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岳大掌门》 第一章 剑气 子易从昏迷中醒来,胸口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人十分的难以忍受,不由轻声的呻吟起来,旁边立即传来一个惊喜的女声,“师兄,你醒过来了?”子易迷迷糊糊的感到脑海中多了许多的记忆,一个叫岳不群的人一生二十六年的记忆。≥各种人影面貌,各种事件经过,还有近二十年不断重复练习,让后世青少年所梦寐以求的武功,一套基础剑法《华山剑法》,一套《养吾剑法》,一门华山入门心法《抱元功》。这些东西在后世,早就成了失传的、传说中的神秘功法,现在却出现在子易的脑海中,子易猛的惊醒过来。现在是明朝成化十八年年关,原来自己也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越附身在笑傲江湖这本小说中,有名的伪君子岳不群身上。 子易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张开双眼;只见一个十三四岁左右,明眸皓齿,轻音空灵,如白玉人儿一般漂亮的小姑娘,一脸惊喜的望着自己,面颊上还残留着不少的泪痕,子易心道,“这就是未来岳不群的夫人宁中则了,没想到宁中则竟这般漂亮,难怪二十五年之后,还数次遭人非礼。原来岳不群是在前两日,剑气两宗玉女峰比剑时受的重伤。”想起印象中玉女峰上尸横遍野,鲜血遍地,过三百具各式各样的尸体;而且都是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习武的同门师兄弟,更是被自己师叔伯,师兄弟所杀,子易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生活在和平安定的二十一世纪中国,子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就算是其他国家有这种残酷的事情生,自己也不过是在新闻上、网络上一扫而过,顺便和同事喷喷口水罢了。那会自己亲身经历过,吓也吓死了,可现在那些影像在脑海里怎么也甩不掉,影像早已牢牢记在心中深处,午夜中时时想起。 想想自己是怎么穿越的,半晌都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自己在未来已过而立之年,又不是毛头小子,无亲无挂的。自已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没了热血的武侠情怀,好歹是家中有老人老婆孩子的,怎么能随便就穿了呢?未来世界的老人老婆孩子怎么办?子易十分惶恐和恼怒,看看躺在床上的这具身体,明显比自己小好几岁,也结实不少。比起原本虚浮无力的身体,倒让人满意。只是胸口包着长长的布条,有着极浓重的中药味,也不知胸前的伤势怎样?不过按疼痛感来感觉,怕是肋骨都被砍断好几根。伤筋断骨一百天,自己可要疼上好一阵子了。这该死的古代,也没个止痛的药,是不是想把自己给活活疼死。话说自己这个穿越属魂穿,不是身穿,脑海里有岳不群一生的记忆,两个人的记忆一半一半。虽是子易的灵魂为主,却是以岳不群的身体形象示人。从遗传和血缘上来说,不管愿不愿意,以后自己也是岳不群了。难怪自己胡思乱想,内心却依然带着岳不群的痛苦,为华山,为死去的师兄弟们痛苦,可怜自己未来的亲人们,再也见不到了,不由揪心起来。两种心理痛苦加上身体的疼痛,让子易全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让身体也愈加的疼痛。直咬得牙齿嘣嘣作响,恨不得立即死去的好。骇得小美人宁中则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许久岳不群才停上颤抖的身子,平静了下来。 “还有多少人没死?”岳不群喃喃的无意识问道,宁中则眼神一黯,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诉说着玉女峰上的一切,最后说道:“剑宗的十几个师叔伯全死了,气宗除了掌门师伯和我爹外也全死了。剑宗二代弟子,还有二十几个拜师不久的没死,却死也不愿改投气宗。最后向掌门师伯下誓言,不再自认是华山弟子,被掌门师伯逐下山去。气宗二代弟子连师兄你和我,也只有七个人没死,不过……不过其中有两位师兄,在收拾完各师叔伯和师兄们的尸后,于今日一早不告而别,也下山去了。”岳不群听后默默不语,按岳不群的记忆判断,剑气二宗到底谁对谁错,恐怕全华山谁也说不服谁,就是后世也是议论纷纷,难分高下。以今生岳不群的观念,这也不过是两条不同的道路,怎么走都是疏途同归,只是偏重度不同罢了。剑宗早期强,成长快,适合心思灵活多变,资质悟性高,急功近利的人。主练剑三十年后,剑法成长到一定瓶颈,再静下心来一心练气也未尝不可。如同六、七十年代的苏联。气宗后期强,成长慢,适合吃得苦,根骨壮,心性好,能守住本心不变,心思稳重之人。主练气三十年,气功大成后再专心练剑也不算晚。如同二十一世纪后的中国。 只是世上急功近利的人多,能吃苦,稳重的人少;所以学剑宗的人多,而学气宗的人就少了。剑宗弟子练剑十年就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成为世人所称赞的少年英雄;而气宗弟子则要二十年才能和剑宗相比,自然少不了羡慕、嫉妒和恨。不过这样也就算了,毕竟本派中真正的一流高手,还是气宗的厉害,而且掌门之职自岳肃开始,就一直是气宗的人担任;可偏偏清字辈的剑宗出了个不世出的奇才风清扬,剑术通神,人称剑圣,在江湖上也算是绝顶高手之列。又是个好交朋友的人,在正邪两道威望极高,远胜做为华山派掌门的段清玄。加上江湖上本就有谁的武功高,谁的威望就高,在门派中的话语权就强,甚至就算是强夺一派之掌门,在江湖上也不会有太大的责难。再加上段清玄门下的六大弟子,皆非突出的人材,掌门大弟子岳不群,练功二十年了,还只是三流的武功,难担门派的展大任。如此,剑宗弟子自然心思起异,不满气宗压制剑宗数十年之久,也等不及华山派第十二代掌门段清玄年老自行退位,便起了强行推风清扬上台,夺取华山掌门之位的心思。而气宗心中更是惶恐,按世上规矩,掌门乃是一派之主,对派中门人拥有一定的生杀大权。你剑宗不听命令则罢,还偏生起了夺权之心,这不是造反做乱吗?加上气宗在人数上本就比剑宗要少近半,如果失去掌门之位,后来的弟子就都去投剑宗了,不出十年二十年,气宗也就烟消云散了。 当年的华山派在与魔教第二次大战后,有许多剑招全都失传,恢复和展本门的武功变得迫切起来。气宗强调的是以内功为主的全面展,强调武功的多元化,用内力来弥补自身剑术的不足;剑宗强调的是剑术上的精益求精,或者说是尽可能地重新恢复失传的剑招,甚至是再创新的剑招,强调的是单一武功的精深化。这样的分歧从武学的角度上来看,还是有意义的,如果两派能够互相取长补短,然后找到一个优良方案的话,对于华山派的武功应该很有益处。但是,遗憾的是分歧中又夹杂了对于门派权势的争夺,于是,华山派元气大伤了。这既是权力之争,同时也是道统之争,在重视权力和道统的古代,这就差不多是生死之争了。所以两宗的剑气之争愈演愈烈,从开始的意气之争,转变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怨之斗。 如果风清扬此时能够站出来压制剑宗弟子,并明确表示无心华山掌门之位也就罢了。偏偏风清扬是个无行浪子一般的人物,没这个政治头脑,更没这个政治眼光。对剑气两宗之间的争斗不闻不问,态度十分不明朗,在江湖上厮混的日子比在华山的时间更多,一年也见不了几回。此中态度在剑宗弟子想来,风清扬这是在效仿古人上位的请辞之意,要以江湖舆论、自身声望和剑宗弟子的行动逼迫气宗让贤。在两年前,风清扬又得到了一位江湖奇人的传承,剑法之高差不多成为新的天下第一的地步。使剑气之争更进一步激烈起来。要知道一个天下第一,对于一个门派是多么的重要,是一个门派能和少林武当一样传承千年的保证。对于气宗来说,风清扬的剑法已非纯华山本门剑法,更代表不了剑宗。亦不能以他人剑法传承为依靠,来成为少林武当一般的武林圣地,这本是件偶然性的事件,代表不了正统的华山派。而剑宗弟子本就多练剑,少练气修心,往往练得一身的戾气,而且杀心也不易自控,多为盛气凌人之辈。认为气宗贪权好利,已经腐朽了,是阻挠华山大兴的罪人。言论行为愈来过份,大有一举将气宗弟子逐离华山的想法。而此时的华山派掌门气宗的段清玄,刚好紫霞神功大成,正式步入绝顶高手之列。气宗长老信心大增,欲要以比剑的方式压服剑宗,邀剑宗弟子于玉女峰上一决胜负,在一代长老之间比武定输赢。气宗胜,剑宗则无条件降伏,听从气宗号令;剑宗胜,气宗则交出掌门之位,甘为剑宗之下;不过比武的前提是,已习得他人剑术的风清扬,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可不能算在剑宗长老的比武之列。 剑宗早得风清扬传授妙用剑法之要决,个个剑法大进,心气极盛,却又不知本派掌门段清玄的真实实力,自然自信满满,认为即使没有风清扬,也可大胜气宗。剑气二宗怕风清扬阻挠玉女峰的大比剑,双方更合谋借风清扬家人之口迫其成亲。又托一武林名宿在江南一带为风清扬寻得名媛,使其远离华山到江南成婚,双方则借此时机于玉女峰比剑,以定输赢。剑气二宗一流高手大比斗,二十余位剑宗一流高手对上七名气宗一流高手。二十余位剑宗一流高手连续挑战段清玄,欲用车轮战击败气宗的第一高手。不料段清玄的紫霞神功无人能敌,被段清玄借紫霞神功回复快,长于久斗,而且威力无匹的特点将二十余位剑宗高手一一击败。剑宗弟子气愤不已,认为上了气宗的大当,但是紫霞神功偏偏又是华山本派的武学。在辩无可辩,气愤难当之下,不少人当场自尽以示不屈。凶恶的更一怒之下杀向气宗弟子,从而引剑气二宗的大血拼。在作为未来掌门的掌门大弟子岳不群,被一位剑宗师叔砍伤倒地,生死不知时。血拼进一步升级,气宗弟子聚在一起成阵,以少敌多,死战不退,段清玄则被十余剑宗高手所围攻,抽不开手脚。而其他气宗长老与剑宗长老相斗,竟胜少败多,纷纷被杀。宁清林见势不妙,拼命杀死三名剑宗长老后,又冲开围攻段清玄的重围,将段清玄放出。段清玄见此惨状,大怒之下运使紫霞神功大开杀戒,将剩下的十余位剑宗长老全部斩杀。又杀向众二代弟子,直到剩下数十人时方才清醒过来,大错早已铸成。剑宗一流高手全部被杀,只剩余二十几名入门不久的剑宗二代弟子。气宗高手也只余段清玄和宁清林,气宗二代弟子除了重伤不死的岳不群和刚入门不久未参战的宁中则,也不过才五人而以。往日有三百余人的名门大派,现在只剩下大猫两三只,小猫几十只的濒亡小派了,昔日人声鼎沸的华山此时变得鬼影重重,满山素白,几乎不闻人声。 岳不群将这些思绪扫出大脑,长声嘘了口气,不由自嘲起来,未来的岳掌门,你将来如何能重新光大华山啊?想想自已本就是普通人,两世人的武学资质都是奇差,如何有那能力?就说岳不群吧,学华山剑法近二十年了,基础倒是非常扎实,却依然不过三流中品水平,还不如剑宗才学剑十年的弟子;剑宗有这二十年时间练剑,少说也是二流中、上品的高手了;就像风清扬,二十年练剑,已是一流上品的宗师级人物了。练气十八年,虽十分用心,却因根骨不强,心性一般,内力也不如多数才练气十年的气宗弟子;气宗有这十八年时间练气,少说也是二流中上品的水平,天资高明的一流宗师也练到了。整体武功在三流好手中只是中品里倒数的,即使在其他各派的未来掌门候选人中,也是较差的;做为华山派掌门大弟子,岳不群一直压力山大。即使将来修练紫霞神功,二十余年也只是小成而已,话说现在的华山掌门段清玄,岳不群的师父,有这二十年时间早就大成圆满了;成为江湖中的绝顶高手,能力压五岳成为盟主,和将来的左冷禅一般的武功。 再说子易吧,高中肄业,身体肥胖,四肢无力,体育上无一可称道,十分笨拙。这根骨资质,按那金庸群侠传中的属性值来说,也是最低下的。想那武学资质满百的是达摩、黄裳、独孤求败、张三丰一般人物;武学资质九十的是射雕前后五绝、天龙四绝一般的人物;武学资质八十的是东方不败、风清扬、令狐冲、任我行一般的人物;武学资质七十的有方证、左冷禅、冲虚;武学资质六十的也有向问天、解风;五岳中的其他四岳武功秘藏不如华山,未来的岳不群武功比起泰山衡山恒山三派掌门也高明不了多少。由此可见,岳不群的武学资质更是五十不到,四十左右罢了。而子易充其量只有十几二十的武学资质就偷笑了,二者相加也不会过六十,除二的话三十不到。就这武学资质还是洗洗睡吧,也不要再想如原著一般当什么华山掌门了。 玩展,武功不行,压不住阵脚;玩政治,一向厌恶政治的自己不被人家玩就不错了。强玩硬玩怕是和原著一样被人玩得家破人亡,门派也亡了。武学资质不行,心计不行,连性格、胆量和毅力也不行。还是像令狐冲一样的江湖浪子好,想玩就玩,想喝就喝,没事练练武功,调戏一下美女。话说胖子好色,自己将来怎么着也要娶个三妻四妾,才不枉穿越到古代一场。想令狐冲虽然也是被人玩了,但是绝世武功、美人、声望都到手,还能安稳归隐,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岳不群就暗暗下了决定,等伤势好了后就下山去,也不去管什么华山派了,反正又不是自己弄成这样的。谁爱玩谁玩好了,不是还有三个师兄弟吗,随随便便选一个,也不见得会比自己干的差吧。 岳不群作下决定后,心情不由一松,伤口也不如先前那般疼痛了,只是内心深处依然还有原来的一股责任感,不能完全释怀。因为岳不群是当年剑气二宗分裂时,气宗之祖第八代华山掌门岳肃的孙子,之后的第十一代华山掌门岳惟的亲子。祖父两代都是华山掌门,岳不群也是当作未来掌门来培养的。而且当初华山分成剑气二宗,也是从岳肃和蔡子峰两人偷学葵花宝典为起始。虽然当时两人也没有从中学到什么武功,却把各自着重练剑还是着重练气的武学理念给传了下来。两宗弟子不知究竟,不明所以,搞得一分就是六七十年,最后更是大打出手,差点都灭门了。所以,作为岳肃的子孙,岳不群有责任有义务将华山重新扬光大,幸好有子易这后世人的灵魂,才能将原本岳不群的执念压下。 在岳不群沉思的时候,宁中则不知什么时候离去,这时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热粥又过来了,闻到清香扑鼻的红枣小米粥,岳不群顿时感到腹中空空,饥火难耐,胃中酸水阵阵涌出。宁中则把粥放到床边小几上,说道:“师兄,你昏迷了两日,失了不少的血,我生怕你就此一睡不醒,幸好老天保佑,你终于醒过来了。在你昏迷的这两日里,我只是喂了你一点小米汤,也补不了什么元气,现在好了,你能自已吃食了,这里有碗补血的药粥,你把它喝了吧。”说着,宁中则俯身将岳不群上身扶起,又拿了个枕头放在岳不群腰下,让岳不群依靠在床头,做完这一切,宁中则也有了点微喘。绝色少女的香气喷在脸上,不等岳不群有所心猿意马,却因鼻子刚被宁中则小巧的****磨了几下,一个喷嚏打出,抽动胸口的伤口又是一阵巨痛,急得宁中则手足无措。 岳不群痛苦不已,这时候可不是吃师妹豆腐的时候,虽然师妹无论相貌、身段、气质,都是国际范儿。但想起日后正直要强的宁中则,就算她再漂亮诱人,也不敢有多少心思去撩拨她。因为宁中则喜欢的是原本岳不群翩翩君子的样子,而体内的两个思想谁也不是个真正的君子。特别是后世的子易,受后世功利思想的侵害,未必不会做些阴险小人的举动。如按原著那般娶了她,怕是依然要伤透她的心,与其将来反目,不如现在不惹为妙。可惜了,以后不知会是哪个混蛋,能得到小师妹的欢心;岳不群想着这些,就嫉妒的恨得牙痒痒。 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痛,岳不群拍拍宁中则的小手,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宁中则面色微红,就如带粉色的羊脂白玉,让人爱不放手。宁中则端起小几上的热粥,准备亲自来喂;岳不群那里敢让她再诱惑自已,连忙伸手去接过碗来,宁中则有些不解的望着他,岳不群干笑道:“这两天多劳师妹照顾,师兄我才从鬼门关里回来,师兄在这多谢你了,看你的样子黑眼圈眼袋都出来了,这两日怕是没怎么好好休息吧,我即然已醒来,师妹你就先去休息一下吧,小姑娘家不多多睡觉保养,以后会变成丑八怪的。” 这话倒唬的宁中则花蓉失色,天下间有几个女子不喜欢自已美丽动人,又有几个女子愿意以丑样面对自已心宜的男人。古语说女为悦已者容,指的就是这个意思了。宁中则冲冲走到房中的铜盆旁,用盆中水反光左右照了照,现真如岳不群所说,有了一圈淡淡的黑眼圈了,本就白玉一般的人儿更是显眼。宁中则也不强求再照顾人,只是在一旁的书架上拿了本书,放到床边小几上,说道:“那师兄你先喝粥,完了就放在这,我先睡一会再来收拾,师兄如精神不济,也可睡一会,如有精神,可看会书,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说着匆匆离去。岳不群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必竟是小女孩儿,就是好哄。低头就喝起手中的红枣粥来,一碗热粥下肚,总算舒服了许多。不过已有两三日未曾好好进食,一碗粥怎么也挡不住饥火,岳不群知道这是宁中则怕自已是重伤之身没什么胃口,久饥之身不能饱食之故,只能强忍饥火的侵袭。心里再胡思乱想,想自已是如何穿越来的,以分散自已的注意力。 第二章 话古 心里默默回想岳不群的一生,心中不由有些哀叹,小时候无比喜欢令狐冲。 而现在换了一个身份,站在岳不群的角度来想,君子一生,却落得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说来说去都是收了个“好徒弟”令狐冲大侠之故,加上左冷禅的咄咄逼人,任盈盈的算计污陷,本来没什么野心想法的美满人生,也变得支离破碎。原来的岳不群是把华山派放在第一位的,令狐冲则把自我意气放在第一位。岳不群为华山派可以牺牲一切,令狐冲为了自我安危可以牺牲门派。两个本就不是一类人,分道扬镳是早晚的事。把一个小乞丐抚养了十五年,可说如同再生父母,并教授其武功,让其比他派同龄弟子更强,这是多大的恩情。但令狐冲绝对不会把师父师母放在自己的信念之上。令狐冲的性格说难听点,就是极度的任性自我加自私,完全符合一个无家无责任的小乞丐思想信念。只要是合自己口味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恶人,都可以做朋友。只要是不合自已口味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正人,也可杀之。明知田伯光作恶多端,师父师母都在千里追杀他,一样心生好感。眼看向问天乱杀无辜路人,还不是照样称兄道弟。自称师娘如同自已的母亲,可母亲遭魔教长老非礼,却也无动于衷。令狐冲到后来对岳不群的行为不齿,现在的岳不群反而对令狐冲的行为不齿。其实令狐冲才是真正口是心非的伪君子,心里想的全是敬跟爱,实际做的全是陷和害…… 岳不群躺在床上烦燥乱想,十分无聊,偏偏身有重伤不能随意动弹。此时的房子很小,不到十平米,一眼就看完了,也无什么消遣之物。回想后世的生活,手中时时摸着手机电脑,一步不离,哪有无聊不无聊的说法。就算是宅了点,每天也过得十分惬意,到了古代,什么也没有。无奈之下只好拿起床边小几上的书来,书名是《尚书》,这是上古之书,又是儒家的五经之一,又称《书经》,可说是中国最早的史书,在后世从没学过,因为早就被教育局扫进垃圾堆里了。倒是岳不群能倒背如流,只是毕竟属野路子出生,时间大多花在练武上面,所以大半本书的意思都不懂。可怜啊,两辈子加起来的学问也读不懂一本《尚书》,要知道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基本上都能读懂里面意思的。真不晓得原著中的岳不群凭什么号称“君子剑”了,难道是在一大群粗暴文盲武夫里,出了个喜欢讲大道理,从不以武压人的家伙,就变成“君子剑”了?可能是吧,不行,新岳不群将来不管成不成为“君子剑”,这书还是要多读。要成为真正有文化的武林中人,至少将来有人称一声“君子剑”,心里也要有底气才行。 岳不群左手拿着书,右手从左至右随意翻了一页,上面写着“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岳不群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细思其中之意。后世的子易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学历不高,却喜欢看书,所以多多少少能看得懂一些文言文。许久才长吐一口气,轻声道:“这句话是说:‘公正能扬才智美德,使家族亲密和睦。家族和睦以后,又辨明百姓的善恶。百姓的善恶辨明了,又使全国协调和顺。’师傅这个掌门基本能做到公正,可剑宗弟子不读书,也不养气修心,自持剑宗势大对师傅这掌门无半分尊重,又如何能达到和睦。如果剑宗不那么喋喋逼人,比武输后能老实认输那该多好,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又不是与魔教立场不同,更有血仇,弄得同门血拼。唉!” “因为为师并未真正做到公平公正,只一心为气宗着想,没有为剑宗着想,非真正的华山掌门,所以剑宗弟子才不服我。”岳不群吃了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一个年有六旬,留有寸余的山羊胡子,身着玄袍的瘦削老者,正静静的站在屋子中间,默默的看着自已。正是华山的掌门,岳不群的师傅段清玄。岳不群这才恍然,明白自已必竟不是真正的岳不群,只有记忆却不能和现实相关连,连自已师傅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看短短数日,段清玄瘦了十来斤,可想其心中的痛苦,岳不群也心有凄凄。如在后世,岳不群现应该躺在床上不动,口里招呼段清玄,但此世却不行,必须滚下床来,这是礼数。再有就是要向段清玄叩头请罪,因为剑气二宗弟子真正杀红眼,是在岳不群重伤倒地之后的事了,也是岳不群的身份特殊之故,这个罪得认。岳不群连忙要挣扎下床,口里急急说道:“都是弟子的错,若非师傅师叔们爱惜弟子,又怎会使两宗自相惨杀……”但胸口的伤让岳不群又是阵阵的巨痛,不由哼出声来。一双枯老的手忙将岳不群阻住,温言道:“你一个二代弟子身份再特殊,岂能左右得了派中的生死大事,此事与你无关。剑气二宗血战,华山大衰,都是为师这掌门的错,你不用将此责负于自身。”岳不群抬头看了看段清玄,只见段清玄一脸的衰败死气,哪里是气功大成,绝顶高手之像,直是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普通老朽,看来段清玄此时已心有死志了。 岳不群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一个把门派弄得濒亡的掌门不想活了,谁又能劝阻得了,岳不群也只能默默不语。段清玄手捂着岳不群的双手说道:“为师今日来,是想和你说说话,有些话你要好生记着,这本是咱们华山一件不好的往事,但却是剑气二宗分争之始。你作为掌门大弟子,不可不知,也好让后人引以为戒。”“是,师父”岳不群知道段清玄准备讲古,放下书耐下心来听着。 “咱们这华山原本是不分剑气二宗的,只有华山一宗。在七十余年前,你祖父岳肃岳祖师和剑宗之祖蔡子峰蔡祖师两人,听闻福建莆田少林下院南少林的方丈红叶禅师得到了一本《葵花宝典》,那《葵花宝典》乃是一本道家的无上宝典,曾在江湖上引了无数腥风血雨,两位老祖与那红叶禅师十分交好,意欲前往一观宝典上的武功有何高明之处。原本江湖上以武会友也是常事,可那红叶禅师却十分小气,不肯演练宝典上的武功,忌讳莫深,一口只推说没学,满嘴没一句实话,连红叶禅师的得意弟子渡元禅师也言语不祥。两位老祖恼红叶禅师不够朋友,又不是要偷学他的武功,却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让人十分气恼。有一日二祖再去找红叶禅师时,却见禅房门大开,并无一人,那本宝典就放在禅房内床头,并无人看管。神功秘籍就在眼前,世上又有几人能强忍而不动心,二祖因一时气愤也动心了。但偷学武功本是大忌,虽不是南少林本门武功,此事也非正事,二位老祖只得各自分看一半,稍稍记住就退出了禅房,又因心虚就匆匆告辞离去。回到华山,二祖将所记默写出来,却现牛头不对马嘴,二祖纷纷说对方可能记差了。不过我华山自有神功妙法,二祖本就不是真要学那宝典上的武功,差了也就差了,能一观其中奥秘也就心满意足了。不久之后,渡元禅师来到华山告知二祖,红叶禅师已知二祖偷看过《葵花宝典》,然宝典上所记武功十分凶险,特来劝二祖千万不要修习。红叶禅师也已将原本宝典烧毁,二祖才知自已偷看之事差点让华山数百年清誉毁于一旦,多亏红叶禅师厚道,没有责难二祖偷看宝典之事。二祖对渡元禅师好生相敬,深至歉意,并告知渡元禅师,二人所记不全,根本无法修习,只是想稍窥宝典几分奥秘即可。并拿出残缺宝典向渡元禅师请教,那渡元禅师人虽年青,但名师出高徒,将二祖武学上许多不懂之处细细解说了一番。近十日后三人才尽兴分离。二祖心有所得,各自召集门人稍加传授,必竟那宝典上所载武功与本门不同,只是传授了一些练气或练剑的技巧。却因各自门下弟子不知原由,不能领悟二祖所传为何截然相反。加上曾见二祖私下争吵过几次,以为二祖不和。有些弟子为得师父欢心,开始私自起了各种小磨擦,后来更分出剑气二宗来。不久,那魔教不知从何处得知本门得了《葵花宝典》,魔教十长老突然率众攻上山来,一举将岳、蔡二祖杀害。同时还杀死不少前来会盟的五岳其他各派弟子,更将宝典夺走。不过当时魔教也死伤惨重,十长老更人人重伤而逃。想当初,我五岳剑派与魔教虽然对立,却无大仇,至此一战,我五岳剑派也就与魔教不死不休了。五年之后,魔教卷土重来,十长老竟然武功大进,想是在宝典中得了天大好处,竟将我五岳剑派前辈打得节节败退,伤亡惨重。我华山当时第九代掌门人见势不妙,匆匆传位之后,与五岳剑派剩余的高手将魔教十长老引入到一处隐秘处,从此再也不见归来。恐怕诸位前辈是与魔教众高手同归于尽了。此举虽救了华山一门,却也使得五岳剑派各派中的高深剑法就此失传。” 段清玄说到这才停顿了一下,却见岳不群一脸的欲言又止,段清玄十分满意岳不群的终实听众模样,温言说道:“群儿,你有什么要说的?”岳不群问道:“即然我华山因他人武学而分剑气二宗,知道原因后为何不回归正统?还一直争斗下去?”段清玄点点头道:“这就是人心啊,气为体,剑为用,原来华山正宗也正是如此。可消息是为师小师叔,也就是你父亲打探清楚的。他乃气宗之祖岳祖师的儿子,当时又是第十代掌门人意外身故,并未指定何人接任掌门之位的时候。彼时剑气二宗都一心想争夺这掌门之位,气宗弟子的话,剑宗弟子自是不信。他们一是为门中掌门的权力;二是当时正是与魔教连年大战之时,华山众弟子大都贪剑宗之法能快提高实力,于是纷纷加入剑宗,更不可能认错。而后更指责你父亲败坏二祖声誉,反而从那时起,剑气二宗斗得更厉害了。你父亲为证明自已的正确性,在力夺第十一代掌门之位后,就欲闭关创出一门无上的气功心法来压服剑宗。以本门的原掌门绝学《紫阳功》心法为本,以幼时无意中在岳师祖那听到《葵花宝典》里的只言片语为用。共花费二十年时间,终于创出了我华山派的绝世气功心法《紫霞功》来。” “什么?《紫霞神功》是我父亲所创。”岳不群吃惊的瞪大眼睛望着段清玄,没想到自已这个老爹天资如此之高,难怪后来的岳不群会那么坚持气宗立场。段清玄自豪的笑道:“《紫霞神功》?《紫霞功》倒是当得上神功之名。你父亲岳惟师叔可说是除华山创派祖师外,最有天份之人。当时《紫霞神功》一出,华山全派莫不震惊,此功之精妙威力当可与少林的绝世上品级功法《易筋经》相媲美;从此,华山上下无人不服。又过了五年,也就是你出生的四年之后,在你父亲将紫霞神功练至圆满后,与当时的魔教教主任天逸一场大战,将其重伤,更将当时魔教的左右光明使全部击杀。只可惜《紫霞神功》毕竟是属初创,其中尚有许多隐患未能即时现,由于功法后劲十足,威力无匹,运功到极至时,会使人经脉寸断,所以你父亲得胜后不过数日就死去了。当年你父亲为创神功并未收授弟子,而你也才四岁左右。在当时,华山派弟子中以为师的资历最长,武功也最高,这才得你父亲指定成为华山派第十二代掌门。又传为师《紫霞秘籍》,曾言此神功不练到圆满倒也无碍。为师既得此大恩,自要回报,所以将你收为弟子,定为下一代掌门人。” 岳不群这才明白自已为什么身份这么特殊,心中愈加佩服自已的老爹了,问道:“不知有何隐患?”“此功长于聚气,善养生健体,五感灵敏,运劲巧妙,隔物传功,曲直如意,更善于治疗内伤,化解他人攻入之异种真气。此功,可生出氤氲紫气,可随意扩散到体内、体外,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心魔不生。这门神功最擅长对内力的运用,蓄劲伤敌,无坚不摧,所以又称之为紫霞气功。初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更是铺天盖地,‘紫霞’二字由此而来。而隐患就在与人争斗之时的运用法门上,小成时,运使神功耗费内力极多,蓄劲至极处后,可在两刻时内,招招出比自身多出九分的内劲击出,最后自身只余四成功力;大成后,蓄劲至极处时,可在两刻时内,招招可比自身多出两倍余的内劲击出,最后自身可余七分功力;圆满后,自身内力如阴阳转换,蓄气极快,蓄劲至极处后,可在两刻时之内,招招出比自身多出五倍的内劲击出,而自身竟只损半分功力。只因威力过强,五倍于自身内劲霸道异常,自身筋脉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功力蓄到极处就是经脉寸断之时。”岳不群不解的问道:“是不是圆满后的功力不能自控?”“不错,在与人争斗时,莫不是有多大内力就使出多大内力。这紫霞神功圆满后,一但功,明如云霞铺天盖地,实如暴涨之江水,一浪接一浪,后劲不断,浪头也截之不断。至少在经脉寸断前是截之不断的。人体的筋脉宽度,随内力高强而加宽加固。三倍于本体内劲就可让经脉受损,四倍本身内力更是决堤断脉之势了,更别说功后五倍劲力于体内经脉四处运转。但强收只会让内力反击自身,反不如顺势一气打出,能与敌同归于尽也是好的。只希望日后有更高明聪惠的掌门将此功补全,以扬我华山之威。” 岳不群暗想:这倒是与传闻中的天魔解体**,有些相似之处。段清玄停了停又道:“这紫霞神功有此隐患,而剑宗又不明所以,为了掌门之位,硬说气宗练气已入魔道,而剑宗练剑却不会成魔。加上此时剑宗展极,弟子中又出了个剑道天才风清扬,也已名声渐起,不过数年竟凭剑术成为天下有数的高手,而且年纪也不过才三十初头。此例自然成为剑宗攻击气宗的突破口,由此剑气二宗一争就是十数年,在三年前更是成为水火不容之势。直到现在,才终于分出了胜负,只是结果却让人如此的悲哀。”段清玄满脸的落漠,手捂在脸颊,一脸无颜见人的样子。岳不群心中也十分无奈,劝道:“师父,此事也说不清谁是谁非,剑气二宗各有坚持,各有差错,也各有理由,同门相迫,同门相残总是不对,只是事以至此,也只能说一切向后看了,现在阶段是以如何光大华山门楣为重要目标才对。”段清玄眉头一皱,怒容一闪,好一会才说道:“不错,现阶段正是要以如何光大本派为最重要目标,这也正是为师来找你的目地。为师料你风师叔一旦知晓华山大变,定会匆匆赶回,不管他是如何决定的,做为本派掌门,为师都要给他一个交待,为师也不想再苟活于世。那华山大衰之责将尽归于我,华山的未来就要靠你们师兄弟来扬光大了。” 岳不群听了急忙阻止,说道;“师父,弟子心中有愧,实不敢当这掌门。而且弟子才能平庸,并无服人之能,天资也差,武功也弱于他人,今生能入一流之境就能让弟子心满意足了,如此才具如何能领导华山,实在担不起这华山大兴之责啊!”段清玄睁睁地望着岳不群,似不信岳不群有此想法,怒而立起喝道:“混帐东西,这掌门之位你当是什么了,如此随手就放弃了,那我气宗和剑宗还斗个你死我活做甚?你这混帐东西,白费老夫二十余年的一番苦心。难道那一剑,就把你的胆子都砍破了不成?”岳不群诚惶诚恐的说道:“弟子……弟子……师父恕罪,请师父仔细想想,弟子这二十多年来的一切表现,并无掌门大弟子之才,更接不下这光大门楣的重任啊,求师父明见!”段清玄气愤不已,岳不群硬着头皮咬牙不应,段清玄再三问道:“你是真不愿为下一代掌门?”岳不群硬着头皮,肯定的回答道:“是真不愿意,弟子自知已能,实无掌门之才具,只想做普通的华山弟子。多年来一直想着要跟师父说让出第十四代掌门大弟子之位,只是怕师父伤心生气,一直不敢说出,直到剑气两宗比剑,才……” 段清玄如何不知自已弟子才具,经营之能极弱,为人太过规矩守礼,个性古板偏激,凡事太过较真,不知变通;有时很天真,气量又稍狭,也难交到真正的朋友。主要是武功太低,难以服众,只是责任心倒强。有这些缺点在现在做个掌门也无妨,必竟没有剑气二宗制肘,只是光大华山却难了。因为剑法太差,勉强入三流高手中品的水准,内功也勉强近三流上品,综合实力不过是三流中品中稍强,当个小门小户的掌门都挺勉强的,更不用说是华山了。自己如若死去,而宁师弟也因伤了本源,伤好后怕也难活几年,风清扬更是不喜管事,华山怕是真的衰败下去了,不如另择他人……另外三名弟子武功不错,高的有二流上品,低的也有二流下品,不出几年就能进入一流,倒也能担起重担了。 段清玄呆坐细思良久,才长叹一声,长年苦心无结果,不由满面失落,言道:“群儿你有此谦让之心倒也难得,也罢,为师去与你宁师叔商议一下,如何考教另外三名弟子的人品才具。只是这《紫霞神功》乃你父所创,倒是可以学上一学,日后你可为我华山一派的传功长老。”岳不群低眉顺眼的应下,段清玄将紫霞秘籍从怀中拿出,岳不群忙双手接住,段清玄说道:“群儿,你先记着,最好将之倒背如流,先自己理解一番。为师就依你所言,先和你宁师叔商议一下,如何考验那三名弟子,再与你逐字逐句讲解。”“是师父。”岳不群应道。 第三章 谦让 待段清玄离去后,岳不群才拿起那部《紫霞秘笈》,翻开第一面来,心中默读道:“天下武功,以练气为正。≧ 浩然正气,原为天授,惟常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武夫之患,在性暴、性骄、性酷、性贼。暴则神扰而气乱,骄则真离而气浮,酷则丧仁而气失,贼则心狠而气促。此四事者,皆是截气之刀锯,舍尔四性,返诸柔善,制汝暴酷,养汝正气,鸣天鼓,饮玉浆,荡华池,叩金梁,据而行之,当有小成……” 岳不群不过只看了一遍就能将秘籍倒背如流,心道:我的记忆力如何这般的好了,这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难道是两个思想的合体所引起的质变?心中不禁欢喜起来,自己此身总算是有门特长了。再细细揣摩这内功心法,虽只寥寥三四千余字,也不过是后世的一篇文章大小,却是博大精深,非同小可。看得秘籍似明不明,似悟不悟,想了半天还是一窍不通。只感觉是篇好文章,但是要从中间领悟出怎么练出内功法门来,却是千难万难了。不竟佩服起其他穿越的仁兄来,神功到手不几年就圆满自通,就是主练剑法的剑宗也不可能。想那黑风双煞还是东邪之徒,东邪文化可是宗师级的,弟子的文化水平也不会太差,好歹也是秀才举人以上吧,只是不通道家经典,就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这《紫霞秘笈》粗看似儒家养浩然正气的典籍,细思推算应当算是道家类的养气神功,如不通道家的典籍要义,怕是难练得很,难怪后世岳不群练《紫霞秘笈》练成了儒家的君子,也没有使紫霞神功大成,方向错了啊。岳不群长叹口气,还是文化水平不够啊。 不知过了多久,段清玄才又回来,面色有些好转,想来是因有宁清林的开解吧,“群儿,如何,可有所领悟?”岳不群摇摇头道:“弟子愚蠢无比,半点不悟。”段清玄微微摇头,似早有所料。当下将那内功心法一句句的详加剖析,又指点种种呼吸、吞咽、运气、吐纳、搬运、运劲、蓄劲之法。岳不群本就能倒背如流,又经段清玄这么一加剖析,这才知每一句口决之中,都包含着无数精奥的道理。但这些内功的精要每一句都足供他思索半天,好在段清玄不厌其祥的细加说明,令他登时窥见了武学之中至高无上的奇妙境界。岳不群十分汗颜,叹了口气,说道:“弟子见识浅薄,从没想过世上竟有如此精奥的道理,如此神奇的功法,父亲大人真是天纵其才,让人可望而不可极啊。弟子得传此功,心思莫明,此状真可谓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哈哈……”段清玄总算是有些微笑了,道:“当初为师亦如你一般想法。群儿,你要记住,一练此功之后,必须心无杂念,勇猛精进,中途不可有丝毫耽搁之处,否则于练功者实有大害,往往会走火入魔。此功虽可增长内力,但其主旨是对内力的运转和运用之法,需要有不弱的内功根底方可修练。功力不达二流上品,容易让人功力耗尽,伤之自身。所以功力不够时,最好别练。你的华山心法《抱元功》尚未圆满,《归元功》也尚未修习,还需勤加修练才行,现如今还不可练此神功。”“是,师父。”岳不群应道,默默想了一下,心思不由一动,好的神功秘籍是内力越强越易修练,紫霞神功不知如何修练才好?紫霞神功现在不过才两人练过,创功的父亲偏又早亡,尚未传下决窍。那原来的岳不群内功未成就强学紫霞神功,二十年也未能大成,想来是与内功高低有些关系。加上此功吃药练气十分繁琐,少说也要十年之功,自已也没那美国时间,于是说道:“师父,弟子天资不高,如习紫霞神功,进度怕还不如修习《抱元功》或《归元功》的内力增长得快,反正弟子日后也不是掌门,武功高些低些无所谓,也不用着急去练紫霞神功,反不如先修习《抱元功》和《归元功》,等内功大成之后再习紫霞神功不迟。”段清玄说道:“其实紫霞神功真正的优势在于,可以和其他心法两功同修,相互之间并不影响,功力反而会增长更,你自已看着办吧。”“这么好?!”岳不群喜道,段清玄微笑的点点头,在岳不群放弃掌门继承人之位后,段清玄反而不如以前那般严格了;在与宁清林一番长谈后,心情倒也平和了不少,对岳不群的行事也看开了。思及风清扬迟早归来,又生怕华山派武功就此失传,于是将华山派现有武功全部传授给岳不群。只留原来华山派掌门的专修内功《紫阳功》并未传授,另抄写了一份,藏于华山派秘洞之中。 其中剑法有:《朝阳一气剑》一流上品、《养吾剑法》一流上品、《希夷剑法》一流上品、《淑女剑法》一流上品、《玉女金针十九式》一流下品、《铁线剑式》一流下品、入门剑法《华山剑法》二流中品;刀法有:《反两仪刀法》一流上品、《四象刀法》一流下品、《八卦刀法》二流下品;拳法指法有:《破玉拳》一流上品、《铁指决》一流中品、《混元掌》一流中品、《劈山拳》二流上品、《伏虎掌》二流中品、《豹尾脚》二流下品,其中包含有华山轻功身法的《长拳十段锦》三流上品;内功心法有:《归元功》一流上品、《混元功》一流中品、《抱元功》二流下品;还有神功秘籍:绝世中品级的《紫霞秘笈》。其中七门一流上品的武功,再加上《紫阳功》和《紫霞神功》,共称之为华山九功。岳不群内心十分兴奋,华山现有武功基本都在脑海中存着,这足够自已练上一辈子了。虽有原岳不群的记忆,两个思想记忆自合一后还没练过武呢,兴奋的思想更多是来自未真正习武的子易思想在做怪,谁让子易才是身体的真正操控人。 在段清玄走了许久,宁中则才匆匆赶来,白玉一般脸上满是汗珠和黑灰,衣服上也是满身的黑灰,手里同时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热粥,“对不起,对不起,师兄,都怪我,一睡就不知道起了,都快六个时辰了,你一定饿坏了吧?”岳不群微微一笑,伸手用衣袖替宁中则擦去黑灰,露出她那靓丽的容颜,说道:“没事,刚才一直跟我师父说话,早忘记饿了,我师父刚也没说饿呢。倒是你,年纪还小,也不多睡一会,这么着急跑来。”宁中则小脸通红,小声说道:“谢谢师兄,练武之人哪有那么困。”“是我要谢你才对,我一大男子却要你一小姑娘来照顾。”“是我要谢师兄,我刚入华山时什么也不懂,都是师兄手把手教我习武练剑。”“同门里师兄我武功最差,也只能教教刚入门的师弟师妹了。”“不,在我心中师兄是最好的……”“好了,好了,”岳不群忙止住宁中则的感谢,不然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去了。“我饿了。”宁中则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慌忙将粥递给岳不群,岳不群也不怕烫,几口就将热粥喝尽,祭奠早空的五脏庙。 此后一连休养十余日,整日静悄悄的,连过年都不闻一丝人声。伤口渐渐好转,多时在床,身子愈加难受,这日岳不群轻轻下得床来,慢慢向屋外走去,准备稍做活动,看看景色。院子大不,只有一百多平米,除居住面积,还有二十平米空隙地。院内有两株桃树,现在还是年初,桃树光秃。记得是二师弟所种,说要给自己多加点桃花运,种后多年也没见加什么,依然光棍一个。倒是便宜了宁清林的两个小弟子,那两个小猴儿年年吃桃吃个饱。院内还有个小亭,是三师弟四师弟五师弟用竹木茅草所建,三师弟家里是木匠出身。三个师弟都爱下棋,棋术却臭不可言,没有落子不悔的说法,更没有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说法。每盘棋都是三个人同下,吵吵闹闹的,吵完又重新再下,当时还闲吵得心烦,现在却无声了。六师弟也是个安静的人,学识是真的好,人人都称小秀才,自己也多次向其请教,可惜现在无知已也。院内四周寂静无声,气氛十分压抑,院里同住的几个掌门一系的师弟,现在也变成黄土一堆,岳不群扫去心中不适,又走出院外。院子离掌门所居的紫气东来轩很远,有数里山路,就是离华山派其他弟子所居也很远。华山山势极险,几乎没有平地可言,东一个院子,西一个房间,大多悬空而建。以前还有人声嘈杂,现在由如鬼蜮,原本还有十几个杂役,多是华山弟子亲眷,现也逃离华山,不知所踪。而离华山派大殿剑气冲霄堂还有五里多下山路,虽然到处是雪,岳不群还是慢腾腾的向前移去。 “这剑宗之法以入魔道也,你看这‘夺命连环三仙剑’,但求剑法精妙,虽称仙剑,可剑剑狠辣无比,不成功便成仁。却失确我华山剑法险中求活,灵活巧妙之法,也忘了本派‘以气驭剑’的不易至理。当时掌门师伯只破了那当头一剑,就一个个自动送到掌门师伯剑上,只如飞蛾扑火一般,拦都拦不住,后面两剑再精妙也无从说起。”只听见有个阴柔的声音在评论着剑宗剑招。岳不群来到大殿,抬眼看去,只见三个三十岁左右的师弟正聚在一起。这三人年岁虽大些,但拜师却比岳不群要晚上一两年,都是气宗里的二代高手。一个坐在座上沉默寡言,岳不群记得他叫风不言,另两个站着的粗野那位叫张不惑,刚刚说话的那位叫陈不寂。三个师兄的师父全都死在玉女峰上,对剑宗自是恨之入骨,凡是剑宗的一切都大加评讥。岳不群记得“夺命连环三仙剑”是剑宗最厉害的绝招,虽有三招,却是一式,属绝世下品级,在江湖上也是少有人能挡,剑宗的名头多靠此招而来。就这一招同样也杀了气宗大部分弟子,连气宗长老也大都是死在这招绝招之下,远没有他们说的那般无用。 三人见岳不群进入大殿,才有了一丝笑意,忙上前作礼。从前他们对岳不群的态度可不怎么好,冷讽暗嘲不知有多少次。自知道了岳不群放弃未来掌门之位的消息,自然大为欢喜。因为未来的掌门就要从他们三人中选出,对岳不群自然大大感激。现华山派没有了剑宗制肘,如能重新展起来,那自己就是华山的中兴之祖,不管是名望还是权利,都让人无比期望。三人上前将岳不群迎住,纷纷请岳不群上坐,有岳不群这掌门大弟子举荐,机会自会大增。岳不群也不推辞,慢慢坐于左手上位子,才说道:“三位师弟,剑气二宗之争从现在起就不再存在了,死者已矣,不管怎样,都是华山弟子,就不要再抹黑他们了,剑宗剑法还是有可取之处。日后你们三人中会有人成为华山掌门,掌门就要公平公正对待一切事物,剑宗气宗都有错误,把它们区分出来,重新教导门下弟子,让弟子知道师门的惨事,日后不再重犯错事才对。如无论对错,全一棍子打死,却是不对,岂不是让数百师叔伯、师兄弟们白白惨死,而没有得到半点教训。” 三人面面相视,默默不言,似不明岳不群为何如此说说。张不惑性子最急,直冲冲的问道:“岳师兄,正就是正,魔就是魔,哪有正道有错的地方,入了魔道还有对的。如师兄这般说法,那门人弟子看那剑宗前十年进展之,恐怕大部分弟子都将自甘堕落,学那剑宗之法,日后不是还要再分剑气二宗?赶下山的剑宗弟子如又上山来争夺掌门之位,那些学剑宗之法的弟子又算哪边的?这掌门之位给是不给?要我气宗当他剑宗是同门,可他剑宗何时把我气宗当同门了?玉女峰上比剑,明明是他剑宗输了,不服输的自尽也就罢了,却向我气宗弟子大下杀手,岳师兄你现在的伤还未完好,难道便忘了不成?好不容易才将剑宗杀尽驱逐,我华山难道又要再斗个百八十年才对?”风不言连连点头称是,说道:“张师弟所言不错,岳师兄你太心善了。玉女峰上可是他剑宗先下杀手的,剑宗师叔以大欺小,一剑差点将师兄杀死时,可没这么心善过。”陈不寂也接着说道:“如果当时不是我气宗奋勇拼杀,连我们几个也留不下来。而剑宗弟子,我气宗还留了他们二十余个,算起来,我气宗还算是心善的了。”风不言又接着说道:“只恨当时没有将剑宗弟子全部杀尽,让掌门师伯一时善心,连他们的武功都没废掉。我怕过不了多少年,剑宗弟子又将杀上山来,夺取我华山正统和掌门之位,到时候怕是又要一场好杀。”三人连连愤怒之语,让岳不群一时沉默下去了。可不是吗,后来就有参加风清扬的婚宴后,因事未归的封不平等人上山来争过,嘴里手下更是不干不净。败后同样打伤掌门大弟子令狐冲,又在破药王庙中意欲淫辱宁中则。这就是政治斗争啊,谁上台了也不会轻饶对手,说对手的好话。如果让剑宗重新上台了,难道还会感激你不成,也会轻饶你不成。就如那东方不败记恩不杀任我行,善待任盈盈,最终还不是被任我行反杀,任盈盈也不会记念半分旧情。最后还要将其挫骨扬灰,没有半丝尊重对手的意思,连二战时倭寇也不如。长叹一声后,说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该怎么办,你们日后谁当掌门了,再怎么办吧!”岳不群起身又慢慢走出剑气冲霄堂,陈不寂忽然叫道:“岳师兄是不是担心风师叔?”岳不群身子顿了一顿,依然向前走着,心不狠,还是不要玩政治的好,做个闲云野鹤就挺不错的。 岳不群四处看了看华山之雪景,累了就坐在石上休息一会,大半日才回到自己房里。此时没有什么娱乐节目,自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华山派内的藏书道藏也已全都看完。只是多不理解,如看天书,也亏岳不群有这耐心看完。吃了宁中则送来的饭食,又感觉有些无聊了。岳不群想了想,干脆盘腿坐在床上修习气功来。心中默想《抱元功》心法的运转路线,默念心法要决:“双手抱元,守一内意。妙化虚寂,持已真元。坚守初一,自修养气。独立守神,专气致柔。澄心定意,抱元守一,存神固气。致虚极,守静笃,凝元神,入气穴,神凝丹田,息游紫府,身若凌虚而华岳,气如冲霄而撼北辰……”依以前岳不群的经验,五心朝天,心思放松无想,一呼一吸之间,一股细细热流从涌泉而起,经膝过腰腹,气冲华盖,行至头顶泥丸往下,又在胸腹中各经脉流转一圈,到达胸口膻中穴,再直流而下脐下气海穴中。脚腿腰背头颈胸腹,全身上下经内气流转一圈无不舒张,哪感觉怎么说呢,比男女之欢还好上几分,一个完事后十分疲倦,而行完功后却精神奕奕。难怪练武有成的人大都不喜女色,多大龄成婚生子,想父亲岳惟,任我行等人,都是四、五十岁后才生子的,以前自已还觉奇怪呢。岳不群真如小儿找到好玩的玩具,心无杂念,乐此不疲,一遍遍的修练起来,不过月余时间就使那股热流壮大不少,达到圆满之境,内力终于三流圆满了。岳不群又开始修习起进阶的《归元功》心法来,《归元功》心法修习也不慢,这华山派心法本就是一经学会就自动运转,主动修练更是快无比。至岳不群伤好时,内功已经初成了,比起受伤时还要高深近半之多。内力犹如一只热气化成的小老鼠,不断在体内乱窜,也不知是因以前的苦修厚积薄之故,还是因心无压力,心境大好之故,此时的功力已达二流下品之境。 百日后,伤口已结疤脱落,肋骨也已愈合。岳不群长喝一声,越至院内舞起长剑来。剑法轻灵灵巧,如天空飞鸟,随心所欲。加上内力大进,剑随气走,风声呼呼作响,比三月前那一板一眼似的剑法,不知高明多少。认真舞完一套《华山剑法》后,岳不群感觉到比以前大有长进。原本的岳不群在武学上是老实刻板的人,师傅怎么教就怎么练,力求和师傅教的一模一样,并无自已的想法。所以练剑近二十年,剑法的基础打的极为扎实,剑法修为却不甚高明。现有了后世的知识,以扎实的剑法基础来重新练剑,自然是进长快。如没有这扎实的近二十年剑法基础,就算再明了剑道灵活的用法,恐怕也只是将剑法练得乱七八糟,而不是大有进境。想了想,岳不群又将剑法零碎拆开,想舞哪招就哪招,衔接不上的动作就自创,最后更是想都不想,下意识的舞着长剑。这一刻是《华山剑法》,下一刻又变成了《养吾剑法》,连从来没练过,只在脑海里有过揣摩的《希夷剑法》、《淑女剑法》、《铁线剑式》和《玉女金针十九式》,也不知不觉中使了出来,而且毫无生涩之感。岳不群一直舞到气息渐乱,以《夺命连环三仙剑》为收尾,这才收剑调息起来。岳不群稍稍平息气息后,才现院门前站着个四旬左右,身着蓝衫,人才风流的男子,和宁中则站在一起,那男子正是师叔宁清林。原本气功有成的宁清林有五旬上下了,在玉女峰比剑之前,看上去还要年青潇洒些,只是比剑时伤了本源真气,内伤又未全愈,才开始有些老相。岳不群十分仰慕宁清林的风采,常常私下效仿,所以在宁清林亲女宁中则拜入华山后,与宁中则也十分亲近,至使宁中则对岳不群这个师兄产生了莫名的好感来。 此时宁中则看得眼冒金星,一股敬佩感迎面而来,拉着岳不群的手撒娇道:“师兄,你的剑法好棒啊,以前没这么厉害啊?怎么练的,教教我好吗?”岳不群正不知所措,宁清林则双目十分满意的看着岳不群,过了一会才咳嗽了几声,将宁中则惊醒过来,“咳咳,群儿,你见着你风师叔了?”岳不群忙上前行礼,答道:“师侄这些日子天天在屋里养伤,并未见到风师叔。”宁清林点点头,走到凉亭中坐下,“看来是你顿悟了,你这剑法中有剑宗的影子,可是在玉女峰上见到剑宗之人所使?”“师侄是看到后才心有所感,是师侄错了。”岳不群被宁中则扶着,跟到凉亭中站定,这才想到剑气二宗才死斗完不久,对气宗来说这剑宗似的使剑之法自是让人不爽。“你不用着急,这剑宗之法原也不差,只是主次不分。而你风师叔的剑法,已达以意运剑的层度,脱出了剑宗的枷锁。而我气宗讲究气为本,剑为用,最重剑意,气功高了学习剑宗之法自是手到擒来。观你气息,内力也已大进,已进入二流高手下品之境,受伤之时也没放下修习,说明你还是没忘我气宗的宗旨。刚刚观你使剑也是剑随气走,气随意走,有些以意运剑的影子,却没有使差。本担心你下山后会受人欺负,现看你剑法大进,也有二流下品水准,也就放心不少。江湖上能完胜你的同辈弟子已然不多,就是一些差些的他派长老也可斗一斗,以你不喜惹事生非的性子倒也无碍。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下山?”岳不群答道:“这两日先收拾一下,后日就下山。” 第四章 寻道 “你以后真不想做掌门了?”宁清林语气奇怪的问道,岳不群十分老实的回答:“师侄实无掌门之才具,还是让于他人为好。≧ ”宁清林死死盯着岳不群,见其心意以决,才认同这是实话,叹了口气,长思片刻才说道:“你倒是大气,若是剑气二宗都有你这般大气,倒也不会有这般多的事情生了。”见岳不群已定好下山日期,只得吩咐叮嘱一些江湖上的事物,也好让其能平安一点。必竟岳不群以前武功未成,没独自下山闯荡过,现在下山又无人相伴,着实放心不下。宁清林跟岳不群说了许多,中间还一起用了膳食。这种种关怀之意,直如岳不群是宁清林的儿子一般,让岳不群十分感动,对华山也有了几分不舍。可再多不舍,为不让历史重演,也只能放下。 两日后,岳不群收拾了几套衣服,带了几日干粮,又在宁清林处取了五十余两银钱,手拿一把华山弟子制式长剑。在拜别师傅段清玄和师叔宁清林后,向山门行去。宁中则依依不舍,直拉着岳不群到了山道口,都不愿松手。风不言,张不惑,陈不寂三人也在山道处送别,双方言谈了几句后,又劝服了宁中则,让她在华山上好好练武,才转身向山下行去。因暂时没有目地地,一路上慢慢悠悠,观赏着华山初夏美景,不时又向山谷中行去,从下而上观看华山的南峰,西峰和北峰。华山派所在的东峰朝阳峰和支峰或称中峰的玉女峰,在岳不群记忆中都十分熟悉,其他三峰就不是很熟。留连了半日光景,眼见天色渐晚,岳不群才运使华山轻功向华阴县驰去。这华山的十段锦轻功身法与华山派的名头不甚相符,闪躲攻击十分灵巧,长时赶路纵高却是不行。一个跨步不过丈余,度也不算快,不到一个时辰,内息就有些散乱,腿脚软。岳不群休息好一会后,才再运使轻功赶路,直到天黑才赶至华阴县。城门早已关闭,武林中人可不会老实等着。岳不群看那城墙高有两丈,心中琢磨了一下,在无人看顾的地方,将包袱背好,左手握剑,提气后一个直冲,左腿一蹬地面,飞起一丈,右腿再一蹬城墙,又上升七尺,右手一抓墙垛,就飞上城墙。见四周无人,又飞进县内。 明朝华阴县内的房屋并不高大,房屋挤挤挨挨的,一个县城也不过两千人,也许华阴县是小县的原故。岳不群来到县内唯一的一家客栈,点了一间说是天字号上房的房间。那房间也不过十余平米,一床一席一桌两长凳一洗漱盆而以,还要两百文钱,大约后世一百多块钱。岳不群也无奈了,明朝的生活水平也就这样。休息一晚后,岳不群在城内转了一下,稍稍了解明时百姓的生活情况,决定向西行去。现在的江湖十分混乱,主要是魔教和五岳剑派,武当,丐帮等派之间的争斗。其中魔教和五岳剑派斗得最凶,年年都有不少人死在对方手里,光华山一派就连续四代掌门死于魔教有关的战事。处境中最好的是少林派,少林派各地分寺不少,但莆田少林寺下院最为特殊,可与嵩山少林寺并立于世。莆田少林寺并不听命于嵩山少林寺,同时不听从嵩山少林寺之命的还有西域少林寺。为免南北两少林寺之间有所争斗,因此在宋时就分成了南北两个少林派;各自入世百年遁世百年,在不同时期,把持着武林正道之牛耳。北少林现正是遁世之时,还要再过数年左右才会入世。之前入世还是九十余年前的事了,彼时正是元朝统治时期,也就是小说《倚天屠龙记》中的时候。而南少林现正是入世之时,已持武林正道牛耳九十余年。与魔教一南一北,冲突倒也不大。与魔教对抗的江湖主力,一直都是五岳剑派,而岳不群怀疑华山和魔教的战事,其实是南少林挑拔的。原因就是当时的华山派实力本不弱,算是武林中的第三大派,一流宗师高手足有二十多名。自剑气二祖去了南少林一趟后,就因《葵花宝典》一事与魔教大战起来。要知当时南少林才有正本,魔教要找也是找南少林才对,却因红叶禅师烧毁正本而打消魔教的念头。而知晓华山有《葵花宝典》副本的人,也只有四人,剑气二祖属偷盗性质,自然不会泄秘;渡元禅师自己都偷学了,就更不会泄秘了;那就只有满面慈悲的红叶禅师有泄秘的可能。当时剑气二祖偷看宝典时,未必不是红叶禅师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之计,只是时间已经久远,无法证实罢了。想想天龙世界的丐帮,两雕世界的全真教、丐帮,笑傲世界的华山、嵩山各教派,衰落无不是与少林佛门有关。特别是元时的佛道之争,少林派更是赤膊而战。借蒙哥、忽必烈两蒙帝之助,大败全真教。于是少林又重新成为正道武林的第一大派。就倚天世界的武当好点,有个百多岁的张三丰老神仙才幸免于难,却也被少林派好一番折腾;不过到了笑傲世界后,在几十年前也遭到魔教突袭,并夺去了真武剑和《太极拳经》。近年来除了玉清道长,冲虚道长也渐渐无人才,开始衰落了。就不明白魔教为什么从没攻过少林,笑傲中唯一的一次也不过是个笑话。直到清朝,因清朝皇帝信奉萨满教和藏传佛教,又因属中原佛教的白莲教,弥勒教,无生老母频繁造反,天地会,红花会与少林关系也较密切之故,才遭统治者满人的清庭打压,中原佛教和少林派才开始衰落。(有人说佛门弟子慈悲为怀,不会做恶事。可现实中的世界三大教派,有谁不是进攻性极强的教派,以建立本教派为最高统治的国家为最高目标,先施以经书,迷惑人心,不听的就以刀剑说话,敢反抗者就是异端。如中世纪的欧洲,西亚中亚北非印度,解放前的西藏,蒙古,东南诸国。在中国,史书上也有和尚唆使大臣王子叛乱的事迹,如果中国不是出了几个灭佛的君王,而道家、儒家对佛门限制极大,搞不好中国也变成地上佛国了。而那灭佛的几个君王,在灭佛后不久就离奇死去或亡国,明着是报应,暗着怕是佛门的阴谋,由此可见佛门阴谋的厉害了。) 岳不群想得越多,就越觉得害怕,不寒而栗,还是向西走好,向西方安全些。看看方向,岳不群决定先去终南山,去看看活死人墓的神雕后人,现如今怎样了。又慢慢悠悠的一路游山玩水,向终南山进,做个为自己而活的浪子倒也自在。先至骊山,华清池,翠华山,南五台游玩了一番,才来到户县。重阳宫就在户县,现实世界是有重阳宫的,笑傲世界恐怕没有重阳宫了。经过一番询问当地百姓,果然没有,只有些零散的小道观,还有些小寺庙,都不成规模,也没见到什么豪富神仙般的人物。岳不群问明原重阳宫的地址后,又买了些干粮,才向山中走去。初夏时节的山林,草木有些茂密,那有些古旧的石板小路也有些不见踪迹了,岳不群只好以剑开路,好半天才找到原重阳宫遗址。那遗址上现有一座小道观,方圆不过数亩地,岳不群也不去管他,径直向道观后山而去。后山占地极广,来来回回怎么也找不到进入古墓的小溪秘道。盘腿坐下细细回想脑中的记忆,似乎那小溪秘道不在这后山,而是在终南山山脚下。这般大的地方不知要找多久。岳不群也不泄气,找到了古墓就有绝世武功,现在不过是花些时间罢了。想罢后提气一越而起,半空中忽地想起一事来,气息顿泄,不由得惊慌失措,身子向下扑倒在地。岳不群趴在地上苦苦一笑,两世人的水性都是奇差,华山气功中的“神凝丹田,息游紫府,身若凌虚而华岳,气如冲霄而撼北辰”闭气之法也不甚高明,如何能进那需要小半个时辰以上的地下水道。 岳不群失望之下站起向山外走去,不多时,又见到那座小道观。心思一动,何不以此为据点,练习游泳和找寻小溪秘道,于是转身向道观行去。岳不群缓步走入道观,正欲呼唤,却见此时道观中正进行晚课,大殿中十来个老小道士盘腿背对大门坐着,口中诵读着《全真功课经》,低沉的念经声让人耳目一新,心中少了许多的烦恼。大殿正中坐着一个须眉毛皆白的老道长,两尺长须飘飘若仙,也不知有多大寿数,着半旧黑白道袍,慈眉善目,瘦削脸颊,手握拂尘,望之让人敬慕不以,好一个得道的全真。岳不群不由盘腿坐在门口,学着众道士的声调,也念起经来。半个时辰后,众道士才做完晚课,有个十六七岁的小道童现岳不群,忙上前来问询。岳不群称自己是全真教郝大通真人一脉的后代弟子,因华山道学不盛,特来重阳宫原址寻道。小道童回去禀报后,请岳不群上大殿面见师祖玄贞子真人,岳不群随后进殿,向玄贞子真人施了个道礼,表达敬意。玄贞子真人说道:“尝闻华山郝广宁太古真人一脉已转为武林一道,修道之士已愈稀少,难得你出生其中,还能保持本心,来全真祖庭寻道。只是吾得全真之道不多,怕指点不了你多少。” 岳不群听后老脸通红,欺骗老人本就不对,更何况是一位得道真人,口中如实说道:“弟子来全真寻道,也是本着提高自身武学之心,非如老道长所想那般高洁。”玄贞子真人摆摆手说道:“无碍,无碍,武、道本是一家,只习武不问道才是落入下乘,想那武当的三丰真人不就是以武入道。”岳不群愈惭愧,反正无事,不如静下心来,在此洗涤一下被后世红尘迷乱的本心,也好借此缓解一下对亲人的思念。岳不群想罢就此住下,当晚就向玄贞子真人讨教道家经典,后世之人所学十分繁杂而不精,玄贞子真人一心修道却是精而不广,两人皆大有所得。玄真子真人也不敢再称师了,只与岳不群平辈论道。 第二日,岳不群随众道士做完早课,用完早饭后,见众道又聚在一起练起拳来。昨日就知这十余道士不通武功,以为练拳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只随意看了看。不料越看越吃惊,越看越严肃,虽然岳不群武功不算太高,只有二流下品之境,但却是华山派掌门大弟子出身,眼光境界却高。能看出这路拳法十分精妙,比华山的内外家拳掌还要精妙许多,有道家内家拳的影子。只是众道不修内功,看不出有多大威力。岳不群忙问坐于殿中的玄贞子真人,玄贞子真人说道:“这是贫道幼时所得,那是九十年前的事了,那时贫道才七八岁,观中只有贫道与吾师两人。也是初夏时节,山下来了三千朝庭官军,大肆搜山,四处寻找什么,也曾来到本观问询吾师,终南山是否有练武之人。后来过了一月,又都退走了,似乎少了小半的人手,而且人人带伤。吾师十分好奇,就带着贫道沿着官兵所遗点点血迹,一路找寻,最后在山脚下一个涌出溪流的洞穴旁为止。吾师料秘密就在溪流之中,可又不敢进入一探,必竟官兵死者甚众,里面定有大恐怖,思索半晌,决定在一旁找寻一番就算了。吾师与吾寻了数里方圆地方,惊见三十余个官兵与一妙龄仙子倒毙于地,于是善心之下将众人埋葬。此时贫道无聊四望,见不远处的树杈上卡着一本书,那书就是这本拳经。后来吾师与吾又找了几日,没有现什么才带着拳经回到观中。此拳也就成了我观中强身健体的法门了,学得此拳倒也身轻体健,益寿延年。” 岳不群心头大惊,朝庭三千官兵,难道神雕后人被官兵杀了?九十年前是朱元璋在位的后期,难道是神雕后人见老朱杀性太大,而去搞暗杀,反被老朱给剿了?不然一个隐世门派家族,怎么会得罪官兵而被灭掉?除了老朱,也没人有这么大的魄力。岳不群不明所以,只能放弃,问道:“老道长,不知此经是何名字?”“此经名《空明拳经》,写着全真周伯通真人所著,其后还有一套《双手互搏术》的要决,多年来并无人能习得。”玄贞子真人手捂长须说道,“若你想修习,贫道可将拳经给你一观。”岳不群又惊又喜,忙向玄贞子真人道谢,玄贞子命那十余岁的小道童灵动子去自已禅房取来拳经,岳不群忙双手接过,口中连连称谢。 那《空明拳经》书页早已黄,翻开一看,页上写着“《道德经》中有言道:‘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坚强外下,柔弱处上。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此路拳共七十二路,乃以虚击实,以不足胜有余的妙旨。要旨在于以空而明,柔中带韧,阴柔无比,拳力若有若无,需内心澄澈而明解妙诣。此拳之十六字要诀为,‘空朦洞松、风通容梦、冲穷中弄、童庸弓虫’。”岳不群见后十分感叹,此拳经经两百余年苍桑,自己竟能学到,是为大幸,不由说道:“此真乃天下至柔的拳术,我闻那周伯通真人心思单纯如顽童一般,武学上的天资却不亚三丰真人。可惜周伯通真人练武只为好玩,深得道家无为不争之法,没有一心将心思用于扬武学之道上。不然世上又多出一名,不亚重阳帝君和三丰真人的伯通真人来。我今日得传周伯通真人之拳术,万分感激,却想着争上一争,为真人扬名天下。” 玄贞子真人点头赞道:“你有此心,却不比贫道将此拳经埋没于终南之地。”说完,将自已练拳近九十年的经验一一传授。玄贞子真人本就对道的领悟极深,练拳多年早知拳术之真理,只是没有内力,无法使出拳术的威力。岳不群感激玄贞子真人的大方,无物可报,也将除紫霞神功外的三门华山气功心法教授给玄贞子真人。真人静坐细思华山诸心法之要决,良久方开始修习,岳不群也在一旁吸收真人所传之经验。一个时辰后,岳不群才将此拳法大致明了领悟,跃入院中打起拳来。 空明拳本是天下至柔的拳术,使将起来没有半丝烟火,运空当强,以虚应实,几乎不耗气力,旁人不知究竟,还以为是没使力。就如那太极拳,慢吞吞的,没有半点威力,却都是以柔克刚的至高法门。二者虽然都是以柔克刚,却也不大相同。空明拳出自《道德经》,所取是道的本质,无能生有,空则能容之理,乃柔之极也;而太极拳出自《周易》,所取的是混沌不分,阴阳变化之理,乃至柔而生阳刚,刚柔并济也;就拳理来说,空明拳是不争不败之拳,高出太极拳一筹。但太极拳早已形成由低到高的系统理论,人人可练太极拳,又有与之匹配的纯阳无极内功,更有太极功练气之法,愈斗愈盛,最能持久,所以太极更胜一筹。若评功法的品级,太极是绝世上品级的内家拳术功法,而空明拳威力不弱于太极拳,却也只能算是绝世中品级的内家拳法。岳不群若想为周伯通扬名,使其不亚张三丰真人,怕是有些困难,也要使空明拳形成由低到高,以空而明,运空当强的系统理论,使之人人可练,并找回与空明拳相匹配的原全真教的《全真心法》才行。 一声长啸突然响起,啸声初时低沉,而后清亮明澈,渐渐的越啸越响,其音纯阳正气,让人一时沉寂其中。岳不群惊讶万分,那啸声内力十分醇厚,怕是比自已的师傅段清玄还要高出两分,却是刚习内功心法不过小半日的玄贞子真人所。当啸声停止,众人忙上前问询。原来众道士平时里日日诵经养气,加之练拳多时,内外相生,体内各经脉中早就有许多真气的存在。只是未得内功心法引导,所以深藏体内而不显,不能为已所用,只能强身健体。玄贞子真人得了华山三门气功心法后,以自已一生百年悟道感悟为基,将此三门心法融合为一体,改创出一门新的气功心法来。并以新的气功心法推动自身内力运转全身,一举突破任督二脉,使自身内力进入小周天循环之境,自已也初入岳不群所说的绝顶高手之境。岳不群又惊又喜,对玄贞子的天资也大感敬服,竟然没有遇见一流上品到绝世级的武学障,更没有身体老朽的障碍,一举突破成为绝世高手。 这华山派的气功心法本是出自王重阳所创的《全真心法》,那《全真心法》表面上看粗浅普通,却是道家极高明的悟道心法。修练的时日越久,功力越深,就愈能查觉心法的奇妙。即使练到绝世高手之境,也不能尽悟心法之妙,可说是能修练一生的,没有瓶颈的玄奥心法。就算和《易筋经》相比,都不差分毫,只是对心性、悟性和对道的领悟要求极高,不然极难练至高深处。神雕中的全真教弟子数千,二代的全真七子只是小成就有一流上品的功力;三代弟子心性差些,还没小成,基本就有一流下品的功力。四代弟子中有二流水平的起码有数百人,三流水平的数千人。在当时更号称天下武功出全真,少林什么的全都靠边站。也只有心思单纯悟性好的周伯通和郭靖二人练至大成,但也未真正至圆满之境,就已是天下难寻敌手了。后来郝大通建立华山派,后人更是不堪,把郝大通气功有成后,所创的绝世下品级《紫阳功》奉为掌门秘传心法,把《全真心法》一分为二;分为初级的《抱元功》和高级的《归元功》两级,来教授一般的弟子。又经两百年时间的变化,《抱元功》和《归元功》早与原来的《全真心法》大不相同,不知有没有原本一两分的精髓。而后又有剑宗的前辈高人嫌《归元功》虽然中正平和,但进境太缓,而又威力稍弱,才改创成威力奇强的《混元功》。这两功都失去了全真心法的精髓本质,虽然比原《全真心法》容易修练,所需时间也大大减少,却再也练不到绝顶高手之境了。岳不群不知玄贞子真人融合功法后比《全真心法》如何,心中十分的期盼。 第五章 修道 玄贞子真人细细解说融合后的新功法,岳不群稍稍有些失望,华山诸心法经百余年的变更,早已没了《全真心法》的半分影子,新功法也只比原华山诸心法高明一筹而已,倒有七分相同之处。 这新功法保留了华山诸心法的自主运行,中正平和,进度稍缓但威力极大的特点。又加入了玄贞子真人自已所悟道家修身养气的妙法,使之比华山派诸心法要高深许多。初学时感悟内气、强身健体和筑基上不比《抱元功》弱,修习时不但对心境要求不高,更要容易许多,如精研道藏,修习进度还会快上不少。在习得此功愈十年后,功力进境更是年年增高,时间愈长,功力愈厚,比华山派原来的气功心法加快了有两成的度。依岳不群现如今的功力,不出十数年就可进入绝顶之境,而且对道的理解越多,自身境界越高,修练进度就会更快。 岳不群大喜之下,决定就此留在终南山,向玄贞子真人学经悟道。经得岳不群同意,玄贞子真人也向众道士解说传授新功法,众道纷纷修习起来。不出两个时辰,各个真气显现,兴奋起来鬼啸不断。高明的二代道士有两个竟有一流下品之境的功力,弱者也有二流三流之境的功力,就连那三代的小道童,也有四五流之境的功力。没想到经岳不群来后一番施为,这终南山之地,竟出现了一个不亚于五岳各派的一流大门派来。其所学之气功拳法都来自于原全真教,算来可说是全真教的一个分支门派,与华山派属同出一源的兄弟门派。以现天下高手的现状,玄贞子真人可入天下六绝之列。(其他五绝是华山剑宗的风清扬,武当掌教玉清道长,魔教教主李长秋,南少林方丈明心禅师,华山掌门气宗的段清玄。)只是玄贞子真人年纪以老,武功见识不广,又不喜争斗,更不喜外游,内力拳法虽强,但战力不强,可能与一流上品宗师差不多,可为六绝之末。 岳不群说道:“老道长,此功法是由您所整合的,已属绝世下品级的功法,不如由您老来取个名字,也好流传后世。”玄贞子真人捂须笑道:“《归元功》返本归元,与道合一之意甚好,改不改名皆可。唔,此功以《归元功》为主,《混元功》和《抱元功》为辅,不如多加两字,就叫《归元一气功》吧。”岳不群笑道:“好,好,就叫《归元一气功》。”岳不群心思一动,又请玄贞子真人到禅房中坐定,寻到纸笔后,才说道:“老道长,我这还有一套《紫霞秘笈》,乃是我华山掌门和传功长老外不传之秘,不过其中有些隐患,可否请老道长帮我将它的隐患消除和补全。”说着将紫霞神功默写出来,双手将秘籍送与玄贞子真人。真人接住秘籍,细细观看几遍,又询问了《紫霞秘笈》的一些决窍秘要,闭目沉思不语。岳不群知道自己老爹都需二十年才创成此功,玄贞子真人再厉害,一时也弄不明神功。等了一会后,也不去打扰真人,自回禅房学那《双手互搏术》去了。 岳不群蹲在地上用树枝一手画方,一手画圆,奇怪的事出现了,两世人从未完成过的事情生了。岳不群死死盯住地上的图案,半晌无语,自己心思不单纯啊,也没学过《全真心法》中的一神守内、一神游外的秘决,竟也能练成这《双手互搏术》。仔细思量华山心法《抱元功》和《归元功》,没觉得这两种功法有何神奇之处,最后只能归纳于自身是穿越的一个灵魂,占有两种思想记忆的情况。岳不群十分欢喜,来终南山可说十分幸运,没费什么劲儿就得到不少的好处,即使日后进了古墓,什么也没有得到,自己也没什么可惜的。岳不群领悟数日后,手拾两根树枝,使起剑招来,双手互搏,威力顿时倍增,同使《养吾剑法》和《希夷剑法》威力更是倍增又倍增。一守多攻少一攻多守少,一缓一快,本是华山派分进合击的两路剑法,现由一人使出威力更大。剑法使了一遍又一遍,左右不断转变不同剑招,直到稍能攻守无瑕,气息混乱,才停下稍歇。 岳不群盘腿坐在床上运功,只因心中欢喜无比,一直都定不下心神。良久才达到静虚玄默,心无杂念之境。又隔良久,岳不群运转数圈《归元一气功》心法后,忽然想到若要练成分身合击,一人作二、左右分击的上乘武功,光是招术还不成,这内力运气的法门也得左右分别,各不相干涉才行。不然光有招术,不带内力,却难以制敌。当下用手指按住鼻孔,分别左呼右吸,左吸右呼的练起来,经一日夜练习,方觉略有进境。第二日又开始练起招式,左拳右剑,左剑右拳,练个不停,练得不亦乐乎。 又过了二十余日,玄贞子真人才将岳不群叫到禅房中,说道:“贫道才疏识浅,整合《归元一气功》已是贫道最大能力。这《紫霞秘笈》更多的是对内劲的运用之妙,贫道本非专门习武的武林中人,对此确实不通,实无能为力也。”岳不群听后,心情忽喜忽忧。喜的是紫霞神功果然是顶级的绝世神功,不是一般人所能改造完成的;忧的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将其中隐患消除补全,可正常练至圆满。想想擅长运劲蓄劲,能蓄本体五倍之劲,生生不息的内力,阴阳转换,能隔物传功,劲力曲直如意,强身健体,五感灵敏,又能治疗内伤,化解异种真气,还可二功同修,增长功力。如此神功,世上能媲美的功法又有几部?难道真的是如《乾坤大挪移》一样,永远也不可能练到最高级? 玄贞子真人递来一叠写满字的白纸,又道:“贫道观这《紫霞秘笈》心有所悟,《归元一气功》也修改了一番,可使其更优良几分。再则,贫道现那《混元功》心法也有隐患,道家养气之法,宜清心静气,心平气和。而《混元功》恰恰反其道而行,虽然勇猛精进,但也易伤人肝脾,于养生不利,贫道加入养生之理纠正改过。只是《混元功》还是不如《归元一气功》远矣,你可一观。”岳不群接过后忽惊忽喜,想想剑宗的师叔们,多面色焦黄带金,心火很大,原来是因《混元功》之故!只可惜他们人已死了,也学不了修正好的《混元功》,白让玄贞子真人费心了。 岳不群此后就在道观长住,见道观收入不多,又将自身的全部银钱献出。每日与群道士同睡同起,撒扫庭除,做早晚功课,诵经不倦。清晨锻炼体能,早上习武练招,下午讨教道家经典学问,傍晚自学潜泳,晚上修习内功。每日都安排满满的,心中亦无凡念。真所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年的潜心修练成果是喜人的,岳不群修道养气渐有所感悟,自身内力增长急,那热气小老鼠已经长大,强劲而有力。内力到处,无不感觉到那强劲的暴力,却是到是二流上品圆满了;剑术稍缓,曾有三个月的时间,岳不群以长剑左右开弓之法,雕啄巴掌大的木雕,锻练双手运剑之巧力。剑法进展也不算少,现已进阶到二流中品之境,左右互搏术愈加熟练了。拳术的进展最大,后世之人本就对各种类型的拳术了解极多,什么刚柔的拳术理念都懂得一点。从最初三流的拳脚,已到现在的二流上品水准,粗通空明之意,可谓自身武学之中进展最的。因对道法和易学的理解加深,刀法的进展也不小,有了二流下品的水准。至此,岳不群的战力已然不弱了,有左右互搏之术和合击剑法在,就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也可斗上一斗,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了。 而道观中的众道士,经岳不群一年时间的教授,拳法和武学知识都懂得不少,已能自如和人比斗,而不是花花架子,只能练气养生。观中众道共分三代,岳不群在此传授了武艺,对众道有师徒之宜。但岳不群又向玄贞子真人求道,所以与二代道士平辈相处。岳不群也曾询问众道是否有意于江湖,但众道十分满意现下的生活,对江湖什么的没有半点印象和好感;只一心想修道成仙,得成金丹大道。对于岳不群所授之功法,只视为增强自身先天真气,便于凝练金丹的法门而修习。岳不群也是无奈,不好强迫,只得让众道继续在终南山遁世修练,不问外事。只是相约定,如有动凡念的弟子,可下山投入华山一派。 又已到初夏时节,这日岳不群与灵动子小道士下山采买生活所需。经过一小酒店时,忽听有人在说“华山派”什么的,岳不群一时好奇,招呼灵动子进酒店用膳。两人进入酒店,见只有五六张桌子,生意不好,只有两个二三十岁江湖客人在中间一桌喝酒。两人寻靠里的一张桌子坐下,又叫小二上半斤米酒,一盘馒头,两盘荤菜,一盘素菜。等候上菜的时候,侧耳静听,只听挎剑的江湖汉子说道:“那魔教教主李长秋得知华山派只余区区五六个人时,大喜过望,七八十年的大战终于到了胜利之时。下令让魔教光明左使任我行,领教众拦住嵩山、恒山两派于潼关,光明右使陈天纵领教众拦住泰山、衡山两派于南阳,自已领十大长老攻上华山,欲一举将华山派消灭掉。” 灵动子吃了一惊,小声道:“他们在说华山派呢,小师叔。”岳不群虽然心急,却也稳得住,摆摆手,让灵动子不要说话,老实听着。那背刀的江湖汉子猛的一拍桌子,叫道:“我还道那魔教教主李长秋是什么英雄,连个快被瘟病灭门的华山派,都如此兴师动众。教中主力更是全部攻上华山派,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我要是那魔教教主,就华山派这几个人,我一个人就搞定了。”“所以大哥你才不是魔教教主,更灭不了华山派。”挎剑的汉子嘲笑道,背刀的汉子不解的问道:“怎么,华山派现在难道还有什么大高手不成?不是说,那华山剑宗的剑神风清扬回家娶亲之后不久,就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怎么,他又出现了?”挎剑的汉子笑笑问道:“怎么,在大哥眼里,华山派就剑神风清扬一个大高手吗?”背刀的汉子抓抓脑袋,想了想道:“华山派里扬名的绝顶大高手似乎就他一个啊,除他外,就是华山派掌门段清玄也不过是一流上品宗师高手,打几个魔教长老还行,打魔教教主李长秋,还差得远呢?”挎剑汉子也猛的一拍桌子道:“就是大哥你看不上眼的华山段掌门,这次保全了华山一派。”“哦,他也是绝顶大高手?”“不错,”说了半天,有些渴了,挎剑汉子倒了两碗酒,两人碰了一下,一口喝尽。这时岳不群点的酒菜也已经上齐,自已倒了一杯,细酎慢咽,灵动子则抱着个馒头啃起来,二人继续侧耳旁听。 “那华山掌门段清玄平时不显山露水,没想到也是个大高手。”“就是啊,兄弟我以前远在贵州,一直以为华山派成为五岳剑派盟主,全是剑神风清扬风大侠一人之力。不想这次亲眼见到华山派段掌门大展神威,才知华山派还是有大高手的,只是人家低调,不好扬名罢了。”背刀汉子有些心急了,问道:“兄弟,你快说说,这华山派掌门和魔教教主是怎么比斗的,是不是打了打三天三夜,过了万招后才稍胜一筹。”挎剑汉子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当时我就趴在山梁上,也如你一般想法,魔教教主李长秋领着魔教十长老向上走,华山派段掌门就坐在半山腰等着。那华山本就险峻,上下只有一条路,段掌门所在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当的绝地。也不知他们碰头后说了些什么,也拉不开围攻之势,反正那魔教十长老排着队,一个个上前和段掌门交手,被段掌门一剑一个一剑一个,连斩三个。这下魔教教主李长秋坐不住了,让剩下的七个长老全部退下,自已上前。我本以为双方会势钧力敌,不料段掌门斗了十几剑后,猛地一掌拍出,那魔教教主李长秋也是托大,只用单手接住,却见他立即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整个人都被打下山崖。也不知是被打死的,还是摔死的。那七长老吓得像兔子一样跑得飞快,段掌门也不去追,施施然的慢步走回山去。魔教的光明左右使闻讯,忙领教众退回黑木崖,去争那教主之位去了。而五岳剑派中嵩山派的左冷禅,在此役中大展身手,掌毙数个魔教一等一的高手,威名大震,号为‘大嵩阳神掌’。听闻,在今年七月二十三,将是左冷禅继任嵩山派掌门之时。”说完,又倒了碗酒一口喝了下去。 背刀汉子像是失了魂一般,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魔教教主这么窝囊,被一掌就拍死了……”挎剑汉子同情的伸手拍拍背刀汉子,说道:“大哥,所以说啊,别去想投什么魔教了,还是正道的五岳剑派强些。”背刀汉子这才逐渐清醒过来,长叹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不想投啊,我从十几岁开始,从广西到河北,见派就拜见门就投,就没一个肯收的。要么是来路不明,要么是没人引见,要么是天资不行,就是少林武当两派,也是说什么与佛与道无缘。他奶奶的熊,投个门派学个艺都这么难。最后年纪大了,就更不收了,想当个记名的旁门弟子,少说也要交个三百两银子,老子有这三百两银子还不如在老家当个小地主呢。你说,你说,现在除了魔教好歹皆收,立功后也能得授武功,还有谁肯传授武功给咱们?”说完,就愤愤不平的抱起酒坛猛灌,挎剑汉子听了也沉默不语呆坐着。 岳不群听了华山派无事,不由松了口气。此次魔教吃了大亏,总会安定几年了,要是任我行上台,为了报仇和立威,必然再一次杀上华山。华山派现在有段清玄在,应该自保有余吧。自已的武功还算不了什么,还是有多远躲多远,按原计划去西域。再想想风清扬,看来还是如原来一样,闷头不出思过崖,不知是不是后悔没能阻止剑气二宗之间的争斗,从而引华山全派的衰落。但又因身为剑宗弟子,深恨气宗将剑宗击败。虽然气宗是光明正大,手段也正常,但心中仍有恨意,不愿再见气宗之人。回想原书上说气宗给风清扬找了个妓女当老婆,骗他去江南成亲,而后再在华山大杀剑宗弟子。现在想想,却是非常不对劲,气宗诸师长就这么有把握,风清扬知道原由后也不会回来寻仇。依这世所知,这是剑气二宗共同的计策才是对的,要不然原来的岳不群也不会如此理直气壮了。想那妓女一事,恐怕是方证和冲虚哄骗令狐冲,故意抹黑华山派的鬼话。让“气高心洁”的令狐冲相信华山气宗的无耻,同情心属剑宗的风清扬,使其与气宗的岳不群渐渐起怨。也只有“机敏聪慧”的令狐冲,才相信德高望众的少林和武当两派掌门人不会骗人,终于他们成功了。最后教令狐冲《易筋经》也是有心虚和惧怕风清扬的意思,让令狐冲得了好处,日后就算知道了实情,也不好再计较受骗之事。 听着挎剑背刀两个汉子不停的长吁短叹,岳不群也有些同情。古人一向讲究“法不可轻传”,收徒历来十分严谨,不是知根知底的自家至亲子弟,或生死朋友的后人,是基本不收的。要收也是极少的收些天资很高,而且自小养大,受已恩德的孤儿。其他的多是些外门弟子,只传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而且每个高人所收弟子不过一个两个,多的也难十个;还分亲近喜爱与否,多传少传的方式,又分为真传、亲传、内门、外门、记名弟子的等级传授问题。所以江湖上的绝世高手极少,一流高手虽有两三百余人,但各个名门大派就占去大半,魔教和下属帮派又占小半,江湖上剩余自由无门派的一流高手不过少数十几个罢了。所以这不光是天资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名师传授和武学秘籍的问题。因此江湖中人很少有高手出现,能自学成三流好手就算很不错了,就能在一县之地称王称霸。偶然出现几个一流二流的高手,那是天资运道极高的个别人物,不是常见事情,也远没有各大门派来的多。致使一但听闻哪里有武功秘籍出现,就一窝蜂的跑去抢夺,往往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岳不群暗想:看你们两个可怜,一心求武却无人肯教,反正已经传了一观的道士,再传你们两个一些粗浅拳脚也无防,只是不知心性如何?想罢,低声叫灵动子别动,看热闹就行,自已一拍桌子叫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乱议我五岳剑派的事非,现在还敢入那魔教,与我五派为敌,看打。”说完,等二人反应过来,抽出刀剑后才飞起踢出两脚,二人连叫骂的话都未说出,应声而倒。岳不群大汗,这二人的水平也太差了,连试探的两脚都接不住,这武功都不知算几流,恐怕连走镖的镖师都比他们强些,竟然大言不惭的说着一流宗师高手如无物的话语。不过两人倒也硬气,也不肯求饶,趴起来后叫道:“老子们议了五岳剑派又怎样,要入魔教又怎样,要杀就杀,老子们还怕你们不成。”“不错,现在就算杀了老子,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等下辈子学好武功后再找你五岳剑派报仇。”岳不群又是两脚将二人踢翻在地,挖挖耳朵,不屑一顾的说道:“就你们两个废物,再练十辈子也不是我的对手,更别提五岳剑派了。怎么?不信?好,我今日心情很好,就放过你们其中一个的性命,等练好武功后,再来找我报仇。另一个嘛,就等下辈子去练武报仇吧。” 第六章 指点 两人面面相视,心中纠结了,也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那背刀的汉子叫道:“兄弟,你年青,你活着给我报仇吧。﹤”说完,飞身撞向小店土墙,岳不群一踢长凳将其跘倒,说道:“你急什么,你兄弟还没应承你呢。”挎剑汉子又是羞愧,又是气愤,张口一下咬断左手食指,说道:“我周昆在此誓,今生定学成一流武功,与大哥你报此大仇,如若不能,生生世世与大哥做牛做马。”“好兄弟。”背刀汉子大笑应道,两人又转头看向岳不群,一脸的愤恨。岳不群被两人的果断和阴狠惊住,果然是混了多年的江湖人,仇杀看得多了,自已也有所觉悟。这二人武功不强,个性却不错,有成为高手的潜质。岳不群摇摇头道:“看你们兄弟情深,今日就放过你们。五岳剑派与魔教不共代天,日后在五派地界不要乱说投魔教的话,不然我能饶你们,他人就说不定了。” 二人见岳不群轻轻放过,无不大喜,江湖中人一言不和,就乱杀一通的比比皆是,没事还要找事的也不少,但从没有打起来还会轻轻放过的。也不怕被寻仇,不过二人也不敢寻仇,混迹江湖多年,眼力还是有的。对方小于自已,但武功却深不可测,一看就是五岳剑派中的二代高手。五岳剑派家大业大,也不是自已能硬碰硬的,只能自认倒霉了,而且伤也是自已咬的。二人一抱拳道:“多谢少侠指点,后会有期。”“怎么?这就走了?”岳不群淡淡的说道,挎剑汉子周昆以为岳不群不肯放过自已,怒道:“少侠还有什么指点?”倒是背刀的汉子并不动怒,只是望着岳不群抿嘴不言,“把你们的帐给结了。”周昆因猜错而闻声不动,背刀汉子闻声愣了一下,拿出一小块碎银,递给早以吓的如鹌鹑样的掌柜。又抱了抱拳,拉着周昆转身欲走,岳不群的声音又传来了,“我叫你们走了吗?”周昆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们打不过少侠,少侠还是杀了我们吧。”背刀汉子忙拉了拉周昆,又抱拳行礼道:“在下桂林韦金定,请问少侠有何吩咐。”岳不群转身坐下用餐,也不理二人,灵动子好奇的看了看三人,也不作声,只是吃自已的。直到岳不群二人用完餐后,韦周二人还一动不动,韦金定依然弯腰行礼,周昆依然一动一动。岳不群道:“把我的帐也一并结了。”韦金定二话不说又掏出一小块碎银结帐,再次抱拳行礼,道:“不知少侠还有何事需我兄弟二人去作。”岳不群又指使道:“我需要一些物品,你们去给我买来。”说着,将所需之物一一说了,韦金定应下后拉着周昆转身离去。灵动子不解的问道:“小师叔,你这是干嘛?”岳不群微笑道:“看这二人可怜,试探他们一下,再给点好处。”“”什么好处呀?”“他们想要之物……” 不说岳不群二人,只说韦周二人,走了一段路后,周昆气还未消,说道:“大哥,那小子是什么意思。”“什么小子,是少侠。”“大哥,他到底什么意思,说杀不杀,说放不放,玩我们呢。不如曾现在就走吧,天下这么大,还怕他找得到我们。”韦金定摇摇头,沉思一下才道:“我看少侠定有深意,只是我们猜不出来。”周昆气道:“难道不是想玩咱们?”韦金定说道:“不像,像我们这样的江湖中人,一抓就是一大把,有这空只为玩咱们?”“难道只是想要我们跑腿卖力?”韦金定猛然醒悟,说道:“恐怕正是这样。”周昆依然有些执拗,“我才不要呢,将我的手指都弄断了,而且天下高手一大把……”“可看中我俩的只有他。”韦金定笑着劝道:“别犯傻了,上次我还中了一刀,差点没死过去呢。再说咱们十来岁就出来混,三十岁了还一事无成。要说机会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咱们有把握住吗?现在又有机会在眼前,不管是与不是,都要紧紧抓住。不就一根手指吗,还是你自已咬的,如果能习得高深武功,就是断我一条手臂都行,大不了做个独臂大侠。”周昆语气稍弱道:“就听大哥的,这次就让他玩一次,如没机会的话,我就去河南一趟,看看嵩山那边有没有机会。那也没机会的话,我就回老家去了,我老爹老娘都老了,不如回家尽孝去。”“好,就这么说定了,走,兄弟你先上医馆治伤,再去集市上找我。”二人高高兴兴的分开走了。 岳不群等了近一个时辰,以为韦周二人不来了,正欲叫灵动子离开。只见韦周二人一人背着一个大竹筐,里面正是岳不群所需之物,而且份量多出一倍,韦金定也不多说,只笑道:“少侠赎罪,我们兄弟来晚了。”周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望着岳不群,眼里似有些希望。岳不群没说什么,一手提一个竹筐,十分轻松,领着灵动子转身就走。韦周二人吃了一惊,竹筐有两百来斤重,自已亲身背来如何不知,不想岳不群轻松的一手一个提起,果然武功高深。见岳不群越行越远,二人不由急了,心情也慢慢低落下去,忽然看到远方的小道士似乎招了招手,二人忙急冲冲的追去。当二人追了十里地才气喘吁吁的追至,这才现小道士的武功也很厉害。从开始追时双方相距不过一里地,现在竟追出十里地才追上,而且看样子还是对方主动减慢度的。韦周二人跪在地上一心叩头,岳不群也不转身,淡淡问道:“你们还有何事?”韦金定说道:“请少侠能收留我们兄弟当个跑腿的下人。”岳不群笑道:“就你们二人这三脚猫功夫?能跑什么腿?还要我天天等你们不成?”韦周二人一时失语,确听岳不群又道:“明日一早至那处地方等我,我有事吩咐你们。”说着将自已平时学游泳的地方说出,又提着东西走了。韦周二人大喜之下连连叩头。 第二日,岳不群如平日一般,做完早课后,才慢悠悠的向外走去,直到辰时,才来到那处小河旁。而见到的场景让岳不群有些恼火,韦周二人到是来了,不过二人却是在一棵大树下呼呼大睡。岳不群冷哼了一声,韦周二人立即惊醒过来,见声的是岳不群,又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韦金定说道:“请少侠赎罪,我兄弟二人怕误了少侠要事,所以昨晚就在此候着。心中因能为少侠办事而十分兴奋,因而一晚未睡,直到天光大亮才无意中睡着,还请少侠宽赎。”岳不群看二人眼中有不少血丝,倒也没撒谎,心中连连点头,倒比那汉初张良好多了,也许是身份不同,所以韦周二人傲不起来。 “你们起来吧,我既要你们二人办事,你们就先露露武功的底子,我也好看看你们能做多大的事。”韦周二人大喜,站起来后先是一番推让,最后还是韦金定先来,打了一门乱七八糟的刀法,和一套太祖长拳;周昆上来也打了一门乱七八糟的剑法,和那套太祖长拳。岳不群看了后,心中也有几分底了,两人基本功倒还不错,去镖局里混个镖师还行,镖头就差些。岳不群根据后世的一些观念,和近一年来的教学,总结出授徒的资质有三要,悟性、根骨与心性。悟性代表学习和理解能力,对武功的学习,创新,招术的进度负主要责任;根骨代表身体的接受能力和武功招术的威力,及修练内功心法的进度;心性则代表所学武功的偏向性,和武学修为境界的最终成就。三者皆重,不可或少,心性或者是三者中最重要的。个人的个性与功法要契合,坦荡之人适练光明正大之功,跳脱之人适练灵活多变之功,暴烈之人适练凶猛大力之功,阴狠之人适练奇诡险峻之功,稳重之人适练柔和守御之功。时人讲究中庸之道,多授与人相反的功法,补充个人心性上的不足之处。而岳不群则因后世的思想,认为应该顺应个人的天性授武。韦金定刀功拳法都不错,性子暴烈果断却又小有心机,适合学的武功不少。华山派的刀法中,有二流下品的《八卦刀法》可教;还有一流下品的《四象刀法》、和一流上品的《反两仪刀法》,不过也无需教授一流的刀法,二流的刀法就可以了。而外家拳脚中则大都是刚猛类的,倒也可教;有初级养生练体,内外皆修的《长拳十段锦》,练后身体可柔可刚,兼之还包含华山的轻功身法,灵动异常,圆满后可达三流上品水平;二流上品的《劈山拳》是纯刚猛外家拳法,大开大合,有劈山裂石之功,圆满后可达二流上品水平;高级的《破玉拳》以内力催刚猛无匹的拳掌力,无坚不破,圆满后可达一流上品水平。现在可教韦金定初级的《长拳十段锦》,看进度再传《劈山拳》就可以了。周昆剑法灵巧,拳法一般,心性阴狠坚韧可学正统的华山剑法,可传其《长拳十段锦》《伏虎掌》和《华山剑法》。《华山剑法》虽是华山派入门的基础剑法,却也是华山派剑法中的精华。看似二流中品剑法,在悟性高的人手里,则可成为一流上品之境的剑法,华山派的诸门剑法皆是从此门剑法中演化出来的。再传二人《抱元功》心法,二人即使年纪以大,筋脉已固,内功修练进展缓慢,但如能埋头苦练二十年,也可达三流好手的水平。像五岳剑派中的大多数普通弟子,也就这水平了。放在江湖上,也可在数县之地称雄,对于年纪已大的二人,也算是不错的安排。 岳不群有了决定,说道:“看你们二人武功差劲,恐怕也办不了什么大事。”韦周二人顿时慌恐起来,岳不群又说道:“也罢,我就先传你们二人一些武功,等你们练好后再为我办事。”听岳不群又说的话,让二人顿时如入仙境,不知所以,这世上还没有先给报酬再做事的,二人又是一顿叩头,都快变叩头虫了。此世的习俗就是这样,欲学高深武功,全靠运道和机缘,还要看师父的心情和喜爱度,不然,你就算叩一辈子头,也别想学到高深武功。而后世学生,求他学他都不肯学,但那也只是一般的学问,像高深点的,专家教授以上级别的,你看谁轻易教授了。岳不群传了韦周二人武功,也不回避另一人,只是说了自已对二人的安排,看二人自已的想法了。不过此时的人倒也听话,说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二念,十分踏实,所以岳不群也就认真教起来,教完后就在一旁看二人练功。 华山派的刀法都需要学习一定层度的易学知识,费时较多,对于战力的增长程度不高。华山派弟子自剑气两分之后,大都去学剑法了,刀法只是辅助,学者不精。华山派拳掌指法初时威力不显,中后期又刚猛无比,非长臂力大体强或勤奋吃苦者,不能挥最大威力。拳掌指法如不到一流,远不如剑法的杀伤力大。而且华山派剑法灵巧易学,入门的要求也低,所练者最多,拳掌指法大都只是浅尝就止。加上华山派又是以道家内家功夫为主的门派,以练气为主。不像少林,最重外家功夫。华山派弟子多是在内力有成之后,再修习一流的内家武功《混元掌》《铁指决》和《破玉拳》。没有自下而上的修练拳掌指法,却也失了华山拳掌指法的精髓。所以华山派弟子的武功如不到一流,大都不擅长拳脚之术。自从剑气二宗争斗加剧后,练者就更少了,大多也只是步入一流后才稍有涉猎。就连身为掌门的段清玄也只是略习华山拳掌,难称高明。现在的华山二代弟子中,也只有风不言掌剑双修,在二代弟子中武功最高,有二流上品之境水准。 原来的岳不群性子柔和少怒,本不喜刚猛类的外家拳掌功夫。只是做为掌门大弟子,也曾苦练过数年拳掌指法,以做未来武功的筑基之用,并未深研。现在的岳不群如不是为了修练《空明拳法》,又重新苦练了一年时间的拳掌,初通明了拳掌之要,现在恐怕还教不了徒弟。因此,借教韦周二人的机会,岳不群再一次重新复习华山派的拳法掌法来。刀法虽然不如剑法在行,但岳不群向来喜好读书,对这以易学为基的华山派刀法也算是略通,教个六七流的低手还是能够胜任的。时光匆匆,一月时间已过,韦周二人拳掌剑法轻功已全部学会熟悉,内息也已练了出来,武功比起以前高明不少。韦周二人每天不断练武比斗,自觉武功大进,心底也有几分得意起来。而岳不群本身的刚猛拳掌功夫,也有了不少的进展,理论和实际相结合,明了内外刚柔两种拳掌不同之处。正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未练大成的空明拳,还不能以空柔之劲克敌制胜,还需刚猛之拳相佐。而大成圆满后的空明拳,以到柔之极至,自身立于不败之地,倒也无需再借用刚猛之劲破敌。岳不群见时机差不多了,决定与二人分别,又有些不满二人的得意,武功还差得远呢,就开始翘尾巴了,于是厉声喝道:“你们二人练了一月,却依然如此的差劲,实在是让人失望。我这也用不着你们了,你们滚吧,日后不许再来找我。”说完,也不等韦周二人答话,运使轻功,几个起落间就飞离而去,留下惊慌失措的两人。 岳不群在早些时间曾进入古墓中一探,古墓中满地尸骸,尸气极重,过一千五百具尸骸,几乎让人无处下脚,真成了一座大型的古墓。这古墓主人倒也厉害,那些官兵还是明初时的精兵,竟能以一当千,加上手下也拼掉一些,可知这古墓一门的武功厉害之处。那古墓主人在绝世高手中,恐怕也是最厉害的了。如果不是身在这古墓绝地之中,怕是再来十倍人马,也不一定留得下这古墓主人。就如那天龙世界中的萧峰一样,只要想走,没人能将其留下。想那死在外面的女子,不知是不是古墓主人的血亲,有古墓主人亲自开路也难逃一死,实在可惜了。古墓之中已被洗劫一空,除了尸骸和破烂兵刃之外,什么也没有。刻在墙上的武功秘笈,也全部被削去。岳不群暗叹:古墓成了真墓地,世上又少了一处武林圣地了。 来终南山待了一年多时间,有强的记忆力,岳不群所知的道家经义基本上有所明了,如要将这些经义至理归为自已的思想,不知还需多少年,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也说不定。岳不群的武功修为已到了二流上品之境,现已进入到了武学上的一大瓶颈,如无一定的机缘和感悟,光是埋头苦练,凭岳不群的资质,短时内很难进至一流之境。虽然岳不群喜欢终南山的隐世生活,但是为了提升自身的武学修为,还是决定入世一行,等到武功小有所成之后,再回来隐世不迟。想想中原也无甚无主的武功秘藏,而西面昆仑山有《九阳真经》,天山有灵鹫宫秘藏,于是决定往西一行,看看运道如何,只是路远而囊中羞涩,却也伤了脑筋。 这江湖中人少事生产,一般门派各自都有田地产业,又有门下弟子的贡献,还有门派所在地附近帮派镖局年年送礼,以求得庇护,倒也不愁生计。而江湖散客,正道中人或是行侠仗义,为他人解决难题得报酬;或是到各地好客的江湖豪门、江湖帮派中,名为交友实为打秋风,凭各自的武功声望得到一些仪金。邪道中人则是打家劫舍,抢夺他人;聚众的就开山立柜,阻路设卡,走私贩卖,坐地称金;有头脑的就在城中收买官府,开帮立会,或欺压弱小,或欺行霸市。那魔教嘛,就是所有邪道中人的事全做,还欺压正邪两道所有的人,并以“三尸脑神丹”加以控制脑,霸道异常,这才让人恐惧生厌,所以称之为魔。正道与邪道尚可井水不犯河水,但与魔教则是死生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邪道中人已经无法抵挡势大的魔教,而正道江湖的脑少林和武当两派又十分滑头,不愿直面魔教的锋芒。所以现今江湖,正道诸派都是以五岳剑派为,抵挡着魔教的入侵,因此五岳剑派在江湖中的名望十分崇高,比之天下武学之源的少林和武当也不差分毫。五岳剑派势力虽大,高手也不少,毕竟只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却也危害不到少林和武当在江湖中的地位,这两派倒也不忧。这两派本就高手众多,又有五岳剑派在前抵挡,魔教绝不敢轻犯,所以稳坐钓鱼台,视魔教和五岳剑派双方如戏子。对于双方的战略态度,谁强就拖谁后腿,绝不使一方真正大兴起来,只是方向上稍稍偏向同属正道的五岳剑派。如果能使魔教和五岳剑派两方同归于尽的话,那么少林武当两派就更欢喜了。可惜魔教没喂少林武当两派高手食“三尸脑神丹”,不然两派也不会如此悠然自得了。想想原书中,五岳剑派除恒山外尽皆消亡后,两派顿时慌了手脚,面对任我行所领魔教大军时的表现就是好笑,比左冷禅时代的五岳剑派不知差了多少。 岳不群为盘缠而烦心,既不想回华山,也不想打人秋风,自已又初下华山,声名不张。实在无法之下,找个恶霸做做梁上君子也无防,下好决定后,就直奔长安而去。傍晚时分,兴冲冲来到了长安,岳不群心中不由一突,这陕西一地属于华山派的势力范围,在这做梁上君子不是丢华山的脸面么,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声豪爽的叫唤把岳不群叫醒,“这不是华山派的岳少侠吗,今日有幸在长安得见岳少侠,真是三生有幸啊!”岳不群转身看去,见是一个三十有余的粗豪壮汉,手提鬼头大刀,身着青色短褂长裤,半****胸。后面还有一支队伍,头辆车上有面旗子,旗子上写着龙门镖局的字样。 岳不群细细回忆,终于想起这是龙门镖局在长安分局坐镇的6大德6镖头。这龙门镖局总局在洛阳龙门,6镖头近几年常随龙门镖局的老总镖头程华英,少总镖头程俊廷拜会华山派掌门段清玄,多是由岳不群这掌门大弟子接待。记得头三年还和这6镖头切磋了一番,当时武功未成,手段不高,只和三流下品的6镖头打了个平手。见是认识的人,岳不群也上前打个招呼,“原来是龙门镖局的6镖头,有年余未见,幸会幸会。”6镖头满脸堆笑讨好的上前迎住,问道:“不知岳少侠哪里去?”岳不群微笑答道:“近日打算往昆仑山一游,缺些盘缠,正准备回华山一趟。”6镖头忙道:“岳少侠到了长安还说缺少盘缠,这是打6某人的脸呢,走,去龙门镖局,三百、五百的银两全不在话下,6某双手奉上。” 第七章 腐败 说着,6镖头向后招呼一声,让镖局其他镖头镖师慢行,自强拉着岳不群向长安城中走去。龙门镖局就在长安西大街上,基本是面对西方的生意。只见镖局占地有三千多平米,可见势力强大。门口两个大石狮子,两边各插一根旗杆,上面写着龙门镖局和长安分局的字样。左右各有两个壮汉,见6镖头回来了,忙上前迎接。进去一看,一个巨大的练武场,两边摆满了刀枪箭戟,正中是座大堂,可容数十人并坐,后面则是大大小小一排房屋,足可住下两三百人。6镖头请岳不群入住镖局中上房,又让婆子丫头准备沐浴热水,热情之处让岳不群很是不安,但又不好推辞,只得由他。沐浴完后,又是一身蓝色新衣奉上,等了一会,6镖头也沐浴完毕,又请岳不群至长安最好的酒楼谪仙楼用餐,并亲自驾车送到谪仙楼,也没请他人做陪,只有6岳二人上谪仙楼三楼雅间。坐定后,6镖头将谪仙楼的招牌菜全部点了一遍,百年份的上好汾酒醉太白也上了两坛,在等酒菜上桌之际,岳不群忍不住问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岳某自问未与6镖头有何重大交情,实担不得6镖头如此厚爱,还请6镖头明言,不然酒菜虽好,岳某也食不甘味。” 6镖头吱吱唔唔半天也说不出来,最后说道:“这对岳少侠来说只是件小事,但对6某来说却是件大事,所以今日请岳少侠尽管开怀吃喝玩乐,等明日再说。今日请岳少侠万事不用去管,只管乐呵乐呵,有事明日再说,明日再说。”岳不群只是摇头,最后6镖头只得老实说了,“前两月有几个河北来的朋友,在酒桌上喝了不少的酒,问到华山派近一年来没见有弟子下山行走。6某当时喝多了,一时糊涂,竟实话实说,告诉他们说,华山派去年大起瘟病,快死绝了……”说着,6镖头低下脑袋,偷偷瞄了瞄岳不群,见其眉头大皱,脸色黑,心中愈加害怕,身子都快抖了。岳不群皱眉问道:“那几人是魔教的?”“是,是,其中一个是山西浮山一带的好手,听说是在两年前入的魔教,因为没有立功,地位不高,算是小喽罗。他们打着魔教的旗号来要吃要喝的,咱们镖局小门小户也不敢得罪,所以6某免为其难的陪他们吃了餐饭,结果酒后失言……”原来6镖头听说华山派瘟疫大起,华山派弟子差不多死绝了,只余下了了数人。而华山派掌门大弟子的武功与他差不了多少,本有些轻视,说话也没遮没拦起来。不想前些日子听闻魔教大举入侵五岳剑派,华山派掌门段清玄掌毙魔教教主李长秋,而威震天下,惊得稍有轻视之人个个惊惧不已。6镖头生怕自已的酒后失言传到华山派,让华山派认为此役是自已挑唆起来的,给龙门镖局招来灭门的灾祸,一直惶恐不安。今日见到岳不群,知道其性格谦和不欺,在华山派的身份地位也不底,决定主动交待坦白,希望能够从轻处罚。 岳不群瞟了6镖头一眼,知道他没说实话。华山派大起瘟病,没剩下几个人的情况,迟早会传遍江湖,魔教只要一探便知。做为抵抗魔教称霸江湖的正道主力华山派大衰,江湖中人对于五岳剑派是否还能抵抗魔教,心中都是个未知数,所以暗地里和魔教勾勾搭搭的人着实不少。只是这6镖头做的过头了些,有些明目张胆的意思。估计他还透露了不少关于华山派的情况,借酒后失言一并说出,但又说得十分的含糊,不甚清楚,让魔教自已去猜想。所以此罪可大可小,不然他是不会这般老实交待的。龙门镖局的主要业务是西北一带,多在华山派的势力范围中,华山派不能依靠了,做为早先向魔教献媚的势力自然有大好处。但没想到的是,现在华山派反杀了魔教教主李长秋,五岳剑派又一次击退了魔教的入侵。这下龙门镖局就坐蜡了,搞不好被五岳剑派灭门也说不定。岳不群淡淡的说道:“照理来说,你龙门镖局与我华山派本是老交情,感情上应该更偏向我华山派才对,不知这次为何做出这等大错事?”“是,是,这全是6某的错,不关龙门镖局程总镖头的事。只因历年来,华山派剑宗弟子对6某呼来喝去,如同仆奴,所以6某在醉酒后一时气愤,而做出此大错事。这都是6某的错,都是6某的错。”说着,6镖头两腿都跪在地上了,岳不群无奈的摇摇头,将6镖头拉起坐好,但6镖头依然颤抖不停。对于剑宗弟子盛气凌人,把老交情逼到魔教的一方,这奇葩的做法已经不想置评了。如果是剑宗弟子来处理此事,不知会是什么结果?管他是不是6镖头私下的行为,龙门镖局都会被灭门吧。在百余年前元末的时候,长安就有个大镖局长风镖局,因参合了明教与六大派之争,被人一夜之间灭门了。多年后,好不容易有人在洛阳龙门开设镖局,护卫西北数省的行镖,护一方行商的安全,岳不群可不想也轻易灭了他满门。 岳不群轻声按抚道:“好了,好了,一时鬼迷心窍,岳某也是能够理解的。日后让程总镖头送份陪礼去华山,相信我师父也能够理解。只要日后不再犯错,不与魔教中人结交就好,此事就此翻篇了。”6镖头闻言大喜,连连点头,说道:“多谢,多谢,6某明日就请总镖头上华山一趟,向段掌门请罪,日后年年的礼金多加一倍。”岳不群摇摇手道:“看自身情况量力就行,总不能叫弟兄们一年到头白忙活一场。”“不白忙活,不白忙活。”6镖头忙拍胸应承道。 矛盾已解,两人立时气氛大变,变得兴高彩烈起来。菜上齐后,6镖头酒到杯干,岳不群却细细品味这百年的上好汾酒醉太白,6镖头看着自已干净的杯子有些不好意思,岳不群玩笑道:“岳某不善饮酒,所谓酒桌之上称英豪,酒桌之下武功高。可惜我这酒量,什么也称不了,武功也低下。但却也十分羡慕6镖头这般的英雄豪杰,酒到杯干,不,是酒到碗干的豪气。咱们还是各喝各的好,我用杯,你用碗,各取所需,各自痛快。”6镖头连称不敢,私下却想着:俗语说‘英雄好酒,才子好色。这华山派的岳少侠一直斯文和气,只怕是好色吧。’心中顿时有了决意。6镖头又欢喜的向岳不群介绍着长安的名菜,有“葫芦鸡”“三皮丝”“奶汤锅子鱼”“口蘑桃仁汆双脆”“鸡米海参”“酿金钱菜”“温拌腰丝”“枸杞炖银耳”“”“水晶莲菜饼”等等几十道名菜,让岳不群吃得满嘴流油,大叫爽快。 用完晚膳,二人酒足饭饱,6镖头提意四下游玩一下,岳不群自是客随主便。天色尚早,二人先至孔庙碑林一游,又至书院门一条街,再看看关中书院,再至长安钟楼鼓楼一观。6镖头又神神秘秘的带岳不群到一处好玩的地方,最后才现是长安最好的青楼胭脂楼。岳不群转身欲走,这才醒悟这是在明朝,青楼妓院是文人墨客的最爱。这时的青楼小姐相对于是后世的大明星,才华横溢,品格高雅,趣味高深,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谱曲作词拈手及来,歌喉婉转,绕耳不绝。所处对象基本是有文化修养的文人,如果不喜对方,当场下逐客令也不在少数。只有小巷子里的窑姐才是后世的高级妓女,但也有一定的文化技艺功底,非如后世那般没有职业素质,此时的窑姐也是有挂牌资格的。6镖头忙拉住岳不群问“何故?”岳不群说道:“此处是文人才子来的地方,咱们这武夫来此不是自讨没趣么。”6镖头哈哈大笑,道:“哪来那么多真才子,大多只是一些沽名钓誉的家伙,能吟诵两打油诗就不错了。6某观岳少侠心中自有乾坤,还会怕那些酸儒不成。”岳不群被6镖师一激,心中不由升起好胜之心,在青楼争风吃醋本是才子佳人所好,如若进去也勉不了如此,只是心中确实无物,好胜心也不勉有些弱了。心想是不是也学学文坛大盗,装装厚脸皮算了,不然在这6镖头面前也忒没面子。 岳不群打定主意,强自作好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心中忐忑不安,如作贼的心思一般,但也要做出豪迈样,说道:“好,就依你,去看看这六朝古都才子佳人的水平,是否能比得过我这华山乡野来的村夫。”6镖头哈哈大笑,道:“好个村夫,莫不是诸葛卧龙村夫?”说着,请岳不群先入胭脂楼,小楼呈回字型,进门是一大块屏风,小楼正中是客人居坐的地方,正对屏风的是一个小型的舞台,舞台上正上演一出《西厢记》。正中座位上早以人头汹涌,每张桌子都有三五个客人和姑娘,一眼望去,有近百人之多。看着近半莺莺燕燕,光臂露腿,满面香风,轻声软语,衣着十分暴露,直让岳不群感觉又回到后世夏日大街之上。只是今日来此目地不纯,见此绯靡场景倒让人心猿意马起来。6镖头大大咧咧的大叫:“范妈妈,范妈妈,6爷今日又给干姑娘捧场来了,干姑娘今日没客人吧?” 岳不群心中一悸,莫不是那位干姑娘吧,不要让人恶心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应声而至,看这老鸨不过三十有余,神态娇媚,肤色白腻,杏眼桃腮,美目流盼,双颊带晕,是个极出色的美人。竟然就退休了?看来这行竞争极烈,可惜岳不群不好御姐。“哟,是6爷到了,6爷今日又给我们小巧儿带来什么英雄好汉了?”6镖头偷看了岳不群一眼,低声道:“岳少侠,这干小巧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清馆人,尚属完壁,只是喜交英雄好汉,不好文人仕子,所以6某请客多来了几次。”岳不群不动声色,心中暗道:幸好幸好,只是同姓。却随口说道:“在下吴辰,华阴人氏。”范妈妈巧笑嫣然,连道:“久抑,久抑。吴少侠,里面请”忙引二人直奔后院小居。岳不群一马当先,留下6镖头张大口呆立不动,6镖头心头乱想:这名门大派就是虚伪,上个青楼都用假名,生怕别人知道是华山派的。偷偷四处瞄了瞄,还好没有江湖中人,忙跟了上去。还好岳不群不知6镖头心中所想,不然肯定一巴掌拍去,本因有色心无色胆,加上在后世也属于犯法,所以来到此世心中不免有些阴影,上青楼不用假名心里慌得紧。 后院有几个不大的小院,看来是楼中头牌才享受的了。院子不大却精致,有点江南小院的味道。进院就是一片绿色的菊花,还未到开放之时,一侧的凉亭中无人纳凉,想那干小巧姑娘正在屋内。范妈妈叫道:“女儿,来客人了。”只听屋内立时传出一曲悦耳动听的琴声来,岳不群不通音乐,但后世听多了,也能听出好坏来,曲目明亮欢快,应是迎客曲之类的。范妈妈请岳不群先入,岳不群点头示礼后,提步而入。屋内凉气扑面而来,原来屋子正中小桌上放着一大盆冰块,冰块上放着盘果品糕点与美酒,看来这青楼待遇着实不差。见岳不群进屋,琴声顿停,一名十七八岁模样的着淡黄衣裳,妙龄少女轻巧的上前施礼,口中柔声道:“奴家小巧儿见过少侠。”说着抬望了岳不群一眼,抿嘴一笑。这一笑直笑得岳不群魂飞魄散,不知今昔是何年,这少女实在太美了。瓜子小脸,明眸皓齿,容貌娇美俏丽,身形苗条纤细,婀娜多姿,肤色虽不如师妹宁中则白皙,但更见娇俏柔美,也更加引人着迷,尚未触到,未见薄妆,已闻一阵香甜,让人蠢蠢欲动,不能自抑。好一副旺夫宜男之相,岳不群深吸了口气,默运内功心法,好一会才止住心中异念。说实话,后世荧幕上也不是没见过美女,但是一是粉太厚,不知美丑?二是动没动刀,不知真假?三是素质,气质也差太多了。古典美女和现代美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岳不群就偏好古典型的。四是这美女是真实的,真的太美了,而且就在身边,娇颜纤体柔音,触手可及。**丝的心理素质,就是经不起美色诱惑啊。 岳不群虚请干小巧站好,二人同入小桌并坐,干小巧柔声问道:“不知少侠高姓大名?”岳不群还是昏昏沉沉的说道:“在下华山岳不群。”后来的6镖头和范妈妈不由面色一黯,同时暗骂无耻。6镖头更是口快说道:“不是叫吴辰么。”干小巧奇怪的问道:“什么吴辰?”岳不群立时惊醒,想起书剑一书中的无尘道长,正色道:“在下于一年前正式入道,是在家的道士,道号‘无尘’,乃佛家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之意。”6镖头似信非信,范妈妈倒是信了,干小巧又问道:“岳少侠既入道门,为何又取意于佛家?”“在下欲全习儒释道三家之义,并将之合成一家,自成一派。现已初明道家之义,想来不久的将来定能成功。”岳不群面不改色的说道,三人却是不信,那可是圣人或得道真仙所干的事情。干小巧临时起意,连问十几个道家经典中的难问题,包括《道德经》《易经》《金丹大要》《南华真经》等经书,显示其有不底的道家经义功底。不过岳不群拈手即答,深入浅出,娓娓道来,教了三人不少的道家要义,三人大是敬慕,没想到来人竟是大贤。却不知这些多是玄贞子真人对道经要义的理解,纷纷重新给岳不群见礼。诸人坐定后,干小巧斟酒连敬数杯,借酒意连奏琴曲数以示敬意。又请范妈妈弹琴,自已翩翩起舞,婀娜舞姿,柔软身段,让人赏心悦目,恨不得抱入怀中爱怜一番,可是岳不群不敢。干小巧突然呀的一声,问道:“刚刚听岳公子说是‘华山岳不群’,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华山派吗?” “正是。”6镖头忙主动应道,“还是掌门大弟子,也就是下一代的掌门。”岳不群连忙解释道:“年前在下已决定放弃第十三掌门之位,专心修习儒释道三教之**。”干小巧三人敬服不已,直称岳不群德高,把岳不群赞得十分高兴,也十分郁闷,心中直呼:“老子是来青楼找姑娘的,这是可是第一次啊,都弄得变成了圣人,还怎么玩啊。”过了一会,范妈妈去招呼上宵夜,6镖头向干小巧使了个眼色,干小巧沉默一会才道:“听闻华山派的大侠武功都很高,不知岳公子武功如何?可是江湖中人所说的一流高手?”岳不群温言道:“在下在门中武功一般,只到了二流之境,一流高手嘛,还需磨砺几年才可。”干小巧又问道:“岳公子一向谦虚,奴十分佩服,听闻6镖头在长安已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不知岳公子比他高出多少?”岳不群牛吹完后倒谦虚老实起来,说道:“在下记得三四年前曾与他比过,似乎不相上下……”干小巧听后,面色有些失落,花容渐衰。6镖头倒是有些得意,当年和华山掌门高徒平手,可是让他兴奋了几年。逢人就吹,也因为吹多了,对华山也没原来那般敬重,而引后面结交魔教的事来。岳不群默默算了一下,道:“如果依6镖头那时的武功,在下现在不敢多说,一二十个一起上,也可一一斩杀。”6镖头和干小巧吃了一惊,惊呼道:“一二十个一起上,也可一一斩杀?”岳不群肯定的点点头,自已的武功虽未进一流,搏杀经验也不丰,但有左右互搏术在,杀三流下品确实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杀伤力比原书的田伯光还高出一筹,而被其秒杀的泰山弟子迟百城都能打五六个6镖头,自已若拼死一战,就是杀四五十个6镖头也行。前提是不要在狭小的地方才行,高手不能闪躲腾空游走,也会怕乱刃啊。 6镖头不知岳不群是真话还是吹牛,但是却知道华山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排在前面的。想岳不群是华山气宗高手,数年前武功未成也能理解,气宗需练二十年后,功夫才厉害的。现又过了几年,内功大进,武功也一飞千里,也是有可能的。6镖头忙不停向干小巧使眼色,干小巧终于下定决心,猛的站起,又一下跪在岳不群面前。惊得岳不群手足无措,不知生什么情况,忙上前要将干小巧扶起,干小巧死也不肯,说道:“岳少侠,小巧此身有血海深仇未报,已过年余时间,日夜思及家严惨死之事,就觉得生不如死。今幸得见岳少侠,求少侠为小巧报仇,解小巧心中之痛,小巧此生愿为少侠做牛做马,以报大恩。”岳不群忙道:“还是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干小巧倔强不起,道:“小巧肯求少侠,少侠如果不答应,小巧就此长跪不起了。”见美女耍赖,岳不群也很无奈,**丝心理基本上是吃软不吃硬,而且见到美女先天弱三分。到底心中还是有一丝清醒,知道古人特别看重誓言,自已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做不做得到还是先看看清况再说,于是说道:“我不习惯有人动不动就下跪,你若还跪着,我就走了,话也不用听了。”6镖头见了也说道:“小巧姑娘,你就先起来吧,岳少侠乃是名门少侠,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相信岳少侠定不会袖手旁观的。”6镖头不说还好,一说岳不群就对他有了些计较,看来这一切都是他所安排的,现又忙不急跳出来,于是说道:“不错,我再厉害也不过一人,龙门镖局镖头数十人,镖师趟子手上千人,在这西北可是第一大势力。6镖头即已应承,有他们打头,在下在旁敲敲边鼓,再大的事也能摆平。” 第八章 女仆 被岳不群隐隐点破,6镖头听得目瞪口呆,干小巧也跪在地上不知所措。≧最后6镖头硬着头皮,老实说道:“此事本就是我龙门镖局的事,只是对手点子太硬,我龙门镖局上下无人能敌,一拥而上也不好使。为了此事,前前后后折了不下百人,伤者也有百人,可谓元气大伤。”干小巧也说道:“为了我干家的事,累及龙门镖局死伤无数,白添了数百孤儿寡母,我干家实在罪大恶极。如岳少侠能帮我两家报此大仇,我愿世代为少侠之奴,以赎干家之罪。” 岳不群正欲问是何等惨事,突然,听一声破锣嗓子在外院大骂道:“华山派的小贼,竟敢跟桑爷爷抢女人,活得不奈烦了,快给桑爷爷滚出来。”岳不群、6镖头、干小巧三人一惊,忙站起向屋外冲去。只见屋外有四个人,其中三个人各拿兵刃,指着屋门叫骂,话语十分难听。剩下一个就是范妈妈,只见范妈妈花容失色,头散乱,被人推倒在地上,不知受没受伤。6镖头一脸急色,嘴里说道:“那几个人是魔教的崽子,前些日子来与6某联络的就是他们。”一脸的无奈之情,可岳不群心头一突,怕是又中了6镖头什么诡计了。不然时间那里有这么巧,自已刚来不久,魔教崽子就找上门来,还指名说是争风吃醋抢女人,不知对头的武功怎样。 为叫骂的人见岳不群冲出,嘴里骂道:“好个华山小贼,你华山派杀我神教教主,今日又抢桑爷爷的女人,此仇不共戴天,拿命来。”说着,双手使出两支尺长判官笔向岳不群胸口小腹分点而来,另两个分使长剑的也左右夹攻而来。岳不群出身于名门大派,高手见过不少,武功一般般,但眼光还算不错。此时隐约看出这三个魔教教众的武功,一个二流中品,两个二流下品,合起来也有二流上品的战力。但必竟不是一人,武功也不是一个路术,不擅合击,使剑的两人配合有些迟缓了。岳不群估摸自已勉强能对付得了,心下顿时安定不少。虽未正式与人生死搏杀过,拆解招式倒也纯熟。岳不群抢先一步,双手使了招“妙手空空”,迎住使双笔的桑某,运使空明之劲,抵住双笔上下夹攻。桑某大惊,双笔空落落的,混没着力之处,被岳不群双手一抖,将其摔出数丈之外。这时左右双剑已然近身,后面出来的干小巧见了,娇声惊呼起来。岳不群双手前后一挡一拨来剑,一个转身,双剑擦身而过,左右一拳一掌同时轰向对方面门。两个魔教教徒没想到岳不群变招之快,长剑回援不急,忙伸出另一只空手,使掌来迎。岳不群左手一记《混元掌》,内力一吐,先将一人震退数步。右手使空明拳,将另一掌掌力空去,在对方不防之下,又运使空明柔劲将对方身子一拖一拉,使其立足不稳,左手反拔腰中长剑挥斩。那魔教教徒惊慌之下急退,不想岳不群紧随而去,一剑穿喉,先杀一人。剩下两个魔教教徒大吃一惊,没想到岳不群武功竟如此高明,那古怪的空柔劲力,更让人摸不着头脑,听都没有听过,不由心生退意。岳不群也不等两个魔教教徒再上来夹击,先扑向被震得受了点轻伤的使剑魔教教徒。使判官笔的桑某一时去留不定,未及时上前夹攻,不想岳不群只几招拳剑快攻,就以空明之劲卸开对方长剑,一式华山快剑“古柏森森”将使剑魔教教徒杀了。使双笔的桑某这才后悔末及,现再转身而逃,怕是死得更快;料得今日脱身困难,双笔上下一分,形如螳螂之势,先拼命斗上一斗,说不定还有胜机。岳不群此时心中大定,也不着急,借机使出华山各路剑法与桑某喂起招来。桑某连连猛攻百余招,招招全力以赴,以命换命,却也攻不破岳不群剑圈,自已反倒内力大耗。桑某又卖了几个破绽引诱岳不群来攻,岳不群谨慎小心惯了,也不上当,桑某急得冷汗直冒,不知如何是好。岳不群见桑某招式用老,长剑分开两支判官笔,乘机一掌印在其胸口上。内劲一吐,桑某胸口肋骨顿时断裂数根,连退数步。身受重伤,更难逃走,桑某大恨之下,对岳不群刺来一剑不管不顾,待长剑将要入体,才将双笔当暗器电射而出。一支飞向6镖头,一支飞向干小巧,双手曲指向岳不群前胸点来,两道微弱的凌空指劲射出,直点岳不群膻中,气海两穴。岳不群虽被吓了一跳,但对其同归于尽的念头早有防备,手中长剑只轻轻一点就抽出,右脚蹬地身体向后飘出丈余。两道指劲只射出五尺后,就消散了。岳不群的长剑又向干小巧飞射而去,恰好在判官笔离干小巧身体尺余时,将笔击落。长剑顺势射入其身后的门框上,干小巧小脸吓得雪白。 一旁的6镖头“唉哟”一声,因避之不及,被判官笔洞穿左肩。桑某无力跪倒在地,前心因被长剑点中,心头鲜血不断喷射而出,命不久矣。桑某先朝干小巧骂了声“小贱人。”又冲6镖头骂道:“好个龙门镖局,出而反而,不要以为有华山派撑腰就没事,他日我神教定诛你满门……”说着,一口心头热血喷出,顿时倒地身亡,岳不群倒也没什么不适,在玉女峰上早经历过了。6镖头抚着肩膀骂骂咧咧的上前来,勉力抱拳说道:“岳少侠好功夫,几年没见,武功就见涨了这么多,华山气宗果然名不虚传。”岳不群也不看他,淡淡的说道:“6镖头,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6镖头干笑的说道:“禀告岳少侠,这三个魔教崽子,就是先前来分局和6某接触的那三个魔教崽子。前些时日,6某曾在此地招待过这三个魔教崽子,这姓桑的魔教崽子当时看中了小巧姑娘,但小巧姑娘不喜,所以6某就帮忙拖着。不料昨日一早,这姓桑的魔教崽子又来长安分局,说是要强行带走小巧姑娘。可那时6某行镖未归,桑某人又找不到小巧姑娘下落,于是就气愤而走,也不知去了哪里落脚。今日分局镖队归来,动静颇大,而后6某与岳少侠前来胭脂楼,想是被其探知消息,所以尾随而来。幸好今日有岳少侠在,武功也高,根本不惧这些魔教崽子,正好解了小巧姑娘一难。” 岳不群心中气极,后世在书中、影视中有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后世之人谁也不是傻子。自已不定会算计人,但他人的算计却一眼就能看破。6镖头事到如今还轻描淡写的解释,真当自己是傻的吗?不过区区一个三流好手,竟敢连连算计华山派中人,真当华山派中人不会杀人么,都是吃素的不成。岳不群瞬身靠近6镖头,右掌压在6镖头天灵上,冷声说道:“看来龙门镖局的确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6镖头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小巧惊慌的直叫:“少侠,少侠,不要啊,不要啊……”身子向岳不群奔来,一路跌跌撞撞。岳不群厉声喝道:“还不快说。”干小巧终于抓住了岳不群的手,带着哭说道:“我说,我说,岳少侠……”也不敢再有所隐瞒了,忙将自己和6镖头两家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干小巧并非是胭脂楼的妓女,而是长安一干姓商人的独女。那干姓商人年前领马队至青海一带做生意,不料一行近百人全被当地的一个恶人所杀,数月后消息才得以传回,母亲也因闻此恶耗病去世。那趟红镖正是龙门镖局所保,随后龙门镖局新任总镖头程俊廷邀了几个正道的好朋友,又抽调了数十名镖局中的好手前去找场子,却几乎全军覆没,总镖头程俊廷也重伤而归。那龙门镖局总局虽在河南洛阳,却多在陕甘凉青西域数地讨生活,而陕甘两省就是华山派的势力范围,所以镖局年年送礼,只为有事时华山派能为其出头。6镖头也曾替程俊廷上华山求助,不想华山派因派中起了瘟病而实力大衰,未能及时与龙门镖局出头。再加上前些年在剑宗弟子那吃了些闲气,6镖头便起了异心,想要和触角已到陕西边上的魔教联系求助。而干小巧一心只想报父深仇,也不要龙门镖局赔偿,于是6镖头就想出了个美人计。专门打探魔教中的高手,谁人好色,等找到并结交后,就让干小巧至青楼一聚,诱使对方为自己报仇。大半年时间已过,也没找到适合的人选,好不容易找到这桑某,不想又因魔教攻打华山一事而耽搁。6镖头今日碰到岳不群,是见华山派大胜魔教,心中顿时起意,又想让干小巧诱惑岳不群为两家报仇。如果岳不群的武功高强,能报大仇,干小巧就顺势嫁给岳不群亦可。如果岳不群武功不行,也可让岳不群寻华山派高手与之报仇。不料桑某昨日就已来到长安,想强行带走干小巧,不料干小巧本非妓女,平日里自然不在青楼,所以扑了个空。现在想来,那桑某定是心有不甘,今日又尾随而来,反被岳不群所杀。 岳不群皱眉问道:“行美人计也无需扮成妓女啊?”6镖头苦笑道:“就是扮成妓女才好,这流妓可以四下自由而动,而范妈妈因欠6某的人情,也可帮着遮掩一下。如碰到桑某人这般强行要人的,就可以谎说逃走了。如不扮成妓女,不是直接被堵在干家了,反而真害了干姑娘。”干小巧也泪流满面,哭着说道:“这大半年来,多亏6镖头相助,不然奴也难以保全此身。少侠,反正你也没吃什么大亏,你就饶了6镖头吧。”岳不群却十分怀疑是6镖头将桑某人引来的,既有将这祸水东引之意,也可借此考验一下自已武功。如果自己还是年前的功夫,只怕早早就已身死当场了。对欲害自已的人,可不能轻轻放过。岳不群心中又推算一番后,冷冷诈道:“龙门镖局也是长安的地头蛇了,竟然会被人尾随,这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如果刚才我的武功不行,恐怕早死了。到时6镖头自会上华山哄骗我师父,诈说我答应为你们报仇,反被青海的仇家所杀;或者又说出另一番鬼话,只要我死了,就死无对证,有了血仇,我师父自会下山为你等报仇了,是与不是?哼!你二人把我当成什么了?可用可弃的棋子吗?”说完,一掌将6镖头打得吐血,一连退后数步,6镖头身子倒也结实,只晃了晃几下,就挺住了。干小巧却身子摇摇欲坠,也不知是岳不群说到了真相,还是被岳不群冤枉了气极,一声惨笑道:“好好,既然如此,也只怨小巧命不好,命中注定无法碰到真正的英雄侠士,为小巧的爹爹报此大仇。岳少侠,6镖头全是因我干家之事而奔走,他的命就由小巧一命抵换吧,不知少侠意下如何?”6镖头看着一脸决绝的干小巧,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岳不群,硬着头皮说道:“干姑娘,只要还活着,总会有机会报仇的。6某已活了三十三个年头,早活够了,哪用得着你一小丫头来抵命。岳少侠,算计你的是6某,与干姑娘无关,岳少侠尽管冲6某来就是,不要为难一个弱女子。” 岳不群听了,一时也难以断定真相,自已的江湖经验不丰,智商也不算高,刚入江湖就碰到这样的事情,日后还不定会有什么更复杂的事情碰到。看着两个争死之人,岳不群终究还是心软了,本就是后世的普通人,哪有什么狠辣的念头。于是说道:“你二人争什么争?我有说过要杀你们吗?”二人惊呀的“啊?”了一声,不约而同看向岳不群,只听岳不群说道:“我就再给你龙门镖局一个机会,要知道事不过三,不然仙佛也有火。唔……从此以后,龙门镖局每年所得的利润,需上交三成给华山,支援我华山派重震声威,余下的再归龙门镖局自已分配。”6镖头吃了一惊,没想到岳不群此次胃口这么大。虽然给的条件还好,比魔教的五五分成好上许多,而且魔教还要求听命行事,总镖头更有可能被喂食“三尸脑神丹”。但比起以前的自由随意送礼,还是严格太多,急忙说道:“岳少侠,6某非龙门镖局的总镖头,怕是做不了主啊。”岳不群斩钉截铁的说道:“如不同意,岳某就亲自上门一趟,到时就不是如此优待了。就凭你们结交魔教攻我华山,杀你满门也不为过。”6镖头泄气的认命了,悔不当初啊。岳不群看6镖头一脸心疼样,不由有些腻歪。听闻龙门镖局每年的纯利润在三四万两上下,每年送礼给华山派不过才一二千两。出事了,也就多送个两三倍的礼金,就要华山派为其出头卖命,怎么算都太便宜他们了。至使他们总是小看华山派,处处算计。转头看向干小巧又道:“你不是说要为奴吗,行啊,你的仇我接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奴婢。什么时候帮你报仇,就看你为奴的本事了,是否能讨主人的欢心。” 干小巧见岳不群答应下来,心中却十分欢喜,总算报仇有望了,忙应道:“是,主人,今后小巧就是您的奴婢了,奴婢原名干茗予,小巧是奴婢于青楼中的化名,不知主人是否要重新替奴婢取名?”岳不群口中念叨了几句,说道:“干茗予,干茗予,好名字,不过这不是奴婢该有的名字,看你琴技不错,就叫琴奴吧。”干小巧古怪的望了岳不群一眼,“是,奴婢日后就唤琴奴。” 名份已定,岳不群问及那仇人的姓名,不想却是在青海一带活动的白板煞星白一真。岳不群不禁身子一僵,心中暗道装蒜过头了,那白板煞星白一真成名已久,有近五旬左右年纪,听闻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不知近来武功有无提高?如到了一流中品之境,那目前的华山派怕只有段清玄可以杀他,宁清林也只能击败而已。岳不群不由干笑数声道:“原来是他,你放心好了,我现在虽不是他的对手,但三五年后,杀他是易如反掌。”琴奴美目一亮,问道:“主人是真的吗?只要三五年就可为奴婢报仇?”岳不群豪气的说道:“那当然,我华山派气功练的时间越久就越厉害,气功强武功也高。看我不过几年时间,就比6镖头厉害十倍,就可想而知了。至于什么时候报仇,我说了,看你为奴的本事,什么时候得了我的欢心,就什么时候帮你报仇。”琴奴顿时万分欢喜,愈加娇美动人,柔声坚定地说道:“主人所说,奴婢相信了。从此以后,奴定把主人当作是奴的天,奴的地,奴心甘情愿,永生永世为主人之奴,以报此大恩。”岳不群内心半是烦忧,半是欣喜,吊丝也能收个绝色美女当女奴,这万恶的旧社会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只不知这女奴是小青型的,还是双儿型的。“女奴”二字在心头久久不散,不过那个同样有美女女奴的名公子“慕容复”三字映在脑海中,不由让岳不群一阵郁闷和尴尬。 岳不群正郁闷间,旁边咳嗽声传来,6镖头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手里托着一本薄书,说道:“岳少侠,刚才6某搜了一下那三个魔教崽子,没想到那桑某人还带了一本判官笔的武功秘籍,所以拿来请岳少侠瞧瞧。”现今的武功除各大门派外,大都是师徒间口口相传,极少写在书籍上。而且当师父的留一手颇多,所以失传的武功绝技很多,没想到今日打怪倒爆出本秘籍来。岳不群将判官笔秘籍接过,口里却问道:“6镖头原先是不是想找那姓桑的去杀白板煞星?这是不是太难为人了?”6镖头有些不解,还是说道:“那白板煞星虽然在青海一带横行,但青海一带是昆仑派的地界,独行高手极少。观其多半是因恐怖的相貌而得名,武功却未必有多高明,不然总镖头也会提醒6某小心的。总镖头只说那白板煞星内力不过二流,却十分擅长使毒,十分难防,料来武功定没什么高明的。而那姓桑的说去找两个会毒功的朋友联手,应该就能对付得了,其武功只要不入一流,以岳少侠的深厚内力,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更易对付才是。像那塞北明驼木高峰,比他名头更大,也不过是二流中品的高手,为何岳少侠如此重视此人。” 岳不群苦笑摇头,原来是无知者无畏啊。只能为二人解释道:“你二人有所不知,西域武林高手少,不代表白板煞星差。那西北有三个大派,昆仑、天山和星宿派,三派掌门都是一流之境的大宗师大高手,每派掌门杀我这样的二流高手都是易如反掌。而白板煞星正是其中一派星宿派的掌门人,他可不是独行客。那星宿派也称青海派,是从北宋时就传下来的门派了;只是星宿派弟子人数极少,又行踪诡秘,常不为人所知,如不是武林中的各派耆老,世人也少知尚有此派。听闻多年前星宿派曾被魔教所灭,后来又由白板煞星重新立派,昆仑派曾派人上门挑衅,被整得很惨,却又不敢再派人上门寻衅,可想而知他的手段。而白板煞星其人又不喜四下走动,所以虽有凶名,少有人知晓其武功的真正底细。我想那白板煞星根本是在玩弄程总镖头吧!” 第九章 西行 “什么?一流之境?一派掌门?”6镖头大吃一惊,琴奴却不甚明了,问道:“一流之境到底比主人厉害多少?”岳不群说道:“先说其他的等级划分吧,人分三教九流,世上习武之人也分上中下,九流十二品。≥≦下三流就不去细说了,只要自已勤加锻炼,皆可达到。常人苦练数年,手、腿、眼、身、反应能力都将高于常人,能以一敌五个常人。如龙门镖局的趟子手,高明者以一敌七,下三流不入品级。中三流就需要师父教了,无论是招式、功法、杀招、运劲法门和对付不同敌人的经验,就不是一般人能自学成才的。中三流比下三流在力、、反应上都高了许多,更懂得如何才能快制敌,如何才能更好保护自身;在何种情况下采用何种方式,可以一敌十余个常人。如龙门镖局的镖师,高明者以一敌二十,也不在话下,中三流也不入品级。” 岳不群停了停,喝了一杯水酒又道:“上三流就分的细了,每流差别极大,又分上中下各三品。当练到第三流时,可以称之为江湖好手,能以一敌三四十个常人。在常人眼中虽算无敌,但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只能算是刚入流的江湖人。从第三流起,在江湖上就较少了,只有各门各派各帮各教,才能培养得出来,是各门各派各帮各教的基本战力。其不但需要掌握各种武功秘法,还需要知道各种江湖典故礼节,了解各地知名的江湖高手,更要懂得内外伤势的自我疗养和毒药的解除。三流下品的战力可敌中三流两三人;三流中品的战力可敌两个三流下品,敌中三流至少十人以上;三流上品能敌两个三流中品,却可敌六七个三流下品,中三流在其眼中与常人无异,能以一敌数十。如各门派中的内门弟子,各帮派中的主要人物,朝庭各军镇的知名武将。练到了二流之境,那就等于一门武功已练到顶峰,可以正式出师称高手了,也就是传说中的万人敌。二流上中下三品之间差别和三流之间的差别不大,打三流好手基本上是砍瓜切菜般容易。像我这样,只要不被人团团围住,来一个死一个,只有累死之说,没有杀死之说。可在一省一府之地称雄称霸,各派的长老,各帮派镖局之主和朝堂上的知名猛将多是此级,估计此级整个大明能有一二千人之多。不过被各大门派、魔教和朝庭一分,零散在江湖中的人数就不多了。像龙门镖局的程老总镖头,勉强入了二流上品,就可横行西北之地。这一流之境想要进入可就难了,此境又称宗师高手级。没有上好的功法、天资、根骨、心性和勤学苦练,是不可能达到此境的。就如少林派,天下武功出少林的武学圣地,以三十年为一代,收上千名弟子来算,也不过能出二三十个一流下品宗师,和数个一流中、上品的宗师,其他弟子多为二三流高手。所以江湖上每一代能成一流宗师的不会过两百人,而且多为一流下品。这一流下品宗师武功也是有高有低,高者十几招就可将我击败,低者需要数百招才行,全看其所习功法之威力和搏杀争斗之天赋。到了一流中品宗师之境,武学上基本已练到顶点,没有机缘也就到此为止了。其不说精通十八般武艺,不说了解天下各门各派武功招式,可也需要自身没有明显的缺点。其武功之高,当世也不过三四十人左右,多为各大门派掌门和魔教长老。二流高手在其面前就如小儿耍大刀,反掌及灭,就是一流下品宗师也可戏耍自如。我猜那白板煞星有可能就在此境,而且星宿派一派擅长毒功,实力比一般一流中品宗师更加难缠。” 琴奴听后心情底落许多,知道岳不群先前所说三五年之事,不过是在安慰自已。岳不群继续说道:“到了一流上品宗师之境,不但通习百家武功,有上百场生死搏杀的经验。而且在武学上也要有许多感悟。高明聪慧者能创出一流之境的新功法来,可独开一派,成为一派之祖。而且在同等级宗师间说走就走,谁也拦不了。即使大军合围,也困之不住。此境不会过两掌之数。像少林、武当、华山等各大门派,每代如能出一人,就可保证此派长盛不衰。如运气不好的话,百年都难出一人。在一流之上还有一阶三品,说来此阶也算一流宗师,但此阶宗师高出他人太多,所以只得另计,可称之为绝世宗师高手。此境高手武功已入化境,武学感悟上近忽于道。能将武功化繁为简,随便使一路普通的长拳,就可完败一流上品高手,武功之高已非我等所知了。无论何派有此一人,又有几个一流中上品的弟子支撑,只需数十年,就可成为如少林武当一般的新武学圣地。想我华山派……可惜了。他们如能感悟得道,成仙成佛也不成问题,可谓6地上的真仙佛佗。” 6镖头惊呼道:“那不是达摩祖师和三丰真人的境界了?”“正是。”岳不群看着闷闷不乐的琴奴,劝道:“那白板煞星武功虽高,想要杀他也不算很难,又不是要和他正面比武搏杀,用些阴谋诡计也是可以的。比如投毒……不行,星宿派本就擅长用毒,可以借刀杀人,可以诱他入绝境困杀,还可以诱他学有隐患的功法,使他走火入魔而死等等,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难啦。”琴奴望着一脸正经的岳不群,心中柔软处被触动,内心大为感动,总算有了期盼,有了依靠。不象前半年,没有半丝的期望,人生茫茫如无边际,抓不住,摸不着,整日浑浑噩噩。现在终于有人真心为自已报仇了,琴奴在心中默默向父母祷告着。 6镖头包扎好伤口,不知死活的又要喝酒。而琴奴则请岳不群至干府歇息,言身在青楼还是十分不自在。岳不群找6镖头要辆马车,也不去管他受伤能不能喝酒,反正江湖中人早习惯了,只要不死就无酒不欢。不一会有马车来到,二人上了马车,车夫送二人去北城的干府。琴奴在车上闲聊,告知岳不群自已本名的来意,“干茗予这名儿,是父亲与友人品茶时听到女儿出生所取。奴婢小时喜琴技成痴,所以父亲又给取小名琴奴。不想主人和父亲想法一般,也给奴婢取名琴奴。”岳不群惊讶道:“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般巧合之事,那我以后就唤你小名琴奴了。但你也不必真当自已是奴婢,先前在青楼只是一时的气话,我等江湖中人,并不是太习惯有人侍候。琴奴、琴奴……真是好名字。”二人自是一番调笑,琴奴又介绍干府情况,干府在长安北城,不算巨富,只是一般,占地有两千平米。府中现只有管家和十几个仆奴,母亲也在年前去世,并无兄弟姐妹。家中余财不多,只区区千余两银钱,青海一行时已败尽,有两个铺子,一个皮货铺子,一个杂货铺子。皮货铺子没有货源,基本倒闭,只有杂货铺子维持府中开支。岳不群没想到白得个美娇娘女奴,还送一大份家财,在后世西安这份家财价值起码在十亿人头币以上,光两千平米的干府价值就极大,还有两个商铺价值也不小。这女奴的一切家当现在自然都属岳不群的,有美艳女奴、管家、家奴,有豪府家当,吊丝们梦寐以求,又为之奋斗终生的东西,就这么唾手得到了。 到了干府,琴奴令管家仆人拜见了岳不群这新主人,又去洗漱了一番,琴奴将岳不群引到一处卧室安歇。岳不群见房子外间有琴几书架书桌茶桌,书香之意扑面而来。而卧室布局色素而又温馨,空气中更有淡淡芳香,却是睡觉的好地方。岳不群跑了一天,自是累了,一下躺在床上,不由自主的伸了个懒腰,闭目享受了一下空中的香气,迷糊中却听见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这是琴奴自家,岳不群自是不以为意。不想一具娇柔的躯体靠了过来,香气与空中飘荡的味道一般。岳不群吃了一惊,想到这可能是琴奴闺房,忙将怀中的娇躯推开,不想入手一片腻滑,又将手收回,也不便睁眼,说道:“琴奴,这是为何?”琴奴颤抖着身子,说道:“女奴的职责就是主人有需要,女奴就要给予。平日里安排主人的衣、食、住、行,晚上为主人沐浴共眠,献出身体供主人玩乐。刚才未侍候主人沐浴,已是大大的罪过,现在只有献出身体供主人玩乐,以求主人谅解。”岳不群感到阵阵头晕,忙说道:“啊?这什么呀?琴奴啊,主人我一时还不习惯被人如此侍候,而且你一上来就脱衣服,真的很不习惯。至少也要交流一番才行吧。看……看你的反应只怕也不太习惯吧,不如等两年,你也年纪大点了,咱们之间也熟悉了,再这样,行吗?”琴奴噗嗤一声笑了,说道:“这有什么好习惯的,主人只要躺着就行,范妈妈教了奴许多东西,一切奴自然侍候妥当,定让主人乐不思蜀。奴年纪也不小了,十二三岁嫁人才算早,如父亲还在,奴现在也该嫁人了。况且奴无兄弟,家中也无香火传承。奴还想,反正奴之子也不能继承主人家业,奴还想早些生几个小子,求主人赐一个给干家传递香火呢。”尼玛,连小孩的事都考虑到了,岳不群也不知该怎么说好,难道就这么推了?真的推了?终于下定推了的决心,嘴上却反说道:“琴奴啊,你有所不知,我华山派内功心法需童子之身方能练成,所以派中长辈多在四十岁之后方才成亲破身。你如果破了我的身子,我的武功怕是终生难有所成了,你父亲的血仇怕也难报了。” 琴奴吃了一惊,忙跳将起来匆匆穿衣服,岳不群偷偷瞧了一眼,只见满眼雪白之色,凹凸的曲线,玲珑精致的躯体如天赐般美妙。岳不群不由狠狠打了自已一记耳光,为什么不禽兽一点。琴奴惊问道:“主人,怎么了?”岳不群心中在滴血,表面却故作无事样,说道:“无事,刚有只不如禽兽的蚊子。”琴奴疑惑的说道:“蚊子?不如禽兽?”幸好琴奴不解其中之意,不然定大笑岳不群是“伪君子”。见岳不群那不明之物已然兴起,惊得忙向外躲避,声音传来,却是“奴就不在此打扰主人休息了,还请主人多多保重,早日习成绝世神功。”十分郁闷的“伪君子”岳不群念念不忘那美好的躯体,猛得睡下,深深地吸了口气,想把空气中的香气吸净,却怎么也吸不干净,最后只得睡觉。 许久,翻来覆去的岳不群才想起那本判官笔秘籍来,那秘籍纸页古旧,并无名字,躺着细细研究许久,不由“呀”的叫了一声。屋外立即传来琴奴的声音,问道:“主人,琴奴就在外间,有何事吩咐?”岳不群瞄了一眼外间,没想到琴奴如此尽责,一个原本的千金小姐能做到这步,倒让人刮目相看,说道:“没想到那桑某人的判官笔法粗看无甚高明之处,细看却是门极古拙狂乱的笔法。后面还有一门精妙的指功,比我华山派的《铁指决》威力更大,凌空点穴,十分厉害,练到极深处可至一流上品之境。这本是门高深绝学,为何在江湖上从未听闻过。”琴奴冲进内间惊呼道:“那主人学了后是不是很快就到一流之境了。”岳不群苦笑的摇摇头道:“我华山剑法也不差,主人我更练了一门绝世级的拳法,也没见马上就到一流之境。这武功不是说练了有多好的秘籍,就能有多高的武功,还需要有多年的苦练和感悟,或者能顿悟创功祖师的意境才成。那桑某人就是这样,学了这么好的功法,年近四十也不过才二流水平。不明创功祖师的意境,武功是练不到圆满的。所以每一门武功的威力,除创功祖师能挥十成十的威力,后学者能挥出七八成的威力,就可说学成了。只有极少天资高明者才能练到十成十威力,或者越创功祖师。”琴奴问道:“那又要如何才能更好的感悟或顿悟?”岳不群向琴奴解释练武的一些要点,说道:“顿悟要看机缘,有人一辈子都不能顿悟,有人下一刻就悟了。这感悟嘛,一要丰富的经验学识,二就是自身的心念通达。这人的心情舒畅了,念头也就通达了,想什么都快,学什么都快……”也不知最终说到了哪里,两人都因疲倦而睡去,最后更相拥在一起,嗅着少女的芳香,岳不群更不断的做起春梦来。 第二日近午,岳不群和琴奴才双双惊醒,琴奴自是怕与岳不群生了不好的事,而岳不群却因在梦中生了不好的事而尴尬。琴奴最后松了口气,岳不群却将琴奴赶了出去。经过一番收拾,又用过朝食,岳不群才欲求不满的携琴奴去看自已的铺面。路上琴奴告知岳不群,这杂货店就在长安城北的旺地,特色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凡家居用品大多皆可购得,店内布置或有点凌乱,但全部货品皆会在店内或门口展示,一目了然。岳不群心道:这不是古代的市吗。到后一观,果然如此,不过生意看来还不错,每月都有一百两的纯利润。房子分前后两进,有三百平米,铺面倒也大,足有后世五六个门面大小,只是布置的确凌乱了些。岳不群向掌柜提议,是否如市一般布置经营,掌柜点头说可以一试,但不保证生意会更好。岳不群倒也无所谓,又去倒闭的皮货铺一看,皮货铺相距不远,也是旺铺,只因没有货源,不然生意要好上近倍。房子铺面大小和杂货铺差不多,只剩下一些柜台。本来有不少人想要买走铺面,可琴奴念及是父亲所留,不舍得转手,所以一直留下空着。按岳不群的想法自然是不能卖了,好不容易有房有产,怎会轻易出卖。可两世为人都不擅长经营,想了许久后,才决定做此时没有的生意。回府后与管家商议一番,把铺子一分为五,做五种生意。一个蛋糕店,一个肯得基麦当劳式的快餐店,一个水果市,一个果酒店,并研高度酒,和一个手卷烟店。为了向快餐店提供肉食,还在城外避静处开了个农场,请些百姓种些小菜和养鸡养猪。出完主意后,就完全由管家去经办,至此,干府所余钱财全部花光。还好那蛋糕店只两天就开张了,开门大吉,蛋糕香气溢满长安,人们蜂拥而来,只一天就大赚数十两。管家笑得合不拢嘴,干家复兴了,不,是岳家始兴了。 岳不群见干府情况有好转后,将家事托给老管家,自然要向西北一行。琴奴会骑术,自也要同去,毕竟一人赶路和一男一女赶路不同言语。特别是休息时,两人并排坐在一起弹琴,你浓我浓的……嘿嘿,那滋味,嘿嘿。向6镖头敲诈了五百两银子后,买了两匹马,中途又送了三百两银子至终南山小道观,而后一路绝尘向西。一路上香艳之事不断,让岳不群直道自已错穿了,应穿成田伯光才是。和琴奴之间的感情也逐渐加深,此时琴奴一心也只系于岳不群一身,果然是日久生情啊,不知何时才能与琴奴琴瑟合谐。想起自已说得内功大成时限,不由的打了自已一巴掌。琴奴好奇的望着另一匹马上的主人,这主人什么都好,人也和善不欺,如柳下惠坐怀不乱一般的君子,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人选。只是有一点不好,老是动不动的打自已耳光,总说是有蚊子。夏时是有蚊子,可也没见总是叮脸的啊,脸上包没见着,指印却根根醒目。 一路上稍微有些名望的武林人士,如凤翔府的丁家七势拳,方家功力拳,庆阳府的赵家少摩拳,刘家的指东拳,柳家的追风箭法,廷安府的郝家呼廷枪法,袁家的七星剑法和五行刀法,姜家的梅花拳,兰州府的金家护身拳,鲁家的破军枪法,西宁府的范家心意**拳,凉州的花家花枪枪法,陶家的白猿通背拳,甘州的秦家盘根气功,肃州的马家十字回旋刀法,郎家太阴棍法,直到安西州的童家飞星赶月鞭法,都得到岳不群的上门拜访讨教。也不管他是一流二流还是三流高手,只要武功不弱就前去讨教一番。不过岳不群为人谦和,也不过份,和谁讨教都是以平手告终。差不多的就请教,差得远的就指点,一路之上皆大欢喜。岳不群的武功修为虽然没有再提升多少,但剑法拳掌指法运用的愈加纯熟,对战经验越来越充足,战力和实力真正相合起来,也渐渐有了一个“君子剑”的名声。琴奴见岳不群满面不喜,问道:“主人为何不喜?”岳不群愁眉苦脸的说道:“还不是这‘君子剑’的名头,如果日后有人在前面加上个伪字,那真气死人了。”琴奴先是一愣,而后咯咯娇笑起来,笑得娇躯乱颤,差点摔下马来,岳不群忙伸手拉住她。琴奴娇嗔的望着岳不群,白了一眼,说道:“‘君子剑’就是‘君子剑’,这可是江湖上众人给的,全部都认同的。谁会如主人这般没好心思,胡乱猜疑他人的为人。”岳不群被琴奴白得心花怒放,又细细一想,还真是这样,正道武林可从来没有人说过“君子剑”不好的话语。只有那敌对的一方魔教中人,才总是“伪君子”的乱叫。因为他们自已做不来君子,心存妒忌,又是敌人,自然看不惯。偏偏还真有人相信了魔教中人的污蔑,因一时的犯错,被认为从小到大都是虚伪的,每做一事,都是别有用心的,时时刻刻都是在算计。真是这样的人,以原书宁中则的精明早就现了,还会一起生活二十几年?岳不群心怀大畅,叫道:“还是琴奴说的对,主人我却是多心了,来,香一个。”琴奴自是不依,摩挲一阵,兴头顿起,见四下无人,于是提议早早安营,只是可惜啊又是可惜,最多只能并肩弹琴…… 第十章 沙暴 过了玉门关,就不再是华山派势力范围了,再西去就是昆仑派的势力范围。 岳不群遥望前方的长城,感慨不已,江湖势力一门一派就占据一省方圆数千里之地,比起后世的黑社会更加厉害,难怪每朝每代都对武林中人大加打击。只是每朝每代的统治机构都是到县一级为止,又让武林各门派有了生存下去的土壤,正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华山派此次大衰,也不知还能否保住陕西、甘肃两省的传统势力范围。想那甘肃原是崆峒派的势力范围,在元末时,崆峒派遭蒙古的王保保围攻而实力大衰,甘肃的地盘被后来的华山派借五岳剑派之势挤占了去。崆峒派这数十年来一直归缩于平凉一地,不知是否会在近年生事。还好,此次岳不群西行,也算间接替华山派扬名,打了出威风。而崆峒派中多年内乱不止,不能统一向外,想来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到华山派下一代弟子展起来。 此去昆仑派有一大段沙漠路要走,此时正是晚夏天气严热的时节,沙漠中的行程实在让人讨厌,加上不能随意用水洗漱,日子会十分难熬。岳不群在西安州换了两匹骆驼,又要给琴奴准备头巾,罩盖住头面,防止阳光的直接照射。在集市上购物时,正巧碰着了龙门镖局的6镖头。原来6镖头正好要保一支百人商队到吐鲁番去,比岳不群晚走了月余时间。却因岳不群四处讨教武功拖了些时日,才刚巧与6镖头碰上。长安分局此次总共派来了五十名四、五流的好手,人人都是高头大马,身背长弓利箭,挎快刀,携樱枪,威风凌凌的。岳不群见了也暗自心惊,这五十名好手不过才中三流水平,可这么一装备,自已可就没什么把握打赢了。华山派武功适合6上平地打斗,可不适合马上弯弓与冲锋作战。不由谦虚的向6镖头讨教马上作战的外门功法,反向指点6镖头6上平地功夫也是应有之事,这才现6镖头的武夫已到了三流上品水平。只是6镖头的功夫似乎练差了,本是小巧灵活奇诡的中短刀刀法,却被他练成了大开大合的鬼头大刀刀法。岳不群问到深些层次的东西,6镖头却言语不详。岳不群知他顾及门户之见,也只得放弃,在现有的基础上指点了一番,6镖头的武功也算大有改进,不出一两年就可入二流之境了。 马战方面,岳不群有深厚的内功根底为基,学什么外门功夫都快,本来一路上就向各家请教过不少马上战技,只是当时没怎么在意,只是记在心里。岳不群现在重新翻出学习,并以脑中所记的鲁家破军枪法为主,中间掺杂了些花家的花枪,郝家的呼廷枪法,郎家的太阴棍法和童家的飞星赶月鞭法,改造出了一门适合自已的新枪法《乾坤枪法》来。此枪法以《归元一气功》催动,威力极强,有近二流上品武功的威力。宿营时,岳不群骑在马背上与众镖头护卫们切磋,直如一员无敌的猛将,无有一合之敌。岳不群又修习了柳家的追风箭法,百步射靶,无所不中,骑射三十步内也可箭箭命中。还修习了马家的十字回旋刀刀法,不过十日功夫,马上武功就大为涨进,惊得6镖头直呼怪物。言及就算是去朝庭为将,岳不群也属明庭中的无敌猛将之列。岳不群笑笑不答,自是不会去的,那些猛将大都只是靠着马匹盔甲和亲兵护卫之力罢了,没了那些东西不过自已十合之敌。现如今自已马上功夫大进,更视明庭猛将若小儿了。 一路过沙洲,哈密,行来倒也平安,这日一早到了要与6镖头一行分手的时候,吐鲁番还要向西北方向去,昆仑派却在西南方向。众人道了声后会有期,正欲分别,却见远方有无数条黄沙长龙滚滚而来。6镖头不由皱起了眉头,岳不群见了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6镖头解释道:“此地还算沙漠中心,并无绿州,周围无甚大的势力,见那黄沙长龙也不象商队,更不象沙匪,却是奇怪的很。”岳不群从没到过沙漠,自然不明所以,又问:“应该怎样分出是商队和沙匪?”6镖头头也不回,口中说道:“商队常常来往于沙漠之中,自然知晓行走的要点,需节省体力,不该狂奔乱跑。而沙匪行劫,却是埋伏一圈,商队入围才一拥而上,也不会远远就冲锋。看此情况,只可能是……沙尘暴来了。”说着,立即狂呼道:“沙尘暴来了,快快快,把驼队集中起来,围成一圈,商货卸下,让骆驼跪下,人也随骆驼身旁趴下。” 话音刚落,只见无数黄沙长龙的后面,出现了两条巨大的龙卷风。龙卷风卷起漫天黄沙,扑天盖地迎面压来,威势之大让人惊慌不已。但商队人马动作却慌而不乱,有条不紊,显是司空见惯,不以为怪。镖队商队在6镖头和商队商主的指挥下,一座骆城不久即成,只是不知这回沙尘暴能不能平安渡过。岳不群和琴奴就在骆城内右侧,琴奴在前方趴着,丰满圆润的****正好冲着岳不群面门,伸手可抚。岳不群也不知沙尘暴的厉害,心中还有胡思乱想之念。直到黄沙长龙奔近,才现是一只武装的队伍,有三百人左右。人人高头大马,比6镖头一行的更加神骏,也是长枪长弓弯刀,着一身浅黑长袍,外罩镶铁的皮甲,黑头巾围住面孔,只余眼睛在外。不过个个都十分的狠狈,满身沙尘,大半人有弓无箭,小半人长枪也已失落,除了马刀和一匹神骏的好马,基本身无长物。见前方有座骆城,领头的一人,呼喝几句,纷纷纵马奔至驼城外围卧马,加厚驼城。 不多时,已各自安置好,众人也不说话,只静候沙尘暴来临。不过几分钟,沙尘暴呼啸而至,猛然感觉天空暗了很多,抬头一看,只见西方天空中飘来万丈高的黄土,让人分不清这是在天上,还在地上吹过来的黄沙。这么厉害的沙尘暴,简直是让人毛骨悚然,巨大的风和旋转威力,让岳不群阵阵心惊。好惊人的天威,现在的人力根本就无法比拟,即使是后世的人类,借助高科技之力也不可能完全抵御,现在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岳不群死死抓住骆驼缰绳,心里感受着外界的狂风,不知为何想到了原书中剑宗封不平的《狂风快剑》来。如果他见到这沙尘暴的威力,不知还敢不敢自称《狂风快剑》,或改称《清风快剑》。又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在沙尘暴中悟出一套《狂沙暴风剑法》来,日后好让封不平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狂风快剑。只是抬头开眼都难,只能以身体去感悟这狂沙暴风了。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沙尘暴才渐渐小了一些,沙子都差点将人盖住了,岳不群这才有机会尝试着抬头。不料前面的琴奴一声惊呼,娇弱的身子竟被狂风卷起。原来琴奴身子单薄,恐身体全被黄沙淹没,只得学着骆驼左右晃动身体,好将身上的黄沙抖落,身体逐渐抬高。可半个时辰过去,双手早无气力紧抓缰绳,也许是身子抬得太高,又未紧靠骆驼之故,于是被狂风趁虚而入,整个人被卷得飞起。岳不群刚刚抬头,在后眼疾手快,一把将琴奴抓住,不想沙尘暴虽已减弱,但卷起二人却是不难,岳不群忙将琴奴紧紧抱住,急使千斤坠,可华山千斤坠并不甚高明,岳不群也学艺不精,此时无能为力也。6镖头等人自顾不暇,不敢相救,眼睁睁的看着二人不由自主得向着高空飞去,两人只得死死抱在一起,听天由命了。狂风中沙石打在身上十分疼痛,脑子也是昏天黑地,恶心直吐。此时倒是对狂沙暴风的感悟极快,只是人死了,感悟再多也无一用。 幸好,老天不绝岳不群、琴奴二人,只过了半个多小时左右,狂风就渐渐减弱,二人逐渐下降至数十丈高的风势外围。不久之后,二人竟被狂风摔了出去,一连在空中翻滚了无数圈,岳不群猛数十掌风,方才稳住了身形。眼见就要落地,又强运内力使出空明拳空空卸劲之法,空去了大半下落之势,终于,二人摔在了一个沙堆之上。岳不群一个转身,于下方当了回人肉垫子,被沙堆和琴奴两方的冲撞力一挤压,虽有气功护体,可还是岔了气,胸腹遭受到极大的强压。阵阵巨痛,使得岳不群两眼黑,差点晕厥过去,却并未喷出血来。岳不群心知自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吐了淤血还好,气血也能自如运转。不吐的话,气血淤结一处,非得靠一流的内功高手方可打通。岳不群试着运气疗伤,果然,此刻体内的气息四散,难以聚集。稍一运气,顿觉痛如刀绞,差点哼出声来,让岳不群丧气不已。 第十一章 变故 岳不群默不作声和琴奴躺在滚烫的沙堆上,同时也庆幸自己的大难不死,想必定有后福。≧≥≧ 过了好一会儿,一向柔和的琴奴突然疯狂的扑来,亲吻起岳不群,岳不群明了这是人类心情过激后的自然反应,只要泄一下就好,当下也不在意。没想到琴奴越兴奋起来,身上的衣物也被其撕破,再看其眼中的雄雄的爱意和欲火,哪里是心情过激。岳不群被撩拨得兴起,也不管自身身受重伤了,男人本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加上本身又属闷骚型,经不起挑逗,于是强忍疼痛,彻底放开了。就算是死,也要先放纵一下。果真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两人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酷热的沙漠之中,上演出一场火热的激情戏来。罗衫半解,激动万分的岳不群却血气上涌,内息在胸腔中不断冲击起来,胸口闷热难受,呼吸不能,欲叫不能,激得岳不群双手曲抓,猛翻白眼,差点就昏死过去。突然浑身一阵巨烈的颤抖,口喷淤血,如雨似雾,身子一松,不由软倒在琴奴的娇躯上。被喷得满身污血的琴奴大惊失色,忙抱住岳不群大叫:“主人,主人,你怎么了?不要吓琴奴啊?”岳不群浑身无力,心中更惊慌不已,只觉胸口巨痛已然减轻,默默运功感受了一下,现内腑淤塞已通,这才心神一松。又过了好一会,只觉得自已稍回复了些许气力,忙坐起乘机运功自疗。琴奴满面担扰,泪如雨下,心更如刀割,暗恨自己为何如此的放荡,明知岳不群练的是童子功,还要引诱得岳不群受伤,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悲伤,直欲一死报之。过了近两个时辰后,岳不群方才一越而起,体内的暗伤竟已好了大半。功力更进了一大步,宛若一条孱孱地小溪,在身体间适意的流动,全身上下暖洋洋地,内功修为竟莫名奇妙的,正式步入一流下品之境了。岳不群哈哈长笑道:“琴奴真乃我的福星呀,一番人伦欲火,竟让我气血畅通无阻,内伤大好,而内力更平增四分之多,已达一流之境了。”琴奴询问清楚原委,才知不是自己诱岳不群受伤,内心也大为高兴,频频拍胸庆幸,眼中也闪耀着泪花。只见半裸的白腻娇柔身躯,混合着满身污血,有着异样的惊人诱惑,岳不群蠢蠢欲动,准备继续未完成的人伦大事。方才还柔顺的琴奴却突然拒绝道:“主人不是说华山内功需童子之身吗?怎么……”岳不群顿时尴尬的连连咳嗽,正要想个法子骗琴奴继续,不料聪明的琴奴稍稍回想一路之上,岳不群那强忍不耐的异常行为,顿时呵呵偷笑了。岳不群不知究竟,依然诡辩道:“主人我不是说了吗,刚刚正式入了一流之境,童子功已成,做什么也无碍了。”琴奴只是不依,岳不群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用强吧,这也太没品了。看着琴奴娇美艳丽的笑脸就让人十分不爽,怎么叫停也停不下来,不由万分郁闷。这时靠拢过来的琴奴,轻轻地在耳边呢喃数句,岳不群顿时回嗔作喜,“大怒”之下,猛扑上去对其就是一番恨恨的教训,顺便过一过手足之瘾。 好一会准备重新上路寻找镖队,可惜岳不群破了自身“君子”的面目,让琴奴对已再难有半分的敬意。无论怎样严肃正经,在琴奴眼中都是可笑无比,岳不群无耐,只得随她去了。举目远眺,又估计了一下那沙风暴的时,大约是每秒在二十多或三十米的度,这么算来,两人起码飞出了六七十公里以上。幸好身上还有半皮囊的水,只是没有食物。岳不群猛得将还在巧笑不知的琴奴抱起,运使轻功,以一步丈余的度,势若快马,大步向预估方向而去,吓得琴奴一路连连惊叫。一连花了近两个时辰连续不停奔驰,还不断回跑转圈找寻。好在不是路痴,终于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看到,有零碎的被风吹起的商队物品遗留。一路上岳不群又喷了几口污血,气血更加通畅,让不明究竟的琴奴看得心痛不已,内心愈加温柔感动,不断的为岳不群擦汗喂水。岳不群也因功力大进,得以在两个时辰内奔行一百公里,不然这两个时辰还真是够呛的。此时也花尽大半的内力,估计再行数里路程就能找着商队了。眼见天色渐晚,岳不群的脚程不由又加快少许。 忽然,岳不群慢慢停下,琴奴问道:“主人,怎么了?噫?好重的血气?出什么事了?”岳不群默想了一下,说道:“恐怕是那队武装人马,和商队起了冲突。琴奴,你先留在这,我上前瞧瞧去。对了,你最好在沙丘下把身体埋住隐藏,等我回来唤你再出来。”说着,又把剩余的水留下,琴奴忙叫道:“主人小心些,不要伤着了。”岳不群随口应了声,向前奔去。 又奔行了两三里路程,隐隐听到刀剑相击和喝骂之声,忙弯下腰悄悄摸去。又走了两里多路,翻过一个沙丘,才看到沙丘下的敌对双方。所猜没错,果然是那队人马和6镖头那队商队起了冲突。商队以驼城为依靠,不断阻击来犯之敌,此时天色尚未全黑,极力望去,已方倒也还好。6镖头是外粗内精的老江湖,众镖师们久于行镖,不轻易信人;所以打斗半天才死伤不过十数人,商队却死伤二十几人,一行一百五十余人死伤了五分之一。而那队武装人马就不太好了,先是不知被沙尘暴追着跑了多久,兵器食物全都没得补充,就和商队对敌起来,自然吃了大亏。光是倒地死去的就有四五十人,另有三四十人受伤,战力少了近三分之一,不知为何却死命不退?要知道,古时作战搏杀全靠士气,死伤三分之一不退者就是一国之中极精锐的部队了。双方本无大仇,商队又非巨大肥肉,怎会打得如此惨烈?实在让人不解。 天色以暗,攻击方纷纷下马休息,防守方也不敢大意。岳不群悄悄下去,想找6镖头问询,不料一支长箭射来,忙一把抓住,喝道:“不要放箭,是我,华山岳不群。”几个起落间,不等另一方的敌人反应过来,就如乳燕投巢的飞入驼城中。6镖头忙上前迎住,一上来就说道:“太好了,岳少侠,你没事就好,先前还一直担心你呢。干姑娘呢?没和少侠在一起?没事,明日大伙一起去找。少侠既然回来,这下就好了,有你在,咱们商队也可平安无事了。”见6镖头一脸头痛的样子,说话又急又快,岳不群忙让他先喘口气,再慢慢说。 6镖头恨恨的说道:“也不知怎么回事,沙尘暴过后,大伙忙着找人,找商货。那队人马先前还好好的,还帮着收拢东西,后来不知怎的,突然集合起来,只说了几句话,就向咱们杀来。幸好老子留了个心眼,在他们集合时,也叫所有人准备好兵刃,果不其然,咱们没有被杀得措手不及,反杀得他们措手不及。只是对方头领是个外家刀法高手,武功比我还高出许多,有二流下品的样子,力气很大,几个弟兄就是死伤在他的手下。那家伙主使一把大驼刀,还有一把小驼刀当短兵和暗器使唤,那小驼刀又薄又快,抛出去还会回转,十分阴险。大驼刀主攻好挡,小驼刀从后杀来却不好挡,老子就中了一下,差点被杀了。”说完转过身来,让岳不群看看伤口,又见左肩臂上有一条三寸长,寸许深的伤口。伤口十分的深薄,不动的话还好,一动就有鲜血直流。“幸好没伤到骨头筋脉,不然这条左臂膀就废了。”“说得是啊,那家伙的小驼刀因不擅群战,咱们在死伤几个弟兄后,大伙混做一团,就不好使了。咱们将他们杀退后,又用弓箭将那头领逼退,靠着驼城才打到现在。” 岳不群大概了解了对方情况,除那头领有些本事外,其他人等不值一提,不过是些军中精卒,而且现在还又渴又累。如不是怕他们骑马四散,又招来更多兵马围攻镖队,岳不群一人就可将他们杀尽。“可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起了邪念吗?”众人都摇头不知,又问商队主人;商队多属于走私的性质,商队主人姓路,名伯龄,人称蓝田的路老爷。路老爷也十分疑惑,言道:“本商队财货不过价值万余两,暗中也无甚奇物,到了吐鲁番也不过多出两倍价值。那吐鲁番城为中西方财货集散要地,像我这般规模的就有数十家之多,更大的商队也有几支,常年来往也算是老关系了。如此种种,想那城主大人每家商队逢十抽四,光收税金就能富甲西域,哪里值得这些城主亲卫亲自来抢啊?此明让城主的声望、收益受损之事,这亲卫……确是奇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二章 分析 “什么?这些兵马是吐鲁番城主的亲卫?”岳不群和6镖头不由惊呼起来,6镖头叫道:“路老爷,你快说说,怎么认出他们的?”路老爷说道:“这有何难,西域人的兵马比我大明还要不如,我大明的骑卒也不是人人可穿得起皮铁甲。 只看他们这三百人,个个高头大马,刀枪弓箭盔甲全配备了,这行头也只有吐鲁番城的城主亲卫才拥有得起。”6镖头想了想又问道:“有没有可能,是西域其他城池的城主亲卫,来此下暗手?”路老爷笑道:“没可能的,在西域昆仑山天山以东,就数吐鲁番城城主势力最强。其麾下有兵马五千之众,是西域一小霸,也是察合台国国主最亲信的大将,旁人哪敢撩其虎须。而且能集齐三百精锐亲卫的城主,就更是没有了,数家合力方有可能。还有,我曾隐约听人说过,那吐鲁番城主亲卫队统领莫花尔彻,便是使得两柄奇异的驼刀,无敌于西域各城,号称西域第一勇士,应该就是他了。” 岳不群和6镖头眉头紧皱,不明白吐鲁番城主亲卫为何杀自家的财神爷,6镖头不由大骂:“该死的狗屁城主,连自家的刀都不听使唤了,真是个大蠢蛋。”岳不群闻言,灵光一闪,说道:“或许那城主不是大蠢蛋,而是个死人。”6镖头和路老爷惊疑的望着岳不群,不明所以。岳不群见惯了后世各种类型的小说和影视,联想了一会后,笑道:“那城主若尚在人世,城主的亲卫们是绝不会,也绝不敢抢掳自家的纳税商贾的。这捡芝麻丢西瓜的事,城主就是再蠢,也绝不会允许属下去干。除非城主不再是城主,城主亲卫不再是护佑一方的军士。”6镖头迟疑的问道:“岳少侠是说,这吐鲁番城的城主,已失去了城主之位?所以这些城主亲卫们没了往日的顾忌之心,临时起意抢咱们一把。可岳少侠为什么说,那什么狗屁城主死了?”岳不群笑道:“随便猜的。城主若不死,那他至少还是察合台汗国的将军,这些亲卫也还是正规的军士,抢掳一事想必也不会轻为。毕竟咱们这商队的财货,还远未达到能让人不顾一切强抢的地步。看这群亲卫明显不是有意行劫,而是临时起意,再看其死伤惨重也不退走,我便猜想他们其实是群无处归附的乱兵强匪。如此一来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作为主君的城主已死,还是非正常性的被国主灭门,这支精兵已成叛党乱军之徒,非察合台汗国之正规军士。所以才见着一支商队,也不管是否骨头硬,更不管是否有油水,就先抢了再说。”6镖头点头赞同道:“能让西域一霸的吐鲁番城主亲信卫队不敢为主报仇,更使三百精锐骑兵不战而逃。有此威势的,我想也就那察合台国的国主了。看来那国主定是怀疑城主有了异心,想派兵捉拿,又怕城主据城作乱,所以先制人,用阴谋先将城主杀害,再以大兵压进围歼乱党。只是这亲卫队得警较早,又惧被牵连,所以才早一步逃了出来。又因出逃太,除武器兵刃外身无长物,所以此时遇到咱们这支不知于已有无大用的商队就死抓不放,既有夺取补给物资,也有败坏新城主名声和报复之意。” 三人合伙一分析,确有几分道理,也只有这样才会使得吐鲁番城主亲卫变兵为匪,只是三人的推断是否与事实相符,只需擒一活口便知。有一名唤周老二的镖头自告奋勇地要去抓活口,6镖头连声称赞,叫道:“周兄弟果然是条好汉,回来后,咱们一道给你敬酒。”周镖头大笑一声,飞身上马,驰马而去,敌方并未生火,一片漆黑。远远听得对面一阵人慌马乱,不久,周镖头就顺利归来,看他只受了点轻伤,马鞍上却放置了两个昏迷不醒的敌兵。众镖头镖师和商队护卫纷纷围拢过来,称赞周镖头好身手好功夫,更将一袋好酒献上,6镖头一众果然举酒袋相敬,自有人将那两个敌兵拉走逼供。岳不群却远远站在驼城边上,看着只慌乱不久即止的敌营,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不久,6镖头大笑而来,远远说道:“岳少侠果然神机妙算,那吐鲁番城主确实是死了,与岳少侠所料不差,不过却是那察合台汗国的二王子阿黑麻派人所杀。那阿黑麻是老汗主最宠爱的小儿子,手头势力很强,欲在吐鲁番地区独建一国,那城主因挡了他的道,才被谋杀的。这群丧家之犬西归无路,正想抢一票去当沙盗呢。”岳不群闻言不语,只将6镖头腰间的弓箭拿来,又细细感觉了一番后,向黑暗中连射三箭。对面并无声响,6镖头对此有些不解,那群吐鲁番城主亲卫久在沙漠生活,知道在沙漠中行走勉不了会有沙沙声,岂会如此不智前来偷袭,若是那领亲来,不怕被围杀么?何况还有岳不群这大高手在,没什么可担心的。又等了一会,6镖头正要唤岳不群离去,忽然一阵轻风刮来,6镖头正觉不对劲,岳不群长袖一挥,将6镖头打翻在地。6镖头翻身而起,正欲问时,岳不群又将6镖头打翻,6镖头心头恼怒,却听到“叮”得一声脆响,岳不群将长弓抛于地上,长弓已断成两截。6镖头猛地想起那诡异的回旋短驼刀,不禁吓得冷汗直流。 一声冷哼后,一条黑影飞身扑了过来,岳不群拔剑迎上,也不答话,刀斩剑舞,叮叮当当的以快打快,一连打斗数十招,黑影轻咦一声退开数步,双方方才停下打量对方。黑影黑衣黑巾,并未着甲,约三十六七岁,褐色双眼,一脸好看的虬髯胡子,身材高大,近两米身高,气势威猛。双手使一大一小两柄驼刀,大的刃长四尺半,型如弯月,小的不过一尺,与回旋镖相似,果然是薄如纸片。双刀刀柄皆镶有红绿宝石,十分的华贵。岳不群不禁眼睛一凝,看那驼刀式样,有些像大马士革弯刀,那可是后世三大名刀之一啊。再举手看看自已手中长剑,长剑上早已缺口无数,已成废物。若非自已习惯运使内力使剑,而对方不懂内力,只用蛮力,远不如已,长剑早在交手之初就被斩断。习武之人看见好刀好剑,莫不见猎心喜,岳不群也不由起了抢夺之心。 亲卫统领用古怪的音调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原明人的剑法?虽比我的刀法高明一些,也不是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嘛。”岳不群随手将长剑一抛,笑道:“在下剑法一般,中原高手无数,比我高明的不知多少,就你这水平也敢小看我中原剑术。”亲卫统领哼哼两声,双眼却大放光明,说道:“小看不小看,你能击败我再说,快快去再拿一柄长剑来,我们再战一场。”岳不群望向退至一旁的6镖头,6镖头苦笑道:“兄弟们都是用刀的,却是没带长剑。”岳不群风轻云淡地一笑,说道:“无剑也无防,我就以空手与你战上一场,让你瞧睢我中原拳术。”亲卫统领眼睛一亮,双刀舞了个刀花,叫道:“来吧。”岳不群巍然不动,细思这亲卫统领的驼刀刀法,长刀凶猛暴烈,短刀诡异非常,与中原刀法不同,却与肃州马家的十字刀法相似,都属弯刀系的,用法也相似。加上这亲卫统领不懂得左右互搏之术,双刀配合并不严谨,衔接破绽太多了。如是单刀,或者还要斗上一阵,现在么,破之易也。岳不群本身就因赶路而内力大耗,于是决定战决。思毕,岳不群上前一步,喝道:“请。” 亲卫统领知岳不群武功胜自已一筹,现在又以空手对敌,知晓岳不群定有高招,不敢放松小看。凝神观察半响,方大喝一声,长刀猛烈的直劈攻来,刀光暗淡而暴烈,一往无前;半途却又突变成诡异而迅疾的短刀刀法,让人防不胜防。岳不群等的就是他的变招,右掌似缓实快,精妙无比,一式空明拳的“妙手空空”,一切一叼,短驼刀就被岳不群强夺入手。亲卫统领大惊,长驼刀横切过来,想要一刀两断。岳不群也不退后,待长驼刀近身,左拳下击,一式破玉拳的“三叠劲”,直击长驼刀刀面。亲卫统领闷哼一声,遭三叠劲连环一击,身形不由一顿。岳不群再以凌空一指,点中亲卫统领的右腕麻穴,长驼刀立即脱手落地。亲卫统领望着架在颈上的短驼刀,不敢置信自已才两招就败了,难道对方先前是在试探自已。避在一旁的6镖头早识得岳不群的手段,自是不惊,与闻声而来的众镖头一起上前就要抓人。 第十三章 立志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你服是不服?”亲卫统领喃喃说道:“服,服了。 ≥ ”突然想起岳不群先前本已被沙风暴吹飞,现竟然又平安无事的返回了,双腿不由一软跪在地上,也不管因岳不群收手不及,被短驼刀割破的耳朵,叫道:“神仙,神仙,你一定是中原大明来的神仙吧,求神仙收我为徒,教我厉害的剑法拳术吧。”岳不群见原本的敌人突然变拜师人,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正不知如何是好,6镖头却骂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小子是白日作梦呢。”“不,不,我一向敬慕中原上国,天天做梦想做大明国人,决没有异心,决没有异心。”亲卫统领连连叩头叫道,6镖头也被气笑了,说道:“杀我们几十个兄弟也叫没异心?”亲卫统领忙解释道:“我没了主人,想做强盗,强盗杀人很正常,大明国也有强盗,大明国强盗也杀大明国人啊,难道他们也有异心?”6镖头被气得无语,强说道:“对,他们也有异心……” 而此时的岳不群却思绪飘散开去,想起后世的中国武术在世界上的地位,竟不如中国武术的分枝空手道,柔道呢。此时的大明人太过注重个人武力,轻视工业之力和团体之力,讲究的还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喜好勇猛之将。所以对武功的传播十分小气,而此时的西方早开始了原始的现代化建军,以工业的力量强化个人,比个人的武力不知先进多少。如果不乘此时大明国力强大时,传播一些华夏武术,让世界了解华夏武术的魅力,等到清末时,就变成了刀枪不入那种虚假的东西了。所以岳不群认为,此时的华夏武功择一些二三流的功夫传播出去,也无不可。遇到品德高尚之人,就是一流下品的武功也可传授一二。主要将华夏的武功和武德在新疆、中亚一带扬光大,再随之传播到西亚、非洲和欧洲,让世界知道华夏人的古武术思想……唔,岳不群细思一会,暗道:也不好,此时的中亚人愚昧无知,只传播武功和武德定难传开。唔,反正闲着无事,不如玩大一点,自已肚内的道家经典要义无数,再结合后世一些科学知识和玄幻洪荒传说,装个神棍,创一个道家的教派来玩玩。或效仿唐僧玄奘法师,来个西行传武布道,传他个三年的武和道,嘿嘿,这个主意不错,不错……岳不群转头看看正一脸真诚拜师的亲卫统领,这不正是送上门来的护教军团嘛。岳不群手抚亲卫统领的头顶,一脸神棍的样子,说道:“好,好,好,你肉眼能识真仙,却与贫道有缘,你这徒弟,贫道收了。”除了惊喜的亲卫统领,一众镖头掉了一地的下巴。 岳不群让亲卫统领拾起驼刀,回去约束正缓缓围上来的亲卫队,又让6镖头去准备伤药食物,自去接应隐藏在远处的琴奴。琴奴独自一人在黑暗中等待,无边的黑暗仿若妖魔,向琴奴吞来。听到岳不群的呼唤,终于大哭奔出,投入岳不群的怀抱。岳不群轻轻抚慰着,暗道:必竟只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女啊。把如鹌鹑状的琴奴,接回营地安置好,6镖头也跑过来安慰,这才现两方的人虽未再行争斗,却也分开有数百米远,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防备着。6镖头上前接住岳不群,低声问道:“岳少侠暂时稳住这群强盗,可是等深夜再……”右手做出下砍的动作。岳不群摆摆手道:“不,不,降而后杀,非仁者所为,必遭天遣。况且这些人是亲卫出生,不是天生的强盗,我想将他们收服,收做亲随,日后好有大用。”6镖头倒抽一口冷气,竖起拇指暗赞,说道:“这群家伙非我族类,又桀骜不逊,岳少侠还需小心一些。不知可有用得着6某的地方?”岳不群说道:“我正有事想求6镖头呢。”“岳少侠请说。”“我有心想在西域之地,传我华夏的文化、道家经典要义和武德侠义之道,却苦于没有声望和威名,希望6镖头你们所有人在西域一行时,能表现得对我敬重一些。”6镖头怪异的看了岳不群一眼,说道:“6某和局中兄弟们一直很敬重岳少侠啊。”岳不群说道:“不是这种敬重,是把我当成真仙真佛一般的敬重,顺便抬捧一二,要抬捧成神仙一般,对了,日后还请称呼我‘无尘真人’。”6镖头听后挠了挠头,说道:“就6某一人倒还无所谓,只是镖局众兄弟和路老爷他们……”岳不群说道:“你龙门镖局每年的三成利润,我华山派不要了。”“好,成交。” 岳不群说服6镖头后,又来到的吐鲁番城主亲卫营中安抚人心,亲卫统领忙上前拜见。岳不群看大部分伤者都包扎好了,少数几人在低低呻吟,还有几个流血不止的亲卫正大声叫唤着。忙上前蹲下,对着那几个亲卫流血的地方又一阵凌空点穴,血流顿时止住。众亲卫全都被镇住了,隔着数寸远,只用手比画了几下,血就奇迹般的止住,这只有神仙才会有的能力。亲卫统领得意洋洋,说道:“以后这位神仙就是本统领的师父了,你们可要给我好好侍候着。”众亲卫连声应是,并依令跪拜神仙。师徒两人来到一堆篝火旁坐下,岳不群一副高人模样,淡然的问亲卫统领:“好徒儿,为师还不知你的名字哩?”亲卫统领满面的敬重,说道:“禀告师父,弟子叫莫花尔彻。”“莫花尔彻,唔,是了。徒儿你曾练的是何种武功啊?”岳不群随意的问道,莫花尔彻答道:“禀告师父,弟子练的是古波斯国,皇家亲卫所传的护国刀法,汉名,应该叫《狂沙刀法》和《回旋刀法》。” 说完,就拔出两柄驼刀挥动起来,岳不群的记忆很好,早探出了一些莫花尔彻刀法的招术,再看一遍不过是细思其中的精妙处罢了。《狂沙刀法》有四十五招,招招直来直去,凶猛暴烈,讲究的是一个刀快力大势猛,再借宝刀之利,可斩高出一筹的敌人,是一门不错的外家刀法,不过太过粗糙,不如中原刀法细致,属二流上品的刀法。《回旋刀法》只有二十三招,诡异莫名,擅近身刺杀,其中有四招抛出回旋杀敌的奇妙杀招,手法精奇,属二流中品的刀法。莫花尔彻的缺点就是太贪,没有一心二用的本事,非要把不同性质的两门刀法合在一起使用,本来有二流中品的武功,却使得战力减弱一筹。 岳不群思毕,又推演了一番,接过长驼刀,驼刀是弧型的,对于岳不群来说,有些不顺手,但还能将就一下。先是慢动作,适应性的将四十五招演完,改正了一些的招式,都在小动作中,或长出一寸或短两寸,或刀锋向左或向右,并向莫花尔彻说明何以如此的道理。又以慢动作将短驼刀刀法化为长驼刀刀法,又改了一些招式,全都一一说明。最后再以慢动作挥刀而动,连使五六遍。最终,岳不群运使内力以快手法起刀,三招一过,刀上已出“呼呼”的风声,沙尘飞起,已不见岳不群身影,只见刀光激起一片精芒,流虹电闪!狂风呼啸,当真有惊天动地之威力。原来岳不群将自已在沙尘暴中的感悟,挥了一点出来,内力源源流注于刀上,竟然生出寸长的刀罡来。接着岳不群脚踏八卦方位,刀势右转,使出八八六十四招变化,接着左转,倒回反向六十四刀招。沙地上平空升起了两个大旋风,直如今早那小型的沙尘暴。流闪的寒芒旋飞成两个刀圈,任何人物进入刀圈,不出半息就会被砍成粉碎。 待岳不群收回刀势,莫花尔彻早满嘴沙土,目瞪口呆了。经岳不群一番改动,《狂沙刀法》和《回旋刀法》合二为一,共六十四式,再配以中原武林较常见的八卦四象步,威力增强两倍有余,竟有一流下品顶级的威力。岳不群心中也是一阵激动,自已竟创出了一门这么厉害的刀法来,看来自已的天资还是不错的嘛。莫花尔彻忙跪下叩头,叫道:“求师父指点弟子。”岳不群笑迷迷的望了莫花尔彻一眼,说道:“徒儿你知道八卦和四象吗?”莫花尔彻摇摇头,岳不群说道:“中原武功大都以中原文化为底蕴而创,此门刀法虽是以你所学刀法创造,却加入了中原道家的八卦四象方位步伐,和养生气功的运劲之法,你若不通中原道家经典要义,也只能学个皮毛而以。”莫花尔彻忙说道:“还请师父传弟子中原道家经典要义。”岳不群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看你说汉话还不顺溜,想要理解道家经典要义却也困难。唔,不如你先教为师你所擅长的语言,为师再将道家经典要义翻译传授给你。”莫花尔彻摇摇头道:“西域主要语言是蒙语、突厥语、藏语和波斯语,这些弟子都会。只是师父从未学过,怕一时学不会。”岳不群哈哈大笑,现在现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真是自已重生以来最强的能力,就是拿门绝世秘籍来换,也决不换。“此四种语言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徒儿尽管教为师,以为师之能,一夜即可学会一门。”莫花尔彻惊疑不定的看了看岳不群,还是老实的一一教授。这四种语言都是以字母拼音类形的语种,远不如汉语文字的多种多意。岳不群在两个时辰左右的死记硬背,竟然真的吞吞吐吐的用突厥语和莫花尔彻交谈起来了。莫花尔彻惊的是彻底拜服了,把岳不群当成真神仙来对待。 第十四章 谈武 下半夜岳不群向莫花尔彻传授了一些简单的道家经典要义,又传了华山派的基础内功《抱元功》心法。 莫花尔彻接触到气功心法的神奇后,大为欢喜,问道:“师父,什么是气?”岳不群回想起玄真子真人的论道,答道:“气是人从母体之中带来的先天之精气,和后天呼吸的后天之清气,及食用食物所产生的水谷之精气,是为人体的本源之气,称之为元气。元气为生气之源,气在则神随生;得元气则生,失元气则死。而元气中先天之精气最为重要,也称之为先天清气或先天真气。先天真气存在于人体中的所有地方,先天真气充足的人身强体壮,先天真气不足的人身体孱弱。” 莫花尔彻又问道:“师父,什么是内力和内功心法?”岳不群答道:“内力和内功心法乃武林中人的说法,道家并无特定的称呼,最多称它们为气功和金丹之道。常人在五、六岁之后,因身体不能留存住先天真气,而逐渐转化成人体的后天本源和精元。这后天本源十分神奇,也可称为神源,或为神魂,或可定寿元之数,常人难以具体猜度。你也无需去管它。后天精元则是人体的精、气、血液和潜力的总称,是为内息之母。通过内功心法的修练,吸收天地灵气,水谷之精气,混合炼化人体的后天精元,所产生的较多那股气息之力,便是内力了。内力原本并不存在于人体中,是通过后天修练出来,又可使用的一种气息之力。它对人体有许多有用的功效,可以充作先天真气的补充,所以也可称之为后天真气。真气是内力,但内力决不是真气。内功心法本是中原道家对天地感悟极深后,所创出专门吸收天地中的灵气,从而增强、补充、锁住自身先天真气的功法,内力只是其中的一种随生气息。只不过因为产生的内力较多的原故,所以又被称之为内功心法。通过修练内功心法,人体中的先天和后天两种真气得到增强,并将先天真气锁存于中丹田膻中穴,后天真气则锁存于下丹田气海穴;需要时,再通过内功心法的运转,遍布全身护体或外放伤敌。中原道家修仙之说,主要修的就是先天真气。先天真气愈强,对人体保护的就愈好,人体愈不容易衰老,人体也可保持长时间的年青之态,即使到百岁年纪,也如三四十岁的人一般健步如飞。所以中原的道士大都十分擅长养生健体,有高明的道士通过培养壮大自身的先天真气,从而达到长生不死的境地。当先天真天充盈全身而不漏时,是为不漏金仙,也就是世人常说的神仙了。” 莫花尔彻再问道:“听闻中原武功分为内家和外家两种,以少林和武当两派为代表,他们有何不同之处?”“内家外家有内壮神勇、外壮神力之说,内壮神勇大成后,从骨中生出神力,久久加功,使臂、腕、指、掌,迥异寻常,以意运使,硬如铁石,并其指可贯牛腹,侧其掌可断牛头。外壮神力大成后,**的一举一动莫不有千斤之力,“手托城闸,力能举鼎”也算不上奇异。少林武功是通过对自身**筋骨的苦练,消耗精元和**的潜力来壮大自身的力量,以纯**力量攻击敌人的**筋骨,是为外家武功。武当是通过内功心法吐纳打坐,吸收空气中的灵气,炼化精元来补充壮大自身的先天和后天真气,并以后天真气攻击敌人的五脏六腑,是为内家武功。外家武功是属主动性提升,对力量提升很快,不出数年区别就会很明显。但是却很容易损害身体,透支身体的本源和精元。所以练外家功夫的人易老,四五十岁后身体就会慢慢变弱,对于养生不利。少林的达摩祖师在天竺时就是修练外家武功的宗师,佛法修为和外家武功已到尽处,到了升无可升的地步。后来东渡中土,见识了中原的道家经典和内家武功理论,又在嵩山面壁九年,这才大彻大悟,以道家补全了佛门,创出了现在少林一脉的禅宗佛法和武功心法,最后在一百五十岁左右成佛。而内家武功则是属被动性的提升,以天地灵气来提升内力,合理的调理身体腑脏。所以内力提升很慢,但胜在根基稳固,对身体有益而无害,同时可增强自身先天真气。练气十几二十年后内力增长会越来越,人越老内力越厚,内力增长也永无止尽。武当的三丰真人在一百五十岁时身体还似壮年,最后更成就无漏金身,成为真仙。”莫花尔彻再问道:“是否可以内外兼修?”岳不群笑笑答道:“你想学达摩祖师?唔,你年纪已大,应该如此,只是外家武功属动功,修体。内家武功属静功,修心。二者相同又不同。无极高的天资,画虎不成反类犬。有极高的天资,进步如飞,常人无法可以想象其。只是近千年来,少林无数僧人除达摩祖师外,都是碌碌无为,而道家却出现了不少内家功夫的大能之士……” 莫花尔彻越听越精神,一夜未睡也不觉困顿。只是莫花尔彻年纪已大,筋脉已固,修炼内力难有进展。幸好那《狂沙刀法》和《回旋刀法》有些奇特,与中原的动功生成内力之法颇似,能让人体内产生一点不多的内息。在岳不群的帮助下,那点内息不多时就如臂所使,被莫花尔彻纳入丹田之中,算来那点内功,在修为上也有三流下品之境。莫花尔彻的战力直升到二流上品之境,比岳不群也差不了多少了,全身晶萤流转,气势比初见时更盛。岳不群问道:“徒儿,以后你可有什么打算?”莫花尔彻道:“弟子此后愿追随师父,不管师父要去何处。”岳不群指指周围的亲卫队又问道:“那你的部下呢?”莫花尔彻答道:“他们都是弟子的奴仆,自然要随弟子追随师父。”岳不群有些奇怪,再问道:“他们不是吐鲁番城主的……”莫花尔彻回解释道:“回禀师父,弟子原是干不离城主的部将,而他们则是干不离城主赐给弟子的奴仆,他们的生死都归于弟子掌握,弟子的生死则归于干不离城主掌握。现干不离城主已无后继之人,弟子也就自由了,弟子可以随意寻找可追随的主人。”岳不群有些明白了,他们的关系有些像中国春秋战国时期的关系。部下的部下不是我的部下,即使人是我赐给的,我也管不着。岳不群又问道:“为师要往西域一行,察合台汗国的汗王是否会为难你们?”莫花尔彻的一番解释,让岳不群知晓了许多西域的情况。 察合台汗国在半年前起内乱了,因察合台汗国汗王羽奴思汗不贤,手下大臣分为三部对立。数年前,杜格拉特部的埃米尔阿巴拜克,在喀什噶尔拥兵自立,占领南疆自称苏丹。又因羽奴思汗喜好幼子阿黑麻,使得长子马合木部属将领与阿黑麻部属将领对立。其实,马合木与阿黑麻兄弟私下关系还是很好的,但是手下部属却因定居民和游牧民之间的复杂关系而对立。数月前,马合木部属中属定居民的将领私下逼迫羽奴思汗退位,并准备进攻阿黑麻部。所以在喜欢过游牧民生活的将领大臣拥立下,无奈的阿黑麻占据了蒙古斯坦叛乱,自称为阿黑麻汗。马合木汗父子兄弟三人情深,虽夺走父亲羽奴思汗的汗位,让羽奴思汗退隐,私下又默许阿黑麻汗占据察合台国的东半国立国。但是东半国的实权人物,吐鲁番城主干不离却因自身的利益关系而反对。所以被羽奴思汗、马合木汗和阿黑麻汗父子三人共同抛弃,并在阿黑麻汗的阴谋下灭族,将吐鲁番城占据下来,准备以此立国。按蒙古人的思维,莫花尔彻非干不离的血亲,部下也没有为主人报仇的习俗,更不会受到主人的牵连,还可转投阿黑麻汗麾下继续做部下。只是莫花尔彻怨国主一家人太狠毒,不愿做阿黑麻汗的仆从,所以才出奔自走,不料却碰到了沙风暴,从而与岳不群相争相识。 岳不群听后十分感慨,人家蒙古蛮人都知道父子兄弟情深,而自家华山派却因派中展的方向,和权力争斗而自相惨杀,弄得华山弟子十不存一,十分凄惨。不知有何法能够避免同样的惨事继续生?或许用宗教信仰的教育能够避免一点吧,自已该宣扬什么样的信仰呢?岳不群苦苦的思索着自已的教义。 当岳不群苦苦思索教义的时候,琴奴寻来送早饭了,原来时间已到第二日辰时。一轮红日从天际间升起,不多时冲破了黑暗中的重重云霞,完全跳出了地面,颜色真红得可爱。只一刹那间,这轮深红的圆日就出夺目的光亮,射得人眼睛痛,漫天的云霞也突然有了光彩。哪里是沙?哪里是地?哪里是天?已全然分不清楚,入眼处一片灿烂的亮光。亮光照在岳不群身体上,也升起一片亮光,琴奴不由有些痴了。 第十五章 传教 岳不群不知是顿悟了,还是什么,突然之间似乎融会贯通,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琴奴与莫花尔彻疑惑不解的相互对望,现对方也同样不解。岳不群告诉莫花尔彻自已要讲故事,让所有的亲卫都来听讲。莫花尔彻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不多时,两百五十二个亲卫,包括有伤在身的也依令到来,围着岳不群团团坐下,每人手里还拿着6镖头让人送来的干粮。岳不群也不去管他们,坐在人群中以一种低沉的声音,用突厥语缓缓的将盘古开天地之传说娓娓道来,其中更运用了一点内力,让每个人都能够听清。不过,通过岳不群的修改,与原来的传说又有不同,加入了后世的一些科学知识。 混沌无量无识,不知何时产生生命,是为盘古,盘古因混沌不明而开辟了天地。混沌自天地初开而产生大道规则,天地在大道规则中不断升高扩大,无数亿万年后变成了宇宙。盘古因为开天而衰弱死去,身体化为宇宙的中心,是为洪荒仙界大6。洪荒仙界在大道规则的孕育下,又产生了许多的生物,是为先天大神。因为神乃是大道规则所孕育而出,也就等于大道的化身,也最为了解宇宙的大道规则,是宇宙大道所认可的物种,也算是宇宙的主人。神因为洪荒仙界太过广大和单调,于是创造了万物生灵,各种种类的高低智能生物都是由神所创造出来的,人也只是其中的一种。人并不是如自已所想象的那般,比其他生物更高级,众生都有相同的地位,众生平等。在仙界中,随着时间的流逝,生物繁殖渐渐多了起来。因各自的生存需要而产生争斗,使得仙界变得乌烟瘴气,血流成河。神十分的愤怒,认为自已的创造失败了,要将这些失败物全部清除掉。但因宇宙大道规则中拥有一线的生机,神于是就把所有的生物流放到茫茫宇宙之中的星球上,人则来到了地球。人是先天大神圣母女娲所造,用先天四灵风火水地所转化的后天五行息壤所造。故而人分五行,有白绿黑赤黄五色,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每色人的第一个人类初祖,都得到过圣母女娲的赐福,拥有无尽的神通,是为五祖。五祖也因圣母女娲的赐福,而领悟到被神所流放的原因。人要以自已的能力,在特定的时间内,克服神万般的考验,进化和完善自我,重返仙界。才能得到神的承认,才能在仙界和宇宙之中继续生存下去,不然将会迎来神的灭世。神规定的时间可长可短,如果人的自我进化完善是以混乱、罪恶和破坏为主,神将降下神罚,人类将会迎来灭世。人的自我进化完善是以和平、善良和创造为主,人将会得到宽恕,赢得生存的时间。 五祖因为自已的错误领导,而使人类被放逐出仙界,在茫茫宇宙中受尽磨难,万分的后悔,决定舍却自身,牺牲自我,为人类打下良好的基础。但什么是正确的自我完善进化,什么是错误的自我完善进化,五祖初始也不明白。后来木祖见到了地球上有许多庞大的,人类无法战胜的危害生物,在一次错误的决定中,把这些危害生物全部灭绝了。但是宇宙大道的规则和神们都不认同木祖的行为,因为众生是平等的,所以降下了神罚,将木祖和木之一族绿种人全部灭绝。其他四祖在此次悲惨的神罚中,才明悟到一点宇宙的大道规则。于是金祖化身为天罚,只要人类的进化完善错误,天罚在得到神罚警示之后,将先一步惩罚人类。水祖化身为地狱轮回,分为十八层,每层的时间与人间都不同,人间一年地狱一元,为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人类若是有罪,死后将在地狱受到应有的惩罚,最少的也会受到人间十年,地狱一百二十九万六千年的惩罚。等到灵魂因惩罚而恢复阴阳平衡,再入轮回投胎成人。火祖化身为人类的遗传基因,每个人类都将拥有五祖流传的智慧传承,可以通过后天的学习,而将智慧传承开出来,用来造福人类。土祖则化身为天堂,天堂一年人间一日,所有人类社会中勇敢、智慧、团结、英明、仁慈的圣贤们,他们的灵魂将会被接引之光引到天堂之中。在天堂等待着重返仙界,再造先天圣体,成为永生不死之人,在仙界享受无尽的快乐生活。自人类进驻地球以来,人类史上有过无数次的文明,每一次文明都因犯严重错误而遭受天罚,残留的善良人类则在天罚之后重新开始,在废墟中创建新的文明。此次的文明则是从万余年前开始进化的,此时也已逐渐开始向着错误的展方向进化了。而岳不群则是开启了五祖的智慧传承,前来指点人类向正确的展方向进化的先知。 岳不群说到此处,一日时间已经过去,又是夜色降临之时。众亲卫包括众镖头商队护卫都静静的聆听岳不群的讲古,连午餐都不记得吃了。在娱乐贫乏的时代,岳不群的故事十分的动人,不比中国的四大名著差,而西域就更没有同样新奇、玄幻而又引人入胜的故事了。6镖头没心没肺的叫道:“岳少,不,无尘真人,您说的故事真好听,竟然说我们住在一个球上,这到底是真的假的啊?还有那金火水土四色人种分别住在何方?”岳不群微微一笑,道:“这个明日再说,至于真假嘛,假亦真兮,真亦假,你不相信它,它就只是一个故事;你相信它,它就是现实。贫道自称先知,自然知道他人所不知的事物。没想到贫道用突厥语讲故事,6镖头你们竟也能听懂。” 6镖头等人哈哈大笑,道:“无尘真人少出山门,所以不知,在西北数省混镖局的人多于蒙古、回回、西藏鞑子打交到,就算不会说,也能够听得懂。”路老爷也笑眯眯的问道:“不知无尘真人都知道些什么新奇的事物?日后可多说来听听,漫漫长路可真是无趣啊。”像路老爷这样精明的人,是不会轻易相信这神鬼的东西,言语中有些把岳不群当成说书人来看待。岳不群自是不高兴,要知道传教就是要骗人,你不信就要说服你相信,哼哼一笑,说道:“比如成化二十三年春,万氏死,八月帝崩,庙号宪宗。太子继位,年号弘治。”“嘶……”嘶声一片,此语是用突厥语所说,成化是本朝皇帝的年号,大明境内和靠近大明的小国有谁人不知,岳不群竟一口道出大明皇帝和帝妃的死期,如何让人不惊。路老爷是个谨守本份,忠心于大明的人,一听就大惊叫道:“岳少侠,你说什么?你说我大明皇父……”却是连无尘真人也不叫了,岳不群一脸莫明其妙的样子,“贫道适才说话了吗?”众人严肃的点点头,在封建时期,皇帝可是百姓的天,要是死了,那可是天塌般的大事。不管忠与不忠,都要做出忠心的样子。岳不群不由有些气恼,一群无趣的家伙,干脆不说话了,故做高深,保持沉默。 倒是6镖头这老江湖,对皇帝老儿不甚尊敬,叫道:“成化二十三年八月!现在是成化二十年七月,不是正好三年时间?”不过却没人出来答话,莫花尔彻见状,只好站出来给师父打圆场,叫道:“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好饿啊,路老爷,快去准备食物,难道又要我们抢么?”路老爷吓得忙让人准备,不再追究岳不群不敬之语。6镖头也见机叫道:“休息一天了,受伤的也该有些缓解了,明天一早上路,多加了二百五十张嘴巴,不快点走就断粮了。”莫花尔彻怒道:“是还有二百五十三张嘴,哪才二百五十张嘴?你少了我三张嘴。”6镖头哼了一声道:“说你二百五,你就是二百五,我还没算你那三百匹大宛良马呢。”说着,口水都流出来了,喃喃自语道:“这可是大宛良马哎!有三百匹哎!”莫花尔彻高傲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琴奴将岳不群拉到一旁去埋怨道:“主人,你也真是的,自已明明受了重伤,昨夜不休息也就罢了,今日还要讲一天的故事,哪来的那么大精力?”岳不群假装虚弱的连连咳嗽,急得琴奴连忙抚背,半响后,岳不群说道:“这不都是为了安抚莫花尔彻他们嘛,昨日还打生打死的,今日在一起听了一整天的故事,关系不是融洽了许多嘛。说到伤势,我华山倒有一法能加快恢复,只是……”琴奴一脸急切的问道:“只是什么?”岳不群一脸难为情的说道:“只是需要男女双修,行那采阴补阳之术……”琴奴小脸顿时僵住了,一阵青一阵红的,刹是好看,琴奴猛得推了岳不群一把,骂道:“死了才好,免得整天作怪。”双手抚着小脸就跑开了,岳不群挠了挠头道:“怪了?后世那么多人用来挑逗女人,让女人自动献身,怎么到我这就不好使了呢?” 第十六章 立教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大队人马就上路了,向吐鲁番城进。 ≧ 吐鲁番城是西域大城,常居人口在五万以上,城外还有五万左右种植、放牧的农奴,他们的主人是城内的富豪、贵族和城主。在地广人稀的西域,却是难得一见的宝地,也是岳不群准备传教的第一站。岳不群坐在骆驼上苦思今夜要讲的故事,偶而想要找琴奴,却见琴奴紧紧跟在6镖头身边,一步不离。岳不群不由苦笑骂道:“小女人真不经逗,6镖头又不是你爹,有必要跟那么紧么?我还是你的主人呢,作为女奴怎能离主人那么远。”这日行程加快了不少,比平日多走了一半的道路,在天黑时赶到一处小绿洲。 绿洲已有一支百余人的商队在休息,路老爷上前一交涉,现是认识的,是来自兰州的丘老爷,丘老爷请的是甘肃的玉门镖局。玉门镖局是专门吃西域饭的中等镖局,共三百余人,夹在华山和昆仑两派之间的空白势力范围,谁也不靠。镖局总镖头白子明四十余岁,为人硬气,号称“神拳无敌”。这名号有点滥,不过听闻是崆峒派玄空门的俗家高手,而玉门镖局实际上应是崆峒派的钱袋子。华山派与崆峒派虽称不上仇,但关系决不算好,岳不群自不会上前去自讨没趣,只在一旁准备宿营之事。半个时辰后,在大家用完晚餐后,岳不群将大家聚在一起又准备讲故事了。路老爷则不怀好意的拿出一张白布,要岳不群画出地球的地图来。这又有何难,岳不群不多时就将七大洲四大洋画出,并画上四色人种所生活的大至区域,看得路老爷惊疑万分。 上次岳不群说到,此次的人类文明进化开始于万余年前,在大约六千年前,世界各地产生了五大文明,金族白种人的希腊文明,水族黑种人的埃及文明,火族赤种人的玛雅文明,土族黄种人的印度文明,还有继承木族文明的白黑黄三族混合的巴比伦文明。人类文明的进化又一次出现了巨大的错误,一直指导人类无数次文明进化的先祖神现;这些先祖神其实就是圣母女娲所创造的第一代人,他们同样拥有十分厉害的神通,是为了保护和指导人类而存在,因此被普通的人类称之为先祖神。众先祖神现,是因为他们的思想早已固化,所以无论指导了多少次,人类都免不了向错误的方向滑落。所以众先祖神决议,主动承担起人类的错误,重建文明,并放弃神体,进入地狱接受人间三千年,地狱三亿八千八百八十万年的处罚。由普通的人类自我进化,先祖神不再干涉,而重建文明的地方则是在华夏。先祖神主动重建文明对于整个人类来说,其中的磨难并不大。但是对于文明的既得利益者,世俗的掌权者和神官们,他们的损失就极大了。他们安于平稳富足的生活,不愿放弃手中的权力和利益,反而认为是众先祖神入魔了,竟然想着要毁灭文明。在野心者和胆大而愚蠢的英雄领导下,此后人类与先祖神展开了,一场惨烈的人神大战。先祖神因为太过仁慈和善良,被狡猾而残忍的人类杀死大半,所以先祖神败退了,这就是所谓的诸神黄昏。大战使得地球上的许多大6沉没入海洋之中,火族赤种人更被隔绝在海洋的另一片大6之上。人神之战,人似乎赢了,实际上却输了未来。剩余的先祖神彻底抛弃了五大文明,退到了寒冷的北冰洋冰原,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华夏。华夏文明是一部分理智的土族黄种人来到后建立的,文明则是在六千年前正式开始的。五大文明因各自进化的错误,而受到天罚的惩罚,拥有神力的人先一步天人五衰死去,对待普通人类的小型五行天罚也开始了。土之地震与沙化,火之旱灾与天火,水之水灾与寒冰,木之粮食绝收与瘟疫,最后是生活在文明边缘的,东欧的蛮族古印欧人和生活在波斯的古波斯蛮人,开始了灭亡五大文明的金之兵灾与大屠杀了。金水土木四大文明纷纷被看似弱小的古印欧人和古波斯蛮人所灭亡,而火族赤种人的玛雅文明,看似因地域而躲过了一劫,真正的却是因为坚持自已错误文明,而被神彻底的抛弃,任其自生自灭。其文明因而多年来一直未得到进化,更会在未来的四五百年间,有灭族之祸。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地有一线生机,如果火族赤种人愿意改变自我,未必不能重新崛起。而华夏文明因为其的先进性,成功的闯过了小型的五行天罚,在五千年前正式进入了先进文明的进化时代。在华夏春秋战国时期,在地狱接受完处罚的先祖神们,感悟宇宙的大道规则有成,又见人类乱拜伪神邪鬼,再次有向错误的进化方向滑落,决定入世传播天地的宇宙大道思想。众先祖神纷纷投胎转世为人,从此之后,地球正式进入到无神时代。先祖神成人后不再有神通,却可通过学习而得到宿慧,是为圣贤。圣贤们大都投身在华夏,是为诸子百家圣贤,有少数伟大慈悲的圣贤则投身他方,有释迦摩尼、耶稣和穆罕默德。诸圣贤传播的思想是正确的,他们主要传播给人类的是天地宇宙大道。但经过后世人的再度传播,这些人没有了诸圣贤的德行,基本上或多或少受到过域外天魔的干扰。这本就是天地宇宙的一种规则,也就是所谓的“法不可轻传,天机不可泄露。”只能靠自我的领悟。诸圣贤的思想著作和教典,在后来基本都受到天魔的干扰,文字经义中有好有坏,有对有错。世人在传播的过程中,不断加入了自已的私心杂念,使得真理变得面目全非起来。所以岳不群出世了,只以解释诸圣贤感悟的天地至理,世间万物的展规律为目地。 夜深了,岳不群的故事也告一段落,故事吸引了绿洲中的所有人,包括那个玉门镖局总镖头白子明。白子明远离人群站着,听得却也认真,见岳不群说完,转身缓缓回走。绿洲中的五六百人大都两眼放光的盯着岳不群,仿佛岳不群是什么希奇之物。也确是希奇,先知哎,华夏以前似乎也很少出现过,就是有,那也是圣人。原来吐鲁番城的亲卫队纠结了,包括莫花尔彻都有些迷茫,他们都是属于波斯新教信徒,虽然不是狂教徒,但也知道波斯新教教义中有两句铁律:一是,可兰经全部都是真理,不能更改。二是,先知穆罕默德之前有不少的先知,但穆罕默德将是最后一位。可现在又蹦出来一位,让他们有些无法适从了。依华夏人见庙烧香,见佛就拜,见神仙就求长生,没有太狂热的唯一信仰心理,所以对岳不群只会半信半疑,不会纠结什么,众镖头护卫也只是配服岳不群的博学多才。而6镖头还是那样没心没肺,问道:“对了,无尘真人还没说地球的事呢,为什么地球会在宇宙中不落?人为什么也不落?地球有多大?大地与海分别各占多少?人绕行地球一圈需要多久?为什么地球北边冷南边热?地球有多少年岁数?咱们人类来到地球又有多少年……”6镖头一连问了近百道问题,都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幸好岳不群记忆力很好,能够一一记住。看了一圈求知欲极强的人,那满脸渴望的样子,岳不群就一阵满足,人都是好为人师,穿越的人就是知识面高啊,连朝回走了的白子明,也不知什么时候又悄悄的回来了,而且比开始还站得近些。 岳不群苦笑摇摇头,看样子今晚是无法睡觉了,只得一一解说道:“此乃万有吸引力,天地阴阳如巨大吸铁石,地球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细吸铁石,被天地吸铁石吸在中间而不落,被太阳与其它星星相互吸引而运动。地球像颗扁梨,北秃而南陷,不过差别不大,东西南北一圈皆在八万里左右。地球6地不相连,海上风浪大,地与海三七分。如有心又无意外的话,三年可绕行一圈。南北两边都冷,圆的中部热,与跟太阳的远近有关。地球年纪在五十六亿年,人类来地球不过一千万余年……”又是一个不眠的夜,经过一夜的科普知识,众人基本上认同了岳不群的先知身份,因为没有其他人有这么的博学,似乎世上没有什么可难倒岳不群的。岳不群也不说什么深奥含糊的大道理,让人摸不着头脑,全是些很浅显的东西,一说便能理解了,也不会产生太大的歧意。6镖头大叫道:“无尘真人您可比什么佛门大德,道家真人厉害的多了,您要想在西域传教,听众信徒定然无数,还需立个教派才行,也好与他人区别不同。对了,还得把昨日和今日所讲的记下来,作为教经。”“对对……”众人立即赞同道,岳不群笑道:“既然大伙抬爱,就称为‘五德教’吧,取我人类五色五行五德之意。这教经……不知哪位兄弟笔力不错,帮贫道记录一下。”有自信的纷纷举手,最后在数百人中选了九个文笔好的,还有琴奴依靠自身的能力也占了个位置,成为新五德教教经的十大笔录人。甘肃的丘老爷大方的让出三辆马车来,作为可移动的书桌,又让出一个大帐篷作为岳不群这大真人的住所。 第十七章 切磋 此后,一连十数日,白日赶路,晚上讲道讲故事科普日常知识,等到达吐鲁番城附近时,十名笔录人竟已记下几十万字的长篇教经来。教经可分为二十万字左右的神话故事,二十万字左右的历史故事,十万字左右的道经要义,十万字的自然问答知识,还有数万字左右的后世为人处世的问答观点。那自然知识当然只是科普一些简单的东西,必竟岳不群的灵魂只是个高中肄业生,看书再多,记忆力再强,逻辑性的数学几何物理化不懂就是不懂,只能记得些故事文字型的容易记住的东西,太深奥的岳不群也不懂。但就这些简单的东西,对于封建时代思想观念封闭最厉害的时期,对于愚昧无知的当世人来说,不亚于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点亮了一支腊烛。不,不是腊烛,对于这支五百余人的队伍来说,岳不群就是驱逐黑暗,给世界带来光明的火种。对于此时世界各宗教的封建愚民政策,和岳不群的开明愚民方式比较起来,岳不群才是真正的在开启民智,才是百姓真正所需要的圣人。吐鲁番亲卫队抛弃了西来的****,转投入五德教的怀抱,改名为五德教忠义护教军。而莫花尔彻也正式成了岳不群武学上的大弟子,五德教的护教军统领。两支镖队和两支商队也成了五德教的忠诚信徒,就连6、路、丘三人也对岳不群行信徒礼。 这日傍晚,队伍在进入吐鲁番城的最后一次宿营,6镖头满面恭谨的上前来拜见,说道:“启禀真人,崆峒派玉门镖局的白子明前来拜见。”岳不群此时正在帐篷里指点十名笔录人对教经进行修改,闻言抬头问道:“那白子明有什么事吗?”6镖头嘿嘿笑道:“那白子明与咱们一路行来,早已被真人所折服,想让自家的小子拜在真人门下,做一名小道童。”岳不群有些许惊讶,问道:“他难道不知贫道是华山派门下吗?”6镖头嘿嘿直笑,道:“应该不知道吧,6某又没说,不过他家的小子主要是想学道,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岳不群想了想道:“也好,让他进来吧。”说着,站在正中的波斯毛毯上等着,不一会,6镖头带着白子明进来了,还带着一名十岁左右的小童。白子明抱拳大礼拜见,还不等他开口,那小童一本正经的跪下,说道:“白小云拜见真人。”岳不群看小童白小云如此机灵,倒也高兴,问道:“你叫白小云!几岁了?为什么想要随贫道学道?”白小云答道:“回真人话,小子刚九岁,这些日子听真人讲道学到了许多道理,不由对宇宙大道产生许多兴趣,想时时跟随真人身边聆听大道。”“哦,不知你对贫道所讲的什么道法感兴趣?又学到了些什么道理?”白小云道:“真人之道,小子全都喜欢,除听不懂的道理,其它的都懂。”说着,把岳不群所讲的东西,能理解的说出不少,主要是自然知识和为人处世之道,对神话和历史故事也十分感兴趣,只当故事听了,对道经要义理解很弱。说实话,岳不群自已对道经要义都不是很明白呢,九岁小童白小云能记住这么多,岳不群十分满意。对白子明说道:“白总镖头知道贫道是华山门下弟子吗?”白子明抱拳答道:“隐隐听过龙门镖局的兄弟们聊天,猜到了真人是华山派的高人。”“哦?!”听岳不群的迷惑声,白子明解释道:“真人有所不知,崆峒派绝没有仇视华山派的意思。崆峒派建派时间很长,比少林派还早许多年,派中分八门,各有神功,都只对求道习武感兴趣,对世俗的争斗兴趣不大。在元时,因八门中的玄空门强入江湖,而遭元将王保保攻山,差点断绝道统。使得其他各门恼怒玄空门,与玄空门不合,崆峒一派已有百余年没有掌派人了,对于世俗势力毫不在意。即使有不少崆峒派门人在江湖上行走,也是少数个人的行为,与崆峒派全派无关。所以小儿随真人学道,并非什么大事。”岳不群有也些稀奇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门派,百余年了没有掌派人,那派中事物如何处理。白子明一番解释后,岳不群才对崆峒派有所了解。 崆峒派创派之早已无史可察,直到唐时的掌派人飞虹子时,才名显于江湖,飞虹子更称之为崆峒派第一代掌派人。在崆峒派共有八个掌门人,即飞龙门掌门、追魂门掌门、夺命门掌门、醉门掌门、神拳门掌门、花架门掌门、奇兵门掌门和玄空门掌门。但各门掌门只负责管理本门门下的弟子,八个掌门是平级关系,不互相管辖。由于玄空门武功基本是掌派人独修的功夫,所以玄空门的掌门基本也就是下一任的掌派人了,而比八个掌门身份再高一级的就是掌派了。不过想成为掌派人却有一个特别的要求,就是要求必须精练八门的全部功夫,学全数百套武功,而这数百套武功刚柔风格不同,一般人很难适应。能全部精练者为武学奇才,方能成为掌派人。没有这样的奇才,这一时期就没有掌派人。所以千百年来,崆峒派武学未断,但是掌派人却没有几个。至此时也不过才三人学全全派武功,成为掌派人。就是在元时名震江湖的绝世大高手木灵子道人,也没有学全一半的武功。其实木灵子道人早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创的《七伤拳法》比之崆峒派各门武功更加高明。只是各门掌门基于门规,不愿奉木灵子道人为掌派人。而木灵子道人对外声称是崆峒派掌门,其实他不过只是玄空门的掌门。而后来木灵子道人的徒弟飞离子道人倒是学全了全派武功,但是飞离子武功却远不如木灵子道人。 “不知白总镖头是崆峒派哪门的高手?”岳不群问道,白子明一脸惭愧地答道:“白某本是神拳门俗家弟子,只是天资低劣,而学艺不精。后又学了花架门和玄空门的拳法,才有所成。”岳不群一听就来劲了,竟学了崆峒派三门的武功,连木灵子也不过才学了四门。而且玄空门做为掌派人一门,武功定有可取之处,何况还有绝世武功《七伤拳法》。不过《七伤拳法》内力不够,练之有害,看白子明的样子,应该没练才对。即使白子明学艺再不精,也可从中窥得几分崆峒派神功的影子。“不知白总镖头可有兴趣与我切磋一番。”“真人有请,白某敢不从命。”说完,岳不群、白子明、白小云、6镖头一起出帐,找了一处空地准备切磋,莫花尔彻也闻讯而来观看。 岳不群站在场中,暗想:白子明号称“神拳无敌”,定是手上功夫厉害,倒也不用兵器,只好以华山拳法和空明拳拆招了。白子明离岳不群五米处站定,双手反掌向上,双腿分开尺余不丁不八。岳不群一式《劈山拳》起手式为礼,白子明大喝一声双手上下翻动,向岳不群面门胸口拍来。岳不群双掌迎上一拍,“砰”的一声响,两人各自后退三步,估摸着白子明有二流上品的内力,比自已弱上一筹。岳不群也不用内力欺他,以七成功力与其相斗,只与他比拳术的精妙。《劈山拳》拳招大开大合连连向白子明攻去,“石破天惊”、“傍花拂柳”、“金刚挚尾”、“粉石碎玉”“铁闩横门”“千斤坠地”“封闭手”……各式猛招强招不断。白子明沉着以对,所使拳法也是大开大合刚猛的招式,以招打招,以直破直,也不招架,直打岳不群之重心要害。两人硬碰硬斗了数十招,岳不群双手招式又变成华山长拳《十段锦》了,《十段锦》虽是三流的拳法,但以《归元一气功》的内力使出,威力大增,拳法忽柔忽刚,身形忽进忽退,灵动异常,一套入门长拳竟被岳不群使得也有二流拳法的威力。白子明也随之变拳,身形飘渺,如随风起舞之势,如飞天仙子优美动人,让岳不群不由一阵恶寒。不过其拳劲柔韧锦缠,飘健花实,用意不用力,拳招丰富多变,不露锋芒,实则遍伏杀机,往往打人于不知不觉之中。岳不群见其招式差不多使完,又变成《破玉拳》,《破玉拳》本就是华山派极刚猛的内家拳法,在《归元一气功》的催下,虽未练到家,竟也有一流下品的威力,拳法招招力大势劲,一拳打来犹如铁鎚击岩、巨斧开山一般。白子明初时也以极刚猛的拳法相斗,却连连后退,有些不敌,岳不群收了一成功力后,白子明才将将挡住。斗了数十招后,岳不群又使出《伏虎掌法》,《伏虎掌法》共一百单八式,每式各有变化,奇正相生相克,变化多端,运用时愈出愈奇。掌招刚刚使尽,岳不群又使出《混元掌》来。此《混元掌》威力不弱,与《碧血剑》中的《混元掌》非同一门掌法,只是名称有些相同。虽称一流,远不如后来的那般霸道上乘。白子明全都抵挡了下来,岳不群再变《空明拳法》,拳出无声,脚去无影,飘飘忽忽,令对方难以捉摸,以虚应实,运空当强,连连卸了白子明几式猛招。不料白子明出拳风一变,所使拳招与《空明拳法》相似,也有卸力之能,不过却没有《空明拳法》的变化精奥微妙。两人打得是没有半丝烟火气,轻飘飘地不使半分气力。看得本来无比欢喜的莫花尔彻大是疑惑,这是什么怪招,不过看白子明身形不稳,又连连后退,连变数种拳法都挡不住,料想这种拳法定十分厉害。岳不群再次收劲,两人这才又双双对攻起来。岳不群直到把所有武功招术使完,白子明的拳招还远未使尽的样子,岳不群不由苦恼起来,后面该使什么拳法呢? 第十八章 玉女 又对了十数招后,岳不群忽然想到后世有不少拳法是此时没有,或者声名不显的。≧ 虽然不明那些拳法的具体招式,但却知道那些拳法的劲要决。有了拳法的劲要决,自已可以借用其劲要决,混合此时所学的武学理论,临时创出新拳招来。想毕,脑筋连转,不多时嘴角微微一笑,进步靠前,最熟悉的咏春寸劲出了,白子明一时不防,被击退数步,岳不群又欺身上前,连寸劲,拳快而防守紧密,马步灵活,攻守兼备,刚柔并济,打得白子明十分狠狈。等其稍微熟悉后,正准备反击,岳不群又变成通背拳,力由背,两背灵通,将上身之力贯注于臂力之间,放长击远,抡臂成圆,高态快下,闪展穿插。不一会又变成,沾衣号脉,出手崩打,回手抓拿,分筋错骨,点穴闭气,翻旋灵活,刚暴凶狠,快密集的鹰爪功,再一会又变成通体如绵,活泼顺劲,双指并劲,臂活腰灵,缠绕不止,灵敏异常的蛇行拳。此时岳不群猛得想起,华山原有一门绝学《鹰蛇生死搏》,可惜早已失传。再一会变成游身八卦掌,顶头竖项,立腰溜臀,松肩垂肘,实腹畅胸,吸胯提裆,脚踏八卦步,虚实结合,变化无穷。再一会变成后世的太极拳,以柔克刚,以静待动,以圆化直,以小胜大,以弱胜强,使出太极八法:掤,捋,挤,按,采,挒,肘,靠。最后实在无招了,白子明还是意犹未尽,岳不群暗恨自已当初为何不多了解一下中国的武术,同时也对崆峒派的武功之多而十分佩服。 两人分开后,白子明见岳不群无心再斗,抱拳笑道:“真人真乃天纵奇才,不但道学精深,武学也十分厉害。若非真人手下留情,白某早一败涂地了。”岳不群摇头道:“贫道与白总镖头切磋,本是想一观那崆峒派三门的神功,不料贫道早已技穷,白总镖头拳法还未使尽的样子,却是让人烦恼。”白子明忙道:“真人勿怪,实是因我崆峒立派已近两千年之故。这许多年来,派中八门每代都有些许创新,到此时各门功法才有数百套之多。只可惜广而不精,其中大都是些二三流的功法,而好的一流功法却不过十数套而以。”白子明想了想又道:“白某真正佩服真人的地方,就是方才真人后面所使的六套武功,分明是临时所创,却偏偏十分奇妙,高明厉害的紧。可见真人年纪不大,但在武学上却是奇才,已是一流上品的大宗师了。”岳不群老脸一红,自已哪有这么厉害,这些武功都是仿造人家的武功改创而成的,算不得原创,当然也算不得是剽窃,多少有自已的一份心力。“白总镖头过奖了,贫道哪有这么厉害,都是……都是一时胡思乱想所创……”岳不群不等白子明再夸赞自已,忙一口答应小童白小云学道一事,并拒绝了拜师之礼金,又邀白子明入帐喝酒,后面跟着兴奋热烈的莫花尔彻,和一脸苦恼思索状的6镖头。酒席上,白子明大方的又演示了二十余路拳术,让在座几人叹为观止,岳不群也将自己后面所创的拳术奇妙之处一一道出,让几人敬服不已。等酒足饭饱后,岳不群又请白6二人回去之后,要求各自所属的两队人马,不要泄露自已的出处,只说自已来自中原,其他的一概不知,免得打扰自已日后的清修,几人才告辞离去。 岳不群借酒劲与琴奴继续修改五德教教经,最后定下五德教之主要教义:一、世上有真神,世人可以祭拜各种神,但是拜神不要因私心而去祭拜;神是不会助你半分的,因为这本是神对世人的考验。世人若是随意信神、求神或顺从邪神,反而会被真神所抛弃。所以人应该有“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之心。二、要祭拜五祖,祭拜各个圣贤,虽然五祖和圣贤不会因此施展神通帮助你;但他们却是为世人而牺牲自我,教会了世人天地宇宙的真理,世人应该敬佩他们。所有为世人的文明进化而牺牲的人,教会世人进步真理的人,都应受到世人的敬佩和祭拜。三、人要主动学习,增强自身,不要软弱,也不要迷信权威,因为权威有时也可能被天魔诱导而犯错误。四、对天地间的奥秘要有探索欲,但是也要有底线,没有底线的探索,会受到天地的惩罚。对天地的一切及动植物要爱护,不然在破坏和灭绝它物的同时,自已也将被灭绝。五、做人要努力做勇敢、智慧、团结、英明、仁慈的人,要忠孝诚信、行善积德,不要为恶,不然灵魂会受到污染,会堕入阿鼻地狱受无尽的处罚。只有灵魂纯净的人,才会被当做人类的精英升入天界享乐和学习,为将来回到仙界永生不死和快乐生活而努力。 做完一切,时间已至子夜,岳不群看见一脸圣洁的琴奴,不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最近几日,琴奴重新对岳不群尊敬起来,或者说是崇拜。通过对五德教义的编写学习,与另九名笔录人一起,都成为五行教的最忠诚信徒。岳不群本意没想过培养出忠诚信徒,只是想传播一下中国的武术、武德和道家的思想。那五德教经教义的第三条就是不要迷信权威,可是人一旦相信起来,那就是真的迷信,没有半丝的怀疑。 就在岳不群准备作恶之时,帐外传来6镖头的声音,“真人休息了没有?6某有要事求见?”岳不群不由有些厌烦,该死的6镖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种时候来,难到6镖头真是琴奴的保护神不成。看了看已经出帐迎人,并准备回去休息的琴奴,就有些气馁了。厌厌的坐在帐中正中的波斯毛毯上等着,6镖头进来后大礼拜见,却不说话,岳不群有些奇怪,问道:“你有何事?”6镖头吱唔一阵才说道:“一路上真人有意指点6某武学,6某一时糊涂,以门户之见而有所保留,6某深感后悔,还请真人见谅。”岳不群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各门各家的武功本就是门中诸位前辈高人所创,又岂可轻易示人。对他人心性不明,不知正邪善恶,有所保留也是应有之意。比如贫道也未将高深功法示人,所示的都是些二三流的功法。”6镖头感动的拜服,问道:“不知真人此后还否愿意指点6某?”岳不群心里虽恨6镖头恨得紧,但还是应道:“有何不可。”6镖头大喜之下,忙将自已所学武功一一演示出来,有两门刀法,两路拳法,一套掌法。岳不群看完后点评道:“你这些刀法拳掌法本应是女子所创的招式,武功招式也适合女子所用,偏偏将它改得不伦不类,由你这大汉使出威力更是大减。对了,这倒底是何人所改?”6镖头面红耳赤的答道:“算来应是6某家中元末时的一位先人所改,后来又经数代先人整改口授,与原招式相差确实很大,不过内功心法却是原样,未改一字。”“哦?你确定?”岳群疑问道,6镖头问道:“确定,那内功心法在6某家中就如百家姓、千字文一般,历来都是6某家中的蒙学文章,6某从小就会背诵,一字不敢忘却。”“可否背诵出来听听?”岳不群对6家的教武方式倒是有些佩服,如此一来也不怕内功心法有所改变,就是有高人要改变内功心法,大不了再造一篇蒙学文章。 6镖头将内功心法背出道:“……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行此十二少,乃养生之都契也。多思则神怠,多念则精散,多欲则智损,多事则形疲,多语则气促,多笑则肝伤,多愁则心慑,多乐则意溢,多喜则忘错昏乱,多怒则百脉不定,多好则专迷不治,多恶则焦煎无宁。此十二多不除,丧生之本也……”岳不群听到这些语句时,不由愕然了,这十二少十二多不是古墓派玉女功的养生要决吗?难道6家是古墓派后人或徒弟?算算古墓派灭门的时间,和6镖头高祖改招式的时间,一在明初,一在元末,时间对不上啊。 “姓6,姓6……”岳不群口里叨念着,而6镖头一脸眼巴巴的等着,过了一会,岳不群才暗想道:“姓6,姓6,姓程?莫非是程瑛和6无双二女的后人?在自已的记忆中也只有她们二人练过********了。不过二人终身不嫁,程6两家应是二人的徒弟养子之类的。可是也应该居住在嘉兴啊,什么时候到洛阳龙门了?”岳不群又询问6镖头程6两家是否是世交与表兄弟?及祖上迁徙情况?才知程6两家确实是程瑛和6无双二女的养子后人。在元末时,江南天鹰教独大,程6两家不满天鹰教的霸道,而避居洛阳龙门,又在明初时建立龙门镖局,直到现在。岳不群大喜之下忙问6镖头,家中是否传有“大道初修通九窍,又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等语句的内功心法?6镖头给了岳不群肯定的答复,总镖头程俊廷程家的内家心法似乎就有这样的语句。 第十九章 传销 岳不群大喜之下以手抚额,大叹“老天有眼”。6镖头不解的问道:“真人,真人,程总镖头家的内功心法是不是非常高明?”岳不群良久方才说道,“程总镖头家的内功心法原是全真教的上乘内功心法,在南宋时有天下武功出全真之语,你说高不高明。我华山派乃全真七子郝大通真人一脉,原本传的也是此心法,只可惜因故而失传了。而其他六位真人所传的门派,在元时都变成了专门修道传道的教派,与江湖渐行渐远,内功心法早不知抛到何处去了。到大明时,全真教各门因被正一教压制,已然势微,武功大部都已失传,寻都无处可寻了。”6镖头大喜,问道:“既然内功心法上乘,为何程家近两百年也难出一位一流宗师?”岳不群笑道:“全真心法乃是重阳真人一生悟道武学的精华,道家修仙养生的妙法,岂是一般人能够悟透。想当初全真教十数代数十万弟子无一人悟透,就可想其中之奥妙了。”6镖头大为丧气,说道:“那内功心法再好,练不成依然不是好功法。可惜了,咦!真人学究天人,有大慈悲,大智慧,不知可否能够练成?不如6某回去劝总镖头将家传武功献与真人。”岳不群点头说道:“若程总镖头愿传贫道全真心法,贫道愿意拿华山派的功法相换,任由程总镖头挑选。”6镖头也是大喜,说道:“那敢情好,练不成的绝世功法再好也不如可练成的一流功法好。”岳不群点头赞同,“作为帮、派、镖局,只有代代出一流宗师的功法才是好功法,绝世功法只能做为镇派秘传神功,可望而不及。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6镖头也点头称是,又问道:“不知弟子家的玉女功是何种功法?”岳不群答道:“这玉女功是宋末元初时,击毙蒙古蒙哥汗的神雕大侠杨过所在门派,古墓派的秘传内功心法,算来应是绝世下品级的高明功法,不过古墓派武功极重轻功身法和武功招式,不重内力修为,要求心如冰清,断绝七情六欲,才有所成。贫道看你身法一般,招式大改,心性嘛……怕是难以重现昔日神功了,能练到一流水平就算不错了。”6镖头不由苦笑,一种是数十万人练不成的功法,一种是断绝七情六欲的功法,就算学会了,做人又有什么意思。此后,岳不群答应代师将程6二人收入华山门下,只是五德教刚刚开始传教,不好放开,约定日后返回中原之后,再入华山,行那拜师之礼。 第二日中午时分,大队人马才靠近吐鲁番城。吐鲁番城城墙不高,只有四丈左右,长有五里,宽有三里,城内建筑与中土不同,有充满古味的异域风采。看来比中原西北的一般县城要稍好,可比府城就差远了。近前一看,远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城外没有葡萄遍野的果园,也没有满山的牛羊,城内更没有载歌载舞的美丽姑娘。有的只是菜面麻木,形如骷髅,身着破烂的外族百姓,和满身衣着奢华,却狠毒贪婪的富豪贵族,当然还有四面八方而来的逐臭商人。中原商人的心性还好,所卖的也是正常东西,外族商人则什么都敢卖,只要赚钱就行。最让岳不群看不惯的就是奴隶交易市场,一群群肮脏、眼神呆滞、光着身子的奴隶,像猪猡一般被人赶来赶去,挑来挑去。一个个面黄肌瘦,麻木不堪,即使是二十一世纪最好的演员,也演不出来的真正奴隶。让有着后世生活经验的岳不群,感到阵阵心痛,感同身受的痛。自已穿越的不是一个武侠的世界,而是一个真正的大千世界。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不仅仅只是武侠世界中的那般……美好。自已穿越而来,难道只是为了笑傲江湖?不,不能仅仅只是为了武学才是,是不是应该做点更重要的事情? 岳不群认识到自已创立五德教时的一时兴起,是多么英明的决定。只要有十个人听信了自已的话,并按照去做,那么入目之处将会变得更美好一点。如果有千个人听信了自已的话,并按照去做,那么吐鲁番城将会变得更美好一点。如果是十万人听信了……,那么整个西域将会变成封建帝国时代的乐土。可要怎么传教呢?华夏的古人早就告诉了人们一个最简单有效的方法,那就是传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而万……一直到全世界。 等岳不群一行人,在城中专门安置外来客商的馆驿中住下后,岳不群开始布置任务了。