吴大方,这件案子挂在他们一队名下即可。”
第六百九十九章:战争之矛的初登场!
吴大方接过的我打印出来的纸,他难以置信的问道:“这案子真的给我了?”
“放心吧,这回我家老大不坑你。”我嫌弃的转身离开,其实连自己也对徐瑞的决定不太理解。但我回办公室跟他聊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这案子不算凭实力破的,先是小丑和zero把凶手杀死留下血腥的现场,然后遇见受囚者赵楠的母亲胡晓,完全是白捡到手的,还挨了复出的“丑零组合”(姑且叫这个吧)一耳光,没什么破案的感觉,与其贪这种功劳有失本份不如犒劳下吴大方。
这五个受囚者被抓来的时间除了那对死掉的男女之外,时间都不同,第一个挨抓的是李富,第二个是赵楠,第三个是江鸣,第四个是男女死者,挨打遭骂被割肉流血的事情,均已经麻木了,现在幸存的三个受囚者已经得到了解脱,但心中难免会有阴影,身体恢复的同时也需要心理医生开导,否则难免会留下后患。
吴大方中午接待了男女死者的父母们,我和徐瑞在外边看了一会儿就返回了办公室,因为出现受害者哭的死去活来的情景就是我们警方最大的败笔。
男女死者腐烂程度不一的零散尸体已经被警局法医缝合完毕,勉强能看出是人型了,由家属们领回了家。
下午时,杜小虫从医院回来了,她二十几个小时没怎么睡觉,困的不行,跟我们说了没两句就虚弱的返回宿舍补觉。
我和徐瑞在等,等的是小丑和zero看见公布出的信息之后会作何反应。鉴于以前zero侵入警局系统到我们办公室的电脑前“耀武扬威”,所以这次特地让黎源和蒋静静提前守在电脑前,不过没有采取什么防御措施,打算zero侵入之后传递完她和小丑想说的再出手。
傍晚时分,我和徐瑞这边正吃着盒饭,黎源喊了一嗓子道:“有身份不明的黑客进来了!”
我们放下碗筷当即跑到电脑前,屏幕已然变为黑色,中间滚动着一行字:“我和小丑这次的复出之作并不完美,还请多多担待。”
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这令我们觉得有点意外,下一刻又出现一行字:“所以,争取能让第二次的出手变得完美,已挑选好了目标,这次不在本地,敬请期待。”
徐瑞大手一挥,说道:“阿黎,追!”
蒋静静担心zero会随时断开,她建议黎源直接甩出了一记二者近几天研究的“飞刀”,犹入无人之境,速度奇快无比,追到了一只肉鸡,钉死继续往下追,紧接着第二只肉鸡锁定,蒋静静在另一台电脑频频操作,成功抓住,接着阿黎继续追了半分钟,惊喜的道:“我已经侵入了zero使用的主机,静静,帮我放战争之矛,让她的系统崩溃!”
“好的。”蒋静静说着的同时就释放了最大的底牌。
现在对方电脑已处于瘫痪状态,黎源迅速的获得了对方的ip地址并写下,然后他就“收兵”了,站起身说:“zero已经关机,老大,你拿这个联系技术部门查吧。”
徐瑞把纸页上的ip地址拍完发去了第九局的技术部门。
没多久,技术员打来电话说了现实地址,位于北区的一座小区的六号楼二单元301户。事不宜迟,徐瑞立刻安排地址附近的派出所以及北区分局先后出警前往那边,不一会儿的功夫,那边派出所打来了电话说连门都没有关,里边的餐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张字条。
“好的,你们在现场守着,我们这就过去。”徐瑞放下手机,他拉着我跑到楼下,钻入车子前往北区的那小区。抵达时已经过了四十分钟,我们跟分局警方说了两句便进入现场。
这房子的装扮较为简约,墙上竟然还有婚纱照,小丑和身为人母的zero结婚了?不对,照片上的男子不是他,而女子恐怕也不是zero。
我和徐瑞来到餐桌前,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着,它连接了网线和电源,而屏幕之间却充满了刀光剑影不停地的切换,我试着动了下鼠标,想不到鼠标的经典箭头图案变为一柄长矛,随着手的操作,屏幕里的长矛仿佛把屏幕搅碎撕裂,这电脑完全处于瘫痪状态。
我们低头看向纸条。
“这一手真够强大的,我有意把你们引来却连统治迷雾都没有来得及释放,无异于搬起砖砸了自己的脚。看来不仅我和小丑有了变化,你们a7也更加的强大了,所幸我用的不是自己的电脑,否则损失会大到难以想象。ps:这间房子的主人就是我和小丑的第二个目标哦。”
这房子的住户是小丑和zero第二次下手的目标?才过了不到二十个小时!
“老大,没准小丑和zero在昨天出手之前就已经打算连续出手两次了并把第二个目标控制了再拿对方的家当今天的落脚地。”我分析的道。
徐瑞转过身朝向门口的分局队长说:“立刻去查你们来之前半小时以内的监控,目标是一对男女,也可能带着一个人也可能没带。对方的打扮可能正常也可能是一个小丑打扮一个戴着怪异面具吧。另外,还有这户主人的身份信息。”
接下来我和徐瑞检查起了这里的每个房间,主卧的床上和地板有少量血迹,不是新鲜的,初步判断起码有一天之久了。
现在问题来了,丑零组合的第二个目标是抓走了男的还是女的?
我掀开被子和柜子仔细的看着,衣物均为男式的,床上也有几根的短发,应该是婚纱照上的男子。不仅如此,他与女方处于分居状态。
没有发现房子主人的身份证、手机等事物。
我们又来到书房,看见这有一个台式电脑,推测餐桌放的笔记本电脑可能不是该男子的,接着在沙发上看见了黑色电脑包,我想到一种可能,说道:“莫非这电脑是杨录年的那个?”
“应该是了。”徐瑞拿起手机联系到黎源,说:“阿黎,被你那战争之矛冲击过的电脑还能不能复原啊?对于数据有没有影响?”
黎源问道:“能的,没有影响,现在撤销吗?”
“嗯……撤了吧。”徐瑞点头挂掉了电话,他和我返回餐桌前。
下一刻,屏幕中的刀光剑影和鼠标化身的长矛渐渐淡化直到消失不见,恢复了正常的界面,但怎么也无法控制它。阿黎发来条信息,“忘了说,撤完战争之矛要重新启动。”
我按他说的把电脑强行重启,再次打开时就能用了。
“不知道杨录年的犯罪视频或者图片有没有删除。”徐瑞握住鼠标搜索着文件夹,重点是近期打开过的,还没有找到的时候,一个北区分局的警员来了,他汇报的说道:“这里住的是一个男子,名为路前,年龄34。物业工作人员对他极有印象,大概是一年前结婚的,但经常与妻子发声争吵并被投诉,渐渐演变为家暴行为,两个月前女方与之离婚并净身出户,这就剩下路前一个了,没见过他上班,偶尔会出下门,大部分时间憋在家里边。”
“干的不错,值得表扬。”徐瑞赞许道。
这警员笑了下就离开了。
我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像路前这种情况,如果因为什么事被小丑和zero盯上了,恐怕是杀妻了。”
“唉……又是一件没有被警方察觉的案子。”徐瑞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着,“等哪天抓到了小丑和zero,我得好好审问下对方究竟是怎么发现这种没有浮出水面的案子!”
第七百章:前妻没死
由于这不是警局,没有时间慢慢的耗,徐瑞就把餐桌上的笔记本关机拔掉网线和电源线放入了电脑包。
路前的家中并没有发现异常。
这时,分局的队长回来了,他说通过该监控只发现了一个女子,戴着帽子裹着围脖又有墨镜,把她自己的面部裹的滴水不漏,就在派出所警方来之前的五分钟离开的这单元门,觉得挺可疑的,倒没发现异常的男子。
他打开手机给我们看了下监控截图。
我一眼就确定了这是zero,她穿的衣物与昨晚的相同,并没有换,可能与小丑离开了杨录年家就分开单独来到了路前的家。
徐瑞吩咐的道:“我们先回警局查路段监控,你们继续往前翻小区监控,目标有两个,第一是找下这女子何时进来的,时间可能在今天凌晨以内,第二是户主路前何时被带离小区的,时间可能在今天凌晨之前,记得发现了就联系我们。”
“好的。”分局队长点头。
我和徐瑞驾车返往了警局,抵达之后,徐瑞自己去天眼部门查zero离开小区之后的路段监控,我则把电脑开机,让黎源来搜索里边有无藏着关于杨录年的玄机。
花了一会儿的功夫,黎源就把关键性的文件夹找到了,他将之打开,我注意到其中有十七段视频和上百张图片。
我接过鼠标逐一的点动图片,每看一张都令自己瞳孔缩动一下,这均为一只手拿着不同的工具虐待着不同的少男或者少女,或打或切或抽或刺,看着都疼。
中间十几张和后边二十几张是杀死和碎尸那对男女情侣的记录,更加的触目惊心,甚至还有极度惊恐的赵楠、李富、江鸣作为背景。
而剩下的十七份视频都不怎么长,约有十分钟到二十分钟的样子。
我和黎源静静的看着,之前图片是静态的,全凭脑补想象当时的情景,现在视频是动态的,感觉到无比的残忍,尤其是受囚者那种焚心蚀骨般的尖叫和无助的哭泣,我们有点儿心里发毛。
不仅如此,除了虐待的,中间还混杂着杀人碎尸的。
我们终于硬着头皮快进看完了这十七份视频,觉得这样的杨录年就算下地狱也不为过,他虽然没有得到应有的审判,却也是自食其果不得好死了。
黎源把电脑中的文件夹备份到u盘之内,我将之放入了证物袋,写完标签就放起来了。过了一会儿,杜小虫睡眼迷离的推开办公室的门。
我心有余悸的说道:“杜姐你起来了?”
“嗯……睡得感觉脑袋都大了,缓一会儿继续睡到天亮。”杜小虫打了个呵欠,她询问的道:“老大呢?”
“他翻路段监控去了。”我解释的说道:“傍晚我们去了一次北区,把杨录年的笔记本电脑抱回来了,不仅如此,也知道了zero第二个下手的目标。”
杜小虫一下子来了精神,她催促的说:“给我讲讲。”
我花了几分钟说完,她点头道:“按这么说,路前也许是杀妻,但也不是绝对的。”
“这就试试能联系上他前妻不。”我意念一动,打开电脑的系统,找到路前前妻的身份证号码,近期没有登记记录。她名为李莉莉,我取得了其手机号码,试着拿自己手机进行拨打。
下一刻,手机那边传来了电子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
我诧异的和杜小虫相视,竟然处于通话状态?!这说明李莉莉的手机开着,但究竟是不是她本人拿着手机还有待确定。
我静心等了十五分钟,再次拿手机拨打时,对方还在通话中,这电话也不知道给谁打的,真够能聊的。
“你继续等吧,姐的睡意又上来了。”杜小虫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接下来我每个五分钟就打一次,听见的却为万年不变的提示音,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我手机忽然响了,对方打过来了!
我按住接听道:“你好?”
“这号码我没见过,但你打了好几次,请问有什么事?”一道女子的声音出现。
我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是警察,那个……你是路前的前妻李莉莉吗?”
“哦,我是的,警官您有什么事么?”李莉莉充满了疑惑。
她真的没有出事?
这就奇怪了,如果路前的前妻没有死,小丑和zero盯上他是所为何事?我求证的道:“你确定你是李莉莉?”
“是啊,我怎么了?”对方莫名其妙。
我询问道:“路前出了事,他被犯罪分子抓去了,你什么时间有空来一下警局。”
“真的假的?哈哈,我简直太高兴了……”李莉莉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旋即改口道:“抱歉,我方才情绪太激动了,念在和他夫妻一场,我明儿个上午去警局行吗?”
“嗯,不是分局,是市警局,到了打我这号码即可。”我放下手机,又搜索着路前的身份信息使用情况,很少有记录,最近一次还是两个半月前开房。
没多久,徐瑞回来了,他摇头说道:“zero打车去了东区,接着消失在了夜市。”
“老大,我这有个新情况。”我汇报的说:“之前试着打了李莉莉的号码,对方极有可能安然无恙,我让她明天来警局,对方答应了。”
“哦?”徐瑞神色微微诧异,道:“看样子这案子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今天不早了,大家休息吧。阿黎,你去一队喊个值班的警员过来帮着盯一晚伪装者传输来的影像。蒋静静,你也去睡觉。”
“好。”
我们纷纷点头,不多时返回了宿舍,洗漱完裹紧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天的上午,李莉莉如约来到了警局,杜小虫下去接她来到我们的办公室,我望了一眼就知道错不了,跟婚纱照上的她大同小异,唯独没有化妆而已。
“我前夫怎么的?招惹谁了啊?”李莉莉撇清关系的说道:“事先声明,我可和这事没有关系,千万别怀疑我花钱雇人绑的他,虽然我不止一次的想他死,可如果真有这心,恐怕早就付诸于行动了,没有必要拖两个月之久。”
路前是小丑和zero抓的,确实和她无关,我借机说道:“我们信任你,不过你得为我们警方提供一下关于路前的情况,他以前是怎么样的?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哼,他对外人比较软弱,对身边人尤其是我和他父母,极其狠厉。”李莉莉介绍的说道:“据说亲眼所见,他不光越来越变本加厉的打骂我,还打骂过其父母,充分的体现出了有多渣,这种男人太无能了,还好我提早了离开了他,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路前打死。”
我笑着说道:“昨晚你在和说打电话?聊这么久。”
“新男友。”李莉莉眼中浮现出幸福之意,说道:“他对我可是百般的好。”
杜小虫询问说:“路前对外软弱?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挺少惹是生非的?”
“应该是吧,总之我跟路前相处的十个月,没见过他和谁发生过争执。”
李莉莉一边回想一边说道:“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那回坐公交车,上边就一个空位,我们上去之后他直接就坐了,我都来了例假了肚子疼的不行他也装作不知道,过了一两站吧,上来一个老头子,他也没有让的意思。但那老头子可急眼了,打了他一耳光还骂了几句。路前当场怂了,忙着道完歉就站起身到后车门那块,接着到了下一站就提前下车,然后他就打车回家了。你们说,像路前这种男的是不是有病?”
第七百零一章:搬家换号?
李莉莉说的如果一切属实,那么路前不是一般的有病啊!打老婆、打父母就算了,我们也见过不少类似的情况,关键在外边还怂的够呛,然而家里边耀武扬威显得自己挺牛性,这确实是一种心理疾病,家里家外的性格矛盾不已,已经不光是用无能来描述这种行为了。
虽然如此,但我们的身份搁在这不合适说出心中所想,只能不屑的笑了下。
“还有补充的吗?”杜小虫一边拿笔记着一边问道。
“这混蛋想让我给他生个儿子。”李莉莉作呕的说道:“我呸吧,生个儿子跟我一块遭罪?以为老娘不知道现在有多少男的想媳妇给自己生个孩子就一脚踹开的?所以我果断离了。唉……路前当初装的真像个好男人,把眼光如此好的我都骗了。”
“已经过去的事了,不要再动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杜小虫安慰着越说越激动的对方,她询问的道:“路前的父母如何?”
“挺好的,对我是没话说,一个字,好。”李莉莉叹息的说道:“记得离婚时,公婆都站在我这边,就连之前都劝我赶紧和其儿子离婚。因此,我也把公婆当亲生父母去看待,不过二老近期好像是搬家了,也换了号码,我联系不上,可能因为儿子太混账了,有意躲开过清静的后半生吧。”
“路前的父母近期搬家换号?”我眉毛一动,道:“大概什么时间发现联系不上二者的。”
李莉摇头说道:“半个月?还是二十天,我记不太清了。”
“哦……这样吧,你先回家,记得把手机保持通畅,我们后续调查也许还会联系你的。”徐瑞站起身把对方送到了门口,接着转身回来了,他吩咐的道:“路前没有杀妻,但他的父母却忽然有至少半个月失联,现在方向改变,即刻查他的父母,他娘的,要真是弑母杀父,我是不打算再查这案子了,像这种畜生就交给小丑和zero磨吧。”
“老大,看你话说的,合适吗?”杜小虫一本正经的说着,但怎么看怎么像做样子。
“好吧,不能戴有色眼睛对待案子。”徐瑞摇头苦笑说:“虽然老子的眼镜是黑色的,但看见的却是光明。”
黎源暗拍马屁的道:“这话经典,受教了。”
我们花了点时间查到路前的父母(路非,王白鸽)的身份信息记录,十七天前购买了去大济市的火车票(硬卧),接着就没有了,并且二者名下的手机号均只有一个,我试着打了下,全部处于关机状态。
“排除黑卡的可能性,没有办新卡,老号又关机,买了青市到大济市的卧铺车票再无记录。”徐瑞摸着下巴,道:“我怀疑路非和王白鸽并没有上火车,而是遭遇了不测。咱们现在就动身,前往其住所看看。”
路前父母的家位于西区的雨花巷46号院子。
我和杜小虫准备完毕,就和徐瑞驾车前往了目的地。花了一个小时,抵达了这雨花巷。我们来到46号院子前,试着敲了几下,毫无回应。徐瑞懒得撬开院门锁,领着我和杜小虫直接翻墙入院。
跳入院子的第一刻,我就发现了情况十分不对劲。
一只黄色的中华田园犬,横尸于门前,身上都有一些虫子苍蝇,因为天气较冷的缘故,它透出淡淡的臭味,死了起码有半个月了!
它是怎么死的?
肚皮都被划开了,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早已翻卷印着粘稠的黄脓水。
地上的血迹早已干了。
试想下,路前的父母若是真的搬家换号,再怎么样也不会如此对待自家养的狗吧?人养狗时间久了都是有感情的,何况是缺少陪伴的老年人?
不仅如此,地上没有食物也没有狗盆,就有狗脖子上套的绳索,另一端还没有拴在地桩上边,这有点儿怪异,总不能把狗杀死了连人家饭盆都收拾干净了吧!
徐瑞取出手机对着狗的尸体拍了一些照片和几秒的短视频。院子之中就一栋房子,窗子内侧的窗帘拉下来了,无法看清里边的样子。他走到门前,取出金属丝试着撬锁。
我和杜小虫的脸色无比阴沉,但愿路前别对他的父母下死手。
过了没多久,徐瑞把锁撬开,他摘掉锁头把门缓缓拉开,我和杜小虫上前暂时没有闻到异味。接下来,我们检查了一下路前父母家中的每个房间,打扫比较干净,却显得极为空荡,因为连被子都卷起来拿绳子捆住了,上边又盖了塑料布,就像真的要搬家似得。
“仔细看看现场,尤其是小琛,擦亮你的眼睛。”徐瑞逐地逐寸的检查。
我揉了揉眼睛,开始进行观察。
耗了约有一个小时吧,我们仨把路前父母的房子近乎每一个角落和缝隙都检查过了,然而并没有发现异常的痕迹,就像正常的搬离了一样。
我抠着鼻子说道:“老大,难道路前的父母没有遇害而是真的离开了?”
“但被剖开肚子的狗怎么回事?”徐瑞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说:“我让阿黎翻翻十几天之前的路段监控吧,我看巷子口就有摄像头。”
他随手给黎源发了条信息。
“老大,我们现在去哪儿?”杜小虫问了句。
“把这条狗的腹部伤口检查一下。”徐瑞蹲在地上抽着烟说:“这房门的锁之前也没有任何撬过的迹象,家里也不乱,看样子是路前父母自己收拾完并锁上了门,但之后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了。”
我推测的说道:“有没有可能是路前在父母临走之际,拦住了。”
“狗惨死于院子,路前的父母就算被拦住又去哪儿了?”徐瑞站起身把烟头弹飞,说道:“小琛,我们到左右邻居家走访,问问之前有没有听见或者看见啥状况。”
我点了点头,跟徐瑞翻墙出了院子,敲响了对面的院门,过了几秒一道中年女子的声音传出:“谁啊?”
“警察,走访调查下,还望配合。”徐瑞淡淡的说。
下一刻,门打开了,中年女子手上还有着泡沫,她之前在洗衣服。
“你家对门的是路非家吧?”我询问道。
中年女子说道:“对的,是老路家。”
我故作不解的说:“现在家里为什么没有人?”
“已经搬了有半个多月了啊。”中年女子解释的说道:“当时我瞧见老路和他老伴背着大包小包又拖着箱子牵着他家大黄,把院门锁了就出了巷子。”
“牵着……大黄?”我拧紧眉毛,接着问道:“他家有几条狗?”
中年女子竖起一根手指说:“就一条不小不大的黄狗啊。”
“谢了。”徐瑞示意对方可以回家了。
“老大,这么说来,路前的父母起初是拿着行礼并牵着狗离开了自己家,然后狗又被凶手带回来杀死的。”我分析的道:“按理说,路前的父母要去大济市是通过火车,正常是无法携带狗的,就算偷着带也藏不住,除非办理检疫证明再托运,这较为麻烦,所以我觉得路前父母想把自家的狗送给别人养。”
徐瑞顺着往下道:“接着路前发现了,把父母控制住,又把狗弄回来杀死?这倒是有可能的。”
接下来我们又问了两三家,有的表示路前父母家锁门有些日子了不清楚发生什么状况,有的平时没有关注,也有的像之前那对门的中年女子一样目击到路前父母携带行礼和狗离开,却没有一个人看见狗是怎么被带回来的……
第七百零二章:医院遇见……
我们返回院子,杜小虫检查完毕,她晃动着手上的袋子,介绍的说:“狗的腹部共有四道刀伤,其中一条近乎开到了它体的四分之三,也比较深,应该是第一刀。还有两条不算长的豁口以及一道刺的贯穿伤。考虑到现在是冬季,这条狗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半个月到二十天以内。不过,我在狗爪到提取到了疑似人的皮肤组织,这应该是狗在被杀的时候因为本能的反抗所抓到的。另外,它的胃部没有残余的食物,生前起码有一天没有进食了。”
“如此看来,我们之前的推测是对的。”徐瑞点了下头。
我分析的说:“一般来说,第一刀足够致命,但凶手杀狗的同时被抓伤了,所以后边三刀是出于愤怒才出的。”
“小虫,你现在单独打车回警局。”徐瑞吩咐的说道:“我和小琛去路前家提取dna的检测样本,回头比对一下看看二者一致不。”
就这样,我们离开雨花巷分头行动。
待杜小虫打到车离开,我这才驾车载着徐瑞前往路前家,轻而易举的提取到六七根有毛囊头发,便返往了警局。
抵达时,杜小虫已经在宿舍睡着了,办公桌上贴了字条说直接交给鉴证员。我打了个哈欠,把证物袋内的头发拿到了鉴证室,在那看了一会儿,没有几个小时出不来结果的,所以也回宿舍睡午觉了。
醒来之后,我和徐瑞、杜小虫干杵在办公室,毕竟这案子和杏花村一带羊肠小道的地下空间以及动感侏儒、老疯子都暂时停滞不前。
就在这时,关押室的管理员忽然打来了电话,他急冲冲的说:“快,你们昨天送来住的胡晓要自杀!她挣扎的力量太大,我已经要控制不了局sh……”
还没有说完,最后一个字连音都未发全,就传来手机掉地的动静。
我们心脏瞬间悬了起来,胡晓想自杀?这怎么能行呢!现在赵楠都找回来了,胡晓要出点啥事,原本能相对圆满收尾的小案子将出现无法挽回的遗憾!
事不宜迟,我和徐瑞当即就跑去了对方住的关押室前,门是开的,管理员正在胡晓后边双手抱住胡乱挣扎并凄厉吼叫的她,眼瞅着就要挣脱了,而地上的手机也近乎被踩烂……
“打住!”徐瑞冲进关押室大吼了一嗓子,仿若猛虎狂啸!
胡晓身子一滞,她“哇”的大哭起来,一边道:“我的女儿啊,她一定是死了,所以衣服和鞋子才会在你们这儿。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就让我死吧……呜呜……”
“她没死,已经被解救回来了,现在正搁医院接受治疗呢!”我快步走到其近前,抓着对方双手说道:“真的,我们没有必要骗你。”
胡晓怔怔的看着我说:“为什么不带我去见她?”
“因为赵楠想过一个星期再与你相见。”我抚额无奈的说道:“她之前的一年零一个月遭到了囚禁以及虐待,身上有不少伤,也非常瘦弱不堪,就担心你见了她会伤心,所以才这么决定的。”
“真的?”胡晓将信将疑的说:“我现在就想见女儿,她再怎么瘦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
徐瑞沉吟了片刻,道:“好,我们带你去医院。”
这一刻,胡晓的眼神折射出激动之色。
杜小虫在警局坐镇,我跟徐瑞先让胡晓用我们的浴室洗了个澡。途中,我们在商场停下了车子,自己掏腰包为胡晓买了一套合身的衣物,由里到外换了个新,接着又去旁边的理发店洗头剪头。
起初胡晓是不肯的,但我劝她说如果女儿见了她这副样子会有多着急和自责?然后胡晓就答应了。
不得不说,焕然一新的胡晓确实是个漂亮大方的熟女,不仅如此,昨天见到女儿的衣物之后就不神神叨叨了,加上现在要去医院见女儿,她已然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由此可见,魔障就此悄然的化解,之前只是思念过于心切而已。
我想,如果没有杨录年的犯罪,胡晓和她老公还有女儿赵楠一家会幸福的生活着吧。
过了不久,我们来到了医院的病房前。
胡晓的激动之中透着紧张,她没有急着推开病房门,而是站在门玻璃前观察里边的病床上躺的女子,她疑惑的道:“我怎么看不出来是我女儿啊?”
“她的头部和脖子、身子都有伤口,包扎的范围比较大,也顺带覆盖了一些面部。再一个就是营养极度不良,被救出来之前又饿了好几天,认不出来是正常的。”徐瑞笑着说道:“但她千真万确是你家姑娘。”
“还别说,这鼻子和嘴真像。”胡晓摩挲着双手,她权衡了良久说道:“警官们,我能等会儿再进吗?小楠在睡觉,我不想打扰她。”
“没问题的,反正今天傍晚之前,我们没什么事可办。”徐瑞许可了,dna比对情况和黎源翻的路段监控都是一时半会儿出不了结果的。
我们陪着胡晓坐于走廊的条椅。
她每隔几分钟就起身去门前看一眼女儿,脸上笑的比小时候过年都开心。
“老大,我其实真挺羡慕赵楠的。”我低声和徐瑞交流着说:“为什么我就没有一个这么好的母亲呢。”
徐瑞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的家庭组成较为特殊,事先声明,抛开立场来说,你父母虽然与你接触较少,但二者未必不是一对好父母。不然怎么会冒着风险带你爷爷与你团聚几个小时呢?这份魄力不是谁都能有的。况且,你的事情、你的进步,霸皇和霸后都了解,这说明在暗中关注着你的成长啊!或许在二者眼中,你的身份不是警察,只是一个儿子。你父母对你最大的好,就是不影响你往其对立的层面发展。”
“这么一想,老大分析的挺对啊。”我陷入了沉思,与此同时,心中对于许宸宇和纪青竹的芥蒂也悄无声息的一点点融化着,想到那晚小房子的相聚,毫无间隙的聊了那么久,真令自己留恋。
也许,像这种机会……自己一辈子能有几次就不错了。
渐渐的,我又想起了前不久和杜小虫卧底时做的那个梦,不禁喜忧参半。
“小琛……小琛?”徐瑞疑惑不解的道:“你怎么了,一会儿窃笑一会儿又落寞的。”
“没什么,想起来点儿事情。”
我尴尬的一笑,侧头望向旁边,这个时候,我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男子的背影,他穿着病服,缓缓的往不远处的楼梯拐角移动。
嗯?
嗯……
嗯!
我越看越不对劲儿,总觉得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这种熟悉源自于哪儿。我莫名其妙的道:“老大,你看那个病服男子。”
徐瑞定睛一瞧,他纳闷的道:“诶?怪了,我怎么像见过这种较为另类的走姿呢?”
对方即将走到楼梯拐角时,我脑海中灵光一现,猛地站起身道:“小丑,极有可能是他!”
“他娘的,追啊!”徐瑞身子一闪,犹如离开膛子的炮弹冲向前方,边跑边吼道:“前边那位患者,停一下,护士说你该吃药了!!!”
老大是担心认错的情况出现,但他的理由未免也太清丽脱俗了吧?
我也不甘落后的追着,对方如果真是小丑,真是厕所点灯离死不远了,竟然来到这家医院,之前还堂而皇之的经过我们身边走向楼梯口,还差点没被我们发现……
这病服男子身子一滞,他忽然加快了步伐跑入楼梯拐角!
第七百零三章:被他跑了!
毫无疑问这必然是小丑了!
我和徐瑞一边狂跑一边扯嗓子喊“站住!”、“谁路过的帮着拦下那位病患,必有赏金!”、“他是小偷,把一个濒死的患者救命钱偷了!”
诸多编造的假话一句接一句的冒现,我差点跑岔气了,索性让徐瑞自己喊。我们追着小丑来到下一层,他没有继续跑楼梯,竟然跑去了厕所。
我们抵达厕所门前时,小丑已然把门关死并反锁,我使劲的踹门打门,“丁一刺,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们出来啊!”
徐瑞也磅磅的大力踹门。
不得不说,这医院厕所的门质量非常好,我们连续踹了十余下,门板虽然一次比一次震动的厉害,但还稳固在那,就是边缘裂开了一些口子。
这时,小丑的声音透出了门板,沙哑却又透着能让心变凉的冻感,“呵呵,想不到我来次医院都能碰上你们,即将避开你们的视线时却被察觉到了,真够敏锐的。”
“连续作案两次还不够,又想来弄第三次?”我猛力踹向门。
“我这次是来看遭到杨录年囚禁的受害者们的,想确定下是不是真有此事。”小丑说完就没在说话了。
这是住院部的三楼,徐瑞脸色大变的说:“糟糕,他想跳窗子逃离!”
就在此刻,里边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响,接着稀里哗啦的杂音出现,小丑已经破坏了窗子!
“小琛,你继续试着破门,我去跳下去看看能不能堵到他。”徐瑞粗喘了口气,转身就跑入隔壁的一间病房。这显然是最快的方式,因为如果跑楼梯绕到医院前边,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我一脚接一脚的踢动,每一次的重心都落在门锁的位置,过了不到五秒,终于门锁处与门框连接的位置碎裂,门板一边呻吟着一边拍向里侧。
我冲入厕所,望见第二个尿池前倒着一个病服男子,年龄有五十余岁,必然不是小丑,他旁边还撒了一地尿水,估计是被方才的情景吓到了。
我把厕坑门全部打开,完全没有第二道人影,小丑之前肯定已经跳出去了。
就这样,我迅速跑到窗前,望见徐瑞气急败坏的在下边东张西望,我探头询问的道:“老大,人呢?”
“他娘的,这里较为空旷就有点绿化而已,我跳下来的时候按理说他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啊。”徐瑞一拳打在身侧那光秃秃的树干上边。
忽然,我耳朵一动,听见四楼的厕所响起一声呼救,“救命啊!刚才有个人……”
我心头颤动,想到某种可能,当即朝下方说道:“老大,小丑翻到上边去了!”
“对,对确实上去了。”瘫倒在地的男子连连点头。
我本想扶他起身的,可丫的一手泛黄液体实在让自己难以出手,我感激的道:“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我先去抓人了。”
我跑出厕所时就意识到今天可能抓不到小丑了,因为人手太少,就我和徐瑞,他还在下边,而医院每层均有两个楼梯和六部电梯,而由于电梯有单数双数之分,所以它们有一半是走双号在三楼不开的。
小丑的逃离方式太多太多了,如果走电梯,我在三楼铁定无法拦他。倘若我来到一楼,眼观六路的一边盯着电梯出入口与走廊两侧的楼梯出入口,但小丑万一在医院内来回蹿动挑了个不高的病房跳下去了呢?
徐瑞又不能分身,他只能盯着住院部建筑前边或者后边,无法两全!
我急的跺下脚,为今之计只能赌一把了,所以我立刻跑去了一楼大厅,脖子不停地的扭动保证自己一秒之内能把视野在两侧楼梯口和电梯出入口之间切换,好在六部电梯都是在一块每侧三部对着的。
我拿起手机联系到徐瑞,他表示自己绕到了住院部后侧并隐藏好自己,如此一来,建筑前方就空了,没办法,这样效率是最高的,我们赌的就是小丑不选择在建筑前方跳下来逃离,因为之前徐瑞起初是跳下了前方的地上,小丑也许以为前方有人盯着了。
如此持续了五分钟。
我眼睛都瞪出水了也没见小丑出现,徐瑞那边也是一样,他寻思这么久对方必然已经离开,就来到一楼大厅跟我汇合一块去了监控室,我们首先选择了四楼厕所附近那摄像头,时间拉回到小丑跑入三楼厕所之前。
我们盯着屏幕。
过了不久,小丑推开这四楼厕所的门,他左右张望了下就开始跑动,直接就进了电梯。我们又切换到电梯监控,清晰的看见这货竟然按了负二层!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好吧,没在一楼出来却去了负二,这点我们确实没有想到。
小丑进入了太平间的门前,他走到管理员的门前,干净利落的将之弄晕,就把灯关了,屏幕陷入一片漆黑。
这家大医院的负二层是太平间,患者死了或者抢救无效而死的都会暂时带到这儿,有时凶案现场发现的尸体检查完了也会送这保存,毕竟验尸房的铺位有限,平时还够用,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见案发高峰期了。
我们虽然没有去过这医院的太平间,却也知道是有另一个出入口的,不然样子的惨烈尸体总不能大摇大摆的通过一楼坐电梯推进来吧?
我和徐瑞离开监控室,通过电梯来到负二层,找到灯的开关,望见管理员昏迷于此,但并无生命危险,地上仍着一把钥匙,我们前方走廊的尽头,有一道宽门,地上扔着把锁。
我们走到近前把这道宽门推开,前方有一条约有三十米的黑色通道,小丑同样把这灯灭了,我拿手机打开灯光功能,找到开关按开,尽头处还有一道宽门,也是关着的,不过锁也摘下来扔在地上了。
把这道门推开时,光亮终于出现,极为的刺眼。
我和徐瑞缓了片刻,望见外边四通八达的,心说小丑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徐瑞摇头把门锁上和我回到太平间门前,把管理员扶起身。
徐瑞掐了会儿人中,对方悠然醒来慌张的道:“你们……你们是谁?”
“别紧张啊,我们是警察,之前你被犯罪分子打晕了。”我淡淡的道。
“犯罪分子……”管理员脸色骤变的摸向口袋,他郁闷的说:“完了,钥匙被拿走了,这下完了,两道门的锁倒好换,太平间还有尸体冷冻柜的难办了。”
“他拿钥匙没用,不会卷跑的,等会儿你缓过来就去外边找找看,说不定能看见丢失的钥匙。”
徐瑞说完推了下太平间的门,锁着的,就和我返回了赵楠的病房前。
胡晓急问道:“警官们,发生什么事了?”
“没啥事,胡姐你怎么没坐啊?”我勉强的笑了笑,心中却充满了遗憾,只怪自己当时失神发现的太晚,不然真的可能意外抓到小丑,这无异于大好的机会在自己身边溜过。
“之前因为你们跑时喊的那几嗓子,我女儿醒了。”胡晓的两只手相互摩擦,说道:“我在想怎么进去呢。”
“这简单。”徐瑞直接把病房门推开,他朝床上躺着的虚弱女子说道:“赵楠,你母亲来看你了。”旋即他立刻让开并把胡晓推到自己之前的位置。
赵楠扭过脑袋,她望见门前的胡晓,惊喜之中带着慌乱。
这对母女近乎同时流出了泪水。
胡晓嘴皮微动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扑到病床前,因为女儿浑身有伤口的缘故无法拥抱,就抚摸着其的脑袋。
我和徐瑞心中一暖,没有打扰这对母女团聚,所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住院部。
第七百零四章:奇怪的行踪
“老大,咱们这是干什么去啊?”途中,我侧头看着正在开车的徐瑞,完全不是回警局的方向。
“郁闷总不能堵在心里边,我带你发泄。”徐瑞似笑非笑的说道:“大保健还是一条龙?”
“啊?不行的,我们是公务人员,况且师父知道了不得把你打死?”我想到这儿,浑身恶寒的抖了片刻。
“哈哈,我开玩笑的。”徐瑞解释的说:“咱去打篮球。”
我悄然松了口气,道:“这还差不多。”
……
没多久,徐瑞把车开到了目的地,我下车之后发现这是一个偏僻的篮球场,却聚集了九个衣服宽松的男子,年龄十几岁到三十岁不等,砰砰砰的打着篮球,动作还特别花哨。
我想到一个词,街球!
就在这时,他们注意到了我们的到来,纷纷停下,其中身体最膀的男子抱球跑到这边,他竟然毕恭毕敬的道:“墨镜徐来了?好久不见。”
“是啊,近期太忙了,几乎没怎么来玩。”徐瑞笑着说道:“加我一个不嫌弃吧?”
“哪能呢?”
健壮男子指着场间说道:“那边正好缺一个。”
徐瑞把随身背包抛给我说:“小琛,你上不?”
“我可不玩。”我一个劲的摇头道:“看着就行。”
“好吧。”徐瑞热了两下身,就加入了战局,不一会儿他就汗如雨下了,但不得不说,老大的技术真心不错,丝毫不弱于这里边最强的健壮男子,花样还层出不穷。
我心中纳闷极了,老大啥时候来玩过街球?对方还对他如此的尊敬。
过了一个小时,徐瑞摇头对众人道:“不玩了,我老了。”说罢,他就在男子们的目光中走到这边,“小琛,你开车吧,咱们回。”
我点头上车发动,返往警局的同时,我询问的道:“老大,解释一下如何?”
“以前这里发生过一件命案。”徐瑞介绍的说道:“就是你去总部那百天的期间,其中有一个经常和他们一块玩街球的在晚上死了,被杀了之后拖到的这篮球场。警方就把这九个男子抓到挨个审问,不过没有一个承认的。不仅如此,案发当晚,这九个男的自称去海边烧烤了,开着一辆面包车去的,而死者当晚对他们称要见一个人所以没去,却没有谁是谁。而面包车贴了反光膜,监控无法确定里边坐的是谁,除了家属也没有能为其作证的,这样嫌疑就更大了。然后我和小虫、老黑、叶子觉得无聊就接了这件案子,想揪出凶手非常有难度。但我们经过走访调查和审问,发现凶手确实不在他们之间,就查别的方向,终于找到了第一现场,猜猜是谁?”
我好奇的说:“谁啊?”
“死者前女友的现男友,挺会祸水东引的。”徐瑞打了个呵欠说:“因为为这九个男的洗脱了嫌疑,他们对我极为尊敬。我以前不学无术的时期也喜欢打街球,就来玩了几次,技术捡起来了,就把他们征服了。”
“……”
我无语的说道:“墨镜徐,这外号比蛤蟆精好听。”
抵达了警局,杜小虫疑惑的道:“医院发生什么事了?”
“杜姐,你怎么知道的?”我诧异不已。
“大概五分钟之前,zero侵入警局系统,这回在电脑代小丑留了一句话就撤了。”杜小虫解释的说:“说什么运气好,你和老大人手不够,接着又嘲讽了一番。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们呢,然后透过窗子看见你们的车快到警局了。”
“他娘的,我就猜到会这样。”徐瑞无奈的道:“遇见小丑了,他冒充病患去确认咱们在杨录年的犯罪现场救出的三个受囚者。我和小琛发现的有点晚,差点抓到小丑,不过还是被他通过太平间跑了。说来也怪,他在三楼厕所翻到了四楼厕所,而后者窗子的限制像被提前破坏敞开到最大的程度,难道他来之前就准备好了?”
我意念一动,道:“不会是zero也一块来了吧?”
“算了,已经错过的机会不要再想了。”徐瑞一边推开门一边说道:“我去洗把澡再睡会儿觉,如果出现紧急情况就及时喊我啊。”
“去吧去吧。”
我摆了摆手,就跟杜小虫蹲在小太阳前烤手聊天。
……
傍晚到了,dna的比对结果被鉴证员送来了办公室,狗爪里的人体组织与路前的dna一致,确定是同一人。
为此,我去了天眼部门,黎源正在翻着监控,他说目前只找到了一个有价值的片段,就是路前父母的火车票发车日期当晚,路前只身一人来到雨花巷并进去了,但没有牵狗,也没有大背包之类的。
约么隔了二十分钟,不到二十一分钟,路前出现在监控视野并打车离开,再一次出现时就是回了自己的小区,算算时间和路程,应该是直接回来的,没有去别的地方。
所以狗是怎么出现在院子之内的,这个疑点还是无法解开,然而它爪子抓伤的确确是被路前。
不过,路前来空荡荡的父母家究竟所为何事呢?
锁没有撬动的迹象,退一步说,他身为儿子可能有钥匙,但我们今天去他父母家看见房子之内毫无异常,连翻过的痕迹都没有,要么翻了还原的与之前一样,要么没有翻,就这两种可能,而鼓捣完现场又能同时瞒过我和徐瑞眼睛的犯罪分子少之一少,故此,我们比较倾向于路前没有翻父母家。况且他也没有还原的必要,毕竟把狗当院杀死了连处理下都没有,怎么可能还会在意其它的细节?
我让黎源查这一天之中路前的行踪,就回了办公室。
过了一个半小时,黎源回来了,他汇报的道:“查到了查到了,路前的父母牵着狗去了他家,进了单元门之后不久,狗就自己跑出来了,接着过了半个多小时,路前和他的父母一块离开小区,脸色都不怎么好,也拿了来时带的行李,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东区近郊,那边没监控了,可能是去了哪个村子。不过我反复看了两三遍,没有发现对方是如何回到市区的。”
“村子……”我拧紧眉毛说道:“路前父母本来是要乘坐火车离开的,为什么会去儿子家?”
杜小虫猜测的说:“也许是想临走之前看一眼儿子?”
“拿着行李去不就是等于摆明了让路前知道自己要离开吗?”我摇头说道:“接着狗自己跑出来了,这个没准是路前嫌弃狗脏放出来的,接着狗自己回了雨花巷的院子也是有可能的。这半小时之后出来三者脸色都不好,说明发生过不愉快,却为什么要去近郊区域呢?这个先不谈,话说路前当晚去父母家该不会是特意去杀狗的吧?”
杜小虫笑着说道:“应该不会,路前又不知道狗离开之后跑回了父母家。”
“阿黎,那辆出租车的牌号是多少?”我询问道。
黎源张口即来的说:“zf640,益清公司的。”
“我这就联系这出租车公司,把那司机找到,问下那天路前一家究竟去哪儿了。”杜小虫打开电脑搜到了号码,拿座机进行拨打。
过了不久,她记下一个手机号并打通,问完之后挂掉说道:“这司机挺有印象,说那一家三口的目的地是三马村,当时没打表,直接要了五百元,还是单程的,所以司机空车回来的。”
我打了个响指道:“我去叫老大起来,咱们现在去三马村!”
第七百零五章:三马村的老宅!
杜小虫眼睛一亮,说道:“我一直在思考小丑和zero会把路前带到哪儿,现在看来,极有可能就是这三马村了,目的不光是杀死他而已,还有就是受到二者心中路前应有的惩罚,否则在其家中即可动手,没必要这么折腾。不仅如此,小丑今天既已出现在医院,说明在此之前他和zero就对路前处置完了。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所以如果路前真的被抓去了三马村,小丑和zero还没有对他处置完,我们兴许会有好机会将二者一举擒获!”
“嗯……”我点头几乎用跑的回了宿舍,把徐瑞拉起身,他迷糊的道:“小琛,有什么急事吗?没有火烧屁股,没有十万火急千万别叫我啊。”
“急事,非常大的急事!”我咋呼的说道:“老大你快醒醒,也许发现丑零组合把路前带去哪儿了。”
徐瑞一个激灵回魂,他疑惑的问:“哪儿?”
“三马村。”我简单的说道:“老大,你先穿衣服吧,我去办公室和杜姐、阿黎准备下,等会路上再跟你解释。”
不多时,我们四个就驾车驶向东区近郊的三马村。
……
晚上九点多抵达了目的地,这三马村亮灯了的人家有不少,此地规模还挺大的,有几百户的样子,还有一小块区域在改建盖起了部分毛胚楼房。
杜小虫说司机就讲把路前一家送到了村口就下车了,不仅如此,途中这一家三口都沉着连,一句话没有说。
现在问题来了,村子这么大,我们无从下手,只能碰运气一样的打听了,路前和父母来到此地,说不定有认识他们的。
我见前边有一家还在营业的商店,就下车去买了包烟,付钱的时候我冲这大妈问道:“阿姨您好,我想问一下三马村有没有姓路的。”
“姓路的?”这大妈扑哧一乐,道:“那你可真找对地方了,村子里边姓路的不说多了,起码有五六十家,可能还不止呢。”
“啊?”我怔怔的道:“竟然这么多!”
路这个姓氏并不常见,但一个村子能有这么多家姓路,岂不是表示有几百号路姓的了?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这也许是路姓在青市东区的集中地,搞不好路前、路非以前是这搬出去的。
“三马村以前还没这么大,由于和路家村离得近就合并了。”大妈介绍的道:“小伙子,你想找哪个姓路的呀?”
我说:“路非,年龄有五六十岁,但他家应该是后搬去了市区。”
“这样吧,你去村子西边,那儿住的几乎都姓路,随便找一家有老人的问问。”大妈建议的道。
忽然她年幼的小儿子一边按动手机一边掀开帘子走到柜台前,头也不抬的说:“而且路家村祖上都是一家开枝散叶的,都有族谱记录,想找到那个海贼王应该不难。对了,大哥哥你找到记得帮我要一个签名啊。”
我额头升起黑线,怎么话题一下子跳到二次元了,旋即我想到了那部动漫的主角,好像确实与路非同音。
“少扯蛋,今晚的作业写完没有?”大妈教训起了儿子。
我则离开店门返回车内,把情况一说,引得徐瑞和杜小虫、黎源笑个不停。事不宜迟,我发动车子来到了三马村的西部。
众人四下望了一眼,便来到路口一家亮灯的院子前。
杜小虫敲动门板,她声音甜甜的说道:“有人吗?”
“哪家姑娘啊?”
正对院门的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中年女子,站在那望着满是缝隙的金属院门,“诶?我好像没见过你还有他们。”
“我们是警察。”杜小虫掏出证件连手一块探入门上的一个圆圈。
这中年女子走到院门前,她看完之后抬起脸说道:“我也看不懂,姑且信了吧,警官们,有什么事?”
杜小虫收回证件说:“你家姓路吗?想跟你打听个人。”
“我家男的姓路,等会儿啊,我去叫他起来说。”中年女子跑回房门,她很快扯着一个裹了大衣的中年男子,他自我介绍的道:“您好,我是路子清,几位警官想打听谁?”
我开口道:“路非。”
“路……哪个fei?”路子清询问说:“非洲的非还是草字头那个还是飞行的还是绞丝旁的绯或者皇妃那个……”
我目瞪口呆的说道:“三马村有这么多叫这个音的啊?”
“恩呢。”路子清点头。
“非洲的非,年龄五六十的样子,之前常住在市内。”徐瑞介绍的说:“他还有一个妻子一个儿子,分别是路前和王白鸽。”
“这个年龄大我三十来岁的路非……”路子清想着想着眼睛一亮,“我知道他是谁了,按照辈分我得喊他一声叔,我小时候他还经常骑三轮带我玩呢,好像说了个市里边的老婆,但人家不肯让女儿随他嫁到这穷乡僻壤来,差点吹了。不过路非叔挺硬气,自己在外边闯荡了一年就买了个院子,放在当时地段不偏僻,为了表示诚意,户口也迁到女方家了,这门婚事才成了。打那之后,路非叔起初也就逢年过节啥的回来待几天,不过几年前路非叔的爸病死了,他回来办完丧事就没再回来过,过年啥的就打个电话而已。”
怪不得路非的资料上没有提到这三马村,三十几年前连户口都落去了女方家。
我询问的道:“路非搬去市内的时候,三马村和路家村合并没有?”
“已经合并有几年了吧,我记不清了,反正是相当久远的事情了。”路子清摇了下脑袋,说道:“警官们,所以啊,你们想找路非叔恐怕寻错地方了,虽然这有他爸遗留的院子,但一直荒置着,他不住在这儿。”
徐瑞掏出两根烟,分给对方一根说:“现在请帮忙带路去路非父亲留下的院子。”
“好吧。”
路子清疑惑的打开院门,嘱咐完妻子锁好门,就引着我们前往那院子。花了五分钟,路子清指着眼前一看就知道荒置已久的院子,“就这了。”
“嗯,谢谢,但你先等一会儿,没准还需要你的帮助。”徐瑞试着把上锁的木质院门推开一条缝隙,他松开手道:“阿黎,用你的独角仙进去探探情况。”
黎源取下背包,拿出遥控器和独角仙,前者操控后者升向上方绕过院门进去并启动灯光模式,我们盯着遥控器上的显示屏。
路子清见到这情景,他嘀咕的道:“我的神啊,现在的警察真会玩。”
下一刻,独角仙悬浮于一扇窗户前,奈何灰尘铺的太厚,透明度几乎为零。不过阿黎控制独角仙在院子里边转了一圈,发现另一扇窗户的玻璃的右上角有块是碎的,便让它钻进了里边,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早已干涸的血迹!
里边的房门是半开的,接下来“独角仙”在房子内部来回的穿梭,每个空间都检查过了,并无尸体。想想也对,路前要是杀死了父母,怎么会放在屋子之内?时间久了或者温度上升时不就被察觉到了?
我和杜小虫移开视线时,徐瑞竟然不知不觉的把院门锁撬开了。
我们冲入院子,望见右侧院墙那块放着一口大缸,下边有垫了一块石板,这显得有点多此一举,难道下方掩盖着什么?
徐瑞和我把大缸搬开,又撤掉了不薄不厚的石板,露出了一个圆形的幽黑洞口,内壁边缘还是规则的石头堆彻的。
这时,路子清站在门口说道:“警官们,这是路非叔他爸家的一口老井。”
第七百零六章:枯井之下!
“老井啊……?”我探头望向井下,黑乎乎的,此时明月当空,却丝毫不见井中之月,这说明一件事,老井早已枯死。
徐瑞按开手电筒往下照射,约有十余米深的样子,不仅如此,我们看见了井底有异物,像是一具诡异的尸体,之所以说是诡异,因为它的四肢扭曲的太不正常了。
淡淡的臭味徐徐升向上方。
为此,我们决定深入老井看看。
徐瑞吩咐的道:“小琛,小虫,你们在此守着。”旋即他拉着黎源走到路子清身前,“我们需要一条结实的长绳子,哪儿有?”
“我家没有。”路子清摇头说道:“我带你们去工地,那的包工头应该有。”
“好的。”
徐瑞和黎源随着对方离开了院子。
杜小虫又拿手电筒望了眼井下的尸体,“这老井之下可能还有别的尸体。”
“别的尸体?”我疑惑不已。
“因为我们看见的尸体是新死不久的,不可能有异味。”杜小虫分析的说道:“所以尸体下方是铺了层什么把底部的挡住了,而且尸体旁边都是碎沙子、碎土、树枝之类的混合杂物就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不出意外,上边的是路前,下边的是路非和王白鸽。而路前的尸体四肢可能严重骨折,手臂和腿部弯曲的方向与正常的完全相左。”
“对啊,这尸体没有开始腐烂,颜色也正常,确实不应该有异味。”我点头表示赞同。
过了不一会儿,徐瑞和黎源一块扛着条“长蛇”回到了路家老宅之内,不得不说,这绳子确实像条花蛇,光是粗度就有手腕那么样。
路子清蹲在院门前随时待命。
我疑惑的道:“老大,你哪儿弄来的啊?”
“我们去工地的途中,看见一家小学。”徐瑞笑着说道:“我想到小学通常有拔河的活动,那种绳子绝对够结实也够长,路子清说他弟弟就是体育老师,就住学校对面,所以图省事就把这绳子借来了。”
杜小虫问道:“咱们谁先下井啊?”
“小的们,猜拳还是掷骰子?”徐瑞扫视着我们仨。
“骰子比大小吧,最小的去井中探索。”我摊了摊手,杜小虫黎源也点头。
徐瑞把钥匙串掏出来上边有一枚骰子饰物,他取下往上边一抛再甩手抓住,摊开时显示六个点。
我翻着白眼说:“老大你耍赖的吧?”
“这怎么可能呢?运气好就是运气好,淡定哈。”徐瑞把骰子抛给了我。
我学着他的动作上抛完抓住,打开时竟然是一点……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接着黎源掷出了三点。
轮到杜小虫了,她轻描淡写的抛完抓住,打开手显示的也是一点,便侧身对我说道:“想不到跟你一样倒霉,我和你继续掷吧。”
“不、不。”我连连摆手道:“我们之间,无论谁输了,都算我的,所以不用比了。”
旋即我就捡起地上那拔河用的绳子,缠绕于自己的腰部并系了个疙瘩,试了下扯不开就放心了。
徐瑞和黎源在这边握住绳子,我把手套戴上就下了老井,随着自己的深入,他们就一边往下放绳子,保持牵引力与下坠力相当,并且我也小心翼翼的摩擦着井壁保持自身平衡。
渐渐的,我下到了九米半的位置,扯嗓子道:“老大,阿黎,不用放了,我马上到底。”接着我拿手机把这沙子、石头、土块、枝杈上的尸体连续拍摄了一堆照片,由于死者是面部朝下的,因此我看不清正脸,但对方服饰却和监控影像中的路前较为相像。
杜小虫的分析是对的,这具尸体用老话来说,真的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不光这样,单拿一条手臂来说,骨折了三四节的样子,这不用想也知道是硬掰出来的,有的位置皮肤都隐隐显现着断掉的骨头边缘。
倒是死者的躯干和头颅还算完好,就是不知道正面什么样。
我再次喊道:“老大,再放二十公分。”
下一刻,我身子下降了同等的高度,手就能碰着尸体了,越往下臭味越大,我早已屏住呼吸,把尸体强行拉翻了身,脸是路前的脸,却在左右两侧的腮部和颧骨处共刻了四个字。
“杀母,弑父。”
这字的比划有点儿粗,绝非刀子之类的尖锐器物划出来的那样,像是剐掉的肉条一笔笔组成的。
我探出脚试着点动尸体旁边的杂物,并不是硬的,挺宣乎的。我仰头捏住鼻子说道:“老大,能不能来一个棍子?贴着井壁划下来千万别把我戳到。”
“稍等。”徐瑞在上边把一个铁锹的杆卸掉,但没有按我说的办,让我惊悚万分的是,他竟然凝握住木棍,瞄了两下就抛下来了,所幸准头不错,这条木棍的底端离我二十公分的平行线扎下,竟然没有倒,立在了那儿,它周围的杂物好像陷下去了一块。
“老大你想害死我啊。”我探手握住木棍,把它拔开拨动地上的杂物,露出了真身,被杂物铺在上方的是一床被子,臭味的源头就在它的下方。
这一刻,我察觉到不对劲了,就算路非和王白鸽死了被路前抛尸到井下,却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加上天气冷,井下又干燥,还有个带点儿吸附性的被子,腐烂程度不会太大的,怎么可能发出这种程度的尸臭?
因此,这井下现场,可能与我们想像的不一样……
恐怕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还有其它的尸体,投下的时间要比路前父母更早!
我放下手中木棍,让徐瑞和黎源把自己先拖离了这口老井。我上来之后把猜测跟众人一说,纷纷露出思索的神情。
徐瑞凝重的道:“先把路前的尸体和那堆铺垫的杂物以及被子弄上来吧。”
我们点头。
徐瑞让路子清找来了两只塑料桶,我提着它们再次被放下老井,这回自己直接踩到了杂物上边,把腰部的绳子解开,缠绕住路前的尸体。
徐瑞和黎源把它拉去了上方的院子。
我则在下边拿手往塑料桶之内划拉着杂物,装到大半满时,徐瑞放下绳子,我拴好之后他们将之提上,接着我开始装第二桶。装满时,空桶被放下,我替换完毕继续装填,如此共装了有四桶半的样子,终于杂物差不多没了。
我当即把垂下来的绳子缠在自己腰部,拿竖在旁边的木棍挑动被子。掀开的那一刻,呈现出了两具轻度腐烂的尸体,轮廓微微有点变形,年龄约有五六十岁的样子。
死的挺惨,都是脖子动脉处的致命刀伤,这与房子之内的血迹情况相符。
我视线移开这一男一女的尸体,投在二者旁边的空隙,竟然又铺了一堆类似于之前的杂物,沙子、小石头、树枝、枯叶等,我试着拿小棍戳动,也一样是软的!
想不到路非和王白鸽只是被放在了中间层而已,还有尸体在下边。
我心脏狂跳了半分钟才平静,说道:“老大,阿黎,拉我上去吧。”我随着牵引力升向井口,接着身子横着滚到井旁躺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并一边说道:“老大,路前父母的尸体开始腐败了,不能像之前那样操作了,所以还是联系警局送套隔离服和绳子。况且这拔河绳人家学校还得再用。”
“嗯……我先问下离此较近的分局,如果有,不到十五分钟就能送来。”徐瑞拿起了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说了没几句便挂掉了,他一屁股坐地道:“大家先歇歇,一会儿东西送来了再开工!还有,路子清过来,我问你点儿事。”
第七百零七章:逆转出现!
路子清走上前,他看清了路前那扭曲的尸体,差点拔腿就跑,所以本能的跳到徐瑞后边低声说道:“警官有啥吩咐?”
“路前或者路非在这有没有什么亲戚之类的?”徐瑞询问道。
路子清怯弱的说道:“这村子大部分都能攀上亲戚关系啊。”
徐瑞接着问道:“跟路非家关系特别好的呢?”
“这我就知不道了,以前关系不错的有十几家,但路非叔搬走都那么久了,恐怕早淡了吧。”路子清摇头,他反问道:“这死的路前,还得喊我声哥呢。警官,他是怎么死的呀?”
徐瑞朝尸体挪动下巴,“这还用问吗?”
“呃……”路子清却不敢再看尸体。
“近三个月之内,三马村有没有谁无缘无故消失或者失踪的?”我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哎,每个月都有打工回来和出去打工的以及上学回来和出去上学的。”路子清苦着张脸道:“我也不知道谁失踪了……”
徐瑞淡淡的说:“那啥,你路非叔和婶子也在井底下呢。”
“啊?!”路子清吓的魂飞魄散,他牙齿打颤的道:“真的假的?警官您可别开玩笑。”
“不信的话,你自己去看。”徐瑞耸了下肩膀,说道:“但事先声明,路非夫妇的尸体下边可能还有至少一具腐烂的尸体。”
“这……”路子清犹如闪电上身,他浑身颤抖的说:“那个,警官们啊,你们看,我在这也帮不上啥了,能放我回家不,我感觉这咋这么冷呢……”
“现在你敢自己回家?”徐瑞掏出烟点燃抽着说道:“要不等我们办完案子送你回去吧。”
“我最近简直倒霉死了,不行,赶明儿得去庙里烧几柱香。”路子清倚在冰凉的墙壁上,他郁闷的说:“之前一个欠了我钱的家伙找不到了,因为这个老婆差点跟我离了!前几天家里的猪又不见了,昨天被黄鼠狼咬死了两只鸡和一只鸭子,今晚又被你们带来了这死了人的院子。”
“哦?谁欠你钱找不到了?”徐瑞饶有兴趣的道:“这不就等于消失么,为什么方才没有说?”
“不是我不想说啊,他消失的时间超出了你说的期限。也姓路,我堂弟的邻居,都是一块打小玩到大的。”路子清抱怨的说道:“他名字是路角,以前生意做的不错,却沉迷上了赌钱,最终输的血本无归。大概是三个半月之前,他找到我想借两万当初始资金,说什么已经戒赌了,打算东山再起超越过去之类的,还承诺会翻三倍还六万,时间为一年。我脑袋一热,加上过去路角显露出的本事确实像能赚到钱的,就鬼迷心窍的借了。过了没几天,老婆发现家里钱少了,就问我哪去了,我说借给路角当生意本,结果老婆给我一顿暴打,说昨天路角还和我家邻居赌钱来着,输成穷光蛋了个屁的。我出去一打听,还真是那样,但怎么也找不到路角了。”
“这路角和路非家有关系吗?”杜小虫问道。
“路角可记仇了,小时被路非叔打过一巴掌,始终记着呢。”路子清介绍的说:“为此,路非叔他爸没死时,他起初每次携妻儿回来走亲戚串门时,路角都会欺负路前,哈哈,那时候都还小,不过路前十几岁之后就没挨欺负了,因为路角总逼其给钱,不给或者告诉家长就暴打,路前就怂了,乖乖的递钱。这种事情直到路非叔他爸死了不再回来就结束了。”
我们相视一眼,难道死在路非、王白鸽之前的是路角?
不仅如此,路前那种矛盾的性格没准就是路角导致的,每次逢年过节,少年时期之前一直被打,少年时期之后一直被搜刮钱财,这导致了他对外人的恐惧,而这种事情均由父母带他回三马村有关。所以,路前对于父母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积压已久才会有打父母的事情。
但路前的爆发期应该是婚后,打骂妻子屡试不爽,就开始打骂父母了,接着心理进一步的变态,想杀人了,目标是谁呢?童年到大一直笼罩在路前心中的阴影……路角!
不过,我觉得路前转变的过程中必然有一个诱因才会令其爆发的。
这个时候,徐瑞站起身,他走到房门前,取出金属丝捅向锁孔,试了几下就开了,这种锁是十年前的产物,非常容易打开。
我和杜小虫、黎源也纷纷进门。
路子清不敢自己在外边待着也进来了,按开灯,他看见地上和墙上大块大块染上的血迹时,直接眼皮子一翻晕厥倒地,这哥们不会有晕血证吧?
我把路子清拖到一个干净的床上躺着。
这床底下放着行李箱和大包小包,它们是路前的父母出来时所携带的行李,不过拉锁均已被打开,旁边还有空荡荡的钱包,银行卡和现金什么的全没有了,估计是被路前搜刮去了。
就在这时,我的视线落在了地上一些杂乱的血色脚印。
不对……
这我越看越是觉得不对!
首先,所有的血色脚印属于一个人的,因为大小和鞋底的纹路都相同。但是,留下血色脚印们的人走路时应该是大开大合的那种样子,外八字极为的明显,并且步伐极为的沉稳有力,这点在其中一些血色脚印的边缘就能看出来,都有往外溅射的碎滴子,也能看出来留下它们的人后蹬力也大。
我当即逛了这房子所有的房间,没有出现第二种脚印。
凭着脚印的移动轨迹,我能判断出它们的主人是拿走床下行李中值钱事物或者钱财并杀死路非、王白鸽的凶手!
但是……但是它们怎么看怎么不像路前留下的!
之前通过监控影像看路前的走姿,不外不内,走路却有点扭捏,与这些血色脚印的主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不仅如此,路前尸体被拖上来我记得他的脚在男人里边算是小的,但血色脚印却大多了,起码有43码!
如果路前作案时穿的是大号鞋子,不可能留下这种步伐沉稳有力又有后蹬力的血色脚印。
况且血色脚印的步长很大,路前的却属于中等……
徐瑞和杜小虫、黎源见我脸色不对,纷纷问怎么了。
我缓过神来幽幽的说道:“杀死路非和王白鸽的,不是二者的儿子路前,而凶手另有其人!换句话说,小丑和zero这复出的第二次犯案,极有可能杀错了目标。”
“啊?怎么回事?”黎源诧异不已。
我低下声头头是道讲解了血色脚印们所透露出的讯息,众人恍然大悟,旋即脸色铁青,这么说来我们也误会路前了,他只停留在家暴和打骂父母的层次,并没有沦为究极变态体!
我们又检查了一会儿屋子,便来到院子之内,现在再看路前尸体脸部的“杀母、弑父”四字,简直就是最大的讽刺,当然,我们a7之前只是凭一些线索猜错了方向而已。故此,这种讽刺是针对化身为法外行刑者的小丑和zero来说的。
“小丑和zero怎么搞的……”徐瑞吐槽的说道:“修炼了一年,手段虽然精深了,但准头未免太差了,不是漏掉受囚者就是错杀无辜。小琛,阿黎,小虫,你们要引以为鉴啊,知道比装逼失败更加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好奇的道:“啥呀?”
杜小虫和黎源一脸的期待。
徐瑞抽了一口烟,抬头缓缓的吐向天际,“是连续装逼失败两次啊……”
第七百零八章:希望之花的凋零
我意念一动,道:“老大,那路非和王白鸽下边的尸体是谁的?”
“暂时不知道,也许路前没有杀死父母却之前把路角杀了吧。”徐瑞摇头说道:“等会儿隔离衣送来把井下现场弄完就清楚了。”
过了一会儿,隔离衣和绳子被送到了路家老宅。
我穿戴完毕,套上较为专业的搜救绳索,被放下了这口用来藏尸的老井。我把两具尸体上的被子掀开,接着将另一条绳索套上了路非的尸体。
分局的三个警员将之拖向上方,接着绳索放下,没多久,王白鸽的尸体也成功转移完毕。然后两只桶被徐瑞直接扔下,又差点把我砸到。
我怨念横生的把杂物往桶里边放,如此反复了五桶,终于清理的差不多只剩下被子了。等到我把这被子掀开时,下边终于是井底了,露出的轻中度腐烂尸体让我大为意外。
这显然不是路角的尸体,属于年轻的女性,还穿着秋天的衣物,脑袋上有着长发扎了一个马尾,旁边还有只漂亮可爱的双肩书包以及少量的尸液。
我拍完了照片,把书包的小包打开,里边有着护手霜、唇彩等化妆品,而大包却是书本,我随便拿出来两本看了下封皮,均为大学的书。
我极为诧异的道:“老大,这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好像还是大学生。她的裤子被脱到了一半,生前有遭到性侵的迹象。头颅微微变形,应该是死后被直接仍下来的。不过,死者的脖子严重的变形,内部显然断了。”
“竟然是女的?还遭到过侵犯?”徐瑞打着手电筒伏在井边,他吩咐的道:“小琛,你让开一点儿,我看看先。”
我站起身,让背脊贴到井壁,尽可能的不遮挡视线。
“这案子不一般啊。”徐瑞叹息的说道:“观杀死她的凶手抛尸以被子和杂物铺垫遮挡的手段,恐怕与杀死路非、王白鸽的凶手是同一个,所以不太可能是路前把这年轻女子杀死的。算了,你先把尸体弄上来再讨论案情。”
“嗯……”
我把绳索缠绕住这轻度腐烂的女子尸体,警员们把她拽上去的同时,不断的有尸液往我身上滴哒,我早已把透明面罩拉下,听着脑袋上边吧嗒吧嗒的声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下小雨了。
我把双肩背包拉上提在左手,右手则扯着这两床被子,大声的隔罩子喊道:“把我拉上去吧。”
下一刻,我的身体和手中的事物不断的升向上方。
我离开了这枯死的老井,立刻把隔离衣解除,完后特意闻了下身上有没有异味,还好没事。
路子清望见年轻女子的尸体,他瞪大了眼睛:“这女的,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等会我把她名字告诉你,看看认识不。”我打开双肩背包,翻出一本书看着封面之后的第一页,竟然也姓路,名为路潇儿。真好听的名字,可惜红颜薄命,如此灿烂的芳华却没有绽放出该有的美丽,我们会帮你抓到凶手的,愿你能安息。
过了片刻,我放下书本说:“路子清,她的名字是路潇儿。”
“啊!!!不可能吧!!!”路子清吓的瘫软坐地,就像失去灵魂一样道:“这是我们路氏一族的天之骄女,唯一考上名牌大学的啊,当时是市文科状元,放着清华北大没上,去了那个什么大学来着,里边有一个专业是华夏最好的。我们都等着她学有所成归来把路氏一族发扬光大呢!还被成为路氏一族有史以来最为貌美的一朵花,不知有多少年轻的后生在梦里都想娶她呢!怎么死了,怎么可能会死了……作孽啊,真是作孽!”
我们点了点头,虽然尸体已经轻中度的腐烂,头颅又微微变形,但面部还是能看的出来其生前挺漂亮,身材也蛮好的。
话说回来,为何路子清的反应如丧考妣?就跟自家姑娘没了一样。
接着不久,我们就知道了缘由。
之前,由于分局警方来到这院子前,就引起一些三马村民的注意,但站在外边看热闹的也就六七个的样子,毕竟天冷又是晚上,绝大部分人都在家里被窝暖和着呢。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随着路子清的哀嚎,外边的人就知道了,接着他/她们又是打电话又是扯嗓子喊的,围观者越来越多,不到六七分钟的功夫,近乎所有姓路的和一些别姓三马村民把路家老宅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连村长和支书以及一众村干部都来了!
有人伤心,有人哭泣,也有人遗憾。
“路潇儿失踪这么久,就没有人发现吗?”我拧紧眉毛道。
村长解释的说:“潇儿这孩子打小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的,她上学的钱也是我们三马村集资而来的。潇儿可能是因为孤儿的关系,有点冷,加上之前拒绝了我们想送她的手机,所以平时她有事打电话都是用共用的,但次数很少,也就一个学期两三次的样子。但她的心肠特别热,每次回来都会挨家挨户拜访一次,打心眼里感激我们这些把她养大的长辈,我们也是如此,虽然潇儿不是亲生的,但所有年龄差不多的都把她当作亲生闺女来看待。这孩子聪明伶俐也乖巧,视野又开阔,绝对的不凡,将来那可是要成龙成凤的!”
过了片刻,他一边伤心流泪一边说道:“上次她走还是三个月前,当时中秋节,就回来待了三天就走了,想不到……想不到竟然会被人害死在这路方明家的老院子。究竟哪个狗日的这么歹毒,就不怕遭天谴吗?!”
路方明就是路非的父亲。
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想明白,路潇儿消失了,以她的情况,路氏一族没发现还情有可原,但她的学校呢?我打算等回警局了就联系路潇儿所在大学的校方查一下此间蹊跷。
旋即,村长注意到了路非和王白鸽以及路前的尸体,他脸色僵住的道:“怎么……连路方明的儿子儿媳和孙子也被灭门了?”
“唉……”徐瑞摇头唏嘘的说道:“先让外边围观的散了吧,这案子较为复杂,暂时不方便透露,但我保证会给你们三马村所有姓路的一个交代。”
这三马村的村干部们大部分都是姓路的,但并非不明事理。他们很快强行敛住情绪,纷纷走到院子外边疏散围观者们。过了一会儿,大家都散开了,但跟没散差不多,都在远处遥遥望向这边,院子前就剩下村干部们留在那儿。
杜小虫简单的检查着路潇儿的尸体,她分析的道:“死于掐住颈部窒息而死,接着脖子被凶手掰扯断。不仅如此,死者的身体又多处伤痕包括隐蔽处,共有二十六处之多,她生前遭到了伤害难以想像。头部摔伤是死后抛尸入井时导致的,我已经在遭到侵犯的里边提取到了留有凶手dna的物质。她的死亡时间暂时不容易推断,涉及的因素太多了,我暂时粗略的判断为两个月之前三个月以内。”
“凶手,侵犯并杀死路潇儿在先,而杀死路非和王白鸽在半个月前。”徐瑞推测的说道:“他十有八九就是三马村的。”
我询问的说:“路子清,我问你,村里边有没有流氓地痞之类的?”
“有啊,但他们都是小打小闹,连见了只土狗都怂,哪敢做这种事?”路子清失魂落魄的说着,显然还没有在伤感中缓过来劲儿。
“老大,我觉得有点奇怪啊。”
杜小虫把路潇儿书包中的所有事物以及口袋都翻出来,她若有所思的说道:“钱包里边就有一毛钱,银行卡也不见了,凶手除了劫色之外还劫了财,前不久又洗劫了路前父母的行李,如果凶手不是故意为了带偏方向,那就说明对方非常的缺钱花!”
第七百零九章:抓捕路角!
缺钱花?
我脑海中忽然间浮现出一个名字,难道是路角?退一步说,虽然没有证据,他还是有嫌疑的,现在即使房子里边没有能提取到指纹的途径,但杜小虫已有了侵犯并杀死路潇儿的dna检测样本。
还有一个更为直接的方法,就是死者们的银行卡!均被凶手卷跑,他势必逼问出了密码去提款,所以必有记录和监控影像。
我们吩咐分局的警员把路非、王白鸽、路潇儿、路前这四具尸体联系抬尸者送往警局,并对村干部们承诺案子一破就把路潇儿送回来办理葬礼事宜。
就这样,我和徐瑞、杜小虫、阿黎随路子清返回到他家,钻入车子便驶往警局。
抵达之后,我们没有休息,而是把死者们除了路前的身份证号码全部给了第九局的情报部门,让对方查一下死者们名下银行卡或者存折的大额取款记录以及相关影像。
我们等待的同时,杜小虫独自去了鉴证室检测dna。
过了约有半小时,情报部门发来了一封邮件,里边的附件共有五份视频,而邮件文字则是记录着每一个银行卡的取款信息和相应的tm和所在的位置。均为青市,路潇儿的两张银行卡被取走了三万五千元,地点均为三马村上属镇子上两家银行的atm,路非和王白鸽的银行卡共被取走了五万七千元(后者的卡分两次被取的)
而路非和王白鸽的存折倒是分文未动。
不仅如此,这四次取款的人都是同一个男子,戴着口罩,露出了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睛。取款时间也是凌晨时分。
我们看完情报员们的描述,接着下载了这五份监控影像,打开依次看完,取款的男子极为陌生,值得一提的是,他第一次取款时是极为忐忑,第二次是有点儿紧张,第三次犹如水到渠成般极为自然。
由此可见,凶手杀死路潇儿之后把对方两张卡的钱取光应该是他犯罪生涯之中的第一次出手,此前毫无经验。第二次是取款是半个月前,路非和王白鸽的卡,第三次是次日王白鸽的卡那种两万元限制解除又取了剩下的一万九。
“把路角的肖像调出来。”徐瑞吩咐道。
黎源事先已经查到路角的身份证号码,此时把证件照调出来了,这身份证是一年前新换的,而路角又有三十几岁了,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变化。
我们把取款机监控的影像截图,与路角的证件照做着对比。
路角的眼睛、眉毛和脑袋轮廓、耳朵与取款男子的相似度非常高,但路角的脸上没有辨识度特大的斑点、黑痣之类的。就在这时,徐瑞一拍桌子道:“差点忘了技术部前些日子弄出来的面部识别软件。”
说完,他打了一个电话,不多时收到一封新邮件。
黎源下载完毕把软件进行安装,徐瑞挪动下巴说:“把路角和影像中的正脸一左一右的导入界面,接着点动分析识别。”
操作完毕。
我们注视着屏幕,下一刻纷纷惊住了,左右分屏出现了红色方框,时而变大时而变小,过了一分钟,两个红色方框分别圈住了左右肖像的眼部,出现一行醒目的字句:“眼部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七。”
接着红色方框转移到眉毛以及眉心,“眉头、眉峰、眉尾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
它又跑去圈住了耳朵,“耳部轮廓相似度,百分之三十六。”
红色方框旋即放大笼罩住脑袋,“头部轮廓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一。”
提示1:对比相似度可能受到角度、光线以及妆容变化而浮动。
提示2:如果没有系统无法计算到的因素,就确定二者为同一人。
我们仨目瞪口呆,这耳朵的角度大为不同,故此计算的相似度特别低,但眼睛、眉毛和脑轮廓的对比令自己一方叹为观止。
“厉害了,我的技术部……!”徐瑞激动的点上根烟说:“等回头我戴上墨镜和口罩再与我平时的照片对比测试下。”
“老大,恐怕你的眼球假体是无法计算到的因素。”我笑着侧头说道:“阿黎,查下路角的身份信息使用情况。”
“路角三天前入住了北区的一家名为如月的宾馆,306号,目前还没有退房。”黎源汇报的说:“还有就是路角的手机每天都会打两三个电话和发信息,最近一次是五分钟前。”
他试着打了一下对方号码,“处于关机状态,可能为了躲避追债的,只有用时才会开机。”
“如月宾馆?小琛,阿黎,咱们这就动身去那边。”徐瑞站起身道。
我们检查了完了装备,就驾车前往了北区的如月宾馆,花了三十五分钟就到了。抵达时我们冲入正门,朝着前台的收银员出示了证件,询问306号的客人还住在这吗?
收银员点头说还在的,已经住了有三天,一直都待在房间没有离开,吃喝也是叫的外卖。不过这三天之内,每天晚上都会有打扮妖艳的不同女子来这儿,她问对方,说是找306号房的客人有事,直到天亮才离开。
她把我们当扫黄组的了。
我让收银员刷了一张306的房卡,以防门被目标反锁并跳窗的情况出现,徐瑞单独绕到306窗子外边的下方等待。
我和黎源拿着房卡和手枪爬楼梯来到了306的门前。
我抬手敲响了房门,“咚、咚。”
“谁啊?”一道男子的声音出现,稍微有点儿粗喘。
我淡淡的说道:“您叫的外卖。”
男子没好气的说:“没有叫啊,看错门号了吧?”
“这难道不是309号房吗?”我不解的说道:“没有错啊!”
男子咆哮的说道:“眼睛长倒了?这是306,滚……!”
“不可能,牌子上边分明是309。”我不依不饶的说了句。
“难道那个6活动调了头成了9?”男子猜测的说道:“你往里边再走三间,那才是真正的309。”
“哦……谢谢了。”我静心等待了两分钟,捏住嗓子挤出一个跟之前不同的声音,“您好,我是如月宾馆的工作人员,接到内部消息,警局的扫黄组再有十分钟就会抵达这片区域对所有的宾馆进行查房,我听说这几晚连续有不同的女子来你这,无论您是否有那种不可言喻的行为,我就是想提个醒而已,毕竟做生意都不容易,被逮到了对你对我都不好。”
“啊!扫黄组要来了?!”
房间之内响起了女子惊呼的声音,“哥,这回就做了一半,当免费送你的,现在必须得离开了,下回再约。”过了约有两分钟,她忽地打开门,衣衫不整的想往外跑。
黎源一把拉住了她,喝道:“别急着跑!”
与此同时,我冲入房间,望着床上光着上身并郁闷的抽着烟的男子,这不是路角还能有谁?
路角神色一慌,“你们谁啊?”
“警察!”我一手掏出手枪另一只手握着手铐冲到床前,“下来蹲着,双手抱头,如果敢有异动,小心我的子弹没长眼睛。”
“拜托,我不就嫖一下而已吗,犯的着掏枪?”路角身子微微颤抖。
“抱歉,我们不是为抓嫖的事而来,而是因为查到近三个月之内,你与两起命案有关。”我一字一句的道:“死者分别为路潇儿,路非、王白鸽,前者生前遭到过虐待和侵犯,连同后两位死者,均被抛尸于路非家老宅的枯井之下,连银行卡中的钱也被取得一干二净!”
第七百一十章:伸出援手
我每说一个字,路角的脸色就阴沉一分,直到说完时,他阴鸷歹毒的道:“确定这一切是我做的?”
我心说比你恐怖十倍二十倍的罪犯都接触交手过,你一个才背了三条命债的路角算个毛?况且这三条命还是年轻女子和老两口,毫无战斗力的需求。所以我就镇定自若的道:“对,就是你,三马村的路角!”
路角指间夹的烟已经有一截子烟灰了,就在此刻,他猛地把冒着烟雾的香烟弹向我脸上,并探出手想夺枪!
我早有防备,脑袋一低就避过了这小半支香烟,接着右手的铐子精准无误的磕在了路角的手腕,惯性使然,手铐将之锁住,进而我身子侧着跳上床,右手扯着手铐的另一端控制对方手臂绕过其脖子紧紧地压住,我左手的枪狠狠地抵在了他的脑袋,道:“给我老实点儿,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
路角彻底慌了,积蓄已久的犯罪光环瞬间崩溃,他连挣扎也忘记了或者说是不敢,牙齿打颤的说道:“看你也不过二十来岁,怎么……身手怎么可能如此之强?”
“因为,我是正,你是邪!”我控制路角保持这种极为别扭的姿势,并硬生生的把他拖下地,拿膝盖配合着令其翻身,没多久,手铐的另一端也锁住了他的另一个手腕,还是双手反拧于后背的,他只能把脸贴着冰凉的地砖。
“老大,搞定了。”我腾出一只手拿手机联系了徐瑞。
他笑着道:“好的,我这就上来啊。”
这时黎源把那打扮妖艳的女子推入房间,对方犹如受惊的小兔,眼神惶恐的问道:“他……之前杀人了?”
我淡淡的点头,“嗯。”
“啊?!”女子更加惊恐的瘫坐于地,显然接受不了之前嘿乎自己的是杀人犯。
我把路角交给黎源看守,走到女子身前,“那个啥,把你身份证给我看下。”
这女子乖乖的交了身份证,她名为张子松,年龄为二十四岁,不是本地的。我归还了身份证道:“把包给我检查一下。”
张子松极为配合。
我翻开她的红色皮包,里边有助兴用的玩具,拆封的一盒tt以及不堪入目的性感衣物,我取出其中的手机,按开之后翻着电话记录和信息详情,确定她是红灯区的女子而没有别的异常,就把包的拉锁合上递给对方,“今晚先抱歉了,只能带你回警局交给扫黄组,不过你放心,不会为难你的,但恐怕明天起你就要找一个正式的工作了,因为之前的红灯区会被扫掉。”
“呃……”张子松低着头说:“警官,我白天有正式的工作。”
我不解的说道:“哦?收入太低吗?”
“勉强一个月能上四千。”张子松垂着脑袋。
我摇头道:“这也不少了。”
“不够,真的不够。”张子松叹息的说:“我有四个孩子,还有个不能出力的婆婆。所以平时她在家里边带孩子,我负责挣钱。”
“真的假的,你才24吧,周岁23,竟然会有四个孩子?”黎源震惊不已,我也是如此,而走入房门的徐瑞也听见了,他狐疑的道:“孩子们都是你亲生的?小孩的父亲呢?”
“我亲生的。”
张子松解释的说道:“我17岁就和大自己四岁的老公办了婚礼,他和婆婆一直想要个儿子,第二年有了老大,女儿。第三年有了老二,也是女儿,第五年有了老三,还是女儿……第六年就有了老四,终于来了儿子,然而我当时还在坐月子,老公就出了车祸,肇事司机至今都没有抓到,我们倾尽家里边的钱,也变卖了房子,想把他救好,最终撑了一个半月,还是死了。而家里的积蓄也所剩无几,还欠了不少钱。因此,我白天工作完就想找兼职,可惜啊,工资都太少,就只能想到做这种兼职了,为此我还托以前的一个也做这行的小学同学拉我入了圈子。我白天在一家公司做电销,晚上就是这个……周末如果不加班会全天应召,唯一能休息的就是生理期了。我本来想着等欠的钱全还了再攒到五万时就不做这个了,好好的上班,但上边抽成太多,我起码还有一年才能达到预期。警官们,求求你们千万别告诉我家人行吗?”
“以前你被抓到过没有?”徐瑞皱起眉头。
张子松点了下头说:“有……两次。”
徐瑞抬手托着自己下巴道:“以你这种情况,所以就算这次带你回警局并把那红灯区扫掉,你也还是会继续换一个红灯区再做这种工作是吗?”
“我也不想,可……”张子松陷入了挣扎。
徐瑞凝重的吩咐道:“我知道了,今晚你安心随我们去警局吧,去完扫黄组提交线索,再和我们详细的说一下车祸的事情,明早就能回家了。但接下来的一个月,我私人捐你兼职一个月能拿到的酬劳,你不准再做这玩意,我们会试着帮你找到那个肇事司机并讨回公道。退一步说,如果没有找到的话,我也会为你介绍新的兼职工作并未你家申请补助。”
“警官……您……”张子松感激不已的说:“但我不会要你的捐款。”
徐瑞盯了她几秒,无奈的道:“好吧,这个随你。”
“我能先给婆婆打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家了吗?”张子松恳求道。
“好的。”
“谢谢。”张子松拨通婆婆的号码,说道:“妈,我今天加班会挺晚的,所以睡公司了,孩子们都睡了没有?……睡了就好……放心,我不累……”
路角破口大骂的说:“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笑死我了,哈哈哈!”
徐瑞直接一脚踩住了对方的脑袋,让其嘴巴贴地无法说话,他冷哼的道:“这没你说话的份,再怎么也比你强,同样是缺钱,同样是非法,张子松却没有去伤害别人,所以你没资格嘲笑她。”
接下来我检查了一下路角立在墙壁前的行李箱,里边有把锋利的刀和一个存折以及六千元不到的现金,储户的名字是路非,但没有发现路潇儿和路非、王白鸽的银行卡,想来是取完钱给扔了。
徐瑞掏出电击棒把路角击晕,拖去了车子的后备箱。
我提着这三杀凶手的行李箱,黎源拿着对方手机,一块带着张子松来到车内。徐瑞驾车返往了警局。
抵达时,徐瑞和黎源把路角送去了关押室,接着由我送张子松去扫黄组。推开门时,望见扫黄组的二把手老王和一个警员在此值班,我把张子松的事情简单一讲,老王说她属于熟面孔了。
我笑了下就回到办公室时,看见徐瑞正在电脑前查张子松的信息,不过只查到了三个上了户口的女儿,出生时间和她说的都一样,至于她的小儿子却没有任何记录。我们想了下,这应该不会有假,以张子松的情况,想为第四胎的儿子上户口就得缴纳数额不小的罚款,老公出了事,家里钱财消耗干净又有外债,暂时无法承担的起。
不仅如此,张子松的亲生父母早在她小时候就离婚了,并且双方均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但张子松跟了谁,系统也不是万能的,我们打算待会儿问问她。
过了二十分钟,扫黄组的老王敲开门,把张子松送来了。
我们花了半小时去了解她,这才知道对方有多悲催,父母离婚的时候,年幼的她由奶奶抚养,之后到十几岁时,奶奶老死了就去了爸爸家,经常遭到后妈的打骂,不久张子松辍学去打工,认识了自己的老公,令她感受到了除奶奶之外第二个人给自己的温暖……
第七百一十一章:套牌
张子松一个月能入四千,她老公五六千的样子,均在青市工作,家中又有点儿积蓄,起初生活是无忧的,随着第四个孩子也就是儿子的出生,更加圆满了。天有不测风云,没半个月,张子松老公就出了车祸。
事发地为北区一条不算繁华却也不偏僻的街道,月北街。
张子松和老公郑南住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男方骑着电动车去那街上的婴儿用品店买吸奶器,买完之后骑着车子驶向十字路口,这时是绿灯,他继续往前,一辆黑色的奥迪a6,驶到线前却没有减速,离郑南很近时也没有刹车,他避之不及,直接被撞上了。
电动车散架,郑南被遭到前轮撵完身子被压到底盘下边。
不仅如此,这奥迪a6没有刹车,后轮又碾压过去了。此时终于刹车了,但过了片刻,奥迪a6竟然还倒车来了一把二次碾压,接着又停住往前开,三次碾压完毕,郑南当场死亡。肇事车辆瞬间加大速度逃逸,消失的无影无踪。
交警部门通过调查,发现这辆奥迪a6为套牌车,真正的车主在案发的时候位于大济市出差呢。
这可就麻烦了,怪不得一直没有抓到肇事司机。
检测完dna回来的杜小虫把张子松带回了自己宿舍,搭了一个临时铺位。
徐瑞联系了交警部门,把那段监控影像要来了,我和黎源在他两侧看完,情况与张子松说的完全一致,车子也贴有反光膜无法看清里边。
“这肇事司机可真够狠的,三次碾压啊,纯粹是故意的。”我愤怒不已。
“我觉得不一定是故意的。”
徐瑞分析的说道:“以前发生过这种情况,大概分为三种。第一种情况,第一次碾完,惊慌失措之下,以为被撞者压在轮子底下,就倒了车想让对方脱离轮子,形成了二次碾压,接着发现不对,可能之前对方没有被轮子压着,但现在被压住了,可能出人命了,更加的惊慌,就踩住油门逃离现场。第二种情况,开始就完全慌了,把往后倒车当作了往前开,形成二次碾压,接着发现操作错了,就纠正回来了,三次碾压。第三种情况,就像你说的想把目标故意碾死,又仗着自己的车子是套牌,难以被抓到,更加有恃无恐了,就算被抓到,受害者死了赔的钱远比重伤赔的医药费少。不过第一种情况和第二种情况绝大多数都是新手或者女司机,关键时刻大脑当机,第三种情况基本为酒驾的老手。而套假牌子的车,要么是为了犯罪而遮掩,要么是担心被监控拍到违规被记录,要么车子来源不明或者是走私的。”
“新手、女司机、酒驾老手。”我摇头说道:“隔了约有一年之久,这辆套牌的奥迪a6该怎么找呢……难啊。”
“现在我们不用借助道路监控去查了,交警部门都没有查到,显然我们查了也无济于事。”徐瑞盯着电脑的屏幕,这是交警部门发来的案情,肇事的奥迪a6一路向北驶入了郊区一带,那边没有监控了,通过排查走访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缓缓的说道:“肇事司机对北区较为熟悉,甚至往人少的地方跑还藏了起来,套的又是本地牌,他极有可能是青市本地的,也许有一个途径能顺藤摸瓜查到对方。”
“啥?”黎源有点儿好奇。
我脑海中灵光一现,道:“老大,你指的是套牌的来源?这样一来,工程量可是巨大的啊……”
“是的。”徐瑞介绍的说:“套牌分为三种,简单直接的是直接把对方车的车牌摘下,安在自己的车。牌子是真的,车牌却和车不统一;再一个就是物色到了一个与自己车的型号、颜色都相同的,记住车牌号,然后通过现实的关系或途径或网购制造一块同号的车牌。车牌十分的逼真,但终究是假的;第三种,物色到了一款与自己非法车的型号、颜色都相同的车,记住车牌号和车vin码、发动机号,然后凭第二种情况的途径弄到一块同号的车牌、vin条、以及磨去铭牌的已有码,接着刻上新的vin码,这就是所谓的‘大套’”。
交警部门以前把这段监控影像放大过,所以有现成的截图。
徐瑞观察完觉得应该属于第二种情况,就是现实途径或者网购的同号车牌。肇事司机又有可能是本地的,所以套牌如果是现实之中得来的也大有可能在本地,而另一方面是网购的情况。
但网上卖套牌的卖家,自然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注册销售,否则早就被查封了,往往是通过一些论坛啊、q群啊、打陌电啊之类的发掘买家,包括现实中卖套牌的也做的极为隐蔽,如此一来就对调查形成了阻碍。
不过没关系,我和徐瑞花了五分钟去讨论,想到一条妙计!
他再次联系到交警部门,让对方把两年以内抓到的套牌车主联系方式整理出一份列表发到我们的邮箱,剩下的步骤等明天睡醒了再进行。
接下来我们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午夜了。
“今日事今日毕,咱们把路角审完就去睡觉,明天把这件连环杀人案公布,借此让小丑和zero有一种挫败感和刺激二者的羞耻心,如此,对方也就能收敛点儿不会轻易出手了。”徐瑞分了我一根烟,彼此抽着提神,他让黎源去叫值班的一队警员来顶替蒋静静盯着监控,便让这对情侣去休息了。
过了一会儿,我们去关押室把路角押到了三号审讯室,他进来就打了个哆嗦,“这怎么阴冷阴冷的……”
下一刻,我把灯打开了。
他望见墙上、天花板、玻璃上的血迹,吓得面如死灰色!
徐瑞把对方推上审讯椅便打开了录像,他不咸不淡的说:“路角,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可认罪?”
“不是我杀的,真的。”路角仍不死心的试图辩解的道:“我冤枉,我无辜啊!”
“路潇儿的体内检测到你的精华样本,dna与你的数据一致。取走三位死者卡中钱财的也是你。”我鄙夷的说道:“不仅如此,连案发现场地上的血色脚印同样与你相符。”
事实上dna暂时还没有比对,杜小虫只是把路潇儿那获得的分析完毕,路角刚押回来不久,况且现在杜小虫又去睡觉了,所以我是在诈路角。
路角登时哑火了,他瞳孔紧缩的说:“我……我做的。”
“那就详细的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吧。”徐瑞说完,他挡着嘴声如蚊音的说道:“哥们儿,我看你有眼缘,坦白从宽,也许可免一死。”
“啊?好,好!”路角眉飞色舞的回想道:“我杀死的第一个是村子里边最被看好的路潇儿,但我倒不这么觉得,她姿色这么好,又有高学历,将来还怎么可能回到这穷山僻壤呢?因此我是为了路氏一族着想啊,免得长辈们以后寒心,不如杀死路潇儿,伤心总比寒心强。”
“他娘的,杀个人还有这么大义凛然的理由?”
徐瑞恼火的拍打着桌子,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赌瘾如命,输光了家底又欠了一屁股债,抗拒从严,如果不配合审问,你知道后果的!”
“呃、、”
路角低下脑袋,他陈述的说:“我杀死路潇儿那天,还在外边躲债呢。上午收到了一条信息,这是一个以前的好兄弟外出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这次他中秋回村子待了有几天,也听说了我的事情,想请我喝酒并借我五万块钱,所以自己就骑着摩托车返往三马村,途中遇见了一辆发生了故障的货车,这是村子里一家超市进货用的,路潇儿在一旁着急的看着那对夫妻鼓捣车子。路潇儿担心错过了火车的发票时间,恰好看到骑摩托车的我,她就挥手摆着说‘角叔你能不能送我去镇子上坐公交啊’,就这样,我以抄近道为由把她带到了荒凉的野地……”
第七百一十二章:路角的犯罪之路
我眼色渐冷的道:“继续说,怎么把路潇儿转移到路家老宅的?”
路角一边回忆一边说:“我把她摔到地上几下就晕过去了,干完那事拿绳子拴住,如果放了,我肯定要蹲大牢的,所以只能做掉,但没有立刻舍得杀死,还想多弄几次……等到深更半夜的时候,我想到三马村里边路非家的老宅空着,反正他也不回来了,翻出后边盒子里的大袋子,把路潇儿装进去并堵上嘴巴接着绑在车身,就骑回了三马村。我琢磨着不能撬锁,记得路非他爸那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喜欢把钥匙放在院子里的一个石头下边,我就跳进去找了下,真的找到了!”
过了片刻,他接着道:“打开门,我把路潇儿的袋子提入里边,也没有去赴兄弟的约,将摩托车推进院门立在墙前就锁好了门。然后就是一边侵犯路潇儿一边虐待她,持续了两三天吧,期间我出去到商店偷过不少吃的。不过……我当时真动了想一直囚禁路潇儿的心,但没想到她不知怎么的就死了,也许是我掐的太用力了吧。我挺愤怒,又担心是假死,把她脖子掰了好几下,接着为她穿上衣服,我末了又那样了一次,就直接扔到了井下边,翻出被子盖上又寻来沙子、土、树枝之类的抛入井下铺好。”
“连尸体也不放过。”
徐瑞询问的道:“银行卡的密码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在荒凉野地时,路潇儿昏迷醒来哀求着让我放了她,我说你把银行卡的密码跟我说,如果取出了钱就放了你。”路角补充的说道:“她就说了,我把路潇儿放在那,自己跑去镇子银行的取款机验证,是对的,但当时没取,我是等到晚上一切安置妥了才去的。”
我不解的说:“为什么路潇儿的学校没有发现她的失踪?”
“哦,这个,我动了点小心思。”
路角解释的道:“我想到以前看的电视里一个情节,就问路潇儿记不记得她同学或者老师的手机号码,她摇头说不知道。我翻了下路潇儿的身上和书包,也没找到手机,但意外翻到一个小笔记本,上边都是电话号码和备注。就这样,我在那荒凉野地拿之前偷到的一部手机逼着路潇儿进行录音,具体我忘了,录了有几段,大概是让她说什么老师,我想休学一年。我摔骨折了,要住院治疗和休养很久,过几天让我的叔叔路角去学校代办。嗯……之后过了两三天,我把路潇儿的藏入老井,就拿电话联系了她的老师,我通过录音放了第一段,她老师问为什么休学,我就放了第二段,接着关掉录音,我装作接过电话和这老师聊了一会儿,问都要带什么之类的。我花钱找人开了一份假的医院证明,拿着她包里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准备完毕,就租了一辆车前往了她的学校,办的挺顺利,把她宿舍的东西全带出来翻完,有个两三千块钱吧,我把剩下的衣服书本之类的全烧了。”
“嗯……”我记完问道:“再说说杀死路非和王白鸽的事情。”
路角张口即来的说道:“我之后每次回三马村都住那老宅,大概半个多月前,出去玩了几天,半夜回来时发现不对劲,院门在里边被反锁了,这说明有人回来了,还好之前每次离开都打扫干净,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被察觉到异常。但我观察了一天,这里住的是路非和他老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像是要常住。而院子里边的井下终究是有路潇儿尸体的,倘若被发现了,警察再问到那个送货的司机,不就知道是我把人接走的吗?我想着总会有那么一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把这老两口也做掉!就趁着白天路非和王白鸽出去散步的时间,我拿钥匙开了房门,把窗子打开,再将房门锁死翻入房内藏入柜子,等到晚上这老两口睡着了,我便挥刀相向,简单直接的送二者见了阎王。”
我额头青筋跳动的问道:“然后呢?没有打扫现场?”
“杀完了我才想起来一件事,这老两口还有一个怂包儿子啊!”路角遗憾的说道:“我先是把二者像藏路潇儿尸体那样抛入井下,上边盖好。我又翻了下对方的行礼,有一些钱财和首饰。不过还有意外的惊喜,就是银行卡和写了密码的小本子。我当时没功夫打扫现场,只想着去把路前灭口,这样一来就不会被发现了。老两口包里有户口本,我按上边的地址,连夜前往市区,打了个车到那什么雨花巷,望着门号翻入院子,但发现院子里有条狗,凶巴巴的朝我叫嚷,我三下五除二的把它几刀给宰了。这时我发现房门是锁的,院子里边出现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惊动,说明里边没有人,我觉得路前恐怕早已结婚不住这儿了,与此同时,这附近的狗都叫上了,我担心惊动四邻,就翻墙跑了。”
“狗竟然是你杀死的?”我瞪大了眼睛,那为什么狗爪里边却提取到了路前的皮肤组织呢?不过听路角的意思,他杀的犹如快刀斩乱麻,应该不会被抓伤,所以路前的皮肤组织应该不是狗遇危之际留下的。
就是不知道路前当晚去父母家的那近二十分钟是去干嘛的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觉得,那天路非和王白鸽去儿子家大吵了一架,这也许让二者改变了计划,没有离开青市去大济市,而是返回乡下老家住一段时间。
难道路前当时去雨花巷是为了帮父母寻狗的,却被狗抓伤而怂了?可二十分钟未免也太久了点儿。
徐瑞喝了口水,他沉声说:“接下来没回三马村吧?”
“没有。”路角点头说道:“我哪还敢回去?路前总会发现找不到父母的,所以我决定藏起来,我在青市逛荡了很久,走到一个巷子时看见一家三口出来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箱,又把院门锁上像出远门,我走近听这家人聊天好像要离开一个月,就等对方离开自己翻入其院子当作临时落脚地,一直待到三天前,他家一个亲戚拿钥匙来帮着看看,还好我在厕所蹲坑,等那亲戚进了门,我就出来翻墙跑了。”
我奇怪的问道:“挺会躲的啊,为什么之后住宾馆了呢?”
