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行》 1.飘花楼(修改书名)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修改书名为江湖行或者仗剑江湖行) 飘花楼并不是楼,而是一条船,它不是一条普通的船,而是整个扬州最出名的船,就在扬州最漂亮的瘦西湖上。 飘花楼并不会飘花,反而显得很朴素,松木所制,上面雕刻着怒放的百花,走进去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松香味,闻起来很舒服,看起来更舒服,因为这里有两个名扬风月的大美女,还有她们的琴舞双绝。 飘花楼停靠在岸边,这里有杨柳相伴,琴音悠扬,舞姿无双,里面已经满座,外面也挤满了人群,可就算人满为患,周围依然安静如斯。稍有窃窃私语者,都将声音压至最低,不敢有丝毫打扰。 “这是什么曲啊,听起来很舒服,有点春江花月夜的感觉。”这是外地来游学的书生,走到瘦西湖,闻声而来,看到近处,看到那惊鸿一幕的舞姿,又惊讶道:“这轻舞飞燕,正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这是李白名诗清平调,可见这书生评价之高,书生心神被吸引,慢慢挤了进去,低声问道:“这是何人作品,怎么从未听过见过?” 旁边有本地人骄傲地解释道:“这些可都是原创的曲舞,弹琴就是心琴,跳舞的是蝶舞,从未参与花魁选拔,却是我们扬州公认的花魁。” 书生恍然,脚步不止,只想近前一睹芳颜,不知不觉走到岸边,往前一步,一脚踏空,“噗通”一声,伴随着入水前的一声惊呼,掉落谁中,引起岸边观众一阵哄笑,知情者大喊道,“钟小哥,出来干活了。” 这一幕对于扬州人来说,并不陌生,每个月总有几个人掉落湖中,也并不担心,因为有船上有钟小哥。 钟小哥名唤钟无衣,是船上唯一的男人,飘花楼的小厮,不是十六七岁,听到岸边呼叫声,忙推开窗户,一跃纵入湖中,泛起一丝漂亮的水花。 小插曲并没有影响船上气氛,其中一个贵客眼光一闪,低声道:“这小厮身手不赖啊!” “常年在水上混的后生,多少都有点技艺在身,铁捕头名满江湖,果然眼光独到。”说话的是飘花楼常客,扬州有名的侠客丁峰,一手快剑享誉江南。 铁捕头点点头,没有再做纠缠,看向随音起舞的美人,问道:“此女气息悠长,身手矫健,我想要带回去调查调查。” 丁峰闻言露出莫名的笑容,眼角闪过一丝讥讽,笑道:“此女名蝶舞,身轻如燕,细腰盈盈一握,却腰力十足,想必那……功夫不错,铁捕头可要好好调查。” 铁捕头矜持地笑了笑,又道:“我看那弹琴的姑娘指力强劲,力度控制几乎完美,不知是何来历?” 丁峰嘴角抽动了一下,暗道你也不怕操劳过度,应道:“此女名心琴,控弦之术登峰造极,只是身体柔弱,铁捕头可要好好怜惜。” 铁捕头见丁峰如此识做,不禁笑道:“丁大侠放心,铁某在六扇门号称第一怜花人,必不会让扬州少了这道风景。” 很快一曲终了,一阵阵喝彩声打破了安静,铁捕头低声叹道:“琴舞双绝,果然名不虚传。” 蝶舞盈盈站立,心琴站起双手抚琴,微微一福之下,又响起阵阵欢呼声,没有人注意到,一群捕快已将花船围了起来,此时铁捕头站了起来,冷喝道:“来人,飘花楼与赵府凶杀案有关,全部给我带回去。”说完一挥手,外面的捕快一拥而入,提着铁链就要锁人。 这一出变故让人措手不及,客人们震惊之余不敢得罪官府,个个都偷偷溜走,此时湿漉漉的钟无衣救起溺水书生,刚刚走上船,见状忙冲过来,拦住捕快,问道:“怎么回事?飘花楼在扬州已有数年,从不曾作奸犯科,怎么就要抓人了呢?” 为首的捕快一脸嘲讽,向前一脚把钟无衣踹倒在地,身后捕快冲过去按住钟无衣,铁链一锁,钟无衣也不挣扎,反而抬起头笑道:“王捕头,也是扬州人,就这么欺负人么?” 王捕头欺负人吗?这个还真不好说,至少钟无衣知道那一脚看似又快又狠又准,其实用的巧劲,并不伤人,只是无缘无故抓人,却不好解释。 看到钟无衣的笑容,想起一些飘花楼的传说,王捕头不由皱起眉头,看了看躲在古琴后蝶舞和心琴,又看了看丁峰,才看向京城来的铁捕头,问道:“铁捕头?” 飘花楼的传说很多,比如飘花楼的老板曾是扬州花魁,一个琴舞双绝的奇女子,后来给朝中贵人看中,从此隐入侯门,后来收养了蝶舞和心琴,才有了飘花楼。一入侯门深似海,你觉得她还需要飘花楼吗?所以,这只是传说! 据说飘花楼刚开业的时候,就有江湖大佬喜欢上了,传话要保住飘花楼,谁敢碰飘花楼谁就要死。这些年来,还真没人碰过飘花楼,所以传说是否为真,还有待证明,貌似这次就是个机会。 传说还有很多,但是人们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两种最有可能了,但是在江湖中,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也叫做飘花楼。 王捕头看到钟无衣有恃无恐的笑容,心里也打了突,难道传说是真的?所以,最后他只能问铁捕头,铁捕头还没说话,本来已吓倒在地上的蝶舞,哆哆嗦嗦站了起来,努力挺起胸膛,哀求道:“王捕头,无衣不过小厮,这些年照顾我们姐妹起居,已经很辛苦了,求你不要难为他好不好?” 王捕头眼神不由自主落在高耸的山岚处,颤抖的身体带动起阵阵波澜,那种向往着自由,努力要冲破束缚的思想,让他,也让大家心荡神摇,偏偏主人的脸上明显惊吓过度,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这一瞬间,又有哪个男人忍得住。 丁峰低笑道:“铁捕头眼光独到,此女果然是祸水,必须抓回去好好疼……审一下。” 铁捕头脸无表情,仿佛丝毫不受干扰,正要下令抓人,此时窗外却传来一句话,一句男人都想说的话。 “王捕头,你们就是这样断案的?无证无据胡乱抓人,这可不是扬州六扇门的风格?” 不管传说是不是真的,面临这种情况,谁都想出来打抱不平,可面对朝廷的暴力部门,绝大多数人都退却了,而说话的是年轻人,还站在岸边,一袭青衣,腰挎宝剑,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想必是外地来的侠客。 铁捕头皱起眉头,问道:“请问阁下何人,为何要趟这趟浑水?” 青衣侠士微一抱拳,长笑道:“武当山下洗剑山庄,张岩松见过鬼见愁铁中鹰前辈。” 铁中鹰眉头更紧,问道:“洗剑山庄?” 张岩松笑而不语,铁中鹰不再理这个所谓少侠,既然知道鬼见愁名号,谅他也不敢出手,遂对王捕头道:“抓人!”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2、长乐帮 王捕头一点头,捕快如狼似虎冲了上去,看得旁观百姓心都揪紧了,再看那好似风雨中的花儿、紧紧相偎颤抖不停的姐妹,怜惜之心莫名而起。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身影腾起闯入飘花楼,伴随一道雪亮的剑光闪过,捕快的铁链寸寸削断,捕快也吓得步步后退,却是张岩松救下蝶舞和心琴,张岩松挺立在两人身前,抱拳道:“王捕快,在下并非阻扰公事,实在是看不惯你们欺负弱女子。” “好!”