以教经编写人带同样识字的两人为传道小队,分成九个小队;从第二日起到第三十日止,于城中各十字路口,照本宣科的传播教经内容,说一段故事,传一段道,讲百条自然知识,宣千字为人处世的行为道德准则;并记录他人的提问,于一月后再由岳不群亲自作答。每队还携有送给愿意听道的路人,一百份小礼物。每队还设有二十人为小队的护卫队,护卫队主要防止、阻止其他教派的捣乱和破坏。自已则留在馆驿之中,研究吐鲁番城最大的教派,波斯新教的可兰经经义,并与琴奴在客栈继续编写更多的教经,和回忆后世的一切,免得被人问得哑口无言。深夜,路、丘两位老爷过来告知岳不群遗忘的要事,两人已通过关系和贿赂,接触到此时吐鲁番城的守将合不勒,取得了在城中传教的资格。并拜访了城中的各大教派领、主持、阿訇,得到他们的谅解。原本准备在吐鲁番城建都的阿黑麻汗,现在还在四处征讨不服,对战随之而来的马合木一派的敌对者。岳不群十分感激两个老人精的帮助,若是由自已乱来,说不定一事无成呢。于是又和二老再次商讨传教的方法和步骤,使传教方案愈加完善。 第二日很快就到了,九队人马两百零七人纷纷离去。客栈内,莫花尔彻在练刀,护卫在站岗,白小云在磨墨,琴奴在等待,岳不群则在不安的踱步。从来没有干过传教之事,不知结果如何?琴奴看出了岳不群的不安,取出古琴来,弹奏一曲《清心普善咒》。琴声轻轻响起,宛如一股清泉在身上缓缓流过,又缓缓注入了四肢百骸,岳不群全身感到一阵轻松,轻飘飘地,更无半分着力处,便似飘上了云端,置身于棉絮般的白云之上。岳不群感激的望了琴奴一眼,琴奴抿嘴而笑,笑容顿时让岳不群忘却了烦恼,忘却了忧愁。其实所谓的五德教教经中,能写的基本上写完,其它的都是些会刺激到统治者的东西,绝不能写,最多再加些答记者问之类的奇怪东西。如果真把教经中写的东西完全做到,那就是与圣人、君子也差不了多少了。只是未必真有人能够全部做到,必竟人都是有私心的,能做到的也是一时,绝不会一世。所以有那闲功夫担心,还不如随琴奴练琴。想想后世有一《天空之城》的歌曲,也十分空灵,不知用古琴弹奏会怎样? 不知是古代的人对音乐十分擅长,还是在后世从未接触到真正的音乐人之故,对于琴奴只听岳不群口哼无字歌一遍后,就能流畅的弹奏出《天空之城》来,十分的希奇。琴奴在弹奏三遍之后,更能以情入音,让人不觉痴迷。岳不群突然想到,世界各大教派传道的时候都以音乐相合,效果大涨三分,五德教还没有专门的音乐曲谱呢。岳不群不由大感烦心,没想到传道这么麻烦,恐怕日后要做的事还会更多,一点也不合宅男的生活方式。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从记忆中选曲,选了未来的《天空之城》《冰山雪莲》《青藏高原》《草原牧歌》《搁浅的心》等三十多旋律动人空灵的曲目,作为传道之音。又请路、丘二老帮忙找些吐鲁番城里懂乐器,能力不错的古音乐人来。到黄昏时,66续续找来近百人,全是使用西域民族乐器的,有弹布尔、冬不拉、达甫、热瓦甫、都塔尔、考木孜,还有蒙古民族乐器马头琴,口琴,潮尔,萨满鼓,四胡等等,都可以开一个大型演奏团了。岳不群大手一挥,全要了,并与琴奴商议组建大型音乐演奏团之事。 传教人员也66续续回来,汇报各自的传教经过,各自都有数百人的听众,有些人还忘记了自已的工作,却是不错的开头。第三日,传教的人继续离开传教,岳不群和琴奴在馆内排练教曲,琴奴亲作指挥者,岳不群在旁充作翻译,指点他人的错误。人在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一天时间又过去了。演奏团员初步了解各自在团中的作用,并顺利的演奏了几曲子。大型演奏团的演出让人无比的震憾,特别是在人口稀少的西域,即使是西域的国主,只怕也从未听过和见过。更别提空灵的曲目让人心受到洗涤,从而感受到温暖和满足,感受到纯净和圣洁,感受到梦幻和唯美。天国、仙界的安乐祥和模样在音乐声中不断浮现,让人向往着美好平和。传教似乎还是没有进展,但是音乐却让馆驿附近的人停下手中的事物,静静的呤听,已成为忠实的听众。又过了数日,好消息终于传来了,五德教在吐鲁番城已有了数千人的固定听众,使得传教人员讲得口干舌躁,嗓音嘶哑。岳不群又让一些机灵记忆力强的护教军加入传教行列,扩大在吐鲁番城的传教范围。情况一直向好的方向进展着。 第二十章 圣刀 二十日后,吐鲁番城突然沸腾了,几乎人人都在谈论着五德教和教经教义,辩论着自然知识的真假对错,探讨着为人处世之道的得失。≥ 同时也让后知知觉的各教派领主持阿甸恐慌了,五德教的来势太过凶猛,恐怕不出几日就会把所有的信徒抢走。领主持阿甸们聚在一起商议着,怎样阻止五德教传教,并驱逐出境。可是五德教是开明式的,即不强迫,也不哄骗;我讲我的,你听你听,不听可以走人;你信的话照做就行,不信的话不要当面开骂就行;有疑问的话,我给你记录下来,无尘真人在一个月后会给你解释的。如此一来,领主持阿甸们一时也找不到借口和理由驱逐,必竟当初他们也是同意传教的,以为只是中土来的一个普通教派,没想到来势这么凶猛。强行驱逐的话只会丧失民心,而且听闻五德教还有护教军,未得阿黑麻汗同意,就出现大规模的厮杀,只会让城中守将镇压下去。而阿黑麻汗现又不在吐鲁番,领主持阿甸们一时也无计可施了,当一个无意中得到的小道消息,让他们为之一振,不用自已出马,自会有人收拾他们。 吐鲁番守将合不勒是阿黑麻汗的心腹爱将,二十四五岁左右,人虽矮壮,但是手长臂长,擅长射箭,有神射手的名号。为人有勇有谋,是西域的一员青年的名将,此时正领着一千铁骑将岳不群所住的馆驿团团围住。馆驿外早已是一片人抑马翻,馆驿中只有岳不群、琴奴、莫花而彻三人,二十来个护教军,近百个已吸收入教,正在院子里奏乐的教乐团成员。岳不群皱眉望了一眼馆驿外的军队,也不去管他,让教乐团继续奏乐。空灵的音乐一时打动不了这支铁血之师,却也让这支铁血之师暂时放下了杀心。合不勒摸着小胡子想了想,一声招呼,五十个骑士随他下马,闯进了馆驿。馆驿中的音乐顿时一停,岳不群叫道:“继续!”音乐声再次响起。合不勒面色一沉正欲作,莫花尔彻上前挡住,说道:“合不勒,你来做什么?” 合不勒嘿嘿冷笑道:“听闻五德教窝藏叛国要犯莫花尔彻,本将军特地前来捉拿。”莫花尔彻怪眼一翻问道:“哦?我是叛国要犯,我反叛了哪个国?”合不勒叫道:“当然是……”声音嘎然而止,莫花尔彻嘲笑道:“说不出来了?我莫花尔彻就算是叛国,也是反叛察合台汗国,跟你阿黑麻汗国有什么关系?算来,合不勒,你也是察合台汗国的叛将呢?难道你想要重新回投察合台汗国,所以前来抓我邀功?”合不勒被这两句话憋得满脸铁青,与来时的意气飞扬恰好相反。心中不由恼怒异常,大手一挥,准备不讲道理讲蛮狠,莫花尔彻的声音却又响起来,“本来我还想找个刀术传人,最好找个熟悉诚肯而又聪明的弟子,可惜……”闻言,合不勒的脸色突然又由青变红,扭扭捏捏了一阵子,又忸怩不安的问道:“不知道莫师你找着那个弟子没有?”莫花尔彻长叹一口气,说道:“哎,找是找到了,可是他不愿认我这师父,一上门就要打要杀的,哎……”合不勒再一次变换脸色,喝骂道:“哪个该死的家伙这般不识好歹,竟敢这样对待莫师,真是该死,真是该死。那个,那个,莫师,你看我合不勒算不算熟悉诚肯而又聪明的人?要不收我合不勒做弟子算了?”莫花尔彻仰头望天,急的合不勒浑身冒汗,半响才挤出一句话,说道:“可以考虑。”合不勒大喜,右手抱胸行了个蒙古礼,说道:“明日,合不勒再来向莫师请罪。”说完,大手一挥,与五十个骑士恭敬的退出馆驿,不久,又听到马蹄远去的声音,不一会,一千铁骑散得干干净净,仿佛重来没有来过一般。 岳不群有些不解,莫明其妙的来了,又莫明其妙的走了,什么意思?莫花尔彻来道岳不群身旁,抱拳行礼,说道:“回禀师父,这合不勒乃是阿黑麻汗的安答,也是其最亲信的将领,一同长大的伴当,如有他的帮助,师父定能在新建的阿黑麻汗国一帆风顺。弟子斗胆收他为徒,请师父见谅?”岳不群问道:“哦,那合不勒为何一听你收他为徒,就走了,你的刀法有这般诱人?”莫花尔彻老脸一红,说道:“这在师父眼里十分平常的刀法,在西域各国却是武将们人人抢夺的秘籍。传说中此刀法从穆圣时期,就是保护穆圣的护教刀法。当初古波斯国立国,此刀法转为皇家亲卫专练的护国刀法。在两百年前,旭烈兀汗灭亡古波斯国,此刀法一度失传。后来帖木尔大帝得到了它,又成为了帖木尔帝国的护国刀法。在帖木尔大帝死后,帝国内乱又一度失传,最终落到了弟子手中。有传闻谁得到或学到此刀法,谁就是神所选定的英雄,专门为保护圣人或圣主而生。这个传闻有人相信,有人不信,而合不勒就是相信它的人。”岳不群笑了笑,问道:“你当初是怎么得到它的?那察合台汗国的老汗羽奴思没有要你去做护卫?”莫花尔彻答道:“说来也巧,是弟子在二十年前随大军出征帖木尔帝国时,在一处古堡废墟中找到的。找到时并不知道它的价值,几年后,弟子刀法大进,才有人认出,从而得到干不离城主的赏识,从奴仆成为亲卫队统领。羽奴思国主曾要求干不离城主将弟子转送给他当亲卫统领,但是干不离城主没有答应,所以弟子一直追随着干不离城主。”岳不群笑着摇头问道:“这么说来,干不离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了?不然怎么会干出这两边不讨好的事来。”莫花尔彻苦笑道:“怪就怪在干不离城主根本没有半点野心,弟子跟随城主有十五年之久,从没见过城主有半点不臣自立之心。所以弟子也就看淡了传闻,死心踏地跟随干不离城主了。在十年前,合不勒与一名叫察罕的青年人同来吐鲁番找弟子拜师,弟子当时心情很不好,本不想收徒。可是二人一个是大王子马合木的伴当,一个是小王子阿黑麻的伴当,不好推辞,所以弟子就让他们抓阄,从而选中察罕为徒,传了他刀法。而合不勒却一直不死心,每年都来拜师,弟子也一直没有松口,直到今日。”岳不群对自已这弟子有些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这政治觉悟比做城主的还高,那干不离城主有这水平,也就不会被灭门了,笑道:“这真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啊。”莫花尔彻说道:“弟子倒是有不同见解。”岳不群疑惑道:“哦?你有什么见解?”莫花尔彻答道:“干不离城主得到弟子的护卫十几年,为的就是等师父的到来。所以师父一来,干不离城主就因福缘用尽而死,而弟子也正好此时出奔,甚至那两股沙风暴,也是因怕弟子与师父错身而起的。”岳不群哈哈大笑,这马屁拍得……极妙。 此后十日除合不勒前来请罪和拜师外,一直无事。传教工作已成白热化,人们兴奋热情,见到传教人员都十分敬仰,亲切的称呼他们为圣使。岳不群所在的馆驿也成了圣地,无数有钱有身份的人前来拜会送礼求道。岳不群只接待了数人,就有些不耐了,吩咐护卫挂牌谢客,只说要静修,为几日后的传道法会做准备。其实是因琴奴一时失守,被岳不群完成了此世的人生大事,而乐不思蜀,正躲在房中为琴奴画眉呢。 琴奴像猫儿一样倦缩在岳不群的怀里,慵懒的问道:“相公,明日就要开坛说法了,真的不用准备什么吗?”相公是此时女人对丈夫的称呼,老公则是对太监的称呼,岳不群自不会犯这幼稚的错误,说道:“也不看看你相公是什么人,该说的东西全在相公脑子里装着呢。倒是阿奴你,明日指挥教乐团行不行,会不会临时慌张,而指挥出错。”琴奴扭动着小蛮腰嗔道:“都是你啦,整日缠着人家,害人家没空去指挥他们。不过还好啦,他们很听话,不用人家指挥也会吹弹得极好。”岳不群取笑道:“还说我,你还不是整天痴缠着我,我想去教教莫花尔彻他们武功都不行,还怪我!”琴奴挣扎不依,岳不群自是乐得无边了。琴奴抚摸着小腹说道:“相公,你说咱们的孩子取个什么名字才好?”岳不群宠溺的说道:“还远远没边的事,你考虑那么久远做甚?真有了……随你,即然决定了孩子随你姓,自然也由琴奴你来取名了。”琴奴兴奋地亲了岳不群一口,道:“相公,你真好,那奴不是要准备两个名儿了,一男孩,一女孩。叫什么好呢?”岳不群笑道:“还是取四个名儿的好,万一生一双儿子,或许生一双女儿,又或许一胎有三个四个也说不定呢。”“才不呢。”琴奴嗔道:“人家又不是母猪,哪儿生得下那么多呀。”说着就冲岳不群腰间咬了一口,岳不群假装痛得倒抽一口凉气,叫道:“说的也是,说不定儿子女儿还没进你肚子里呢,来咱们继续咱们的人伦大事。”琴奴自是一番不依。 第二十一章 开坛 此时,忽闻外间有嘈杂人声,有人大叫“快捉住他……”但是叫声越来越近,显是拦不住对方。岳不群把惊疑的琴奴放开,准备自去看看来人是敌是友,琴奴忙叫道:“相公,小心。”岳不群点点头,拉开房门,只见一道黑影飞落在岳不群身前两丈处,却是莫花尔彻。又见两道黑影向这边扑来,莫花尔彻沉声喝道:“来人止步,不然,杀。”可两道黑影不管不顾冲来,已到莫花尔彻身前五步距离。莫花尔彻眉头一皱,“锵”的一声,刀光连闪,只听“唰唰”两下,黑影倒飞而走,落到地上时已是两具半边身体成骷髅状的尸体了。岳不群没想到新创成的《狂风回旋刀法》威力如此凶猛,只是两声,却砍了十七刀,加上锋利无比的大马士革刀,竟把人片成半骷髅状了。如果练到大成圆满,怕是直接全身变成骷髅状。不过莫花尔彻对人体骨骼的了解也是挺厉害的,没有一刀砍在骨头上,几达庖丁解牛的熟悉地步。岳不群不解的问道:“徒儿为何不留活口?”莫花尔彻解释道:“回禀师父,弟子看他们的身形动作,便猜到他们乃是波斯新教的护教死士,他们是不会泄露机秘的。如果不把他们立即杀死,他们重伤后的反击是恐怖的。”岳不群不由想起人体炸弹,和可兰经中对烈士的奖励来,“他们躺在宝石镶嵌的床上,长生不老的少年端着碗、壶和一杯最纯的酒服侍着他们(这酒既不会让他们头疼,也不会让他们迷醉);他们自己选择水果和喜爱的禽肉。他们还会得到深色眼睛的天堂天使,如同蚌壳里的珍珠一样贞节;这是对他们的行为的报偿……我创造了这些天堂天使并使其成为处女,作为他们的贴身爱侣……”对于这些,岳不群无语了,也许是国情不同,思想不同的原故吧,岳不群无法理解他们,就像他们无法理解其他人吃猪肉一样。 天亮了,辰时初,岳不群和六百余名护道者已经准备好了。岳不群、琴奴、二十七名传教使者和九十八名手捧乐器的教乐团,身着长长的白衣,飘飘若仙,代表着纯净。莫花尔彻、6镖头、二百四十二名护教军和二百九十名镖头商队护卫,身着黑色劲装,腰挎长刀,骁勇果敢,代表着力量。岳不群骑着白色大宛良驹,领众人向三里外的城中大广场走去。大广场两天前就已有合不勒和富豪布置,只为今天而准备。中间设有两丈方圆高三丈的法台,法台后是宽五丈长十丈高一丈的教乐台;周围还有二十七座两丈高的小法台,每座法台下有一个围栏,是为护教军和镖头护卫所设。法台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相互拉长布条遮阳之用,长布条五颜六色,没有统一,想来是好几家出资的。一路上有合不勒率领的城防军左右开路护卫,还未到大广场就听到潮水般的呼唤声,“神仙”“真人”“圣人”“圣徒”“先知”“导师”“教主”各种各样的称呼都有。听声音起码在三万人以上,不知道广场够不够大。 来到大广场,到处都是人山人海,每个人都带着狂热,高举着双手大呼,最后形成了“神仙”“先知”两种声音。又经过一会的比拼,相互妥协,终于形成统一,形成“神仙先知”的口号。岳不群一路上学习着领导人的挥手动作,大脑一片空白,笑容僵硬,双股颤颤,汗留夹背。幸好是骑着马儿,天气也还热,又有大白长衣罩着,外表看着一切如常,只让人觉得平和仁慈而智慧。来到**台下,岳不群也不走楼梯,提气直接在马背上一点,纵身飞起三丈高,右手一抓法台木柱借力,轻飘飘的站上了三丈高的**台。人海中又是一阵热烈的狂呼着,岳不群抬头一看四周,台下黑压压的人头,让人十分眼晕。虽然有了国际巨星般多的信徒,却没有国际巨星的思想准备,心中默念着“一个西瓜,两个西瓜,三个西瓜……”在台上抱拳向众人向四方向天地各行一个大礼,方才盘腿坐于台中的蒲团上。 等各方都坐定了,莫花尔彻一声沉喝“肃静”,五百余名护卫同样大喝“肃静”,黑压压的人潮终于静下去了。琴奴玉手一挥,空灵玄幻的音乐声响,柔和动听能洗涤人心的神曲,飞扬在人群的头上。所有能够听到的人,都沉心闭目细细的聆听着,这与众不同的旋律。外围听不太清的,也不敢向前挤,只努力静心细听着。岳不群运使内力一声沉喝“太上慈悲”,开始讲道了,运用柔和的声音向众人缓缓地讲着道家真义,每讲一句停顿一会,自有外围的传教使者重复一句。其实岳不群的声音足够让所有人听清,运使内力后就像一个大喇叭,人在两三里外都能听清。现场的人不过是两百乘两百,共四万平的距离。外围传教使者的重复,只是加强人的记忆而以。道家真义每句都深入而浅出,让人不觉入迷,回味无穷,又让人深深的感受到其中的玄奥。万言道家真义说完了,又让众人细细体味了一会,岳不群开始答提者问了。 “有善信问,人可以飞吗?贫道告诉你们,可以,但不是自已,而是通过制作的工具。在距今两千年前中土的‘神工’鲁班,就制造出了会飞的木鸟,能够在天上飞三日三夜而不落。但是因为人类的文明还未进化到它该出现的时候,所以它被毁灭了。贫道也知道如何制造,但是不可说,不能说。它要等人类文明展到一定程度时,才可以出现,到时它会以木头或钢铁的形式出现在天空。有人怀疑贫道说谎,那么贫道就说个此时可以出现的东西,但还要你们自已去做。那就是中土的孔明灯和风筝,你可以把它们放大无数倍,就可以成为带人飞起来的工具了。但要小心,因为任何非人力可控的东西,最初都是危险的,” 第二十二章 说法 “有善信问,仙是什么?人可以成仙吗?贫道告诉你们,仙是人通过修练,达到长寿不老,脱人类,不受灾害的人。≥ 不错,他们其实还是人,只是拥有多出数百年,上千年的寿命。因为他们的灵魂不纯,所以还会有死的一日,最终还是会回到地狱,再重新轮回。贫道并不赞同人去修仙,一是修仙需要大毅力大智慧大慈悲方能成功。二是修仙就意味着放弃了人的责任,将自已与人分开来,变成另类的存在。将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是空虚、孤寂的,感受不到做人的快乐。” “有善信问,富人为什么富?穷人为什么穷?富人会不会下地狱?穷人会不会上天堂?贫道告诉你们,都会。富人是因自已的智慧、努力、坚持、不屈而富裕。但是富人却又因富裕而起贪婪、恶毒、自私、不仁的恶念,去赚取不该赚的财富,灵魂从而受到污染,向恶的一面展,变得污浊不堪,下地狱后将会受更长时间的惩罚。穷人则是因为自已的愚蠢、懒惰、茫目、屈服而贫穷,穷人又因贫穷而起妒忌、仇视、阴谋、算计的恶念,而去抢夺他人的财富,灵魂也同样受到污染,向恶的一面展,变得污浊不堪,下地狱后也会受更长时间的惩罚。” “有善信问,什么人才会下地狱?什么人才会上天堂?贫道告诉你们,大部分的人都会下地狱。人的灵魂如太极阴阳,黑白分明,也就是说,人既有神的神性,善到极点,也有魔的魔性,恶到极点。灵魂因为两性平衡而轮回转世投胎,因为不平衡而下地狱。只有灵魂纯净似神的人,才会被接引之光接引到天堂。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会因父母师长朋友和人世的教导和影响,逐渐向善或向恶的一面倾斜,变成似神之圣人或近魔之恶人。灵魂向善向恶进展的比值是一比一百,这就是常说的一个人行善不难,难的是一生不断行善。所谓成魔容易成神难,此乃是神对人的考验。也就是说,变好须做一百件好事,变坏只须做一件恶事。而且灵魂中只要有一丝的不纯,同样也会下地狱。如有教派教士哄骗善信,说神或因供奉,或因信仰,或因金钱,或因权势,或因其他什么事物,而轻易原谅恶人的罪恶,放纵恶人随意为恶的说法,只是别有用心之人对世人的欺骗和利用。当你相信他了的话语,甘愿受他的利用,最后只会是人神共弃。” “有善信问,世人同样下地狱,为善为恶又有什么用处?贫道告诉你们,地狱至公无私,有的只是规则,所以它是公平的。灵魂进入地狱之后,通过十八层地狱层层的惩罚折磨,灵魂会变得纯净,重新回到善恶平衡的地步。为善而使灵魂少污浊的人,只需很短的时间,就可以重新投胎转世;前世的善行将会变成后世的福缘,也让人更易为善。为恶而使灵魂多污浊的人,需要很长很长时间的惩罚折磨,才可以投胎转世,前世的恶行将会变成后世的业报,让人更难为善。若是有人不愿为善,一心为恶,也没关系,只要不是恶至十成十的极点,天地还有一线的生机,还可以让你继续为恶九世,然后彻底魂飞魄散。有人说为恶无妨,等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但为恶之人可以想想,自已已经为恶到第几世了?有先贤言道‘忍让谦恭、苦己利人、行善远恶、积行累功’。所以做人还是要忠孝诚信、行善积德才好。” “有善信问,怎么样才叫行善,才能减去罪恶?贫道告诉你们,行善很简单,只要做大众都赞同的,都欢喜的,都受益的,就是行善。告诉你们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善行吧,这西域的沙漠年年扩大,不久的将来,西域将彻底变成不毛之地。而植树可以缓解沙化,更可以使沙化变成绿洲,改善了人类的生活环境,能使所有人受益,所以,在西域植树就是天大的善行。每年植树千万株,再大恶行也消解。所以勿以小善为无多益而不为,见小恶为无甚伤而不去。” “有善信问,天堂是怎样的地方?是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贫道告诉你们,什么都想要的贪婪之人是上不了天堂的。天堂只是圣贤善士们集聚的地方,可说是另一个与人间相同的世界。这是一个神所认同的世界,一个人间即使毁灭,天堂也不灭,反而会回归到仙界的世界。天堂的规则与人间并无不同之处,起始也只是一片荒无之地,只因是圣贤善士们的集聚地,在圣贤善士们不断的于天堂中展演变,现在已成为一个极乐的世界。贫道的前世,曾于数千年前,神魂虚游过天堂,天堂已经展成为……”岳不群把后世科幻小说家幻想的**社会,玄幻神话世界和后世现实社会的一切美好之处一一道出,让此时的人们如痴如醉,恨不得马上升入天堂。岳不群的天堂并不如其他宗教的天堂更美好,却比其他宗教的天堂更加真实可信,让人生不出怀疑之心。数千年前的天堂就已展成为极乐世界,现在不知已经展成为怎样美好的世界,让人无尽的羡慕。岳不群又道:“天堂的一切虽然美好,却是土祖所化的虚幻之地。圣贤善士们毕竟只是灵魂体,他们只能在天堂之中演变,人类社会文明应如何展,推演人类回到仙界之后,如何正确的永世幸福生活。而人间的一切,还需人间的人们自已努力展,所有人类才能有重回仙界的一日。虽然人间现在还是一片乌烟瘴气的罪恶之地,但是只要我们心中还有希望,还有理想,克制自已内心的魔念、恶念和贪婪的**,一心向善,一心为公,努力展;无需千年,人间就会变成和天堂一般的真正极乐之地……” 这一日的讲道是成功的,看着几乎所有人下跪肯求岳不群继续讲道就知道了。岳不群连忙答应第二日继续讲道,众人才放岳不群离去。岳不群一大队人回到馆驿,个个都觉得全身乏力。虽然中途有休息吃食的时间,但是三十多度的严热天气下站一日,让人十分难熬,要是在中原,八月末的天气哪有这么热。其他信徒本地人居多,倒还忍受得住;岳不群有内力在身,能自动调节身体系统,倒也无所谓,可琴奴就差点中暑了。岳不群原本也教了琴奴内功心法,只是琴奴身体太柔弱了,既不如终南山的全道感悟天地多时;也不如莫花尔彻苦练多年的外功,有好的身体基础在;练了近三个月时间,也没有感悟出一丝内力。岳不群本有意帮助琴奴,可琴奴害羞不愿,后来岳不群自已也忘了。直到最近,在岳不群的贴身帮助下,琴奴终于练出了内气,大喜之下乐此不疲,反把有功的岳不群赶到屋外去了,让岳不群无比郁闷,这就是作茧自缚的结果。 第二十三章 神仙 一连讲道五日,场场暴满,岳不群也十分得意自已的蛊惑能力。≧ 后五日,又开始对可兰经中的经义进行讲解;波斯新教的阿訇们大哗,外教人怎能解释本教经义,这是对可兰经的亵渎。纷纷走出寺庙,与岳不群争辩起来,成为了一场可兰经经辩大会。然而岳不群以后世人的思维来释疑经义,却是在经辩大会中大占上风,让阿訇们全都败下阵来。五德教的教义乃是包容并理解一切导人向善教派的教义,并解释纠正被天魔误导诱惑曲解的他教教义;一切以人类文明进化为目地,团结所有导人向善,有利于人类进化的教派,在思想和行为上比波斯新教更胜一筹。加上解释可兰经时,一切都向好的方面解释;通过与一部分真正善良仁慈的阿訇共同讨论,将可兰经中暴力、仇视、强迫、欺骗、误导和诱惑世人的经义归于天魔之过,重新进行解释改正或剃除;让阿訇们十分敬服,大部分阿訇都赞同了岳不群的解释,表示等西域的大毛拉归来,重新编写一本新的可兰经释疑经典来。就连不太管事的阿黑麻王妃塔娜也请岳不群入王宫讲道,并贡给了岳不群不少香油钱,以作五德教平日开支,五德教至此基本上在吐鲁番扎下根了。岳不群的“神仙先知”之名也真正确定下来。 这日停止了讲道,6、白、路、丘四人来向岳不群告辞,本来两队人马早就要回转大明了,只是五德教还未安定下来,所以留下来帮忙。现在功德圆满,自是到了分别的时候,原两队人马中的传教人员则愿留下来继续传道。岳不群身无长物,只得给四人每人一部五德教教经,做为送别之礼。等四人走了之后,岳不群才苦恼的现自已真不是当教主的料,传武传道倒没什么,但是教中三百七十人的日常伙食开支、工资和其他杂费的来源却没有了。方才知晓路、丘两个老爷替岳不群支付了不少钱财,连现在住的馆驿还是他们付的帐。岳不群心里细算着,收入方面:前些日子来拜会的富豪每人给了五十两香油钱,共有三百两。塔娜王妃给了五百两香油钱,两者共有八百两。支出方面:每月伙食四百两,马饲料八百两,工资四千两,住宿一千两,杂费五百两,合计六千九百两。收支相抵,负六千一百两。岳不群无语泪奔了,即使工资暂停,也要负两千一百两啊,以后每月也还要三千两左右。好想出去干一票大的,不然破产了。想想后世的寺庙,这要钱那要钱,动不动就要几百上千元。没钱?对不起,佛道不开方便之门。现在自已干了教主,理解了,大家都难啊,无上那个太乙救苦天尊。 岳不群正为钱财的事烦心,正想着是不是不要面皮,出去找几个有钱的善信化个缘,这时,合不勒又来了。岳不群心里正烦燥着,没好气的问道:“合不勒,你来干什么?”合不勒笑嘻嘻的跪下叩拜,用不算圆满的汉话,咬着舌头说道:“叩见神仙先知,听说神仙先知是莫师的师父,算来神仙先知还是合不勒的师祖呢。”“无事你可以走了。”“有事,有事。”合不勒忙叫道,“阿黑麻汗的大王子满儿想拜神仙先知为师,学习中原的武功。”岳不群闻言心里一动,肥羊来了,满面为难的样子说道:“大王子想学武?这……也不是……不可,只是这……法不可轻传,你懂得!”合不勒被岳不群的长音拖得难受,见岳不群答应了下来,连连叩头,说道:“多谢神仙先知慈悲,合不勒这就回去禀告大王子,请王妃准备拜师之礼,明日来拜见神仙先知。” 合不勒欢天喜地的走了,岳不群却觉得奇怪,有必要这么高兴么?忙把莫花尔彻唤来,问道:“徒儿,不知西域之民对中原武功如何看待?”莫花尔彻行礼后答道:“回禀师父,听闻在大元朝时,南人中有一个大英雄,曾以一人之力阻挡蒙古大军数十年之久,就连征服世界未尝一败的蒙哥汗也死在他的手里。因此大元皇帝忽必烈和众贵族将领非常敬重于他,同时也很想学到中原人的神奇武功。可是贵族将领们请了许多武师,都得不到中原武功的真传,让人十分遗憾。西域彼时也是大元朝治下,自然也知道了中原武功的神奇和难求。所谓越难求的东西越好,西域人对此自然也十分渴求。”岳不群问道:“西域不是有几个中原人的门派吗?他们也不愿教授西域人?”莫花尔彻答道:“是的,西域的五个中原人门派中,昆仑派和星宿派从来没有传过外族人武功;而西域少林派和西域金刚门有过传授,但都十分粗浅;自数十年前金刚门卷入察合台国内斗而大衰,少林派原本就已势微,更被波斯新教排挤撤回中原,之后就无人肯教了。还有天山派自成吉思汗时被大军所灭,虽然又有人于天山建派,不过却极少有人见过。除这五个中原人门派外,原来还有一些中原武人在吐鲁番授武;可自大明建国后,大明的洪武皇帝对北方西方的蒙人十分警惕,在他的禁令下,连一般的中原武师也不肯教授外族人中原武功了。” 岳不群暗道:这样算来,我不是卖国贼了?应该不算吧,吐鲁番后世可是中国的土地,还是比较靠近传统中原的。又起身的屋中转来转去,一会儿,不竟笑了。此时的民族主义基本没有,而所谓的汉人也只是多民族结合而成的,只要是着汉服,说汉话,习汉文,易汉俗的人就都是汉人。只要通过宗教把吐鲁番人变成这种汉人,想来也是可以的。岳不群说道:“莫花尔彻,你去一道文告,就说我五德教将招收教门弟子,贫道将亲自教授中原的神奇武功。天资出众者,贫道将收为入室真传弟子,传我中原武功的秘传绝学。哦,对了,还要写上大王子已拜入贫道门下做二弟子,你莫花尔彻是大弟子。”莫花尔彻大喜道:“师父慈悲,弟子代西域人感谢师父的恩德。”“去吧,去吧。”岳不群心中冷哼,要多招少年弟子,学习中国的文化,教授中国的传统,穿中国的衣服,要做中国的忠孝仁义之人,加上五德教洗脑,就不信你不变中国人。 第二十四章 招生 文告出之后,不过半日,吐鲁番城的人们似乎又有些疯狂了。“神仙先知”虽然暂停不讲道解惑了,却开始招收徒弟,传授中原的武功了。就连大王子满儿和以前的城主亲卫统领、西域的第一勇士莫花尔彻都拜在了“神仙先知”门下。想学武要乘早,无数薄有家产,或真心想学武的,或只想成为“神仙先知”的弟子,或只想让自已的孩子靠近大王子满儿。各个望子成龙的父亲们都开始了计较,只等明日大王子满儿拜师后,就送自家小子当大王子的师弟去。 第二日一早,合不勒统领百名骑士护送大王子满儿来了。原本岳不群是要到王宫里教授大王子的,一是阿黑麻汗不在宫里,所以不太方便;二是未得阿黑麻汗同意,不能太过正式了;三是岳不群现在吐鲁番声望很高,要表示对“神仙先知”的敬意;四是怕岳不群虽一时答应了,日后未必不会反悔,先拜师再说。所以满儿亲来馆驿拜师来了。 满儿现十岁左右,与岳不群的道门大弟子白小云年岁差不多,不过体格要壮实的多,虎头虎脑的。但眼神中有些狠厉,隐隐带着些许杀气,像是杀过人的。岳不群不竟对蒙古人的教育方式不满,才多大的孩子啊,就学会杀人了。同时心中有了些警惕,先不可教授其真功夫,先看看其心性再说,心中暗自下了决议。合不勒和满儿领着二十名捧着托盘的骑士进入馆驿,将一盘盘金银珠宝白玉毛皮送与岳不群。岳不群坐在驿中的一张椅子上,一脸淡然,让莫花尔彻收了,又让白小云教满儿拜师之礼,满儿倒也老实,一一照做。末了,岳不群以蒙语说道:“满儿,你从今以后就是贫道门下武学上的二弟子了,要谨记贫道的门规,如有犯过,就算你是王子,贫道也将追回你的武功。”满儿跪在地上老实的应道,小脸满是兴奋之色,岳不群说道:“门规第一条,不得欺师灭祖,不敬师长;第二条,光大师门,永世流传;第三条,努力传播本教教义,终生无悔;第四条,同门友爱,不得自相残杀;第五条,不论大小,每日一善,至死方休;第六条,不得好色****,抢掠妇女;第七条,不得随意残杀百姓,夺人钱财;第八条,努力提高自身,不得嫉妒他人。满儿,你能否做到?”满儿连连点头,说道:“弟子能够做到,弟子全都能做到。师父,弟子拜完师了,是不是可以学武功了?”岳不群眉头一皱,看来满儿是一点没听进去啊,说道:“可以,不过为师先看看你曾学了些什么,才好因材施教。” 满儿兴奋的当场打了一门拳法,根基倒是扎实,但看这路拳法虽不高明,却出招狠毒诡异,讲究一招毙敌,应该是波斯国的武学拳法。岳不群看了有些头痛,该教什么呢?即要进度快,又要威力强,成长性还要不高。思来想去,还是泰拳吧,虽然不知泰拳的要决,但以此世的武学理念,改创一门肘膝拳腿并用的外家武功并不算难,只是需要几天时间来完善。岳不群笑道:“不错,不错,小小年纪有这般武功很不错了,为师想到了一门很厉害的武功,很适合你,但是为师没有练过,需要几天时间整理一下。满儿,你先回去,等过几日再来。”满儿怒道:“本王子头都叩了,你却不教本王子你会的最好武功,却教本王子你不会的武功,这算什么道理?”在场的人人大惊,这满儿的性子也太燥了,刚刚拜师就对师父不敬。合不勒急着解释,岳不群摇摇手表示无妨,笑道:“既然王子认为贫道小气,那贫道就教王子贫道最拿手的吧!” 岳不群在场中站立,起手太极式,一拳一招缓缓而动,轻柔不带一丝烟火之气。不过几招,满儿又大怒道:“这慢吞吞,软绵绵地,算什么厉害武功?”岳不群笑道:“这乃是中原武当派的镇教神功太极拳,如何不是厉害武功?合不勒,你应该听闻过这门神功的威力吧?”合不勒忙连连点头应是,满儿狐疑了一会,问道:“那你本想教本王子什么武功?”岳不群笑道:“那是中原武林有名的奇功《奇膝十三肘》,凶猛无比,一肘一膝莫不要人性命,相传元时高人明教教主阳顶天年青时也曾学过。合不勒,那明教教主阳顶天之名你应该有所耳闻吧?”合不勒还是连连点头称是,满儿这才满意,可眼珠一转,又道:“说得再好听没用,你练来看看。”岳不群笑道:“好,你看好了。”满儿又指着跟来的二十名骑士说道:“你跟他们打,一招一个打死才算好武功。”岳不群停顿一会,才笑道:“好。” 二十名骑士相互看了看,硬着头皮上前围住岳不群,合不勒有些不忍,上前劝说道:“今日是王子拜师的大好日子,切不可见血,还是击伤倒地及可。”满儿满脸的不愿,最后还是答应下来,立时听到大片出气的声音。二十名骑士大喝一声,一起围了上来,岳不群猛得向前飞扑过去,只一膝就将正面的骑士顶飞,不等落地,左右两肘一击,就将旁边的骑士击倒。这时后面的两个骑士就要扑到,岳不群上前一步后空翻,翻跃到两名骑士的头顶,以居高临下之势,双膝压下,两骑士头一歪,昏倒在地。岳不群又连续突袭四肘将围上来的骑士击倒,此时只剩下一半十一个骑士了。骑士们一时不敢上前,岳不群这才吐出一口气来,真是惊险的十秒钟啊,这还是用从来没用过的武功。接下来便更简单了,骑士少了,又只是六七流的身手,只要不被围住,岳不群尽展泰拳的暴力美学,肘击、膝撞、摔拿,绞击,让满儿连声叫好。最后满儿满意的走了,合不勒则苦着脸让人带走遍地的伤员。 第二十五章 经营 白小云见外人全部走光,只剩下岳不群和莫花尔彻在,问道:“师父,这个师弟分明是欺师灭祖啊,您怎么还愿教他武功?还是如此厉害的武功?”这些天因被众人追捧,而洋洋自得的岳不群冷静了下来。 满儿王子开始明着敬重,不一会就露出本性,可知他实则对自已是不屑一顾的。看来自已未必如想象中的那么受人敬重,一切只是自已错觉;至少,在富豪贵族和王室中,岳不群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岳不群淡笑道:“莫花尔彻,你怎么看?”莫花尔彻大声答道:“弟子本是哈萨克人,是奴隶,现在乃是五德教教徒,一切皆听从教主师父的。”岳不群点了点头,沉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古人诚不欺我。凡是外族中的王族、贵族和富豪,皆不可授其真传武功。普通平民百姓也要择品德高尚之人传授,对出师之人要记录在案,只要不得本教同意,就私传他人武功的,传与授皆杀之。”莫花尔彻和白小云心中一凛,连忙点头应是。 第二日后,连续数日,上百贵族富豪将自已的子弟送来馆驿拜师,岳不群来者不拒,足足收了一百四十名弟子。每名弟子交纳的拜师费不一,加上珠宝和黄金,算起来总共有十万两之多。连馆驿之主见了岳不群的声望,也连忙过来退出所收的房租,更声称不再收取五德教半分银子,五德教愿住多久都行。琴奴认为赚大便宜了,岳不群却告诉她,这馆驿之主是拿五德教做广告呢。琴奴望着满屋子的金银财宝两眼光,问道:“相公,武林的各大名门正派都这么有钱么?收百十个徒弟就有十万两的钱财?”岳不群说道:“名门大派自是有钱,一个记名的不授功弟子须交三百两银子,记名的旁门弟子须六百两,外门弟子须一千两,内门弟子须两千两,亲传弟子须五千两,所以才有穷文富武之说。没有银钱,是学不到高明武功的。算起来这些西域人也忒小气了,平均起来才八百两一人。只是收徒弟乃是一锤子的买卖,等拜师后,徒弟们的吃穿住行,全要门派自已来掏腰包。等徒弟们学武有成之后,如不让徒弟们下山,留在派中办事,每月还要给徒弟们不少的俸禄。所以光靠拜师银,是远远不够的,还需做些其他的营生才行。各派有富贵渡日的,也有清贫渡日的。像我华山、恒山、峨嵋、崆峒几派,就是清贫渡日型的,有钱财大部分也救助了穷苦百姓。少林、武当、衡山、点苍等派属中间型的,不富也不贫,也做了不少救助穷苦之事;像嵩山、泰山、青城、昆仑等派就是富贵过日型的,好事做得少,口号叫得响;这些都算是名门正派,各有各的正当营生。也有不正当营生的,比如坑蒙拐骗,欺男霸女,烧杀抢掠,主要是以日月魔教为,是穷奢极欲型的,坏事做尽,恶事做绝,可谓无所不为。” 琴奴娇笑道:“管他呢,只是这许多银钱该怎么花费才好呢?”岳不群取笑道:“阿奴你还想一气花光不成?这些银钱大部是用来建五德教宫观的。”琴奴娇笑问道:“十万两银子大部分建宫观?相公,你没算错吧?十万两建宫观,是要建成一座大城吗?”岳不群听得眉头直跳,忙问原因,琴奴说道:“要知道大明前几年,有个大官叫余子俊,在陕西建了近两千里长城,总共花费才八十万两。而在陕西建一座数百人住的里许小城,所需花费的银钱不足千两;就算咱们的宫观要华美一点,广大一点,房舍多点,一万两也足足有余了。就算要建得再美观,再广大一点,三万两也足够了。如果夫君想建成江南林园一般的宫殿,那没有三四十万两银子的家产,想也别想。” 岳不群听了不好意思起来,自已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啊。想当初在农村建房,有个十万两白银,六千万人民币的话,全村上千人都可以住上小洋楼,用上各种电器了。都是被后世的房地产商给骗了,以为建房很花钱。此时的道观朴素大气,人工、地皮和建材都不贵,确实用不了许多银钱,花个三万两就行了。也不在城内建房,在城外购一处地皮就可以了。岳不群又问琴奴,说道:“剩下的银钱呢?是存银行吗?”琴奴瞪大美目惊奇的道:“相公是说银号吧?怎么可能?存银号每年还要给银号七分存息,十数年银子就全没了。还是做生意好,钱生钱,像路老爷他们,一个来回除去开支,就可赚两倍的纯利。反正莫花尔彻他们现在也无事,一年跑个三五回,就又赚十万两银子了。剩下大半的钱还可以买地买农奴,这可是世代传家的产业……” 琴奴一说起生意来就滔滔不绝,不是愧商人之女。岳不群不喜这些,听得直皱眉头,忙连声叫停。不过对此时的银号有些好奇,琴奴一一解释,原来大明此时的银号极少,才刚刚起步。功能和未来的银行差不多,但是存钱还要给银号利息,这和后世不同,所以现在很少有人存钱。大部分业务是白银与铜钱之间的兑换,和民间的一些贷款业务。岳不群将后世银行的一些情况告诉琴奴,琴奴美目一亮叫道:“原来如此,相公,咱们开银行吧,二十年之内琴奴要把吐鲁番城的银钱全收到咱家来,把所有的地全买来,让吐鲁番所有的人成为咱家的仆人。然后再回大明,要在大明各城开遍咱家的银行。”岳不群接着又将后世商业上的一些东西向琴奴述说了一些,虽然说的不成系统,东一句,西一句;却但琴奴越听眼睛越亮,越听越专注,更兴高采烈,手舞足蹈起来。在琴奴的亲自笔录下,最后又编出了一本厚厚的《岳家秘传商经》来。岳不群看着兴奋的琴奴,自已也高兴。反正自已不像此时的男人,对女人抛头露面有不好的看法,只要琴奴高兴就好。 岳不群让莫花尔彻去找地皮建道观,买个一百亩地就足够了。想那嵩山的少林派,占地不过才二三十亩,一百亩地已是它的三倍了,做人还是低调些好。又布一道文告,说要建五德教宫观,聘请有建筑经验的工匠,工钱面议;又请有闲余时间的壮丁前来做建筑小工,包食宿,包工具,每日每人一百钱工钱。于是乎全城的百姓又疯狂了,原来吐鲁番的壮丁每日工钱在三十文左右,还不包食宿工具。又包食宿包工具,每日还有一百文工钱的工作,这几乎是平日三倍多的工钱了;三日就可买一石糙粮,对于一家六口人来说,可食二十日;一月可买十石糙粮,可食九月时间,如此好事谁不愿去。其时恰好是刚刚农闲时分,人力充足,一时之间,应者如云,更有富豪将自家的农奴拉来,岳不群忙将护教军派出去,指挥起报名的次序来。 第二十六章 立业 等买好地皮、建材、工具、粮食等物,已经有数千人前来报名了,直看得人头皮麻。最后与请来的几个会造道观的中原工匠来商议方案,要在冬季大雪天来临之前完工,决定施行分段施工法;每百人一队,共请五十队人工;加上规定和奖励,先完工者重奖;岳不群再买来百来只肉羊,做为每日的奖励;又让工人先建自已的窝棚,再行开工。不过二十日光景,吐鲁番的人们突然现,城外东南二十里处的艾丁湖之畔,北面的一座小土山上,竟然出现了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凭空变出了一座巨大的道观。道观占地七十余亩,气势恢弘,房舍重重,气象万千,还拥有不少的后世建筑美学。观中有五德五行宫,祭拜五祖,有百贤宫,祭拜诸子百家圣贤和岳不群认可的他教圣贤,有老子,耶稣,穆罕默德,释迦摩尼等圣贤。还有教会学院,习文授武,可教授三千人之多;建有三十口深井,五座水塔,又从湖中引来水流注入其中,并有可住宿三千人的三十栋两层阁楼,与后世军营略同。只是一切未来得及添彩作画和装饰,围墙也未建好。有心人再三解释,可人们还是宁愿相信这是五德教神仙教主的神力所至。新的一轮朝拜“神仙先知”开始了,二十里的路上满是朝拜的人,有数千人之多。五德教可说是多神的教派,也可说是无神的教派,朝拜的人主要朝拜传说中的五祖和无尘教主,怎么劝都止不住。 又过了十日,岳不群和琴奴站在五德教新宫观前,看着这美丽雄伟的新家,心情十分激动。白手至西域,不过区区两月时日,竟然创下如许大的基业,从古至今也少有人能比。宫观即有宫观的仙气,又有小型要塞的一切功能,只是隐而不显,总共花费五万两白银,却也十分划算。人在异乡,安全第一,岳不群又让护教军开始秘密掘空小山,形成地下基地,还要挖出一条长达十里的地下遂道。让莫花尔彻跳眉不已,岳不群解释道,狡兔三窟,以防万一。 这一日,是五德教正式入住五德宫的日子,邀请吐鲁番城许多有名望的人,前来观礼,连阿黑麻汗王妃塔娜也应邀带着满儿王子,三岁的次子哈里勒前来。经过一系列岳不群空想自定的仿道礼仪,五德教众人正式入住五德宫。岳不群请众人四处游赏,并诉说还要在宫观一旁的空地上,建一座养老抚幼院,传门赡养孤寡老人和抚养失孤幼童;再建一座纺织工厂,专门招收残疾人和无业游民,让他们有一处可保障生存的地方。塔娜王妃虽是蒙人,但是到了这个地位,却也心善,对岳不群这神仙的善行,非常敬佩,并主动承担每年三千两的扶助金。岳不群又道要在城中开设一家银行,以存贷投资为主,主要贷给一时缺钱的贫苦百姓。众富豪听了个个面色不愉,这可是众人的一个赚钱之方;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岳不群劝众人要有行善之心,又同意可收存诸富豪的空闲资金,并每年给予百分之十二的存款利息,做为五德教的补偿;如有富豪想在银行商借资金,在有抵压物的情况下,可贷抵压物价值七成的款项,每年只收取百分之三十六的借贷利息;如有好的赚钱方案,又不想独自承担风险,还可找银行投资。在大明银号钱庄刚刚兴起,吐鲁番并无银号钱庄的此时,岳不群的一切可谓是善行。众富豪听了纷纷大喜,岳不群的银行大有慈悲、公平、送钱和保护之意,大赞岳不群是神仙慈悲。并商定有钱的存钱吃息,无钱的抵压借钱,一时热络非常,当场就有不少富豪表示要存款、或借款。岳不群在心内一算,还好,还好,这空手套白狼之术让收支两平,最后还白赚不少的利息钱。其实岳不群真正想要赚钱家的金手指,不是银行,而是那座纺识工厂。世上最赚钱的事物,莫过于吃、穿、住、行,这纺织工厂正是其中的一项。吐鲁番地区的棉花品质极好,羊毛也是极好,而西域的纺织业却不高。岳不群在后世曾经偶然见过一些古代的纺织知识,对那著名的珍妮纺纱机和清代出现的多锭纺纱车有一点点的印象。此在后世原本是无用的印象,在此时却是级有用的东西。以岳不群那逆天的记忆力,能让这些知识重新清晰起来。珍妮纺纱机可纺织八锭细纱,比现在华夏流行的黄道婆三锭脚纺车多出五锭,至于清代的多锭纺纱车就更不得了了。不过岳不群现在的根基不稳,只敢弄出珍妮纺纱机来,以珍妮纺纱机威力,绝对可在短时间内,就能一统西域的织纺业市场,让五德教拥有大量的收入来源,能让五德教快的扩张开来。 第二日,到了五德教教会学院正式开学之时,一众贵族富豪子弟进观入住。同时还有这段时间里,五德教招收的九百名左右少年贫民子弟;已成为五德教之准教徒,做为教中的储备人才,不但包食宿,每人每月还给三百文的补帖家用助学金。加上养老抚幼院、残疾无业人工厂和存贷投资业务的五行银行,这三个建筑的开建后,岳不群的神仙教主声望达到新高,凡五德教中人皆受到下到百姓上到富豪的敬重。岳不群又设五色带做为信教信徒的标志,也不禁其他教派信徒跨教信教;一时之间信徒大增,共有近两万人成为信徒,其中有两千多人的纯信徒。再从纯信徒中招收三百最忠诚信徒成为批教徒,每日识字念经,培养其为日后的成传教士。至此,五德教基本稳定了下来,不再有大的动作了。 早已习惯慢节奏生活传教的各教派,此时悲伤的现,自家信徒已然少了大半;吐鲁番城基本上成了五德教的天下了,只剩下城外的农奴还未被五德教蛊惑住。不是蛊惑不了,而是因各村分散太开,岳不群一时没有精力之故。其他小教派倒还无碍,特别是波斯新教的阿甸们就无比的悲愤了,通过上百年时间与西藏喇嘛教的争夺,终于到了完美胜利摘取果实之时,却突然杀出了个五德教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吐鲁番城的百姓给蛊惑走了,真真让人欲哭无泪。虽然佩服岳不群的大智慧、大慈悲、大德行,可必竟是两个不同的教派,波斯新教也决不愿甘于五德教之下。甚至一些顽固激进的阿甸们准备动一场浩大的,保卫信徒驱逐五德教的圣战。圣战的主力就是城外五万之众的农奴,因为城内的信徒已不足用了。就在阿甸们上下奔走之际,一个消息传来,让阿甸们大喜过望,圣战的准备一时也停止了下来。因为,阿黑麻汗就要回来了。 第二十七章 忐忑 岳不群正在一座唐式风格的武馆中,教授贵族富豪子弟练武,练得正是最近推演出来的空手道、柔道、泰拳、剑道。≧ 岳不群将学院学生分为三批,以满儿为主的富豪贵族子弟、以贫民子弟为主的学生和成年的忠诚教徒。富豪贵族子弟主学教经,次学武功,再次学中国的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等各种陶冶情操的东西,成立独立武学院,以岳不群为主,九大教经编写传教使为辅。贫民子弟主学教经,次学武功,再次分科学习兵书算术、工艺技术、农业养殖、经商管理、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等各项专业技能,成立专业文武教士学院。以琴奴为主,岳不群、九大教经编写传教使为辅;成年的忠诚教徒只识字学教经,成立半年制成教士学院,每三年返院校进修三月,以十八名传教使者为主,又聘来不少在吐鲁番城的人才和汉人读书人为辅。还有护教军,已扩大为三百人的风骑军和两百人的武卫军,以莫花尔彻为主,修练岳不群所传的《鹰爪功》《通背拳》《乾坤枪法》《狂风刀法》《回旋刀法》。因师资力量远远不够,岳不群已经去信给6镖头,让其帮忙多多招收一些大明的读书人、工匠、老农和大夫前来,当然还有给琴奴准备的帐房和掌柜。 莫花尔彻来到了岳不群的身旁,岳不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莫花尔彻一般情况是不会来这的,莫花尔彻认真行礼拜见道:“启禀师父,今日合不勒来过了。”岳不群知道合不勒每日一早就要来道观一个时辰,找莫花尔彻苦练《狂沙刀法》和《回旋刀法》,岳不群问道:“是他说了什么吗?”莫花尔彻答道:“阿黑麻汗明日就要回来了。”岳不群让弟子们自已练习,与莫花尔彻走到馆外去,看着光秃秃的道观,还要等上几月才到春天,方能植树种花,给道观装点一些绿意。岳不群问道:“阿黑麻汗回来可有什么妨碍之处?”莫花尔彻答道:“阿黑麻汗回来倒是没什么妨碍,师父与阿黑麻汗并无什么厉害争端。只是阿黑麻汗的军师他只丁与师父有些妨碍和争端,或说是仇怨。”“仇怨?他只丁?”岳不群就更奇怪了,这名字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包括未来。莫花尔彻解释道:“他只丁不过只有三十二岁,却是西域有名的智者,全名其实应该叫大毛拉和卓他只丁。大毛拉、和卓乃是教中领袖之意,他只丁就是察合台汗国的波斯新教领袖,而且是世袭的大毛拉和卓。无论是羽奴思汗,马合木汗,阿黑麻汗,还是埃米尔阿巴拜克苏丹,都对他言听计从,尊敬非常,可说是他们的精神导师,也就是国师。只是他只丁家族一向是狂热的波斯新教传道者,凡是不信仰波斯新教的人们,不是被强迫相信,就是被驱逐,对抗者则是全部杀死……师父想要改正或剃除可兰经中的不良经义,这对他只丁来说,是对神圣可兰经的亵渎,定会为此和师父结上仇怨的。” 莫花尔彻接着将察合台汗国的历史,和波斯新教的传教历史一一道出,让岳不群听得头昏脑涨,大至还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察合台国,是从原察合台国分裂出来的,可称之为东察合台国,而西察合台国在百余年前亡于帖木尔大帝之手。在东察合台国第一代汗秃黑鲁帖木儿时,秃黑鲁帖木儿汗强迫所有王公、大臣皈依波斯新教,并下令其臣民改宗,如有违抗,即处死刑。约十六万户蒙古人集体宣誓改宗波斯新教。而让秃黑鲁帖木儿汗下此命令的,就是他只丁的先祖札马鲁丁、额什丁父子的功劳,此后他只丁家族成为东察合台国的世袭大毛拉和卓。初时的波斯新教尚有总坛位于昆仑光明顶的明教与之相争,后明教因衰落而灭亡,波斯新教便渐渐成为西域最强之教。加上有各代可汗的扶持和帮助,他只丁家族强迫领内人们皈依波斯新教,并焚烧其他各派的经典、寺院,杀死驱逐他教教士,渐成为西域唯一的教派。在羽奴思汗时,吐鲁番城正式被波斯新教从佛教手中夺过,整个西域也成为波斯新教的地盘。数年前羽奴思汗强迫所有蒙古人定居生活,而使得东察合台国内乱,分成定居与游牧两派。干不离城主本属中间派,对于羽奴思汗的不智,使得国家大乱十分不满,同时也对波斯新教强迫他人信教有所厌恶。于是从西藏请回不少的喇嘛,支持他们与波斯新教对抗,从而让喇嘛教等教派在吐鲁番城有所反复。岳不群之所以顺利在吐鲁番立足,正是因为波斯新教在吐鲁番城不能一家独大,而信仰波斯新教的阿黑麻汗初得吐鲁番城,又远离征战之故。 莫花尔彻最后说道:“他只丁放弃马合木汗,跟随阿黑麻汗来到吐鲁番城,大约有三种意思。一是:阿黑麻汗有雄主之相,日后定有大能为;二则是:为了将吐鲁番地区彻底抓入波斯新教手中,不使其他教派反复;三则是:将波斯新教继续扩张,或东或南或北,将大明、蒙古和西藏的人们也皈依到波斯新教名下。”岳不群听后真想抽自已几下,这波斯新教可不比在中原已经汉化的波斯老教,波斯新教的传教一向充满血腥和攻击性,面对愚昧凶狠的古人,自已没事改人家教义作甚。口里却叹道:“放弃阿力麻里的优渥生活,而来到尚不明确的吐鲁番,他只丁确实是个狂热的传教士啊。这他只丁的手段如何?是否一上来就以大军强迫信教,不从则杀?”莫花尔彻答道:“这……这倒不会,他只丁是大毛拉和卓,西域有名的智者贤者,该有的气度还是会有的,不会一开始就如普通阿訇那般只懂用蛮。只是他只丁这等智者,会耍些手段也是应有之意,弟子与其不甚熟悉,不知他只丁会使些什么计谋。”岳不群有些头大,刚经历剑气之争不过才两年时间,为避开中原的正邪之争而远走西域,却又卷入了西域的教派之争。这真是天下无处不纷争啊,不知何处才是安乐家乡?回想起来,在终南山当道士的那段时间里,日子过得最是平静了。岳不群长叹一口气,尽量吧,实在不行,就回终南山去,或者回长安当个小富家翁也成。只是不知琴奴有没有古代女人的传统美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用逼迫自家的男人上进。 第二十八章 宴会 阿黑麻汗在四天之后归来了,同时归来的还有四千大军,其麾下的另两万多大军分散于各城游牧而居,并未同聚于吐鲁番城。 进城后不久,得知了岳不群和五德教的存在,命人送来请柬,请岳不群参加明日的王宫午宴,岳不群硬着头皮应下。护教军的探子同时也回报说,他只丁刚回府邸,就接待了不少阿訇的拜见,等阿訇出来后,个个喜笑颜开。不久,他只丁也出门入王宫去了,王宫这才命人送来请柬。岳不群暗道:是福是祸,明日一见便知,实在不行先放弃五德教,保全传武一道。如果武之一道都不能保全,西域也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第二日,岳不群内着棉衣,罩大白长袍,系五色带,头带魏晋高士冠,手拿一大部手抄五德教教经,看上去确有几分神仙的风采。岳不群恐王宫是鸿门宴,不宜太多人前往,决定只有自已和八名护教军前去,琴奴和莫花尔彻留守五德五行宫。如此一来,凭岳不群的武功,突围是没有问题的。岳不群对古人的心态是越来越不敢轻忽,他们可不会如后世人那般平和,不管好人恶人,对杀人一事都是司空见惯,随意的很。 岳不群来到王宫前,自有王宫卫士前来迎住,邀请岳不群入宫,又将八名护教军带至一侧的房屋内安坐。岳不群跟随着一名卫士向王宫正殿而去,看卫士的身形,确是一名铁血勇士,满身的肃杀之气。应该是阿黑麻汗的直属亲卫,不是合不勒的下属。王宫岳不群曾经来过,正殿就从未进入了。王宫本是之前的城主干不离的城主府,干不离本有在此养老之意,加上又有吐鲁番的巨额财源,在建筑和布置上倒也奢华。王宫正殿是城主议事大厅所改,并不是很大,十分简约。进殿一看,数十名身着波斯式衣袍的蒙古大汉,分两边数排前后盘腿而坐,每人面前的小几上,都有不少的食物水果,却没有酒,岳不群记得波斯新教是不准喝酒的。刚进殿门,上百只眼睛就齐刷刷的扫来,让岳不群一阵慌。对于可随意杀人的古代王权,岳不群报有最大的敬意,即使心中再厌恶不过。岳不群目不斜视,上前几步后,行了一个道礼,以蒙语说道:“福生无量天尊,不可思议功德。贫道无尘,见过国主。贫道观中杂事丛生,所以来迟,还请国主见谅。”正中一个低沉男中音的说道:“无尘教主来得还不算晚,宴会还未正式开始,请入座。”“谢国主。”岳不群行礼后,将五德教教经作为礼物献上,阿黑麻汗随意的让一旁的宫人收下。岳不群这才看了阿黑麻汗一眼,三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中等,着深蓝颜色长袍,头上带着头巾,上镶红色宝石,倒八字的小翘胡,人还算英俊,有睿智之相。面上带笑,对岳不群并无敌意,反有些好奇,敬佩之意。岳不群心里松了口气,座位在右手第二位,走过去后再次行了一礼,才盘腿坐在波斯地毯上的棉团上。岳不群打量了一番左右,右手位上,是一个五旬有余的绿袍老者,正埋头大吃,也看不清面容。看他无礼,而阿黑麻汗不怪,可知这名老者的份量不低。左手却是熟人合不勒,一脸目不斜视的正坐,看清况在阿黑麻汗心中地位也不低。对面位,还未有人入座,第二位第三位是两名同样黄色僧衣四旬上下的头陀,带大檀木佛珠,却无半点释家人的慈悲心肠,满面阴狠之相,此时正狠狠的盯着岳不群。岳不群心中倒也奇怪,自已并未见过此二人,怎地这样看着自已,似有什么大仇怨似的。 阿黑麻汗说道:“本汗刚回吐鲁番城,就听闻王妃说起城里来了一个中原的神仙大士;今日一见,果真如传说中的神仙一般,飘然若仙,仙气盎然。不知无尘教主的五德教教义如何?”岳不群还未答话,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阿黑麻汗突然闭口不言。一位三旬左右的瘦削白面长须人,步入大殿,着蓝色旧长袍,全身朴素,并无饰物,淡绿色的眼睛,充满是智慧的神彩。岳不群暗道,这定是那波斯新教大毛拉和卓他只丁了。阿黑麻汗忙站起来迎接,众蒙古将领也纷纷站起,以示尊敬。岳不群正不知是站是坐,但看到对面的两人和右手位的绿衣老者并未立起,干脆也坐着不起了。白面长须人一阵似波斯语的祝福声,与阿黑麻汗交谈了几句,方才入座,众人也再次入座。 阿黑麻汗举起清水杯与众人共语祝福,岳不群也举杯装模做样了一会,宴会正式开始了。岳不群还未吃半点食物,就听对面的一个头陀冲自已以蒙语叫道:“本师乃金刚门门主宇文昊,闻五德教无尘教主武功高强,乃中原之绝世大宗师大高手,一来吐鲁番就强收大王子满儿为徒,不知可有此事?”岳不群眉头直跳,这是要动手的前奏啊,情况不明,还是不动手的好;于是平和的微笑道:“宇文大师恐怕是误信人言了,贫道武功低微,本是在中原混不下去了,才至吐鲁番城碰碰运道而以。幸好吐鲁番城百姓慈善,贫道才有一立足之地,贫道又岂敢放肆。这大王子满儿乃是一国之储君,若非他自已要求,又岂是贫道能强收得了的。”头陀十分满意岳不群的回答,点点头道:“无尘教主果然知趣,日后大王子就由我们兄弟二人来教导了,不劳无尘教主费心了。”他人当满儿是宝,在岳不群眼里却是草,微笑答道:“只要国主和大王子同意了,贫道并无意见。”在场众人无不讶异,在西域很少见到这种面团似的人,不知是真谦虚,还是真窝囊。 他只丁眼睛微眯,笑道:“本师乃察合台国波斯新教大毛拉和卓他只丁,依无尘教主所说武功低微,想来那五德教教经也是蛊惑人心的邪经吧?”岳不群笑问:“不知大毛拉和卓是否翻阅过本教教经?”他只丁笑道:“本师需要看那等邪经吗?”岳不群笑道:“只要导人向善,不压迫侵害他人,就称不上邪经。” 第二十九章 算计 他只丁笑问道:“原来如此,听闻无尘教主篡改我可兰经教义?更自比穆圣?不知可有此事?”岳不群肃穆的答道:“此言乃胡言乱语,穆圣何等圣人,后人岂敢自比!贫道只是自认心思清明,能不受外物所惑,能清楚明了穆圣的教义,所以对穆圣的教义进行了阐述。≥而对穆圣含糊不清的教义,则要谨慎从事,小心理解,不可违了穆圣本意,而不自知,让世人皆误。”他只丁点头赞道:“无尘教主有此心确是难得,教主之智比我等毛拉、和卓、阿訇都要明智,却是难得一见的英才啊。”岳不群谦虚的答道:“大师过奖了,所谓无知者无惧,贫道也是大放狂言,对与不对大师自然可一目了然,只是大师不与贫道计较罢了。”他只丁笑道:“教主无不无知,本师不知,但是可兰经经义不容更改一丝,确是我教至理。如果无尘教主愿拜本师为师,并举教皈依我教,本师想真主是不会跟你计较的。”岳不群说道:“大师真言贫道谨记,只是贫道有些心性不定,今日信道,明日信佛,后日信儒;今大师让贫道信波斯新教,只不知贫道是否能够坚持到底?”他只丁面色转阴,说道:“如此一来本师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大汗,依本师所见,那冲撞大军的宁中则、韦金定、周昆三人定是刺客无疑,可以斩杀了事了。” 岳不群听了心中一惊,他们三个怎么撞在一处了,忙起身向阿黑麻汗行礼道:“国主,那三人乃是贫道的师妹、仆人,不知如何冲撞了国主,还请国主见谅,饶恕他们。”不等阿黑麻汗说话,他只丁笑道:“无尘教主这是承认了,昨日派人刺杀国主了?”岳不群微怒,问道:“大师何出此言?刚才不是说冲撞大军吗?贫道什么时候又承认刺杀国主了?”他只丁笑道:“开始只是冲撞大军,后来知道是大汗的军队,却还是直奔大汗而来,这不是刺杀又是什么?”不等岳不群回话,阿黑麻倒是先笑道:“大毛拉和卓大师,昨日本汗问过了,宁姑娘昨日才到吐鲁番寻兄;听馆驿老板说无尘教主在城外安家,所以才匆匆出城,刚好碰到本汗回宫。因为知道无尘教主是满儿的师父,恐无尘教主正与本汗一起,怕错肩而过,才大胆冲撞了本汗。昨日不是一直听宁姑娘叫着师兄吗。”岳不群松了一口气,不等他只丁开口,抢先道:“多谢国主仁慈,才能明查秋毫,还贫道师妹、仆人清白。不知他们三人现在何处?”阿黑麻汗说道:“宁姑娘现在本汗后宫陪着王妃说话。来人,快去请王妃和宁姑娘前来赴宴。”他只丁在一旁说道:“大汗,现在该称塔娜王后了。”阿黑麻汗笑道:“对,对,本汗是大汗了,塔娜自然就是王后了,哈……”众将又是一阵贺喜祝福声。 重新坐定后,他只丁微微一笑,说道:“无尘教主,没想到那韦周二人是你的仆人。昨日,宇文大师兄弟一时手重,将二人废了手足,还请无尘教主见谅啊。”宇文昊和另一个头陀冷哼一声,岳不群心中不由一突,忙问阿黑麻汗,“国主,不知贫道的两个仆人现在如何了,还望国主将他们二人放了,交由贫道回去管教。”阿黑麻汗一脸的歉意,说道:“无尘教主,贵仆现正在后宫休养,这……”岳不群说道:“多谢国主大度,贫道心急如焚,还请国主能将他二人送来,贫道感激不尽。”阿黑麻只得同意,又让人去后宫。 不一会儿,只见王后塔娜带着个婷婷玉立,身穿大红貂皮绵衣的白玉美人来到大殿中,引得四周一阵吞咽声。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在华山时还不觉怎样,不过才一年半时间未见,宁中则已然出落得越美丽动人。让一国的国主将领大是失态,直有媚惑众生之意,倾国倾城之态。中间却又夹杂一股勃勃英气,举手抬足如男儿一般豪爽大气。这两种气质混在一起,让一向豪爽大气的蒙古人全都痴迷了。而站在一旁的塔娜王后,却如同女仆一般,毫无特色可言,无人一顾。岳不群见了也是一阵失神,还好,在记忆中见多了,清醒的早些,却见到了他只丁满面的阴郁,和塔娜王后一脸的妒忌。岳不群再见阿黑麻汗一脸的痴迷,心中若有所思。“师兄。”宁中则一声空灵至极的清音响起,整个人如乳燕归巢般的扑来,紧紧抱着岳不群的左手臂。胸前蓓蕾让岳不群一阵口干舌燥,猛得竖立而起,幸好衣袍宽大,才没有出丑。岳不群拍拍宁中则的小手,以示安慰。阿黑麻汗一脸妒意的望着岳不群,转用怪异汉话笑道:“无尘真人,令师妹一切安好吧。”岳不群单手稽道:“多谢国主仁慈。”阿黑麻汗接着有些急迫的问道:“不知令师妹是否有了夫家?”岳不群答道:“师妹玉洁冰清,尚是独身一人。”阿黑麻汗大喜,问道:“不知本汗是否有幸娶到宁姑娘为王妃?”岳不群一愣,又笑道:“如此好事贫道不反对,只要师妹同意就好。”宁中则似乎不信刚才的话语,是从岳不群的口中说出,“啊?”的一声,瞪大凤目,双手死死的紧抓岳不群的左臂,抓出十道青印出来。岳不群有苦自知,左手借长袖遮掩,食指在宁中则的大腿上一阵乱画,也不知她明白没有。 岳不群连写几遍,宁中则却低头不语。阿黑麻汗连连叫唤,宁中则才羞涩抬头,玉面霞飞,满面通红的说道:“多谢国主美意,小女子亦仰慕国主的雄伟英姿,只是家中尚有老父在堂,还望国主派人前往提亲。”阿黑麻汗早已神魂颠倒,连连答应下来,宁中则又道:“小女子既允国主的求亲,不知国主可否也答应小女子三事,以做聘礼。如何?”阿黑麻汗连道:“宁姑娘请说,请说,本汗全都同意。”宁中则道:“小女子多闻宫帷中有无限杀机,小女子不想害人,也不想被人所害;所以国主能否休去后宫王后王妃,独宠小女子一人?” 第三十章 挤对 周围一阵吸气声,阿黑麻汗却色迷心窍连声答应,四周又猛然响起数声咳嗽声,对面第四席的一个蒙古将领愤而立起,想说些什么,却又未说出口来,最后愤愤大步离去。 ≥ 阿黑麻汗此时方才如梦初醒,忙使眼色给合不勒,合不勒立即起身追出。阿黑麻汗干笑数声,又斜望了一眼正离去的塔娜王后,说道:“宁姑娘,此条要求是否可以另换一个?”宁中则也不说可与不可,又说道:“小女子今年不过才十六岁,听闻大王子已有十岁,快到少年好慕之时。小女子身为汉人,对汉俗汉礼保守了一些,却有些不适与夫君以外的男子混居。中原有成年的王子出宫别居的习俗,不知国主可否让大王子提前另领一帐,独立在外?”此条意见一出,又是一阵吸气声;第一条得罪王后,第二条得罪大王子;此两条一旦实现,加上刚刚出去,手握重兵的国主大舅子,就是阿黑麻汗也挡不住这巨大的反噬啊。阿黑麻汗又干笑几声,说道:“不知宁姑娘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宁中则转头看了看岳不群道:“小女子和师兄两人,不是亲生,却胜是亲生,从小就比亲兄妹还亲。师兄本在中原过得不如意,才到西域展,听闻已经建教立派,确是件大好事情。不知国主可否答应小女子,凡是国主的领地中人只可信五德教,不许信他教,并让师兄当上国主的国师,好不让他人欺负了他?” 在场众人已经无语了,哪来的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丫头,他只丁也只是阵阵的冷笑。岳不群忙不住的连声歉意,说道:“都是贫道对师妹从小溺爱惯了,才让师妹说出这番天高地厚的话来,还望国主见谅。先前两条国主无需去管他,小女孩子家家哪懂什么!只要国主答应最后一条,在国主的领内广为传播五德教,贫道做主,马上将师妹许给国主。”阿黑麻汗看着一脸天真的宁中则,又看了看一脸诚肯的岳不群,最后看了一眼闭目不言,稳坐钓鱼台的他只丁,只得摇头说道:“宁姑娘的性子……看来本汗与宁姑娘无缘啊,此事就此作罢。”岳不群忙道:“别呀,只是区区一个传教权,对国主的大业并无大碍,国主又何需吝啬?”他只丁冷笑道:“大汗,如此愚蠢无知的道人和小丫头,与他们多说什么,不如驱逐了吧。”右手第四席上的一位五旬的蒙古将领大笑道:“大汗,末将倒是觉得这位无尘道长的教义很有些意思,不妨答应宁姑娘,让五德教在国中自由的传教。”说完还朝岳不群眨眨眼睛。岳不群一阵恶寒,自已本想装装孙子和蠢夫,等出了这王宫,立时带着宁中则远遁回中原,这家伙出来又使什么妖蛾子? 他只丁面色难看的喝道:“土图将军,你真下定决心背弃真主,与本教作对么?”土图亦喝道:“他只丁,你们家族的权势已经够大了,可偏偏还不满足,不但强迫全国全民皆信波斯新教,就连生活习惯也要改变,不从者杀。现在弄得举国大乱,一国三分,你开心了吧?我土图乃大汗的忠臣,汗国的巴图鲁,岂能容你这妖人继续在此祸乱汗国。说我背弃真主?你也配?你这妖人还代表不了真主的意志,别拿真主来吓唬我。大汗,真正要驱逐出国的是这他只丁,而不是无尘道长。”立时有大半的蒙古将领齐声应喝,他只丁满面的杀机,阿黑麻汗脸色青红交加,岳不群则大感惊奇的看着场面的反转。阿黑麻汗呆滞了一会儿,起身说道:“本汗有些不适,宴会就由大毛拉和卓大师主持,不用管本汗了。”说完转身离去,身影刚刚消失,土图朝岳不群微微一笑,领着大半的蒙古将领也同时离去了,岳不群见后心中有些明悟。 他只丁哼哼一笑道:“无尘教主果然好手段,刚才好一招假痴不颠,这可是中原明国有名的三十六奇计啊,竟让大汗自动放弃了美人,”岳不群惊奇的说道:“什么假痴不颠,贫道可是一心想嫁妹的啊,王后与国师诶,贫道不信谁人不想。难道大师以为贫道与师妹在唱双簧?这怎么可能?贫道和师妹许久未见,刚刚全是师妹自已所要求的。”他只丁只哼哼的冷笑数声,因为并无真凭实据,所以刚才也不敢轻易点破。若是岳不群见逃避不开,随水推舟的献上美人,使个美人计来,那就大大的不妙了。毕竟这美人计的威力太过厉害,古今中外皆是大杀招,就是他只丁也不敢赌上一赌。可惜他只丁不知岳不群的心思,岳不群即使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也绝不肯拿宁中则来送人求幸进的。宁中则的玉手则不停的掐着岳不群的左侧腰软肉,岳不群则苦苦强忍着,也不知宁中则学了什么指法,这么厚的棉衣,都能够指指掐到软肉。 此时,有宫人抬着两具担架过来了,担架上两人痛得直哼哼,却未叫出声来。岳不群、宁中则忙冲过去察看,正是韦金定和周昆二人。韦周二人一脸愤慨之色,见到岳不群后说道:“少……少侠,我们兄……兄弟无能,给……给您丢脸了,也没能保护好……好宁女侠……”岳不群忙制止两人说话,打开纱布,察看伤势,手脚指腕匀红肿青黑,一旁的宁中则早已泪痕满面,说道:“师兄,快想想办法救救他们吧。”岳不群细细的摸着二人的手脚,现骨头竟被人用手大力折断抓碎。心中一凛,相同的场景出现在岳不群的脑海之中,是倚天屠龙记当中的俞三殷六两人。岳不群起身抱拳冲宇文昊师兄弟说道:“宇文大师,贫道这两个仆人胆大妄为,冲撞了国主,确实不对,但身受此伤痛也该扯平了,求大师给点贵门的神药,好让贫道救治二人。” 宇文昊埋头大嚼不答,另一个头陀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问我们兄弟要神药?”岳不群强压怒火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头陀说道:“老子文显成,小牛鼻子记好了。”岳不群再行一礼,说道:“原来是文大师,贫道与贵门并无仇怨,一切皆因冲撞国主而起,国主都不计较了,大师还何必记较。况且贫道将大王子教导之责相让,也算是一番善缘,大师……”“你姥姥的,技不如人也敢称善缘?”文显成左手一扬,一块筋肉就劈面飞来,岳不群侧身躲过,又向他只丁说道:“大师是否帮忙劝劝?”他只丁双手一摊,说道:“宇文大师兄弟乃是大汗亲自请的高人,与本师不熟。”听得余众窃窃私语,岳不群这才深切明了,此时乃是弱肉强食的年代,不是后世的法治时期,个人的尊严还需自已一拳一脚的争来。 第三十一章 争斗 岳不群站在场中沉默片刻,心中重新树立自已的思想道德观,转身沉喝道:“久闻西域金刚门乃少林一脉分枝,神功无敌,贫道特请金刚门大师不吝赐教。 ”宇文昊听了少林二字,面皮直抽,文显成则怪叫一声,猛得一爪抓来;这是少林的龙爪手,岳不群不敢大意,同样一爪鹰爪功抓去,双爪相交,一声沉闷声响传出,两人各退两步。文显成吃了一惊,没想到这软面团的武功竟也不弱。岳不群也估摸出文显成的爪力很强,外家功夫不错,已生出内劲来,有一流下品的劲力,实力算是极高了。要知道,少林的外家功法在三流时还是纯外家武功,到二流时才可运用外家暗劲,到一流时才会练出内劲来。加上七十二绝技每门都有一门适合的内功心法配合,威力才会极大,进境也比纯内家功法更快,所以少林派才能一直持中原武林的牛耳。当年的火工头陀在少林寺偷学武功,只学到了外家功法;所以这金刚门也只有外家功法传承,却没有少林正宗的内功心法配套,威力自是大减。当年的火工头陀天纵奇才,外家功法更胜内外结合。但后世门人就不行了,外家武功虽然不错,内力则一直不强,最多只有一流下品之境的修为。非天赋异禀之辈,不能练到一流中、上品之境。 岳不群估出对手实力,心里一松,自已内力已入一流,外劲虽不足,但内力有余,不惧他什么。依自已此时的功力,以柔克刚,可与之争斗一番。思毕,运用各种招式攻了过去,两人以快打打,不一会就交手近百招。乘其不防,岳不群欺近身去就是一连数拳寸劲短拳,打得文显成向宇文昊倒飞而去,半空连吐数口鲜血。宇文昊吃了一惊,忙将文显成接住,看其已然重伤,不由大怒,喝道:“好个小牛鼻子,竟然扮猪吃老虎。”说着,一式大力金刚掌劈来,岳不群沉默不语,一式混元掌中的“混沌无名”与其交了一掌。岳不群顿时连退两步,这宇文昊劲力比文显成还要大上几分,足有五六百斤的掌力,岳不群却还是不惧,改用破玉拳于其相斗起来。一旁的宁中则看着岳不群使拳对敌,不由焦急万分,岳不群向来不是拳术高手啊。岳不群自知已能,自已性情一向平和,对敌少杀心,混迹江湖的时间尚短,还从未经历过势均力敌的生死之战,战力称不上多高。今日正好借宇文师兄弟之手磨练一下也好,勉得日后遇到强敌不战自败。这破玉拳乃是华山派的内家拳法,虽说招式简单,但是劲力十足,甚至有“催波逐浪”之势,碎石破玉,无坚不摧。这门拳法的招式快而威猛,乃是华山秘传武学,能从外而内,锻骨洗髓,养成绝强内息。拳掌之力,能破玉断金,十分霸道,是华山派拳脚中唯一的一流上品的拳法,威力攻击力与少林的大金刚拳不相上下。只是岳不群尚未练到家,外劲内力暂时落在下风,此战也有借机领悟破玉拳之意。岳不群虽然拳力强横,大开大合,威力极大,每挥一拳都带着劲风。但是宇文昊的大力金刚掌也不差,每一掌都刚猛无比,带着数百斤的力道,催筋断骨,十分厉害。两人拳掌相击,劲风四起,四周的几个矮几都被吹飞,他只丁忙起身躲避。留下的蒙古将领,则远远围成一圈观看着中原武功的神奇,只有那绿袍老者不动位子,双手抱胸,双眼半闭,不知在想些什么。 岳不群每对一掌就退后小步,连对数十掌已然退到大殿门口,岳不群忙改用空明拳救场。宇文昊猛得一掌击来,被岳不群一空一抖,差点没摔个跟头,忙将身形止住。岳不群借机一连击出数招破玉拳,将宇文昊打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宇文昊双手变化不断,使出数种少林掌指绝技,可招式却狠辣诡异,十分难防,与少林的光明正大并不相同,数招过后,宇文昊再次转守为攻。岳不群见破玉拳难敌,只得使出最擅长的空明拳来,空明拳法拳拳精妙,似空非空,或柔中带韧,或一空到底。宇文昊的大力掌指之力全被化解,却又不敢稍减半分劲力,唯恐岳不群的内劲随后侵入体内,招招力大势猛,不敢放松。空明拳拳理精深,刚猛拳掌若未练到刚柔并济的地步,基本上全被空明拳所克制。只是空明拳乃至柔之拳,“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先是不争之拳,也是立足自身不败之拳。如果拳劲伤了敌人,那反而是练错了方向。所以使用空明拳,是胜不了敌人的,只能拖死敌人。宇文昊击出数百掌后,头上的热气腾腾直冒,却是劲力大耗之像。宇文昊的内力本就不厚,偏又要全力而攻,只要再过数十招,内力就会耗尽,岳不群将不战而胜。 突然他只丁“哈哈”大笑数声,说道:“宇文大师,还请手下留情啊,无尘教主必竟太过年轻,才不知好歹。不若本师做个调解人,大家各退一步可好,无尘教主已然认错,宇文大师就将门中神药送出可好。”他只丁话音未落,岳不群两人早已拆解了十数招,宇文昊的内力渐衰;闻言刚有借机下台之意,岳不群右手拆开敌掌,左手悄无声息的虚空连点,宇文昊措手不及,被点中胸口中庭、膻中等要穴,一动不动了。岳不群肃手微笑道:“看来宇文大师并不领情啊,还是贫道自己来拿好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搜宇文昊的身,半躺的文显成大叫道:“无尘贼道,你敢,我兄弟定与你没完。”岳不群笑道:“先前贫道诚心相求,你兄弟却恶言相向,直道贫道好欺。现比武失败,却依然出口不逊,莫非贫道不敢杀人么?”文显成一时语塞,宇文昊也闭目不语,文显成叫道:“一切都是我文显成的错,与我师兄无关,快放了我师兄,我这就有你要的伤药。”岳不群此时也不想彻底得罪二人,毕竟自身和五德教安危未定,不可得罪太多。只得笑道:“这就对了,大家开始说话都和气一点,不是就没了这场比斗了。”说完,左手连点,宇文昊闷哼一声,满面阴郁,还是从怀中取出一只小木盒,说道:“外涂一点即可,两月就可全愈。” 第三十二章 白板 岳不群忙将木盒接过,打开一看,颜色纯黑,气味清香,应该就是黑玉断续膏无疑了,忙去给韦周二人上药。﹤宇文昊扶起文显成,阴沉着脸,冲着同样一脸阴郁的他只丁说道:“还请大毛拉和卓大师回禀国主,就说我们师兄弟技不如人,大王子的教导之责,还是由无尘教主来负责的好。”岳不群听了,不等他只丁说话挽留,乘机卖好,忙大叫道:“宇文大师且慢。”宇文昊兄弟二人满脸不爽的盯着岳不群,岳不群干笑一声道:“宇文大师,先前贫道确实是真心相让大王子的教导之责。大王子满儿喜好刚猛霸道类的武功,而贫道擅长柔和养生类的武功,由贫道教导的话,只会事倍功半。两位大师的武功与贫道相差无已,都是一流宗师高手,若由两位大师教导大王子,定然事半功倍。所以还请两位大师莫要以一时成败,而放弃教导大王子的重任啊。”宇文昊、文显成听了岳不群满面真挚的言语,既是惊异又是感激。思及本门衰落之状,大为感动,在多番答谢后,方才略过先前要走的话不提。 岳不群朝他只丁一笑,他只丁却一脸的忌惮,转身看到绿袍老者,不由一喜,说道:“白兄,你看这三人武功如何?”绿袍老者怪眼一翻,说道:“三个小儿打闹,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这劳子什么教主的,使的那拳法倒还不错。”宇文昊、文显成闻言大为尴尬,却并不生怒,想来以前在绿袍老者手里吃过苦头。岳不群这时方才有空打量这绿衣老者,只看了一眼,心中不由一突。这老者没有鼻子,面孔平平,十分怪异,像是块白板一样,与传说中的白板煞星相同,真是冤家路窄啊。他只丁笑道:“无尘教主的拳法能入白兄的法眼,倒让小弟十分惊讶,不知白兄可有兴趣指点无尘教主一二,也免得无尘教主目中无人啊?”岳不群一阵牙痛,这阴险的他只丁,真是一步一算计啊。白板煞星问道:“可算三事之列?”他只丁一愣,咬牙说道:“算。”白板煞星点头道:“也好,只此一次,日后你我不再有瓜葛。”白板煞星的声音低沉带磁,十分好听,与面相及为不符。他只丁听了却面色一僵,点头答应。岳不群则头痛不以,自己现在可不是这白板煞星的对手,如再练上三五年还差不多。白板煞星施施然走到岳不群五步外,说道:“小牛鼻子,动手吧,今日老夫来教教你,这武功是怎样用来搏杀的。” 岳不群细思原著,这白板煞星乃是未出场的大高手,听他口气之大,也不知武功如何,如动手,既恐不敌,又恐其施以毒手,不禁苦恼万分。忽想到书中一事,决定一试,成功的话,至少可以降低一些白板煞星的敌意。岳不群思毕,忙拱手施礼问道:“不知老者可是星宿海的白板煞星白大哥?”白板煞星面无表情的答道:“老夫正是白板煞星白一真,却不识你这什么小牛鼻子兄弟。”岳不群大喜叫道:“原来真是白大哥,小弟与左大哥相交莫逆,蒙左大哥不弃,结为了异姓兄弟。曾听闻左大哥提起过您,说与您乃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要小弟来西域之后,替他拜会一番。还说如在西域不顺,可去找白大哥帮忙。今日幸得见白大哥,小弟在此拜见了。”岳不群说完忙大礼拜见,白板煞星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说的左大哥,可是嵩山派的左冷禅?”岳不群答道:“正是,除他之外,世上姓左的又有何人可佩小弟称一声左大哥。左大哥现在可是嵩山派的掌门了。”白板煞星淡然的说道:“原来是左贤弟啊,他不再担心正邪相交,会让他名声受累了?”岳不群答道:“左大哥说,交友贵在交心,正邪黑白并无所谓,只是嵩山欲得五岳盟主之位,还是要些名声才行,还请白大哥见谅。”他只丁见二人越说越亲,不由急了,大叫道:“白兄?”白板煞星看了他只丁一眼,说道:“好了,老夫既然答应大毛拉和卓指点你一二,你出手吧。”岳不群苦着一张脸道:“白大哥神功盖世,小弟不是对手啊。”白板煞星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对手,老夫才好指点,势均力敌又如何指点。” 岳不群似乎明白了,一抱拳后,向白板煞星攻去,只是手中招式未带半分内力,白板煞星同样只以纯招式与岳不群拆解起来。原来还真是指点一二啊,岳不群大喜,各种所会的拳掌指招,连续不断的使出。白板煞星也不说话,直攻岳不群招式中不足之处,度也不快,每每让岳不群有机会纠正自已不足之处。岳不群的身形时而灵动,时而刚劲,时而诡异,时而轻柔,时而游走,各种拳招挥的淋淋尽至。白板煞星则一沾即走,直如一只花间蝴蝶,身形轻盈不定,长袖飘飘,直若御风,真似个逍遥仙人。偏偏掌法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偏生姿式却非常优雅美妙,直如舞蹈。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武功招式,让岳不群大是叹服,直可惜未见逍遥派盛时的武功。两人分分合合,一斗就是一个多时辰,在高手的压力下,岳不群的招式愈加熟练,所创的几门拳法也渐成熟,渐有一流下品武功的水准,而太极拳更是高出半个境界的水准。从白板煞星的武功招式来看,白板煞星绝对是一流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世上能胜过他的不十人。又斗了上百招式,岳不群已无新招,旧招也已完善,白板煞星的掌力忽然加重,一掌将岳不群送出三丈外。岳不群不解,正欲问时,却心中烦闷,一口鲜血喷出,已上好伤药观战的宁中则大惊,忙叫“师兄。”飞身扑来扶住岳不群。岳不群心中明了,白板煞星这是作戏给不懂武功的他只丁看呢,自已虽然吐血,可只是一点轻伤,休息半日即好。 第三十三章 劝说 白板煞星冲他只丁一抱拳道:“告辞。 ≧ ≦”说完运使轻功飞身而走。岳不群受伤,他只丁本该高兴才是,可是却神色黯然,最后愤而挥袖而走,宴会也就此散了。岳不群请宫人抬着韦周二人出宫,交给八名护教军先送回五德宫去。思及一事,又和宁中则转回大殿,与宫人说要求见国主。不一会宫人回报,说阿黑麻汗不想见人,岳不群想了想又让宫人传话,说自已有灵丹妙药可治国主心病。又过了一会,宫人才回报说阿黑麻汗愿意见面了。岳不群、宁中则二人随宫人入后宫,左拐右拐来到后宫一座偏殿,阿黑麻汗独自斜坐在殿中矮床上,也无人相伴。岳不群二人上前见礼,阿黑麻汗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有看到宁中则时,眼中才出现一丝神彩。 “本汗有何心病?对了,本汗这是相思之症,无尘教主愿意无条件嫁妹,医治本汗的相思之症了?”阿黑麻汗嘲弄的说道,明亮的眼睛表明了他的智慧,对岳不群的把戏一目了然。岳不群淡然一笑说道:“国主得相思之症只是表像,得大丈夫无权之症,确是实情。贫道这有强国固权之法,可治国主之症。”阿黑麻汗一惊,精神随之一振,正襟而坐问道:“教主可否细说?”岳不群暗中点头,看来自已所猜没错,这阿黑麻汗果然一直为自身的权势和察合台国的国运而忧心。“贫道既已断出国主之症,但不知此病原由,不明此病轻重深浅,不敢随意下药。”阿黑麻汗点头赞同,此乃老成之言,但并未直说,而是细思了一会,看岳不群是否可以信任,好一会才将东察合台国的情况一一道出。 其实情况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不管是原察合台汗国,还是后来的东西察合台两汗国,还是最后只剩下的东察合台汗国。国家的兴亡都只因一个原因,信波斯新教及定居生活,与不信波斯新教及游牧生活。到了羽奴思汗时期,羽奴思汗也听从他只丁的建言,强令全国上下信奉波斯新教,过上定居的生活,使得刚刚重新统一的国家又分裂成两大派。因大王子马合木支持信教和过定居生活,使得不信教和过游牧生活的将领无所归依,大有叛乱或投外国的可能。做为羽奴思汗的儿子,阿黑麻只得站出来替羽奴思汗收拾人心,从而成了不信教和过游牧生活将领的领袖。只是父子三人还是棋差一着,将领们都有了各自的小算盘。起始是南疆势力最大的杜格拉特部的埃米尔阿巴拜克,拉拢了南疆的一些部落,称羽奴思汗是波斯新教的假圣徒,真异教徒。于是在喀什噶尔拥兵自立,占领了整个南疆自称苏丹。其后北疆的各部也突然莫名的互相攻击,并互拥马合木、阿黑汗二人叛乱起来,国家也因此一分为三。 岳不群见阿黑麻汗肯带他只丁来吐鲁番城,相信他本心也是信奉波斯新教的,实在是因部属中有太多的将领不愿信奉波斯新教。只得为了收拢部属的人心,不得不在表面上装作不信教。阿黑麻汗此刻对于如何保证自已家族的权势,和让国家能有更远久的未来,而伤尽脑汁。直到现在依然是茫然无措,宛如久旱饥渴的人,四处寻求清泉之水的滋润。 岳不群听了阿黑麻汗的心病后,对自已的处境大为放心,原来他只丁不过是只纸老虎,一捅及破。害得自已白白担心了许久,原来他只丁才是真正的身处敌国啊。而在宴会上走掉的土图等蒙古将领,想来是半信不信波斯新教,而又喜好游牧生活的那群人才对。如此看来,他们可为五德教的潜在盟友,能用来对抗他只丁。岳不群问阿黑麻汗:“国主说了许多,其实心中应该有所得才是,为何反认为自已一无所知?还是说国主根本不愿去相信自已的答案?”阿黑麻汗沉默了,此时天色以暗,岳不群让宁中则点起桌上的蜡烛,蜡烛点燃后,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岳不群淡淡的说道:“贫道想问国主,在信仰和权力不可兼得时,国主到底想要什么?还有,真的是真主需要全民的信徒么?其中还包括贡献世俗的财富和土地?真主有那么大的神通,还用这些人间的俗物做什么?真主为何不亲自出现神迹,以劝说的方式让人信教?偏要以阿訇的刀剑强迫……”一连十数问,阿黑麻汗都答不出来,最后岳不群说道:“所以说,传教和居住方式都是不能强迫而能得到的,因为人都是有自主思想的生灵,强迫只会受到反抗,压迫越大,反抗也就越大;所以要由臣民们自由去信教,去改变生活方式才对。中原道家有句名言,叫做上善若水;传教就应该如同阳光一般温暖人心,而不是如烈火一般烧灼人心;而居住方式则是以利引诱,而不是下令强行;如果波斯新教经义真是至理名言,定居有利可图,相信臣民们也不是傻子,自然会争相的信奉,会自我改变的。如果有人曲解了波斯新教的经义,使其产生歪理邪说,即使强迫臣民们信教,臣民们也会暗中诅咒反抗。相信真主也不会需要心怀恶念的信徒。国主乃不信教和过游牧生活将领的领袖,不管内心愿不愿意,都需要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这样才能得到他们的真心拥戴。这就是明国人所说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阿黑麻汗点头称是,他原来信奉波斯新教,除了在精神上的满足外,就是波斯新教对他进行神圣的加封和宗教支持,对他在世俗的统治上有益。可现在他只丁家族所代表的波斯新教,不能够帮助到他,甚至对他的统治基础有害时,阿黑麻汗终于果断的抛弃了波斯新教。决定试着采用岳不群的理论,看看五德教是否能够帮助到他。于是又问到该如何治理国家,岳不群暗中冷冷斜了他一眼,说道:“国主的先祖成吉思汗不是你的榜样么?国主不妨事事仿效先祖,作为国主要有包容天下万物之心,要有仁爱世人之心;无论他是什么人,国主都要包容,都要爱护,世人自然会紧紧团结在国主的周围,精诚一致,不离不弃……” 第三十四章 欺骗 接着,岳不群又说了许多假大空的话语,还给他只丁上了不少的眼药,更推荐了许多自家的五德教经义,让阿黑麻汗大为敬服。≥ 其实道家、儒家、佛家与基督、犹太、波斯等教的奥妙层度都相差不多,只看传教者的水平和口才了。岳不群的口才虽然一般,但知识面极广,什么都能说上一二,可算是百晓通了。加上阿黑麻汗也有心改变自已的信仰,用心的去理解五德教教经,于是双方一拍即合了。直到深夜,阿黑麻汗还不愿放岳不群离去。岳不群忙阻止阿黑麻汗,道:“真理不可一日尽知,要自已细细的思考,研究其中的奥妙与对错,方能有极大的收获。因为贫道也不敢说,自已没有受到天魔的迷惑,所以五德教的经义需要大家一起探讨才对。”阿黑麻汗这才放岳不群和宁中则离去,并将岳不群送的那部五德教教经取来,准备时常的翻阅。 岳不群和宁中则离开王宫,尚有两名护教军留了下来等候,宁中则一脸迷茫的说道:“师兄,以前从来没有见你这么聪明过,懂得这么多的东西。”岳不群大笑,问道:“在师妹的眼中,师兄我是怎么的人?”宁中则想了想道:“对人很好,为人和善,很有耐心,很好读书,喜欢讲理,有翩翩君子之风,就是太笨,剑法怎么也练不好。不过,看你今天的样子,可能是练错了,应该练拳才是。”岳不群大乐,说道:“原来师兄我这么好,师妹那不是很喜欢师兄了。”宁中则不由大羞,低头不语,岳不群不由警醒,暗骂自已,怎么又去说这些没用的话,明明应该和宁中则拉开距离才对,于是住嘴沉默不语了。 又行了一段路,突然一道绿影出现在岳不群等人马前,惊得马儿举起前蹄惊慌长嘶,岳不群忙安抚住马儿,凝神前望,原来是白板煞星白一真。岳不群招呼一声下马,笑道:“原来是白大哥,没想到您在这里等着小弟,小弟真是该死,居然在王宫逗留了许久,真是该死。”白一真面无表情,也看不清喜怒,说道:“老夫方才一直在想,是哪家名门大派能调教出小兄弟这般的高手来。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一流高手,虽然少见,却也见过几个。但是年纪轻轻就能自创拳招,每路拳法还大有道理,直有一代大宗师的风范,这却是稀奇了。” 岳不群老脸一红,说道:“白大哥过奖了,小弟也是得左大哥指点,才可创出此等拳法,小弟乃是华山派弟子。”白一真眼中杀机一闪即逝,抚须疑道:“华山派?是剑宗的还是气宗?”岳不群声音有些低沉,说道:“我华山大衰,现只有了了数人,全是气宗,日后再也没有剑宗气宗之说了,就只有华山一派。”看白一真还有些疑惑,岳不群又道:“我华山派现在已无实力去占那五岳盟主之位了,家师有心要扶左大哥上位,所以小弟才和左大哥相交。左大哥十分义气,曾指点小弟说,派中武功再好,如不合本性,也练不到顶点,就不算是好功夫,还不如自创拳招的好。左大哥还教了小弟许多武学至理,所以小弟才有幸创出几路拳法来。”白一真这才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老夫还在想着小兄弟为何自家拳术不高,反而能自创拳法,着实奇怪,原来是得左贤弟指点之故。对了,小兄弟与那姓宇文的对招,有一套极高明的内家拳法,不知是何名头?”岳不群笑道:“此拳乃是一位世外高人所传,说是叫《空明拳》,只是高人不让小弟随意透露拳法的要义,所以还请白大哥见谅。”“唔……”白一真似有不愉,随意一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既然如此,老夫疑惑已解,这就告辞了。” “白大哥,等等,”岳不群暗思,这白板煞星武功太高,如只凭武功杀他,恐怕十年都难,就只有偷袭一道了,还须进一步取得他的信任才行。只是取信于他,必须要透露点什么,随意透露空明拳法,却很容易上手,反而加强了他的战力。不如透露点紫霞神功,没有数年的静修之功,也不会有多大进步。“小弟还有要事想请教白大哥,白大哥不如去小弟住处一谈,可好?”白一真不奈的说道:“老夫还有要事,没那空闲时间,等老夫回来再说。”说着就欲离开,岳不群忙道:“小弟有家传神功《紫霞秘笈》一部,其中有许多隐患,不能练成,想请白大哥一观,看能否将其补全。”白一真身体一震,如仙似鬼般掠到岳不群身旁,紧抓岳不群的右手,这一抓竟用上了十分高明的爪法,急问道:“真是《紫霞秘笈》?可是华山派岳惟的紫霞功?快给老夫一观。”岳不群笑道:“正是家父的紫霞功,左大哥也曾瞧过,但并无太多指正之处,只是向小弟推荐了白大哥。说白大哥见识广博,心思灵巧,定能有所收获。小弟既然要请白大哥指点,自然会将秘籍献出,白大哥又何须如此心急!” 白一真老脸一红,故做正经,放开了的紧抓岳不群的老爪,强笑道:“老哥我这也是心急啊,要知道老哥的星宿海一派,曾因你华山派的紫霞功而被魔教灭了满门,全派只剩老哥一人。所以老哥一听能观无尘老弟家传的《紫霞秘笈》,这才心急啊。”岳不群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有这等事情,正欲问时,白一真挥手道:“老哥我确有要事,无尘老弟可与老哥一起上路,一起去瞧瞧奇物,路上再谈紫霞功一事。”岳不群左右一看,本想将白一真骗到五德宫偷袭,再与众人一道围杀,看来此计是不成了。想想五德教境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险,阿黑麻汗同意了岳不群,不允许其他教派对五德教进行迫害。以五德教现在的状况,岳不群就是暂时离开一些日子,也无什么妨害。而跟白一真一起走,则可见机行事,乘机将其斩杀,完成琴奴的杀父大仇。 第三十五章 煞星 岳不群对宁中则说道:“师妹,你跟这两名兄弟回师兄的五德宫住下,等师兄陪这位白大哥一行,回来后再找你说话。 ”宁中则忙抓住岳不群的衣袖,摇头不依,说道:“不行不行,师兄一走就是一年多,更在西域创下这么大基业,根本没有回华山的意思。此次一走,也不知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岳不群哪里会同意,说道:“此去也不知是否有无凶险之处,你一个小姑娘跟去做甚,不行不行,去五德宫等我。”宁中则再三肯求,岳不群只是不同意,最后只得说道:“师兄不带我去,我就哭给你看,我就告诉我爹师兄欺负我。”宁中则一阵挤眉弄眼,惹得岳不群、白一真一阵大笑来,岳不群取笑道:“师妹都是大姑娘了,却还要学小时候般耍赖,也不知道什么是害臊。”最后白一真笑道:“宁小妹子,你师兄不带你去,白老哥带你去。”宁中则回嗔作喜,甜滋滋的笑道:“多谢白老哥。”岳不群心内忧愁了,也不好明着反对白一真,只是带个拖油瓶去,也不知是好是坏。 岳不群吩咐跟随的两名护教军几句,又将出城令牌和装黑玉断续膏的木盒给他们带回,这才和白一真、宁中则两人飞身离去。此时已至深夜,如要骑马赶路反不如轻功快,三人不多时就来到城墙处,江湖中人本不喜走正路,只避开守卒,三人翻越城墙而去。奔行了一个时辰,宁中则就有些气喘了,岳不群忙伸手抓住宁中则的小手,将自己的内功传入,宁中则却气息更乱了,变成了岳不群拖着走路。岳不群有些奇怪,也没多想,只运功帮宁中则理顺内息,好一会宁中则才将内息理顺,有岳不群的内功支持,宁中则才能继续赶路。 岳不群问道:“白老哥,不知我们现在要赶去哪里?”白一真说道:“去天山派。”岳不群有些奇怪,因天山派一向跟中原武林不怎么来往,也不知生了什么要事,问道:“这天山派有何要事,要急着赶去?有些什么奇物可瞧?”白一真道:“天山派有一间密洞,里面墙壁上有许多武功秘籍,只是在两百余年前遭到蒙古大军的破坏,而残损大半。后来天山派后人重建天山派,但是武功却不高明,于是每隔五年就请武林中人前去观看秘藏一个月,代价则是一门三流功法。如有人能从中领悟出一点武功招式,只要把所悟留给天山派一份,就可自由离去。现五年之期就要到了,而每次只有二十个名额,所以要加快行程才是。”岳不群暗道,原来灵鹫宫的武藏也给破坏了啊,不知留下的还能看出几分。宁中则好奇的问道:“天山派的武功秘籍很高明么?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白一真说道:“哪里有多高明,多是些骗人害人的玩意,似是而非,只会让人走火入魔。天山派初建时,曾引得无数江湖中人前去观看,可看了一个月也没看出什么名堂,白送了许多武功招式给天山派,还死伤了几人,后来就没人前去了。”宁中则问道:“白老哥都说没人前去了,又为何急着赶路?还怕名额不够?”岳不群解释道:“白老哥是说再也没有高手前去天山派观看了,但还是有一些二三流的江湖散人会前去碰碰运气,必竟一门三流武功,咬咬牙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如能悟到一门神功,那可是赚大便宜的事。”宁中则又问道:“白老哥的武功已难寻敌手了,为何还要去看那些无用之物?”白一真思索了一会,才说道:“老哥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去过一次,但也没瞧出什么东西来;现在武学见识高了,才想明白其中还是有一些奥妙的;更现我星宿派与原天山派有着极深的渊源,在天山派破损的秘藏中,是可以瞧出一些东西来补充本派武功的不足。前两年老哥我得到了一本秘籍,只是秘籍也有些不全,不过书中所载与天山派的秘藏有些关连,所以急着前去印证一番,看是否能将其补全。” 宁中则问道:“白老哥,不知是什么秘籍?”白一真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名叫《小无相功》。”岳不群暗惊,没想到逍遥派的三大神功之一《小无相功》都冒出来了,这门神功当年可是打得少林派无敌手的绝世奇功。所谓《易筋经》不出,七十二绝技都难与争雄的奇功,可模拟天下各种武功的奇功,可比拟紫霞神功的一门奇功,没想到竟落到白板煞星手中。岳不群也开始问了,“一般神功秘籍如无机缘,是极难获得的,不知白老哥是怎样得到这本秘籍的?”白一真哈哈大笑,说道:“说来也巧,两年前老哥我无意中出门一趟,见到一支商队在贩卖商品。那商队商家手里正拿着这本秘籍观看,老哥也是一时好奇,就抢过来一看,现竟是本神功秘籍。而那商家对武功一窍不通,秘籍也只是无意中得到的,还以为是本普通的经书。碰到如此无眼之人,秘籍自然就归老哥所有了。”宁中则大惊道:“就这么简单?”白一真得意洋洋的说道:“就这么简单,本来老哥因多年前受伤而武功全失,重修多年内功也突破不了二流中品的水平,得到此功后,不过年余时间就提升到一流下品之境,可见此功神奇之处。”岳不群惊喜交加,忙问道:“老哥如此厉害的武功,谁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能伤得了老哥?还让老哥武功全失了?”一时间,白一真的神情因愤恨而扭曲,想及往事不由一阵哆嗦,脚步也停了下来,说道:“先休息一下吧,此事说来正好与先前跟你们说的,和紫霞功有些关联。”岳不群、宁中则二人都有些疑惑,宁中则问道:“是我华山派前辈害了老哥。”白一真杀气瞬息放收,说道:“算是吧,正因你华山派之事而使得我星宿海一派被魔教灭门。若非知道无尘你是左贤弟的好兄弟,早在得知你们是华山派弟子时,就被老夫杀了。” 第三十六章 谈功 岳不群、宁中则齐齐打了个冷颤,白一真徐徐地说着往事,表情扭曲之极,无鼻的面孔更加恐怖吓人。 ≧ ≦原来在二十余年前,华山派与魔教一场大战,魔教的左右光明使者全都死在了华山掌门岳惟的紫霞神功之下,魔教教主任天逸也身受重伤。魔教为破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决定针对紫霞神功的特点,创出一门神功来克制。通过魔教众人的商议,决定创出一门或化解或吸取对手内功真气的法门来。又通过江湖传说和古老典籍的记载,现星宿派就有一门功法可化人功力,原大理国也有一门功法可吸取人的内力。既然有现成奇功,自然先夺下再说,于是把目标放在了容易找到的星宿派身上。当时星宿海一派的弟子虽少,却也有数十个之多,门中长辈也有五位一流高手,在西域乃是称雄一方的大门派,就是放在中原也不弱。虽然星宿派门风不正,滥杀无辜,但因是半隐门派,所以为恶不多。门中弟子之间并不友爱,还相互算计,相互陷害。可在对付外敌上确是一致的,比之外人,同门学艺多年,还是更能信任。就在二十余年前的某天,魔教大举来袭,索要星宿派的镇派神功《化功**》,本来五位老祖见敌势大,不敢与战,主动将神功交出。只是神功在宋时就已不全,多年来也并未补全,魔教自然得不到全本。于是魔教诸人大怒,认为是星宿派藏私了,在言语不合之下,双方就此展开了一场大厮杀。星宿派武功诡异,更擅用毒,可是魔教也不弱,不但有绝世高手坐镇,更有十余名一流高手打下手,本身的毒功亦不弱,更有霸道的暗器“黑血神针”。使得星宿派门人大部被杀,五位老祖也全被生擒。接下来便是拷问的时间了,先将星宿派一脉全部折断手腿指骨,或割去鼻子,或挖去眼珠,拷问全本神功的下落,虚无之物又如何能拷问得出。最终魔教诸人大失所望后,丢下星宿派满门嚎啕的伤者离去。星宿派众弟子或因伤痛而死,或因饥渴而死,最后只余白一真苦苦的挣扎,直到遇到闻迅而来,侦察魔教动向的左冷禅。左冷禅不但救了白一真,更千里迢迢找到西域金刚门夺得黑玉断续膏,将白一真的手足指骨续好。只是白一真当时受伤太重,根基和元气皆损,养了数年才渐渐好转。又花了十数年的时间,方将内功练到原来的二流中品之境,重新建立了星宿派的声威。直到现在,内功一道也不过才一流下品之境。不过白一真天资过人,在武学招式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只是苦于内力不足,才不能挥一流上品宗师的战力。不过现在仅凭武功招式,也不比一流上品宗师弱上多少。岳不群就领教了白一真的厉害,招式一道的确远不是其对手。 岳不群惊讶的暗道,没想到《吸星**》的来历,却还是紫霞神功逼出来的。也正是这种解释,才说得通《吸星**》为何也不是成熟的功法,其中也有极大的隐患。宁中则则双眼垂泪,带着一脸歉意向白一真说道:“没想到因我华山派之故,让白老哥受此大难,更让星宿海一派灭门。小妹在此代华山派向白老哥和星宿派表达歉意,还望白老哥能够原谅,也希望星宿海的前辈们能够安息。”白一真点头赞道:“你这小女娃子心地倒也不错,好,你这妹子老哥哥我认了,以后谁敢欺负你,只管跟老哥哥说,老哥哥替你出气。”宁中则泪眼带笑,说道:“那就多谢白老哥了。”岳不群不竟瘪嘴,宁中则真是小孩子心性,也不想想白一真是什么人。岳不群想到一事,故意问道:“白老哥,你说的那商家姓谁名谁?家住何方?小弟也去找他碰碰运道,看看能不能寻到神功秘籍。”白一真大笑,说道:“小老弟迟了一步,老哥怕那商家走露神功的风声,已将他们一行一百四十余口全杀了。”岳不群听了不动声色,宁中则却大惊叫道:“什么!全杀了?为……为什么?”白一真笑道:“不杀他们,老哥如何自在,还不早被人找上门,抢了去。”宁中则忽惊忽怒,看着那张无鼻的面孔,方才觉还是极恐怖的,其实并不可亲,于是再不敢出声了。 白一真看向岳不群,一脸玩味,岳不群猛醒,笑道:“白老哥,现在有空,小弟这就将《紫霞秘笈》背出,让老哥替小弟修正补全。”说着,将《紫霞秘笈》一一背出,白一真则脱下长袍,用一种药水记上,岳不群一连背诵三遍对比,其间白一真反复询问,看是否错误,宁中则不知,岳不群却知白一真是在防自已哄骗于他。岳不群不禁心凉了半截,神功乱传是江湖上的大忌,自已表现的如此坦荡,这老江湖,也还是不相信,自已是否能够算计到他?心中盘算良久,自已战力在一流下品之间,白一真内力是一流下品,但武功招式在一流上品,见识与狠毒方面更胜,战力在一流上品稍弱。没有极大的把握,还是不着急下手,先走一步看一步,要小心些,继续装个心无防备的人,好降低白一真的警惕。 白一真一连看了几遍后,才说道:“果真是一部绝世奇功,字字珠玑,人省思,敢想人之不敢想。对了,隐患是什么?”岳不群答道:“练至圆满后,劲力可数倍于已身,但不可控制,运功至极处,人身就经脉寸断而亡。小弟细思,有两法可补足,一是加强自身的筋脉强度和张力;二是想法控制住劲力的运转。”白一真点头同意,说道:“不错,正是如此,我的《小无相功》就是极擅控制自身内劲的内功心法,也许可以从中借鉴一二。”岳不群大喜,问道:“不知老哥可否借《小无相功》一观?”白一真吱吾了一声,说道:“下次再说吧,现在准备赶路要紧,等老哥把《小无相功》补全后,再帮你补全紫霞神功。”岳不群不竟暗叫失算,果然是邪道的老江湖,只得便宜不愿付出。连一向少思少谋的宁中则都看出不对来,拉了拉岳不群。 第三十七章 轻功 白一真或许是意识到自已的行为不对,又笑着指点岳不群、宁中则二人的轻功身法,把星宿派的轻功传授给二人。≥ 星宿派的轻功果然厉害,飘飘若仙,闪避灵活,如鬼似幻,对于内力也十分的节省。此次宁中则奔行了一个半时辰后,气息才稍乱休息,而路程却多出两倍有余。此时天光大亮,经过三个时辰的赶路,已奔行三百余里。奔行一夜未曾进食,见着附近不远处有个小游牧村落,忙上前购买干粮。蒙古人征战天下,就是以牛肉为干粮;将牛杀死后,剥去牛皮,去掉内脏,整个挂着风干,一头牛不过产二十来斤肉干,只吃一把就能饱肚。经过蒙古人的加工,牛肉卖相不好,却也十分好吃,算是一种民族美食了。岳不群好美食,怕日后碰不到游牧村落,一买就买了十斤,和一大皮囊马奶酒。宁中则小女孩贪吃心性,也跟着买了十斤,就白一真不屑一顾。此后一路上岳不群不断请教白一真星宿派用毒防毒的手段,和武学上的至理,问得白一真头大无比,这才明白岳不群的东西不是好拿的。据白一真所说,此处离天山派已不足三百里路了,中午时分就可到达山下。岳不群也不去管路途,只一心请教武学,扰得白一真不胜其烦。休息一会后,就叫着继续上路,也不管宁中则休息好不好,直埋头前冲。岳不群心中愤愤不平,拉着宁中则的小手,运使轻功而走。 岳不群得白一真的指点,并以自已后世的思想观念来理解,对轻功有了不少的认识。后世对人的度,跳高,跳远有明确的最高计量,短跑度每秒在十米左右,立定跳高在一米五左右,立定跳远在三米五左右,基本上是以人本身的弹跳暴力来达到要求。轻功则有所不同,短时度,闪躲腾挪,是以腰腿弹跳力、加自身的敏捷度、加特定的步伐、加内力在腿部的瞬间爆力,而产生的动能,使人体可如风似鬼魅般行动,其中以内力的总量比重最大。以岳不群现在一流下品的内力,最高战斗时可达每秒二十米左右,基本达到如狂风似鬼魅般的度,只是不能长久,全身内力只能支持十余分钟时间,最远也只能奔走三四十余里路的路程,就因回气不及而力尽。长时匀的度,则是以自身腰腿奔跑的度、加自身体质的耐力、加内力的活血去淤效果、和加强身体的抗疲劳效果,可使人体如马匹一样长时远距离奔跑,身体的素质和内力的比重差不多大,而且回气快的内功心法也较重要。以岳不群的现能力,长时匀在每秒八米左右,效率是最划算的。华山心法本就有回气快的特点,可连续长时奔跑四个时辰左右,最远距离可达四百五十余里的路程。轻功的跳高和跳远都差不多,主要是靠体内的先天真气,也就是先天清气,体内的先天清气多,则身轻体健,加上弹跳力和内力的瞬间暴力,可达到极高极远的地步。此二者都不能半途换气,一但换气,清气就会变为浊气,身体就会下落。当全身的内力大部分转化为先天真气时,人就会在天空中自动漂浮了,内力可能就只作为方向上的控制盘。当全身内力转化为先天真气时,人就不再是人,而是仙了。可利用自然界的能量,来达到腾云驾雾的效果。所以一门好的修练先天真气的功法是非常重要的,只是世间的内功心法多是以修练内力为主,修练先天真气为辅。王重阳当年所修的先天功倒是门好的功法,只是要求上太高又太过霸道,不是其人,练之不成,或容易走火入魔。自一灯大师后,就此失传了。 此后一路,白一真闷声不吭,岳不群则拖着宁中则而累得无心说话,直到内力快用尽时,白一真方停下休息。说还有二十里路程就到天山派所在的山脚下了,西北角上云雾中的一座山峰便是。为以防万一,先回复些内力再说。岳不群已累得像条死狗,宁中则被拖着也是大汗淋漓,玉容更白。看着一脸只是稍稍疲累的白一真,岳不群火就直冒,不禁在心中诅咒着白一真不得好死。岳不群奈何不了白一真,只得盘腿调息,幸好《归元一气功》回气不错,只用了三个时辰就将所耗的内力尽复。宁中则现在所练的还是《抱元功》,不过自身内力尚浅,刚到三流下品,所以三个时辰倒也回复过来了。一般来说,回复完内力的时间总要有六个时辰以上才行,而且内力用尽,还会容易伤及本源,使得身体受伤、寿命缩短。所以平日无事时,没人随意动用内力赶路,万一力尽时碰到仇敌,不就死路一条了。白一真看了频频称奇,直道华山派心法有独到之处,回复上要比他派心法快上一倍。岳不群听后说道:“那是当然,现在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少林派内功占了个阳和厚,说的就是内外兼修,光明阳刚,威力无匹,内力雄厚。武当派内功占绵和纯,说的就是气息绵长,极擅缠斗,内力精纯,以精破杂。我华山派内功占正和,说的就是和平中正,不偏不倚,不易走火入魔;时时自主运转,虽然增长不多,回复却是极快的。”白一真连连点头,说道:“老哥我久在西域,武功虽不错,见识上倒不如老弟。看来有空时,老哥也要常到中原走动走动,多见识一下也好。”岳不群笑道:“这些都是派中师父、长辈们的教导之功,小弟哪懂得这些东西。白老哥如去中原一游,定会震惊整个江湖,让世人惊奇不已,这偏远的西域之地,竟能出了老哥这般的大宗师大高手来。” 三人起身看天山派所在的山峰,白一真边行边道:“这山峰终年云封雾锁,远远望去,若有若无,因此也叫作缥缈峰。一路上共有十八道天险,最险处莫过于断魂崖、失足岩、百丈涧、接天桥和仙愁门,这天山派倒是找了一处好地方。”岳不群问道:“听闻当年天山派被蒙古大军所灭,不知是为何事?有如此天险又是如何被灭的?” 第三十八章 迎仙 白一真叹道:“个人的武功再高也不是大军的对手,派中高手再众,也不是帝王的敌手。这天山派被灭有两个传闻。先一种传闻是,天山派历代掌门都与原西夏王室有亲,西夏王室被蒙古大军所灭,王室中人全部被杀,一个不留,因而惹怒了天山派。天山派掌门一怒之下,下山去行刺蒙古大汗成吉思汗,并成功将成吉思汗杀死,从而引蒙古大军围山。只是山路艰险难行,大军死伤惨重,使得上万大军死于此地。后蒙古大军将领采用断粮之法,足足围困了一年之久,方才将天山派剿灭。后一种传闻是,天山派虽与西夏王室有亲,却也深知西夏国之内情,知西夏被灭乃是天意,无人管得了。只是那成吉思汗欲要****西夏王后,不想被王后咬断男根,使得成吉思汗大怒,下令杀绝西夏人。天山派掌门一时心善,前去蒙古大营相劝,不料殃及池鱼,而遭蒙古大军剿灭。倒底是何因由,现已不可考了。”岳不群暗道,怕是两个传闻合起来才是真相吧,唉,可惜了,天山派的武功秘藏。 三人一路向山上而行,途经十数道天险,小心翼翼平安而过。一路风景倒是不错,奇景异石,飞流清涧,光怪6离,让人觉得不似人间美景,而是仙界福地。直到接天桥,三人才略略停顿一会。虽说是桥,其实只有一根铁链,横跨两边峭壁,下临乱石嶙峋的深谷,共有五六丈宽。此时桥的另一头早站了不少人,仔细数数,刚好二十个。那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基本是各站各的,显然不是一路。 白一真大喝一声,“老夫特地前来一观天山派秘藏,天山派迎仙使何在?”对面立即站出来两名着白袍的青年,两人远远行了一礼,左手一名青年说道:“天山派迎仙使在此,不知前辈是一人观秘藏?还是两人观秘藏?”白一真说道:“老夫这边来了三人,自然是三人都要看。”右手的青年行礼道:“真是不巧,前辈稍稍晚了一点,现在只有两个名额了。”宁中则正欲述说自已不看时,白一真哈哈大笑一声,飞身扑向接天桥,只在中间轻轻一点,就飞过了悬崖。接着右手一抓,将靠近悬崖的一名壮汉制住,抛向悬崖,大汉惨叫一声,手足无措的掉了下去,长长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整个过程不过才两个呼吸,一个不弱岳不群多少的二流高手就这样死去,大部分人都还未反应过来,惨事就已生。可是那大汉没有亲朋好友在此,白一真露的那手轻功爪法着实厉害,一看就是一流中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自然无人敢出头。加上白一真的恐怖无鼻面孔,余下众人大都猜到了白一真的身份,不敢多言,纷纷拉开距离,警惕着白一真。 白一真笑道:“现在不就有三个名额了。”宁中则吓得浑身抖,抓着岳不群的手臂,轻声道:“师兄,左掌门怎么与这样凶残的邪道人物交好,这不是让他们嵩山派蒙羞吗?还有紫霞神功,左师兄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师兄你也太轻信人了,万一……”岳不群拍拍宁中则的小手,说道:“师兄我自有分寸,师妹你看着便是,你可要小心些。”宁中则疑惑的看着岳不群,岳不群用右手将宁中则环抱,宁中则呀的一声,不由羞红了脸。正要推开时,岳不群深吸口气,沉声道:“抱紧了。”左足一点,两人腾空而起,向悬崖飞去,看着深深的悬崖下,不禁有些眼晕,岳不群又在半空中的铁索上轻点两下,同样飞过悬崖,来到对面。天山派的两名迎仙使苦笑着摇摇头,大约这样的事情以前也生过,左手的迎仙使说道:“我天山派的规矩是每人一套三流武功秘籍,前辈三人,就是三套。”白一真冷笑一声,一张薄布飞向二使。岳不群见了也不由摇头,真不知天山派的用意,有二流中上品武功的人,随便就可创出一套三流武功,这样的垃圾武功,又有何用?对于江湖中的小门派,或初学武的普通人来说,三流功法还算神功秘籍。但对二流以上门派的江湖中人来说,三流武功就是大路贷,完全不值一提。 迎仙二使笑嘻嘻的接过,翻开一看,全是未见过的三流武功,忙将薄书藏在胸口。岳不群不禁翻了个白眼,估计是白一真刚创的,你们见过才怪。连三流的武功都这么重视,难不成穷疯了?左手的迎仙使者说道:“现已满二十人了,请各位前辈随我上山,安弟,你留下将接天桥收回。”“是师兄。”那安弟应道,岳不群心中一凛,没想道接天桥是可以拆卸的,真没看出来啊。如果拆掉的话,不是传修轻功的一流宗师高手,谁也飞不过五六丈的悬崖。这样一来,天山派就变成了不用设防的安全之地了,比当初童姥在时更谨慎一些。古代果真有心思灵巧之人,只是不知他们要怎样将桥收回。一旁的迎仙使不停催促,岳不群只得随众人上山了。 在迎仙使的带领下,众人默不作声走过一条石弄堂似的窄道,顺着小径向峰顶快步而行。也不知是相互不熟,还是因为白一真的狠辣手段,反正都没有说话的**,一路只有迎仙使说了了了数句。一路越走越高,身周白雾越浓,山风一吹,感到有些寒冷。走了一个时辰,才到缥缈峰绝顶,云雾之中,放眼都是被冰雪压住的松树,却听不到一点人声。看来天山派弟子也不多。地下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道,每块青石都是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甚是整齐,要铺成这样的大道,工程浩大之极,不知当年逍遥派费了多大心思。只是随着时间流逝,青石板也已坑坑洼洼,还有不少从中断裂了,可见天山派此时衰落的可以。这青石大道约有二里来长,石道尽处,一座巨大的石堡巍然耸立,堡门左右各有一头石雕的猛鹫,高达三丈有余,尖喙巨爪,神骏非凡。只是石堡经三百年风吹雨打,有几处已然坍塌,露出巨大的豁口,连猛鹫都成了或断头或断尾的破烂石雕。岳不群暗中叹惜,不知天山童姥有灵,知道昔日鼎盛的灵鹫宫变成这般模样,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同时想到同样衰落的华山派,日后恐怕还不如此时的天山派呢。 第三十九章 武藏 一个四旬有余,穿青色棉袍的中年人,带着三十余个大小弟子站在石堡门前等待着。 中年人相貌普通,一脸憨厚,加上粗手粗脚,让岳不群想到了虚竹。中年人满面憨笑,说道:“欢迎欢迎,欢迎各位武林同道,前来我天山派缥缈峰一聚,同参天山派灵鹫宫武学秘藏。某人郑厚意,现添为天山派掌门,郑某在此早已恭候诸位多时了,现以备好薄酒,请诸位同道入殿一叙。”岳不群听过郑厚意的名头,虽然天山派一向低调,不太与人来往,但只要他出过手,就会被人所知,郑厚意至少也是个一流中品的宗师高手。 众人听了纷纷称赞天山派高义,一番恭维后,尾随郑厚意入堡,天山派弟子则走在最后。堡内大殿装饰简单朴素,除了二十一张小几石凳外,别无他物。外面看到的豁口,也只是用木板从里面封住。看来多年来天山派着实没有出一个懂经营的掌门,把好好的天山派弄得像要倒闭的门派似的。郑厚意请众人入席,白一真的武功最高,当仁不让的坐在左手位;从一路上的观察中得知,来的众人都是二三流的好手,比现在的岳不群还差上许多;岳不群打量了一圈,觉自己的年纪还算小的,本着敬老和不出风头的精神,岳不群拉着宁中则坐到入门的两个位子。白一真瞟了岳不群一眼,却未说什么。其他人见煞星坐下,忙各自找位子坐下。 那名迎仙使在郑厚意耳旁述说了几句,郑厚意瞟了白一真一眼,才于主位上举杯和众人相敬,“我天山派每五年一度的参悟秘藏盛事,几十年来算今次来人最多,当真可喜可贺,实乃郑某人的幸运。来诸位满饮此杯,祝诸位顺利参悟我天山派绝学,成为一流绝世高手,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众人听了个个喜笑颜开,郑厚意说道:“诸位江湖同道多是第一次见面,可否先自我介绍一番?不如先从这位老哥开始?”说着先向白一真示意,白一真嘿嘿一笑,“老夫白板煞星白一真,不知郑掌门听闻过没有?”郑厚意笑呵呵的答道:“白兄乃是青海星宿派的掌门,是一流的大宗师大高手,小弟非孤陋寡闻之辈,又岂会不知。只是小弟不敢相信,就连白兄这样的大高手,竟然也对我天山派的武藏感兴趣。”白一真嘿嘿笑道:“天山派武藏在西域也是一大秘宝,老夫好奇过来瞧瞧也很正常,郑掌门不会不高兴吧。”郑厚意哈哈大笑,说道:“白老哥真会说笑,我天山派广开山门,就是要邀请天下英雄前来共参武藏,今日有白老哥这样的大宗师、大高手前来,小弟岂会不高兴。只是白老哥性子一向急躁,动则杀人,方才就在接天桥杀了一位好朋友,这却是不好。还请白老哥在天山的这些时日,看在小弟面上收敛一二,小弟感激不尽。”白一真笑道:“放心放心,郑掌门的这点面子,老夫还是给的。” 接着众人一个个报名,大都是西域和边塞的独行客,没一个正道的好手。岳不群的名号和宁中则的名号并不为人所知,众人到也不怎么在意,只在意是和白板煞星白一真一起来到的。其中有名黄衣空手的汉子也是心急,报名刚刚完就问道:“郑掌门,不知你何时让大家开始参悟武藏啊?”众人顿时起哄起来,郑厚意说道:“诸位江湖同道,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功,诸位今日远来十分辛苦,现天色已暗,请诸位吃喝好后,好生休息,养精续锐,明日一早再行参悟,想必定会龙精虎猛,一日千里。”有一四旬的黑衣短刀妇人嘻嘻笑道:“郑掌门守着宝山自然不急,咱们可是一穷二白,就盼能在贵派悟出些什么,也好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扬名立万。免得终日碌碌无为,闷煞人也。”“对,不错”一个六旬灰衣拄拐老头点头称是,“老夫已经六十有余,往后的日子是过一日少一日,能早一日看到秘藏也是好的,就算不能悟出什么,也可以死心踏地了。” 郑厚意见众人都想先观秘藏,想是害怕天山派耍诈。必竟许多年来,至天山派观看秘藏的人不少,却没听说谁真的成功悟出神功了。还是眼见为实的好,看看是不是真有秘藏。郑厚意一口将杯中酒喝干,笑道:“既然诸位这么急切,那咱们就先去一观,等会再回来吃喝。”说着引众人离去,岳不群看着满几的食物,全是山中野味,香气扑鼻,不竟暗骂浪费。宁中则可怜兮兮的看着岳不群,小肚子早就饿坏了,岳不群一挥手道:“没事,把小几一起拿走,去天山派密室外头吃。”“好耶!”宁中则兴高彩烈的搬起小几就走,后面几个江湖人互望一眼,忙跑回来,也捧起小几追去。 郑厚意领着众人向后殿行去,不多久来到一个破旧花园之中,搬开一座假山,现出地道入口,郑厚意高举火把,当先领路,众人鱼贯而进。一路上郑厚意在隐蔽之处不住按动机括,使预伏的暗器陷阱不致动。那地道曲曲折折,盘旋向下,有时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石窟,可见地道是依着山腹中天然的洞穴而开成。行了两里有余,郑厚意伸手推开左侧一块岩石,众人走进石室,只见四壁岩石被刀斧砍得坑坑洼洼,石壁上刻满了被刀斧砍坏的,直径尺许大的圆圈,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圆圈旁注着“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数字,圆圈之数若不过千,至少也有**百个。可惜已被破坏了大半,只有小半能隐隐认出,众人不禁心痛的拍腿大骂该死的蒙古人。 第四十章 参悟 岳不群知道这逍遥派的武功若是没有深厚的内功做底,是练不成的,强练只会走火入魔,更何况现在还残缺了大半,如果想从中悟到点什么,不亚于自创一门绝世神功。 所以岳不群来此,只是想看看这神秘的逍遥派武藏,并未带多少希望而来,纯粹只是想记住,等日后功力深了,再看看能否参照借助。岳不群原来两世人都浑浑噩噩的,但自从有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后,往日所见过一遍的东西,只要稍稍回想就能回忆起来,心思也变的清明了些。这算是岳不群穿越后失去家人,而得到的一点补偿吧。 郑厚意将石室中的几盏长明灯点着,大喝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说道:“诸位江湖同道,郑某在此先将此处的隐患告知,希望诸位不要自误。”见众人都转过身来,郑厚意才说道:“这些秘藏残破不堪,胡乱修练极易走火入魔,所以诸位都要小心行事,不到把握十足不可轻练。本派武功修练后身体舒畅即是练对,修练后身体难受即是练错,所以切记切记。”众人纷纷称赞天山派高义,这才转身看图。岳不群则与宁中则席地而坐,先吃食物再说。不久,众人就被食物的香味引诱得肚子纷纷咕咕叫唤起来,有一青衣使剑的潇洒青年,央告也看得岩壁入神的郑厚意,说道:“郑掌门,这个,这个,是否请天山派弟子送些食物过来?”岳不群不禁笑出声来,说道:“要不要再拿床被子,让你日夜在此参悟?”不料那潇洒青年眼睛一亮,说道:“是极是极,兄弟说得极是,一月时光眨眼即逝,能时时在此参悟最好。”话音刚落,一片附和之声,郑厚意似乎真厚道,真外出叫人去了;不多时,就有天山弟子拿来十余张小几小凳,二十张被子,让众人在此安心参悟。 岳不群不禁和宁中则面面相视,宁中则悄悄赞道:“师兄,这郑掌门真是厚道人啊。”岳不群也悄悄说道:“世上最会骗人的人,就是漂亮的女人和老实的男人。”宁中则嘻嘻笑道:“我就不会骗人。”岳不群也笑道:“因为师妹还不是漂亮女人,只是漂亮的小女孩儿。”宁中则不依了,说道:“师兄欺负人,人家明明长大了嘛。”岳不群笑问道:“哪里长大了?”宁中则指了指胸道:“这里。”看着一脸清纯无邪,确有c罩杯的宁中则,岳不群差点喷鼻血了,忙转过头去,说道:“这么多人,师妹也不害臊,快点吃东西,看武藏去。”宁中则转头看了一圈,见没人在意这边,偷偷吐了吐丁香小舌,伸出二指禅,夹住岳不群的软肉就是一扭,痛得岳不群吸了口冷气,女人怎么都会来这招。 吃饱喝足后,吩咐宁中则不要强参,岳不群才起身观看岩壁上的图案;岳不群记得“甲一”的圆圈,是《天山折梅手》第一招的起手式,“甲二”是天山折梅手的第二招,都已残缺不堪,分辨不清;依次看下去,只有半副图能够分辨。岳不群扫了几眼,又看下一个《天山六阳掌》的图解,这时突闻几声惨叫声,急看时,有五个人已躺在地上抽搐不止;郑厚意忙上前察看,不过却没有施救;岳不群也上前察看了一下,现这几人的脉象极乱,让人根本摸不清头脑,须有一流上品的内功高手,或许才可强行救治。只是这里没这种高手,不过一会,五人竟狂喷黑红色淤血,气绝而亡。 那拄拐老人忙问道:“郑掌门,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不救他们?”郑厚意摇头道:“郑某早就警告了你们,这武藏残缺,极易走火入魔,无十分把握,不可轻练,身体舒畅即是练对,身体难受即是练错,你们却把郑某的话抛之脑后。不是郑某不救他们,而是郑某学艺不精,救不了他们。”那使剑潇洒青年喃喃的说道:“怎会这么凶险,这么邪门,早知如此就不来了。”郑厚意冷哼一声,说道:“我天山派的绝学岂是这么好得的,如无必死之念,还是离去的好。想我天山派历代前辈高人,走火入魔者不计其数,却依然如飞蛾扑火,终生不悔,才有我天山派现在的八门绝学,上百门的二流功法。想不损一分,不劳而获,天下哪有这般的好事。”潇洒青年左右看了看,见大部分人都十分赞同,最后一跺脚,说道:“在下还太过年青,还不到三十,不想就此走火入魔死去,还请郑掌门派人送在下离去。”郑厚意一挥手,道:“自去,自去,碰到我天山派弟子,自会有人送你下山,郑某没空。”一阵嘻笑声传入青年耳中,青年面红耳赤,最终还是走了。 郑厚意自去处理那五具尸体,岳不群则找到白一真,悄声问道:“白老哥,白老哥,这武藏真这么邪门?这么容易死人?”白一真被岳不群吵到,心中十分不爽,说道:“无尘老弟若是害怕可自行离去,等日后武功高些再来。”岳不群瘪了瘪嘴,忽然想到白一真青年时也曾来过,看来当时也如那青年一般早早离去,现在武功高了又后悔了,才再一次前来天山。岳不群转头看了看宁中则,宁中则正仔细观看几个图印,似乎没有要修练的想法,于是也转头去看图印了。 石壁上第二套武功是《天山六阳掌》,之后的武功招数是什么,岳不群就不知道了。岳不群只是一幅幅按顺序看去,也不管残破与否,只是将其牢牢记在脑海之中。岳不群计算了一下,大约这些图印有五十余种武功,有三十种武功只有一招半式完好,其他二十余种有小半完好,却不连贯,极易走火入魔。也只有这二十余种图印能悟出武功来,难怪天山派一次只请二十人来参悟。过了半个时辰,岳不群已经将图印全部记住,可说是倒背如流。看完后,一时没现什么可悟的,转身去找宁中则,想唤她离去休息。不料唤了几声,才其唤醒,宁中则嗔怪的白了岳不群一眼,道:“师兄不自行参悟,唤我作甚?”岳不群说道:“我没参悟出什么,想问问你悟出什么没有,如也没悟出,不如出去休息。”宁中则皱眉答道:“我看这几副图似乎是一门轻功身法的要决,只是残破,一时悟不出来,刚刚有了点头绪,就被师兄唤醒了。”岳不群忙连连道歉,然后陪宁中则看图了。 第四十一章 有诡 石壁上的轻功身法图共有四副,大约是极高极远极极灵活之意,只破损了小半,大半还能够看出。≥只是岳不群看来看去也不过只是数十句话,数百个的线形状脚印,哪里能悟出什么。照图而练的话,没头没尾也没中间,只踏出几步就心中烦闷,有走火之相;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又见宁中则看得津津有味,才知她的悟性的确厉害。岳不群见众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就自已十分无聊,气闷之下,想出去走走。 走过长长的地道,来到中间的一个石窟,忽闻前面有人声传来,看清况应该是在地道口不远处。岳不群一时听墙脚的好奇心大起,于是停下侧耳细听。原来是两个天山派的弟子,专门在此等待要离去的人,无聊之下随意说着些平日的闲话。岳不群不由自嘲,自已可真是无聊,连闲话也偷听,摇了摇头,缓步向前而去。那两名天山弟子见到岳不群出来,忙站起行礼,问道:“见过前辈,前辈可是欲下山去?”岳不群微笑道:“不,岳某虽然智浅,参悟不了什么,但还有同伴在此参悟,一时还下不了山去。今夜正是十月中旬,月光皎洁之时,岳某想借机夜赏天山雪景。”一名天山弟子说道:“那就由弟子陪前辈一游,可好?”岳不群问道:“不知天山派可有什么禁地之类,不能前去的地方?如果没有,岳某倒想自已走走看看。”那天山弟子说道:“天山派禁地之类这倒没有,前辈有此雅兴,那弟子就在此恭送前辈了。”岳不群抱拳为谢,自去游玩了。 刚出地道数百米,忽想起一事,天山有著名的天山天池,不知离灵鹫宫有多远,如不是太远的话,这些天也好抽空前去一游。转身回走不过数步,就又听到天山弟子的聊天声,“师兄,让这家伙随意闲逛可好?”“没事,我天山派灵鹫宫现在无甚要紧的秘密,只有我等居所之处有些不适,这家伙应该也不会去那里;其他的话,也要等一月之后,现在先让他们自由痛快一下,日后再操弄他们。”岳不群不由止步,心中大疑,看看左右,有数百米远,想来是那地道有扩音的作用,才被岳不群听到此语。听这两名天山弟子话语不善,看情况天山派有些不对劲之处,不过也要等一个月之后。有心再听,却没有更重要东西了。 岳不群悄悄走在寂静的灵鹫宫中,天山此时仿佛已经变成了吞人的魔窟。岳不群并没有到处探察,也没有抓天山弟子来询问;因为天山派总共不过才三四十人,只有郑厚意是一流高手,以岳不群的武功,打是打不过的,要走是很简单的事,只是有宁中则在此,才有些不便。如果天山派有阴谋,这倒是一个杀白一真的好机会,不过如何将自已摘出天山派的算计之中,却是件难事。想了想后,岳不群决定明日一早与宁中则假意离去,再行返回。可是那五六丈宽的接天桥悬崖,却又是一个难处,走了就回不来了,此事真叫人为难啊。走了一会后,决定不去想了,还有一个月时间,船到桥头自然直, 岳不群漫步在皎洁的月光下,欣赏着初冬时节天山的雪景,加上飘渺的云雾,景色如梦如幻。深深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冷却人的心扉,让人说不出的舒爽。随意走了许久,忽见到远处有一群白包包,走近一看,原来是天山派先人之墓地。岳不群不由暗骂一声晦气,转身欲走,突然想到了先前死去的那五具尸体来。照理来说,那五人算是到天山派做客的,尸体不会如仇敌那般乱抛,免得有亲人寻上门来,说不过去。多年来观看武藏死去的人不少,他们又是怎样处理的呢?岳不群不由自嘲了,这是武侠世界,管那么多人道主义干嘛。想完转身回走,看看宁中则的轻功悟得怎么样了。 再次回到灵鹫宫,向后殿的破旧花园走去,半路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岳不群不由有些犯疑了。此时已到深夜丑时,天山派的弟子应该早就入睡了,黑影是从花园那边过来的,天山的人有必要鬼鬼祟祟吗?外来的十四个人现应该在参悟武藏才对。他到底是谁?岳不群的脚步不由跟了上去。那黑影度极快,岳不群如不是怕被现,倒也跟得上,只是小心之下却有些跟不上了。看来前面那人的武功至少也在二流上品,可能更高,也是一流下品高手。岳不群正着急时,突然那黑影在一处房舍旁停了下来。岳不群大喜,忙悄悄摸了过去,离黑影十丈处藏了起来。那黑影正侧身静听房中的动静,看样子也应不是天山的人。过了一会,黑影打开房门跳了进去,岳不群也跟了过去,在房舍外静听,不过鼻中却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岳不群心中一凛,里面死人了。正想着是进是退时,房中传来人声叫喊,听声音十分沉闷,似乎还隔了层什么。岳不群想着是不是房中还有地下室时,房门突然被撞飞,一个黑影飞了出来。不等岳不群有所行动,接连两柄长剑带着两人飞出,刺向那个黑影,再过数息,又连续闯出三十余名天山弟子。惊得岳不群目瞪口呆,这房舍是天山派的总宿舍么,怎么天山派弟子个个都从此出现,还个个衣衫整齐,长剑在身。 岳不群惊异万分,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不等岳不群离去,有名天山派弟子现了岳不群,大叫道:“众兄弟且住,这里还有名贼子。”岳不群忙摇手叫道:“不是贼子,是客人,岳某刚刚夜游归来,并不知到你们在干什么。”那名天山派弟子不退反进,长剑出鞘刺向岳不群,嘴里叫道:“先杀了再说。”岳不群无奈,只得运使轻功掠开。 第四十二章 连累 一群人围着众房舍团团而转,还有飞上房顶的,而被逼在中间的就是岳不群和那黑影,却原来是众天山派弟子利用熟悉房舍分布,而行驱赶之策。从刚才见过天山派弟子的身手来看,只有三四个是二流高手,其他都是三流好手,根本抓不住岳不群和黑影。只是岳不群不知生了什么,不想动手,而黑影却一心想跑,似乎是担心什么,而没有动手反驱。果然担心的没错,有一条人影从地道里纵出,飞到房顶上只是几个呼吸,就出现在岳不群头顶。岳不群闪之不及,只来得急以七成功力与人影对了一掌,“碰”得一声,震得房舍上的雪都落了下来。人影被震飞了出去,岳不群则被震得胸口一闷,嘴角流下丝丝血痕,双腿更下陷青砖地面寸余深。来人一个翻身,双掌又已从天上击下,岳不群气息未稳,动弹不得,只得以六成功力又与来人对了一掌。“碰”得一声响,来人再次被震飞,屋上雪震落得更多,而岳不群“噗”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来人功力更深,而且内力阴寒,岳不群挡得吃力,伤势也更加重几分,双腿又下陷了两寸。来人再一个翻身,凌空再一次双掌击来,只是此次飞得高了些,岳不群这才有了反抗之机。忙运十成的功力,双手左右互搏,一运空明劲,一运太极劲,一高一低。“噗噗”两声轻响,来人的一掌掌力被岳不群卸开空去,使得身形不稳,另一掌却被太极劲借力反击于自身。来人功力虽深,还不到收自如的上品之境,不由自主横飞而走,撞向屋墙,加上内力阴寒回击,“噗”得一声,同样喷出一口鲜血,双方打平了。 天山派众弟子见了大叫“师父……”有数人挺剑而进,更有两人护住了人影,阻拦岳不群的进攻,那人影正是郑厚意,郑厚意左手一擦嘴角的鲜血,阴阴说道:“没想到这里还隐藏了一位一流高手,郑某倒是走眼了,差点阴沟里翻船了。”岳不群边拆招边苦笑道:“郑掌门,是否误会了,岳某夜游天山,贵派弟子是知道的。刚才到底生了什么,岳某是一点都不知,怎地把岳某也当贼捉了?”郑厚意瞟了一眼被数名弟子围攻的黑影,阴阴的笑道:“郑某的行事方法,一向是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众弟子听令,杀。” 岳不群大惊,这郑厚意怎地这么凶残,浑没有半分名门大派掌门的风度,不问清红皂白,说杀就杀。岳不群使了个巧劲,挪开数柄长剑,转身就走。有两名天山弟子前来阻拦,被岳不群一抓一个,随手后丢,阻拦追敌。郑厚意轻功高明,左右一闪就紧紧追在岳不群身后,岳不群不禁头大无比。从刚才对掌的内力,和郑厚意凌空的掌法招式,以及身形变化来看,确是一流中品的宗师高手,岳不群也只是借双手互搏术,招式上的优势占了点便宜,阴了他一把,可惜也只是轻伤。不过郑厚意还有近二十名弟子的相助,这就让岳不群犯难了;看那黑影的剑法武功,似乎还不到一流之境,就算加上那黑影也不是天山一派的对手啊。岳不群掠到黑影的身旁,双手一拉一推,就将围攻的几人带开,黑影知趣的跟着走了。岳不群这才现那黑影竟是熟人,就是先前提前离去的那名使剑的潇洒青年。万没想到他也是别有用心,也不知他到底现了什么,竟惹得天山全派的追杀,还连累了自已。 岳不群边纵边问那潇洒青年,道:“在下岳不群,不知兄台真名。”青年说道:“在下昆仑派阮玉珪,岳兄真是好功夫,竟然能在‘翻天鹫’郑厚意使出了得意绝招《凌空云掌》,还能反击,使其受不轻的伤势。”岳不群说道:“过奖过奖,只是郑厚意有些小视岳某,并未使上全力,而岳某可是使出了十分劲力,才能让其受伤,可惜了……”阮玉珪说道:“确实可惜了,若是没有这群小喽罗,岳兄再补上一记,郑厚意不死也重伤了。”岳不群可不敢自吹,到了一流中品之境,谁没有两手保命的绝招,自已方才也是一口气跟不上来,无力补掌。于是转移了话题,问道:“不知阮兄到底为何被天山派追杀?阮兄不是下山了吗?”阮玉珪正想说话,后面有两道掌风劈来,原来郑厚意已然追近到两丈范围内,使出了劈空掌力。岳阮两人忙左右一闪躲开,却被郑厚意又欺近了两步,只余一丈有余。两人不敢再说话了,埋头前奔,一路向山下跑去,后面追着一大票的天山派弟子。郑厚意中途又劈了两掌,却被早有防备的两人,运使巧劲,反借力将自已的身子前送,使得三人的距离又拉开了一些,让郑厚意万分气恼。 就这样一路追逃,距离接天桥越近,岳不群想到一事,突然大惊失色,这接天桥自已可过不去啊,这可如何是好。忙叫道:“阮兄,怎么过那接天桥啊?”阮玉珪干脆的答道:“使轻功跳过去。”岳不群不由满面阴沉,难道我不知道是使轻功跳过去,可是该怎么跳,岳不群说道:“岳某轻功不行,跳不过去,阮兄可有其他良法。”阮玉珪依然十分干脆:“无事,阮某先过去接应岳兄。”岳不群面色更不好看了,自已最多只能跳个四丈半宽,剩下的一丈多怎么接,有那么长的手臂么?岳不群再说道:“岳某只能跳出四丈多远。”阮玉珪似乎没想过岳不群的轻功不佳到这种程度,在阮玉珪的印象中,昆仑派的一流高手不说六丈,就是八丈十丈也能飞过。忽然想到什么的阮玉珪轻呼一声,说道:“不好意思岳兄,阮某把你当成是本派高手了。我昆仑派的轻功身法名叫《云龙三折》,在半空中可以不用换气,就可连折上翻三次,所以可以即远。只是《云龙三折》不能带人,岳兄轻功不能即远,阮某也无他法了。” 岳不群心中狂骂,嘴里问道:“不如与天山派讲和,反正咱们又没做何错事。”阮玉珪说道:“你是没有做错,但阮某却看了天山派不该看的秘密,天山派非杀人灭口不可。”岳不群问道:“是何秘密?不,不要说。岳某可一点都不知道。”阮玉珪哈哈笑道:“天山派的郑掌门可不相信岳兄,方才不是说了吗,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嘛。”岳不群不由大恨,这算什么狗屁破事,祸从天降啊。突然想到一事,叫道:“阮兄知道鱼跃龙门否?就是岳某先跳起,再借阮兄的掌力一送,岳某再运使轻功飞过接天桥。”阮玉珪大叫:“好主意,只是没机会多试上几次。”岳不群说道:“所以请阮兄要看好时机出掌了。”阮玉珪叫道:“没问题。” 第四十三章 落崖 话刚说完不久,接天桥就在眼前了。≥≦岳不群与阮玉珪一对眼色,阮玉珪稍迟半步,然后看着前方悬崖心中默数,眼见还有数步就到悬崖,岳不群大叫:“注意,起……”岳不群刚刚跳起,最后一字“跳”字还未出口,郑厚意就远远的,向着阮玉珪连劈数掌劈空掌,掌掌劲力十足。阮玉珪“啊呀”一声,也管不了岳不群了,自顾自的运使轻功飞向悬崖;在三丈过后,身子在半空中一扭一翻,立即向前又飞出一丈半,又一扭一翻,又向前飞出一丈,再一扭一翻,又再飞出半丈有余,刚好潇洒的跃过天险。而岳不群则被劈空掌力波及,身子还未飞出一半,就向悬崖坠落下去了。岳不群无语抬头问苍天,这是主角的命运么,还不如跟郑厚意打呢,就算死也可拖死他几个天山派弟子。现算什么?失足落崖?这还算是一流高手么?岳不群无奈的竖起中指“操天”了。 岳不群以自由落体方式,以时一百七八十公里,每秒五十多米的度向下摔落,但心中仍不死心。年少时也曾幻想过摔下悬崖的场景,从而学到绝世神功,然后大杀四方。为此,专门去查了资料,得知正常落崖绝对是死路一条,根本没有任何生存的可能,这才放弃了少年时的美好愿望。直到成年后,无意中见到了滑翔衣运动的出现,和现在轻功最快可达到每秒二十米的最快度时,岳不群知道自已不一定会死。手足张开大字,内劲灌注于衣袍之中,厚厚的宽衣袍立时变成了滑翔衣,掉落的度顿减近半,呈向前滑翔的状态。此时的时乃在每秒三四十米,比自已最快度还快上近倍,没有降落伞,依然是死路一条。岳不群睁大眼睛,努力在月光下分辨前进的方向,天山的夜景是极美的,此刻是生死存亡之机,也无心去观看了,一心只想不要撞着峭壁,希望前方有树木,水源可以缓冲。虽然以现在的度,撞到什么都和撞水泥地一样,但有总比没有的好。只是为什么这里的悬崖这么空,只有石头,没有树木。不过三四分钟,内力就已消耗了大半,岳不群终于在离地面不远时,现光峭的悬崖上有一棵小腿粗的小松树。岳不群大喜,调整方向瞄准飞去,心中默念一定行的,一定行的,一定行的……就在离小树二三十米高时,双手猛得向空气中连连挥掌,借助掌力和空气的摩擦缓冲减,此事在沙风暴时有过一次,此时对缓冲减更有经验。近了,近了,近了,岳不群以全身所有的功力运使空明拳劲狂卸冲力,终于成功的落到小树上,小树深深的弯曲了一下,又弹了回来,小树并没有断,求生成功。 岳不群浑身虚脱在小树上,一动也不动了,冷汗不停的冒了出来。三清道祖,诸天仙佛,感谢你们的保佑,小的终于安全了。不知过了多久,山风吹得岳不群浑身冰冷,岳不群这才回过神来,忙在树杈上坐好,回复内力,调治内伤,并运使内功驱寒。真是万幸,从三四千米的高空坠落而无伤,无论谁都会认为是天方夜谈,可是岳不群真做到了,这也可说是武功的神奇之处。总共六分钟的滑落,消耗完了全身所有的内力,而回复则用了三个时辰,幸好没有损伤到本源真气。终于天亮了,又是一个清爽天,岳不群摸了一下后腰,现那装牛肉的皮囊竟没掉落,这又是一件幸事,只是马奶酒昨日就已喝完,不然当喝酒庆祝一下。想想牛皮还真结实,后日要做件牛皮滑翔衣,如又遇到同类的事情,也就不用畏惧了,内力也不用消耗完毕。 小树离地面尚有二十余丈高,岳不群有过从天而降的两次经历,这点高度自然无所谓了,只是又一次滑翔,又一次减卸力,成功的落到地面。岳不群身有轻伤,一时也不想这么早就回到天山派,好不容易将自已摘出了算计,轮到自已阴人的时候了。虽然还十分担心宁中则,但有白一真这不知真心假意的干哥哥在,宁中则暂时还吃不了什么亏,岳不群也就安心的在此养伤了。找了一处避风有小山泉的地方安下窝,开始精练内功疗伤起来,渴有山泉冰水,饥有蒙古干牛肉,虽然日子坚苦,但也自得。一时之间,岳不群认为自已真有做深山隐士的爱好,对这种生活也很满足。一连数日,内伤全好后,无聊之下四处走走,想找点野味改善一下口味。走出数里,忽然听到天空中一声长鸣,抬头一望,远远的只见一只巨鹰在高空盘旋,想是现了什么猎物。岳不群饶有兴趣的望着巨鹰扑食,一念忽生,古人有观鹰创爪功,自已也有改创后世的鹰爪功,只是形似神不似,不知观真鹰捕食,可否再将鹰爪功的威力增强。虽然天资悟性不高,但岳不群对完善自创的武功招式,还是有些兴趣的。岳不群找了一处地方坐好,笑眯眯等着巨鹰捕食。 刚刚坐好,就见巨鹰收拢长羽翼,如长箭般的坠落,地面上一只惊慌的雪兔,匆匆从枯草丛中跑出,巨鹰就如岳不群从天而降般瞄准小树,直到落地时才张开双翅扑打减,巨鹰之爪闪电般抓向雪兔,一眨眼,就捕食成功飞天而走。岳不群冥冥中似有所悟,却是飞天滑翔落地的感悟,岳不群不岔,继续追着巨鹰而去,非要看个鹰爪捕食的明白不可。一连半月,岳不群连日观巨鹰捕食之形,终于领悟到一些巨鹰捕食之意,将自已创出的鹰爪功重新改过修正,并加入巨鹰之神韵。鹰爪功再以华山派的《铁指决》运劲法决使出,坚若铁石,快如利刃,愈加凶猛凌厉。此功有二十六式纯爪攻,有十三式擒拿法,更有三式从天而降的猛杀招,可算是一门一流中品的绝学,可称之为《四十二式鹰爪功》。此功乃岳不群所创,自然可使出其最强的威力,使岳不群的战力跃升近倍,过一流下品的水平。岳不群欢喜无限,又将自身所学全部清理了一遍,对各种招式的运用总算是更加灵活了,现在方才真正算是一流下品的宗师。不像以前,全靠一流的内力作为支撑的伪宗师。 第四十四章 芳逝 时间已过二十日,不知天山派的情况如何,是时候出去谋画了。≥可走了一圈,岳不群才悲哀的现,自已已进入了一个长十余里,宽两里的绝地。两边窄的是高山,两边长的狭谷,最低的也是几十丈的悬崖,而且山石十分平滑,连突起之物都很少,小树更只有少少的数棵,有点像一支香蕉状的空间。地面上则有小半松树林,却只集中在西半侧,东半侧几乎全是三尺高的荒草,也不知这奇怪的地势植被是如何生长的,难怪自已坠下悬崖时找不到一棵小树。岳不群真的很悲哀,此世自已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怎么就这么倒霉,前些天才掉崖差点死掉。现又进了一个出都出不去的绝地,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岳不群转了三圈还是没有找到出路,不由有些丧气了。岳不群大叫:“贼老天,你就是想让我死在这吗,老子偏不如你愿,每天打个洞,打个三万六千洞,总能够爬上这峭崖。”说干就干,拾块石头,就在峭壁上击打啄洞起来,当啄出十数个可放入手脚的浅洞,岳不群才甩甩手臂暗骂,没有工具在墙上啄洞,可真累人啊。要是会江湖上传说中的《壁虎游墙功》,那该多好啊。岳不群想了想下华山后的遭遇,有几次碰到困难都需要偏门的武学帮助,如水中的《闭气功》,暴风中的《千斤坠》,现在的《壁虎游墙功》,虽然对战力提升无用,但是对生存却有大用,日后有幸碰到,还是多多学习才是。 岳不群边啄洞边心中胡思乱想着,突然之间又停了下来,在十几年前,有一部比较火的倭国动画片的场景出现在脑海之中,倭国《火影忍者》中就有爬树踏水等技能,而且很容易学,要求也不高,下忍即可,下忍的实力是多少?有没有三流?十二岁左右有四五流就不错了。岳不群不由一笑,自已真傻,那是动画片啊,摇了摇头继续啄墙。又啄了一会,那场景怎么也甩不去,活动的手不由又停了下来。暗道,连穿越到武侠世界的荒唐事都生了,还有什么不能生,虽说这个世界真实度高,但有神奇的内功在,一切皆有可能。 岳不群跳下峭壁,坐在地上细细回想,火影中的查可拉是什么?对了,是**能量和精神能量的混合,这跟外家功夫及为相似。内功是什么?是天地灵气、**能量和精神能量的混合,比查拉拉高级啊。好象……对了,就和仙术差不多。泥马,干了,如爬不了树,踏不了水那就奇怪了。爬树的要点是什么,集中精神,全身放轻松,把一定量的查可拉持续分布于脚掌,行成吸附力就可以了。集中精神,全身放轻松,这对修练内功的人来说太简单了,这不过是内功修练的基本功罢了。只是持续内力分布于脚掌有些困难,拳掌轻功大都是从手脚掌外放内力,吸附则极少有人试过。古人大都守规矩,少有胡思乱想的试验观念,并不是内功真做不到。 岳不群闭目深思片刻,集中精神,全身放轻松,聚内力吸附,伸出右脚踏在峭壁上,左脚也同时踏上,成功了。“碰”的一声,身子摔了下来,岳不群不由暗骂,脚是成功吸附了,对内力的消耗比平时运使轻功行走稍高许多,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可是地心引力对身体的吸引呢?腰部如不用力,身子就倒垂下来,可一用力就与全身放松不合,难道火影世界没有地心引力么?还是说引力很小?想不明白,岳不群继续着爬崖的修练。一次两次三次……一日时间过去了,岳不群终于掌握了集中和放松这矛盾的中间技巧,一次可爬到近十丈高的地方,望望还有百分之八十多的峭壁,想要成功还需努力啊。一连五日时间的不断修练,岳不群终于成功的爬上了峭壁,一阵激动的情绪油然而生,未来许多胡思乱想的东西,在有内力的情况下,都会变成现实。可惜自已太笨,直到两年后的今天才明白过来。岳不群更丧气的大骂自已大蠢蛋,当年的自已真是“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中学时的数学物理化学课程一点也没听讲,既让自已在后世未能成才,生活艰难。也让此世的自已愚笨不堪,学武困难。要不然以后世科学的方式来理解和学习武功,想必自身的武功定可更加的强大。现在只得以古人的方式、和后世影视作品中的一些方式来埋头苦练了。 岳不群在峭壁上一阵狂奔,不过二十分钟就爬上了灵鹫宫所在的山峰。放眼望去,灵鹫宫十分宁静,尚未出现重大情况。一个纵身,岳不群轻灵的飞出五丈余远,中间右脚踏左脚内力一激,身子又向前飞出三丈,再左脚踏右脚,再飞出两丈远,踏上灵鹫宫顶。这便是练爬山之后,对内力的运用愈加灵活,而创出的轻身功法。不但能很好的控制自身的内力输出,还能更加节约内力的使用,连轻功度也提升了大半。这就是简单爬山修练,所带来的巨大效果,倭国的东西也不是全一无是处。刚才的轻功也拥有空中三折的能力,不过还需要用双脚互踏运劲,这是学习后世影视中的方式。远不如昆仑派的体内运功神奇,但是及远能力则更胜许多。可称之为《灵燕身法》,或《灵燕返空术》,如果体内清气能够长时不浊的话,一直滞空而行也不是问题。 岳不群悄悄向灵鹫宫后殿望去,却惊讶的现满地的死尸,“不好,出大事了。时间不是还没到么?”岳不群急忙跳下宫殿察看,只见房舍之间的地上一具具的尸体大都是天山派的,除郑厚意之外几乎全死了。而且地上尚有两具不识的尸体无人收拾,想来来敌也不好过。岳不群心急宁中则的安危,也来不及察看死尸的情况,忙向后花园奔去。只见后花园地道入口处也有六七具尸体,却是同来天山派参悟武藏的江湖客。岳不群内心愈急,拾起地上的火把点着,一头钻入地道之中,地道中的机关只有数处开启,却不见死尸,可见来敌进攻之。越过一处三丈宽的翻盖陷井,岳不群脑海之中轰的一声响,身子突然站住不动了,在那火光一闪而过时,见到了陷井中有道熟悉的倩影。胸口巨痛,踉跄坐倒在地,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是原岳不群的泪水,亦是子易悔恨的泪水。 第四十五章 重逢 岳不群心中万分的痛恨自已,因为自已不是真正的岳不群,对华山派的感情不深,所以一直因为畏惧,而逃避那可能的将来。对宁中则的朦胧感情,也一直压抑着,为不让自已有半丝的可能,甚至还匆匆的娶了琴奴。原想远离将来可能伤害到的人儿,却没想到会提前让她受害死去。想着前不久还活泼可爱,在自已身前撒娇的倩影,现在却陷身陷井之中。岳不群悔恨莫急,当场便哽咽的哭出声来,“师妹,师妹……”岳不群泪眼茫然,忽闻一道微弱的声音,从坑中飘了上来,“师兄,是你吗?快来救我……?”岳不群猛的转身,死死的盯着陷井,原来宁中则虽然掉入了陷井,可身子却没有被陷井中的铁刺刺中,现正在陷井中以俯卧撑的姿势,双手双足死死顶住了铁刺外侧。惊喜之下,岳不群将火把随手一放,沿着边墙走了下去,双手一揽就将宁中则抱入怀中。这才现宁中则身下还有一具死尸,正是因它的存在,而成了宁中则的垫脚石,使得宁中则不至惨死在当场。岳不群喜极而泣,紧紧的抱着宁中则,而宁中则不知是已无力反抗,还是不愿反抗,任由岳不群抱着自已。好一会儿宁中则才虚弱的说道:“师兄,放开我一下,我喘不过气来了。”岳不群这才尴尬的稍稍放松,宁中则见岳不群满面眼泪和鼻涕,不由“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而后更是哈哈大笑,笑得岳不群满面躁红,有点无地自容。双手因抱住宁中则而无法擦面,鬼使神差之下,低头在宁中则胸前就是一阵乱抹。笑声顿停,岳不群也呆了,刚刚清楚的感受到了那胸前的丰满,真是人小奇怪多。宁中则脸色忽白忽红,最后红成了一片,连脖子都红了,突然,宁中则一声尖叫,把那阵尴尬全叫没了,“师兄,你是怎么斜着站在墙壁上的?”岳不群悄悄吐了口气,说道:“这是师兄我所创的一项神功,踏山涉水如履平地,以后师兄教你。”说着,在宁中则满眼崇拜的目光中,走回到地道中。 宁中则又突然大叫一声,如哭似泣的问道:“师兄,你骗我,你是不是已经死了?又变成鬼回来救我,不然常人哪能这样走路?不摔下去才怪。”岳不群哭笑不得,笑问道:“师妹,你又没有看到我死,你怎么会说我死了呢?”宁中则娇躯不由颤抖起来,说道:“师兄果然是死了,没想师兄死了还会变成鬼来救我。”说着,凤目涌出无数泪水来,岳不群头痛了,问道:“师妹,到底是谁说我死了?是郑厚意吗?”宁中则哽咽的点点头,岳不群苦笑道:“我没有死,只是摔下悬崖了,悬崖下有树枝将我救下,我这些天被困在悬崖下,无意中练成了这门神功,才在今日回来,刚好救了你。”宁中则道:“真的没死?”岳不群道“真的,真的,死人是冷冰冰的,师兄我现在是热呼呼的,哪里像死人了。”宁中则伸手摸摸岳不群的脸庞,说道:“真的,师兄真的没死,太好了……”摸了几下,又停顿片刻,才道:“还不放我下来,羞死人了。” 岳不群放下宁中则,两人尴尬的站在地道中,半晌,岳不群才问到底生何事?宁中则才含羞的说着岳不群失踪后,近一个月来的事情。原来岳不群失踪后,郑厚意哄骗白一真和宁中则,说天山派来了仇敌,岳不群在帮忙抓人的时候,不小心被仇敌打下了接天桥下的悬崖。并让全派弟子在崖下帮忙寻找,不过找了数日也没有找到。其实岳不群滑翔飞离了悬崖二十里,自然不在悬崖之下。宁中则伤心欲绝,于是决定为岳不群报仇,并肯求白一真答应帮忙。郑厚意告知众人,那仇敌只是先行探察之人,日后定有大群强敌来犯,并拿出了天山派的八门秘籍来,以做帮助天山派对抗强敌的奖励,引诱得参悟武藏的众人答应帮忙。直到昨日傍晚,强敌才偷偷攻上山来,共有三十多名强敌;一路上,天山派方的众人在天山各处天险节节抵挡,但强敌武功十分厉害,有六名一流宗师,其他都是二流高手,尽管抵抗强烈,杀死了不少的强敌,可还是被强敌攻上山来。天山派弟子武功稍弱的全战死在前殿,而参悟武藏的江湖客们则因抢夺进洞的先后权,而自相争斗,反被强敌追至大部击杀。只有宁中则和一名江湖客跑在郑厚意身后,郑厚意为阻拦强敌而打开机关,强敌未摔下陷井,反倒把宁中则和那名江湖客陷下去了。宁中则求生心切,慌乱中将那江湖客当了垫脚石,才活了过来。 宁中则惊慌不安的说道:“师兄,我这么做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大违侠义之道?使我华山派蒙羞了?”岳不群安慰道:“在那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想活下去,你不对他出手,他就会对你出手,所以称不上好坏,这只是人求生的本能。”宁中则还是不安的说道:“可是,可是……我看到他死不冥目的样子好怕,好怕,师兄你没来时,我好想就此死掉算了,一命抵他一命,正好和师兄在地下团聚。”岳不群劝道:“千万不要这么想,那群江湖客没一个好人,你这么做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你只看那几个为争先入地道的家伙,就知道他们是群自私自利的人。幸好师妹你没犯傻轻生,不然,师兄我回来了怎么办?”宁中则扭捏了一会,又道:“可是我们必竟都是一伙的啊。”岳不群说道:“别傻了,你是为帮我报仇,他们都是为了天山派的秘籍,所以才聚在一起;不然,他们才不会帮天山派对敌呢。”宁中则这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岳不群开始询问宁中则之前述说不清之处了,“那伙强敌和你们对话了么?” 第四十六章 捕蝉 宁中则摇摇头,说道:“没有,郑掌门说这群强敌是死敌,没什么可说的,让我们十几人埋伏在断魂崖上,天山派众人则前去诱敌。 当强敌来到断魂崖时,被我们一阵偷袭,一举击杀了十数人,就连我也杀了一人,双方就此杀红了眼,无话可说了。之后在失足崖,双方又死了好几个,战火愈烈,等强敌的一流宗师出手后,大家不敌,一路退到接天桥,本想借接天桥阻敌,不想敌人轻功高明,可在半空中连续三折……”岳不群听到这里,眉头直跳,“有人大叫是《云龙三折》,此后大家就无心抵敌了,一路败退到灵鹫宫。在灵鹫宫中,机关暗器大作,强敌又死了的近十人,只余下武功最高的十个人。那十人狂性大,一阵快剑就将围攻的天山派弟子杀尽,只有两人被郑掌门偷袭杀死。吓得我们直奔地道而来,最后却只有我们三人能逃入地道之中。”岳不群问道:“一般攻守,总是守的占大便宜,不过有白一真在,应该没这么容易败才对?”宁中则解释道:“白老哥不愿和来敌强拼,只是在地道中埋伏等待,所以大家才朝地道中跑。师兄,现在我们是不是进去帮白大哥去?”岳不群问道:“师妹你落入陷井有多久了?”宁中则估摸了下时间,说道:“斗了一整夜,离我落入陷井,有一个时辰以上了。”岳不群知道白一真毒功厉害,这昆仑派的剩余高手恐怕会全栽了也不一定。点点头道:“好,我们进去,不过小心白老哥的毒。”宁中则说道:“知道了,一路上我也听白老哥说过的。” 两人小心翼翼的朝地道内摸去,不多久,就离地道不远了,忽然听到郑厚意说话的声音,忙将手中的火把熄灭,悄悄摸过去。郑厚意说道:“你昆仑派就此大衰,不知悔也不悔?”一个虚弱的苍老声音说道:“为民除害,有何可悔!”宁中则一听原来是昆仑派在攻山,差点没叫出声来。岳不群知道待会还有更多的惊人秘密会说出,忙伸手轻抚宁中则的小嘴,不让她无意中出声音;宁中则不禁横了岳不群一眼,却没其他动作。郑厚意大笑道:“云清子大掌门,别说得那么好听,若不是郑某请了你派昆仑三老来此参悟武藏,使其三人走火入魔而死,你们昆仑派岂会来管郑某的闲事。”那虚弱的苍老声音说道:“你天山派的武藏是似而非,最是害人不浅,两百年来谁人不知,有哪个名门大派会来瞧这些害人的东西。如果三位师叔不是因为久久不能突破绝顶之境,又岂会上你的恶当。而且三位师叔中也只有莫师叔,龙师叔是走火入魔而死,而文师叔却是死在剧毒之上,可见其中定有阴谋。而且你天山派手段恶毒,连我三位师叔死去了,你们都不放过,尽然将他们的尸身一一开膛破腹。幸好我昆仑弟子精明,从三位师叔的遗体上瞧出不对来,知晓了你天山派的阴谋。” 郑厚意奇道:“郑某自负医术高明,将人开膛破腹换心肝而人不死,将人开颅取涎而人存活,将男变女而能生子,将盲变明而见光亮,将人磨骨换肤而无细痕。倒不知你昆仑派是如何现郑某手段的?”另一个虚弱的苍老声音说道:“没想到你郑厚意竟有如此医术,不知你医了几人?救了几人?为何吴某未闻一人?可见你医术再高,也从未用在正道上,反而是用在魔道之上,用在了你天山派的武藏上。将人骗来参悟武藏,胆小之人或可得生机;强参走火入魔之人,却成了你天山派开膛破腹察看原由的材料。而成功参悟武藏之人则下散功之毒,逼迫其说出参悟的秘密,死后又将其开膛破腹察看一二。如此邪恶之人,比之魔教中人更甚,能力越高害人越多,此又有何夸耀之处。”郑厚意大笑道:“郑某并非喜夸耀之辈,郑某有多大的能力,自知便好。今日跟你们一说,只是好奇你昆仑派是如何现破绽的,郑某也好努力改过一番才是?”不过却无人答话,郑厚意笑道:“此小事耳,不说的话郑某就开始大剖活人了!”一稍年青的声音说道:“你这恶贼,要剖也要等我等死了再剖,现在吓唬我等做甚。此事告诉你也无防,我们给三位师叔祖下葬时,有名弟子不小心将棺木跌落,莫师叔的尸体滚了出来,这才现异样的。” 郑厚意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不是郑某的医术不好,只是意外而以。那死尸的肌肤愈合能力就是不好,一受到震动就会开裂,活人反而无此情况生。如此,郑某也就放心了。”只听阮玉珪的声音响起:“你放心不了,昆仑派众弟子不见我等回去,自会将你的恶行传遍江湖,让你在江湖中成为人人唾弃的恶魔,日日受人追杀,永无平安之日。”郑厚意大笑道:“小伙子还是太年青了,江湖上哪有那么多的侠义之人,无不是自管自家门前雪,不管他家瓦上霜。不过昆仑派虽然没了高手,但还有数百名弟子,却是麻烦。没关系,等郑某将你们一一解剖后,再上一趟昆仑,将他们杀个干净。”阮玉珪耻笑道:“好大的口气,我昆仑数百弟子,二流身手的师叔们尚有二十余人,师弟们也还有三十余人,其他弟子多为三四流好手。而天山派现只余你一人,如何能灭我昆仑。”郑厚意摇摇头,耻笑阮玉珪,说道:“到底还是年青啊,不说你昆仑派并无一流高手,就是郑某想要杀人还需亲自出手么?只需郑某手中之毒,或烟熏,或投掷,或传染,足有三种可灭你昆仑派满门。”郑厚意得意的将自已所研制的三种毒药药性稍稍一说,把诸人骇得面容失色。除多种矿物混合类的毒素,还有一种竟是细菌类的病毒,全部都是毒性猛烈的毒,只需数个时辰,就可让人死去。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叹道:“罢了,罢了,我昆仑立派已有数千年,也适时到了要灭绝之时了,我……”说着,苍老的声音不禁哽咽了,其他几人也同时抽泣起来。 第四十七章 黄雀 宁中则手指忙在岳不群身上乱画,写道:“师兄,快救昆仑派的诸位前辈。 ”岳不群同样也一阵乱画,说道:“再等等,不知白一真如何了?”宁中则指画问道:“白老哥可能也被郑厚意暗算了。”岳不群指画道:“不一定,再听一会。”果然就听到了白一真的声音,“郑掌门,不知你所说的毒,可否予老夫一观?”郑厚意笑道:“此次能捉住昆仑派诸人全靠白大哥的帮忙,白大哥既有要求,郑某岂能不从。只是这三种毒广散而不凝,只能对付一流高手以下的人,对付不了一流内功高手,却是件憾事。”白一真道:“无妨,能毒一流高手的毒,老夫多的是,老夫就是看中它能毒众的特点,嘿嘿。”郑厚意笑道:“这就是那三种毒药,还请白老哥收好。”白一真说道:“多谢老弟了。”声音刚落不久,郑厚意突然大叫,“啊,这是怎么了?白,白老哥,你也给我下毒了?”白一真阴阴的一笑,“每个和老夫接触的人,都会被老夫下毒,你当然也不例外。老夫想要谁毒,谁就会毒,谁也跑不了。” 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人不由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郑厚意叫道:“郑某与老哥有交情而无仇,老哥为何要对付郑某?”白一真一叹,说道:“因为你杀了老夫的小兄弟和小妹子,虽然他们与老夫相交是有所图谋,但老夫毕竟与他们相交一场,有些情份在,所以还是要为他们报一报仇的。”郑厚意叫道:“白老哥,他们不是郑某所杀,他们是昆……”白一真说道:“昆仑派吗?不,不是他们,老夫知道,从你一开始骗老夫时,老夫就知道了。”郑厚意说道:“那为什么你还会帮我捉昆仑派诸人?”白一真叹道:“虽然老夫不喜名门正派,但老夫年青时,却因名门正派的道义行为,而受过益处,所以也不讨厌他们。帮你捉昆仑派诸人,只因昆仑派近年来,不断向青海东南一带入侵,而青海东南是我星宿派的地盘。今日只是想借机给他们一个教训,并不打算杀他们。如果日后再有敢侵入青海东南的举动,老夫也不介意灭他满门。” 郑厚意突然哈哈大笑,道:“没想到白老哥也有这样感性的一面,可惜老哥没有机会了。”白一真轻哼一声:“怎,怎么回事?”郑厚意笑道:“我天山派的规矩是,能悟出我天山派秘藏武功的人,谁也下不了天山。此次运道不错,有老哥你悟出了一门内功心法,还有你那小妹子悟出一门轻功。只可惜因为昆仑派的原因,轻功没了。不过有老哥你的内功心法,也算不错了,所以郑某就给老哥你下了散功之毒、软骨之毒和颠狂之毒。不要怪郑某狠,只因老哥毒功声名在外,太过厉害了,郑某不得不防啊。”白一真坚难的问道:“是什么时候下的毒?哦,就是那三包毒药?没想到全是无色无味之毒,三毒合一更成为一种新的、作极的烈毒。看来郑掌门的毒功不比老夫差啊,老夫接毒的时候,可是最为小心的时候,没想到还是中毒了。”郑厚意笑道:“过奖,过奖,老哥可是郑某遇到过的,最厉害的毒道高手,郑某十分钦服。等老哥死后,郑某定将你好好解剖,然后再风光大葬的。”白一真说道:“我们全都中毒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郑厚意笑道:“不错,但老哥是最先死的,郑某则十分肯定,因为三毒齐下,就算是郑某也无法解毒,所以也不信老哥能解此毒。倒是老哥下的毒却轻了些,等半日之后麻劲过去,郑某也就可出去寻到药草解毒了。”白一真说道:“你可不要忘了昆仑派诸位可是先中毒半个时辰,也会先去麻劲,虽然手足无力,杀你还是可以的。”郑厚意笑道:“老哥算得不错,只是老哥少算了毒道中人的体质,毒道中人接触的毒物太多,对毒药的抗性很大,绝对会比昆仑派诸位早些解去麻劲。所以……哈哈哈”白一真苦笑着说道:“郑掌门的心机如此深邃,事事都算计到了,老夫败得可不怨啊……” 岳不群和宁中则对视一眼,全都被药翻了,还等什么,两人同时站起,飞掠进秘室。秘室中人大惊,认识的纷纷叫道:“你,你们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岳不群冲郑厚意一笑,说道:“我被你所杀,自然是从地狱中回来找你报仇来了。”说完一掌击向郑厚意天灵,“碰”的一声,郑厚意的脑袋如西瓜般被打暴,溅了一地的脑髓。宁中则在后面恶心欲吐,狠狠地掐了岳不群一下,向白一真跑去,白一真急叫道:“不要靠近我三尺范围。”宁中则忙停下问道:“白老哥,你没事吧?”白一真摇头苦笑道:“唉,阴沟里翻船了,这毒确实解不了,没想到今日竟是老哥的大限之日。”岳不群复杂的望着“仇人”白一真,若不是白一真要为自已跟宁中则报仇,毒翻了郑厚意,自已还不一定是郑厚意的对手呢。宁中则不禁泪如雨下,不知如何是好。白一真叫道:“小兄弟,你过来。”岳不群依言走过去,在三尺外蹲下,白一真道:“小兄弟给老哥看了你家的《紫霞秘籍》,而老哥却没有表示,小兄弟心中定然怪老哥吧?”岳不群摇头道:“没有,老哥教了小弟和师妹许多东西,让我俩受益良多,小弟又岂会怪老哥。”白一真微笑道:“那点东西怎比得上你家的神功,老哥现要死了,也就不小气了,就将我星宿派的武功和老哥新修正的《小无相功》传给你吧。”岳不群惊讶的问道:“什么?老哥要传小弟武功?”白一真长叹一声,说道:“我星宿派立派数百年,曾被人所灭门一次,后经老哥重新建派,却未收下什么像样的徒弟。老哥我不忍本派的武学就此而终,所以就便宜你了,算是看你家神功的报酬吧。” 第四十八章 丰收 岳不群也不知该阻止还是怎么,白一真虚弱的道:“认真听着,老哥我最多只能坚持两个时辰,你记不住的话,可别怪我。 ≧ ”岳不群哽咽的说道:“放心吧,小弟记性很好,老哥只须说一遍,小弟就能记住。”“那就好。”白一真满意的点头,接着以不让昆仑派诸人听到的细音,急诉说着星宿派的各种武功和《小无相功》。其中有绝世下品的《灵虚**》,一流上品的《极乐**》《龟息**》《绝命夺魂掌》《抽髓掌》《三阴蜈蚣爪》《千蛛万毒手》《极乐魔幻拳》《凭虚临风》。还有不少其他功法,包括毒功,重要的奇毒制做及解毒之法。虽然白一真所传武功招式没有图案,只是口决,但岳不群基本都能理解一些,而宁中则就有些像听天书一般。两个时辰过后,白一真还有许多没有说完,但看着岳不群点头说记住了,白一真也十分满意。因为星宿派中的主要武功秘法全都说了,剩下的则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武功和毒药知识,白一真说道:“这《小无相功》基本补全,可算是绝世中品级的功法,小兄弟自有《紫霞神功》,此功日后可传给小妹子。你能让我星宿派一脉武学不绝于老哥之手,老哥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你往后怎样,老哥就管不着了。”岳不群哽咽的道:“请老哥放心,小弟日后定帮老哥将星宿派的武学扬光大。”白一真点头道:“如此就多谢了,老哥还有一事求你。”岳不群说道:“老哥请说?”白一真道:“这颠狂之毒十分厉害,老哥我压制不住了。老哥我本就很丑了,不想再在人前出丑,就烦小兄弟送老哥上路吧。”宁中则顿时哭倒在地。 “白,白大侠,岳兄弟,你们别急啊,我们昆仑派众人的毒还没解呢。白大侠不是说不想杀我们吗?”阮玉珪急了,半是急切半是讨好的说道。岳不群等人望了昆仑派诸人,昆仑派诸人都是一副渴望的样子,却因不识岳不群而不知该如何开口。岳不群又转头看向白一真,白一真说道:“我教了你许多解毒手段,等老哥死后,你自已看着办吧。”岳不群沉痛答道:“好,白老哥,您一路走好。”说完,拾起昆仑派诸人的长剑,向白一真行过三个大礼,飞掷而去。 岳不群解了昆仑派诸人的毒后,昆仑派诸人因伤亡惨重,羞于见人,而面色阴沉。只是稍稍称谢,也不想久留这差点全灭之地,不久就带着战死的弟子离去了。阮玉珪倒是请岳不群至昆仑一游,岳不群连声答应。最后只余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个,替满山的死尸收尸。只有白一真身中不明剧毒,而不敢收尸,岳不群干脆封了地道,将地下密室当做白一真的陵寝。在对天山灵鹫宫的一番搜找,竟然找到了上千本三流武功秘笈、一百三十余门二流武功和数百本内外科医学典籍。当然还有天山派的那八门绝学。其中就有郑厚意使用过的《凌空云掌》和《排云空掌》,还有《飘渺灵云剑》《雪花六出剑》《金翅摩云手》,和轻功身法《踏雪无痕》,及内功心法《天山融雪功》《寒冰雪魄功》。这天山派的八门绝学与华山九功差不多,都是一流上品的功夫,《寒冰雪魄功》与华山的《紫阳功》一样,都属绝世下品的镇派神功。岳不群不由大赞运道真好,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没想到天山派的武学都是用书籍记载的,刚得到星宿派的武学传承,又得到天山派全派的绝学。就是那上千本三流武功、一百三十余门二流武功,也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对于增长武学见识有着极高的帮助。就此和宁中则留在天山灵鹫宫观看秘籍,学习武功来。 专心学习的时间向来极快,忽忽月余时间又过去了,岳不群已将天山派的武学全部看完。又抽空去天山天池将踩水术完善,踩水术与踏山术相反,都是持续不断运行内力,一吸一放。而踩水术所带来的好处,就是让岳不群的内功修练加快两三倍,精练功力,还从中领悟到一点内力外放弹指攻敌的法门。这段时间教授了不少宁中则喜欢的武功,宁中则现在武功不过三流下品,学习太多武功反而不利日后的提高。即使宁中则再强烈肯求,也只教了她自已改创的《咏春寸劲拳法》、《岳氏太极拳》、《踏山涉水术》、《玉女金针十九式》和纵高及远的《灵燕身法》,以及天山派讲究奔行度的《踏雪无痕》轻功。宁中则的实力在这月余时间内,也升了一级,达到了三流中品,摸到上品的边界了,在各大门派中也算得上是精英弟子。岳不群又把传说中驻颜有术的绝世神功《小无相功》教给宁中则记住,让她在内力达到三流圆满之后转修。再有宁中则自创的奇妙闪躲型步法《玉女仙踪步》,就是二流中品的高手也可斗一斗。如论逃跑能力,只要不在第一时间制住宁中则,就是绝世高手一时也追之不上, 还有数日就要过年了,岳不群和宁中则决定下山回五德宫去,这天山灵鹫宫就此封闭。岳不群决定等过年之后,就把灵鹫宫做为五德教的隐部,五德宫则做为五德教面向世人的传教基地,和初中级文武教育基地。两人得了星宿派和天山派的轻功身法,加上《灵燕身法》和《玉女仙踪步》,一路行来如风驰电掣,度极快。就连宁中则的长途度,都到了每秒十米的程度,最快度更是每秒二十八米左右。岳不群的度因功力够高的原故,还要更快几分。虽然不知《葵花宝典》的最高度,想来也不会差多少了。两人也不急着赶路,奔个两百余里就稍作休息,一路优哉游哉,好不快乐。 第四十九章 顺利 宁中则说道:“师兄,你所创的神功《踏山涉水术》太神奇了,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是不是再过几年,师兄你连神仙的腾云驾雾飞天术,都能创出来?”岳不群微笑的摇摇头,火影世界中的理念不同于武侠世界,简单的东西或许共通,复杂的东西就不同了,能创出《踏山涉水术》已经是邀天之幸,如何还敢奢望其他。 ≧ 岳不群说道:“传说中,飞天主要是靠人体的先天清气,即使是最擅长培气养气的道家内功,也阻止不了先天真气的时时流失。所以想凭借自身的武功飞天,那是不可行的。除非有一门神功可以大量增长人体的先天真气,同时还能封锁住自身的先天真气流失。不过,真有这样的神功,那就不是在练武了,而是在修仙了。”宁中则娇笑道:“那师兄就努力创一门修仙功法来好了,那我们就可以修成神仙了,朝至苍梧,暮至北海,游遍神州大地,行侠仗义,管尽天下不平事,做一对神仙侠侣,好不好,师兄?” 岳不群看着宁中则一脸的美好幻想,神色一黯,却不接话,另问道:“对了,师妹,你怎么下山了,就你一个人吗?师叔也放心得下?你又是如何跟韦金定,周昆两个走到一起的。”宁中则想了想说道:“半年多前魔教攻我华山,反被师伯打杀了魔教教主李长秋。师伯怕魔教会派出高手大举报复,我华山派人少抵挡不住,于是通传五岳各大掌门,决心让出五岳盟主之位,希望诸位能够推出一位德才双优的掌门来继任。新盟主定然不至于在继位之初,就让我华山派灭门了,必会加大对我华山派的救援力量。泰山的玉珑子道长,衡山的潘乐铭师伯,恒山的慧明师太,皆有意于五岳盟主大位,可偏偏谁都不服他人出任盟主之位。师伯无奈,只得与诸位掌门商议,于三年后的六月初六,在华山玉女峰上,以比武论高低,争夺下任盟主之位。师伯急欲闭关将紫霞神功练至圆满之境,以图保全华山,但华山的日常事物不可无人主持。我爹说风、张、陈三位师兄都不是做掌门的好人选,所以让我下山找师兄回山,接任掌门之位。我下山不久之后,就在山脚的民居中现韦周二人在练我华山派的武功,心下起疑,也不知是谁教授的。经过一番试探后,现是师兄所传授的,我华山派现今无人,加上这二人又十分机灵,我就替师兄做主,收下他们当个打探消息和跑腿的下人。他们二人倒也尽心,不多久就探出师兄往西域而来,所以我们就一路追来了。” 岳不群暗叹一声,三年啊!还是要自已当掌门吗?结果真是不能改变么?自已又不是真的岳不群,真心不想去挑那个担子啊。口中却骂道:“这两个不求上进的东西,得了一丁点进步就得意洋洋。本来我将他们赶走了,没想到他们又跑到华山脚下去卖乖,最后竟骗到了师妹收下他们。”宁中则笑道:“师兄,他们两个知道错了,现在谦虚的很,师兄就收下他们吧?”岳不群取笑道:“师妹倒是心善,他们是不是给师妹灌了什么**汤啊?”宁中则道:“才没有呢,对了,师兄在西域闯下这么大的名头和基业,想来是不想回华山了?”岳不群道:“这……是呀,现在跟着师兄我的人有上千人之众,怎能丢下不管。再说我既推了掌门大弟子之位,现在回去不是出尔反尔吗?再说了,华山上谁说没有掌门之才了,我看师妹你就不错嘛,聪明、漂亮、能干又豪气,是个当掌门的料。武功虽然差点,但有师叔在旁帮衬,我师父在后作为威慑,师妹还是当得下掌门的。”宁中则不依的说道:“才不呢,我只要跟师兄一起,才不要做那掌门之位。”岳不群听了,忙又差开话题。 一路上两人谈谈笑笑,朝行晚归,傍晚时分就回到了五德宫。五德宫主要人员忙至五行宫拜见岳不群,人人都是喜气洋洋,向岳不群禀告近三月来的教务。第一批成传教士差不多可以出师了;其他两批少年学员还在继续学习,学习情况良好;只是有几名贵族子弟退学了,改拜在金刚门宇文师兄弟门下学艺。养老抚幼院收养了数百名孤寡病婴,纺织工厂也有了上百名工人,开工了十数日,运作一切良好。而那神秘的珍妮机,已经在琴奴的主持下,被秘密的打造出来,就等岳不群回来下令开工。另有程总镖头和6镖头帮忙招来百余人,只是这百余人能力一般,大都是在大明生活不下去的人,按各自的能力分配到各处。 岳不群让其他人退下后,问莫花尔彻道:“波斯新教的他只丁没有什么动作吗?”莫花尔彻说道:“回禀师父,他只丁前一月频频招集阿訇们集议,之后又进入王宫数次。合不勒透露说,他只丁想要阿黑麻汗驱逐五德教,并强行要求全军信奉波斯新教,但都被阿黑麻汗拒绝了。后来他只丁离城向西而去,到此时也尚未返回,可能是回察合台汗国寻找人手求助了。倒是阿黑麻汗每十数日都来五德宫祭拜五祖,百贤,并听半日的教经和仙音方才离去。并留下令谕,说等师父回来后,请师父入王宫一趟。弟子私下揣测,定是准备扶持本教在吐鲁番汗国中传播一事。”岳不群点点头,又问道:“可曾有将领大臣或家眷入本教道宫一游?”莫花尔彻答道:“回禀师父,阿黑麻汗属下将领大都对教派有些抗拒,并无接触本教之心。其他信奉波斯新教的,根本不听本教教徒传教。只有土图将军几个表示会对本教支持,并阻止他人对本教的打压。不过靠近我五德宫的普通民众,和不少的农奴都信奉了本教。现在信奉本教的人数共有三万七千余人,其中忠实的信徒已过万人。算起来,本教各类信徒在吐鲁番城已占三成半的民众之数了。比喇嘛教还盛几分。”岳不群说道:“那就乘他只丁不在,将城外的贫困无产之民全部收归为本教信徒,城中的有产信徒就不要再展了。本教与他教不同,无需他人的供奉布施,即可自给自足。所以留下有产之民,给波斯新教和喇嘛教,不作断人根基之事。另外探察其他各城之情况,等情况清楚后,再将传教士派出,尽量先收拢城外无产民众成为本教的信徒,城中有产信徒还是要留下一大半民众给波斯新教与喇嘛教。莫化尔彻,你亲领风骑军于各处巡视,以保护我教传教士的人身安危。”莫花尔彻应道:“是,师父,那两百武卫军由谁来统领?”岳不群深思了一会,说道:“就由新来的韦金定和周昆统领……” 第五十章 得功 岳不群处理完一切后,长舒了一口气,宁中则一直痴迷的看着岳不群,说道:“师兄,你真能干,这么多事全都处理这么好。”岳不群可不会告诉宁中则,自已本不擅长管理,只是曾看过一本类似管理的书,当时看了就忘了。但现有强的记忆力,又把它回想起来了,自已只是依样画葫芦而以。温声道:“这些只是师兄胡乱弄的,其实都是下面的人能力强而以。师妹,今日行了一整天的路,你也累了,下去洗漱一下,好好睡上一觉。好吗?”宁中则不情愿的答应一声,跟一名女仆至贵宾居休息去了,岳不群则回到了自已的教主小院。只是琴奴的事,也不知该怎么跟宁中则说起。 琴奴就在小园门口等着,近三月没见,看样子似乎丰满了许多,“相公,你回来了。”岳不群见到琴奴小腹似乎微微隆起,有过当父亲经验的岳不群大惊,脑海中“轰隆”一声响,顿时震住了。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自已在这世上连亲生骨肉都有了。之后就是大喜,如旋风般的掠过去,抓住琴奴的双手,颤声道:“琴,琴奴,你,你有了?”琴奴娇羞的低下了头,“嗯,有三个多月了。”岳不群喜不自禁,抱着琴奴就是一阵欢呼,又抱起琴奴连续的转圈圈,满园都留下琴奴的娇笑声。半晌过后,琴奴才让岳不群停下,并告诉岳不群,说道:“相公,程总镖头和6镖头已来了快一月了,一直想见相公,相公现在回来了,是不是先见见他们?”岳不群嗅着琴奴身上的香味,说道:“今日不见了,今日就好好陪陪我的好琴奴。”琴奴劝道:“好了,相公,咱们以后日日都会在一起,也不急于这一时。倒是程总镖头和6镖头,他们不在自家过年,反而千里迢迢的跑到西域来找相公。看样子十分着急,还帮咱们请来不少能干的掌柜,让银行顺利的开业,倒是要多谢他们才是,见一见也不打紧。”岳不群说道:“好好好,就听琴奴的,” 岳不群想到日后将会与龙门镖局成为一家人,于是就在教主小园中招待程6二人,让人去做晚宴,边吃边谈。不多时酒菜上齐,程6两人也来到教主小园,程俊廷三十五六岁年纪,现留了一抹小胡子,看上去比数年前要稳重一些。因去过华山数次,和岳不群也算熟悉,大家都是平辈论交,见面就笑容满面的抱拳道:“岳兄,数年未见风采更胜,没想到现更是堂堂五德教的大教主了,程某佩服,佩服。”6镖头哈哈大笑道:“俊廷大哥佩服是应该的,无尘真人来西域时,可真真是赤手空拳,不过数月就打下这般基业,还成了那国主老儿的座上宾,比咱们哥俩强太多了。”程俊廷点点说道:“是极是极。”岳不群也抱拳见礼,谦虚的连道:“过奖,过奖。若非6镖头和玉门的白总镖头,及路、丘两位老爷的倾囊帮忙,岳某哪有如此大本事,岳某还要多谢6镖头你们呢。”三人相互恭维一番才于客厅中小桌旁坐下。 酒过数巡,程俊廷问道:“请问岳兄,是不是程某家传的《全真心法》真很难练?”岳不群解说道:“这《全真心法》的特性就是中正平和,根基牢固,没有瓶颈。江湖上有很多的奇功妙法可以让人的内功修为在短时间内快提升,可是这些功法一旦修炼到后期,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唯独全真心法基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甚至还会出现厚积薄的情况,即便修炼后期依旧不会出现明显的瓶颈,从行、走、坐、立开始,包括吃饭、睡觉都有固定的姿势和呼吸吐纳的方法,还有全真剑法作为外练之动功,总体的度绝对不会比任何一门功法来的缓慢。只是此心法最重心性的修行,心性自然、无为、单纯、无杂念者,十余年就能有极深的内力,心性一般的三十年方有一流的内力,心性差的一生也难达一流之境。”程俊廷苦涩的说道:“原来如此,这门心法我程家练了两百余年,却依然糊里糊涂。加上心法中的行走坐立卧的姿势和方法,和《全真剑法》也不知在哪代时就被先人抛弃了,使得后人练功多年,内力的进境都极小。程某练功近三十年了,现在也不过二流下品的水平,看来我程家历代都算是心性较差之人了。”岳不群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也失传了大部分啊,依岳某之见,程家的这门《全真心法》如十年还没有太大进展,还不如改练其他的好。”程俊廷有些迟疑的问道:“岳兄,我程家这样有瑕的《全真心法》,华山派也需要么?”岳不群答道:“此乃是道家正宗的气功心法,也是华山派诸心法的本源,虽然现在有所缺失,但能得之一窥,也是极好的。岳某愿以华山的《归元功》心法相换。”程俊廷喜得双手直搓,说道:“我程家也不贪心,用不着《归元功》。听闻华山派剑宗多习的《混元功》不错,是否可换。”岳不群暗中摇头,此又一个急功近利之人,此时华山派的《混元功》还不是《碧血剑》中的《混元功》。此时的《混元功》虽然勇猛精进,刚猛锐气,十分霸道,但却锐不可久,练之也极易伤人肝脾。虽然玄真子真人将之改进,但还无人练过,不知究竟如何,只怕还是不如《归元功》,更不如《归元一气功》。于是岳不群说道:“这《混元功》虽然进境极快,十年可修至二流下品,二十年可修至一流下品。但此后进境极缓,若无机缘,再过十年也难有一流中品的功力,更不用说一流上品了。就是想改修其他心法,其中也有极大的隐患,虽然去年得一高人改进,但到底如何还不得而知。程兄是否换一心法?”程俊廷深思一会,才笑道:“岳兄过虑了,我等镖局吃的就是断头饭,要的就是快培养子孙成材,能够在家中长辈有失之时,可立即接掌门户,而不会因武功不成而衰落下去。所以有《混元功》足以。再说我程家也不是要称霸武林,只要代代都有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出现,江湖上除了一流大派之外,又有何人敢惹?如此可保我程家千年不灭了。” 第五十一章 情事 岳不群听后十分佩服程俊廷的明智,心中也不由回想起剑宗的理念来。其实剑宗的想法和后世的流水式作业一样,虽然没有精品的出现,但是却可以用数量来将敌人淹没。苏联的粗制坦克海不就完败了德国的精锐坦克吗?对于个人来说,是气宗的法子好,属精英教学,可产少量的绝世宗师高手。对于江湖门派来说,还是剑宗的法子好,属批量教学,专产大量一流下品宗师高手。看来自已的五德教日后可分成内门旁门,旁门专修进境快,而后劲不足的武功,可做为教中主要战力。内门专修进境慢,但后劲十足的武功,可为教中领导层。对了,还要分个隐门,就在天山灵鹫宫,专门留给退隐的教众,不管其他事物,专门钻研武学。 岳不群和程俊廷互换内功心法后,依言代师收程俊廷为徒,并定于两三年后回华山时,再推荐拜师。程俊廷将家传剑法一一演练后,岳不群没有太大现;于是教了程俊廷一门《铁钱剑式》,专门以剑意打磨锐气外露的内劲,使本身内劲圆润无暇。再配合《混元功》使出,有莫大的威力,练到精深处,可敌一流中品的宗师高手。看6镖头一脸的渴望,岳不群将华山派的《四象刀法》传授给他。喜的6镖头手足无措,无物相报,将自家一门养生健体的功法教给岳不群,说是可以改善体弱多病之人的体质。岳不群一看,有“人徒知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动而静,虽撄而宁”的语句,感觉十分熟悉,仔细一思,竟是道家至高无上宝典《九阴真经》中的易经锻骨篇。岳不群大喜之下,细细推敲后现,这可是一门能短时增强人体的先天真气,并以先天真气为炉,重新锻炼增强人体骨骼筋脉,能提高常人根骨体质的奇功。不但有打坐修炼的静功,也有由外而内的动功,动静功相合,对内力的提升也有奇效,对于改进紫霞神功隐患也有不小的作用。岳不群一脸的贪婪,连连追问之下,又从程俊廷处得到了《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这疗伤篇讲的是若为高手以气功击伤,如何以真气调理真元,治疗内伤的妙法。需要一人将自身的先天真气,通过手掌相接,渡让到伤者的体内。帮助调理和增强伤者的先天元气,强化本源精元,起到疗伤之效。同时也能增强已身的先天真气,是助人利已的高妙疗伤功法。岳不群再次贪婪的追问,不死心的压榨程6两家,直到程6二人誓再没有其他功法为止。同时程6二人也万分丧气,自家有这许多好东西,两百年来却从不相识,还需外人指出,真是笑死人了。程6二人这才现,没有一个好的师门,空有神功也练之不成,于是程俊廷将儿子程江瑜,6镖头将女儿6小梅托给岳不群为徒。 岳不群见得《九阴真经》的两篇内容后,对全本的《九阴真经》更是充满渴望,想一睹经中的奥妙。可是岳不群知道,这本宝典是不可能找到的,古墓派已灭,哪里还有什么原本。也许峨嵋派有成版的《九阴真经》,但与真本的相差太远,对岳不群无甚大用,岳不群现在主要是想看其中的内功心法和梵文总纲。送走程、6二人后,再研看那缩编的《全真心法》,里面的文字十分朴实,细细深思,却又奥妙非常,让人不觉入迷其中,领悟一整夜才稍有些心得。加上《九阴真经》中的两篇内容,让岳不群一夜未眠都精神振奋,直到天明琴奴醒来,才催促岳不群上床稍歇。岳不群方才从神功的迷梦中清醒,现自已还有个怀孕妻子需要安抚,忙搂着琴奴睡觉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小会,房门“碰”的推开来,岳不群、琴奴二人被惊醒。只见一道倩影飞入房中,“师兄”二字刚刚叫完,突地就哑住了,死死盯住床上拥抱的两人,满面的不敢相信。不等岳不群说些什么,宁中则“呀”的一声又飞走了,度之快,如旋风一般。岳不群心中暗叹,该知的总会知道的,希望宁中则能够想通才是。琴奴半是疑惑,半是不解的看着岳不群,问道:“相公,她就是相公的师妹,宁姑娘?”岳不群应了一声,琴奴又道:“原来宁姑娘这么漂亮,相公为何不去追她,向她解释奴只是相公的女奴。”岳不群苦笑的说道:“小傻瓜,别傻了,我说过的,从来不当你是女奴,日后你也别当自已是女奴,你琴奴乃是五德教的教主夫人。师妹永远只是师妹而以。”琴奴感动的亲了岳不群一口,说道:“虽然奴不知相公和宁姑娘之间生了什么,奴却看得出来,宁姑娘和相公之间是有情的。奴怕宁姑娘就此离去后,恐会有变数生,相公还是追上去劝解安慰一番才是。”岳不群猛醒,原岳不群与宁中则的关系,虽未达相互表明,可也暗自明了和认可。还有此时的女孩可不像后世,分个手无所谓,搞不好就又是一个李莫愁,忙起身直直的追去。 一路上有教众说看见宁中则向东而去,岳不群估摸着宁中则是想回华山去,于是也向东追去。一直追了两个时辰,数百里路程也不见宁中则的身影,岳不群大感奇怪。宁中则的轻功虽然大进,一时无人能追上,但不包括岳不群才是。加上宁中则内功还浅,应该早被追上才对,可一直见不到人影,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追过头了。或者宁中则现了岳不群的身影,又藏了起来,岳不群无奈的往回而走。 岳不群缓缓而回,一路上希望能见到宁中则的身影,可还是见之不到,直到走回五德宫。莫花尔彻在宫门等候着,说小师姑已回来了,现正和夫人琴奴在一起。岳不群心头一惊,鬼魅一般的度,十数秒钟就纵回教主小院,惊得莫花尔彻目瞪口呆,这哪是正常人的度啊,恐怕只有神仙才有此能力吧。当见到两女正静静的坐在小院凉亭中,并小声的说着话,岳不群才长嘘一口气。宁中则的童年还是幸福的,本性也善良仁厚,不像李莫愁那缺失关爱的童年,和偏激的性子,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第五十二章 坦白 岳不群尴尬的轻咳一声,两女现了岳不群的到来,琴奴微微一笑,站起向岳不群示意了一下,又小声说了一句,才转身缓缓离去。 岳不群走到宁中则身边,看着低头不语的大女孩,半晌才含笑问出一句:“师妹一早哪里去了?害师兄找了一天?”宁中则冷冰冰的答道:“把你引诱出去,再回来杀了她。”岳不群嘴角一抽,又微笑道:“师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又岂会做此恶事。”宁中则说道:“那不一定,要不是看她有了你的小宝宝,看在小宝宝的份上,才饶了她一命。”岳不群又是一抽,问道:“师妹为何要杀她?她似乎没得罪师妹吧?”宁中则怒道:“她不守妇道,世人皆可杀?”岳不群又问道:“如何不守妇道?”宁中则小脸涨得通红,小声道:“她勾引了师兄。”岳不群笑道:“她从未嫁人,师兄又未娶妻,此乃正常之婚嫁,何来勾引之说。”宁中则小脸刷得雪白,后又变得铁青,“原来是我自做多情,是我不守妇道。”说完起身就走,岳不群忙拉住宁中则,宁中则反身就是一掌,岳不群想躲,最终还是没躲,硬挺着受了她一掌。幸好宁中则对内力的控制已极高了,及胸时收了几分内劲,但岳不群还是受了点轻伤。宁中则强硬的挺立,冷声问道:“为何不躲?你料定我不会下重手?”岳不群轻叹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拉了拉宁中则的小手,说道:“坐吧,师兄跟你说实话。”宁中则硬挺着一动不动,岳不群只得由着她,细细回想原著,缓缓的说着故事。 “师兄于玉女峰比剑时重伤,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我俩之后的一生。在梦里,数年后我俩成亲了,又过了几年,师兄我成了华山派掌门,我俩还生下一个乖女儿,名叫岳灵珊。几年后,我收了一个男弟子,名叫令狐冲,在此之后,整个华山派就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加一个男弟子,再无其他人……珊儿被林平之杀害后……师妹你又因我自宫练剑,加上偷袭令狐冲,而心若死灰,自尽而亡,不久……我也被令狐冲吸净了全身功力,被恒山派的小尼姑仪琳所杀,华山派也就此灭派了……”岳不群的故事基本忠实于原著,没有更改,听得宁中则心中茫茫然,昏昏然,岳不群问道:“师妹,你还愿嫁我这伪君子么?”宁中则这才满脸复杂的望着岳不群,“师兄这是真的么?珊儿真被那林平之所杀?师兄真的自宫练剑?师兄真是伪君子?”岳不群说道:“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师兄才不要当掌门,一心向西而行,避开中原的是非之地。来到了西域,也是为了避开将来的不幸命远。”宁中则沉默了良久,才说道:“师兄离开了华山,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生了,也不会再做伪君子了。”岳不群长叹一声,说道:“谁知道呢,也许会生更不可测,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加上师兄我本性阴险虚伪,为人行事表里不一惯了,虚伪之举恐怕也会伴随一生。比如白一真其实是琴奴的杀父仇人,《小无相功》就是夺自于干家的,师兄我一直与他称兄道弟,真正的目地却是为了杀他。只是师兄我太过愚笨,算计不到他。若非当了回黄雀,不然还杀不了他呢。还有,我也从未见过左冷禅,只前我说的话大都有假,这些师妹就一点也不知道吧?”“什么?”宁中则大惊,不敢相信的望着岳不群。岳不群拍拍宁中则的柔肩,转身离去,一切都和宁中则说明了,就看她自已如何决择了。加上自已有了琴奴,马上就要有孩子了,这也算是改变了历史,还是重新面对未知的未来吧。 第二日,宁中则告别岳不群,说是有很多事想不明白,想要回中原去散散心,岳不群答应了,只要求宁中则过年后随龙门镖局一起回去。宁中则答应了,只是这个新年过得十分沉闷,没有多少欢乐可言。过年不几日,宁中则就吵着要回中原,程、6二人只好放弃继续向岳不群讨教武功的事,带队离开吐鲁番。岳不群则开始新的一年,传教育人的工作了。 又两年时间匆匆而过,岳不群与他只丁经过近两年时间的明争暗斗,五德教越斗越盛,已然从吐鲁番城传遍整个吐鲁番汗国各居民区,连游牧的居民也都信了五德教。汗国共有近百万的民众,就有六十余万是五德教信徒,其中入教的教徒更有十数万之众。他只丁曾求得羽奴思的书信令旨,强迫阿黑麻汗驱逐五德教,并强行推广波斯新教。可惜阿黑麻汗现在已是大汗了,不再是王子,有了自已的想法,只一心想稳固自已的政权,没有多少兴趣学他只丁那般热衷的传教。念及往昔的情份,只给了他只丁与岳不群公平竞争的机会。岳不群虽然不喜争斗,可为了五德教的展,和西域百姓的幸福安宁,又不得不争。他只丁只擅长口舌和计谋,却不擅长做具体的事物,更不懂得如何强大国家。在岳不群步步紧逼之下,他只丁连战连败,失去了汗国大半的信徒。 岳不群的具体措施有:指导蒙古将领们稍改军队的制度,让蒙古军队的战力有所增强。又劝导蒙古人多畜牧,少游牧,不使草场沙化;畜牧可比游牧少了许多的麻烦,同时也多了不少的利益;蒙古人见定居蓄牧有利可图,也渐有向半定居蓄牧半游牧转变。通过银行与汗国中的所有贵族和富商达成了合作之议。劝说各大豪门将农奴交给五德教统一管理,各大豪门只坐收租金。有了充足的人手,五德教的纺织工厂展开了其巨大的威力,让五德教的收入连连看涨。又对汗国各族的百姓进行支农扶贫等善举,汗国百姓的生活水平,在两年内翻了一番多。又建立了五德医院,为百姓免费或平价诊治,基本上解决了饥寒贫病的问题。在各族百姓的支持下,连带大半蒙古将领和士兵也都信奉了五德教。让阿黑麻汗更加相信了岳不群的理论,传教是润物无声式的,而不是烈火焚焚式的。他只丁不甘失败,与岳不群展开一系列的大辨论。可惜他只丁学识虽然精深,却不如岳不群广博,被岳不群东拉西扯,谈天论地,纵横古今之下,不多时就败下阵来。于数月前垂头丧气的离开吐鲁番汗国,回到察合台汗国去了。剩下的阿甸们不是苦苦坚持着,就是一同离去,吐鲁番汗国从此五德教一家独大。 第五十三章 回归 五德教正式成为吐鲁番汗国的国教,岳不群重新制定教派中的管理层:教主之下设混元、阴阳、五行八大大德士,混元大德士为常务理事大德士,主管教中常务;阴阳二大德士做为混元大德士的助手,处理事物和升降赏罚之务;阴大德士专司监察,统计和邢法;阳大德士专司奖赏,调动和升降职务;金大德士统全教护教军,专司护教保卫;木大德士统技工工厂,专司生产制造和研;水大德士统教业教产,专司商业经营和财务;火大德士统传教士,专司展吸纳和传教;土大德士统院校,专司科研创新和教育。≥ ≦每个大德士下又设四个副大德士理事,二十名大德士助理管理。又设教区一级,区大德士、区副大德士和区大德士助理,所设职能与总教各大德士等人略同,只是缩编一半和低一级。再下又设管理万人以上信徒的传教德士,管理千人以上信徒的传教师和管理百人以上信徒的传教士;每万人建教观一座,传教德士一人,传教师十六人,传教士八十人;每千人建教堂一座,传教师一人,传教士九人;将来传教士增加后,每百人还要建教院一座,传教士一人。至此,可说五德教在一定程度上,接管了吐鲁番汗国内,所有中下级文官小吏的权力,辅助好阿黑麻汗管理汗国的具体事物。五德教对汗国的渗透深入基层,让阿黑麻汗对汗国的统治愈加得心应手,手中的权力大增,从联合汗王直朝独裁君王的方向进展,也使阿黑麻汗更加相信五德教了。并在岳不群的努力下,阿黑麻汗改宗五德教,成为五德教的荣誉大德士。吐鲁番汗国中的百姓大都精神乐观,积极向上,国势也愈见兴旺起来。两年时间有此成就,岳不群在吐鲁番汗国的地位几乎与阿黑麻汗一样,不可动摇,正式被人呼为“圣人”之名,成为吐鲁番汗国的精神领袖。 五德教教中的实力也得到极大的展,宇文昊、文显成二人,与金刚门的十数名弟子,全部被岳不群拉入五德教。宇文昊和文显成成为地位极高的护教长老一职,专门应付敌对的外来高手。全教共有成传教士六千人,预备少年教士三千人,护教军三千之数,三流高手十数人,二流高手一人,一流高手三人。五德教各建筑有天山灵鹫宫隐部,吐鲁番城五德五行宫总部,教区五行宫五座,五行教观五十座,五行教堂四百余座。岳不群除莫花尔彻,白小云,程江瑜和6小梅之外,又收了十六名弟子。此十男六女都是精选的天资出众之人,全都受过五德教恩德的贫家子弟。其中有九名是汉人,七名是西域外族人,乃岳不群这五德教教主的真传弟子。各大德士、区大德士和助理可算是亲传弟子,除了学习各种专业的知识,武功方面主要传授原天山派、星宿派和岳不群所创的数门武功,这两派武功现在都算是五德教的秘传功法。学院学员和成传教士则是普传弟子,最需要博学的知识,无需专精一项,主要教授原天山派的上千本三流秘籍。学院学员和成传教士只有忠诚和立功,才能得授原天山派融合了上千本三流秘籍后,所创的一百三十余门二流武功。而护教军属于军队,需要统一专精,自然只能学习原来的那五门秘传功法。 对教中教徒的教导思想,岳不群的要求是活到老学到老,和精学识、博见闻的思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和结交百样人。要求全教上下每日不断的学习,要有终日不倦的精神。所以五德教虽是初创,却也产生了不少传教、管理方面的人才。当然,五德教的蓬勃展,琴奴主管的五德教商团可说有大半的功劳。岳不群擅长制定规化方略,琴奴擅长经营管理,教派与商团之间的互助互惠,使得两个不相同的组织,各自都垄断了吐鲁番汗国的各自领域。实际上,吐鲁番汗国的权力三分,阿黑麻汗主管政权、军权和执法权,岳不群管教权、民权,琴奴管生产经济和财权。只是岳不群夫妇的权力属于隐性,并不比阿黑麻汗的权力低。阿黑麻汗虽隐有察觉,但岳不群没有触及到他的核心军队领域,所以坐视放任不管,任由岳不群施为。 岳不群也没想到自已一个吊丝,在两年半的时间里,竟能干成这般大的事业。当然也多亏了琴奴这贤内助的帮助,同时对于宗教的能力大为敬畏。原本只是想扬中华的武功和武德而传教,没想到现在变成了为传教顺利才传授武功,扬武德。不过还好,自已所创的教派基本上是劝人积极向上的一面,没有落后、守旧、自私、血腥的一面;鼓励世人重视德行,脚踏实地,实事求事;要有条件的了解和探索世界,保护世界,不要像后世人那样乱来一气;鼓励世人积极向宇宙探索奥秘,不会限制在地球之上;要求各色人种,各民族之间和谐共处,不允许出现大范围的仇恨和屠杀。即使在一千年之后,也可作为世人的指导思想,继续传播下去。 岳不群这两年时间虽然基本上在管理教派和教授教徒,但对自身的武功修练并未放下。通过九阴易筋锻骨篇的重锻体质筋骨,让岳不群的体质根骨如同重新再造一般,比以前更佳几分,比专修外功的宇文昊师兄弟更强一筹。如果此时的资质可以打分的话,岳不群以前的武学资质是:空手武功天份六十分,内功天份六十分,剑法天份四十分,刀法天份五十。现在则变成:空手武功天分八十分,内功天份九十分,剑法天份五十分,刀法天份六十分。光是纯肉身之双臂力量,就有六百余斤的拳掌之力,修习起空手的拳掌爪指法更易更。岳不群至此内外双修,武功进境极,原本有向一流中品靠拢的武功修为,也顺利进境,向一流上品的境界飞奔。内功修为更是神,岳不群每日苦练破玉拳,又有易经锻骨篇的动功,还有《踏山涉水术》这门奇功,内力愈加深厚精纯,也有了一流中品的内力修为。再日日与宇文昊、文显成切磋武功,实战能力也是大涨,空明拳也悟通不少,终于练到小成之境,有了一流上品的威力。这身手,即使是在中原武林,也是排得上号的大宗师高手了。岳不群见教派以入正轨,各部也按自已所订制的规则行事,不会有太大的变故。虽然小错不断,也都是可理解可原谅的。于是决定不再管理具体的教中常务,只指导本教的战略展大盘方向;常务全部交由教中的八大德士负责,副大德士协助管理,助理可旁听提议帮助管理。自已此后则一心修武求道,并准备回归中原一趟,多见识一些华夏的神奇武学。让自已所拥有来自后世的武学理论,成功转化为自已的武学知识,并和自已的武功修为完美的结合起来。另一方面,就是人们常说的法、侣、财、地。岳不群在西域聚集了庞大的财富,除了留给后人的,此次就是要携带百万的资财回归中原,准备帮助华山派重新壮大起来,屹立于世上,千年而不灭。 第五十四章 名门 岳不群曾抽空去了昆仑派一游,昆仑派的阮玉珪自然大加欢迎,派中高手却多避而不见。 只有没经历过天山一役的二流高手,才与岳不群切磋过招,其中就有后来的昆仑派掌门震山子,岳不群也并无不满之处。昆仑派的武学有镇派绝学《玄天无极功》《乾元功》和《混沌剑阵》,还有《震天拳法》《昆仑落雁拳》《昆仑仙掌》《雪飘掌》《红砂掌》《三阴手》《如封似闭手》《雨打飞花剑》《玉碎昆冈剑》《迅雷闪电剑》《无声无色剑》《昆仑两仪剑法》《云龙三折》等等,真不愧是西域第一大派。昆仑派武功源远流长,功法繁博,身形多变,攻防兼备,手脚并用,步法灵活,迅猛快、招式凌厉,姿态刚劲,具有刁滑、凶猛、吞吐、浮沉的特征,可谓一绝。内功心法集技击、健体、养生于一身,重视精、气、神等内在的修炼,对重视内功精神修练的岳不群影响极深。岳不群离开昆仑派之后,又至百年前的朱武连环庄遗址一游,有《踏山涉水术》在,什么悬崖峭壁都难不住岳不群。只可惜,当年张无忌所在的山谷似乎遭遇过天火,就连埋在地下的《九阳真经》经书都全被烧毁了,只有最下面的《医经》《毒经》留下小半能看的,被岳不群取走,做为五德教内外医学部的藏书,做为教学研究之用。 而琴奴于年前顺利为岳不群产下一对双胞胎儿子,两人大喜,分别取名为岳心宁和干可思,一家一个传香火的小子。这两年真是家庭事业武功三丰收啊。琴奴正想好好的培养已经会说话的儿子们,也放下了商团的所有事物,全交由商团总掌柜处理;准备回长安祭拜先人,同时就留在长安聘请名师,教授儿子文学一道。看来,琴奴对五德教文化教员的水平是极为不满的。其实也是,有能力的读书人谁会来西域这苦寒之地,到西域的全都是些混不下去的穷书生,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是。不过岳不群却很满意了,在愚昧无知的西域,有这些书生就足够了,能帮助五德教的起始展。而那些所谓的大儒却不会轻易相信五德教教义,更不会帮助五德教从无到有,教授教士和传播教义的。 过完年就是大明成化二十三年,岳不群吩咐完众弟子努力习文学武,莫花尔彻小心保护五德教教众。也不等大雪稍融,就与琴奴骑白驼返回中原了。同行的只有四人,两个女仆和死要跟着的韦金定、周昆。女仆是琴奴该管的,韦金定和周昆则是岳不群该管的。韦周二人自被岳不群赶了一次后,在岳不群面前谦虚小心了许多,不敢乱翘尾巴。这也只是在少数几人面前而以,在大多数人面前还是一副元老的样子,被岳不群暗中整了几次。看来在开始时是看走了眼,两人不是能成大事的人,只能当个跑腿的下人。不过两人确实很乖觉,奔前奔后的十足仆奴样,岳不群还是挺喜欢这两人的。因为这两人的骨骼曾经被粉碎过,有些不灵便,于是岳不群传授了两人易筋锻骨篇,这可是连莫花尔彻都没教过的奇功。韦周二人通过重新煅炼骨骼筋脉,比起少年学武的体质根骨都差不了多少。内力增长很快,只两年时间就到了三流上品之境。在江湖上也可算得上是把好手,比起当初苦练了二十年的岳不群也高明一点,由此可见易筋锻骨篇之奇效了。不过此功的效用到此之后,也就慢慢的减弱,功力的增长不可全靠此功,日后的功夫还需时时勤学苦练才行。岳不群又传了韦金定阳属性的《天山融雪功》和《排云空掌》,传了周昆阴属性的星宿派内功《极乐**》和《绝命夺魂掌》。二人感激之下,也更见勤快。不过十余日,岳不群等人就过了玉门关。琴奴又改坐马车,韦、周二人亲自驾车,一路驾得稳稳的,向玉门镖局而去。 在玉门镖局求宿后,更相邀白子明上崆峒山请教崆峒派武学。有白子明的引领,自然一路顺利,见到了崆峒八门总共要修练三百种奇功的诸位高手,并一一比武请教。这崆峒派实力不弱,每个掌门都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实力有高有低,不愧是曾经的六大派之一。只不知是否还有其他的一流中品、上品宗师高手?如果有的话,那这崆峒派的暗中实力就不差了。崆峒派包含拳、掌、刀、枪、剑、棍、铲、钩、鞭等各种武功,与一般武学大不相同。如拳法中有拳打不实,用意而不用力,身似游龙一般,是崆峒派拳术中登峰造极的功夫。兵器的特点是“奇兵”兵器,它不属于十八般兵器;形式各种各样,小巧玲珑,携带方便,不易被对方现,交手中往往能出奇致胜。所用兵器短小有排兵布阵及阵法之妙,派中阵法有阴阳阵、八卦阵、十二生肖阵、二十四天魔阵、三十六游龙阵、四十八降妖阵、六十四卦齐天阵、八十一通天奇门遁甲阵、七星回天阵、二十八宿造天阵等阵。可惜崆峒派人手不足,不能一一为岳不群演示。最有意思的是花架门,传闻此门的武功是结合敦煌画上的飞天造型而创立的,是集攻击与欣赏为一体的上乘功法。其造型优美,攻击巧妙,尤适于女性习练,有出水芙蓉香飘宇庭之说。不过崆峒派武功真的是太多了,想成掌派人必须学全所有的武功,这个规矩着实让人无语。一个人无论如何也练不过来,而且大多只是二流的武功,还偏偏十分的难练。使得崆峒派自唐时出名,到明时只出了三个掌派人。若是没有这层规矩,不以广博为好,而以精练为妙;以崆峒派这三百种奇功为基,未必不能整合创出崆峒七十二绝技来。 第五十五章 游历 见过昆仑和崆峒两派的形势,对于未来华山派的重建,岳不群隐隐有所规划。 不过自已只是华山派的传功长老,到底该如何重建华山,还要看新华山掌门的理念,自已的规划只能做为参考意见。回到长安岳府,岳府的情况比三年前要好上许多,月收入在千两以上,连仆奴都到了百人左右,城外更买了千亩土地和一个大庄院,岳家此后也算是地主阶级了。只是除拥有高度酒的果酒店最赚钱,其他的店铺似乎都有了冒牌的,销量大降,让老管家愤愤不平。见自家主人回来了,忙向主人告状,琴奴已然看不上这点收入,但是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却很倔强,说蚊子再小也是肉,不可随意丢弃。琴奴只好可怜的望着岳不群,岳不群只能让老管家在生产、包装、创新、品牌和分店上大做文章,只做最正宗的东西,要成为业内的标杆,大拉加盟店。老管家听了这些高招,欢天喜地的走了,准备大干一场。 三年来,魔教一直在为教主之位的归属,而争斗不休,直到去年底,任我行才成为新一任的魔教教主。为了坐稳教主大位,任我行定然要开始新一轮的征伐。而五岳剑派方面,五岳将于半年之后举行会盟,开启十年一度重新选举五岳盟主的大会。岳不群可不能现在就携巨资回华山,不然定会被三位师弟认为是专门回来重夺掌门大位的,又将引起华山派新一轮的动荡。经过深思后,岳不群决定等到年底一切定鼎时,再回华山。现在可向南入川,先至云贵,再东向两广、湖南、江西、福建、浙江,最后再北上江苏、山东、河北、东北,一路拜会各处高人,讨教武功。反正是绝不去有乱象的河南山西与河北西、南地界,就连靠近河南的湖北也不去了。而此时的琴奴又有害喜的迹象,让准备离去的岳不群又喜又忧。喜的是琴奴果然是旺夫多子之相,忧的是琴奴生头胎就差点没命。而自已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就怕琴奴有意外生。最后打定主意,去回,必须在九月初回返,让韦金定和周昆留在岳府好生练武,并保护琴奴,这才单身上路。 川中的崇山峻岭中,自古就有无数的神话传说,神仙奇士多不胜数。岳不群在崇山峻岭中不断穿梭,寻找高人的影子,有了《踏山涉水术》的帮助,峻岭也成了坦途。只可惜隐者倒有,高人却没有,神仙就更没见过,岳不群只能暗叹自已福薄了。岳不群的灵魂都能穿越,并拥有了神奇的武功,对中国神仙的传说自然是全相信了,也相信人是可以修练成仙的,只是极难成功而已。自修成《踏山涉水术》后,对于后世人说逍遥派是修仙门派,也是信的,逍遥派的一举一动莫不是像在修仙。包括岳不群自创的《踏山涉水术》,在世人面前同样是惊世骇俗,所以岳不群也有些修仙的味道,只是岳不群还远未入门。如能找到一些古老的武学秘籍就好了,能找到修仙秘籍就更好了,这样就能知道古人是如何修仙的了,再对照未来人的想象,也许此世也能修练成仙也说不定。 岳不群翻过秦岭,大巴山,又至横断山脉,无意中被人远远看见了模糊的身影,顿时流传起秦岭,大巴山,横断山脉出现神仙的传说,引一阵求仙热,而岳不群本人则到了四川江油地界。四川乃天府之国,独立闭塞之乡,自古就有无数的英雄豪杰出现。现时的武学高手也不少,只是峨嵋派,青城派,巫山派就有不少一流的高手。其他的中小门派中,也有些许的一流高手出现,这些人将对岳不群的帮助很大。既然来了四川,自然要去一一拜访的,多些见识也不错。 一路之上岳不群逢门必进,逢派必访,甚至连只有一点武功声望的山寨、帮派都一一拜访。因为有两年半的传教生涯,使得岳不群的性子越来越向君子圣贤的方向展。虽然内里不是,但外表是越来越像了。平日里说话温和客气,谦谦有礼,仁心慈善,对正邪美丑都一视同仁,指点了不少武功低微之人,并无名门大派高手高人一等的傲气,一路之上深得武林中人的敬重。无论黑白两道,都纷纷称呼为华山派的岳先生。后来有西北武林中人传来,岳不群于前两年闯出的“君子剑”名号,四川武林中人纷纷赞同,于是“君子剑岳先生”的名号彻底定性的流传开来。 这日岳不群来到了青城山脚下,古人云:剑门天下险,青城天下幽,峨眉天下秀,九寨天下奇。来到青城,自然要上山一游。想这青城派立派也有许多年了,却一直只是个二流的门派,只擅长拳脚和暗器功夫,远不如后世闻名。不过在二十年前,出了个天才掌门长青子,在三十岁之前就成了一流中品的宗师高手,并自创出一门一流中品的剑法《松风剑法》。加上本身在内功修为上也十分高明,所以打遍西川无敌手,号称“三峡以西,剑法第一”。并让一个二流门派有晋升为一流门派的可能,实在是一位天才高人。可惜在三十六岁时就死去了,青城派也因此沉寂了十数年之久,现今的青城派掌门便是余沧海。余沧海也算是个天才人物了,在师父长青子死时不过才十余岁的年纪。却硬是凭借自身的天资,观摩师父留下来的武功秘籍自学成才,成为一个二流上品的顶尖高手,让沉寂许久的青城派,再次重振了声威。等再过上几年,余沧海的武功达到一流宗师境后,青城派的声势势必更盛,两代皆有一流宗师高手出现,江湖中人也将默认青城派,算是准一流的名门大派了。如果青城派日后,代代皆有不少于三位的一流宗师高手出现,就连所有的一流大门派,也将承认青城派有与自已平起平坐的资格。不过现在么,青城派还是差了许多,只能算是二流门派中的顶尖门派,有值得一流门派客气的身份和地位。 第五十六章 禅海 这长青子为了自家门派的声势地位,曾四处交游,与人比武切磋。≥ 亦与岳不群的师父,身为五岳盟主的段清玄交好。两人的关系也算极为亲密,在世之时常常往来。虽然在长青子死后的十余年,来往渐少,但是有那份旧情在,相信余沧海对于自已的到来,是执欢迎态度的。岳不群向守山门的青城弟子说明后,青城弟子立即上山禀告,不多时,山上就下来两人。两人都在二十六七岁间,比岳不群要小两三岁,一道一俗打扮,那道者稽道:“华山派的‘君子剑岳先生’大驾光临,我青城派未曾远迎,可当真失礼之极哪!贫道钱如意,这是贫道师弟王沛,见过岳先生。掌门师兄现正在松风观里陪同嵩山派的左掌门说话,特命我等下山迎接岳先生,失礼之处还请岳先生见谅。”岳不群拱手笑道:“岳某前来青城并未提前通禀,原是岳某失礼在先,如何敢怪贵派失礼。”说完,三人相互客气了一番,岳不群随二人一道上山去了。一路笑谈风生,并观赏青城初春的美景。岳不群表面赏景,心中却暗自疑惑,这左冷禅在青城派?他不在嵩山好生练功,准备在五岳剑派大会上,力压泰山、衡山、恒山三派掌门人,力夺盟主之位,却来青城派干什么?是了,定是在拉拢青城派上山助威,不过也无需亲自上门啊?要知道,左冷禅虽然才四十出头,却已是一流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这青城派可还远不够资格,只随便派个师弟来就行了。 上得青城山,进入松风观正殿,两旁侍立四个七八岁的小童,正中主位坐着一高一矮两人,各有一派宗师的风范。由其是高的那位,长面虎目,鹰鼻阔嘴,气势极为惊人,一见就能让人心生折服感,二人正是左冷禅和余沧海。二人见岳不群入殿,双双站起来迎接。虽然岳不群与他们二人属同一辈人,但二人都已是一派掌门之尊,岳不群却是华山的一般弟子,见了他们自然要大礼拜见。岳不群正欲屈身下拜,余沧海一掠而过,扶住岳不群,笑道:“早闻岳先生是守礼的君子,还真是如此,殿中都是自家兄弟,并无外人,何必还如此多礼。真是不该,平白让人生分许多。”岳不群微笑说道:“余观主太客气了,岳某不过是江湖后辈,岂敢与两位大掌门相提并论。”余沧海哈哈大笑,说道:“近来‘君子剑岳先生’在川北的威名日盛,现西川又有几个掌门人敢小瞧岳先生半眼,谁敢说岳先生是后辈?反正我余沧海就不敢,大家还是平辈论交的好。”左冷禅虽未说话,却也含笑认同,岳不群拱手为谢,又向左冷禅抱拳至敬,“见过嵩山掌门左师兄。”左冷禅点头道:“你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都是一门的好兄弟,岳师弟还是不要太多礼了。说起来岳师弟少在江湖上闯荡,却是不好,江湖儿女不见风雨,怎能成才,日后还需多多在江湖上行走才是。”岳不群抱拳拜谢,说道:“左掌门师兄说得是,只是不群性子一向疏懒,更不喜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所以也就少在江湖上行走了。”左冷禅摇了摇头说道:“人一入江湖,哪能少得了打杀,你不惹他人,他人就来惹你;你不杀他人,他人就来杀你;即使躲起来,那也会祸从天降。所以岳师弟,以后还是不要抱着这种念头才是。”岳不群抱拳谢道:“不群多谢左掌门师兄的关爱,不群日后定谨记在心。”左冷禅又道:“在七十余年前,我五岳剑派与魔教一场血战,各派高手死伤惨重,使得各派的剑法高招也失传甚多。近年来,我一直想要回复昔日的门中绝学,行走天下拜访各派高人,希望从各派高人口中得知本派的一招半式,能够将嵩山剑法重新整理一番。不知岳师弟你华山派可知多少我嵩山剑法的招式?”岳不群细细一思,现记忆中真没有,于是歉声道:“不群对嵩山剑法毫无所知,想来是不群剑法太过低微,自家剑法尚未学成,吾师才未与不群说起嵩山剑法之妙。等半年后五岳会盟,左掌门师兄再向吾师请教可好?”左冷禅点头说道:“如此也好,岳师弟此次出山,想是要磨练一下自身的剑法吧?兄弟正好有空,就指点一下岳师弟,望岳师弟莫怪兄弟托大才好。”岳不群谢道:“左掌门师兄乃中原武林的十大高手之一,能指点不群一二,实乃不群天大的荣幸,不群在此多谢左掌门师兄了。” 岳不群请左冷禅出殿,余沧海则让人把所有青城派一、二代弟子唤来观摩,不多时就来了二十余人。左冷禅望着双手空空的岳不群奇怪的问道:“岳师弟,你的剑呢?”岳不群大窘,自从拳掌指法大进之后,可能是浅意识里排斥华山派的剑法,所以对剑法的钻研少了许多,剑法修为恐怕还只有二流上品的水准,只是华山派做为五岳剑派之,不用剑的话也说不过去,只得假言道:“不群的长剑,前些时日在与人交手时不慎折断,一直想找把好的长剑,只是未曾碰见合意的,所以……”左冷禅喝道:“接着。”说完,一把长剑丢来,岳不群接住一愣,竟是左冷禅自已的配剑,左冷禅说道:“此剑乃是我师在兄弟三十岁时送给我的,只是近年来功力渐高,嵩山剑法又偏向大力厚重,此剑太细已不甚合用。倒是岳师弟你华山派剑法灵动险峻,适用此剑,此剑就送给你了。”岳不群一时感动的说道:“这……这如何是好,此剑乃令师……”左冷禅摇手说道:“就这样吧,自家兄弟说这些做甚。”岳不群是真的感动了,眼前这对待他派之人也是如此豪爽大气的人,实难与后世狠辣的野心家相重合,也许此时的左冷禅,尚还未成长为野心家的原故吧。 第五十七章 心法 岳不群抽出长剑,长剑一声清吟,寒光闪砾,剑气逼人;长三尺五寸,宽三指,上书剑铭“寒光”,真是“一剑寒光耀九州”,果然是把好剑。 岳不群抱剑再拜,左冷禅已向余沧海借来长剑,说道:“岳师弟,请。”岳不群只得一式“诗剑会友”,像左冷禅示敬,左冷禅点点头,道:“不必客气。”示意岳不群攻过来。岳不群使了一式“古柏森森”,攻中有守,向左冷禅试着出了一剑;左冷禅一击嵩山正宗剑法“天外玉龙”,这一招气势雄浑,奔腾矫健,长剑似曲似直,如灵蛇,似神龙,精妙异常;两人长剑相交,“叮”的一声长鸣,连过数招,岳不群以气卸剑,剑气纵横,在左冷禅的强压下,也能做到剑法严谨自守,不露破绽,可见基本功极好,左冷禅叹道:“不错,不错,有一流下品的内力,剑招却差了些,有些华山气宗的意思。只是招式变化上、剑招的精妙度还是有些不足,剑招一道岳师弟还需多加用功才是。”岳不群内力有所保留,但被左冷禅数招就试出深浅,真不愧是一代宗师啊。左冷禅既有意指点岳不群剑法,岳不群自然不会保留,使出本门剑法与左冷禅切磋起来。华山剑术奇拔峻秀,高远绝伦,招式中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岳不群的剑法虽然不算高明,但也算小有所成了。未得其意,已得其形。左冷禅却十分轻松抵挡,口中不断指点岳不群剑招中的缺点,何处该快,何处该缓,何处该长,何处该短,都一一道出。虽然左冷禅未习华山派剑法,但以近一流上品宗师高手的眼光来讲解,自不会差了多少。比之岳不群指点莫花尔彻,白一真指点岳不群时更加高明。岳不群受益良多,剑法修为境界蹭蹭上涨。岳不群更将所有华山派剑法一一使出,左冷禅也一一指点。到使完剑招后,岳不群再自练一遍,剑法潇洒灵动,各套剑法一气呵成,流利顺畅之至,剑法已入一流下品之境。左冷禅和余沧海见了华山派的高招,也是大有收获,余沧海一时心痒难奈,见岳不群收招,也跳下场来向左冷禅请教,左冷禅也不推却,耐心指点着。青城派的“松风剑法”,如松之劲,如风之迅,剑法刚劲轻灵,兼而有之;“不动如松,快捷如风。”岳不群曾于二十年前见过长青子使过,当时因年幼眼光不好,没什么感受,现在则心有所感。对从前在风中的感悟回忆了起来,只是深藏心中的想法,欲吐难出。就像是在写文章,胸中少墨,欲写无词,岳不群摇了摇头,继续看左、余二人的剑招。余沧海最后更使出了青城派绝招《摧心掌》和《无影千幻腿》。左冷禅也将自已整理好的,内八路外九路共十七路嵩山剑法,一一使出,并稍稍讲解一二,让岳不群余沧海大受助益,双双拜谢左冷禅的大度。 岳不群就此在松风观住了十日,与左冷禅、余沧海大谈武学之道,从中得到了许多内功心法方面的知识。岳不群对各派内功心法的特性、类别有了一些自已的感想。再参照当时医学上的理论,和后世的一些观念,把自已从前模糊的想法,重新总结归纳起来。中原的内功心法多出自道家学说,可分成阴阳五行之说。分别由人体中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中不同的脉络进行运行。阴阳可按奇经八脉分为阳刚、阳柔、阴刚、阴柔、中性的不阴不阳和阴阳相济六大种,此六种功法各有功用。如阳刚、阴柔攻击力强、增长性快,伤敌难愈,也最易走火入魔。阳柔、阴刚攻击力稍弱,增长性也稍慢,但后劲强劲,擅长养生及疗伤。中性不偏不倚,主要讲究纯和稳字,攻击力最弱和增长性最慢,但是内力增长平稳,绝无走火入魔之忧,同时极擅长养生及疗伤。中性内功心法还有一大好处,就是练到极高明之时,可顺利转化成阴阳之道;就是转修其他种类的功法,危险性也是最低的。刚柔阴阳相济则最为极端,就是同时修练两门相反的极端功法,到达一定程度后,将两功强行融合起来,以快达到转化阴阳的地步。攻击威力最强,增长性最快,也最易走火入魔。但是只要顺利融合了阴阳两种功法,用不了多久,就能拥有绝世宗师般的功力。 五行可按十二正经分为金锐利、木灵巧、水绵密、火暴烈、土厚重;如少林派有不少内功心法,多属阳刚类,或属土厚重型。武当派的心法则属阳柔水绵密,讲究纯阳之道。嵩山派心法属阳刚火暴烈,相对十分的极端。华山派心法属中性金锐利,不偏不倚,暗藏锋芒。不过其中的《混元功》是属阳刚金锐利,也是较极端的功法。其他的如青城派心法属阳柔木灵巧,衡山派心法属阴刚木灵巧。岳不群得到的天山派内功心法《天山融雪功》属阳刚火暴烈,《寒冰雪魄功》属阴柔水绵密,和《玉女心法》阴柔金锐利,都是较极端的功法;星宿派的《极乐**》属阴刚火暴烈的功法,莫花尔彻所练的《灵虚**》属阴刚木灵巧的功法,《龟息**》属中性土厚重的功法;《全真心法》与《紫霞神功》则都是属中性水绵密的功法。《小无相功》较特殊,也极为少见,是主修人体经外奇脉和十二正经的奇功。属于无属性五行具全的功法,所以能模拟世上所有的功法,这倒可以作为华山的镇派功法之一。岳不群以前总结的心性问题,就有一半以上,与个人的性格合不合内功的特性有关,另一半则与个人的心胸理念有关。合适的话进展就极快,不合适的话进展就极慢。所以个人学武,最好选择适合自已的心法,而不是一味求高级的心法。做为师父,对徒弟因材施教十分重要,掌握的内功心法的多寡也很重要;世上没有所谓的朽木,只有愚蠢的师父。 岳不群对于内功心法的世界总算是明白了不少。原来的岳不群的心性合适修练阴刚木灵巧的功法,可惜华山派没有,所以耗时四十年,岳不群也只能成为一流中品的内功高手。又练了许久的紫霞神功,才能和一流上品的内功高手相争,而不落下风。不过和绝世级的内功高手相比,就差上不少。现在的岳不群,心性合适练中性水绵密的功法,只与华山派心法切合了一半。岳不群一直考虑是否更换《全真心法》修练,只是《全真心法》虽然是道家正宗,奥妙非常,但是少了其中的行、走、坐、立、吃饭、睡觉等固定姿势,又没有《全真剑法》作为心法的动功,只能勉强算是绝世下品级的功法。比绝世下品级的《归元一气功》还弱了半阶,加上岳不群在悟性心性方面的问题,不知功力的增长情况如何?岳不群并无太大的自信。后来思及中性与中性内功心法融合性高,《全真心法》又是华山心法之祖,更易融合,大可在其不如华山心法时更换过来,这才下定决心更换。又花费了两日时间,岳不群才把内功心法的运行路线更换过来。现功力转换之后,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这才放下心来。功力的增长情况,则需要等上月余时间,才能互作比较。 第五十八章 点苍 左冷禅与岳不群同时告离青城派,左冷禅要北上,岳不群则是南下,两人只得分道扬镳。左冷禅一时不舍,与岳不群说了无数话语,让岳不群又欢喜又难过。欢喜的是,现在的左冷禅是个可交的好朋友,难过的是未来左冷禅心性大变,有成为敌人的可能。岳不群再三拜别,这才硬着心肠离去。下一站是峨嵋派,在青城派时,余沧海说及峨嵋派的一些往事。那是朱元璋在位时的末期,峨嵋派听信一些文人的言词,认为朱元璋是残暴之君。当时的峨嵋派掌门心止师太率领派中的高手,前去南京刺杀朱元璋,不料全军覆没。峨嵋派更被朝庭大军所剿杀,门下弟子纷纷离山四散。其中有一峨嵋道姑嫁与青城派前辈避祸,青城派方得到峨嵋派的《摧心掌》这门绝学。后因朱元璋死去,又生朱棣的靖难之役,朝庭无心去管峨嵋派的存亡,才让峨嵋派众弟子重新立派。至此已有近百年时光,峨嵋派一直都异常低调,少与江湖中人交往,岳不群此去拜访,未必能得峨嵋派人的接见。岳不群来到峨嵋派拜访,果然如余沧海所说,只是吃了一顿素斋,峨嵋派高手未见一人,只有个不懂武学的高辈份老禅师作陪。不过岳不群也现件奇事,峨嵋派是佛道双修的门派,即有佛堂,又有道观,倒是江湖一奇。无奈之下,岳不群只得又南下云南点苍派,点苍派有传闻是昔日大理国的一个将军,在大理国灭亡十数年后所创,也不知是真是假。 岳不群拜访点苍派,但点苍派似乎对五岳剑派有隙,闻是五岳剑派来人,反将岳不群逐离点苍派。让岳不群百思不得其解,印象中五岳剑派与点苍派似乎无冲突才对。不过久闻点苍派的武功以剑法和轻功扬名天下,轻功轻灵飘动,专走轻、柔、快、变等路线,而剑法则招数古朴,苍劲有力,大气坦荡,内藏其变,以诡异多变著称。而最有名的当属「回风舞柳」,既可作剑法,亦可命名轻功。所有招式都与山景山势山峰溪水有关,岳不群决定观一观美景,也许能看出些点苍派武功的底细来。 点苍山,后名苍山,古时称为熊苍山、玷苍山,是云岭山脉南端的主峰,由十九座山峰由北而南组成,东临洱海,西望黑惠江,北起洱源邓川,南至下关天生桥,长约百里,如一道绿色屏障,雄峙于洱海西岸。苍山共有雄峙嵯峨的十九峰,山顶上终年积雪,被称为“炎天赤日雪不容”,更奇妙的是,每两座山峰之间都有一条溪水,由上而下,顺东流淌一直注入洱海。溪序为:霞移、万花、阳溪、茫涌、锦溪、灵泉、白石、双鸳、隐仙、梅溪、桃溪、中溪、绿玉、龙溪、清碧、莫残、阳南。苍山十九峰,巍峨雄壮,与秀丽的洱海风光形成强烈对照,其峰序自北而南依次为:云弄、沧浪、五台、莲花、白云、鹤云、三阳、兰峰、雪人、应乐、观音、中和、龙泉、玉局、马龙、圣应、佛顶、马耳、斜阳。这十九峰十八溪构成了苍山独特而多姿的景观。百里点苍,白雪皑皑,阳春三月,雪线以上仍堆银垒玉。最高峰马龙峰的积雪更是终年不化,峰巅时时萦云载雪。 岳不群看着白雪,忽然想起前年去天山时,白一真说的魔教夺功一事来,魔教的《吸星**》是由《化功**》和《北冥神功》残篇合成的,点苍派创派祖师若是大理的将军,那就有可能收藏有《北冥神功》残篇。以魔教的尿性,岂会不来点苍派夺功,而点苍派祸从天降,仇恨魔教是必不可免的,连带恼恨五岳剑派也是正常的。也只有这种答案,才会符合点苍派无故与五岳剑派有隙之情了。 岳不群又想到了一事,是从前大理段氏的《一阳指》,点苍派不知流传下来没有?前几年曾在魔教教徒手中得到过一本点穴笔法,后面附有的那一门指法,也可凌空点穴,与《一阳指》有相似之处,不若就唤作《一元指法》,日后可入华山派的绝学。岳不群想到已有些时日未练功了,就在点苍山之上再次修习起《一元指法》来。这门指法的招式基本圆满无缺,专打人体各处要穴。以内力出指点穴,可缓可,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可近身点击敌人穴道,也可远处凌空四尺欺敌,实在是门克敌保身的妙术。这门指法最重内力修为,对精准认穴的要求很高。以岳不群现时的功力,指力在三尺之内最强,最远可至丈外时方才力尽。修练了十数次之后,精神和内力就有些不济了。岳不群忙盘腿调息,良久方才回复内力精神,又有空胡思乱想起来。既想到了《一阳指》,当然也想到大名顶顶的《六脉神剑》,那《六脉神剑》的运功路径,书中也有所提及,只是并不明确,但岳不群心痒难耐,想运功一试。可修习高明神功的人无不小心翼翼,生怕走火入魔,不明确的神功秘籍更需多方推敲方可,此事岳不群本也明了,但是思绪一涌,就挡也挡不住,不试不快。最后说服自已,就试一试,不成就算了,小心一些,也不会有大碍。 岳不群默想书中提及最多的是右手无名指的关冲剑,关冲剑是“手少阳三焦经”所属一路,心中默运真气自丹田而至肩臂诸穴,同清冷渊而到肘弯中的天井,更下而至四渎、三阳络、会宗、外关、阳池、中渚、注液门,凝聚真气,自无名指的关冲穴中射出。可是内力还未运到肘弯中的天井穴,就已四散开来,或不受控制,怎么也到不了关冲穴,更不要说射出真气了,连试半日,还是不行,其他各脉也差不多情况。岳不群仔细一想,要么就是内力不够,要么就是运功路线不对,需要内力在体内反复往返流转,如此一来不亚于重开一门神功,需要无数年之功。岳不群摇头苦笑,最后运起《一元指》的运劲法门随意试验,一次往返蓄劲,两次往返蓄劲……还是不行。岳不群想了想,又混合华山派《铁指决》的运劲之法,一次往返蓄劲,两次往返蓄劲……直到十三次往返蓄劲,劲力以运到手臂涨痛之时,一道极强的劲力从手指中冲出,两尺外地上出现一个指厚的小圆洞来。岳不群轻咦一声,俯身细观,小圆洞有指头般大小,四周十分光滑,如泥鳅所钻之洞,手指触及有焦热之感。 第五十九章 创功 岳不群呆立当场,这……这是什么,手指剑气?自已练成了类似《六脉神剑》般的功法了?岳不群匆匆站起,依照先前所运的法门,又一指射出,“嗤”的一声,地上又出现一个圆洞。岳不群呆立一会,突然又哈哈大笑,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六脉神剑》练不成,反依《一元指》和《铁指决》的混合运劲法门,练成了另外一种剑指,岳不群兴奋又连二十余指剑,体内劲力顿时空空如也,看来这门剑指也是个消耗大户。