“是这样的,我回了一次三马村,望见路非的老宅没有状况,枯井之上放的石板和水缸都在那儿,所以推测事情没有败露。可我还是没有安全感,觉得路前说不准啥时候就会联系自己父母。华夏虽然大,然而无论藏到哪都会被警方抓到的,毕竟以前电视报纸没少报比我厉害一万倍的通缉犯被抓,跟他们比,我算个鸟?”路角叹息的说道:“因此,唯有离开华夏。我联系了以前一块混过的朋友,他有偷渡去境外的门路,说下次机会是四天之后,地点棒国,让我耐心等待。我就随便住进了一家宾馆,按计划明晚就会动身的,哪知道还没过十二点就被你们逮到了。”
我神色冰冷的说:“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不光害死了路潇儿、路前、王白鸽,还有一个无辜的路前也间接因你而死。”
“路前?他怎么死了呢?况且,就算这怂包死了,跟我有半毛前的关系吗?!”路角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说道:“这个锅我可不背啊。”
第七百一十三章:老大喜当爹了?
我们懒得和路角解释,徐瑞站起身,他关掉录像幽幽的说道:“路角,再有两天就送你去法庭,你的死刑约么也就一个星期以内就能批下来,准备准备去阎王那报道吧。”
路角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他脸色大变的说:“什么?死刑这么快?该死的警察,你不是说坦白从宽,跟我有眼缘,没准能免掉一死吗?!”
“哦?我有说过?”徐瑞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无辜之色。
我心中暗笑着把路角强行拖回了关押室,锁上门就和徐瑞返回办公室,我们泡了杯茶,打算喝完就回宿舍。我询问的道:“老大,如果我没有猜错,明天上午你就要对小丑和zero的内心发起冲击了?”
“是的。”
徐瑞抿了一口茶,他缓缓的说道:“这是最好的时机,上次受囚者们没有被二者救出来,却被咱们救下了,没有导致什么无可挽回的损失。现在这次完全不同,路前已被对方杀死,脸上还刻了那四个字,除非小丑和zero能像机器猫一样有时光机,否则……呵呵,换我是二者,就会自己找块豆腐羞愧的自杀了。所以,小丑和zero在此之后起码会收敛一点儿,退一步说,就算再出手也会确定不会再有任何的差池,避免无辜者枉死的情况。”
我点了点头,道:“把小丑和zero稳住,就能抽时间调查张子松老公的车祸事件了。”
“地下空间无动静,牧承冤和动感侏儒也没有出现,楚傲也是如此,王大臂更是不知所踪,我比较关心这些跟神秘箱子挂钩的人物。”徐瑞一口喝掉了半杯,他摇头说道:“明天上午我们再去给叶子和老活补充一下物资,我决定了,一个月之内倘若再无动静并且也没有单独擒获那小刘的时机,就得改变计划了。”
我无奈的说:“阿黎和蒋静静监控到小刘近几天要么和别人一块出入,要么憋在家,看样子他也够谨慎的。”
“现在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早起,我们去睡觉吧,不然身体吃不消。”徐瑞把剩下的茶水喝完,连同我的杯子一块洗干净,就和我返回了宿舍,今天连跑带审近乎让体内的能量枯竭,所以我一着床就睡的像头死猪。
……
一觉呼到上午八点半,我跟徐瑞、阿黎差不多一个时间起床的,洗漱完来到办公室时,杜小虫和蒋静静在一边看伪装者实时传输的影像一边聊天,她们已把张子松送离了警局。
我们吃了早餐。
徐瑞亲手编写对外公布三马村命案的文章,耗了半小时终于出炉,我们过目完毕,纷纷竖起大拇指,轻描淡写的一篇文字却充满了无尽的杀意,这种杀意是专门针对小丑和zero的,不知情的无法看出其中玄机。
凭我们对丑零组合的了解,二者均是自尊心较强的性子,自此一蹶不振都有可能。
这次徐瑞还是把案子挂在了吴大方一队的名下。
我们趁着这事还没有翻起浪花,前往商场购买了一堆吃的用的外加两身厚的衣物,接着就驾车来到杏花村那一带的羊肠小道,抵达时我联系了活死人,他出来简单的聊了几句就把物资拿回了隐藏之地。
徐瑞把车子调头来到杏花村,我们又到王家院子看了下,跟之前的并无两样,然后把车子开去了田美凤家,这对姐弟正在家吃午饭,过的还不错。简单聊了一会儿,我们就返往了警局。
抵达之后,询问了黎源和蒋静静,小刘和地下空间那边均无异常,就开始着手调查张子松老公那场车祸的肇事司机。
我来到无人使用的电脑前,开机登陆了邮箱,里边有一份新邮件,这是交警部门发来的,两年以内所有被抓到有过套牌行为的车主,共有一百四十七位。
“他娘的,比我想像的多。”徐瑞当即拿起手机,联系到吴大方,让他立刻过来一下。
吴大方心情好的不得了,因为a7上午又送了一份大功,所以他不到十秒钟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还主动为我和徐瑞递了一盒好烟,“两位贵人,请享用。”
“别整的自己跟个女仆一样,况且,哪有脸笑得像菊花似得女仆?”徐瑞按动火机把烟点燃,他询问的说:“老吴,你们今天没事吧?”
吴大方意识到有麻烦上身,他犹豫了几秒说道:“暂时没事……”
“暂时没事?放心,我会让你今天都没事的。”徐瑞转身点动鼠标,下一刻,不远处的打印机开始咔嚓咔嚓的工作起来,没多久就出来了一份六页的名单,他朝我递了个眼色。
我过去拿起温热的纸页,返回递到了吴大方之手。
吴大方疑惑的看着名单,他不解的道:“老徐,我可不是交警啊,你给我一堆套牌车的资料搞毛?”
“现在开始算,我给你们一队六个小时的时间。”徐瑞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把这份名单上边的违法车主都联系一次,询问当初他们所持有的套牌的来源,务必要做好记录,漏掉一个我都不会再送你任何现成的案子。不过,如果做的不错,我一个月之内再送你件案子!”
“记住了啊!可别到时出尔反尔。”吴大方期待万分的抱着文件离开。
我竖起大拇指说道:“老大办事就是痛快啊。”
徐瑞打了个哈欠说:“痛快个毛,咱们也就闲这一会儿,等傍晚吴大方查完,就轮到咱们累了,我先回宿舍养精蓄锐。”
我点头趴在桌子前和杜小虫聊天。
谁知道过了不到五分钟,徐瑞就风机火燎的跑回了办公室,我纳闷的问:“老大,怎么了?就像失火了一样。”
“据可靠消息,毒王极有可能只身一人潜回了青市。”徐瑞忧心忡忡的说道:“今天起,每次离开警局必须把fsh穿严实了。现在毒王完全是光脚状态,她可不怕穿鞋的。不过,毒王应该还不知道自己麾下的首席度师夜郎已经被咱们抓到并策反了,没准能利用一下,这样的话,抓住毒王的同时又能顺势拉夜郎一把。”
我疑惑的说:“消息的来源呢?”
“之前我由于人手不够了,就安排了一个情报员专门一对一的守着夜郎并时刻注意其通讯工具。”徐瑞解释的道:“方才情报员打来电话说毒王主动联系了夜郎,说已回到青市,但现在风头紧不适合相见,等下次再联系。”
“毒王不光有我们警方针对,还有老万虎视眈眈的。”我笑着说道:“身为一个审判者,混的也太狼狈了。”
就在这时,徐瑞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见是一个陌生号码就拿到耳边去接,“谁啊?”、“老万,你抓毒王和腐尸抓的怎么样了?”、“什么?腐尸被强力的a0抓了,毒王跑了?我暂时也不知道情况啊,什么!?苍天可鉴啊,我真没有装蒜,哪敢欺瞒你这尊大佛呢?这就问问a0的同事。”
过了片刻,他放下手机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老万打来的,他已经知道毒腐遭遇a0并被重创的事情了,不过我暂时不打算把这家伙诱引到青市。他娘的,现在青市的形势已然够咱们a7手忙脚乱的了,小丑和zero,动感侏儒和牧承冤,地下空间那堆曾经的审判者们与神秘箱子,今天又来了毒王,再加个老万未必能起到牵制作用,没准会变得更乱!起码把跟老王有交集的小丑和zero搞定再引老万入局。”
“确实贪多嚼不烂。”我和杜小虫表示赞同。
……
徐瑞返回宿舍继续补觉,我累了就地趴桌子睡觉,开着空调也不觉得冷,就是鼻子有点儿干。
等待吴大方那边查套牌来源的同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下午四点半,警局门岗值班的一位警员打来了电话,说有一位大妈把一个放有孩子以及相关事物的婴儿车送到了警局,上边贴了一封信,a7亲启。
这可把我和杜小虫吓的不轻,当即跑到宿舍叫醒了徐瑞,询问他是不是在外边把谁睡了对方生下了孩子现在人家找上门了之类的。
徐瑞一脸懵逼的说道:“不可能啊,我啥时候干过那种事情?况且你们天天跟在老子身边,我就算想、也没有下手的机会啊!”
旋即,他接着道:“走吧,一块下去看看。”
就这样,我们仨来到了警局的门岗,警员们望着哭泣的婴儿,不知所措,旁边站着低头不语的大妈。
婴儿约有一岁多不到两岁的样子,哇哇哭个不停。
杜小虫去试着哄孩子。
徐瑞摘掉婴儿车上粘的信封,没有急着拆,他满头雾水的看向大妈道:“这孩子是谁?你为什么会帮别人把她送来呢?”
“我本来是出去买菜的啊。”大妈无辜的说道:“隔壁街的那菜市场,一个推车子的年轻女人把我叫住拉到一旁,她哀求说什么孩子的父亲在警局办公,叫什么我忘了,姓徐,是啥a7部门的负责者,但把她们母女抛弃了等等,现在她无力承担抚养费用,就想送去警局,但自己又不敢过去,然后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帮个忙。我心一软就答应了下来,钱也没有拿。”
我和杜小虫狐疑的看向自家老大。
“这真是躺着也中枪了。”徐瑞把信封拆开拿出了一张写满字的纸,他不作声的看完,脸色紧绷的道:“好了,这位大妈你回去吧,我会帮着联系a7部门那姓徐的。”
期间我们也想偷窥两眼看写的什么,但这是无比忌讳的私事,就忍住了。
大妈一边转身离开一边骂道:“不作为啊,不作为……”
徐瑞推着满载事物和孩子的婴儿车,他凝重的道:“小琛,小虫,兹事体大,我们回办公室再说。”
我和杜小虫心中充满了好奇,为何之前信誓旦旦表示自己没有做那事的老大,看完信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呢?
不多时,我们仨推车哭泣的婴儿回到自己的地盘。
我保证的说:“老大,你放心,我不会和师父她乱讲的。”
“孩子我帮你养也没关系。”杜小虫有点失望的说道:“人嘛,总有犯错的时候,迷途知返就好了。”
“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冲动,好想把你们这一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打死啊。”徐瑞苦笑着一只手抱起泪眼汪汪的婴儿,他另一只手掏出口袋中的信纸放在桌子上边,说道:“恐怕,世间自此再无小丑和zero了,你们自己看看吧……”
第七百一十四章:东方明畔
世间自此再无小丑和zero了?
难道……这孩子是zero的!我想了一下,去年那次在巷子中走访遇见的zero确实抱了一个非常小的婴儿,不过她当时说是儿子啊,现在怎么变成了女儿?
不过想想也对,这么小的宝宝,如果被卷在襁褓之中不可能辨认出性别的,毕竟还没有长开,而zero当时是犯罪者,她在我面前蒙混过关自然不会说真话的。
我和杜小虫迫不及待的望向信纸,逐行逐句的看完了!
这信是zero写的,她说自己与小丑之前自诩为正义的化身,更是训练了一年,甚至还拜师万千雄,却想不到复出之际连续的两次出手均有漏洞,第二次的还比第一次的更令自己和小丑无法接受这种事实,上午报道出来之后就已经去了三马村进行验证,路前父母的下方真的有路姓女子的尸体,又查了我们对于血色脚印的分析,均与路前无法对上号。
小丑和zero当初动手之前,早已来过路家老宅并打开枯井,小丑亲自下井去翻,找到了路非和王白鸽的尸体,由于只是确认了身份并没有动它们,就恢复了现场上来了,因此就没有发现那死在之前的年轻女子。
这丑零组合真的像徐瑞说的那样,一蹶不振了。
吃过午饭,花了三个小时进行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然与当初的本心背道而驰,先是漏掉受囚者们,再错杀死者之子,无异于犯下了无法弥补的滔天大错!
不仅如此,字里行间之中,还透露出了一件讯息,无论是杨录年的囚禁少男少女案还是路角的三马村命案,并非丑零组合自己挑的,竟然是万千雄给二者的考核任务,凭借完成度来继承万千雄的衣钵。
但是,小丑和zero已注定令万千雄失望了,而这种代价极有可能就是死,因为万千雄容不得这种事情出现!
就这样,zero把自己那还没有断奶的女儿送到了警局,请求a7能帮着寄养到一个可靠的人家,健康快乐的成长,无需将来有多么大的成就,不为温饱不受欺凌的活着即可。
而她与小丑,不会逃离青市,就算……万千雄找不到,二者的性子也做不来这种事。因此,丑零组合打算过完人生之中仅剩不久的日子,与此同时等待起到师父作用的万千雄进行审判!
作为安置其女儿的报答,因为想到a7有一位电脑高手,还可能是以前交锋过的“熟人”,zero把生平所有的黑客技术均放在了宝宝衣服口袋之内的u盘,包括“统治迷雾的3.0”版本,这是zero准备好了还没有来得及使用的防御底牌,还有她的另一个招牌防御程序,“浴火无伤”以及一些对于防御程序的分析和研发方向。
这是华夏排得上名次的黑客毕生心血,价值难以想象。
值得一提的是,孩子衣服的另一个口袋有张银行卡,里边有百万存款,这是孩子的生父死后留下的房产变卖的,她分文未动,就当作女儿自小到成年的成长费用。
……
世间自此再无小丑和zero。
我放下信纸,感慨万分的道:“想不到这两件案子竟会是万千雄的考核任务,小丑和zero却办砸了,前者之前把后者们当作接班人进行培养,却事与愿违。不过小丑和zero也算光明磊落,等待着被万千雄审判。”
“you~可怜的小家伙,别哭了。”徐瑞探手试完了对方性别,他晃着怀中的婴儿。
zero在信中写女儿名为东方明畔,跟她姓的。想不到这位黑客界的大咖还是少之又少的复姓。她之所以走上这条路还是因为丈夫之死的缘故,老公的被害死的,警方却毫无证据抓到对方的把柄,心灰意冷之下,决定凭借自己的电脑技术进行调查,这个过程是极为漫长的,但机缘巧合时遇见了小丑并与之联手,早已秘密的为亡夫报仇了,并且组合之中她的作用是眼睛,小丑是作用是刀。
不过二者究竟什么关系,信中没有写,我们也无法猜测,因为男人和女人之间能维持很久的未必就只有那种关系。
老实说,我们连自己也没有想到丑零组合的这场风波会结束的如此之快,不到两天啊,就凭借真相击溃对方,心中难免会有一丝淡淡的遗憾,没有亲手抓到对方。
过了一会儿,东方明畔终于哭累了,睫毛湿哒哒的进入了梦乡,满脸的天真无邪。
“老大,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啊?人家可是指名道姓说孩子的‘父亲’是你。”我幸灾乐祸的说道。
“孩子还小,灵智没有开窍,虽然是寄养的最好时机,但我有个女儿了,为她找个妹妹也是不错的。”徐瑞微微晃着东方明畔,他浮想联翩的道:“加上苏玥儿,等过个几年,我麾下的三大萝莉一出,谁与争锋?再往远了想,待她们长大嫁人之后光是彩礼就能收到手软啊!不仅如此,我退休了之后玛丽估计还要几年才能卸下担子,这样自己也不会孤独啊。”
“噗哧~”杜小虫一口水没咽下喷出来了,“老大,算你狠!”
事实上徐瑞只是开玩笑而已,身为隐形的土豪,他可是不缺那点儿钱的。
“老大已有三件小棉袄了。”杜小虫由衷的祝福道:“将来还会至少有一个亲生的,四大萝莉啊。”
“这就把我孩子的性别定下了?”徐瑞尴尬的说:“我一直想要一对儿女。”
我笑着说道:“那也得看我师父给不给你生。”
“边去,我和玛丽的事还没定下呢。”徐瑞打了个呵欠,他把东方明畔放入婴儿车,一边推着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带三女儿回宿舍了,琛虫,交给你们一个任务,现在去婴儿用品店给我买回最好的全套,钱等回来我报销。”
“好吧……感觉怪怪的。”我点头答应下来,与杜小虫在警局找到了一位有着同样年龄女儿的女警,询问了十分钟,把东西列了一份大清单。我们就一块前往了青市最好的婴儿用品店,挑了快一个小时,花了几千,包括奶粉和宝宝衣物在内,这才回到了警局。
我们把东西送回宿舍,徐瑞极为满意,没一会儿就通过网银转账完毕。
小丑和zero的事情算是已了,我们除了监视地下空间和司机小刘以及等待老疯子、动感侏儒、王大臂现身,防备已潜入青市的毒王,就没有其余的事情了。
傍晚时分。
吴大方拿着那份文件来到我们a7办公室,他疑惑的道:“徐老大呢?”
“忙着哄孩子呢。”杜小虫淡淡的说道:“把单子给我就行。”
“孩子?”
吴大方瞪大眼睛,他把单子一方边走边道:“我得过去看看,之前听说有人把他的私生女送来了,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
我无语的看着吴大方的背影说:“吴队,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被坑。”
没有想到这话不到五分钟就灵验了,他跑回办公室欲哭无泪的说道:“蛤蟆精太坑了,竟然让我出一罐奶粉和一套衣服,让我问你们在哪儿买。”
杜小虫把地址给了他,就和我看起了单子。
不得不说,一队把这任务办的挺利索,所有的套牌车主除了三个死了、两个联系不到,剩下的均电话访问成功,还进行了汇总把重复的套牌来源勾掉,也把卸掉的真牌给单独抛除在外。这样一来就剩下十九个购买类型的套牌来源了,其中九个来源是网购的,剩下十个在来自于现实途径购买,并记录了中间商的称呼和联系方式!
第七百一十五章:SG607
我和杜小虫决定先针对于现实进行调查,网上的那九个来源暂且一放。把这上边的中间商抄录于纸上,觉得经过第二轮的调查还能简化,因为可能一个套牌的源头下边可能不止一个中间商,否则生意绝对不好做的,不是有句话是广撒网多捞鱼嘛,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将这些号码发到了技术部门,让其查相应的身份号码。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收到一封邮件。
里边有七位中间商的身份详情,另外三个手机号码是黑卡并早已处于停机状态,无法有再查到的可能。
我们把希望寄予于这七位中间商,但挨个输入系统查完,发现有两位因为犯罪而入狱,其中一个是故意伤人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另一个则是强奸罪判了九年半,手机均已停用关机。
另外五位则无犯罪记录,手机也没有停用。
“他们被关在我们上次去的那监狱。”杜小虫稍作思考,她拿起手机说道:“我联系那位副监狱长问一下这两个中间商,就省的再跑一趟了。”
“好的。”
我在一旁拿笔随时准备记录。
……
花了二十分钟,监狱一方配合着我们问完了那两个中间商,答案竟然是相同的,他们之前均是一个绰号为“二辉”的男子代理者,对方自己开的作坊,专门伪造车牌和订制车牌,由于十分的逼真,所以价格也不菲。
不过二辉的号码他们是记不得了,因为手机早在入狱时就没有了。唯一记得的信息是,这二辉的作坊位于东区的下然村,一个说是村东的第六家,另一个说第三家。
我返回宿舍,把进展跟徐瑞娓娓道来,他听完点头说:“不错,就先朝这二辉开刀。”
这时吴大方拿着衣服和奶粉回来了。
我说你来的正好,老大带孩子没时间,就陪我们去下然村逛一圈,不仅如此,剩下的五位中间商则有一队的警员们今晚上门去抓来警局。
吴大方换了身便衣,他把麾下的警员们分配完毕,就和我、杜小虫驾车前往下然村。
耗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地方。
这村子比之前的三马村还大,也有过半的区域被改造为城市化的建筑,剩余的半个村子还是之前的原貌,其中就包括村东。
我握住方向盘把车子拐到了村东,这里的第六家和第三家均亮着灯,院子也都挺大的。
我停下车,推开车门说道:“吴队,你负责第六家,我和杜姐去第三家,哪边有情况就喊一嗓子。”
“哦了!”吴大方跑去了第六家院门前,啪啪的砸动。
我和杜小虫来到第三家门前,相对轻柔的敲打着。过了片刻,院子内的二层小洋楼正门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神色警惕的说道:“你们是谁啊?”
“听哥们儿说您这办牌子?”我询问的道:“所以就想来问问成为你下边的代理需要什么条件。”
中年男子走到院门内侧的近前,他低声说:“办什么牌子?我怎么听不懂啊。”
“大套小套仿真套。”我嘴皮子很溜的说完,主动递了一包途中买的中华。
中年男子并没有接烟,他接着问道:“我还是不懂,确定没有找错地方?你朋友说的是谁啊?”
“说的是二辉哥。”我狐疑的说:“难道你不是吗?那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问问吧。”
旋即,我转身就要拉着杜小虫离开,毕竟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会招来怀疑的。
下一刻,这中年男子把院门打开,他叫住我们道:“两位留步,进来说。”
我侧身回首说:“啊?你真的二辉哥?”
“嗯……”中年男子微微点头。
“我大哥在隔壁院子那敲门,我让媳妇去喊他。”我解释的说道:“因为来的时候忘了二辉哥您住第六家还是第三家了。”
杜小虫瞪了我一眼,意思在说又趁机占便宜,她走向第二家院子前,拍动还没有把人喊出来的吴大方的肩膀,二者一块走到这边。
我们仨与二辉走入院子,进了门来到客厅,他倒了水说道:“哪位朋友跟你们讲的?”
“阿东。”我随口编了一个绰号。
“阿东?”二辉拧紧眉毛,他摇头道:“我不记得认识他。”
我解释的说:“他是买套牌时听中间商讲的。”
“这样啊……”二辉点头不再怀疑,接着问道:“成为代理的条件简单,拿一万作为押金,之后在成交的单子里边一点点返还给你们。”
我提议的说:“我想先看看牌子的样子是不是都和我朋友办的那只一样。”
“好吧。”二辉起身去了一个房间,拿出六只车牌道:“这是样品,样式基本上都和它们相同,我这的货绝对是市面上最好的。”
吴大方装模作样的弹动听响,又观察良久,他朝我点头道:“完全能以假乱真了。”
我当即掏出手枪指着二辉的脑袋,“不准乱动!”
“呃?”二辉瞳孔一缩,他忐忑的说道:“三位什么意思?想黑吃黑吗?这行只是小本买卖啊!”
“抱歉了,我们是警察,但不是为你生产套牌而来,这只顺带的。”我凝重的说道:“现在想让你查一下所有的出货记录之中有没有一个sg607的牌号。”
二辉郁闷不已的道:“账本在我的卧室,我这就带你们去拿,警官啊,把枪收了吧,万一走火怎么办呢?我生产套牌又不至于死刑,对不?”
吴大方掏出手铐把二辉反手锁于背脊,我这才收了枪一块押着对方来到卧室,他老婆在睡觉,被开门声惊醒了,她惊恐的道:“你们是谁?”
“看看手铐,这还用问吗?”杜小虫把二辉的身子转了下。
“啊……”
二辉老婆缩在被窝之内,变得不知所措。
“她和我的生意无关。”二辉的声音带有一丝请求。
“以为是儿戏吗?她身为你的家属,你的生产作坊又在自家,所以也得去警局一下。”吴大方扳着脸色道:“不过如果识趣一点儿,就不上铐子了,痛快的在被窝里边把衣服穿上以免走光。”
接着,我问二辉账本所在位置,他说在左侧床头柜最下边的抽屉,钥匙在身上钥匙串的黑色小的。
杜小虫摘掉钥匙去打开了抽屉,取出一个厚厚的账本,她简单翻了下说:“这起码有近两千套牌子流出到华夏各地了吧?就这还小本买卖呢,竟然还把所有省份的牌子都进行了单独分类,蛮专业的。请问一套牌子的成本如何?价格多少?”
二辉介绍的道“成本不到一百吧,价格分为两种,给代理的拿货价分别一千块和两千块一套,至于他们怎么卖的就不关我事了。”
简直一本万利啊!
“区别在于哪儿?”我询问道。
二辉解释说:“像真的和真假难辨的,我在楼下给你们看的那种就是两千块的。”
吴大方沉声说道:“加工作坊在哪个房间?”
“地……地下室,里边还有两个师傅,一个专门是中期加工的,一个是专门后期加工的,我负责最为简单的前期。”
就这样,我们押着二辉夫妻来到了地下室,这里边的两位加工师傅在忙碌着,因为今天接到了一个大单子,对方索要五十套牌号,所以要没日没夜的进行赶制。
我一亮出手枪就控制了局势,杜小虫拿她和我的手铐将对方束缚住,令其与二辉夫妻抱头蹲在墙壁前,由吴大方看守。我联系了东区分局,让他们就近派三位警员过来支援,接着联系了交警部门。
我与杜小虫一块翻着账本上的记录,每一块牌子的后边均有拿货代理商的称呼,值得一提的是,还没翻完就发现另外五个中间商之中有三个名字出现于此,而死的那两位中也有一个属于二辉麾下,不仅如此,三个无法查到的黑卡代理商的称呼也有一个,这真是场意外的收获!
“杜姐,你先休息一下,我翻就行了。”我蹲下身,把账本记录放地,翻到齐鲁大地的分类,这里边共有三百余条记录,占据的比例最大,毕竟二辉的作坊位于青市,业务肯定在省内的多。
sg607。
我心中念叨了两下目标,开始逐条阅览,扫了约有二百条时,终于锁定到了一个牌号,差点激动的跳起来,但定睛一看,可惜它是sc607,我摇头继续翻阅,越往后心里越压抑,难道这儿真的没有吗?如果没有,恐怕今晚的行动就白费了,不知又要折腾多久才能达到目的。
第二百零一十九条,我视线一凝,“sg607”!
我拿手指着这条记录,激动的说道:“杜姐,吴队,总算找到那套牌的来源了。备注为奥迪a6,黑色。日期是去年六月十七号,处于那场车祸之前。”
“后边的中间商是谁啊?”杜小虫问。
“乙丁。”我边看边道:“手机号码是153……”
杜小虫朝着墙前蹲着的二辉说:“这乙丁的详情如何?”
“已经不干了,当时因为他拉的业务较少,没有挣到什么钱。”二辉回忆了片刻,他补充的道:“年初那会儿不干的,这乙丁的真名我不知道,他约有二十六七的样子,操着一口广东口音,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
“广东口音?该不会是回老家了吧……”我走上前翻出二辉的手机。
打开通讯录找到了乙丁的号码,由于通话记录保存有限,故此我打开了二者之间的往来信息,倒数第一条和第二条是过完年发的,乙丁说:“二辉哥,我不想做这个了,准备寻份新工作。”
“祝你成功。”二辉的回复较为简单。
我按动拨号试着打了下乙丁的,下一刻,响起了“嘟……嘟……”的声音,竟然是通的,这说明乙丁极有可能还没离开青市。我趁对方未接之前,点开免提并将手机递给了二辉说:“想办法把乙丁忽悠到这儿,怎么聊,我想你懂的,办好了能获得戴罪立功的机会,这放在量刑上时会减轻不小刑罚的!”
“真的?好,我这就配合。”二辉露出激动之色,他一边酝酿说辞一边等待,过了十余秒,对方接了,他试探性的道:“乙丁?”
“哦?二辉哥,怎么想起忽然联系我了呢?”乙丁说道。
二辉笑着说:“现在混的如何?”
乙丁叹息的道:“马马虎虎一个月五千元吧,准备到年底就回老家了。”
“我这有个临时的活你想做不?帮着随车送一批牌子去上市,牌子全卡在金属板之内绝对不会被发现的。”二辉诱惑的说道:“现在是忙季,人手缺着呢,所以我就想起你了。至于酬劳,放心,绝对不会少的。”
“啊……?”乙丁犹豫了一下,他急问道:“多少钱?!”
二辉思索的说道:“一万,先付三千订金,剩下的七千等你抵达上市转给你。我这边赶时间,凌晨必须发货。如果行呢,你现在就动身来我这儿,如果不行,我立马联系别人。”
“这一票,我接。”
乙丁临挂电话前兴奋的说:“二辉哥等我啊,五十分钟之内必到!”
第七百一十六章:肇事司机
二辉握住手机,侧头看向我们道:“警官们,您看这样行不?”
“表现不错,如果乙丁待会真的到了,这功就为你记下了。”我满意的探手把手机拿回,笑着说道:“话说二辉你真名叫什么?”
“李二辉啊。”二辉说道。
杜小虫接着问道:“干套牌这一行多久了?盈利总值为多少呢?”
“我做了有五六年了,盈利有几百万吧……”二辉犹豫了下,还是如实说道,毕竟隐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账本记录在此,认真的加起来就能知晓。
以防打草惊蛇,我给交警部门拨了一电话,让他们暂时停止行动,等过一个小时我打电话通知之后再来这边,为此我也让这边的警员带着两位加工师傅把警车撤了,否则乙丁到这时望见二辉门前停有警车,哪还敢进门?
就这样,我们耐心的等待着。
过去了约有四十五分钟时,二辉的手机响了,乙丁打来的,我按下接听,他说已经到门外边了,二辉及时说道:“等下我就让手下去开门。”
电话挂断,我拍动二辉肩膀说:“反应挺快的。”
说完,我就让杜小虫和吴大方守着二辉及其妻子,自己单独离开地下室来到院子,透过门缝隙,望见有一个年龄约二十几岁的皮衣男子。
“你……就是乙丁吧?”我询问道。
乙丁点头的说:“对、对,二辉哥让我来的。”
我把院门打开,乙丁进来之后道:“敢问您怎么称呼?”
“我啊?”我猛地探出两只手,左手按住其肩膀,右手攥住对方手腕反手拧了个劲儿,疼地他哎哎直嚷嚷,我笑着说道:“我是抓你的人。”
“大哥,别开玩笑了,我可没得罪谁。”乙丁还以为这是闹着玩的。
我脸上笑意不变的说:“二辉已经被抓了,我们钓你前来是为了一件案子,建议你别试图反抗,乖乖的随我去地下室。”
“啊?这……真的假的。”乙丁的眼珠子快要瞪出了眼眶子。
“哪那么多废话!”我狠狠地把对方往前一推,旋即掏出手枪指着一米前的他,“现在呢?如果你以为我这是玩具枪,大可用自己的肉来测试一下。”
乙丁终究不是以犯案为生的犯罪分子,他吓的两腿打软说:“我信了!”
接下来我押着他返回地下室,乙丁鄙夷的看向二辉道:“二辉哥,你为什么卖啊?那么多的代理,我早就不干了,究竟哪惹你了?”
二辉怒不可遏的说道:“tmd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因为你,警方能注意到我吗?就因为你当时出了一个牌号,发生大事了,搞的警方先查到我这进而锁定你的!”
“呃……”乙丁彻底愣住了,他莫名其妙的道:“哪个牌号啊?”
杜小虫听这对曾经的上下级撕x有点儿烦了,她神色冰冷的说道:“sg607,车主为奥迪a6。”
“sg607?去年夏天出的那个牌号?”乙丁竟然张口就来,连壳都没有卡。
“看样子你记忆犹新呢。”我颇为意外的问道:“能解释一下不?”
乙丁尴尬的说道:“这是我成交的第一单,当时赚了四千块的样子吧。所以我对于自己在这行的第一次,印象特别深。”
我凝声问道:“你的成交记录本呢?”
“搬家时觉得没用好像就扔了。”乙丁怯弱的看了我们一眼,他迅速低下头说:“不过我手机里边存有他的手机号码。”
“哦?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杜小虫探出手道:“翻到那个号码,把手机放到我手上吧。”
与此同时,我拿手机联系了交警部门。
乙丁翻开自己手机,迅速找到一个联系人,他递手机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以为杜小虫是一介女流就会很弱,故此猛然掏出一把匕首,而其拿手机的手也揽向她的脖子!
杜小虫脸色丝毫没有波澜,她身子一侧,抬起膝盖撞向已经近身却来不及收势的乙丁,精准无误的命中后者的腰部。
“嗷~~!”乙丁哀嚎了一嗓子,他吃痛瘫软倒地,匕首和手机也摔出了一段距离,后者电池直接与机身分离,屏幕也裂了大半。
所幸杜小虫和乙丁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前,一脚接一脚的踩着乙丁身子,“踩死你,让你想偷袭她,这就是代价,要不是我的身份限制,早就把你打成猪头了!”
吴大方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说:“许老弟,你愤怒我能理解,可这么激动干嘛?”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以为女警是好欺负的。”发泄完毕,我捡起地上的手机安装好开机,死盯着乙丁说道:“说,哪个是那个奥迪的车主?”
乙丁疼的声音颤抖,不敢再造次的道:“备注是林学儒的那个,号码开头是187。”
我翻着翻着就拧紧了眉毛,林学儒是找到了,但下边的手机号却只能看清一半,这屏幕摔的,真够恶心的。
我意念一动,试着按了拨打,不过心中缺捏了把汗,这万一要是黑卡并停用了怎么办?下一刻,响起了熟悉的“嘟……嘟……”声音,我心头松了口气,过了几秒,那边接了,迷糊的说道:“你哪个啊?”
“抱歉,我打错了。”我把电话挂掉,看着乙丁说:“确定没有错?对方没有存你号?”
“警察大哥,人家早就把我删了能有什么办法?”乙丁郁闷的说道:“我们当初互留了号码,这林学儒说给我介绍客户,都半年了也没动静,然而过完年我不干了时,他才第二次联系到我说有两个朋友想办套牌,我说老子没干了,就挂掉了,估计是那次给我删的吧。”
“哦,这样啊。”我拿自己手机联系到第九局技术部门,说了乙丁的号码,让技术员查最近一个他主叫的号码并查明机主身份详情。
过了不到五分钟,技术员发来了条信息,上边写的姓名为林学开,及其身份证号码和名下的两个手机号码外加座机号,还有两套房产的地址,其中一个也是户籍所在地,分别位于青市北区的新江花园和沧北之家。
真名竟然是林学开,还好我有先见之明确定了号码,否则按姓名在系统搜索必然无法找到对方的。
肇事司机的身份信息已悉数掌握,我和杜小虫心中的石头就落了一半,张子松老公的车祸事件终于要画上句号了,就是苦了这位卑微着又伟大的母亲,为了维持生计不惜毁了自己的贞节。
隔了一会儿,交警部门抵达此地。
我和杜小虫、吴大方只把乙丁押去了警局,而二辉及其老婆和套牌作坊就由交警们接手。不仅如此,途中我就把林开学的讯息转发给了徐瑞,并补充说这就是肇事司机,让徐瑞立刻在警局调动人手前去那两个地址进行抓捕。
徐瑞把这任务指派给了北区分局。
……
我们抵达了警局,先是将乙丁送入关押室,就来到了宿舍,徐瑞让我们说话和动作轻一点儿,因为东方明畔刚睡着不久,如果吵醒又不知道要哄多久。
婴儿时期虽然没有开智,却也有一种感应的,照顾自己已久的母亲突然不见,她得适应一段时间才能渐渐淡化这种依赖,并与我们建立关系。
徐瑞压着嗓子说道:“车祸事件的调查,总的来说,干得不错,即使其中有不小的运气成份,但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林学开已被分局抓获,正押往警局,过会儿小虫帮我看孩子,我与小琛审问对方。”
第七百一十七章:鬼上车
杜小虫微微点头道:“老大,要不然今晚把明畔带到我那房间?”
徐瑞稍作思考,说道:“也行,如果半夜醒了你搞不定就喊我啊,我经验可是够丰富了。”
就这样,杜小虫抱着襁褓中的东方明畔,我提着奶瓶、奶粉、暖瓶保驾护航,安置完毕,我和徐瑞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门来到办公室等待。这时,徐瑞犹如累瘫一样仰在椅子上边,“做一个奶爸真是累啊。”
“老大,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为何不为东方明畔找一个家?”我极为的不解。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回答你?”徐瑞长吁了口气,说道:“我心中有道意念指引着自己这么做罢了,小琛,你要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为什么的。”
我心道老大嘴里偶尔蹦出来的话总是那样富有哲理,值得自己去深思。
过了没多久,北区分局把林学开押到警局。
我们直接去了三号审讯室,林学开被推入房门,他莫名其妙的说道:“为什么抓我啊?”
“你觉得呢?”我按开了录像。
徐瑞把玩着笔杆子,他似笑非笑的道:“老话说的好,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林学开,我问你,你的车子可是四个圈a6?”
“嗯,是啊。”林学开点头。
徐瑞接着问道:“去年六月,你可曾办理过一个假牌号,sg607?”
“假的牌子?”林学开满脸的迷糊,“我什么时候用过假牌子了?完全是正儿八经办的好不?”
我鄙夷的说:“再狡辩的话,你的态度可就要被评判为恶劣了。”
“警官大人,我发誓,真的没有!”林学开神色郑重的说道:“我一没犯法,二没犯罪的,车子的来源也是正规4s店,还有什么使用假牌的必要呢?”
徐瑞眉毛上挑,他每说一个字蛤蟆镜就跳动一分,“之前为你办理套牌的中间商乙丁,我们已经抓到了警局,要不要来对峙一下?”
“这……”林学开脸色骤变,道:“好吧,警官们,我承认自己使用过套牌了,但这也不算犯了什么大事啊?至于大晚上的冲入我家再把我抓来警局放到这满是红色伪装的血迹来吓唬吗?会不会是快到年关了,你们没油水可捞,就打起了这主意?怪不得近期路口的交警都增加了,连设卡也是如此。”
“千万别引歪话题,呵呵。”徐瑞声音冰凉的说道:“你……去年撞到过一个中年男子,并且反复碾压了三次才离开,导致对方重伤,最终不治身亡,你却逃逸消失的无影无踪,林学开……”
他猛地拍动桌子,怒声吼道:“你可知罪?!”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撞到过谁还碾压那么多次的。”林学开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他竟然底气十足的说道:“别诬陷我啊,警官们,这件事是哪一天发生的?请问你们可有证据?”
“证据?”
徐瑞笑了,他朝我递了一个眼色。
我启动了事先准备好的投影机,放了那段短暂却细思恐极的十字路口监控。影像之中,张子松老公郑南遵守交通规则过马路,却遭到横闯红灯的奥迪a6一撞,他车毁人倒地,经历了三次的碾压,地上都红了……
我按住暂停,放大了那辆奥迪a6的车牌号,“sg607”一览无余!
林学开目瞪口呆的望着幕布,他脑袋像是当机了一样。过了片刻,林学开辩解的说:“我套的是这牌号,但不能说明这车子就是我的吧?没准是这牌号真正的车主或者别的套了此牌的车呢?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确实有可能,黑市是不讲究条条框框的,因为没有谁规定一个牌号只能套一次,但这sg607在系统中除此之外就有一次被贴条的记录,还是牌主真身自己的缘故而导致的,所以“sg607”遭到一牌多套的情况不是没有,只能说非常非常小,如果有,其余套了此牌的车主也开的小心翼翼没有违法乱章。
不过,林学开在否认这件事是自己做的时候,他的神情和眼睛均无丝毫的异常,完全看不出破绽,这恐怕唯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他装的太像了,我们无法窥出门道;第二便为撞到郑南的奥迪车主真不是他。
无论如何,我和徐瑞都得接着诈。
“林学开,看看上边的时间,仔细想想那一天你都干嘛了,没准能有不在场证明,我好为你洗清嫌疑。”徐瑞抛出了一颗糖衣炮弹。
“这一天?”
林学开露出了回忆的目光,旋即他摇摇头说:“警官们,难道你想把我套进里边?我可不会上当的,请问你还记得去年的这一天都干了什么去了哪儿吃了什么饭吗?所以,抱歉,我回答不上来,但记忆之中真的没有这件事,确定不是我干的。我林学开此刻如有半点假话,就不得好死,天雷降下把自己劈死!”
“这誓够毒的,但再毒的誓也没有卵用,它在现实中可能有时连一根针的威力都不如呢。”徐瑞抬手托着下巴,他正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这场审问的策略。
因此我也没有打扰老大,静静的在一旁等待。
就在这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徐瑞之前看完视频分析套牌车主的形象,共有三种,分别为“新手”、“女司机”、“酒驾(心狠)的老司机”。
我脑海中设想了一下,倘若这辆牌号为sg607的套牌车就属于林学开,但他又车祸发生那天并肇事逃逸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除了是酒驾还能是哪种情况?
我伏在徐瑞耳边说道:“老大,你看会不会是这样……”
说完了,他沉思了数秒低声交流道:“八九不离十了,但这又没办法验证啊,这都隔多久了,哪怕他当时喝了一桶,也早已把酒精分解的一干二净。”
“老大,不如先旁敲侧击的问下。”我提议道。
“哦……怎么问呢?”徐瑞放权的说道:“要不然你审着,我看着即可。”
我笑了笑正身凝视着桌子前的林学开,“车祸的事情,应该是我们搞错了。不过问你一件事,务必如实回答,否则就抓你充当肇事司机你也没地方哭去,知道吗?”
“唔,我被你看的浑身发毛。”林学开打了个冷颤,说:“问什么事?”
我若有所思的问道:“去年你修过车没有?撞车大修或者刮擦喷漆,总之就是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车子特别脏或者磨损了,而自己醒来之前却在车内,外边则是一个陌生或者熟悉的地方。”
“啊……!”林学开怔了片刻,他诧异的道:“警官难道你神了,怎么会知道我遇见过这种鬼上车的事情?”
鬼上车!
我和徐瑞有点迷惑,这是形容什么情况的词?
林学开缓缓的开口回忆道:“具体哪天忘记了,反正跟监控上那个日期差不多吧,我睡醒了忽然发现自己在车内,还是副驾驶的位置……然而外边的风景却让我全身汗如雨下,竟然是一个荒凉野地。我壮着胆子下车一看,自己的车那叫一个脏啊,全是灰土,连左灯都坏了,油表也告罄!不光这样,连车头车尾的一套假牌子都离奇的不见了。我隐约的记得,睡醒之前还在想着回家接老婆孩子逛街呢,却莫名其妙的到了那儿。”
我一看有戏,就询问道:“哪儿?”
“北区的一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全是林子啥的。”林学开苦笑的说道:“我寻思着自己可能遇见鬼上车了,唉……现在想想都一阵后怕啊。”旋即,他脸色惊恐无比的道:“之……之前你给我放的视频,那起车祸该不会就是我的车被鬼控制着干的吧?”
徐瑞扳着脸道:“先解释一下鬼上车。”
“就是开车的时候忽然没了意识,但恢复意识时却发现眼前的情景完全变了,记忆还停留在失去意识之前,时间也过了很短或者很久……”林学开不寒而栗的说道:“据说,这是因为开着车窗透风时,途径以前有过车祸的路段,死者由于身体被碾压导致灵魂只能固定在原地,渐渐的变成了鬼。而机缘巧合之下,鬼魂顺着窗子钻入了驾驶位,控制住司机,因为它生前是被撞死的,就得再撞死一个作为自己的鬼替身,这样一来鬼就能解脱了。不仅如此,鬼上车的时间多少取决于它心中的怨念,另外,它还以肆无忌惮的胡乱开车为乐。知道吗,那次我真的要被吓死了,看样子这车祸就没准是它干的,还有……”
“够了!”
徐瑞忍不住喝道:“他娘的,再敢鬼扯我把你按墙上踹成照片。”
“警官,我说可是实话啊。”林学开一脸的无辜之色。
我方才听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鬼上车的情况应该是出现过的,因为总有一些离奇的车祸无法解释,我在玛丽那就看过至少三件,情况均和林学开描述的鬼上车大同小异。
不过玛丽分析过这种情况,自然不可能是鬼做的,毕竟鬼是虚构的四维生物。她认为这有可能是司机驾车时过于专注或者压抑,导致精神临时错乱,潜意识得到了释放,按正常时心中的负情绪为所欲为,做出了离谱的事情,而释放完毕,意识恢复正常却无法记得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老大,我可能已经有答案了。”我深呼了口气,不容拒绝的说道:“林学开,我们现在做一个心理测试。请听第一题,你在遇见鬼上车之前,心中有没有想象过闯红灯?”
“这个……”林学开有点儿尴尬的说:“有,以前每次等红灯时我就郁闷,为什么一下子就是几十秒甚至超过一分钟呢!”
“好的,请听第二题。”我酝酿了片刻,接着问道:“同样是遇见鬼上车之前,你开车的时候有没有与骑电动车的发生过不愉快?”
“神了,警官你怎么知道的?”林学开忽然眼带三分怒意,他狠狠地说道:“记得那是一年前,我开车过一个绿灯时,忽然有个sb女的骑着电动车横着冲到了我车前。当时我差点儿就把她撞到了,她这简直就是找死啊。然而无论谁是过错方,规定机动车司机都是有一定责任的。还好我刹的快、避的快,才没有发生这次的意外,我就想问问这法律是谁定的啊?”
“这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你就别想着质疑了。”我淡淡的道:“现在我已经能确定了,撞倒那男子并进行碾压的,绝非鬼上车,肇事司机就是你林学开自己……”
第七百一十八章:他真不知情
林学开欲哭无泪的说道:“警官们,我真的对这事一无所知啊,不信您查我真的牌号,驾龄七年,却没有任何的不良记录,绝对是一个优秀的老司机。”
“七年而已就敢自称老司机?”徐瑞不屑的说道:“图样图森破,我的驾龄快二十年了。”
“前辈。”林学开怔怔的说道:“诶跑偏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问题那车祸真不是我导致的,除非是出现了鬼上车。”
“哪来的鬼?你抓一只给我看看。”我淡淡的说道:“凡事都讲究证据,如果无法证明,那么就是你当时自身出现了状况,以至于潜意识出现,但无论怎样,你是逃不了干系的。”
“这不是诬陷吗……”林学开神色焦急的说:“你也说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虽然套的牌号相同,可如何证明车里的就是我呢?”
我拧紧眉毛说道:“就凭你之前讲述的鬼上车啊,醒来时所在的位置与那辆奥迪a6逃逸的方向完全相同,连你自己都说那时脑袋空白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这……”林学开将信将疑的说:“但我真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事嘛,反正我不背这黑锅。”
“以你的逻辑,是不是我们抓到一个杀人犯,只要他拒不承认是自己杀的,就无法定罪和判刑了?”徐瑞重重的拍着桌子,道:“倘若都像这样,恐怕监狱连一个罪犯都没有了。我们无端的抓你了?牌号是你套的吧!你回忆那段时间是有一天不对劲最终去了郊区那边吧!”
“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林学开火气也上来了,他打死就是认为自己不是肇事司机。
“这次审问就先到这儿。”徐瑞摆了摆手,我把情绪激动的林学开送去了关押室,返回了审讯室之内,我询问的道:“老大,看样子这林学开是真没印象了,不像是装的,你打算怎么办啊?”
“怕是只能试着找一找其余的线索来证明林学开驾车撞人了。”徐瑞打了个呵欠道:“我们先去睡觉,赶明再想。”
我点动脑袋,就这样,我和徐瑞一块回了宿舍。
……
第二天上午,徐瑞把迷糊中的我拉起身子,他吩咐的道:“五分钟时间准备,我们去查一个人。”
“谁啊……这么急?”我有点儿不解。
“林学开的妻子。”徐瑞解释说道:“如果肇事司机是林学开,那他的妻子应该会注意到自己老公的车有异常吧,况且当时张子松老公郑南被碾压出血了,车子地盘和轮子必然会沾到的。”
“我看够呛。”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起身道:“按林学开说的,他恢复意识发现车子糟成那样,返回的途中应该会去洗车的地方清理吧?”
徐瑞笃定的说:“不,我觉得第一时间是回家。”
“为什么呢?”我好奇他竟然如此确定。
“这得建立在林学开没有说谎的情况下。”徐瑞分析的说道:“试想,他恢复意识发现自己遭遇‘鬼上车’了,心理状态十有八九会非常恐惧。惊魂未定之下,林学开第一时间就想着尽早回家,因为只有家才是意识中安全的地方。”
“也对。”
我起身去洗漱完,与徐瑞来到办公室,他让阿黎和蒋静静、杜小虫自行解决早餐,我们就驾车离开警局,昨晚分局是在沧北之家被抓到的,他妻子住在那儿,父母则住另一个小区。
……
我们抵达了沧北之家,林学开家在六号楼的二单元101号,不多时,我们站在了门前,抬手敲动门板。
过了片刻,里边响起一道女子憔悴的声音,“谁啊?”
“警察。”徐瑞开口报出了身份,接着他低声和我说道:“小琛,待会儿由我来问,你开录音笔即可。”
“好的老大。”我掏出随身背包的录音笔,将之放入口袋。
下一秒,门打开了。
“诶,进来坐吧。”这女子似乎一夜未睡,脸上写满了担心,“警官们……我家学开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徐瑞并没有进门的意思。
女子担忧的说:“啊?为什么……”
“因为你丈夫林学开犯罪了。”徐瑞叹息的说道:“连续把一个人进行了反复三次的碾压,这已经不是交通事故能包括的,完全涉嫌故意杀人,总之性质非常的恶劣,况且受害者还是按交通规则骑行,林学开则是闯红灯撞倒人家的,这都过去一年多了,难道他就没有和你讲过此事吗?”
“这个……”女子点了下头,又摇动脑袋。
徐瑞十分凝重的说道:“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呢?不妨和你直说,你们的态度与最终的审判结果挂钩。”
女子犹豫了一会儿,她叹息的说:“就在一年零几个月前,我家学开急匆匆的跑回家,他说遭到鬼上车了,醒来时吓死了,自己身处于郊区的荒凉野地,车子也弄的不像样子,为此还发烧病了六七天。我心中是不相信有鬼上车这一说的,觉得事情蹊跷,就拿了钥匙到车库看,发现轮子上有血迹啊!我心当时就慌了,但学开对‘鬼上车期间’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我决定单独调取行车记录仪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学开竟然把一个骑电动车的撞倒在地,车子好像还一进一退碾压了几次。我赶紧把行车记录仪的那段影像给清了,又拿着拖布和桶什么的把车子清洗干净。”
“为什么要给他隐瞒实情?”我不悦的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那个遭到三次碾压的受害者都是无辜的,你只担心林学开,就不想想死者家里失去了顶梁柱日子怎么过?”
“我……我……”女子泪水犹如闸门打开涌现的激流,她吱吱唔唔的说道:“我担心学开知道情况会去自首,那样我的家可就完了!另一个就是担心那人没死却伤的特别重,巨额的医疗费用以及后续的问题足以把我家拖垮,以前又不是没有听过这种情况。所以我看到时隔几天警方都没找上门,再加上他的车是套牌的,就不会有事了。”
“呵呵。”
我感到悲哀的说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了,就会有被找到的那一天。你说林学开知道了会自首,以为自己是帮他并拯救这个家,这也许会换来一时的平静,但你的心中就无愧无责吗?现在倒好,他因此被抓了,还由于对此一无所知被当作拒不配合审讯,这是帮他还是害他呢?而且你真的太自私了,想让那牌号的真正主人当替罪羊,又让受害者家属倾家荡产也没挽回其性命,留有一个无工作能力老母亲和四个孩子,就靠一个月子期还没有做完的寡妇撑着家……如果,当初你没有隐瞒,花一部分钱就可能没有这些事情,可惜没有如果了!”
女子被我说的完全僵住了,她瘫坐在地捂着脸说:“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你们把我抓起来吧……”
“抓你有用?还能挽回什么?”徐瑞转身招手道:“小琛,我们回警局,继续炮制林学开。”
我知道老大这一手是欲擒故纵,就故作愤慨的随他往单元门移动。
徐瑞边走嘴皮子微动,“5、4、3、2……”
“1”还没有蹦出喉咙,后边的林学开妻子就冲出了房门,她扑腾跪地,双手抱着徐瑞的膝盖,“警官们,别走,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自私而导致的,想怎么惩罚都行!”
第七百一十九章:妻子的隐瞒
徐瑞定住身子,他询问的道:“真的怎么惩罚你都行?”
我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虽然老大说的一本正经,但为何就带着点儿猥琐劲儿呢?
下一刻,林学开妻子梨花带雨的哭求道:“真的,真的!”
“那好吧,行车记录仪的影像已被你删了,就随我们去警局亲口对你丈夫说出实情。”徐瑞使劲的抽腿摆脱了对方,他探手扶起来说:“话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王贺。”林学开妻子道。
与此同时,我把口袋里边的录音笔关闭,与徐瑞、王贺一同来到车内,我驾车返往了警局,第一时间来到关押室,把门打开。
林学开睁开眼睛望见我们中间的王贺,他愤怒的道:“警官们,把我老婆抓来作甚?这事可跟她没有关系,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了!”
“我们可不是强行把她带来的。”徐瑞侧开身子道:“王贺,去年那次车祸究竟怎么回事,你自己和他说吧。”
“嗯……”王贺擦了下脸上的泪痕,她忽然跪在林学开身前,“学开,我错了,不该瞒着你的。”
林学开惊讶的说道:“啊?难道是你开车撞的那个男的?”
“不,是你撞的,但你不知道。”王贺开始了漫长的解释,花了有二十分钟,终于讲完了。
林学开听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确定警官们没有强迫你这么说?这些都是真的?”
王贺愧疚的点头。
“嘶……”林学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求助的看向我们道:“警官们,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次驾车时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为什么我醒来会在副驾驶?”
“可能是你的另一个意识占据完了,加上你之前听过鬼上车的事情,你就蹿到副驾驶进行苏醒。”我分析的说道:“所以你对此毫无印象。”
“那这件事与我老婆真没关系,人是我撞的,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该怎么赔就怎么赔,可不可以不要牵扯到我老婆啊?”林学开求情道。
“恐怕不行。”徐瑞微微摇头,他淡淡的说道:“要知道,如果你妻子当初没有选择隐瞒,结果也许就不是今天这样子了?她终究是做错了,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虽然我不知道她这个该怎么判,不过你放心,约么着没有多重,还有重新再来的可能。再一个就是你家准备好一笔赔偿金吧,至于多少我也无法衡量,等去了法院交给专业的来就知道了。另外,你们就不准备给死者家属认真的道个歉吗?”
“行,你们说什么我们都照办不误。”林学开百无一拒的说道:“我莫名其妙的把人撞成重伤最终还死了,让一个本该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哪怕被罚的倾家荡产也是合乎情理的。”
“但愿你心中想的如你所说。”徐瑞的视线落在王贺身上,说:“这期间你就和林学开待在关押室吧,吃喝有供应。”
旋即,他把门一锁,我们返回了办公室。
徐瑞跟我要了录音笔,他一秒不跳的听完,就把音频转移到电脑之中备份。我提议的说:“老大,现在要不要通知张子松呢?”
“嗯,通知吧,给她和她的家一个定心丸。”徐瑞闭上眼睛,身子仰在椅子,双脚连带鞋子放上桌子,立马就睡着了。
我摇头笑了下,找到并拨通了张子松的号码。
过了片刻,她接了问道:“喂?您好,请问哪位?”
“我是a7的许琛,昨天抓捕行动中见过的。”我不疾不徐的说道:“我们答应了你帮着寻找那位肇事司机。”
“许警官啊,嗯,您想问关于那车祸的什么细节就和我说。”张子松道。
我道:“不是问车祸细节的。”
“那……”张子松声音透着担忧和失望,说道:“会不会是难度太大,连您们也无法破掉……”
“难度确实挺大的。”我清了下嗓子,道:“但是,经过我们不懈的努力之下,已经破掉了,现在肇事司机及其妻子已初步审问完毕并承认了案发经过,不过跟咱们之前想的有点出入,却也愿意积极赔偿等。”
“啊?真的?”张子松激动万分的说道:“警官,撞伤我老公的车主,真抓到了?”
我笑着说道:“是的,所以你要是有时间就尽快来一趟警局。”
“谢谢……谢谢!”张子松挂掉电话,隔了没多久,她就抵达了警局门前。
我下去把她接到办公室,倒了杯水道:“天挺冷的,喝下暖暖身子。”
张子松双手抱住热乎乎的纸杯,她激动劲儿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怨恨之色,“谁是肇事司机,逃了这么久,就一直能把觉睡安稳吗?”
“那个啥,肇事司机兴许也不知道自己把人撞倒碾压了。”我拿起录音笔,为满眼狐疑的张子松放了一遍,她不解的道:“为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撞到了我老公?”
“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因为这种情况非常罕见……”我耐着心讲了一会儿,观张子松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句也没有听懂但她感觉又像真有其事。
我口干舌燥的说道:“大概就是这样,这次我们通知你来警局,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张子松冷静下来想了一刻钟,她忽然说道:“算了,我虽然恨对方,但又能怎样?自己已经沦落到残花败柳了,现在我想要的就是赔偿金,这样一来工作就不会有那么忙碌和煎熬、压抑的令自己喘不过来气,还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孩子们。”
“嗯……赔偿金这一块你放心,绝对少不了的。”我揉了一下疲惫的眼睛,道:“现在我们先送你回家等待后续通知?”
张子松站起身,二话没说就双膝跪地,她一边哭着一边感激的说道:“谢谢您们,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警察,为我的老公讨回了一个公道……知道吗,我以前真的动摇了、放弃了,已经不敢再奢想有这么一天,真的谢谢。”
我试着拉她,竟然难以拉动!
就在这时,以“逍遥”的姿势睡觉的徐瑞猛地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他吃痛的站起身,迷糊道:“我怎么掉下来了?”旋即他望见地上跪的张子松,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情况,他当即上前道:“快起来啊,这是做什么?想感激我们,就买包大超市里边那卖的两块五一包的茶叶,我们可经受不住你这一跪啊,没看我方才睡得好好的都掉下来了么?”
张子松点头站起身,擦去泪水说:“警官们为了我家这事,眼睛里边全是血丝,辛苦了。”
“没事,毕竟我们的身份就这样,应该的。”徐瑞晃着脑袋道:“不行,我脑袋还是迷糊,小琛啊,你和小虫送她回家。”
“老大你睡吧。”
我去宿舍叫上刚跟妹妹打完电话的杜小虫,准备一块送张子松回家。抵达时,我们发现她住在一个庄子的出租房,面积只有三十平米,住着她和婆婆还有四个年龄递减的孩子。天真无邪的小家伙们一个个可爱极了,尤其是三个站在一块像手机信号似得的萝莉,更是让我把持不住。
张子松为我们倒了两杯水。
我和杜小虫喝完,并没有久留,驾车返往了警局,心说下次如果再来就买四身童装和糖果。我们来到办公室时,徐瑞正抽着烟,他笑呵呵的道:“小琛,像之前那样,把这案子移交给吴大方。”
“老大,怎么又送啊?”杜小虫哭笑不得。
“淡定,淡定。”徐瑞意有所指的说道:“毕竟咱们常驻于青市,破掉常规部门破不了的案子,尤其是与七罪组织无关的,虽然能立威,但也会对地方警力造成一种打击,一次两次还好,能够增加他们的斗志,起到标杆榜样的作用。但久而久之,次数多了,他们发现距离过大难免会变得消极。况且,青市警方真心待咱们不薄,每次调动、支配都全力以赴。”
杜小虫恍然笑着说道:“那也不能总光送一队啊,二队会不会吃醋?”
“二队今年运势不错,秋季之前破了不少案子,虽然没有一件是大的,但也没有小的,加起来的份量完全足够了,所以不用送的,而且老二属于心高气傲那种类型,送了也不会接。”徐瑞分析的道:“反观吴大方,今年一整年都功绩平平,拿下的都是芝麻蒜皮的小案子,差点被青市局头怼死。这倒不是说他和下属们没有能力,而是咱a7调动一队过于频繁,影响了他们正常的办案导致效率不行,甚至还被别的队先一步在别的方向破掉了自己正在办的案子。因此,我送一队案子不是没有理由的,不过无论送哪个部门,获益最大的都是青市警局。”
“经你一提,我回想了下,心疼吴大方三秒。”杜小虫笑的没心没肺。
我耸了耸肩膀,把案件详情及相关资料、视频、音频送去了一队办公室,吴大方极为诧异,我说这是之前老大答应你送的案子,提前这么久就兑现了。吴大方乐得合不拢嘴,把我当财神一样供了近十分钟,我趁其不注意终于逃回了a7的地盘。
我和徐瑞、杜小虫拿出扑克牌,想放松一会儿,但第一把还没玩完呢,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办公室另一侧的黎源急声说道:“老大,这边的伪装者视野有情况!”
我虽然抓到一手好牌,却毫不心疼的放下,自己和徐瑞、杜小虫冲刺到黎源的电脑前,望向屏幕,这是安放在那司机小刘所住单元门外边的伪装者,回放到之前两秒,司机小刘竟然独自一人离开了单元门,不仅如此,他手上还攥着车钥匙,显然他是即将要驾驶着那放有定位装置的车子前往什么地方。
“落单了?”徐瑞脸上的蛤蟆镜光芒一闪,道:“阿黎,之前他的同伙有没有先出去或者有的没回来再车上等他之类的。”
“稍等。”
黎源双手的十指犹如钢琴师一样弹奏着键盘,隔了有几秒的功夫,电脑屏幕就切换到了那小区的地下车库,这时司机小刘还没有到这儿。
“进入了小区的监控系统?”我嘀咕了句,猛地一拍脑门道:“老大,杜姐,咱们之前简直就是放着一个大厨却没有让其做菜,凭阿黎的手段出入绝大多数区域的监控易如反掌,如此一来就省的咱们专门为了看监控而跑一趟现场所在的小区,不必那么麻烦了!”
“嘿嘿……”
黎源挠挠脑袋说道:“我也是才想到这样可能为大家节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不过有的小区没有联网是局域网,这就没有办法了。”
这时,小刘走入了屏幕中的地下车库,他径直来到自己车前,把车门拉开的同时,像是手机响了他拿手去接。然后说了不到三秒,司机小刘猛然间就把车门关上并转身大步流星的跑出了地下车库!
第七百二十章:遭到反对
我满眼诧异的指着屏幕道:“这货怎么临阵逃了?!”
杜小虫翻了白眼说:“肯定和接到的电话有关系,可能临时有什么急事吧,否则不可能跑的速度像被狗撵时一样快。”
“唉,可惜了。”徐瑞拍了拍黎源肩膀,他遗憾的说道:“阿黎,继续保持监视,等这司机小刘再次落单。”
黎源微微一叹说:“好的。”
我们返回原位,继续打牌,由于之前扔的牌全部混了,只能重新洗完再抓。
连续打了七把,我输了六把,把心情都搞郁闷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连门都没敲?这能是谁!我们仨的目光投向门敞开的缝隙。
下一刻,进来了一个看似中年男子,却无法看出具体年龄区间,他戴着墨镜和口罩,身材高达魁梧,穿着长风衣,往那一站就给人一种犹如面对高山一样的威压。
我心脏咯噔一跳,感觉对方极为的熟悉,连徐瑞和杜小虫也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对方站在门口不动。
我低声说道:“老大,杜姐,你们觉得他是不是像一个人啊?”
“有点儿。”徐瑞愣愣的点头。
忽然,中年男子把墨镜和口罩一摘,露出了真面貌。
我和杜小虫、徐瑞同时愣住,手中的纸牌纷纷落地,脑袋瞬间都呆滞了。
“以为你们工作状态挺认真,想不到老子微服私访一次,就看见你们竟然在办公室玩牌?还是斗地主?”中年男子的脸色沉得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老……老大,我错了。”徐瑞郁闷的抬手摸动鼻子。
另一旁的黎源和蒋静静也蒙懵住了,能让a7当家老大喊老大的,铁定是第九局的顶尖负责者啊!
这尊大咖怎么来了?
我和杜小虫站起身,低着脑袋不敢说一个字。此刻的心情真是哗了狗了,之前用心工作全力以赴破案时,你丫的不来抽查工作状态,现在我们好不容易闲下来放松一会儿,就现身了,不得不说,今天a7实在太倒霉了。
局头信步走到桌子前,他直勾勾的盯着徐瑞,“小蛤蟆,挺悠闲的?”
“报告老大,不悠闲。”徐瑞别过脑袋看向窗子。
局头的视线飘向我和杜小虫,“你们呢?”
“报告老大的老大,也不悠闲。”我清了清嗓子说道。
杜小虫表情不自然的说:“那个……我们刚破了一件案子,所以……嗯……这样。”
意想不到的是,局头突然咧开嘴一笑,道:“看把你们吓的,把地上的牌捡起来吧,斗地主多无聊?加我一个,打升级。”
“确定没开玩笑?”徐瑞狐疑不已。
局头一屁股把徐瑞挤开,他坐到对方的椅子上边说道:“a7接手的案子和送出的案子以及正在办的案子,我哪一件不知道?话说你们的工作强度实在太大了,偶尔放松下还是不错的,呵呵……好了,不谈公事,我这次纯粹以私人的立场来玩玩。”
“差点把我吓死。”徐瑞拍着小心脏,他之前的气势完全被局头的威势给压没了,更别说我了。不过我有些怪怪的,自己喜欢杜小虫,而眼前这位是她父亲,如果这事真能成了,岂不就是我的岳父?
局头眼中带有一丝宠溺的说:“小虫子,我们坐对家,联手打小蛤蟆和小许如何?”
杜小虫尴尬的点头。
就这样,我们四个玩起了升级,无论自己抓到多好的牌,我都故意往烂了打,开玩笑,敢赢吗?
徐瑞倒是无所谓,凭借他一己之力,翻了几次盘,把级别升到了9。
局头父女连虐我们一个小时,他这把将手中的最后两张牌出了说道:“终于升到a了,小蛤蟆和小许的水准太差了,完全和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
“话说……老大,您怎么跑来青市了?自己来的?”徐瑞疑惑不解。
“a3和一个战斗小队去大济市办案了,我寻思着和你们这隔的不远,正好这半个月也休息,就随他们来了齐鲁大地,接着到你这转一圈,他们凌晨会来接我的。”局头掏出一个透明瓶,里边是五颜六色的水果糖,他倒出一粒来边嚼边道:“小虫子啊,你那三大仵作的位子可不稳咯,据说那个小安娜,已经跟你不相上下了。”
杜小虫笑着说道:“这是好事啊,第九局又出一位优秀的法医。”
“哦……”局头稍作思考,道:“听说之前你验了几具在一个村子老井发现的尸体?我对这件事比较有兴趣,认为可能涉及到机密,所以,你和我单独聊聊这案子的尸体细节吧。”
“单独?”杜小虫愣了一下。
“嗯,就去你的宿舍。”局头扭头看着我们叮嘱的说:“兹事体大,你们不准跟来或者偷听,否则后果你们懂的。”
我和徐瑞相视无奈,但心中也十分好奇三马村命案涉及到了什么秘辛。
杜小虫满头雾水的跟着局头离开办公室,二者走远时,我们长吁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边,徐瑞扯乎着衣服道:“他娘的,伴君如伴虎啊,尤其是玩牌被抓到了现形,我衣服内侧都湿了,咱们这局头葫芦里究竟卖的啥药呢?”
“老大你打牌时可一点也不让他啊。”我挤出一抹笑意。
徐瑞解释的说:“你让了,我要再让,这牌就没法打了。其实局头早就看出来你让了,他没戳破就是乐得如此,享受这种大杀四方的快感。”
“呃……”我还以为自己让的天衣无缝呢。
“跟你讲,局头肚子里边的花花肠子,比我多,不然哪能把我治的大气不敢喘?”徐瑞怪异的说道:“我的花样审讯,还有很多攻心术、准确抓住目标的薄弱点并如何拿捏得当,就是他传授的。”
“啊!局头这么强力?”我心中极为诧异,不显山不露水的第九局大当家竟然让徐瑞如此推崇,想想也对,不然之前老大跟对方打电话时就算被连骂一个小时都得乖乖的不敢发半点儿火。
……
过了半小时,杜小虫自己回来了,她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温水,“哼。”
“怎么了小虫?”徐瑞关心道。
杜小虫没好气的说:“他就是想和我聊聊天,没有半句关于案子的,亏了我之前还那么好奇。”
“汗……局头当时那严肃的表情,把我都骗了。”徐瑞低声说道:“局头呢?”
杜小虫耸着肩膀说:“他去青市局头那玩了。”
我询问的道:“话说杜姐你怎么有点不开心?”
“唉,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杜小虫站起身当先走向门口。我莫名其妙的随她来到警局建筑顶端。杜小虫撇嘴说道:“他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道:“真的假的?”
“还记得我们卧底时临时住的情报员家吗?”杜小虫郁郁不乐的说:“他当时担心我的安危,就让情报员安了研发部新弄出来的摄像头,隐蔽道难以发现,所以,我们在那房子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见了。起初他觉得是卧底需要我们才如此亲昵的,但你还记得任务结束之后去拿东西那次吗?门前差点……所以,他凭这一幕判断出来的。”
我担忧的说道:“那么局头的意思是?”
“要么,把我调离a7;要么,保持距离。”杜小虫这刻做了一件令我日后每次回忆都会觉得感动的事情,她毫无预兆的忽然把我的双手攥住,认真的说:“我不会有丝毫的妥协,哪怕一丁点儿也行,难得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怎能轻易放弃?”
第七百二十一章:拦截!(上)
我的双手被杜小虫抓住的那一瞬间,就像有道电流冲荡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她的眼神极为清澈,犹如过滤了无数次的水,单纯又透明。
冰凉的小手,却让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火热!
我怔了片刻,意识恢复到正常,说话时由于天冷导致嘴前涌现出一道道白色水雾,“小虫……你……”
杜小虫一字一顿的说道:“许琛,你的意思呢?”
“像你说的,难得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怎能轻易放弃?!”我甩开了她的双手,但下一秒就壮着胆子上前将之紧紧地抱在怀中,“无论你父亲是局头还是谁,身份再大,我也不会退怯。”
杜小虫仿若一只温驯的鸟儿,依偎在我胸前,“谢谢。”
“我也谢谢你。”我此前与她稍微有点肢体接触就会心跳加快,然而现在紧紧拥抱着却极为平静,仿佛无形之中打开了一道枷锁。
如此持续了五分钟,我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徐瑞打来的。我一只手揽住杜小虫,另一只手按下接听道:“老大,什么事?”
“我方才静心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下,大概已经猜到啥情况了。”徐瑞笑呵呵的说道:“局头反对你和小虫是吗?”
我喉咙挤出一道涩音,“嗯……”
“据统计表明,百分之九十的老丈人起初未来女婿的态度都不怎样,况且你还出身于罪犯世家,而小虫的生父又是第九局大当家,到时人家问局头‘你女婿家里干嘛的?’,局头总不能说专业犯罪的吧?”徐瑞缓缓的说道:“如果局头不反对才是怪事了,试想下,倘若将来抓到了你的父母,该怎么办呢?所以他也不好办。但你放心,我这电话打给你不是劝分劝离的,小子,加油泡走他女儿,只要两情相悦,一切事都不叫事,天王老子反对又能奈你何?实在不行你就先上车再买票……嘿嘿嘿,你懂的。”
我心里像无数只草泥马咆哮,郁闷的道:“老大,我和她会正面化解的,哪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啊?”
“不扯了,总而言之,之前怎样,之后就如何。”徐瑞低声说道:“我对局头较为了解,放心,他不会因此针对你。”
“多谢老大指点迷津。”我挂掉手机。
杜小虫离开我的怀抱,她脸上漾笑的说:“我们先下去吧,平时还是保持之前的样子,可以吗?”
“我知道的,现在时机没到。”我点头表示赞同,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和彼此在一起的信念。
我和杜小虫下了建筑顶端,她表示要回宿舍缓一缓心情,我则回到了办公室。徐瑞看了我一眼,只字不提关于我和杜小虫之间的私事,因为不语就是最好的支持。
没一会儿的功夫,徐瑞接了一个电话,他说了几句挂掉时道:“局头改变计划,提前离开了警局。”
“安全能保证吗?”我询问道。
“能,他乘第九局最好的一架武装直升机离开的。”徐瑞隔着窗子望向天际渐渐缩小的阴影,说道:“小琛,但愿你的状态别被这事影响到了,老子可不想因此萎靡掉一只臂膀。”
“放心,我心大着呢。”我无畏的笑了下,就凭杜小虫那真挚的态度,我怎么可能沦为郁郁寡欢的懦夫?
徐瑞若有所思的说道:“再有几天老黑就回来了,我打算把叶迦撤回来一天,让其接收那两份大礼。”
“可杏花村那边的羊肠小道就剩下活哥自己了啊!”我特别的不放心。
“所以,我到时会打算把你派过去与老活共同守24到48小时。”徐瑞看着我说:“怎么样?”
“没问题呀。”我拍动胸口道:“蹲守而已,虽然环境恶劣了点儿,但以前的蹲守也没有哪次是舒服的。”
……
傍晚,我和杜小虫、徐瑞一块去晚餐,吃到一半时,我们接到了黎源打来的电话,他说司机小刘再次单独来到了停车场,钻入他的那辆车子驶出了地下车库。黎源已经打开了与定位装置挂钩的软件,随时保持车子的移动轨迹。
徐瑞叮嘱阿黎别挂电话,对方每变换一条街道播报一次对方的位置。
我们仨当即放下碗筷,匆匆结完账直接跑到街道旁上了车子。
这时,黎源说道:“车子已驶离小区大门,往左侧的褐水街东移动。”
徐瑞调完头踩住油门接近那一方向。
过了五分钟,黎源再次道:“目标抵达了褐水街尽头,已经拐入香源大道。”
徐瑞没有变向继续加速前行,彼此的距离非常大,所以想追上就不能按正常的速度,以他的驾驶水准,超速也不会发生异常的,况且还专门挑人流较少的街道冲刺。
如此持续了半个小时,我们与对方的间隔渐渐拉近,但还没达到轻易就能追上的程度,因为对方速度也比较快。我们发现了司机小刘的移动轨迹有点儿熟悉。
旋即,我们回过了味儿!
他的移动轨迹,正是前往杏花村一带的方向……
难道今晚又到了接那两个疑为曾经的审判者的时间?
想到这儿,徐瑞忽然把车子停在了路旁,一边思考一边道:“不能操之过急,我想一下。”
过了半分钟,他开口说道:“我们直接去利北路口守着。”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一下子就懂了老大的意思,因为司机小刘今晚是接地下空间的箱子守护者们前往市区采购的,恐怕要花大半晚甚至到明天凌晨也有可能。但是我们在此期间不能下手,否则没准会打草惊蛇把地下空间里边剩余的人惊动,那就得不偿失了。
故此,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两个字,守株待兔。
司机小刘带箱子守护者们采购完势必会送回羊肠小道,我们事先在其返回的途中等着,他单独驾车返往市区时就进行拦截。况且司机小刘今晚是带着任务出来的,就算到时抓到了他进行策反要花上大量的时间,对方的同伙也不会起任何疑心。
而所谓的利北路口,就是司机小刘往返途中郊外到近郊的一个必经关卡,除非他不嫌废油绕很大的远才不会在此出现。
徐瑞对着开启免提的手机道:“阿黎,你继续播报对方的移动轨迹并做好记录。”
说完,他发动车子,前往了利北路口,途中我们买了一些吃的作为这场消耗战的备用。花了半个小时,我们抵达了这利北路口,此刻司机小刘早已开过去了。
徐瑞停住车子,他推开车门下地环视了一周,便返回车内对着手机说道:“阿黎,接下来你每次播报用信息即可,如果对方返回了市区再去杏花村接着再回来的话,就直接打电话知道了吗?”
“我知道的,老大放心。”黎源挂断了电话。
徐瑞一边旋拧着方向盘一边说道:“那有家小网吧,我们进去开通宵吧。”
“好的。”
我和杜小虫分别点头。
不多时,徐瑞把车子停在小网吧旁边的店铺前,这还有辆马自达和面包车,所以停放于此不会显得突兀。
我们仨一块走入网吧的门,这里有大厅也有包厢,但我扫视了一圈,大厅的设备什么的都比较破了,也脏兮兮的,不过却人满为患,抽烟喝啤酒打游戏的比比皆是,不仅如此,还有光着膀子喊麦的。
这利北路口的地理位置较偏,没什么像样的娱乐场所,所以网吧受到了学生和打工族的钟爱。而这网吧外边看着小,里边还是蛮大的,大厅机器就有六七十部。
徐瑞倚着吧台问道:“网管,还有机器吗?我们要上机,最好是三连包的单间。”
“哦,三连包就一个已经有人了。”网管正在主控机旁边放的电脑前玩着游戏,好像还在打副本,忙的不亦乐乎,所以说话时连头也没抬一下。
徐瑞接着问道:“那正常的双位包厢呢?”
“就剩下一个了,但也被提前预定了。”网管不耐烦的说道:“今天周末,爆满,还剩下一个机器最卡的位子,就在大厅的东南角,谁想上就把身份证准备好,等我打完这副本就给你开。”
“老大,咱们回吧。”杜小虫嫌弃的说道。
“放心,我能弄到三连包。”徐瑞坏笑着探手入兜掏出了身份证,过了一秒,他掏出了警员证,接着拐入吧台侧边探出了一只脚触碰到网管正在玩的电脑的电源线。
下一刻,电脑关机了!
网管“嗖”地站起身,他怒目圆睁的瞪着徐瑞,“你这狗日的,想干嘛?找死啊!这可是我的地盘!”
“怎么着?还想打我啊!辱骂公务人员,我为你记下了。”
徐瑞晃动着手上的警员证,他把声音压的极低说:“警察,据群众举报,你们这儿有大量的未成年上网,因此我们来看看,嘿~想不到还真的有未成年,还不止一个呢,我方才粗略的算了下,大厅起码有二十个之多,包厢也有吧?现在我要对你们这家网吧进行处罚,抱走主机、带走未成年们以及所有没带身份证的,还有,把你家老板叫来准备好罚款,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进行停业整顿,呵呵……”
我忍不住暗笑,老大这一手还真够坑的。
“真的假的?”网管怔怔的盯着警员证。
“这个你认识吗?”
徐瑞掏出了自己的黑色手枪,沉黑的质感、透着危险气息的枪口,网管一下子就面如土灰色,瘫坐于地。这时,徐瑞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把耳朵凑过来,我给你说。”
网管颤抖的把脑袋凑上前。
徐瑞在其耳边嘀咕了一分钟,对方立刻起身跑去三连包的包厢,没多久他就带着衣冠不整的两男一女出来了,尤其是女的,边走还边整理着衣物。
我心说我靠,真是世风日下啊!
网管为三者的身份证办了下机并送走对方,就给我和杜小虫、徐瑞办了上机。
我们走入包厢就闻到一股子难以启齿的味道,不过包厢的装修还是挺不错的,起码眼睛能看的过去。杜小虫嫌恶的看了眼座位,她打开随身背包取出了卫生纸,铺了一层这才坐下。
我和徐瑞两个大老爷们儿倒没这么讲究,直接坐好开机。
“老大,你之前跟网管说了什么啊?”杜小虫问道。
徐瑞狡猾的笑道:“我说今晚可能有一个连环杀人犯潜入了网吧,对方在外边还有一个同伙,大概凌晨时会在此碰头,警方接到消息特派我们来到这儿进行潜伏……”
第七百二十二章:拦截!(下)
我无语的道:“老大这一手真够狠的,表示受教了。话说大厅坐着的那堆未成年,就这么算了……?”
徐瑞摇头笑着说:“我跟网管说了,今晚过完起就必须正规的运营网吧,咱们警方有不定期的突然袭查,再发现就真的让他们关门!”
“可惜这是没办法杜绝的事情。”杜小虫回忆的道:“以前我没成年时也经常偷偷上网,想起来就好笑。”
我询问道:“老大,现在干嘛?”
“这三连包显然是无法安心补觉了,外边也吵。”徐瑞提议的说道:“不如这样,咱们随便挑个网游玩会儿。”
我们仨打开游戏列表,挑了半晌,终于确定了一款新游,注册完毕选择角色建号。徐瑞竟然玩了女号,传说中专门治疗的奶妈,我选的是射手,杜小虫用了法师。我们仨一块做新手任务又去组队打怪。
值得一提的是,离开了新手村,徐瑞因为走位过于骚包还总发卖萌的表情,遭到一个级别高的勾搭不成就被骂人妖并强杀。徐瑞直接再世界喊话说花一百元软妹币请人报仇,顿时一堆加他的,随便找了级别较高的,战力还排行在本区前十呢。
徐瑞拿出以前破案时使用的女企鹅号加了对方,还拉着杜小虫跟对方语音交流。先付了五十,对方带着徐瑞去报仇,连杀了仇家五次后者就怂的下线了,徐瑞给了另外五十,就把大神删除了好友。
我诧异的道:“老大,咱就临时玩个游戏消磨时间,至于吗?”
“快意恩仇,不杀死那傻缺,我心里堵的慌。”徐瑞点上根烟,边抽边玩。
我和杜小虫没有打怪升级,组队逛着这仙境一样的游戏世界,宛如一对恋人,不知不觉,意识沉浸于这种虚无缥缈。
……
不知不觉,过去了九个小时,已经天亮了,通宵也到了时间,徐瑞这一晚玩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他精神太好了,又续了三十的网费。这倒不是徐瑞网瘾有多大,而是他不能睡觉,要随时了解黎源所汇报的情况,我和杜小虫到两点时网吧安静了就趴桌子睡着了。
这时我们醒了,肚子有点儿饿,我就起身出去到附近的早点摊子买了三份吃的。我和杜小虫吃完看着自家老大继续玩,就在此刻,徐瑞的手机终于响了,黎源打来的,他按下接听道:“阿黎,那司机小刘已经在杏花村回来了?”
“是的,十秒钟之前他刚把上次那两个男子以及采购的物资送去那条羊肠小道,就驾车按原路线返回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会在五十到五十五分钟之间抵达利北路口,还请老大提前做好准备。”
“将近一个小时,嗯……我知道了。”徐瑞临挂电话之前说道:“等对方离这路口有二百米时再提醒我一下。”
旋即,他凝神注视着屏幕,把土豪给们给的游戏币购买了一堆幻彩喇叭,于窗口上的世界频道输入一行字:“不得不说,诸位全是大垃圾。”
徐瑞复制粘贴反复循环,把幻彩喇叭全部用完,屏幕上全是这句话,颜色还五彩斑斓。
我和杜小虫笑翻了。
下一刻,徐瑞趁着全服玩家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删光好友下线了,他站起身道:“一个字,爽!”
“真损啊。”我忍不住笑道。
“习惯了就好,我们回车上准备进行拦截。”徐瑞裹紧衣物,领着我们离开了这家网吧,钻入车子之后,他又跟黎源问了一遍司机小刘的移动轨迹,这与预想的没有变化。
我和杜小虫继续补觉。
徐瑞保持托着下巴的姿势,沉寂的犹如一块老石……
过了约有四十分钟,他发动车子并把我们推醒道:“准备一下,司机小刘返回的速度有点快,预计再有两分钟就会抵达利北路口了,咱们这就去路口守着。”
我询问说:“老大,怎么拦截对方才最为稳妥呢?”
“把司机小刘引的主动离开他自己的车子。”徐瑞设想的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出其不意的冲上去将之控制,就能避免对方有时间给同伙发危险信号了。至于怎么引,我已经想好了,等下和你们讲。”
不多时,车子到了利北路口的中间,徐瑞认真的把车子停到一个卡中的位置,他吩咐道:“小琛,现在你躺到车前的轮子下边,手上拿着把手枪但隐蔽点儿别被发现了,借助车子底盘挡着就行。小虫,你在口袋里准备好电击棍,去下边扮演‘死者’的女友,一边打电话一边对着车子踢打,速度,还有几十秒咱们就会出现在对方的视线范围了!”
我和杜小虫相视苦笑,老大这是要扮演车祸现场的节奏啊……
下一刻,我们推开车门各就各位,我躺在车的前轮近前,艰难的抽动,为了效果逼真,徐瑞把取出了一袋番茄酱涂在我身边和脑袋就返回了车内,这味差点儿把我酸死。
杜小虫先是将头发弄的凌乱,然后把电击棒藏入左手袖口,拿掌心托着,她右手握住手机发疯一样装作和交警联系,与此同时还踢打着车门。
徐瑞耐心的等待着,忽然,路口的那一边出现了一辆车子,正是司机小刘驾驶的那辆!
对方望见这边出现车祸,放慢速度渐渐行近。
这时,徐瑞推开车门下来了,他卡位在能通车的路口空隙,指着杜小虫道:“你别不知好歹啊,知道我后边有什么势力吗?”
“还有没有王法了?”杜小虫哭着就要上来抓挠对方。
司机小刘的车子已到近前,他无法通过就放下车窗探头道:“喂,哥们和妹子能让开一点儿吗,我想过去,还请方便下。”
“大哥,大哥你一定帮我讨回公道啊!”杜小虫瘫倒坐地,她指着徐瑞道:“这个天杀的,撞伤了我的老公,就像打发狗一样甩了三百块钱,非说我们是碰瓷的!”
司机小刘冷漠的说道:“这不关我事,你们爱怎么就怎么。”
“说的好!”徐瑞掏出一盒烟,他取出根走到对方车前,一边递向司机小刘一边道:“这位兄台真是同道之人啊,咱俩挺有缘分的,交个朋友呗?”
司机小刘依然冷漠的说:“滚开。”
“干,你算什么玩意竟然敢对我说滚?”徐瑞一下子把烟捏碎扔了对方满脸烟丝,他恼火的道:“怎么着,看的你眼神还想打我呢?爷爷也练过两手,不服就试试。”
“希望你别后悔。”司机小刘啥时候被如此挑衅过,终于变为了激怒状态,他立刻反手掏向后座拿出一根金属棒球棍,他推开车门下来了,狠厉的道:“现在跪下道歉还来得及。”
徐瑞不屑的扶动蛤蟆镜,“就凭你一个棒球棍?”
“以为这是棒球棍吗?”司机小刘狞笑着抬起另一只手握住球棍中间,他拧动几圈就为之脱掉了外壳的伪装,露出了一条寒光闪闪的刀刃!
“我的天,这太恐怖了!”徐瑞故作吃惊退开两步,说道:“兄弟,我提醒你一句,现在可是法治时代,总是打打杀杀的不太好吧。另外,交警还有几分钟可就到了。”
“几分钟?足够了……那你就死吧!”司机小刘双手握住刀柄,他一边冲刺一边斜着劈砍向自身前方不远的徐瑞,全然无视了一旁的杜小虫,我是帮不上啥忙了,毕竟这次的作用就是扮演一个道具而已。
徐瑞吃惊于对方的武力,他却凭着身手成功避开了第一刀。
“上一刀只是试探。”司机小刘近乎瞬间就收力并反手横着劈来了足以致命的第二刀!
第七百二十三章:她是我大姨?
我眼角抽搐,老大这真的要玩脱了吗?如果在这儿把命搭上那可就忒悲剧了,不过……战局瞬息万变,徐瑞膝盖屈动,他身子当即矮下半截子避开了袭向其脖子的第二刀,难以想像若是失败了会怎样,起码会尸首分家!
“还挺能躲的,吃我的雷霆第三刀!”司机小刘怒喝一嗓子,身子像一只大鸟跳起,双手握刀砍向下方的徐瑞。
值此关键时刻,杜小虫惊呼的道:“蛇,这有蛇!”与此同时,她的手中出现了红色的短棒,启动之后往前冲刺呈现出母狮扑牛之势,精准无误的把红棒前端抵触到了司机小刘的背脊。
后者身子还没有落地,却浑身抽动,手中的棒球刀也随之落地!
徐瑞闪开身站起来擦了下额头涌现的汗珠,他感慨万分的道:“想不到这司机小刘的战力竟然如此强劲,要不是老子躲的快,今天就要被砍了。”
我爬起来打掉身上的灰尘,走过去捡起棒球刀,掂量了两下还挺沉的,我又拿起球棍刀鞘,将二者合为一体,笑着说道:“老大,这玩意我就据为已有了啊。”
“嗯,拿去玩吧。”徐瑞拖着昏迷的司机小刘,为对方上了双手和双脚均铁拷,又拿出绳子绑起来塞入后备箱,他钻入车门道:“小琛你去开他的车子,小虫随时盯着这货,稍微有醒来的势头就补电。”
就这样,我们仨返往了警局。
即将到地方时,我把车子停到了隔有两条街的店铺前,搜查了一番,发现一部手机和驾驶证、钱包。
我把它们打包到一块就提着走回了警局,徐瑞顾不得补觉,毕竟时间有限要控制住司机小刘,他和杜小虫把对方拖到三号审讯室,身子禁锢紧了时,我推门而入。
歇了片刻,徐瑞提来了一桶冰凉刺骨的水,泼向了司机小刘。
对方打了个激灵就睁开了眼睛,狐疑的扫视着此时所处的空间,望见上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字的时候,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便耷拉着脑袋不语。
我把袋子打开,拿出了司机小刘的物品,翻开钱包里的身份证和单独的驾驶证,名字是一致的,均为“刘心狂。”
“心狂,确实够狂,光天化日之下在马路上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徐瑞笑呵呵的说道:“但那又怎样,不还是落入了我们之手?”
刘心狂不屑的说道:“屁话少说,要杀就杀,要剐就剐。”
徐瑞并未动怒,他饶有兴趣的道:“我只是比较好奇,为什么箱子守护者的专属司机,武力值会如此强大呢?”
“箱子……守护者?”
刘心狂诧异不已的说道:“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话问的,你确定不是在搞笑么?我们要是不知道,怎么可能设局拦截你啊?”徐瑞淡淡的说道:“所以啊,敞开天窗说亮话吧,刘心狂,我建议你选择臣服于我们,这样对你来说是最为有利的。”
“不可能,死了这条心吧”刘心狂满不在乎的说道:“呵呵,就算你们知道了一些皮毛事情又能如何,我被你们抓到了,就算无法自杀,时间久了没有回去,我的兄弟们也会察觉到异常的,势必也会做出相应的防范措施。因此,抓到我是没用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但直接告诉我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危机。你们最好把我直接杀了,如此一来,还能赚我一个人头。”
“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会不会太粗暴了?”徐瑞抬起一根手指抠着鼻子,他凝重的问道:“刘心狂,你对自己所在的阵营这般死心塌地真的值得吗?别忘了,命只有一条,如果没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刘心狂油盐不进的说道:“我所在的阵营?呵呵,看样子你们知道的事情连皮毛也算不上啊,就别想套我话了。”
“连皮毛都不是?”我拧紧眉毛,他缓缓的道出了四个字,“传说之境。”
这一刻,刘心狂眼睛瞪得死大,如果没有身上的诸多束缚,恐怕就会直接震惊的跳起来,过了数秒,他目光如剑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鄙夷的道:“不妨实话实说了吧,所谓的传说之境,再有不久就会彻底灰飞湮灭了,七罪组织的源也会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可能!”
刘心狂脸上显得非常坚定,但我们透过他的眼神,捕捉到了一丝痛苦,他显然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信了我所说的。
“说,死心塌地真的值得吗?”徐瑞承诺的道:“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效忠于我们警方,保证你有一个大好的未来,另外,我们不是常规的部门,而是隶属于第九局,权限有多大,凭你的身份,或多或少会有一个了解!”
“第九局?”刘心狂怔了一下,他试探性的道:“墨镜……莫非你是a7的徐瑞?领着几个下属把明面上的七罪组织给搅得溃不成军几近覆灭的徐瑞?”
徐瑞露出骄傲的神色,说道:“没错。”
“起初我以为是你们第九局为了塑造英雄形象把一堆人的功劳荣耀杂糅到一个小组上边,所以对此不屑一顾。”刘心狂叹息的说:“想不到现在连我都落在了你们之手,我真遗憾啊,倘若之前稍微关注下你们,今早就不会轻易的入局了。”
杜小虫嘲笑的道:“你的不屑,也是我们的幸运,呵呵。”
“就把话撂这儿了,我是不可能背叛传说之境的,劝你们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刘心狂满眼无畏的说道:“不是问我为何对他们死心塌地吗?因为,我小的时候父母和爷爷以及刚出生的弟弟就被警方通缉的杀人犯闯入家中给杀了,我脖子中了一刀,但命不该绝,捡回了一条命。然后呢?杀人犯还是继续逃亡着,我的家仇……谁报?就算警方抓到了对方,我也无法手刃仇家!接着,我沦落街头,我受尽了欺辱,最终被一个自称为‘原罪’的男人带走并收留为打杂小童,给我吃、给我穿,我又有了家的感觉,接着九岁了,我被原罪大人送去训练营,就像一只蜗牛艰难的向上爬着……不仅如此,原罪大人还查到了那个杀人犯的情报,想不到过了几年,对方竟然仍然在逃,最终,我亲自去报了仇。这就是我对传说之境死心塌地的缘由,今天,无论你这花样审讯大师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违背自己的忠心!”
我和徐瑞、杜小虫相视一眼,意识到今天搞不好真的无法按之前预想的计划进行了,刘心狂这种情况,怕是难以策反!
这可如何是好?
我们如果无法控制刘心狂,放也不是,关也不是,均会破坏形势的。
徐瑞盯着对方的眼睛,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意思是说,你没有丝毫妥协的可能吗?”
“即使我妥协了,你们敢信么?”刘心狂摇头笑道:“我知道,自己眼中的对,就是你们眼中的错,但那又怎样,对于我来说是对的就行了。”
“那好,我考虑几个小时,在此之前还影响不到大局。”徐瑞一拍桌子,他吩咐的道:“小琛,把帘子拉上,就将这家伙关在这儿,我待会儿让老吴来守着。”
我拉好了帘子,就和杜小虫、徐瑞返回了办公室,吴大方接到我们的电话就来拿钥匙去了三号审讯室。
徐瑞的脸色无比阴沉。
我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大,听刘心狂讲述的经历,貌似传说之境也就是七罪组织的幕后掌控者是一个称号为‘原罪’的男人,年龄肯定也小不了。”
“咱们不如先研究一下对方的手机?”杜小虫提议道。
“手机应该上锁了,就让阿黎连上电脑弄吧,联系人、通话记录、信息、照片之类的都会显示。”徐瑞吩咐的说道:“小虫你在一旁看看有没有重要的讯息。”
“老大,那我呢?”我询问道。
徐瑞一把抄起桌子上的车钥匙,说道:“这事关系重大,现在跟我去一趟红花山墓园,守墓老人或许知道不少事情,万一他看在玥儿的份上会跟咱们说呢?”
我起身和他来到楼下。
徐瑞精神太差了,他蜷缩着身子在后座补觉,我负责开车。花了一个半小时,抵达了目的地,我把车子开到了墓地大门前,望见门亭之内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子,心说难道守墓老人的身体又出现状况了?
不仅如此,我对她竟然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我下车来到窗子前,询问的道:“请问之前那位老人呢?”
中年女子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说:“他死了,有什么事就对我讲吧,只要不是太离谱的,就应该能办。”
“死了?”我目瞪口呆的说道:“真的假的?那个小女孩去哪儿了啊?”
“也死了。”中年女子这次连头也没有抬一分。
我当场就怒了,感觉自己体内藏了只窜天猴,我一巴掌砸在窗台前,“死了?你和我开玩笑吗!?”
“年轻人就是容易激动。”中年女子忽然一笑道:“我是纪如月。”
我沉着脸说:“我对你的名字没有兴趣,说那老人和小女孩去哪儿了?”
“纪青竹是我的妹妹,许琛,你要喊我一声大姨。”纪如月平静如水。
“呃……”我错愕的道:“大……大姨,为什么你在这啊?”
“玩。”
纪如月的回应让我极为无语。
“我这次来想见守墓老人,真的求你了。”我把姿态放到最低。
纪如月温笑说:“先说什么事,我再考虑。”
“原罪这个男人,你知道吗?”我试探性的道:“也和七罪组织有关系。”
纪如月瞬间色变,她当即推开门走出来抓住我的手,“跟我来吧。”
“诶?大姨啊,等下,我这车上还有个睡着呢。”我被她拉着往里边边走边道。
“就你自己就行了。”
纪如月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道:“老公,我这有点急事,你来顶一会儿位子。嗯,咱大外甥来了,不说了啊,拜拜。”
我扭头望着渐渐拉远的车子,扯嗓子喊道:“老大,甭睡了!”
可惜徐瑞睡得太死了,完全没有表示。
我任由所谓的大姨拉着,但前往的方向却不是之前守墓老人住的那茅草房。我们走了约有一刻钟的样子,视野之中出现了一个砖瓦房,像是新建不久的,然而它外边的轮廓看起来就像一具大号的棺材……
第七百二十四章:罪将弑主
我心里发毛的说道:“大姨啊,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光是看着就感觉浑身瘆得慌呢?”
“上次下雨把那草房子冲塌了,所以老爷子和小美女就搬到了这儿。”纪如月解释的道:“还好当时房子没有人,否则真的会出事。”
“哦……这样啊。”我听见守墓老人和苏玥儿没有事就放下了心。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门前。
纪如月抬手敲动门板道:“老爷子,起了没有?”
下一刻,门被打开,犹如小仙子一样的苏玥儿出现在我的视线,她望见我时愣了片刻,旋即扑上前抱住我的腰部道:“大葛葛!”
“玥儿。”我抚摸着她的脑袋。
“纪阿姨,爷爷睡着觉呢。”苏玥儿乖巧的侧头说道:“大葛葛和你一块来有什么事情吗?我这儿就去把爷爷叫醒哦。”
“好的。”纪如月侧眼看向我说:“我先回前边了,你有何想问的就直接问老爷子,关于原罪的事情,他不一定讲,也不一定不讲,总之这要看老爷子如何想的。”
我感激的道:“谢谢大姨。”
纪如月微微点头,就转身快步离开。
苏玥儿拉着我的手走入这棺材房门,这里边只有一个古色的大木床,上边厚厚的被子之内有一道凸起,前边的枕头上露着一只黑发皮润的头颅,这就是守墓老人,他睡的极为安详。
“大葛葛,你稍微一等。”苏玥儿静悄悄的来到床侧,她探出粉嫩的小手拉动守墓老人的耳朵,“爷爷,爷爷起来了,大葛葛来拜访您了。”
守墓老人睁开眼睛,他宠溺的看了眼苏玥儿,旋即目光凌厉的投射到我身上,就像无形的刀光,我下意识的颤抖了下。不愧是犯罪祖宗级别的人物,凭一个眼神就能令我脊骨发凉。
我定住心神,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老人家,我不是有意来打扰您休息的,还请见谅,这次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守墓老人坐起身,道:“无妨,直说吧。”
气色真不错,我心中感慨了下,便说道:“近期我们获得了一些线索,我先大概说下几个摘要,箱子守护者、传说之境、原罪。”
自己边说边注视着对方的神色。
守墓老人微微意动,说道:“不错,已经接触到了这等信息。所以,你这次来是代表第九局询问这相关的事情?”
我摇动脑袋说:“不是代表第九局,就代表我们a7而已。因为现在关于此事的一切情报还没有上报给总部,我们打算找到所有的箱子再定夺。”
“这是明智的。”守墓老人点了下头,他思量了数秒道:“箱子,你们获得几只了?”
我没有犹豫的说:“一个。”
“嗯……”守墓老人沉吟的说道:“传说之境,想必你们对它有些猜想吧?”
“是的。”我毫无隐瞒的道:“怀疑它是七罪组织的根源。”
守墓老人接着问道:“原罪呢?你又了解多少?”