看热闹的从不嫌事大,岸上人们纷纷拍手叫好,让王捕头尴尬不已,同时又怒火上涌,脸颊都涨的通红。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王捕头也是行家,知道自己不是张岩松的对手,想动手,又不敢动手,正为难之际,铁中鹰走了过来,轻轻鼓掌笑道:“张少侠,不知令尊近来可好?” 张岩松收剑笑道:“不劳铁前辈挂心,家父身体安康,剑法更上一层楼。” 铁中鹰嘴角抽了一抽,平生最烦这种不分是非黑白喜欢打抱不平的少侠,骂又不是,打又不是,洗剑山庄的庄主张继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人望极高,就算京城的铁捕头也得罪不起,只是这次事关重大,无论如何也不能退缩。 “贤侄可知老朽为何至此?”铁中鹰耐着性子劝说。 张岩松闻言不由黯然,眼睛微微发红,应道:“扬州赵剑,是在下多年好友。” 扬州第一豪侠赵之武在三日前被人屠了满门,震惊江湖,铁中鹰就是为此而来。赵剑是赵之武独子,与张岩松自幼认识,感情甚笃,闻之消息,马不停蹄赶过来,也是为了调查此事。 铁中鹰身处六扇门,江湖中事自然了然,明白其中关系,见张岩松的坦白,心情稍好,笑道:“江湖传闻,此事是飘花楼所为。” 张岩松回头看了蝶舞和心琴一眼,微微皱眉道:“此飘花楼非彼飘花楼,铁前辈为何要为难歌女?” 铁中鹰脸色一冷,不想多作解释,“张少侠,六扇门办案,也是你可以插手的吗?” 从铁中鹰不断转换的称呼,张岩松也有所感应,想了想,“铁前辈,请恕晚辈无礼了,路见不平事,若不相助,在下心里这关就过不去。” “好!” 随着一声娇喝,有一个人飞身上船,却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侠,落在张岩松身边,笑道:“还是张少侠干脆,一语道破习武之人心声,若眼睁睁看着弱女子受欺负而无动于衷,还练什么武,称什么侠?是吧,丁大侠!” 丁峰本来在看戏,正津津有味,被人喊破身份,不禁尴尬无比,只好走出来,苦笑道:“米女侠,你可别寒碜老夫了,赵大侠是我生平好友,铁捕头远道而来,难道不该配合他调查真相吗?” 米女侠瞥了丁峰一眼,转向对张岩松抱拳道:“在下米筱,见过张少侠。” 张岩松躬身抱拳,笑道:“谢谢米女侠支持。” 铁中鹰脸色发青,米筱可是扬州米家的宝贝,一手家传的暗器功夫,不弱于被灭门的赵家,是正宗的地头蛇,比张岩松这条过江龙还要难搞。 侠以武犯禁,文以儒乱国,这句话说的还真没错。铁中鹰把心一横,冷喝道:“都拿下!”王捕头和丁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正要出手,突然听到船顶一人一声冷哼,顿时把大家吓了一跳。 “哼,我看谁敢动手?”船顶那人并不露面,船里的人自然不知是谁,但在一众高手面前,能无声无息上了船顶,岂能小看? 铁中鹰不比江湖新秀,对江湖之事熟络无比,心里一紧,抱拳道:“可是长乐帮张执事?” 船顶无人应答,铁中鹰不敢乱动,等了三息后仍无声无息,果断从窗户穿了出去,在空中一个翻身就上了船顶,却见船顶空无一人,不禁心焦,冷声道:“水上飘张依人果然轻功天下无双!长乐帮怎么也趟了这趟浑水,这事看来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 王捕头带着捕快守着嫌疑人,而一众大侠少侠女侠都跟着上了船顶,只看到铁中鹰陷入沉思,米筱问道:“可是张依人?” 铁中鹰瞥了一眼米筱,也不回答,直接飞身上岸,大声道:“走!”王捕头率领扬州捕快飞速撤离,不远处有个小树林,铁中鹰正等在那里,吩咐道:“找个耳目灵便的兄弟盯住这条船。” 王捕头应了一声,迅速安排下去,才道:“铁捕头,真的张依人?” 铁中鹰黑着脸,点点头,又摇摇头,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听起来确实张依人的声音,但是张依人的轻功真有这么厉害?” 王捕头脸色顿时苍白,吃吃道:“铁捕头,你不知道,这些常年在长江搏命的人,水上功夫比陆上功夫还要神奇,千万别大意。” 铁中鹰奇怪的看了王捕头一眼,知道他给张依人吓到了,却没想到自己都不敢确定的事,他却确定了,不错,王捕头认为就是张依人。 长乐帮雄霸长江多年,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其手段之血腥,让人心悸,尤其在六扇门,谁也不想接长乐帮的案子。 长乐帮一个帮主两个护法三个执事四个金刚,张依人是不仅是执事中最神秘的一个,还是整个长乐帮最神秘的一个人,执掌长乐帮暗部,负责探听消息和暗杀。 张依人不但吓到了六扇门,也吓到了这些侠客,别看米筱大大咧咧问是不是张依人,其实心里在打鼓,也不知道张依人到底还在不在。捕快一走,米筱马上看向丁峰,“丁大侠,铁中鹰是怎么回事?” 丁峰目光闪烁了一下,应道:“米侄女,我丁峰家大业大,哪儿敢违抗朝廷,那个……家中还有事,我就不作陪了,先走一步。” 米筱看着丁峰飞身上岸,不禁摇摇头,“真是枉称扬州大侠,不过奴颜婢膝之辈。” 张岩松笑道:“算啦,若人人都像米女侠一样急公好义,就天下太平咯,外族哪儿还敢欺负我们汉人。” 3、嘴上功夫 米筱不好意思道:“哪比得上张少侠,面对鬼见愁仍敢出手。” 两人谈笑间回到船舱,见飘花楼三人还惊魂不定,张岩松先帮钟无衣解开铁链,米筱问道:“这飘花楼突逢剧变,该如何处理?” 蝶舞和心琴终于回过神来,盈盈拜下,蝶舞呜咽着道:“感谢两位大侠援手,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为奴为婢,以报救命之恩。” 张岩松吓了一跳,看着楚楚可怜的两位姑娘,忙道:“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米女侠,此间就交给你了。”说着,身法一展,已飘身出了花船上岸去了。 米筱只是笑了笑,也不多言,跟随而去,口中大喊道:“张少侠远道而来,在下岂能不尽尽地主之谊。” “美女就是吃香!” 这时,钟无衣终于站了起来,露出墙壁上一个小洞口,从地上捡起一块松木雕花,镶了回去,才无奈地嘟哝着,蝶舞笑道:“无衣怎么那么怂,万一米女侠看上你,财色兼收可就便宜你了。” 钟无衣不屑道:“若真跟了这个满脑子肌肉的女侠,只怕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蝶舞笑道:“你心里阴暗,还不能让人阳光一下啊?你看人家张少侠,随便耍耍剑法,行侠仗义,女侠什么的,肯定手到擒来。” 钟无衣无奈道:“江湖哪有这么简单!” 蝶舞咯咯直笑,“哟,你嘴上功夫可越来越厉害了啊。” 张依人吓走了所有人,原来是钟无衣搞的鬼,纯粹是钟无衣模仿张依人的声音,通过墙壁预留的管道和特殊的功法,让声音在船顶传出来而已,想必钟无衣接那一脚的时候,已计算好的事。这句话一语双关,钟无衣却听成了三关。 “怎么,你想试试?”钟无衣瞥了蝶舞一眼,手里去没闲着,走到一个角落,掀起块船板,露出一个夹层,里面是他的全部家当。 