岳不群再一次回复功力,重新试验起来,先是一次往返蓄劲,两次往返蓄劲,三次往返蓄劲……又是一个半日的试验;最后得出在七次往返蓄劲时,并以螺旋劲力射出,威力最大最远;最远可及距离在九尺左右,最强伤敌范围在三尺之内,三尺内可在坚石上钻出一寸深的小洞来,以现在的全身内力,可六十余指剑。岳不群又花了三日功夫的钻研,终于成功创出这门,内力从手太阴肺经和手阳明大肠经中混合运转,又从右手食指商阳穴中射出气剑。其可近可远,可媲美神兵利器,功力越深气剑就越强,可算是一门入门低,威力奇大,又没有底线的功法吧。并修改了《一元指》的招式,另创出三十六招的气剑指功法来,取名为《天罡气剑指》,从威力上看,最终可成一流上品的功法。 点苍山附近还有洱海、大理古城、崇圣寺、蝴蝶泉、三塔等景点,更有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的美丽传说。岳不群气剑指既成,自然好好游一游这些景点,顺便放松一下心情。现是初春,正是游赏大理的风花雪月最好的时节,大理的茶花也十分出名,可惜岳不群不懂花,虽然看着美丽,却不如美食的诱惑大。而下关风是在一个山口,这是苍洱之间主要的风源,下关风的成因是其特殊的地势形成的,风期之长、风力之强为世所罕见。下关风平均风为每秒四米,最大风达每秒二三十米。由于下关地势特殊的关系,风产生一种窜上而复下跌的自然奇怪景象:如人朝北走,风自南面吹来,风揭走人头上的帽子,自应落于身前,谁知是落在身后,人们对此奇异现象,称为“下关风”。 岳不群见此情此景似有所悟,拔出长剑来,在风中起舞,手中并无固定的招式,只是随手而动。忽而狂猛、忽而轻柔、忽而回旋,忽而直上直下,身随风行,风随山势,无形无象,诡异莫名。半晌,岳不群停剑不语,长叹一声,这下关风太过依地势而行,对岳不群的感悟作用稍小;岳不群也不知自已想要什么,反正觉得这些还不是自已想要的。岳不群又行近洱海之滨,仰望天空,玉镜高悬,俯视海面,地涌银涛,水光接天,万顷茫然,一轮明月在海中随波飘荡,洱海月色,令人惊叹。天空极蓝,星光虽然暗淡,但是星星点点,缀满天庭。洱海又称叶榆泽,因形如人耳而得名洱海。夜晚的洱海更加妩媚迷人,抬头望天上之月,低头看水中之月。岳不群忽然想到了宁中则,她也是这般的皎洁无暇,如同洱海的月一般,不管是相貌,还是内心,同样的无暇。后世有一歌中唱到:“天上有个月亮(太阳),水中有个月亮……心中有个恋人,身外有个世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属于,属于哪一个,哎嘿哎嘿呀……”岳不群现自已爱上了这个白玉一般的女孩,只是这爱,到底是谁的爱,是岳不群?还是……岳不群? 岳不群心烦意乱,也不脱衣,也不畏冷,一跃入水,潜行极远,这才从水中探出头来;经过一番冷水的清醒,岳不群回复了平静,飞身踏浪而行,在海中舞剑;舞动的正是那套下关风中的乱风剑法,身影迷矇,形如仙人,时快若闪电,时缓若飞絮,时若燕子三折飞空邀月,时若龙君潜入水中捞月;口里更唱起那老歌来“天上有个月亮(太阳),水中有个月亮……心中有个恋人,身外有个世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属于,属于哪一个,哎嘿哎嘿呀……”岳不群正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忽闻有船浆划水声,度极快,已至四十丈距离内,岳不群猛然一惊,没想到竟然有人正此时夜游洱海。只是这踏水术不可轻露人前,身形顿时如风似电般,向来船的反方向踏水而走。船中人急的大叫,“不知是哪位仙人降临凡尘,蓝正和肯求仙人赐见。”听声音洪亮沉稳,似有不错的内力,只可惜岳不群踏水而走的度极快,每秒达三十五米以上,真似一阵狂风吹过,话音刚落,岳不群就不见了人影。 岳不群又深入南蛮之地,去泄一通。顺道寻觅蛇群改良《蛇行功》,寻找猿猴改良《白猿通背拳》。南蛮之地虽然瘴气丛生,但还毒不倒得了星宿派秘传的岳不群。春天正是野兽活跃之时,一连月余的原始生活,与兽为伍,与兽同寝,岳不群感到自己差点也化为野兽了。终于在以兽为形,以自己的感悟为意,将自身的拳术擒拿术大成了,正式进入一流上品之境。现在算来,自己的武功中,拳术擒拿手已达一流上品宗师之境,除了主修达到一流上品水平的《空明拳》;还有四门武功最为精通,《鹰爪功》、《蛇行功》、《岳氏太极拳》和《白猿通背拳》。此四功都属一流中品,因是岳不群所创,可挥其最强的威力。虽是一流中品,比之他人一流上品的绝学也不差半分。自身的指法有一流中上品,内功有一流中品,刀法也有一流中品,掌法有一流中下品,只有剑法刚到一流下品。就战力而言,若不算上左右互搏术,基本属一流中上品左右的水平,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大宗师级人物了。在江湖上的武功排位,恐怕能进到四、五十名内。加上左右互搏之术,或可与天下英雄一战。只是一直没有经历过生死之战,拼杀经验多在纸面上,与人切磋还好,搏杀起来就不一定能比得上一流上品的魔教高手了。 第六十章 正风 广西贵州之地的高手较少,岳不群只拜访了几个知名高手,就来到了广东;广东在后世是全国最好的省份之一,现在却是地广人稀的荒凉之地,只有广州、佛山等几个靠海城市稍繁华一些。听闻以前更繁华,不过现在因朝庭禁海而衰落了许多。岳不群不喜海鲜,倒是有些水土不服了,身体没病,但是肚子却不舒服,无奈之下就在客栈里待了几天。这日稍好,岳不群就出客栈去散散心,没走出几十步,就见迎面而来一群地痞无赖,簇拥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华衣少年;那少年龙行虎步,面嫩而手脚长大,动若脱兔,有很好的基本功底子,却不知是哪家的子弟。这群人几乎将整个街道占满,想过都过不去,两边又是院墙,除非从他们头上飞过去。岳不群不想惹事,只得转身向后,往客栈里避去。不过这群人度极快,几步就将岳不群追上,其中一个更双手一推,想把岳不群推开;岳不群正好身子不适,又闷了几日,心中有火无处可,身子一扭,使了招类似沾衣十八跌的法门,将那人跌了个跟头,又将几个无赖拌倒。人群顿时乱了起来,众无赖纷纷大骂跌倒的那人,那人心头恼怒爬起就欲打岳不群,而岳不群却为刚才那招妙招愣,没理会那无赖,更没听见那无赖口中的叫骂。岳不群心里暗道:自已没学过沾衣十八跌,刚才为何这么顺手?是了,是《空明拳》之故,《空明拳》本就是卸劲类的高深武学,不用拳法,用身体当然也可卸劲;自已不是想完善《空明拳》吗?这就是一个方法,空明护身劲,以身体运使空空之法,将身体变空,或卸去敌人劲力,或加以借力之法,借力打力,将敌击退。此时岳不群身体受到猛击,但气力不过百十来斤,岳不群身体自动反应,将猛击之劲散去。岳不群也不去管他,自想道:这样散敌气力似乎不对,以多出敌气力的内力卸力,大违以柔克刚之道;天下至柔莫过于水,以掌击水,水又荡漾反击,这又属借力打力之道,也是不对;有飞絮劲,棉肚功卸力,却又被寸劲短拳所克,还是不对;只有将身体彻底变空才行,可是身体乃有形之物,又如何将之变成无形之物呢? 岳不群沉入武学的领悟中去了,身体却自动运使借力打力,或卸力反跌的法门;让上前来帮忙打人的无赖们弄得是鼻青脸肿,哭爹唤娘,纷纷大叫见鬼了,躲在一旁不敢动,直叫“大郎,点子厉害,还是您上的好。”那少年皱眉看了看岳不群,抱拳说道:“在下广州黄安杰,在此有礼了。不知英雄是哪处高人,可否告知姓名,看看在下听闻过没有,免得冲撞了贵客,说我广州人氏霸道。”岳不群理也不理,自顾自的想问题;黄安杰大怒,又问了几句,岳不群还是不答。黄安杰怒火冲天,站稳马步,十趾抓地,挥拳直击。“嗵”的一声空响,直感到击中了一面大鼓,劲力反震而来,让黄安杰站立不稳,但岳不群却浑然不觉。黄安杰后退半步,挥拳使出十成大力再击,更大的“嗵”声响起,此拳足有四百余斤,虽伤不着岳不群,却将岳不群从悟武的痴迷之状中惊醒。见这小东西竟敢打扰自已的悟道,岳不群不由大怒,顿时就想一掌将其击毙。不过岳不群还是强压住了自已的杀心,冲冲将刚才所悟的东西归纳起来,创成了一门护体气功。可用自身少量的内力,卸去化解敌人攻来的内外劲力。最多可化解高出自身一倍的劲力内力,可算是一门不错的护体气功。就算是绝世高手的拳掌之力,岳不群也可防住几分。 黄安杰见全力无功,心中顿时惶恐起来,知道惹到高人了,不由呆立当场。岳不群斜视一眼黄安杰道:“好大的胆子,岳某未出一招,尔等竟还打个不休,真把岳某当个不倒翁不成,任由尔等欺凌?”说完就欲动手伤人,以做教训,客栈门前一男声大叫:“岳师兄,请看在小弟面上,手下留情啊。”岳不群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初头的白胖男子,站在客栈门前,同样一身华贵的衣服,手上带着两个玉板指,好一个团团圆圆的富家翁。岳不群有些疑惑,自已好像不曾见过此人,此人又如何认识自已?不等岳不群开口,那富家子上前抱拳说道:“小弟衡山刘正风,不知岳师兄可有印象?”岳不群恍然大悟,自已印象中的刘正风还是个白面小子,在十年前才见的面,没想到十年过后,这刘正风竟福成这样子了。岳不群大笑道:“原来是衡山派的刘贤弟啊,刘贤弟近来大变模样,愚兄一时还不敢认呢?怎么,这群小子与刘贤弟有亲。”刘正风再拜道:“还请岳师兄见谅,这黄安杰家与我刘家算是世交,去年我那老哥哥去世后,就再无人管教,才使他变得如此跋扈。不过此子本性还算不错,十分孝敬老母,对百姓也十分心善;今日如此,也是心急来见小弟之故。” 岳不群斜了一眼站在一旁,红着小脸抿嘴不语的黄安杰,后面一群无赖正心惊胆颤的看着岳不群,不过岳不群眼尖,一眼看到有几个无赖已拿出了匕,现正要偷偷藏好。岳不群冷冷一笑,说道:“此子继续如此下去,必成大害,希望刘贤弟多加管教,免得日后不要被人顺手除害的好。”刘正风也皱眉看了一眼黄安杰一伙,说道:“黄安杰,你自已回去吧,刘某就不劳你‘铁拳虎’的招待了。”黄安杰小脸刷的白了,上前一步道:“世叔,小侄……”刘正风不耐的挥手道:“刘某刚来广州,就听闻广州新出一霸‘铁拳虎’的威名,本来是不信的,现在却信了,你走吧,刘某高攀不上。”黄安杰上前两步,抓住刘正风的手臂欲说什么,不料刘正风一个挥袖,就将黄安杰摔了出去,转身对岳不群笑道:“岳师兄,好久未见,今日小弟做东,请岳师兄一聚可好。”岳不群摇头苦笑道:“愚兄近日身体不适,却是吃不得这广州膳食。”刘正风哈哈大笑道:“岳师兄真没口福啊,不过此地不远有家湘菜馆,不知岳师兄能否适应?”岳不群双眼放光,自已后世就是湘人,如何不适应湘菜,笑道:“此地不远有湘菜馆?我来此几日竟然不知,真是白受罪。”刘正风笑道:“这广东人喜煮食不喜炒食,自然无人问津,只有少数贪新鲜之人才去,所以知道的人少。”岳不群奇怪的问道:“客人如此之少,那店家如何赚钱?”刘正风吱唔一声,说道:“那店家只是开着方便,不为赚钱。” 第六十一章 玄门 岳不群摇头不解,与刘正风穿了两条巷子,才来到一家不大的店面,店面只放得下四张桌子,算是很小的店面了。 店中掌柜正在闲坐,见岳不群刘正风进门来,浑身一震,忙起身在二人身前跪下,说道:“小奴叩见老爷。”岳不群不竟目瞪口呆起来,原来这竟是刘正风家的产业;这刘正风也不常来,开家店只为自已方便而以,没想到刘家竟这么奢华。不过想想,自已也差不多,在吐鲁番汗国,自已也是走到哪里都有地方吃食住宿。 刘正风坐下后,让掌柜去准备吃食,自已与岳不群喝茶聊天,刘正风问道:“岳师兄一向少见,两月前还闻岳师兄在四川,怎地现又到广东来了,路过湖南也不到衡山一叙。”岳不群说道:“愚兄是从云南贵州广西方向过来的,却还未去湖南,自然未去衡山了。到是刘贤弟为何来广州,这边有生意吗?”刘正风点头说道:“正是,刘家与广州的黄家一起做海上的生意,两家也算是世交了;黄世兄年前因病去世,小弟当时尚在中原,未能见黄世兄一面,心中甚憾。此次来一是拜祭黄老哥,二是应黄老哥之请,帮那黄安杰寻一名师,三是追杀湘西僵尸门的一名魔头,四是帮小弟的未婚妻寻一窜南海珍珠,做为成婚礼。”岳不群笑道:“原来刘贤弟竟要成婚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唉呀,愚兄出门匆忙,未带什么贵重物品当贺礼,却是不知如何是好?”刘正风笑道:“有岳师兄亲至,就是最大的贺礼了,却也用不着什么贺礼。”岳不群说道:“不行不行,定要准备点什么才是,对了,不知刘贤弟何时成婚?”刘正风说道:“下月初五。”岳不群一算日子,说道:“那就是不足一月了,时间还来得及。还有,那湘西僵尸门是怎么回事?似乎没听说过?”刘正风想了一会才说道:“说来这湘西僵尸门,他省之人恐怕不明,只有湖南本省之人才略略耳闻过。这湘西僵尸门确切来说并不是一个帮派,只是同一行当的统称,这行当就是专为客死他乡的死人赶尸。”岳不群说道:“这湘西赶尸我倒有所耳闻,听闻主要是靠背死尸或竖直抬死尸的行当,怎么?这种行当也有高手出现?”刘正风笑道:“岳师兄与小弟初闻时一样,以为这僵尸门也是一群下三流,不值一提。其实,这僵尸门的实力极强,若加在一起,比起我衡山派都强上许多。只是这僵尸门因为行当的原因,昼伏夜出,极少与外人接触,所以旁人才少闻其名。”岳不群惊道:“如此奇怪,如此多的高手怎么去做这种……真不知如何评价此事。” 刘正风又想了一会才说道:“其实也好理解,因为他们与我们江湖武林不是一路人。在他们眼中,此事非常正常,还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就像我们与朝庭中人不是一路人,与传统的佛门道门也不是一路人,与专业的大商大贾也不是一路人。我们武林中人觉得不正常的事,在各行当的眼中都很正常。他们自称自已是玄门中人。”岳不群头皮麻,问道:“玄门?是否是修仙的门派?”刘正风面带奇怪的表情,说道:“是也不是,怎么说呢?玄门还包括正一道教,僵尸门,布衣门,麻姑寻龙门,太公神相门等等不少门派,大都是以观风水、定阳宅、寻墓地、看人相、断凶吉、驱邪捉鬼、祷告祈福、帮皇家寻点龙脉等等一些东西为主,说修仙也算不上,说不是却又与神鬼之术相关,着实说不好。反正玄门之事与我江湖武林无关,我等也不必多去关注;虽然这玄门术法远不如我武林功法,但其手段诡异,闻所未闻,就是一流宗师不小心,也会栽在他们手中,所以还是少惹为妙。”岳不群见刘正风也不是很明白,只得做罢,问道:“那魔头又是怎么回事?”刘正风说道:“那僵尸门的魔头本来也是一普通赶尸人,听闻无意之中现一座古墓,那古墓中埋有前汉时期的武功秘法。后来修练有成,野心大作,欲一统僵尸门。但是其手段狠毒,杀人无数,连一般的百姓也杀死许多。僵尸门众人不敌,但湖南一时找不到其他玄门高手,就向我衡山派请求帮助灭魔一事。”岳不群笑道:“你们衡山派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嘛。”刘正风也笑道:“说得也是,本来是玄门中人的事,我派也插手了,却不合规矩。只是这僵尸门求到头上来了,也算是行侠仗义之好事,我衡山派也不好不管。所以派中长辈也不便出面,只让我二代弟子出头,对玄门也算是有个交待。”岳不群问道:“不知那魔头术法武功如何?”刘正风道:“那魔头术法武功还不到一流,只是手段诡异,擅长操纵数十具死尸攻敌,加上那些死尸身带巨毒,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才十分麻烦,一直从湖南追到广东,也没将其除去。”岳不群惊道:“操纵死尸?赶尸人不是背死尸和抬死尸吗?”刘正风解释道:“这僵尸门初学者就是背尸和抬尸,但是其功力达到我武林中的三流水平时,便可操纵死尸了。功力越深,可操纵的死尸就越多,传闻达到一流下品之境的功力时,可同时操纵上百具带毒死尸,就算是武林中的一流上品大宗师大高手也不易强敌。只是这僵尸门极难出一个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不然哪有我湘中武林人士的活路啊。” 岳不群彻底震惊了,这到底是武侠世界还是玄幻世界,连可操纵僵尸的道士类赶尸人都出现了,还有什么东西不会出现。岳不群说道:“如有需要愚兄的地方尽管开口,愚兄正好也想见识一番僵尸门的奇异手段。”刘正风大笑,说道:“那敢情好,有岳师兄这大高手在,我衡山派会同僵尸门高手阻拦魔头的僵尸群,岳师兄可直击那魔头,一举灭魔。” 第六十二章 记名 两人说了回话,酒菜也上齐了,岳不群吃了几口,大呼好吃,如风卷残云一般,一扫而空。 岳不群打了一个饱嗝,这才现小店门外跪着一人,却是那黄安杰;方才太专注听刘正风说事了,也没在意店外,以为只是路人,没想到是黄安杰。岳不群边剔牙,边问道:“这小子怎么又来了?刘贤弟怎么也不去管他?”刘正风望了一眼黄安杰,说道:“这小子从小就爱习武,可黄老哥就他一个小子,平日爱护得紧,不愿放他远游拜师,所以这小子只得待在广州城里。这小子天资根骨都很不错,只喜欢学些拳掌功夫,不喜学剑。我衡山派也无什么厉害拳掌功夫,所以小弟就没有收他为徒。不过他的拳脚基本功大都是小弟教的,学了点简单的呼吸吐纳法,和他算是有半师之份。可能平日里管得太严了些,没想到黄老哥去世不过数月时间,就混出个‘铁拳虎’的浑名,还收拢了全城的地痞无赖,创建了什么‘铁拳帮’。更拳打广州拳师二十多名,逼得这些拳师离开广州城,成了这广州的一霸。” 岳不群笑道:“还不错嘛,虽说心性不怎么样,不过这经营能力确实不错,将来或有可能成为一大帮派之主。”刘正风摇头说道:“这算什么经营能力,若拿着经营船队的法子经营江湖帮派,几下就给人挑了,这帮派说到底,还是拳脚功夫不含糊才是真的。”岳不群说道:“这倒也是,不过现在这黄家的老哥去世了,他不就可以外出拜师了?”刘正风摇头苦笑道:“这就更走不了了,我那老嫂子卧病多年,脑子也不太清楚,加上家中生意一大堆,如何离得开啊。”岳不群听了也摇摇头,想到了刘正风未来的下场,说道:“这也是无法之事,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在家孝敬老母,管管家中的生意,也是不错的选择。总比在江湖上混,朝不保夕,一不小心就是家破人亡来得好。”刘正风点头称是,突然迟疑了一下,试探的问道:“岳师兄,你华山派的拳法不错,在江湖上可称一绝,能否给小弟一个面子,收他做个记名弟子,传点拳法,让小弟也算对黄老哥有个交待。”岳不群迟疑了许久,想到广东在后世中国的地位,在此留下个拳术道统也不错,只是不知能不能坚持到那时,最后才答应道:“愚兄就给贤弟一个面子,收他做个记名弟子,不过只教三个月,能学多少算他自已的本事。” 刘正风大喜,起身喝道:“你这混账东西,听到没有,岳师兄可是我五岳剑派华山派的顶尖高手,其师更是掌毙魔教教主的华山派掌门人。他自已也是一流下品的大宗师大高手,能指点你一招半式,就能让你一世也受用不尽,可算是你黄家天大的好事。还不快过来拜师。”刘正风虽然说错了岳不群的实力,但岳不群也不去纠正,因为岳不群更喜欢扮猪吃老虎。黄安杰慌忙爬起来,又在岳不群面前跪下,一连三跪九叩,最后欢喜的跪在地上叫道:“徒弟黄安杰拜见师父。” 岳不群点点头道:“虽然你日后只是我的记名弟子,不入华山派门墙,但是华山派的门规你却也要遵守。”黄安杰点头连声应道,岳不群让小店掌柜拿来一叠白纸,又让黄安杰跪在地上抄写,岳不群见黄安杰准备好后,开始说华山派的门规了,“门规第一条,不得欺师灭祖,不敬师长;第二条,光大师门,永世流传;第三条,努力传播本门拳术武德,一生无悔;第四条,同门友爱,不得自相残杀;第五条,不论大小,每日一善,至死方休;第六条,不得好色****,抢掠妇女;第七条,不得随意残杀百姓,夺人钱财;第八条,努力提高自身武功,不得嫉妒他人;第九条,爱我华夏,不投敌做奸;……第一百条,要公平买卖,不得强买强卖……” 刘正风站在一旁,不由偷偷擦汗了,华山派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门规了,自已怎么不知?不过这些门规基本上是教人向善的,自已也不好多说什么。“……第三百条,早睡早起,按时用餐。好了,这华山派门规到此为止,你可要每日颂读,三日后争取将其全部记住了,倒背如流,可否明白?”黄安杰跪在地上抄写了五六千字,虽是初夏,却早就汗流夹背,双股打颤,听到此语,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望着刘正风,刘正风抬头望着房顶,似乎房顶有什么宝贝一样。岳不群冷笑的说道:“怎么?不过是五六千字的门规,你就不愿记了?日后还能指望你做什么?你这可是犯了本门大戒第一条,第十三条,第三十一条,第八十七条,第一百五十四条,第二百零四条,第二百七十六条。刚刚拜师就连犯七条大戒,你叫为师如何处罚于你?”黄安杰一呆,又低头连翻抄写的纸页,不一分钟又是一呆,试探的问道:“师父,您老竟也能倒背如流这门规?”岳不群冷笑道:“你说呢?”黄安杰一个激灵,忙连连叩头道:“弟子知错,弟子知错,弟子认罚,弟子认罚,弟子每日颂读门规,争取三日内倒背如流,日后也每日背颂,至死不忘。”岳不群点点头道:“好,不错,今日就罚你围着广州城跑十圈。”黄安杰、刘正风同时“啊?”的一声,黄安杰见岳不群没有更改的意思,只得爬起,不过双腿已麻,差点摔倒在地,又站了一会,才慢悠悠的向外跑去。刘正风看其跑远,说道:“岳师兄,是不是太过了,广州城方圆有十五六里,十圈就是一百五六十里,这小子内力太差,怕是坚持不住啊。”岳不群说道:“无妨,无妨,愚兄看他基本功不错,脚步沉稳,筋骨强壮,你教的呼吸吐纳法门不弱,只要三个多时辰就可跑完,倒是刘贤弟太小看这小子了。” 第六十三章 消息 岳不群这两年教了三千习武的学生,有了三千个实验对象,自然总结了不少授徒方案,明白如何教才能让徒弟的实力增长更快;现西域的那十九个小徒弟要比黄安杰弱点,正好拿黄安杰来总测试方案的对错。≥≧岳不群见刘正风还有些担心,不由说道:“久闻刘贤弟极擅洞萧,愚兄正想向刘贤弟请教一番呢。”刘正风最喜音乐,极擅洞萧,现被岳不群搔到痒处,自然得意,拿出随身携带的洞萧,就向岳不群卖弄起来。刘正风虽然年青,但这洞萧的吹奏水平,至少也是博导水平,教个岳不群倒是绰绰有余。岳不群跟琴奴练了两年的古琴,也算是有业余中级的水平,比完全不懂音乐的人来说,好教许多;不到半个时辰,岳不群就吹得似模似样了,刘正风说道:“岳师兄能每日苦练一个时辰,十年后定比小弟更加厉害。”岳不群摇头说道:“音乐对于愚兄来说,只是修身养性之道,偶而为之还可,日日如此怕是不行。相比之下愚兄更喜练武,这洞萧能三日一练,就算不错了。”刘正风叹道:“可惜,可惜,吾道甚孤啊!”岳不群笑道:“刘贤弟不用叹气,相信你不出数年,就可找到人生的知已。”刘正风抱拳说道:“希望如岳师兄吉言。” 岳不群和刘正风又谈论着江湖趣闻,从刘正风处也得到了宁中则的近况。宁中则自离开吐鲁番后,似乎并未回华山去,一直在中原江湖上厮混。在这短短两年时间里,小小年纪就独自一人走南闯北,会过不少江湖名家,未尝一败。年纪虽小,但名声渐大,被江湖中人称之为“华山玉女”,是江湖上未婚青少年侠士的仰慕对象,只不过宁中则对这些人不屑一顾罢了。宁中则又于今年年初,在郑州以拳术击败**门夏老拳师的三个女婿。一月后,更在汝南击杀了魔教安徽分舵淮北黑旗的旗主“绝阴剑”康宜平。这四人都属二流的高手,康宜平更是多年的二流中品高手。瞬息间,在江湖上刮起一阵旋风,说宁中则及有可能在二十岁时,成为一流宗师高手,而且还是华山气宗的一流宗师高手。江湖上更把宁中则的名号更改成为,“拳剑双绝,华山玉女宁仙子”。不过一月时间,宁中则的大名就传到湖南广东来了。 岳不群默然不语,心中暗自后悔和怜惜,一步错,步步错,今生恐怕与她无缘白头了。这时,黄安杰满头大汗,气喘嘘嘘的跑回来了。看看时间,才过了两个半时辰,比预计时间还要快些,岳不群说道:“盘腿坐好,五心向天,为师教你一门内功心法。”刘正风听了,忙唤掌柜一起离去。岳不群将《抱元功》心法教给黄安杰,黄安杰依言运气调息,不多时就有一丝内气产生,流转数圈后慢慢壮大起来;不过半个时辰,黄安杰就神清气爽一跃而起,跪下谢道:“小徒多谢师父的授功之恩。今日已晚,不如和刘世叔一道,去小徒家中休息,好让小徒尽一番孝心。”岳不群点头同意,唤上刘正风一道住进黄家。黄家占地极广,在城中也能有四千平米的大豪院子,家中更有三百仆奴,极尽奢华之能事,看来这海商走私真是太赚钱了。黄安杰聊到自家船队的事,共有五百料战船五艘,八百料商船三艘,一千料商船两艘,在海中也算不大不小的船队了。手下有海员五六百人,都是能打能杀的汉子,要不是有刘家在,黄安杰一时还压不住他们呢。船队往返于东南亚一带,每年跑个四五回,每回可赚银十万两,一年就可赚银五十万两,两家四六分帐,黄家一年就有三十万两银子的收入。三十万两在大明是什么水平?可供一万五千户百姓一年的生活消费,却只向国家交零两白银的税,就是一文不交,最多行贿给当地官员数万两银子。岳不群暗道:做大明的走私商人真幸福啊。 岳不群就此住下,专心教黄安杰武功,自已没事就吹吹洞萧,弹弹古琴,其实岳不群最喜欢的是古筝的音色。中国古乐器基本就是吹拉弹击打四种,只要学会四种用法,其他的倒也不难,自学即可。刘正风则去追查那僵尸门的魔头去了。黄安杰的基本功很好,天生长臂大力,天资心性不错,根骨也极擅练拳掌功夫,当然岳不群教得也好。十余日过去了,在岳不群的指点下,黄安杰只练得一门《长拳十段锦》,拳术就提高很大,原本只有五流的水平,现在也提升到了四流,三个月后,相信可以升到三流下品了。岳不群的古筝技法,自弹的也不错了,岳不群最喜在海边弹筝,于是黄安杰的练武场也到了海边。一边听海潮,一边弹古筝,那感觉极为美妙。这日,刘正风匆匆赶到,远远就说道:“岳师兄,那魔头找到了,没想到竟又想潜回湖南,我们已在韶关截住了他,就等岳师兄去一击必杀。”岳不群听了,猛得长身而起,说道:“徒儿,为师去去就回,你好生练拳。”说完,就与刘正风飘扬而去,留下满脸敬慕的黄安杰。 广州到韶关有四五百余里,依岳不群的脚程,两个多时辰即到,内力也不会消耗太多。而刘正风就不行了,现在还是二流上品的武功,四五百里要五个时辰左右,基本耗光了内力。依刘正风的说法,僵尸在深夜子时威力最大,那僵尸门的魔头定会在深夜子时突围而走;现在还是辰时,所以算来时间足够赶到再行休息。一路上岳不群为将就刘正风的度,特地放慢了脚步,如闲庭信步,而一旁的刘正风则气喘嘘嘘。终于在酉时末赶到了韶关,在一处山岭峭壁处找到了围困魔头的一群人,不,是六个人加一群僵尸。 第六十四章 僵尸 岳不群在漆黑月光下,看着一群微臭的僵尸跳来跳去,每次能跳半人之高,不算傻大胆的岳不群头皮直麻,寒毛直竖。≧≥≧ 从树上跳下的五个人更把岳不群吓一跳,领头的一人轻篾的看了岳不群一眼,带人向刘正风抱拳说道:“刘师兄,那魔头还在峭壁下的山洞中未动,想来还是想等子时突围。”这时那六个僵尸门的高手也走了过来,个个满面青白,相貌丑恶,在月光下直如死尸,让岳不群又是吓一跳。刘正风喘了几口气才说道:“也好,等我休息一会,再跟他一战。对了,这是华山派的岳师兄,是我找来的高手,也是此次拼斗的主力。”僵尸门的高手青着脸没有说话,那衡山派的领头人似乎有些不满,说道:“刘师兄,这本是手到擒来的事,怎的又找人来?还找……”话音停住不说了,眼中的轻视一望可知。岳不群十分尴尬,自已还没一派宗师的气度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只是在此时深夜中,僵尸的形象太过吓人,岳不群刚从武侠世界来到玄幻世界,一时还没能把自已当成高手,所以才一惊一咋的。刘正风骂道:“真是没眼力的东西,广州到此四五百里路,我都跑得气喘不止,内力尽耗,你们看岳师兄怎样?”众人一看岳不群一汗未出,气定神闲,若不是刚才那一惊一咋,完全是一副高人的模样。众人这才浑身一震,果然是个高手,只是胆子小了些。 刘正风喘了几下,才一一介绍道:“这是唐师弟,这是赵师弟,元师弟,杨师弟,米师弟。这是阿珠那阿普、腾6强阿普、吴阿普、卜力阿普、罗阿普、6阿普。哦,阿普就是苗语中的公公,让人尊敬的长者之意。”岳不群忙一一打招呼,众人也纷纷回礼,气氛终于有了些缓解。衡山派几人坐下调息内力,几个阿普则远远的坐着吃东西,并不时控制僵尸跳动,团团围住山洞出口。岳不群好奇的上前打量不远的僵尸,只见一个个身着旧短衣,**半干枯,身形瘦长,形如骷髅,十分难看;身子于影视中相同,一跳一跳,不过双手并未平举。岳不群又找了那稍面善的罗阿普,强笑问道:“那个,罗阿普,小弟对这赶尸十分感兴趣,不知可否透露一二内情,就当是说故事,怎样?”罗阿普面容一抽,也不知是笑是哭,沙沙的声音响起:“岳师傅想知道什么?”岳不群大喜,说道:“小弟就是想知道死人不是无知无觉吗?这僵尸是如何活动的?还能攻击敌人?是赶尸的术法吗?是手决还是符箓?”罗阿普说道:“知道这些做什么?你想当阿普?不过你太俊了些。”众阿普呵呵笑了起来,但个个面容只是抽抽,也没有半丝笑容,让人不由毛骨悚然。岳不群强笑道:“小弟只是好奇,想了解一下赶尸的内情,不过小弟对你们还是十分佩服的。”罗阿普说道:“佩服什么,一群穷赶尸的,天不要,地不收,也没人喜欢,连想要个子孙后代都难。” 岳不群听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做赶尸的人一般都神经粗大,心智坚定,轻易不会动情,一般的劝解只怕被他们当笑话。岳不群只得另开话题,想起在后世曾去湖南张家界游玩,观看了一些赶尸的传说,于是问道:“听闻赶尸源自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蚩尤率兵在黄河边与黄帝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打完仗要往后方撤退,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阿普蚩尤命令阿普军师把战死的弟兄送回故里。于是阿普军师装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几个阿普全都望向岳不群,罗阿普说道:“这说法岳师傅是从哪听来的,我们怎么不知?”岳不群一愣,难道这故事是清朝民国时人编的?岳不群笑道:“小弟小时看过的一本古书上记载的,只是那本古书已找不见了,也忘了是何书名。”众阿普长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丧气,罗阿普则激动的说道:“我们赶尸人虽然做的都是善事,当在玄门之中依然被当作下三流,跟盗墓贼差不多名声。若是有古籍证明我等赶尸人源自阿普蚩尤和阿普军师,那我等的地位将大大不同,同时也会受到众百姓的敬重。若岳师傅能够找到那本古籍,将是我湘西上千赶尸人的大恩人,日后岳师傅若有差遣,我湘西僵尸门定当舍命相报。”众阿普眼睛一亮,共同抱拳行礼,说道:“正是,就拜托岳师傅了。” 岳不群大惊,这事情弄得,难不成自已要去编一本假书不成,自已也没这做假的能力啊。岳不群只得谦虚的解释说道:“众阿普也不要全把希望放在小弟身上,也可以一起找找,多个人找就会更快一些嘛。”众阿普听了,点头称是,罗阿普说道:“岳师傅给我们僵尸门带来了希望,我罗立松无以为报,就将这赶尸之术传给岳师傅吧。”说着,也不等岳不群阻止,就缓缓的把赶尸的各种秘决一一道出,等罗立松说完后,其他几个阿普也将自已与罗立松有些大同小异的秘决道出。岳不群这才明白,武林中人的战斗力来源于本身的力气,和后天真气:内力;而赶尸人,或者说所有玄门中人的战斗力,都来源于先天真气。通常来说,人在出生之后,身体会渐渐受到外界的污染,而不能起到留住先天真气的作用,先天真气会慢慢从人体中留失,从而让人足渐衰老下去。内功心法的作用,就是将天地中的灵气转化成先天真气和后天真气,并使流失的先天真气缓慢增长,从而达到强身健体之效。而赶尸人和玄门中人,则是以十分霸道的古老玄门术法,强行吸取天地中的灵气,将之转化成先天真气,暂时纳入已身,再使用术法来战斗;战斗完毕后,又必须将多余的先天真气排出体外,不然也会使人走火入魔而死。岳不群知道的越多就越是糊涂,脑子里都成一团浆糊了。以前一直以为先天真气越多越好,现在才知先天真气太多也会使人走火入魔。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索性不去想它了,专心看那魔头的动静。 第六十五章 击杀 岳不群看了一会,没有现什么动静,说道:“罗阿普,这山洞会不会有其他通道?”罗阿普说道:“没有,此处算是我们赶尸人普遍知道的一个休息处,并没有其他出口。 ”岳不群心中一惊,问道:“普遍都知道?那这魔头为何会跑到此处来受困?他不知此处是块绝地么?还是说他有什么阴谋不成?”罗阿普皱眉不语,又看了看其他阿普,其他阿普也摇头不知。最后罗阿普说道:“不管这魔头有无诡计,再过半个刻时,一切就会见分晓了。”岳不群问道:“为何不用火攻将其逼出?”罗阿普摇头说道:“那山洞九曲十弯,那厮的功力远胜于我等,我等不敢轻入。而且洞顶有一小通风口,山势太陡,一时爬不上去堵塞,烟薰无大用处。”这时衡山派的几人一声招呼,全都飞上了树枝,站在树枝上准备以凌空下击,众阿普则躲到树后,引决操纵数十具僵尸,准备与那魔头的僵尸大战。子时刚到,山洞中立即传出声响,“噇噇”之声连响,山洞中跳出数具僵尸,罗阿普等人的僵尸立即涌上前去击打,一举一动都十分像影视中的僵尸。其实僵尸们的实力并不高明,只不过四五流的水平,只是没有知觉,在人操纵之下能连续不断的进攻,加上浑身的巨毒,让人不好防备直击,而能与三流好手对阵。在场的十余人都是二流以上的高手,自然不惧这些僵尸,只是那魔头有僵尸的保护才显得棘手。罗阿普等人的目地就是用自已的僵尸引开困住魔头的僵尸,好让岳不群对其一击必杀。那魔头的僵尸实力稍强,不过一会就冲开一片空地,山洞中又跳出不少的僵尸,总数上少了罗阿普等人二十头左右;在微弱的月光下,上百头僵尸正在进行一场僵尸大战,满地“噇噇”声,击打起来如击败革,让人感到特别阴森恐怖。 阿珠那阿普算是众阿普的领头人,阿珠那阿普叫道:“阿苦力阿普,你的僵尸已尽出,为何还不现身,躲在山洞里做甚?”山洞中无人答话,众人不解互望几眼;又等了一会6阿普和卜力阿普大叫:“不好。”未等他人问及,阿珠那阿普、腾6强阿普、吴阿普、罗阿普也纷纷大叫不好,阿珠那阿普大叫:“上树。”众阿普忙纵身上树,刘正风不解的问道:“众位阿普,有何不对劲之处?”阿珠那阿普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阿苦力阿普这魔头已修到了三品赶尸匠的地步了,我等的僵尸全都被他强夺了过去,不能控制了。三品赶尸匠,这可是数百年来未出的天才啊。”岳不群不解的问道:“阿珠那阿普,这三品赶尸匠我看也不怎么样啊,就算能驱使上百僵尸,也挡不住我等的进退。”阿珠那阿普苦笑道:“这三品赶尸匠对你们武林中人无所谓,但是对普通百姓呢?对一支万人大军呢?三品赶尸匠是我们赶尸一门的界限,冲破了这道界限,想达到一品赶尸匠的境地,也不过六七年的功夫,这进境与你们武林中人大不相同。若到达一品赶尸匠,便可称尸王了,能同时驱使上千头僵尸,横行天下也不成问题。传闻昔日北鞑的汗主铁木真,就是依靠一位一品尸王横行天下的,最后更占了我中原花花之地,可见这尸王之危了。我等学习赶尸术主要讲究心性纯良,赶尸人大都面恶心善,所以看着恐怖,却能在湘西有着自已的一席之地。这阿苦力阿普心术不正,坏了我赶尸匠无数人得来的名声,若是今日让他逃了,定成祸乱天下的大害。所以我等不得不将他除去。”岳不群、刘正风等人大吃一惊,没想到侠士以武犯禁,这赶尸人也能以僵尸祸乱天下,其危险程度更胜侠士。 刘正风说道:“既然如此,衡山派诸位师弟,今日不管死伤如何,定要将此魔头斩杀于此。”衡山派几人一凛,同声应“是”。岳不群则暗想道:既然区区赶尸人都有这种奇异强的能力,那么玄门中人的其他各门各派定然也有相同的能力了;传说中的断人生死富贵,寻龙点穴,驱邪捉鬼,甚至是飞天入地怕也不假,这个世界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这时山洞中传出一声嚣张的大笑,一个三十余岁,满面阴毒的丑恶男人走了出来,有八头僵尸在洞口护卫,其余近百头僵尸则围成十数圈,如同军队一般,围在岳不群等人的树下。那阴毒男人大笑道:“阿珠那阿普,我神功大成,已成尸将,尔等尸士还不快快前来参见。”阿珠那阿普说道:“阿苦力阿普,你心术不正,残害无辜,乃僵尸门的共敌,这僵尸门的规矩却是用不到你身。”阿苦力阿普大笑道:“既然如此,留你们也就无用处了。”说完驱使众僵尸大力撞击大树起来,每头僵尸一击的力气在四百斤上下,用身子猛撞更有千斤之力,不断的重击一点,不多时就将一棵大树击倒。树上的是衡山派元师弟和杨师弟,只见他二人一跃而下,在僵尸们的头上连点数下,又轻松的飞上了另一棵大树,元师弟笑道:“阿苦力阿普,你是在伐木么?若是伐木,今晚可会累死你啊。”阿苦力阿普冷哼一声,说道:“昨天我还惧你衡山派的剑法,今日嘛,我已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看你们都能跳到哪去,哼哼。”说完,阿苦力阿普缓缓走到众人所在的几棵大树下,又仰头说道:“看看这次你们还敢下来吗?”话音刚落,僵尸们又开始击树了,杨师弟笑道:“不过刚入一流之境而以,我们一个人不是对手,但两个人却不怕你。等上半日至天亮以后,你的功力一散,你就惨了。”阿苦力阿普只是冷哼不语,驱使着僵尸撞击大树,自已则等待机会。 岳不群看了看距离,有三十头僵尸在击打大树,其他七十头僵尸分列在四周,每头相隔丈余,而阿苦力阿普则站在僵尸群中,身边还有八头僵尸保护。依阿苦力阿普刚入一流的功力,在其不防之下,岳不群倒是能对其一击必杀,就怕一时杀他不死,反落入僵尸群中,若是中了尸毒,而使得战力下降,杀他就难了。岳不群“啪”的轻拍了下自已,暗骂自已笨蛋,对付一个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很难吗?亏自已还是一流中上品的宗师高手呢。岳不群祥借僵尸击打树木之力,“啊呀”一声,佯装一个站立不稳,摔了下去;不等众人惊呼,岳不群右掌在刚刚跃起的一头僵尸头上虚拍,想借机飞起,不料一道黑影飞射而来,正是阿苦力阿普,两只铁青手掌向岳不群胸口击来,嘴里还桀桀的笑道:“第一个。”刘正风大惊,在场众人中,岳不群是唯一能和阿苦力阿普正面而战的,若是现在伤在阿苦力阿普手下,众人可就有难了,当下想也不想,抽剑飞身刺去。岳不群嘴里啊呀大叫,虽然重新飞起丈余高,但是阿苦力阿普已然近身,阴毒的脸庞就在眼前,而刘正风还在三丈之外。众人不忍去看,正欲闭眼时,岳不群左手衣袖一圈一卸,将阿苦力阿普双掌移开,不等阿苦力阿普变招,岳不群右手食指早已电射出气剑,身形又借力拔高丈余,“噗”的轻响,阿苦力阿普则浑身一震,直挺挺的向前扑去,被后至的刘正风一剑钉在地上。四周的僵尸没了驱使人,纷纷倒地,众人惊叫声起,没想到多日一直苦苦追杀的魔头,就这样简单被杀了,那唐师弟更拍手叫道:“刘师兄的这招‘剑落孤雁’使得真妙,时机也抓住的妙,只一剑就将这魔头击杀了。” 第六十六章 奇法 刘正风将阿苦力阿普踢翻过来,看见死尸额头上的小圆洞,不由苦笑一声,转身向落地的岳不群抱拳道:“岳师兄武功高强,胸有妙计,小弟倒是多此一举了。 ≥ ”岳不群微笑不语,众人听了纷纷下树,围上来一看,见着阿苦力阿普额头上的小圆洞,不由大骇,面面相视,刘正风问道:“岳师兄,不知这是华山派什么武功所至,应该不是剑法吧?只出一个小圆洞伤,应该是指法类的。”岳不群答道:“是华山派的《天罡气剑指》。”刘正风喃喃说道:“《天罡气剑指》?是气宗的绝学了,小弟实在是孤陋寡闻,从来没听说过。”岳不群自然不会说,这是自已新创的绝招,今天还是第一次实战使出。刘正风见岳不群也不多说,自然知趣也不多问,转身让阿珠那阿普去搜死尸的身;阿珠那阿普带了一双黑手套,摸索了一会,除了些小瓶外,就一本泛黄的古书;刘正风接过翻了翻后,又交回给阿珠那阿普,阿珠那阿普也翻了翻,摇了摇头,转给其他阿普,阿普们看完再转给衡山诸人,各个看了都摇头不语。 刘正风则叫道:“岳师兄,请来瞧一瞧这本拳谱,是否有什么奥妙不成。”岳不群缓缓走去,接过一看,书名是《阴阳五行拳谱》,翻开一看,招式不多,只有十五招,后面则是一套《阴阳五行导引决》。岳不群细细揣摩了一会,此功最多就是二流下品的功法,没什么太稀奇的地方,说道:“岳某看来只是一般,不知诸位有何见教?”刘正风说道:“确实如此,这掌法招式一般,这《阴阳五行导引决》也只是前汉时广为流传的一种养生功法,十分的粗浅,可说是内功一道的鼻祖,现在还是不少普通道士的常习之术。我少年时也曾学过,后来入了衡山派门下,就再没练过了,这却与我等无用。”众人点头赞同,唐师弟说道:“是否秘籍在那山洞之中。”刘正风摇头道:“不可能,神功秘籍无不贴身收藏,要么背诵牢记后烧毁,谁会乱丢。”唐师弟嘟喃了一句,“杀得太快了,能活捉逼问一下也好。”岳不群听了微笑不语,刘正风笑骂道:“你这蠢蛋,他真说了,你敢练吗?不走火入魔才怪。再说我等追杀魔头是为民除害,可不是为了神功秘籍。有最好,没有也无妨事。” 刘正风再三邀请岳不群和众阿普,十日后定去衡山参加刘正风的大婚喜宴,众人连连应诺,最后岳不群与众人告别,独自回了广州。一路无事,岳不群慢慢吞吞的赶着夜路,不时揣摩赶尸用的秘决来。原本以为玄门的修仙功法可以飞天遁地,无所不能,通过今日的了解,才知晓玄门也不过而而,比江湖中人还要弱些,远没有后世玄幻小说中的那么强大神奇。其实也对,真那么神奇,世俗还有帝王们的什么事,早成了修仙之人的天下了。僵尸门的控尸之法十分奇异,虽然威力一般,只能欺凌些普通人,可也有些神奇之处,让人摸不着头脑,也看不出与武修有什么关联之处。 法决名《藏地心经》,是僵尸门的通用法决,与武修一道的吐纳之法大不相同。主要修练十二正经的穴通,并不涉及八脉之功,属于仙修一脉,听阿普们说起,可以和内功心法同修。其是以霸道之法强借天地中的灵气为主,用完及散,极为霸道。看似属于短期借用型,但对自身并无多大益处,对天地灵气却有大损害。而内功心法则是以温和之法吸收天地灵气,只吸不散,十分温和。看似属于长期霸占型,但主要是以灵气调养自身为主,内力的消耗也多来源自身的精元和食物的摄入,对天地只有小损害。如此看来,这僵尸门真是古仙修一脉了,只不知古时的仙人是不是真的有极长的寿命?唐宋之后少闻仙人之说,恐怕真如后世的修仙小说写得那般,是因天地灵气稀薄之故。古修仙功法虽好,却对时人时事无大益处。使得王重阳为代表的一批人,创出了内丹之法,也就是结合仙修与武修的功法创出新的修仙内功心法,《先天功》便是其中之一。不过内丹之法虽然不错,可惜时世不同,远不如秦汉之前的天地大势,数百年来只出了个以武成仙成道的张三丰。而天地灵气的稀薄原因,主要是古修仙人对天地灵气的长期消耗,或许还要加上地球的自我流失。特别是工业化之后,对天地的灵气伤害更大,就连华夏的内功功法,到了后世都变成了虚妄之法,更别说仙修之法了。 走了近半路程,天色将明,忽见路旁倒毙了一位老年人,看情况是突急症而死去的。岳不群看看四周,现并无他人,一时心痒,决定试一试这赶尸之法。先察看了一下死人的物品,像是一个落魄的老货郎,岳不群向他行了一礼,保证让他入土为安。岳不群运使《藏地心经》,吸取天地灵气流转全身,化为先天真气,主要存于足太阴脾经、足阳明胃经处的一百三十二个穴位中。此时穴位中的先天真气竟多出本体的十三倍之多,只是这些真气浑杂而不凝炼,与本体膻中穴中的先天真气格格不入。此功法真是奇怪非常,是以自身的先天真气做为根基,来吸纳那些临时的先天真天。自身的真气若少,吸纳临时的真气就少。自身的真气多,所吸纳的临时真气就多。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种吸纳方式最多只能借用天地三四个时辰的临时真气。岳不群又想到了一事,那《北冥神功》和《吸星**》的运功之法,似乎与此也有些相像之处。都是将真气或内力分散于其他诸穴之中,不知是否有所关联?只是没有见到其功,不好继续深研。当下抛开杂念,试着以运用自身真气内力的方式,运用这些先天真气中的一丁点。岳不群顿觉全身内力突然混乱不听使唤,有向各经脉冲击暴动之相,一口老血喷出,差点走火入魔了。 岳不群急忙运功平复内力,好一会才渐渐平息下去。之后就不敢再试了,老实的以《藏地心经》的运气之法,放出先天真气改造死尸经络。等改造完毕后,岳不群满怀希望的以先天真气牵引,左手掐决大喝一声“起”,可尸体却纹丝不动。岳不群又仔细检查了一番,修改了几处不对之处,再一次掐决大喝一声“起”,尸体应声而起,岳不群大喜,驱使着尸体向前行走。尸体是用固定的跳的方式前进,大约是改造经络的原因,跳的方式也容易上山过岭之故。尸体的最远可驱使距离为一百米之远,过一百米后,先天真气就不能及了。 第六十七章 推敲 岳不群猛然醒悟,传说中的擒龙功、控鹤功不就是属于先天真气远程操纵型的吗?却不知这《藏地心经》可否擒龙控鹤?岳不群怀着兴奋的心情,将尸体弃在一旁,准备试验神功;岳不群努力将心情平复下去,先将目标对准一个半斤大小的石块,运使《藏地心经》中的控气法门,将石头包裹住,缓缓增加先天真气,并向上慢慢牵引。 那石块果然如被一只无形之手托起,并被控制着,顺着岳不群的周身旋转起来。岳不群大喜过望,又将目标对准一块稍大一点的石块,再一次成功了。岳不群更是兴奋的无以复加,又将目标对准那具尸体,加大先天真气的传送,心中默喝一声“起”,可尸体却纹丝不动。岳不群兴奋的心情回落了一点,再次加大一倍的先天真气,却依然不见效果;岳不群这下心情完全平复了下来,心里细思起原因,接着又实验了几次,先天真气一次比一次大,可依旧无效。 岳不群不信邪的重新对准石块,石块却十分听话的飞起,这是怎么回事?岳不群想了片刻,还是不得其解,最后将目标试探性的对准腰中的寒光宝剑,寒光宝剑也是纹丝不动。岳不群忽然想起《藏地心经》的名字来,难道《藏地心经》的藏地是五行属土,只能操控土和石块不成?岳不群若有所思,也只有这样的原因才能解释得通,而操纵尸体时的改造,其实就是让尸体对土行的《藏地心经》起反应,为什么一蹦一跳的?便是尸体的本身多水,乃五行属水,与《藏地心经》的土决毕竟不合。为什么蹦跳?真气断开便是不跳,真气续结便是蹦起。真气的时断时续就是僵尸的时蹦时停,这解释还真有点扯蛋,但是真相也许正是这样。岳不群又对其他各物的控制同样失败,但是对土属性的控制全部成功,最后也证实了岳不群的猜测。以岳不群现在的能力,可将三百斤的巨石托到十米的空中,这能力基本上算是神迹了。如若日后的真气越厚,可托使万斤巨石升空而落,那不就是传说中的泰山压顶了?还赶个毛尸啊。真是神功处处有,只怕无心人埋没。只是……世上有那么深厚的先天真气么。 小半日的四个时辰已过,岳不群感到浑身的巨痛,这是临时先天真气在体内的极限时间到了,岳不群忙运功将多余的先天真气散去。同时感觉到自身的先天真气与内力好像多了一小点,这应是《藏地心经》的功劳。但比起自家的内功心法来说,增长的度差了不只三四倍,有那时间,还不如去专修内功心法一道,这修仙之法,还真是鸡肋啊。过了好一会儿,身体才渐渐回复正常,岳不群长吐口气,暗道:这情况与紫霞神功一样啊,都是真气太多的原故,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此时天色以明,看了看四周的杂乱物,岳不群运起内劲集于双袖乱挥,一阵狂风吹过,四周立时干净了许多。岳不群又坐下盘腿调息,感觉到内力越精纯了,只怕武当的掌教,绝世高手中玉清道长的内功都不及自已的精纯,心中还是有些小得意的。内功的精纯代表着耐用,同时也代表着以小量的内力,就能比拼大量不纯的内力。调息了数圈内息后,岳不群将内力纳入了丹田,坐着开始闭目养神了,所谓养神?就是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的呆,似睡非睡,两个时辰后精神就会十分充足了。这本是道家常用的一种睡觉方式,虽然不知道原理,岳不群这几年也常常这样代替睡觉,两日不睡第三日睡,效果不错,身体也很好。 岳不群突然莫明的清醒了过来,自已方才好象漏掉了什么东西,细细感悟了一下自身,猛然现自已的先天真气似乎多了一丁点。原本内功有成之后,自身先天真气和内力的黄金比例一般是一比十,现在真的多了一丁点。平常人或者不会去理会那一点小问题,但岳不群一向重视自已的先天真气修为,就差没有将其数量化。所以岳不群能肯定自身先天真气的增加,与内力的比例变成了一点零一比十。通常来说,自身真气与内力的比值,最好是固定不变的比例,不固定的话,就如魔道功法,是很容易走火之魔的。而《藏地心经》属于仙修,主修先天真气,所增长的先天真气,要比武修的内功心法多出不少。那些只有二流身手的阿普赶尸人们,他们本身的先天真气和内力比例,就绝对不会像修练武修心法的岳不群这样,始终比例平均。也许是一比八,或者是一比五,虽然其内力的增长十分的缓慢,比不上武林中人,但是他们的先天真气绝对能和一流中品功力的岳不群有得一拼。因为岳不群通过《藏地心经》吸纳了土属性先天真气后,觉自已最多也只能控制大约十具僵尸作战。只不知他们会不会同样有武学一道的走火入魔之忧?至于那阿苦力阿普的内力岳不群是知道的,确实是一流下品宗师高手的内力,那他的先天真气和内力比值是怎样的?一比八?还是一比五?或是一比三?他能控制比二流高手的阿普赶尸人出十倍的僵尸,那么他的先天真气定然极为雄厚,甚至到达一比一的比例,有这样的比例,都出了一般绝世宗师级高手的先天真气了。 他们真不会有走火入魔之危吗?如果他们都没有的话?那就是《藏地心经》有比内功心法更好的特性了,如果自已能武仙双修……岳不群的心火热了起来。要知道先天真气的作用太多了,即使不成仙,也有疗伤、养生、补充内力、外放护体等等一大堆的效用。如用来伤敌,一份真气的攻击力也可比拟三五倍内力的攻击力。只是绝世高手以下的武林高手真气很少,常常说什么一口真气足,真的只是一小口真气。而且回复也极慢,通常以年月来计算,用得太过还会伤及本源,减少寿命,宁清林就是这种情况。所以不到生死关头,无人敢随意动用,大都只是以内劲伤人。如果阿苦力阿普懂得动用先天真气来对付岳不群,岳不群在当时虽然能胜,也难以一招制敌。只是幸好阿苦力阿普才刚刚得到许多的先天真气,尚不懂得像绝世高手那样动用先天真气伤敌,所以他死了。 岳不群此时也开始了对阿苦力阿普的真气提升度感兴趣了,从数月前还只能控制数十头僵尸,到昨夜时竟能控制百头之多,在这短短的数月时间内,他的先天真气是怎么修练的?难道就是那《阴阳五行导引决》?可阿珠那阿普他们都看过,认为《阴阳五行导引决》确实是前汉时流传下来的普通养生功法。难道说阿苦力阿普真的还有其他的秘决,只是牢记在心里,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了? 第六十八章 奇法 岳不群苦苦思索起来,这《阴阳五行导引决》属于养生类心法,其要修练的经脉不是主修一两条,而是全身经脉全修,而且又并无主次之分。 ≥ ≤运功一周所增长的真气和内力偏生极少,所用时间和成果远不成正比。算它是二流下品的功法,那是高估,说它是三流下品都还可以。就这样一门大路货般的功法,阿苦力阿普到底是怎么练的?百思不得其解的岳不群又是换位思考,又是大胆假设,终于得到了一些思绪,开始慢慢分析起来。大部分的正道内功心法所吸取的天地灵气都有一个平衡点,而这个平衡点就是先天真气和内力的比例值。那些容易使人走火入魔的内功心法,就是平衡点没有达到正确和完美的比例。而《藏地心经》其实也没有达到正确的比例,所以才会需要散去多余的先天真气。不过就是这个散字用得极好,一但有走火入魔之危,就会散去多余的先天真气,使身体达到某一种新的平衡,也让比例值增加了无数种的可能性。所以阿普赶尸人的自身比例值才会与武林中人不同,就是他们同样几个阿普赶尸人,比例值也大不相同。最后就是阿苦力阿普实力增长过的问题,也许还真是《阴阳五行导引决》的作用。《阴阳五行导引决》是吸取天地灵气来强化自身的养生功法,其主要目地是为了养生,而养生最重要的则是平衡自身的阴阳五行之气。《藏地心经》在五行中属土,先天真气中土性过重,太过偏激,所以与本身的先天真气不合,半日后就需散功;但是《阴阳五行导引决》却可通过人体自身的五行平衡和相生相克,使先天真气中的土性转化为其他属性,从而被自身所吸收。又通过《藏地心经》中的散功之法,来达到新的平衡。 岳不群推敲了不少的理论,可是真相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一切都需要实验一番才行。岳不群不由心急的记算起时间来,这《藏地心经》如果能随吸随散,可时时能用就好了。偏偏吸取一次,就需要半日的时间来恢复身体的再次容纳性。时间一到,岳不群就迫不及待的运使《藏地心经》吸收天地灵气,先天真气一充足,就欲改运使《阴阳五行导引决》来。正当掐决准备好后,岳不群不由一阵迟疑。此决归属于武功心法还是修仙心法?如同时运转两种不同的功法,在武学中属于大戒,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将达百分之九十以上。这可不是自家紫霞神功,全属自已胡乱猜测而得出的结论。此处又是荒无人烟之地,还无人在侧护法,如若走火入魔,下场那就是死亡。岳不群望了一眼那具死尸,感触的说道:“老人家,你死了还有我帮你起坟,我死了恐怕就是枯骨一堆啊。”岳不群口里如此说着,心里却也不曾改变主意。与人打斗而死,非自已所愿。可追寻自身的强大,再害怕自已也愿一试,或许能从中闯出一条路来呢。当下掐决控制无形的先天真气大手,一铲一抓,无数碎土被抓取飘浮起来,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深坑。岳不群又掐决控制那具死尸,让其自已跳入深坑,碎土纷纷落下,一座新坟顿时立起。岳不群再抓起一块两三百斤的大石,使其飘浮在面前,长剑出鞘,在大石上刻着死尸的年龄相貌和死因,做为其的墓碑,最后下书华山岳不群立,又运气控制大石飘至新坟前竖起。看着自已越加熟练的控土法决,岳不群并不后悔接下来的决定和行动。 盘腿坐于地上,岳不群深吸几口大气,贪婪的呼吸着,也许这是最后的呼吸了。一切准备就序后,岳不群运使起《阴阳五行导引决》来。立时感觉到有些许灵气,缓缓地随着一呼一吸,从眼耳口鼻及手心足心进入到体内,通过功法的运转,数股气从眼耳口鼻及手心足心而升起,化成数股热流,流转于全身的经脉之中。竟然平安无事?那热流经华盖,行至头顶泥丸宫会聚,热流直流而下,化成内力纳入到气海穴中。行完一圈功法,与之前一样,还是三流的功法,岳不群见并没有生命危险,不甘心的又运转了几遍心法。直到第五圈时,突然那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中的真气动了动,之后又尾随着《阴阳五行导引决》的那股热流运转了全身,再次回到那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之中。岳不群大喜,有动静就是好的,就怕没有动静。忙再接再励,继续运转《阴阳五行导引决》功法,每转五圈,那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中的真气就跟着运转一圈;直到运转到第三十五圈时,那股真气又自动运转一圈,才回到了那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之中。不过还是有数百分之一,这极少的一丝凝炼的先天真气,在自转一圈后,全涌入了膻中穴中。岳不群兴奋的想大笑,但还是强压住,先把功法平复下去,又把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中的真气散去。岳不群这才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原来这大路货般的养生功法竟是如此的神奇,竟能融合纯土属性的先天真气来。那极少的一丝凝炼的先天真气,看起来量少,却足有岳不群本身先天真气的小半成之多,再估摸了一下时辰,也不过才过去两个多时辰左右。就这么一点时间,竟增长了小半成左右的先天真气,就算减去时时都在流失的那部分真气,那么半年之内,也足可让自己增长一倍的先天真气,这比平日里绝无寸进,将以年来记算的内功心法,这功法堪称是绝世奇功了! 岳不群站起身拍拍尘土,满心的欢喜,自身先天真气的增长度,比平日足足提升了十数倍之多,加上内功的《全真心法》的修练也有常人倍许的度。看情行,只要突破了绝世级宗师的屏障,几年之后便可成为绝世中上品级的宗师高手了。二十年后,那岂不是要成仙了?其他人还有得混么?岳不群长啸一声,纵身向广州城而去,一路风驰电掣,不过一个多时辰,在黄昏时分就回到了广州城黄家。 第六十九章 正一 岳不群见黄安杰正坐在大厅中呆,既未练拳,也未练气,心情甚好的岳不群也不怪罪,问道:“安杰,为何不去练拳啊?”黄安杰吃了一惊,见是岳不群,脸色一白,最后又一青,青白相间,十分有意思,岳不群有些疑惑,问道:“安杰,怎么了?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先去休息一下,明日再练拳不迟。”黄安杰神色不安,欲言又止,岳不群见了也有些烦了,说道:“安杰,你我是师徒,师徒如父子,有何话不能明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是不是又惹祸了?干了什么坏事?”黄安杰支支唔唔的说道:“回师父话,弟子没惹祸,也没干坏事。”岳不群奇道:“那有什么事?是被你赶走的拳师请到高人回来找你算帐了?没事,有师父担着,打回去就是,他们自已学艺不精,还是不要为人师的好。”黄安杰摇头道:“不是,没人找弟子麻烦,是有人找……”停顿了一会后,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来,“是有位不认识师父的高人要找师父的麻烦,这麻烦却是弟子招来的。” “找我麻烦?”岳不群先是一愣,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是什么样的人?说来听听,这世上能找我麻烦,而我不知其人的人可不多?”黄安杰老实的说道:“其实找师父麻烦的,也是弟子的一个师父,那是弟子在三岁时拜的师,十多年来从未出现过。昨日突然就出现了,知道弟子改拜了他人为师,还是记名弟子,大为恼怒,说要找师父比个高低。”岳不群笑道:“十多年不见的师父也好意思称师父,好不要脸,对了,你三岁拜的师,现在还记得他的样子?”黄安杰抓抓脑袋后,说道:“谁认识他了,只是他昨日夜间时分,带了几个人来弟子家中投宿,说弟子是他徒弟,并说出当年给了弟子父亲一本正一教的剑谱,弟子这才想起却有这么回事。”岳不群问道:“后来呢?”黄安杰说道:“后来知道弟子未学剑术,反学了拳术,大骂弟子有眼无珠,明珠暗投。后又得知弟子在上月重新拜了师,还是记名师父,大怒之下说师父太大胆,竟敢让他的徒弟当个记名弟子,很不给他脸面,所以要找师父算帐。”岳不群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说道:“看样子还真是你师父,那你就跟他学剑好了,我只教你练拳,教了三个月就走,跟他冲突不上。”黄安杰脸色一红,说道:“弟子也这么跟他说了,只是那个道人说一定要和师父您较量个高低,这……”岳不群大笑道:“这有什么,师父我本就想一会天下高手,多见识一下各门各派的高招,如我知道了他叫何名,也是要上门请教的。”黄安杰长嘘了口气,说道:“那师父要小心一点,必竟弟子更喜欢学拳。”岳不群摆摆手问道:“你那剑术师父叫何名字?”黄安杰说道:“他自称是正一教的大长老,时南宝道人。” 岳不群一惊,说道:“正一教?这可是大明朝皇家信抑的国教啊?”黄安杰笑道:“师父,您说的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弟子一早曾派人出去询问正一教的事情,听闻正一教的第46代教主张天师因坏事做尽恶事做绝,差点被千刀万剐。最后不知何因,万岁爷爷饶了他一命,只是将其罢废了事。文武大臣不岔,更提议要废了正一教的传承。虽然万岁爷爷没有答应,还策封了第47代教主张天师真人之号;但是后来宫里招了不少道人,却没有半个属正一教的,可想而知万岁爷爷也十分不待见他们。加上各地文官的打压,正一教这十多年来一厥不振,虽顶着国教之名,却无国教之实。时南宝道人这些年苦苦支撑教门,想来早就把弟子忘了,昨日也是一时有事路经广州,这才想起此事。今日一早又走了,说过几日就会回来,不过弟子看他的样子,也没空教授弟子,最多又是丢本剑谱,让弟子自练去。” 岳不群知道正一教的气运极长,到了后世还有他的踪迹,不可冒然得罪了。又见黄安杰对时南宝道人的话语中似有不满,问道:“安杰对时南宝师父的观感如何啊?”黄安杰似乎就等岳不群的这句问话,愤愤诉苦道:“师父,您是没见那时南宝道人的嘴脸,初到时还挺和善,当知我父去世后,家中就弟子做主,立马不客气起来。先是对弟子意气指使,又叫又骂,再又要陪睡女婢,后来更是索要当年未曾收取的拜师礼,张口就是一万两银子。还要弟子每年年节去上清宫拜见正一教主,每次不得少于三千两的礼金。今日一早离去时,又要弟子给他的朋友每人一百两黄金仪程。师父您说,弟子会对这酒色财气的道人有何观感?”岳不群也没想到这时南宝道人如此奇芭,不过想想也不算奇怪。江湖中人喜收贫家子,同样也喜收富家子。贫家子是收来传衣钵的,富家子是收来要钱的。贫家子不交一文就可传神功,富家子看钱传功。所以做为富家子也挺难的,经常被师父劫富济贫,还不一定学到真功夫。这时南宝道人还不算贪,在门派之中都算是比较正常的,只要黄安杰交了钱,那黄家就属正一教的下属势力。黄家有事,尽可找正一教出头,正一教是决不会推却的。此事对黄家也是有大利,大可借正一教之势大力展黄家的势力,可谓是双赢。可黄安杰这小子正是懵懂年少气盛之时,等到黄安杰这浑小子明白给师父送钱的道理,不知等到猴年马月去了。话说,黄安杰拜自已为师许久,就没送上拜师之仪金啊。 此时讲究尊师重道,岳不群亦为人师,只能劝道:“行啦,他必竟是你师父,是你父在世时,替你认下的。他正一教现在正是困难时期,你这做弟子的支援一下师门也是对的。等正一教重新兴起后,你家背靠大树,定然少不了你家的好处。”黄安杰见岳不群如此说话,只能喏喏应是,岳不群又道:“那时南宝道人给你的剑谱在哪?为师剑法虽然一般,但帮他指点你一番还是可以的。”黄安杰忙回屋去拿剑谱,不多时拿来一本手抄本,看样子是当年时南宝临时手书的。岳不群一看剑谱名《庚金剑决》,字还不错,有颜体柳骨之型,比起自已写得好多了。翻开看了几眼,眉头不由大跳,岳不群更暗叫道:这是什么情况?老天真想要我修仙不成?刚得了《藏地心经》,现又看到相同的《庚金剑决》。黄安杰看岳不群脸色不对,忙问道:“师父,这本剑谱有何不对之处?”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对之处,那时南宝道人是如何叫你练此剑谱的?” 第七十章 剑决 黄安杰想了想说道:“时南宝道人说,每日依法吸收天地之灵气,混合自身的精气神,面对选好的宝剑每日洗练两个时辰,是为养剑。 ≥ 十数年后长剑自然通灵,就可运使真气在二十步之内凌空御剑杀敌了;功力越深者,距离就越远。练功有成,可在百步距离御剑杀敌,之后则需凝练天地金精之气成就先天剑丸;剑丸者,形为丸,意为剑,利可削铁如泥,柔可绕指环柔;可剑气成丝,剑丝成网,不但锋锐无比、见血封喉,其上法力更有破去敌人神功法宝的奥妙。可剑光分化,分化万千,随隐随现,令敌人防不胜防,无从追迹。可化为剑形,御剑飞行,千里之地瞬息便至。”岳不群惊道:“这不是唐代时传说中的剑仙一流?!吕祖便擅此类剑决。那时南宝道人练到了何种地步了?可曾向你透露?”黄安杰不屑的说道:“全是骗人的把戏,那时南宝道人五十多岁了,更是正一教的大长老,也只能在四十步内凌空御剑。看其御剑之法也称不上高明,只要近身而战,就连刘叔父都能胜他。更不要说那神妙的剑丸了。”岳不群可不信黄安杰的眼光,疑惑的问道:“真这么差吗?按这剑决来看,应该十分厉害才是。”黄安杰说道:“弟子今日专门去找寻知晓正一教底细的老江湖询问,正一教擅长画符念咒,降神驱鬼,祈福禳灾,哪里懂什么御剑之术。就是画符念咒,降神驱鬼,祈福禳灾,只怕也是唬人的多,骗骗凡夫俗子和愚贵蠢豪罢了。反正弟子问了数十个老江湖,包括全家数百仆奴,更无一人见过鬼神,最多传说有人见过,在弟子看来全是一派胡言。” 岳不群摆摆手让黄安杰稍停一下,让自已先揣摩一下剑谱再说,说不定是黄安杰有眼不识金镶玉呢。先用了晚餐,回房去静修片刻,再拿出剑谱好生揣摩。这《庚金剑决》没有《藏地心经》那般霸道的吸引天地灵气之效,但也有岳不群本体的四倍真气总量。而且度更快,几乎是瞬吸即满。默运《庚金剑决》中的运气之法,吸纳天地灵气,灵气分别藏于身体中的手太阴肺经,和手阳明大肠经的四十二处穴道中,三五秒钟后,即可转化成为金属性的先天真气。倒是和岳不群所创的《天罡气剑指》运功于手阳明大肠经的路径完全相似。岳不群脑子一抽,再次以运用自身真气的方式,来运用四十二处穴道中的先天金属性真气。等岳不群醒悟过来后,差点没吓死,早上练《藏地心经》时就差点走火入魔。不过正是这次无心脑抽之举,岳不群惊奇的现这些先天金属性真气十分听话,并未暴动。岳不群尝试以《天罡气剑指》的运功路径运转真气,最后一道粗大的无形剑气猛的从商阳穴中射出,厚达半尺的青砖墙壁竟被轻松射穿过去。岳不群惊讶的摸了摸墙壁小洞,四周光滑无比,带着焦热感,如同是被激光射中一般。这……这威力也太强了吧!比之前强了五六倍不止,就是正版的《六脉神剑》,只怕也就这般威力了。岳不群兴奋的再次挥舞右手食指,气剑不断射出,一连射出两百余剑,四十二处穴道中的真气才被耗光。岳不群想再运使《庚金剑决》的吸气之法,只吸收一点真气,那四十二处穴道顿时阵阵的巨痛,痛得岳不群哼出声来,岳不群忙停止真气的吸收,更将四十二处穴道中的少许真气散去。岳不群暗道:这《庚金剑决》与《藏地心经》也是一样,一日之内只可吸收一次的真气。若是时时可吸,那可真成神仙了。看看满是蜂窝状的墙面,看来是不能住人了,以掌运功一推,“哗”的一声,那堵墙壁完全变成碎石状。岳不群纵身出屋,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房子,竟然没有倒下,看来质量还不错。闻讯而来的黄安杰和黄家众仆,目瞪口呆的望着岳不群,如见仙人。黄安杰结结巴巴的问道:“师……师……师父,这……这……这就是……那……那……那剑决……的威……威力?”岳不群笑道:“这是为师的《天罡气剑指》,不,是《天罡剑气》。《庚金剑决》才刚刚研究呢。”黄安杰喃喃的说道:“原来师父的武功这么厉害!” 岳不群让众仆离去,又试验了一下剑气的度和距离,初每秒可达两百米,最远可达六丈;两丈之内威力最强,直有绝世中品之威力,削金断玉不费吹灰之力,这便是先天真气与内力的不同效果。岳不群十分满意《天罡剑气》的威能,只是比起《六脉神剑》的六脉齐,度上还是慢了一些。岳不群又试验了其他的武功,却都不能使用这种金属性真气驱使,看来这种真气只适用于内力运转手太阴肺经,和手阳明大肠经的功法。岳不群又让黄安杰给自已换了一座房屋,住进去后再参《庚金剑决》,并开始运转《阴阳五行导引决》来。那穴道中的金属性真气十分老实的随着心法运转,一丝丝地纳入到膻中穴与自身真气混合。岳不群一连运转三十六圈,又散去了穴道中的金属性真气,觉自身增加的真气与使用《藏地心经》时差不多,但是《庚金剑决》的先天真气远比《藏地心经》的先天真气来的平和。《庚金剑决》中还有品剑相剑之法、吐气养剑之法、飞剑控剑之法、****成丸之法和一套御剑之术。看来这《庚金剑决》的开率远远高出《藏地心经》,要更加成熟。岳不群先试用了飞剑控剑之法,现此法的确实可控所有金属性物品,但是却不能让物品十分灵活的运转;才知这吐气养剑之法的重要性,此法就是要让宝剑变得具有灵性,能够凌空如意随心飞转。再看这吸气成丸之法,要一连吸收金精之气三年,肺中才可形成无坚不摧的剑丸来。每人可成就雌雄一对剑丸,平时分藏于左右肺中,遇敌时吐出伤敌,十分便捷。不过此法需要极强先天真气方可,至少也要达到绝世中品宗师高手的境地,现在对自已并无用处。 第七十一章 剑指 现在对已有用的似乎就是品剑相剑之法了,岳不群有些不甘,又结合《藏地心经》来参悟妙法。这两日共得三种功法,《阴阳五行导引决》主要是加增长自身的先天真气。《庚金剑决》增强了自已的《天罡气剑指》的威力,使得战力大增,就是绝世高手也有一搏之力。《藏地心经》有什么好处?当个亡灵法师?搬石高手?不,不只是这样,岳不群陷入苦思之中,只是到了第三日上,也未能悟出什么来。也许是才疏学浅的原故,必竟两世人的学历知识都不丰,脑袋也不算灵光,杂书是看了不少,但都不能融会贯通。能创出好几门武功,不是因后世的见闻而灵光一闪,就是纯属叨天之幸,自已并未出多少力气和悟性。算来自已比起原来的岳不群已高明许多,心中也就满足了,强求太多未必就能得到,还是随其自然好了。 所有思绪放下,岳不群重新投入教授大业,更认真了许多,也把黄安杰操得苦不堪言,进步也是极大。古人的教育方式多放养式,成不成才全看个人悟性和勤奋度,弟子们一日的练功时间不过半日。但岳不群这后世来人不同,全方位指导修练,将黄安杰一天的时间都安排地满满的,什么时候做什么都有规定,弄得黄安杰又敬又怕。到刘正风大婚之日,黄安杰才长吐一口气,因为他也是要去的,不用再练功了,立即兴冲冲的去准备两份贺礼。 刘正风此时不过二流身手,名声并不大,所以到贺的大都是二三流的武林中人。人数也不多,只有四十来个,光是那日斩杀僵尸门魔头的阿普就有十二位,算来岳不群是功夫最高的人了。衡山派的前辈高人都未到来,连刘正风的师父潘乐铭掌门也未来到,说是要准备五岳会盟一事。不过刘正风的嫡传师兄莫大这掌门大弟子倒是来了,为莫大性格开朗,脾气十分随和,远不像原著中的那副落迫糟老头状,不过今日也只是过来打了声招呼就走。也不知刘正风为何会选择这个时间成亲,弄得师门好多人都未到来。岳不群想想自已也差不多,当年自已也只是和琴奴两个拜了下天地,让6镖头做证,喝了杯交杯酒就算了事,师门中人更是毫不所知,也更为简单。 酒宴顺利而圆满,并无他事生,岳不群心急时南宝道人的邀约,不敢久留,于是向刘正风、众阿普拜别后,就带着黄安杰离开刘府,回到广州城去。那时南宝道人尚未归来,岳不群只得又让黄安杰练功去,黄安杰自然再一次悲催了。又一个月过去了,恐怕五岳会盟都结束了,时南宝道人还是未回归。岳不群不由气恼他不讲信用,说是要跟自已较量的,怎么也该早点回来才是,再过一月便到三月之期了,难道还要自已傻等不成。岳不群气恼的乱弹古筝,“叮叮咚咚”的让人十分难受,一旁的黄安杰受到了岳不群的干扰,不由停下了拳脚。岳不群余光见到,双手一停,也不觉得自已有错,喝道:“世上有一种音攻之法,专以声音干扰他人的思绪和内力运转,来达到克敌制胜的目地,你若连这点杂音都承受不了,如何能对付哪等高手?”黄安杰听后十分汗颜,忙向岳不群告罪,屏息静气后又开始练拳了。岳不群却没有心思再行干扰之事,重新静心练筝起来,又练了一会,忽的停住,岳不群又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世上懂得音攻之法的人极少,以音攻称雄之人,更只有东邪黄药师和六指琴魔两个。而且这音攻之法十分奥妙,需对各种内力的运行方式十分清楚,方能以内力配合音调控制影响他人的内息,达到克敌制胜的目地。自已对内力的修练和运行方式算不上深知,但是还可练另一种音攻,外放式音攻。就是周星驰的《功夫》里天残地缺所使用的古筝杀敌术,内力借用筝弦射出,以筝声掩盖内力破空之音。严格来说,这应算是指法或爪功的一种,只是借用筝弦将其射伤敌。不过岳不群既懂指法爪功,又懂得内力外放弹指法,还懂筝法,更懂《庚金剑决》中的真气外放法,或可一试。 说干就干,岳不群边弹筝边推敲新功法的运用,不时射出一道真气,开始时真气不快不利,只有右手食指能,后来渐渐两指能,三指能……最后十指轮全,或想何指便何指。再就是使真气的快弹射和锐利度,一遍又一遍的苦练,一练就是数百遍。一旁练拳的黄安杰早觉有异,却又不敢停下,只得一心练功。这种神功可不是一时便能练成,岳不群又练了十余日,才摸到了一点头脑,开始初成了这门奇功。这门奇功能用指、用筝两法使出,只是用指十指连弹威力过小,只有二流上品威力,但度奇快。用筝的话,威力可达一流下品,筝音还可掩盖指劲之音,度稍缓。但相比起其他武功,那是快了。攻击范围是前方一百二十度,最远距离可达十五丈,最强距离在五丈之内,不过若是筝弦的弹力更强,或者威力也会加强。这门奇功还只算草创,真气消耗也不小,《庚金剑决》的那四倍真气,也只能支持不过五分余钟的功夫。若想真正完善,将消耗减小,还需后续不断的努力修改创造。 又过数日,岳不群面对着海边一块峭壁练筝,想试试指法的真正度和威力,必竟估算是不准确的。岳不群深吸口气,运使《庚金剑决》运气之法,大量天地灵气入体,以指劲,十指连弹,一《十面埋伏》叮咚响起,数丈外的峭壁竟开始一块块削落下来。惊得黄安杰顾不上岳不群的责骂,抬头傻傻的望着峭壁和岳不群。现在的他还不明白岳不群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岳不群什么都没做,只是一直弹筝。每弹奏一声,峭壁竟然如被人用宝刀利剑砍削一次,筝音越急,砍削度越快,最后更如狂风暴雨一般。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方圆十丈的峭壁竟被削去了一二分厚,成了一面有数不尽砍削痕迹的奇崖。岳不群长嘘口气,威力还不错,即使是绝世级宗师高手,也不敢面对此如狂风暴雨式的猛攻,只得退避三舍。若是在五丈内待着不动,嘿嘿,也许也难逃一死吧。此功可称之为《暴雨金剑指》,初每秒有三四百米,已达到音,比《天罡剑气》更加快。时最快可达每秒十余剑指,总共可出五千剑指。以每秒五剑指的度,威力和精度最高妙。此功又急又,可比拟后世的自动枪械来,此时能躲过攻击的人是少之又少,只可硬挡。如果用来对付二流及以下的人物,基本弹指即灭。 第七十二章 紫霞 黄安杰“卟嗵”一声跪在岳不群面前,说道:“求师父收弟子为徒吧!”岳不群正兴奋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为师不是早收你为徒了吗?”黄安杰一脸诚恳的说道:“弟子是说,求师父收弟子为亲传弟子,传授弟子更高深的武功。 ≧ ”岳不群听明白过来了,黄安杰这些日子看到了两门十分厉害的绝学,自然产生强烈的拜师情绪,只是这两门绝学都是属于武功和玄术的结合体,不属于正常的武功范围。按武功来算,岳不群还是那个一流中上品宗师高手,按玄术,岳不群才不过刚刚入门。有了这两门绝学,岳不群才有了与绝世高手一战的可能。但目前而言,岳不群还不想将这两门绝学轻易授人,不过这两门绝学也算是多亏黄安杰之福,于是说道:“安杰,你自有师父,可授你绝技。这两门绝学,乃为师压箱底的绝学,却不能教你。不过为师可破例教你其他几门绝学,算是你我师徒一场的赠礼。”黄安杰苦苦求道:“师父,时南宝道人一点功夫未教弟子,实算不上弟子之师。师父却教授弟子两月武功,您才是弟子真正的师父,师父大可不用管他,肯求师父收弟子为徒。” 岳不群眉头一跳,此话在后世或者没有什么,因为后世之人就算是极恶都有世俗的道德与律法约束,恶到极点自有国家的暴力机构来惩处。但当世社会则不同,一切都还不健全,武林中人多重武力,视道德和律法于无物,为了武功秘籍欺师灭祖不在少数,却少有人能制。因此,时人最重师生之义,一但不遵守此规矩,必受天下人唾弃,即使是魔道中人,也是看之不起。岳不群双眼一翻,喝骂道:“俗语云,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况且时南宝道人也传了你剑术,是你自已不愿学,却也怪不得时南宝道人,如何说时南宝道人一点武功未授?你如此说来,却是把师徒之义视作无物,将来为了武功秘籍恐怕更会欺师灭祖。如此心性谁能容你?即使是我,他日若知晓你为恶人世,也必将亲自把你除去。日后莫怪为师没有预先警告。” 黄安杰不明岳不群为何突然大雷霆,但岳不群所说之语却是听明白了,是怪自已不尊时南宝道人,忙连连叩头认错。岳不群才又说道:“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一生下来就有百万家产,不用费自已半丝气力。坐在家中就有师父自动上门授武,却不知他人四处奔波,拜师求艺之苦。你有如此良好条件,若是不懂如何珍惜,不明如何尊重他人,此生定难成大器,将来也不过一纨绔子弟。今日之语,你好自为之吧。” 岳不群说完,挥袖而走,留下茫然的黄安杰。岳不群知道这是浅意识中对令狐冲的恶感在做怪,虽然此世不会再收他为徒,但心底中对自已的索命人还是有极恶之感。岳不群没走多远,就看到一袭白衫,身影飘渺,如天上仙子谪落凡尘的宁中则,正远远飞驰而来。岳不群使劲眨眨眼睛,却是不信在此地也能见到心中思念之人,没想到还真是宁中则。岳不群心内一喜,忙疾步前奔,跑到一半时才感到不妥,又缓下脚步慢慢前行。当宁中则站到面前时,岳不群还是一阵眼晕,两年不见,宁中则出落得愈加美丽动人了,不过也见清瘦,不复往日的婴儿肥了。岳不群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克制住自已深处的情感,淡然的问道:“师妹,好久不见,这两年生活可好?是否事事顺心?为何在处地遇见师妹?师妹来广东可有何要事?”宁中则也是满眼复杂的上下打量着岳不群,说道:“多谢师兄关心,我这两年一切安好。今日是专门来找师兄的,奉掌门师伯之命,特来请师兄回山继承掌门之位。”岳不群眉头一皱,说道:“师妹应知我为何下山的,你……”宁中则说道:“依师兄之意逃避也非正理,逃来逃去也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师兄若是今时不回华山出任掌门,华山派今时就得亡了,何需再等二十年之后灭亡。”岳不群严肃的忙问原因,宁中则缓缓将事情的原委说出。 原来这几年来,华山派中的风不言、张不惑和陈不寂三人,为了华山派掌门之位你争我夺,阴谋算计,浑没有半分同门之谊。风不言因武功最高,已到一流下品,所以阴谋较少,但其对所收的弟子十分严格狠辣,只要有偏向剑宗的练剑之法,不问原由,立即击毙。这几年共收得三名弟子,全都被其击杀。陈不寂武功最弱,阴谋诡计也最多,自已不前冲,专门暗中挑拔冲动愚蠢的张不惑对付风不言。偏偏两人加起来武功也不是风不言的对手,日日丢人现眼还是乐此不疲。所以宁中则才于两年前下山请岳不群回山。当知岳不群拒绝后,段清玄无奈之下只得下定决心,由表现稍好的风不言继任下一代掌门之位,并决定在五岳会盟后退下掌门位置,专心修练《紫霞秘籍》。事故也正是在五岳会盟时生了。 五岳会盟于华山玉女峰上举行,也正是当年剑气两宗比剑之处。会盟刚刚开始不久,魔教新教主任我行便领着数百魔教高手攻上山来,摆开车马要与五岳剑派一决胜负,身为五岳盟主的段清玄只得带领众人应战。魔教之人十分凶恶,与五岳剑派各派弟子同归于尽也再所不惜。诸位长辈见弟子伤亡太多,出言相激任我行派出高手一一对战。不料任我行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派出教中高手应战,双方死伤皆重,魔教虽死伤不少,但五岳各派长老也不少当场阵亡,最后连泰山派掌门玉珑子道人也被魔教的女长老“毒手阴妇”丘雨兰所杀。任我行更是亲自出场挑战段清玄,不过段清玄连连推托,只是遣他派人马上场,从而引起五岳各派不满。后来任我行疑心大起,直冲段清玄而去,宁清林阻之不及,段清玄被任我行一招擒获。这才知晓,段清玄已于两年前就因对战李长秋而筋脉尽断,武功尽失,只留下一条残躯威吓他人了。众人才知华山派紫霞神功的真相,竟是有如天魔解体**般的邪功。 第七十三章 自强 任我行大怒,狂性大,驱使刚刚练成的《吸星**》大杀四方。 离任我行最近的风不言,强自救下段清玄,却不敌任我行的《吸星**》,被先波及了,武功尽废。在此危难之际,左冷禅出现救场,与任我行一场大战,难分胜负。任我行欲使吸星**伤人,不料恒山派掌门慧明师太,衡山派掌门潘乐铭双双攻来,一举将任我行击退。衡山派掌门潘乐铭刚刚斗退任我行,又被魔教的新任光明右使向问天牵制住,因一时大意,竟被魔教长老文嘉洪偷袭重伤。此时五岳剑派各派高手伤亡大半,左冷禅一人独木难支,至此算是大败亏输了。在此危急关头,刚刚大开山门的嵩山少林寺,达摩院座方生和尚所领的一百零八名少林高手到了,与五岳剑派会合一道,一举将魔教众人逼退。五岳剑派这才安稳下来,同时推举左冷禅出任第九任五岳剑派盟主之位。会盟散后,倒是华山派内部又出问题了,陈不寂与张不惑二人率门下弟子以言语逼宫,要武功尽失的段清玄传位于他们二人中的一个。宁清林大怒,想将二人及其弟子斩杀,却被段清玄所阻,并给了陈张二人一个期限,谁的武功先进入到一流宗师高手之境,就传位给谁,这才稳住了二人。宁清林忙偷偷派出宁中则,寻找岳不群回山继任掌门之位。 岳不群长长叹了口气,华山啊华山,怎的变成了这般模样?“风师弟呢?他武功尽失,没有死吧?”宁中则黯然的说道:“风师兄没有死,师伯和我爹帮风师兄疗伤时现,风师兄不但内力全失,而且本源、真气、精元皆是大损,连经脉都萎缩了,几乎无复原的可能。这《吸星**》果然霸道邪恶,与师兄说得不差半分。风师兄得知无复原的可能,连寿命也不过数载,整个人都废了。日日不是大哭,便是大笑,连吃饭走路也没力气,更没个徒弟照料,我只得专门请了两个仆人上山照料他。这十余日来,他连连自尽几回,但都被拦住了;还想着绝食,我只得让仆人强行灌粥……师兄,风师兄好可怜,你有办法救他吗?”看着宁中则有些憔悴的面容,岳不群也不由有些心痛,想了想道:“世上并无功法可治《吸星**》所坏之伤,不过要想让风师兄不再自尽,还需想个主意让他重新振作才行。”宁中则问道:“师兄可有何法子,能让风师兄重新振作?”岳不群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只有这样了,或许有用。” 说完,带着宁中则返回黄家,让仆人拿来纸笔,给风不言写了一封长长的书信。书信里写了剑气两宗争斗的始末,但主要说的却是其他三事;一事是,魔教虽夺了《葵花宝典》,但那一战并不占优,直到五年后才一一破去五岳剑法,却是从《葵花宝典》中都到的灵感,创出了破解之法。二事是,岳不群之父岳惟之事,为平息剑气两宗之斗,以本派内功绝学《紫阳功》,结合其他内功绝学,自创出了《紫霞神功》。而死在此功的高手就有魔教的教主李长秋,和前任左右光明使者,更有剑宗的多数长老。任我行之父任天逸,也曾伤在此功之下。虽然此功有巨大隐患,但也不失为一大镇派奇功。三事是,因为华山派《紫霞神功》的威力,迫使魔教远征星宿派和点苍派抢夺武学,并最终让任我行创出了《吸星**》来克制《紫霞神功》。只可惜现在无人能以《紫霞神功》与任我行的《吸星**》一较高下,平白让《吸星**》独得大名。最后劝道,风不言你也算是一代奇才,求人不如求已,何不自创一门功法来治疗已身,并破去任我行的《吸星**》,一雪此恨。最后又写了不少数字密码,却是给宁中则的,以岳不群房中的书籍为解密本,将自已所得的几套内功心法让宁中则带回翻译出来,交给段清玄、宁清林和风不言三人,看看是否有所得。《九阴真经》的锻骨易筋篇和疗伤篇不知对三人的伤势有无效用,也一并寄回。只有《踏山涉水术》《藏地心经》和《庚金剑决》属玄门一脉,岳不群没有写上,并嘱咐宁中则不要告知第三人,更不要在人前轻露《踏山涉水术》。 宁中则点头表示明白,问道:“师兄,华山现在万分危急,你还是不想回华山任掌门?”岳不群想了想,现在除了自已似乎也无他人了,真是逃不掉的宿命啊。除非自已眼见华山派就此灭亡了,这却是不可能的,责任心和心底深处的执念让自已做不到。再想想,以自已现在的武功修为,在一流上品之境后即使遇到了武学障,突破不了绝世之境。但有《天罡剑气》和《暴雨金剑指》两门绝学在,保个华山派不灭,也还算是轻松的。加上知晓后世的一些事件,小心一些未必不能成功避过宿命之劫。于是说道:“本来想让给风师弟做掌门,而我自已逃过生死大劫,没想到却累及风师弟遭祸。本来以为逃过了宿命,没想到还是回复了原点。是我的位置,终究还是我的位置,怎么逃也是逃不掉的。我同意回华山接任掌门之位,不过再等上数月,年底吧,年底我就会回山过年了。”宁中则默然同意了,岳不群见宁中则帮自已磨墨,而玉容上有了点墨斑,十分的显眼,忙伸手欲擦。宁中则不动声色的将头一偏,自已掏出手绢擦干净。岳不群见此情景,不禁心头苦闷,自已是回华山当掌门了,但宁中则却不再是那个华山派掌门夫人了,也不是那个依恋自已的小女孩子。还是嫌弃了自已日后的卑鄙无耻行径啊,这样也好,也算是一种改变吧。能相忘于江湖之远,各过各的,眼不见为净,很好。 第七十四章 福威 宁中则走后,岳不群惆怅了许久,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又继续自已的授徒大业。 在后来的这十余日里,黄安杰的拳法已达到了三流中品,内功也算是入门,有四流的水平,看来授徒方案尚算可行。岳不群除了将《长拳十段锦》、《劈石拳》和《伏虎掌法》交授给黄安杰,还将一流下品的《游身八卦掌》和一流中品的《白猿通背拳》、一流中品的《铁指决》传给黄安杰。还每日给黄安杰说故事,一代巨侠郭靖的故事。主要说郭靖是如何尊师重道,不拘小节,重视大节,为国为民的性子,最后更成为人人赞诵的一代巨侠。黄安杰听了心血澎湃,恨不得以身相替。 直到三月之期已到,时南宝还是未见踪影,岳不群则不再等待,准备离去了。于是吩咐道:“安杰,我正道功法与魔道功法不同,每套武功都包涵有极多的人生至理,极少杀伐的狠毒招式。所以练武需要先练心,心思对了,这武功自然也就强了。为师的这套《游身八卦掌》尚属初创,其中没有太多的人生至理,最易练成。但它尚有极大的进境可能,你要好好修练,争取将其提升完善。那《白猿通背拳》是以猿猴为师,以猿猴的习性动作为意,多观摩猿猴的一举一动,或可大成。那《铁指决》也有大大的妙用,你要好生的品悟。有此一拳一掌一指,这天南之地可任你横行,不过也要谨记郭大侠的故事,要做个让世人称诵的大侠。” 黄安杰心情底落,点头应道:“是,师父。”岳不群又道:“你性子刚强而又稳重,本来极适合练少林派的内功。但为师不懂少林内功,只得传你星宿派的《龟息**》。此功是一流上品的内功心法,传闻武当派也有一门同样的功法,但二者一仿神龟一仿玄武,应该并不相同。此功需要在水中修练,通过水压来增强人的功力。不过一经修练,不到收功,人事不省,你要小心修练,别让仇敌钻了空子。还有,平日里要多看看道经,修身养性,功力方可增长更快。不过此功最好等到《抱元功》大成之后,内力到达三流圆满时才修练为好。华山《抱元功》抱元守一,既可根基牢固,又可辅助《龟息**》,让你入定更易,功力增长更,如此内功方能最终大成。这内功一道修练本就十分凶险,此功虽然平和,你也要小心谨慎才是。最好等为师有空时,来广州护持于你,再练《龟息**》。” 黄安杰又应道:“知道了,师父。”岳不群又道:“为师教你的武功也算高明,在尚未大成时,不得随意使出,不然定有江湖邪道前来抢夺逼迫于你。还有,如果你的武功不到一流,不得随意授徒,更不得提为师之名,免得败坏为师的名头。”“是,师父”黄安杰再次应道,岳不群想了想,又道:“那《庚金剑决》你已能自修,可能练到什么地步还要看你自已,不过那的确是门好功法,只是进境极缓,要有耐心才是。还有,这时南宝道人一直不见,他若是回返,你可帮我邀他在明年的二月中旬至华山一会。我要效访古人与之华山论剑,切磋技艺。”黄安杰应道:“记住了,师父。”黄安杰忙将盘缠敬上,足有千两之多,岳不群不由哑然失笑,只拿了一锭五十两的。最后留下已然嚎嚎大哭的黄安杰,身携一筝一剑向东行去。 岳不群此去主要有三事,一是见一见《辟邪剑谱》,看看《紫霞神功》搬照了多少《葵花宝典》的内容,自已补全时也好有个底细。二是到杭州查一查风清扬成亲时的妻子底细,后来传闻的妓女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有阴谋。如果真是妓女,这明着是给华山气宗找仇恨值嘛。若是风清扬一怒之下返回华山大开杀戒,依当时气宗的实力,就是段清玄也不一定能挡得住。三是到丐帮总舵一行,见识一下著名的《降龙十八掌》。此掌可是名扬江湖数百年之久,也不知现在如何了。丐帮的总舵原在湖南的洞庭湖君山,自郭靖和黄蓉战死后,丐帮被元庭不断剿杀,而动荡不堪,势力大衰,直到元末明初时,才最终定总舵于应天,也就是后来的南京。岳不群准备的路线就是先福州,再杭州,最后去应天南京。 一路行到福州府,从福州府西大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右旗上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更奕奕若生。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展翅飞翔。左旗上绣着“福威镖局”四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光,门顶匾额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进门处两排长凳,分坐着四名劲装打扮的汉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福威镖局在外观上看起来比长安的龙门镖局分局要大上一半,气势也更盛。全都是新的青瓦,墙壁也刷得干干净净,想来是才刚刚翻新。只是真正看起来,气势中还是透着一股虚弱感,有虚张声势之意,就跟现在的华山派一般。若是在十年前,这福威镖局也还是人人敬畏的武林圣地,现在则已经逐渐变成了商业化的镖局了。 岳不群上前两步,向着守门的四名劲装汉子抱拳说道:“在下岳不群,今日偶而游历至此,欲拜会一番林总镖头,还望几位兄弟通传一下。”那四名劲装汉子斜了一眼岳不群,不禁全都笑了,其中一名汉子大笑喝道:“瞧你这怪模怪样的,明明大热的天,却还穿着冬天的破厚素袍。腰挂长剑,手上却无老茧,怎么也不像是个剑客。背后的长形布包,那是古琴或古筝吧?还有臀后悬挂的大皮囊。这身打扮文不文,武不武的,更不像个武林中人。我看你不是呆子就是傻子,故意奇装异服的想来骗吃驴喝是吧?你当我福威镖局是什么地方,是善堂吗?”其他三名汉人大笑附和,叫道:“快滚,快滚,这里可不是你这等人该来的地方。” 第七十五章 辟邪 岳不群低头看了看自身,的确是冬天的厚袍,更因在云南原始森林待了一月,衣服都有些破烂了。到广州之后,黄安杰这富家愣头小子又不懂得讨好师父,给师父换上金装。而岳不群本身的内功有成,不畏寒暑,这厚袍又是琴奴精心而制,穿在身上亦有思家之意,所以一直未曾更换,想不到现在竟让人瞧低了。不过从其仆看其主,这福威镖局总镖头林仲雄的性格和眼光也不怎样。本来听闻林仲雄是个好喝酒好交朋友的豪客,现在看来这林仲雄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所交的朋友也不过是些酒肉朋友。想想也是,林仲雄之父是天下第一的林远图,兄长又是朝庭的副将,宾客来往更无白丁。这当儿子的心气自然就高了,对上门打秋风的人是不屑一顾。偏生他自已的武功不高,只能交得一些衣着光鲜,吹牛拍马的酒肉朋友了。 岳不群倒也不怒,又问道:“不知几位兄弟,这林少总镖头可在局中?”这四名汉子一听,不由嘲笑道:“哟呵,还是有备而来啊,知道咱们少镖头仁义大方,还想来骗咱们少镖头呢。想法不错,可惜时间不对。告诉你,咱们少镖头去河南迎亲去了,新娘子少夫人可是洛阳金刀门的大小姐。你小子若有心,不妨在此待个十天半月,等少镖头回来了,可以来讨个赏钱。就怕你小子没那福份,怕没等到,就先饿死了。” 岳不群摇摇头,原来林家在此代就没落了,竟然让这种人来守门。岳不群将内力集于双腿,又在原地踏了两步,转身就走。四名汉子还在取笑不休,过了许久,才有名汉子无意中低头,看见岳不群站立处,竟出现了异状。笑声嘎然而止,惊得他如弹簧般跳起,匆匆跑到异状处爬着细看,原本被行人踩踏的十分光滑的石板上,竟出现一双深达近两寸的大脚印来。那落魄江湖客不动声色间将内力运到了脚底,而踏出的脚印之中并无青砖碎粉,两个足印又一般深浅,平平整整,便如细心雕刻出来一般,可谓是神仙下凡啊,自已等人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转头看了看同样跟来,都是一脸惊骇的同伴,自扇了两个耳光,忙匆匆跑回局中禀告。等林仲雄匆匆出来,准备迎接高人时,岳不群早就向当地老人询问到了向阳巷林家老宅的位置,去找那《辟邪剑谱》,准备翻阅一遍。 岳不群现,其实那《辟邪剑谱》的心法比《紫霞秘笈》的心法精髓还要差上一些。只是《辟邪剑谱》更注重剑术的搏杀技巧,威力上也更易显现,这才显得其品阶更高一些。这《辟邪剑法》易于成的特点,极适合急功近利的人。其上记载的心法、剑法和轻功身法,其中的武学至理也十分高明,深入浅出,细细品味越觉有理,让人不觉茅塞顿开。岳不群仔细对比《紫霞秘笈》和《辟邪剑谱》,内心不由大松口气。后世有传闻说,《紫霞秘笈》乃入门初基,《葵花宝典》登峰造极,把紫霞神功说得一文不值。现在看来,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这《辟邪剑谱》本出自《葵花宝典》,紫霞神功与它只有二十分之一的相似之处。硬要说相同,当然也有相同之处,就是都十分注重五感灵敏和反应度,都是属于极端偏向性的功法。紫霞神功是以回复力,持久力,化解性,操控力和暴击力见长,辟邪心法则是以快增长的功力,暴性,内力自由转折,阴阳化生和极限度见长。两者都修练圆满后,一个拥有高回复、高暴击,一个拥有快增长、高度。只是两者都难以练至圆满之境,最终只看修练者各自的功力高低了。只是《辟邪剑谱》毕竟是一整套的武功,有剑法、心法和轻功身法,就战斗力而言,《辟邪剑谱》或许更胜一筹。 岳不群细察了一下《辟邪剑谱》的内功心法,是属于阳柔木灵生的功法。只要依照功法所示的路线运功,顿觉欲火邪念上升,内息狂乱不止,直有走火之魔之相。岳不群十分不解,要说高明的内功心法,自已也有好几门,虽算不上有多明了各内功心法之中的奥妙,也算是对内功心法有些了解。可是不管怎么研究《辟邪剑谱》的内功心法,却还是不明为何需要自宫的道理。难道神功级的内功,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吗?就像是少林的《易经筋》,如果不能做到平心静气,无我无相,无为而治,急功近利反而不成。这《辟邪剑谱》难道也要做到心如止水,无色空明之境,这样方可练成?岳不群不由神念一动,自已不是有心如冰清,断绝七情六欲的《玉女心法》吗。如果练成了那《玉女心法》,或许可练成此功。还有,如将《辟邪剑谱》教给五六岁,完全不懂世事人欲的幼童,或许也可练成此功。只是还需多方试验才行,这样一来,此功对于自已几乎无甚用处,最多用来授徒。 岳不群将《辟邪剑谱》放回原处,再将自已进来的痕迹抹除,这才飘然远去,一路向北,缓缓而行。岳不群一路细细思考自已所拥有的几门内功心法,对比其中的优劣,相通和其原理,越觉得内功一道奥妙无穷。自已现在还只算是摸到一点皮毛,远远谈不上入门。而对于《辟邪剑谱》这种神奇武功的诱惑,岳不群还是能够克制自已的。岳不群不是一个单纯的江湖武人,只是一个武学爱好者,对学武只是爱好,懂得其中的取舍,不会为了所谓的绝世武功而疯狂。就像《紫霞秘笈》在手数年,岳不群想都没去想它,只想等功法补全后再修练。毕竟现在可不是《笑傲江湖》小说的开启时间,没有太急迫的外界因素逼使自已,暂时也没有什么危及到自已和家人的性命,所以没那必要。《辟邪剑谱》中的剑法和轻功身法对岳不群还是有些启,让岳不群在剑术轻功上有不少的感悟。只是岳不群本身的剑道天资不高,就连本派的剑法都有些不明所以,对辟邪剑法的理解更谈不上好。照本宣科的话,也不一定是后来东方不败、任我行、令狐冲等人的对手。 第七十六章 三七 岳不群走走停停,一路观赏福建夏景,这日来到了仙霞岭古道,这古道乃是唐时的黄巢起义军入闽,沿仙霞岭开山伐道七百里,成为当今著名的仙霞古道。并设仙霞关、枫岭关等九处。仙霞关被誉为“东南锁钥”、“八闽咽喉”。此关地处浙闽赣三省交通要冲,故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岳不群来到此地,现古道入口处的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个四旬左右形貌猥琐的中年人,身前还有一副馄饨担子。那猥琐的中年人见着岳不群,顿时站起满面堆笑,说道:“客官,时已近午,附近并无酒馆茶铺,可否来碗馄饨充饥?”岳不群看了看馄饨担子,因有后世人的思维,对这种小吃的卫生清况不大相信。于是脚步不停,只摇摇头道:“不了,谢谢。”那猥琐的中年人向前走了几步,忙又叫道:“本人的馄饨香滑可口,客官不妨来尝一尝,不好吃不要钱。” 岳不群瞟见那两步极有明堂,似是十分高明的步法,心中顿时起疑,于是停下走近笑道:“也好,肚子确实有些饿了,闻着这香味还不错,就给我来一碗,对了加个鸡蛋。”那猥琐的中年人笑嘻嘻地快动作起来,不一会馄饨就煮好装碗,放了个汤勺,给岳不群送上。岳不群却端着不吃,问道:“摊主,你这馄饨是什么时候包好的?”猥琐的中年人笑嘻嘻地道:“今日一早呢。”岳不群又问道:“这肉馅何时买的剁的?”猥琐的中年人笑道:“也是今早。”岳不群又问道:“你这肉在哪买的?离这有多远?这馄饨多少钱一碗?”猥琐的中年人见岳不群问话情况有些不对,半是疑惑的答道:“离这五十里的关隘买的,一碗只要十文钱。”岳不群说道:“大清早离此时已有两个半时辰,每个时辰行走十多二十里,倒也勉强可以走到。只是这一路上人流稀少,附近也无人烟,你跑这么远来难道只是做我的生意?还只赚十文钱?”岳不群眼睛死死盯着猥琐的中年人,那猥琐的中年人不由面色呆滞,半响才笑道:“果然不愧是‘华山君子剑岳先生’,武功高强,而且心细如。在下雁荡何三七,近两年来一向以买馄饨为业,不知岳先生可否有所耳闻?在下可不是专为等岳先生而来,只是因要南下泉州,而在此歇脚而已。” 原来是原笑书中有所提及的,居住在浙江雁荡山的高手何三七。此人在书中就是以馄饨为业,常独自一人挑了副馄饨担子,出没于三湘五泽市井之间。他虽一身武功,但自甘淡泊,以小本生意过活,武林中人说起来都好生相敬。岳不群抱拳笑道:“原来是雁荡山何兄在此,小弟岳不群有礼了。尝闻何兄武功高强,偏生淡泊名利,以买馄饨为生,让小弟好生敬仰。不知何兄习的是哪派绝学,小弟不知是否有幸一睹高招。”何三七又是一呆,无奈的笑道:“岳兄过奖了,馄饨摊是何某自幼家传的手艺,这也算是子承父业,算不得什么。这武功嘛却是学自南少林。岳兄若有兴与何某切磋,可吃完馄饨,先休息一会再说。”岳不群依言几口就吃完馄饨,确实香滑可口,又和何三七谈及南少林的武功。 南少林与北少林不同,北方人多身高力强,性子豪爽之辈。所以北少林武功多以硬气功外家功夫为起始,等修练有成后,再练内家功夫。北少林武功最为知名的外家功夫,就是《大力金刚掌》和《大力金刚指》,属外家功夫中的顶尖武学。若想继续进境,就得转修《般若掌》之类的内家功夫了。南方人多身短力弱,却性子火暴之人,所以南少林武功多以软气功内家功夫为主,辅之以技手短小,马步小而稳,多以声助力的外家功夫。南少林知名的武功有《二指禅》《鹤尊拳》《龙尊拳》《虎尊拳》《朱砂掌》《黑砂掌》等等,还有许多刀剑兵刃功夫。南少林的武功特点是不尚花架,动作幅度小,简单使用,力时摇身抖胛,极显阳刚之气,拳势极烈。而何三七主修的就是《鹤形拳》,鹤拳注重两臂弹抖之劲,出手如弓箭,实进虚退,借势使力。拳法以节力、指力为主。采用不丁不八步。讲究摔弹,抖震等吞吐浮沉技法。似刚非刚,似柔非柔;弹抖劲力足,技手变化多;有留情不举手,举手不留情之说! 岳不群与何三七切磋完毕,相互拜别,一人向北一人向南而行。岳不群行不数里,又转身而回,跟在何三七身后尾行。说实话,岳不群对在此地遇到何三七,心中十分起疑,起疑之因有二,主动显露武功和他的身份。要知道道家武功与佛门武功是不相同的,道家武功属内敛型,气势无华,浑无锋芒,如不显露身手,旁人还不一定知晓你是懂武的人。如福威镖局的那四名汉子,岳不群虽身携长剑,但他们都怀疑岳不群的身份。当然,也可说是他们眼光不好,不过混镖局的,眼光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佛门武功则属外露型,一般高手肌肉达,手脚粗大有老茧;二流高手气势逼人,太阳穴会高高鼓起;一流高手虽也内敛,但双目有精芒,肤色如老革,太阳穴还未彻底平复,这些特点都会暴露其自身武功的高低。所以,岳不群在并未暴露自已武功高低的情况下,而做为传说中不喜惹事,淡泊名利的何三七在岳不群眼前展露武功,是十分可疑的。真正让岳不群起疑的是何三七的身份,南少林弟子。岳不群因华山派的兴衰,所以一直对南少林十分敏感和提防。在南少林封山闭寺之后,却突然有个南少林弟子有意等候自已,偏又无甚大事,这不得不让岳不群起疑。 第七十七章 莆田 岳不群远远的不显身形,跟在何三七身后半日。何三七只是走街过巷的买馄饨,并未有可疑的举动,让岳不群大为不解。虽然不知跟下去是不是白跑一趟,但岳不群已然打定主意跟他三天,三天内没有异动才会离去。时至晚间,何三七行到一处无人破庙中停歇,岳不群则在庙外不远的树上过夜。又过了两个时辰,本来早就休息的何三七,却突然起身挑担连夜赶路,把入定中的岳不群惊醒过来,忙匆匆跟去。何三七的武功在一流下品左右,比岳不群弱了许多,不过轻功还不错,奔行起来极,肩上近百斤的担子仿若无物。不过岳不群现在的轻功身法当世无人能及,远远的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而何三七浑然不知,只顾埋头急驰,到天亮时分,已然奔行到了福州城近郊。岳不群内心一突,心道:有问题。继续跟了下去,现何三七进入了西大门,一直到福威镖局旁方才停下;不过只望了两眼,就又继续前行数十丈,到一家小客栈旁方真正停下,将摊子随手放在屋檐下,转身进入了小客栈。岳不群远远望见,心头剧震,果然是为自已在福威镖局前留下足印之事而来。 又过了不多会,何三七才转身出来,挑起馄饨担子向南门而去。岳不群心中估摸着,难道是去南少林?南少林不是在年前就闭寺了吗?去年南少林还专门召开了武林大会,并在武林大会上了结了所有江湖上的恩怨,才封山闭寺,不再去管江湖上的事情,最多只接待一些普通民众香客。怎么?南少林所谓的闭寺有假?暗中还在进行着一些江湖上的勾当?岳不群带着满腹的思绪,继续跟着何三七一路南行,何三七果然是直奔莆田少林寺而去。岳不群心中满是忐忑不安,千万不要既有魔教这个大对头,又要再加上南少林这个巨无霸的暗敌,自已这小身板可担不起如此重任啊。老天似听到了岳不群的祷告,何三七没有直上少林寺,而是来到了少林寺后山的一处悬崖下停住。默默坐着等候着,看样子是在等候少林寺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岳不群又希望着,希望不是南少林的住持方丈,绝世高手中的明心禅师。不然,华山还是如原来一样,死路一条。 岳不群以踏山术登上悬崖,并找了一处距离稍近,而又不易被现的凸起大石,暗暗伏于石上等着。足足过了三个时辰,时近黄昏,才听闻何三七站起说话的声音“拜见师父。”岳不群大惊,来人好高深的武功,自已竟然未听到一丝声息。偷偷地探头一望,只见崖下十丈处的何三七身前,出现了一个身着大红袈裟的白眉老和尚。老和尚身形宽大,一点也不像瘦小的江南人士。看其年岁打扮,岳不群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南少林的住持明心禅师。岳不群不由心中哀叹着,自已真是个乌鸦嘴,说什么,什么就出现了。顿时屏息静气,希望自已伏于此地偷听,不会被明心禅师现才好。 明心禅师随意摆了摆手,问道:“昨日在福威镖局前留下脚印的那个年青人,他是什么人?有何经历?去福威镖局可有何目地?”岳不群心道:原来还是自已惹得麻烦,这明心和尚也是的,一点小事都大惊小怪,哪里像个绝世高手的样子。何三七答道:“那人姓岳名不群,乃是华山派掌门段清玄的大弟子,三年前曾于陕西甘肃两地闯下了“君子剑”的名号。后来不知为何一直未在江湖上行走,更传出华山派掌门继承人变成了风不言的传闻。直到今年年初,才南下蜀中,重新被人所知。一路上看其四处拜访各路高手,专门找人比武切磋,有些像武痴一般。而对待他人不论贤愚,全都翩翩有礼,极易得江湖中人好感。虽然得不到他人拥戴,却也易得他人的支持。他此次出山,弟子本怀疑是为继承华山派掌门之位有关,可又未见其参加五岳剑派会盟一事。而五岳剑派会盟之时,又一直都是风不言在管理华山派的接待事务。五岳剑派在受到重创后,又未见其赶回华山护派,让人十分费解。弟子窃以为华山派定然生了某些变故,而那岳不群也许早已暗中脱离了华山派,所以才对华山之事不闻不问。弟子昨日与岳不群在仙霞古道相会,那岳不群十分精明,一眼就看穿弟子的来意。不过观其言行,料想只是想向福威镖局的林仲雄讨教武功,并无他意。只是那福威镖局守门之人十分无礼,岳不群才在镖局门前踏出两个脚印,以示警告。” 明心禅师点点头道:“那岳擅越的武功剑法如何?”何三七说道:“剑法不错,已得华山派剑法之精髓,气功比弟子稍强,不愧为华山派气宗席大弟子,也是一流下品宗师高手的实力。只是他能在青砖上踏出,需有一流上品内力方可踏出的脚印,却让弟子有些奇怪?难道这其中有弟子不明的原因吗?”明心禅师听后,不由叹道:“应该是华山派的《紫霞功》了。这岳檀越不过三十许,就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十年后恐怕又是个一流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更有成为绝世高手的可能。这华山风水何其之好,历代皆有天才人物出现。八十年前有岳肃、蔡子峰,五十年前有岳惟,二十年前有风清扬、段清玄,现在又出了一个岳不群。看来这华山派也是承了全真教之遗福,衰而不断啊。”何三七笑道:“华山再厉害也比不过我少林派,我少林派弟子遍天下,分院数十座。不论南北少林,皆可独霸武林。而且南北少林的每代住持,至少也是一流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师父您更是当代的绝世高手,天下间也极难找到相匹敌的对手。师父您又何须在意那濒临灭派的华山派。” 第七十八章 明心 明心禅师摇摇头道:“徒儿你有所不知,华山派的段清玄虽废,但是还有风清扬在。那风清扬剑术通神,就是为师也不敢说能胜过他,这华山派想要复兴也不是太难之事。况且华山派与我南少林一脉有仇怨,为师一直担心那风清扬上门寻仇,所以只要华山派有一息尚存,就不得不防啊。”岳不群听到此语,呼吸也不由加重少许,何三七更是大吃一惊,问道:“我南少林与华山派有仇怨?这从何说起,为何弟子从来未听闻过?” 明心禅师顿了顿,仿佛在回忆什么,眼光迷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一切皆从本朝太祖时说起。太祖皇帝晚年时为保自家帝位不失,对文武大臣大加屠戮,虽然残忍,但是太祖对百姓是极好的,所以朝中有乱而天下不乱。不过文人官员对太祖皇帝暗地里却十分愤恨,明着不敢反抗,暗地里却常常造遥生事。唆使有权有势之人起来作乱,就连太祖之子都被遥言所惑,认为自已乃是汉王陈友谅之子,而有了反乱之心。最后身死国灭,何其愚也。江湖中人被遥言所惑者,也不在少数,其中就有峨嵋派的心止师太,和宋末元初时的神雕侠之后,终南山古墓派的隐士高手。在九十余年前,心止师太相邀古墓派高手前去南京刺杀太祖皇帝。可惜两人武功虽高,却皆是浑浑噩噩之辈。即不明天下大势,也不识太祖之手段,就冒然冲入皇宫之中行刺,却被皇宫中的大内高手所败,峨嵋派众人全部当场被杀,只有古墓派高手冲出重围。太祖皇帝大怒,下令大内高手围剿峨嵋派和古墓派中人。峨嵋派众弟子群龙无,不能与朝庭大军相抗,只得四散逃走。而古墓派以为自已所在之处十分隐密,无人找到,所以也不逃离,只是闭门静养。不料朝庭的鹰犬锦衣卫神通广大,早就探查到了古墓派之入口,大军一围,古墓派全门被灭,无一人逃出。而峨嵋派直到成祖朝时,才有少数高手重回峨嵋山立派。这百年来一直十分低调,既不与人结怨,也不与人深交,平日里只是礼佛修道,习武强身,并不管江湖之事。” 何三七听了如此秘闻,才知峨嵋派多年来为何如此低调的原因,忙问道:“此事与我南少林有何关系?”明心禅师答道:“此事与我南少林本无关系,只是太祖皇帝之后的报复手段,却在江湖上掀起了无数的腥风血雨。不但使江湖中的高手大量死亡,最后还累及了我刚刚广开山门的南少林。使我南少林不得不面对来自江湖上各方势力的敌视,和暗地中伤。更让无数宵小之徒潜入我南少林生事,使我南少林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渡日如年。” 何三七束手正立,静心聆听明心禅师的故事,明心禅师继续说道:“你道太祖皇帝的手段是什么?只是简单的抛出一部神功秘笈《葵花宝典》,并让所有江湖中人知道,修练此神功有成的原主人,曾于二十年前一举将明教的主要脑全部灭杀。从而让所有的江湖中人为了此神功秘笈而自相惨杀,这手段既简单又实用。那时的南少林住持,是为师的师祖红叶老禅师。他老禅师武功既高,而又心地慈悲,最见不得江湖中人的血腥厮杀。于是亲自出手,将那《葵花宝典》夺了过来,收入到南少林寺中,借南少林昔日的威名,镇压了此混乱之源。江湖中无了这混乱之源,杀戮顿时减轻不少。此举虽然大善于江湖,却也恶了太祖皇帝。太祖皇帝于是将红叶师祖唤到南京,狠狠的大骂一通,并迫使红叶师祖将《葵花宝典》重新流入江湖,如若敢不遵从,就派出朝庭大军灭杀了我南少林一脉。红叶师祖无奈之下,为了南少林千年的基业着想,只得想了一个法子。借华山派气宗之祖岳肃,和剑宗之祖蔡子峰来访之机,将《葵花宝典》放在禅房之中,暗中欲使二人盗走《葵花宝典》以避已祸。” 岳不群、何三七听了瞪目结舌,不敢致信,何三七问道:“这……这……此事实在是……那华山派的剑气二祖真偷走了那《葵花宝典》?”明心禅师摇头道:“他们并没有偷走,只是匆匆看过一遍之后,就离去了。只是后来听闻他们回到华山,又默写出来一部同样的秘笈来。红叶师祖这才当众把原本烧毁,并派出门下得意高徒渡元禅师前去劝解二人。据红叶师祖所知,这部《葵花宝典》于人体的危害极大,借鉴即可,但千万不要修练。为师知你定是为了红叶师祖祸水东引之举,而感愤慨和羞耻,然而这在当时却是最好的办法了。华山派在当时是除少林、武当之外最强的正道门派了,而且与五岳其他四派结为五岳联盟,共同进退,在声势上不弱我少林半分。若由他们保管那本《葵花宝典》,同样有平息江湖混乱的效果。而且他们自已也有心想得到那本《葵花宝典》,只是没有料到,当时刚由明教残余所建立起来的日月神教,实力如此之强,不但抢走了那部神功秘笈《葵花宝典》,更将华山派的剑气二祖杀死。从而更引了长达八十年之久的,五岳剑派与魔教之间的正邪连场战。红叶师祖万分后悔,又顾及太祖皇帝之令,不敢泄露真情,日日寡欢,最后郁郁而终。临终前,曾吩咐门下弟子,暗中要对华山派多加照顾,万万要照顾好华山派后人,不可使其被魔教灭派了。这几代下来,我南少林也一直担心华山派前来追究昔日之事,日日受到良心的谴责,心思难安。” 何三七长叹一声,为这位师祖级的长辈叹息不止,这一切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或者一切都要怨那太祖皇帝了。于是又问道:“不知师父为何让弟子多注意福威镖局?是因为林远图的原因吗?”明心禅师点头道:“不错,因为那林远图就是为师的师伯渡远禅师。”“啊?”何三七又是一惊,明心禅师解释道:“渡远禅师去华山之后,岳、蔡两位前辈以为渡远禅师修练过《葵花宝典》,曾拿来宝典副本向渡远禅师请教。不料渡远禅师对宝典上的武功是一无所知,因见宝典上的武功十分高深,不由起了贪念,违了师命。在随口解释其中的奥妙之余,并偷偷用心记住,当晚就将其抄写下来。在将其领悟之后,更自创了一门神功,这就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辟邪剑谱》。下得华山之后,渡远禅师又给红叶禅师写了一封想要还俗的书信,便当即还俗,更名为林远图,数年后,在江湖上闯下了赫赫威名。红叶禅师后来得知林远图就是渡远禅师时,又得知林远图所使武功与《葵花宝典》相同。于是亲自找上门去,劝说林远图不要再传下于人有大害的《辟邪剑谱》。林远图感念红叶禅师之德,下誓言决不再传授他人《辟邪剑谱》,还于福州创下了福威镖局,从此娶妻生子,安居乐业。那林家因南少林之故,不再修习《辟邪剑法》,我南少林自然要对其多加照看,不使林家被人给欺凌了。”何三七说道:“原来如此,师父您就将福威镖局放心的交给弟子吧,弟子定会保护好林家,同时也会照看好华山派弟子。” 第七十九章 反转 明心禅师古怪的一笑,摇头说道:“不,恰恰相反,为师并不用你去管福威镖局和华山派的兴亡。”何三七不解的问道:“不知师父是何心意?”明心禅师呆立片刻,这才说出另一番惊人之语,说道:“江湖就是江湖,哪来的哪么多脉脉温情。以上话语,更多是在教你当隐瞒不下去时,需要说出来的话语,其实并非真像。”何三七也愣了:“真像?什么真像?”明心禅师长叹一口气,说道:“江湖就是江湖,无论正邪,相互之间都免不了争斗。正与正之间有争斗,邪与邪之间同样也有争斗。门派之间犹如敌国,谁若真信了同道互助,江湖侠义,那才是傻子。江湖中人若要扬名,就要踏着他人的尸骨扬名。门派之间若要展得利,就要压制他派的展和利益。门派与门派之间,暗地里的各种阴谋诡计不断,就看你躲不躲得过了。躲得过便是你运气,躲不过就是你的宿命,千百年来莫不如此。” 何三七听得此语更是瞪目结舌,不敢致信。明心禅师拍拍何三七的肩膀,说道:“为师初听此语之时,也是如你一般,不敢致信。后来坐上主持之位久了,这才相信了此语不假。如若江湖上没有了我少林派,你道江湖会怎么样?”何三七摇摇头表示不知,明心禅师苦笑道:“什么都不会变,会有另一个门派崛起,成为新的武林圣地,从而领袖群雄,比如武当派。嵩山之上,从此之后就只有嵩山剑派,不复有我少林派。莆田也会变为一片白地,江湖中人在数十年后就会彻底遗忘了我少林派。往后的日子照样该怎样过,就怎样过,也不会有太多太大的变化。”何三七懦懦的说道:“那只要强大自身即可,也用不着使什么阴谋诡计啊。”明心禅师笑道:“此乃小儿之见,我少林派不使那些阴谋诡计,难道他派就不使吗?他派就肯眼睁睁看着我少林一直都是领袖群雄的武林圣地?不,不可能的,就像千百年来,为了扬名而至少林派挑战的江湖中人有多少?围绕我少林派的各种阴谋诡计又有多少?这些你都不知道。千百年来,我少林派光是有灭寺之危,来自于他派的算计,就有数次之多,全靠佛祖的保佑和少林弟子上下的努力,才再次重新站了起来。难道我少林派就不能使些阴谋诡计,算计一下他派?” 何三七已经震惊得有些麻木了,只问道:“不知有哪几次灭寺之危?”明心禅师说道:“在唐时与崆峒派飞虹子道人相斗,唐武宗的灭佛之危。五代时的阴阳宗主嗦使柴世宗灭佛之危。宋时的西域金刚门火工道人之乱,昆仑派挑拨我少林派分裂之危。元时与全真教相争佛本是道之危。元末时与明教相争,而后又被元庭偷袭差点亡寺之危。如此种种,我少林派若是不使些阴谋诡计,恐怕早就湮灭于历史之中了。”何三七喃喃的说道:“原来我少林派也遭过数次灭门之祸,看来为了自保,使些阴谋诡计也是可以的。”明心禅师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昔日我南少林算计华山派,其实另有原因,不过这还是要从太祖时说起。”何三七惊道:“啊?!” “太祖本是昔日的明教教徒,当坐稳皇帝大宝之后,自然不愿奉明教教主杨逍为主。不过当时的明教之中高手众多,太祖兵马再多,一时也剿灭不了明教高手。于是太祖决定以江湖事,江湖了,以江湖高手克制江湖高手,暗中联络与明教有血仇在身的江湖各大门派。不过却只有华山派应召,可惜当时的华山派,实力并不足以帮助朝庭剿灭明教,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五岳剑派联盟。而后太祖无意之中得到了那本旷世奇功《葵花宝典》,于是命手下的亲信太监修习。没想到那《葵花宝典》十分的神奇,不过数年就修出了一位绝世大高手出来。那位绝世大高手乃太祖之奴,忠心耿耿又十分低调,就连姓名也不为江湖所知。后来朝庭大军在这位绝世大高手的带领下,明教中的主要脑全部都被朝庭俘获击毙,明教教众也大部都被剿灭了。” 何三七内心一动,问道:“那峨嵋派和古墓派也是这位大高手所为?”“不错。”明心禅师说道,“之后,这位大高手更帮助太祖组建成了锦衣卫,成为本朝皇帝最为得力的鹰犬爪牙,许多文武大臣皆是亡于锦衣卫之手。太祖在遇刺之后,有感于江湖侠士乃国家的动荡之源,于是将《葵花宝典》抛出,希望借此消灭掉绝大部分的江湖中人,只是其计划却被本寺的红叶禅师无意中所破。”何三七疑惑的问道:“以太祖朱皇帝的英明,就不怕有人练成宝典上的武功,于朝庭有大害吗?”明心禅师一脸苦笑道:“太祖就是太祖,怎会如此的不智。你道那宝典的句要决是什么?是‘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何三七大惊,“啊?!”明心禅师摇了摇头,长叹口气继续说道:“正是有此要决在,太祖皇帝才不怕,因为练成神功的人个个都是太监。太监是什么?是皇帝的家奴而已。就算不愿入宫做皇帝的家奴,世上又会有谁认那太监为主?而且那八字要决,在《葵花宝典》中也并未注明。所以,即便有人得到了宝典,也练不成神功。”何三七叹道:“原来如此,这些事情与我少林派和华山派无关,不知为何我少林又要算计华山派?” 明心禅师抬遥望星空初升的明月,说道:“其实初始并没有什么算计。虽然那时的华山派人才倍出,统合了五岳剑派之后,大有与我少林一较高下之势。但我少林寺千年的底蕴远非他华山派可比,加上前头尚有一个不逊色我少林派多少的武当派,我少林派又岂会把华山派放在心上。彼时,与太祖争夺天下失败的人,及后来被太祖所诛杀的文武大臣的亲朋旧故,还有明教的残余势力,为了推翻明庭,共同于河北组建成了江湖上有名的日月魔教。当时太祖已老,不久便已然驾崩,留下了年幼仁善的建文皇帝,和虎视眈眈狠毒更胜其父的燕王。红叶祖师无意间探知日月魔教与燕王联合一起,欲要反乱朝庭,祸乱天下。红叶祖师以天下苍生为念,不忍天下苍生再遭元末时的兵祸,于是决定相助建文皇帝安定天下,为建文皇帝消灭河北的日月魔教和北平的燕王。不过光靠我南少林一派之力量还是远远不够的,而武当派的张三丰真人自扫门前雪,不管天下事,也靠之不上。最后只有华山派为主的五岳剑派可以相助。于是红叶师祖邀约华山派的岳、蔡两位前辈前来商议,不过岳、蔡两位前辈久闻《葵花宝典》之名,则要求一睹为快。红叶师祖思及《葵花宝典》中有大隐患,一练之下便会欲火焚身,真气大乱,可说是难以练成。几次欲将此宝典送与华山派,又怕岳、蔡二人误会我南少林藏私。最终针对此二人性急的性子设计了一番,以偷的形式送给二人此宝典,二人自然不会怀疑了。红叶禅师生怕二人强练此功受伤,影响到我南少林的灭魔大计,于是又派出渡远禅师前去劝说二人。不料渡远禅师就此一去不回,两月后又收到了华山派遭遇日月魔教突袭的消息,岳、蔡两位前辈竟然当场死在了此役。红叶师祖大惊之下,亲自出山探查,才现了一个不妙的消息。原来那渡远禅师竟是燕王的亲信太监马三保,其早在十余年前就奉命投入了我南少林,在江南一带活动,准备行日后的大事。” 第八十章 隐秘 岳不群和何三七都被明心禅师风格不同的两个故事弄蒙了,一会东一会西,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得按下心思静听。≥≧明心禅师又道:“那马三保太监本性阳刚,又是在寺庙无需蓄须之处,十余年来竟无人能知他是太监之事。马三保本不知红叶师祖之谋,却在华山派时,无意中得知了南少林与华山派之间的秘谋,下山之后便直奔北平禀告燕王。燕王当时准备尚不周全,正在装疯卖傻,迷惑朝庭。闻知消息后,大惊之下忙派出马三保联络魔教教主,以《葵花宝典》引诱魔教中的高手突袭华山,并与魔教定下日后平分天下的盟约。日后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可当时的日月魔教却信以为真,当及派出魔教十长老突袭华山派。华山派虽然被打得措手不及,连岳、蔡两位前辈也死在此役当中。但华山派在其他四派高手的支援下,也成功杀退了魔教,并将之重创,使得魔教实力大伤,赶不上后来的燕王靖难之役。红叶禅师找到马三保,劝说马三保弃暗投明,转而相助建文帝。但马三保言道,其早就看穿了建文帝的虚实,志大才疏,假仁伪善,其并无统御天下之能,一意只想相助燕王取得天下。红叶禅师无奈之下只得与马三保一场大战。那《葵花宝典》真不愧是神奇的旷世绝学,马三保也是世所罕见的绝世天才。就连红叶禅师也不知道的那八字要决,也让他误打误撞的达成了。最后还需他的解说,红叶禅师方知宝典的练功要决。马三保不过只修练了两三年时间的宝典武功,竟能和红叶禅师打得不分胜负。就在此时,又一个敌人出现,与马三保合力将红叶禅师击败,最后更将红叶禅师击成重伤,并废去全身武功。那人便是燕王的军师,红叶禅师的旧怨宿敌道衍和尚。饶是马三保记念往日的师徒情份,放过了红叶禅师与我南少林一脉。此后两年,燕王成功的击败建文帝,成为永乐大帝,马三保也因战功,而被永乐大帝赐名为郑和。而后,郑和七下西洋,就是为了追寻被旧时的葵花高手救走的建文帝。” 岳不群是真的麻木了,但也从中知晓了《葵花宝典》的原本,其实并无自宫的说明,所以根本练之不成,却使得华山派岳、蔡二人相互怀疑,从而分出剑气二宗来。之后不久更大意死去,才未能缓解后来剑气二宗的分裂。一切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啊。何三七并不关心朝庭之事,只是问道:“后来我南少林和华山派如何了?” 明心禅师继续说道:“后来,永乐大帝采用郑和之策,放过南少林和五岳剑派,并下令五岳剑派需剿灭日月魔教以示忠诚。南少林则在郑和的关照之下,被要求少过问武林和天下大事,只准闭门念经。直到三十年后,郑和遭新皇和朝中文武所忌,方才诈死脱身。以早年靖难时,行走江湖的一个假身份,林图远再现江湖。昔日的福威镖局本是专门查找建文帝的江湖组织,后来则成为林图远的养老之所。林图远又收养了林伯奋、林仲雄为子,半隐伏了下来。这一伏,又是三十余年,直活到十余年前,才以百岁高龄去世。五岳剑派在这数十年来,一直与魔教战个不休,我南少林却因皇帝之命而作壁上观。五岳其他四派不知恩怨的究竟,但华山派却知晓,我南少林自然得到了华山派的全部愤恨。数十年来,华山派对南少林的算计不断,对我南少林的冲突也是不断。特别是在三十年前,华山派掌门岳惟的紫霞神功无敌于世,彼时为师才刚刚成为南少林的主持,为师的武功远不是他的对手。那岳惟才雄志大,直有先灭日月魔教,再灭少林,继而称霸武林的雄心。我南少林虽然处处退让,但也到了退无可退之时。幸好不久,岳惟便英年早逝了。不然以岳惟之武功雄才,加上段清玄、风清扬等华山小辈之助,或许真有可能也说不定。我南少林在这八十余年来,对华山派事事退让,忍辱受屈,忍到现在,也该到了无需再忍之时。为师曾于二十余年前,略施小计,就让华山派剑气二宗争斗不休。数年前,又听闻华山派剑宗尽没,气宗也是大衰。他华山派谎说是得了瘟疫,但这又岂能瞒我。其实是剑宗与气宗在玉女峰上比剑,自相残杀之故。只可惜那风清扬并未按为师所算行事,不然,此时那里还有华山派之说。所以,徒儿你日后行走江湖,也无需再对华山派客气,一切当以我少林派利益为重,就是灭了他华山派,那也无妨。” 说道此处,明心禅师更是一脸杀气腾腾模样,与先时大为不同,让人诧异不已。岳不群暗中吐了口长气,华山派与南少林的故事相结合,再根据后面所展的情状,总算了解了一点真相。当年的南少林对华山派未必没有利用打压之心,只是马三保和道衍和尚技高一筹罢了。使得红叶禅师的谋算,成了空忙一场,更拖累了五岳剑派。永乐帝死后,郑和亦诈死失踪,皇命自然消失,也没见南少林对五岳剑派有多少帮助之举,还不是坐观五岳与魔教斗生斗死,也难怪当年的岳惟恼恨南少林了。可之后的华山派尚未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反而被南少林给害得自相残杀衰败了,算来,还是南少林对不住华山派多些。岳不群心中一凛,明庭开国之初如此对待江湖人士,难怪在《碧血剑》一书中,以华山派为主的江湖联盟会相助李自成攻灭明庭,而不是帮助明庭抗击满清,与宋时江湖人士的行为大相径庭,原来是事出有因啊。这却是为了报复两百年前明庭对江湖人士的算计和打压,而彼时南少林正好又是出世之时,定然亦是那时的幕后黑手了,只是所辅佐之人太烂,反而便宜了关外的满清。虽然此次知晓了不少的江湖与历史秘闻,却也对这些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更加烦燥不堪。要让一个在和平年代生活的人,一心打打杀杀的报仇雪恨,可真是难为人了。 何三七苦着脸说道:“师父,我南少林早已封山闭寺了,现正是北少林入世之时。何必再去理会这些江湖恩怨,说不定等下次我南少林开山出世时,他华山派早以不战自灭了呢?”明心禅师怒道:“不可能的,少林派本院的主持方证和尚,和你师兄了如一样,愚不可及。达摩院方生更是深受风清扬的活命之恩,时刻记念不忘。如要靠他们来谋算五岳剑派,扬壮大我少林一派,还不如求诸天佛祖降下天罚尽灭对手呢。所以,在北少林入世之机,你要暗中时刻关注江湖动态,助方证一臂之力。必要之时,就是不择手段也要达成目地。”何三七沉重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又如何对待福威镖局林家呢?”明心禅师高宣一声佛号,方才说道:“虽然师伯渡元禅师曾于我南少林有大恩,但也有大怨。而且他本姓马,又赐姓郑,早有他的子侄血亲过继传承香火。这林家不过是他养老送终之地,我南少林就护他一代吧。到林镇南当家时,就不用管他了。让他林家世世代代开镖局,做个富家翁便行了。不过渡远师伯将所学的《葵花宝典》更名为《辟邪剑法》横行天下,也不知留没留下剑谱?此事或许可做些文章。” “是,师父。”何三七应道,看样子满心的沉重,想必心中十分的为难,却还是答应了下来。明心禅师又与何三七说了一些林家的往事,直到亥时,这才放何三七离去。见何三七挑着担子渐渐走远,明心禅师才宣了一声佛号,说道:“了如,为师让三七这俗家人去做这些肮脏事,不再违你本性,你也该满意了吧?” 第八十一章 被毙 岳不群一惊,“怎么?还有他人?”忙伏于大石上一动不动。 不过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出来,明心禅师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了,沉喝道:“不知哪位高手来我南少林一游?贫僧想请见一下。”岳不群又是一惊,“难道明心秃驴早就现我了?”又怕明心禅师耍诈,就更加小心了。不料明心禅师直指峭崖上的岳不群藏身处说道:“好朋友,峭崖石上风大,还是下来一叙吧。”岳不群才知明心禅师早就现了自已,站起身来,与崖下的明心禅师对视一眼,哈哈长笑道:“没想到只是在此过夜,竟然听到了如此之多的江湖秘闻,真是运气啊。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明心禅师微微一笑道:“月下虽不明朗,但看你的打扮,应该是岳檀越了,我这徒弟啊,平日里也算十分机灵,没想到也是呆子一个,竟让人跟了数百里路程都不知晓。真是该打,该打。”岳不群笑道:“老和尚,你也不要去怪徒弟,你自已还不是一直未曾现我。”明心禅师一声佛号,说道:“不错,不错,没想到岳檀越内功如此精纯,比之武当的玉清老道也不差半分。呼吸之间没有半丝声响,若不是岳檀越无意中大大喘了口气,老衲也不一定现岳檀越的行踪。现后也以为有此功力的是老衲那不成器的徒弟了如。”岳不群说道:“过奖,过奖,相信无论是谁,听到他派长者说及与本派的恩怨,恐怕他也不会无动于终吧。”明心禅师说道:“不错,不错,岳檀越真乃江湖上的新起之秀,后生可畏啊。岳檀越,不如下来随老衲入寺一叙?”岳不群说道:“不了,此处风景无限好,岳某今夜便在此处歇息了,天色以晚,老和尚还请自便。”明心禅师说道:“岳檀越远来莆田,老衲作为南少林之主,岂能慢待贵客,岳檀越还请下来,随老衲入寺休息的好。”岳不群说道:“岳某不请自来,纯属恶客,老和尚不怪就好,哪敢入寺为宾?”明心禅师说道:“不怪,不怪,我南少林封山之后难见贵客临门,对贵客来访十分渴求。今日岳檀越远道而来,老衲不甚为喜,不若老衲唤全寺僧人一同前来迎接岳檀越,可好?”岳不群说道:“天色以晚,还是不麻烦列位大师了,岳某这就下来。” 说完凌空跃起,头下脚上,朝下坠落,眼见就要着地,猛得双掌向明心禅师击去,口中却说道:“岳某久闻老和尚武功高强,还请不吝赐教。”明心禅师双掌上翻,掌势威猛,四掌交击却不闻声响,岳不群被震得倒飞而上,明心禅师笑道:“岳檀越有兴,老衲岂会不陪,岳檀越的内力不弱啊,竟有一流中品的内力,看来我那呆徒弟看走眼了。”岳不群半空中深吸口气,也不答话,左右足一点,顺势直上七八丈,心道:这老秃驴真不愧是绝世大宗师大高手,内力如此高深浑厚。我使出了十成之力,还借了下坠之势,竟还击得我眼冒金星,内息迟滞,只不知我能挡得了他几招?需得以奇招制胜。翻身朝下又是双掌击去,明心禅师双掌再次迎来。无声交击之后,岳不群再次倒飞,明心禅师并无半分退让,显然功力高出岳不群甚多,不惧岳不群的凌空之势。 明心禅师轻咦一声,说道:“这不是天山派的《凌空云掌》吗,岳檀越不知从何处学到的?”岳不群身在半空,为保真气不泄,哪敢答话,一个扭身双掌变双爪,气势惊人,宛若巨鹰捕食,凌厉无比。明心禅师又是轻咦一声,问道:“此功像是鹰爪功,岳檀越是从何处学来?老衲怎的未闻此种鹰爪招式的功法?”口中问话,但双手不停,也成虎爪之势,一爪一锁,反将岳不群拉了下来。岳不群转手变柔,脱开明心禅师之锁,分蛇形上下分击明心禅师人中穴和气海穴。明心禅师双手成龙爪之势上下挡开,说道:“有趣,有趣,又变成了蛇拳。咦,莫非是华山派的《鹰蛇生死击》?”岳不群也不答话,左手鹰爪功,右手蛇行功,刚柔并济连攻数十招。明心禅师变爪为拳,时而威猛,时而阴柔,口中还赞道:“不错,不错,还真是《鹰蛇生死击》,原来并未失传啊。” 岳不群右手引开明心禅师双拳,左拳猛得长出一截,正中明心禅师前胸。“咚”的一声,明心禅师被击得退后两步,说道:“厉害,厉害,连武当的太极拳和长臂猿猴拳也会,还学得如此厉害。岳檀越不但拳掌功夫有一流上品的境界,还擅长一套双手互攻之术,实力更可增加一倍。看来我南少林除老衲之外,无人是你的对手,老衲却是不能留你了。”说完,拳风大变,变成古朴大力之掌,连连十数招,就攻得岳不群连退十数步。岳不群忙使出空明拳来,空明拳招数精微,变化奇妙,加上左右互搏,才堪堪将其掌法挡住,与明心禅师打得守中有攻起来。“空碗盛饭”“空屋住人”“妙手空空”奇招妙招不断,明心禅师见了连连赞道:“好拳,好招,竟是天下至柔之拳,老衲从未听闻过比太极拳更柔的拳法。可惜,可惜,岳檀越功力不够,不能挥其最大的威力。”明心禅师说得轻松,却也不敢怠慢,招式使得愈加严谨。岳不群有苦自知,这空明拳自已还练不到家,而且空明拳也没有必杀招式,只能用之拖死对方。可偏偏自已的内力虽精,却不如明心禅师来的浑厚,若自已有一流上品的内力,或能拖死这明心秃驴。现在么,只有逃跑一路了。 岳不群一时分神,明心禅师立即抓住机会,刚猛大力之掌瞬间袭来,岳不群的空明拳一时克之不住,被震得胸门大开。明心禅师一记阴柔之掌至下而上,猛得击中岳不群的腹间,内力一吐,雄浑的内力击入岳不群的体内。岳不群内腑巨震,鲜血喷出,身子更被击得向后翻倒,摔下后爬伏在地,只挺了几挺,哼了一声就不再动弹了。 第八十二章 亡命 明心禅师哈哈长笑,又是一声佛号,方说道:“可惜啊,可惜,岳檀越你也算是江湖上少有的青年才俊了,令尊还乘与老衲有旧,如今却被老衲亲手毁去,老衲对不起岳老檀越,老衲也十分痛心啊。 岳惟匹夫,到底还是老衲技高一筹,你在天之灵,见着了吗?”说完又是一阵长笑,好一会儿,方双手合十,念起一段《地藏菩萨本愿经》来,又过了一会,才上前准备收拾岳不群的尸。明心禅师双手刚触及岳不群的身体,不料“已死”的岳不群双手竟然缠住了明心禅师。明心禅师大惊,欲摆不脱,被岳不群整个缠在了身上,这却是岳不群仿照后世的一门武学招式,“金蛇缠丝手”,是在云南原始森林观蛇群捕食而创,属《蛇行功》里的招式。岳不群浑身宛若无骨,在明心禅师身上不断的游走,指爪更使出寸劲蛇击,击打明心禅师身上诸要穴。明心禅师只来得及护住身前要穴,身后却被岳不群连连得手,击得明心禅师内息大乱,最后更喷出大口鲜血来。明心禅师大喝一声,“袈裟伏魔功”,身上的袈裟应声膨胀后滑落,岳不群也随袈裟而落。明心禅师双手挥舞,大红袈裟如活物一般紧紧将岳不群反缠住。岳不群也是大惊,不及运使《庚金剑决》心法,便双爪连抓,指风锐利,不多时就将袈裟撕裂开来,飞身而退,两人站立原地不动了。 先前明心禅师那掌阴柔掌力,虽有自创的护体气功化解了大半,岳不群还是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加上刚才的《暴雨金剑指》耗去本身不少的真气,又不知明心禅师的伤势如何,所以也不敢着急进攻,先回复一下自身的真气和疗养伤势。不过为了麻痹明心秃驴,却故意装作伤势压制不住,以内力又逼出一口鲜血,现出重伤之相。明心禅师则被岳不群的寸劲击伤,更连中数十击,嘴角带血,暗中积极运功疗伤,表面却不露异色。 好一会儿,明心禅师笑问道:“岳檀越的功法这般神奇,让老衲十分佩服。不知刚才岳檀越是使了何种奇功?竟防住了老衲《柔水轻云掌》的大半内力。更让老衲一时大意,被岳檀越所算。”岳不群又吐了口鲜血,才笑道:“老和尚神功难敌,岳某不使诡计,决不是老和尚对手。那功法乃是我华山派的《归元护体功》,还望老和尚指点一二。”明心禅师点点头,说道:“确实不错,能化解老衲的掌力,还让老衲毫无所觉,看来与先前那门至柔之拳一样,是一套功法了。请恕老衲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此拳功,不知是何人所创?”岳不群说道:“此拳法乃是昔日全真教重阳真人师弟周伯通真人所创,这护体气功嘛,却是岳某前不久胡乱创造的。”明心禅师一惊,连声赞道:“岳檀越的才情,老衲是越来越难以猜度了,不过可以想象得出,若是再给岳檀越的时间成长,老衲恐怕也只能是仰望之份了。”岳不群说道:“老和尚过奖了,也许日后岳某就此不前也说不定呢。”明心禅师摇摇头道:“不会,不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南少林今日是绝不能放过岳檀越了。”说完明心禅师沉声大喝,声响数里,却是向着南少林寺内警,让寺内僧人会聚后山。 岳不群暗骂明心秃驴的无耻,武功本就比自已的一个半人还高,只是一不小心受伤了,没想到这秃驴更直接招唤起援军。不过此时岳不群也知晓了明心禅师的底气,忙转身就跑,嘴里却还说道:“老和尚,岳某还有要事,就先失陪了,待岳某十年之后,再来南少林拜会老和尚。”明心禅师忙迈步追去,说道:“岳檀越拳掌内力不错,老衲还未见过岳檀越的华山剑法呢,岳檀越何需急着离去?”岳不群说道:“岳某剑法太差,腰中挂剑不过是为掩人耳目,免得他人骂我不走正道,老和尚还是不要看了吧。”明心禅师说道:“要的,要的,就算岳檀越剑法差了点,不是还有老衲吗,老衲可指点岳檀越一番。”岳不群说道:“还是不要看了吧,免得丢人显眼。不过岳某自信在轻功一道上有所成就,老和尚可要与岳某比比脚力?”明心禅师说道:“也好,也好,老衲从未听说过华山轻功有何独到之处,想来岳檀越是另有奇遇了,正好我少林的《一苇渡江》轻功身法不错,正可使来与岳檀越一较高下。”岳不群说道:“老和尚你可要跟紧些,免得落后太多了,只能跟在岳某身后吸尘。”两人边说边跑,等有南少林僧人匆匆起身找到后山,岳不群二人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南少林僧人只看到地上有破裂的大红袈裟,和一番打斗的痕迹,除此之外,再找不见其他事物。 岳不群现在的平均度在每秒十五米左右,明心禅师则在每秒十三米左右。岳不群最高度在每秒四十米左右,而明心禅师则是每秒三十四米左右,要比岳不群差上一大截。若非岳不群有意等候,明心禅师早就被岳不群抛开许多的距离了。不过岳不群在比较后方才知晓,原来自己还是小瞧了绝世高手的度。自已的度还做不到秒杀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对上绝世高手虽有优势,却不能完全压制。而未来东方不败能在同是绝世高手的任我行眼下,都能秒杀一流上品宗师高手的童百熊,固然是武功奇高之故,但他的最高度恐怕在每秒五十米以上,还能进退转折自如。自已的内力在增强之后,或许能达到东方不败的度吧! 虽是晚上,岳不群也直向人迹较少的地方奔行,明心禅师则相隔十余丈紧追不舍,岳不群不明白明心秃驴怎么会有必杀自已的信心?或许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吧,生怕放过自已后,将来会有大后患,或会引来风清扬,使南少林千年的声名毁于一旦。而自已何尝不是如此,若少林派一心与华山派为敌,华山派也将没有任何展的前途可言。想说言和的话语,那决不可行,此时的人大多都是死脑筋,对各自性命的珍惜度极低。对师门的前途、名声重于一切,明心禅师是不可能同意言和的。真说了,也只会把岳不群的话语,当作是缓兵之计。除非岳不群肯被南少林囚禁起来,不然,就只有将明心秃驴诱至无人处斩杀,让华山派与南少林之间的恩怨就此终结最好。不然怨怨相报何时了,华山派可就真完了。若何三七忠于师门之事,少不得也将他暗中除去才行。 第八十三章 选址 岳不群边跑边与明心禅师斗口,心中更思考如何杀人一事,不觉已奔行了数百里之远。≥眼见明月西下,天色微光,全身内力只剩了三分之一,而明心禅师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受伤的面色更好了几分。岳不群暗道奇怪,这明心禅师定身据奇功,奔行之下还可自我疗伤。自已的伤势反而无法自疗,此消彼长之下,自已怕是有难了。眼见就要到仙霞群岭了,岳不群打定主意,转向一座高峰而去,明心禅师虽觉奇怪,却也跟上。前面的千丈高峰并无人迹,岳不群忙向那处奔行。奔近一看,那高峰的下方有一面二十余丈的光滑峭壁,只有中间数处凸起之处。若无明心禅师在此,岳不群直接踏山而上就是,因为怕吓走明心禅师,岳不群只得硬着头皮以轻功上崖。 眼见数丈之处便是峭崖,岳不群深吸口气,运使真气,右足一蹬,飞身而上六丈之高,此时明心禅师以然奔近,相隔之直线距离不过九丈左右,明心禅师见岳不群身在半空,无法转折,忙就近抓起一块重达数十斤的大石,准备投掷。抬头一看,不想岳不群左右双足连点,又在峭壁之上踏脚借力,此时已然飞上了十七八丈之高,离崖顶还有三分之一的距离,大石投击已无太大作用了。明心禅师本欲击成小块石头,又怕来之不及,只得愤恨的将大石向上抛出。果不其然,大石抛至十七八丈高时,度和冲击就减弱不少。反让岳不群以太极之劲,借助大石的冲力换气借力,纵身而上,两三折后飞上崖顶。岳不群站在崖上哈哈大笑,说道:“多谢老和尚的一臂之力,本来岳某还无法上得此崖呢。”明心禅师已回复了平息静气的状态,说道:“岳檀越真让老衲万分好奇啊,所使用的武功大部分老衲都未曾听闻过,偏偏威力还不小,比之你华山派的武功也不弱。老衲十分好奇岳檀越是从何处学来的?还有刚才的轻身之法,与昆仑派的《云龙三折》极似,却又有不同之处。不知岳檀越可否为老衲解惑?” 岳不群说道:“这有何不可,这些武功基本都是岳某自创而成的,老和尚当然没见过了。那轻身之法也是依《云龙三折》所创,名叫《灵燕返空术》。不知老和尚可有何指教之处?”明心禅师惊讶万分,似不信,似相信,最后深深长叹一口气,说道:“越与岳檀越相交,就对岳檀越的底细越不明了,对岳檀越也就越佩服。我等还在苦苦学习先人之技,没想到岳檀越你已然创出了数门厉害的拳法。虽然破绽不少,但再有十年之功,想来便可完善了。难怪岳檀越不好名利权位,只一意潜心习武,直到如今方才下山扬名。依岳檀越之才,就是新开一派,称宗做祖,不出二十年,也能成之为武林的一大门派,难怪会让出华山派掌门继承人之位。”岳不群笑道:“老和尚真高看岳某了,岳某可无如此高尚本性。明年年初,岳某将回山继承华山派第十三代掌门人之位,到时,还请老和尚大驾光临啊。”明心禅师宣声佛号说道:“岳檀越要做华山派掌门?可惜了,江湖怕是从此多事了。”岳不群笑道:“江湖上多不多事,还看今日岳某与老和尚谁能安然离去了。今日你我皆有伤在身,不知老和尚可还敢与岳某在此峰之上一较高下?”明心禅师双眼精芒闪过,半是欣喜,半是疑惑的说道:“阿弥陀佛,岳檀越有此雅兴,老衲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岳不群哈哈大笑道:“老和尚与岳某真是英雄之所见略同啊,岳某就此先行一步,为老和尚挑选风水宝地,还望老和尚不要怪岳某眼光有差。”明心禅师笑道:“岳檀越自去为自已挑选风水宝地,老衲一会就来送岳檀越一程。” 岳不群转身就走,明心禅师却上不了此处峭壁,需另寻他路。岳不群等明心禅师看不到自已时,运使踏山术向峰顶而去,不过十余分钟就寻到一处绝妙之处。距离峰顶不远处,有突出的两个小峰,各自有一条尺宽山脊相连,平面上看如同一个长长的t字型。而两个小峰峰顶就在t字的一横两端,相距不过七八丈,t字的一竖连接主峰,却有五十余丈距离。山脊两侧各有七八十度夹角,百丈之内都十分光滑,难以攀爬,其下更是千丈陡坡怪石。摔下去就基本上难以活命,对岳不群来说此处有地利之便。不过明心禅师武功本就高出岳不群近倍有余,虽然身有重伤,可也算是占有天时之便。此次就看二人的天命运道如何了,看谁的运道更好一些。 岳不群坐在一处稍矮的峰顶上休息,边回复内力,边弹奏着古筝《十面埋伏》曲,引领着明心禅师的到来。不过二十分钟,就见到了明心禅师的身影。明心禅师在山脊处站定,说道:“岳檀越果真是信人,没有乘机离去,而且分别不过小会,就又相见了。”明心禅师四处看了看,又赞道:“岳檀越还真是好眼光,此处景色美好,山势峻秀,不远还有数条小溪环抱,确实是岳檀越的一处好的埋骨之所。”岳不群笑道:“岳某曾听闻乡间风水先生说起,这两个小峰有左青龙右白虎之势,主峰可为翠屏作为依靠,还有山水环抱,埋骨于此可大利子孙。希望老和尚的子孙不要太感激岳某。”明心禅师哑然失笑,说道:“老衲幼年出家,徒弟有好几个,但并无后人,却是多谢岳檀越的一番美意了。如此好穴还是留给岳檀越好了。不知岳檀越可有后人?”岳不群笑道:“多谢老和尚关心,岳某刚好生有二子,可传香火。不像老和尚无子无后,自绝香火。不是太监,胜似太监。不知老和尚九泉之下可敢见汝父母?”明心禅师心下岔怒,也不答话,踏上山脊,几个纵身后坐在另一小峰之上,两人遥遥相望。 第八十四章 再斗 待坐定之后,明心禅师已然心平气和,笑道:“岳檀越的轻身之法,老衲是见识了,确实比老衲高明许多。 ≥ 而武功上的一道,老衲一时杀不了岳檀越,但岳檀越也杀不了老衲。不过岳檀越既邀老衲前来,想是有所定计才是,不知是如何分个生死法?”岳不群笑道:“老和尚没看清楚么?此处可算是绝地,你我相距不过七八丈距离,只要不想放对方走,就都走不了。所以到了此处,你我二人就只能有一个离去,而且同归于尽的可能性更多。”明心禅师看看四周的情况,大笑道:“妙极,妙极,老衲今年七旬过半,能有岳檀越这样的青年才俊陪葬,吾心甚慰。”岳不群笑道:“岳某亦是同样想法,能斩杀绝世高手中的南少林主持方丈,吾心不胜欢喜。”二人同时大笑。 明心禅师猛得站起,就欲攻来,岳不群摆手道:“老和尚何必心急,岳某尚有话说。”明心禅师问道:“不知岳檀越还有何见教?”岳不群说道:“武功一道早前已然比过,岳某自问不是老和尚的对手。若还在此比斗武功,最多不过是比比下盘的稳固。虽然岳某不惧老和尚,但还是觉得太过粗俗。不知老和尚对于指法和音攻一道了解多少?”明心禅师笑道:“老衲精研南少林的《二指禅功》多年,还算有些火候,音攻的《天龙禅唱》也算不差。不知岳檀越想法如何。”岳不群说道:“既然如此,岳某与老和尚不妨坐斗一番,各凭指功或音攻伤敌。谁若坐不住了,翻身就摔落悬崖,不知可好?”明心禅师细细一思,半晌才道:“岳檀越此法不好,指功达四丈之后,基本无甚威力,而你我相距却有八丈;此处又乃空旷之地,音攻之法也难以重创伤人。斗到最后,即使功力耗尽,你我也安然无恙居多。不好,不好。”岳不群大笑,说道:“看来是岳某高估了南少林的功法,比之北少林差得远了。”明心禅师笑道:“嵩山少林寺乃天下少林寺的祖庭,比不过也是正常的。不过我南少林数百年来独创三十五房绝技,除去达摩祖师所传的三十六种,北少林也不过才创出三十六种绝技。南少林倒也不输北少林的绝技多少。南北少林相差极微,不然何来南北少林各领风骚百年之说。只是南北少林都无八丈外伤敌之功,岳檀越之法却不可成功了。”岳不群摇头笑道:“也罢,也罢,你我可各自上前两丈半,坐于山脊之上,相距三丈而攻,这总还可以吧?再近的话,还不如不斗,直接一起跳下悬崖的好。”明心禅师又想了想,最后同意了岳不群的主意。 岳不群和明心禅师同时向前走去,相距估摸三丈左右时,各自坐下。岳不群说道:“老和尚还是占了岳某天大的便宜,岳某坐处不过才两寸来宽,而老和尚坐处却有尺宽。不公平,不公平。”明心禅师笑道:“即然坐定,还是不要起身得好,不然一来二去,时间已过许久,岳檀越的内伤和功力也要多回复一些。俗话说的好,要投好胎得趁早,岳檀越还是认命吧。”说完右手食中两指凌空一点,指端顿时出一股强劲的阴柔劲力隔空击来,一丈半之后威力减弱,到岳不群身前时,最多只有一流中品的功力。岳不群挥手抵消劲力,笑道:“老和尚的《二指禅功》还是稍弱了些,认穴也不甚精准,如此下去可杀不了岳某,还是看看岳某的《天罡剑气》威力如何。”说完,也是右手食指连连点出,三道雄浑锐利的剑气瞬间成品字型射出,“哧哧”作声,竟比明心禅师的《二指禅功》威力更胜三分。明心禅师大吃一惊,剑气到达身前时,竟然还有一流上品的威力,这与岳不群本身的实力相差太远。忙数指将三指之剑气点散后,大叫道:“不可能的,这是什么功法,三丈之处竟还有如此威力,那不是有绝世中品的功力了?而且还是剑气,不是指功。不对,不对,这是真气,岳檀越的真气竟如此浑厚?竟可以用之出真气伤人?就是老衲也不过只能以真气出二十余道真气指功,真气就会告竭,岳檀越是如何做到的?” 岳不群笑道:“此乃我华山之秘,岳某就不告知老和尚了。”说着又是十数道真气剑气射出,山脊狭窄,本就难以闪躲,如此坐斗,更让明心禅师不得不全部硬挡下来。明心禅师惊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的真气最多不过是老衲的三成之多,真气的凝练十分坚难,如何可以如此胡乱滥用?快告诉老衲,你滥用真气而不伤本源之**?”岳不群也不说话,更不会告诉明心禅师,自已在这几个月时间里,真气增加了近半,本体的先天真气就足有他的五成之多。何况《天罡剑气》所用的全是《庚金剑决》吸收的临时真气,于是只专心出指射敌。不料明心禅师猛得站起叫道:“不比了,等老衲将你生擒活捉,再带回寺中慢慢炮制你,看你吐不吐出真言。”说完,一连三道巨大雄浑的阴柔指力射出,却也是真气之指劲。指劲威力已然有绝世上品之威,到了岳不群身前也有近绝世下品之威。岳不群一时不防,剑气射稍慢,只挡住了两道指劲,还剩一道指劲。只匆匆避过胸口要穴,指劲就正中胸口。虽有护体气功防护,但还是内脏震动,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向左侧一翻,就要朝悬崖掉落。明心禅师大惊,不敢再射真气指劲,忙变指为爪,向岳不群扑来。不料岳不群竟斜站在悬崖上,纹丝不动了,左手托着古筝,右手连弹,筝音中锐啸之声破空大起,盖住了乐声。只一瞬间,就有三十余道金剑指射出,每道金剑指足有一流下品的劲力,更兼十分锐利。明心禅师武功再高,也不可硬挡三十余道一流下品的金剑指,只得举掌乱拍,又生生退回到原处。 第八十五章 斗杀 岳不群也坐回原处,不顾明心禅师的惊慌与不解,双手共弹。 ≥ 随着音乐声起,《暴雨金剑指》见隙插针的射出,真如暴雨打芭蕉,又急又密。筝音短促有力,长鸣呜咽,绵绵不绝,金剑指声又细又尖,宛如伴奏,又稍嫌刺耳。只是数量太多,显得势不可挡,明心禅师忙再抵挡之余,又射出数道真气指劲。可惜此次岳不群早有了准备,以金剑指辅以天罡剑气,如群狼围攻猛虎雄狮,生生将明心禅师的真气指劲拦下。明心禅师见真气指劲无功,真气也将耗尽,拳掌内力也无大用之处,地势险恶,偏又闪避不能;只得立于山脊之上,双袖上下挥舞,使的正是少林的《铁袖破衲功》。不过岳不群的《暴雨金剑指》又急又密又锐利,呼啸声簌簌作响,筝音都已遮掩不住了,将明心禅师的双袖点点击破,不多时,双袖就已成片片蝴蝶飞去。明心禅师大喝一声,“唵嘛呢叭咪吽”,此六字大明咒竟是以最后的真气动《天龙禅唱》之功出。岳不群不由被震得一阵晕眩,坐立不稳,强行压下的伤势又加重两分,口中含血,剑指也停顿下来。 幸好岳不群的内功精纯无比,《全真心法》更有守神练精之妙,这《天龙禅唱》对岳不群的效果稍弱。岳不群咬舌急振精神,忙一心二用,再金剑指攻向快欺近身的明心禅师,又分心使出《全真心法》的内功秘诀运转内息。只用了片刻功夫,心神渐渐安定,到后来意与神会,心中一片空明,不着点尘;任明心禅师的《天龙禅唱》之音再激荡,在岳不群听来只与海中波涛、山间风啸之声一般无二。只觉得丹田之中活力生机更盛,全身舒泰,伤势也好转了不少,剑指攻得更急更密。《天龙禅唱》耗功甚巨,此时明心禅师的真气已然用尽,无法之下,只得双手合十,罡风激荡,衣袂不由自主的急拂起来,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气劲升起。金剑指击在明心禅师身上如击金铁,却是少林的《金钟罩》。此乃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的初级功法,却也十分厉害,圆满后能抵挡住一流上品的刀剑拳脚攻击。不过岳不群的《暴雨金剑指》胜在急,而且威力不弱,震得人耳鼓嗡鸣,直击得明心禅师步步退后,胸口的血痕不少,僧衣也被斩破了。明心禅师心中慌乱,正欲强行突破岳不群的狂暴剑指逃亡,不料一个牛皮包裹着的东西突然掉了出来,向悬崖下落去,明心禅师急得大叫:“不好,我的真经。”伸手欲抓,真气顿泄,立时被岳不群的金剑指连斩数十道,鲜血溅射,骨肉横飞,惨叫连连,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就栽落悬崖。 岳不群长嘘口气,幽幽长叹,自从进入江湖后,多与人切磋,极少生死之战,今日一战可说是此生最凶险的时刻。这明心秃驴武功之高,在当世乃是最顶尖的那几个。自已一直与之斗智斗力,强压住自已心中恐惧的想法。现在终于胜出,并将其斩杀,总算是松了口气,整个人半瘫在山脊上。岳不群既庆幸自已学会了《庚金剑决》,拥有近五倍的真气。又庆幸自己及早换修了最重视收心息念、心无旁骛的《全真心法》,其对抗音攻之法有奇效,若不然《天龙禅唱》将无法可挡。算来自己的真正战力比绝世级高手还是差了近倍,即使自已自陷绝地拖住了明心秃驴,明心秃驴若不心慌急退的话,输的多半还是自已。好一会儿,岳不群才回复平静,散去了所剩无几的庚金之气,将古筝背回背上。岳不群望了望深深的悬崖,不放心的直直踏山而下。直到看见半山腰上,被一块锐石插穿心腹的明心禅师,这才真正放松下来。必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高空坠落而不死,没有后世的见识,此时可无人能学会飞翔之术。 岳不群运使《藏地心经》,将明心禅师埋葬,面对这个莫明的敌人,岳不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佛家常常劝人放下,可明心禅师这大德高僧却放不下,虽不知华山派从前到底如何欺凌算计南少林,但这也是南少林红叶禅师起的因,才得来之果。华山派在这八十年来死伤无数,五岳各派也死伤极多,想要泄也属正常。可不管再如何泄,他南少林也是安然无恙,但华山派却被南少林算计的几近灭派。算来还是南少林更占便宜些,只能说各自的立场不同吧。希望华山派和南少林之间的仇怨就此消解,不再有纷争起来。再想到自已本来自和平的社会,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多以和为贵,极少主动伤人。下山有四年多时间,也极少主动惹事,没想到就是这样,也还是杀了四五人之多,其中更有两位白道的掌门人。如此算来,自已倒不像正道中的华山派弟子,反而更像是一个黑道巨孽。这算什么事嘛?难道这才是江湖?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决无手不染血的江湖中人?只是对于和平时代出生的人来说,杀人真的很没意思,良心上时时受到拷问,许久都不能释怀。真不知其他穿越者为什么那么好杀?动不动就诛人满门!论杀起人来,比大魔头都要狂魔,还偏偏装作一副善良小白兔的样子。 岳不群就坐在坟前凋息起来,半日过去,才恢复了全身内力,内伤也已稳定下来。岳不群向明心禅师拜了几拜,转身欲走,却突然想起从明心禅师怀中掉落之物。听话语,好像是一本经书,不知是佛经还是武经?这明心禅师的死亡,有大半却是因此经之故,才被自已所杀。岳不群一时好奇,决定去找找看,看看到底是什么宝经。岳不群按经书掉落的方向,顺着一定的风向,估摸着掉落的地点,有踏山术在,一切险途皆变平途。 第八十六章 杭州 花费了半天的时间,以居高临下之势,终于找到了那本经书。 经书是牛皮所包裹的,即能防水,也能防一定的火,更别说防老化了。岳不群打开一看,不由一阵眼晕,这是什么东西?翻遍全书,只见满书的古怪文字,一字也不识。按照岳不群的推断,这定是古天竺国的梵文。在少林,能用梵文写的东西,不是高深的武功,就是达摩老祖的手抄经文,都属于高大上的“古董”。既然到了自已手中,自然是没收了。等日后找到会梵文的人,先学习一番后,再来研究达摩老祖所传的东西,看看如何高大上法。 岳不群猛醒,自己每杀一人就能得到不同的秘籍,难道自已这不是穿越时空了?而是在一款仿真度极高的游戏之中?心中顿时忐忑起来,即期盼,又惶恐。现两个世界都有了牵挂,这该如何是好?强将内心的想法抛开,平静了心中的思绪,再算算下一步的行程,应该是朝杭州去。虽说知道了算计风清扬的是明心禅师,但风清扬那厮后半生一直窝在华山后山,万事不做,万事不管是为何故,却要查查清楚。能拉一个绝世高手当打手,还是不错的,自已也好轻松一点。看看方向,朝杭州奔驰而去。群山之中如履平地,岳不群对这神奇的《踏山涉水术》愈加满意。千里群山五日穿过,中间还包括游山和玩水;又转道雁荡山一游,才向北行直至杭州。杭州山水甲天下,又是此时文风极盛之地,与苏州共齐名,并称苏杭,正是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来到杭州,只见到处都是风度翩翩的文人仕子,绫罗绸缎的巨富豪商,红光满面的布衣百姓,人人都能吟诵几句唐诗宋词;四周的高屋青瓦,榭水楼阁,每餐的吃食都是荤素米饭酌小酒,相比其他各地足见杭州之富足。只是此情此景和其他各地相比,却让岳不群想起一诗来,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语音刚落,不由惹恼了一个刚刚经过的青年仕子,骂道:“哪里来的土包子,大清早的尽吟些不吉利的诗词,真是晦气。我说土包子,你懂不懂这诗的意思?再这样下去,非被人揍一顿不可。”岳不群见对方目光清澈,语中恶言却有提醒之意,并非迂腐文人。不由笑道:“不知在下这诗词有何不对之处?”青年仕子倒好为人师,解释说道:“此诗大意是说,青山之外还有青山,高楼之外还有高楼,湖中的游客皆达官贵人,他们通宵达旦与歌舞女一起寻欢作乐,纸醉金迷,这种情况不知何时才能罢休?暖洋洋的春风又似当时的人们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风气,使那些逃难者竟忘乎所以,只图偷安宴乐于西湖,并陶醉其中,竟把杭州当成了曾经繁荣的宋朝都汴州。诗中之意指责南宋朝庭只顾吃喝玩乐,却忘记了金人攻占的都汴梁,俘虏了徽钦二宗,中原国土全被金人侵占耻辱和愤恨。宋高宗逃到江南,在临安即位,南宋******并没有接受北宋亡国的惨痛教训而愤图强,当政者不思收复中原失地,只求苟且偏安,对外屈膝投降,对内残酷迫害岳武穆等爱国人士;政治上**无能,达官显贵一味纵情声色,寻欢作乐。这诗就是针对这种黑暗现实而作的,它倾吐了郁结在广大百姓心头的义愤,也表达了林梦屏对国家社稷命运的深切忧虑。你看此诗与此时此景何处相像了?” 岳不群大笑道:“如何不像?三十八年前的旧事,比之靖康年难道不像吗?看此时此景,若北鞑再次入侵,谁是岳武穆?谁又是于少保?恐怕是更被北鞑一鼓而下,成为崖山之痛也?”青年听后呆立当场,顿时满面羞愧,抱拳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多谢兄台警醒,谢迪几被此暖风熏醉,也成了南宋时的软骨文人,只知顾着吃喝玩乐,不问天下兴亡事。小弟谢迪,字于吉,乃余姚东山人氏。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小弟也好谨计兄台点醒之高义。”岳不群笑道:“在下一介武夫,当不得高姓大名,在下陕西岳易,华阴人氏。不知谢兄弟与晋时的谢东山可是同族?”谢迪说道:“原来是华阴的岳兄。小弟这东山谢氏自千百年来皆是一族。倒是岳兄,不知可是岳武穆之同族?”古时的百姓不会随意迁居,同乡同姓基本都是一个家族,岳不群问的倒是多此一举了。而岳飞之名,华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谢迪的反问可谓是抬举了。岳不群说道:“在下父祖早逝,也无祖谱,却是不知来历。想来是世代布衣,比不得贵家之源远流长。”谢迪歉意说道;“小弟一时孟浪,还请岳兄见谅。不知岳兄来杭可有要事?如无要事,可与小弟小酌几杯,一游西湖可好?”岳不群想想也行,反正也正想一游西湖,于是说道:“在下来杭欲要寻人,谢兄弟相请最好不过,在下就不推辞了。” 谢迪乃余姚人氏,属于宁波府,但宁波近杭州,说来也算是半个主人了,自然算做主方,请岳不群一路前行,直到西湖之畔。西湖有十景,基本围绕西湖分布,有的就位于湖上;分别是苏堤春晓、曲苑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印月。谢迪先邀岳不群步行而游,四处讲解西湖之景;近午时,再请岳不群上得西湖游船,于舟中享用午餐湖鱼。游船之主,乃一对夫妻与女儿三口,都是正经生意,与湖上花船不同。客人不多,生意也称不上好,只能说温饱无忧。夫妻两个麻利的准备午餐,**岁的小姑娘蹲着帮忙刮鱼鳞,岳不群和谢迪则坐于船头小几谈天说地。 第八十七章 妖言 经过半天时间的游玩,两人情谊渐佳,已能兄弟相称。≧ 谢迪好奇问道:“岳大哥,你七月还穿厚袍……这不热吗?”岳不群瞧瞧自身,尴尬一笑,说道:“还好,愚兄武功有成,并不惧寒暑。加上生活随意,洗洗后晾干,又直接穿上,所以没有换下了。况且此衣乃你嫂子亲做,愚兄穿在身上,也有思家之想。”谢迪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岳大哥也是念家之人,不像小弟那亲大哥,十余年前入京赶考后,就一直在京中做官。多年来,不回家省亲也就罢了,就连家书也难寄上几回。而且所记家书之上,除了让我多读书,就是写些朝中的大事,让人看着实在无趣,难道我不会看邸报吗?”岳不群笑了,这谢兄弟虽然弱冠,但还是小孩心性,有些恋兄的情节,说道:“令兄身在朝中,多知朝中要事,言传身教之下,也可让你早明朝中走向。日后如若考中进士为官,正好能马上适应官场之事。此乃兄长对弟弟的无言关爱,谢兄弟应该感动才对,岂可埋怨。”谢迪笑道:“小弟岂会不知,只是想多与亲大哥述述亲情而以。不过,听岳大哥说话口气与我亲大哥略同,相信你们见面,定成好友。”岳不群笑道:“那感情好,不知令兄大名是……”谢迪说道:“我大哥名迁,字于乔,号木斋,现为太子府少詹事兼侍讲学士。”岳不群喃喃说道:“原来叫谢迁谢于乔,少詹事可是四品大员了,等不久后太子即位,用不了几年,就可成为内阁大学士了。” 谢迪听后吃了一惊,左右看了看,那一家三口正在另一头专心煮菜,并未管这边的谈话。忙小声说道:“岳大哥禁言。”岳不群一愣,问道:“何事禁言?”谢迪将身子移到岳不群身边,才小声说道:“岳大哥刚刚说‘等不久之后太子即位’的话语,可是依照五德妖言所说?没想道五德妖言之说竟传到了陕西。”岳不群眉头直跳,问道:“什么五德妖言?”谢迪奇怪的看了岳不群一眼,说道:“岳大哥难道不知?那为何会说太子不久就会即位?”岳不群干笑两声,忽然想起谢迁是谁了,谢迁乃是弘治朝“李公谋,刘公断,谢公犹侃侃”的三大名相之一,于是神棍的说道:“愚兄懂得一点星象推算之术。前些时日,曾夜观天象,现帝星暗淡,旁边有一新星得群星辅弼之相,所以推算得出新旧两皇将于下月交替。” 谢迪“啊”的轻声惊呼起来,岳不群继续卖弄着,说道:“愚兄也略通易数相术,从你面相可以得出,令兄的福德双全,不但位极人臣,德行高远,还可与晋之谢东山,宋之谢东江齐名,而且寿数极高,有八十三岁之寿。”谢迪已惊得目瞪口呆了,问道:“如此之神,不知小弟运道寿数如何?”岳不群一呆,又细细回忆脑海中那一闪而过的记忆,良久才说道:“谢兄弟官运稍差,三十二岁时中进士,可官至广东布政使,寿数六十有三。”谢迪惊叫道:“竟然连小弟为官之地都清楚,这么神奇?”岳不群笑而不语,谢迪又问道:“不知小弟之父母寿数如何?”岳不群迟疑了一会,才说道:“可能就在这七八年间,谢兄弟要好好尽孝才是。”谢迪面色黯淡,说道:“家父家母身子一直不好,想来也就在这几年,能坚持到七八年后,也算是可喜之事了。小弟这就写信给大哥,让他到时做好准备。”岳不群忙阻止道:“七八年时间并不算短,迟些告知也可。另外我之预言不可让他人得知,免得另起变故,如若由好转坏就不好了。”谢迪点头称是,说道:“此事小弟知晓,就如那五德预言一般,明明和岳大哥都是对的,偏偏因被他人得知,而惹祸上身,使预言转变成了妖言,更成了奸人打击陷害他人的罪名……真是,唉!” 岳不群听了几次五德妖言,有些起疑,问道:“什么五德妖言?谢兄弟可说来听听。”谢迪说道:“那是三月前的事了,扬州一地突然传出当今万岁爷将于八月驾崩的流言,南京镇守太监忙派出锦衣卫刺探流言的始末。后经过数日的刺探得知,有一陕西的路姓商人,年前至扬州玩乐,并印刷道经。曾与友人醉后言道:西域有圣人出,建五德教于吐鲁番汗国,曾言‘成化二十三年春,万氏死,八月帝崩,庙号宪宗。太子继位,年号弘治’。今年三月,万氏果然暴亡。那友人惊讶之后,便成了西域圣人五德教的忠诚信徒,并主动传播五德教教义于扬州。后因与人传教斗气,激奋之下说出圣人的预言,而遭到他人的告,告他诅咒皇父,阴谋做乱。南京镇守太监立即将那友人捕获,更抓获数百五德教信徒,向万岁爷邀功请赏。朝庭群臣也是大怒,奏请万岁爷兵吐鲁番汗国严惩五德教妖道。不料却被太子千岁爷所阻,奏告万岁爷派出使节邀请五德教圣人入京,为万岁爷祈福。朝臣与太子千岁相辞不下,朝庭为之混乱了一月,最后只得各退一步;定五德教为邪教,毁烧五德教经书,不得谈及五德教之教义,不准其入境传教。另请正一教的张天师入京,为万岁爷祈福。”岳不群听后愣住了,没想到自已当年的一句话,竟让数千里之远的扬州之地,弄出这么大的风波,还莫名的让五德教成了邪教。这,这真的是道家所说无穷之变数,后世所说的蝴蝶效应。 岳不群问道:“那扬州的友人和数百五德教徒后来如何了?还有那路姓商人受到了什么惩罚没有?”谢迪说道:“多亏太子千岁仁慈,最后只判了个流放辽东了事。那路姓商人早一步得到消息,已带家人逃至吐鲁番汗国去了。”岳不群点点头,江南的事了后,自己还需到辽东去一趟。因为自已的之言,而让他人遭家破流放之苦,自己又如何过意得去。 第八十八章 古曲 食罢午餐,二人坐在船中观景消食,岳不群取出古筝弹起《十面埋伏》之曲来。 ≧ ≦一连数月的弹奏,岳不群的筝艺已然不错,音色悦耳,乐声扣人心弦,加上乃是名曲之故,听得平日少闻名曲的谢迪痴迷不已。犹如此身已陷入十面埋伏之中,耳听四面楚歌声,空有拔山之力,可惜英雄气短,别姬自刎,痛何如哉。岳不群见谢迪痴迷于自己的筝音之中,大感得意,于是十大名曲中的《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夕阳箫鼓》、《汉宫秋月》、《阳春白雪》、《渔樵问答》、《胡笳十八拍》、《广陵散》、《平沙落雁》一一奏出,直让谢迪听得满面泪流不止。最后岳不群实在是怕了,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不就是听个音乐嘛?自己也不是弹得很好。 谢迪抽泣的说道:“岳大哥,你真是害死人了,日后小弟到哪里去听这般动人的曲目。”岳不群不由一阵恶寒,说道:“愚兄不喜龙阳之好。”谢迪闻言呆住了,半晌才尖叫道:“我也不喜龙阳之好。”刚刚二十岁的声音尖细尖细,比之女声也不差,逗得岳不群哈哈大笑,谢迪也不由笑了。谢迪笑道:“小弟失态了,不岳大哥何处学来的这些古曲,都是什么名目,小弟只听出了《十面埋伏》、《胡笳十八拍》、《平沙落雁》三。”岳不群说道:“剩下的七是《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夕阳箫鼓》、《汉宫秋月》、《阳春白雪》、《渔樵问答》、《广陵散》。”谢迪惊讶的问道:“什么,还有《广陵散》?不是说‘嵇康之后,广陵绝响’吗?怎会……”岳不群笑道:“依愚兄想法,当时嵇康的琴技已到出神入化之境,无人能比的地步,方能将《广陵散》最完美的弹奏出来。自从嵇康一死,世上无人可弹奏出《广陵散》的那股韵味,所以说‘嵇康之后,广陵绝响’。并不是说《广陵散》就只有嵇康懂得弹奏。”谢迪拍腿叫道:“不错,不错,正是如此,古今千年的世家不少,岂有不藏名曲古籍之说,就独他嵇康。就像我谢家,藏书万卷,名曲数十,只是没有岳大哥这十如此高明。对了,我家小妹喜好弹奏古琴,而且琴艺不错,一直对《广陵散》念念不忘,不知岳大哥可否传《广陵散》给我家小妹?”岳不群笑道:“这有何不可,就是十尽传皆可。”谢迪大喜说道:“多谢,多谢,小弟替小妹多谢岳大哥了。” 此时,一艘游船缓缓而来,一个略清扬的少年之声,远远传来,“不知对面的是何处高人,在此弹奏名曲,小可余姚王云拜见。”谢迪笑道:“哈,岳大哥,你看,又一个被吸引而来的知音人。”岳不群苦笑道:“不是愚兄的知音人,而是古曲的知音人。”谢迪笑道:“一样,一样,若无岳大哥在此弹奏,恐怕我等一生也听不到如此美妙之音。对了,这王云也是余姚人,难道是王翰林家的小子?”说完,谢迪又高声叫道:“在下余姚东山谢迪,来人可是后来搬至绍兴的王翰林家的大公子。”少年远远应道:“正是小可。”谢迪说道:“原来是王贤侄,还请过船一叙。”谢迪转头向岳不群解释道:“这王家虽比不过我谢家,但其父十分聪颖,乃成化十七年的状元公,现为翰林院编修,与家兄即是同乡又是同朝为官,所以不能怠慢了。岳大哥还请……”岳不群笑道:“无妨无妨,谢兄弟不用担心愚兄,愚兄也不是什么傲诸侯的高人隐士,谈得来就谈,谈不来便作闭口禅。”谢迪再三请罪,见两艘游船渐近,那王云面目已明。宽额竖耳,细眼高鼻,年纪只有十四五岁,却有一身正气,还有些高傲。游船尚余一丈时,那王云大步跃过,看样子也是习武之人,有四流水准,比当初遇见黄安杰时还要强些。 王云四周一望,抱拳行礼道:“原来是东山的谢家贤叔,不知是谢贤叔弹的好曲?还是这位先生?”谢迪一副长辈的作派,笑道:“愚叔可无此高艺,却是这位华阴来的岳兄弹得好曲。”王云再次行礼道:“小子敢问岳先生的大名、字号?”岳不群一阵头痛,跟文人打交道就是麻烦,又名又字又号的罗嗦一大堆。最后只得编道:“在下名易,字通微,号西岳散人。”王云再拜道:“原来是通微先生。小子方才听了通微先生共弹古曲十,曲曲动人心弦,不知通微先生所弹之曲是何名目?”岳不群说道:“乃是《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夕阳箫鼓》、《汉宫秋月》、《阳春白雪》、《渔樵问答》、《胡笳十八拍》、《广陵散》、《平沙落雁》、《十面埋伏》。”王云惊道:“竟是此十古曲?王云何德何能可听到如此名曲。”说完,下跪而拜,说道:“王云大胆,肯求通微先生教授王云弹奏此十古曲。”谢迪抚掌大笑道:“岳大哥真是好运,一连可收二位佳徒,可喜可贺啊。” 岳不群见谢迪帮忙应承了,只得无奈苦笑,反正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再说谢家王家近杭州城,算是半个主人了,而且书生仕子多喜青楼妓院,如向他们打听青楼妓院的消息,应该容易一些,于是苦笑道:“愚兄不过是个过路师傅,琴筝之技太差,不敢传授,只是记得几古曲罢了,有何可喜之处。”谢迪笑道:“既然收徒,岳大哥不会只教古曲吧?看王云贤侄步伐矫健,而且家学源远,可见是文武全才之人,岳大哥何不如也教他剑术一道?还有我家小妹,不喜红妆爱武妆,昔日也乘拜了一位擅武的琴师为师,岳大哥也可教我小妹剑术啊?”岳不群彻底无语了,这谢兄弟也太自来熟了,一切都帮自已做好了安排。恐怕更多是把自已当做一般的剑师吧,以为自已的剑术可以随意传授。不过转念一想,这谢迪见自已打扮落迫,这也算是在为自已着想,区区一个落迫武人,如能传授些剑术给朝庭官员的子弟,与朝庭官员扯上关系,运气好的话,未必不能得到举荐,做个武官。这也算是给了自已一份福缘,自已应该不会推辞才对。 第八十九章 神棍 面对谢迪无意中露出的高人一等举动,岳不群面色阴晴不定,半晌才暗暗叹道:算了,算了,适才与他说话还算融洽,况且自已还要在江南一段时间,教教也行。就算是给华山派找一条其他的路子吧。虽然江湖中人对勾结官府的行为深痛恶绝,但自已只是随意指点一番,也无大事。岳不群望着王云说道:“这……不好吧?王公子只是想拜师学曲?”王云似乎也不太愿意,但最后还是说道:“小子贪心,欲学全儒释道三教之道,兵书战策阵法阵战之道,天文地理自然之道,古往今来宇宙之道。今愿拜通微先生为师,还请通微先生收弟子为徒,学习剑曲一道。” 谢迪倒抽一口冷气,说道:“王家贤侄好大的口气,真学全了,那不成圣人了?”王云傲然的说道:“小子大胆,愿为圣人。”这下连岳不群也倒抽一口冷气了,还真是一个狂傲的小家伙。心思一动,如此狂言倒与历史上的一位人物相同,难道是他?岳不群细细一思,还真是他,王云乃他幼时之名,按传说的话,此时他已改名王守仁才是。既未改名,可见传说多有不实之处。谢迪转身问岳不群道:“岳大哥,此子狂傲,你看其面相,与运道寿数如何?”岳不群尚未说话,王云却抢先说道:“吾命由吾不由天,小子不信相术之言。” 谢迪被顶得岔气,咳嗽不已。岳不群则心中狂喜,王守仁竟成了我徒弟。但面上却淡笑道:“你既拜我为师,却如此无礼,你父就是如此教你尊师重道的吗?”王云一惊,忙叩了个头,说道:“小子狂傲无状,还请老师见谅。”岳不群说道:“相术一道真假难辨,你若不信,就当从未听见即可。若说你好,听之一乐即可;若说你不好,谦虚小心提防些即可。何必违了长辈对你的关怀之意。”王云再拜道:“小子知错,请谢贤叔见谅。”谢迪摆手表示并不介意,岳不群说道:“我观你面相,有真假两面,但都是大福大贵之相。假面王云,一帆风顺,官居一品,寿数满百,子女双全,福德安康,善终。真面王守仁,官途坎坷,虽也能官居二品,但寿数只有五十八;前妻诸氏无子,过继兄弟之子;五十娶后妻张氏,生一亲子;有军功,封伯,虽能善终,但死后家宅不宁,继子亲子为夺爵位……嘿嘿” 谢迪问道:“何为真面假面?”王云问道:“不能成圣人么?”岳不群看了看两个,说道:“真面假面就是说明某人的命途可改,全看他自己在关键之时的选择如何,与本人的个性有关。若个性生大变,比如大澈大悟或者顿悟什么,命途也会生剧变。”谢迪又问道:“为何假面比真面要好?”岳不群说道:“王云此时的命运是王云的命运。日后为成圣人,而改名王守仁,自然变成了王守仁的命运。”王云闻言眼光一亮,问道:“是不是小子改名王守仁,便可成就圣人之尊?”谢迪听了一惊,忙看向岳不群,岳不群点头说道:“不错,王守仁确实是圣人,是儒家孔、孟、朱、王四大圣人之一。改名之后,也不一定会成就圣人,只能说有圣人之命,未来全看你自已后天的努力和决择了。” 谢迪听闻更加吃惊的抽气,王云说道:“老师能测弟子圣人的命途,难道是上天哪位上仙下凡?”岳不群笑道:“非也,我只是一介凡人,有点小本事罢了。”谢迪向四周扫了一眼,说道:“贤侄,此测命之说万万不可让他人知晓,不然恐有大变。”王云看了看四周,两艘游船上的船家离的只有三五丈远,也不知听未听到,就怕他们会泄露出去。王云望向岳不群道:“老师,这如何是好?”岳不群笑道:“他们闻知,自然同时受益。你们两家皆是贵家,再养两家亲仆又有何难。”王、谢二人自然拜服,两家船家本是微薄度日,如能入豪门为仆,自然千肯万肯,纷纷上前拜谢岳不群的大恩。 谢迪问道:“王贤侄若改名王守仁,可否娶他人为妻,又不改圣人之命?”王云也对自已后代之事有些上心,岳不群笑道:“圣人之命全靠自己,自已若不努力关妻何干。只是若有****之念,我也不知后世如何。或许子孙满堂,或许子孙断绝。实难测算。”谢迪转问王云道:“侄贤可曾娶妻或订婚?”王云皱眉说道:“前年时父亲曾与我订下至交之女,正是江西诸氏。此次从京城回来,一是省亲,二是向祖父说明订亲之事。”谢迪忙道:“诸氏无子,不可为妻。贤侄当告长辈退之。”王云说道:“岂可因已明了后事而退妻,这对无子的诸氏何其残忍。最多……日后娶个小妾生子以传后。”谢迪拍腿大叫可惜,最后吭哧半晌说道:“贤侄,不,贤弟,我家有小妹年方十四,相貌才情皆不差,只要贤弟同意禇氏亡故后,让我妹为嫡妻,我谢家可将小妹嫁与贤弟为……外室。”谢迪好不容易的说完了,却看到岳不群和王云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已,也觉得丢死人了,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去。岳不群似笑非笑,王云也不知如何说好,气氛十分尴尬。岳不群道:“圣人虽然不错,但其在世之时可算不上多好。所以,还不如为子孙占个学生弟子的名额,这样还来得实在些。”王云也说道:“他日小侄学有所成,定收谢家子弟为徒,以报今日提携之恩。”谢迪尴尬的说道:“如此正好,如此正好。” 三人坐下举杯共饮,不久之后,相交上岸再游。王云问道:“老师,这改名一事,可有讲究?”岳不群道:“并无讲究,只需禀告父母家人即可。”王云说道:“原来如此简单,那小子从此后就叫王守仁了。对了,不知老师相人命运,对自已是否有防碍?”谢迪也有些担心的看着岳不群,岳不群满意的说道:“防碍是有,特别是为师这测算法,虽然灵验,但消耗太多。别人算命看相损已福缘,为师算命看相损已寿命。所以不是其人,为师一般不算。至为师学有所成之后,连今日也只是第二次罢了。”王、谢二人感激的再次拜谢。又行了一会,忽见前方围着一大群人,指指点点,不知是何事情。 第九十章 倭人 王、谢二人还是少年性子,喜好热闹,伸颈探头,想要一看究竟。岳不群微微一笑,见近百的人群之后有一棵大柳树,抓起二人便飞身而去,在谢迪的惊叫声中,站在了树技上。王守仁敬佩的望了岳不群一眼,说道:“老师的轻身之术真是厉害,三丈高远一跃而上。老师难道是江湖武林人士所说的一流宗师高人?”岳不群笑道:“一般般,勉强算是一流宗师高人。”王守仁更加佩服,说道:“听人说,内家宗师高人大都在四五十岁的年纪,老师还如此年青,便成了宗师高人,真是奇人啊。”岳不群笑骂道:“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竟夸起老师来了,真是没大没小。快看是什么事?”三人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矮小的罗圈腿正坐于圈中,腰系一长一短两柄倭刀,身前一块白布上摆着十块黄金,还写着四个不错的汉字,“比武得金”。 王守仁说道:“原来是一个倭人,来我华夏欲寻人比武。真是可笑,宗师高人岂会为了区区百金和人比武。”岳不群皱了皱眉,此时见到倭人极为不爽,说道:“在倭国,比武双方大都是见生死的,以区区百两黄金诱杀我华夏好汉性命,这倭人十分阴险。”王、谢二人吃了一惊,那倭人似乎耳目极灵,虽相隔六七丈,却向这边瞟了一眼。王守仁说道:“既然这倭人如此阴险,老师不如把他打了吧。”岳不群微微笑道:“先看看再说,若这倭人真如此阴险,为师少不得送他回老家。”那倭人果然耳目极灵,听了岳不群的话后,立即站起身来,收拾了地上的黄金,背于背后,向岳不群三人所在的大树行来。王守仁叫道:“老师,他听到我们说话了,他过来了。”岳不群笑骂道:“你这么大嗓子,谁听不到啊。过来就过来,还怕他吃了你吗?”人群虽然吵喳,一直取笑这倭人,但这倭人也不动气,却朝岳不群等人行来。这倭人个子极矮,但气势极盛,要向外走人群也不敢阻拦,纷纷闪开身子,放倭人离去。 倭人来到大树之下,朝上望了一圈,王守仁和谢迪被其盯得毛,似乎被山中猛兽锁定,极不自在。岳不群却如风轻云淡,毫不在意。倭人笑了一笑,却露出了极其难看的笑容,说道:“鄙人爱洲久忠,扶桑伊势国人氏,于三年前随扶桑遣明使来到宗主明国。曾被宗主明国成化皇帝陛下聘为近卫军教头,教授鄙人的《猿飞影流剑术》,直至去年为止。鄙人来宗主明国两年,一直未见到宗主明国的剑术高人,十分遗憾。本于去年就要归国,但心愿未了,一时不舍,才又留了下来。一路由北向南,每城都献上黄金肯求高人比剑。不知是否鄙人心意不诚,还是行为不对,却未见过一位高人,只有一些低劣的剑手前来比剑。今日终于见到了一位高人,还请先生指教一番鄙人的剑术。”末了,又解释岳不群先前的话语,说道:“鄙人是正宗的武士,不是浪人野武士。比剑只是为了提高自已的剑道,并非为了杀人之道。先生先前所说,对鄙人是有所误会的。” 岳不群了然的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汉语说得这么好。我华夏宗师高手谁不是品德高洁之辈,岂会为了你的黄金而出手,岂不平白污了自已手中之剑。你说你曾被成化皇帝聘为近卫军教头,是锦衣卫吧。守仁,你听过此人没有。”王守仁不屑的说道:“区区一个教头,岂能用万岁爷聘用之语,恐怕是哪个小太监或是千户之类的私下做主吧。本公子于京城中就从来未曾听说过。”爱洲久忠听后,大是尴尬,硬着头皮说道:“鄙人诚心向先生求教剑术,还请先生不弃。”岳不群傲然道:“那你演练吧,我在树上看着。”爱洲久忠对岳不群的无礼,暗自愤恨紧握剑柄,好一会才说道:“还请先生静观。”说完抽出了腰中的长倭刀,以双手握法握刀;倭刀在手,爱洲久忠气势立敛,不再是喋喋逼人,宛若一只隐蔽的凶兽,气息不露半分。岳不群一惊,这气势,此人已入一流之境,难怪一路南下寻不到敌手。华夏的一流宗师高手不过两三百之数,能肯定胜他的不过才四五十人,大都只能和他平手。怪不得无人与其比试,若不小心输了,那可是有辱国体的大事。以现在明人的高傲,自然不肯轻易出手。而能胜他的人大都是有身份有地位,又岂肯为了区区一介倭人,老远的跑上一趟。而且这个倭人还出百两黄金求比武,这不是埋汰人么。自然让这倭人顺风顺水的一路南下,来到杭州。 岳不群说道:“好了,看你的气势,有与我交手的资格,我就来会你一会。”爱洲久忠大喜,又将倭刀入鞘,退后几步等候。岳不群让王、谢二人待在树上,自已飘然落下。原本散开的人群,见有人比武,忙也围拢过来,不断说笑起哄指点起来。岳不群与爱洲久忠相距一丈半而立,两人各以本国之礼后出剑,岳不群一式“白虹贯日”作起手式,爱洲久忠双手握刀收于右面颊处,凝神不语,各自探查对方的弱点。许久,爱洲久忠的养气功夫终不及岳不群,大喝一声,急跑三步突跃而起,双手高举,太刀猛然当头斩下。岳不群长剑上指稍斜,以剑背挡住太刀刀锋,削向爱洲久忠的手指。爱洲久忠刀法一变,缩头矮身,缩手再前斩岳不群左肩背。岳不群左肩一让,长剑反撩爱洲久忠下身。爱洲久忠刀使半招,身子奇怪的向右侧翻落下地,跳跃前削,欲腰斩岳不群。岳不群长剑撩挡前刺,爱洲久忠又已跳开,太刀向右诡异的砍至,岳不群又挡开回削。两人叮叮铛铛交手数十招,互有攻防,却是不分胜负。 第九十一章 戚刀 不过岳不群却感觉自已一直是顺着他的打法而动,有些不由自主的样子,在轻“咦”一声后,刺出一剑,便跳开几步细观。 ≧ 爱洲久忠同时后退,也面色沉重,凝神静思。岳不群现爱洲久忠的刀法朴实严整,劲力充实,刀流畅,快捷凶狠,刀招简单,逼得自已也以简单的剑招截削抹刺等法相斗。幸好自已的基本功不错,只采用手腕上的技巧变化,以最简短的距离来运使长剑,提高本身的剑,应对爱洲久忠的刀。而且爱洲久忠还喜欢跳跃而动,多以全身之力劈斩,宛若猿猴,真不愧为《猿飞影流剑术》。岳不群在后世多少知道一点日本的剑道,日本剑道的斩系或被斩杀都是在一瞬间便能决定,所以,最初的一击通常也是最后一击。而在“一击决胜负”的偏激思想下,就要求剑手们必须做到能迅集中精神,准确地对敌手的破绽进行会心一击。因此日本人十分喜欢出必杀技,一招秒敌,动漫中更是经常出现一击必杀决胜负的场面。什么斩,什么必杀技都成了国内小孩子的口头禅了。所以岳不群一直防着爱洲久忠的必杀技,打斗也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打法。幸好自已剑术虽弱,但武功修为却高出爱洲久忠许多,更曾与绝世高手战过一场,没有给他一击必杀的机会。 岳不群暗道:这日本刀法简单快捷凶狠,让我华山的繁杂剑术变得花哨无用,此乃以简破繁,以直破巧之法。与嵩山派的剑法略同,同属战阵剑法演化而成,但又比嵩山派的剑法更加快捷灵活。比起以灵活精妙、以险奇为胜的华山派剑法又更加凶狠直接。自己的华山剑法还是太弱,虽得左冷禅的指点,但左冷禅必竟是他派中人,不明华山剑法的真正剑意要旨。所以自己的剑法之形已算极好,可还是不太明了剑法的内在剑意,就是以气御剑之法也称不上高明。被爱洲久忠截断剑招,就有点续接不上去了。剑法一道上竟然不是他的对手!岳不群不由有些为难了,不过既然说好了比剑的,自已也不好再用拳掌指法败敌,如此一来,此战着实难打。加上自已内伤未复,不便久斗,得想个法子才成。 岳不群不由想起历史上日本刀法的克星,戚家战刀刀法来。戚家战刀以日本刀的弧形刀身为刀身,华夏剑的剑柄为刀柄。既能使出日本刀的招式,又能运用华夏刀剑的技巧。这种刀以劈砍术见长,也同样重视攻击,可以双手握刀,依靠身体的力量砍劈,也可使用手腕的技巧进行变化。其招式简单明了,刀走直线,刀势凶猛,基本以进攻为主,套路包含大量砍劈动作,刺击动作极少,同时又融合了华夏刀法“攻守兼备”的理念,适当增加了招架和回旋的动作,揉合了日本刀的快,锋利以及华夏沉厚圆浑功夫。打斗时主要凭力量,度和反应,对技巧要求不高,招招攻敌要害,极具杀伤力。所以该刀法易于学习和传授,适合军队这种大规模的人群练习和普及。同时该刀法实用价值极高,在战场上有重要的实战意义。虽然自已剑法不行,但是刀法还算不错。更改创有一套弯刀的《狂风回旋刀法》,威力已过一流下品。只要稍稍改变用法,或可克制日本刀法。只可惜此时手中没有弯刀,寒光剑虽然坚锐,但还不能挥其最大的威力,不然定让小日本吃大苦头。现在么,只要能击败他就算不错了。 岳不群一心二用在脑海中推演了数遍,自觉可行,而此时的爱洲久忠也对华山剑法有了些针对性的感悟。两人同时大喝,攻向对方,爱洲久忠的刀法更加快捷凶狠,而不乏灵活。刀法之快更起了数道刀影,刀法时而如灵燕回返,时而如猿猴旋击,时而如大浪层层叠叠,时而如月下之影诡异莫名,时而如海上浮舟随波而动。而岳不群却剑法大变,剑使刀招,直来直去,凶猛暴烈,同样讲究一个刀快力大势猛。虽然还是单手使剑,但长剑更加灵活,更有八卦四象步伐四处游走,比之爱洲久忠的猴跳更加赏心悦目。不久,场中剑光激起一片精芒,流虹电闪,狂风呼啸,剑芒四射,更突然刮起两个小型旋风来,却是岳不群使刀法使到极至的表现。爱洲久忠对于岳不群的突变打法感到极为不适,面对威力渐显的刀法脸色更是大变。《狂风回旋刀法》虽不比《猿飞影流剑术》高明多少,但日本刀法属纯外家功夫,不懂得内劲的运用之妙,更不明内力使用刀法所引起的异象,只觉矮小的身子在旋风中站立不稳。如雨打飘萍,风卷残云,不等爱洲久忠反应过来,脚步重新站稳,流闪的寒芒旋飞成两个剑圈,瞬间将爱洲久忠击飞数丈,手中太刀更叮叮铛铛断成无数截。 “哗”的一声,围观的群众全都欢呼起来;开始时,岳不群与倭人打得不分上下,原本喧杂的人声不敢喧哗,生怕影响到了岳不群的挥。可后来岳不群剑使刀招,度太快,早已看不清剑法的变化,只得目不转睛的一动不动,生怕错过。此时岳不群大胜,自然将心中深藏的喜悦叫出声来。王、谢二人也爬下树来,笑语盈盈,只将围观的人群劝散。不过二人面上却不见有多少兴奋之色,只对岳不群的剑法感到惊奇与佩服。二人必竟是文人出身,在他们眼中,武功再好也不如一篇道德文章来得好。爱洲久忠半喜悦,半失落的站起身来,向岳不群深深的行了一礼,说道:“先生剑术高明,鄙人十分佩服,鄙人终于见到了宗主明国的高深剑术,真是不虚此行。不知先生的剑术是何名称?”岳不群笑道:“我这微末剑术,在华夏不过下流水平,哪里高深了?比我厉害的不知繁几。这剑术嘛,其实是一套刀术,不像你们倭国刀剑不分,此刀术名叫《斩倭刀法》。” 第九十二章 天机 爱洲久忠微怒的问道:“不知鄙人何处得罪了先生?竟让先生一再针对鄙人?如果鄙人真的有错,鄙人愿剖腹向先生谢罪。≧”岳不群捂剑默盯了爱洲久忠一会,爱洲久忠面不改色,看来这小鬼子的修养还不错。岳不群不由笑道:“我针对的是整个倭国,可不是你一人。”爱洲久忠疑惑的问道:“不知我国何处得罪了先生?”岳不群环视一周,不由想到后世数十年后的东南倭乱,不知大明将损失多少人口财物。若传下此刀刀法于东南之地,或可稍稍挡之。于是笑笑说道:“许多年来,你倭国一直都是倭寇不绝,年年劫掠朝鲜和我大明沿海。此时又是你倭国内乱之时,每逢战乱倭寇更多。以我推测,你倭国至少还有百年之乱;料想不出数十年,东南沿海就会遍布倭国贼寇。我创此刀法,就是为了对抗你倭国强盗所创,自然称之为《斩倭刀法》。” 爱洲久忠这才恍然,说道:“先生剑术高明,鄙人佩服,但先生对我扶桑国国情还是不甚清楚;以鄙人料想不出十数年,国内就会大安,到时自有征夷大将军约束禁海,不使浪人海盗打扰宗主明国。”岳不群笑道:“何需了解,我只夜观天象,就知你倭国的足利氏、大内氏、细川氏和上杉氏气数将尽,此后诸侯混战,却不知你所认知倭国诸侯的还有谁家可安天下。”爱洲久忠大吃一惊,此四家都是此时倭国最大的势力,足利氏更是名誉上的倭国统治者,征夷大将军。岳不群竟说他们都气数将尽。此语难道是妄言?爱洲久忠有所怀疑的问道:“依先生所言,不知我扶桑还有何家可安定天下?” 岳不群笑道:“此乃天机,岂可随意泄露。”爱洲久忠不由笑道:“原来先生也不清楚,只是诈言哄骗鄙人。”岳不群笑道:“休要激将,我可说一言给你听,免得你倭国小瞧我华夏高手之能。”爱洲久忠喜道:“请先生试言之。”岳不群想了想道:“百年之后,魔王种麦,猴子合面,狸猫吃面。”爱洲久忠喃喃念着,笑道:“先生此言,说了等于未说,更象是嘲弄之言。”王守仁笑道:“你这倭人愚不可及,吾师之言再清楚不过。百年之后将有三位枭雄,共同平定天下。分别被人称之为魔王,猴子与狸猫。魔王为,成功过半,却半途而亡;猴子继任打下天下,却被狸猫篡夺权位,坐享其成。师父,不知弟子所言是否属实?”岳不群笑骂道:“就你能耐,狂傲自大,锋芒毕露,遇难则退,是你成才的大忌,你好自为之吧。”王守仁猛醒,向岳不群施礼拜谢。 爱洲久忠思虑一会,才说道:“多谢先生指点,不知能否再说出他们的姓氏?”岳不群笑道:“倭人果然贪心,得陇而复望蜀,天机之事也想一探再探。如若再探,小心你倭国乱象持续更久,亡者更多。”爱洲久忠忙道:“的确是鄙人太过贪心了,还请先生见谅。”谢迪忧心的说道:“数十年后我等或老未亡,可怜还得此惨祸。岳大哥,不知可有何避免之策?”岳不群说道:“我一时心善,不忍东南数省深陷贼乱,而泄露此天机,本就是为我国百姓着想。如若文武百官就此重视海防,我国又岂有大祸生?可惜我国文武都是明知是善而不为,明知是恶而为之的愚蠢肚肠,我大耗寿元而得来的警报,将无半分用处。如此,东南百姓还不如自助自救来得好,《斩倭刀法》也正是为此而创。”王守仁、谢迪肃然起敬,屈身拜服。 三人转身欲走,爱洲久忠拦住三人,拜伏于地,说道:“鄙人一直心慕中华剑术,今日得见先生一展身手,大为佩服;想拜求先生为师,学习中华剑术,肯请先生能应允鄙人之请。”岳不群笑道:“你的倭剑剑术别具一格,不出数年,剑术就可大成,又何必再来拜我。”爱洲久忠诚恳的说道:“明国古人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鄙人诚心恳求,还请先生收留。”岳不群心中纠结了,小鬼子唉,到底收不收?又纠结了一会,终于还是收下了。因为岳不群明白,这爱洲久忠真正想学的不是剑法,而不死心的想欲知道,那安定倭国的雄主的具体情况吧。而这爱洲久忠的来历,岳不群也终于想起来了。爱洲久忠又称之为爱洲移香斋,是倭国三大剑道流派“阴流”的创始人,将来也算是剑圣级的人物。他的弟子是剑圣上泉信纲,徒孙是剑圣柳生宗严。在后世,阴流的徒子徒孙更是遍及天下。既然如此,或者可以下步闲棋,日后也许有些用处。决定好后,岳不群说道:“即然如此,我就权且收你当个记名弟子吧。”爱洲久忠大喜拜道:“弟子久忠,拜见老师。” 谢迪邀请岳不群到余姚东山谢府做客,王守仁家的祖宅与祖父也在余姚,也可就近向岳不群求学。岳不群自无不可,曾机向谢王两家请求运用官府之力,查询风清扬岳丈一家的事情。明朝最重视户籍管理,禁止人员随意流动搬迁,风清扬岳丈家传闻颇富,即使失踪逃了,想来查找方面,也比江湖中人更加容易。谢王两家都有高官在职,此事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区区小事,自然照办。在杭州已无要事,四人即回谢家在杭州的小别院休息一晚,又向余姚而去。 谢家已是千年的世家,东山之下全是谢家子孙,足有数百户,近万人之多。而且听闻还有好几支在其他各地,也已落户在当地展不错。来到谢府,岳不群才知什么是书香门第,什么是江南巨富。光占地就有八十余亩,仆奴更是上千,亭台楼阁,池馆水榭,绿树红墙,倒映在一池碧水之中;鸟语花香,苍松翠柏,奇花异草,散布其中。回廊九转,屋舍重重,仿若小型皇宫。不,比皇宫更精致典雅,更有文化韵味。岳不群还好些,后世不管是影视,还是景点,多少见识过。而爱洲久忠就真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手足无措,洋相百出,让谢府仆奴偷笑不以。不过岳不群的穿着也惹得谢府仆奴偷笑不以。 第九十三章 绝脉 岳不群在谢府大堂向谢迪父母行礼拜见,不过此来是作为谢迪之妹的老师,所以可低半辈论礼;略叙一会之后,又被谢迪引到后院客房休息,享用精美细食。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谢迪前来引岳不群至谢府琴房,谢迪之妹已在琴房等候多时了。只见一个长披肩,头上束了条紫带,全身淡红丝衣的韶龄少女站于房中,肌肤雪白,柔美无比,容色绝丽,让人怜惜;身似拂柳,气质楚楚,表情淡然,欲语还休,更有大家闺秀之内秀;只是樱唇淡紫,阴气极盛,有些奇怪。见岳不群到后盈盈下拜,说道:“谢幼娘拜见岳先生。” 岳不群不由暗赞道:好一个绝代佳丽,好一个红楼黛玉。岳不群笑问道:“谢兄弟,你说你妹子不喜红妆爱武妆,看这模样一点也不像,你是否是在哄骗愚兄?”谢迪不及答话,谢幼娘已答话说道:“禀告岳先生,二哥所说没错,幼娘自幼喜好红拂女的故事,更慕其伴随李靖闯荡天下的英姿,行侠仗义,笑傲红尘。只可惜幼娘自幼体弱多病,成不了红拂女,心中甚是为憾。”岳不群问道:“不是听闻你曾拜了一位琴师为师,那琴师不曾为你调养身体?”谢幼娘说道:“六年前,秦师父教了幼娘三年琴技,本来好不容易答应教授幼娘养气习武,可惜却突然不见踪影,到今日已有三年时间了。”岳不群点头道:“原来如此,不知可否与你把一把脉象?看看你的身体状况。” 谢迪知道岳不群有些能耐,忙请岳不群坐下,又让谢幼娘伸出手臂。谢幼娘外表柔弱,但性格大方不作做,盘膝坐于琴几旁,依言将手臂放于琴几之上。话说练武之人多少懂得一点皮肉内伤的医术,对于其他的就不太懂了。不过岳不群为了方便传播五德教,也曾研究过一些医书,特别是天山派的内外科医书、及小半本的蝶谷医经和毒经。也曾为不少百姓冶疗过,加上此时也没有医闹,岳不群的胆子大了不少。虽说大病治不了,小病中病还是没问题的。更别说华山内功本就擅长养生之道,现更有了《九阴真经》的锻骨易筋篇和疗伤篇。岳不群伸出二指号脉,细细感受了一会,现脉象极怪,时断时续的。仔细一想,似乎与天山派内科中所说的“九阴绝脉”相似,不过却又没有“九阴绝脉”那般恶劣。于是出一道细细的真气入体探察,觉谢幼娘的体内阴寒无比,真气刚到十二正经,谢幼娘就一阵轻呼痛声。 岳不群忙收回真气,问道:“幼娘,你小时得过些什么病?”谢迪满眼关怀的扶着谢幼娘,谢幼娘说道:“幼娘小时经常嘴唇紫,皮肤泛白,身体瘦弱,不能做剧烈活动,甚至不能有剧烈的感情波动。最让幼娘痛苦的是每日凌晨左右,浑身阴冷,全身有一种寒冷刺骨的疼痛,还伴随有心绞痛。后有名医诊断,这是一种绝症,是体内十二正经阻塞,称之为‘九阴绝脉’,本无医药可治,今生难以活过九岁之龄。不过幸好在八岁那年遇到了秦师父,他自称自已的琴音可以治疗幼娘的病痛。此后三年,每当幼娘病之时,秦师父就弹琴给幼娘听,果然好上许多,再也没有以前那般疼痛,更能活到十四岁年纪。这几年虽然也经常病,但幼娘都是依靠秦师父所授琴技渡过难关。” 岳不群点点头,原来还真是“九阴绝脉”,这种病症状和心脏病类似,在后世多被西医诊断为心脏病,也是一种无药可医的绝症。此病特别是凌晨时的那一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痛苦,真想就此自尽了事。但谢幼娘能坚持到现在,可见其性格之顽强,求生**之坚定。谢迪问道:“岳大哥,不知可有何法治愈?”岳不群沉思了一会,才又问道:“幼娘,你可弹奏秦师父所授之琴技给我听听,看看琴音中有何奥妙之处。” “是,岳老师。”谢幼娘应道,转身在琴几边坐好,玉指纤纤,手抚几上古琴。琴面黑红相间漆,龙池上方刻“独幽”,池内有“太和丁未”四字;竟是唐时有名的古琴,就是后世也属十大古琴之一,这谢家果然底蕴深厚。谢幼娘玉指轻弹,一阵动人心弦的琴音传入耳中,让人不觉飘飘然,直如身处云端,全身放松,心神沉醉。想不到这谢幼娘的琴技竟已至极高的水准,再过两年怕是可成为一代宗师了。不过岳不群就感觉不到舒服了,只觉琴声虽然好听,却扰乱了自已的心神,体内的内力竟和琴音共鸣,如不自制便不知不觉的为琴音所制。 岳不群为得琴技之秘,也不去自制,只放开心神听琴;琴音舒缓时,内息舒缓;琴音急骤时,内息也跟着急骤。琴声时缓时急,忽尔悄然无声,忽尔铮然大响,让岳不群大感难受。又过了一会,琴声越弹越急,岳不群只听得心神不定,呼吸紊乱,当琴音高亢时,心跳猛得加剧,就差没跳出胸腔来。激得岳不群心火烦燥,直欲舞动手足,大喊大叫的泄一番。岳不群恍然,这琴技其实是一种音攻之法,此法十分的神奇,对于无内力之人完全无伤,反有振奋精神的好处。而对内力越强之人,影响越大,有扰乱操控之能。没有内功修为的谢幼娘,光凭技法就可调动自已这一流中品内功高手的内息,虽然是自已没有抵抗的原因,也可见此功之威力了。 一曲即完,谢迪神清气爽,谢幼娘更是满面嫣红,比初见时更加娇艳动人,而岳不群则额上微汗。谢迪笑道:“岳大哥,我妹子的琴技不差吧?”岳不群说道:“岂只不差,比愚兄要好上千倍万倍,愚兄此后都不敢说琴了。”谢幼娘谦虚的说道:“岳老师过奖了,幼娘还差得远呢。不知岳老师可有何法治愈幼娘之疾?” 第九十四章 圣乎 谢迪也十分期望的盯着岳不群,岳不群沉吟了好一会,才说道:“幼娘你十二正经阻塞,秦师父是以琴音震颤之法,帮你疏通自身经脉。≥此法属正道,也十分温和,但进展极慢,需到三十岁之后,方可彻底痊愈。我这有个他人的法子,属于奇道,可修练一种极端的阴性或阳性的功法,吸收或化解自身的阴寒之气,强行突破自身经脉的阻塞。我手中正好有一门极阴的功法,可用来吸取自身九阴绝脉的纯阴之气,反以此气克彼之气,在此消彼长之下,可短时内打通和强化自身的经络,来治愈幼娘的九阴绝脉。只是此法十分霸道,但进展极,一二年时间便可痊愈。就是此法太过凶险,有不成功便成仁之患。所以我不太赞同此法,觉得幼娘你还是安心等待秦师父回归,等他帮你治疗才好。” 谢幼娘长叹一口气,说道:“岳先生说等秦师父回来,幼娘想,怕是等不回了。秦师父临走之时欲言又止,幼娘知道此去定有大凶险,果然,已过三年也未曾回返。幼娘已于年前为秦师父起了一座衣冠冢,以表哀思之情。此病症已折磨了幼娘十四年之久,每日都在生死痛苦之中煎熬,如能早日痊愈,就算是有大凶险,幼娘也敢尝试。还请岳老师帮忙救治幼娘。”说跪于地上肯求着,谢迪也跪在地上说道:“岳大哥,看着幼娘从小时起,每日就在死去活来之间,我这当哥哥的心也万分难受,恨不得以身替之。如岳大哥救好幼娘,我谢家定然记念你一世的恩情。”岳不群忙将二人扶起,迟疑的说道:“好,好,愚兄尽力而为就是。只是愚兄从未治过此种病症,此事还需细细推敲一番,尽量做到成功救治才好。”谢家兄妹忙道:“多谢岳大哥(岳老师)。” 接下来便是教授谢幼娘古曲的时间了,谢幼娘琴技高,只需让岳不群将曲谱写出,就可流利的弹奏出来。远比岳不群的筝音动听流畅,让岳不群无比汗颜,直道不敢为师,反向谢幼娘求教学习琴筝之技法,而谢幼娘又要向岳不群求治病症和学习武功剑术。最后谢迪提议结为兄妹,相互学习即可,二人这才认可。谢迪擅长书法和绘画,岳不群也不放弃学习的机会,向谢迪求教学习书法和绘画的技巧;不过也向谢迪传授色彩明暗立体写实的西方画法,让谢迪大赞神奇,绘画技法大步提高。不两日,王守仁也加入了三人团的学习之中。 岳不群也想在华夏的文化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对王守仁的教授不止是古曲和剑术,更有自身所知晓的,适合于当代的一些知识,让王守仁三人惊愕不已,万分敬仰。岳不群虽然文化不高,但平日里喜欢看书,虽然属于囫囵吞枣式,不求甚解,所学不精,但所知的学识涵盖面之广,却让时人简直不敢想象。从天文地理,宇宙气象,山川河流,自然生态,人种传承,人文风俗,语言文化,历史规律,法律规则,国家制度,政治思想,学术道德,仙佛宗教,军事战略,诸国内情,练兵战术,步骑船炮,兵工建筑,工业科技,工商管理,兵役税收,民生民意,垦植畜牧,矿藏冶炼,医疗卫生,灾害防治等一系列适合此时代的知识。只短短一月时间,岳不群竟洋洋洒洒讲课数百万字,谢府专门为之安排记录的人员达二十人之多,书页纸张压实还有近丈之高。岳不群在后世一向宅得很,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已这么能侃,比在西域传教时更加能侃,侃得众人如痴如醉,不知休眠,不知饥饿,更不知世上的岁月。就差没有天女散花,心涌金莲了。 王守仁一日忽然拍腿大叫,满面的沮丧道:“老师学识之渊博深幽如海,弟子就是穷究学问一生,恐怕也难及老师万一。您才是真正的新圣人,弟子不过只是一个狂妄无知的妄人。”岳不群不由自嘲道:“为师我样样只是略懂一二,样样都似懂非懂,其实样样都不通,如何称得上圣人?”王守仁说道:“孔圣人一生不过修订六经,授徒三千,就敢称之为圣人。老子圣人一生不过只传下数千言的《道德经》,也敢称圣人。其余圣人在弟子看来皆是大众小贤,竟也妄称圣人。老师立言数百万,句句皆是至理名言,他人如能得悟其中万字精髓,便可称之为世之大贤。老师如何不算圣人。”岳不群大笑,摇了摇头,自然不好说明这些知识其实都是数百年后,无数先贤的思想论述,只能说道:“为师只能勉强算是生而知之的先知,可不敢妄称为圣人。徒儿既然说到孔圣人和老子圣人,岂不知孔子也曾拜师于老子。为师虽非圣人,但所言的这些学问还算不差,徒儿你难道不能吸收归纳,另辟蹊径自创一道,最终成就圣人之位?”此言说得王守仁如雷灌耳,呆立半晌,最后深深拜伏说道:“多谢老师点拔之恩,弟子定然努力学习感悟,另辟蹊径,自创一道,成就圣人之位。” 一月过后,风清扬岳丈一家的情况始终查之不到。岳不群大感奇怪,难道他买通了官府中人,划去了自已的记录?不然以官府之能,何以查不到一家富豪的情况。岳不群无心再继续侃文,这才开始传授武功,此时才记起被抛到一边许久的爱洲久忠。问及谢迪,才知爱洲久忠见岳不群没空,就托谢家买来一把不错的倭刀,一直待在客房小院静坐练剑。岳不群让爱洲久忠也同时过来,与王守仁、谢幼娘一起学习华山派的剑术。内功方面,则是单独传授。因王守仁性情大变,谦虚而暗藏锋芒,于是传授给他中性金锐利属性的《归元一气功》。而谢幼娘此时的十二正经是通非通,并非完全堵塞,也许修习阴属性极端的内功,其凶险程度并不如开始时料想的那般大。只是岳不群把不准何门内功心法适合谢幼娘,最后谢幼娘自我认定自已,是属柔和有韧性的性格。岳不群方才拍板决定,让谢幼娘修习阴柔水绵密的《寒冰雪魄功》,而不是《玉女心法》。 第九十五章 麻烦 八月中秋刚过三日,岳不群就亲自护法,相助谢幼娘修习《寒冰雪魄功》。≧ 《寒冰雪魄功》主修阴维、阴跷两脉,通过强壮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和足太阴脾经三经,来壮大自身的功力。《寒冰雪魄功》的修练进境本就极,加上谢幼娘的九阴绝脉阴上加阴,修练更。如若成功,内力的增长度将是正常人难以比拟的地步,不用一月,就可生出少阴之气来自我医病了。只是凶险之处在头三日,九阴绝脉本就属极阴,又要修练阴属性功法,阴上加阴绝对是九死一生。岳不群也不敢怠慢,与谢幼娘同居于一间静室;以从谢幼娘处学来的琴技手法,调动谢幼娘本身的血气运转,减轻谢幼娘的身体病痛。还不时以手抚背传功,传入一道真气助谢幼娘顺利运转内力,不至有走火入魔之危。如是三日不眠不休,谢幼娘忍受巨大的痛苦,终于将阴维、阴跷两脉的穴道连接通道打通。又运转无数遍的《寒冰雪魄功》功法,并结合自已体内多年的阴气,将时不时阻塞的十二正经疏通了一条小道,整个身体不由感到阵阵轻松。 谢幼娘满面惊喜的张开凤目,看到了略显疲累的岳不群,下拜泣道:“幼娘多谢岳大哥的护持,多谢岳大哥的救命之恩。”岳不群笑笑摆手道:“都是自家兄妹,客气什么。倒是这九阴绝脉果然神奇,阴气之盛让《寒冰雪魄功》的进境加快如此之多。他人四五年的苦修,反不如幼娘你三日的苦修。你只三日功夫,就修成了三流下品的内力,一年之后,至少可达二流下品的内力,你那红拂女的愿望,很快就将实现了。不过一年之后,你的内功进境将会日渐减缓,两三年之后,将彻底与常人无异了。所以日后你还需勤奋苦练才行。”谢幼娘再拜说道:“多谢岳大哥的成全,幼娘定然不忘岳大哥的嘱咐。”岳不群笑道:“好了,起来吧,你爹娘和二哥也该等急了。咱们也该出去了。”谢幼娘这才起身,笑颜满面的与岳不群走出静室。 静室之外,已至黄昏,谢家二老、谢迪、王守仁和一个白面无须的锦衣中年人在静静等候着。只见静室门一开,谢幼娘就如蝴蝶一般飞出,满面红光,步伐稳健,阴气也少了许多。就知谢幼娘成功的练成了岳不群所说的阴性内功,不由喜极而泣,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好一会儿,锦衣中年人不耐烦的叫道:“好了,你们谢家可高兴了,可圣上却等得不耐烦了。若是圣上有事,你谢家也逃不过责罚。”又转身打量了一番刚出来的岳不群,立即满面堆笑,问道:“不知这位可是西岳散人通微先生岳大贤?” 岳不群满面疑惑,不知此是何人,自已这西岳散人岳通微的名号,不过是在西湖上随意编取的,只有谢迪、王守仁两个知晓,他人如何得知的?岳不群点头道:“在下正是岳易,不知阁下是……”那锦衣中年人媚笑道:“咱家梁芳,乃大内御马监总管太监,奉万岁爷爷口谕,有请西岳散人通微先生入宫觐见万岁爷爷。”岳不群更加惊疑了,这成化帝的亲信大太监,怎么跑到余姚来了,还说成化帝专门找自已入京,自己什么时候闻达京城皇帝耳中了。转头看向谢迪、王守仁,只见谢迪苦着一张脸,说道:“在月前,小弟曾给家兄寄了一封家书,信中曾提到岳大哥对家兄的命数预言。不想,家兄将岳大哥举荐给了太子千岁,太子千岁又推荐给万岁爷。所以……” 岳不群这才恍然大悟,细思一会,现已是八月过半,成化皇帝恐怕病重将死。而正一教的张天师祈福无用,先前要求严惩五德教的群臣,恐怕反要受罚。而不知真孝假孝的太子却要受赏,也许还会重启邀请五德教教主入京祈福之意。只是西域路远,不知五德教教主是否能赶到京城,于是又将做为神算西岳散人的自已推出应急。只不知太子和谢迁的谋算是什么?自已此去不知是凶是吉? 又望了望太监梁芳,岳不群可没有普通江湖中人傲见官家的想法,想起有人说过太监喜欢别人把他们当作正常人看待,于是拱手笑问道:“原来是御马监的总管梁大哥,不知万岁爷龙体如何了?”梁芳先奇怪的看了岳不群一眼,接着眉开眼笑起来,不久笑容一敛,看了看四周的人,都属朝政知情者,这才长叹一声说道:“不好,岳兄弟你不是测出来了吗,现在就等西域的五德教圣人入京为万岁爷爷祈福了。只是路途遥远,要等九月初方能到达。唉,也不知来不来得急啊。”接着又双目含泪的怒道:“都是那群该死的乱臣贼子,人家五德教圣人明明说了万岁爷爷的大限之期,竟敢还阻拦太子千岁邀请五德教圣人入京祈福之议。偏去请那无才无德更无能的张原庆,害得万岁爷爷有救不得救。那群乱臣贼子全部都想着万岁爷爷早日宾天,好做那从龙功臣。哼,休想,万岁爷爷无事则罢,若是有事,咱家定参他们一个陷万岁爷爷于死地的大罪不可。” 梁芳杀气腾腾的话语,让在场之人不由噤若寒蝉。照这么说,满朝文武的确该死,只是新皇若是登基,也只能不了了之了。人走茶凉,新皇也不可能因旧皇一事杀尽全臣。为表孝心,最多只会拉出几个替死鬼出来意思一下便行了。岳不群听梁芳的话中之意,有交好自已的意思,不然也不会透露许多机密,与自已先前的猜测相同。五德教要入京城,自已不在西域,也不知会是谁来?太子的位置稳定,太子一党的谢迁也很稳定。正一教天师张原庆却要倒霉了,恐怕就是那只替罪羔羊。岳不群问道:“梁大哥,小弟才疏学浅,不知此时召小弟入京有何重任啊?小弟也好做些准备才是。”梁芳擦了擦泪水,方才说道:“无需准备,只要你算出万岁爷爷确切的大限之日,和五德教圣人来京之日,还有测算是否能够来的及,有无其他的救治方法……反正请你入京就是一个测字。” 第九十六章 知行 岳不群只得暗中摇头了,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自已真会测算,怎会测不到自已将有大麻烦。要不是顾及到谢家安危,自已早跑了,何必去趟这趟浑水。本来打算过几日就要回长安去,守护琴奴生产一事,看来事不随已了,希望琴奴母子平安吧。岳不群说道:“梁大哥,说句实话,大概的东西可以算出,这确切的东西如何算出。真能算出,小弟早就是仙人了。何必在这红尘之中打滚。”梁芳劝道:“岳兄弟不用多想,太子也知此事,请你前去也只是让万岁爷爷安心罢了。成与不成是看五德教圣人的脚程快慢,和太医院太医的手段,跟兄弟你无关。” 想五德教初立,教中并无大才,更无独挡一面的传教人才。在吐鲁番传教时,全靠自已说通阿黑麻汗,有了阿黑麻汗的支持,底层的传教士才能顺利传遍全国。但还是有几十万死忠他教的信徒,就是因为传教士才能不高,不能说服他人的原因。如果八大大德士派出使者来明,以当朝的那些大儒、大真人、大和尚的学识,定会驳得使者哑口无言,坏了五德教的名声。现在还不是回传大明之时,看来自已还是要入京一趟,阻止五德教的使者出丑。岳不群说道:“这就好,这就好,不知何时动身?”梁芳说道:“岳兄弟一连辛苦了三日夜,想必早已累了,老哥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马车,让岳兄弟在车上休息,咱们连日赶路,好早日回到京城。”岳不群抱拳谢道:“那就多谢大哥了,小弟再嘱咐谢家小妹一些话语,就跟大哥入京。”“好,好。”梁芳说完,转身即走。 岳不群又转身嘱咐谢幼娘,不料谢幼娘却说道:“岳大哥,你说过的,练《寒冰雪魄功》在一月之内还有大凶险,我家可没有其他武功高手帮忙护持,幼娘只得和你一道进京了。况且幼娘还要去京看望大哥呢。”岳不群想想也是,只得同意了,谢迪只好也去准备车马,把谢幼娘托付给岳不群同行,自已则要留在家中照料父母。最后只剩下爱洲久忠了,爱洲久忠学会的武功,远没有王守仁学的多,爱洲久忠只不过跟岳不群学了几日的《华山剑法》;而王守仁此时却身负《抱元功》《归元一气功》《华山剑法》《养吾剑法》《长拳十段锦》和《岳氏太极拳》等功法;这是因为王守仁志不在武,所以岳不群才提前传授,让他有空时慢慢自修,只起到养生健体之效。顺便借王守仁日后名人之效,传扬华山武功之名。岳不群又想了想,爱洲久忠必竟在京城混了两年,说不定还有需要用他的地方,于是也通知让爱洲久忠跟着一起入京。 见众人走远,王守仁不满的说道:“阉宦乃乱国之贼也,这梁芳贪黩谀佞,黩乱朝政,乃巨奸也。老师,您怎么对这阉宦如此亲切客气?”岳不群淡然问道:“守仁,你可愿自阉自身,入宫待奉万岁?”王守仁顿时满面通红,怒气勃,但因敬仰岳不群之故,没有怒,只**的说道:“弟子不愿。”岳不群问道:“你不愿!那你知道去势入宫的都是些什么人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他们是阉人,凡是与阉人有关的一切,你都不屑去知道。他梁芳,若是富家子弟,与你一般身家才华,可会愿意去势入宫?皇宫里的所有太监,若都是富家子弟,可还会有人去势入宫?” 岳不群声音不由转重,严声道:“世代众多太监倒底何来?你想过没有?我告诉你,他们世代只是安分守已的普通百姓,他们的父母每日都在为如何平安生存于世间,而苦苦挣扎着。只是在口中常念圣人之语,想要世界大同的文人官员治下,却连抚养孩子长大,这最基本的能力都没有了。最后只得忍痛将自已的孩子阉割掉,想法送入宫中吃碗皇家饭,为的只是活下来。只是这皇宫容易进吗?不,想进皇宫至少需要数十两银子打点,这点银子不过尔等一顿酒宴的钱财,却是百姓一户人家一二年的生活费用。如真有这些银子,他们的父母还会阉割掉自已的孩子吗?‘朱门酒肉臭,门外冻死骨’到底是何意?你有空可四处看看,太平盛世下的穷苦百姓是如何生活的。去西北西南各省,更可去京城探察一下,那些被阉割后又进不了皇宫的阉人还有多少?决对不比皇宫里的少。一个正常人被阉割后会是什么?是生活在人世间活生生的厉鬼?厉鬼入了皇宫会做什么?只会想方设法报复这万恶的社会,报复让自已由人变成鬼的文人官员。” 岳不群声音更厉,说道:“‘阉宦乃乱国之贼’,说此话者都有何人?是文人,是满朝的达官贵人。他们本来自于民,却也自绝于民。只因掌握了世间的舆论,就把自已打扮成草民的代言人,来欺骗世人。有这样无耻的代言人么?若是他们将争权夺利,贪腐算计的心思全部用在治国之上。让大明天下所有百姓人人富足,人人安居,这太监何来?不思已过,反污他人,可谓无耻之犹。王守仁,你也要做这样的人吗?”王守仁听得面色白,连忙下跪,叩头说道:“弟子知错,请师父息怒。”岳不群余怒未消,又道:“你若想成圣,却不明世间的困苦,人间的黑暗,到底想成什么圣?如果依然只是如大众腐儒一般,夸夸其谈,光说不为,不得知行合一,充其量不过一伪圣。需知真正的圣人不但要有学识,还要有大爱仁心,还要有为他人着想的善心;更要有改天换地,治理天下之雄心。并且真正做到让天下人,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这样才叫作真正的圣人……”一番长篇大论,说得王守仁再次叩道:“老师说得是,弟子知错了,等老师入京之后,弟子这就化身百姓,游走四方;同享百姓之苦,明察百姓之困,实解百姓之忧,真正进入百姓生活之中,不负老师重望。”岳不群手抚王守仁的头道:“你有此心,吾心甚慰。” 第九十七章 赴京 半个时辰之后,一切准备就续,岳不群、梁芳、谢幼娘和爱洲久忠,及六十名锦衣卫骑士一道向北奔行。岳不群和谢幼娘分乘两辆马车,三日的不休不眠的确够累,岳不群上车不久,就睡入梦乡。等醒来时,已到凌晨,梁芳和锦衣卫骑士已奔行了一夜。岳不群叫了几声,梁芳就顶着一头的露水策马过来了,肩上还有潮湿的印迹,不知是汗是露。岳不群说道:“梁大哥也不上车休息一下,马车上还空着呢。”梁芳桀桀一笑,说道:“老哥我怕岳兄弟不惯与人同睡,就骑了一夜的马,岳兄弟既然醒了,老哥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双脚脱蹬,纵身一跳,又在马车辕木上一点,就擦着马夫的身子钻入马车之内。看样子武功也有一流的身手,看来宫中内侍武功不差啊。 梁芳盘腿坐下,说道:“岳兄弟一路休息可好?”岳不群赞道:“休息极好,一路行来,马车竟然没有多少颠簸感,这车把式的功夫极深。”梁芳笑道:“这是当然,老吴头可是我御马监最好的车夫,他是祖传的手艺,世代为各位先皇狩游驾车。可惜多年来万岁爷爷从不出宫门,老吴头的手艺都荒废了许多。”岳不群不置可否,又问道:“对了,刚才看老哥你的武功身手不弱,难道内侍人人都习武吗?”梁芳笑道:“哪里,现在满朝都是文人酸儒的天下,习武之人都是粗鄙的武夫,直遭所有人看之不起。而内侍们也都是酸儒们教出来的徒子徒孙,又有几人喜欢习武,内侍中习武之人百人中不过一人。而老哥我是因管着御马监,才不得不练了几手,好压压场面。算来,老哥我还是练武奇才呢,每日随意练练,整个皇宫竟无对手了。若是生在太祖成祖朝,老哥我就是封侯也说不定呢,可惜生不逢时啊。现在想来也只有当年的西厂厂公汪直,可与老哥我一较高下了。唉,多年未见,也不知他在南京待得如何了,有没有受到小人的欺压?” 岳不群见梁芳语气低落,岔开话题笑道:“大哥不知练的是什么武功?随便练练就如此高明,就是放到江湖武林中也是一代宗师了?”梁芳笑道:“江湖武林全是一群不听管教的刁民愚民,岳兄弟这么比可把老哥给看底了。武功再高又有何用,朝庭大军一到,全部束手就擒。至余老哥练的是什么武功,老哥也不太清楚,反正是宫里广为流传的几套武功之一。没名没字的,流传很广,只是练的人少,权当他是养生健体的法门。岳兄弟若有兴趣,等回京之后,老哥给你找人抄录来。” 岳不群没想到竟有如此的意外之喜,忙向梁芳道谢,又谈了一会的话,梁芳扭捏的说道:“岳兄弟,老哥有一事相求,不知……”岳不群说道:“梁大哥请说,若小弟能够办到,小弟决不推辞。”梁芳喜道:“小事,小事,岳兄弟很容易办到。就是想请岳兄弟帮老哥看看面相,老哥的后半生如何?可有大的变动?”岳不群这才明了梁芳为何客气了,原来是这个,也不知谢迁在京是如何传扬自已的,连梁芳这见多识广的大太监,也相信自已的测算能力。不过岳不群倒是真知晓梁芳的后半生,说道:“梁大哥想毕心中对自已的后半生也有所猜测,只是想知道个确切的答案吧?” 梁芳点点头说道:“不错,唉,早在数年前就有所猜测了,只是不能确定而以。老哥我现在只想问问,有没有性命之忧?”岳不群说道:“放心吧,老哥可寿终正寝,只把原来赐给你的东西退还给朝庭后,最多降为南京御用监少监,退居家中养老罢了。太子千岁仁厚,多年之后一直还想着老哥,只是群臣阻止,才和汪直一样,没有再被启用。不过算来,结果还算是好的了,想当初王振、曹吉祥的结果可就不好。老哥苦了一辈子,也该到了休息养老的时候了。”梁芳静默良久,长叹一口气,说道:“没有性命之忧就好,老哥多年前还劝万岁爷爷废掉太子千岁,没想到太子千岁如此仁厚,老哥我就放心了。”梁芳放开心思后,人更见飞扬,与岳不群谈话时妙语连珠,知识面极丰,岳不群不由大感佩服。能在历史上留下一寸之地的人物,就没一个是简单的人物,若梁芳转念想在江湖上立足,定会成为一代豪杰。 众人行程极,一路都有驿馆卫所换马,可日行五百里,比之轻功要快多了。必竟不是每个江湖人都有岳不群的度,就是有,如没有生死要事,也不会损耗内力赶路。对于此时的人来说,习惯了慢节奏的生活,时间的浪费无所谓,内力的损耗却是不行。第二日黄昏就到了苏州府,梁芳思及众人疲累,决定当晚在苏州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再行赶路。当夜就住宿于苏州知府官衙,苏州知府则退至偏门小院住宿。岳不群没去管这些小事,只安心住下,扶持谢幼娘练功。 谢幼娘的绝症有了好的可能,整个人都活泼起来。此次更是初次出门,一路之上就如小鸟一般兴奋。除了第一日早上还休息了半日,另半日时间就钻进了岳不群的车子,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还好有梁芳这内侍出身的人,有着不一般的好脾气,问题中的十句倒有八句是他回答的。岳不群正在房中看护谢幼娘练功,忽闻院外传来喝骂声和吵闹声。岳不群眉头一皱,暗道:天色已晚,怎么还有人前来衙门?听声音像是在后院大门,那不是有锦衣卫站岗吗?怎么引乱子起来?千万不要惊到幼娘才好。等了一会,吵闹声越来越烈,不过谢幼娘却顺利的从入定运功中醒来,岳不群这才松了口气。岳不群又让谢幼娘静心安养,这才出门去看看倒底生何事? 第九十八章 才子 行了几步,看见梁芳也被吵得不耐,于是两人一起去察看。 走到后院大门,现正有三个青年正与守门的锦衣卫拉拉扯扯,旁边还有十来个锦衣卫劝说。那三个青年各自脸上通红,五指印明显,想是被锦衣卫所打,而守门的四个锦衣卫则衣裳不整,倒是并未受伤。梁芳一声怒喝,众人才停止吵闹,又有人上前来禀告事情的原委。原来这三个青年都是苏州举人,名声极广,乃是知府邀请前来赴小型文会的。岳不群、梁芳一行人的临时投宿,让知府措手不急,没有及时通知三人文会取消。而这三人自持衙门中的熟人,也不通报,就直直闯到后院里来,没想到被守门的锦衣卫打了几巴掌。这三人顿时不干了,报出自已的举人身份,就和守门的锦衣卫拉撤理论起来。锦衣卫近年来被文官打压得厉害,见打了几个举人身份的人,怕被文官抓住漏子秋后算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这才越闹越凶。梁芳思及自已将要倒台,不想再让文官寻自已的差错,不想为那几个锦衣卫出头,于是偷偷跟岳不群说了,让岳不群这太子亲招的贵人前去处理,自已先回房了。 岳不群暗自摇头,要在后世,你若乱闯中央警卫要地,被打是活该的,弄不好还会关几日。不过明时的读书人可不好惹,特别是太监没掌权的时候,那可是如同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更多的是自已咬作一团,自相残杀。岳不群上前问道:“你们三人没看见此处有锦衣卫把守吗?怎么如此乱闯?就算没有锦衣卫,此处也是知府大人所居之处,尊卑有序,又岂能乱闯?你们夫子是如何教授你们礼仪之道的。”三个青年中青年的一个傲慢的说道:“区区阉狗,不文之人,也敢指责我等的礼仪之道,这真是天大的笑话。知府大人与我等以文相交,不分尊卑,知府衙门我等想入就入,不需通传。谁知今日来了一群阉狗,强占主人之宅,拦主人之贵宾,现在还要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可恨之及。阉狗,可敢报上姓名,本解元定当参你一本。”岳不群也头痛了,自已本就不通此时文人的礼仪规矩,这什么解元一开口,自已就后悔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嘛。自已本就不擅争嘴,如何骂得过这些句句“阉狗”的高材生。看看知府到此时还未前来调解,岳不群猛省,恐怕这三人是这知府故意支来找事的,难道梁芳与这知府有私仇?看先前接待的样子不像。难道这知府有其他什么阴谋不成?想想梁芳南下接自已的目地,弄不好这知府是朝庭中某大佬的马前卒,专门为迟滞自已入京的时间,好拖死成化帝,才搞出来的花招。 想到此处,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岳子易,乃一介草民,可不是什么内侍中官。不知三位举人老爷如何称呼,是否可让在下知晓三位吴中才子,少年举人的高姓大名。”那解元一挥手道:“本解元之大名也是你这草民能知晓的,草民快让开,叫那老阉狗出来。”岳不群说道:“解元公原来也是草民,成了解元公后自然不是草民,现在连跟草民说话都不屑了,生怕污了自已的嘴巴。草民明白了,草民明白了。”说完就欲退下,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举人忙拉住那解元,又叫住岳不群,说道:“这位黎,伯虎弟不是这个意思,我等挨打,他只是急着找阉狗辩个是非明白罢了,并非是对草民不屑。小生祝允明,唐解元叫唐寅,那位叫文壁。” 岳不群心中一动,又见着熟人了,说道:“原来如此,只是这打人的不是中官,你们找中官做什么?难道只是领头的是中官,你等就要找中官骂一骂,来显示你们不惧贵权阉人之高风亮节吗?”三人脸色一红,那唐寅强辨道:“此事起因是阉狗强占知府官邸为起始,自然要找阉狗辩个是非明白。”岳不群笑道:“难道儿子作贼反去抓老子不成,再说这几个锦衣卫兄弟只是忠于职守,为避免不明身份的人闯入守卫的大院而打人,这又有何错需辩?”唐寅怒道:“一句两句就想撇清关系不成?没门,不让梁芳这贪黩谀佞,黩乱朝政之阉贼出来,我等岂能干休。”岳不群微笑道:“三位想骂梁中官他日可以,但是今日不成,这梁中官今日身负重要之责,六日前才从京城赶至宁波,现又要在六日之内赶回京城。你等今日若是找他麻烦,他故然讨不了好,你等三人一生的前程也遭此连累,甚至还有性命之忧。”唐寅大笑,说道:“好个危言耸听,唐某惧怕极了。你这草民再来说说,我等前程如何遭连累?性命如何有忧?让唐某再惧上一惧。”一旁的锦衣卫有一人冷冷的说道:“今日之事不劳岳先生神算,我等都知你等三人有大麻烦,还将有性命之忧。”唐寅笑道:“神算?此人莫非是个江湖术士?我就知道,梁芳阉贼不按好心,与韦兴阉贼朋比为肩,不是引进妖人李孜省,就是妖僧继晓,现又引进妖术士岳子易。全是一丘之貉,该杀,该杀。梁芳阉狗出来,出来……”岳不群摇了摇头,看着这愤青唐寅,在后世对唐寅的好印象全部打翻了。 岳不群想尽快打了三人离去,于是说道:“唐解元既然骂我是妖术士,我对你三人有几句测算之语,不知你三人想不想听?”唐寅笑道:“梁芳老阉狗既然不敢出来,那就听听你这妖术士之妖言,看看是如何惑众的?”祝允明和文壁虽一直不说话,但对好朋友唐寅的支持是不可质疑的,虽对岳不群的身份不屑一顾,但梁芳不敢出门,不是还有岳子易这大走狗么,就先听一听岳不群的妖言,也无妨事。 第九十九章 预言 岳不群故意看了看三人,又点头又摇头,直看得三人慌,才说道:“你三人之才,世所罕见,原皆有宰辅之才。 我初见你三人时,头顶红云,气象万千,贵不可言。现在么黑云盖顶,霉运当头,宰辅之位已然失去。”唐寅三人哂笑不已,看着岳不群胡言,岳不群又道:“祝允明,天顺五年生,寿数六十有七;擅诗文,尤工书法,日后名动海内。其实现在并未中举,中举还需五年后,之后久试不第;五十四岁授广东兴宁县知县,八年后转任为应天府通判,不久称病还乡。祝允明命数还算可以,没有跌落低谷,不错,不错。文壁,成化六年生,高寿九十;诗、文、书、画无一不精,人称“四绝”全才,后以文徵明之名闻于世。可是科举之路坎坷,十次应举均落第。五十四岁时受举荐以贡生进京,授职翰林院待诏。惜受同僚的嫉妒、排挤,四年后乞归,不再求仕进。文壁未保得前程,却保得寿数一道,也好,也好。”说完,又看向唐寅。 唐寅吃了一惊,连退三步,立即警醒,不服气的又进三步,岳不群摇头叹道:“你不进退这三步还好,进退这三步,却让你娶妻三次,三次或妻亡或休妻。”唐寅听了不由一呆,岳不群继续说道:“唐寅,成化六年生,寿五十五,擅诗文,犹擅书画,后以唐伯虎之名闻于世。因过早泄露已中解元一事,要十一年后方中解元。