“少的可怜,今天抓到一个为箱子守护者开车的司机,才知道原罪的,感觉像是传说之境的掌控者。”我猜测的说道。
“原罪已经死了。”守墓老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这小子,恐怕是最接近于我巅峰时期的晚辈了,犯罪智商甚至比我还要高,统领传说之境二十九年,也就在上个月,老朽通过秘密线报得知原罪麾下的三大罪将其中有两大罪将合谋弑主,设局把第三个罪将和原罪杀死,现在这两个罪将已经彻底的掌控了传说之境,还把之前原罪的所有死忠全部格杀。这纪如月夫妇就是在传说之境逃出来的。”
“啊?这原罪竟然死了?”我目瞪口呆的说道:“我大姨和她男人以前在传说之境?”
“嗯……传说之境变天了。”守墓老人唏嘘不已的说道:“不过你们别把希望寄托于老朽,因为连我对于传说之境的情况也所知甚少,当初想插一手,这么多年来记不清前前后后派出多少批自己培养的小辈们,却也只有纪如月夫妇成功潜入,还一直被防着,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讯息。”
我怔怔的问道:“为什么会是这样?您不是七罪组织的创始者吗?”
“传说之境是我当初的七个手下暗中弄出来的,意在担心警方越来越强,七罪组织是上不了明面的势力,终究会有渐渐衰败的那天,所以就留一个最为隐蔽的不灭火种。”守墓老人缓缓的解释说:“等到我发现到异常时,对方已经成气候了,虽然如此,但我的存在对于七罪组织和传说之境来说,还勉强算一个震慑,不过这已经是过去了,现在两大罪将成功夺位,彻底的变了。”
“那……他们会不会针对您?”我担心的道:“纪如月夫妇现在又替您守门,二者是传说之境逃出来的,万一那两个所谓的罪将对您们出手,怎么办?”
“不必担心这事。”守墓老人眼中折射出一抹狠厉,说道:“我活着,对他们就有利,毕竟是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的。况且,我这个地方,他们还不敢撒野!”
“呃,好吧。”
我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原罪已经死了,而刘心狂是忠于他的,却因为不在传说之境而逃过这场劫难,或者说两大罪将不知道刘心狂是对原罪死心塌地的,只当是普通的一员罢了……如此一来,刘心狂知道了此事势必会仇视于已然变天的传说之境,我们没准能利用这一点来策反对方,协助我们也就等于为原罪报仇。
“老人家,今天谢谢您了,我先回去处理案子,回头再来拜访您。”我合手作了一揖,守墓老人点头默许,他重新躺好继续睡觉。
苏玥儿牵着我的手道:“大葛葛,我送你离开。”
“好的。”
我任由这清丽的小萝莉牵着,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墓地大门前。苏玥儿甜笑着说:“大葛葛,你蹲下,我有事告诉你。”
“哦?”我好奇的蹲下身,把耳朵凑到她嘴前。
苏玥儿的小脑袋轻轻往前一凑,犹如蜻蜓点水般连续亲了五下我的脸颊,她嘟着嘴道:“大葛葛记得多和杜姐姐还有徐叔叔、叶子哥哥、黑哥哥来看我哦,真的想你们了。”
“玥儿,可你为什么要亲我五下呢?”我极为的不解。
“第一下是你的,其余四下是叔叔和姐姐还有另外两个哥哥的。”苏玥儿眨着眼睛说:“所以,先存在你那儿,等回去了,你把他们挨个亲一下传递我的思念。”
我忍不住笑了,这天真可爱的小丫头,我恐怕无法做到了,身为纯爷们是难以对老大还有老黑、叶迦下口的啊!
“大葛葛拜拜。”苏玥儿开心的连蹦带跳跑回去了。
我经过门亭时,冲里边的纪如月笑了下,里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应该就是我大姨夫了。我就钻入车子,发现徐瑞竟然还在睡着觉,由于返回的途中还要耗上很久,所以没有急着喊他,准备快到的时候再说,因为徐瑞昨天到来之前都没怎么合眼。
……
约么还有一刻钟就能到警局时,我把车子刹住了,摊手推醒了徐瑞说:“老大,醒醒了。”
“啊?”徐瑞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望向窗外,他纳闷的道:“我还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呢,敢情这才到离警局不远的旧花街啊。话说才睡十几分钟我就感觉精神恢复的不错,你家老大我真是越来越牛掰了。诶?不对,小琛你怎么把车子调头了?”
第七百二十五章:策反!
我翻着白眼说道:“老大啊,我早就到红花山墓地了,这都快回警局了好不?”
“真的假的?”徐瑞掏出手机一看,他无语的道:“看样子我的感觉是没错的,真的睡了几个小时。话说抵达目的地之后怎么不叫我呢?”
“出现了点儿状况,没有来得及喊你。”我笑着说道:“不过该办的已经办完了,刘心狂效忠的那个原罪在上个月就已经死了,传说之境的现任当家是原罪以前麾下的两个罪将。”
“等等……我有点儿懵圈。”徐瑞眼中透着不解之色。
“老大,事情是这样的。”我把遇见纪如月到与守墓老人交流完再到离开期间发生的过程花了五分钟娓娓道来。
徐瑞听完恍然的说道:“这对咱们来说,确实是招揽刘心狂的好时机,但我有一个担心。”
“怎么了?”我询问道。
徐瑞担忧的说道:“万一刘心狂不相信咱们说的怎么办?谁能证明原罪死了?”
我眼皮随之剧烈的跳动,是啊,刘心狂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任凭我们空口白牙的在那说,他绝对不可能信以为真的。
“算了,先把车子开回警局,我仔细的想一想办法。”徐瑞打了个呵欠,再次闭上了眼睛准备回笼一会儿。
没多久,我驾车返回了警局建筑前,刹住车子,我拍醒了徐瑞就一块来到办公室。杜小虫见我们进门,她抱着暖手宝问道:“怎么样了?”
“还好。”徐瑞点头道:“小琛,你跟她讲一下形势。”
我于是又费了一些口水,讲述了今天的事情。
杜小虫眸光闪烁的说道:“如果想让刘心狂信关于原罪之死的事情,这是非常简单的。”
“简单?”我疑惑不已。
徐瑞急忙问道:“小虫,你有什么主意快说说。”
“不过这办法也是唯一的,让刘心狂知道我们没有骗他,只能由传说之境的并且是刘心狂熟悉的内部成员帮咱们为他证实此事。”杜小虫淡笑着说道:“所以,许琛他大姨和大姨夫不就是现成的吗?纪如月夫妇之所以逃出传说之境,必然也是因为两大罪将夺位而受到池鱼之殃,由此可见,二者是原罪下边直属的,刘心狂又是原罪的死忠,双方应该是有交集的。自己人说话的份量,一句就能顶我们一千句。”
我怔了一秒,旋即大手拍着桌子道:“杜姐真聪明,我和老大之前一直没有转过弯。”
“这就去三号审讯室吧,已经耽搁了几个小时,再拖的话,恐怕刘心狂的同伴们就会察觉到异常了。”徐瑞当即就要夺门而出,我跟在他屁股后边。
“老大,许琛,你们等下,我还有个事要讲。”
就在此刻,杜小虫叫住了我们说道:“大概在一个小时之前,刘心狂的手机来电话了,备注为三孙子,怕是与他同住的人之一。所以我就没接,不过阿黎已经破开了手机密码,我让他按以前刘心狂和三孙子的信息记录给对方回了一条信息说‘忙着呢,等回头再联系’。也许对方暂时没有察觉到异常。”
“嗯,我会尽快争取时间的。”徐瑞迈动大腿,与我来到了三号审讯室。
推开门的那一刻,吴大方一边玩手机一边哼着歌,而桌子对面的刘心狂则是满脸郁闷之色,估计他是被吴大方的歌喉给折磨的,忘了说,咱们一队长的唱功与我的相比,也就强了一点儿,近乎可以忽略不计,因此也极为的难听。
“老吴,谢你了,撤吧。”徐瑞摆手道。
“再见。”吴大方拿着自己的杯子,边看手机边走出了门。
“这货今天挺反常的啊,换做平时再不济也会跟我贫上两句。”徐瑞嘀咕了一句,他坐上椅子道:“刘心狂,这几个小时,你可想清楚了?”
刘心狂态度决绝的说道:“想清楚了,让我背叛原罪大人来妥协于你们,不可能。”
“如果……如果说,你那位原罪大人早在上个月就已经死了呢?”徐瑞把蛤蟆镜摘下放好,他直视着对方。
“你tm怎么不去死?!”刘心狂登时就急眼了,他愤怒的说道:“就算你死了,原罪大人也会安然无恙,编瞎话也不挑一个合理的。”
“我真的没有骗你。”徐瑞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他不疾不徐的道:“上个月,传说之境的三大罪将,其中有两个揭竿而起进行造反,不仅夺去了原罪这掌控者的位子,还把他和另外一个罪将处死!”
“罪将……你竟然知道罪将?”刘心狂狐疑了片刻,他摇头不屑的说道:“呵呵,不知道在哪儿获得了一点儿关于传说之境的比皮毛稍微深一点儿的线索,就拿来加工成这种可笑的理由试图蒙骗于我。三大罪将,无论哪一个,均对原罪大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我好奇的问道:“请问你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原罪大人和三大罪将是祭过天拜了把子的异姓兄弟!”刘心狂近乎咆哮的道:“所以,你别污蔑他们!”
“可怜,真的可怜。”徐瑞一边鼓掌一边说道:“纪如月和她男人,你熟悉吗?”
“如月大姐?兰奇大哥?”刘心狂忽然静下来了,他疑惑的道:“你怎么知道二人的?”
“这还用问吗?”我解释的说道:“传说之境变天易主,所有忠于原罪的均受到波及,几乎全死了。而纪如月夫妇成功的逃离传说之境并来到了青市的红花山墓地,你们七罪组织的老祖宗收留了二者。不然你以为我们之前几个小时去哪儿了?自然是去了红花山墓地,才知道传说之境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刘心狂身子一软,他脸色煞白的说:“假的,一定是假的!”
“假的?你难道没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信了吗?”徐瑞悠哉的端起水杯喝了半杯子,他探出舌尖舐掉嘴角的水珠道:“不过,我反倒怀疑你会不会在很久之前就被那两个罪将暗中挖过去了。”
刘心狂神色疯狂的说道:“我的命是原罪大人的,怎么可能背叛他?别污蔑我!”
“那你如何解释原罪及其麾下的死忠都遭殃了,为何就你自己没事?”我笑着问了句。
“要是你们说得是真的……”刘心狂思考了一会儿,他推测的道:“也许因为我在别人眼中只是一个传说之境的成员并不忠于谁吧,毕竟我属于那种把感情都藏在心里的类型,没有对别人说过原罪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又如何无以为报之类的,而原罪大人也不会把他对别人恩惠对谁讲的,所以这个变故不可能波及到我这种小角色的。”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懂了对方的意思。
刘心狂心中对原罪忠一不二,但并不知情旁人只把他当作一个没有原罪笼罩的成员罢了。
“现在你连推测和假设都已经建立在传说之境易主的基础之上了,约么着信了六分?”徐瑞一副吃定了你的模样。
刘心狂这次怔了持续五分钟之久,他这才无力的说:“首先,是你们以这事为基础说我是叛徒的,其次……不得不承认,你们说的感觉有点儿可能。”
“ok,那就好,现在就让我们证实一下真伪。”徐瑞侧头吩咐道:“小琛,你联系纪如月。”
刘心狂此时的心情犹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
我伏在徐瑞耳边说道:“老大,之前过于激动导致想的不万全,现在我回过味来了,我没有纪如月的联系方式啊?”
“淡定,小虫说时我就想到如何联系对方了。”徐瑞提醒的道:“纪如月不是在帮守墓老人看大门吗?直接打红花山墓园的座机。”
“也对。”
我心说急则生乱,没有发挥出正常的水准。我翻动手机通讯录,调出了那边的号码直接拨打。
通了。
“嘟……嘟……嘟……”
下一刻,那边接听响起了一道女子的声音,“您好,这里是红花山墓园,咨询还是别的事?”
“大姨,我是许琛,不久之前我们见过的。”我把手机按开免提道:“这边有一个称你为如月大姐的人,他的名字是刘心狂,现在他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心狂小子啊?”纪如月平静的说道:“怪不得你们知道原罪这个人呢,想不到心狂小子落入了你们之手。”
“心狂……小子?”刘心狂努力的抻着脖子,他诧异的道:“真是如月阿姨?”
“是的。”
纪如月说道:“打你接到任务离开传说之境,我们可是有一段日子没见了。”
“传说之境易主了吗?原罪大人他当真遭到了两大罪将的算计?”刘心狂脸色紧绷的问。
“这是上个月的事情。”纪如月叹息的说:“他们没有骗你,所幸的是,我和你大哥藏在一辆运输车之内成功逃出来了。”
刘心狂指甲嵌入了掌心,他咬紧牙关狠狠地道:“哪两位罪将干的?”
“痴心将,妄梦将。”纪如月随口说道。
刘心狂近乎崩溃的说:“我一定要手刃这对心如蛇蝎的男女为原罪大人报仇!”
“二者已经对于传说之境的掌控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所以原罪的死忠,已经剩不到一两个了,不过他们隐藏的极深,一时半会儿难以被发现,但时间久了要是逃不出来恐怕也会死在里边。”纪如月感慨万分的说道:“心狂小子,你势单力薄就别想着为原罪报仇了,想想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好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这边挺忙的。”
电话挂断。
我发自内心的感激纪如月,想不到连招呼都没有事先打的情况下,还能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就是不知道我这位大姨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我和徐瑞凝视着桌子前的刘心狂,他就像丢了魂似得萎靡不振。过了一会儿,我试探性的道:“喂,刘心狂,我问你,真的想为原罪报仇吗?”
刘心狂突兀的扬起脖子对着天花板狂啸道:“想又能怎样?我恨我做不到啊!”
“我们能帮你啊,时间有限,接下来不如谈谈合作的事情?”徐瑞眼带笑意仿佛盯着令自己满意的相亲对象。
“合作,帮我报仇?”刘心狂疑惑的道:“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吧。如果能让我看见有这种可能,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行!”
徐瑞笑呵呵的说道:“谈合作事宜之前,我这儿有几个疑惑想先向你了解一下。”
“请讲。”刘心狂忽然有了点儿期待。
第七百二十六章:传说之境!
我闻言一愣,老大还有疑惑?
过了片刻,徐瑞为刘心狂倒了杯水,他询问的道:“传说之境易主的事情发生在上个月,你是以前被派到这边为箱子守护者开车的司机,为什么没有知道这事呢?”
刘心狂解释的说道:“我们极少与传说之境联系,那边也很少联系我们,除非我这边发生了特别大的状况才会试着主动通知原罪大人或者三大罪将。”
“那边就这么放心箱子守护者和神秘箱子?”徐瑞十分的不解。
“嗯……放心。”刘心狂点头说道:“因为箱子守护者的事情,时机没到之前,连七位审判者也不会知情。就算知道了,也是连任的审判者才知道神秘箱子的重要程度,它们等于前往传说之境的通行证。”
我疑惑的道:“现在箱子守护者那还剩下几只箱子?”
“这个我不清楚,应该还有至少一只吧,否则他们不会继续留在那儿的。可能有的箱子也被他们弄去了别的地方,为当代审判者们增加寻找难度。”刘心狂摇头猜测的说道:“像这种事情,我是没有资格知道的,即使采购日期到了时,途中那两个家伙也不会透露半分。”
徐瑞饶有兴趣的问道:“地下空间住着的,全是以前的审判者吗?”
“对。”刘心狂点头道:“以前没能得到箱子的失败者,所以才被原罪大人定为箱子守护者,不能把箱子的信息透露给当代审判者,等到四个箱子全部有了主人之后,箱子守护者们会随之一同前往传说之境。”
我询问说:“之前卸任的所有审判者都去了传说之境?”
“绝大部分是,但也有一小部分喜欢在外界渡过余生,换句话说,卸任的那一刻起就等于与七罪组织毫无关系了。”刘心狂介绍的说道:“一旦选择了,就会失去庇护,生死自有天命,无论是被抓还是老了病了,原罪大人也不会管的。”
我迫切的问道:“传说之境里边究竟是怎样的?它又在哪儿?”
“不在华夏境内,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刘心狂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传说之境应该是在一个海岛内部,它四周的气候变幻莫测,也十分的空荡。外边看起来就是一个充满树木的荒岛,但岛的中间是空的,分为三块区域,第一个是训练营地,这里全是孩子或者青少年,常年控制在一百个人的数量,每隔三年会有一场考核,淘汰末尾三位成员,他们就会被处死,接着会补充三个新成员,训练满九年就会毕业。第二个是审判小镇,这里聚集着所有来到传说之境的审判者们以及各自忠诚的手下,男女老少遍地都有,不过此地就像天堂一样,有着各种娱乐场所,食色玩无忧无虑。第三个区域就是罪殿,它也是传说之境的核心所在,之前原罪大人没出事时,就和三大罪将还有训练营地毕业的人住在此地。据说所知,传说之境的掌控者位子都是审判小镇的居民凭借自身实力赢得的,每隔十年一次,原罪大人实力够强,所以一直是掌控者,同时也只有他和三大罪将有资格自由出入传说之境并在岛的表面活动。”
“传说之境的秩序如何?”徐瑞一边记录一边问道:“比如原罪和罪将们是怎样进行管理的。”
“毕业的训练营成员们就会成为罪殿守卫。”刘心狂介绍的道:“每一个罪殿守卫,实力都不错,他们会先由原罪大人进行挑选,成为直属;剩下的分给三位罪将,如果再有剩下的,就会被送去外边搜集情报之类的。”
徐瑞掏出一根烟,抽了口说:“你的实力在罪殿守卫之中处于什么层次?最强的实力如何?”
“论自身实力的话,大概是中等吧,比我强的,三两下就能把我解决了。”刘心狂尴尬的说道:“不过还有非自身实力,就是枪械之类的,我用枪能列入罪殿守卫前十。再一个就是罪殿守卫不光靠打打杀杀,还要涉猎别的领域,比如艺术、电脑、文学等共有十八大项,每一个罪殿守卫都要选择一项作为辅修,这样一来有任务时,原罪大人会根据需要来选择适合的罪殿守卫,近乎任务没有失败的情况。”
“他娘的,整的还挺正规啊。”徐瑞陷入了沉思,他缓缓的说道:“出入海岛的方式呢?”
刘心狂想了一下,说:“是这样的,罪殿一个独立的小组,好像有六十位摆渡者吧,虽然他们属于传说之境,却不属于原罪大人以及罪将们的麾下。这些摆渡者自成一脉,负责传说之境的出行以及运输物资等需求。除了原罪大人和三位罪将之外,其他有任务在身的罪殿守卫们在离开或者回来时,必须经过搜身再吸入迷魂雾。所以想记下如何离开和回来的航线,完全不可能。”
“迷魂雾?”我瞪大眼睛。
“毒之一脉的审判者们研究出来的,正常情况下能令人毫无知觉和意识,持续时间为一个小时并且不会有任何的危害。”刘心狂解释的说道:“我当时就是这么被送出来的。”
我若有所思的说:“话说和你住的同伴是谁?也是为箱子守护者们开车的吗?”
“不是的。”刘心狂摇头解释道:“他们虽然也是罪殿守卫,但地位却不如我,均为挑剩下的被放到外边做着搜集情报的工作。”
就在这时,徐瑞抬起手看向手腕的表,“时间不早了,剩下的等下次我们再和你了解。倘若你失联过久,必然会被怀疑的,如此一来我们的合作也没有意义了。”旋即,他吩咐的道:“小琛,你去办公室把他手机拿来一下。”
我当即起身跑去办公室把刘心狂的手机拿来了,放在桌子上边。
“小刘啊……”徐瑞吩咐的说道:“联系与你同住的罪殿守卫,先稳住再谈合作,接着你驾车回家。”
我把手铐解开。
刘心狂活络了下筋骨,他按开手机,看到未接电话和之前的信息记录,就回拨给了对方。下一刻,电话接通了,对方鄙夷的道:“喂,老刘之前你忙什么去了?”
“三孙子啊,我早上开车回来的时候,猜猜我看见了谁?”刘心狂故作得意洋洋的说:“那次吃饭我不是和你说一个妹子姿色不错但是我去要号码被拒绝了吗?这回又碰到了,她自己蹲街边哭呢,我停车下去一问,跟男朋友吵架了,于是我就趁虚而入带她吃喝玩乐终于钓上钩了,我刚离开酒店,已经把她拉入了黑名单。”
“竟然吃独食也不叫兄弟们一块乐呵,亏了我们这么担心你。”对方有点郁闷。
“今晚我请你们一条龙!”刘心狂打了个哈欠说道:“不讲了,我开着车呢。”
电话挂掉,他放下手机道:“怎么合作?”
徐瑞沉思了数秒,说道:“你的任务期限是多久?”
刘心狂想了想说:“还剩一年半。”
“按着正常的轨迹,还有多久审判者们才会争夺箱子并打开与箱子守护者们前往传说之境?”我接着问道。
“九年。”刘心狂说完话锋一转,道:“不过这次不同了,因为七罪组织被你们搞得崩析分离,还有几条罪脉被灭了,有的没灭也只剩下光杆司令,恐怕就霸之一脉和狠之一脉损失较小,所以我觉得吧,这个时间可能会提前,但也不排除他们之中有谁已经获得了一只箱子!”
第七百二十七章:再团圆
“已经有审判则获得了箱子?”我不可思议的说道:“真的假的,你依据什么而推测的?”
刘心狂一边思考一边道:“去年是换任的一年,但七条罪脉有五脉的审判者都选择了连任。连任分为三种情况,第一种是尽心尽力为自己罪脉负责的,没有挑到适合的继承者,所以再花十年时间去挑选。第二种是没有获得箱子却又不甘心成为箱子守护者再等上十年才能到传说之境,也不想脱离七罪组织过平庸的生活。第三种是已经获得了箱子,但是,四只箱子并没有全部现世,无法获得进入传说之境的资格,想再等一轮,这样一来,下边的十年,已经获得箱子的就无需再争夺了,但前提要看好自己手上的箱子以免被别的罪脉捡现成的。因此,谁获得了箱子,就会非常小心翼翼,尽可能的不让外人知道。”
“箱子守护者知道每一只箱子的下落吗?”我意念一动,问道。
刘心狂点了下头又摇着说:“起初知道,但争夺了一段时间之后,不算箱子守护者手中剩余的箱子,其余的花落谁家也难以获悉。再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开车的。”
“另外,地下空间你进去过没有?”徐瑞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如果,我们现在对地下空间的箱子守护者们下手,这事有没有可能被传说之境那边知晓?”
“建议不要对箱子守护者们动手。”刘心狂解释的道:“据我所知,箱子守护者每隔一段时间,换句话说,也就是不定期的通过罪殿守卫联系传说之境那边,此举无非为了告诉那边说这边一切正常。”
我诧异的道:“不定期?一点规律没有吗?”
“不,有的。”刘心狂无奈的说道:“但怎么定的日期,我也不知道,但确实难以找到其规律。”
我喝了两口水,说:“箱子守护者和传说之境中间的罪殿守卫,是与你同住的那几个吗?”
刘心狂立即摇头,他否定的道:“这种任务牵扯重大,所以负责传话的罪殿守卫是排位较高的那种,定期轮换。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对方也极有优越感,不屑于见我们这些中等守卫,同样,我们不理睬低等守卫。传说之境的罪殿可谓是等级最分明的地方,所以十分残酷。”
“如果我们能有办法控制箱子守护者们,能不能下手呢?”徐瑞问道。
“控制他们?”
刘心狂觉得有点儿可笑,说道:“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以前没能获得箱子,并非实力不行,更多的是运气太背。而能成为审判者的,就算过了这么久有些退化,也绝不是平庸的罪犯能比拟的。”
“这样,合作的第一步……”徐瑞沉思了一会儿,提议的道:“你想办法潜入地下空间,摸清里边的格局。”
“好吧,我尽力,就算为了原罪大人遭到的不测,我也会拼尽全力,万死不辞。”刘心狂承诺的说道:“这点你们大可放心。”
“但愿我没有看错你。”徐瑞站起身笑着与之握手说:“不过你可千万别把自己带入险境,我们的合作对象就你一个,想再找可就真的难了。”
“哦……”刘心狂淡淡一笑,说:“现在能把我的东西全部还给我了?”
我不舍的道:“棒球刀能送我不?”
“棒球刀?”刘心狂怔了片刻,道:“那把刀啊?恐怕不行,它是原罪大人送给我的。”
“好吧。”
我起身返回办公室,把刘心狂的证件、钱包还有棒球刀全部拿过来,徐瑞把他送到了警局楼下的车内,我驾车将之送到他车子的所在地,看着对方发动车子离开了。
我来到警局,徐瑞蹲在门口抽着烟,我放下窗子问道:“老大,怎么了这是?”
“小琛,你说咱们就这样把刘心狂放了,会不会太过于冒险?”徐瑞一只手拄着下巴,他叹息的道:“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了,万一不成功就功亏一篑了?”
“这事牵扯的太大了,患得患失是正常的。”我把徐瑞拉上车,安慰的道:“老大淡定。”
他把烟头扔掉,说道:“现在跟刘心狂合作了,我觉得叶子和老活就没有必要蹲守在那,把他们撤回来如何?反正地下空间的情况没有摸清之前,无法对箱子守护者动手的。”
“嗯……撤掉他们,但再羊肠小道的外边再加一只伪装者吧。”我提议道。
“就这么办。”
徐瑞与我一拍即合,我们上楼到办公室取了两枚满电的伪装者,就前往了杏花村一带。途中他在后座补觉,过了两个小时,抵达了目的地,我拿手机拨打了叶迦的号码,把事情简单讲完,过了不到两分钟,活死人和叶迦就出现在车前。
叶迦拿了一只伪装者去替换对着地下空间出入口的那只,我则把另一只隐蔽的安在了路边对着羊肠小道的树干。
这时徐瑞觉也补的差不多了,他来开车,我跟叶迦和活死人聊天。他们表示终于摆脱这枯燥乏味的蹲守任务了,我有点心疼,这二位看起来均瘦了一圈。
……
傍晚,我们a7全员外加活死人、蒋静静去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不仅如此,这也是一场送别宴,因为明天上午老黑因为恢复的不错就提前回到青市警局,与此同时,蒋静静也会回到总部,毕竟小丑和zero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了后患之忧,她再留这难免会让其所属的部门不悦,不过黎源和蒋静静就得进入异地恋了。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返回了警局,想好好休息一晚。
……
翌日,上午七点半。
警局建筑顶端。
我们一行人早早的在此等待,此时,遥远的天际出现一架直升机并渐渐接近这边,过了一会儿,它降落在我们身前不远处的平台上面,旋翼静止,舱门打开。
久违的一道身影现身于我们的视野,魁梧的身材,近黑色的皮肤,露着两排白牙的笑意,他缓缓的下来了。
接着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她下来的第一刻就快走两步到前者的身侧搀扶着对方的手臂,“诶?你慢点儿,之前比这走的慢都觉得吃力呢。”
“我没事的。”黑脸男笑道。
我心弦触动,终于回来了……
“老黑,叶玫!”徐瑞第一个冲上前,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攥成拳头打向老黑的胸口,但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忽然停住,“先为你攒着,等你恢复了再打,不然你连这边的空气都没呼吸上几口就又得被送回总部治疗了。”
“差点儿把我吓死,还好老大控制住了。”老黑抬手擦着额头的虚汗。
我和叶迦、杜小虫纷纷走上前,唯有活死人站在原地,把这宝贵的团圆时刻留给了我们内部。哦,不对,阿黎也没有动,他正拉着蒋静静的手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不得不说,这一对感情升温的太快了。
“黑哥啊,一段时间不见,你貌似更黑了。”我打趣了句。
老黑挠了挠脑袋,“错觉,绝对是错觉。”
“记得上次我和老大回总部时,还撞见你和叶玫晒太阳呢。”杜小虫一副“你俩有事”的神情,把老黑和叶玫都看的低下了脑袋。
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也会走,蒋静静与黎源拥抱良久,她转身走入了机舱,门拉上那一刻,黎源这才走到老黑身前打招呼。
就在此刻,叶迦满眼期待的道:“黑兄,我的两份大礼呢?!”
第七百二十八章:两份大礼!(上)
“第一份大礼,等会儿下去了就给你,它是关于你那位宁师叔的。”老黑说着的时候侧眼看了下旁边的叶玫,他接着道:“第二份大礼,等到今晚吧,因为另一边需要缓冲的时间。”
叶迦欲哭无泪的说道:“我快等不及了……黑兄,上边风大,我们这就去办公室如何?”
我心中好奇却也没有多问,因为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揭晓。唯有知道内情的徐瑞和杜小虫笑而不语,把叶迦搞的极为捉急。
这时,不远处的直升机启动了,旋翼飞快的转动,肉眼已无法看清,它缓缓的升向上方,消失在了天际。
“阿黎啊,别像一根木棍似得杵在那儿。”徐瑞揽住黎源的肩膀,开玩笑的说道:“这又不是生离死别,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下次再见到没准直接去造人了呢。”
“老大……造人还早。”黎源深深的望了眼直升机消失的方向,他转身第一个下去了。
叶玫搀扶着老黑,与我们一块离开建筑顶端。忽然,我眼角余光望见活死人站在那一动不动,我纳闷的说:“活哥,你想吹风啊?”
“不是,你们下去吧,我忽然有点儿想老土他们了。”活死人晃了晃手机,僵尸脸挤出了一抹另类的笑意,“打个电话。”
“好吧。”
我心知他看见我们a7全员团聚之后可能想念a0的同事了,他性子再冷也终究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
……
不多时,我们返回了办公室,老黑调整了一下姿势别扭的坐下,叶迦为其搬来一只小太阳并打开,“黑兄,你确定现在自己正常活动什么的没大碍了?可别勉强自己,不然留下后遗症什么的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况且我们还是练武之人。”
“是啊。”老黑点头道。
叶迦不解的说道:“那我怎么看你走着或者坐着都如此费劲呢……”
“这次坐直升机回来的,耗时也不算短,加上今天又冷,我才不敢大幅度动弹的。”老黑解释的说:“你把心放肚子里边,我睡一晚保证什么都没事了。”
我朝着杜小虫投去了询问的目光,“真的?”
叶玫也挺紧张的。
杜小虫清了清嗓子,她微微点头道:“老黑说的是实情,大家不必过于担心。不过后续的护理也不能断了,就由我来负责吧。”
“小虫,平时还好,万一有案子,你可就顾不上老黑了。”徐瑞挤眉弄眼的说道:“老黑啊,之前在总部时,谁为你护理的?”
“玫儿……”老黑意识到说秃了,他连忙改口道:“哦不,叶玫。”
这时,徐瑞的蛤蟆镜对向旁边脸色渐红的叶玫,“叶妹子,不知接下来你能不能帮我们照顾老黑一段时间呢?”
“我……有。”叶玫的羞意忽然消失不见,她落落大方的说道:“不过今天恐怕不行,我很久没回家和公司了,打算先看一下,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准备。不如明天起开始由我照顾胡大哥行么?”
“行!”
徐瑞打了个响指,他呵呵笑道:“我这就安排车子送你回去,想先到新古大厦还是家?”
叶玫微笑着说:“公司,谢谢您了。”
下一刻,活死人回来了,徐瑞把车钥匙冲前者一抛道:“来的正好,就不用麻烦老吴了。”
“干啥?”活死人一愣。
徐瑞叮嘱的说道:“送她回去,连一根毫毛也不能有闪失。”
“好吧。”活死人的僵尸脸没有丝毫变化,他带着叶玫离开了警局。
过了数秒,徐瑞凑到老黑身旁,他忍不住问道:“老黑,我以关心下属的名义问你,现在的感情状态如何?”
“呃……老大,我能不回答吗?”老黑郁闷不已。
“不行。”
我和杜小虫、徐瑞不约而同的说道。
“还是单身。”老黑百感交集的如实道:“其实我能感觉到玫儿的情意,但是,我还是放不下甄晞。”
“就不担心错过了以后再追悔莫及?”徐瑞叹息的说:“过去的放在心里,抓住眼前的,这两件事实际上并不算冲突。”
“可我心里过去不这个坎。”老黑自责的说道:“所以玫儿和我约定了一件事情,如果两年之内,我还是忘不掉甄晞,她就会放弃,但在此之前,我不能拒绝她对我的好,倘若到时还是无法在一起,玫儿就当这是报答我对她的救命之恩了。”
“一对傻鸟。”徐瑞恨铁不成钢的去了走廊窗前,不停地按动打火机却并未把烟点燃。
叶迦按捺不住了,他渴求的问:“黑兄,我的第一份大礼……”
“看把你急的。”老黑似乎有意吊着对方胃口,他询问道:“叶子,如果你知道了宁师叔是谁,会如何做?”
“把他打个半死。”
叶迦横手一抹鼻子,他撇嘴说道:“竟然这么难找,我离开六盘山到现在,连媳妇儿都找到了!”
“事先提醒你一句,你可别真的去打他。”老黑露出了一道忌惮之色,说:“你的这位宁师叔,凭他的武力值,恐怕至少能一个打两个你再加上个我,深不可测。不仅如此,他还擅于飞刀,不过腿法一般,但拳法却强的令人发指!”
“啊?真的?”叶迦神色僵住,但随即却涌现出一股强大的战意,“之前你不是讲我和他见过一面吗?究竟是谁啊!”
“宁疏影,隶属于天南市的特别凶案调查分部。”老黑介绍的说道:“去年,青市这边一件案子牵涉到的凌烨你还记得吧,当时天南市那边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青年,他自始至终都没怎么讲话,就是你的宁师叔了。”
“他……?”叶迦闭上眼睛陷入了回忆,他模糊不清的说:“我想起来了,看起来除了帅到与我不相上下的程度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天底下自恋的,我就服你!”杜小虫扑哧一乐。
因为门没有关死,徐瑞听见了进来补充的道:“这宁二货的武力值,应该是能盖过光蝎的,之前他们交手过一次,但胜负除了二者自己,外人谁也不知道。不过光蝎看他的眼色完全变了,还带着一种敬畏。况且那个二货虽然比你大不了多少,却是你师叔级别的,单凭这一点,就能看出其实力如何了。”
叶迦不服的说道:“我还没和秃头蝎子打过呢!”
“想和宁疏影对打?”老黑笑着道:“机会很快就会有的,现在他跟着小组忙一件新案子,暂时脱不开身,但已经到了收尾期,也就三天之内的事。那时,宁疏影会和另一个武力值极强的同事来青市。”
“另一位?”我极为的好奇。
老黑露出崇拜之色,说道:“他姓蒋,与宁疏影的近战武力平分秋色,但打的久了,前者也会渐渐落于下风,但人家更强的是枪械,之前当过雇佣兵,他属于兵王级别的,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洗礼。”
“是的,我听说过这人的名号。”杜小虫感慨万分。
叶迦的激动渐渐退热,他冷静下来道:“黑兄,我的第二份大礼是怎样的?提前透露一点好不?真会憋死人的。”
“这个……”老黑稍作思考,他摇头道:“再等等,我想那边先确定下来再跟你讲,不然出现差错就会空欢喜一场了。”
叶迦无语的说:“那能不能把我那位小师叔的手机给我啊?”
“行。”
老黑掏出手机,翻动着通讯录,过了不到十秒,他开口念道:“136……”
叶迦记下之后竟然连缓冲或者酝酿都没有就直接进行了拨打!
第七百二十九章:两份大礼!(下)
我们纷纷相视,心说你个逗比这么急啊?现在想阻止也已晚矣,因为手机之中已然响起了“嘟……嘟……”的声音!
这未免也太突兀了。
我和徐瑞、杜小虫、老黑只好静静的在一旁等着并让其按开免提,想听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下一刻,电话接通了,手机那边响起了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青市的号?”
“宁疏影是吗?”叶迦异常凝重的说道:“我是叶迦。”
“叶迦?哪个啊,抱歉,我可能事情太多了,记忆有点儿杂,印象中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宁疏影淡淡的说道:“如果有时请直接进入话题好吧?没事那我就挂了。”
“拽毛?”叶迦不屑的道:“我师承六盘山,师父他老人家临终前让我去找一个宁姓男子,是你没错吧?”
“六盘……我知道你谁了。”宁疏影笑着说道:“小叶子,喊声师叔我听听。”
“不就辈分比我高一级吗?我可不喊。”叶迦冷哼的道:“据说你的武力值挺强的?什么时候来青市,我想会会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鼻青脸肿的回天南。”
“约么在六年前,你师父到我的师门,聊起过你。”宁疏影若有所思的说道:“小叶子,之前胡兄跟我联系了,三天之内……哦不,这样吧,本师叔最迟明晚就会和老蒋去青市,但在此之前你可千万别受伤了,否则我一只手把你完虐之后可别哭鼻子说自己有伤在身。话说回来,我一年前跟同事去青市时见过你一面,当时不知道你是小叶子,我还是听胡兄说才想起来的,但回忆了良久,感觉你除了不及我十分之一的帅气之外,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啊。”
“明晚,我等你!”叶迦咬牙切齿的挂断手机。
旁边的我们终于按捺不住笑意,彻底把肚子笑抽了。请问二货遇上逗比会发生什么事?答案是一个比一个狂,一个比一个自恋!叶迦说宁疏影的相貌与自己帅的不相上下,后者却说前者的帅气不及其十分之一。叶迦放话不把对方打的鼻青脸肿回去,对方则表示一只手即可完虐他。
“我忽然十分期待了。”杜小虫笑意横生。
叶迦摩拳擦掌的说道:“黑兄,我不陪你了,先去全心备战,明天势必把宁疏影踩在脚下!”
老黑滋着白牙说:“我只等着近距离的接触老蒋了。”
我打了个呵欠道:“黑哥,以你现在的状况能吃什么食物?我开车去给你买回来放着,到时直接做就行了。”
“不挑,五谷杂粮以及蔬菜都行。”老黑想了下,补充的道:“但是别是油水太大的或者较腻的肉类。”
“嗯,我这就去置办。”我接着问道:“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老黑摇头说道:“没有了,麻烦小琛你了。”
我拿了老大的车钥匙,驾车前往了超市,买回来一堆杂粮与新鲜蔬菜,完全够三天吃的了,现在冬季,菜不放冰箱的话就算搁上几天都不会坏的。
我拎着两只大袋子走到停车的地方,把东西放入后备箱就钻入了驾驶位。忽然,我发现了不对劲儿,旁边的一辆车,它在我来的时候之前就停放于此,此时却一晃一动的。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遇上传说中的某震了?
我摇头笑了下,就没有在意,准备发动车子离开。但就在此刻,我听见了隔壁车子透出一道微弱的女子喘息声音,“救……救命……”
玩大了?
不对,我直觉这一定是要出事了!
我当即推开车门下地,装作不经意的凑到对方车前,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女子“嗯哼”、“嗯哼”的,可听起来却极为的痛苦不已,呼吸和声音也极为的微弱。
我试探性的敲动车玻璃,“喂,没事吧?”
“救命啊……”女子硬挤出来的声音也就比蚊子还大一点儿,还含糊不清的。
我想起来徐瑞的后备箱放有他的那把“雷神之锤”,就绕过去开启后备箱把那长条盒子一掀,双手握住锤子来到车侧,使劲的砸向侧玻璃。
就一下而已,它便碎一小半并且边缘全是裂纹,露出了里边的情景!
我定睛一看,差点被吓到了,这女的位于后座,然而脸色红的像一只柿子,脖子却被一条黑色的丝袜勒着,它的弹性已经拉扯到了最大值,而另一端拴在了车顶内侧边缘的扶手。不仅如此,女子的双手和双脚被铁链子禁锢着,链子缠绕着驾驶位与副驾驶的椅背,令她无法挪动身子,只能晃着身体却也不敢幅度过大,因为脖子拴的丝袜所系的结属于越挣扎越紧的那种。别以为丝袜有多脆弱,拉直了非常的有韧性,难以断掉的。
不过这女子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应该是没有遭到侵犯。
她瞪着亮亮的大眼睛,无助的透过车窗漏洞看着我的脸,意思像是在说,“救我啊求你了!”
我稍作思考,探手把碎玻璃摘掉几块就在里侧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我钻入半个身子,取出匕首,一只手握住丝袜,另一只手持匕首“唰!”地割开。
这一刻,女子的脖颈总算得到了解放,她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边感激的道:“谢谢……咳……你……咳咳~救了我的命。”
“甭急着说话,缓一会儿再讲。”我把其余的三道车门纷纷推开,就将自己身子撤出了车子,钻入徐瑞车子把它开到停车位外边,这样一来案发车子这侧就有了极大的空地。
“这位女士,我暂时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因为你手脚上的锁链我没有工具破不开。”我耸着肩膀道:“放心,我已经联系消防队了。话说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为什么会在这儿,谁干的?!”
我不问还好,一问,她的泪珠子滴滴答答的涌现出眼眶,“我……我的名字是钱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就记得昨晚下了晚班,我在关了门的店门口等男朋友来接自己,这时听见店铺拐角响起一道老太太的声音说救命,帮帮她之类的。我就好奇的走过去,还没有拐到另一侧的墙壁,就感觉脑袋嗡的一下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在这儿。”
“手机和钱包呢?”我见到对方警惕的神情,就掏出证件道:“忘了说,我是警察。”
钱香放下心,她活动了两下脖子道:“警官您看在不在我衣服的口袋,不过我的手提包却不见了。”
我探手摸向对方衣服和裤子兜,除了一只放有现金和银行卡、身份证的钱包,没有其余的事物。我又翻了车内所有的角落与其后备箱,也没有钱香的事物。
“钱香,之前你有没有招惹过谁啊?”我取出录音笔,询问着对方。
“印象之中是没有的。”钱香犯着迷糊的摇动脑袋,说道:“没有,我胆子比较小,平时连跟陌生人大声说话都不敢。”
我好奇的说:“拴你脖子的丝袜是不是你的?”
“不是啊,我不喜欢穿这个的,况且下边还有裤子,怎么穿它?”钱香再次摇头。
“那可能是一个女的作案。”我绕到车前又走回来说了遍牌号和车型,接着问道:“这牌号和车型你有印象吗?不过女人鲜有开这款车的。”
钱香委屈的哭道:“也没有。”
“好吧……这边是露天的停车位,够呛有监控覆盖这个位置啊。”我拧动脖子,环视着四周道:“把你父母还有男朋友的手机号提供一下。”
第七百三十章:诡异的报复!
钱香表示自己记不得父母的号码,但男朋友的却流利的报完,我并没有觉得奇怪,因为这种现象放现在是较为正常的。我输入完号码进行拨打,响起嘟……嘟的狭长声音,过了一会儿,对方接了,心不在焉的问道:“你哪位?”
“我是警察,方才发现你女朋友被困在北源街大超市外边停放的一辆车内。”我解释完说道:“所以,你立刻过来一趟吧,我们在现场等你。”
“啊?小香?”钱香男朋友语气焦急的道:“她有没有事?担心死我了,昨晚找她到现在,报警还没人管说是不到二十四小时。”
“还好我及时发现,不然真的可能会出事,不说了,我这边忙着呢。”我挂掉电话,想起来自己之前救人心切忘了记录,我拿手机把车内的现场包括钱香以及断掉的丝袜拍摄完毕,道:“钱香啊,你的手机号多少,我打打试试开机不。”
钱香点头说了自己的号码。
我拨打提示对方已经关机,便摇头道:“关了。”
“这包里有我的很多东西,唉……”钱香叹息不已。
“人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对吗?”我安慰了句,彼此就陷入了沉默,过了五分钟,消防队的来了,此时四周也聚集了不少围观者。
花了十分钟,钱香就恢复了自由,我摸着她的脑袋,后脑勺处有一块凸起,这应该是昨晚被砸晕时留下的,稍微触碰她就感到疼痛不已。
期间我打了个电话给徐瑞,让他查这车牌号的信息,此时回电说这辆车属于一家租车行,昨天中午时被一个名为花梁的男子租去了,租期为一个星期。
我跟徐瑞说查下花梁的信息详情。
钱香活动着僵硬的身体,她全身酸麻,差点就瘫软倒地了,亏了及时被一位消防官兵搀扶住。这辆车也没有钥匙得拖走,我寻思着就近让消防队代劳吧。
然而他们把车子拖开原位时,我望见之前车底盘的下方出现了一样事物,粉色的手提包。我走上前把它拿到手,对着钱香询问的道:“它是你吧?”
钱香连连点头的说:“是我的,谢谢警官您了。”说罢,她接过包检查,乱七八糟的小物件一样没少,但是唯独不见手机的踪影。
就在这时,她脸色猛地变难堪起来,“完了……完了……”
“怎么了这是?”我意识到不对劲,把对方拉到一旁道:“钱香,有什么事不方便说的,现在直说无妨。”
“我……我手机相册里边有不少照片啊!”钱香满眼焦急的说道:“都是那种,就是我和男朋友拍的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节哀。”
我无奈的道了两个字,心中推测作案者是针对钱香的,这次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能只是警告而已,不过手机却被拿走了,上边还有不堪入目的私密照片,我觉得这极有可能被作案者拿来针对她。
我没有对钱香做过多说明,担心把她吓到。
过了不久,钱香的男朋友终于乘坐出租车来了,他冲到近前抱住她急问道:“小香,你真的没有事?”
“耗哥,我还好。”钱香紧了紧脖领子,里边有道被勒得通红的粗印子。但她无法遮挡手腕的痕迹,下一刻其男友就看见了,一边心疼的揉着一边感激的看着我说:“警官谢谢您救了我的女友,这事是谁干的啊?”
“我也不知道呢,还没有进入调查阶段,现在上车跟我回警局再聊。”我朝徐瑞的车子指了下。
没多久,我驾车载着二者来到了警局,钱香的男友叫徐浩,小名耗子,他还主动为我拿蔬菜水果和杂粮袋子,我也没有拒绝,领着这对男女来到办公室,我翻开手机相册跟徐瑞介绍的说:“老大,就是她,被那样禁锢在车里边的。旁边的是她男友徐浩。”
徐瑞站起身望着对方说:“事情我已经大概和这位许警官了解了,回忆一下招惹过的或者关系不融洽的人吧,无论是家庭方面还是工作方面或者感情方面以及其余地方发生的摩擦等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光是钱香的圈子,还包括徐浩你那边的。”
钱香和徐浩陷入了苦思冥想,过了约有五分钟,钱香像想到什么一样看了自己男友一眼,忽然扭头对我们说道:“警官们,那个……仅凭直觉却没有证据的猜测也行吗?”
“这往往是最准的,说吧。”我拿着纸笔准备记录。
“耗子的前女友,王丽……”钱香低声说道:“她之前和耗子谈了三年,去年因为和别的男人暧昧被发现了就分手的。我记得自己跟耗子在一起之后对方还纠缠不放呢,不过耗子又是换工作又是换地址和号码的,终于摆脱了。”
我不解的说:“不是已经跟别的男人暧昧了?怎么还对徐浩纠缠不放?”
“呵呵……那男的只想玩玩王丽而已,所以她发现被骗时又后悔了。”徐浩小心的看了眼钱香,他叹息的道:“不过,我觉得这事不可能是王丽做的,她性子比较直接,几乎不会暗中使用什么手段。”
“别维护她!”钱香一脸不爽的说道:“你没有摆脱她之前,我有次看见你们的聊天记录,你说有女朋友了,她让你和我分手跟她好,你说不可能,她说让你别后悔这个选择,如果得到机会就会往我身上泼硫酸或者开车把我撞死撞残的,难道你忘记了?”
“气话……”徐浩说到这戛然而止,他郁闷的道:“好吧,我不说了,不然又成了维护她。但就事论事啊,这都快一年没和她有联系了,应该不会隔这么久才报复我们的。”
钱香别过了脑袋,“哼!”
“王丽是吗?这名字挺普通的,能不能再提供点具体的信息?比如我们能找到她的方式。”杜小虫插口问道。
“我……”徐浩怂了,道:“不敢说。”
钱香冷哼的说:“说,这是为了配合警官办案,我不怪你。”
“呃,我记得王丽住在南区的枫合居,不是六号楼就是七号楼来着,1单元的602户。”徐浩极为尴尬的道。
钱香凶巴巴的说道:“好啊你,竟然还真的记得!”
“咳……这是警局。”徐浩缩着脖子,意思说注意场合,要家法伺候等离开了再说。
钱香也懂事,没有再计较。
我们让这对男女继续回忆还有没有其他会报复自己的人了,过了快二十分钟,也没有想到第二个对象。待钱香把自己工作的店铺地址说完,我和徐瑞将钱香和徐浩送出了警局并给对方留了手机号码,叮嘱说如果想起来了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现在没有别的事,以免无聊我们就研究起这件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的案子,黎源把线路接入天眼部门,这样一来就省的来回跑了,直接在办公室就能查询路段监控。钱香于南区一条商业街的甜品店上班,位置在街上第六家,它和第七家之间有条巷子。
营业时间为早9到晚24,每天两班轮换,一班有两个营业员。
钱香是昨晚遇袭的,下班之后锁好了门,她的同事先行离开。而徐浩来时的途中上了个厕所,蹲了约有十分钟,所以本该提前五分钟来的却变为了迟到五分钟,他也提前和钱香打了招呼,让她在店内等自己到了再锁门一块回住所。钱香忙完了忘记了,锁上门才想起来但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在外边等待,哪想到这就出事了。
巷子口处的对面安有“天眼”,覆盖了两侧的店门与巷口。黎源把时间拉回到昨晚钱香下班的时间,我们静静的注视着屏幕,那时钱香在出来站了不一会儿确实是听见了什么疑惑的拐入巷子口也就是店铺的这侧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但巷子口却站了一道黑色的身影,拿着粗棍子等待。
钱香一探出脑袋的那刻就遭到了当头棒击,黑色身影把她装入麻袋放入旁边停着的电动三轮车,启动之后消失在了巷子之内。
由于是夜晚,加上也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巷子口之内发生的过程只能看清动作,挺模糊的,我们无法判断出黑色的身影是男还是女或者老或者少,况且对方还戴着大黑线帽子,全身上下近乎无死角的裹住,眼部有反光应该是戴了墨镜。
“老黑你不是闲得慌吗?切换天眼追踪对方的移动轨迹。”徐瑞吩咐的道:“小虫,那断掉的丝袜就交给你了,如果是作案者或者同伙脱的,上边应该会有皮屑或者汗毛之类的小玩意。”
杜小虫点头道:“正有此意。”
“专门用来租的车上边指纹必然有不少,况且作案者还是‘全副武装’,极有可能用手套,所以就不急着去提取指纹了。”我分析的道:“锁链的样式也极为常见,我建议阿黎先远程调出北源街大超市那边的监控看看情况再作进一步打算。”
“嗯,小琛,老活,咱们去一趟花梁的家,毕竟那车是昨天他租的,就算没关系也能摸一下方向。”徐瑞说道:“就别通知叶子了,让他备战,万一真能赢宁二货,也算为咱a7争光了。”
就这样,我们分工明确的忙活了起来。
花梁的地址位于南区和东区交接的一块区域的小区,我们花了半小时,抵达了目的地。不多时来到对方家门前,敲开门时我们眼前出现一个中年男子,他询问的道:“你们是?”
“警察。”徐瑞出示了证件,道:“现在有一件案子请配合我们调查。”
“啊……?”花梁怔怔的说:“什么案子?”
徐瑞开门见山的说道:“昨天中午你去租车行租了一辆车对吗?”
“租车?我没有啊。”花梁否认道。
“登记的信息是你的,留的手机号也是你的。”徐瑞拿着打印出的单子,上边是短期租赁合同,还有花梁的签字。
他满头雾水的说道:“不会吧?我昨天一直在公司上班来着,近几天做一个项目,所以吃住都在公司,今天上午终于完事了,我这才放假回家休息几天。”
“同事们能为你证明吗?”我拧紧眉毛。
“能啊。”
花梁忽然脸色一变,道:“这会不会是我上次丢的身份证和手机被坏人捡到并利用了?我补办的身份证还没下来呢。”
接下来我们查了下,确实是真的。
我们便离开花梁家,前往了租车行准备调那边昨天中午的监控一探究竟……
第七百三十一章:租车者
没多久,我们抵达了那家租车行,与工作人员说了下,就调到了昨天中午这涉案车辆租出去的时间。一个年纪约有三十余岁的男子出现在监控视野,他的相貌与花梁显然不同,戴着一只眼镜,接着身为工作人员的青年男子为其办理手续,中年男子出示身份证时,工作人员拿着身份证与之对比,发现对不上号,但这时中年男子塞了两包中华外加二百元钱。工作人员望了眼四周之后,还隐蔽的拿文件袋把烟和钱盖住接到自己的手并放入口袋。
虽然上边有监控,但是正常情况下没有谁去花时间翻的。不过这种私用的监控,像素不太高,只能看清个中年男子的脸部大概,角度还是斜着对向下方的,所以不太清晰。
接着这工作人员要了号码,拨打了见到对方的手机响了,就把手续办完带着去取车。
徐瑞的视线离开监控屏幕,他对着门前站的工作人员招手道:“过来一下。”
工作人员立刻上前。
我指着屏幕上的青年男子道:“这人是谁?你同事?”
工作人员点头道:“他是小于,搁这干了两年,不过经常搞点小动作,我们也不好说,因为他是经理的侄子。”
“小动作?”我露出不解之色。
工作人员解释的说:“就是收点钱或者故意卡客户之类的。”
“把这位小于和你们经理叫来吧,他摊上大事了。”徐瑞摆摆手说。
“啊?摊上大事了?”这工作人员当即跑出门,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后边跟着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以及监控中的那青年。
“小于是吧?”徐瑞不咸不淡的问道:“昨天中午经过你手租出去一辆车,客户还是脸和身份证对不上号的,你发现之后非但没有拒绝反而收钱办事,对吗?”
经理看着自己侄子,“怎么回事?”
“我……我没有啊!”小于极力的否认道。
“这监控明摆着呢,你是觉得我们眼瞎?”徐瑞声音透着冰凉的寒意,说道:“忘了说,昨天来租车的是犯罪分子,他利用这车做了违法的事情,导致了极其恶劣的后果!我严重怀疑你和对方是一伙的,利用职权提供便利。”
小于吓得脸色煞白,他身子颤抖的道:“这……这……我也不知道他是犯罪的。真的不知情,我和那人绝对不认识,就收了两包烟和点钱而已。”
“对方的声音如何?相貌还记得吗?”徐瑞不耐烦的说道:“说上了,就将功补过,我懒得和你计较。但说不上来或者胡编乱造的话,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经理一巴掌拍到小于的脑袋,“你这个混蛋,快想啊……!”
小于一边着急的回忆一边说道:“戴着副眼镜,镜片还挺厚的,个子比我高点儿,身材也比我结实,不仅如此,他的声音较为浑厚饱满。脸上……鼻子左侧有一个小痣。哦对了,牙还比较黄,说话一嘴的麻椒味,跟他交流了几句,搞的我自己都酥麻了。”
“确实是真的?”我挑动眉毛说:“如果我们抓到对方时和你描述的不一致,你就会被送去牢房捡肥皂。”
“警官,我说的句句是真。”小于猛地把双手绕到腰后边护住屁股,他欲哭无泪的道:“我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经理在一旁说着好话,“对对,我这侄子对别人的脸比较敏感,每次看脸时优点挑不到,缺点却忘不了。”
“这能力还是有点用的,迅速的在一张脸之中分离出不易被自己遗忘的细节。”我站起身道:“把那租车者签字的租赁合同拿来吧,我们要带回警局。”
小于离开门过了不到两分钟就小跑着回来说:“就是这本。”
经理担忧的道:“我们公司那部车……”
“过些日子就会有专人通知你们到交警部门去提。”徐瑞把档案袋卷在手中,与我和活死人离开了租车行,下一站的目的地,就是耗子的前女友王丽家。
途中,我在副驾驶上打开档案袋看着合同,重点是签字这地方,那租车者的笔锋挺老道,是个写字的好手。如果不练上一段时间,写不出来这种字的。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租车行的要求,签的名字下边会安一个手印,我们在视频里边也看见这是那中年男子亲手按的,所以我们就把他的指纹弄到了手。
过了半个小时,我们抵达了位于南区的枫合居,之前徐浩并没有确定王丽住六号楼还是七号楼,故此我们直接来到物业调出业主档案,六号楼的1单602的住户姓黄,七号楼对应的那户则姓,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后者了。
我们仨爬楼梯很快来到了目标门前,敲了两下。
“谁啊?”一道女子的声音透出门板,但年纪却有点大了。
“警察,查案子。”徐瑞打了个呵欠说道。
下一刻,门开了,出现一个老大娘,看起来约有六十岁的样子,她询问的道:“怎么了?”
“这是不是王丽家,你和她什么关系?”我开口问道:“她呢?”
老大娘脸色瞬间变的难看起来,她伤心的说:“我女儿没了……你们怎么还找她?”
“没了?抱歉,我们不是有意的。”我有点儿疑惑的问道:“王丽年纪轻轻的,她怎么没的啊?”
“两个月前……”老大娘叹息的说道:“我女儿从去年和那个小浩分手了就郁郁寡欢的,接着无法联系到对方,变得更加崩溃了,平时连说话都没有几个字,整天把自己憋房间里边,吃饭都特别的少,越来越瘦最后瘦完了,十月份时,我买菜回来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就一直敲门。我女儿之前都会给我开的,但这次过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我急忙的叫了开锁匠,把门打开,我又发现我女儿的房间门也是锁着的,怎么说话就是没有回应。开锁匠把这房门开了,我就看见女儿躺在床上,地上有两瓶空的农药瓶子,把她送到医院之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哦,节哀顺变。”徐瑞摊手表示没事了,就让对方进了门。
我们走到楼下钻入了车子。
“想不到王丽已经自杀身亡了。”徐瑞发动车子,唏嘘的说道:“看样子作案者是因为别的方面针对的钱香。”
“老大,还记不得钱香说自己昨晚下班之后听见巷子内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说救命?”我狐疑不已的说道:“会不会是这王丽的母亲?”
“摄像头当时的视野之中只有一个全身包裹住的男子身影和一辆电动三轮车,并没有第二道身影。”徐瑞摇头说道:“我觉得作案者是提前找到的录音而播放的,却未必来自于王丽的母亲,因为像老太太喊救命的动静,随便上网都能扒出来一堆。暂时没有证据去怀疑王丽的母亲,她也没有什么动机,况且如果真有心伙同别人针对钱香与徐浩,也不会等到女儿封闭了近一年又死了两个月这么久。”
活死人迷惑的说:“这就奇怪了,唯一可能进行报复的王丽早死了有几十天,究竟什么人会因为什么对钱香下手呢?还没有直接下死手,只把她禁锢在车内,若没人发现,钱香可能会渴死饿死,但作案者却没有封住她的嘴巴,由丝袜勒着脖子,说话的声音非常小,难以被路过的人察觉到,要不是许老弟耳朵灵,恐怕真就错过了一条命,因此这不光是警告那么简单,凶手也有一半要致她于死地的意思。”
第七百三十二章:第二名偷!
我们仨没有再折腾,直接返回了警局。推开办公室的门,老黑和黎源正在聊天,估摸着是查完了监控。徐瑞让二者汇报一下情况,老黑说那全身包裹的身影骑着电动三轮车来到隔壁再隔壁的南淮街,就把钱香转移进了早就停放于此的涉案车辆,不仅如此,这电动三轮也不要了,他钻入了副驾驶。接着车子启动,前往了北源街大超市。
虽然没有直接对着停车位的监控,但黎源通过离此最近的一个摄像头判断对方在那停留了二十分钟,之前的那道身影和驾驶者一块快步离开了,最终消失在监控盲区,再也无法锁定二者的踪迹了。
老黑又倒查了涉案车辆在南淮街以前的轨迹,他发现被开出租车行就停到了这儿,还有交警贴了单子。
由此可见,作案者至少有两位,还不是业余的,因为他们懂得避开监控和遮掩自身。
过了没有多久,杜小虫也回来了,她表示发现皮屑并提取到了dna,但是库里没有相关记录。我把租赁合同的指纹拿去给鉴证员采集指纹和比对,返回办公室时,徐瑞认为这案子该做的已经做了,如果想有进展只能等待后续的线索。不过为了以防作案者再次对钱香出手,徐瑞就派了活死人实施对钱香一对一的跟踪保护,待叶迦“接收”了两份大礼再与之轮换。
我和杜小虫、徐瑞与老黑聊了一会儿,就返回宿舍休息去了。
唯独叶迦缠着老黑询问第二份大礼的事情,奈何后者守口如瓶,软硬不吃。
……
傍晚。
我睡饱了,起身舒展完身体,觉得非常的舒服,我见到徐瑞倚在墙前一身劲儿的玩手机游戏,就询问的道:“老大,叶子的第二份大礼应该快揭晓了吧?”
“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的样子。”徐瑞吧嗒吧嗒的按着手机,一副不把屏幕捣碎不罢休的架势。
“我去拿指纹的结果。”我离开宿舍来到鉴证室,令自己意外的是,指纹库竟然有这指纹的记录,还是一个盗窃惯犯,五年之内实施盗窃三百七十九次,每次必留下指纹,偶尔会被监控拍到,然而他自始至终并未被警方抓到。
这中年男子被冠以“狂贼”之名,他光顾过的目标,无论男女老少或者贫富贵贱,为富不仁的偷,缺钱治病的也偷,毫无针对性可言。不仅如此,范围也不确定,东一下西一下的,完全没有规律。
据不完全统计,这狂贼偷盗的财物价值累计共有两千三百万之多,里边光是现金就过一千五百万了!
但他有一个勉强算是好的习惯,虽然每回偷完一家会在主人床上撒泡尿之外,但不会破坏任何的事物。
资料库之中有不少监控拍到他入室盗窃前后被捕捉到的截图,中年男子,相貌最清晰的确实能看见鼻子左侧隐约有一个黑点,也如租车行的小于所说,戴着厚厚的眼镜,像个斯文男子,不过除此之外再无辨识度可言了,凭他能够倒腾五年而没有落网的“辉煌战绩”,我就知道他有着极强的反侦察能力!
“狂贼……确实挺狂的。”
我看完对方的资料,心中充满了疑惑,你丫的一个惯偷,为毛跨界进行绑架囚禁了?车内现场还如此的恶趣味!
狂贼的指纹上一次出现就在前天,位于北区的东街小区,把2号楼1单元的四楼对门的两家一网掏干净了。
不光这样,我还有一点比较奇怪,按理说狂贼持续又频繁的作案五年又获得了庞大的财物金钱,为何不收手却仍在继续犯案呢?!
我把狂贼的资料打印了两份,分别敲开男女宿舍的门给杜小虫和徐瑞看。二者阅览完毕都说了意思一样的话,这案子恐怕不好破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徐瑞,“老大,你怎么和杜姐的反应相同啊?”
“狂贼……这是华夏公安部统计的十位大偷之一。”徐瑞介绍的说道:“据传狂贼在盗窃这个领域就差一点儿能封王了,所以他是距离出身于天南市并身为江湖贼王的摘星手最近的一只大盗,不过贼王只能有一个,摘星手不下来,狂贼就不可能上去。我怀疑这狂贼盗窃成瘾,非常享受盗窃成功的感觉,这才导致他出手频率如此频繁。小何着手针对过狂贼调查两次,玛丽有过一次,但她们均毫无有价值的收获,因为狂贼无论是dna还是指纹或者肖像全都有了,同时这种优势对警方来说也成了一种阻碍,狂贼就像透明的一样,让警方什么都知道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
我纳闷的道:“他只活动于青市吗?为什么师父和大姐姐也着手过对狂贼的调查?”
“非也,这五年之内,狂贼在青市只出手过不到四百次,但除此之外,他在华夏范围内的各地出手已达到近千次,累计财物高达几个亿,毕竟其它地方的目标均非富即贵。”徐瑞摇头不解的说道:“令所有人都疑惑的是,狂贼唯有在青市出手的次数最多,所挑选的目标也极为随意,范围也够均匀,不信你把狂贼历次在青市出手的地址拿地图标注个点儿,就会发现每一小块区域都有。”
我翻了个白眼道:“为啥鉴证员和我查到的狂贼就只有关于他在青市出手的?”
徐瑞稍作思考,他解释的说道:“狂贼出手较为钟情于青市,故此,警方高层就他的资料也做了特别的改动,青市警局的系统查狂贼时只能看到对方在本地犯案的历史资料,不然外地的太多了会对调查起到干扰作用。”
“这样啊,我还以为狂贼牵扯到什么绝密了呢。”我忽然意念一动,道:“十大名偷,除了狂贼,另外九个是谁啊?方才提到的贼王摘星手在里边吗?”
“摘星手算一个。”
徐瑞笑着说道:“话说我也认识一个名偷,就是女儿的生父,不过他落网了。其它的七个里边也有五个被抓了,剩下的两个之中一个去了境外祸害别的国度了,另一个应该还在华夏境内,不过快有两三年没现身了,怀疑已经金盆洗手。狂贼是十大名偷之中出道最短却出手次数最多的,然而作案的质量却不如贼王摘星手。”
“这我就更纳闷了,狂贼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第二名偷,为何会参与到手头这件案子?针对一个平淡无奇的小姑娘有意思吗?”我满脑子充斥着迷雾,开玩笑的说道:“难道他当贼当腻歪了,以此对警方宣告改行……”
徐瑞怪异的说:“改行了就好了。”
“对了老大,狂贼完整的档案里边有没有记录着他有同伙的内容啊?”我询问道。
“没有。”徐瑞摇头说道:“狂贼基本上是独行的风格,鲜有与人联手,就算有也是和别的名偷进行临时的合作。”
我脑洞大开的说:“昨晚出手打晕钱香拉入三轮车的身影,有没有可能就是另一个很久没现身的名偷?”
徐瑞呵呵笑着道:“不得不说,你思维太跳了,名偷之间的合作所图谋的往往都是价值极大的目标或者瑰宝。”
“第二名偷,与身份未知的同伙把一个甜品店的营业员砸晕并囚禁于租来的车内,他们到底是图个啥呢?”我抬起眼睛望着窗外的夜空,没有丝毫的头绪……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老黑打来的,我按下免提接听,他问我和老大在宿舍不,如果没事就来办公室见证一下叶迦的第二份大礼!
第七百三十三章:叶迦真正的身份!
叶迦第二份大礼要揭晓了?!
我当即起身跑到门口,却扭头望见徐瑞原地不动,我疑惑的道:“老大,你不去啊?”
“今晚有点儿疲惫,不想动了,另外到时替我恭喜叶子。”徐瑞说完抱着手机继续玩游戏。
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具体哪儿不对,所以我就没有多想跑去了办公室,老黑和杜小虫、叶迦都在场。
“他的第二份大礼呢?”我好奇不已。
叶迦询问的说道:“对啊,黑兄,我的第二份大礼呢?”
“诶?你们别急啊,马上就到了。”老黑神秘兮兮的道:“再等五分钟。”
我们相视一眼,静静的等待了四分半钟。突然,一道手机铃音响起,“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待,虽然已经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记着我的情,记着……”
铃音源于老黑的方向,我诧异他啥时候换这种铃音了?却见老黑掏出手机按了接听道:“他在办公室,等不及了,直接上来吧。”
我们期待万分的望着房门。
过了十余秒,门把手被人在外边拧动,下一刻,门打开了,出现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叶玫?
她怎么来了?不是明天才来伺候老黑吗!
等等……难道叶玫就是老黑为叶迦准备的第二份大礼?哦买噶,该不会是叶玫真正喜欢的是叶迦才接近老黑的?
叶玫关上门朝叶迦一步步走近的同时,我和杜小虫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一幕幕狗血的桥段。终于,叶玫在叶迦身前半米停住了。
“黑兄,这是什么情况?”叶迦侧着抻出脖子,望向叶玫后方的老黑道:“我怎么感觉有点儿懵呢?”
老黑打趣的说:“她是第二份大礼之中的一部分。”
提早知道内情的杜小虫在一旁扑哧笑着不说话。
“黑哥,咱就别卖关子了,快把人急死了都!”我急不可耐的说了句。
老黑抬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嘴前,“嘘……”
我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与焦急。
这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叶玫探出羊脂玉一样的手,她甜笑着说道:“弟弟,你好。”
弟弟?
弟弟……
弟弟!
叶玫姓叶,叶迦也姓叶……我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说道:“难不成叶玫和叶迦是亲姐弟?!”
叶迦瞬间身子僵直,不可思议的抬头望着站在身前的叶玫,他眼中带着迟疑,因此一时间没有伸手去握,任由对方的那只手停在眼前。
此时,老黑笑着说道:“叶子,你和她真的是亲姐弟,同一个父母生的,所以那次来警局找叶玫的叶孤南,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叶迦震惊的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手臂僵硬的探上前和叶玫握了下就收回来了,别扭的挤出两个字,“姐姐……”
我心脏咚咚的跳动,起初以为叶迦就是一个与师父相依为命的草根武者,然而他真正的身份竟然是一个富二代!
不仅如此,我想到叶孤南那逗比的风格,还真和叶迦有点儿相像呢!虽然相貌差别较大,但就这一点上来说,我丝毫不怀疑他们是父子。
我就像一只好奇宝宝似得,把视线来回的在叶玫和叶迦脸上切换着,别说,仔细的一看,二者的鼻子和耳朵真挺像的,脸型也大体相同,就是眼睛不太一样。
话说回来,老黑究竟是如何发现叶玫和叶迦有血缘关系的?
我不解的看着老黑,叶迦也是如此。
老黑清了下嗓子,他解释的说道:“我和叶玫去总部时,按规定无论是家属关系还是其它特别情况进入总部的人都得采集指纹、dna样本作为存备。猜猜怎么着?之后过了一段时间,dna库的管理员就来到病房跟我说了一件事,对方发现叶玫的dna数据和咱a7叶子的竟然疑似来自于同一对父母,接着进行亲属鉴定比对,发现真的有血缘关系。叶玫就打电话给家里边,问她爸爸之前有没有过一个弟弟之类的。”
“然后呢?为什么把还是婴儿的我抛弃?我有先天性疾病还是他不喜欢男孩或者我哪里残缺不全了?”叶迦攥紧了拳头,他有点激动的同时也有着参半的抵触。毕竟叶迦小时候就遭到了遗弃,遗弃地点还是垃圾堆,所幸被他的师父无意间捡到这才没有落得冻死饿死的下场。
“叶子,冷静一下。”
老黑叹息的说:“那时的叶孤南也就二十几岁,叶玫也很小,接着你就出生了。这一年的叶孤南不仅做生意失败了,他还欠了高利贷遭到追债的追杀,一家子东躲西藏的惶惶度日。有一天的夜晚你发烧了,叶孤南抱着还是婴儿的你去医院看病,却遇见了几个凶神恶煞的追债者,他抱着你转身就跑,对方就在后边追着,拐过一个路口之后。叶孤南担心无法摆脱对方,果断的把奶嘴塞入你嘴里边又把尿布扯出来缠绕在你的脑袋固定住奶嘴,这样就无法发出哭喊声音了,接着就将你放在了垃圾桶里边。这时追债者已经拐进路口马上要追来了,叶孤南就继续逃跑,他想着如果真能成功把对方甩开了就再迂回到那边把你抱去医院的。想不到的是,过了二十分钟,叶孤南回来时却发现垃圾桶还在,你却不见了。”
过了片刻,他接着说道:“叶孤南以为藏你时被追债者看见了,对方把你掠走想作为威胁,就找到一把大砍刀冲去了债主家……第二天,浑身是伤就剩下一口气的叶孤南被发现遭人扔在火葬场门前,不过他最终还是活下来了,也成功的东山再起有了今天辉煌的家业。”
叶迦眸光闪烁不定,他听着的同时,指甲早已嵌入了掌心并渗出了丝丝的血迹。
叶玫则愧疚的注视着这失散多年的弟弟。
我认为他应该会接受吧,毕竟叶孤南不是故意抛弃还是一个婴儿的叶迦。我试探性的道:“叶子……你没事吧?”
办公室之内像死一样静寂的过去了六、七分钟。
叶迦忽地站起了身,他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掉下,当先对我道了句,“放心,我没事。”旋即,他转过头与近在咫尺的叶玫对视,“为什么你的……父亲今晚没有来呢?”
叶玫解释的说道:“我白天回家就是为了和父亲讨论如何能让你接受这事情的,因为不是小事,他也始终一直觉得亏欠于你,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先让我来和你接触一下,等你心里接受了,我们一起回家。”
“嗯……我确实一时半会儿无法消化这么劲爆的消息。”叶迦不自然的笑着,他又走到老黑身前,道:“黑兄,你可把我瞒的太惨了。”
“世事无常,叶子你平时不是羡慕我们吗?现在终于有家有亲人了,以前的孤独都将会成为过去。”老黑揽住对方的肩膀,他低声问道:“之前没有问过你的意思,不会怪我吧?”
“心中感激着呢,哪可能会怪你?黑兄,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叶迦故意打出了一个假的呵欠,说道:“我前段时间蹲守太过于疲惫,歇了一天不太够,现在想去睡觉了,所以,大家先晚安。”
我点了下头说:“叶子,加油。”
叶迦回了一个迷茫的眼神,他就推门离开了。
叶玫则走到老黑身边,二者交流着关于叶迦的事情。
我和杜小虫拉着墙边电脑前一直充当空气的黎源准备回到宿舍找老大,却透过走廊的窗子望见叶迦疾速的穿梭着,犹如一道离弦之箭穿过警局大门,他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夜幕之间……
第七百三十四章:毒王出手!
叶迦不是睡觉吗?怎么跑出警局了!
我诧异的拿出手机,拨打了他的号码,通了,但是下一刻就被挂断,我再次拨打时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杜姐,这叶子会不会想不开啊?”我担心不已。
“一时想不开是正常的。”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感觉叶迦现在心里憋着一种情绪,他想将之发泄出来才会恢复常态的样子。”
“算了,让他自己去疯吧。”我把手机揣回口袋,与二者返回宿舍前,我和黎源返回了自己房间,望见徐瑞已经睡着了。
“阿黎,我们小点声音,老大难得早睡一次。”我沉着嗓子说道。
黎源点了点头,我们拿了毛巾牙刷去洗漱,接着回来躺在床上,我却没有睡意,想着今晚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也发自内心的替叶迦感到开心,不仅知道了宁小师叔的身份,也找到了家人,可谓是双喜临门。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老黑回来了,我低声问道:“叶玫回家了?”
“嗯……我本来打算送她回去的,不过她说叶孤南和保镖们都在外边等着,不用担心其安危,我就给她送下楼了。”老黑笑着说道。
“叶迦当时直接跑出去了警局,该不会父子相见了吧?”我眉毛一跳。
“应该没有。”老黑摇了摇头道:“我知道叶迦的性子,他心理没接受之前,即使看见了也会视若不见的,况且那时叶孤南还没有到警局外边。”
“如此就好。”我关心的说:“黑哥,你快睡吧,现在可是养身子的时期。”
老黑把灯关掉翻入被窝,要不了两秒呼噜声就出现了。虽然非常大也闹耳朵,但我却觉得它是极为动听的声音,因为好久没有听见老黑打呼噜了!
……
第二天的清早六点半,我便起了床,望见叶迦的床竟然还是空的,还保持着昨晚的样子,难道这逗比一晚没有回宿舍?
简直是浪了一夜的节奏!
过了片刻,老黑也起身穿上衣服下地,而徐瑞和黎源还在睡着。我和老黑洗完就来到了办公室,陪着他做恢复锻炼,这是必做的事情,不然等身子养好了,武力值也会下降一大截,想补回来可就要花上大量的时间,与其如此,不如趁着身子没恢复之前,有针对性的稳固自身,同时这样又能让身体恢复的更快,起到一个良性的因果。
持续了近四十分钟,我满身是汗的道:“黑哥,感觉如何?”
“不错,全身上下都热了。”老黑微微喘息的说道:“那个啥,你给叶子打个电话看看开机没有。”
“行。”
我拿手机进行拨打,很快发现开机了,就静心等待着对方接听。渐渐的过去了近四十秒,终于接了,我语气带着三分恼火的道:“叶子,昨晚你跑去哪快活了?搞到到现在也不见踪影。”
“他回不去了。”
手机另一边响起一道有点儿像女子却又像男子的声音,无法辨识其性别,它的音色透着并非刻意营造出的凄凉之意,同时也粗的就像嗓子里放了无数的沙子摩擦,论沙哑连乌鸦都比不上它!
我心脏咯噔猛跳,习惯性的开启了同步录音,我凝声问道:“你是谁?”
“a7的许琛,你好。”对方哑哑的说道:“我是谁,不用说想必你也能猜的到。呵呵,我麾下的九袍使、两大毒师甚至连我这一脉根基所在的毒岛,全部毁了,这全拜你们所赐。我还有一种直觉,之前在那边时狠人忽然携其手下入局,包括这个关于萧璃的假局,也是你们搞的鬼吧?因此,我和你们虽未打过交道却也算神交已久了,毕竟你们想把我抓住、我想弄死你们全部。”
“毒王……你是毒王!”我脊骨发凉的吼道:“可别乱来,说吧,你怎么抓到叶迦的?不过事先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胆敢伤叶迦,我势必把你剥皮抽筋拔骨!”
“哈哈哈哈!”
毒王冷冷的笑道:“真有意思,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实话不妨跟你们直接说,我逃回青市的第二天起,就一直潜伏在青市警局附近观察,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是天寒地冻还是刮风下雨,只为摸一摸你们出行的情况以及什么时间容易下手,可我却发现你们每次几乎都是抱团出行,还穿着那种怪异的贴身防护服,我猜到九袍使和铁石斛、夜郎的毒药对你们没起到作用可能就是因为它们,所以我没有轻举妄动,一直在等待时机。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昨晚,我等到了,注意到那个资料中擅于打斗的叶迦单独跑出了警局。奈何速度太快了,我跑断了老腰也望尘莫及,起初以为错过了这大好时机,但没想到过了五六个小时,叶迦竟然回来了,还醉醺醺的,摇摇晃晃走路都不稳了。我轻而易举的拿下,逃回了栖身之地。”
“废话真的太多了!”我一个劲的朝老黑使眼色,想让他联系技术部门试着找到叶迦手机的所在位置,故此我接着扯道:“今天上午时我也自己出去了,你怎么没发现并下手呢?”
毒王不屑的说:“瞧你说的也不知道心疼人家,总得有睡觉的时候吧?这就我一个光杆司令。”
我差点被恶心吐了,还人家……你这雌雄莫辨的东西也配?
然而就在这时,毒王打了个呵欠道:“恐怕要不了多久,我的位置就会被定位到吧?放心,我当了那么久的审判者,不会蠢到这种地步的。现在我拿着叶迦手机在风牛马不相及的地方,还准备给徐瑞打来着,想不到你先打进来了。这几天我怎么睡好觉,先去休息了,再见。”
“诶?等一下!”我急切的说:“毒王,说出你的条件,如果你只想杀死叶迦,不可能跟我讲这么多,况且在此之前你想联系我家老大。”
“再说。”
毒王冷硬的挂掉,我立马就进行重拨,对方已然把叶迦的手机关机了。
老黑脸色难看的道:“叶子落入了毒王之手?”
我拳头抵着坚硬的桌面说:“是的,他……昨晚跑去喝酒迷糊的回来挨逮了。”
“怪我,这都怪我啊!”老黑十分自责的说道:“如果没有我为他准备的第二份大礼,他就不会一个人跑去外边喝酒,也不会迷糊糊的回来,更不会在途中发生这种事情。”
“黑哥,别自责了,这不能怪你,谁能想到会出现这个情况?”我安抚的同时也强行控制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对策,毒王既然没有一次性把话说死,就说明有挽回的余地,所以还有着一线换回他的希望……
我深呼了口气道:“我先去宿舍喊老大、阿黎和杜姐,多一个人就多一个脑子,考虑的也更全面点儿。”
“嗯……”老黑身子一个劲儿的抖,前胸起伏波动极为剧烈。
我见状急了说:“黑哥你淡定啊,这样会导致旧伤复发的。”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杜小虫睡眼惺忪的说道:“起的挺早啊?”
“杜姐……”我冲到门前道:“叶迦被毒王控制住了,你先陪着黑哥啊,我去把老大和阿黎叫到这儿!”
“什么?!”
杜小虫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说道:“毒王?”
“等会儿再详细的解释。”我甩门跑去了宿舍,一把拉开门,我将黎源和徐瑞身上的被子猛地掀开,“叶迦……他出事了!”
第七百三十五章:大风起(1)
“叶子怎么了?”徐瑞一脸的不解,黎源也是如此。
“毒王把他抓了,之前这毒王一直在警局外边蹲点儿。”我简单的说道:“恰好昨晚叶迦出去时和醉醺醺的回来时都被对方看见。”
“擦!”
徐瑞急的爆了句粗口,立刻胡乱的穿上衣物下了床,连鞋跟都没顾得上提。黎源之前就醒了,他衣服早穿好了,我们仨一块来到了办公室。
我深吸了口冷气,掏出手机播放了之前的录音,众人脸色越听越差,叶迦落入了毒王之手,岂不是等于对方就有了拿捏我们a7的资本?要知道我们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而舍弃一位成员的,以前是,现在也是,这一点不会随着时间和空间而有丝毫的变化!
“大家先别慌。”徐瑞沉思的道:“毒王抓了叶迦却没有立即下死手,听对方在电话里边说的,应该是图谋着什么。”
“箱子,神秘箱子!”就在这时,杜小虫笃定的道:“毒王极有可能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萧璃来到青市警局,把这箱子交给了我们,而且之前毒王和腐尸一直阴魂不散的缠着萧璃不放,就是为了这箱子。”
我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件事只有萧璃自己知道,她没有把握做的隐蔽是不会把箱子给我们的,毒王应该另有图谋。”
“万一青市警局之内有毒王的眼线,看见萧璃出现于此,毒王推测到了什么呢?”杜小虫凝神思索着。
“萧璃……”我眼睛一亮,推测的说道:“我知道了,毒王此举的初衷虽然最有可能是为了神秘箱子,但是,毒王并不知道萧璃前段时间来到青市警局已把箱子给了我们,对方图谋的是关于萧璃的真正动迹。”
“毒王的目的与萧璃和神秘箱子有关系,却也不排除还有着别的方面。”徐瑞托着下巴,他沉思的说道“比如毒王手下被抓去的毒师、九袍使。”
黎源试探性的道:“毒王还不知道夜郎已经落网并被咱们策反了吧?”
“别忘了,还有一个早已死了却谁也不知道的铁石斛呢。”徐瑞接着分析的道:“不过,毒王也就来青市那天联系了夜郎,截止到今天没有第二次联系,然而对方自己却挨冻受累的在警局蹲点,不知葫芦里究竟卖的啥药。”
旋即,他吩咐的说:“阿黎,现在你调出昨晚叶迦走之后五六个小时警局附近的监控。毒王也许对青市不熟,即使最终找到了可供其藏身的安全地带,中间也多少会暴露在天眼的视野之内,这样一来我们没准用笨方法也会有收获的。”
老黑挠着脑袋,他云里雾绕的叹息道:“唉……看样子我与你们脱节太久了,方才讨论的,我也就听懂了几句,那回对付完九袍使之后究竟发生了哪些事啊?”
杜小虫翻出了a7的任务日志,她摊开到九袍使那页便推到老黑的眼前,“哥你先看着,不懂的再问我啊。”
“好的,我补习一下。”老黑极为认真的抱着任务日志阅览。
过了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是一条信息,按开看完说道:“老大,总部那边的技术员查到了叶子手机的移动变化,包括昨晚离开警局到被抓之后,不过叶子当时遭到毒王控制之后不久,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手机的位置到现在都没有再被动过,一直定格在秋花街的46号店铺或者45号店铺的位置,误差不超过七米。”
“毒王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不然腐尸都落网了,毒王却能成功摆脱绝境。”徐瑞微微摇头说道:“对方也知道第九局职员的手机有玄机,所以昨晚制住叶子之后极有可能人机分离,与另一个同伙分别把叶子和手机弄到了两个完全没有关系的地方。老黑,你让那技术员做一份昨晚手机的移动路线图,阿黎到时顺着这方向查探天眼。琛虫,咱们去春花街,对了,把fsh全部穿严实了,尤其是防护头罩,出了警局建筑就戴上。如果这次出去没有收获,如果今晚之前毒王也没有再联系咱们,就只能通过夜郎试试了,毕竟这次咱a7处于被动,他娘的,谁知道毒王竟然玩了这么一手,完全就是藏在草丛里边隐忍不发等着抓人的时机啊。”
下一刻,我们分工明确的做着各自的事情。
我和杜小虫、徐瑞把全身上下封死,钻入车子前往了秋花街。这条街道位于东区,是一条百年老街了,得名于街道两旁的树,每次到秋季就会开花,不过现如今却看不见这种景色了,倒不是季节的缘故,而是由于树的存在影响到了街道改建和修缮,就全部都移除了,未免令人觉得可惜。
花了近一个半小时,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秋花街的氛围有点儿惨淡,店铺十家有九家关门了,剩下那家是小商店,如果不是偶尔会有行人和车辆通过,它就早已沦为一条死街。
我们把车子停在了45号店铺前,这家店也是荒置的,卷帘门上的灰都很厚了,唯独下侧边缘有两道手推的半个印子,还是戴了厚手套那种无法提取指纹的。
“小琛,帮我把锤子拿来。”徐瑞吩咐了句。
我绕到后备箱,将之掀起并打开长条盒子,提着锤子递给了徐瑞,他火气极大的双手持锤狠狠地砸向卷帘门。
“哐、哐!”两下就砸毁了。
我上前撕了几秒,徐瑞接着对已经布满灰尘的玻璃门砸了一下,我和杜小虫握住手枪在一旁警戒,里边空荡荡的除了几个木质的货架子一览无余。
“换下一家。”
徐瑞提着锤子走到46号店铺卷帘门前,我们如法炮制把门砸开了,也一样是空荡的,但这里边地上正中间的位置有一样异常事物。
它通体是由沙子和土堆成的,就像一只缩小了十分之一的坟包,不仅如此,坟包朝向店铺里边的另一侧近前竖着一只木牌子,上边好像还用黑笔写了一些字。
我们疑惑的走上前看着这只迷你版的小坟包,低头看清了这木牌子上的字,“第九局a7小组之……叶迦之墓。”
开玩笑,这么小的坟也就能埋半条腿吧?!
“难道毒王把叶迦身上的什么零件给卸掉了,埋进了坟包?”我惊慌失色的蹲下身,双手隔着手套不停地挖着这只小坟包。
全部挖开时,埋着一部手机,这正是叶迦的那部,挂坠还是欧倩送的呢。
我把它捡起来清理干净上边的沙土,按开了机,并没有任何的损坏。此刻,杜小虫皱起了眉毛道:“欧倩,毒王会不会波及到她?”
“别急。”
徐瑞拿起手机翻到欧倩的号码,拨通之后询问着对方在哪儿。
欧倩表示在上班,我们听见那边的附近也有男男女女的交流声音,所幸毒王还没有来得及波及到她。想想也对,毒王昨晚发现叶迦单独离开警局,过了五六个小时才把落单并醉酒的他逮到,接着又要临时筹备接下来的方案和实施,现在也就上午八点多,因此身为光杆司令可能有一两个手下的毒王短时间之内无法分心去针对与叶迦有关系的人,况且对方心中认为有一个叶迦,就足够牵制我们a7了。
欧倩疑惑的道:“徐大哥,叶迦昨晚给我打电话时自己在外边喝酒,他说是遇见了一件开心却又开心不起来的事情,究竟什么事啊?我五分钟之前忍不住违背约定主动打叶迦的电话,他竟然还关着机呢,估计在宿舍醉着吧?”
“叶子遇见危险了,我担心对方可能会波及到你。”徐瑞直接把利害关系挑明了,他叮嘱的说道:“欧倩,现在你立刻把自己锁在办公室或者单独在一个空间,把地址说下,我这就让度市警方去接你。”
“啊?叶迦出事了!”欧倩担忧的道:“怎么了?他怎么了?”
徐瑞耐心说道:“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我看看今天把你接到青市警局回头再解释。”
“不用担心我,放心。”欧倩没有等我们问,她就解释道:“之前叶迦为了保护我,把我们每次的通话、信息记录和聊天记录都即时删除了,他的手机可是一点儿都找不到和我相关的东西,连屏幕的照片也在前不久换掉了。”
我意念一动,按开叶迦的手机查看,确实没有找到丝毫和欧倩有关联的讯息,就连昨晚喝酒时打的电话,也没有了。由此可见,叶迦已然养成了习惯,饶是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也不会忘记。
徐瑞不解的道:“对了,刚才你说什么违背约定?”
“叶迦说我不能主动打电话给他,不然他出了什么意外,担心犯罪分子会趁此波及到我。”欧倩匆匆的解释了句,她心急如焚的说道:“现在你不方便透露叶迦的情况,要不,我现在请假去你们警局?”
“这样,你去度市警局,我让便衣开车送你来这边儿,也能掩人耳目点儿。”徐瑞交代完毕就挂断了电话。
杜小虫提议的说道:“老大要不要把活死人调回来,换两位便衣去替他暗中保护钱香?”
“也好。”
徐瑞按开手机刚要打吴大方的号码,与此同时,老黑的电话先一步打进来了。徐瑞点动接听道:“老黑,你和阿黎那边有发现了?”
“暂时还没有。”老黑请示的道:“宁疏影和蒋天赐已经抵达了流亭机场,咱们安排人手把他们接到警局还是让他们自己来啊?”
“宁二货和老蒋怎么来的这么快?”徐瑞大为的意外。
老黑解释说:“据说是他们手头的案子出现了一个大巧合,提前解决了。”
“正好,正好啊!”徐瑞浮想联翩的说道:“上一秒我还愁人手不够把老活调回来呢,现在这两位强力战将送上了门,一下子就解决了咱的燃眉之急。老黑,把二者号码给我发个信息,我这就安排老吴去接机。”
杜小虫担忧不已的说:“老大,这等于无偿的借兵?天南那边能干吗?”
“不干也得干。”
徐瑞眼中闪现出一抹狡猾之色,道:“宁二货这回来青市为的就是叶迦,可后者却落入了毒王之手,他身为被托孤的小师叔,绝不可能见死不救的。忘了跟你们说,宁二货骨子叛逆,他决定要去做的事情,就算挨处分挨枪子也会办完。因此,世上还没有一个能阻拦这家伙的,包括其顶头上司老裴,不然你们觉得他为何被冠以‘二货’之名呢?!”
第七百三十六章:大风起(2)
我心中升起无尽的期待,过了五分钟,我和杜小虫把这边现场用心的检查完,已经跟那边联系完的徐瑞招手说道:“走走,不用老吴了,为了表现出重视,咱们这就去机场接这两位强力的外援,反正在这耗着也无济于事。”
“好吧。”
我拉开车门钻入了后座,杜小虫则进了副驾驶。耗了一个来小时,抵达了流亭机场。徐瑞把车子停下,他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视线凝在了东南的方向。
我和杜小虫也一眼看向那边,那有两道姿势怪异的身影,一个仿佛小山似得坐倒在地,头颅微微低着,光是看着就令人感到极有压力,虽然比a0的暴熊小了一号,但我感觉他更加具有危险性,因为杀意完全内敛,完全无法感知到,不仅如此,脸上还挂着憨呆呆的笑意,仿佛与生俱来的伪装!
另一个则坐在前者撑起的膝盖上边,翘着二郎腿,阳光下的他看起来侧脸极为优雅,破坏这种美感的是,左手却攥住了一柄寒光四射的飞刀,拿它不停地的摩挲着右手指尖,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竟然拿飞刀在修指甲!”
“淡定,二货的行为习惯往往是正常思维无法理解的。”徐瑞笑着推开车门,我和杜小虫跟在他身边走向了对方,行到近前,徐瑞乐呵呵的说道:“宁公子,老蒋,欢迎你们来到青市。”
宁疏影眼角轻轻一挑,狭长的眸子扫了眼,他把二郎腿放下,嘴角勾起道:“徐组长,许久不见还是老样子。”
就在这时,让我们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体态大到用庞大来形容的蒋天赐把膝盖忽地撤了,便站起身朝我们露出了憨乎乎的笑意,“嘿嘿……你们好。”
他那超过两米的大高个子以及宽实的身盘挡住了我和杜小虫这方向的阳光,黑压压的阴影令我们有种窒息的压迫感,这与对方脸上憨呆的笑意简直格格不入!
也许有人会疑惑怎么不可思议了?
因为宁疏影还保持着之前的坐姿,这跟屁股地下垫了透明的凳子一样,稳稳的,连抖动都没有。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稍微懂点儿,这已然能证明宁疏影的基本功有多扎稳!
“老蒋,你撤了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宁疏影身子自然的站起道。
蒋天赐憨笑的说:“你又倒不了。”
他俯视,我们仰视……
不仅如此,这蒋天赐身上的肌肉把修身的上衣都印出一块一块的轮廓褶子,却并没有故意撑起来的那种浮夸,我试探性的问道:“能摸下吗?”
蒋天赐憨笑着点头,他的笑有着无法拒绝的亲切,自然而然的就让别人对其滋生好感。
我探出手,发现蒋天赐的衣物非常单薄,想想也对,天虽然寒冷,但对于他来说不需要加衣物。下一刻,我像触碰到了坚硬的铁块似得,难以想像会有多大的爆发力!这种肌肉,与暴熊的那种不同,不是通过锻炼就能拥有的,还要有与生俱来的体魄基因再加上地狱般环境的洗礼!
难怪老黑会崇拜蒋天赐呢,如果抛除肤色的区别,这好比网络游戏中玩家的不同时期,蒋天赐等于老黑升到满级再把技能点加满并转生之后的样子,但这是现实,老黑已经到了正常体魄所强化到的极致,有时必须得承认,后天再努力也注定要仰望某些稀有的存在,想追逐无异于做梦。
宁疏影在一旁笑了下,“我说老蒋,看样子你又用自己的体格征服了一个纯爷们。”
蒋天赐保持着万年不变的憨笑。
我当即把手缩回,这叫什么话……征服用在这合适吗?!真不愧是叶迦的师叔,不是一家人难进一家门啊。
事不宜迟,我们准备立刻返往警局。蒋天赐在我前边每走一步,我都有种地面会颤抖一下的错觉……
触目惊心的是,我隐约看见有一条深壑般的疤痕绕着他脖颈的后半圈。
天呐!蒋天赐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这种伤痕,我推测不到如何导致的,但它出现的时候必然面临着即将断头而死的绝境。
我们纷纷钻入车子,蒋天赐坐后座中间,不像暴熊那样费劲巴力才挤进来,我则坐他左侧。
宁疏影拉开后右侧的车门,他第一件事不是上来而是取出了纸巾,把座位擦了一番,这才钻进来了。
我心道这是个典型的洁癖狂,绝对不好相处的。
……
我们抵达了警局,立刻安排了一间空房间作为二者的临时宿舍。宁疏影极为不解的道:“徐组长,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来看下师侄的,搞的像常住一样。”
“恐怕一时半会儿你们回不去了。”徐瑞解释的道:“因为事情出现了变故,叶迦昨晚落入了一个极度危险的犯罪分子之手,生命岌岌可危,我们这边由于有别的案子,加上老黑伤势没有痊愈,所以像你们这种战斗型人手不够。”
蒋天赐静立一旁。
“叶迦被抓了?究竟怎么回事?”宁疏影疑惑不已。
我费了一堆口水,先是介绍了毒王,又把昨晚的情况如实娓娓道来。
宁疏影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但他的气场却变了,犹如沉寂的火山湖,“既然如此,那我和老蒋就留下来待一段时间好了,烧脑子的事情交给你们,抓捕就让我们来好了,希望你们有能让我们出手的机会,不然我只能给这还没有正式见过的师侄烧纸了。”
“嗯,叶迦是我们的成员,a7肯定会倾尽全力。”徐瑞点头说道:“你和老蒋先歇着吧,我们查到线索有行动时就来通知你们。”
“宁老弟,我来给裴兄打个电话吧,他应该会同意。”蒋天赐坐在床上,床架子嘎吱响了半天才恢复平静。
宁疏影慵懒的说:“好的,我先睡一觉,这几天确实有点儿小累。”
我和徐瑞、杜小虫便返回了办公室,黎源还在切换天眼并做标记。老黑询问的道:“蒋天赐来了?”
我点动脑袋,“真是一个神秘的男子。”
“对了,我已经把昨晚叶子挨毒王逮的监控影像整理完了,你们看下吧。”老黑指着电脑上打开的文件夹道。
我们仨当即来到电脑前,把监控视频打开,这个时间是凌晨三点零七分,叶迦晃悠着身子,手上还拿着一只酒瓶子,隔上几步就扬起脖子喝上一口。约么离警局还有三十米的位置,一道纤瘦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监控视野之内,戴着一顶黑色的大帽子,裹着底端及过膝盖的风衣,裤子却是白色的,下边穿了双黑亮的大靴子,横着拦在了叶迦的身前。
叶迦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想拨开对方继续往警局走。
但就在此刻,二者还没有发生实质性的触碰时,纤瘦身影竟然连动都没有动,我们擦亮了眼睛注视着屏幕,接下来叶迦就莫名其妙的身子软倒在对方怀中,失去了知觉。
纤瘦身影把叶迦放下地,拖着消失在了天眼的视野。
完全没有任何迹象,眨眼之间的功夫下毒成功了,我们连用了什么方式下毒的都没有看见,这就是毒王的手笔吗?
徐瑞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说:“毒王施毒已经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
我不信邪的启用了二倍慢放,还是看不见毒王如何出手的,接着四倍、十六倍……仍然没有捕捉到蛛丝马迹,感觉毒王就站在那原地未动!
这时,杜小虫幽幽的道:“我可能猜到其中原因了……”
第七百三十七章:大风起(3)
我颇为意外的问道:“杜姐,你看出门道了?”
“叶迦十有八九不是被毒王迷晕的……”杜小虫下一句把我们雷的里嫩外焦,她道:“因为他晕倒时,疑为毒王的纤瘦身影显然怔了片刻,所以叶迦喝多了醉倒的!”
我和徐瑞、老黑相视一眼,没准还真有可能,凭监控视频里边的情景,看的出来风挺大的,还是往纤瘦身影那边刮的,逆风下毒近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毒王不可能在出现监控视野之前就进行施毒。
我几乎能想象到叶迦无毒自倒时,毒王心中会有多开心了,毕竟逗比是不按套路出牌的,还恰好被其给遇上了。
我们继续往后边看,这视频是老黑把挺多天眼的影像剪辑的,过了不久,就有一辆脏兮兮的黑色大众出现,它一气呵成毫不停歇的驶到了东区郊区的最后一个天眼,便再也无法追到其踪迹了,因此,叶迦要么被藏在了青市范围之内偏僻的地方,要么被弄出了青市外边。
老黑之前早已查完了车子的牌号,套牌的,因为真正的车主前不久出了车祸,车子还在维修状态。
不过,人机分离的另一边,也就是毒王亲自执行的到秋花街联系我们并埋手机的环节,我们没有锁定到其踪迹,而黑色车辆的移动轨迹与叶迦手机由定位系统判断的轨迹也不是一条路线,所以我们之前有一点猜错了,毒王竟然能巧妙的避开天眼的分布。
我们急的犹如热锅上边的蚂蚁,除了找回了叶迦的手机,我们已然陷入了被动,为今之计,恐怕只有能毒王主动联系我们了。
……
众人相顾无言的在办公室待到下午四点多,连午饭都没吃几口,因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难以寝食。期间欧倩被秘密的转移到了青市警局,杜小虫负责把叶迦的情况和她说明,欧倩听到抓走叶迦的犯罪分子竟然是与a7有死仇的大敌,也急的不行,但她识得大体,并没有无端的添乱,静静的坐在墙角前,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机,另一手拿着叶迦的手机,换谁看了都会心疼。
四点半一到,我的手机忽然响起了悦耳的铃音,破坏了这种寂静的氛围。我将之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
我意念一动,莫非是毒王?