蝶舞也没闲着,一边收拾家当,一边挺起胸膛,调笑道:“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呀!” 心琴捂着额头,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心情?快别闹了,抓紧想想办法吧!” 蝶舞满不在乎道:“不就是跑路嘛,早就习惯了。”说着,看着熟悉的船舱,熟悉的舞台,竟有些不舍。 蝶舞的粗神经已经让心琴习以为常,也不指望她能想出好点子,心琴把目光投向钟无衣,只见钟无衣把最后一把短剑绑在小腿上,已经收拾完毕,看来真的要跑路了。 钟无衣脱掉湿漉漉的外衣,露出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每次都让蝶舞和心琴心酸不已,只因钟无衣和她们出身来历不同,才有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蝶舞和心琴是大姐头公孙漪的关门弟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武功也不弱,习有内功秘诀,而钟无衣去出身飘花楼训练营,训练营百人为一营,每营只有一人毕业,其余的人全部死亡,其中危险和残酷,不足以为人道。 钟无衣迅速穿上鲨鱼皮水靠,将一条黑乎乎的皮带往腰间一绑,又拿出两把短剑,分别塞在大腿和小腿上,收拾妥当后,瞥了一眼蝶舞,才讥讽道:“小舞,你真以为可以跑得掉?” 蝶舞媚眼一抛,没好气道:“跑不掉你还是收拾什么家当?” 心琴闻言一惊,正在收拾古琴的手停了下来,问道:“怎么回事?” 钟无衣若无其事将窗户关上,熄灭所有油灯蜡烛,才坐在窗口边,翘起二郎腿,看起来和平时并无不同,“长乐帮来了,准备随时逃跑,自然要收拾好家当。” “长乐帮来了?”蝶舞不由呆滞,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已无平时的媚意,只剩下惊与愣,再次重复道:“你是说长乐帮来了?” 钟无衣淡淡道:“要不然我模仿张依人干嘛?江湖那么乱,高手那么多,张依人算个屁,南方方腊虽然已伏诛,摩尼教余孽中高手依然不少;北方宋江为张叔夜所平,却有众多高手逃脱,隐没山林;若非方腊、宋江起事失败,江湖元气大伤,何时轮到长乐帮做主?” 心琴忧虑道:“无衣不可大意,长乐帮能够雄踞长江水域,非易于之辈,扬州水域,主要依靠京杭大运河,也是长乐帮地盘之下,你搬出张依人,虽能震慑一时,却后患无穷。” 蝶舞抱怨道:“无衣你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现在谁敢得罪长乐帮,连大姐头都告诫我们,远离长乐,无忧无虑。”顿了顿,蝶舞又道:“你说现在怎么办,走又走不了,留也留不住,难道等鬼见愁查清楚后,来抓我们吗?”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是形容你这种祸水的么,钟无衣摇摇头,懒得去理她,无奈道:“赵府惨遭灭门,鬼见愁说是我们的手笔,这事必有蹊跷,江湖上谁不知道飘花楼的规矩,拿钱杀人,哪有灭人满门之事?” 心琴心情非常不好,沉吟着:“长乐帮封锁了水路,六扇门在陆路,现在真是插翅难飞了。” 钟无衣补充道:“这次飘花楼给摆上台,想必不仅仅是六扇门的意思。长乐帮向来无利不起早,想必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如无意外,应该和赵府灭门有关。相信不用多久,各路英豪都将到访扬州,到时候,我们就是砧板上的死鱼。” 蝶舞也正经起来,问道:“心琴,能联系上大姐头吗?” 心琴摇摇头,苦笑道:“上次消息还是半个月前的,大姐头好像在杭州给什么事绊住了。”杭州就是临安,都城所在,想必有大事发生,不然,扬州这么大的事,大姐头不可能不来的。 心琴又道:“看来这几年太顺利了,大家都大意了,没想到赵府灭门惨案竟然会牵连到我们。” 蝶舞咯咯笑了起来,笑声诡异,状似癫狂,心琴只觉得这个拍档多年姐妹没救了,心想这种绝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连蝶舞都变得不正常,正要安慰一下,却听到蝶舞突然停住笑声,呓语般道:“摩尼教余孽杀的差不多了,你说我们还有什么用?” 4、笼中之鸟 心琴心里咯噔一下,联想到此事蹊跷之处,觉得甚有道理,不由诧异地看了蝶舞一眼,谁说这个粗线条的姐妹胸大无脑了,连自诩是组里智囊的自己都没想到。 飘花楼作为暗杀组织,自然是各种神秘,然后是江湖中各种猜测,但作为其中的一份子,心琴自然了解不少内情。飘花楼只是庞大组织其中一部,东西南北西一部,南部是飘花楼,其余两部就连心琴也不知晓。 飘花楼大姐头公孙漪,这几年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跟踪刺杀摩尼教余孽,至于其他刺杀任务,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难道蝶舞猜测是真?心琴看向钟无衣,钟无衣摇摇头,沉着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赵府灭门之后,我第一时间察看了现场。” 心琴眼光一闪,质问道:“为何不早说?” 钟无衣微微一愣,心琴的态度多少让他不爽,大难还未至,就要起内讧了吗?此时此刻,钟无衣也无法较真,想起当晚赵府情景,不由自主地道:“我从未见过这种手段。” 这回连蝶舞都感兴趣了,凑过来看着钟无衣,钟无衣回过神来,笑道:“小舞你这个杀人狂,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钟无衣想了想,从匮乏的词典中要找出词来形容当时的情况,确实有点难,“三十秒内,赵府一百三十三口,全部死亡,无声无息,而且……时间可能比我估计的还要短。” 蝶舞好奇问道:“毒?” 钟无衣摇摇头,“我查过,不是毒,不是迷香,就是刺杀,用的是剑,很快的剑。”顿了顿,又道:“我想了一下,应该是有一批人潜伏在赵府,在约定的时间里同时发难,才有这样的成果。” 蝶舞没了兴趣,转身走开,心琴反而来了兴致,问道:“比你的剑还快?” 钟无衣早就暗自比较过,闻言摇摇头,应道:“比我慢了一分,相差不远。” 心琴陷入沉思,钟无衣又道:“我是组织修为最差的杀手,连我都比不过,有什么好在意的?再说了,这种事,八成是给熟人捅了刀子,我也没想到会牵扯到我们。” 心琴想了想,按当时的情况,确实不值得在意,又问:“其他组怎么样了?” “长乐帮和六扇门监控了周围,我怎么知道?”钟无衣耸耸肩,苦笑道:“自从赵府灭门之后,我一直留意扬州变化,当时我想带你们走的,却发现,已经走不了。那个时候长乐帮已经来了,而且已经盯上我们了。” 心琴和蝶舞异口同声问道:“那你为何今日才说?” 钟无衣苦涩地笑了笑,问道:“我们这几个月有没有露出破绽?” 两人对视一眼,又想了想,皆摇摇头,心琴应道:“我们三个月没接新任务了,怎么可能暴露?” 