因狂傲太过,命克家人,至使父、母、妻、儿、妹相继在六七年后,短短时日内去逝。十二年后入京参加会试,因霉运当头,更连累他人陷科场鬻题案,罢黜为吏。又因狂傲不就,与妻失合,休妻。后靠卖文画为生,纵情于酒色中自娱。幸遇名妓沈九娘不弃,嫁予为妻,生一女。又因拙于经营,一家全靠九娘撑持,再陷九娘病入膏盲,不久去逝。之后皈依佛门,号六如居士。唐寅一世不幸皆为狂,可惜,可惜。你三人日后好自为之吧。”岳不群束手而立,大摇其头,唐寅、祝允明、文壁三人面色惊疑不定,呆立许久不动。 众锦衣卫大怒,三个小小秀才竟敢冒充举人来欺诈自已一群人,真是好大的胆子,摩拳擦掌的就想擒拿三人出气,三人大惊,唐伯虎强自说道:“我等虽不是举人,但还是秀才,堂堂朝庭的生员,也是有功名之人,你等不何放肆。”明朝时只有举人才可为官,秀才可不算值钱,锦衣卫完全得罪得起,锦衣卫们恶狠狠的冲上前去拳打脚踢,岳不群看看差不多了,说道:“诸位兄弟,还请停手,他们已经自取其祸了,你们就饶了他们吧。”锦衣卫们这才停手,骂道:“三个小贼,竟敢得罪我们锦衣卫,要不是看在岳先生面上,定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你们后日功名前程一概没有,这样也好,对于文人来说,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哈哈哈……” 唐寅三人挣扎爬起,文壁问道:“不知刚才岳先生所说可是真的?”三人面带期盼,一脸肯求,岳不群说道:“凡是有因有果,尔等前程本来自于皇家,在未出世时就得罪皇家,自然好不了。不过文人想要青史留名,未必全要科举进入朝庭,就是在民间也可有一番大作为。光是靠你们三人本身的才具,诗文书画之道也能流传后世,比之名臣大将也不差多少。算来,你们也该安心了。若是你等心有不甘,我亦无法。这样吧,我在余姚谢家留了一些文稿,你们可前去求取一观,或许对你们的命数有些更改,算是我们今日有缘的一点赠礼吧。” 三人垂头丧气的谢了岳不群,相扶而去,岳不群笑了笑,转身就走。有名锦衣卫神色一动,偷偷跟上,见四下无人,叫道:“岳先生,岳先生,小的叫钱宁,先生是否能为小的算一算前程,小的日后定不忘今日大恩。”岳不群说道:“我若测算一人,定伤我一年之寿,此乃大事,岂可随意。”钱宁叫道:“小的日后定厚报先生大恩,还请先生为小的算上一算,小的感激不尽。”岳不群笑道:“日后你不害我就好了,我岂敢得你的大恩。”钱宁一惊,不敢再说,岳不群说道:“罢了,就给你算上一算吧,你若真记我大恩,希望日后不要找我麻烦才是。唔,你的命数乃是‘生当五鼎食,死当五鼎烹’。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头又走。 第二日一早,岳不群梁芳一行人就北上而去,一路上十分顺利,最后在常州稍歇,又继续前行。第二日晚就行到镇江府渡江,于扬州休息。一路匆匆,也无时间去参观南京的繁华,更看不到那秦淮河的风光。路上,梁芳笑问道:“昨日那三个胆大的秀才果真有宰辅之命数?只是因阻拦老哥请岳兄弟进京帮助万岁爷爷,就霉运当头?科举不顺?”岳不群笑道:“宰辅之才是有的,为何霉运当头就不知了,日后的确科举不顺。”梁芳大笑,说道:“笑死老哥了,好端端的三个宰辅英才就这么废了,还不知原因,真是笑死人了。只可惜那幕后黑手钱知府,没有得到什么惩罚,可惜,可惜。”一路谈笑,倒也不寂寞。第三日就来到宿迁过夜,一早又向济南而去。不过当晚就下起了小雨,梁芳不由大怒,直骂贼老天,这样下去,三日之后如何能到得了京城。第四日一早,雨还未停下,岳不群梁芳一众人只得冒雨前进。小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一路泥泞不堪,岳不群早抛弃马车不坐,只有谢幼娘乘坐马车。梁芳说道:“谢家小娘子身子大好,万岁爷爷却急着救命。是不是兵分两路,我们先走,让谢家小娘子慢慢跟上。不然如此下去,谢家小娘子怕会被拖垮,老哥和你也不能早日到达京城。” 第一百章 遇伏 谢家乃是官宦之家,更是要以皇帝的性命为重,虽然岳不群去了也无大用,但按时间还是越早到达越好。≧ ≧ 岳不群还未说话,谢幼娘就已说道:“岳大哥,你为了救幼娘,已经让梁公公等了一日,岂可再因幼娘而拖累救驾的行程。你们快快前去,幼娘最多迟上三五日就可入京,分别数日,不会出大问题的。”岳不群看了看天色,只得说道:“哪好吧,这几****练功时一切小心,不可疏忽大意了,免得走火入魔。”谢幼娘笑道:“知道了,岳大哥。”最后,只得留下二十名锦衣卫保护着谢幼娘,岳不群、梁芳、爱洲久忠与钱宁等四十名锦衣卫策马狂奔,也不怕雨天伤了马蹄,反正前方有换马之地。 老天一直小雨不断,只在经过泰山时稍稍坚难一些,一路倒也顺利。邻近天黑时,济南已不过还有十数里,遥遥再望。经过一片密林时,忽然一片弓弦声响起,从密林中射出数百支弓箭。岳不群一惊,抽出长剑连连击落来箭,不过座下良马却一时未能防护到,中了几箭;良马一声长嘶,轰然倒地,岳不群忙掌击马背,借力飞跃落地。定眼再看其他人马,近半人中箭受伤,更有数人身亡,座下良马却无不倒毙死亡。 岳不群一凛,射人先射马,密林中人绝对是精锐部队,想要一网打尽啊。梁芳和爱洲久忠跃近岳不群身旁,梁芳骂道:“好贼子,这全文官腐儒莫非疯了不成,文的挡不了,现在竟又来武的。等咱家回到宫里,非禀告万岁爷爷和太子,将他们斩尽杀绝不可。”此时又一波箭雨袭来,众锦衣卫武功不弱,围成四个小圈,将三人围住,个个挥舞绣春刀将箭雨击落拨开,只有寥寥几个再度受伤。钱宁说道:“梁公公,事情不对,看情形,这群贼人是想将我们全部杀尽啊。”梁芳叫道:“他们敢,咱家必竟还是御马监总管太监,万岁爷爷的近臣。文官们就是再大胆,也不敢随意派遣军队杀咱家。”岳不群说道:“小弟虽不在朝中,但是也知道,他们既敢害万岁爷,那害你这御马监总管太监又有何不敢。”说着,又一波箭雨射来,梁芳挥舞长袖击落射来的数十箭,怒骂道:“临阵三箭射,下面就是步卒出动,骑军游奕了,看来确是想将咱们斩尽杀绝啊。”一旁的钱宁大叫道:“梁公公,岳先生,不妙啊,咱们的锈春刀怕是不敌贼子的长枪大戟,更别提贼子可能还有盔甲骑军。不若乘雨天贼子的弓箭张力不强,无法连射之际,离去吧。我等锦衣卫的脚力不错,贼子最多只有少量骑军可追上。光是少量骑军,我等还不惧他们。” 此时,林中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五支百人队的军队从密林中接连涌跃而出,分成鹤翼阵型围了上来,个个身着绵甲,手持长枪,腰挂长刀,威威凛凛,精锐异常。同时,两旁又奔出五十名骑军,左右游奕,断去官道大路,只等岳不群等人转身欲逃,就马上追击砍杀。再看密林的对面空地,不知何时,竟出现了十七个黑衣蒙面人,个个背负一把长剑,分散四处站立着,一看身形,就知是剑道高手。此地现在成了四面包围的绝地,钱宁之谋也失去了效用,看来今日又要不得不痛下杀手了。岳不群看了看那十七个黑衣蒙面人,感觉他们的战力最强,最难对付,于是心中有了定计,说道:“梁大哥,你和爱洲久忠防着两翼骑军,钱宁,你等锦衣卫防着那十七个黑衣剑手,这五百步卒就交给我来对付。等我打了他们,再来对付黑衣蒙面人。”众人一惊,不知岳不群如何敢说此大话,梁芳惊慌地问道:“岳兄弟,那可是五百人啊?你如何能敌?还敢胜?”岳不群笑道:“这五百人在小弟看来,不过是插标卖,排队枪毙,何惧之有。” 众人见岳不群信心十足,只得同意此种安排,纷纷对准各自的敌人。岳不群解下古筝,乘步卒尚未围拢,运使轻功迅猛向一队百人队冲去。身近五丈,又横向而走,筝音叮咚,金剑横飞,从头至尾,筝音入耳,惨叫不断,只十个呼吸,一支百人队兵卒竟全部惨叫身亡了。当场的其他近五百人震惊了,盯着一脸淡然的岳不群,纷纷后退了几步。这是什么妖法?杀人如此之?筝音声响就是人亡之时,全身的绵甲竟无半点用处,全部都是头脸之上遭受似剑创伤。看着地上那一排整齐的死尸,梁芳狂喜了,大叫:“狗崽子们,岳先生神术无敌,不用怕啊,杀贼啊。”岳不群又奔向另一支百人队而去,那统领五百兵卒的指挥将官也正在其中。那将官大惊,忙下令投出手中的长枪,百支长枪飞射而出。岳不群左右闪躲,并以空明劲击开数支飞枪,数息之后,就来到这支百人队身前数丈之外。再一次古筝声响,只死了十数人,那百人队就轰的全散开了,兵卒们个个鬼哭狼号,四散奔走,立即引了其他三队百人队的混乱。那三队百人队也转身逃跑了,如见到了什么人力不可拒敌的恐怖怪物,一哄而散。更对拦路的同袍乱砍乱刺,连两边的游奕骑军也惊慌失措的先走一步。独独留下那呆若木鸡的指挥将官,岳不群向前走了数步,那将官向四周一看,惨然一笑,也不多语,拨剑自尽身亡了。 岳不群暗自摇头,这就是封建时期的精锐军队啊,死伤百分之二十就崩溃了。如果是现代化的军队,一拥而上的话,恐怕自已也要大费周张吧。转身看锦衣卫和黑衣蒙面人之战,岳不群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半暗的天空中,有十七柄长剑上下飞舞,宛若游龙,灵动异常,三十多名锦衣卫竟被杀的只剩下几名了。 第一百零一章 御剑 梁芳使出一把软剑防护自身,苦苦挣扎着,爱洲久忠的刀法快捷犀利,在防护住自身的同时,还大开大合挥舞长刀,击飞电射而来的飞剑,保护着没死的几名锦衣卫。 ≥ “是正一教。”岳不群暗自想着,因小时那款著名人游戏之故,对这御剑之术有些敬畏,因此并不上前,只站在一旁细观。那飞舞的长剑劲力应该不大,只是快捷灵动难挡,如飞龙一般环绕周身回旋攻击,偏又不见剑招人影,一不小心就成剑下亡魂。那十七柄飞剑更是条理分明,分进合击极为凌厉,层层叠叠围攻一人的话,就是一流中品的高手也要被飞剑所斩。攻向爱洲久忠的有七柄飞剑,攻向梁芳的却有十柄飞剑,只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梁芳就已满头大汗,坚持不住了。岳不群有些踌躇不前,看这些正一教的黑衣人,都是一流下品的高手,自已上前不知挡不挡得了这许多的飞剑。不过也不容岳不群踌躇不前了,那正一教的黑衣人见岳不群武功厉害,短时就击散了五百兵卒,忙分出十柄飞剑攻来,不让岳不群有筹谋之机。梁、爱洲久忠这才松了口气,而岳不群不由苦笑了,现在就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以筝《暴雨金剑指》不能三百六十度防护,加上与明心禅师大战时,所耗的自身先天真气只回复小半,《庚金剑决》所吸收的临时先天真气总量不多,不可久斗。岳不群只得弃筝用剑,运使华山派的《养吾剑法》先防护自身。这《养吾剑法》最擅防守,守中有攻,剑光只在周身三尺吞吐不定。黑衣蒙面人围在四周七到十丈外,决不靠近,掐着剑决遥控飞剑进攻。岳不群进,他们就退,岳不群退,他们就进,深得钓鱼兵法之妙。岳不群刚一亲身接触飞剑,担忧立时放松了不少,飞剑之术虽然灵活快凌厉,劲道的确稍小,比不上持剑肉搏,所以一时也攻不破岳不群以气运剑的护身剑光。只是久守必失,还需截断击落那些灵动的飞剑,突破飞剑之困,进行反击才行。不过这些飞剑似乎每把都是上品宝剑,锋利迅疾,岳不群的拳掌指擒拿法虽不弱,因是血肉之躯,并无刀剑不入的手套可用,也不敢以手轻试诸飞剑之利,破困只能依靠剑法之功。 岳不群的剑法水平一直低于拳掌指擒拿法,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华山派剑法的独特“剑意”之故。单论剑招的话,华山派剑法称不上极高明,但华山派的以气驭剑之法,则威力上远远强过他派。华山气宗有“以意驭气”之说,剑宗也有“以意驭剑”之说,这意便是“剑意”了。如不明其中“剑意”为何,那么一生就止于一流下品之境。如领悟到其中的“剑意”,短短时日便可成就一流上品的剑术。 比如《养吾剑法》乃是岳不群最先学到的高级剑法,而《养吾剑法》的“剑意”要求则是要养吾浩然正气,以浩然正气驭气运剑。岳不群虽知道家上善若水、虚极静笃,却不明道家是如何养浩然正气的。虽知儒家的宁静致远、知行合一,却不想做个儒家君子,也不明儒家浩然正气之真意,所以剑法招术虽然大成,但剑招无意境的加持,只有刚刚一流下品的威力。想当年,岳惟自创紫霞神功之时,《养吾剑法》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更出原创作者一筹,又将养吾剑意并入《紫霞秘笈》之中,成为紫霞神功的配套剑决。而紫霞神功的要决,也是要养吾浩然正气,因此这也是岳不群一直不想修练紫霞神功的原因了。 至于华山派的其他剑法,《希夷剑法》要求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乃是华山派某位前辈于华山中的一处秘洞里所得,相传是希夷先生陈抟老祖所创。其剑意高深末测,比《养吾剑法》更难明其意,也同样难有进展。《朝阳一气剑》乃气宗绝学,威力虽大,却最重气势,一出手就是必杀之剑,乃华山派掌门段清玄的拿手绝技。岳不群因其杀气过重,一时没有好好钻研。《淑女剑法》则是专为女子所量身创造的剑法,岳不群是男人,也不可能领悟到淑女真意,从而学至大成。就因华山派剑法对悟性的要求太高了,所以岳不群逐渐对其他剑法也生出抗拒之心,这也是岳不群这几年喜用自创空手武功招式的原因。倒是天山派的《飘渺灵云剑》和《雪花六出剑》,不讲剑意,只讲究招式的威力,岳不群反而练得更好一些。只是此二剑毕竟属于他派的武学,天山派虽灭,但知晓此派剑法的人不在少数,使多了反而让他人笑话,所以岳不群也练之不多,只是小成。到如今真正需要剑法之时,反而没有一门可用之克敌制胜的剑法,让岳不群无奈的连连苦笑。 岳不群只得边挡飞剑,边分心二用,思索着《养吾剑法》的真意,看看能否在短时内,领悟到《养吾剑法》之真意。岳不群思古推今,把自已所有有关浩然正气的见闻知识回想一遍。《养吾剑法》的剑意原意是指养天地之浩然正气,而这浩然正气应该不是实物,而是个人的修养、意志和心境。道家的浩然正气与儒家的浩然正气又有所不同,自元末明初全真教势衰后,道家的养浩然正气之法逐渐失传了;现在的道士多学正一教之法,不重修持自身已心,而崇拜神仙,画符念咒,降神驱鬼,祈福禳灾。而岳惟早逝,同样也未传下其自悟的养浩然正气之法。 现世上流传的,多是儒家的养浩然正气之法。而儒家养气之法所谈修身养性,主要是要克省察治,排除己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以养浩然正气。王守仁更言:圣人之心如明镜,纤翳自无所容,自不消磨刮。若常人之心,如斑垢驳蚀之镜,须痛刮磨一番,尽玄驳蚀,然后纤尘即见,才拂便去,亦不消费力,到此以识得仁体矣。若驳蚀未去,其间固有一点明处,尘垢之渃,固亦见得,才拂便去。至于堆积于驳蚀之上,终弗之能见也。此学、利、困、勉之所由异,幸勿以为难而疑之。而修善去恶,尤须在起心动念处,认真省察,笃实扩充而克除之。战兢惕厉,毋或怠忽,是为善人。如不明儒家经义之深意,终是难懂儒家养浩然正气之道。岳不群只得悟些简单的,要说最简单的,就是后世广为流传的八荣八耻之说,只要基本做到八荣八耻的,自身的浩然正气已然不弱了。而现在儒家养浩然正气之法,最出名的当属文天祥的《正气歌》了。 第一百零二章 剑意 岳不群手舞长剑,口中大声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每读一遍,舞剑一遍,回省穿越后的所行所为所思一遍,剑法愈加圆润,锋芒愈加内敛,剑法也愈加高明。同时,修练数月的《全真心法》,终于可不断自我运转起来,时刻不停,更耐久斗。 岳不群连读十数遍,又细细品味,这才现,所谓《正气歌》中浩然正气的真意,就是极度的爱国。岳不群不由思及后世民国时代的英雄伟人们,英雄伟人们也多爱国,而爱国主义就是最高的浩然正气和节操的集中体现。难怪那些英雄伟人个个正直不阿,自身也有着极强的人格魅力,这正是浩然正气的一种具体体现。 岳不群终于明悟了《正气歌》中浩然正气之真意了,“养吾天地浩然正气,至大至刚,直养而无害,塞于天地之间。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焉。”岳不群在后世多受爱国主义之教育,也算是爱国之愤青了。此时端正了态度,将自身爱国的情感,依照先辈们的武学记录,溶入到剑法之中,《养吾剑法》的威力立时大进,一跃升为一流上品的威力,以达常人学剑所能达到的极至。 《养吾剑法》又是守护之剑法,专守护自身和同伴,深含守护反击之剑意。初时如谦谦君子,剑光不离身周三尺,剑法以不争为要旨,仿佛是要以情示人,以德服人。随着剑招的推移,到得后来,便如一名古之大圣贤,攻守进退之间,皆是正气凛然。叮叮当当连响不断,那十柄飞剑全被岳不群的长剑震落。 十名黑衣蒙面人大惊,忙掐剑决欲收回飞剑,不料岳不群一个压字决,将十柄长剑压得纹丝不动。毕竟黑衣蒙面人是以真气隔空御剑,力道如何是手握长剑运功的岳不群的对手。见收之不了,十名黑衣蒙面人各对视一眼,飞向岳不群奔来,准备近身而战。 看他们举掌而行,掌上隐现雷火之光,岳不群心下起疑,一般的掌力哪有如此怪异的表象。当下也不敢让他们进身,抬足踏住十柄飞剑,寒光剑回鞘,古筝重新在手。待十名黑衣蒙面人全部奔近三丈之内,岳不群原地旋身,《暴雨金剑指》快动,辅以《天罡剑气》,一曲急的《十面埋伏》奏出。三分钟后,地上躺满了破碎的死尸,如同乱剑分尸。 岳不群又纵身攻向其他黑衣蒙面人,剩下的七名黑衣蒙面人大惊,纷纷转身欲逃,不过轻功身法太缓,不多时就被岳不群、梁芳、爱洲久忠三人追上。黑衣蒙面人胆气已丧,剑术大乱,匆匆抵挡一会,就被岳不群三人斩杀了六人,只余下御剑术最强的那人,团团围在中间。 梁芳阴测测的笑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是何门派?竟敢胆大包天,刺杀本公公。”那黑衣蒙面人横剑身前,嘟喃几句,又将面巾拉下,只见是一个五十余岁的圆脸老者,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贫道乃五岳剑派中的泰山派天门道人是也。”梁芳狠厉的叫道:“泰山派?五岳剑派?哼,咱家定将你们全部屠灭掉。” 岳不群皱皱眉头,说道:“梁大哥,他这是想转移你的视线,行嫁祸之计呢。他不是五岳剑派中泰山派的天门道长。”梁芳疑道:“哦,岳兄弟测到了他们是什么门派的人?”岳不群说道:“此地虽近泰山派,但两三月前,五岳剑派和日月魔教一场大战,输得极惨,泰山派的掌门玉珑子道人也死在此役。天门道长做为泰山派的新任掌门,此时正需坐镇泰山稳定人心,是不可能和十几名一流高手前来刺杀于你的。况且泰山派根本不懂飞剑之术,倒是龙虎三山中的正一教极擅飞剑之术……” 那圆脸老者凄厉的大叫着,飞剑向梁芳射去,举掌又向岳不群击来。掌心雷火隐现,更有细微轰隆雷音。岳不群猛然忆起,这是正一教嫡传弟子降妖除魔驱鬼的最强功法,《五雷正法》中的《五雷神掌》。听闻其要决是五雷分属五脏,将五脏之气攒聚,会聚为一,方能达于大道,掌握五雷之妙用。正一教多来往于朝堂文人百姓之间,少与江湖中人交往,只有道教分枝的门派才隐约听闻过正一教的道法武功。岳不群虽欲见识一番,但也不敢小视,忙运起全身功力,使出破玉拳迎击而去。 “咚”的一声巨响,岳不群只觉对方的掌力十分刚猛霸道,并伴随有数十伏电压的雷击,更兼有绵绵不绝的劲力,岳不群与那圆脸老者各自退了四五步,两人更是一口热血喷出。岳不群全身一阵麻木,心内更是大惊,自己的功力已近一流上品,破玉拳的威力更是奇大,竟然还跟一个不过一流下品功力的圆脸老者,所使的五雷神掌斗个平分秋色。这五雷神掌真有这么强么? 岳不群不信邪的压下伤势和麻木感,再次双拳击出,圆脸老者也同时举掌相迎。又是“咚”的一声,岳不群的五脏再次猛受震动,又一口心头热血喷出。此时岳不群才领会过来,这五雷神掌的确厉害,难怪是支撑正一教流传千年的镇教绝学,绝对是绝世中上品的神功绝学。即使是这功力不够的圆脸老者使来,也有一流上品的威力。梁芳和爱洲久忠击落飞剑,也挺刀剑左右夹攻刺砍而去,圆脸老者挥掌左右横扫,雷音双响,掌击刀剑,梁芳和爱洲久忠也同时喷血飞出数步倒地。 岳不群大急,出指凌空点向圆脸老者胸口要穴,圆脸老者也不畏惧,举掌再次拍来。不料岳不群却是射出两道天罡剑气,剑气锐利无比,迅捷如电,直如利刃破竹之势,以指破掌,击散了圆脸老者的五雷掌劲,又击穿圆脸老者的双掌,连他的小臂骨也全部击碎。圆脸老者惨叫连连,忙运内劲逼向沿臂而上的气剑,终于在手肘处逼散了气剑的侵攻,双臂却鲜血淋淋,已然被废。岳不群的凌空指力随后而来,连点圆脸老者的胸口要穴,圆脸老者顿时萎靡倒地不起,躺在地上直呻吟。 第一百零三章 妄语 岳不群暗叹,若是这群家伙只以五雷神掌来战的话,自己等人早就败了,哪里还有胜的希望?梁芳和爱洲久忠爬将起来,看样子受伤不轻,想来都是内脏受到巨震,需要休养一日半日才成。≧ 梁芳踢了几踢地上的圆脸老者,骂道:“咱家想起来了,你们是正一教的九宫十八老。好个正一教,竟敢犯上作乱,简直好大的狗胆。等咱家回京,定率兵将你们全部剿灭不可。”地上呻吟的圆脸老者不由嘲讽道:“昏帝一死,太子及位,你这阉狗自身难保,还想灭我正一教?太异想天开了。” 梁芳笑道:“你这贼子,还想嫁祸太子,太子仁善,岂会弑父。至于咱家,嘿嘿,岳先生早和咱家算过了,太子仁孝,咱家死不了,最多被贬。倒是你正一教为万岁爷祈福无用在先,谋害天使,想害万岁爷不得救治在后,再嫁祸太子之罪;等咱家回京,定让你正一教数千有渡牒道士全部都要为万岁爷陪葬。” 圆脸老者也不理会梁芳,望了岳不群一眼,忍痛说道:“你就是那什么西岳散人岳子易岳先生吧,武功倒是高强,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了。可惜不再江湖上称雄,却硬要牵入皇室之争。听闻你术算不错,可算到入京之行,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岳不群淡笑道:“哦?太子仁厚,不知会有何人来治我于死地?”此时的梁芳是乎明白了什么,却一声惊叫:“太子妃……”突然停住不说了,双股颤抖,呆若木鸡,更无杀人之心了。 岳不群眉头一皱,暗思:太子妃?她怎么了?那太子妃张氏在史书中除了对自家人纵容,倒也称得上贤惠。而且她是年初时才成为太子妃的,她怎会有异动?唔,对了,以前看史书中说,孝宗只有张氏一个妻子,算是皇帝中最痴情的种子。可是反向思维,也可以从中看出张氏的手段十分高明,不但御夫有术,就连文官史官也少说其的恶行,最多只是稍稍说她骄妒。 就连做为内阁大臣的谢迁,也为了结好于她,而劝孝宗不要纳妃。这在古时重视皇室子孙繁盛的年代,是让人极费解的怪举动。要知道,皇帝广纳嫔妃是极正常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大臣也不会反对。比如前些时候,群臣就因为成化帝二十**岁还没有儿子,竟纷纷上书要求皇帝广纳嫔妃。看梁芳的样子,应该曾经领教过张氏的厉害。 此时张氏还只是太子妃而以,就有如此威信,可见其能。梁芳曾于前年劝说成化帝改立兴献王为太子,前几日梁芳也承认有此事,后来因泰山震动,大臣阻碍才放弃此念;张氏极爱丈夫,想来定然深恨梁芳。而太子自小就受尽磨难,不久又差点失去太子之位,即使太子仁厚,无所谓;可那张氏也许恨不得公公早死吧,好让自己丈夫顺利登基。她是极有可能阻止一切想救成化帝的人,甚至派人半路劫杀,也是有可能的。 岳不群看了看地上的黑衣蒙面人,也许他们真是太子妃张氏所派,这下麻烦了。岳不群心中转念一动,故意望望北方,又望望已然近夜,满是雨云的天空,跌足大叫,说道:“妇人短见,妇人误事,妇人害人害国也。” 本来吓得呆若木鸡的梁芳听岳不群一叫,不由惊醒问道:“岳兄弟,什么妇人短见误事害人害国了?”岳不群长叹道:“太子乃千年难得一见的贤君,其命数需受开国之祖的万般坚苦,才可成就大业。本来太子已经苦尽甘来,不需多久就可继承大统,一帆风顺,将开创大明五十年的盛世。可惜太子妃竟有弑君弑父之举,弑君弑父本是大罪,有此恶念者就有大业力降身。况且太子妃已然实施,业力将更大。不但让她自己受罪,还让太子寿元减半,大明未来也只能中兴十数年的了。” 梁芳大惊,忙又细问有何罪责,岳不群说道:“太子妃之罪孽,将大祸害丈夫、子女、兄弟。太子所受罪孽最重,寿元将先减一半,只得三十六岁之寿,为帝十八载;共生育二子一女,只嫡长子命硬存活,另一子一女全部早夭。长子日后继承大统,寿元也将不高,只得三十二岁之寿,也将先已母驾崩;更无后继之人,帝位也将落入叔伯兄弟他人之手。而后太子妃亲弟也将因犯罪,而被新皇所惩处;太子妃日后因此与新皇交恶,遭新皇所厌。晚年更是孤苦无依,凄凉而死,死后也不得太后之礼入葬。惨、惨、惨。” 梁芳彻底惊呆了,太子妃这命相纯粹克夫克子克兄弟还加克自己,整个一个扫把星降世啊。梁芳忙问:“岳兄弟,这太子妃自身有大罪恶,怎的累及太子?不知这有何说法?可有何改过之术法?其他妃子都没有所出吗?” 岳不群知他想借机立下大功,而转投太子麾下,可刚才的话多是来自历史,自己又哪里有能力改变了?真有那能力,自己也不会在外转了一圈后,最后还是要回华山当掌门了。这历史似乎并不容易改变啊,也不知自己日后还会不会再死在小尼姑之手? 岳不群说道:“上天行事是很公平的,夫妻本是一体,太子妃做恶全是为了太子,让太子得利,自然是太子得受大部分的上天严惩。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有神圣监察,莫要以为他人不知。做恶受惩,行善积福,没有后悔药一说。日后只得多做功德之事,或可稍减自身的业力,或许有更改自身命数的希望。其他妃子么?太子本是千古贤君之命数,是古今上百君王中最为专情之君,生平只有一妻,何来妃子之说。”梁芳听后不由讶异不已。 岳不群算算时间,现已到八月二十五了,有太子妃的制肘,想来五德教使者也不会有时机见到成化帝。不是早有伤亡,停止不前,就是被逼回转吐鲁番了。自己入京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还不如借机脱身。岳不群又道:“梁大哥,万岁爷一家的命数已定,我入不入京都无用处了,今日就此拜别,还望珍重。” 梁芳忙拉住岳不群,说道:“这……这……生如此大的变故,也不知万岁爷去了没有,太子那边,唉……这……”说着不由滴下数滴浊泪,也不知是为成化帝,或是为太子,还是为了他自己。 岳不群说道:“太子继位乃大势所驱,老哥你也不要再有其他想法;看你近日气运大衰,如若谋事,铁定不成,定有杀身之祸,还是老实渡过此次危机才好。另外,你就和太子、太子妃禀告,万岁爷天命已到,是救之不了了,让太子准备继承大统吧。对了,我所说的话语,老哥别让他人知晓了。不然,将会有其他变数,死伤的人将会更多,尸横遍野,你我也将全部牵连进去,不得好死。” 第一百零四章 再骗 梁芳面色变换数次,最后只得拜谢岳不群,也不再强求岳不群入京。 岳不群告别后,又唤爱洲久忠跟着,转身欲走,那圆脸老者颤音问道:“岳……岳先生,不知……不知我正一教此次作为,可有何不良后……后果?”岳不群转头看向圆脸老者,似笑非笑,说道:“既然正一教自愿陷入绝地,后果就自己猜想。一次测算要耗我一年阳寿,岂可乱算。” 那圆脸老者哀叫道:“岳先生,岳先生,还请岳先生大慈悲啊。我正一教立世千余年,代代行善积德,只有前代教主方有为恶之举。此次作为也纯粹是受人所指使,非我教本意,若得大祸,实在不该。还请岳先生帮忙一算,算算我正一教的教统传承,是否有碍?我正一教上下定不忘岳先生的大恩。岳先生若有何需要,我正一教上下定全力相助,决不推辞。” 梁芳听后不由嗤笑道:“你正一教教主号称天师,在世人面前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现在竟然也求起岳先生了。莫非你正一教全是骗人的玩意不成?”那圆脸老者吭哧的说道:“我教教主自然是天师,神仙一般的人物。只因前代教主不良,遭罢废早亡,至使本代教主未得真传,法力不深。所以才求岳先生帮忙一算。” 岳不群对正一教并不了解,于是推却的说道:“你我有仇怨在身,我如何能跟你算。”那圆脸老者说道:“今日之事全是我正一教之过,我正一教不敢有仇怨之心。”岳不群说道:“我可不是说今日之事。”那圆脸老者大惊,问道:“除了此事,不知我正一教还有何事得罪先生?” 岳不群负手望天说道:“我乃全真教之诸脉之后。”“啊……”那圆脸老者更惊了,半晌后才说道:“昔日太祖崇正一而贬全真,也算不上我正一教之过。大多还是全真教诸脉四散,无大德之人统管,不成一统,各行其事之故。想那武当派也是全真一脉,有张三丰老神仙在,太祖、成祖不是也十分敬重吗。”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很对,但天下道门是一家,你正一教对全真教还是逼迫太甚。你我本有怨怼在身,虽称不上血仇,我的意思还是不变,我却不能帮你正一教推算。”那圆脸老者想了许久才道:“不知我正一教可有岳先生所需之物,我正一教愿意花大价求得岳先生金口一言。” 岳不群望着那圆脸老者,心中细思正一教的世系历史,从前似乎扫了一眼,并没有仔细去看,现在回想有些困难。好一会才隐约记起一点,却是不多,想来骗不了人,只得刁难的说道:“我对你正一教的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之术,和教中的道法武功秘传有兴趣,你正一教也能答应吗?” 这些基本是正一教全部的立教之本,想那圆脸老者定然不会答应,如此也可推说是正一教自己不愿,怪不得自己了。那圆脸老者果然沉默不语,岳不群正想笑话于他,不料圆脸老者声音有些低沉,说道:“若是岳先生答应不乱传第二人我正一教的**,我可做主答应岳先生之要求。” 这回岳不群惊讶了,这圆脸老者竟有这么大的魄力,难道武林门派与宗教之间的差别如此之大么?或者说正一教更加重视教派的传承,而轻视武学道法?难怪对于死亡十数名一流高手,他都不显得如何悲伤。 岳不群问道:“你是正一教中的何人?可做这等主张?”那圆脸老者说道:“我乃正一教护教大长老时南宝道人,乃本代教主张天师的授业之师。岳先生所要之法,我全部知晓。今日为正一教之传承大事,传授**给岳先生,想来教主天师能够理解于我。” “什么,你就是时南宝道人?”岳不群又是一惊,梁芳则面色不改。在梁芳眼中,时南宝不过一小小道士,还入不了他这大总管的法眼。如是本代张天师前来,梁芳或可看顾一二。时南宝疑惑的问道:“岳先生知道我?”岳不群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在广州黄安杰那里听到过时师父的名头。” 时南宝不解,好一会才回想起来,说道:“原来是他,原来岳先生就是那黄家小子所说的记名师父。那小子倒是好运,竟可拜得岳先生这样的高人为师。难怪他对本教的御剑之术不屑一顾。那黄家小子既拜岳先生为师,我也不敢再自称是他师父了,还请岳先生放心。”停了停又道:“不知岳先生现在可愿为我正一教算一算教统传承之事。” 岳不群想到黄安杰天资不错,离开广州时,已有心收他为亲传徒弟,也就没有推迟了,应道:“可以。”故意抬头望天,手指一掐,好一会才诈说道:“你正一教气运已被前代天师败得衰弱不堪,今日之事更是将气运败得几尽耗尽,再过两代就将……不好。” 岳不群一脸的大惊,骇得时有些虚弱的南宝连连追问,岳不群皱眉说道:“两三年之后,你家教主将生有一子,此子天生鬼灵王的命数,似乎……似乎是专为亡你正一教而来。”时南宝大惊,问道:“什么是鬼灵王的命数?” 岳不群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正一教是专门捉妖驱鬼的教派,你都不知,我怎知道。”时南宝一脸的尴尬,转脸强作杀气腾腾状问道:“如杀了此子,可否能延长我教之传承。” 岳不群骂道:“杀、杀、杀,你们就知道杀,上天好生不好死,随意杀人只会让你们罪孽更重,不得好死。你正一教教统最多再传两代,就将败亡;那鬼灵王更是上天所赐,专给你正一教的考验,岂能乱杀了事。” 一通话骂得时南宝气息更弱了,岳不群出指连点时南宝伤臂,止住鲜血,又解开其的穴道后,才道:“鬼灵王的命数一体生死两面,死的那面可让你正一教就此一代而灭,但是生的那面,却可让你正一教教统延长五百年之久,之后更是衰而不绝。你说,要不要杀了他?” 第一百零五章 符箓 时南宝道人又惊又喜,忙问道:“不知如何才能去除死的那面,保留鬼灵王生的那面?”岳不群说道:“鬼灵王出生之后自然为人,成神成魔皆看尔等对其的教养。教养得差,将是你教的末日,教养的好,将是你教的新生。现在道门中就你正一教稍好,可以稍稍压制住佛门;加上我既得你正一教的好处,自然会收其为徒,助你教好生教养鬼灵王,助其弱化本体的魔性,强化其本体的神性。不过在其十岁之时,必须继任教主天师之位,借用教主天师之称号压制其身的魔性,尽量释放其本身的神性。如此或可无忧。” 时南宝惊喜交加,挣扎着就要拜谢岳不群,岳不群向梁芳讨得时南宝的性命,一同回到了先前的战场。那几名锦衣卫都有不轻的伤势,直躺在地上哼哼,钱宁这小子反而是受伤最轻的,果然后福无穷啊。岳不群稍为他们治伤后,才再次告辞离去。 岳不群本欲收取先前的寻十六柄宝剑,不料却惊奇的发现,哪里还有什么宝剑,只有十六柄一般的精钢长剑。岳不群这才从时南宝口中得知,那宝剑都是各人的专属宝剑,须近二十年吐气养剑之功,才可从凡铁成就神兵。但宝剑的主人死后,气机一断,宝剑也将重新回复成为凡铁。 岳不群这才知晓《庚金剑决》中吐气养剑之法的奇妙了。面对满地的死尸,这是岳不群两世中杀人最多的一次,内心对此十分的厌恶,不管是对于江湖还是朝庭,都十分的厌恶,内心更加向往隐士般的悠闲修道生活了。 岳不群决定就在济南城休息过夜,听取时南宝所传的正一教秘传,还有等待谢幼娘的到来。如果谢幼娘已能自主修练内功,自己也可就此回转长安,还可赶上琴奴的生产时间。梁芳则强忍着伤势,与余下的几名锦衣卫连夜渡过黄河,向京城奔去。 岳不群检查了时南宝的双臂,虽然小臂骨已碎,但还可用黑玉断续膏救治,只是痊愈后没有原先那般灵活了。爱洲久忠不懂内功,不能自已疗伤,岳不群只得为其开方抓药救治。忙活了两个时辰,临近子夜,岳不群这才好好的运功自疗内伤。岳不群仔细探察了一下自身,发现五脏并无大麻烦,只要疗养两日就好。 两日后身子刚好,岳不群就迫不及待的问询时南宝,正一教的各种秘传来。时南宝有求于岳不群,自然如实的一一道出。 说来正一教除了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之术,武功之道的功法基本没有,只有一门《五雷正法》有点靠边。而那《庚金剑决》还是在明初之时,正一教总领天下道门之后,才无意中得到的。传说中,在唐代以前,此功有许多剑侠修练,公孙大娘就是其中的高手之一。 因威力不弱,这才成为正一教的一套秘传功法。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阵道步法还不错,可以学习借鉴。那《五雷正法》也是属于修仙功法,岳不群听后稍一试验,发现这门功法修得是足厥阴肝经、足少阳胆经共一百一十六个穴位。如此看来,其并不是火属性功法,而是木属性功法才对。 在八卦之中,雷便是木属性。而那《五雷神掌》与自己的《天罡剑气》相同,都是以外来真气为基的功法,威力还要更强一些。看来古人并不愚蠢,早在千年之前,就创出了相同的功法来。只是时南宝不知《阴阳五行导引决》之妙,功力又不如岳不群来的深厚,这才败在岳不群手下。 岳不群吸引天地灵气入体,先天真气顿时充盈全身。运使五雷神掌,掌现雷火之光,真气纯阳刚正,含有勃勃生机,身体的各项机能似乎都十分欢愉。 岳不群暗道:木属性真气生机勃勃,不知是否有治疗之效。岳不群不断演练五雷神掌,掌心顿发雷霆之音,雷音连绵不断,好一个传说中的降妖伏魔掌心雷。五雷神掌也是天罡之数三十六招掌法,对应雷部三十六神将。掌法古拙朴实,威力十分强大,纯阳刚正的掌力绵绵不绝。 只是岳不群还属初学,不能达到亦刚亦柔,刚柔相济大成之相,却也有一流上品的威力。掌劲含而不吐,十分凝练,不像天罡剑气可以及远,但是却可刚柔双劲相互转化。柔劲可将两寸厚的青石击穿,刚劲可将两尺大小的青石击成粉碎。只是这五雷神掌十分的耗力,岳不群不过击出百余招五雷掌,便耗尽了真气。也难怪非可常用打斗的武功,只可做为杀手锏使出。 对岳不群有用的还有阵道之术,不过正一教的阵道之术多属术法一道,与武功一道不合,还需重新改变整理,才可一用。轻功步伐有《北斗七星步》、《禹步》,《北斗七星步》还不错,那《禹步》更相传乃五帝中的大禹所创,名头虽响,但难以练成,也不知具体威力如何? 至于正一教的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之术,岳不群是不信的。就是时南宝这正一教的大长老,也没见过什么鬼怪妖邪之物,更没祈到什么福,躲去什么灾,不然前代教主天师张元吉也就不会被贬。历代学习术法之人不断,只是为了方便正一教中人装神弄鬼,使正一教充满神秘感,方便传播教义。 不过做为中国道教最精妙的文化一部分,岳不群倒也有兴趣了解一二,即使自已不练,日后蒙人也好。岳不群对这预言大神的身份是越来越满意了,做个神棍也不错。于是认真听时南宝说起正一教的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之术。 这些东西足足说了三日夜,时南宝巨细无遗的全部说完,岳不群也一一记住了。时南宝不由有些丧气,自已花了三四十年之功才学会的东西,岳不群三日就记全了,讨论起来还说的头头是道,直感叹岳不群果真是天生奇材。 第一百零六章 狂妄 谢幼娘早在第三日时,就赶到济南了,岳不群见她天资不错,没有自已也能平心静气,顺利的修练《寒冰雪魄功》,心下十分满意。在听完时南宝道人所传的符箓术法之后,有了时间的岳不群,决定再传谢幼娘《长拳十段锦》和《咏春拳》,就不再传了。必竟谢幼娘是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不会真的去闯荡江湖。而且她既不是华山派弟子,也不算岳不群的徒弟,只是学生而已,能学两套拳法自保,也就可以了。 就在岳不群准备回转长安时,梁芳再一次风尘仆仆的跑来了,看其面色苍白虚弱,想来也没有时间好好的养伤,轻伤也拖成中伤了。梁芳垂泪叹道:“万岁爷在四日前就驾崩,老哥我也没有见着万岁爷最后一面,太子妃乘机要治老哥奔走不力之罪。老哥无法之下,只得把岳兄弟的话禀告给太子、太子妃,以此保命,还请岳兄弟原谅。不过太子、太子妃本就极度厌恶左道之士,听后只是半信半疑。于是又派老哥前来,要召岳兄弟入京解释一番。” 岳不群并不意外,太监本就不是可以托负生死之人,为了保性命供出自已也是常事。自已预言皇家之事,本就是有所算计,却也怪不得梁芳。于是淡笑道:“小弟本是一介草民,偶习得神算之术,自耗寿元为太子、太子妃算了一算。太子、太子妃既不相信,就当是妄人胡言乱语好了。小弟还有要事在身,不想再入京妄语胡言了,免得乱了太子、太子妃之本性。” 梁芳看了看房门外,说道:“太子妃志在必得,岳兄弟还是入京一趟的好。”门外站有数名锦衣卫,正侧耳细听,不像站岗之人。想那太子妃不久就将成为皇后,现正是得意之时,根本听不进任何逆言。如若进京,只怕会被治个妖言欺上之罪。如不进京,更是心虚之态,锦衣卫立马上前捉拿。 岳不群自持轻功无敌,大笑道:“原来是太子妃想要小弟入京了,如小弟不老实从命,恐怕就有锦衣卫上前捉拿小弟了。只是小弟出身江湖,喜软不喜硬,最不喜官家的压迫。需知侠以武犯禁,小弟的武功如何,老哥也是知道的。小弟想走,还没人可以拦得住。况且以小弟的测算,尔等即使想用强,也对小弟无可奈何。而太子妃则免不了小弟的报复。梁老哥,你可要想清楚了。” 梁芳拍了拍大腿,劝道:“岳兄弟此言差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岳兄弟能跑一时,跑不了一世啊。” 岳不群笑道:“此言出自《诗经》中的小雅*谷风之什*北山。后面还有‘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鲜我方将;旅力方刚,经营四方……’此本是臣子抱怨之语,却断章取义,成了蒙蔽无知百姓,统治天下之语,十分无耻。孟夫子也有言,‘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况天下之大,大明不过只居一偶,大明不可居,小弟何处不可安身。” 梁芳再劝道:“他方不过蛮夷之地,十分困苦,岳兄弟何必去遭罪呢?就算岳兄弟不怕艰苦,可岳兄弟之家人怕是受不了吧。”岳不群笑道:“无妨,无妨,我之家人可在大明安居不动,小弟自去荒蛮之地做那中行说,王猛去。” 梁芳猛然一惊,中行说曾让匈奴与汉朝大战数十年,死伤无数,更拖垮汉武帝一朝。而王猛助少数民族氐族一统中原,差点灭亡东晋政权,号称“功盖诸葛第一人”,都是十分厉害的人物。虽不知岳不群才干如何,光是神算之能,就可让大明陷入大麻烦之中。 于是不敢再说压迫之言,转而说道:“岳兄弟真是好说戏言,大明人当得好好的,何必去做那蛮夷之仆。况且蛮夷凶残恶毒,岳兄弟乃是汉人,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得信任吧。”岳不群笑道:“那不一定,想那西域五德教教主就是汉人出身,其自创五德教,教徒数十万,现更成为吐鲁番汗国国师一职,深受国主的信任,算得上半个首辅了。小弟不才,若北行大漠,当不差他多少。” 梁芳笑道:“北元已衰,岳兄弟就是去了之后,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岳不群笑道:“不然,北元之主达延汗虽才十数岁,却是一代雄主,直有冒顿之才。若我前去辅佐,不出十年,就可转变为新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蒙古铁骑将再次横行天下。大明现今虽然不弱,但西有按剑四顾的阿黑麻汗,北有雄心勃勃的达延汗,嘿嘿,此事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梁芳一脸的晦暗,门外的锦衣卫更是紧握刀柄,一有不对,立时杀入,岳不群又笑道:“只可惜本人生性疏懒,不愿劳累于案牍之间,如无外来的压力,只愿作个笑傲江湖的山野闲人,难成大器,难成大器啊。” 梁芳总算是松了口气,强笑道:“真是的,明明是想请岳兄弟入京受赏的,岳兄弟偏偏说出这样让人难受的话语。罢了,罢了,岳兄弟既然不愿入京,老哥只得自已回京复命去了。看看太子有什么喻令没有?”说完与岳不群告别,转身领着众锦衣卫离去。岳不群微微一笑,暗中擦了擦冷汗,转身请时南宝道人将谢幼娘送至京城谢迁处,自已则领着爱洲久忠转向长安逃走。 一路向西,岳不群总算有时间教授爱洲久忠了,不过却是教授五德教的教义。更减少了地理自然科学的部分,多了些神话历史知识。爱洲久忠本是坚定的神道教教徒,更是对扶桑文化十分尊崇,认定天皇乃天照大神的直系后人,是倭国的天然之主。可是岳不群的神仙论,宇宙论,人类的自我救赎,五色之民的始末,文明的进化论,让爱洲久忠耳目一新。知晓了神道教和天皇的本质,不过是统治者方便统治,并神话自已的一种方式。可是多年的神道教育,还是让爱洲久忠左右为难。 第一百零七章 成瘾 经岳不群的劝慰,爱洲忠久总算是平静下来。≥岳不群说道:“久忠,每种宗教每种文化的出现,最初都是为了人类世界的进步而展起来的。但是经过天魔的迷惑,或多或少都出现了许多的问题。只要将恶的一面抛弃,保留善的一面,何种宗教和文化都是可以信仰的。就像神道教中万物皆有灵,这点是对的;但是一些骇人听闻的凶神恶煞,也称之为神,去信奉他,祭拜他,这就不对了。而扶桑文化受到神道教的影晌,现在也是善恶杂乱不堪,你也可以尝试去改变去修善。” 爱洲久忠问道:“老师,不知弟子该如何才能保持本心,不受天魔的迷惑,去重新修善神道教和扶桑文化?”岳不群说道:“这点说难也难,说简单也很简单,只要摈除私心杂念,一心为人类展大公无私及可。可是世人私心杂念太多,所以才会引无数的争端。而也正是私心太多,才让人类有苦有乐,让这个世界充满色彩。” 爱洲久忠思索许久,才说道:“弟子私心太重,既想成为扶桑第一的剑客,又想辅助豪杰平定天下,还想还政于天皇,重建扶桑的次序,恐怕也做不到摈除私心杂念,改变不了神道教,也改变不了扶桑文化。” 岳不群说道:“这点我也知晓,你的命数只可成为扶桑的剑圣,成不了亲鸾上人和莲如上人那样的传道者,虽然他们已经入魔了……”爱洲久忠有些讶异,问道:“亲鸾上人和莲如上人是扶桑的大德高僧,他们如何也入魔了?” 岳不群想了想在后世玩光荣的游戏时,无意中看到的简介,说道:“亲鸾上人主张一个人能否往生极乐世界在于佛陀本意。善人能往生,恶人则更能往生,只要依靠佛陀力量就能得救。这种废除了传统佛教修寺、造佛、念经繁冗仪式的思想,能很快在广大百姓中得到传播。但是其善恶不分,更有鼓励为恶之理念。这种理念,将在明年的扶桑加贺一国,具体体现出来。加贺一国完全成为十万暴徒的世界,就是莲如上人也制止不了这种巨变。一向宗把佛陀、佛法和人间的法主三位一体,把人间的法主比作佛陀。可是法主再厉害终究还是凡人,拥有无数的私心杂念,如何能与佛陀相比。此后的数十年间,有加贺的榜样在,一向宗将彻底转变成为俗世中,争夺天下大名中的一员,让扶桑更加混乱。这与亲鸾上人和莲如上人的本意不合,他们不是入魔了,又是什么。” 爱洲久忠喃喃自言数句,问道:“老师神算,想来弟子心中之事也瞒不过老师,老师收弟子为徒,想必也有所用意才是,不知老师能否告知久忠?需要久忠做什么?”岳不群也有些讶异了,这爱洲久忠不笨啊,不是满脑子肌肉的武士。 岳不群又深思了一会,才说道:“华夏文明展到现在,已到向高阶进化的一个顶点。若是成功了,不出五百年,人类就开始向宇宙展。一个不慎,华夏文明就此灭亡,人类又要从头开始,重建一个新文明,再度展数千年。此时是华夏最脆弱之时,如无外敌,或可平安过渡。但是天魔万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必将迷惑他国之人实行破坏。扶桑、朝鲜、东南诸国都是华夏文明的一个分支,成功了,诸国也将进一大步。失败了,诸国全部进入数百年的黑暗时期。直到被天魔所操纵的西方天主文明所败,成为天主文明下的奴隶。其他诸国倒也无妨,只是扶桑善恶杂乱不堪,极易受天魔所惑。据我测算,扶桑国数十年后的那三个枭雄,魔王将被天魔所惑,信奉了西方天主教派,有意推翻扶桑天皇,自任天皇。猴子更被天魔所操纵,刚一平定扶桑,也不休养生息,就立即两次派出二十万大军东侵朝鲜,欲意破坏华夏文明之进化。猴子家族固然被大明所败,因之而倒台,便宜了静观不动的狸猫。却也使得华夏元气大伤,不能顺利进化,再一次遭受北方蛮族的入侵,进入数百年的黑暗时期。华夏文明的分支诸国,因不得华夏文明的哺育,则成为了西方天主文明之下的奴隶。” 爱洲久忠问道:“不知西方天主文明是怎样的文明?”岳不群想了想道:“天主文明除了神学,什么也没有。因受天魔所操纵,武力战斗能力很强。其意图掠夺世间的一切文明,来展完善他们自身的文明。看似不断向高阶文明进化,其实早入魔途。当到了没有文明可掠夺之地步,就将停止不前,最终的结果就是自我灭亡。不过在灭亡之前的疯狂,却也让人类遭受巨大的灭世之灾,不亚于传说中的灭世洪灾。而现在天主文明的外在表现,先是贪婪,为了金钱财富什么都肯去做,表面上却十分伪善。在武力不敌时,会以商人传教士的形象出现,暗以天魔果罂粟开路,赚取他国文明钱财。如武力可敌,但凡金银财宝全部抢光,地下的墓地全部挖开洗劫,战败之人全部压榨至最后一滴血。其次是残暴,凡非金之白种人,其他人种全部是下等人,不是成为奴隶,就是灭族。火之赤种人,将在此后的数百年中基本被其灭族;水之黑种人,将死亡亿万之数,剩余的则全部成为奴隶;土之黄种人,因得华夏文明之庇护,虽不至灭族,也将成为他们所压榨的半奴隶。” 爱洲久忠惊愕的叫道:“天主文明与金之白种人竟如此的凶恶?”定了定神,方才问道:“不知老师想让弟子做什么?”岳不群说道:“太远久的事你管不了,太难做的事你也做不了。我只希望你回扶桑之后,能创立一个教派或者是组织,专门制止西方天主文明对扶桑的入侵。如能阻止魔王、猴子的上位最好,这样可避免扶桑对华夏文明的伤害。只是此事算得上是阻击天魔的一次尝试,能不能成功,我也难知,不知久忠你的想法如何。” 第一百零八章 惊闻 爱洲久忠想了许久,才严肃的说道:“弟子在此誓,愿尽力阻止天主文明的入侵,尽力阻止魔王、猴子的上位。≧ 不使天魔对华夏文明的进阶,有所妨碍。为保护华夏和扶桑文明不惜此身。”岳不群满意的点点头,爱洲久忠又问道:“老师,不知那魔王、猴子和狸猫各是何人?除了他们?还有何人有望一统扶桑,平定扶桑天下?” 岳不群长吟道:“魔王是尾张国的下守护代,清洲三奉行之一织田氏久长之后,信定之孙,信秀之子信长。猴子是织田氏的下级武士木下弥右卫门之子木下氏藤吉郎,后改苗字羽柴氏秀吉,再改苗字丰臣氏秀吉。乌龟则是三河安祥城的松平氏亲忠之后,清康之孙,广忠之子元康,后改苗字德川氏家康。分别在四五十年之后降生,可以尝试提前斩杀。在他们之前,将有骏河的今川氏义元,安艺的毛利氏元就,和甲斐的武田氏晴信,此三人有望一统扶桑。不过今川义元因大意被织田信长所杀;毛利元就成事时过于年老;特别是武田晴信又与越后的长尾氏辉虎纠缠于信浓多年,失去了天时,反便宜了织田信长,更在五十三岁时,在三方原之战后病逝。虽然此三人各有缺点,但都不失为一代明主,倒是可以一助。” 爱洲久忠说道:“多谢老师的指点。”岳不群说道:“若是此三人都不能成事,那就需全力相助狸猫德川家康成事,最好是在八十年内达成目标,方可对我华夏文明有所助益。”岳不群又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要点,爱洲久忠连连点头应下。岳不群心内暗道:希望能让倭国的闭关锁国政策早些定下吧,没了魔王与猴子的狂妄举动指引,倭国人还是更加愿意躲在小岛上称王称霸。 岳不群与爱洲久忠行至郑州境内,前面就离嵩山不远了,北少林已经入世年余时间了。这少林派的入世遁世,只是针对于江湖中人来说的,百年内不再管江湖中的恩恩怨怨。由武林门派转为佛教寺庙,面向普通民众,并不是真的闭门不出。此时正是嵩山少林寺挟击退任我行之威,大举向江湖扩充势力之时,处处可见四方奔走的少林派弟子。 岳不群心急琴奴,无心理会少林派弟子,反正自已在河南声名不显,也无人上前答话。这日在一路边的茶馆用餐,就有两名三旬有余的少林弟子,一脸风尘远远而来。不过两名少林弟子刚刚走近,就轻咦的一声,上前抱拳说道:“不知尊驾是嵩山派的哪位太保,小僧少林派方如,这是小僧的师弟方时。” 方字辈现在少林派算是第一代,老一辈的已经逐渐让权归隐,而第二代觉字辈才拜师不久,年岁正幼,学艺不精。现在少林派的主要战力,就是以方证、方生为的三百多名方字辈高手。不过大多也只是二三流罢了,一流高手能有几个就很不错了,只有接近绝世宗师高手的方证才可压得住场子。少林派想要真正把持武林的牛耳,还需十数年之功。现在的少林还是不如武当的,只不过武当中生代的主要战力,除了冲虚道人一技独秀外,基本无甚人才,十年之后武当就不如少林了。 少林方证应在五十多岁左右,这同一字辈的年纪相差二十岁很正常,像这两个少林弟子应当是从小入寺的,方才能和方证同辈。岳不群奇道:“方如师傅怎么认为在下是嵩山派的十三太保?”方如笑道:“你我皆在嵩山上比邻而居,左掌门的寒光剑威名赫赫,谁人不知。现能在偃师附近手持寒光剑的,自然是十三太保中的一人了。” 岳不群这才知晓是寒光剑的原因,中州不愧是中原武林之乡,想要隐瞒什么十分困难。岳不群笑道:“方如师傅这回可猜错了,在下可不是嵩山派的十三太保。这寒光剑左师兄已送给了在下。”方如一时愣住,倒是方时笑问道:“今年年初时,左掌门曾去四川一行,华山派的‘君子剑’岳先生也同时在四川,想来左掌门定是那时,将寒光剑送给岳先生的。不知小僧可否猜错?华山派的‘君子剑’岳先生?” 岳不群一惊,这少林弟子遍天下,江湖中的一举一动也瞒不了人。自已只说了一句左师兄,便能猜出自已是谁。不知自已杀明心秃驴之事能不能瞒住南少林?看来那《暴雨金剑指》绝不能轻用了,记得在莆田时,曾以之击碎过明心秃驴的袈裟,后来更以之击杀了明心秃驴,就怕南少林能以此推断出来。 岳不群抱拳笑道:“方时师傅果然聪慧,在下正是华山岳不群。相请不如偶遇,两位师傅可否坐下一叙。”方如打了一个佛礼说道:“原来是岳先生当面,小僧失礼了,本来此事是想找嵩山派的高人解决的,现见到了华山派的正主就最好不过了。” 岳不群闻言疑道:“不知是何事?要找到我华山派头上?”方如转头看向方时,示意方时说话,方时点头说道:“小僧昨日于山西长治,见到贵派的宁女侠被魔教的一个魔头所掳,说是要迎娶宁女侠。那魔头武功非常厉害,小僧远不是对手,救不了贵派的宁女侠,只得匆匆去找方如师兄。方如师兄说那魔头武功之高,已是天下少有的绝顶高手,就是我少林也只有方丈师兄一人可胜,我们二人去了也无用处,只得赶回嵩山,找嵩山派报信。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有左掌门这大高手出马,想来也是一样的。” 岳不群一听就急了,宁女侠那不是宁中则嘛?宁中则不在华山,跑去山西长治做什么?岳不群连忙问道:“那魔头是谁?他要掳我师妹去什么地方?”方时皱眉说道:“那魔头自称东方胜,去向小僧就不知了。反正是朝北而去,而长治向北四百里,就是平定州,离黑木崖不远了,说不定是回黑木崖去了。” 第一百零九章 追寻 岳不群闻言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蒙了。去了黑木崖,宁中则还能完整出来?不是死在黑木崖,就是被那魔教崽子所占有了。汹涌的怒火瞬间从心底升起,内心更是隐隐作痛,心如刀割,不过表面却愈加的平静。 岳不群说道:“多谢两位师傅的高义,岳某感激不尽,就在此拜谢了。”方如说道:“那魔头虽然只是魔教的一名副香主,但其武功之强,在江湖上少有人敌。在五年前就是方生师兄都曾败在他的手下,多亏有华山派的风清扬前辈相救,才逃过一命。所以岳先生还请谨謓从事,最好邀请左掌门和嵩山派众高手一起前去营救才好。” 那东方胜就是未来的东方不败,他的厉害岳不群如何不知。岳不群现正心急如焚,哪有那功夫去请左冷禅,只得说道:“岳某心急师妹安危,欲前去阻拦,不使那魔教崽子上得黑木崖。相请左师兄一事,还望两位师傅代劳,岳某感激不尽。就和左师兄说,若左师兄有意,可去黑木崖附近接应,若七日之后还不见岳某人影,就退回,不用再管此事了。” 方如方时听到岳不群决绝的话语不由一呆,同时口念佛号。岳不群看向爱洲久忠,爱洲久忠不懂内功之道,去了作用也不大,当不了高级打手,就不欲将爱洲久忠拖进中原的江湖仇怨之中了。如宿命不让自已此时死,那么自已和宁中则就死不了。如自已和宁中则就此死去,就说明宿命可改,让爱洲久忠去改变中日之间的战争大事也好。 于是吩咐爱洲久忠前去余姚谢府等候,如自已在明年的正月还未前去谢府,就让爱洲久忠自回倭国便宜行事。吩咐完毕后,转身狂飚,那迅疾的度让方如、方时、爱洲久忠三人目瞪口呆。 到无人僻静处时,岳不群度更达到十六米每秒,时则在五六十公里左右。岳不群在心急之下,加上功力日深,轻功身法有了不小的提高。一路狂飚,黄河天险眨眼就涉水而过,太行山险快踏山飞越。在三个时辰里,岳不群就奔行六百多里,来到长治。 长治是魔教的势力范围,有魔教的一个红旗分坛,那东方胜在此地掳去宁中则,做为魔教的长治红旗分坛旗主定然知晓内情。魔教的明面力量,五岳剑派倒也尽知,岳不群也不找人寻问,乘夜直闯魔教红旗分坛坛口。魔教分坛占地不小,聚在分坛中的魔教崽子至少也有百余名。 此时虽到晚上酉时中,大门依然敞开,还有八名黑衣教众站岗。新月似血,好一个杀人之夜,岳不群宛若幽灵,电闪而至,不等魔教教徒惊慌的张口喝问,剑光一化,一式“金雁横空”,就将八人全部抹杀。 红旗分坛的其他魔教教徒全围坐在大堂之中,分成十几桌吃喝。远远的就听见有魔教教徒奉承着:“刘大哥,风雷堂的东方副香主说了,下月你就将升为青龙堂罗长老座下的副香主。这副香主虽与旗主品阶一样,可实际却高出半阶,而且身处总教近水楼台,比起一坛的旗主可吃香多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刘大哥为何还这样闷闷不乐?” 那刘大哥长叹口气说道:“齐兄弟,你有所不知啊,现在总教气氛正是晦暗不明之时,此时调入总教并非好事啊。”那齐兄弟疑惑的说道:“刘大哥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是关于陈左使么?” 那刘大哥说道:“不错,现在的总教,正是任教主与陈左使暗中争斗最激烈之时,而我算是陈左使一脉,此番去了总教也只是冲锋陷阵的命。一个不小心就是身败名裂之局,如何高兴得起来啊。” 岳不群听后不由脚步一住,却不急于杀人了,想多听些魔教内部的秘闻。众魔教教徒同时也小声了些,暗中竖耳听两人说话。那齐兄弟问道:“陈左使不是誓不阻挠任教主的一切行事吗?怎么?任教主还不肯放过我文士派?” 刘大哥冷笑数声,说道:“任教主是什么人?在还是左使之时,就狂妄霸道,性子暴躁,威福自用。在历代教主之中,可算是最好权位的教主了。陈左使在教中威望本就极高,文士派皆听从他的命令行事,前任教主也有意立陈左使为教主。只因陈左使的文人性情,不被教中势力最大的草莽派所喜,文士派只占据神教三成的势力,所以才不得教主之位。而这三成的势力不听任教主命令,以任教主的‘大度’,又如何真能放下心来?现在不同于三年前了,现在任教主的位子稳固,又岂能容得下有‘异心’的陈左使。不把陈左使彻底打倒,势力彻底根除,任教主又能如何安下心来?” 齐兄弟怒道:“我文士派亦是创教的要功臣,除了最初二十年相安无事之外,就一直受到草莽派的排挤与打压。想当初神教无我文士派之财力、人力、物力和谋算之功,如何能在短短二十年内,就成为江湖上最强的教派?早就被明庭所剿灭了,现在竞想卸磨杀驴了?” 刘大哥摇头道:“文士派与草莽派的分歧,齐兄弟你又不是不知。文士派一直不主张与五岳剑派为敌,而是拉拢江湖各派,专门找明庭的麻烦。草莽派则一心行霸道之事,欲先武力征服江湖,再行举义。如此一来,不但人力物力大耗,更激起整个江湖武林的反抗之心,和明庭的警觉之心。如今一晃百年已过,神教除了每二十年与五岳剑派一场大战,其他的还是一事无成,现在教内更行分裂相攻之势。可惜,可叹。” 两人继续说着教内的事物,岳不群心急宁中则的安危,已无心继续听下去,没想到魔教也分为文士、草莽两派。二十年后几不闻魔教文士派之说,想来就在近年内,文士派就被草莽派所灭所逐了。后来的曲洋、童百熊、梅庄四友在性情上与任我行不太相合,想来就是文士派的余孽了。 第一百一十章 逼问 东方不败的上位,也许有一定程度是文士派余孽的相助。 不然光是从魔教中层副香主提拨上来的东方不败,如何能在几年之内,就有人手势力掌控任我行下台后的庞大魔教?这可不是光靠武功高强,就能做到的。身为一教之主的岳不群就深有体会,像五德教人才缺乏,本无力成为吐鲁番汗国的国教。要不是有阿黑麻汗的大力支持,光是靠岳不群自已的培养训练,就是再过十年也不定有此能力。 所以五德教最近几年的展战略,就是紧守吐鲁番汗国不动。等十年之后的各批预备教士正式出师成材后,并顶替成教士扛上教中的大梁,才是向外展之时,现在还需雌伏不动。今时如若不死,年后成为了华山派掌门,定然会直面魔教的直接威胁。不管能不能改变宿命,也需努力一番才是。现在魔教的文士派败亡在及,或者可做一做文章,也许可以从中挑拨拉拢一下。 岳不群踏步进入大堂,长剑出鞘轻吟一声,顿时把众魔教教徒惊转过来,一看岳不群拨剑之状,就知是敌非友。刘大哥大喝一声,将面前的桌子整个摔向岳不群,自已紧跟桌后双掌劈出,其他魔教教徒不是抽兵器,就是抓长凳,更有几个手拿盘子当暗器抛来。 岳不群长袖一卷,将暗器击落,左掌一招《排云空掌》的“推云见日”,将桌子凌空击裂,又一招《破玉拳》的“催山破玉”直迎刘大哥的双掌,精纯的内力加上强大的拳力一吐,只一招就将刘大哥击伤,倒飞而去。众魔教教徒大惊,纷纷围上前来。 岳不群武功虽高,却也不敢被团团围住,展开快如电闪的身法,在人群中穿梭,使出《希夷剑法》长剑连刺。惨呼不断,众魔教教徒不是手腕中剑,就是大腿中剑,但没有一个人死亡。 《希夷剑法》乃华山派的高级剑法,属一流上品,在武林中也是一绝。所谓希夷,就是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此剑法岳不群虽然练到了随心所欲,但这剑法的剑意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岳不群练此套剑法时,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一味图快和图轻柔,让人见之不闻,听之不见,却也失去了真正的剑意,到现在也只有一流中品的威力。 不过魔教长治红旗分坛中,武功最高强的刘旗主,也不过是一流下品的水平,他人如何能挡住这一流中品的快剑?加上快如疾风的身步法,众魔教教徒纷纷被刺倒地。齐兄弟咬牙上前举刀力劈,被岳不群的长剑一崩,大刀回撞,将齐兄弟撞得头破血流。重新站起来的刘大哥忙上前叫停了剩余的魔教教徒。 刘大哥强忍内腑和臂骨上的巨痛,问道:“请恕刘某眼拙,不知阁下是那派高手?手里拿着嵩山派左冷禅的寒光剑,却使着华山派的剑法?”岳不群抚剑淡淡的说道:“华山岳不群。” 刘大哥惊疑的打量了一番,说道:“原来是华山派的‘君子剑’岳先生到了,看岳先生剑下留情,想来不是专门前来杀人的。不知……哦,岳先生是来救令师妹,宁女侠吧?”岳不群面色不变,说道:“看来你确是知情人,那东方胜往何处去了?” 刘大哥大笑数声,不由牵动内腑,连吐数口鲜血,说道:“岳先生剑法高明,见识却十分浅薄。岳先生何时听说我神教中人有出卖兄弟朋友的?”岳不群眉眼一挑,说道:“的确是条汉子,只是这里还有近一百人,他们的性命只在你一念之间。难道你只跟东方胜是朋友吗?” 刘大哥不由迟疑了一下,那齐兄弟一抹头上的鲜血,满面血印,看起来十分的威武,叫道:“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刘大哥,让他来杀,看齐爷皱不皱下眉头。”众魔教教徒也纷纷大叫,“对,让华山派的崽子来杀。”“对,咱们神教好汉不能对不起弟兄。”“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刘大哥面色痛苦,却一脸得意的看着岳不群,说道:“我神教长治红旗坛中的好兄弟就没有孬种,岳先生,你看着办吧。”岳不群不屑的冷笑一声,道:“长治红旗坛果然都是些蠢货,那东方胜在长治掳人,却又让少林弟子看到,并又将其故意放走,想来就是有意陷长治红旗坛于危险之地。不管是五岳剑派中哪派知晓了,定将长治红旗坛给挑了,以雪此恨。东方胜不把你们当兄弟,你们却为这种兄弟保守秘密,实在是好笑。” 刘大哥怒道:“休得在此挑拨离间,‘君子剑’怎么是个长舌小人?我东方兄弟大仁大义,岂是你能抵毁的。”岳不群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再说一句,东方胜武功高强,岳某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还用不着你们这些家伙来为他保守秘密。我最后再问一句,东方胜去哪了?刘旗主,岳某急着救人,这近百条性命就看你的一念之仁了。” 刘大哥思虑了一下,也不看坛中的弟兄,抬头说道:“东方兄弟说天下之大,维有宁女侠有资格可陪伴他一世。他欲迎娶宁女侠为妻,现正往华山派去提亲。”岳不群有些疑惑,偃师到长治和长治到洛阳,路程有相同处,怎的半路没有碰到?也许是自已多走僻道,所以差开了。却又问道:“不是回黑木崖了?” 刘大哥点头道:“东方兄弟原本是要回黑木崖的,后来不知为何,昨夜又回转过来。今日一早向南而去,说是要去洛阳采购聘礼。”岳不群气笑道:“好胆,东方胜这是在欺我华山派无人呢。” 岳不群心中细思片刻,依魔教中人的心性,真有可能做得出来。毕竟现在华山派的明面力量极弱,加上东方胜曾败在风清扬之手。此举也有探一探风清扬的生死,和华山派真实底细之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东方 岳不群没有再行杀人,除了自已不喜杀人外,就是想让魔教的文士派多些人和草莽派斗一斗也好,于是转身纵身离去。 ≥ 奔行一会,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向长治南城门处的城卫们花钱打探。在钱财的作用下,吵醒了几波人后,方才确定东方胜和宁中则确实在一早之时,骑马向南而去。 岳不群终于长嘘口气,没有上黑木崖,只有东方胜一人。宁中则既是骑马而行,想来东方胜没有用强,对宁中则是以礼相待的。岳不群不由放慢脚步,边行边恢复内力,准备和魔教新一代的高手东方胜,一决胜负。 一路寻觅,东方胜也没有隐藏踪迹,于路一问便知。古人的思想没有多少时间观念,虽是骑马,比岳不群的缓行也快不了多少。一般良马一日可奔行三四百余里,岳不群如耗尽内力一日可奔行两千里,可谓“神行太保”也远远不如。岳不群只在第二日午时,就来到了洛阳。算算时间,东方胜和宁中则两人昨日应在孟州过的夜,今日近午才到洛阳,比岳不群快不了多少。不过洛阳城大人多,一时也找之不到,只能找人帮忙了。 洛阳武林的地头蛇中最知名的有两家,其中一家就是笑傲江湖书中,林平之的外公,金刀门的“金刀无敌”王元霸王家。金刀门的传承从北宋初时开始,至此也有数百年光景了。虽然是个二流的家传门派,却能传承到现在,可知其门派的处世之道了。到了王元霸这代,青出于蓝胜于蓝,金刀门的武功练得是出神入化,将将步入一流下品之境,更在洛阳号称无敌。另一家就是与岳不群有旧的龙门镖局程家,岳不群要找帮忙的正是这龙门镖局程家。 岳不群来到龙门镖局总局,上前报上字号后,镖局的镖师忙入局中禀报。不一会就有一名四十余岁的镖头前来,那镖头抱拳说道:“原来是华山派的‘君子剑’岳先生,我龙门镖局有失远迎,失敬失敬。程总镖头现不在局中,不能亲自招待,还请见谅。小人尤东,不知岳先生来我龙门镖局有何要事?” 岳不群见尤东一脸青肿未消,似有内伤在身,不由问道:“岳某只是想请龙门镖局帮忙,在洛阳城内找个人,也无甚要事。对了,你这伤怎么回事?龙门镖局又遇强敌了?如果顺手,岳某就帮你们料理了。” 尤东闻言大喜,抱拳施礼说道:“岳先生高义,我龙门镖局正是遇到强敌了,今日一早,就有两名强敌上门,程总镖头不敌,被那强敌掳走了。还请岳先生救他一救啊。”岳不群不由一阵失语,自已还有要事呢,怎么又碰到要事,程俊延好歹也算是没拜师的师弟啊,不可不救,只能问问哪边的事更要紧些。 岳不群问道:“是怎么回事,还请尤镖头说来一听?”尤东说道:“听闻今日一早就有一对狗男女上门,那对狗男女模样长得倒也不差,原本只是来托镖的。当时各个镖头都不在局中,程总镖头只得亲自将他们请进大堂商议。不知怎么回事,一会儿后就动起手来,那男人武功十分厉害,只几下就将程总镖头擒住,说是要程总镖头去当个脚力。局中留守的众兄弟急于救人,被那男人连杀二十多人,小人刚刚回到局中,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伤了,直到刚刚才醒转过来。” 岳不群皱了皱眉头问道:“他们现在往哪里去了?”尤东答道:“有两个局中的兄弟一路跟随,后面还有数十个兄弟来回传信,说那对男女朝闹市中去了。好像是去买凤冠霞帔大红缎子之类的东西,难到那对狗男女竟是到成亲不成?”岳不群心头猛震,忙说道:“快快带我去,说不准他们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尤东忙在前面指引,岳不群看他有伤在身,又嫌他度太慢,说了一声“得罪了。”一把将尤东挟在腋下,飞身上得房顶奔行,让尤东指路,并惊动不少俗人,不多时就来到闹市之中。尤东突然叫道:“岳先生快看,程总镖头和那对狗男女就在那边,咦,金刀门的两位王大爷也在。” 洛阳闹市并不算繁华,岳不群远远一眼就可看完。只见前方三百米处的大街之上,一身粉衫的宁中则,与一个三十许左右,身着蓝衫,长身玉立,气质秀逸,面如冠玉的风流俊俏公子站在大街之中,程俊延鼻青脸肿的跟在后面,手里正捧着一套大红的凤冠霞帔。 而尤东所说的金刀门两个王大爷,则带着十来个家丁将他们围住,其他百姓则远远躲开。尤东不由嘲笑道:“两位王大爷和总镖头一向称兄道弟,实际是面和心不和,一直明争暗斗。此次想看总镖头的笑话,只怕自已也要闹出笑话了。” 果然,那蓝衫俊俏公子双掌连挥,如穿花蝴蝶,脚踏奇步,只一瞬间就将围困的王家家丁击飞,又赏了两个王大爷一人八个耳光。隐隐好像听到“这几日是本公子的大好日子,不想见红杀人,还不快滚。”两个王大爷不敢对敌,转身连滚带爬的跑走,连家丁也不去管了。 岳不群不由摇头,好不容易见到王伯奋王仲强这两个熟人,没想到这两兄弟年青时就这么无胆,难怪二十年后依然只是二流身手,没有半点进步。看东方胜刚才举足轻重,不含烟火气的身手武功,绝对是一流上品顶尖的高手,岳不群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看来只可智取,不可强敌。 东方胜对宁中则一施礼,请宁中则移步他往。岳不群见东方胜并不强迫宁中则,倒有君子之风,所谓君子可欺也。于是转身就走,尤东忙问道:“岳先生,这是为何?”岳不群说道:“我要找的也正是此人,那粉衫少女是我师妹,也是被此人所掳,想来是程总镖头欲救我师妹,才被其所迫。不过此人武功高强,我也并无必胜把握。看他们暂无性命之忧,需退下谋画一番才行。” 尤东不由大是尴尬,问道:“不知岳先生需要些什么?是否还要找寻些帮手来?那两位王大爷吃了大亏,王家老爷子定会前来报怨。到时可与他联手一战。”岳不群笑道:“王元霸无胆怕事之人,是不会前来的。就算来了,也挡不住人家几招。我无需帮手,只……嗯,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舌斗 岳不群来到一家衣帽成品店,找了一身素白道袍穿上,又拿了白绿黑赤黄五色布条,绞成腰带系上。转身再去找了家兵器店,寻了两柄精刚长剑,两把长弯刀。想了想,又找了一块露嘴铁面具。装备好后,岳不群问一直跟在后面买单,拿东西的尤东道:“怎么样,我现在再说我是华山派岳不群,你信不信?” 尤东一脸呆泄的望着,头戴铁面,身穿素白道袍,腰系五色带,背携古筝,斜插双剑,腰挂双刀,臀后背挂着的大皮囊。在保守的此时,还真有些奇装异服的意思。尤东干笑两声,问道:“岳先生这样打扮就能救人了?”岳不群摇头说道:“这些是迫不得以动手时的装备,不过刀剑无眼,还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那东方胜武功虽高,须先打消他的敌意,方可一举救人。中原武林与魔教多多少少都有仇怨,只有西域来人才可打消他的敌意……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岳不群转身就走,说道:“尤镖头,你先将我的东西带回龙门镖局,我去去就回。”尤东手捧寒光剑叫道:“岳先生,您这把宝剑更锋更利,为何不一起带去?”岳不群不答,这寒光剑原是左冷禅的配剑,在江湖上早已成就大名,人人皆识。一日被人叫破两次,还带去做什么。 岳不群追上东方胜三人,远远叫道:“宁仙子,宁仙子,请留步,一别两月,不想又在洛阳相会,你我真可谓三生有缘哪。今日再见宁仙子,小道不甚欢喜,不知宁仙子近日可安好?”宁中则转身看着奔近的岳不群,半是疑惑半是不解的问道:“不知尊驾是谁?我们认识吗?” 岳不群故做伤心状,以袖擦铁面,说道:“宁仙子的话语,真是伤人心肝啊,你我两月前才在广州一晤,相谈甚欢,为何这么快就将小道忘却了。”宁中则苦皱秀眉,半晌后还是摇头,岳不群不由大急,这是什么脑子啊?倒是后面的程俊延喜道:“阁下是否是西域五德教的教主无尘真人?” 岳不群喜道:“正是,还是程总镖头记性好,虽是两年前一会,现在还能记得小道。”程俊延笑道:“无尘真人乃吐鲁番国的国师,职高位尊,小人岂敢记不住真人。”岳不群说道:“小道这国师在宁仙子眼中,无半点地位,不值一提,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宁中则冷冷的说道:“谁知道你突然戴这么个铁面具,一身怪模怪样的,谁认得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卖兵器的呢。”岳不群再次伤心的道:“可仙子的身影,却在小道的心中难以磨灭。即使是来生、再世或永世,小道也决不会忘怀。” 宁中则闻言嘴角含笑,笑容一瞬即收,说道:“你既有妻,还想我做甚。”岳不群大是尴尬,这女人也不看场合,哪壶不开提哪壶,让自已怎么接话,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若仙子不弃,小道愿娶仙子为平妻。” 一直冷眼旁观,摇着玉扇的东方胜声音低沉,十分好听,喝道:“好个荒蛮泼道,竟敢来我中原撒野,宁仙子何等样人,竟让她做你平妻。好胆,吃我一掌。”岳不群提掌相迎,一声闷响,两人同时后退两步,东方胜站立不稳,又多退了半步。 岳不群心头一宽,果然如此,邪道功法进展虽,但杂而不纯。东方胜虽有一流上品的功力,却胜不了自已这一流中品的精纯功力。加上东方胜基本功稍弱,下盘不稳,所以又多退了半步。东方胜羞怒喝道:“好贼道,再吃我一掌。”岳不群忙摆手道:“美人当前,岂可唐突了佳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停住,停住。” 东方胜不知岳不群深浅,思索了一番,才道:“今日看在宁仙子面上,不与你这贼道记较,还不快滚。”岳不群大笑,问道:“小道乃是宁仙子的仰慕者,宁仙子都未赶小道走,你是何人?能替宁仙子做主?” 东方胜傲然笑道:“某是宁仙子的夫婿,自然能替宁仙子做主。”岳不群似不信,又似相信的问道:“阁下难道就是宁仙子的师兄,人称‘华山君子剑’的岳不群岳先生?平生不识岳先生,纵称英雄也枉然。小道向在西域称雄,今日能得见岳先生,何其幸甚,何其幸甚。岳先生,请受小道一拜。” 岳不群说着就要下拜,宁中则和程俊延不由“嗤”的一声笑了,东方胜不明所以,却怒道:“我不是岳不群,我名东方胜。”岳不群奇道:“阁下原来不是岳先生,怎的大言说是宁仙子的夫婿?” 宁中则板脸说道:“无尘,你这牛鼻子道人乱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师兄了?还有,师兄什么时候有这般名声了?倒是东方公子,有才有貌,这才是女人的良配,”东方胜闻言,顿时喜笑言开,得意的笑道:“宁仙子所说不错,东方某出道江湖也有七八年了,会过不少英雄好汉。却不闻江湖上有岳不群之名,更不闻‘平生不识岳先生,纵称英雄也枉然’之语。” 岳不群心中有些恼宁中则的不配合,口中却奇道:“怪了,小道半年前才入中原,一路行来,所听所闻都是称颂岳先生之名。一说起‘华山派的君子玉女’,就好似一对令人称羡的壁人。到得福建之后,曾偶遇南少林高足何三七,言即南少林方丈明心老禅师盛赞当世新秀。说及当今中原武林的新一代高手,除了华山君子剑岳先生,几乎无人了。对了,就是嵩山派的掌门,五岳剑派的盟主左冷禅,也要差上一筹。难道是那何三七欺骗小道不成?” 东方胜笑道:“不错,那何三七不安好心,这是想捧杀岳不群呢。也只有你这荒蛮贼道才会相信。”岳不群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岳先生并无传说中的那般优异了?如此,小道也就不客气了,对宁仙子也要争上一争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诈斗 东方胜怒道:“你这贼道,自已有妻,怎的还来调戏宁仙子。≧ 难道以为东方某腰中长剑不利么?” 岳不群大笑,摇头晃脑的说道:“小道有妻明明白白,从未欺瞒过宁仙子。可东方公子家中有好几房妻妾,为何不说予宁仙子听听?” 东方胜怒道:“休得胡言,东方某一妻未娶,家中何时有妻?” 岳不群口中啧啧,笑道:“小道观你面相,乃风流桃花之相,本身也并非童子之身,眼睑青,乃纵欲过度之相。还说没有佳妻?” 东方胜气道:“你说得不过是几个小妾罢了,宁仙子不喜,某回去杀了就是。” 岳不群击掌大笑,说道:“好一个杀了就是,想必你当初也曾对那些小妾海誓山盟,现在为了宁仙子,却要一剑杀了了事。东方公子好狠毒的心肠,若是将来有比宁仙子更好的女子出现,东方公子想必也是杀了宁仙子,来讨好她人吧!” 东方胜大为恼怒,却无言以对,宁中则面无表情,不知喜怒。岳不群说道:“论地位,东方公子不如小道远甚,若论武功,你我相差不多,论心性,小道又胜一筹。不如东方公子还有何擅长之才赋,可与小道争上一争?” 东方胜恼怒的盯视岳不群,想东方胜出身贫寒,多年来为在日明教中出人头地,苦练武功。只二十四五岁就能击败少林派达摩院座方生,可与绝世高手风清扬一较剑术,可谓天纵其才。这几年来又一直在享乐,又如何有隙去学其他的什么东西。 东方胜平复了心情,气质一变,笑道:“无尘道长说差了,无尘道长乃番邦小国国师,还不一定比东方某在中原的地位高,只能算是打平了。心性上道长胜一筹,可道长有妻,而东方某无妻,这点东方某却要胜上一场。至于武功一道,说来还未真正比试过,却难说差不多。不过东方某倒自认为在剑术一道上,要比无尘道长更胜一筹。如若不服,大可来与东方某一战。” 岳不群笑道:“小道本以为东方公子还要再比试琴、棋、书、画、医、酒、茶,九宫星象,八卦易数,儒释道经义和诗文词曲。不料却还是武功中的剑术一道,看来东方公子是黔驴技穷了。也罢,也罢,小道就再与东方公子一较剑术。请宁仙子与程总镖头去龙门镖局等待,小道与东方公子去去就来。” 岳不群在剑术上重重说了几次,东方胜都不好意思起来,一个人擅长的武功有多种多样,只以自已最擅长的比他人不一定擅长的,东方胜还没这么无耻。于是转而说道:“怎么在此处不好么?刚好由宁仙子品评一下你我武功的高低。” 岳不群见东方胜转口了,不由笑道:“不好不好,你我武功高低一试便知,除非东方公子死皮赖脸不认。小道不欲在此地比武,一是闹市不便,二是小道不喜被人围观当猴戏。所以先请东方公子与小道一较轻功,寻一处安静之处,再比武功,谁败谁走,胜者去寻宁仙子。如何?” 东方胜点头同意,说道:“那就请宁仙子在龙门镖局安坐半日,若东方某得胜回来不见宁仙子,还是会去华山派找寻一番的。” 不料宁中则却说道:“此乃我的终身大事,我又岂能不作旁证,万一有人不怀好心,暗算对方,岂非不妙。” 岳不群不想宁中则同去,不由皱眉说道:“小道轻功甚快,怕宁仙子跟之不上。” 宁中则说道:“东方公子的轻功与我相差不多,若无尘道长能甩开我,自然能赢东方公子了。” 东方胜笑道:“宁仙子说的是极,无尘道长,我们将以潼关为界,谁先至潼关谁为胜者。再在潼关之上一较其他的武艺。程俊延,将本公子吩咐的东西全部购好,并送往华山派。本公子与无尘道长先行一步,东西必须在九九重阳送至华山派。”说完拱手请宁中则先行。 宁中则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也不说话,运使轻功转身就走。东方胜问道:“无尘道长,我们谁叫开始呢?” 岳不群笑道:“谁叫都一样,不过宁仙子内力不济,这五六百里山路,怕是难行。不若让宁仙子先行一会,你我先喝一杯水酒再追?如何?” 东方胜抚掌笑道:“甚好,甚好,程俊延,洛阳有什么好酒楼可去?” 程俊延陪笑道:“洛阳的鸿福楼不错,就在前方右转一里处。” 东方胜挥手让程俊延离去,请岳不群先行,岳不群也不推却,举步而行。来到酒楼后,不料酒楼掌柜告知并无空位。东方胜大怒,横扫驱走一楼的客人,才将酒楼掌柜赶去做菜。 酒楼掌柜见是江湖高手,也不敢放抗,慌忙奔向后厨,与掌厨一道做上一桌上好酒席。岳不群也不客气,大口吃喝起来,酒过数旬,岳不群问道:“不知东方公子在日月教身居何职啊?” 东方胜神色一凝,说道:“道长如何知我是神教中人?本公子好像并未告知吧?” 岳不群笑道:“小道擅长数术一道,东方公子一生经历一算便知。虽不能十成十,七八成倒还可以。” 东方胜一呆,仔细一思,疑问道:“数月前,江南一地曾盛传五德妖言一事,莫非就是道长这五德教教主所传?” 岳不群说道:“正是。” 东方胜不禁惊疑起来,问道:“道长既知皇帝老儿的寿数,想来这朱明天下还有多长运道,也是知道的吧?” 岳不群大笑道:“社稷之事岂可乱测,反正比日月教的运道更长久就是了。” 东方胜不由笑道:“原来道长也是朱明天下的愚忠蠢民。” 岳不群说道:“东方公子莫非以为小道所说为假?” 东公胜笑而不语,岳不群笑道:“如果小道说东方公子八年之后,将有日月教教主之命数,想来东方公子也是不信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骗合 东方胜笑容一敛,说道:“这个自然是不信的,八年之后,本公子能成为教中的十大长老之一,就心满意足了。≥教主么,太过遥远了。” 岳不群笑道:“东方公子的武功,在中原之地,也可谓顶尖高手,如何坐不得那教主之位。” 东方胜说道:“本公子武功虽不错,但教中的高手也不少,而且我的功劳不够,威望也不高,野心也不大,自然坐不得教主之位。” 岳不群说道:“这就奇怪了。”说着伸手一阵掐算,失声笑道:“原来如此,任教主有需要东方公子之处,不两年就会越级提拨东方公子。不过任教主居心不良,欲在事成之后就将东方公子抛弃斩杀,不料反被东方公子所噬。东方公子历万分的凶险,才得享日月教教主之位……” 东方胜一阵惊慌,四处一看,这个时候并无他人在旁,冲着岳不群就是一爪,口中骂道:“胡说八道,乱我心智。” 岳不群笑盈盈的以爪对爪,相隔桌面,一连拆十数招,倒底是岳不群的鹰爪功更胜一筹,大半是岳不群在主攻。“小道与东方公子一见如故,欲引以为友,好心提醒,东方公子为何想要杀小道灭口。” 东方胜骂道:“妖言惑众,想要谋害于我,我又岂能坐视。”爪下却突然停住不动,不再反攻了。 岳不群说道:“看来东方公子还是信了小道之测算。到时东方公子与小道一东一西,各称教主,岂不大妙。来,小道在此先敬东方教主一杯。” 东方胜冷哼一声,说道:“妖言惑众,谁知你所说是真是假。” 岳不群笑道:“八年之后太久远,东方公子不信情有可原。小道就说近的吧,算来任教主夫人已将受孕成胎,年后将生下一独女,取名为任盈盈。而贵教陈左使也将被任教主彻底压倒,东方兄将继任日月教光明左使之位,任教主需要你行那残害功臣异已之事。当功臣异已一扫而空时,便是害你之时。” 东方胜一惊,面色一阵变换,不想教中斗争之事也被他人测知,良久才问道:“不知无尘教主有何需要东方某之处?” 岳不群笑道:“并无所求,只想和东方公子交个朋友罢了。” 东方胜似有不信,问道:“无尘教主真无所求?” 岳不群道:“真无所求。只是二十年后,你我的劫数相连,有性命之忧,想要预先下子,到时互救而已。” 东方胜惊异莫明,眼珠乱转,良久,长身而起,笑道:“既然如此,东方某就认了无尘教主这个朋友。若是他日我为教主,定不忘无尘兄弟今日提点之恩。” 岳不群和东方胜相谈甚欢,坐下再饮,不时谈论一些武学之道,又起身交手比试,二人皆有所得。有东方胜这武功差不多的高手试招,又吸取了和明心禅师生死之斗的感悟,岳不群自创的数门一流功法招式愈加完善。当东方胜得知这些功法都是岳不群自创,不由大为佩服,同时也将自身所学与岳不群一一印证。 东方胜擅长剑法,已练到一流上品的极至,指爪稍弱,有一流中品,拳掌最弱,只是一流下品,与岳不群的武功相反。两人年纪差不多,武功也差不多,交流起来可互补互学,顿时惺惺相惜起来。东方胜言及当世剑法一道,推华山派的风清扬。其在武功初成之时,在安徽无为剑败少林派的方生和尚,正好碰见华山派的神剑风清扬。 两人当场一次剑术大战,东方胜虽然在剑法一道稍逊风清扬,但也所得良多,对华山派剑法十分了解和推崇。岳不群对风清扬自不陌生,虽然猜出风清扬定是手下留情了,也不点破,假意与东方胜讨论起华山派剑法来。 东方胜一一道来,他虽不明华山剑法的运使之法,但岳不群却深知。通过东方胜对风清扬剑法之道的了解,岳不群融合了自身所学的剑法,又对《辟邪剑谱》中的剑法暗自领悟,剑术修为和境界顺利合一,步入一流上品之境。《养吾剑法》也愈加圆满,守护愈加完美无缺。就是那《希夷剑法》也隐隐摸到了要旨,不久的将来也将大成。最后岳氏、东方两人更引为知已,互以兄弟相称。两人更约定,此后每隔五年,可相聚一次,效仿古人谈武论剑,谋求共进。 东方胜说道:“无尘兄,今日聊得虽欢,可日却西沉,你我不如就此起程去追赶宁仙子吧。” 岳不群苦笑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生是有缘而无份,我看还是算了吧。” 东方胜笑道:“没想到无尘兄还是痴情种子,既然无尘兄如此痴情,东方某就将宁仙子让于无尘兄。英雄好汉何需她个小女人的同意,等无尘兄追上之后,直接抢了回西域就是。等过个两年,宁仙子也就认命了。” 岳不群摇头苦笑,说道:“宁仙子的天定夫君非你我二人,而是那华山岳不群。在二十年后,你我二人将有一生死大劫,还需岳不群和宁仙子、或者是他们的后人徒弟相助。现在只可交好,不可强迫。” 东方胜恍然的道:“原来如此,说来你们术士就是麻烦,掐指一算样样清楚,这日子过得又有什么意思。” 岳不群说道:“其他术士测算折福,贫道测算折寿。不是生死之劫,谁没事去乱算。” 东方胜叹道:“即是如此,宁仙子这大好良妻也只得便宜那岳不群了。不行,东方某定要找这岳不群好好教训一顿,出出心中的恶气。” 岳不群忙劝道:“听闻那岳不群古板认真,偏激易怒,见到东方兄这日月教中人,怕是一定会分个生死。若是彼被东方兄所杀,或者一时激愤自尽,却是不好,于我二人不利。” 东方胜再次骂道:“尔等术士就是麻烦,想教训个人都要缩手缩脚的。即然如此,无尘兄,还望不忘五年之约,今日就此告辞,后悔有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悔恨 岳不群送走东方胜,看着自已的全副武装却未用上,不由自嘲数声,纵身去追宁中则了。 ≥ 宁中则早行近两个时辰,依脚程已行近三分之二的路程。不过宁中则内功不济,此时也差不多力尽休息了。以潼关为界的话,追还是追得上的。 岳不群大步赶去潼关,欲与宁中则会合,送她回华山,再去长安。一路之上,岳不群心情忐忑不安,先前真真假假的说要娶宁中则为妻,也不知她心中的想法如何?若是他人,说了也就说了,同不同意都无所谓,可她偏偏是宁中则。 若是她答应了,宁清林那边可不好交待,难道说:“师叔,我想娶师妹为外室平妻。”宁清林还不一巴掌扇死自已才怪。若是让宁中则为大房正妻,琴奴那边也不好交待。都怪自已当年糊涂抛弃宁中则,又一时嘴快向琴奴说死了。要是现在反悔了,那不是欺负琴奴娘家无人么?又如何对得起琴奴的一往情深,更别提还有那对双胞胎儿子,及现在又将要出生的孩子。如若不答应,日后在华山还不知该如何对面宁中则?如果宁中则改嫁于他人,自已内心更是不愿。原本就是自已的妻子,因自已一念之差而嫁予他人,这又如何能够甘心。 岳不群一路胡思乱想,脚步却不乱,不久就已奔至弘农一带。远远地,岳不群就听见有马匹急驰地蹄声。听声音,似乎半点也不惜马力,也不知是不是军中的急传?难道又有战事生了?西边的话?难道是吐鲁番汗国的阿黑麻汗入侵哈密了? 去年末,阿黑麻汗见汗国安定,国库充实,游牧民们久居思战,欲先征伐哈密,再逼明庭谈和,策封汗国,并开边市贸,却被自已劝住。难道因自已不在吐鲁番,这阿黑麻汗又变卦了?还需拦下问一问才行,如果是吐鲁番汗国有战事,还需赶去西域阻止才行。 岳不群的度极快,一般的度都能比得上千里马了,因怕在夜里惊吓住对方,脚步不由稍稍放缓。来人低头策马,并不是兵卒打扮,看身形竟有些眼熟,应该是江湖中人才对。岳不群高声问道:“前方是何人,在下华山岳不群,在此有礼了。” 来人听到岳不群的呼唤,急忙勒马,看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想来马术十分精湛。来人叫道:“原来是无尘真人,小人乃是龙门镖局镖头周老二。我龙门镖局镖队在前方三十里处的西阎乡,遭遇魔教寻仇劫掠,死伤惨重,令师妹宁仙子也在镖队之中。6镖头让小人突围寻找救兵,天幸在此遇到无尘真人,还请无尘真人快快前去救援。” 岳不群一愣,这龙门镖局又出事了,难不成是因为宁中则的牵连。飞身几步,纵立于马臀之上站住,说道:“快快带路。我师妹和6镖头没有受伤吧?” 周老二惊于岳不群的轻功,好一会才策马转头奔驰,这才说道:“受了点轻伤,那群魔教崽子有四十余人,个个武功很高,不弱于小人,乃是一老一壮两个妇人领的头。那年老拿龙头长杖的妇人不知其姓名,年青使弯刀的似叫桑三娘,她们一直没有出手。6镖头说,看情形,魔教崽子是在等我龙门镖局的援兵,志不在镖队。宁仙子说无尘真人就在后面不远,6镖头这才命小人前来找寻。” 岳不群思到,弘农附近能找的援兵,除了龙门镖局自身,就是百里之外的华山派了。听到桑三娘这未来的魔教长老之名,岳不群心中暗自一惊,难道这是针对华山派的一个阴谋?华山派现在势弱,也派不出什么高手,不知魔教此举是何用意?岳不群心中忐忑不安,自已的小聪明还行,但这大的争战之谋就差了许多。日后当了华山派掌门,不知还有更多烦心的阴谋来袭呢! 三十里路程说远不远,半个时辰即到,远远的就听到拼杀之声,周老二大惊:“不好,这魔教崽子怎么起猛攻了?”话音未落,岳不群浮光掠影般的飞越而去,比马更快数倍,只一瞬间就冲入战团之中。岳不群见宁中则有险,忙远远投出一剑,就将砍向宁中则的一名魔教教徒钉杀于地,随后而至的岳不群,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倒的宁中则。 宁中则一脸惨白,白中带青,嘴角流出黑血,情况及为不妙,岳不群忙问道:“师妹,哪里受伤了?” 宁中则微声低吟道:“后心中了那桑三娘一记毒掌,受伤虽不算重,但一时也没时间运功逼毒,那毒素恐怕已入心脉了。小心,那老妇就是魔教十长老之一的‘毒手阴妇’丘雨兰了。” 岳不群听闻宁中则中毒受伤,心下大惊,左手拨剑剌死两名来袭的魔教教徒,右手忙去抓宁中则的脉门,一察之下,顿时惊得魂飞天外。毒掌之毒是西域沙漠中的赤火蝎之毒,在动植物毒素中算是烈毒了,而且偏生是心脏受创,毒素侵入心脉就难以救治了。外力运功逼毒的话,只会伤上加伤,容易冲裂心脉,伤及心脏,性命难保。只有靠宁中则自已运功逼毒了,可偏偏宁中则先前因比拼轻功,内功大耗,现又因拼杀过猛,更用尽了真气,伤了本源,内力凝聚不得,只能活活受苦了。 岳不群万分悲愤,自责不已,喝问退来的6镖头:“这伙魔教崽子倒底是怎么回事?”6镖头也受伤不轻,口里喃喃说道:“是三年前,胭脂楼那三个魔教崽子的事,魔教崽子们上门寻仇来了。” 岳不群闻言一愣,思绪飘荡,内心不由怒恨交织,既悔且恨。江湖,江湖,这就是江湖,有怨就有仇,有仇就要有报,要报就要有杀戮。不是杀到别人头上,就是别人杀到自已头上。现在的宁中则,就是受到自已当年行事的牵连。岳不群的泪水不禁滚滚落下,不禁想起后世的一诗来。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初时读起心血澎湃,恨不能按剑四顾,问天下谁敌手。现今想来,却是无尽的伤感。岳不群一声厉啸,声如鬼号,凄厉无比。双手提剑冲入魔教教徒圈中,形似鬼魅,剑光暗淡无光,迅疾无声。每一剑刺出,就是一条人命,每一步跨出,就有一人死去。可谓是一步杀一人,滴血不粘身。可杀人再多,亦掩不住岳不群内心的悔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怒杀 在不知不觉中,岳不群的《希夷剑法》深合希夷之意,剑道修为大进。只十数个呼吸过后,魔教教徒已倒下一地,只余区区数人。岳不群冷眼盯住桑三娘,如同一只洪荒凶兽一般,让人见之胆寒不已。桑三娘头皮麻,大声叫道:“丘师伯救我。” 那魔教丘姓老妇早已不闻声息,转头望去,却见那魔教丘姓老妇已经远远逃离。桑三娘大惊失色,不等反应过来,岳不群双剑已然刺来,桑三娘只来得及以弯刀挡住一剑,另一剑已了无声息刺入心脏。魔教教徒转眼一扫而空,岳不群心火未消,再次大步去追赶魔教的丘姓老妇。 岳不群的轻功已挥到极点,每秒四十余米的度,只两个呼吸,就远离镖队视线,再几个呼吸就迫近了魔教丘姓老妇。那丘姓老妇惊叫一声,身形同时加快倍许,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了岳不群的度,只不过半分钟左右,就被岳不群追及。 丘姓老妇转身挡住岳不群的数剑,横杖护于胸前,叫道:“华山派的少侠,老妇与你华山派并无仇怨,只是被那桑丫头拖来当个援手,一直未动手伤及龙门镖局与华山派一人。还望少侠慈悲,饶恕老妇人一命。” 岳不群冷冷的逼出一句话道:“‘毒手阴妇’丘雨兰恶贯满盈,岂能轻易放过。” 丘雨兰“桀桀”笑道:“原来你小子认识老妪,不过老妪在半年前并未曾见过你,想来你就是那名头不小的华山派‘君子剑’岳不群了。年纪轻轻,剑术倒不弱,你的《希夷剑法》虽然大成,威力极大,但老妪数十年来的威名,也不是白来的。想杀老妪,小心老妪与你同归于尽。你年岁尚轻,老妪也与你华山派无仇,你又何必跟老妪这半死之人记较呢。” 岳不群冷冷说道:“想不到‘毒手阴妇’丘雨兰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多说无异,拿命来。”双剑无音无影的刺出,丘雨兰慌忙疾舞龙头长杖抵挡。不过一个转圈,龙头长杖竟射出一篷细小黑针来。那细黑针如雨般散出,在黑夜少光之时更是阴险之及。 岳不群早知魔教中人多阴招,身形急退,双剑剑光在周身三尺吞吐,将细黑针全部击落。丘雨兰老眼一凝,喃喃说道:“这《养吾剑法》也大成了,双剑齐施,威力倍增,就是绝世高手也可斗一斗。华山派又将出一剑神般的人物,老妪今日有难了。” 当下龙头长杖疾攻而来,招招拼命,完全不留后手,岳不群连挡十数招,不禁被震得双手麻。岳不群暗思:这丘老媪功力不弱,更胜于已,加上数十斤的精钢长杖,力道更盛,自已长剑脆弱,不可力敌。当下运使《玉女仙踪步》游走起来,双手各使《希夷剑法》全力进攻,由如配合默契的两个一流上品剑术宗师,只数招就逼得丘雨兰回转自守。 《玉女仙踪步》一共二百五十六步,是宁中则在天山灵鹫宫所悟。虽然宁中则当时武功尚弱,但此功天意属她,所以也十分精奥。长于灵活闪躲,先求趋避自保,再后制人,深合道家功法之妙,还有一定的增长内力之法,很擅缠斗。若非有龙门镖局拖累,光凭桑三娘那等一流下品的身手,是困不住宁中则的。 以岳不群的轻功身法,混合《玉女仙踪步》使出,在月夜之下如鬼似魅。加上《希夷剑法》中的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的奇异招术,丘雨兰如何能挡。就如一个被抽得飞转的陀螺,原地旋身抵挡,岳不群则转着圈子转折进攻。丘雨兰毕竟年老气衰,而长杖沉重,只挡住十来招,手脚只稍慢半拍,就被岳不群一剑刺中左腕。沉重的精钢龙头长杖单臂拿之不稳,又被岳不群乘机一剑借力挑飞。 丘雨兰尖叫一声,凄厉如枭,右指连点,十数道浑厚的指劲射向岳不群。岳不群连忙一一闪过,暗道:原来是我改称的《一元指法》。这《一元指法》本是堂皇大气,和平中正的高明指法,却被丘雨兰使得阴气森森。每一指都孕含阴寒之气,五尺之内劲力极强。被击中的话,即使不是穴道,也少不得有阴寒之气入体,让人久斗之下寒气阻塞经脉,不战自败。 岳不群深明《一元指法》的招式变化之妙,却故作不知,狼狈的连连闪躲。只数招过后,丘雨兰的右手食指就被岳不群一剑斩断。丘雨兰凄呼叫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老妪愿为少侠做牛做马,以了此残身。”岳不群杀心正炽,如何恳理会于她,手中长剑猛然刺而出。 丘雨兰目含怨毒之意,张口喷出一道细影,岳不群急偏头颅,细针还是刺中耳垂,手中长剑则随势刺入丘雨兰张着的老口,一剑绞断颈椎。岳不群收回长剑,一脚将丘雨兰的尸身踢飞,又将刺中耳垂的毒针拨出,掏出解毒药吞服,忙运功逼毒,好一会才将毒素逼出。 这魔教的黑血神针之毒果然猛烈,幸好当年星宿派与魔教的一场大战,白一真曾钻研破解过黑血神针之毒,又把星宿派的使毒秘传手段全传给了自已。自已虽然不喜用毒,但是在解毒一道上却也深识,不是奇毒,还难不倒自已。只是宁中则毒已至心脉,倒底该如何解救才好?“毒手阴妇”丘雨兰已死,岳不群忙转回镖队所在,察看宁中则的情况。 龙门镖局死伤过半,还有小半也受伤不轻。6镖头指挥众人救死扶伤,看岳不群远远回来,忙上前迎住,将岳不群领到一辆马车旁,宁中则正半靠车轮坐着。岳不群见了宁中则愈青黑的脸色,不见半点白皙之处。才过十分钟左右,不想毒气入侵就更深了,不竟悲从心来,泪水滚滚而下。 宁中则艰难的说道:“师兄,你哭什么?我还等着你救命呢?” 岳不群不知如何说好,只得说道:“师妹放心,师兄现在正想着法子呢。” 宁中则不由轻声骂道:“还想?毒气已然攻心,再过一会我就要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定情 岳不群支唔不答,宁中则不由问道:“难道师兄不知如何解毒不成?赤火毒掌虽然无药可解,但赤火蝎与穴居狼蛛乃是天敌,以毒攻毒或可解毒。 ”宁中则得传了些白一真的使毒功夫,知晓一些生克之事,岳不群又岂会不知,那穴居狼蛛在西域极多,自已身为吐鲁番汗国国师,也曾命人捉了许多,并练制成毒,随身而带。身上西域所产的毒药还有许多,只是做为研究之用,从未以之伤敌。 岳不群告诉宁中则,说道:“我曾在动物身上试过几回,赤火蝎属火毒,穴居狼蛛属麻痹之毒,两毒却不能完全相解,相合后反会生成新毒。新毒虽不致命,却沉入骨髓,十分难以根除。新毒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就是伤及皮肤,让人皮肤……皮肤不断溃烂,臭,形如……形如恶鬼一般。” 宁中则闻言不禁惊愕住了,随后又沉默下来,半响才说道:“这样也好,我也好就此改投恒山派,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身。” 岳不群擦干泪水怒道:“这是什么浑话?师妹大好青春岂能侍那泥塑佛佗。难道师兄我是那种好色无厌之徒吗?即使师妹丑恶似鬼,浑身恶臭,师兄也此心不改,娶定师妹为妻。刚好东方胜要程俊廷送成亲之物至华山,九九重阳又正好在四日之后,你我可先回华山准备一番,九九重阳那日我们正式成婚。” 宁中则的面色阴晴难明,似喜似嗔,说道:“非是师兄厌我,而是我厌师兄,不想和师兄这伪……共渡此生。” 岳不群呆呆望了宁中则一会,才柔声说道:“在梦中,我对师妹太过迁就了,师妹一直都是宁女侠,而不是岳夫人。现在觉得,还是霸道一点才好。就如那东方胜所说的那样,把师妹抢走强娶为妻,过个几年,也就好了。” 宁中则嗔道:“师兄若想用强,即使得到我身,也得不到我心。” 岳不群闻言强言欢笑,说道:“男人所欲得的,本就是女人之身,得不得女人之心,无所谓。唔……等咱们有了珊儿,想必师妹你就死心踏地了。” 岳不群主意以定,也不管宁中则的反驳,起身叫道:“6镖头,过上几日便是九九重阳日,将是我和师妹成婚的大好日子。还请你和所有兄弟同至华山饮一杯水酒,可好。” 6镖头闻言笑道:“如此好事,6某岂敢不从。兄弟们,这趟镖也无甚要紧的,就此丢下,带上死去的兄弟,同去华山喝酒去。” 原本伤感的众镖头、镖师、趟子手,听到6镖头豪气的声音,不由兴奋起来,纷纷叫好。岳不群不由暗自佩服,这6大德武功虽然不高,但个性十分有英雄气概。区区一句话就可将士气调动起来,不愧是龙门镖局的二号人物,坐镇一方的带头大哥,自已不如他远甚。 岳不群为宁中则解去了赤火蝎之毒,宁中则感到心脏急剧跳动,呼吸加快,剧痛难忍,不由哼出声来。岳不群忙运功护住宁中则的心脏,并为其治疗内伤。两个时辰之后,宁中则才渐渐平复下来,全身大汗淋漓,内伤稍安。 岳不群探察之下,宁中则体内果然生出另一种新毒来。宁中则那白玉般的容颜上,当时就生出许多小水泡来。宁中则不禁嘤嘤低声哭了起来,虽然先前说的无谓,宁中则还是为将毁的容颜伤心欲绝起来。世上又有哪个女人真不在意自已的容颜,何况本来就是绝美的美人突然变丑,任谁也难以接受。 岳不群忙将宁中则紧紧抱在怀中,再次细声安慰,下誓言要对宁中则好上一生一世,不断的许下廉价誓言。许久宁中则才稍稍停止哭泣,并狠狠蹬了岳不群一脚。岳不群不禁痛得抱脚猛跳,宁中则转身就走。岳不群忙忍痛将其拉住,问道:“师妹哪里去?” 宁中则怒道:“放开我,你这登徒子,我要上恒山。” 岳不群嘻皮笑脸的说道:“师妹,难道你想让师兄我去做和尚吗?还是与不戒和尚做师兄弟?正好,师兄也是不字辈的,也不用改名儿了,贫僧不群,见过定中或定则师太。阿咪陀佛,师太,你就行行好,从了老衲吧!”宁中则想起岳不群所说的不戒和尚与哑婆婆的故事,不由“噗呲”的一声笑了,顿时如百花盛开,阳光普照,岳不群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宁中则脸上虽有许多的小水泡,将来更将是毁容之忧,但在岳不群看来,依然是那个艳若桃花般的白玉美人儿。 终于,在岳不群无数蹩脚般的情话中,宁中则含羞答应回华山成亲了。此时成亲需要什么,岳不群一窍不通。与琴奴那次,算是6大德做媒,日月做证,只在野外拜了个天地,比后世还要简单些。而宁中则将要面临毁容,岳不群为了安慰于她,自不能简单了事,要按照古时的礼节一一做到。只是……此时的礼节真的很繁琐,只听6镖头等人说的,三四天时间根本来不及,无奈之下只得一减再减。等回到华山后,再慢慢商议要减些什么。 龙门镖局等人上山喝喜酒,也不是真把死去的弟兄一起带上山去,而是托停在山下小镇的义庄之中。岳不群一行人上得华山,华山派还是五年前的老样子没变,不过比刚下山时,多了一些人气。张不惑和陈不寂各自收有十数名弟子,都是十余岁的少年幼童,全都上前来拜见岳不群这位师伯。 岳不群匆匆赶回,哪里准备了这许多人见面礼之类的东西,还好6镖头见机送上数百两白银,岳不群拿了一人分二十两白银,让这些师侄们自已去买喜欢的东西,师侄们这才欢喜而散。 岳不群、宁中则、6镖头和张不惑、陈不寂面对而坐,不过岳不群三人却是被安排在客位,张陈二人则是坐于主位上。张不惑先问道:“岳师兄,你此次回山,不知有何要事?” 岳不群虽有些奇怪,但还是老实的说道:“我此次回山主要是为了和宁师妹成亲,特回来禀明师父和宁师叔。” 张不惑又问道:“那岳师兄成亲之后呢?是否留在华山上久居?” 岳不群答道:“我在外间还有许多要事未办妥,最多留在山上过完年,恐怕又要离山了。”张陈二人相视一笑,岳不群猛醒,这张陈两位师弟这是话中有意呢,看来想当这华山派掌门,还需一番争斗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伤感 岳不群不由一阵头痛,真不想让华山派再出乱子了。≧ 还需和师父、师叔商议一番才行。于是问道:“两位师弟,不知我师父和宁师叔在何处?” 陈不寂笑道:“两位师伯和风师兄两月前就闭关了,宁师妹应该知道的啊?” 宁中则没好气的说道:“我自然知道。” 陈不寂又道:“宁师妹既已回山,你怎么还带一面罩头巾,这是有什么深意吗?” 宁中则白了陈不寂一眼,道:“要你管。”说罢站起身来,就要拉岳不群向后山行去。岳不群忙站起跟随,并请张陈二人安排龙门镖局一行人的住宿。 华山派掌门的闭关之所,在东峰朝阳峰下的一处隐秘山洞之中。华山本就险峻,闭关之所更是险峻。来去之路也是从极窄的山梁上走过,转过一道峭壁,才能看见一个隐秘的山洞。岳不群和宁中则站在洞外,拉了拉一根绳子示警,需要里面的人关闭机关,出来迎接,才可以进入山洞。不然,机关动,就是绝世高手,也通不过长长的通道。 好一会儿,才听到通道中有脚步声传来,不久,一个四旬左右,身着蓝衫,人才风流的男子出现了,正是宁中则的父亲宁清林。看宁清林的气色很好,中气十足,岳不群心中一喜,想来宁清林的本源尽复,不再有早夭之忧了。 宁清林看清洞外的两人,面色一喜,接着又是一沉,说道:“你们两个终于舍得回来了?玩够了?” 岳不群满脸堆笑的上前拜见,说道:“师叔,弟子在外也是有正经事情,并非是在玩耍。” 宁清林一声冷哼,又对宁中则说道:“你呢,一个姑娘家家的,都十**岁的人了,都快成老姑娘了,还不想着嫁人,却跟着你师兄到处撒野,也不知道害臊。” 宁中则扭捏不答,脸上有面巾,也看不清表情,岳不群忙笑嘻嘻的说道:“师叔,师妹这样好的姑娘还怕找不着婆家吗?这不,师侄我就眼巴巴的想向您老提亲,求您老将师妹嫁给我。”说着,连忙下跪,叩了三个响头。 宁清林哼了一声,说道:“想娶我女儿?等你成为华山派掌门再说。”说完,挥袖转进秘洞,岳不群连忙起身和宁中则跟上, 秘洞曲折宛转,一直向里,足足走了数里,才来到一个巨大的洞府之中。洞府四壁有铜灯,中间有二十九个石台,是原来华山派最多二十九个一流高手的秘会之所。洞府两边各有十数个人为掏空的小秘室,各有铁门把守。石台之后,还有一个较大的石室,是华山派各代前辈高人的修武感悟,剑道思想,还有一些道家典籍,唯独没有武功秘笈。 华山派几次遭人攻上山来,为免派中武功秘笈被他人夺走,所以所传武功都是口口相传,不落文字。只有《紫霞秘籍》尚属初创,只是传到第二代,所以还留有秘笈。华山派前辈的想法本不错,华山派武学也少有被他人偷学到,却也让派中武学因高手异外离世而失传不少。只岳不群所知的就有《鹰蛇生死搏》、剑宗的一些秘传剑招和思过崖后秘洞之中八十年前的高明剑招。 宁清林来到一个秘洞前,敲了敲铁门,好一会,铁门方才打开,段清玄从秘室中走了出来。岳不群见段清玄头雪白,比五年前衰老极多,直如乡间的寻常七旬老朽。不由两眼一酸,泪水滚落下来,岳不群跪于地上,膝行至段清玄身前,哭道:“师父,弟子不孝,弟子回来了。” 段清玄张开浑浊的老眼,打量了岳不群一番,老泪也不禁落下,颤抖着双手,上前抱住岳不群的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岳不群感觉到段清玄双手无力,知道段清玄的经脉还是未复,内心既伤且痛。虽然段清玄这掌门在任时,使得华山派大衰,却以近七旬的老朽残躯,苦苦支撑着华山派的基业。以虎死不倒之架,苦苦维持着华山派的威名。他也算是不愧华山派掌门之名了,远比思过崖后山的鸵鸟乌龟要好上十倍百倍。 师徒俩抱头痛哭了一会,岳不群才扶段清玄坐在洞中的石台上,段清玄问道:“群儿,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想接任掌门之位了,之后就不走了吧?” 岳不群说道:“弟子此次回来一是想娶师妹为妻。二就是想接任华山掌门之位。不过弟子在西域还有一番基业,每年还需往西域待上几个月才行。” 段清玄点头道:“能留在华山就好,为师老了,希望能有后人每日在膝下承欢啊。” 岳不群又泣哭起来了,看来段清玄是真的老了,哪里还有昔日一代大掌门、绝世大宗师的雄风。自身的武功全失,门派的大衰,全都压在了段清玄的身上。五岳会盟时,任我行的羞辱,五岳剑派的冷眼,已将段清玄彻底击倒。岳不群不禁有些愤恨起风清扬来。以他的武功,岂会不知华山派的变故。即使是由他来击败段清玄,夺得华山派掌门之位,段清玄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心若死灰下去。 岳不群说道:“师父,您不但有弟子承欢,更有许多的徒子徒孙想要在您膝下承欢呢。弟子在外已收下二十名入室弟子,还有百余名亲传弟子。虽然都未拜入华山派的门庭,但也全都是您的徒子徒孙。” 段清玄听了,不由激动的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群儿你长大了,日后华山派就交给你了,务必将我华山派扬光大,重新成为五岳剑派的盟主。不然为师在九泉之下,也不敢再见历代先辈啊。” 岳不群叩头说道:“弟子谨尊师父之命,重新光大我华山门楣,不负师父的教导养育之恩。”段清玄见了十分的欣喜,当场就要传岳不群华山派掌门的秘传内功心法《紫阳功》,并将《紫霞秘笈》正式传给岳不群,宁清林忙将宁中则带走以避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比试 《紫阳功》是属阳柔土厚重的绝世下品级功法,认真来说,其并不比升级后的《归元一气功》高明多少。 不过它独特的蓄力暴之法十分奇妙,每隔一段时间,就能蓄起百分之一百八十的劲力出。《紫霞秘笈》也正是取《紫阳功》的这个特点而创,其中又经过了不少的转换改变,成了中性水绵密的功法。只是不知为何,作为华山派的原镇派绝学《紫阳功》,已转为阳柔的纯阳之道,而更高级的《紫霞秘籍》,则又转回了华山内功的中性不阴不阳之道?这不是不合《紫阳功》的升级转修吗?也不知岳惟当时的想法是什么? 段清玄刚刚将《紫阳功》传授给岳不群,就见宁清林又带宁中则回来了,段清玄不悦的说道:“师弟,你怎么又回来了。” 宁清林愤怒的拉出宁中则,说道:“师兄,中则只跟这小子出去了几年,你看中则的这张脸,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接着又喝问岳不群道:“你小子到底是怎么保护中则的?” 段清玄见了心中一惊,问岳不群道:“群儿,这是怎么回事?” 岳不群苦着脸道:“禀师父师叔,在回华山之时,遇到了魔教中人……”接着,岳不群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刚刚说完后,段清玄、宁清林全都惊讶了,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你竟杀了‘毒手阴妇’丘雨兰?” 见岳不群肯定的点点头,宁清林忙问道:“那你现在的武功如何了?”刚说完又道:“还是跟我对战一场看看,记得要出全力。”说完,也没有往日长辈跟后辈过招的谦让,直接拨剑就攻了过来。 宁清林的主修剑法本是《养吾剑法》,因《养吾剑法》的攻招不多,主防护,极少的杀招威力又不强。此次只是为了试试岳不群的武功,所以使得是华山派的强攻剑法《铁线剑式》。宁清林手腕一直,长剑出嗡的一声,直刺了过来。岳不群忙侧身避开,那剑本身自然是直的,而宁清宁剑走过空中的轨迹竟然也是直的,长剑递出,招式快要用老的时候,手一拖,剑顺着手一个半圆又回了过来,然后依然是一剑刺向了岳不群。这次跟上一次出剑的方位大不一样,但剑依然出嗡的一声,直直的刺了出来。 岳不群此次是运使长剑轻轻架开,宁清林则依然把剑稍稍一收,又同先前一样刺了出来,这一次宁清林的出剑更加迅猛,可是却反而没有了破空的嗡嗡之声。只留下长剑在空中撒开一根铁线般的轨迹。宁清林没有其他任何剑式,只是直刺,而他总共刺出了五六十剑,却竟然没有一剑是相同的,有的是出强烈的破空声,听上去就有如山之力,有的犹如春风化雨,无声无息。上一剑刺出仿佛是禅杖一般的沉重,下一剑已经变成了铁丝一般的轻柔。 这《铁线剑式》本是一门一流下品的剑法,竟被宁清林使得有了一流中品的威力,可说是以气运剑的高手典范。不过岳不群立于原地不动,任宁清林如何来攻,只是使剑在周身三尺之内吞吐。以不变应万变,把宁清林的五六十剑全都轻松的抵挡了下来。宁清林停剑不攻,与段清玄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含惊喜之色。 宁清林叫道:“这回换你来攻我。” 岳不群施了一礼,也举剑前刺,长剑瞬间就逼近宁清林,把宁清林骇了一跳,忙使出《养吾剑法》挡了下来,此剑招正是《希夷剑法》。这套剑法相传是希夷先生所创,共有七十二招,单以招式而论并非上乘剑法,勉强入得一流,但剑法之中暗藏的剑意,这才是最最高明的地方。 这套希夷剑法,虚寂玄妙,招式连环,剑快如闪电,无声无息之间取人性命,练至高深处,剑招使出,要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这七十二招《希夷剑法》,更是一种对剑法的理解,只这一套剑法就够常人学一辈子了。可惜,真要领悟完全这套剑法,实在太过困难,希夷剑意乃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剑道极高境界,“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历代华山弟子无人可以大成,即使岳不群也不过算是伪大成,所以华山派只算它是一流上品的剑法。 只见一团青蒙蒙的剑光吞吐如电,一开始剑气呼啸,如雷霆迸;渐渐地随着岳不群剑诀施展,青光吞吐间,声息越来越小,嗤嗤之声微不可闻。繁复绵密,如电如雾,一招一式都有十数种变化,招招都妙到巅峰,让人难以揣测。虽然是伪大成,却又深合道家之真意,直有一流上品的威力,可算是一门道家上乘的剑术。 岳不群的剑比先前要快上三倍以上,只见一道白衣人影,周围有一层淡淡青光笼罩,如薄云淡雾一般微不可查。让宁清林看之不清,听之不见,只得凭着感觉和对剑招的熟悉来抵挡来剑,可是竟然不闻一丝双剑交击的声音。直到岳不群攻完七十二招后收手停止,宁清林还条件反射似的连连抵挡数招。等宁清林反应过来后,不由老脸一红,狠狠的瞪了岳不群一眼,岳不群忙尴尬的拜谢宁清林的指点喂招。 宁清林转向段清玄叫道:“师兄,群儿剑术比我更强,比师兄也不差多少,老天真不绝我华山派啊。” 段清玄微笑捂须,却面带隐忧,说道:“群儿你的华山气功练得怎样了?” 宁清林猛醒,又转身说道:“举掌攻来,我要看看你的功力深浅。” 岳不群施礼拜道:“不知弟子要使出几分内力。” 宁清林骂道:“什么使出几分内力,我不是说了要出全力吗?” 岳不群干笑道:“是,是,弟子只是怕师叔身子刚愈……” 宁清林怒道:“难道我连你一掌都接不下吗?” 岳不群只得说道:“还请师叔小心。”说着,岳不群右掌击出,使了一招《伏虎掌法》中的“崩”字决,以八成内力与宁清林对击了一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变故 宁清林起先很是随意,接着脸色一变,忙后退了半步,才卸去岳不群的掌力。 宁清林又瞪了岳不群一眼,才欢喜地叫道:“师兄,群儿的功力已达到一流中品之境了,内力极为精纯,而且还没有修练紫霞神功。” 段清玄这才展颜放声大笑,起身说道:“好,好,好,苍天有眼,天不绝我华山派。走,去正气堂。” 岳不群见段清玄身形突然起了变化,与前几年并无二样,不由心下起疑。段清玄先前的那幅老态,莫不是在施苦肉计吧?不过自已本来就是要回来出任掌门之位的,是不是苦肉计也无所谓了。只是段清玄的身子大好,若能多活上几年,岳不群还是十分高兴的。 段清玄过山梁时还是由岳不群背负,四人一路来到正气堂,有几个三代的小弟子正在玩耍,看见四人也不拜见,各自散开跑去禀告各自的师父。宁清林冷哼一声,段清玄说道:“不用管他们,我们去后堂。”四人又转至后堂,这是华山派历代掌门之牌位所在地。 段清玄点燃三枝清香,领着三人当场跪下,冲着历代掌门的牌位说道:“不肖弟子段清玄,今日在此叩拜华山派列代祖师。弟子自接任华山派掌门二十七年来,一直兢兢战战,却并无大功于华山派。反而使得华山派差点灭派,更失去了五岳剑派盟主之位,可说是华山派历代掌门中最最罪大恶极之人。弟子这几年贪恋掌门之位不去,并非是恋权,而是想为华山派寻找一上佳的掌门人,以延续我华山派之传承。今日幸得知门下弟子岳不群武功剑法不俗,人品端方,虽然还有些不如人意之处,但是却可保得我华山派传承不灭;让我华山派有重新再起的机会,可接任我华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人之位。不肖弟子段清玄在此敬告列代祖师,还望列代祖师赞同成全。”说完三叩九拜。 四人伏地等了一会,段清玄这才领头站起,转身说道:“群儿听命,跪下。” 岳不群只得又下跪听命,段清玄说道:“老夫段清玄,乃华山派第十三代掌门人,现在正式传掌门之位与你,你从今日起,将正式成为我华山派的第十四代掌门人。”说完又转问宁清林和宁中则,说道:“你二人可有不服?” 宁清林和宁中则摇头道:“没有不服。”不等段清玄再说什么,远远传来两声厉喝:“弟子不服岳不群当掌门人。” 当场四人不由眉头一皱,不多时,张不惑陈不寂带着门下的弟子们,全都涌进了后堂。段清玄沉声道:“你们来此作甚?” 陈不寂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师伯,你们在这做什么啊?想传掌门之位与岳师兄,也要聚拢全华山弟子一起宣布才是,怎得在此偷偷摸摸,如同见不得人似的。” 段清玄目不斜视,也不看陈不寂等人,说道:“群儿在二十年前就是我华山派的第十四代掌门继承人,这是当时整个华山派诸人都认同的,江湖上谁人不知。我要传掌门之位与他,即使只有我和他两人独传亦可,何况今日还是在华山派列位祖师灵前,何来偷偷摸摸一说。” 张不惑急道:“岳师兄在五年前可就说了,自愿放弃华山派掌门继承人之位,今日怎的出尔反尔。” 段清玄问道:“群儿,你对他们说了此语?” 岳不群细细一思,摇头道:“弟子从未在两位师弟面前说过此语?” 张不惑急道:“是宁师叔说的。” 宁清林面无表情的问道:“我是怎么说的?” 张不惑说道:“当年宁师叔说‘群儿不欲为华山派掌门,掌门之位将从你们三人之中挑选。’” 宁清宁喝骂道:“混帐东西,三十多岁的人了,连一句话都记不住,当年我是说‘群儿志向高远,无意困居华山,华山大小事物还需尔等三人尽力为之。日后或从尔三人中选一主事之人,尔等三人要谨慎行事,不要让我和师兄烦心。’此语只是挑选一个主事人,在掌门不便时管理派中之事罢了,何时涉及掌门之位了?” 张不惑急得不知说什么才好,陈不寂气定神闲的说道:“师伯、师叔,在半年前,你们也于此处曾和风师兄说,要立他为华山派的下一代掌门人。此事可是弟子亲耳所闻,虽然未提即岳师兄放弃掌门之语,但是另立风师兄确是不争的事实。此事又做何解?” 段清玄道:“群儿数年不知音讯,五岳会盟在即,立风不言为掌门只是一个考虑,并非必行之事。风不言因故受伤,不能出任掌门之位,现在群儿又回来了,自然是立他为掌门人了。” 陈不寂笑道:“师伯另立风师兄,也就是否定了二十年前所定岳师兄的掌门继承人资格。如果重立掌门,自然也要重新得到华山派众门人的同意才行,怎能问也不问,直接授与了事,如何能让华山众弟子心服?” 张不惑喜道:“对,出尔反尔,我就不服。” 其他三代弟子也纷纷叫嚷道:“不服,不服,我等不服。” 段清玄不由眉头大皱,宁清林怒道:“掌门师兄,陈不寂、张不惑二人在数月前,曾逼迫掌门师兄传位于他们,犯了华山七戒中的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我提议,将他们二人废去武功,逐出华山。” 陈不寂阴阴笑道:“那掌门师伯还犯了华山七戒中的第五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这又该怎么算?” 宁清林怒道:“好胆,竟敢问责掌门。”说着举手上前就欲掌掴陈不寂,不料陈不寂、张不惑二人因为玉女峰上的旧事,对同门之间动手的举动极为敏感,条件反射般同时出剑前刺。宁清林一时不防,差点被二人刺伤,慌忙后退,还是被陈不寂、张不惑划破前襟。 陈不寂、张不惑对视一眼,眼色一厉,不等宁清林拨剑喝骂,长剑再刺,竟想乘宁清林不备之时,将其杀死。宁中则大急,拨剑前削,意欲逼退二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计划 岳不群眉头一皱,插手救人,右手食指连点,两道气剑指顿时射出,后先至,将五尺外的陈不寂、张不惑手中长剑击断。≥陈张二人长剑被凌空击断,身体也被剑指气劲震伤,一时呆立不动。又见岳不群功力大进,指法威力高强,两人是绝对敌不过的。大骇之下,一时间惊慌失措,又怕怪罪二人刺杀宁清林之罪,竟忘却避开宁中则的来剑。而宁中则救父心切,出力过猛,因受伤未愈,功力未复,收力不及,竟将陈张二人一剑削断半个脖子,陈张二人顿时当场倒地身亡。惊得在场之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段清玄拿出掌门的气势来,说道:“陈不寂、张不惑二人大逆不道,欲刺杀本派长老宁清林,已被本派弟子宁中则斩杀当场,有谁不服?” 陈不寂和张不惑二人的门下弟子,不过是些十来岁的少年幼童,刚刚拜师不过两三年时间,如何见过这等血腥之惨事。此时回过神来,也不知是谁一喊,全都跑开了,一路跌跌撞撞,向山下跑去。岳不群不禁摇头苦笑,与宁中则对视一眼,华山派日后还是岳宁两人的夫妻店啊。 6镖头等人闻讯而来,得知华山派生内乱,不由唏嘘不已。见岳不群终于坐稳了华山派的掌门之位,纷纷上前见礼。岳不群告请段清玄收程俊廷和6镖头6大德为徒,段清玄欣然应诺,6大德大喜上前拜见,就等程俊廷上得华山后,再一起拜师。 宁清林突然拍腿叫道:“我女儿的脸呢,你小子……岳掌门,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待。” 岳不群陪笑道:“师叔放心,若师叔不嫌晦气,弟子……我这两日就准备成亲之物,重阳那日就和师妹成亲。等过完年后,就是走遍天下,寻遍名医,也要将师妹体内的毒素解除,并回复从前的容貌。” 宁清林怒道:“什么?才两日时间的准备?难道中则容颜被毁,这如此不值得你这大掌门大肆操办了吗?” 岳不群忙解释道:“师叔,夫妻之间贵乎于情,只要两人真心相爱,有没有大肆操办,应该不重要吧?” 宁中则也道:“爹,女儿这幅样子也不便见客啊,还是等日后好了再说吧。” 宁清林半晌还是气呼呼的,一旁的段清玄忙连番劝慰。宁清林忽道:“说到见客,那掌门交接大典上,中则不是也不便出席了?” 岳不群迟疑道:“还要举办掌门交接大典?不用了吧,刚才不是算交接了?” 段清玄、宁清林异口同声道:“不行,必须要大办。” 段清玄继续说道:“我华山派本就大衰,必须要举办掌门人交接大典,邀请江湖上各大门派,各路人马,各个知名江湖散客,同聚华山。群儿你到时还要一展身手,让众位天下英雄品评一下你的武功。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华山派衰而不弱,还是有高手支撑的,不是那等任人欺凌的小门小户可比。” 岳不群听了不由有些愁眉苦脸,说道:“这大典是不是推迟一两年再说?” 段清玄看了看宁清林,捂须道:“也好,反正你师叔身子已好,可帮我再支撑一两年。你们出去寻医后,也不要忘了练功。等群儿你内力到达一流上品之后,正好借机一举震惊世人,再开山收徒,收取良才,一举两得。” 岳不群说道:“其实弟子以为,我华山派本就大衰,只弟子一人也难成大事。还不如示之以弱,避开江湖上的风风雨雨。让他人去出风头,咱们在华山传武授徒,埋头苦练二十年,再出江湖也不迟啊。” 段清玄面色不愉,说道:“我华山派示之以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华山派被灭门了呢,又如何收得到良才美玉,传承我华山派的武功剑法。” 岳不群笑道:“就算是十年前,比华山派强的门派就有少林武当和魔教,就算有好的良才美玉,还不是被他们先收取了。到了现在,不论是昆仑、峨嵋、崆峒、丐帮、点苍都比我华山派实力强,就是五岳中的其他四派,也比我华山派强上许多,那些见利忘义之徒,如何肯再来华山派拜师学艺。能来我华山派拜师的,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别有用心之人,还不如自已下山去找去收,来得好呢。” 段清玄摇头道:“自已去收?哪来那么多时间去寻找良才?” 岳不群说道:“弟子早就想过了,先整理华山派的武学,分成上中下三级。下级功法可随意传授,如同太祖长拳和太祖棍法一般,只要想学,皆可传授。主旨是让所有学华山功法之人,都对华山派产生好感。学华山功法之人愈多,良才也就愈多。如果想进一步学得更高深的武学,自然要来华山拜师学艺,我华山就可从中挑选适合的良才美玉来了。” 段清玄点头道:“此法不错,少林武当亦有同样的动作,可惜多年以来,也是难以推广。以少林为例,千年的拳术传承,分寺数十座,少林弟子更号称遍天下。据我所知,能入少林门墙的弟子不过才两三千人,俗家弟子也才四五千人,全天下学少林拳的人虽有十数万人。可相比整个天下人来说,还是太少太少。可见推广拳术之难了。” 岳不群说道:“传武困难,一是朝庭压制之故。二是所传武功修练起来消耗极大,非家有余财之人不可学。我华山派功法需与他派不同,一是要得朝庭的支持。二是传授百姓强身健体,少得疾病,又不耗钱财的功法。” 段清玄沉吟道:“我武林中人向来不交权贵,这得朝庭支持是乎……还有,传授强身健体,少得疾病又不耗钱财的功法,那就得是内家拳了,那不是涉及到本门的气功心法了?需知气功心法可是一派之基呀?如被仇敌得知?” 岳不群说道:“得朝庭支持,并非投靠朝庭,只是在各地开设武馆,并教授各地捕快军官学拳学剑,助官府培养鹰犬打手,官府自然支持。至于气功心法,弟子察知天地元气日渐稀薄,此时的天地元气就远不如唐宋时的天地元气,更别说秦汉了。据弟子推测,再过数百年后,将是气功心法的末法时代,气功或将成为传说。所以弟子以为,广传浅薄的气功心法短时于我华山不过小害,中时则对我华山有大益,远久之后的末法时代,基本是可有可无,也就说不上害和益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方法 见段清玄满面不悦,岳不群猛然醒悟过来,忙歉声道:“师父,并非是弟子替剑宗说话,弟子也深以为气功乃武功之本,最最重要不过。实在是天地元气日渐稀薄之故,昔日重阳祖师帝君大真人改外丹,修内丹,就是因为天地元气不足以让人成仙得道之故。而现在又过数百年,天地元气更加稀薄了,高明的气功在数百年后基本练之不成。气宗之法最多只能坚持三百余年,之后剑宗之法将大行其道。弟子这也是尽早筹谋,免得后世弟子再为剑气之事而争啊。” 段清玄沉思良久,又与宁清林商讨了一阵,以自已对天地这数十年的认知,从潜意识里感觉岳不群没有说慌,这才点头同意,又问道:“广传功法需要大量人手,我华山派就这几人,该如何解决?” 岳不群松了口气,又说道:“这个弟子早有所思,程俊廷和6大德拜入了我华山派门下,都是自已人了,还需你龙门镖局相助才行。” 6大德拍胸说道:“请掌门师兄吩咐,小弟替程师兄答应了。” 岳不群道:“龙门镖局除程6两家之外,都是龙门镖局所请的聘员宾客好友。他们有几个共同点,一是护镖之人虽然重利,却大多持身甚正,少为恶行径,而且行事上忠诚守信。二是他们混迹于江湖底层,并非他们自身资质根骨差,而是缺少高明的师父教授。三是老于江湖,不用多加教授,便可大用。所以第一步,就是收拢所有龙门镖局的镖头镖师趟子手,统一教授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等三月后,从中考核挑选一些天份好、勤学苦练的,成为我华山派的记名弟子,并传授华山派下级功法,立时可得一大批的人手。第二步,龙门镖局的记名弟子,在习武数年有成之后,再挑选其中一些品德武功过硬之人,成为我华山派的外门弟子,传授其华山派的中级功法。而其他记名弟子在年老或受伤退出镖局之后,可让他们至各地传授华山派的下级功法,并专为我华山派培养选拨少年人才,成为外门弟子。输送的少年人才愈好愈多者,可谓有功之人,也可成为外门弟子,不论贤愚,皆可传授华山派的中级功法。第三步,经过外门数年的培养和挑选,有德有才有潜力者可成为华山派的内门弟子,传授其华山派的上级功法。如此下去,不出二三十年时间,我华山派就可尽复旧光了。” 段清玄说道:“此策于华山派和龙门镖局皆有益处,却有两点行之不通。一是我华山派的武学太少,现在能拿得出手的一流上品级和绝世级的武学不过区区九门,远不如少林武当两派,其各有七十二门绝技和四十八门绝技。若分成三级之后,就更少了,难以吸引良才。二是我华山派的产业太少,每年虽有五六万两银子的收成,但按此策铺开的话,五六万两银子根本不够用啊。” 岳不群说道:“武学太少,我们师徒可以创造,弟子不才,这几年就自创了数门拳爪指法,威力不弱,可以授徒。银钱方面,也可以想法去赚,大活人总不能被银钱给憋死。过几日,让您徒媳妇干茗予……” 岳不群猛然一顿,宁中则也不由瞪大凤目,段清玄和宁清林则是一愣。好半晌宁清林拍桌站起怒道:“徒媳妇干茗予是谁?是谁媳妇?” 岳不群见避之不过,只得硬着头皮,期期艾艾的说道:“是我媳妇,三年前娶的,还生了一对双胞儿,现在又有了身孕,马上就要临产了。” 宁清林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上身一掌拍来,把岳不群打翻在地,拖着宁中则的手,气冲冲的走了。段清玄一脸的无奈,骂道:“躺在地上做甚,挺尸吗?” 岳不群忙爬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宁清林还是手下留情了,含怒之下也收了一半的劲力。段清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不群自然不能再说穿越或做梦之事,只说自已因日久生情,所以才娶了琴奴。并将下山后,上终南山访道,至西域立教,回中原访武的事情,有选择的说了出来。6大德见事情不对,听了小半就偷偷溜了,也不等程俊廷上山,自已倒是先下山去了。 段清玄倒是不像宁清林那般生气,笑盈盈问道:“我那两个徒孙长得一模一样吗?平时该如何辨认?” 岳不群抓了抓头,苦笑道:“长得倒是一样,不脱衣服也难分辨,老大左胸腹有块指头大小的黑色胎记,不知长大后会不会消失。” 段清玄说道:“两个小子一传岳家香火,一传干家香火。不如将要出生的这个,让给为师传段氏的香火如何?” 岳不群讶然的看着段清玄,段清玄老脸一板,说道:“为师一生未曾娶妻,要你个传香火的儿子又怎样?难不成他姓段了,就不是你儿子了?” 岳不群陪笑道:“师父误会了,弟子只会想说出生的这个,还不知是男是女呢!” 段清玄摆手道:“无妨事,男女皆可,只要姓段就行。” 岳不群小心问道:“师父,师叔那边……您老是不是帮忙劝劝,让弟子和师妹成婚。” 段清玄笑道:“不帮,宁丫头怎说也是老夫师侄女,怎能让你小子欺负她,让她做二房。” 岳不群厚着脸皮说道:“师父,我可是您徒弟唉。弟子……弟子想过了,茗予是西域无尘道人之妻;中则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之妻。两人没有大小之别,见面各称各的就是。” 段清玄一脸惊奇的望着岳不群,说道:“没想到老夫这徒弟竟然这么无耻,不过这也是一个法子。唔,你师叔一直叹你师婶死得早,没有再为宁家生下一子,以传香火。如果你同意宁丫头所生子女全都姓宁,老夫或者可以一试,替你劝劝你师叔。”岳不群大喜,不就是个姓氏吗,有何不可,忙连连答应下来,段清玄这才大笑离去,去找宁清林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寻治 段清玄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终于说服了宁清林。 宁清林一脸恶狠狠的样子,狠不得一口吞了岳不群。并与岳不群定下无数对宁中则有利的条约,这才同意两人的婚事。不过此时的宁中则又生执拗了,决不同意嫁岳不群。段清玄和宁清林摇头离去,留下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人自已解决。 岳不群见四下无人,大着胆子上前强行抱住宁中则道:“师妹,我都答应师叔这么多条件了,你怎么又不同意了?” 宁中则挣扎了半晌,才气喘唏唏地说道:“你给干姐姐作了那么多好听的曲子,却从来没有为我作过一。可见你从来都没有将我放在心上,我又何必答应你,自找苦吃呢。” 岳不群干笑道:“那不是给琴奴作的曲子,是给五德教传教之用的曲子。” 宁中则嗔道:“我不管,我要你给我作三百好听的曲子,对三百,还要配上词,全部都是说男女之情的。什么时候作完,什么时候成亲。” 岳不群为难的说道:“师妹是知道我的,我从来没有学过什么乐曲,即使会作词曲,也是一些俗不可耐的词曲,恐怕也不合你的口味。” 宁中则说道:“我不管,只要不好听,全不算数,你也别想娶我。” 岳不群抓抓脑袋,说道:“好吧,我们上朝阳峰去,我给你边弹边唱,你在一旁听歌记数可好?”宁中则狐疑的看了看岳不群,终于还是答应了。 段清玄和宁清林不久之后,就听到朝阳峰上隐隐有筝音与歌声传来。筝音歌声十分古怪,与此时各地的曲词之风大不相同,颇有靡靡之音的意思。歌词让人听得面红耳赤,即使两人都六七十岁了,还是极为不惯。 段清玄笑骂道:“这小子下山数年,性子大变,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人都有些不识了。” 宁清林叹道:“是啊,不但变得皮厚无耻,这运道也不差。那几部气功心法乃是天山星宿两派的秘传功法,比我华山派的气功心法也不差半分,竟全被他得了。还得了原全真教古墓派的内功心法,更得了传说中《九阴真经》中的两篇神功奇法。让你我的身子大好,内伤渐愈,风不言的经脉也渐有韧性活力,恢复之日终有望了。” 段清玄说道:“弟子出色,我们这做师父师叔的也不能差了。尽量参悟这几门功法,为我华山派创出更多的气功心法来。好让群儿这掌门人,将华山派再次扬光大起来。你我死后也敢再见华山派的列祖列宗了。” 宁清林说道:“师兄说得极是。” 岳不群一连三日,以每日百情歌的度,唱得宁中则魔音入脑,晕晕忽忽。整个人时喜时怒,时忧时悲,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的随着岳不群转。就连什么时候拜的堂,入得洞房都不记得了。直到最后一声痛呼,女孩变成妇人,这才醒转过来。不由狠狠的咬了岳不群一口,却迎来更疯狂的痛苦。 成亲第三日,岳不群就和宁中则下山至西安,陪伴琴奴,琴奴的生产日子就在这几日之内。琴奴早对岳不群与宁中则的情感心如明镜,再看宁中则的容貌,明了了岳不群的心思,情绪倒也不坏,默认了宁中则的存在。不久,琴奴再生下一子,被段清玄取名为段展飞,成为段清玄的孙子。 一月后,岳不群又与宁中则至西域一行,安排新的一年,五德教的展方向。这时方知,朝明的五德教使者,是以岳不群教门大弟子白小云为主,还有两名副火大德士为副使,辅以八名大德士助理和四十名传教师。其中还有吐鲁番汗国的使节,欲求明庭的册封和双方官方贸易一事。只是许久未得音讯,让人担心不已。 岳不群决定先回中原过年,探探五德教使者一事,然后再与宁中则至云南五毒教一行。刚回中原,就听到弘治皇帝册封五德教教主为五德宗师广德宣化大真人,及门下白小云为玄空真人的消息。岳不群不由一笑,这白小云学了三年道法,不想竟能忽悠住弘治这位不信道的明君,可算是有些本事啊。 不过大明境外大真人的地位,可比不了大明传统境内的大真人。就像西藏,不过区区两百万人,就有十位以上的**师,大国师,大活佛。岳不群暗想,现在还不是自已这五德教教主出场之时,于是也不去管他,自回长安去了。 年后初春,程俊廷带来一个消息,说三个月前,左冷禅领着嵩山派十三太保大闹黑木崖附近的平定州,让十三太保名声大震。岳不群这才记起曾托左冷禅接应之事,当下写了一封书信,感谢左冷禅的大义,并告知事情的经过,提及将要四处寻访名医解毒一事。 此时的宁中则,全身水泡已溃烂,更有恶臭出,需要一日三次沐浴擦药抹香,连头也由黑转灰,让人望而生畏。宁中则伤心欲绝,岳不群也十分无奈,准备踏上求医之路。宁中则此时十分的敏感,更因灰恶臭不愿出门。岳不群只得给宁中则说那华清池,和杨贵妃同样一日三次沐浴遮掩狐臭之事;及那《白魔女传》的故事,故事时间则被移到唐末。好不容易才激起宁中则的求治信心,又效仿起波斯女人全身的遮盖打扮,一起向云南而去。 宁中则此时功力已复,两人展开轻功行路极快,虽然一路边赏初春美景散心,十数日之后还是来到了云南。宁中则问道:“师兄,那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是哪五宝,真能解我身上的毒吗?” 岳不群答道:“除了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外,我想来想去,也别无他法。不过师妹,你大可放心,那‘五宝花蜜酒’乃是青蛇、蜈蚣、蜘蛛、蝎子、蟾蜍这‘五宝’所制而成。传闻这五宝光是培育,就花上十数年的功夫,耗去许多的人力物力,方可养成。再将这五宝封入酒坛,用秘法封窖酵,让它们身上的毒液尽数融入酒中。一个月后,拍封破坛之时,再混入数十种奇花异草,遮盖毒虫气味,是为成品。其中五虫花草互相克制产生奇效,饮之不但无害,反而百病不生,诸毒不侵,陡增功力。其酒色极清,纯白如泉水,花香中带有“五宝”的腥气,是苗家药酒中的极品。五毒教中人的武功十分低下,就是靠着这东西能批量不少的二流高手,和诡异的使毒手段才能雄居天南。你身上的毒是赤火蝎和穴居狼蛛的混毒,也是互相克制的毒素。虽然沉入骨髓,十分难以根除,但是也在虫类毒素之列,应该可以根除。”(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毒道 宁中则浑身不适的说道:“想想那是五种恐怖的虫蛇,我就全身麻,真不想去喝。” 岳不群笑道:“长江以南以毒物浸酒可谓历史悠久,经过无数年的测试,足渐摸到了许多不同的法门。有许多东西看起来恐怖,但其实大补。师妹日后看多了,也就不怕了。说实话,到了南方,如主人家不拿蛇药酒,蜈蚣药酒之类的酒来招待你,说明你还不是他的贵客呢。” 宁中则又问道:“不知白老哥的星宿派毒功,比之五毒教如何?” 岳不群沉吟一会,说道:“没比过,我也不知,加上中原的‘百药门’,算来是各有所长的三大毒门。” 宁中则问道:“我只略懂星宿派之毒,却不知其他两派的毒有何特点?” 岳不群想了想方才说道:“其实我也只是略懂,只知此三门因所用原料的不同,可分为矿物、动物、植物三类毒功。先是星宿派,星宿派的高级毒药多取用矿石所提炼的毒药,虽少却烈。如砒霜、五石散等,大多都是从古方士炼丹时所产生的毒药,只一丁点就可毒死许多的人。具有一定的传染性,高放射性,还可通过内力传染,最是难防。其次算是五毒教了,五毒教的高级毒药多取用于各种有毒的动物虫类等活物,数量不少。现多采用培育各种新的物种,来培养各种新的毒素。其基本传承于上古的巫术,大多利用虫蛇作战,通过刺咬人体来传播毒素,最是诡异恶心。最后是百药门,百药门的高级毒药多取用花草树木,数量最多。其传承于普通的医药大夫,通过对人体的了解,利用各种治病救人的药物,通过五行相生相克,君主臣辅的理念,让许多原本不是毒药的平常之物,变成毒药,最是奇特。” 宁中则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毒药必竟是小道,了解就行,却也不必深研。” 岳不群摇头失笑道:“你又不喜读书,反而一幅老儒生的口气,只要是不懂的,就全是小道,也不去深研。要知世上大道三千,条条可证大道,毒之一道也是大道。用歪了故然害人,用好了也可救无数的人,不可不研。其实他们三大毒门还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是天山派的郑厚意呢。” 宁中则奇道:“郑厚意?他怎么了?”岳不群却不说了,因为一说起来,就不知要说多久,女人一向不喜深究自已不喜好的学问,岳不群自然不会再说郑厚意不但精通此三种毒素,就是对于生化细菌病毒也有一定的研究。 岳不群指着前方道:“前方不远就是洱海,我们可去一游,如何?” 宁中则拍手笑道:“好啊,坐船去喽。” 岳不群不由摇头苦笑,还是小女孩的心性。原书中的宁女侠还未出现,不过最好不要出现,自已更喜现在小姑娘状的宁中则。两人来到洱海边,岳不群说道:“去年此时我在洱海一游,曾踏浪而行,于海中舞剑。无意中遇见一人,自称蓝正和,只是未曾照面。后来听师父说起,本代五毒教的教主正好名唤蓝正和。不知今年此时,能否在此地遇到他?” 宁中则问道:“我们不去五毒教总坛拜访么?反而在此处碰运气?” 岳不群说道:“五毒教自二十余年前被魔教征服,成为魔教的下属。虽然一直未与我五岳剑派生冲突,但其毕竟是魔教下属,敌友难分,岂能轻入其总坛。况且送上门的人也非贵客,那‘五宝花蜜酒’更非俗物,恐怕得之不易。” 宁中则问道:“师兄是想在此守株待兔,师兄能确定在此可碰到蓝正和吗?” 岳不群摇头道:“不知。不过去年远远听到蓝正和说拜见仙人之语,想来是把当时踏浪舞剑的我,当成是什么仙人了。以已渡人,那蓝正和曾在此地遇仙,如果想要再度遇仙,定会再来此地寻访。即使自已不来,也会派他人前来。” 宁中则问道:“原来是这样,我们该怎样假扮仙人,引他出来呢?” 岳不群又想了想,说道:“那蓝正和好歹也是一教之主,见识不底,恐其不易上当,我们还是假扮仙子的弟子才好。还有,对‘五宝花蜜酒’也不可表现急切,要让他主动拿出来才行。” 宁中则怔了一会,突然说道:“自师兄做梦之后,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如以前正经,反而喜欢骗人了。” 岳不群一愣,忙抱住宁中则问道:“那师妹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宁中则甜甜一笑,说道:“虽然现在不正经了,还喜欢对人家动手动脚。但想来以前的师兄,是不会给我唱歌的,唱得嗓子都哑了,还一直唱下去。”接着白了岳不群一眼,又道:“全都是些怪腔怪调,直白无耻,让人脸红的淫歌秽词。也不知师兄是从哪里学来的?” 岳不群叫屈道:“哪里是淫歌秽词了,那是情歌,只有相爱的男女,才会唱的情歌。师妹既然不喜,又为何一不落的全听了?” 宁中则嗔怪的一掐腰间的软肉,说道:“老实交待,有没有唱给别人听?” 岳不群誓道:“没有,绝对没有,就连琴奴也没有。” 此时,洱海中远远传来女子的歌声,“天上有个月亮,水中有个月亮……”宁中则细细一品,本来柔顺的人儿突然勃然大怒,边掐边道:“还说没有,这歌的词曲与你唱法一样,还说不是你所传唱的?快说,这女人是谁?” 岳不群忙大叫怨枉,说道:“师妹,师妹,停手,别掐,别掐。除了你和琴奴,我没别的女人了。那歌,正是去年此时想你的时候所唱的,可能被他人……对,被那蓝正和学去了,洱海中的人定是五毒教的人。”宁中则这才放过岳不群,岳不群不甘的轻薄了宁中则一番,才大笑牵手宁中则踏浪而去。 岳不群头带铁面,携宁中则立于一艘高达三层两丈,长有十丈的三百料游船之前,大声喝道:“何人在此吟唱本君的歌曲。”声音中含有内力,如晴天霹雳,将整个游船震得咯吱直响。游船中的乐声骤然而止,涌出来数十名汉苗打扮的人,汉人多是乐师,只有十余名左右的苗人。众人见到十余丈之外,岳不群和宁中则立于海波之上,随波而动,却不见多少起伏,凌波仙人也不过如此,纷纷大惊失色,跪伏于舟上大呼,“拜见神仙。”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宝酒 其中一名四旬左右的黑衣苗人,膝行几步上前说道:“本人蓝正和,于去年此时,偶于海中闻得仙人之歌,却不曾得见仙人之面,甚是遗憾。这一年来,蓝某每隔一月,便来洱海一游,并请人弹奏仙人之音,就是想再一见仙人之影。不想惊动了仙人,还请仙人赎罪。”说完连连叩头。 岳不群右手一摇,说道:“原来如此,歌曲本就是让人传唱的,本仙只是一时好奇,何人得闻本仙作给师妹之歌。既然你我有缘,让你所得也无妨,本仙去也。” 蓝正和高声大叫:“仙人请留步,蓝某能得见仙人之颜,不胜荣幸。为了再与仙人相会,蓝某于舟中时时备有美酒佳肴,只为得仙人一顾。如若仙人无甚要紧之事,不妨登舟一品。蓝某感激不尽。” 岳不群故作与宁中则商议一番,说道:“也罢,蓝先生与本君有缘,本君就与师妹应邀一坐。”说完,与宁中则上前几十步,飞身纵上游船。 岳不群请众人起身,蓝正和又躬身请岳宁两人入游船之内,坐于主位之上。见蓝正和十分躬敬,岳不群也不欲盛气凌人,说道:“蓝先生请不要太过客气,本君与师妹只是仙人之徒,尚未成就仙道,与蓝先生并无二样,不属凡人一名。还请蓝先生放宽心怀,平常对待及可。” 蓝正和敬意不改,说道:“蓝某向来慕仙,两位即使只是仙徒,却也沾染仙人之气,蓝某也不敢不敬。” 岳不群再三劝说,蓝正和方才足渐平常对待。蓝正和命人送上美酒佳肴,只余两位五旬左右的老年苗人做陪,分两边而坐。末了,又唤来一名六七岁的大眼漂亮小姑娘,陪在身侧。蓝正和三人敬了三杯好酒,方才问道:“不知两位仙徒是哪位大仙门下?” 岳不群说道:“本君乃华山希夷先生门下,本君自号西岳散人,师妹自号白玉仙子。” 蓝正和想了好一会,方才大悟,说道:“原来了陈抟老祖,希夷先生门下,蓝某失敬失敬。不知两位仙徒远来云南有何雅事?蓝某添为云南五仙教教主,算是本地的地头蛇,对云南的一切,都颇为熟悉,或可相助两位仙徒。” 岳不群笑道:“本君与师妹只是修道日久,每年偶然出来游历一月,增长见闻,于修道大有好处,并无他事。对了,此酒似乎是贵州遵义的茅台酒。” 蓝正和大喜,说道:“仙徒好酒道,蓝某最喜茅台酒,而云南近贵州,每年蓝某皆从贵州购得数百斤茅台酒,****品尝。觉得茅台酒比之中原的名酒,也不差分毫。” 岳不群说道:“不错,此酒在汉武帝时就及为出名。酒味水谷清华,香气幽雅,醇厚谐调,绵甜爽净,回味悠长,风格典雅独特,酒体丰满完美,奇香独秀,风华绝世,想来不可易地仿制,诚为琼浆玉液,国色天香。蓝先生好刁的嘴啊。” 蓝正和赞道:“仙徒就是仙徒,如此俗酿都能说得如此美好,蓝某佩服,佩服。” 岳不群问道:“不知云南可有其他什么不闻名的好酒?吾师好酒,上次回去,没有替吾师带好酒回去,被吾师责骂一通,今次少不得替吾师带一些回去。” 蓝正和想了想道:“云南之地多俗酒,却不怎么好喝,四川之地多名酒,仙徒可在四川带一些好酒回去。” 岳不群摇头道:“吾师喝酒经年,口味很刁,专寻未曾尝过的好酒,可惜云南之地不小,却无一能称道的好酒。”蓝正和尴尬不言,倒是一旁的小姑娘说道:“谁说的,咱们苗家五仙教的‘五宝花蜜酒’就很好啊。” 蓝正和忙喝斥道:“不要乱说,那酒怎能入得仙人法眼。” 小姑娘嘟起小嘴,十分不高兴,煞是可爱。岳不群故意问道:“蓝先生不要责怪小姑娘,小姑娘只是一时好心罢了。对了,不知贵教的那什么‘五宝花蜜酒’是怎么回事?” 蓝正和说道:“那‘五宝花蜜酒’乃本教先祖所创的药酒,用青蛇、蜈蚣、蜘蛛、蝎子、蟾蜍浸泡而出,虽然饮之百病不生,诸毒不侵,陡增武人十数年的功力。但其味极腥,用奇花异草遮盖,还是难以入口,使在算不得好酒。所以蓝某就不敢拿出来献丑了。” 岳不群笑道:“久闻南人用异蛇泡酒,越毒越好,越毒越补。只是从未亲眼见过,既然贵教有此好酒,还望蓝先生不要小气,拿出一尝。”蓝正和无奈只得命人拿来两瓶,倒在大碗之中,果然酒色极清,纯白如泉水,酒中浸着五条小小的毒虫,浓烈的花香之中隐隐混着难以诉说的腥臭。 岳不群强忍不适,一口喝尽,又细细一感受,赞道:“果然是极好的药酒,本君也见了不少的药酒,独此‘五宝花蜜酒’可算第一。” 蓝正和大喜,连连告谢,又请宁中则喝酒,此行本来就是来弄“五宝花蜜酒”的,酒在眼前,宁中则自然不客气,侧身掀起小块面罩,闭上眼睛,憋住呼吸,一饮而尽。却听小姑娘叫道:“爹爹,你看大姐姐好丑啊,还有白头呢!” 蓝正和也不去看,只拍了小姑娘一掌,喝道:“仙子之颜,也是你这小东西乱看的。” 岳不群笑道:“无妨,无妨,我师妹本是国色天香,现正跟本君闹别扭呕气呢。故意将相貌变丑,非要试试本君倒底是喜欢她的容颜,还是喜欢她的本人。此乃我二人之间的情趣……啊呀。”蓝正和急抬眼望去,却见宁中则不好意思的收回小手,蓝正和理解的大笑。 岳不群又道:“此酒虽好,只是喝了此酒似乎血中带毒,方可诸毒不侵,吾师乃仙人之躯,自是无妨。但本君还未成就仙道,还有不少亲人在世,万一与他们接触时,不小心毒倒他们,却是麻烦。不知可有什么解去血中之毒,又能保留诸毒不侵的法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凤凰 蓝正和想了想道:“此酒方乃本教先祖所创,后世子孙不肖,不能将其扬光大,也不能有所创新。 ≦实无解毒之法,只得请仙童小心谨慎了。” 岳不群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本君回山之后问问吾师,想来吾师定有办法。不知贵教此酒还有多少?本君一起买了给吾师带回。” 蓝正和喜道:“不用买,不用买,此酒需十余年之功,才可得二十瓶,加历年有余,尚有二十余瓶,蓝某就一起献与希夷大仙了。” 两名老苗人大惊失色,忙劝道:“教主……” 蓝正和止住二人的话语,一脸诚恳的望着岳不群两人。岳不群明了蓝正和的真实想法,这是想抛砖引玉呢。只是自已非真正的仙人,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送人。想了想才道:“如此,本君就却之不恭了。这小姑娘是你的女儿吗?” 蓝正和喜道:“正是蓝某独女,名叫凤凰。都六岁的人了,还是一脸的傻模样,让仙徒见笑了。” 岳不群笑道:“蓝凤凰,好听的名字。本君这有一部常人所习的《蛇行功》,威力还算不弱,正合贵教中的一宝,今日你我有缘,就授与蓝凤凰吧。” 蓝正和欢喜无限,忙让蓝凤凰上前拜谢,那蓝凤凰想是得了嘱咐,上前就大礼拜见,口中唤道:“拜见师父。”倒让岳不群有些措手不及,本想一物换一物,两不相欠,不想又平白受这拜师大礼。岳不群推却道:“蓝先生,本君自已尚未习成仙法,如何敢收徒弟,还请将此礼收回。那《蛇行功》只是交换贵教药酒之物。” 蓝正和笑容满面,说道:“药酒只需十数年,就有许多,但武功却可让小女一生受用不尽。连后世子孙也得享其福,此礼也是应该的,仙徒就不要推辞了。”岳不群想想也是,自已一直都有功法可练,从未尝到过拜师无门的滋味,自然不明拜师求艺之苦,对武功秘籍有些大方了。想想原书中的蓝凤凰十分可爱,也就认下了这个徒弟。 岳不群收得蓝凤凰为徒,宾主皆是大喜,岳不群当场就向蓝凤凰演练《蛇行功》。蓝正和贵为一教之主,武功虽然只是二流上品,但眼光还是有的,一见便知是一流的厉害绝学,面带喜色与两位老苗人退下,不打扰岳不群的授徒。 苗家本就擅养虫蛇,对蛇形蛇状理解极深,只用了两个时辰,蓝凤凰就把《蛇行功》的招式学会了。此功本是岳不群仿后世蛇拳的要决而创,加入了后世人的成思想,简单易练。又加入了《一元指》的运劲认穴打穴之法,《咏春拳》的寸劲蛇吻,还有后世缠斗的《金蛇缠丝手》,威力极大。只要日后招式熟练,认穴更加精准,气力功力增长,威力绝对可至一流中品以上。 想想五毒教只擅长使毒和驱使虫蛇,武功招式并不高明。但有那“五宝花蜜酒”,蓝凤凰将来的功力也不会太差,只是缺少适合的内功心法摧使,《蛇行功》的威力难以突显。岳不群本欲传授蓝凤凰适合《蛇行功》的内功心法,阴刚类木灵巧的《灵虚**》,但一想五岳剑派与五毒教敌我难分,顿时止住了念头,只教了一门星宿派的入门内功心法。 当夜岳不群和宁中则留在游船上休息,运功调息化解白日所饮的药酒。此酒之补性极大,竟让岳不群将要提升的功力,顺利提升至一流上品之境。也让宁中则从二流中品的功力顺利突破到一流下品之境,更让身上顽毒清除大半。剩下的那些基本混入了自身的血液之中,成为毒血中的一员。 宁中则喜道:“此药酒倒也少了我两三年时间的苦练之功,全身的毒血更可成为一种保命的手段。” 岳不群摇头道:“名门正派之中,大都不喜大补的药物,果然有其道理。此酒所增长的功力太过浑杂,与原来的功力格格不入,反会对已的心境与定力修为有大害,还需一月的时间提纯精练方行。对我们重视根基定力的正道门派来说作用不大,倒是对魔教作用不小。难怪魔教对五毒教的压迫极轻,对其十分的重视。至于毒血,就怕日后伤到自已人,还需想个办法去除才行。” 宁中则点头称是,掀起头盖巾,用一面小铜镜照看自已的脸面。看着脸上的水泡,已不再溃烂,反而结痂之势,不由大喜,问道:“师兄,等这些脓痂脱落之后,我的皮肤是否能回到从前?” 岳不群嘲弄道:“我记得师妹从前并不太在乎自已的容颜才对,怎么今日又在乎了?” 宁中则横了岳不群一眼,说道:“岳大掌门这么希望自已的夫人是个丑八怪?” 岳不群拥住宁中则笑道:“谁说的,我希望师妹越美越好,美得惨绝人缳,亮瞎所有男人的狗眼,让所有男人都羡慕我岳不群,能娶到师妹这么漂亮贤惠的好夫人。” 宁中则甜蜜的一笑,忽然又抓紧岳不群道:“师兄,我好怕你会再去练那《辟邪剑谱》啊。到时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岳不群止住宁中则说话,道:“师妹放心,梦中的我武功与现在差不多,偏又身在五岳并派的旋涡之中。加上魔教的外部压力,更无抗争之力,脱身之谋,不得不为尔。现在尚有二十年时间,有足够时间让你我的功力升提至绝世之境。即使你我功力不再进步,还可专心授徒,决不像梦中时宁缺勿滥,有二十年时间,也不过大猫两三只,小猫几十只。要收一大群徒弟,用全都是二流的徒弟之海,去冲破宿命的安排。” 宁中则忙止住岳不群的计划,说道:“师兄梦中的想法本也不差,今时可不能为了冲破宿命,而滥收一通。像梦中的嵩山派一般,良莠不齐,反坏了我华山派多年来的正道好名声。” 岳不群说道:“虽说江湖是以实力为尊,但更多的还是阴谋诡计。我这几年仔细想来,梦中的我只是偷了《辟邪剑谱》,杀林平之、英白罗、定闲、定逸之事却有些莫名其妙,华山后洞之事也莫名其妙,死的也莫名其妙。偏生声名尽毁,成了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却是有些不甘,总感觉是他人阴谋之故。对了,师妹,以你的想法,你会在那时看穿梦中我的真面目,再我与令狐冲比剑失败后,偷袭于他,而万念俱灰自尽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通达 宁中则沉思许久,方才说道:“如若不在当场,我亦难知。不过若以现在的想法,不会,我还要回华山重建华山派。因为光大华山派同时也是我爹的念想,我应该会坚持完成他老人家的念想。等日后华山派渐复,我才投身空门,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岳不群不由想到了柳如是与钱谦益,叹道:“当时可能因我未死,你又不知我后来会死,所以才一时激奋自尽吧。”宁中则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伏在岳不群怀中一动不动。 在蓝正和的殷勤挽留下,岳不群同意再待一个月时间,教授蓝凤凰的武功。岳不群同时也教宁中则的武功,让其能尽快适应自已已达一流功力的身手,并以各种不同的剑法刀法来和宁中则喂招。 宁中则以前主修的剑法是《玉女金针十九式》,此门剑法虽然只有十九式,却是以变化繁复著称的华山剑法中最繁复的剑法。特点就是变化奇妙,每一式甚至有千百种的变式,造诣深者可用此剑法克制天下任意剑法。岳不群甚至在想,若不是此门剑法在华山派流传多年,搞不好还以为它是《独孤九剑》的初级剑法呢。 宁中则的性子刚强心柔而又不懂变通,本不适合练华山派剑法,更不适合练此类变化繁复的剑法。但宁中则练功有股子韧性,追求尽善尽美,一定要将此门剑法练好。岳不群也只得由她去了,只尽量多教她拳掌指爪等空手武功,来分散其对剑法的专注。 有《九阴易筋锻骨篇》的帮助,宁中则的身子根骨也适应修练空手武功,体质达到了:空手武功天份六十分,内功天份八十分,剑法天份八十分的地步。加上岳不群所创武功多简单易学,只要勤奋练习,基本都可大成,宁中则的武功进境很快。到一个月之后,已经可以跟岳不群过上百招而不落下风了。 而蓝凤凰的《蛇行功》也使得有模有样了,岳不群又教给她练习后世所传的一些瑜珈动作。年幼的身子更是练得柔弱无骨,深合蛇之形意。若不是年纪尚幼,功力尚浅,可说是已有小成了。 宁中则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头盖下的面容已渐好脱痂,露出原来白玉般的肤色。不过那一头飘逸的白发却时常脱落,渐有秃头之象。宁中则不悦之极,深悔自已曾说遁入空门之语,认为这是佛祖对自已的惩罚。 岳不群劝慰道:“华山派属道门一脉,佛祖就是再神通广大,也不能越界行事,不然把道门三清置于何地。头发脱落乃人体正常的新陈代谢,也是重新焕然一新,不久之后就会再长出黑色长发的。” 宁中则这才回嗔作喜,准备与岳不群离开云南。蓝正和再三相求,岳不群才答应每三五年,就来一次云南,察看蓝凤凰的武功进境。又再三叮嘱蓝凤凰,内功不到三流圆满,不可早喝那“五宝花蜜酒”。这才背上一个装酒的大木柜,告辞离去。 一路之上,岳不群不停抽出腰中长剑,左一劈,右一画。宁中则见了却知这是剑发刀招,却不知为何时时要收鞘出鞘。其实岳不群这是在推演一门刀法,扶桑后世有名的拨刀术。岳不群答应要在东南沿海传一门克制扶桑刀法的刀法,弯刀术虽好,却不适应明人的习惯和审美观。只得依照戚家战刀再创一门刀法来,那扶桑的拨刀术不错,还有近百年时间才会现世,倒是可以拿来一用,先融入自已新创的刀法中来。 回到华山时,宁中则的面容已好了七八成,全身肤色更新,肌肤更嫩,直如数岁幼童,真成了一个白玉做的绝世美人。不过满头白发真的全部落下,却一直不见青丝之影。宁中则十分烦闷,生怕再也没有头发生出。岳不群只得想了一个药方,加速新陈代谢,和头发的生长速度。 不过私下岳不群更喜光光头宁中则的模样,没有了往日的豪情大气,只有无尽的楚楚可怜。话说光头的手感还就不错,岳不群不禁为自已的想法而羞愧,怎能让自已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而且这人还是自已钟爱的妻子。又过了一月,一头柔滑黑亮的青丝终于长出寸许,宁中则这才欢喜起来。这女人就是嘴硬,明明万分在乎自已的容颜,开始偏偏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样。为了安慰这数月来脾气不定的宁中则,岳不群真的累得有些发昏,现在终于可以轻松些了。 人一轻松,灵感就来了,一连创出三门武功,一刀一剑一拳脚。刀法共有三十三式,可单手使,可双手使,如用特制开血槽的戚家战刀使出,威力最大。不过此时就称它为岳氏战刀吧。使将起来如电闪之相,雷鸣之音,而且迅疾无比。比原来几次改创后,有一流中品威力的《狂风回旋刀法》还厉害许多。 不过此刀直来直去,是以速度取胜,其中有八式拨刀法,只有二十五式斩杀法,属于外家刀法。未来的成长前景,反不如有向内家刀法发展的《狂风回旋刀法》。其原理与《狂风回旋刀法》有些类似,可称为《斩倭平虏刀法》。 一剑是《陷仙剑法》,岳不群数年来,见识了不下百家剑术。回山之后,又向段清玄、宁清林请教了不少未曾见过的其他剑法。加上给宁中则喂招数月,心中逐渐有了些感悟。借用了袁士霄的《百花错拳》中的似是而非,出其不意,又参照了《玉女金针十九式》专攻破绽之法和后世长短警拐棍的使用手法。创出了似是而非,出其不意,花样繁多,破绽连天,陷井重重,专卖破绽给敌人,让敌人陷入重重破绽的陷井之中,不可自拨,更大悖于平常剑法使用方式的正反花手剑式。此剑法专为陷敌、惑敌、而非杀敌,算来与《空明拳》一样,只是一门竞技类的剑法,非杀人剑法。境界上有一流中品,但威力只有一流下品。 一拳脚是《岳氏散手》,采用了百家拳术腿法中的厉害绝技于一身,动作轻灵敏捷,灵活多变,讲究脚下飘忽不定,功架似稳不稳,但发力如鞭击,曲直如意,最重腰力,一击不中即退后远离,一击既中如狂风暴雨,连绵不绝。眼神和步法的配合,采用《玉女仙踪步》的一些步伐,灵活闪躲,先求趋避自保,再后发制人,一但制人,就是不死不休。属于死缠烂打之外家拳法,威力上直有一流上品的威力。 宁中则见了此三门武功,直称不是一个君子能创出来的武功。岳不群暗自偷笑,自已本非君子,只是性子假平和,看着有些相像,内心倒是有些后世沉默少语的吊丝风格。(未完待续。) 关于本书主角的一些畅想 一个现代人,穿越古代立即接受古人的身份,和所需承担的责任,我认为是不合常理的,需要有一个很长的过程,才能适应自己的身份。一个人到达一个新的世界后,他会做什么?我认为首先是要去了解这个世界,溶入这个世界,再谈如何去做事。如果主角同时拥有作者的视角,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认识同样没有意思。 本书的主角是君子剑岳不群,岳不群是以君子著称,不管是不是真君子,君子剑的行事方法就是以口代手,以德服人。子易在现代社会同样是一个不喜没事找事的宅男型人物,行事风格与君子也算相同,所以本书虽是武侠,但却十分淡定,没有什么过激的场面。不会一步杀一人,从头杀到尾,更多的是一个小人物自我成长到君子大掌门的经历。 关于传教一事,大都认为很无聊,不干正事,武侠不混江湖,跑去西域搞什么搞。现代稍稍有善心的人,如果跑去战乱的伊拉克,叙利亚等国家,或者是非洲国家去游玩什么的,见到困苦的当地人民,有没有什么感触?有没有什么想要改变的心思?如果只是想到自已不过是来玩的,他们的死活干自己什么事。我认为,这是毫无侠心侠义的想法。 侠是什么,小的见义勇为,拨刀相助。大的为国为民,共赴国难。郭靖大侠的行为就是最好的注解。人人都说笑傲无侠,岳不群来到吐鲁番后,见到当地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朝不保夕之境,想要以传教的方式,来改变吐鲁番百姓的生活状态,难到不是侠的一种吗?更何况吐鲁番还是中国的地方。 对于其他的,本人不想说什么了,世人有各种各类,或者本人只是那一小绰人吧,不属于大众,有些落伍了。 第六十八章 奇功 岳不群苦苦思索起来,这《阴阳五行导引决》属于养生类心法,其要修练的经脉不是主修一两条,而是全身经脉全修,而且又并无主次之分。运功一周所增长的真气和内力偏生极少,所用时间和成果远不成正比。算它是二流下品的功法,那是高估,说它是三流下品都还可以。就这样一门大路货般的功法,阿苦力阿普到底是怎么练的?百思不得其解的岳不群又是换位思考,又是大胆假设,终于得到了一些思绪,开始慢慢分析起来。大部分的正道内功心法所吸取的天地灵气都有一个平衡点,而这个平衡点就是先天真气和内力的比例值。那些容易使人走火入魔的内功心法,就是平衡点没有达到正确和完美的比例。而《藏地心经》其实也没有达到正确的比例,所以才会需要散去多余的先天真气。不过就是这个散字用得极好,一但有走火入魔之危,就会散去多余的先天真气,使身体达到某一种新的平衡,也让比例值增加了无数种的可能性。所以阿普赶尸人的自身比例值才会与武林中人不同,就是他们同样几个阿普赶尸人,比例值也大不相同。最后就是阿苦力阿普实力增长过速的问题,也许还真是《阴阳五行导引决》的作用。《阴阳五行导引决》是吸取天地灵气来强化自身的养生功法,其主要目地是为了养生,而养生最重要的则是平衡自身的阴阳五行之气。《藏地心经》在五行中属土,先天真气中土性过重,太过偏激,所以与本身的先天真气不合,半日后就需散功;但是《阴阳五行导引决》却可通过人体自身的五行平衡和相生相克,使先天真气中的土性转化为其他属性,从而被自身所吸收。又通过《藏地心经》中的散功之法,来达到新的平衡。 岳不群推敲了不少的理论,可是真相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一切都需要实验一番才行。岳不群不由心急的记算起时间来,这《藏地心经》如果能随吸随散,可时时能用就好了。偏偏吸取一次,就需要半日的时间来恢复身体的再次容纳性。时间一到,岳不群就迫不及待的运使《藏地心经》吸收天地灵气,先天真气一充足,就欲改运使《阴阳五行导引决》来。正当掐决准备好后,岳不群不由一阵迟疑。此决归属于武功心法还是修仙心法?如同时运转两种不同的功法,在武学中属于大戒,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将达百分之九十以上。这可不是自家紫霞神功,全属自已胡乱猜测而得出的结论。此处又是荒无人烟之地,还无人在侧护法,如若走火入魔,下场那就是死亡。岳不群望了一眼那具死尸,感触的说道:“老人家,你死了还有我帮你起坟,我死了恐怕就是枯骨一堆啊。”岳不群口里如此说着,心里却也不曾改变主意。与人打斗而死,非自已所愿。可追寻自身的强大,再害怕自已也愿一试,或许能从中闯出一条路来呢。当下掐决控制无形的先天真气大手,一铲一抓,无数碎土被抓取飘浮起来,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深坑。岳不群又掐决控制那具死尸,让其自已跳入深坑,碎土纷纷落下,一座新坟顿时立起。岳不群再抓起一块两三百斤的大石,使其飘浮在面前,长剑出鞘,在大石上刻着死尸的年龄相貌和死因,做为其的墓碑,最后下书华山岳不群立,又运气控制大石飘至新坟前竖起。看着自已越加熟练的控土法决,岳不群并不后悔接下来的决定和行动。 盘腿坐于地上,岳不群深吸几口大气,贪婪的呼吸着,也许这是最后的呼吸了。一切准备就序后,岳不群运使起《阴阳五行导引决》来。立时感觉到有些许灵气,缓缓地随着一呼一吸,从眼耳口鼻及手心足心进入到体内,通过功法的运转,数股气从眼耳口鼻及手心足心而升起,化成数股热流,流转于全身的经脉之中。竟然平安无事?那热流经华盖,行至头顶泥丸宫会聚,热流直流而下,化成内力纳入到气海穴中。行完一圈功法,与之前一样,还是三流的功法,岳不群见并没有生命危险,不甘心的又运转了几遍心法。直到第五圈时,突然那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中的真气动了动,之后又尾随着《阴阳五行导引决》的那股热流运转了全身,再次回到那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之中。岳不群大喜,有动静就是好的,就怕没有动静。忙再接再励,继续运转《阴阳五行导引决》功法,每转五圈,那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中的真气就跟着运转一圈;直到运转到第三十五圈时,那股真气又自动运转一圈,才回到了那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之中。不过还是有数百分之一,这极少的一丝凝炼的先天真气,在自转一圈后,全涌入了膻中穴中。岳不群兴奋的想大笑,但还是强压住,先把功法平复下去,又把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中的真气散去。岳不群这才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原来这大路货般的养生功法竟是如此的神奇,竟能融合纯土属性的先天真气来。那极少的一丝凝炼的先天真气,看起来量少,却足有岳不群本身先天真气的小半成之多,再估摸了一下时辰,也不过才过去两个多时辰左右。就这么一点时间,竟增长了小半成左右的先天真气,就算减去时时都在流失的那部分真气,那么半年之内,也足可让自己增长一倍的先天真气,这比平日里绝无寸进,将以年来记算的内功心法,这功法堪称是绝世奇功了! 岳不群站起身拍拍尘土,满心的欢喜,自身先天真气的增长速度,比平日足足提升了十数倍之多,加上内功的《全真心法》的修练也有常人倍许的速度。看情行,只要突破了绝世级宗师的屏障,几年之后便可成为绝世中上品级的宗师高手了。二十年后,那岂不是要成仙了?其他人还有得混么?岳不群长啸一声,纵身向广州城而去,一路风驰电掣,不过一个多时辰,在黄昏时分就回到了广州城黄家。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入京 自去年九月回华山已有大半年时间,思及去年在江南时,听闻有数百信徒因传播五德教教经,泄露五德妖言之事被流外关外。岳不群当时就欲往关外一行,后因不少事情耽误了行程。现在有隙,倒是可以往关外一游。只不知,那些信徒是否因弘治帝大封五德教教主大真人之位,而被官府赦免。但想来他们不过是一些罪民,如果无人替他们喊冤,恐怕只会老死于关外了。 岳不群与宁中则一说,宁中则同情心大起,当下要与岳不群一起去。本来就是新婚燕尔,中间又因中毒而折腾了大半年,岳不群自然不愿与宁中则轻离。而琴奴生下三子要管,又自觉对不住宁中则,不肯插入打扰两人的世界。岳不群只得嘱咐琴奴教子之余,勤练内功,对自已的身子大有好处,这才与宁中则离去。 要救那数百信徒,还不如先找徒弟白小云。白小云深得弘治帝欢心,在弘治帝大加贬斥其他道人的同时,却对白小云另眼相看,特将罚没的一座京城道观,赐与白小云为观主,留白小云在京时时谈话。徒弟有出息,岳不群倒也不忌,就如重阳真人因弟子而被封为帝君,难道重阳真人还妒忌弟子受皇帝宠爱不成。 一路北行,岳不群思及将以五德教教主的身份出现,又不想与岳不群的身份重合。于是在半途之中,依天山派的秘传医法,用猪皮制做了两张似人假面。不过假面与岳不群宁中则本人还是有相像之处,只有熟人方可看出同为一人,不熟之人只会以为是不相同的两人。 来到京城,京城的繁华让岳不群和宁中则大吃一惊,见过人多的,没见过人这么多的。挤挤攘攘的全是人,一眼望去望不到边,尽是人头。向前行走全靠挪,就如后世的京城大堵车一样。此时的京城人素质极高,再堵也不见喧闹,反而不断与旁人谈天说地,语气也并不高昂,斯文有礼。让岳不群与宁中则大为叹服。 岳不群向旁人打听白小云所在的飞云观,那人极有耐心的一一解说,甚至怕岳不群还找不到,欲亲自带领前去。岳不群再三感谢,那人方才做罢。宁中则被堵得心烦,欲飞身上屋顶行走,岳不群忙将她拉住,这娘们也不看看地方,乱来的话又是一次重大事件,就像吐鲁番城的那次一样。 经过半日的堵人,终于来到飞云观前。飞云观在北城,占地很大,除道宫三清殿等拜神之宫观,还可供数百人居住。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来说,可算是极贵之地了。观中的香火极旺,不过进出基本上是达官贵妇,连布衣富豪都极为少见,岳不群与宁中则因身配长剑,衣着一般,被门口的知客道士拦住,岳不群陪笑询问观主的下落。 那知客道士不答,怪眼一翻看天,反伸出白白的一只手来。岳不群不解,想到后世的笑话,顿时醒悟过来,忙掏出十两白银。那知客道士嫌少,岳不群只得又掏出一锭十两的白银,那知客道士方才喜笑颜开,说道:“飞云子真人入宫拜见万岁去了,还要等一个时辰方能回来。善信若想拜见真人,需再交纳一百两香火银。不过等候拜见的人极多,善信要想排在前面,需交五百两银子,方可在真人一归来后,就立即接见。” 宁中则见岳不群行贿,本就极不愿意,见还要再交银子,顿时大骂起来:“师兄那来这么多肮脏的东西,见个小儿都要索要这么多银子,平白污了我的眼。” 知客道士闻言立即变脸,喝骂道:“那来的泼妇,竟敢来我飞云观撒野,来人,来人,快将他们赶走。”宁中则听了就要拨剑动手,岳不群急忙拉住,不等有人来赶,就向远处行去。 远离道观,宁中则还气愤不止,说道:“师兄,你这是收得什么徒弟?不给进道观就罢了,师父来见还要给钱,真是笑掉大牙,滑天下之大及。” 岳不群说道:“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道士一见就知并非五德教教徒,是原来就在观中的道士。小云年幼,又是初来,一起来的教徒又过于老实,压不住这些老的道士,自然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官场上肮脏事太多,这只是沧海一粟罢了,你若投身官场,恐怕要被活活气死。” 宁中则不岔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等晚上偷偷进去?” 岳不群想了想说道:“听闻京城锦衣卫密布,对武人限制极大。只要有人上屋顶行走,一经发现,不问原由,就地格杀。晚上夜行也不行,也是大罪,我们就坐在道观旁等吧。”宁中则只得同意。 两人坐在道观一侧的院墙下闭目养神,来来往往的人极多,纷纷指指点点。岳不群皮厚无妨,但宁中则面嫩,即使有一张人皮面具,还是不由面红耳赤起来。岳不群听到宁中则急促的呼吸声,出口指点她如何平心静气的呼吸,如何调解心火。好一会儿,宁中则才归于平静,在闹市之中入起定来。 直到夜幕降临,观门半掩,知客道士回观,人流渐无,方才远远的走来一队五十人的道士。道士皆是深红黑边金丝道衣打扮,腰系五色玉带,头戴金银铜三种束发道冠,手持扶尘,一脸平和,仙风道骨,簇拥着一辆红色马车。离岳不群两人还有十数丈时,就有一人轻咦了一声,不久,又是数声惊呼。 马车中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何事喧哗?” 有人答道:“禀真人,观门一侧,有两人席地而坐,其中一人长得有些像……像……像教主师尊大真人。” 马车车帘当即卷起,露出一张十二三岁的少年道士面容,少年唇红齿白,着淡紫色金边龙纹道衣,系五色带,头戴白玉道冠,十分华贵好看。少年正是白小云。白小云抬头一看,也是一声惊呼,忙叫停车,跳下了马车,来到岳不群身前三尺处,仔细打量着。好一会儿才大叫道:“弟子拜……”说着就欲下跪拜见,不料感到阵阵扑面而来的压力,让白小云说不出话,也跪不了地。 白小云大是慌急,不明师尊为何阻止自已拜见。只听岳不群轻声说道:“进观中说话。”白小云猛醒,师尊如此定有深意,忙用手一招,一群红衣道士围了上来,簇拥岳不群和宁中则一起进入观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理念 *在此将把五德教的事情做个了结,之后最多稍稍提即,算是话外音吧。本来主角是以王重阳为偶像的,做个王重阳式的道、武大宗师,但大都不喜……* 有观中道士上前拜见飞云子真人,被白小云驱散。又一起来到百贤宫,令几个稍低职务的道士在外守候,众道这才一起低声拜见教主师尊大真人。 岳不群坐于蒲团之上,一脸怒色,众道慌恐不安的跪着,半晌,岳不群才说道:“我五德教立教的目地是什么?是为了拯救天下所有迷失本性,自甘堕落的人。劝导世人行善积德,坚定信念,自强不息,积极探索世间的一切奥秘和努力进化人类自身,向宇宙发展而努力。使人类成功得到神的认同,回到至高仙界为终极目标。尔等现在在做什么?才至大明京城不过半载,就因世间区区的权力财富名望而堕落了。真真是谈笑皆鸿儒,来往无白丁也。白小云,你自进京受封真人之后,每日都在做些什么?其他人每日都在做些什么?” 白小云战战兢兢,一脸委屈的说道:“弟子们自回大明之后,一路总共受到三次刺杀。幸好诸位师弟身手不差,又有禁卫护军的严密保护,方才平安的一人无损到达京城。彼时先皇刚刚驾崩,弟子们和吐鲁番汗王的使节整日待在四夷馆中,直到两月之后才得万岁召见。吐鲁番汗王使节因大胆无礼,差点被杀,是弟子站出劝说万岁,才改为驱逐。万岁见弟子机敏,连问弟子数十问,幸好弟子记性不差,牢牢记得师尊的教诲,一一答出,才深得万岁的欢喜。万岁才与满朝大臣合议策封师尊为五德宗师广德宣化大真人,弟子为清微真人。之后的日子里,弟子每日入宫在万岁皇后面前宣讲五德教之教义,万岁皇后每日都十分喜悦,盛赞五德教与其他各教不同,有忧国忧民之心。前些时日还赐于五德教百名道童的度牒,准许五德教于河北一带传教……” 见到白小云侃侃表功,岳不群止住了他的说话,表面一片平静,可内心的怒火已无以复加。“原来在我教门大弟子的心中,五德教仅仅只是一个道家的教派啊。只要得到大明皇帝的支持,五德教就像在吐鲁番汗国一般,成为大明的国教吧。原来这才是我五德教的最高理想和目标啊。” 白小云还是有些不明,却有一名传教士大声道:“教主师尊,弟子知错了,弟子以为五德教不只是道家的一个教派。而是整个人类世界的导师,是全部人类文明的指引者,是全天下所有百姓的公仆。” 岳不群问道:“你叫冯有食吧,是甘肃天水人氏。第四期半年制速成教士毕业,毕业时第六名。之后不到两月时间就升为传教师,又二月升为传教德士,再两月连跳两级,升为火大德士助理。” 冯有食见岳不群竟能记住自已,感动的哽咽泣道:“正是弟子冯有食。” 岳不群说道:“冯有食,听名字就知是贫家子弟,先说说你此生的经历,和对本教的看法,以及本教日后的行事吧。” “是,教主师尊。”冯有食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道:“弟子自小双亲亡故,并无其他亲友,全靠乡人施舍饥餐长大成人,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有食,所以自名冯有食。自十五岁时被人带到吐鲁番城求生,东一餐,西一餐,几乎饿死,更时时被吐鲁番人欺负,不知尊严为何物。直到教主师尊来到吐鲁番城,初时与他教并无不同,也只是传教。后来为建五德五行宫总部,竟出到每日百钱的工钱,还奖励每天最快最好完工的施工队两头活羊。那是弟子平生第一次吃饱。” “有人说,这是教主师尊为收买人心,好让人拼命干活,当时弟子也深以为然,并不信教。之后教主师尊又建养老抚幼院,建纺织工厂。有人说,那是教主师尊为收买人心,好扩大在吐鲁番城的影响,弟子也深以为然。半年后,教主师尊立五德银行,有人说,教主师尊这是想骗取富人的银钱,来放贷给穷人,收取高利。弟子也深以为然,并以旧日的微薄善名,从银行骗出二十两白银,还名目张胆的逃走,五德教却并未派人追捕。” “一年之后,教主师尊劝说所有贵族富豪,放出所有奴仆,成为自由雇民。有人说,吐鲁番要大乱了,要饿死人了,富豪们的财产要减少了,弟子也深以为然,走得远远的。一年半后,教主师尊成为吐鲁番汗国的国师,有人说,教主师尊的真面目快出来了,五德教要横征暴虐了。弟子也深以为然,在他人的嗦使下,回到吐鲁番城,欲拆穿五德教的真面目。身携赚来的六十两银子,首先来到银行还钱,银行却只收了借款二十两银子本金,和七两二钱的利息,其他全部存在弟子名下。弟子一日之内又存取不断,银行职员却并不发怒,直到一旁的他人看不下去为止。” “弟子又走访自由雇民,基本都有简单的房子居住,每日至少有五十钱的工钱可赚。弟子再去了养老抚幼院和纺织工厂,最初入住的老人和小孩全部红光满面,开开心心,衣着干净。纺织工厂也扩大数倍,工人的伙食比弟子的还好上许多,最初的工人比弟子还富有。弟子再请认识的富豪仆人喝酒,那仆人说自家主人的家产足足翻了三倍。弟子迷惑了,教主师尊传教到底想做什么?” “此时碰到以前欺负弟子的无业恶汉,弟子以为又要挨打,不想那恶汉竟主动给弟子道歉,请弟子喝酒谈话,请弟子回家住宿,介绍新娶的妻子。晚上,弟子想到吐鲁番城欢声歌唱的人们,不再死气沉沉的人们,弟子才隐隐有所明悟。教主师尊传教的目地并不是为了传教,仅仅只是为了让吐鲁番所有百姓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师尊的心即简单又博爱。弟子自那时起,正式成为了五德教的信徒,不久,又进入五德教学院识字学经。” “弟子第一次发现,原来读书习字,每日还有钱可赚的。为了得奖学金,弟子发奋读书,因为基础太弱,只得了第六名。毕业学成之后,弟子至偏远之地传教,努力的传教,半年后升为火大德士助理。当再次回吐鲁番城,却发现又大变样了,人们变得更加健康快乐,大街之上几乎不见着补丁的人家,大街小巷全都干干净净的,城外树木成荫,草原牛羊成群,倒处都是欢歌笑语。人们见到弟子不断行礼,决不是强迫,弟子也心情舒畅,仿佛来到了天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道德 “有人说,这是因为阿黑麻汗王的功劳,但弟子却知道汗王只喜欢游猎,喝酒,和玩女人。有人说,教主师尊的善名太大了,想要夺取汗王的汗位。可教主师尊却让出了教中的大部分权力,匹马回到了大明,几乎不管教中的事物,谣言不攻自破。又半年后,大明朝庭来人了,想请教主师尊为先帝祈福。弟子不知教主师尊会不会祈福,但混元大德士说,可以乘机把五德教传回大明,让大明的所有百姓也能享受到幸福的生活。弟子动心了,因为弟子是大明的子民,于是主动随着大师兄回到了大明,来到了京城。” “可是大明的京城一切都让弟子极不适,繁华而堕落,讲究而肮脏,有礼而冷酷,渊博而固执。大师兄自从面见万岁后,每日谈论道法、自然、科学与历史,却因先朝妖道妖僧横行,每次皆有朝中官员指责为妖道,我等深受其累。大师兄欲以治国治民之法说万岁,又有朝中官员说黄口孺子,大言不惭,每以大道理责之。大师兄欲告知万岁天下诸国形势,更有朝中官员说蛮夷小邦,不值一提。最后大师兄说人类文明的进化,朝中官员则说神神鬼鬼的,君子应敬鬼神而远之……” 冯有食的知面不高,说话有些零散。但从冯有食的一大堆的话中,岳不群明白了,白小云一直想要效仿岳不群,从上而下的传教,来改变大明的现状。但是阻力太大,不是白小云不做为,而是无法可为。就连道观中的道士,也有不少朝中官员的支持,专门来掣肘白小云。那收钱之事,就是专门来抹黑五德教的。五德众道身上的衣饰,皆是弘治帝所赐,因要入宫面圣,才不得不穿,平时都是朴素渡日。只是冯有食毕竟才薄识浅,不明五德教日后该如何发展行事。 岳不群抚着白小云的头道:“是为师错怪你了,为师一直强调为人要少说多做。见你****入宫与万岁谈经论道,还以为你也变成那些夸夸其谈、自甘堕落的腐儒了呢。我五德教教徒先而知之,虽可教他人如何去做,但更多的是要自已亲身去做。以自身的行动来带动世上所有的人,以自身的行动来证明自已的正确。” 白小云泣声应道:“弟子明白了,弟子这半年来一直担惊受怕,生怕一时不慎,使五德教自绝于大明之外。今日盼到师尊前来,不甚欢喜,总算有依靠之人了。不知师尊此来可欲面圣?传我五德教义?” 岳不群摇头道:“你错了,儒家经两千多年时间的发展进化,基本已经达到了自我圆满,自圆其说的地步。即使他们有错,却总能引经据典来解释错误,来处理生活和朝政中的各种问题。加上儒家的唯一性,权威性,他所占据的朝堂更是其道统核心之所在,是决对不会充许其他教派的插手,包括在中原流传及广的道释两家。即使我五德教包罗万象,更重实践,注重百姓的生活质量、道德素质、学识能力。但在他们眼中,我们不过是道家的一个分枝,或是一个新的普通宗教,或是百家中的杂家再现。” 岳不群把白小云扶起,又道:“弘治帝年青识浅,深受儒家学说的影响,是不会轻易相信我五德教的教义,与最终的目标。即使我们忠于华夏文明,忠于整个人类也不行。强行劝说弘治帝相信的话,不是得到弘治帝的反感,就是受到儒家的绝地反扑。就如昔日孔夫子诛杀少正卯,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般,以行政手段来解决学术问题,极为无耻。” “我五德教成立日短,虽在吐鲁番汗国有份基业,但是先天不足,极易夭折,现在还不是向外发展之时。当时我若在西域,必不令你们这么早就前来大明。古人云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我五德教现在不过是幼童之身,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成长。等十年之后,你们不过才二三十岁,就将学有所成。可缓缓向西藏、蒙古、甘陕传教。又十年后,你们也不过才三四十岁,多年的生活经验、传教经验及丰富的学识,定可让五德教短时之内,就一举传遍整个大明。再十年之后,就可以大明为基,将五德教传遍整个地球。如此下去,不出五十年,我五德教就将在世界各地生根发芽,让整个世界变成大同世界,天堂的世界。并指引人类向未来进化发展,向太空进化发展,向宇宙进化发展。” 白小云依然心有不甘,说道:“师尊,我等就此回转吐鲁番汗国,如此一来,弟子这半年来求得的河北传教权,可就白费了呀?” 岳不群笑道:“不用白费,为师并非要你们全部撤离,可留下一批人在河北传教。但不可从上往下传,而是效仿白莲教自下往上传教。想我大明百姓亿万,占据了九成多的人数,却大都生活困苦,正需要我五德教的帮助。另外工、商、卒三类人等,在大明的地位不高,急需我五德教的支持,增加他们在社会上的话语权。所以传教,要先在百姓之中传教,培养信众,教授教士,并帮助官府稳定地方,以得地方官府的支持。但最需要注意的是,各地各姓族长的阻挠,要想办法打破族长对百姓的绝对权威。吸纳当地吏员衙役入教,改变他们做恶的思想,如此再向官员慢慢发展,指引他们如何治理地方。所需时间或许长些,但是相对会平和顺利点。” “可先从蓟镇、宣大等地传教,改善当地百姓的生活,壮大边疆百姓的武备,防备日后北蒙的入侵。等十年之后根基稳固了,再向东北传教,把东北辽镇纳入教区范围。再十年后,配合总教一举传教整个大明。”白小云等道士齐声道:“谨尊教主师尊令谕。” 白小云问道:“不知师尊想留谁下来传教?” 岳不群说道:“自下而上的传教,自然是能融入百姓之教士了。就以贫家子弟出生的冯有食为主吧,任命冯有食为蓟宣教区的区大德士。日后从总教派来大明的教士,也将是贫家子弟出生的教士。” 白小云等道士齐声道:“谨尊教主师尊令谕。”岳不群又吩咐了许多,并让白小云在请辞时,请求弘治帝赦免因五德妖言而获罪的一大批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辽东 第二日一早,岳不群和宁中则向关外而去。岳不群想看看独自在江南传教之人的品性,若是不差,可收其为亲传弟子,以做奖励。可惜,当岳不群千辛万苦找到他时,他已经吓破了胆,一听五德教三字,就吓得如疯如狂,四处奔走。岳不群只得做罢,等赦书到来后,就让他回到江南平静的生活吧。等二十年后,他也老了,死了,不用再担心传五德教惹火上身了。 此事一了,岳不群自然回复了华山岳不群的身份,以岳不群的身份结交辽东之地的英雄好汉,并与他们一一切蹉。辽东大地的武林人物,多使大开大合的武功招式,自然是因当地人性格豪气之故。宁中则在此可谓是如鱼得水,朋友极多,倒是岳不群的性格不为他们所喜。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婆婆妈妈,忒不干脆了,不是个好汉。 既来到辽东大地,对大补的长白山人参自然是有所求了。加上岳不群欲四处寻访名医,欲为段清玄、风不言的伤势求得救治法子,也为排除自身体内的毒素而求学。这长白山的参农野医,就属第一个拜访之列。时光匆匆,光在辽东大地就待了小四个月时间。岳不群自觉有名的参农野医,已经拜访的差不多了,就与宁中则商议回华山。不过还需上长白山采几株百年人参,送予段清玄、宁清林、风不言三人补补身体元气。 岳不群和宁中则都可踏山涉水,踏雪无痕,再高的山脉也不过是片坦途,长白山脉只在二人的脚下,两人直入山脉最深处采参。运气倒是不错,岳不群和宁中则采了十几株百年以上的老山参,就是三百年的也有一株。此时不过才刚至九月中,长白山的大雪天就提前来了,已经连下了三日。整个长白山成了白色的海洋,银装素裹,寂静无声。岳不群和宁中则商议是该回去了。 这日正往回走,忽然见到地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血痕直拖到远方灌木丛中。宁中则笑道:“师兄,不知是什么虎罴这么笨,拖着血淋淋的猎物到处走,把它的老窝都暴露了。咱们去把它杀了,给你也做个虎皮坐垫,或是熊皮床垫。” 岳不群苦笑道:“熊皮床垫还好,虎皮坐垫就算了,真弄了还不被岳父大人给骂死,华山派什么时候变强人窝了。” 宁中则咯咯直笑,岳不群眉头一凝,说道:“恐怕不是虎罴,而是一个人。” 宁中则细细一看,叫道:“呀,真的耶,你看,这是手爪印,难道是一个人受伤了,一直爬着走的?” 岳不群说道:“前去看看就是了。” 说着两人运使轻功前行,一路血印越加明显新鲜,在洁白的雪上十分鲜艳刺眼。两人越走越心惊,这人好大的毅力,重伤之下还能在冰冷的雪地上爬行许久。一直走了近二十里高低不平的山路,方才看见前方有一个黑影向前缓缓爬动着。奔近一看,却是一个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两眼迷茫,似乎已经神智不清了,只剩下了本能的求生欲望。 宁中则两眼一酸,顿时大哭起来,“师兄,快,快救救他。” 岳不群连忙上前,运指急点,将少年点晕,翻转过来。少年虎目朗星,虽不英俊,却也大气。经过一番检查,发现少年是摔断了双腿,又在雪地里爬行了许久,血液不通,寒气入脚,有坏死之症。手足有不少爬行的擦伤,因有雪的顺阻,并不严重。岳不群急替他推宫活血,运气逼寒,好一会儿才有所好转。 岳不群将其背负起来,扶着依然伤心不已的宁中则向山外走去。不过一刻时,那少年竟就醒了,不等宁中则询问,那少年就指着一个方向示意着。岳不群明白这是在指路,是往少年家的所在方位。岳不群于是转了路线,向那处奔去。岳不群和宁中则运使轻功飞速而行,不过一个时辰,就已行百里山路,终于在一处背风的山坡上,见到一座小木屋子。 岳不群见那屋子大门已被大雪所挤开,寒气直灌进去。推门一看,只见一个四十余岁的瘦削汉子,两眼直直的盯着大门,一脸的青灰色,却是死了好久了。少年凄厉的一声惨呼“爹。”就岔气晕过去了。岳不群和宁中则面面相觑,人间惨事莫过于此。老子临死盼着儿子回来,儿子却摔断双腿,差点死在深山。若不是岳不群宁中则两人,少年也是死路一条。 瘦削汉子是因久病受寒,衰弱而死的,少年应该是为父亲外出百余里采药,而摔断腿的。看着少年如此坚强的毅力和孝顺,加上根骨不错,只不知资质如何?岳不群不由起了收徒之心。岳不群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少年有些粉碎的腿骨接正,又让宁中则为他敷上神品好药“黑玉断续膏”,自已则在屋子一边的空地上,为少年之父开挖墓地。运用好久没用的《藏地心经》搬运土石,不多时就起好了坟墓,又斩断了一棵双手合抱粗的大树,挖出树心,做了个原木大棺,把瘦削汉子放了进去,等少年醒后再行掩埋。又劈出一块石牌,以做墓碑。 等一切完毕后,回到屋子里,宁中则呆呆的望着少年,说道:“师兄,他好可怜啊。” 岳不群说道:“你这么可怜他,那我就收他为华山弟子怎么样?” 宁中则一惊,问道:“华山派弟子?是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吗?” 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等到十八年之后,他也有三十岁初头了,正好可以支撑起华山派的门面,我也好把掌门之位传给他了。” 宁中则长嘘一口气,说道:“很好,虽然师兄还有不少弟子,但都未拜入华山派门下,让他当华山派掌门大弟子很好,只要不是令狐冲就好。” 岳不群不由上前握住了宁中则的双手,自岳不群告诉宁中则梦中的情景后,令狐冲三个字,就成了两人之间的梦魔。生怕会遭遇到令狐冲,到时,不知是杀好还是弃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参 直到第二日一早,少年才清醒过来,人刚清醒,就急着满屋寻找自已的父亲,屋中不见,又要爬下地找。岳不群怕让骨折的腿再度受伤,忙将少年抱起,送到屋外的棺木旁,翻开棺盖,少年的父亲就在其中。少年当即大哭起来,如杜鹃泣血,大号不止,号得声音厮哑,双眼血泪。 岳不群不忍,上前说道:“好了,该让你爹入土为安了。”少年不应,只是一味号哭,岳不群刚把少年搬离棺木,少年又扑了上来,如是三次,岳不群只得将少年点晕过去,把那大汉葬了。少年醒来之后,又是痛哭了两日,宁中则一直在旁劝解,劝得口干舌燥,方才把少年劝住。岳不群问少年是否还有亲人,少年说从小就只和父亲相依为命,没有亲人。岳不群又问少年姓名,少年自称名叫雷光破,其父名叫雷虎子。 岳不群问道:“雷光破,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学习武功?” 雷光破问道:“恩人要我拜你为师?我爹娘说过的,师父是另一个爹,你对我很好,我现在又没了爹,可以叫你师爹,她是师娘么?还有什么是武功?” 岳不群满意的对这天真纯朴的少年一笑,说道:“师父就是师爹的另一种叫法,你日后叫我师父就可以了。武功呢,就是让你的身体更加强壮,更加有力,跑得更快,跳得更高。等练到大成之后,就是赤手空拳和山中的大虫、黑瞎子打,它们也不是你的对手。” 雷光破惊叹道:“真的吗?比大虫跟熊瞎子都要厉害,能飞吗?” 岳不群话音一顿,苦笑道:“不能。轻功练的再好也不能飞,最多只能跳起很高。如果中途有东西借力,就是一座很徒的山崖,也可以跳上去。” 雷光破顿时兴奋起来,边双手比画,边问道:“师父,可以跳上那么……那么高吗?” 岳不群估摸雷光破所说的高度,应该在十五六丈之高,岳不群双脚互踏运劲纵高三次,刚刚可至十五六丈高,可说一分不差。如果中间有突起物借力的话,那就要更简单一些了。相信在这世上,除了岳不群之外,无人有这能力。就是日后的东方不败,速度或者稍胜岳不群,但纵高及远就不如了。见到岳不群的肯定答复,雷光破又是欢喜,又是难过,最后才说出询问的原因。 原来,雷光破的父亲雷虎子本是一名猎户,也算是半个参农了。在十年前的一次行猎中,偶然寻到了一窝人参。那窝人参在数十棵以上,其中最大的那株不下千年之龄。不过其正好生长在一处背阴的峭崖之上,峭崖长年湿滑,光滑无比。当时正是雷光破之母孕育第二胎之时,雷虎子想采到人参发大财之后,搬离这鸟无人烟的地方。当时也是年青,自持艺高人胆大,当场就欲徒手上崖。 老猎户老参农自有一番徒手爬山的绝活,很快就爬上了的峭崖,不料还没站稳,一道乌光猛得射来。雷虎子身手也算机敏,闪身躲开,不料一脚踩空,竟摔了下来。虽然崖下有树枝缓冲,但这一摔还是成了半身不遂,当年的雷虎子也是靠着双手,硬生生的爬了回来。当雷妻见到雷虎子的惨状,当时就小产了,而雷虎子这一躺就是十年的时间。 十年里雷妻一人在深山照顾雷虎子和雷伯光,不时外出充当猎手和参农,硬生生将一大一小两人养活到现在。直到两月之前,雷虎子身体虚弱,有不支的现象。雷妻这才想起那窝人参之事,想要采回为雷虎子补补元气。但据雷虎子所说,那千年人参已然成精,十步之内定有守护神兽,不让雷妻前去。雷妻十分固执,嘴上答应,暗地里却偷偷地去了,结果却是一去不回头。 雷虎子大悲,身子情况更衰,雷光破心内更是愤恨那株千年人参。如若不是它,雷氏一家如何变成这般惨样。在前几日,雷虎子眼见大限已至,雷光破一心想去挖掉那该死的人参,即使挖不了死在那里,也好一家人的地府同聚。雷光破携三十丈长绳,想从山上而下,坠到那峭崖之上。不料绳子过短,还有数丈方才到底。 雷光破本欲上山接绳,再重新下来,可是却见着了死在崖上的雷氏尸骨。大悲之下摔了下来,不料又被一道乌光咬中。雷伯光大恨之下,也同时张嘴咬住那道乌光。两个在缠斗之时,再次摔下峭崖。当雷光破醒转过来,发现自已竟然没有死,只是摔断了双腿。而那道乌光却是一条乌黑的长蛇,则因缠住了雷光破的全身,而被坠落的雷光破压死咬死。 岳不群听说雷光破竟被异蛇所咬,慌忙扒开雷光破的衣服检查。只见到左腰之上有四个牙印,却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岳不群这才松了口气,想来那异蛇原来是有毒的,只是后来吃多了人参果实之类的东西,才失去了毒素。见雷光破无事,岳不群不由暗自欢喜起来,千年人参呐。 在长白山参农野医中流传有这样的传说,千年人参的功能可包治百病,可起死回生,可解世上所有奇毒,更可增常人一纪之寿。在大部分习武的参农野医手中,更有一张中药方子。是以成长五百年时间的人参为引,加上数十味名贵药材,可练成一味奇药,能增长习武之人十年的功力,并且十分的精纯。五百年以上的人参每增加百年的寿数,可增长习武之人翻倍的功力。那千年人参,足可让常人增长六十年,一甲子的功力,可让一个普通人,瞬间成为绝世级的内功高手。至于有三千年以上的人参,吃了则可以直接成仙了。 此说法或许有夸大其词的地方,但人参可以治病疗伤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华山派就有两个重症伤者在,有了那株千年人参,多少会有好转的可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薰心 岳不群询问到峭崖所在,转身欲走,宁中则忙道:“师兄想去采参?是想炼制雪参丹?” 岳不群即摇头又点头,笑道:“那千年人参乃疗伤的圣药,自然是先救治师父和风师弟了。不过人参多为丛生,定然不止一株。师妹你也听说过那张雪参丹的方子,人参难得,方子倒不重要,随意流传着,我当时可全都记了下来。有了那剩余的人参,加上光破自已的努力,当可在二十年之内成为绝世高手。到时我也好早些退位让贤,陪师妹和琴奴笑傲江湖了。” 宁中则听了也十分欣喜,说道:“那师兄小心些,早去早回。” 岳不群转身就走,一路快速奔行,很快就来到遇雷光破之处。然后又依雷光破所说的路线行进,奔行了三十余里的山路,方见到那道峭崖。峭崖是一座高峰的侧峰,被高峰所阻,每日只有极少时间可见阳光,却能生有一窝的人参,十分奇怪。 岳不群在崖下雪地里翻了翻,找到了那条乌黑的死蛇。乌蛇并不是岳不群所知的种类,应该属于变异的蛇类。蛇头似三角,有两个小肉瘤子,蛇身只是三指宽,却有丈余长,成平扁的长带状。岳不群以精钢长剑实验,发现乌蛇柔软无比,浑不着力,剑不能伤,以双手大力拉扯,弹力十足,运功再拉,也不过拉长近倍,并不能将之拉断。 岳不群十分惊奇,这是什么品种?自已双臂的臂力,再加上一流上品的内力,全力暴发之下,短时内足可产生三千斤以上的巨力,竟拉不断这条小小的死蛇。难道这条死蛇可比后世高科技的长绳吗?在落后的时代,倒是一样好东西,可用来加工成一条乌蛇长鞭。 岳不群收了乌蛇,当做腰带系上,踏步向峭崖而去,轻松的蹬上雷氏一家,难越雷池的地方。入目之处,首先是被白雪半埋的雷氏。岳不群上前拜了三拜,脱下长袍将雷氏尸骨捡好包裹,才四处打量。发现一片在雪中开满蓝紫色小花的植物,上前仔细一看,全是野山参的花茎。其中高达一米的那株,正是长有多个茎芽的千年雌性野山参。 人参一般不会独自生长,岳不群转头一找,就看见不到丈余处,有一株同样的,花朵已谢的千年雄性野山参。岳不群大喜之下,运功于指,以华山铁指决、鹰爪功来挖参。经过半日小心翼翼的挖掘,终于挖出两株千年以上的人参,九百年的人参一株,七八百年左右的人参两株,五六百年左右的人参五株。还有十余株两三百年左右的人参,岳不群留了下来,不欲绝了这窝人参的种,留给后来的人。 这会的岳不群真的是大喜,狂喜,无限疯狂的喜。如果那药方真的有用的话,有了这些人参,可以在十年之内,就能培养出七八个左右的一流上品宗师来。运气好的话,即使是绝世高手也可培养出两三名来,世上还有哪个门派可比得上华山派?等十八九年之后,自已当可安然荣退了。 岳不群再次脱下中衣包裹这有四五十斤的人参,双手各提一个包裹飞下峭崖,只着单衣狂笑而奔,一奔就是数十里的距离。岳不群笑着笑着,突然寒毛直竖,足下一蹬,立时加速纵起七丈余高,一道白色刀光及一条灰色人影从后下方迅斩而过。 岳不群内心大惊,好狠毒的家伙。若不是自已的功力已摸到了一流上品的顶峰,内心隐隐能觉察到危险的来临。加上轻功高明,临时加速纵身而起,不然就要被人给偷袭腰斩了。不等岳不群落地,那道灰影以极快速手法,连续发出上百道暗器,几乎把岳不群下落之处的左右下三面,全包围了。 岳不群临危不惧,右足点左足,再次纵上四丈之高,那些暗器全部落空。灰影逆转身来,只在雪地上一蹬,一道雪亮的刀光,自下而上,向岳不群的下部挑斩过来。岳不群左足点右足,再向左侧横飞三丈而去,灰影再次斩空。灰影一个翻身,先岳不群一步落下地来,急跃数步,又是一刀直劈岳不群的胸腹。岳不群还有半丈方能落地,眼见刀光斩至,右足再点左足,再向后侧翻飞两丈余远,方才放下两个包裹,冷眼盯视那个灰影。 灰影满面惊讶不信的望着岳不群,似乎不信这是人所能练成的绝世轻功。岳不群见那灰影只是一个四十余岁的瘦削道人,其貌不扬,仿佛风吹及倒。没想到身手如此高明,个性如此狠辣,不问原由,拨刀偷袭,手段尽使。如果换个一流上品的高手,现在恐怕已经饮恨刀下了吧。 不等岳不群说话,那灰衣道人倒是先说话了,“留下一半的人参,此事做罢。”岳不群心中冷笑,果然是宝物动人心弦啊。这人参香飘十里,难怪有狗鼻子灵的贼人上前来抢夺。只是这贼人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天下间能从岳不群手里硬抢东西的还真没有,包括比岳不群武功高上许多的那三五个人。 灰衣道人见岳不群不答话,不由说道:“阁下的轻功在当今天下,可谓独步武林,贫道佩服。只不知阁下的武功够不够高明?能不能留下贫道?不然贫道将阁下得到不少千年人参王之事说出,恐怕阁下就要****受到无数江湖中人的追杀抢夺了。如果阁下能分出一半给贫道,贫道倒可与阁下分担一点日后的麻烦。” 岳不群冷笑数声,以作答复,灰衣道人皱眉道:“一半的人参足以让阁下无敌于天下了,阁下又何必如此贪心。若阁下与贫道在此两败皆伤的话,那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岳不群握剑上前一步,一道残像身影出现,剑光淡无声息,更不现剑影。灰衣道人大惊,没想到岳不群的速度如此之快,竟然出现了一道残像身影来。当思绪回转过来后,更见不到剑在何方,闻不到剑鸣之音,只觉剑法完全克制自已。连闪躲之心都未升起,岳不群的剑锋已然划过,一条左臂落在了雪地之中,点点红梅散于雪上。 岳不群冷冷说道:“因为你不配。”灰衣道人痛苦的捂着断臂,扪心自问,的确不配。一流上品的高手,已经站在了武林的至高点,除了那三五人之外,无人可以强迫得了他们。自已的确失算了,没想到被偷袭之人竟然如此厉害。早应该在三刀不中之后,就远远逃离了,可惜自已是利欲薰心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铁剑 灰衣道人一屁股坐于地上,苦笑道:“贫道长年困居长白山,几乎不问世事,一心修仙。今日心血来潮出门一游,没想到竟是贫道的生死大劫到了……” 岳不群冷笑道:“你自已利欲薰心,又怪得了何人。” 灰衣道人长叹道:“不错,不错,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贫道犯了贪念,该有此劫。只是贫道修仙之念未绝,不想就此兵解。贫道愿意刺瞎双目,割去舌头,向天发誓,保守阁下之秘,希望阁下能够饶恕贫道之过。如何?” 岳不群一惊,好坚定的修仙之心,如果是又瞎又哑的话,的确不能够危害到自已了。岳不群说道:“可以,只是我无故遭你偷袭,你还需给我一些补偿才行。” 灰衣道人说道:“贫道身无长物,只有一身的武功,可阁下的剑术武功轻功皆远胜贫道,贫道实在没有可供赎命之物了。” 岳不群瞧了瞧灰衣道人,只有一身灰衣道袍,还有补丁数个,的确像是身无长物之人。岳不群只好说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的武功轻功和修仙功法皆不算弱,也有一流中品之境,这些都可以说说。” 灰衣道人无奈,只得向岳不群诉说自已的武功来。灰衣道人自小先练刀法,是单刀中的快刀法,此法讲究的是以快打慢,步步紧逼,类似于南拳中的短桥窄马,并不合辽东人氏的性子。刀法达到一流中品之境后,数年没有提升,于是又改练剑法,只是剑法刚学数年,虽然有一流下品的威力,还是不如单刀刀法。剑法古朴有力,以拙胜巧,倒与泰山派的剑法理念有相似之处。暗器手法是漫天乱射,但手法奇快,几乎可以同时发出上百不同重量的暗器来。内功心法则是属阳柔木灵巧的一流上品的道家功法。 灰衣道人的轻功身法可算是最为高明的,可谓一绝,共分为三层,第一层为‘脚底抹油’,练成之后,可日行千里,任他人是何等的轻功高手也难追上。只是比起岳不群的日行两千里,还是慢上近倍。第二层为‘壁虎爬墙’练成之后翻墙入户如履平地,与岳不群的《踏山涉水术》相比,天渊地别。第三层为‘泥鳅钻洞’,顾名思义,练成之后浑身如泥鳅一般滑溜,任何高手都抓之不着。 其内功的原理是将全身的内力旋转震动,因此可以将外来的力道卸开。同时主动去进攻别人的时候,自然力道也就自己溜走了。这第三层倒还不错,可以借之改进《玉女仙踪步》,让《玉女仙踪步》更加精妙。还可以融入《归元护体功》之中,让《归元护体功》能防住更强的劲内力。 灰衣道人又掏出两本薄绢丝书,一脸爱惜的抚摸良久,说道:“这两本修仙秘籍,一名《翻江倒海术》,一名《阴阳和合秘要》。贫道眼睛就要瞎了,留之无用,给你吧。” 岳不群不惧诸毒,也不怕灰衣道人搞鬼,接过一看,不由眼睛大睁。这、这、这《翻江倒海术》的内容竟然与《庚金剑决》、《五雷正法》及《藏地心经》相同,是五行属水的修仙功法。这样一来,岳不群就只差火属性功法,就可以湊成五行之术了。 也不知这五本修仙功法是不是源自一处?如果是的话,定有奇妙的奥秘等待岳不群前去发现。那《阴阳和合秘要》却是讲究男女和合双修的一本功法,说浅白点,就是本房中术,古代指点男女之爱的小黄书。 岳不群突然想到这灰衣道人所说的轻功,与记忆中的一种轻功极似,于是试问道:“不知道长的道号是?” 灰衣道人正一脸流恋的观看最后的天地美景,随意的说道:“贫道本无名,初时自称飞石道人,近年来自称铁剑道人,阁下想叫贫道什么都可以。” 岳不群又问道:“不知铁剑道长的刀法、剑法、暗器、轻功各称何名?” 铁剑道人说道:“唔,就叫《飞沙走石刀法》《铁剑剑法》《漫天花雨》《元阳功法》和《神行百变》吧。” 原来他就是后来铁剑门的开山祖师啊,铁剑门后世一直与华山派交好,岳不群也一直想找到要切磋的人,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相遇。这铁剑道人不应此时死伤在自已手中,反而要交好才是。只是此人狠辣,唔,修仙之人夺天地之气运,狠辣些倒也理解。 岳不群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铁剑道长,在下乃是西岳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既然是铁剑道长当面,那道长偷袭在下之仇,在下就不记较了。还望道长也不要记较在下伤了道长一臂之仇,在下愿以人参陪罪,还望道长见谅。”说完,更把两本修仙秘籍还给铁剑道人。 铁剑道人惊讶的望着岳不群,不知岳不群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本是生死之敌,竟想要握手言和了,到底是何打算? 岳不群问道:“道长可是怨在下伤了你一臂?在下这就给道长接好。”说完上前拾起雪地上的断臂,又点了铁剑道人的左臂穴道止痛,拿了一支五百年的人参,让铁剑道人含着。再从臀后背挂的大皮囊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有大小数支有耳洞的银针,还有一团羊肠内壁所制成的丝线。 断臂是齐关节而断,损坏不重,岳不群稍稍清理之后,取出烈酒消毒。之后就是穿针引针,在铁剑道人巨痛惊奇的目光中,为其缝合伤口,接筋正骨,不过半个时辰,就接好了铁剑道人的断臂膀。再敷以去腐生肌的膏药,包以绵布,垂挂胸前。 最后岳不群手掌一拍,说道:“好了,每日以烈酒清洗,敷以膏药,再用在下的方子,每日熬药喝上三次,不出半月就可做些动作,打拳练剑了。”接着又说了十几味药草的分量,有消炎止痛之效。加上内功有调节自身免疫系统的功能,后世的术后感染、发炎、后遗症什么的几乎极少见到,岳不群自不担心。看着像是蒙古大夫般的医术,即使放在后世也可说不差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败家 铁剑道人吐出人参,不解的问道:“为何饶过贫道?” 岳不群长叹一声,说道:“看你面相不恶,想你也只是一念之差,本性不坏,岂可施以刀斧,不让你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铁剑道人惊愕了一阵,方才面红耳赤的说道:“多谢岳掌门的不罪之恩,贫道,贫道,哎,贫道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日后岳掌门若有需要之处,贫道定然万死不辞。” 岳不群笑道:“你我今日可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日后你我平辈论交就是,来,这一半人参就送给你了。” 铁剑道人连连推辞,只说岳不群乃一派之掌门,需要留给门下弟子所用。其不过独自一人,多了也无甚用处,就是全吃了,也不可能成为仙人。最后只拿了两支五百年的人参,再三告辞离去。 岳不群与铁剑道人告别后,边行边推敲那《神行百变》轻功身法。虽然岳不群当时的速度不算极速,但铁剑道人能以之跟上岳不群的速度,还让岳不群几乎没有觉察到他,可说是门极厉害的轻功身法了。比那有些粗糙的《灵燕身法》要细腻不少,通过对《神行百变》的认识越深,岳不群的轻功身法愈加迅疾灵动,更上一层楼,速度又提升了一些,达到十八米每秒的速度,最高速度突破到五十四米每秒,同时转折闪躲也不差宁中则的《玉女迷踪步》了。 远远的就见到宁中则在小木屋前眺望,岳不群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丁点,不过十个呼吸就停在宁中则身边。宁中则一脸担心的问道:“看师兄去了这么久,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咦,你身上有血迹,真出事了?” 岳不群笑着把铁剑道人的事说给宁中则听,宁中则忧心的道:“师兄一向谨慎,那铁剑道人既生抢夺之心,心思定然不良,师兄又得了他的全身武功要决,他岂能就此罢休。若是将我们有大批人参王的事说了出去,我们真的要逃命去了。” 岳不群自然不好把铁剑道人之后的事,说给宁中则听,只说铁剑道人一直无名,像是一个隐世不出的修仙道士。又把《神行百变》说给宁中则听,以宁中则高出自已的资质,应该更有所心得才是。宁中则在一旁推演轻功,岳不群则进屋,把雷氏的尸骨给雷光破看。雷光破自是抱着大哭,末了又想看看千年人参,岳不群把雄参给雷光破,自提着其他人参到屋外处理去了。 岳不群边处理人参,边推敲起《翻江倒海术》来。所得的四行功法中,《庚金剑决》和《五雷正法》被人研究最为透彻,运用最多,已形成一剑一掌两种完整的修仙功法。而《藏地心经》运用不多,只是运用来操控死尸,以尸做战。虽然成就尸王之后几乎无敌于天下,但必竟属外用功法,对自身的用处极小,难称修仙二字。这《翻江倒海术》却最为原汁原味,就像是门单独的修仙心法,除了吸收天地灵气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术法配套了,与这心法的名头极为不符。 至于那《阴阳和合秘要》,是以自然界中各种对立又相联的大自然现象,静态现象如天地、日月、昼夜、寒暑、男女、上下等,动态现象如雨水的天降地受、月光来自日光、昼亮夜黑、寒冷暑热、男上女下等,归纳出“阴阳”的说法。和合本是古代神话中象征夫妻相爱的神名,和合的和,指和谐、和平、祥和;和合的合,指结合、融合、合作。此秘要取得就是男女和合互补,取长补短,共同双修,参悟天地阴阳大道之秘法。可说是门修仙奇功,只是初时看来,还真是本****的小黄书。 岳不群越参悟《阴阳和合秘要》,就越发觉得其中有无限的奥秘。比之《辟邪剑谱》、《紫霞秘籍》更要高明十倍百倍,真想马上找宁中则同修。只是这《阴阳和合秘要》前面的小半有不少阴阳交泰的修练方法,后面才是阴阳真气和合的运行之法,生怕宁中则深受理学思想之害,十分古板看不开,反而认为此秘要****下流。 岳不群正想着宁中则,就听到宁中则惊慌的大叫声,“师兄快来。”岳不群把处理好的人参一收,提进屋子一看,发现宁中则正扶着雷光破哭泣。而雷光破满面通红,口鼻喷血,昏迷不醒,地上还有小半截千年人参。 岳不群不由大怒,这败家的玩意,千年人参呐,又不是大白萝卜,怎能就这么生吃。即使是十年二十年的野山参,生吃的话也有生命之危,何况是千年人参,吃了只有一个下场,喷血暴体而亡。 宁中则哭道:“师兄,快救救光破,这傻孩子把人参当仇人了,想生吞活剥了它。幸好我进来的早,不然非死了不可。” 岳不群凌空运指急点数十指,才上前察看雷光破的情况。雷光破体内的元气大增,分裂不断,产生了无数股绝强的气息胡乱冲突,有如千刀万剐,让雷光破痛不欲生,自主昏迷了过去,但是情况还不算太差。如果雷光破早修练了内功还好,在自已的扶持下,可将那些气息转化成为内力,压服收归已有。可是雷光破不懂内功,现在又昏迷不醒,即使是清醒的,在巨痛之下也不能平息静气,定神静修,从头开始修习内功,这下可难办了。 岳不群运指如风,在雷光破身上不断点击拍打,按压揉挤了半个时辰,雷光破的面色才有了一丝的正常。宁中则忙问道:“师兄,怎样了,是不是好了?” 岳不群冷哼一声,说道:“好不了,只是一时止住他体内的元气再分裂,对他造成第二次伤害,让他的身体缓结一下巨痛罢了。” 宁中则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岳不群抿嘴不答,心中细思自已所知的内功疗伤救命之法,良久方才有了一丝可行的方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疗伤 *本人不懂中医西医,纯属胡乱的猜想* 说来人体之气最主要的是元气,元气一分为三,其中先天真气最重要,占比重的百分之八九十。但是人的身体难以存留住先天真气,在人体不断的成长过程中,先天真气逐渐从主要的地位,转变成辅助的地位。逐渐的让位于新生的后天本源和后天精元,这后天精元就是内力之母。通过不断的修练,把后天精元和后天清气混合凝练成为内力,内力也可以辅助供给人体的日常所需,还可以通过人体的经脉运行而外在使用,说来内力也可说是另一种形式上的伪元气。 只是这种伪元气的效能远远不如先天元气,最多只有先天元气十分之一的功效。人类从天地之中又发现了灵气,可以通过内功心法的修练,来吸收转化成为人体所需要的先天真气。先天真气再转化成后天本源和后天精元,后天精元又练化成为后天伪元气内力,这就是人体内的一个小的循环。 这后天精元说穿了就是身体中各种大小细胞的能量,每个细胞的能量储量有限,不像穴道可以储存先天真气和内力,其必须是处在一个特定的范围值内,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太多太少都会引起人体的异变,甚至会让人立即死亡。平时常说人参大补,补的就是这五脏六腑的后天精元。 雷光破现在的情况就是五脏六腑的细胞能量过多,不断的生成、分裂和死亡,引起了身体的异变,有暴体的可能。需要自已不断的传输内力入体,帮助雷光破从头开始修练内功心法。其浪费之大,损耗之多,让岳不群心悸不已。 岳不群对自已这些年的修练方式有些后悔,自从以九阴易筋锻骨篇重炼筋骨后,一直对外家武功招式的研究较多。对内家招式的研究较少,对气功运用的研究几乎没有。内功的修练也只是按部就班,虽然进境不慢,也大违华山气宗重视气功运用之真意。 本来练习《踏山涉水术》后,对于自身内力的控制极精,但对传功于外的内力运用就差了许多,如果自已早修成了紫霞神功,也就不用烦恼了。以紫霞神功的运劲巧妙,擅于隔物传功之能,可以减少许多的消耗,费不了太大的气力。 现在的话有两种方案,一是使用内力救治,但是即使自已的全身内力用尽,也不能在压服那股绝强气息的同时,还帮助雷光破从头开始修练内功心法。这势必需要不断的把先天真气转化补充成后天精元,再把后天精元转化成内力,再以内力帮助雷光破修练。如此频繁不断的转化,一个不小心,就是自已的后天精元大耗,伤及自身,至使日后内力停滞不前。经常看到有人替人疗伤而伤及自身,就是此理。 二是运用先天真气救治,无需再通过三者之间的系统转化,以减少自身的风险。只是这样也有不好之处。一是先天真气如果大耗,至少需要数年的时间才可以回复圆满。二是先天真气大耗,极易伤及本源,有损寿元。幸好岳不群有《阴阳五行导引决》在,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勤奋苦练,现在的自身先天真气总量,已经可以比拟绝世下品级高手,倒也不怕损耗太过。而先天真气的功效凝练度更胜内力,应该可以在先天真气的警报线内,顺利帮助雷光破修练成功。而《阴阳五行导引决》可以加快十余倍的回复时间,只要先天真气还有四分之一的留存,最多需要年余时间就可以回复圆满。 岳不群作完决定后,把雷光破摆好盘坐的肢势,让宁中则在一旁护法,自已在雷光破身侧坐下。岳不群一掌按住雷光破的后心灵台穴,一掌按住他的前胸膻中穴。先小心的渡入先天真气,护住雷光破的心脏内腑,再慢慢分散出无数股细微真气,将无数股胡冲乱撞的气息控制住,免得雷光破的身体再受其害。只这些举动,就让岳不群的真气耗去不少,汗水不由涌现。 只是让雷光破修习什么内功心法,又是好一阵为难。以他的性子,刚烈急燥,修炼阳刚火暴烈的《天山融雪功》,将事半功倍。其却要拜在华山派门下,要修练华山派的传统内功心法才行。只是雷光破如修练阳柔土厚重的《紫阳功》,又将事倍功半,进展缓慢。 后来一想到雷光破生吃了千年人参,元气之盛让人咋舌不已。虽然不会真的平空增加一甲子的功力,但是十数年功力还是有的,到达二流下品之境是一点不难。在自已先天真气的引导下,再助他打通经脉,就是到达二流上品之境也大有可能。这可是十三四岁的二流上品高手呐,即使从小修练邪道功法的人,也不可能在十三四岁成为二流上品的高手。虽然之后的三四年里会进境极缓,但再让雷光破苦练个十五六年,至少也是一流上品的高手,今生绝对有成为绝世高手的可能。 岳不群顿时做好决定,当即一心二用,再分出一丝真气,导引那股气息中的一丝,按照《紫阳功》的运气路线流转起来。岳不群闭目运功,宁中则在一旁则紧张的望着两人。一刻时过去了,两刻时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岳不群的额上全是汗珠,宁中则忙轻轻的擦拭干净。直到五个时辰过去后,岳不群的头上冒起了白雾,却是真气大耗之相,宁中则不由紧张万分。又过了好一会儿,岳不群才收功自已调息起来。 宁中则探手察看雷光破的情况,发现雷光破体内的内力精纯雄厚,竟然不亚于自已多少。宁中则心喜万分,也坐到岳不群身后,想帮助岳不群调息。不想功力入体,发现岳不群的内力无损,倒是真气大耗。惊得泣问:“师兄,你怎么真气几无了。”当年宁清林就是因为真气大耗,而本源受伤,整个人都有生命之危,想不到岳不群也…… 岳不群伸手拍拍宁中则,道:“没事,本源未伤,只需过个一年半载就好了。因为真气几尽,内力也成了无根之源,不能与人动手。不过有大量人参在,有你在,在这深山之中倒也无妨。” 宁中则这才破涕而笑,说道:“没想到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当年说要保护我的师兄,现在却要我保护了。”岳不群回忆起当年似乎有这么一段,也许就是在那时,宁中则才倾心岳不群的吧。岳不群不由轻拍了自已一下,自已就是岳不群,哪来那么多感叹。想着,含笑握住了宁中则的小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授刀 一个月之后,大雪时飘时停,岳不群见雷光破的双腿大好,准备开始教他武功招式了,问道:“光破啊,你想学什么武功啊?拳掌指爪还是刀剑之法?” 雷光破抓抓脑袋,想了想道:“弟子平时用一把柴刀用惯了,就学刀法吧。” 岳不群不由有些挠头了,现在华山派的主流武功是剑法,就算不想学剑法,也可以学自已擅长的拳指爪剑法啊。没想到雷光破偏偏想学自已除掌法枪法外,最弱的刀法。 做为一名一流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需要通习百家武功。自已与人打斗切磋了数百场,那数百种武功基本上也稍稍研究过,也算是通晓了,只不过最擅长的还是那十几门华山派或自创的武功。自已现在的实力主要是内功、拳法、指法、爪法、剑法有一流上品水平,刀法和掌法是一流中品,枪法是一流下品。其他十八般武艺都有涉及,在二流左右,称不上精通。既然雷光破想学刀法,就教他刀法吧,日后迟早也会学习其他武功的。 刀称之为“百兵之胆”,刀中八法,扫、劈、拨、削、掠、奈、斩、突,不同门派的刀法虽各有特点,但总结起来也就两点:一是刀招沉猛,与剑相比,刀法大开大阖,变化较少而威力不减。二是“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在刀法中持刀手及步法极为重要。岳不群会的刀法有《狂风刀法》《回旋刀法》《八卦刀法》《四象刀法》《反两仪刀法》,自创的《狂风回旋刀法》《斩倭平虏刀法》,前不久得到了《飞沙走石刀法》也可以教给雷伯光。 俗话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宝剑随身藏,可说刀法相对来说是最易练成的。雷光破本身拥有二流上品的功力,只需一年时间的苦练,刀法就可以练到三流之境的水平了。只是其又属易练难精的武功,想要练到一流之境,没有十年之功和必要的胆魄,也是练不成的。 刀法到了一流上品之境后,就极难提高了,加上世上极少有绝世级的刀法可学可观摩。雷光破日后如不改练其他的功法,一生就止于一流上品之境了,所以最好改学剑法。 剑又称之为“百兵之君”“器中之神”,剑的用法多种多样,而各剑又复不相同,难以阐述。只称为攻击剑法、防守剑法、刚力剑法、弹力剑法、韧力剑法、顺向剑法、逆向剑法、横向剑法、纵向剑法等。中原武功对剑十分的推崇,剑又代表着法,代表着正气,也代表着决心。 华山派剑法更是有要求,剑意之中要做到剑与气合,气与意合,意与神合。其最重悟性,无悟性者,一生止步于一流下品之境。有悟性者,短短时日就可剑法大进,令狐冲就是这样的代表。今世的岳不群也深有这样的感触,从小练剑二十余年,也不过是二三流的水平。只一朝明悟剑道运用之法,和剑中所孕含之真意,威力立刻大增。在短短时日内,剑法就追上了拳法,如不算《庚金剑决》中作弊性的指法,可以称为所学第一了。 雷光破自小在山中长大,身强体健,身形长大灵敏,步法灵巧,不需特别锻练基本功。其极适修练刀法,《狂风刀法》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把它们练得不差了,可以和三流高手过上几招,想来再有两月时间,就可算是小成了。 想想还有一月就要过年了,岳不群想带雷光破离开长白山,回华山拜见段清玄。但是雷光破有些不舍,更想为父母守孝三年。岳不群也不好强迫雷光破不讲孝道,反而支持雷光破的孝心,决定在三年之后再带雷光破回山。 长时间不在身边,岳不群自然不能让雷光破闲着,《回旋刀法》《狂风回旋刀法》《斩倭平虏刀法》《飞沙走石刀法》等几门刀法让雷光破一一记在心中,并定下未来三年每日的练功计划,还决定日后如有空,就来白长山一趟,检查雷光破武功的进展情况。 雷光破因千年人参之故,功力提升过速,根基不稳。在这三年时间内,需要重新打磨凝炼,才能继续增长功力。岳不群定下不少修练之法,要雷光破必须一一做到。雷光破一心想学的轻功身法,岳不群只教了他原天山派的《踏雪无痕》,此功也是极厉害的轻功,练到极点,纵高和速度比《神行百变》更胜一筹,只是闪躲方面不如。 至于《灵燕身法》需要极高的内功运用技能,除了宁中则之外,岳不群还不想教授他人。而《玉女迷踪步》乃宁中则的自创轻功,自然是她才能够决定传授的功法,岳不群学了,是因为两人的关系,自不好再作决定另传他人。 岳不群想想还需为华山派创一门中级的轻功身法,在回华山的路上,不停的推敲试演,终于在到达华山脚下时。才将轻功身法推演完毕。轻功的纵高极远闪躲皆有不俗的能力,运使轻功时身形不紊不乱,从容不迫,脚踏奇步,闪躲灵活。从威力上看,也只比《神行百变》稍弱一点,在江湖上当有一席之地,即使称它是高级轻功身法也可。为了与宁中则的《玉女迷踪步》名字对应,干脆取个《君子正气步》。 有了这许多的人参,岳不群取了一株七百年的人参,开始为段清玄和风不言练制参丹,治疗内伤了。他们受伤的情况各不相同,风不言的伤势情况是内力全失,本源、真气、精元皆是大损,经脉萎缩。最重要的是补全本源、精元、强化经脉。九阴疗伤篇可以增加先天元气,强化本源,易筋锻骨篇虽着重锻易筋骨,但对经脉也有很强的修复作用,加上参丹可以补充精元,风不言基本可以痊愈了。不过其真气、内力尽失,无半分根基,需要从头开始修练。 段清玄的情况则是真气、内力并未全失,而是因暴涨之内力冲击经脉,经脉欲断,差点活不成了。段清玄早一步自断了紫霞神功所运转的经脉,散去了暴涨的内力,虽然保得了一命,也因之损伤了身体本源,真气和内气也深藏体内不能使用。