众人投来期待的目光。
我按下了免提接听道:“喂,请问您哪位?”
“这一觉睡的真饱,我做梦都是笑的。”之前那十分沙哑的声音再次出现了,“许琛,想必你们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
我极力保持冷静的说:“毒王,谢谢你真瞧得起我们,不过你怕是猜测了,我们虽然着急,却没有乱。”
“呵呵……小坟包看见了没有?”毒王打了个呵欠,说道:“不知道你们想不想下一次看见的是里边埋着叶迦的大坟包呢?哈哈,想一想,如果当你们把大坟包挖开,看见了自己同事的尸体,一动不动,怎么呼唤也不会再睁开眼睛的样子……你们什么感觉我管不着,总之我表示非常激动。”
我故作满不在乎的态度说道:“绕来绕去的兜圈子没意思,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呵哈哈。”毒王笑起来非常难听,持续了五六秒,快把我耳朵磨出茧子了,毒王这才说道:“急什么呀?我只是无聊了才给你打个电话,并没有特别的目的,就是想让你们多体验体验抓狂、心急如焚而已。”
杜小虫嘀咕了句,“变态。”
由于是开免提,毒王应该是听见了,反以为荣的道:“没错,我就是一个变态,能拿我如何?”
我有一种想把手机砸了的冲动,然而下一秒,毒王就把电话挂断了。
徐瑞摇头叹息的说道:“毒王这是想耗咱们的心力,咱们可别着了这变态的道。”
我无奈的点头说:“虽然清楚对方的用意,但还是会动怒。”
“这是正常的。”徐瑞掏出根烟,随机点燃抽到快一半时,他缓缓的道:“要不要把老万引到青市?不过这是有利也有弊的举动,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想听听你们的意思。”
“把万千雄引到这边,加入乱局?”杜小虫惊讶的说道:“恐怕结果只有两种,一个是乱上加乱,另一个是与毒王相互牵制甚至能占据上风。但万千雄毕竟不是机器,又十分有主见,他不可能按找我们的设计进行的,就像之前在那边,就没有发生和毒王、腐尸鹬蚌相争、不死不休的局面,a0只抓了一个令人作呕的腐尸而已。”
“是啊,老万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包括毒王也是如此。”我摊了摊手道:“审判者里边没一个是善茬的。”
“嗯……那我就不把老万勾到青市了。”徐瑞抽完手上的烟,发现烟灰缸不知不觉已经满的扎不下了,又懒得去倒,他索性将之直接弹向开了一道两寸缝隙的窗子。
下一刻,窗子外边的底下竟然响起了一道惨烈的嚎叫,“啊嗷~~~~谁tm扔的?!烫死我了,眉毛焦了一块啊!”
徐瑞心虚的朝我招手道:“小琛,你过去看看砸到谁了,我怎么听着声音这么熟悉呢?”
“我也有点儿。”我凑到窗前,探出小半边脑袋,望见底下站着的不是别人,对方正是青市警局堂堂的一队长吴大方,他捂着脑袋郁闷不已!
我下意识的把窗户拉死了,扭头说道:“老大,外边的是吴队,他又被你坑了。”
“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位置与建筑大门的位置有一段不小距离,下边也不是停车的地方,以现在的时间,应该不会有人的。”徐瑞疑惑不已的道:“为何老吴就跑下去了呢?算了,不想了,另外,你们当作什么也没听见和看见,我可没往外扔烟头。”
“……”
我无语的返回原位坐好,过了不到一分钟,办公室的门轰然被推开,吴大方杀气腾腾的冲到徐瑞身前,他把烟头往桌子上一摔道:“蛤蟆精,这是不是你干的?我跟你讲,千万别装蒜,我知道你除了抽万字烟还钟情于这个牌子的!”
我眼皮一跳,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众人仔细的注视着吴大方,他的左眼眉毛中间被燎没了一小撮,这看起来滑稽极了。换平时没事的时候,恐怕我们早就笑出来了,可现在叶迦生死未卜,我们可没心思去笑。
“哦?什么我干的?”徐瑞怔了片刻,道:“拿个破烟头干嘛?这牌子的烟有不少人抽啊。”
吴大方指着自己的眉毛,他气愤的说:“我方才在下边时,忽然被一个火烫的事物打到了自己,还好我眼睛及时察觉到情况不对就避开了关键位置,不然这眼睛可就跟你一样得换假体了!”
“啊??”徐瑞一惊一乍的说道:“话说你显得没事跑下边去搞什么鬼?”
“甭提了,我接了一件盗窃案,猜猜怎么着?小偷把现场洗劫一空之后竟然往失主家关了一条狗,毛茸茸的还挺可爱,我和下属刚检查完现场把狗带回来了,下车时这条小狗撒了我一手尿,我这一松开,它就开始乱跑,速度还挺快的,追到这下边刚抓到抱起来,正准备往回走呢,唉……”
徐瑞好奇的说:“为啥就见你自己来了,狗呢?”
“哎呀,我被烫时它又掉地跑了,不说了,我先去抓它。”吴大方转过身跑到门口时忽地停住,他扭头道:“不对,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能被你三两句就打发走了?”说完,吴大方就给下属打了电话让其去逮狗,接着又来到徐瑞身边,“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就豁出去了,跟第九局投诉!别不承认啊,烟头上边总有唾液吧,做个dna检测就知道是谁了,所以现在承认不难看。”
徐瑞装傻充愣的说:“什么烟头?我不知道啊。”
“呃……”吴大方下意识的看向桌子,他之前拍在桌上的那证据烟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吴,刚出完现场,累了吧?”徐瑞笑眯眯的说道:“小琛,快搬个椅子再倒杯水给他。”
“算、算……算你狠!”吴大方彻底哑火了。
徐瑞心里也过意不去,他取出了一盒平时舍不得抽的金装万字烟递给吴大方,“这算是补偿你的,乖哈,不气。”
吴大方经不住诱惑,就毫无节操的一笔抵消了,他环视了一圈,不禁疑惑的道:“什么情况?今天你们的人脸色都像浮了层霜一样?叶迦去哪儿了,为毛把他的小媳妇晾在这儿?”
“唉……叶迦被一个罪犯抓了。”徐瑞隐蔽的说道:“对方什么级别的,你平时不少辅助我们,应该懂得。”
吴大方难以置信的说:“这不可能吧,他身手也没人能制的住啊!”
徐瑞简单的把事情一讲,吴大方的神色有点儿惊疑不定,“脏兮兮的黑色大众,我凌晨不到四点半的时候好像在东区的葫芦岗村那边看见过一辆。”
“牌号还记得不?”我猛地站起身。
“这哪能记得住啊,我又不是啥过目不忘的大能。”吴大方摇头说道:“凌晨两点多时,我接到老爸的电话说他的一位老铁快不行了,我得喊对方叔叔,记得小时候挺照顾我们一家子,真是世事无常,那叔叔患了重病,我前不久还去看过呢,想不到这就不行了。所以我就开车带着老妈去接老爸再前往对方家。我心里急着想看叔叔最后一眼,开的就特别快,颠簸到过了葫芦岗村时,路总算平了,经过一个小岔口时,迎面有一辆正常行驶的黑色大众连转向灯都不打忽然就拐入里边,我及时刹车才没有和它撞上,不过情况紧急,我便没有计较,印象里这车子也是脏兮兮的……牌号的后边两个数字不是36就是63或者38,反正没看清。”
“葫芦岗村外边的岔路是吧?”
徐瑞一手拉过地图找到这个村子所在的位置,估算了一会儿道:“算算时间,劫走叶迦的那辆黑色大众如果中间不耽误太多时间,差不多能到这儿。”旋即,他吩咐了句:“小琛,那车的牌尾号是多少来着?”
“86。”我道。
吴大方回想了片刻,“啊对,就是86。”
“其余人留下待命,小琛准备一下,咱们这就前往葫芦岗村,老吴你也一块吧,毕竟不知道哪个岔口遇见的对方。”徐瑞站起身走向门口说道:“我去喊宁疏影和蒋天赐。”
第七百三十八章:大风起(4)
这次营救行动也许会对上极为危险的毒王,故此,我把装备仔细的检查完毕,让黎源把他的fsh脱下,我又拿了叶迦昨晚放在办公室的防护头罩以及一身警局的大号防护服,我抱着它们和吴大方来到楼下,徐瑞和蒋天赐、宁疏影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车子是临时借来的suv,还不是警局内部人员的,毕竟毒王暗中窥视我们已久,用自己的车子或者经常出入于警局的车子,极有可能被其提早察觉。
我把手上的防护装备递到了蒋、宁之手,说道:“对方是用毒的高手,把这些换上吧,fsh就能腾出来一套正常身材的,像蒋天赐你这种大体型,怕是只能对付穿下警局的防护服了,不过头罩是fsh的,能及时联系和杜绝毒素顺着口鼻眼耳进入体内。”
宁疏影拿起了fsh闻了片刻,觉得没有异味就套上了自己身子。
蒋天赐表示穿防护服影响身体,况且这大号防护服对他来说还是紧了,动作幅度稍微大点儿就会撑破,所以他只把叶迦的防护头罩扣在了自己脑袋,值得一提的是,蒋天赐的脑袋虽然比一般人大,但fsh是有延展性的,戴着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吴大方担忧的道:“蛤蟆精,许老弟,那我怎么办啊?”
“放心吧吴队,我们不会让你下车的,你跟着去的作用就是指下路,没有什么危险性。”我解释道。
“如此就好。”吴大方释然的说道:“到时你们下了,我就开着这车子先撤,等你们行动结束我再去接如何?”
“怂啊。”徐瑞发动了车子道:“但事先说好,你别撤太远啊,不然我们有需要时你无法及时过来,要因为这个错过时机,你就等于成了对方的从犯。”
“哼哼,好歹我也是青市警界的中流砥柱。”吴大方掏出小镜子,照着自己的眉毛,肉痛不已。
就这样,我们前往了东区偏僻的葫芦岗村,花了近一个半小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我们的视野中出现了葫芦岗村的轮廓。
吴大方指着左侧的路口说道:“就是这条小道。”
“确定吗?”徐瑞询问道。
吴大方朝前挪动下巴说:“确定,不信你看前边还有我的刹车印呢。”
我定睛一看,还真的有,黑色的轮子印。不过左侧的岔道就全是崎岖不平的土道了,想想都知道接下来会有多颠簸。徐瑞把车子刹停在路边,他拿起地图看着说:“往这边没有村子了,三里地开外有一条横向的小河,换句话说,要不了多远就没有路了。”
“这么说来那辆黑色的大众昨晚可能就停在了这一大块区域之内。”我稍作思考道:“老大,不如咱们下车去搜?”
“嗯,就这么办。”徐瑞点头,他推开车门下地道:“老吴,你把车子开到之前经过的那个镇子,随时等我的通知吧。”
“求之不得。”吴大方换到驾驶位,等我们全部下了车,他就发动车子调头返往后边五公里处的大马镇。
我和徐瑞、宁疏影、蒋天赐站在岔路前。
静立了两分钟,徐瑞吩咐的道:“分组吧,小琛,你和老蒋搭伙,我和宁公子,哪一方有发现就即刻通知另一方,切勿擅自行动。”
我们没有异议,他显然是想一个武力强的带一个相对较弱的,这样一来就算有突发情况也好有个照应,况且,我和徐瑞的身手较弱是跟蒋、宁二人比,其实也不赖。
徐瑞和宁疏影挺入了岔路的左侧区域,我和蒋天赐是岔路的右侧区域。
蒋天赐的移动速度太快了,我拼劲了全力才勉强能不掉队,过了五分钟,蒋天赐忽然停住了身子,我气喘吁吁的追到近前,疑惑的道:“蒋大哥,怎么了?难道发现情况了吗?”
“不是,我看你太吃力了。”蒋天赐说着说着,他猛然探出手臂把我拦腰抱住提在其自己的肋侧,呼哧呼哧的往前跑着。
“这……”我张大了嘴巴,敢情自己成了拖油瓶!
不得不说,蒋天赐的体魄确实够强横,提着我跑时竟然连速度都没有减慢一分,不仅如此,他把防护头罩暂时摘下让我拿着,一边跑另一只手还一边时而拿起望远镜的环视四周看看有无情况,这效率之快简直没谁了,之前有次听说天南那边的特殊凶案调查部门破案效率极高,我还觉得邪乎,现在看来倒有几分是真的。
如此持续了近十分钟,蒋天赐再次停下了身,他望着右前方向道:“那有一间破屋子。”
“蒋大哥,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我弱弱的说了句。
蒋天赐自顾自的说着观察结果,“这间破屋子还升着炊烟,可能是有人住着的。”
“喂,先放我下来好吗?”我郁闷不已。
蒋天赐继续说道:“但没有看见车子。”
我:“……”
蒋天赐终于发现胳膊箍住的我了,他把我释放到地上尴尬的说:“嗯?你说什么,让我放你下来?啊,抱歉,我还以为放下来了呢。”
我心道你怎么反应慢了半拍呢?
事后我和徐瑞聊起才知道,蒋天赐的确把憨发挥到极致,经常会有后回过劲儿的状态出现,因为他经常面对枪林弹雨的险境,所以养成了做事情过于专心过于投入的习惯,改也改不了,脑袋把信息分为主次,处理完主再轮到次要的,所以闹出了不少笑话,不过每次关键时刻,蒋天赐是最为靠谱的一个,目前还没有失手的例子。
我晃了两下酸麻的腰部,拿起手机联系了徐瑞说:“老大,这边发现了一个破旧的房子,还有人住着。”
“嗯……不错,你和老蒋先探查一下,如果确定里边有异常,再联系我。”徐瑞说完挂断了电话。
蒋天赐憨乎乎的问道:“许深,你们老大怎么讲?”
我纠正的说:“是琛,栽王旁的琛,吃恩琛,不是深浅的深啊。”
“好,我记住了。”蒋天赐笑着说道:“许琛。”
“老大让咱们先去摸摸情况。”我拿过他的望远镜观察了片刻,这时烟已经不怎么冒了,看样子刚做完饭烧完水或者如何。
野地有不少干枯的杂草,这算是一个优点了,因为利于隐蔽移动。
我和蒋天赐小心翼翼的接近了那间破草房,离它还有四十米的时候便不再继续往前了。蒋天赐拿望远镜观察了两分钟,轮到了我。我端着望远镜注视着这间破房子,面积大概有四十平米的样子,它的门残缺不全,仿佛风再大一点就能把它吹裂。
此时炊烟早已消失了。
窗子就更不用提了,田字形的老式窗框,就有一个口的玻璃是完好的,却也布满了灰尘,其余的要么出现裂纹、要么干脆坏了一大半,透过漏洞能看见对面的墙壁内侧。
就这种危房还有人住呢?没有塌掉都算是奇迹了,我都能想象的到住在里边时风呼呼往里进时冻得发抖的感觉。
由此可见,里边住的人极有可能有蹊跷。
破房子四周没什么车辆,我们等待了五分钟,也没有通过窗子的破洞望不见人影闪现。
“蒋大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侧头问道。
“引蛇出洞。”蒋天赐道了四个字。
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想不到如何引出里边的人,所以就虚心请教着蒋天赐。他低下头看了两眼,捡起一块土疙瘩,攥在手中成一坨硬块,他瞄着房顶的破瓦片子投掷了出去,硬土块精准无误的命中了一块瓦,响起“咔嚓扑棱”的清脆的声响……
第七百三十九章:大风起(5)
我看的暗暗咂舌,竟然如此的简单,直接!
过了片刻,房子的破门“咯吱”响动,它被推开了。我们伏低了身子,凝神注视着前方,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出来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年纪挺大了,瘦骨嶙峋的,头发是花白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的颧骨处还有一道疤痕,手上拿了只木棍……
牧承冤那个老疯子怎么会藏身于此?
难道他和毒王之间有什么联系不成?我拧紧眉毛思考着,老疯子和动感侏儒是针对王大臂的,而王大臂的手中又持有一只神秘箱子,毒王之前和腐尸联手纠缠着萧璃也是为了一只神秘箱子,这两方可以说都有着共同目的,如果有关联也不算是难以理解的情况。
这时,蒋天赐压低了声音问道:“许琛,看你的表情,认识他?这位老人该不会就是此次的目标吧?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像啊。”
“确实认识他,我们之前也一直想抓到对方。”我点了点头,解释的说道:“谁承想这次行动是来抓毒王的,却居然会意外的撞见这个老人。稍等,我联系老大问下。”
我望见老疯子走出了几步,他扭头望向房顶,便晃了下脑袋拄着棍子返回了破屋子之内。以防迟则生变,我当即拿起手机给徐瑞发了一个信息,上边说破房子里边住着的是牧承冤那个老疯子。
徐瑞很快回了一条:“真的假的?你们如何观察到的,动感侏儒也在里边吗?”
“蒋天赐拿土块砸了房顶,引诱老疯子出来看情况而发现的,房子之中还有没有旁人,暂时不清楚。”我吧嗒吧嗒的按动着手机。
“抓!凭老蒋的身手,就算十个动感侏儒加老疯子也不是对手。不过你们要小心老疯子那诡异的催眠能力和动感侏儒的毒素,老蒋只有防护头罩,身上还是正常的衣物,你记得帮他挡着点儿。”
“好的。”
我把手机屏幕递给蒋天赐看,他极为重视的戴上了防护头罩,通过传音装置笑道:“许琛,待会儿你就走我旁边,如果对方抛毒针毒镖什么的,我直接把你抓到身前挡着。不过那老人要是施展什么催眠手段的话,放心,我是最不可能被蛊惑住的。”
“呃……”我心道这未免也太粗暴了。
蒋天赐忽地站起身,等我也起来时,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一块来到了破屋子的门前四米停下。蒋天赐侧头说道:“喊门。”
我扯嗓子道:“里边有人吗?老子来收保护费了,不能让你们白住着。”
“谁敢在小爷我的一亩三分地撒野?”下一刻门忽地被从里边踹开,这次出现的是一道短小精悍的身影,这么挨的个子,微胖又有点晃动的拽样,我眼角不自然的搐动,他不就是曾经名噪一时的动感侏儒吗?
“我敢。”
蒋天赐满不在乎的看着对方,意思像是在说,有种你上啊。
动感侏儒甩手就是几道亮光射向了这边,他真是一言不合就出手!
接着我忽然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便离地而起,这不是得道升仙了,因为蒋天赐真的在动感侏儒有出手迹象之时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抓住我的身子挡在了他身前。
“叮、叮、叮!”
连续响起了三道清脆的声响,那几道亮光共有三个打在了隔着我的fsh与里边内嵌的护甲片触碰并无力的落地,剩余的两道亮光则是朝着我之前在的位置射去的,见此情形我就释怀多了,毕竟蒋天赐就算不把我提过来,我也会硬挨两道亮光的。
我下意识的往地上看了一眼,这竟然是四棱星一样的金属镖,每一个角的边缘均被淬成了绿色,这玩意真的是毒镖!
“fsh的防御效果真不错。”蒋天赐把我放到一旁,他憨乎乎的笑着看向动感侏儒,“还有毒镖吗?随便射。”
动感侏儒也怔在了原地,“这也能行?想不到你们是有备而来的,虽然不知道你们属于哪一边,虽然不知道如何发现我们在这儿,但一定是敌非友了。老疯子,出来吧,我们陪他奉陪到底!”
他的声音就跟处于变声到一半的那种,成熟和稚嫩杂糅,感觉怪怪的。
紧接着,老疯子缓缓的出了门站在动感侏儒的身侧,他眯着眼睛道:“把脑袋遮起来了,敢问阁下究竟是谁?”
蒋天赐没有回答对方,还反问了一句,“里边还有人吗?如果有,就一块出来吧。”
“大块头,这就我和老疯子两个。”动感侏儒仰视着快有自己两个高的憨笑男子,他凝重的道:“别看你块头大,但笨手笨脚的,我就算不用毒,也能把你耗死。”
“用毒的……”蒋天赐询问道:“许琛,就是这个抓的叶迦?”
我摇头说道:“不是,他是另一个罪犯,动感侏儒,前一阵子我们推测到对方已与老疯子联手了。蒋大哥,我不建议你与他单对单,万一打着打着他就使用与毒有关的手段扎了你的皮肤之类的,就不好办了。”
“不让他和我单对单,那你和我来练练?”动感侏儒强势的说道:“竟然知道警方给我的绰号,听你的口气,一口一个罪犯,一口一个推测,有点儿像条子啊!”
“没错,我们是警察。”我镇定自若的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和老疯子联手所为何事,处心积虑的想找杏花村的老铁匠王大臂,对不对?”
老疯子感到意外的说:“小矮子,这两个不是一般的条子,尤其是人高马大的这个,身材就非同寻常,实打实的肌肉,不是花花架子。”
我直觉不太对劲,想到对方有诡异的催眠能力,心中便警惕起来,千万不能着了对方的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打断了他,说道:“牧承恩,你说说自己都被带到警局多少次了?恐怕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平时疯也就算了,现在又堕落到了新的高度,难道你不准备报亡妻的仇了?算起来,她没了很多年。”
我以为自己能激怒老疯子,然而他的表情却极为平静的说:“年轻人逞口舌之利不是好事。”
“这不关你事,我乐意。”我掏出了手枪,指着对方的脑袋,“蹲下,抱头,束手就擒。剩下的,等我们回了警局再说。”
老疯子无所谓的说道:“把我打死吧,活够了。”
“不,你活着还有用。”我笑着把枪口移向了动感侏儒,说道:“按我说的办。”
动感侏儒不以为意的说:“手枪虽然强横,但有时候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两位不放看看脚下。”
就在老疯子话音落下的同时,手中的木棍抵到了地上,还是非常用力一杵。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我和蒋天赐脚下方圆两米的地面骤然间出现龟裂,当即身子一软,连反应都来不及就坠向下方!
我们随着土块、木棍、石条落到底端,均有一大半的身子快到肩膀的程度都被掩埋住了,如果拼命的挣扎只会让身子被禁锢的更紧……
待一切归于静寂时,我们仰头望向上方,这起码有四米深的地坑。
万没有想到,老疯子和动感侏儒竟然在自己藏身之地的门前布置了这样的机关,之前走再上边完全没有感觉,对方先是用言语分散了我和蒋天赐的注意力,再以木棍触动了机关的枢纽!
动感侏儒并没有在地坑上方露面,老疯子只探头看了下方一眼,确定我和蒋天赐再无脱逃的可能,他的声音就飘入了我们的耳朵,“这是我和小矮子精心布置了用来捕王大臂的,想不到,却把你们抓到了,恐怕天黑了还有一场和他的硬战啊,小矮子,等王大臂来了就交给你了!”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这什么情况?
消失已久并假死的王大臂今晚会现身于此,他是来报杀子之仇的吗?!
难道……老疯子和动感侏儒藏身在这偏僻的地方不是与毒王有关系,专门准备对付王大臂的,我们却因为吴大方提供的情报,误打误撞、巧之又巧的与老矮联盟提前发生了接触……
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我有一种预感,今晚必将起一场大风搅动整个形势,掀动无尽的波澜!
我没有把防护头罩摘下,加大嗓门的喊问道:“老疯子,动感侏儒,你们昨晚有没有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这附近啊?”
“没有。”
老疯子淡淡的应了句,他打了个呵欠道:“小矮子,你下去把他们一人扎一针,让其昏迷即可,切忌不可伤他们性命或者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遗症,另外再扒扒土,试试能不能把枪和电话缴了。”
动感侏儒笑着说:“老疯子,你总是心太软。”
“没办法,虽然官差的锅里有一些老鼠屎,但绝大部分还是除暴安良的。”老疯子唏嘘不已的道:“就凭我以前打了这么多次官差,人家也没有把我怎么样,还好心的送去精神病院,所以我就不能看着有哪个官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况且,这两个能摸到这地方,又知道你我的名号,恐怕人家已经盯上了我们,要不了多久大部队就会来的。而我们想捉到王大臂只有今晚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他就不会再上钩了,所以我们不得不冒险在此等待。因此,留着这两位官差或许能作为一份筹码,换来全身而退的可能。”
这时,动感侏儒蹲在地坑边缘,嘲讽的道:“两位不甘心?知足吧,这陷阱是我们花了很久精心布置的,捕到一个大块头也不算亏了。起初我还担心重量会超出限制把陷阱直接踩塌了,所幸没有发生这种情况。”
他即将跳下来的时候,老疯子突然探手按住其肩膀。
动感侏儒不解的道:“怎么了?”
“我直觉不对。”老疯子异常凝重的说道:“似乎,王大臂已经来了,他藏在暗中准备随时动手。这两位当差的挣脱不出来,我们暂时别分心针对他们了,赶紧拿帆布遮了地坑,再回到房内。”
我心脏一跳,王大臂已经到场了?!话说回来,这么关键的时刻,老疯子竟然提议和动感侏儒回到破房子里边,我想到光是外边就有这种陷阱,莫非房内还有别的玄机?
动感侏儒当即起身,隔了不到五、六秒的时间,一道宽大的黑色帆布兜着风把地坑端口遮盖地死死的!
于此同时,我和蒋天赐的视野化作了无尽的黑色……
第七百四十章:大风起(6)
我心脏咚咚的跳动,低声通过传音装置道:“蒋大哥,抱歉啊,我把你拖下水了。”
“没有关系。”蒋天赐反而歉疚的说:“这回是我冒失了,如果留一个在暗中可能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我唏嘘不已的说道:“谁能料到破房子门前有这么大的地坑,设计还非常巧妙,踩在上边察觉不到异常,掉下来之后大半个身子都被土块石块禁锢的动弹不得。”
这时我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颤动,十有八九是徐瑞打电话来了,可是我却无法拿手去接,就算接了隔着厚厚的杂土也无法交流,只能期待徐瑞见到我们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之后能察觉到发生了异常,他与宁疏影尽快的联系第九局技术部门通过手机定位装置查到这边。毒王还真会挑地方,虽然暂时没有找到藏叶迦的地方,却无意间让我们发现了三条大鱼。
虽然我和蒋天赐不会有实质性的危险,但耽搁久了,上边的老疯子和动感侏儒以及可能抵达此地的王大臂会发生交火,必有一方死,另一方逃之夭夭,这样一来我们就什么也赚不到了,想再抓到对方等于难上加难!
上边暂时还是静寂,如此持续了八九分钟的样子,蒋天赐忽然说道:“许琛,我现在感觉差不多了。”
我纳闷的说道:“什么差不多了?”
“脱困。”蒋天赐轻描淡写的说:“之前掉下来时我就觉得自己能挣扎出来,但那个什么侏儒和老人在上边,我决定再等等,现在他们已经回到了破房子之内守着,上边还有帆布盖着,接下来的动静对方应该不会察觉。”
“真的假的?”我愣愣的转动脖子看着蒋天赐,不过光线近乎没有,想到他全身充满爆发力的强劲肌肉,没准还怎的有可能挣脱这禁锢!
“我要动了。”蒋天赐说完,我的耳边响起他浓重深呼吸的动静,反复了两下忽然变得安静,下一刻,蒋天赐额头的青筋凸现,露在外边的身子微微颤动着,振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四周的石土也随之微晃!
加油……
我心中祈祷着。
蒋天赐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他低吼了一嗓子,庞大的身子缓缓的往上升着,约有一分米时,他身子两侧的泥土猛地被掀开溅射向四方,我的护目镜都呼了几块土,我猜到这是蒋天赐的双臂先挣脱了出来。这样的话,接下来的就简单了,蒋天赐把他的手机拿出来按亮,我注意到他双手撑着土层的顶端,身子徐徐的向上向上再向上,最终脱离了束缚!
这时间也就一分钟,但持续强烈爆发的状态下,蒋天赐也有点儿累,他坐在原地缓了两分钟,憨笑着说:“许琛,我来救你。”
说完,他硕大的双手犹如金属刨子似得挖着我身子四周的泥土,过了五分钟,我腰部以上的杂物已被清理干净,双手也得到了解放,但我学着他脱离时的动作拿双手撑着试了试,还是出不来。
就在此刻,蒋天赐把自己手上的土打吧干净,我直觉不妙的道:“蒋大哥,你想干啥?”
“拔萝卜。”
蒋天赐站起身,双腿跨开,他弯下腰之后两只手连同胳膊把我箍住,使劲的往上拔动。我龇牙咧嘴的道:“蒋大哥手下留情啊,我感觉骨头架子快要散了。”
“没事,就当拉抻下筋骨了。”蒋天赐继续拔着我的身子。
我甚至听见了一道自己骨头嘎嘣的脆响,不禁开始惊慌失措起来,心道我命危矣!终于,这种噩梦结束了,我身子一轻被蒋天赐拔的脱离了禁锢,他把我放在一旁道:“感觉怎么样?”
我试探性的站起身活络了下身子,发现竟然没有断,反而更加舒服了!
我掏出手机,借着屏幕投射出的微弱光线,俯身探手在自己之前所在的地坑摸了一会儿,把手枪拿到了手。
蒋天赐抬起头注视着上方的黑色帆布,说道:“许琛,现在不是上去的好时机。”
“嗯……等会儿视情况而定。”我点了下头,给徐瑞发了条信息说王大臂今晚可能会出现在这儿并与老疯子、动感侏儒交手。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就没说自己和蒋天赐被对方阴入陷阱埋了大半个身子的事情,反正已经成功脱离了束缚。
过了不一会儿,徐瑞回了条信息道:“王大臂也会出现?好的,我知道了,这就和宁疏影往你那边赶,把大概的方向说一下。”
我按动着手指,“老大你直接让技术部门实施对我手机的定位吧,我和蒋大哥方才出现点变故,想不起来大致的方向了。”
“什么变故?”
“没事,已经解决了。”
我放下手机,静心等待着,待会儿徐瑞和宁疏影抵达这边潜伏完毕,我和蒋天赐就不急着上去了,躲在陷阱之内静观其变,搞不好还会起到奇兵天降的作用!
不过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王大臂来此寻仇,他必然知道动感侏儒和老疯子事先把这边布置的杀机四伏,那他会只身一人前来还是带了帮手呢?
我把防护头罩扯开一半,竖起耳朵听着,仍然没有丝毫的动静,但静的有些可怕,仿佛惊涛骇浪前夕的那种平静。
“危机感忽然变得特别强烈了!”蒋天赐身子紧绷,他脸色变得冰铁。
我意念一动,像他这类久经战场的人,直觉对于危机非常的敏感,我低声说道:“蒋大哥,那现在怎么办?突破帆布冲上去吗?”
“不。”
蒋天赐极为冷静的说道:“下边应该比上边安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仰着头的我们,望见黑色帆布的上方划过一道耀眼的火光,速度之快令我们暗暗咂舌,光束强烈的竟然把黑色帆布都能穿透,这是什么情况!
没有由我们多想,就听见斜上方应该是破房子的位置响起“砰!”、“轰咔咔!”的巨大爆裂声响,连地坑上部边缘的土都被震的塌了,稀里哗啦的犹如变态冰雹一样落下。
“蒋大哥,隐蔽!”我情急之下喊着的同时,自己嗖地跳到靠近破房子方向的陷阱内壁,因为这条边缘位置被砸的次数可能少点儿。
蒋天赐也是如此,但他没有猫着脑袋,而是把双臂交叉为斜十字,挡在脑袋上方。
终于,该掉的土块石头已经掉完了,连黑色帆布都被掀开了小半块,现在已经能看见夜空中的月亮了。
我肩膀被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砸了,其余的都是土块什么的没有伤害力。
蒋天赐运气不错,只被灰土盖了一脸,他好奇不已的道:“竟然连火箭筒这种重型火力都用上了,如果那个侏儒和老人在房子里边,恐怕此时已经凶多吉少了。”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的。”我推测的说道:“老疯子和动感侏儒既然设局引王大臂现身,估计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被干掉。但是王大臂也真够狠的,还没现身呢,上来直接就一发火箭炮……”
就在此刻,我手机忽地震动,徐瑞打来了电话,我拒绝接听之后他发来一条信息说马上就和宁疏影到这儿了,问这边怎么回事,方才听见一道炮弹爆炸似得动静,好像把房子给炸塌了。
我说王大臂一方使用了火箭筒等等,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徐瑞让我和蒋天赐哪也不要去就在陷阱之内待着,他与宁疏影到了之后观察完形势再说。我回复说“好的”。
忽然,地坑口子传入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音!
第七百四十一章:大风起(7)
蒋天赐把身子贴地说:“许琛,贴着洞壁仰躺,准备好枪,如果觉得势头不对就先发制人。”
我点头会意的仰倒在地,手上握着枪,无比冷静的注视着上方的口子。
脚步声近了,更近了,这一刻,我们感觉来者就在陷阱上边的一旁,停了片刻,脚步声便开始变远走向破房子的废墟。
我紧绷的心弦总算释放了,对方竟然没有往地洞看。
估计是王大臂那边的,之前在暗中就观察着,看到我和蒋天赐出现又被坑入了陷阱,所以对方现在才没有探查地洞的情况。
我把手机按亮,与蒋天赐相视一眼,他沉声说道:“如果你之前说的是真的,矮个子和老人没有被干掉,那么马上就要有第二回合的交手了。”
我询问的道:“我们怎么办?等老大和宁疏影他们到,还是……”
“形势的变化本身就不是定数。”蒋天赐缓缓的说道:“我爬到顶端暗中窥视,他们来之前如果有异常情况,我们就只能直接出手了。”
“好的,那你小心,别暴露了。”我点头说道,这陷阱有四米的深度,蒋天赐的身高是两米多,内壁又不是光滑的,以他的身手,想爬到顶部观察应该不是难事。
我就不行了,因为上去观察就要把身子保持在一个位置,万一想撤之前掉下来了或者动作幅度过大,就容易被上边的人察觉到。
下一刻,蒋天赐的身子忽地动了,他掏出别在小腿的匕首,刺向内壁试了试硬度,接下来连手带脚如履平地一样蹿向上方,跟一只灵活的大猩猩似得。很快的,蒋天赐的双手扒在了陷阱上方的边缘,他挑的是有帆布盖的这大半边,然后拿抽出匕首把帆布割了个口子,微微打开扭头观察着,过了不到几秒,蒋天赐又悄无声息的贴着内壁下来了。
“情况如何?”我问道。
“外边站了起码有三个人,我没敢再继续观察,因为他们的目光时而扫到这边。”蒋天赐介绍的说道:“不过,我怀疑暗中还有。”
我心脏一颤,王大臂究竟什么来头,消失大半年仅在王大锤死之前一个星期回过杏花村,这次过来对付老疯子和动感侏儒竟然还带了不少人手。
我灵机一动,提议的说:“这样吧,我们回到坑内,装作没有挣脱束缚,把手臂两边的泥土挖开一点,也能随时出枪。”
“不错的办法。”蒋天赐拿匕首把他那个大深坑两侧挖了下,就进去了。
我也不甘落后的入坑,但身子露出来的部分比起初高了一部分,第二回入坑有一个好处,就是凭自身就能轻而易举的挣脱,不用像之前那么费劲了。
这时,我耳朵一动,听见了上边的交流。
“臂兄,这么久没有动静,我看这老不死的和小矮子被炸死了吧?”一个声音较为年轻的男子说道。
“不会这么简单的,终究是曾经能和我比肩的狠人,咱们有备而来,老疯子必然也早有防御的手段,房子外边这地坑就是为咱们设置的,却有两个倒霉鬼先一步落入了陷阱。”这回是中年男子的声音,充满了沧桑的质感,他应该就是王大臂了。
忽然响起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妖娆声音,但分不清男的还是女的,“不愧是当年的霸皇,如果不是你开始让咱们按兵不动等待时机,恐怕这陷阱坑的就是我们了,这次合作不亏。”
我在下边震惊的无以复加,王大臂是以前的霸皇?难道说他是我父母上一辈的霸之审判?不光这样,王大臂还说老疯子是过去能和他自己比肩的狠人,这狠人是形容词还是名词?如果是后者,岂不是说老疯子是狠之一脉以前的审判者?
我的天啊!
他们藏得可真够深的,完全看不出这隐于杏花村的老铁匠是七罪组织过去的巨头之一,而老疯子如果也属于这一个行列,那么他恐怕是历代所有脉系审判者之间……哦不,全华夏所有的罪犯之中被抓到警局次数最多的一个了!
不过每次都是按精神失常袭警算的,没有谁发现老疯子的真实身份。
这可真是一个震撼的情报!
我当即控制坑内的手把口袋的手机攥住一块脱坑按动,把这一情况反应给了徐瑞。过了十几秒的时间,他就回了条较长的信息,“大鱼,虽然是过气的大鱼,但也是值得抓回第九局的!我和宁疏影已经到了这附近,决定再等等,因为老疯子和动感侏儒从房子被炸到现在也没有再现身。这样吧,你们还戴着防护头罩吗?直接通过传音装置交流。”
过了片刻,我耳边响起了徐瑞的声音,“小琛,我比较好奇王大臂和老疯子这两个卸任已久的审判者为什么还要争夺神秘箱子?”
“老大,可能之前没有参与争夺箱子或者争夺失败而是隐于世间了,这回决定抢夺箱子前往传说之境?”我若有所思的低声说道:“而且王大臂一方的人有一个半男不女的,好像和他是合作关系,估计来头也不小。”
“老万和你父母的前辈都在这儿了。”徐瑞感慨万分的道:“叶迦也是个福将,他被当代毒王抓了,却被咱们遇上了过去的霸皇和狠人以及另一个来头也不小的家伙。”
我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我觉得不大对劲儿啊,之前以为老疯子和动感侏儒与七罪组织没有关系,所以才觉得毒王昨天人机分离把叶迦往这边带是纯属巧合,然而按现在的形势看来,恐怕其中有很大的猫腻。”
“诶?你这倒提醒我了。”徐瑞权衡了半分钟,他凝重的计划道:“我想到一个办法,你和老蒋继续装作陷入深坑无法自拔,待会儿要是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我就自己出来周旋。宁公子武力值强大,我把他作为一步暗棋。因为我怀疑毒王选择这一带区域藏叶子,他没准就是老疯子一方请来的帮手,极有可能是出奇制胜的关键一环。之前你穿着fsh现身,毒王若隐于暗中怕是早把你认出来了,他势必会觉得暗中还有咱们a7的人,这样一来,我等王大臂和老疯子这两方对完阵再独自现身的最大好处便是吸引毒王现身,那时再凭着宁疏影出神入化的飞刀,必可将对方一举拿下!”
无法自拔?
这词的字面意思还真挺应景的。
“老大自己看着折腾吧,但千万别把你自己搭进去了。”我关心的说道:“还有一点就是方才蒋大哥爬到陷阱顶端观察了下,他说感觉暗中还有人藏着。这要么是老疯子一方的毒王,要么是王大臂一方埋伏的,所以你和宁疏影藏严实点儿别被察觉到了。”
徐瑞无所谓的说道:“放心,宁疏影擅于隐蔽,他挑的地方除非走到近前一米的位置才会被察觉。不过我们也没有观察到哪块藏人了,视野有限不能肆无忌惮的站起来扫视,况且今晚的月亮不亮,夜色挺暗的。”
打之前上边的王大臂一方交流完,他们就没再说一句了,我也没有听见脚步声响,可能是悄无声息的在移动,毕竟这是深四米的陷阱之内上边口子有一大半盖了帆布,我又戴着防护头罩,就算有正常情况下能听见的声音也会被大打折扣的。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脑海中想象着以破房子废墟为中心的这一块区域之内暗流涌动,今晚鹿究竟会死于谁手,却无法推测!
第七百四十二章:大风起(8)
寂静的过了一分钟,“轰隆!”又是一道平地惊雷,蒋天赐分析的道:“高爆手雷也用上了,炸的还是破房子的位置,我担心这陷阱会塌啊!”
“老疯子和动感侏儒该不会是困在房子之下的密道出不来了吧?”我唏嘘不已的说道:“但愿能狡兔三窟,二者通过别的出入口现身,否则就算抓了王大臂一方,也漏了老疯子一方。”
徐瑞通过传音装置说道:“我认为毒王还是在等,他想把我们和王大臂两边暗中的人手一网打尽,不过我们有一个优势,他不知道我们已经猜到他蛰伏于此。”
“现在怎么办?继续耗着?”我询问道。
“嗯……耗着吧。”徐瑞笑呵呵的说道:“无论是王大臂一方还是老疯子一方都已经知道这里不能久留,所以要不了一会儿大战会一触即发的!”
我们心中憋了一口气,耐心的等待着,徐瑞的大局观不差,他的推断应该不会有误的。
……
不知不觉间,一刻钟过去了。
上边响起了王大臂那沧桑的声音,“速度闪开,竟然有毒弹!”
紧接着响起轻微的碎裂声响,然后是滋滋的动静。
毒弹开始放毒了,我们也更加的肯定毒王真的在这儿!
接下来又恢复了短暂的静寂,应该是对方跑远,我们听不见了,但就在下一秒,出现了枪响,“砰、砰”两下,并伴随着一声痛叫。
我纳闷的道:“老大,上边什么情况啊?”
“稍等,我缓一下。”徐瑞想了片刻,他讲解的说道:“王大臂和他的手下以及另一个半男不女的家伙方才遭到了毒弹攻击,不过王大臂和半男不女的及时躲开了,但他的手下中毒倒地,起初正在抽搐个不停接着失去了意识,生死不明。之前那两声枪响是王大臂对着毒气弹投来的方向开的,那边也和他对了一枪,痛叫是那边发出来的,估么着是毒王或者他手下中枪了,这边的王大臂也腿部中了一枪,单膝跪地,半男不女的那个站在他身侧警惕四周。”
“我去,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我惊愕的道:“如果毒王中枪了,王大臂也负伤,他带出来的那手下中毒倒地,就剩下一个半男不女的家伙以及不知藏到哪去的老疯子和动感侏儒,这时候老大你是不是要登场了?”
“不急,还有一会儿。”徐瑞镇定自若的说道:“倘若我没有猜错,王大臂埋伏在暗中的人手马上就要出来了。”
“拭目以待。”
我其实心里边急的够呛,这场大战可以说是新老审判者混杂的世纪之战,恐怕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可惜我却只能被困在下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被动的听着徐瑞实施解说。
隔了三秒不到,徐瑞的声音再次响起,“出来了,出来了,我靠啊,王大臂竟然在暗中潜伏了七个手下,虽然都是中年,但那身材够结实的,还都拿着枪,目测是三把霰弹,四把步枪。不仅如此,他们的站位也拉开了不小的距离,就算再有毒气弹把哪个毒倒了,其余的枪手直接对着那方向扫上一梭子,保准打成筛子!”
“老大,说的别这么激情,我心痒啊。”我郁闷不已。
“好吧,我注意语气。”徐瑞接着说道:“王大臂在半男不女那个的搀扶下准备到七个枪手站位的中间核心位置。不仅如此,前者好像还把手下的指挥权交给了半男不女那个。”
……
“诶?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徐瑞纳闷不已的说:“半男不女那个竟然调整七个枪手的站位,难道要像电影里的摆什么大阵吗?”
他话音落下能有一分钟吧,我耳中就听见了上边传来的连续几道轰咔咔的声响。这种动静我莫名的熟悉,因为它就是我和蒋天赐陷入地坑时的那种声音……
接着又响起了一声手枪的响音以及片刻就戛然而止的惨叫!
“完犊子了,王大臂无法翻盘了。”徐瑞叹息不已的说道。
蒋天赐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
“出现了六个地坑,把六个枪手全部陷进去了。”徐瑞解释的道:“剩下那个枪手,被半男不女的那个掏出手枪爆了头。”
“老大你确定没有看错?”我极为迷糊的问道:“半男不女那位不是王大臂一方的吗?”
“毛线,现在看来就是一个坑爹货。”徐瑞吸了口气说:“我算看明白了,半男不女的那个,阳奉阴违,表面上与王大臂合作,其实却投诚于老疯子和动感侏儒一方,王大臂负伤之后把手下的指挥权给了半男不女那个,就是无法再翻盘之时,对方先把王大臂的手下调到了陷阱的所在位,坑埋六个,剩一个直接爆头。此时半男不女那个正拿手枪指着王大臂的脑袋呢。”
过了片刻,他接着道:“哈哈,老子是时候该上场了,争取把老疯子、动感侏儒以及毒王引现身,宁公子,今晚花落谁家,等会儿就全看你的了。”
“哦……”宁疏影淡淡的应了句。
这时,我耳中听见了上方不远处的怒吼,王大臂终于回过神,他难以置信的说:“莫邪使者,你竟然反水?”
我意念一动,半男不女那个就是以前某期的九袍使之尾的莫邪使者?但莫邪使者不都是纯女的吗?为何半男不女了!
“我的老霸皇啊,你真是太天真了。”莫邪使者接下来说了什么我并没有听见。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王大臂咆哮的道:“我如果能重来一次,真应该放下自己的骄傲,接受许小子的协助!”
许小子……是我的父亲许宸宇吗?
我静静的听着。
“想自杀?没门!”莫邪使者喝了句又没动静了。
我好奇的问道:“老大,上边如何了?”
“莫邪使者拿出一个注射器扎入了王大臂的后脖子,接着后者便软倒在地。”徐瑞说完,他清了下嗓子,“好了,不说了,我即将闪亮登场!”
“好吧。”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祈祷徐瑞能成功。
下一刻,上边和我耳边同时响起了他的声音,“半男不女那个,你给老子把枪扔了,对,就说你呢,别动啊,否则我的子弹可不长眼睛。”
“你是谁?怎么还有一个?”莫邪使者惊的嗓音都尖锐颤抖了。
“我啊?我是黄雀,你是螳螂,王大臂是婵。”徐瑞讽刺的笑了下,说道:“我数三个数,把枪扔开至少两米再举起双手脑袋看向空中的月亮。”
“妈的,我栽的可真是莫名其妙。”莫邪使者骂了句。
“这才对嘛。”徐瑞奸诈的说道:“那个老头子和小矮子去了哪儿?暗中是不是还有一个放毒的,不知道之前有没有被王大臂的子弹打死。”
“a7的徐瑞!”
忽然,一道沙哑如磨砂的声音出现,这十有八九就是毒王了,“抱歉,死的是我毒之一脉仅剩的一个手下了,夜郎早已被你们抓了并策反了吧?我竟然养了他那么一个白眼狼,真是讽刺啊!”
“竟敢说我小矮子?”动感侏儒的声音随之出现,“就算你穿着防护服,能挡得住我手上这两枚的爆雷?”
“这位警官,我劝你乖乖束手就擒吧,远处还有一个我请来的狙击手,那等威力的子弹能把你贯穿的。”老疯子开口说道:“我对警方还是有好感的,所以不想你死在我的眼前。如果现在放下武器,我保你今晚和那坑里边的两个下属不会有事。”
“啊……?”徐瑞故作懵逼的道:“我,我这岂不是等于误入虎穴了?好吧,我放枪,我把匕首也放下,喂,小矮子,你把爆雷拿开一点儿……”
我则听的目瞪口呆,老疯子一方还有一个狙击手没有派上用场?!
第七百四十三章:大风起(9)
“再喊我小矮子,我就一枪崩你了!”动感侏儒极为的不悦,说道:“把你的狗头帽子摘了,我看看你的真面貌!”
徐瑞把枪仍地,他抬手扯掉了防护头罩道:“我生不改名、死不改姓,第九局a7的徐瑞。”
“哈哈,还真是传说中的花样审讯大师,我比较好奇你的蛤蟆镜之下是什么,难道太丑了不敢露全脸呢?”毒王那磨砂的嗓子听着真令人起鸡皮疙瘩。
“摘,我摘。”
徐瑞把自己的大蛤蟆墨镜摘下。
下一刻,就响起了动感侏儒的嘲笑,“笑死了,一个独眼,竟然还嘲笑我小矮子。”
“您说的对。”徐瑞把姿态放低。
地坑之下的我,把防护头罩摘掉,竖起耳朵凝听着上边的交流。
“a7这次就来了你们仨?”毒王狐疑不已。
“是的。”
徐瑞叹息的说道:“我们的法医来例假了,战斗员一个被你抓了,另一个受伤恢复了一大半暂时无法行动,还有一个属于文职的,所以这次我就带了许琛和一位别部门的战斗员。”
“坑里边那两个有一个是许琛?”毒王惊喜万分的道:“好,好啊!今天真是大丰收,凭着你们俩和叶迦,我就有和第九局谈条件的筹码了。”旋即,话锋一转道:“疯爷子,这三个警察,我要了,如何?”
老疯子也不敢与毒王翻脸,毕竟后者施毒手段出神入化,所以他思量了片刻,“随意吧,但不准在我面前动手,否则我真的会恼火。”
“按照约定,这王大臂给你,不过要改一条,那只箱子的名额之中有我两个。”毒王说道:“为了公平起见,如果我获得了那贱妮子手中的箱子,这两个名额就不要了,如何?”
老疯子不解的说:“小毒,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你一个人却要占两个名额?”
“还有腐尸。”毒王解释的道:“这恶心的老东西被第九局抓了,但现在我已经有了换回他的筹码。”
老疯子继而问道:“就这么重视腐尸?”
这也是我心中的疑惑,按理说,毒王当初为了保命拿腐尸做挡箭牌,后者之于前者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弃卒,但为什么现在却想拿我们与第九局交换腐尸呢?
“我是临时起意的,之前手上只有一个叶迦,达不到与第九局交换的资本”毒王沙哑的笑道:“现在不一样了,我除了起初的目标,又能把腐尸弄回,岂不是一举两得?我倒不是多重视腐尸,但他做为一个助臂还是有较大价值的。”
“毒王啊,我还没有见到你的真身呢,一直把脸部遮掩起来,难道丑陋的不可见人了?”徐瑞无所畏惧的说道:“不仅如此,听说你是女的,然而声音却像抽了很多年烟的大老爷们儿。”
“我的脸,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毒王表示拒绝。
“那好吧。”徐瑞也没再坚持,他换了一个问题说:“毒王,你近期一直蹲点在警局外边,究竟为了什么目的?”
“萧璃的真正踪迹。”毒王怒不可遏的说道:“我侥幸逃出了a0的围捕之后越想越不对劲,这些天的追踪却连萧璃的一个影子都看不见,反而总能与万千雄对上,最后更是遭到了你们第九局a0的埋伏,所以这一定是你们故意安排的假情报,通过我在警方的眼线,引着我和腐尸兜圈子最终时机成熟了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徐瑞极为奇怪的道:“我就纳闷了,萧璃一个年轻漂亮的水灵妹子,她到底对你和腐尸做了什么事,竟然会让你们如此的死缠烂打。”
“她有一只箱子!”毒王咬牙切齿的说道:“说了你也不知道这箱子的意义,但那本该是我的东西,这全怪上代的魂奴……”
“一个破箱子,里边能有啥比命都贵的玩意?”徐瑞装作不懂也不屑的说:“算了,我懒得问,反正你也不会说的。这样吧,想知道萧璃的真正踪迹,得把我和许琛放回去一个才行,不然谁给你查?”
“别做梦了!”
毒王凝声说道:“另外,徐瑞你把嘴闭上,现在时间恐怕不够了,老疯子,小矮子,我们把这三个警察和王大臂绑了之后立刻撤吧,不然耽搁久了,a7在警局的成员势必会察觉到异常调动警力来这边的。”
这时,老疯子淡淡的说道:“莫邪使者,你是跟着我们还是小毒王?”
“小毒王。”半男不女的那个莫邪使者说:“我们同属一脉,当初还是我看着小毒王上位的,论辈分还得喊我一声姑姑,所以和她待在一块比较有安全感呢。但别忘了箱子也有我的一个名额哦。”
毒王极为无语的道:“我觉得还是喊叔叔好一点儿,不然真是难以接受啊。”
“随便你啦。”莫邪使者哼道。
“唉,差一点儿就让霸之一脉成了最大的赢家。”老疯子唏嘘的说道:“小霸皇手中有一只箱子,老霸皇手上的也有,如果不是后者的儿子死了,恐怕还不会跳出来呢。小霸皇的势力太旺,他的箱子暂时放弃。”
我心脏猛跳,自己的父母手中竟然也有一只神秘箱子?
“这三只里边就剩下萧璃那贱妮子的箱子了。”毒王期待的道:“就是不知道箱子守护者手中那最后一个箱子何时能流入世间。”
“箱子守护者们一个比一个鬼精。不聊了,撤,等到了安全地带再说!”老疯子吩咐的说道:“小毒王你把这徐瑞的手机、证件和枪缴了之后去把车子开到这儿,小矮子,你入地坑把那两个条子麻醉搜身,我把大狙叫出来把他们拖上坑。鉴于到这三个条子的来历不简单,把他们的手机和枪、证件以及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留下原地烧毁。至于王大臂的六个手下,就送给警方折腾吧,我是不想再开杀戒了,为下辈子积德。”
“老疯子,你变善良了。”
动感侏儒说完当即走向了地坑,我赶紧把防护头罩戴上低声说道:“蒋大哥,过会儿矮个子下来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将之控制住让他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旋即,我询问的道:“宁疏影,你那边准备何时出手?”
宁疏影十分冷静的说道:“不急,你们先把动感地带控制了但被暴露,等下对方必然会把狙击手叫出来拖你和老蒋,那时人齐了,我再动手就不会再有任何闪失。另外,你家老大在一秒之前被毒王拿一块布捂了鼻子,随之昏迷倒地。”
恕我插一句,人家是动感侏儒好嘛,动感地带是手机套餐!
怪不得没听见徐瑞的动静了,不过这不用担心,因为毒王暂时还想着利用我们来实现他的计划,绝无可能用一些致命的毒药,因此她只是把徐瑞弄晕了而已。
“注意,动感地带马上下来了。”宁疏影提醒了句。
与此同时,动感侏儒的脚步声忽然停下,他伏在陷阱上方的帆布空隙向下观察,还真够警惕的。
这边我和蒋天赐全神准备着,表面上看起来被禁锢的无法挣动,时不时的装作挣扎晃动小半个上身。动感侏儒观察完毕,他正在准备麻醉针。
此时,蒋天赐通过传音装置嘱咐的说道:“宁老弟,今晚能不能翻盘可全指望你了,第一次在青市出手,千万别掉链子,不然裴兄和小宇还有林大脚又得千里迢迢的来救咱们。”
“嗯。”
宁疏影就像即将掌控全场的主宰一样,他那灵动的声音飘入我们的耳朵,“我的飞刀们……已经饥渴难耐了!!!”
第七百四十四章:撒手一把扎!
这一句听的我心头一震,如此的胸有成竹,仿佛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这莫名的对于此刻恶劣的形势多了几分信心!
动感侏儒准备就绪,他嗖地跳下陷阱。
对方还没有落地的时候,我眼角余光捕捉到身侧似乎有一只大鸟拍动翅膀升起,这是蒋天赐,他上去的第一时间,左手犹如捞鸡仔似得把动感侏儒抄在怀中,右手直接印向了对方的脸庞,堵住其口鼻连“哼”声都无法发出半点儿!
我晚了一步爬上来,然而这时蒋天赐松开左手,凝握成有史以来我见过最大号的拳头,用力的砸向动感侏儒较为纤细的脖子。
一下。
就一下,把动感侏儒打的眼皮子狂翻,当场晕厥。
蒋天赐低声透过传音装置说道:“许琛,你动作太慢点儿了,我们返回地坑,让这矮个子伏在咱们身前,这样一来就算上边的老人和毒王觉得不对劲来到陷阱上边往下看也发现不了异常。”
“聪明!”
我当即按他的提议做,不多时就返回了地坑,蒋天赐先是腾出两只手为动感侏儒摆好了姿势,他又把手缩回地坑,我耳中隐约响起他那憨乎乎的笑音。
谁说四肢发达就无脑的,谁说个子大就傻的?
蒋天赐的头脑之精明完全和他的身材成正比!
我深吸了口气,道:“宁疏影,这边已经没有威胁了,狙击手还没现身吗?”
“快了。”宁疏影描述的说:“五秒之前,我看见老疯子朝东南的方向招了下手,估计距离有点儿远,要不,我绕过去干掉对方?”
我稍作思考,决定不干预太多,便道:“哦……那你看着办,怎么有把握怎么来。”
“算了,还是等等吧,撒手一把扎。”宁疏影慵懒的打了个呵欠,我心说宁小爷啊,千万别真的睡着了!
如此持续了两分钟多上几秒,老疯子疑惑的道:“小矮子怎么还没有弄完?小毒王,莫邪使者,我们到坑边看看。”
“该不会是深度有他的几倍身高,导致摔死了吧?”莫邪使者脑洞大开的猜想着。
下一刻,杂乱的脚步声音走近陷阱坑前。
老疯子在上边探头望了眼,“小矮子,你在那好奇的看什么呢?找见金子了?”
动感侏儒如果还有意识肯定极为的崩溃。
小毒王疑惑的道:“这是什么姿势?模仿小金毛吗?”
“我还是坚持的认为他真的摔死了,哦不,往好了说,摔晕了。”莫邪使者阴阳怪气的笑着。
“他不是摔死了,也不是晕倒了。”蒋天赐抬起脑袋,他一脸憨厚的说道:“之前这矮个子在上边准备好麻醉针,拿的姿势不对,跳下来的时候身子一呛,就扎到了自己,惯性导致被推射了一整管子,因此陷入了昏迷状态。哈哈,笨死了,我还没见过这么笨的罪犯!”
老疯子和毒王、莫邪使者纷纷露出古怪的神色。
我心中也快被蒋天赐的说辞笑抽了,不仅如此,这种说法还挑不出毛病。
过了片刻,老疯子侧头说道:“小毒王,莫邪,你们擅于用毒,谁下去把他们的防护头罩扯了施毒?”
“疯爷子,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古怪啊。”毒王遮掩之下的眼睛仿佛绽放出两道精光,她审视着下方,道:“小矮子再不济也不至于跟个蠢货似得。”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莫邪使者乐呵呵的道:“可以理解的,小毒王,还记得你上任之前有一次失手把自己给毒到了吗?当时要不是我们在一旁,恐怕你早就没有今天了呢?”
“莫邪小姑,咱能别提那事了吗?”毒王郁闷不已,但她还是抱有警惕心,接着掏出了一只小袋子和一块小方巾,把前者往后者上倒了一点儿,说道:“疯爷子,你手下的那个大狙马上就到了,让他下去弄吧,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好吧。”老疯子扭过脖子,望向不远处,他催促的道:“大狙,动作快些,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今晚还要审这老霸皇把箱子放在了哪儿。”
“话说这王大臂也太讨厌了,说好让他带箱子来给儿子报仇,结果还是两手空空的。”莫邪使者不以为然的道:“不过审他的话还是由我亲自来吧,我作为他之前的合作伙伴,知道他的一部分弱点。还好我知道这老霸皇已经了失去当年的风姿,无法与你们相互抗衡并赢得取得的胜利,就及时的和你们达成了协议,庆幸的是,今晚让我知道了自己没有选择错。”
“错了,王大臂仍然能配的上霸皇之名的,不然他当初怎么可能得到了一只箱子留给了自己的徒弟?”老疯子微微摇头,叹息的说:“这说明他还有得到第二只箱子的把握,事实上也确实拿到了第二只箱子,却也因此搭上了自己的儿子,这才让他如此失态的,否则你以为凭王大臂的本事,正常情况下会与你联手保住箱子?他还不是因为急了,想为儿子报仇?唉……想当初,我们这群老家伙还年轻的时候,又像兄弟般交好又像敌人般提防,那种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真是怀念啊!”
“哼,无论怎么说,王大臂今晚算是彻底倒了。”莫邪使者的言语中透着不服。
这时,称号为“大狙”的狙击手已经走到了陷阱之前,他望着下边道:“这矮子怎么了?一直伏在那不动。”
“自己把自己麻醉了。”老疯子无奈的道:“大狙,你拿着小毒王那块毒布,下去把这两个条子弄晕,再想办法和莫邪使者把他们和小矮子捞到上边。小毒王你即刻去取车,我们最多再待五分钟。”
他正准备转身去一旁歇着时……
我仰头投向上方的视线之中忽然蹿出五道流光一闪而过,仿佛浮光掠影一样!下一秒,我注意到老疯子、大狙、毒王、莫邪使者纷纷同时低头看向自己的腿部或者手腕,旋即眼中均充满不可思议的望着流光来源的方向!
下一刻,四者吃痛的痛哼,其中就属莫邪使者叫的最撕心裂肺,因为他中了两把刀,一个在肩膀,另一个在腿部,这导致身子直接失去支撑的栽入坑内。
我和蒋天赐早已等待多时,暴蹿出了地坑,我按住了这莫邪使者,蒋天赐一拳将之砸晕!
完美的ko!
接着,一身白衣的宁疏影忽然出现在上方,他从陷坑的这一边凌空跨到了那一端,顺势把大狙骑到,转瞬之间响起两道拳拳到肉的“砰、砰!”声音,对方便再也没有知觉了。
“许琛,蒋兄,分你们点儿肉!”宁疏影倒也不贪功,他一脚把毒王踹下了地坑。
蒋天赐探手接住了那脑袋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毒王,他发觉对方是女的,触电般的随手将之扔地。我担心毒王对着穿了正常衣物的蒋天赐施毒,就把手中的红色二代电击棒启动甩在了毒王的肚子上边,“滋滋”的声音出现,这光芒阴暗的环境下,毒王的全身涌现出一道道电流,疯狂的肆虐了几秒,毒王抽搐完毕当场昏死。
我小心翼翼的把电击棒拿开并关闭,抬头注视着上方。
宁疏影望着自己眼前这大腿插了把飞刀的老人,他淡淡的说道:“我不打老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我和老霸皇周旋了这么久,局势一变再变,然而今晚最大的赢家竟然会是你们警方!”老疯子狂笑了六七秒,他嘴巴忽地喷出一口血雾,便软倒在地了。
我心脏一跳,死了?
宁疏影蹲下身,他探手试了两下,说道:“还有气,但心跳极为微弱,应该是怒火攻心昏迷了。”
“这就好。”
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但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因为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不然这辈子都会有遗憾的,那就是这次来的初始目的,营救叶迦!
毒王凌晨把叶迦带到了这片区域,之前又与老疯子一方联手,期间老疯子也提到过让毒王去取车,说明叶迦极有可能就被藏在附近隐蔽的车子之内。
我三下五除二的爬出了地坑。
蒋天赐抬头说道:“许琛,你把防护手套扔下来,我把这矮个子和毒王以及什么莫邪拾到拾到弄到上边。”
我当即摘掉手套抛到下边,蒋天赐戴上把它撑的紧绷。
我四下望了一眼,视野中有七个大坑,除了自己刚上来这个,另外六个均有一个王大臂的手下,他们还处于泥土封印半身状态,暂时不用理睬。
地上有一具尸体是王大臂的那个手下,以及处于昏迷状态的王大臂。
宁疏影去把不远处毒王那手下的尸体拖到了这边,如此一来今晚所有参战的人员就齐全了。
我走到徐瑞身前,他的呼吸虽弱,但心跳正常。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吴大方的号码,让他迅速的赶到这边并就近调动东区分局的兵马来此收拾残局。
宁疏影询问的道:“我那个大师侄就被藏了这附近吧?”
“嗯……”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分头找一找,应该不会太远的。”
“ok,你负责东面和北面,我南面和西面。”宁疏影说完就要转身去搜寻。
“稍等!”
我及时把他拦下,说:“这传音装置是有范围限制的,我们留个号码吧,谁先找到就通知另一边。”
宁疏影报完了一串数字,我存入手机就分头行动去搜寻叶迦。
花了一刻钟,我望见眼前的地上有一堆枯草与四周的土地格格不入,觉得很是蹊跷,就试着上前探脚踩了一下,发现软软的,感觉像一个凹坑并且上边有枯草作为遮掩。
我立刻重视起来,寻到一根棍子,朝里边戳了几下,每一下均触碰到硬物。
这就是藏车的地方?
我开始上下其手的扯着枯杂的草,发现只有它们并没有铺的有多厚,下边是一块帆布,我把布扯开,露出了那辆脏兮兮的黑色大众,我有点儿纳闷,如果就这一辆车,今晚要是没有宁疏影的翻盘,老疯子和动感侏儒、大狙、毒王、莫邪使者挤入一辆车还情有可原,但还要加上我和叶迦、蒋天赐、王大臂呢!
所以……我认为老疯子让毒王去取的车不是这辆。
我伏低身子望着模糊的车窗,里边确实是空荡荡的,况且这车陷入了凹坑,想开出来近乎是不可能的,毕竟没有斜坡作为缓冲。因此,我当即放弃研究这辆黑色大众,继续搜寻着这两个方向。
过了能有五分钟,我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宁疏影打来的!
第七百四十五章:震惊之夜!
我摘开防护头罩按下了接听,耳中传入宁疏影的声音,“喂?许深,我这边已经找到了,一辆面包车,里边就有叶迦自己。”
与此同时,我心中的石头彻底落地,关心的问道:“他有没有事?”
“还行吧,目前处于昏迷状态,全身都有皮外伤,看样子是鞭子打的,脸上也被抽了两道,难看死了。”宁疏影淡笑的说道:“我把车子开去破房子那边的交火现场,你也往回赶吧。”
叶迦这么爱臭美,脸上的伤痕如果留疤了,恐怕比杀了他还要命,我待会儿得看看伤势如何。我把手机放好,重新戴上了防护头罩,撒丫子按原路返回。耗了十分钟,我抵达了这交火现场。
宁疏影早把车子开回来了,他倚在车身前,百无聊赖的拿飞刀修着指甲,分明凭借他的实力挽回了局势,然而此刻却像不相干的没事人一样。
蒋天赐早已把动感侏儒、莫邪使者、毒王、动感侏儒弄出了地坑,不知在哪弄来的绳子,把这堆此次一网兜住的大鱼们全部五花大绑,包括昏迷的王大臂。
吴大方也早到了,他把车子停在外围,怂的不敢上前,所以在等待东区分局的警力抵达现场。
不仅如此,王大臂那个中毒的贴身手下竟然还有生命迹象,估计毒王没有使用致命的毒药,否则哪还有命在?其实对方活着对我们也有好处,多一个知道王大臂根底的,我们如若没有成功的在王大臂嘴里审出点儿什么,也许能试着通过其手下入手。
我们把这堆大鱼全部装入车内,由宁疏影握住电击棒看守,他眼力和感知力均极为敏锐,谁中途有要醒的意思,直接一次放电令对方再次迷糊。值得一提的是,我们也放心不下老疯子这位曾经的狠人,所以先电晕了绑完与其余人同样的待遇。至于全部被飞刀扎的,只能先这样,等回了警局,再由杜小虫清理和包扎。
这时,东区分局的到了,我对着领头的吩咐道:“麻烦你们把残局收拾一下,就由吴队负责这边现场了,我们有要紧事先回警局。”
吴大方整理了一下衣服,他正义言辞的对着一众警员们说道:“兄弟们,这里之前交火时使用了重火力武器,什么手雷啊,火箭筒啊,我冒着枪林弹雨挽救a7于水火之中……嗯,现在我们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六个陷坑里边的罪犯控制住弄上来绑了,再搜索一下现场,尸体上也有武器之类的。哦对了,尤其是这破房子的废墟,底下必有秘道之类的。”
“那边还有一辆黑色的大众车。”我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进行提醒,看他挥斥方遒的架势,我自己都不忍心打断了。
吴大方觉得机会难得,他装x的说:“我知道,不用你说。”
我懒得计较,直接挤入了面包车之内,蒋天赐负责驾驶,我照看着徐瑞和叶迦,驶到了葫芦岗村前,接着拐入正道开往警局的方向。
就在此刻,我强行压制已久的喜悦终于释放,这一晚的收获简直是突破天际,史无前例也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细数一下此次的成果。
第一,救回了叶迦!
第二,王大臂、老疯子落网,两位老辈的审判者,一个是我父母的引路者,另一个可能是万千雄的引路者!
包括二者的手下。
再加上一个过去的莫邪使者,这半男不女的家伙算是打破了毒之一脉的惯例,她曾经是男的,现在变性了而已,因为我发觉她的骨架较大,不像女人天生的,况且毒王之前说过叫叔之类的话,所以才如此笃定的。
第三,视我们a7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毒王,落网!
第四,动感侏儒,奇葩又下手奇狠的大罪犯,也落网!
不仅如此,我心中对于动感侏儒有了些许的推测,他从一个独行罪犯摇身一变成为现在老疯子的帮手,而动感侏儒过去的犯罪手段专门是拆人体的零件,非常的凶狠残暴,由此可见,他的狠多少是传承于老疯子这位曾经的狠之审判,我只能推测到这一个方向了,不然动感侏儒哪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这里边无论新老,光是审判者级别的就有三位啊!
我忽然察觉到异样,低头看向徐瑞,他人还在昏迷着,然而脸上却笑开了花,我家老大竟然连无意识的状态下都能笑,可见他得开心到什么地步?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动,拿起开一看,来电者是杜小虫。我按住接听道:“杜姐。”
杜小虫急切的说道:“怎么样,找到叶迦没有?我听说你们还调动了东区分局,难道出大事了?”
“嗯,确实是大事,不过一切都已经化解,叶子救回来了,老大还没有醒。”我嘴巴忍不住漾着笑花,说道:“杜姐,猜猜今晚的收获如何?”
杜小虫猜测的说:“救回叶迦的同时,顺带把毒王抓到了?”
“不够,还不够。”我故作神秘道。
“莫非还有意外收获吗?”杜小虫没有参与今晚的战斗,她可猜的方向实在少得可怜,绞尽脑汁的说道:“我知道了,毒王暗中还有不少手下,也被你们一网打尽了对不对?”
我再次否认说:“不对。”
“限你十秒钟之内给我痛快的说完!”杜小虫声音恼火的道:“小心我今晚让你后悔来到人间。”
“呃……这么狠啊……”我乖乖的说道:“毒王,王大臂,老疯子,动感侏儒以及莫邪使者一个强力的狙击手还有一批这几方的手下们。”
“天啊,我没有做梦吧?”杜小虫惊呼的说:“许琛你确定没有骗我玩?莫邪使者……上次不是已经死在了咱们警局的关押室?”
我老神在在的说道:“没有,绝对没有,现在我们正押着主要的几大罪犯返往警局,要不了多久你就能亲眼看见了。这莫邪使者比这代的毒王要大一辈,是追随上代毒王的,还是位变性者。对了,最为劲爆的是,王大臂和老疯子均为老一辈的审判者,分别是霸之一脉和狠之一脉。”
“这隐藏在杏花村的老铁匠和一个袭警次数不计其数的疯老头子,竟然会是审判者?”杜小虫震惊的足足十秒,她挂断了手机前说道:“不说了,否则我心会想猫爪子挠了一样,我拭目以待的等你们回警局!”
蒋天赐稳稳地驾驶着面包车,他也不贪快,只把速度调到了差不多的样子。期间毒王和动感侏儒分别醒来过一次,均被宁疏影及时电的无法再动弹,剩下的倒昏迷的像头死猪似得。
就这样,我们再无波折的到了警局。
杜小虫、老黑、黎源已在此等待多时,我和蒋天赐纷纷推开车门下来之后,宁疏影像扔垃圾一样把随手把这堆重量级的大罪犯们往下抛着,我心说你可轻点,有的身上还插着你的飞刀呢,万一刀柄先杵到了地,岂不是直接把对方肢体贯穿或者横着撕裂了动脉?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宁疏影虽然扔的随意,但却精准的控制了角度和力道。我们听见“砰、砰、砰!”的连续几道声响,只见毒王、老疯子、王大臂及其贴身手下、动感侏儒、莫邪使者、大狙一字排开的落于地面,就像码放整齐的硅胶娃娃。
杜小虫、老黑、黎源的视线已目不暇接了,纷纷张大了嘴巴,望着地上的这批罪犯!
第七百四十六章:三喜临门!
我喜闻乐见的看着这场景,忽然听见旁边的蒋天赐憨乎乎的问着宁疏影说:“为什么a7的人神情会这么震惊啊?”
过了片刻,宁疏影缓缓的说道:“因为……我听说,七罪组织的审判者对于第九局来说,就像d组织的罪犯头领对于我们来说性质大同小异。”
“这么说来,今晚他们一下子抓到了一批五朵金花级别的?”蒋天赐目瞪口呆。
“五朵金花的级别还够。”宁疏影深吸了口气,说道:“起码是千面那种负责一块区域的首脑吧,毕竟七罪组织虽有七条罪脉,但却覆盖了全华夏的范围,而d组织却只在南部活动。还好七罪组织和d组织均不屑于与对方同流合污来联手。”
蒋天赐憨乎乎的问道:“为什么不联盟呢?这样对于二者都有好处啊!”
“他们的理念也不同,七罪组织的野心只是惩戒邪恶,如果没有审判者的批准,其麾下的普通罪犯都没有任性作案的可能,约束的非常不错,这个组织也没有图谋领土的想法。”宁疏影解释的说道:“d组织则完全不同,野心大到想改天换日,养的罪犯也良莠不齐,除了复仇,就是单纯的为了犯罪而犯罪。可以这么说,七罪组织的屠刀下无好人,d组织却沾满了血腥的罪恶。”
d组织?
我意念一动,想到了以前在玛丽那边看过的案宗,其中就有不少出身于d组织的罪犯们犯下的案子,一个个那叫残忍恐怖,下手的目标也经常不分善恶,皆可屠之!
就在这时,杜小虫最先回过了神,她走到我身侧,伏在我耳边说道:“许琛,你跟我来一下,有话和你讲。”
话音一落,她就独自走向警局的大门。
我纳闷这种时候杜小虫能有什么神秘的事情要和自己说,当即就加快脚步追上了她,一块来到了警局外边的街道,最终,停于一只灯光泛黄的路灯下。
我询问的道:“杜j……”音还没发全,我意识到这四周没人,就改口道:“小虫,想和我说啥啊?”
“你看你后边有什么?”杜小虫眸光眨动,显得神秘兮兮的。
我疑惑的把脖子连带脑袋、上半身以原地为中心转了一百八十度角,却看见后方啥也没有,空荡荡的街道而已。我一边开口说:“想让我看什么啊?”一边转过了脑袋……
让我意想不到并且终生铭记于心的一幕出现了!
温热柔软的两片唇瓣猛地印在了我的嘴巴……
我眼睛瞪的溜圆,这……这……这竟然搞突袭,自己犹如触电似得傻愣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当机,意识就像被抽空了一样!
杜小虫索着吻,我过了十几秒缓过神也开始了回应,我们紧紧地拥抱着,上边的路灯形如一个唯美的见证。
约么过了四、五分钟的样子,我们这才彼此分开,却还保持着抱的姿势。
杜小虫仿佛卸掉了所有的包袱,她轻松的笑着,是那样的开心,那样的动人心魂!
我痴痴的说道:“小……虫,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啊?”
“因为,我们能在一起了,不会再有任何阻碍!”杜小虫拉着我的手,像极了精灵的化身。
我满头雾水的说:“不会有任何阻碍?”
“对!”杜小虫清澈的眸子微动,她轻声说道:“上次,我的亲生父亲来到青市警局,还记得吧?”
我愣愣地点头,“然后呢?他不是死活不同意咱们在一块吗?你们还为此发生了争吵,接着我们在天台告诉了彼此不会放弃。”
“那天,我父亲提了一个极为苛刻近乎不可能实现的条件。”杜小虫解释的说道:“他说,如果你能亲手抓回至少三个审判者级别的罪犯,并且霸皇或者霸后单独的只能算半个,就会同意我和你的事情。我当场就发飙了,至少三个审判者?暴君、欲狂、魂奴、腐尸都被关入了七星牢笼,就剩下毒王和狠人以及合起来才能算作一个审判者级别的你父母了。之前,咱们a7成功抓了三个审判者,已经是天大的造化,想再把剩下的这三个抓到,跟登天有什么区别?况且万千雄还说过两年会自首,怎么也没有你亲手抓回的机会。霸皇霸后实力强大,手下又高手如云,势力是七条罪脉最强的,想抓到更难。毒王的踪迹莫测难寻,就像受惊了的蛇一样,想抓到除非对方主动现身我们才能有机会,所以我就和他翻脸了。”
旋即,她振奋的道:“然而今晚,也就是现在,你把毒王抓回来了!”
“等下,可现在就抓了毒王一个啊,剩下万千雄和许宸宇纪青竹暂时想抓也没数啊。”我不解的说:“为什么你说我们之间没阻碍了?”
“平时你那么聪明,怎么现在忽然笨了呢?看来恋爱果然是拉低男人的智商。”杜小虫眉开眼笑的说道:“我父亲说的是至少三个审判者级别的罪犯,这王大臂和牧承冤,虽然早已退位卸任了,但他们终究还是审判者级别的呀!”
“呃……这样啊。”我还是有点担心的问道:“那也不是我亲手抓回的啊,当时全凭宁疏影的飞刀,直接翻盘了。”
“他们属于老大向特别凶案调查部借来的兵,不会分第九局成员的专属功绩。”杜小虫分析的说道:“而老大处于昏迷状态是吧?叶迦也是如此,就你一个安然无恙的全身归来,不光这样,随车押送的就你一个是咱a7的,这不算你亲手抓回难道会是鬼抓回来的吗?!”
我意念一动,对啊!
想不到迷迷糊糊的把自己未来岳父提的苛刻条件办到了。
我猛地抄手抱起杜小虫,欢呼雀跃的旋转着,如此持续了两圈,杜小虫求饶的说道:“许琛,你个坏蛋快把我放下啊,我脑浆快要成浆糊了。”
我太激动了,没控制住自己,所以尴尬的把她放下地,遭了一记白眼。
杜小虫主动牵住我的手,我们快走到警局门前时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进了大门,宁疏影好奇的道:“许深,这么久干嘛去了?”
“咳……我名字里那个字念chen的一声啊,不是深浅的深。”我郁闷不已,之前他找到叶迦后打来的电话里边也这么叫的,当时情况紧急我没在意,想不到现在又喊上了。
宁疏影认真的点头说:“哦,知道了,许深。”
我差点绝倒,知道了你还不改口啊?算了,懒得纠正这位大名鼎鼎的资深二货,万一打起来了,几个我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把车上的徐瑞、叶迦转移回宿舍,就把剩下的重量级罪犯每一个放入了单独的关押室并且实施禁锢,连嘴巴都塞入了填充物,令其醒来了也动弹不得。
我们在这批重量级罪犯身上搜到了不少东西,一个人身上搜到的事物装一个证物袋,所以我拿着好几只袋子来到办公室锁入了柜子,等解决了诸多善后事宜再来清算。
杜小虫早已来到我们的宿舍对叶迦的伤势进行治疗。
我也把夜郎请出来了,想让他检查一下徐瑞和叶迦中的毒药有没有实质性的伤害,等检查完了再去把王大臂的那贴身手下解毒。这回毒王落网虽然不是通过他,但之前好歹也尝试过稳住毒王,加上这回一次性收获颇丰,徐瑞醒了之后应该会借此向局头提那回被隐晦回绝的条件。
我们前往宿舍的途中,把毒王落网的事情一讲,夜郎非常难以置信的表示:“这么快抓到了?a7真够强力!”
“哪里哪里,巧合而已。”我谦虚的说:“今晚还得请你耗费下精力,我们这边有两个中毒的,抓来的罪犯之中也有中毒的。”
推开门,过了大概有一刻钟,夜郎检测完了徐瑞的身体,他淡笑的道:“放心吧几位,徐瑞不会有事的,他只是中了毒王的招牌催晕粉,虽不能提前解,但过上五六个小时就会自行醒来的。”
接着他开始研究叶迦的情况,这次花了五分钟就确定完毕,他皱着眉头说道:“这位叶小哥中的是一种慢性毒,长久昏迷而不醒,并且中毒超过三天就会损伤大脑,我以前见毒王拿一个试毒者实验过。我观叶小哥的嘴唇还没有变色,这说明他的中毒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这样吧,我配制解药要花上可能三个小时的样子,完全来得及,同样请你们放心。”
我感激不已的道:“谢谢你了。”
接下来,我随着夜郎去看王大臂那贴身手下的中毒情况,耗了半小时,夜郎这才确定了对方中的是哪一种毒,他分析的说道:“毒王应该是担心误伤或者毒死了还有价值的目标,所以才用的这种非致命毒素,这种毒特别的伤神经系统,要不了一个星期就会彻底变成一个白痴。想解开……我尽力吧,毕竟之前毒王的私有毒中就有这种毒,我没有接触过,所以不敢保证能完全的解掉。”
“好吧,但愿你能成功。”我吁了口气道:“先把叶迦的那毒解了,然后开始研制这家伙所中之毒的解药。”
我为夜郎提供了一个专门用来提炼和研制毒药的房间,还让黎源伴其左右,如果需要什么材料就列份清单随时置办,虽然不担心他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找到宁疏影商量了下,他答应穿着fsh在夜郎那房间看守,直到解药研制完毕为止。
我返回了宿舍,杜小虫已把叶迦身上的鞭伤清理完毕,她若有所思的道:“这药还是蒋先生给的,据说是宁疏影的妹妹调配的,对伤口恢复特别有效,这伤又算是新伤,敷药及时几乎不会留疤,但快好时脸部会奇痒难耐,忍不住挠了就会留疤,因此等叶迦醒了之后我们多叮嘱着点儿。”
“欧倩呢?”我问。
杜小虫耸着肩膀说道:“欧倩在你们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我送去医院了,那边有两位实力不错的情报员暂时代咱们守着,安全问题大可放心。”
“啊?医院?!”我诧异的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喜事。”
杜小虫笑呵呵的说道:“当时欧倩由于过于焦虑和不安,肚子疼的不行,下身还留了点血。我一看不对,就立刻把她送去了医院,才知道怀孕了的,还好送来的早,不然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叶迦真有本事,这么快就成了准爸爸。”
我望着穿上昏迷不醒的叶迦,笑着打趣道:“这小子……真的无敌了!”
第七百四十七章:新的清晨
“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杜小虫看着平静睡着的叶迦,笑道:“才怀上不久。”
“想当初老大还给了他一百元购买装备避免擦枪走火,敢情这小子没用那玩意。”我打了个呵欠道:“小虫,我有点儿撑不住了,先睡了啊?”
杜小虫微微点头,“嗯,我守着就行。”
老黑疑惑不已的道:“小虫?许琛你方才喊她小虫?最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半点不悦,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难道你们?”
我眨了下眼睛,道:“黑哥,咱a7的这朵花,我已经摘到手了。”
这时,杜小虫的俏脸挂着红霞,她挺起胳膊肘盯了我胸口一下,“别胡说。”
老黑瞪大了眼睛说:“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妈妈咪呀,这也太毫无预兆了、太突然了!”
我摊了摊手说道:“就在今晚。”
“母老虎也被你驾驭住了。”老黑竖起大拇指说:“恭喜两位,祝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杜小虫翻了个白眼道:“我的哥啊,这才哪到哪,还早生贵子……”
“嘿嘿,许琛当初还是被我抓来青市警局的,我算不算月老啊?”老黑感慨万分。
那一晚的惊变仿佛昨晚才发生的,时间过的太快了,我躺在床上回忆着。
……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我望见徐瑞蹲在窗台上边抽烟,叶迦也已经醒了,他正一脸的懵逼状态,杜小虫坐在我的床前,她披着一件棉衣,伏在我床侧睡着。
老黑的呼噜声还在继续震天响。
我以防自己动作过大把杜小虫惊醒了,就轻手轻脚的起床,昨晚没脱衣服,所以不用穿。我下地洗漱完毕,推了下杜小虫的身子,她迷糊糊的醒来,双眼布满了血丝,我轻声说道:“你到床上睡觉,这样会冻着的,也不舒服。”
“嗯、”杜小虫无意识的应了句,她顺势爬上我的床,我扯掉对方的棉衣,就把被子给她盖上了。
我走到窗子前,说道:“老大,你别想不开啊,这大清早的就蹲上边,怪吓人的。”
“嘘……别说话,不然会干扰我的幻想。”徐瑞侧眼说了句,继续望向窗外。
我注意到老大的脸笑的就像腚蛋子开花似得,难怪会在这幻想未来呢。我转身来到叶迦的床前,极为郑重的说道:“叶子,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啊?”叶迦欲哭无泪的说:“还有比我要毁容更严重的吗?真是可惜了我这张帅到足以载入史册的脸了,看样子长得太帅被上天妒忌了,非要给我来这么一下。”
“这都要毁容了还在自恋?”我诧异的道:“放心,你脸上的药不是一般的药,不会留疤的。”
叶迦猛地抱住我,吧唧差点就亲了一口,亏了我躲的及时。
我郁闷的说:“你和老大醒了之后怎么都不正常呢?”
“这是激动的表现!”叶迦拾起勇气再次拿了镜子,他左照右照的问道:“对了,许兄,你要说什么事?”
“欧倩……现在在医院。”我故作叹息。
叶迦的笑脸瞬间变得担忧,说:“许兄别吓唬我,欧倩真在医院?她怎么了!”
“那个,你可能要当爸爸了。”我崩了半天的脸终于笑了起来,说道:“昨天你被毒王抓了之后,欧倩下午来到警局等着,晚上我们出去救你,欧倩身体忽然出现状况,小虫就把她送去了医院,一查,霍,怀了,不过暂时不稳,得保胎顺带观察一段时间,都是担心你导致的。”
叶迦听了竟然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
“就不意外?”我疑惑道。
“我基因这么强大,早知道有这天的。”叶迦说完便不再淡定,他迅速的穿好了衣服准备起床,心急火燎的说:“但突然听见这消息,我真的很意外啊,不行,我得去看看她娘俩去,要么不放心。”
“逗比。”
我鄙夷的道:“老叶家的逗比基因已经至少遗传两代了,希望欧倩能帮你的后代调和下恢复正常。话说也不差这一会儿,你可别再被哪个犯罪分子抓了。”
徐瑞颇为震惊的说道:“叶子,你他娘的行啊!竟然阴奉阳违,这么快就带上了崽子。”
叶迦无辜的说:“老大,那个我不会用,所以……”
“赶紧买房再和我拿着聘礼去姑娘家里提亲吧。”徐瑞说着说着,他意识到不对劲,道:“你的法定婚龄到了?”
“早到了。”叶迦无语的说:“老大,买房多少钱?”
“这次能把这堆大鱼们抓到,与你有着直接关系,要不是你被抓,我们哪能遇见这种千年难遇的时机?”徐瑞思索的说道:“第九局应该会给你在京搞一套房产的,除了不能转卖,你有永久居住权,完全能当婚房用,这个房子就不用担心了,就是不知道欧倩父母是怎么看的,你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生米煮成熟饭,还是这么危险的职业,能让你进门才怪呢。怕是要花一段时间锲而不舍的慢慢磨了。”
我担忧的说:“欧倩怎么想的我们还不知道呢,如果她不愿意生怎么办?现在这么美的年华,还没好好享受就当妈,恐怕搁谁也都有点抵触吧。”
“欧倩表示一切愿意等叶迦回来定夺。”
这个时候,床上睡着的杜小虫忽然翻了个身,说道:“要是回不来了,她就生。”
“那就妥了。”徐瑞老谋深算的道:“我觉得这个事有两种解决办法,第一个是求稳,再等几个月,肚子有了瞒不住时再跟她父母摊牌,这样容易点儿,也不好拿掉,况且咱叶迦的条件也不差。第二个则是像个爷们,等你脸上伤一好,就主动去登门,有什么都接着。”
叶迦毫不犹豫的说道:“我选择第二种。”
“昨晚你被许琛带回来时我就给欧倩发信息了,让她安心等待。”杜小虫说道:“那你快去医院吧,毒王也没有抽你太多鞭子,应该不会影响到行动。”
叶迦点头,他这样子也无法洗漱,所以直接离开警局打车去了医院。
“小虫,你不继续睡了?”我关心道。
杜小虫苦笑的说:“你们聊的这么欢,我哪能睡着?”
“琛虫,你们走在一块了?”徐瑞忽然问道。
我怔了片刻说:“老大,你怎么知道的?是黑哥说的吗?”
徐瑞摇头说道:“我醒来的时候,老黑早就睡沉了。我是猜到的,换做平时,小虫再累也不可能伏在一个男人床前睡觉,更别说被你推醒之后直接上去睡觉了。况且你连称呼都直接光明正大的变了。”
“老大,局头之前跟小虫提了一个我们能在一起的条件,我昨晚无意间完成了。”我解释道。
徐瑞饶有兴趣的说:“哦?啥条件?”
我和杜小虫一块花了五分钟娓娓道来,徐瑞大笑了几声道:“哈哈,你们还真会钻空子,局头打死也不会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他这回被坑了。”
旋即,他跳下了窗台说:“小虫你继续睡,小琛,我们去看下夜郎那边,再去关押室挨个拜访下昨晚钓上来的大鱼们。哦对了,昨晚谁去打扫的残局?老吴吗?”
“他领着东区分局的。”我意念一动,道:“我打个电话问问,按理说他回到警局应该会来汇报一下情况的。”
“不用打了,昨晚你睡着了,我接的搜查清单。”杜小虫把被子上的棉衣拿到手,翻了下口袋就取出一张纸,她递给了我说:“都写在上边了,包括王大臂的那六个手下以及另一个手下和毒王手下的尸体。”
第七百四十八章:绝七!
搜到的事物和枪械等均在我们的办公室里边,尸体们在验尸房,吴大方还是挺靠谱的。
我和徐瑞来到了夜郎的临时工作室,他坐在桌子旁,而另一侧则是一张移动床,上边放着王大臂的贴身手下,夜郎专注的忙碌着。
宁疏影双眼微眯的站在墙角,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有假寐。黎源坐在窗子前,迷糊糊的睡得正香,口水都流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蒋静静想的。
夜郎见我们推门而入,他站起身道:“徐瑞,你醒了?”
“嗯,我特地代表自己以及叶迦来感谢你的。”徐瑞拍了拍夜郎的肩膀,说道:“继续忙吧,昨晚过后,见到你家人的日子指日可待了。毒王也被抓到,你已无后顾之忧。”
“大恩不言谢,我必将为a7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夜郎神色极为凝重。
“哈哈,浪子回头金不换,多的咱就不说了,大家心里边都懂。”徐瑞转过身道:“小琛,走,关押室滴干活。”
老大啥时候成了小鬼子?
我摇头一笑,追上前领着他来到了关押室区域,毒王被单独放在特殊关押室,我们进去了走到近前,她睁着眼睛,满眼的不甘心。
毒王是女的,但有一件事我们没有预料到,昨晚拆掉她身上外衣时差点没把我和老蒋吓到,因为毒王脸色铁青,就像中毒深入骨髓了一样,丑陋到近乎狰狞的地步,完全没有人色了!
难道这是她平时炼制毒药导致的后遗症吗?
想想还真有可能,毕竟毒药属于化学物质,蒸发、挥发之类的情况数不胜数,毒王又日夜与之相伴,总会被影响到的。
但问题来了,为何夜郎和之前的铁石斛脸色就看起来正常?
我和徐瑞凝视着被禁锢的动弹不得的毒王。
她狠狠地瞪着我们,如果眼神能把人杀死,恐怕我们早已死了上百次。
这时,徐瑞乐呵呵的道:“毒王啊毒王,你好,不算昨晚的,咱这是初次相见,没啥见面礼,回头补一套古代刑具,但愿你能玩的开心。”
毒王快把有点变色的眼珠子跳出来了。
徐瑞招呼我撤,接下来我们又来到了另一间特殊关押室,这是老疯子和动感侏儒的“暂住地”,我昨晚把二者一个关在左侧,一个关在右侧,中间放了一块挡板,也算是单独关押了。
徐瑞探出手臂,他捏了把老疯子的胡子,“狠人,万千雄是你的门生还是徒孙一辈的?不用急着回答,因为你嘴被堵着说不了一个字,回头咱们审问再聊。哦……对了,你身为以前的审判者,功成身退了很多年的现在,却落网了,想采访你一下,心里什么感觉?装疯卖疯几十年,单纯的凭这一点来说,我就相信你是老万的引路者,他起初也是装疯卖傻麻痹了所有人的视线。”
老大连这都能联想到,真是神了!
我稍作思考,备不住真有可能……
老疯子无奈的闭上眼睛,像是在表达“败者为寇。”
我又和他来到了动感侏儒这边。
徐瑞审视着这位个子虽矮能量却不容小觑的侏儒症患者,他唏嘘不已的道:“终于逮到你了,想当初你震慑了多少警力?也不知道怎么想到那种盖浇饭的。”
动感侏儒极力的挣扎着,想跳起来把徐瑞一巴掌打死。
徐瑞却故意探出半个身子在对方眼前晃悠了半天,他得瑟够劲儿了,这才和我离开。下一刻,我们来到了王大臂的关押室,把他关在这不是不重视,因为特殊关押室实在不够用了。
王大臂醒来之后一直迷惑这里是哪儿,他看到我和徐瑞进来了,终于发现自己没有落入老疯子之手而是警局,倒显得颇为平静,但这种平静之中透着几分遗憾之色,估计是恨不得杀死老疯子来为自家儿子王大锤报仇,这杀死之仇……等于绝后啊!
“王大锤这小子遭到毒杀确实挺可惜的,你也别恨了,因为这都是你这当老子的惹得事,谁让你搞到一只神秘箱子之后还没有把家属藏好呢?”徐瑞叹息的说道:“仔细回忆下箱子放哪儿了,你保不住,我们能帮你保住的。”
话音一落,他就与我离开了,没怎么奚落王大臂,毕竟对方只是消失了大半年之久,没针对警方做什么事情。至于半男不女那个莫邪使者,老大并没有去看的意思,拜访完毕,我们返回了办公室,我好奇的问道:“老大,今天你的风格怎么有点儿和平时不大一样?”
“因为我想破坏他们的心境,这样一来,漫长的关押就会令其倍感煎熬,心理就容易出现漏洞,审问也就会轻松加愉快了。”徐瑞掏出了手机,他翻到局头的号码道:“小琛,我这就要联系局头了。”
我迫不及待的说道:“我和小虫的事情,还请老大多帮衬下。”
“这是肯定的,尽量把功劳往你身上笼罩。”徐瑞笑着拨通那号码,过了一会儿,局头接了,徐瑞说道:“老大您好,我是报喜来了。”
局头不解的说:“喜从何来?”
“昨晚,我们a7抓到了三位审判者级别的罪犯,外加上一个曾经让京城警方头痛不已的动感侏儒,还有一位毒之一脉以前的莫邪使者以及实力不俗的狙击手,再加上这几方势力的一些手下等等,缴获的事物暂时还没有来得及查看。”徐瑞把抑扬顿挫控制的完美无缺,说道:“您是不知道,当时的形势那叫一个大波大澜,那叫一个惊心动魄,那叫一个一波三折啊,叶迦中毒不知被带到了哪儿,我也中毒倒地,许琛凭自己冷静的头脑和我教给他的本事,统领两位其余部门的外援一举翻盘!”
“小蛤蟆,这大清早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没空听你说书。”局头啪嗒就把电话挂断了。
徐瑞错愕不已的对着手机,“喂,大佬,我啥时候跟你吹过牛逼?这是真的啊,靠,竟然给我挂了……”
“老大,昨晚的收获说出去确实是难以令人一下子就相信的。”我也有点儿郁闷,祖坟冒青烟立下了旷世奇功,却不知道该如何证明了,因为不是亲眼所见,没人肯信啊!
徐瑞权衡了片刻,道:“小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拍份小视频,把这几个关押室以及咱办公室缴获的重型枪械和别的事物全涵盖在内,记住,视频时间不宜太久,控制在两分钟之内,否则局头一看时间太长懒得瞧又以为咱在吹牛,另外你配音解说的语气要不疾不徐。事关你的终生幸福,去吧!”
我开心的去办了,然而发现这两分钟之内的小视频并不好做,我素材拍了一堆,剪来剪去的花了快两个小时,才敲定了最终方案,配完解说拿给徐瑞过目,连他都拍手叫绝。
徐瑞即将把小视频发到局头个人邮箱的时候,我提议的说:“把标题取一个劲爆点儿的,让局头无法抗拒的去点开。”他点头道:“好的。”
过了一分钟,静如木头的徐瑞忽然动了,噼里啪啦敲了一行字,便发送完毕。
我好奇的凑上前,下一刻自己差点吐血倒地,老大这不是坑我吗?因为邮件的标题是:“尊敬的老大,趁我们不在时,杜小虫睡到了许琛的床……,这是我偷拍的,不谢。”
这种情况,局头就算再没时间,也会把视频点开看完!
……
徐瑞坏笑的说:“小琛,我敢拍胸脯保证,不出五分钟,局头必会来电。”
四分钟一到,他手机就响了。
局头咆哮的说道:“小蛤蟆,你这该死的标题党,让我差点心脏病犯了!”
“老大,我说的是真的,现在小虫真在小琛的床上睡觉,不过小琛和我在办公室,因为昨晚收获太大,她忙的一晚上没歇着,所以就近睡的。”徐瑞连忙解释着。
“这还差不多,我就说我女儿没那么容易被骗……”局头说完,疑惑的说:“视频里边拍的全是真的?莫邪使者、动感侏儒且不论,毒王、疑为上代的霸皇、狠人都被你们抓了?怎么办到的?”
徐瑞缓缓的把昨晚的情况以及之前叶迦被毒王抓了的事情说完,虽然没有改动事实,但讲述时却用了技巧,让局头有一种主功是我领着两位借来的大将一举翻盘的。
手机那边沉默了一刻钟,局头这才郁闷的说道:“我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啊,早知道就讲三个剩下的当代审判者了!小蛤蟆,你给杜小虫和许琛订张今天来京的机票,我想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和女儿还有那个想要拐走她的小混蛋吃顿晚餐。”
“您瞧好吧!”徐瑞大笑不已。
“按规矩,这仨审判者以及动感侏儒、莫邪使者,你先审问着,为期五天吧!我今晚之前会派两批战斗员去青市警局驻防,以免发生节外生枝的异变。”局头安排完之后郁闷一扫而空,他心情大好的说道:“这回七星牢笼终于能装满了,毕竟牧承冤和王大臂也是审判者级别的,脉系还不与已落网的重叠。还有,叶迦的作用等同于触发时机的引子,该奖,该赏!”
徐瑞就像卖萌求打赏的王小明一样说道:“老大,别人还有奖励吗?尤其是我的呢……”
“升职加薪以及物质奖赏对你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了。”局头沉思了片刻,道:“这样吧,我送你两个大奖,一个是公事上的,一个是私人的。”
“啊?”徐瑞惊喜万分的说:“什么呀?”
“先说公事,待你们抓的大鱼们押送回总部的那一刻起,a7小组就会被取消,也就是说,序列之中,以组为单位的编制从a6直接跳到a8。”局头说道。
“老大,您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徐瑞欲哭无泪的道:“立功又不是犯下大错,凭什么把我们a7取消?”