钟无衣两手一摊,无奈道:“如果我们那个时候逃跑,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面对长乐帮的监视,我自己倒是能走,可我无法无声无息带走你们。我们现在已成为笼中之鸟,飞不起来了。” 心琴若有所思,蝶舞闻言却有些感动,把自己平躺在舞台上,娇笑道:“反正都要死了,无衣,来,姐给你破处。” 钟无衣不屑地看了看蝶舞发骚,讥讽道:“好像你不是处似的。”然后看向心琴,又道:“六扇门今天才来的,第一时间就找了丁峰,查探现场,直到晚上,就直接来了飘花楼,在此之前,六扇门并没有监视我们。” 心琴楞了一下,喃喃道:“丁峰有问题?” 钟无衣又道:“能和赵府相提并论的,只有米府,而米府得知赵府灭门之后,第一时间封锁家门,不让米家的人自由出入,至于米筱,她刚刚从外地回来。” 心琴又楞了一下,“这么说,米家应该知道点什么!” 心琴心思百转,最后还是看向钟无衣,这个从未令其失望的男子,只见他眼中寒光一闪,“不管如何,我都要拼命一搏。” 心琴捕捉到钟无衣眼里的厉色,心里一颤,沉声道:“我需要信息,没有信息,只能在这里等死。” 蝶舞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钟无衣不理蝶舞,盯着心琴的眼睛,直到心琴坚定心神点点头,才展颜笑道:“妞,给大爷弹首十面埋伏来听听。” 十面埋伏是琵琶曲,心琴收起古琴,从舱中拿出琵琶,稍微调试一下音色,叮叮咚咚的音乐就响了起来。 蝶舞从舞台上一跃而起,一把抚住琵琶的琴弦,紧盯着心琴,质问道:“你知道这个时候出去是什么概念?” 心琴沉默不语,蝶舞又看向钟无衣,钟无衣笑道:“你放心吧,我死不了,会回来陪你的。” “不行!”蝶舞摇摇头,坚持道:“只要能坚持几天,大姐头肯定会来的!” 钟无衣撇了撇嘴,心琴应道:“如果我们不死,大姐头不会出现的。” “小舞,我们多久没接到真正的任务了?若不是你提醒,我还想不到摩尼教已经降了。”心琴悠悠道:“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只不过是诱饵。” 蝶舞踉跄而退,心琴抱起琵琶,演绎着今生最完美的十面埋伏。一曲毕,完全陷入十面埋伏的心琴醒了过来,钟无衣已不知去向,蝶舞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夜里琴声悠扬,在凉风中,可以传递很远,铁中鹰听得入神,半晌才叹道:“如此佳人,奈何为贼,若是在秦淮河,又是一朵花魁。” 王捕头不解风情,只是问:“铁捕头,你确定,他们就是飘花楼?” 铁中鹰当然知道这个飘花楼是指杀手组织,笑道:“不管是不是飘花楼,飘花楼都要完了,而飘花楼,也要完了。” 十面埋伏如此动听,王捕头愣是没听出什么味道来,这句话那么拗口,可他偏偏听明白了,又问:“张岩松年纪轻轻,已步入洗髓阶段,而且剑法极高,剑势如水,若他强行插手,只怕会另其波折。” 铁中鹰也不过洗髓圆满,差一步可以跨入先天之境,若说战力,铁中鹰三招可以拿下张岩松,若说天赋,只怕要差了十三条街。铁中鹰都快知天命了,也没突破先天,而张岩松若是顺利,最多三十岁,就可以踏入先天之境,成就一代宗师。 铁中鹰沉默不言,王捕头又道:“米筱也差不多,而且米家是扬州豪强,更难对付,米家老太爷可是宗师,若他也出手,只怕……” 5、张依人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我六扇门亦有宗师,你怕什么?”铁中鹰青着脸,冷冷地看了王捕头一眼,然后解释道:“赵之武有皇家血脉,此事非同小可,张岩松若去米家,只怕就不能插手此事了。” 王捕头点点头,不再出声。米家的宗师,可不是张岩松和米筱可以比拟,知道什么事可以插手,什么事不能插手。 却说钟无衣潜入水中,犹如游鱼一般,悄无声息在水中游走,刚离开飘花楼不久,就听到耳边有人笑道:“小家伙,你在找我吗?” 钟无衣凝神听去,却找不到对方在哪儿,暗道,长乐帮的人跑哪儿去了,又是谁在叫我呢?钟无衣左顾右盼找不到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往下潜去。 “呵呵,小家伙别玩了,我在上面。” 钟无衣这回听清楚了,声音有些苍老,也有些沙哑,就在前上方,心知遇到高人了,慢慢脑袋露出水面,定睛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只见前方有荷,有荷叶,有莲花,就在莲花上,站着黑衣人,蒙着黑纱,也不知道是谁。 钟无衣心里一惊,问道:“可是张前辈?” “咦,小家伙眼光不错,没错,我就是张依人。”张依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莲花上,随风飘动,颇有韵律,仿佛莲花上本来就长了一个人。 钟无衣见张依人没有动手的意思,慢慢放松下来,笑道:“普天之下,还有谁有这手轻功!” 张依人笑了笑,“小家伙不愧是飘花楼的小厮,说话就是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中原摘星圣手和塞外草上飞的轻功就高我一筹。” 钟无衣故作不知,惊问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张依人忍俊不禁,“好了好了,小家伙嘴那么甜,再聊下去,我可下不了手了,说吧,你借我的名字玩了这么一手,打算怎么还?” 搞了半天还是要下手,看来张依人自恃甚高,视他为无物,钟无衣想了想,还是觉得干不过这个宗师,只好无奈认命,“若非借张前辈之名,在下与两位姑娘早已下狱,大恩不言谢,自然是前辈认为怎么还,在下就怎么还咯。” 张依人闻言呵呵笑了起来,“你这是将我军吗?”又看了钟无衣一眼,笑道:“你以为我会自恃身份,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钟无衣一脸的无所谓,笑了笑,耸耸肩道:“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又能如何呢?” “算你识相。”张依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吧。” 钟无衣一声不吭,一个翻身潜入水中,张依人也不理他,随风飘至岸边,片刻后,就看到钟无衣从水里冒出来,穿着湿漉漉的水靠走了过来。 “你倒是老实!”张依人还算满意他的表现,随即眉头皱了起来,“你这样怎么走?那边至少有六个捕快守着。” 钟无衣笑道:“远不远?要不我从水里走,他们守不住我的。”抬头看出张依人的犹豫,又道:“你放心,飘花楼最重信誉。” “小家伙,有意思。”张依人想了想,“我在朱家庄等你。” 钟无衣点点头,一头扎进水里消失不见。 却说米筱轻功不错,很快就追上张岩松,爽朗笑道:“张少侠,琴舞双绝风姿无双,留在侍妾也不错啊。” “咳咳!”张岩松脸色一黑,若是米大侠说这句话,或许还可以考虑干脆一人一个分了,米女侠来说,这……让人情以何堪啊,“米女侠说笑了,我辈闯荡江湖,本应行侠仗义,岂能见色忘义。” 