只要将身体本源修复强化,经脉续接,就可以回复自身的功力了,无需重新修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安排 只是段清玄的本源易治,但经脉续接就麻烦了些。需要以强大的内力,来为段清玄打通续接因断裂淤积的经脉,还要小心段清玄因年老,承受不了太霸道的治疗方式。以岳不群现在的功力还做不了细致入微的医治,至少也要有绝世中品以上的功力才行。但现在的内功武学渐向末世发展,就是绝世下品级的内功宗师也极为少见,现如今也不过只武当派掌教玉清道长与玄贞子道长两人罢了。 岳不群的内力过低,先天真气倒是不弱,想要治愈段清玄依然没有把握。如果学会了紫霞神功,以紫霞神功的运劲巧妙,极擅操控,隔物传功之能,还可减少真气的消耗,倒是可一试。不过紫霞神功想要小成,至少需要两三年的时间,而且这两三年时间必须久居华山,心无杂念,勇猛精进,中途不可有丝毫耽搁才行。在这两三年时间里,岳不群可同时勤修《阴阳五行导引决》,到时也差不多有了绝世中品的先天真气了。这期间再多推敲一下治疗的方案,治愈段清玄的内伤就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既然决定闭关练功,那么外面还有许多杂务,就要先行安排处理一番才行。如此算来,想要心无杂念的闭关修练,至少要在明年年末方可。 岳不群接了琴奴与三个儿子上华山过完新年,再次与宁中则出门,先向西域而去,安排五德教之事。五德教经过四年半的发展,情况极为喜人。吐鲁番百姓的衣食基本可以满足,支持度日高,信徒也更加忠心,基业愈加稳定。白小云等十九名亲传弟子的武功基本到达三流下品水平。莫花尔彻的外功刀法有一流下品的水平,内力因修练《灵虚大法》,也到了三流上品水平。众教徒、护卫军中有上百个近三流的好手,其他的则基本是在四五流的水平。众人学识也渐渐高明,聪慧者的文才可比中原的秀才,知识则更为广博。 岳不群布置了连续三四年的计划任务,让八大大德士遵照执行。混元大德士禀告说:西藏的喇嘛教见波斯新教退出吐鲁番,五德教一家独大,有教派想重入吐鲁番地区,跟五德教争夺信众。岳不群对此并不怎么在意,藏地教派纷乱,不能统一,单个的力量远不如根基已定的五德教。而喇嘛教迷信的传教手段更不可能击败五德教,即使可以收得一些信众,也是一些愚昧不可救药之人。并吩咐金大德士莫花尔彻,保护好各个教士,不得主动生事。如有武林高手来袭,可交给刚入一流中品之境的宇文昊解决。 西域的事情处理完后,岳不群与宁中则又回转到中原来。三月初三是武当派掌教,玉清道长八十岁的寿辰。武林中的绝世高手死的死,伤的伤,不知踪影的不知踪影。年青一辈的功力又不够,玉清道长现在是一枝独秀,稳稳当当的天下第一高手。加上又是武林中的超级大派武当派的掌教,玉清道长的寿辰可算是武林中的一大盛事,前去拜贺的一流高手,几乎会占据整个武林中的一半还多。至于另一小半的一流高手,多是邪道、魔教或亦正亦邪的江湖散客,道不同不相谋,难说会不会前往。 此时离三月初三还有数日之久,岳不群与宁中则先回到华山,请教段清玄要准备什么礼物。段清玄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玉清道长比老夫还要大上一纪十二岁,辈份上也比老夫大上半辈。现在更是武林中的第一人,送礼不可太轻。不过我华山派大衰,既要行事低调,太过贵重也不好,就取一支五百年的人参吧。其他的东西,你们自已看着办。” 岳不群应道:“是,师父。” 段清玄又道:“等年末时,群儿你就要闭关修练紫霞神功了,需一连数年不出,可在今年十月十五时,召开华山派掌门交接大典,正式接任我华山派掌门。我华山派现在人手不够,又不是五岳剑派盟主了,不好多用其他四派的人手。可先禀告邀请武当派,并向玉清道长告罪,借其寿筵通传邀请其他各派。再让龙门镖局代为送上请柬,免得他派怪我华山派对其不够重视。另外少林派那边的方证方丈,则需你亲自去请,”岳不群再次应道,告退段清玄后,去华山派的藏宝秘洞中,取了一支五百年的人参,与宁中则一同下山南去了。 岳不群自来到此世,除去第一年的十来天不算,已有六个年头了,现更是在第七个年头上了,一直对中原武林若及若离,徘徊门外。直到现在才算正式步入中原武林,结交天下英雄,内心颇为忐忑。倒是宁中则这几年在中原武林闯荡,声名不小,也认识不少的英豪。一路之上与宁中则打招呼的人不断,“宁仙子”“宁女侠”的叫个不停。 说到“君子剑岳不群”时,都是有所耳闻,不知具体事迹。当得知岳不群是宁中则之夫时,不由咂嘴不已,看样子就知,这是怪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呢。连岳不群也自嘲道:好一棵白菜让自已这头猪给拱了。让宁中则偷笑不已,内心也放松不少。 原来的岳不群极重自已的名声面子,与他人的看法,可没有现在这般淡然。要知道两人日后所生之子女全姓宁,这可算是有实无名的入赘之婿了。入赘之婿在此时的社会地位极低,遭世人的唾弃,岳不群连这都同意了,可见其对声名的看法了。 来到湖北均州丹江口的武当山下,离玉清道长的寿筳还有两日,前来拜寿的人极多,自然不可能全住在武当派中。因为拜寿之人实在太多了,也不可能在同一天同时接待,于是在前三天,就开始接收贺礼。让先到的贺客先上武当山,献上各自的贺礼,再回武当山下的各个村镇打尖,或在武当山中的其他小道观小寺庙中借宿。等三月初三那日,贺客再一同齐上武当派,拜贺玉清道长大寿,享用筳席。岳不群、宁中则既然到了,就先上武当山送礼,自有不少武当派的三代弟子接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武当 武当派位于武当山天柱峰,其三面绝顶,千丈滑如冰,进入武当派,只有一条通天的小路,而这一条小路的唯一路口,就位于武当的解剑池。解剑池,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池水,并不叫“解剑池”。但是,之所以在江湖上几乎无人不知,是因为在池中,有不少名剑利器沉在池底。这都是想带剑上武当的武林高手的兵器,都是不听武当道士劝说硬要带兵器上山的武林高手的兵器。 开始原本是因武当派开山祖师张三丰,乃冠绝古今的绝代大宗师,他不但武功卓越,而且人品也无可挑剔,为武林中人所敬重,所以大家自发在解剑池解下武器,以示对张三丰的尊敬。长此以往,就成了惯例,事实上等真的上山,就会有武当派弟子把兵器送上,这本是一种形式罢了。可偏偏每过几年,就有不肯解剑入内的狂妄之人,难免与武当弟子起冲突,最后输掉了骄傲,最终只得将自己的兵刃留下,沉入池底。池底兵器不多,但每样皆属精品。 岳不群与宁中则上报大名后,解下配剑示意尊敬。行了百几十步,又有武当弟子将配剑送回。若是在平日,两人倒可以接剑上山,但今日是为拜寿而来,自然不肯接剑,直接空手上山。半道又有武当弟子迎住两人,知两人是初次前来武当山,少不得跟随为两人指点诉说武当之景。 在明成祖朱棣,明英宗朱祁镇时,两帝崇奉“真武”之神。曾命工部侍郎郭进、隆平侯张信等督壮丁三十余万人,费银计百万,历时七年,(一说十三年)大修武当山宫殿。在武当山修建了三十三处建筑群,号称八宫、二观、三十六庵堂、七十二岩庙、十二祠、十二亭、三十九桥等,绵延百四十里。建筑格局均依经书上的真武修仙故事,由工部设计而成。 武当山紫霄官正殿梁上仍有大明永乐十一年、十二年圣王御驾敕建的字迹。三天门绝壁上则有“一柱擎天”四个大字,蔚为壮观。天柱峰顶太和宫又称金殿,殿中供奉张三丰铜铸鎏金坐像。武当道教的黄金时代,就是从那时开始的,武当山更赐名称为“太和太岳山”。在武当派光修道的道士,就有四百余人之多;就是习武的武当派弟子,也有八九百人之多。加上各地的分院道观,全部的武当派弟子不下两千人;俗家弟子也有两三千人之众,可见武当派之盛了。 武当宫殿群比起西域五德五行宫更见奢华,但实用性就远远不如了。毕竟是山上的宫殿群,景观还是极好的。今日前来的各派高手不少,半途却并未遇见,想是武当弟子为接待方便,以观景之名故意错开了。辰时上山,午时初终于轮到岳不群两人了。 紫霄宫前,有两个三旬有余的英气、随和的道人,站着迎接岳不群、宁中则。上前互道姓名称呼,岳不群才知这两人也是“熟人”。乃是武当派第二代的高手清虚道长,和比岳不群小半辈,但年纪差不多的成高道长。此时两位道长的武功不弱,但还不入一流之境,在武当派并非是主要当家的那几人。想来是岳不群的声名太小,而宁中则前年还是二流中品的身手,所以并未引起武当派的重视。 岳不群并无所谓,低调做人也好,先至太和宫祭拜了张三丰真人的铜像,再将礼盒送上。清虚成高两位道长与岳不群宁中则两人分宾主坐下,说道:“贫道师伯身体不适,要在寿筳那日才能接见宾客,失礼之处,还请两位见谅。” 岳不群笑道:“无妨,无妨,我们不过是两个小辈,岂敢劳动玉清真人大驾。只是我华山派将于十月十五那日,举办掌门人交接大典;还望两位道长转告玉清真人,派遣贵派高手前往观礼。” 清虚道长惊道:“哦,华山派的段掌门欲退隐江湖了?可是华山派风不言风大侠继位?” 宁中则不悦的说道:“华山派的下任掌门人选,一直是我夫君岳不群,难道你武当派不知么?” 清虚道长老脸一红,说道:“贫道和成高师侄于西域待了十一年,直到前年方回。一直听闻华山派乃风不言风大侠主事,所以有所迷惑,方有此误会。还请贤伉俪见谅,见谅。” 岳不群笑道:“无妨,无妨,岳某德薄识浅,声名不显,本不能得传华山派掌门之位。只是风师弟重伤未愈,华山派又无其他贤才,所以岳某迫不得已,才接任掌门之位。” 清虚道长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贫道在此恭喜岳先生了。” 一旁的成高道长忽道:“不知贵派的张不惑、陈不寂两位大侠如何了?前年贫道曾与他们二位有过一面之缘,近年来却不闻他二人行踪,是否是闭关练功了?” 宁中则听了不由大动肝火,两人的弟子基本逃离华山,在江湖上多多少少有风声传出,这武当派岂会不知?两个道士阴阳怪气的乱问,十分可恶,当下猛拍桌子,站起喝道:“那两个恶徒意欲刺杀本派长老,强迫本派掌门传位于他们,已被本女侠斩杀,你武当派欲要为他们出头不成?” 清虚、成高两道大吃一惊,呐呐不知言,忽闻后殿传来一阵笑声,一个近五旬的中年道士步出后殿,说道:“久闻华山玉女,宁仙子宁女侠之名,果然豪气干云,不让须眉啊。贫道冲虚,在此有礼了。清虚师弟和成高师侄皆直爽之人,因久在西域,早忘了中原的礼节,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失言之处,还请两位贤伉俪多多见谅。” 岳不群和宁中则一惊,冲虚道长乃是武当派下任掌门继承人,在江湖上的地位,并不比宁清林差。辈份上只比段清玄低上半辈,比岳不群宁中则至少高出一辈半辈,江湖地位就不知高出多少了。他出来打圆场了,岳不群宁中则两人忙站起见礼。 岳不群笑道:“无妨,无妨,只因陈、张两叛徒欲要行刺宁师叔,我师妹救父心切,才斩杀了二人。人本是我师妹所杀,师妹还以为旁人不知就里,欲为陈张二人出头呢,所以才一时激愤失言。还请冲虚道长不要怪罪我师妹才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太阴 冲虚道长摇摇头道:“宁女侠豪爽大气直有男儿之风,江湖上多年未曾见到宁女侠这样的奇女子,贫道欣赏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 冲虚道长又请两人坐下才道:“君子剑岳先生的大名,贫道也多有耳闻。岳先生多在陕西甘肃四川一带行走,连江南之地也有踪影,为何却不至中州湖北之地访友?” 岳不群说道:“岳某武功低微,向来不喜争强好胜,而中州湖北两地多出高手,岳某自不敢来此献丑,贻笑方家。” 冲虚道长笑道:“江湖中人多喜争斗,岳先生反而谦冲自牧,倒与我武当同类。岳先生日后有隙,可常来我武当访友问道。” 岳不群应道:“一定,一定。” 冲虚道长又道:“贵派所送吾师的贺礼太过贵重了,五百年的人参,乃疗伤的上品灵药,可遇而不可求。贵派段掌门和风大侠皆身负重伤,更需灵药的调养,还请岳先生收回才是。” 岳不群说道:“多谢冲虚道长关心,去年末岳某于长白山偶得两支五百年的人参,其中一株已让风师弟服用了,风师弟伤势大好。而吾师之内伤非药石可医,需以极高强的内力打通续接经脉方可,可惜此世并无此等高手,只得作罢。剩下这支人参留之无用,正好送与玉清真人以做贺礼。” 冲虚道长又推辞几句,方才收下,毕竟是武林中的超级大派,五百年的人参虽然还算贵重,却算不上太过难求之物。五人又谈了几句,岳不群肯求在寿筳上邀请各派参加华山派掌门交接大典一事,冲虚道长也代其师同意了。岳不群和宁中则正欲告辞,好让他们接待其他宾客。 不想冲虚道长忽然问道:“听闻在两年前,宁女侠于郑州,以拳术击败六合门少门主夏莫言,当时使的是一种类似于太极拳的拳法,不知到底是何拳术?” 宁中则自豪的笑道:“那是我师兄自创的拳术《岳氏太极》” 冲虚道长三人脸色一变,说道:“竟是如此,岳先生大才,令人好生佩服。” 武学之中,要新创一路拳法剑法,当真何等不易。若非武功绝高,又有过人的才智学识,决难别开蹊径,另创新招。像华山派这等开山立派数百年的名门大派,武功中的一招一式无不经过千锤百炼,要将其中一招稍加变易,也已极难,何况另创一路拳法?虽然听名字是仿照武当派的《太极拳》而创,也是极为难得了。 岳不群说道:“岳某师妹过溢了,岳某翻阅了华山派历代先辈对《武当太极拳》的描述和研究,以及先父对《岳氏太极拳》的一些想法,磕磕碰碰近十年,才偶然创出一门类似太极的《太极拳》来。” 冲虚道长说道:“岳先生不用过谦,即使修改一路拳法,也是极难得之事,何况自创拳法。岳先生可愿与贫道以太极切磋一番?” 岳不群道:“久有此愿,还请冲虚道长手下留情。” 冲虚道长大笑请岳不群和宁中则至后殿,又来到一个小练武场。各人在旁站定,岳不群与冲虚道长站于场中,互施一礼后,皆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两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阳掌。 冲虚道长先一步上前一式“单鞭手”,岳不群还之“云手”,冲虚道长又一式“手挥琵琶”,岳不群一式“揽雀尾”,冲虚道长再一式“双峰贯耳”,岳不群一式“白鹤亮翅”,两人你来我往慢悠悠轻飘飘的打着《太极拳》,并无半点烟火气,实则十分凶险。《太极拳》虽说是以柔克刚,其中更有十分刚猛之劲,如“双峰贯耳”“搬拦捶”“撇身捶”“肘底捶”等等招式,无不有开碑裂石之劲。两者的《太极拳》招式名称有相同,但是具体招式并不同,而且使力运劲之法更不相同。 《武当太极拳》可谓纯内家拳法,杀伤性极大的战阵之拳,一招一式莫不带有内力运劲之法,圆转如意,以内劲沾滞对手,随已之劲而动,既有柔劲的绞杀方式,又有刚劲的捶击方式,可谓七柔三刚。又多了粘、引、挤、按等内力运劲之法,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而《岳氏太极拳》与后式的公园式太极拳极似,招式多仿后世大路货的太极拳,对古内家太极拳参照极少,运劲之法多是内外结合,外劲仿后世之法,内劲仿空明拳之法,借力打力,卸力守御,可谓九柔一刚。以守为攻,以不胜为胜。威力上当然是冲虚的古法《武当太极拳》更胜,但易学度和守护程度却是新《岳氏太极拳》更胜。 两人交手半个时辰,招式运用了三遍,才相互收劲立定。岳不群问道:“冲虚道长,不知岳某之拳与贵派《太极拳》有无相通之处。” 冲虚道长摇头笑道:“虽然贫道的《太极拳》未明太极之真意,但也看得出来,岳先生的《太极拳》虽然高明,与武当的《太极拳》拳意类似,皆是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用意不用力,圆转如意,一招一式,节节贯串,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但是在运使劲力方面,却并无太极之阴阳转化,刚柔并济之意。纯是一味的至柔守护,绝无伤敌之意。与岳先生谦冲自牧的品性甚合,与道家上善若水之意甚合,亦与恒山派的《万花剑法》甚似。虽说也是以柔克刚,以慢打快之法,但还称不上太极,可称为《岳氏太阴柔拳》。” 岳不群笑道:“冲虚道长武功见识远胜岳某,说岳某的拳法是《太阴柔拳》,那自然是对的。岳某多谢冲虚道长为之改名。” 冲虚道长赞道:“岳先生太谦虚了,贫道惭愧之极。想岳先生年不过三十许,功力不及贫道,但武学修为却更胜贫道。如岳先生日后能潜心锤炼此拳,想来二十年之后,定会成为华山派一绝。”(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拜会 岳不群借机又向冲虚道长请教武当《太极剑法》,冲虚道长不好推辞,又以《武当太极剑法》对阵岳不群的《养吾剑法》。不过冲虚的剑法并不如拳法,想来应是《太极剑法》尚未练成,只得其形,未得其意,剑法生硬而棱角分明,内力运使难以伤敌,多是守势。 而岳不群也减小了《养吾剑法》的威力,只守护住自身,并不进攻,剑光只在三尺内吞吐,使得两人斗了数百招也不见胜负。最后到底是冲虚道长先沉不住气,怕被岳不群胜了半招,于面子上不好看,加紧了《太极剑法》的攻势。反而使得破绽暴露,守势混乱,然岳不群却故作不知,谨守自身,又斗了五十余招后,才以一招之差负与冲虚道长。 离开武当派后,岳不群与宁中则向山下而去,一路上宁中则闷闷不乐,岳不群问道:“师妹,又有何烦心之事,说给师兄听听,让师兄好好开解开解。” 宁中则“哼”了一声,并不说话,岳不群笑而随她,最后宁中则还是闷不住了,问道:“师兄与冲虚道长相斗时,冲虚道长作为长者,尽显其能,尽心指点太极之意。师兄反而藏藏掩掩的,假话骗人,极不老实,不但把九阴一阳、绵里藏针的《岳氏太极拳》使成了至阴无锋的《岳氏太阴拳》,而且《养吾剑法》也威力大减,真是,真是……”宁中则不想伤了两人的感情,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岳不群摇头笑道:“冲虚道长他们一听是我创出的《岳氏太极拳》,脸色立刻大变。要是知道除了《岳氏太极拳》外,我还创出十余种其他不弱的武功,那又该是什么反应?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恐怕到时就不是佩服,而是忌惮了,甚至要将师兄我摧毁掉。如当时藏一下拙,师兄我只有一流下品的实力,岳氏太极只是纯守御的拳法,还需二十年之功才能阴阳相济大成的太阴拳,就不会被其所忌了。” 宁中则嘟嘴嗔道:“师兄把武当派高人看成什么了,还会忌惮你?你这样疑神疑鬼的,纯属老毛病又犯了,得改。” 岳不群不由苦苦一笑,宁中则不信名门正派暗地有龌龊之行径,自已也无他法。只有随着年岁的增长,才会对世事瞧得明白。只得说道:“我华山派现在大衰,正需低调之时,若是我的真实实力被魔教知道了,魔教为避免又多一强敌,加上丘雨兰和桑三娘之仇,恐怕又要大举入侵我华山派了。即使魔教不找上门来,但五岳之事,左盟主绝对会时刻拉上我,让我无法静修,也无法授徒发展。此又何苦来哉。还不如示敌以弱,效仿古人,不鸣则已,暗中发展,静心培养弟子,待我华山派弟子出息了,咱们再一鸣惊人,也不迟啊。”好说歹说半晌,宁中则这才听话作罢。 在武当山脚,得知嵩山派刚刚到来的消息,嵩山派此次来的人较多,现正四处找寻驻地。岳不群与宁中则转去嵩山派所在,想要前去拜见嵩山派的左冷禅,以感谢左冷禅前年大力支援之义举。来到嵩山派所在,接待的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乐厚、汤英鹗二人。 四人见礼过后,岳不群笑问道:“乐师兄,汤师兄,不知左盟主何在,我们夫妇正想叩谢左盟主,以报前年千里支援之大义。” 汤英鹗含笑道:“原来两位已然成亲了,没有请我等喝一杯喜酒,却是不该啊。左师兄于前年受了点轻伤,现在还在嵩山闭关呢。这里只有我和乐师兄两人。” 岳不群、宁中则一惊,前年的伤,现在还未好转,那就不是轻伤了,岳不群忙问道:“以左盟主的身手武功有谁能伤得了他?难道碰见任我行了?” 汤英鹗点头道:“正是那魔头任我行,也怪我师兄弟学艺不精,拖累了左师兄之故。”又转而笑道:“不过那任老魔也不好过,左师兄的一记《嵩阳神掌》,可不是好受的,当场就喷了一口老血。这两年未闻任老魔再现江湖,想来也在闭关疗伤之中。算来,是两败俱伤吧。”面色甚是得意,并不见何伤感。 岳不群明了嵩山派的心思,那任我行横行江湖三十余载,死在他手上的正邪两道高手不计其数,可谓凶威赫赫。而左冷禅虽然出道并不算晚,但正派武功在三十岁之前并不算高明。三十岁之后方才后来居上,所以左冷禅得享大名还是在近七八年间,比之任我行的名望那是远远不如的。直到前年的五岳会盟时,左冷禅方才一鸣惊人,大出风头,从衡山、恒山两派老一辈掌门手中,争得五岳盟主之位。 不过左冷禅当时却是和恒山、衡山两派的掌门人同时出手,逼退任我行的。他人不明究竟,还衬不出左冷禅的高明手段来。直到前年嵩山派十三太保大闹平定州,与任我行两败俱伤,这才真正得享大名。近两年岳不群和宁中则少与中原江湖人接触,华山派又无其他人手打探消息,是以不知左冷禅和任我行受伤之事。 岳不群说道:“我夫妇二人大婚,只是派中长辈和龙门镖局一些就近的兄弟参加了,并未大肆操办,失礼之处还请嵩山派的各位师兄弟海涵。在今年十月十五日,正是岳某接任华山派掌门之时,还请各位嵩山派的师兄弟一道,至华山喝上一杯水酒,岳某不胜荣幸。” 乐厚和汤英鹗一阵惊讶,问道:“段师叔要退位了?”两人刚刚说完,就了然了,段清玄自被捅破失去武功一事,再不能恐吓他人,自然是退位让贤,隐退江湖了。 乐厚、汤英鹗双双抱拳贺道:“小弟就在此先拜贺岳师兄了,恭祝华山派发扬光大,岳掌门威震武林。” 岳不群忙拱手道谢,又闲谈了几句之后,方问道:“左盟主之伤,不知需要什么灵丹妙药,如用得着我们夫妇的,尽管说来。岳某愿为左盟主至千里之外取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闲谈 汤英鹗说道:“多谢贤伉俪的关心,左师兄年初曾求医于幽谷鬼医,鬼医替左师兄开了一道方子,还差五百年人参一支和百年天山雪莲一朵。我等师兄弟已有人前往白长山,和西域天山一带收购了。” 岳不群一惊说道:“啊呀,早一步碰到二位就好了,岳某年前去了一趟白长山,得了两支五百年的人参,一支让我风师兄用了,另一支却让我刚刚送给武当派了。” 乐厚、汤英鹗听闻后,也同时拍腿大叫“可惜。”乐厚试着说道:“不如岳师兄前去讨回那人参,我嵩山派的贺礼转给岳师兄送上?” 汤英鹗摇头道:“不好,玉清道长乃武林耆老,辈份比我等师父还要更高,而且年过八旬,定然也需要些灵药补补身体,不好讨回。此事只能说可惜了,希望陆师兄和费师兄能够顺利采得人参归来。” 岳不群在旁说道:“岳某在长白山有一朋友,听闻他也得了两支五百年的人参,只是不知他用了没有?如果陆、费两位师兄没有所获,岳某可去白长山一趟,替左盟主讨来。” 乐厚、汤英鹗大喜,说道:“那感情好。” 四人又说了一会话,有嵩山派弟子前来禀告,已经找好了驻地。现在的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岳不群和宁中则只有两人,自然受邀与嵩山派住在一起。乐厚、汤英鹗前去送上贺礼后,回来与岳、宁二人继续谈武论艺,好不快活。据汤英鹗所说,十三太保中,除了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九曲剑钟镇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外,其他九位都还只是二流中上品的高手。想要入一流之境,还需数年苦功。今日见到岳不群和宁中则同是一流宗师高手,大感佩服,虚心请教起来。 岳不群于青城派时,曾得左冷禅指点,自然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不客气的指点起二人。嵩山派剑法自左冷禅重新整理之后,去芜存菁,改良创制出完美无缺的十七路嵩山剑法,分为「内八路,外九路」、一十七路长短、快慢各路剑法。此时的嵩山剑法气象森严,庄严雄伟,以气势雄伟见长,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岳不群见了感慨不已,相比起自已所改创的那十余种各式粗糙的武功,左冷禅的这才叫真正的改创。每一招每一式无不力求完美,精亦求精,恰到好处,破绽极少,而且堂堂正正。如此精细严谨的治学理念,让岳不群衷心敬佩不已,暗暗发誓效仿。 至于嵩山派的内功心法,本来只有一门尚算高明,称之为《至阳破金决》。传闻是在北宋末年时所创成的。在元末明初驱逐鞑虏时才大展雄风,传下了嵩山一派。后来与魔教历年争斗,才逐渐将其完善。又有前辈高人在历次争斗中,因力战不敌受伤之故,曾逆转经脉运行内力拼死一战,大难不死之下又创出一门《阴火焚魔功》的功法,威力也不弱。 因为两功本是一体的正逆表现,所以可以同时修练,如果阴阳两道内劲混为一体,功力立时大进,虽不能肯定成为绝世级的内功高手,但成为一流上品的内功高手还是稳稳的。嵩山派其他人担心难以阴阳合一,倒是向来憨厚的乐厚有此魄力,专修阴阳内力,难怪日后会被称之为大阴阳手乐厚。 无事时,岳不群又问及那幽谷鬼医之事,因为杀人名医平一指尚未出世,却不知这鬼医又是何方高人。一旁的汤英鹗解说道:“那幽谷鬼医传闻本是宣宗朝时的御医,因宣宗无故暴死而受到牵累,被贬发配至甘肃。后魔教听闻幽谷鬼医医术高超,于是将其救出,迫其入教。但是幽谷鬼医与魔教的理念不合,不久之后,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退出了魔教,而魔教却没有追究。后来在太行山中的一处幽谷中隐居起来,不问世事。原本世人是不会知道他的,但前年我等大闹平定州,退走时尽挑小路行走,无意中闯入了幽谷,方遇见鬼医,才知世上还有这等医术高超的奇人。” 岳不群计算了一下时间,才说道:“宣宗朝的御医?到现在至少有五十四年了,想必很老了吧?” 汤英鹗笑道:“岂止很老,在宣宗死时,他就有六十四岁了,到现在足足一百一十八岁了。” 岳不群大惊,多闻古人有长寿之人,却还从未见过,今日就听到了一个,如何不惊。岳不群一阵心动,既敢自称为鬼医,又是御医出身,想必医术定然不差,有空时倒可前去拜访请教一番。于是问道:“不知鬼医所处的幽谷具体位置在哪?前去拜访可有什么讲究之处?” 汤英鹗迟疑道:“那鬼医性情古怪,谷口充满巨毒,只要一靠近就昏迷过去,被那鬼医捉了进去,要任其摆布一月之久。虽然不会真害了你,但……岳师兄还是不要去的好。”说着,乐厚和汤英鹗就一阵别扭不安和淡淡的恐惧。岳不群想了想后了然了,看来又是一个为医学而狂疯的人,只不过这个鬼医还算有良知,算是未来医学的先驱者吧,不是那种狂疯的医学博士。 过不多时,五岳其他各派的人也都来了。泰山派是掌门天门道长亲自带队,衡山派是莫大带队,刘正风也在同行之列,恒山派则是恒山三定带队。此次算是岳不群第一次参加五岳剑派小会盟,为的却是武当派玉清道长的寿筳。大伙在一起谈论的,除了各家的武功剑法外,自然是正魔两道的总体形势了。 一般来说,各门各派大都有一块江湖上默认的势力范围,门下弟子们大都在这个势力范围内混饭吃。凡是在这个范围内的一切事物,东道主都有过问的资格,他人无从置喙。其中也有成才下山的弟子,前往其他相好的门派地盘上混饭吃的。但必须是得到对方的同意允许才行,也就是俗话中的供奉年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形势 笑傲中的福威镖局因峨嵋、青城两派不接受礼物贡奉,就是说明这两派不同意福威镖局前去四川一带行镖,林震南自然就不敢前去四川了。若不然,那就属明着抢地盘,将会遭受到两派弟子的仇杀。 说来大明的两京十三省,基本上被各门各派瓜分光了。全国现在的势力范围分布是,按后世的省份,魔教核心地盘是河北南部,山西东部,山东北部;及新近征服的山东西南部,江苏西部,安徽东北部。云南南部是一块飞地,属于听调不听宣。魔教现正积极的向着安徽、江苏和浙江三地入侵。这些地盘大部分是丐帮的地盘,丐帮从此也将步入五岳剑派的后尘,与魔教正式对抗起来了。 可惜丐帮现在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主事之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远见,早在魔教入侵江苏北部和安徽时,就应该与五岳剑派联手了。偏偏跟着南少林一起,拖着五岳剑派的后腿,现在好了,魔教侵到家门口,南少林也闭寺撒手不管了,现轮到五岳剑派看其笑话了。 江湖上其他的势力分布为,东北大小帮派混作一团,没有大派在此立足。河北北部是朝庭所在,无人敢独占,以少林的玉龙山分寺和一些小门派在其中称雄。山东南部是泰山派的势力范围,少林派分寺在山东东部有不少的地盘,黄河沿岸则是天河帮的天下。 山西北部是恒山派的势力范围,中部是五台山清凉寺的势力范围,不过清凉寺被魔教挤压得退缩到忻州一带,有半隐退江湖之意。南部是一些小门派的地盘,可算是亲近少林派,又与五岳剑派交好的墙头草门派。 甘肃方面已是崆峒派的势力范围,华山派最近已主动退让出来,力守陕西一地。河南南部、北部、西部是少林派的势力范围,东部和安徽西部是嵩山派的势力范围。湖北则是武当派的势力范围,长江沿岸则是水上各大小帮派,如排帮、飞鱼帮的天下。 江苏南部、浙江西部、安徽南部、江西北部是丐帮的地盘,江苏浙江东部是海盐帮、巨鲸帮等海上帮派的地盘,福建、广东、江西南部则是南少林的势力范围。自南少林闭寺后,所属是谁就不好说了。湖南南部是衡山派的势力范围,西北部是僵尸门的地盘,江湖中人免入,北部则是丐帮数百年前的原始总舵所在,也属丐帮的地盘。 四川是峨嵋派在西南、青城派在北、巫山派在东的三家分蜀之态。但峨嵋派还是强些,可在蜀中称雄。云南北部是点苍派的势力范围,南部则是五毒教的地盘。广西、贵州是少数民族的地盘,向来排外,大门派生存不易。而五仙教因是苗人之故,在此如鱼得水,算是五仙教的势力范围。 而五岳剑派的内部形势是,衡山派的掌门潘乐铭一直重伤不愈,将于六月中旬传位于莫大,莫大将先岳不群一步成为掌门人。恒山派掌门慧明师太年岁不小了,与段清玄同年,也因精力不济,有意在明年传位与定闲师太。如此算来,五岳剑派的掌门人将在这几年内全部换新,五岳各派将成为新一代高手的天下了。 玉清道长的寿筵顺利举办了,并未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江湖上唯一能到武当派挑事的任我行,现正借大败五岳剑派之威,整顿内部之事,没有空隙出山生事。不过少林派没有派人参加寿筵,却让人觉得十分奇怪,私下纷纷猜测少林与武当之间,正道的两大巨头是否发生了什么问题?这可是江湖上的重大事件,不可不小心从事。岳不群在寿筵上露了一下脸面,也算是在中原武林正式报了个名号,让人知道华山派有岳不群这号人物,而且武功不弱,更在不久之后,成为华山派的掌门人。 参加完寿筵后,岳不群和宁中则又向嵩山而去,一是为亲去拜谢左冷禅;二是为去邀请少林派参加掌门大典一事。乐厚与汤英鹗等嵩山弟子还有要事在身,并不回嵩山。岳不群就与嵩山派诸人告别后,和宁中则向嵩山而去。只一日就来到嵩山派,左冷禅闭关不出,岳不群两人只得在闭关秘室之外,叩了几个头,以示感谢。 下得太室山,又转向少室山而去。此时的少林寺是千年前的老寺了,并不是后世重建的那座,处处可见南北朝时粗旷的建筑之风。来到寺前,岳不群对知客僧人禀告大名后,许久才有一名十七八岁左右的年青僧人前来接待,那僧人双手合十说道:“贫僧少林觉轮,见过华山派的岳檀越宁仙子。敝寺方丈师伯正在闭关修练,不便见客。两位前来我少林有何要事?可向贫僧诉说,待贫僧前去回禀师伯方生大师。” 岳不群不及说话,等得不奈的宁中则上前一步喝问道:“觉轮大师之名,小女子这几年并不曾听闻,不知贵寺的方生大师为何不便见客,方明、方宁、方慧、方清、方止、方玄、方机等七位大师何在?方如、方时两位大师何在?其他方字辈大师何在?” 觉轮和尚被宁中则一喝,不由口舌纠结,呐呐不知言,最后才说道:“方字辈的师叔们多在寺外未归,师父方明大师与其他方字辈师叔都在为方丈师伯护法。” 本来因为前来接待的是少林派二代无名弟子,暗怪少林派慢待华山派而生气的宁中则,闻言大疑,转身向着岳不群说道:“师兄,护法之事哪里需要如此多人,一个方字辈的大师也不见,莫非少林寺内有大敌出现?他们都去对敌了?” 觉轮和尚在一旁张口结舌的连忙摇手解释,说道:“没有魔教的大敌。啊,不,没有大敌出现,只是练功护法,护法。” 本来宁中则只是胡猜乱说,见觉轮和尚的表情慌乱,就连岳不群都觉不对了,说道:“如真有魔教大敌出现,同为武林正道一脉,我二人武功虽然不济,也愿为少林助一臂力,以报昔日救援华山之情。而且五岳剑派的盟主嵩山派左掌门就在一旁,也可立即支援。” 觉轮和尚一直摇手,说道:“没有大敌出现,真的,不需要救援,还请两位施主日后再来。”觉轮和尚急匆匆的说着请岳宁两人离去,待岳宁二人刚刚转身,就自顾自的回转入寺,又让知客僧人关上寺门,闭门不出。(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少林 宁中则不满的说道:“少林派内定有魔教大敌出现,确不知他们为何这般遮遮掩掩?” 岳不群淡淡的笑道:“每个门派都有每个门派的秘密,也许少林与魔教现在私下进行什么交易吧。所以虽然有警,却称不上大敌。” 宁中则张大美目叫道:“不会吧?少林派可是正道中的领袖门派,怎能和魔教私下……不可能。” 岳不群说道:“这有何不可能的,正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魔教欲要一统江湖,而少林派一直避免与魔教正面冲突。前次为了五岳剑派不被魔教彻底击败,而派出了一百零八罗汉助阵,恶了魔教,使得少林派从幕后站到了前台。现在想要缩回去,自然要在私下达成一定的交易,让魔教转移开面对自已的视线。” 宁中则依然有些不信,问道:“那依师兄猜测,少林会与魔教达成什么交易?” 岳不群双手一摊,说道:“此事我怎知晓,也许是祸水南移,想让魔教去对付武当派吧。又或许是出卖丐帮,让魔教占据苏北、江西和浙江等地吧。” 宁中则想想岳不群以前所说的梦景,似乎有些相信了,上前拉着岳不群的手臂,摇晃着求道:“师兄,我们偷偷进少林一探,如何?” 岳不群说道:“不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明知少林寺内现在是龙潭虎穴,我可不去乱闯。” 宁中则又哀求几次,岳不群就是不同意,宁中则佯怒道:“今日不进少林,晚上罚你不许上床睡觉。” 岳不群笑道:“白日的事是白日的事,晚上的事是晚上的事,睡觉的事应该晚上再说。” 宁中则嘟嘴生气,岳不群也不去管她,不料宁中则乘岳不群不备,转身运使轻功向少林寺墙而去。岳不群大惊,这女人又自做主张了,忙紧随其后追了上去。若是一时不备让人发现了,又是一件大麻烦事。 宁中则的功力自入一流之境后,对内力的操控更加精细自如,轻功身法的进步极为明显,真正达到了除岳不群外,无人能及的地步。每秒可达十四米每秒,最高速度在三十八米每秒。岳不群只是一时不防,宁中则已然离去进入少林寺中了。岳不群虽然能追上宁中则,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有那时间,基本上也差不多探到少林派之隐情了。还不如跟宁中则一样,潜入寺中一探。 进入少林寺中,岳不群发现寺外围竟没有一人,连宁中则也没了身影,岳不群不由暗道:这少林派还真来了大敌,连知客僧人都前去支援了。不是说魔教的任我行从未到过少林寺么?除了他又还有何人?是了,魔教之内分为两派,若是文士派的光明左使陈天纵前来,或许也有可能让少林派如临大敌,小心对待。 岳不群纵身飞上少林寺最高的建筑大雄宝殿,举目四望,看了一周,才发现少林寺后的塔林中,隐隐有许多人盘膝而坐,并未打斗,却飘渺的传来一阵悦耳的琴音。琴音空灵动人,让人望却烦恼,心思清明,曲音与古时的曲目大不相同,竟是岳不群立五德教时所“创”的《冰山雪莲》。 岳不群心内一惊,五德教的谁人在此演奏此曲?听这琴技之法,世上只怕少有人能及,五德教恐怕并没有这样的人材。不多时,琴音将将就要结束之际,音色忽的一转,又转换成了《春江花月夜》。转折之技法如同行云流水,自然之及,若不是极熟悉此曲之人,恐怕难以分辨转换的曲目。岳不群疑惑更深,发现宁中则的身影后,悄悄跟了上去。 近前一探,塔林之中,一大群团团围坐听琴的人,是五六百个少林和尚,及少林派俗家弟子。其中有二十余名四旬年纪的和尚坐于前列,还有数个年愈八旬的老和尚,隐坐于大小和尚之中。圈中则是十数个黑袍打扮的魔教教徒,其中一名五旬魔教教徒正面对坐一个五旬有余的瘦小和尚,肆意的演奏琴曲。 那瘦小和尚则闭目不言,手足更是不断变化,倒是有些像在修练印度的瑜珈之术。岳不群在宁中则身边停下,见了场中之情景,隐隐有些猜测。宁中则见岳不群来了,伸手在岳不群身上写道:“师兄,那魔头怎么在弹奏你所创的曲子?正魔两道之首坐在一起,不打不斗也不说话,真是古怪。你猜他们是在做什么?” 岳不群写道:“看样子,那瘦小和尚是在修炼一种奇功,而那魔头则是助他稳定心神,平心静气,空泛神魂。” 宁中则大惊,写道:“魔头助和尚练功,师兄,你没有猜错吧?” 岳不群想了想写道:“应该没错,那瘦小和尚定是在修练少林派的无上神功《易筋经》。此神功需要极高的心性,如果不能做到平心静气,无为而治,急功近利反而不成。那瘦小和尚定是方证和尚了,他作为一派之主,操心之事不少,难以做到平心静气。而江湖中的纷乱很多,少林派为了保持自身的名望,需要去调解各个麻烦,势必做不到无为而治。加上武当派有玉清道长在,一直压在少林派的头上,少林派若要在江湖中称雄,必须在武功上压服武当派的第一人。此更是有急功近利之心,《易筋经》这无上神功,方证是练之不成的。只有借助高超的琴技和空灵的乐曲之妙相助,或可练成这无上神功。” 宁中则纠结的写道:“可正魔不相……” 岳不群写道:“那是五岳剑派,少林派在这八十余年来,从未与魔教争斗拼杀过。对少林派来说,什么江湖恩怨,什么正魔两道的立场。只要不惹到他的头上,都不如他少林派自身的强大要紧。” 宁中则面容变幻良久,才写道:“师兄可猜出魔教中来的是何人?在前年的大战中,我并未见过他们?” 岳不群写道:“你看那居中挥扇的六旬雅士,他应该就是魔教的左使陈天纵了。你再看那四人,与我梦中之人的相貌极为相似,定是那‘江南四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秘密 宁中则恍然,并不对陈天纵有何评价,只写道:“难怪琴技如此高超,原来是黄钟公,只是不知他的本名叫什么?”顿了顿,见岳不群没有动作,想来不知,宁中则又写道:“奇怪,为何师兄做梦都是以令狐冲为主,而不是以自已为主?”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遮掩,岳不群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写道:“梦中的事,谁又说得清呢。可能是为了让我知晓事情的原因经过,好让我们一家子避过此劫。” 宁中则写道:“如果师兄不收林平之为徒,不去拿那《辟邪剑谱》,就不会有那劫难了。”岳不群大是尴尬,总不能说自已早看了那《辟邪剑谱》了。 此时的方证和尚已经缓缓收功,琴音也渐渐平息下来。场中的那名六旬雅士笑道:“方证大和尚,如何?可有效果?” 证和尚默然一阵,才说道:“必竟只是外物影响,并非贫僧真实的心境。想要练成《易筋经》神功,至少需要十年之功。想要大成和圆满,恐怕一生也难达到了。” 那六旬雅士笑道:“方证大和尚,千百年来,这《易筋经》神功也不过才了了三五人练成过。他们皆不敢说能练至大成,更别说圆满了。你却想要大成和圆满,这是贪心太过了啊,老夫也无他法了。” 方证和尚展颜一笑,说道:“陈居士既然无法,贫僧可不能答应陈居士之议了。” 陈天纵大笑,说道:“方证大和尚欺我,这《易筋经》神功威力无匹,纵然只是小成,想要天下无敌也丝毫不难。我已做到了大和尚之事,大和尚却要反悔,真是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方证和尚笑道:“贫僧说是练成了神功,方答应陈居士之议,这不是还未练成么。” 陈天纵大笑,说道:“大和尚想是有了他念,实话告诉大和尚,这些名曲虽是从西域五德教求来的,但是能将其运用到练修内功一道上,除了秦兄弟的琴技外,别无他人。就是西域那号称圣人的无尘教主也无办法,更别说其他的凡夫琴师了。” 方证和尚笑道:“贫僧非是另有他念,只是欲练成神功需要十年之功,只怕秦居士无那好的耐性久留少林啊。” 那秦居士微微一笑,说道:“无妨,无妨,秦某天性喜静不喜动,如果少林寺待客不差的话,秦某就是留个二十年也无妨事。” 方证和尚大喜,说道:“如此大好,秦居士能久留少林十年,我少林蓬荜生辉,日后少林待秦居士定与贫僧一般,决不轻慢。只是少林日后有不少武林人士出入,还请秦居士少做走动才好。” 陈天纵说道:“秦兄弟四人虽入神教数年之久,但彼时正逢李教主惨死,所以并未正式拜祭大明尊,未与神教众兄弟会面。之后任教主上位,他又不喜文人雅士,我亦未将秦兄弟四人引荐给任教主。所以秦兄弟四人就算明着在少林寺出入,他人也决不知秦兄弟四人的身份。只会认为是江湖中的隐士,少林派的贵客。” 方证和尚疑问道:“秦、明、张、胡四位居士都愿长留在少林寺么?” 有三人同时说道:“我兄弟四人一向同甘共苦,大哥要留在少林寺十年,我等三人也要同留少林寺十年。” 方证和尚敬服的双手合十,道声佛号。向四周一观,不由皱眉问道:“方生师弟,玉清道长的寿筵这么快就结束了?” 一旁的四旬和尚一愣,答道:“禀方丈师兄,陈居士等人前来少林,我等一时不辨敌友,为以防万一,所以未曾前去武当拜寿。” 方证和尚长叹一声说道:“这却是我之过了,玉清道长乃江湖耆老,我少林未曾派人参加,可谓无礼之极。我少林与武当之间的关系,定然大坏。不说武当派心生不满,就是江湖中人也心生他想。陈居士的阳谋,贫僧佩服,佩服。” 陈居士笑而不语,一旁的方生皱眉道歉,方证和尚摆手说道:“算了,明日我亲上武当山,向玉清道长陪罪好了。” 另一边的一个四旬和尚说道:“方丈师兄,不久前有华山派的岳不群、宁中则两位檀越前来少林拜会。我只派了座下弟子觉轮前去招呼,让宁仙子十分不满,岳檀越还猜测我少林有大敌前来,觉轮一时心慌,关闭了寺门,此事……” 方证和尚看了一眼惶恐的觉轮后,长叹一声,说道:“唉,我少林遁世百年,入世百年,虽然有利于修养生息,却也让门中弟子愚鲁不堪,连待人接物都不懂了。华山派本就大衰,急需他派的尊重,我少林如此失礼,定会让华山派心生怨恨。加上华山派在五岳剑派中的人脉,让我少林在短短时日内,就得罪了近半正道大派。陈居士此行,我少林真不知是大赚还是大亏啊?” 方生劝道:“自然还是大赚的,得罪华山派,我去道歉就是,总能得到华山派的见谅。师兄神功大成,我少林派又将屹立于江湖之颠,这可是大事啊。”众大小和尚连声赞同,更有人提议广开山门,收取良才,扩大少林派的影响力。方证和尚不置可否,向陈天纵提出送客。陈天纵也不生气,一脸淡然的与江南四友告辞,与少林众僧告辞,向寺外而去。 岳不群和宁中则内功精纯,轻功绝世,在不惊扰众人的情况下,又悄悄离开,出了少林寺外。临走时,岳不群更多次回头看那姓秦的黄钟公。宁中则皱起凤眉说道:“少林派果真与魔教私下交易,却不知他们到底交易什么?竟让江南四友长留少林十年,助方证和尚练功。” 岳不群说道:“看样子应与我五岳剑派无关,我们也不用去管他,日后多加小心少林派就是了。只要日后我华山派强大了,也不惧他少林派的暗中手段。如少林派再敢来阴的,大不了与他少林派鱼死网破好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岳子 宁中则大感诧异,不知岳不群为何对少林派如此不满。岳不群想了想,宁中则现在的江湖经验已然不浅了,有些事情可以先知道了解一番,免得日后对自己的所思所为有所不满,使得将来夫妻不合。运功又探查了一番四周,发现四周里余内悄无声息,于是小声的和宁中则说起昔日南少林明心禅师之事。 宁中则惊得小口微张,满面惊骇,差点惊叫起来,最后小声问道:“师兄,你真杀了南少林的明心禅师?” 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江湖之事,复杂之极,远不如表面上所见那般平静安好。魔教是敌,正教也非友,一切以我华山派为重。我华山派不主动生事,但也不能被他人给欺负了。年内我就将成为华山派掌门,派中人手稀少,师妹你可万万不要再向梦中那样单纯,要多些心计才好。况且将来还有一大劫等着咱们一家呢,也不知那劫能不能躲过。你我夫妻一体,要齐力断金才是。”宁中则黯然不语,默默的投入岳不群的怀抱,死死的抱住。 岳不群不是豪侠,本不喜管江湖恩怨,武功更未到达天下无敌的境界,不欲对少林与魔教之事有所探究,于是带着宁中则一路向东南而行,去往江南,找找王守仁,看看谢幼娘。 来到谢府,谢迪愁眉苦脸的出迎,说道:“岳大哥,岳大哥,你可害苦了我谢家了。” 岳不群惊疑的问道:“何事害了你谢家?岳某怎么害的。” 谢迪说道:“岳大哥总共害了我谢家三事。” 岳不群更惊讶了,“还三事?” 谢迪说道:“第一事,是你教授小妹的拳术太过厉害,使得小妹目空一切,浑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我老父老母见小妹身子大好,曾为小妹物色了十数家名门公子,前来相亲。不料全被小妹打成了重伤,让我谢家颜面扫地,得罪了不少人家。两月前,小妹更是离家出走,说是要会会天下英豪。一路向北,挑战各地知名将官,打得苏浙两地各军将官抱头鼠窜,无人能敌。南京城内军头更直呼谢氏母大虫至,纷纷闭门躲避。小妹更扬言要上京城夺那武状元一职,要让万岁爷封她做女将军,统兵作战,平定北疆。” 岳不群听后直挠头,谢幼娘的功力想来已入二流,可搏击实战之法可不是她这大家闺秀能轻易领悟学会的。岳不群不过只教了她《长拳十段锦》和《咏春拳》,谢幼娘就是再天才,现在的战力应该也难胜三流好手才对。难到苏渐两地的将官这么脓包? 谢迪又道:“第二事,就是那阉宦梁芳,那梁芳自岳大哥在济南离去后,不知行踪,就来到我府中长住,一住就是一年有余。梁芳每日在我府中呼喝不止,自称是奉万岁爷口喻,再召岳大哥入京。可岳大哥并未留下家中住址,只得来我谢家守株待兔。幼娘就是被那梁芳所引诱,每日与梁芳习武比斗。离家出走之事,想来也是那梁芳所指使教唆的。” 岳不群恍然大悟,原来谢幼娘的搏击实战之法是梁芳所授,这就难怪了。明军自土木堡大败之后,四十年来几乎没出什么武功一流的无敌猛将和将才。其他武功二流的将官,要么身份使然,要么就是赢了也显不了本事,输了反而丢人,于是干脆躲开了谢幼娘这小丫头。至使谢幼娘横行苏浙两地的卫所军队,几乎成无敌之势了。 岳不群苦笑道:“好了,好了,我这就去把幼娘找回来,再随梁芳进京一趟,你也不要抓这么紧,生怕我跑了似的。” 谢迪尴尬一笑,松开了不由自主抓住岳不群衣袖的手,说道:“第三事,岳大哥你没得将吴中三子介绍来我谢府,使得那三子长住我谢府,学习研究你岳子的百万良言。最后更呼朋唤友,一时之间,涌来上百年青的苏浙文人仕子,把我谢府当成文会之所。****高谈阔论,争奇斗胜,弄得我谢府乌烟瘴气,连我老夫老母都被迫离开,住到谢府别院里去了。前不久,还创办了一个‘岳子学说文会’,硬把小弟我推为文会会主之职,害得小弟这些日子东奔西走,头晕脑涨,****难眠。你看,小弟现在还有黑眼圆呢。” 谢迪越说越得意,浑不像是被逼无奈之状。岳不群越听越忐忑,没想到当年的无意之举,竟弄出了个“岳子学说”出来。也不知此事是好是坏,会不会有什么大麻烦出来。想想自己当年所言,应该并无什么太过犯禁之语,大多之是打打擦边球。那些天文地理,宇宙气象,山川河流,自然生态,人种传承,人文风俗,语言文化,历史规律,法律规则,国家制度,政治思想,学术道德,仙佛宗教,军事战略,诸国内情,练兵战术,步骑船炮,兵工建筑,工业科技,工商管理,兵役税收,民意民生,垦植畜牧,矿藏冶炼,医疗卫生,灾害防治等一系列适合此时代的知识;与此时的主流儒释道知识并不相同,更加朴实、实际和实用。不是岳不群吹牛,文官们真领悟了自已的所言所语,并将之运用到治国之上,以此时的社会生产形态,足可让此时的大明国力增强十倍。让大明这内力高强,却不懂运用之法和无精妙招式的伪高手,真正成为地球第一的绝世高手。只是儒家思想在众多仕子文官中根深蒂固,难以动摇,也不知能否被天下人所接受。 岳不群笑道:“谢兄弟欺我,愚兄听谢府之中静而少音,哪里有什么上百人学习之声?若梁芳在府内,闻我前来,岂不立即奔出,难道还能稳坐钓鱼台不成。” 谢迪大笑说道:“可惜一群鼠目寸光之辈,他们听闻岳子门下大弟子王守仁游历归来了,一早全都至王府拜会去了。只有小弟偷懒,留在家中酣睡,不想喜从天降,岳子大贤亲自登门来了。还是小弟幸运,再度首见岳子大贤之颜。那梁芳么,在两月前与小妹同时不见,至今未归,也不通知一声。所以小弟才怀疑是那梁芳教唆小妹离家出走的。啊呀,说了许久,竟忘了请岳子大贤入府安坐了,失礼,失礼。”(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讲学 岳不群笑骂道:“这岳子大贤也叫够了,该适可而止了,如让他人知晓,非治你个不敬圣贤之罪,而我则是妄称大贤之罪。” 谢迪笑道:“正如王伯安所说的,‘老师立言数百万,句句皆是至理名言,他人如能得其中万字精髓,就可称之为世之大贤。老师如何不是圣人。’小弟不过称声岳子大贤,岳大哥就受不了,这可不行,岳大哥要有敢为天下先的气概才是。” 岳不群只是摇头不语,谢迪等人太过年青,还不懂世界的黑暗性,这是好的、积极的一面,可不能打击到他们,只让谢迪不要乱叫及可。岳不群向谢迪介绍了宁中则,一起入府闲坐。谢迪献宝似的拿来厚厚的一叠新书,岳不群拿起一看,书名写着《通微先生学说》。共二十六卷,七十八本,每本百页,共万余字,字迹清晰,全是岳不群之说辞。 岳不群浑身颤抖,大为感动,此时印书可不像后世那样方便,八十万字的长篇巨作,光是校检排版及用文言文的方式缩编,就不知花费多少人手功夫和钱财。想后来的李时珍,一本《本草纲目》,花了三十年时间的编写,至死也不见出版的一日。没想到自已一言未发,一力不使,先有路伯龄路老爷印制《五德教圣经》。后有谢迪等百名仕子印制的《通微先生学说》。如此恩德,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穿越七年时间,总算是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一份自已的印迹,可算是不虚此行了。 傍晚时分,闻迅回来的王守仁、唐寅、祝允明、文壁等百余仕子全回来了,忽啦啦的跪了一地,大叫“拜见老师”。 惊得岳不群也跪下叩头还礼,最后还是谢迪扶起岳不群劝说道:“他们既学了岳大哥之学说,自然全是岳大哥的学生,拜岳大哥一拜也是应该的。” 岳不群满脸通红,连连摆手,忙称不敢,说道:“岳某才疏学浅,不学无术,连个诗词文章都写不出来,如何敢称诸位贤才之师啊。” 谢迪笑道:“岳大哥过谦了,《通微先生学说》一出,何人敢说岳大哥才疏学浅,不学无术。如果岳大哥真的才疏学浅,不学无术。诸位兄台的眼睛也是雪亮的,自会弃岳大哥而去,另投他门。”岳不群只得厚颜受了,毕竟老师和学生不如师徒严谨,去留自便,不能强求。 在众仕子的要求下,岳不群开书讲课,更详细的解说自已的学说,一说又是一月之久。这日,王守仁提问道:“老师,弟子这一年多来,曾游历了江西、湖南、广东、广西、贵州、云南、四川、甘肃、陕西等九地,每地都至少寻孤问贫了上千人,总共接触不下万人,其中感触良多。发现各地官员大都高谈阔论,对于治下的百姓不闻不问,胥吏差役狠毒之辈比比皆是……老师,不知如何去做,才能让孔圣人所说的大同世界早日到来啊?” 岳不群不明答,反问众士子道:“孔圣人曾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尔等该如何理解?” 有士子举手答道:“孔圣人的意思应该是,对于老百姓,只能使他们按照我们的意志去做,不能使他们懂得为什么要这样做。”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古人曾说官员牧民,如牧群羊,应该就是你的这个意思了。可孔孟之道至深至博,要想真正理解清楚没有其他办法,唯有‘与时俱进’四字真言。” “哦?”众人皆都感到新奇,与时俱进这四个字还是第一次听说。唐寅开口道:“请问老师,何为与时俱进。” 众人皆盯着岳不群,宁中则的俏目更是一眨不眨,看岳不群如何解释与时俱进。岳不群一笑,说道:“所谓与时俱进,指的是常人的思想与行为要随时代一起进步,正所谓时移则势异,势异则情变,情变则,则理解不同。” 祝允文站起拱手问道:“老师,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时事变了,形势就不一样了?形势不一样了,所以我等理解孔圣人的话也要不一样?” 岳不群点头笑道:“对,我们的思想必须跟着时代一起进步,才能真正理解孔圣人话语中所包含的意思。” 众仕子皆点头,若有所思。谢迪插言道:“岳大哥,你说的意思我都明白,可是我还是没有想明白我们该如何‘与时俱进’的理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啊。” “其实很简单,只要结合到当今的具体情况,具体时事来理解孔圣人这句话就无差错了。”岳不群说道:“在上古之时,混沌初开,民皆愚昧,唯圣人先知先觉。在这个时候,究竟何为对,何为错,怎么行事是好,怎么行事又是坏,基本上只有圣人才清楚。故三皇之伏羲天皇教先民结网而渔,神农地皇制耒、耜教先民耕种五谷。如果先知先觉的伏羲天皇与神农地皇不是果断采取先行再说的办法,而是先向百姓解释为何要编网、为何要制作耒、耜。编网、制作耒、耜会带来何等的好处,我想等所有的百姓都弄明白了,先民也就都饿死了!” 岳不群的比喻向来粗浅通俗,但是却很形象的让所有仕子都理解了其所要表达清楚的意思。岳不群又道:“这个时期按照孔圣人的说法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阶段,就是可以让百姓跟随着走,不一定要让百姓知晓这是为何如此。这个阶段可称之为启蒙时代。第二个阶段,就是孔圣人所处的春秋战国时期。在这个阶段,正是华夏历史上第一次文化广为传播的时期,百家学派纷纷著书立传,收养门徒,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百家争鸣盛典。此时,文化知识由世卿士大夫,逐渐向士与国人传播,百姓的文化素养比起远古洪荒时代已然大有提高。在这个时期,孔圣人的话其实已经变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解惑 众仕子都咦了一声,这样的断句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按照岳不群这种断句方式,似乎并无不可。岳不群继续说道:“此时,许多事物已经不能再像远古洪荒时期,所采用一味的要求百姓去做,而不让他们理解为何去做,这种简单的手段了。为何?之前说过‘时移则事异’,时事与当初发生了极大变化。一个变化是,随着文化知识的增长、技术的进步,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了。假如简单的让百姓照着死板的命令去做,很可能做不好这个事情。另一个变化,百姓的文化知识素养的提高,已经能去理解命令背后的含义了。所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就是说,百姓皆认可了,就让他跟着走,跟着做;假如不认可,就要耐心地解释让他知晓。这阶段可称之为知行社会。”众仕子净皆叹服,孔圣人的话经岳不群逐一解释,果然可以与时俱进。 有仕子问道:“老师,某以为,对于百姓只需要让他们闷头干活,不需要让他们知晓太多。假如他们知晓过多,难免每日里会想东想西的,怎么会有心思去干活?一旦想入非非,走火入魔,焉知肖小们不会用来生事?这样做只会徒惹事端而已。历代之暴民之乱,邪教之乱不正是如此吗?” 其余仕子一想,此言似乎亦有道理。岳不群微笑着摇头,脸上有种悲天悯人的神情,人们所处的时代,决定了他们的思想意识。假如岳不群不是来自后世,而是与在坐的同一时代人,只会重新走上岳不群的那条老路。再说,奉行愚民政策在华夏有数千年的传统,即使在那场文化动乱中,不是也有人叫嚣“知识越多越反动”吗? 岳不群想了想,说道:“尔等可曾思考过为何三国时期的诸葛武侯,会在五十四岁便早逝了?为何诸葛武侯去世之后,不到三十年蜀汉就灭亡了?”不待有人回答,岳不群继续说道:“是因为,诸葛武侯事必亲躬。蜀汉上下大小事务,诸葛武侯都不放心别人去做,都要亲自做了才会放心。所以纵使诸葛武侯的天纵之才,也只能在繁缛的军国事务当中支撑到五十四岁。诸葛武侯这样做不但提前透支了自己的生命,也为蜀汉的灭亡埋下了祸根。因为他事亲躬,所以下属就得不到锻炼的机会。等诸葛亮撒手西寰,蜀国就再也没可用之材了。其实诸葛武侯在晚期已然发现这个问题,所以才收服姜维,培养其做为接班人。可惜为时已晚,单靠一个姜维,又如何能挽回蜀汉的颓势?反观魏国,司马懿死后,尚有司马炎、司马昭、钟会、邓艾等,每个都是独挡一方的大将之才,所以最后三国归晋自然就在情理之中。” 岳不群停顿一会又道:“由此,以一国丞相推之,需要使下属将领知之。以一州太守推之,则需要使属下幕僚知之。再以一县县令推之,则需要治下百姓知。只有所有的人都知晓,都理解,都掌握,所以无论那个部位发生变化,朝庭都能够应对如常,不会因为‘知之’的人离去或者故去而猝不及防。” 诸仕子大赞:“老师之言,确是真理!” 岳不群又说道:“昔日,唐时太宗曾言‘民,水也,能载舟,亦能覆舟。’是百姓这浩荡之水载君王之舟,载着历史之舟前行。所以,我们解读古代圣人的语言,一定要站在百姓的角度去解读,这样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否则,即使考虑了‘时移势异’的情况,我们的解读也不一定正确。仍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来讲。如若不从黎民百姓的角度出发,而是从主宰者的角度出发,很可能解读为‘百姓如果顺服,就由他去,如果不顺服,就要教导、教训,让他顺服。这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也!” 王守仁似有所悟,似乎未悟,岳不群说道:“伯安,你有你自已的路要走,为师不想把自已的想法强加给你。你可再去各地游历三年,还可去西域吐鲁番汗国一游,三年后再至蓟辽一游。相互对比一番,或许你就会有所得了。” 王守仁连忙拜谢岳不群的指点。唐寅拱手说道:“老师,我等成立了一个‘西岳先生学说文会’,可否请老师赐下警句名言?警醒诸位学生。” 岳不群想了想说道:“我就留下几句吧,第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第二句,吏肃惟遵民和法,官清不爱名与钱。第三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豆腐。” 岳不群接下来就是考察王守仁的武功了,王守仁在拜师之前不过四流水平,经过近两年的修练,剑术、拳法皆大有长进,有了三流上品之境,以摸到了二流的水平。岳不群又喜又惜,喜的是王守仁不愧圣人之名,习武的天份也是极高。这还是不喜习武的性子,更没有服用什么天材地宝,内力进境也是不慢,有三流中品的水平。如此算来,不出六七年,王守仁就能有一流下品的武功了,再过十年,绝对的一流上品大宗师高手。惜的是王守仁不能成为华山派弟子,传承华山派武功。 岳不群想了想,让王守仁日后将自身所学,在文人中择良人传授,也算是华山派武功的另一分枝吧。此时唐寅、祝允明、文壁三人也有意拜岳不群为师,王守仁亦有意重拜岳不群为师,成为正式的师徒之谊。虽然这师徒不如江湖中的师徒那般严格,但岳不群还是大喜,当下择一静室,摆下香案收徒。并告知四人自已的华山派和五德教的两个身份,让四人惊讶万分,并立下重誓不得向他人透露岳不群的身份行藏。 岳不群见唐寅、祝允明、文壁三人皆擅书法,王守仁的书法也不差,于是又传授了四人得自魔教的秘籍,改名为《春秋笔法》和《一元指法》的功法以及《君子正气步》。又让王守仁这师兄将自已的所学,代为传授给另外三人。不过高级内功,则传授唐寅《极乐大法》,祝允明习《灵虚大法》,文壁习《寒冰雪魄功》。有了这三四个文学功底极强的弟子,岳不群当初答应了湘西僵尸门找书一事也可安排下去了。真书没有,造假却可。(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斗艳 爱洲久忠早在一年前就离开了大明,回扶桑去了,岳不群有些遗憾,对爱洲久忠的教导时间太短,不知对未来后世有无用处。到了那时,自己恐怕早就死去了,也算是努力过谋划过,成与不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岳不群正欲离去,去寻找谢幼娘,一众人将岳不群送至大门外。不想刚刚出谢府大门,就见远远的一骑红尘滚滚而来,马上的矫健骑手不是谢幼娘又是谁。 岳不群冲谢迪笑道:“幼娘这不是又回来了么,被那病痛折腾了十数年,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你这当哥哥的就如此大惊小怪,真是不该啊。” 谢迪苦笑无语的摇摇头,只见谢幼娘人随马势,飞身扑来,娇声喝道:“岳大哥,看拳。”人影来势极猛,却把岳不群吓了一跳,这马速加上谢幼娘的体重,不下于两千斤以上的冲击力。岳不群还好,可以硬接下来,可是谢幼娘不懂卸力之法,势必被反冲力给击伤了。还有那匹奔马,无人驾驭,那就是辆六十迈的重型摩托,势必将身后的众仕子撞坏不可。 当下也不及细想,飞身上前用了个太极的引字决,牵住谢幼娘的玉拳,脚踏《玉女迷踪步》,围绕着奔马转了一圈,把冲力卸了开来。同时手指连点,竟把奔马给点**了。衣袖再一挥一摔,暗运空明劲与太极劲,竟把数百斤重的良马,摔出十丈之远。那匹马睡倒在地,长嘶不已,众仕子这才反映过来,方才那危险情状,于是后知后觉的惊叫起来。 谢迪大怒,上前指着谢幼娘骂道:“小妹,你看看你做得什么好事?” 谢幼娘小脸煞白,但还是白了谢迪一眼,看着众仕子一脸的不屑,说道:“一群百无一用的臭书生,把本姑娘逼的离家出走,差点错过了岳大哥,吓他们一吓而已,难道不行么?” 众仕子尴尬无语,想来这一年多来,不少仕子见到了宛若天仙般的谢家小妹,都想上前卖弄才情,让谢幼娘垂亲于已,不想反把谢幼娘给气跑了。谢迪也是无语,原来还以为是梁芳使的坏呢,原来却是这群仕子。 谢幼娘转而兴奋的抱上岳不群叫道:“岳大哥,这是什么步法,好有趣,好神奇,好好看,教教我成不成。” 岳不群一拈谢幼娘的小巧鼻子,笑道:“这是你嫂子自创的独门轻功步伐,你去求你嫂子教你。” “嫂子?”谢幼娘疑惑的转头看向宁中则,放开岳不群后,上前打量了宁中则好几眼,方才展颜一笑,说道:“原来你就是嫂子啊,果然是国色天香,英姿飒爽,仪态万千,幼娘这厢有礼了。” 宁中则微微一笑,反施了一礼,说道:“早闻谢家妹子姿态绝世,婀娜多姿,楚楚动人,惹人怜爱,今日一见,更胜三分。果然不愧是‘西子湖畔病美人’啊。” 岳不群眉头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宁中则今日怎么拽起文来了?谢家家学严谨,乃千年的书香世家,耳濡目染之下,谢幼娘的文学素养极高,连自己都不敢在江南之地拽文,多说了不出丑才怪呢。果然,两女相互恭维不几句,宁中则就词穷无语了,只得在一旁尴尬浅笑,岳不群忙上前替她解围。 谢幼娘拉着岳不群道:“岳大哥,小妹今日方回,还有许多东西向你请教呢,你可不准走了,在我谢家再待上一两年才成。”众人也在一旁连连起哄,岳不群无奈,只得再待一月。 在这一月里,岳不群又教了谢幼娘一门剑法,正是新近创成的《陷仙剑法》。不过宁中则一直不肯教谢幼娘《玉女仙踪步》,气得谢幼娘处处跟宁中则作对起来。除了起先几日外,在后来的日子里,几乎天天斗起嘴来,每日都斗得不亦乐乎。最后不知怎么想的,宁中则竟想要跟谢幼娘比起女红来。 岳不群不禁无语捂额了,宁中则的女红差得一塌糊涂,她也真敢比?为何不比比她所擅长的厨艺呢,非比不擅长的女红?宁中则自答应后,也是后悔万分,可话已出口,宁中则也不愿意服输。最后岳不群出马,也只是得来个不同意更改项目。在宁中则的**威之下,岳不群无奈的奔走两方,终于让谢幼娘同意改为比对女红的思路。每人设计十套新衣,可以请绣娘来绣出,最终让诸仕子投票评比谁设计的新衣最最好看,票多者为胜。 可惜宁中则还是一愁莫展,既不懂绘画,又没有宽广的视野,口舌也不能表达清楚。做出的一套新衣,只能算是一般,气愤难当的宁中则不由拿岳不群出气,逼使岳不群再想办法出来。岳不群很无奈,只得拿出一张宣纸,在宣纸上做画,画出了一个略带三维立体感的宁中则,穿着一件在后世游戏中见到的古典衣裳。 岳不群的画功称不上多好,却也很好的把宁中则的气质画了出来。画中的宁中则妩媚中带着英气,娇柔中带着大气,让宁中则本人一见之下就眼睛亮了,双目直盯画纸中的人儿,再也离不开了。经过三日夜的绣娘加工,一套艳丽缤纷的新衣出现了,宁中则迫不即待的换上新衣,盘好秀发,顿时一个美绝人寰的玉面仙子出现了,让岳不群也不由失神半晌。 宁中则乐滋滋的主动亲了岳不群一口,风一般的飞出房门,找谢幼娘比试去。光是听到谢府中原本喧闹的人声,突然鸦雀无声,摔落东西的声音不断,就知宁中则新衣的效果了。直到黄昏之时,宁中则才如一只娇傲的凤凰一般,回到已巢,接着又是逼迫岳不群设计作画,再创新品美裳。 早有阴谋算计的岳不群,忙涎着脸上前,向这只娇傲的凤凰提出自已平日里难以宣之于口的要求。这只娇傲的凤凰即惊愕,又恼怒,即羞涩,又渴望。在半推半就之下,紧闭门户,轻解罗衫,小心翼翼的把那件绝世衣裳放平整。这才与岳不群携手上榻,修练那阴阳交泰的《阴阳和合秘要》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和合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頂點小說,..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天地之要,神守于元宫,气腾于牝府,神气交感,自然成真,真合自然,与道为一,而入于不死不生,故曰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天也;牝,地也。人之形体,法天象地。” 岳不群与宁中则两人沉醉于修练《阴阳和合秘要》之中,顿觉自己两人现在竟是五识全开,眼、耳、鼻、舌、身五根,色、声、香、味、触五境结合,灵觉大幅提升,外间的一切事物尽在两人的感觉之中。 常人有六识,一眼识谓眼根,由对色尘即生其识,此识生时,但能见色,是名眼识。二耳识谓耳根,由对声尘即生其识,此识生时,但能闻声,是名耳识。三鼻识谓鼻根,由对香尘即生其识,此识生时,但能嗅香,是名鼻识。四舌识谓舌根,由对味尘即生其识,此识生时,但能尝味,是名舌识。五身识谓身根,由对触尘即生其识,此识生时,但能觉触,是名身识。前五识语义清晰,唯独对第六识语焉不详。 而常人常说的那神秘的第六感,或预感、灵感什么的,应该就是第六识。岳不群和宁中则现在便觉得自已隐隐有了第六识,只要再继续修练《阴阳和合秘要》下去,也许就能一直能保持这种清明状态。无需运功,在百米方圆范围内,蚊蝇尘埃,一丝一发皆能察觉出来。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也能隐隐有些猜测和预感。甚至是两人之间相互的想法,也能隐隐察觉明白。日后即使是天下间那有数的几大绝世宗师级高手,也不能无声无息的接近两人左近而不被察觉。 既知这门奇功之妙处,岳不群宁中则两人自然乐不可支,又潜心修练后面的阴阳真气和合之法。只是这《阴阳和合秘要》的真气合修进度并不高,只比常人快上两三倍而以,比之岳不群撑握的《阴阳五行导引决》之秘法差上许多。 不过这《阴阳和合秘要》修练起来,能让人在精神上感受到极乐之快感,可以增强人的六识,预感和精神能力,还可增加夫妻两人的感情与默契,自然成为了两人之间的必修功法。岳不群也借此时间,向宁中则传授了《庚金剑决》、《天罡气剑指》、《天罡剑气》和《阴阳五行导引决》之秘,让宁中则的战力更增两三倍,直逼一流上品宗师。 修练完奇功后,岳不群神清气爽,又为宁中则画出九幅美裳图,有宫装、劲装、紧身装、道装、仕女装等等。让宁中则再去与谢幼娘比试,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宁中则大获全胜。谢幼娘大败亏输,不由伤心不已,就此闭门不出。唐寅又拿岳不群的原稿为模,以新近学会的三维画法为技,重新画了十幅精美绝轮的十美图来。 此全是以宁中则为原型,比起后来所见过的另十幅娇柔做作的十美图,更见英资大气。又为岳不群画了一幅全身三维像,画得儒雅出尘,大有神仙之气。 岳不群大喜,又让王守仁、唐寅、祝允明、文壁、谢迪等人作诗填词后装裱起来,将这十一幅图画收藏入华山派,以作自已与宁中则的爱情见证,和传派之宝。最终以宁中则传来怀孕之喜,才让岳不群向谢府众人告辞,朝南方而去。临行前,岳不群还是偷偷教了谢幼娘,星宿派的一流轻功身法《凭虚临风》。让谢幼娘大为感动,直道:还是岳大哥好。 宁中则既然有孕在身,岳不群自然不让宁中则再施轻功,陪自已锻练脚力、增强内功的回复度。而是把谢家的一辆豪华马车给夺了过来,亲自为宁中则驾车而行。时至五中旬,天已渐热,岳不群忙摸索出《一元指法》的内力转为阴寒之法,为宁中则冻出几块大冰块,放在马车之中祛暑。 岳不群忙完后不由一愣,自琴奴生下三个儿子后,自已这两年多时间里几乎没有什么时间陪伴她们母子四人,都是与宁中则腻在一起。内心感到极为对不起她们母子四人,岳不群暗暗决定下来,此次回华山就任掌门后,就从此宅起来,不再下山四处奔走,也不管江湖之事了,好好的陪陪家人才是。原书中的岳不群只有岳灵珊一女,可此世却多了一个妻子与三个儿子,这可谓是天大的变数,想来自已的宿命已然大改,不用再为后来的事情担心了。 马车中的宁中则咯咯娇笑道:“师兄又在想琴奴姐姐了?” 岳不群听了不由有些气苦,这女人真的是天生有第六感,只是修练了不到一月的《阴阳和合秘要》,这第六感就强的要命,自已反而没有半点的进步。只要靠近宁中则百米之内,自已的所思所想就在她的感觉之内,而且基本上是猜个**不离十。弄得自已现在是没有半点的秘密,真是后悔教了宁中则这门《阴阳和合秘要》。 马车中的宁中则得意的咯咯直笑,仿佛岳不群已是如来佛祖掌中的孙猴子,什么想法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岳不群邪邪的立即想入非非,想着怎么把宁中则给法办了,要用小岛国的哪种手段呢?宁中则立即惊呼一声,叫道:“啊,不要过来,小心珊儿,小心珊儿。” 等反映过来这只是岳不群的想法,并未真正的实施,宁中则不由恨恨的踢了岳不群一脚,强行把第六感关闭,不再察觉岳不群的想法。岳不群得意的一笑,这就是自已对付宁中则的办法。希望宁中则好自为之,不然自已那天想不开了,也不管合不合她的理念,强行办了再说。(。) 第一百五十一章 焦虑 沉默了一会的宁中则又道:“师兄,你今年有三十四岁了吧,也该蓄须了。~頂點小說,..” 岳不群轻笑道:“蓄须那看着多老像,师妹你不嫌吗?” 宁中则悠然的说道:“我倒不嫌,只怕你装白面小生诱拐良家少女。” 岳不群听了就不爽起来,只听宁中则又问道:“师兄,你对那谢家小妹真没别的想法?” 岳不群更是气坏了鼻子,初听宁中则问时,还觉莫明奇妙呢。后来才知这是宁中则女人的直觉,感觉到谢幼娘对自已有那么一种意思在,所以才不愿教谢幼娘轻功步伐,并与谢幼娘敌对起来。 岳不群说道:“一个小丫头片子,毛还没长齐呢,我能有什么想法。你不是感觉了几遍么,师兄我心里可坦荡的很。” 宁中则还是不信,说道:“什么小丫头片子?不小了,都有十六岁了,只比我小五岁,我还不是小丫头片子,师兄还不是强行娶了我。” 岳不群心里叫屈了,说道:“什么叫强行啊,师兄我不是成恶霸了?咱们夫妻是郎有情,妾有意,天造地设的一对完美夫妻。” 宁中则笑骂道:“鬼才对你有意呢,人家本来是极不愿的,明明是你强行的。你们男人哪,没有一个是不好色的,你的那群学生全都是一丘之貉,就这两月时间里,隔上几日就去青楼鬼浑一趟。日上三竿才醉醺醺的回到谢府,连成亲有妻小的那些也都是一样。” 岳不群苦笑的驾车不语,明明还有自已和王守仁没去嘛。宁中则还是在记较当初娶琴奴的事,现又拐转折磨自已呢。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宁中则却继续说道:“师兄你初次下山就娶了琴奴姐姐,后来琴奴姐姐有孕在身了,又强行娶了我,我现在有孕在身了,你想必又想娶那谢幼娘了吧。” 岳不群真的叫怨了,这女人的想法是一出一出的,防不胜防啊,只得说道:“好了,好了,师兄在此发誓,日后不再主动去见谢幼娘了好吧,除非是得到你的同意,这样总行了吧?” 宁中则这才满意的说道:“我可没有强迫于你,这可是你自已发誓的啊。” “对,对,是我自已的意思。” 隔了一会,宁中则又问道:“师兄,现在到哪了?” 岳不群说道:“快到福州了。”岳不群顿觉背后一阵阴寒,不由打了个冷颤。 只听宁中则冷冷地说道:“到福州了?到福州了?算算时间,林平之那小畜生想必出生了吧?师兄,你去把那小畜生给我带来,看看那小畜生是什么模样?什么样心肠?竟敢杀我们的小乖乖珊儿。” 岳不群不由一阵恐怖,怀孕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平时的宁中则一向心善,可没有这么大的杀心。岳不群陪笑道:“师妹,你看哈,此事本是师兄的过错,你都愿谅师兄了,又何必再去为难一个婴孩呢,是吧?” 宁中则冷冷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原谅师兄了?如果哪日师兄想切了做太监,师妹我不介意晚上把你的脑袋先切了。” 岳不群脖子一寒,不禁缩了缩,忙道:“好,好,马上就去福威镖局。”说完,飞也似的驾车向福州城奔去。 来到福州城,向福威镖局行去,一路之上岳不群不知念了多少回“死道友,不死贫道。”远远的见到福威镖局门口人来人往,还有不少白色挽纱之内的东西。行近一看,镖局中人人穿成素白丧服,门口上还写着大大的“奠”字,岳不群暗想,也不知是福威镖局的谁死了?忙跳下马车,拉住一个路人问道:“这位兄弟,这福威镖局是怎么了?谁死了?某还想进去托镖呢?” 那路人打量了岳不群几眼,说道:“看样子,客官你是外地来的吧?难怪不知,是福威镖局的林老局主死了。兄弟你想托镖,得等上好一阵子喽。咱们福州还有个‘东风镖局’,人家的局子虽小,却是南少林的高徒出身,信誉不差,你可以改去‘东风镖局’托镖。” 岳不群连忙道谢,又问道:“听闻林老局主身子一向康健,他是怎么死的?发急病么?” 那路人笑道:“别人不知,我是福威镖局的老街坊,却是知道一二。”一脸的得意样,岳不群忙拱手谦虚再问,那路人方说道: “那是林老局主的父亲还在世之时,镖局中各路前来拜会的人马不断。林老局主当时正值年青,每日与那些英雄好汗喝酒,每日都是大醉,从而喝坏了身子骨。连林老局主的无敌武功也学不来了,被林老局主的父亲禁了酒,一禁就是二十几年。听闻在前年时,有一落魄的江湖客慕名前来拜访林老局主,不想被势利的守门小人给赶走了,那江湖客当场也没有生气,却在门前的青砖上,留下了一双老深老深的脚印。那不是神迹么?这可把林老局主给吓坏了,他自已是决计没有那份能耐的,就是林老局主的父亲,也不一定有这份能耐。于是连夜派出数十骑镖师,四处寻找帮手,生怕那个江湖客再次回来找麻烦。可是那群帮手一听脚印的深浅,纷纷摇头,绝不肯前来帮忙。林老局主失望之余,重新拿起酒杯来,日夜喝起闷酒,只等那江湖客上门,自已一身担下此怨,这一喝就是两年之久。直到前不久时,林老局主的新婚儿媳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林家三代单传,终于有了后人,一时高兴之下又大宴四方宾客,连喝一月。直到昨日林家小孙子满月之时,林老局主终于饮酒过量暴死当场,喜事变丧事,真是可悲又可怜哪。所以啊,这位兄弟,你要托镖尽可去‘东风镖局’,这‘福威镖局’怕是靠不住了。”岳不群连连道谢,说一定去“东风镖局”托镖。 岳不群钻进马车,低声陪笑道:“师妹,人家老的死了,现在又弄死人家小的,怕是不好吧?” 宁中则白了岳不群一眼,说道:“那老的又愁又喜的,喝酒过量而死,管我们什么事?如何不能再弄死小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湛卢 岳不群陪笑的把自已前年的事说出来,说道:“那林仲雄的死,算来有一半是我害的,我们在人家大丧之时,又弄死人家孙儿,这么缺德之事,师妹,咱们还是不要干了,好吧?” 宁中则皱眉想了许久,才长叹一声,说道:“算了,就饶过他林家了,不过师兄,你可不能再收林平之为徒了,不能再让珊儿见到他?听到没有。” 岳不群忙连连点头应道“是,是。” 宁中则想了想,又要下车,岳不群连忙扶着,宁中则缓步走向福威镖局。福威镖局的人见到后,以为是前来拜祭的客人,正欲上前招呼;不料宁中则的宫装长袖一挥,顿时把来人绞飞,再撞倒了好几人。接着又伸出纤纤玉指,凌空在地上横竖的画了起来,一个一米长宽,深达三分的“死”字,出现在青砖之上。宁中则写完之后,转身离去,同时运功将声音传入福威镖局之内,压倒了福威镖局中的锣鼓哭号之音,说道:“福威镖局禁入陕西,违者,杀无赦。” 岳不群驾车离去后,才苦笑道:“师妹,在梦中,那林平之是在湖南衡山遇见的,不是在陕西。” 宁中则忙叫道:“快回去,我重新再说一遍。” 岳不群笑道:“算了,算了。你那比一流上品高手的凌空指力都强的死字,定会吓得福威镖局连福建也不敢走出。不用再多此一举了。” 宁中则这才满意的停息下来,不过一会,却又说道:“快去向阳巷子,我要去断了你的根。” 岳不群苦笑道:“前次来时早就看过了。” 宁中则顿时气呼呼大喘气起来,半晌才道:“日后有空,每日必须修练一次《阴阳和合秘要》,一日不练,切了你的脑袋。” 岳不群双腿一缩一夹,满面愁苦,年青时听到这话自然是乐意之致,但是四五十岁之后呢,那可真是要了老命啊。 一路南行至广州城黄府,黄安杰听闻岳不群来了,忙匆匆赶回大礼拜见。两年不见,黄安杰又高出不少,在瘦小的广东人中,算是大高个子了。黄安杰这两年用心练武,拳掌指法皆有三流上品,功力也有了三流中品的样子。岳不群问黄安杰是否有意重新拜师,黄安杰大喜之下连连叩头,慌忙命人摆起香案,拜岳不群为师,又拜见宁中则这师娘。最后取出十数把宝剑说道: “弟子以前年少不懂事,不但恶了正一教的时道长,还对不起师父您,当年弟子连个拜师礼都未准备,实在是惭愧。被刘世叔大骂了一通,这才算是稍稍懂事。这两年时间,弟子花了大力气,总共收得十数柄宝剑,其中有四把宝剑是龙泉欧冶家族所铸造的精品,切金断玉不费吹灰之力。弟子将这十数柄宝剑全献给师父,让师父日后用作赐与弟子之用。” 岳不群抽出一把察看,剑光耀眼,如同白练一样,吹毫断,斩石两分,运气使剑,长剑就如自身手臂一般,果然是把好剑。按《庚金剑决》中的品剑相剑之法,这把剑可以称之为中品宝剑了。在当今名匠稀少的时代,可以算是一把名品宝剑了,何况还有四柄之多。 以左冷禅所送的寒光剑为例,也只能算是下品宝剑中的上品,与其他十柄也在下品级的宝剑同列,光价值就不下十万两之多,黄安杰可说是大出血了,岳不群十分满意。当初一见《庚金剑决》,岳不群就想玩一玩御剑之术,后来因为没有上好的宝剑,寒光剑又有左冷禅的印迹,所以一直没有将想法成形,直到如今方才将之变为可能。岳不群让宁中则先挑了一把,自已再选一把,其余的先收了起来,以作日后授徒之用。 岳不群问道:“这龙泉欧冶家族可是春秋时的欧冶子的后人?” 黄安杰答道:“正是,那欧冶家族一直生活在龙泉的一处密谷中,隐密于世。每隔十年就会出售一柄这样的中品宝剑,十柄下品的宝剑,世人才知欧冶未绝。” 岳不群长叹道:“原来欧冶族人依然在世啊。世人只知倭刀锋利,却不知华夏之剑更胜,只这中品宝剑就如此锋利了,上品宝剑还不知会如何锋利法?” 黄安杰笑道:“师父想见上品宝剑?这却也简单。” 岳不群问道:“这怎么说?” 黄安杰说道:“在半月之前,安徽安庆传来消息,南宋时岳王爷爷的佩剑‘湛卢宝剑’现世了,一大群的武林中人纷纷前去,想碰碰运气,想将‘湛卢宝剑’夺归已有。刘世叔前些日子也跑了过去,说是想观一观盖世名剑的样子,如何个盖世法。” 岳不群心头一惊,湛卢宝剑现世了?这湛卢宝剑传说中是仁者之剑,后代诗人题诗曰:“逍遥我亦餐霞者,十年云卧湛卢下。斗间瞻气有双龙,人间何处问欧冶?欧冶一去几春秋,湛卢之剑亦悠悠。” 湛卢宝剑在战国时已成为预示国家兴亡的神物!唐朝诗圣杜甫有诗咏道:“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历代诗文提及湛卢的很多。湛卢宝剑几经辗转流传,据说在唐时为薛仁贵获得,后又传到南宋抗金名将岳飞手中。绍兴十二年,岳飞父子遇害后,湛卢宝剑本不知下落,没想到现在又现世了。 岳不群猛的立起说道:“师妹,我想去看看?” 宁中则说道:“那湛卢宝剑在传说中,谁得到了它,谁的国家就会大兴,师兄去把它夺回也好,那将喻示我华山派将会大兴之兆。” 岳不群翻了翻眼说道:“那是春秋战国时人的臆想,当不得真。” 宁中则怒道:“如不能把它带回来,干脆就不要去了。” 岳不群忙服输说道:“是,是,是,谨尊宁仙子之命,小的赴汤蹈火,也要将湛卢宝剑夺回,安置在华山派中。” 宁中则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师兄一路小心些,下月就是衡山派的掌门交接大典,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万不可迟到了。” 岳不群应是,并又让宁中则有空时,指点一下黄安杰的武功,再取了一把宝剑,双剑斜插于左肩,右肩背古筝,这才告别宁中则,施展轻功向安徽安庆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拳经 岳不群一路急行,广州至安庆共有二千三百里之远,如带大队人马的话,半月内都到不了地方。可惜岳不群乃是双剑只影,单人可日行千余里,只在第二日就到达安庆附近。在一避静之处休息调息半日,回复好内力,第三日一早神采奕奕的进入安庆城打探消息去了。 江湖中人打探消息共有三个办法,一是亲自打听;二是找当地的地头蛇打听;三是找遍及天下的丐帮中人买消息,如不是事关丐帮内部的消息,基本都能购买得到。同是正道中人,又将是一派掌门,岳不群自然是找丐帮买消息了。 安庆此时可算是大城,有丐帮的一个分舵,是由一名八袋弟子主持的分舵。岳不群按丐帮的行事手法,顺利的找到了这丐帮的分舵。不过此时这个分舵热闹的紧,满满当当的站满了人,一看之下全是熟人,全是五岳剑派中的当打一代。 有嵩山派的乐厚、汤英鹗,还有两人应是后来的“白头仙翁”卜沉和“秃鹰”沙天江等三四十人。泰山派的天松、天乙、天权、天分等五六十名道人。衡山派的是刘正风带着杀僵尸门魔头的那几个唐、赵、元、杨、米等二十余人。恒山派的是定逸师太领着十三个恒山派女尼。全是年岁在二三旬左右的青壮年好手,武功虽然基本都不到一流,但是在这安庆城可说是极强的一股势力,可比稍弱的一流门派全派之战力。 刘正风见了大笑,说道:“小弟刚刚还说这是五岳剑派的小会盟,可惜岳师兄未到。没想到岳师兄转眼就寻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啊。” 岳不群微微一笑,向诸位五岳剑派中人抱拳施礼,诸人同时还礼,请岳不群入内。五岳剑派中华山派只有岳不群独自一人,显得极为单薄。不过若是单凭武功的话,倒是五岳剑派中最强一派了,只岳不群一人就可比四派之总和。 定逸师太大喝道:“黄四,五岳剑派全部到齐,银子也给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当场唯一的一个外人,是一脸猥琐的四旬汉子,乃是安庆分舵属下的一名六袋弟子,此时正一脸的衰像,苦着一张脸说道:“和你们五岳剑派打交道总是亏本,五家只给一家钱,还偏偏强说一家只给一家钱。一张口辨论,立马拨剑动刀子,说我丐帮分裂你们五岳剑派,大帽子一顶接着一顶,真是……” 定逸喝问道:“真是什么?” 那猥琐汉子一个机灵,忙滑稽的笑道:“师太也太霸道了,不能辨,连牢骚都不让,马上说,马上说。” 五岳诸人见了这猥琐汉子的模样和话语,纷纷大笑起来。黄四顿了顿才说道:“事情的起因是在二十日前,安庆城中的一个破落子与人赌钱输了,不但被人打断了双腿,还说要砍断他的双手还债。那破落子的老父千求万跪也得不到债主的谅解。最后无法之下,为保下那个破落子的双手,只得从自家墙基之下挖出一个铁箱,铁箱中正是那把湛卢宝剑,和一本霉的旧书。” “那破落子的老父自称是岳王爷爷的亲兵后人,专门守护岳王爷爷的自创拳经和宝剑。本欲在岳王爷爷被朝庭平反后,将拳经和配剑还给岳氏后人。不想那亲兵早亡,而后来的子孙不孝,把那拳经和宝剑昧了下来,却偏偏学不成岳王爷爷的武功,又生怕被他人所知抢走,于是藏在墙基之下,一直到此时完全败落为止。现在欲用宝剑抵债,保下那破落子一命。” “不想那债主是安庆城最大的帮派黑蛟帮的重要成员,是个识货的主儿,一见那拳经十分精妙高深,立即把拳经、宝剑全都抢走了,兴冲冲的跑回帮中向帮主献宝。那帮主大骂债主不斩草除根,竟还留下了活口,连忙亲自跑至那破落子家中,将那破落子一家全杀了。可惜风头还是传了出去,不两日就传遍全城,说黑蛟帮得了岳王爷爷的拳经和宝剑,定然武功大进,一跃成为江湖上堪比丐帮的大帮大派。可惜不过四五日时间,黑蛟帮两百多人就被不知名的高人屠杀一空,而黑蛟帮的帮主十分机敏,一早就不知所踪,带着拳经和宝剑藏了起来。直到现在江湖中人齐集安庆,也依然找不到那黑蛟帮的帮主和拳经、宝剑。” 众人听后默然无语,许久才小声说起自家先前打探的情况,与各家之前打探的消息差之不多,定逸叹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破落子先祖自昧下岳王爷爷的拳经和宝剑,就注定家破人亡之祸,直到现在才报应身上,真是……阿弥陀佛。” 一旁的刘正风轻笑道:“岳师兄,你也姓岳,想来与岳王爷爷家关系不浅。按定逸师太的报应之说,此次夺经抢剑定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定逸不由冷哼一声,不满刘正风亵渎佛门,另一边的天分道人说道:“那可不一定,华山派今次只有岳师兄一人到来,可比不了我泰山派人多势众。” 岳不群笑道:“人多势众确实容易找些,岳某来时可不知还有拳经一说,只是为看看这湛卢宝剑而来。” 汤英鹗在一旁笑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谁家得了拳经都无所谓。到时真得了,难道还自已一家藏起来,不让其他四家同参不成?” 刘正风说道:“是极,是极,汤师弟说得极是,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在安庆城的实力最大,最有可能夺得岳王拳经。到最后再五岳会参,共参岳王拳经,一同进步,可谓大好。” 天乙道长皱眉说道:“诸位,不知我等的人手该如何分派?总不能乱哄哄的胡找一气吧?” 刘正风笑道:“这有何难,就以此地为中心点,泰山派诸位兄弟以此向东找寻,我衡山派以此向南找寻,嵩山派诸位兄弟以此向西找寻,恒山派诸位师太以此向北找寻。岳师兄轻功高明,剑法武功最强,可居中支援。何处有警,可放信炮示警,岳师兄先去救援,大伙接后再去会聚,安庆城中何方势力可挡我五岳剑派一击?” 众人纷纷叫好,稍作商议后,留下岳不群在此,四散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谋划 岳不群摇了摇头,本来以为只是一把宝剑。≥,..湛卢虽然出名,但必竟是接近两千年的古剑,最多只是用来当作收藏和装饰罢了。用之于江湖和战场搏杀,就太过于浪费名物了。不是好剑之人,江湖上的一流宗师高手不定会前来争夺,不想竟还有岳王拳经。 传闻岳飞的内家拳术堪称一绝,虽不知是一流上品宗师还是绝世级的宗师,但总会有不少一流宗师高手前来抢夺。自已作为五岳剑派的一流宗师主力,定然有一场好杀。 岳不群转头看了看安庆分舵的六代弟子黄四,稍一沉思,笑问道:“黄四兄弟,你们舵主哪去了?怎么不见人影?” 黄四陪笑道:“回岳先生的话,咱们梁舵主也出去凑热闹去了。只有小的一人留守分舵。” 岳不群眉头一跳,笑道:“黄四兄弟,说来在安庆城能让你丐帮都不知底细的黑蛟帮惨祸,这事怎么都觉得玄乎,想来除了你丐帮自己做的外,应该没有别人了。” 黄四叫屈道:“岳先生真会说笑,那黑蛟帮坏事做尽,就算是我丐帮灭了他,也无人能说什么,只是我丐帮有必要连大小喽罗也全灭杀么?就算抢到了岳王爷爷的拳经,以我们解帮主的武功身手,和我丐帮的庞大实力,有人敢硬抢么?”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不是丐帮做的就好,我刚入安庆城,便听闻到黑蛟帮好像有意投靠魔教。而现在魔教的安徽分舵就在合肥,离安庆的距离并不远。魔教近来一直想向南方发展,如果魔教以为是丐帮做的好事,说不定会以此事为借口,攻打丐帮也说不定哪。” 黄四听了不由双股打颤,颤声道:“岳先生,你可是有名的君子剑,君子说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丐帮可没胆量做下此恶事。此事是新近出来的桐柏双奇所为。” 岳不群微微笑道:“哦?是吗?那黑蛟帮帮主呢?没有被桐柏双奇抓了吧?” 黄四连忙说道:“没有,没有,那桐柏双奇武功不弱,有二流身手,可惜脑子就不太灵光了。那黑蛟帮帮主杨黑龙早一日便溜走了,听闻是向东南方向逃走的,据咱们梁舵主说,决计没有离开安庆府境内。那杨黑龙武功三流,但水性却不弱,在水中的话,就是一流宗师高手都不定能拿得住他。咱们安庆分舵的弟子们,在梁舵主的率领下,跟总舵来的九袋长老于长老,就都在东南两个方向,四处寻他呢。” 岳不群微笑着点点头,接着又和黄四闲聊起来,说道:“我五岳剑派一直都是抗击魔教的急先锋,曾探得魔教欲向安徽、江苏南部和江西发展,想将丐帮这条长龙一举斩为两断。如若丐帮觉得少林派靠不住的话,我五岳剑派十分欢喜,能多出一个老大哥来。黄四兄弟如若有空,可向解帮主说道说道。” 黄四苦笑说道:“岳先生,你这不是为难小的嘛,小的不过是帮中的一名六袋执事弟子,既不是分舵主,也不是九袋长老,哪里能干涉得了帮中的生死存亡大事。前两月玉清老神仙不是八十大寿吗?我们赵副帮主不是也去了,岳先生当时为何不与赵副帮主说道说道,请他去转告解帮主?” 岳不群说道:“赵副帮主乃少林派的俗家弟子,向来眼高于顶,岳某声名不张,当时连话都说不上啊。至于让你转告一事,咱们这不是随便聊聊么,就这么一说,岳某又不是五岳剑派的盟主,哪里能做得下让不弱于五岳剑派半分的丐帮入盟之议。你说是吧?” 黄四急了,说道:“岳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听闻你今年就要当华山派的新掌门人了,作为一派之主,五岳剑派的二三号人物,怎能逗我一个丐帮的六袋弟子,穷开心呢?岳先生不妨找找咱们梁舵主,或者九袋长老于长老说道。” 岳不群笑道:“我这不是还没成为掌门么?现在不是没事无聊么,咱俩只是在这随便闲聊几句。我知道你等闲见不到解帮主,就想跟你随便聊聊,随便聊聊。你看哈,魔教从山东南部突入直插安徽江苏,其势之猛烈无法可挡。前面最大的挡路虎就是你们丐帮了,如果将丐帮击败了,南少林又闭寺不出。那安徽、江苏、浙江、江西,甚至是福建、广东、湖南都将全成了魔教的地盘。到时丐帮……” 本来准备闭耳不听的黄四不由偷偷伸长了耳朵,岳不群继续说道:“可惜魔教的胃口太大,手伸的太长了,山东南部一地的通道口太过狭小。只要嵩山派和泰山派就近将口子一扎,拦住了魔教的后续力量。而河南北方的其他要道全是少林派的势力范围,他们可不敢明放魔教南下。而山东北部一来距离过远,二来又是泰山派的老窝,防守严密,难以通过。只要丐帮和沿海诸帮派及衡山派抓住时间当头猛击,定可将魔教安徽江苏的近万人马一扫而空。这里虽然占据了魔教的三成战力,但对丐帮、沿海诸帮派和衡山派来说,却可以轻松解决,魔教此后定然一撅不振。如此,丐帮将安徽中部、江苏全部纳入了手中,再继续与衡山派缓缓侵吞江西南部福建北部和广东一地,只留下福建南部给南少林。不用十年,当可在东南之地称雄了,重新成为与少林派平起平坐的江湖巨头来。” 岳不群说完转头看向黄四,只见黄四低着头在数蚂蚁,一直轻声念着:“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 岳不群笑道:“此法万万不可泄露了,只能说给解帮主一个人听。你不愿说倒也无妨,日后如若丐帮碰巧大败了,三刀九洞你是免不了的。” 黄四一下跪在地上了,抱着岳不群的双腿哭道:“岳先生,您饶了小的吧,小的真不是干大事的人啊,您自已去找解帮主商量吧。小的求你了。” 岳不群一脚把黄四踢飞,说道:“丐帮的生死大事关我五岳剑派何干?我五岳剑派再弱,也跟魔教斗了八十余年,就算是魔教也难以一口将我等吞下,还有少林武当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五岳剑派被魔教所灭,我们怕什么?大不了就这样拖下去罢了。你丐帮不来找我五岳剑派,难道我五岳剑派还去求你丐帮不成?”说完也不再去管黄四,大笑挥袖离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顺势 岳不群离开丐帮分坛之后,找到了五岳四派中人,让他们主要往东南两个方向去找,特别是有水的地方。之后,又转回安庆城中闲逛,看见闹市中有一排的算命先生,心念一动,上前与他们谈论《易经》之类的卦术来。此时的算命先生都有不错的《易经》底蕴,人人都能谈上几句,岳不群听了有些用处,又问及哪里有懂易道卦术类的高人,欲前往请教一番。算命先生都说城东的太公神相门高人盲太公很厉害。 盲太公有九十余岁,早不知其真实姓名,人人皆呼盲太公。其青年时走街窜巷行遍华夏所有地方,拜会了许多的易道高手,各门各派的易数卦术皆懂一二。岳不群大喜,当下买了不少的礼物,上门去请教拜会。不料刚入盲太公的家门,一位拄拐的高大黄发黄须盲叟就站起唤道:“不知是哪位借尸还魂的仙人大驾光临,老朽在此有礼了。” 这一言惊得浑身有大力的岳不群拿不住礼物,全丢地上了。岳不群颤声问道:“太公何出此言,在下不过一普通凡人罢了。” 盲太公摇了摇头,说道:“仙人不要再出言试探了,老朽眼虽盲,但心不盲,隐隐觉得这具凡体中有两个神魂,一强一弱,借尸应有六七年之久了。再过上两三年时间,那原来的神魂就将消散于天地之间,仙人将重新临世。” 岳不群这会彻底的震惊了,不是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神之事么?怎么有人能够感应到神魂情况,还能清楚的感应到两个神魂?还分强弱、消亡?忙说道:“太公……这……这,在下实在是半点不知,只知突然多出许多记忆来,还以为是宿慧呢。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盲太公眉头微皱,请岳不群坐下后,一起谈起世上流传的借尸还魂之事来。传闻借尸还魂中最有名的,当属八仙中的铁拐李,因阳神出游后,身体遭毁去,借一乞丐死尸之**重生。生前的事物、思想、法力全部都在,只不知乞丐身前之事。此种方式最易让人接受,不知的人见到,还以为是相貌近似的两人。 世上最常见的是西藏之灵童转世,密宗的大德高僧在去世之后,阳神不灭,在世间飘飘荡荡,找寻适合夺舍的初生婴孩。因为婴孩的灵魂不壮,很容易就被吞噬同化,虽然残忍,但婴孩无知,也算是代替这婴孩存活下来,尚算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最霸道的当属强行占据成年人的身体,吞噬同化其灵魂,还霸占其生前的一切事物,此法近乎于魔道,最难以让人接受。岳不群叫屈道,自已的两个思想都属普通人,灵魂强度应该差不多,也没那强行夺舍的能耐,而且两个灵魂相隔时代久远,甚至是真假虚实的两个不相同的个体。 盲太公告诉岳不群,神魂之说,自古由来已久。在传说中,修炼有成之人的精神能量很大,可以离体四处飘荡,但必须在限定时限内回归已身,是为阳神出游。人死后,因精神能量太大,可在一段时限内于世间漂荡,所以称之为灵魂或者是鬼魂,此为阴神。阴神因为没有身体为载体,所以很难长存,不多久便会消散不见。所以世间虽传说有鬼,而又并无真正的鬼魂存在。 这借尸还魂的条件,可说十分苛刻,即使是仙人,也难以强行夺舍。岳不群这种情况十分的特殊,盲太公也从未听闻过。岳不群一见盲太公就觉十分的亲近,只谈了一会儿话语,就放开了多年的防范之心,大至将自已的事情稍稍一说。盲太公的一生经历甚多,甚至知晓了自已与这个世界属虚幻的事情,情绪都能不是太大波动的接受了。 盲太公说道:“你这样子,看来是在现实世界中,通过一种神奇的力量进入到虚幻的世界之中。而这虚幻的世界又因这股力量的强大,几乎与真实的世界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从你的口中说出,就连老朽都不知自已这九十余年生活在虚幻之中。果真如佛家所说的大千世界三千,一花一叶一世界……或道家所说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你之情况,老朽亦无他法,亦从未听闻过还有他人有能力助你。一切还需你自已的努力,重新回到现实的世界中去。也许正如你所想的那般,只要逃过了你的宿命之劫,你便能回去了。” 岳不群说道:“如按现在的情况发展,凭我的武功,要避开逃过宿命之劫应该十分简单才是。” 盲太公笑道:“不会让你如此简单渡过的,你现在一帆风顺,倒时自然会有其他的状况出现。比如说你即使是武功天下第一,但是在与人生死拼斗之时,突然内力真气大乱,莫明奇妙的就败于对方之手,遂使竖子成名。有这种情况也说不定呢。” 岳不群点头赞同,后世的主角定律就是一直如此,主角是绝对不死并长期伴有好运气存在的。只要他还是主角,你就永远也算计谋害不了他,只有顺着他走,紧紧的与他的命运绑在一起,才能平平安安的渡过难关。这正是俗语中说的顺天者逸,逆天者劳。 比如说自已是令狐冲的师父,只要自已在令狐冲尚未成为令狐大侠时,自已就绝对不会死,甚至在这段时间里,成为伪主角一般的存在。做为主角最亲近的人,同时也能享用到主角那逆天般的好运气。因此原著的岳不群,无需自已亲自出手,《辟邪剑谱》就自动送至眼前了。现世的岳不群更主动了一些,亦因此得到不少的武功秘籍。 岳不群想想后,也就看开了,反正与其劳心劳力,还不如就此什么也不做,随其自然的好。只要在紧要关头把握住了,便能顺利的渡过宿命之劫吧。 岳不群此时念头一通达,全身心感到阵阵的轻松,平日温顺的真气突然激荡不休,连忙盘坐于地,运气调息起来。只觉体内的真气激荡,一**的涌向任督二脉,有点控制不住的现象。岳不群刚刚悟通顺其自然之意,此时自然而然顺着体内的真气之意,只是在其中加了一把子力气,真气就如那暴涨之洪峰,顺利的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一举将淤堵的任督二脉冲破,使自身真气与内力进入小周天循环之境,内力也正式进入绝世下品之境。 内息回转,气冲华盖,岳不群喉头一动,不由自主的长吟起来,声音低沉中透着清亮,如龙吟,似凤鸣,盘旋在安庆城上,长久不息。就连在城外的众多江湖中人,也有不少人听到长吟声,心下惊疑不定起来。只有名门大派中出过绝世高手,或者有所听闻的人,才隐隐猜测到真相。当下小心翼翼起来,希望城中的那位高人,对岳王拳经没有兴趣,不然,即使得到了,也只是白白送人。 因为人海战术对绝世高手基本无用,有用也是一流宗师的人海战术。没有三四十人以上的一流下品宗师,或十二人以上的一流中品宗师,或是四人以上的一流上品宗师。是围杀不了绝世下品级宗师高手的。只要杀不了,你就准备终生生活在恐惧之中吧,日夜担心绝世高手的报复。 当然,岳不群现在还没有那么强大,只是内力到了,武功招式还在一流上品左右,最多只有一个半一流上品高手的战力。如加上左右互搏术,应该会有两个左右的一流上品宗师高手的战力。与当年的明心禅师战力差不多,比玉清道长只差半筹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危急 岳不群现在就成为绝世级高手,要比当初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上两三年。这道家的功法就是这样,需要适合它的心性与悟性,最讲究无为而治,道法自然。心境到了,功力也就上去了,心境不到,一生就原地踏步走吧,别想有一分一毫的进境。 到达绝世之境后,岳不群才明白当初想拖死明心禅师,是多么的异想天开。当自身内力进入到小周天循环之境时,自身的功力总量不会增加太多,不过只是三分之一。但内力的回复速度却更快更速,能自主依靠身体的所有毛孔吸收天地的灵气,来补充自身的损失。 而打通任督二脉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跳过了先天真气转化成后天精元,再把后天精元转化成内力,这三级的系统转化。直接通过任督二脉,进行先天真气与内力的二级系统转化,更快速更便捷。所以到达绝世之境后,最不怕的反而是持久之战了。岳不群相信,自已这会就算是与他人连续大战一天一夜,身体也不会感觉有多疲惫。当年能杀明心禅师的确只是运气而已,是来自于伪主角命运的逆天运气。 岳不群睁开眼,就看到了一直在旁守护的盲太公,不由感激的跪拜,叩了几个响头。盲太公眼盲心不盲,大方的受领了。岳不群接下来向盲太公请教易数、术数、卜卦和相术。盲太公一直没有收到上佳的弟子,而岳不群虽称不上上佳,但是记忆力惊人,却可帮助盲太公将道统传下去。 加上岳不群对盲太公十分坦诚,可谓交浅言深,连真实虚幻两个世界都坦白了。虽然不知这个世界是否真的虚幻,但是再虚幻的世界,人也会饿,也会痛,也会死,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所以盲太公将自己的全部知识全都传给了岳不群,希望让岳不群帮助自己一一整理,归纳。岳不群此后不断向盲太公提问,回答,如是一直到十日之后,两人这才感到基本上无漏了。 岳不群这日陪着盲太公说着一些闲话,谈天说地,世事人情,神鬼奇物,偏医良方,地方民俗,岳不群再一次大有所得。正当喜不自禁时,隐隐的忽闻有许多人在说白日放烟火的事情。出门一看,只见偏东方向半空中,升起两朵烟花,两柄长剑烟花一青一红出现在半空之中,十分好看,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这才缓缓落下,下降十余丈后,又化为满天火雨流星。 岳不群暗道:终于来了。于是进屋行了一礼,说道:“太公,小子外界还有俗事未了,今日先行别过,过后再来拜见太公。” 盲太公点点头,右手虚挥告别,岳不群再行一礼后,转身急速离去。十日未闻迅息,岳不群本以为此行无功时,没想到泰山派和衡山派同时传来消息,想来是两派同时发现了什么,又同时遇见了强敌。 岳不群急速奔行出城,没想到在安庆城外又看到了两个火箭信炮烟花,再奔行十里,再次见到两朵火箭信炮烟火。岳不群知道,这是有危加急再加急的意思。岳不群的速度以至最快,二十里的路程,十分钟及至。只远远的看见官道的一旁,泰山派在左,衡山派在右,各成阵势,隐约的围着什么敌人。 岳不群见没有打斗起来,不由松了口气,自已这中间救援任务算是干得不差。缓缓地走近一看,只见一个花白的络腮胡子,白袍乱发,健壮雄伟的高大老者,坐于道旁的一个长六尺有余,宽五寸,高近两尺的黑金匣子之上,细里慢条的在啃食右手抓握的一只四五斤重的烤牛腿,左手则托着一坛十斤重的破封好酒。 岳不群观其年纪当在七十往上,但一身气势极其威猛,宽松的白袍内,肌肉愤突,如虬龙盘旋,比之后世的健美运动员不差分毫。在江湖中,这是外功练到极至之状,其必是专练极其威猛的外功一路。岳不群心内一松,外功再厉害,也不是同等级内家高手的对手,加上岳不群功力已入绝世,当必胜也。 那老者的气势让岳不群想起一人,后来的天王老子向问天,也是这般的目无余人,在数百人的重围中,当亭安坐。可惜岳不群对所谓的英雄好汉并不感冒,没有与其共饮的意思,反倒是对道士、文士、隐士之类有文化素养的人有好感。 再走近到三十米,十丈之内,岳不群猛然睁大眼睛。刚刚晋升至绝世级功力,而引发的灵敏灵觉让岳不群感悟到,这老者绝不仅仅只是一只猛虎;而是一只在深渊里盘旋狂啸,欲要与天雷决一死战的恶龙。气势之劲,压迫的岳不群几乎说不出话来。 原来两派之人不是没动手,而是不敢动手,连逃的心思也升不起来,只是一味颤悠悠的拉响火箭信炮求援。这老者的气势要比那天王老子向问天更盛十倍,即使是魔教教主任我行也远远不如,就是玉清老道也逊他三分,恐怕只有未来的东方不败,方能与之一较高下了。 岳不群心胆颤抖暗叫:哪里蹦出来的老怪物,现在不是靠近末法时代么?怎么绝世高手如此之多?本来功力刚刚大进,自以为自已已是第四或第五的绝世高手了,没想到这里又蹦出一位绝世中品级的无敌高手来。 岳不群的内息被压得自动运转,这是面对绝世高手散发气势时的自动反应,当内息急速的运转三圈后,身体这才稍稍好转。岳不群硬着头皮缓步上前,拱手问道:“不知老前辈高姓大名?小子乃华山派的岳不群。” 那老者双眼一翻,漆黑如墨的双目如同两柄巨剑直斩而来,岳不群不动声色的以空明劲力卸去,微笑静立着,身子一动不动。老者轻咦了一声,接着“哈哈”大笑,说道:“有趣,有趣,你叫岳不群,不字辈的,那就是华山派的第三代弟子了,岳惟是你爷爷?还是你老子?” 岳不群眉头猛跳,腰身不由低了三分,“是小子亡父,小子是在亡父五十二岁时出生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魔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本来以为,自岳惟死后,华山派也就风清扬算个人物,没想到你小子也不差,能入得了老夫的法眼。看来你华山派确实是地灵人杰,每代皆有人材出啊。难怪与我神教相斗八十余载,皆不落下风。岳惟在世之时,更能压制我神教一头。” 岳不群直起身子说道:“前辈说差了,吾师段清玄掌毙贵教的教主李长秋,也不算差了。” 老者笑道:“原来你是段清玄的徒弟,段清玄才能平庸,不过是承了你老子《紫霞神功》的威风,才施以诡计害了我李兄弟,算不上人物。对了,你小子练没练《紫霞功》?” 岳不群答道:“华山的《紫霞神功》博大精深,神奥非常,在下尚未修练。” 老者“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老夫日月教前代光明左使申屠凡,自败在紫霞先生岳惟的神功下,避世练剑已有三十年了,近日才刚刚重出江湖。本来老夫想杀上华山派,会一会华山神剑风清扬那小辈的。但见到了紫霞先生的后代传人,而且武功不弱,也算是找到了正主,就放他一马。不过你小子尚未练成《紫霞神功》,想来尚且不是老夫的对手,今日也暂且不为难你。老夫就再等你十年,十年之后,老夫当以手中的巨阙剑,会一会你华山的《紫霞神功》。” 说完申屠凡将气势一收,泰山派和衡山派诸人顿时全摔落地上,倒地不起,冷汗不止。岳不群再施一礼说道:“多谢申屠前辈开恩,十年之后,在下定能修成《紫霞神功》,希望申屠前辈能够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申屠凡笑道:“放心,老夫身子健壮得很,每日食肉十斤,酒三十斤。十年之内,老夫决计死不了。不过老夫曾见识过《紫霞神功》的威力,你却没见着老夫剑法的威力,老夫今日就让你小子开开眼界,免得将来输了说老夫胜之不武。” 说完,申屠凡将牛、酒随意一抛,将黑金长匣立起,打开后,右手朝里一握一抽,一把柄长七寸,刃长五尺三寸,宽一尺,厚近一寸的超级巨剑出来了。巨剑全身金黑,钝而厚重,然而却锋芒逼人,感觉极为锋利。上有古铭文“阙者,以成器”。 岳不群暗惊,看来是欧冶子所制名剑巨阙宝剑的真品了。听闻此剑坚硬无比,号称“天下至尊”,天下宝剑莫不敢与之争锋,是天下所有巨剑的始祖。独孤求败的玄铁大剑,也只是仿品。没想到此行未见着湛卢宝剑,反先见着了巨阙宝剑。 只见申屠凡一握巨剑,气势比先时更胜几分,有两三个胆子稍小的泰山派、衡山派弟子“啊”的一声晕死过去。岳不群直感觉到申屠凡此时也变成了一柄巨大无比的大剑,厚重势沉,再一次压得岳不群喘不过气来,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以剑入道,把宝剑溶入了自身之中。 申屠凡猛然间一声大喝,巨剑挥动,每挥一次,都如泰山压顶般让人感到势不可当。每一剑虽然只是平平的剑速,却又让人产生避无可避之感,让人窒息。长大的巨剑没有巧妙的花招,只是普通的挥、砍、击、斩、扫、削、刺、劈、撩等九式,处处都是破绽,却又让人生不起半分进攻破绽之心。只呆呆的等待着泰山之压顶。 岳不群心中默默念叨着:竟然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竟然也是九式剑式。剑魔啊剑魔,你真是我一生之心魔。原本就有破尽一切剑招的《独孤九剑》在,让自已寝食难安,夜不能昧。自已好不容易功力大进,却又蹦出来个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强敌来。难道自已这一生都要在你剑魔的阴影之下么? 申屠凡连使三遍重剑九式,气息一敛,大喝道:“岳小子,你瞧清了没有?” 岳不群默默上前施礼说道:“在下看清了,十年内除了苦练《紫霞神功》外,必能想出敌你重剑之法。” 申屠凡“哈哈”大笑,说道:“好小子,有志气。老夫就此拭目以带。”说完,收起巨剑大步离去。 岳不群呆立许久,方才展颜大笑,自已这是钻死胡同了。同是重剑,同是九剑,难道全是独孤氏的作品?将来自已也创它个九剑出来,难道也是独孤氏的九剑?应该是《岳氏九剑》才对。申屠凡的九剑也当是《申屠九剑》才对。九剑、重剑、木剑、无剑也不当是独孤氏的专用名词。 现今自已的功力大进,想突破宿命之劫,申屠凡不正是突如其来的宿命考验么,突破他就是了。只要破了申屠凡的重剑级剑法,那利剑级的《独孤九剑》,在自已眼中,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玩意罢了。自已现在还有十余年的时间,十年之内《紫霞神功》当可大成,内力必入绝世中品之境。 只是攻击招式方面倒是有些麻烦,《养吾剑法》和《希夷剑法》已经练到了顶点,虽有突破的可能,但是时间上也许会十分漫长。而自创剑法则需要那灵光一闪,只是这灵光一闪何其之难。从五六年前,就想创出一门独属于自已的,不是仿照抄袭的专属剑法。可惜多年来,见识过天下间百家剑术,也依然没有半点的思绪。 刚刚的狂言,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一流之境的武功招式,常人在苦练经年之后,多多少少也能创出个一门两门来。原著中岳不群的“太岳三青峰”,宁中则的“双无无对,宁氏一剑”,皆是如此。绝世境的武功,不是天纵其材的人,谁人可以轻易创出?能匹敌重剑之法,自已现在想想,也只能“呵呵”了。 也许是自已的剑道修为不够,境界眼光都太低了些吧。至于仙修一道,进度十分快速,威力奇大,在申屠凡面前当可自保无忧。只是这却是一条未知的道路,也不知是否有前人走过,自已独自走着前行,总觉得十分不踏实。自从武功剑术方面进度加快后,近年来已逐渐放缓了仙修功法的修练。 自已还是少了一份劈风破浪,独闯一条大道的勇气和心境啊。自已终究不能像风清扬、任我行、东方不败等人一样,成为江湖上某一个时代的主角。只能在他们光芒四射不到的角落里,默默的仰望着他们的光芒,独自行走着自已的道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战阵 申屠凡走后好半晌,泰山派和衡山派诸人这才爬起来,刘正风神魂未定的说道:“这申屠老魔也太可怕了,光是气势就压得我们动也动不了。还是岳师兄武功强些,竟能面对这老魔侃侃而谈。” 岳不群这才回过神来,其实自已后背也出了不少的冷汗,忙谦虚的笑道:“我哪有这本事,不过是借了先父的威名罢了。” 旁人听了纷纷私下打听起来,在场诸人最大的不过才三十五六岁,与岳不群都是同一代人,如何能知三十年前的岳惟之名。不过从申屠凡口中倒是知道,岳惟就是那创出《紫霞神功》之人。只是这《紫霞神功》隐患极大,想来岳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而申屠凡多年前败在其手,想来也不是什么高明的角色。刚才被其所吓,想来是那申屠凡使了什么妖术毒药之类的东西迷惑人罢了,不是真实的武功能力。 这些窃窃私语声传入岳不群刘正风耳中,两人不由无奈苦笑。刚入一流之境的刘正风能十分肯定,这申屠凡绝对是无敌的绝世高手。 两人走到一旁说话,岳不群问道:“刘贤弟,你们是如何遇到这申屠老魔的?” 刘正风苦笑一声,说道:“你看那。” 岳不群向刘正风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鸠衣百结的六旬老丐,七窍流血的死在地上。岳不群看那老丐腰中有九个袋子,疑惑的问道:“丐帮的九袋长老?他是谁?” 刘正风解释道:“他是丐帮的于平常于长老,一身拳脚功夫也不算弱,比我还高出不少。同样也是来找寻那杨黑龙的,不料半途却遇见申屠老魔,只惊恐的大叫一声‘狂魔申屠’,就转身欲逃,不料被申屠老魔赶上一拳就打死了。我等当时就在一旁,本想围攻捉住这申屠老魔,不想刚进其十丈之内,就被气势骇得动也动不了了。对了,这申屠老魔可是绝世高手?”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想来比玉清老道还要强些。” 刘正风一声轻呼,把诸人的注意力又吸引过来了。刘正风拉着岳不群又走出数十步,才悄悄的问道:“那他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了?岳师兄能在这申屠老魔的气势下,面不改色,难道竟是一流上品高手了?” 岳不群说道:“差一点吧。” 刘正风叹道:“岳师兄果然是天资过人,年纪青青就如此厉害,比左盟主的天资都要强些。看来下次的五岳剑派盟主之位,又将是你华山派的了。” 岳不群摇头说道:“我华山派现在都是老弱病残,也只有我和师妹拿得出手,还是不要出这风头了。等下下次五岳剑派会盟时再说吧,也许你衡山派在十年之后,也会出几个天才人物呢。还请刘贤弟帮忙暂时隐瞒一下,好让我华山派能多少回复一点元气。” 刘正风点头同意,又问道:“最近隐隐听闻,说魔教的‘毒手阴妇’丘雨兰和座下香主桑三娘可能死了。死前曾有意找龙门镖局的麻烦,又听说龙门镖局的总镖头程俊延,和其义弟陆大德投入了华山派门下,莫非竟是岳师兄帮忙所杀?”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看来此事还是瞒不住啊,刘贤弟,希望你帮个忙,把这风声往我风师叔头上引引,不要让他人太过关注于我。” 刘正风虽不知岳不群的打算,还是同意下来。此时,偏南方向也放出两个信炮,一黄一蓝,却是嵩山派和恒山派的信炮,看来他们也遇见大麻烦了。大伙一起计议,由岳不群这中间救援使再度先行,其他两派随后就至。 岳不群再次一马当先,运使轻功先行一步。这次却是只奔行了十里多路,就看见嵩山派和恒山派与约两三百人的一众黑衣魔教教众拼杀起来。岳不群内心不由有些惊疑不定,这魔教的安徽青风堂,是在安庆之北的合肥,若来安庆,应是从北而来。怎么安庆城中未闻魔教的传闻,这南方却出现了魔教的踪影? 难道他们竟是从巢湖上船,入长江逆流南上,从后包围安庆,想一举将丐帮在长江以北的地盘全吞下去?如果丐帮无动于衷的话,恐怕还真会这样。希望自已的话有些用处吧。这批魔教教徒应是魔教的先锋人马,后续主力恐怕不下千人之众,以五岳剑派在此的人手,虽然精锐,但还是太少了一些,该是退走的时候了。 岳不群冲入魔教战阵,也不说话,拨剑就杀。此次算是岳不群第一次参加五岳剑派与魔教的正面混战,只感觉到与平日的比武切磋大不相同,就是单人死斗也不一样。其中冷刀冷剑突袭而来,让人防不胜防,长枪大戟乱刺乱劈更是不好抵挡。以岳不群武功之高,竟只杀得十余魔教教徒,就如身陷泥坑,全身呆滞,一身高明的武功,使不出一两分来,被一群武技平庸之辈逼得防守起来。 岳不群大感惊奇,先以《养吾剑法》防守自身,定眼观看嵩山派与恒山派的对敌之法。只见嵩山派结成或三人,或五人的横排战阵,站得前后不一,四十余人或齐进,或齐退,或左击,或右防,虽非阵法,可也配合的十分默契。每十人一队,由乐厚、汤英鹗、卜沉、沙天江分别指挥,自已无损,杀伤却众。 而另一边的恒山派女尼,虽然只有十四人,但在定逸的指挥之下,组成了七人的内外两个剑阵,一进一退,一攻一守,配合的更加默契。恒山派的七剑阵法本就以防守严密著称,此时杀起人来,一点不比四十人的嵩山派逊色。 岳不群内心暗赞,好个嵩山派,好个恒山派,各有不弱的合击战阵之法。其实华山派也有相同的战阵之法,在岳不群年青时,也曾与众华山派弟子合练过。在华山派剑气两宗火拼前的那十数年时间里,五岳剑派一直与魔教平静对峙着,所以从未派上过用场。之后的华山派更是无人了,所以一直无用武之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五岳 想华山派创派之始,本有传自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法,少则七人之阵,多则以七七四十九人组成的大北斗剑阵,与另一个四十九人的大北斗阵互为正奇之数。听闻还能组成为数千人的战阵,可惜在元朝时不知怎么的,也失传了。 后来的华山派前辈依照天罡北斗阵的些许精要,和一些易学知识,又创出两人的反两仪刀法,四人的四象阵,八人的八卦阵。此三阵又可以组成为,“八卦阵内藏四象,妖魔鬼怪尽胆颤。两仪双刀自在走,魔子妖王皆授首。混元一点金柱梁,不破妖魔誓不还”,总共有九九八十一人的,“反两仪八卦四象刀剑大阵”,杀起一般的魔教教徒来也十分容易。 这些阵法半点不逊色他派的阵法,甚至还会更胜良多。要不然华山派也不会独占五岳剑派盟主之位多年,直到剑气两宗火拼之后,才衰落下来,不见阵法之影。不知日后何时,方能再次见到华山派又有数百人同时操练阵法之日。 又过了一会,泰山派与衡山派也赶来了,只听天松道人和刘正风各自大叫,“泰山东灵美名扬,十字盘山世无双。”“衡山回风落雁亡,五峰神剑镇天下。”只见两派人手一阵跑动,一个粗大的米字型阵法,和一个倒写合字,却又不断来回摆动的古怪阵法成型了。两个阵法配合嵩山派的战阵、恒山派的剑阵,左右夹击魔教教徒。这队魔教教徒虽然精锐,但被更为精锐的五岳剑派左右夹击,前后顿时大乱,四散不止,难以维持战阵。 华山派的剑法太过注重灵巧变化之道,战阵之中的杀人效率反而不如嵩山派、泰山派的剑法高,只比衡山派与恒山派强一点。岳不群见此机会,长剑回鞘,拾起一柄长枪,舞动自已改创的《乾坤枪法》,冲向魔教战阵的头目。于大军混战之时,还是简单直接的刚性武功好使些。 岳不群在乱军之中以长枪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一挑就是一条线。有时以气运长枪成棍棒之势,打、揭、劈、盖、压、云,扫、穿、托、挑、撩、拨,一扫就是一大片。也无需使用多高明的武功招式,只是简单的枪棍用法,比常人更加快速力大即可,不多时就杀伤极重,已过三十余人。 魔教主持战阵的头目见了大怒,眼看战阵已然维持不住,于是放弃指挥,招呼五六人前来狙杀岳不群,以出心中恶气。岳不群更是大喜,只要击杀了那个头目,更可使魔教战阵转为溃散,已方直接追杀便是。岳不群挑开一条路来,主动迎了上去。 欲狙杀岳不群的有两人使铁牌,两人使长枪,两人使大斧,独那头目使大朴刀。使铁牌的两人当先左右夹压岳不群,手里更有短剑刺击,正面使枪两人突然滚地上挑,使斧二人随后跃起丈余后,朝下力劈华山,那头目则乘机补位,作至命一击。此等配合十分凶猛阴险,在乱阵之中因不能闪躲,而威力更强,即使是一流高手也不易幸存。 岳不群战阵经验虽然不高,但武功却高出太多,内力一震,先将自已的长枪震成两截,运使劲力射向半空不便躲闪的使斧二人,断枪后发先至,先一步将二人钉死摔落。双腿左右分踢连环,将双枪枪头踢得更高。此时铁牌已然近身,随后还有两柄短剑刺来。岳不群不慌不忙,双掌运劲轻按铁牌,铁牌手顿时如遭雷击,隔着铁牌竟被震毙,短剑自然刺不出来。这正是《排云空掌》中的一招“隔山击牛”,其对内力的运用控制要求极高,乃柔性透劲的一种最高表现方式。岳不群刚刚功力大进,自然能发挥其最高威力。 朴刀迎面突击,势猛且刁,正好是岳不群中门大开之时。岳不群双目巨睁,一口精纯的内劲喷喝而出,头目精神一滞,朴刀竟缓了一缓。岳不群右手伸出二指夹住朴刀,左足就是一蹬,蹬得那魔教头目飞退,狂吐鲜血。那两名枪手又再度斜挑刺来,欲挡上一挡,不想岳不群左手衣袖一卷,双枪被一卷而断,二指倒使朴刀,再上步一削,两颗斗大的头颅,目瞪口呆的飞起。 不等那头目转身逃跑,岳不群上前又一个挑斩,就将那头目从左腰至右肩斩成两断。这队魔教教徒本就伤亡过半,此时头目被杀,更是绝望溃败,五岳剑派诸人呼喝不断,兴奋直追,准备痛打落水狗。 这时,只听三声炮响,战场之东、南、西三面竟同时出现大群魔教教徒,三方皆有千余之众,总共不下四千之数。众人一呆,没想到魔教安徽地界上的教徒全来了,看似要向丐帮大举进攻之态势。五岳剑派并未与丐帮结盟,此时势单力薄,犯不着为丐帮下死力气,诸人稍稍一议,当下决定不等魔教合围,朝西北方向撤退。岳不群武功最高,自然又是岳不群断后了。 不过魔教并未派出人手追击,想来此次是专为丐帮而来,不想招惹到五岳剑派,让丐帮增加助力。五岳剑派诸人顺利撤出安庆地界,来到安庆西北的龙山镇休息。五岳剑派诸人开怀大笑,先前一战共击杀魔教教徒不下两百人,自身损失不过才七八人,分担下来每派只损失了两人而以,如此重大的胜利如何不庆贺一番。即使是慈悲为怀的恒山女尼,此时也面露喜色,以茶代酒互敬。 岳不群坐在一旁,含笑想着魔教与五岳剑派内部的事情。魔教教徒众多,教中高手如云,更因参加了元末之乱和靖难之役,所以懂得不少军争之道,加之动员能力极高,所以才压得整个江湖喘不过气来。 而五岳剑派方面,嵩山派剑法大开大合,勇武能斗,派中多敢死好杀之辈,全派六七百人左右,可为先锋。泰山派剑法古朴厚重,攻守皆能,虽然泰山派弟子剑法并不高深,但人数众多,有一千二百人之数,可为中军。华山派剑法灵活险峻,衡山派剑法奇幻诡异,两派各在三四百人左右,可为左右奇兵。恒山派剑派守多攻少,人数在四五百之间,加上派中良药不少,擅长治伤救命,可为后军。如此五岳剑派五军俱全,亦可组成大军作战,战力可说极为可怖。 五岳剑派的高手方面虽远不如魔教,但是以大军联合作战方面,以精破杂,就不惧魔教了。难怪以区区三千之数,便能以一当十,与魔教三万之众斗了八十余年,也不分胜负。足可见五岳剑派先祖之远见,并非随意而起的结盟之举。而后各派各自按自已所擅长的一面培养人才,多年来威势越重,人数上虽少于魔教、少林、武当三方,但世人多视五岳剑派为第四方超级巨头。左冷禅的五岳并派之举,并非是空穴来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尾行 五岳如真的并派了,依少林和武当两派腐朽落后的体制,虽然势力庞大,可动员能力极弱,又不擅长大军战阵之道。虽是江湖中的超级巨头势力,高手众多,弟子亦多,若只是单对单的话,即使是少林的千人罗汉大阵,恐怕也难挡五岳剑派的全力一击。天下间能与并派后的五岳派一较高下的,就只有魔教一家了。 而丐帮弟子数十万,不过是一群吃不饱、穿不暖的乌合之众,没有英雄人物的出现,难成大事。其他各派么,就只能附随尾翼了。可惜此时不是元末,也非明末,偏偏是明中,不然五岳剑派还真有成就大事的一日。 只可惜此时华山派大衰,五岳一翼以折,十八年后更是四岳皆衰。就是不衰的恒山派,如少了其他四岳的声援人手之助,光守不攻的话,却少了一份锐气。不出三五十年,也将没于大众,连一般的二流门派都不如了。 岳不群一声暗叹,成也五岳,败也五岳,长年与魔教大战之时的五岳剑派,死伤虽重,可也蒸蒸日上。和平之时的五岳剑派,将无用武之地,只得陷入内斗之中。难怪不如其他单纯的武学门派来得长久,可以传承千年不灭。 刘正风与汤英鹗、乐厚、定逸、天松等人前来敬酒,刘正风笑道:“岳师兄武功高强,在乱军之中斩杀魔教的‘狼狈七英’,使得魔教先锋大溃,可谓战功第一,来,刘某敬岳师兄一杯。” 定逸也道:“‘狼狈七英’在混战中杀我五岳剑派的前辈高手不少,今日被岳师兄所杀,甚是痛快,贫尼也敬岳师兄一杯。” 其他人也上来敬酒,岳不群连推辞的话语都传不出去,只得接下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今日之胜皆是大伙一起的奋勇拼杀得来的,岳某只是运气好,离那七个魔教崽子近了点。如果是其他师兄弟在,定然也可一举将他们击杀。” 汤英鹗笑道:“岳师兄过谦了,那‘狼狈七英’虽然武功皆不到一流,但是死在他们手中的一流高手不下四人,其中还是一人是一流中品高手,可见‘狼狈七英’之狠辣。今日岳师兄轻松将他们斩杀,想来也有一流上品的武功了,在我五岳剑派年青一辈中可称第一。” 岳不群谦虚的说道:“汤贤弟过誉了,岳某不过是气功刚刚进境一流中品之境,剑法和拳术还差得远呢。在我五岳剑派年青一辈中,只有左师兄左盟主可称第一,岳某是望尘莫及,还需继续努力苦修。希望能在十年之后,达到一流上品之境,能够追上左盟主的脚步。” 一旁的乐厚笑道:“左师兄在我等师弟们的眼中,那是高一辈的师长级人物,那不可比,不可比。我们是说岳师兄在我等人物中可称第一了。” 岳不群说道:“与岳某差不多武功的,还有泰山的天门道兄,衡山的莫大师兄,恒山的定闲师太,他们四人皆不弱于岳某。就是嵩山的丁勉师兄、费彬师兄,恒山的定静师太,衡山的刘正风贤弟,也不弱岳某多少,岳某如何敢称第一,岳某惭愧的很呐。” 定逸赞道:“江湖中人为了一个天下第一的名头,争个你死我活,谁都不愿承认自已稍逊对手。也只有岳先生谦虚好让,不慕虚名,果真不愧君子剑之名。贫尼佩服。” “岳某妄想君子之名,实在惭愧,惭愧。” 众人议定就此散了,或是回派,或是准备礼品,去参加衡山派的掌门交接大典。岳不群则准备再回安庆,再次向盲太公告辞。因为盲太公年纪以老,自已也将闭关修练《紫霞神功》。三年之内难出华山,今次一别,恐怕是最后一面,所以再去向盲太公叩几个响头,感谢他传授易数、术数、卜卦和相术之恩。 岳不群入安庆城后,魔教已经占据安庆,城中的丐帮弟子人手本少,并未大加抵抗,便弃城而走,所以市面上十分平静。江湖争斗一向在暗处,只要不危及朝庭对普通百姓的统治,不攻打占据朝庭的城池,明言造反。官府向来大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所以官府方面也十分平静。 岳不群再与盲太公攀谈了一夜,才再次拜别盲太公,又出资请邻居街坊对盲太公多加照顾,这才向西南而去。不料刚刚转出几条街巷,忽见一十分眼熟的风雅老者。定眼一看,正是那魔教的光明左使陈天纵。此时正摇着逍遥扇,腰悬古剑,步伐松懈懒散,一步三摇向城西门而去。 岳不群暗自疑惑,难道魔教这次南侵丐帮,是陈天纵亲自所指挥的?不然他为何在此?安庆刚定,要么是准备渡江南下,要么是在城中指挥,安定人心。这一大清早的,反去西面作甚?西去两百里就是武当派的势力范围,难不成他要去湖北? 岳不群的本性不喜惹事,好奇心也不重,所以下山七年之久,少遇纷争。今日因功力大进,心喜难耐,直欲找一位武功差不多的高手来切磋一番。只是现在岳不群的武功已经很高了,只有一掌之数能胜岳不群。现下能与之一较高下,可在切磋中进步的高手,只不过才两掌之数。 对手难寻,能痛痛快快一较高下的敌手更加难寻。这陈天纵是老牌的一流上品高手,见识之高,招式之精,比斗经验之丰,皆在岳不群之上,岳不群也无必胜之心。这不正是一个上好的势均力敌的对手么?在岳不群身上难得一见的少年热血不由上涌,决定悄悄跟随于陈天纵身后,等远离安庆之后,再现身与之一战。 陈天纵出城之后依然走着逍遥步,不过步伐加快,后来更运使轻功赶起路来。不过其最高速度不过十二米每秒,远逊岳不群的速度。岳不群只在其身后二里之外,远远的悠闲而行。陈天纵西行二十余里,先至江边的一艘小船上,会见了一个三旬左右的女人。 看二人的举止情形,不像是情人小妾,反而是后辈女儿之类的。过后不久,两人相互告别,女人泪眼迷离,下跪拜别,在清晨的薄雾中,随孤舟沿江而上。陈天纵在江边停留许久,直到小船远远的离去,不见踪影,才恋恋不舍的向北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鼠窜 岳不群再次跟随了数十里地,已到大别山山脉之中。思及此地僻静,两人不管谁高谁低,一时都没有他人可以帮手,正欲蒙面直追。不想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骇得岳不群立即停步闪躲。那人正是昨日才见过的巨阙重剑申屠凡。 本来以岳不群的实力,虽然不如申屠凡的战力,但申屠凡也杀不了岳不群,本不该如此害怕与他。但申屠凡身上有种特别强大的气势,远比岳不群的浩然正气要高,让岳不群的气势不自觉的低上一头。也可以说是和平状态下成长起来的高手,气势上远不如百战余生幸存下来的高手。申屠凡给岳不群的感觉就是,威风凌凌不可轻犯,如同战神一般,让人未战先怯。 陈天纵对申屠凡十分恭敬,申屠凡与陈天纵说了几句话之后,两人一起向西北方向同行。岳不群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跟随,但一思及独孤氏和申屠凡尽皆压抑着自已,几成心魔。如不能努力克服他们,那么,自已的一生也再不得成长和快乐了,顿时咬了咬牙,再度跟了上去。 申屠凡与陈天纵两人越走越僻静,看情形,有些像是去大别山的主峰白马尖。岳不群心思一动,转身抄近路急驰而去,先至白马尖峰上,择一地等候起来。不料岳不群所猜有误,两人并未来到白马尖峰上。岳不群站在峰上举目远眺,发现距白马尖峰有八百余米距离的多云尖峰头上,隐隐有几个人影闪动。 岳不群摇了摇头,径直而下,再度向多云尖峰而去。虽然岳不群轻功极高,能踏悬崖峭壁而行,但在山中还是花了不少的时间,才踏上多云尖峰的一侧悬崖。刚刚踏至大半,竟听到呼喝打斗之声,重剑击石之音,岳不群大惊失色,听声音绝对是申屠凡在与人动手,这世上还有谁是申屠凡的对手?难道又出现了一个不知名的老怪物? 岳不群好奇之心大起,忙向崖上再行,刚刚行离山崖十丈处,就见从崖上摔落下来两个巨大的黑影。岳不群大惊,还以为是两块大石,忙以太极之劲借力反抛,不想入手处柔软似人身。忙改抛力为抓力,将两人死死抓住,定眼一看,岳不群又是一阵惊慌,这两人竟是数十分钟前错开的申屠凡和陈天纵。奇形怪石的山崖上,仿佛有一只恐怖的巨兽朝下狠狠扑下。岳不群骇得将二人往腋间一夹,转身就踏崖下逃。 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击败一个绝世中品高手,一个老牌的一流上品高手,那该是怎样的超级怪物?此时不走,如被那老怪物发现自已的踏山奇术,还不把自已生吞活剥了。连走带滑带飞,近两千米的高峰两分钟就彻底下来了,也不敢转头去看是否被发现,急急提着两个不知死活的人体向西直奔。 岳不群需深入大别山山脉之深处,方能彻底脱离那老怪物能追寻之力。岳不群左转右奔,连自已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估摸一下距离,应该有三百里之远了。这才停下,找了一处有山溪流过的地方休息。不想一个声音又把岳不群吓了一跳,“岳小子,你的轻功不弱啊。” 岳不群转头猛看,却是刚刚放下的两个人体中的一个,申屠凡在说着话。只见申屠凡全身成墨黑色,满脸的灰败,躺在地上,不复原来威风凌凌之态,竟然是身中奇毒了。岳不群这才松了一口大气,原来不是什么老怪物,而是阴谋诡计的结果,难怪以申屠凡的武功,也被人速败了。 岳不群上前察看申屠凡所中之毒,口里问道:“申屠前辈是被什么宵小所害。” 申屠凡老脸一抽,似恨似怨,说道:“是老夫那好师弟,好徒弟。” 岳不群双手一顿,又继续察看,问道:“为什么?” 申屠凡哼哼一笑,说道:“还能是什么。师弟为自身的权利,徒弟却是为什么狗屁大义。”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听不明白。申屠前辈身上的毒,既能化去前辈的功力,又能毒害前辈的身体,岳某从未见过,解不了。不过在下曾饮用过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前辈吸食一点在下的鲜血,或可延命。” 申屠凡先是大笑一阵,接着声音转哀,说道:“幽谷鬼医所制的奇毒,世上又有何人能解?五毒教的东西,也只能暂缓罢了。唉,人生愁苦良多,生又何欢,生又何惧,老夫只是不岔死于至亲之人毒手。” 岳不群伸指画开腕脉,说道:“前辈多喝点,在下被你这师弟、徒弟吓得远遁数百里,真丢死人了,正想听听是怎样的英雄豪杰。不然日后,连找人报此羞辱之仇也找不到。” 申屠凡只喝了几口,自觉可以了,就不再喝了,说道:“你欲听,老夫就说给你听罢,老夫这师弟,乃是老夫恩师的亲生儿子。在江湖上也是大名顶顶,你应该久闻其名才是,他便是日月教的任我行了。” 岳不群一惊,叫道:“任我行?你是任我行的师兄?任天逸的徒弟?” 申屠凡说道:“不错,任我行的父亲,就是当年日月神教的第四代教主任天逸,老夫的恩师。恩师比老夫要大上二十岁,在四十七岁上才生下任我行,所以老夫又比任我行大二十七岁。” 岳不群暗思,任我行听闻在四十五六岁之间,这申屠凡就有七十二三岁了,又问道:“那你徒弟呢?” 申屠凡说道:“已被老夫所杀,没什么好说的。” 岳不群想了想问道:“任我行要杀你,可是因为陈天纵之故?” 申屠凡惊讶的说道:“你是怎么猜到的?哦!是了,你五岳剑派长年与我神教为敌,应该能探知道一些事物。” 岳不群暗道无趣,说道:“请前辈继续说啊。” 申屠凡说道:“陈兄弟的文士派受任我行所迫,难以在教中立足,欲引领文士派脱离神教,在安徽、江苏一带另起炉灶。但是又怕任我行还不放过文士派,于是找到老夫隐居修练之所,想请老夫做个中人,帮忙说项一二。不想老夫的重新出山,让任我行误以为老夫欲夺他的神教教主之位。于是连合我那多年未见,又愚忠神教的蠢弟子设下毒计,将老夫与陈兄弟一同斩杀。既可稳定任我行的教主大位,又可顺利吞并文士派,让自已的权势大增。可惜任我行大过狂妄了,不辨人心,自以为强压就可得到所有人的心。陈兄弟向来极得文士派之心,他虽然身死,但文士派就成了一团暗藏的烈火。当年朱重八强压不住文士派,以抄家灭族了事,反让文士派更恨明庭。他任我行才疏学浅就更是不成了,迟早有一日反将他任我行烧成飞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惊闻 岳不群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任我行这几年一直压而不动,就是想逼迫陈天纵的文士派生出另起炉灶之心,露出分裂的行为。任我行作为一教之主,自可明正言顺的平叛。以雷霆手段斩杀陈天纵,使文士派群龙无首,再以大势强压,使得文士派只能听从任我行之令是从了。 只可惜任我行之后因吸星大法之患,而分散了精力,反被文士派借东方不败之手推翻暴政。如此看来,这任我行真不愧是一代枭雄,计谋深远,手段过人,行事杀伐决断,为人心狠手辣,不讲一丝一毫的情义。岳不群突然想到,少林与陈天纵之间的交易来,想来就是支持文士派从魔教中分裂,在江浙皖一带独立,并坐视文士派对丐帮地盘的侵袭。 岳不群问道:“那任我行为何怕你抢夺教主之位,你不是已经隐居练剑近三十年了么?” 申屠凡哼哼笑道:“老夫当年身为神教的光明左使,如不是你父岳惟突然率众来犯,老夫早就成了神教之主。现在的神教高层,尽是老夫当年的老部下,他们都受过老夫极大的恩惠,三十年来忠心不改。当年老夫败在你父之手,便发恨练剑,欲击败你华山派的紫霞神功,而把教主之位让与了李兄弟。李兄弟感念老夫让位之恩情,一直对老夫念念不忘,在教中更时时盛赞老夫,所以老夫虽然近三十年不曾露面,但威望丝毫不减。在李兄弟身死之后,老夫的旧部全都转而支持那个,身为老夫师弟的任我行成为教主,不然教主之位早是陈兄弟的囊中之物了。任我行见老夫威望依然如此之高,加上老夫在言语上有些不当之处,自然担心老夫有夺位之举,竟要将老夫一同击杀。可惜我那蠢徒弟,不知听了任我行的什么鬼话,竟亲自向老夫下毒。老夫因多年未见到他了,一时激动,没有察觉,唉……” 岳不群暗道,您老也是魔教的老人了,岂会忘记魔教有三尸脑神丹?你徒弟定是吃了那种神丹,不得不从尔。还是不要点明了。当年的左使未死,不知右使死没死?岳不群又问了一句。 申屠凡一声长叹,说道:“包兄弟当场就被你父所杀,老夫正是因包兄弟的死状,才小心谨慎,逃得了一命。现在想来,还不如当初一死了之,也不用再为今日之事而伤痛了。” 岳不群见申屠凡满面的伤感,不好再问,转而去看陈天纵的情况。细察之下发现,陈天纵已被吸星大法吸得差不多干了,应该是申屠凡杀了逆徒之后,转杀任我行,任我行才一时没有吸尽。不过陈天纵被任我行一掌打得五脏尽碎,此时不死,也油尽灯枯。 陈天纵虽是魔教左使,但一直风度翩翩,本身并未听过有什么大恶迹。加上文士派的其他人,个个志趣高雅,行事光明磊落,都算不上大恶。岳不群一时心善,忙盘膝坐于地,为其运功疗伤,看看陈天纵是否有未了之心愿。陈天纵几次已经断气,但岳不群以未来的急救之法,加上此时的神奇内力,费了不少的真气,终于救醒了陈天纵。不过陈天纵也只是一时回光返照,还需岳不群时时输送本身的真气,来延续陈天纵的寿命。 一旁的申屠凡大为不解,说道:“死了就死了罢,反正也救不活了,耗费那么多的功力作甚。咦,你竟还以自身的真气救人?” 岳不群不答,见陈天纵悠悠醒转,问道:“陈前辈,时间不多了,你有何未了之心愿,可与岳某一说,岳某若有能力,可为你去完成。” 申屠凡大奇,说道:“你救醒陈兄弟就为了问这句话?” 陈天纵迷漫的看了看四周,好一会才聚集了神智,定了定神,说道:“多谢这位小兄弟,对不起申屠老哥,不想那任我行……” 申屠凡摆了摆手说道:“不说了,任我行就是一头恶蛟,霸道且狠毒,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可惜他终究是蛟,化不成龙的。” 陈天纵说道:“谢谢老哥的见谅。这位小兄弟,老夫有两事相求……” 岳不群说道:“陈前辈请说。” 陈天纵说道:“一是老夫之大女云雅,与衡山派的莫大相恋十余年,因老夫之故,两人不能在一起。直到前不久老夫欲脱离神教,自创一教为至。云雅现已奔去衡山派与莫大相见,希望莫大能够与云雅成婚。二是我有一外孙,是我那二女儿语蓉所生,八年前,老夫用语蓉引诱华山派的风清扬不成,反而害死了语蓉……” 岳不群脑中轰的一声炸了,急问道:“你就是风清扬的岳父了?” 陈天纵答道:“正是,风清扬本是我魔教教众子弟,后托给普通农家,在其六岁之时,送入华山派剑宗门下,以做内应。可惜最初时,并未告知风清扬他的真实身世,而后风清扬长大成人,又心念华山,不肯为我神教所用……” 岳不群更加震惊了,难怪风清扬会躲在思过崖后山思过,终生不下后山一步。原来,他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与面目,来面对为其在玉女峰上,大打出手的华山派众人。最终只得自哀、自怨、自恨、自怜,躲起来当个既不归魔教,也不属华山,犹如蝙蝠一般的隐士。 “后来,老夫化装成江湖隐士高贤,交好华山派,以语蓉为饵,招风清扬为婿,诱使风清扬入我神教。不想语蓉反而心慕风清扬,以为老夫欲对风清扬不利,不等老夫施为,早一步告知风清扬实情。使得风清扬与我陈家及神教反目,一去无踪。语蓉日夜悲伤不止,九月后生下一子,不久就忧郁亡故了。那外孙因与老夫生得极为相像,而随老夫姓陈,起名为陈随风。老夫外孙生于成化十九年九月初三申时三刻,至今虚岁以近七岁了。现在躲在镇江的陈氏祖宅中,由我陈家的一名老仆令狐光所抚养。希望小兄弟能将老夫的外孙送至他父亲手中。” 岳不群暗中喃喃自语的想着:“陈随风,令狐光,陈随风?令狐光?令狐风!令狐风?尼玛,这不就是改名换姓的令狐冲吗?冤孽啊,还真是冤孽啊。风清扬是魔教教徒的后人,令狐冲则是风清扬与陈语蓉之子,也是魔教教徒的后人,最后更间接的帮助魔教灭了五岳剑派……” 岳不群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么说来,独孤九剑也是你魔……日月教传授给风清扬的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请教 陈天纵说完一长段话之后,精神又衰,以入弥留之际,勉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原本是神教一位高人的家传武学,之后成为我陈家的秘传……武学,传闻是……是昔日元时的神雕大侠所创,今世传至我陈家保存。多……多年来并无……无一人能够练成,不想先有风清扬……扬练成……独孤九剑,后有申屠老……老哥练成了……重剑九式。他们两位皆是奇……才啊。我陈家祖……祖宅之后的第三个……个小院,是无人的空宅,大堂……堂……左墙下藏有一些……不错的武……武……武功秘籍,其中就有……有这两种……剑法。就算做是给小……小兄弟的……报……报酬。还望……小兄弟不嫌弃。” 岳不群又惊又喜,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一时的善心,没想到竟能得到两本绝世级的武功秘籍,远比在西域时得的十数本一流秘籍更好。忙道:“不嫌,不嫌。在下定全心全意安排好陈前辈所交待的事情。” “好,好……呜。”陈天纵一时激动,身子一挺,便亡故了,再输真气也无用处。 岳不群长叹一声,转而又看向申屠凡,上下的不停打量。申屠凡被岳不群贪婪的双眼看得发慌,说道:“你看老夫作甚?老夫无亲无故的,又不求你办事,更没好处给你。” 岳不群讪笑道:“看申屠前辈说的,岳某救你们二位时,还份属仇敌,可从没想过有什么好处。当时更以为你们早已亡故了。再说了,申屠前辈此毒怕是解不了了,最多只能支持半日时间。俗话说得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申屠前辈反正也带不走,不如便宜在下了。”说着就伸手过来摸索。 申屠凡一脸恶心的叫道:“停,停,罢了,罢了,给你,给你。老夫怀中有一本《岳氏散手》,是陈兄弟给老夫暂借一观的,给你了。陈兄弟腰间的那柄古剑,就是你等一直找寻的湛卢宝剑,也一起给你了。” 岳不群亦喜亦惊,没想到岳飞所创之拳经竟被陈天纵得了,而且同样也称之为《岳氏散手》。岳不群取出秘籍一观,岳飞的拳法大开大合,十分精妙,属于战阵之拳。拳法刚中带柔,已入刚柔并济之境,可算是一门绝世下品级的拳法,极适大军战阵中的混战乱战。 其中有一门内功心法,称之为《纯阳正气决》,也是门绝世下品级的功法,属阳刚土厚重的内功心法。一套上品的轻功身法《岳氏箭步》,最后则是二十八式长矛矛法,称之为《沥泉矛法》,不过大约只有一流中品的威力。 岳不群转身又取下湛卢宝剑,宝剑剑身黑中带赤,上有一圈圈的圆圈剑纹,粗看宝剑像是一只细长的人眼,圆圈就是那瞳孔,感觉有些怪异。长约三尺,柄长七寸,宽一寸,厚有一指,重近十斤,并未开锋,不带丝毫杀气,却是一柄铁尺状的长剑。 岳不群见了大惑不解,这么一柄黑不溜啾的钝剑,如何可称上古十大名剑之一?还是以锋利著称?岳不群想了想,试探性的运使内力于剑身,剑身立即赤色大增,占黑色的一小半。长剑一挥,“嗞”得一声,地上的乱石土地竟被画出一道一寸深,一米长,半指宽的半月深印来。 岳不群大吃一惊,这是剑气?岳不群俯身察看地上的乱石,平平整整被划成两截,绝对是剑气生成的结果。岳不群再度全力运功挥剑,只见剑锋到处无物不裂,纵使两尺厚的大石,也应声一分为二,而本身的功力并不见太大消耗。竟是一柄可发三尺剑气,节约自身内力的绝世好剑。 申屠凡在旁冷声道:“你小子功力已入绝世之境,主要是对武功招式的理解归纳,并将之真正化为已有,寻找一条适合自已的道路。这等外物虽然不错,却对自已的成长没有半分好处,你那么高兴作甚。” 岳不群一呆,忙将宝剑回鞘,转回申屠凡身旁,拱手说道:“多谢申屠前辈的提点,岳某在此谢过。不知功力到达绝世之境后,岳某该如何修练?” 申屠凡惊奇的说道:“你我份属仇敌,你竟向老夫请教武学?” 岳不群笑道:“俗话说,武学一道惺惺相惜者,不是好朋友,便是好敌人。申屠前辈与我父份属大对头,自然亦有惺惺相惜之念。如此说来,你我两家还算世交了。我父早丧,晚辈只好向世交前辈讨教武功,前辈又何需吝啬?” 申屠凡哑然失笑,说道:“好一番歪理,不过……也罢,教教你也无妨。”又不悦的说道:“老夫马上就要死了,你小子欲要请教,也不找点好酒好肉来孝敬老夫,真是个混帐东西。” 岳不群苦笑道:“申屠前辈,这里是深山野地,哪里去找什么好酒好肉啊?” 申屠凡叫道:“老夫不管,只要好酒好肉,你不拿,老夫不说。” 岳不群说道:“申屠前辈,喝酒更会加速毒药的运转,让申屠前辈更早……所以咱不喝酒了,好吗?” 申屠凡怒道:“早死晚死,反正不过才半日时间,不喝酒,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岳不群无奈,举目四望,想看看离山外有多远,可惜入目之处,都是绿绿葱葱的树木,和奇型怪石。岳不群忽然想到猴儿酒一事,猴儿酒,据传是山中诸猴采百果于一洞(一般为树洞),始为贮藏越冬粮食,但若当季不缺越冬粮食,猴儿们便会忘记曾储藏过一洞百果,然后这一洞百果便逐渐发酵,而后酿成一洞百果酒。 此类野酿,实属机缘巧合,真正的猴儿酒价值千金不换。猴儿酒,猴子选择的空树用来存放百果,那必是能足够保证百果越冬不烂的树木,有几棵?还要空心,还要密封……据上所说,猴儿酒根本就是可遇而不可及的东西,岳不群在长安的果酒店,酿得就是人造猴儿酒。 就是几十种果子打碎后,人为发酵后酿成的果酒,相差很远。真正的猴儿酒,仅存一季,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酒液渐少,想取猴儿酒,难上加难!而且,猴儿酒在最初发酵的时候最佳,逐渐滴答下的是百果发酵后的精华,不曾腐坏,只是发酵。但滴落后的酒液就有讲头了,初滴为百果液,聚集称为百果酿,等到没有果汁滴下,收集所有发酵果汁后有酒味,才称得上猴儿酒,或者猴儿酿。岳不群的酒店,最多只如百果酿。只是这猴儿酒在长江以南才多见,不知这大别山中是否有猴儿酒贮藏?(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伤逝 岳不群向申屠凡一说,申屠凡不由满嘴流涎,干咋嘴巴,大叫道:“快去快去,说得老夫都馋死了。” 岳不群说道:“这猴儿酒少见,附近不知有没有,咱们先葬了陈前辈,再去找找看,可好。” 申屠凡点头同意了,岳不群运使《藏地心经》,挖坑,放尸,填埋,立碑,整个过程不过数分钟,就以完成了,唬得申屠凡一愣一愣的。申屠凡问道:“岳小子,你这是什么神功?竟能操控土石?是仙法么?” 岳不群摇头道:“不是,只是修仙之法,能不能成仙,谁也不知。这功法只有搬石运土之用,还有就是在湘西赶尸之用。” 申屠凡惊说道:“老夫平生从未见过这等奇法,不然当初恐怕就去修仙了,说不定又是另一番缘法。” 岳不群将筝剑挂在前胸,又背起申屠凡,说道:“修仙需要修身养性,平心静气,申屠前辈恐怕也做不来吧。” 申屠凡苦笑的点头称是,岳不群问道:“申屠前辈的巨阙剑呢?是失落在多云尖峰上了?” 申屠凡道:“任我行被老夫的剑气所伤,老夫也被任我行击落悬崖,恐怕被任我行收走了。对了,数百丈的高崖,你小子是怎么救下老夫和陈兄弟的?” 岳不群得意一笑,说道:“这是岳某自创的奇术,你将是第三个有幸见识的人。”说着,运功向悬崖峭壁而去,当踏上悬崖后,饶是申屠凡见多识广,初见岳不群的踏山奇术,还是骇得说不出话来。 许久,申屠凡才叹道:“岳小子,你只要不夭折了,必定是一位堪比达摩祖师、张三丰真人更加厉害的仙佛。” 岳不群笑道:“过奖,过奖,呈前辈吉言了。不知这等奇术,可能往黑木崖上一游。” 申屠凡奇道:“你小子欲往黑木崖上一游?” 岳不群道:“不错,想任我行的武功,不过与在下伯仲之间。不想今日竟被其吓得远遁三百里,可谓奇耻大辱。在下有空定要前去黑木崖上一游,并到处写上‘五岳剑派,华山君子剑岳不群,到此一游’的字迹。也气气任我行。” 申屠凡大笑,说道:“好好好,妙妙妙,最好在他的教主宝座上写上这句话,还有立柱,匾额,牌楼,广场,武经秘库,神丹房……” 申屠凡把黑木崖上的一切地点都说给岳不群听,包括哪里守卫多,哪里守卫少,哪里有可能有高手坐阵,哪里可以避开高手的察觉,一一说出。让岳不群怀疑申屠凡是不是曾经的魔教高层,还是被奇毒毒坏了脑子。 又谈论了一会,申屠凡对岳不群十分满意,也不等找到猴儿酒,就先在岳不群背上,指点起岳不群的武功来。申屠凡告诉岳不群,绝世之境主要是指一种心境。及绝世之境后该如何修练进境,武功之道该如何使用最佳,生死搏杀的注意事项,重剑九式该如何练成,还有自身其他武功的修练方式等等。 岳不群皆一心二用的听着,记着,并四处找寻猴群聚居之处,是否有猴儿酒的存在。时间已过半日,岳不群越发着急,因为申屠凡的语音越来越弱,说话都颠三倒四起来。岳不群又喂了申屠凡几口毒血,可是并没什么用。岳不群只得与申屠凡聊天,问他和陈天纵的过往,特别是陈天纵的家族事情,终于在临近天黑,才在一处小猴群中,嗅到有酒香传来。 岳不群忙背着申屠凡冲了过去,用剑鞘乱打乱砸驱散猴群,方在一棵大空心树中看到,大约有两斤左右的猴儿酒。岳不群发现无物可盛,于是斩开古筝,用古筝的空心筝座盛酒,送到申屠凡嘴边。不想申屠凡已然毫无生息了,无论任岳不群如何救治,都无法唤醒申屠凡。 岳不群不禁鼻子一酸,双目滴泪,又一个可敬可佩的前辈高人死去了,虽是大敌的身份,偏偏同样对自已有极大的恩惠。在他们身上,自已学到了不少的武学知识,远比在华山上学得更多。可惜啊……岳不群默然站立许久,又把申屠凡送回陈天纵所葬之处,将申屠凡葬在左近,让两人有个说话的伙伴。 岳不群夜宿土坟旁,想起自已孤身待在异世,顿觉孤独。虽然已有两妻四孩,却无同喜同好,同玩同乐的兄弟朋友在旁,倍觉孤寂。心中藏了许多的事情,却无人吐露,思想观念更无人理解赞同,就连行事风格,对事物的看法,也与时人大相径庭。自已不过是个普通人,也没有粗大的神经,处处与此世格格不入。穿越之事,真非常人所能为的。 在此待了一夜,将猴儿酒全敬给二人,又撮土为香拜祭。心中不由暗道:以申屠凡的武功,在当世可为第一了,可惜武功再高又有何用,还不是敌不过阴谋诡计的谋害。这到底是江湖啊,以自已的性子,还是极为不适应这种无序的社会。看来,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宅男隐士得了,日后就躲在华山上练自已的武功,过自已的小日子得了。别去管什么江湖大事,江湖之事,于已何干。 思毕,拜了几拜,这才定了定神向南行去。一直行了五六十里山路,这才走出大别山山脉。寻人一问,南边数十里外就是湖北孝感了。接下来要往何处去,倒要思量一下。 算算时间,已到六月初十,再过五日就是莫大接任掌门之位了。后来的莫大一直独身,并未传出绯闻之说,想来****雅的生死便在这几日,至使还算豪爽大气的莫大变成一个胆小猥琐的老头儿,每日拉着二胡,奏那哀伤的“潇湘夜雨”,怀念爱人。 而陈随风转变成令狐冲也将在这几日,想来任我行必要斩草除根,已然派人前去追杀陈随风了。而陈家老仆令狐光早一步救走令狐冲,改名换姓往陕西而去。想来半途或因伤重,或因得病,勉强走到华山不远处,就亡故了。留下七岁的令狐冲流浪了两三年之久,才被原来的岳不群发现,收为掌门大弟子。 那么现在自已应往何处去?向南直行一千两百里去救云雅,但没有好处。向东直行一千三四百里去救陈随风,虽有杀戮,却有十数本武功秘籍,其中更有《独孤九剑》和《重剑九式》……(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驰行 岳不群想了想后,还是先去救云雅吧,反正陈随风一时死不了,秘籍也丢不了。刚行了几步,岳不群又想到,令狐冲的浪子本性和无家无责任感的观念,应在此劫中产生。不先去救陈随风的话,就真变成令狐冲了,自已的宿命劫数也将按期来临。 于是又向东行了几步,亦顿住了。“自已虽然不算烂好人,但为了十八年后的宿命之劫,而失了承诺,眼见云雅死去……承诺算什么,后世食言而肥又不只自已一人,后世许多人都是如此的无义,也没见怎么样。可损人利已,君子所不为也。老子又不是真的君子……” 岳不群彻底混乱了,不知下步的决定到底该如何是好。最后岳不群仰头望天,叫道:“老天爷啊,你帮我决定吧。” 说完闭眼飞身旋转,三百六十度,七百二十度,一千零八十度……已经多少度来着啦?岳不群总算是停了下来,趴在地上呕吐不止。好一会才抬头看向前方,估摸着是西北方向。这是啥意思,回华山?回吐鲁番?还是以华山派为念,先救陈随风?还是以吐鲁番五德圣人的身份之念,先救****雅?不是又回到先前了? 岳不群起身准备再转,可又停住了,再待下去的话,说不定两个都救不了了。早知道昨夜就不该因为伤感,而停留一夜了。岳不群愁肠百结,左右为难,最终发狠道: “老子干脆两个都救。老子的轻功天下无双,朝至苍梧,暮至北海,功力可支持长途奔跑一日一夜也用之不尽。先去衡山一千二百里,五个时辰即到;从衡山到镇江一千五六百里,六七个时辰可到。总共也不过一日夜时间,干了。也不管惊不惊世,骇不骇俗了。” 岳不群主意已定,大步向前奔去,想了想,还是拿了一块衣襟撕下蒙面。孝感到衡山要过汉江、长江,管他的,踩过去。直线上沿途有城镇百姓,管他的,踩过去。前面有江湖中人,管他的,踩过去。前面有少林、武当的高手,管他的,踩过去。 少林、武当的高手以为有人偷袭,转身一拳一剑击出,不想一股风声从头上刮过,再转头时,只见一个潇洒的背影,和背后斜插的三把长剑。两人不由大骇,这是什么高手?速度如此之快?就是本派的方丈和掌教,速度恐怕也不及他的一半吧。 和尚全身发虚的问道:“道兄,你可看清此人是谁?” 道人摇摇头说道:“大师未看清楚,贫道怎能看清。不过此去方向应是衡山派,咱们去后便知。” 和尚一声佛号,说道:“希望不是去衡山派大开杀戒的魔头。” 道人一声道号,说道:“希望是我正教中人吧。” 而远去的岳不群则暗道:原来是有过一面之识的,少林派方明和尚与武当派玄虚道人,这两位的武功不弱,有一流中下品左右,难怪可以反应过来。不过刚才如用《希夷剑法》,当可一招杀两命。天下武功,果然是唯快不破。自己这速度,应当能比得上东方不败了吧? 眼见衡山再望,这一路不知惊动了多少江湖中人,岳不群在衡山下的农家,谨慎的购了一套行头换上,旧衣包住三柄长剑。这才朝衡山上行去,迎接的是莫大的师弟,衡山派的鲁连荣。从鲁连荣口中得知,原来刘正风等人尚未归来。岳不群算算脚程,与他们分开已有两日夜,他们也差不多快回来了。如果他们舍不得运用内力赶路,恐怕还要再过上两三日才能回到衡山。 岳不群问及莫大所在,鲁连荣抱拳说道:“莫大师兄正在静室闭关,不见外人,要到十五那日,才能出来见客。失礼之处,还请岳师兄海涵。” 岳不群心念急转,莫大不出来见客,反而现在闭关,这是什么意思?又不是前辈名耆,还玩矜持这一套?岳不群皱眉转了几圈,暗惊道:不好,定是衡山派掌门潘乐铭知晓了云雅的存在,所以特意困住了莫大。****雅在外不知,反而以为是莫大绝情不见,而生出了轻生之念。这么一来,莫大就不是问题,潘乐铭才是最大的问题。 岳不群问道:“不知潘师伯何在,岳某是要事求见?” 鲁连荣说道:“师伯身体不适,不能见客。何况现在已是酉时,还请……” 岳不群又道:“岳某于前日探得魔教的一个重要消息,急需向潘师伯禀告。还请鲁师兄前去禀告潘师伯。事关重大,还请潘师伯一见。” 鲁连荣这才慌慌张张的跑走了,好一会,才回来请岳不群至掌门静室。岳不群来到掌门静室,静室中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十分阴暗。只见一个年过八旬,满面病容的老者,坐于堂中。脸色在昏暗的灯火中,忽隐忽现,阴晴不明。 岳不群上前跪拜道:“岳不群拜见潘师伯。” 潘乐铭点点头,漠然说道:“起来吧。你就是岳贤侄啊,听莫大、正风提起过你,不愧是我五岳剑派的后起新秀,华山派有你在,可谓衰而不弱了。你说你探得魔教的重要消息?可说来听听。” 岳不群转视鲁连荣,鲁连荣知趣的离开了,不过却心有不满,岳不群也不去管他,等了一会才说道:“魔教之中分有以魔教教主任我行为主的草莽派,和以光明左使陈天纵为主的文士派,不知潘师伯是否清楚。” 潘乐铭捂须点头道:“这个老夫知道一点皮毛,具体的并不清楚。” 岳不群说道:“草莽文士两派明面无事,但暗地里却犹如生死大敌。那任我行行事狂妄霸道,欲强行压服文士派,不想文士派另生他意,欲脱离魔教,在安徽江苏一带重建一教。岂料那任我行先发制人,早一步于大别山中,斩杀了文士派之首的陈天纵。” 掌门静室里屋,忽听一阵响声,莫大从中匆匆闯了出来,惊问道:“魔教的光明左使陈天纵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奔走 潘乐铭不悦的看了莫大一眼,却并未说什么。岳不群说道:“正是,此乃岳某亲眼所见,陈天纵的尸首也是岳某亲手所埋葬。” 莫大惊慌的问道:“那……那……” “住口。”潘乐铭怒喝道,莫大顿如鹌鹑,缩到了黑暗之中。岳不群也不去管他,继续说道:“此时魔教文士派群龙无首,独立之事恐怕会无限期推迟。而文士派一直与我五岳剑派的仇怨稍少,正是我五岳剑派挑拨离间,拉拢的好时机。如我五岳剑派不能抓住这个好时机,而让任我行抓住机会重新压服,收拢了这文士派,魔教将彻底整合成铁板一块。到时魔涨道消,势必成我五岳剑派及正道江湖的重大危机。” 潘乐铭眉头紧皱,问道:“贤侄可有什么好办法,能拉拢这文士派。” 岳不群思及少林之秘,摇头说道:“我对文士派内情不明,一时亦无好法。如果我五岳剑派中能有一人,可交通文士派,向文士派表达我五岳剑派的善意与大力支持,让文士派继续独立出来。文士派感激之下,当能与我五岳剑派交好,日后更有合作反攻魔教的可能,此法或可一试。” 莫大喜道:“师父,那人可交通文士派,让文士派从中独立出来。并且会十分仇视魔教,可让文士派成我五岳剑派的一大助力。” 潘乐铭皱眉思虑许久,才松口道:“陈天纵真的死了?” 岳不群肯定的答道:“千真万确。同时死去的还有三十年前,退隐江湖的魔教前光明左使申屠凡。” 潘乐铭猛然立起,一声惊呼:“狂魔申屠竟还没死?申屠凡竟然死了?”潘乐铭的面色说不出的奇怪,又过了好一会儿,潘乐铭方长叹一声,平复下来,坐下漠然说道:“莫大,你去试试吧。” 莫大闻言一跳三尺高,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岳不群见此,又与潘乐铭攀谈了几句,说是还要前去接迎宁中则,还需三日时间方能再上衡山。拜别潘乐铭后,岳不群转而向江苏镇江而去。 又是一阵狂风似的奔跑赶路,虽是深夜,岳不群还是换回先前的着装,一路向东北急驰。也不管有无人烟,是否会有人吓到。从此之后,岳不群所奔走的这一路上,流传有神行仙人,和无影鬼怪的传说。掀起了一阵新的修仙热,山中道观、寺庙顿时多出不少的香火钱来。 江湖中人隐约知晓是武林高手所为,可即使是少林、武当、魔教、五岳剑派、昆仑、峨嵋、崆峒、丐帮、点苍等等一流的名门大派,也从未听闻过,天下间有如此速度的同样高手来。即使是不愿服输,可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轻功天下第一。并为此人送上一个称号,“日行天下,我独行”。后来因有任我行之大号在,有混淆的可能性,又改称为“日行天下,余独行”。 岳不群来到镇江,已是第二日清晨,陈氏祖宅已然起火被烧毁了。看情形,刚好是在昨夜子丑之时放的火,左右也被殃及烧毁了十几座民居。岳不群不禁默然呆立,陈随风还是变成了令狐冲啊。岳不群不知那老仆令狐光的性格,也猜不出令狐光会从哪条路前往华山。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再去找寻,就如大海里捞针,万分坚难。岳不群轻叹一声,也只能先与他们失之交臂,等再过上两三年时间,才可与令狐冲见面。 岳不群来到陈氏祖宅之后的第三个空院,这里却没有被波及到。见四下无人,岳不群飞身入内,很快的就从墙脚下挖出一个发绿的铜盒,铜盒中静静的躺着十五本武功秘籍。 其中有《独孤九剑》《重剑九式》《全真剑法》《玉女剑法》《黯然消魂掌》五种耳熟能详的武功秘籍。还有十本其他不闻名的一流上品武功秘籍,包涵有拳掌剑指擒拿五种功法,各有两本,只可惜没有《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等秘籍。 岳不群想起当初玄贞子真人幼时所见到的那个少女,应该只是古墓主人后人的替身,难怪只随身携带攻击力不强的《空明拳》,和极少有人练成的左右互搏之术。可惜这后人只来得及拿这些武功招式秘籍,却漏拿了内功心法秘籍。没有那些高妙匹配的内功心法为基,如何能练成这些厉害的武功招式? 岳不群还是笑了,当初神雕大侠杨过的主修内功心法,便是自已早已得到的《全真心法》和《玉女心法》,如此看来,这些武功秘籍自已大部分都可以练成,只有一些需要天份的武功有些麻烦。 岳不群先翻了翻《独孤九剑》与《重剑九式》,这两种武功的理论大相径庭。《独孤九剑》是一种以破招为主,剑法上求变的极至剑术理念,其并无特定的剑法招式,不过其又依据易经中的至理,拥有数千种的变式。在一定的层度上,还是属于剑走偏锋的繁杂招式中的极至,尚未到达真正无招的境界。 这应该是独孤求败的真作,而非后来神雕大侠杨过的伪作。其威力在绝世中品级属中等水准,应是剑魔独孤求败在四十岁前使的独门武功。三四十岁后,独孤求败明了自身在剑道上的偏执,弃了剑魔之道,而着重内力上的修为,方才有后来的重剑、木剑、无剑三级剑法。 《重剑九式》才是杨过依照独孤求败的剑术境界理念,在剑法大成之后,所创造的剑法。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其是以力破巧,以简克繁的典型。同样类型的武学理念,在世间亦也有不少,如“大象*无形”,“大音*希声”之类的,《希夷剑法》便属同类,只是无人练成罢了。 《重剑九式》应该是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木剑或无剑级前的剑理。其只有九种运剑方式,基本是以内力的变化为主,威力上属于最顶尖的绝世上品级剑法,比《独孤九剑》更要胜上一筹。两种剑法一是独孤求败自创的招式,一是杨过跟据独孤求败的剑术境界所创,可说都是至高无上的剑法至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授武 以岳不群此时的剑术修为,一观就被其深深的吸引住了。但看了半晌,似看明白了一点,又似什么也看不明白,只得先将秘籍全部背下,牢牢记在心间。 岳不群思及太过明显的武功秘籍容易泄露,还是自创的密码型武功秘籍不易泄露。等回华山之后,再把它们一一抄写出来,并附上需要的要求,修练的要点,大至的方法和创造的思路及意境。决不会如此时的武功秘籍一样,全是精简的文字内容和图画,不是天才,谁都难以理解,难以练成。这些秘籍么,就找个隐秘的地方,继续隐藏起来吧。 岳不群出了陈氏空宅,一时不知何往,最后还是决定回广东去。宁中则早就望眼欲穿了,岳不群献上湛卢宝剑,说道:“师妹,师兄我幸不辱命。” 宁中则白了岳不群一眼,说道:“我只是一时气话,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要是在争斗时受伤了,还不是让我心痛。” 岳不群只得报以憨笑,找到黄英杰后,说道:“英杰,为师近日寻到了一门内功心法,乃岳武穆王爷岳飞的独门心法,极为适合你的性子,比《龟息大法》更胜一筹,你日后就练这《纯阳正气决》吧。” 黄英杰一阵欢喜,又一阵迟疑,说道:“师父,弟子家中是有船队的,日后弟子也许会随船队出海,去南洋的爪畦等国做生意。那《龟息大法》中有闭气潜游之法,极适海上之用,所以弟子……” 岳不群大笑,说道:“那闭气潜游之法不过是小术罢了,为师给你单独取出,另创一法就是了。” 黄英杰大喜,下跪道谢:“多谢师父。” 岳不群拿着黄英杰准备好的礼物,与宁中则向衡山行去。在途中只花了两日时间,就为黄英杰创出一门闭气潜游之法。也没起名字,只要拥有二流之境的功力,便可在水中转为内呼吸之法,还可用毛孔呼吸,可闭气一个时辰之久。 再上衡山派,刘正风等人已回,见了岳不群就要拉着喝酒。就连莫大也上前来敬酒,还偷偷的向岳不群道谢,看来他是明了了岳不群的暗中相助,承了岳不群的情。岳不群悄问莫大何时成亲?莫大苦笑的说再等三年方可。这古人的三年守孝制度,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参加完莫大的掌门交接仪式后,岳不群两人再回广州,准备好好的指点黄英杰的武功。黄英杰既成岳不群的正式徒弟,岳不群自然是更认真了,加上岳不群知道极多的后世拳法理论,不过半月时间的教授,黄安杰的拳掌法就进境到二流下品之境。 岳不群又传授黄安杰《金翅摩云手》《鹰爪功》《岳氏太极拳》《一元指》《天罡气剑指》《绝命夺魂掌》两门《岳氏散手》《岳氏箭步》等功法,让黄安杰彻底成为使用空手武功的高手。一连传了一月时间,黄安杰这才算是学完记住了,想要真正学会练至大成,恐怕还需二十年之功。 期间,岳不群又教了黄安杰不少的英雄大义,民族国家大义。还要黄安杰不要一心想着当守财奴,大土豪,要努力扩大船队的规模,培养船匠船员,并为黄安杰订下战略规划,让黄安杰成为东方的海上霸主。 黄安杰虽然热血沸腾,可毕竟年少,还是没有这等舍我其谁的心气,请求岳不群的长期指点。岳不群哪有这时间,只得答应从西域派出一些人手前来帮忙,同时也加入了一些股份,算是为五德教,华山派另开一条财路。 直到八月初,岳不群和宁中则才动身前往云南,蓝正和、蓝凤凰见到希夷先生的座下仙童,蓝凤凰的授业恩师再度前来,也是十分欢喜,立即好酒好菜的招待上了。岳不群取出在长白山得到的异蛇,所亲自制成的乌蛇鞭,送予蓝凤凰。以五毒教擅长培养异蛇之见识,也不能识得这乌蛇的品种。 蓝凤凰喜不自胜,跑到岳不群身边,抱着岳不群就亲了一口。宁中则见了大是不满,岳不群无奈的轻声说道:“不过是八九岁的小女孩子,你又吃什么飞醋来。苗人向来热情大胆,不知华夏礼仪,不懂男女之防,你事事记较,那还不气出病来,小珊儿怎么办?” 宁中则咬牙切齿的轻声说道:“我就是不舒服,就是看不惯。” 岳不群知晓这是孕妇综合症,生产之后便好,忙劝道:“不气,不气,师兄错了,行了吧?唉,世界之大,多是苗人这般的性情,我大明不过只是一隅之地。你这看不惯,那又不舒服,二十年之后,如何陪我逍遥的游玩世界啊?” 宁中则说道:“他人我不管,看了只当没看见,只要你谨守礼仪之道便好。” 蓝正和见岳、宁两人窃窃私语,自不好打扰,蓝凤凰却天真可爱的问道:“散人师父,你和仙子师娘在说什么呀?” 岳不群转头笑道:“师父刚和仙子师娘在说,可惜我们没有像你这么大的儿子,不然倒可以娶凤凰儿为儿媳妇了。” 蓝凤凰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说道:“师父没有儿子的话,凤凰儿可以给师父当老婆啊。” 岳不群与蓝正和听了不由大声咳嗽,宁中则气得面色铁青,双手死掐岳不群不放,蓝正和忙出来打圆场。经过此事一闹,岳不群也不想再待在云南了,不然蓝凤凰还不知说出什么让宁中则更生气的话语呢。 蓝正和连连道歉,因为没有准备好美酒送岳不群,无物相送,只得取来十柄宝刀送给岳不群,说是云南户撒阿昌族打制的上好刀具。这户撒刀岳不群在后世有所耳闻,是洪武年间,沐英西征时,曾留下一部份军队驻守户撒屯垦,他们将打制刀具的技术传给了阿昌族人。在四十年前的“三征麓川”时,户撒一度成为兵工厂。阿昌族吸收了汉族的兵器制造技术,形成独特的户撒刀锻制工艺。户撒刀质地精良,锋利耐用,有“柔可绕指,削铁如泥”之誉。 岳不群抽出一看,户撒刀刀柄乃用名贵木材楠木、红木、大叶紫檀、鸡翅木、乌木等纯手工雕刻而成,漂亮美观,刀锋锋利无比。可刚可柔,刚柔兼备,乃至可以任意弯曲。如不使用时,还可像腰带一样围系在腰间,需要时解下,立即自然伸直,其技艺堪称一绝。可说是宝刀中的佼佼者,可属下品宝刀之列,收徒时,用来授予徒弟甚好。 岳不群不由一呆,自已马上就成为华山派掌门了,偏生连得数十把宝刀宝剑,这感觉隐隐……实在是太巧合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前奏 一路向北,一路悠哉,八月末时终于回到了华山。宁清宁听闻宁中则有孕在身,欢喜的把侍候大责接了过去,准备迎接他宁家的香火传承子孙后代,让岳不群好一阵轻松。 不过也轻松不了几日,段清玄便催促岳不群发下请柬,邀请江湖各派前来华山,参加华山派的掌门人交接大典。岳不群无奈的又去忙活了,见过衡山派的掌门交接大典,自然稍稍懂得一些。只是华山派无人,只好去叫龙门镖局出人手。幸好当初早说好了,程俊延与陆大德又是岳不群的师弟,掌门师兄有命,师弟如何敢不听从,忙大派人手四散而去。 这两年间,龙门镖局人人都学了几手华山派的拳脚功夫,个个武功都大有进长。就连趟子手都有六七流的武功,镖师们高些,有四五流的武功,镖头们皆有三流的武功,派他们出去下请柬,并不算丢人。 等到他们再练上个两三年时间,就有了数十个三流好手出现,再加上武功大进的程陆二人,龙门镖局可算有二流中等门派的实力。同时,岳不群修练完紫霞神功小成后出关,再为段清玄治好身上的伤势,华山派的外门弟子的招收大计,也将正式开始了。 十月十日,便有了不少的江湖朋友前来,山下的华山镇早就住满了来客,基本住到华阴县中,等到十月十五才上华山参加大典。华阴县中的几家客栈全包下了,还租了许多民家小院,几乎占了小半个华阴县城。 华山派近百年来,隔些年就有一次大动作,每次华山派给的银钱十足,华阴县的百姓早就习惯了。加上因有华山派建立在附近,华阴县的百姓数百年来几乎不见盗贼踪迹,自然也对华山派万分感激。华山派在华阴县的威望也是极高,一声令下,百姓纷纷让出住宅,住到乡下亲戚家中去。 又过了两日,五岳剑派中的朋友全来了,有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和天松、天乙等百余人,衡山派莫大、刘正风等四十余人,嵩山派的汤英鹗、乐厚等六十余人,恒山派的定闲、定静、定逸等五十余人。因为都算是自已人,所以全都住在华山之上。反正现下华山派空房子很多,只这一入住,便占据华山派三分之二的空房子,剩下的空房则留下给其他的各大门派住宿。 岳不群在这几日里,忙的是头昏脑涨,手脚不停。五岳剑派诸人见了纷纷埋怨岳不群的见外,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也是华山上的半个主人,也不叫来一起帮忙。说着各自接下了不少接待的活儿,让岳不群长松了一口气。在五岳剑派诸人的帮助下,大典前奏有条不紊的准备好了,就等第二日的掌门交接大典。 十月十五清晨,岳不群起床后,着一身崭新的白色儒袍,头带儒巾。华山是五岳中的西岳,西又属金,服色尚白。平日里大可随意,但大庆大典必须着白。华山派本来是道家门派的传承,可自从元末时全真教大衰后,就有向儒家发展的迹象。不过等岳不群上位之后,就又会改回道家的门派,当然也不全是道家,因为全真教的主张是三教合一,道儒释三家都有才对。 对于门派内部的发展,和对弟子的教育,岳不群也有不少规化和想法。魔教的教育方法,一味的追求武功的高低,对于其他方面几乎是不闻不问。就如后世的教育一样,一味的追求分数,对徒弟的成长极为不利。 岳不群此世绝不会像书中那般,全派的弟子几乎不学无术,只学武术。岳不群心中早已准备好了不少的课程,就如后世最初的应试教育,必须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并分为初、中、高、护、小、大、上七级八样等级。至于徒弟们高不高兴,望徒成龙不是每个当师父的愿望么。最终能有几人成才,那就看徒弟们自已的想法与毕生追求了。 三流以下为记名弟子,三流为外门弟子,二流中、下品为内门弟子,二流上品为亲传弟子,守护级是给潜力不高的弟子准备的,专修一两门杀伤性大的武功,必须要有二流中品以上的战力,为华山护派弟子,直属于护派长老麾下。一流下品为真传弟子,一流中品为内门常务长老,一流上品为内门要务长老。至于绝世级别,可为不管具体事务的太上长老级,日后的华山派不知还有没有人达到此级呢,于是暂时不定了,日后再说。 岳不群站在正气堂大殿前默想着,全派悬灯结彩,一片喜气。山下的来宾纷纷上山前来道贺,陕甘蜀三地的好汉与岳不群相熟,倒还真诚客气的说上几句。其他地方的好汉多是冲着华山派的名头来的,嘴里说着恭喜,心里却想着华山派果然无人了,连自家的掌门交接大典,都找不到一两个拿得出手的人才,全靠五岳剑派其他四派帮忙撑场面。 华山派虽有程俊延和陆大德两位新弟子,可这两人是以龙门镖局而出名的,虽成了华山派的弟子,但在江湖中人眼中,还是属于龙门镖局之人,并未算进华山派门中。岳不群这辈,只有岳不群宁中则两人,可偏偏宁中则在数日前不小心早产了,生下了一个才六个多月的女儿,女儿十分的脆弱,差点夭折。幸好有个拥有绝世内功的老爹,和一流上品内功的爷爷在,才保得一命。 连日来,岳不群忙的是焦头烂额,宁清林在一旁照料婴儿也不轻松,直到现在,宁清林也并未出来露面,全身心放在小孙女宁灵珊身上。如此一来,便只有岳不群一人在撑着场面,所以实在寒酸的紧。不过岳不群并不在意,华山派现实如此,还不准他人偷偷的议论么。现在会被他人看低,等二十年后,华山派再兴之时,也将重新得到他人的尊重和认同。 各一流门派中的贺客渐多,今日的五岳剑派诸人可不能再上前接待了,只有岳不群一人在到处忙活。只半天时间,岳不群就感到自已腰酸背痛,脸上的肌肉更抽筋了,这是笑得太多的原故,可真累人啊。 此时五岳剑派中的其他四派,点苍派、峨嵋派、丐帮、青城派、巫山派等各大门派帮会都以前来,呈上了掌门人、帮主的贺帖和礼物。这一大波人流可算是暂时停息了一会,让岳不群好好休息一下。只一会,又有宾客上山来了,这次是武当派的清虚道人和成高道人,看来武当派日后将以这二人为门派的招牌式人物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拜客 岳不群刚与二人相互见礼,就听过远远传来一声呼唤,“岳兄弟荣任华山派掌门,阮某闻知不胜欢喜,特地前来道贺,恭喜恭喜啊。”岳不群定眼一看,原来是昆仑派的阮玉珪,岳不群虽对昆仑派的前代掌门、诸长老有救命之恩,但昆仑派暗中实有芥蒂,对上岳不群称不上感激和欢喜,岳不群自然也没把这救命之恩当回事。 幸好昆仑派的现任掌门镇山子对待岳不群不差,而阮玉珪向来没心没肺,属自来熟,对岳不群像朋友一般,还算谈得来,倒是可以一交。岳不群招呼武当派两人上座后,含笑前去迎接阮玉珪,与阮玉珪自是一阵寒叙。 岳不群两人正说着话,半山腰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之声,“崆峒派成云子,成风子,成洞子,成明子,成渊子,成平子,成玉子,成理子,白子明前来拜会华山派,贺喜岳先生荣任华山派掌门人之位。”声音中所含之内力极为深厚,个个皆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 满山的群雄听了惊得纷纷站起身来,各自问询这崆峒派之深意,倒底是前来贺喜的,还是前来找茬的。岳不群如不闻白子明之名,或许以为崆峒派是来找茬的,因为没有哪派的高手尽出,只为前来道贺。但有白子明一起前来,应当是前来道贺的,并且有一定的撑腰之举。 当下控制以一流中品的精纯内力,发出声音道:“多谢崆峒派诸位好朋友,特地前来祝贺,岳某不胜欢喜。敬请崆峒派诸位好朋友,上山共饮一杯薄酒,岳某恭身以待。” 岳不群的声音虽未盖过崆峒派九大一流宗师高手的声音,却在华山山间飘荡回响,久久不息。群雄又是一阵惊讶,江湖同辈中人的功力,现在大都在二流或一流下品之间。以岳不群的年纪,功力有一流中品可谓是极为惊人了,偏偏还如此的精纯,远胜同辈。华山气功,果真名不虚传。 在五岳剑派当打的一代中,除了左冷禅之外,就属天门、莫大,定闲了,可这三人剑法虽然不错,但功力上还是稍稍差了一点。以岳不群如此精纯的功力,就是拿到江湖中去,这份功力也是少有人可比。“华山君子剑”声名不显,不想武功却如此之高,可谓是见面更胜闻名。虽然华山派只有岳不群一人,江湖中人也不敢有丝毫轻视小看。 岳不群与崆峒派诸人又以内力传音对答数句,崆峒派诸人这才满面堆笑的上得华山。他们正是以前切磋过的崆峒派内八门掌门。白子明更是笑掉牙了,岳不群反而有些不解。上前说道:“恭喜白兄,数年不见,白兄已入一流之境,真是可喜可贺啊。” 白子明抱拳笑道:“同喜同喜,”说罢,近身轻言细语道:“犬子小云,这几年多亏无尘兄的教导,不但武功已至二流之境,而且道学精深,文武皆精。我崆峒派内的诸位师兄弟,皆欲迎立小云为崆峒派的第三代掌派人,特此前来肯求无尘兄成全。” 岳不群闻言一呆,笑容木然,脑中如雷轰电击,这才想起当年之事来。当年的白小云拜师只为学习道家之经义,并非是武学之道。只是岳不群后来见白小云天资聪明,根骨上佳,心性上等,于是就连武功一起教了。不想崆峒派见白小云才华显现,想要半路截胡摘桃子了。 岳不群当下就欲翻脸,因为白小云在五德教众数千弟子中,天份也属最好的。不久的将来,岳不群更想托付其全教之重任,如何能舍?转头看向崆峒派诸人,表面笑意盎然,私底下恐怕准备好了动手之意,以势压人。 岳不群暗自冷笑,以势压人?自已功力已入绝世之境,就算是九大一流宗师高手一起上,自已也可坚难取胜。若有古筝在手,就是一流下品的高手再多,也可屠之。只是此事自已在道理上并不占优,白子明毕竟是白小云的亲生父亲,强迫是强迫不来的。 而且自今日成为华山派掌门之后,一切皆不能由心,当以门派的利益为主,能不与人交恶,便不与人交恶。作为一派掌门人,最大的责任是将本门的武学道统传承下去,尽量光大本派的门楣,壮大门派的实力,而不是时时与人争斗。 岳不群只得问道:“小云自已是什么想法?” 白子明尴尬一笑,说道:“小云心底十分敬慕无尘兄,不得无尘兄诣意,小云不敢自作主张,就连我这亲爹的话都不听了。” 岳不群欣慰的点点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小云乃是五德教的弟子,并非华山派的弟子。在道门中是无尘道人的弟子,在江湖上可为崆峒派掌派人。两者并不冲突,岳某同意了。” 白子明闻言大喜,抱拳深深的施了一礼,崆峒派诸人见了,虽未听到真切之语,想来应该不差,也同时行了一礼,以示感激。岳不群心有不适,坦然受领了,转请崆峒派诸人入座。江湖中人又是一阵猜疑,不想岳不群在崆峒派九大一流宗师面前,竟能坦然的受了一礼,而崆峒派却不愤怒,实在稀奇。 接着则是少林派的方生和尚前来道贺,方生与岳不群解释上次少林派无礼之事,岳不群自是表示无所谓。少林派与魔教文士派的私下交易,支持文士派脱离魔教,在安徽江苏立足。此事对五岳剑派无害,岳不群自不去管他,反正已请衡山派截胡了。至于少林出卖丐帮之举,丐帮要如何应对?以丐帮众人拖拉的旧性子,一年之内也难有决断,到时五岳剑派已大事定鼎,管不了他了。 少林派之后,则是两个三十许的壮年汉子,岳不群一见,竟是穿越之初就离去的气宗弟子张不哉,杨不就。岳不群大喜的上前唤道:“两位师弟,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岳不群今日孤身一人接待了众多的江湖豪杰,看着他派鼎盛的声势,倍觉孤单。马上就是一派掌门人了,顿觉派中人手之窘迫,如有两个原先华山派气宗弟子回山相助,定会感到轻松不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大典 张、杨二人尴尬的抱了抱拳,张不哉笑道:“我二人在七八年前,就已退出江湖,不欲再理会江湖和华山派之事。今日上山,本想问一问岳师兄,张、陈两位师兄之事,是因何事而死?方才在山下听到岳师兄与崆峒派诸人对答,相隔数里,声音犹如在耳边说话,足见岳师兄气功之高强,内力之精深,不弱于先师。想来张、陈两位师兄确如江湖上传闻的那般,心生恶念,大胆行刺宁师伯,强迫掌门段师伯,欲夺华山派掌门之位。他们二人这是自取死路,与岳师兄无关,我二人这就放心了。张不哉、杨不就在此拜见岳师兄,贺喜岳师兄荣任我华山派第十三代掌门。” 岳不群内心也是十分的尴尬,如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发展,自已此时的武功,还远远未到一流之境。接任华山派掌门之位更要在三四年后,等到段清玄衰弱老死时。想来那时候与风不言、张不惑、陈不寂三人,又是好一番龙争虎斗。最终岳不群、宁中则、宁清林三人终于战胜了另外三人,取得了华山派掌门之位。 风、张、陈三位也不知死未死在当场,但宁清林定然在不久后便死去了。整个华山派才会只余岳不群宁中则两人,当然,还有拜师不久的令狐冲,以及出生不过两三岁的岳灵珊。 岳不群拉着二人的手道:“两位师弟,华山派现在正是百废待新之时,师兄我一个人如何忙得过来?还请两位师弟能放弃昔日的决议,回到华山来帮帮师兄。你我师兄弟三人,不,是五人同心协力,再造华山派之中兴盛景。” 张不哉、杨不就二人一时犹豫不决,岳不群又连连劝说,最后杨不就终于有所松动,说道:“岳师兄,不,掌门师兄,我和张师兄在家乡皆已成亲,家中有老有小,一时也走之不开。不如等过上几年,家中的事物都安排好后,再看情况决定。如何?” 岳不群无奈的说道:“这样也好,还请两位师弟万万心念华山,早日归来,共铸我华山派之中兴大业。” 张不哉与杨不就一起至后堂拜见段清玄去了,岳不群抬眼四望,估摸吉时将至,想来该来的宾客全来了,不该来的也不会来了,下面就等吉时来到了。岳不群忽然见到四川的群豪中,有一眼熟之人,可心中细思却又从未见过。再一思原著,心中顿时了然。 岳不群上前十数步说道:“没想到‘塞北明驼’木兄也到华山来了,岳某未能亲迎,失敬的很哪。” 四川的群豪顿时大惊,“塞北明驼”木高峰向来声名狼积,没想到竟混在自已等人之中,纷纷闪开。只见一个四旬的驼背臃肿中年人直立而起,笑道:“华山派乃西北武林的大派,一举一动莫不让西北武林牵心挂肚。今日更是新旧掌门交接的武林大事,木某岂能不来见见新掌门的尊颜,免得日后得罪了华山派岳掌门,而不自知。只是木某此次来的匆忙,并未准备什么好礼献上,所以未与岳掌门打个照面,还请岳掌门见谅,见谅。”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木兄从塞北远来,无礼情也重,岳某岂能怪罪。今日来者都是客,只要给我岳不群面子,岳某皆请喝杯水酒,以表感谢。”说完抱拳告辞木高峰。 岳不群环眼四顾,看来自已先前的内力对答,让来宾尽皆佩服,不如早先时那般随意。江湖,还真是个现实的地方,只要武功不如人,处处让人看不起。只要武功有几把刷子,到哪都能得到他人的尊重。段清玄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武功一失,名望尽失,人人都拿他不当回事,更不把他当成是江湖上的前辈高人。江湖果然是江湖,以强者为尊。 三声炮响,吉时已到,岳不群回到正气堂大殿前束手而立,段清玄缓步从后堂中走出,张不哉、杨不就、程俊延、陆大德四人分两列跟随其后,各捧华山派的祖传法器。段清玄站到场中,躬身抱拳,向众人团团为礼,苍老低沉的声音响起: “承众位江湖同道、众位好朋友不弃,大驾光临,华山派上下,同蒙荣宠,不胜感激。三十年前,华山派前任掌门紫霞先生不幸身故,段清玄兼承紫霞先生的遗命,接掌华山一派的门户。三十年来,段某既不能扬华山派之威于武林,也不能壮大华山派门人基石。八年前更是一场大疫,使得传承数百年的华山派弟子百不存一,多年积聚一朝尽去。此非**,而是天罚,罚我段清玄一生碌碌无为,偏偏还要迷恋华山派掌门一职,而祸及全派弟子……咳咳” 段清玄一时激动,好一阵咳嗽,岳不群忙上前扶住拍背安抚。段清玄停了一会才又说道:“幸好天意不欲绝我华山一脉,尚留下一名佳徒得传我华山一脉之传承。岳不群上前听令。” 岳不群忙在段清玄面前伏身跪下,段清玄说道:“今日,我将华山派掌门之位传位于你,希望你谨守自身,努力壮大我华山派一门,让我华山派重立于武林之颠,切记,切记。” 岳不群叩头道:“弟子岳不群谨尊师命,努力发扬壮大我华山一派,让我华山一派重立于武林之颠。” 段清玄欣慰的点点头,转身从张、杨、程、陆四人处取来传派法器,说道:“此一经一剑是广宁祖师的配剑和亲手所书的《易经》著解,这一经是重阳帝君所赐予广宁祖师的《重阳大道经》,这一经是广宁祖师所留下的《紫阳功》心法。此四样法器向由本派掌门人接管,今日就交由你这新任掌门人保管了。”段清玄将法器依次递过,岳不群恭身拜领。 段清玄又叮嘱几句,华山派掌门交接大典算是圆满结束,半途并未出什么妖蛾子。下面就是开宴喝酒的时候了,龙门镖局的人手将做好的酒菜一一送上,英豪顿时兴高采烈起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岳不群虽然不喜喝酒,酒量也不甚高,但今日偏是自已的大喜之日,只得一桌一桌的上前敬酒。幸好自已的功力精深,江湖上少有人及,暗自运功散去体内的酒水,再借山风一吹,全都飘散开去。 旁人不知岳不群的深浅,只道是岳不群海量肚深,连饮百碗好酒也不见醉意,最后全都敬服不已,直称岳不群是酒国圣手,千碗不醉,皆尽兴而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潜修 在送嵩山派时,岳不群再三向汤英鹗与乐厚告罪,请两位转告左盟主,华山派至今日后,恐怕将封山二十年,潜心培育弟子,不便再理会江湖上的事物。△↗頂頂點小說,汤英鹗、乐厚二人表示理解,拍胸承诺回去向左盟主分说。岳不群大喜,也不管嵩山派的药物有没有采齐,还是回转华山派藏宝洞中,取了一株五百年的人参,和昆仑派送来的一朵天山雪莲,一并交给汤英鹗与乐厚带回,让两人感激不尽。 宾客散尽,张不哉与杨不就在祭拜了各自的师父后,伤感不已,也欲告辞离山。岳不群忙请二位再多停留一夜,想把华山派的武功传一些给二人。 二人当年的功力不深,所学不多,只学得《华山剑法》《抱元功》和《归元功》,只因幸运才能存活了下来。多年来剑法只有二流下品的境界,气功倒有二流中品,可算是典型的气宗弟子,气功高于剑法。岳不群将华山派原有的《朝阳一气剑》《养吾剑法》《希夷剑法》《淑女剑法》《玉女金针十九式》《铁线剑式》全都传给了张不哉、杨不就二人。 在了解了二人的性子之后,岳不群又传张不哉《归元一气功》,传杨不就《紫阳功》。那《归元一气功》倒也罢了,虽然比《归元功》更为精奥,可一见便知是《归元功》的升级版本。而《紫阳功》却是华山派的历代掌门人绝学,杨不就再三推辞,也不敢得授修练。 岳不群最后劝解二人,从威力上看《归元一气功》已跟《紫阳功》的威力差不多了,再以《紫阳功》为华山派掌门绝学,已然不太适合,所以日后的华山派掌门绝学当是《紫霞神功》,杨不就这才勉强同意修习。岳不群又布下掌门令,任命张不哉为华山派的护派长老,任命杨不就为传功长老,再把《反两仪刀法》《四象刀法》《八卦刀法》《破玉拳》《铁指决》《混元掌》《劈山拳》《伏虎掌》等武功传给二人,算是狡兔三窟之法,免得华山派原有之武学失传了。 一月后,张不哉与杨不就这才再次告别,并保证每年清明、重阳时节,必上华山祭拜先师,绝不会再如从前那般,都过了七八年时间,也未回归华山一次。 等一切都安排好后,岳不群这才开始准备修练《紫霞神功》。一修练此功之后,必须心无杂念,勇猛精进,中途不可有丝毫耽搁之处。也不是说真的万事不管,一心只管潜修,而是指每日需固定不变的练功方式与练功时辰。只要有一日的耽搁,就有走火入魔的可能。所以必须要长时停留在一处,按时作息专注于修练,不要想东想西,东奔西走,而有所耽搁。岳不群因此就留在华山派中,不管他事,一心练功。 《紫霞神功》共分三大层,第一层着重于夯实基础,修身养性,主要调和体内五行,温养脏腑,精炼真气,五气归元,五感灵敏,运劲巧妙,隔物传功,曲直如意,化解异种真气,精炼导引。可说《紫霞神功》的大部分功能都要在此层浅修一二。 第二层除了精练神功的大部分功能,还着重于真气与内力之间的快速转化,浅修体内内力之间的阴阳转化,使自身的紫霞真气绵长无尽。 第三层则是使自身诸经脉之间化为大周天循环之境,使自身真气与内力生生不息。并着重于培养生出氤氲紫气,紫气化罡,可随意扩散到体内、体外,使之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心魔不生。 每日寅时,岳不群都坐于朝阳峰上练功,直至午时,风雨不移。这日天气晴朗,明月星繁,只见天边的尽头悄然升起了一片殷红。岳不群双眼似闭微闭,看着前方,不一刻,只见那抹淡淡的红色仿佛是泡在水里一样的扩散开来,瞬间染红了小半边天。 岳不群暗自心动,三十余年来,还从未认真的在山上观过日出的景象,从未想到过它是如此的变幻。只见随着太阳渐渐一线一线的露出,那天边的云霞变红,变黄,变艳,甚至变成了金灿灿的一片。随着太阳完全出现,那一轮毫不耀眼的红日和周边金灿灿的云彩组成了一副震撼人心的美丽景象。“红日初升,其道大光!”岳不群脑中灵光一闪,随口念了出来。 “日为阳,月为阴,阴阳交替,于是有了春夏秋冬,昼夜黑白。古人观月数年,制作出天文历法,遗泽万年……”华山派祖师就是从四季的不同,太阳与月亮,阴阳两仪的联系,而创出以气御剑,一气化日月,以剑道体味天象轮转的无上剑术,《朝阳一气剑》的。 岳不群一直难以练至大成,直到现在终于有所明悟。当下以手作剑,气运于指,一指斩出,犹如朝日之辉,大放光华,剑指斩出,仿佛红日当空,令金云黯然失色。剑气横生,三尺外的一个人头大的山石,顿时被凌空斩暴。比岳不群自创的《天罡剑气指》更胜几分,隐有绝世下品级的威力,果然不愧是华山派杀气最重,威力最大的剑法。 《朝阳一气剑》总共有十二式,是华山派剑法中最不讲究变化之道的剑法,与其他各套讲究灵动险峻的剑法都不相同,有化繁为简之意,最重气势。只要悟通了以气御剑的朝阳之势,那十二式剑招就可随手使出,只在细微处有所不同,无需****勤修,最重个人的悟性。 岳不群日夜勤修紫霞神功,每日不倦,想象中的灵光一闪,神功立成。或者内息大乱,昏迷不醒,走火入魔都没有发生。每日进展都十分平稳,对内力的控制更加精细神妙。 紫霞神功总的来说,还是一门被动辅助性的功法,其更擅长的是对内力的控制、回复的速度、持久的战力和对内力的蓄劲暴发。对于功力的增长,单修的话,并不比其他功法有明显的效率。不过其最神奇的地方有二,一是功用繁多,可以让两种功法同修,功力增长更速。二是大成之后,便可以控制自身的内力阴阳两分,可在一流之境就能拥有绝世之境时的阴阳劲力。 圆满之后更可龙虎交汇,阴阳结合,刚柔并济。真气生生不息,氤氲紫气霸道无匹。阴阳内力的好处在于,威力更加强大,不逊于纯阳刚、纯阴柔的劲力,对于疗伤养生的效果极好。因为自身的功力龙虎交汇,在诸经脉之间化为大周天循环之境,终生都难有走火入魔散功之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练功 随着对紫霞神功的修练愈深,岳不群对内力的运用愈加精熟,对以内力伤敌的气功运使愈强。在练功的闲暇之余,结合从前的想法,创出一门纯内力的凌空操控性功法《抚燕功》。与传说中的擒龙功、控鹤功类似,不过其对战斗力并无太大增长,只是对于内力的增长和精练有不少的妙用,对于轻功的增长也有一定的效果,与《踏山涉水术》相类,稍逊,可以用之于传授弟子。 而后又创出了一套气功功法,此功法借用了《七伤拳》的运劲之法,但又比《七伤拳》多出了一股劲力。出掌时声势煊赫,每一掌之中可分八股不同的劲力,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或螺旋,全靠紫霞神功对内力的控制之精,方可使出,可属紫霞神功的配套功法,称之为《八相元气劲》。此功主要是对内力的运用之法,对于拳掌法的招式并不讲究,使用任何拳招掌法皆可使出。算来是岳不群武功一道上的最强攻击手法。 另一重大发现,就是每一把上品宝剑,皆是名师花费自已的心血所铸造而成的,每一把都拥有一定的自我灵性。只需要按照《庚金剑决》中的养剑之法养剑三五年,就可运用御剑之术了。 岳不群以湛卢宝剑做过实验,只这三年时间的洗练养剑,就顺利的把湛卢宝剑温养成功。其表面更见暗淡,但一见就知是绝世宝剑,握在手心,就如是自已身体的一部分,几达人剑合一之境。只是湛卢宝剑本身不利,需要运使内力方可无坚不摧,御剑的话,只是一把稍稍锋利的铁尺。看来想要御剑,还需找寻一些其他的上品宝剑才行。 岳不群的功力虽到了绝世下品之境,每天都还在不断的缓慢增长着。绝世下品境的内功修练方法,主要是打通自身的奇经八脉,使之成为一个小的循环,让自身的功力在诸脉之中自如的运转。岳不群对内力的控制力极强,已然打通了七条经脉,接近绝世中品境。 对于武功招式的运用,岳不群则是原地停顿不前了,只能算是一流上品之极点的修为。主要还是因为武功到达一流上品之极境时,在招式上有了一个较大的分水岭,到底是继续沿用前人的武学招术理论?还是自创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道路? 岳不群现在总共拥有《空明拳》《黯然消魂掌》《独孤九剑》《重剑九式》四门绝世境的武学招式理论;如继续照此修练下去,定会让自已陷入到前人所划的条条框框中去,再也跳不出来。自已的武功境界,也将比前人的武功境界低上一头,难以超越。 对于才三十四岁,就有了绝世之境功力的岳不群来说,既然还有十数年的时间,自然是想走出一条自已的道路。只是自创一条道路何其坚难,也许到后半生终止之时,都一事无成。可如果不自创一条道路的话,只走前人的道路,更会让自已将来后悔不已。 与其将来后悔,不如现在另寻一路。岳不群于是又对先前所创的武功招式进行了一番修改增除,又增加了不少内劲的运用之法,将那十数门功法都推到了一流上品之境。只是最终连《紫霞神功》都顺利小成了,绝世级的武学还是没有理出一番头绪来。 三年时间已过,岳不群顺利的将段清玄的经脉续接打通,让段清玄回复到原来的功力,也让十分老态的身躯,顿起无限的生机,尽复活力。失去内力达十年之久的段清玄,不禁老泪纵横,无法言语。有了这绝世之境的功力,又有紫霞神功的保养健生,此时的段清玄就算是再活二十年亦可,不到九旬决不言老。 宁中则与岳不群的独女,原来的岳灵珊,今生的宁灵珊,到此时也已三岁多了。女儿十分活泼可爱,让两世一直无女的岳不群疼爱万分。这女儿一点也不像原来的岳灵珊,才三岁多点,就举止有礼,乖巧可爱,秀外慧中,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但决不软弱,反而外柔内刚,极有主见。岳不群十分满意,暗赞宁清林这外公,不,这爷爷教得好。女孩子就要这样才好,疯疯颠颠地,一点也不好,反而让人生厌。不过看着围着宁灵珊四处转圈的小令狐冲,岳不群不由眉头大皱。 那是在去年将近年关时,岳不群下山去购买年货,顺便到长安住上些日子,看望琴奴和自家的三个小子。琴奴与三个小子也曾在华山上住过一段时日,岳不群也努力过让琴奴与宁中则和平相处。可宁清林一向对琴奴十分不喜,宁中则有宁清林撑腰,虽然没有过激的言语举动,对琴奴却常常没有好脸色。 而岳不群需要日夜练功,段清玄又喜静思闷坐,琴奴在华山上只有三个小子作陪,感到十分无聊。在西域,琴奴不说有呼风唤雨之能,却是权势不小,身份极重。不管行到哪里,人人皆对琴奴敬慕爱待,如何肯留在华山上受欺。 岳不群对仅有的双妻生活都平衡不来,早年幻想的后宫生活更是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对于不合的两妻,岳不群是彻底的没有办法。只得无奈同意琴奴的要求,让琴奴与三个儿子住在长安,与宁中则彻底分开来住。 刚刚行至华阴县城,迎面就有一个小乞丐摇摇晃晃的撞来,岳不群伸手一扶,只闻到扑鼻而来的浑身酒气。岳不群只是随便一看,便愣住了,不由自主的苦笑起来。是自已的,终归是自已的,即使自已不去找寻,甚至有意躲避,他也会自动送到自已的手中。那小乞丐隐隐有些陈天纵的影子,又喜喝酒,不用多问,岳不群也能猜知此人是谁了。当下将小乞丐朝腋下一夹,再度转回华山。 宁中则见了惊奇的问道:“师兄怎么又回来了?不去长安了?正好……咦?他是谁?” 岳不群苦着一张脸,把小乞丐朝地上一放,说道:“我没问,你应该也能猜得到。” 宁中则见小乞丐长方脸蛋,剑眉薄唇,同时也闻到了一股酒气,大惊的连退数步,惊慌的说道:“他,他,他,是令狐冲?” 岳不群皱眉说道:“醒来一问便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修正 宁中则此时可没了平日里的善心,一直等他醒来,当下取来一盆冷水,当头冲下,小乞丐一个激灵的坐起,大叫一声:“好酒,好酒,好个长安百果酿,我令狐冲再与你干一口。”说完翻身又睡了过去。宁中则惊慌之下,忙举掌下击。 岳不群连忙挡住,劝道:“林平之都未曾杀了,何况这令狐冲呢?”说完,又把古希腊英雄俄狄浦斯的故事说给宁中则听,再怎么改变,最终还是应验了他杀父娶母的不幸命运。 岳不群说道:“是我们的劫数,终究是我们的劫数;不是我们的劫数,终究会逃过这劫数。就像师父和岳父,他们两位的劫数应死于明后两年,可你看他们现在一脸的健康模样,再活个二十来年都有可能。可说他们已然逃过了自身的注定劫数,正向未知的命运而去。也许我们也早就逃过了命中的劫数,向着未知的命运行去呢。再次遇见令狐冲,只是我们新命运中的一环,无关劫数。况且,我们不是还有大弟子雷光破么?” 宁中则这才心悸的强笑道:“对,对,还有破儿,师兄,你快去将破儿接回,任命他为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做下一代的华山派掌门人。这令狐冲么,只能当个二弟子。” 岳不群吩咐宁中则不要另眼看待令狐冲,平常心即可。自已不在华山的这几日,可先教令狐冲一些华山派的基本规矩和戒律。等自已回山过完年后,再传令狐冲的基本功。岳不群本要等令狐冲醒来拜师,不想令狐冲被宁中则那盘冰水给弄发烧了,岳不群又忙活了三日,才最终下山去往长安,却又被琴奴好一阵埋怨。 只半年时间不到,令狐冲就成了华山的野猴子,被段清玄和宁清林亲自教了半年时间,也不见好转。但令狐冲调皮的性子却极得两老的欢心,超强的天资更得两老的赞叹,要岳不群好生的教导。岳不群暗中苦笑,自已真能教好令狐冲吗? 紫霞神功终于初成,岳不群静极思动,现在是弘治五年的九月了,三年时间没有下山,岳不群欲先回长安一趟,见见那三个小皮猴子。再去吐鲁番巡察一番教务,再去东北接雷光破,再至江南广东云南转一圈后,回山正式收徒传艺。 岳不群这几年虽未下山,可江湖上的最新动态,通过宁中则的诉说,还是清楚的,只是却让岳不群感觉大为不妙。先是前年五月中,恒山派新旧掌门交接大典,宁中则亲自前往恭贺。而后前年的八月末,魔教的文士派宣布脱离魔教,自建新教,与魔教相敌对。正道江湖闻知,顿时欢作一团。 不料一月后,丐帮连合以嵩山、衡山为主的五岳剑派及东南沿海各派,突袭了文士派位于徐州的新总舵,一举将魔教的文士派击败。文士派死伤惨重,迫不得已,向任我行求救,再度投入到魔教的怀抱中去。而丐帮在此役中夺得安徽、江苏的地盘,丐帮帮主解风一时不可一世,欲抛开五岳剑派单干,独得胜利之果。不想无意中又得罪了沿海的诸帮派,沿海诸帮派一怒之下,退回到自家的地盘谨守不出,留下丐帮独自在山东一线对抗魔教。 任我行雄才大略,乘五岳剑派坐视之机,于十二月初,率魔教主力强攻丐帮前线各部。丐帮帮主解风指挥失当,调动不灵,丐帮战线一溃千里,帮中高手伤亡过半,再度退回到南京应天府。安徽、江苏一带的地盘一夜尽失,就连江西北部之地,也被魔教占了数县去,欲断去丐帮西撤之路。 丐帮慌忙向五岳剑派求助,但丐帮自已作死,救与不救?五岳剑派内部为此也起了纷争。加上衡山派潘乐铭新丧,泰山、恒山不愿再为丐帮火中取栗,嵩山派独自也无力相帮了。丐帮只得一路南撤,借道江西南部退回至原来的总舵,洞庭湖君山上,欲避让魔教的锋芒,再借武当派和衡山派之力共抗魔教。 今年三月初,在休整了一年半的魔教再度出击,兵分两路,一路南下,由新任的魔教光明左使东方胜率领,降服了沿海诸帮派,一举将苏南、晥南、浙江、江西北部收入囊中。另一路直上嵩山,由任我行亲自率领,攻击嵩山派。 任我行与左冷禅在嵩山太室山上大战一场,开始时左冷禅被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所伤。其后任我行突然呆立不动,不知是不是吸星大法的隐患发作,又被左冷禅反击得胜。接着嵩山派的丁勉和费彬来援,少林派的方生和尚再度率领一百零八名罗汉前来太室山支援。 魔教此时尚未有与少林派开战,一争高下的把握,只得暂时退却了,在魔教光明右使向问天的支援下,任我行顺利退走。至此,任我行自号武功天下第一,江湖上无人能敌。虽有正道的玉清道长和方证大师并未出手相试,但是以任我行为主的日月魔教横行天下并无敌手,却又是不争的事实,江湖中人只得默认了任我行的自吹自擂,承认吸星大法天下第一。 江湖的形势越来越向岳不群所知的形势靠拢,让岳不群十分的惶恐。但静心想来,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华山派现下实力未复,还是知晓的剧情更加容易把握些。 在帮岳不群收拾行礼时,宁中则问道:“嵩山派的左盟主,被吸星大法所伤,据闻其本源、真气、精元皆大损,经脉萎缩,只剩余二流中品左右的功力。今生都难以回复伤势,也不可能再度修练内功,就是使用内力也是极为勉强。在师兄梦中,此事可曾发生过?如果没有发生,这……算不算命数大改?日后不可能再有五岳并派之议了?” 岳不群问道:“师妹,你是否前去慰问过?” 宁中则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左冷禅尚未暴露出并派的野心,我自然是要前去慰问的。恒山的定闲师太,泰山的天门道长也去过几次,后来传闻他们有劝左盟主退位,重新竞选盟主之议。” 岳不群苦笑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仇怨,此事恐怕将来便是恒山泰山两派的招祸之因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处境 宁中则惊道:“师兄认为左冷禅有复原的可能?” 岳不群苦笑的点头又摇头,说道:“在梦中,我并无此次大战的记忆,左冷禅有没有被《吸星大法》明伤过,我也不知。但左冷禅好歹是为五岳剑派之事受伤的,他们两派岂能如此迫不急待的要左冷禅下台,这不是遭人仇怨么?据我的猜测,左冷禅的事情决不会如此简单的渡过,定然还会有其他的变数产生。而且,嵩山派日后行五岳并派之议,可说是板上钉钉之事,无论左冷禅还是不是嵩山派的掌门人,此事对于嵩山派来说,都是必行之事。” 宁中则奇道:“这又是为何?就因嵩山派现在势强么?可嵩山派再强,也强不过从前的华山派啊。今时即使没有了我华山派,其他三派如若齐心协力的话,势力也远胜嵩山派啊。没有了左冷禅,嵩山派哪里来的这等心气啊?” 岳不群说道:“我原先也以为五岳并派是左冷禅个人的野心问题,同样认为,只要嵩山派没了左冷禅,那么五岳剑派就一切平和了。现在想想,从前的想法,还是太过幼稚了。五岳并派,其实并不是左冷禅的个人问题,也不是嵩山派以十三太保为主的高层心不心气问题。五岳并派之议,其实对于嵩山派全派来说,是非常紧迫的兴亡大事,而且是必须之行。” 宁中则讶异的望着岳不群,问道:“那是为什么?” 岳不群思索了一会,又细细的整合了心中的想法,方才说道:“一切的原因,全是因为嵩山派的总舵位置太过不妙之因……” 宁中则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嵩山乃五岳之中,天下之腹心,中原最精华之地,为何说不好?” 岳不群说道:“不是说嵩山不好,而是说嵩山派总舵所处的位置不好。” 宁中则说道:“太室山很好啊,山势雄浑,气势庞薄,峻极禅院也是百年古刹,可谓天下名门……” 岳不群无奈的摇摇头,直接说道:“我的意思是,嵩山还有少林一派的存在。” 宁中则反而更加不懂了,看着宁中则迷糊的双眼,岳不群只得仔细的,把心中所想全部说了出来。“中岳嵩山是天下名山,这点无庸置疑。可你见过那座名山上,能同时拥有两个一流的名门大派?更不用说少林派还是千年以来江湖上的武学之源,更要超越普通一流大派的天下第一大派?” 宁中则迟疑的计较一下,方说道:“还真没有,正道江湖上,能称一流的名门大派只有少林、武当、丐帮、昆仑、崆峒、峨嵋、点苍与我五岳剑派,总共才十二个门派,除了少林与嵩山派同处嵩山上外,几乎是每派各自占据一座名山,包括许多的二流门派,也是如此。只有一些在大府城里立足的门派,方才与他派共处一城。”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如此。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想当年,嵩山派的祖师爷,中原的盖世豪侠张扬张大侠,应本派的岳祖师、蔡祖师之请,率领门下弟子借嵩山少林寺封山闭寺之机,于嵩山太室山立派,并举派加入了我五岳剑派之盟,至今已有百余年时光了。以现如今嵩山派的声势,江湖中人更盛赞当年张扬张大侠不愧盖世豪侠之名,敢在天下武学之源旁立派,而且竟然还成功了,嵩山派更成为江湖上的又一大名门正派,现更成了五岳盟主之尊。可江湖中人又岂会知晓,当年张扬张大侠于嵩山立派,全是因为对岳祖师、蔡祖师两位的义气之故,是为了凑成五岳剑派之盟,才硬着头皮为之罢了。可说嵩山派从一家区区十数人的家传门派,变成现如今这近千人的一流名门大派,并非是借了五岳剑派之盟的光,而是借了少林派在中岳嵩山之威,与少林寺封山闭寺之福。” 岳不群顿了顿又说道:“现如今,这嵩山的正主儿出山了,嵩山少林寺欲要重新成为江湖上第一大派,并重新持中原武林之牛耳。除要重新扩张势力之外,就是要广开山门,招收少年英才入他少林寺之瓮中。若嵩山派现如今还是一个二流门派,少林派倒还无所谓。如嵩山派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一流门派,少林派或者也还会容忍。以他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之威名,绝对可以轻松碾压嵩山派。可偏偏嵩山派不但是一流的名门大派,还是我五岳剑派之盟主。而且掌门人左冷禅武功高强,手段过人,嵩山十三太保纷纷成为一流的宗师高手,早已名传江湖。江湖上有志之少年英杰,若是受不了少林、武当两派的清规戒律,嵩山派将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如此,只嵩山一派,再过数十年就将成为江湖上的第三大门派,更何况还有五岳之助力呢?如何不会引起少林派的敌视,与暗中的提防?” 宁中则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说来,这嵩山派若是想要继续强大下去,就必须年年与少林派不断暗中争斗下去。可是以嵩山派当前的实力,又力有不逮,也只有五岳并派一途,方能与少林派一较高下了。不然,只有被少林派挤对到彻底衰落下去为止。” 岳不群点头赞道:“正是如此,师妹,你可别忘了还有我五岳剑派的百年大敌魔教。若是少林派的危害,对嵩山派来说还算是温水煮青蛙,明争暗斗,阴谋不断的话。那魔教之危,就是明面上嵩山派灭派亡家的切身大害了。左冷禅身处于正魔两道敌对之旋涡中心,说来,比起我们其他四派掌门人的处境,要更加的坚难。若非师兄我换位思考,思及左冷禅现在的位置与五岳剑派之来由。还不定怎么腹非左冷禅这大野心家呢。” 宁中则问道:“那么师兄,咱们华山派要怎样来应对左冷禅的并派之议?” 岳不群沉思了许久,方说道:“到时候再看吧,看看今生的左冷禅是如何去做的。到时见机行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原貌 岳不群想了想,又问道:“最近有衡山派莫师兄的消息吗?” 宁中则眉头未散,思及岳不群梦中左冷禅的手段,还是不信左冷禅的气量会如此狭小。那定闲与天门两人劝左冷禅退位,也是一番大公之心,并无他意。左冷禅反而因此怪罪恒山、泰山两派,却是大大的不对了。口里则答道:“莫师兄不知为何,突然性情大变,变成了师兄梦中时的样子。每日拉着一曲《潇湘夜雨》,听得人眼泪也会掉下来了。” 岳不群长叹一声,把莫大与云雅之情事说了,又把当年为衡山与丐帮两家之间,不同的谋画之事说了,宁中则惊讶的说道:“虽然师兄为两家的谋画不同,但听闻丐帮的解帮主向来犹疑难断,却偏偏采用了师兄之策。而衡山派明明可以为我五岳剑派拉拢魔教的文士派为助力,可又为何放弃了文士派?反而与嵩山派、丐帮共同攻打文士派?莫师兄为何如此不智?衡山派相助丐帮消灭文士派,此对魔教和丐帮有大利,却对他衡山派及五岳剑派无一利,更让云雅与他反目成仇。实在……实在是失策啊。” 岳不群苦笑道:“此决议,想来绝不是莫师兄定下的。依我推算,恐怕是潘乐铭师伯暗中与左师兄、解帮主议定的决议。潘师伯抛开了莫师兄这衡山派新掌门行事,使得此事最后变得一塌糊涂。我猜那云雅现在恐怕也已死去,所以莫师兄才会性情大变,日夜拉那《潇湘夜雨》。这是悲愤痛苦无处可诉,只得将情感溶入曲中,悲苦不已。” “啊?云雅死了?是了,不是死在丐帮的突袭之下,就是怨恨莫师兄的背叛,以及为了向文士派残部做个交待,想来也是不想活了。”宁中则也换位思考的惊道:“可潘师伯都早早退位了,怎么还……” 岳不群说道:“退位了还指手画脚的人多的是,何况潘师伯与魔教斗了一辈子,不肯接受云雅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反而利用莫师兄与云雅的感情,也要消灭文士派,就大大的不该了。云雅一死,莫师兄也就废了,此后除了莫师兄的父母之外,世上决无任何事物可入莫师兄之心了。潘师伯此举,也大大打击了莫师兄这衡山派新掌门的权威与声望,使得衡山派在潘师伯死后,彻底变成了一盘散沙。此事,我也算是得罪了莫师兄,也不知能否得到他的原谅?” 两人相对默然,事情的发展,还是向着既定的事实而去,根本无法改变。甚至有些事情,还是岳不群一手促成的。 岳不群再度下山回到长安岳府。在琴奴的操持下,岳府的面积虽未扩大,但是产业却遍及了整个西北大地,各种岳府的连锁加盟店随处可见,年收入已不下数百万两。长安百果酿更是西北一绝,与醉仙楼的百年太白酿并驾其驱。产业正向着东方、南方、北方扩张,在大明开设银行之事,还尚未进行。 琴奴说人手和资金皆不够,人手就不说了,加上西域五德教中的可流动资金,不过才三千万两,如没有亿万两的本金,最好不要急着开业,不然定有不少的银号跟风,做不到快速垄断整个大明之地的目地。岳不群不懂经营之道,只得由着琴奴操持。不过也向琴奴阐述了有钱一起赚的道理,可以将银行分成若干股份,向外界召收各种大小股东,或者加盟收拢他家的钱庄,成为各地的分店。 琴奴听后,告知岳不群,古时早有同样的合伙商行存在,与岳不群所说的大同小异。只是岳家在陕西一地发家才区区数年,属于暴发户,而自身的名望不够,又无强大的后台,召不来多少有钱的股东。所以此事只能缓缓,先积累本金和人才再说。岳不群同意了琴奴的规划,至于人手一事上,则让琴奴开设各种工商业学院,召收贫家子弟免费入学,好为自家集累一些工商业方面的人才。 自家的三个小皮猴子半年不见,各个变得老成持重,谨慎守礼,让岳不群大为不满。此时的女人难以出头,做个淑女即可。但此时的男人却是顶天立地的主,应该机灵活泼,见识广远,仁心智慧,意志坚强,懂得变通才行。可不能光是教成一个个书呆子般的君子,看来此时的大儒教学也不怎么合已心意。岳不群暗自决定,从明年起,自已要亲自管起这三个小家伙的学业,可不能真变成三个小君子了。 再次来到吐鲁番,阿黑麻汗在岳不群闭关后,还是向东方入侵了一番,将哈密卫打了下来。兵锋直指大明玉门关、嘉峪关,要求明庭对吐鲁番汗国的策封,并开放互市。但明庭不知为何,还是没有答应,并于第二年派兵收复了哈密卫,重立哈密王。 要知道,现在的吐鲁番汗国可不再是昔日的苦寒之地,而是号称小中原、小江南的富裕之乡。只五德教在这数年的时间里,就在岳不群的指点要求下,新研制出一种羊毛细布,细滑柔软,品质更是天下第一,比松江布更优。又研制出了一种稍差于松江布,而产量更大的吐鲁番棉布。 此两物物美价廉,一举占据了中亚之地的市场,西藏、蒙古也在辐射区内。还有五德教独一无二的西域骨瓷和精良的钢铁兵器、绵盔绵甲,加上民间的葡萄干,葡萄酒,甜瓜,牛羊,皮货,大宛马等,吐鲁番汗国只一年的交易税收,就在三百万两以上。而西域五德教一年的交易收入,也在八百万两以上,是明庭一年税收的五分之一。 若非吐鲁番国地狭人少,收入还会更加巨大。不过岳不群并未在大明境内设厂,主要是怕遭受官商与皇亲国戚的勾结侵犯,毕竟岳府在西北的根基不厚,华山派的实力也不算强,不能作为依仗。所以如果互市,只会让双方全都受益,西北之地也会近水楼台,连带着发展起来。 只能说,明庭的掌权人,全是鼠目寸光的迂腐之辈,根本不懂如何壮大国家,发展地方。阿黑麻汗在哈密吃了点小亏,对此时强大的明帝国有些畏惧,加上汗国有钱了,胆子也小了许多,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沉入富贵温柔乡中不动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喜事 至于五德教在吐鲁番汗国立足已有八年时间,根基彻底的稳固下来。整个吐鲁番汗国的方方面面,全都有五德教的身影,包括原来阿黑麻汗的重要领域,军队。那十八名亲传弟子的武功,有三人到达了二流下品的水平;其中就有自幼习武的程江瑜,陆小梅。 程俊延和陆大德有意让程陆两家亲上加亲,程江瑜和陆小梅之间也互有好感,岳不群自是顺水推舟,同意了两家的亲事。不过两小年岁尚幼,不过才十六七岁,岳不群提议再过三五年成亲不迟。又教程江瑜陆小梅二人《全真心法》、《全真剑法》、《玉女心法》、《玉女素心剑法》,让二小双剑合并,将来也好接掌和壮大龙门镖局,做好支持华山派的外部势力。 其他的亲传弟子,都按性格、心性传授了不少的武功;而莫花尔彻的外功刀法在一流下品的水平不前,但内力和拳掌功夫则到了二流中品水平。众教徒、护卫军中更有了两百余名三流的好手,只是尚未出现二流高手。其他的也基本在四五流的水平。加上金刚门诸人,现在的五德教比之中原的一流大门派也不差了。 八年时间建成一个一流教派,岳不群心中十分满意和兴奋。对于白小云的离去,岳不群还是一阵阵的心痛,十八岁的正道二流上品高手啊,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就这么便宜了崆峒派,实在是太可惜了。虽然现在岳不群还是他的师父,却只是道门方面的师父,不能随时随地的招唤在身边,可谓万分的无奈。 五德教中的速成教士渐多,已有三万人之众,占了吐鲁番汗国人口的四十分之一。预备少年教士再过两年,也将有三千人毕业了,之后还有七期七千人,可谓后继不绝。护教军保持在三千之数,但是战力可比三万人之军。等再过几年,就是时候向东察合台国,蒙古,青海、西藏方面传教了,把数地全纳入五德教的范围之内。 岳不群离开西域,转向东北行去。中途又至宣蓟教区指点了一番,才来到长白山,可空无一人的小木屋让岳不群大吃一惊。算算时间,离当初约定的三年之期,早过了一年时间。是自已这师父的不对,可雷光破这一年来,也未前去华山派拜见自已啊? 岳不群回想昔日相处的种种,这才发现,因为当初一时的失误,好像忘了告知雷光破,自已的姓名与自已门派所在地了。就连所传授的刀法,也无多少华山派刀法的影子。只有内功一道是华山派掌门的绝学,若非是江湖上老一辈的一流宗师前辈高手,旁人也难识华山派的《紫阳功》。 岳不群不由深恨自已猛拍大腿。还好,雷光破只要步入进江湖,以他的功力和刀法,极易在江湖上混有一席之地,日后找之不难。岳不群在小木屋中留下几个字,让雷光破见到后,速速上华山派拜见,这才转向江南行去。 江南谢府现在已是人稀楼空,谢迪闻讯出来迎接,见面就抱拳恭喜道:“恭喜岳大哥,贺喜岳大哥。” 岳不群感到莫名奇妙,笑问道:“三年未见,不知愚兄喜从何来?” 谢迪笑道:“岳大哥的门下弟子王守仁、祝允文同时高中举人,如何不是大喜?” 岳不群听了也很高兴,虽然二人的儒家经典非自已所授,但也是自已的弟子,弟子有出息,自已这做师父的,也感到高兴。只是祝允文此后屡试不第进士,而王守仁也要等到七年之后,再与谢迪同时高中进士,仕途也十分不顺。岳不群的兴致也不算太高,又问道:“看谢兄弟春风满面,想来你也同时中举了吧。” 谢迪大笑道:“还是岳大哥神算,不知小弟还要等几年才中进士?啊,算了,算了,不算了,免得岳大哥又要折福又折寿了。” 岳不群笑道:“从前早给你算过,要等弘治十二年方可。” 谢迪大礼拜谢,岳不群又问道:“这满屋的仕子呢?是否因岳某之学说不能让人高中成材,所以全都鸟兽散了?” 谢迪大笑道:“这便是岳大哥的第二喜与第三喜了。” 岳不群有些惊疑的看着谢迪,而谢迪摇头愰脑的说道:“西岳散人岳易岳通微先生之学说与儒学大不相同,乃世上少有的实用济世之学,于国于民皆有大用。特赐岳易为弘治三年进士出身,等同进士及第格。特封岳易为翰林院正六品侍讲之职,并徵召岳易入京为万岁爷讲解通微先生说学。御赐白银五万两,着令南京应天府敕建千人学府一座,让江南仕子专门研习通微先生之学说。” 岳不群闻言不由呆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忙问道:“谢兄弟,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迪笑道:“岳大哥还记得那本《通微先生学说》吗?” 岳不群点了点头,谢迪继续说道:“本来那《通微先生学说》只是我等私下印制的,只在小范围内流传。不想府中还有一个不相干的家伙梁芳,那梁芳偶然见了那本《通微先生学说》,顿时如获重宝,连夜奔回京城,向万岁爷献宝。只不过,他的本心原非好意,而是欲进谗言,说岳大哥有北投鞑虏之意,不能为国所用,当提早斩杀,以绝后患。还是家兄在一旁多番劝说,才为岳大哥求来此等封赏,可谓是大幸啊……” 岳不群面上带笑,可心底却无甚欢欣之意。岳不群虽然称不上智,却也能明辨事非。从谢迪刚才的一番话中,岳不群发现了不少的信息含量。谢迪到底是长大了啊,知晓为自家大哥拉人谋利了。可惜岳不群最讨厌勾心斗角,连江湖上最低端的勾心斗角都厌恶,更何况是朝堂中的高端勾心斗角呢。 岳不群笑道:“多谢令兄的大恩大德,愚兄感激不尽。只是愚兄向来作惯闲云野鹤,朝庭中的一切,愚兄都不愿意参与,为官之事还是算了吧。愚兄的平生所学,尽在《通微先生学说》一书之中。为皇帝太子讲学一事,只要照本宣科,自行理解,想来也不会差上多少,也无需专门的讲学了。学府之事,就由朝庭派专人管理吧,愚兄一向懒散惯了,偶而为之尚可,实不奈****在学府之中讲学。所以愚兄在此再三感谢令兄的恩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跑路 谢迪不由呆愣住了,旁人求之不来的高官厚禄,不想岳不群竟弃之如敝屣,毫不珍惜。谢迪不由急道:“岳大哥,那翰林院侍讲虽然只是正六品官职,但却是万岁爷的近臣,能时时可见万岁爷。运气好的话,十余年内成为大明的内阁首辅,亦有可能。岳大哥千万莫要看低了此职。” 岳不群摆摆手道:“就算是立马给愚兄当首辅,愚兄也是不愿的。”见谢迪又要说话,岳不群转问道:“对了,怎么不见幼娘?哦今年她也有十九岁了,该不会是出嫁了吧?” 谢迪听了不由摇头苦笑,说道:“自从三年前归家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不是在家中练拳练剑,就是跑到海边练琴。整日冷着一张脸,不言也不笑,与我这哥哥也无甚话说。老父老母亲自劝解,也不见答话,实不知这幼娘心中的真实想法。去年四月,好不容易有人上门提亲,不想那媒人竟被幼娘一拂击得半死,吓得所有人都不敢上门来了。现在她仍在海边练琴未回呢。对了,幼娘向来尊敬岳大哥,岳大哥可否帮忙开解劝导一番,看看她心中到底想着些什么?不明她的心病,又如何下药啊?” 岳不群口中答应,心中暗自思索着,难不成宁中则当年的预感是对的,这谢幼娘心仪于自已,只因自已这三年时间未至谢府,所以变得孤癖起来。岳不群摸摸自已的这张老脸,除了那五柳短须外,还是如同十年前那般年青。岳不群不由暗自嘲弄,臭美死了。只是自已今生注定要辜负她了。 当下在谢府住下,直到傍晚也不见谢幼娘归来。岳不群用过晚餐后,盘坐在房中练气。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脚步轻盈,功力不浅,估摸已有一流下品的水平,看样子应是谢幼娘来了。谢幼娘在窗外徘徊不进,岳不群心中明了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随她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忽闻窗外响起敲击声。岳不群问道:“何人在外,有何事情。” 谢幼娘柔声窃窃的说道:“小女子谢氏幼娘,今年芳龄十九,薄有姿色,才貌不俗,性情娴淑,本该早配良人,可惜江南众生碌碌无为,不足以匹配幼娘。先生才学广博渊奥,智慧深远,气宇非常,乃英雄侠义之士。小女子向来倾慕于先生,今欲投奔先生,陪伴先生闯荡天下,游戏江湖。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岳不群听后不由眉头紧皱,谢幼娘这是仿效红拂夜奔之举。可惜自已不是那李靖,没有人家的真凭实学,也没有人家的天才资质,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姑娘乃是大家闺秀,官宦世家的小姐,身份可不是歌妓舞女可比,夜奔之举可曾想过家中的父母与兄长?” 顿了顿又说道:“况且岳某家中已有贤妻,不欲再娶。岳某今年已三十有七,比姑娘大上一倍,可谓红颜白发,十分不配。才学一说,姑娘见识差了。岳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腹中空空,言而无物,于国于民实无大用。而且性格卑劣无耻,假仁假义,时时阴谋算计,做的都是小人行迹。实在当不得姑娘的厚爱。岳某不过是水塘中的蛤蟆,姑娘却是水塘中的鸿鹄,鸿鹄留恋水塘,自然认为蛤蟆是最好的。等日后展翅高飞,阅尽世间英才,方知自已当初目光之短浅。