局头却得意的说:“就喜欢听你这着急的样子,我将成立一个新的第九局子部门,绝七部,我是挂名的一号,副头并有实权的是你,麾下的成员是a7的原班人马不变,每一个正式成员都等同于各大a开头组长的地位。而你,拥有调动除了a0之外的各个小组配合你们查案的权限。对了,鉴于许琛和叶迦进入第九局之后表现良好,也提升为正式成员,不再属于编外……”
“这简直就相当于第二个局头啊!”徐瑞震惊不已,我也张大了嘴巴!
“满意吧?”局头若有所思的道:“所谓绝七,就是绝杀、绝灭七罪!事实上我前一两个月就已经有这想法了,就是在等一个能够力排众议的时机!一个专治各种不服的时机!”
“谢主隆恩,小的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徐瑞破天荒的贫了一句,他忍不住问道:“无比尊敬、尊敬无比的老大,私人的奖励是……?”
第七百四十九章:要见家长了!
局头淡淡的说道:“听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我的关门弟子玛丽有想法?不仅如此,她对你也有情?唉……虽然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边,但这也是你情我愿的。现在你们也都老大不小的了,不如我给你们做个媒,早点把关系确定了,升升温再把事办了?”
“老大你也给我做媒啊!”徐瑞脸笑的像一朵灿烂的菊花。
“这能有假吗?”局头冷哼的道:“看看你们a7的男牲口们,一个个都是情圣投胎还是怎么的,许琛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女儿勾走了心,你更是莫名其妙的把冰山美人玛丽给泡了,还有那个什么黎源,我把一批新人借到你那拉练,结果呢?蒋静静这电脑高手被俘获了芳心。再说说老黑这块大老炭,我记得随他一块来的那天生丽质的小女娃对他那叫一个上心,就像对待掌上明……哦不,黑珠一样。我听说叶迦好像在青市那边也把了一个妹子。话说你们a7到青市是破案去了还是集体把妹去了?”
“这叫工作爱情两不误嘛。”徐瑞讪讪的笑道:“局头真关心我们啊,不吹牛,看看咱a7的功绩,第九局哪个部门能比!等成立了绝七部,岂不是更上一层楼的节奏?话说叶迦是进度最快的,他已经要当爹了。”
“一堆牲口。”
局头也气笑了,说:“别给你点儿颜色就开染坊,新的子部门还没成立尾巴就翘起来了。我还有事,不讲了,今晚我要见到小虫和许琛。”
“放心,妥妥的。”徐瑞等着对方把电话挂断,他放下手机道:“小琛,听见没有?局头应该是同意你和小虫的事情。”
我心花怒放的道:“老大,我忐忑啊,今晚第一次以私人立场见局头,怎么办怎么办,我完全没有经验……想跟您请教下。”
“老子也没有经验啊。”徐瑞指着自己道:“咱现在也是单身汉一条,更别说正式见家长了。不过凭我对局头的了解,就给你一个建议,适度的坚持自己,不能一味的奉承,也不能过于有原则,再一个态度要真诚,但也别把承诺之类的吹得震天响,处于你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即可。哦对了,局头不爱喝酒,但他爱看别人喝酒,这犊子挺坏的,当初把老子灌醉了,我心里边啥玩意都一吐无余。”
我忍不住哭丧着脸说:“那我不瘪泡了,喝不了几口就会醉的,然后不省人事,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全看你造化了。”徐瑞双手合十神叨着说:“生死全在今晚。”
“那……老大你订票吧。”我提心吊胆的返回了宿舍,准备完毕,杜小虫也睡醒了,他问我忽然把自己打扮的这么利索所为何事,我把局头电话里边说的转述了一番,杜小虫冷静的思考了片刻,她点头说道:“如果今晚你不表现的一塌糊涂,应该没事能过关的。走吧,我现在起床和你出去逛逛买四份礼物。”
“四份?”我一脸懵逼的说:“为什么啊?”
杜小虫解释的说道:“我的养父母肯定也会在场,跟我亲爸亲妈没有区别。”
我心说坏了,面对一个局头就够呛,再来仨家长还有的活?没办法,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就这样,我和杜小虫花了近两个小时,逛了不少大街小巷,她建议我买的四份礼物并不贵,但非常的有意义。接着我们返回了警局,徐瑞早已把机票的事情办好了,让我们到机场那直接取就行,下午四点的,五点多就会到京城,到时玛丽负责接我们回总部,等下班了跟局头一块回家。
我和杜小虫下午简单收拾了下,徐瑞就开车送我们去机场了。临走之前,我还特意把之前杜小虫送给我却没怎么舍得戴的幸运指环给套在了手指,抵达目的地之后,徐瑞说抓来的大鱼们等我们回来再开审,他在此之前先和老黑在警局把缴获的物件们清点一遍。
我和杜小虫上了飞机,短暂的一个多小时过完,就到了地方。离老远就望见了玛丽的车子,她倚在车前,单手夹着电子雪茄,如此冷艳的形象,竟然时不时有不开眼的男人想过去搭讪,均被她无视了。
我们走到近前。
玛丽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扯住我的耳朵,把我拖到一旁,她低声赞叹的说:“徒弟啊,你怎么总是突然搞点大事情,我听到你把三个审判者级别的外加一个动感侏儒给亲手抓回了警局,还占据了主功时,差点把下巴惊掉了地上,更劲爆的是还成了局头千金的男朋友。”
“还不是师父您调教的好?”我尴尬道。
“走上人生巅峰了,可别忘记了师父。”玛丽这才把我放过,她和车前等着的杜小虫打了招呼,我们一块上车前往了总部,途中聊了不少事情。
我已经是准正式成员了,只是系统和证件没有更新,但也有出入大部分区域的权限。因此自己和杜小虫在总部的研发部逛了一圈,她搜刮了不少新奇的玩意,说不准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就在这时,杜小虫的手机响了,她按下接听,我隐约的听见局头哭笑不得的说:“你们去停车的地方等我,研发部的都和我反应了,说a7的强盗又来了……”
“真小气巴拉的。”杜小虫放下手机,她把手上装满各种物件的手提包让我拿着,“咱们见好就收吧,我之前看见研发部那些人的眼睛都红了……再继续下去怕被围殴,他们的身手可不差,所以,撤!”
我提着包发现真够沉的,起码有十五斤的重量。接下来我们来到了停车场,第一个停车位上的银色车辆忽然动了,驶到我们近前,车窗放下露出了局头那冷硬的脸色,“上车。”
这是摆给我看的……
我们钻入了后座,副驾驶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虽然没有什么气势,也不说话,坐那就跟空气似得,然而却给我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这人究竟是谁?
我不解的看向杜小虫。
她拿手机给我发了条信息,“相当于御用侍卫,身手也就比光蝎那种第一梯队的武者弱上一丝,但强过阿丑、活死人之流,不仅如此,他们的能力更加的全面,却始终默默无闻的为华夏大咖们做着保镖工作,所以他们也叫作暗卫。”
“涨见识了。”我回复了条。
杜小虫接着发来了条信息,“家里边也有两位暗卫,一个守家,一个负责暗中保护我母亲的出行,不过这两位的身手比眼前这位要弱一点,大概和阿丑、活死人一个级别的。放心,你无视他们即可,就当不存在一样。”
“呃……”我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大咖们有那么多,如果每一位连同家属都配有暗卫,难道这种高手难道能批发不成?
杜小虫提示让我和局头聊聊。
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一时语塞,像块木头似得傻坐在那,感觉无比的尴尬,抛开身份不谈,恐怕有不少人都有似曾相识的经历。
我心里边可急坏了,努力的想着能作为突破口的话题并一边模拟一边权衡,不断的否定不断的消耗脑细胞。
悲剧的是,我有了灵感设想了几次觉得没有纰漏正准备主动开口时,这才发现局头竟然把车子驶入了一所小区的大门,停在了一个小户独院别墅前。
下一刻,门自动打开了。
得,白耗脑力了。
我和杜小虫推开车门下地,那位暗卫蹿到驾驶座,把车子缓缓的开入了院门……
第七百五十章:问心无愧!
杜小虫挽住局头的手臂,我提着礼物袋子和装满新设备的提包跟在后边,那位暗卫停完车子就把院门关死,他站在院子之内的一棵树。
过了片刻,我们走到别墅门前,一个相貌长得与杜小虫有七分相像的中年女子推开门,她应该就是杜母了,对方说道:“当家的回来了?”
局头点头一笑,“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咱闺女呗。”杜母摸了摸杜小虫的脸,旋即她把视线投到我的身上,打量了片刻,问道:“小虫,这位是谁,还不介绍一下?”
“他是许琛,我的同事兼男朋友。”杜小虫笑着说道:“父亲他同意了,我就把他带回家来给您过过眼,怎么样,我的眼光还行吧?”
“许琛啊?我没少听你爸提过,工作能力相当不错。”杜母笑着对我说道:“请进,真是的,来还带这么多东西,不用这么客气。”
“谢谢伯母。”我随着对方进了门,还好没有把自己拒之门外,不然就悲催了。
我和杜小虫来到了客厅,拘谨的坐下。过了没多久,一对中年男女进来了,相貌与杜小虫那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然而杜小虫却与二者比对局头夫妻更加亲昵,她为我介绍道:“这也是我父亲和母亲。”
“伯母好,伯父好。”我嘴皮子勤快道。
“哎哟,还不错。”杜养父说道:“一看就是老实人。”
这时,局头忽然进来一泼冷水浇下,“哼,他老实能把咱们女儿给追上吗?”
“老七你这就不对了,追上追不上的全凭个人本事。”杜养母抬杠的说道:“咱们女儿稀罕他,就说明不差,要不然之前那么多年,你看咱女儿喜欢过谁?”
我心中一乐,杜小虫的养父母竟然这么直接的支持女儿的选择?形势还不算那么差啊!
话说回来,我有点儿奇怪的是这对养父母对局头说话的语气,老七?显然关系非常近,并且能逾越局头身份那种。
杜养父见我疑惑,他解释的说:“小时候我和小虫他亲爸那是泥巴里边一块滚大的,那时候我们七个小毛孩基本天天一块调皮捣蛋,就直接学着大人祭天结拜了,我是老大,我妻子是老三。你们的局头是老七,个子最小,性格也软弱,经常受到欺负。我们其余的六个就联手帮他欺负回来。一晃这都年到半百了,谁成想,当年看似最没有出息的竟然走到了今天这种高度,唉……要是老二和老四、老六知道了,估计九泉之下都会笑。”
九泉之下?
老二、老四、老六死了!
岂不是就剩下杜小虫的亲生父亲和养父母以及一个老五?
我虽然震惊,但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
局头鄙夷的说道:“还说呢,看你给我两个女儿取的什么名字,一个小虫一个小草,以为真和你以前倒腾的冬虫夏草一样呢?”
“这你能怪我?”杜养母下呵呵的说:“你把咱的女儿们送到我家时,可说好了,怎么养,怎么取名,怎么教育全看我们的。”
“得,我说不过你们。”局头郁闷的说道:“三姐,您快去和我家那位烧菜去吧,小虫也跟着去,让我和大哥炮制炮制这小子。”
杜小虫朝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自己掂量着办,旋即她和杜养母去了厨房。
我心脏猛地一跳,这……这就剩下我自己了,面对两位未来的岳父,我就像汪洋大海中的浮萍,随时要被浪拍翻的节奏啊!
我感觉这比案发现场还惊心动魄!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礼物,对!买来的礼物们不能搁在那发霉,我正准备拿起来时,忽然手僵住了……他娘的,我先给谁好?另一个万一觉得不重视怎么办?虽然杜养父态度不错,但谁也说不准那是笑里藏刀的迷魂弹!
过了片刻,杜养父掏出盒烟,他拿出三支,跟局头分完又把剩下的那支给我。我除非傻了才会去接了点上抽,所以歉笑的说:“伯父,我不抽烟的。”
“不抽啊?”杜养父收回手道:“挺好的,我这几十年的老烟民,经常咳嗽呢。”
时机到了!
我把给他准备的那份礼物袋子摘掉,露出了包装盒放到对方眼前,我神色自如的说:“小虫和我说了,您总咳嗽,抽了几十年的烟一直没戒掉,我之前办案时听说有一个牌子的电子烟挺不错的,就给您带了一套,抽起来口感和真的没差别,也没有焦油之类的化学物质。不过,烟油和雾化芯是消耗品,但您放心,我包到您不抽为止。”
“电子烟?”杜养父饶有兴趣的看着盒子,“我虽然之前听说过,但觉得假的终究比不上真的,况且也不会用啊。”
我自告奋勇的说:“试试就知道了,回头空了我教您啊,万一抽着口感不错,这就等于换来了健康。”
“呵呵,你不是不抽烟吗?会用电子烟的都是觉得抽烟不好想戒掉的吧?你要是不会用,还怎么教他?”局头刁难的说道。
我郁闷不已,这是打脸啊!
我脑细胞急速的运作,道:“伯父,我会用这玩意,还是因为我家老大,他鼓捣过一段时间,由于比较懒,就让我帮他装油和清理之类的。”
局头淡淡的说:“小蛤蟆乱用职权,回头我敲打下他。”
我又把另一个礼物袋子打开,拿出了一个没有图案也没有标志和字样的立方木盒子,道:“伯父,我记得小虫说过您没有别的爱好,唯一的就是茶,所以给您带了半斤茶叶。”
“是吗?我闻闻。”局头把盖子打开,他拿到鼻子前嗅了两下,“味道马马虎虎,这是什么茶叶?我怎么没喝过?”
马马虎虎?
开玩笑,您就装吧,我敢保证现在如果旁边没人,您就立马泡上喝了!
不过这是我的心理活动,哪敢真说?
我稍作回想,说道:“这茶叶可是有来历的,崂山之上有个道观,那里边有九棵绿茶树,道观位于山灵地杰的核心之地,它们又是核心之中的核心,彼此之间又有一条红色永不褪色的绳子相互缠连着,此为九树合一,所以它的名字叫作归一茶,每年产出的量非常有限,所以不对外卖的,只把小部分赠予对道观有贡献的香客,绝大部分都自产自用了……”
我一边讲着一边注意着局头的神色,他双眼越来越放光。
就这样,我头头是道的说了近五分钟,终于把这茶叶的来历说完,连历史渊源、哪个皇帝都求此茶不远千里跑去只为品尝第一份下来的茶叶等等。
“归一茶!”局头眼中的世界仿佛就剩下桌子上那个木盒,别觉得这种反应夸张,这就像一个收藏家望着名家真迹一样,何况跨行如隔山,没有接触了解一行,就不会知道什么样的东西对乐衷此道的人来说有着天大的吸引力!隔了一分钟,局头意识到失态,他咳嗽了下恢复正常,不咸不淡的说道:“不会是你小子糊弄我的吧?据说这归一茶确实不对外卖,想买也难,全凭老道们的心情,话说你如何弄到的?”
“缘分。”
我心中也是唏嘘不已,想起中午杜小虫拉着自己去满大街想买一份好的而非华而不实空有包装的茶叶时的情景,我们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茶铺听说了归一茶。杜小虫觉得这茶最适合让我送局头,我们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去了那山上的道观。
意想不到的是,里边扫地的竟然是老熟人,月之道师!
他知道我们的来意之后,二话没说,就拿了一斤归一茶,结果回到警局被徐瑞扣下了半斤。
许久不见的月之道师混入了那个道观,我直觉他又有什么花花肠子,不过没有打破砂锅追究到底的必要。我也不好把这事对局头直说,就编造的道:“以前我在办一件案子时救了一个道士,他是那家道观的。对方为了表达谢意,送了我这盒茶叶。”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局头把盖子扣好,他随手把木盒子推向一旁,装作不介意的说道:“许琛,你小子很会投机取巧吗?以为这样我们就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说翻脸就翻脸啊!
我怔了片刻,道:“两位伯父,您二位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杜养父说道:“我很满意。”
“不得不落入俗套的问题上了,门不当户不对,你父母哥哥甚至一家子身份敏感,你存款又不多,也没有房子。”局头一一细数完毕,说道:“不过我对你这本身还觉得凑合的,但前边说的那些你打算怎么办呢?我有两个女儿,可每个都是宝贝疙瘩啊!再说一下别的方面,我如果有一个出身于罪犯世家的女婿,这你应该明白会有多大的影响。若是你愿意抛弃自己的姓名和断绝和家属的关系,我倒能考虑一二。”
我并没有多么的错愕和尴尬,自己之前就预感局头会这样讲,也想像了无数次要该怎么回答,但真正到了这一刻,我放下了所有的准备和紧张,决定把真实的自我展现给对方,无论结果如何,至少自己无愧于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吭不卑的说:“存款不多,却也能按揭买一套不小不大的房子,卧室、餐厅、客厅、卫生间一应俱全,最重要的是温暖就好。我不怪自己的出身,父母给了我生命对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恩赐,爷爷把我养到大,这份恩情无以为报。我哥哥许灿,同一个娘胎下来的,没有一块长大也没有感情,他是罪犯,我是警察,我没有丝毫的手软把他抓了。我的职业和我的家庭就像针尖对麦芒,但我不会因为家庭的缘故就对不起自己的职业,也一样不会因为我的职业和感情就抛弃了自己的出身。”
寂了片刻,我没有在意杜养父使的眼色,接着说道:“所以,我的姓,我的名,许琛二字不会有一笔一划的改变,所以我的父母、爷爷、哥哥永远是我的父母和爷爷、哥哥!我总不能把自己身上的骨头和血液都换一遍吧?那无非是自欺欺人的事情。如果连这都能背叛,恐怕没有什么是我背叛不了的,难道这样的我,您将来真的放心把女儿托付给我吗?至于外人的眼光和评价,由于我的缘故给您带来的困扰,真诚的感到抱歉,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弃抓捕霸皇霸后的。说了这么多,总之我只有一句话,我不会放弃小虫!”
哪怕再忐忑、再提心吊胆,我仍然把憋心中想说的、不敢说的全部说完。
此时此刻的客厅,气氛格外的沉寂。
杜养父小心翼翼的看着局头。
而局头则凝视着我的眼睛,就像一只即将开口的老虎,不怒自威……
第七百五十一章:极秘!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直视着局头的眼睛,我们就这样四目对视,每一秒都过的像是一年,事后每次想起这一幕时,我还有点后知后觉的心悸。
如此持续了一分钟。
局头脸上的威压忽然散尽,他开怀大笑的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完全搞不懂了,杜养父也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老七。
过了片刻,局头站起身绕过茶几走到我身前,他探手搭在我的肩膀,极为随性的说道:“那还等什么?准备吃饭吧。”
“这是……”我僵在沙发非常不知所措,葫芦里卖的啥药啊?!
杜养父恍然的说道:“许琛,还没看出来吗?老七已经认可你了。”
我震惊的抬头看着没有丝毫威压宛如一个寻常父亲的局头,旋即心中狂喜交加。
局头极为满意的道:“倘若,你要是真的答应按我说得意思做,我可能会一下子就把你一脚踹出门,骨子里边没有血性的男人,一点担当也不会有的。你有句话说的特别对,如果连自己的出身、姓名都能背叛,还有什么是背叛不了的?我就算把小虫打死,也不会同意把她嫁给这种男人的。所以,我真得高看你一眼了,许家一门上下就没有一个平常之辈。”
我尴尬的道:“伯父,我父母是大罪犯,这用平常之辈来形容有点讽刺啊。”
“呵呵……”局头侧头说道:“大哥,你先出去,我有些话想单独和许琛说。另外,再让躲在墙那边偷听的三个女人也撤了。”
我心脏猛的一跳,杜小虫和她的两个妈妈都在偷听?
所幸自己没有过于激动导致反怒,不然就悬了。不得不说,局头之前装的跟真事似得,谁能感觉那是一种考验呢?徐瑞说的真没错,我没有一味的奉承顺着对方,也没有过于坚守原则,我态度真诚就走运的通过了。
不多时,杜养父离开。
局头坐在我身侧,他低声说道:“许琛啊,我犹豫了很久,决定把这事和你念叨念叨,因为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其实,我们都冤枉你父母以及两位身边的大罪犯了。”
我满头雾水的道:“什么情况?”
“许宸宇、纪青竹,忍辱负重多年,牺牲在阳光下生活的权利,为的就是潜入七罪组织。换句话说,你的父母是卧底,藏得最深的卧底。”局头叹了口气,他缓缓的说道:“这是第九局的上上任负责者秘密安排的,他前几天病危,临终之前,把这个秘辛传承于我。”
我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我父母是……卧底?”
“对,我没有必要在这事上撒谎。”局头解释的说道:“那一年,许宸宇和纪青竹还不叫这两个名字,不过姓没有变化。这对男女是第九局最具有潜力的新秀,但是,也因为优秀被上上任局头相中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姓萧的,名为萧燃海,想让三人改了名字、身份去试着潜入七罪组织,并把之前所有的档案资料列入了唯一密匙能打开的极秘!整个华夏只有那届局头能看。起初的计划是当上地位较高的罪犯,然后与第九局里应外合把霸之一脉彻底摧毁。然而即将实现时,许宸宇和纪青竹、萧燃海发现了关于传说之境的秘辛。你想知道传说之境是什么吗?”
“我……知道。”我点了下头。
“哦?竟然知道?”局头颇为意外的说:“谁告诉你的?”
我想了想,隐晦的说:“我们现在正研究传说之境的事情,兹事体大,所以暂时秘密调查,谁也没有对外说,仅限于组内,发现挺大的。至于具体如何,还请伯父问我家老大。”
“这小蛤蟆,连我都信不过啊。”
局头摇头笑了下,接着说道:“那我就直接说了,反正你是霸皇霸后的儿子。传说之境是七罪组织的根基命脉。许宸宇冒着暴露和生命的危险,单独离开霸之一脉与那届局头指定的唯一情报员接头。最终,那届局头传回了密令,让三者继续潜伏试着往上爬,毕竟传说之境是七罪组织的根基所在,如果只把明面的七罪组织毁了,等于治标不治本。所以许宸宇、纪青竹、萧燃海继续试着往上爬……意想不到的是,罪恶与杀戮的洗礼之下,萧燃海渐渐沉沦了,还爱上一个女罪犯。再之后到了审判者快换届时,他就想把你父母除掉并一举成为霸之一脉的主宰,不想再回到阳光下,也不想再为第九局做卧底。因此,双方争霸之一脉的继承者,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势,对方数次差点致你父母于死地,那会据说你和哥哥还在纪青竹的肚子里边没生下来呢。”
我不解的说:“为什么萧燃海不直接把我父母是卧底的事情对当时的霸皇说?既然他已经背叛了第九局,不可能再留情面了啊。”
“七罪组织的死规定,发现卧底,无论地位一概处死。”局头讲解的说道:“萧燃海担心说了之后,你父母也不顾一切的把他是卧底的事情说出来,这还能讨好?所以双方都比较默契,凭自身能力斗着。但你父亲太重情了,念在以前的交情,虽然争斗却没有用阴招,忍到近乎无路可退的地步,终于那届局头传达了指示,杀!这才开始了反扑,把萧燃海夫妻灭掉,却留下了对方嗷嗷待哺的女儿。”
萧燃海竟然是萧璃的父亲!
我想起了之前在曲市抓到刑予玉时她所说的情况,大概是一致的。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父母和萧璃父亲都出自于第九局,而萧璃父亲还沉沦真的成了大罪犯,因为这个他才和我父母反目成仇不死不休的。
“伯父,然后发生了什么啊?”我急切的问道。
“许宸宇和纪青竹没有辜负那届局头的期望,成为了霸之一脉只此一例的双审判。”
局头介绍的说:“二者花了一段时间,彻底掌控了霸之一脉,并吸纳入了那届局头新派来的卧底,也就是他现在身边的几个大罪犯,把高层换成了自己人,偶尔出去犯罪,伟业的路上是鲜血和杀戮铺垫的,所以他们按七罪组织的规则,杀一些罪该万死的不法分子,这是没办法避免的,不然其余六条罪脉就会产生疑心。以防发生误杀的情况,霸皇和霸后每次都会调查很久,还要向那届局头暗中报备,甚至那届局头成立了一个专门的情报小组,为二者提供一些抓到必判死刑的下手目标。”
他喝了口水,接着说道:“造化弄人的是,饶是成为了审判者,却发现想接触到传说之境更加的难了。许琛,我先问你一句,知道为什么难吗?想看看你们a7调查到那一环了。若是没有查到,我是不能说的。”
我内心挣扎了数秒,道:“因为四只金属封死的小方箱子。”
“昨晚你们一网捞了三位审判者级别的,一个是当代毒王,另外两个是老霸皇和老狠人。”局头推测的说:“恐怕就是对方在争夺箱子时被你们赶巧坐收渔翁之利了吧?否则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的。既然你知道箱子,我能继续说。”
我点头没有否认,彼此交流的声音很小,外边就算有偷听的,也不担心对方会窥探到丝毫。
局头思量了片刻,他凝重的说道:“那届局头给了新的密令,争取获得一只箱子之后戴着全球范围的定位装置前往传说之境,一举灭掉七罪组织的根源……”
第七百五十二章:另一个极秘?
我询问道:“所以忍辱负重到今天?”
“是啊。”
局头感慨万分的说道:“但是接触了才发现,箱子必须要全部有主了四只一块开启,把里边的地图拼为一体才能通往传说之境。老霸皇当时对传说之境没有想法,侥幸获得了一只箱子让给了你的父母,据可靠消息当时还有一只箱子落入了奴之一脉,但老魂奴也没有去传说之境的意思,另外两只则踪迹不明。因此,许宸宇培养了萧燃海的女儿,让她进了奴之一脉试着登顶,也就是你的娃娃亲萧璃了。萧璃即将成为审判者时,因为审判血书的事情,放弃了审判者之位,但她临走时偷得了那只箱子,本想着给你父母的。但如果那样,霸之一脉势必会遭到其余罪脉的针对,所以萧璃不得不独自保护着箱子东躲西藏。而老魂奴却把萧璃持有箱子的事情给了其它的罪脉,就这样,她遭到了几条罪脉的审判者追杀。这小丫头的能力挺不错的,捱到凤求凰、欲狂、毒王和腐尸都落网了,她还好端端的。”
旋即,他话锋一转,道:“由于那届局头的病危,他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全权继续执行,直到捣毁传说之境!如果时间过长,我卸任了,也是我继续守着这任务,等到老的快不行时,再传给时任的局头。”
竟然是这样……
我意念一动,自己父母手中有只神秘箱子,萧璃给了我们a7一只,已经落网的王大臂手中又有一只,司机小刘说地下空间也有一只,那岂不是说我们把王大臂和地下空间的这两只拿到手,就等于四只神秘箱子全部凑齐了?
那时,我的父母必然重回光明!
我也不在是出身于罪犯世家……
不仅如此,之前我还担心萧璃知道了她父亲和我父母间的死仇会改变,但现在听完局头的讲述,我猜到萧璃已经知道了一切,不然她怎么会守护箱子最终又把它交给了我们a7?还嘱咐不能打开和外泄此事,否则很多人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通过这个,我进一步的思考了下,这所谓的“很多人”就是我的父母:许宸宇和纪青竹,以及二者身边的大罪犯们!
所有的疑点终于在这一刻完全解开。
“总而言之,第九局愧对你们许家。”局头再次拍动我的肩膀,说道:“好好努力吧,别辜负了你父母的传承。”
“那个……伯父,我想问一件事。”我询问的道:“如何能联系到我父母?因为二者是第九局的神秘卧底,我想告诉他们一个消息,四只箱子可能再有不久就会齐了。”
局头诧异的说:“再有不久就要齐了?你们a7已经查到这个地步了吗?”
“是的。”我极为认真的说道:“具体怎么回事,您把我家老大叫过来,一问便可知晓。毕竟我是他的下属,没有老大的同意,我也不好现在跟您讲。”
“稍等,我这就让小蛤蟆批准。”局头拿起手机吧嗒吧嗒的按动,过了片刻,徐瑞打来了电话,二者交流了一刻钟,局头把手机拿到我耳边,响起了徐瑞的声音,“小琛,想不到一切会是这样,你父母竟然有这一重身份,感觉你苦头已经熬完,接下来的就是康庄大道了。局头是靠得住的,不然上上任局头不会把这等极秘任务托付给他,所以全部说了吧。咱第九局早点把传说之境摧毁,你们一家就能早点儿团聚。”
获得了批准,我就把此前的所有与神秘箱子挂钩的事情犹如滔滔江水般一口气道完。
局头竖起大拇指,他喜上眉梢的说道:“七罪组织明面的七条罪脉,过上不久,就会只剩下狠之一脉了,在此之前,我试着让许宸宇和纪青竹多跟狠人走走,没准到时能一并铲除。而作为暗中根基的传说之境,四只箱子全部到手之刻,就是它覆灭之时!”
过了片刻,他拿纸写下一串数字道:“背下来,这是许宸宇与我之间联系的专用号码。”
“十位数?”我愣了片刻,通常的手机号是11位的,这竟然整出来一个10位的,挺让我感到稀奇的。号码比较好记,我念叨了几次就记下来了。
局头把纸拿打火机烧毁,他掏出盒烟分了我一根说:“别装了,抽吧,今天高兴,咱爷俩好好聊聊。”
拜托,一刻钟之前您还摆着一副铁面,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咱就成爷俩了?
不过我对此求之不得,拿打火机为彼此点上烟一口口的抽着。局头笑着说道:“话说你们a7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这么多事,看样子我要成立绝七部的想法是对的,首先之前七罪组织分裂全拜你们a7所赐,不仅如此,其中五脉的审判者落网与你们有直接关系,腐之一脉的审判者,也就是那老光杆司令被玛丽给抓了也与你们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现在连通往传说之境的四只箱子也即将被你们弄到三只,这不是绝灭和绝杀,还有什么词能配得上?”
“伯父,您这么说我和老大都会飘飘然的。”我脸色微红的道:“今天也谢谢您把我父母的事情对我讲了,解开了我心中积存已久的疙瘩,将来我会把您当作自己的亲生父亲来对待。”
“我和你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局头徐徐的说道:“试想下,你是霸皇和霸后的儿子,就算通敌,也是通霸之一脉。而霸之一脉呢?可以说属于第九局的人掌控着,我今天对你说了这个极大秘辛,完全是没有后顾之忧的。不然以为我坐到今天这位子,会随便把性质这么重的事情对一个毛头小子说?”
我担心的说:“伯父,咱们在这交流,确定密不透风吗?”
“声音这么小,我这的暗卫又守在外边和楼上,家里也没有窃听装置,把心放在肚子里边吧!”局头把烟碾灭道:“许琛,我这还有一个极秘,也是那届局头托付给我的,同样是关于传说之境的,但现在不能说,这极秘也和你有关系,连小蛤蟆都不清楚。等你们a7知道时,恐怕所有人都会又惊又吓,恍如梦境。”
“啊?”我郁闷不已的说道:“局头,不带这么吊胃口的吧?”
局头神秘莫测的说:“念在你可怜兮兮的份上,我就提示一句,想想你当初是怎么加入a7的。”
嗯?
我加入a7就是因为大姐姐被井真害死了,老黑用吓唬的方式把我“请”到青市警局协助破案,久而久之就获得徐瑞认可成为了编外成员啊!
这提示未免也太坑了,我绞尽脑汁都猜不到半点皮毛……
“开饭了!”忽然,杜小虫的声音飘入了客厅,她在最里边的餐厅喊的。
“走吧,尝尝你未来岳母们的手艺。”局头起身笑道。
我跟着他来到餐厅,杜小虫的母亲和养父母疑惑的看着自己和局头,想知道期间我们聊什么了。
局头清了清嗓子,他解释道:“许琛这小子马马虎虎还凑合吧,这事我懒得干预了,小虫自己选择的,将来是哭是笑全算她自己的。”
岳父大人,咱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我们开始落座吃饭,不得不说,杜小虫两位母亲烧的菜真心美味,我都想赖在这了。吃了大概有半小时,期间局头果然如徐瑞所说让我喝酒,我最终脑子发懵的撤下了椅子,还是杜小虫扶我去了她的房间睡觉,她今晚则和母亲一块休息。
……
第二天上午,我醒来脑袋还是沉的,与杜小虫吃了早餐,把两份礼物分别给了她的两位母亲,就去了总部。她拿着空的提包又去研发部门搜刮了一番,这回没啥收获,因为对方早有预感的给藏起来了!
玛丽为我们订好了票。
下午一点,我和杜小虫跟局头道别,就上了返往青市的飞机。两点到的,徐瑞开车子接我们回警局。途中他询问道:“两位,这次见家长还顺利吗?”
我点了下头道:“嗯,顺利。”
“话说你怎么和局头聊到传说之境的事情了?”徐瑞不解的问道。
我解释的说:“他看在我是霸皇霸后儿子的份上说的,说一点就问一下我们查到哪才会继续讲,我可没有为了讨好他就泄漏咱a7的机密啊。”
“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把剩余两只箱子拿到手,但愿一切顺利。再将我藏的那只取了,与霸皇霸后一块把箱子开了,获得传说之境的讯息,局头调集兵马火速行动……”徐瑞浮想联翩的说道:“这样的话,就算第九局之内有传说之境安插的眼线,也反应不过来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摧毁传说之境的兵力,不能在第九局调,只能让局头秘密的跟其余军区借用,就打着演习的名义,如此一来,恐怕传说之境灭了时,插在第九局的水鬼还不知情呢。”
他拐了个弯,补充的说:“七罪组织明面上的两条罪脉就不用咱操心了,霸之一脉不用多说,老万那边有你父母试着挖坑,就算不成,老万也得了绝症极有可能过不了两年就会来自首的。”
“老大说的对。”杜小虫悄悄拉着我的手,我心中就像抹了蜜似得。
抵达了警局,我们来到了办公室,徐瑞说准备一下,过一个小时就开始审问王大臂,因为对方手中有只金属箱子,所以是第一个。
我垂着脑袋看着自己手指上套的幸运指环,昨天临走之前选择把它戴上真是对的,为自己增加了逆天的幸运值,通过了杜小虫父母们这关。
这时,我发现了不对劲,老黑竟然不在场。
我看着徐瑞问道:“老大,黑哥呢?”
“老黑啊,他去医院了。”他一边准备审讯材料一边说道:“叶子一晚没睡的守在欧倩那,今天上午叶玫来了,老黑把叶子和欧倩怀孕的事情讲了,接着对方和老黑一块去了医院帮忙照看,好像叶孤南听说自己有孙子了也过去了,估计这一家子已经相认了吧。”
“话说叶孤南对叶玫和老黑的事什么看法?”我询问道。
“暂时不清楚,偏见不可能没有,首先职业这么危险,其次老黑又大叶玫不少岁,还不是本地的。”徐瑞摊了摊手说道:“但是问题是现在老黑和叶玫之间还不清不白着呢,我想帮也没辙啊。忘了问你了,你师父气色还好吗?”
“好,无比的好。”我笑着说道:“但她一句没提你。”
“正常,她喜欢把感情藏心里边。”徐瑞虽然这么说着,语气却是酸酸的。
过了近一个小时,他打着呵欠说道:“走,审问王大臂!”
第七百五十三章:王大臂,曾经的霸之审判!
我们来到了关押室,把王大臂的移动禁锢床推到了三号审讯室,徐瑞联系了杜小虫,询问她要不要过来一块审问。杜小虫说等个五、六分钟,她在换衣服呢。
过了一会儿,杜小虫敲门而入,她换了身轻快的衣物,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我绕过桌子,把王大臂嘴里的填充物拔掉,他深呼了一大口气,“该来的,终于要来了吗?”
“老实说,我们对七罪组织的这代霸皇是有好感的,这位,还是那两位审判者的儿子。”徐瑞指着我,他介绍的说:“念在你是他父母的引路者,我们暂时对你也有一定的期望,但愿你能配合审问,不让彼此难看。”
“我之前就猜到了,不然他怎么会那样像纪青竹和许宸宇?”王大臂淡淡的说道:“记得当年纪青竹生了一对儿子,最后只留下一个,另一个送去给许宸宇的父亲,美其名曰担心老人家孤独。想不到这个被送走的儿子却走到了自己父母的对立面,真是造化弄人啊。”
“说了这么多,您的态度是?”徐瑞面无表情。
“我儿子被杀死了,还是因为我的缘故。”王大臂叹息的说道:“所以,一切都无所谓了。我又在前晚想报仇时输的一塌糊涂,如果你们当时没有干预,恐怕我现在下场会更加的惨。为了这,我由衷的谢谢你们,但我以前犯的罪,早已忘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可配合的。”
我询问道:“箱子和传说之境的事情呢?”
“这是我们七罪组织内部的事情,我虽然心灰意冷又对你们抱有感激之心,但终究会遵从自己的原则。”王大臂波澜不惊的说道。
徐瑞皱起眉毛道:“意思是说,不想配合审问了?”
王大臂缓缓的把眼睛闭上,并没有回答,他这是默认了。
“像你这种老一辈的审判者,恐怕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近期又经历了丧子之痛……”徐瑞若有所思的说道:“应该什么样的审问哪怕是切皮剐肉炸手之类的都不会有什么效果,对吗?”
“知道就好,但切皮剐肉炸手这种刑,你们也不会用的,可吓不住我啊。”王大臂说道。
这时,旁边一言不发的杜小虫忽然开口了,“要不然这样如何?我们做一个交换。”
“交换,现在还有什么对我有吸引力的?”王大臂摇头,黯然神伤。
杜小虫淡淡的说:“我们手上有你儿子出事之前几天的独家视频,有交流的,也有躺在杏花村的房子里睡觉的。虽然无法把王大锤复活,但我想,这视频对你来说,哪怕不能治愈内心,也能解决思子之念。”
“锤子的视频?”王大臂睁大眼睛,他不可思议的道:“你们怎么会有?”
“调查缉毒组负责者遇袭一事时,我们查到了你的儿子,走访时有视频记录,接着又带你儿子回杏花村,我们临走之前安放了隐蔽的摄像头,也有记录,现在还留着呢。况且王大锤的手机里边又有他的自拍和小视频。试想一下,你消失的大半年,期间只见了最多不到两次王大锤,回来时发现自己儿子遭到不测,连之前他什么样子都不了解,就不想看看这些资料吗?”
王大臂神色意动,他眼珠子来回的动着,像在权衡。
我和徐瑞相视一眼,暗叹杜小虫高明,把已经沦为废物占内存的资料化作了诱引王大臂的蛋糕!
下一刻,杜小虫接着说道:“不仅如此,王大锤的尸体,还没有火化,被放在了殡仪馆的冰棺之内,你身为一个父亲,就不想送自己儿子最后一程吗?如果你不给王大锤收尸,我们也懒得为他办理后事,永远的冻在那,倘若人死了之后真有魂魄,你儿子的灵魂将一直无法安息。”
王大臂心中的软肋就像被插入了一把利刃,他当即应道:“我愿意配合你们,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对你们毫无保留的说,但有两个要求,第一,与我儿子一切相关的事物都要给我,第二,让我亲自送儿子火化并埋葬,至于费用,我卡里有不少钱,绝对够用了。若是你们答应了,我就不会有丝毫的隐瞒。”
“嗯……凭我的权限,完全能帮到视线这两个要求。”徐瑞笑呵呵的道:“那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进入正轨吧。”
我拿出了一部dv,放在架子上开启了录像模式,事关重大,不打算使用青市警局的录像装置了。
徐瑞站在桌子前,他望着横在床上的王大臂,“据说你获得了一只小金属箱,怎么得来的?我们已经有了可靠的推测,但还想听听你说不说实话。另外,你消失这么久究竟去哪儿了?”
王大臂露出一丝苦笑,说道:“这半年的时间,我招揽了一批能打的好手,作为夺箱之用,然后再一边查探剩余两只箱子的下落,耗了很久很久,通过明察暗访,终于有了一只箱子线索,而这只箱子几经周折,落入了冯建树之手,也就是青市警局缉毒组的负责者。我想去他家偷时,意外发现自己的儿子在那租房,所以前不久趁冯建树家无人,决定通过自己儿子去翻翻。他眼睛尖,发现卫生间有蹊跷,就试着打开,里边还真有一只箱子。我知道还有别的势力想得到这箱子,对方也有了这线索,话说回来我还是对另一伙人中的一个知情者威逼利诱才知道了对方的计划,他们动手也是那天。”
“三头蛇吗?”我问道。
“是的。”王大臂微微点动下巴,他继续说道:“所以我让锤子提前截胡了,还故意在放那箱子的位置留下了我打造的一对马掌,以表明这只箱子被我得到了。但想不到的是,另一方由于没有第四只箱子的线索,急了,想虎口拔牙,还对我儿子下手想引我现身。唉……把锤子害死的人,是我啊!”
我不解的问道:“三头蛇为什么会参与到夺箱之争?他们幕后的控制者究竟是谁?”
“形势已经很明朗了,除了老疯子,还能有谁?”王大臂解释的说道:“老疯子一直装疯卖傻,却在退位之后控制了遭到霸之一脉近乎摧毁的三头蛇,因为他需要大笔的金钱,并且这些年始终没有放弃对传说之境的执着。”
我诧异的说:“连退位已久的审判者都能争夺箱子前往传说之境?”
“嗯,对。”王大臂不屑的说道:“可惜老疯子命不好,始终与箱子擦肩而过,他又不喜欢被动的等待,所以拒绝了做箱子守护者。”
“话说你为什么之前得到箱子让给了现在的霸皇霸后,半年之前却又突然想获得一只箱子了?”徐瑞疑惑的问道:“这不是等于多此一举吗?况且,那晚我们暗中观察良久,听见了毒王跟老疯子的交易想要两个名额,我觉得一只箱子应该能让持有者有带一批人的资格前往传说之境吧,你为何不直接跟现在的霸皇霸后要个名额去传说之境呢?”
“因为,我不想连累许宸宇和纪青竹。”王大臂忽然攥住了拳头,手臂的肌肉把绳子都绷紧了,他恨恨的说道:“我也是半年前才知道,自己当年的一个死敌,成为了传说之境的一位罪将,对方的地位属于二把手级别的,仅次于传说之中的原罪。我计划中的复仇,就压根没有打算活着离开,如果我是占用了现在霸皇霸后的名额去那边灭掉那死敌,最终所有通过这箱子获得名额并包括持有者都会一同被诛杀……”
第七百五十四章:真箱到手!
“这样啊,真是难为你了。”徐瑞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
我则感激的注视着王大臂,现在知道了自己父母是第九局的卧底,我心中对二者那一秒就冰释前嫌了,所以听到王大臂自己争箱子是为了不连累我父母时,我就升起了尊敬之意。
杜小虫见火头正热,她直接切入了重点之中的重点,“那只箱子被你藏在哪了?”
“这个……”王大臂请求的说道:“我想先看看锤子的视频,拿一份就行。万一你们说的不是真的,我岂不是失去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了?还请诸位理解。”
“稍等会儿,我去拿。”杜小虫转身推开门,离开了审讯室。
我和徐瑞跟王大臂聊着其余的细节。
过了约有五分钟,杜小虫回来了,她左手提着笔记本电脑右手拿着u盘,当着王大臂的面开机插u盘打开了里边的一份视频。
这是我和活死人在王大锤家时拍的。
王大臂又哭又笑的看完了,连快进都没舍得,他念叨的说:“锤子这张嘴,还是那么能贫啊,这点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可一点儿也不随我呢。”
视频播放完毕,杜小虫把电脑关机,她凝视着对方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还有一份更有意思的呢,那是行车记录仪拍的,他们带王大锤开车去杏花村,冲出来一堆狗拦在车前,你儿子下车驯狗的情景。”
我心中暗叹杜小虫还真够细心的,没忘了把行车记录仪的视频也搜刮到手。
王大臂眼角残留着泪痕,说道:“我那只箱子是1号,被我放在了之前的暂住地,位于南区的湖东巷,21号店铺。”
“湖东巷?”徐瑞闭上眼睛思索了一番,他缓缓的说道:“那地方是不是丧葬一条龙啊?”
“对,就是那。”王大臂点头。
“真会挑地方,竟然住在那儿。”徐瑞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他吩咐的道:“小琛,我们跑一趟吧,小虫,你去把老蒋叫来一块在这儿守着。”
“嗯……”杜小虫没有异议。
徐瑞低头看着王大臂,询问的道:“箱子放在棺材铺内的什么位置?”
“东南墙角的位置,有一块砖是活动的,我拿杂物摆在那,你们摊开拿掉就能看见小箱子了。”王大臂介绍的说道。
我和徐瑞拿了车钥匙,前往了目的地。花了约有五十分钟,抵达了湖东巷。徐瑞开着车子缓缓的驶入其中,这确实是丧葬一条龙,近乎每一家店铺都是卖与死人有关系的,扎纸、棺材、花圈、寿衣等等应有尽有,虽然这是大白天,但看着也慎得慌。
这第21号店铺是家棺材铺。
徐瑞刹住车子,我和他推开车门下地,门是锁着的,左右两侧分别放了一只石头小狮子,但它们的底座却是漆得通红的袖珍棺材。
我记得王大臂身上搜到的是有钥匙的,可惜忘了带,又得靠徐瑞施展开锁神功了。
他掏出金属丝,捅入了锁孔,花了五分钟连续换了几根便试开了。
徐瑞把店门直接推开,鱼跃而入。我们直接来到了东南方向的墙角位置,这里放了一堆金元宝、银元宝、死人纸之类的,起到了迷惑作用。
我们把这堆杂物清理到一旁,墙角的这块砖看起来与别的砖头没什么区别。事先声明,这不是普通的红砖头,而是方的地砖,不然无法把神秘箱子放入它底下的空间。
“老大,我来试试它。”我蹲着身子,探出手按在这砖头动了动,起初是紧的,但过了几下发现它活动了,我扣住砖头边缘的缝隙把它拿出来了,底下露出了一个直上直下的小地洞。
我正准备伸手时,徐瑞忽然把我叫住,他按开了手电筒往里边照着,笑着说道:“小琛啊,我救了你一命。”
我顺着光线往下看,忍不住骂了一句,“靠,竟然放了一只老鼠夹子,这碰上去恐怕手指得一个月动不了,还带锯齿的……想想就感到心悸。王大臂够坑的,也不提前说下。”
“估计是他脑子太乱,加上刚看完儿子的视频时喜时哀的,没有想起来。”徐瑞站起身在店铺里找到一只小木棍,他握住一端捅入了地洞之内的老鼠夹子……
“咔嚓!”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出现。
徐瑞把这只老鼠夹子挑出来了,他又朝里边望了两眼道:“我看见小箱子了,你拿吧。”
我一把夺过手电筒亲自确认完毕,没有第二只老鼠夹子,我这才放心的探手去拿箱子,没多久,我感觉到了金属的触感,就把它拿上来了。
这只箱子与萧璃给我们的那只看起来并无二致,不过编号是“4。”
徐瑞把它接到手轻轻晃动了下,响起沙沙的声音,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它应该是真的吧?别跟我们上回定制的假四号箱子弄混了,况且想到对箱子进行作假来乱真的似乎是除了咱a7没有第二家了。”
“它是真的。”我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只箱子,虽然真的和假的外表没有区别,但真的是很久之前就铸造出来的,看上去拥有一种年代的质感,我们上次订制的假箱子,哪怕故意做旧,也没有这种无形之中的观感。
我和徐瑞把这家棺材铺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事物,就锁了店门返往警局。
……
抵达警局,我们还没有下车,杜小虫打来了电话,她说王大臂忽然响起了放箱子的地方有一只老鼠夹子,让我们注意点儿。我翻了个白眼说早就取完箱子都回到警局了,亏了老大有先见之明,不然我的手就废了。
接下来,我们拿着箱子第一时间来到审讯室,把它给王大臂看了下,徐瑞开口问道:“是它没有错吧?”
王大臂如是的点头,“箱子你们拿到了,我那两个要求,什么时候兑现?”
“关于王大锤的后事,这个可能要推迟一下,毕竟我们现在挺忙的,还有老疯子一方要审问。”杜小虫解释的说道:“而与他有关的所有资料,等会儿把你送到关押室就能兑现,我会安排一位警员专门为你播放,想看哪个想看到什么时候都随你。”
“谢谢。”王大臂极为的感激。
徐瑞把箱子放入一只黑色的包提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唏嘘的说道:“人啊,放下了一切执念,其实想想,有时候就这么容易满足,可惜很多人想通了时却发现为时已晚,失去了以前追求什么的途中而忽视掉的人或物。”
蒋天赐憨乎乎的一笑,“听不懂,又好像听懂了。”
杜小虫去了办公室去挑一位战斗员充当临时放映员,我和蒋天赐准备把王大臂转移到了对方之前所在的关押室之内,这边每个关有大鱼的门前都有荷枪实弹的第九局战斗员守着呢,非a7者不得靠近,这是局头的死命令,所以蒋天赐在即将到关押区域的位置就被拦下来了。
我歉疚的对蒋天赐一笑,他点头表示理解,我自己推着移床把王大臂送进了里边,过了一会儿,杜小虫领着一位女战斗员,拿着电脑和拷贝了与王大锤有关视频、音频的u盘推门而入,王大臂说想一个一个的看,暂时不挑。
女战斗员开始了播放。
我和杜小虫觉得没问题了,就返往办公室。途中我问她说:“视频里边没有王大锤与老疯子对视和他睡死在房间的吧?”
“没有,剪掉了。”杜小虫耸了耸肩膀。
我们进了门,望见徐瑞正端详着箱子,他反复的观察着说:“你们来的正好,我在想要不要把之前那只箱子取回来往后就随身携带,毕竟就差地下空间那一只就可以联系霸之一脉了,这也就是不久的事情,所以没有必要再藏着。”
“赞同。”我点头说道:“况且藏在外边终究没有放在自己身边放心,万一哪个不小心发现了箱子当作垃圾给踢着玩弄丢了,就得不偿失了。话说老大你上次藏箱子的地方绝对安全不?”
“绝对。”徐瑞神秘兮兮的一笑,说:“算了,这只我也藏到那儿吧,随身带着两只金属箱太显眼了,就算放包里边被偷了怎么办?连睡觉也不踏实啊!”
我无所谓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藏吧,等到获得了地下空间的这只箱子再联系我父母,一块取了让四箱合并。”
“行。”
徐瑞把箱子放入包内,他站起身说:“琛虫,现在这么叫没问题了吧?我去藏箱,你们准备下关于毒王的审讯材料,我回警局之后咱们一块展开审问。”
“……”
我和杜小虫相视无语,送走了老大,把办公室门关死,趁着没人,情不自禁的抱住吻了一小会儿,但没有过于沉溺于这种事,毕竟老大不小了,否则持续时间久了,我火气难耐也会挺难受的。
我们开始办正事,把关于毒王的所有案子和情报调出来汇总打印了一份。
过了有半个小时,徐瑞回来了,他询问道:“准备的如何了?”
“刚完事几分钟。”杜小虫抱着只可爱的电热暖手宝。
徐瑞询问的道:“哟?啥时候买的?”
“昨天买礼物时逛街顺带买的。”杜小虫叹息的说道:“我们女人啊,真不容易,温度骤冷就感觉有点儿吃不消了。”
这两天青市确实到了一年之中的最低温时期,虽然跟北方那种冰寒比起来等于小巫见大巫,不过这边感觉会更冷,风就像能往身子里钻似得,令人瑟瑟发抖。
徐瑞探手放在暖手宝的充电孔,他隔着这位置四周的往下摸索,旋即摇头道:“这玩意不用为妙,因为它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漏电或者爆炸,我可不是吓唬你。”
“炸?”杜小虫瞪大眼睛,说道:“真的假的?”
“这是电极式的装置进行加热,它对水直接加热,水导电,如果漏液了,就会漏电,这是第一个隐患,第二个则是如果温控失灵,加热的温度就会过高,水袋膨胀,里边的又是带电水,出现短路并爆炸……讲真的,下回注意点儿,摸到充电孔下边是两个柱条形而不是环形的圈就别买了。”
“……”
杜小虫听老大说的有理有据,她当即把暖手宝放到了桌子上边,“我再也不用了,就放这当枕头吧,不然几十块钱买来用不到一次就扔了怪可惜的。”
我则暗暗咂舌,老大懂的还真多啊。
“也行。”
徐瑞点燃一根烟缓解下疲劳,他抽完之后大手一挥说:“琛虫,把材料拿着,咱们先回宿舍把fsh换了再去审毒王!”
第七百五十五章:疯子往事
“好的。”
我和杜小虫去换了fsh,毕竟审问的对象是毒王,即使把她的身上从头到尾的搜完又换了衣物,但夜郎说过毒王一身是毒,整不好什么时候就毫无预兆的出现毒素了,我们不得不防,因为已经抓到对方,再搭上自己的小命那可就亏大了。
不多时,杜小虫拿着审讯材料来到了三号审讯室,我和徐瑞去关押室把毒王的移床推来了,架好了录像设备,徐瑞探出手把毒王嘴里边的填充物拿掉,他笑呵呵的说:“毒王,这一天感觉如何?没喝水也没吃饭是不是连点力气都没有了?”
毒王喉咙滚动,我们以为她这是要说什么话时,下一刻,却听见“噗哧”一声出现,她的嘴巴里边喷出了一道有点儿近绿色的浓痰,精准无误的呼在了徐瑞的护目镜上边。
我和杜小虫看的心脏咚咚乱跳,亏了通过fsh把自身武装到封闭的程度,虽然不知道毒王为何吐出的痰颜色天下无双,但就凭这颜色,我们就猜到它不是啥好玩意,肯定带毒。
“他娘的,老子招你惹你了?就直接碰了一口绿痰!”徐瑞嫌恶的取出纸巾,擦着护目镜上的恶心液体。
这时,让我们目瞪口呆的事情出现了,徐瑞擦完痰液的纸巾竟然渐渐变成了黑色!
他吓的赶紧扔掉……
“小琛,我觉得审问毒王就是一个错误,还不如跟老疯子和动感侏儒谈谈心呢。”徐瑞通过传音装置,他阵阵心悸的说道:“反正毒岛已经灭了,毒之一脉的四大毒师、九袍使们,死的死,抓的抓,降的降,现在毒王也落网,况且他的事情咱们知道了百分之九十。依我看,咱今天就不审了吧,我跟局头打个招呼,送到总部了直接关入七星牢笼,千万不能直接审问,隔着七星牢笼的玻璃较为安全。”
“赞同。”
我和杜小虫不约而同的说道,徐瑞的提议不是没有道理的,毒王这架势就是不会配合,想逼供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她早已了无牵挂了,又在即将获得名额的时候被我们断绝了最后的希望,之前与毒王有关的案子,我们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疑问。
就这样,毒王走了一个过场,又被塞入了填充物推回了关押室。徐瑞打电话和局头汇报,对方相当重视,表示等把毒王送回了总部对其做一个全方位的检查,因为毒王极有可能身体潜移默化的变为了一具毒体,也就是所谓的肉毒!
毒王兴许能发挥一点儿价值,为科学研究做做贡献什么的。
我和徐瑞、杜小虫返回了办公室,决定下一条审问的大鱼就挑老疯子了,鉴于对方有催眠的能力,我们就拿着黑色的眼罩蒙住了老疯子的眼睛,把他推到了三号审讯室。
打开录像,摘掉填充物。
老疯子哈哈大笑着说:“我精心策划的局,竟然被你们破坏了。”
“首先,我恭喜你创下了一个史无前例的记录。”徐瑞冷嘲热讽的道:“凭着装疯卖傻和因为妻子的死而博得了警方的怜悯,居然成为一个无数次被抓入警局又被送去精神病院再逃走的罪犯,还是一个七罪组织的审判者,不得不说,审判者之中,我心服的就只有两位,一个是你,一个是万千雄。但是呢,由于你太狠,狠到杀死王大臂的儿子来引对方现身,我对你的好感降了一半,不过因为你多年来在警局进进出出的缘故,对警方有好感,前晚已经控制住许琛和老蒋,却没有下杀手,之后我也被你们一方拿下了,你又保了我们,总得来说,我们对你起码不厌恶。”
“小万啊……他真挺不错的,知道进退,知道审时度势。”老疯子呵呵笑道:“官差们,我身子骨老了,可否赏点儿水吃?解了渴,我再和你们说别的?”
“行啊。”
徐瑞倒了一杯水,他喂着老疯子咕嘟嘟的喝完。
“这个时候,感觉水比酒好喝,不愧是生命之源。”老疯子一副陶醉的表情。
“我有一个疑问,不知你能不能解释下。”徐瑞若有所思的问道:“狠之一脉一直都有装疯卖傻的习惯吗?”
“嗯……有。”老疯子乐的合不拢嘴,说道:“这算是一个传统吧,每次在候选者之中挑选继承者,除了能力之外,就是看演技。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擅于装疯卖傻的,往往会让别人放下最基本的警惕,获得鄙视、嘲笑的同时,既能磨练心性的强大,也方便做想做的事情,这属于利用了人性的弱点。论装疯卖傻,我敢说自己在狠之一脉历代的审判者之中,是第二!”
“第一是谁呀?”杜小虫好奇的说:“万千雄?还是狠之一脉的第一位审判者?”
“我敢称第二,没谁敢称第一。”老疯子虽然戴着眼罩,可我们隐约的觉得他此刻的眼睛浮过一抹狂傲之色。
徐瑞无语的说道:“好吧,我就喜欢你这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感觉。”
“其实吧,装疯卖傻久了,连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真疯癫还是假疯癫了。”老疯子唏嘘不已的说道:“持续了几十年,早已融入了一举一动。”
我询问的说:“那年你儿子和妻子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可不认为你妻子会把儿子杀死,之后她又承认是自己杀的再自尽。还有,神秘的报案者是谁?我觉得吧,这些年来你早已在暗中查明并自己报仇了。”
老疯子脸色僵住,他叹息的说道:“我儿子确实是妻子亲手杀死的,我妻子也确实是自己想结束生命的。但这一切,全拜一个人所赐,如果不是对方暗中推波助澜造成极大的误解,也不会有这些事。”
我不禁更加的疑惑了,莫名其妙的道:“究竟什么情况?能说说吗?”
老疯子长叹了一口气,他无奈的说道:“那年,我暗中已经是狠之一脉最有潜力竞争下任审判者的之一了。说这之前,就得说说我的妻子了,用现在的话来说,她有抑郁症。狠之一脉有规定,禁止对候选者的家属动用不轨的手段来达到削弱竞争对手这个目的。我的一个竞争对手,却刺激了我的妻子,对方说我是罪犯,手上沾满了血腥,又出示了我杀死目标时的血腥情景,并说早晚会把她们娘俩杀死的。所以,我妻子就开始乱想,想着想着不知怎么的就把儿子杀死了。我那晚回到家一看,就问妻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开口第一句就问我是不是罪犯。我不可能说自己是,妻子说完有个人找到她说了那些话出示了那些照片后就随之崩溃了,精神变得恍惚起来,我心里边肠子要悔青了,怎么安慰怎么哄,她都一句话不说。”
“这样啊……”我微微点头,说道:“然后你怎么报仇的?”
老疯子攥住了拳头,他老筋崩起道:“我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隐忍着成为了新的狠之审判,把那个陷我妻儿于死地的竞争对手进行凌迟处死,剐了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少,一刀不多!”
“话说你妻子是杏花村的,王大臂也是杏花村的,你跟王大臂以前认识不?”徐瑞疑惑不已。
“认识。”
老疯子情绪恢复了平静,他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和王大臂年少时期就认识了,还是一块加入的七罪组织,他进入了霸之一脉,我则是狠之一脉。我不止一次去杏花村找他,也渐渐的对那里的一个姑娘动了心,之后那姑娘搬到了市里边,我托王大臂打听到她的去向,几经波折才追到手并成婚,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我和王大臂之间,关系几次破裂几次重归于好,唉……我本不该解释的,但还是说一句吧,毒杀王大锤是小矮子瞒着我做的,直到成功了……我才知情。”
第七百五十六章:后会有期……
“动感侏儒干的?”我丝毫不怀疑老疯子往对方身上泼脏水,因为他没有必要这么做,况且以老疯子的性子,确实不太可能做出这等不光彩的事情。
杜小虫拧紧眉毛,她询问道:“动感侏儒是你培养的?”
“嗯……算是吧,不过他虽然有一股狠辣劲儿,但作案风格却比较阴,没有我们狠之一脉的阳谋之心。”老疯子点评的说道:“这可能和小矮子过去的经历有关系,除了王大锤这件事,别的做得还算不错。”
我满头雾水的说道:“动感侏儒瞒着你毒杀了王大锤之子,可为什么在饭菜里边下毒的王家隔壁刘姓女子却说是你做的?据说你还对她上下其手想侵犯呢。”
“这是小矮子坑我的啊。”老疯子苦笑的说道:“我混到老了,晚节岂能不保住?况且,任其天下女子万千,我心只向亡妻。”
“等会儿审问他时验证下。”徐瑞打了个呵欠,问道:“动感侏儒背着你把王大臂之子杀死了,你为什么还带着他一块设局钓王大臂?”
“形势已经乱了。”老疯子解释的道:“王大臂以为儿子是我杀死的,他势必牟足了劲想把我干掉,哪会给我解释的可能?退一步说,就算解释了,他会信吗?只能将错就错,我本想着得到了王大臂持有的箱子之后就把他放了来着,想不到连我一块都被你们坐收渔翁之利了。”
“想想也对。”
徐瑞点头说道:“你担任狠之审判期间,共计出手多少次?收割了多少性命?其中可有误杀的无辜者?”
“记不清了。”老疯子盘算的说道:“少说出手得有十几次,一次至少七个,加起来有上百号吧。误杀的无辜者倒是没有,唯独一次把一个罪不至死的就算被你们警方抓到也顶多会判二十几年的男人硬占了一个数字,也就是所谓的凑数了。”
“嗯……具体的细节,就等着过些时日交给我们第九局的情报员来问吧。”徐瑞把老疯子的眼罩摘了,他摆摆手道:“小琛,我们把他送回关押室。小虫,你把审问的过程整理一下,等会儿办公室见。”
我和徐瑞拉着老疯子的移床,把他送回了原位。
老疯子请求说能不能别塞填充物,被徐瑞给直接拒绝了,万一不愿意接受官方的审判,咬舌了怎么办?到时如果发现的不及时就足以致命了!由于已经审问完毕,所以除了进食和喝水时才会摘掉填充物之外,一律堵着嘴巴。
我和徐瑞回到了办公室,杜小虫问道:“老大,我整理完了,现在是准备动感侏儒的审讯材料还是直接去审莫邪使者?”
徐瑞思忖了片刻,他开口说道:“休息吧,今晚不审了,就算抓到大鱼激动,也不能一口气吃完,否则消化不了。局头给的时限还有明天一天呢,不急。”
经他一说,我才发现此时天色早已黑透了。
徐瑞拉着我和杜小虫一块驾车出去买了一堆可口的饭菜,带回来分发给众人吃。我给活死人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跟踪这两天有没有什么进展,对方表示暂无可疑的情况出现,钱香因为那天的绑架受到了惊吓,所以始终在家,期间只出了一次门,还是在家人的陪同之下。
我问了下徐瑞,他说再让活死人盯三天。
过了一会儿,老黑和叶玫回到了警局。
我迫不及待的把老黑拉到一旁,问道:“黑哥,叶子那边如何了?”
“比较圆满。”老黑龇起两排白牙,笑着说道:“叶孤南对儿媳妇挺满意的,就是他和叶迦之间六个小时之内闹了三次别扭。”
我不解的说:“为什么啊?”
“一对逗比父子,正常。”老黑解释的道。
“话说,叶迦当年被叶孤南万不得已之下放入了垃圾桶又被他师父捡去了。”我满眼问号的说道:“为什么叶迦的师父给他取的名字也姓叶?”
“这个叶迦问叶孤南了。”老黑回想的说:“后者讲叶迦生下来之后脖子上挂了一只小金牌,上边有一个叶字,可能被捡走叶迦的人以为这孩子姓叶,就按这姓取了名字。叶迦印象里边童年确实有个这玩意,但跟师父去云游江湖的时候,不小心被偷了。师父以前说那牌子是为叶迦定制的,不过师父临终前一天才对叶迦说是垃圾桶捡到的他。叶迦推测以前师父担心他听到被捡到的详情伤心才说的谎。”
我焦急的问道:“欧倩肚子里边的孩子保得住吗?”
“应该能的。”老黑连连点头道:“叶孤南花重金请了最擅于保胎的医生专门为欧倩服务。”
“这就好。”我松了口气,之前还担心叶孤南一个大富豪,会对出身平凡的欧倩有什么看法呢,现在这担心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关系的说:“黑哥,近期天气比较冷,你悠着点儿,别往外跑了。”
“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老黑也十分好奇的问道:“你和杜妹子的事情……局头同意了吗?”
我脸上浮着笑意说:“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通过了。”
“这回可真恭喜你了。”老黑拍动我的肩膀道:“我一天没闲着,再跟老大聊几句就回宿舍睡了,晚安。”
“安。”
我朝那边的杜小虫丢了一个眼色,先行离开办公室,洗漱完毕就拿手机上了网号,把自己蒙在被窝之中和她聊天,以前觉得叶迦跟着魔似得是心性不够,然而彼一时此一时,我也加入了这个行列,现在正是新鲜感十足的时期,恨不得无时无刻不腻歪在一块儿。
聊到了晚上十一点半,杜小虫说想睡觉了,我万般不舍的说了句晚安,自己却丝毫睡不着,指尖翻着手机屏幕,看着我和她之间的聊天记录,时不时的傻笑着。
终于,过了十二点时,我困意来了,想去个上厕所,把脑袋探出被窝发现徐瑞那边竟然亮着光,他也偶尔出现傻笑的表情。
我一下子猜到老大的情况和自己相同,便没有打扰他。
……
第二天,我精神倍爽的起床常规锻炼完,又陪着老黑做了恢复训练。杜小虫把众人的早餐拿回来了,我们吃完时又惬意的睡了个回笼觉,黎源跑回宿舍把我和徐瑞叫醒说夜郎把王大臂贴身手下身上的毒解开了。
这比预计要早了不少时间。
我们亲自过去看了趟,中毒者看起来气色就比之前好了。徐瑞和夜郎聊了几句,就把他送回了关押室。过了不久,宁疏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挂了之后对我们说自家那边又有案子了,今晚之前就得回天南市。
徐瑞为对方订好了机票,与此同时我联系了叶迦。因为欧倩怀孕的事情,叶迦可是一直没来得及和宁疏影接触,宁蒋二人大老远的跑来青市又帮了这么大的忙,总不能让对方就这样回去吧?
叶迦接到我的通知,他当即就由医院赶往警局,同时杜小虫前往医院代之照顾欧倩。
没多久,叶迦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他上下打量着宁疏影说:“你就是我的小师叔?”
“嗯……”对方淡淡的道:“听说你想和我较量一场?”
“我脸的伤还没好,留下后遗症就完了。”叶迦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一战留待过些时日再进行,叶某到时会亲自赴天南与你交手!”
宁疏影勾起嘴角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师父,就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
“这是骂我们六盘山一脉呢还是夸呢?”叶迦的眸子之中迸射出火蛇。
“夸。”
宁疏影抬起手探向叶迦,并极为巧妙的绕开了后者疾速抬起想遮挡的手臂。最终,宁疏影左手那五只修长的手指扣在了叶迦脑袋的正上方,一边揉着一边说道:“这毛还挺顺的。”
我们则面面相觑,竟然一下子就破开了叶子的防御?然而自己却回忆不起来宁疏影那只手的轨迹如何,越想越是觉得模糊。
叶迦额头升起无数道黑线,他身子一缩就退开了半米,“这一手是拨云撩雾,我师父说就他和你会用,看样子你真的是我那位小师叔没错了。”
宁疏影唏嘘不已的说道:“我与六盘老怪许久不见,想不到此时已阴阳相隔……”
“哼!”叶迦鄙夷的道:“我们年龄差不多,为何你比我大一辈?以前我也没有见过你出现?”
“六盘老怪的师门与我的师门颇有渊源,不过早就已经没落了,他那边就剩下他自己,我这边就剩下我自己,我没有被拉来当警察之前,过了十五岁起,每年都会有两次与六盘老怪武斗,分别在春分和秋分这两天,如果是春分,地点就在你们六盘山下,如果是秋分,就在我师门山前。”宁疏影双手枕于脑后,缓缓的说道:“他赢的少,我占了年龄的优势所以赢的多点儿。”
“哦……”叶迦回忆的说:“怪不得我到了十几岁开始,每年春分白天都会消失,晚上回来满身是伤,而到了秋分,师父更让我独自守山几天,最终又是带伤回家。”
“事实上你们六盘山的腿功比我的拳法强,首先力量占优,其次腿比臂长。”宁疏影神色认真的道:“不过攻击时下盘往往会发飘,如果能坚持练到下盘稳了,腿脚又灵活到略输于手臂时,就能与我不分上下了。”
“达到那个境界才与你不相上下?”叶迦不屑的道:“下次见你必败你!”
宁疏影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说:“拭目以待。”
“火药味别这么足好嘛?”我站在二者之间,说道:“叶子,你今天带你的小师叔和蒋大哥四处玩玩,傍晚送他们去机场。”
叶迦撇嘴说道:“迫不得已的答应了。”
宁疏影不屑的说:“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这一刻,我真想把二者绑在树上一顿暴打,为毛感觉一个比一个欠揍呢?蒋天赐把我推开,他张开宽阔的臂膀,把这对烫手的山芋夹在两侧腋下,憨乎乎的笑道:“徐组长,许琛,我们仨先出去玩了。”
“这情景……我得拿手机拍一下。”
徐瑞掏出手机咔嚓拍完,他不忘追上前把自己的车钥匙塞入蒋天赐的口袋,“宁公子、老蒋,后会有期!”
第七百五十七章:元芳,你怎么看?
“后会有期!”蒋天赐扭过脖子,憨笑的面庞弥留于我们的内心。打这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到过蒋天赐和宁疏影了,但我通过和他们这短暂的相处,心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然而上天不作为,以至于英雄早逝,据说前者在讨伐d组织驻地的时候殉职了,后者却患了癌症发现时就已经晚了,我知道时心脏就像扎了针一样,难受不已。这是后话,暂且不讲。
……
我和徐瑞回了宿舍,躺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杜小虫在医院守着欧倩,估计回来时就得傍晚,所以我们打算睡个回笼觉,等到中午吃了饭就展开对动感侏儒以及莫邪使者的审问,下午就让战斗员们把这批大鱼押回总部,以免发生什么变故。
不过到了十一点半时,我的手机响了,显示的号码极为怪异,我起初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数了数,它确实是十位的。
十位……!
我意念一动,这不就是许宸宇和局头之间专门用来联系的特殊号码吗?我抬头看了眼徐瑞,说道:“老大,这电话……”
“谁打来的?”徐瑞疑惑的问道。
我犹豫不决的说道:“我……我父亲,许宸宇。”
“接吧,我回避下。”徐瑞当即起身穿鞋去了走廊,临关门时他补了句,“自己权衡说什么吧,关于传说之境和箱子的事情,没有不能说的。”
“好。”
我点了下头,把手机拿到耳边按住接听,我装模作样的说道:“喂?你好,哪位啊?”
“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我号码呢?我是你老子,别装了。”许宸宇没好气的道:“听说你小子不简单啊,一下子抓了三个审判者级别的,竟然还有我和老万的引导者与阴险狡诈的毒王,外加上以前的莫邪使者。至于动感侏儒,算不得什么,老疯子培养的一个勉强还算凑合的罪犯。话说你小子知道我号码有一天半了,怎么还不联系我呢?”
“许宸宇。”我翻了白眼说:“我们寻思等把三只箱子凑齐再找你的。”
“身份揭开了,竟然还直呼我的大名?”许宸宇不爽的说道:“你小子找抽吗?”
“认亲总得有个正式的吧?”我怨念横生的道:“况且你和她把我放养到这么大,我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你们。”
“还有这么多条条道道……”许宸宇愣了片刻,说道:“萧璃那只箱子在你们那吧?王大臂的箱子应该也被得到了,还差一个究竟在哪儿?”
“箱子守护者压根就没有让最后一个箱子流到外界。”我解释的道:“我们已经策反了一位给箱子守护者们开车采购的司机,要不了多久就能对他们的藏身之地下手了。”
“嗯……”许宸宇想了下,叮嘱的说:“切记不可冒失心急的动手,因为箱子守护者没一个是善茬,均是上一代的审判者,换句话讲,与老疯子、王大臂是同辈的。反正我们也等了这么多年,箱子的事不急于一时,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我疑惑的道:“箱子守护者的藏身之地不简单?”
“拿脚趾头想也能猜到玄机重重,我们即将到了胜券在握的时候,可别在阴沟里边翻了船。”许宸宇笑着说道:“儿子,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骚扰你爸爸。”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再见。”我按住了挂断,但心里是窃喜的,不禁想象着与父母、爷爷正式团聚的那一天。与此同时,我也想起来那次可怕的噩梦,心中忽然莫名的恐慌。
我甩了甩脑袋,摸到一根香烟,点燃来到了走廊。
徐瑞扶在尽头的窗台前,他扭头问道:“打完了?”
我点头走到他身侧,缓缓的抽到一半,碾灭说道:“老大,你说做的梦究竟与现实相反还是属于一种预兆啊?”
“这不一定,梦嘛,别太在意这玩意。”徐瑞笑呵呵的道:“梦总有醒来的时候,醒来了也会有睡觉做梦的时候。不过,如果一个梦始终忘不掉并成为一道阴影在脑海里边扎了根时,不仅如此,它随着时间的流逝非但没有淡化反而越来越清晰,就得注意了……”
我心脏咯噔往下一沉,那次的噩梦不就像阴影一样挥之不去扎根了?!我该注意什么呢……
徐瑞关心的问道:“小琛,难道你做噩梦了?”
“没有,就是问问。”我涩笑着道:“老大,咱们吃午饭吧,把今天该审的早点审问,下午出去放松一下。”
“行。”
徐瑞吹了声口哨,领着我来到一队,跟吴大方借了辆车,这家伙现在开始戴警帽了,我猜他想利用前沿遮挡眉毛的残缺,效果还不错。
我驾车和徐瑞到一家餐厅打包了一些饭菜,返回警局拿给老黑、叶玫、黎源吃。填饱了肚子,我和徐瑞简单归拢了动感侏儒的材料,就把他从关押室转移到了审讯室。
摘掉对方嘴里的填充物,徐瑞扳着脸说道:“动感侏儒,你究竟叫什么名字?这回被抓了,再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
“李元芳。”动感侏儒道了三个字。
“哦?那我就是狄仁杰了。”徐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元芳啊,之前有一个矮个子的,把不法分子脑袋上的零件卸掉做成盒饭送到京城一个分局,这事你怎么看?”
动感侏儒不悦的道:“别闹,我真叫李元芳。”
“我没和你闹,这事你怎么看?”徐瑞的蛤蟆镜上映着对方涨红的脸庞。
动感侏儒冷哼的说:“我,不会配合你们审问的,最好像快刀斩乱麻一样把我杀死。”
“浓缩是精华,感觉你体内的能量真不小。”徐瑞就像看一件艺术品似得,绕着移床转个不停。
动感侏儒鄙夷的说:“别闹,我眼睛要花了。”
别闹?
我和徐瑞对视一眼,明白了,这是对方的口头禅。
我稍作思考道:“李元芳,据说你爱在嘴里边含一个乒乓球?但凡情绪有波动时,就会狠狠地咬碎。”
“知道还问。”动感侏儒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想吃球了吧?”我随手拿出一个袋子,这里边有六只乒乓球,均是当晚在其衣服口袋搜到的。我解开袋子,探手拿指尖夹住一只在动感侏儒的嘴巴上方晃悠着,“想吃吗?”
动感侏儒“呸”的一声,他直上的吐了口唾液,还好我躲的快,这口唾液达到了动能最高点又落下来了,吧嗒打在了他自己的下嘴皮子。
“这就是自食其果啊!”徐瑞故意捧腹大笑着想激怒对方。
颜色是正常的,虽然动感侏儒会用毒,但没有变态到毒王那种地步,术业有专攻,他的“毒”归根结底还是为“狠”字服务的,所以我和徐瑞没有穿fhs。
动感侏儒的确容易动怒,他嘴巴不自然的摩挲着,仿佛里边有一只无形的乒乓球。然而虚的就是虚的,我手上的真球对于他来说,算是一种诱惑。
“牧承冤那个老疯子都配合审问了,你还不如实招供?”徐瑞淡淡的问了句。
动感侏儒颇为意外的说:“真的?老疯子即使对你们警察有好感,但也没有达到这么不堪的地步吧?”
“骗你不好玩。”徐瑞挪动下巴,他吩咐道:“小琛,去拿台电脑来,我把老疯子的审讯录像放给咱家元芳瞧两眼。”
我当即返回办公室,拿来了一台笔记本。徐瑞掏出随身携带的u盘,播放着昨晚的录像,调到了我们和老疯子的问答环节,过了两分钟,徐瑞就将之关掉了,他再次问道:“元芳,决定配合审讯了不?”
第七百五十八章:辣死半条命!
“宁死不屈!”动感侏儒说完嘴一闭,他表示仍然拒绝。
“真够犟的,这样对你有好处吗?”徐瑞鄙夷的说道:“真搞不懂你还在坚守什么玩意。”
动感侏儒这回连眼睛也闭上了。
“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徐瑞探出手拍打了一下对方的脑门,说道:“等着吧,最迟一个小时,我就让你求着配合审问。”
动感侏儒开口说:“那就试试吧。”
徐瑞趁此时机,把填充物塞回了对方的嘴巴,他和我返回了桌子对面坐下。徐瑞托着下巴,紧盯着对方进行思考。
我在一旁耐心的等待,猜测着老大这回会用什么花样来审问,其实我觉得“魔幻之音”挺适合动感侏儒的,但徐瑞有一个癖好,他很少使用重复的方式,估计这也是追求一种成就感的癖好吧。
过了片刻,徐瑞打了个响指道:“有了。”
“老大,怎么做?我帮你。”我好奇不已,心说老大那一肚子坏水即将发挥作用了。
徐瑞脸上浮现着阴笑,他拿起装了乒乓球的袋子道:“我出去一趟,约么十到十五分钟就会回来。小琛,你就在这守着,记得多拿乒乓球在李元芳的眼前晃悠晃悠。”
拿乒乓球做文章吗?
我望着徐瑞消失在门前的背影,不禁想着这办法虽然有针对性,但究竟如何利用呢?
隔了两分钟,我站起身夹起之前拿出来的那只乒乓球,站在动感侏儒的脑袋前,我一边晃悠着乒乓球一边诱惑的道:“李元芳,睁开眼睛看看,想不想吃它?熟悉的味道,一定梦寐以求吧?现在你嘴里边的填充物又软又多,恐怕不好受是吗?如果换了我是你,我肯定会拼尽全力的挣脱这束缚,把这只乒乓球抢到手第一时间放回嘴里边用力的咀嚼,撕咬破碎再狠狠地吐掉,想想都爽啊!”
连我都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够贱。
动感侏儒微微打开眼睛,他眼睛之中充满了馋意。
我心中暗笑,像他有这种癖好的人,犯起瘾来虽也能挡住,但心里怕是极为难耐,毕竟这个习惯早已成为了自身日常之中必不可缺的一部分,忽然一下子只能看不能咬了,觉得心痒和恼怒是在所难免的。
“呜、呜~!”动感侏儒发出闷哼的声音,他额头青筋暴跳,身子开始不停地晃动。不仅如此,眸光也变得凶狠暴戾,一副想把我杀死的样子。
我却不以为然,别说你这小身板了,饶是蒋天赐那般强大的体魄,受到这样的束缚也无济于事。
动感侏儒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再一次的诱惑了起来,嘴上说个不停的同时,手上的乒乓球时而触碰他的鼻子,让他闻到塑料的味道,时而遮在他一只眼前,怎么得瑟怎么来,充分贯彻自家老大的指示!
动感侏儒的目光变得更加犀利,我非常的能确定,倘若此时他挣脱了禁锢,将会毫不余力的把我撕成碎片。
约么过了十二分钟,徐瑞推开门回来了,他手上提的还是之前那袋子乒乓球,但我一眼就发现了它们的异常之处,因为重量好像变沉了,把袋子坠的绷紧。
我把手上的乒乓球收了,好奇不已的把徐瑞拉到墙角,我低声询问道:“老大,这乒乓球做什么手脚了?”
“等会你就知道了。”徐瑞坏笑了一下,他把袋子放在桌子上边,清了清嗓子道:“李元芳啊,我本着人性化的执法态度,决定对你网开一面,你想咬乒乓球是吧?”
动感侏儒斜了我们一眼,他犹豫片刻,点了下脑袋。
这个时候,我隐约的注意到袋子中的乒乓球好像都有一个直径为几毫米的小孔,但这小孔却拿一团小纸球堵住了。我脑海中灵光一现,难道老大往乒乓球里边填充了什么事物?
“好吧,我就如你的意。”徐瑞轻描淡写的在袋子中拿出一只乒乓球,拿指尖抵住有小孔的那端,走到动感侏儒身前,晃了片刻,便把对方嘴巴之内的填充物摘掉了。
动感侏儒大口的呼吸了两下。
徐瑞拿手控制着乒乓球抵近对方的嘴巴。
“咔!”
动感侏儒犹如狮子扑食似得,脑袋拼命的往上方挪的同时,张大了嘴巴。所幸徐瑞手抽的快,不然连他的手都一块咬掉了。
乒乓球被动感侏儒如愿以偿的含入了嘴内,他担心有玄机,没急着进行咀嚼。
忽然,动感侏儒皱紧了眉毛,他含糊不清的问道:“这只球为什么感觉如此沉?”
徐瑞摊手表示无辜的道:“咬碎还吐掉全看你自己了,事先声明,我还想审问你,可不会往里边放啥毒药,否则就等于顺了你的心。”
说完,他还朝我递了个眼色。
我会意的拿起正常的乒乓球,跑到动感侏儒的身侧,晃悠个不停。我还张开自己的嘴,作势要把这乒乓球送入自己的口腔,但我不可能真的这么干,做完样子连牙齿和舌头都没碰着,我就把它移开了,接着再重复循环着这一套动作。
徐瑞哈哈大笑着说:“小琛,你这挑弄的技术,我看着都想打你了。”
就在此刻,动感侏儒心一横,他上下两排牙开始用力的大分大合,我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把自己波及到,就跳到一旁远远的躲开。
徐瑞打了个手势,让我注意看。
我不再分心,凝视着动感侏儒。观察了不到一秒,我发现对方的脸色蓦然间变得僵硬起来,旋即,面部开始变为淡红,接着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直到通红,甚至连脑门……哦不,准确的说,整个面部连同耳朵、脖子都红的像积了一堆血!
这……
下一秒,动感侏儒开始了剧烈的咳嗽,先是把咬坏的乒乓球喷到自己上方,竟然还顺带刮起了红色的粉雾!
我离了有两米远,突然觉得鼻子痒,猛地意识到这他娘的是辣椒粉!
我“嗖”地跑到桌子那边徐瑞的后侧,“老大,你……你可真阴啊,往乒乓球里边加满了辣椒粉,李元芳这一口咬下去,要多酸爽有多酸爽,瞬间就飘上天了!”
徐瑞低着声解释道:“这不是一般的辣椒粉,辣的非常变态,我刚才到一队那想让吴大方帮跑腿买包辣椒粉,他直接拿出了一小罐子,说这玩意能辣死半条命,他母亲亲自磨的,炒菜时加一点儿就能提味了,我没装太多,不然真会辣出人命。”
“……”我望着桌子上的袋子,疑惑的问:“剩余的乒乓球里边也是变态辣椒粉?”
“非也。”
徐瑞伏在我耳前,说道:“还有别的,我简单的说下都有什么啊,芥末粉、巨苦的无毒药粉,还有一个注入了上个月你买那瓶酸掉牙的醋,以及臭了的鱼汁,这是老黑干的好事,我在冰箱顶里边拾到出来的,这两个担心流出来我特地拿胶封死了。”
“老大,搜集这么多舌头杀手,也够为难你的。”我对此表示心服口服,心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自家老大啊,一套花样下来,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我们说着的时候,这三号审讯室之内,充斥着动感侏儒的咳嗽声,他脸红的像煮过的螃蟹,持续了一会儿,他终于受不了了,一边咳嗽一边模糊不清的道:“咳……咳……辣死了……水……给我水。”
徐瑞翘着二郎腿,无动于衷。
恐怕此时动感侏儒脑袋都辣得懵菜了!
“水……水……咳……要死了……你个卑鄙小人……我想要水……”动感侏儒不停地的求饶说:“快给我水啊!”
徐瑞终于开口了,说道:“我这是为你好,想帮你戒掉爱咬乒乓球的毛病。”
动感侏儒嘶吼着说:“我要水啊……咳……!”
“好吧,我比较人性化的,奈何心太软了。”徐瑞站起身,吩咐的道:“小琛,把李元芳的移床竖起来,待会可别呛到他。”
我走上前,耗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沉甸甸的移床竖于墙角。
“水不能解辣,喝了可能感觉更爽。”徐瑞端起了一杯温水,他走到动感侏儒身前,“确定要喝吗?”
对方点头说:“喝……咳……我喝!”
已经辣的满头是汗珠子了。
“劝你你不听,真没办法啊。”徐瑞把水杯的边缘送到了动感侏儒嘴前一分米的位置,道:“之前我说什么来着?配合审问不?”
动感侏儒似乎到了麻木的程度,他刚想点头却一下子变为摇头,“我……拒绝。”
“算你有刚,那就别喝了,熬一会儿就没事了,咱们继续咬下一个乒乓球。”徐瑞把水随手倒在地上,他让我扶着移床便坐回了椅子。
过了能有一刻钟,动感侏儒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但整个人无精打采、奄奄一息的。
期间徐瑞找来了一卷胶带,他拿起了一只乒乓球,放在鼻子前闻了下就赶紧拿开,走上前在动感侏儒的眼前晃悠了片刻,“还想咬吗?”
动感侏儒一边摇头一边闭住了嘴巴。
然而徐瑞直接捏住对方的鼻子,快喘不过来气时,嘴巴就自然而然的张开了。徐瑞眼疾手快的把乒乓球塞入再抵住其下巴并拿胶带绕着嘴巴水平线的脑袋缠了三圈,想吐掉都难。
“就这么放里边吧,咬不咬随你。”徐瑞乐呵呵的说道:“总之它不是辣椒粉,却会让你更加的爽歪歪。我倒觉得你这毛病是一次辣改不了的,过一会儿情绪变化了,肯定还会咬,信不?”
旋即,他接着道:“小琛,把移床恢复平放。”
我三下五除二的办完了,让动感侏儒平躺在那儿。我和徐瑞来到桌子那边,询问道:“老大,他应该不会咬了吧?”
“确实不会咬了。”徐瑞胸有成竹的道:“我把第二个球放里边为的就是给他造成心理压力,这李元芳无法知道自己一旦咬开之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味儿,但它又在嘴里边放着吐不掉,又想咬真的乒乓球,这就像两道激流对冲,十分的折磨。那个时候,他就会想自己犯的着这样吗?配合审问就不会被这么对待,没准还有真的乒乓球咬……感觉以他的性子,十有八九会诈降一次的。”
不得不说,老大把握对方的心理非常准,隔了不大一会儿,动感侏儒开始极力的闷哼晃动,像是有话要说。
徐瑞上前把对方的胶带拆开,“有事?”
动感侏儒把嘴里的球吐掉说道:“我想配合审问了,不过,先给我一个没做手脚的乒乓球咬一咬吧……”
徐瑞把地上的乒乓球捡起来拿纸擦干净放入口袋,他接过我手中那只乒乓球,还特地在墙上弹了下表示是正常的。
就这个瞬间,我眸光一凝,注意到徐瑞抬手接过墙上弹回的乒乓球时,闪电般的换了一只,巧妙的蒙骗了动感侏儒的视觉!
第七百五十九章:十年之殇!
我微微一笑,老大这一手调包计简直玩的太坑了,替换用的乒乓球正是他之前擦干净放入口袋那只,但没有真的放到里边,抽手时又拿出来了。不过我好奇他为何要这样做,难道真如之前分析的那样,动感侏儒会诈降一次?
我静静的在旁边看着。
“把它放进我嘴里边,快。”动感侏儒忍不住催道。
“事先说好了,我把它放进去你别急着咬,配合我审问完了再咬碎知道吗?虽然这样会含糊不清,但我们别的不行,就耳朵管用,不介意的。”徐瑞捏着那只乒乓球凑向对方的嘴巴。
动感侏儒点了下头,他“啊”的张大了嘴巴,我能清晰的看见其口腔的舌头只有一大半的样子,舌尖往后一点儿全没了。上次听活死人讲过,动感侏儒起初因为说了不该说的导致被割掉了舌头,现在看来没有全被割掉,怪不得他说话还挺流畅的,偶尔有些音不准而已。
这时,徐瑞把乒乓球放入了对方口腔之内。
动感侏儒含着球模糊不清的道:“煞笔们,以为我真会配合你们?无非了为了骗只球咬一咬罢了,呵呵。”
我心中对自家老大竖起了大拇指,对方竟然真的诈降了……此时,我注意到徐瑞故意把脸色装作极为愤怒,他装的太像了!
“咔嚓!”动感侏儒唯恐我们动用手段把他嘴里的乒乓球夺下,他迫不及待的一口将之咬坏,并随之迅速且用力的疯狂咀嚼!
下一刻,动感侏儒脸上陶醉的表情忽然僵住,他完全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嘴巴不自然的打开,断裂的乒乓球与混了白色粉末的口水流下掉地,球内还随而摔出了一些没有被唾液接触的白色粉末……
我望见动感侏儒的脸色都仿佛绿了似得,这莫非是巨苦的无毒药粉?
应该是了。
徐瑞哈哈大笑的指着动感侏儒说道:“让你诈降,以为老子没有准备吗?我跟你讲,虽然你跟着老疯子迈入了犯罪的领域,但想跟我斗,道行还不够,至少再练个五六年。”
动感侏儒哪有空回应?他已然自顾不暇,神情甭提有多爽歪歪了,苦的脖子筋都崩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
“放心,这药粉没有什么毒性的,不过就一个苦字却让绝大多数的人望而止步。”徐瑞乐呵呵的说道:“为了这玩意,我可是拆了一盒胶囊啊。”
动感侏儒这种状态持续了约有十余分钟,他嘴角连着溢出了好几大口唾液,这才恢复了点正常说:“徐瑞,你个卑鄙小人,如果我真的配合你了,岂不是被坑了?”
“不可能的。”徐瑞摇头说道:“我事先都说了,你别急着咬,所以我打算你回答了该回答的之后,我就给你正常的乒乓球咬,想破坏多少都行,哪怕一车,我也愿意出资给你买。谁知道你这么心急,竟然还反咬一口说我卑鄙?”
“我今天认栽了!”动感侏儒冷哼的说:“可我分明看到你接过正常的乒乓球,还证明了下就放我嘴里了,为什么变成做过手脚的乒乓球呢?”
“这可不是魔术啊,这是神偷级别的偷天换日手。”徐瑞煞有其事的吹着说:“我当年好奇,就跟一个大偷学来了,想不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还偷天换日手?”动感侏儒极为不屑的说道:“小把戏罢了。”
徐瑞冷嘲热讽的说:“就算小把戏,有的人也没看出来其中端倪,咬下了藏有巨苦药粉的乒乓球。”
“你……”动感侏儒嗓子像吞了鸡蛋,堵住了。
徐瑞取出之前被换掉的乒乓球,他手拿着上下抛动,“想不想咬,一句痛快话,何必在这遭罪呢?早点审问你就早点舒服。”
“我拒绝。”动感侏儒攥住了拳头。
“桌子上袋子里边剩下的那几个乒乓看见没有?”徐瑞侧过身,挪动下巴说道:“其中有装芥末粉的,也有装酸掉牙老醋的,也有的是臭鱼汁液,还有什么来着我记不清了。接下来每隔半个小时,我们就会随机挑乒乓球,豁开口子塞入并封住你的嘴巴,让你体验一下人间几种极致化的滋味。呵呵,恐怕这一轮下来,你的味觉就会彻底丧失了,无论吃什么都感觉不到任何的味道,然后到那时,我们会提前在你的饭菜之中,加入一些搅碎的死蛆啊、蟑螂啊、新鲜出炉或者隔夜发硬的米田共啊,你也尝不出来的……”
他缓缓的念叨着,我听着都想吐了!
“别……别说了!”动感侏儒神色难受到扭曲的地步,他欲哭无泪的道:“我接受,我接受还不行吗?”
“还算知道好歹,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徐瑞淡淡的打了个呵欠。
动感侏儒疑惑不解的说:“我说你怎么连点开心或者惊讶都没有啊?难道我这时选择配合,你一点也不怀疑了?”
“这在我的意料之内。”徐瑞不屑一顾的说道:“因为就算是茅坑里边又臭又硬的石头,也会被‘感化’和‘打动’的。”
“……”动感侏儒嘴皮子合动了几下,却没敢骂出声音。
“老大,我服了,完全服了。”我走到他身侧坐下,拿起关于动感侏儒的资料,放在我们中间。
动感侏儒之前摄入的巨苦药粉,余威尚存,所以他打了个冷颤道:“想问什么,说吧。”
“嗯……我先简单说下警方调查到的情况,你看看哪块不对。”徐瑞喝了口水,他缓缓的把动感侏儒成名案之前的资料念了一遍。
动感侏儒点头说道:“大概是对的,我今年三十岁零七个月。我详细的说下,十五岁时被割掉了一小半舌头,我就逃跑了,直到再次现身,期间消失了共有十年。”
“第一年,我怀疑人生,上天让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件最可笑的事情,所以终日郁郁寡欢。那年,我舌伤时坏时好,总共说了不到十个字。”
“第二年,我试图自杀,每天都想象着上吊或者跳楼或者拿刀杀死自己,然而到关键的那一步时,我就胆怯了。”
“第三年,我流浪四方,吃的是烂食物,喝的是脏水,没死也算是奇迹了。”
“第四年,我拜师学艺,进了马戏团,却因为笨手笨脚的,最终在一个寒冬深夜,我熟睡着时被扔下了车。”
“第五年,我深入山野,有了一间自己的木屋子,种花种菜,养养兔子,不过那片森林发生了火灾,我又狼狈的流离失所了。”
“第六年,我误进丐帮,那帮人说我适合乞讨,不用打断手脚或者装作断手断脚。浑浑噩噩过完了这年,这个丐帮被一个更大的丐帮盯上了,对方想吞并这个,请来打手殴打我方所有的乞丐,还好我成功逃掉。”
“第七年,我不断抢劫……”动感侏儒正要接着往下说。
我抬手打断了他,疑惑的道:“李元芳,以你的身材,况且那时你还没有遇见老疯子,怎么可能抢劫成功?”
“听我说完。”动感侏儒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第七年,我不断抢劫,捡了把别人丢的废弃菜刀和一条断的电线,埋伏在一些幼儿园或者小学,小学三年级以上的绝对不抢。”
“呃……”我差点没忍住笑了,敢情抢的全是三年级以下的,连幼儿园的都不放过啊!
徐瑞若有所思的说道:“有一年,我确实听说过经常有小学生或者幼儿园学生被抢的事情,零食啊、零用钱、小镯子啊全被抢了,奇葩劫匪还会把目标的书本撕碎扔个漫天花,打死也想不到竟然是你!”
第七百六十章:开枝散叶的矮个子!
动感侏儒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他自我介绍的说道:“第八年是一个坎,上半年,我已经没有抢劫的机会了,因为家长们对孩子都接送,很少有落单的。我开始把视线放在了敬老院,却被追出来的狗咬伤,误打误撞的遇见了流浪的老疯子。他觉得我好玩,就供了我两天吃喝,临分别的那天,我喝了不少二锅头,醉醺醺的把之前的经历全说了。醒来时,老疯子问我想报仇不?”
我聚精会神的说:“然后呢?”
动感侏儒接着道:“我说想,下半年,老疯子就开始训练我各方面的能力,我已经敢抢劫大人了,考虑到我先天性与正常人的身高差距,他锻炼我力量的同时,也推荐我用一些药物作为辅助。第九年,我与老疯子分别,他叮嘱我自己锻炼一年再去报仇,如果第十年过完之前成功复仇了,就到青市的一家精神病院去找他即可。”
“老疯子还挺照顾你的。”徐瑞点头说道。
“老疯子对我的恩,今生无以为报,虽然我嘴上和他没大没小,但心中却敬若神明。”动感侏儒由衷的道:“第九年,我已经把老疯子教给我的,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第十年,我焕然一新,彻底蜕变了,先是到各地游历了一番,出手约有十几次作为复仇前的热身。准备万全时,我回到了最初被割掉舌头的那个地方。”
我好奇不已的说:“四十七个人全被你割了舌头并挡着他们的面bbq,这事是真的不?”
“是的。”动感侏儒回想的道:“我以毒药控制了其中一个,地位不高不低,也能说的上话。让他建议头子发起一次集体野游,并称会找到一堆漂亮的女子服务。毕竟公司已经洗白了,况且那头子以前没事就喜欢到山上烧烤并找到一两个女子和手下玩乐,所以对方应该会考虑的,结果还真成功了。我控制的那个对头子说先吃,等会女的就会被大巴车送到。我事先在食物里边下了毒,他们一个个睡的像死猪,接着就到了囚禁和割舌头的环节。而我控制住的那个,自然不敢对你们警方说其中细节,否则他会被其余人报复的。”
徐瑞询问的说道:“这之后的半年,你去了哪儿?”
“大仇已报,我开始茫然了。”动感侏儒边想边说:“我按照约定,来到青市去了老疯子说的那家精神病院,见到了他。第二天,老疯子逃出来了,他带我去了一个地方,又开始对我进行强化训练,除此之外还有穿插了一些作案的手段和不少真实的例子,渐渐的,我心往神驰起来,也潜移默化的升华着。所以第二次出手的时候,我留下了一些隐晦的提示,想看看警方有没有能人可以破解。那时,我发现确实有能人,还把那次我下手的目标们全在临死之前救下了。”
我颇为疑惑的问道:“话说你是如何发现目标们手脚不干净的?”
“意外。”动感侏儒解释的说:“我想找份工作沉淀一段时间,然而想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可选择的工作就有限了。我花心思筛选了下,就去了那六男一女的工作室。”
徐瑞也询问的道:“我比较对你当时那个藏身之地感兴趣,怎么找到的那地方?”
“老疯子送我的。”动感侏儒笑着说道:“他说那儿三重道中道,适合藏身,就算发现了,也能逃避警方的抓捕。”
“这老疯子出手还真是大方。”徐瑞摸着下巴,道:“第三案和第四案的下手目标们,你是如何选定的?”
“老疯子提供的情报。”动感侏儒解释道:“他身为七罪组织的前审判者,想查到这种事情并不算难。不过他没有直接和我讲具体什么事情或者目标名字与身份,就给了一些提示和范围而已,让我自己去摸查。我一直不理解这老疯子分明有那么大的本事,却为什么要装疯卖傻。”
“老疯子有他的坚持和信条。”徐瑞摇头意有所指的说道:“否则,把王大锤杀死的事情就轮不到你来做了。”
“嗯……也对,老疯子比谁都狠,但他却不阴。”动感侏儒极为的赞同。
接下来,我和徐瑞把动感侏儒的第三案和第四案之中的细枝末节都审问完毕,花了近半个小时,已经到了尾声。这时,徐瑞问道:“李元芳,这次你现身之前,到你第四案结束之后期间的几年,去了哪儿?”
“游山玩水。”动感侏儒笑呵呵的说:“我还有不少儿子和女儿了呢。不仅如此,儿女们也特别的健康,并没有遗传我的侏儒症。”
“啊?”