米筱咯咯直笑,“应该是仗义助人,给弱女子一个好归宿才对啊。” 张岩松停了下来,他怕一口气喘过不过来,走火入魔了,无奈道:“我说女侠,难道你没看出不对吗?” 米筱也停了下来,一挽耳边长发,轻轻一笑,竟然展现出不让蝶舞的美丽,不是妩媚,而是决然不同的明媚,江南典型的小家碧玉,飒爽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释放出难以言表的魅力,笑而问道:“不就是张依人吗?” 张岩松看到那一抹明媚,不由微微一滞,不知为何,心跳忽然加剧,有些恍惚地道:“我觉得飘花楼这种……地方,怎么会从未有人骚扰呢?” 米筱好像看出张岩松的不对,有些奇怪问道:“这有什么不对的,我们扬州人淳朴啊。”米筱说完,看到张岩松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又觉得不太好意思,有些忸怩,“反正我们扬州好人多。” 张岩松笑了笑,“嗯,扬州不错,我们武当也不错。” 米筱高兴起来,“那现在我先带你在扬州玩玩,以后有空,你带我去武当耍耍?” “好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就是比较容易快乐,刚发生的事仿佛都抛之天外,忘得一干二净,两人欢乐回到米府,突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筱筱,你怎么才回来?” 说话的是米筱的母亲,是扬州望族朱家的女儿,朱家是书香世家,本来看不起米家,若非朱丹丹爱煞了米楚,非此君不嫁,也没有后来的米筱。 米筱教养其实极好,回到家里完全就是一个乖宝宝,施礼道:“母亲大人安好!” 张岩松莫名有些紧张,“伯母大人安好!” 米母紧紧抱住米筱,泪水都留了下来,“筱筱,以后不要随意出去了,外面太危险了,你赵叔叔家前几天让人……” 米母浑身一颤,说不下去了,米筱安慰道:“母亲大人,我都知道了,我一定会为赵叔叔报仇的。” 张岩松见米母提起赵家,不禁问道:“不知我好友赵剑现在如何?” 米母这时才发现张岩松,有些尴尬,米筱笑着介绍道:“这位少侠是武当洗剑山庄的少庄主张岩松。” 张岩松躬身施礼道:“伯母大人安好!” 这时米楚走出来,笑道:“我道早起忽闻喜鹊叫,原来是张贤侄来了。你放心,小剑虽然身受重伤,正在鄙府修养,想必不久便可康复。” 十年前,张继建立洗剑山庄,米楚和赵之武都曾去观礼,米筱是女孩,所以没有同行,而赵剑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张岩松的。 张岩松记忆不深,但也知道米楚,忙施礼道:“米叔叔好,家父让我代为问好。不知小剑在何处,我想先去看看他。” 米楚笑道:“张贤侄接信后,不惜千里迢迢赴急,果然是少年英雄,小剑知道,必然感到会欣慰。”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6、黑衣人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残月当空,江边那薄薄的水雾下,依稀有着两棵老树伫立着,守卫着村庄。 钟无衣在路上顺手摸了一套衣服穿上,就信步前往朱家庄,徐徐而来,看似闲庭信步般,其实一路过来,都非常警觉,之所以如此悠闲,如此明目张胆,并非无因。 钟无衣在村口站了一会,往左上方眯了一眼,又若无其事走了进去。张依人并没有说在朱家庄什么地方,可钟无衣却知道,走进朱家庄,就等于走进了长乐帮的视野。 村口老树上,张依人眯着眼睛看了钟无衣一眼,又投向村外,没多久,就看到一个黑影鬼魅一般飘进村庄。 黑影轻功甚是高明,并不弱于张依人,只是和张依人的轻灵决然不同,走的是奇诡路线,在薄雾中绕过长乐帮五处暗岗,直到张依人这关才被发现。 黑影一入村庄就遁入黑暗,他没有跟钟无衣一样,走村中唯一一条康庄大道,而是避入一条小巷,左拐右拐,仿佛对朱家庄甚为熟悉,也不知换了几条小巷,而这条小巷尽头正是那条大道,朦胧的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钟无衣站立的身影。 黑影松了一口气,正待寻找隐秘的地方躲藏,岂知就在这时,在那大道上,一个身材魁梧,衣着蓝衣的大汉绕过钟无衣,缓缓走进小巷,黑影刚要躲藏,大汉已笑道:“不知是何方神圣,光临长乐帮扬州分舵?” 随着蓝衣大汉的声音传出,小巷火光逐渐亮起,只瞬间,就照亮了整个巷子,黑影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露出消瘦的身形,黑衣黑帽黑面罩,只见他双手一扬,无数暗器喷涌而出,射向火光处,整个人缩成一团,向炮弹一般,向后射去。 后面是一堵墙,里面自然是普通人家,“咻咻咻……”,那是细小暗器飞行的声音,“噗噗噗……”那是火光扑灭的声音,除此之外,竟无任何其他声音发出,整个过程中,长乐帮的帮众竟然沉稳如斯,“嘭”一声响,土墙像纸糊的一般,给撕开一个大洞,黑衣人消失在包围的长乐帮众眼前。 蓝衣大汉走在小巷里,慢慢走了进去,钟无衣悠哉悠哉跟在大汉身后,见状不由摇摇头,巷子两边的火光再次亮了起来,“嘭!”一声巨响,只见黑衣人从洞口倒飞出来,砸在另一面墙上,“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萎顿在地,生死不知。 又一条大汉从洞口的灰尘中走了出来,“啊呸!”大汉扬了扬手,想要驱散土墙砸下来的灰尘,嘴里嘟哝着,“凭什么你在这里看戏,让我来做苦力?” 这条大汉一样身材魁梧,只是身着红衣,在火光中极为显眼,这句话很明显是针对蓝衣大汉说的,蓝衣大汉笑嘻嘻应道:“若非我有我黑煞掌在此,吓跑这条虫子,何时轮到你来吃,话说,你追得上他吗?” “长乐帮四大金刚就来了两个,我无话可说,两大金刚设局埋伏,我心服口服。”黑衣人一代宗师,渡过洗髓一关,生命力强悍,身受重伤,依然能翻身坐起,挨在墙边,目视高空,显得颇为落寞。 蓝衣大汉是黑煞掌蓝彬,红衣大汉是夺命拳洪焱,都是长乐帮镇守一方的金刚,只不过蓝彬在杭州,洪焱在大名府而已。别说黑衣人,就连钟无衣也吓了一跳,两大金刚,加上张依人,长乐帮到底想干什么? 蓝彬笑道:“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来我扬州分舵?” “长乐帮的扬州分舵?”黑衣人讥笑道:“别搞笑了好不好,你们什么时候有扬州分舵了?这里明明是飘花楼的联络处。” 钟无衣心里不由咯噔一声,脸色发青,传闻神秘的飘花楼,怎么好像人人都清楚底细一样?长乐帮江湖势力如此之大,钟无衣都不愿相信他们能找出来,此时,有一个势力对飘花楼了如指掌,这到底怎么回事? 蓝彬怪笑道:“今天晚上才建的扬州分舵,怎么了,人家飘花楼都没意见,你有意见?” 黑衣人讥笑道:“让主事的人出来吧,就凭你们两个废材,怎么可能发现我,怎么可能设局给我钻?” “啪”一声,蓝彬一巴掌拍了过去,这个耳光打的很有水准,直接把黑衣人的脸罩震碎,露出一张七彩的脸,却是用特殊材料易容过的脸,不由微微一怔,喝道:“取水来!” 