此乃姑娘的终生大事,不可以轻下决定。” 谢幼娘听了不禁呆若木鸡,岳不群的答话与她最初的想法完全不一致,呆立半晌,才跌跌撞撞的走了。岳不群心有不忍,但自已已到这把年纪,早没了青年时三妻四妾不切实际的想法。此生能有两贤妻,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第二日一早,岳不群就谎说还有要事,告辞了谢迪后匆匆离去。岳不群实在不敢再见谢幼娘之面,没有原因,只是感觉对不起人家。反正谢幼娘不知自已的确切住址,只要自已不再来余姚,想必谢幼娘的心思也就逐渐淡去,再过几年,也就另寻良人嫁了。 接着就是南下广东了,五德教的人马顺利在广州扎下根来,经过近三年的发展,广州城已成为了五德教的天下。黄家船队比以前更扩大了一倍多,有近两千名的水手,他们自然也成了五德教的信徒。黄安杰亦同时入教。成为五德教的水大德士助理,兼广东教区的副区大德士,专施海上的经营事物。 黄安杰的武功修为有了二流上品左右,功力也到了二流中品。虽然失去了白小云,但是黄安杰也给了岳不群不少的安慰。岳不群让黄安杰买通了广东的各级官府后,将未来的香港和澳门两地低价买下,做为五德教的私家岛屿。此时的两地还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种植困难,只有几个小渔村而已,价钱倒也不高。 自五德教入驻后,便立即开始兴建码头,建造海贸学院,房屋,仓库及防御设施。准备培养五德教的海贸船长、船员及水手。岳不群思及百年前郑和下西洋时的海图,好像就在不久之后,被当朝的大臣刘大夏所毁,当下决定去京一趟,偷看记忆抄写出来,做为五德教日后的海贸学院教材。 当下说干就干,第二日就远赴京城,偷偷用重金买通了几个兵部小吏,混入了兵部的资料库房,察看记忆起郑和所积累的西洋海图和资料来。在岳不群那超强的记忆力下,花了十余日功夫,才将所有的有关资料海图全都记了下来。本来是要再下广东的,可是以前的一个想法,让岳不群停留了几日,去看了看京城有名的贱民区。 这里大都是入不了宫的阉人,没有一技之长的阉人,手无缚鸡之力的阉人。在临近年关之时的光天白日里,让岳不群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喜庆和温暖,只感到进入了一个人间的无常鬼域。到处都是一个个行尸走肉,麻木不堪,形同厉鬼的大小阉人。 这样的人如果进宫并掌权了,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恶事来?只是这大明日后天下大乱的事情,能全怪这些阉人吗?不,没有了这落后的封建社会和腐朽的文官集团,世上一片太平,根本没有阉人生存的可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发展 岳不群挑选了许久,才选到了九名七八岁左右,天资根骨不差,又对世事怨恨较浅的小阉人,带回华山去。并向宣蓟教区的冯有食下令,尽量帮助和渡化这群人间的恶鬼,让他们温饱不愁,思想转化,不再仇恨人间。 一路带着九个小童急赶,终于在年前回到了华山。因为宁清林对琴奴有意见,所以琴奴也极少回华山上过年关。每到过年时节,岳不群都是在两地之间来回奔走,幸好岳不群的轻功不差,华山到长安一个时辰即到,一切都不算太麻烦。倒是段清玄,以前功力未复时,想孙子了还要岳不群去抱。现在好了,段清玄躲着宁清林亲自去看。 今年有了十个小男童在华山,华山派的人气顿时大增,同时也增加了不少的乐趣。令狐冲自为岳不群的第二弟子,掌门大弟子之位虚位留给了雷光破。其他的九个小童,为了让他们与往日的恶梦脱离开来,也为了让他们对华山派产生归属感,全部改为岳姓,并以长琴、弈棋、行书、子画、颂诗、品酒、饮茶、持笔、心蚬为名,从第三排到第十一去。开始了华山派新一代弟子的招收与教授大业。 一般来说,想要门下的弟子成才,所教授的弟子最好不要太多,最佳的数量在三人以内,多的可在十人以内。再多的话,精力一分散,根本就教不过来,那么弟子们个个都十分稀松平常了。原书中的岳不群只有数十名弟子,亲传的内门弟子只在九、十名左右,此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师父,正常的收徒观念。 以十年为一批,共分三十年收三批。十年之后,第一批弟子自身有了不弱的三流武功,可以帮助师父教教第二批师弟们的基本功夫,增长自身的教学经验。二十年之后,第一批弟子功夫大成,不是一流就是二流,可以帮忙师门做些要事了。第二批弟子的武功也将有了三流的水平,可接替第一批弟子的任务,教授第三批刚刚入门的弟子。三十年之后,第一批弟子中天资过人的,基本上在江湖上混出了名头,可以顺利接掌门派的发展重任,师父也该顺利退休荣养了。 天资稍弱的弟子,有了十数年的见识,也将行事老练,可以接管门派中的其他杂务。第二批弟子武功大成,也将步入江湖,正式闯荡了。第三批弟子也将有了三流的身手,可以为师门做些小事了。而此时的第三代第一批弟子的召收,也将提上了门派的发展议程。 如此,一个门派每十年都有杰出的弟子出现,基本没有断代的说法,更不会陷入门派无人的地步。可以保证门派的顺利传承,延续千年也不豫门派灭亡之忧。 原书中岳不群的观念本也不差,可是现实却非常的残酷,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让他发展和壮大华山派。那时正好是华山派青黄不接之时,唯一武功有成的令狐冲偏偏又不成器,所以岳不群最终算是失败了。不过岳不群临死前的其他弟子并不在华山派中,想来是岳不群在服用三尸脑神丹之后,自知不能幸免于难。于是把弟子们安排在其他极隐密的地方练功,只身留在了华山之上应劫。 即使自已真的死了,但是华山派的传承不灭,自已也将对得起华山派的列祖列宗了。做为一个华山派的掌门人,岳不群尽了自已应尽的职责,即使身后恶名流世,自身亦无悔恨之念。两个不同的岳不群顿起知已之感,第六感有所成的岳不群,感觉到另一个岳不群的神魂已从体内完全消失了,让岳不群的灵魂与肉体之间,紧密的结合起来,再无分别。修练有成的第六感再次精进了一步,与宁中则平齐了。 在西域的五德教中,岳不群采用了后世统一教学,优胜劣汰的进级方式,分为一到十五品,每品都有不同的标志。武功修为境界到了便自动进级,没到的就留级继续和师弟们一起练功。继续不进的要么留级,要么转为速成教士。这样有助于提高弟子们的危机感和进取心思。 岳不群的主要教学方案是,先认真统一教授数十遍,讲解动作的要领,画以图画,辅以文字,再定下每一段期的修练方式。每月再以优秀的弟子主持讨论,每人都需各疏已见和感想,相互探求。简单的问题由知道的弟子回答讲解,深奥的问题则记录在案,上交岳不群,让岳不群有隙时亲自作答。 这样一来,可以让弟子们互相了解、团结互助,共同进步,有助于提高弟子们的自学能力和教学经验。虽然岳不群不常在西域教授弟子,可是五德教弟子们的武功学业,还是每年快速的进步着。看来此法可行,在华山派中也可实施此种教法。 龙门镖局中的三流好手此时渐多,三流好手在江湖上也将有一席之地了,所以有些人不愿继续行镖,毕竟行镖的算不上什么有面子的活儿。当年武功天下第一的林远图开镖局,只是一个例外,不能作数。这些人大都被岳不群收为外门弟子,领取一份华山派的高额俸禄,做为华山派的脸面与低级战力。 岳不群在华山脚下建了一座华山别院,用以安排这些外门弟子,让他们能够潜心练武。不过这些外门弟子大多年岁已大,又不能得到岳不群的亲自培养,也没有五德教中的学习环境。能成为二流高手,那是极为幸运,天份极高之人了。有年老、受伤、退出龙门镖局想回家乡的,岳不群就出资安排他们在陕西各地开设武馆,传授华山派的基础功夫,外加输送天资根骨出众的少年孩童。 岳不群又在华山以西的少华山中建了一座大庄院,称之为少华山庄,专门用来安排华山派的少年外门弟子。这些人将是华山派日后的中坚战力,武功未到,可不能暴露了。而且每年最多只招收百名以内,三十名以上的外门弟子。由武功已有二流中品的韦金定、周昆二人为华山派的外门执事长老,专门管理和传授华山派的中级武功,岳不群也会每月定期前来指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尴尬 过年后的整个春季,岳不群一直用各种上好的药物调理众弟子的身体。三月时间已过,长琴等弟子本来有所亏损的身体已痊,开始随令狐冲修练各种后世的基本功,用来强身健体。清晨晨跑,早上读书习文,下午练拳舞剑,黄昏长跑,晚饭后还需锻练体能,夜间练气。亥末睡觉,卯初起床。每日的时间都安排满满的,不过每学四日休息一日,一月可休息六日,也不算太苦。一切教育方式规范化,决不能如其他门派那样放羊,任其自我发展。 生活上尽量大鱼大肉,荤素营养搭配。并请来一户山下的农家,来为众弟子洗衣作饭。只是恰巧,这户农家正好姓梁,家中有一男孩名叫梁发。这梁发正是原岳不群的三弟子,十分忠诚于华山派。岳不群自然再次收徒,让梁发成为第十二弟子,加入了众弟子的学习之中。梁父梁母感激不尽,更加忠心做事。 岳不群也不小气,同时也传了梁父梁母华山派的基础内功,让他们也可保养锻炼一下自已的身体。又三个月后,众弟子的学业已入正轨,岳不群请宁清林在一旁指点,自已则前往广东送去郑和的航海海图和资料,并指点海贸学院的一些课程及要点。 两个月之后,岳不群再次来到云南五毒教。四年不见,蓝凤凰已有十三岁了,成长的婷婷玉立,面容姣好,变成了一朵漂亮的山茶花。蓝凤凰见到岳不群就下跪道歉,说四年前失语得罪了师娘,岳不群自然劝解那是孕妇该有的疑虑,算不上得罪。 蓝凤凰见得到了原谅,再一次展现了苗家姑娘的大胆热情,与少女的活泼可爱,缠着岳不群就要学武功。蓝凤凰所学的《蛇行功》已有小成,有了三流上品的威力,在五毒教中可说是少有敌手,只有一些教中的长老才能胜过蓝凤凰。 岳不群见蓝凤凰的内力已到三流中品之境,已经不算弱了,于是把重新修改的《蛇行功》再次传授给蓝凤凰,又传了蓝凤凰原星宿派的内功心法《灵虚大法》,作为《蛇行功》的配套心法。并将五毒教的教主武功,二流上品的《毒龙鞭法》重新修改一番,拥有一流中品的威力。 有了这些功法,五毒教终于不是光靠毒物毒药来威慑他人的二流教派了,而拥有了一流教派的潜力。岳不群在五毒教待了三个月时间,同时也在五毒教学到了不少使毒养蛊的本事。最后更被蓝凤凰磨的收了她为义女,直到十一月初,才起程离开云南回到华山。 本想再去吐鲁番一趟教授弟子,可是想起二事,岳不群又转向河北平定州而去。在六年前,岳不群曾以五德教教主的身份,向魔教的东方胜发出五年一会的论武邀请,去年竟然忘了。东方胜也未远赴西域寻找自已,想来东方胜刚刚成为魔教的光明左使不久,不但杂务繁多,而且还要计划如何谋反夺权,一时抽不出时间。 古人最重信诺,自已无信在先,必须尽早补救,免得被人腹诽不已。四年前,又在申屠凡面前大言,说要上魔教总坛黑木崖留下华山岳不群到此一游的字迹,几年来一直未曾守诺行事,正好借此上黑木崖一起办了。那黑木崖传闻犹如龙潭虎穴一般,自已也可乘机一探虚实。 岳不群一身五德教教主的铁面装扮,到了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处,这里山石殷红似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了。再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一路上有不少魔教教众把守严密,可惜岳不群从不走寻常路,何处最陡最难走,就往何处走,直接踏山涉水如飞而过。 又过了三处山道,来到一处水滩前,前面不远就是黑木崖了。在昏暗的夜色下,崖下火把星星点点,与天空的繁星相交辉映,好一幅水墨山水图。黑木崖极高,山上的一切都不明朗,崖上的建筑隐藏在黑云薄雾中,犹如鬼窟魔穴,让人心胆发寒。岳不群在一旁的陡崖处,悄悄地踏上有二千多米高的黑木崖。 黑木崖上的建筑有许多,挤挤挨挨的排满了,与其他的几个高崖相连,相互都以悬铁锁链桥相连,足可住下两千人之数。东方胜住在何处?却让岳不群有些头痛,房屋太多了,总不能一座座的找去吧。这是个笨办法,想想东方胜乃魔教的二号人物,自然是住在第二豪华的建筑中了。 现在是十一月初,月色如钩,并不明亮,岳不群举目四望,估摸着一座豪华的院落,立即就向那处行去。一路巡逻人魔教教徒不少,可在岳不群眼中也就那样,实在算不上有多严密。岳不群飞身直入院落,立即就知道自已走错了,这是一座小孩子住的院落,院中晾挂着好几件花花绿绿的小孩子衣裳。 岳不群心中暗思,黑木崖上有此地位的,应该是任我行的女儿任盈盈了。对于任盈盈,岳不群是满心的愤慨,相对于同是魔教魔头的千金,正教的媳妇殷素素和杨不悔来,任盈盈这华山派的媳妇就十分的恶毒。先是教唆令狐冲对岳不群恩将仇报,再是假言打击岳不群的声望,最后还亲自上阵,喂食岳不群“三尸脑神丹”。 “三尸脑神丹”是什么?一般人看书也就一扫而过,“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一经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如鬼似妖,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只有身处这个时代,才知晓它的阴毒之处。打打杀杀的惨死不算什么,吸星大法也不算太毒,只有这“三尸脑神丹”才是正邪两派江湖中人对魔教的最大恐怖所在。如果还不明白的话,可以想想自已被强行传染艾滋与注射了海*洛*因,而每年缓解的药物,只有魔教教主一人有。 任盈盈对于自已的夫家阴谋算计也就罢了,还恨不得灭之而后快,华山派就是全毁在此女之手。岳不群一时间怒火中烧,也不管任我行在不在屋中,当即就闯入屋内,想将任盈盈杀掉。屋中共有四名侍女,皆无武功在身,不等她们叫出声来,就全都被岳不群凌空点晕了过去。猛然转身一看,不由呆滞了,满面的尴尬。只见一个粉雕玉啄的小姑娘,正光着身子,扑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打扮怪异的岳不群。 室内温暖如春,小姑娘倒也不冷,是因为她的身旁有两个大火盆子,烧的正旺,原来她正准备洗澡睡觉呢。说实话,四五岁的小女孩子真没什么好看的,十四五岁还差不多。只是正当杀意正浓的时候,被这小女孩光着的身子一晃眼,杀心顿消。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出谋 一大一小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发呆不语,好一会任盈盈才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问道:“你是谁?是仙人吗?怎么一挥手,姐姐们就都晕倒了?” 岳不群心中暗骂,这小女孩子怎么不懂得遮羞啊,光着身子,自已怎么下杀手?看着小女孩童贞无邪的双眼,岳不群不由心软了,彻底没了杀意。 岳不群咳嗽了两声后,说道:“本神乃夜游神,为司夜之神,监督人间的善恶,赏善罚恶。今夜无意巡逻至黑木崖一带,感应到此处有一可爱善良的小姑娘,特地前来赏赐于她。你就是那可爱善良的小姑娘吗?” 任盈盈又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黑木崖上,就只有我一个小姑娘。” 岳不群说道:“那就是你了,你想要什么愿望?只要不是太过份,本神可以满足于你。” 任盈盈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叫道:“呀,今日是盈盈的生辰啊。” 岳不群笑道:“对,本神就是来圆你的生辰之愿的。” 任盈盈立即欣喜的叫了起来,小手拍打着说道:“仙人,仙人,我想要我娘活过来。” 岳不群听了不由一阵心酸,不管任盈盈将来如何恶毒,现在总归是一个想妈妈的可怜小女孩。也不知任夫人是因何而死的,以她的身份地位,想来只有难产一事了。岳不群摇摇头道:“人死之后归地府管,本神乃人间之神,管不了地府之事。你可重许一个愿望。” 任盈盈想了想后,又说道:“我想让我爹天天陪着我。” 岳不群又摇摇头道:“活人之心,由他自已管,你爹不想陪你,本神也管不了。” 任盈盈小嘴一瘪,眼泪欲滴,说道:“那要你天天陪着我好了。” 岳不群再次摇摇头道:“本神巡逻天下,岂能天天停留在此,天下还有许许多多的大小姑娘,需要本神去实现愿望呢。” 任盈盈终于还是哭了,哭骂道:“这不行,那不行,你这小神有什么能耐嘛,还说要实现人家的愿望。骗人的,全是骗人的,跟我爹一样,都是大骗子,大骗子。呜呜……” 岳不群不由慌了手脚,只好拿出哄女儿的本事,说道:“盈盈乖,不要哭啊,爹……这样吧,本神可以给你讲故事,讲许多许多好听的故事,怎样?” 任盈盈抽咽的问道:“什么好听的故事?” 岳不群含笑道:“你先去洗澡,等洗完之后,就知道了。” 任盈盈擦擦眼睛,哦的一声,走进装满水的大木桶,转头又说道:“你快过来给我洗呀。” 岳不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烦人的小家伙哄睡了。不由苦恼的摇摇头,这算什么事嘛,本想杀人的,怎么变成奶爹了。自已还算是江湖中人吗?哪里有这么心慈手软的江湖中人啊?明知对方是要自已命的未来仇人,偏偏还把对方当女儿哄。真是该死,自已是怎么了?怎会还答应她,给她连续讲一个月的童话故事?真的是昏头了。 岳不群再次寻找东方胜的住所起来,一连找了好几座都不是。幸好岳不群的轻功世上无双,不然黑木崖上的高手如云,早就被人发现了。突然,任盈盈住所方向传来阵阵混乱声,应该是那四名侍女醒来了,正大呼小叫的叫侍卫。岳不群心思一动,从任盈盈那里得知,任我行闭关练功了,现在在黑木崖上主持事务的是东方胜,向问天则在安徽江苏一带。 任盈盈有事,侍卫第一个禀告的自然是东方胜,自已随着侍卫前去,不就知道东方胜的住址了?有东方胜出面,什么乱子都会平息了。岳不群转回到任盈盈的小院,果然见着一名魔教教徒向着南方奔去,岳不群紧随其后,在魔教的议事大殿一旁,终于见着了身着锦绣暗红袍的东方胜了。没想到东方胜的住所在议事大殿一旁的小木屋中,果真是王莽谦恭未篡时,东方胜做的极谦虚。 等东方胜走后,岳不群不客气的进入东方胜的小木屋中。小木屋只有三十余平米,除了一床一桌一柜一洗漱台和一堆的魔教文书,什么也没有,一点都不像喜好奢华美人的东方胜居所。黑木崖上闹了一个多时辰,才平静了下来,岳不群躺在东方胜的床上安心的等着,直到丑时末,才听到东方胜的脚步声。 东方胜在外又吩咐了几句,过了一阵,才推门而进,满面的心事,竟没发觉到床上的岳不群,自顾自地背坐在桌前想事情。岳不群不由嗤的一声笑了,东方胜猛得转身,提掌护胸,一上一下,就欲反击。当见着悠闲的岳不群,不由惊疑的问道:“阁下是何人?来我黑木崖何事?任小姐处的事情是否是阁下所为?” 岳不群轻笑道:“东方兄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六年前的兄弟,六年后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东方胜闻言不由全身一松,长吐了口气,才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无尘兄啊,小弟还以为是任教主派来试探的呢?” 岳不群笑道:“六年前我就说过任我行之谋划了,东方兄弟应有所准备才是,为何还是这般小心谨慎?” 东方胜缓缓坐下后,虚抱拳说道:“多谢无尘兄当日的提醒,不然小弟在平日里更加要如履薄冰了。” 岳不群问道:“那任我行真给你这般大的压力?” 东方胜点点赞道:“任教主雄才大略,心智极高,为人极明,除了创教的第一代教主外,恐怕任教主是最厉害的教主了。小弟自认才智胆略过人,可是面对任教主还是不由心虚得紧,生怕他将小弟看穿。小弟这两年的一举一动,都不敢有过份之举,生怕遭到任教主的注意……” 岳不群不由笑道:“东方兄弟这是小心过头了,这样一来反而更易让人看穿,还不如做回原来的你,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玩就玩,想整谁就整谁,这样任我行反而不去在意你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画策 东方胜不由苦笑道:“小弟在无尘兄的眼中,就是这般纨绔之辈么?” 岳不群摆手道:“不,不,听闻东方兄弟自幼家境贫寒,父母又早亡,从小吃苦不少。可是天资惊人,不过区区二十余岁,就已是一流上品的顶尖高手,职务更坐到了日月教霹雳堂座下的实职副香主。即使没有任我行的提拨,按正常发展的话,东方兄弟四十岁成为光明左使也属很正常之事。有这等才智武功的人才,可说是百年难遇,我又岂敢看低半分。只是让你想想,怎样去当好一名光明左使,而不是时刻想着怎样去篡夺教主大位。你现在的举动太过明显了。” 东方胜默然片刻,方才展言大笑,“确实,这两年小弟太过刻意了,反而引起他人的怀疑。小弟多谢无尘兄的再次提醒。”接着又道:“说实话,小弟的野心不大,只要有好酒美人相伴,平日里与人较较武艺,再看看神教秘库中的武学秘籍,此生足已。不想任教主不顾小弟的再三推辞,一意要升小弟做这光明左使之职,正好应了无尘兄当年的预言。任教主既然不仁,我东方胜自然不义,你要用我杀我,我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定要篡了你的教主之位。看你不是教主了,是否还能再霸道否?” 岳不群又是一阵好生相劝,东方胜这才平复下来。见时至寅时,东方胜又带岳不群来到自已的练功秘室中,两人左右坐定后,开始讨论起武功来。东方胜的武功还是在一流上品之境,只是各种功夫更加老练了些,其最强的剑法一道,也并未进至绝世之境。 邪道的武功就是这样,初时进展极速,大多在二十岁左右,就能成为一流下品的高手,之后就至死不前,终生皆在此级不进了。只有少数天资过人的天才,才能到达一流中上品之境,每升一级却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如无绝强的天资与惊人的毅力,绝世之境想也别想。 而正道的武功初时进展极缓,十年之后逐渐加快,二十年后方可至一流下品之境。只要天资不差,之后每五六年就可上升一级。正道武功的绝世之境瓶颈,相对于邪道并不太困难,绝世之境有望可在五十年之内达到。只是现在已进入武学末世,不管正道邪道,绝世之境都难已达到,所以邪道功法在此时才更见高明。 反正都难已达到绝世之境,为何不去修练邪道功法?只是邪道功法有三个不好的地方,一是平日里独自修练时,都会莫名奇妙的走火入魔,暴体而死,防不胜防。二是快老死之时,会提前一年、半年时间,莫名的自散功力,犹如千刀万刮,凌迟之刑,痛不欲生。三是邪道功法都有不少的隐患,与人动手时,极易引发自身的隐患,反被对手所乘。 所以邪道功法多是些急功近利,不计后果的人修练,往往又练得心性大变,神智都不太正常,杀人放火更如家常便饭,所以为正道所不取。像东方胜这般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人物,就算是修练正道功法,此时恐怕也早就进入到绝世之境了。绝不会如现在这般,有近十五年时间了,还一直在原地踏步不前。 岳不群心中暗想着,以东方胜的情况,要么像任我行一样,自创一门神功,来突破绝世之境。要么如原书中一样,修练绝世级的武学《葵花宝典》。 岳不群最终还是明言告知东方胜,说道:“东方兄弟,想入绝世之境我亦无法,我的功力虽入绝世之境,但却是不可仿效的办法。我的武功招术也有三四年时间,一直停止不前了。有位前辈曾经指点过,让我多看看一流之境的武功秘籍,从中寻找一条属于自已的道路,创出一门属于自已的绝世功法,来突破绝世之境。东方兄弟你也可以照此行事。” 东方胜长叹一声说道:“一流之境的武功秘籍?即使小弟身为神教的光明左使,也不能自由出入神教的秘库。除了教主的特许,小弟也不过每三个月才能进入一日观看,能看多少算小弟的本事。可是真进去了,往往被其中的武学秘籍所吸引,一日时间只来得及看两三本秘籍,时间就到了。两年下来,总共只看过二十本左右的武功秘籍,何时才能从中找出一条属于自已的道路?创出一门属于自已的功法啊?反正在两三年之内,是难以成就绝世之境了。” 岳不群奇道:“不知日月教总共有多少一流之境的秘籍?” 东方胜想了想道:“不下三百本,绝世之境的也有十余本,可惜从未见到过。” 岳不群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正道中最多一流秘籍的当属少林派,也不过才七十二项绝技,加上南少林所有的三十五门,不过一百零七门,其中还包括几门绝世境的神功大法。这魔教竟是少林派的三倍之多,难怪历年来高手不断。 岳不群本思及自已所得到的一流功法有三十门左右,又自创了十数门,算是多的了,可是一比魔教的武藏,才发觉不过是人家的一个零头罢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不过以魔教的霸道行径,也是可以理解的,光从正道手中,就夺了不少的秘籍。其中就有华山派的《葵花宝典》,武当派的《太极拳经》。至于其他的秘籍,怕是多为巧取豪夺而来。 岳不群问道:“日月教秘库可有何机关暗器和高手看护?” 东方胜一惊,问道:“无尘兄想潜进神教秘库?” 看东方胜吃惊的样子,岳不群不悦的说道:“东方兄弟还没有成为日月教的教主呢,就把日月教的秘库当成是自已的东西了,看都不让看一下?” 东方胜不禁赧然的说道:“无尘兄误会了,以无尘兄现在的武功,就是看再多的一流秘籍也无甚大用,最多只是增长见识,小弟如何不舍。只是怕无尘兄不小心被发现了,小弟一时不知该如何营救才好。” 岳不群奇道:“那日月教秘库守护如此之严?机关如此之多?”(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梁上 东方胜摇头道:“不,神教秘库在西北的白金峰上,并无厉害机关,只有七个忠心于任教主的怪人看守,那七怪的武功不弱,日夜看守着秘库。想上白金峰,只有一架悬空铁锁桥可至,要想不被他人发现安全进入,十分困难。除非有极高明的易容术,大大方方的进入,而且最好易容成向问天的样子。向问天是任我行的心腹,每一月时间可以进入一次神教秘库。他的话,不会引起那七个怪人的警惕。”说完,东方胜一脸的羡慕。 岳不群不由有些好笑,不知东方胜是羡慕向问天的受宠,还是羡慕向问天有更多进入秘库的时间。问道:“那七个怪人的武功实力如何?” 东方胜想了想,估摸了一下,才说道:“那七个怪人通称‘七星使者’,是历代教主代代相传的心腹,擅长一套合击阵法,几乎可以比拟绝世下品的高手。单个的话,那七个怪人只有一流下品的实力。” 岳不群说道:“只要不让他们布好阵式,那也不算什么,小心一些,想来并不算麻烦。” 东方胜问道:“不知无尘兄想要如何进那白金峰秘库,可需小弟相助。” 岳不群摆摆手道:“我既能进黑木崖,便能进白金峰,东方兄弟自去做自已的事,不用管我。等我白日看完武功秘籍后,晚上再给东方兄拿出同参,第二日一早再度还回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东方胜听了既惊且喜,想起岳不群能轻易进入防守严密的黑木崖,不由一阵敬服。岳不群让东方胜去准备一些磷光粉,等天黑之后再去魔教秘库,不过天黑之后还有一个麻烦的小家伙等着自已呢,又是一阵头痛。 岳不群在东方胜的练功秘室中休息了一个白日,等夜晚降临后,方才向任盈盈所住的小院摸去。任盈盈一早就将侍女们赶走了,坐在床上等着岳不群,一见岳不群就大呼小叫道:“夜游神叔叔,盈盈今天可是很乖哦,一早盈盈就洗好澡澡了,今天你要给盈盈说十个故事才行。” 岳不群笑道:“嘘,小声点,不要吵到其他人了。” 任盈盈连忙用双手抚住小嘴,认真的点点头,岳不群不由一阵好笑,上前摸摸任盈盈的小脑袋,开始说起《女娲造人》《女娲补天》《灰姑娘》《美人鱼》等故事。好不容易说完了,又把任盈盈哄睡之后,岳不群才偷偷向白金峰而去。 白金峰在黑木崖西北百余米处,属于黑木崖所在山脉的主峰,比黑木崖还要高上许多,从白金峰上看黑木崖,可谓是一目了然。幸好岳不群是夜晚行动,不然还真瞒不了白金峰上的守库高手。岳不群从不走寻常路,又施《踏山涉水术》,不久之后,岳不群便来到了白金峰上的一块小平地。 平地上只有七座小木屋,武库却是在平地一侧的山洞之中,并有数千斤的铁门把守,上有一把奇特的大锁。据东方胜所说,七怪每日白日就要巡视一遍秘库,不过时间不长,最多只有一个时辰,平日都是关闭着的。岳不群也不当心铁门铁锁,因为东方胜还说过,秘库洞顶有一透气的小洞,刚好可以钻进一个人去。不过那处小洞离洞底足有三十丈距离,四周十分光滑,无法在不惊动七怪的情况下攀登而上。 可是这区区百十米的高度能难得了岳不群吗?岳不群再次踏山而上,来到峰尖,从峰尖上的小秘洞钻了进去。一路下滑,不过快到洞内的时候,又有横坚四根指头粗的寒铁栅栏阻拦。这个东方胜倒没有说过,寒铁之坚,空手无法折断,不过岳不群刚好有一把削铁如泥的上品宝剑。 只是小洞狭小,不便转身抽剑,估摸自已的《天罡剑气》也可射断。于是运使内力连点,四声轻响过后,寒铁栅栏应声而断。岳不群握着寒铁栅栏看了看,这几斤好铁当可打造出一把中下品的宝剑来,收了。 岳不群来到洞中,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拿出磷光粉在手上一抹,顿时有了光亮。岳不群在秘洞中巡视了一遍,秘洞只有数百余平米,十分普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神秘。四周有几十个木架,每个架子上有十个木盒,打开一看,果然都是一流之境的武功秘籍。岳不群大喜之下连连翻看,也不去细思武功的奥妙,只先记住了再说。 岳不群的阅读速度在这些年早就锻练了出来,一目十行,三百余本武功秘籍还不够岳不群一晚时间的消磨。岳不群在后面的木盒中惊喜的发现有十把上品的古剑,其中有刘邦的赤霄剑,三国袁绍的思召剑,赵云的青虹剑,孙权辟邪剑、青冥剑,唐时的鸦九剑,宋时的灵宝剑,峨嵋派的倚天剑,武当派的真武剑,还有申屠凡用过的巨阙剑。 岳不群在得了湛卢宝剑之后,温养宝剑成功,可以使用御剑之术,于是又有了收藏名剑的爱好。不由心思大动,将这十把宝剑全部打包带走。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平平安安的。 当东方胜见到岳不群所盗的十把宝剑,不由大惊失色,说道:“无尘兄,你怎么将这些宝剑全偷出来了?今早那七怪入库一察看,不就发现秘库失窃了吗?你日后还如何再去偷看武功秘籍?” 岳不群摆摆手道:“安啦,安啦。那七怪所守的秘库失窃,他们虽说是任我行的人,你说他们会有怎么样惩罚?” 东方胜一惊又一喜,说道:“死罪或可免,活罪却难逃,至少也要喂食三尸脑神丹,囚禁起来。” 岳不群笑道:“那不是助你去了七个大敌了?” 东方胜亦大笑道:“多谢无尘兄相助,如果换了一批人来守库,在任教主闭关,向问天不在时,小弟当可自由出入神教秘库了。” 岳不群笑问道:“同喜同喜。对了,久闻日月教的三尸脑神丹十分厉害,不知那三尸脑神丹是何模样?可否拿来一观。”(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游 东方胜当下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火红色的药丸来,说道:“这药丸中藏有三种尸虫,服食后一无异状。但到了每年端阳节午时,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一经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如鬼似妖,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三尸脑神丹共由两部分组成,外面是克制尸虫的药物,内中藏有僵伏的尸虫。这种毒药是神教的前辈高人幽谷鬼医专为神教所创,是历代神教教主的专利,炼制方法与解药只有教主一人知道。专门用来惩罚教内的罪人,和迫降教外的他派高手。前年小弟刚刚成为神教的左使,任教主就把此药的炼制方法传给小弟,显得十分坦荡。若非无尘兄早就告知任教主的谋算,小弟说不定心中万分感激呢。” 岳不群问道:“此药没有完全的解药吗?” 东方胜摇摇头道:“没有,此药的炼制方法有多样,皆随炼制者的心意,就连解药也不尽相同,相互之间也无法解救,完全是无药可解。或许只有幽谷鬼医懂得解法,或许幽谷鬼医也不能解吧。” 岳不群叹道:“此药阴损至极,有损阴德,东方兄还是能不用就不用吧。” 东方胜亦点头同意,说道:“小弟也知此药十分阴毒,但在任教主监视下,这两年内还是逼迫了黄河两岸,安徽、江苏、浙江几地的帮派高手百余人服用了此药。神教目前的战略主要是休养生息,再过两三年时间,便是那件大事了,日后想来也用之不着。” 岳不群就此留在东方胜的练功秘室之中,回想魔教的武藏,参悟起自已的绝世功法来。说来魔教的武藏中既有正常的正道武功,也有阴毒的邪道速成武功;还有不少稀奇古怪的辅助性功法,对岳不群皆有大用。光是一流上品的功法就有两百本之多,其他功法能入魔教的武库,说来也都不差。 其中就有《缩骨换形功》可以任意改变人的骨骼、形体和面容,五脏六腑也可移位。有《移穴解穴法》,可以让人体的穴位旁移一寸,可以快速的自解被点的穴位。有岳不群想创,却一直没能自创成功的《传音入秘大法》。有数里之外也如在耳边喃喃而语的《千里传音功》。有催眠迷魂的效果,又与狮吼功相类似的神奇功法《天魔问心经》。 当然,最有用的还是那数百本拳、掌、爪、指、腿、剑、刀、枪、鞭、暗器、内功心法的武功秘籍。分类后参悟了十数日,心中总算是对绝世境的功法有了一点点的眉目。岳不群所擅长的就是记忆力好,学识丰富,每样都懂一点,其实样样稀松。就如同慕容复一般,十分博学,样样皆通,样样皆松。在一流之境可称顶尖高手,但在真正的绝世之境高手眼中,还是差了一点点味道。 记忆力好是好事,但不代表岳不群的悟性也高。岳不群现在的情况就是,虽明了许多一流武学的道理,却无法将他们混而为一。就如同百家中的杂家一般,吸纳了各家所有精妙的至理,却没有一套自已的独特见解,与他家相比,总是差点味道。 多年前,岳不群曾对风之意有所感悟,却一直没能成功的创出一套武功来。现对各家一流的功法有所见识,决定以风为意,创出一套包罗万象的风之意功法来。只是前路茫茫,不知自已在十年之内,是否有成功创出绝世境功法的能力。不然,只得修练他人的绝世境功法,来应对十四年后的宿命大劫。 有魔教秘库失窃大案,并涉及到自已的铁杠亲信,任我行还是临时出关了一趟,对守库的七名守护人有所惩罚。但只是关进地牢中受刑了事,并没有如东方胜所料想的那般重罚。东方胜似喜似惊的回来了,出言问道:“无尘兄,你帮小弟参详参详,任教主出关后,对那日任小姐房中有你这样的高手出现,不置可否,也未对秘库失窃一事有所重责。偏偏赐了一本绝世境的剑法宝典《乾阳剑决》给小弟,这……又是何故?” 岳不群细细思索一阵后,说道:“任我行可能已猜出你识破了他的谋算,在黑木崖上的一切事物,都是你暗中搞的鬼,所以并未责罚他人。给你绝世境的武学宝典,这恐怕是向你示意,他想用你,却不会杀你。你若成为了绝世之境的高手,他想杀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同时示意你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帮他去处理他想处理的人,而不是去对付对他忠心之人。” 东方胜眉头紧皱,说道:“任教主既知小弟知道了他的谋算,定然对小弟有所防备。两三年后,小弟又该如何算计任教主啊?” 岳不群轻笑道:“此事好办,任我行的怀疑也只是怀疑,却并不能肯定,只要打消他对你的怀疑就行了。唔,量他也不会知道黑木崖上还有我的存在。今夜你就去任我行处借请教武学之名拖住他,我去办件事情,让他打消对你的怀疑。” 东方胜奇道:“何事可打消任教主对小弟的怀疑?” 岳不群笑道:“此事易尔。只要让他知道黑木崖上另有他人,即可转移他的注意力,并放松对你的怀疑。至于如何去做,今夜你便知晓了。” 当晚子时,岳不群在哄睡任盈盈之后,一身夜行衣在黑木崖上四处奔走。有东方胜、申屠凡这两个内鬼在,岳不群清楚的知道黑木崖上的一切警卫区域,和巡逻规律。加上有独步天下的轻功身法在,岳不群在黑木崖上的所有重要地方以剑写下了,“五岳剑派,华山君子剑岳不群,到此一游”的字迹。 其中有任我行的教主宝座,还有立柱、匾额、牌楼、广场、武经秘库、神丹房等等地方。直到字迹被魔教巡逻的教徒所发现,岳不群才飘然的回到东方胜的练功秘室中。黑木崖上乱哄哄的闹了一夜,直到天明时分,才渐渐平息了下去。中间有三次,岳不群藏身之处都有人前来搜查,但都被岳不群轻易躲过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设陷 直到辰时三刻,东方胜才笑盈盈的回来了,笑道:“无尘兄的妙计,果然打消了任教主对小弟的怀疑,把怒火全都撒向了五岳剑派和华山派的岳不群身上。如此丑事,任教主不会去主动宣扬,真的岳不群也不会知晓此事。此事只有神教内部知晓,对神教声名又无损失,此计可谓大妙。” 东方胜笑容忽的一敛,问道:“无尘兄不是说过,十数年后,你我二人将有一生死大劫,需要那岳不群,或者是其后人相助吗?为何会嫁祸岳不群?岂不是……” 岳不群笑道:“无妨,无妨,此事任我行必定派出日月教高手前去报复,东方兄弟可推荐任我行想处理的那几人前往。然后我再前去警告岳不群和五岳剑派,一举将他们歼灭掉。东方兄弟再在日月教中暗中宣扬,此乃任我行的阴谋算计,故意坑害送了那几人的性命。如此,任我行自然焦头烂额,威望大衰,东方兄弟日后行事也可少了许多的阻力。” 东方胜大赞道:“此计大妙啊,若是小弟亲自出手,定会留下不少蛛丝马迹,让他人察觉出来,只会怀疑是小弟使的坏,而不会怀疑是任教主。可是由无尘兄出马警告岳不群与五岳剑派,教中兄弟只会认为是任教主亲自出手对付那几人的,不关小弟的事。即使教中兄弟有怨气,也只会冲着任教主暗发,而不是小弟了。只可惜罗长老、郝长老、文长老三人经常以老卖老,就连任教主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也不会像童大哥那般支持小弟,不然小弟还真不愿做此恶人啊。” 岳不群记得似乎还有一丘姓长老,也死于东方胜手中,稍稍一问,不想东方胜说道:“那丘长老于数年前在陕西一带,莫明奇妙的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玄武堂麾下的香主桑三娘,以及数十名神教弟子。听闻他们生前欲寻龙门镖局的麻烦,龙门镖局又是华山派的外围势力,想来是死在华山派的手里了。不过华山派现在并无高手可杀丘长老,依小弟想来,恐怕是那早不见踪迹的风清扬所为。那丘长老平日里一向独来独往惯了,阴险小气毫无义气,不讨人喜。是以虽死在华山派手里,也无教中兄弟提议前去报仇。” 岳不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丘长老就是“毒手阴妇”丘雨兰。魔教这几年一直未找自已报仇,除了丘雨兰自已的原因外,原来还有风清扬挡灾之故。当年因怕魔教上门寻仇,陆大德一早就将众魔教教众的尸首烧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难怪会让人平白猜疑。只不知是魔教自已猜想的,还是刘正风帮忙放的风声。 任我行与魔教高层计议:华山派现在明面上的高手只有三人,岳不群、宁清林与宁中则,武功刚好一流上、中、下三品皆有,武功最高的宁清林传闻一直重伤未愈,能有一流中品的战力就不错了。魔教的罗、郝、文三大长老的武功都在一流中、上品之间,亲自出马的话,再加上三名一流下品的香主辅助,及二十名二三流的好手打下手,定可将华山派一举覆灭。 只是还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清扬在,让人有些疑虑。又讨论了十数日后,到了腊月初七时,才终于定下先不管风清扬,把华山派的其他人剿灭再说。为免打草惊蛇,被五岳剑派再次发现,并相互救援,可兵分三路,异日而行。一路绕道太原、吕梁、延安等地,一路绕道邯郸、濮阳、郑州、洛阳等地,中路则直插长治、运城。于年后二月初一,在潼关汇聚,一举攻上华山派去。 岳不群得东方胜的通知后,又做到了为任盈盈讲一月故事之约,是时候离开黑木崖了。岳不群将十把名剑一捆,背于背上,就在当晚下了黑木崖。回望黑夜中犹如魔怪的黑木崖,岳不群一阵轻笑,这一月多来,在黑木崖上如入无人之境。除了东方胜和任盈盈之外,无人能知自已的存在,更得了魔教的天大好处。又借东方胜之手,算计了任我行几回,当年被任我行一吓三百里的恶气总算是出来了,岳不群不由一阵轻松。 下崖后,看看方向,岳不群又向西北的恒山派行去。恒山派离黑木崖只有八百里,可谓是长期处于抗击魔教的第一线。恒山派乃是由恒山上的学武尼姑们所组成的联合门派,虽是一群女尼,但决不逊色五岳剑派中的其他四派。开始时其并不是一家,只是恒山的邻居,只因魔教之故才联合在一起的,多年来渐渐的合而为一。 恒山派平日里还与大明各省的其他庵堂互通声息,消息极灵,暗中的潜力极其不弱,只因全是女子之故,才显得有些势单力薄。恒山派的剑法擅守,五岳剑派的多次联合作战,全是恒山派在后守卫。其中的救死扶伤,情报收集与传递,出谋画策,撤退殿后等全是恒山派的任务。恒山派,可说是五岳剑派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岳不群上得恒山见性峰的无色庵后,恒山派的掌门定闲师太亲自招待,定静、定逸两位师太也闻讯前来做陪。女子于武功一道成才的本来就少,现在恒山派的一代弟子中,也只有这三位有些能耐。定闲师太出言问道:“岳先生自出任华山派掌门后,封山闭户,在江湖上一向少见,不知这将近年关了,还来我无色庵有何要事?” 岳不群笑道:“岳某与定闲师太一样,都喜清静,不喜走动,所以在江湖上向来无名。前些日子,岳某静极思动,去黑木崖附近转了转,正因无名,才偶然在魔教口中得到一个消息,事关五岳剑派。我华山派现在人丁稀少,出手难敌,还需五岳剑派其他几派共同出手相助。” 定闲师太问道:“不知岳先生探得何种消息?”岳不群笑道:“两个消息,一个是魔教教主任我行因《吸星**》隐患极大,现正闭关不出,一心补全那《吸星**》的隐患。十数年之内,江湖上将会平静一段时间,不会再如前几年那般战斗频繁。”(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分担 恒山三位师太同宣了一声佛号,定闲说道:“此是好事,也是坏事,等任我行那魔头神功大进之后,恐怕又是江湖上的一场浩劫了。” 岳不群笑道:“邪道功法向来容易走火入魔,岳某料那任我行定然走不过此关,不是十数年内都一事无成,就是死于《吸星大法》之手。” 定闲叹道:“希望如此吧,这任老魔一死,魔教也将少了一个霸道狂妄的教主了。左使东方胜资历尚浅,右使向问天虽然狂妄却不霸道,不论此二人谁成为魔教教主,都将是江湖上的一件幸事。不知另一件事是何事?” 岳不群苦笑道:“另一件事事关我华山派上下的安危,虽然我华山派最后也能安全渡过,但想了想,还是需要五岳其他四派的共同援助。” 定闲说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一派有难,四派相助,岳先生但说无妨。” 岳不群说道:“那任我行怕有人上黑木崖打扰了自已练功,决定派人将华山派一举消灭,用以震慑他人。此事正好被岳某所探知,岳某心想是不是顺水推舟,于半途伏击魔教的高手,让任我行偷鸡不着,蚀把米。” 定逸恨恨的说道:“正该如此。前几年魔教横行天下,我五岳剑派也吃了不少暗亏。今次若能杀他魔教三个长老三个香主,正好灭灭魔教的威风。” 定闲也点点头道:“不知魔教是如何安排的?” 岳不群把任我行的三路人马一一道出,连何时出黑木崖的时间也有大至的交待,让三定大为佩服。定闲说道:“岳先生果然细致,所探的情报比我恒山派更加精细,贫尼佩服。此三路人马中的北路,可交给我恒山派处理,南路就交给嵩山派泰山派处理,中路就交由岳先生的华山派自已处理了,可好?” 岳不群点头同意,说道:“如此正好,只是衡山派路远,怕是赶不上此次大事了。不过其中一路……恒山派独自……” 定逸师太叫道:“岳先生是看不起我等女流之辈么,区区一位一流上品的魔教长老,我恒山三定包圆了。” 面对雌威怒张的定逸师太,岳不群也不好多说什么,那香主与二三十位二三流高手易杀,可一位一流上品的长老就不易杀了,一流上品宗师高手可不是随意拿捏的肉脚,就算是左冷禅,也不敢说此大话,也许恒山派是有什么计策吧。 定闲师太摇了摇头道:“衡山派的莫师兄近年来日夜大醉,不见人影,也不理派务。潘师伯精力日衰,对前年重新插手派务一事大为后悔,现在潘师伯也已去世了。衡山派更是一盘散沙,大事难行啊。此事就不劳衡山派出手了。” 岳不群点头同意,心下也有些黯然,云雅之事,完全没想到潘乐铭在中间又反悔了。自已也算是辜负了陈天纵当年之所托。定闲师太顿了顿又道:“岳先生对左盟主受伤难愈之事有何看法?” 岳不群一愣,说道:“左盟主智慧高超,英明神武,手段过人,正是那任我行的好对手。这几年来,在左盟主的带领下,我五岳剑派从未吃过大亏,可见其能。虽然他受伤难愈,但继续做五岳剑派盟主之位也是可行的。” 定闲师太摇了摇头,宣了声佛号,说道:“岳先生所说也有道理,只是我五岳剑派必竟是属武林一脉,又与魔教相敌对,时时都有大战斗发生的可能,所任的盟主还是应该武功高强才行。当年华山上的一役,段师伯就因没有提前告知四派自已受伤一事,使得四派估计错误,吃了魔教的大亏。若非少林派的方生大师来援,当年五岳剑派非大败亏输不可。” 岳不群瞄了定闲师太一眼,问道:“哪……不知师太之意如何?” 定闲师太定了定神,说道:“左盟主的伤势一直难愈,贫尼与天门道长商议后,觉得还是先换个盟主,等左盟主日后有幸伤愈了,我们再选他为盟主亦可。适才听闻岳先生所探之秘,贫尼认为此事须尽快进行,借任我行闭关之时,集五岳之力,攻破魔教在东南的数舵,多多消灭魔教的一些人手。即使日后任我行神功大成了,亦无力一统江湖。” 岳不群听后眉头大皱,既然如此,前年又为何不与丐帮同抗魔教,只关心自已那一点点私利,反对左冷禅的救援丐帮之议,口中却问道:“不知师太认为何人可继任为五岳剑派盟主?” 定闲师太展言一笑,说道:“泰山派的天门道长武功高强,为人正气凛然,正公无私,可为盟主。岳先生的华山气功精深,为人谦虚谨慎,德才兼备,也可为盟主。本来莫师兄剑法精妙,深沉多智,胸怀宽广,亦可为盟主。可惜从近年来再看,却没有担当重任的心态,只好去除了。如此,盟主之位可在天门道长和岳先生之间选出来。” 岳不群心中暗自诧异定闲师太与原书不同的表现,似乎对这盟主之位也太过关心了,不由暗道:恐怕你还有没说出来的话语,自已也可做那盟主之位吧!先挑起我和天门道兄这两虎相争,自已最后再渔翁得利。看来你这一向慈悲为怀的出家人,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内心里也是极重名利之人。 原著中不知有没有此事发生,若有的话,天门道长心无城府,重选盟主之议,只是一片公心。原书中岳不群武功未成,虽然可能附意,但决无争夺之心。莫大无甚大野心,意见可有可无。 难怪日后左冷禅并派时对其他各派的态度大不同,泰山派只羞辱天门道长一人,其他人都是以拉拢为主。只是不想天门道长刚烈,而死于非命,此非左冷禅所想的。华山派也只擒不杀,杀鸡敬猴,威胁迫降即可。衡山派只杀与魔教结交的刘正风,也属杀鸡敬猴之举。只有恒山派,却要灭杀三定。想来能让左冷禅心性大变,定有什么大变故,大悲痛发生。 岳不群想了想,如按原著所说,左冷禅之后的几年中武功尽复,而且功力还突破至绝世之境,成就至寒的内力。可能便是这个原因了。 岳不群展言笑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各派皆是好兄弟好姐妹。左盟主是为五岳剑派之事受伤的,我等四派怎可弃了左盟主于不顾,重选盟主呢?反正任我行近年来不会生事,让左盟主再做完这三四年的盟主又有何妨。一切等四年之后再说吧。”定闲师太沉默一阵,方才点头同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义女 岳不群正欲告辞,转头见到一名三岁左右的漂亮小尼姑,趴在门侧怯生生的露出半个脑袋偷瞧厅内。定逸师太见着了,满脸慈爱的招了招手,小尼姑反而把头缩了回去,小脚步声渐渐远去。岳不群心思一动,这个难道就是小仪琳了? 面对这个杀身大仇人,岳不群不但不恨,反而特别的怜惜。不由问道:“定逸师太,这个是你的小徒弟吗?” 定逸师太一脸慈爱的说道:“正是小徒仪琳。”说着把仪琳的来历讲了一遍,是三年前,在无色庵门口捡到的,定逸师太看她可怜,就把她收为门下的弟子了。 岳不群说道:“定逸师太,你这就不对了,这么小的孩子对世事一切不明,对佛家经义毫无所知,更谈不上看破红尘了。你怎可强行把她收为弟子当尼姑呢?若许她的父母只是因贫苦之故,难以养活于她,才将她托负于无色庵。又或许等上几年她父母有钱了,又回心转意了,那该怎么办。即使她父母不来寻她,若是她长大了遇见心仪的正派男子,偏偏又因为尼姑的身份而使两人错开了姻缘,岂不可惜?到底是清灯侍佛,还是弃佛从良,难免让她一生活在痛苦纠结之中……” 定逸师太被岳不群的长篇大论说得面容铁青,却又满眼心悸,喝道:“你待如何?” 岳不群笑道:“师太莫怒,岳某只是怜惜于她,就事论事,不想怎样。她是师太的弟子,师太想把她留在身边一起侍佛,不愿她还俗过幸福的日子,也是可以的。” 定逸师太一声怒喝,举掌将一旁的桌子拍散,“岳不群,你想怎样?” 一旁的定静师太忙拉住定逸师太到一旁劝解,定闲师太满面苦笑的问道:“不知岳先生有何见解?” 岳不群微笑道:“无甚见解,只是一见此女就十分喜欢,想收她做个义女,与我那闺女凑成一对,让她俩做个玩伴。” 定闲师太不置可否,思索了一会,说道:“仪琳这孩子虽小,一见就是个美人胚子,做尼姑是有些过了。也罢,贫尼这就去劝劝师妹,让仪琳还俗,做个俗家弟子。” 岳不群说道:“定闲师太此举还是不好,无色庵中多尼姑少俗家弟子。仪琳若是自小在无色庵中长大,还不是一个不懂世事,带发修行的小尼姑。定闲师太要么好事做到底,让我把她带走吧!” 岳不群好说歹磨了一整天,定逸师太这才同意岳不群把仪琳带走,但还是自认是仪琳的师父,而岳不群只能是仪琳的养父,还定下每年至少在恒山上待上三个月。能带走仪琳就好,岳不群也不计较,统统答应了。 岳不群将仪琳抱回华山,宁中则一阵欢喜,又多了一个女儿,宁灵珊也一阵欢喜,又多了一个玩伴,令狐冲等小子更是一阵欢喜,又多了一个漂亮的小妹妹。 不过在岳不群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十一名弟子竟分成了两派。一派是知道自已身有缺陷,有些自卑的九个弟子。另一派则是以为他人看不起自已,也有些自卑的令狐冲和梁发。两派人都自卑,那就变成了互相之间的傲慢、竞争和作对。 岳不群也很无奈。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就算是相对和谐的五德教中,也有速成派与精英派之说,还有番派与明派之说。 就是琴奴与宁中则两人,也是表面无事,暗地却老死不相往来,一人在长安,一人在华山,只害得岳不群时时奔波于两地之间。宁中则在华山上,绝口不提琴奴几人的事,就连女儿灵珊,都一直不知自已还有三位哥哥在世。自已在时,或可无大事发生,等日后不在了呢?也许得想个办法才成,不能等到日后有大危机了,才想起处理此事来。 年后,五岳剑派顺利的斩杀了魔教的三大长老、三个香主及二十余个二三流的魔教好手,让魔教好一阵肉疼。许久没有魔教的高手出黑木崖报仇,岳不群料想是自已的算计起作用了,黑木崖上暗地里起了波浪。 江湖上既然无事,岳不群的武功也到了瓶颈,遇到了一些武学障,于是安心宅了起来,认真教授门下的弟子,和参悟自已的绝世剑招。 时间过得飞速,五年时间又过去了,岳不群的武功招术还是没有进境,总是有那么一层膜,捅之不破。内力修为在打通了奇经八脉后,内力能自由的在诸脉之中运行,可算是到达绝世中品之境。此时要开始修练强化体内的十二正经,间接的强化自已的五脏六腑与肉体,速度逐渐的放缓,一年时间都难有进境。 真气修为则在绝世中品顶峰处停滞下来,想来是自已的身体强度不够。体内的膻中穴之中难以存蓄更多的真气了,再也无法寸进。真气的提升,让岳不群对食物的需求量大减,直有餐风饮露之效。如果真气能突破绝世之境,想来就到了另一个崭新的天地了吧?到时候怕是要准备辟谷了,因为更上一层就是无漏的金身之体,不食人间烟火的陆地神仙了。 只是这后续的境界,在江湖上极少有人听闻过,玄门中人也无人知道其详。后世倒是有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返虚合道之说,可是太过笼统,岳不群很难归纳出其中的修练之道来。 其他方面,岳不群把《天罡剑气》和《暴雨金剑指》这两门真气武学,又修改了一番,可以运用内力发出。不过在威力上要小一些,《天罡剑气》有绝世下品上阶的威力,可做为《天罡气剑指》的升级版。需要有一流中品的内力方可修练,一流上品的内力能发出两百余剑,可算是一门高级常用的功法。 《暴雨金剑指》只有二流上品的威力,不过岳不群从中又加入了《天魔问心经》的手段,有迷魂、夺神、干扰内力的效用。攻击距离更远,可至二十丈范围,最强距离变为十丈之内。同样需要一流中品的内力方可修练,一流上品的内力可发三千剑指,算是一门群攻用的功法,不过似乎威力稍小,只能作为辅助功法,看来还需要修改一番。 拳法上面,跟据华山秘洞中的武学笔记和猜测,岳不群将《鹰爪功》和《蛇行功》合二为一,创出了一门有绝世下品威力的功法来,可以称之为《鹰蛇双形拳》。不过只是威力上有绝世下品的威力,并没有内在系统的武学理论,只有一些刚柔并济的口决。严格来说,还是属于超一流上品的功法。 内功上,参照了许多的内功心法,终于把《全真心法》的动功补全,算是最大的成就吧,其他的方面就一事无成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如梭 华山派弟子此时已收到了第十六个,有当年岳不群好意收尸的,那落魄老货郎的孙子施戴子,有华山派一位忠心老掌柜之子高根明,有陆大德与胭脂楼范妈妈所生的私生子陆大有,有华山派气宗弟子的后人陶钧。这十六名弟子的武功进步很快,基本功扎实,除了陆大有与陶钧,基本上都有了三流下品武功的水准。 其中令狐冲的天份最最让人无语,拳脚擒拿一蹋糊涂,内力修为马马虎虎,比同时学的师弟还差,不到三流。只有剑术天份最强,已经到了三流上品之境。如果可以打分的话,令狐冲的空手武功天份二十分,内功天份四十分,剑术天份九十分以上。 岳不群只能暗叹,这是一个小剑魔,一生以剑为生,除剑术之外,全是垃圾。其他弟子的天份都十分平均,基本在五十至六十分之间,如果能够平安成长的话,基本能在十年后成长为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如果他们能把所学的文化知识学以致用,产生出自已的思想,武功或许更高。二十年后,当可尽复昔日华山派的盛景。 只可惜外门弟子中没有发现天份很突出的弟子,最多只能与这十六个内门弟子相较。其他的弟子中只有白小云天份最高可打八十分,修习正道功法也能在二十余岁就练到一流中品之境,可谓是真天才。可惜现在成了崆峒派的掌派人了,岳不群一时心烦,也没有前去恭贺,只派人送了点礼物过去。 王守仁、唐寅、祝允明、文壁四人也可打六十几分,可惜都是志不在武的。黄安杰在七十分以上,现在已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了,给了岳不群很大的安慰。雷光破有六十多分,可是多年来不见踪影,岳不群又去过两次长白山,可惜一直没有见着人,心里隐隐有许多的不安。 蓝凤凰的天份不到五十,但是《蛇行拳》此功法极为适合于她,加上又有五宝花蜜酒这加速器在,现已有了二流上品的武功。蓝正和因病退位,蓝凤凰已经继承了五毒教教主之位。因为苗家女儿的个性,与后世的女孩儿十分接近,热情大方,而让岳不群大感亲近。自从收她为义女后,两人的感情愈加深厚,岳不群每每有空就前去云南游玩,算是为了后来之事做个伏子。 西域诸秘传弟子也在六十分上下,不过因早修几年之故,现在全部是二流中品上品的水平。莫花尔彻的内力终于练到了一流之境,刀法拳术全都在一流中品之境,比金刚门的宇文昊只弱半筹。算来已是五德教中除岳不群之外,武功最强的人了。如此看来,莫花尔彻的天份也在七十分左右,只是遇到岳不群时,稍迟了一些。 岳不群自已所总结的天份之说,应当不差,能打五六十分的弟子才是各门派中的常见天才,可入一流之境的天才。岳不群能收到四十多个天份在五六十分以上的弟子,两三个七八十分的弟子,可谓是极强到暴的好运气了。其他门派数十年来也不曾收到一个,那才是极惨。 这些年来,琴奴有了三个小子,不想再生产了。倒是宁中则在三年前又生了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这是在原书中所没有的子女。岳不群和宁中则十分担心,对他们盯的十分紧密,宁中则这几年甚至连武功都不练了,只专心看着孩子。让岳不群看了心疼,最后劝宁中则把两个孩子交给段清玄和宁清林带着入秦岭中隐居,同行的还有终于自治成功,开始苦练武功的风不言。宁中则这才松了一口气。 岳心宁,干可思,段展飞三人在十三岁,十一岁左右,天资也是一般,在四、五十上下。不过他们三人的学识在岳不群的亲自教授之下,知识面极广。面对自已的儿子,岳不群也不藏私,以各种教授的方式,让三人懂得许多他人不懂的知识。面对三人的教育,占了岳不群近半的时间,其他时间才是五德教、华山派、和自已的修练。 他们三人修练的时间较早,在六岁时就开始修练了,到现在也有了三流上品、三流中品的武功。宁灵珊和岳仪琳两女的天份只有三四十左右,岳不群对她们的期望值不高,只要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 岳不群有时在想,是不是教弟子们魔道的功法,这样进境极快,在七八年后保证个个都是一流中下品以上的武功。有这么多武功厉害的弟子听自已指挥,自已的宿命之劫当可安然渡过才是。 不过岳不群还是做不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自已的安全,而不顾弟子的安全,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师父。虽然不知这个世界的真实于否,但自已到时也活到了五十多岁。五十多岁的年纪,在此时也不算夭折了,能看到这么多弟子成材,就算是死也该瞑目了。唯一担心的就是宁中则和宁灵珊,做为男人,岳不群真不想她们娘俩出事。一切罪责都由自已承担吧。 岳不群站在悬崖边上凭空眺望,不由自嘲的笑了笑,看着孩子们在逐渐长大,自已的心态却在不知不觉中变老了。不行啊,如在后世,四十初头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时段,不管是事业,生活,还是爱情。看来自已到了该入江湖中走一遭的时候了,不然,在和孩子们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只会让自已在严肃中慢慢变老,而不是变小。 岳不群回想起江湖上的形势,因任我行杀申屠凡、陈天纵在先,害三大长老香主在后,在教中人心大失。之后的两年里,不但内功有患,就连教务大权都有些掌控不灵了。本想赐予东方胜《葵花宝典》,以拖延政变的时间,不想反被东方胜识破。 不久后,终于被东方胜顺利的反叛成功,将任我行送入梅庄的地牢中去。相比起原书来说,东方胜此次的反判夺权更为顺利,平平安安的交接了教主大位。右使向问天向来机敏伪忠,见任我行完全不是东方胜的对手,立时诈作“愤”而出走。见任我行突然失踪,又立即转移了阵营,心甘情愿的当个忠珍不二的魔教右使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出游 东方胜在得到魔教教主之位后,乘坐着二十四抬大轿行走江湖,四处挑战各路高手。不论是单人、双人、多人、还是上百人,东方胜全都一人出手,尽败对手。后上嵩山少林寺堵门,大破少林派的一百零八罗汉大阵,方证和尚易筋神功初成,也不敌东方胜的神功,被东方胜千招之后击败。 左冷禅内伤刚复,身手并不灵便,躲着不敢与之一战。东方胜又南下武当派,与玉清道长大战三千回合。东方胜年青气壮,强行破去玉清道长的太极剑法,玉清道长因久战之下年老衰亡。冲虚不岔之下,也以太极剑法挑战东方胜,数百招后守势大乱,被东方胜轻兵突破了太极剑防守,一举击败。 此后东方胜正式更名为东方不败,并欢迎天下英雄前往黑木崖挑战。在近一年半的时间里,东方不败以无敌之姿,横行于整个天下,被整个江湖中人所敬畏。私下里更不敢自呼其名,可见东方不败之威势。 岳不群在听到此事之后,也曾热血沸腾了一下,可惜岳不群的性子向来怕麻烦,又无心争夺名利,不喜争斗,就没有去管东方不败的扬名之战。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主角,现在的江湖上正是东方不败的时代,可没有岳不群插足的份。 而左冷禅于去年重新争夺五岳盟主之位时,在岳不群不出手的情况下,以绝对横强的实力成功连任。看着左冷禅阴冷淡漠的目光,岳不群也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原来那个豪气大义的左冷禅不见了,和莫大一样,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岳不群所熟知的那个人。 不久之后,隐隐听闻到左冷禅的师父,两个师叔在短短时日内都死了,岳不群这才有所明悟。看来是这三位前辈为了保住左冷禅这个人才,而以三大一流高手的强大内力,配合其他药物治好了左冷禅的伤势,更让左冷禅的功力大进,进入到绝世下品之境。 代价则是这三人的性命。对这三位前辈来说这是值得的,但对左冷禅来说可不是,三人换一个,不管如何来说,都是极不划算的,特别是其中有自已的恩师,师叔。曾经欲迫左冷禅卸下盟主之位的天门道长和定闲师太,在会盟的那段时间内,左冷禅看他们二人如看死人,让二人心里不禁揣揣不安。 宁中则走了过来欲言又止,岳不群柔声问道:“师妹,有何事?” 宁中则说道:“张师兄、杨师兄来信说,他们第十个、第十一个孩子出世了,看来在这数年内是回不了华山了,反正华山派无事,他们二人就待在家中不出了,每年的清明时节,再回华山一聚。” “他们在陕北也好,正好为我华山派镇守陕北的地界。”话虽如此,岳不群却暗自摇头,没想到张、扬两人的子孙运如此强大。华山派的这个夫妻店,还是要继续开下去,不过算来华山的一切都比原书要强,看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自已的内力、气功、轻功可称天下第一,武功招术虽然差些,也有绝世下品的威力。十八般武艺皆不弱,更懂不少邪道的功法,毒药、医术也不差,辅助功法也是极强。虽然没有如东方不败那般挑战天下群雄,算来算去在此世上也是难寻敌手了。 总体的武功而言,就算不是第二,也是第三第四,绝对是在前五之内。不会像原书那样,就算是隐居的高手不出,在江湖中也只能勉强挤进二十名之内。 宁中则的武功在一流中品之境,主要还是因为生养孩子伤了元气,这几年又带着孩子,以及帮岳不群教授徒弟,而疏于练功之故。宁中则虽然为人有些粗枝不细,但是练武的天份还是极高的,有成为绝世之境高手的可能,只看她日后有没有这个心性和追求了。不过为了女儿宁灵珊的安危,宁中则在这之后的八、九年中,恐怕也会认真练功了吧。 岳不群一身素色道袍,携带赤霄宝剑,缓步走下华山去,反正也无甚要事,四处走走即可。想了想后,先去黑木崖会会东方不败和任盈盈。走到长治时,忽然想起在多年前曾听闻过的幽谷鬼医。只是后来因练功和授徒之事忘记了此事,现在无事,正好前去拜访一下,只不知那鬼医老死了没有。 岳不群一路寻幽,四处探访,终于来到了嵩山派汤英鹗口中所说的幽谷,却不见有巨毒之气,只见刚好有几个人在向外搬移物品。岳不群上前施礼问道:“在下无尘道人,略懂岐黄之术,听闻此处有医道国手鬼医前辈在此隐居,不知贫道是否有缘一见?” 一个瘦高长脸无肉的五旬老妇怪眼一翻,骂道:“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自称懂得岐黄之术,也不见有多大的本事,尽在吹牛。我祖父乃天人一样的人物,是你这人模狗样的混账想见就见的吗?滚到一边去,没看见老娘在搬家吗?” 岳不群摇摇头,这鬼医也许医术的确很高,但是这家教却让人十分不喜,出口成脏,狂傲太过了。岳不群的医术并不算差,只是志不在此,所以没有深研。今日有隙,本想前来拜访一下前辈高人,没想到却被前辈的后人所辱,顿时没了请教的兴致。 看这老妇年岁不小了,脾气却大,岳不群也不好去记较,扫了众人一眼,转身便离去了。可那老妇还在喋喋不休的骂人,尽是些难听的话语,让岳不群直道晦气。 岳不群本可光明正大上这黑木崖,但是想起五年前自称夜游神之事,就是一阵好笑,也不知长大到十岁的任盈盈还认不认自已这怪叔叔?心念一动,再次深夜潜进了黑木崖中。看来东方不败对自已的武功十分的自负,并没有对守卫改变一丝一毫。 岳不群来到任盈盈所在的小院,只听见一阵动人的琴声,岳不群不由默默的站立不动,静心聆听起来。天才果然是天才,自已弹琴抚筝都有十余年了,也不过就这水平,任盈盈只不过方才十岁就达到自已同样的水平。再过几年时间,自已就将远远的被任盈盈抛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败 许久,只听琴音转低,音色终于不闻,岳不群这才缓步走向小屋,推门而入。 “啊。”得一声惊呼,岳不群不由再次瞠目结舌,原来任盈盈又要准备洗澡了,只是幸好,还有小衣的存在。任盈盈双手抱胸,双腿发颤,见到了那有些熟悉的面具,立即转惊为怒,叫道:“又是你臭贼小毛神,出去,滚出去。” 岳不群摇头晃脑的转身出去,说道:“真是的,才十岁的小女孩子,有什么好慌张躲避的,当年我还帮你洗过澡,全身上下都摸遍了呢,也没见你怎样?我可是把你当女儿对待,这不是不小心嘛,你怎么把我当成淫贼防了。”想想自已的两个女儿,好像也是在四五岁之后,就对两性有了一些忌讳,不再让自已帮着洗澡了。 岳不群转身来到灯火通明的魔教议事大殿,只见魔教几乎全部的高层皆在,看来是在开年度大会,而且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在岳不群来时,已经准备散场了。东方不败站起身后,在魔教众人的恭送声中离去。 岳不群见东方不败身后还有八名紫衣侍者,也不欲惊动他人,于是跟在其后。左转右转,终于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东方不败挥手驱离了紫衣侍者,又在殿门口站了好一会才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能让我都察觉不到的高手出现在黑木崖,东方某佩服,哦!又已过五年了,原来是无尘兄到了。无尘兄,可是你来了。” 岳不群一声轻笑,从院角转了出来,说道:“东方兄弟是怎么察觉到我的?” 东方不败拱手笑道:“无尘兄神功盖世,小弟如何能知,只是感觉到不对罢了。” 岳不群暗道:难道这也是第六感?笑道:“东方兄弟打遍天下无敌手,说我神功盖世,这可是嘲讽啊。” 东方不败笑道:“无尘兄过虑了,小弟自称东方不败,也只是在东方不败而已,可不敢自称西方不败。西方不败那应该是无尘兄才对。” 岳不群笑道:“东方兄弟过溢了,天下之大,谁知还有没有未知的高手存在。对了,我还没有恭贺东方兄弟成为日月神教的教主,今次在此恭喜东方兄弟了。” 东方不败拱手为谢,说道:“无尘兄的神算让小弟佩服不已,说小弟八年之后成为神教的教主,小弟果然在八年后成为神教的教主。……不知当年无尘兄所说的,明庭的气运长于我神教,这……是否属实?” 岳不群点头道:“明庭至少还有一百五十年的国运,而日月教么,也许只在百年之内。” 东方不败长叹一声,说道:“唉,百年之内啊,那时的神教兴盛衰亡,已非我所能谋画的了,我只能在在位时改良一番教务,让神教有重新崛起的可能。” 岳不群说道:“东方兄弟只有十二年的教主之运,现在已过了两三年,只剩下九至十年时间了,还是想想如何在那时逃得一命吧。” 东方不败奇道:“以你我如今的武功,当今天下间还有何人可伤及你我?而且你我的命数又同时涉及到华山派的岳不群,或者其后人?”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因为涉及到我自身,算人难算已,我也不知。这些年来我做过不少的谋划与安排,也不知是否有用。开始时,或可摸到一点脉络,此时么,却成了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楚。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东方不败长吟不语,最后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东方不败败尽了天下之人,到时我宁愿自尽身亡,也不愿将命数留给老天来定。” 岳不群笑道:“你怎知自尽的命数,不是老天所安排的?” 东方不败默然不语,不久,眉眼一挑,说道:“无尘兄,多年未见,可否有兴趣与小弟一较高下。” 岳不群笑道:“故所愿,不敢请尔。我此番上黑木崖,正欲一试天下第一高手的风采。” 东方不败纵声大笑,而后又沉寂下来,谨慎的对待起岳不群来。一直以来,岳不群给东方不败的印象就是两个字,神秘。来历神秘、行踪神秘、武功神秘,就连相貌也神秘。 东方不败也曾遣人前去吐鲁番一探,却发现这个五德教教主极其厉害。不但学识惊人,仁心慈悲,就连经营的能力也是极为超强。光是赤手空拳在数年间就建立起一个庞大的教派,又把一个西域小国发展到现在的西域一霸,而且身处沙漠的民众生活,几乎不亚于江南鱼米之乡的百姓。 可是在西域,平日里偏偏又找不到五德教无尘教主的身影。只是每过一长段的时间,才出现一些时日,在吐鲁番汗国巡视一番,让人知道有他的存在。即使是这样,这无尘教主在西域也是圣人一般的存在,人望极高,就连一国之主,也是远远不如的。 武功方面更似没有底限,自已的武功已然到达天下第一的地步,可是还是看不出他的深浅来。今日定要试上一试,看看东方不败与西方不败,到底孰高孰低,孰强孰弱。 岳不群抚剑淡淡的笑着,武功到达自已现在的境界,也是急需与他人切磋映正一下,看看自身的武功有无明显的破绽。毕竟闭门造车再厉害,也是需要上路运行一下,看看车况的好坏。 东方不败沉喝一声,“无尘兄,请赐教。”话音刚过,东方不败的长剑已然近体。岳不群心头一惊,好快啊,与自已的身法相比,几乎不差分毫了。赤霄剑下意识的迅猛拨出,一式拨剑式,向东方不败的长剑击去。东方不败长剑一缩又一刺,从胸口下刺向岳不群的小腹,每向前一寸,就幻化出数十点剑芒,当刺出五六寸时,竟然已幻化出数百点剑芒来。 东方不败的剑速太快,岳不群无法抵挡,下意识的以攻对攻,挺剑直刺,也不管那上百点的剑芒谁真谁假,只以蛮力破之。不想东方不败脚下一动,眼前的身影已然不见,身后又传来一丝逼人夺魄的剑意。岳不群微微一笑,向前掠出了几步,身影一转一移,同时幻出数个模糊的身影来。反手刺向东方不败,犹如数人同时进攻一般。 东方不败先是一惊,接着又一喜,身影随之飘渺如烟,与岳不群的幻影相交辉映,满场皆是二人的身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理解 日月神教教主大殿前,两道迅疾无声的身影不断交合,分离。剑光大作,白练如霞,红光耀眼夺目,中间却又不闻半丝声响。可见两人对自身的劲力操控,已到达极高的地步了。场中的两人,就如同两个暗夜中的幽灵,在殿前飞舞。舞姿奥妙非常,却又暗伏莫大的杀机。 岳不群突然长叹一声,停剑不攻,东方胜瞬身停到岳不群身侧,不解的问道:“无尘兄,怎么打到一半,就突然停下了?小弟寻遍天下,难得遇到无尘兄这等身手的高人,怎能不让小弟过过心瘾。” 岳不群摇头说道:“我与东方兄弟不同,我学武练剑只是为了提高自身的素养,与自我思想的升华。更多的是在修练已心,而不是争强斗狠,与外在的名利。东方兄弟,你的剑法比内功更强,可能理解不了我的言语。可是再过上几年,你就会明了天地之间的奥妙,人生的妙谛,和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了。”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岳不群继续说道:“刚才停止不打,是因为我发现自已出了一些问题。我道为何近年来武功招术一直不前,却原来是在睡梦之中,不知不觉修习了他人的绝世功法,潜意里被他人的功法所干扰,是以无法悟出自已的武功道路来。” 原来,岳不群发现自已也和老玩童周伯通在睡梦中修习《九阴真经》一样,明着是不想修练《空明拳》《黯然消魂掌》《独孤九剑》《重剑九式》,可内心里却十分的渴望,于是在睡梦中,在潜意识里时时修习。在刚才和东方不败的切磋中,连连使用了《独孤九剑》和《重剑九式》的招式意境来。 只是自已的剑法天份悟性本来就低,多年来又未主动领悟修练,所以一直都未能悟通大成,不入绝世之境。东方胜听闻后,也是一声长叹,落寞地说道:“小弟何尝不是如此,当年一见《乾阳剑决》,便忍不住修练起来,多年未进的剑术修为,竟然一日千里。小弟哪里还有心思自创神功,反而对任教主手中的其他绝世功法极度渴求起来。任教主乘机以《葵花宝典》相诱,小弟明知任教主是不怀好意,可还是被宝典中的武功所吸引,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等发觉之时,就如吸食了阿芙蓉一般,让人欲罢不能,最后更于三年前自宫修练……” 东方不败猛然醒悟,自已好像大意吐露了什么,可见岳不群似乎毫不所动,于是试探的问道:“无尘兄,小弟自宫练功,你是否瞧不起小弟……” 岳不群以前曾看过一部电视剧,有人为了练绝情剑道,杀父杀母杀妻杀子,世间就无不可杀之人,最后更连自已的眼睛都刺瞎了。东方不败所做其实并不算过份,只是自残而已,并未伤及到他人。难道为了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自宫练剑是什么天打雷劈的事么? 岳不群摇摇头,说道:“无论世上的何种事物,皆有追求者,当追求某一事物达到欲罢不能,不可自拨时,便成为痴狂之人。如琴痴、棋痴、书痴、画痴、剑痴、武痴。东方兄弟为武自宫,这份勇气决非常人可比。在我看来,东方兄弟就如那为了摒除杂念,自宫修道的长春真人一般,我只有佩服之心,决无轻视之意。” 东方不败听闻岳不群平淡赞誉的话语,不禁大笑说道:“无尘兄果真是我东方某的知已兄弟,眼界与想法就是不同凡俗。若是童大哥,我就决不会透露半分的自宫练武之事的。” 说来《葵花宝典》不愧是一本道家的至高武学宝典,东方胜只是修练了三年多时间,在内力一道上就不弱岳不群多少了,在剑招攻击力上更强半筹。按东方胜所说,《葵花宝典》的内容精妙深奥,讲究天人化生,化腐朽为神奇,有成仙得道之法。小成就有绝世下品的境界,大成有绝世上品的境界,圆满后就可成仙得道了。 也不知与《辟邪剑谱》有多少相象之处?据岳不群猜测,《辟邪剑谱》应该是速成版的,其主练剑法,少练气功。比不了东方不败手中的《葵花宝典》全面,可以剑气双修。 不过《葵花宝典》圆满后的功法含糊不清,而大成的功法却又前言不搭后语,都需要东方胜一一推敲完善才行。岳不群对东方不败的志向十分佩服,自已已经得到《紫霞神功》多年了,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多少完善神功的头绪。而东方胜不但有完善宝典的志向,还有成仙的念头,更让岳不群佩服不已。 岳不群辞别东方不败,又至任盈盈处,夜已深沉,在窗外看向屋内,任盈盈似乎还没有睡觉,只独自坐在床上等着什么。东方不败的野心不大,对任我行向来敬佩,加上任我行对东方不败有提拨之恩,东方不败很是感激,虽取得了教主之位,但对任盈盈还是十分疼爱。 加上东方不败自宫后无法生育,魔教教主的宝座迟早会交给任盈盈,所以任盈盈在黑木崖上依然有着崇高的地位。前不久东方不败又将任盈盈定为魔教的圣女,话外之意,任盈盈将是魔教教主的继承人,下一代日月魔教的教主。只是任盈盈身份虽然高贵,却是刚刚才十岁的小姑娘,又无其他同年纪的友人为伴,在黑木崖上倍觉孤单。 岳不群敲敲门窗叫道:“小乖乖公主睡着了没有?大灰狼可要进来了。” 碰的一声,任盈盈不知将什么摔在门窗上,骂道:“你这小毛神,一走就是五年,当我是什么了?没人要的小乞丐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每次来都偷看本小姐洗澡。上次来的本小姐还小,那就算了,这次还来?我看你不是夜游神,而是夜淫贼。” 岳不群那叫一个尴尬啊,站在门外沉默不语。任盈盈絮絮叨叨的又连骂了半个时辰,岳不群站在门外都没能插上一句话,任盈盈见岳不群许久都不答话,又喝问道:“夜游神?夜游神?你在不在,在的话吭一声?” 岳不群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继续沉默不语。不想任盈盈竟然哭了起来,边哭边骂,还不断摔打着屋内的东西,“就知道你这小毛神没把本小姐放在心上,我娘死了,我爹也死了,本想你这小毛神会来安慰安慰我,不想一连数年都不来。今日刚到,只是骂你一骂,你又跑了。你这小毛神给我等着,等本小姐练好武功后,找到了你的狗窝,非把你的泥塑鬼像给砸了不可。”(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公关 岳不群只好出言说道:“小乖乖公主饶命啊,你砸了小神的泥塑鬼像,小神非死了不可。这几年小神不来,不是不想来,而是小神要赏善罚恶,来不了。小乖乖公主这几年既不善,也不恶,想赏无法赏,想罚不能罚。要是小乖乖公主每日多行善事,小神就能经常来了。” 任盈盈停住哭声问道:“要是我为恶呢?” 岳不群说道:“那小神就来罚打你的小屁股。” 任盈盈怒道:“你敢,连我爹都没有打过我。你这小毛神凭什么?” 岳不群说道:“不凭什么,只是上天赐给小神赏善罚恶的权力。你若为恶,就该罚打小屁股。” 任盈盈听了不安的说道:“夜游神,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是不是打我时轻点力,我怕疼。” 岳不群笑道:“你不为恶,不就好了。本神才懒得打你的臭屁股。” 任盈盈怒道:“你才臭呢,你这个臭不可闻的臭毛神,本小姐今天刚洗过澡的,对,你看见的。” 岳不群笑道:“好,好,好,你是千里飘香的香香公主。我是臭不可闻的臭毛神。” 任盈盈停了一会才问道:“臭毛神,你不是说本小姐未行善吗?今日来黑木崖做什么?” 岳不群答道:“本神轮休了。” 任盈盈惊奇的问道:“轮休?你们小毛神多久休息一次?” 岳不群说道:“不固定,有时一年最少有一个月的时间,有时数年都没有一日的时间。” 任盈盈怒道:“这算什么,要是本小姐想你了,怎么办?” 岳不群笑道:“好办啊,你只要天天做善事,本神每年的十一月初五,也就是你的生辰,都会过来一趟赏赐于你。” 任盈盈切的一声,说道:“就你这小毛神,也无甚大神通,有什么好东西能赏给本小姐?本小姐可是日月神教的圣女,要什么没有,还会看上你这小毛神的东西。” 岳不群叹道:“唉,说的也是,这样也好,还有许许多多的善良小乞丐十分可怜,本神就把东西赏给他们好了。” 任盈盈怒道:“站住,是本小姐的东西,本小姐就是再不喜欢,也是本小姐的,不许你送人。” 岳不群笑道:“似乎,你还没有行善事呢,本神可是无物相送啊。” 任盈盈小脸一红,说道:“你站在门外做什么,快进来啊。” 岳不群摇了摇头,毕竟是小女孩啊,就是好哄,这才推门而进。岳不群在黑木崖上又待了半月时间,白日与东方胜论武。晚上陪陪任盈盈,谈天说地,讲讲古今中外的童话故事,打好打好关系,希望任盈盈将来能手下留情。半月后,岳不群再次离开黑木崖,与任盈盈约定每年至少来黑木崖数日,岳不群走时亲自做了一个大布娃娃给任盈盈,虽然针线活不算好,但还是让任盈盈十分欢喜,爱不释手。 岳不群下了黑木崖,举目四望,记得弟子唐寅的科场舞弊案,正好在今年春闱时发生。此次科场舞弊案,乃官场上的一次政治斗争,唐寅只是殃及池鱼罢了。唐寅毕竟自己的弟子,岳不群还是不欲让他此后悲苦一生。现在是二月初二,离春闱还有几日的时间,只不知唐寅是否前去京城应试了? 如果去了的话,或可阻止于他。岳不群想罢,举步向京城而去。来到京城,京城还是那样的拥堵。加上又是春闱的时间,应试的仕子加上家仆,又是一两万人。把原本就拥堵的京城,变得更加拥堵。幸好岳不群一直是步行而来,前进还算轻松。 找到了京城的苏州会馆,询问了会馆的主事人后,得知唐寅还是前来京城应试了。看来时人对考进士作官的**真是强得可怕,明知有不良的后果,还是要强行而为之。正应了孔夫子的教导,“君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来到唐寅的客房外,闻听到唐寅正在闭门苦读中。岳不群敲响了唐寅的房门,唐寅开门一见,立即泣而拜道:“小徒唐伯虎,拜见恩师。” 岳不群摇摇手道:“进去说话。” 唐寅侧身请岳不群入室,等岳不群坐定后,上前下跪而拜,说道:“多谢师父当年的提醒之恩,可惜弟子当年狂妄不信,至使弟子的父母妻妹在四五年前全都身故了,弟子悔恨莫及。又多亏师父当年所授的养生气功,才让弟子保得了小儿一命。弟子感激不尽,再次拜谢师父的大恩大德。”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能保得一人,可谓是邀天之幸,希望你日后能够修身养性,去除自身的狂妄之心。或许日后的命运才会大大的改过。对了,今年是弘治十二年,为师不是早跟你说过,你今年霉运当头,将陷入科场鬻题案中,被罢黜为吏。你为何还来?” 唐寅答道:“弟子得师父的提醒,在四五年前家中大变之后,因心中后悔苦闷,每日呆坐家中,时时修身养性,早已去除了狂妄之心。在爱妻身故后,直接娶了苏州名妓沈九娘为妻。九娘虽出身妓家,果真如师父所说,是一贤妻良助。弟子这几年心里虽然痛苦,过的却也幸福。九娘说多年未见师父了,弟子又能保下一子,说不定是弟子的命数又已改过,所以九娘才劝弟子上京应试。” “弟子心中亦想,虽然师父曾说弟子早已失却了仕途,可弟子读书二十载,得授师父的西岳圣学,又得师父的三圣言熏陶;可不单是只为了自身的仕途,更多是为了整个大明的天下,和亿兆的黎民百姓。如横渠先生所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所以弟子并不甘心,定要上京试一试。即使还是陷入科场鬻题案中,只要弟子不再狂傲太过,还可归家继续为吏。就如师父所说,知行合一,护佑一方百姓,为一方百姓做主。此后弟子决不自哀自怨,当不会孤苦一身才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思想 岳不群听后十分欣喜,时人读书大多是为了自己,原来的唐寅亦是如此,仕途不顺就自怜自哀,自暴自弃。虽然后世有文名流芳,名作传世,可对时人时世无用。能改变一人的性格,让其变为对时世有用的人才,岳不群感到十分的自豪。 岳不群想了想后,问道:“伯虎,你进京后,可曾与江阴徐经拜见礼部右侍郎程敏政?” 唐寅惊奇道:“师父怎知弟子今晚要去拜见程侍郎?” 岳不群说道:“程敏政为此次主考官之一,你等举子在此敏感之时前去拜见,是何目地?瓜田李下徒让人生疑。不用去了,从现在起到考试后,哪里也不许去。” 唐寅闻言不解,过后不久又大汗淋漓,拜谢道:“弟子多谢师父的指点。” 在唐寅处得知王守仁和谢迪也在京城,准备同时参加春闱考试。谢迪处岳不群不好意思前去,王守仁处自是要前去探望。与王守仁谈了半日,发现王守仁对自已的道,隐隐有了些明悟,看来再过几年,王守仁便能找到自已的道了。而王守仁的武功成长更是惊人,不论是剑术、拳术、还是内功,皆到达一流上品之境,比白小云更强。在江湖中也能排得进正道武林十大高手了。虽然在实战方面稍弱,但守护自身却是无妨。 看来自已所猜想的武学修练方式,是对的。一个人学武常说需要天份,可天份不过是悟性与体质两样,悟性好的,代表的是对武功的理解能力,起始的进境更快。体质好的,代表对武功的接受能力,内力愈强,招式威力亦强。而真正代表一个人的武学最终成就,是他的心境与思想。而一个人的心境与思想,才在一个人终身最高成就里的比重最重。心境与思想才是一个人真正成才的关健。 比如道家武功,多出自于易经、道德经、黄庭经、庄子等书。普通人看,只能看个味道。聪明人看,能看出人生万物的至理。政治家看,可看出治国的方式。军事家看,可看出军事的指挥艺术。而武学家看,却能看出其中的武学至理,从而创出绝世武功来。思想家来看,却能一眼就瞧出其的本质,从而化为已用。所谓大道三千,条条皆可证得大道。 只要有一门学问达到宗师级的人物,只要其把部分心思放在习武上,那真的是进境千里。再有天份的武学天才,进境也不是其的对手。就如王重阳看九阴,他的思想境界远远超过了自身的武学修为,只需三天,就领悟贯通了其他人一生都不定能领悟完全的《九阴真经》武功。 真正的武学高手亦然,只要是达到绝世之境的武学高手,基本上对天地万物的感悟极深。再平凡的武功招式,在其手中也能化腐朽为神奇。即使他们转而去习学文事,也能达到一代大家的地步。 王守仁亦是一个现成的例子,按说王守仁的武功天份其实并不算高,文学素养也不算特突出,可是他突出的是他的心境与思想境界。自已所教给他的东西在江湖中十分普遍,可是王守仁却在十二年间,随随便便就修到了一流上品之境。而且正准备向绝世之境突进,中间没有半丝瓶颈的感觉。这所有的一切,还是在王守仁不太专注武功的情况下,所成长到这般地步的。岳不群在冥冥中,也有了一些明悟。 七日后,春闱科举正式开始。九日后,三场考试顺利考完。又过三日,朝庭放榜,岳不群与唐伯虎焦虑的在会馆等候着。半日后,终于有报喜之人就来报喜,叫道:“苏州举子唐寅唐伯虎唐老爷得中三甲第一名。” 唐伯虎闻知后,不由热泪盈框,当下跪下再拜岳不群,泣道:“弟子再拜师父的大恩大德。” 岳不群内心也十分激动,还有一关未过,如果此次无科举案发生,那么就说明唐寅的命运已改。自己能助唐寅改命,说明自己的命数亦可改变。王守仁的思想虽胜过唐寅,但文采还是略逊,只是第二甲赐进士及第,谢迪也在第二甲赐进士及第之列。 两个徒弟,一个旧友都中了进士,岳不群兴奋异常,多年平淡不兴的性子,总算有了些变化。乘着这几日的空隙时间,岳不群向二人传授了一些不同的理民治政观念,和对地方发展的一些想法。最后又将《紫霞秘籍》传授给王守仁,希望能借助王守仁的思想智慧,能将《紫霞神功》的隐患补全。 又过了几日,唐寅、王守仁顺利的入朝拜见弘治帝,新科进士们又跨马游街,向世人证明了自己的绝世文才。此事可说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再无更改的可能,岳不群不由兴奋的飘然远去。 一路向北而行,先去宣蓟教区视察了一番。宣蓟教区这几年的发展极快,当地的民生都已赶上吐鲁番总教区的一半了,比北方各地的民生更高出许多。五德教在宣蓟教区是真正稳定了下来,得到了教区军民和低级官吏的信任和崇敬,就是各府县的官员们,对五德教的发展也是抱着欢迎的态度。看来,再过几年后,宣蓟教区就可成为五德教在大明境内的总教区了。 岳不群又向长白山而去,当年的字迹未动,小木屋也久无人住,就是雷氏夫妇也是许久都无人祭拜了。岳不群默然呆立了许久,看来雷光破是真的出事了。没想到这个华山派掌门大弟子,还没有正式拜入华山派门下,就失踪去世了,岳不群不由好一阵的黯然神伤。 下得长白山,岳不群定了定神,想想接下来的去向。十二年前,曾说过要收正一教下一代张天师为徒,那张彦宇比宁灵珊小半岁,现在还不到九岁。虽然当时主要是为了骗人,当了一回神棍。但现在有了条件,还是要继续守诺下去,当即转道南下,向龙虎山行去。 在江阴渡江,岳不群遥遥望向东南,在京时,听唐寅说起过谢幼娘。谢幼娘于三年前,不知何故而带发修道去了,在东海一小岛之畔,建一石室,自称东海女冠。只有一贴身丫环相伴。岳不群心中明白谢幼娘是为何,对时人的死脑筋,只在一棵树上吊死的精神即佩服又反感,虽有得了便宜卖乖之嫌,但还是不禁有这样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心境 岳不群在应天南京徘徊数日,最后于客栈客房中提笔写书,花了两月时间,共改编写了三本后世半白话言情小说。主要是让时人如何正确的认知,何为亲情、友情和爱情?何为情人、朋友和知已?何为虐恋、孽恋和爱恋?何为尊敬、敬慕和爱慕?如何挑选自已的另一半?分手后又如何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成书之时,起名为《三世情缘》,送到在南京西岳学府任山长的文壁处,让其转送给谢幼娘。 在西学学府的文壁住处,恰好碰到被降为南京御用监少监的梁芳。梁芳一见岳不群,立即拉着老泪纵横,哭道:“岳先生啊,岳先生,您究竟家住何方啊?老哥我派人在陕西一地四处寻访,找了数年时间也没找到。就是您自称华阴人氏的华阴县,和西岳华山也曾去找过。可是那华阴县中绝无大才,也并无您的半丝声息。而那西岳华山上除了一个自称名门正派的华山派刁民团伙外,也无其他人居住在华山上了。老哥无法,只得困坐西岳学府,希望能守株待兔,坐守岳先生的到来。天见可怜,岳先生您终于还是来了。” 岳不群听了不禁面色一黑,但心中亦明了,就是少林派和武当派两派,如不是释、道两家在江湖上的领头人身份,恐怕也入不了朝庭大员的眼。华山派么,从前是道家的一个门派,后改成儒家的一个门派。可是以儒家的高傲,又岂会认你这个不服管教的任侠刁民为一家。 虽然你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可官府也没打击你不是。只要你不造反,并帮助地方打击盗贼,我这地方官府还是认你这名门正派的称谓,想要尊重嘛,就免了。你看朝庭中那么多武将都得不到儒家的尊重,你们这群草莽匹夫也配要尊重? 岳不群不答反问道:“不知老哥哥找小弟何事?竟一找就是数年时间?” 梁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大前年蔚悼王早夭后,去年太康公主亦夭折了。岳贤弟在成化二十三年的预言一一实现,皇后娘娘大为伤心懊悔。现在已是弘治十二年,离弘治十八年只有六年的时间,万岁爷也十分的不安。这几年责令老哥四处找寻岳贤弟,欲召岳贤弟入京为万岁爷皇后娘娘祈福测算呢。” 岳不群摇头说道:“小弟并非是术士方士,祈福测算非小弟擅长,老哥还是让万爷岁找正一教的天师吧。” 梁芳泣道:“正一教的天师都欲拜岳贤弟为师,您无此能,谁还有此能啊?对了,皇后娘娘曾私下对老哥说,只要贤弟肯入京,万岁爷就立即赐封岳贤弟为当朝太子少师,詹士府少詹士兼翰林学士,专门负责教导太子一事。不知贤弟意下如何?可否随老哥进京一趟,拜见万岁爷和皇后娘娘?” 岳不群不由一惊,弘治和张皇后这可是大手笔啊,太子少师属正二品的无权荣职,是专门用来加封给三品以上的朝庭大臣的。詹士府少詹士更是辅助太子的正四品属官,只在正三品的詹士之下。而翰林学士可说是未来新皇的内阁大臣中的重要后备人选之一。就是成为新皇的内阁首辅,也不是不可能。 对于一个在野的隐士类人员,弘治帝这样做可算是花大力气了。这可不是在明初无序,皇权大炽之时,而是文官集团升职程序渐渐完善的明代中期了。弘治帝在其中与文官集团不知讨价还价了多久,才能得到了文官集团的首肯。 岳不群心中既感动又踌躇,一时也下不定决心。俗话说凡事不过三,自已当初不应张皇后之命跑了,其心中未必没有怨恨之念,今次又不应,恐怕就不是请,而是要大索天下了。 又想起穿越之初,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武侠的世界,可多年来的经历却知晓,这是一个与后世世界一模一样的大千世界。至于是不是虚幻的世界,岳不群直到此时都不能完全肯定。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书中那些冷冰冰的名字。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思想,比岳不群的能力思想更强的人比比皆是。自已来到这个世界要做些什么?难道就只为等待那宿命的到来?只为破除那该死的宿命?不,自已的一生不该就这么的索然无味,已经过了好些年的平淡生活,自已也到了四十余岁的年纪。即使是身处虚幻的世界中,也不能就这么碌碌无为的活着。接下来的七八年时间里,或许该继续做些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 另外,当今之世,武学衰微,算来武学上能够与自已放心平等交流的高手,就只有东方不败一人。江湖寂寞,唯有自娱自乐。武功练到了此等境界,接下来就需要极高的心境与思想了。 思想先抛在一边,不去说它。只说心境,心境一说共有四个层次,一是自然境界,当年于终南山修道,便是师法自然了。二是功利境界,岳不群西行传教,光大华山派,便是如此。三是道德境界,行事要考虑到世事的需要,不但要为世事做出贡献,还要为后人着想。尽人伦,完成人的使命与责任;尽人性,把握世事的事物规律,而顾全大局。对自己物质上的要求不多,心灵可以平和宁静。岳不群现已将修练圆满,最后便是天地境界了。心胸可容天地宇宙,人事早已看破,所以红尘不惑其心,是谓静心、一心。又因几于天道,所以天地万物皆可以为之所用。这便是岳不群接下来要修行的。 而隐世修心亦有三种,像风清扬隐于华山后山,明了一切,看破一切,过着隐居的生活,与世无争。如此修心,不过是小修。像东方不败隐于黑木崖上,处于喧闹、阿谀奉承的教众之中,视他人与权势于不见,甘心躲在闺房中刺绣,以求得到心境的宁静,可谓是中修。如在朝中为官,面对尘世的污浊、倾轧,钩心斗角却能保持清净幽远的心境,不与世争,不与世浊,悠然自得的生活。这方才是修心的最高境界。 岳不群暗暗思道:如此必定可让自已的武功修为提升到绝世上品之境,看来,去京城的官场中走一遭,也不是一件坏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流逝 在岳不群沉吟时,梁芳掏出几张丝绢说道:“这是当年老哥答应给贤弟看的几套在宫里流传的武功,不过可能有些遗漏,毕竟是口耳相传的,传来传去有些失误也再所难免。贤弟看看是否有用?” 岳不群接过一看,总共有六套功法,两套剑法,两套拳法,两套内功心法。剑法拳法都是一流中上品的功法,威力不弱。内功心法竟是绝世级别的,细细一品,岳不群惊讶的发现,一套与传说中的峨嵋派心法类似,又有《九阳真经》中的语句,这似乎是传说中的《峨嵋九阳功》了。另一套更加有名,开头便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馀……”竟是《九阴真经》中的内功总纲。 岳不群惊喜之下细细观看,里面所记载的内功心法博大精深之极,所有上乘的内功心法原理,几乎都不脱离其中。就是一直难以完善的《紫霞神功》,也隐隐能在其中找到补救之法。只是其中有不少断句瑕疵之处,让岳不群如吞苍蝇,难受之极,岳不群不由拍腿大叹生不逢时,不能见到完本的九阴。不过今生能见到这么多的武学宝典,也算是不愧此生了。 当岳不群回过神来,看着在一旁躬身干巴巴等候的梁芳,不由莞尔一笑。这梁芳已年近六旬,还在不断的为皇室上下奔走,却是那股极强的权力欲望在作祟。当下劝道:“梁老哥,这官场皇宫深险似海,明枪暗箭防不胜防,你早已躲开了那险恶的旋涡,何必又再次想跳进去呢?” 梁芳一愣,又摇头苦笑道:“十年前的话,老哥或者是为权力之故,现在么,只是想回家了。” 岳不群一愣,道:“回家?” 梁芳点了点头,长叹道:“老哥我六岁入宫,四十六岁出宫,在宫里生活了四十年时光,对广东新会老家无半点的印象。不管宫中如何的险恶,那终归是我的家啊。我现在已经五十有七,离死不远了,俗话说落叶归根,老哥我现在只想回到宫中,静静的老死在宫里。即使不幸因他事被诛,我亦无悔无怨。” 岳不群听后感慨良深,时人因交通不便,信息不发达,眼光终生停在那一小块圈子里。离的远了,就会有思念,年纪大了,就会有落叶归根之想。总想回到印象中最深沉的地方,静静的看着,静静的回忆着。即使是在后世,国人的落叶归根之想法,也是深深的埋在心间的。只要到达一定的年纪,念头就会涌上心头。 岳不群长叹一声,说道:“好吧,老哥你先回京复命去吧,小弟下月就进京,去拜见万岁爷和皇后娘娘。” 梁芳闻言大喜,当下甚至要跪下叩头以示感激,岳不群慌忙将其扶住,好声的安慰住。在梁芳离去后,岳不群又在西岳学府住了几日,发现西岳学府中的学子们,就天资学识方面十分的优秀。对于自已当年点到为止的学说,又推陈出新了许多有趣的东西。 虽有不少在历史中证明是错误的,但在此时也算是进步的了。只是在大的范围上,终究不免有向夸夸其谈的方向发展。最后,岳不群只得帮文壁订下几条制度,几条必须要做到的身体力行的制度,来避免将来学子们的空谈思想。 不久后,岳不群再度向南,先至江西龙虎山收正一教九岁的嗣子张彦宇为徒,让其进京等候。自已帮他认识大明的太子,未来的正德帝,以便偿还正一教对自已的信任。再至广东,云南,后又转去吐鲁番,华山,安排之后数年的事物,最终来到京城拜见弘治帝。 转眼五年时间又过去了,岳不群在京的五年多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改变了许多事物,也得到了许多感悟。弘治帝终不免因为操劳过度,得了肝硬化,在坚持了五年时间后,又引发了其他的病症,于弘治十七年十月份身体彻底衰落下去了,明年就将是弘治的大限之期。 将继位的正德帝是岳不群见过的天资根骨最好的苗子,资质足足有九十以上,比令狐冲更优更加的全面,几乎没有弱点。十八般武功一学就会,一点百通,内功心法主修被岳不群补全的,刚阳水绵密功法《峨嵋九阳功》。因为岳不群的教学水平日渐提高,只是五年半的时间,才十三岁的实际年纪,正德帝就修到了二流上品之境。 学识方面,正德帝不喜传统的儒家学问,极喜欢岳不群所教授的《西岳学说》,领悟能力极高,基本能够明了其中的深意。岳不群着重教授正德帝的却是为帝的责任,原来的正德帝虽然聪明,仁善,但是贪玩好耍,没有责任心。所以国家被他弄得是一团糟,在位期间,各地的大小反叛年年不断。 此世有了岳不群的教授,从十二岁起,就经常帮助弘治帝处理政务,为弘治帝分担了不少的重担,让弘治帝十分的欣慰。弘治帝多次感谢岳不群的教导,若非朝中大臣的阻止,岳不群早就要升官了。岳不群本想在明年正德帝登基之后,自已这太子少师就将功成身退,飘然而去,不想事情生变…… 在五年前,吐鲁番的阿黑麻汗应马合木汗之请,为了支援被乌兹别克斯汗国的昔班尼汗,所侵攻的东察合台国。令大王子满速儿监国,并赐与“汗”的称号,自已率领五万大军入主东察合台国,主持国政。阿黑麻汗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因多年的糜烂生活,早没了当年的武勇与智慧。于两年前,在一场举国大战中被昔班尼汗一举击败,更被其生擒了。 同时被擒的还有马合木汗和阿黑麻汗的三王子赛义德。后来昔班尼汗念及当年马合木汗对其的恩情,放过了马合木汗、阿黑麻汗和赛义德三人。阿黑麻汗愤而成疾,无颜回吐鲁番汗国和东察合台国,于是停留在东察合台国的边境阿克苏不走,并于今年病没。 而对岳不群,对五德教不利的事情就在此后生变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变故 满速儿汗在五年前主掌吐鲁番汗国后,前一年与五德教相安无事。一年之后,岳不群昔日的对手,波斯新教的大毛拉火者他只丁见东察合台国国势危险,而吐鲁番国国势强大富足。又听闻岳不群多年来一直未在吐鲁番汗国中理事,加上五德教近年来,不断入侵波斯新教在东察合台国的地盘,于是偷偷潜回吐鲁番汗国,暗中生事。 他只丁乃是满速儿汗幼年时的启蒙老师,满速儿汗对他只丁向来十分敬慕,而他只丁的理念也更符合满速儿汗的治国观念。在他只丁重回吐鲁番汗国后,立即赦封他只丁为汗国的另一位国师。他只丁乘岳不群不在吐鲁番,五德教的主事混元大德士又拙于政争,在政治上竟连连压制住五德教。 在此后的三年中,他只丁连施诡计,让满速儿汗对五德教日渐不满。又劝通了塔娜王太后和国舅,忆起当年宁中则要阿黑麻汗废后的旧事,让两人怒火重燃。在三人连年的劝说下,满速儿汗终于下达了废止和驱逐五德教的决议。他只丁心有仇怨,并不只想驱逐了事,而是想将吐鲁番汗国中的五德教教徒全部屠杀干净,以报当年之耻。在他只丁的组织下,波斯新教在吐鲁番汗国中的死忠贫民教徒有上万人,于弘治十七年年初,发动了一场针对五德教教徒大屠杀的圣战。 五德教的大部分新生中层力量,因入蒙、入青、入藏、入察、入明发展,而留在吐鲁番汗国中的创教老臣因为思想的僵化,以及诸大德士的胆怯和犹柔寡断,在教中昏招频出。竟被数量在绝少数的波斯新教教徒攻破了数个教区五行宫,屠杀了数百名基层传教士和数千个五德教教徒。 满速儿汗见事情闹大,大量民众被杀,许多的财物被抢,对自已的国家稳定和税收不利,忙制止了他只丁的圣战。但又在他只丁的蛊惑之下,满速儿汗眼红于五德教那巨大的财富,和遍及全国的各种生财工厂,于是下令派遣三万大军围攻吐鲁番城外,艾丁湖之畔的五德教总部五德五行宫。 五德教总部是由莫花尔彻亲自守护的,加上当年岳不群的坚持,外围又通过二十余年的不断增建,还有八个小型的棱堡分布八方护卫,五德教总部的防御能力极强。总部中尚有上千护教军和数千传教士、预备传教士,兵器弓箭也不少,守住一时是可行的。 不想五德教中的护教长老宇文昊和文显成二人,为了金刚门的前途竟背弃了五德教。率领上百金刚门门徒偷袭五德教高层,留在吐鲁番的五德教高层大德士们,差点被斩杀殆净。就连有一流上品武功的莫花尔彻,也被二人偷袭重伤了。 就在此时,闻讯而来千里救援的岳心宁、干可思、段展飞三人,率领着三百名二、三流武功身手的少华山庄弟子,从五德教的秘道中突现。汇合五德教的护教军,传教士一举将金刚门众人围杀干净,又挡住了满速儿的大军进攻,只余宇文昊、文显成二人重伤逃亡。 在莫花尔彻的坚持下,岳心宁三人接管了五德教总部的守护重任。岳心宁亲守五德教总部,命干可思、段展飞各领一百名华山派少华山庄弟子,从秘道中潜出。由干可思负责收拢吐鲁番汗国中四散的五德教传教士和教徒,由段展飞至五德教天山隐部,和隐部的留守人员会合,取出了五德教多年来,秘密打制而成的上万杠精良火绳枪、数十门野战小炮及大量刀枪箭矢等冷兵器,在五德教位于天山的马场附近,招集教徒牧民训练成军。 一月后,正在各地攻略抢夺五德教宫观工厂财富的满速儿汗、他只丁,闻讯率领两万大军前来镇压,不料却被段展飞施以三千火枪兵、火炮兵和五千冷兵器牧民骑兵所败。之后又连败三场,再遭到干可思所率的四万五德教教徒信众大军从后掩杀,乘满速儿汗兵力薄弱时,一举将满速儿汗斩首击毙,并活捉了他只丁。 两人再以满速儿汗首级解了吐鲁番城外的五德教总部之围后,又借五德教在吐鲁番汗国中多年的仁善声名,招降纳叛,镇压反抗之军。 此时满速儿汗已死,王子年幼,满速儿另有两弟,却远在察合台国。塔娜兄妹愚蠢无谋,国事又无人主持,各地大军皆是五德教的教徒信众,全国的军队纷纷转投到五德教麾下。岳心宁三人集合了二十万大军,一举将吐鲁番城攻下,并于弘治十七年五月把吐鲁番汗国灭亡了。 此事以教派之争灭一国的事迹,让明庭大为恐慌,面对全面入境传教的五德教有了驱逐镇压的想法。幸好岳不群在弘治帝的心中地位很重,不得不为那三个坏小子擦屁股。以昔日东汉末时黄巾之乱,汉庭不罪于道,历代白莲教作乱,朝庭不罪于释的说法,开脱了过去。 加上五德教在宣蓟教区从无作乱的迹象,和宣蓟教区的百姓民生只在短短十数年间,就从贫穷落后的荒无之地,上升到不输于大明中等省份的事实,让明庭相信五德教是爱好和平的教派。一个大力帮助地方发展民生的教派,绝不是有野心作乱的教派。 最后在厌恶、妒忌岳不群的朝臣逼迫下,岳不群又为明朝的国运测算。最后的结果是,明朝尚有一百四十余年的国运。先有倭国浪人入寇沿海,后又入寇朝鲜,明庭两次入援,从而损伤了明庭的元气。又有辽东的金人后裔作乱建国,从中狠斩了明庭一刀。 再是国中天灾四起,西北的屯兵灾民变乱,快速的流失明庭不多的元气。最后是江南的文人仕党与商贾自顾自身,不愿明庭在江南一地征税,使得明庭财政破产。加上工匠的地位过底,内侍偷工减料,打造的兵器装备低劣。按五德教的说法,此乃明庭五行皆失,亡国之相。 又有山西的商贾暗卖国家,使得明庭的虚实辽东尽知。加上朝庭中的文官贪腐恶毒,党同伐异,民怨四起。武将贪婪狠毒,专吸兵膏兵血,又杀良冒功。一国之主的皇帝刚愎自用,操切刻薄,冷血无情,好名又无担当。使得明朝这个有救之朝,在短短十数年间就灭亡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三戏 明庭兴于五行中的土行农民,又背离了土行农民,最后再亡于土行农民,可谓是天道运转,命运无常。而新兴的大顺朝因先天不足,无法在华夏站稳脚跟。江南一隅的南明朝庭又混乱不堪,政争不断,更无大贤出世力挽狂澜,使得中华大地再度陷入满地腥膻之境。华夏衣冠尽毁于鞑奴,华夏文明尽被鞑奴所改,华夏之民更十不存一。 太祖驱逐鞑奴复我中华的伟大成就,就此全部毁损。然此时的五德教异军兴起,正可助明庭强大自身,完善自身,对明庭将有大利,而决无危害。特别是以宗教教化北方、东北、西北和西南等荒蛮之地,更可使荒蛮之地长治久安。明庭的转机,就在这个五德教身上,所以明庭应该全力支持五德教,而不是打压和驱逐。 岳不群的测算结果可算是得罪了朝中绝大多数的大臣,测算中的事物,在此时的朝中全都有了极大的苗头,可谓触动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所测的结果又因太过详细之故,反而让人觉得岳不群是在胡篇乱造,是在危言耸听,并非实言,从而让朝中的大臣有了攻击的理由。 幸好弘治帝还是比较相信岳不群的,因为岳不群所说的全是肺腑之言,弘治帝乃一代名君,又如何分辨不出来话语的真伪。岳不群在朝中原本就有不小的声势名望,此事一出更是一鸣惊人,让人侧目不已。同时,来自朝中的攻击纷纷而来,即使岳不群诈作沮丧的说道,自己因为泄露天机,妄测一国之国运,使得自身的寿数大减,只有五十四岁的寿数,最后更会死于少女之手。当场几次辞官,攻击声也是不断,非把岳不群给拿下治罪不可。 只因有太子的力保,和弘治帝的信任,岳不群这才平安了下来。只是后来数月时间的数次暗杀,让弘治帝、太子明白,岳不群在朝中是待不下去了。岳不群又诈说要四处寻找风水宝地,效仿诸葛亮,起那七星延命术为自己延命。只是七星延命术只可为自己延命,而且成功率极低,帮不了弘治帝。最后才得到弘治帝和太子的谅解,准许岳不群辞官。岳不群于十二月初,正式辞官离京而去。 一路向西南而行,中途又遇到两次暗杀,全被岳不群避过了。于是岳不群再次改换身份,将通微先生岳易,变成了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等路经黑木崖,岳不群又一次于黑夜中踏了上去,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任盈盈的闺房。在这几年时间里,岳不群每年在京的时间其实只有半年,另外半年还是在四处奔走着。这黑木崖,每年都会来上一趟,待上个十天半月时间,所以也算是熟悉之极了。 岳不群伸手敲敲房门,只听房中一个慵懒的少女声音说道:“是夜游神么?算算时间,你也该来了,门又没关,自己进来。” 岳不群含笑的推门而入,不想再次见到了任盈盈在赤身沐浴。岳不群不禁面色一黑,狼狈的跑了出来,身后传来任盈盈咯咯的娇笑声,岳不群怒道:“你这小狐狸,又想做什么?” 任盈盈娇笑道:“算来,这都是第三次了,没想到你这臭毛神却是越来越无胆量了。” 岳不群一阵头痛,没想到任盈盈这么记仇,连小时的事还记着呢。当下没好气的骂道:“真的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不想任盈盈也来一句,“唯君子与神仙好欺也。” 岳不群顿时气岔,不管任盈盈如何问话,就是不答。等了好一阵,任盈盈才沐浴完毕,披着半湿的秀发,身着湖兰长衫盈盈走出,说道:“你这臭毛神,真是小气,逗你一逗都不成,真没意思。” 岳不群转身看着任盈盈说道:“都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又不是小孩子,怎能如此胡乱的开玩笑。” 任盈盈欣喜说道:“我真是大姑娘了?那你看我美吗?”说着,在月光下左右摇摆,又转了两圈,只见任盈盈容貌绝色,如仙人白玉,秀丽绝伦,明艳绝伦,娇美不可方物。加上冰雪聪明,行事果决,足智多谋,玲珑心,智计巧,极擅音律,直如月下精灵,惹人疼爱。 岳不群只说了一句“很漂亮。” 任盈盈不由嘟嘴嗔道:“就只是漂亮么?” 岳不群只得加了一句,说道:“我所见过的女人中,少有人能与你相比。如果算上全才的话,你可谓是天下第一。” 任盈盈这才回嗔做喜,说道:“算你识相。今年我的生辰礼物呢。”说着,伸出纤纤玉手来。 岳不群从怀中取出一支从皇宫中所得的玉钗送上,任盈盈喜不自禁的要岳不群帮忙插上,岳不群只得无奈的动手了。任盈盈又转了几圈,卖弄可餐的秀色,问道:“臭毛神,你见过月宫的嫦娥吗,我与她相比,谁人更美丽。” 岳不群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没事跟一个几千岁的老妖怪比什么?她虽然面嫩,但心已经老得像石块一般,没有半点人气儿,这有什么好比的。” 任盈盈听了咯咯直笑,说道:“你说嫦娥仙子的坏话,若是被她知道了,她非找你算帐不可。” 岳不群双手一摊说道:“最多打我一顿出气,就她那点破力气,就跟挠痒痒似的,有什么好怕的。” 任盈盈再次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好一会儿才笑问道:“对了,你这小毛神又有多少岁了?是不是心也老得像石块一样了?” 岳不群故作沉吟的说道:“本神生于大商帝辛初年,到现在么,少说也有二千多岁了。” 任盈盈听了直咂舌道:“竟有二千多岁了?嘻嘻,二千多岁了还是一个跑腿的小毛神,真是没出息。” 岳不群取笑任盈盈道:“本神在神仙当中,已经算是年少有为的了,本神的年纪在神仙中才如人间初生婴孩一般。想那玉皇大帝,已有数十万万年的岁数。三清道尊么,至少有数十万会元的岁数。盘古、女祸等大神,更是以量劫来计算年纪,我如何能与他们相比。”(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沉思 岳不群稍稍说了一点后世的封神洪荒小说,直吓得任盈盈直吐舌头。最后任盈盈说道:“当神仙有什么好?同样时时都有生命的危险,还天规一大堆,这不准做,那不准做。还是做人好,特别是我神教中人,可以随心所欲……” 岳不群听了直摇头,任盈盈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更狠狠的骂道:“都是那个狗贼杨莲亭,才不过一年的时间,就把神教弄得乌烟瘴气。要不是为了等你这臭毛神来,本姑娘早就离开了这黑木崖,另寻其他清静之地了……” 岳不群心中一动,离笑傲江湖的开场年份,只有一年的时间了,离结束只有四年的时间。真快啊,一眨眼的功夫,二十三年时间就过去了。自己的命中劫数也就要到来了,应该能顺利的渡过吧?! 如此,光凭自己的内功修为,至少还有一倍的寿元,寿数过百,那是轻轻松松的。只是这劫数过后,是否就要回到现代社会了呢?在此世界过了二十余年的时光,早让岳不群对现代社会的影象模糊了许多,若不是拥有超人的记忆力。岳不群或许更愿意待在这个世界之中,毕竟在这个世界中有自己更多的记忆和不舍。 这几年的朝庭官员生涯,让岳不群的心境渐达天地境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武功境界也达到绝世上品之境。武功方面,首先是与王守仁共同研究探讨,把《紫霞神功》的隐患问题,顺利的解决了,能完美的运用五倍的暴击力,而不伤及自身。修练时无需深入简出,去除了繁琐的修练方式,可如平常内功心法一般,每日只需两三个时辰的修练及可,最重要的是培养自身的浩然正气。 神功的特性还是那个特性,可修练方式却大不相同,简便不少,在威力上更增强许多。在品阶上,更比从前的《紫霞神功》强出一筹,属于绝世上品级的功法,可以真正与《易筋经》相提并论了。从修练的角度上来说,《紫霞神功》已转变成了大众可练的神功。比起数百年才不过有数人练成的《易筋经》更胜上一筹,比《葵花宝典》少了一份自残,比《吸星大法》少了一份自害,比武当的《太极神功》少了一份坚难。在当世的神功类功法中,属于最易修练,最易圆满,威力绝强的神功了。 岳不群现在的《紫霞神功》已练至大成之境,再需三年时间,就可练至圆满之境。而《全真心法》的没有止境,让岳不群的内力修为不断增长。体内的十二正经已经强化的极坚韧了,五脏六腑常有一层真气保养,肉体可说是玉致无瑕,整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功力已入绝世上品的臻境。全身上下的经脉全部贯通,内力运转起来,无不随心所欲。早一步进入到了,可以直接吐纳天地灵气的大周天循环之境。 其实原始版的《紫霞神功》隐患也不算多,只要修通了全身所有经脉,内力达到大周天循环之境,五倍的暴击率,自身经脉完全是可以承受得下来的。只是普通人极难修通全身的经脉罢了。加上紫霞神功擅长凭空控制内力的使用,举手投足,皆可用气功伤敌,达到了飞花摘叶,俱能伤人,草木竹石皆可成为兵器的地步,可算是真正的神功了。 只可惜剑法招式方面还是进展不大,无论是《独孤九剑》还是《黯然销魂掌》,皆与岳不群的性子心境不合。虽然武学素养是足够了,可惜悟性方面还不够,心性也尚未达到明心见性,照见本心之境。所以一直突破不了绝世之境,只能算是小成,有一流上品顶尖的威力,形如鸡肋。 《重剑九式》主修内力的运用,岳不群虽然练得要好一些,可是大成圆满后的重剑剑势之意境,却是怎么都练得不好。岳不群性情类似君子,谦虚谨慎之意太浓,迫人的气势都难以产生,更别说如海潮般一波接一波的迫人剑势了,所以《重剑九式》对已也无大用。 自创招式方面有了一点的进展,但进展也不大。只创出一门以高深内力运使的,曲直如意、指东打西、飘忽不定,五十六式绝世下品级中阶剑法《灵蛇剑法》。因武当派同样有一门差不多形式的《绕指柔剑法》,而《灵蛇剑法》又并非风之意境剑法,所以岳不群没有继续钻研下去。 《空明拳法》则终于练到了圆满之境,这是因为岳不群的心性与周伯通相类,少欲少求,不喜名利,习武不过是爱好,而非杀人争胜,因而达到当年创功者周伯通的境界。算是给了自己的一点安慰,自己的剑法不行,这拳法还不算太差。 岳不群心中想着自已的事情,随口应着任盈盈的问话,面对任盈盈的赏月品酒的邀请,也不推却。一同坐于亭中,吹着寒风,品着任盈盈温好的美酒,别有一番意味。因为美酒色香味浓之故,岳不群稍稍多饮了几杯,不由有些微醉了。 任盈盈说道:“你带着铁面喝酒,也太不方便了,不如摘下来吧。” 岳不群伸手捂面笑道:“哪不行,不说神仙和凡人不可面对面直观,就是本神一到晚上就貌丑似鬼,摘下面具还不把你吓死。” 任盈盈不依的说道:“本圣姑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哪会那么的脆弱。” 岳不群笑道:“不行,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任盈盈气恼一会,也只得作罢,又问道:“以前听你说的牛郞织女和宝莲灯等等神凡相恋的故事,那玉皇老儿活生生的拆散了一对对有情人,真是罪大恶极。对了,你这毛神也是神仙,你怎么看待这些事情?” 岳不群长吟一阵,才说道:“若是在几年前你这样问我,我或许会顺着你的想法说。但是你现在长大了,就必须朝另一个方面看问题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孽缘 任盈盈一脸迷惑的样子,不解的问道:“这怎么说?” 岳不群说道:“故事中的仙女爱上凡夫,原本是广大贫家的年青未婚子弟,对大家闺秀爱上自已的一种渴望幻化。如果这是真实的,这就决不可能,没有一个仙女会爱上凡夫。第一,各自所处的地位不同,想法观念也不同,就如你的琴技和粗俗的屠夫杀猪之技,是永远都谈不到一块的。让你去杀猪,让屠夫来弹琴,这也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第二,神仙们要管理天地间的一切大大小小的事务,必须要力求公平公正。那么,神仙们就不应该有感情,有了感情就会作出不公正的决定。这第三么……” 岳不群又端起一杯美酒,这次没有一饮而尽,而是看了看。自已酒量不深,喝了此杯就不喝了,不然醉了可不好。又瞧了任盈盈一眼,任盈盈的神色有些不安,想是怕自已的第三,会说出什么让人不适的话来。 岳不群一口饮下美酒,这才说道:“这第三是寿元的问题,神仙大都可以活很长的时间,凡人却只有短短不过百年寿命。再加上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神仙每过百日就需经历一次爱人的生离死别,一次两次还好,但也不能够重复多次亲人的生离死别啊。就如那牛郞,二十岁左右的牛郞和十八岁时的织女,他们在一起十分般配。但五六十年后呢,七八十岁都老得掉牙的牛郞,和十八岁的织女在一起,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绝对会被人说成是老牛啃嫩草。可问题是他们本来就是夫妻。第四……算了,不说了,反正神凡相恋麻烦的事情一大堆,所以神仙是不可能和凡人相恋的。” 任盈盈不悦的气道:“如此说来,那我们俩也是不可能的了?” 岳不群听闻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左右打量了任盈盈一番,任盈盈目光坚定,双手紧握酒壶,认真的看着自已。岳不群不禁惊恼了起来,自已这些年一直把任盈盈当成女儿来养,似乎从未说过什么暧昧的话语,除了……除了看她五岁、十岁和今次的三次沐浴。 岳不群沉默了,许久才说道:“的确是不可能的,神凡绝对不可相恋。” 任盈盈狡黠的一笑,说道:“如果你不是夜游神呢?” 岳不群心内一惊,难道任盈盈知道了自已的真实身份,不由忐忑不安的问道:“这……是怎么说?” 任盈盈一脸得意的笑道:“难道你没有发觉自已的真气内力全无了吗?” 岳不群忙运功一探,果然,体内原本深厚如海的真气一丝也无了,就连原本如海潮一般不断涌现的内力,也空空如也了,不禁大吃了一惊。自已的真气在达到绝世上品之境后,对许多东西都有极强的厌恶排斥感。感觉到更上一阶的境界需要肉身极度的纯净,世上一切的不洁之物,都会影响到自身功力的进境,就是那“五宝花蜜酒”的毒素对自身功力的进境亦有防碍。 这几年在京时,岳不群常与大内御医研讨医术,自身的医术水平增长很快,也算是一代名医国手了。而且在改创《紫霞神功》时,还根据医学上的一些理论,创出了一门运功排毒的功法,能将自身的毒素全部排尽。本来以为从此世上再无奇毒可伤害到自已,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岳不群不由丧气的问道:“是下在酒中的么?无色无味,让人无知无觉,这是什么毒药?竟如此的厉害,让我本有百毒不侵之体,竟然会在短短时间里,就不知不觉散功了?就连一丁点的原始真气也无?” 任盈盈听到岳不群的话语和语气,欢喜的跳了起来,欢快的转了一个圈。这才转到岳不群身后,双手抚肩,十分温柔说道:“这是我在六年前时,专门请我神教的一位前辈高人幽谷鬼医所研制的,鬼医听闻是为了对付天上的神仙所用,十分兴奋。花了五年的时间,找了无数种灵药、毒药和秘方,终于研制出了这味毒药来,称之为‘悲喜一线丹’。” 岳不群不由愕然了,“悲喜一线丹”,我悲,任盈盈喜,果然只是一线。任盈盈又柔和的劝道:“其实它也不算是什么毒药啦,我又怎么忍心伤害你呢,你可是我预定的夫君呀。此药只是为了散去你体内的真元,让你一时不能凝聚真气和内力,那你就不再是神仙,也飞不了。可这并不会损伤到你的身体,而散去的真气和内力也不是真的全消失了,而是转去温养你的肉身了,让你的肉身不会因为没有真元而衰老。只要你日后潜心修练,花上几十年时间,还是可以再次修练成仙的,到时,说不定我也跟着成仙了呢。这样我们两人就可以做一对神仙眷侣了,臭毛神,你说好不好?”说着,任盈盈将整个身子压在了岳不群的背上,身子轻轻的抖动着,最后更紧紧地、死死地抱住了岳不群。 又是幽谷鬼医!这老家伙真的是老而不死谓之贼啊!这种医药之术恐怕都可以称圣了。岳不群的心中即是得意,又是丧气,以五旬的之龄还能得一妙龄少女的爱恋,确实能让人得意。只是岳不群一直当任盈盈是女儿一般看待,心中总有一种乱,伦的感觉。 丧气的是,笑傲江湖经过自已多年的更改,怕是变得有些面目全非了,就连任盈盈爱上岳不群的桥段都出现了,也真够狗血了。只是岳不群自已心中清楚,任盈盈所爱恋的是夜游神这个有些浪荡的小神仙,可不是岳不群这家有二妻,又有儿有女的伪君子。如果任盈盈知道自已是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恐怕不是杀了自已,就是自杀吧。唉,自已与她的这段孽缘,终究是没有好结果的。 岳不群拍拍任盈盈的小手说道:“我们两人是不可能的,你命中注定的夫君,是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令狐冲,而不是我这臭毛神。我们两人真结合了,只会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是天地世人都不理解都反对的大错误……啊!” 岳不群话未说完,任盈盈就猛的一口咬住了岳不群的左肩膀,嘴里含糊的说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只要你只要你只要你。就算是明日上天就派遣天兵天将降临凡世,要来杀死你我,我也只要你。我也只想成为你的妻子,哪怕只是一日也好。” 任盈盈说着说着,不由呜呜的哭了起来,不过就是不松口,还越来越用力气,直想把岳不群肩上的肉给强咬下来不可。岳不群疼得冷汗直冒,痛苦不堪,看来任盈盈被自已从小说到大的神鬼故事给吓怕了,对天上的神仙鬼怪有极强的敬畏感。人有敬畏就好,有了敬畏,就不会随心所欲,为善为恶皆在她的一念之间。 岳不群不禁心中暗道:我若真的是夜游神,有你这一番真心实意的表白,就算是陪你死了又有何妨。只是我是华山派的岳不群啊,而不是那天上的夜游神。 岳不群只得诈道:“啊,不好,那个什么鬼医的毒并未成功,现已侵入我的五脏六腑,我将有性命之忧,哦,噗。” 岳不群暗中咬破了舌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任盈盈关心则乱,不由惊慌失措起来,忙松口转身察看,不料却被岳不群暗中取出皮囊中的银针,偷袭刺入了任盈盈的前身要穴之中,让任盈盈动弹不得,倒在了岳不群的怀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桃煞 任盈盈一脸哀怨的望着岳不群,问道:“神仙与凡人真的不能成婚么?” 岳不群在那冰冷的面具下点了点头,温言道:“去找华山派的令狐冲吧,他才是你此生命中注定的夫君。” 任盈盈的泪水如雨般不断地滚落,呆呆的望着岳不群的铁面,岳不群长叹一声说道:“你也长大了,不再是小姑娘了,日后……我恐怕是不会再来了。” 任盈盈依然是呆呆的哭泣着,不言也不语,半响,岳不群才迟疑问道:“那鬼医的毒药有没有解药?” 任盈盈还是呆滞不答,岳不群再次长叹,打横抱起任盈盈,将她送入卧房,盖好了棉被。两人再次对视了良久,终于岳不群还是以银针轻点了任盈盈耳后项部的安眠穴,任盈盈顿时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岳不群在任盈盈房中坐了许久,思及自已这二十余年来的经历,可算是甜多苦少,远比前世来得快乐。即使在数年后身死,也不虚此生了。岳不群转而去找东方不败,有东方不败特给的黑木令,即使是在深夜中,也能一路通行无阻,直接来到去年来过的,东方不败的新居花园小楼。 东方不败此时着一身粉红色衣衫,已作女人的打扮,没有了胡子,更在脸上施了脂粉,只是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也太妖了些。见到岳不群的到来,本与一个二十余岁的大汉谈话的东方不败,不禁双目一亮,笑语晏晏的快步迎接而来,说道:“无尘大哥,年许不见,别来无恙啊,你看我这身打扮美吗?” 岳不群内心又是一阵惶恐,前不久时,任盈盈也是这样问的同一个问题。这东方不败本身的样貌极俊,如不知他是男人的话,绝对会认为他是一个低音的柔美娇媚美妇人。 岳不群干笑了几声,说道:“还不错,只是这衣衫的颜色太妖了些。” 东方不败的眉头微皱,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不知无尘大哥你喜欢什么样颜色的衣服。” 岳不群说道:“颜色倒也无所谓,只是式样有些不合你,你若有意着女装,我帮你设计几套,让你换着穿。还有,这妆画的也不甚好,太浓了点,是谁画的?我来教教她。” 东方不败欣喜的笑道:“多谢无尘大哥啦。” 东方不败直笑得岳不群头皮发麻,暗叫不妙。最后想了想后世的男性同性恋,顿时心平气合起来,不管东方不败对已的态度如何,以平常心对待及可。 一旁的大汉醋味十足的问道:“教主,这个男人是谁?怎么深夜闯进了教主的寝宫?教主也不怪罪于他?” 东方不败原来晏晏笑容顿时收了起来,冷冷的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岳不群看了他一眼,他应该就是杨莲亭了,倒是一副好皮囊,颇有男人气概。杨莲亭即惊愕,又恍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屈身施了一礼后,躬身退下。岳不群点点头,这杨莲亭知进退,明轻重,能忍辱,性格坚韧,其他都还不算差,有成为一代枭雄的潜质。只是可惜了,武功与智商是他的硬伤。 东方不败拉着岳不群的手道:“来,无尘大哥请坐,许久未见,咱们今夜要秉烛夜谈,好好的聊聊才是。对了,你对小弟的女妆打扮……不觉奇怪吗?” 岳不群笑道:“古有龙阳、分桃,后有断袖之嗜,今日加上你这东方不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在我看来,你们这类人在前世皆是女儿身,只是今世崛醒了前世的心态罢了。算不得奇怪,我能够理解你。” 东方不败紧紧的握住岳不群的双手,激动的说道:“好,好,好,无尘大哥始终是小弟的知已,人生得一知已,死亦无憾了。”说着,东方不败不禁嘤嘤的哭了起来。 岳不群头大如斗,今天晚上真的是流年不运啊,尽碰到桃花煞了。岳不群含笑问道:“愚兄是不是该转口称你为东方姑娘或东方妹子了?” 东方不败听了破涕而笑,真是红颜一笑百媚横生,让人不觉昏天暗地,说道:“无尘大哥说笑了,小弟今生毕竟还是男儿之身,这一世也难成女儿了。大哥还是照旧称小弟东方兄弟吧。” “也好,也好。”岳不群不禁想起当年的天山派掌门郑厚意来,他的外科手术已经达到将男变女而能生子的地步。自已当时因为这种手术有违此时的伦理道德观,而将这门手术秘札封存了起来。如果几年之后自已和东方不败都能安然无事的话,以自已的医术水平,帮东方不败做个变性手术,还是可以的。生子方面么,还是算了吧,难度太大,伦理不合,想来东方不败也不会强求吧。 东方不败忽然看到岳不群肩膀上的伤势,不由立起怒道:“是谁这么大胆?竟敢伤了无尘大哥?是我神教中人么?小弟这就去杀了他。” 岳不群忙拉住东方不败说道:“不用不用,愚兄只是一不小心,被只小野猫咬了一口,东方兄弟不用大惊小怪的。对了,听闻贵教有位医国圣手鬼医前辈,不知东方兄弟有没有时间陪我前去拜访一下,愚兄想向其请教一点医术上的……问题。” 东方不败迟疑的喃喃说道:“小野猫?鬼医前辈?哈,哈,哈,”东方不败不由笑得花枝乱颤,说道:“原来无尘大哥是惹到了盈盈那只小野猫啊。”说着伸手抓住岳不群的手腕,以内力探察,又咯咯的笑了,说道: “六年前,盈盈那丫头神神秘秘的前去找鬼医前辈,说是要一种散功的奇毒,需要无色无味,不知不觉中,能短时内可散去神仙的真气。小弟当时还觉得奇怪呢,心道会不会是用来对付小弟的。直到去年时,鬼医前辈终于研制了出来,小弟还一直担心着。专门为此找了一个相貌极似的傀儡,一直防着盈盈那丫头。没想到盈盈那丫头,却原来是为了对付无尘大哥啊。哈,哈,哈,无尘大哥向来算无遗策,最终还是败在了小姑娘的手中。哈哈……” 岳不群面色难看,只是有铁面具存在,东方不败也看之不见,继续大笑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自救 岳不群无奈的问道:“东方兄弟既知此事,不知有没有找那鬼医要到解药?” 东方不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才缓过气来,说道:“鬼医前辈为了钻研此毒而精力耗尽,不久之后就驾鹤西游去了。所以,没有解药。” 岳不群惊疑的问道:“死了?”又立即醒悟过来,那鬼医已有百二十余岁的年纪了,死了也很正常,于是问道:“那鬼医前辈有没有得意的弟子和后人之类的?” 东方不败笑道:“鬼医前辈的后人不学无术,更在十年前莫名奇妙的灭门了。只有一个多年的小药童,现在成了孙女婿,也只是学到他的三成本事,恐怕也帮不了无尘大哥的大忙。不过那平一指也算不错了,只凭鬼医前辈的三成本事,就在江湖上闯下了‘杀人名医’的称号,也算不负鬼医前辈的药童之名了。” 岳不群讶然的说道:“原来那‘杀人名医’平一指,竟是鬼医前辈的小药童出身,没想到这鬼医前辈竟有如此厉害的医术。”心中更是懊悔不已,当年就不该因为平一指妻子的漫骂,而失去了求访高人的念头,现在则追悔莫及。 岳不群无奈的问道:“愚兄近年来有要事在身,三四年后更是你我二人的生死大劫,东方兄弟可有法子治我一治?” 东方不败闻言一凛,皱眉思索了许久,才说道:“小弟也无他法,无尘大哥只有慢慢修练一途了,如果有任教主的《吸星大法》在……” 岳不群摇了摇头,那任我行在不知能否逃出生天的情况下,刻在铁板上的功法都是有害无益的残功,自已又如何可以从他手中得到《吸星大法》的全本来。还是算了吧,有那时间,还不如自已慢慢修练回来。 这“悲喜一线丹”的散功之毒太过厉害,想要回复完所有的功力,还要不断与“悲喜一线丹”的余毒相抗,可能需要五年的时间。可到大劫结束,也不过只有三四年的时间,这点时间,只能回复到绝世下品的功力。看来日后的时间里,一切都要谨慎小心,方可安全的渡过此劫。 杨莲亭离开小花园,不由满心的愤恨不平,自已牺牲如此之大,日夜时刻的曲意奉承教主,不想自已只是某人的替代品而已。自已在教主眼中,到底算什么了?杨莲亭狠狠地一拳击在山洞的石壁上,拳上的疼痛感,印入全身,可是杨莲亭眉头都未皱一下,不过这一拳正好也把杨莲亭给打醒了。 杨莲亭不禁自嘲道:我算什么东西,去年时,我不过只是神教中的一个小喽罗,只因教主的宠幸,才得享神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管之位。手中时刻握有千万神教教众的生死,就连向问天这神教右使,也不敢对我杨莲亭不敬。即使是圣姑,也不敢与我直面相对。说来,我也该知足了。 杨莲亭举步前移,可沉重的脚步,还是出卖了杨莲亭内心真正的想法。恐慌、无尽的恐慌,原来自已只是教主手中的替代品而已,万一哪天真主的一句闲语,那自已不是又从九天之上,落入到九渊之下了。不行,必须要想法改变才行。杀了真主?不,真主一看就是高手,而且以教主之精明,杀了真主只会让我死的更快。 讨好,尽全力的讨好真主?不,好不容易握有了千万人的生死大权,自已可不想再被他人握有自已的生死。反叛?杨莲亭不由苦笑了,自已不过是教主的一介幸臣,没有了教主,自已早就被长老、香主们生吞活剥了。怎么办?自已到底该怎么办?杨莲亭不断的问着自已。 对了,听闻教主当年的得位有些不正,右使向问天曾激烈的反对过教主,就是长老香主们,也常常有些怪话传出。或可想办法让教主知晓,或是认为,全教上下的长老香主们,明着是忠于教主的;可是暗地里却有着无数的阴谋诡计,全都是想着怎样推翻教主的大位,夺得教主的大权。 而神教之中,忠心耿耿于教主的,只是我杨莲亭一人而以。如此,教主将除我之外,别无所信,同时教主也将愈加的信任我,依靠我。而我的地位、性命也将安稳如山了。毕竟教主的心腹干臣,要远比一介幸臣更好。 那么,神教中谁将是我的第一个目标?对教主的大位有威胁的,除了圣姑,就属向问天了。圣姑是教主的继承人,想动她恐怕不易,那就向问天好了。可是向问天这头狡猾的老狐狸,又有什么把柄好抓呢?杨莲亭不禁眉头大皱,仔细回想向问天这一年来的话语,行事,似乎是滴水不漏啊。向问天一向精明过人,十分的厉害,想要搬倒他……难办,难办,真的是很难办。 杨莲亭回到自已的总管政务房,苦苦的思索着。无意之中见着地裂堂香主张茂,与震山堂香主白瑛的文书报告,眼睛不由一亮。这地裂堂香主张茂与震山堂香主白瑛,皆是向问天的忠心部下,一向不怎么看得起自已。平日里对自已的命令是阳奉阴违,十分的可恶。 听闻他们二人与副香主刘宠、刘晨、杨虎、刘惠,五行旗分坛主齐彦名、贺光、赵燧、邢老虎等人,在河北的霸州、山东的临清一带打制兵器盔甲,拉拢当地绿林好汉,操练兵事,似有不轨的举动。不管他们是为了起事反明,还是为了阴谋反叛教主,这都违了教主于七年前所颁布的,禁止神教教众起事反明,禁止教众打制兵器盔甲,从而引发明庭对神教的大范围打击禁令。 如此一级套着一级,最后定能牵扯到向问天的身上,自已再在其中上下谋划陷害,定可一举将向问天搬倒。不管教主是把向问天杀了,还是囚禁,对自已而言,都是一桩好事。通过搬倒向问天,自已这总管的权威也将威势大涨,神教之中再无一人敢阳奉阴违了。自已立此大功,也将得到教主的信任,不再视我幸臣弄臣,而是心腹重臣。 杨莲亭思毕,面容转晴,似乎美好的日子就在明日,不禁欢心不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野心 在黑木崖上待了半月的时间,东方不败好不容易帮岳不群驱除了少许的奇毒,让岳不群凝聚到了一丁点的原始真气与内力,这才告别东方不败,第一次按魔教中人的出崖路线走出了黑木崖。而任盈盈则在十天前,就离开了黑木崖,想来是去了洛阳的绿竹巷隐居了吧。 岳不群走了半日时间,才来到平定州城内,没了内力的自已,直如一个废人一般。想起前不久还拥有的后世高速汽车的速度,和现在十一路公车的速度,立时有了天地之差。真的是前不久还是一个奢侈浪费的壮年亿万富翁,转眼就成了一个无钱无食的老乞丐。心中的失落,有说不出的难受。 还好,还好,自已的经脉无损,身无重伤,全身的筋脉又是贯通的,只需花个几年时间就可回复过来了。再加上自已有残缺版的《九阴真经》总纲参照,两三年时间内,应该可以恢复到绝世下品的功力,到时又是一个奢侈浪费的壮年亿万富翁。 岳不群在平定州买了一匹好马,这还是多年来第一次乘马,十分的不习惯。花了半日功夫,才渐渐熟悉起来,策马向西南跑去。走了六七日工夫,又在风雪天来临之前,乘船在风陵渡渡过了黄河,又行了几日,才终于回到了位于长安的岳府。岳府之中还有三个家伙等着岳不群的责骂呢。 岳不群板着脸在府中正堂坐下,堂中齐齐的跪着三个青年,一旁的琴奴诧异的为岳不群扫去身上的冰雪,看全身衣服几乎被雪水浸湿了,又把岳不群硬拉回卧室。琴奴虽未习武,但每日皆有修练内功,只精修一门,到此时也有一流上品之境的功力了。 岳不群身无多少内力,被琴奴一拉就感觉到了,岳不群全身只剩蛮力,没有了巧劲。在岳不群换上干净的衣服时,琴奴问道:“相公受伤了?怎么内力全无?” 岳不群闷声道:“散功了,不要紧,等两三年就会回复的。” 琴奴叹道:“相公年岁不小了,今年已到五十知天命之时,三个小子也都到了弱冠之龄,还是少在外面奔走,该是留在家中含饴弄孙了。” 岳不群不由笑道:“琴奴你去照照镜子,看看镜中的美人儿才几岁?最多不过才二十四五岁,你与那三个小子走出去逛逛,他们就是叫你姐姐,人们也全都相信。” 琴奴娇笑道:“相公就知道哄奴家,哄得奴家心花怒放,好不得意。对了老爷,这《小无相功》的功法果真神奇,奴家已过四旬,却还是一幅二十余岁的模样。就是相公,如去掉了胡子,怕是依然如当年与奴家初见时那般青年呢。” 岳不群大笑,说道:“就你琴奴鬼机灵,哄得相公我也心花怒放。只是那三个小子还是要责罚一番,不然他们三个非去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不可。” 琴奴劝道:“西域之事,本是满速儿那小子对不起我五德教在先,我五德教只是反击在后,算不上咱家的三个小子的错。” 岳不群说道:“这些原因我又岂会不知,那满速儿贪婪暴虐,无情无义,自寻死路,我在二十年前就预料到了。我心中不满的是,那三个小子把整个吐鲁番汗国都给占了下来,这是要干什么?是想让我所创的五德教,陷入到争权夺利的怪圈当中吗?我当初创建五德教的初衷,可是为了教化天下苍生,让天下苍生人人如龙。让天下苍生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可不是为了俗世中的那区区权势。” “是,是,是,我的圣人大教主。”琴奴劝道:“他们三个不是还青年嘛,哪有你这圣人一般的胸怀,他们三个不过才二十岁左右罢了。老大宽厚,老二精明,老三志气远大,三个能有这样的心性、才华和胸怀就不错了。再说了,三个儿子中,老大将来会继承五德教教主之位,老二将来掌管我的干氏商团,只有老三没有着落。两个当哥哥的心疼弟弟,特意帮弟弟打下一国,让他做国主,这也是兄友弟恭的典范嘛。” 岳不群长吐了一口气,说道:“老大皮厚,老二油滑,老三野心勃勃,我是没看出他们三个哪里好了。还有,他们三个这么兄友弟恭,那老四灵珊、老五灵钰,老六灵珺他们三个又该如何?” 琴奴笑道:“不是还有中则妹妹考虑嘛,虽然他们三姐弟不一定知道我这大娘的存在,不过我这当大娘的也不小气,早给灵珊、灵珺两个丫头准备了数百万两的嫁妆,绝对不输给大明的公主。灵钰么,如果相公不想让他当华山派的下一任掌门人,五德教在南海不是还有三万人的海师么,给灵钰在南海打下一个大大的国家就好了,让灵钰也当当一国之主。” 岳不群疑道:“听口气,这三个小子在西域的行为,倒像是你这当娘在在后面嗦使的?是不是?” 琴奴慌乱的辨解道:“不,不,不,像奴家这么谨守本份的人,怎么会有此念头,奴家……” 岳不群喝道:“还敢狡辨,家法伺候。” 琴奴惊叫道:“相公,饶了奴家吧,啊……不要啊……” 一个时辰后,琴奴媚眼如丝的躺在床上推推一旁的岳不群,说道:“相公,三个小子都跪了快两个时辰了,是不是让他们起来了。” 岳不群哼了一声,“他们三个都有一流下品的武功,身体壮的很,再跪上三个时辰也无妨事,理他们做甚。” 琴奴嗔道:“奴家犯错,自有奴家受罚,有孩子们什么事嘛。现在冰天雪地的,地上冰冷,相公为难他们做甚,那刚才奴家的八月十五不是白挨家法了。” 岳不群闷声道:“不好好罚罚你们四人,到时你们四个的胆子越来越大,最后更会打起大明的主意来,此地乃生我养我之故乡,我可不想将其带入到战火之中,所以我不得不先给你们提个醒。”(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规划 琴奴横了岳不群一眼,说道:“相公所说的世界有这么大,奴家早在大明待腻了,还想去其他地方看看呢。加上咱家的权势、财富、声望全都有了,这可是千年不败的基业呀,还打大明的主意做甚?到时平白让相公责罚,不值当。” 岳不群说道:“没有此心最好,大明的太子天资英明,已经得了我的八成真传,这三个小子如不老实,还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呢。” 琴奴嗔答道:“都说了人家和三个小子对大明没有企图了,明年就让小三亲去京城向弘治帝递交国书,仿那朝鲜国的旧例,向大明称臣好了。” 琴奴见岳不群听了不语,又腻声问道:“相公,那吐鲁番地方贫脊,人口已近两百万,并无多少发展的前途,倒有些限制小三的才能了。不知附近可有什么好地方,可以并入到吐鲁番来?” 岳不群说道:“东察合台的旧地不错。” 琴奴嗔道:“相公,听说现在整个察合台国旧领都乱成一锅粥了,几家势力在那里争权夺利,民生被弄得一团糟。就算是打赢了,也不值当。而且这些地方都是贫脊之地,比起大明来也太差了些吧。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好地方了?” 岳不群怒道:“小三才十八岁,有这些地方就不错了,野心那么大做甚?你们再这般胆大妄为下去,定会弄得我五德教在此世上无容身之地了。” 琴奴糯糯的缩缩身子,像猫儿一般趴在岳不群身上,柔声道:“相公,放心啦,小三的事儿由小三自已去办,绝对不会牵扯到五德教的身上。相公你只管出出主意,老大只管帮小三稳定吐鲁番国的局势,而老二只帮小三一些钱粮物资方面的东西,绝不插手小三打江山之事。况且小三姓段,既不姓岳,也不姓干,咱家不说,谁知道岳、干、段本是一家呀。” 岳不群因宁中则的事情,对琴奴一直心存愧意,听她这么说,岳不群也只得说道:“再西边的昔班尼汗用兵老辣;帖木尔的巴布尔汗虽然年青势弱却是一代雄主;波斯的伊斯玛仪一世乃开国之君,比昔班尼汗更强;再西的奥斯曼皇帝赛利姆一世,北边莫斯科公国的瓦西里三世也都不是善茬。小三现在还年青,哪里是这些老奸巨滑的家伙对手。真的想要好地方,稍近的天竺国比大明稍小,但土地肥沃,田亩数更多,矿藏也不少,分布有几个国家,各个君王都很昏庸,百姓也温顺,很易被征服。只可惜在十数年后注定是巴布尔汗的地盘,其他地方……就没好地了。” 琴奴娇声道:“那咱们就给小三夺天竺好了,奴家正好想去佛祖的故乡看看,看看佛祖能比奴家的相公高明几分。比比到底是佛门厉害些,还是奴家相公的五德教更厉害些。” 岳不群听了不禁暗爽,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于是说道:“佛祖神通广大,那是有无量的法力在身,可不是我这样的神棍可比的。” 琴奴说道:“佛祖只教人逃避现实,不求现世求来世,更不能让百姓的生活富贵起来。佛家的和尚们更时时找人化缘打秋风,跟个乞丐似的,哪里能跟咱们五德教相比。咱们五德教的教堂教院教观,都是有德之士的布道行善之地。而佛家的寺庙却多是藏污纳垢之地,奴家倒觉得相公比佛祖更胜一筹哩。” 岳不群笑道:“这话咱们俩在闺房中说说就好,可不敢拿到外面去说。不然,非引起佛家弟子对咱们五德教的仇怨不可,同时也会引起俗人的嘲笑,笑咱们夜郎自大不可。” 琴奴说道:“奴家倒有这个心气,只要咱家夺了天竺的土地,让小三在天竺称帝。再把咱们五德教传遍天竺大明,看看谁敢笑话相公这圣人大教主不如佛祖了。” 岳不群被琴奴说得心思一动,五德教想要传遍全世界,现在看来是极难的。世界上的主要三大宗教明着没有说他教不好,但教义中唯一性的神祇,无不示意着他派是邪教,独有自已是独一无二的正教。特别是欧洲,不论是新旧天主教、还是基督教、或是东正教,在十六世纪初的此时,都是黑暗统治的代名词。 而自已所创的五德教教义中,没有唯一性的神祇,同时也承认并包容世上所有的神祇。对他教的态度也不迫害,若以战争的形式传播宗教,远比早年间欧洲的数次十字军东征要好。加上欧洲与西亚现在正是宗教统治的最黑暗时期,以自已开明式的教义,或可让世界早一步进入到大同的社会。如此一来,南亚、东南亚人、非洲的黑人和美洲的赤人,也不用再过数百年的苦难奴隶生涯了。特别是美洲的印加帝国土著,和印地安人,更不用再遭受族灭的凄惨境地了。 岳不群越想越觉得可行,当下就开始计划开来。想要征服天竺,从吐鲁番行军的话,有三条路线,每条路线都有数千里之远,这是第一个难题。比如中亚这条,现在正是乱作一团之时,插足进去的话,没有十年时间难成大事。南疆这条的话,不但有原羽思奴汗的旧部杜格拉特部苏丹,还是有可能碰到身处阿富汗的巴布尔汗。也不知小三斗不斗得过人家? 如此算来,就只有西藏方面一条道了。现在西藏方面政权四散,各部的势力不强,五德教已在青海、西藏有了不弱的根基。小三或可用西藏来练练手,可以先行征服西藏,再借道西藏入主孟加拉为基地,征服天竺全境。再有南海黄安杰的三万海师相助,加上这些年在东南亚也建了不少的贸易据点,可为后勤屯点。再有已经逐渐开遍大明的干氏大商团在广州负责总后勤事宜,不出十数年就可以征服天竺全境了。此事大有可为啊。 五德教有个天竺之地为总基地,再埋头发展十余年后,又与大明联盟,凭这两国的力量,两国齐发力,即使征服世界也不是难题。只是此事如想成功,必先征服西藏,而西藏偏偏又是明庭的属国。属国之间的争斗明庭可管可不管,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已对正德的影响力虽大,可朝中还需有人帮忙说话才成。自已非三榜进士出身,与其他大臣的交情一般,大臣们大都看不起自已这幸进之辈。那么就只能靠自已这派的势力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回山 西学学府的弟子们逐渐增多,已过五千之数,成才做官的不过才数十人之数,而官职最高的唐寅和王守仁皆在四品和从四品左右。唐伯虎、王守仁在朝中的官位不过中等,资历和声望上面也是差了许多,话语权还不够。不过正德新皇帝新气象,过两年必会大力提拨新人,辞退老臣的。这便是一个机会。 或许可以学一学北宋的王安石一样造势,助唐、王二人上位。南京有这么多的学生在,也可以在野帮忙造一造势。唐寅、王守仁这两位师兄的升官,对与西学学府的师弟们也有天大的好处,此乃双赢之举,想来定可成事。岳不群又想了想,此法一开,西学学府恐怕也将成为另一个东林党。 想明末时的东林党害国不浅,党派之争比国事更重,岳不群不欲让西学学府也成害国之党,不由又陷入苦思。想每到一个朝代的末期,党派之争就无法可以避免,不如干脆让政党政治提前踏上历史的舞台,让大明成为实施内阁责任制的帝国。只是不知正德帝有没有这个魄力,舍不舍得这个政治权力? 不过事在人为,可先组建一个政党,这样可以为政党提前聚集到一大批人才,免得一旦成功时无可用之才。这个政党就叫作西学党好了。当下起床回想我党的大概章程,提笔编写西学党的宗旨、纲领、党章等一切后世的政党内容,主要还是保皇、富民、强国、国家的扩张与国家的最终形式,当然是比儒家的大同社会更好的共产制。 写好后命人送去给江南的文壁和祝允明,让他们两个在西学学府中组建政党。其中以自已为党魁,以唐寅、王守仁为左辅右弼,以文壁为常务秘书兼组织部长,以祝允明为常务书记兼宣传部长。其他职务由二人商量邀请任命,并让二人在江南一地先宣传起来,为西学党造势。 之后,又为接下来的天竺入侵军事战略做规划,并画上一副较为详细的南亚、东南亚地图,让琴奴把三个跪了许久的小子唤来商量。看着三个已经长大成人,各有想法见解的儿子们,岳不群不竟感叹自已的老迈,于是顺势把五德教跟吐鲁番国交由三个小子自去折腾,自已就此撒手不管了。直到临近过年的腊月二十五,岳不群才骑马向华山归去。 在少华山庄的外门弟子中,二、三流的高手几乎都被那三个小子掏空了,全都去了吐鲁番出任武官之职,只有十来个不喜军队生涯的弟子回到少华山庄。经过了一番战事的磨练,这十来个弟子全都有了二流中、下品的修为,可以成为内门弟子了。 此时的少华山庄尚有四五百名少年记门弟子,都只是四五流的水平,一时难成大用。华山脚下的华山别院中,有五十余名常驻的三流身手外门弟子。分布于陕西各地,还有两百余名三流身手的外门弟子,和近三千名左百的四五流身手记名弟子,他们大都开了个不大不小的武馆,学武的有数万名普通大众弟子之多。加上龙门镖局还有两千余名记名弟子,华山上又有三十余个二流身手的内门男弟子和十余名三流身手的女弟子。华山派可说是已经重新崛起了。再过十年时间,就是比之少林、武当两派都不差多少。 岳不群在华山别院中下马,知晓华山上无大事,这才慢悠悠的爬山。行不到一半的距离,就已经气喘嘘嘘,满额虚汗了。没了真气内力,自已的外表再年轻,也只是一个已过五旬的小老头啊。 岳不群坐在半山腰叹息了一声,看着满山的雪景,险峻的山势,寂静的山脉,突然深有所感,静静的观察着华山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良久良久。眼见黑幕降临,繁星升起,岳不群哈哈大笑起来,不久,大笑又转为苦笑。 刚才的感悟,让岳不群创出了一套以内力弹奏琴筝琵琶等乐器攻敌的功法,等于是完善了那门《暴雨金剑指》,让其不再如鸡肋一般。只是岳不群现在内力全无,创是创出了,可适不适用就不得而知了。 “何人敢夜闯华山。”一个音色稍老的声音在山上远远的响起,此时在华山上的年老弟子,只有劳德诺一人,岳不群于是发声道:“是我回来了。” 上面立时响起惊喜的大叫声:“是师父回山了。”声音在华山中远远飘荡,回声四起,不久,一个黑影在山崖间如同猿猴一般灵活的奔走着,轻功不弱。不多时就来到岳不群身前,下拜道:“弟子劳德诺恭迎师父回山。” 来人正是在笑傲一书中有名的卧底劳德诺,他是岳不群在两年多前回山时拜入华山派的。他的出现,正是左冷禅开始并派大计的起始。岳不群本不欲收下劳德诺的,可是一想如不收下劳德诺,万一左冷禅另派不识的卧底前来,岂不更糟。 劳德诺当时年岁已有五十一岁了,在藏拙之下是三流上品的身手,实际也不过才二流下品的身手,根本没有多少可以提升境界的可能性。加上岳不群当时的武功极强,根本未把这劳德诺放在眼中。只是念及当年左冷禅对已有指点之恩,才收下他作为内门的亲传弟子,有空时才稍稍指点一二。 原来的岳不群是把劳德诺当成管家来用的,但现在华山派有梁发的父亲老梁头在,而华山派的收入比从前更提升了十数倍,此是华山派的重大机密,自然是用他不着了。只是岳不群常常不在华山上,宁中则一人管理数十号捣蛋鬼,有些不便,于是才将他的排位,排到了华山派亲传二弟子的地位,让他帮忙管理一二。 因为掌门大弟子雷光破多年不见人影,岳不群也死了那份期盼的心思。借机在两年前的年关,正式订下了二弟子令狐冲,为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潜意就是下一任的华山派掌门。(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现状 今生的令狐冲,可算不上实至名归的掌门大弟子,令狐冲到现在学武有十四个年头了,还才二流下品的内力。剑法倒是不错,被岳不群压了又压,让他一套基础的《华山剑法》练了又练,尚未学习其他高明的剑法,亦有了二流上品的水准。《华山剑法》已经快练到历代前辈先人,所能练到的最高境界了。就是岳不群自已,也是有所不如的。其他方面,令狐冲就一塌糊涂了。 长琴、弈棋、行书、子画、颂诗、品酒、饮茶、持笔、心蚬等九名弟子不去说他们,岳不群另有安排,已经早一步逐下了华山去,全躲在少华山庄中潜修绝学。而作为亲传弟子中的三弟子梁发样样平均,无论拳掌剑法内力都在二流中品左右。四弟子施戴子悟性稍差,但根骨极好,加上踏实肯练,拳掌内力都在二流上品左右,可谓是华山派门下第一人。 只是施戴子老实口拙,又不喜出风头,除了自已、宁中则、梁发和高根明外,无人知晓。五弟子高根明虽然精明,但实在懒散,学武随意,练功不勤。可也在一定程度上深合道家的无为之意,修练起《全真心法》进境极快,也有二流上品的内力,只是招术方面差了些。 两年前岳不群教了高根明《岳氏太阴拳》,高根明的拳术进境很快,只一年时间就到了二流中品的水平。此三人按岳不群的吩咐,拳术内力上不露半点风声,剑术上只有二流中、下品的水准,华山派其他弟子和劳德诺倒也不知。 六弟子陆大有机灵聪明,根骨稍差,招术有二流下品的水平,内力则只在三流上品。七弟子陶钧也十分平均,各方面都在二流下品左右。 八弟子英白罗虽然天资不高,也是昔日华山派前辈的孙辈后人。因在原著中死因不明,原来的岳不群有重大嫌疑。所以今世岳不群和宁中则对其很是怜惜,很是照顾,在岳不群大力指教下,英白罗只拜入华山派八年时间,才十六岁的年纪,就有了三流上品的武功水准,不弱于其他的师兄弟多少了。 令狐冲如不专心练功,加上人缘一般,除了陆大有之外,怕是这些个弟子心中都不会服气。即使是刚刚从华山别院升入内门的二十余名弟子,也不会服气的。何况还有少华山庄中,刚刚提升功力至二流水平,尚未拜入内门的那十来个弟子。这些人将拥有两百多个西域的武官弟子,数百个武功未成的外门弟子支持,对令狐冲的地位都将是个巨大的冲击。 可惜令狐冲根本没有半点的忧患意识,在这近六年时间里,每日只是固定的完成师长安排的功课。文化课更是经常翘课,空隙时多在宁灵珊和岳仪琳面前大献殷情。只可惜两女都只把令狐冲当成哥哥对待,就连原来那点暧昧都没有了。只看那套《冲灵剑法》至今尚未创出,岳不群就知道了,令狐冲对宁灵珊的感情纯粹是一头热。 岳不群点头说道:“起来吧,看你刚才的身形步法和呼吸,想来武功有些进步了吧?” 劳德诺激动的说道:“多谢师父的教导,才两年多时间,弟子的武功就更进了一步,到了二流之境了。” 岳不群暗道:依你凡事留一手的性子,原来是到了二流中品的水平了。这劳德诺的性格阴柔沉闷,又富有心计,适合练阴柔木灵巧的功法。自已专门为他在《灵虚大法》和《寒冰雪魄功》的基础上,改创了一套有一流上品的内力心法《寒虚功》,看来不差,暂时没有隐患。 岳不群微笑道:“好,好,好,有进展就好。我这西岳华山山势险峻,是一个极适修练轻功的好地方,刚才看你的轻功身形还差了点味道,日后需要背负一些重物上下多多奔走,这样对轻功的提升有大好处。” 劳德诺拜了一拜,说道:“多谢师父的教诲。” 岳不群微笑道:“就这样罢,今日师父我走路也累了,就由你背负师父我上山去吧。” 劳德诺行了一个大礼,转身说道:“请师父上弟子背。” 岳不群轻伏在劳德诺身上,劳德诺将岳不群背好,向山上奔去。华山山势极险,有些地方甚至需要面贴悬崖才能走过。劳德诺背着岳不群虽然走的稳稳的,却也出了一身大汗,任其再谨慎,也不是专业的卧底,在不知不觉中也暴露出了真实的实力。 好不容易上了华山,劳德诺已是汗留颊背了。岳不群见宁中则领着弟子们过来迎接了,于是从其身上下来,拍拍劳德诺的肩膀说道:“好好练功,争取在你六十岁前提升至一流之境。” 劳德诺哭丧着脸道:“弟子今年已经五十有三了,不敢奢望今生能入宗师之境。” 岳不群笑道:“做人要有信心,当年三国时的老黄忠,不就是在年过六旬时遇见刘备,才开始扬名天下的。年过七旬了还能阵斩魏国名将夏候渊,千年来一直是我等武人的榜样啊。你既然成为了我岳不群的弟子,就要有成为一流宗师的信心,我岳不群可不收不能成为一流宗师的弟子。” 劳德诺吞吞吐吐不敢答话,迎上来的令狐冲却嬉皮笑脸的说道:“师父乃我五岳剑派最会教徒弟的师父,二师弟你担心什么,师父说你行,你就能行,做人要有信心。”说着学岳不群的样子拍拍劳德诺的肩膀,引得众弟子纷纷哄笑起来。 不过令狐冲做为掌门大弟子,倒也可以拍劳德诺这二弟子的肩膀,只是学岳不群一本正经的样子,却让人有些忍俊不禁。岳不群板着一张脸说道:“我华山派内门弟子在我门下习武十五年,还不入一流之境者,全都逐下华山。长琴、弈棋、行书、子画、颂诗、品酒、饮茶、持笔、心蚬九人,因为练功散慢,已经提前被逐,令狐冲,你还剩下几年时间?”(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加压 众人的笑声顿止,令狐冲更是如被掐脖的公鸡,面色通红,说不出话来。岳不群再声说道:“即使是掌门大弟子和我的女婿也不例外。” 令狐冲听后更萎了,其他弟子也都忐忑不安起来。宁中则忙上前来开解道:“师兄,你也真是的,一年没回华山,一回华山就吓唬自家弟子,哪有你这样当师父的。要是真的全部逐走了,那华山派不是空无一人了吗?” 岳不群说道:“山下的外门弟子不是还有几十个嘛,内门弟子留下一个两个就行了。” 宁中则白了岳不群一眼,说道:“这许多年来,华山派就我们夫妻两个在支撑着,累都累死了,你还想让下一代也这样啊。这几年师兄又不常在家,更是师妹我一个人在支撑着,师兄这是怪我不会帮你教徒弟呢。那好,日后你的徒弟你自已教。看看能有几个在十五年内成为一流宗师的。” 岳不群听了只得陪笑道:“师妹天资过人,二十岁就成为一流宗师高手了,更是江湖上有名的玉女仙子,师兄我不是想让弟子们都以你为榜样嘛。这也错了?” 宁中则笑骂道:“少贫嘴,天底下又有几个一流宗师了?就是少林派也不过才三四十个而以。要是这群弟子都成了一流宗师,那不是比少林派都厉害了?依我看呐,他们中能有五六个成为一流宗师,我就心满意足了,加上几十个二流身手的弟子帮衬着,百来个三流好手的弟子打下手,我们夫妻两人就可以对得起华山派的列祖列宗了,也可以早早的归隐山林,怡儿弄孙了。” 岳不群自不好驳宁中则的话,要知道,现在五德教就出现了三四十来个一流身手的弟子,二流高手更是一大堆。就算是五德教的弟子早了几年时间练功,可自家在长安的三个小子和华山上的这些差不多同时练功的,他们都要早一步成为一流高手。 其实华山上的这些弟子天资本不差,岳不群更依材施教,只是他们这些年被保护的太好了,个个都在华山上这个避世之地,缺少应有的眼界,也少了一点动力和压力。所以岳不群才需要给他们加加压,提个醒,免得他们都被养废了。 岳不群摆摆手道:“我说不过你,不和你争辨,女弟子我不管,男弟子就这样定了。两年之后正式考试,不合格者逐下华山。好了,做晚课去,完了睡觉。” 众人顿时作鸟兽散了,宁中则只站在一旁生闷气,等着岳不群来哄劝。岳不群上前扶着宁中则的肩膀说道:“师妹快扶我回房,我功力全散了,全身没有几丝真气,身形也不灵动,不好在弟子们面前暴露了,就怕被劳德诺发现。” 宁中则听后不由慌急的问道:“什么?师兄的功力也全散了?是怎么散的?” 岳不群听出了宁中则的话中之意,忙问道:“什么?师妹你也散功了?” 宁中则点头道:“三月前我急欲打通任督二脉,冲击绝世之境,不想在关健时刻竟走火入魔,功力全失了。幸好华山上藏有不少上好人参,加上一些其他灵药才保得一命。” 岳不群皱眉道:“看来当年白大哥在完善《小无相功》时,也出了一些问题。可惜我太相信白大哥的天资了,没有多做推敲就传给了你。” 宁中则说道:“那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有些隐患可以理解,我现已清楚应该怎么补全这《小无相功》的隐患。只是师兄梦中的情景已经出现了,咱们两人现在都没了内力,这该如何渡劫啊?” 岳不群一愣,问道:“梦中的什么情景?” 宁中则焦急的说道:“半月前,我让令狐冲和陆大有去汉中采购年货,不想令狐冲在汉中把那‘青城四兽’中的两个给打了。青城派的余矮子已经寄信来了,信中不阴不阳的说了一通,尽是问罪之意。” 岳不群心中一惊,忽然明白了过来,自已多以后世的实年记法,时人却多以虚年记法,只要是过了年关,只是一两天时间也算一年,所以笑傲江湖的开场不是在一年后,而是在明年的年初。岳不群微微有些慌乱,口里却问道:“怎么不在长安办年货,跑到汉中去做什么?” 宁中则白了岳不群一眼,并不答话,岳不群摇头苦笑道:“人家倒是大方,还帮珊儿、珺儿准备的百万嫁妆,你却连长安城都不让弟子去。” 宁中则嗔道:“不让就不让,你待怎样?我不能让你不去,还不能让弟子不去啊?” 岳不群不敢答话,转而说道:“令狐冲无故打了青城四秀,你怎么也不处罚他?” 宁中则气愤的说道:“那青城四秀在汉中耀武扬威,大肆宣扬他青城派之名。还有意挑逗我华山派在汉中的好几个外门、记名弟子比武,得胜后,竟拆了他们的武馆,驱散了不少在武馆学武的弟子。这青城派的余矮子,摆明了是想将汉中一地强占了去。我是专门派令狐冲前去汉中教训他们的,令狐冲有功当赏,而不是罚。” 岳不群说道:“令狐冲打了青城四秀,护住了我华山派的声誉是该赏,明天我就教他《希夷剑法》。只是打了就打了,却乱说什么‘青城四兽’和‘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这就变成咱们没理了,如此得罪同道,该罚。” 宁中则不由笑道:“令狐冲这孩子就是嘴甜,会哄人,起个浑名也这般有意思,逗人发笑。” 岳不群说道:“江湖中人的威名,全是靠自已挣来的。如果胡乱嘲讽,只会让人记恨一生,灾祸不断。如果也给你起个这样的名字,看你笑不笑得出来。我看他这是嘴贱,欠抽。我若是余沧海,定要抽他十个巴掌。” 宁中则嗔道:“你怎么竟帮外人,不帮自家孩子。” 岳不群说道:“孩子们对的要奖励,错了就要受罚。咱们华山派可不能不讲道理,光凭拳头大说话啊。” 宁中则嗔道:“不管你了,你只帮理不帮亲,难怪在梦中会众叛亲离。” 宁中则和岳不群同时沉默了。许久,宁中则才问道:“师兄,该怎么办啊?要不……服用参丹吧?” 岳不群皱眉答道:“我们两个,若是其中一人的功力全失还好说,两人的功力全失,可就有些异常了。想来是老天不满我们夫妻两人全都功力大进吧,所以服用参丹,怕是浪费了。” 宁中则颤声问道:“师兄,那该怎么办?我们两个和珊儿,还有发儿,大有,白罗都……”(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开场 岳不群握住了宁中则的手道:“无妨事,梦中是因《辟邪剑谱》才害了我华山一派,现在我反其道而行,让梦中之外的的长琴、弈棋、行书、子画、颂诗、品酒、饮茶、持笔、心蚬等九人练了《辟邪剑谱》,来暗中保护华山派诸人,想来大家都会平安无事的。” 宁中则想起《辟邪剑谱》的威力,这才放松了下来,说道:“希望他们九人不要出娄子才好。”两人在崖边站了许久,直到夜深人静时,两人才相互搀扶着,向卧房走去。 宁中则这三月来,倒还恢复了一点真气,岳不群就如初学乍练的人一样,只产生了最原始,最凝练的几丝真气。过年的这些日子里,两人躲在掌门秘室中想尽各种方法来,祛毒与回复功力,包括男女阴阳合和双修,终于在一个月后恢复有四五流的功力,算是有了一点点战斗力,不再如从前那般无多少还手之力了。 岳不群的一身武功,尽在浑厚的真气和精纯的内力上。没了那一身绝强的真气与内力,战力下降了八成还多。以气御剑的剑术用不了,紫霞神功也用不了,绝世境威力的气功功法更是用不了,就是《庚金剑决》等功法因没了真气为基,也吸不了多少天地灵气。只有伪绝世级的剑术和数百斤力的拳法掌力稍有杀伤性,综合算来勉强有一流上品左右的战力。 岳不群和宁中则出得关来,劳德诺也从青城派回来了,向岳不群禀告青城派之行。宁中则知道大概,也不想去听,自已先走了。劳德诺把自已上青城派的事情一一说了,末了说出青城派全派偷偷练习不知名剑法之事,并亲身试了十几招。 岳不群暗中打量劳德诺的神态,感应他的心思,发现其似乎早知这套剑法的来历,当下不由大皱眉头。岳不群并未在宁中则处听说江湖上流传有《辟邪剑谱》的消息,那嵩山派是自已想起《辟邪剑谱》来的?还是有人提醒?如果有人提醒的话,定是那南少林的何三七了。 可是何三七向嵩山派透露《辟邪剑谱》是何用意?意在嵩山?或是整个五岳剑派?按表面的情况来看,左冷禅与余沧海私下交好,让青城派先去探探深浅,也是有可能的。加上余沧海多年来武功一直不前,而青城派急需各大门派承认其一流门派的地位,所以帮忙左冷禅前去抢夺《辟邪剑谱》也是有可能的。 真有高明的剑谱,青城派也可从中稍学一二,没有的话,嵩山派也将欠青城派一个人情,关健的时候也可帮衬一下青城派。想必开始时青城派只是为了抢夺剑谱,并无多少杀人的心思,可是余沧海之子余人彦被杀后,这才让余沧海杀心立炽,灭了整个福威镖局。 只是劳德诺受命将青城派的意图透露给自已,却又是为何?左冷禅到底有什么阴谋?岳不群一时也猜之不透。 岳不群见劳德诺在一旁眼巴巴的等着自已下令,不由一笑,说道:“这等闲事不用多加理会。” 劳德诺一听,顿时脸夸了下来,苦笑道:“师父,依弟子多年来行走江湖的经验,青城派此举定然有大阴谋,或许是针对我华山派和五岳剑派也说不定。只是弟子对江湖上高明的剑法了解的不多,不能明确的向师父禀明那剑法的来历,不然师父也可以提前预防了。” 岳不群似笑非笑的问道:“依你所见,我华山派应该怎样面对此事?” 劳德诺喜道:“师父,弟子以为,我华山派当以不变应万变,只需派人悄悄跟在青城派身后,就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了。不过也可隐隐让青城派知道,我华山派在暗中盯着你呢,如有什么针对我华山派和五岳剑派的阴谋,最好早些打消了念头,不然我五岳剑派的雷霆一击,可不是你区区青城派可以承受得了的。” 岳不群抚掌大笑,说道:“好,好,好,德诺,你的想法很好,如此对我华山派最为有利。此事算你有功,就派你继续完成下面的任务吧。唔,此去有些危险,为师就再教你一套剑法。”说着,从内室取出一把宝剑来,说道:“此剑,乃是昔日左盟主的心爱之物‘寒光剑’,后来转送给了为师,可惜为师不喜与人动手,二十年来一直未让此剑再度扬名天下。可惜了这把上好的宝剑。” 岳不群摇了摇头又说道:“此套剑法是为师自创的《陷仙剑法》,自创成以来,还从未在江湖上显现过,华山弟子中,只你独得传授。此套剑法,江湖阅历越深,各派的武功见识越多,威力也就越大。希望后日,你可以用之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来。” 说完,岳不群将《陷仙剑法》一一使出,又把其中的要决教给劳德诺。劳德诺跪在地上,浑身激动的颤声道:“弟子……弟子才刚刚带艺投入师门不久,还未能替本派立下多少功劳,师父又是传一流的心法,又是传一流的剑术。弟子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师父的厚爱,弟子……弟子在此愧领了,弟子多谢师父的恩赐。” 岳不群舞完剑后,暗地里已经气喘了,可是还要面带微笑地说道:“德诺,自从你拜入我华山派的那日起,你就是我华山派的人了。虽然你的年纪比为师稍大,但为师依然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孩子们有出息了,为师也心有荣焉。日后你只需认真练功,为师保证,在三五年之内,你绝对可以大器晚成,成为我华山派的又一个一流宗师。”劳德诺兴奋的全身发颤,又叩了几个响头,才躬身退了下去。 岳不群坐着沉思了许久,忽然宁中则风风火火的跑来,说道:“师兄,灵珊那丫头跑下山去了,有弟子说劳德诺刚刚也下山了,莫非他们又要一起去福建了?不成,咱们必须把灵珊找回来,今次非禁她的足不可。”(未完待续。) 每二百零七章 齐出 岳不群奇道:“灵珊在华山上好好的,令狐冲他们也在华山,她为何要跑?” 宁中则横了岳不群一眼,说道: “先前我去找灵珊,说她已经老大不小了,要为她定下一门亲事,过两年就正式成亲,问她喜欢华山派弟子中的谁。可灵珊那丫头说,一个都不喜欢,我本欲要强行帮她定下发儿,不想那丫头二话不说就跑了。” 岳不群一阵头痛,说道:“此事你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灵珊还不到十六岁啊,不,按你的算法是十七岁了。” 宁中则怒道:“难道让你帮珊儿选林平之不成?” 岳不群暗自苦笑,即使是原著,也是岳宁珊自已找的林平之好吧。 孩子都已经长大了,是有思想的人,可不是你想怎样,她便怎样的婴孩。不跟你作对,就算是听话的了。你这样一逼,她不跑才怪。 岳不群于是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能躲初一,躲不过十五。向你这样一逼,她还不是照样跑去福建了。” 宁中则一阵丧气,说道:“难道就这样眼瞪瞪的看着不管吗?” 岳不群叹了一口长气,说道:“就只能这样了,只有在关健时刻出手便成。” 宁中则也叹了一口气,两人再次静默下来。 半月后,衡山派刘正风的弟子向大年、米为义二人上得华山,说两月后的四月十五,刘正风要在衡山城刘府中举行金盆洗手仪式,从此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之事,邀请岳不群前去观礼。 岳不群在五岳剑派中,与刘正风的关系最好,当下答应要亲自前去。 米为义、向大年二人闻言十分欣喜,拜别告辞而去。岳不群想了想后,写了一封书信,让山下的弟子送去广东的黄家。 宁中则见了问道:“师兄,可是准备要让安杰去救刘师兄?” 岳不群应了一声,宁中则拍拍胸口道:“有安杰在,想来刘师兄一家可安然无恙了。对了,仪琳回恒山过年后,直到此时还未回华山,想来定逸师姐定会带她去衡山吧,到时免不了又被那田伯光所掳,师兄当早去一步,好好安慰一下那丫头才对。” 岳不群长叹一声,说道: “灵珊那丫头的性格这几年里大变,变得外向阳刚起来,又极有主见。倒是仪琳那丫头,还是那般柔弱,单纯善良,千万不要再度爱上令狐冲,不然又要误终身了。” 宁中则笑道:“想来应该不会了,仪琳从小在华山长大,和令狐冲就像是亲兄妹一般,哥哥救妹妹怎么也不会救出以身向许来。” 岳不群笑道:“说起英雄救美,以身向许,我不禁想起一个笑话来。” 宁中则奇道:“什么笑话?” 岳不群说道:“如是英俊少年英雄救了美女,美女自会投怀送抱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若是一个粗鲁丑陋的汉子救了美女,美女定然跪伏于地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得来世做牛做马,来报答英雄的恩情’。” 宁中则闻语大笑,嗔道:“那有人这么作贱女人的,把女人说得跟什么似的。” 岳不群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怪之有。” 三月底,岳不群见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动身向湖南而去。 有了近四个月时间的勤学苦练,内力终于回复到三流下品的水平。只可惜《九阴真经》总纲有许多残缺之处,岳不群为以防万一,不敢多修,最多只是拿来借鉴一二。 算来,恐怕要至三年后,方能回复全身的功力。 又见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华山派弟子全都在勤学苦练,十分辛苦,进步不小,于是决定放他们半个月的假期,让他们下山在陕西一带玩玩。 排名在前的令狐、梁、施、高、陆、陶、英七大亲传弟子,则随自已一起去湖南一游。 看着统一着淡蓝色劲装,腰悬华山制式长剑,英姿勃发的青年弟子们,岳不群十分满意。 自已则着淡蓝道袍,手持逍遥扇,腰悬思召剑,一挥手,全都向山下行去。 在别院中,有外门弟子每人牵出一匹好马,让众内门弟子骑上,在向岳不群告别后,各自策马四散。 只有令狐冲等七名亲传弟子陪着岳不群向南方而去。 一路无事,但过了长江,到达洞庭湖时,被丐帮帮主解风拦住了,说是要感谢多年前岳不群的指点画谋之情。 岳不群只得让令狐冲等人先行一步,自已在洞庭君山上待了一日,与解风谈武论掌。 丐帮帮主解风也是多年的一流上品高手,只是天资不够,近二十年来一直在此境停顿不前。 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在元末时因张无忌之故,得以传承完整了。 只是此掌法自经过郭靖的修改,更加精妙高深了许多,却也让一般人难以学成,可说是连小成都难。 丐帮彼帚自珍,藏藏掩掩,岳不群也不好询问太多,只待了一日,就告辞离去了。 刚刚来到衡山城不远,老天就下起了一阵大雨,弄得岳不群好不狼狈,匆匆策马奔进衡山城,见着有一个小茶馆,就下马进去避雨了。 只听得数声惊呼声:“是师父,弟子拜见师父。” 岳不群转头一看,只见茶馆中有九个人,其中八个都是华山派的弟子,一个身着青衣,面呈麻皮之相,声音却清脆娇嫩的少女,怯生生的上前来拜见岳不群,道: “拜见爹爹。” 此正是岳不群的女儿宁灵珊,宁灵珊那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停的骨溜溜地转动着,心里定在想着什么鬼主意呢。 岳不群板着脸道:“不要学仪琳,你没那么淑女。不告家长,私自出山,这是什么罪过,你自已说。” “啊?”劳德诺一声惊呼,叫道:“师妹说是奉了师父之命,随我下山的,原来是骗我的啊。” 宁灵珊转头白了劳德诺一眼,说道:“我自已不会说,要你告状。” 劳德诺立即缩头不言,岳不群笑骂道:“好啊,还多了一条假传命令之罪,珊儿,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训女 宁灵珊忙上前抱住岳不群的手撒娇道: “爹,仪琳每年都能下山去恒山派玩三四个月。女儿长这么大,除了在华阴县转转,都没下过山啦。娘天天把我看得紧紧的,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想下山玩玩都不行,都快变成笼中的鸟儿了。爹您又不常在家陪我,人家好闷呐。” 岳不群说道:“山上有这么多师兄师姐陪你玩,还不够吗?” 宁灵珊叫道:“不够不够,一个个被爹逼着练功读书,弹琴书画,他们哪有时间来陪我啊。再说了,咱们华山派又不是书院,读那么多书干嘛。就是仪琳,都要变成书呆子了。” 岳不群笑骂道:“读书使人明智,读书使人明理,读书能让人悟道,你自已不读书就罢了,却还想不让其他弟子读书,该打。” 宁灵珊嗔道:“什么嘛,华山上就我读书读得最好,其他人都笨死了,一个时辰的功课,他们偏偏要学上一整天,所以哪来的时间陪我玩啊。” 岳不群无奈的说道:“就算你有理,可是你不告而别,却是不该,为父必须罚你。” 宁灵珊立即哭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圈圈就是不落,这可算是她的一项绝技了。 “爹呀,女儿不跑的话,娘就想把我给嫁了啊,女儿还小,女儿还没长大呢,女儿还想陪在爹娘身边,女儿不想嫁。” 说完,又恶狠狠的说道:“况且,娘还想在这群下三滥中给爹您挑女婿呢。爹您可是说过的,他们这群下三滥要是在十五年之内,不到一流之境,就全赶下山去,那女儿不是也要同时被赶下山了嘛,女儿不想下山,女儿要陪爹娘一辈子呢。” 岳不群一见宁灵珊的模样,就是一阵来气。整个华山上下,全被宁灵珊欺了个遍,而令狐冲就是最听话的打手。 不禁骂道:“你这小混帐,他们都是你的师兄,没事一直叫下三滥的做甚,难道爹没教过你尊重他人吗?” 宁灵珊一时觉得委屈,陆大有在一旁陪笑道:“师父,师妹是跟我们闹着玩呢,我们不怪她。” 岳不群说道:“就是闹着玩也不能乱叫,好的不学,尽学坏的。小时候你还挺淑女的,长大了越来越野,好像我从来没有教过你似的。” 宁灵珊嘟着嘴应道:“知道了,爹。” 岳不群放松了语气,继续说道:“你觉得他们都不好,那你想象中的夫君,又是怎么样的?” 宁灵珊偷看了岳不群一眼,说道:“自然是爹爹这般温润如玉的君子啦。” 岳不群冷笑道:“为父没事就骂你,罚你,你喜欢为父这样的人才怪。” 宁灵珊偷笑道:“因为你是爹嘛,爹骂女儿管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但爹跟娘在一起时,却不敢管娘,天天被娘管着。所以爹这种人,是最好的相公人选。” 岳不群不由面色难看,没想到自已在女儿面前竟是一个妻管严,真是失败。 过后,岳不群笑道:“原来你喜欢管相公啊,那好办。令狐冲对你是言听计从,他就很适合你。” 宁灵珊连忙摇头,说道:“不要,不要……”又看了看偷听的众师哥,于是叫道:“都不许偷听,你们都把耳朵给我堵上。” 众弟子笑嘻嘻的,装模作样抚住了耳朵,不想宁灵珊还上前一个个的检查,最后才趴到岳不群耳边,悄声说道: “大师哥是大师哥。他天天偷酒喝,醉了倒地就睡,还跟乞丐抢酒喝,也不嫌脏,每天邋里邋遢的,女儿才不喜欢呢。仪琳喜欢,给仪琳吧!” 岳不群轻骂道:“你这小混帐,仪琳都那么老实了,你还欺负她。” 宁灵珊一脸妒意的说道:“谁欺负她了,人家和她感情可好了。只是她一直是华山上最讨人喜欢的,师兄师姐们都帮着她。而大家都躲着人家,人家反倒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了。” 岳不群大笑,说道:“谁让你喜欢欺负人的,你可是华山上的小魔女,除了令狐冲和陆大有外,有谁不躲着你,让着你,你现在知道错了?” 宁灵珊不依的摇着岳不群的手,岳不群正经的问道: “你娘说的不错,你最近两年有点野的过头了,你到底喜欢怎么样的相公,为父给你找。让你早点成亲生娃,让我的小外孙来磨磨你这个小魔女。” 宁灵珊急忙叫道: “不要,不要,女儿想自已找,女儿想二十二岁之后再成亲,不想现在这么早,就生小宝宝。对,爹您在三年前曾跟娘说过的,早成婚对身体的发育很不好,要把女儿留到二十二岁之后再嫁人,您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您可是江湖上大名顶顶的君子剑啊。” 岳不群疑惑的问道:“我有说过吗?” 宁灵珊肯定的点头道:“说过的,仪琳和我一起偷听到的。” 岳不群不由抓抓头,凭自已的记忆力竟会记不得,真是奇了怪了,要么当时只是随口说说的。 岳不群说道:“行,你说的,二十二岁啊,日后你如果想早点出嫁,爹决不同意。” 宁灵珊立即蹦了起来,叫道:“耶,爹爹万岁。” 岳不群不由苦笑,得,又当耳边风了,只能转头问道:“令狐冲呢?” 众弟子皆缩头缩脑的,抚着耳朵也不答话,岳不群又看向宁灵珊,宁灵珊一吐舌头,让他们把手放下,才道: “我和二师哥刚刚跟他们会合的,我可不知道。对了,先别管大师哥了。爹,你来看,这桌上的七只半截茶杯,是刚不久前被人削断的。您猜是谁的杰作?” 这个桥段岳不群如何不知,笑道:“你都能猜到,我怎么会猜不到。是你莫大师伯削的。” 宁灵珊拍手笑道:“答对了,爹,不如您也来削削看,看能削断几只茶杯,会不会比莫大师伯更厉害。” 众弟子闻言,不由兴奋的聚拢过来,不想岳不群摇头笑道:“这种精细的剑法,为父可不会,为父一剑能削断五只茶杯就不错了。” 宁灵珊惊讶的说道:“什么呀,爹的剑法这么差?”(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育徒 岳不群伸手敲了一下宁灵珊的脑袋,说道: “五岳剑派的剑法擅长各不相同,衡山派的剑法最是精细奇幻,我华山派的剑法最灵巧险峻。为父的剑法在精细方面自然是比不过莫大师伯的,如果为父的剑法能跟莫大师伯相同,说明为父的剑法不是进步了,而是退步了。若让你嵩山派的左师伯用他的重剑来削,他只怕连四只茶杯都削不了。难道他的剑法比你莫师伯还差?” “啊。”宁灵则更惊讶了,同时也更加不懂了。 岳不群又道: “每一门一流境界的武功,并不是说你学全了,练熟了,就厉害了。每一套武功都有其独特的特性和道理,只有真正悟通了,那么你才可以步入到一流的境界。悟不通,那你一辈子就在二流的境界不前了。” “其实除了少数的武学奇才外,每个人的悟性都是相差有限的。只不过有时候会被自己的眼光与见识所束缚,所以就要读书来挣脱这些束缚。读书越多,懂得的东西也就越多,再加上见得多了,那么对武功剑法的见解也就越加深刻,练起武功来,也就事半功倍了。” 岳不群让众弟子坐下,再说道: “为师让你们多多读书,就是为了增强你们的知识、智慧、眼界、心境与思想。让你们对不同特性的武功,有直观其底细的深刻认识,让你们个个都拥有自学成才的能力。不会像一般的江湖中人一样,事事都需要师父的指点,师父不教,全都变成睁眼瞎了。” 宁灵珊喜道:“爹,这么说来,我们华山派的二代弟子,在江湖中的各大门派里,悟性是最好的,武功的进度也是最快的了?那女儿读书读的好,女儿日后也会成为绝世高手吧?” 岳不群笑骂道: “就你读书读得好?你当少林派的弟子不读佛经,武当派的弟子不读道藏么?这两派优秀的弟子难道会不如你了?一个人终究能不能成为高手,悟性智慧是很重要,却不是最主要的。还需要夜以继日的方式勤学苦练,更需要拥有宽广的眼界、博大的心胸,攀登高峰成为高手的决心,和对天地万物本质的思想见解。可说是心有多大,对天地理解的多透彻,武功就有多高超。” 宁灵珊问道:“爹,这么说来,心与思想才是最重要的?” 岳不群答道:“不错,一个人成不成材,心与思想最为重要。” 宁灵珊又问道:“爹,天地万物的本质什么的,女儿大概也知道。不就是爹常说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也就是《道德经》中说的内容,可惜女儿不想去了解那么多。女儿只想知道怎样才拥有宽广、博大的心胸呢?” 岳不群不禁摇摇头,但还是答道: “这个就需要自已去想,去找,去感悟了。说个简单的吧,除了读书外,平日里站在高山上,四处远眺;或站在海边,以观沧海;或观日落观月起,周而反复;或观星海等等。看得多了,想得多了,就能开阔人的心胸,使其宽广而博大。” 岳不群又与众弟子坐谈了一会武学方面的思想感悟,转头问道:“德诺,你这些日子有什么发现?” 劳德诺上前说道:“禀师父,弟子奉师命,和小师妹跟踪着青城派的弟子,一路来到福建的福州城,发现青城派弟子暗中在窥探福州城中的福威镖局,弟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青城派是为了对付福威镖局,而不是我五岳剑派。” 岳不群点点头道:“那福威镖局的《辟邪剑法》为师是知道的,在数十年前曾经打遍天下邪魔无敌手。只是在你手中使来却是一塌糊涂,为师都不敢肯定了。” 劳德诺老脸一红,说道: “是,是,弟子愚钝。只是那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震南,他所使的《辟邪剑法》比弟子使的更加不堪,想来他比弟子更加愚钝。难道那青城派对付福威镖局,就是为了谋夺林家的《辟邪剑谱》?然后自已来练?” 岳不群也不评议,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劳德诺应道,接着又说了去下,大至与原著不差,直到说道青城派在福威镖局门口写下血字“出门十步者死”时,有了极大的变化。 福威镖局首先的应对是,林震南命人拿了两块大青砖出来,那青砖隐隐似乎有两个脚印一样的东西。 而后又有数十人拿出几十块青砖,排成一个方形,那方形中更有一个大大的死字。 青城派见了之后,一时被吓得不敢动弹,双方一直对峙了数日。 劳德诺问道:“师父,不知那福威镖局中有何人如此厉害?可以用脚深深的在青砖上踏出两个脚印来?还以指力在青砖上写出三分厚、三尺长宽的死字来。” 岳不群心中不由有些气恼,这林震南还真能废物利用,狐假虎威啊。 “后来呢?” “余观主被吓阻了几日,后来不知是不是想通了,或是狠劲发作。在一天夜里,率众弟子猛得攻入福威镖局内狂杀一通。福威镖局却并无高手出来救场,镖局中人几被青城派杀得鸡犬不留。” 岳不群听得眉头大皱,这林震南真是聪明过头了,这多出的上百条人命罪孽是算自已的?还是算林震南的?还是算余沧海的? “青城派在福威镖局中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什么东西,于是绑了林家三口,向西而行,临了,又放了一把大火。”劳德诺说道: “弟子和小师妹乘余沧海早走一步后,以师父所传授的《陷仙剑法》,打得十余个青城弟子抱头鼠窜。因为一路有小师妹跟随着,弟子怕余观主回来找我们晦气,所以也不敢救林震南和林夫人,只把那林平之给救了出来,然后,就一路向衡山来了。” 劳德诺见岳不群眉头大皱,迟疑一会,又问道:“师父,弟子与师妹的做法,是否有所不妥之处?还请师父责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斩断 岳不群听后,食指敲桌,许久才说道: “福威镖局的创始人是林震南的祖父林远图,林远图曾以一套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天下绿林道毫无敌手。福威镖局可说因此而威风了数十年,现在终不免彻底衰败了下去。” 宁灵珊疑惑的问道:“那什么辟邪剑法真这么厉害?比我们华山派的剑法更强?” 岳不群眼光迷离,好一会才说道: “只论剑法的话,的确比华山派的诸套剑法要强。在三十余年前,余观主的师父长青子还是青年之时,就号称三峡以西剑法第一。说来,也算是一位极厉害的宗师高手了,可惜就完败在了林远图的辟邪剑法之下……” “这余观主现在已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此时的武功早比其师高明不少。只是青城派武学较少,多年来余观主的武功一直不进。想余观主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岂不想在武林中扬眉吐气,出人头地。” “初时对付福威镖局时,或只是为了那套《辟邪剑谱》,未必有杀人之心。只是后来的情况发展越来越严重,加上林震南自作聪明更是激怒了余观主,所以才把福威镖局给灭门了。” 宁灵珊回想当日的场景,娇躯有些发抖的说道: “爹,那余矮子也太凶蛮了,比武输招,也算不得是甚么仇怨。杀子之仇找林家父子报也就罢了,却偏偏把不相干的人都杀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时。当年的林远图早已成名多年,是武林中众所钦服的前辈英雄,长青子却是个刚刚出道的小道士。后生小子输在前辈手下,原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岳不群皱眉说道: “只是依为师现在想来,那长青子定是曾被那林家之人狠狠的折辱了一番,所以才认为这是他毕生的奇耻大辱,但又自忖敌不过林远图,此仇终于难报,以此郁郁而终。想为师年轻时,也曾去福建拜访过林震南的父亲,不想却被那守门的镖师好一阵污辱……” “什么?”华山派众弟子顿时不干了,刚才还为林家打保不平,不想自家师父年青时竟也被那林家所辱。 梁发恨恨的骂道:“该死,那林家竟敢污辱师父,这就是污辱我们全派的华山弟子。弟子若早知道了,非在青城派之前就把他们林家给挑了不可。” “对。”“对。”众弟子一个个义愤填膺,更有大叫青城派做的好的,宁灵珊也是一脸的气愤状。 岳不群摇摇头道:“为师当时虽气,却也没有找林家的麻烦。只在镖局门口留下了两个深深地脚印,以示不满。” 众弟子听了更是大哗,怒火更炽,直骂林家不要脸,卑鄙无耻,林家三口如在眼前,非被众弟子给分尸不可。 宁灵珊也是小脸发青,问道:“爹,那个死字呢?又是谁留下来的?” 岳不群说道:“当年你娘怀着你时,跟我路过福州。知道了我受辱的事后,一直不岔,想找上门去,给林家一点颜色瞧瞧。正好碰到那林平之刚刚满月,林震南之父因饮酒过量去世的白事。所以你娘就放了林家一马,只是在福威镖局门口,以指力写了一个死字,不准福威镖局踏入陕西一步……” 众弟子气愤的纷纷抽出长剑,叫道: “师父,咱们这就去找余观主要人,弟子们非把这无耻之极的林家三口给千刀万剐了不可。” 岳不群摆摆手道:“算了,林家已经得到了他们应得的报应,落到了余观主手中,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岳不群见气得紧咬嘴角,小脸铁青的宁灵珊暗想:这回林平之与珊儿之间的孽缘应该斩断了吧! 又瞄了一眼躲在角落中,把身子紧缩的驼子。他日后见着了华山派,怕是有多远就逃多远了。 此时雨大如黄豆一般,越下越大,只见一副馄饨担从雨中挑来,到得茶馆屋檐下,歇下来躲雨。 卖馄饨的老人“笃笃笃”敲着竹片,锅中水气热腾腾的上冒。岳不群和华山众弟子早就饿了,见到馄饨担,都脸现喜色。 陆大有叫道:“喂,给咱们煮九碗馄饨,另加鸡蛋。” 那老人应道:“是!是!”揭开锅盖,将馄饨抛入热汤中,过不多时,便煮好了五碗,热烘烘的端了上来。 岳不群见这人身形有些记忆,仔细一打量,不由惊道:“原来是南少林的何兄,多年不见,何兄风采依旧啊?” 来人正是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何三七,要说何三七这些年来与岳不群一样,不好名利,却更喜欢奔走于四方,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凑,又不多话,只是当个路人甲。 这种情况以阴谋论来说,何三七暗中心里没有鬼才怪。只不知林家的事,其中有没有何三七的谋算。反正不管已事,先高高挂起罢。 何三七一脸猥亵的笑道:“我一个糟老头有什么好风采的。倒是岳先生,二十年时间不见,依然如此的卓而不群。” 岳不群与何三七相互恭维了几句,何三七问道:“岳先生平日里一向少见,就连陕西地界的英雄好汉,想见岳先生一面都难,今时怎么有空远来湖南,为刘贤弟道贺啊?” 岳不群说道:“刘贤弟与我虽然少见,但是这些年来一直书信不断,算得上是信友。刘贤弟马上就要退出江湖了,我这多年的信友怎能自抬身价,不亲来为之道贺呢?” 何三七点了点头,说道:“可惜啊,刘贤弟现在正值壮年,这就归隐山林了,正道江湖又要少了一位宗师高人了。” 岳不群笑道:“江湖辈有人才出,刘贤弟急流勇退,也是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何三七笑道:“说道江湖上新一代的人才,岳先生门下的大弟子令狐冲可为五岳第一了。前年初出茅庐,就斩杀了在河南与陕西之交,荆紫关一带为恶的‘血手人魔贺昱’,可谓是名震江湖的少年英雄啊。” 岳不群谦虚的说道:“何兄过奖了,那贺昱虽然凶恶,但脑袋不甚灵光,我那劣徒平日里有些小聪明,耍了些手段才杀了对方的,算不得什么。” 何三七说道:“不管如何,能杀得了凶名赫赫近十年的老牌二流高手,令狐贤侄也算不错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算帐 岳不群与何三七在一旁谈话,华山众弟子不敢打扰了两人,自已动手煮起了馄饨,不多时,就全都吃饱了。 此时,只听得街上有脚步声响,有一群人奔来,落足轻捷,显是武林中人。 众人转头向街外望去,只见急雨之中有十余人迅速过来。 这些人身上都披了油布雨衣,奔近之时,看清楚原来是一群尼姑。 当先的老尼姑身材甚高,在茶馆前一站,大声喝道: “令狐冲,出来!咦,岳不群也在,正好,找到正主了。岳不群,快吧令狐冲交出来。” 岳不群站起笑问道:“原来是定逸师太,小徒不知有何得罪师太之处,师太跟在下说说,岳某定然严惩不贷。” 定逸师太眼光在众人脸上掠过,粗声粗气的叫道:“岳不群,你把令狐冲藏到哪里去了?还有仪琳呢?怎么也不在?” 岳不群苦笑道:“前两日在洞庭畔见着了丐帮的解兄,岳某在君山待了一日,与众弟子分开了。刚刚在此相会时,并未见着令狐冲。仪琳么,她一直未回华山,不是跟师太在一起么,怎么师太又来找我。” 定逸师太粗声粗气的说道: “做师父的奸诈,骗了我的徒弟当干女儿。教出的大徒弟淫邪,不救自家的妹子则罢,却还把师父的干女儿送给淫贼把玩。真是天地不容,当诛。” 岳不群暗自气恼定逸的不留口德,沉声道: “仪琳虽是师太的徒弟,却是我岳不群的女儿,师太如此毁我女儿的清白声誉,像是当师父的人么?” 定逸不由一阵语塞,最后还是强硬的说道: “你华山派的门规是越来越松了,老是纵容弟子在外面胡闹,现在竟然让令狐冲和淫贼田伯光坐在一起喝酒,还让仪琳坐在一旁侍候着。你岳大掌门就是如此爱女的吗?为何不让灵珊这丫头前去侍候淫贼?偏让我那乖徒儿前去侍候?” 岳不群喝道:“师太,过了。” 定逸师太瞪了一眼岳不群,转身说道:“仪光,你来说。泰山派的人跟你说甚么来?” 一个中年尼姑走上一步,说道: “泰山派的师兄们说,天松道长在衡阳城中,亲眼见到令狐冲师兄,和仪琳师妹一起在一家酒楼上饮酒。那酒楼叫做么回雁楼。同桌的还有那个……那个……无恶不作的……淫贼田伯光,令狐冲师兄一口一个田兄,与田伯光十分亲热,而仪琳师妹显然是受了两人的挟持,不敢不饮,神情……神情甚是苦恼。” 定逸早已知道此事,此刻第二次听到,仍是一般的暴怒,伸掌在桌上重重拍落,两只馄饨碗跳将起来,呛啷啷地数声,在地下跌得粉碎。 定逸转头又喝道: “这万里独行田伯光贻害江湖,不知害了多少良善的好女子。令狐冲这畜生,居然去和田伯光这等恶徒为伍,堕落得还成甚么样子?岳不群,你说,该怎么处理令狐冲?” 岳不群沉声道:“现在应该是先去救仪琳,再论令狐冲之事。” 定逸大声道:“等我得到讯息赶去时,田伯光和令狐冲却已挟制了仪琳去啦!我……我……到处找他们不到……” 她说到后来,声音已甚为嘶哑,连连顿足,叹道:“唉,仪琳这孩子,仪琳这孩子!” 岳不群劝说道:“师太莫急,天松道长或许是看差了呢,我们一同去再问问天松道长。若是令狐冲真得如此堕落,岳某定然亲手取其首级,送与师太可好。” 一旁的劳德诺说道:“师父,也许令狐师兄和田伯光也只是邂逅相遇,并无交结。听说令狐大师兄这几日喝得醺醺大醉,神智迷糊,醉人干事,作不得准……” 定逸怒道:“酒醉三分醒,这么大一个人,连是非好歹也不分么?你师父都做决定了,你还来出什么头?退下。”劳德诺诺诺而退。 此时,街头又有两个人张着油纸雨伞,提着灯笼,快步奔来,叫道:“这位是恒山派的神尼么?” 定逸道:“不敢,恒山定逸在此。” 横看了岳不群、何三七一眼,又道:“华山的岳先生,雁荡的何三七也在,尊驾是谁?” 那二人奔到临近,只见他们手中所提灯笼上都写着“刘府”两个红字。当先一人道: “晚辈奉敝业师之命,邀请定逸师伯和众位师姊,同到敝处奉斋。没想到岳师伯,何师伯也在,晚辈未得两位师伯来到衡山的讯息,不曾出城远迎,恕罪恕罪。”说着便躬身行礼。 定逸道:“不须多礼。两位是刘三爷的弟子吗?” 那人答道:“是。晚辈向大年,这是我师弟米为义,向三位师伯请安。”说着和米为义二人又恭恭敬敬的行礼。 定逸见向米二人执礼甚恭,说道:“好,我们正要到府上拜访刘三爷。岳不群走吧。” 何三七笑道: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定逸师太,岳先生他们还未给钱呢,九碗馄饨,十文钱一碗,一共九十文。你想帮华山派付帐么?还有你打碎了我两只馄饨碗,两只调羹,一共十四文,赔来。” 说着伸出了手掌,一边一个。定逸一笑,道:“小气鬼,连出家人也要讹诈。仪光,赔了给他。” 仪光数了十四文,双手奉上。劳德诺看了岳不群一眼,也数了九十文铜钱,双手恭恭敬敬的奉上。 何三七接过,丢入馄饨担旁直竖的竹筒之中,挑起担子,道:“去罢!” 向大年将带来的雨伞分给众宾,当先领路。岳不群、定逸和何三七并肩而行。米为义在后招呼跟在后面的华山派和恒山派众弟子。 一路向北行去,雨越下越大,众人于是在大雨下挨着屋檐下走去。过了三条长街,只见左首一座大宅,门上写着刘府二字。 门口点着四盏大灯笼,十余人手执火把,有的张着雨伞,正忙着迎客。岳不群等一行人一起进了大宅,刘正风闻讯前来迎接,自是又一番寒叙。(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暴露 进得大堂,已有两百人在坐,分别谈笑。岳不群让华山派弟子和恒山派弟子各围一桌坐下,自与定逸、何三七随刘正风至后室,转过一个走廊,来到一个花厅。 只见花厅中早已坐了有十余人,除了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和青城派的余沧海外,全是江湖中有名的一流下品高手和老字辈的前辈名宿。 众人一见岳不群来了,纷纷站起身迎接,只有天门道长一见岳不群,立时站起,满脸的煞气。 不过话未出口,煞气又消,当天门道长先上前深深的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岳先生杀了那魔教的‘毒手阴妇’丘雨兰,为我天门报了师门大仇,天门在此拜谢了。” 说着就欲下跪叩头。众人闻言一片哗然,那“毒手阴妇”丘雨兰乃老牌的一流中品的高手,手段诡异,几可比拟一流上品的高手。 在二十年前,就连天门道长的师父玉珑子道人,在大意之下都惨死于其手下。 之后多年未闻丘雨兰的讯息,有人说丘雨兰死在了华山派的手中,可人人皆以为是华山派的剑神风清扬所杀,不想竟是被岳不群所杀的。 这岳不群不显山,不露水,既不与人深交,也不与人争斗,平日里就连华山都极少下来。偶而传出的风声,都是深不可测四字。 没想到岳不群在十余年前,就可杀死一流中上品之境的丘雨兰了,那今时今日的武功剑法定然是更加高明,功力更加深厚了。 恐怕比之五岳剑派的左盟主来,也是不差分毫。与华山派有点过结的余沧海,不由更为忌惮了。 岳不群与天门同属五岳剑派的掌门人,而天门比岳不群更要大上近十岁,岳不群哪敢受他的大礼,连忙上前去扶。 不想天门打定主意要拜,劲运全身向下跪去,岳不群这三流的内力如何能拦。 “碰”的一声。 天门将花厅中的青砖跪碎了两块,而岳不群一时不防,被天门的内力一逼,顿时满面通红,连连退了数步,差点摔出了大厅,幸好后面的何三七、定逸及时伸手扶住了岳不群。 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岳不群都不由有些羞怒起来,这天门也太蛮干了。 众人皆是惊愕不已,就连天门都有些纳闷,久闻岳不群的华山气功十分高明,内力深厚,怎么连门中的一般弟子都不如了? 后来思及华山派的《紫霞神功》,个个立时恍然大悟,看向岳不群的面色十分的怪异。 天门起身扶住了岳不群,不好意思的说道:“岳先生,对不住了,泄了你的老底。” 岳不群更是气岔不已,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天门只得把岳不群扶到上首五张并列的太师椅,靠西侧的一张坐下。自已回了东侧的坐下,又向刘正风点了点头。 不多时,便有家丁送上清茶、面点、热毛巾,岳不群胡乱的擦了擦,就坐在座上调息起来。 一般人在内功的修练之初,是十分坚难的,内力的提升非常缓慢。 在三流以下,想要提升一、两点,都需要按月计算的时间来提升。到达三流下品之境时,才算是有点看头。 若硬是以数量来表明的话,三流下品的内力大概是五十点左右,不会超过六十点。 就这五六十点的功力,以华山派内功来说,至少需要修练五到十年的时间。但如不打好基础的话,日后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三流之后,每提升一阶,都会增长三分之一左右的功力。 三流中品有七十点左右内力,三流上品是九十点,二流下品是一百二十点,二流中品是一百六十点,二流上品是二百一十点,一流下品是二百九十点,一流中品是三百八十点,一流上品是五百二十点。 以天门道人那近五百点的功力,来对付岳不群的五六十点功力,难怪岳不群会如此的狼狈。 幸好刚才不是在比拼内力,不然的话,岳不群恐怕会被一击毙命。 好不容易等内息平复下来后,岳不群睁开了眼睛,只见众人都望着这边,面色怪异。 而地面上并排着两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死一伤,一青一中两个道人。 四周还站有许多的人,就连华山派的弟子们,都不知在何时挤到了岳不群的身后,个个一脸的担心。 岳不群不由心中苦笑,得,这会就连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已练功走火入魔,功力全失了。 看来今生的自已,也要当一当原著的令狐冲了。 只是自已可没有令狐冲那般吸引是非的能力,不知有没有机会,把《独孤九剑》给练圆满了? 刘正风坐在下首的主位,一脸的感激。 而天门见岳不群清醒过来,板着一张老脸说道:“岳先生,你对我泰山派有大恩,我泰山派紧记在心。但一码归一码,江湖中人恩怨分明,有恩就报恩,有仇就报仇,并不能浑为一谈。” 岳不群连连点头,表示理解。天门道人拱了拱手,又道: “我泰山派门下的师弟和弟子一伤一死,我不得不为他们出头,向你华山派讨个公道。此事只针为令狐冲一人,不针对岳先生和其他弟子。希望岳先生能够谅解。岳先生的大恩,我泰山派日后定然报答。” 岳不群点点头道:“天门道兄请放心,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岳某决不袒护自家弟子。” 天门叫道:“好,天松师弟,你说给岳先生听听,你是怎么受的伤?令狐冲在回雁楼又做了些什么?” 忽听得门外有人说道:“师父,弟子有事启禀。” 天门道人听得是徒儿声音,便道:“进来!甚么事?” 一个三十来岁、英气勃勃的汉子走了进来,先向主人刘正风行了一礼,又向其余众前辈行礼,见到岳不群时,呆了一呆,照样行了一礼。 然后转向天门道人说道:“师父,天柏师叔传了讯息来,说道他率领本门弟子,在衡阳搜寻淫贼田伯光和令狐冲两个,尚未见到踪迹……但在衡阳城外,却发现了一具尸体,小腹上插着一柄长剑,那口剑是令狐冲的……” 天门道人急问:“死者是谁?”(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仪琳 那人的眼光转向余沧海,说道:“是余师叔门下的一位师兄,当时我们都不识得,这尸首搬到了衡山城里之后,才有人识得,原来是罗人杰罗师兄……” 余沧海“啊”的一声,站了起来,惊道:“是人杰?尸首呢?” 只听得门外有人接口道:“在这里。” 余沧海极沉得住气,虽然乍闻噩耗,死者又是本门“英雄豪杰”四大弟子之一的罗人杰。却仍然不动声色,只是看了一眼岳不群,说道:“烦劳贤侄,将尸首抬进来。” 门外有人应道:“是!” 两个人抬着一块门板,走了进来。那两人一个是衡山派弟子,一个是青城派弟子。 只见门板上那尸体的腹部插着一柄利剑。这剑自死者小腹插入,斜刺而上。 一柄三尺长剑,留在体外的不足一尺,显然剑尖已插到了死者的咽喉,这等自下而上的狠辣招数,武林中十分的少见。 余沧海喃喃的道:“令狐冲,哼,令狐冲。” 转身冲着岳不群说道:“岳先生,贵派高足好辣手段。” 岳不群面无表情的答道:“剑是令狐冲的剑,但华山派没有这种自下而上的狠招。” 余沧海顿时被激怒,喝道:“岳先生,你还要包庇那令狐冲不成。余某人说不得,要向岳先生讨教一二了。” 众华山弟子不约而同的骂道:“卑鄙,无耻。” 天门、刘正风同时一阵冷哼,众一流高手也是低低耻笑不已,余沧海老脸一红,只得“哼”了一声做罢。 那泰山派弟子接着说道:“天柏师叔派人带了讯来,说道他还在搜查两名淫……,最好这里的师伯、师叔们有一两位前去相助。” 定逸和余沧海齐声道:“我去!” 此时,门外传进来一个娇嫩的声音,叫道:“干爹,师父,我回来啦!” 定逸脸色巨变,喝道:“是仪琳?快给我滚进来!” 众人目光一齐望向门口,要瞧瞧这个公然与田伯光这淫贼和令狐冲这邪徒在酒楼上饮酒的小姑娘,到底是怎么一个人物。 门帘掀处,众人眼睛陡然一亮,一个素白的小姑娘悄步走进了花厅,只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小美人。 她还只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虽裹在一袭宽大的素衣之中,身形婀娜,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她走到定逸身前,又看看岳不群,先盈盈拜倒在定逸身边,叫道:“师父……” 两字一出口,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定逸还未说话,小姑娘又站了起来,快步的投入了岳不群的怀中,哭得更加伤心了,直哭得梨花带雨,叫人肝肠寸断。 定逸见了不悦的沉着脸怒道:“你做……你做的好事?怎地回来了?” 岳不群得意的看了定逸一眼,怀抱着仪琳,轻轻的拍打着,温言道:“琳琳乖,琳琳别哭,琳琳最乖了,有干爹在,咱们谁都不用怕。琳琳给干爹说说,谁敢欺负咱们华山派的小仙女。” 众人见了皆是大跌眼镜,宁灵珊嘟着嘴在后面使劲绞岳不群的衣襟。 岳仪琳哭道:“干爹,女儿这一次……这一次,险些儿不能再见着您老人家了。” 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娇媚,两只纤纤小手抓住了岳不群的肩背,白得犹如透明一般。 人人心中不禁都想:“有这么美的一个干女儿,岳不群好福气啊。不对,后面那个才是亲生的女儿,这个不过是干女儿,看样子倒不像是干女儿,倒像是……???!!!” 岳不群轻声说道:“琳琳,把你和定逸师太分开之后的事情,一一跟干爹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有些停歇的岳仪琳又大哭了起来,抽耶道:“令狐大师哥,他……他……他死了!” 众人闻言一惊,令狐冲死了? 岳不群倒是毫不在意,说道:“琳琳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令狐冲命长着呢,死不了,说不定他现在正躲在哪个肮脏的角落睡大觉呢。” 岳仪琳睁大眼睛,双眼垂泪,问道:“干爹,真的吗?” 岳不群点头道:“真的,干爹给令狐冲算过八字,他至少可以活到八九十岁,所以他现在定然没死,正躲在哪个地方吓你呢。” 岳仪琳不由展颜一笑,顿时百媚生成,说道:“吓死琳琳了,令狐大师哥最坏了,从小就吓唬琳琳。” 岳不群温言道:“所以啊,琳琳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干爹,干爹好去找令狐冲,再打他的屁股。” 岳仪琳点头应道,虽然因为今世的仪琳因身份的不同,有了些许的改变,但她的单纯,善良,呆萌是天生的,读书再多也改不过来。 只是让岳仪琳更多了一股子书卷气,让她如同梦幻中的仙子一般,惹人怜爱。 加上其娇媚的声音,悦耳动听,说不出的享受,她所说的话,也让人无心去打断,只想静静的听着。 事情的经过与原书中大同小异,只是僧俗身份的改变,话语中有了不同,但也让岳仪琳的单纯,善良,呆萌一一表露了出来。 今世令狐冲的护妹之心更加急迫,少了不少的调笑、卖弄嘴皮子之语,多了一丝的正经,同时也少了不少的正气凛然。 但他的机智和勇敢还是让众人深深的认同了。 今世令狐冲的武功比前世要高明不少,功力虽然不够,可招式方面已摸到了一流宗师的边了。 不想这淫贼田伯光的武功似乎也更高了一些,竟然如前世一般打得令狐冲十分的狼狈,就连还手都很难。 想来,这田伯光的武功恐怕在一流中品之境了,都有了一派之主的实力,这点让岳不群十分的不解。 加上田伯光那号称万里独行的轻功,世上能杀他的人少之又少。 即使是在座的天门,也是只能败不能杀。 当然,偷袭除外。今世因岳不群之故,让现场的泰山派少了许多的尴尬,也让现场少了不少的笑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讲说 岳仪琳说道:“田伯光说令狐师大哥为了救我舍身忘死,定是喜欢上我了。重色轻友,岂是我辈所为,要把我让给令狐大师哥,并祝我和令狐大师哥白头携老。我说,令狐大师哥最喜欢珊儿姐姐了,我只是令狐大师哥的好妹子。令狐大师哥也说喜欢的人是珊儿姐姐,他救我纯粹是救自家的妹子。田伯光立即改口说,那就不让了,他要当我华山派的女婿,要娶我为妻,和令狐大师哥做连襟。” 岳不群心里一个咯噔,若是田伯光真有此念,那就要糟了。 自已和宁中则全都功力大减,自保还成,却阻止不了轻功高明的田伯光杀伤其他的弟子了。 嘴里还是怒道:“他田伯光若敢上华山来,干爹非把他阉了不可。” 人群中立时有人低声发笑,岳不群抬眼望去,却不知是谁。 一旁的余沧海“哈哈”大笑道:“岳掌门,你可以试试看,让令嫒招了那淫贼田伯光。如此一来江湖上不就少了一个淫贼,众多的良家女子也多了一点安全。” 岳不群尚未怒骂,不想一旁的定逸师太反手一掌,直把余沧海打了一个踉跄。 定逸骂道:“你怎么不叫你娘去招了田伯光。贫尼举双手赞成。” 众人哄的一声大笑,余沧海惊怒之下拨剑就欲动手,不想刘正风和天门同时起身拨剑。 天门喝道:“余观主,你想挑衅我五岳剑派不成。” 余沧海见状又气又怒,自知理屈,又对天门道人三人十分忌惮,最终还是收剑坐着不语了。 岳仪琳问道:“干爹,什么是阉啊?” 岳不群迟疑了一会,答道:“阉……就是把田伯光不好的行为去除了,让他以后做个好人?” 宁灵珊在后一阵轻笑,说道:“明明是当太监嘛,仪琳知道的。” 岳不群转头瞪了她一眼,宁灵珊吐了吐舌头,转头不看岳不群。 岳仪琳似懂非懂,说道:“原来阉就是当太监啊,皇帝就有太监,也没甚么了不起。令狐大师哥后来就和田伯光打赌,说输了的人就当太监,不过事情还没到那。……不得再有任何无礼的言语行动,一见到她,便得上前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说道:‘师父在上,弟子田伯光拜见’。” “可是田伯光十分生气,田伯光说,他十分敬重自已的师父,不想令狐大师哥拿他的师父来开玩笑。令狐大师哥再乱开玩笑的话,田伯光就要跟令狐大师哥拼命了。令狐大师哥只得转说道:‘那就干娘在上,儿子田伯光拜见’。干爹,你说好笑不好笑,我才十七岁,怎么能有三十来岁的干儿子?” 人群中有人起哄道:“问干娘讨奶吃,算不算是无礼啊。” 顿时又惹得定逸大怒,当场又一阵混乱。 岳不群说道:“琳琳,不用管他们的昏话,野话,继续说你的。” 岳仪琳问道:“干爹,站着打,您排第几啊?” 岳不群说道:“那是令狐冲在骗人呢,站着打,他起码要排到千名之后了,干爹排在八十九名还差不多。” 岳仪琳说道:“哦,原来天下的高手这么多啊。那我师父又排在第几?” 岳不群说道:“定逸师太武功很高,但也要排到三四十名去了。” 岳仪琳转头去看定逸,定逸沉默不语,想是岳不群还是说高了。 在余沧海的催促下,岳仪琳又说了起来,“……令狐大师哥说你输了,快快拜仪琳妹子为干娘。田……但那罗人杰的利剑,已刺……刺进了令狐大师哥的胸膛。” 一时之间,花厅上静寂无声。 余沧海只觉射向自己脸上的许多眼光之中,都充满着鄙夷和愤恨之意。 余沧海强说道:“你这番言语,未免不尽不实。你即说罗人杰已杀了令狐冲,怎地罗人杰又会死在他的剑下?” 岳仪琳道:“令狐大师哥中了那剑后,却笑了笑,向我低声道:‘仪琳妹子,我……我有个大秘密,说给你听。那福……福威镖局的辟邪……辟邪剑谱,是在……是在……’他声音越说越低,我再也听不见甚么,只见他嘴唇在动……” 余沧海听提到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登时心头大震,不由自主的神色十分紧张,问道:“在甚么……” 说完之后,又立即大悔,面色阴晴不定。 岳仪琳继续说道:“罗人杰对那什么剑谱,好像十分关心,走将过来,俯低身子,要听令狐大师哥说那剑谱是在甚么地方,突然之间,令狐大师哥抓起掉在楼板上的那口剑,一抬手,刺入了罗人杰的小腹之中。这恶人仰天一交跌倒,手足抽搐了几下,再也爬不起来。原来……原来……干爹……令狐大师哥是故意骗他走近,好杀他报仇。” 岳不群轻拍岳仪琳不语,华山派众弟子皆向余沧海怒目而视。 刘正风向那姓黎的青城派弟子道:“黎世兄,当时你也在场,这件事是亲眼目睹的?” 那姓黎的青城弟子不答,眼望余沧海。 众人见了他的神色,均知当时实情确是如此。否则仪琳只消有一句半句假话,他自必出言反驳。 余沧海目光转向岳不群,脸色铁青,冷冷的问道:“岳先生,我青城派到底在甚么事上得罪了贵派,以致令徒一再无端生事,向我青城派弟子挑衅?” “岳某怎么知晓。你我两派相来友善,只是去年‘青城四秀’中的两个,无故在汉中一地打了我华山的几个外门弟子,还把他们的武馆都给拆了。这才与我华山派有了冲突。”岳不群淡淡的说道: “此事先不论谁对谁错,但我华山派的弟子只是在言语中行为上有些不当之处,其罪不至死。其间还一直顾念着青城、华山两派之间的交情,并未对贵派弟子下重手,而贵派的弟子却处处下了死手。岳某倒要问一问,你青城派意欲何为?” 余沧海“哼哼”冷笑几声,又看了看天门三人。 意思是,你岳不群有种不让天门三人帮手,尽管来战。 岳不群正头痛间,此时忽听到豁喇一声,西面的纸窗被人撞开,飞进一个人来。 厅上众人都是高手,应变奇速,分向两旁一让,各出拳掌护身,还未看清进来的人是谁,豁喇一响,又从另一面飞进一个人来。 这两人摔在地下,俯伏不动,但见两人都身穿青色长袍,是青城派弟子的服色打扮,袍上臀部之处,清清楚楚的各印着一个泥水的脚印。 只听得窗外一个年青而豪雄的声音朗声道:“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哈哈,哈哈!” 余沧海身子一晃,双掌劈出,跟着身随掌势,窜出窗外。 不想出去得快,退回的更快,一连退了七八步,才停了下来,“噗”的一声,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安杰 场中正欲行动的众人一阵骇然,余矮子能与场中的众位高手平起平坐,手底下功夫自是硬朗,不想竟被人一招之间就给拍了回来,外面之人的身手可想而知了。 就连天门道人都站了起来,有些警惕的望着外面,场中只有岳不群抱着岳仪琳,纹丝未动。 天门道长沉声喝道:“外面的是哪位江湖高贤,有请进屋来喝杯清茶。” 只见从厅门处转进了一个三旬有余的壮年大汉来,那大汉身着素色道袍,腰系五色玉带,玉带上有八颗五角金星,身高体长,手脚长大,一双手掌直如蒲扇一般。 刘正风见了一阵惊疑,转头看了看岳不群,却并未说话。 那大汉来到花厅之中,抬眼横扫,眼神锐利的让人难以逼视,不苟言笑的表情,加上浑身极厚的杀气,让他附近的人纷纷退后了几步。 天门道人上前一步问道:“贫道五岳剑派泰山派掌门天门,不知这位高贤尊姓大名,是何方人氏,请恕天门孤陋寡闻,不识尊驾贵颜。” 大汉理也不理天门,转向刘正风走了两步,顿时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小侄黄安杰拜见世叔。” 众人立时一阵惊异,刘正风竟还有武功这么高强的世侄,不知是哪派高手的弟子。 刘正风满面红光的连忙将之扶起,笑道:“唉呀呀,世侄客气了,来了就来了,这么多礼作甚。” 说完又向众人介绍道:“这是刘某人在广东的世交侄儿,已有五六年,不七八年未见了,不想今日有空前来,惊扰了诸位,恕罪恕罪。” 余沧海这时才回过气来,喝道:“刘正风,你这世侄来拜访你就罢了,却来欺我青城派,是何道理?这就是你刘正风邀客之道?” 刘正风一时语塞,黄安杰上前三步,余沧海不由后退了三步,焦急的看向刘正风。 只听黄安杰喝道:“今日某从广东前来衡山,共有二事,一事是,为贺刘世叔金盘洗手,从此归隐山林,饴儿弄孙,好不快哉。二事是,应邀刘世叔十九年前之请,特来向刘世叔下聘,迎娶刘府世妹为妻,岳先生乃是某请来的媒人兼订婚人,岂容你这侏儒随意侮辱。” 刘正风这才想起当年成婚时的酒话,顿时恍然大悟起来,看着黄安杰满脸的慈爱,说道:“能得世侄这样的俊杰为婿,老夫心甚满足。” 黄安杰大礼拜谢刘正风的成全,直身后又道:“某将成为刘府的女婿,这刘府么,某亦可做得半个主。凡是来刘府做客的佳客,某欢迎之至,恶客么,小心某的拳头不认你人。” 刘正风哈哈大笑,怪道:“安杰你也是的,能来老夫府中的人,全是老夫的良朋密友,岂有恶客之理,还不快向青城派的余观主陪罪。” 黄安杰点点头,转身向岳不群行大礼拜道:“拜见岳先生,不知岳先生可愿就此原谅余观主。” 岳不群点点头道:“青城与华山两派的上代前辈交情颇深,岳某也不愿在今时让两派就此反目了。此事就此为止罢。” 黄安杰目视余沧海,余沧海只得略略施礼表示同意。 黄安杰这才冲余沧海一抱拳,表示歉意,并上前将其中一名青城派的弟子穴道解了,另一名则不闻不问。 余沧海惊叫道:“另外还有人?” 众人这时才明白过来,刚才青城派弟子是分两边投入花厅的,决不是黄安杰一人所为,而是另有他人。 只是此人默不作声,定然是敌非友。在余沧海忙弄着,和众高手四处寻找之时,只有岳不群,天门,黄安杰三人没动。 宁灵珊拉着岳仪琳的耳朵道:“臭琳琳,大师哥呢?爹说大师哥没死,大师哥定然没死,他人到哪里去了?” 岳仪琳这才如梦初醒,说道:“令狐大师哥的尸体不见了,我抱着他走到城外的一个荷塘边时,就昏了过去,醒来后,就不见了。只有……” 岳仪琳小脸不禁一红,不说话了。 岳不群说道:“定是被路过的人救了,你们不用担心,过两日就可见着他了。” 岳仪琳这才“哦”的一声,又想爬伏到岳不群的胸上。 宁灵珊拉着岳仪琳的耳朵说道:“臭琳琳,你知不知羞啊,都十七岁的人了,还总是要爹抱着,你也不看我,我都有四年时间没有让爹抱了。” 岳仪琳这才满脸通红的站起身来,不想宁灵珊一个闪身,跳入岳不群的怀中,闭着眼道:“爹爹抱抱。” 其他弟子不由哄的笑了起来。 岳不群道:“你们没事,快都出去找你们大师兄,令狐冲身受重伤,需早点找到为好。” 劳德诺忙领着六名弟子出去了,只留下宁灵珊和岳仪琳在岳不群身旁。 岳不群则与黄安杰谈起他的婚事来。 黄安杰勤练武功多年,后又在香港和海军上花费了极多的时间,根本没有时间去找妻子。 岳不群去信让黄安杰来衡山护卫刘正风一家的安全,黄安杰思及当年刘正风成亲时说过的话,于是就顺水推舟的来刘府提亲了,准备贴身保护刘家。 黄刘两家本有许多年的交情,在生意上又有往来,刚才刘正风一口答应,自是非常满意黄安杰。 所以岳不群这会也就认真的与黄安杰谈起他与刘家小姐的亲事来。 宁灵珊在岳不群怀中不停的冲岳仪琳做着鬼脸,岳仪琳羞得低下头去,最后更离开花厅,去找定逸师太去了。 等岳不群谈完黄安杰的婚事后想找岳仪琳,岳仪琳已被定逸师太派了出去,帮那曲非烟找父母去了。 岳不群不由眉头大皱,令狐冲现在应该身在妓院之中,岳仪琳那丫头如被骗到妓院中去,这可对她的名声有些不妙。 正欲早一步将令狐冲和岳仪琳带回,突见一男人一尼姑匆匆跑了回来,正是青城派和恒山派的各一名弟子。 恒山派弟子本想到定逸师太面前细说,不想那青城派弟子已然大叫了起来,道:“她们去了城中的妓院,同行的还有两个年青的男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五德 定逸师太勃然大怒,余沧海更“嘿嘿”的冷笑了数声,岳不群的眉头更皱,现在就是想找也不好找了。 在恒山、青城两个弟子的带领下,岳不群、刘正风、定逸、余沧海一大群人,一起涌入了衡阳的群玉院中。 刚刚一到,定逸师太就四处大叫道:“仪琳,仪琳!” 刘正风更是命衡山派的弟子们前去捉拿老鸨和龟公,并四处搜查各个房间找人。 余沧海怕刘正风名为找人,暗中却打掩护,同时也让青城派弟子加入了进去。 岳不群心中暗自焦急,虽然自已平日并不怎么重视声名,但事关女儿清誉,心中还是焦虑不已。 忽听一个油滑的声音,在一个房间中传出,叫道:“何人竟敢来我群玉院中闹事,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立即就有三四个青城派弟子上前踢门,房门应声而开,那几个青城派弟子也如先时在刘府的余沧海一般,马上就被人击得飞退出来,倒地不起。 余沧海忙上前察看,皆是重伤,立时愤怒的大叫一声,听得“嗖”的一声响,余沧海已穿入房中,跟着乒乒乓乓,兵刃相交声密如联珠。 不久,一声闷哼后,余沧海狼狈的又跳了出来,只见其左肩右臂上,各有一个长长的刀剑伤,鲜血不停的涌出。 刘正风上前问道:“是什么人?” 余沧海怒道:“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使剑小贼,暗中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使刀小贼。两个的武功都不弱,我被他们两个暗算了。” 那油滑的声音笑道:“你这老道好不知羞,明明是真刀真枪的砍了你两下,竟说成是暗算,真是无耻之犹。” 余沧海大骂道:“两个小贼打我一个,有什么好嚣张的,有本事出来单对单的打。看本观主如何消遣你们。” 那油滑的声音又笑道:“我兄弟二人加起来只有你老道的一半年纪,你这老道竟想和我们兄弟二人单打独斗?哈哈哈!听说你老道乃是青城派的一观之主,宗师级的大人物,说出这话来也不觉得躁的慌。” 余沧海闻言一阵语塞,定逸急问道:“余沧海,我家仪琳可在里面?” 刘正风也同时问道:“这两少年能伤余观主,武功定有一流之境,使的可是魔教功夫?” 余沧海冲定逸摇了摇头,道:“只有那小女孩在。” 又对刘正风说道:“是魔……”余沧海怕一会被人戳穿,不好说谎,只得说道:“应该是……天山派的武功。” 刘正风奇道:“听闻天山派在二十年前,就被昆仑派灭门了,后来又被西域的五德教所占据,莫非……” 刘正风转而高声大叫道:“小弟乃衡山派的刘正风,不知两位少侠可是西域五德教中的高德大贤。” 那油滑的声音顿时正经了一些,答道:“小子干可思,另一个是我三弟段展飞,正是五德教中人。久闻衡山派的刘先生乃世之高贤,在刘先生面前,小子又岂敢称为高德大贤。小子今次前来衡山,就是欲要拜访刘先生,只是今日小子有要事在身,不能出去拜见,还望刘先生见谅。明日一早,我兄弟二人再前去刘府谢罪。” 刘正风是又惊又喜,说道:“原来真是五德教的少年德士,近年来贵教在湖南境内赠医施药,扶贫救弱,济民救灾,可谓是德高义重,吾人之典范。刘某能在此地会到两位五德教的少年德士,可谓三生有幸啊。” 话音刚落,刘正风就知自已失语,忙解释道:“刘某失言了,还请两位德士大人大量,宽恕则个。” 只听另一个沉静的声音说道:“清者自清,刘先生勿用挂怀。所谓出污泥而不染者,走到哪里都是洁白无暇。” 余沧海笑道:“男人深夜至妓院之中,想干什么,这不是秃子头上找虱子,明摆着吗。” 定逸师太闻言不由冷哼一声,余沧海不由尴尬的说道:“我不是说你。” 那油猾的声音说道:“君子看世人皆是君子,小人看世人皆是小人,像余观主这样的人看世人,皆是淫贼了。” 余沧海怒道:“你们两个小贼来此,不为寻欢作乐,又是为何?” 另一个沉静的声音喝道:“你何不会去问问那老鸨。” 刘正风一招手,立即就有衡山弟子将妓院老鸨提来,老鸨泼天般的哭叫道:“刘三爷饶命啊,老婆子已经不再干这门营生了,不再当老鸨了,这群玉院也不是老婆子的地方了。刘三爷饶命啊。” 刘正风轻声问道:“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人打你了,你只要老实的回答,里面的两个少年德士来群玉院,是干什么来的?” 那老鸨顿了顿,才说道:“那两位公子在下午申时时分,就来到群玉院中,拿了三万两干氏银业的银票,说是买下了整个群玉院,要帮群玉院的几十位姑娘赎身,让她们就此从良。老婆见钱眼开,就答应了他们,今晚一直在收拾行礼呢。正想明日一早就离开衡阳,回老家养老去,不想刘三爷这时打上门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定逸师太说道:“五德教在十数年前,就在宣蓟一带传教,不过十年时间,宣蓟一带已成人间乐土。数年前,五德教又扩张到甘、陕、山西、河北、辽东、四川、云、贵、广东、广西、湖南等地传教。所到之地无不尽行善事,救助了不下数百万之民,可谓大善之教。本以为这两位少年德士……贫尼修佛数十载,既不能渡人又不能渡已,真是惭愧的很呐,阿弥陀佛。” 刘正风也叹道:“刘某家资万贯,离这群玉院距离更近。数十年来都未想过解救这些可怜的姑娘,不想五德教刚至不久,就……刘某更是惭愧啊。” 余沧海冷笑道:“好大的盘子,说不定又是一个太平道黄巾贼教。” 刘正风、定逸同时抚剑大喝:“闭嘴。” 余沧海只得缩缩脑袋,不言语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前戏 突闻一处墙角传来打斗之声,众人尽皆侧目。只一会儿,就见一个驼子狼狈的飞上围墙逃走。 只见黄安杰适意的走了出来,身后还有另一个驼子也过来了。 黄安杰说道:“刘世叔,岳先生,定逸师太,岳仪琳岳小姐此时已经回府,不在这里,我们回去吧。” 