我莫名其妙的问道:“这是什么情况?还儿女们……?你妻子是……?”
“不止一个呢,但是彼此之间并没有夫妻之实,我也不屑于和她们有什么事。”动感侏儒神秘兮兮的说道:“故此,就算我死了,也算开枝散叶了。”
我直觉此事非常的不对劲,异常凝重的道:“究竟怎么回事?说!”
“也没什么了。”动感侏儒无所谓的说道:“我花了一年时间进行调查,锁定了六十位出轨的女子,家境和相貌、身材都挺好的。我先是寄件爆料给她们的丈夫,其中有五十一位被离婚了,另外九个被原谅的直接排除。而这五十一位女子,我挨个暗中拜访了下,趁她们单独在家时动手,令其一个小时之内不会有任何的意识,接着拿无头注射器推入了我的那种液体,处理完痕迹就撤。”
“……”
我和徐瑞已经听懂了动感侏儒的意思,相视一眼,极为的无语,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开枝散叶?
真担的上“阴狠”二字!
“这五十一位女子里边,中了多少个?”徐瑞饶有兴趣的问道:“话说其中有特殊时期的吧?”
“嗯……”动感侏儒转动眼睛,他盘算的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其中共有二十六位女子中了。”
徐瑞瞠目结舌的说道:“这么多?你该不会是种猪成精了吧!”
我也诧异不已,这不科学。
动感侏儒解释的道:“我又不是每个只针对了一次,但凡没有中的,我每过两一个月就会拜访一下,持续九次还没有收获就放弃,那可真的没办法了,毕竟这样也累,我那两年始终都是萎靡不振的,这还是在大补的前提下……”
“好吧,这倒能解释。”我点头问道:“她们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怀了,就没有去流产的想法吗?恐怕你的儿女大军们又得淘汰一波吧?”
“绝大多数都以为是自己奸夫的种。”动感侏儒感慨万分的说道:“所以这二十六位女子里边有十九位愿意生下来的,另外的七位女子都流掉了。”
我若有所想的道:“既然如此,这十九个孩子就算全部安全的渡过娘胎十月降生,里边也不全是你的吧,应该有奸夫的孩子才对。”
“十九位女子有两个意外流产了。”动感侏儒一一细数的说道:“剩下十七个生下了孩子,其中有两个女子生的是双胞胎。我寻到时机暗中提取到了所有孩子们的血液样本。老疯子有一个以前的手下明面上是这方面的鉴定师,我拿去找到对方,最终发现有十五个孩子与我有亲子关系,总共九儿六女,那两对双胞胎全是我的,哈哈人生也算圆满了。”
“现在,把这十五个孩子的家庭地址与父母信息全部如实说来。”徐瑞百感交集的说道:“我想,你应该全部记得吧?”
“难道你们要去对那些男人说孩子不是他们的?再对那些女人说孩子不是她们相好的?”动感侏儒反问的道:“十五个孩子最大的有几岁了,最小的不到两岁。不过这些男女中有的已经分手,有的结婚了又离婚,有的把孩子丢给了老一辈的养,大部分过的挺好的,你们忍心打破这一切吗?虽然可能有一天,里边有的女子发现孩子长的谁也不像或者做了鉴定发现不是男方的,但那时恐怕孩子都长大了,而大发雷霆的是男方,受到波及的只是曾经出轨的女方而已,这算是一种惩罚。”
“然而它是你个人自私的惩罚。”徐瑞叹息的道:“总之,你先把我问的交代一遍,至于怎么处理,就是我们的事情了,与你无关。”
“我又不怕说,反正你们不可能把孩子们一棍子打死吧?”动感侏儒得意洋洋的逐一把那十五个孩子的信息娓娓道完。
我悉数记录完毕,又和他对了一次,确定无误了,这才放下心。
过了一会儿,我和徐瑞结束了针对动感侏儒的审问,把他推回了关押室,徐瑞倒没有兑现承诺,就把那一只正常的乒乓球给了对方。
动感侏儒也没有再多求,他含着这只乒乓球始终舍不得咬。
我和徐瑞返回了办公室,把审讯记录整理完毕,发现已经下午四点半了,时间够久的。我像看着烫手山芋的盯着审讯记录,问道:“老大,孩子们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令人感到头大,我主要是担心那些男女知道了实情,会对无辜的孩子们不利。”徐瑞摊开两手,他极为无奈的道:“所以,咱们先调集这些地区的警力,查一下女方当初是不是出过轨,如果有,那就再等上一段时间,孩子大了有自理能力再说吧。再怎么说,这些孩子们也属于女方的亲生骨肉。他娘的,动感侏儒这事做的,算是把咱们难为住了。”
“我现在心中还震惊着呢。”
我把审讯记录锁入了柜子,连喝了两杯水说道:“傍晚吃完饭了再审那莫邪使者?”
“不了,留给局头研究吧,总不能全让他审二手的罪犯。”徐瑞改变了主意,他这是近两天连审那么久,有点儿腻歪了,区区一个上代莫邪使者,换平时抓到了,我们会像对待稀罕之物一样恨不得把对方祖宗十八辈都梳理一遍,可放在这节骨眼,对方已然变得无关紧要了。
……
傍晚,徐瑞给局头打了一电话,表示三位审判者级别的罪犯连同动感侏儒已审问完毕,剩下莫邪使者以及对方的手下们均没有动,说是即刻就可让战斗员们把这批大罪犯押往总部。
局头说我们a7效率还挺快的,让我们回头发一份完整的审讯记录给他,就挂断了。
过了约有一刻钟,警局这批战斗员的负责者接到局头电话,前来办公室与我们展开交接工作。不多时,他就和下属们把罪犯们押到了建筑顶端的三架武直机舱,我们双方进行了正式化的道别,启动之后渐渐的消失在了天际!
第七百六十一章:惬意时光,绝七成立!
我和徐瑞如释重负的返回了宿舍,躺在床上玩手机。我问杜小虫何时回警局,她说已经在路上了,预计二十分钟吧。徐瑞忽地坐起身,把我吓了一跳,“老大,你干啥?”
“无聊,今晚出去嗨不?”他问了句。
“等小虫回来再说。”我放下手机,说道:“这回已把毒王抓到,咱们也终于能敞开了玩了,fsh起初穿着还有新鲜感,现在感觉一点儿不自在,就像浑身缩在龟壳里边,无法与自然接触一样。”
“是啊。”
徐瑞笑着说道:“叶迦已去了医院,老黑也无法出去,这次就咱们和黎源和小虫四个,任性一把,玩到天亮再回警局,明天睡它个昏天暗地。”
“想玩什么啊?”我询问道。
“台球,逛街,午夜场的电影,凌晨ktv,天亮再吃个早餐!”徐瑞浮想联翩的道:“接着去海边浪荡一圈,完美!不行,这还有点儿亏,不如等天亮了我出钱咱租个三天的海景别墅,沙滩上烧烤如何?”
“哦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重重的点头。
徐瑞肉痛的笑道:“事先说好啊,今晚玩的花销全你掏腰包,除了各自买东西的。”
“行。”我没有异议,好歹咱也是有存款的。
过了不一会儿,宿舍门被敲响,我打开之后眼前站着杜小虫,她揉着肚子道:“饿死了,有吃的没?”
“不急,路上给你买了吃。”我大摇大摆的拉着她手进来了。
杜小虫疑惑道:“路上?”
“老大决定连续玩上三天,就当作这次抓到一堆大鱼们的奖励了。”我悠哉的道:“我这就给阿黎打电话,你先回房间准备下。”
“好啊。”杜小虫眉开眼笑的说道:“老大够痛快,大方!”
徐瑞纠正的说:“晚上玩乐的钱是你家那口子出,其余的我掏。”
“那不行。”杜小虫强势的道:“如果这样,我和许琛就不去了,老大你看着办。”
“你啊你……”徐瑞故作痛心疾首的说道:“这还没结婚呢,就想着替他省钱了?”
“老大是土豪,买单自然是天经地义的。”杜小虫眨动眼睛,她绕到前者后边,抬起手敲着其后背,“我给你锤锤啊,就当服务费了。”
“好吧。”徐瑞也无奈了。
我喜闻乐见的拿起手机,联系了黎源,他正在办公室看伪装者的屏幕,也就是对着地下空间的,表示这就把这任务交给老黑过来。不多时,黎源来了,他三下五除二的换完了衣服。
杜小虫回房拾到完,她还特意使用了施沐瑜当时为其量身定做的三套搭配方案的第二种,我不禁以为自己回到了和“秋月婵”卧底时的情景,不过现在的她更加动人。
徐瑞去和老黑、叶玫打了招呼,就这样,我们驾车离开了警局。
按计划定的,一条龙玩完,唱歌之前还泡了把温泉,接着嚎到天亮,嗓子都有点儿哑哑的了。吃完早餐,我和杜小虫在后座补觉,黎源在副驾驶上拿手机跟蒋静静的聊着天,徐瑞把车子开到了预定好的海景别墅。
拿了钥匙,我们就来到十七号别墅,各自挑好了房间,继续去补觉。
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半,我们洗漱完毕,徐瑞开车买了菜,我们用这边的厨房烧了一桌,每人还喝了一杯红酒,我和杜小虫的脸都红扑扑的,徐瑞把这一切拿dv拍摄作为留念。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四个站在别墅上方的观景台上边,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大海,听着浪花哗哗的声音,感觉近期被掏空的身体正在缓缓复苏。
……
夜深人静,徐瑞和黎源早已去睡觉了。我和杜小虫依偎在客厅看着电视,津津有味的一集观完,她像一个需要宠爱的小女人一样说想去看星星了。所以我就抱着她来到凸出来的一个空间,这是落地窗,上方也是透明的玻璃,地下有毛茸茸的毯子和抱枕。
我们躺下仰头望着夜空,数了半天,视线中出现的星星却寥寥无几,撑死了能有二十颗不到。
杜小虫枕着我的胳膊,就算酸了我也没有说换个姿势,她渐渐的睡着了。我把摊子往上一扯,自己也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天色早已大亮,我却发现自己怀里空了,起身去寻杜小虫,她正在准备着四人份的早餐,我笑着说道:“小虫,昨晚你没回房间啊?”
“瞎说,你睡着了我就回去了。”杜小虫脸色微红道。
“我懂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转身去老大和黎源的房间把二者强拉起来,一块吃完又扯了会儿犊子。徐瑞发现这有羽毛球,就提议去玩双打。
我与杜小虫联起手来无往不利,把对方打的落花流水。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我们摆好了烧烤架子和食材,今天不冷,阳光也很暖。
我刷酱,杜小虫烤,徐瑞和黎源这俩货光顾着吃了。
最终留下一堆烂摊子,我们饱饱的躺回自己房间打算美美的睡个午觉时,过了不到五分钟,徐瑞挨个敲门说客厅集合,好像有什么事情打乱了我们的休假计划。
没多久,我们齐聚于沙发上边。
徐瑞喜出望外的说道:“咱们得撤了,回头再来玩。”
“怎么了老大?”我不解的说。
“局头让a7全员下午回总部,开一个表彰大会,再取消a7成立新的绝七部,顺便进行授封。”徐瑞激动不已的说道:“我还以为至少要下个月才能落实呢,想不到来的这么快。”
“还好昨晚睡饱了。”杜小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把胸口的衣服都绷紧了。
“现在我是办退房,待会儿去医院接了叶迦回警局,老黑由于身体状况,我帮他代领,所以让他和叶玫去医院陪欧倩。”徐瑞盘算着说道:“我有没有漏掉的?”
“没有。”
我们一致摇头。
这一天,我们a7除了老黑之外,下午四点一同抵达了总部。第九局上上下下都聚集在一个大会议厅之内。局头拿着手稿稀里哗啦的宣读着a7历来的功绩,接着公布了取消a7小组、新部门绝七成立连同级别时,下边一片哗然,有羡慕嫉妒的、有不屑的、也有顶风反对的,全部被局头一一镇压了,不过绝大多数还是送来了祝福。
局头让下属送上来一块长的事物,它用红布盖着。
我们a7众人一起攥住,使劲的掀开,烫金色的“绝七”二字显现,这块大匾一块就知道造价不菲。接下来我们去了一个新倒腾出来的办公地,这回终于不用羡慕a0了,因为这地方与师父的办公地不分上下,各种设备一应俱全!
局头说这里暂时先空着,等到我们把四只箱子成功拿到手,就带到这来全部破开,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我们在总部过了一夜,翌日又去大姐姐的灵牌那,我们与她分享了下喜悦,便乘坐最早的一趟航班返回青市,心里边的激动劲儿还没平稳。我们一同来到医院,把昨天下午大会的视频给老黑看完了,他先是脸色潮红兴奋不已,接着大哭了一场,这才把新证件收好!
叶迦留下,我们回到了警局。
活死人打来了电话祝贺完毕,接着他吐苦水的说:“徐组长,钱香这边放弃吧。”
“要注意你对我的称呼,是徐部长。”徐瑞故意摆起了谱。
活死人没脾气的道:“行、行,您最大成了吧?我哪敢惹您啊,不然丽姐就直接把我撕了。”
徐瑞哈哈大笑着说道:“收线,回来吧,她整体在家的,也不会出事……”
第七百六十二章:守护者们的身份!
活死人返回了警局,他事先就让我们准备好大量的美味饭菜,现在犹如风卷残云般全部扫干净,他拍了拍鼓起的大肚子,说道:“我回去睡觉了,二十四小时之内,谁也别叫我啊,否则我跟他急!想想我就郁闷,钱香家四周都拆了,就剩下她家和为数不多的几家,我天天藏在废墟里边,想买吃的都麻烦,所幸视野空旷不用怎么动就能看清全景。”
我们相视而笑,这是累大了饿很了的节奏,完全能够理解。
徐瑞托着下巴,他思索的说道:“钱香那边的事情,我总感觉不会就这么完了的,可这连续好几天都没有新的动静,那个狂贼及其同伙也没有别的动作,究竟在酝酿着什么呢?”
“难道对方只是心血来潮的来这么一下?”我推测道,因为像很多已经破掉的案子,凶手都是心血来潮犯下的。
“暂时无法定论。”杜小虫摇头说道:“如果能一直相安无事,也算是好的结果了。”
“第二名偷的行为的确怪异。”徐瑞打开电脑中的系统,通过绝七部的帐号,登录了之后一下子就把第二名偷的作案踪迹调出来了,天南地北的都有,但上次钱香被囚禁在车内的事情发生了之后,狂贼就没有再在哪个地方施展偷功了。
他皱起了眉毛说:“怪,真的反常。”
我们对此也无计可施,只能把这案子暂时搁在一旁。我们已经决定近期不接新案子了,所以手头就剩下这么一个。这是为了一门心思的等待刘心狂那边的进展,如果没有算错,今晚又到了箱子守护者们的采购日期,但愿刘心狂能成功的混入地下空间。
不过我们还有第二手准备,徐瑞联系了刘心狂,让他今天傍晚到了通往杏花村所必经的利北路口时停一下,我们在那等他,把黎源那部最小号的无人机“独角仙”放入其口袋,倘若成功的混入了地下空间,就把独角仙抛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为此,黎源特地把“独角仙”身上的指示灯全部用黑色胶布封住,以免被箱子守护者察觉到异常。
我们驾车在傍晚之前抵达了利北路口,上次来这还是拦截刘心狂,现在却变成了合作关系。把车子停于网吧旁边的空地,耐心的等待着,过了不到半小时,徐瑞的手机响了,刘心狂打来的,他说到了。
我拿着黎源的“独角仙”,单独前往路口的位置,敲开他的车窗将之连同窃听装置递给对方,“千万别碰坏了,祝你今晚成功。”
刘心狂点头说道:“放心,我为了给原罪大人报仇,也会倾尽全力的。”
我笑了下,他发动车子渐行渐远,我返回徐瑞的座驾之内,与杜小虫、黎源、徐瑞聊了半小时,天色彻底暗下来了。后者发动车子前往了杏花村,于此同时,我启动了窃听装置的这端,戴上耳机,信号较为流畅。
抵达杏花村时,我们到田美凤家休息。
过了不久,我听见刘心狂和箱子守护者们聊天的声音,但好像没一会儿就动身前往了市区,刘心狂并没有找到时机,如果主动提,恐怕会令人怀疑的。
我们没放弃今晚的计划,因为箱子守护者采购完回到地下空间时,希望才是最大的。所以徐瑞给刘心狂发了信息,让他尽可能的煽动两位箱子守护者多买,争取返回时能帮着对方一块把东西们送入地下空间,再趁此时机进行观察和放无人机,这样一来,黎源就能在外边遥控无人机更加细腻性的观察了。
我们在田家待了一个小时,决定把车到王家的废墟前,众人在车里先对付一晚。
这时,我意念一动,道:“老大,咱们忘了审问王大臂两件事。”
“啊?”徐瑞也回过味来了,他拧紧眉毛道:“以前王大臂经常去赶集,却消失在那羊肠小道,他应该是去过地下空间的啊,并且还不止一次!话说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王大臂家搜到的断手臂骨是谁的?”我回忆的道:“之前事情堆一块太多,不小心把这个忽略了。”
“嗯……”徐瑞掏出手机,当即联系到了局头,他接通时问道:“老大,您那边对大鱼们开审了没有?”
局头回答的说:“牧承冤和莫邪使者、动感侏儒审完了,还剩下王大臂一方的,怎么了?”
“这边漏了两件关于王大臂的事情,忘记问了,现在您在家还是总部呢?”徐瑞询问道。
“我在总部加班呢,这就叫人把王大臂带到审讯室,我亲自为你们把着手机。”局头的声音透着些许的疲倦。
“嗯!”
徐瑞挂断了电话,耐心的等待。
过了能有二十分钟,局头打来了电话,徐瑞按下免提接听,他开口问道:“老大,旁边没有别人吗?”
“就我自己,安心的问。”局头说道。
“王大臂,之前审问时有两件事忘记问你了。”徐瑞开门见山的说道:“第一,之前你家还没有被烧毁时,我们曾经在里边搜到了一只断手臂骨,包括小臂骨和手骨,它的中指部位还有一枚金戒指,这是谁的断手啊?”
“嗯?它没有随着大火一块烧毁吗?”王大臂诧异了片刻,他解释的说道:“这只断手臂骨是我选拔候选人时发现其中有一个混进来的奸细,经过严刑拷问,对方是腐之一脉的,还是腐尸的结义弟弟,因此我当时就悄悄的把这家伙解决了,并砍下了半条胳膊,准备以后等腐尸发现自己的结义弟弟踪迹全无时,以此作为敲打送过去的。接下来我筹备一次案子,作为收场之作,由于在外边奔波就把这事暂时搁在一旁。而回来的时候我受了点儿伤,决定早点退位,就破例让许宸宇、纪青竹双双成为霸之审判,尔后没有再过去驻地了。我那会儿都已经卸任了,不适于激怒腐尸,而那只断手,我之前砍下来时就放在杏花村的家里吊起来了,久而久之就遗忘了这个事情。”
我狐疑不已的说道:“这个解释好像有点牵强啊?为什么单独砍下一半手臂去敲打腐尸呢?”
“七罪组织的每条罪脉之间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王大臂介绍的道:“如果发现其它罪脉混进来的奸细,无论是谁,格杀勿论,但要留一半手臂归还对方所在的罪脉,起到了一种警告的作用。”
这时,局头的声音出现了,“王大臂说的这点我能证明,每次我审问这一级别的罪犯时,都会搜集下七罪组织的一些明面或者不成文的规则。发现不其它罪脉的纤细时确实要砍手送去相应的罪脉。”
我心中释然,道:“这样啊,起初还以为那只断手臂骨有什么蹊跷呢。”
“第二件遗漏的事情呢?”局头打了个呵欠说道。
徐瑞极为凝重的问道:“王大臂,据说你以前每次去赶集时,并非去了集市摆摊,也并非因为去访友才回来的很晚,而是经常消失在途中一个羊肠小道,也就是箱子守护者所在的地下空间那位置,是吗?”
“我之前还好奇你们为何不问。”王大臂笑着说道:“嗯……箱子守护者共有三个,一个是与我同期的欲之审判,我们算是关系最好的了,另外两个则算是我的前辈,以前关系也还行。但我敢保证,自己没有进箱子守护者们的藏身之地一次,甚至连窥探的心也没有,两次获得箱子也没有借用丝毫的便利。”
“那你跑去干什么了?”杜小虫满头雾水。
“下棋。”
王大臂缓缓的解释说:“打发时间,箱子守护者的日子,与我卸任之后的日子,过的确实是枯燥乏味的,所以我们定好每个赶集日的时候就下上一天的围棋。”
“下个棋搞的这么神秘,算你们狠。”杜小虫的眼皮子快要翻到手机那边去了,她退而求次的问道:“现在把地下空间的三个箱子守护者的信息说下,我们掌握的线索是其中有一位老者,还有个方姓中年男子,以及绰号为李拐子的。所以你记得多少就说多少,望你能积极一点儿。”
“嗯……”
王大臂稍作回想,他张口即来的说道:“那个李拐子,就是曾经欲之一脉的审判者,名字我不清楚,他有这绰号不是拄拐或者瘸了,而是擅于拐骗女流之辈,相貌帅到了连明星都嫉妒的程度,虽然阅女无数,却不知怎地真心实意的爱上了一名男子。李拐子在位的期间,他经常隐瞒身份在外边与那男的待在一块儿,然而最终发现对方只是利用自己,拿着李拐子的钱财去养别的女子,所以李拐子伤痛欲绝的把那对男女给放入铁笼沉入了海底。因此,本想着卸任之后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却看破红尘自发的当了箱子守护者,李拐子可能一次也没有离开过藏身之地所在的范围。”
这边的我们相视一眼,李拐子的形象一下子就在脑海之中丰满了。
“方姓男子是老方的儿子,印象里好像叫方川,他不是审判者,却传承了父亲的职位。”
王大臂接着介绍的说:“老方狠之一脉上上任的审判者,也就是牧承冤的师父,二者年龄相差倒是不大。老方卸任了成为箱子守护者,他在此之前每次出去犯罪,均会带上自己的儿子,也想过将其培养为下一任的继承人,但装疯卖傻这一块来说,不如牧承冤。我还听说过一件事,老方遇见过一位姓孔的年轻大师,为自己和儿子算了一命。对方称老方有罪火加身,会早衰而死,而他的儿子如果走同样的路子,将会惨死于枪口之下,倘若放弃还有一线生机。老方离开了狠之一脉的时候,儿子方川并不愿离开,喜欢犯罪的感觉,就做了牧承冤的得力助手,隐入地下空间。最终,老方于十三年前衰老的不像样子,牙掉光了,眼睛也看不见了,还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按他的遗言,另外两个箱子守护者联系到了狠之一脉时任的牧承冤,把方川要了过来顶替老方的位子。”
我们旋即恍然,怪不得方姓中年男子的dna样本在十三年前在疑为狠之审判出手的案子之中被第九局在案发现场采集到过呢,原来如此!
过了片刻,杜小虫继而问道:“箱子守护者之中剩下的那位老者源于哪一条罪脉?”
第七百六十三章:参观作为交换
王大臂想了片刻,他介绍的说道:“这位老者自称姓断,不是一段两段的段,而是断绝的断,但名字鲜有人知晓,所以都称之为断老。他前身为奴之一脉的审判者,我的上一代前辈。当时断老掌握了七罪组织绝大多数的资金,理财能力非常强悍,还擅于打造商业链,因此极有经商能力,也搞垮了不少公司,就在他在位的那期间,七罪组织的整体财力和各脉福利有了质变的升华。”
“断老?拥有经商的能力,算是个人才。”徐瑞点头记下。
“地下空间之内还有三者的家眷们,除此之外就没有旁人了。”王大臂一边想一边说着,“不过我有大半没去跟他们下棋了,难以保证里边的人员会有什么变动。你们的线索应该是近期得来的,估计还是他们守在下边吧。另外,箱子守护者有传说之境配的司机,大概是一两年换一次的样子,现在我不知道是谁接的这任务。”
我们听到王大臂主动补充了司机这一点,就不再怀疑他有隐瞒了。
徐瑞凝重的说道:“老大,我问完了。”
“问完了?”局头笑着道:“那就先挂了,记得早点把任务完成啊,我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遵命!”徐瑞放下了手机,说道:“一个老魂奴,断老;一个老狠人之子,方川;一个老欲狂,李拐子。就这些讯息而论,里边倒没有什么太大威胁性的。但还是不能贸然行动,等观察详细了再动手,没准对方有什么后手呢。”
我们纷纷表示赞同。
接下来徐瑞表示轮流睡觉,留一个守夜的,以免错过刘心狂突然传来的消息。我们挤在车内,虽然姿势不舒服,却也比睡在外边强,没什么可挑剔的。
凌晨五点半,天还有没有亮,我在此之前的半小时就被徐瑞拍醒守着手机,这时它响了,刘心狂发来了一条信息说:“暂时比较成功,他们昨晚置办了一大堆物件,估计没有我的话难以搬去地下空间。我方才已经电话催了,他们可能还会磨蹭半小时才会回到车内返往地下空间。”
我按动着徐瑞的手机,鼓励的说道:“加油,争取能成功混入,把无人机放到里边不起眼的位置。”
“但愿!”刘心狂简短的回了两个字。
我轻轻的推开车门,下去透透新鲜的空气并做了一套运动,让身子舒展开了,接着回到车内把窃听装置的耳麦戴上,就玩起了手机。过了约有二十来分钟,我就听见了那一端传来的声音。
断老不悦的说道:“小刘啊,今天怎么催着往回走呢?”
“我肚子有点儿不舒服,所以想早点完事了回住所休息,见谅。”刘心狂解释道。
“年轻人就是矫情。”方川打了个呵欠说道:“无妨,下次采购的日期就定在六天之后吧,虽然今晚买了这么多东西,但我还想尽快出来玩。”
“推一天,七天吧。”断老提议的道:“这次和上次本来就间隔的过短,下次还这样懈怠,迟早要出事的。”
“行吧。”方川“砰”地把车门关死,没一会儿就响起了他的呼噜声音。
“那我就开动了。”刘心狂打了句招呼。
“今天回去的早,路上可得慢点儿,不然颠碎了我这把老骨头。”断老叮嘱的说道:“我还等着见识下传说之境呢。话说小刘你是那里边出来的,能不能简单的跟我介绍下?”
“老前辈啊,您对传说之境好奇,我还对箱子守护者所在的地下空间好奇呢。”刘心狂笑了笑说道:“上边有命令,我不能说,否则被知道了,与背叛同论。”
断老诱导的道:“放心,这就咱们和老方,别看他装睡着,其实对传说之境比我还好奇。这样吧,你把传说之境的详情跟我们说了之后,待会回去时,我们就带你到地下空间逛一圈,这种交换不会有任何的后患,因为我们也有禁令,非箱子守护者和家属者,入则死!如果有谁,哪怕是箱子守护者,带不相干的进入,也会以背叛之罪处置。所以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会把带你下去的事跟那边说了,李拐子也不会桶出去的。我实话跟你讲,以前也就只有一个霸之审判每次逢集就会来到这边,但他没有下去,只在上边挑了隐蔽处和我们下围棋,一玩就是一天。因此还没有出现哪个不相干的人进入地下空间的情况,今天有一个史无前例的机会摆在你面前,珍惜不珍惜全凭你一念之间了。况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们知,旁人不可能会知道的。”
“这个……我再考虑考虑吧,等到了那羊肠小道给您答复如何?”刘心狂并没有直接答应,我知道这是他担心太主动了会让对方起疑心。
如此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刘心狂再有不久就会抵达地下空间了,我揉了下眼睛,把徐瑞、杜小虫、黎源挨个推醒说道:“大家醒醒了,今天如果不出意外,刘心狂会成功的随着箱子守护者们进入地下空间。”
“这么肯定?”徐瑞微微讶异。
“且不说采购了一大堆物件,断老以带刘心狂进地下空间参观为条件,换取刘心狂介绍其知道的关于传说之境的实情。就在刚刚几秒之前,刘心狂和断老达成了一致,他参观完就会说传说之境的事情。”
“这样一来就稳了!”徐瑞抬手抵住惺忪的睡眼,他声音有点激动的说道:“等刘心狂撤了,咱们就把车子开到近前,由阿黎操控着无人机观察里边的场景!倘若顺利的话,咱们在外边对付这一夜算是值得了。”
我点头道:“是啊,离仅剩的那只箱子也更近了一步。”
……
过了没多久,我通过窃听装置听见刘心狂说:“终于到了,我好像肚子比之前疼的能轻点了,两位,您们带着我去下边参观一圈大概要花多久啊?”
“以为我们那是足球场呢?”方川打比方的道:“也就有两个篮球场大,要不了二十分钟你就能全部逛完了。”
刘心狂同意的说道:“那就好,我等会看完了再去医院买药也不晚。”
“不过我得先去和李拐子打声招呼。”断老率先推开车门,接着又响起了门关上的声音,他应该是去地下空间的那井盖入口处与底下的李拐子说明情况去了。
约么有五六分钟,断老回来了,说:“李拐子那边不反对,待你参观完时,可得好好把传说之境给我们仨说道说道。”
“放心吧老爷子。”刘心狂表露出开心的道:“这回买的东西多,正好我帮着搬下。”
终于搞定了,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我把这情况给徐瑞他们一说,均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我继续监听着,刘心狂的效率非常高,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采购的东西全部帮着送入了地下空间。
“小刘,咱们先抽支烟歇一歇。”断老吧嗒按响了火机,接着又响起了两下。刘心狂抽了口咳嗽道:“这烟劲儿够冲的,直戳嗓子。”
“抽不习惯吧?”断老乐呵呵的说:“抽着抽着就舒服了。”
不多时,他们抽完了烟,方川和断老就带着刘心狂进入了地下空间。值得一提的是,刘心狂蛮有心眼的,每看到什么就会故作惊讶的说一句来为我们提示。花了一刻钟就把地下空间参观完了,我们光凭脑补就知道了里边的大致格局……
第七百六十四章:神不知鬼不觉的窥探!
地下空间有不少房间,也有圈的动物饲养地,养着鸡鸭鹅狗之类的,总之一切都比较齐全,但也没什么异常的事物,准确的说,就是一个相对复杂的地下室罢了,吃的是采购来的食材,喝的则有一口老井提供水源。照明什么的均为蜡烛和油灯,也有电源,太阳能电板在地面隐蔽的放着,然而电量有限,只能烧烧热水什么的。
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不算有利,房间多意为着门多,黎源技术再好,也架不住有门阻碍着无法进入,因此到时只能游荡在走廊过道之内,我们起初还抱有能不能锁定箱子的位置这个幻想,现在直接破灭了。
刘心狂参观完毕,他有点失望的道:“之前以为有多神秘呢。”
“这就是藏身的地方而已。”断老笑着说道:“如果不是成为箱子守护者有着通往传说之境与以前的那帮子审判者在一块相处的机会,我还真有点后悔在此憋屈这么多年呢。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争一争箱子了,说不定早就去了那边。”
“净说这些没用的。”方川催促的说道:“小刘,我这就去叫李拐子,你准备下,待会我们过来时,你就开始介绍传说之境。我们就算一时去不了,也能在脑海有个念想。”
“好。”
刘心狂点头应下,没多久,李拐子和方川回来了,旁边等待多时的断老说道:“开始吧。”
“传说之境是这样的,它可能位于一座境外海岛的内部,分为三部分……”刘心狂把以前和我们讲过的,又翻出来重新说了一次,近乎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刘心狂缓缓的介绍了约有半个小时,却把李拐子、断老、方川听的意犹未尽。
断老浮想联翩的说道:“真好啊……审判者聚集的地方,说不定有不少我的老伙计和前辈呢,我说李拐子、方老弟,不如过几个月咱就让第四只箱子流到外界,早点确定通往传说之境的人选?这么拖着也不是回事啊!你们还能撑,我可是离两只脚踏入棺材越来越近了……”
“我无所谓。”李拐子淡淡的道:“不过早点去了也好。”
方川有点儿顾虑的说道:“虽然咱们有这权力,但以前每次放出箱子都是那边传来的指示,不知这么做会不会……”
“担心个卵?”断老若有所思的道:“现在的七罪组织都被第九局撕成什么屎杨了?如果真要担心,我更担心夜长梦多,现在审判者之中获得箱子的还没有被抓的,但谁也保不准何时就挨逮了,箱子的事情一旦败露,警方万一能找到我们这儿,恐怕就永远都走不了了!”
李拐子分析的说道:“现在就剩下毒王、腐尸、霸皇、狠人还没事。霸皇有一只王大臂让的箱子,还有一只他干女儿在奴之一脉拿来的箱子,傻呵呵的毒王、腐尸竟然还以为在那女的手上以至于被兜着圈子玩呢,前不久放出去的那只应该会被老疯子得到,不如我们直接把手里的箱子给时任的其余三位审判者之一?这样一来,就能把四只箱子全开通往传说之境了!”
这边的我和徐瑞、杜小虫面面相觑,箱子守护者们的信息有多久没更新了?至少有一个月了,因为腐尸和毒王均已先后落网。
不仅如此,对方还以为萧璃的箱子落入了霸皇之手。其实想想也对,换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也会有这般推测。
徐瑞拧紧眉毛,他凝重的说道:“值得重视的是,箱子守护者们消息也算灵通了,竟然知道毒王和腐尸阴魂不散的缠着萧璃,我担心再耽搁上一段时间,箱子守护者们就会知道新的动态,那可就不利了。”
“对。”杜小虫思索着道:“所幸昨天宣读咱们功绩时没有提近期抓捕的大鱼们。之前a0抓到腐尸也是秘密押回总部的,知情的人少之又少,传说之境插进来的奸细暂时还不清楚状况,这也算误打误撞的办了妙事。”
过了不一会儿,我听见刘心狂与断老、方川、李拐子道别,他就离开了地下空间,驾车前往了杏花村这边。徐瑞也发动车子,打算在村外二百米处与之碰头。
我们提前开到那等待,没多久视野之中就出现了刘心狂驾驶的车辆,他缓缓的停在我们车侧,彼此放下了车窗。
刘心狂询问的道:“我进地下空间了,除了少数的房间没有进之外,大部分的都由箱子守护者带着参观了一遍,样子马马虎虎吧,没有我过去想的那么复杂。我想你们都通过窃听装置了解到了。”
“嗯……办的不错,算是立了件小功。”徐瑞不咸不淡的问道:“那部小型无人机你放在哪儿了?”
刘心狂回想了片刻,说道:“我给他们讲述传说之境的那房间门外的墙角,有一个木制的垃圾桶,它与墙角之间有缝隙,我放那之间了,放心,它并没有被卡在缝隙,完全够挪腾的。”
“等到我们破了地下空间,你也就顺带立下大功了。”徐瑞承诺的说道:“至少能把你之前的过抵消。”
“我不在意这个,唯独关心原罪大人能不能泉下瞑目。”刘心狂撂下这句话,就发动车子措开我们渐渐的消失了。
“这小子真够忠诚的。”徐瑞摇了下头,就踩住油门驶往了那羊肠小道。
黎源则在副驾驶闭目养神,待会儿全指望他操控无人机让我们窥视地下空间了。
徐瑞不疾不徐的把车子开到了目的地附近五十米的位置停下,他侧头说道:“阿黎,现在开始吧,地下空间用的是蜡烛照明,你控制无人机在上方移动即可,期间倘若发现不对,就立刻隐蔽,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现在你的担子可是巨大的,不过只要发挥出平常的水平就行。”
“好……”黎源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下,看得出来他确实极为紧张,难以保持平常心。
“老大,你说这些不是更给他造成压力吗?”我打破了僵凝的氛围,开玩笑的说:“讲点儿h段子啥的让他放松一下。”
“小琛,我发现你也挺污的。”徐瑞抬手托住下巴,他稍作回忆便开口道:“我就讲几个个笑话吧。从前,有一位漂亮的女子买了一袋茄子和丝瓜……”
杜小虫急忙的把耳朵堵住说道:“老大你小点声音,我不想听见。”
我和黎源津津有味的听着,没几句就被徐瑞逗的开怀大笑,他接着又讲别的,如此持续了一刻钟,我现在看自家老大都感觉他全身陷入了淤泥,没有一处是不污的。
于此同时,黎源总算不紧张了,他取出“独角仙”配套的遥控器,启动开关,双手的指头开始灵活的操作起来,屏幕上出现了实施传输的影像,光线还是有的,这源于走廊墙壁两侧的铜制油灯,里边放了灯油和芯子,持续照明的时间特别久,故此它们也被成为长明灯。
地下空间的房间确实挺多的,近乎每个五米就有一道门,处于打开状态的寥寥无几,而绝大多数是紧闭状态,内部究竟有什么,我们也无法查探。
黎源控制着独角仙徐徐的移动,随机性的拐过了三个墙角,它的屏幕之中显示没路了,但这尽头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上行的梯子,恐怕上边便为我们之前发现的那个以杂草来掩饰的盖子了。
梯子旁有一只藤椅和桌子,上边放了一台收音机和烟灰缸。
“平时可能有一个箱子守护者镇守于此。”我推测完,注意到徐瑞拿着一张纸和笔,按无人机移动途中所拍摄到的情景来画着地下空间的局部图纸。这时,他吩咐的说道:“阿黎,回到上一个拐角,去另一边看下。”
黎源微微点头,经过这短暂的热身,心态完全稳在了正常的区间,驾轻就熟的控制无人机来到徐瑞说的方向,后者继续迅速的绘制着草图。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尽头,这里却不是墙壁,而是一道比别的门要宽上三倍的双开门。
随着无人机的接近,黎源手中的遥控器也出现了嘈杂的动静。
“这门后边的空间,人比较多,听起来像是在吃饭的样子。”杜小虫眨动着眼睛,她推测的说道:“我记得刘心狂参观时说过一句,原话好像是这样的,‘这门挺漂亮的,还是双开,后边是……’,接着断老解释说他们和妻儿老小吃饭的地儿。”
“嗯……”徐瑞吩咐的说:“阿黎,换回第二个拐角,继续观察。另外,你那独角仙的电量能支撑着把地下空间走完一圈吗?”
“差不多吧。”黎源稍作思考,说道:“老大,记得提醒我下,已经走过的路线就不用再走了。”
就这样,徐瑞和黎源配合着探查地下空间,我和杜小虫脑袋凑在座位中间的空隙,时不时的补充两句。
厨房、老井、动物圈子、餐厅全部摸清了。期间也进过一些开着的房间们,但里边均空荡荡的。
徐瑞凭此绘制了一份较为完整的图纸,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些关着的门,毕竟刘心狂参观时提到过有的门里侧的空间还有一道房门,并且这种情况还不止一个。
“阿黎,无人机还剩下多少电量了?”我询问了句。
黎源掐指盘算了下,他推测的道:“百分之二十的样子,还能再飞一会儿。”
“暂时别浪费了,毕竟它在里边补充不了电能。”徐瑞把笔放下,说道:“让无人机停在餐厅门上方的宽棱子,这样就算下边有人经过也无法察觉。”
“好的。”
黎源悄无声息的将“独角仙”停向了指定位置,此刻箱子守护者连同家属们早已吃完,有的回到房间,有的聚在一块谈天说地,均没有察觉到他们的上方有异物掠过。黎源关闭遥控系统,长吁了口气道:“所幸没有失误,不然我可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老大,我认为咱们明天这个时间就可以动手。”我提议的说道:“吃饭的时间,盖子下边梯子旁无人值守,由此可见,我们下去了对方也不知情。”
“依我看,未必。”徐瑞把蛤蟆镜摘掉,他一边擦着一边道:“今天是采购回来的日期,没准只有这一天的早上吃饭时才会全部聚于餐厅而那边不留人值守,所以这可能是个例。或者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三位箱子守护者没有在餐厅,而是聚在一个房间之内讨论着通过刘心狂所了解到的传说之境……”
第七百六十五章:男友失联
“老大,许琛,你们的推测都有可能。”杜小虫分析的说道:“等到明天这个时间再来看看就知道了,我认为地下空间的居住者们用餐时间应该是规律的,如果明天的早餐时间盖子下边也空无值守,就能考虑在这时间段下手了。但我建议只可智取、不可硬拼,因为刘心狂在参观时有一个房间没进,旁边的断老说了句里边是武器什么的,所以我怀疑里边的居住者都是有刀枪的。另外,暂时没有发现第二个出入口,但不代表没有。”
“小虫说的在理。”徐瑞启动车子,折回杏花村之后就直接返往了警局。
途中我一直在补觉,直到杜小虫把我推醒,我迷糊的醒了,推开车门上楼换了身衣服,洗漱完毕来到办公室,发现自己如果凌晨不睡觉,白天至少有一上午都会处于没精神的状态。
杜小虫则惬意的搬了张椅子,她坐在窗前一边望风景一边听歌。
相比之下,徐瑞和黎源显得极为忙碌,二者坐在电脑前,正绘制地下空间的电子版格局,凭黎源的电脑技术,自然不在话下。我迷糊的瞟了一眼,好像还是3d的,看起了更为的直观。
午后,阳光正浓。
我满血复活了,徐瑞和黎源的电子版地图已经做完,为了便于区分,他们把每个房间和每条走廊都编了号,打印出来,我和杜小虫也人手一份,仔细的看完并试着记下,才想起来午饭没有吃,还好叶玫给老黑买午饭时顺带捎上了我们的。
下午我们正在记图,办公室的门忽地被推开,活死人拖着软绵绵的身子走入,他连睡衣都没换,吊着一对半死不活的眼睛,“我感觉自己太强了,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身体却全都恢复过来了,好饿啊……”
我们面面相觑,旋即明白他为何这样说了。
徐瑞扶了下蛤蟆镜,他笑呵呵的说道:“老活,今天是几号?”
活死人迷瞪的拿出手机,看完他打了一个激灵,“我干,竟然睡了一天零三个小时?”
“等会儿你换上衣服,我带你出去大补一顿能量。”徐瑞摆摆手说道:“不然把你饿瘦了没法和玛丽交代。”
活死人甩了两下脑袋,彻底恢复了意识,他跑回宿舍换完装接着再次现身,虽然还是没有朝气,但他的状态显然和之前不一样了,微微垂下的眼皮之下,精光四射!
徐瑞驾车带其离开了警局。
……
我把地下空间的大概记的差不多了,闭上眼睛模拟着。就在此刻,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下备注,陌生的号码。
我按住接听,下一秒耳中响起一道女子的焦急声音:“警官,不好了,又出事了!”
“又出事了?话说你是谁啊?”我觉得这声音有点儿熟悉。
“我是钱香,上次您救过我的命。”钱香十万火急的说道。
我意念一动,心道活死人之前蹲守那么久都没事,昨天一撤今天就有情况了。我惊讶不已的说:“啊?你呀,发生什么事情了?别急,放慢点儿清晰的讲。”
“我……我怎么也联系不上我男朋友了。”钱香缓了口气,她继续说道:“昨晚差不多在十二点时,我和耗子打了一个电话,聊了十几分钟,我就睡着了。今天醒来之后我像往常一样给他发消息,不过没有回,我想到是周六,耗子放假可能在睡懒觉。等到中午也没有打通,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每隔一会儿就给他打一个电话,就在刚才,耗子他妈妈把电话打到了我这儿,问耗子在不在我旁边。我说没有,问了几句,耗子他妈妈说昨晚耗子回来了,但早上想喊他吃饭时,一推开门却发现床上空了。”
“徐浩失联了对吗?”我询问的道:“任何途径也联系不到他?”
“是的。”
钱香肯定的说道:“我刚才联系了和他玩得比较好的几个朋友,都没有见过他。”
“昨晚他回家了,但一大清早的却不在家了。”我稍作思考,道:“那好,先挂了,等会儿我们去你家接了你一块去徐浩家。”
我站起身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跟徐瑞取得了联系,他说让我负责即可。我挂断电话,道:“小虫,阿黎,咱们动身,钱香那边又出现了新的状况。”
“好的。”
杜小虫点头说道:“不过你得去一队借辆车。”
“那我先去了。”我推开门,没多久来到一队的办公室,吴大方热情的拉着我说:“许老弟啊,听说你们整体升职加薪了?还成立了一个新的部门叫绝七?”
我笑着说道:“连这也知道,吴队的消息很灵通嘛。”
吴大方拐弯抹角的说:“我们青市的局头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他让我和你们说话注意点儿,可我觉得吧,没什么必要,你们绝七绝六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哦,对了,绝七部是新成立的部门,会不会缺人啊?你回头问问你家老大,看我的条件如何?”
“吴队你想加入绝七?”我瞪大眼睛道:“原因呢?”
“我有一个优势。”吴大方自卖自夸的说道:“英俊威武,人品绝好。然后我还有一颗上进的奋斗之心,以及心系天下的责任感、使命感。”
我翻了个白眼道:“说点儿正常的,我能听懂的。”
“据说第九局福利好,薪水奖金多,混好了还能在帝都有房子分。”吴大方摩拳擦掌的说道:“你看我这穷样,近一年都被你家坑的快食不果腹了。”
“呃,这个暂时不好说,绝七刚成立,还没有固定的职务,暂时是不缺人的。”我若有所思的道:“以后应该是有机会的。吴队,咱别耽误时间了,我这次来是借辆车出任务。”
“许老弟,那就定下了,绝七缺人时第一个找我啊!”吴大方拉开抽屉,拉出一只证物袋,里边竟然放了一只宝马的钥匙!他介绍的说:“宝马x5,拿去开吧,记得给我送回来啊。”
我瞪大眼睛道:“哪来的?”
“上午抓了一个杀人犯,车还是走私的。”吴大方打了个呵欠道:“除了这个,能借的都是警用车辆了,像你们这么低调的行动风格也不会开的。那x5就停在院子最右侧的位置,牌号尾号是74,套的,还没拆。”
“强!”
我握着车钥匙来到楼下,杜小虫和黎源早已等待多时。不多时,我把x5开了过来,二者怔了片刻,杜小虫问道:“开这个出警,会不会太高调了?”
我无所谓的摆手:“咱又没有穿警服,怕啥?况且一队那边除了这辆犯罪分子的座驾,其余能借的都是警车,还不如开这个呢。”
“那好吧。”杜小虫说完,她和黎源分别上车。
我开始行驶的比较慢,毕竟这车型没有开过要练练手,随着熟悉了,我终于放心的加快速度了。
……
钱香的家位于一个拆迁区域,她家与几个邻居家是钉子户,我们抵达时望见这废墟之上几间完好的房子,其中一间就是钱香家。我回拨了她的号码,让她收拾一下出来。过了不到五分钟,钱香的身影就出现了,她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左顾右盼。
我放下车窗,喊道:“这边。”
钱香颇为意外的快步跑上前,“许警官,谢谢。”
“没事。”我询问的说:“徐浩还是没有联系上是吗?”
“嗯……”钱香的神色一看就知道她是真的急坏了。
我招手说道:“上车吧,我们直接去他家。”
第七百六十六章:相同的案发地
钱香说了徐浩家的地址,位于离此半小时车程的蓝海小区2号楼1单203。我们抵达时,停完车子便上楼敲门。徐浩母亲把门打开,她神色焦急的说道:“小香来了,他们是……?”
“警察。”钱香介绍的说道:“上次我出事时,就是他们救下的。”
徐母侧开身子,道:“哦……快进来坐吧,不用麻烦的换鞋了。”毕竟儿子失联,不可能在意房子的干净。
我们进了门。
杜小虫询问的说:“徐浩的房间在哪儿?”
“那间。”徐母指着饮水机旁的房门。
我们来到徐浩的房间,观察了一番,被子还没有叠,铺开的,小半部分掀起来了。我问道:“徐浩平时是自己叠被子吗?”
徐母说道:“嗯……他比较爱整洁,打扫家务的事也经常做。”
我推测的道:“徐浩昨晚应该是睡着觉之后起来离开的,并且走的还很急。”
“徐浩的父亲呢?”杜小虫问了句,“为什么现在不在家?”
徐母解释的说道:“省外工作,一个月回来一次。这才下午,我想着万一小浩晚上回来了,就不用通知他爸还干着急了。”
徐浩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我们很快的就搜完了,决定去物业那查看昨晚的监控。钱香说昨晚十二点前打电话时徐浩说在家准备睡觉了,我看了她手机的聊天记录,挂断时已到了零点七分。
我们直接把对着单元门的摄像头相应的影像时间拉到了这一时间,虽然不是正常的播放速度,快进的倍数也没有多少,以免错过了徐浩离家时的影像。
终于,零点三十九分时,监控画面中出现了一道身影,穿着黑色羽绒服,对方快步出了单元门,我及时按住暂停,这男子就是徐浩,他走的极快,仿佛有什么事情等他救急一样!
我们切换监控视野,徐浩径直离开了小区大门。
这边天眼分布比较紧凑,我给老黑打了电话,说了下地址和时间,让他通过天眼追踪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子。
我们在此等待了十五分钟,老黑打来电话表示目标往东移动到十字路口的位置,一边抽烟一边等待,隔了十分钟,有一辆没有车牌的面包车将其接上了车。老黑正在追踪这辆无牌面包车的去向,可能要玩一会儿才能确定对方最终踪迹。
“竟然上了一辆面包车?”我提议的道:“黑哥,再联系一个监控员,调查这辆无牌面包车出现在那之前的移动路线。”
“好的。”老黑把电话挂断。
钱香焦急的问道:“许警官,耗子的情况怎么样?”
“淡定,先耐心等那边的消息吧。”我无奈的摊了下手,奇怪的问道:“徐浩平时都和什么人来往啊?”
钱香摇头说道:“据我所知,就那几个朋友啊,还有上班时的同时。”
“昨晚之前,徐浩没有一点异常的前兆吗?”杜小虫蹙起了眉毛。
“没有。”钱香再次摇头。
我吩咐的说:“把与徐浩经常来往的朋友、同事号码写下,我挨个联系问问。”
钱香拿起手机,唰唰的写完,连朋友带同事总共有七位。
我和杜小虫轮换着拨打询问,一圈电话打完,仍然没有什么进展,均表示徐浩之前挺正常的。
“不如这样吧。”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让技术部门查一下徐浩手机号码的通讯记录,看下昨晚与钱香联系完还与哪个号码有过电话或者短信联系,他肯定是突然接到什么消息急冲冲离开的。”
我点头赞同,“行。”
杜小虫拿起手机,把徐浩的手机号发给了技术部门,对方花了五分钟就核实完毕,打来电话说与钱香的号码联系完,徐浩这号码就没有任何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了。
我稍作思考,问道:“徐浩的网号密码你知道吗?”
钱香点了下头,我把手机递给她道:“拿我手机登录,我来看一下。”过了不一会儿,我望着手机屏幕里边的徐浩网号,不禁有点目瞪口呆,好友列表之中分组有九个,但其中八个是空的,包括“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同事”、“游戏好友”之类的,就剩下一个名为“挚爱”的里边有备注为老婆的号码,这是钱香的。
“全删了?”我把手机屏幕对向钱香,“怎么就剩下了你一个……”
钱香慌了,道:“我也不知道啊!”
“这真是见鬼了。”我握着手机,思索着说:“徐浩的号没有会员,无法漫游消息。阿黎,你跟物业的工作人员借台笔记本,咱们用电脑登录他的号,好像通过我的中心能查看近期删除和拉黑的好友,那都是有自动记录的。”
不多时,黎源就借来电脑登录这号码。
我们点开了那个功能,拉黑的共有七十六个,但这种状态下是显示不了备注的,所以我点了一键找回,但想要全部恢复只能等需要验证的好友们通过请求,而没有设置验证的,直接就能添加回列表。我摇头放弃了,徐浩的网号已经乱作一团麻了,难以再发现什么蹊跷,只能搁置一旁,不然太浪费时间还未必能有收获,况且那么多好友又看不见记录的情况下,总不能一个个的去问,就算谁真的有异样,也不会实话实说自己有问题的。
我等老黑消息的同时,无聊的点开了徐号的空间,诧异的说道:“变态的是连访客记录都删干净了!留言、日志、说说也不见了踪影,简直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
这时,钱香尴尬的说道:“许警官,耗子以前不玩空间的,昨天下午才开了,所以什么也没有。”
“呃……”我点动回收站,看见里边果然有一条日志删除记录,是系统自动发表的,说什么开通空间了云云,删除的操作时间是昨天下午。
我打了个呵欠,侧头对杜小虫道:“小虫,你和阿黎看着弄吧,我眼睛花了。”
她和黎源也是无可奈何。
钱香急的快站不住了,左动右动的。
“上回出事的是你,这回轮到你男朋友了。”我拧紧眉毛说道:“那个……我现在郑重的问一句,你们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瞒着我们?如果有的话,望你能早点儿说,这样对于把徐浩找回来有着重要的帮助,否则极有可能因为耽搁了救援的时机,让你们这对情侣阴阳相隔,这辈子再也无法见到了。不仅如此,对方针对完徐浩,等到时候没准还会回头再针对你……”
弊端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钱香委屈的一个劲掉泪滴子,她哭啼着说道:“警官们,我和耗子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更没有得罪过谁啊!真的,我敢拿命保证现在说的全是真的!”
“好吧,我们相信你。”我脸色恢复正常,不再吓唬钱香,她是一个较为单纯的女孩子,不可能伪装的如此完美。
又过了一刻钟,我的手机响了,老黑打来的,他十有八九已经查到了那辆面包车的去向。我按住接听,询问道:“老黑,情况怎么样?”
“锁定到那辆面包车了。”老黑描述的说道:“它绕着南区兜了一个大圈子,最终停在了利源街的那家大超市外边停车位,也就是上次钱香出事的地方!不仅如此,这面包车开进停车区域之后过了能有二十分钟吧,离此最近的摄像头捕捉到有两道身影快速离开,他们的身体裹得都极为严密,均有连衣大兜帽子、口罩,观这二者的身形体态,其中也许并没有徐浩。”
我心脏咯噔一跳,这……该不会是身为第二名偷的狂贼及其同伙如法炮制了同样的案发现场,像上次对待钱香一样对待徐浩?
我放下手机。
“脸色忽然变了,难道出现了什么大事?”杜小虫在一旁问道。
我解释的说:“接走徐浩的面包车停在了上次钱香出事的地方,之后有两道身影离开现场。”
“走吧,我们这就去那超市外边的停车区域。”杜小虫深吸了口气,她看了眼钱香。
后者对于那地方还是有点儿抵触的,但为了男友的安危,她近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我们返回车内,驶往那家大超市的方向。
花了半小时,我紧赶慢赶总算到了,进入停车区域,视野之中第一时间就望见了一辆无牌的面包车停放于此,位置与上次囚禁钱香的车子竟然也是重叠的。
这辆面包车除了挡风玻璃和前排两侧的玻璃之外,其余全在内侧贴有黑色的遮光纸。而前边这三块玻璃虽然没有,却也贴了反光膜,无法看清其内部状况。不光这样,我们停下车走近一看,这反光膜贴的皱皱巴巴,不少褶子,一看就像是临时贴了为了防拍的!
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徐浩并没有钱香那么幸运拥有生还的可能,没准早已遭到了不测!
因为面包车的内部布置,无法把现场做的和上次钱香的处境相同,况且徐浩还是一个成年男子,想以那种方式禁锢住都难。
我思考了片刻,说道:“阿黎,你陪着钱香到那边等待,我和小虫先查探下车内状况。”毕竟如果徐浩真有个三长两短的,现场有多狼藉暂时还不清楚,万一身体破碎血溅四方的,钱香看了铁定承受不了。
我和杜小虫试着拉这辆面包车两侧的门,连后门也扳了,锁死的。这可怎么办?唯有把门强行破开。我“唰”地亮出了匕首,抵住驾驶位门的缝隙,用力别动。不得不说,这门够结实的,我匕首都掰弯了,心想若是用叶迦那把毒蛇匕首肯定早已把门撬开了。
“等下。”杜小虫把耳朵贴在了冰凉的侧玻璃,她一边敲动一边询问道:“里边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杜小虫移开身子道:“毫无动静,砸开驾驶这侧的玻璃吧,就算真有尸体,这位置空间小,不会放到这儿的。”
“好的。”我放眼四望,视线锁定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捡到手回到车前,对着玻璃就开砸,“砰!”玻璃裂开了,接着我捡起石头又砸了第二下,“砰!”碎了一个窟窿。我小心翼翼的探手绕到车内,拧动了车门的开关。
我收回手,下一刻,我一把扯开了车门。浓郁的血腥味儿忽然涌现,极呛鼻子!于此同时,我注意到车门的内侧贴了一张泛黄的纸条……
第七百六十七章:这个凶手很懒……
我抬手摘掉了这泛黄的字条,望清了上边的文字,“这个凶手很懒,什么也没有留下。”我心中顿时犹如万千只草泥马疯狂的呼啸着,这算啥留字?以为跟你玩呢!
我把字条抛给了杜小虫,探入半个身子进入车内,想看看尸体的情况,然而下一刻却愣住了,这车内竟然没有尸体!
腥味之所以如此浓郁,因为车的中座和后座两排都被卸掉了,留有很大的空间,正中的位置上放了一只塑料的大盆,里边全是通红的液体,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小半盆的血液,上边的一层已经凝结为了粘稠的血皮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啊?”杜小虫见状把我拉开,她看完诧异的道:“这么大的量,恐怕把一个正常的人体内血液放干净才能达到吧。难道说凶手一方把徐浩体内的血液放干净,又携带着对方的尸体离开了?可老黑在监控之中只看见了两道潜逃的身影而已。”
“真是怪事。”
我整个人进入车内,把侧门在内部拉开,接着与杜小虫凑在这只血盆前观察。值得一提的是,大盆的四周特别干净,并没有淋拉滴答的血珠子,盆的血平面上方的内壁,同样没有放血那种滴溅的迹象。
“如果这盆血是早就准备好的,随着赶来的途中车身颤动,血水应该会在两侧激起上浮的表现。”我一边定睛观察,一边分析的说道:“所以这些血水是抵达之后才放入盆中的,不仅如此,它还不是在人体内放的,不然就算打扫的再干净,车内肯定也多少会留下一点痕迹。怪不得对方留了字条上写‘这个凶手很懒,什么也没留下’呢。”
杜小虫取出试着,吸了一点血液的样本,她将之凑于鼻子前嗅动,忽然摇头说道:“这不是人的血液,以我的经验判断,要么是猪的,要么是狗的。”
我怔了片刻,狐疑的道:“那……徐浩去哪儿了?午夜他上了车,抵达到这之后只发现有身材体态与他一点不像的两道身影离开,千万别说他凭空消失了!”
“也许老黑判断错了呢?”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等回警局咱们再看一下他的视频吧。”说完,她拿起手机询问了情报员附近派出所的号码,就联系了这边的警方,让其派人速度来此,把这辆面包车和一盆血转移到警局。
我朝那边的黎源和焦急不已的钱香招了下手,示意二者过来。等到近前时,我指着车内道:“钱香,放心吧,徐浩并在车内,这只有一大盆动物的血液。不过监控视频也没有拍到徐浩上了车之后如何离开的,案情有点儿复杂,我们还得花时间继续调查,现在送你回家如何?”
钱香惊疑不定的道:“这这一大盆血真不是耗子的?警官你们是不是担心我承受不了,打算对我隐瞒啊?”
杜小虫摊手说道:“就猜到说了你也不信,莫非你想徐浩出事吗?我的经验不会作假的。况且比你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受害者家属有太多了,每次我都会如实告之,不可能在你这破例。”
她的话令人有一种莫名的信服力。
钱香愣愣的点头说:“抱歉警官,我不该怀疑您的,希望别生气啊,早点帮我找到耗子。”
“尽力。”杜小虫微微扬起脖子,她望向风云变幻的天际,“可能要下雪了,早回吧。”
就这样,我们返回x5之内,把钱香送回家又返回了警局。期间接到派出所警员的来电,说已经准备就绪,要不了半小时就能连车带血转移到警局。
故此,我们到了时,这辆无牌面包车已经放在那了,里边的血被裹了一层透明隔离膜。杜小虫揭开取了一小杯就拿去鉴定了,我则把车钥匙还给了吴大方。
徐浩母亲那边有钱香通知说明情况,不用我们操心。
经过检测,这确实是猪血,还挺新鲜的,至于放血时间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徐瑞和活死人早就回来了,前者在办公室待着,后者又去补觉了。
我们推开门,把案情大致一说,徐瑞摸着下巴说道:“这个徐浩会不会在玩自我消失?”
“谁知道呢,一件性质不大的案子,却如此的棘手。”我想着想着,意念一动,看向老黑道:“监控员那边查到面包车抵达徐浩家附近街口之前的踪迹了没有?”
“我问问啊。”老黑拿起座机拨了一个内部号码,他与对方交流了几句,扣下话筒说:“这监控员出去吃饭忘了跟我汇报,他查到了,源于一个小驾校,那儿停放了一堆这种面包车,大门晚上拿铁链子配锁拴着,也没有人看夜门。平时就是用来给驾校已经到手的人练车用,他已经联系了对方,问到说今天清点时发现确实丢了一辆,但也没太在意,这种不知几手近乎报废的小面包价格不贵,早就回本了。”
“好吧。”我大失所望的叹道:“作案者的手段非常老道。”
接下来我和杜小虫看了老黑截取的关于徐浩的监控片段,又看了大超市停车区域捕捉到的两道身影,的确不像徐浩的身材体态,连走路的姿势也差异相大。不仅如此,其中一道身影快步离开时的走姿像极了位列第二名偷的狂贼,他连续两次对一对普通的情侣出手,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对此,我们纷纷无法理解。
徐瑞点燃了一根烟,他缓缓的抽完说道:“咱们先调查下徐浩和钱香的过去吧,说不定这对小情侣什么情况下无意间得罪了这第二名偷。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今天就算了,等明天早上咱们去地下空间做完观察,如果没有后续行动,再着手这件诡异的案子。”
我们点头,又讨论了一会儿案情,各自返回了宿舍。
今晚我入睡的非常快,但是在十二点半时,被一道不和谐的铃音吵醒了。我迷糊糊的心道这谁的手机响啊?怎么还不关呢?
过了一会儿,铃音自己停了,但它马上又响起来了!
我意识到不对劲儿,这才想起来是我睡觉之前无聊新换的铃声,当即翻手捞过自己手机,屏幕果然亮着,来电的号码竟然是钱香的。
我睡意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昨晚徐浩莫名消失,今晚钱香突然来电莫非预示着她遇见危险即将出事?
我立刻按下了接听,钱香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她极为惊恐的说道:“许警官,您醒了吗?我……”
我耐心的道:“钱香,别急,慢点儿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钱香此时的状态根本慢不下来,她慌乱不已的说道:“刚……刚才我起来上厕所,回到床上时看见窗帘外边的有一道影子,对方好像站在玻璃外边的窗台上一动不动。我下意识的问了句谁,响起的却是耗子的声音。”
“然后呢?”我疑惑不已。
钱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说:“我当时高兴的不得了,以为耗子回来了。我就打开灯,起身来到窗前,把窗帘挑开,看见的却不是耗子!”
“谁站在外边窗台上啊?”我急切的问道:“现在你有没有事?”
“我不认识他。”钱香惊魂未定的说道:“一个中年男的,他有着焦黄焦黄的牙齿,还戴了一副眼睛,就跟鬼魂一样浮在窗子前,我没看见底下有东西垫着,也没看见上边有绳子拖着,我当场就吓的瘫倒在地,接着这个男的对着窗子哈了一口水雾,他把一张写了字的纸贴到玻璃上就离开了……”
第七百六十八章:假传圣旨之计!
通过钱香的描述,我就知道深夜造访她闺房窗前的是第二名偷了,我怪异的问道:“字条上边该不会写着‘这个凶手很懒,什么也没有留下’吧?”
“不是的。”钱香否定的说:“上边说,徐浩没有死,三年以内不可能再回来了,但这三年之内也有可能死。所以我更加不安的冒昧打扰您睡觉……”
“三年?”
我极为惊讶的说道:“钱香,你把字条拍个照片,发我手机。”
挂断电话没几秒,我接到一条彩信,加载完图片,纸上的文字确实是这样的。但我这就搞不懂第二名偷的意思了,为什么说徐浩三年之内不可能再回来呢?甚至有可能死……他究竟逼着徐浩干嘛去了?
我越想越疑惑,就把起身下地把徐瑞推醒了,他迷糊的说道:“怎么了?”
“老大,钱香那边出现了新的情况。”我打开手机把屏幕对着徐瑞还没有缓过来的眼睛,解释的说道:“狂贼现身了,但留下了一张字条就离开了她的窗外,字条是这么写的。”
徐瑞揉了两下眼睛,他眼睛眯眯着说:“写了啥,念,话说你小子存心的吧?我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清啊。”
“呃……”我把上边的字念完。
徐瑞一个激灵恢复了清醒,他思忖的说道:“徐浩这是要当贼的节奏!”
“此话怎讲?”我不明所以。
“第二名偷应该是看上徐浩的资质了,想把他拉去做自己的关门弟子,训练期限为三年,如果徐浩能成功的挺过来,就会再次现身。如果挺不过来,恐怕就熬死了。”徐瑞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这第二名偷起初会看似无缘无故的针对钱香呢,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进而引起徐浩心里的担心,再以此作为威胁,利用徐浩对钱香的感情,成功给他拐跑了。不仅如此,第二名偷应该是知道警方有个部门针对这案子进行调查了,所以他才会有昨晚那一系列动作,带着咱们玩了一圈。”
我担忧不已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就任由第二名偷带着徐浩消失三年,培养出来一个新的大偷?”
“这种事情……急也没有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徐瑞摇头无奈的道:“第二名偷极有可能已经准备金盆洗手了,否则不会这么做的。所以他接下来现身作案的次数会变的非常少,想抓到他的概率也变得更加低微。”
“唉!”
我叹息的说道:“怎么跟徐浩的父母以及钱香交代?”
“不能把咱们的推测给对方说。”徐瑞思考了一会儿,他躺回被窝说:“以失踪案算吧,悬着先。况且经过今晚的事情,钱香和徐浩的父母通过第二名偷留下的字条会对徐浩回来有一个期待的。徐浩父母肯定会等,就是不知道钱香能不能有心等到男友回来,现实不是电视剧,绝大多数都是残酷的,毕竟是三年而不是三天……诶?睡觉吧,明天还得起早去地下空间那边呢。”
“好的。”
我返回自己的被窝,思来想去还是给钱香发了条信息,安慰说:“带走徐浩的男子已经这么说了,不可能会故意伤及他的性命,所以别急,我们再尽力的找一下。另外,你明天把这事和徐浩母亲讲一讲,多少能解除一些她的担忧。”
“谢谢……”钱香发来了两个字就没再打扰我了。
我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无法进入睡眠状态了,脑细胞异常的活跃,不禁想像着这如果换了自己和杜小虫,她会等我三年吗?如果三年到了,我度日如年的熬完归来却发现她在别人怀抱欢笑,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令人窒息,因此我不敢再幻想了,因为太怕失去她,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海,心乱如麻时,我索性翻出烟和打火机跑去走廊连抽了两根才稳住,接着回到被窝拿手机看新闻转移注意力,终于在凌晨三点多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徐瑞一巴掌拍醒,我们又合力把黎源拖起来,迅速的洗漱完就驾车离开了警局。途中徐瑞还想让我开车呢,我说昨晚没睡好得补觉,他说那等回来时我开他补觉。
花了近两个小时,我们抵达了目的地,还是昨天一样的位置。
我被推醒之后脑子仍然有点沉,这时黎源已经启动了无人机,遥控着它穿梭于地下空间的走廊,花了两分钟,看到出入口下方有一个男子边抽烟边看书,光线不是太清晰的情况下,我们通过视频勉强能看清对方的侧脸,对方竟然帅到了令我们鸡皮疙瘩都掉一地的地步!
虽然已经是中年,但更加具有了成熟男性的魅力!
这位十有八九就是李拐子了,他的外貌极有欺骗性,把年龄隐藏了至少十几年的样子。
“撤回餐厅的上方。”徐瑞吩咐完,他询问的道:“这独角仙能只单独拍摄模式吗?停在那不飞的话会不会省电?”
黎源估测的说道:“能省三分之二。”
“那还是暂时别拍了,等十五分钟开启一次,如果听见嘈杂的声音就说明地下空间的居住者门在吃饭,到时再去出入口下方的位置看看有没有人值守。”徐瑞打了个呵欠说:“小琛,你和阿黎执行吧,我补会觉,困死惹。”
“惹……”我浑身恶寒的点头应下。
车内变得安静起来,过了十五分钟,我看时间到了,就提醒黎源。他当即启动无人机,仍然安静无比。我拧紧眉毛,忽然想到地下空间常住属于一种没白没夜的环境,那么对方的作息规律长久下来可能会和正常人的有变化,所以我们昨天眼中的早餐,未必真的就是他们每天的第一餐。
难道昨天那全部聚集于餐厅以及三个箱子守护者可能在那,属于每次采购回来的惯例大餐?
我让黎源关掉,继续等待下一个十五分钟。
第三次启动无人机时,终于听见了嘈杂的声音,但昨天的显然比今天的热闹。我提议的说道:“阿黎,控制无人机去下一号线的f点。”
所谓的一号f点,就是指出入口下方的位置。
黎源按我说的抵达了目标位置,李拐子仍然守在那,但之前看的书早已合上放在一旁,他正端着金属托盘,手拿筷子吃着食物,丝毫没有察觉暗中有一只甲虫盯着自己。
值得一提的是,食物虽不算丰盛却也不差了,四份菜一份饭,旁边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把我看的都肚子咕咕的乱叫。
我又让黎源去了二号线,有几间的房门是开着的,透过这些门的缝隙,我们发现有一些男女老少正在说话或者打扫房间。其中一个孩子询问道:“妈妈,什么时候吃饭啊?我肚子好饿……”
“等一会儿就好了,乖啊。”孩子母亲摸着儿子的脑袋,说道:“李家的吃完了,就轮到我们方家了,也就十分钟吧。不过,到了明天就会轮到咱们先吃了。”
孩子眨着眼睛,流露着期待的目光。
我眼皮狂跳着,真的和我方才猜测的一样,昨天的是非常规用餐,正常情况下,可能就像现在观察到的这样,三位箱子守护者的家眷们分批去餐厅吃饭,一家的吃完了换另一家!
如此一来,我们可就难以展开行动了,因为这个情况意味着,无论什么时候,地下空间出入口下方都会有箱子守护者值守,并且哪怕吃饭的时候,其余的地方也会有至少一个箱子守护者及其家眷,想避开所有居住者的注意、悄无声息的混入里边就一个字,难!
黎源表示“独角仙”的查克拉就剩下百分之十了。
我稍作思考,说道:“让它停回原位吧,咱们准备回警局。”接着,我把徐瑞摇醒了,将之前发现的新情况一说,他露出了无比凝重的目光,沉寂了良久,蹦出了一个字,“干!”
“老大,这可咋办?”我心道算盘全被打乱了。
“撤,等回去了再从长计议。”徐瑞深吸了口气道:“不能强攻,也没时间等到下一次采购完,到底该如何破掉地下空间呢……”
我换到了驾驶位,发动车子驶回了警局,抵达时已不再那样犯困了,愁眉不展的与徐瑞思索着应对方案。
过了没多久,得知情况的杜小虫也加入了探讨。
这时,杜小虫提议的说道:“老大,不如我们开辟一个通道潜入地下空间吧。”
“不行,无法一次性把三个箱子守护者全部控制住,就有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徐瑞摇头否决的道:“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我可不想看见功亏一篑的场景。”
就在此刻,我脑中灵光一现,沉思了片刻,说道:“老大,咱们来一个假传圣旨之计……如何?”
“假传圣旨?”徐瑞眼睛一亮,道:“嗯……说来听听。”
我缓缓的说道:“让夜郎配制一批速效的迷粉,由刘心狂携带着一份前往地下空间的出入口,我们在总部调集一批战斗员潜伏在暗中。由于刘心狂没有箱子守护者的联系方式,所以直接去敲盖子喊箱子守护者,就说有要紧事。等成功叫开门了,他说传说之境发生了动荡,掌控者易主,不过派系已经一分为二,他代表自己所属的阵营前来传达新的指示,所以要三个箱子守护者齐齐在场,接着使用迷粉致对方晕厥,接着我们随之潜入地下空间,按房间数量分配战斗员,挨个敲门往里边投放速效迷粉。”
“假传圣旨的想法真不错,但后边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居住者们总不可能全都一直待在房间。”
杜小虫在我的基础之上,她加以修改的说道:“总会有在房间之外活动的,喊一嗓子众人就会警觉了,万一箱子守护者们有什么后手说如果出事就给传说之境发送什么信号,还是会功亏一篑的。我觉得,让三个箱子守护者连同他们所有的家眷一块接收指示是最好的,快捷方便。但为了避免箱子守护者们怀疑,我们必须加一个人来做传说之境密令使者,这样才能镇的住场!不仅如此,箱子守护者们都是以前能力强悍的审判者退下来的,我们要是随便冒充,极有可能会被对方识破的,因此,最好的选择是找一个传说之境出来的人担此任务!”
“密令使者……传说之境出来的……”徐瑞猛地一拍大腿,他激动的说道:“小琛,你那位在红花山墓地避难的大姨,不就是现成的吗!?”
第七百六十九章:求借大姨
“我大姨啊?”我稍作思考,低着声音不确定的说道:“小虫,老大,我感觉吧这大姨不这么简单。看啊,我父母明面上是霸之审判,实则是第九局打入七罪组织的极密卧底,而纪如月,她是我母亲的姐姐,身份却是守墓老人安插入传说之境的卧底,因为那边出现变故返回到守墓老人的身边,你们说我这位大姨有没有可能也和第九局有关系呢?但这又说不通,她对传说之境是目前已知的人当中最了解的,地位也是较高的……如果真和第九局有关系,为什么不把情报带回总部?若说没关系吧,她和我母亲是姐妹,我母亲的家庭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进了第九局最终成为霸之审判之一,一个却跟了守墓老人?不仅如此,纪如月当时竟然直接准确的说出了我的名字,这就比较奇怪了。我在守墓老人的房子外边喊她为大姨,守墓老人之后也没有半点奇怪之色,看样子早就知道了这事。”
徐瑞扶了下蛤蟆镜,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纪如月的身份确实是个迷啊,守墓老人也是我最摸不透的,所以,一切可能没有咱们想的这样简单。”
杜小虫点了下头,她犹豫的说:“那咱们还去不去找你大姨了?”
“去吧。”我站起身说道:“毕竟地下空间里的箱子守护者随时都有可能更新情报,形势已经刻不容缓,就缺这最后一只箱子了,越快越好,如果今天能动上手,就今天办完,省的夜长梦多。”
“嗯,我支持你。”徐瑞拿起手机,他直接联系了局头,请求的说:“老大,调集一批靠得住的战斗员,最好来历什么都清澈的,确定没有内奸的可能。现在就派往青市,今天有大活动。”
“大活动?”局头也没多问,以他的精明势必已经猜到了徐瑞暗藏的动机,他笑呵呵的道:“多少人?”
徐瑞凝重的说道:“二十到三十之间,最好全是男的,不用特殊人才,武力值一般之上即可,忠诚是关键。”
“放心。”局头把电话挂断。
接下来,徐瑞又拨了刘心狂的号码,接着觉得不妥又挂断了,他发去了一条信息,让其做好准备,说等一会就去他住所附近,到时再联系。
事不宜迟,我和徐瑞、杜小虫驾车离开了警局。抵达刘心狂所住小区的隔壁那条街时,我们观察了片刻,就挑中了一家网吧。
我们进去开了一个三连包。
徐瑞联系了刘心狂,让他到这儿的14号包厢找我们。过了不到十分钟,包厢门被敲响,徐瑞漫不经心的问道:“谁啊?”
“您叫的外卖。”刘心狂的声音传入包厢。
我把包厢打开,刘心狂进入之后安分的站在一旁,以最小的声音询问道:“突然联系我,难道是决定对地下空间动手了吗?”
“是的。”徐瑞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说道:“这次我们决定智取地下空间,兵不血刃的把箱子守护者们拿下,不过需要你来演一场戏。”
“哦……?”刘心狂莫名其妙的道:“计划能说给我听下吗?”
“把耳朵凑过来,我和你讲。”徐瑞勾了下手,下一刻,他贴着对方的耳朵讲了这假传圣旨之计的方案。
刘心狂眼睛一亮,旋即黯淡下去,他狐疑的道:“你们真能请动如月大姐吗?”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这边准备完毕时,再通知你。也许就在今天或者明天行动,所以你哪也别去了。”我叮嘱了句。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刘心狂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包厢。
我和徐瑞、杜小虫象征性的玩了半小时,就下机离开这家网吧。现在战斗员和刘心狂已经安排完毕,万事俱备,就差纪如月这道东风了!
我们吃了个午饭,就前往了红花山墓地。
花了不到一个半小时,把车子停到了墓地大门前,我们透过玻璃望见门岗之内坐着一对中年男女。徐瑞询问的道:“小琛,这是你大姨和大姨夫吗?”
“嗯!”
我点了下头,推开了车门道:“老大,小虫,我去了,你们在这等。”说完,我把车门一关,径直走到了门岗的窗子前。
纪如月拉开窗子,她疑惑的说:“大外甥,又来了啊?”
“大姨您好。”我视线移到她旁边的男子,“这位是……”
纪如月笑着说道:“还用问吗?”
“大姨夫好。”我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道:“大姨,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能不能行?就一天时间。”
“这个……恐怕我得和老爷子请示下。”纪如月脸色忽然淡了下来,问道:“你想抓我吗?”
“不是的。”我解释的说:“事关重大,就是想你帮着做一件事,保证会把你安然无恙送回来的,我们可以和你一块去和守墓老人说明,他应该不会拒绝。”
“好吧,如果老爷子答应,我不会拒绝的。”纪如月起身道:“老公,你在这守着。”
我转身对着后方打了个手势,徐瑞便启动车子开到大门前,我把副驾驶的门拉开道:“大姨,请上车。”
纪如月点头,没有犹豫的进入车内。
我来到后座杜小虫的身旁坐下,说道:“老大,守墓老人换地方住了,我上次去的急,忘了方向,就让我大姨指路吧。”
纪如月侧眼打量了下徐瑞,又回头看了眼杜小虫,她笑着说道:“这位美女是我的外甥媳妇吗?”
“呃……”我脸色一红,道:“八字还少了一撇,不久的将来会是的。”
杜小虫暗中掐了我大腿肉一下,我忍住没有发出声音。
“眼光不错。”纪如月转回头说道:“往那边开,拐弯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
过了不久,我们的视野中就出现了棺材一样的砖瓦房,苏玥儿正一个人在房子外边和一条小黄狗追追跳跳,她看见我们的车子时,一眼就认出来了,把绳子系在项圈,牵着小黄狗往这边移动。
我们纷纷下了车,与小萝莉汇于一处。
没有等我开口,苏玥儿先是询问的道:“大葛葛,上次我让你帮忙亲的四下,做到了没有啊?不许骗小朋友哦。”
“啥亲的四下?”
徐瑞和杜小虫投来不解的目光。
我尴尬不已,简单的说完,二者纷纷笑道:“帮了。”、“帮了呢!”
苏玥儿这才放下心,她提起手中的绳子说道:“这是我的小伙伴,大黄。”
我们注视着这条小土狗,虽然没多大,但眼中的目光就能看出生命力有多旺盛,不光这样,它还特别的聪明,因为见到苏玥儿对我们的态度,连一下也没有叫,乖乖的坐在地上,好奇的扫视着我们。
“小美女,老爷子在睡觉吗?”纪如月问道。
苏玥儿清脆的说:“没有呢,爷爷他在编筐子玩。”
“编筐子?”我颇为意外的道:“老人家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
纪如月解释的道:“老爷子毕竟年事极高,虽然出现了返老还童的迹象,但身体的各项机能也在退化着,为了让这个速度缓慢,我就建议他平时经常做一做手工物,动脑又动手。”
“这确实能防老。”杜小虫表示赞同。
我们一行人走到棺材房的门前,苏玥儿推开门道:“爷爷,徐叔叔、杜姐姐和大葛葛来看您了。”
“玥儿,记住一句话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他们可不会那么好心闲的来看老朽。”守墓老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缓缓的抬起头,极为随意的道:“三位,这次来的目的是……?”
第七百七十章:颠倒众生粉!
守墓老人虽然老了,但气势一点也不弱,甚至连我见过气势最强的局头也比不上对方。
过了片刻,徐瑞开口说道:“我想跟你借一个人用,时间为24小时。”
“谁?”守墓老人有点儿好奇。
徐瑞轻描淡写的说道:“纪如月。”
“目的呢?”守墓老人那近乎空心的睫毛之间,一对眸子迸射出精光。
“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不会乱来的,就想让她帮着做一件事。”徐瑞解释的道:“不会有丝毫的为难。”
“如果她不愿意,那不准强求。为期24小时,时间一到,立刻送回墓地。否则……老朽虽没什么能威胁你们第九局的,但脾气上来了,一样能啃掉第九局一块肉足以让你们心疼!”守墓老人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退吧,老朽这个花筐还没有编完,等开春了玥儿要用它去采花。”
他可真护犊子啊!
“谢了。”
徐瑞见状一乐,对方没有拒绝就是好事。接着我们退出了这棺材房,纪如月无所谓的说道:“既然获得了老爷子的同意,我就随你们走一趟好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回房收拾下。”
“大姨啊,就出门一天而已,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我苦笑着说。
“起码的装备也要拿啊,万一你们强行把我扣下,好歹有个玉石俱焚的把握。”纪如月转过身说道:“你们上车去等,二十分钟我就来。”
我和杜小虫、徐瑞面面相觑,返回了车内时,望见苏玥儿站在棺材房前一手牵着小黄狗,另一只手冲我们恋恋不舍的摆动,像在说着再见。
纪如月较为守时,第十九分钟便出现在车子旁,她拿着一只红色醒目的皮包,上边的鳞片纹案我没有见过,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做得,配在她手上看起来有一种既妖娆又危险的感觉。
徐瑞发动车子,驶到了墓地大门。
纪如月放下车窗对着已开了窗子的门岗道:“今晚我不给你暖床了,自己睡吧。如果因为太想我而睡不着,就打我的电话好了。”
我大姨夫郁闷的说:“如月,现在可是当着咱们外甥的面,别闹。”
我心中一阵无语,大姨两口子的感情可真令人羡慕。
这时徐瑞的手机响了,局头打来的,他腾出一只手把手机拿到耳旁按了接听,说了两句便挂掉说道:“战斗员们已经到了警局,共有二十六位。等会回警局了,小琛你去让夜郎配制速效迷粉,一完工,我们就准备行动。”
“我说,你们所谓的行动这么神秘又把我借来,究竟想干什么啊?”纪如月眉宇间透着不解。
徐瑞吩咐的道:“小琛,你跟她解释吧,呵呵,我专心开车。”
接下来,我费尽口舌的把地下空间、四只箱子与传说之境的关系讲述给纪如月。倒不是我们不想隐瞒,毕竟纪如月要装作传圣旨的,倘若哪块没讲清,箱子守护者们问了,她答不上来那可就尴尬了。
纪如月听完我们的计划,她花容失色的说道:“你说的我大部分都知道,但现在你们都已经做到开始针对箱子守护者的程度了?箱子也只剩下他们手里的那只就齐了?”
我凝重的点头,“所以这就是借您来的目的,假传圣旨就要做到逼真才能令箱子守护者们信服,您又是传说之境逃出来的,简直是我们的不二选择!”
“那你们可真找对人了,这件事我会全力以赴的。”纪如月深呼了口气,道:“传说之境终究还是要完了,想不到第九局出了你们这个异数,让七罪组织的覆灭提前了太久太久。知道吗?如果之前在老爷子那直接这样讲,将会获得他的鼎力支持,甚至可能会主动为你们合计合计方案。”
“我后悔没说了。”徐瑞差点把车开的怼到旁边的护栏。
我心中一动,问道:“大姨,您上次为什么一下子就把我认出来了?”
“前不久我逃出来之后去了霸之一脉一次。”纪如月解释的说:“我妹妹的变化可真大啊,不过我们的感情一点没变呢,聊了一晚上没有睡觉,她还给我看你的照片了。”
“哦……”我憋住好奇没敢再问,因为若是问她和第九局有没有关系的话,若是没有,以纪如月的智商,必然会推测到我母亲和第九局有关系,这样一来,纪如月要是效忠守墓老人把对霸之一脉双审判的真实身份说了,指不定会出现什么大的岔子。所以不能太急了,如果她和第九局真有关系,时机一到,纪如月自己就会揭开的。
我们返回了警局,老黑、叶玫出去散心了,就剩下黎源自己在宿舍补觉。
杜小虫陪着纪如月,我则去了夜郎的关押室,把要求一说,他列出了一份清单,说道:“这是炼制速效迷粉的材料以及仪器,东西送过来之后预计半小时,我就能炼制完毕。另外,再给我准备一个最为精准的计量仪器。”
“好的。”
我拿了清单找到徐瑞,他让我和吴大方一块去买。就这样,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我和吴大方跑了不少地方,总算全部搜集到手。我把一大袋子各种化学物质送到夜郎的桌子前,值得一提的是,他这地方应该不能叫关押室了,已经能用实验室来形容了,这得益于a7立下大功一举成为第九局的子部门绝七有关系,夜郎正式成为编外人员,还签订了合约,所以这关押室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夜郎闭上眼睛酝酿了片刻,他就展开了炼制。
过了半个小时,我再来敲开门时,夜郎已经炼制完毕,并把所有的速效迷粉分成了一小包一小包的,他介绍的说道:“它的名字是颠倒众生粉,毒王发明的,如果针对单个目标并且只用一次,副作用几乎为零,但超过三次就有可能变得动作迟缓,脑神经就会大损了。”
“怎么使用?有解药吗?昏迷时间是多久?”我询问道。
“把袋口拆开撒出去即可。”夜郎解释的说:“吸入之后发作时间为十秒到二十秒之间,因人而异。正常情况下,昏迷三到四个小时即可恢复意识,就算醒来了,一个小时之内也会浑身无力,意外情况是两个小时之后或者持续四个小时才醒。目前只发现浓度为百分之九十五酒精能把它分解,所以中毒之后解药是等于没有的,但有一个避免中毒的方法,就是使用之前的十二分钟之内,用酒精把鼻孔内侧全部抹一下,并且嘴里最好含一口水或者紧紧闭上嘴。使用完的三分钟之内,空气里的颠倒众生粉就不会再起作用了,这时把嘴里的水吐掉再漱下口并清洗鼻孔就行,如果之前没有含水,漱至少三次口。记住,之前十二分,之后三分,酒精的作用是十五分钟,你们一定记得把握好。但期间不能用力的呼吸,再一个就是有效范围了,以撒出的位置为核心,一包能波及到方圆两米的空间,最好能撤出这个范围可保证万无一失。”
他想了下,接着说道:“如果一次面对的目标超过五个,最好拆两三包何为一包,或者多拆几包合为大包实施天女散花式的抛撒,对了,要是把它放入喷枪,这样就会让其分布均匀,节省的同时、效果会更好。”
“神奇……”我把这些小毒包整齐的放入袋子,返回了办公室。
“颠倒众生粉?”徐瑞听完介绍完,他凝视着这一个装满速效毒粉小包的袋子,“为了避免意外,咱们先找个人试试这速效迷粉。”
我好奇的问道:“咱拿谁试毒啊?”
“我们那位可敬可爱极具奉献精神的吴大方同志。”徐瑞笑呵呵的说道:“你去女生宿舍跟小虫要瓶百分之九十五的酒精,再去请一队请老吴过来,就说考验下他想加入绝七的决心。”
“又坑吴大方……”
我心中默默的心疼了三秒,这倒不是徐瑞故意损,换平时就由他或者我来试毒了,但现在形势迫在眉睫,自然是验证完颠倒众生粉有夜郎说的作用之后就马上开始行动。而昏迷一次可能有几个小时之久,我们是这次行动的核心,如果谁亲自试毒导致缺席行动,影响可就大了。
过了不久,我按徐瑞的交代,讨完了酒精,就把吴大方叫来了,他满眼窃喜的道:“徐部长,怎么样,终于发现我身上的闪光点决定把我纳入绝七了?我就知道是金子总会有发光那天的!”
“嗯……等会儿再讨论,我鼻子痒了,用点药啊。”徐瑞坏笑着拿起棉签往自己的两只鼻孔分别抹完了酒精,他又含了一口水,便朝我使了一个眼色。
“吴队,我先回宿舍了,你和老大慢慢聊。”我脸色怪异的撤到走廊,透过狭窄的门缝观察着里边的情况。
“我说徐大部长,你这口水含半天了,赶紧咽下去吧,看的我强迫症都犯了。”吴大方郁闷不已。
就在此刻,徐瑞拿起一包颠倒众生粉,把口子拆开,他直接抛撒向对方。
吴大方莫名其秒的看着半空中袭来并扩散粉末的小袋子,不明所以的道:“这是什么鬼?”
徐瑞笑了下,就移开视线望向墙上的表。
我也掐算着时间。
吴大方以为徐瑞有什么隐晦的提示,竟然也看向了墙壁。过了约有二十秒的时候,他身子一软,就昏厥倒在了地上。
徐瑞对此无动于衷,我心头一震,他想继续测试使用之后的药效持续时间?如此过了三分钟,他把水吐掉漱完,又清理了鼻孔,原地不动的呼吸着,过了五分钟也安然无恙,便朝着门口说道:“小琛,进来吧,最主要的两点测试完了,剩下的应该也是真的。”
“老大,何时行动?”我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吴大方,把他放在椅子上边做趴桌子睡觉的姿势。
此刻,我心中变得热血沸腾!
“这就行动,你去把杜小虫和你大姨叫来。”徐瑞闭住眼睛,双手揉着太阳穴,他就像是进入了冥想状态。
我去女生宿舍敲门道:“杜姐,大姨,测试完毕,现在来办公室进行最后的部署!”
下一刻,房门打开。
纪如月和杜小虫一前一后的跟我来到办公室,徐瑞把颠倒众生粉的功效和注意事项说了一遍,纪如月问道:“我和刘心狂要和三个箱子守护者以及对方的家眷们正面接触,成功施毒之前少不了动嘴皮子,事先肯定不能含水,恐怕只能施毒之后立刻闭嘴多漱口了,但这样会不会也有中毒的可能性呢?况且目标不是两三个,而理想的情况下,是地下空间的全部居住者,对方不可能密集的凑在一个小的范围,因此投入的颠倒众生粉量也会大,一下子这么多,酒精也一样能防得住毒吗?它有没有可能一下子把人吸死……”
第七百七十一章:破局!(上)
我们瞠目结舌的望着纪如月,她一下子问了这么多,我们却无法准确的挨个回答,因为自己一方对颠倒众生粉的了解也就听夜郎介绍了重点而已!
徐瑞摸着下巴道:“小琛他大姨说的对,阿黎啊,你去把夜郎叫到办公室来让他解释。”
黎源一溜烟的去了夜郎那边,过了不一会儿二者推门而入。纪如月把之前的担忧又重复了一次,夜郎解释的说道:“一下子投入大量的话,确实无法避免中毒。不过放心,吸不死人的,昏迷时间也就比预计的多一个小时,醒来无力两到三个小时。如果应对的目标只有三个,投入的量一包即可,事后漱口不会中毒的。”
“那好吧,这活我接了。”纪如月心中的石头落地。
于此同时,我们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她没拒绝就行,毕竟之前答应了守墓老人如果对方不愿意就不准强求。
徐瑞想了一下,决定此行把夜郎带上,让他做投毒指导,视具体的情况而做出调整。杜小虫在前几天研发部搜刮来的物件之中挑了一套传音装置,a端只有老鼠屎大小,放在耳道中段即可,b端就像一只单独的耳机,无线接受范围有一公里的距离,彼此能实时传音。
颠倒众生粉被我们分成了两组,第一份是集十只小包的量为一体的大包,能作用一个房间,第二份则是单独的小包们,视情况而用。
接下来我们检查完了装备,就动身了。
黎源和杜小虫、夜郎率领着战斗员们直接前往杏花村那一带的羊肠小道附近隐蔽,我和徐瑞、纪如月则跟在后边到利北路口等待,出发之前联系了刘心狂到那与我们碰头。
……
利北路口。
我们这车子在此等待了十余分钟,刘心狂就驾着他那辆黑色的车抵达了此地,徐瑞和纪如月上了他的车子润色具体步骤和说辞,我则开车在后方跟随。就这样,一路绕过杏花村到了羊肠小道那一带,我把车子停好,上了刘心狂的车来到羊肠小道的口子前。
刘心狂和纪如月按徐瑞的要求已经配合的完美无缺。
我和徐瑞钻入了矮木丛之间与杜小虫、黎源和战斗员们汇合。我把传音装置的b端挂上耳朵,众人一片安静,我耐心的听着。而黎源则手握无人机的遥控器,准备随时启动,因为电量剩了没多少,所以不到关键时刻不进行直播下方的情景。
过了不久,我听见了纪如月的声音,“已经到枯草遮掩的盖子前了。”接着,我又听到刘心狂敲了下盖子,他把声音拉大的说道:“我是小刘,有要紧事,听见请回应!我是小刘,有要紧事,听见请回应!我是……”
反复喊了三次,下方终于有动静了,一道声音隔着盖子响起,“小刘,你怎么来了?”
“传说之境的密令使者来了,让我带着来此传达那边的指示。”刘心狂不疾不徐的解释道。
“密令使者?”
对方的声音透着狐疑,接着我听到盖子打开的动静,一个男子问道:“旁边这个女的就是那边派来的密令使者吗?”
“对,方大哥,是她。”刘心狂语气极为的敬畏。
现在值守出入口的是方川。
他狐疑的说道:“那……密令使者,您有没有什么证明?”
“我就是最好的证明。”纪如月一副高姿态的说道:“我是隶属于第一罪将痴心将麾下的月,时间紧迫,你还不赶快着急下边所有人,我传完密令还要去别的地方对执行任务的罪殿守卫们传令。”
“罪殿守卫?”方川听完怀疑就少了一半,毕竟他之前听过刘心狂介绍过传说之境的大概情况与等阶称呼,但他终究是资深的罪犯,并没有就此放下警惕,恭敬的说道:“月大人,您先在此等片刻,我下去和另外两个箱子守护者说下。”
“去吧。”纪如月显得极不耐烦。
刘心狂在一旁适时的说道:“方大哥,这可是痴心将下边的第二战力,月啊!她现在被指派为密令使者,拥有对拒不接令者直接斩杀的权力,所以您千万不能怠慢了她。我给你们开了挺久的车了,不想今晚的传令出什么岔子。”
“我不是怀疑月大人的身份,就是有些不解,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有来过一次密令使者,现在却忽然来了一位,我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弯儿,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方川询问的道:“难道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
“确实出事了,这与今晚传令的内容有着直接关系。”纪如月不咸不淡的说道:“痴心将和妄梦将与之前的原罪大人和另一位罪将发生了冲突,并取得了传说之境的控制权,所以一切都要重新安排,就算没变动的,也要做出调整,所以我这密令使者近几天要忙掉半条命。速度点儿,别耽误时间,否则耽误了其余地方的传令时机而导致出现什么动荡,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的。”
“啊?”
方川彻底被纪如月的一席话给震慑住了,他怔了几秒,咬牙痛快的道:“月大人请随我入地下空间。”
“嗯……”纪如月淡淡的应了一个字,就和方川、刘心狂进了这地下空间的出入口,顺着梯子落地。
这时,纪如月忽然说道:“呵……你们就常年待在这昏暗无光的地方,也不出去走动?”
“奉那边的意思,我们不敢违背,除了采购食物和日常用品之外,包括家眷也不会出这地下空间半步!”方川回应的道。
“哦?真的?”纪如月带着满满的怀疑说:“如果是生病了呢?”
“这里配有能力不俗的医师和备存的大量药物。”方川解释的道:“倘若真的有急性病,连医师和备存的药物都无法治好的话,只能破例送去医院了,均有身份证,也不会引起警方怀疑的,但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况且病了的是我们的家人,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死去对吧?所以月大人还请放心,我们并没有丝毫的暴露,这里是安全的。”
纪如月扳着声音说道:“确定?”
“确定。”方川回答的特别有底气,首先这么多年没有出事,其次也只有王大臂、刘心狂知道此地,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们就是通过王大臂才顺藤摸瓜锁定这有蹊跷的,接着成功策反了刘心狂作为绝七的内应,联手破掉这地下空间!
“现在立刻把另外两个箱子守护者和所有在此的居住者都通知一下来接令。”纪如月隐隐不悦的说道:“另外,这太狭窄了,为了体现重视,有宽敞的地方吧?如果没有,就全到外边的路上接令。”
“啊,有宽敞的。”方川知道传说之境的密令使者惹不起,所以没有半点脾气的说:“我这就领您到餐厅。”
接着就是一阵脚步的声音。
不多时,纪如月、刘心狂跟着方川到了餐厅,后者说道:“月大人稍等,小刘,你倒杯水,大人远道而来必定渴了。”
纪如月淡淡的说:“我不喝井水,速度去吧。”
“好的,您稍等。”方川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这边,我提醒的道:“大姨,你和刘心狂该抹酒精了。”
“嗯……”
纪如月和刘心狂立刻打开事先准备好的酒精瓶,抹入了鼻孔。
我接着说道:“另外,待会尽量让门开着,我们要通过无人机观察来实施第二步的行动。”
“嗯……”纪如月应完,我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以及咕嘟的轻微声音,她应该是把袖珍酒瓶拿出来放在桌上了,还咕嘟喝了一小口,这也是我们设计好的,毕竟酒精容易挥发有味道,所以就为纪如月打造一个随身带酒有事没事来一口的形象,以此作为掩饰。
第七百七十二章:破局!(下)
过了约有五分钟,纪如月那边响起了一连串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响,听起来有至少二十个人的样子,由此可见,方川真的把箱子守护者连同家眷们全部带来接令了!
接着,所有的脚步声响消失,然后是一道把门关上的动静,取而代之的是断老的询问,“您是传说之境来的月大人吗?现在所有地下空间的居住者们都到齐了,请指示。”
“抱歉,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尤其是关门的状态。”纪如月开始走动,她应该是在门前停下,把门开了说:“所以,我就站在门口传令吧,所有人把头低下,我没说完之前,不准抬起来,这是规矩,望大家理解。”
“那个,我有一个疑问。”李拐子的声音出现。
“如果你想问的是无关紧要的废话,就闭嘴。”纪如月不耐烦的说完,咕嘟了一下,又喝了口酒水。
李拐子吃瘪的说:“呃……好吧,我不问了。”
“现在我开始宣读密令。”纪如月开口说道:“首先,第一道密令,所有的居住者把自己的名字、年龄写在一张纸上,接着上交,如果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加一个备注。第二道密令,等会我离开了,你们把东西收拾一下,过几天会有罪殿守卫来接你们;第三道密令……”
她说着的同时,我让黎源启动了无人机,由于三个箱子守护者和居住者们都低着脑袋,所以并不担心对方发现,他就控制无人机停在了门外的斜上方,能清晰的看清里边的形势。
这时,纪如月说道:“第四道密令,我说之前想问一句,现在你们手中还没有箱子剩余了?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还有一只吧,请一位箱子守护者回答,不准抬头。”
“禀告月大人,还有一只箱子。”断老如实的说道:“另外三只箱子均有归属了。”
纪如月询问的道:“剩下的是几号?”