一盆水泼下去,色彩慢慢淡去,露出一张娇嫩的脸庞,可惜右边脸蛋红肿肿的,想必是蓝彬刚才一巴掌的杰作,蓝彬怪笑道:“哈哈……原来是雌的,早知道我下手轻一点了。嗯,既然已经肿了,不如我再来一下,对称才好看,哈哈。” 蓝彬正要动手,却让洪焱叫住了,只见洪焱色迷迷笑道:“蓝金刚,你可真不懂怜香惜玉,还是让我来调教调教,只需一个晚上,保管什么信息都给掏出来。” 蓝彬无奈笑了笑,“洪焱,色字头上一把刀,小心那天死在女人肚皮上。” 洪焱大笑道:“怕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洪焱慢慢走过去,很慢很慢,仿佛给黑衣人时间考虑,其实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以节奏控制对方,果然尚未近前,黑衣人就承受不住了,大喊道:“张依人,你给我出来,我知道是你!” 洪焱狞笑道:“嘎嘎,喊吧,大声喊吧,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黑衣人眼珠子一转,大喊道:“破喉咙,破喉咙……”一众围拢的长乐帮众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只觉得这妞要疯了。 可就在此时,火光下,黑暗中,也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传来一丝轻笑。就是这一声沧桑的轻笑,仿佛卡住了大家的脖子,让哄笑声嘎然而止,整个场面顿时严肃起来,洪焱也停下了脚步,因为那是张依人。 “你们走吧,这里的事,我会处理。” 张依人没有出来,但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片刻后,小巷陷入沉默的黑暗中,只剩下钟无衣和黑衣人,而张依人的声音再次传出,问道:“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了,你到底是谁?”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7、东方明珠 黑衣人讥笑道:“既然没有外人,你还不敢出来?” 张依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暂时沉默着,钟无衣突然道:“你是飘花楼的人!” 这句话语气很肯定,黑暗中谁也看不到谁,却都能感觉到对方情绪变化引起的身体波动,血液流速变快,呼吸变得急促,张依人冷道:“花仙子东方明珠,你不是在杭州吗?你来这里干什么?” 东方明珠是谁?钟无衣一头雾水,张依人不是说只有摘星手和草上飞轻功高过他吗,怎么又冒一个东方明珠出来? 东方明珠冷笑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还不快送我回去?” 张依人见东方明珠承认了身份,反而陷入沉默中,东方明珠怒喝道:“你不知道我身受重伤吗?” 张依人这时才冷冷道:“若你是东方明珠,怎么会身受重伤呢?” 东方明珠咯咯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说着,果然起身就走,悠哉游哉就这么走出小巷,大道之外,火光朦胧,突然回头看了钟无衣一眼,仿佛有些遗憾,叹了一口气,才从庄中大道离去。 钟无衣安静地站在原地,直到东方明珠走远,才问道:“东方明珠是谁?刚刚她想杀你!” 张依人沉默了半晌,才冷冷应道:“若非她想杀我,你已经死了。” 钟无衣身为杀手,对杀机尤其敏感,自然知道张依人没有骗他,估计连张依人都想不到,刚刚钟无衣受到的压力有多大,浑身湿漉漉的,不比从水里捞出来差,只是心中疑惑难解,“东方明珠是谁?” 张依人反问道:“她是飘花楼的人?” 钟无衣老实应道:“我不知道。” 张依人迅速接问,丝毫不给钟无衣思考的时间,“为什么?” 钟无衣也迅速回答,“我诈她的!” 张依人再次陷入沉默,半晌才道:“东方明珠是……京城花魁,据闻甚得当今圣上宠爱,其实我也是诈她的,我也没想到她真的是东方明珠。” 钟无衣突然觉得一阵滑稽,就这样让她来去自如,还不敢动手,不禁问道:“她真的是那个东方明珠?” 张依人突然笑道:“就算她不是东方明珠,又如何?关键是,吃了夺命拳,竟然没有受伤,又如此神秘的人物,我有什么必要去得罪她?” 老狐狸,钟无衣暗骂一声,然后又问道:“张前辈带我朱家庄,到底所为何事?” 张依人也不隐瞒,直接应道:“其中一个目的已经达到,还一个目的尚未达成,走吧,过去你就知道了。” 钟无衣并没有走,站在原地陷入沉思,从张依人的话里话外可以猜到,打飘花楼主意的不仅仅长乐帮和六扇门,还有东方明珠那边的神秘势力,这到底为什么? 钟无衣想不清楚,今天发生的事简直一团乱麻,尤其有一点,当东方明珠听到飘花楼的时候,确实血液流速加快,呼吸稍微急促,难道她真的是飘花楼的一份子,可为什么大姐头没提过这个人?飘花楼,曾经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到底怎么了? “小子,快点,磨磨蹭蹭的在干嘛呢?” 洪焱的怒吼声把钟无衣吓醒过来,遂跟随洪焱左拐右拐,走到一个大户人家门口,洪焱停了下来,叮嘱道:“小子,你可记住了,千万别耍花样,不然的话,就算张执事放过你,我长乐帮万千兄弟也不会放过你。” 钟无衣闻言不禁愕然,自问道,我能耍什么花样? 洪焱冷哼一声,掉头就走,也不理会钟无衣,钟无衣摇摇头,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遂独自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院子,灯火通明,钟无衣刚走进去,就吓了一跳,“蝶舞、心琴,你们……” 钟无衣仔细一看,心里顿时安定下来,却又担心留在船上的两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看着眼前的娇人儿,原来是安排在朱家庄的替身。 这也是为什么东方明珠说,朱家庄是飘花楼的联络处了,若非钟无衣关心则乱,他也不会认错人,毕竟来之前已有猜测。 “现在承认自己是飘花楼了吧。”张依人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儿传来,语气淡淡的,并无夹杂多少情绪。 钟无衣苦笑道:“张前辈慧眼识人,只是不知长乐帮如何得知?” “嘭”一声,一个人影从房间给踹了出来,摔倒在地,钟无衣一看,这不正是他的替身,张依人讥讽道:“小家伙可幸福了,两个美人儿伺候,还有大把银子去城里赌博,你说呢?” 钟无衣闻言不禁怒气上涌,一脚踢在替身身上,话都说不出来。杀手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身手多好多厉害,而是身份神秘,出手才能让对手毫无防备,可偏偏输在一个小角色手上。 “素问飘花楼大姐头公孙漪风华绝代,武艺高强,关键是识人用人江湖第一,才能让飘花楼在三年内崛起,成为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如今一看,亦不过如此。” 钟无衣脸上青筋乱跳,可见其内心情绪波动之激烈,冷道:“比起长乐帮帮主方少时方公子而言,飘花楼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依人呵呵笑道:“小家伙你还别不服气,一个炼骨境界的小子,竟然能发现东方明珠的跟踪,能发现我藏身之处,我很好奇,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钟无衣闻言一惊,犹如一盆冷水浇下,从头凉到脚,暗道:“还是小看这些老狐狸,一点点的马脚,都能给查个底朝天。” 钟无衣故作轻松,强笑道:“我?不过是飘花楼最低级的杀手,能有什么秘密?” 张依人沉默不言,摆明了不相信,钟无衣只好解释道:“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蹊跷,若暗中无人操纵,绝无可能,在我看来,六扇门不过是其中一颗棋子,既然遇到张前辈,自然想试试暗中操纵之人成色如何。” 张依人暗中点头,依然保持着沉默,而钟无衣又道:“至于发现你的藏身处,张前辈也太看得起我了。若说庄口没有几道暗岗,我可不信,随便瞄瞄而已,我也不知张前辈到底在那道暗岗等着我啊。” 这句话还算合理,但不知为何,张依人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别扭,钟无衣等了一会,见张依人还在沉默,遂问道:“我还不知张前辈叫我来所为何事呢?若说只是告诉我身份暴露,那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8、张依人 “我知道赵府灭门惨案与你们无关,也知道铁中鹰为什么来扬州。”张依人的声音变得很温和,让人感觉到他心情很愉快。 钟无衣也很愉快,这些都是他要追寻的答案,如果能在这里得到,自然不虚此行,但他表现的很不愉快,因为可能要付出的代价,他未必承担得起,“不知张前辈有何见教?” 张依人又陷入沉默,但钟无衣可以感觉到他已经离开了院子,心中不解,却也毫无办法,钟无衣并不多想,查看了一下三个替身,才发现两个美女都被人点了穴道,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虽然衣衫破碎,难以遮掩曼妙的身材,却毫无诱惑可言。 点穴属于内功秘传的高级手法,钟无衣自然无法可解,心里又多了一分忌惮,倒是钟无衣的替身小厮已奄奄一息,像条快要窒息的鱼,喘息的同时,不时突出小口小口的鲜血。 钟无衣慢慢走过去,摇摇头,一脚踢在小厮太阳穴上,“噗”一声轻响,小厮再无声息。此时张依人幽灵一般出外面进来,静静看着钟无衣表现,只见钟无衣直视小厮临死前怨毒的眼神,轻叹一声,“下辈子投个好胎,才不枉你一身好资质。”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竟然慢慢闭上,张依人目睹这一切,觉得不可思议,轻声问道:“为什么?” “死有余辜,罪无可恕,就算我不杀他,你们也不可能救他。”钟无衣先回答他第一个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反正死定了,就送他一程,然后又道:“他的资质不错,三年时间进入洗髓境界,可谓天纵奇才,自然心有不甘。我安慰他一句,又不掉一两肉,是吧。” 张依人沉默片刻后才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份怜悯的心,我生平最恨背叛,若是我,非要让他死足三天才肯罢休。” 钟无衣闻言不禁心悸,这人心太过狠毒,死足三天,自然是不让他立刻死,折磨三天才杀他,若真如此,只怕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钟无衣转过身来,直接道:“长乐帮最神秘的张执事,你两次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张依人有多神秘,就看刚才小巷的处理,可见一斑,不提东方明珠,就连蓝彬、洪焱都没照过面,可偏偏在钟无衣面前露过两面,难道是要杀人灭口? “呵呵……”张依人笑了起来,毫无感情的笑声,让钟无衣毛骨悚然,浑身紧绷,经盯着张依人,好像怕他突然发难,虽然实力悬殊,可钟无衣并不是愿意坐以待毙之人。 张依人就这么笑着,突然缓缓转了一个身,轻灵飘逸,和那苍老的声音融合在一起,违和感太过强烈,以致于钟无衣目光都炫了一下。 “你还觉得我神秘吗?”张依人双手一抖,一件披风披在身后,转过身来,再次面对钟无衣,把钟无衣吓得口瞪目呆,那是什么概念,这一套装,不正是蝶舞的身上那套,这张宜嗔宜喜精致的脸,那娇媚欲滴的眼珠子,那嗲嗲的声音仿佛在调戏每个男人,这明明就是蝶舞好不好? “这……这……”钟无衣顿时凌乱了,指着张依人,突然就冷静下来,淡淡道:“很像,真的很像,全身上下,只有一个破绽。” 张依人对钟无衣快速冷静有些不解,也有些佩服,面对如此变故,竟能瞬间平静下来,确实有过人之处,便笑了笑,饶有兴致问道:“哦,什么破绽?” 钟无衣嘴角泛起一丝戏谑,笑道:“你的本钱不够雄厚。” 张依人又羞又气,双颊霞飞,两眼一瞪,宜嗔宜喜,让钟无衣都看呆了,两眼发直,只是目光落处,让张依人羞恼无比,一转身,披风飘起,遮住曼妙春光。这一次时间稍长,待张依人再次转身过来,已是苍老无比,一脸皱纹,令人作呕。 “飘花楼能在三年之内崛起,成为江湖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是因为两个后起之秀,一个是甲一,一个丁一。”张依人的声音回复了苍老的男声,语气冰冷无比,那双浑浊的眼睛紧盯在钟无衣身上,像似在问:你是哪个? 钟无衣还在怀念惊鸿而过的春色,此时此景,却让他感到惊秫,他感知到一股杀机,让他瞬间冷静下来,身体微微下沉,浑身紧绷,仿佛要随时噬人的野兽,可只是瞬间,他就明白了,张依人在诈他。 这才多长时间,张依人就如此了解他了?利用他极为敏感的感知,测试他真实实力。钟无衣放松下来,笑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两人杀的宗师都超过两位数了吧,你觉得我一个炼骨境界的小子,有可能吗?” 张依人冷笑道:“打架你可能不行,但杀人你在行。” 钟无衣不由失笑,“那要看杀谁咯?杀你肯定不行,随时被你反杀。” 好话谁都喜欢听,张依人也不例外,见钟无衣无赖模样,不禁笑了起来,知道不给猛料,这小子不会就范,“五年前,武功侯从北方难民中挑选了四百少年,组成四个训练营,三年前,甲营和丁营活着出来一个人,就是甲一和丁一,乙营和丙营都失败了,出来几十个半成品。” 钟无衣脸色毫无表情,仿佛此事与他无关,张依人努努嘴,对着死去的小厮和昏迷的两个替身美女道:“想必这些都是乙营和丙营的失败品吧,你看,替身都是洗髓境的人才,真身怎么可能才炼骨境呢?” 