定逸师太大喜,连忙先一步走了,岳不群看了看驼子,又看看了那洞开的房门,领着宁灵珊也走了。 刘正风再三向房中的二人致歉,又让人帮着余沧海把受伤的青城派弟子抬走,一起回到了刘府。 途中,宁灵珊悄问岳不群,说:“爹,那五德教是什么教啊?那房中暗藏的两个少年有那么高的武功,竟把余矮子都给砍伤了,那不是比大师哥还要厉害许多。” 岳不群随意的说道:“五德教是跟道家、佛门一样的教派,跟道家近似些,不出家,属火居道人。爹跟那五德教教主关系不差,你日后有事想找五德教帮忙,只要自报家门即可。那房中的两个小子,曾受过爹的指点,你只要自报家门,他们定然会把你当亲妹妹来疼爱的。” 宁灵珊喜道:“这么好?那我又多两个哥哥了。” 岳不群说道:“只要是五德教教主的亲传弟子,你都可以叫哥哥姐姐。只是干可思、段展飞和一个叫岳心宁的,跟爹的关系近些,你都可以把他们当亲哥哥一样对待。” 宁灵珊不由拍手叫道:“太好了,那我在五德教不是横着走了?” 岳不群听得顿时乌云密布,骂道:“你在华山上就是一个让人生厌的小魔女。再有这种想法,小心跑到哪里去,都会让人生厌。” 一旁的黄安杰笑呵呵的说道:“岳先生,珊儿妹子这般的活泼可爱,哪里会让人生厌了,大家喜欢还来不急呢。来,这是一串南海的上品珍珠,跟珊儿妹子绝配,就送给珊儿妹子了。” 黄安杰从怀中捞出一串指大的南海珍珠,个个十分的圆润,洁白无暇,在黑夜中的火把映照下,发出淡淡的柔和萤光。 宁灵珊一下子就被这珍珠所吸引住了,小手死死的抓着岳不群的手臂,越发的用力了。 岳不群无奈的说道:“快谢谢黄二十一哥。” 宁灵珊忙双手接过珍珠,甜甜的笑道:“谢谢黄二十一哥。咦,二十一哥?前面还有二十个吗?” 黄安杰点点头笑道:“不错,前面还有十三个哥哥和七个姐姐。” 宁灵珊大叫道:“哇,二十一哥就送一串珍珠,还有二十个,那我不是发财了。” 黄安杰大笑道:“确切的说,还有二十三个哥哥姐姐,你确实发财了,发到你日后看了钱财,只会当成石头生厌为此。” 宁灵珊拍手大叫:“太好了,太好了。” 岳不群不禁弹了宁灵珊的额头一下,笑骂道:“又一个小财迷。” 华山派弟子全在刘府门口等着,说并未找到令狐冲,岳仪琳已被定逸师太拉了走,问询去了。 岳不群思及令狐冲定是****、段两小子发现,并救了下来,先前不让他人进去,恐怕就是为了保护令狐冲吧。 既然如此,岳不群就让众弟子先去休息,自已与黄安杰商量安排明日的事物。 一夜无话,第二日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刘府中又有各路宾客陆续到来。 到得巳时二刻,刘正风便返入内堂,由门下弟子招待客人。 将近午时,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姥姥、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等人先后到来。 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来,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分别在厢房中休息,不去和众人打招呼。 倒是岳不群,因多年未与江湖中人接触,借此机会跟这大群的江湖人一一寒叙了几句。 引得众江湖人大大的好感,直称岳不群不愧是人人敬重的“君子剑”。 岳不群心里明白,如自已没有华山派掌门这个名头,没有五岳剑派这等势力,有谁会如此吹捧自已。 刘府的众弟子指挥厨伕仆役,里里外外摆设了有二百来席。 刘正风的亲戚、门客、帐房,和刘门弟子向大年、米为义等恭请众宾入席。 依照武林中的地位声望,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该坐首席,只是五岳剑派结盟,天门道人和岳不群、定逸师太等有一半是主人,不便上坐,一众前辈名宿便群相退让,谁也不肯坐首席。 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 群雄一怔之下,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群雄欢声道贺。 刘正风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 群雄都感奇怪:“难道这官儿也是个武林高手?” 眼见他虽衣履皇然,但双眼昏昏,一脸酒色之气,显非身具武功。 群雄则想道:“刘正风是衡山城大绅士,平时免不了要结交官府,今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地方上的官员来敷衍一番,那也不足为奇。” 却见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 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群雄一听,都吃了一惊:“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那是江湖上的事情,与朝廷有甚么相干?怎么皇帝下起圣旨来?难道刘正风有逆谋大举,给朝廷发觉了,那可是杀头抄家诛九族的大罪啊。” 各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一节,登时便都站了起来,沉不住气的便去抓身上兵刃。 料想这官员既来宣旨,刘府前后左右一定已密布官兵,一场大厮杀已难避免。 自己和刘正风交好,决不能袖手不理,再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自己既来刘府赴会,自是逆党中人,纵欲置身事外,又岂可得? 只待刘正风变色喝骂,众人白刃交加,顷刻间便要将那官员斩为肉酱。 哪知刘正风竟是镇定如恒,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雄一见,无不愕然。(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相认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 那官员捻须微笑……刘正风满脸笑容,直送到大门外。只听鸣锣喝道之声响起,刘府又放礼铳相送。 这一幕大出群雄意料之外,人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各人脸色又是尴尬,又是诧异。 刘正风回转过来,正欲向群雄解释。 此时,门外又是一声响,接着又鼓乐之声大作。只是这乐声不是一般的喜庆鼓乐,与平日所听到的乐声大不相同。 曲东高亢激情,欢快喜庆,让人也情不自禁的欢喜起来。感觉要比往常所听的曲乐,似乎更加好听。 而刘正风更是闭目细听,不时摇头晃脑,在心中慢慢品味着。 当乐声完毕后,门外有两个少年的声音同时响起:“五德教干可思、段展飞奉师尊之命,特来拜会刘府正风老先生,望刘先生能够赐见。” 刘正风闻言大喜,又匆匆奔出大门,将五德教的一行人迎了进来。 群雄有听说昨晚之事了,纷纷在私下传达五德教之事。举目去看大门,想看看能让青城的余沧海,这一代宗师人物吃憋的少年高手,是何等模样。 只见领头进来的两位少年,一着左白右黑的阴阳道袍,一着左黑右白的阴阳道袍。皆是面如冠玉,气宇轩昂,一身的正气。 群雄惊异于两位少年的年青,一个顶多刚满二十,另一个只怕只有十八岁。都有些不信就这两个少年能击败身为一派掌门的余沧海。 可转头去看余沧海时,余沧海正一脸的嫌恶,群雄又相信了。 不过细心的的人发现一个问题,这两位少年和后来进入的四十余名身携乐器的五德教徒,都是以五色玉带束腰,腰间有五角星形的配饰。 那两个少年皆有七颗金星,后面的人则是一颗二颗三颗不等的铜星。 有见多识广的人,特别是丐帮的副帮主张金鳌,更是想到了丐帮的以袋子标明身份的做法。 这五德教怕是分的更细些,有金银铜三级九星。 有人骇然的转头去看有同样打扮的黄安杰,气息一屏。这五德教怕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啊。 只是听闻五德教向不与江湖中人交往,又不管江湖之事。而且行事光明仁善,心中又大大松了一口气。 干、段两位少年先至黄安杰处抱拳叫道:“拜见黄师哥。” 接着又到岳不群处跪下拜道:“拜见岳先生。” 群豪又是一阵惊讶,没想到岳不群竟能得到五德教弟子的大礼拜见,看来岳不群与五德教教主的交情不浅呐。 岳不群淡淡地说道:“起来吧。你们兄弟二个来此有何贵干。” 干可思老老实实的答道: “早先我与三弟去了京城一趟,准备南下广东安排南洋之事的后勤事物。无意中听说岳先生率华山派弟子来了衡山。加上师父一直有意想请刘先生为我五德教的土之德士长老,主管教授学院弟子的乐器乐理。所以我兄弟二人就转来衡山邀请刘先生,同时拜会岳先生。不想在昨日间无意中救了华山的令狐师兄,于是我二人就起了再见见华山派的其他师兄弟们,套套交情,免得日后见面不相识。” 岳不群问道:“令狐冲没事吧?” 干可思说道:“令狐师兄的心脏长偏了,那一剑并未刺中要害,令狐师兄平安无事。”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德诺,你们相互介绍一下吧。这是五德教教主无尘道人的秘传弟子,大家就按年岁称呼吧。” 劳德诺应是,不想宁灵珊首先跳了出来,说道:“我是我爹的女儿宁灵珊。你们是黄哥哥说的二十二、三、四中的三位哥哥里的两个吧?” 干可思笑道:“久闻灵珊妹子的大名,可惜一直没有时间见面,哥哥排行二十三,但是你最好叫我二哥。” 段展飞也微笑道:“我排行二十四,叫我三哥吧。” 宁灵珊说道:“见过干二哥,段三哥。” 干可思不悦的说道:“不要加姓,就叫二哥、三哥,还有排行二十二的岳心宁,要叫他大哥。对了,我们以后就叫你四妹了。” 宁灵珊有些奇怪,但还是照办了,甜甜的叫道:“灵珊见过二哥,三哥。” 干可思与段展飞这才大喜的应了,不想宁灵珊把手一伸,说道:“黄哥哥说你们都有礼物给我,礼物呢,快给我,不好的话我可不要啊。” 段展飞笑道:“没想到四妹也是一个财迷。” 干可思笑道:“财迷有什么不好,有钱可通鬼神,能救国亦能乱国,所以当个会赚钱又会花钱的财迷,我觉得挺好。来四妹,二哥这有三千两银票,随时可在干氏银业支取现银,拿去,以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跟二哥客气。” 宁中珊惊喜的一把收下,藏进怀中,笑道:“谢谢二哥。” 说完又眼巴巴的看向段展飞,段展飞说道:“我从不带钱,不过这里有块和田软玉做的玉佩,曾是已死的吐鲁番汗王的配饰,你不嫌它晦气的话,就送给你了。” 此玉有巴掌一半的大小,刚好可以握在手中。材质温腻、柔润富有光泽,颜色鹅黄,雕刻着一些西域美丽的图案。 宁灵珊接过后问道:“江湖中人还嫌什么晦气,值钱吗?” 干可思笑道:“上等帝王之玉,价值不下万金。” “哇。”宁灵珊立即死死的抓住,生怕给摔碎了。 岳不群不禁暗自头痛,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宁灵珊的好财来呢? 是不是被宁中则给限得太过了? 要知道,世上有穷养儿子富养女的道理啊。 都怪自已这些年不常在家,没有好生的教导宁灵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敢否 群雄纷纷重新坐定,仆役上来献菜斟酒。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 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 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 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 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说着又是一揖。 群雄早已料到他有这一番说话,均想:“他一心想做官,那是人各有志,勉强不来。反正他也没得罪我,从此武林中算没了这号人物便是。” ……群雄各怀心事,一时之间,大厅上鸦雀无声。本来在这情景之下,各人应纷纷向刘正风道贺。恭维他甚么“福寿全归”、“急流勇退”、“大智大勇”等等才是,可是一千余人济济一堂,竟是谁也不说话。 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是有违此言,便有如此剑。” 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群雄一见,皆尽骇异,自这两截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中听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 以手劲折断一口寻常钢剑,以刘正风这等人物,自是毫不希奇。 但如此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折断一口宝剑,则手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 闻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 也不知是他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然甘心去投靠官府。 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刘正风微微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 ……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 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显然这件事来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历阵仗之人,也不免大为震动。 转头看看黄安杰和岳不群,心中若有所思,不禁又安心不少。 那汉子正是嵩山派门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他听得刘正风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外号,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他抢上几步,又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道:“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 其余四名黄衣汉子同时躬身行礼。 定逸师太甚是喜欢,一面欠身还礼,说道:“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费一番唇舌。” 刘正风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便在此时,忽听得后堂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喂,你这是干甚么的?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群雄一怔。 ……那男子道:“刘姑娘,请你在这里稍待片刻。”刘正风愈听愈气,叫道:“哪一个大胆狂徒到我家来撒野,居然敢向我菁儿无礼?安杰,去看看你未过门的媳妇。” 黄安杰站起恭声道:“是,岳父大人。”说着,随意的走至后堂。 只听得一声惨叫,黄安杰又带着刘正风之女刘菁及曲非烟来到大厅,向刘正风施礼道:“禀岳父大人,那欲非礼菁妹的淫贼已被小婿杀了。” 群雄一听,皆尽惊骇,刘正风颤声道:“安杰,他是否是嵩山派的弟子?” 黄安杰摇了摇头,说道:“小婿没问,不过跟这位史什么一样,身着一般的黄衫。” 史登达惊怒的剑指黄安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杀我嵩山派弟子?” 黄安杰朗笑道:“这是刘府,我乃刘府之女婿,不告而入,非奸即盗,杀了又如何。” 史登达转问刘正风道:“刘师叔,你怎么说?” 刘正风长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说道:“我刘门虽鄙,也不是任人随意进入之所,安杰做的没错。” 史登达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朗声说道:“众位师弟,大家一齐现身罢!” 他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 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 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 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在一千余人之中,谁都没有发觉。 史登达冷笑道:“这些也是暗中混进来的,并未告知刘师叔,不知刘师叔杀得光吗?” 黄安杰笑道:“想杀,还是杀的光的。” 当下气沉丹田,一声暴喝道:“来人,将这些贼人全杀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客人 一言甫毕,又听得后院中、前后左右,有不下两百人齐声应道:“遵命,杀贼,射击。” 又有四十余个仆役打扮的,拨出尺长短刀围住厅中之人。 厅外有弓弦声响,火铳声起,屋顶上的十余人首先全部被箭铳所击中,纷纷惨叫着翻下屋顶。 再是后院里又响起了十数声惨叫,三十余个蓝色短上衣黑色长裤的长刀汉子,簇拥着刘府的夫人,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进入大厅。 群雄见了这阵势,纷纷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金盆洗手么?怎么伏有这么大的阵仗? 也有人暗自幸灾乐祸,铁打的五岳剑派起内哄了?真是狗咬狗,一嘴毛。有趣,有趣。 一名四旬的汉子上前行了个右拳抱胸礼,叫道:“禀司令,不告而入的贼人已杀三十一名,厅中的这些算么?” 黄安杰说道:“厅中这些是从大门进来的,就放过他们了。不过……” 人影一个箭步,就飞上屋顶,屋顶上立时有三人大喝一声扑向黄安杰。只听呼喝声响起,屋顶上已打做了一团。 不等有人纵出屋去,一声惨叫发出,一个四十余岁的瘦削汉子坠地,在地上蹬了几下就气绝了。 刘正风、史登达大惊,一掠过去,史登达惨叫一声:“费师叔,你怎么了?” 群雄中有眼尖的看着地上的费姓死尸,全都一阵阵的惊呼“是大嵩阳手三太保费彬。” 不由对黄安杰的武功感到一阵惊奇和敬畏,再看到当场已死三十余人,又死了一个一流高手。加上剑拨弩张的双方,皆不敢乱动,只得坐着静观。 刘正风也是一阵惶恐,死得正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只见其额头上一个血洞,二十年前在广东韶关的一幕,又印入了刘正风脑中。 刘正风仰头大叫:“安杰,不要再杀了,他们都是岳父我的客人。” 黄安杰叫道:“好。”说着,又是两掌,将与之交手的两个迫退,翻身下屋站在刘正风身侧。 那两个黄衫汉子也接着下屋,刘正风定眼一看,却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二师弟,身材魁伟的胖子托塔手大太保丁勉。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二太保陆柏。 刘正风原本有些怨怪黄安杰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嵩山派一连派了前三大太保前来衡山,个个都是一流中品的大高手,加上那数十个二代弟子的不逊之状。想来就没准备让刘府上下好过,不是全部生擒,就是全部斩杀。 丁勉浑身气得发抖,厉声叫道:“刘正风,你竟敢与魔教之人暗中勾结,今日还惨杀了我费师弟,我嵩山派定不与你干休。” 刘正风一阵心惊后,立时想明白了过来,说道:“丁师兄严重了,此是在下的贤婿黄安杰,安杰乃五德教中人,这五德教乃万家之仙佛,何时成了魔教,在下怎么不知?安杰可是实在人,只杀了暗中潜入刘府,有不轨举动的贼人,至于从正门进入的嵩山派世兄们,安杰可是一个也未动的。” 刘正风暗指丁勉陆柏等人皆是不轨之贼,杀之无过。 丁勉怒而想动手,却顾及到一旁的黄安杰来。 而面色苍白,显是受了轻伤的陆柏此时气息平复了下来,抱拳拱了拱手,细声细语的道:“刘三爷请,众位英雄请。” 群雄都站起身来还礼,有武功高些的,更走到厅门打招呼。 群雄眼见嵩山派的好手到来许多,而刘正风的这什么贤婿和厅中坐着未动的两个五德教少年,加上近三百个隐有军卒之形的汉子。 各人心中都隐隐觉得,今日之事恐怕不易善了。 不过到底是为何事,直到现在死了数十人也依然不知。 嵩山派先暗中遣入刘府,有不轨的举动,还意欲抓住刘正风的家人为质,不想早有五德教中人埋伏在内,一举打得嵩山派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从道理上说,还是嵩山派吃了大亏。现在似乎是那什么五德教占了上风,下面就看刘正风的打算了。 陆柏说道:“刘师兄,今日之事,原是我嵩山派不对,不过此事另有原因,并非我嵩山派有不轨的企图,说的魔教也非是五德教。而是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让我们一众人远来衡山,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耸然动容,不少人都惊噫一声。 魔教和白道中的英侠势不两立,双方结仇已逾百年,缠斗不休,互有胜败。 这厅上千余人中,少说也有半数曾身受魔教之害,有的父兄被杀,有的师长受戕,一提到魔教,谁都切齿痛恨。 五岳剑派所以结盟,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对付魔教。 魔教人多势众,武功高强,名门正派虽然各有绝艺,却往往不敌。 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更有“当世第一高手”之称,他名字叫做“不败”,果真是艺成以来,从未败过一次,实是非同小可。 群雄听得陆柏指责刘正风与魔教勾结,此事确与各人身家性命有关。本来以为嵩山派有鬼的群雄,立时转变了立场。 加上刘府中,早有埋伏的三百不明底细的人马,顿时警惕了起来,伸手握住了兵刃。 刘正风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陆柏说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听到他提起“曲洋”二字,登时变色,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那胖子丁勉这时又突然厉声问道:“你识不识得曲洋?” 他话声洪亮之极,这七个字吐出口来,人人耳中嗡嗡作响。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材本已魁梧奇伟,在各人眼中看来,似乎更突然高了尺许,显得威猛无比。 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对眼光都集中在他脸上。各人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等于默认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失算 此时,只听安坐的干可思哈哈大笑,走了过来,说道:“那曲洋前辈,在前不久已叛出了日月教,乃是我五德教新近入教的土之德士长老。刘先生在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之后,也将成为我五德教的土之德士长老。他们互为土之德士长老,又擅长音律,专门负责教导我教中师兄弟们音律,他们又如何不相识呢。” 陆柏不由眉头大皱,说道:“你五德教之名陆某不知,但竟敢招收魔教的护法长老,莫非也是与那日月魔教一类?” 干可思笑道:“我五德教教主乃是先孝宗陛下所策封的,五德宗师广德宣化大真人,为朝庭所承认的正统教派,与正一教类同。陆先生不闻我五德教之名,那是陆先生孤陋寡闻,厅中的群雄自不与陆先生类同。至于我五德教想招收什么人,哪是我五德教的事,像陆先生这样无才无德之人,我五德教是决计不会收的。” 陆柏笑道:“陆某无才无德,这曲洋杀人如麻,恶事做尽,江湖中人有谁不知,竟成了有才有德的大好人。这五德教果如魔教同类。” 干可思笑道:“我五德教胸怀似海,墨汁再黑,亦能净化干净。曲德士长老以前如何,干某不知,但曲德士长老自愿弃恶从善,加入我五德教,可为德士,此事无错。若是陆先生以后也能幡然醒悟自身之罪恶,一心向善。我五德教也会向陆先生大开方便之门的。” 陆柏叫道:“我等焉知那曲洋不是假叛魔教,暗中还在为恶江湖?还有,从前曲洋在正道江湖中的血仇不少,岂可让他如此轻易的就抹得干净了。” 干可思笑道:“曲德士长老放下屠刀,以前种种,皆如烟云。他自入了我五德教,就是我五德教人,若是暗中还在为恶,陆先生若有真凭实据的话,我五德教大可以教规来处罚。至于曲德士长老以前所为的恶事,我五德教向来不赞成以杀止恶。只会令曲德士长老多行善事,来抵消从前的罪恶。不过需以百抵一,行千万件救人性命的大善事,来洗刷自身的罪孽。” 定逸师太赞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五德教与佛门可谓疏途同归啊。贫尼佩服,阿弥陀佛。” 陆柏本欲继续与干可思辨解,可是因这什么五德教的插手,已拿刘正风无法了,再辨下去也无意义。 在场的群雄,都是事不关已之辈,难成臂助。 陆柏与丁勉对视一眼,相互明了,今日之事因不明五德教之底细,又有黄安杰这堪比左冷禅的大高手在,任务全部失败了。 强为下去,即使嵩山派人都死光了,也不定能动刘正风一分一毫。罢了,罢了,回山禀告左师兄去吧,看看左师兄有何见解、奇谋? 陆柏说道:“我嵩山派弟子本欲潜入刘府搜寻刘正风勾结魔教的罪证,不想竟被你五德教滥杀了数十名弟子,就连费师弟也……五德教,今日之事,我嵩山派记下了。日后定有回报。” 干可思说道:“慢来,黄师哥乃我五德教奉公守法的德士。按大明律,身携利刃不告入出者,皆是不轨之人,杀之无罪。我五德教非江湖之门派,若你嵩山派想借此事找我五德教的麻烦,行杀掠之举。我五德教也会勉为其难的,转为江湖教派,一举将你嵩山派覆灭。” 陆柏冷笑数声,说道:“那我嵩山派就拭目以待了。” 黄安杰沉声道:“干师弟,人是我杀的,不干教门之事。光是我麾下的三千海师,就足以剿灭他嵩山派了,师弟何须对嵩山派顾忌。喂,嵩山派的,某黄安杰在广东一地,欢迎你们前去找麻烦。你嵩山派去多少,黄某就杀多少。三年之内,若是无人敢去广东,黄某就率众攻上你嵩山派去。” 群雄闻言不由大吃一惊,三千海师?若都是刚才的这般水准,那就是军队了。 江湖中人武功虽高,但与军队明刀明枪的打上一场,还是输面为多。 若是以高手对决,单看黄安杰大战丁、陆、费三人,还能速杀一人。即使是左冷禅亲来,恐怕也是不易之事。 如此一来,嵩山派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丁勉、陆柏听闻黄安杰的豪言,一时不知真假,惊疑之下也不好答话,只得冷哼一声,带人转身就走了。 刘正风见此灭门的大祸,竟如此轻易的就渡了过去,直到现在还如尚在梦中,痴痴呆呆。 在黄安杰的提醒下,正式开始金盆洗手,向群雄表明,自已以后不再是江湖中人了。 有黄安杰这煞星在,刘家想来在数十年间都会平平安安了。 刘正风转头看向岳不群,虽然不知岳不群与五德教之间的关系,但心中还是充满了感激之情。光是为刘家教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婿来,就让刘正风感激一世了。 群雄们隐隐猜知刘正风定然在私下中与曲洋相交,伙同一起退出江湖,又一起进了这个势力似乎极强的五德教。 这刘正风私交魔教的魔头在先,虽未对正道江湖有所伤害,但还是让群豪们心内不满。 若不是因为曲洋同时也叛出了魔教,非找刘正风算帐不可。 刘正风已然金盆洗手,群雄们也没了待下去的兴趣,纷纷告辞离去,不到半个时辰,刘府已然一空。 就连岳仪琳,因为与岳不群太过亲呢之故,被妒忌心大起的定逸师太强行拉走了。 岳不群是好男不跟尼姑斗,只得让她去了。 岳不群也上前说道:“刘贤弟,愚兄也告辞了。” 刘正风紧握岳不群的手道:“岳先生的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小弟……” 岳不群止住了刘正风的感谢之语,说道:“刘贤弟好好的在五德教中任事,就是对我岳不群的最好感激。” 刘正风只得说道:“如此,小弟就大恩不言谢了。” 岳不群笑道:“后会有期,半年后我再来衡山为安杰和令媛证婚。” 刘正风也抱拳说道:“后会有期。”(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约法 岳不群告别后,领着华山弟子去找令狐冲,准备回山。 干可心、段展飞则留在了刘府,向刘正风介绍五德教中的事物。 不想来到群玉院,令狐冲已经不在了。陆大有说道:“奇怪,大师兄重伤在身,怎么也不好好休息,跑哪去了?” 宁灵珊问道:“干爹,令狐师哥会不会又去找酒喝去了?” 岳不群皱眉说道:“有可能,这个烂酒鬼,哼,大家四处去找找,” 找了半日的时间,才在一个小酒馆里找到令狐冲的踪迹,不过,却似醒不醒,站立不稳。 岳不群大怒,当下就欲先行离开,不管令狐冲了。 忽闻黄安杰前来拜见。只见黄安杰带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前来。 那少年眉清目秀,甚是俊美,虽然衣着朴素,但身姿美妙,极尽优雅。长身玉立,玉树临风。俊比再兴,美若好女。文弱的美少年,胜似女扮男装,勾人的反角,比花样美男还要漂亮。 岳不群眉头更皱,真是躲不开的宿命,甩不掉的膏药,即使不去找他,他都眼巴巴的贴了上来。 黄安杰抱拳说道:“岳先生,这位是福建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林公子。想必福威镖局之事,岳先生也有所耳闻?” 岳不群点点头,黄安杰又道:“安杰无意间在塞北明驼木高峰的手中救了林公子,林公子欲拜安杰为师;但安杰武功初成,并无授徒的经验,加上近日又要成婚,还有天竺之事,海师之事,并无空隙的时间来教授徒弟。思及岳先生向来以擅长授徒著称,所以安杰私下认为,把林公子托给岳先生教导是最好的事了。不知岳先生能否同意安杰之请。” 岳不群说道:“知道了,你把他留下,自去忙吧。” 黄安杰刚刚离去,林平之就埋头跪下,唤道:“弟子林平之,拜见师父,多谢师父收录门墙,弟子定当恪遵教诲,严守门规,决不敢有丝毫违背师命。” 岳不群冷淡的看着林平之,说道:“你勿需跪的如此快速,我若不想收你为徒,你就是跪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答应的。” 林平之一惊,诺诺的说着:“弟子……弟子……是诚心想拜师父为师的。” 岳不群说道:“你在那小茶馆之中,就有了这个拜师的念头,我知道。你也知道我华山派对你林家的态度,但是我多年前所留下的脚印,都能吓阻那余沧海,所以更加坚定了你的拜师之念。自昨日起,你就一直跟在我华山派的身后,却直到今时,才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前来拜师。可对?” 众华山弟子惊讶的看着林平之,猛然想起那个卷缩的驼子来,纷纷大怒,不由破口大骂起来。 陆大有更叫道:“师父,如此阴险狡诈的小人还收他作甚,把他赶走了罢。” 林平之颤抖着身子,也不解释,只连连叩头,每一下都叩得十分用力,额头都叩出血来了。 一下,二下,三下……足足叩了几百下,脑袋都叩的昏头转向了还在叩着。 众华山弟子被林平之的狠劲给吓住了,宁灵珊更颤着声音说道:“爹,你看他如此诚心的认错,就原谅他了吧。” 岳不群说道:“有人为了拜师,在山门前跪了七年时间,才被收下,就这几百个头,就把你们给吓住了?” 宁灵珊娇声道:“爹,女儿是因为他救了人家,人家才帮他求情的嘛。” 岳不群说道:“你知道什么,各门各派都有自家的势力范围,福州乃是福威镖局的地盘。有人在他家的地盘上生事,他做为主人,自然要干涉一番,以宣告福威镖局的威势。可不单单只是为了救你。再说,凭你的武功,你需要他救吗?” 宁灵珊说道:“爹,女儿看他极有侠义之心,威武也不能屈服,与他爹林总镖头完全不同,所以才……” 岳不群说道:“好了,我早说过,我不想收他,他就是跪死当场,我也不会同意的,我既把他留了下来,自然是同意了。” 林平之听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弟子多谢师父的大恩大德,弟子感激不尽。” 岳不群嘲弄道:“恩德?感激?我倒希望我们之间没有恩德,更没有仇怨,你我就如路人一般,最好离我华山派远远的,不要有所交集才好。” 林平之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只说着:“弟子不敢,弟子……” 岳不群挥手说道:“闲话不说了,林平之,我本不喜你林家,你也是知道的。只因其中有某些特殊的原因,才不得不收下你。也正因为不愿之故,使我不得不与你先小人后君子,约法三章。” 林平之又叩了一个头,说道:“请师父细说,弟子定当牢记心间,决不犯过。” 岳不群说道:“你林家的辟邪剑法在江湖上拥有极大的名声,自从此刻起你拜入了我华山派门下,我华山派就不得不背上了谋夺你林家剑谱的黑锅,此后再也不可能洗清了。所以第一条,不管你林家有没有《辟邪剑谱》,日后也定要抄录一份交给我华山派,以做补偿。” 林平之说道:“弟子惶恐,不想弟子的拜师之举,竟让华山派陷入了瓜田李下之嫌。弟子有罪,弟子知错,求师父原谅弟子的无心之失。只是弟子家中实在没有什么《辟邪剑谱》,弟子也无从抄录啊。” 岳不群一挥衣袖,问道:“有没有不打紧,你是否应下此条?” 林平之叩下一个头说道:“弟子应下,如果弟子家中实有《辟邪剑谱》的话,定当抄写一份,送与师父。” 岳不群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想都没有想过,就答应这么快,你怎知我没有与余沧海联合起来,阴谋来诈取你家的剑谱?” 林平之一惊,接着又放松下来,强笑道:“师父乃江湖上顶顶有名的‘君子剑’,又岂会联同余沧海行那小人之举。” 岳不群嘲弄道:“我名不群,原是卓而不群之意,自唤‘君子剑’后,就有人说:‘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你说我是小人?还是君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三章 林平之闻后愕然难答,只得说道:“弟子只知师父是君子,是好人,其他一概不知。” 岳不群笑了笑,继续说道:“青城派世代与我华山派交好,虽然余观主与我的性情不合,私下里有些矛盾,但我华山派决不插手你们两家之间的恩怨。所以,第二条,我只教你三年的武功,三年后,你我不再有师徒之义。” 林平之张口结舌的说道:“弟子向来愚纯,三年时间……恐怕学不了多少华山剑法……弟子又怎能……” 岳不群挥了挥袖,说道:“你我只有三年的师徒情份,而我华山派功法至少需要五到十年时间的筑基。所以我是不会教你华山派功法的,只会教你容易速成的魔道功法。让你在三年时间内,就可与余沧海相匹敌。” 林平之又惊又喜,再度叩头道:“多谢师父的恩德,弟子永世不忘。” 岳不群继续说道:“前两条看日后的发展,可遵守可不遵守,但第三条,却是一条禁令,必需紧记和遵守。那就是我华山派弟子不得帮助林平之报仇,不管是谁,即使是宁灵珊,一经发现,逐出师门,或断绝父女关系,绝不饶恕。而你林平之,也不得打我华山派弟子的主意,更不许打我女儿的主意。你若想成为我的女婿,更想进一步成为华山派的掌门,让华山与青城两派开战,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岳不群说到最后,更是杀意沸腾了,宁灵珊和众弟子从未见过岳不群的杀意,不由全被吓住了。 林平之更吓得冷汗直流,不断叩头叫道:“弟子决无此心,弟子绝不敢有此念头。” 众弟子纷纷答应下来,陆大有笑道:“弟子还怕师父要弟子们与青城派为敌呢,就算是为敌,也是为大……为我华山派,而不是为他福威镖局林家。” 岳不群转身问道:“珊儿,此令是华山派掌门人的禁令,你为何不应?” 宁灵珊满眼含泪,突然哇的大哭起来,哭道:“爹爹吓唬人,呜……女儿……不要跟爹爹……断绝……父女关系……呜……” 岳不群板着脸道:“这第三条,不但是林平之的禁令,同时也是针对你的禁令。你若不应,我现在就废了你的武功。” 宁灵珊更哭的伤心了,自小到大,岳不群一直对宁灵珊宠溺有加,就从来没有如此严厉过,更没有说过如此重和伤人的话语。 宁灵珊大哭着叫道:“答应,答应你,呜……”说完,转身就跑走了,却在大门撞倒了刚刚回来的令狐冲。 令狐冲似醒非醒间,大叫道:“小师妹,不要跑,小心摔着。”说着爬将起来,又跌跌撞撞的追了去。 岳不群也不去管他们,问道:“林平之,第三条你应是不应。” 林平之已汗湿夹背,不断的擦着汗珠,说道:“弟子应下,弟子应下,如若弟子敢犯,就叫弟子不得好死,受千刀万剐之刑。” 岳不群说道:“好,你记着就行,千万不要犯了。不然,你就算是逃到万里之远,我也会把你斩杀,让你受千刀万剐之刑。” 林平之叩头道:“弟子严守禁令,决不敢犯。”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下面,我有五门魔道功法,都可在三年内,与余沧海相匹敌。练的好的,胜他易而,你可从中挑选一门来修练。” 林平之趴伏于地道:“是,是,弟子听着。” 岳不群说道:“其中一门,性杀,习成后剑法奥妙非常,快如电闪,身形如影似鬼,转折如意,以速取胜。不过修习此功会让你林平之断子绝孙,你是否愿学?” 林平之浑身一颤,说道:“师父,不知其他功法……” 岳不群继续说道:“其中一门性霸,习成后劲分阴阳,掌法霸道,掌断碑石,不费吹灰之力,以力取胜。不过修习此功,需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之痛和苦。每一百人,才有一人可练成此功。修习此功还会让你寿元大减,难过四十大关,中途也易走火入魔,提前夭折。” “其中一门性烈,习成后劲如烈火,掌带火毒,每一掌击,皆有灼印,击在人身,五脏经脉,尽皆焚坏。不过修习此功,在头三年时,需自已先日夜遭受毒火的灼烧。习成后,每日午时有三刻时,将有内力反噬灼烧之痛,不可以轻动内力,有无故自焚之患。” “其中一门性寒,习成后劲如寒冰,指带尸毒,力大千钧,铜头铁额,刀枪不入。修习此功,需要每日深夜的子丑之交,至乱葬墓地吸收尸阴之气,每日昼伏夜出。习成后,功力越深,身子越僵,威力越大,最后直至全身僵死,成为活死人。” “其中一门性毒,习成后全身带毒,指爪似钢,狠辣诡异,阴毒异常,所中者无药可救。需要以百毒炼身,先将自已炼成毒人。一举一动,皆有毒气升腾。修练此功者,每到三伏时节,皆有百毒攻心之患,成功则活,不成则死。林平之,你愿学哪一门?” 林平之汗如雨下,心中实在难以决断,最后说道:“弟子年青识浅,一时难以决择,想请家父家母帮忙一起计议。弟子家父家母现被青城派所困,而黄大侠自认非江湖中人,不愿出手为五德教招来江湖门派的仇杀。所以,弟子肯求师父能亲自出手,帮弟子救出家父家母。弟子一家定当紧记师父的恩德,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以报师父的大恩大德。” 岳不群深思片刻说道:“华山弟子听令,德诺自为一队,其他两人各为一队。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探找青城派的所在,至五十里范围为止。两个时辰后,回来此地汇合。” 众弟子应诺道:“弟子紧遵师命。”说完稍一计议,就向四方奔去。 岳不群冲林平之说道:“你自去寻一住所,休息一会,等会也许会有一场好斗,需要先行养精蓄锐。” 林平之又叩了一个头说道:“弟子多谢师父的大恩大德,弟子这就去休息。”说着起身,在离岳不群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空房,住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面相 岳不群沉默了一会,宁灵珊自小就宠溺太过,限制太少,有些无法无天了。现在如不下禁令,恐怕又如原来那般,恋上林平之。 如有禁令,还是恋上林平之,只能说命该如此,别无他法了。 有令狐冲追上去劝解,以他的口才,宁灵珊想来或可气消。 岳不群回到房中,盘坐养神。不过一会,就听见窗外有人轻敲窗沿。 岳不群张开双目,有些惊疑,自从没了内力,就连近在咫尺的人都察觉不到了。只有第六感直觉告诉自已,窗外之人无敌意。 岳不群起身打开窗户,诧异的发现,窗外竟然站着梁发、施戴子和高根明三人,三人跃入房中,向岳不群抱拳行礼,唤道:“师父。” 岳不群奇怪的问道:“你们三人不去找林镇南夫妇的下落,又回来做甚?” 三人相互看了看,梁发最长,梁发只得问道: “师父,弟子自拜入师门已有十三年了,还从未见过您老人家如此对待前来拜师的弟子,也从未见过如此对待其他人的。弟子随您学《易》已有十年时间,学相术也有七年时间,自问有些心得。猜想您老人家定是从林师弟的面相上看出了什么。” “可是以弟子的相术,见林师弟神情清澈无邪,行止有礼,个性外柔内刚,颇有侠义之心,心内又有些疑惑。再见师父您严禁小师妹之令,才骇然发现,原本长命百岁的小师妹,竟显少年夭折之相。弟子于是猜想,莫非这林师弟的命数有妨碍、克制小师妹之处,所以才惹得师父您如此脾气怪异。” “弟子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是否是弟子的相术出错了。加上林师弟又有少年丧亲之相,那林氏夫妇定是逃不过此劫了,所以只让七师弟独自前去找寻,自已先回来向您请教此事。不过刚刚来到窗前,就见四师弟、五师弟也来了,想来是与弟子有同样的疑惑。师父,弟子猜测是否有误?” 岳不群沉默一会,才开口说道:“戴子,根明,你们二人呢?是否有同样的猜测?” 施戴子沉声道:“弟子不但见小师妹有早夭之相,就连八师弟也有早夭之相。回来后,又见三师哥面相已改,也有夭折之相,五师弟倒是不变。” 梁发闻言不由眉头大皱,而高根明则挠挠头道:“弟子看四师哥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六师弟却有早夭之相,就连师父您老人家也……” 梁发和施戴子一惊,盯着岳不群猛看,不禁骇然道:“师父,你也……” 岳不群让三个弟子坐下,才缓缓的说道: “现在尚在华山的众弟子中,就只有你们三人的武功最高,相术、卦术最精。你们能察觉出什么来,并不奇怪,最难得的是你们三人都十分忠心于华山派和为师,没有二心。有些东西,师父现在倒可以向你们透露一二了。” 三人不由正襟危坐,凝神静听起来。 岳不群说道:“自林平之拜在为师门下后,他们林家的劫难将转嫁到我华山派头上。从而又引发了我华山派的潜在劫难,使我华山派近年内劫数横生。恐怕,就连你们师娘,也有生死之劫。” 三人不禁低声惊呼起来,梁发问道:“师父早知此事,又为何还收那林平之为弟子?干脆把他杀了,一了百了。”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 “此事如此好办就好了,这林平之入门,只是华山之劫的一个开端,后面所引发的事情,才是劫难的关健。所以为师猜想,强行更改是改变不了的。只有顺其自然,只在关健之处稍加推手改变。或可让大灾变成小灾,生死之劫变成重伤之劫,灭门之祸,变成重兴之相。” 三人同时一惊,竟然还有灭门之祸,这灾劫可太大了,三人不由忐忑起来。 梁发问道:“师父,不知大师兄是否知道此事?” 岳不群嘴角一抽,神色黯然,说道:“你们以为,以整日不学无术,无所世事的令狐冲,会发觉此事么?” 梁发三人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为师这几年一直在想,他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作责任和担当?都二十三四岁的人了,依然像个未长大的孩子一样,我行我素。掌门大弟子的身份对他来说,没有半点的约束力。此事对华山派他人来说,可能是灾祸,是劫数。但对他令狐冲来说,却是莫大的福缘。” 施戴子沉冷的问道:“莫非大师兄有异心?”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他是没有异心,但他的所作所为,却处处对我华山派不利。为师原本以为,可借他的莫大福缘来渡过此劫。可是再三推算,还是不成,此劫只得全靠我等自已渡过。” 岳不群长叹道: “不过为师为渡此劫,可说是准备了良久,也安排了不少的后手,所以你们无需太过担心。即使……即使为师等人不幸身故了,华山又靠令狐冲不住,不是还有戴子、根明、钧儿你们么?只要有你们在,我华山派是决不会灭亡的。只要你们日后勤奋习武,再过十年时间,就是我华山派在武林中的重兴之日。” 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三人闻言,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岳不群此言,怎么都像是在交待遗言。 施戴子、高根明二人只恨自已的武功低微,不能为师父为忧,心中更是悔恨不已。 梁发突然问道:“师父,听师父言中之意,若是我等有难,大师兄又靠之不住,想必他也不会成为本派的下代掌门人了。不知在众位师弟中,有谁能成为下代掌门人之选?” 岳不群皱眉叹道: “这也正是为师的为难之处,原本你们另有一位大师兄,他名唤雷光破。他若还在的话,现在怎么也能接下华山派的担子。可惜多年来不见踪影,也不知他是死是活,为师也就失去了期盼的心思,另立令狐冲为掌门大弟子。可是令狐冲的名头是有了,而这掌门人应有的才干么,就一蹋糊涂了。倒是发儿你不错,是块当掌门的材料。可惜你也有死劫未渡,也不知将来的情况如何……”(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安排 施戴子、高根明望了梁发一眼,神色黯然,情状低落。梁发自小随父亲梁伯管理华山派内务与各地的产业,对华山派的情况极明。 虽不敢说有多大的能耐,但是保持现状不变,让门派安然传承下去,确实要比令狐冲强上许多倍。 即使是按入门的先后顺序,也该是轮到他了。只可惜命中尚有劫数未过,不然倒可为本门的下代掌门人。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这就难办了。华山诸弟子中,戴子太过老实了,武功虽然不错,可是掌门人不但需要有远见,还要能明辨是非,不受他人欺瞒的能力。戴子这就有些欠缺了。根明喜好道家之逍遥无为,懒散而不喜管事,此是一个门派持续发展的大忌。衡山派的莫师伯,便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大有么,跟令狐冲一个德行,不可依靠,亦有死劫在身。钧儿又是个武痴,沉默好斗而不喜杂事。白罗亦有死劫在身,而且武功天份比起你等来,也差了不少,最终难成大事。其他弟子中,亦未发现可以成为本派掌门人的人选。思来想去,我华山派似乎无人才了……” 施戴子突然说道:“师父您不是还有一名幼子在外么,算来现在也快十岁了吧。弟子愿意将他迎回,成为下一代华山派的掌门人。”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我岳家自先祖父时起,三代皆为华山派的掌门。同时也在五十余岁时,有灾劫降临,而死于非命。所以为师不欲再让幺儿幺女步入江湖,让他们早一步离开了华山派。只是……他们的命运,还是由他们自已决定吧。日后他们若想回华山,就回华山;若不想回华山,在外做个平头百姓也是不错的。” “戴子,你虽然老实,易受他人的欺骗,但是你的相术已然不差。只要明辨其人,知其忠奸,坚守自已心中的公理大义,想来也无甚大事。今后你要多多学习管理门派事务的学问,日后的华山派,说不定就要靠你来守护了。根明,你为人精明,却属意逍遥,虽不喜管事,但也要在旁当个参谋,好好提点戴子才是。” 施戴子下跪泣道:“师父,不知您可有什么替劫之法,弟子愿意替师父渡过此灾,保下师父之命,愿师父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高根明也下跪说道:“师父,弟子也愿替师娘渡劫,让师娘可以平平安安,想来七师弟也愿意为小师妹渡灾的。” 岳不群感动的笑道:“好,好,好,为师有你们这些孝顺的弟子在,死亦可瞑目了。为师无需要你们替劫,真让你们替劫了,我华山派还有人么?发儿你也无需太过担心,你们还记得长琴、弈棋、行书、子画、颂诗、品酒、饮茶、持笔、心蚬九人么?他们就是为师的后手之一,从明年初起,他们将在暗中护卫我们几个有灾劫的人,有他们在,我们应该可以安全不少。” 梁发迟疑的道:“他们九人于三年前被师父逐下山时,还不到二流水平的武功……莫非师父您教了他们魔道的功法?” 岳不群叹道:“不错,他们九人都练了那种,让人断子绝孙的功法,现在的武功,想来是极高了。” 三人大惊,梁发不由泣道:“没想到他们竟如此的决绝,小时我们还和大师兄一起,跟他们作对呢,没想到……弟子如若不死,定然多生子女,好让他们继承各位师兄的香火,让各位师兄的香火不断,后继有人。” 施戴子和高根明也道:“我们也是,当年与长琴,弈棋等各位师兄们做对,真是太不应该了。就是当年在逐师兄们下山时,我们都暗自欣喜不以,现在想来,我们真是混帐之极。日后如见着了师兄们,定要向他们陪罪不可。” 岳不群心中十分欣慰,这两大派人中,只要有一派人认输,另一派人就好办了。想来日后的华山派,定然十分的和谐吧。 岳不群又对梁发说道:“为师推算长琴九人的命理与此劫无关,他们只可为奇兵,不可为正卒。劫数之事,主要还是靠我们自已。发儿,你的武功不差了,如果能在年内成为一流之境的高手,或许可凭借自身的武功,平安渡过此劫。而戴子、根明你们也是,你们的命理皆在劫中,若是武功高些,我华山派的劫数也易渡些。” 三人听了连连应是,岳不群见了十分欣慰。决定等回山之后,加快教学速度,教授三人更多的武功,以破劫数。 梁发主修内功心法是《紫阳功》,施戴子主修内功心法是《归元一气功》,高根明主修内功心法是《全真心法》,三人经过十数年的苦修,内功根底十分的扎实,现在已到井喷之时。 一年之内,三人定可拥有一流宗师的功力。加上自已所创的那些简单易学的拳法招式,战斗力定然不弱,倒可作为华山派的正兵来用。 三人再度翻墙离去,不多久,黄安杰再度前来禀告,说宁灵珊现在刘府,由干可思、段展飞、黄安杰三人看顾。 干可思、段展飞有意请宁灵珊前往广东一游,宁灵珊同意了,黄安杰特意前来求问岳不群的意见。 岳不群心想,宁灵珊若能前往广东游玩,与林平之照面的时间少了,也是一番好事。 于是答应了下来,并说玩得越久越好,最好等明年再回华山。 黄安杰走后,岳不群思及令狐冲,竟然没有追上宁灵珊,可见醉得实在不轻。现在恐怕不知又倒在哪里呼呼大睡了,心中更是不喜,也不去管他了。 岳不群自坐在房中练气,时光消逝,丑时已然过半,华山派弟子才纷纷归来。 劳德诺上前禀告说道:“师父,弟子在衡山西面二十余里外,发现了青城派的驻地。只是青城派的弟子不多,不知到何处去了,只有余沧海等少数几人在。”(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授谱 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唤上林平之,咱们一起去找余沧海要人。” 劳德诺迟疑的问道:“师父,您的功力未复,是否稍加计议才去。” 岳不群笑道:“余沧海虽然武功不弱,内力深厚,但青城派的气功并不算高明。若以外功剑法而论,为师还不将他放在眼里。无妨事。”说完,让陆大有前去唤林平之。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林平之满眼惺忪的,随着陆大有跑了过来。 见华山派众弟子面色怪异,林平之俊脸不由通红满面,糯糯地解释道:“自离开福建的这些日子,弟子每日皆不敢合眼。好不容易投在师父门下,心下一松,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岳不群一挥手,让劳德诺在前引路,一众人向衡山西而去。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现在正好是十六日的丑时末。 在明亮的月光下,令狐冲跌跌撞撞的,怎么也追不上宁灵珊。躺倒在地上休息了一会,才四处打量着。 令狐冲心道:小师妹受了师父的训诉,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已经结束,想来不会待在衡山,难道竟是独自一人跑回华山,找师娘诉苦去了。不行,田伯光那厮还在衡山附近,小师妹一个人回华山,我可不放心,我得追上她才行。 思毕,又摇摇晃晃的向城外行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可是宿醉未醒,寻路不明,似乎走差道了,可是令狐冲也不知,只一味的向前走着。 忽闻远处传来一阵琴声箫音,感觉说不出的好听。 令狐冲迷迷糊糊朝前而去,当见到十数人围着两位老者时,才突然醒转过来,忙躲藏在一块大石后不动。 当如游丝随风飘荡,却又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音渐停。 令狐冲才稍稍探头出来一瞧,原来外围的是衡山派的师兄弟们。 正围着的那两位老者,其中一人恐怕就是刘正风师叔了,另一人不知是谁? 是了,先前似乎听师弟们说起过,有个与刘师叔结交的魔教长老好像叫曲洋的,可能就是他了。 令狐冲躲藏在一旁,只听刘正风说道:“今日多亏了五德教的两位少年英雄,才让小弟的金盆洗手顺利举行下去。” 曲洋捂须笑道:“老哥我倒是觉得,刘贤弟的贤婿黄安杰的霸道手段,才让嵩山派投鼠忌器,不敢任意妄为。同时也震住了近千贺客,不敢追究刘贤弟之过,让刘贤弟得以顺利的金盆洗手。” 刘正风摇头长叹,说道:“只可惜你我二人之事,却让安杰这小子背负了下来,我俩却躲藏在五德教的羽翼下享清福……” 曲洋大笑道:“黄安杰既然娶了菁丫头为妻,自然要为岳丈家担一担责任了。他麾下不是有三千海师么?反正他也不是独行闯荡江湖之人,有这三千海师在,加上一身不亚于左冷禅的高明身手,当可在广东之地横行了。就是嵩山派也不敢前至广东寻仇吧。刘贤弟也用不着担心菁丫头婚后的人身安危了。” 说着转头看向曲非烟又道:“说来,老哥我都羡慕刘贤弟了,有个这么好的好女婿。可惜老哥没有这么好的孙女婿。” 曲非烟不依的说道:“我还小呢,不急找婆家,我想多陪陪爷爷和刘公公。” 曲洋奇道:“我怎么感觉这几日,烟儿的春心大动,想嫁人了?若非看在那五德教阴之德士段展飞的面上,老夫又岂会投入到五德教麾下。” 曲非烟不依,扑到爷爷怀中,就要拨爷爷的胡子,刘正风与曲洋相视大笑。 过了一会,刘正风转头对门下众弟子说道:“全因为师的自私,一意与曲大哥结交,却让你等也跟着受累,遭受到江湖正道的不齿。今日为师将你们逐出门下,你们可转投在其他师伯叔的门下……” 刘门众弟子忙跪下叫道:“弟子们愿随师父退隐山林,日夜随侍师父的跟前。” 刘正风怒喝道:“为师今后不过是一闲云野鹤,要你们这么多人侍奉做甚?速速滚开。” 众弟子紧咬牙关不答,刘正风看着众弟子心志坚定,不禁老怀大慰,长叹道:“为师出身于衡山派,一生都在为衡山之事上下奔走,可是日见衡山派逐年衰败下去,却是无能为力,心中不觉愁肠百结。偏生还有小人冷嘲热讽,说为师依仗财雄势壮,处处与莫师兄做对,欲要夺取莫师兄的掌门之位。莫师兄也不置可否,只是有些疏离我了。” “本来我是要去跟莫师兄表明心迹的,可是张口无言,无话可说。欲谈及音律,偏偏我俩在音律上的意见又不合,无法在音律一道上畅谈无忌,于是更让我二人越行越远,近年来几乎都没有交流了。为师这才心灰意冷,产生了与曲大哥同归山林的念头。” “可是你等还如此的年青,岂能如为师这般没有进取之心。为师可是把衡山派的未来,都交到了你们的手中。你们日后改投在其他师兄弟门下,再由你们去扶助莫师兄,莫师兄想必不会对为师再忌惮了吧。如此当可让我衡山派上下一心,好让我衡山派再度拥有天南第一大派的雄风……” 众弟子不禁热泪盈眶,同时,远处忽传来一阵咦咦呀呀的胡琴声,琴声中有愤怒、有无奈、有悲苦、有劝告,这似乎是莫大在以胡琴作已心声。 刘正风侧耳细听后,不禁满目含泪,看来莫师兄对已是有感情的,并未产生出什么忌惮之心,只是自已会错意了。 正欲张口叫唤,不过胡琴声已然渐渐远去,逐渐消失不闻。 刘正风抬头远望,半晌才说道:“原来一切都是为师小肚鸡肚,会错意了。不过事已至此,为师也不便回转。今日为师与莫师兄相互明了心意,想必莫师兄定会好好待你们。速速追去,我衡山派一日不兴,你们就一日不许来见我。” 刘门众弟子这才叩了几个响头,寻声追着莫大去了。 良久,刘正风这才转向令狐冲藏身之地,叫道:“不知是华山派的哪位贤侄在?” 令狐冲一惊,原来刘师叔早就发现我了,当下尴尬的立起,整了整衣服,上前拜道:“华山令狐冲,拜见刘世叔。” 刘正风慈爱的看着令狐冲道:“你就是岳师兄门下的大弟子令狐冲了,刚才我与曲大哥奏的萧曲如何?” 令狐冲搜肠刮肚一番,才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刘世叔与这位曲前辈技艺高超,令狐冲佩服。” 刘正风问道:“岳师兄的筝技,近年来到了什么水平了?” 令狐冲惊讶的问道:“我师父还会弹筝?弟子倒是不知,从来没有听师父弹过。” 刘正风皱眉道:“看来岳师兄还是认为曲艺之道只是小术,所以不愿多习。本来我这……” 刘正风看了看令狐冲道:“我这里有本曲目,名唤《笑傲江湖曲》,是我跟曲大哥共同创造出来的。……其中有曲大哥参考的《广陵散》。此曲乃是江湖上正邪两道音律的最高杰作,不过五德教教中自有更为精妙的音律待我二人前去学习。是以此曲不便随我二人归隐,而在江湖中失传了。今日我准备将此曲传授给令狐贤侄与非烟,让你们二人在正邪两道之中择人而授,也好让世人知晓我二人之名,不让晋之嵇康专美于人前。” 令狐冲应了一声,恭敬的上前接过。(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赌约 话说华山派众人向西而行。 为了应对等会的大战,岳不群不得不以体力赶路。在离青城派驻地不远处,还休息了一会,才继续向前行去。 青城派的守夜弟子一见华山派来临,立时一阵惊呼示警。 岳不群一行也不上前,不过一会,就见余沧海领着几名弟子到来。 余沧海有些奇怪的望着岳不群一行,不明岳不群一行为何深夜找上门来。再一看与众弟子衣着不同的林平之,立即恍然大悟。 余沧海冷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君子剑’岳先生的手段,余沧海今日是领教了。佩服,佩服。” 岳不群淡然的说道:“余观主误会了,岳某可从来没有对青城派使过什么手段。只因林平之曾救过小女,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岳某不得不保下林氏一家。不过青城派与华山派之间的关系源缘流长,岳某也不想为此伤了你我两派之间的和气。因此岳某在此想向余观主求个情,暂时放过林震南夫妇。岳某只保林氏一家三年时间,等三年过后,岳某不再管林家的事情,余观主再找林氏一家麻烦,如何。” 余沧海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说道:“岳先生的算计果然极精,想借以对林家的活命之恩,来谋取林家的《辟邪剑谱》,这比余某人的手段高明多了。可惜余某人是不会让岳先生如愿的,岳先生请回吧。” 岳不群微笑道:“余观主擒了林震南夫妇已有二十余日了,严刑拷打想必不少,整个福威镖局也全被余观主找遍了。有些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余观主不妨将林震南夫妇交给岳某,说不定《辟邪剑谱》就自动出来了。以林氏一家的天资,三年时间想必也学不了多少东西,余观主到时再明刀明枪的抢夺,也不迟呀。” 余沧海冷笑道:“岳先生这是把余某人当成傻子了,那《辟邪剑谱》的威名天下皆知,余某人不信岳先生不会动心。《辟邪剑谱》如若现世,定被岳先生近水楼台的夺了去,余某人可没有把握在华山派手中夺得剑谱。” 岳不群笑道:“自岳某收下林平之为徒后,我华山派就免不了瓜田李下之嫌。不过林平之曾答应了岳某,如真有《辟邪剑谱》,定然抄写一份交给岳某。岳某就以这份剑谱,与余观主作个赌注如何?” 余沧海问道:“打什么赌?” 岳不群说道:“三年后的此时,林家可与青城派在此地做过一场。如林家胜,青城派自有林家找你们麻烦;如青城派胜,林氏一家的安危,岳某不管,岳某只将《辟邪剑谱》双手奉给余观主,如何?” 余沧海闻言,眼珠不断转动,笑道:“岳先生的算计果然极精,华山派不费吹灰之力,自身没有半点的损伤,就可在林家手中得到了剑谱。而我青城派没有半点好处,就先放过林震南夫妇,三年后还需与林家生死做过一场,才能得到剑谱。岳先生的提议……啧啧” 余沧海嘲弄的看着岳不群,又道:“余某人可以答应岳先生的提议,不过么,余某人想掂量掂量岳先生的华山派气功,看看岳先生的华山派气功,有没有让余某人答应的资格。” 众华山派弟子大骂余沧海卑鄙,纷纷拨剑准备一拥而上。 余沧海见华山派众弟子的拨剑手法,和握剑姿势,皆十分的沉稳,恐怕要比自已门下的弟子高明不少,心下顿时有了计较。 余沧海笑道:“如此看来,你华山派是自承在气功一道,比不过我青城派的内功了。也罢,余某就与岳先生比比剑法吧,看看岳先生的养吾剑法练的如何了。” 岳不群笑道:“好,请。” 余沧海说道:“有门下弟子在此,岳先生如若输招,想必也是面上无光,不如你我另寻一地比试可好?” 岳不群笑道:“随余观主喜好。” 余沧海大笑一声,运使轻功,纵身向北方驰去。 岳不群追了上去,同时心下赞叹,余沧海虽然在为人行事上无谋冲动。但一涉及到比武和武功方面,立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余沧海此举,是想要消耗掉岳不群那点不多的内力,同时借故拉开岳不群与华山派众弟子的距离。 虽然未必有杀岳不群之心,但虐一虐已经半残的岳不群,以报这几日不顺的恶气,还是可以的。 能把武功练到一流之境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傻瓜,只是所擅长的一面不同罢了。 余沧海的速度每秒在十米左右,时速在三十六公里左右,只有岳不群功力不失时的一半,但在江湖上已经是极快的了。 岳不群现在只有三流下品的功力,以《君子正气步》行进,每秒在十二米左右,最远可奔行三百里的路程。 可为了接下来的比剑,不得不在奔出四十里路后,就叫停余沧海了。 余沧海笑道:“岳先生这就身无内力了?看来贵派的《紫霞神功》确实可算得上是门神功了,竟连续让三代掌门都……” 岳不群一剑剌出,余沧海顿时停话不语,拨剑急挡。 刚才这一剑,气势惊气,沉稳老道,可不像是内力全无的样子。 余沧海试探性的攻了几剑,岳不群随意的挡了下来,每一剑都十分的大力,震得余沧海的手臂隐隐发麻。 余沧海惊奇之下,以《松风剑法》围着岳不群就是一阵猛攻。 岳不群以《养吾剑法》轻松的全部挡下,只是防守,并不再进攻。 余沧海这才发现,原来只是岳不群的臂力极强,可比专门修练外功的少林高手了,但剑法中所含的内力,几乎全无。 余沧海立时明白了过来,当即以气运剑,《松风剑法》滚滚攻来,直如狂风暴雨一般。 岳不群使剑谨守自身,不过一会,就感觉有异,余沧海的内力如同细针一般,通过两剑的不断交击,向岳不群的手臂体内侵来。 岳不群心中不禁暗怒,这余沧海明明答应不用内力的,只比剑法,现在却使上了内力,也太无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赌剑 说来,这内功一道神秘无比,乃是华夏人先祖的一项神奇发明。 内力可运用的地方有许多,只是古人质朴,没有后世人那般思维开阔,不能很好的把内力的作用,给一一研究出来。 岳不群自已所知的内力运用方式,多在武功一道上。又自问天资不高,也不敢随意的试验,只把试验的课题,留给五德教的诸弟子们。 借用这些已经成才的弟子们的头脑,来研究完善内力的使用。 岳不群曾以数字计量的方式,来计算内力的使用情况。 三流下品好手内力在五十点左右,而三流下品好手因经脉狭窄,最多只能一次性输出五点的内力,也就是传说中的十层功力了。 就这五点内力,如击中人体的五脏,基本上可以将常人一举击杀。 而外家拳掌,以六百斤的大力直击人体的五脏,却不一定能将人击杀,这就是内家拳比外家拳高明的一处地方。 如使用外物的话,内力也拥有极强的传导性,就如同电流一样,可在金、木、水、火、土、空气之中随意传导。 不过绝缘类的物体,岳不群没有实验过,就不得而知了。 使用长剑的话,以气驭剑,所消耗的内力并不多。只需一点两点的内力,长剑全身就会充满活性,让长剑更坚更利更具柔性,如臂所指。 再使出粘、旋、震、颤等发劲要决,可使剑招的威力更加强大。 还可通过长剑的交击,将内力逼入对手的体内,让对手的经脉不畅,不管内力还是劲力,皆发挥不出,以至落败。 余沧海的功力有一流中品的境界,内力点在四百点左右。 青城派的气功不算高明,一次性最多只能输出二十点的内力。 而华山派的气功则不同,在余沧海的境界上,一次性最多可输出三十点的内力。 在《紫霞神功》圆满后,极限处可一次性输出一百五十点的内力。 看似青城派气功可以运用的更加长久些,招式可以使用的更多些。 但华山派内功的回复极快,以一流中品四五十点的真气来算,可在一个时辰内,回复补充四五千点的内力值。 加上华山派的心法还有时刻运转不休的特性,时时在吸收天地的灵气,真气和内力时刻在不断的增加,每次的增加量虽少,却可让华山派的弟子战斗力更加持久。 只是这种情况很少出现,在真气转化成内力,回复到三千点内力值后,就有损伤本源的情况发生,不可能等到真气耗尽。 而且真气用尽,自身如没有一丝原始真气来做为根本运转,真气的回复也就极慢,内力的最高值也会逐渐降低,岳不群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岳不群原来真气与内力的比值是一比一,甚至有两年时间里是一点三比一的比值。直到绝世之境后,才又慢慢下降到一比三的水平。 这算是一个极特殊的例子,也让岳不群一直忐忑不安,生怕哪一日,自已就走火入魔了。 岳不群体内的真气是足够多了,可身体的经脉却运转不了太多的内力,内力的最高值也低,从而也形成极大的浪费,最多只能更加持久罢了。 对于以内力伤敌的气功攻击方式,拳掌的话还好说。初时含而不吐,只要击中人体,十成的功力,将有八成完全攻入人体。 而刀剑通过隔物传功,则只有三成左右的功力攻入人体。 不过,常人使用刀剑,主要是看它们的坚硬和锋利度,即使没有内力,光靠蛮力也有极大的杀伤性。 有了这三份的加成,只是威力更强而已,少有人以刀剑来比拼内力,除非是内力多得可以随便浪费。 木剑的话,木头对内力的传导性最高,基本达到了六七份的地步,不过木剑却没有钢剑的坚和利。 想要木剑同时也拥有坚和利,那就需要输入更多的内力。除了内力多得可以随意浪费的人,恐怕也无人使用木剑吧。 因此余沧海的每次交击,最多只有七、八点的内力攻入到岳不群体内。 岳不群现在的功力虽然不多,但以紫霞神功擅长化解异种真气、内力的特性。岳不群即使不能运用紫霞神功,也很擅长化解之道。 只需两点多的内力,就全部化解了余沧海攻入的全部内力,将余沧海的攻击化解于无形,让余沧海大是诧异。 余沧海见数十次的攻击无效,料想岳不群定有奇怪之处。最终只得老老实实以气驭剑,以每次一点两点的内力,来增强《松风剑法》的威力,想在招式上胜过岳不群。 皎洁的月光下,岳不群手执长剑,气度神闲的挥舞着长剑,运使养吾剑法护身。 而身形矮小的余沧海,不断绕着岳不群快速绝伦的旋转着。 手中长剑疾刺,每绕一个圈子,便刺出了十余剑。而余沧海每一剑刺到,岳不群总是那么随手一格挡。 余沧海转到岳不群身后,岳不群也并不跟着转身,只是挥剑护住后心。可说是将《养吾剑法》的守护精髓,发挥的淋漓尽致。 余沧海出剑越来越快,岳不群却只守不攻。余沧海每剑刺出,都发出极响的“嗤嗤”之声,足见剑力强劲。 只见余沧海愈转愈快,似乎化作一圈青影,绕着岳不群转动,双剑相交之声实在太快了,已是上一声和下一声连成一片,再不闻“叮叮当当”之声,而是转化成了连绵的长音。 猛听得“铮”的一声大响,余沧海如一枝箭般向后平飞两丈余,随即站定,不知何时已将长剑入鞘。 岳不群微微一笑,长剑也已入鞘,一声不响的稳站当地。 刚才总共斗了五六百招,余沧海依然不能胜岳不群。而岳不群却未进攻一招,算来,余沧海还是输了一筹。 余沧海毕竟是一派宗师,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当下就停剑不攻。 二人凝立半晌,余沧海冷哼一声,道:“好,后会有期!”身形飘动,便向右侧奔去。 岳不群大声道:“余观主慢走!那林震南夫妇怎么样了?”说着身形一晃,又追了上去。 又追了十数里,余沧海才说道:“林震南夫妇早被那‘塞北明驼’木高峰劫走了,你还来追我作甚。哈哈哈……” 岳不群早知林震南夫妇落在了木高峰手中,此举不过是态度问题。此时从余沧海口中闻知消息,这才停了下来,转身向来路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安置 走了近半个时辰,来到了先前与余沧海比剑之处,这才发现附近隐隐有一个破庙。 可偏偏在先前比剑时,却没有发现此庙,让人怪异万分。 也许是月光的照射方向不对,破庙又深藏在黑暗之中。 现在月亮偏移了不少,天将黎明,这才将破庙给暴露出来。 此时梁发、施戴子二人不放心,先一步追了上来。 不等两人施礼,岳不群就挥挥手道:“走,去那个破庙中瞧瞧。” 只时就听到令狐冲在庙中叫道:“师父,师父!” 岳不群问道:“是冲儿吗?” 令狐冲说道:“是!” 岳不群进庙见到林氏夫妇的尸身,皱眉道:“这是林总镖头夫妇?” 令狐冲道:“是!” 当下将木高峰如何逼迫、自己如何以师父之名将他吓走,林氏夫妇如何不支逝世等情一一说了,将林震南最后的遗言也禀告了岳不群。 ……岳不群哼了一声,说道:“你耳下肌肉牵动,不是伸舌头又是什么?你无法无天,这一次可吃了大亏。伤势不好,又去喝个烂醉,真是岂有此理。”…… 令狐冲惊道:“糟了,弟子昨夜没有追上小师妹,偏生又在野外睡着了。不知小师妹如何了?” 岳不群哼了一声,说道:“她不用你管,她自有去处。” 令狐冲还想说什么,岳不群已经转身离开破庙,来到天井之中,从怀中取出一个火箭炮来,晃火折点燃了药引,向上掷出。 火箭炮冲天飞上,砰的一声响,爆上半天,幻成一把银白色的长剑,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这才缓缓落下,下降十余丈后,化为满天流星。 这是华山派掌门召集门人的信号火箭。 过不到一顿饭时间,便听得远处有脚步声响,向着土地庙奔来,不久高根明在庙外叫道:“师父,您老人家在这里么?” 岳不群道:“我在庙里。” 高根明奔进庙来,躬身叫道:“师父!” 见到令狐冲在旁,喜道:“大师哥,你身子安好,你受了重伤,就不要酗酒了,免得大伙儿担心。” 远处脚步之声,这次来的是劳德诺和陆大有。 陆大有一见令狐冲,也不及先叫师父,冲上去就一把抱住,十分欢喜。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七弟子陶钧、八弟子英白罗陪着方入门的林平之一同到来。 林平之见到父母的尸身,扑上前去,伏在尸身上放声大哭,众同门虽不喜林震南,但见此惨状无不惨然。 岳不群见林平之仍自伏在父母尸身上哀声痛哭,说道:“平之,别哭了,料理你父母的后事要紧。” 林平之站起身来,应道:“是!” 眼见母亲头脸满是鲜血,忍不住眼泪又簌簌而下,哽咽道:“爹爹、妈妈去世,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我,也不知……也不知他们有甚么话要对我说。” 令狐冲道:“林师弟,令尊令堂去世之时,我是在这里。他二位老人家要我照料于你,那是应有之义,倒也不须多嘱。令尊另外有两句话,要我向你转告。” 林平之躬身道:“大师哥,大师哥……我爹爹、妈妈去世之时,有你相伴,不致身旁连一个人也没有,小弟……小弟实在感激不尽。” ……令狐冲道:“林师弟,令尊的遗言说道:福州向阳巷……” 岳不群摆手道:“这是平儿令尊的遗言,你单独告知平儿便了,旁人不必知晓。” 令狐冲应道:“是。” 岳不群道:“德诺、根明,你二人到衡山城中去买两具棺木来。”…… 收殓林震南夫妇后,雇了人伕将棺木抬到水边,一行人连马匹乘了一艘大船,向北进发。 到得豫西,改行陆道。令狐冲躺在大车之中养伤,伤势日渐痊愈。不一日到了华山玉女峰下。 林震南夫妇的棺木暂放在峰侧的小庙之中,再行择日安葬。 高明根和陆大有先行上峰报讯,华山派其余四十名弟子都迎下峰来,拜见师父掌门或是师公。 其中有十六名二、三十来岁的弟子,是从华山别院外门中升上来的,都在龙门镖局做过几年的镖师趟子手,拥有不少的江湖经验,是华山派主要的跑腿弟子。 有九名十来岁的弟子,是华山派的旧友旧关系户子弟,属于华山派内门中的实习弟子。武功在三四流间,看日后的武功进境,再行决定是否升级。 其中有一个年龄最小的舒奇,因为天资根骨不错,已被岳不群预定为内门弟子。 还有十六个女弟子,属宁中则的门下,年岁在十四岁到十七岁之间。只有两三个年纪稍大的有三流武功,其他的都在四五流左右。 劳德诺替林平之一一引见。华山派规矩以入门先后为序,因此就算是年纪最幼的舒奇,林平之也得称他一声师兄。 此时已到五月,华山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 上得山峰,就见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的构筑,那是华山派的几座主要建筑。 只见宁中则缓步走近,林平之见了忙上前叩头,说道:“弟子林平之叩见师娘。” 宁中则笑吟吟的道:“林平之?很好!福州林家的人吧,想必是把我多年前的警告全给忘了。” 林平之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哭丧的脸叫道:“师父……” 令狐冲不知原因,向一旁的陆大有问询,当得知原委后,不免眉头大皱。 岳不群上前说道:“好了,好了,师妹,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一切要向前看,不是么?” 宁中则沉默了一会,才点点头,说道:“也罢,只是生得太俊了,不像是个练武的胚子。就怕待在华山上,平白勾走了我门下女弟子的魂儿。这样罢,你就自已在山下搭个木屋,你师父每十日下山一趟,传你半日的武功。” 众女弟子不由一阵脸红,林平之脸上颜色不断转换,也不知是如何做想。 岳不群笑道:“那也好啊。少了他人的干扰,平之也可在山下心无杂念的练功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光破 宁中则转向令狐冲瞪了一眼,说道:“又跟人打架受伤了,是不是?怎地脸色这样难看?伤得重不重?” 令狐冲微笑道:“已经好得多了,这一次倘若不是命大,险些儿便见不着师娘。” 宁中则又瞪了他一眼,道:“也好教你得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日后给我好生的认真练功。输得服气么?” 令狐冲说道:“田伯光那厮的快刀,冲儿抵挡不了,正要请师娘指点。” 宁中则笑道:“是这个恶贼啊,那好得很啊。他的快刀是怎么样的?你使来瞧瞧,师娘给你破了他的刀法。你学会后,下次再跟他打过。” 一路上,令狐冲也曾几次向岳不群请教破解田伯光的快刀之法。 不想岳不群的心情大坏,始终不说,要他回华山后向师娘讨教。 果然宁中则一听之下,便即兴高采烈起来。 一行人转向岳不群所居的“有所不为轩”而去。 一路上,陆大有向众师弟大吹大师哥如何力斗田伯光,如何手刃罗人杰的事迹。不时添油加醋,倒是田伯光打令狐冲打败,而不是令狐冲被田伯光打得一败涂地。 宁中则与岳不群并行而走,问道:“怎么没有看到珊儿?” 岳不群答道:“我让她去广东安杰那里玩去了。” 宁中则面带笑容,说道:“那得多玩些时日再回山才好。” 岳不群说道:“我也是这般的想法,最好等明年再回山。” 一旁的令狐冲不由大感诧异,思及宁灵珊对自己时冷时热,那不明不白的感情,顿时痴了。 众人吃过点心,喝了茶,宁中则便要令狐冲比试田伯光的刀法,又问他是如何拆解的。 令狐冲笑道:“田伯光这厮的刀法,那是当真了得,当时弟子只瞧得眼花缭乱,拼命抵挡成不成,哪里还说得上拆解。” 宁中则笑道:“你这小子既然抵挡不了,那必定是需无赖、使诡计,蒙混了过去。” 令狐冲老脸一红,微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田伯光,竟是我华山派的弃徒……你这路刀法,共有十三式,是不是?什么《飞沙走石》,不过是自己胡乱安上个好听的名称,我便曾经见师父和师娘拆解过。那是我师娘在绣花时,触机想出来的……从这边掷过去,又从那边掷过来,千娇百媚的,岂不令人好笑……” 一番话还没有说完,岳不群就没好气的骂道:“叫你演试刀法,你说那么多废话作甚。” 宁中则奇怪的看了岳不群一眼,又转向令狐冲“呸”了一声,说道:“你乱嚼舌根,什么不好说,却把你师娘给拉扯上了。真是该打,难怪你师父生气。” 令狐冲讪笑道: “师娘,你是不知道,那田伯光十分自负,听得弟子将他比作女子,……问一句:‘这是你师娘创的么?’弟子故作神秘,沉吟不语,心中暗记他的刀法,待……田伯光更加恼怒,说道:‘田某自幼与师父师母失散,找了近二十年时间也没有找到。只凭师父一个多月时间的教导,田某就凭借此刀法横行河北中原之地,几无敌手。田某对师父的感激之情,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田某佩服令狐兄是条好汉,只是田某更敬重感恩师父的大恩大德,令狐兄,你不该如此信口开河,侮我师门的武功。今日田某也不杀你,只要你承认,华山派绝无这样的一套武功,你华山派的剑法,更比不上我师门刀法的一层。’” 华山众弟子大哗,纷纷叫骂田伯光的狂妄,更将田伯光的师门贬得一文不值。 宁中则一直沉吟不语,说道:“大有,你将配剑给大师哥。冲儿,你好生把那田伯光的《飞沙走石十三式》使一遍,还有,田伯光若使了其他不同的刀法,你若记得,也给我使一遍。” 令狐冲接过长剑,向师父、师娘躬身行礼,说道:“师父、师娘,弟子试演田伯光的刀招。” 岳不群点了点头,陆大有向林平之道:“林师弟,这是咱们门中的规矩,小辈在尊长面前使拳动剑,须得先行请示。你日后独自一人在山下,可别忘记了。” 林平之说道:“是,多谢六师哥的指点。” 只见令狐冲脸露微笑,懒洋洋的打个呵欠,双手软软的提起,似乎要伸个懒腰,突然间右腕陡振,接连劈出三剑,当真快似闪电,嗤嗤有声。 众弟子都吃了一惊,几名女弟子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 令狐冲长剑使了开来,恍似杂乱无章,但在岳不群与宁中则眼中,数十招尽皆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每一劈刺、每一砍削,无不既狠且准。 倏忽之间,令狐冲收剑而立,向师父、师娘躬身行礼。 宁中则奇异万分,岳不群木然无语,宁中则坚难的转过头来,问道:“师兄,是他么?” 岳不群转身就走,宁中则让令狐冲他们先散去,日后再说,也跟着岳不群走了。 留下了莫名奇妙的众华山派弟子,以令狐冲的机灵,也一时猜不出岳不群夫妇到底是为何事不高兴,不过应该是为田伯光的刀法才对。 只是……以岳不群夫妇之能,难道也破不了田伯光的刀法么?还是……疑惑不由在众弟子心间升起。 岳不群一口气登上了朝阳峰,向东北方向望去,不一会,宁中则也登上峰来。 岳不群喃喃的说道:“我本怀疑田伯光是铁剑道人的徒弟,你既然也认为是他,那就是他了。本来以为他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他竟然成了江湖上人人痛恨的淫贼,这真是……” 宁中则奇道:“那他怎么改名了?” 岳不群冷笑道:“雷字斩头不是田吗?伯光与光破倒过来,不就是了。田伯光,雷光破,哼哼,好得很呐。” 宁中则长叹一口气,不由苦笑,说道: “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田伯光就是雷光破,雷光破就是田伯光。看来,他也自知自已的罪孽,所以才改名换姓,就连长白山的小木屋,也从来没有回去过。不然,他早知你就是他的师父了,冲儿骂他是我华山派的弃徒,他也该不敢反驳才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黑手 岳不群怒道:“我气他的是,有什么不好当,却偏偏当个名声最下贱卑劣的淫贼。他就算是成了一个魔头,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些。” 宁中则劝解道:“算来,田伯光的名号在江湖中,已响彻了十五年之久,而坏在他手中的良家女子,不过数十人,一年才几人,还算不上太恶。” 岳不群怒道:“什么狗屁逻辑,淫一人都是大恶,更何况是淫数十人。以他的武功,想要女人,有什么样的女人求之不来,却偏偏去……” 宁中则长叹道:“那孩子,当年是那么的纯真倔强,不想……以师兄梦中的情况来看,田伯光的本性并不坏,或许后来有着什么样的情况发生,才使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反正他人也不知田伯光与我华山派的关系,师兄也不忙着下定论。清理门户之事,还是先问一问清楚,再下决定不迟。” 岳不群怒气难消,没想到自已所教的弟子中竟出现这样的一个败类,就算是五德教中有贪污作恶的教徒出现,岳不群也没有如此生气过。 这也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吧,原本是想让雷光破成为华山派的下代掌门的,没想到…… 岳不群在峰上足足呆了三日,一切食用全是宁中则送上来的,幸好这几日没有下雨,倒还无所谓。 三日后,岳不群的怒气方消,随宁中则下得山来。 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令狐冲狠打了三十大板,又将有一个掌门继承人要失去了,现在不打,日后就没机会打了。 再把令狐冲赶上思过崖后,这才处理林平之的事情。 既然宁中则发话了,就让林平之在山下建屋吧。 林平之的武功在四流左右,内力却只是五流,天资不明,但根骨很差。 修习的内功心法是少林派的基础内功,品阶只有二流下品左右。 少林派内功是以勤修苦练外功来提升的,林平之根骨既差,又未勤修苦练外功,内力自然是差得可以。 林平之所学的剑法不提,掌法则是林家祖传的《翻天掌》。 这套掌法倒也精妙,属于道家的一流下品掌法。可惜没有合适的内功心法配合,威力不强,不然林震南夫妇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以少林派内功心法来运使道家掌法,怎么想都觉得搞笑。 自宋时起,就有人主张三教合一,全真派更是三教合一的典范。但是武功一路,在初始修练时还是差别极大的,这应该不是林远图的本意。 林平之最终还是选学了华山派的正统剑法,毕竟福威林家只剩下他一根独苗了,魔道功法虽好,却太过凶险。 若是还未报得血海深仇,就身先死了,在林平之看来,十分的不值。 至于三年之后的事情,想来,林平之心中定有其他的计较。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督促弟子们练功和岳不群夫妇自已提升内力的时候了。 因为华山派的大劫之日将近,岳不群心中也有些着急。 虽然后手安排了不少,岳不群潜在的实力更是强大无比,加上早就超过了魔教的庞大五德教教众,但老天的心思,谁知道呢。 果然,在回山不到一月的时间,少华山山庄的执事长老周昆,就偷偷上得华山禀告,韦金定因强修《天山融雪功》而引发自身的内力走火入魔。 在山庄中潜修的长琴、弈棋、行书、子画、颂诗、品酒、饮茶、持笔、心蚬九人,为了救治韦金定,一道输功入体相救,竟然纷纷内息大乱,走火入魔起来。 这一消息直把岳不群气得一阵狂啸,这算是什么狗屁意思? 岳不群这回能百分之一百的确认,在冥冥之中,的确有一只黑暗中的大手,在操控着岳不群的一切,不让岳不群有任何可以偏离原著的势力和武力。 虽然这个世界是如此的逼真,但假的就是假的,决不可能成真。 这不过是金庸先生所写的一部小说世界,并非是时光倒流的真实古代世界。 自已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常人梦寐以求的现实穿越,能够自主自已的生存方式。 而是受人所操控的虚幻穿越,一举一动都受到他人的关注与操控,生死之间都不能自由。 岳不群原本想着就此安心,在这个世界中继续生活下去的念头,再一次被狠狠地打破了。 不自由,毋宁死。 岳不群当下发下誓言,只要两年后的大劫不死,自已非把这个世界捅个底朝天不可。 只是这个世界同样是这般的广大,到底破局的关健是什么? 要如何才能离开这个混帐的世界? 笑傲原书中的武力可没有这般的强大,拥有破碎虚空的力量? 岳不群在少华山山庄中待了数日,仔细检查了一番。韦金定、长琴等九人与宁中则一样,只是内力尽失,而身体并无大碍。 岳不群再次确定了这个世界确有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因为在武功心法的修练上,为追求和突出内力的深厚与威力,向来是针对一脉两脉及两三条经络的修练,因此内力的提升速度极快。 这与养生类心法需要齐头并进,齐修八脉与十二正经的方式不同,因而极易走火入魔。 只有修练达到绝世之境时,方才需要八脉与十二正经同修,从而达到身似混元,三花聚顶,五气归元的极境。 武功心法在绝世之境以下,都属于为了追求武力,而不顾自身安危的修练方式,所以才不被真正的修道之士所取。 平常人只要是走火入魔,通常就是经脉皆废,或者神智失常,或者当场暴体而亡。 决不是如此轻易就能渡过的灾难,决不会是身体无碍,只是内力尽失的大好结果。 若真如此,人人都去修练那魔道的功法了。反正练到走火入魔,也只是内力全失而已,有什么好可怕的。 过上几年时间,又可以重新将内力修练回来,对生命、身体并无害处,这样的功法,有谁会不愿意修练? 岳不群只得下了禁令,少华山山庄从此闭庄三年,除了必要的生活采购,山庄中人一率不得出少华山范围半步。 华山派不管是有何危难,绝不能插手,一切等三年之后再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隐伏 岳不群再次来到秦岭深处的段清玄、宁清林、风不言及宁灵钰、宁灵珺五人的隐居处,果然,五人皆已人去屋空。 屋中留下一封书信和三本薄书,书信中说,五人久居思动,又听闻岳不群说世界之大,不只是中土大明,于是欲到极西之地一游,要等三年后方归。 而留书时间刚好是在月余之前,岳不群彼时还在衡山未归。岳不群早有心里准备,倒也没有惊怪。 只是当见到那三本薄书时,不竟眉头一皱,竟然是《紫霞秘籍》《混元功》《抱元功》三书。 岳不群翻开一看,这才眉头舒展,原来是三本修改过的功法。 《紫霞秘籍》是段清玄所修改,基本按照岳维的思路进行修创,有八成相似度。 不过在圆满之后,是以《朝阳一气剑》的运劲方式发功。 蓄劲到极点后,可自动切断后续的劲力,每一分钟发动一次五倍的攻击,五倍的劲力可以持续一个时辰不断。 这种长时间的断续暴发方式,与岳不群王守仁所修创的短时完美暴发,各有高妙之处,一时也分不清孰优孰劣。 不过在修练的便利上面,倒是岳不群与王守仁修改的《紫霞神功》要更优些。 《混元功》则是风不言在原有两套《混元功》的基础上所新创的,只有三四分的相似度。里面还有一套混元桩功和配套的新《混元掌》。 岳不群细看新《混元功》的特性,此功最好是让从未修习内功的少年修练。 此功是从外而内修练内功的典范,先从掌法里修炼出内功,初期费时甚久,效果也极慢,但是决无走火入魔的危险。 十数年后就可大成,大成之后无坚不摧,无往不利。 因是内外双修之故,每一招自然附有极强的内劲,能于不经意间制胜克敌。 内劲同时还拥有震荡的特性,对于《吸星大法》有极高的针对性、抗争性。 《吸星大法》若想吸取《混元功》的内劲,绝对会被《混元功》那不断震荡的劲力诱发自身的内息走火入魔不可。 岳不群合上此书心中大叹,二十年时间创出一门近绝世中品的神功,风不言也算是宗师级中极高明的人物了,不逊于创出《紫霞神功》岳维的武功天份,比起岳不群更强出许多。 后世碧血剑中的华山派,看来就是风不言所重建的了。 想想也是,有人曾猜想后来的华山派是令狐冲所立,但以令狐冲的随性、自我和无责任的性格,他是不会想到重立华山派的。 毕竟他是华山派的弃徒,又是魔教的女婿,以及恒山派的前掌门,无论如何也没有那个资格。 不但是江湖中人不承认,就是尚在人世的施戴子、高根明、陶钧等人,也不会允许他的。 《混元神功》就更不会是令狐冲所创的了,令狐冲的主修功法是《长拳十段锦》《华山剑法》《铁线剑式》《希夷剑法》《豹尾脚》《抱元功》《归元功》,对华山派的拳掌功夫和《混元功》没有太多的了解。 即使在未来修练了《吸星大法》和《易筋经》,此二功的特性与《混元神功》的特性一点不合,他是无论如何都创不出《混元神功》的。 若说是风清扬的话,那还有一丝的可能性。 可风清扬也是剑法无敌,内功一般,拳脚普通,与后来的华山派所传武功不合。 最后一本《抱元功》则是宁清林所修创的,主要是对《抱元功》的筑基方式有所修改。 原《抱元功》是二流下品的功法,属华山派的筑基功法,主要是对身体中经脉、五脏、六腑的锻炼保养有大效用。对功力的提升效果则极缓,即使是修练了五十年的内力,最多也只是二流上品,绝对超不过一流下品之境。 而经过了宁清林的修改,其中又揉合了不少九阴易筋锻骨篇的内容,使《抱元功》对身体中的筋脉、五脏、六腑、骨骼的锻炼保养效果增强了近两倍,功力的提升效果也增强了一倍。 其中运劲方式又借用了《紫霞神功》,这种运劲方式十分巧妙,每一击,在同等的内力输出下,可击出双倍的力量。 这种运劲方式虽然神奇,但对岳不群来说,前一种效用才是让人欣喜万分的。 日后华山派弟子的筑基时间,从平常的十年将缩短到三至五年左右。 天资根骨过人的弟子,可在两三年时间内,就能完成筑基一事。 功力在达到三流圆满之境,筑基成功后,就能转修其他的高级功法。 从而让华山派弟子练气更易,可在十年内就有成为一流之境内功高手的可能,更可以代代批量生产一流之境的内功高手。 此套功法已经不算是二流下品的功法了,性价比可说是一流下品的功法。 就对门派的价值而言,这门功法绝对要比任何一门绝世级的功法更好。 此功一出,华山派从此就再也没有剑气两分的可能性了。 想岳不群原有的九阴易筋锻骨篇就极为高明,使人体有再度发育之能,足可让根骨极差的人,拥有一身上好的筋骨。 此功可在幼时修练,使自身的武功增长更速,内力更加精纯浑厚。 也可在武学上遇到瓶颈时,辅助修练,提升自身武学的最终境界。 特别是在一流上品极境冲击绝世境时修练,更能增加突破的成功率。 也正是因为此功太好了,所以让岳不群一直下不定决心大肆推广。 现在有了新的《抱元功》功法,当可让岳不群在派中大肆推广一番,以缩短弟子们的筑基时间。 而九阴易筋锻骨篇则做为秘传功法,专门用来传授信重的弟子,最好是在冲击绝世境时修练。 五德教的金之大德士莫花尔彻,通过了多年的勤恳表现,让岳不群认可了他的忠诚。终于在年近六旬的时候,得授此功。 听闻在年初时,已顺利进阶至绝世之境,成为与黄安杰同样的绝世高手了。 岳不群离开秦岭深处,把新的《抱元功》传授给少华山庄中的弟子们,又收得那十余名二流中、下品身手的弟子们为内门弟子。 并让他们暂时留在山庄中帮助周昆教授数百名记名弟子。 再次叮嘱韦金定等十人重新努力集聚内力,这才返回华山。 少华山庄的弟子们,将是大劫后的华山派,重生的坚实力量。只是这一切的一切,要等三年后方可出世。现在还需要隐伏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变数 刚回华山,却见宁灵珊已经回山了。宁灵珊在外又疯玩了一个月的时间,还到海上玩了一圈,心情好多了。 在干可思与段展飞的劝解下,宁灵珊散去了对岳不群的怨气。 岳不群只是感到有些奇怪,以宁灵珊的性子,在得知父母可容她在广东玩上一年的时间,她定然不会轻回华山的,可她偏偏就回来了。 在经过一番询问后才知,新的全蒙古大汗达延汗,有意乘新的吐鲁番国建国不久,国内的局势不稳,人心不定。发兵十五万骑,以吐番番国收留漠西蒙古瓦刺部为借口,想一举征服这个西方的富庶邻国。 干可思、段展飞二人在得知消息后,已经匆匆地赶回了吐鲁番国,要与岳心宁一道,抵抗蒙古达延汗的入侵。 而入蒙传教的五德教教徒,多在漠西的瓦刺部,瓦刺部被达延汗击败后,也同时受到达延汗的驱逐,人员和物资都有不少的损失。 这就是宗教夺权的坏处,让他国掌权者不自觉的对你产生浓浓的恶感,使得传教更加坚难。 而黄安杰则因为麻六甲的苏丹,眼红于五德教在麻六甲港的巨大财富,贪婪的欲占有屯集在港口中,大量用于征伐天竺的海量物资。 苏丹违背了最初时所定下的租用条约,强令五德教交出麻六甲港口的控制权,和索要大量的财货。 在五德教拒绝之后,苏丹恼羞成怒,下令派出一万大军强入麻六甲港接管港口,并强自征收所有的物资。 在遭到反抗之后,更围攻五德教在麻六甲港的小型屯点棱堡要塞,欲将五德教彻底驱逐出境。 黄安杰因此亲率五千机动海师,前去救援被困麻六甲国的五德教人员。就连与刘菁的婚事,也暂时告缓了。 宁灵珊在广东无人陪伴,黄安杰只得遣五德教教徒护送她回到华山。 岳不群闻知这些消息,可说是彻底无语了。面色黑得难看,却又无法可想。 这种一发牵动全局的离奇变数,让岳不群措手不及。 此时五德教的战力基本被拖在一南一北两个战场上,没有一两年的时间,别想有空闲的人手。 不算普通的教徒,五德教加华山派的各级战力,可说已经全面超过了单一的少林和魔教。 自已拥有这么强大的势力,却不能引为已用,不由让岳不群心中愤慨不止。 华山派的大劫,就是想找帮手帮忙,也一时找不到了。 岳不群和宁中则相对无言,此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宁灵珊因为无聊,在疯玩了近半年的时间后,一时也无心练功,于是夺过了上思过崖给令狐冲送饭的权利,每日傍晚时分上思过崖找令狐冲,陪他说话解闷。 直到八月底,华山顶上一日冷似一日,宁中则连夜赶制了一件新棉衣,让陆大有给令狐冲送去。 又过了几日,华山上的雪便已早早的落下。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嵩山派弟子上山,说左冷禅有重要事情,欲请岳不群宁中则上嵩山一议。 这些年里,一直都是宁中则一人在华山上操持派中的一切,还要时不时下山行侠仪义,扶穷救困,用以维持华山派的威名不坠。 幸好还有华山别院中数十名江湖老行的三流弟子可用,不然真可累死人了。 “华山玉女宁仙子”的声名同时也日渐响亮起来,即使宁中则的年纪已有三十七岁了,江湖中人也多称宁中则为宁仙子,而不是岳夫人。 江湖中人认为,就连宁中则所生之女都姓宁而不姓岳,华山派中虽然岳不群才是一派掌门人,但岳不群多年不现江湖,华山派中谁才是真正的掌门人还不一定呢。 所以江湖中人对华山派中的一切,是又好奇,又好笑。 不过多亏岳不群在继任掌门时,将自已的内力修为露了一露,震了一下江湖中人,不然现在出门,恐怕要被他人嘲笑一番不可。 只是在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之日时,被天门道人露了一下底,现在出门,恐怕真要被他人给轻视了。 岳不群令众弟子以高根明为主守家,自与宁中则带着劳德诺、梁发、施戴子、陆大有出门去了。 在山下取了六匹好马,一路向东而去。 华山至嵩山直线距离约六百多里,但以此时的交通环境,足足多了三百多里的路程。 加上今年风雪早来的原因,足足奔了七日才到嵩山派。 嵩山派的人在山下接着,一路将岳不群一行引上嵩山。 到达峰顶的嵩山派时,已到戊时末了。 山顶自有岳不群的旧识乐厚、汤英鹗前来迎接,岳不群先至峻极禅院拜会了左冷禅,再去客房小院中休息用餐。 其他四岳中的掌门,有天门道人和定闲师太先一步到了,只有莫大先生还未到来。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左冷禅就请岳不群宁中则至峻极禅院商议要事。 左冷禅从十年前起,就变得冷口冷面,说话没有半丝的笑意,岳不群与其打招呼,都觉得极为不适。 各人在禅院中的客座上坐下后,左冷禅抱拳说道:“天门道兄,定闲师太、岳兄、岳夫人,天寒地冻的,让你们大老远跑来嵩山,兄弟甚是过意不去,还请多多海涵。” 岳不群等人说道:“左盟主客气了,左盟主召集我等,定然有事关我五岳剑派的要事,我等又岂能在家安坐。” 天门道人问道:“不知左盟主有何要事,虽然现在衡山派的莫兄未到,但可以先向我等透露一二。” 左冷禅点头说道:“可以。数月前,衡山派的刘贤弟金盆洗手,兄弟派出丁师弟、陆师弟和费师弟三人带人前往衡山城。本欲暗中调查刘贤弟金盆洗手的原因,是否与魔教中人有关,是否在暗中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不想被那西域的五德教横插一手,至使探查之事全部告破,最后只知刘贤弟确与魔教的长老曲洋有谋。” 左冷禅瞧了瞧四人的面色,又道:“最终兄弟还是查清了,刘贤弟只是与那曲洋以音律相交,有谋也只是共同退出江湖,不再管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此举虽然并无损害到我五岳剑派之处,但也使我五岳剑派的人心涣散不少。不过因为那曲洋同时也叛出了魔教,兄弟认为倒是可以放过刘贤弟一马。不知诸位之意如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跑马 岳不群等人皆点头表示赞同,毕竟与刘正风相交多年,不好赶尽杀绝。就当世上没有这个人罢。 左冷禅又道:“只是那五德教以我嵩山派弟子擅入刘府为借口,大肆对我嵩山派弟子大加杀戮,更将我费师弟也当场杀了。如此霸道行径,岂不与魔教同类。如此深仇大恨,我嵩山派又岂能不报。” “这四、五个月来,兄弟派遣门下弟子远至吐鲁番国探查,发现那五德教在吐鲁番国假仁假意收买人心。只是区区二十年的发展,竟在去年一口吞了对其大力扶助的原吐鲁番汗国,自立为王。如此行径,与昔日元末明初的明教何异,全是魔教一党,全都该杀……” 岳不群皱眉说道:“左盟主,小弟与那五德教教主相识,对去年吐鲁番之变稍稍了解,不知小弟可否说上几句……这个吐鲁番之变的实情。” 左冷禅说道:“兄弟正想请岳先生说一说五德教的内情呢,岳先生请说。” 岳不群清清嗓子,说道:“那五德教教主本是终南山修道的火居道人,号无尘道人。于成化……实在是满速儿汗自毁长城,怪不得五德教。那段展飞虽是无尘道人的徒弟,但亦自称是昔日大理国的后人,以满速儿汗无道,率数百家将统五德教信徒反了满速儿汗。彼时五德教高层尽被金刚门所杀了,自顾不暇,又如何管得了野心勃勃的段展飞……最后只得拈着鼻子承认了段展飞对吐鲁番国的统治。” 左冷禅疑惑的问道:“那段展飞乃是一国之主,又为何跑到衡山去了?” 岳不群说道:“段展飞有一同胞兄弟,与其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并无段展飞的能力,却喜欢打着段展飞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那人其实是段展翔。” 左冷禅说道:“原来如此,不知那黄安杰又是怎么回事?” 岳不群说道:“……那黄安杰乃是广东的海盗世家,家中有海贼数千,全是敢打敢杀的汉子。一向在海上横行霸道惯了,与当地官府的交情极深。无尘道人为在广东打开局面,不得不收那黄安杰为弟子……左盟主若想对付黄安杰,还需从长计议。我五岳剑派还有魔教的大敌在,那魔教与我五岳剑派更是世仇,魔教又向来势大。我五岳剑派实在不可再结强敌了,应当先灭了魔教,再讨论对付黄安杰不迟。” 左冷禅沉思良久,才说道:“左某就听岳先生的建言,暂时放过五德教。想我五岳剑派仇敌遍布,魔教更是势大难敌。兄弟我身为五岳剑派的盟主,****呕心沥血的想着消灭魔教的良策……苦思十数年,最后终于给兄弟总结出来,我五岳剑派为何屡屡不敌魔教的原因了。” 天门道人性急,忙问道:“是什么原因?” 左冷禅道:“两个字,就是一个分,一个合。” 天门道人与定闲师太疑惑的说道:“分?合?” 左冷禅说道:“不错,正是分与合。先说魔教,魔教上下结构严密,以教主为首,下设左右光明使者,再下有十长老管事,各地又有分舵香主理事,还有五色旗的坛主分管事物……教主一声令下,全教高手全部行动,欲攻五岳剑派,就攻五岳剑派;欲攻少林就攻少林,欲攻武当就攻武当,此是为合字。” “而我五岳剑派呢,分五岳并立,五岳共选盟主掌五岳剑派的大事……明为一家,实际上暗地里各有各的小心思。我五岳剑派本来就势弱,如此一来就更加势弱了,此就是分字。以分击合,如何能胜?” 天门道人不耐的问道:“还请左盟主长话短说,到底想要做甚?” 左冷禅说道:“依兄弟之意,分则力弱,合则力强,所谓众志成城,我五岳剑派大可联成一派,统一号令。从此世上再无嵩山派、泰山派、华山派、恒山派、衡山派。最后只有一派,那就是五岳派。我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今后五派归一,以合敌合,以正击邪,定可一战成功,消灭魔教……” 并派之议自然是不欢而散了,就连莫大还未到来,天门道人和定闲师太就告辞了左冷禅,各自回山了。 岳不群见此情况,也只得向左冷禅告辞,与宁中则、四大弟子转回华山。 这一趟出山,一来一回半个多月,只在嵩山派过了一夜一上午时间,可说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有这空隙时间,还不如待在山中努力回复内力来得好些。 私下里还被宁中则好一阵埋怨,说岳不群的谎话连篇,张口就来,还能说得头头是道,比令狐冲的话语还要更加不靠谱。 平日里反怪令狐冲嘴上跑马,两人皆是一丘之貉。 岳不群暗自思索着,的确,两人还真有点相像之处,这张嘴巴都不太靠得住。 只是在大方向上,令狐冲属于光说不做;而自已确能心口如一,这就比令狐冲强上许多了。 回到华山,见宁灵珊不小心受寒,已身发高烧十数日了还不退,让岳不群、宁中则好一阵心疼。 此时并无退烧的特效药,而中药的药效又是极缓慢,岳不群于是决定以内力帮宁灵珊逼出体内的寒气。 岳不群现在还才三流中品的功力,即使运使紫霞神功,也不易为宁灵珊驱寒。 最后唤来高根明,让高根明运使与岳不群同样的全真内力,进入岳不群之体内,岳不群再运使紫霞神功为宁灵珊驱寒。 忙活了好一阵,才把宁灵珊体内的寒气驱尽。 宁灵珊自已好歹也有三流下品的功力,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第二天一早,顿时神采奕奕起来。 只是生病的时间太久了,身子骨还弱,还需多休息几日才行。 岳不群遥望玉女峰思过崖,思道:令狐冲小事聪明,大事糊涂,正好与郭靖相反。难怪郭靖能得黄蓉的芳心,而令狐冲却搞不定自已的女儿。明知珊儿重病,令狐冲都不愿下崖一探,平白冷了许多人的心肠。(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撮合 宁中则见宁灵珊身子大好,心神也松懈了不少,嘴上不说令狐冲,但心里还是有些怨怪。 就这样不懂事的男人,能是女儿的终身依靠么?自已还要不要继续坚持了?可梦中…… 宁中则与岳不群闲谈道:“师兄,并派之议也开始了,依左冷禅谋定后动的性格,想必是一切的准备都好了。要不要跟天门、定闲两位提个醒,让他们小心一点。虽然天意难改,但梦中之情每一样有害的都尝试改一改,或许有更改的可能性呢。” 岳不群说道:“或许吧,师妹你可以尝试一下。恒山派内部倒是无碍,不过泰山派内部之事,咱们又没凭没据的,只能含糊的提醒一下,清不清醒就看天门道长自已了。” 宁中则点头称是,当下提笔写字,以岳不群的口气给天门道人写了封信,请天门道人小心一下自家有异心之人。 事毕,宁中则又叹道:“冲儿这孩子真叫人失望,果然如梦中一般,珊儿病了半个多月,咱们又不在山上。他就能在崖上干等半个多月,也不知道下山照料一番。他也不知女孩儿在此时的心思最柔弱,最易攻陷女孩儿的心。唉……” 岳不群沉默良久,才道:“令狐冲这种人,拥有满心的情怀,就是不知如何把他发挥出来。他的自我、懒散和没有责任心,让他永远也不知如何好好的,去对待自已喜欢和尊重的人。他这种人只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明着无益,危机关头才能显露出真情来。” “只是……他这种人只记小恩小惠,不记大恩大德。只记吹捧抬举,不记关怀照料。他的感情也多冲魔教、恒山、少林、武当去了,而不是我华山。对他人而言,令狐冲是救苦救难的大侠。但对我华山而言,他却是胳膊肘朝外拐,心里没有半分自家人的……” 宁中则叹道:“唉……我按师兄所安排的,教了冲儿不少忠孝节义之书籍,可冲儿真的是与书无缘。教了他不少兵书战策,他也依然是浑浑噩噩,没有半分心计。真的是朽木难雕啊。师兄,难道真的就此放弃他不成?” 岳不群说道:“不是我要放弃他,而是他自已不适应待在我华山派。” 宁中则说道:“师兄,要不,干脆先一步教他《独孤九剑》吧。” 岳不群说道:“教了又如何,一部绝世功法就能让他对你我离心,这样的徒弟,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而且……他是风师叔的儿子,还是让风师叔教他吧。就算是让他父子俩,有个相见、相交的机会。” 宁中则惊问道:“什么?冲儿是风师叔的儿子?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岳不群长叹一声,把当年陈天纵之谋,和陈语蓉与风清扬之事说了出来。这些年岳不群也曾找过他几次,可是一心想躲的人,又如何能够找到。 最后说道:“令狐冲与风师叔的性子相类,都不喜拘束,又没有门派集体的观念,不适合在门派中发展,倒适合当个独来独往、自由自在的清世大侠。华山派对他来说,更是一个珈锁。还不如帮他把这个珈锁去除掉,让他自由自在来得好些。” 宁中则叹道:“华山弃徒的名头,终归不好。” 岳不群说道:“但是风清扬的传人,独孤九剑的继承人,反会更加让江湖中人看重。虽然中间会吃些苦头,但最终还是苦尽甘来。” 宁中则想了想岳不群的梦景,默认的点点头。又道:“那珊儿呢?” 岳不群说道:“令狐冲不懂得照顾人,只适合被人照顾。珊儿一向野惯了,也是不懂得照顾人的人,你放心把珊儿交给他吗?” 宁中则说道:“那也总比林平之好吧。” 岳不群说道:“我在这数月时间的观察,并以心觉感应了一番林平之的心思。林平之经过家变后,性子变了不少,稳重大气,有责任心,倒是不差。只要将来不猜疑我岳家……” 宁中则叫道:“不行,我决不同意。你这是要把珊儿朝毒蛇的口中送,去试探这毒蛇有没有咬人之念。不行,绝对不行,珊儿的婚事不用你管……” 岳不群只得住口了。 原著中,岳不群想以女儿来拉拢令狐冲,而宁中则却不认可令狐冲,反而依着女儿的心思,嫁给了林平之。 今世的宁中则反而与原著完全相反,一心一意的撮合起冲灵之恋来。 岳不群瘪瘪嘴,孩子们都长大了,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已的想法,可不会依着你的想法去做。就怕最后白忙活一场。 不管就不管,一切还是随缘吧。 反正宁灵珊现在与林平之无缘天天在一起,也没有长时间的感情沉淀,恋情如果还是发展起来,那只能说是缘分了。 林平之的悟性还是不错的,基本功也马马虎虎。只是深受林震南的教导影响,武功一道的理解方面有些死板。 最初的三月时间,林平之练剑练得极慢。在岳不群的指点下,才慢慢有了些改观。 在后来的两个月时间里,林平之的剑法进步很快,一套百余招的基础剑法《华山剑法》,已经练成了近半。 在不明武学究竟的人眼中,认为林平之练剑可能太缓,其实林平之的剑法进境还是太过迅速了。 他既非天纵聪明而又有过人之能,根基先就不稳。像这般以求速成,于他日后的练功反而有大的妨碍。 岳不群在穿越后的剑法进度很快,那是因为之前的岳不群针对一套《华山剑法》就练了近二十年时间。 长剑的基本用法,对长剑的熟悉程度,岳不群都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 剑对岳不群来说,就跟自已的手臂一般,如臂所指,根基首先就十分的扎实。 后来能将剑法练到一流上品之境,中间也足足花了六七年的时间。 即使是像令狐冲这样的剑道天才,若不是强压着他的剑法进境,不好好修练基本剑法,不多学些他派的外家剑法,对剑法的基本要点理解不深的话,将来修练《独孤九剑》,也是难以学成的。 至于内功方面,林平之因为自身的因素,还没有半点的进展。 岳不群考虑了许久,终于决定还是教林平之新的《抱元功》。 新《抱元功》与旧《抱元功》在前面部分相同,后面部分不同。 如果不仔细推敲的话,旁人未必知晓它的巨大作用。 最多只重视它独特的发劲方式,一流高手就更不会重视这门二流下品的内功心法了。 即使将来林平之将其泄露了出去,因时人多重视绝世神功,而轻视基础心法的观念,想来也无大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教学 时间已到弘治十八年的十月了,其他弟子的武功都在顺利进步着。 内门弟子中,四弟子施戴子的武功率先一步进入到了一流下品之境。 梁发、高根明的武功也早就进了一阶,全在二流上品左右,随时有突破到一流之境的可能。 劳德诺、陆大有的武功皆无太大进境,陶钧则进入到了二流中品之境,英白罗也进入到了二流下品之境。 说来武功一道在三流或三流以下,最好是精学一门功法。 到达二流之境后,就可以辅学一些其他的功法了。 到达二流上品之境后,则需要博学见闻,才能顺利进阶至一流下品之境。 岳不群最为重视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三人,而梁发、高根明二人又同时面临着进阶。 岳不群于是正式收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为真传弟子,单独传授武功,有别于其他广授武功的亲传、内门弟子,所学更多更加精奥。 在这几个月时间里,岳不群几乎把华山派的所有武功,包括自创的那十数门武功,全都传授给三人,并不要求在短时内全部学会,只要记住就行。 除了几种绝世级的武功,怕三人好高骛远,难以学成外,华山派的一流武功已经传尽了。 至于他派的武学岳不群并没有传授,毕竟华山派是江湖上有多年良好名望,有自已独特武学传承的门派,也需遵守一定的江湖规矩。 弟子可以私下修练他派武学,作为掌门人就不好拿他派的武学来教授弟子了。 所以岳不群把他派的功法,全留在了五德教,没有留在华山。 这样,三人虽然样样武功皆知,岳不群还是让他们分出主次来。 梁发主修的武功招式为《养吾剑法》《天罡气剑指》《白猿通背拳》。 施戴子主修的武功招式是《朝阳一气剑》《鹰爪功》《破玉拳》。 高根明主修的武功招式是《希夷剑法》《游身八卦掌》《岳氏太阴拳》。 三人又同修岳不群所修改完善的便宜型《紫霞神功》。如果将来梁发不死,他们三人当是华山派最搭的三个主事人。 一个掌门人,一个刑堂长老,一个传功长老,加上陶钧可为护派长老,华山派的第二代主事人就基本上齐全了。 十月初七,这日是宁灵珊的生日。 宁灵珊是早产儿,还不到七个月就出生了,直把岳不群吓了一大跳,费了许多的功夫才把宁灵珊养大。 加上原有的不好结局,所以对她十分的宠溺,致使宁灵珊的性子大变,变得有些骄纵了。 还好心性倒是不差,十分善良,懂得分寸,并不是真的惹人生厌。 这日,宁中则亲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以示庆祝。 岳不群从秘库中取了一柄盈盈如同一湾秋水的中品宝剑,送于宁灵珊,这是早年就答应了她的礼物。 宁灵珊的武功并不强,手中就是有这么一柄宝剑在,战力上也无太大改变,只是为了让岳灵珊高兴高兴。 宁灵珊抱着岳不群的手央求道:“爹,女儿有了这把‘秋水剑’,却没有相应的剑法来配合,却是白白浪费了这把上好的宝剑。爹,您再教教女儿一套合适的剑法吧。” 岳不群笑道:“今日的太阳是打从西边升起来的么?珊儿疯玩了快一年的时间,书、剑皆不碰,今日竟然想起了学剑?这……” 宁灵珊不依的叫道:“爹——女儿知道自已错了还不行么。看着华山派的全部弟子都在勤奋练武,就女儿一人在玩,女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女儿的气功每日都有练过的,爹不是说过吗,本门的功夫以气功为主,以气驭剑,无往不利,只要气功深厚了,武功招术俯首皆可拾得。女儿这也算是按爹的教导来学的嘛。” 岳不群笑道:“嗯,我看看,你的内力有多深厚了?” 说着把臂一探,已然有了三流中品的功力了,看来新的《抱元功》进境还不错,还不到半年时间,就进阶了一级。 等到年终时,宁灵珊就有了三流上品的功力,到时就可以转修宁中则修改过的《小无相功》了。 岳不群说道:“是爹教你的新心法还不错,倒不是你真的有多用功。就算你过关了,珊儿,你想学哪套剑法?” 宁灵珊喜道:“女儿在福建看二师哥所使的那套《陷仙剑法》,招式十分漂亮,威力也大,就学它吧。” 岳不群摇了摇头道:“那套剑法需要有极广的见识,见过许多各门各派不同的外门剑法。并且心思细腻,不急不燥,才可发挥其最大的威力。以你的性子嘛,使到最后,怕是成了花剑绣招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多领悟一下《华山剑法》来得强些。” 宁灵珊撒娇道:“不嘛,不嘛,一套《华山剑法》总共只有百来招,都练了五六年了,早学会了。《陷仙剑法》不行,女儿也还想练练其他的剑法嘛。” 岳不群笑道:“华山派的剑法除了基本剑式外,其他的全靠悟性,那套《华山剑法》就连爹都不敢说学会了,就你那区区三流的水平,就敢说自已学会了?” 岳灵珊不停的摇着岳不群的手臂道:“嗯——女儿想学嘛。” 岳不群只得说道:“好吧,好吧,就教你《玉女金针十九式》。” 宁灵珊喜道:“谢谢爹,谢谢爹,对了爹,您曾说过的,《玉女金针十九式》主旨在于变幻奇妙,每一式都是变化繁复,跟本派着重以气驭剑的法门颇有不同。而且这剑法专为克制别派剑招之用,如果单是由本门师兄妹跟女儿拆招,练来练去,反变成专门克制华山剑法了。所以爹,您要亲自陪女儿拆招习练吗?” 岳不群看着宁灵珊渴望的眼神,自已好像许久没有陪她练剑了,不由慈心大起,应道:“对,对,每日先由你自已练习,下午申时再由爹陪你练上一个时辰,可好。” 宁灵珊大喜道:“太好了,爹。”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消散 第二日一早,岳不群就先教宁灵珊学剑,宁灵珊的记性不差,只花了小半个时辰,就记住了一式剑招。 上午则由她自练,岳不群指点其他弟子武功。 下午岳不群与宁中则推敲绝世境的武功招式,同练无需内力,也有极大威力的《独孤九剑》。 申时再陪宁灵珊练一个时辰的剑。 宁灵珊喜好读书,文商高,属学霸型的人才。 可读的书虽多,却不能引为已用,容易过后就忘。性子也不细,难以静下心思,武学资质不高,只有四十多。 不过女孩子的心思灵巧擅变,喜欢变幻奇妙的剑法,兴趣一来,学的倒也极快。 只短短半个月时间,宁灵珊的剑法就有极大的进展,共学会了九式剑招,直有二流下品的水平。 宁灵珊一连苦练了半月,自觉不差了,第二日一早,就上思过崖去找令狐冲这大师哥献宝去了。 等宁灵珊回来后,宝剑还是遗失了。 岳不群眉头大皱,今生自已可没有让宁灵珊去找林平之练剑,这令狐冲又吃什么干醋了。 看着宁灵珊痛哭流涕的伤心样,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说是自已不小心,把秋水剑给掉落崖下。 本来宁灵珊自回华山后,宁中则见宁灵珊不喜梁发,又怕把宁灵珊给逼跑了。 就采用天天唠叨的方式,说着令狐冲的好来。 宁灵珊好不容易对令狐冲有了那么一点的意思,现在看来,是全完了。 第二日,宁灵珊在房中闷了一整天,第三日上,就背着长绳之类的攀崖工具,独自一人跑到山下。攀到思过崖下的天声峡,寻找宝剑去了。可惜找了一整天的时间也没有找到。 岳不群知道后,说要帮宁灵珊去崖下找回秋水剑,可宁灵珊倔强的说要自已去找。 这倔强的性子可一点不像原书的岳灵珊,岳灵珊的性子是外刚内柔,和宁中则一样,受不了打击。 现在的宁灵珊是外刚内也刚,个性倔强,又极有主见,只能顺着来,不能逆向强迫。 当然,宁中则的唠叨大法也是一种方式,也只有宁中则可以运用它来降服宁灵珊。 岳不群就不行了,除了以爹的身份压迫她,只能是哄着骗着来。 第四日,宁灵珊又找了一整天,同样没有找到。 直到第五日亥时,岳不群、宁中则站在山崖上焦急的等待着。 天寒地冻,又冷又滑的,也亏宁灵珊有这么大的毅力。 亥时过半,宁灵珊才浑身是血的被林平之背上山来,宁中则身如旋风,一下就把宁灵珊抱了过来察看。 林平之向岳不群禀告道,宁灵珊每日一早一晚都会经过林平之的小屋,可今日却很晚了也没回来。于是就好奇的跑去瞧了瞧,没想到在一处断崖上发现了她,当时宁灵珊就已经昏迷了过去。 岳不群连忙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幸好,宁灵珊只是一时背过气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右腿有些扭伤,也没有脑震荡的症状,休养几日就好了。 岳不群见林平之的左手臂倒是有一条两寸长的大口子,鲜血不断的滚落。整个棉衣的左袖都浸透了,鲜血还顺着裤角流下,俊俏的脸上也有一道半寸长伤口,俊脸煞白,伤口上满是岩沙石粒。 虽然不知林平之是如何救得宁灵珊的,岳不群暗地里还是感念林平之的恩情。 在给林平之清理伤口,敷上了华山派的外伤良药“玉真散”后,随意的说道: “平之,你自拜入华山派练剑差不多有半年时间了,却一直未曾以《华山剑法》与人拆解切磋过。日后为师就不再下山了,你每过十日可上华山来一次。除了学为师传你的新剑招,还可与门中的师兄们切磋一番。” 林平之欣喜之下,连忙跪下叩头应是。 回到房中,宁中则哭哭啼啼地好一阵伤心和后怕。与岳不群商议了一番后,最终还是放弃了让令狐冲做女婿的念头,一切由着宁灵珊吧,不再做主强迫她了。 等宁灵珊的腿伤好了之后,宁中则强迫岳不群教宁灵珊《踏山涉水术》。 岳不群无奈,只得让宁灵珊发誓,不许再传第二人第三人这种奇术,更不许在人前使用。 等宁灵珊发过誓言后,岳不群才传宁灵珊《踏山涉水术》。 宁灵珊只花了五日时间,就将其练成了,倒比岳不群这创功人,和宁中则这第一个修习人更快上许多。 当天就乘林平之上山学艺时,偷偷下山去把秋水剑给找了回来。 此后的日子里,宁灵珊也不上思过崖了,每日借口修练宁中则所传授的《玉女仙踪步》和《玉女金针十九剑》,天天下山去找林平之练剑去了。 宁中则虽然看着不喜,但终究没有他法,毕竟女儿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也只得由她去了。 宁灵珊在几日之后想开了,才偶而上思过崖去见一见令狐冲,想来,那股淡淡的朦胧情意,现在也慢慢的消散不见了,只有普通的兄妹之情。 林平之在第二次上山与陆大有拆招之时,突发奇招击伤了陆大有。 陆大有不思已过,反而一脚把上前欲救治的林平之踢翻在地。 岳不群闻言大怒,当下狠狠的打了陆大有三十大板,师兄弟们拆招切磋,受点小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没想到陆大有竟然如此小气,连这么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岳不群也曾做过一些竹具装备,但华山派剑法以游斗灵巧为主,穿上竹具装备反而施展不开,所以后来就没有再用。 经此一事,岳不群再度决定,日后同门切磋拆招只能用圆头的纯剑,不许用开锋的利剑。 看着陆大有愤而不平的神情,岳不群知道陆大有不敢对自已有怨言,定然对林平之恨得不行。 岳不群见了也无他法,人的心思不能以自已的想法来改变,即使自已是一派之主也不行。 只得再度重申同门友爱的门规,并让众弟子一起抄写十遍《孝经》《千字文》等书中有关家庭和睦的文字,还要写出不下千字的同门友爱文章,让众弟子叫苦不已。 华山派自岳不群出任掌门后的新加门规就是,在山上的弟子犯错,全部在山上的弟子要一起受罚。 此条门规的订制,让最皮的令狐冲,也不敢轻易放错,只有出山之后,才是释放了他的天性,同时也屡屡犯过。 所以岳不群才认为,令狐冲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在门派中发展,对他而言,太过压抑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忙碌 第二日,陆大有伤势刚好,又前来告刁状。说林平之阴险之极,违犯了岳不群的禁令。以借练剑之名,每日暗中勾引宁灵珊下山,有想成为岳不群女婿之意。 岳不群思及去年所说的禁令,不能食言而肥,也不好放任宁灵珊。 于是责令宁灵珊不能再度下山,只准留在华山上练气练剑。 不过陆大有的刁状,还是让岳不群一阵恼怒。为了令狐冲的感情归宿,陆大有也太下作了些。 难道自已的宝贝女儿只能嫁他令狐冲不成,任何人都不能打宁灵珊的主意?也不管他人是真心喜欢,还是假意谋算? 于是,岳不群再度打了陆大有二十大板,以示警告。 宁灵珊被陆大有弄得气愤难当,岳不群只得又教宁灵珊《咏春拳》,以武学来消磨宁灵珊的时间,免得她胡思乱想。 思及宁灵珊的嗓音极好,于是又教宁灵珊歌唱后世的一些歌曲,并以《天魔问心经》中的催眠迷魂之法,还有从谢幼娘处得来的琴技化为歌技,糅合为一功,称之为《人鱼音功》。 此法虽然非正道,但也非邪道和魔道,只能算是旁门左道。 可让宁灵珊在战斗中以歌声乱敌内息、惑敌神智,来增强宁灵珊的战力能力。 宁灵珊得功大喜,每日勤练不息。 不过此功还没有以内功驭使的法门,只能算是二流上品的功法。 对于内力不纯,或精神不坚的人有奇效,还是门即使不会武功也可学习的奇功。 十一月十六,一早就有弟子送来一封请柬,却是辽东的铁剑道人修道不成,偏生武功大成。加之年岁已是六旬有余,动了传下道统之俗念。 欲于十二月初六,在辽东自创一派,称之为铁剑门,特此邀请岳不群这华山派掌门前去祝贺。 岳不群自然十分高兴,铁剑门终于出现了。 只是这铁剑道人为什么选择了腊月,岳不群就弄不清楚了,要知道那时各地正是大雪纷飞之时啊。 岳不群唤上宁中则,两人一道远赴辽东,去参加铁剑门的创派大典。 岳不群与宁中则现在才刚回复到二流的功力,华山至辽东足有三千里以上的路程,又是大雪纷飞之时,二人自然不敢耗损内力,用轻功赶路。 于是一人双马策马而行,刚至山西太原,就听闻弘治帝驾崩的消息,这要比历史上迟到了半年的时间,应是岳不群所带来的改变。 岳不群至京城遥祭了一番,默默回想着那五年半的君臣之谊,告别了这个可亲可敬的仁慈皇帝,才继续向东北而行。 从华山快马加鞭,也足足走了半月的时间,才至东北长白山。 岳不群这些年的声名不显,但宁中则的名声却是极高。 加上宁中则是故地重游,旧友遍地;一路行来,遇友不断,加之又近年终,辽东人豪爽好客,只得每处都停留了半日,于是几日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其实东北早就是五德教的坚实基本地盘了,岳不群在此有莫大的权力。 只是不想打扰徒子徒孙们的小日子,才由着宁中则去。 直到铁剑门创派大典的十二月初六将近,宁中则才与岳不群赶至长白山中。 铁剑门深藏于长白山里,只有铁剑道人和一个十余岁的小徒,名唤池儿的小道童。 岳不群送上一柄中品宝剑以做贺礼。 说是创派大典,其实只是邀岳不群坐一坐,当个见证罢了,并未请其他的客人。 铁剑道人再三表示歉意,竟然糊涂的定下如此不便之日创派,害得岳不群夫妇冒雪远来。 岳不群一笑而过,这铁剑道人的心思单纯的紧,若非如此,自已也不会和他交往。 加上他与已相类,都是怕麻烦好清静的性格,倒是很能谈得来。 铁剑道人的剑法大成后,已有绝世下品的修为,境界却到了绝世中品之境。可说同样是个才高手低的人。 岳不群单以剑法而论,虽能胜过铁剑道人,但是剑法的武学境界还是有所不如。 不过铁剑道人的内功修为境界只有一流上品之境,这点就远不如岳不群了。 两人正好可以在一起相互交流剑法内功,取长补短。 铁剑道人在见识过岳不群的轻功之后,大为佩服,多年来也自创了两种轻功身法,纵高型的《攀云乘龙》、速度型的《岳王神箭》。 这两种轻功身法皆有过人之处,《岳王神箭》的名头来自于岳飞,与岳飞自创的《岳氏箭步》也有相同之处,取长补短,岳不群与铁剑道人各有不少的收获。 在长白山待了几日,又与东北五德教的教区大德士悄悄见了一面,聆听最近的教务,直到十二月二十七才回到华山,一来一去,又花去了一个多月时间。 中途闻知吐鲁番国与蒙古的战事,因大雪暂停了,各自回去舔伤,准备明年的再次大战, 岳不群并没有去管,那三个小子的野心不小,让蒙古的中兴之主达延汗压压他们也好。 虽然不知达延汗的真实能力,那三个小子打不过的话,防守倒还成。 一回华山,陆大有就焦急的前来禀告,说令狐冲已经大病了一个多月了。 岳不群和宁中则不由眉头大皱,今生是令狐冲自作多情,宁灵珊又不喜欢令狐冲,这也怪不到宁灵珊身上。 在询问了几句后,岳不群二人决定上山去看看令狐冲。 傍晚时分,宁中则亲做了几样菜式,用饭篮装好,与岳不群一前一后,向思过崖行去。 思过崖危崖峭壁,十分险峻,是个练轻功的好地方,不过对岳不群和宁中则来说,却如平地无二,十分迅速的,就上了思过崖。 令狐冲本在崖上凝目眺望,见得两人上崖,抢步上前拜倒在地,抱住了岳不群的双腿,叫道:“师父、师娘,可想煞我了。” 岳不群眉头微皱,心下颇为不悦,不由冷哼了一声。 令狐冲说是至情至性,实际上却没有做出半点有益亲人的事。 只会自哀自怨,埋怨他人不懂自已。 拜托,你是男人诶。(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来临 宁中则伸手将令狐冲扶起,见他容色憔悴,大非往时神采飞扬的之状,不禁心生怜惜,柔声道: “冲儿,你师父和我刚从关外回来,听到你生了一场大病,现在可好了些罢?” 令狐冲眼泪盈眶,说道:“已全好了。师父、师娘两位老人家一路辛苦,你们今日刚回,却便上来……上来看我。” 说到这里,心情激动,说话哽咽,转过头去擦了擦眼泪。 宁中则从饭篮中取出一碗参汤,道:“这是关外野山人参熬的参汤,于身子大有补益,快喝了罢。” 令狐冲右手微颤,竟将参汤泼了少许出来。宁中则伸手过去,要将参汤接过来喂他。 令狐冲忙大口将参汤喝完了,说道:“多谢师父、师娘。” 岳不群伸手一探令狐冲的脉搏,本来他的内力在与田伯光的一番大战后,激增至二流中品之境了。 现下他的内力不进反退,反而下降到二流下品,快要降到三流的水平了。情之一事,果然神伤。 事关自已的女儿,岳不群也不好怪他,只是淡淡的说道:“病是好了,冲儿,你在思过崖上这几个月,到底在干甚么?怎地内功非但没有半点长进,反而是后退了许多?” 令狐冲俯首道:“是,师父师娘恕罪。” 宁中则微笑道:“冲儿生了一场大病,现下还没全好,内力自然不如从前。难道你盼他越生病,功夫越强么?”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 “我考查他的不是身子强弱,而是内力修为,这跟生不生病无关。本门气功与别派不同,只须勤加修习,纵在睡梦之中也能不断进步。何况冲儿修练本门气功已逾十数年之久,若非身受外伤,便不该生病,总之……总之是七情六欲不善控制之故。” 宁中则虽练的是《小无相功》,也知岳不群所说不差,向令狐冲说道: “冲儿,你师父向来谆谆告诫,要你用功练气练剑,罚你在思过崖上独修,其实也并非真的责罚,只盼你不受外界干扰,在这一年之内,不论气功和剑术都有突飞猛进,不料……不料……唉……” 令狐冲大是惶恐,低头道:“弟子知错了,今日起,便当好好用功。” 岳不群说道:“以为师预料,现在武林之中暗涛汹涌,大变在即。我和你师娘近年来常在山中,非大事不出,****指点众弟子勤练武功,就是为了应对来日大难。” 顿了一顿,又道:“你是本门大弟子,我和你师娘对你期望极大,盼你在他日能为我们分担巨任,光大华山一派。但你牵缠于儿女私情,不求上进,荒废武功,可令我们失望得很呐。” 令狐冲即惭愧又畏惧,当即拜伏于地,说道:“弟子……弟子该死,辜负了师父、师娘的期望。” 岳不群伸手扶他起来,微笑道:“你既已知错,那便是了。半月之后,再来考校你的剑法。”说着转身便行。 令狐冲叫道:“师父……”宁中则在后又安慰了几句,才尾随岳不群下山。 第二日岳不群考查众弟子的武功,梁发、高根明双双进入到一流之境,只是境界还有些不稳。 倒比自已当年的情况容易清楚许多,当年自已进阶一流之境可是稀里糊涂的。 其他弟子都有进步,但进步不大。 连日无事,正月十二一早却接到消息,说田伯光在长安一连做了好几件大案,使得长安人心惶惶,急盼华山派能够出手杀贼。 岳不群得知田伯光的好事,面色更黑。同时也明白,华山派的大劫,将正式启动了。 岳不群、宁中则再度登上思过崖,同行的还有施戴子、陆大有和宁灵珊。 梁发、高根明二人过年后,就继续闭关修练,所以没有跟来。 令狐冲的精神健旺,气色比之半月前大不相同。 众人说了一些闲话,等令狐冲吃过饭后,岳不群淡淡的说道:“今早有外门弟子从长安传来消息,说道田伯光在长安做了好几件大案。” 令狐冲一怔,说道:“田伯光到了长安?干的多半不是好事了。” 岳不群说道:“这回倒是没有采花,他只在长安城一夜之间连盗七家大户。这也罢了,却在每家墙上写上九个大字:‘万里独行田伯光借用’。他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令狐冲“啊”的一声,怒道:“长安城便在华山附近,他留下这九个大字,明明是要咱们华山派的好看。师父,咱们……” 岳不群问道:“怎么?” 令狐冲道:“只是师父、师娘身分尊贵,不值得叫这恶贼来污了宝剑。弟子功夫却还不够,不是这恶贼的对手,何况弟子是有罪之身,不能下崖去找这恶贼,却让他在华山脚下如此横行,当真可恼可恨。” 施戴子突然说道:“师父,总不能叫田伯光在陕西一带耀武扬威吧。师父师娘不便下山,大师兄又不能下山,不若弟子前去试试吧?” 岳不群摇摇头道:“那田伯光刀法不弱,轻功不俗,只你一人决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发儿、根明与你同行,那还好说。还是我和你师娘亲走一趟吧。” 施戴子应道“是,此次让师父师娘失了身份,弟子十分惭愧。弟子日后定当再苦练武功,好早日为师父师娘效力。” 岳不群赞许的点点头,唤令狐冲上前来,再探查一下令狐冲的内功。 令狐冲有这半月时间的苦练,内力又升至二流中品,摸到二流上品的边了。 这种程度的功力,倒是勉强可以练一练《紫霞神功》了。 岳不群一直纠结要不要传令狐冲《紫霞神功》,如果传了的话,会不会有不良的后果? 最终岳不群认为,此次也是大劫的关健之处,必需试试,看看能不能有所改变。 岳不群说道:“冲儿,你的内功也算是马马虎虎过得眼了,加上原本的剑法不差,为师今日就将你列为本门的真传弟子之列,你现在倒可以练一练本门的上层气功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逐出 令狐冲还是懵懵懂懂,宁中则笑道:“冲儿,还不叩谢师父?你师父答允传你《紫霞神功》的心法了。” 令狐冲心中一凛,道:“是!多谢师父。”便要跪倒。 岳不群伸手阻住,笑道: “《紫霞神功》是本门最高的气功心法,我所以不加轻传,倒不是有所吝惜。只因一练此功之后,必须心无杂念,勇猛精进,中途不可有丝毫耽搁。否则于练武功者实有大害,往往会走火入魔。其次,就是内功修为需要到达二流上品之境,修习方好。所以……” 令狐冲知道“紫霞神功”威力极大,自来有“华山九功,第一紫霞”的说法,当下感动的说道: “弟子多谢师父的厚爱,只是弟子自知已身的功力还不够资格。不若等弟子再苦练一、两月内功,再练如何?” 一旁的陆大有说道:“大师哥的内力精深,想必早就有了二流上品的功力了,怎能自承还不够资格呢?大师哥你不够资格,谁还有资格?四师哥,你有资格么?” 施戴子闷声说道:“师父教什么,我就学什么。师父说我没资格,我便没资格。师父说我有资格,我便有资格。一切都听师父的,用不着六师弟问我有没有资格。” 陆大有本有些不岔梁、施、高三人乘令狐冲在思过崖上时,早一步成为真传弟子。 于是故意挤对施戴子,没想到这平日里的闷葫芦竟然还嘴了。 只是师父师娘在场,倒也不敢放肆,于是笑道:“四师哥说的这么认真做甚,我这不是劝解大师兄嘛。” 施戴子“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岳不群问道:“冲儿,离十五年之约还有半年多。机缘在此,今日若不学,日后说不定就没有机会了。” 令狐冲一凛,想起岳不群十五年的要求,迟疑了好一会,才答道: “弟子作为本门大弟子,要处处以身作则,严格要求自已才是。功力不够,就决不能修练,一切都要严格要求才是。弟子以为,还是再等等好了。不是还有半年多时间吗,弟子有信心在这段时间里,可以练到一流下品宗师之境。”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好气魄,像个掌门大弟子的样子。陆大有。” 陆大有忙躬身应道,岳不群说道:“你自拜入我门下学武已有十二年了,你认为自已有没可能在三年之内,就成为一流高手?” 陆大有一慌,连忙跪下哭丧着脸道:“弟子愚纯,弟子可没有大师兄这般聪明。弟子怕是……弟子肯求师父,不要赶弟子下山……”说完不由哭起来了。 令狐冲欲言又止,最后化成一声叹息。 岳不群说道:“十五年时间,以你的天份是足够了。可你偏偏十分的散漫,到现在为止,还才三流的功力。前有长琴等九人的榜样在,你还不吸取教训,又怪得了何人。再说赶你下山,又不是逐你出师门。只是让你在江湖中闯荡一番,多增长些见识。你大可以在进境至一流之境后,返回华山就是。就算是终生无望一流之境,华山派的护派弟子中也有你的位置。” 陆大有爬伏于地,哭道:“弟子只是想着长琴师兄他们,离山都快五年了,从来都没有回来过,弟子心中害怕再也不能回华山了……”说完,呜呜的大哭起来。 岳不群说道:“好了,哭什么?你在华山上憋屈了这么久,外面的天地多宽广,外面的世界多精彩。也许你下山后,为师就是想叫你回来,你都不肯回来呢。” 陆大有哽咽的说道:“师……师父叫弟……弟子回来……来,弟了马上……上就回来……来。” 岳不群说道: “你就要下山了,为师也不会放任你不管。这一本心法是《龟息功》,属一流上品的心法,上面有练功的要点和注意事项,阅完即焚。剑法一道,就由你大师兄教你。从明日起,只许学三日,能学多少,就学多少。三日一到,立即下山,不许多留。记着了没有?” 陆大有说道:“弟……弟子记……记住了。” 岳不群点了点头,转向令狐冲道:“冲儿,你的剑法为师许久没有见识过了,今日你就和你师娘切磋一番,看看到了什么境界,能够教大有多少东西。” 令狐冲抱拳应令,向宁中则行了一礼,叫道:“师娘……” 宁中则也不等令狐冲行完礼,突然间嗤的一声响,一剑刺到了令狐冲胸口。 这是效仿江湖中人一语不合,拔剑就杀的举动。 只刹那之间,就从腰间拔出长剑,直刺令狐冲的要害。 令狐冲应变也是奇速,立即拔剑挡开,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令狐冲左足向后退了一步。 宁中则刷刷刷刷刷刷,连刺六剑,当当当当当当,响了六声,令狐冲一一架开。 宁中则喝道:“还招!” 剑法陡变,举剑直砍,快劈快削,却不是华山派的剑法。 令狐冲当即明白,师娘是在施展田伯光的快刀,以便自己从中领悟到破解之法。 日后再遇同类强敌,也可以顺利诛杀之。 眼见宁中则出招越来越快,上一招与下一招之间已无连接的踪迹可寻。 宁灵珊奇道:“爹,妈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快刀刀法,只怕是田伯光的快刀,速度也不会这般快法。”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 “你娘天生聪明,只是向来不肯动脑子,只要她想静下心来学一门武功,不用两天时间,就能学会了。你当‘华山玉女宁仙子’的名头是白叫的!不过那田伯光身强力壮,而你娘又不是专门练快刀的,那田伯光的快刀只怕会更快些。去年他与你大师兄比斗,只怕手下留情了不少。” 宁灵珊不由咂嘴道:“爹,那田伯光真这么厉害?” 岳不群说道:“要胜田伯光,要点不在如何破他刀法,而在设法克制他刀招的迅速。你瞧,好!‘有凤来仪’!”(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魔怔 只见令狐冲左肩微沉,左手剑诀斜引,右肘一缩,跟着便是一招“有凤来仪”。 这一招用在此刻,实是恰到好处,岳不群心头一喜,便大声叫了出来。 不料这“仪”字刚出口,令狐冲这一剑却刺得歪斜无力,不能穿破宁中则的剑网而前。 岳不群轻轻叹了口气,心道:“这入魔入得,也太深了。” 宁中则手下毫不留情,嗤嗤嗤三剑,只逼得令狐冲手忙脚乱。 岳不群见令狐冲出招慌张,不成章法,随手抵挡之时,十招之中倒有两三招不是本门剑术,不由得脸色越来越难看。 只是令狐冲的剑法虽然杂乱无章,却还是把宁中则凌厉的攻势挡住了。 他退到山壁之前,已无退路,渐渐展开反击,忽然间得个机会,使出一招“苍松迎客”,剑花点点,向宁中则眉间两鬓滚动闪击。 这招“苍松迎客”含有好几个厉害后着,令狐冲平日里对这招习练有素,着实不易抵挡。 宁中则“当”的一剑格开,急挽剑花护身,转攻为守,凝神以待。 不料令狐冲长剑斜击,来势既缓,劲道又弱,竟绝无威胁之力。 宁中则叱道:“用心出招,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呼呼呼连劈三剑,眼见令狐冲跳跃避开,叫道:“这招‘苍松迎客’成什么样子?一场大病,生得将剑法全都还给了师父?” 令狐冲道:“是。”脸现愧色,还了两剑。 宁中则大怒,脚步连闪,只听得风声猎猎,宁中则满场游走,一身青衫化成了一片青影,剑光闪烁,再也分不出剑招。 却是宁中则使出了她的拿手身法《玉女仙踪步》,想是心中不岔,秘洞中的武功,还真能破去华山派的剑法。 令狐冲神昏眼迷,一时分不清宁中则的身影,宁中则一声娇喝,令狐冲如遭雷击,手中长剑被宁中则一挑而飞。 令狐冲刚刚清醒过来,宁中则又一声呼喝,将毕生的剑术归为一剑。 这一剑剑锋闪烁不定,围着令狐冲身周疾刺,银光飞舞,如同一条白光匹练。 剑势凌厉绝伦,迅如闪电,势若奔雷。 剑刃未到,剑力已将令狐冲全身都笼罩住了。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令狐冲顺手摸到腰间剑鞘,身子一矮,沉腰斜坐,将剑鞘对准了宁中则的来剑。 听得嚓的一声响,宁中则的长剑直插入剑鞘之中。 宁中则虽早有准备,但还是大吃一惊,虎口剧痛,长剑脱手,竟被令狐冲用剑鞘夺去。 令狐冲剑鞘继续挺出,点向宁中则咽喉,而指向喉头要害的,正是宁中则先前所使长剑的剑柄。 宁中则倒也不慌,侧身一避,右手伸掌一圈,左手一拍令狐冲的身子。 令狐冲的剑鞘斜击向下,直击山崖,剑鞘被山石反震脱手跌落。 又在原地转了三、五圈,再腾腾腾连退三步,一交坐倒。 此时,岳不群高悬的心脏,才同时回落。 宁中则早有言在先,说是要以华山派剑法反破秘洞中的破法,并不要岳不群帮忙。 刚才宁中则终究没能临场反破,只来得及以太阴拳格开了令狐冲的招术。 岳不群怒声喝道:“令狐冲,你干什么来着?” 令狐冲头晕脑胀,身子晃了晃,跪倒在地,道:“师父、师娘,弟子该死。” 岳不群喝道:“这半年之中,你在思过崖上思甚么过?练甚么功?” 令狐冲答道:“弟……弟子没……没练甚么功?” 岳不群厉声又问:“你对付师娘这一招,却是谁人教你来的?” 令狐冲嗫嚅道:“没……没人教……教弟子……弟子想也没想,眼见危急,随手……随手便使了出来。” 岳不群再次喝问道:“真的?” 令狐冲嗫嚅道:“真……真的。” 岳不群叹息道:“我料到你也是想也没想,随手使出,正因如此,我才这等恼怒。你可知自己已经走上了邪路,眼见使得难以自拔么?” 令狐冲俯首道:“请师父指点。” 宁中则的剑法在一流上品之境,也学过《独孤九剑》。 不过她是在内功全失,岳不群回山之后,才开始学的。 《独孤九剑》亦不合宁中则的心性。 加上宁中则的头脑远不如令狐冲灵活,悟性也不如,纵使她的剑法根基不弱,练了一整年的时间,《独孤九剑》也只练到跟岳不群差不多的境界。 用华山派剑法以招破招,临场难破,而以《独孤九剑》的剑理破招,只一会就想出数种破解之法。 宁中则不由长叹一声,见令狐冲依然跪在地上,说道:“你起来罢!这中间的关键所在,你本来就不知。” 转头向岳不群道:“师哥,冲儿资质太过聪明,这数月中见不到咱们二人,自行练功,以致走上了邪路。如今迷途未远,及时纠正,也尚未晚。” 岳不群点点头,向令狐冲道:“起来。” 令狐冲站起身来,瞧着地下长剑和剑鞘,心头迷茫一片,不知何以师父和师娘都说自己练功走上了邪路。 岳不群向施戴子等人招了招手,道:“你们都过来。” 施戴子、陆大有、宁灵珊三人齐声应道:“是。”走到他身前。 岳不群在石上坐下,缓缓的道:“二十五年之前,本门功夫本来分为正邪两途。” 宁灵珊说道:“爹,咱们所练的,当然都是正宗功夫了。” 岳不群道:“正宗不正宗,世上自有公论,反正现在咱们是正宗的没错。邪道也非真邪道,只是人心邪了,武功也就邪门了。只是那时的当事人,比如我和你娘都还在,正邪也就不好辨了。再辨下去,也只能说是成王败寇罢了。是非对错还是由后人来评说吧。另一宗已有二十五年未现江湖,想来已经烟消云散了。” 宁灵珊说道:“怪不得我从来没听见过。爹,这另一支既已消完,那也不用理会了。” 岳不群说道:“你知道什么?所谓邪道,也并非真是邪魔外道,那还是本门功夫,只是练功的着重点不同。我传授你们功夫,最先教甚么?”说着眼光盯在令狐冲脸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对错 令狐冲答道:“最先传授运气的口诀,从练气功开始。” 岳不群说道:“是啊。华山一派功夫,要点是在一个‘气’字,气功一成,不论使拳脚也好,动刀剑也好,便都无往而不利,这是本门练功正途。可是本门前辈之中另有一派人物,却认为本门武功要点在‘剑’,剑术一成,纵然内功平平,也能克敌致胜。正邪之间的分歧,主要便在于此。” 宁灵珊说道:“爹,女儿有句话说,你可不能生气。” 岳不群道:“什么话?” 岳灵珊道:“我想本门武功,气功固然要紧,剑术可也不能轻视。单是气功厉害,倘若剑术练不到家,也显不出本门功夫的威风。” 岳不群哼了一声,道:“谁说剑术不要紧了?要点在于主从不同。到底是气功为主,还是剑术为主。” 宁灵珊道:“最好是气功剑术,两者都是主。” 岳不群不由笑道: “你倒是贪心,难怪剑术内力都是平平无奇。两者都为主,那便是说两者都不是主。天下武学莫不以内功为根基,内功强了,即使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有莫大的威力。剑法必竟属于外用技法,如没有内功为基,就好比是空中的阁楼,无根的野草,再高再密亦无用处。这个必须要分得清清楚楚。” “当年本门正邪之辨,曾闹得天覆地翻。单是你这句话,在当时便已近魔道。这句话如在三十年前说了出来,只怕过不了半天,便已身首异处了。” 宁灵珊伸了伸舌头,说道:“说错一句话,便要叫人身首异处,哪有这么强凶霸道的?” 岳不群说道:“我在少年之时,本门气剑两宗之争胜败未决。你这句话如果在当时公然说了出来,气宗固然要杀你,剑宗也要杀你。你说气功与剑术两者并重,不分轩轾,气宗自然认为你抬高了剑宗的身分,剑宗则说你混淆纲目,一般的大逆不道。” 宁灵珊道:“谁对谁错,那有甚么好争的?一加比试,岂不就是非立判!” 岳不群叹了口气,缓缓的道: “三十多年前,咱们气宗是少数,剑宗中的师伯、师叔占了大多数。再者,剑宗功夫易于速成,见效极快。大家都练十年,定是剑宗占上风;各练二十年,那是各擅胜场,难分上下;要到二十年之后,练气宗功夫的才渐渐的越来越强;到得三十年时,练剑宗功夫的便再也不能望气宗之项背了。然而要到二十余年之后,才真正分出高下,这二十余年中双方争斗之烈,可想而知。” 宁灵珊问道:“到得后来,剑宗一支认错服输,是不是?” 岳不群摇头不语,过了半晌,才道:“他们死硬到底,始终不肯服输,虽然在玉女峰上大比剑时一败涂地,却大多数……大多数横剑自尽。剩下不死的则悄然归隐,再也不在武林中露面了。” 令狐冲、宁灵珊等都“啊”的一声,轻轻惊呼。 宁灵珊道:“大家是同门师兄弟,比剑胜败,打甚么紧!又何必如此看不开?” 岳不群说道:“武学要旨的根本,那也不是师兄弟比剑的小事。爹娘也教过你们读书,你们也当知道宋时的王安石变法,司马光反对。这两个人,都是我华夏古时的名臣,他们都是天纵奇才,都是当世杰出的政治家和文学家。堪称一时之瑜亮,才华和见识那是不相伯仲。就这样的两个人,按理说应该是好朋友啊。” “事实上,他俩也的确是好朋友。可惜那是在王安石变法之前。王安石变法一出,他俩就不再是朋友了。后人对他们有许多的评价,占据主流的说法是,王安石的变法损害了以司马光为首的大臣集团的利益,所以得到了司马光的反对。这句话爹认为基本上是胡说八道。” “如果让爹说原因,就是司马光认为王安石错了,而王安石认为自己没错。就这么简单。然后‘志同者为朋,道合者结友’,既然咱俩道不同,那就不相为谋了,还做什么朋友?他俩都是宰相级的大人物,各自的宗旨关乎天下气运。所以这个宗旨的矛盾,是决不能妥协的。” “司马光和王安石的斗争,以司马光最终上台全部废除新法收尾,王安石其时已到弥留,闻言叹:‘亦罢至此乎……’这场惨烈的斗争,看起来司马光非常过分,后人总会给他们各自一个公正的评价。而孰是孰非,至今还没有定论。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哼哼,继续斗着。” “直到北宋被金国灭亡为止,死去的人到了地府之中,恐怕也不会认为是自已的错。当年五岳剑派争夺盟主之位,说到人材之盛,武功之高,原以本派居首。只是本派内争激烈,玉女峰上大比剑,死了二十几位前辈高手。剑宗固然是大败亏输,气宗的高手却也损折不少,这才将盟主之席给嵩山派夺了去。推寻祸首,实是由于气剑之争而起。” 岳不群又道:“本派不当五岳剑派的盟主,那也罢了;华山派威名受损,那也罢了;最关重大的,是派中师兄弟内哄,自相残杀。同门师兄弟本来亲如骨肉,结果你杀我,我杀你,惨酷不堪。今日回思当年华山上人人自危的情景,仍自心有余悸。”说着眼光转向宁中则。 宁中则脸上肌肉微微一动,想是回忆起本派高手相互屠戮的往事,不自禁的害怕。 岳不群缓缓解开衣衫,袒裸胸膛。 宁灵珊惊呼一声:“啊哟,爹,你……你……” 只见岳不群胸口横过一条两尺来长的伤疤,自左肩斜伸右胸,伤疤虽然愈合已久,仍作淡红之色,想见当年受伤极重,只怕差一点便送了性命。 宁灵珊作为岳不群的亲生之女,直到今日,才知父亲身上有这样一条伤疤。 岳不群掩上衣襟,重新穿好,说道:“当日玉女峰大比剑,我给本门师叔斩上了一剑,昏晕在地。他只道我已经死了,没再加理会。倘若他随手补上一剑,嘿嘿!” 宁灵珊笑道:“爹爹固然没有了,今日我宁灵珊更加不知道在哪里。” “为师经过多年的思索与寻觅,认为这一切同类的事物发生,与其说是事物的本身对错问题,还不如说是个人自我的修养、气度、心性和雅量问题。习武之人只习武艺,不习武德,不修心性,终究是如同野兽一般,只凭借自已的爪牙力量横行一时。人,之所以是人,因为人有思想,有原则,讲人性,懂分寸,不做出格之事,能够包容他人,求同存异。所以人才能够战胜世上所有的困难,不断的向前发展着……” 岳不群的一番长篇大论,说得令狐冲等人都连连点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新制 岳不群的脸色郑重,眼神迷茫,却又闪烁着理智、智慧之光,说道: “所以为师认为,多练剑招少练功,剑法就是再精,所杀之人就是再多,终究也难成大器,都算不得是真正的武学宗师。而修习内功之道,能长时间磨练自已的心境,修身养性,提高自已的心性。再孤寂中思索世界的本质,在苦修中让自已的思想升华,对世间万物将有着客观的见解……这一切的一切,若能化作武学之道,方能称之为一代武学大宗师。” “冲儿和大有,还有灵珊,你们三个性急鬼,多年来一直喜练剑招,而不喜练气。冲儿更在这段时间里,有向剑宗发展的迹象,这是十分危险的。剑招是纯粹的杀人之技,学学可以,但不可太过沉迷。若是太过沉迷了,一心学剑,不修内功,不养心性,反会有成魔的可能。冲儿,你是本门的掌门大弟子,你若不听,将来恐怕会后悔莫及啊。” 令狐冲只听得全身冷汗,俯首道:“弟子犯了大错,请师父、师娘重重责罚。” 岳不群喟然道:“本来嘛,你原是无心之过,不知者不罪。但想当年剑宗的诸位师伯、师叔们,也都是存着一番好心,要以绝顶武学,光大本门,只不过一经误入歧途,沉陷既深,到后来便难以自拔,更容不得他人了。今日我若不给你当头棒喝,以你的资质性子,极易走上剑宗那条抄近路、求速成的邪途。” 令狐冲应道:“是!” 岳不群站起身来,说道:“本门功夫练到深处,飞花摘叶,俱能伤人。旁人只道华山派以剑术见长,那未免小觑咱们了。戴子,把你的拳法气功使来,让这些性急鬼瞧瞧我华山派气功的威风。” 施戴子曲身应诺,三人诧异的看着施戴子,只见施戴子左手衣袖一卷,劲力到处,陆大有腰间的长剑从鞘中跃出。 陆大有连忙抢抓,施戴子右手袖子跟着拂出,掠上剑身。 陆大有同时被衣袖拂中,不由站立不稳,连退三步,同时听到喀喇一声响,长剑断为两截。 施戴子又跃到一块人头大的山石处,一拳击出,立成粉碎。再转身面朝山崖,连连挥掌,掌掌如铁击石,发出沉闷的“嗵嗵”响声,崖壁上竟然出现了深达半分的数十个手掌印来。 三人骇然的盯着这个平日里的闷葫芦,没想到施戴子的气功竟如此精深了,拳法掌法的威力竟如此巨大。 陆大有摸了摸脑袋,更指着施戴子的脸道:“四师哥,你的脸……” 只见施戴子脸上的紫气一闪即逝,令狐冲也不由怔住了,怎么四师弟得授《紫霞神功》了? 不是说唯有掌门人或掌门继承人,方可练此功么? 难道师父有意让四师弟成为下代掌门人不成? 岳不群解释道: “为师原本是想把《紫霞神功》,定为华山派掌门的独修之秘。但后来想通了,本派的武学本来就少,如果还依从前那般敝帚自珍的话,这样不利于我华山派弟子的武功成长。所以我将《紫霞神功》分为三层,第一层可授与有一流下品功力的真传弟子,第二层可授与有一流上品功力的要务长老,第三层才是掌门的独修之秘。”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达到我所定制的十五年之期。谁若在十五年内成为一流下品的高手,则可视为重点培养的良才。即可得授《紫霞神功》第一层作为奖励,同时成为本门的真传弟子。十五年内如不能成为一流高手,即使后来进境了,也只能是一般的亲传弟子。一般亲传弟子需要对本门立下大功,或经三人以上的真传弟子推荐,才可升级为真传弟子,得授第一层《紫霞神功》。” 陆大有急道:“那掌门大师兄在十五年内,还不能成为一流高手呢?” 岳不群扫了令狐冲一眼,说道:“我对令狐冲已经是放宽了界限,若还是不成,那就自动退位。重新由掌门指认,或者由内门弟子投票推举,掌门再行任命。” 陆大有惊道:“啊……” 岳不群说道:“自有了一次同门自相惨杀的祸事,我就不准备让此类事情再度发生了。若是掌门大弟子有才而无德,众内门弟子过七成都反对的话,那也不能成为下代掌门人。即使成为掌门人,若是众内门弟子过七成都反对的话,掌门人也必须自动退位,另选贤才。而且每一代掌门人最多只能担任二十年,不许霸占终身,二十年后需自动退位让贤。” 陆大有问道:“若有人多收弟子,那不是以人多取胜……” 岳不群说道:“本门的内门弟子终生不许收徒,亲传弟子武功不到一流之境亦不许收徒,免得误人子弟。若想收徒弟的,可转为外门弟子,下山自建武馆去,可为本门的外部势力。一流武功的亲传弟子,只准许收两名弟子以作传人,真传弟子准许收三名弟子,长老级与真传弟子一般,而掌门人也只准收五名弟子。” “这些弟子与内门弟子地位相同,每日统一由本门的传功长老教授武功文课,培养对本门的归属感和忠诚心,晚上再由各自的师父传授独家秘法。其中传功长老与护派长老皆不得成为本派掌门人。门中大事,内门弟子皆可参与建言,外门弟子只能听命行事。新规矩我已订下不少,并修订成策,等日后你们都成材之后,我华山派重建山门之时,我再一一宣布本门新规。之后的弟子皆按新规行事。” 令狐冲四人皆躬身应命,宁中则问道:“冲儿,你适才用剑鞘夺我长剑这一招,是怎生想出来的?” 令狐冲惭愧无地,说道:“弟子只求挡住师娘这凌厉之极的一击,没想到……没想到……” 宁中则说道:“剑宗之法也不是说他差了,只是专注于剑,那就差了。就如你师父所说,剑法再高也只是门外用杀人技,未必人人皆可成为剑道高手。尺有所短,物有所长,人有所能。就像戴子的剑法不如你,但拳掌就远胜于你,将来他想学任何武功,可说俯首即得,而他学武的根基就在于气功一道。” “所以只有气功才是世上各种武学的根基,不可不练的主体。当年玉女峰上大比剑,剑宗的高手剑气千幻,剑招万变。但你师祖凭着练得了《紫霞神功》,以拙胜巧,以静制动,尽败剑宗的十余位高手,奠定本门正宗武学千载不拔的根基。今日师父的教诲,大家须得深思体会。本门功夫以气为体,以剑为用;气是主,剑为从;气是纲,剑是目。练气倘若不成,剑术再强,总归无用。” 令狐冲、施戴子、陆大有、岳灵珊一齐躬身受教。(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避让 岳不群说道: “冲儿,我本想今日传你《紫霞神功》的入门口诀,然而你有自已的傲气,欲要在这半年多时间内,突破到一流之境,为师也依你,就看你的能耐了。你的剑法不差,随时可以进阶,但你的内功就差多了。这些日子,你要将那些旁门左道、古灵精怪的剑法尽数忘记。认真的好好修习我以前传你的练气功夫,待我再行考核,瞧你是否真有进益。” 说到这里,突然又厉声喝道: “冲儿,你身份自与其他弟子不同,倘若你再执迷不悟,不听为师的劝告,继续走剑宗的邪路。嘿嘿,小心我废去你的全身武功,逐出门墙。那时,就不是跟大有这般驱逐下山这么简单了事,到时再来苦苦哀求,却是晚了。可莫怪我事先没跟你说明白!” 令狐冲额头冷汗直冒,说道:“是,弟子决计不敢。” 岳不群让陆大有留在山上,临走时说道:“大有,下山时去你梁大叔那支两千两银子。” 陆大有不由惊愕住了,华山派弟子虽然不愁吃喝穿用,但每月也只有一二两银子的零花,没想到岳不群此次竟如此大方。 陆大有颤声道:“师父,是不是太多点……” 岳不群笑道:“各派弟子在武功有成,达三流之境,能帮门中做事之后,每月都有银两俸禄可拿,我华山派也不例外。三流以上武功的弟子,每月都有十两、二十两、三十两银子的花销;二流以上武功的弟子,每月有五十两、七十两、九十两的银子花销;一流以上武功的弟子,每月有一百五十两、二百两、三百两的银子花销。” “只是怕你们的年纪太小,养成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所以一直帮你们存着呢。你在进入三流之境也有七年多时间了,除了每月的零花,还剩一千六百多两,师父给你个两千的整数。下山之后,你若是不想回你爹娘那去,有这两千两银子,足可自己建个庄子,当庄主了。” 陆大有伏地泣谢。 陆大有本是私生子出身,亲娘又是妓院的老鸨,陆大德为人不差,却是妻管严般的人物。 所以范妈妈一直是外室身份,不能进陆家的大门。 陆大有的亲娘后来又生下一子,极得喜爱。 而陆大有则多年不在身边,每年过年过节回家,都感到十分的淡陌。 还不如自已在外建点基业,来的舒坦。 一个门派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原著中的华山派本有不少的收入。 可大多数都被岳不群拿去行善和养望去了,自家留下极少的一部分,弟子们过的日子是紧巴巴的。 令狐冲作为大弟子,连喝酒的银子都没有。 岳灵珊作为掌门之女,要到过年才有新衣穿。 而作为掌门的岳不群身上更才十几两的碎银,足见寒碜。 虽说家贫出孝子,但更多的会让弟子们对自已所在的门派产生不满,认为没有前途可言,从而缺少凝聚力,很容易就让人收买过去。 令狐冲不正是如此么,在他的眼中,自已这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竟然远远不如只是外表光鲜的福威镖局少镖头林平之。 如果是在林远图时代的福威镖局还好说,林震南时代的福威镖局,那是处于江湖上最底层的了,根本不值一提。 说来,原著中的青城派才是所有门派中做的最好的门派。 余沧海从不论对错,不论善恶,对其弟子只一心的维护,因而极得青城派弟子之心。 对福威镖局财富的掠夺分红,及对自已门派的大力发展,使其全派上下团结一致,凝聚力极强。 难怪青城派在笑傲之后是越来越强,在数十年后,在侠客行一书中,更成功挤入到一流门派之列。 今生的岳不群虽然同样不擅于聚拢人心,但岳不群却有琴奴这个贤内助在,华山派每年的收入已过百万两。 就此时的购买力来说,约等于后世六七亿的人民币。在此时物价不同,某些特定的事物上,购买力也许会更强。 即使拿出一部分来行善,弟子们的待遇伙食也基本要高出其他门派一、两倍以上,自家还有许多的银钱留存。 弟子们出公差的补助更是不少,只三流武功的外门弟子出去,就拥有其他门派内门弟子的派头。 加上有师徒之间的情义羁绊,华山派弟子的忠诚度还是极高的。 岳不群挥挥手,自与宁中则、施戴子、宁灵珊下山了。 宁中则问道:“师兄,提前把大有逐下山去,是否可以让他避过生死之劫难?” 岳不群说道:“谁知道呢,长琴他们不能于暗中保护了,其他的办法总归要试试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有死吧。” 宁中则叹道:“长琴他们好好的,怎么就走火入魔,功力尽失了呢?” 岳不群说道:“自从前年起,似乎上天就对我华山派安排了一个必杀之局,凭我俩的武功本来是可以破开这个死局的。但老天显然不想让我们这么轻松的渡过,所以让我俩提前一步散了内功,除去了我俩最强的手段。为了避免局外人的干扰和救助,又安排了不少的麻烦,牵制住了局外人的手脚。” “所以想要破局,就看我们自已的手段了。至于是以力,还是以智,或全凭运气,就看我们自已的选择了。大有作为第一个身死的华山派弟子,我要试试看能不能把他救下。逐离华山是第一步,如果他在死劫来临时,又回到了华山,到时我再作安排。” 宁中则长叹一声,生活好好的,真不想早早的死去啊。 第二日一早,岳不群令施戴子督导华山众弟子练功,自与宁中则下山,去追杀田伯光去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名头。岳不群一直找不到风清扬,而此次将是令狐冲与风清扬唯一一次父子相见之机,此乃人伦大事,岳不群不便阻止。 岳不群与宁中则来到长安,宁中则此回就是再别扭,也不得不进到长安城。 若是渡不过生死大劫,就是再别扭又有何用,将死之人还跟活人争什么。 别扭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到了和睦之时。 可是瞧宁中则的样子,内心恐怕未必如此作想,即使是死,也要争个高低出来不可。(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来了 看着宁中则和干铭予两女巧笑嫣然,把臂而谈,仿佛是一对多年未见的好姐妹。 岳不群暗中感到一阵胆寒,还是躲远点吧,免得不小心中暗箭了。 找到管家一问,才知田伯光所盗的大户,其实全是干氏商团的小股东,其中一家还是自家的果酒店。 果酒店中的数百坛好酒全被砸了个精光,幸好果酒店只是卖酒的地方,而不是储存的地方。 那谪仙楼就惨了,两百多坛一百三十年的好酒全被砸了个精光。 这几日果酒店从城外的庄园中大量运来百果酿,一举将长安城的市场全挤占了。 谪仙楼也不得不向干氏商团彻底的低下了头,大量采购岳氏果酒店的百果酿。 如此算来,这田伯光的到来,在长安城的一番施为,倒也不是一件大坏事。 果然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岳不群不禁对未来的劫数,充满了无穷的斗志。直盼劫数快些的到来。 田伯光知岳不群宁中则来到了长安城,又跑去陕北了。 岳不群本不想再追,过两日就是元宵佳节了,但宁中则还是强行把岳不群拖离长安城。 岳不群无奈,只得对琴奴抱以万分的歉意。 到得陕北后,田伯光又到了陕东,到得陕东后,田伯光立即消失不见了。 岳不群说道:“师妹,咱们回华山吧。” 宁中则说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在这玩两天再回去。” 岳不群无奈的说道:“好像前不久才从辽东回来的吧。” 宁中则尴尬的笑道:“冲儿现在应该在学《独孤九剑》,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岳不群只得答应了。 宁中则在这半月时间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再不如从前那般争强好胜,喜怒不定,反而十分的小鸟依人,与岳不群游山玩水,好不快乐。 直到二月初二龙抬头,估摸着嵩山派和剑宗就要上华山了,这才回到华山上。 刚回华山检查了一番弟子们的武功,就听闻山下有外门弟子上山禀告。 说有嵩山派的师叔奉了左盟主的谕令前来华山。同行的还有泰山、衡山两派的人。 另有三个出言不逊的人,一上门就打伤了许多个弟子。 岳不群与宁中则对视一眼,“来了。” 于是令全派的弟子齐集正气堂,准备下山迎接。 不料远远的就见一行人上得华山,当先的就是满面戾气的封不平三人。 随后的是嵩山派的陆柏,衡山派的鲁连荣,泰山派的那道人有些眼生,却是不识,还有十来个二三代弟子。 后面还跟着大批身着素白棉衫的华山派别院的外门弟子,一个个的鼻青脸肿,却又不干势弱,刀剑相向。 岳不群满意的点点头,面对武功再高的对手,也能克制自已心中的恐惧,亮出剑来,这才是华山派别院外门弟子的尚武精神。 华山别院中得主事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使刀大汉,名叫郑大浩,也是龙门镖局的镖师出身。 一套《八卦刀法》和《四象刀法》耍得是精妙异常,《伏虎掌》和《劈石拳》使得十分精熟,基本练到了二流下品的境地。 只因其早年受了极重的暗伤,又没有好生的治疗,直到拜进华山派时,修习了内功,这才慢慢治愈。 内功一道上因此进境极缓,练气也有十来年了,却一直未能突破二流之境,只有三流上品的水平。 郑大浩为华山派立下不少的功劳,岳不群与宁中则认可了他的忠诚勤奋。 特任命他为华山别院的外门总执事,专门负责对外的事物。 近十年来华山派的威望,几乎全是郑大浩帮忙维持住的。 郑大浩先一步奔到岳不群和宁中则身旁,跪下道:“师父,师娘,弟子们无能,数十人反让三个人打了,还让他们闯上山来了。” 岳不群温言说道:“没关系,只要人没死,日后练好武功打回去就是。起来吧。” 郑大浩叩了个头,才站了起来,一声呼啸,五十名外门弟子全刀剑回鞘,向岳不群、宁中则处奔来,顺势把离岳不群还有数十步的嵩山派等人挤开。 封不平三人见着了岳不群、宁中则,也不敢再度打人,只得和他人一样,让了开来。 五十人上前抱剑躬身,叫道:“拜见师父,拜见师娘。” 岳不群一挥衣袖,说道:“免礼,站到我身后去。” 封不平一阵冷笑,说道:“岳师兄好大的威风啊。” 岳不群说道:“原来是封兄,你们三位早已跟华山派没有瓜葛,又上华山来作甚?” 封不平说道:“这华山是你岳师兄买下来的?就不许旁人上山?还是皇帝老子封给你的?” 岳不群哼了一声,说道:“各位要上华山来游玩,当然听便。可是你们一到华山,就把我门下的弟子打了,岳不群却不敢自认是你师兄了,‘岳师兄’三字,原封奉还。” 封不平面不改色的说道:“当年你师父行使阴谋诡计,霸占了华山一派,这笔旧帐,今日可得算算。你不要我叫‘岳师兄’,哼哼,算帐之后,你便跪在地下哀求我再叫一声,也难求得动我呢。” 众弟子听了大怒,纷纷喝骂起来,宁灵珊骂得最起劲,却被宁中则拉住制止了。 岳不群淡淡的说道:“你要算帐?算甚么帐?要怎样算法?” 封不平大声道:“你篡夺华山派掌门之位,已二十多年啦,到今天还没做够?应该让位了罢?” 岳不群笑道:“各位大动阵仗的来到华山,却原来想夺在下这掌门之位。那有什么希罕?封兄如自忖能当这个掌门,在下自当奉让。” 那封不平道:“当年你师父凭着阴谋诡计,篡夺了本派掌门之位,现下我已禀明五岳盟主左盟主,奉得旗令,来执掌华山一派。”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支小旗,展了来开,果然是五岳旗令。 宁中则怒道:“左盟主管得未免太宽了,咱们华山派本门之事,可用不着他来管闲事。他有甚么资格能废立华山派的掌门?”(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让位 一旁的仙鹤手陆柏说道: “左盟主是没有资格废立华山派的掌门,只是左盟主身为五岳剑派的盟主,自然要事事都为五岳剑派的声誉考虑。若是岳先生真的使了诡计,篡夺了华山一派的掌门,若是让江湖各派知道了,免不了要嘲笑我五岳剑派藏污纳垢,乌烟瘴气。为了五岳剑派的令誉,左盟主特命我等前来,劝岳先生不要太过留恋华山派的掌门之位,让位于这位封先生才好。” 岳不群笑道:“左师兄今年才六十初头吧,怎么记性就衰退成这样了,看来这五岳剑派的盟主要提前选举了。” 陆柏喝道:“岳先生,你这话是何意?” 岳不群笑道:“华山派的上代掌门,可是当了足足有二十八年的掌门,于十七年前才退位的。他老人家可是上一代的五岳剑派盟主,左师兄的位子,还是从他手中接过来的。怎么左师兄不记得了,反说他老人家篡夺了本派的掌门之位。” 陆柏笑道:“岳先生说差了,段老先生乃是五岳中的前辈高人,更是上一代的五岳盟主。我等敬仰还来不及呢,岂敢说他老人家的不是。左盟主所说,是岳先生你使了诡计,篡夺了华山一派的掌门之位。” 岳不群笑道: “那就怪了,我是我师父的首座大弟子,我师父又是亲身传位于我的。此天经地意的事情,怎么在左师兄的口中就成了篡夺一词。看来不是左师兄年老糊涂了,就是你们私下偷了左师兄的令旗,连合山野小人,前来我华山阴谋算计,夺我华山一派的基业。” 封不平喝道:“你骂谁是山野小人?” 一双眼睛黄澄澄地,倒似生了黄胆病一样的鲁连荣拉住封不平,说道: “岳兄,在下与泰山派的天实道兄可是左盟主亲自叫去的,眼见左师兄将令旗交给陆师兄的,可不是陆师兄私下前来的。至于左盟主是否糊涂?嘿嘿,以在下看来,世上就没有比左盟主更英明大义之人了,他老人家说话句句精辟,决不像岳兄这般言之无物,东拉西扯,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讲了。到现在也不请我等进屋坐坐,喝杯清茶,这可枉称‘君子剑’了。” 岳不群说道:“原本诸位远来是客,在下自然是要请诸位进正气堂喝杯清茶的。只是这三位一来华山,就连打我门弟子数十人,而你们身为五岳中人,却不制止,不劝说,反而眼睁睁的看着。大违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之义,在下实难将你们当作是客人来对待。” 陆柏笑道:“这位封先生乃是华山派中人,当师叔的要教导一下门中后辈的武功,我等又岂好阻挡。” 宁中则说道:“连这点小事都不好意思阻挡,却远来我华山插手本门的掌门大事,这倒好意思了,岂不是荒唐。” 岳不群心中十分厌烦没完没了的争论,特别是知道结局的情况下。 在知道这是一个针对性的杀局后,更曾产生了早死早投胎的念头。 前二十来年还好,一切都不那么明了,自已是想怎样就怎样,全都由着自已的性子来。 当个半行走于江湖中的武林人士,却做着自已的事情,一切都挺好。 直到一年前,事事都需要算计再算计,牵就再牵就,即累又无味,真是没劲。 在宁中则与人争论了一会后,岳不群还是请众人进了正气堂,让弟子给每人彻了一杯清茶,再由宁中则继续论战。 岳不群神游天外皱眉苦思,也不知宁中则说了什么,鲁连荣脸色大变,大声道: “哼,甚么‘君子剑’?‘君子’二字之上,只怕得再加上一个‘伪’字。” 只听令狐冲大声叫道:“瞎眼乌鸦,有种的给我滚了出来!” 岳不群心道:“大有又不在山中,怎地冲儿又下峰来了?” 当即斥道:“冲儿,不得无礼。鲁师伯远来是客,你怎可没上没下的乱说?” 当下又起身向鲁连荣道歉道:“鲁师兄,小徒一向野惯了,没上没下的,在下给你赔不是了。” 本来怒火中烧的鲁连荣,顿时讶异起来,不明岳不群的真实用意。 但岳不群作为一派掌门,亲自给自已道歉,鲁连荣虽是上华山找麻烦的,也还是感到一阵飘飘然,连道: “不敢,不敢。却是在下失礼在先。” 岳不群站起身走了几步,想起铁剑道人年过六十才开创铁剑一门,自己不过才五十初头,为何不行? 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与其顺着剧情,坐以待毙,反不如自已闯出一条路来。 或许这样能让华山的大劫平安消散,各人的命数转危为安吧? 于是向封不平拱手说道: “封师兄,本门掌门的归属,乃是本门的内务。你要在下让出华山派掌门之位,此事也不是不好商量,直说便是。只是扯出了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让他派插手本派的内务,就是大大的不该了。” “即使此次我将掌门之位让与你,也会给他派日后每次插手本门的内务,有了一个借口与例子。对于本门的独立性不利。在下以为,盟主令旗虽重,也管不了本门的内务要事,更管不了本门的掌门尊位谁属。” 堂中堂外众人皆是一阵惊呼,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只听得前半句,就急问道:“此话当真?” 岳不群摇摇头,对这三个利欲薰心的家伙十分不满。 一旁的陆柏忙辨道:“左盟主只是让在下来当个见证,并无干涉贵派内务之意。” 宁中则大叫:“师兄,你……” 岳不群向后摆摆手,说道: “华山派掌门的位子,在你们看来十分稀罕,可在岳某看来却不值一提。只要封师兄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是将华山派掌门之位让与你,又何妨。” 封不平急上前道:“岳师兄请说。” 岳不群看了一眼堂中坐着的,面露惊喜之色的众人,说道: “这一条,封师兄在成为华山派掌门之后,要将本门发扬光大,不得被其他门派吞并了。既使是要五岳并派,也是要以我华山派为主,而不是以他派为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目标 封不平这时才想起岳不群先前的话语来,惊道:“什么并派?五岳剑派要并派么?不再是五岳联盟了?” 成不忧、丛不弃也是大惊,问道:“陆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柏吐吐吞吞的说道:“这只是左盟主的一个提议,各派掌门都还未同意。” 封不平冲岳不群叫道:“岳师兄,封某可不知什么并派之事,此次回来只是单纯的……” 又看看力劝自己等人上山的陆柏,感觉解释无用。不管怎样,自己等人都成了他人手中之刀了。 不禁猛然跺脚,大叹一声,转身便走。 成不忧、丛不弃二人忙拉着封不平,说道: “封师兄,你做个华山派掌门人后,也不同意并派就是了,何必转身就走?剑宗的大业要紧啊。” 封不平看着含笑的岳不群,不禁黄面微红,举手发誓,斩钉截铁的说道: “如果岳师兄能将掌门之位让于封某,封某在此发誓,定不让他派之人亡我华山一脉。如若不然,封某当受千刀万剐之刑,五雷轰顶之罚。” 一旁的陆柏面色不由一阵阴郁,岳不群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昔日的剑气之争,无论谁对谁错,玉女峰上的血拼,本就是不该发生的一件天大错事。虽然当时是气宗一脉胜了,但也只落个惨胜。” “之后的整个华山派上下,余下之人不过区区十数人,气宗上下也深悔当年与剑宗血拼之事。从此之后,气宗弟子不会再找剑宗弟子生隙,剑宗弟子也不得再寻气宗弟子挑事。如有弟子犯过,无论对错,双方弟子皆重罚之。此点,封师兄同意否?” 封不平说道:“只要封某成为华山派掌门,这一条当可定为第八条门规,日后可用门规处理犯过的弟子。” 岳不群点点头又道:“我毕竟也是当了十来年的掌门,不好意思再在封师兄之下。所以我决定带领气宗弟子远走他乡,重建一派,传我气宗之衣钵,希望封师兄能够答应。” 成不忧、丛不弃纷纷大叫道:“封师兄,快答应他。” 封不平却有些不信岳不群竟如此好说话,问道:“岳师兄就这三个条件?” 岳不群淡笑道:“封师兄认为我会提什么条件?” 封不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我封不平全都答应你,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宁中则一脸戚容的上前问道:“师兄,为什么呀?这可是祖宗的基业啊,当年我气宗死了……” 岳不群止住了宁中则的话,说道:“当年的剑宗弟子不是死的更多,也许他们是对的,也说不定。封师兄虽是剑宗中人,却也是华山派弟子,掌门之位是让给自家兄弟,又不是外人。再说兄弟不和,本就不该大打出手,自相惨杀。” “我既是华山派的掌门,就不能再让华山派自相残杀了。分家,也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师妹难道信不过我,认为我不能重建一个不亚于华山派的武林大派来,让你当不成掌门夫人了。” 宁中则不由嗔道:“去你的。”说着,不由自主的伸手掐了一下岳不群的腰间软肉,又回复成原来少女时的举动。 再看满堂的外人,立时又不好意思的转身跑开了。 岳不群转身看向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人,只见三人忽喜忽忧,宛如在梦中。 本来封不平三人还以为,此次上山绝对会是一场好杀,想不到这岳不群竟如此的好说话。 若说岳不群怕了自己三人,这也不像。 若说是怕左冷禅……三人不禁迟疑了。 三人多年未履江湖,对于左冷禅的印象还是二十多年前的,现在看来,这左冷禅恐怕不好斗啊。 看来以剑宗为主的华山派,暂时还需要岳不群的帮助,剑气两宗还需要同舟共济,共抗嵩山才行。 只听令狐冲一声大叫道:“众位师弟,他们如此逼迫师父,想夺我华山基业,咱们跟他们拼了。” “好,拼了。”上百人一声大叫,顿时把堂内众人吓了一跳,纷纷拔出剑来。 岳不群怒喝道:“全都给我住手,令狐冲,你想做甚?你想要我把你逐出山门吗?” 令狐冲奔进正气堂,跪在地上泣道:“师父,不能啊,我华山派,我华山派怎能轻易让与他人?” 令狐冲连说几遍,就是不知说些什么好。 岳不群喝道:“我意已决,从明日起,凡我门下弟子,全都搬离华山。有不肯离山者,皆不再是我的弟子。是杀是逐,任由封师兄处置。” 封不平焦黄的面容上,不由扯出几丝笑容,说道:“岳师兄,这些小家伙自小就以华山派弟子自傲,一时缓不过来也是正常的。不知岳师兄想在何处建派,可否需要小弟相助。” 岳不群笑道:“我闻黄山不错,加上黄山与华山音近,倒可以在那建派。” 众人闻之一惊,黄山那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啊。 黄山位于安徽的东南部,而安徽、江西北部皆在魔教的手中。 除了东北部的南京应天府,魔教不敢占据外,江苏也几乎被魔教所占,还有浙江北部也属魔教的地盘。 岳不群若去黄山,从地图上看,黄山正位于魔教这只把头伸向东南怪兽的下颌舌口位置上。 虽然背靠浙南、福建,可附近并无其他大派可作支援,可算是真正的孤立无援啊。 虽然泰山派也在魔教的包围之中,但好歹泰山派人多势众,又是本土防守,相对而言要轻松不少。 岳不群这却是去黄山抢地盘啊。但看岳不群一脸的风轻云淡,想必定有其他的妙计吧。 封不平笑道:“那小弟在此恭贺岳师兄成为黄山派掌门了。如有用得着小弟之处,还请岳师兄直言,小弟万死不辞。” 成不忧、丛不弃也拱手道:“见过黄山派掌门岳师兄。岳师兄如有需要,还请直言。” 岳不群微笑道:“见过华山派掌门封师兄。岳某如有需要,定然不会客气的。” 四人一阵大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挡劫 陆柏虽然感到事情棘手,却也无法,只得立起强笑,恭贺道:“恭喜封兄,恭喜岳兄……” 岳不群摆手道:“陆兄此话差了,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中的一派,五岳之间互称兄弟,那是正当的。但我黄山派初立,暂时还不想加入五岳剑派联盟。岳某与陆师傅的交情算不上多亲近,可不敢当陆师傅之兄。” 陆柏闻言不由十分尴尬,本来想上前道贺的鲁连荣和天实道人,也只得作罢。 岳不群下令让神色大沮的弟子们前去收拾行礼,让老梁把自已当掌门前的田产,店铺等地契拿来,总共六万两的年收入,又把掌门历代传承的广宁子佩剑拿来,送与封不平。 封不平这才相信岳不群的真心实意,广宁子的《易经》《紫阳功》和《全真大道经》,封不平就不好意思拿了。 《紫霞神功》更是岳不群的父亲所创,就更不好拿了。 毕竟剑宗自称是以剑法为主,非以气功为主,不便强拿气宗的内功心法。 令狐冲呆呆的跪在地上,突然有六个怪人跳了进来,叫道:“令狐冲,你说的嵩山派高手在哪呢?我们桃谷六仙要和他斗一斗,看看是他将我们捏死,还是我们将他捏死。” 岳不群见到这六个怪物,眉头不由一跳,这些个杀人随心不可控的怪人,也只是头脑简单的人,才觉得他们好玩可爱。 岳不群微笑上前说道:“原来是顶顶大名的桃谷六仙啊,嵩山派的人已经回了嵩山,你们若想找嵩山派的人,还需上嵩山去找才成。” 陆柏不明所以的望着岳不群,但以他的精明,只是冷眼旁观着。 桃谷六仙上前来看了看岳不群,喜笑颜开的问道:“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顶顶大名的桃谷六仙?” 岳不群笑道:“在下黄山派的掌门岳不群,也就是令狐冲的师父了。桃谷六仙的大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好汉,不是有句话说嘛,‘桃谷六仙,法力无边。仁慈心善,盖过神仙。乐于助人,仁义无双。行侠仗义,不欺良善。’在下慕名以久,不想今日方能得见六位大英雄大豪杰。” 桃谷六仙喜不自胜,一夸岳不群好眼光好福气,竟能认识桃谷六仙。 岳不群把他们哄开,免得他们乱了自已金蝉脱壳之谋。 岳不群严令令狐冲回去收拾东西,其实今日之事岳不群早就有所谋划,沉重、珍贵之物早一步就送走了。 华山上的全是些杂物,有钱皆可买到,可拿可不拿,主要拿的是华山气宗的各代祖师之灵位。 宁中则与岳不群可心灵感应,已经知道了岳不群的想法。 金蝉脱壳确是一个好方法,只要跳出五岳剑派这个漩涡,有人有财何处不可安身。 梦中的封不平三人可不算是好鸟,留他们来挡灾,心无半点的不好意思。 只是自小是在华山长大的,所以对华山的一切十分的不舍,不过能离长安远一点,宁中则还是十分高兴的。 华山派众弟子就万分沮丧了,岳不群见了,只得把众弟子召集过来,向他们述说昔日剑气二宗的惨事。 最后说道:“当年的玉女峰大比,虽然我气宗大获全胜,可是当见到满地的死尸,为师心中也茫然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主练剑与主练气之分别,真的需要大杀一通,以成王败寇的形式,来解决双方之间的对错正邪之分么?” “面对为恶江湖的魔教,为师可以毫不犹豫的拨剑就杀。可是面对多年来,在华山上共同学艺的同门师兄弟们,即使他们再做错了事情,学错了武功,为师心中还是下不了这个手。” 岳不群转身眺望玉女峰一侧的先辈坟群,说道:“想剑宗之法,也是我华山派先辈们所创的绝学,不管他是如何的邪门,但也有可取之处,并非全是糟粕,不可全都贬弃。剑宗自二十五年前一蹶不振,而我气宗现已渐渐恢复了元气。剑宗今日再度上山,以我气宗的实力是可以将他们全部灭杀。” “只是,难道我华山派真的还要重现剑气相杀之惨事吗?不,不能了。明知道当年剑气相争的结果,是两败皆伤,没有赢家,就决不能再现兄弟相残的惨事了。今日,我气宗离开华山,并不是怕了他剑宗。而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既给了同门兄弟的剑宗一个生存壮大的机会,同时也让你们这群雏鹰有了面对狂风暴雨的机会。” “要知道,雏鹰没有狂风暴雨的吹打磨练,是决不会成长为傲翔九天的雄鹰的。你们皆是我岳不群的弟子,我岳不群有新建一个可与少林武当并列于世的大门派志向;有让我派先辈数百年来博大精纯的武学,传遍天下的志向,你们也当有这个志气才对。” “你们若是有人信不过我岳不群,大可离开我的门下,另投他派,我绝不阻拦。只是日后若想再度回到我的门下,那就对不住,我岳不群可不敢再收了。有想离去的,现在就可以站出来!” 华山众弟子被岳不群一说一激,士气逐渐回复,变得高昂起来。 见半晌都没有什么人离去,看来这思想教育,还是能过硬的。 宁灵珊问道:“爹,咱们日后就改叫黄山派了么?” 岳不群说道:“本门的武功毕竟是传承自华山,而华山的武功又是来源于全真教的广宁祖师。我们就以广宁祖师之名为派,也好标名本门的武功传承和来历,应当自称广宁气宗。不过咱们日后既要在黄山落户,也可称之为黄山广宁气宗,或广宁气宗黄山派。当然,现各大门派多是以山为名,称咱们为黄山派也可。” 乘弟子们收拾物品之际,岳不群又思索了一番。虽然需要剑宗一脉来替自己挡劫,可是也不能真的什么也不管。 当晚,岳不群与宁中则请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上思过崖,进了思过崖秘洞。(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金蝉 岳不群到底还是心善,准备让封不平等人去找风清扬,让风清扬于暗中护佑剑宗一脉。 来到洞口,成不忧和丛不弃还是有点担心,岳不群请二人在外等候,自与宁中则、封不平进入秘洞之中。 成不忧不放心封不平,让从不弃在外接应,也跟了进来。 封不平、成不忧一进秘洞,立时就被秘洞中的武功招式所震住了,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饶是宁中则早有准备,也是一阵阵的失神。 岳不群很快的就看完了岩壁上所刻的剑招和破法,武学一道,可谓是疏途同归。 岳不群的内功境界已到绝世上品之境,这些招式在岳不群眼中并没有想象中的精妙。 只能算是绝世下品中、下阶的剑法,还称不上绝世下品中最高明的剑法。 如按风清扬所说:使剑讲究行云流水,任意所至;学招时要活学,使招时要活使。招数是死的,发招之人却是活的。死招数破得再妙,遇上了活招数,免不了缚手缚脚,只有任人屠戮。各招浑成,敌人便无法可破,人是活的,剑法是死的,活人不可给死剑法所拘,等等使剑的要决,倒可让这些剑法的威力大增不少,勉强可在绝世下品级武功内称雄。 封不平喃喃的说道:“全都被破解了,全都被破解了。难道我剑宗的一切都是错的不成。” 突然猛的转头,问道:“岳师兄,你早就知道我剑宗的一切都是错的不成?” 岳不群说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剑宗的事问我气宗,却是问错了。我说得再好,你也不会相信的,不是吗?不过你可以去问一问剑宗的师叔,看他是如何回答的。” 封不平疑惑的道:“剑宗的师叔,剑宗还有师叔吗?当年玉女峰上大比,剑宗的师叔们不是都死光了么?我们三人当年虽然远在江南……” 忽的又惊喜起来,问道:“对,江南,岳师兄,你说的是风清扬风师叔?他还没有死?” 岳不群说道:“这就不知了,我只感觉到华山中隐藏有一位高人,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寻了他几次,他对我似乎并不太待见,所以猜测有可能是剑宗的师叔。封师兄不烦可以去找找看,你是剑宗的,他也许会愿意见你一见。” 封不平深深的向岳不群施了一礼,说道:“岳师兄,封某自问天资要比你高,剑法比你精,向来看你不起,今日总算是服了你啦。岳师兄不愧是‘华山君子剑’。只可惜当年的掌门人不是你,如若不然,决计没有那场惨事的发生。” 岳不群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当年就凭我那点微末功夫,早就被你们剑宗给推翻了。哪里还有现在的我。” 封不平哈哈大笑,伸出一只手来,要和岳不群握上一握,算是剑气两宗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岳不群最后还给了封不平一本,经由玄贞子真人修改过的《混元功》。 又将《夺命连环三仙剑》这招剑宗绝招教给封不平。 等下得思过崖后,却见门下的众弟子都乱哄哄的。岳不群不悦的喝道:“何事惊慌?” 劳德诺上前来禀告道:“师父,弟子们正在收拾东西,突闻一声惨叫。等弟子们跑出去时,发现大师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有一个黑影匆匆向山下奔去,三师弟、四师弟、五师弟已经前去追赶了。不过那桃谷六仙不等弟子上前察看大师兄的情况,就一把抢走了大师兄,也向山下奔去。弟子轻功太差,追不上他们,被他们甩开了。” 岳不群皱了皱眉,说道:“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的三位前辈呢?” 劳德诺说道:“泰山派和衡山派的两位前辈出来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又都回屋去了,嵩山……嵩山派的陆前辈,一直没有见到。” 岳不群问道:“那黑影的身形可像陆柏?” 劳德诺答道:“这个……弟子不好说,似乎原本准备朝丛师叔住的屋子跑去的。不想三师弟的轻功十分高明,紧追其后,那黑影只得转向山下跑去了。” 岳不群与封不平三人相视一眼,封不平、成不忧面色阴沉,心中愤恨。 丛不弃怒道:“好个陆柏,见我华山派不需伤亡就和平交接了,竟想栽脏于我,再度挑起我华山剑气之争来。这个仇,丛某记下了。” 岳不群说道:“左冷禅合并五岳的野心,已非一日两日了。封师兄,你们三人虽然武功不弱,但毕竟人单力薄,还需小心谨慎啊。” 封不平凝重的说道:“岳师兄放心,小弟三个在中条山还有十来个弟子,剑法也算过得去,定不会让左冷禅轻松得逞的。如果……如果风师叔肯出山的话,左冷禅就更不敢动手了。” 岳不群说道:“风师叔剑法通神,自然无碍。只怕左冷禅明的暗的都不行,就来阴的。所以等你们找着风叔师之后,暂时不要让风师叔出面。风师叔在暗中的威慑力,远比在明处的威慑力要高。” 封不平拱手道:“多谢岳师兄提点,小弟定能在左冷禅手下保得华山一脉,并将之发扬光大。” 说着,又与成不忧、丛不弃商议一番,决定连夜下山。 去中条山把弟子们召过来,再一同于华山群山之中寻找风清扬。 鲁连荣和天实道人见陆柏没有踪影,心知不妙。过了一会儿,打着哈哈向岳不群告辞,领人匆匆下山去了。 梁发三人一夜未归,第二日一早,桃谷六仙才把令狐冲给送了回来。 令狐冲果如原书一般,体内有六道真气不断运转折磨于他。 岳不群看着在一旁得意洋洋的桃谷六仙心中暗怒,但现在功力未复,一时也降不住这六个不可操控的暴徒。 只得陪笑哄着六怪,让六怪前往开封寻找“杀人名医平一指”,好为令狐冲救治。 六怪还一直胡乱的搅和,让岳不群气闷不止,总感觉这六怪有点扮蠢欺人的样子,并非真的愚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下山 好不容易哄走了六怪,见宁中则摸着令狐冲的脸,泪如雨下,问道:“师兄,有没有办法减轻冲儿的痛苦?” 岳不群伸手一探,皱眉不语,暗思道:若我的内力真气还在,这点小伤没什么困难的。现在么……《紫霞神功》跟几套修仙功法中的,不同散气之法皆可救治令狐冲。但真散去了这些真气,令狐冲就需要从头开始修练内力,这实在是有些不划算。 桃谷六仙的真气十分精纯,每人都有数年的功力在令狐冲体内。一起加起来,足有四十余年的深厚真气。比任何天材地宝所产生的真气都好,还是将来修练《吸星大法》划算些。这样令狐冲就能凭空拥有四十余年的功力了。 但是眼见令狐冲受苦,岳不群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口中回答道:“你我功力未复,帮不了冲儿,只能让他自修《紫霞神功》了。” 不想令狐冲挣扎的说道:“师……师父,弟子决……决不在功力不到时,就……就练《紫霞神功》。” 宁中则责道:“现在不练,你会死的。” 令狐冲倔强的说道:“弟子没……没有听从师父……父的教导,后来又练了剑……剑宗的法门,弟……弟子后悔不及……及。定要把剑宗的法门……门全都忘记,重新练回本门的气……气功来。” 岳不群双眉直皱,说道:“我这当师父的,都与剑宗的师叔们和睦了,你这当弟子的犯什么倔?” 令狐冲说道:“弟子身……身为气宗的大弟子,即使被逐……逐下山去。也要……要学气宗的功法,绝……绝不学剑宗的法门。” 岳不群皱眉想了一会,又与宁中则以心灵感应交流了一会,才由着令狐冲。 令狐冲忽然开口说话:“林……林师弟呢?” 岳灵珊奇道:“你找林平之干么?” 令狐冲双目紧闭,说道:“他父亲……临死之时,有句话要我转……转告他。我……我一直没时间跟他说……我怕我万一不成的了,没机会……快……快找他来。” 林平之身处山下,一来一回不知需要多久。反正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不如一同下山的好。 岳灵珊眼中泪水滚来滚去,掩面扑倒在宁中则怀中。 华山派群弟子取了收拾好的行礼,都守在门外。 岳不群让四名弟子做个担架,抬着令狐冲走,领着数十名弟子向山下行去。 也不知这金蝉脱壳之法,能否避过华山派的生死大劫? 山脚下,有郑大浩等数十名外门弟子牵着双马,驾着二十辆马车和林平之在道旁等候。 岳不群让林平之上前,说令狐冲有事找他。 林平之走到令狐冲担架前,说道:“大师哥,你保重身子。” 令狐冲道:“是……是林师弟么?” 林平之答道:“正是小弟。” 令狐冲道:“令……令尊逝世之时,我在他……他身边,要我跟……跟你说……说……”说到这里,声息渐微。 旁人屏住呼吸,四周更无半点声音。 过了好一会,令狐冲缓过一口气来,说道:“他说向阳……向阳巷……老宅……老宅中的物事,要……要你好好照看。不过……不过千万不可翻……翻看,否则……否则祸患无穷……” 林平之奇道:“向阳巷老宅?那边早就没人住了,没什么要紧物事的。爹叫我不可翻看什么东西?” 令狐冲说道:“我不知道。你爹爹……就是这么两句话……这么两句话……要我转告你,别的话没有了……他们就……就死了……”声音又低了下去。 大家等了半晌,令狐冲始终不再说话。 岳不群叹了口气,说道:“平之,你在我门下只有三年时间,恐怕也学不了多少东西。华山派的新任掌门封师兄乃是一代大宗师,剑道中的大高手。剑法上的造诣,比我还要强上几分,而且他的剑法容易速成。如在我门下需要二十年才可报仇的话,你在他门下只需十年就可以报仇了。然而他为人重情重义,定会亲自助你挡住所有报仇的阻碍的,让你可以顺利的报得家门大仇。” 林平之沉思一会后说道:“师父,弟子虽然不才,也知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的道理。弟子敬慕的是师父的德行,不完全是武功,所以才拜在师父的门下。三年时间,不管弟子能学到多少东西,师父也永远是弟子的师父,也是唯一的师父。” 岳不群欣慰的点点头,说道:“你有此心,也算难得,也罢,日后你就跟外门弟子一起行动吧,听从大浩的吩咐。” 林平之欣喜的应诺,岳不群又道:“大伙上马。” 众弟子一起翻身上马,正欲跟随岳不群一起,向东南而去,不想远远见着一个极肥胖,极高大,如铁塔般的和尚,拉着一个妙龄少女大步前来。 和尚远远叫道:“前面的可是华山掌门岳先生?” 岳不群暗道:一切都还没变啊。转头向后望了望华山,才说道:“这里只有岳不群,没有华山派掌门了。” 胖大和尚走近一看,个个马背上都有行礼、铺盖,笑道:“岳掌门这是搬家啊。” 岳不群又翻身下马。拱手笑道:“没错,正有此意。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胖大和尚呵呵大笑,说道:“岳掌门,多谢你帮我将女儿养这么大,我是仪琳的亲爹,法名叫作‘不戒’。” 胖大和尚身后的少女正是岳仪琳,岳仪琳怯生生的上前说道:“干爹,这是女儿的亲爹,我亲爹法名虽叫‘不戒’。他老人家也身在佛门,但佛门种种清规戒律,一概不守,因此法名叫作‘不戒’。您别见笑,他老人家喝酒吃荤,杀人偷钱,甚么事都干,而且还……还生了……生了个我。” 说到这里,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岳不群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岳某佩服,佩服。大师真是好富气啊,生了仪琳这么好的一个女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脱壳 不戒和尚哈哈大笑,摸了摸光头说道:“还是岳掌门知我,你看啊,仪琳从小在华山上长大,与贵派的弟子也算是青梅竹马,不如咱们再亲上加亲,结个亲家,你看怎样?” 岳不群笑道:“那好得很呐,不知仪琳看上谁了,咱俩跟她做主。” 岳仪琳急道:“爹,干爹,女儿只把令狐大师哥当亲哥哥了,没喜欢过他,人家另……”说着,小脸不由通红了。 宁中则盈盈笑着将岳仪琳拥入怀中,问道:“不喜欢令狐冲?那你喜欢谁?给干娘指指,看看是那个小子这般有富气。” 岳仪琳紧紧的抱住宁中则,闷声说道:“不是华山派的师兄。” 不戒惊奇的说道:“那怪了,女儿你天天念着令狐冲,不是他,又是谁?” 岳仪琳跺脚道:“都说了不是令狐大师哥了。令狐大师哥救了女儿,女儿还没见着令狐大师哥的情况,就被师父强拉回恒山了,女儿只是担心令狐大师哥的伤势罢了。” 不戒和尚抓抓光头,说道:“爹爹看你天天念叨着令狐冲,又没念叨别人,还每天吃不香,睡不着的。乖女儿,你倒底喜欢谁啊,你又不跟爹爹说,爹爹又怎么知道。” 岳仪琳小声的说道:“女儿也不知他叫什么?”说完,又把头缩进宁中则的怀里。 不戒和尚不由傻眼了,岳不群也愣住了,仪琳不喜欢令狐冲?这可是天大的改变啊。 岳不群问道:“乖琳琳,你说的那个人,干爹认识吗?” 岳仪琳点点头,闷声道:“他跟干爹叩过头的。” 岳不群惊异了,叩过头?这是谁?笑道:“那是在哪里叩头的?多大年纪?穿什么衣服的?相貌如何。” 岳仪琳埋着头,只是摇头,岳不群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害羞的。快跟干爹说说,要是拖的时间久了,怕是被别的女孩子抢走了。特别是灵珊,最喜欢抢你东西了。” 岳仪琳慌道:“在衡山,穿黑白道袍的。呀……”又钻进宁中则怀里了。 宁灵珊大笑道:“哈哈,原来是干二哥和段三哥,也正是我喜欢的。快说说,是干二哥,还是段三哥,我们俩可不要喜欢同一个人才好。” 岳不群瞪了宁灵珊一眼,笑问道:“乖琳琳,你是喜欢嘻皮笑脸的那个,还是喜欢板着脸的那个?” 岳仪琳闷声道:“他总是冲着女儿笑,笑的女儿好心慌的……” 宁灵珊笑道:“哈,原来是干二哥,也正是我最喜欢的。” 岳不群佯怒道:“滚到一边去,那俩个你是想都不要去想。” 宁中则白了岳不群一眼,柔声道:“珊儿,你爹说的对,凡是姓岳的,姓干的,姓段的,你都不要去想,他们跟你的八字不合。” 宁灵珊听后,两只眼睛不住的转动,不知在想什么。 不戒和尚问道:“岳掌门,你知道是谁啦?快告诉我,我去把他抓回来,好让仪琳和他拜堂成亲。” 岳不群笑道:“此事不急,如果是他的话,岳某就可以做主了,岳某让他亲上恒山向大师提亲,迎娶仪琳,就不劳大师你亲自去捉了。只是他现在尚有要事在办,等……等明年的五六月吧。” 不戒大笑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岳掌门办事,我放心,就这样定了。等等,仪琳这一年多时间是在华山上等着,还是在恒山等?” 岳不群说道:“还是在恒山吧,今天岳某搬家,等一切安顿好了之后,再请大师上门喝一杯好酒。” 岳仪琳奇道:“搬家?干爹,华山派这是搬到哪里去?” 岳不群说道:“听闻安徽的黄山不错,有诗言:‘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那是一处比西岳华山更好的地方。日后干爹就是黄山广宁气宗的掌门了,等干爹在黄山安好家后,你和你爹一起来黄山住些日子吧。” 不戒虽觉奇怪,却还是笑道:“好,好,咱们非喝他个三天三夜不可。仪琳,咱们先回恒山等着,你就等着那姓干的八抬大轿吧。” 岳不群等人哈哈大笑,笑得岳仪琳不好意思的双脚一跺,头埋的更深了。 好一会,岳仪琳才上前去问候令狐冲。 不戒见女儿的人生大事有了着落,因为感激岳不群,当下强使内力帮令狐冲运功疗伤。 令狐冲的体内再度有了八道极强的真气,只是一时看不出危害,以为是被不戒和尚治好了。 令狐冲大喜拜谢,不戒和尚休息了好一会,才回过气来。 双方正欲告辞,忽有弟子大喝“那边有情况。” 岳不群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四五岁左右的大汉,正病秧秧的从山道上走下。 看见不戒和尚,大喜之下正要上前说话。 却见到了一旁的岳不群与宁中则,不由怔住了,突然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好一个“万里独行田伯光”。 不戒和尚挠挠头道:“奇怪?这田伯光怎么见着我就跑?他不想让我帮他解死穴,不要解药解毒了么?” 岳不群默然无语,这回田伯光是知晓自家的师门了。 希望他日后不要露了口风,不然到时自己迫不得已,非要与他兵刃相见,清理门户不可。 在与不戒和尚、岳仪琳告别后,岳不群率百骑人马向东而行。 自下了华山,岳不群顿感身上的压力一扫而空。 时人重基业而不重人,自已重人而不重基业。 只要有人在,有武学传承在,何处不可为基业。 况且自已现在也非白手起家,手下有三四个武功一流的弟子,上百个二流三流的弟子。 再身携百万资财,比起当初远赴西方时的白手起家场面,要好上无数倍。 可是远离华山,还是禁不住的回头遥望。 多年的栖身之地,就这么离别了,心中宛若失去了什么,充满了许多的不舍。 岳不群是异世穿越客,心中倒还能坚持。 可是宁中则已经是黯然泪下,伤感不以。 众多的弟子虽也伤感,但年青朝气的他们,却拥有更多的冲劲、闯劲。对华山的留恋并不多,一切还算可控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支援 一路奔驰,忽有前方开道的弟子回报道:“师父,前面有一具死尸,好像是嵩山派的。” 岳不群与宁中则对视一眼,难道是陆柏? 梁发三人的武功是不弱,但也杀不了向来以精明奸诈著称的陆柏啊。 众人策马上前,发现只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并不是陆柏。 仔细检查了一番,这名嵩山派弟子正是被《破玉拳》所击杀,应该是死于施戴子之手,死了只有不到半个时辰。 岳不群喝道:“快快赶路,前去接应梁发三人。” 众弟子应诺,策马急驰,却一直没有见到梁、施、高三人。 直到傍晚时分,又过了一个小镇,才有开路的弟子回报禀道:“师父,前面有一座破庙,似乎有人在那打斗。” 岳不群叫道:“定是发儿、戴子、根明三人。外门弟子、女弟子及马车慢行,内门弟子与我快快前去救援。” 岳不群一骑当先,果见梁发、施戴子、高根明、及陆大有四人并肩互靠正与嵩山派的丁勉、汤英鹗相斗,没想到下山许久的陆大有竟也在其中。 外围有数十个五岳剑派中人骑马围着,其中有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 鲁连荣、天实道人也在其中,为首的正是嵩山派的陆柏。 众人听见有大批人马到来的马蹄声,惊异的转身防备。 丁勉、汤英鹗见一时拿不下梁发四人,一跃开来,准备看看来人是谁再说。 当见到是岳不群领着大批弟子前来后,不由面色阴沉起来。 岳不群眼见四个徒弟都平安无事,不由松了口气。 汤英鹗眼珠一转,当先叫道:“岳掌门来得正好,你门下的四个弟子竟然杀了我嵩山派的弟子,更追杀我嵩山派陆师兄百里之地,这是何道理?我和丁师兄欲要擒拿这四个大逆不道的小子上嵩山,交由左盟主处置,不想这四个小子竟敢反抗。岳掌门来的正好,快快帮我们擒拿住他们。” 岳不群策马上前,首先看看破庙,正是一座药王庙,也不下马,就在马上拱手说道:“原来是嵩山派的丁师傅、汤师傅。怎么,昨晚在华山的事情鲁师傅和天实道长没跟你们说吗?” 鲁连荣、天实道人在马上干笑不答,汤英鹗上前说道:“说过了,只是此事另有他情,岳掌门可能就有所不知了。贵派大弟子令狐冲,乃是主动要找我陆师兄比武的,可惜其剑法平庸,才被陆师兄所伤。不想陆师兄却被贵派弟子所迫,更一口咬定是故意伤人的凶徒。” “陆师兄为免引起你我两派的分争,不得不逃下华山暂避。岂料却遭贵派弟子的一路追杀,怎么也解释不清。我嵩山派的探察弟子无意见到本门师叔有危险,上前帮忙解困,反被这个施什么的弟子一拳击杀了。若非我和丁师兄即时赶到救援,陆师兄也将身遭不测之危。” 岳不群心内一动,没想到竟是这么回事。令狐冲找事的能力,岳不群是清楚的。 可能陆柏见着令狐冲的剑法高明,而广宁气宗又脱离了五岳剑派之盟,分离了出去。 嵩、黄两派一时之间敌友难分,于是想要借机打断广宁气宗大弟子令狐冲的正常成长,以免将来多一大敌,才使诈重伤了令狐冲。 若是桃谷六仙的脑袋不清楚,倒还情有可原。可是向来精明的劳德诺那样说又是何意? 是没看清,所以猜测有误?还是自黑,洗清与嵩山派的关系? 岳不群斜了劳德诺一眼,劳德诺面无表情,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于是笑问道:“原来是这样啊,诸位这么兴师动众的,欲要前往何处啊?” 汤英鹗一怔,失语片刻,才说道:“左师兄听闻华山派掌门换人了,特命我等前去祝贺。” 岳不群笑道:“左盟主还是那般神机妙算啊,昨日的事情早几日就预料到了,所以汤师傅和丁师傅早早的,就来到华山百里之外,随时准备上山祝贺啊。” 汤英鹗支吾的说道:“这个,岳掌门乃江湖上有名的‘君子剑’,而君子有成人之美和谦让之德,左盟主有所预料也是正常的。” 岳不群笑道:“所以说左盟主是岳某最最佩服的人了,可惜日后不能再与左盟主以兄弟相称,岳某甚是遗憾。” 岳不群懒得再与嵩山派人打交道,耍嘴皮子,直接说道:“汤师傅,我们这一行人正欲远赴江南安家,江南路远,不便在此耽搁。既然一切都是误会,我方重伤一人,你方死一人,就此算了,互不追究了如何?” 汤英鹗看看左右,以眼神交流一阵,半晌才点头同意,让开梁发四人的包围圈。 看见梁发四个只是有点轻伤,并无大碍,岳不群心中甚喜。 刚刚才入一流之境不久,就能追杀老牌的一流中品宗师一日一夜。 又与另两个一流中品强、一流中品弱的两个宗师苦斗许久而不败,在江湖上青年一代中,可算是佼佼者了。 经此一战,梁发三人的名头也算在江湖上正式打响,就是陆大有这家伙,也跟着沾了大光。 梁发三人皆准备有坐骑,只有陆大有陪着令狐冲坐马车。 与嵩山派众人分开后,又奔行了一会,东边乌云一层层的堆将上来,瞬时间天色便已昏黑。 见天上雷鸣阵阵,大雨将至,岳不群急令弟子四处找寻避雨之地。 好一会儿,才有弟子回报,前方并无人家,只有后方的破庙和小镇可以避雨。 岳不群思及书中之事,虽不知嵩山派有没有可能再来,却不欲旧事再生。 于是说道:“来不及了,再说一百多号的人马,也无处可避,先寻一高地,打开行军帐篷避雨。” 说完弟子们立时行动起来,外门弟子多是镖局出身,安营之事极为擅长。 只是用二十辆马车于高地一圈,用铁链接着,上面盖着大块雨布,中间有五根大木当立柱,四周一绑,就成了一座大营,足可让百人在内休息。 旁边又有几个小帐篷,则是那上百匹良马的马房。 大帐刚刚立好,大雨就倾盆而下,真是幸运,不然在初春之际,被大雨一淋,那可真够呛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子夜 众女弟子自去坐饭去了,岳不群则问及梁发等人对战丁勉、汤英鹗两人的感悟。 几人可说是所得甚多,基本上已经可以自如运用岳不群所授的武功与人生死而战了。 就是陆大有经此一战,心气也大增不少。 一直以为自已是江湖中的弱者,没想到自已也能跟五岳剑派中的师长过上几招了,不再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小辈。 岳不群最后才问及陆大有为何出现在这附近,刚好与梁发三人同斗丁、汤二人。 原来陆大有在下山之后无处可去,这二十多日来,一直在华山附近习武练功。 今日无意之间,刚好见到梁发三人对陆柏的追杀打斗,于是尾随了上去。 直追到破庙时,才加入了战圈,跟施戴子与汤英鹗好一阵拼杀。 岳不群细察陆大有的面相,还是那幅早夭之相,并未更改。 不由眉头大皱,不知陆大有到底如何才能成功逃过此劫? 用过晚饭后,各人分别靠卧。 那雨一阵大,一阵小,始终不停,岳不群心下烦乱,一时难以入睡。 听得大帐内鼻息之声此起彼落,各人相互靠卧,均已沉沉睡去。 子夜,突然东南方传来一片马蹄声,约有十余骑,沿着大道驰来。 岳不群心中一凛:“我都弃了华山派的基业了,又有剑宗之人顶替位子,这左冷禅怎么还找上门来?真的是欺人太甚。” 岳不群见弟子们纷纷醒转过来,于是坐起身,沉声喝道:“大家别作声,小心警惕。” 过不多时,那十余骑在大营外不远处奔了过去。 各人手按剑柄刀柄防敌,听得马蹄声越过大营,渐渐远去,这才松了口气,正欲重新卧倒。 岳不群再次喝道:“外门弟子准备弓箭,先连射三箭阻敌,再组八卦阵法与敌缠斗。内门弟子组成四象阵法,困住敌人高手,令狐冲、梁发、施戴子、高根明准备四下游走,救援不支的弟子。劳德诺、林平之和女弟子谨守大营不出,杀人之事交给我和你们师娘。” 今生的岳不群,最为重视团体的力量。 派中所有的阵法,岳不群都运用自身所学,将之改良了一番,使之更为精奥难破,威力更增大了许多。 虽然没有见过武林中的那几大名阵,料想应当不差于它们。 并让门下的弟子们时常操练,用以增强弟子们之间的默契,以及团结协作的精神。 各人听闻岳不群的警言,皆是惊疑不定,但还是按照吩咐准备起来。 不久之后,果然听见马蹄声又兜转回来。 众人才知来人果真是冲着华山派来的,众人都拔出了长剑,各自准备着。 十余骑马来到大营外,一齐停住。 只听得一个清亮的声音叫道:“华山派的岳先生在大营里么?咱们有一事请教。” 令狐冲是掌门大弟子,向来由他出面应付外人,当即走到营门,说道:“深夜之际,是哪一路朋友过访?这里没有华山派,只有广宁气宗。” 来人一阵窃窃私语,只听左首一人说道:“那就请岳不群岳先生出见。” 令狐冲说道:“阁下何人?请示知尊姓大名,以便向敝派师长禀报。” 那人说道:“我们是何人,你也不必多问。你去跟你师父说,听说岳先生得到了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要想借来一观。” 令狐冲怒道:“本门自有本门的武功,要别人的《辟邪剑谱》何用?别说我们没有得到,就算得到了,阁下如此无理强索,还将华……我广宁气宗放在眼里么?”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一群丧家之犬,凭什么要咱们放在眼里?” 其余十四人也都跟着大笑,笑声从旷野中远远传了开去,声音洪亮,显然每一个人都是内功不弱。 岳不群闻音暗自估计:只有一个是一流中品宗师高手,六个是一流下品宗师高手,八个大约二流中、上品的高手。差不多是嵩山派近三成的战力了,这左冷禅倒也舍得。不过若仅是这点战力,以当今华山派的实力或可稍胜几分。 众人大笑声中,一人朗声说道:“听说福威镖局姓林的那小子,已投入了你这什么广宁气宗门下。素仰君子剑岳先生剑术神通,独步武林,对那《辟邪剑谱》自是不值一顾。我们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斗胆请岳先生赐借一观。” 那十四人的笑声呵呵不绝,但这一人的说话仍然清晰洪亮,未被嘈杂之声所掩盖,足见此人内功比之余人又胜了一筹。 令狐冲问道:“阁下到底是谁?你……” 这几个字却只有少数几人听见,竟全被对方的笑声压住,一点声音也传不出去。 岳不群眉头一皱,此番比拼内功,华山派,不应该是广宁气宗,可说是一败涂地。 自已与宁中则的内力未复,梁发、施戴子、高明根三人又经验不足,恐怕也比不过那说话之人,更别说是压倒以内力大笑的十数人了。 梁发、施戴子、高明根三人分别单个试了一试,果然话语声只能让营内的弟子们听见,却盖不住营外的大笑声。 正尴尬间,三人欲要连手再试,一个豪气的声音从营左一侧的林子里传了过来:“何方鼠辈贼子,竟敢在暗夜之时,围住岳先生的营帐放肆,大言索要什么剑谱?真是胆大之极。” 那豪气的声音夹在营外十余人的大笑声中,营内营外无人不听得清清楚楚。 那声音虽然说得豪气,表现的却轻描淡写,和平时谈话殊无分别,比之那人中气十足的大声说话,显得更为自然。 众人听了皆是大吃一惊,不想大营一侧的林子里,竟伏有一名大高手在。 听话语,却是与华山派相友善的大高手,不禁让十五名蒙面客暗自惊异。 只听得另一人粗声喝道:“阁下是何人,与岳不群有何关系,为何躲在林中不显身一见。” 那豪气的声音一声冷哼,说道:“某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不值一提。岳先生乃是某的大恩人,决不容你等肆意对待。你等快速速离去,不然,某手中的刀,可没有某如此这般的好说话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失算 功力最深厚的那人左手一招,立时有八名蒙面人跳下马来,悄悄的向林中摸去。 令狐冲见了叫道:“林中的兄台小心了,已有八人过去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乌光向令狐冲射来,令狐冲慌忙躲避,乌光正中马车车壁,是一枚两寸长的短镖。 令狐冲用力过猛,不想一跤跌在地上,怎么爬也爬不起来。 陆大有忙一个闪身,将令狐冲拖入营中。 不多时,只听见林中一声惨叫传来,众人一惊,不知是谁被杀了。 过了一会,又一声惨叫传来,黄山众弟子大喜,定然不是林中的那位好朋友被杀。 再过了一会,又是一声惨叫声传来,接着就是刀剑相撞的金铁之音了。 又过一阵,再次传来两声惨叫,坐在马上的七个蒙面人神色大变。 当下又有三人越下马来飞奔入林,剩余的四人注意力全都转向了营侧的密林中了。 梁发问道:“师父,咱们不用出去帮忙么?” 岳不群说道:“大有、钧儿、白罗,你们三人和内门的师弟们组四个四象阵,围住武功最强的那人。发儿、戴子、根明,你们三人先一人对付一人,不用留活口。外门弟子持弓守在外围,以免敌人逃窜。大伙最后对付武功最高的那人,生死随意。” 众弟子大喜,梁发三个武功高的弟子当先跃出,陆大有等十六人紧跟其后,外门弟子也鱼跃而出,外间立时打斗之声大作。 劳德诺禀道:“师父,弟子也想出去帮忙。”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你入门的时日尚浅,单打独斗还行,却从未习过本门的阵法,出去了反而会碍事,就留在营中照料你大师兄吧。” 劳德诺无奈,只得上前察看令狐冲的情况,准备照料着。 岳不群在营中闭目养神,宁中则与宁灵珊则在一旁悄悄的说着什么。 林平之则半跪在营门口,不断的解说外间的情况。 最后依然是林中的打杀声更快更烈,惨叫声不断。 与梁发三人打斗的蒙面高手,虽然经验丰富,手段狠毒,乃是江湖中的老手。 最多只是在拼杀、搏斗、杀人方面的经验良多。 偷袭伏击,下毒杀人,手段繁杂,非正常比武,这些邪魔的野路子更胜一筹。 救死扶伤,坚韧定性,正面搏杀,当面死斗,这些野路子出身的邪魔,比之梁发三人,还是差了一些。 综合相比,优劣皆明,野路子虽好,终究不及梁发等人这种正规武林门派习武,科班出身的弟子。 三人不论是招式的圆润老练,内功根底的精纯扎实,还是武学知识的理解透彻,以及拆解招式方面的灵活多变,都要大大的胜出。 加上梁发三人修习了大半年时间的紫霞神功,对内劲的运用十分巧妙,战力极强。 不过两刻时,那三个蒙面高手就防守大乱,被梁发三人一一击毙。 等梁发三人杀死了各自的对手时,林中早已是了无声息了。 重围中的那人前后左右皆冲突不出,梁发三人又已经围了过来。 那人一声长啸后,惨笑道:“华山派果真是藏龙卧虎,岳不群也是高深莫测。无需自已出手,只派出二十名弟子就能攻杀我等十数个高手,是我等失算了。” 说完,又冲突了几次,反被梁发三人击中了数拳数掌,最后眼见四下无路,只得惨笑一声,横刀自尽了。 梁发三人深入林中一探,不久又纵身出来,回到大营中禀道:“师父,入林的那十一个蒙面人全死了,那未知高手现已离去,其所使用的兵刃是单刀。瞧情况,应是以伤换命的打法,看来与我华……广宁气宗确实有旧,不知师父可否能猜到他是谁。” 岳不群心中暗思,看来雷光破的武功至少在一流中品高段,也许还会更强,有一流上品之境。 嘴里淡然的说道:“不用去管他,此事过后,他与本派从此不再相干。再见之时,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呢。” 梁发三人应是,岳不群又道:“德诺,你久在江湖上混迹,出去看看这伙人你认不认识。” 劳德诺领命出营,刚行几步,就远远的又听到有大群马蹄声传来,劳德诺慌忙退回大营,问道:“师父,是否再行戒备?” 岳不群说道:“真是夏时的苍蝇,一波接一波的,好不让人生厌。走,一起出去瞧瞧,若是继续与本门为难的话,为师的外号也该改改了,不应叫‘君子剑’,而叫‘杀人剑’。” 广宁气宗众弟子作好了战斗的准备,在模模糊糊的灯光之下,只见三四十骑马沿着大道,溅水冲泥,急奔而至,顷刻间在庙外勒马,团团站定。 马上一人叫道:“咦!这里有打斗的场面,哦,原来是广宁气宗的朋友遇袭了,这不是岳掌门么?岳掌门是否安然无恙?” 来的一群人见了地上的几具死尸,各个惊疑不定。 岳不群往那说话之人脸上瞧去,此人便是刚刚才分开半日的嵩山派第二太保仙鹤手陆柏。 他右首一人高大魁伟,正是嵩山派大太保托塔手丁勉,左首一人身材中等,正是第六太保汤英鹗。 就是半日前见到的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好手也均在其中。 岳不群暗道:可惜你们离得太远了些,没能即时赶到,第一批人全都死光了才来。而且又有泰山、衡山两派的人手在旁,也不能与黑衣蒙面人同时夹攻与我。今晚之事,却是你们失算了。 嘴里则冷淡的问道:“嵩山派的丁师傅、陆师傅、汤师傅,岳某已经依左盟主之意,让出了华山派掌门之位,另建一派,不再是华山派中人了,也非五岳剑派中人。你们这又再度追上前来,是为何意?莫非是要赶尽杀绝不成?这伙蒙面人难不成就是你们嵩山派遣来的?” 只听陆柏连连辨解道:“岳先生想是误会了,半日前我们才刚刚分开,如何有时间找到十多个蒙面人来为难岳先生。这群蒙面人决不是我嵩山派遣来的。” “前日岳先生你将华山派掌门之位让于封先生,当时我就飞鸽传书禀告了左盟主。左盟主得知后甚是恼怒,特地飞鸽回书,斥责我等胡乱办事,明明是做个公证,只是想将封先生三人请回华山派,好增强华山派与五岳剑派的实力,不想反逼走了岳兄、宁仙子这样的大贤。左盟主特令我丁师哥、汤师弟和我,前来寻岳先生陪罪,请岳先生再回华山出任华山派掌门之位。不料深夜之中,竟会在这里相见,可真是料想不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谈崩 岳不群淡然的说道:“原来如此,刚才……在下似乎没有说是十数个蒙面人吧,只是说这伙蒙面人,陆师傅倒是神机妙算,一猜就知是十数个,而不猜是二十个,也不猜是数个。” 陆柏听闻大是尴尬,丁勉更将右手抚上腰中的长剑,倒是汤英鹗哈哈笑道:“我五岳剑派之中,岳先生才是真正的神机妙算吧。当年丐帮与我五岳剑派联合攻击安徽的魔教文士派,一举消灭了魔教近两成的人马,这可全是按岳先生的谋划行事。” “可惜后来岳先生长期闭关不出,不能出山出谋划策,丐帮又自乱阵脚,要不然世上哪里还有魔教的影子。我陆师兄虽然远远不如岳先生,可是也算精明,只看这一路有十数匹马蹄印迹,所以才猜知有十数名蒙面人来找岳兄的麻烦,可不是光凭地上的这区区四具尸体。” 岳不群轻笑道:“原来如此,倒是岳某多疑了。” 汤英鹗笑道:“深夜遇袭,岳先生有所警惕,也是应该的。不知岳先生能否答应左盟主之请,重回华山出任华山派掌门之位?” 岳不群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既然让出了华山派掌门之位,就决不会食言而肥。再说华山派掌门之位的交接,本是在下多年之愿。左盟主若是知我,当知在下不喜争斗,喜欢以理服人,实在与这江湖武林格格不入。华山派换上正邪观念极强,对魔教极反感的封师兄出任掌门,想来定比在下强上许多。” “况且在下与师妹都已功力全失,可说是两个半废之人。我二人急欲想要退出江湖,效仿正风贤弟归隐山林。这五岳剑派有我二人不多,少我二人也无妨。若非还有华山气宗的衣钵传承未定,和这大群弟子的安置问题未安,在下早就不想理会江湖上的闲事了。所以左师兄的厚爱,在下心领了,请恕在下不能从命。” 众人听到宁中则也是功力全失,不由又是一阵惊疑。 汤英鹗劝道:“岳先生与宁仙子想归隐山林,我等又如何敢拦。只是岳先生想在黄山重建一派,那黄山正是魔教安徽青风堂的地界,加上又近魔教的江西紫电堂,江苏的甘霖堂,浙江的天光堂。岳先生如何能在那里轻松立派?” 陆柏也道:“甘霖堂或者远了一点,又有泰山派牵制,天光堂也隔着南京应天府,暂时不去说他们。可是另外两堂的势力亦非岳先生一行所能抵拦的,其毕竟占据了魔教近两成的战力。不但有近万之众的魔教崽子,还有原、薜、华、魏四大香主、副香主,皆是一流中品宗师高手。更有宋、齐、刘、陈、黄、郑、吕、严、吴、江十大一流下品宗师高手的分坛旗主。” 汤英鹗说道:“岳先生就这区区百十来人,其中还有近二十位女眷女弟子;如与我五岳剑派分道扬镳,你新生的广宁气宗,如何能斗得过近万之众的魔教崽子?” 广宁气宗众弟子闻言纷纷轻呼起来,特别是黄山派的内门年青弟子对江湖之事了解稍少,不想魔教竟有如此大的势力,光是一个堂口的人马就比得上五岳剑派联盟总合了。 广宁气宗不过区区百十来人,想在两堂的交界之地新建一派,这不是用鸡蛋硬碰石头么。 岳不群笑道:“汤师傅是欺在下不理江湖之事吗?要知在下可有一位贤内助的夫人在,对江湖之事还算有所了解。所谓魔教两堂的近万之众,大多只是那东方不败在担任魔教教主后,才迫降、招收、投诚的平庸武人,可说良莠不齐。在下门下的弟子不敢说以一敌百,以一敌三、五十还算能行的,这些庸人虽众,对我门下弟子并无危害。” “魔教两堂之中,武功真正能入三流水平的不会超过六百人。这六百人中,武功有二流水平的不超过六十人。所谓的那什么什么十余位一流宗师高手,能有一半的真才实学就不错了。在下的弟子们武功虽弱,但也能勉力应付。若是魔教敢强行来犯,在下正面是打不过,大不了搞搞偷袭突袭,与魔教崽子多多周旋就是。非逼得魔教承认我广宁气宗在安徽一地立足不可。” 汤英鹗与陆柏再三劝解,岳不群只是不应,最后陆柏说道:“岳先生,你自言脱出华山派另立一派,可并未得到五岳其他四派的同意。岳先生如此一意孤行,不顾往日的同盟义气,鲁莽灭裂,带着门下弟子行那分裂之举,那不是咱们五岳剑派之中的叛徒了。” 岳不群笑道:“难道你嵩山派欲要对我这叛徒行那斩立决的处罚么?” 陆柏森寒的说道:“不是嵩山派,而是五岳剑派共同的决议,由左盟主亲自下令。只要岳先生从返华山派门下,听从新的华山派掌门之令行事。岳先生就还是我五岳剑派中的好兄弟,好朋友。若不然……” 岳不群哈哈大笑,说道:“好个左盟主,好个五岳剑派。自左盟主第二次出任五岳盟主之位后,他想做什么,岳某十分清楚。本来一直以来,岳某记念着左盟主住日的恩情,都懒得跟他计较,处处退让。而这几日的是非对错,你我心中皆有底。” “特别是左冷禅以盟主之身,强迫他派的掌门交出门派的基业,早已使过了盟主之权,岳某自不肯再奉陪了。可你嵩山派强自脸厚,再次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的找上门来。既然如此,我岳不群也就彻底放开了,从此与左冷禅的恩义断得一干二净。左冷禅有什么阴谋招术,岳某接着就是。” 丁勉、陆柏、汤英鹗大怒拔剑喝道:“大胆岳不群,你竟敢直呼左盟主的名讳,显然是没把我嵩山派放在眼中。” 嵩山派弟子也纷纷拔剑示威,策马围了上来。 岳不群笑道:“你嵩山派和左冷禅欲要杀我,难道我还要恭恭敬敬,引颈受戮不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挑战 陆柏举起五岳盟主令旗,喝道:“原华山派弟子听令,岳不群一人背盟叛门,跟旁人并不相干。原华山派的众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重归华山派门下,左盟主定然既往不咎。” 