“3号。”断老接着道。
“随身携带还是放起来了?”纪如月凝重的问,与此同时,她把一只手绕到腰后摆动。
我当即懂了她的意思,急忙吩咐道:“阿黎,控制无人机回到原位,别被发现了。”
黎源立刻让“独角仙”回到了上方的棱子藏好。
断老回答说:“放起来了,不敢有失。”
“现在把它拿来,我要带着。”纪如月缓缓的说道:“这是第四道密令。速度去拿,等会儿还有第五道密令,记得连纸笔一块拿来,等你们写完,我就离开前往下一个地方,已经耽误够久的了。”
“这是什么情况……”断老忍不住问道。
“不算废话,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们。”纪如月解释的道:“之前的三道密令想必你也猜测到一二了,痴心将大人准备让传说之境关闭一段时间,这个时间可能不长但也可能很久,直到实力有了质的变化,才会重新开启并成立新的七罪组织。现在的七罪组织你们也知道大概情况,近乎灭亡,就剩下一条罪脉还算有点实力,其余的要么彻底完蛋,要么就剩下光杆司令,简直让我们颜面无光!所以,取走这仅剩的一只箱子,为的就是让那些废物们不在有通往传说之境的可能,而带上你们,是念在这些年辛苦守箱子的份上,况且你们又没有犯什么错误,一直兢兢业业的。”
“我懂月大人的意思了!”断老极为激动的说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这就去拿三号箱子和纸笔,稍等片刻。”
旋即,他就一溜烟的离开了餐厅。
我和徐瑞、杜小虫相视一眼,自己这位大姨办事的能力真的超出预期,不光让箱子守护者们主动送上来箱子,省去了我们过会儿下去犹如无头苍蝇乱搜的弊端,还一下子让箱子守护者们、居住者们把自己的年龄、名字主动写下,这样我们审问时也省了一番功夫!
顺利的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我们耐心的等待着,过了片刻,断老回来了,他恭敬的说道:“尊敬的月大人,这袋子里边是三号箱子,之前一直密封放在老井之下,所以袋子上全是水。”
“把袋子摘了。”纪如月吩咐道。
“好的好的。”断老摘完袋子递出三号箱子。
纪如月拿到手之后说道:“现在依次传递纸笔写名字和年龄。然后我再宣读第五道密令。”
先由三位箱子守护者写,接着是家眷们,耗了五分钟的样子,纸笔又回到了断老之手,他走上前递给了纪如月。
“效率马马虎虎,现在回到你原来的位置低头站好。”纪如月清了下嗓子,说道:“第五道密令,就是你们……”
我给黎源打了一个手势,他再次启动无人机浮在门外边的斜上方,屏幕之上出现了餐厅的情景,纪如月单手托着箱子,另一只手放在装有大包颠倒众生粉的跨包前,刘心狂则站在她旁边挡了半个身子,让对方无法察觉到纪如月出手之前的迹象。
这边我们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于显示屏。
就在此刻,纪如月说道:“就是你们跟着我宣誓,这是一个正规的仪式。”
她的手已然探入跨包,把毒药袋子的口子打开,拉出来捏着底角,手臂抬起划出了一条弧线,袋子之内绝大部分的粉末都撒向了箱子守护者和居住者们,“不要有丝毫的紧张,虚心的接受它吧,这是净化之粉,洗掉你们身上仅存的善良,化身为彻底的罪恶!现在,跟着我念,永不背叛传说之境!”
毒效发作有时间的延迟,这期间自然要好好的把握,然而我们没有想到纪如月会用如此的手段来稳住人心,竟然还完美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我诧异的道:“老大,这是你教她的?”
“没有,我只说了大概的步骤,让你大姨自由发挥来着。”徐瑞摊开双手,他满眼佩服的说道:“她真是绝了!竟然还让他们大声大声的扯嗓子念,这不就等于让毒粉不光通过鼻子,连带嘴巴一块作为通道来进入体内吗?”
“演技太高明了……”杜小虫笑着说。
“强!”
夜郎竖起了大拇指。
没多久,颠倒众生粉终于发挥作用了,居住者们一下子倒下了三分之二,李拐子和方川也随之倒地,剩下的三分之一和断老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纷纷抬起头看向纪如月和刘心狂,刚想发问时,也无力的软倒在地,陷入了昏迷状态!
“perfect!”我拍手欢呼。
“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呢。”徐瑞扭头吩咐的说道:“小虫、许琛听令,带领所有的战斗员潜入地下空间,按点按线的站好位置,搜索一下所有的房间有无遗漏的居住者!阿黎、夜郎,你们和我直接去餐厅的位置与纪如月和刘心狂汇合吧!”
就这样,我们按部就班的行动起来,过了七分钟,我和杜小虫把所有的战斗员分配完毕,统一搜查房间,不得不说,箱子守护者们确实对密令使者的到来挺重视的,真的把几乎全部居住者都带到了餐厅,就剩下六个十岁之下的孩子在房间睡着觉,我让战斗员们把孩子们弄醒绑了起来,这并非狠心,而是他们自幼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自己一方还没有深入了解的情况下,不能以正常的孩子看待,万一忽然取出武器伤人了怎么办?
接下来我和杜小虫来到了餐厅。
“谢谢小琛他大姨了。”徐瑞如获至宝的摸着怀中的箱子,他合不拢嘴的笑道:“我这就安排你回红花山墓地?”
“想用完就甩吗?”纪如月冷哼的道:“我很久没有享受外界的美食和玩乐了,就让小琛和小虫陪着我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徐瑞把车钥匙抛到我手上,他吩咐的道:“琛虫,剩下的我来处理吧,陪好你们的大姨再把她安然无恙发送回红花山墓地,如有半点闪失,拿你们是问!不过别玩的太晚,夜里十一点之前回警局。”
我和杜小虫点动脑袋,箱子已经到手,便没有了后顾之忧,与纪如月离开了地下空间,钻入徐瑞的车内,前往市区的繁华地带。
途中,纪如月忽然若有所思的道:“其实,我也和你们一样,属于第九局。”
我差点一个不稳把车子撞到旁边的车子,赶紧调整了方向,“大姨,您这是……”
纪如月叹了口气,她回忆的说道:“我和你姨夫加入第九局比你母亲要早很久,那时候不到十三岁吧,却是暗中招募的,任务就是去老爷子身边潜伏,如果他有对华夏不利的事情,就及时汇报。如果安分守己,就像对待首长一样尊敬和照顾着,但老爷子并不知道我们的真正身份,只以为我们是被仇家追杀无路可逃的少男少女,因为事先第九局已把我们身份给安排的无可挑剔。”
“上次我在棺材房的外边喊了你大姨……”我担忧不已。
“无妨,第九局也在那时安排了你母亲的身份。”纪如月解释的说道:“我和青竹、兰奇懂事时就在一家极为特别的院子了,称之为孤儿院也不为过。住在这的孩子都是父母犯有大罪要么死在拘捕要么执行死刑的,我们没有别的亲人就成为了孤儿。因此,我们的身份特别容易安排。老爷子之前由于我和青竹用心良苦准备的一次偶然相认,就知道了我有一个妹妹并成为了霸之审判之一,由于我是很小时就到老爷子身边了,所以他对此并未存有疑心。唉……这也算为我们的父母赎罪吧。”
我心中掀起了无尽的波澜,自己的母亲和大姨连带大姨夫竟然都是孤儿?
让我有点儿哭笑不得的是,自己母亲是罪犯之女并且自身明面上又是大罪犯,我大罪犯之子,这还真成了罪犯世家,想想都觉得憋的慌,还好会有正名的那一天。
“不过我对第九局没什么感情,反而真的把老爷子当作自己的爸爸一样看待。”纪如月百感交集的说道:“现在可能第九局负责我和兰奇这边的情报员都以为我们死了呢,也不知道对方换了几批,恐怕早把我们忘记了。毕竟很久很久没有往回传达情报了,也没有出现。之前老爷子派我们去混入传说之境时,因为条件受限,我们也没能往第九局及时传达消息。这次逃出来了,我和兰奇试着用以前的方式联系当初的情报员,却杳无音讯,这也不算失职了,谁让联系不上专属的情报员又不能胡乱接触地方警方所以无法把传说之境的诸多情况上报呢?最终我和兰奇意见达成了一致,决定放下以前的种种纠葛,照顾老爷子寿中就寝……”
第七百七十三章:箱子已齐!(上)
我不禁有点儿心疼自己这位大姨,竟然与专属的情报员失去了联系,这就意味着第九局负责这一块的已认为纪如月和兰奇已死!
我和杜小虫安慰了纪如月几句,又问她想不想与第九局重新接轨,杜小虫也没隐瞒身份,说自己是第九局负责者的女儿。纪如月摇头说不用了,表示这反正也不属于失职的范围,回归于平静也挺好的,一切等守墓老人寿终就寝再考虑。
接下来与纪如月的聊天之中我又知道了一个伤感的讯息,她和兰奇有一儿子,年龄比我能大一点儿,名为兰副,之前成为了罪殿守卫,但当传说之境出现易主动荡时,兰副所在的小组出去执行任务了,现在无法联系,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回到传说之境受到了这事的波及,毕竟痴心将和妄梦将知道那是二者之子。
故此,纪如月强烈的要求,如果第九局准备对传说之境动手时,把她和兰奇带上一块,不过会稍加修饰隐瞒真实的面貌和身份。这样一来,找儿子的同时,熟悉传说之境详情的二者也能给出进攻的切入点,避免不了解敌情的状况下发生不该有的死伤。
这个要求我们自然不会拒绝,联系了徐瑞,后者一口答应下来。
就这样,我与杜小虫陪着纪如月到繁华地段吃喝玩乐到晚上九点,她还买了新手机,与我们来了张合影自拍作为留念。我驾车把纪如月送回了红花山墓地,就和杜小虫返往警局,这时已是凌晨十二点半。
徐瑞并没有睡觉,我们推开办公室的门时,他刚把这次的收获整理完毕。
居住者们被放在一个大的关押室统一由战斗员看守,而身为箱子守护者的断老、方川、李拐子则单独关押并束缚的像只蚕蛹,离抛撒颠倒众生粉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这些人先后恢复了意识,纷纷望见自己被关在一个极其陌生的地方又有一批荷枪实弹的男子看守时,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回来之前,徐瑞就把今天这大获全胜的情况告诉了局头。
我和徐瑞、杜小虫简单休息了半小时,讨论了一会儿,打算待会儿就审问这三个箱子守护者。不过在此之前,我拨打了那个十位数的手机号,联系到自己的父亲许宸宇,而徐瑞则开着车子出去取之前获得的那两只神秘箱子!
我对许宸宇说,这边已经集齐了三只箱子,就等霸之一脉那只了。
许宸宇震撼不已的道:“竟然这么快?”
“就是这么快。”我语气有一丝得意。
“听听,这哪像儿子对老子的语气啊?尾巴简直快翘上天了!”许宸宇鄙夷的说道:“预计明天上午,我就会和你妈携带1号箱子赶到青市警局,快到时会联系你,接我们进来啊。”
“期待你们的到来。”我稍作思考,补了一句道:“到时我会正式认你们的。”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许宸宇哼了下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凝握住手机,脑海中浮想联翩,也特别的激动,终于等到能和父母相认的这一天了,等到传说之境覆灭,我们一家人便可光明正大的团聚。
过了半个小时,徐瑞回来了,他提着袋子来到办公室,把它往桌子上一倒,2号箱子和4号箱子出现,与旁边的3号箱子看起来就像三胞胎似得。
“真正的三缺一啊!”徐瑞审视了片刻,就把三只箱子装入同一只袋子,他将其放入背包并挂在胸前,拿大风衣一兜跟怀孕了一样。他老脸一红道:“四只箱子齐了之前,我就随身这么带着,你们可不许笑,这是为了安全起见。”
“老大为了保险,也真是拼了。”杜小虫掩嘴一笑,她询问的道:“老大,重要的线索我们都知道了,他们以前身为审判者或者大罪犯时做的案子怕是也多如牛毛,这个不如回头交给总部那边的情报员来审,所以……今晚审问箱子守护者的侧重点是……?”
“大概核实下我们知道的就行了,犯不着在这种事上多费心思。”徐瑞笑呵呵的说道:“况且这三位都是审判者级别的,局头已经和我说好了,他要亲自审第一波的。因此咱今晚这不叫审,就是单纯的聊天而已。况且咱精力有限啊,明天上午还要和霸之审判开启箱子呢,若是我没有预测错,开完箱子拼成了完整的地图把它扫描发给了局头之后,他就会着手调动兵马进行行动了,毕竟要越快越好。”
我忍不住问道:“那我大姨和大姨夫呢?”
“局头会在行动之前进行安排的,他的统筹能力你们是没见过,用四个字来说就是算无遗漏。”徐瑞眼中闪过一抹敬佩之色。
“这次去剿灭传说之境,咱绝七部参与吗?”杜小虫问了句,不光是她,连我对此也期待万分。
“不了。”
徐瑞摆了摆手。
“为什么啊?”我和杜小虫满眼的不解,这种行动,恐怕只会有一次,堪称绝版的,因为传说之境是七罪组织的根源,它一旦被灭掉就不可能再春风吹又生了,我们第九局尤其是绝七部门与七罪组织可以说是针锋相对了数十年,处于我们这个角度,如果不能参与最终之战,恐怕都会遗憾一辈子。如果第九局里边有谁参与了这次行动,凭这资本都可骄傲一辈子!
这场战役,势必会载入史册。参与,不参与,就心境上的落差来说,完全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因为,我们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徐瑞声音极为凝重的说道:“最终之战那天,局头会亲自去指挥这场旷世的攻敌战,而我们绝七会全部回到总部,与a0联手执行任务b。况且攻打传说之境属于大型战斗了,我们只适于破案,那种大场景去了也是打酱油。”
“任务b?”
我和杜小虫面面相觑,“这任务的内容是什么?”
“现在我还不能说,等抵达总部我再告诉你们。”徐瑞抚摸着鼓起来的大肚子,他缓缓的闭上眼睛,“那一刻,将会鸡犬不宁……呵呵。”
鸡犬不宁?
我心中一动,隐约的猜到了任务b的指向。
接着我们来到三号审讯室,战斗员们把堪称最帅的李拐子押进了门,过了不到半小时,审问(1/3)完毕,由于李拐子生无可恋,所以挺顺利的。李拐子被送回换来了断老,这审问(2/3)久了点儿,奈何老东西不开窍,被徐瑞一顿修理终于认清了形势,垂下高傲的头颅开始交代,耗了近一个来小时,把他送回换来了方川。
方川见大势已去,他无力的瘫坐在那,拒绝配合审问。
经过徐瑞长达半小时的折腾,方川总算回答了我们想知道的,这与断老、李拐子交代的算是一致,没有冲突的。
至此,我和徐瑞、杜小虫长吁了一口气,这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我们连洗漱都没顾上,直接分别回到了宿舍,往床上一扑就开始睡觉。
……
第二天,上午七点半,我迷糊糊的听见手机响动,睁开眼睛一看是那十位数的号码,睡觉之前我担心睡得太死导致没听见父母的来电,所以把声音开到最大,这才成功的及时醒来。我按住了接听,有气无力的说道:“来了?”
“一听就是没睡醒的样子,懒的跟你妈一样。”许宸宇说完就是一道惨叫,“哎呀,老婆我错了,你别掐我啊!咳……那个,小琛,你速度出来吧,我和你妈就在警局门口斜对面的便利店前,我穿灰色的衣服,她是白色的。”
第七百七十四章:箱子已齐!(下)
我挂掉电话之后迅速爬起身,穿衣刷牙洗脸共计五分钟完毕,临出门之前还摆弄了下微乱的发型,徐瑞和黎源、老黑、活死人睡的却一个比一个香,我打算等回来再喊他们起床。
我出了警局大门,望向斜对面的那家便利店,门前站着一对男女,衣物分别为灰色和白色,均戴着口罩和帽子。
我心里有点小紧张的走到了近前,透过对方的眼睛就看出来这是自己父母了,气场也极为的熟悉。我露出一个准备已久的笑容道出了两个陌生却又对自己来说极为奢侈的字,“爸,妈。”
“儿子,真乖!”许宸宇目光欣赏的拍动我肩膀。
纪青竹微微一笑,虽然没有喊儿子,却越过前者来到我身侧,主动牵住我的手,“我们还没有吃早餐,不如一起?”
“好。”
我享受着掌间传递的温柔,它充满了母性的触感。
许宸宇吃醋的说道:“有了儿子就忘了老公啊!”
纪青竹斜了他一眼,就立马哑火了,乖乖跟在我们后边,还时不时的警惕四周。我们一块到不远处的早餐铺子吃了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等父母把口罩和帽子重新戴好,我领着来到警局的宿舍门前,说道:“爸、妈,你们稍微一等,我去喊老大。”
就在这时,杜小虫竟然推开了她宿舍的门,穿着宽松的睡衣,她见我们怔了片刻,旋即一溜烟的跑回房间,我觉得杜小虫可能马上会再出来,所以就没急着进门。过了不到两分钟,她竟然穿戴整齐的再次现身,落落大方的走到我们近前,“小琛,这是……?”
我意念一动,正式介绍的说:“霸之一脉的双审判,也是我的父母。”
“伯父好,伯母好。”杜小虫声音清脆并礼貌的说道:“我去给您二位倒杯热水。”
许宸宇摘掉口罩,他故意的问道:“儿子,还没介绍她是谁呢!”
“杜小虫,我们绝七部门的唯一法医。”我脸红了下,接着说道:“也是我的女朋友,爸,妈,你们看她满意不?”
纪青竹上下打量着杜小虫,她也取下了帽子和口罩,说:“琛儿的眼光真好。小虫,你跟着他受委屈了吧?以后这小子要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给你作主。”
我翻了个白眼说:“妈,说的好像鲜花插在牛粪上一样,我有那么不堪嘛?”
“就是啊,我儿子是最为优秀的。”许宸宇挺起胸膛道:“一点也不逊色我,青竹,难道你还想让儿子像我似得怕老婆吗?”
“难道这样不好么?”纪青竹淡淡的威胁。
许宸宇脖子一缩,他立马改变立场,赞同的说:“怎么不好啊,这是好事,真的,我也是心甘情愿怕你的。”
纪青竹一只手探入口袋,取出一件金色绒布包的事物,她脸上浮现出笑意,“小虫,初次见面,没什么可送的,这个镯子,你拿着吧,觉得合适就戴在手上,不想戴就压箱底传给下一代的,它是我的传家宝呢,之前是一对,我和姐姐各有一只。”
下一刻,金色绒布被揭开……
我和杜小虫诧异的望着她手上的玉镯子,晶莹剔透的就像世间纯净的绿色玻璃一样,但肉眼看上去有荧光,明亮、浓郁、均匀!
我身为痕迹专家,一眼就看出了它的品级,通常来说,翡翠是玉中的黄帝,冰种翡翠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但眼前的这只镯子却是更加珍贵的玻璃种翡翠镯子,称之为真正的极品也不为过!
何况它超脱了飘翠,达到满翠的质地……
据说,一只满翠的玻璃种挂件,就可拍卖几百万元,而这样毫无瑕疵的镯子,起码是千万级别甚至有价无市!
然而纪青竹虽然是我的亲生母亲,却只见过两次,更别提她一次未见的杜小虫了,竟然一下子就拿这只镯子送给对方当见面礼,以纪青竹的角度,就不担心我和杜小虫的感情出现什么变故?这未免也太太大方了。
“这个……好像挺贵重的。”杜小虫迟迟没有伸出手,她不敢接这镯子。
“怎么,不准备和琛儿结婚相夫教子一辈子吗?”纪青竹淡淡的笑颜令人无法看穿。
我眼皮蓦地一跳,这难道是她的考验?
杜小虫侧头看了我一眼,我以坚定的目光回应着,她右手忽地握紧旋即再松开,抬起手接过了纪青竹手中的玉镯子,“我会珍惜许琛和它。”
纪青竹微微点头道:“它的名字叫惜,价值再高,也比不过你们的感情。”
“儿子……”许宸宇松了口气,他揽住我的肩膀道:“郁闷啊,我心里堵得慌,这镯子平时你妈连摸都不让我摸一下,感觉我的地位是家里最低的,诶?不对,你还在我之下。”
经过这么一闹腾,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杜小虫也没有傻到当场去戴那镯子,她郑重的把它包好放入胸口内侧的口袋,“谢谢伯母。”
我心跳恢复了平静,把门推开一道缝隙喊了句,“老大,醒来了,开始办大事,把你的孕肚带着啊!”
“好叻……”徐瑞迷糊着应了句。
过了不一会儿,他不修边幅的出来了,审视了片刻我父母,道:“二位,办公室请。”
接着我们一行人来到空荡荡的办公室,把门反锁,窗缝拉死。
徐瑞解开大衣的扣子,将背包放上桌子,划开拉锁一个接一个取出了这三只小金属箱子,“2、3、4,缺1。”
许宸宇和纪青竹花了一分钟确认完毕,前者把手中的包打开,拿出了同种样式的小金属箱子,上边的编号为“1”,他如释重负的说道:“1到,箱子已齐!”
“终于到了召唤神龙的时刻吗?”徐瑞摩拳擦掌的开了句玩笑,进而说道:“小琛,把我早已准备好的神器取出来!”
“啊?”我怔怔的道:“车上的大锤子?老大你该不会想拿它把箱子们砸开吧?”
“砸你个大头鬼!”杜小虫翻了个白眼道:“老大的另一件神器,还记不记得前几天他出去回来时拿回来个大箱子,把它锁入了柜子?”
“呃……老大没和我说,我哪知道那是啥玩意。”我心说父母在场这可真丢脸啊,旋即走到那柜子前,所有的钥匙都是归我管的,我找出钥匙把柜门打开,取出了这只箱子。
打开盖子时,我注意到这是一台等离子切割器,九成新的,估计是老大不知在哪陶腾过来的二手货,他想的真够周到,早就为了切割箱子做足了准备。
徐瑞接了电,测试了下,他戴上手套,加上常年戴墨镜就不用另行准备了。我们在一旁耐心的等待,实在是好奇箱子里边稍微晃动就沙沙直响一样的是什么玩意,按理说地图应该是纸或者皮那种块状的,不可能有那种声音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徐瑞唯恐切割金属箱子时伤到了其中的事物,他无比小心、小心无比的一点点横向切着1号箱子的顶部。
花了十分钟,他终于把1号箱子的顶部切掉了,放下工具时,我和杜小虫包括许宸宇、纪青竹都好奇的凑上前观察。
箱子的底部放了一堆金属块,不过它们绝大部分都是银白色的,这是银块啊!
不仅如此,金粒之中有一个高尔夫球大小的球形物,外壳是白色的,我探手摸了下,有一种油腻的触感,这应该是蜡壳。
徐瑞把1号箱子之内的事物都倒在了一只塑料托盘之中。
这时,许宸宇忽然说道:“这些小银块……每一个都有一面刻了编码。”
我们仔细的观察,确实如此,有的是a4,有的是a98,有的是b23……,也有c和d、f、m、l、y、z等开头的,总之极为的杂乱无章。
就在此刻,我眼角一凝,这堆约有数百个也许上千的小银块之间,混杂了一道不同的色彩,我探出一只手轻轻地拨开,发现这是唯一的金黄色小块,它像是黄金制成的,值得一提的是,上边没有任何的编号。
“这就是地图吗?我实在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传说之境葫芦里边究竟卖的什么药?”徐瑞摸着下巴,忽然,他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蜡封的小球,当即将其掰碎打开,发现这是一份非常薄的地图,通过其中两条边缘来看,像是被撕开显得参差不齐,而另外两条边缘极为平整,因此,它应该是完整地图的四分之一。
不光这样,这份残缺地图之间还有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虚线将之切分为一个一个均匀的小区域。
“让青竹来看看,她的地理最好。”许宸宇提议的说道:“否则拿它和世界地图对比太慢,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纪青竹摊平这份残缺的地图,她观察了一番道:“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这十有八九是介于欧亚非三大洲之间的地中海区域的西南部分。”
“莫非……传说之境在这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地中海?”我眉毛狂跳。
许宸宇若有所想的说道:“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这个地图对应现实的西侧,也就是左边的这平整边缘,有字母排列,最上边的是m,一直到下边的z。所以西北部分的地图这一侧也有字母,是a到l,并且这西北部分和东北部分的地图上侧边缘有数字,而箱子之中小银块上边的编码,极有可能就是相应的坐标了!”
“但这枚1号箱子唯一的小金块却没有任何编码,它的存在是什么意义呢?”杜小虫眼中透着不解,旋即她眸光一亮,“它对应的该不会就是传说之境的所在地吧!”
徐瑞问道:“怎么讲?”
“银色的小块都有坐标,把它们按编码一个一个的往地图上放……”杜小虫分析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四只箱子只有这唯一的一枚金色小块,其余的全部是刻有坐标的银色小块,不过全部码放完毕时,就会发现有一个坐标上是空的,它并没有对应的银色小块,而这位置就属于金色小块了,势必为传说之境那个岛的所在地!不仅如此,为了避免岛多起到误引的作用,这金色小块对应的区域之内肯定只有一个岛!”
寂静了六、七秒,她见无人反对,接着说道:“每一只箱子之内的银色小块上的坐标是随机性打乱的,所对应的地图不只是这一部分,而是遍布完整地图的每一大部分,这样一来就能避免了谁得到一个箱子就会获得传说之境的位置,唯有四只箱子全部集齐铺完所有的银色小块才能知道哪一个坐标是属于金色小块的!”
第七百七十五章:一座小岛
“聪明!”
许宸宇赞许的看着杜小虫道:“我感觉琛儿这辈子要比我还悲催了,小虫绝对能把我儿子驾驭的服服帖帖啊……”
“说正事呢,闭嘴。”纪青竹抬手掐向对方的腰间软肉,下一刻响起了杀猪般的哀嚎与求饶。
徐瑞迫不及待的说道:“我把2号、3号、4号这仨箱子开了看看。”
我们哗地散开。
接下来徐瑞如法炮制,依次把2号、3号、4号箱子的一面进行切割,露出了里边的样子,也全都是银色的小块并分别有一只蜡封的小球。
为此,杜小虫又找来了三只托盘,把这三份银色小块分别倒入。我则和许宸宇把蜡壳小球全部打开,均有一份残缺的地图。
纪青竹把它们与之前那份拼为了一体,又翻过来拿胶带认真的黏好,再翻到了正面。我和杜小虫检查这三份银色小块,均有不同的坐标编码。
“令人头疼的时刻到了。”徐瑞把等离子切割机放入箱子,他揉着太阳穴道:“琛虫,拼坐标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千万别放错了,否则就会显示错误的传说之境所在地。小琛他爸他妈,咱们仨一边喝茶一边等待吧。”
“好。”纪青竹一口应下,她和许宸宇跟着徐瑞到另一边的桌子,老大拿出了归一茶,泡了壶之后为我父母倒上,“二位,甭管小虫和小琛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喝我们的。”
我和杜小虫同时白了自家老大一眼,他无视了我们,自顾自的聊天扯淡。我们鄙视完,就进入了一种精神高度专注的状态,手拿起银色小块,眼睛观察完坐标编码,就放入了相应的地方,如此反复循环,过了半个小时眼睛就开始花了。
这时,地图上的银色小块才铺了五分之一的样子。
我和杜小虫休息了片刻,喝了杯茶水,又开始忙碌起来,现在已经极为的熟练了,所以又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效率提高了三倍,已经摆完了五分之四,并且随着铺的越来越多,剩下的空地也就越来越少,更容易迅速找到正确的位置而不担心有错。
那边,徐瑞和许宸宇、纪青竹聊的极为投机,有说有笑的。
我打了个呵欠,与杜小虫手臂机械性的放着银色小块,一个……接一个,再一个……终于,就剩下最后一个银色小块了!
我看完它的坐标,望向地图之上仅剩的两个空缺,它正是其中的一个!我心中的石头落下地,如释重负的说道:“最后一个对上号了,十有八九是没有摆错位置的了。”
杜小虫点了下头,她拿起高清的拍摄设备,站在椅子上对化为银色的地图俯拍了一张照片。我拿着型号极细的铅笔,小心翼翼的把这唯一的空缺边缘都勾勒了一条线,单独圈了起来。杜小虫略带疲惫的道:“老大,伯父伯母,我们已经摆放完毕。”
对方来到桌子前。
“琛虫,准备好了吗?”徐瑞询问的道:“接下来的环节会有点儿残忍,望你们能hold住啊。”
“啊?为什么残忍?”我十分的莫名其妙。
杜小虫也极为不解。
下一刻,徐瑞握住地图的边缘一角,“唰~”地一掀!所有码放整齐的银色小块都脱离了地图滑到桌子边缘与墙角接触的位置,因此没有一个掉在地上的。
我眼角抽搐的说:“这……这可是我们近两个小时的劳动成果啊!就这样被你归零了。”
“淡定,留着也没用,阻碍视线,不然你老妈如何观察传说之境的所在地?”许宸宇安慰的说道:“不过老徐这事做的不地道,也不提前说下,把我都吓了一跳。”
我和杜小虫幽怨不已。
纪青竹端详着桌子上的地图,中心偏东南的位置有一个我用铅笔勾勒的方框,这个范围之间必然就有传说之境所在的海岛!
过了片刻,她拿起那唯一的金色小块放上去,说道:“徐部长,请调出一份地中海区域的电子地图,我把这位置对比着录入,再确定经度和纬度的区间,然后你们通过卫星确定这范围之间的海岛是否真的只有一座,就能安排秘密的最终之战了。”
“好的。”徐瑞拿起手机,他拨打了黎源的号码,“阿黎,立刻来下办公室。”
没多久,敲门的声音出现,我问是谁,响起黎源的声音,我就把反锁着的门打开了,黎源走进来问什么事。徐瑞让他调出一份地中海区域的电子地图,争取能最大化程度的详细和精确。
黎源启动电脑,他花了不到五分钟就解决了,屏幕界面变为了一份代表了地中海区域的地图。
纪青竹拿着地图来到前者身侧,说道:“范围再小一点儿,像这实体地图涵盖的区域即可。”
黎源扫了眼地图,他操控鼠标进行调整,眨眼的功夫就与图纸的范围相同了,不过比例尺要小上不少,毕竟屏幕没有我们手中实体地图那么大。
纪青竹的视线在实体地图和电子地图之间来回的观察,她抬起手,指着屏幕中间偏东南的地方,“就是这儿,勾出来一个方形的小框,边长就按这屏幕和实体地图的比例进行缩小吧。”旋即她说了两个数字,一个是铅笔框的边长,另一个则是比例。
黎源脑袋有点不够用,他点开计算器算好,把对应的位置勾了一个相对小些的方框,“这样您看行吗?”
纪青竹对比了一下,她点头道:“技术不错,两者几乎一致了。”
“不用联系总部了,我们绝七部门有权限的,直接就能使用卫星系统。”徐瑞笑着看向我的父母,紧接着他拍动黎源的肩膀,说道:“阿黎,启动卫星系统,搜索这块区域的所有海岛。”
黎源记好了经纬度的区间,他打开卫星系统,输入了一连串的字符,开始了对地进行搜索。不多时,黎源汇报的道:“发现一座小型岛屿,总面积约为零点零五平方千米。除此之外,没有岛屿了。它属于荒岛状态,暂无相关的任何记录。”
0.05平方千米也就是5公顷,打个比方,这座岛屿的面积大概有五个边长为百米的操场大小,传说之境所在的岛屿不算大也不算太渺小了,至少,刘心狂描述的传说之境格局,放在这岛上完全能装的下。
不仅如此,传说之境主要建于岛内,岛在水下的部分比上边要大。
“把这个荒岛的经纬度拿笔写下来给我,接着把卫星系统这次的使用记录删除。”徐瑞声音格外的凝重,过了几秒,他接过黎源写下的坐标纸,看了眼就放入口袋。
“现在传说之境的位置已经找到了,我和青竹就先回了。”许宸宇低声说道:“由于霸之一脉还有不少底层罪犯,我等着那边把传说之境做掉,就准备来一把大清洗。”
“那行,期待不久的将来一块坐下喝酒的那天。”徐瑞笑着说道:“小琛,送一送你父母。”
我点头把许宸宇和纪青竹送离了警局,值得一提的是,期间我问用不用开车送到什么地方,二者说了句不用就与我分开。我站在警局门前望着自己爸妈的背影,二者竟然进入了斜对面那家便利店,不仅如此,过去了一刻钟却始终没有再现身!
难道这家便利店有玄机?
我脑海一震,许宸宇和纪青竹该不会早就在青市警局眼皮子底下建立了一个据点吧?!亏了对方不是敌人,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于此,我们丝毫没有察觉,反而还经常去那家店铺购物……想想都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第七百七十六章:风起云涌!
我回到了办公室,这时徐瑞正和局头打着电话,杜小虫和黎源在一旁。老黑没有在场,毕竟叶玫不属于自己人,所以由他带着在外边散步。
过了不久,徐瑞放下手机道:“局头说这已经算是军事行动了,贸然出动会引起各方敏感的,但那片区域又不得不毁灭,因此他和这次参与战斗的三百特种兵将乔装打扮成游客到地中海一个交好国度的岸边通过一辆大船前往传说之境所在的岛。”
“装备的问题如何解决?”我担心的说。
“这个不用顾虑,装备什么的直接携带过去即可,因为第九局的情报员能确保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海岸边,所以小型枪械能随身带着,像狙击枪之类的只能拆卸到地方再组装了。下了飞机时,那边还有情报员事先准备的车子。”徐瑞解释的说道:“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伤亡,唉……小琛,我们这就去红花山接你大姨和大姨夫吧,估计回来时总部的直升机也已经到了,纪如月夫妇是这次攻打行动的关键所在。”
杜小虫若有所思的道:“老大,我担心一件事,传说之境分布在外的罪殿守卫们怎么办?”
“先灭了对方的大本营,应该会获得任务日志之类的记录,他们要么像老鼠一样藏起来一辈子别露头,要么现身被捕。”徐瑞打了个响指,说道:“对了,与刘心狂同住的有几个罪殿守卫,咱们绝七正式撤离青市前,别忘了解决一下,小虫帮我记着,省的到时忘了。”
杜小虫在办公室守着,并把银色小块、箱子空壳、实体地图都装入了一个大包,她随身背着。
我和徐瑞驾车前往了红花山墓地,抵达时纪如月和兰奇正在门岗吃饭。
我们推开车门一块走到近前。
纪如月把窗子拉开,她试探性的问道:“一切准备好了?竟然这么快……”
“对。”徐瑞点头说道:“下午就要把你们送去总部,再跟着局头离开第九局,你们没有意见吧?”
“没有。”纪如月摇头,她放下筷子道:“不过我们临走之前,要见一下老爷子,这是他要求的,让你们也一起见。”
我意念一动,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托付?
“这门口谁看啊?”徐瑞问了句。
“稍等。”纪如月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了不到两分钟,就有一个身材匀称的中年男子现身,我们通过对方的眼睛就能看出来这家伙绝对不好惹,必然有着强大的武力值!
“阿九,看门,今天我和兰奇会离开,回来之前都由你守。”纪如月吩咐了句,她就拉着兰奇钻入我们的车子。
我和徐瑞返回车内,前往了棺材房那一带。
没多久就到了。
我们下车之后快步来到棺材房前,里边响起狗叫的声音,纪如月敲门说道:“老爷子,我们来了,还有我外甥和他上级。”
下一刻,门被打开。
苏玥儿笑颜如花的说道:“纪阿姨,兰叔叔,徐叔叔,大葛葛好。”
“小嘴越来越甜了。”纪如月摸了下她脑袋,道:“牵着狗到外边玩一会儿。”
苏玥儿知道我们要谈正事,她乖乖的把小黄狗领出了门。
我们关上门。
守墓老人把手中尚未编好的花篮放在一旁,道:“决定对传说之境动手了?”
徐瑞一脸的郑重之色,“是的,您有什么指示吗?”
“老朽就一句话,我一把老骨头了,帮不上什么,总之该抓的抓,该杀头的杀头。”守墓老人面色微微有点儿激动,他攥住双手道:“去吧,我希望能听见捷报!”
“好的,那我们就不叨扰您了,改天再来拜访!”徐瑞唏嘘不已。
“等回来的时候,就把玥儿带走吧。”守墓老人眼中透着浓郁的不舍之色,“小女娃一天比一天大,不能再耽搁她读书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教导她将来成材。”
“老人家,这个您放心。”我笑着说道,起初自己还担心对方会把苏玥儿留在身旁不放,现在看来是真的视苏玥儿如己出当孙女看待了,没有半点儿自私和做作的成分,这也让我不禁对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敬佩不已。
“老爷子,我不在的这几天,您保重身体阿。”纪如月叮嘱的说道:“衣服扣子要系好,睡觉时被子盖紧了。”
“大月,这些小玥儿会帮我做的。”守墓老人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胡子去哪儿了?
就这样,我们出了门。
苏玥儿牵着小黄狗一直把我们送到车前,车子启动时,纪如月放下车窗道:“小美女,照顾好老爷子哦,千万别再趁他睡觉时剔他胡子了,也就是你,换了我们早就上西天了……”
我忍不住扑哧一乐,敢情这是苏玥儿的手笔!
她无辜的道:“我就是看胡子乱了嘛……对了,纪阿姨,西天是哪儿啊?好玩吗?”
纪如月郁闷的说道:“我没去过,将来有机会去玩完告诉你。”
“一言为定。”苏玥儿又我们道了别,她蹦蹦跳跳的牵狗返往棺材房。
纪如月让我们先把车子往墓地另一个方向开,她要和兰奇去做点儿伪装。不多时,我们把车开到了约有一百米的位置,这有一间新瓦房。
她和兰奇进了门,过了一刻钟再出现时,俨然判若两样了。
纪如月简单的化妆,却像变了张脸似得,还配了一副眼睛,刘海的样式也变了,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之前的她。兰奇更是直接,把眉毛刮掉了,鼻翼上还卡了一枚亮晶晶的鼻环,左眼画了眼线,看起来要多怪异有多怪异,衣服同样变换为皮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出来的大混子呢。
二者上了车之后,我和徐瑞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徐瑞开车的速度极快,花了不到一个半小时,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就抵达了警局。在此之前的五分钟,第九局的一架直升机就到了,我们直接来到建筑顶端,意想不到的是,局头竟然也随着飞机来了。
令我目瞪口呆的是,我确认了半天,竟然没有驾驶员?天啊,难道局头自己驾驶着直升机来的?我这未来的老丈人真够强悍的!
他和纪如月夫妇简单的接触了片刻,就来到我们身前,他对徐瑞说道:“小蛤蟆,记得任务b,拔钉子时切勿手软,也别念旧情。如果有反弹,我想凭你和玛丽的气场,能压得住吧?”
我心中对于任务b的猜测更确定的一分。
“权力大也是一种累啊。”徐瑞摇头笑了下,道:“不见小虫了?”
“情况紧急,不见了。”局头与纪如月夫妇进了机舱,前者确实坐到了驾驶员的位子,这架直升机就升向上方消失于天际。
这时,徐瑞把车钥匙抛给我说:“去医院接叶子,欧倩的胎已经保住了,就暂时住警局让老黑和叶玫照顾吧。”
“呃……行。”
我跑下楼驾车来到医院,把情况与叶迦一说,他虽然平时逗比呵呵的,但关键时刻一点也不含糊,当即为欧倩办理的手续,我们一同返回了警局。
叶迦深情款款的说道:“欧倩,等我到时执行完任务b回来,就正式去你家。”
“谢谢……”欧倩看着自己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极为的感动。
老黑和叶玫、欧倩去了杜小虫的宿舍。
活死人自己出去浪了。
我来到办公室,徐瑞正襟危坐的思考着,连烟也没有抽,由此可见这次任务b的性质得有多大。隔了不一会儿,他吩咐的道:“阿黎,启动绝七部门的最高权限,除了咱们自己的部门,把第九局在编以及编外的全部人员详情做一个备份,进行打印。”
黎源呼吸一滞,以他的智商瞬间想明白了,立马照办。
……
徐瑞来到另一台电脑前,他登录了一个帐号,这是帐号有着第九局no.1的权限,我心中无比诧异,这十有八九是属于局头的,想不到局头如此信任我们绝七部门。
他编写好了文档,通过一键发送让它落入了每一位第九局成员的邮箱。
不到十分钟,徐瑞捧着一份详细的名单,他一只手拿着笔,另一只手掏出一只小本子,圈圈点点的,花了半小时吧,他接着对照名单打了约有十几个电话,通知对方回到总部准备参与近期的大会。接着他又把名单分给我和杜小虫、黎源,让我们通知没有标记的人员这个事情,包括分布在各地执行任务的情报员。
就算有关机的,也发了信息并联系对方所在的部门上级进行通知到位。
邮件、电话的双重通知,不担心没有谁会忽视。
前些天我们绝七部门成立,开会的规模都没有这样大,言而总之,第九局将召开一个全员性质的会议,地址在第九局最大的1号会议厅,完全能装的下所有人了。
这一天我们绝七,完全是累成狗了,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一直处于忙碌状态。
傍晚时分。
我们把活死人喊回来就一块出去吃了晚餐,之后没多作耽误返回警局。徐瑞让老黑在这守好家,就让我和杜小虫、叶迦、黎源还有活死人去检查物品,二十分钟之后建筑顶端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完,我们先后来到了警局之巅,已然有一架第九局的直升机停放于此,驾驶员竟然是a0的光蝎,副驾驶是阿丑。
我们钻入机舱。
我和光蝎、阿丑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就闭上眼睛一靠,感觉身体被掏空似得迅速进入了睡眠状态。
……
抵达了总部,我迷糊糊的随大流来到了绝七办公地,推开自己房间门,倒床上继续睡觉。直到天亮这才睡饱的起来,徐瑞和杜小虫、黎源、叶迦很快也来到了大厅,由于绝七暂时不常驻总部,所以没有餐饮提供,我们合计了下,就跑去a0那边混吃混喝。
我们填饱了肚子。
暴熊就像一个委屈的大媳妇般郁闷的道:“我才吃了个三分饱,你们这群饿狼!竟然事先把食物归拢好了不让我靠近。”
“如果让你靠近,我们还能抢的过啊?对你来说三分饱的量,足以让我们绝七吃够三餐了。”叶迦贱兮兮的探出手弹动对方的肌肉,挑衅的说道:“怎么,不服再打一架?”
“不跟你玩了。”
暴熊把叶迦往阿丑那边一推道:“你们之间不是还欠一场架没打吗?”
“吃完饭就打,胃会颠坏的,再等两个小时如何?”叶迦提议的看向他眼前这位a0第二战力!
第七百七十六章:叶迦PK阿丑!
“老大,这影响任务b吗?”我低下声询问着自家老大。
徐瑞稍作思考,笑着说道:“无妨,没有重伤就不影响。”旋即,他扯嗓子叮嘱说:“叶子,阿丑,你们比斗时千万别把自己或者对方弄到伤残的地步,除此之外,随便打吧。”
叶迦尴尬不已的道:“我一遇见女的,战斗力就下降百分之一。”
“这死逗比,下降一个百分点和不下降有区别?”杜小虫鄙夷不已,她怂恿的道:“阿丑姐,争取把他脸打肿,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女中豪杰的威力!”
“尽力。”阿丑转过身,她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调整状态。
叶迦对着其背影喊道:“两个小时之后,绝七训练场见!”
接下来,徐瑞就领着我们离开了a0的办公地,途中遇见不少第九局的成员,由于这次即将展开的大型会议是“局头”亲发邮件以及绝七负责电话通知的,因此纷纷上前打招呼想问会议的主题是关于什么的。
对此,徐瑞只神秘的微笑,并没有透露半分。
不光这样,还有问何时召开的,徐瑞说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总之随时待命别到时候缺席即可。
我拿钥匙把绝七部的门打开,如果不出意外,过完年之后我们就将撤出青市,常年待在这儿,不过要是有案子需求还是会各地乱窜的。
我和杜小虫开始打扫卫生,这才体会到地方大了也挺遭罪的,等正式入驻了就会有专门打扫卫生的,那时我们只要把外人不可接触的地方自己弄干净就行。
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大致清理完毕了。
我累瘫在地,杜小虫温柔的去给我倒了杯水,我们聊着天。忽然,我意念一动,道:“小虫,把我妈送你那只镯子戴上给我看看好不?”
“嗯……”杜小虫返回房间取来了镯子,她套到了左手腕,水嫩的皮肤趁着润绿的手镯,简直就是最好的搭配。我目光火热的说道:“不得不说,它真的适合你。”
“是吗?”
杜小虫脸色微红的道:“我戴上之后感觉这条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唯恐一个不小心把它磕碰出了小瑕疵。”
“这怕什么啊?”我大刺刺的说道:“镯子价值再高,对我来说,也比不过你的万分之一,因为你是无价之宝,按你的想法,我是不是得天天把你放在柔软的被子里边包起来呀?”
“死开!”
杜小虫一边摘着镯子一边笑着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贫啊?”
“男人进入了这个时期,就会解锁这个天赋的。”我接过她的镯子摸了下,瞬间就袭来一阵清亮的感觉,这确实是宝物。
“为了保险起见,我就把它随身放在胸口前的口袋了。”杜小虫解开扣子,把已用绒布包好的镯子放入其中。
就在此刻,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大白天的这是干什么呢?竟然宽衣解带,这是办公场所,简直太恶劣了!”
我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徐瑞咋呼的在我后边不远处并渐渐走近。
杜小虫冷哼的道:“老大,你吓不到我们的。”
“话说你们小两口在聊啥呢?我刚看见你往衣服里边放了什么东西,难道是个宝贝?”徐瑞开启了八卦模式。
“小虫,咱让老大开开眼吧。”我微微一笑,俗话说财不外露,但老大可不算外人。
杜小虫探手入怀取出绒布并打开,露出了镯子。
“这……”徐瑞眼睛瞪得老大,诧异的道:“罕见的满绿玻璃种啊,捡到的还是在古董街陶的宝贝啊?”
杜小虫如实的说:“许琛他妈送的。”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大方敞亮的婆婆。”徐瑞感慨万分的道:“那个啥,我看看就好,不碰了,万一出现瑕疵,把我卖了都赔不起呢。”
“老大别闹,你的资产加起来能买一对这镯子了吧?”我翻了个白眼。
过了一会儿,我们仨一边吃瓜子一边看电视,无比的惬意,黎源去找蒋静静玩去了,他走之前徐瑞下了严令说不得透露半分,叶迦则全心的备战,如果他能赢过阿丑,恐怕下次的挑战的目标就是光蝎了。
终于,比斗时间到了。
a0全员来到我们绝七的地盘拜访,多少有点儿砸场子的意味。暴熊、光蝎、活死人、土行孙、开膛手并排立于训练场的墙前,玛丽单独来到我们这边,黎源也跑回来观战了,与我们站在一块儿。
叶迦与阿丑在相对的方向同时走到场地中间,彼此抱拳……
这一刻,训练场的氛围绷紧,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徐瑞扶动蛤蟆镜道:“我正式宣布,绝七的叶迦和a0的阿丑,比斗正式开始,事先约法三章,不得使用暗器,不得攻对方的敏感部位,点到即可!”
下一秒,叶迦和阿丑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刷地原地分别退开了两米,观察着不远处的对手。
忽然,叶迦先动了,强劲有力的双腿频频踩地,哒哒的声响刺激着众人的心脏,他几个箭步就冲到阿丑近前,甩手就是一拳!
我有点发愣,竟然没有用他最擅长的六盘腿,却打起了拳?
徐瑞脸上浮现着笑意说:“老蒋和宁疏影下了飞机之后我打了个电话给他们,据说临走之前宁疏影为叶迦演示一套简化却极为使用的杀人拳。”
杀人拳?
我光是听着就脊骨发凉。
然而叶迦这看似毫无杀伤力的第一拳轰完了,阿丑巧妙的避开并五指成爪,抓向前者的腋下肋侧,差点就碰到时,叶迦那仍然看起来没有杀伤力的第二拳出现,阿丑不得不退开另寻时机。
阿丑身材极为标致,所以战斗的时候特别灵巧,这与叶迦属于同一个类型的。过了片刻,阿丑深吸了口气,加速冲向叶迦,一步,两步,就在这时,她突然间起身跳起,身轻如燕的将双腿分开,犹如一把人形大剪刀似得夹向叶迦的脖子!
叶迦瞳孔一缩,他已然左右闪躲不及,这电光火石之间,竟然选择了原地不动!这难道是被阿丑凌厉的攻势震慑住了?
应该不是的。
阿丑的一对小腿夹击向目标的脖子!
叶迦做了一个后仰的姿势,与此同时,他双手猛地抬起分别精准无误的抓住了阿丑的脚腕。
我心脏一抖,处于凌空状态的阿丑被抓到脚腕,这简直就是致命的处境,她有办法化解吗?
让我们大为意外的情况出现了。
阿丑双腿的力道竟抵着叶迦的双手并拢像其肩膀,旋即她身子受到重力的影响沉向下方,犹如“6”与“9”一样贴在叶迦腿前,双手也抓到了其脚腕,脑袋则在离地几公分的位置停住,避免了磕碰在地的危险。
叶迦见到阿丑大胆的举动,他怔了片刻,握住对方脚腕就要往下压,想让其脑袋杵地。
阿丑及时化抓为抱,锁住了叶迦的腿部,这样一来,叶迦往下压她时,她的身子是弓起来的,二者组成了一个类似于三角形的姿势。更加出乎意料的还在后边呢,阿丑上半身和下半身成了直角时,她腰腹收力使劲的往中间一挺,叶迦的双手无法控制的又抬起来了,与此同时,阿丑微微拧动身子让一侧盆骨角位置重重顶到了叶迦的肚子。
叶迦吃痛的松开手。
阿丑被释放的小腿向后弯曲,她双手松开叶迦小腿的同时往前一推,借力做了一个后翻,便稳稳的落地。
“精彩,真的精彩!”徐瑞拍动手掌,毫不虚伪的夸赞道:“阿丑的应变能力很不错。”
我目瞪口呆的道:“叶子本来处于优势的,结果受到一撞,瞬间失去了优势被迫放开了对方。”
玛丽笑着说道:“我家阿丑给力。”
“这才是第一次交锋,输赢还没有定数呢。”我攥住拳头道:“师父,我们绝七的第一战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加油,二姐!”土行孙坐在暴熊的肩膀上边,他挥拳助威的吼道:“干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
“这一撞的目标还好只是叶迦的肚子不是那个地方。”杜小虫摇头说道:“否则就碎了……”
第七百七十七章:放弃与成熟
“阿丑,你是第一个能让吃亏的。?? ”叶迦探手揉了下肚子,他便移开朝对方勾动,“我的血已经沸腾了,再打!”
“别以为你那看起来软绵绵的拳就能把我欺骗。”阿丑眼中战火熊熊的说道:“我知道它是杀人拳,一旦黏住就必输无疑。然而你还没有练到火候,只到了初窥门径的境界而已。”
“这你都知道?!”叶迦怔了片刻,道:“既然如此,我就出腿了。”
这第二回合阿丑决定先攻,稍微试探了几下,她娇音轻喝了一声,就冲刺向不远处的叶迦!
叶迦望着来势汹汹的对方,他猛地蹲下身子,扫出一记虎骨生风的扫堂腿,就跟一条粗大的鞭子抽向了阿丑的下盘……
阿丑攻势被迫改变,她跳起身闪开叶迦的扫堂腿,落地时继续冲近对方。
叶迦竟然拧动身子,以之前扫出的腿为轴心,使出了连环扫堂腿!阿丑这回没有跳,前者的腿袭近时,她左腿抬高避开,接着落下的同时右腿抬高再次成功避开,为了防止叶迦后边还有第三记扫堂腿,她仿佛饥饿的猛虎一般扑向蹲下身的对手!
“打起来时胆子大到比男的还辣!”叶迦虽然惊讶却没有愣神,他就地一滚,躲开了阿丑的虎扑,旋即站起身一脚踹向身形尚未稳住的阿丑。
阿丑即将被踢到的时候,她的腰部犹如水蛇一扭,奇迹般的堪堪贴着衣服避开这近乎必中的一脚,闪躲之精确,就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
我心中不禁佩服万分,这完全是战斗意识的本能,唯有经验丰富的才能做到如此躲闪!
叶迦这回算是真遇到对手了……
他属于越战越勇的情况,第二脚斜着抽向对方。
阿丑无法再像之前那样躲避,她索性身子往后退,度比对手的腿慢了不少,接着即将接触到时,她抄手抱住叶迦的腿部身子黏住这一侧边粘边撤,竟然把力道全部卸掉了!
“这次你完了。”阿丑把叶迦的这条腿往自己身侧后方使劲一拉,带过来他身子的同时,她也闪电般的出腿踹向对方另一条支撑平衡的腿。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叶迦用力的甩动被阿丑拉住的腿,使得对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趁此时机,他硬挨了一记阿丑的脚踹之后,面不改色的单腿一蹦!叶迦跳到了阿丑身侧,一只手揽住对方脖子,另一只手攥成拳砸向揽住自己腿部的那条手臂。
阿丑迅的松开,她双手化爪卡向叶迦的双肋之间!
叶迦看到自己讨不得好,当机立断的松开手跳开了一米,他接着又退开几步,“不愧是ao的第二战力。”
“怎么,想认输了?”阿丑抬手揉着自己的脖子,我清晰的看见那位置都红了一大片,心道叶迦那一揽真用了挺大的力!
“第二回合勉强算是平分秋色。”叶迦神色变得无比认真,他道:“接下来让你见识一下六盘山的绝学,暴风脚!”
阿丑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得,她询问的道:“话说……你的脚丫子不臭吧?如果达到熏鼻子的地步,那我可就直接认输了。”
“没有异味。”叶迦额头升起黑线,他右脚磕向左脚的根部,左脚鞋子随之被脱掉甩出了六七米开外,然后还探手把袜子脱了。
阿丑像面对着极大压力,不敢轻视对方。
叶迦穿鞋的右脚迈出一步,他光着的左脚开启了疯狂模式,度奇快无比的踢向了处于攻击范围之内的目标。
阿丑的两只小臂交错合为斜十字,使用一对坚硬的肘部进行格挡。然而叶迦上一脚踢完不到眨眼的功夫,下一脚就到了,阿丑只能一边挡一边退,可叶迦却一边踢一边进……
墙前观战的我们此时甚至有一种错觉,叶迦一脚比一脚度快力量也狠,阿丑如果再不想办法摆脱这纠缠,她恐怕很快就会招架不住而败北了!
终于,叶迦的暴风脚踢出了第二十七下时,阿丑不再使用双肘抵挡,她转身过想侧着撤,这样的代价就是硬生生的挨了一脚,被命中了自己的臀部。
阿丑“啊”的一下,她身子差点一个踉跄被踢翻,所幸倒地之前及时就势一滚,成功逃脱了暴风脚。她站起身捂着臀部走了两步,有点儿瘸拐。
“认输吗?”叶迦收起攻势,他光着的那只脚点地活络着脚腕,以此消除之前连续狂攻的疲劳。
“我认为你还能再用一次这什么暴风脚。”阿丑正身站的笔直,道:“来吧!”
接下来她和叶迦再次扭打为一团,后者确实如此前者猜测的那样,暴风脚一个时间段只能使用一次,毕竟要保持攻击频率、力道和度,消耗和强度太大了,不过单次踢出多少脚只要不出自身承受的上限都是一样的,截止到收势为止才算完。
“可惜叶迦大招的cd有点长,不然阿丑现在已经输了。”徐瑞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玛丽不落下风的回击说:“如果阿丑是男的,叶迦之前就败了。小琛,你觉得呢?”
“这……”我左右为难,一个是自己师父,一个是自家老大,过了片刻,我郁闷的道:“您二位说的都对。”
忽然,叶迦和阿丑的第四回合战罢,还是没有分出胜负,二者缓了数秒便开始了第五次交锋!
……
就这样,二者的比斗持续到了第十一回合,我们注视着场间的形势,此时,阿丑身为女人的劣势总算显露出来了,体质无法保证持久续航,进而导致她的攻势越来越弱,防御起来也会有破绽出现,精气神也渐渐的疲惫不已,全靠一口气支撑!
忽然,叶迦抓住阿丑的一个破绽并及时出脚……
汗如雨下的阿丑已经反应过来了,但她的身体跟不上自己的意识,想去格挡时却像灌了铅般全身无比沉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脚踢到了自己的腿侧!
命中之时,阿丑再也站不住了,软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眼中没有任何的不甘心,有的只是酣畅淋漓!
叶迦则转身去捡回自己的那袜子、鞋子穿好,他做了一套舒展动作,缓解了不少疲劳,但全身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浸湿,虽然没有到极限,但我感觉到也没多远了。
叶迦保持着镇定之色,他走到阿丑身前,弯下腰探手道:“地上凉,起来吧。”
“谢谢……”阿丑软绵绵的抬起手,握住对方手掌时她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意,“谁和你说比斗结束了?”
说完,她牙齿绷紧,使劲的用力一拉!
叶迦猝不及防的一个狗呛屎扑倒在地,阿丑借势翻到前者背部,四肢各自勾起锁住了对方的四肢,死死按倒在地,“意外吗?”
“女人啊!”叶迦早已解除了战斗状态,加上消耗较大,松懈之后一时半会难以聚力,他试着挣动却无法改变局势,便呜呼哀哉的脸贴着地道:“胜之不武,赢得不光彩!”
阿丑大喘气的笑道:“赢了……就行,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难道你忘记了?”
“好吧,我心里边堵得慌啊!”叶迦欲哭无泪,竟然被教育了。
我们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会这种比斗结果,方才看见阿丑倒地不起时,还以为叶迦稳赢了呢。虽然难以接受阿丑使用诡计,但事先并没有规定不能诈熟趁其不备绝地反攻!
“二姐威武!”土行孙跳下暴熊的肩膀,他跑过去蹲在叶迦眼前,“服了不?还打不?比试能结束了吗?”
“服……”叶迦说的口不对心,满眼的不情愿。
我们相视一笑,走上前拆开他和阿丑。过了一会儿,ao的战力和开膛手离开了绝七的地盘,就剩下了玛丽,徐瑞出其不意的牵住她的手,拉去了部长专属的办公室。
叶迦捶打着硬地,“这阿丑太阴了。”
“谁让你大意的,就当个买个教训吧。”杜小虫无所谓的说道:“不过拼硬实力,还是你赢了。叶迦,之前的几个月,你老是觉得没有对手,开始有点懒散了。我觉得你再练个一年半载的,就可以试着pk光蝎了。”
“强者之路……我以前确实想追求极致,追求打遍天下无敌手。”叶迦犹豫了一下,他目光忽然变得无比坚毅,“无所谓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不能过于自私追求自己想追求的,欧倩和她肚子之中的孩子,我以后想给自己的家人多一点陪伴,包括近期相认的姐姐、父亲,这才是身为一个男人应该尽到的责任。毕竟变得再强也换不来爱情、亲情,变得再强也有衰老无力的那天,我可不想等到那时才现这一辈子的回忆除了每天痴迷于练武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个一本正经的逗比……
我和杜小虫、黎源被他这番掏自肺腑的话打动了,纷纷竖起大拇指。因为,一个男人有时候学会了放弃,也就意味着真正的成熟!
由此可见,叶迦与欧倩结缘再到对方怀孕,对于他自身的触动极大,潜移默化悄无声息的改变着内心,影响是根深蒂固的。
我把叶迦架起来搀回了他的房间,解开对方的衣服时我看见约有六七块淤青,除此还有不少地方通红,这些伤放在他身上没啥影响,不过换到正常体质的人身上恐怕两三天内难以下床了。
叶迦抻脖子检查完自己的伤势,笑道:“许兄不必担心,一个小时我就能缓过来了。来,帮我擦点儿跌打水。”
我拧开备用的跌打水,给他擦完道:“你休息吧,接下来可就要蓄养精力准备随时会到来的任务b了。”
“嗯嗯……”叶迦闭上眼睛,我转身才走到门前就听见了鼾声,扭头一看,这小子睡的够快!
黎源又跑去约会了,我听说蒋静静的上级还为她特批了假期,看起来是通情达理,实则是向黎源所在的绝七示好。如果换我们以前的a7时期,黎源一个编外人员去看望女友是绝对不会有这种待遇的。
我和杜小虫谈情说爱,如此到了中午时分,我叫醒叶迦,一块和徐瑞、玛丽去ao那边蹭饭,吃到一半时,徐瑞的手机忽然响动了一下,我眼角余光注意到他手机屏幕上的信息:
“这边还算顺利,虽然有点小坎坷,但也解决了,以防传说之境警觉,我已经准备动总攻。小蛤蟆,再过半小时你就率领着绝七和ao执行任务b!”
第七百七十八章:任务B是抓内鬼!
“半小时。 ?”徐瑞简单的回复了两个字,“好的。”接着把信息关闭,打开闹钟订了十五分钟之后的,他放下手机道:“大家吃完就别乱走了,局头让咱们准备任务b。玛丽,过会儿的大型会议你负责支持,剩下的到时全部听我安排。”
说完,他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袋子,把一堆单独的耳机倒在桌子上边,吩咐的道:“现在起,人手一只,把开关打开,戴在耳朵上边,我们到时通过它来传递讯息。”
“好的。”
我和杜小虫、叶迦、黎源以及ao的众人分别上前拿了一只耳机,启动之后戴上耳朵,彼此测试了下,一个低声说话,其余的都能听见。
“阿黎,等会儿你单独去监控室,观察会议厅以及外边的情景,如果有异常情况,就及时汇报我们。”徐瑞稍作思考,说道:“小虫也跟着他一块,毕竟屏幕太多一双眼睛不够用。”
“老大,还有什么指示?”我询问道。
“嗯……”徐瑞把衣服拉开,拿出了一份会议大厅的座椅分布图,他将之摊开时,我们注意到这上边第二排中间有一连串的座位被标注为红色。徐瑞解释的说道:“这些位置,我们一人挑一个坐那,记得携带手枪并上膛,以应对随时可能生的情况。”
土行孙目瞪口呆的说:“任务b连枪都要用上了?这任务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啊,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还云里雾绕的呢。”
“抓内鬼,反抗者,杀!”
徐瑞铿锵有力的道了七个字,他凝重的道:“据我和局头的分析以及相应情报员观察而获得的线索,已经确定第九局的成员之内至少有十三只内鬼,职位有大有小,有的表现十分积极,有的中规中矩,有的没有作为。而这堆内鬼,潜伏水准真的不错,他们有的是七罪组织几个罪脉混进来的,但绝大多数是传说之境那边的罪殿守卫打入第九局内部的。不仅如此,我和局头一致认为内鬼不止这么点儿,所以,开一个全员性的大型会议把第九局所有成员归拢到一起,那时,玛丽会把那十三个内鬼安排到第一排的位置入座,当作楷模进行表扬和犒赏,让他们高兴一会儿!为了不被他们察觉到异常,还会安排一些真有功劳的成员坐在第一排,等到局头那边总攻完获取了名单,玛丽再把之前没被现的请到前边,那时就是我们露出獠牙的时刻!”
“那十三个内鬼的名单呢?”活死人拉着死人脸问道。
这时,玛丽探手入兜,取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边共有十三个名字以及职位。我们聚精会神的挤在一块阅览。
第一个……王志安?
这不是a11的组长吗!
他竟然是内鬼?我一时脑袋有点当机,这王志安虽然前文没有提到过,但我加入第九局这么久了,确实听闻过不少次,破案非常有效率,因此,a11的功绩点是a序列之中正数第三的!
我们面面相觑,继续往下看。
技术部门的颜文玉?
这可是号称电子技术第九局前五的大手啊!
连她也是内鬼?
还是七罪组织所有罪脉共用的?
我们瞬间崩溃,之前没少请求这颜文玉远程协助查询信息,难怪七罪组织经常会掌握我们的调查方向!
我们的目光往下移动。
6狩北?
战斗序列前二十的名将,立下的个人二等双手都数不过来了,有次还差点死了……这真的是内鬼吗?
第四只内鬼的身份更加令我们震惊,a3的法医安娜!
这可是我们有过接触的妹子,笑起来甜甜的,清纯又可爱,专业水准快抵得过杜小虫了,连她也是内鬼……
“老大,丽姐,你确定没有弄错吗?”杜小虫神色紧绷,她和安娜之间平时可是以姐妹相称。
“不会有错的。”玛丽叹息不已的说道:“安娜只露出过一次马脚,还差点儿被忽视,所幸开膛手意外的现到一具已经验完即将被送去烧掉的尸体竟然出现异常,他一查监控,现期间只有安娜出入过验尸房,并且那具尸体不是安娜负责或者参与检查的。时间大概在一个半月之前,那具尸体生前是七罪组织的一个中等罪犯,他被抓到后直接自杀。安娜在尸体之中取走了什么,我们也无法推测,她没有上报,离开验尸房之前还把痕迹抹了个十之**。”
“好吧……”杜小虫情绪忽然变得低沉。
我抚着她的背脊,安慰的说:“小虫,别这样,不必为一个内鬼难过。”
我们看向第五只内鬼的身份,蒋华,差点吓得掉下椅子,这人论职位完全能称得上第九局的四把手,负责监督工作和视察的。局头分析对方极有可能来自于传说之境,因为视察时有很多次都会消失几个小时再出现,并且视察的地点有不少都是对方自己确定的,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了,其实早被局头掌握了,但之前没有爆出传说之境时,局头也没往那方向想,觉得蒋华可能去玩了。然而局头怀疑到蒋华是在知道传说之境之后,他一下子想起对方的家中挂了一副毛笔字,上边写了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传说之境”!
局头暗中派出ao的光蝎,趁着蒋华去外地监督、视察时进行跟踪,对方又和以往一样离开的一小半时,竟然去了当地一个繁华的街道,走到一个残疾的乞丐身前,往对方破碗之内扔了一张叠成方块的一块钱,接着就返回了地方警方安排的住所。
光蝎动了下脑子,调来一堆城管针对那乞丐,他自身也扮作城管的样子,上前把那破碗踩翻,迅锁定了撒了满地的钱之中那个蒋华扔的并用脚踩住,而乞丐则被城管们撵跑了。
光蝎把方形的钱捡起拆开,现里边有一枚u盘,他带回总部交给玛丽。后者检测完里边的详情,装的全是关于第九局的动态,时间线以蒋生上一次视察完开始的。
局头知道了此事之后细思恐极,这么说来蒋生一直持续的为传说之境提供着第九局的动态信息!
还好蒋生虽是四把手,但自身权限并不高,能探查的机密文件没多少,但也达到了能让第九局疼痛的地步。
不仅如此,这剩下的八只内鬼,均为蒋生下辖的隐秘关系网,专门为他搜集提供情报的!为了调查这个关系网,局头就耗了过半的心力。
唯一庆幸的是,每次局头派来青市警局转移罪犯的直升机,上边的驾驶员和战斗员都是他自己一手栽培的,如果这里边也混进来了内鬼,那才是真的可怕,这种情况下,即使我们凑齐四只箱子开启了传说之境的地图,毕竟王大臂、老疯子争夺箱子其中必有一人持有箱子,传说之境若现二者落入第九局之手,恐怕早就担心这个全体转移了,我们想再找到是几乎不可能的。还好这种情况没有生,不然我们将会长期的寝食难安了。
我们消化完这份内鬼名单的时候,徐瑞的手机闹钟开始响个不停,这意味着十五分钟已经过完。
他接过玛丽递来的笔记本电脑,再次登录了局头的帐号,一键送了份紧急通知:“十五分钟之内第九局全体成员必须抵达1号会议大厅,只可提前,不准迟到。也许有没看到紧急邮件的,望各部门的成员能互相通知一下。”
第七百七十九章:六只漏网之鱼!
我们纷纷前往了1号会议大厅,光蝎还帮着玛丽拿了一个艳红色大箱子,途中黎源和杜小虫与众人分开前往了总监控室。? ? 过了五分钟,我们就到了目的地,这里已经聚集了一堆第九局的成员,正三五成群的议论着这回即将召开的大会。
徐瑞拿钥匙把门打开,他清了下嗓子道:“a1小组的,这边。a2小组的,那边,a3小组的,贴着a2坐。a6小组,靠窗子的那边,a7……哦不,a8,前者的旁边……”
分配了a序列的,他开始分配b序列的,接着战斗部门,情报部门,技术部门,研部门,装备库维护组……连后勤部门的都来了,末尾是压轴的领导班子。
我们绝七的和ao的早已在第二排自己的位置坐下。
第一排却是空着的。
玛丽拿着麦克风走到我们正前方的红毯台子,她启动麦克风测试了片刻,便一本正经的说道:“还剩下一分钟,所有部门的人员都就位了吗?”
“报告,我们小组的大憨子便秘,我催了他好几次,马上就来了。”a4的组长说道。
他话音一落,响起阵阵哄笑。
大憨子?
我想起来了,这位是a4的武力担当,与老黑是一个级别的。
“好笑吗?全部肃静。”玛丽单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姿势,不得不说,她的气场极强,瞬间1号会议大厅之内就鸦雀无声,等了数十秒,这大憨子就脚步虚浮有气无力的跑进了门,他扫视了一圈,望见组长朝自己招手,就跑去了a4的地盘落座。我扭头环视了下,数不清的人头,大概有几百号吧。
下一刻,徐瑞把门关死,缓缓的走到第二排我的身侧坐下。
玛丽嗓音清亮的说道:“现在,我正式宣布,第九局2o1o年度的总结大会正式启动。第一项,各部门的负责人依次起立,顺序由左到右,由前到后,报一下应到和实到的职员。绝七部门和ao小组除外。另外,于此同时,请所有人把手机关机或者调成静音。”
接下来的十分钟,五花八门的名字被相应的负责人说出口,我们听得耳朵都缭乱了,而玛丽却在台上拿着一份大名单一边听一边核对。
终于,玛丽把大名单放在了一旁的台子,“没有缺席的,很好。台下的诸位均是我们第九局的精英,因为有你们才充分的遏制大型犯罪势力!所以第二项是对于有功者和综合表现良好的精英们进行表彰,下面,请我念到名字的所有人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第一排入座,我将会颁奖章与荣誉证书!”
台下响起一连串的掌声,经久不息,还是玛丽继续下压才恢复安静的,她激动的说道:“第一位精英,他是a11的负责者,王志安!”
下一刻,这a11的王志安站起身子,他朝四周分别敬了下礼,便脸带笑意的走到边侧再绕到第一排坐下。
“第二位精英,技术部门的颜文玉!”玛丽笑着说道:“第三位精英,前a7现在属于绝七的负责者,徐瑞!”
徐瑞先是抬手扶了下蛤蟆镜,他没有走到边侧,竟然直接身子跨过前边的椅子背,大刺刺的一屁股沉入了座椅。这个举动确实太嚣张了,不出意外的是招来了一大票人的不满……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如此正式的场合大家不可能进行指责。
“第三位精英……”
“第四位精英是……!”
……
玛丽连续念了二十六个名字和相应的简单介绍,这一刻,第一排已经坐了二十六位精英,其中混杂着十二只内鬼!
忽然,她话锋一转,说道:“第二十七位精英,也正是压轴出场的,他究竟会是谁呢?好吧……我看见大家仇视的目光,还是别卖关子了,他就是咱们第九局负责监督与视察工作的蒋华同志,常年工作于一线,有句成语是上行下效,因为蒋华同志起到了带头作用,大大的提高了第九局成员们的工作效率、热情。”
蒋华站起身,他笑着脱离了领导班子的区域来到第一排的正中间,也就是我的正前方,徐瑞的右侧。
虽然这老内鬼一直笑着,但他走过来的时候,我捕捉到了对方眼底一丝稍纵即逝的担忧。我估计是蒋华察觉到了一丝的危机感,因为玛丽念的精英名单里边有不少是他的暗线……不过他也摸不准。
玛丽热情的看着第一排的精英们,现在局头还没有传来新的名单,只能等到战斗结束之后才行,所以她为了拖延时间,当即点了王志安的名字,让他上台领取奖章和荣誉证书。
王志安上台之后,无比郑重的敬了一礼。
玛丽回完了礼,就打开身侧的艳红箱子,取出了一枚金光灿灿的奖章和鲜红的证书,她将之递到了王志安的手中说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恭喜王志安同志。”
掌声如雷动。
持续了一分钟之久渐渐消失。
玛丽又道:“请分享一下工作心得和经验,为什么每次破案如此的迅且精准?放心,没有时间限制,哪怕你说到天黑,我们也洗耳恭听。另外,还请台下的诸位做好笔记,多多学习。”
王志安一愣,他深吸了口气,稍作思考说道:“那好吧,既然玛丽要求了,我就简单的说一说。就拿近前破掉的一件连环凶杀案作为例子……”
这是我们喜闻乐见的情况,不怕你说,就怕你不说!
二十七位精英每一个都分享一次,哪怕每个只有几分钟,加起来至少也有一两个小时了,如此一来,局头那边对传说之境动的总攻必然早已结束并获取了详细的潜伏名单。我们之前来这1号会议大厅时,徐瑞就把这接受名单的工作交给了杜小虫,她作为局头的女儿是最为可靠的,届时再通过传音耳机共享给我们。
过了五分钟,王志安讲完了。
不得不说,他分享的经验和心得挺有实际意义的,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这是内鬼,我就算把眼睛揉碎也现不了半点儿蹊跷!
玛丽把王志安请回第一排的座位,她看向对方旁边那技术部门的颜文玉,“下一个上台领取荣誉的就是你了。”
颜文玉浑然不觉这是一个专门为内鬼设计的局,她款款的走上台来到玛丽身侧,接过了奖章和荣誉证书。
玛丽让其像王志安一样表下感想和工作心得。
“没有一点儿准备,我就随便说下吧。”颜文玉眼睛之中闪着泪花,说道:“我在技术部门任职,真正的体验到了什么是孤独,它并没有大家所想的那样每天待在办公室内悠闲惬意,因为这是一个极为枯燥的工作。印象里边最多的一次是那天两个小时之内接到了十六个小组或者部门要求辅助调查,并且其中有六个任务是五分钟之内传来的,就我和一个姐妹,真是忙的昏天暗地,最终还因为一个任务完成的晚了,被那个组长训了长达十分钟,我们委屈的直掉泪花。但我并不后悔加入了技术部门,每一次的任务就代表着相应的案子通过我们更进一步……”
我都被感动了,但并没有心软决定过会儿手下留情。
颜文玉说的代表了其余的技术人员却不包括她自己,谁让她是七罪组织各大罪脉共用的内鬼呢?不知因为这颜文玉导致了调查小组们于多少件案子失去先机。
没多久,颜文玉说完了,不少职员的眼睛都红了!
玛丽百感交集的说道:“有请第三位荣誉精英,纪晓玮上台领取奖章和属于她的荣誉证书!”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精英。
我们竖起耳朵听着他说了四分钟,获益颇多。接下来是第五位精英上台领取荣誉和表感想、心得。不过台下的职员们对此已经疲劳了,我隐约听见后边的低声说该不会二十七位精英全部论一次吧?这没有两个小时下不来,总结大会难道要开上一天?!
但再怎么有意见,他们也得忍着……今天不是来颁奖的,而是拔掉钉在第九局这块板子上的铁钉!
这场“锄奸大会”有序不乱的进行到了第十二位精英分享心得的时候,花了快一个小时了。就在此刻,我们耳中同时响起了杜小虫的声音,“名单已经接受完毕,除了已经现的之外,共有六只漏网之鱼,分别是a9部门的痕迹专家,汤无肉;后勤部门的梁红春;研部门的高求索;下一个……”
徐瑞忽然说道:“直接说名字吧,这样快点儿。”
就算第九局四把手蒋华在旁边,也察觉不到这句话的蹊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不耐烦了而对玛丽吐槽的。
“好吧……”杜小虫语气怪异的说道:“下一个,徐瑞。”
我心脏“砰”地狂跳,这难道是自家老大贼喊捉贼?不可能啊,打击七罪组织和传说之境,老大可是最积极并且立功最大的一位!
于此同时,前边的徐瑞刚端拿起水瓶喝了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听见这两个字时,“噗哧”一口直接喷了旁边的蒋华一脸,接着赔不是拿纸为对方擦。
“杜小虫,确定没有搞错吗?”光蝎的声音出现,我注意到他看徐瑞的目光已经不善了。
杜小虫解释的说:“名字是徐瑞没错,但这是战斗序列中那个与我家老大重名的那位。”
“那你不早讲清了。”我虚惊一场。
“拜托,老大让我直接念名字的。”杜小虫无辜的说道:“我继续念了,第五个是情报部门的苏京,不过他前年就已处于失踪状态,极有可能已回到传说之境。第六个是郑方得,属于后勤部门,真够恐怖的,竟然心甘情愿的扫了十五年地。”
“扫地真的容易获取大量情报……”阿丑低声说:“经常有成员边走路边讨论案情或者其它的事情,恰好经过扫地的身边,这种获取情报的方式完全没有难度,不过也不稳定。”
玛丽把这六个名字记在心中,耐心等到第十二位精英表完毕,她宣布的说:“由于时间关系,请接下来的精英们一同上台领取荣誉,并由蒋华同志作为代表分享经验和心得。其余没有轮到的,今天开完会将单独录制一份视频到全体成员的邮箱。”
蒋华和另外十四位精英纷纷上台领取完奖章和荣誉证书,他接过话筒道:“前边大家都说了那么多,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所以,就六个字,少说话、多干事,这是我的准则!”
“谢谢您的教导。”
玛丽竖起大拇指把蒋华等精英们送下台,她神秘兮兮的说:“大会第三项,这属于娱乐环节,奖品为黄金地段的别墅,共有五套等待着运气儿入住。请绝七部门的许琛去拿奖池吧,可能需要几分钟。以免大家在此期间无聊,我和徐瑞合唱一歌如何?”
第七百八十章:痛心、残忍与压力!
“奖池?”
我心中疑惑,但这种情况下不可能直接问的,就起身走到边缘绕向大门。? 抵达门前时,玛丽和徐瑞已经唱上了,挑的歌竟然是《红豆》,玛丽那唯美动听的歌声悠悠响起,我都快舍不得出门了。
我推开大门出去之后把它关死,一边走一边询问道:“这奖池去哪拿啊?”六只漏网之鱼在场的只有五只,而玛丽之前说什么别墅等着五位幸运儿入住,由此可见,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把漏网之鱼们请到台上并连同那十三只内鬼一网打尽!
这时,我耳中响起活死人的声音,“随便用一只箱子,外边弄成红色,中间掏一个大洞,弄一堆撕碎的纸片即可。”
“懂了!”
我恍然的跑回了绝七部门,三下五除二的翻出一只纸箱,把中间掏出洞之后又找出备用的红色彩纸拿胶布黏好,接着拿毛笔蘸墨汁写了一个“奖”字,虽然不算好看,但也不难看了。
我接着用剪刀裁了一堆纸片,就提着这奖池快步跑向1号会议大厅,抵达时和之前离开已经过去了六分钟。
不过玛丽和徐瑞还在唱着,应该是第二了,“要不是痛彻心扉,谁又记得谁,只是云和月……相互以为是彼此的盈缺……”我一边推门一边听到这词时一愣,竟然唱起了这么伤感的曲子。
我关了门,把奖池箱郑重的放到台上的桌子。
没一会儿,玛丽和徐瑞唱完了,她笑着说道:“大家说我和徐瑞谁唱的好?呼声最大的可能获奖哦!”
下一刻,战斗部门那个与我家老大重名的徐瑞吼得最为激动,“虽然我和绝七的老大一个名字,但玛丽唱的好,完爆他十条街!”
“我有一种预感,你会是获奖者之一。”玛丽眼睛笑成了月亮。
我正要返回座位,但她把我拉住了说:“别急着跑啊,还指望你进行抽奖呢。”
“呃,好吧。”我探手进入奖池箱的洞,拿出了一个小纸片,装模作样的看向对着自己的这一面,我“惊讶万分”的对着玛丽手中的话筒说道:“天啊,我看见了什么?竟然真的是徐瑞,所属部门……不是绝七,而是战斗部门,年龄31!”
“啊?真的假的,我只是随口一说啊。”玛丽凑上前看了眼,她神色怪异的道:“恭喜你,战斗部门的徐瑞拔得头筹,成为第一栋别墅之主!请到台上的这一侧站好等待与其余的获奖者一同领取钥匙,由此可见,夸赞我的人会有绝好的运气哦~~~”
这徐瑞兴奋的离开座位走上了台。
下一刻,台下的第九局成员们疯狂了,各种各样赞美的话对玛丽毫无保留的抛来,众人眼中她就仿佛完美天使的化身!
尤其是a9小组的汤无肉,这哥们喊得可比那位徐瑞更有激情。
连玛丽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她示意安静,让我开始第二次抽奖。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万一抽到了我自己的怎么办?算数吗?”
“算。”玛丽撇嘴说道:“但你之前站在我旁边连一句夸我的话都没说,我觉得是不可能中奖的。”
“那就试试。”我再次探手入洞,捞出一个小纸片,羡慕嫉妒恨的说道:“唉……这第二位获奖者是一位痕迹专家,可惜却不是我,他就是a9小组的汤无肉。好吧,这回中了大奖,汤里也可以加一堆肉了。”
汤无肉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鼻子,“竟然,竟然是我?哈哈,看样子我把玛丽夸上了天一点也不亏。”
他也离开座位来到台上,但经过我们身前时,视线落在了奖池箱,他嘀咕的说:“这箱子是新做的?笔墨还没有干……”
不愧是痕迹专家,竟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我脑细胞急的运作,说道:“这奖池箱我去拿时不小心把前边的字碰坏了,所以匆忙之下糊了一层又写了字。”
汤无肉点头,没有再怀疑的站在那徐瑞身侧。
“还剩下三套别墅了。”玛丽担心事情有变,她不慌不忙的说道:“许琛,你这只手绝了,不如我们别吊大家的胃口了,一次性把剩下三位幸运儿的名字抽出来吧!”
“好!”
我把手伸入了纸箱孔洞,手臂晃动装作搅动,接着一连摸到三张攥在掌心就掏出来了。我扫视着这三张空白的纸片道:“研部门的高求索。”
众人羡慕的目光投向那位有点谢顶的中年男子,他戴着厚厚的眼睛,一看就是位技术宅,等到他上了台之后,玛丽惊讶的看着我手上的纸片道:“剩下的这两位竟然都是后勤部门的?”
下一秒,全体成员的视线聚焦于后勤部门的区域,不过ao的几大战力和叶迦、徐瑞却分心监视着第一排的内鬼们和台上的获奖者,毕竟那五只漏网之鱼都是传说之境的,彼此之间也许知道对方身份,如果看到随机的五位获奖者都是自己一方的内鬼,换谁都会怀疑了!
玛丽宣布的说道:“让我们恭喜梁红春和郑方得,这二位一个是负责后勤登记的,记录的井井有条没有一次出错,一个是兢兢业业为第九局打扫卫生的,都值得我们以掌声表示尊重,现在请这两位获奖者登台!”
梁红春和郑方得面面相觑,脸色极为的不自然,显然现了事情的蹊跷,不仅如此,连台上之前的三位获奖者也瞬间变色,还有那二十七位荣誉精英之中出自传说之境的内鬼们,相当的警惕。
众目睽睽之下,梁红春和郑方得硬着头皮上来了。
就在这时,全场寂静等待着颁别墅的钥匙。
玛丽却放下麦克风,她悠然的掏出了电子雪茄叼在诱人的鲜艳唇瓣之间,接着双手探入腰间取出了两把精致却不失威力的手枪,一把的枪口指向五位获奖者,另一把的枪口对着第一排的方向,“谁也不准动!”
于此同时,光蝎、阿丑、活死人、土行孙、暴熊、徐瑞、我全部亮出手枪。
叶迦则负手而立,他手中已然握住了石子。
“这……”面对突变的画风,第九局全体职员纷纷傻眼,什么情况?颁奖之前的助兴节目吗?
我们纷纷脱离了第二排,走到台上,有的把枪口对着获奖者,有的把枪口对着第一排的精英们。
徐瑞的声音犹如死神在宣判一样说道:“潜伏了这么久,今天是时候把你们揪出来了,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希望你们能站起身举起双手,否则迎接你们的就是枪弹!”
台下忽然一片,全体错愕不已。
“第一个,王志安。”徐瑞凝重的道:“起立,举起手,上前三步!”
王志安见到身份败露,他起身的同时想迅把手探入口袋,但叶迦的动作更快,甩手直接一道黑色的流光闪过,凌厉的石子边缘把对方手腕划出一条大口子,连森白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血液不要钱似得流淌着。
王志安“痛”的嗷呜大喊,他已然吓没了魂,另一只手举着,这只受伤的手却怎么也抬不动。
a11小组的成员们极为崩溃,同时扯嗓子吼着他们自己的老大不可能是内鬼,因为苍白无力的现实令他们一时无法适应……
徐瑞视若不见,他淡淡的说:“第二个,颜文玉!”
颜文玉有了前车之鉴,她不再抱有侥幸,乖乖的举起手上前三步停下。
光蝎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手铐,上前把对方反手拷于背部,令其蹲下身。
徐瑞接着说道:“第三个,6狩北!”
之前第三位获奖的荣誉精英一直面色焦急,此刻听见绝七部长念的名字不是自己时,松了口气,以为这二十七位精英全被定为内鬼了呢。
6狩北啪嗒把手中的荣誉证书和奖章仍地,他战斗能力可排前二十,自然不会束手就擒,闪电般的把手探向旁边一位真正的荣誉精英,想以此作为威胁。
但这也坐实了对方内鬼的身份。
其实我们本来打算把内鬼们控制住审问一番来确定是不是真是内鬼的,毕竟现在只是怀疑期,然而完全能确定是内鬼的,当场格杀也无所谓了,毕竟七罪组织已灭、传说之境已灭!
徐瑞说的当机立断的吐出一个字,“杀!”
不到片刻的功夫,“砰、砰、砰!”
连续三道枪响出现,暴熊、我、阿丑的子弹纷纷命中6狩北的不同部位,只见对方的眉心和胸口还有脖下分别出现了一只血洞,他的手却离那位荣誉精英还有三公分的距离,却无法再往前伸了……
6狩北不甘心的软倒在地,他就算死了眼睛也没有闭住。
不远处的战斗序列区域,五、六个平时与6狩北关系最好的战斗员目眦欲裂,喊着他的名字,也怒视着台上的我们,氛围一时间剑拔弩张,还好对方没有冲动到掏枪的地步,因为6狩北临死之前的反应也被他们看在了眼中。
“第四个,安娜!”徐瑞目光森寒的盯着a3小组这位年轻却又有能力的法医。
这个时候,台下的另一个方向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我说老徐,你他娘的真调查清楚了吗?还是说你升职为绝七部的负责人之后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家的小安娜竟然会是内鬼?!眼睛瞎了吧,平时她最努力了,验尸就差没把死者的每一个细胞剥开看了,这样一个努力又上进的漂亮小姑娘,怎么可能是内鬼?!”
徐瑞脸上闪过一抹心痛之色,有点儿于心不忍,他却还是咬着牙说道:“现在只是掌握了一部分证据怀疑她,如果不反抗,调查完毕确保正常自然不会再为难的,抱歉……真的抱歉。”
“我不是内鬼,我真的不是内鬼!”安娜摇头,浑身颤抖的说。
抓内鬼,这个任务看起来没有难度,但过程真的令我们感到痛心,这堆内鬼之中大多都是见过的面孔或者耳熟能详的名字,不仅如此,我们身为任务b的执行者,还要承受着内鬼所在部门的指责和不解。
因为全场之中有很多职员与内鬼们有着或深或浅的感情,这一幕对于他们来说是极为残忍的,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们摇身一变从荣誉精英化身为内鬼,都是为了打击犯罪势力而任劳任怨的同事。
不过……
这一切已经成为了永远的过去时!
忽然,这1号会议大厅的门被推开,杜小虫出现在门口,她眼中毫无波动的说道:“举起手来吧安娜,上前三步接受控制。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你真的不是内鬼,我会穷尽所能的为你洗脱嫌疑。”
第七百八十一章:落幕!
杜小虫的出现让安娜平静了不少,后者可能抱有侥幸也可能真问心无愧的走上前三步,任由光蝎把手铐锁住她的手腕。?
就这样,徐瑞一个个的名字念下,毫不留情的把荣誉精英之中的十三只内鬼全部揪出来了,期间只有王志安受伤、6狩北身死,另外十只内鬼较为配合,值得一提的是,论到最后的第九局四把手时,全场本已麻木的成员们再次目瞪口呆,连领导班子之中竟然也有内鬼!
蒋华缓缓的闭上眼睛,他声音古井无波的说道:“之前就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想不到成了真的,我认了。”
他的简短坦白让我们都无比惊讶。
这究竟是识务务者还是混入第九局成为内鬼时就已经有了被现的觉悟?不过都无所谓了。
光蝎和活死人持枪守着地上蹲着的十二只内鬼。
剩下的我们全部把视线投向了那五位获得别墅的“幸运者”,徐瑞感慨万分的说道:“下边的有一部分要调查,但你们不用了,今天别墅是没有了,但等待你们的是全新的牢房,请问传说之境的罪殿守卫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就在此刻,扫了十五年地的郑方得手中竟然多出了一只手枪,他与我们对视着!
这真是隐藏的高手啊,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枪变出来了,由此可见,我们也真的没有冤枉对方。
郑方得抱着宁死也要拉上一个做为垫背的打算,把枪口对向徐瑞并准备扣动扳机的同时,一道黑色的流光先到,把对方手中紧握的手枪直接打翻在地!
叶迦缓缓的放下手,“近距离的情况下,想和我的石子比度,无异于痴人说梦。”
徐瑞脸色紧绷,“杀!”
我们毫不犹豫的对着郑方得开枪,他身子抖了半天,满身出现血洞的躺在地上,令我们感到阵阵心悸的是,一枚小型的手雷顺着他的袖子口滚落在地,它差点就要被启动了!
我和阿丑、土行孙、暴熊一拥而上,把剩余的四只内鬼控制住。
至此,锄奸大会圆满结束。
玛丽拿起麦克风说道:“请大家保持秩序依次离开会议大厅,并且,每一个内鬼所在部门的负责人或者副手去整理这些人之前所有的物品,一个小时之内,全部送到绝七部门。”
过了没有多久,1号大厅变得空荡起来,只剩下我们绝七和ao两个部门的成员与这批共计十六位活着的内鬼以及两具内鬼的尸体。
徐瑞摆了下手道:“玛丽,让你这边的人把内鬼们全带到关押室吧,单独关着,再调集一批战斗员2对1的进行看守。”
玛丽点了下头道:“老徐,你别太难过。”
“我没事,放心。”徐瑞强撑着等ao把内鬼们全部带离了1号会议大厅,他这才一屁股瘫坐在地,蛤蟆镜的下侧边缘涌现出一行泪珠子,“他娘的,我多少年没真的哭过了?这帮内鬼……全被抓了还要赚老子的眼泪,简直不是人啊!”
“老大,别太难受了。”我心里也堵得慌,但自己和叶迦加入第九局才一年,体会的自然没有徐瑞这位老司机深,旁边的杜小虫都为安娜哭了,事先想和真正到了这一刻,感觉完全的不同。
我们缓了约有五分钟。
徐瑞摘掉蛤蟆镜,拿纸把那只湿润的眼睛和下边的脸颊擦拭,由于另一只眼睛的泪腺早已封死了,所以是哭都哭不出来的。
他拿起手机联系到局头并按下了免提说:“老大,我这边所有内鬼无一遗漏的全部抓住,其中6狩北和郑方得反抗已经被当场击毙,汇报完毕。”
“传说之境已被控制,击杀七十九名罪殿守卫,俘虏审判者级别的老东西共三十九位,家属不计其数,训练营也已经摧毁,枪决六十一名训练者连同教官在内,两大罪将击毙一个,活捉一个。”局头叹息的说道:“但我这边带的特种兵折损二十一位,除此之外,你派来助我攻打传说之境的女子身受重伤,男的没事。”
“她身受重伤?”我震惊不已的道:“怎么受伤的?”
“唉……这对男女找到了自己的儿子。”局头唏嘘不已的道:“然而她儿子出其不意的掏出匕捅入了这女子的胸口,差点就插进心脏了。我已经命人把对方儿子实施了控制。”
纪青竹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竟然袭杀她?
“一定不能让她死,救好她啊!”我脑海有点儿被颠覆的感觉。
“放心,我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没有点破而已。”局头郑重的说道:“她伤势被随行的军医稳住,送去了岸边最好的医院,一天没有和第九局解除关系,一天就是第九局的人,我怎么可能忍心看着对方死在我眼前?”
杜小虫询问的道:“爸,你没事吧?”
“还行,就是耳边皮被子弹擦开个口子而已。”局头无所谓的说道:“小蛤蟆,现在你启动任务a的第二步吧,12小时之内把一百位战斗员分批派到这边岸边的国度再辗转到这传说之境协助我。毕竟这不是咱华夏自己的地盘,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不能被现,所以你看着安排,怎么隐蔽怎么让他们来。另外,这次想把抓到的罪犯及其家属们全部带回华夏,恐怕至少要花两个月的时间,因为要偷偷分成一小绺一小绺的进行转移。我肯定不能一直待在这儿,打算把ao调过来代我执行,你觉得如何?”
徐瑞郁闷不已的说:“他娘的,意思是说我又要和玛丽分开两个月了?”
局头笑哈哈的道:“为了犒劳你这次执行任务b有功,过几天我回去之前,你可以随着ao一块前往传说之境驻守。”
“这才像一位明君嘛。”徐瑞笑着说道:“那我能把绝七的都带上吗?”
“不行。”
局头拒绝的道:“绝七部门这几个月之内都轻松不下来,要审问这次抓住的内鬼们和接下来6续送回总部的每一个传说之境的成员包括家属们。”
叶迦傻眼了说:“这是忙得要吐血的节奏啊!”
“叶迦?据说你的女友怀孕了?”局头承诺的说道:“放心吧,这场连续审问不用你参与,由许琛和小虫、黎源、大老黑等负责。”
“谢主隆恩!”叶迦语气极为的真诚。
“再说个福利。”局头宣布的道:“等到所有后续的事宜解决完之后,我决定给你们绝七和ao放上一年零六个月的带薪大长假,该完婚的完婚,该造人的造人,千万别耽搁了,否则到时又要忙得不可开交可别怪我不体恤下属。”
“七罪组织和传说之境不是已经完全毁灭了吗?”徐瑞拧紧眉毛,他不解的道:“为什么又会忙得不可开交啊!”
“与死部联手,对付d组织。”局头解释的说道:“华夏南部很多地方均有d的出现,越来越猖獗了,光凭那王小明统领的死部,如果全部解决还要很久。”
“哦,这样啊。”
徐瑞点了下头说道:“也对,并不是每一个死部分部都像天南分部那样给力,直接把一省之地的d组织逼的节节缩拢败退,不少分部都是没有作为的花花架子。”
“那……没什么事就挂了吧,我这边还在清算此战胜利所得。”局头说道。
这时,我意念一动,焦急的询问道:“局头,稍微一等,守墓老人那边您打算怎么处置啊?”
局头思索了片刻,他满不在乎的说道:“一把老骨头了,又挺安分守己的,就让他善始善终吧,反正按人类的寿命范围来算,也没几年的活头了……”
第七百八十二章:审问无岁月
我们对局头的处理方式表示赞同,他把电话挂断,我们心中的情绪也平复了不少。徐瑞吩咐的说道:“阿黎,我们把尸体送去火化了吧,6狩北和王志安都没有什么家属,回头去青市时一并把骨灰送到红花山墓地安葬。”
“好的。”
黎源点动脑袋。
“老大,那我和小虫呢?”我询问的道。
“这剩下的十六只内鬼,其中有十三位是有家属的,均住在总部的家属区域。”徐瑞满眼凝重的说道:“你们待会儿去调集战斗部门把家属们全部控制吧,其中没准也有和七罪组织或者传说之境相关的,到时审完了再看。”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我和杜小虫当即离开了1号会议大厅,来到战斗部门调集了四十位战斗员,就前往了家属区域,把这那十三只内鬼的妻儿老小全部控制住并带到关押区域待审。
把一切事情办妥时,已经是傍晚了。
徐瑞和黎源也把6狩北、王志安的骨灰盒拿回来了,我们一块到ao那蹭饭吃。今晚食物极为丰盛,平时吃的就够美味的了,现在桌子上摆的菜肴连暴熊都说平时几个月都未必能吃上一次,看样子任务b执行的完成度高,局里给加餐了。
我们填饱了肚子,今晚打算好好休息下,至于审问,等明天再进行也不晚。不过杜小虫打算即刻着手调查安娜,我也只好陪着一块。但夜半时分,我们最终无奈的现,安娜确实不是被冤枉的。
安娜为狠之一脉效力,也就是万千雄调教的。这是另一个内鬼为了减轻罪过主动举报的。
安娜见自己的身份兜不住了,她咬紧牙关,憋着泪水不让它掉下来。杜小虫心情糟糕透了,在一旁埋着头。我挑眉问道:“安娜,你还有委屈不成?”
“我誓没有做过对不起第九局和a3的事情。”安娜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有次随组执行任务,被狠之一脉的审判者抓了,为了保命,委曲求全答应做内鬼。之后狠人也没怎么联系要求为他做事,唯一的一次就是有个罪犯的尸体落入了第九局之手,里边藏有一份重要的情报,狠人让我把它取了毁掉,否则就把我是内鬼的事情捅给第九局。我无奈之下只好照办了,连看都没有看,就把那份情报销毁了,还拿一个偷偷买的手机拍了份视频传给对方。这之后他和我之间再也没有过联系。”
“竟然是被万千雄抓过才成为内鬼的?”杜小虫忽地抬起头道:“如果是这样,可能罪行稍微轻一点儿,不过恐怕你是无法继续待在第九局了。为求保命想活着回来才向对方妥协没有错,错就错在你回来之后没有上报这件事,还帮着对方做了一次销毁线索的举动,甚至可能是重大线索。”
安娜叹息的说:“我知道我错了,所以不求你们原谅。”
我和杜小虫把对方送回了关押室,返回绝七部门的途中,我百感交集的道:“老万真是坑人啊,这么好的一个法医,就直接被毁了。不过安娜可能将会是这堆内鬼之中刑责最轻的,毕竟没有犯什么不可弥补的大罪。现在传说之境已灭,七罪组织的霸之一脉有我父母在很快就会毁掉,所以就剩下万千雄统率的狠之一脉了,想抓到他难,但愿对方会在约定的时间之内自己来第九局。”
“恐怕未必了。”杜小虫若有所思的说道:“万千雄上次交易摆明了是想对付毒王和腐尸,最终因为我们和ao的计策,他什么也没捞着反而白出那么多力去牵制对方,还差点被逮。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是万千雄了?”