钟无衣知道隐瞒不过,遂反问道:“如此隐秘之事,你如何知道?你就不怕长乐帮太过强盛,会引起朝廷忌惮?” 张依人仰天大笑,“这个道理,连你都知道,为何公孙漪不知道?” 钟无衣闻言不禁秫然,这就是飘花楼变故的原因? 张依人笑的很贼,盯着钟无衣道:“不管你是甲一,还是丁一,你都死定了。朝廷忌惮的不是公孙漪,而是这两个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9、大禹鼎 钟无衣哭丧着脸,苦笑道:“就我这实力,你觉得我可能吗?” 张依人有些不耐烦了,暗道我色相都出卖了,你居然还不肯就范,遂道:“公孙漪有两个干女儿,叫做蝶舞和心琴,分别继承了她的琴舞双绝。” 钟无衣立刻应道:“是啊,我就是她们的小厮,专门负责两位小姐的起居饮食。” “啊呸!”张依人面对钟无衣,有点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感觉,紧逼道:“三月五日,霹雳堂少主死在泉州,两个宗师护卫追杀杀手约十里后失踪。” 钟无衣笑道:“那天晚上我还在瘦西湖捞起一个书生。” 张依人面无表情,又道:“三月二十一日,五湖帮少帮主死在洞庭湖,同样是两个宗师护卫,给人淹死在湖里。” 钟无衣又笑道:“那天晚上我就坐在飘花楼顶上看热闹,我记得赵之武当天来捧场,和中洲大侠比了一场剑,结果两败俱伤。” 张依人纳闷道:“这两个人渣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就算你不杀他们,我也想杀他们,何必否认呢?” 钟无衣叹了一口气,“仗剑走江湖,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一直都是我的理想,可也得有相应的实力才行啊!” “啊呸!”张依人啐了一口,突然笑了起来,“你知道这两个人死因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吗?” 钟无衣看到张依人莫名的笑容,莫名觉得心里一寒,忙摇摇头,“我又不在现场,如何知道?” 张依人笑道:“快剑,短剑,最多三招,最后一招命中颈部大动脉,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如此精准的控制力,宗师亦难办到。” 钟无衣耸耸肩笑道:“你都说宗师亦难办到,怎么可能是我?” 张依人补充道:“我知道你腿上绑了两把断剑。” 钟无衣无奈应道:“江湖险恶,常备武器防身,很正常吧!” 张依人看着地下的小厮,又看了看钟无衣,“怎么,还要否认吗?” 钟无衣耸耸肩,苦笑道:“好吧,既然你认定是我,那就是我吧,我能有什么办法?” 张依人叹了一口气,亦苦笑道:“我现在都分不清,你到底是无赖,还是杀手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说替身的事,而是说替身死的事。这一脚,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刚好可以让他毙命,却毫无痕迹,我都不能做的更好。” 钟无衣心里一凉,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习惯,让自己栽在这里。这还是训练营带来的习惯,当年若非坚持在发掘力量的同时,学会控制力量,让他在洗髓境达到入微之境,又怎么可能从天赋最差的丁营脱颖而出呢? 张依人见钟无衣沉默不言,又问道:“我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不明白,训练营出来之后,最差的也进入洗髓境,而你现在竟然还在炼骨境,难道你受伤退步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依人看了看钟无衣,突然笑道:“我知道了,三年前钱塘仙府出世,你是第一个接触大禹鼎的人,莫非是那个时候得了什么好处?” “哈哈……”张依人笑得异常开心,“本想逮一条小鱼,没想到逮了一条大鱼,今晚有口福了。” 钟无衣闻言嘴角不由抽了一抽,随即恢复冷静,问道:“说吧,赵之武是谁杀的,又是谁要嫁祸给飘花楼,你们又为何会来扬州?” “我最近研究过最近三年所有关于刺杀的案件。”张依人收起笑容,不过听其语速能看出来他心情不错,见钟无衣点点头,又道:“飘花楼出手主要还是你们两人,看难度大小,调集人员不超过十个,且从未出现灭门之事。坦白讲,此次赵府灭门惨案,手段之利落,难以言表,你们还没这实力。这几天长乐帮一直在调查,毫无线索,我推断是大宗师手笔。” 钟无衣保持沉默,知道这些对张依人而言并不算什么,但是对找不到线索就推断是大宗师所为,却不赞同,世间大宗师,很少行走江湖的,当年汴梁第一高手周侗,十八万禁军总教头,在御拳馆迎战天下武者未尝一败,却在晋升大宗师之后,离开汴梁,不知所踪。 张依人又道:“一旦熟悉你们两人出手习惯,就很容易甄别飘花楼的案件了,虽然嫁祸飘花楼的案件不少,但是六扇门也不是吃素的。” 张依人说的话有些凌乱,但钟无衣听的明白,知道进入第二个问题,果然张依人笑了笑,反问道:“你不觉得东方明珠来的有点奇怪吗?” 钟无衣细思片刻,问道:“你是说,变故来自京城?” 张依人笑道:“自从知道你们飘花楼针对摩尼教余孽之后,我就知道这是武功侯的手笔,才能找出训练营的残余线索,才能找出丁一。” 钟无衣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们针对摩尼教,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才是关键,张依人收拾情绪,肃然道:“三个月前,摩尼教最后一个宗师被刺于岭南,有人提醒帮主,飘花楼下一个目标是长乐帮。” 钟无衣正要开门,张依人已提前道:“不要问我是谁提醒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帮主让我调查飘花楼。” 钟无衣显得有些无奈,张依人见状,便傲然笑道:“调查结果就是,我长乐帮随时可以抹除飘花楼。” 张依人的骄傲,反而是钟无衣的保命之道,钟无衣心知今晚必然无恙了,苦笑道:“杀手一旦暴露身份,还叫杀手?那叫凶手!” 张依人戏谑道:“摩尼教祸害江南,人人喊打,不足为虑,你还是担心霹雳堂和五湖帮吧。” 霹雳堂也罢,五湖帮也好,都是被飘花楼杀了二代,就算知道是飘花楼所为,想报仇也找不到人报仇,可现在飘花楼一曝光,钟无衣只怕想走也走不了。 钟无衣暗忖,六扇门恐怕只是监视,真正出手的还是两个帮派,到底是谁要致飘花楼于死地呢?甲一现在又在哪儿呢,有没有被抓到? 迷雾拨开了一些,可看上去更加迷糊,如果变故出在京城,那么就只有等大姐头过来才能知道真相了。可面对两大帮派的碾压,他们能渡过这段时间吗? 张依人见钟无衣沉默不语,便提醒道:“小子,讲讲你在大禹鼎上得到的好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