“算了,时间不早了,小虫,我们赶紧回房间睡觉吧,不然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强度可熬不住。”我说完现已经到了绝七的门前,便探出手使劲把杜小虫拉入怀中,她挣扎了片刻就安静了。
我们抱了一会儿,接着四唇交接的吻了一下,就推开正门分别回了自己的房间。
……
第二天,审问。
第三天,还是审问,不过已经把内鬼连同家属们挨个审完了。我们为了消除内鬼所在部门同事们的狐疑,就把每一份内鬼坦白的视频备份之后给了相应的部门,凭此表示我们没有抓错内鬼。
最伤心的莫过于a3和a11这两个小组了,一个没了法医,一个没有了领头的,成员们全都无精打采像霜打过的茄子,徐瑞一看实在不行就联系局头,放了这两个部门的成员们一个月假去恢复状态。
这天傍晚,徐瑞和ao的去了地中海那边的传说之境。
把局头换回来了,随之而来的是押回的第一批罪殿守卫,共有五个。所以我们第二天的工作还是审问,晚上又押回来一批曾经的审判者,共有三位,我和杜小虫、黎源第四天仍然是审问。
不仅如此,叶迦先行回了青市,老黑调回了总部,他没有让叶玫跟着,因为这次是来当审问员的。
就这样,我和老黑、杜小虫、黎源开始了漫长的审问之旅……
忙得昏天暗地,忙得没日没夜,近乎每天下来都是口干舌燥和脑仁生疼,不过也是有收获的,因为我们的审讯能力日新月异,局头都说我们受到徐瑞的影响成为了道行勉强足够的花样审讯大师了。
平时我们有搞不定的罪犯,就让局头来演示审问,他可是徐瑞老师级别的,花样一个比一个阴,套路一环接着一环,简直是套路王的存在,怪不得能把我们老大制的服服帖帖呢。
……
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两个半月。
我们的舌头都快麻木了,直到把这最后一位待审罪犯押入牢房,终于算是圆满的完成了绝七部门的审问任务!
至此,传说之境所有被抓的罪犯和家属,全部转移回第九局并审完。
次日清晨,徐瑞和ao的就回来了,令我们感到最为震惊的是,我们聚餐时玛丽总忽然捂着嘴出去上洗手间,连她最爱吃的菜都没动几筷子。
我和杜小虫、老黑、黎源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我忍不住担心的问道:“老大,我师父她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喜事……”徐瑞脸色尴尬的道:“她……有了。”
“握了个大草啊!”
我一下子蹿起身,就像被晴天霹雳命中似得,震惊万分的说道:“真的?”
“嗯。”徐瑞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道:“擦枪走火了,没控制住嘛。”
暴熊额头青筋暴跳的说道:“哼,要是你这个墨镜佬敢对我们丽姐的心有半点不真,小心把你撕成碎片!”
“一定,一定。”徐瑞嘴角不停地抽动。
我们绝七这边的成员一个比一个惊讶,老大下手的度未免也太快了吧?随着ao去驻防传说之境却变成了一场风花雪月事,还有谁比他牛掰?
“老大,什么也别说了,请收下我的膝盖再传我几手。”我开了句玩笑。
杜小虫的手忽地出现在我腰间,狠狠地捏向软肉,她不顾我疼的滋洼乱叫,说道:“怎么的?感觉你想学叶迦和老大呀?”
“不,我是传统的。”
我信誓旦旦的说道,事实也是如此,自己和杜小虫之间这么久了,尺度始终在脖子之上,绝对没有半分的亵渎。
徐瑞拿纸把满嘴的油花子擦干净,他宣布的道:“明天上午,咱们绝七返回青市,把其余事情的尾巴处理完了,就撤回总部吧,霸之一脉那边,小琛的父母也快收网了……”
第七百八十三章:拉吴接玥亡魂现!
第二天上午,我们绝七部门的成员乘坐直升机返回了青市警局,绝七部门的地盘只剩下转为编外人员的夜郎留守,他的母亲也被安排到了家属居住地,彻底的洗心革面了,研制毒药以丰满第九局的装备库。 ?
现在是开春季节,温度已经上来了,叶迦穿着一件修身外套,站在建筑顶端,他见我们一个个下了机舱,挨个上前打招呼,神态没有以前那样逗比了,多了几分成熟的气息。
“那个……我和你们说一件事情。”叶迦脸色微红的说道:“再过半个月,我决定和欧倩举办婚礼,就在青市。”
我诧异的问道:“她家那边搞定了?”
“这两个月没少跑,我好说歹说,欧倩的父母终于同意把女儿嫁给我了。”叶迦摸了下鼻子道:“不是要休一次大长假吗?我准备先在这边住着,期间等总部分的房子下来了,装修完散了有害气体就搬去帝都。”
老黑打了叶迦胸口一拳,“你小子啊,赚了。”
“黑兄,啥时候把我姐娶了?”叶迦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这两个月她可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人都瘦了一圈呢。”
老黑摸了下鼻子,“这个……我还没有决定好。”
“不必为难,我开玩笑的。”叶迦的视线投向我和杜小虫,道:“许兄、杜姐,你们的事呢?”
杜小虫摊手说道:“我无所谓啊,许琛还没有表示呢。”
“今年必娶你。”我拉住她的手道:“先谈几个月恋爱的,我可不想一下子就进入柴米油盐的坟墓。”
“呸!”杜小虫揪住我耳朵道:“我看你找打。”
“我错了……”
我郁闷的跟着众人返往办公室,上次离开之前,我们手头除了钱香徐浩那件案子,就没有案子残留了,不过这起案子却难以破掉,因为徐浩是被第二名偷抓去做徒弟的,想找到非常的难,我们心中祈祷着徐浩能撑过三年活着再现身。
这天晚上,徐瑞做东,宴请了青市局头和一队、二队的负责人以及各大分局经常协助我们查案的队长,算是一场提前的告别宴吧,毕竟我们绝七打算在青市待半个月参加完叶迦的婚礼就撤回总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聊着聊着,吴大方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开始掉起了眼泪,他一边擦一边说道:“妈的,这菜辣的我眼睛直接崩溃了,擦一点就出一点水。”
拜托,菜就压根没有辣的好吗?
我们百感交集的看着吴大方。
他端起酒杯直接一口干了,嘴上毫无遮拦的说道:“徐瑞,你个蛤蟆精,打绝七……哦不,a7一来青市那天就一直坑本大爷我,隔三差五的挨一次坑,我坑着坑着也习惯了,因为也跟你们学到了不少破案的本事,唉……想不到才一年多啊就不留在青市了。还有许琛,起初那你哥哥跑来警局碎尸,我以为是你做的,这误会当时虽然解开了,但我心里还一直愧疚着呢,不知道你瞧不瞧得起老哥,反正我是把你当弟弟了。小虫,你这只母老虎板起脸来吓住我多少次,亏了有武松,松……不是,许琛,他把你驾驭住了。老黑,记不记得那晚关灯了,我没看清你在前边,一下子撞上去把我吓的以为是鬼打墙呢?叶迦这逗比啥也不用说了,就一个字,有一身武艺却不自命不凡,开得起玩笑……”
这一番自肺腑的话虽然用错了不少词,整得挺不通顺的,但是,却比最为华丽的辞藻所堆彻成的语句更为打动我们的内心。
“老吴,你他娘的有出息没有啊?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徐瑞蛤蟆镜之下的半张脸浮着一丝笑意,“往后的日子长着呢,老子还准备继续坑你。”
“嘎?”吴大方怔了片刻,旋即身子滑下了椅子,醉的不省人事了。
“甭管他,接着喝。”徐瑞抬起酒杯对着青市局头说道:“之前咱们可是订好了,这吴大方我要调去绝七部的。”
“小徐想抢的人,我哪敢拦?”青市局头笑着道:“不说别的,这一年你和下属在青市为我们解决了多少案子?我先干为敬了!”
“我也干!”
徐瑞喝完还贱兮兮的把杯子倒过来表示一滴不剩,下一刻,他看向二队长道:“我也想把你拉去绝七。”
青市局头一个眼神袭来,二队长识趣的喝了一大口酒水迷糊滑下椅子。
徐瑞也没有再提这事,青市警局能力最强的两位队长要都被挖走了,这位局头必然得抑郁啊!
接下来的饭局就有意思多了,徐瑞拿起酒杯单独跟在场的任何一个队长时,青市局头都会立马袭去一个眼神给对方,相应的队长就迅的醉倒滑下椅子倒地……
没多久就剩下我们自己一方和青市局头这光杆司令了。
……
第二天上午,完全酒醒的吴大方跑来我们的办公室,他激动万分的说道:“徐蛤……部长,我真的要被调往第九局的绝七了?”
徐瑞爱搭不理的说:“难道你不想?那好吧,我换一个人。”
“别,我去,我想去啊!”吴大方心往神驰的说道:“想不到我吴大方也有加入第九局的这天,终于啊!”
杜小虫扳着脸说:“不要摆出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否则我们会怀疑你是犯罪组织的卧底。现在迈着正步离开吧,过几天就会有调动通知下达的。”
吴大方表情瞬间怪异起来,他一边迈着正步走向门口一边道:“遵命,前辈!”
“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决策有点儿失误。”徐瑞看的哭笑不得。
我申请的说道:“老大,我想去红花山看一下大姨一家。”
纪如月当时重伤,好在抢救及时,挽回了一条命,送回华夏直接就由兰奇带回了红花山墓地,前几天我们还通过电话,恢复的挺不错。
“咱们现在和小虫一块去吧。”徐瑞稍作思考,说道:“传说之境灭了之后一直忙着审问,也没有去拜访守墓老人。阿黎、老黑、叶子,你们留下看家。”
我们仨拿起包,驾车离开了警局,途中买了一些礼品和玩具。花了不到两个小时,抵达了目的地,门岗之中有一个中年男子在守着,正是上次代替纪如月夫妇的那位。
我下车和他交流了两句,他当即放行,还说守墓老人等待我们已久了。
徐瑞开着车子把我和杜小虫送到纪如月的住所附近,我们拿着礼品下车,他先驾车去了棺材房。
我站在门前敲了两下,响起一道男子的颓废声音,“哪位啊?”
“大姨夫,我是许琛。”我回应的说道:“昨天把最后一批罪犯审完了才来的青市,今天来探望下你们。”
“小琛啊,稍等。”下一刻,房门打开,兰奇把我和杜小虫请进门。
我望向床铺的方向,纪如月仰躺着,她比上次见瘦了不少,身上所受的伤虽然重,然而它恐怕不及心理上的伤痛万分之一,毕竟是亲生骨肉亲手所致的,况且二者随着第九局前往传说之境就是为了寻回儿子……
我那位表哥,前不久我也亲自审问了,他已然彻底的堕入了罪恶,近乎没有可教化的余地。
纪如月强颜欢笑的说道:“小琛,小虫,好久不见。”
“大姨,这都过去了两个月,您和姨夫该走出阴霾了。”我叹息不已,旋即安慰的说:“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会和小虫把你们当亲生父母一样孝顺的。”
“大姨我心领了。”纪如月瞳孔无光的道:“这种情况不是拆了一道墙再建一道新墙就能弥补的。”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确实如此,那一刀造成的心伤,恐怕二者今生都无法释然。
我们又待了半小时,便与之道别,步行着前往棺材房。苏玥儿为我们开了门,走进去才现,徐瑞正在和守墓老人对桌喝着自酿的酒水,用还是能一边喝一边用热水烫的那种酒盅。
旁边的阎王神像下,放着一只精致小巧的花篮子。
这时,苏玥儿拉动我的衣角,她像有什么请求般说道:“大葛葛,你可以和我出去玩一会儿吗?”
“好的。”
我摸着小萝莉的头出了棺材房。
苏玥儿撅着小嘴问道:“老爷爷不喜欢我了……”
“为什么啊?”我疑惑不解。
“这些天他经常在房子外边的椅子上坐着,望着远方,我很多次和他说话,都没有理我呢。不光这样,就算在房间,也不喜欢抱着我玩了。”苏玥儿急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道:“大葛葛,玥儿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呀?”
“应该不是因为你。”我捏了捏她圆润的脸蛋,道:“玥儿这么乖巧、漂亮,谁遇见不得向个宝一样对待啊?我注意到老爷爷为你做的那个花篮,边缘的料角都没有剪掉,是不是才做好的?”
“昨晚弄完的。”苏玥儿点头说道:“老爷爷今天想剪边角时,徐叔叔就来了。”
“所以他还是爱你的。”我抱起她说:“别乱想了,乖哦。”
苏玥儿微微点头,但她没有停止思考。
我们返回了棺材房,此刻,徐瑞和守墓老人喝的差不多了,后者边低头拿着小花篮一刀一刀的剪着料角,边古井无波的道:“玥儿,你把衣服收拾下,跟着你的徐叔叔离开我这儿。”
“老爷爷,您果然不喜欢我了。”苏玥儿当场泪崩的跑上前,她摇晃着对方手臂,“为什么要把我赶走啊?”
守墓老人挥动手臂,他绝情的把苏玥儿推倒在地,“鸟儿大了总是要挥动翅膀远去的,如果你继续留这儿,我以后死了,你可就成了一只什么都不会的笨鸟了。所以,咱爷俩缘分到了,走吧。花篮等晚上我托人捎去警局。”
“我不干,就是要留这儿做一只笨鸟!”苏玥儿这孩子的天性此时显露无余。
守墓老人忽地掏出一把手枪,他指着自己脑袋,“你不走,我死。”
“爷爷……我走,您别开枪,我这就走好吗?”苏玥儿哭成了小泪人,站在那咬着单薄的嘴皮不出声音。
我和杜小虫别过脑袋,不忍心看着这一幕。
最终,我们把打包完毕的苏玥儿带离了棺材房,临走之前,她特意把以前捏的两只泥人留下,它们一小一老,代表的分别是谁不用说也心知肚明。
抵达了警局。
我和徐瑞、杜小虫一块哄着情绪低落到冰点的小萝莉,可惜却没有丝毫的效果,还好哭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她迷糊糊的睡着了。
就在我准备把苏玥儿抱回宿舍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一个人忽如天降!
一道纤细的身影把办公室的门推开,她戴着比徐瑞小两号的墨镜,头法披散着,紧身裤配了大红色的宽松外套,提着浅绿的小包,往那一站就透着不凡的气质。
我们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聚焦于这个女子身上,因为她令自己一方有着熟悉感!这种感觉十分的强烈,近乎能拉动心跳……
唯有黎源没有这种体会,他愣愣的道:“请问你哪位?”
“吧嗒~”女子手中的提包掉地,她抬起青葱玉手一把摘下了墨镜,恬静的神韵却更像是一种面无表情,“大家都在啊?正好不用一个个去找了。”
老黑吓得瘫倒在地,他拼命的往墙角缩着,“鬼……鬼……鬼瞳前辈?你生前是好人,现在也不会是……恶鬼……对不对?”
“小何……”徐瑞嘴巴张大的能塞下一部手机!
杜小虫浑身不停的颤抖着说,“鬼瞳姐……真的是你吗?”
我感到灵魂直往外冒,而凉意却止不住的顺着脚尖往体内涌,这是大白天的活见鬼了?!我牙齿无法控制的一个劲儿咯吱响着,“大姐姐……你……你究竟想干嘛……?”
第七百八十四章:因一劫,避一劫
这一刻之前,我们绝七全体均为无神论者,就连老黑这个初期对妖魔鬼怪之说较为在意,渐渐在我们的影响变的不再信邪,但是,今时出现在我们视线中的女子,大大的颠覆了我们的三观!
我那死去了一年多的大姐姐,竟然安然无恙的站在门前?
这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零九年九月的经历,我仍然记忆犹新,大姐姐被削为一条的尸体,断臂断腿,挖去的重瞳之眼,切割掉的纹身皮肤,退一步说……我们先后不止一次的检测过dna,这总不能有假吧?
就算,尸体能完美的拼凑起来再死而复生,可我们都火化了送入第九局的英灵殿了!
我们眼前这位何奈……究竟怎么个情况?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重瞳子,熟悉的神情,熟悉的音色,再模仿伪装能达到这种程度吗?!
老黑要不是一个硬汉,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 别说是他,连我们都在这阳光大好的白天毛骨悚然起来……
就在此刻,何奈目光深邃,她四只大小的瞳孔凝视着老黑,“老黑,以前你口口声声说崇拜我,现在我想你们了,以鬼魂的方式出来了,看你现在的表现,难道以前都是假的?”
“呃,不是,那个……”老黑吓得脸色都快白了,不过凭他的肤色,永远也白不了的。但满头大汗足以证明这有已经恐惧到什么地步了,下一秒,他瞳孔一缩道:“鬼瞳前辈,您是鬼吗?为什么你脚下有影子啊。”
“所以我不是鬼咯?”何奈一步步的走上前,她探手搭在老黑的手背,“感受到温度了吗?”
老黑眼睛一翻,当场昏迷的不省人事了。
何奈转身朝我走来说,“弟弟,这一年想大姐姐吗?”
我身子颤抖的道:“想……想……不过,在此之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吗?我脑袋有点当机,我的那位大姐姐,零九年九月份分明已经遭到不测了……哪怕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可这也太离谱了。”
“好吧。”何奈露出一副受伤的神色,她摊开两手环视着我们说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死,当时死的另有其人而已。”
“别……别糊弄我们。”徐瑞此时都有点儿结巴的道:“尸体都那样了,相貌也是你的,dna数据检测了也是你的,尤其是重瞳子,绝对错不了的。小何,你是不是在底下受到什么委屈啊?还是钱不够用了,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决。”
杜小虫眨巴着眼睛,她猜想的说:“那个会不会是咱们华夏的绝密科研机构能力太强了,把鬼瞳姐的dna加以复制培育细胞接着又克隆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她?”
“老大,小虫,我真的没有死!”何奈极为凌乱的说道:“不信你们打个电话给局头,一问便可知晓。不过倒真不是因为克隆,因为现在科学无论华夏还是境外都还没有达到那个水准呢。”
我意念一动,忽然想到前段时间初访杜家的那一幕,局头当时神秘兮兮的对我说除了我父母真实身份的极秘,还有另一个极秘,我问是什么,他却说不能讲,但让我想想当初是如何来到青市加入a7的。
再联系到何奈方才说的,莫非这个极秘就是我大姐姐没有死?
徐瑞下意识的掏出手机,他拨打了局头的号码,过了片刻,对方接听了,“小蛤蟆,有事吗?”
“老大啊,我这确实有件大事。”徐瑞嗓子干燥的说道:“小何,就是我以前麾下的那痕迹专家何奈,绰号鬼瞳那个,她真的没有殉职吗?”
“哈哈,小何终于决定见你们了?”局头唏嘘不已的道:“小何确实没死,至于具体如何,你们听她解释吧。”
“哦……没死……没死就好。”徐瑞怔怔的放下的看向何奈。
不光是他,我们也是如此,但没有与之对视,毕竟鬼瞳盯久了会令人毛,所以只看着她的下半脸,感觉怪怪的。
“这个说起来可就话长了。”何奈伸出手,她笑着说道:“老大,给我支烟吧,前年九月份,我因为一劫而避过一劫,不算亏了。这近一年半,我无时无刻不想你们。”
徐瑞把仅剩的一盒万字烟拆开,他取了根连同火机递给对方。
何奈点燃烟抽了一半,她缓缓的说道:“局头之前给了我一份案宗,对于当时我的死,你们了解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我那次回到青市协助警局的破案,轻而易举的破完之后,驾车出去玩几天,但在离开的途中,遭到拦截,幕后真凶利用第二杀人魔的儿子来让我放下警惕,接着我猝不及防的被控制住带去一个地方虐待到杀死。”
我点了点头说:“对,这是牛宏交代的,也就是第二杀人魔之子,受到井真的引导所做的事情。”
徐瑞满头雾水的说道:“那个回到青市警局协助办案的何奈不是你?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否则你不可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啊!”
“不,返回青市协助破案的是我没错,驾车离开要玩几天的也是我没错。”何奈叹息的道:“但是被牛宏拦截再到杀死碎尸的却不是我了。”
“意思是说你被掉包了?”杜小虫极为不解的道:“可重瞳、dna、纹身、相貌怎么解释?车子也是你的,手机也是你的,衣服和包都是你的。”
“所以我在离开警局再到车子出现在被拦截的地方之前这期间被调包了,不然我刚为什么说因为一劫而避过一劫呢。”何奈弹掉烟灰,吸了口便将之熄灭,“那天我开着车,行驶到一个没有监控的区域,忽然一个女子在路旁朝我招手。让我震惊的是,对方和我的相貌、型甚至连身材也如出一辙。我奇怪的停车放下车窗,这时更加令我诧异的出现了,这女子有着与我相同的重瞳子。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就算世间长得再像的两个人也不可能一致到如此程度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因此,这女子是我的孪生姐妹,并且还是同卵双胞胎,然而我以前并没有听父亲或者家人讲过这件事。”
旋即,她接着道:“于此同时,我意识到了危机降临,因为对方的型都与我同步,绝对是有心在此等待的,并且自己的行踪暴露了。”
我脑袋也有点转不过来弯,何老不就这一个小女儿?怎么出现了一位孪生姐妹?好像还是被犯罪分子出身的,大姐姐说因为一劫而避过一劫,因此这位始终没有露面的孪生姐妹的出现必然是场危机!
“同卵双胞胎?”杜小虫怔怔的道:“这样一来,相貌、dna数据就能解释了,因为同卵双胞胎的遗传物质相似度最高能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重瞳子也是因为一个基因相同导致的,这个也可以解释的,但是……指纹呢?我记得指纹我也检测过了,它也是你本人的啊,这点就算同卵双胞胎也绝不可能相同的。”
“指纹和dna为什么是我的,等会儿我说完你们就清楚了。”何奈描述的说道:“我正准备动车子逃离时,这位与我一样的女子忽然顺着窗口扔入了一堆粉末,我不慎吸入了一口,就软绵无力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探手进来把车子熄火,打开车门,接着又走出了一个男子,说什么我们看起来真的没有丝毫差别。”
我迫不及待的说道:“然后呢?”
第七百八十五章:消失的一年半!
何奈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对方把我带到旁边的一个隐蔽地,这女子把我的衣服脱了,换在她身上,又给我穿上她的衣物,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看见她身上有与我一模一样的纹身。 我就说你们为了把我劫走并冒充准备的真充分,连纹身都提前做到了同步。然而女子开口时我还是吓了一跳,这声音连我自己都难以辨别真伪。”
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镜,道:“小何你这孪生姐妹究竟怎么回事啊?当时死的是她?”
“不然我怎么能站在这儿。”何奈淡笑的说道:“不过这并不等于我那位孪生姐妹意外的替我去死,因为如果换做是我,看见牛宏忽然出现在那,绝对会警觉不给他任何机会的。老大,你知道我的脾气,一旦察觉到危机,开车把拦路者撞到都有可能。怪就怪在我那孪生姐妹想冒充我的身份混入第九局。”
我想到牛宏供述的情景,不禁疑惑道:“她是冒充你的,并没有参与此前的案子,怎么一下子认出牛宏的?”
“身为新世纪第二杀人魔,哪个犯罪组织不关注一下?何况是传说之境?”何奈说道。
徐瑞讶异的说:“什么?你那位孪生姐妹是来自于传说之境的?”
“我接着讲吧,不然这说一点那说一点,你们听着也犯迷糊。”
何奈接着说道:“我被调包了之后就问那男子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他说这件事蓄谋已久了,上边花了两年的时间对晴衣也就是我那位孪生姐妹进行了针对性的培训,为的就是无限与我靠拢,也倾注了大量的精力并启用了插在第九局的内鬼对我展开了细致的调查,这才做到了几乎完美无缺的地步,不仅如此,为了训练晴衣的破案能力,上边还在专门制造一些复杂的杀人案让晴衣实际训练。我当时还不清楚对方的来历,接着怎么问也对方也不说了,就讲要把我带回去关起来交代关于第九局的情况。就这样,我被他绑起来塞入后备箱,昏天暗地的颠簸了很久。接着对方弃掉车子,把我弄下来要在边境偷渡出华夏。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这男子接到一个电话,大概是另一边问调包任务实施了没有,这男子没有回答,先询问怎么了。另一边说出现了一件大事,鬼瞳何奈死了。这男子匆忙把电话挂掉,联系了青市警局系统之中的内鬼,问清了919藏尸祝寿案的大体情况,当时我也在一旁听着,隐约听见何奈的尸体被装入纸箱送回了家,后边是什么我就没听见了,因为起了大风,影响了我的听觉。”
“这……不得不说,调包你的晴衣倒霉。”徐瑞幸灾乐祸的说道:“她还没投入潜伏任务呢,就遭到了劫杀。”
“如果当时我离的再近一点儿,没准就能听见父亲当晚猝死的事情了,说不定就不会消失近一年半之久。”何奈悔恨不已的道:“这男子听见‘何奈’已死,他当场就懵圈了,也不敢向上边汇报,并说晴衣是什么原罪的干女儿,求他等回去时要冒充晴衣,就称还没有来得及动手,真的何奈就先一步被杀了,否则我们都逃不了一死。我见自己有了利用价值,就逼问对方是什么来历,否则宁死也不会跟他回去或者配合演戏的。这男子说他来自于传说之境,一个隐世的犯罪组织。我心中特别震惊,竟然还有一个神秘的组织针对第九局,还不是在境内的?他又说传说之境是第九局死对头的七罪组织的根基命脉。我那一刻有种被颠覆的错觉,七罪组织的幕后竟然还有一个组织!我说反正你任务失败,就干脆别回去了,他说不行,以传说之境的能力,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揪住,那样死的会更惨,就算逃的掉,但他的妻儿老小都在传说之境,肯定会受到波及。我还想继续提条件时,这男子忽然狠厉了起来,让我闭嘴乖乖配合,不然就把我杀死,他自己回去说不定有一成的可能免去一死。”
我忍不住问道:“大姐姐,接着你妥协了,和他回到传说之境一直冒充晴衣到现在?”
“暂时装作妥协了。”
何奈轻轻地摇头,说道:“因为这样就会被松绑,毕竟他想让我冒充晴衣,总不能绑着等同伴来接,对吧?所以在这男子同伴还有半个小时就会抵达海边时,这男子把我松绑了,说由于晴衣平时就是我的日常模版,让我本色出演什么的。这男子手上有枪,同伴没来之前,始终和我保持几米的距离,完全不敢放松警惕,而在此之前,我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就那么僵持着。我想到对方的同伴快来了,下定了决心,就是真的去冒充晴衣,潜入七罪组织幕后的传说之境,接着摸清了情况,等到以后被派出来执行任务时,暗中联系第九局,把这传说之境一举毁灭。所以,我那会儿和这男子磨嘴皮子,说想让我跟他回去免死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但让我打个电话给家人和同事们报平安。这男子问是不是想把这事告诉第九局来对付传说之境,我说是又如何,况且这等于送他一场造化,将来传说之境灭了,他等于立了旷世奇功,不禁会赦免身份之罪,还会有数不清的物质享受。但这男子可没有听我忽悠,我又开始给他分析起了利弊,他这才同意的。”
“鬼瞳姐,你如何说服他的啊?”杜小虫好奇不已。
何奈解释道:“我说自己毕竟不是真的晴衣,与所谓的干爹接触多了,必然会暴露,到时这男子和家人还是免不了一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把传说之境灭掉,让他说下传说之境的位置以及路线图。这男子却说不知情,因为每次出入都是封闭式接送的。我说我联系同事,拿他的手机当定位装置,这男子说希望不大,可能待会上船就会被扔掉。我正思考如何解决这难题时,却出现了一个最大的意外。”
“又出现变故了?”我愣愣的道:“什么事啊?”
“霸皇,也就是许琛的父亲来了。”何奈百感交集的说道:“他领了五六个持枪的男子,忽然出现把我们围住。不过看到我时,他震惊极了说‘鬼瞳你没死?’,我以为是第九局查到蛛丝马迹特来救我的战斗员呢,就问他是哪位。这中年男子自称是霸之一脉的霸皇,得到一个不确定的情报这里会有传说之境的人离开境内回老窝,想不到遇见我这个意外之喜等等。我心脏一沉,霸皇来了这无异于把之前我的潜伏计划打乱了。他看见地上的绳子,猜到我是被抓来的,就逼问那男子。这男子之前挺硬气,然而被这么多枪指着就什么都老实说了,包括我提议那个毁掉传说之境的计划,他对霸皇说自己是传说之境的,自家不打自家人之类的。霸皇让手下守着我们,他到不远处打了一电话,接着又朝我喊了句,让我过去谈事情。”
我心中一动,大概能猜到具体情况了。
何奈继续说道:“霸皇接下来对我说的,更让我震撼,他竟然是第九局混入七罪组织的卧底,如果不是现有传说之境,早就收网把七罪组织全灭了,一直等什么箱子凑集。他之前联系了第九局的上上任局头,把这边的情况一说,对方想和我直接通话,问我愿不愿意借着这次何奈之死做一次卧底,潜入传说之境,此事将会列为极秘,保密期限直到摧毁传说之境和七罪组织为止。我答应下来之后,霸皇给了我一个手机卡,我藏入了腮内侧,然后就回到岸边,霸皇还拿了一部手机套着袋子塞入了那男子的体内。这时,半个小时快到了,他就带着手下们离开了。”
徐瑞询问的说:“你到了传说之境,恐怕是出现了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导致计划没能实施吧?”
“是的。”
何奈眉宇之间有点郁闷的说道:“起初我以为传说之境其它的国度之内,手机卡安上能漫游,哪知道竟然会在一个偏僻的荒岛,根本就没有信号!我快恨死了那个罪殿守卫了,后来我才知道,传说之境的居住者们是没有手机的,出来执行任务会按任务地所在的国度统一放相应型号的全新手机,返回之前就直接由接应的人检查并扔掉。退一步说,就算手机真能用,这个计划也是无法实施的,且不说回去了就没有再见过那个男子,我们折腾了很久又被药物昏迷再到醒来现抵达了传说之境,不到一个小时,原罪就想见我,片刻的功夫就现我不是晴衣而是何奈了……”
“啊?”
我诧异的道:“大姐姐,原罪怎么现和处置你的?”
“晴衣以前经常为原罪泡茶,而他喝茶有一个癖好,洗两次再闷十分钟,把茶水倒入另一个杯子喝。”
何奈无可奈何的说道:“我因此暴露了……原罪把我关在了一个封闭的房间,外边还有三个罪殿守卫看着。原罪每天都会来逼问第九局的事情,他见我宁死不屈,也没再难为了,隔三差五的来找我下棋聊天,也说了晴衣的来历。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下去了,熬了到三个月之前,传说之境生了动荡。不过我是何奈的事情,原罪自始至终没有对任何人讲。我被那两个罪将控制,本要处死时,痴心将的儿子为我求情,说我们一起长大的,感情特别深,想娶我为妻。接着订好了日子,婚期在上个月。这期间我也就自由多了,不止一次的想怎么逃离传说之境,可惜防守太严密了,我没有找到机会。不仅如此,过了十天,痴心将的儿子现我和以前的晴衣比越来越陌生,就问我回来的这一年多生了什么事情,我说受伤了,记忆有点损伤。还好,婚期之前的一个月,传说之境遭到了进攻,痴心将的儿子把我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身。我把砸晕之后等到战火熄灭了,就出去想暗中观察是不是第九局的来了,现是持枪搜索的人说得是中文,就主动现身,对方不听我解释,直接把我控制住带去与俘虏们关一块,局头巡视时,我这才见到了他。”
“真够波折的。”徐瑞疑惑不解的问道:“那个你的孪生姐妹晴衣是什么情况?话说你早回来了,为何隔了两个多月才现身?”
第七百八十六章:欢迎回家
何奈说:“我不是何老的亲生女儿,这一点早就现了,我没有问父亲,他也没有对我提,因为他把我养大对我又好就等于亲生父亲。 ? 直到在传说之境时,原罪说了我和晴衣的来历。原罪之前有一位妻子和一个忠心的手下,但是他妻子因为很少受到陪伴,就渐渐的移情于那位手下,最终怀孕了,担心原罪现,这手下想方设法的与对方妻子逃离了传说之境,接着来到华夏青市一个隐蔽的地方藏着,生下了我和晴衣。不过还是被负责此事的罪殿守卫们找到,把二者连同晴衣抓回了传说之境,却不知怎么的没有现我,本想审问背叛自己的妻子和手下,但对方先一步自杀了。原罪就一直养着晴衣,当亲生女儿看待,前几年忽然听见手下汇报说第九局一个绰号为鬼瞳的痕迹专家与晴衣长得完全一样,就这么的打起了我的主意。”
她微微叹息的说道:“两个月之前,我也知道了父亲近一年半前遭到哥哥的毒杀,所以回到华夏就没有先去找你们,而是第一时间来到了家里的老房子,还没有拆。我整理父亲遗物时,现了一个锁着的木箱子,打开之后看到这全是他早期的日记,上边就有捡到我时的随笔。事情大概是这样的,那一天,我才满月吧,有点先天性疾病,事先几天就送去了医院观察治疗,那个手下也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要工作赚钱养家,亲生母亲虚弱又要在家看晴衣,所以我是由同村一个与家里交好的大妈负责看护的,这都是大妈和护士表明家属身份时说的。接着,她丈夫急匆匆的跑到医院说我家出事了,房子被烧,两大一小全被几个黑衣男人绑上车抓走了。那大妈担心摊上大事而招来灾,没敢报警并弃我离开了医院。所以我差点儿就停止治疗被院方的工作人员送到孤儿院了,所幸父亲那天去看病听到了护士们的聊天,这才让我避免了颠沛流离。”
“所以这两个月你一直待在何家啊?”杜小虫同情又感动的问道。
“没有,心中有阴霾,始终拂不去。”何奈摇头一笑,道:“我潜入传说之境,半分作用没有起到,每天为了活着提心吊胆……想不到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外边生了这么多事,我再也没有孝敬父亲的机会了,这些岁月全部成蹉跎了。起初那半个月,我每天浑浑噩噩的待在老房子,饿了自己做点吃,困了就倒床上睡觉。接着,我决定要走出来,就四处旅游,心境恢复的几分,我突然现自己又错了,也许把精力全部扑在调查案件上可能会让我对耿耿于怀的事情渐渐淡化。对了,关于指纹和dna的事情,是数据库中我的档案被篡改了,无论是晴衣还是我的指纹、dna数据,显示的全是我,所以你们没有现异常。这是上上任局头的决定,他本来是想把我没死的事情对你们说,不过看到当地警方和你们并没有测尸体的指纹以此现蹊跷,他便打算让这事继续瞒着,毕竟这列入了极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欢迎你回家。”
徐瑞把蛤蟆镜摘下,他浮想联翩的说道:“现在是绝七不是a7了,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打算把单线化为双线,痕迹专家有两位,许琛和你,战斗员也有两位,老黑和叶迦,等到时再招揽一位法医,就能分成两个小组了,凭你们的能力,虽然每组人数少,但一般的案子不在话下,甚至每个月还可以来次竞争比拼。遇见大案子时,就双剑合璧,联手查不同的方向,这样效率也会事半功倍,小何,你觉得如何?”
“好啊,不过我担心比不过自己这个弟弟呢。”何奈笑着看着我这边。
我现在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被她点名说了,我一个激灵恢复正常道:“大姐姐,你可是我要花一辈子去仰望的。”
“总之没有给我丢脸,听说局头介绍说你还把王眼掌握了。”何奈竖起大拇指说:“当初就觉得你有痕迹学上的天赋,没错吧?”
“确实没错,小琛可是我的福将。”徐瑞感慨万分的道:“自他加入了我们,打击七罪组织的度这一年多比以前几十年的进展都快啊!光是审判者级别的罪犯,抓了就得有一吨吧?”
我们忍不住笑了,竟然用“吨”来形容抓的多少,也是没谁了。不过按一个一百斤来算,以前抓的,加上箱子守护者那三个曾经的审判者,重量也差不多有一吨吧。
我们为了庆祝何奈回归绝七,就聚了一次大餐,把吴大方也带上了。
……
晚上七点,让我惊喜的是,父母和爷爷来到了青市警局,我们聊了很久,霸之一脉已经彻底没有了,遗憾的是没能把万千雄诱引到手,对方和狠之一脉的手下就像销声匿迹了一样,所以我父母和局头商量了下决定不等了,已把麾下不可教化的26个罪犯抓去了总部,还有7个加入霸之一脉以来始终没有作恶表现可以劝正的,就送去了调教。值得一提的是,再过一个月,局头就会召开新年度的全员会议,为许宸宇、纪青竹、刑予玉、大老黑等第九局的卧底进行正名,回到阳光下。
张无物之前被我父亲许宸宇救回了霸之一脉,当时伤势养好之后为了报恩,加上我父亲说明了自己身份,就留在霸之一脉效力,这次他拒绝了第九局重新抛来的橄榄枝,去了红花山墓地隐居,如果不出意外,他将会成为下一任的守墓者。
……
过隙白驹一样的时间流逝着,眨眼间到了叶迦大婚这天,他和欧倩幸福的走入了婚姻礼堂,苏玥儿当的小花童,提着守墓老人那只花篮子,装满了芬芳的鲜花。
我和杜小虫当的伴郎伴娘。
这一天喝完酒玩的挺疯,最终夜深时分闹完洞房就去了叶孤南安排好的酒店。徐瑞完全喝大了,他拉着我说:“小琛,你还记得叶子知道自己身世的那晚,我为什么待在宿舍没有去办公室吗?”
我纳闷的道:“是啊,为什么不去?感觉当时老大你挺怪的。”
“叶孤南迹之后的事业上升期,底子不干净,由于很多事情上证据不足,第九局随时都有可能获得什么重大的线索去动他,一旦如此,死罪就是难免的,这是我那次回总部时无意间现的专案文件,由b2小组专门盯着。”
徐瑞“啪嗒”按动打火机点上了根烟,说道:“叶子身为我的下属,极有可能到时执行针对叶氏集团进行抓捕的就是我啊,所以我一想就觉得那一幕太残忍了。我近乎每隔半个月,就动用权限查一下b2小组的进展情况,不得不说,叶孤南能耐的确不小,仍然没有被抓到命脉所在,可我隐隐觉得没多久了。我想帮叶子一把,压下这案子,但无法违背自己的使命感。况且,如果庇护了叶孤南,那么因他而死的枉死者们怎么办?我又担心叶子会就此恨上我这个老大脱离绝七。唉……我处于这个位置上,真的腹背矛盾啊!”
“老大,你醉了,别说了,我什么也没有听见。”我心中郁闷不已,只能如此了,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但我凌乱的是,老大喝高了竟然说给我听了,这真是猝不及防的事情,让我如何去坦然的面对叶迦?都说被人隐瞒了滋味会十分难受,但隐瞒别人的滋味更不好受,因为对象是形如手足的兄弟……
第七百八十七章:叶子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叶迦和欧倩把我们送到了机场,至此,绝七部门正式撤到总部,同行的还有我父母以及回归的大姐姐,叶迦提前放了长假所以待在青市,陪伴着新婚妻子与家人。
鬼瞳的出现,吓倒了第九局绝大多数认识她的人,这场风波持续了四、五天,众人才渐渐接受了她的死而复生,但没有敢与之靠近的,不过ao的玛丽除外,二者粘在一块聊了一天一夜,接着开启了痕迹专家之间的比拼。
我这大姐姐的能力并没有因为时间而褪色,稍微稳固就回到了以前的境界,不过这一年半玛丽因为受到了鬼瞳之死的刺激,她极为努力的提升自我,所以暂时能压我大姐姐一筹。我认为过不了多久大姐姐就能追上来,因为她是要强的性子。
我们返回了总部之后的一个星期,就出事了,还是两件!
第一件事是a3的前法医安娜,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吃饭时把筷子掰断利用尖端插入了自己的喉咙,等到现时却为时已晚,安娜早已气绝身亡……
杜小虫是最为伤心的。
安娜的父母拒绝了由第九局办理后事,把女儿的尸体带回了老家。
第二件事,因为……b6小组已经掌握了叶孤南犯下死罪的确凿证据,批准逮捕,执行者正如徐瑞所想的那样是他!
徐瑞真的特别无奈,我也是如此,杜小虫和黎源、老黑更为的唏嘘。
他再三考虑之后,决定不带我们,领了一批战斗员,前往青市,当晚就把叶孤南带回了总部审问。叶迦也来了,碍于身份,他全程通过监控看着这场审问。
徐瑞并没有动用花样审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服了叶孤南,最终后者为了儿子的前途,主动坦白了当年做下的一桩桩错事,罪行大致可分为三种,非法竞争,威胁逼迫,雇凶制造天灾**。
叶孤南的尾巴扫得特别干净,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了,就总有要还的那天。叶孤南虽然承认了罪行,但他并没有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几次强调着一个准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的心是在叶迦丢失起,狠起来的。
审问完毕,叶孤南被带去了第九局的牢房关押,等到提起公诉就应该会判刑了。
徐瑞步伐沉重的返回了绝七部门,叶迦冲出房间冲到了近前,以防出事,我和杜小虫、老黑、黎源都跑过去了。
徐瑞看到站在眼前神色紧绷的叶迦,他叹息着道:“叶子,抱歉,私下我们是兄弟,但枉死者们的命债,也是要讨的。”
“兄弟?!”
叶迦近乎崩溃的咆哮道:“呵……我们是兄弟吗?身为绝七部长,b6小组查我父亲这件时你会不知情?”
旋即,他凌厉的目光扫视着我们,“许琛,杜小虫,胡九两,难道你们也不知情?”
叶迦确实冤枉杜小虫和胡九两了,二者今天之前确实不知情。
我心里一阵虚,急忙说道:“叶子,你听我们解释,老大之前没和你说,他是有苦衷的。”
“这么大的事,竟然对我隐瞒?难怪我感觉婚后第二天送你们去机场时,部长你和许琛有点怪但说不出究竟哪不对。”叶迦气的浑身抖,他攥住拳头道:“担心我提前与父亲串通让他离开华夏吗?还是担心我会凭自己的身份去徇私枉法提出过份的请求?知道一瞬间天塌下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吗?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现在连一点点准备都没有!我不怪你们为了无辜的性命抓捕我父亲,但我最讨厌的就是隐瞒,我以为我们之间完全信任毫无间隙了,事实证明……我真的想多了……”
“叶子,别这样。”我心中狠狠地一疼。
“呵呵……”
叶迦自嘲的笑了下,侧身绕过了徐瑞来到门口,他背对着我们,崩溃的说着:“我打小是孤儿……被师父在垃圾桶长大……相依为命到前年……沦入孤独,遵师父遗命下山去寻宁姓小师叔,阴差阳错的因为好心加入了a7,几度温暖几度柔,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家的感觉……我想用自己的武力,守护着老大,守护着许兄、杜姐、黑兄、阿黎,也守护着正义。我每一次任务,都份外的去努力,争取做的完美没有瑕疵,就是想让自己在大家心中重要一点儿……我喜欢搞怪,也喜欢挂着一副笑脸,然而这都是一种掩饰,因为自己骨子里是自卑的……”
我们的心脏快要被猫爪子抓爆了,完全的不知所措。
叶迦音色哽咽的接着说道:“那一次,黑兄伤势恢复过半返回青市复职,送了我两份大礼,我心中幸福的快要飞了起来,宁小师叔找到了,我也要有家有爸爸有姐姐了,也有点儿惶恐,感觉不真实就像一场梦,唯恐梦境会消失。我那晚跑去喝酒的时候,不停地偷偷掐自己,一个字,疼,这是真的不是梦。我被毒王抓到了,大家争分夺秒废寝忘食的把我救回来,欧倩也怀有了身孕,我那一刻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但今天我悲哀的现,我错了……”
“或许吧,这一次是我错了。”徐瑞并没有回头。
叶迦迈动脚步,他的声音渐行渐远,“以免共事尴尬,我叶迦申请辞职,明天就会托人提交离职申请书,望徐部长准许……!”
我们瞬间像遭到雷击一样,僵在当场。
叶迦的身影消失在过道拐角。
追不追?
我和杜小虫、老黑、黎源相视一眼,挣扎了数秒,准备跑出门去追,因为快听不见叶迦的脚步声了。但下一刻,徐瑞把我们喊住,他低声道:“没有用的,叶子是一根筋,他心中的羁绊,可能需要很久才能解开,我们要做的就是不去打扰。”
……
第二天,叶迦的离职申请书如约被阿丑和暴熊送来了,据二者说,叶迦是在总部门口打了对方的电话,递出离职申请书时,还让转告我们一句,不要去找他,让大家忘了他。
“胡闹,就由着他胡闹吧。”徐瑞虽然说的满不在乎,但他的脸色却出卖了内心,就跟霜打过的茄子似得。
过了一会儿,何奈回来了,这才知道自己与玛丽封闭训练的一天生了多大的事情,她百感交集的说道:“老大,我理解你。现在不联系叶迦是因为他心境乱如毛线什么也听不入耳,不过,最好别与叶迦脱联太久,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平静了,心中会想大家的,趁着那时再去找他并解释,就会谅解你们。可要错过了这个缓和期,时间久了,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嗯……”徐瑞的视线移向杜小虫,道:“小虫,交给你一个任务,事先和欧倩打声招呼,建个小号跟她经常联系,凭此随时掌握叶子的动态,等出现了缝隙,我们就见缝插针!但千万绝对别被叶子现了,不然形势会进一步的恶化”
“放心。”杜小虫拍胸口打保票。
“还有,老黑,这事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徐瑞摆摆手道:“叶孤南落网,叶玫那边肯定也不好过,现在起你也提前休假了,这就买票去青市,过几天的全员大会不用回来参加了。”
老黑吱吱唔唔的说:“老大……我……”
“我什么我,这是命令。”
徐瑞的语气不容置疑,说道:“白瞎叶玫对你掏心掏肺的了,此时正是她需要你的时候呢。”
“不是啊,我昨天下午就订好票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跟老大你开口……”老黑转身离开了部门,“谢谢老大,那我去了。”
“这事真他娘的操蛋,接下来的几天休息吧。”徐瑞没好气的宣布道:“我陪着玛丽去做检查了,大家该玩的玩,想训练的就留在部门训练,总之过几天的全员大会准时到场即可。”
他收拾完拿包离开了。
杜小虫冲我询问的道:“许琛,你什么计划?”
“爷爷和父母回来之后,全家算是团圆了,我这跟叶迦当时接到大礼的感受相同,有种不真实的梦境感觉,生怕这场梦会醒啊。”我患得患失的道:“所以我想在家多陪一下他们,唯一可惜的就是我哥他……”
“嗯……我和你计划一样,好久没有在家陪爸爸妈妈们了。”杜小虫强颜欢笑的说道:“记得每天和我视频哦。”
这时,我走到何奈身前道:“大姐姐,你跟我一起好吗?以前你对我说把何家当自己家,现在,我想让你把许家当自己家,愿意吗?”
“弟弟长大了。”何奈摸了下我脑袋道:“我愿意。”
“阿黎,你呢?”杜小虫问了句。
黎源脸色微红的说:“我去静静那跑几天龙套……”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暂时性的分开了,第九局之前为我父母提供了一套住房,早已装修好的,所以我父母和爷爷就直接入住于此。
我与何奈回到了家,自己近乎无时无刻不粘着爷爷、父亲和母亲,极为享受这种温馨的感觉,几天下来喊的“爸”、“妈”、“爷爷”这三个久违的词比别人几年喊的次数都多!
我们一家加上何奈,白天四处去玩,晚上一块看电视、玩游戏、下棋。母亲的厨艺好的不得了,临睡觉前我都会和杜小虫视频半小时。
不过,杜小虫因为安娜的死,无法释怀,我尽可能的多说开心的事分散她的注意力,有时分享彼此的幸福日常,有时讲些好玩的段子,但我能感觉到作用有一点但想让对方真正开心起来还要些时间。
……
终于,全员会议的这一天如约而至,1号会议大厅之内坐满了第九局的职员们。
所有人听见局头宣布许宸宇和纪青竹、刑予玉、大老黑等霸之一脉的大罪犯们竟然是第九局很久之前派去潜伏于七罪组织的卧底时,无不目瞪口呆!其中一些老资历也认出了这些当年与之同批却忽然消失或者“殉职”的精英们。
接着局头又把绝七部门完整的辉煌功绩娓娓道来,更是震惊四座!
这场大型会议持续了九个小时,然后第九局集体聚餐,持续了两个小时,各自散去回外边的家或者安于总部的家。
我准备驾车载着父母回去时,父亲说:“琛儿,去跟小虫和局头说,让对方一家今晚到咱家吃个饭。”
“好的。”
我眼睛一亮,难道这要谈婚论嫁的节奏吗?我屁颠屁颠的跑去杜家父女身前,说完父亲的邀请,局头立刻一口答应下来说:“行啊,早就听说许宸宇吹嘘纪青竹的厨艺天下无双,今晚可算逮到机会了,晚上七点半,组团去你家,别嫌弃人多就让我们吃闭门羹就行!”
第七百八十八章:我们结婚吧!
傍晚七点半,局头一家连带杜小虫的养父母来到了我家,我与何奈帮着母亲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桌子,爷爷和父亲陪着杜家人谈天说地。
“许宸宇,跟你家那口子说别忙乎了,这么多菜已经吃不下了。”局头口水直咽,等不及开饭了。
“还早呢,有十六道菜。”父亲得意洋洋的道:“局头,今晚咱们就婚事订下来如何?”
“就知道你们没事不会请我们吃饭的。”局头摊手说道:“女儿啊,养大了就像泼出去的水,这俩孩子也老大不小了,况且你家许琛也做到了我当初的要求,早点订下来也好。”
杜小虫听见自己父亲这样讲,她羞的脸色通红,低下来不敢看我们双方的家属。
“那待会儿咱们就边吃边谈婚事的细节。”父亲先行敬了一杯酒道:“就不整虚的了,像咱们这样的身份,办的越简单越好。”
“正有此意,我也讨厌大操大办。”局头赞同的说了句,他目光看向杜母和杜的养父母,“你们意下如何?”
“确实如此,不然婚结的也累,我认为办了几桌,把我们双方关系不错的请一下就可以了。”杜母提议的说道:“不然你下边那些人肯定想方设法的送礼,再说人多也乱,万一有心怀不轨的,就麻烦了。”
杜养父母连连点头,没有异议。
“小虫,你的意思呢?”局头拉起自家姑娘的手。
“我……许琛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杜小虫低着头。
局头故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看,这还没嫁呢,就随着他了。”
“别欺负我未来的儿媳妇儿。”父亲鄙夷的说道:“她都不好意思抬头说话了。”
“这是我女儿,想怎样就怎样,现在你管不着。”局头一边说一边晃动着脑袋。
杜母侧头盯着局头,“再说一句试试?”
这时,我母亲也把最后一道菜做完连同端着盘子的何奈一块出来了,前者掐住我父亲的耳朵,“你再说一句试试?”
下一刻,第九局的负责者与令人闻风丧胆的霸皇分别臣服于各自老婆的威势之下,令我们忍俊不禁。
我们围桌开吃,这一晚兴致到了,所以我喝了不少酒,也跑去卫生间吐了几次,最终迷糊的被抬回了房间。
……
第二天中午,我恢复了意识,隐约记得昨晚父亲和局头订的婚期是下个月十六号,说是良道吉日什么的。
我激动不已的拨打了杜小虫的号码确认,她说是的。
因为昨天全员会议时,我和杜小虫分别被奖励了一套大房子,还都是早已精装好的,不仅如此,就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的同一个单元的三楼对门,所以把哪个做为新房就纠结了。最终还是爷爷一句话点醒了我们,把这两套房子之间的隔墙开个门,这样就等于一套大的新房了……
接下来就有的忙了,虽然之前装修好了,但我们想自己调改一下装扮设计与格局,把想法一条一条的列在纸上,这事就主要由我父母负责了,二者因为长期卧底回归,所以也有一年的休整期。
我和杜小虫去拍了婚纱照,花了三天时间辗转六个地方,拍摄完毕,接着又去订了婚纱,挑戒指、饰……总之有一大堆婚前琐事等着,确实够累的。
婚期一天一天的越来越近了。
我的心也澎湃了起来,终于到了结婚的前一天,我挨个给之前过请帖的人打了一圈电话确定完毕,徐瑞、老黑、黎源、吴大方玛丽连带ao的五大战力,开膛手则说生病推脱了,我其实知道他为什么不来。而叶迦的电话也没有打通,但挺着大肚子的欧倩表示会到场。
还有施沐瑜,这位是必须请的,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那次卧底是我和杜小虫感情的推进期,而卧底的成功,施沐瑜的技术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接着是纪如月夫妻。
萧璃也表示明天会准时到场,我们都心知肚明,过去的娃娃亲成了场闹剧,但我们之间都是彼此重要的人之一,像姐弟一样的朋友。
杜小虫家里那边来的,两对父母和杜小草就不说了,这是必不可缺的,除此之外还有她的爷爷和外婆,以及杜母的两个好友,局头一位亦师亦友的生死兄弟。
苏玥儿又一次的成为了花童。
……
我激动了一晚,第二天还没有亮光就打起精神与徐瑞、黎源、老黑、活死人、光蝎凑满六男去接亲了,我快把红包塞没了时,杜小草才心满意足的把门打开,她上下打量着我道:“穿着西服还挺帅的嘛,想不到当初那个被案子吓得噩梦连连的你,竟然成为了我的姐夫。”
“小姨子,别闹。”我探头进门道:“你姐呢?”
杜小草掩嘴一笑说:“我和妈妈们把她藏起来了,自己找吧。对了,每一道房门上贴了一张纸,上边都有一份考题,或者门前有一个玄机,这都是考验新郎的才华,题全是我父母们出的,所以你只有答对才能进门搜呢,我全程陪同,说不定会协助你哦。”
我额头升起一堆黑线,接个新娘子,感觉快比唐僧取经还要坎坷……
我来到最近的房门前,这门上没有纸,但是,门前竟然放了一个棋盘,上边是象棋残局,杜小草询问的道:“姐夫,你想要红方还是黑方?我和你下,你赢了或者与我打成平手即可开门。”
“那个……我能上网现查吗?”我灵机一动,说道。
杜小草微微一怔,“呃,不行。”
“坑啊。”我欲哭无泪道。
“提醒你下,只有三次机会哦,连输三把就意味着这门你不能推开了。”杜小草笑着说道:“所以如果姐姐就在里边,今天你是接不啦。但也不是绝对的,我这有一个小盒子,里边有许多纸球,写满了我的愿望,姐夫随机抽一个要是能答应做到,我就会帮你开门。要是第二次你还想通过这种方式开门,就要抽两个愿望纸球,第三次第四次以此类推……”
“小草,你要知道,这么为难姐夫,以后我逮到时机就会欺负你的。”我郁闷不已。
杜小草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指不定谁欺负谁呢。”
我旋即想到那次病房惊恐的一幕,不禁打了个激灵,我蹲下身观察完棋局道:“我执红方,是先手吧?”
“嗯。”杜小草蹲在另一边。
我们开始了厮杀对弈,第一把自己输了,第二把也输了,第三把,我那叫一个紧张啊,汗珠子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也不知是杜小草放水还是我歪打正着了,竟然逼平了!
我满怀期待的推开门,哪有杜小虫的身影?
接下来我来到第二个房间,题太难,我无奈就抽了一个杜小草的愿望纸球,好吧,竟然是一起来一次蹦极,我腿脚麻的答应下来,杜小草开心的把门推开。
也是空的。
第三个房间,这是一道高中数学题,我以前的知识没忘,直接解开了,仍然是空的。
第四个房间……
第五个房间……
……
最终就剩下一个房间了,此前我连破开九道房门,算起来六个是凭自己实力打开的,其余三个实在没办法了,累计抽了杜小草六只愿望纸球并全部应下……
这房门上的题目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因为内容是三连问,杜小虫的生日是哪天?最喜欢做的事情?爱吃的水果和食物?
杜小草见我迟迟不动,她竖起了大拇指,打趣的说:“姐夫啊,你连我姐的生日和她爱吃的、喜欢做的都不知道吗?那……你究竟怎么把她泡到手的?!”
第七百八十九章:洞房与噩耗!
“嘘,我在思考呢。”我想着想着,接过杜小草手中的笔,写在了纸上空白的位置,“3月29,看风景,橙子和西红柿鸡蛋面。”写完,我把笔还给对方,“对吗?”
“第一个对了,另外两个我问一下。”
杜小草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不到一秒便接到回复,她看完笑道:“全对。”
我笑着把门推开,杜小虫穿着婚纱,静静的坐在床前,旁边有杜母和杜养母陪着。我心中的石头落地,之前看见杜小草发信息时,还以为杜小虫不在里边,那样可就糟糕了……
“小虫,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一步步的走到她身前,背过身弯下腰道:“上来吧,我背你上车。”
下一刻,柔软的身躯贴伏在我的背脊,我能清晰的听见她呼吸的声音,温软的小手环绕过我的脖子扣于胸前。
我站起身,这一瞬间感到自己的责任变得无限大,心中不停地嘱咐着自己,宁可自己受苦挨累,也要守好这个女孩!
我背着杜小虫,一步步的出了房间,隐约听见后边杜母和杜养母的细小哭声。我身子一滞,想到不少母亲嫁女儿时都会如此便释然了。
我下楼来到门前,把杜小虫放入车内。
光蝎给我们坐司机,苏玥儿和伴娘也就是杜小虫学法医时关系不错的同学也在里边。我上了车子,光蝎就踩住油门前往了婚礼现场。
后边还有几辆车,分别是老大他们和杜小虫的娘家人。
……
抵达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局头熟人开的酒店,离我们的婚房不远。玛丽为我们主持婚礼,接下来的环节就不一一赘述了,我和杜小虫为双方父母行礼、改口和敬茶,我一下子就多了两个妈两个爸。
轮到了助兴节目,徐瑞和老黑连飙了两首歌,老黑变了个漏洞百出的魔术,引得全场哄然大笑。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小时,开席了。
我和杜小虫在伴郎黎源和伴娘的陪同下挨桌敬酒,以免我喝迷糊渡不了春宵,就事先让黎源偷偷把自己的酒换成了凉水,喝的时候做出豪爽的样子……
欧倩想起身,我让她别动,她代叶迦为我赔礼,说他其实想来但又抹不开面子。
我和杜小虫表示没关系,能体谅叶迦的心情。
我们又对萧璃举起酒杯示意,萧璃淡雅的笑道:“祝你们新婚快乐,幸福到老。”
“谢谢阿璃。”杜小虫落落大方的点头。
这时,黎源迷糊糊的道:“我不是刚喝完吗?怎么又叫我啊?”
“边去,喊的不是你,继续趴会吧。”老黑把黎源的脑袋按回了桌子。
没多久,敬酒完毕,我们就坐下来吃吃喝喝,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带着众人去新房玩,一直到傍晚时分,我们又回到酒店就餐。
酒足饭饱之际,我们双方的父母与长辈们都回各自家了,而何奈同萧璃则去了我父母家。
绝七和a0的同事们,随着我和杜小虫来到新房,不过玛丽和徐瑞除外,二者开车带着欧倩去了前者家暂住。
……
婚房之内,竟然出奇的没有闹腾,我们所有人在客厅,互相聊着天,涉及的事情有小有大,有扯犊子的也有一本正经的,时而感慨、时而唏嘘、时而开怀大笑,不亦乐乎。
晚上九点,众人默契的与我们道别,每一个都投来了荡漾的隐晦目光,把我和杜小虫的脸都弄红了……
九点一分,婚房之内就剩下了我和杜小虫自己!
我尴尬的看着她说:“累了吧,小虫。”
“还叫小虫?”杜小虫脸色恢复正常,她冷哼道。
“呃,老婆,哎呀,感觉好别扭啊。”我不停地调整着口型说道:“老婆,老婆……老婆!”总算顺溜了。
“老公。”杜小虫一头扎入我的怀抱说道:“这一天可算到了。”
我被她甜酥的一嗓子喊的全身骨头像散架了似得,道:“小娘子,我去洗澡了!”
旋即,我起身就往浴室跑。
“诶?一起吧。”杜小虫俏脸红扑扑的。
…………
……
过了半个小时,我们洗完来到了卧室。
杜小虫提议的说道:“把大灯关了,留一个淡黄的壁灯就行。”
“好……好的。”我按她说的办完,杵在床侧迟迟不动,“我没经验啊!”
“怎么着,难道你还想有经验?”杜小虫挑眉瞪着我的眼睛。
我语无伦次的说道:“不是,那个……啊,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猥琐发育,别浪。”杜小虫先行躺上去说道:“我们定几个家规,不然你强行越界小心被击杀。”
“老婆请说。”我老实的一动不动。
“第一无论生儿生女,就要一个。”杜小虫缓缓的说道:“第二,我不管以后变成什么样,你都必须只能对我一个人好;第三,我们以后如果产生了矛盾或者分歧,以我的意见为主,你为辅;第四,平时你也不怎么抽烟,干脆彻底戒掉吧;第五,饭我做,家务是你的事情。哪一条有疑义,现在说,过期不候。”
“说好的温柔呢,怎么如此霸道啊!”我故意仰天叹息。
杜小虫淡淡的说:“后悔了?”
我猛地翻身上阵并说道:“完全同意!”
……
第二天,我们睡到中午才起床,杜小虫穿好衣服去洗漱,临出卧室前吩咐道:“把床单和被罩撤了放洗衣机里边,说好家务都是你做的。”
“嗯,好!”
我起身把凌乱的床单抱到了单独洗衣服的房间,塞入注水并启动调完,让它自己洗着,我这才跑去洗漱。杜小虫则做了我们婚后的第一顿饭,三个菜一个汤。
我幸福满满的吃完再把碗洗了。
杜小虫穿戴整齐的说道:“走吧,去见咱爸妈。”
这个爸妈指的是我的父母,而按照规矩明天就会去娘家拜访,接着就是蜜月之旅了!
没多久,我驾车载着杜小虫前往我父母家,过了半小时就到了。我们上了楼之后敲门,但奇怪的是许久无人回应,难道爸妈和爷爷出去玩了?
我掏出手机,却发现我父母的手机均处于关机状态,又试着打了爷爷的,通了可迟迟无人接听。
不对,我耳朵一动,隐约听见房内响着手机的铃音,“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忘记带手机了?
我越想心中的不安感就越加强烈,杜小虫摸着我的手道:“不要急,你带钥匙没有?”
“稍等!”
我急匆匆的跑下楼在车内的包中翻到父母家的钥匙,返回门前拧开了锁。我和杜小虫走入房门,第一眼就看见爷爷满眼颓废的坐在沙发前,他手中端着老古董一样的烟斗,吧嗒吧嗒一口接一口的抽着。
烟雾环绕,而手机放在茶几上边,爷爷失魂落魄的神色,就像没有察觉到我们进来一样。
“爷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急切的冲上前。
“宿命……宿命啊!”
爷爷深深一叹,他又开始抽了起来。
杜小虫拉动我的衣角,她朝我父母的房门使了个眼神。我定睛一看,房门的锁都弄砸碎在地,门开了一条大缝。
我下意识的来到门前,望见自己的父母就在床上躺着,许宸宇抱着纪青竹,被子拉下了一半,后者把头埋在了前者的胸口,均闭着眼睛,仿佛睡得极为安详,但穿得却特别整齐。
窗帘是拉死的,房间充满了暗暗的色调。
我忽然想起来曾经那个困扰自己已久的美噩参半的梦境,心脏颤抖的走到床侧,抬手放在父亲的脖颈,触及到的却是没有丝毫温度的皮肤,更别说是跳动了。
“怎么可能……”
我不甘心的把手指移到母亲的脖子,也是一片冰凉!
第七百九十章:遗书
我的父母……许宸宇和纪青竹,潜入七罪组织并成为霸之一脉的审判者,多少生死危机多少险境环生都没能剥夺二者的生命,已经重返第九局并正名完毕,我以为合家团聚即将展开美满生活的时候,猝不及防之下,我的父母却这样悄无声息的去了?
窗子下方,有一个金属小盆,里边有着烧完的炭烬!
烧炭自杀?
我注意到母亲的指间夹着一封叠好的信纸,但我无法冷静去看了。这种感觉,就像……获得了世间独一无二的漂亮镜子,突然有一块砖头飞来把它砸的粉碎!
我感到脑海“轰”地一声像炸开了,目眦欲裂的跪地咆哮:“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许琛……”杜小虫冲进房间,把我抱住。
“啊、啊啊!!!”我泪水肆虐着眼眶,颤抖不停的疯狂大吼!
“许琛!”
杜小虫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边呼唤着。
我伤痛欲绝之下,所能听见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软倒在杜小虫的怀中。
……
我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起初脑海一片茫然,以为之前的情景是洞房之夜折腾的睡着了之后那场噩梦再现了,然而睁开眼睛却发现,睡觉的床是父母家我的房间,并非自己的婚房卧室。
杜小虫、黎源、老黑、何奈、萧璃、玛丽守在我的床侧。
苏玥儿睫毛湿透的望着我说:“大葛葛,你醒了?”
徐瑞站在门前抽着烟,已然落了一地烟头。
种种的一切说明,这不是梦,是真的!
我开始惶恐起来,身子颤抖的道:“我……我父母呢……?”
众多亲朋好友于心不忍的把脸侧向一旁。
苏玥儿忍不住泪眼婆娑。
“小琛,节哀吧。”徐瑞扔掉烟头踩灭,他走上前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望你能振作一下,把许大哥和嫂子的后事办好。”
我声音悲凉的说道:“我父母为什么烧炭自杀?!有什么理由自杀?这绝对是一起谋杀,我要去把凶手抓住!”
“一场因,一场果。”徐瑞意味深长的说道:“确实是自杀,如果真的有凶手,那就是七罪组织。你父母走的虽然突然,但二者已经觉得此生无憾了。”
“我不信啊!”
我翻身下地,就想往外跑。
徐瑞一把将我拉住,掏出手铐把彼此的一只手腕锁住,他环视一圈道:“大家暂时先出去一下。”
杜小虫原地不动的说道:“老大,我想留在许琛身边陪他。”
“小虫,我单独来和小琛说这个事儿。”徐瑞重重的叹息道:“相信我,好吗?”
“嗯……”
杜小虫犹豫了片刻,她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
下一刻,众人纷纷离开房间,把门关紧了。
“老大,你和我说,是不是有谁逼迫我父母了?”我哭的不像样子。
“小琛……”
徐瑞掏出两根烟分了我一支,为我点燃,他边抽着自己的边道:“这是许宸宇和纪青竹自己的选择,并无别人逼迫,我们事先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二者昨晚让小何带着萧璃出去玩了,又在你爷爷的水中掺入了昏睡药并打开了他房间的窗子。接着你父母又回到了自己房间,准备好炭盆,他们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五点到六点之间,估计是聊了一晚天快亮时,进而点燃了炭火并躺回床上相拥待死的。我在抽屉里还发现了一瓶昏睡药,可能二者点了炭之后又吃了一些……唉,这一切真的太突然了。”
“我父母为什么会自杀?”
我已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问出这三个字了,自己的父母之前好端端的,又没有疾病,每天挂着犹如灿烂阳光的笑脸,昨天婚礼上还念叨着赶快抱孙子和孙女呢,绝对不可能毫无征兆的烧炭自杀!
“这是纪青竹的遗书,写给你的。”徐瑞猛地几口抽完了剩余的大半根烟,他把探入口袋取出了一封叠好的信纸,“首先抱歉的是,我和小虫还有局头擅作主张之前看完了。不知怎么说,总之你自己先看看吧,不然我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遗书……
我想到中午来到这儿时,母亲尸体的指间确实夹着一份信纸。
我指尖不由自主的颤动,接过信纸近乎是抖着把这封遗书阅览完毕。
“琛儿,等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和宸宇已经不在了,希望你不要过于悲伤。现在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是很久之前的想法了,本来定于回归第九局之后正完名的第二天,但是,我们又贪婪的多活了一个多月,因为你是我们的骄傲,所以想多陪你一段时光并等到你完婚,此生便再也无憾了。”
“我和宸宇虽然是第九局派入七罪组织的卧底,当初没有想到会持续这么多年,久到生下你和灿儿再到你长大成材和他走上错路。终于,任务结束了,一家团聚了。但是……我们在任务期间双手沾满了血腥与罪恶,我手下的亡魂有六十七条,你父亲则有一百二十九,我们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杀的人都是该死之人,就算被明面的官方抓到,也会处以死刑。”
“可我们每一次的杀戮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的破灭!死者对他(她)们的家属来说是家中重要的一份子,有的是寄予希望成龙成凤的孩子,也有的是家中的顶梁柱,然而却被来无影去无踪的罪犯谋杀……所以,死者的家属们还要承受着警方无法破案抓到身为凶手的我们,甚至还要被补一刀在事后得知被残忍杀害的亲人生前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这就是正义吗?是,也不是,因为这是于陷入歧途的正义,也是残忍的正义,曲解的正义,见不得光的正义……”
“我们无法再骗过并安慰自己了!”
“死者的家属之中,犯罪率达到了百分之三十。这是什么样的概念?十个死者的家属就有三个因为我们的杀戮而入了歧途,如果换做官方正式逮捕、审判并执行死刑,恐怕就不会有这些后续的影响出现。”
“我和宸宇,无时无刻不煎熬着,每一天都会由噩梦中惊醒,梦中,无数死者们的家属戳着我们的脊梁骨指责,就像身上扎满了无形的刺。”
“也许,死亡是对自诩为正义的我们的一种救赎!”
“还好,我们有你这样一个骄傲的儿子,你和绝七的同事、a0甚至第九局优秀精英们的不懈努力之下,让七罪组织衰灭并摧毁了传说之境,我和宸宇盼到了这个任务的结束,终于再也不用去维持黑暗之中的正义了。”
“另外,由于为了任务过多进行必要的杀戮,我们心中潜移默化的受到了影响,甚至看见红色的血液就会有一种悸动,这种悸动随着时间推移愈加的难以控制,每一次都要注射镇静药物来恢复状态。如果我们不死,总有一天会衍变到难以想像的情况。”
“与其如此堕入悲哀,不如趁着现在化为尘埃。”
“我们坦然面对死亡时,并没有觉得多么恐怖,请你不要伤心,请为我们感到高兴,因为终于得到了心灵的慰藉和解脱。”
“抽屉之中有一个u盘,这是宸宇留给你的礼物。”
“琛儿,与你团聚的这段日子,是我和宸宇今生最美也是最惬意的时光。捎带上我们的那份,加油去维持让阳光下的正义吧,我们也算赎罪了!”
勿念……纪青竹,许宸宇。
第七百九十一章:老友送行!
我忽然理解父母了,但与此同时,心中也无比的愧疚,一切和我看见的不同,我以为,父母每天看起来无忧无虑挂着笑脸是真的开心,然而背地里的伤痛,我却无法提早察觉。
久经杀戮,我父母的内心已经无法自控的渐渐朝邪恶化衍变,正因为如此,他们对于正义也更加的愧疚,二者交触,放弃生命也是一种解脱。
如果这事提前和我商量了,恐怕我会千方百计的阻挠父母离开。
所以,父母等到我完婚之后就当断则断,不再贪恋于尘世间的牵挂之人和牵挂之事。
徐瑞说的对,真正的凶手是七罪组织和传说之境,没有它们,我父母就不会把自己一步步的向深渊靠拢,还要拼尽全力的抵抗这种源于无尽深渊的引力。父亲和母亲累了也倦了,卸下肩上重担时,却无法再释然了,选择化为尘埃……
我心脏咚、咚一下接一下缓慢的跳动着,每一次跳动却非常有力,并没有看遗书之前那样悲伤了,正如母亲说的那样,捎带上她和父亲的那一份,加油去维持阳光下的正义!
这是生命的传承,使命的传承,也是爱的传承!
我把母亲的遗书郑重的叠好放入钱包的夹层之内,深吸了口气道:“老大,不用担心我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送走父母最后一程以及照顾爷爷和竭自己毕生所能的工作。”
“这就对了,懂事。”徐瑞拍动我的肩膀,道:“你昏迷的这七个多小时,小虫可是急坏了,好了,我们这就出门吧。”
“嗯……”
我拿纸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虽然还有点无法自控的往上涌,但我极力的忍着让它们不掉出眼眶子。
我们把门打开。
这些关心我的、在意我的都在门前等着。
杜小虫说我父母的尸体已局头指挥着被送去总部,要启用第九局最高规模的葬礼,这是英雄,虽死尤荣!
连纪如月夫妻都赶过去了。
我在家里走了一圈,疑惑的道:“爷爷呢?”
“也去总部了。”杜小虫担忧不已的道:“我们的爷爷今天一直没怎么说话,情绪挺低沉的,还一直抽烟,怎么劝也不听。”
这时,吴大方敲门而入,他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望着我说,“许老弟,我上午回青市了,接到消息就开车往这边赶,来的有点迟了,见谅。”
“我也才醒一会儿。”我点头道:“谢谢。”
吴大方进门来到众人身侧静立。
我意念一动,跑去了父母的死亡现场,翻动柜子中的抽屉,最终在第二个抽屉里边发现了一个白色的袋子,上边贴了份字条,“琛儿,我是你老子,记住了哈,下辈子再见到千万别认不出来啊!”
我嘴角抽搐了片刻忽然笑了,父亲自杀之前能如此轻松的写下这个字条,由此可见,他和母亲确实走的挺轻松。我这份字条摘下叠好同样与母亲的遗书放入了钱包夹层,这将会是我宝贵的珍藏。
我打开袋子,观察着这只u盘,它特别的新,像才买了不久。
“小琛,拿到了吗?我们该去总部了。”徐瑞在门前问着。
“拿到了。”
我把u盘放入衣服内侧的口袋,就离开了房间,接着把门锁死。这时,何奈提议的道:“弟弟,坐我的车吧,路上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
“好。”
我跟着自己的大姐姐来到她的车内,还是那辆甲壳虫,杜小虫之前不久把它物归原主了。途中,何奈目视着前方的路况,她忽然说道:“之前,你让我把许家当自己的家,现在,许家已是物是人非,就剩下爷爷和你还有小虫了,我想和你们组成一个新家,不知道你愿意吗?”
我凝重的点头说:“我愿意。”
“现在起,我是你的亲姐,代许叔叔和阿姨监督你,也与你一起孝敬爷爷。”何奈说完,便专心的开车了。
我心中极为感动。
……
第九局总部,绝七子部门。
宽大的冰棺之内,放着我父亲和母亲的尸体,据说,父亲和母亲抱的特别紧,难以将二人分开,而局头为了祭奠二者,令人迅速的赶制了一只这样的双人冰棺,把尸体放入其中,现在仍然保持着我中午去父母家推开卧室门所看见的那种状态,父亲揽着母亲,母亲把头埋在父亲的胸前。
真的就像是睡着了。
我要为父母守夜,杜小虫也坚持留下,与我一同跪于冰棺之前,过了一会儿,何奈与萧璃也来了,同样的跪在我们身侧,她们对于我的父母来说,都是干女儿。
棺材的另一边,有把椅子。
爷爷坐在那,他一手搭在冰棺,透过玻璃凝视着里边的儿子与儿媳妇儿,另一只手托着烟斗,吧嗒吧嗒的抽动,时不时的咳嗽两下。
夜深人静。
我们的腿跪到酸疼再到麻木,也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过了一会儿,爷爷起身来到这边,他声音沧桑的道:“琛儿啊,让女娃们都起来吧,地上又凉又硬,太久了吃不消,你为宸宇和青竹跪这儿就行。”
“没事的,爷爷。”杜小虫坚持不动。
萧璃和何奈相视一眼,仍然没有起身。
爷爷见劝不动,一边叹息着摇头一边回到原位坐下,“人间正道是沧桑啊……”他吧嗒一口继续鼓着烟斗。
……
就在这时,绝七部门的外边响起了一串伴随着“哒、哒、哒……”点地声响的脚步声音,下一刻,又响起了战斗员们的怒喝:
“你是谁?”
“怎么进来的?”
“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请出示证件,再靠近我们当场将你格杀!”
怪异的脚步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沙哑的男子声音,“我是万千雄,特地来此送一送老友,并履行与绝七之间的诺言。”旋即,他嗓门大开的喊道:“绝七的,出来一个接我进去吧!”
棺材前的我们面面相觑。
这个时候,万千雄怎么来了?他又是如何知道我父母死亡讯息的?
我和杜小虫、萧璃当即起身,由于双膝久跪,差点一个踉跄倒地,接着活动了下才勉强恢复行动力。
何奈没有动,她不认识万千雄。
我们仨来到上前把门推开,此刻身前有六位战斗员,他们的枪指着五米远的一个中年男子,对方一只手拿着木棍,脖子上挂了一串死了不久的新鲜死幼鼠,不过衣服挺整齐的,黑色的西装勾勒出了这位狠人的消瘦身材。
万千雄竟然只身一人出现了第九局的总部,还悄无声息的来到我们绝七的门前,这份潜行的本事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做到?
不愧是当代狠人,就凭这等魄力,我心中就敬他三分。
“许琛,杜小虫……”万千雄视线移动,说道:“萧璃也在,嗯……霸皇霸后这辈子不亏。”
我警觉的说道:“万千雄,你今晚大驾光临,究竟有何用意?”
“两件事,第一,送送老友,第二,自投罗网。”万千雄抬起手在脖子前挂的幼鼠大项链中扯下来一只,说道:“昨晚,霸皇给我打电话了,但我起初没有接,我已经知道了这小子真实身份,第九局的卧底,还成为了审判者,不过,所有的审判者之中,也只有他和他家那口子担得上审判者这三个字!接着,霸皇发来了条信息,说他和霸后即将自杀了。我心中觉得蹊跷,他并非无的放矢之辈,就回过电话想问个究竟。就这样,我们聊了近一个小时,呵呵……不得不说,我挺欣赏和敬佩霸之一脉的这对夫妻档,我和他之间斗了如此之久,也不亏了。”
旋即,他猛地塞入嘴巴,嘎吱嘎吱的咀嚼着,含糊不清的道:“相识一场,虽是对立,却是道同。今下老友走了,我岂能再继续偷生而不来送行?”
第七百九十二章:英雄归位!
我们注视着万千雄的神色,没有丝毫虚伪与作假的成分,他真是来为我父母送行的。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毕竟对方是狠之一脉的审判者,也是七罪组织最后的审判者,擅自闯入总部的任性举动虽然打动了我们,但我们不能做主,所以,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徐瑞的号码,他在办公室睡觉,不过睡得挺轻,很快就接了问道:“小琛,什么事?”
“万千雄来了,他想为我父母送行,老大你出来看看吧。”我说完便把电话挂断。
过了不一会儿,徐瑞来到了门前,他抬手扶动墨镜,“老万,你胆子真大。”
“是啊,第九局防御重重,我让一个做假证的朋友伪造了一份才混进来的呢。”万千雄沉稳的笑道:“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说来挺愧疚的,上次把你坑了。”徐瑞唏嘘不已。
“这点小事我还没放在眼中。”万千雄忽然神色一抽搐,但他极力的控制恢复正常。我意念一动,他患了绝症,想必经常会有阵阵的痛感出现。过了片刻,万千雄接着说道:“霸皇这临死了也不消停,打那电话的八成想请我入瓮,以我的性子,却又必须得来送行。”
徐瑞颇为意外的说:“所以……你明知被套路了也甘心?”
“别人笑我太疯癫,唯有霸皇可看穿。”万千雄主动把棍子仍地,花费一番功夫强行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他云淡风轻的道:“万某愿意为七罪组织的终结添上最后的句点,但愿你们警方别再让审判者出现。”
这后半句极有深意,其中的审判者指的是以罪止罪者,不想让这一类人出现,只有避免冤案、错案、悬案的出现,所以,这担子……我们警方要挑起来。但说句实话,还是无法彻底杜绝的,毕竟华夏地大物博,总会有疏忽和遗漏的时候,警方能做到的就是一有发现及时弥补和挽回漏洞。
“那就请吧。”徐瑞取出身上的手铐,然而他并没有上前铐住对方,直接扔地摔的哗啦作响,“都到了这份上,我再给你上铐子,自己就有点鼠辈的意味了。你有魄力,我们也有。话说你都病成这份上了,还不忘吃幼鼠?”
“缓解精神上的疼痛。”万千雄弯腰捡起棍子,他一步步的上前。
我们把身子让开。
万千雄径直来到冰棺前,随手取来旁边香筒之中的三炷香,点燃插入了炉台,他望着冰棺之内的我父母,感慨万分的道:“老友,走好,我病情加重的比想象的快,要不了几个月就会找你们叙旧的,没准会更快,因为我也许会获得死刑。”
后方的我们诧异不已,病情加重,剩不到几个月了?这比当时预计的两年要缩水一大半啊!
“老万,你这是没有受到最好的治疗。”徐瑞冷哼的道:“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挂的。”
“就算病能托,我想申请死刑。”万千雄坦然的说道:“如果批准了,希望是张无物执行,这是我欠他的。”
“张无物回归时,单独跟我说了,如果将来抓到万千雄,斩掉一缕头发邮寄给他即可。”徐瑞笑呵呵的说道:“七星牢笼之中的审判者们,确实有几个会死刑,但是你嘛……就算想申请,局头肯定也不批。话说你知道什么是七星牢笼不,局头专门为审判者定制的。”
万千雄微微摇头,视线移回冰棺之内,他静静的注视了我父母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转身说道:“请把我带去那所谓的七星牢笼,我见一见其他昔日的审判。”
“好。”
徐瑞竟然完全不防的与万千雄单独离开了,不过何奈还是派了两位战斗员在后方不远处跟着对方。
我和杜小虫、萧璃、何奈再次跪下。
过了一刻钟,徐瑞回来了,爷爷忽然叫住他说:“能不能把灿儿也带来?”
“我试试。”徐瑞再次转身离开,他应该是去找局头了,没多久便押着拷了铁拷的许灿来到绝七。
许灿望见这一幕时,怔了两分钟,难以置信的道:“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爸妈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会死”
他冲到冰棺之前,一边失声痛哭一边想把盖子打开。
许灿本性还不是坏的,走上歧途只是一时脑热,况且,他终究是自小跟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哪怕当初发生了那事,也抹不掉血浓于水的亲情!
徐瑞把许灿拉开到一旁,他耐心解释着对方被抓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
……
过了满三天,葬礼即将在中午。
前天欧倩愧疚的找到我说,叶迦在我父母出事那天之前的早上,说想出国玩几天,让欧倩在帝都好好待着,接着手机就关了,一直没能联系到,所以欧倩能做的只有给叶迦发了几条信息,让他看见信息尽快回来。
今天早上,她过来说叶迦昨晚已经回复了,乘坐飞机往这边赶,葬礼时应该能赶到。
……
上午,我们把冰棺护送到了殡葬中心,告别仪式完毕,就要被推入了焚尸炉火化了。炉门打开的时候,我望见熊熊的火光,它们将要无情的吞噬着我父母的身体!
“爸,妈!”
这一刻,我撕心裂肺的吼着,再也压制不住浑身细胞的暴动,拼命的想冲上去阻拦这一幕出现!
“坏人为什么总是我来做……”徐瑞郁闷并愧疚的把我拦住,我疯狂的挣脱甚至大打出手,或许有的人能理解,或许有的人不能理解,这真的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哪怕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仍然会极度崩溃。
然而徐瑞硬挨了几拳也不松开,他快抓不牢我时,立刻给老黑使了眼色,后者上前这才把我按下了。
父母已被推入,炉门关闭。
这时,我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呢喃的道:“爸……!妈……!”
恍惚之间,我望见自己身前仿佛出现了两道透明的身影,一个是温婉贤淑的纪青竹,她掐着旁边脸上抽搐的许宸宇的耳朵,“琛儿,我们走了,来生再见。”
我抬起手想抓住自己父母的手,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
下一刻,许灿被带过来了,他和我一样的崩溃,还好提早被徐瑞命人带去暂避,否则真有可能不顾一切的一头扎入焚尸炉。
我们跟着众人来到了后边,挑拣骨灰,装满了两包放入一个大的骨灰盒内。
我和许灿再次同时泪崩了,情不自禁的紧紧抱住,过了不久,他当场昏迷失去了意识。徐瑞拍动我的肩膀说道:“局头以及领导班子昨晚开会了,一致决定给许灿一次改造的机会,或许他有可能重回正轨。”
我欣慰的点头,让众人把自己这位哥哥带去车内。
我则提着骨灰盒,步伐沉重的与杜小虫、萧璃、何奈来到了另一辆车。就这样,众人一并返回了总部。
……
英雄殿堂之内。
局头和领导班子还有每一个组长级别的都聚集于此,我托着骨灰盒与众人进入,全部对着骨灰盒敬礼,下一刻,局头庄重严肃的把红旗批上了盒子之上,他铿锵有力的道:“英雄归位!”
我红着眼睛,与杜小虫、萧璃、何奈上前,把骨灰盒放在了属于父母的荣耀之位。
我和身为儿媳的杜小虫拜了三拜,轮到了何奈与萧璃,所以我和杜小虫先行转过了身让到一旁。
就在此刻,我忽然感到自己心脏突兀的猛跳,浓郁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于此同时,我眼角一搐,王眼的本能望见那堆组长级所站的地方之间,有一个人的手中悄然出现了一把手枪,黑幽幽的枪口对着这边,并且正对着杜小虫……!
第七百九十三章:悲欢离合,阴晴圆缺!
“危险!”我望见对方的手指已经勾向扳机了,想也没想的就身子一蹿把杜小虫撞开一旁,此刻,枪响骤然间响彻英雄殿堂,“砰——!”
这持枪者被我那嗓子喝的一慌,手一哆嗦枪口下调,命中了我的腿部。
全体人员的目光移向这边,见我腿部中枪又看向我的对面,我瞳孔一缩,开枪的竟然是a3的组长王守华!
他为什么之前要暗杀杜小虫?
我腿一软,身子向下倒去,另一条腿及时单膝撑地。
王守华趁旁边的a6组长不备,把对方抄在怀中,拿枪指着其太阳穴,“大家不准动,两边的各位组长们全部闪开,谁要敢掏枪,我临死之前也会把他带上的!”
旋即,他目光狠厉的盯着杜小虫,“我最爱的人死了,因为你们!尤其你,杜小虫,那天你是怎么说的,结果呢?安娜仅仅犯了那么一点小过而已,就要实施关押,连我都不能探望,她郁郁寡欢最终承受不住这种折磨自尽而死!这一天,我已经等很久了,我本来想把子弹打入你的小腹,摧毁子宫让你终生都怀不上孩子,让你一辈子都带着这种梦靥,想不到啊,许琛够敏锐,把你撞开挨了一枪。”
“王守华,你他妈抽什么风?”局头在那边喊道:“这跟小虫有什么关系,跟绝七有什么关系,下令控制安娜的是老子,现在没有闹出人命,你如果及时收手,顶多挨个处分,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非要发泄,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了!”
“今天我就没打算活着离开!”王守华勒住a6组长脖子的手臂一抖,划出一枚寒光闪闪的刀片,他手指攥住并抵在对方的脖子动脉前,皮肤都挑破了。
接下来他把枪口对向了我的脑袋,“杜小虫,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就让你也体验一下失去最爱之人的感觉吧,呵呵呵呵……”
王守华竟然真的再次勾向扳机!
刹那之间,我身前跳出了一道人影,何奈弯下身侧着挡在了我身前,她一只手按低了我的脑袋,另一只手则使劲的伸直,把在此之前同时要冲过来并已到近前的杜小虫使劲推开。
“砰!”
枪口火光迸现,所幸的是何奈始终保持冷静,跳过来枪响的同时以其侧过来的肩膀挡住我之前脑袋的位置对着王守华的枪口。因此,子弹只穿入了何奈的肩部,下一秒,她这只手连同半个身子就瘫软了。
“命真大,鬼瞳竟然为你挡枪!”王守华镇定自若的调整枪口,这回对向了杜小虫的脑袋,“杜小虫,那你就死吧,把这种体验的机会留给最爱你的人!”
扳机即将被扣动,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王守华再也没有机会开枪了,两道流光出现,黑色的那一道扎入其手背并定住,这是边缘被磨尖的锋利石子,而另一道寒凉的流光,插入了王守华的脑袋后侧,尖端都在其脑门露出了一点儿!
通过流光的尾端,我判断出这叶迦的独门利器,毒蛇匕……
王守华勒住a6组长的那条手臂连同手上的刀片软绵绵无力的落下,a6组长终于摆脱威胁,返身一脚把前者踹翻在地并迅速的闪开。
“连我守护的人也敢伤?真是作死!”忽然这道不屑的声音飘入众人的耳朵。
我们目光远移,英雄大殿门前站着一个男子,身穿黑色的修身西服,匀称的身材完全是黄金比例,他脸色沉冷,缓缓的走入英雄殿堂来到我身前,一手扶着受伤的何奈,另一只手架起我的肩膀,“许兄,杜姐,抱歉,我来晚了。”
“叶子,来了就好。”我欣慰的笑了下。
叶迦看着右手扶的何奈,他发自肺腑的说道:“鬼瞳姐,谢谢你托了一时片刻,不然我真的后悔一辈子。”
“不必谢,杜小虫是我的弟妹,许琛是我的弟弟,比亲的还亲。”何奈抬起自己的手捂住肩膀上的血洞。
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这时萧璃忽然上前,她一把夺去了我腰间的枪,开保险子弹上膛一气呵成并指着a6的组长说:“不准动,你应该是和地上躺的那位一伙的吧?”
我们神色一冷,同时盯着了a6组长的脸,确实不对劲儿,之前王守华开完第一枪时,两侧的组长们均有下意识闪避或者慌乱的举动,貌似就这a6组长什么也没做像等着片刻过后被王守华控制住作为威胁我们的筹码。
a6组长愣愣的道:“误会,这是误会,你把枪放下,小心别走火了。”
“误会?那之前的情况你又如何解释?”萧璃强势的盯着对方,她渐渐阴冷的眼神,真的给众人一种错觉下一秒就会开枪。
a6组长额头流满了冷汗,“这个……那个……我真是无辜的,当时枪响就在我旁边,完全吓住了。”
萧璃的指尖缓缓的抵着扳机,就像死亡的倒计时,“身为一个组长,被毫无预兆的枪响吓到三分确实可能,但,你竟然说自己被吓懵?”
“我……”a6组长心一横道:“我认了,的确是配合王守华做人质的。”
徐瑞此前在领导班子那边离的远也是鞭长莫及,他此刻一步步的逼近对方,“王守华是因为安娜想自毁前途触我们绝七霉头的,你呢?印象之中并没有得罪过你。”
a6组长无奈的说:“我有把柄在王守华那儿……迫不得已被威胁了,还好只是做人质并没有真的拉着我下水,否则我早就把这事上报了。”
局头上来就是给他一个大嘴巴子,侧头吩咐的道:“小蛤蟆,你负责带许琛、何奈去治伤。其余人等速度把这儿清理干净,别打扰到英雄们的长眠,至于这小子,我亲自来审!”
过了片刻,他笑着看向萧璃,“我看你有眼缘,不知你有没有加入第九局的打算?”
“感谢您的抬爱,但我志不在此。”萧璃婉拒了局头,她把手枪退完膛放回我的口袋。
局头闻言一怔,他摇头笑道:“那真可惜了……如果有能帮到你的地方,尽管提,随时都行。”
“好。”
萧璃淡然的笑了下,她走到身边说道:“琛,我今晚就要离开了,后会有期。”
“嗯……”我没有不舍,因为知道她向往逍遥自由的日子,况且凭其能力,自保完全不在话下。
我和大姐姐被送到医疗部门疗伤,取完子弹缝合伤口并包扎完就被推入了同一间病房。杜小虫陪在床侧,她担忧的道:“这事怎么才能不让爷爷知道呢,他实在承受不住刺激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时爷爷由一位护士搀扶着推开门,他步履蹒跚的行到床侧,看见我真的只是腿部受伤时,就松了口气,“我没了儿子和儿媳,可不想没孙子了,往后你给我注意点儿。但是,像这样的一枪是应该挡的。”
我连连点头,爷爷并没有参加英雄归位的仪式,因为他伤心多度以防出事,被送来了医疗部门。
爷爷接着来到何奈的病床前,他数落的道:“小何啊,你说你呀你,那一枪你挡什么啊?直接把琛儿拉开就行了。若是你真出什么大岔子,等将来我下去了,老何不得拿刀劈了我啊?”
“知道啦,爷爷。”何奈莞尔一笑并没有解释当时来不及。
“唉……”爷爷转身和护士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聊吧,我去那什么英雄殿堂看看宸宇和青竹。”
……
这时,杜小虫揽住我的脑袋道:“傻瓜,为什么给我挡枪,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
“因为……”我话到嘴边忽然觉得肉麻,就改口道:“我想和你有个娃。”
“我又不傻,那时你又不知道对方会对我那开枪。”杜小虫摸着我的脸颊说道:“快说,我真的想听。”
我笑着说道:“没有为什么,你只要知道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会保护你就够了。”
杜小虫眼眶湿润,她低声说道:“等到你身体完全恢复了,我们就生个娃哦~~~”
(必看)谢谢大家这一路的支持!
2o16年的4月5号,小明上传了审判者的第一章。『笔 Ω趣 阁ww』w. biquwu
今天是12月9号,写下全文完这三个字。
就在这八个月零四天之中,共有2o9万字!剧情走势与起初设想的完全一致,没有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成绩也是这几本书之中最好的,算是圆满的写书了。
谢谢每一位订阅本书支持的读者们,因为有你们,我才能安心的写着。
这段日子挺快乐的,有在微博催我更新的,有在qq催我更新的……小明不烦,都会没心没肺的回几句嘿嘿。
也谢谢前编辑刘小喵以及现编辑君白。
还有,我老婆的支持、理解。
对比一下,《死亡讯息》,花了十四个半月,写下31o万字,《死亡笔记》也是耗了八个月的样子,写下15o万字。
由此可见,小明这第三本书真的努力了,虽然后期更新不给力。
这本书是小明写的最努力的一本了,起初几乎每天都是更新一万字,刑侦文挺烧脑的,我几乎投入了全部的时间,码字码的昏天暗地。
之后九月份,陪媳妇看病时更新慢了下来,打那起,我长期积压的疲惫也爆了,怎么也无法支撑自己再回到四更,只能两更、三更这样的穿插着,接着又青岛看爷爷奶奶这个月,我选择了每天两更,一来是因为收尾期了,想写的慢一点儿,不出现bug,填好每一个挖下的坑,二来也是最终要的就是想多拿时间陪伴爷爷奶奶,毕竟不到一个月,所以大家催更什么的,我也就没有回应。
接着回来了,两更持续到前几天,昨天和今天是三更的,我本想一次性连更六章,然而把自己虐到了,又看到大家的激动评论,纠结不已,脑海也空白,打字的度就慢下来了。
小明昨晚一夜没有睡觉,脑海中一遍遍的想着结局要不要改下,持续到上午八点多总算睡着了,中午吃饭醒来又坐在电脑前纠结,终于下定决心,改!
所以,杜小虫的子宫保住了,萧璃也没有和王守华对射而死。
我是作者,同时也是自己的读者,那样写真的会被虐死。我当初设计那结局时,就是想通过杜小虫那部位受伤摘除之后,许琛不离不弃证明二者的爱情。
下午我又想了下,没必要,因为许琛和杜小虫之间的爱情,无需任何的证明,就像普通的男男女女,无需经历大风大浪,绝大多数都是风平浪静的生活之中有点小温馨、小浪漫便相互厮守的。
再说说,鬼瞳的复生。
小明起初构思这本书时,就没有想过让她真死,还是那一句话,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当初牛宏落网交代时,就留下了前插剧情的空间。不然井真也不会被万千雄反杀而没有落入主角一方之手了,毕竟以主角们的聪明,审问井真就会获得更多的线索,进而再推断,想现死的不是鬼瞳并不难。
有人问了,为什么要把一个主角一方心目中以及读者眼中死了的再出现?
我不想许琛太孤独,他的父母会死这块剧情不可能变更了,这样一来,要不了几年他爷爷也会老死,而萧璃又浪迹四方,家庭之中就只剩下杜小虫了。
同时,我也不想一个这样的精英就被一个半吊子继承者和一个初生牛犊的罪二代灭掉,还有就是许琛的能力远没有到极限,接下来的时光之中,他会跟着玛丽和何奈继续研究痕迹学。
完结之中没有提到奥利奥、孔阙、月之道师,这些主角人生轨迹之中的交集不可能面面俱到,但这些人都有自己的轨迹继续活在《审判者》这本书的设定之内。
……
老实说,小明真的挺累,不适合立刻开新书,想把脑子放空,再开始码字生涯的下一个阶段。我也不知道下本书写什么好,刑侦,现在黑岩上架以及订阅榜前一百之内的,唯有审判者一本,这点我挺骄傲的,因为今年开刑侦文的作者们,除了我,全部都扑到草草收尾了。
不过审判者的形势也不乐观,新书期和上架开始那两三个月,每次上推荐,成绩都挺不错的,然而之后的五个月直到现在完本了,推荐的效果寥寥无几。
这不是书写的不好,因为没有适合的推荐了。
想必大家也能感受得到,咱们黑岩的书风格变化很大,第一人称的悬疑开始占据弱势,新书榜难有一本,满屏都是第三人称的都市以及第一人称的都市。我还是挺为网站感到开心的,因为风格不再单一了,遍地生花。
我下本书,也许不会写刑侦了,可能会在好好休息之后准备充足之后的开本没有写过的类型。我也挺犹豫的,因为自己的文风有点被之前写过的这三本书定住了,开什么大家都会拿来和以前的书做对比,所以也有想偷偷换个号和笔名写新文的想法,然而王者鉴明这与我真名只多了一个字的笔名,就这么搁下也挺不舍……
所以吧,不一定。
初步打算是休息二十天到一个月吧,也就是1月1号到1o号之间。多陪陪老婆和家人,多跟许久没有联系的朋友打打电话,多玩玩很久没有登录过的游戏,多晒晒太阳出去逛逛再锻炼下身体。
这是我第三次写完本感言了,犹记得《死亡讯息》完本那天哭的像狗,犹记得《死亡笔记》完本那天心中惆怅连抽了五根烟才恢复平静。这次……我倒挺开心的,就像一个孩子养大了,不用再担忧的去放手了。
再说两件题外的事情,第一个是《死亡讯息》的有声版,大概几个月前就在喜马拉雅有了,想听的老读者可以去搜搜,主播声音挺好的,讲的也符合我的预想,我每天睡觉之前都会听个一两集呢,之前快出之前我只提了一句,后边就忘了说。
第二个就是《审判者》有出版的可能,现在负责这一块的编辑谈的如何我暂时也不太清楚,希望以后能顺利的谈下并成功出版,如果真的有那天,我会公告跟大家说的。
小明回来之前,要是大家想我想到饥渴难耐了,就重新翻翻《审判者》、《死亡讯息》、《死亡笔记》吧,直接在黑岩站内搜索就能看的到。
……
话不多说,现在小明郑重的说一句,我王者鉴明,真的感激大家!
新书再见!
新书下周一见
今天九号了,不知道大家还剩下几个人在等小明,留下的我表示很感激。不过编辑(白)大人给了小明一个建议,我觉得不错,所以这星期把开头好好的磨一磨。(白其实想一章一章的把我的新书怼到三万字,过关了再开,他很负责的)
写开篇真是一个痛苦万分又开心的事情阿!
下周一(16号见)
小明新书《绝命香魂》
小明的新书昨天已经了,因为昨天一天都在火车上就没有宣传,所以现在才通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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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香魂
我们村子旁边有一条**河,冬天不结冰,底下葬有无数尸骨,连鱼儿也是冤魂化的。
但是那一天,我在船上遇见了一个绝美的女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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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在下方,最底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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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这些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以下为凑字数,请审核编辑帮忙把括号里的内容删掉,谢谢哦、、、、)
小明新书《点灯人》来了,求戳
近三个月没开书了,小明一直在调整状态,嗯,新书已经四万字,熟悉的配方不一样的味道,亲爱的们请移步过去看看,记得收藏、推荐票和钻石哦,新书期成绩很关键,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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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点灯人
简介:
谈了两个月的女朋友要被家里逼着去跟一个有钱的老男人相亲,她为了反抗,鼓起勇气带我回去见父母,结果我却险些死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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