陆柏话音刚落,令狐冲从后朗声叫道:“我们受师门重恩,义不相负,广宁气宗弟子,誓与恩师同生共死。” 郑大浩刷的一声,拔出长刀,叫道:“广宁气宗一系,自非五岳剑派之敌,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哪一个要害我恩师,就先杀了姓郑的。” 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三人冷哼一声,齐齐上前踏出三步,挡在岳不群身前,其他弟子也齐齐踏前一步。 嵩山派众人见了,不由感到一阵迟疑。 陆柏转头看向后方,举起盟旗说道:“衡山派的鲁兄,泰山派的天实道兄,你们两派是如何决议的?是否听从左盟主的令谕?” 鲁连荣打了一个哈哈,说道:“鲁某只是一时无聊,前来陪你们三位做个证人,从未想过要杀什么人,也从未得到过莫师兄的什么指示。不敢有所决议,等鲁某回衡山问过莫师兄后,再来听从左盟主的令谕。” 天实道人沉声道:“岳先生好歹也曾是五岳一派的掌门人,天实未闻天门师兄与左盟主商量过,岳先生是叛徒之事。也并未有过什么指示示下,天实人微言轻,不敢有所决议。” 陆柏闻言大怒,又看看严阵以待的百名广宁气宗弟子,再看看地上的四具死尸,不由一阵头痛。 与丁勉、汤英鹗对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 先前的蒙面人高手基本不知死活,岳不群的新广宁气宗实力不明,泰山、衡山两派又不肯出力,今日带来的人马怕是少了些,只得容后再作计较。 陆柏说道:“我等武功低微,治不了岳兄你这叛盟之徒,只好回禀左盟主,由他老人家亲自前来会会你。岳兄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欲打马离去。 令狐冲忽然叫道:“嵩山派的陆前辈请留步,前夜桃谷六怪欲找陆前辈的麻烦,被我令狐冲所制止。陆前辈以为是我令狐冲指使前去挑畔的,还借故与我斗了一场,只可惜我俩还没有分出胜负,陆前辈就使了个诡计,使诈打伤了我。” “令狐冲当日侥幸未死,后来又受这六个怪人的折磨,生不如死。此恩令狐冲不敢或忘,今日有隙,令狐冲想要再向陆前辈讨教一二,还望陆前辈不弃。” 陆柏阴沉着脸问道:“岳先生,你广宁气宗想与我五岳剑派在此大斗一场么?” 岳不群淡笑道:“陆师傅真的是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岳某可承受不起。明明只是青年后辈向江湖前辈讨教武功,你却上升到门派之间的大事上,好不知耻。” 陆柏一阵阴笑道:“即然如此,陆某若是一时收手不及,杀了足下的大弟子,岳先生也不生气喽?” 岳不群笑道:“他自已学艺不精,死伤在陆师傅手上,岳某又有什么好气的。倒是令狐冲学剑不精,若一时收手不及,不小心杀了陆师傅。想你嵩山派十三太保威名远扬,我这弟子免不了要亡命天涯了。就是我这新建的广宁气宗,也要受你嵩山派的打击,实在太不值当。冲儿,等会不要杀了陆前辈,重伤及可。” 令狐冲应诺一声,陆柏不禁被气笑了,说道:“既然如此,岳兄可敢与陆某定下生死状,让陆某与足下大弟子自由一战?” 岳不群淡笑道:“嵩山派强,广宁气宗弱,你嵩山派本就有了杀我之心,若真杀了你,不是又有借口落在了你嵩山派手中?” 陆柏怒道:“丁师兄,汤师弟,今日我若死在这令狐冲手中,你们可回禀左盟主,决不需为我报仇……” 丁勉沉声道:“陆师弟莫要冲动,岳先生向来心思深沉,却一直在激陆师弟出手,想来定有必胜的把握,陆师弟还是不要中计的好。” 陆柏近身低低的说了几句,丁勉和汤英鹗也低语交流了几句,同意了陆柏的决定。 丁勉说道:“岳先生,我嵩山派同意陆师弟与贵下的大弟子生死作过一场,无论谁胜谁负,各自生死由命,我嵩山派决不追究。” 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冲儿,去吧,让各位江湖前辈见识一下你的剑术,免得让他人小视了本门的实力,想欺便欺,没有半分的顾忌。” 令狐冲抱剑行礼应诺,身子病殃殃的走上前走,于场中站定,说道:“陆前辈,请赐招。” 陆柏冷哼一声,拔剑从马上跃出,凌空一剑斩下,却是一招“力劈华山”。 此招招名本是有辱华山派,可惜现在华山派气宗转称为广宁气宗,也就没有什么辱不辱之说了。 此招势大力沉,令狐冲如不躲避,便须以长剑挡架。 岂知令狐冲不避不格,只是剑尖斜指,候着陆柏将自己的小腹空门撞到剑上去。 陆柏身子跃起,双足尚未着地,已然看到自己陷入险境,忙挥剑往令狐冲的长剑上斩去。 令狐冲早料到此着,右臂轻提,长剑提起了两尺,剑尖一抬,指向陆柏胸前。 陆柏这一剑斩出,原盼与令狐冲长剑相交,便能借势跃避,万不料对方突然会在这要紧关头转剑上指。 陆柏一剑斩空,身子就在半空中无可回旋,直向令狐冲剑尖上撞了过去。 众人各是一声惊呼,丁勉、汤英鹗更跃下马来。 陆柏万没想到自已才一招就落入如此险境,惊忙之时,左手轻巧的伸出,如仙鹤一般,闪电般的先在令狐冲的长剑上按了一按。 令狐冲顿时如遭电击,身子猛的连退三步,大口鲜血喷出。 陆柏也是浑身一震,似被令狐冲体内的多股真气反震伤了。 嵩山派诸人松了一口气,黄山派众人却把心给提了起来。 令狐冲身子更萎,免力提剑拄地。 岳不群眉头一皱,令狐冲再次受伤,今夜恐怕伤不了陆柏了。 陆柏吸一口气,不敢大意,厚剑前斩,登时连斩数剑,连斩带劈,一剑快似一剑,如雷霆万钧般攻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九剑 令狐冲立于原地,长剑随手刺出,各种招式顺手即来,挥洒如意,与陆柏片刻间便拆了七十余招,两人长剑始终没有相碰。 令狐冲的攻击守御,全是精微奥妙之极的剑法,使剑之法全是使招不使力的方法。 直让旁观众人瞧得目为之眩,无不暗暗喝彩。 各人都听到令狐冲喘息沉重,显然力气不支,但剑上的神妙招数始终层出不穷,变幻无方。 陆柏每逢招数上无法抵挡,便以嵩山厚剑硬砍硬劈,知道对方不敢与自己斗力而以剑挡剑,这么一来,便得解脱窘境。 广宁气宗众弟子眼见陆柏的打法近似无赖,有的忍不住心中不满。 陆大有叫道:“嵩山派的前辈果真无耻,明明剑法不如我大师兄,却还如此的死缠烂打。” 汤英鹗冷哼一声,说道:“此战乃是二人的生死之斗,有何种招式不可使用。就是暗器、毒药,令狐冲亦不妨用上一用。” 陆大有一窒,却也无法,只得焦急的观望着。 梁发问道:“师父,为何大师兄使剑的方式如此奇怪?剑法是精妙之极,却使得全无力气,竟也能攻敌必救,让人挡无可挡?” 岳不群说道:“这就是剑宗的使剑之法了。令狐冲重伤未愈,内力不济,只使招术不使力气,自然而然的学会了剑宗之法。你看剑宗之法也有其奇妙之处,在特定的情况下,也有大用,所以为师不欲让剑宗之法就此失传,消失于江湖之中。” “加上现在又是旧的武学体系大衰之时,新的武学体系正在孕育。我华山派剑气两宗各有擅长之处,孰优孰劣决不是一时就能分出高下的。为师让出华山,远走黄山,另立广宁气宗,就是希望能在往后的日子里,剑气两宗能在各自的领域内发扬光大;使我广宁祖师所传的武学盛行于世,流传千年而不败,决不弱于少林和武当两派。” 黄山派众弟子深服岳不群之志向,纷纷拜服。 陆柏的一柄厚剑使得犹如长枪大戟,黄沙万里一般,气势极壮。 他是当今嵩山派中的顶尖高手,除了左冷禅和丁勉之外,就属他了,剑术已经到了一流中品的大成境界,剑术确实了得。 可惜他终究没能突破前人的制约,达到一流上品之境。 令狐冲无力移动身子,勉强支撑方能站立,失却了许多可胜的良机。 而初使“独孤九剑”,便即遭逢大敌,不免心有怯意,剑法又不纯熟,是以两人酣斗良久,一时仍胜败难分。 再拆三十余招后,令狐冲随手乱使一剑,陆柏往往难以抵挡,手忙脚乱;但如在剑招中用上了华山派剑法,或是后洞石壁上所刻的嵩山、衡山、泰山、恒山等派剑法,陆柏就乘势反击,将令狐冲的剑招破去。 令狐冲在与陆柏拚斗已逾数百招了,对“独孤九剑”中的精妙招式领悟越来越多。 不论陆柏以何种沉雄势大的剑法攻来,总是一眼便看到他招式中的破绽所在,随手出剑,便迫得陆柏回剑自保不可。 再斗一会,令狐冲轻吁一口长气,斜斜刺出一剑,这一剑不属于任何招数,甚至也不是独孤九剑中“破剑式”的剑法,出剑全然无力,但剑尖歪斜,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指向何方。 陆柏舞剑急忙护住了上盘。令狐冲出剑原无定法,此时剑尖轻颤,便刺向陆柏腰间。 陆柏料不到令狐冲变招如此奇特,大惊之下,向后跃开三步。 令狐冲无力跟他纵跃,适才斗了良久,虽然不动用半分真气内息,但提剑劈刺,毕竟颇耗力气,不由得左手抚胸,喘息不已。 岳不群摇了摇头,《独孤九剑》对资质中的悟性与心境要求太高。非心灵极为聪慧敏捷、不拘一格、随心所欲而又不执著的人,难以大成。 也只有令狐冲这等悟性绝佳、心性随性之人,才能领悟到独孤九剑的精义,非常人可以练成。 岳不群的性子外圆内方,无法一切随心随性,自然是练不到大成之境,只能凭借自身的武学修为,将将练到小成。 宁中则的天份虽比岳不群高些,但是为人太过执着,而又默守成规,随机应变的能力不强。 只看她至今为止,都没有将《小无相功》练到大成之境,就知宁中则的心性了,实在是参不破无我无相之意,所以也不能练到大成之境。 本来以为令狐冲会使得与两人有所不同,哪知令狐冲现在使得也差不了多少,都是一流上品的境界。 想要见识一下《独孤九剑》的终极威力,恐怕还要再等上一等。 令狐冲现在还没有什么内力为根基,陆柏只需如无赖一般不用招式,拿着重剑乱打一气,就可将令狐冲击败。 陆柏不明《独孤九剑》破招的特性,一直与之比招拆招,却连变招都不会,只会给令狐冲增长经验,没有大用。 只是现在令狐冲的气力不佳,不能久斗,如不能突施奇招,快速击败陆柏,最后死的恐怕还会是令狐冲。 陆柏见令狐冲并不追击,如何肯就此罢手? 随即纵上,刷刷刷刷接连四剑,向令狐冲胸、腹、腰、肩四处连斩。 令狐冲手腕一抖,挺剑向他左眼刺去。 陆柏惊叫一声,又向后跃开了三步。 泰山派的天实道人说道:“奇怪,奇怪!这令狐少侠的剑法,当真令人好生佩服。” 旁观众人均有同感,此时岳不群却出言说道:“陆兄,此战你是杀不了小徒了,小徒同样也杀不了你,两方就此罢手如何?” 陆柏冷哼一声,自已纵横江湖数十载,极少遇见对手,岂肯于今日此地因令狐冲这小子而失了面子。 当下长啸奋突而前,厚剑横削直击,大开大合,更加雄猛无比,未到五六招,剑势中已发出隐隐风雷之音。 嵩山派的剑法快慢十七路,被陆柏使得是虎虎生威。剑招一剑时快,一剑时慢,力大势猛,所激起的啸声也越来越强,气势极壮。 巍巍高不可及,稳稳不可动摇,直如泰山压顶一般,朝令狐冲斩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变心 马上众人所持火把的火头都被剑气逼得向外飘扬开去。 在旁观众人的眼中看来,令狐冲便似是百丈浪涛中的一叶小舟。 狂风怒号,巨浪如山,一个又一个的滔天巨浪向小舟扑去。 小舟随波上下,却始终未被波涛所吞没。 陆柏攻得越猛,令狐冲领略到的剑法精义,便多了一分体会。 剑法上的种种招数明白得越透彻,自信越强,令狐冲当下并不急于求胜,只是凝神观看对方剑招中的种种变化。 嵩山派的剑法总共十七路,每路有十数招、数十招不等。 双方已经斗到数百招开外,陆柏此时早就使完了两遍,现在更已使到第三遍了。 陆柏见始终奈何令狐冲不得,心下焦躁,连声怒喝,厚剑斜劈直斩,猛攻过去,非要令狐冲出剑挡架不可。 令狐冲眼见他势如拚命,倒也有些胆怯,不敢再斗下去,长剑抖动,嗤嗤嗤嗤四声轻响,陆柏的双臂、胸腹上各已中剑。 当的一声,厚剑落地。令狐冲手上无力,这四剑刺得甚轻,陆柏并未有多重的伤势,只是剑招全部被破,不禁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丁勉、汤英鹗大喝一声冲上前去,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不甘势弱,同时冲上前去,护住了令狐冲。 见丁、汤二人只是拉走护住陆柏,于是也把令狐冲给护送回来了。 丁勉检查完陆柏的伤势后,向汤英鹗摇摇头,汤英鹗上前一步说道:“就依岳先生所言,此战就此罢手吧。” 岳不群轻笑一声,也不答话,汤英鹗拱了拱手,一声招呼,将陆柏扶了上马,众人转身策马离去。 奔出十余步后,突然站定,汤英鹗叫道:“令狐少侠,你的剑法好生了得,在受伤之下还能击败我陆师兄,在下十分拜服。但这等剑法,谅想岳不群也远不如你,请教阁下的剑法是哪一位高人所授?也好叫我陆师兄输得心服口服。” 令狐冲说道:“在下自幼玩劣,恩师所授的剑法大半似会不会,粗俗的紧,今日所使的剑法全是在华山上胡乱学的。承蒙陆前辈相让,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何足道哉!” 丁勉朗声道:“令狐少侠,阁下剑法高明,教人大开眼界,后会有期!” 汤英颚说道:“大伙儿这就走罢!” 左手一挥,勒转了马头,突然又转头叫道:“令狐少侠,阁下剑法神奇,照理来说,华山派早就该由你来当掌门人才是,不然也不会为他人所迫,弃了华山派的祖业,远走江南了。依我看来,新生的什么黄山广宁气宗,还是应当让你来当掌门人,不然恐怕也难在安徽立足啊。岳不群还是差得远了。” 说完“哈哈”大笑,双腿一挟,纵马直驰而去,其余各人也都跟随其后,片刻间均已奔入黑暗之中。 令狐冲沉默不言,想是心有所思。 岳不群没有窥探他内心的想法,只暗叹一声,转身欲走。 无意中看了梁发一眼,忽的怔住了,再细细一观,不由大喜。 这梁发的死劫,竟然平安渡过了,此后将健康长寿,足有九旬以上的高寿。 再看陆大有、英白罗、宁灵珊、宁中则等人,则面相不变。 岳不群皱眉沉思,回想起被梁发所杀的那个蒙面人,似乎就是用刀的高手。 再想起后世小说封神演义中的劫数一说,立时大悟。 想要渡过自已的死劫,除了杀死自已的特定对象外,别无他法。 陆大有当杀劳德诺渡劫,宁灵珊当杀林平之,可英白罗难道要杀自已才成? 那自杀的宁中则呢?岳不群再度皱眉沉思下去。 宁中则悄悄地把心灵与岳不群相连,知晓了岳不群的心中所想,暗自劝道:“师兄,杀人渡劫之法未必正确,或者用其他方法也能平安渡劫也说不定呢?” 岳不群暗自赞同,说道:“发儿是提前渡过劫数了,而前夜当是大有的劫期,不知拖了一两日是否有事?这大有该如何渡劫才好。唔,可以试试此法……” 岳不群暗自与宁中则谈论起来。 令狐冲被陆柏的内力相激,体内的八股真气再次不听命令,相互冲突起来,好不容易坚持到斗完陆柏,此时已然萎顿不起,半点力道也无。 岳不群转身淡然的问道:“冲儿,你的剑法是在哪里学的?是谁教你的?” 令狐冲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请师父恕罪,传授剑法这位前辈曾要弟子答应,无论如何不可向人吐露剑法的来历,即是对师父、师娘,也不得禀告。” 岳不群虽然早知如此,可心中还是不禁一寒。 之前的令狐冲对自已可坦诚老实的紧,犹如亲生父亲一般,决计没有这般藏藏掩掩的隐瞒。 比如林镇南的遗言,令狐冲就没有半分迟疑的要告知自已。 亲生父子到底是亲生父子啊,区区数日的感情,就比得上十数年的养育之情了。 还是说……这神功剑法,才是令狐冲变心的关健。 就如后世拥有庞大资产的儿子,对终身平庸困苦的父亲,没了往日的敬重,潜意识里,有些看不起了,不屑了。 岳不群顿时满心的失落之感,对于将要离心的令狐冲,不禁心有愤慨之念。 虽然这些年来,自已对他心有不喜,可是不管面上、内里却都是十分的爱护。 多年的一腔感情,就这样白白的流逝了,怎能让自已不气。 嘴上更不由自主的冷笑道:“哼,这个是自然了,你的武功已到了这个地步,就连大名顶顶的‘仙鹤手’陆柏也不是你的对手。现在师父、师娘的功力全失,你自觉比师父还要厉害了,怎么还会将师父、师娘瞧在眼里?我们黄山派这点点儿微末的功力,如何能当得起你的神剑之一击?” 刚刚说完,岳不群又不禁一阵后悔,这不是明压令狐冲么,这哪里像个当师父的样。 可是要跟令狐冲道歉……算了吧,是令狐冲对已隐瞒在先,不把自已当亲人看,还有这必要么。 令狐冲也不敢答话,勉力的翻过身来,只是磕头不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试探 陆大有在旁叫道:“师父、师娘,弟子想绝非是大师兄胆敢违抗师命,实是有难言的苦衷。等日后大师兄前去求恳那位前辈,请他准许大师兄向师父、师娘禀明经过,那时自然不敢有丝毫隐瞒了。” 岳不群长吐了口气,松口道:“冲儿,你的剑法虽然神奇,可是内功一道还是十分的低弱,与我所教授的功法完全相反。我虽然与剑宗的师兄弟们和睦了,但我毕竟是气宗之主,绝不允许门下大弟子只学剑宗之技法,而不练气宗之功。今日我就将你逐离门下,等什么时候内功提升到比剑法更高了,再回来见我,你可心服?” 令狐冲好一阵惊慌失措,又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叩头应道:“是,弟子遵命,弟子定在十月之前,把内功重新修练回来,达至一流之境。” 岳不群命弟子们挖坑埋尸,独自暗想着:今夜是原岳不群的大变之夜,之前的原岳不群心思还放在教育事业和光大门派上,遣弟子入福州只是未雨绸缪的明智之举。 那么在今夜这个妻女受辱,弟子被擒被杀,自己作为一派掌门被生擒的夜晚,他眼看昔日爱徒完全替代自己力挽狂澜挫败强敌,用的还是被他鄙夷为糟粕流派的运剑手法,愤怒、羞辱、震惊、疑惑、不甘,五味杂陈之下,心里对个人力量的疯狂渴望被完全激发了。 面对差点灭派的大事,令狐冲依然懵懵懂懂,还要对他的欺骗和隐瞒,也正式开启了他对令狐冲的愤怒和怀疑。在生死交织与人生低谷期的时候,人的敏感度是最强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可没有平日里那么的坚定。 破庙之事的发生,也让师徒两个人的感情渐渐转向为破裂。幸好,今世的自已不弱,自已门下弟子们更是不弱,而令狐冲差点就没有发挥自身能力的机会。算来,也是一点改变吧。只不知,令狐冲会不会因为刚才的话语,对自已心生怨怼? 看着沉默不语的令狐冲,岳不群就是一阵头痛。难道就如原著那样对待他么? 众弟子把十五具蒙面死尸挖坑埋好后,雨幕停了,天色已明,于是大伙又收拾起行装来。 依岳不群的吩咐,给令狐冲留下了一顶帐篷,让早一步被逐离的陆大有在旁照料着。 等收拾完毕后,岳不群率众门徒继续前行,走出四十里路,就见有一座大镇。 岳不群下令再此休息半日一晚,等明早再行赶路。 华山派占据了整个客栈,还有些住不下来,只得几个紧在一屋,才勉强住下。 岳不群与宁中则住在小镇客栈的天字号上房,对坐着说话。 宁中则问道:“师兄,不知左冷禅是否强行再找咱们麻烦?” 岳不群说道:“找不找,是他的事,以我广宁气宗的实力,即使是左冷禅亲来,我也要崩掉他几个大牙不可。” 宁中则点点头,忽然泣声问道:“师兄,就这样将冲儿丢在一旁不管,可好?” 岳不群哀声道:“冲儿自幼在你我身边长大,与你我的亲生儿子无异。他今次的性命不保,我亦无他法。” 宁中则问道:“师兄为何不把《紫霞神功》传下给他?” 岳不群说道:“我如何不想,只是冲儿学了外人的剑法,却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想是见我让出了华山派的基业,让他做不成华山派掌门之位了,于是对我们起了异心。还是再等等看,观察一番再说吧。我让大有陪着冲儿向开封缓行,等见着了平一指就好了。” 宁中则泣道:“冲儿伤势沉重,没有《紫霞神功》的调理,就怕他坚持不住到开封就……” 岳不群说道:“冲儿非短命之人,会坚持到开封的。” 宁中则问道:“万一你看的不准,冲儿提前死了呢?” 岳不群迟疑道:“这……这……还是再等等吧?好了,先去吃午饭吧,吃了饭再说。” 说完,从怀中将一本书随手藏在枕头下面,强拉宁中则出门去了。 岳不群于客栈大厅坐定,问道已然分十张桌子坐定的众弟子,“珊儿呢?” 一旁的劳德诺起身道:“小师妹说去请师父师娘用餐,师父没见着她么?” 此时听到宁灵珊的声音道:“来了,来了,我去茅房了。” 说完宁灵珊急匆匆的跑来,一屁股在岳不群身旁坐下,说道:“爹,吃饭、吃饭,我饿了。” 岳不群说道:“那就用餐吧。” 等众人用完午餐,宁灵珊央求道:“爹,时间还早,女儿想到外面逛逛,再回来休息吧。” 岳不群说道:“嗯,小心一点,如遇到魔教或五岳剑派中人,就马上回来。” 其他弟子见了,也来向岳不群请假。岳不群知道,他们是因为昨夜杀人之事,心有不适之感,想要散散心。 于是都一一同意了,让他们在晚饭后就不准外出,留在房中练气。 岳不群暗自观察劳德诺的行动,直到傍晚还没有动静,想了想后叫来劳德诺,说道: “德诺,你小师妹不分轻重,把为师的《紫霞秘籍》给盗了去,想是拿去救令狐冲了。那《紫霞秘籍》精深奥妙,若是学差了对已有大害,不可轻学,师父和师娘就是榜样。珊儿没轻没重的乱来,得给她个教训才成。” 劳德诺问道:“师父,不知找弟子来,是要弟子怎么给小师妹教训?” 岳不群说道:“你可蒙面假扮于他人,偷偷的前去令狐冲所在的大帐,寻机把秘籍给我盗回来,急一急令狐冲和珊儿。等会为师就与珊儿慢慢去令狐冲的大帐,明着是给令狐冲时间,暗中是给你时间。大有向来大意,令狐冲又身受重伤,不能运用内力,此事你应该能办成吧?” 劳德诺应道:“是,弟子定然安全的把秘籍带回,还给师父。” 岳不群摆摆手道:“你内力再提升一些,到达二流上品水平后,为师就教你紫霞神功了,秘籍就先放在你那吧。以你的稳重,想来没有为师的指点,也不会轻练此功的。” 劳德诺惊喜的跪下谢道:“弟子无才无德,也没有为师门做过什么大事,立过什么大功,弟子实在是有愧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成功?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在为师的门下弟子中,就属你最稳重,最细心了。等为师在黄山立派之后,将在黄山建一座武学阁。专门用来收藏我广宁气宗的武功秘籍,第一任阁主就由你来担任。《紫霞秘籍》不过是提前让你保管罢了。” 劳德诺忙发下誓言道:“是,是,弟子日后定然小心保管好我广宁气宗的武学秘籍,决不辜负师父的重托。” 等劳德诺离去后,宁灵珊才珊珊而归,岳不群板着一张脸问道:“珊儿,爹的《紫霞秘籍》呢?” 宁灵珊讶然的看着岳不群,问道:“什么?《紫霞秘籍》?爹的《紫霞秘籍》不见了?这怎么可能?爹不是藏的好好的吗?怎么不见了?谁这么厉害?能从爹您手中偷去秘籍?” 岳不群哼了一声,说道:“外贼易防,家贼难防。除了你和你娘,世上就没人能从爹这偷走东西。你还是老实交待了吧。那本《紫霞秘籍》可不算是好东西,其中隐患多多,一不小心就有生命之忧。谁想练练都要好好想清楚,可不要自误了。” 宁灵珊面色变换不断,强说道:“看爹您说的,女儿是这般不知轻重的人么?女儿想练紫霞神功,难道爹会不教女儿么?紫霞神功现在又不是掌门所独学的神功了,有什么好稀罕的。女儿何必去多此一举。” 岳不群松了一口气,说道:“爹就怕你多此一举,那《紫霞秘籍》的口决,每过三句五句,就有一个大陷井。不知者趟若练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会走火入魔而死。不是你就好,不是你就好。爹也就放心了。” 宁灵珊惊叫一声,眼泪汪汪的抓着岳不群的手臂说道:“爹,快去救救大师哥吧,是女儿错了,秘籍是女儿偷去送给大师哥了……” 岳不群摇摇头,这个女儿聪明是聪明,可惜读死书,不会活学活用,智商方面是硬伤啊,连这区区的诈计都看不透。 虽然这本《紫霞秘籍》同样有诡,可决议没有这般的频繁。心许是关心则乱吧。 岳不群问道:“珊儿,你对冲儿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是否还有情意在?爹算到冲儿的桃花运,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不是你,将来你们俩就更加不可能了。” 宁灵珊面色变了数变,说道:“大师哥只是女儿的哥哥。爹爹不用多心,女儿不到二十二岁,决不嫁人。” 岳不群摇了摇头,领着宁灵珊往回走去,也不骑马,步行而去,四十里路,竟走了有两个时辰之久。 等到达昨夜的安营之处附近时,已经是夜间亥时中了。 岳不群心中奇怪,为何一路之上都没有见着令狐冲。 只见帐篷外没有火堆,帐篷内也是黑漆漆的,岳不群让宁灵珊原地站着不动,自已举着火把探进帐篷之中。 只见陆大有伏在帐中的被子上一动不动,岳不群心中忐忑不止,伸手探去。 好一会儿,才大大松了口气,陆大有是被点了后腰的晕睡穴,昏睡过去了,并没有死亡。 岳不群拍了两下,将陆大有从梦中拍醒。 陆大有打了一个喝欠,转身一看,顿时惊住了,哭丧着脸道:“师……师父,您……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岳不群板着脸细细的看了看陆大有的面相,从面相中看来,陆大有的夭折之相以改,却只有五十多岁的寿数,不由又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少年夭折就好。 岳不群不答反问道:“《紫霞秘籍》呢?令狐冲呢?” 陆大有忙惊慌的四处乱找,好一会才说道:“大师兄不肯学紫霞神功,于是点了弟子的膻中穴,后来又点了弟子的晕睡穴。想来《紫霞秘籍》是被大师兄带走了,准备去还给师父。” 岳不群点点头道:“看来是我们与令狐冲错开了,快点起来收拾一番,令狐冲身体不适,就怕半途有失,速速追寻。” 陆大有连忙应着,起来拆开帐篷,岳不群又让宁灵珊四下查找了一番,怕令狐冲把秘籍藏在附近,可惜什么也没有。 陆大有把帐篷打包好,朝背上一背,打着火把在前引路,岳不群与宁灵珊在后面跟着。 行了二十余里,忽见左侧两三里外隐隐有火光闪现,来时却未曾见着。 岳不群心念一动,让陆大有和岳灵珊在原地稍候,自己向火光处寻去。 果然如岳不群猜想的一样,初春夜寒,在外夜宿的多是江湖中人,而能在此时此地夜宿的,正是田伯光那厮,当然还有令狐冲这家伙。 两人正萎靡不振的依着大树烤火,田伯光更是浑身的血迹,不断有鲜血从衣襟中滴落,地上还有不少空的金创药瓶。 两人还不怕死的一人一葫芦烈酒,说着闲话。 只听田伯光说道:“……不戒那老混蛋可害苦了田某,没想到仪琳姑娘喜欢的是另有其人。” 令狐冲笑道:“如此才是正理,像我这样的江湖浪子,仪琳妹子又岂会喜欢。只有像我师傅这种正人君子一样的人,才是仪琳妹子的良配。” 田伯光摇了摇头,说道:“令狐兄也莫丧气,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许你的桃花运马上就要来了,到时你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令狐冲苦笑摇头,也不答话,转而说道:“田兄,令狐冲数次承你手下留情,交了你这朋友,有一件事我可要良言相劝。你若不改,咱们这朋友可做不长。” 田伯光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劝我从此不可再干虏掠良家妇女的勾当。你就是不说,田某也早有改过之心了。” 令狐冲奇道:“哦?田兄早就有了改过之心?不当淫贼了?” 田伯光叹道:“不错,世上哪有人是天生的淫贼。田某少年时也是良善子弟,只因他事遭奸人陷害,这才被污为淫贼,四处遭人追杀。田某不忿,于是破罐子破摔,在武功大成之后,不但杀了那奸人的全家,还淫了那奸人的妻女,索性就此做了淫贼。” “现在想想,都怪当初太年青太冲动了,实在是不该啊。不但再无颜从祖之姓,连名儿也是假的,还用师门所授的武功到处遗害江湖,徒令师门蒙羞,田某真是该死之极。幸好师父当年传我武功的时日太短,没有真正传我师门的武功。不然田伯光就是死上一万回,也不能洗刷田某给师门带来的耻辱。”(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誓言 令狐冲叹道:“原来田兄有如此坎坷的过往,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田兄有意悔过,将是我正道武林中的一大幸事啊。对了,田兄的师门是何门何派,竟能教出田兄这般大高手来,这……若是田兄怕给师门蒙羞,不愿透露,不说也罢。” 田伯光说道:“田某恶事做尽,坏事做绝,若不得师父的原谅,师门之名田某确实不敢透露半分。还望令狐兄见谅。” 令狐冲忙道:“不怪,不怪。” 说着,令狐冲迟疑了一会,才问道:“昨夜我广宁气宗遭人围攻,密林中有一高人把其中十一个蒙面人吸引了过去杀了。而田兄又浑身是伤的在附近休养,那高人莫非是田兄不成?” 田伯光干笑了一声,说道:“令狐兄智慧如狐,所料不差,岳先生在我年幼时,曾救了田某一命。岳先生可能已经忘记了,但田某却未曾忘却,昨夜见岳先生受辱,田某自然要好好报答一番,替他出一份力气。咦?令狐兄难道再次怀疑我田伯光是你华……广宁气宗弟子不成?” 令狐冲也干笑了一声,说道:“听闻本门也有几套精深的刀法,可惜本门弟子无人得授,我也未曾见过。又见田兄为本派死战,所以才有所怀疑。” 田伯光笑道:“可惜田某并无令狐兄这般好命,能拜在岳先生门下,不然,现在江湖上又多了一个剑法高强的田大侠了。”说着,与令狐冲干了一大口酒。 令狐冲随意的一擦酒渍,说道:“本门剑法虽然不错,想来还是比不过田兄的师门,田兄尚未学到贵派的精髓,就有如此厉害的武功。十一个一流的蒙面高手,在短时间内就被田兄一扫而尽,想来在思过崖上,田兄也未使出全力吧。”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看岔了,只有三个初入一流的宗师高手,其他的都是二流高手。以伤换命,速战速决,田某还是可以应付得了。” “在思过崖上,田某确实未出全力,有风老前辈在,田某早已失去了强邀令狐兄的机会。所以只花了一半的气力,使了一门低级的刀法罢了。若是田某全力之下,就凭你初学乍练的《独孤九剑》,是决计挡不住田某三十招之约的。” 令狐冲强自站起身来,拨剑叫道:“来,来,来,咱们再斗上一场,我就不信了,不能将田兄击败就算了,还挡不住田兄三十招。” 田伯光笑道:“你若以为击败了陆柏,就能挡住我的三十招之约,却是想岔了。你身无气力,又不能运用内力,单是比武较技还行,若是和我生死相斗的话,在我的快刀重招强攻之下,是决计躲不过我的三十招杀招。” 说完,田伯光只伸手轻推一把,令狐冲就无力的倒下,长剑都抛落在一旁。 令狐冲口中却是不愿服输,大声叫道:“口说无凭,比一比就知道谁对谁错了。看看我的《独孤九剑》能不能挡得住你三十招快刀。” 田伯光却并无比斗之心,只幽幽的说道:“《独孤九剑》虽好,却非贵派的正宗武学,又是剑宗的风老前辈所授。岳先生昨日将你逐离门下,想必就是不忿你太过重视招式,不重气功之意了。你作为气宗的大弟子,对《独孤九剑》还是慎重些才好。” 令狐冲面色黯然,说道:“我也知道师父对我是恨铁不成钢,失望大过希望。华山气宗与剑宗之争,师父虽然大度让出了华山,化解了不少剑宗的仇恨,可暗地里各自的怨愤还是不少。可我偏偏又学了剑宗的剑法,难怪师父对我大是恼怒,也难怪风师叔祖曾说叫我不要后悔。” “本我是华山气宗的大弟子,本来是应该擅长气功的,可我对枯坐练气实在是没有多少兴趣,平生只爱喝酒练剑。远不如三师弟、四师弟、五师弟他们听从师父的教诲,气功修为也远远不如他们三人,现在更是一丝内息也没有了,哪里做得了众位师弟的榜样。” 令狐冲长叹一声,仰躺在地,把长剑拾回后,又借着火光打量了一番,才说道: “我也有心将这《独孤九剑》彻底忘却,重修内功。可这《独孤九剑》偏偏是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绝世神技,无需多少内力,就拥有莫大的威力,甚合我的心意。我心中实在是不舍得将其抛弃,转而专心练气。” 田伯光笑道:“这是因为令狐兄的眼光太狭了,不明内功对我等的好处所至。试问天下高手有谁人的剑法高明,而内力像你这般浅薄的,可说是决无一人。” “东方不败、方证和尚、冲虚道长、左冷禅,这些江湖上的绝世大宗师、大高手,他们谁人的内功不是深渊似海,难以度量。习武之人只练剑不练气,真的是大错特错。” “令狐兄只见《独孤九剑》的好,却不知自家紫霞神功的妙。要知紫霞神功在数十年前也曾独步武林,乃是江湖中少有的神功绝学,拥有莫大的威名。只是岳先生为人谦和,不喜与人争斗,所以在这二十年来,威名才渐渐有些衰退。” “所以令狐兄切莫小看了自家的神功才是。令狐兄你现在的剑法已然不弱了,在江湖上也有一席之地。倘若听从岳先生的安排,从此苦练内功,想必在十年之后,又是一代剑道大宗师了。” 令狐冲拜谢道:“多谢田兄的开解,让我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就依田兄之言,令狐冲此后定会苦练内功,决不负师父的教导。令狐冲这就去向师父请罪,求得师父的原谅,再至江湖上闯荡。” 田伯光大笑道:“这就对嘛,来,喝酒,喝酒。” 岳不群闻言悄然而退,看着焦急的宁灵珊和陆大有,微笑挥手道:“我们走吧。” 宁灵珊问道:“爹,是谁在那边露宿?是敌还是友?” 岳不群笑道:“不认识。” 宁灵珊嗔怪的道:“不认识还去了那么久,害得女儿害怕,都不敢大声叫唤。”(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找寻 岳不群笑道:“偶而听听他人的闲话,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儿。” 宁灵珊问道:“哦?他们说什么闲话了?给女儿说说嘛。” 岳不群在前走着,摇头不说,宁灵珊不依的撒娇,岳不群也是不理。 回来的速度倒也不慢,到小镇的客栈后,还才丑时初。 陆大有正要大叫大师兄,岳不群止住了他,轻声道:“不要吵着他人了。如果令狐冲找了过来,而我却还没有回来,他是不会先睡的,所以他应当还没有找来才对。” 陆大有急道:“那我再去找找大师兄。” 岳不群想了想后,说道:“一路上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想来并无敌人,令狐冲只是身体虚弱,在夜间走岔了道,你去附近找找,把他带回来。” 陆大有应声而走,岳不群让宁灵珊回去睡觉,自在大堂等候。 不多时,劳德诺悄悄的走了过来,轻声道:“师父,秘籍在弟子这,是否交给师父?” 岳不群淡然道:“放在你那吧,你替我好好收着,不要遗失了,也不要让他人瞧见了。” 劳德诺行了一礼,又悄然退下。 直到一个时辰后,令狐冲才和陆大有回来。 令狐冲向岳不群叩了一个头,说道:“师父,弟子错了,弟子误入剑宗的邪……旁门左道,还乐而不改,让师父失望了。弟子这回是真的知错了,请师父给予弟子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岳不群心里暗道:从陆大有的脱劫情况上看,想要脱劫并非难事,所以未必需要按照原书的剧情行事。 岳不群温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你日后能够善始善终,不负师父的教诲。” 令狐冲泣声道:“是,弟子日后定然紧记师父的教诲,专心练气,使我黄山气宗之名傲立于江湖之中。” 岳不群温言道:“冲儿你有此心,吾心大慰,希望你能说道做道,而不是哄为师开心。对了,书呢?《紫霞秘籍》太过深奥,量你这不学无术的东西也看不明白,拿来给为师,让为师给你好好讲解一番。” 令狐冲顿时目瞪口呆,说道:“弟子临走时放在了六师弟的身下,师父你们没见着吗?” 岳不群眉头紧皱,陆大有张口结舌,半晌无语,好一会才拍腿叫道: “师父,师兄先是点了弟子的膻中穴,弟子爬伏在地动弹不得,许久之后又有人点了弟子后腰的晕睡穴,弟子当时还以为是大师兄呢,难到就是那时被人给偷走了?” 岳不群问道:“冲儿,是这样吗?” 令狐冲即悲又愤的说道:“师父,弟子当时不肯观看秘笈,六师弟便念诵秘笈上的经文给我听,我阻止不住,只好点倒了他,去追寻师父去了。这秘笈定是后来为人所盗去,弟子行事不密,害得秘籍被盗,实在是该死之极。弟子说甚么也要追寻回来,一页不缺,归还师父。” 岳不群起身转了数圈,说道:“要是给人抄录了,或是背熟了,纵然一页不缺的夺回原书,本门的上乘武功,也从此不再是独得之秘了。” 顿了一顿,又温言说道:“冲儿,大有,你们是不是又像小时候那次,在故意逗弄师父。此是大事,万万不可开玩笑了。” 陆大有慌的忙跪了下来,指天发誓道:“此事弟子如何不知轻重,敢拿《紫霞秘籍》开玩笑。弟子决计没有拿那《紫霞秘籍》,若弟子拿了,叫弟子不得好死。” 令狐冲呆了呆,大声道:“师父,弟子也没有私藏,弟子今日立下重誓,世上若有人偷窥了师父的《紫霞秘笈》,有十个弟子便杀他十个,有一百个便杀他一百个。师父倘若仍然疑心是弟子偷了,请师父举掌击毙便是。” 岳不群作恼说道:“为师本来就是要传你们神功的,如何会怕你们私藏秘籍,只是以为你俩合伙逗师父开心呢。你们发那么重的誓言作甚。” 令狐冲与陆大有哭丧着脸道:“《紫霞秘籍》的重要性,弟子如何不知,弟子们是真的没拿。” 岳不群摇头道:“你们起来!你们既说不是,自然不是了。大有当时身无反抗之力,那人如要杀你,可说易如反掌。他既然没有杀你,想来也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只是顺手牵羊罢了。那么这部秘笈,到底是谁偷了去呢?” 令狐冲与陆大有二人茫然不知,岳不群又道:“此事切不可声张,除了我跟你们师娘说明之外,向谁也不能提及。你俩今晚就在这里打地铺。” “唔……从明早起,大有向西,在陕、甘、川、云、贵、两广等地,找寻秘籍的下落。冲儿随我们向东,至开封后,在两河、两山、两湖、两江、东北等地,找寻秘籍的下落。安徽、江西、福建三地则由为师去找,定要将秘籍找回。” 令狐冲与陆大有一脸的肃然,发誓以对。 第二日一早,陆大有就离去了,令狐冲则随岳不群一行继续向东而去,岳不群命劳德诺亲自照料令狐冲。 不几日,就来到了洛阳,在一家大客栈投宿了。 也只有洛阳这等大城市,才有能一次住下百人的大客栈。 林平之禀道:“师父,弟子的外公就在洛阳,弟子父母双亡,很想去拜见外公、外婆,禀告详情。师父、师娘和众位师哥、师姊如肯赏光,到弟子外祖家盘桓数日,我外公、外婆必定大感荣宠。” 岳不群微笑道:“平之的外公‘金刀无敌’威震中原,我一直好生相敬,只是缘悭一面,倒可与中州大侠王老爷子一会。而中州一带,自来便多武林高手。咱们可在洛阳住上一段时日,如能结交到几位说得来的朋友,那也不虚此行了。” 众弟子多年来都在山中苦练,极少下山游玩,听得师父答应在洛阳游玩一段时日,无不兴高采烈。 林平之更是心花怒放,向岳不群宁中则施了一礼,请众人稍候片刻,便单身到外祖父家去。 此世的华山派豪富,岳不群对弟子们的硬件打扮十分在意。 男弟子皆着七八成新的淡蓝劲装,女弟子则着七八成新的淡紫劲装,可谓男的英挺,女的英气,倒也无需再换新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不敬 岂料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才见林平之与两个中年人带着十来个仆役前来拜会。 岳不群和宁中则率众出迎,依稀辨出这两个中年人是王元霸的两个儿子,王伯奋和王仲强两兄弟。 当年只是远远瞧了一眼,现在才发现这兄弟俩都身材甚高,只是王仲强要肥胖得多。 两人的太阳穴高高鼓起,手上筋骨突出,显然内外功造诣都甚是了得,不过应该还未到一流之境。 两人拱了拱手后,王伯奋洪亮的声音说道:“岳大先生远到光临,在下兄弟未曾远迎,可当真失礼之极哪!家父本来也是要一起来的,可惜近来身体有所不适,未能前来同迎,还望岳大先生能够见谅。” 这远不同原著的礼节,让岳不群和宁中则眉头大皱,再看向林平之,只见林平之的面色十分尴尬,内心似乎并不甚欢喜。 再看王氏兄弟有些怠慢的样子,岳不群暗思:看来今生自已的韬光养晦之策,使得自家的名头远不如原著;加上去年在衡山时,暴露出自身的内力低劣,前些日子又让出了华山派掌门之位,没有了庞大的五岳剑派做为后盾,更让他人把自已给瞧扁了。所以才得不到王元霸这势利眼的重视,恐怕就连王氏兄弟也是不情愿前来邀请自已的吧。 岳不群笑道:“多谢两位王兄前来拜访,岳某荣幸之至。只是岳某先前内息突然大乱,体有不适,急欲闭关调息一番,恐怕不能过府拜见王老爷子了。岳某适才在房中枯坐,生怕错过了两位王兄的大驾,才苦苦坚持着。现在既拜会了两位王兄,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岳某也想请两位王兄见谅,请王老爷子见谅。待日后岳某的身子复元了,再上王府一趟,拜见王老爷子。” 王伯奋笑道:“岳大先生客气了,什么拜不拜见的,我王家不过是个二流世家,没那么多的规矩。岳大先生不必太过在意,一切当以自已的身子为重。等哪日身子好,直接来我王家就是,不用太过客套。对了,这些就是岳大先生的弟子吧,果然英挺勃发,倩丽动人。平之,也不给舅舅介绍介绍。” 说着就让仆役上前,准备分派见面礼。 岳不群见王家兄弟准备给十两银子的见面礼,不由又腻歪了。 不知原著还好,十两银子也不算太少,可知道原著后,相比四十两银子,就太少了些。 岳不群笑道:“两位王兄且慢,岳某觉得,这见面礼,还是等岳某正式上王府拜见王老爷子时,再发派不迟。” 王伯奋笑道:“这样啊,也好,也好。” 王氏兄弟又与岳不群客套了几句,才领人转身走了。 林平之虽然没瞧出适才那里不对,可还是感觉很不对。 当场并未跟随王氏兄弟走,等王氏兄弟走的远了,才跪下向岳不群道歉。 岳不群自无不可,挥挥手算是原谅了林平之,说道:“平之,你父母双亡,也需在你外公外婆膝下多多承欢才是。你可在王家多住上些日子,等过些日子离开洛阳时,为师再让人前去唤你。” 林平之叩了几个头后,才向王家一行追去。 宁中则恨恨的道:“这王家也太欺人了,那王元霸不亲来相邀就罢了,王氏兄弟还如此的怠慢,明显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都怪你,好好的华山派掌门之位不做,徒让人如此小瞧了。” 岳不群笑道:“如此岂不更好,平日里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如此一来,正可分辨出何人可交,何人不可交。” 宁中则听了,这才稍安,郑大浩上前问道:“师父,龙门镖局总局就在洛阳,不如弟子去一趟龙门镖局总局,请程师叔和陆师叔过来。”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你有所不知,他们两个早在去年十月份时,因担心自家的儿子女儿在西域有危险,已率两千镖师趟子手去了吐鲁番国。现在的龙门镖局里,除了一些看家的人手在,几乎无人了,咱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咱们在洛阳时就住客栈,这点钱为师还是有的。” “老梁头,你带几个弟子去城中的干氏银业取些银子回来,给这些小子每人发上一百两银子,让他们一次花了够。都好好的在洛阳玩上一玩。” 弟子们听了兴奋的大叫“万岁”,骇得路人频频扭头探视。 岳不群思及一事,又吩咐道:“记着,不许赌钱,不许贪杯大醉。还有,更不许上青楼。” 岳不群将众弟子赶散,自陪着宁中则四处游玩。 洛阳是历代皇帝之都,规模宏伟,名胜古迹极多。 因宋元明三朝皆不以此地为都,市肆没有南京北京等地繁华,不过在与其他大城市相比,还是极不错的。 连日游龙门石窟、白马寺、皇觉寺、玄奘故里、关林庙、白云山、白云观、龙潭峡等地,好不快乐,看来做个江湖闲人也挺不错。 不过才玩七八日,就出大事了。 当然,也可以说是小事。上百弟子跪满了整个客栈的大堂,掌柜和小二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在遇袭的那天晚上,令狐冲的对岳不群的隐瞒,不但让岳不群心有不喜。 更让其他敬重岳不群,视岳不群为天人的弟子们,亦对令狐冲心有不满起来。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经云:道者师传。世间一切的得道者皆依靠自己师父的传授而获成就的。 师父乃是除了父母之外最为亲近的人,可是却比父母的重要性还高。 此时的父母送子女拜师时,大都是同一句话。孩子我就交给你了,请严加管教,不听话,随便打,打死也不怪。 可见此时对师父的敬重,到了何种地步。 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助我、成就我者,师父。 一个人的将来成就,与未来的地位高低,全在于师父。 对师父的隐瞒不敬,就是对自已的不敬。 对自已不敬,那就自然不会把你当同门来看待了。 如果是外人对师父不敬,没得说的,刀剑说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出事 今世的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陶钧、英白罗等亲传弟子,因为自身武功皆不弱的原因,或多或少都有几个内门外门弟子的敬重。 而今世的令狐冲直到四年前,才正式成为掌门大弟子。 无论是号召力、个人实力、还是人缘方面,令狐冲都未达到一个掌门大弟子应有的高度。 那夜岳不群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众弟子们还是在暗中起了怨气。 就连原本跟令狐冲有些亲近的弟子们,也有意无意的疏离了他,令狐冲依旧几成孤家寡人。 令狐冲身有内伤,又无人为伴,每日只得在客栈附近游荡。 加上令狐冲本不喜读书,对古代史事所知有限,见到洛阳城内种种名胜古迹,茫然不明来历,看得毫无趣味。 一日,思及小师妹对已时冷时热,令狐冲十分难过,心情也时喜时愁起来。 加上陆大有时常说林平之的坏话,思及师父对林平之的禁令,令狐冲心内不由一突。 师父的卦术、相术境界极高,难道当日师父瞧出了小师妹与林师弟之间有什么缘份不成? 只因师父与林师弟的父亲林镇南有怨,所以才对林师弟下了禁令? 难怪那日还要小师妹发誓来着。 可是最近又放宽了对林师弟的禁令,莫非是师父因为林镇南的早亡,而消了怨气,又瞧上了林师弟不成? 令狐冲心中更加忐忑起来,可转念一想,自已身受重伤难治,当初因为学得风太师叔的《独孤九剑》,而对师父十分愧疚,硬挺着不学紫霞神功。 后来又因大意失了师门的《紫霞秘籍》,也不知是被何人所盗去,短时内也不知能不能找回。 师父虽然没有明着责怪,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教自已紫霞神功了。 那么自已的伤势怕是今生都无望复元了,随时都有死的可能。 自已再度死皮赖脸的缠着小师妹,反而对小师妹不利,还不如离她远点,看着她找到自已的宿命姻缘。 令狐冲自哀自怨的想着,每日都懒懒的不想动。 过了两日,心中的酒瘾发作,令狐冲不禁走出房门,四处找酒喝去了。 一路闻着酒香,跑到小巷子中的一家小酒店中,和一群无赖喝酒赌骰子。 一连几日,把一百两银子输了个干净,就连华山派的制式长剑也输了去。 令狐冲没有酒品,也无赌品,放泼与无赖们打成一团,刚好被王家的第三代王家骏、王家驹和林平之救了。 王家骏、王家驹虽然鄙夷这所谓的大师兄,但念及令狐冲与表弟同门一场,也就免为其难的送令狐冲回客栈了。 王家兄弟刚刚把令狐冲送回房间,无意中见到令狐冲床榻上的散乱包裹,里面露出一本书籍。 王家驹一时心动,取了过来准备翻看。 令狐冲一惊,这《笑傲江湖曲》就连师父都没有告知,如何能让他人翻看了,忙又一把将书抢了过来。 王家驹对此一阵心疑,与王家骏对视一眼,立即想到父亲这几日,时常念叨的《辟邪剑谱》来。 又想起平之表弟曾说令狐冲学了一套很厉害的剑法,就连岳不群也不肯告知。 当下便怀疑会不会是《辟邪剑谱》,立即向令狐冲讨要翻看。 令狐冲不让,愈加让两人认为有诡,先是言语争辨,再是直接动起手来。 王家此世本就对岳不群一行十分不屑,见令狐冲这掌门大弟子竟被一群无赖给打了,自然更不把黄山广宁气宗当回事了。 也不听林平之的劝告,当场就把令狐冲擒住。 二人一看曲谱深奥难懂,更加认定是《辟邪剑谱》了。 林平之思及那晚令狐冲的剑技,就连师父也不认识,令狐冲亦不愿告诉师父的实情,心中不由起了一丝疑虑,只得顺水推舟任由两个表哥施为。 王家骏、王家驹两兄弟向来是洛阳城的一霸,可没有林平之想象中的那般客气,下手极其狠辣,一抓一扭就将令狐冲双臂的关节扭脱了臼,当场就准备强行拷问令狐冲。 不等林平之阻止,恰好有两名黄山派外门弟子归来,见着有人欺负自家的大师兄,大怒之下,上前就把王家骏、王家驹二人打伤在地。 后来知晓是林平之的表哥,更没好气的一人一拳也把林平之打翻在地。 又把王家两兄弟与林平之扣了下来,分出一人照料令狐冲,另一人则四处寻找同门师兄弟回客栈,商量怎么处置林平之这吃里扒外的家伙。 客栈的掌柜瞧见金刀王家的小少爷被困在客栈之中,害怕事后殃及自家,忙偷偷派遣小二去王家报信。 王伯奋,王仲雄二人一听,立时大怒起来,也不禀告王元霸,当下领着十数名王门弟子打上门来。 把王家两兄弟、林平之救了,还把令狐冲与那名外门弟子打伤,一路压回王家。 等广宁气宗梁发几名亲传弟子回客栈后,已然是人去楼空,房内一片狼籍。 梁发皱眉问道:“诸位师弟,看情形,定是王家的人又来过,才把大师兄与史师弟捉走了。” 陶钧叫道:“三师哥还等什么?咱们一起去王家要人去。” 劳德诺却说道:“大伙别急,王家不敢拿咱们广宁气宗弟子怎样的,依我之见,还是先找师父回来再作决定吧。” 梁发摇摇头道:“王家既然打上门,还把大师兄、史师弟捉走,就没想过要与咱们广宁气宗善了,这是地头蛇强压过江龙之举。非逼咱们广宁气宗承认拿了林家的《辟邪剑谱》不可。师父又不再洛阳城,等咱们找到了师父,大师兄、史师弟还不知遭多少罪呢。” 英白罗叫道:“依我说,当初师父就不该发善心,收了林平之这白眼狼。” 施戴子闷声道:“师父的举动,自有他老人家的深意,岂容你这小子胡乱评议。” 英白罗一惊,重重地打了自已一记耳光,说道:“是小弟不对,竟然质疑师父。” 施戴子转头问道:“五师弟,你有什么看法?” 高根明站直身子,说道:“依我之见,还是作两手准备吧,先派几个人四处去找寻师父。咱们则直接上王家去,看看王家是何说法。如果王家以礼相待则罢,如果王家持强乱说话,还折磨拷打大师兄,那咱们就先抢回大师兄、史师弟再说。再等师父回来与王家交涉。”(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上门 一旁的郑大浩摇着头,插嘴道:“诸位师兄,请恕小弟直言,师兄们极少下山与其他门派交往,却不知这些门派的嘴脸。小弟年纪痴长几岁,常年在外为本派办事,却是知晓江湖中的规矩。谁家的拳头大,谁家就有更多的话语权。” “咱们华……广宁气宗向来以善为念,少与人争斗,多以理服人。江湖中人明着说咱们广宁气宗是名门正派,称师父是谦谦君子,所教的弟子也都十实讲理,毫不霸道。可是暗地里却说咱们广宁气宗是傻子,最易欺负。打不过,告饶几句就没事了,所以不用怕,既管欺负就是。” “这些年来,小弟在外多是凭借手中的刀子服人,却少以本派的威名服人。因为在他派的眼中,咱们广宁气宗的威名并不高。以前还有五岳剑派的共同威名,现在么,几乎就没有威名了。那王家人未必将咱们广宁气宗放在眼里,大师兄与史师弟定然会受王家的折磨拷打。” “所以,咱们此次上前,还是要做好动手的准备才是。最好是有个底线才成,要打成什么样后收手。莫要到时一时激愤,而弄出人命就不好收场了。” 梁发几人一惊,问道:“江湖上真这么看咱们广宁气宗?” 郑大浩点头道:“咱们别院的弟子们常在江湖上混迹,都知道本派在江湖上的威名高低。诸位师兄不信,尽可出去找人问问。” “师父他老人家是一派之主,他老人家是君子不欺,这是好事。可咱们做弟子的,可不能个个都作君子,也要有一些为维护本派威名的霸道弟子才成。当然,小弟说的霸道可不是真的霸道,是在讲理的同时霸道。就如师父以前说的……那个……嗯王道、霸道,对,就是王道、霸道兼用比较好。” “师父他老人家行王道,咱们这些别院弟子就行霸道,方可维持住广宁气宗的威名不倒。现在咱们脱离了五岳剑派,这要在黄山重立一派,就更需要霸道才行,不然咱们去安徽还不被人给欺凌惨了。” “就像……对,史书中的孔圣人一样,他老人家的一生可说是完美无缺。可是他的弟子子贡,为拯救孔圣人的国家,弄了多少阴谋诡计,害了多少国家……所以咱们做弟子的,不能光等着师父发话,咱们自已也要主动为师父做事才成。” “不管对不对,只要一心为了本派考虑,那就是对的,那才不负师父的教导之恩。即使事后会被师父惩罚,咱们也不可弱了本派的威名。” 梁发等亲传弟子不由心下感慨,自已等人长年在象牙塔中不出,倒是不知师门的处境。 若非今日郑大浩的解说,自已等人还茫然不知。 既没有为师父为忧,也没有帮师父壮大本门的声威,白白辜负了师父多年的教养之恩。 现在看来,师父早年间任命郑师弟为别院的外门总执事,亦是有他老人家的深意,非是随意之举。 施戴子这平日的老实人,此时也不禁拍案而起,说道:“三师哥,咱们师兄弟今日就借机分工了罢。日后你跟二师哥、五师弟行王道君子之事,我跟七师弟、八师弟来行霸道恶人之举,咱们一同为我广宁气宗的前途声威努力。” 梁发起身叫道:“好,咱们师兄弟就这么定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王家救人。郑师弟,烦你放本门的信炮,招集本派所有的弟子,随后前往王家助威。” 此时的郑大浩不由一阵迟疑,问道:“诸位师兄,那王伯奋、王仲强二人在鄂豫一带武林中名头甚响,王元霸更号称金刀无敌……还是等大伙会齐了再一起去吧?” 梁发笑道:“区区金刀王家,还要会齐了所有的师兄弟前去,那不是给他们王家长脸了嘛。有我们几个亲传弟子出马就足够了。郑师弟,你们去时,只要帮忙锁住各个路口,免得洛阳城有人关系不差的前去支援王家。其他的事,就交给咱们几个办了。咱们白受了师父这么多年的恩泽,也是时候回报师父了。” 梁发请向来老成的劳德诺领人去找岳不群,自已与施戴子、高根明、陶钧、英白罗及三名内门中武功较高的弟子。 一共八人,一起去往洛阳金刀王家的府邸。 半途又遇见宁灵珊与一名黄姓女弟子,宁灵珊心急令狐冲的安危,又唯恐天下不乱,叫嚷着要一起去。 梁发等人无奈,只得让她也跟去了。 到得王家,只见房舍高大,朱红漆的大门,门上两个大铜环,擦得晶光雪亮,八名壮汉垂手在大门外侍候,每人腰间各挂一把厚背大刀。 八名壮汉见黄山派弟子气势凶凶的迎来,加上不久前两位小少爷被打,大爷二爷出手押人回府之事,如何不知是祸事上门了。 其中一人转身奔回王府,口里大叫道:“广宁气宗的打上门来了。” 另外七名壮汉则抽刀恶狠狠的扑来。 梁发暗道:看来王家是没有准备善了,今天免不得要打上一场。正欲发话,让师弟们上前。 不想宁灵珊娇喝一声,长剑出鞘,运使《玉女金针十九式》杀向七名壮汉。 梁发怕宁灵珊有失,急道:“朱师弟、水师弟、苏师弟,快去帮小师妹。” 不等这三位内门弟子应声而出,宁灵珊早就喝止道:“不许你们出手。今日爹妈都不在,我正想找人来试试我的剑法哩。这几个下三滥全归我了。” 朱、水、苏三人无奈,只得转头看向梁发。 梁发苦笑一声,说道:“掠阵吧。” 朱、水、苏三人立时分站前、左、右三方,手握剑柄,随时准备接应事宜。 不想宁灵珊最近的功力增长不慢,已近三流大成;剑法技巧更是大增,快有二流中品的威力了。 一套《玉女金针十九式》被她使得犹如星芒闪耀,剑光千变万化。这金刀门的七名壮汉,竟被宁灵珊一柄长剑打得手足无措,苦苦抵挡。 梁发等人这才松了口气,小师妹也成长了啊,不再是往日里的那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动手 说来,能作一门一派的守门人,做为门派的脸面所在,武功原该不差。 像华山派的脸面就都是三流好手,主事的郑大浩更是不亚二流高手的狠人。 可是金刀门毕竟是个二流门派,守门的弟子能有三流下品的身手就不错了,如何是最近武功大进的宁灵珊的对手。 只听王府内吵吵嚷嚷的,似有大批人手向外奔来。 梁发急道:“小师妹,速战速决罢。” 宁灵珊一声娇喝,一式“玉女飞梭式”,剑光如梭子来回飞舞。只一瞬间,那七名壮汉就连连惨叫,厚背大刀落地,一头栽倒,却是手腕与大腿都中剑了。 七名壮汉惨呼连连,却并无生死之忧,宁灵珊还是手下留情了。 此时,从王府中一连涌出七、八十人,梁发等人一惊,看来这王家是早就有了预谋的。 王家众人一见府外七名壮汉的惨状,立时愤而大刀出鞘。 想金刀门在洛阳立足数百年,哪有被人打上门的晦事? 个个义愤填膺,只等王氏兄弟的号令,准备一捅而上。 一马当先的王伯奋、王仲强两兄弟面色阴沉,心中愤恨不已。可是却并未立即动手。 只因此事已方并不在理,但恐惹得江湖同道的非议。 于是两兄弟决定先挑起对方的怒火再说,等对方先动手了,己方就是杀了对方几人,也无妨事。 王伯奋戟指喝道:“往常一向以君子示人的华……是了,你们现在早就不是华山派人了,而是被人夺去根基的广宁气宗。尔等不过是群丧家之犬,若非瞧在平之的面上,就连洛阳城都不会让你们进。你们到了洛阳城不老老实实则罢,竟敢还到我金刀门王家来闹事。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伪君子岳不群何在,今日不给我金刀门王家一个交待,我金刀门王家能让你们广宁气宗走着进来,就能让你们躺着出去。” 一番话说的梁发等人禁不住的大恨,众人皆怒目圆睁,须发戟张。 陶钧叫道:“三师兄,还说什么,打吧?” 梁发出自胸腹底的怒气迸发,喝道:“只要不伤及人命,于师父面上不好看,列位师弟们大可随意。让这群有眼无珠的狗东西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丧家之犬。” 王氏兄弟暗喜,喝令戒备。 只听陶钧一声怒吼,当先拨剑杀出,朱、水、苏三人紧随其后,隐隐走着四象之步。 梁发轻声道:“四师弟,烦你看护好两位师妹,其他的就交给我们了。” 施戴子点点头,强拉住欲要上前打斗的宁灵珊与另一名黄姓师妹。 英白罗武功弱些,拢靠陶、朱、水、苏四人的四象阵游击,梁发与高根明则迎住扑来的王氏兄弟。 王伯奋、王仲强二人自成名之后,在鄂豫一带武林中少遇对手,可说是风光得意了许多年。 就是二十年前与东方不败一战的事迹,在东方不败成名后,更成了两人的吹嘘资本。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兄弟有多大的本事,竟能与东方不败大战一场,而且还讨得命回。 可惜洛阳城中有知晓此事的程俊廷在,还时常在大众场合以此来取笑二人,最让两兄弟耿耿于怀。 二人欲找程俊廷动手,可是程俊廷自学得华山派的武功后,进境一日千里,身手早就与王元霸同列了。 而且龙门镖局的高手渐多,实力庞大,更与华山派互通声息,相互照应,于洛阳一地强压得金刀门喘不过气来。 两兄弟,包括金刀门上下如何不气,于是暗地里将华山派也记恨上了。 只是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那是江湖上仅次于少林派、魔教,与武当派平齐的庞大势力。 金刀门不敢与华山派争斗,只得默默咬牙合血吞了。 没想到近日里,竟听闻到一个惊人的大好消息。 华山派被三个怪人所击败,并失去了华山派引以为傲的华山一地基业,还与五岳剑派中的其中三派闹翻,脱离了五岳之盟去。 华山一派正式更名为广宁气宗,正狼狈的向洛阳逃来。 王氏两兄弟大喜过望,广宁气宗这是想逃到龙门镖局的地盘上来呢。 只可惜龙门镖局的程俊廷不知发什么疯,竟插手了西域吐鲁番国与蒙古鞑子的战事,那蒙古鞑子是容易对付的吗? 此去西域不落个全军覆没才怪。 看来龙门镖局也将就此衰败了,到时就别怪金刀门王家落井下石了。 于是两人时刻守在洛阳城中等待着,准备乘机为难这什么广宁气宗一番,出出心中的恶气。 在亲自向外甥林平之询问后,林平之虽然说得含糊,但基本与江湖中传闻的不差多少。 两兄弟又亲自上门去察探,那岳不群亦是谨小慎微,号称身体不适,不能上王家做客。 宁愿躲在客栈中,也不愿面对有关系的金刀王家,亦没有拉拢金刀王家打回华山去的想法。 这不是岳不群的胆子已被打破了,就是岳不群自修练那紫霞破功,功力全失后,又再度受伤,而且情况极重,早已无能为力也。 王氏两兄弟暗自幸灾乐祸不已,当下就请出王元霸,希望父亲能够做主,让林平之脱离了广宁气宗,二人再出手好好整冶广宁气宗一番。 不想这几日正暗中忙着此事,而自家的两个小子却早一步与广宁气宗闹翻了。 只是场面上有点难看,竟被广宁气宗的两个弟子所擒住了。 王氏两兄弟怒火中烧,罢了,原本还想按正道的规矩来阴的,现在干脆扯开一切来明的。 就是明欺你广宁气宗又怎样? 说不得今日便是你广宁气宗的灭派之日。 两人亲自前往客栈抢人,又派人把四散在洛阳的金刀门弟子聚拢,准备与广宁气宗一较高低。 特别是见到广宁气宗大弟子令狐冲的衰样,金刀门就是全灭广宁气宗一派,也是轻尔易举之事。 王氏兄弟抽出了自已的厚背金刀,一套厚背金刀刀法被舞得如泼风刀一般。 头三刀,两兄弟可说是使出了自身最强的本事,直欲要当场将来人斩杀。 让广宁气宗的土包子们瞧瞧,洛阳金刀门王氏大爷们的厉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网 当王氏兄弟向梁发、高根明攻出三刀后,就后悔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守门的七名弟子几下就被打倒在地,虽然一时没有看清,却见有四名广宁气宗弟子回奔。 四打七胜,这还不算什么。 可是与自己兄弟相斗的这两名广宁气宗年青弟子,身手可着实扎手的紧。 只一交手,就有一种与父亲拆招的感觉,只攻出了三招,就被迫防守起来。 王氏兄弟暗暗叫苦,搞不好今日自已等人是挑到铁板踢了。 在斜眼偷看四周的战况,更是叫苦不堪。 四、五十人竟拿不下四个结阵的小子,反被在外游走的那小子连续刺中了数人。 另外有二、三十人前去围攻那一男两女,竟被那男的一气击倒了十数人。 最后的八、九人,也全都被那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给击倒了。 王氏兄弟不禁欲哭无泪,这广宁气宗哪来的这些狠弟子,一个个都比得上咱们兄弟俩了。 还有眼前的这两个,更是与父亲般高不可攀的一流宗师高手。 王氏两兄弟只能苦苦抵挡,希望父亲能及时回归救场。 而梁发与高根明两人,则打得心情大爽。 多年来被师父困在山上,也不知自家的武功高低,还以为与他派的弟子差不了多少。 去年衡山一行时,还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高人。 不想年后的初战,就是对战师长级的陆柏,一举将陆柏打得狼狈而走。 可是以三敌一,这还不显什么能耐。 次战以二敌一,大战丁勉、汤英鹗,却被两人压着打,心气还一直不高。 三战是大战黑衣蒙面人,虽然顺利斩杀了,却不知这黑衣蒙面人的身份,不好判断武功的高低。 此战轻松面对在鄂豫一带武林中享有大名望的王氏兄弟,这才知晓自家的武功高低来,竟然已经可在江湖中横行了。 除了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与长老、耆老一类的老辈高手,需要额外注意外。 其他人等根本无需太过在意,最多不过是与已平齐。 两人心下愈加感激师父来,若无师父的精心教导之恩,自已如何可在如此年青时,便拥有了横行天下的武功身手。 两人心情兴奋,各种精妙的剑法,信手使来,使得剑法威力愈加的强大,直打得王伯奋、王仲雄叫苦不已。 不过二三十招,就已连连遇险。 幸好梁发与高根明的搏杀经验不丰,这才一时坚持了下来。 此时,却突然听到一阵悦耳的歌声,歌声婉转,吐字浅白,却与时下的歌曲音律大不相同。 众人只觉自身的内力不受控制的突突乱跳,手中的招式也不由有力无气,衔结不顺起来。 却是宁灵珊打完了眼前的敌人,一时兴起,使出了岳不群所传的《人鱼音功》来扰乱敌人。 宁灵珊这套神奇的功法,让众人既惊异,又说不出的难受,场面是越打越乱。 王氏兄弟见了宁灵珊施展的这套神奇功法,更是后悔不及,除了少林,魔教,世上还有何派能有这等神奇的功法? 广宁气派拥有此等功法,可见其派的深不可测。自已等人却是愚不可及,竟与此等门派为敌。现在只能苦苦支撑了。 梁发闪过王伯奋的一刀,忙大叫道:“小师妹,这群金刀门的下三滥本不是咱们的对手。你这么一唱,反而打乱了咱们自已人,还是停了吧。” 施戴子也说道:“小师妹,这套功法对内力越高的人,威力似乎越大,金刀门的下三滥功力不如咱们。你这么一唱,却是帮了敌人了。” 宁灵珊此时也发现了不对之处,梁发、高根明倒还好点。陶钧、英白罗等五人却连连遇险,不复初时的大展神威。 本想借此战大出风头,从而接受众师兄的仰慕与敬佩。不想却帮了倒忙,只得郁闷的住嘴不唱了。 看来此功只适合她独自一人遇众敌时,才好施展。有自已人在时,反而有些不便之处。 梁发等人静心凝气,再一次大展神威。王氏兄弟又再度遇险,只得凭借数十年的打斗经验硬抗着。 终于,还是在六十招开外,被梁发、高根明刺中手腕。大刀落地,又被二人欺身点中了身前要穴,一动不动了。 梁发抬眼观望四周,金刀门弟子只余二十余人苦苦的抵抗着。当王氏兄弟被擒拿后,一发喊,全都向外四散而逃。不料外围早有广宁气宗弟子守卫,于是金刀门弟子被一网成擒了。 梁发正准备唤人一起入王府四处找寻令狐冲、史师弟。 却见林平之左一个、右一个的抱扶着令狐冲、史师弟出了王府。 众人眉眼一挑,这林师弟倒是出来的好及时啊。 当众人见着令狐冲鼻青脸肿,拐着一条断腿的样子,立时又气又愤,这金刀门真是好大的胆子。 宁灵珊急忙上前几步,怒道:“好你个林平之,你真是太坏了。竟敢把大师哥的腿打断了。” 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拳齐出,正中林平之两眼的眼眶。 林平之躲闪不及,也不敢躲避,被宁灵珊击中双眼,惨叫一声,应声而倒。 令狐冲则被宁灵珊一把拉住,靠扶在自已身上,史师弟却被林平之带倒摔在地上,史师弟叫苦不已。 宁灵珊大怒,又踢了林平之一脚,骂道:“知道自己要倒地了,还故意朝史师兄的方向倒,更压在他的身上,太阴险了。” 林平之是有苦自知,这一切完全都是意外而以,并非是自己所能掌控的。心中亦知自己在广宁气宗的地位,实在不高,最终也只能是暗自忍气吞声了。 口中忙道:“宁师姐,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还请师姐大人大量,原谅林某罢。” 宁灵珊怒道:“你哪里是对不起我,明明是大师兄与史师兄受你和王家的折磨,却跟我道什么歉?” 林平之瞧了令狐冲一眼,张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起先以为令狐冲受到岳不群的怀疑,自己顺势借外公家的势力逼一逼令狐冲,让他说出实情。 既能让自己心安,同时也能让岳不群心安。 这本是对自己与广宁气宗都有好处的事,没想到却被两位表哥与两位舅舅给办砸了。 若是自己亲自来办,如何会有这等事发生。 宁灵珊见林平之发呆,正要再上前踢上一脚。 令狐冲却拉住了还要动手的宁灵珊,说道:“小师妹,这不怪林师弟,林师弟在旁还帮我说了不少的好话,一切都是王家的错。王家是林师弟的外公家,个个都是他的长辈,他也无法。你不该打他的。” 宁灵珊嗔怪道:“就大师兄你人好,我们都是坏人罢。哼,不理你了。” 说罢,将令狐冲交给了上前来帮忙的黄山派弟子,不再去管令狐冲了。 令狐冲苦苦一笑,得,又说错话了。只得由着两位师弟扶着自已回客栈治伤去了。 看着满地的金刀门门人,郑大浩问道:“奇怪,王元霸不在么?三师兄,这金刀门如此对待大师兄,咱们该如何对付他们?” 梁发迟疑了一下,问道:“四师弟,五师弟,还有其他师弟,你们有什么高见?” 高根明双手一伸,说道:“听三师兄的。” 英白罗则说道:“三师兄,小弟认为,金刀门不把咱们广宁气宗放在眼里,竟敢打断了大师兄的一条腿。那咱们就打断所有金刀门弟子的两条腿,以示惩戒。” 施戴子也冷声道:“折辱师父,每人还要掌嘴二十。” 梁发略略一思索,说道:“好,就这么办。今日就拿这金刀门来扬我广宁气宗之名好了。”说罢朝郑大浩示意了一下。 郑大浩一挥手,四五十名外门弟子全部涌了上来。 也不管金刀门弟子的求饶声和惨叫声,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掌嘴声。 末了,又连剑带鞘的击向金刀门弟子的双腿,又是一片惨呼声。 郑大浩亲自走向王伯奋、王仲雄,两兄弟一阵胆寒,又不知怎样开口求饶,只得咬牙硬扛。 一旁的林平之忙趴了过来,抱住郑大浩叫道:“郑师兄,还请手下留情啊,他们毕竟是我的亲舅舅……” 郑大浩一脚把林平之踢开,喝骂道: “林平之,原本师父是不想收下你的,可还是一时心善收下了你。下山时,师父更把你升为外门弟子,交由郑某来管理。不想你不念师恩,竟敢伙同王家,污陷大师兄盗了你家的《辟邪剑谱》。师父不在,大师兄便是一派之长。你毫无敬意则罢,没想到你竟如此的恶毒,把大师兄的腿给打断。世上哪有你这般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我今日暂不打你,毕竟你还是我广宁气宗弟子,一切等师父回来,再做决断。等师父把你逐出师门后,我再来好生的调教你。不把你整治的不成人样,我就不姓郑。” 林平之心下十分的惶恐,生怕岳不群把自已逐出师门,这样自己就不能学到广宁气宗精妙的剑法武功了。 单单靠被广宁气宗几个师兄就打得落花流水的金刀门,怕是终生难报父母的血仇。 可是王氏兄弟又是自己的亲舅舅,他们所做所为,皆是一心想为自己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拖延 林平之咬牙不语,直到郑大浩打完王氏兄弟,准备打断他们的腿时。 林平之才大声叫道:“郑师兄,小弟舅舅们已被惩罚掌嘴了二十,想来他们是知道错了,不敢再度冒犯我广宁气宗。接下来断腿之罚,小弟愿替两位舅舅受罚。来打断小弟的腿吧。” 郑大浩耻笑道:“你倒是孝顺,可惜对我广宁气宗却不怎么忠心。只是你只有两条腿,却抵不得四条腿。怎么办?” 林平之咬牙道:“先欠师兄两条腿,等小弟伤好后,再给你打折一次。” 郑大浩冷笑一声,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正说话间,又有两名广宁气宗弟子擒来王家驹、王家俊两兄弟。 不等林平之求饶,郑大浩反手刀鞘四连击,就将两人的小腿击断,两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惨叫起来。 林平之又是一阵胆寒,郑大浩出手果断、狠辣,倒有些不敢对面他了,更不敢再度求饶。 郑大浩举起刀鞘,正准备对林平之行刑,突闻远远的一声怒吼,“广宁气宗,你们欺我金刀门太甚,老夫定与你们没完。” 只见一个七十来岁,须发戟张,满面血红,颚下一丛长长白须的高大老者狂奔而来。 外围的广宁气宗弟子大叫,“什么人?站住?” 有两名弟子当即迎了上去,长剑出鞘,一式“长虹贯日”“荆门欲渡”,欲逼停老者。 不想老者脚步不停,只右手一挥,两枚鹅蛋大小的金胆瞬间飞出,正中长剑剑尖。 “叮”的一声,两名弟子虎口一痛,长剑脱手飞来。 两弟子大惊,正欲变掌防守,老者已然近身,一双大掌左右虚拍,看似轻巧,两名弟子却如遭雷击,被拍飞三丈之外。 一旁的广宁气宗弟子大怒,纷纷长剑出鞘。 剑光如电,气如虹,布下了数个四象剑阵,剑招犀利,剑气纵横,十六柄长剑,硬生生阻截住了老者的突进。 老者左突右进不得,气势不由回落了许多。 看着包围严密的剑阵,不由暗自心惊。 这广宁气宗弟子的身手竟如此扎手,这两个混球是如何打探的消息? 幸好老夫还没有与广宁气宗撕破脸来。当下提掌防护已身,强压下心中的愤恨,张口喝问道: “老夫金刀门王元霸,乃是贵派弟子林平之的外公。贵派日前前来洛阳时,老夫还曾遣小儿至客栈邀请令师‘君子剑’岳先生,前来鄙府小住。只是令师身体有恙,才未能成行。我金刀门向来与人为善,与贵派更是有亲无怨。不知我金刀门何处得罪了贵派?竟惹得贵派兴师动众,前来为难本门?” 梁发、施戴子上前察看了一下那两名倒地的弟子,发现王元霸只是以刚劲将二人拍飞,受了些轻伤,闭气晕过去了,并无大事,这才松了口气。 梁发直起身子,说道:“原来是金刀门王门主,小子梁发,与广宁气宗诸位贤师兄弟中排行第三。王门主此问却是有些奇了,本派弟子近日在洛阳城中游玩,从来没有得罪过金刀门,更未与当地武林中人生怨。反而是金刀门,无故上本派居处打伤了我派大师兄,还将我大师兄、史师弟擒到王府,并严刑拷打,更将我大师兄的腿打断了。” “适才我师兄弟几人上门请教原委,金刀门竟然倾巢而出,不但辱骂本师,还以八九十人围攻我方区区十人。只是我方师兄弟们技高一筹,才侥幸得胜。小子倒想问一问王门主,我大师兄何罪?史师弟何罪?若是王门主不给我广宁气宗一个交待,就不要怪我广宁气宗得理不饶人了。” 王元霸心中一惊,看着两个满脸红肿,口齿松动的儿子,心中不由大愤。 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真是白长了这么多年的岁数,脑子都长到狗身上去了,行事还如此的毛燥。 王元霸不用多问原由,便能猜知两兄弟绝对是因《辟邪剑谱》之事,而提前与广宁气宗的弟子干上了。 亏自己这几日在暗中上下奔走,邀请了不少江湖同道,耆老前辈出面。 欲借势强压广宁气宗,不想却全被这两个混球给破坏了。 王元霸心道:今日之事,必须先认栽了。等过上几日聚齐了人手,再找他广宁气宗晦气不迟。 当下笑盈盈的说道:“原来是梁世兄,此事倒是本门不对在先,还请诸位贤世兄见谅。诸位贤世兄此番已然把我金刀门上下打了个遍,腿骨都打折了不少,想来也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了。不知此事能否就此了结,相互罢手如何?” 梁发回头与几个亲传师弟们商议了一会,王元霸既已服输,此番也算是大涨了本派的声威,没有必要与金刀门结下死仇来,正欲答应下来。 高根明忽道:“三师兄,四师兄,诸位师弟,这金刀门为何擒了大师兄,还不是因为那什么《辟邪剑谱》一事。虽然不知大师兄到底拿没拿,但大师兄的剑法突然变厉害了,却是不争的事实。若是这金刀门一口咬定大师兄拿了,以大师兄的性子,就连师父都不愿告诉,更别提与这金刀门辨解了。到时金刀门若是以此来为难本门,本门在无可辨解之下;除了把大师兄交给他们之外,就只有替大师兄扛下夺取《辟邪剑法》之罪责来……” 陶钧不由愤懑的说道:“大师兄也真是的,就一句话的事,偏偏要为他人守诺。平白的让本门替他当此莫名的罪责来。我广宁气宗从此头上顶着一个夺人剑谱的强盗罪名,还如何能在黄山一地重新立派。就是师父,在他人眼中怕是也变成了阴险小人,伪……想想就让人生气。” 梁发也点头赞同道:“不错,一个门派能在江湖中立足,最重要的就是名望。若是本派因此背上了,夺取他人武功秘籍的恶名后,那么本派数百年来的清誉就将毁于一旦,即使重新立派,也将成为黑/道门派了。余沧海好歹还有为子报仇的借口,可我广宁气宗又有什么借口?”(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戴子 施戴子冷声道:“大师兄所行所为,处处只为自已,根本不为本派考虑,忒也自私了些。看来师父所说不错,大师兄迟早……” 梁发急忙喝止道:“四师弟,有些事知道就好,不要随意露了口风。不然,恐有变数。” 陶钧与英白罗不知究竟,不解的看着梁发。施戴子只得停嘴不言,暗自生着闷气。 英白罗问道:“诸位师兄,这金刀门之事要如何解决才好?” 梁发说道:“你我几人的江湖经验不丰,处事难断。还是请郑师弟来商议吧。” 梁发唤来郑大浩,郑大浩笑道:“小弟在龙门镖局当镖师时,早就听闻过这王元霸一家色厉胆薄,好名无担。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与普通争强斗狠的江湖中人大异。大可借此机会,将金刀门上下都擒了下来。让王元霸瞧瞧咱们广宁气宗的武功威势,再施以恐吓,王家定然就此闭嘴,不敢再言什么剑谱之事了。” 梁发点头赞道:“此法甚好,但只可用在王家这等胆小怕事之辈身上。四师弟,这王元霸武功不弱,以众敌寡,胜了也不显本门的能耐。我等诸人也只有你可强压他一头,所以就烦你出手擒拿了吧。” 施戴子点点头,表示明白。 梁发转身冲满面不安的王元霸叫道:“王门主,小子刚才与诸位师弟们商量后认为,此事事关本派大师兄的颜面,不可轻忽。但念及林师弟是你的外孙,我等也不好得理不饶人。所以决定以江湖中的方式来解决此事。” 王元霸问道:“哦?不知梁世兄有何高见?” 梁发说道:“咱们就以比武定输赢如何?咱们广宁气宗输了,此事一笔勾消。若是咱们赢了,还请金刀门的主要人等,随咱们走一趟。等我师父回来后,再行计较。” 王元霸面皮一抽,说道:“我金刀门现在只余老夫一人,你们想要灭我金刀门就直说,何必惺惺作态说比武。” 梁发笑道:“本派向来以理服人,岂会以多欺少,以势压人。金刀门只余王门主一人,小子就派四师弟上场,与你一争好了。” 施戴子上前走了几步,围着王元霸的十六名黄山派弟子这才四散开来。 王元霸不由松了口气,拿眼上下打量了施戴子一番。 施戴子面貌老实木讷,乍一看没什么特殊的,但王元霸的神色却不轻松。 自家两小子的身手,自已是知道的,虽然称不上一流,可在二流中间也算不差了。 听闻这广宁气宗来到王家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把金刀门一扫而空。 可见广宁气宗的弟子平均武功皆高,那么这什么四弟子,既然敢上前来挑战老夫,那他的武功定然不弱。 老夫万不可大意,于阴沟里翻船了。 王元霸思及五岳剑派向以剑法著称,华山派近百年来少闻拳脚高手,而自己的金刀刀法却已溶入了拳掌之中,或许…… 王元霸抚须笑道:“不知这位世兄高姓大名。” 施戴子答道:“施戴子。” 王元霸一愣,是呆子,再瞧瞧面无表情的样子,果真是个呆子。 此类人机变不足,所学武功定然是大开大合一类的。 而且年岁尚青,功力定然不足,拳脚功夫的威力不大,或可用金刀中的小巧手法取胜。 王元霸笑道:“原来是施世兄,咱俩既是比武,可是刀剑无眼,况且老夫的金刀也未在身边,不如咱俩来比比拳脚功夫如何?” 施戴子面无表情的说道:“随你,我接着就是。” 王元霸暗喜,如此一来,自己可就先胜三分了。 两人抱拳以礼,王元霸以一式金刀法中的“金壁辉煌”,双掌如封似闭。 施戴子也不懂得礼让,先以一式破玉拳中的“铁鎚击岩”猛攻王元霸面门。 这一拳拳风扑面,啸声暗藏,十分凶恶。 王元霸双掌叠加,层层叠叠,欲以巧劲卸去来拳。 不想施戴子的力道太大,这一卸竟没能卸去,拳劲直逼王元霸鼻口而来。 王元霸暗惊,退后半步一式“金门玉桥”横断格开。 施戴子上前一步“铁闩横门”,双拳呈左右灌耳式。 看似中门大开,可是其中却暗伏杀机。 王元霸若是突入中门,施戴子必定擒拿摔打,来一式“霸王摔鼎”。 王元霸人老鬼精,如何肯上当,再退一步,双掌左右架开。却觉双掌如架铁锤,架得手掌隐隐作痛。 王元霸暗自心惊,这华山派的拳脚路数多是内家一道,广宁气宗更是华山派气宗出身,怎么这是呆子使的拳法倒有外家拳法的味道?大力而刚猛? 老者不以筋骨为能,硬碰硬的话,自己可不是对手。 若是这是呆子只擅长外家拳法,还未练到内家之境的话,别怪老夫以内家拳欺你了。 王元霸哪知施戴子的深浅? 施戴子自幼家境贫寒,极能吃苦。当年其祖父意外死在外间,数年不回。 于是在四、五岁年纪,便赤着双脚,跟着其父,挑着货担,四处找寻。 行了两三年,走了上万里路,才无意间听到有江湖中人说起,在某处有华山派岳不群所立的一个坟墓。 墓碑上所写的死者,身高相貌与自家老父、爷爷相同,这才找到了亲人的骨骸所在。 在重新归葬亲人后,再次挑起货担,北行至华山,感谢岳不群为先人收敛尸骨的恩情。 岳不群在得知眼前这八九岁的男孩名叫施戴子时,当即收下他,成为华山派的一个弟子。 此后,施戴子从一介走街窜巷的货郎脚夫子弟,正式成为华山派的内门弟子。 每日里与令狐冲等人习文学武,研经究典。 空余时,更加强修练岳不群数倍所布置的功课,艰苦之状,让岳不群也暗自心惊。 施戴子真是苦修之士的典型,与令狐冲的散漫成为反比。 当然,施戴子的文课虽远胜,可习武天份,就大大不如令狐冲了。 虽是笨鸟先飞,可怎么也追之不上。 所以岳不群针对施戴子天资弱,但根骨极强的特质,另授金刚门苦修筋骨,结合华山派内练真气的方式。 施戴子这才在近几年中追上令狐冲,并远远的甩开来。 在广宁气宗众弟子中,内外兼修的弟子不少。可岳不群认为,唯有施戴子才算是真正的内外兼修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打尽 每日里练功,施戴子都按照岳不群的指示,以后世的科学之法相结合来修练。 练的虽非横练功夫,但是一身的筋骨与横练功夫高手一般,如钢似铁。 拳脚上的皮肤换了一次又一次,厚厚的手茧足茧,几乎达到刀剑难伤的地步。 每一拳每一脚,皆有不下六、七百斤的力道。 即使是内力的修为,也已达到一流下品的极点,比之王元霸还高出几分。 王元霸不知就里,当下阴阴一笑,掌含内劲,凝而不吐。 每与施戴子铁拳交击,便将内劲凶猛的狂涌而出,欲以自身浑厚的内劲,透过拳劲击伤施戴子。 不想一连七八掌,施戴子若无其事,倒是自己被震得双掌发麻了。 王元霸这才心中发苦,明白了过来。 这是呆子的武功极强,根本是在扮猪吃虎呢,可怜自已懵懵懂懂,还以为对方年青好欺。 王元霸不禁怒气勃发,暗中骂道:你华山派的实力强悍不可度量,多年来却偏偏不声不响,平白让人瞧低了。现在又弃了华山派的祖宗基业,还自称什么广宁气宗,让人误以为是人人可欺的弱者。如此扮猪欺虎的行径,哪里是一个一流名门正派正大光明的行径。真是太欺负人了。 王元霸大怒之下,掌使金刀之法,招招不留余地。 内劲外露,掌现淡黄的刀罡,一式“金风破浪”,呈现出狂风怒吼之像。 施戴子连连点头,说道:“这才有点金刀门门主之像。” 言毕,内劲狂涌,厚厚的拳茧上隐现淡白的拳罡。 一式“千斤坠地”,与王元霸的掌刀相交,犹如金铁齐鸣。 王元霸知道了对手的暗藏实力后,心中放下了多方的算计,只想奋勇拼杀一番,即使要败,也不可让他人小瞧了金刀门的威势。 施戴子的拼斗经验浅薄,亦有借机吸取学习的意思。这王元霸的武功不高不低,正是拿来磨砺自己的好对手。 当下放开手脚,破玉拳法滚滚使来。拳掌相交,“锵锵”之声大作。 王元霸与施戴子硬碰硬的拳拳到肉,一连相斗了数十招,越斗越心惊,每招架一次,都感到掌痛臂酸惊心。 施戴子是痛快了,王元霸却又后悔起来,这场打斗要是拖得越久,对自家的声威越有好处。 可这等硬碰硬的打法,虽然看着过瘾,可是败得也快,不划算。 又斗了几招,王元霸故技重施,再度用起小巧功夫与之拆解起来。 施戴子见了眉头大皱,这王元霸如此的滑头,再与之相斗也无甚益处,还是早早打完收功的好。 再斗了十数招,瞧得王元霸的一个破绽,施戴子忽的左臂伸出,呈鹰爪之势,往王元霸右臂抓去。 王元霸身子急缩,让开一尺。岂知施戴子的手臂竟能在瞬息之间暴伸暴缩,直如通臂猿猴一般。 却是施戴子依照《白猿通背拳》的法门,使用《鹰爪功》来,所以手臂好似长出一截来。 王元霸缩得虽快,但毕竟年老,有点措手不及。 施戴子手臂跟着前伸,已抓住他的右肩一提,“咔”的一声脆响,王元霸已然右臂脱臼。 王元霸长叹一声,机关算尽,武功不如人,算计再多还是无用啊。 王元霸丧气的说道:“施世兄拳法精深,爪法精奥,小老儿不是对手,佩服,佩服。小老儿就依先前所言,随诸位世兄走一趟吧。” 广宁气宗弟子自是大喜过望,将王氏一门五口男丁,加上林平之一道押走,自回客栈等候岳不群回归。 岳不群被劳德诺找回后,于客栈正襟危坐,坐在上首,宁中则陪在一旁。 岳不群板着一张脸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令狐……不行,你嘴巴太花了,梁发,此次你是领头人,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发苦着脸说道:“师父,弟子这几日和师弟们四处游玩,忽闻大师兄被金刀门王家的人,闯进客栈给打了。打得很惨,而且还将大师兄强行带走,押入了王家,大师兄的房间都被翻得乱七八遭。” “师父和师娘又不在城中,而那金刀门在洛阳城好大的名望,弟子怕单独上门不能为大师兄讨回公道,所以就擅自射出本门的信炮,召集全部的师弟师妹们一起上王家讨个公道。” “没想到那王家早有准备,聚集了不少的弟子,而且出言污秽,毫无名门正派之形。弟子们岔怒激奋之下,与金刀门众人相斗。偏生他们的金刀刀法,拳掌功夫太过稀松了。只一顿饭时,就被我们给全挑翻了。不过我们也没下重手,连重伤都没有,只是一点点皮肉之伤……” 梁发的声音越说越底,更不敢说还打折了七、八十双臭腿。 岳不群怒道:“好啊,你刚刚逃过了生死大劫,就如此的胆大妄为。你怎知自已是真逃过了?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近百人都望向梁发,除了少数几人外,大都不太明了。 梁发苦笑辨道:“师父,弟子并非是因为自已逃过生死大劫才如此放肆,而是那王家欺人太甚。先是小瞧了本派,怠慢了师父和师娘。又闯入客栈打了重伤在身的大师兄,一路押解而去,让本门丢了好大的面子。还硬说大师兄的曲谱是林师弟家的《辟邪剑谱》,到了王家又是一阵拷打。最后还辱及到师父……” 岳不群这才知道,还是向原著中偏离了过去。等岳不群宁中则被劳德诺寻回时,事情已经告终了。 王氏一门男丁,反被黄山派弟子擒回客栈,等候着岳不群的处理。 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三人的内力虽然刚刚升至一流,但武功招术早已逼近一流中品,施戴子更先一步升入到一流中品之境。 面对金刀门王家这种二流门派,势如破竹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此事该如何处理才好? 一个不好,反而让人以为新生的广宁气宗为了林家《辟邪剑谱》,想要灭金刀门满门呢。 在岳不群内力未复,脱出五岳剑派后,又无强大势力可依的时候,是十分危险的。门下弟子保不定有人会因此而无故丧命,这可是原著里所没有的情况。(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辨别 看来,有时候弟子多了也是件麻烦事。 虽不想见到弟子遭受危险,可弟子们终究是要长大的,江湖中人哪有一定会平安终老之人。 就依昔日张三丰之能,武当七子还不是有过半的伤亡。 岳不群看着令狐冲鼻青脸肿,拐着一条断腿的样子,就又气又愤。 平日里那《笑傲江湖曲》不是放在包裹里好好的吗?今日偏生就将它随意乱放,被人一眼就瞧见了? 更不听戒令,赌钱、烂醉与无赖斗殴,哪里像个名门子弟的样子? 在众弟子中,也唯独令狐冲的浪荡性子始终不变,我行我素,没有半丝的悔改之心。 也许他这样才更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任人塑造,随意更变的机器人。 可岳不群也不是那种强迫他人的人,对门下弟子并无强制性的更变。 平日也很重视门下弟子们独特的个性,只对他们的行事风格有所规范罢了。 只能说,两世的岳不群,与令狐冲的性格都是对冲的,难以融合。 岳不群说道:“德诺,你去把王家一众人请来。” 劳德诺应声而去,好一会儿才独自回来,苦笑道:“禀告师父,弟子功力太浅,解不了诸师弟们所点的要穴。” 岳不群眼睛一瞪,说道:“你们三个,难道要为师请你们不成?” 梁、施、高三人忙连滚带爬的跑去解穴,把王氏一家带了上来。 王元霸衣衫不整,倒也无碍。王伯奋、王仲强面容红肿,倒也挺得住。王家骏、王家驹则形如猪头,两条腿都是拖着,任由梁、施、高、林平之四人抬着过来的。 看林平之混在王家之中,俊美的脸庞上顶着两只熊猫眼,也不知是谁打的。 这是怪他没有站在黄山派的立场,属两面派,左右都不是人呢。 宁灵珊不由“噗”的一声笑了,岳不群问道:“是你打的?” 宁灵珊忙摇手道:“没有,没有,像女儿这般淑女的人,怎会亲自动手。” 岳不群冷笑道:“所以出主意的事全是你喽?”宁灵珊连忙缩头吐舌不语。 岳不群起身陪笑道:“王老爷子,此事……唉,怎么说呢,怎么弄成这样子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么?非得动手动脚不可?” 王元霸冷哼了一声,说道:“老朽可不敢担岳大掌门的敬称,此事么?哼哼,不是明摆着的么?你黄山派欲要仿效青城派,将我王氏一家灭门,以避免《辟邪剑谱》落在你黄山派的消息流传出去罢了?” 岳不群面色转冷,说道:“林镇南明欺余沧海,而被余沧海灭门。你王元霸亦要明欺我岳不群不成?” 王元霸顿时收敛了下来,拱手问道:“此事是我王家有错在先,不知岳大掌门欲要如何处置我王家?” 岳不群说道:“此事的起因,是王家子弟认为小徒身上的曲谱是《辟邪剑谱》而起的。且不说去年我与林平之有过约定,无论林家有无《辟邪剑谱》,他都要抄录一份送给岳某。所以,岳某是没有必要隐藏《辟邪剑谱》的。” 王仲强愤恨的说道:“谁知道呢,贵派大弟子剑法突然大进,偏生连你这师傅也不甚清楚。也许岳大掌门是没有此心,可贵派大弟子未必没有此心。《辟邪剑谱》天下第一,神功秘籍谁人不想独吞,我若是得了,也决不会告诉我爹和我哥的。” 众人皆看向令狐冲,令狐冲满头大汗,说道:“弟子或有独得神功剑法之心,但所学的剑法,却绝不是《辟邪剑谱》,实是一位耆老前辈所授。只是那老前辈不准弟子吐露剑法的来历,等弟子前去禀明那老前辈之后,定会公知于众的。” 岳不群说道:“小徒如此说法,岳某倒也相信。林家的《辟邪剑谱》声名虽大,但江湖上未必没有其他差不多威力的剑法。若是剑法高明的,就都是来自于《辟邪剑谱》,那你王、林两家就太不要脸面了。” “现在离林老前辈去世不过才三四十年时间,当年有幸见识过辟邪剑法的老前辈们,想来还有不少尚在人世的,王老爷子大可前去邀请几位,请他们前来品评一番。如此可好?” 王元霸点头说道:“岳大掌门所言极是,此事确是我王家错了,还请岳大掌门,令狐世兄原谅。” 说着转头怒道:“你们几个畜生,还不快快向岳大掌门,令狐世兄陪罪。” 王家受伤的几人有气无力的拱手陪罪,岳不群摆摆手道:“下面就是那曲谱的事了。” 又从桌上拿起《笑傲江湖曲》,说道:“请王老爷子一家看看,这本曲谱岳某有没有掉包。” 王元霸摇手说道:“不用,不用,岳大掌门说没有掉包,就是没有掉包。” 岳不群说道:“还是看看安心些。” 王元霸只得接过,直接把曲谱交给后面的王家骏、王家驹兄弟,两人坚难的接过翻看了几下,摇头道:“应该是那本。” 王元霸怒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该是?” 两人忙点头道:“是,是。” 王元霸接过后笑道:“岳大掌门,是此书无异了。” 岳不群也不接书,说道:“是就好,不知贵府有没有擅长音律之人?可以请来一观。” 王元霸迟疑了一会,王家驹在后轻声道:“爷爷,咱们帐房里的易师爷会吹箫,去叫他来瞧瞧便是。” 王元霸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向岳不群拱手而笑。 岳不群说道:“王二爷便请你回府将易师爷请来罢。” 王仲强拱手道:“两个犬子伤重,腿又断了,王某想请岳大掌门放回犬子,让我送他们回府养伤。” 岳不群说道:“两位公子是我门下弟子所伤,自有我来负责将他们治好,请王二爷放心便是。” 说完,向宁中则示意了一下,宁中则满心不愿的取出“黑玉断续胶”、治外伤的“玉真散”,还有治疗内伤用的“三花培元丹”。 除了“黑玉断续胶”是得自西域金刚门的药方,其他两种都是岳不群自已有隙时研创的。 虽然比不上恒山派的灵丹妙药,却也远胜其它大众伤药,属治疗内外伤势的上品良药。 可惜也与门下弟子一样,名声没有流传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正魔 王仲强服了两颗“三花培元丹”后,独自走了,宁中则在为王家两小治疗腿伤,岳不群则请王元霸、王伯奋就坐等候。 岳不群又问道:“冲儿,此谱何来?” 令狐冲迟疑了好一会,才说道:“这是衡山派刘师叔和魔教的长老曲洋前辈共同所创的。他们二人在去年平安得脱江湖中的恩怨,十分高兴,在深夜里弹奏此曲以示庆贺,正好被弟子听到了……” “刘师叔说要在五德教中重新学习新的曲法,此本曲谱乃是他们在江湖中所创,当留在江湖之中。于是托弟子在江湖中寻找一位擅长琴萧的高人,不使此曲在江湖中失传了。弟子念及曲洋前辈原是魔教的长老,为我正道所不容。而师父向来持正祛邪,对邪魔极为厌恶,所以弟子一直不敢告知师父。” 岳不群听后不置可否,左手敲击着桌面,反而说道:“为师平日里教你们持正守道,与魔不相两立。就是想让你们更易在江湖中、人世间立足,至于认不认同,接不接受,就看冲儿你自已了。” “为师从来没有说过魔教中人全是恶,正道中人全是善。其实魔教中人也有善的一面,只是他们行事随已心意,没有规矩,无所顾忌。心中呢,只有自已,自私自利,对于自已的七情六欲没有半分的克制,行事全凭一时的好恶,所以才称之为魔。” “魔,心若高兴,世间万物全都春光灿烂,你就是打他几耳光,捅他几剑,他也无所谓。魔,心若不喜,就是将世间万物全部杀尽,他也决不会皱半分眉头,不会有半点的怜悯之情。” “而正道就有所不同了,虽然心中亦有恶念,却能强自克制自身的欲望,只在世人都认同的规矩里面行事,不偏不倚。虽然看似有些虚伪了,但世间的正理就是如此。正道中人,其实并没有明确的善恶之分,只要是守江湖规矩,不乱来者,即是正道。” “就拿《辟邪剑谱》来说吧,这剑谱的名头极大,而林家多年来都没有人练成过。就如三岁小儿手捧黄金行于闹市之中,谁都想上前抢夺过来。正道中人虽想而不做,魔道中人想了立即就做,这就是正道与魔道的区别。那余沧海一派宗师,平日里还算正派,但在此事上,他就入魔了。” “所以正魔之间很简单,只隔着一层纸页罢了。心正则正,心歪则魔。与佛家常说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持正入魔全在于个人的一念之间,所以魔教也有好人,正教也有恶人。只是为师以为,正道虽有不尽如人意之处,却也远比魔道要好。” “要知正道中人,行事就是再恶,也有其终点在。做了恶事,就要受到良心与大众的谴责。行恶事时,终不免缩手缩脚,还要找一番理由来说服自已。若是被人撞破,立时气短声微,不敢与人对辨。” “而魔道中人,为恶却是没有终点在,只有一魔更比一魔恶。他们若行恶事,根本不受世间的任何道德规则制约。以杀人为乐,以摧毁世间的一切为爱好,以做人人认为是恶的,为人生的快乐之本。为恶再多,也毫无悔意,反而沾沾自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似直爽豪气,其实根本就没有人性。” “有人曾说宁交真小人,不交伪君子。为师听了只能是一笑而过,比如妓女从良好,烈妇失贞耻,这不感觉很可笑吗?屠了一国改做和尚让人同情,错杀了一人,逃命天涯让人唾骂。铁木真杀了亿万百姓,却也有着英雄豪杰的美名。杀了一个两个人,就成了罪大恶极的混帐?这岂不荒唐!” “所以为师以为,如果实在做不了真君子,那就宁做伪君子,也不做真小人。至少伪君子也不是时时想着为恶,刻刻想着杀人,他们并不喜欢坏名声。而且为了自已的名声,反而还要时时做着善事,来维持自已的声望不坠。而那真小人则毫无顾忌了,行事为所欲为,全无人性,这又算是什么东西?” “冲儿,你本是我正道子弟出身,心性本该正大光明,厌恶守秩。可是你平日里行事却随心所欲惯了,有些无所顾忌。而且你最近的行为心性,就很有些不对头了,让为师很是不喜。你现在似乎就在亦正亦魔之间俳徊着,至于何去何从,你自已好自为知吧。” “至于那刘正风与曲洋之事,那曲洋虽然出身于魔教,却以琴曲与刘正风相交,而音律最是容易暴露一个人的心声。刘正风为音律大家,自然能明了曲洋有向善之心,方才与之结交。而曲洋,他若重视与刘正风的交情,那他心中便有了顾忌,不再随心所欲,这就有了偏向我正道的可能。” “所以最终他才有了退出魔教,归隐山林之举。如此的曲洋,为师倒是可以容他。那本《笑傲江湖曲》,不过是本曲谱罢了,你跟为师说了,为师难道还会跟一本曲谱较劲么?” 令狐冲一脸的苦瓜样,满头大汗的连连叩头。 岳不群暗叹道:这些算是自已对令狐冲最后的教导吧。如果令狐冲不听,不做,依然随心所欲,自已也无他法了。 岳不群不禁猛醒,《独孤九剑》的心境要求便是要行云流水,随心所欲。 心境如此,行事自然是亦正亦邪了,难怪独孤求败亦有剑魔之称。 而之后的传人杨过,行事亦十分偏激,我行我素,可说完全不受限制。最后虽是一代大侠,却多是被郭靖所感化。 他们的心境、思想与已都不相同,自已完全做不到。难怪他们的武功,自已无论怎么练,都练不到大成圆满之境。 倒是周伯通的《空明拳法》,之所以大成圆满,不是自已与周伯通的个性脾气相同,而是心境相类,都是属于不喜争斗,不好名利之人。 而自创的武功也因《独孤九剑》《重剑九式》《黯然消魂掌》的武学之理所干扰,所以一直不成。 现在看来这些绝世武学秘籍对于自已不但是鸡肋,还是大妨碍,必须彻底抛却忘记才行,必须通通都要忘记。 想至此处,岳不群感觉自己的心境又进了一步,满心一片空明,(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曲合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见王仲强领着一个瘦瘦小小、五十来岁的汉子,颏下留着一部稀稀疏疏的胡子,衣履甚是整洁,只是神色有些惊慌。 毕竟金刀门差点让人给挑了,现又来到敌人的巢穴,这帐房师爷如何不怕? 黄山派众弟子已经尊岳不群之命站起,分成数列站在两旁。 王元霸轻咳了一声,说道:“易师爷,请你瞧瞧,这是不是寻常的琴谱箫谱?” 易师爷上前颤着双手接过,打开琴谱,看了几页,摇头道:“这个,晚生可不大憧了。” 再看到后面的箫谱时,双目登时一亮,倒也不颤抖了。口中还低声哼了起来,左手两根手指不住在虚空中轻打节拍。 哼了一会,却又摇头,道:“不对,不对!” 跟着又哼了下去,突然之间,声音拔高,忽又变哑,皱起了眉头,道:“世上决无此事,这个……这个……晚生实在难以明白。” 王元霸面色转阴,盯了王仲强一眼,王仲强无辜的瘪瘪嘴,表示绝没有搞鬼。 王元霸只得又问道:“这部书中是否大有可疑之处?是否与寻常箫谱大不相同?” 易师爷指着箫谱,说道:“东翁请看,此处宫调,突转变微,实在大违乐理,而且箫中也吹不出来。这里忽然又转为角调,再转羽调,那也是从所未见的曲调。洞箫之中,无论如何是奏不出这等曲子的。” 令狐冲冷笑道:“是你不会吹,未见得别人也不会吹奏!” 易师爷点头道:“那也说得是,不过世上如果当真有人能吹奏这样的调子,晚生佩服得五体投地,佩服得五体投地!除非是……除非是东城……” 王元霸打断他话头,说道:“易师爷,你瞧仔细了,此事大非寻常。” 易师爷点头道:“是啊,此谱大非寻常,大非寻常,晚生是决计吹不出。除非是东城……” 宁中则不耐的问道:“东城有哪一位名师高手,能够吹这曲谱?” 易师爷说道:“这个……晚生可也不能担保,只是……只是东城的绿竹翁,他既会抚琴,又会吹箫,或许能吹得出也不一定。他吹奏的洞箫,可比晚生要高明的多,实在是高明得太多,不可同日而语,不可同日而语。” 岳不群瞧瞧天色,经过许久的乱子,这一日已过黄昏,想必此时的主要人等,也无心享用晚餐。于是说道: “就这样吧,这位易师爷既说,东城有一位绿竹翁精于音律,他既是洛阳人氏,想必也不会昧心替咱们说话,咱们就拿这曲谱去请他品评一番。王老爷子,便请劳动你的大驾,咱们同去拜访一下这位绿竹翁如何?” 王元霸张了张嘴,眼见岳不群之意甚坚,又不能不允,同意了岳不群的提议。 于是岳不群一家三口,令狐冲几位排在前列的弟子,和王氏父子三人及林平之等十四人,在易师爷的带领下,一起去往东城。 其他人等则留在客栈中用餐,王氏两个小辈则早一步送回王府养伤了。 ……一阵动人悦耳的琴萧之音传来,众人听了如痴如醉,沉静在动人的音律之中。 竹林小屋中的人儿,她的琴技、萧技已达出神入化之境,对音乐的感悟也是极深。 众人都听着任盈盈行云流水般的演奏《笑傲江湖曲》,只有岳不群并没有认真的去听曲子,而是细细品味着任盈盈的琴语心声。 此次虽未与其见面,但岳不群却听出了她的心烦情乱,与愤恨交加的心声。 是因为自已为她订好的夫君,令狐冲不请自来了。或者是怨恨自已对她的拒绝之坚心。也许两者皆有吧。 任盈盈的琴萧之技毕竟是极高明的,心再乱,都能顺利的把《笑傲江湖曲》演绎出来。 令狐冲此次与任盈盈宿命的相会,不知两人还能不能如原著那般擦出火花来。 只是今生的令狐冲、任盈盈,两人的情绪、心思和想法各不相同,是否还能如原著那般的交流感情,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任盈盈此时是否还心念那虚幻神秘的夜游神身份的自已? 也许还会因为宿命的原因,任盈盈再度会看上令狐冲吧。 反正她终究喜欢的人,绝对不是我岳不群…… 岳不群一行在洛阳继续游玩了二十余日,所有好玩的地方都玩遍了,才通知令狐冲准备离开洛阳。 现在已到三月初了,百人百马的行进,十分惹人注目,而且一路也难找住宿之处。 岳不群与宁中则商议后,决定兵分两路,一路以郑大浩为主的外门弟子,骑马先行,先一步到达黄山境内,选址、购买地皮和立山头,准备开建广宁气宗黄山派。 另一路以岳不群为主的内门弟子,坐船沿洛水北上,进入黄河再入京杭大运河,一路顺水观光南下,直下黄山。 离去时并无他人欢送,十分的冷清。 直到开船时,才见一个近七旬的老翁跑来相送,想来就是那绿竹翁了,看来冲盈终究还是曲合了。 这艘客船极大,有三百料,上有三层,下有两层,可住百余人,挤挤的话,三百人亦可。 岳不群为了舒适,自然整艘船包了下来。 一路众弟子便纷纷讨论沿岸风景,还有尚未收心的在说及洛阳的趣事,独令狐冲坐在船尾研究琴曲,宁灵珊则坐在一侧轻哼动人的歌谣,旁边有几个羡慕的女弟子作陪。 林平之则因为王家之事,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 原来就不与众师兄弟友善,此次虽然没有被岳不群所逐,却是更遭排挤了,每日里形孤影只,凄凄惨惨。 过了一日,岳不群将众弟子集到一处,盘腿而坐,说道:“古人云‘事利人和成霸业,文攻武备显英豪。’去年一整年的时间,为师都在让你们勤练武功,在文事上不免有所疏忽。前些日子让你们玩了近一月的时间,现今在船上大伙都有空闲,而又不便习武玩耍,为师就教授你们一番文事。” 宁灵珊举手道:“爹爹,道经、易数、术数、卜卦、相术太过深奥枯燥了,四书五经也学得有些乏味,兵书战策咱们女孩子又不喜欢。能不能教些琴棋书画诗文词曲之类的轻松学问。” 岳不群笑道:“这些学问我虽然都懂一点,却并不高明,不敢轻易教授,怕将你们给带入歧途了。此去江南是文风极盛之地,为师恰好识得几个大文豪、大学士。你们若想学习,到时给你们请上几位来,让你们天天学好了。” 宁灵珊拍手道:“那感情好,爹爹,那您今日想教我们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赐剑 岳不群说道:“今日就教你们剑道中的品剑与养剑。” 宁灵珊说道:“爹爹不是教过女儿养剑嘛,没劲。” 岳不群说道:“爹是曾教过你养剑的方法,可依你现在的能力能养剑吗?你知道每把剑之中的道理,和品剑的学问吗?哼,给我老实的听着,休得骄傲,课后我还要抽查。” 宁灵珊嘟嘴道:“又抽查我?!” 岳不群也不理会她,直接开讲了。 “品剑,即品评,鉴赏宝剑,在古时又称为相剑,对相剑之术有造诣的人,就叫做相剑师。这相剑师在古时的地位是极高的,往往都是一国的顶尖人才,国王的坐上宾。与相马的伯乐,写史的太史公,乐师师旷同等。古时著名的相剑师有楚国的风胡子,秦国的薛烛,齐国的烛庸,以及曾从子等人。” “细读着剑纹中‘三杯拂剑舞秋月’的飘逸,‘聊持宝剑动星文’的豪情……这便是古时的相剑师。”岳不群将自已的配剑抽出,又道: “‘剑如君子,天人合一’,剑蕴含文化与生命,一把好剑是铸剑师正气与精气的聚集,是铸剑者智慧和勇气的淬炼精华。古时的欧冶子、干将、莫邪……由古至今,铸剑师造剑传说就流传了许多引人入胜的传奇故事。” “此剑名曰‘湛卢’,是华夏古时流传的十大名剑之一,古人对它的评价极高,是除了轩辕夏禹剑之外,号称仁道第一的仁者之剑。此剑虽是一把青铜为主的宝剑,但其中又掺有天外陨铁之精,坚硬层度更胜现今的上等宝剑。” “它无锋无尖,更像一只眼睛,就像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君王、诸侯的一举一动。古人云: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当年的欧冶子在铸成此剑时,不禁抚剑泪落,因为他终于圆了自己毕生的梦想:铸出一把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兵器。所谓仁者无敌。此剑为师甚喜,所以常配之。” 岳不群收起长剑,从身后取出一个巨大的木盒,从中抽出一把巨剑来,说道:“此剑名‘巨阙’,与湛卢同属十大名剑之一,同为欧冶子所铸,其坚硬无比,故号‘天下至尊’,其他宝剑不敢与之争锋。挥动时剑气纵横,实乃旷世之利器,绝世的宝剑。” “其柄长七寸,刃长五尺三寸,宽一尺,厚近一寸,重达九十九斤。戴子,以你今时的臂力内力,当可用上一用,今日为师就将此剑赐予给你,将胆敢犯我黄山派的敌人一一斩除。为师虽不求你人在剑在,但也不要像武当的真武剑和峨嵋的倚天剑一样,被人夺去遗失了。” 施戴子闻言浑身一震,颤危危的走上前,在同门师兄弟羡慕的注视下,跪在岳不群身前,伏地泣道: “多谢师父的厚爱,弟子感激不尽,弟子日后定为师父守护好黄山派,斩尽一切胆敢侵犯本派的敌人。” 说完双手沉重的接过巨剑,起身时不由迟疑的转头看了令狐冲、梁发一眼,又看向岳不群。 当见到岳不群的示意,这才转身退至一旁,盘腿而坐,将巨剑放于双腿上。 岳不群又从身后取出一个木盒,拿出一把宝剑,说道:“此剑名‘思召’,声名虽不如前两剑,但品质上却决不稍让。剑因人而名,此剑的首位知名拥有者,是汉末时的河北雄杰袁绍。思召者,绍也。在《古今注》中记载,袁绍在黎阳夜梦神人授一宝剑,及觉,果在卧所,铭曰思召,解思召为绍字。” “那袁绍此后凭借此剑打下了河北四州广阔之地,麾下兵马数以十万计,为当时的群雄之首。若非当时一时大意,被属下奸人许攸所卖,说不定有得到整个天下的可能。此剑也将与汉高祖刘邦的‘赤霄剑’齐名了。所以此剑可谓‘开拓之剑’,发儿,为师就将此剑赐予给你,希望你能为我新生的黄山派开拓疆土,能在魔教的包围之下,闯出一片新的天地来。” 梁发上前跪伏于地,双手郑重的接过宝剑,说道:“弟子谨尊师命,定要在年内,为我黄山派打出一片新天地来。” 岳不群再取出一个木盒,拿出一把宝剑,说道:“此剑名灵宝,品质同样不逊前三剑,目前尚无知名之人拥有。就如武当的真武剑,若非是张三丰老神仙的配剑,恐怕直到现在也是默默无名。不过其也在宋时沈括的《梦溪笔谈》中有过记载:‘钱塘闻人绍,一剑削十大钉皆截,剑无纤迹;用力屈之如钩,纵之铿锵有声,复直如弦。古之所谓灵宝剑也。’” “此剑有力量,能削铁如泥,内力到处,曲直如意。为师曾创过一套与武当《绕指柔剑法》同样曲直如意的《灵蛇剑法》,威力还算不错,正好与此剑配套。根明,为师就将此剑赐予给你,希望你能让此剑如真武剑般随你而名。你若是在年内立下大功,为师再传你《灵蛇剑法》,让你以灵之名,名震江湖。” 高根明上前跪伏拜道:“弟子谨尊师命,定不负师父的教诲,让我广宁气宗一派之名如少林武当一般,名震江湖,流传千古。”双手恭敬的接过宝剑。 众弟子见岳不群没有再度取出剑来后,不禁失望起来。 看来,今日得剑的就只有这三位师兄了。 但想想就连大师兄都没能得赐名剑,心下又释然了。 师父终究还是大公无私,谁若听话,老实的苦练剑法武功,谁就得赐名剑。 自已等人平日里自由、散漫、懒散,武功剑法都称不上高明,难怪不得赐予名剑了。 岳不群看着既羡慕又失望的诸弟子们,说道: “剑虽好,却是外物,远没有自身的武功修为来的重要。宝剑只是增强自身战力的凭借,而非依靠,这点你们要牢记心间。昔日峨嵋派的前辈孤鸿子道人,就因他自身的武功不行,却拿着派中的宝剑倚天剑四处耀武扬威。结果,碰到高人时,宝剑尚未出鞘,就被高人所败,从而活活的气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品剑 “多年前,为师在魔教手中夺得十一柄宝剑。除了湛卢、巨阙、思召、灵宝,和你们师娘所配的青冥剑外,尚有赤霄、青虹、辟邪、鸦九剑、峨嵋派的倚天剑、武当派的真武剑。除了后面二剑有可能还给别人,尚有四把上上品的宝剑。此四剑属谁,就看你等的表现了。” 众弟子闻言,不禁心中热切起来。竟然还有四柄之多,那自已定要得赐一柄才成。 岳不群笑了笑又道: “为师除此之外,历年来还得到了上百把宝刀宝剑,虽不如这十一把,但在江湖上也是难得的神兵利器。谁的武功若是达到一流之境,为师立即赐予。以先时所定的十五年之约,十五年内的得中品宝剑,十五年后的得下品宝剑。先到先得,后到没有,不要怪为师预先不告。” 众弟子听了,愈加的兴奋起来了,学武之人,哪有不爱神兵利器的。 不过,若是有上百把宝刀宝剑,算来好像人人皆有才对。可是若要得到最好的宝剑,还是需要一番努力才成。 岳不群说道:“梁、施、高三名弟子从今日后,将升为我广宁气宗的三大常务长老,日后将帮助为师处理本门的内外务杂事,所有弟子皆须听令行事。” 众弟子又是一惊,连声应诺,又偷偷的看了令狐冲一眼。这大师兄当的,也太憋气了些。 而令狐冲却是事不关已,浑若无事,自顾自的闭目养神。 接着,岳不群又传下《庚金剑决》中的品剑、养剑之法。而控剑、吸金成丸之法则未传下。 品剑之法的最低要求是,自身要有三流的真气;养剑之法的最低要求是,自身要有二流的真气。 单凭修练《庚金剑决》的进度,将极其的缓慢,所以就需要以内功心法作为辅助了。 那控剑御剑之术的名头虽然好听,可还是与一流的武功有所差距。只有上了一定数量的飞剑,才有莫大的威力。 然而人的精神力终究有限,能同时运使两把飞剑就不错了。 岳不群虽能同时运使五把飞剑,可在战力上却并未增强多少。 只有那吸取金精之气而成的剑丸,才是真正的拥有莫大的威力,要比单纯的绝世剑法威力强上不至一筹,可说是真正的无坚不摧。 岳不群之所以一直对绝世的武功招式不急,就是因为练成了两个无坚不摧的剑丸来。 只可惜自身的真气一失,剑丸也就成了无用之物,所以岳不群此时只得老实的重修武学剑术了。 众弟子纷纷拨出自已的精钢长剑,开始试着品剑养剑,为日后得到上好的宝剑,而打下养剑的基础。 品剑首先是细观剑纹,猜悟铸剑师是如何打造而成的;不断敲击自已的宝剑,细听剑鸣,并运气感悟宝剑的剑体内外,是否有何瑕疵;要细细品味自已宝剑的优劣,如何运使才可最大发挥其的优点,隐藏其的弱点,发挥其最大的能力。 有高明的相剑师,甚至可以用一把普通铁剑,斩断无数品质更优的精良钢剑,自身不损半分,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在场诸人都在品着自已的长剑,就是因功力不够的林平之,也在一丝不苟的品剑,偏生只有令狐冲捧着长剑发呆。 岳不群心中暗怒,果然一学文化知识,令狐冲就神游万里,看来的确不像是自已的徒弟。 岳不群不由长出了口气,此去到开封后不久,就是自已与令狐冲师徒缘份将尽之时,本想多教教他一点学问,可他却没有半点想学的意思。 这是不屑一顾?还是真的不好文事?岳不群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罢了罢了,他既不想学,一切就随他吧。 不几日,就到了开封朱仙镇,至此之后,就将是令狐冲的主场了,一切当以他为主。 客船只是刚刚靠岸,忽听得桃谷六仙齐声大叫:“令狐冲,令狐冲,你在哪里?” 岳不群夫妇及广宁气宗弟子举目一望,只见七个人匆匆奔到码头边,来者除桃谷六仙之外,另一个便是平一指了。 果然还是来了啊。岳不群只是按原著所书行事,站在一旁冷眼的看着,感悟着原来的岳不群的感受。 只能说原来的岳不群反应可能过激了些,但令狐冲未必就是无辜的小白兔。 原来的岳不群好面子、喜名声、讲规矩、喜好清静,喜欢一切事物自已都预先有所准备和对策。 可偏偏自下华山之后,一切巧合都来的那么突然,没有痕迹,让人摸不着头脑,就连自身的安危,也不在掌中了。 至开封后,更身陷于敌友难分的群邪之中,身为客船的主人,竟没有半分的自主权。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掳女儿和弟子,就掳女儿和弟子。 还有六个性情古怪的暴徒虎视眈眈,冷嘲热讽,一门弟子的生死全由着对方的心情。 可令狐冲偏偏自怜自哀,只与他人打趣逗乐,什么情报也不透露。 从开封到五霸岗的路途上,基本上是群邪对岳不群的花式折辱!什么恶心岳不群,就来什么! 凡是岳不群束手无策之事,令狐冲只需轻轻一句话,就能把事情给办妥了。 如此愈加打击岳不群的声望和颜面,衬托出岳不群的无能来。 加上在破庙那番挑拨的话语,让岳不群愈加认定,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令狐冲在暗地里搞鬼。 至使岳不群感到如坐困孤城,无计可施,只能等着令狐冲和不明势力的幕后黑手任意摆布了。 岳不群现在思来,这背后的一切,恐怕都是任盈盈为了拉拢令狐冲,彻底的掌控于他,而进一步离间岳不群师徒感情的计策了。 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不是师徒俩早先就在破庙和洛阳起了嫌隙。令狐冲又对岳不群没有了往昔的尊敬、孺慕与忠诚,任盈盈未必能够离间得了。 可是事情偏偏不以师徒两人的所思所想去发展,最终,师徒两人终究是因此成仇了。 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 今生的自已,可万不能大意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捉龟 今生的桃谷六仙,没有在诸弟子中表演过大撕活人的把戏,只有俏皮、单纯、可爱的品性,诸弟子皆不惧怕。 而岳不群又多了三个有宝剑护身,一流身手的弟子使唤,情况尚在可控之中。加上船中的内门诸弟子武功皆非弱者,只要不是大举侵犯,此行基本是无忧了。 兰封,令狐冲面带微笑,多日的郁气似乎消散大半。 这么多的人为已而来,看来自已在江湖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并非是如师父眼中的,毫无优异之处。 令狐冲捧着点心,恭恭敬敬的先敬师父师娘,再分给众师弟师妹。 又向岳不群笑道:“师父,这件事弟子可真摸不着半点头脑。这送礼之人既不像是有恶意,也不似是开玩笑。” 岳不群淡然的说道:“如是识得的好朋友,自然是光明正大的前来拜访,问你的身体是否安康。只有是不认识的,才会如此的拐弯抹角送礼。” “我广宁气宗上下皆聚在一处,他们能找了过来,自然知道咱们中有哪些人。他们只说来拜访你,给你送礼,却对师父师娘没有半点敬意表示,不理不睬。想来是对咱们全派上下是不屑一顾的,只看中你一人而已。如此行事的好朋友,你自已看着办吧。” 令狐冲闻言面色难看,急忙要把礼物摔入河中。 桃谷六仙连忙抢过,叫叫喳喳的说道:“令狐冲,你们不吃,我们吃。不要浪费了。” “就是就是,好吃,好吃!” “大哥,二哥,这银锭,咱们六兄弟也分了吧。” “是极,是极,岳掌门忌妒徒弟的名望,走到哪里都有人送礼。令狐冲怕了岳掌门,不要礼物。你不要,咱们要。” “就是,就是。哼,岂有此理,咱们桃谷六仙,大名顶顶,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竟然没有人给咱们送礼,真是岂有此理。” “三哥不要着急,想必他们是忘记了。等会有人来时,咱们把他们捉了。问问就知道了。” “要是他们不是忘记了呢?” “那想必是孤什么闻,咱们把他给撕了,他自然能回想起咱们的大名来。” “可要是撕了他,他还不能想起来呢?” “那就再撕,直到撕到他想起来为止。” “那要撕到多少份为止?” “管他三七二十一,对二十一,撕二百一十份为止。” “不对呀二哥,二百一十份怎么撕?咱们六个人不好撕啊,四个人也不好撕啊。” “三七二十一,那就三个人撕。” “三七二十一,干嘛不七个人撕?” “咱们兄弟只有六个人。没有第七个。” “干嘛不再找一个,凑成七个人。” “对,对,不对,咱们是桃谷六仙,这第七个是桃什么仙?” 桃谷六仙一直吵吵嚷嚷,众弟子看他们争嘴十分有趣,却让岳不群越发的心烦。 也不知从哪里蹦出的六个怪物,偏偏武功高强,基本上是一流中品、下品的宗师高手。 岳不群教了这许多的弟子,就从没见过如此心性不定,凡事反着来,对着干的人物,也能练到如此高明的境界。 这桃谷六仙的师父,必是一位奇人,而且是智慧超群的奇人。 可如此奇人不找好点的弟子教,偏偏找如此奇怪的六个弟子,这又是为何? 难道他们的师父是亲生父母?奇怪,奇怪,想不通。 只听得马蹄声响,八乘马沿河驰来,有人叫道:“广宁气宗黄山派的令狐少侠是在这里么?” ……接下来就是落魄书生祖千伙上场了。 令狐冲才被祖千秋激的喝了“续命八丸”酒,祖千秋就与桃谷六仙斗起来。 刚刚被桃谷六仙逼的逃走,又见一个肉球气喘吁吁的滚来,并大声呼叫喝骂。 岳不群沉声道:“发儿,戴子,根明,小心了。” 三人闻言起立,各自防备着。那人双足一弹,一个肉球冲入船舱,嗅了几嗅。 捉起桌上一只空着的酒杯,移近鼻端闻了一下,登时脸色大变…… 那人瞪眼向令狐冲凝视,一张胖脸上的肥肉不住跳动。突然一声大叫,身子弹起,便向令狐冲扑去。 桃谷六仙见他神色不善,早有提防,他身子刚纵起,桃谷中的四仙出手如电,已分别拉住他的四肢。 令狐冲忙叫:“别伤他性命!” 桃谷四仙手劲稍松,那人四肢立时缩拢,又成了一个圆球。 桃实仙大叫:“有趣,有趣!这是甚么功夫?” 桃谷四仙使劲向外一拉,那人的手足又长了尺许。岳灵珊等女弟子瞧着,无不失笑。 桃根仙道:“喂,我们将你身子手足拉长,可俊得多啦。” 那人大叫:“啊哟,不好!” 桃谷四仙一怔,齐道:“怎么?”手上劲力略松。 那人四肢猛地一缩,从桃谷四仙手中滑了出来。“砰”的一声响,船舱已给他撞破了一个大洞。 那人正欲继续撞破船底,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三人大喝一声,右掌擎出,那人竟奇怪的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扯的又倒飞了回来。 那人身子悬在半空,左右上下皆不能,如同身在真空中一般。手脚乱舞,如同乌龟游水,好不有趣。 不等那人反抗,早被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三人封住了全身穴道。 众弟子与桃谷六仙目瞪口呆的瞧着这神奇的一幕,桃实仙更喃喃自语道:“擒龙功?” 岳不群眉头一跳,感觉这桃实仙有些不太对劲。 桃根仙却大叫道:“什么呀,明明是捉王八功,捉得好大一只王八。岳掌门,你们华山派什么时候有这种神功了?没听过啊。” 岳不群眼中精光一闪,笑道:“这是本派的抚燕功,小小把戏,入不得六位大仙法眼。” 桃谷六仙听了,又是一阵吵吵嚷嚷。 倒是众广宁气宗弟子两眼冒光,围着梁发三人不断的询问,三人自是叫诸位师弟勤奋练功,日后必得传授。 桃谷六仙今日两次失手,实是生平罕有之事。六兄弟自吹自擂,拚命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到后来,总觉有点不能自圆其说,只得跑到船尾去喝闷酒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屠熊 夜深了,岳不群让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三人分守在船头船中船尾,也不知那圆胖子是否还来? 从现在开始,就是群魔乱舞的时候,为了不让门下弟子吃亏,必要的守护还是要的。 深夜,岳不群躺在船舱中,迷迷糊糊中忽闻船尾的施戴子闷声闷气的说道:“小师妹,你带林师弟要上哪里去?” 只听宁灵珊轻声道:“四师哥,你不用管,我就在岸边,一会就回。” 岳不群一时醒转过来,灵珊什么时候又跟林平之亲密起来了? 唉,小女孩子的心事,可真难猜的紧。 还是咱们这代人的感情简单些,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在一起。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要在一起好了。 哪有那么多的复杂事情。 算了,由她去吧。 岳不群正欲躺下,又想到了原著的漠北双熊,这对食人的恶心家伙,好像就暗伏于外,也不知想要做甚。 为了灵珊少受点罪儿,还是跟上去吧,随手料理了这两个反人道的家伙。 岳不群起身后,来到船尾,问道正在船尾盘坐养神的施戴子,“灵珊朝哪个方向去了?” 施戴子忙站起回话,说道:“小师妹提着林师弟朝上游去了。” 岳不群奇道:“提着林师弟?” 施戴子面露古怪的笑容,说道:“小师妹把林师弟打晕了,提在手里,像是要为难林师弟。” 岳不群瞪了施戴子一眼,暗怪他见了这等事情,也不阻止,哪里像个管事长老的样。 于是说道:“前头带路,一起去瞧瞧。” 施戴子行了一礼,领着岳不群下船,只走了百余步左右,施戴子就轻声道:“师父,小师妹就在二十丈外的那草堆旁。弟子就不过去了。” 岳不群于月下打量了一番,那草堆是附近百姓用来烧草木灰的。 月光昏暗,看得也不甚明显。 只感觉到宁灵珊好像是背对这边的,林平之则被宁灵珊丢在草堆上,也不知在问些什么。 应该还是问《辟邪剑谱》之事吧。 正欲向前走去,突闻右侧左近河道中的一艘客船中,一声暴喝响起:“不要脸的狗男女!胡说八道。令狐冲是英雄好汉,要你们甚么狗屁剑谱?你们背后说他坏话,老子第一个容不得。” 他这几句话声音极响,在寂静的深夜,可传极远,不但河上各船乘客均从梦中惊醒,连岸上树顶宿鸟也都纷纷叫噪。 跟着那船中跃起一个巨大人影,疾向宁灵珊和林平之处扑去。 那人离宁灵珊只有三十余米,比岳不群、施戴子要近上一半的距离。 宁灵珊没有带剑出来,惊慌中提掌展开拳脚架式,以备抵御。 施戴子也没带巨剑,忙向前奔去,欲救援宁灵珊。不想在前方的岳不群,身如轻烟一般,眨眼就不见踪影。 再细看时,已经站到宁灵现身前,正好阻隔住那巨大的人影。 宁灵珊见到了熟悉的背影,紧张的心情顿时一松,叫道:“爹,您来啦。” 那巨大的人影一惊,也没想到岳不群的轻功如此之快,将将在宁灵珊身前两丈外站住。 不由怒道:“让自己女儿来拷问《辟邪剑谱》,自已却躲在一旁,好阴险的伪君子。” 说罢,转身就逃,岳不群淡淡的说道:“来了,就不要走了。” 话音刚落,岳不群一个箭步,已然来到那巨大人影的背后,伸手抚住人影的硕大脑袋来。 人影骇然失色,反掌欲击,口中大叫道:“好卑鄙,竟想要杀人灭口。” 本以为岳不群会顾及到自身的名声,不敢杀人。 不料话音刚落,岳不群的手掌内劲一吐,那硕大的脑袋内,已成稀粥,巨大的身影顿时软软的扑到在地。 施戴子此时才刚刚到来,岳不群虚指十丈外的一处民居,说道: “塞外漠北有两名巨盗,一个叫白熊,一个叫黑熊。倘若事主自己携货而行,漠北双熊不过抢了财物,也就算了。倘若有镖局子保镖,那么双熊往往将保镖的煮吃了。还道练武之人,肌肉结实,吃起来加倍的有咬口。如此穷凶极恶之辈,不可放过了。” 岳不群话音未落,那民居中飞出一条黑影,朝反方向狂奔而走。施戴子应了一声,急步追了过去。 岳不群挥袖回转,看着手足无措,有些慌乱的宁灵珊,与刚刚被解开穴道,强自故做无事的林平之,说道: “哼,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岸上来做甚?没见着这几日,有许多身份不明,敌友不分的人在附近么?” 两人哑口无言,最后林平之施礼道:“禀师父,弟子近日里练功不畅,又不敢打扰师父。师姐今夜正好有空,所以请师姐下舟指点弟子一二。不想差点被歹人所乘,累及师姐。” 宁灵珊冷哼一声,说道:“谁要你这恩将仇报的坏家伙帮着隐瞒了,哼,师父当面说谎,可是犯了华山七戒中的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爹——人家气这林平之帮着王家折磨大师哥嘛。大师哥是剑法大进,可他也说了,等得到授剑的那老前辈的首肯,就通报天下嘛。” “大家现在怀疑大师哥,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不顾同门之情,就对大师哥施之酷刑逼迫。这可是犯了同门嫉妒,自相残杀的大戒啊。爹您怎么就不罚这林平之呢?爹您不罚,那做女儿的,就替您罚了……” 宁灵珊越说声音越弱,到最后,几无声息了。 林平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肯求道:“师父,弟子的确有罪,不关师姐的事,弟子……” 岳不群挥手止住林平之的话语,说道:“心有怨气就直说,你如此帮着珊儿说话,口是心非,我反会认为你对珊儿有阴谋。你要牢记那第三条不可犯之禁令才行。不然,那具死尸便是你的榜样。” 林平之大汗淋漓,连连叩头应是。 岳不群捂须长吟道:“平之,令狐冲所学之剑法,我大概能猜知是什么,决不是你家的辟邪剑法。你家的辟邪剑法,就是你所学的那些招式。只是其中少了一些以气运剑和发劲的要决罢了。若是以为师的功力尚未全失时的修为,使出你家的辟邪剑法,同样亦有莫大的威力。” 林平之听后一愣,又再度道谢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仁义 回到船边,见宁中则领着众弟子都站在船上,神情甚是关切。 宁灵珊看着低头不语的令狐冲,不由轻哼了一声,自回船舱了。 回到客船中,宁中则问道:“杀人了?他们不是一伙的么?怎么没见他人相救?” 岳不群说道:“哪里是一伙的,平日里各在南北东西,只因一纸召令而来。妖魔们的性子各有不同,皆是面合心不合,讲究利害之辈。不是多年相交的朋友,谁会管他。” “你看那祖千秋不是与老头子号称黄河老祖么?为了讨好任盈盈,还不是把老朋友的女儿,救命的丹药拿来拍马屁了。还一心的说,这是为了你好,好不无耻。今夜杀人,也是想警告这些妖魔鬼怪,我广宁气宗手中也是有刀剑的。行事不要太过份了。” 宁中则秀眉微皱,说道:“可惜本门的人手还是少了些,就怕这些妖魔鬼怪一拥而上。” 岳不群说道:“这批人,不过是群乌合之众。高手虽有不少,可惜却无人主持,并不甚心齐,这倒也无妨。只不知,令狐冲是否瞧明白了,这些妖魔们的行事准则。送来的这些礼货,全是在四处抢夺过来的,其中不知沾满了多少血迹。他是否用的心安?只怕他现在还糊里糊涂……” 正想再说点什么,忽听得岸上有人叫道:“他妈巴羔子的桃谷六鬼,我钟馗爷爷捉鬼来啦。” 桃谷六仙一听之下,如何不怒?口中大呼小叫,六人一齐跃上岸去。 只见说话之人头戴尖帽,手持白幡。那人转身便走,大叫:“桃谷六鬼胆小如鼠,决计不敢跟来。” 桃根仙等怒吼连连,快步急追。这人的轻功也甚了得,几个人顷刻间便隐入了黑暗之中。 岳不群出来立于船舷,冲着黑暗中朗声叫道:“是黄河老祖中的老头子么?白日饶了你一回,你还敢再来。莫非以为岳某手中之剑不利么?” 岸边一个圆圆的人形忽然滚将过来,在岸边十丈外停下,一双小眼睛骨碌碌的转动不休,面带着急之色。说道: “岳先生与贵弟子三下两下就杀了漠北双雄,这等高明的武功,老头子我是佩服万分的。可是今日祖千秋那老贼把老子……我的‘续命八丸’给了贵弟子吃了,那可是我宝贝乖女儿老不死的救命之物。我岂能就此干休。” 说着老头子又垂泪说道:“那是我前后足足花了一十二年时光,采集千年人参、伏苓、灵芝、鹿茸、首乌、灵脂、熊胆、三七、麝香种种珍贵之极的药物,九蒸九晒,制成八颗起死回生的‘续命八丸’,却给祖千秋这天杀的偷了去,让贵弟子混酒喝了。这老贼也曾与我有数十年的交情,竟然做出此等事来,莫非贵弟子是祖千秋这老贼的儿子不成?” 岳不群笑道:“祖千秋可没有这么好的儿子。从此之前,本派上下可与祖千秋未逢一面。” 老头子说道:“祖千秋是我老头子几十年的老朋友,这一次居然卖友,其中定然别有原因。你华山派自在陕西一地称雄,岳先生你也武功高强,可是在我‘黄河老祖’眼中,却不值半文钱。他当然并非是为了你华山派的弟子,才盗了我的‘续命八丸’给你。定然另有原因,当真是奇哉怪也,奇哉怪也!” 岳不群说道:“药都既然吃了,你还追究这个作甚。还是想想应该如何补救的好。” 老头子叫道:“除非是杀……乘贵弟子血中的药效尚未完全吸收,可以取部分热血来救治我的宝贝乖女儿。求求岳先生和华山派的少侠行行好吧?” 老头子光棍的跪下,叩了几个响头。 岳不群转头瞧向令狐冲,令狐冲笑道:“你的丹药,实在也不见得有什么灵妙之处,我服了之后,不起半点效验。也罢,平白吃了你女儿的救命之药,我心中也甚是过意不去。你来取血吧。”说着把手伸了出来。 老头子大喜,恭恭敬敬的一叩到地,说道:“公子爷仁慈心肠,义薄云天,老朽感激不尽。”说完就要上前动手。 岳不群止住道:“每人体内的血量有限,最多让你取三斤去。多了就怕我这弟子也不保了,所以还请见谅。只此一次,以后不许再来打扰。” 老头子咬牙说道:“好,一言为定。”…… 事情的经过与原著大同小异,只是黄山派远没有原华山派那么的狼狈,岳不群一直以不变应万变来应付。 第二日辰时,一艘小舟张起风帆,迎面驶来。那小舟的青色布帆吃饱了风,溯河而上。 青帆上绘着一只白色的人脚,再驶进时,但见帆上人脚纤纤美秀,显是一只女子的素足。 广宁气宗群弟子纷纷谈论:“怎地在帆上画一只脚,这可奇怪之极了!” 小船片刻间便驶到面前,船中隐隐有歌声传出。 歌声轻柔,曲意古怪,无一字可辨,但音调浓腻无方,简直不像是歌。 既似叹息,又似呻吟。歌声一转,更像是男女欢合之音,喜乐无限,狂放不禁。 广宁气宗一众青年男女登时忍不住面红耳赤。宁中则骂道:“五毒教还是这么的荒唐。” 宁灵珊问道:“这是云南五毒教么?” 宁中则说道:“不是她们,还会有谁。” 宁灵珊瘪嘴说道:“唱得难听死了,还不如女儿唱的呢。” 宁灵珊本想施展“人鱼音功”,与五毒教淫曲一较高下。可思及“人鱼音功”敌我不分的波及范围,而令狐冲现在也不知能不能坚持的住,只得愤愤作罢。 小舟逐渐靠拢,在三丈之外并排而行。只听小舟中有一个女子声音腻声道:“广宁气宗的令狐冲公子可在船上?” 只见小舟舱中跃出一个女子,站在船头,身穿蓝布印白花衫裤,自胸至膝围一条绣花围裙,色彩灿烂,金碧辉煌,耳上垂一对极大的黄金耳环,足有酒杯口大小。 经过一番交谈后,蓝凤凰纵身飞过来,走进船舱。中途却又跟桃谷六仙闹将起来了。 一瞬之间,桃根、桃干、桃叶、桃花四人已同时抓住了她手足。 刚想要提起,不想蓝凤凰身子一扭一动,立时脱出了四人的手掌。 “啪啪啪啪”四声连响,顺便给了四仙四个耳光。 桃谷六仙大怒,正要再度出手,突然六人齐声惊呼,呆立不动。 每人都摊开手掌,呆呆的瞧着掌中之物,脸上神情恐怖异常。 捉人的四仙,或有一条绿色大蜈蚣,或有一条花纹斑斓的大蜘蛛。 就是另外两个没有靠近的桃谷六仙,也不知何时,手臂上缠着两条小青蛇,不断的吐着蛇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请客 此世的蓝凤凰毕竟是自已的弟子跟义女,岳不群可没有原著中那么客气说话,一切都随意得紧。 直到蓝凤凰唤出几名苗女,想要为令狐冲输血时,岳不群这才出手止住了她们。 蓝凤凰解释道:“岳先生,令狐公子失血过多,我这是给他施转血之法救他呢。” 岳不群说道:“原来你五仙教还有这种法子,我却是不知。不过我对人体的血液也有研究,知晓每一个人的血液都有所不同之处,若是胡乱输血,反而会让人早早死去。所以在输血之前,最好还是要先辨别一下各自的血型才行。” 蓝凤凰奇道:“这些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岳先生知道怎么分辨血液的不同来?” 岳不群微微点头,说道:“就如人的相貌美丑各样,血型也有多种多样,但是大概还是分成四种血型,为甲乙丙丁。甲血只能和甲血融合,乙血只能和乙血融合,丙血既不能与甲血融合,又不能与乙血融合。而丁血最为特殊,它是既能与甲血融合,也能与乙血融合,还可以与丙血融合。” “所以丁血可谓是万能血,在没有其血可用的情况下,丁血可以输给任何人。想要给令狐冲输血,可先滴几滴他的血,作为血样,找几个人的血与他的血融合,若是血液凝聚了,就不合用。若是血液不凝聚,那就合用,输了无妨事。” 蓝凤凰听后,若有所思,又叫来十余个苗女一一采血,与令狐冲的血配样。 最后成功找出几名相融的苗女,这才笑道:“岳先生,你看这样可以了吗?” 岳不群这才点头同意。 蓝凤凰的一番施为后,令狐冲本来焦黄的脸孔上,这才微微有了些血色。 蓝凤凰又取来八瓶“五宝花蜜酒”请令狐冲喝,末了,又倒了一碗,送到岳不群面前,笑道: “岳先生,你学问高深,咱们苗人中却没有你这样的大才,我十分佩服,就请你喝碗酒吧。” 笑颜中带着一丝丝的诡诈,想看看岳不群敢不敢喝这碗宝酒。 岳不群摇着纸扇,逍遥的笑道:“我老啦,胆子没有年青人的大,发儿,你过来替我喝了吧。” 梁发走上前来,看了一眼酒碗,毫无惧色的捧起一口干了。 蓝凤凰娇笑道:“好汉子,我们苗家最喜欢你这样的好汉子。好汉子,你成亲了没有?若是没有,我给你介绍几个姐妹怎样?” 梁发面无表情,理也不理蓝凤凰,自顾自的站到一边去了。 蓝凤凰顿觉无趣,转身又倒了一碗,说道:“这做师父的反没徒儿大胆?广宁气宗的众位朋友,哪一个还敢再来喝了这碗酒?” 岳不群笑道:“蓝教主请客,咱们就不客气了,戴子,你也来一碗,根明、钧儿、白罗,自已动手,丰衣足食,还不快谢谢蓝教主,珊儿,唔……还有平之,你们也来一瓶。” 几人都听明白了岳不群的话中深意,纷纷上前来向蓝凤凰施礼感谢,七手八脚的抢将起来。 只有宁灵珊小脸发白,抓着岳不群的手道:“爹,我怕,我不喝。” 岳不群笑道:“你这性急鬼,这对你大有好处的事,你也不喝。” 宁灵珊说道:“女儿看着那些脏东西就害怕。” 岳不群说道:“也罢,也罢,德诺,你来喝吧。” 劳德诺外表老实,内心机巧,忙上前拜谢师父,又拜谢蓝凤凰,取了一瓶酒,闭上眼睛几口就喝了。 蓝凤凰惊愕的看着抢酒的众人,心疼跺脚道:“平日里看着都怕的‘五宝花蜜酒’,怎么你们都不怕?难道你们广宁气宗的都是英雄好汉不成?” 岳不群笑道:“凤凰儿你少出云南,不知汉人的心计,若是真有好处的东西,就是再怕也会有人抢着喝的。” 蓝凤凰轻咦了一声,问道:“岳先生,你刚才叫我什么?” 岳不群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刚才唤你蓝教主。” 蓝凤凰说道:“不对,不对,你叫我凤凰儿。” 岳不群正欲解释,蓝凤凰忽然眼睛一亮,双手在岳不群脸上就是一阵比划,又围着岳不群转了一圈。 突然大叫道:“你是散人师父!” 岳不群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 不想蓝凤凰猛扑到岳不群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叫道:“你是散人师父,这是散人师父的味道。” 宁中则冷哼了一声,蓝凤凰又叫道:“哈,我记性很好的,这是仙子师娘的声音。仙子师娘又吃醋了。” 宁中则冷言道:“都猜出来了,还抱着你师父做什么?你还以为你年纪尚小吗?” 蓝凤凰这才放开岳不群,嗔道:“凤凰儿这不是高兴嘛,散人师傅,我们有几年没见了?都快有三年了吧?跟仙子师娘倒是有十多年没见了,不过仙子师娘还是如当年一样美貌,又风甚么的。哼,原来散人师父是骗凤凰儿的,你根本不是仙人的徒弟,只是华山派的掌门。哼,汉人就是喜欢骗人,就连散人师父也不例外。” 岳不群干咳了几声,当下实在不是与蓝凤凰相认之时,要知众弟子中还有一个间谍在呢。 不过想想,自已已经不再属于五岳中人,似乎也无需像原著那样谨慎小心。 也许暴露一点自家的实力,或者更有好处。既能让他人有所顾忌,又能让众弟子的心气提升。 蓝凤凰既然认出了自已,岳不群也只好大方的向众人解释道:“凤凰儿是为师在二十年前所收的一个弟子,不过并未正式拜入本门之下,算是为师的记名弟子。不过从关系上来说,却是为师收的又一个干女儿,你等日后不可轻慢了她,就称呼她为师姐吧。” 宁灵珊叫道:“呀,又多了一个师姐,爹,你在外面还有多少个徒弟?还有多少个可以称为师兄师姐的人?” 岳不群笑道:“不多,也就几千上万个吧!” 宁灵珊瘪瘪嘴,认为岳不群是在逗弄自已。不过,倒不敢问这个浑身是毒的师姐讨要见面礼,转身找宁中则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分别 蓝凤凰走后,又继续南下。岳不群吩咐喝了“五宝花蜜酒”的几人回舱调息内力。 因为生怕幕后黑手的阴招,岳不群在劫数来临之际,不敢让弟子们服用自已练制的,可以提升功力的千年人参丹。 但是这“五宝花蜜酒”本是原著中就有的东西,喝了想来无妨事。 经过一日的调息运功,七人都增长了十年左右的功力。 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都有了一流中品极点的内力,只要再花上两个月时间的潜心修练与提纯,立时就能升到一流上品之境。 劳德诺、陶钧两人的内力,成功的升入到一流下品之境,就是英白罗,也极为幸运的升入到一流下品之境。 至此,新生的黄山派已然拥有了三大一流中品的真宗师高手,三大一流下品的伪宗师高手。 他们的功力是有了,基本功也不错,只要花上半年时间的突击训练,就能完美的运用自身的内力。 如能领悟到一流武功招术的神髓,立刻便有了相应的实力,而大杀四方。 加上到时也回复了一流中、上品功力的岳不群、宁中则,黄山派可说是彻底安稳无忧了。 除非那幕后的神秘黑手再次搞鬼,不然针对华山派诸人的劫数,当能就此平安渡过。 林平之的内力,也很幸运的升入到了二流下品之境。 只是毕竟根基不牢,基础不厚,潜力、经验与心境都过不了关,此后的功力进境恐怕都十分的缓慢,就是终生毫无寸进亦有可能。 所以林平之此时喝了“五宝花蜜酒”,对他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如果能平安的渡过劫数,岳不群也当会食言,正式收下林平之为内门弟子的,认真教授其一流的剑法武功。 经过了蓝凤凰一事,接着就是五霸岗之聚会了,蓝凤凰瞧不起这帮子遭受“三尸脑神丹”所控制,没有尊严的人,也就没有前去凑热闹了。 在与黄山派分别之时,岳不群再三叮嘱蓝凤凰,万不可在魔教中人面前暴露了两家的关系,至少也要保密一两年的时间。 不然蓝凤凰这魔教附庸的五毒教大教主,也免不了被喂食一颗“三尸脑神丹”,而受到他人的操控。 只是当时有令狐冲、劳德诺、桃谷六仙这八个大嘴巴在,此事只怕迟早会暴露出来,让岳不群不禁心有不安之感。 岳不群本不欲上五霸岗的,因为一上五霸岗,就是与令狐冲分离之时。 自已虽然不喜令狐冲,可毕竟是养了十数年的徒弟,哪里真会舍得。 可是面对数十上百的一流二流邪道高手相请,令狐冲已然是飘飘然,不知所以了。 岳不群让他自已做主,他倒是真的要跟着去,坐上大车软轿,施施然走了,让岳不群暗怒不已。 宁中则还是不放心令狐冲,加上宁灵珊的肯求,岳不群只得领着众弟子一道跟去了。 到达五霸岗上,岳不群一行完全成了看客,观令狐冲如鱼得水的看客。 明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岳不群与宁中则还是不免的大摇其头。 五霸岗上的群邪,基本上都是奸淫掳掠,打家劫舍,杀人如麻的歹人,和欺男霸女,独霸一方的黑帮份子,少数几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也改变不了大的氛围。 令狐冲身在其中,不问善恶,不管良莠,只要吹捧几句,故作豪爽的敬上几碗酒,便是好朋友好兄弟。 激动的要与对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粉身碎骨,也万死不辞。 这种逻辑观念,实在是让岳不群、宁中则等人难以认同。 望着如众星环绕,乐在其中的令狐冲,而不时前来岳不群处敬酒,明着赞誉,暗地里讥讽,直叫岳不群退位让贤的群邪们,岳不群直感到浑身的不爽。 看着因武功大进,已经有些忍耐不住的梁发、施戴子等弟子们。于是转头让高根明前去叫令狐冲离开。 现在敌众我寡,又非主场,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当见到高根明满面不愉的独自一人回来时,岳不群暗叹一声,写了张条子,要令狐冲找回《紫霞秘籍》,才准回归。 等高根明又一次转回时,才低低的与宁中则说道:“师妹,咱们走吧。” 宁中则迟疑了一会,问道:“真的就这样走了?” 岳不群以心觉说道:“该走了,梦中的我们也是这会走的,等会圣姑出场,就不方便了。” 宁中则问道:“我们养育了冲儿十几年,就这么与他了断了吗?” 岳不群说道:“我平日里骂他也不算少了,正邪之防的观念不知说了多少,他什么时候放在心上了。你看他现在的欢乐情景,不比在我门下时更加欢快么?亦正亦邪的江湖独行客,才是他最终的道路。师徒之情以断,但养育之恩尚在。我又没有将他逐出门下,他若有心,日后还会回来看咱们的。只盼咱们日后的劫数能平安渡过,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该多关心关心珊儿才是。” 宁中则这才警醒过来,问道:“我瞧珊儿到现在都没有与平之产生半点情感之事,那劫数应该早逃过了吧?” 岳不群说道:“不清楚,发儿、大有他们很容易的就渡过了劫数,但咱们一家不到最后一刻,万不能放松了。劫数一事,一切都不好说。” 宁中则长叹一声,起身说道:“我们这就走吧。” 数十人在数千人之中,本如浪花一小朵,可偏偏是众所瞩目之人,走时还是受到了不少人的嘲笑和讥讽,让众人怒火中烧,被岳不群强压住了。 此后便是一路顺风顺水,虽然沿途又游玩了一些时日,可在淮北时,接到了少林方丈方证和尚的书信。 主要是向岳不群问责,说尔门下大弟子令狐冲在五霸岗与魔教圣姑结交,一起杀害了少林派数名弟子,还有昆仑派的一名弟子。 就连少林达摩院的首座方生和尚,也伤在了二人之手。 信中语气虽然温和,可从中间的字眼里,却也看出其中浓浓的逼宫之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逼宫 岳不群这才恍然大悟,原著中的岳不群将令狐冲逐出华山,原来不止是左冷禅的问责,还有少林方证的逼宫,难怪原岳不群会抵挡不住。 若只是左冷禅一人还好,可就连少林方证都发话了,岳不群在正道中那就基本上找不到外援,帮助自已说话了。 要知道,就算是武当派掌教冲虚道人的门下弟子,如无故杀了少林、昆仑两派的弟子。 以武当冲虚道人的江湖地位,恐怕都不敢有所包庇,反而要大义灭亲才行。 所以为了华山派的基业,岳不群不得不将令狐冲逐出华山,弃车保帅。 而后,少林方证又顺势而为,想将到少林寺求医的令狐冲和《独孤九剑》收入囊中。 偏生令狐冲对华山派还挺忠诚的,不受生命之迫,不受神功之诱,潇洒的离开了少林,让方证的如意算盘落空。 到了今世,书信中的言词似乎更加的严重,让岳不群感到更加的为难。 今世此事的真正严重性,不单单是在于令狐冲杀了少林、昆仑两派的人,要岳不群给少林、昆仑两派一个交待。 暗地里更有一事,那便是方证和尚提及嵩山左冷禅的疑虑来。 五霸冈的魔道聚会,到底是只为款待令狐冲,还是暗中在款待岳不群为首的广宁气宗。 还有岳不群一言不合就脱离了五岳剑派,是否在此次与魔教达成了和平? 新生的广宁气宗是否与魔教的圣姑有所协议? 之间是否是相互勾结了? 新生的广宁气宗还想不想在正道中立足了? 还准不准备让武林同道支持在黄山立派了? 岳不群若不给少林派与五岳剑派一个明确的交待,那就不单单是与少林派、昆仑派作对了,还有五岳剑派,或许还有更多的正道门派。 所以,这不单单是令狐冲个人的立场问题,而是就连少林、武当两派也不能明说的江湖门派政治偏向问题。 此事虽是少林方证借左冷禅之疑虑问出,却又何常不是少林方证本人的心思。 这百年以来的江湖史,便是一场正道英勇抗击魔教的历史。 少林派虽然没有明着出力抗击魔教,但暗地的手段可不少。 光是岳不群所知的两次扶助五岳剑派于危难之事,对五岳剑派来说就是天大的恩义。 无论岳不群承不承认,这少林派对五岳剑派都是有大恩的。 可是如今岳不群所新创的广宁气宗,却突然脱离了五岳剑派。 同样也脱离了少林派为总后台,抗击魔教的战略阵线,他少林派又岂能不插手过问。 平日里不直面对少林派时,不知这庞然大物的厉害。直到正面对上少林派时,这才感觉到少林派扑面而来的压力。 身为江湖中的巨无霸,其天然拥有大义的名份。 这大义名份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在重要关头就可让你不得不屈服。 一直以来,许多人都以为,左冷禅才是江湖上的最终大boss,对左冷禅一直万分顾忌。 可左冷禅虽然狠辣霸道,却也属于守规矩的人,只敢在江湖规则中行事,偶而打打擦边球,还需伪装成魔教之人。 是以左冷禅这正道第三的宗师高手,五岳剑派盟主的名头,在面对少林派时,也只能做到心服口不服。 还时常借用少林派的威势,以大势来压人。 岳不群突然秒懂,嵩山派在北少林开寺之后,势力更增强了数倍,未尝不是少林派扶持的结果。 可是左冷禅不甘心少林派的控制,想要以五岳合一之力来脱离少林派的影响。 纵然他上窜下跳,想要将五岳合一,与少林和武当并列于世。 那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无论有没有令狐冲、岳不群的异军突起,少林、武当两派只需一个轻巧的推手,就能将左冷禅所建的巨大沙堡轻松摧毁。 江湖中的一切正道门派,都必须在少林派可控的情况下发展,如有想要超越的心思,一个巴掌就能将你拍死。 岳不群不禁回想起,在当年岳唯的那个时代,他是以怎样的豪情和气魄,竟能牢牢地压制住魔教和少林派,这两个正魔双方的超大巨无霸。 一个江湖门派若想要继续在江湖上厮混,就必须要遵守江湖上的规矩行事。 打打杀杀的江湖仇杀,少林派可以不管,可大方向上必须听从少林派的指示。 如若没有家小的托累还好,有了门派和家小的托累,做为一派之长,就不得不遵守其中的规矩。 岳不群沉思了数日,现在已方的人手势力,尽在各地被牵制住了。自已的武功也还未复原,想要强硬下去,尚无可强硬的资本。 而身为主战力的令狐冲又我行我素,并不怎么听使唤。说是极度向往自由,却没有什么立场。接下来更是与向问天大杀特杀,又与向问天私放任我行…… 算来有他没他,也是一样。 岳不群不能肯定少林会不会借机生事,就算是挑唆江湖各派找广宁气宗的晦气,也是一件大麻烦事。 梁发等弟子的武功是不差了,可是经验却不足,接下来就要针对性的好好培养他们,以作本门的支柱。 当初既然订下了韬光养晦,那就干脆坚持到底。一切等到两年之后,劫数一过,再找少林派算算总帐不迟。 只是彼时的令狐冲野惯了,是否还愿意回来么? 岳不群也不能下肯定了。 原著中的令狐冲,到了最后似乎有了悔改之心,可惜岳不群却死了。 那么今生,首要的事就是保证华山大劫的平稳渡过,然后再能谈其他。 于是在回信中写道:五霸冈上的一切邪魔,都是冲着令狐冲去的。岳某在五霸冈上,见令狐冲与众邪魔相结交,早就对令狐冲失望透顶。没想到令狐冲竟与魔教的圣姑又混到了一起,还行此杀人的恶事。这一切全是岳某人的过失,对不住少林与昆仑派了,特将令狐冲逐离广宁气宗门下。 他此后的一切行为,都将由他自已承担,与广宁气宗无干。若是有人要找令狐冲麻烦,广宁气宗也决不过问。并请方证大师代为转发天下各门各派,岳不群感激不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拦截 岳不群虽然早就有了逐离令狐冲的准备,可是后来又打消了念头,没想到却会被少林逼得旧事重提。 现在事到临头,竟然提笔难下字。 一封书信写了半日时间也未写好,写好之后又是半日时间未能送出。 与宁中则相对无言,不断长嘘短叹。毕竟养了十五年的徒弟,又岂能没有半分感情。 可令狐冲自已不争气,授人以柄,还让广宁气宗陷入两难之境,这又怪得了何人呢? 之后的事情更是破罐子破摔,浑没把岳不群的话放在心上,更没把本派的安危放在心上。 若是不逐,就要天天为令狐冲收拾烂摊子,而他的胆大妄为,不计后果,迟早会给本派和江湖带来血雨腥风。 自已身为一派之主,不能因为令狐冲一人之故,而把华山派的门规当成草纸,想用就用,让其他弟子认为自已只偏爱令狐冲一人。 此非仁也,亦非君子之道。 客船进入长江后,岳不群没有直接在长江南岸上岸,而是领着弟子们顺江而上,来到安庆城。 岳不群昔日在安庆城得了太公神相门盲太公的易学传承,一直把他当半个师父来看待。 盲太公以于十年前寿终正寝,岳不群闻知后,还来安庆当了回孝子。 此次来到安庆,正是为给盲太公上香扫墓,祭拜一番。祭拜完后,岳不群又领着弟子们进入到安庆城中探察敌情。 这安庆城是魔教青风堂下属淮西白旗分坛的坛口所在,可说是最直面新生广宁气宗的敌对势力的前哨站。 从他们的态度,可以看出魔教对广宁气宗退出五岳剑派,并在安徽黄山建派的态度,到底是中立还是敌视。 岳不群倒也不是让魔教欢迎自已,只是广宁气宗黄山派尚未正式建立,不想如此早的就与魔教对上。 可是不料魔教的淮西白旗分坛的魔教教众,已然倾巢而出,前往黄山一带剿杀广宁气宗的外门弟子去了。 岳不群大惊,忙领弟子们赶紧渡江,支援郑大浩等人。 离开洛阳,总共行了一个半月,岳不群一行终究来到了徽州的黄山地界。 与岳不群一行的顺风顺水不同,郑大浩一行却十分的凄惨,个个挂彩,人人带伤。 所幸有岳不群所赐的灵药在身,并无一人死亡。 问及原因,原来嵩山派虽然没有再度拦劫广宁气宗弟子,但华山派易主,原掌门岳不群另立为广宁气宗,并脱离五岳剑派,要在黄山重新立派的消息,早已传遍江湖。 黄山正属魔教安徽青风堂的地盘,岂会允许广宁气宗的人进入立派,于是令人四下拦截。 在一月多前,郑大浩率众与岳不群分开后,以往常在龙门镖局所学的大队行进之法,一路向安徽黄山行去。 这一日来到安徽界首县境内,此县是因南宋名将刘琦大败金兀术,在此划界为沟而得名的。 忽见前面四个探路的弟子狼狈的逃回,郑大浩不由眉头紧皱,四个江湖好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打败的,难道前面出现了强敌? 郑大浩忙策马迎了上去,喝道:“几位师弟,前面发生何事?为何如此狼狈?” 为首一名于师弟抱拳叫道:“郑师兄,前面有魔教崽子的埋伏,人数不少,足足有数百人之多。就是弓手,也有五六十张之多。幸好我等机警,没吃大亏。” 郑大浩心头一惊,江湖中人都喜欢讲江湖规矩,什么该用,什么不该用,不是生死关头,多少都讲点脸面。 江湖各派之间的打斗,基本上都是以刀剑硬拼,最多掺杂些暗器的手段。 邪道中人会使些毒药之类的,镖局与绿林中人会使些猎弓之类的。 而魔教却不管不顾,什么好用用什么,怎么方便怎么弄。 也唯有魔教样样俱全,几乎与朝庭的军队一般,只是少了盔甲、火器与马匹。 如此不讲江湖规矩的乱来一气,而且手段毒辣,动则灭人满门,所以魔教才让江湖中人头痛不已。 广宁气宗想在黄山立派,迟早会碰到魔教的。只是没想到自已等人,这么快就碰到了魔教大队了。 郑大浩问道:“魔教向来喜欢驱使杂乱的教众为前驱,精锐教徒为合后。此队魔教的人马教众具体有多少?教徒有多少?是否还有高手存在?” 于师弟摇了摇头,说道:“这队魔教人马,大都是普通教众,粗略估计,大至在两百上下。不过其中还混杂有一两百其他帮派的喽罗。精锐教众不过才十人。知名高手么,似乎没有,即使有,最多也只有一两个。” 郑大浩大奇,问道:“这就怪了,拿数百乌合之众,来拦我五十骑江湖好手,这也太过小视我广宁气宗了。” 于师弟迟疑的道:“莫非魔教只是想预作警告不成?” 郑大浩点头说道:“此亦有可能,可是师父即然已定了在黄山立派的决议,我等作弟子的自然是遵从了。不过我广宁气宗已有二十年没与魔教开战了,现在正是我等势弱之时,还是想法避开为好。” 言毕,郑大浩传令后退至河南境内,绕道大别山,直至固始县才转向安徽境内。 不想在罗集镇又遇到了大队的魔教人马。由此看来,这魔教是打定主意,不许广宁气宗进入安徽了。 于师弟问道:“郑师哥,这回怎么办?” 郑大浩说道:“再绕道。先把随行的物品交给固始的磐石镖局压运,咱们再南下绕道宿松。如果魔教还拦,咱们就不客气了。” 于师弟叫道:“好,正该这样,事不过三,再拦的话,咱们就不客气了。” 郑大浩转出十数里后,突然叫停。众人不解,于师弟问道:“郑师哥,可是有何不对之处。” 郑大浩点点头道:“正是,魔教在安徽一地虽说有四五千人之众,可是也不会大都聚集在淮北各地。我听闻淮北是青风堂北方黑旗分坛的地盘。想来那黑旗分坛坛主未必肯让其他分坛坛主,到自家的地盘上来耀武扬威。”(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堵截 于师弟问道:“所以呢……” 郑大浩说道:“所以拦截我等的人,必是黑旗分坛的人马无疑。” 于师弟若有所思的说道:“一旗的人马大约在八百人左右。其麾下的好手最多与咱们平齐,这黑旗分坛也未必有把握拦得住咱们。” 郑大浩击掌叫道:“不错,这是其一,而我想的却是,界首离罗集镇数百里,他黑旗分坛的人马又是如何会知晓咱们走这条路的?还恰恰的拦在前面?” 于师弟惊疑的问道:“郑师哥是说,咱们身后有魔教的快脚探子。” 郑大浩笑道:“正是如此,安徽如此之大,偏偏魔教的人马能够拦咱们个正着,不就是有探子跟在咱们身后吗。” 于师弟大怒,一路上的探哨,殿后都是自已安排的,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他如何不怒。 立即唤出十六名师弟,斥责了一顿,然后在左右前后分别仔细的探察。 不久后,果然有师弟回报说道,已发现有两名魔教的探子。不过那两名探子不肯就擒,已被斩杀。从他们的行李物品中,发现有信鸽的粪便。 探子既被发现,那么这一路便顺利了不少。 将从华山搬下来的物品托给固始县的镖局压运之后,五十骑加上五十匹空马,速度顿时加快许多。 不几日便绕道宿松,于望江县渡江,直到东至县。魔教安庆白旗分坛这才接到长江上的白蛟帮传来消息,广宁气宗的人马以过长江了。 石台县郊,郑大浩一行刚刚进入石台县境内不久,便瞧见一名黑衣白带的老者领着十数人,在一处山道上冷冷的瞧着郑大浩一行。 郑大浩拍马上前,抱拳说道:“这位老丈请了,不知尊姓大名,你们拦在路上有何贵干?” 老者桀桀一笑,说道:“老夫‘铁烟竿’袁老山,淮北的黑旗分坛拦了你等两次,你等却还要来第三次。看来广宁气宗是定要进黄山了。小伙子如此的倔强,不怕给你广宁气宗带来灭门之灾么?” 郑大浩一怔,魔教的一个分堂有五个分坛,分为青、红、白、黑、黄五旗人马。 先前两次拦截是淮北黑旗的人马,现在此次,想来就是安庆白旗的人马了。 郑大浩笑道:“原来是日月……神教的袁老前辈。你神教自占城镇,坐地分金。我广宁气宗自隐荒山,诵经习武。此乃两不相干之事,前辈又何必阻拦。” 那老者呵呵笑道:“这个提议不错,只要令师岳先生,亲上黑木崖,向东方圣教主讨一颗‘三尸脑神丹’服下。我青风堂欢迎贵派的到来。” 郑大浩问道:“如此说来,老丈这是不愿放我等过去了?” 老者抽着一根斗大的烟杆,桀桀笑道:“这也简单,只要你广宁气宗灭了我青风堂,那么整个安徽的地盘就都是你家的了。又何需放不放之说。” 郑大浩握着刀柄,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始终下不了决定。 魔教自十二年前沉寂不动后,少许的江湖仇杀,灭人满门之事虽有,可大规模的门派之战却几乎没有。 广宁气宗现在正是势弱之时,又脱离了五岳剑派之盟,恐怕无人会出手相助,实在不敢就此与魔教大肆拼杀。 因为一个不小心,立时就有可能升级为门派之战。如此一来,想在黄山立派之举,就将变得遥遥无期了。 正犹豫间,忽有师弟在后大叫,“不好,郑师兄,后面有大批的魔教崽子围上来了。还有百丈距离。” 郑大浩回头遥望,果然后面正有数百魔教教众,呈半包围的行军之势围来。 其中有大刀、大斧、长枪、藤盾,还有不少猎弓手,宛若一支小型的军队。 这数百人把本就不宽的山道,挤得满满当当。而两边的山岭陡峭,不易走马。 郑大浩怒目盯着“铁烟竿”袁老山,喝道:“袁老前辈,你这是何意。” 袁老山吐出一口烟圈,拿烟杆在鞋底敲了敲烟灰,才桀桀笑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黑旗分坛的两次警告,你广宁气宗没放在心上。落在老夫手里,老夫可没兴致陪你们这群小崽子玩躲猫猫。老夫在此只问你们一句,退,你们需留下这百匹大宛良马,并各自留下一条臂膀来陪罪。进,老夫的项上人头上此,欢迎广宁气宗的英雄们来取。” 郑大浩呵呵冷笑道:“原来你老人家看中了我等的座下良马了?魔教什么时候当绿林强盗了?” 绿林强盗在江湖上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那是比混镖局的还烂,比之帮派更加下等。 只有在城镇中混不下去的,才去野外开山立柜,做无本的买卖。 袁老山桀桀笑道: “我神教之人百无禁忌,只要对神教有利的事,无论何事都可去做。这是圣教主所颁布的圣谕,当属下的又岂能不遵从。不错,老夫就是看中了这些大宛良马。这些大宛良马在明军中也是少见。有了这百匹良马,本教立时可得百骑精骑。不管是为东方圣教主作为仪仗,还是做为本堂的精锐骑卒,都是大有益处。在淮北时被你们逃走了,现落在老夫手中,就切切不能放过了。” 郑大浩大笑道:“您老也不怕崩坏了牙齿。” 袁老山呵呵笑道:“我老人家天生牙口好,麻东西都能咬得动,不信大可来试试。” 郑大浩面色阴沉,看来今日是不得不战了。大喝道: “于师弟,你带三十人去后面以游射之法阻敌,我带二十位师兄弟一起,掂量掂量这魔教高人的厉害。” 于师弟应声而去,领着三十名广宁气宗外门师弟,下马后手持铁胎硬弓,每人各背负两筒箭矢,每十人为一组,向后方奔驰而去。 这些弟子多是龙门镖局出身,个个在西北面都有五年以上的行镖经验,马上功夫颇为了得,更擅长一手的好箭术。 自学了华山派的武功后,更可开两石硬弓,可左右开弓,连射四十箭也不手软气喘。 就算是放在大明官军之中,也是一名了得的骁勇之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阻敌 只是此地狭小,左右山岭也不易走马,只得下马而战。 对付眼前这些挤挤挨挨的魔教教众,即使有不少藤盾护身,只要没有高手暗伏其中,想来也非难事。 十人当道而立,二十人分别上得小山制高点。 眼见魔教教众还有八十步距离,于师弟一挥手,山上的二十人立即射出猛烈的箭矢。 魔教教众顿停,前列藤盾手立即高高举起盾牌来。 哪知这二十人使得是抛射法,用的又是硬弓,占有地势之便,居高临下,足足可射一百五十步距离。 藤盾手多在一百一十步前的范围,后面的长枪刀斧手立即多人中箭。 军列之中,人挤人挨,密密麻麻,有进无退。 加上山道狭小,更是不易四散躲避。 没有藤盾的防护,众魔教教众便是大群的活靶子。 在二十人的快速射击之下,不过七八个呼吸,便射出了足足有四百支箭,一个箭筒基本上都抛射光了。 魔教的教众大军中央,立时为之一空,倒地了五、六十人,还有二、三十余人虽未倒地,身上却或多或少插了两、三支长箭。 只是一顿箭雨,魔教教众顿时惨呼声震天响起,身无盔甲的他们中上数箭便是死亡。 魔教教众大恨,藤盾手慌忙后退。位列阵后的七、八十猎弓手,则朝两面爬山,准备与广宁气宗的弟子们来一场对射箭战。 只可惜这些猎弓手虽然箭术不差,可使的弓却软了些,更没有岳不群的关系,得不到好的强弓。 只是些能射七、八十步的猎弓,比不上广宁气宗弟子手上可射一百二十步的硬弓,这四十步的距离便是一条死亡之路。 广宁气宗的弟子胜在武功更高,射箭更准,虽然人少,却能阻杀对手,而对手却杀不了他们。 魔教教众见势不妙,借猎弓手拖住山上两侧的广宁气宗弟子后,立刻再度下令向前。 不想当道而立的那十名广宁气宗弟子十分阴险,眼见魔教教众有藤盾护身,难以射中。 立时由几名射术高的弟子,改射持盾手的小腿。 藤盾再大,也是只能护头护面护不住腿,只要有人中箭倒地,立时就有几箭朝空隙中射去,中箭者愈多。 只行进了二十步,就有三十几名持盾手倒地,让魔教教众心寒胆丧。 此队魔教教众不过四百来人,一下就死去了近百人,受伤三十余人,损伤率已超过了四分之一。 而对方却是一人无伤,怎能不让魔教教众气沮胆丧。 此时军列尚整,只是魔教教规严酷之故,若是无法压制广宁气宗的射手,军阵说不定下一刻便是溃散之时。 这队魔教教众只得藤盾柱地,停止不前,苦等前面那十数名高手的支援。 话说郑大浩二十人最初也是取弓射箭,不想那十数名魔教高手左腾右跳,加上手中的刀箭拨打,箭矢纷纷射空。 眼见敌人已然逼近,手中更射出无数的暗器来,只得弃弓拨刀护身,格开漫天的暗器,准备步战。 广宁气宗外门弟子基本上是出身龙门镖局,所以多习容易撑握的刀术,稍习拳掌,辅之以剑术。 到了内门之后,才由自己选择,是继续习刀,还是转习剑术,或是拳掌指法,算是广宁气宗中的旁门。 旁门弟子因年纪老大,没有时间打基础,只得多习进境快的功法。其后继不足,能到一流之境,便算是人才了得。 而少华山庄中的少年弟子们,在岳不群的心中,才是广宁气宗正宗的后继弟子。 与梁发等弟子一样,都是幼年入门,光是磨练基础武学就要学上十年左右。 不过岳不群一视同仁,只要旁门出了人才,照样与正宗一般的重视,不分轻重,所以众弟子倒也和睦。 二十名弟子组成一个八卦阵,三个四象阵,以八卦阵守护,四象阵主攻的方式,与魔教硬拼起来。 此队魔教教徒并无战阵之法凭借,只一接触,就落入了下风。 袁老山的铁烟杆擅长打穴,敲击碎骨,属于钝奇兵器,单打独斗尚可。与阵道之法而战,却是有些不便。 铁烟杆只击出一下,就有三四柄长刀砍来,逼得袁老山只得回防守护。 嘴里怒骂道:“好不要脸的广宁气宗小子,一上来就使阵法之斗,有本事咱俩单个较量较量。” 郑大浩速攻几刀,笑道:“你老人家一上来就是前后两堵,五百人围攻咱们区区五十人,这却是要脸了?” 袁老山老脸一红,心中却更是不岔。 说道:“你们这些个名门正派,单打独斗如何是我神教高手的对手。却常常布阵与我神教高手相斗,每每以众弱敌一强,简直就是无耻,让人气愤不已。我神教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郑大浩又斩出几刀,将将围住了袁老山,这才笑道:“我正道名门,习武只为自身的强健,每日所习的其他文课多不胜数。而你魔教之人却专以杀人为乐,所习武功多是如何方便快捷的杀人为主。我等又岂能与你们魔教中人相比。” 袁老山大怒,一个鹞子翻身,架开了斩来的长刀。双脚飞踢,顿时脱离了四象阵的围攻。 一转头又一烟杆狠狠的击向一名广宁气宗弟子的持刀之手,欲要一击断骨。 口中还喝骂道:“放屁,放屁,武功本就是用来杀人的,千百年来无不如此,我神教之人就是杀人也是杀的光明正大。哪像你们这些名门正派这般假惺惺的,明明就是为杀人习武,却偏偏说什么强身健体,善养武德的鬼话。” 郑大浩一式横刀上挑,以刀背格开了那铁烟杆。袁老山人老油滑,武功颇高,一个四象阵却是杀不了他。 郑大浩与三位师弟只得以拖住他为目地,等其他师弟先灭杀了其他的魔教教徒,再来围杀袁老山。 郑大浩口里再次说道:“吾师曾言:‘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可报天。世人犹怨天不仁,逆天而行应天谴。鬼神明明,自思自量。’你我可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必多说。看刀。” 袁老山接过这一刀后,心内大震,口中喃喃自语道:“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可报天。世人犹怨天不仁,逆天而行应天谴。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老山又斗了几招后,突然向后一个纵身,退去了数丈开外。 郑大浩四人正欲追去,袁老山摆摆手道:“且住,那句警语是哪位古贤人所言?”(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会合 郑大浩驻步擎刀,说道:“这句警语是吾师教授弟子们时所言,出处未知,可能是吾师自己所悟……亦有可能是西域五德教圣人所悟。” 袁老山冷哼道:“五德教么……五德教在大明的总坛似乎在蓟镇。哼,说的倒是简单,却不知你五德教是如何做的,比之我日月神教又如何。广宁气宗的小子,今日我老人家有事,就不与你斗了,后会有期。点子扎手,风紧扯乎。” 说完袁老山当先逃走,而十数位魔教好手已死伤了数位。此时领头的袁老山又逃走了,见势不妙,也立即转身逃走。 郑大浩等人一时不防,加上不敢扩大战果,生怕引起魔教大规模的反击,只得任由他们逃了。 身后的魔教教众,在不久之后,似乎也接到了命令,随及退却,不过却留下了近百条人命。 此番却是广宁气宗大胜了。郑大浩一清点人数,一人不少,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岳不群离开洛阳,乘船总共行了一个半月,一行人终究是来到了徽州的黄山地界。 与岳不群一行的顺风顺水不同,郑大浩一行却十分的凄惨,个个挂彩,人人带伤。 所幸有岳不群所赐的灵药在身,并无一人的死亡。 问及原因,原来嵩山派虽然没有再度拦劫广宁气宗弟子,但华山派易主,原掌门岳不群另立为广宁气宗,并脱离五岳剑派,要在黄山重新立派的消息,早已传遍江湖。 黄山正属魔教安徽青风堂的地盘,岂会允许广宁气宗的人进入立派,于是令人四下拦截。 岳不群一行或因武功高强之故,又有任盈盈的安排,一直没有受到太大的磨难。 但郑大浩一行的南下之路,则一直磕磕碰碰,直到石台县郊的那一战后,更如捅了马蜂窝似的。 之后的路程,不过才区区百余里的距离,大战小战不下二十,处处遇伏,几乎时刻在战。 幸好郑大浩一行的声名不响,以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镖头和镖师,并未受到魔教安徽青风堂的重视。 所以在高手未出手之时,一路虽然坚难,却也还算顺利。 等到郑大浩一行顺利来到黄山,准备寻找风水宝地和山头时,魔教这才派出堂中的高手前来镇压,决不许黄山派就在两堂的交接腹心之地立派。 于是拼斗升级了,二十日之间,几乎每日一战。郑大浩等人不敌,只得借助马匹之力游击而战,四处躲藏,苦苦的等待岳不群的到来。 岳不群问道:“魔教来了哪些高手?有多少人?” 郑大浩禀道:“全是安徽青风堂下属,南方红旗分坛宣城的人马,和西方白旗分坛安庆城的人马,由两坛旗主刘安真、黄光涛亲自率领,其麾下有二流高手四人,三流好手八十人,打下手的教众不下八百人。” “所以弟子们力拼不过,只得借助马力四处游击和躲藏了。今日是因为师父师娘亲至救援,那刘安真,黄光涛心有顾忌,所以才领人退去。弟子们方能与师父师娘接上头,汇合在一起。” 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既然退了,那此事就不急。此番你们算是立了大功,为师会记在心里的。你们先去养养伤,等为师明日派出其他的师兄们,为你们讨回这个场子来。现在么,先去看看你们所选的风水宝地,是否能够开山立派。” 说完,岳不群、宁中则、宁灵珊和几个大弟子,就在一名轻伤的外门弟子引领下,四处察看郑大浩等人所选择立派的风水宝地。 黄山南北长八十余里,东西宽六十余里。共有七十二峰,其中三十六大峰,三十六小峰。 主峰有莲花峰、光明顶、天都峰,并称黄山三大主峰。 前山岩体节理稀疏,多球状风化;后山岩体节理稠密,多柱状风化,山体峻峭,形成了“前山雄伟、后山秀丽”的地貌特征。 黄山有四绝,分别为:奇松、怪石、云海、温泉。有三大名瀑:“人字瀑”、“百丈泉”和“九龙瀑”。 岳不群一行主看莲花峰、光明顶和天都峰。莲花峰是黄山第一高峰,海拔一千八百多米。 莲花峰峻峭高耸,气势雄伟。因主峰突兀,小峰簇拥,俨若新莲初开,仰天怒放,故名“莲花峰”。 沿途风光奇绝,洞穴陡立,有飞龙松、倒挂松等黄山名松及黄山杜鹃。 绝顶处方圆丈余,名曰“石船”,中有一池一称“香沙池”。登上峰顶,如置身云霄,江河一线,云天一色,俱在远眺之中。 雨后初晴,四面八方的云海尽收眼底,无比壮观。 黄山之上最为有名的当属光明顶。光明顶在宋时,是明教最初的总坛所在,而明教也就是日月神教的前身了。 在北宋徽宗时期,明教教主方腊于江南起义,后被朝庭大军与受招安的梁山宋江大军击败。 从此受到北宋与南宋朝庭的通缉,打击,行事愈加隐秘,轻易不让人知。 只可惜,在之后的发展中,已经远远不如北宋时的那般严谨,只要是愿意入教的,不问好坏,一率收纳。 却也使得明教教徒良莠不齐,人心大乱。更引起洪七公时代的丐帮注意,遭受到严重的打压。 到了大侠郭靖、黄蓉时代,郭靖欲要在襄阳一带为国为民,护佑众生而守卫城池。 自然不许明教在后搞所谓的起事与破坏,从而影响了当时整个正道江湖,于国家、民族层面的抗蒙大计。 因此明教悲催的被黄蓉所算,在与丐帮的斗争中一败再败。一直东躲西藏的,好不狼狈。 最后,就连明教的圣物圣火令,都被丐帮所夺,为黄蓉所用,帮助自家儿女练制倚天剑、屠龙刀去了。 明教上下迫不得已,才远赴西域昆仑之域,于西域重新立教。 最终在元之一朝,吸纳了不少不愿在元境内做顺民的江湖高手。又休养了数十年,终于顺利回复了元气,更胜往昔。 可说,丐帮自南宋建成后,就一直是明教两百余年来的生死大敌。比之现在的日月神教与五岳剑派之仇更烈、更深。(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定址 直到元末明初,天下大乱,各地豪杰纷纷以推翻元庭的暴政而起事举义。 可是以明教为主的韩山童、刘福通,和以丐帮为主的徐寿辉两部,却还一直在为各自的教派仇怨斗个不休。最后又沿袭到陈友谅与朱元璋两家身上。 只可惜朱元璋雄才大略,可不管你们的什么江湖恩怨,一率打倒。所以丐帮因陈友谅的牵连,衰落了。明教也亡了。 只是明教衰落了数百年,一直死而不僵,对于重建教派十分的有经验。所以不过才数十年,便改名换姓的又雄起了。 光明顶上平坦而高旷,可观东海奇景、西海群峰,炼丹、天都、莲花、玉屏、鳌鱼诸峰尽收眼底。 是黄山看日出、观云海的最佳地点。 阳光一照,云海宛如紫霞东来之势,与《紫霞神功》之意甚合。 山内有奇峰天成、古木如画、群门向天、清流如歌。 三十六道天门坎峭壁出世,气势磅礴,如石壕木堡遍布,可谓“高山布满天门阵”。 飞岩流瀑随处可见,四季水势不减,堪称风水宝地。 当初明教的首脑确有眼光,此地正是开宗立派的绝好之处。 岳不群与宁中则相视一笑,拍板新生的广宁气宗就于此处大建宫殿,开宗立派。 第二日一早,岳不群聚齐众弟子,说道:“今日为师正式定下了本门新的开宗立派之地,就是黄山光明顶。此后,光明顶将更名为紫气东来峰,为本门新的总舵之所。” “我等想要于此地站稳脚跟,需要的不单单是德行,还需威名。这德行,自为师出任掌门以来,本门于陕西一地,一直扶危救难,存孤助寡。与其他门派几乎没有争斗,所行所为尚算稍有德行。陕西一地的民众,江湖之中的侠士,无不盛赞本门之德。这德行一项还需继续保持,在安徽一地发扬光大。” “可是本门的威名就远远不够了,以至于常常遭到强人的欺凌,无人能将我华山派放在心间。今日,我华山派正式更名为广宁气宗黄山派。我等既想于黄山这魔教的腹心之地立派,威名是必须的,杀人也是必不可少的。” “德诺、发儿、戴子、根明、钧儿、白罗,今时你们六人的武功大进,也是时候出去一趟,为本门和你们自已打响名头了。从今以后,本门所有弟子当以发儿为主,努力扶佐发儿,为本门开拓黄山一带的势力范围。” “戴子可为本门的刑堂长老,主管本门的所有刑罚之事。根明为本门的传功长老,本门日后所有的一流武功,皆由他代为师传授。其他人等,则听命行事。” 众弟子同声应命,“是,弟子谨尊师命。” 岳不群看了看众弟子,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首先,你们去把那胆敢侵犯本门的魔教安徽青风堂属下,宣城的南方红旗、安庆的西方白旗两分坛给挑了。” “再至江北找青风堂的原香主,告诉他,我黄山广宁气宗是与五岳剑派闹翻了。但是也非其他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小门派。本门为嵩山派所迫,无处可去,只想取得黄山附近这百里之地存身,对于其他的地盘毫无兴趣。” “原香主可千万不要逼我太甚,不然旬日之间就灭他安徽一舵。若是原香主自认为受到本门的污辱,心有不岔,不愿按照本门的意思行事。你们少不得要教教他,本门向来以理服人的风格。” 郑大浩出列问道:“师父,若是为弟子们找场子,也用不着如此急迫。按伤亡的人数来说,还是咱们更赚便宜些。而且本门现在正势弱,是否等上几年再去。” 岳不群点点头,郑大浩深明大义,不以自己的恩怨而影响本派的发展大计,自己倒是没有看错他。只是魔教的事情,郑大浩并不明了。 于是说道:“魔教总舵黑木崖,现下内乱横生,只要本派与魔教之争克制在安徽江南一带,就无需担心魔教的大举报复。所以现在正是去找魔教青风堂晦气的最佳时机。” 梁发六人出列应命而去,同行的还有十六名二流身手的内门弟子,总共二十人。 此二十人可算是目前广宁气宗的大部战力了,岳不群并没有去过问他们具体的行动方案。 徒弟们已经长大,是时候出去担重担了。 岳不群又派出数名轻伤的外门弟子,前往江西一带,探察魔教紫电堂的动向,避免遭至魔教两个堂口的南北夹击。 虽然可以抵挡得了,但本门能不死人就最好了,所以最好还是谨慎一些为妙。 休养了几日,接着岳不群又派出郑大浩等外门弟子四处寻访名匠,甚至还到了南京一带寻访。 还要找到提供建材的商家,招收建筑施工人手,最重要的是找官府商讨黄山三大主峰的使用权。 一般来说,地权山权都是属于大明朝庭的,使用权可以归于普通民众。 若想在山中聚众开宗立派,必须要得到当地官府的允许和承认方可。 正道门派,无论愿不愿意,傲不傲王侯,在平安时期,还是属于当朝统治者下属的序列,需要守一定的规矩。 岳不群吩咐下去后,一切事情自有弟子们跑腿,自已则领着老婆和女儿继续观赏其他的山峰。 群山之中建立宫殿群,在此时是一个超极大的工程,时间要以年来计算。 经过名匠们的研究,广宁气宗欲要建成可住三千人左右的大宫殿群,恐怕需要十数年的时间,十万人以上的人工,和上百万两的银钱。 这么大的工程量,必须要由官府出头方可。 岳不群比照武当派的宫观,心中也知确是如此。 可没有朝庭的同意,当地官府也不敢接这么大的工程量,生怕有人借机聚众叛乱,所以广宁气宗就是再有钱也不成。 岳不群只得暂且压后,又要重新选址。最终在紫云峰下,人字瀑附近定址 先让名匠们此处建上一座,可容三千人生活、习武的江南式样宫殿群来,称之为黄山藏剑宫。 虽然建筑面积更大,更加豪华,银钱却要少上一倍,人工更少上十数倍。 名匠们更连连拍胸保证,只需在本年年节之前,就可以建成一座气势恢弘的宫殿群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魔教 话说梁发自领岳不群之命,带着二十一人离开黄山,出发江北征伐魔教。心中既兴奋,又忐忑不安。 自从那夜自已的早夭命运被打破后,这段日子里基本是顺风顺水,没有半点的波折。 加上岳不群此次,可算是正式确立了自己,为本派的下代掌门人继承人,明确本门所有的弟子都要听从自己的命令行事。 而不是前十数年的虚位继承人,和令狐冲大师兄这名誉上的继承人。 对于出身一贫如洗的农家,投入华山派后,忠诚勤勉的梁发来说,这是天高地厚的恩情。 梁发之前从未想出自己会有当掌门的一天,因为梁发前面尚有十二位师兄在,所以从未想过会有发达的一日。 梁发一直是把自己定位于门派中的总管,掌门的副手位置,没想到却有成为掌门继承人的一日。 梁发暗道:自已无才无德,如何能报答师父对梁氏一家的天高地厚之恩,只能是以死……不,现在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同时还肩负着黄山广宁气宗下代数十年的发展重任,已经不能轻言言死了。 只能拼尽自已的所有才能,努力发扬壮大本门的势力,扩大本门在江湖上的影响力,精心培育后辈子弟,使本门成为如同少林派一般,千年不败的武林魁首。梁发暗自发下了自己毕生的誓言。 看着身后英姿勃发的师兄弟们,梁发暗想道:此次征伐,好像是近二十年来,本门的首次大型战役。自已身为此次战斗的总提督,万不可弱了本门的气势。 而且本门的灭门大劫善未渡过,师父、师娘、小师妹的生死之劫还在。这些师弟们都是本门劫数的重要助力,万不能折损半个才行。 二师兄,五师弟两位,一个江湖经验丰富,一个智谋不俗,晚上可要好好的跟两位商量商量。看看此次征伐,要从何处入手。怎样压服魔教青风堂分舵,让他们接受本门在黄山一带立足之事。 晚上在宣城附近宿营时,梁发派出两名师弟前去探查魔教东方青旗分坛的动静。 又将剩余的所有师兄弟集聚一处,准备商讨征伐大计。 梁发把问题提出后,劳德诺首先说道:“为兄年岁稍长,在江湖上厮混的时间久些。不过大都是独自一人,可没有大队人马攻伐的经验。加上当年武功低弱,想都没有想过。只可惜大浩师弟受伤了,不便远行,没有跟过来,不然他定然能给出不少的见解。” 梁发说道:“二师兄曾暗中见过青城派攻灭福威镖局一役,也并非一无所知之人,还请二师兄不吝赐教。” 劳德诺笑道:“福威镖局人数虽多,高手却无,咱们几个真传的,亲传的弟子,随便去一个,就可挑了他。青城派当日被林镇南所骗,最后也是一拥而上。见人就砍,见人就杀,哪里有什么计划了。见了等于没见。” 梁发说道:“那就请二师兄介绍下,魔教这青风堂分舵的实力吧。” 劳德诺捂须思索片刻,方才说起魔教的历史来。 魔教起初是明教的残余,五行旗中的黑水、青木两旗的人马、锐金旗少许的人马,与元末争天下的各路豪杰残余,以及被朱元璋所杀的文官武将后人所立。 立教之初,可说是人才济济,实力雄厚,高人众多。 只是有一点不好,就是教中的首脑也众多,令出多门,指挥不便。 魔教首脑共分十三人,分别是教主,左右光明使者与十大长老。 彼时的魔教教主就是锐金旗出身的一名傀儡,主事的则是黑水、青木两旗出身的左右光明使者。 而十大长老各有势力,是教内教务的主要管理者,也是教外事物的主要指挥者。 这十二名实权首脑,各掌一堂,各有各的权力,相互之间并不心服。 十长老因为地位平等,又有些看不惯左右光明使者嘴脸,倒有些惺惺相惜,连合战线的意思。 加上十大长老各掌一堂,实力极强,几乎占了日月魔教七八成的战力,并不怎么买魔教教主和光明左右使者的帐。 所以,在与五岳剑派相斗之初,便是以十大长老的势力以主,几乎见不到魔教教主与左右光明使者的身影。 后来魔教经过了百年时间的内部纷争,与权力洗牌,基本上算是安定了下来。 又通过任我行与东方不败两代教主的努力,正式确立了以魔教教主独裁制为体制的教派。 魔教的实力至此,可说是达到了历史上的最盛期。 教中的总体势力分为内四堂,外八堂。 内四堂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内四堂为教主的直属部属。 外八堂为:天光、地裂、青风、甘霖、紫电、霹雳、震山、雷泽。 左右使者亲掌天光、地裂两堂,并分掌外八堂,主对外攻伐事宜。 魔教的十大长老虽然还挂着各堂堂主的名头,实际上早就没了立教之初的权力。 各地分舵堂口的权力基本上被实际管事的香主、副香主所夺。 若是武功高的长老还好说,武功稍差的长老,又得不到教主的欢心,基本上就是一个泥塑菩萨。 劳德诺最后说道:“这青风堂分舵,原是东方不败出任魔教左使时的下属。在东方不败上位前,曾让师父算计了一回,被五岳剑派和丐帮所击溃,从而元气大伤。” “天光堂,紫电堂,甘霖堂这三个分舵,也同样如此,都是近十余年来重新壮大起来的堂口。比起魔教的其他八个分舵堂口的实力,相对要弱些,不过却是东方不败的忠实拥众。” “如按江湖上传闻所说的,青风堂的实力还是很强劲的。那长老堂主王诚是一流上品的高手,下有一流中品高手二人,一流下品高手五人,二流境高手三十人,三流境好手三百人,算来要比两、三个青城派还强。” 众人听了,不禁直嘬牙花子,一个分舵堂口就有如此的势力,这魔教真的是太强、太强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战略 劳德诺笑道:“这只是江湖传闻罢了,依愚兄之见,这青风堂也就比一个半青城派稍强罢了。而且那长老堂主王诚常驻黑木崖,又带了一些高手离去,青风堂的实力,恐怕与青城派差不多。” “而且师父也曾说过,魔教的高手虽然擅长杀戮,可是在习武之初,根基不牢,底子不厚。武功变招时破绽较多,而且内力虽浑厚,却较为杂乱,并不精纯,更不奈久斗。只要我等沉着以对,与之缠斗,同级之内当可大胜。” “况且近两三年来,传闻东方不败把这四个分舵,交给了一个叫杨莲亭的家伙统管。那杨莲亭也不知是什么样人,有多大年纪,不过却十分的贪心。为了能够抓牢各地的地盘,命各分舵每府派去一名二流高手坐镇,每县派去一名三流好手坐镇,麾下各领数十个魔教教徒辅助。只是如此一来,地盘是稳住了,可是力量却大都分散了。” 一般来说,江湖势力都是一级压一级。魔教于各地建立分舵,战力集中以做威慑。 辅以“三尸脑神丹”控制各地的大型帮派,各地大型帮派再控制小的帮派。 魔教只坐地收利便好,很少会有分散出去,由魔教自己实地控制的。 梁发奇道:“青风堂一个分舵不过四、五千人,这安徽一地却有数十个府县,再这么一分,那不是每府每县的力量都单薄的很了?” 劳德诺笑道:“单薄是单薄了,可是光以魔教历年来的霸道手段与东方不败个人的威势,天下间又有谁,敢摸他们的虎须。” 梁发笑道:“咱们黄山广宁气宗就敢。” 劳德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本派的高手虽然不少了,可是人手还是太少。对付魔教的一个分舵还行,对付两个分舵就很吃力了。对付三个分舵,恐怕只有暂避为上。” 高根明插口说道:“硬拼咱们是拼不过的,本派现在胜就胜在弃了华山的总舵,成了一无家之派,偏偏门中的高手还不少。师父已经给了指示,先以雷霆万钧之势灭了魔教的东方青旗分坛、安庆红旗分坛,咱们再直奔合肥,逼迫青风堂的原香主。趟若原香主不同意,咱门也不攻灭青风堂,而是四处杀人捣乱,灭杀信使,让青风堂成为一潭死水,最终不得不听从本派之议行事。” 梁发皱眉道:“师父的指示自然是对的,只是青风堂不过是魔教的一个分舵,恐怕也无胆量单独划出黄山一带来让与本派吧。就怕魔教的其他分舵派出高手来援,或者是黑木崖派出长老级高手前来,统一指挥各部攻我。” 高根明迟疑道:“此事无论如何去做,必然会引起整个魔教的震动。不管是大震还是小震,依魔教的高傲心气,也不可能放任本派在黄山一带立派的。” 梁发问道:“不知各位师弟可还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其他弟子都摇头不语,毕竟大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毛头小子。 虽有几个三十岁出头的,却是出身低下的镖师、趟子手,眼光与手段着实不高,又一心练武,远远比不上郑大浩那批外门弟子。 主要还是在华山上封闭的时间太久,武功虽然不弱,其他方面就差了不少。也没有什么天资过人之辈,因而也就没能想出另外的方法来。 梁发不禁陷入了沉思中,最后狠狠的说道:“反正是要震动魔教的,小震还不如大震。咱们乘魔教的战力四散,分头行事,干脆把青风堂除了合肥堂口所在的人马,全部灭杀干净。再一齐至青风堂下书,令青风堂让出黄山一带。” 众人听了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英白罗吃惊的说道:“都差不多比得上一个青城派的总实力了,就咱们这二十来人行么?” 高根明若有所思的说道:“魔教战力四散是一招败棋,采用速攻之法,当可一扫而空。若不是怕他们四下串联,聚集一处难敌,让咱们有所伤亡,我等数人都可灭杀其大部。” 英白罗又说道:“三师哥,咱们灭了青风堂大部,如此一来,就怕魔教跟咱们广宁气宗不死不休啊?咱们广宁气宗可不是往日的五岳之一了,单独一派……这行吗?” 梁发神色坚毅,愈发肯定的说道:“魔教,乃江湖正道的共同大敌。经过多年的对峙,各方势力已渐平稳,相互之间皆有防范与牵制。咱们广宁气宗若想在黄山一带立足,就如在平静的水塘中丢下一块石头,整个江湖都将会因本门的举动而动荡起来。” “本门的确是与五岳剑派闹翻,可是真实的内情,魔教却未必能知。况且本门只是与嵩山派闹翻,与泰、衡、恒三派的旧情还在,与其他正道门派的关系还在。” “如果咱们在安徽一带大举行事,其他各派就算不动,魔教在不明情况之下,还以为是本派与他派的联合之举。为以防万一,定然会留下许多人马以做防备。能派来围攻咱们的,不过是一两舵的战力。” “更有可能,是数个魔教长老所领的高手前来。咱们要地盘没地盘,要总舵没总舵,何惧之有。打不过,大不了一走了之,等事情平复时,再回黄山不迟。再如是三番,一两年内灭他个上千人马,看他魔教服是不服。” 高根明笑道:“三师哥这是想学古时的流寇战法啊,杀他一批魔教崽子,等他们围攻咱们时,咱们就跑到少林或武当的地界上。即使少林武当不敢帮咱们与魔教相抗,咱们大不了走就是,再到魔教的另一个分舵杀他一批。杀了就走,再到另一个地方杀上一批。只是……” 高根明又苦笑道:“还是别惹火了魔教为好。魔教毕竟高手众多,咱们广宁气宗是比不了的。咱们自脱离了五岳剑派之后,一时很难得到他派的支援。若是惹火了魔教,魔教派出数十个一流高手专门来追击咱们,再让一批二三流的人马四下围堵,并以信鸽为使传,本门未必能够轻易脱身,怕是会有灭门的危险。这流寇之法偶而可以为之,却不可为正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是谁 施戴子也出言说道:“依靠他派也非正道,打铁还需自身硬。等再过上几年,师弟们都有了一流的身手后,咱们广宁气宗还惧何人。” 梁发这才愁目苦脸的点头称是,说道:“说的也是,倒是我心急了。本派现在毕竟是人少力单了些。可如此一来,我也无万全之策了。只能先遵从师父之命,灭杀魔教青风堂的青旗、红旗两分坛,再直奔合肥。看看青风堂的原香主,是何等的英雄人物,是否有可能屈服于本派的荐言。” 宣城自古以产纸而闻名于世,可惜自十数年前起,宣城的纸业就越发不振了。 主因还是因为城内的黑虎帮,加大了对各工坊、商铺的抢夺欺压。官府对此不闻不问,甚至还在暗地里纵容。 黑虎帮帮主冯立春,刚刚从官衙中出来,转而又领着十名帮众,推着辆小车,朝城外二十里处的刘家庄行去。 外人不明刘家庄的底细,冯立春可是门清的很。刘家庄乃是江湖上最大的魔道,日月神教的一个分坛坛口所在。 听说这分坛好像是日月神教最低级的一层,可对于黑虎帮来说,却依然是个庞然大物。 这分坛随便出来一个身着黑衣红带的大爷,武功都比自已要强上许多,更别提刘旗主还是一位宗师级的大高手。 所以黑虎帮自十数年前,就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听从日月神教的吩咐,每月四处欺压良善,为日月神教筹集钱粮。 冯立春愤愤不平的暗自骂道: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子想尽办法敲诈勒索,每月不过才千把两银子。上贡给官家三成的份子钱,也就罢了,毕竟官家是坐天下的。可是日月神教凭什么麻事不干,却平白的收去五成的份子钱? 恶名老子担,钱却你们拿?黑虎帮上下百十口人,数百号家眷,却只有两三百两银子过活。每日都过得紧巴巴的,还要受到乡里乡亲的戳脊梁骨。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话虽如此,冯立春也不敢真的咋呼。 要知道,黑虎帮自从十数年前起,就已经换了四任的帮主了,冯立春这是第五任。 第一任是不愿屈服而被杀的,第二任是少交了份子钱被杀的,第三任是受不了压迫,想卷着银子私逃被杀的。 每任被杀的帮主亲眷,全被杀了个精光,无一能逃。 人头都挂在黑虎帮总舵的院子里头,十数年了,都还没有摘下来。 每日里看着那些人头,冯立春就觉得渗得慌,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所以上月的收入一归总,冯立春立即就分成三份,中间的给官家送去,大头的给刘家庄的大爷送过来。 来到刘家庄,刚好是巳时初,平日里庄门大开的刘家庄,此时却庄门紧闭,不闻人声。 冯立春虽觉奇怪,可是却没有多想,上步就欲敲打庄门。 可是刚刚敲了两下,就隐隐的嗅到浓烈的血腥之气。 老江湖的冯立春心下一惊,里面出大事了,这么浓的血腥气,起码死了有数十号人才对。 难道……冯立春不敢想,可是又不得不想。 三年前,第四任帮主就是因为刘家庄的一位黑衣红带大爷,被不知哪里来的大侠给替天行道了。 刘家庄的大爷们怪黑虎帮的人没能找到凶手,所以让第四任帮主全家老小都给陪葬了。 难道现在又要轮到我了。 冯立春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着,裤脚渐渐的湿透,滴落不少莫名的液体。 冯立春猛然一声狂喝,整个身子猛的撞向庄门。 “嗵”的一声响,庄门却纹丝不动。 冯狂喝春大声叫道,“快,快一起来撞门。”声音尖锐,与平日里粗豪的声音大为不同,仿若待宰的公鸡,垂死哀鸣。 十名黑虎帮帮众不知就里,忙奔上前去。 可是一嗅到浓烈的血腥之气,也慌神了。 老帮众们全都知晓前几任帮主的下场,更知道前帮主的心腹之人,也是在事发时,一同陪死的。 黑虎帮帮众亦是止不住的发抖着,在冯立春的指挥下,猛撞庄门。 即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非得瞧瞧庄内到底是什么情况不可。 又是几声“嗵嗵”的巨响,突然听到庄门的木柱栓子断裂的声音。 众人大喜,一发喊,猛的再撞一次,庄门轰然大开,众人顿时翻倒在地。 可当众人爬将起来,见到满院子的,足足有四十三具无头死尸,又全都瘫坐于地。 冯立春一眼就瞧清了其中的一具死尸,正是刘家庄的主人,宗师级的高手刘安真。 那刘安真左手天生有七指,所以号称“十二无常指”,是以虽然无头,可还是能一眼辨别出。 “死了,死了,全死了。”冯立春喃喃的说道。 半月前,四周县城的黑衣红带大爷们齐集刘家庄。自已是地头蛇,一时好奇,暗中也曾偷偷探察了一番。 当瞧见比自已还厉害的黑衣红带大爷,足足有四十二个之多。 当时骇得自已落荒而逃,恐惧于魔教强大的实力。 不想,这群黑衣红带大爷出去了一趟,回来不过才半日的工夫,竟然就全都死了? 还被人摘去了首级。 冯立春哭丧着脸,惨叫道:“快,快,进去瞧瞧,还有没有活口,看看是什么人做的?如果还有活口,又知道凶徒是谁。咱们或许还有活命之机。快呀,快啊……” 帮众们立即哭爹喊娘的爬将起来,四处寻找活口。 可是满院的无头死尸,一眼就能瞧清,绝对是没有活口的。 但众人还是不死心,进入后院找寻。 不过一会,就传来帮众们大喜过望的叫声。“帮……帮主,有活口,还有不少的活口。” 冯立春一个激灵,忙一跃而起,跃过满地的无头死尸,来到了后院。 只见后院的一间房屋里,堆积有十数个被点了穴道下人,正惊恐万状的望着黑虎帮中人。 冯立春抓起一个,用自己那三脚猫的解穴功夫,忙活了许久,才把穴道解开。 不耐的大吼道:“是谁,是谁杀的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根明 那下人战战兢兢地答道:“穿淡蓝色……劲装的,传说中……应……应该是华……华山派。” “原来是华山派。”冯立春长吐了口气,终于松懈了下来。 自从见到还有十数个的活口,冯立春便猜到了,此事必是名门正派所为,没想到却是华山派。 最近隐隐听到有传闻,华山派的“君子剑”岳掌门率众弟子南下,欲要在黄山一带重新立派。 现在看来,就是因为此事,所以才把刘家庄的魔教势力给扫荡了。 冯立春面色似喜似忧,喜的是终于可以不用再遭魔教的压迫了。 忧的是,日后恐怕不能再行恶事了,需要重新找条路子来生钱,不然恐有被替天行道的可能。 只不知,这华山派是否能成功的在黄山一带站住脚。 如果不能,而是与魔教连年的拉锯作战,苦的恐怕还是自己等人啊。 长江边上,一个憨厚的汉子一面抽缆,一面问:“三位是要过江?” 黑衣白带的安庆白旗分坛坛主,“惊魂剑”黄光涛说道:“不,北上合肥,越快越好。” 憨厚的汉子摇头道:“太远了,船小怕是难行。” 黄光涛说道:“那就直走,见着有大客船便行了。” 憨厚汉子这才同意。木船摇摇晃晃地离了岸,汉子升起了那面半旧的船帆,小船就沿江而下,顺流直去。 黄光涛三个人对看了一眼,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地,算计着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刚刚回到安庆不久,正于坛中等待原香主的命令,接下来是战还是和,不想广宁气宗便乘夜袭来。 虽有想过岳不群的广宁气宗会来报复,却没想过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猛。 整个南方红旗分坛数百人马,竟全然不是那二十余个青年的对手,一刻时,就被杀的如落花流水。 幸好自己三人精明,早一步退走了,不然…… 副坛主“青锋刺”汪杰三,以及“巨力拳”方保合相视一眼,抱拳问道:“坛主,咱们就这么走了,不知原香主会不会责罚啊?” 黄光涛怪眼一翻,说道:“两位想去送死,黄某不拦你们,请便。” 汪、方两人讪笑了一下,黄光涛极得青风堂堂主,主事长老王诚的欢心。 即使是此次不战而逃,想必也不会受到现管的原香主责罚。 毕竟广宁气宗来势汹汹,红旗分坛的人马怕是会一扫而空。 没有了活口,有谁知晓三人是不战而逃的? 自已二人向来唯黄光涛之令是从,与之关系不差,想来同样也会没事吧,于是就没有再言声了。 外面风大,黄光涛因为年老不受风,就跟汉子取个商量,道:“喂,船老大,借你的舱避避风,回头到地多给你几个钱可以的吧!” 憨厚汉子笑道:“就是地方太狭了,再加上三个人怕装不下。” 黄光涛呵呵笑道:“不要紧。” 门帘子一掀,就往舱里钻。 才钻进去一半,顿时如同泥塑木雕般地愕住了! 敢情舱里还有他人。 一张方桌上陈设着几碟酒菜,三个身着淡蓝色劲装的青年,正端坐不动,举杯相敬。 其中两个固然不知姓名,可是那个面容瘦削的青年,可是再熟也不过。 小白脸,一身的慵懒劲,分明就是此次广宁气宗的三个带头人:高根明。 这一个突然的发现,不禁使得“惊魂剑”黄光涛惊出了一身冷汗,突然间有如置身冰窖的感觉。 左逃右奔,还是没有逃出广宁气宗的追踪。 汪杰三与方保合,正在黄光涛身后,显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状大感惊讶,各自向内探头观看。 一看之下,也呆住了,这些催命鬼,怎么又追来了。 黄光涛惊魂未定,急喝一声道:“速退!” 汪、方二人也像刚从梦中惊醒过来,惊魂乍定。 随着黄光涛的这一声呼喝,双双身形后仰,猛地倒窜而出。 只可惜太晚了,几乎与他二人的身法动作之间,高根明一只巧手向外一扬,手中的一双竹筷,如二龙抢珠般地脱手飞出了。 “嗖!”两股劲风破空而出,双方的势头都太快了,似乎半空中隐隐有一道鲜红的血光闪得一闪,根本看不清是怎么回事。 汪、方二人倒窜的身体更是有如“金鲤戏波”,双双腾空倒飞出两丈开外。 “扑哧”水面上炸开了两道水花,狠狠地摔入江中。 紧跟着,两条蓝影,分别由舱内腾身跃出,扑向船边。“惊魂剑”黄光涛几乎也在这个时候,拧身后退。 高根明在射出手中筷子的同时,并不曾忘记照顾他。 只见他瘦削的身躯,一弓一伸之间,已自纵身扑出,左掌随势已劈出一掌。 转瞬之间,像是一阵风般的,舱里的人全都掠到了舱外。 木船在猝然间,失去重心的情况下,激起了轩然大波,船身摇荡得十分厉害。 “惊魂剑”黄光涛追循着高根明劈出的掌风,身躯快速的一个飞转,已旋身而出。一脚重重地踏在了舱板上,发出了“嘭”的一声。 虽不曾为对方劈空掌力所伤,却也觉出高根明的掌风疾劲,不可硬接承受。 黄光涛在青风堂身为五大坛主之一,身分甚高,几乎可比拟二流门派的一派之主。 自不能才见三个广宁气宗弟子,就像两个属下一般见面就逃。 事实上,他目睹着属下双双投身入水,心中已放了一半,决计以全身功力,暂与对方周旋一番。 可惜一念不逃,他便失去了千载难逢的良机。 猛然间,他觉得身上一阵发冷,己被高根明所逼出的凌人气势罩定。 身侧蓝影连闪,两个广宁气宗弟子已分左右,双双牵制着他的身后左右。 “惊魂剑”黄光涛有一口短剑藏在袖中,是为袖里剑,取之袖里惊魂之意。 平日里极少使用,此时见机不妙,立即取出,拔剑在手,却不敢再施袖里惊魂之法。 迎面站立的高根明,脸上显现出懒散的笑容,说道:“黄老头,你自围杀我广宁气宗弟子起,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日。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何必不留在家里,与属下一同抵抗的好?名声上也要好听些。”(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杀人 黄光涛由于先前与对方照过脸,深知高根明的出手极快,腰间的一柄软剑,更是神兵利器,万不可让他出剑了。 是以双目紧紧逼视着对方,丝毫也不敢大意。 聆听之后,他冷笑道:“姓高的,你休要猖狂,黄某三人,一时大意,误上贼船,未见得就是着了你的道儿。你虽用心良苦,亦不能阻止我属下二人入水逃生,这一点却是你始料非及吧?要知道,汪杰三极其擅长水下的本事,只要我能撑过一时,这艘船便倾刻翻覆。你等出身北地,却未必懂得这水下的本事。下到水中,任你再大的本事,也作无用功。若不想死,还是乖乖的放过老夫为好。” 高根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是吗?黄老头儿,你当真是想的太美,却是有眼无珠了。” 说着,那双极精明的眸子,移向江面。 也就在这时,但听得“哗啦”水响之声,水花翻动着,平缓的江水陆续地浮起了两个人来。 黄光涛自是认出是汪、方二人,心中惊异着二人何以没有啄船? 当他目光再看清楚时,才赫然发觉到二人双双变得僵硬,成了不折不扣的两具尸体。 这一惊,直把黄光涛吓得遍体生凉。 他忽地睁大了眼睛,再仔细确认了一下,一点都不错,正是汪杰三、方保合。 二人死状如一,每人前额上皆都插有一根竹筷。 竹筷在掷出之时,必然附有足以穿石入墙的内力,否则断然不能深入二人的头颅。 “惊魂手”黄光涛足下一跄,几乎坐倒在地。 高根明淡笑道:“黄老头,这回你可以死心了吧!” 话声出口,两个蓝衣弟子,分由左右不同的方向,两柄精光长剑,剑光凌厉,各向黄光涛两肋刺去。 黄光涛短剑一振,“叮当”两声,格开了蓝衣弟子手中的两柄精光长剑,足下飞点着,已袭向正中的高根明。 人到了拼命的时候,常常有意想不到的力量。 就以此刻而论,黄光涛这口短剑上的威力,即大的异乎寻常,可称得上是长虹贯日,无坚不摧。 人到,剑到,在一片银色的光华中,短剑瞬间刺到。 高根明淡然中带着不屑,自经过这两、三日的拼杀,早已明了自身的真实实力。 魔教中除了香主及长老以上的高手外,已没有几个人是自已的对手了。 眼前这个“惊魂手”黄光涛,自然也不在话下。 轻笑一声,他身形忽的向左方挪出了两尺,轻喝一声:“好胆!” 侧身翻掌,使出一招极其漂亮的“巧手翻云”,右手食、中二指,轻巧的向着当中一夹。已把对方冷森森的剑锋,夹于二指之间。 这《铁指决》使得端是称得上神奇莫名,几乎可以比得上少林的《金刚指》了。 高根明的内功已深厚到敢施以“二指入白刃”,起码需要有一流上品的功力。 是以气机所行,以其刚柔互济,刀剑难伤。这可是一门丝毫取巧不得的内家功夫。 原著中的左冷禅,便是以二指倒夹剑锋,轻松斗过岳灵珊的。 眼前的高根明年岁青青,不过才二十初头,竟然也是此道的高手了。 但是看着他指、眼、身、步,尚属稚嫩,分明是初窥堂奥,但是也属极为难得之人了。 就在高根明的二只手指,方一拈中短剑的剑身,内劲一逼一吐。黄光涛整个身躯情不自禁地,起了一阵剧烈颤抖。 要是换在另一个功力较差的人,说不定已然当场受伤丢剑。 而黄光涛毕竟是魔教的坛主,自幼拼杀了不知多少回,一身内劲十分浑厚。对拼内劲的场面更不知见过多少回,虽然不擅,却也不慌,当下运劲硬拼起来。 只一会,黄光涛的短剑就颤抖得厉害,只见他面红耳赤,目瞪口张,正以自身四十余年的深厚内功,将内力贯注于剑身。 这口剑一时之间红光大盛,烫似烙铁。 高根明的二根手指显然也贯注了力道,涨得通红,看上去似乎较原来粗大了一倍,却是紧紧夹住当中的那口短剑。 高根明的样子也不再淡然,显然是也不大轻松,毕竟是二指对一掌。 也许是小看了拼内劲的危险性,更小看了黄光涛,以至于自身陷入了大危机中。 高根明的二根手指已不如先前般牢固,微微的有些颤抖。 反之“惊魂剑”黄光涛,他的脸更红,就连身子都颤抖起来。 以眼前情形而论,还是高根明占在上风,久后必可稳操胜券。 两个广宁气宗弟子见此,各立左右,并不曾乘虚而入,倒也不失名门大派弟子的风度。 渐渐地,黄光涛终于势微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由他赤红青筋毕现的面颊上滚落下来,他挺立的身躯,再也不似先时的稳固,而开始左右摇晃了起来。 高根明见时机己到,此次初以内力相拼,长时间的坚持,以坚韧的毅力,终于胜得对方一筹。 内心却也是饱受惊吓,终于绽开了几丝笑容。 高根明长长吐出一口气,“嘿”的一声,飞起一脚,正中黄光涛喉结部位。 “砰”的一声闷晌,接着就是一声骨裂之音,黄光涛头颅猛的后扬,哼也没哼,躯体腾空而起。 “扑哧”的一声,倒栽入江水中,整个人不过只是微微荡起了一片涟漪。 两个广宁气宗弟子飞身入江,长剑一削,大手一捞,将首级取在手中。 双足再在江中的无头浮尸上一点,就如飞燕般转回船中,又取下舱口帘子包裹好。 而船老大,在这毛骨悚然的一连串目击之后,早已是吓破了胆。 看着船上三个凶神恶煞的青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高根明打量了会手中的那口短剑,随手一抛,短剑立时落入江水之中,沉没不见了。 心中不禁暗叹道:“杀人着实无味的很,幸好我日后只是传功长老。杀人的事,还是交由四师哥、七师弟、八师弟他们去做吧。只是……师父……想要师父、师娘、小师妹平平安安的,想不杀人……恐怕也不可能了。” 许久,高根明转头对那憨厚的汉子笑道:“对不住了,船老大,吓着你了。这锭银子算是我的赔罪之礼,抱歉,抱歉。” 说着取了一锭足有十两的银子,抛到船老大身上。 船老大这才回过神来,这十两银子足够自已数月之苦了,忙趴起叩头,连声不住的感谢。 在高根明的指挥下,这艘船改变了一个方向,向着岸边驶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脱罪 巢湖之东的汤山之麓,《巢湖志》记载:“山有二泉,一冷一暖合流。”因有半汤之名。 据史书所载,汤泉味甘,抱疴来饮者多愈,主治肝胃虚寒、下痢、咳嗽、心腹冷痛及皮肤病等,被古人誉为九福之地。 自从十数年前起,山下的玉渡山庄建成后,就成了人迹罕见之所。 青风堂香主“追风客”原卓志,正赤身与副香主“醉八仙”华光,一起浸泡在滚烫的温泉之中。 温泉足有七、八十度之高,二人却泡得适意舒爽,毫不在意这点温度,可见内力之深厚。 原卓志向来喜好泡汤,也不管春夏秋冬,想泡就泡。 所以在合肥青风堂分舵堂口待的时间极少,而这巢湖汤山玉渡山庄别院却来得极勤。 只是此刻原卓志与华光这正、副香主的脸上神情,却毫无往日的适意之相。 华光愁眉苦脸的说道:“原大哥,五日前,宣城的教众飞鸽传书来报,岳不群新建的广宁气宗黄山派,挑了咱们的红旗分坛。三日前,安庆也有飞鸽传书,广宁气宗又挑了白旗分坛。两坛三流以上的好手八十人,全被杀了个干净。就是两坛的坛主、副坛主,也惨遭毒手。足见这向往谦逊的‘君子剑’狠起来,不比咱们神教的人差。月前咱们的试探,却成了一着败棋了。” 原卓志冷哼说道:“伪君子要在咱们的地盘上立派,这是明打咱们青风堂的脸面。王长老虽然身在黑木崖,可我这当香主的又岂能不闻不问?” 华光苦笑道:“决议是咱俩同下的,小弟岂敢怨怪原大哥。只是突然少了三分之一的战力,小弟有些心疼罢了。” 见原卓志默然不语,华光又说道:“那岳不群本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即使弃了华山总舵,可也不是好惹之辈。就算是王长老在时,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咱们哥俩还是大意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先不惹他,让他在黄山立派好了。等王长老回来之后,再联合东南左四堂之力,一举剿灭了他。现在失却了三分之一的人手,都不知该怎么向王长老及总教交待啊?” 原卓志双眉苦皱,吐了个水泡,方才说道:“你是副香主,我是正印香主,有事也是我担着,你怕什么。只是现在正是神教休养生息之时,却突然失去了近百名好手,就连两坛的坛主、副坛主都死了。这个责任却是太大了……” 原卓志未完之语,他一人无论如何也背不动此责。 华光说道:“小弟也正想跟原大哥说这个,王长老为人严厉,等他回来后,咱们兄弟恐怕讨不了好。小弟想,是不是乘王长老不在时,弄些金银珠宝给杨总管送去,或许……” 原卓志眉头一展,诧异的望着华光说道:“原来兄弟你也有此想法,老哥我还一直担心呢,生怕兄弟你暗中通报告知王长老……” 华光哈哈笑道:“兄弟我有那么笨么,今时可不比往日了。往日的神教长老独掌一堂,雷打不动,不是传给儿孙,就是传给徒弟,就没有咱们亲信下属的事儿。自前任任教主上台后,长老之位基本上是教主所任命的,或者是由左右二使所推荐。因而长老对各堂的权威大减,反而是咱们这些香主副香主较为吃香了。” “自从东方圣教主上位后,十大长老基本上每年都要留在黑木崖上大半年的时间。有时一整年都不下黑木崖半步,各地分舵堂口全由咱们香主副香主说了算。若是咱们兄弟俩联合起来,加上原大哥又有杨总管的关系在,这青风堂就没王长老什么事了。” 原卓志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华兄弟也是明眼之人啊,眼见杨总管威权日渐高涨,十大长老渐成泥塑菩萨,权柄日消,于是也起了心思。” 华山笑道:“小弟可没有原大哥聪明,早在去年时就想法靠拢了杨总管。小弟直到现在出大事了,才跟原大哥想到一块去……” 两位香主副香主眼见达成一致,心下十分欢喜,正欲命人送酒来,以示庆贺。 不想山路上,远远地奔来一人,边跑边叫道:“香主,副香主,祸事来了,祸事来了。宣城红旗分坛与安庆白旗分坛的兄弟们……他们的人头被人给送了过来,全都摆在大门口,让人筑成了京观……” 原卓志、华光两人大惊,一声暴喝,双双飞出温泉。 内劲一震,身上的水珠纷纷落地。 四周立刻有八名护卫、四名女婢取衣前来,为二人穿上。 两个一人取杖一人取剑,提在手中,随着来人下山,奔向别院大门。 此时,别院大门早站满了院中的魔教人手,看着眼前足足八十颗,有些腐烂发臭的人头,不禁暗自发呆。 这许多年来,江湖中也只有魔教一家,才敢如此的行事。 没想到向以“君子”示人的广宁气宗,也敢如此的张扬霸道? 这让魔教诸人该如何作想? “醉八仙”华光怒道:“人呢?广宁气宗的狗崽子们在哪?” 为首一人是黄旗分坛坛主“寒月刀”齐庆平,上前禀报道:“禀华副香主,未曾见着广宁气宗的狗崽子们,” 华光怒道:“没见着?难道这些人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寒月刀”齐庆平只比华光低半阶,倒也不惧华光,呛声道:“此处不过是个小小的别庄,并未安排人手看门待客,没见着不很正常么?” 华光愤而瞪了齐庆平一眼,知他是王长老的亲信,与原卓志的关系也极佳。 原卓志都未发声,自已倒也不好继续责怪。 只得转头向原卓志说道:“原大哥,这广宁气宗恐怕不止是想报复咱们,还想着将咱们青风堂一举灭杀,好让他广宁气宗独霸安徽呢。” “追风客”原卓志将追风杖重重的顿在地上,皱眉说道:“广宁气宗想灭杀咱们青风堂,大可如灭红旗、白旗两分坛一般灭了就是,何须摆上京观,以示威风。” 华光奇道:“灭杀我青风堂?就凭他区区广宁气宗一派,有这般好的牙口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围困 原卓志眉头不展,长吟道:“两旗的人马,加在一起也不过才支撑半日时间,就惨遭灭杀了。当时白旗分坛更有四百余人的普通教众,也不敌广宁气宗的区区二十二人。看来此次广宁气宗所派出的人手,个个都有二流的身手,还擅长以寡敌众的阵道之法。” “而且刘、黄两位兄弟武功不弱,为人也向来精明,却连逃都没能逃掉,想来对方的一流高手也有几个。咱们青风堂人数虽众,可上得了台面的,现在不过才剩一百六十余人。而且分散四地,事情发生不过只数日时间,一时还未能聚拢过来。” “在现别庄内总共不过只三十数人,敌暗我明,广宁气宗要更占优势。然而广宁气宗却按兵不动,想来是别有图谋吧。” 华光疑道:“那广宁气宗想要怎样?” 原卓志眉头稍展,抚额说道:“想是逼迫我青风堂,要我承认黄山一带是广宁气宗的地盘吧。” 华光冷笑道:“想的倒美,原先小弟还以为他们又缩回去了,追之不及,咱们的人死了也就白死了。现在么,非得给他们点好看不可。” 原卓志亦冷笑道:“不错,此正合我意。齐兄弟,想法找到他们,与他们好生的谈上一谈。看看这广宁气宗想要哪些地盘?多拖点时间,三日即可。” 齐庆平呵呵笑道:“香主请放心,一切交给我好了,保证跟广宁气宗谈的仔仔细细,各自的地盘画分的明明白白。” 三日后,青风堂下属的一百三十名好手已然集中到紫微山附近,同时前来的,还有三百名精锐教众。 这四百余人又与从汤山东侧小河中遁出的,青风堂副香主“醉八仙”华光聚齐。 在“醉八仙”华光,青旗分坛坛主“鬼枪”郑元生,黑旗分坛坛主“哭丧客”严承的率领下。与“追风客”原卓志、“寒月刀”齐庆平一道,团团围住了,早被“寒月刀”齐庆平探察清楚的,以鼓山福应寺为据点的广宁气宗一行。 明月星稀,福应寺寺小屋狭,寺门紧闭,门墙上插满了箭矢。 梁发位于寺内小窗凝望着寺外乌压压的魔教大队人马,心中暗自大恨。 自已倒底是愚蠢透顶之辈,竟然轻信了魔教魔头的鬼话,去跟他谈什么地盘之事,害得众师弟同时落入了魔教的包围之中。 梁发抿嘴不语,心中急剧的动念,看看有什么办法,突出魔教的包围圈去。 福应寺靠崖而建,后面是条死路,只需在前方一围,便可围死众人。 魔教此刻早已发下话来,一刻时内不降,便放火箭烧屋了。 劳德诺提点道:“三师弟,是战是守,你还需拿个主意才是。现下魔教崽子的人手不多,我们硬拼的话,也不是不能冲出去。可若是魔教此时放火烧屋,再想走时,就走不了了。” 梁发驻剑于地,沉声道:“师父将你们交给我统领,我无论如何,也要带着你们平平安安的回去,万万不可折损了一人。强冲的话,不知会有多少人死伤,这……” 陶钧说道:“三师兄,江湖中人时刻都在刀头上混饭吃,什么时候有过一定平安终老的江湖人了。小弟虽然年青,却也不是惧死之辈。” 高根明也道:“不错,生有轻于鸿毛,死有重于泰山,吾等何惧之有。” 其他弟子拨剑纷纷叫道:“对,今日就跟魔教拼个你死我活,让他们瞧瞧广宁气宗的厉害。” “咱们今日定要灭了他青风堂,让我等之名在今日打响。” “对,三师兄,咱们就没有怕死之辈。” 施戴子也沉声道:“三师兄,下令吧,我愿为先锋为大伙开路。” 梁发望着满面坚毅,毫不畏死的众位师兄弟,心中热泪暗流。 终于下定了决心,喝道:“好,待会我与四师弟为大伙开路,五师弟,你在后面指挥,到时见机行事。” 高根明惊道:“三师兄,此行当以你为主,还是小弟陪四师兄去吧。” 梁发摆手阻止了高根明的劝说,说道:“我这头领是赶鸭子上架,头次出战便出了大错。继续下去还不知会犯下什么更大的差错来。今日这事,本是我的责任,自然是我亲自去为大伙破围了。” 高根明还欲再劝,不想梁发大喝一声:“四师弟,走。” 说完,打开半扇寺门,当先纵身飞出。 施戴子立即紧随其后,倒提巨剑飞掠而出。 寺前二十丈外是魔教青风堂的三百多名普通教众,分成三列。 头一列是木滕刀盾手,第二列是长枪手,第三列是猎弓手。三列整齐成林,倒有些许军队的威势。 另外有一百六十余名江湖好手,亦分成三队,左右每队有七十人,中间只有二十余人,各自四散立于阵后,对福应寺成半包围状。 梁发身材高大,只一步就飞出两丈多远。 只听得一声锣响,前面队列中就是一阵箭雨,急射而至。 梁发使出养吾剑法,拨挑拍打,守护自身,将迎面射来的羽箭一一拨开,脚下丝毫不停,向前冲去。 施戴子后发先至,纵到梁发身前,将巨大的巨阙剑一竖,立时便成了一块巨大的盾牌。 只听又一阵“嗖嗖”发箭声,施戴子只觉来箭势道劲急,显然发箭之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来箭极其刁钻极细密。 偷眼望去,却是阵后的那三队江湖好手,各队有二十名手持硬弓的好手,专门补箭射隙。 却是学到了郑大浩当日之法,以弓箭阻敌杀敌。 梁发跟在后面,用思召剑为施戴子挑开漏网之箭。 箭雨急劲,一息三箭,击得施戴子双手发麻,脚步不禁顿了一顿。 梁发喝道:“不要停。” 反掌助力,两人再度前行了五丈,这时已奔出了一半的路程。 可是羽箭仍如飞蝗般攒射而至,距离越近,劲道也就越大。 两人想要前行半步,都是十分的坚难。 可是不用巨剑挡住箭矢,在乱箭之下,两人更无把握逃过近距离的乱箭攒射。(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梁发 高根明见羽箭太急太密,梁发、施戴子前行困难,根本施展不开,心中大急,眼睛四望。说道: “取下两块门板,出去助三师兄、四师兄分担箭矢的攒射,只要冲进了魔教崽子的人群中,魔教崽子们就发不出箭来了。” 陶钧、英白罗两人立即施为拆门,寺门厚达寸许,不是硬弓,一时也难穿破。 两人一人一块门板,冲出了寺门,立时为梁发、施戴子分出三分之一的箭矢。 高根明再踢翻寺中的供桌,也闪身出寺,再为梁发、施戴子分去一些箭矢。 梁发、施戴子大松口气,乘魔教教众一口气连射二十余箭,手臂稍酸,速度稍慢之际。 猛得向前冲入到木滕刀盾手,借用他们的身体避箭。 木滕刀盾手与长枪手顿时围拢过来,准备以长枪大刀乱刺乱砍,让二人双拳难敌四手。 不料施戴子暴喝一声,无坚不摧的巨阙剑一式横斩,迎面而来的木滕盾立时破碎七八面,盾手纷纷吐血退后。 眼见十数柄长枪向施戴子乱刺而来,梁发思召剑连挥,靠近施戴子的长枪无不被削断枪头。 施戴子上前数步,举起巨剑乱斩乱劈。 剑到之处盾毁人亡,人到之处,人仰马翻。 巨剑太大太长,一挥之下就有数人被腰斩。 情状可怖,慘不忍睹,眼前竟成了一个屠杀的修罗场,骇得魔教教众纷纷退后。 梁发乘机冲入后列的猎弓手中,大肆的砍杀起来。 猎弓手并无其他兵刃在身,只两个呼吸间,就被砍杀了十数人。 三队魔教教众被两个杀神冲入队列中,又是上品的名品宝剑,威力惊人,无坚不摧。 只支持了一分钟时间,就全都崩溃了。 二人再度驱使魔教教众,分左右冲击魔教三流好手的队列。 青风堂香主“追风客”原卓志下令斩杀后退之人,可惜连斩数人,用处不大。只得下令魔教教徒中的好手围攻梁发、施戴子二人。 但是魔教教众的军列已破,又被二人欺进后列的军阵中,弓箭失灵。 三流的好手面对二人时,似乎与前面的三列军阵一样,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梁发、施戴子剑法高妙,气势惊人,两人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来插去,东一刺,西一劈,瞬息间就各有六、七名魔教好手丧生在二人剑下。 在二人手里,就没有一名魔教好手能过上一招的。 “追风客”原卓志大恨,追风杖一招,“鬼枪”郑元生,“哭丧客”严承,各领四名二流高手上前,欲要围杀二人。 只见两条人影,有如穿梁而出的燕子,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哪里能捉得住。 梁发、施戴子二人恨极原卓志的欺辱,兀自挥剑狂杀,宝剑剑锋到处,剑折刀断,肢残头飞。 等“鬼枪”郑元生,“哭丧客”严承,各自追上了对手,魔教好手又已死了二十余人。 “哭丧客”严承首先怒啸一声,挥手发出了一口飞刀,直向当面杀人的梁发迎面掷去。 寒光一闪,正中梁发面门,只是部位略有偏差。在颤抖的一片刀刃寒光里,这口飞刀的尖尖部位,却冷森森地咬在梁发的牙缝里。 “噗”一声,直循着发刀的“哭丧客”严承反射出去。“哭丧客”严承反手抡起哭丧棒,“当”一声,把飞刀格落。 不容梁发抽身退后,另两个头戴斗笠的黑衣汉子,已双双来到了面前。 梁发不躲不避,猛力地劈出一剑。 两个黑衣汉子同使厚背大刀,向前一架。不想刀过处,轻飘飘地浑不着力。 定眼一看,只见一道银白的剑芒印入眼幕,两个斗大的头颅飞上半空。 两个头颅最后的念头便是,好快的剑,好剑,立时陷入黑暗之中。 另两名黑衣汉子不禁在两丈外停顿了一下,迟疑不进。 而乱发不修的“哭丧客”严承更是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吼叫,斜踩奇步,飞身出招,举棒斜劈,二十余斤重的哭丧棒,带着一股恶风扑面而来。 无奈梁发的思召剑太锋太利,梁发又习得品剑相剑之法,对宝剑兵器的运用极明。 宝剑只是一个斜挑一划,二十余斤重的哭丧棒,立时被削成两断,宝剑却毫无损伤。 严承手中的大棒一轻,顿时醒悟过来,这敌人太强,宝剑太利,现在还不是报仇之时。 急欲退时,不想梁发剑交左手,架开几柄偷袭的刀剑,随手一削,又是剑折刀断。 右手却隐蔽的射出《天罡气剑指》,“哭丧客”严承一时不防,急退的左腿立时中招,被射出一个指大的血洞来。 “哭丧客”严承闷哼一声,立足不稳,就要向一侧栽倒。 “哭丧客”严承哭丧棒一驻,好不容易站稳,意欲急退时,思召剑又一次袭近,欲闪不及,被一剑穿心。 剩下的两名黑衣汉子大骇,没想到号称一流宗师的坛主“哭丧客”严承,只是三招两式就被杀了。 哪里还敢上前送死,远远的又退了几步,隐入其他魔教好手之中。 其他人见了“哭丧客”严承的死亡,亦不敢再度靠近梁发这杀神的两丈之内。 梁发此时方才有空闲时间,打量另一边施戴子的战场。 此时施戴子那只有力的左手,已深深插进了“鬼枪”郑元生的后心。 反手一剑,又斩断了两个镔铁四菱锤,顺势前刺,灭杀一人。 再拔手血溅,“鬼枪”郑元生蹒跚着向前面跌出了好几步,卧倒在地,遂即命丧黄泉。 空气里洋溢起一片浓重的血腥气味,满地的死尸都是一剑两断,花花绿绿的肠子撒了一地。 梁发暗叹,巨阙宝剑无坚不催,只要斩杀,便是两半。那里才是真正的无常地狱,屠杀的修罗场。 而“追风客”原卓志,“醉八仙”华光,“寒月刀”齐庆平三人,则与随后冲入队列的高根明、陶钧、英白罗三人斗在一处。六人你来我往,正斗得个棋逢对手,一时难分胜负。 劳德诺最后指挥着十六名内门弟子组成两个八卦阵,分别支援于两翼恶斗的梁发、施戴子,自已则前去相助高根明三人去了。 梁发见后暗自欢喜无限,自已是低估又低估了师兄弟们的战力,高估更高估了魔教青风堂的战力。 两个八卦阵一遇到魔教好手,就如阳春融雪,瞬间化作无形。(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胜、转 只一会儿,七十人的队伍又死伤大半,加上梁发所杀的二十余人,所剩余的魔教好手已不足三十人了。 梁发士气大振,又挑了几个身手高明的魔教高手杀了之后,转而前去支援中间苦斗的高根明四人。 脚下犹如行云流水般四下飘动,左剑右指,大展神威,片刻之间,已将中间二十名魔教好手全部刺倒、点倒。 “醉八仙”华光擅长一套《醉八仙剑法》,使将起来,身子东倒西摇,宛如醉鬼一般。偏生剑气朦胧,暗中杀机无限,剑招变幻莫测,让人防不胜防。 加上华光老辣的身手,能够死死的压制住稚嫩的陶钧,让陶钧连番遇险,陶钧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此时见四周情形不妙,只是随意一式“吕洞宾三戏白牡丹”,剑影三分,剑光霍霍,就逼退了陶钧。 又高声叫道:“情势不利,原大哥,速退。” “追风客”原卓志本来使着沉重的追风杖,以慢打快,苦苦抵挡高根明的快剑。 闻言心神一散,被高根明的希夷快剑一挑,右手齐腕而断,追风杖也被击落在地。 原卓志一声惨叫,双腿急退,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华光一呆,立时又醒悟过来,一式“张果老倒背骑驴”,格开陶钧的进击。不等梁发的阻截,自已也转身逃走了。口中还喝令着“寒月刀”齐庆平领人断后。 此言纯属废言。 “寒月刀”齐庆平被劳德诺、英白罗双双缠住,想走又如何走得了。任他刀法精深,此时也只得苦苦的抵抗着。 劳、英二人同斗齐庆平,本想速胜,再行相助他人。 哪知齐庆平是魔教青风堂中各分坛坛主里最厉害的一人,属青风堂堂主王诚王长老的亲信直属部下。 在青风堂中也算是第四高手了,是真正的一流宗师高手。不像其他坛主的身手武功,多是吹嘘而来。 不论是功力,还是刀法招式都不算含糊,一把寒月刀左挡右劈,将将能抵挡得住二人的进攻。 可惜魔教教徒被广宁气宗越杀越少,四散而逃的更多。 等梁发持剑在旁,虎视眈眈,陶钧又抽出手来加入战斗后,齐庆平就更是难以抵挡了。 十数招过后,被劳德诺一式“天绅倒悬”,反手剑刺入了后背心,一招毙命。 在此后的一月时间里,以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为主的广宁气宗弟子于安徽一地,可谓是名震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先是击杀了安徽青风堂红旗、白旗两分坛的近百名好手。 又将人头送到安徽青风堂堂口,施以威风,欲强压青风堂香主“追风客”原卓志。 “追风客”原卓志不岔,率众围攻广宁气宗弟子于鼓山福应寺。 广宁气宗弟子大展神勇,接连击毙魔教数名真伪难辨的,拥有一流下品宗师身手的分坛坛主,和十余名二流高手。 三流好手更是不计其数,直杀得魔教安徽青风堂血流成河,几尽灭亡。 直到魔教江苏甘霖堂的大半高手,和江西紫电堂的大半高手前去支援,广宁气宗弟子之势才稍稍被止,与敌周旋不以。 听闻河北尚有不少的魔教高手前来支援,广宁气宗弟子这才退回江南,回到黄山拜见岳不群。 岳不群闻知战况,十分高兴,梁发三徒虽然多凭借宝剑之利抗敌,但能在千军之中杀个七进七出,灭杀了不少魔教高手,也算是难得了。 梁、施、高三人经过一月的拼杀,武功猛然提升到一流上品之境,而劳、陶、英三人也将将成为真正的一流下品宗师。 看来武功一道,还是需要时时的鲜血滋养,方能快速的成长。 难怪魔教向来不缺一流的高手,虽然他们在招式的圆润老练,和内力的精纯度上皆不如正道高手,可搏杀起来却未必便输给同等的正道高手。 梁、施、高三人这一年的功力提升过快,不但内力驳杂,而且只注重修为,不重视武学修养和心性,还称不上真正的一流上品大宗师,更有些魔道的意味了。 为了以后能够有成为绝世高手的可能,在此后的时日里,三人必须每日修身养性;再将自身的内力磨练精纯,还要积极领悟绝世境的武功招术。 更要增长见闻,诵读道经儒学,开扩自我的胸襟,培养自身的气度。 十年之后再修习九阴易筋锻骨篇,借助培养了十年的潜力,方有冲击绝世之境成功的可能。 劳、陶、英三人也需要花上一两年的时间,来平复快速提升武功修为,所带来的不良后果。 岳不群如约的把三人收为真传弟子,并把青虹宝剑赐给陶钧,鸦九剑赐给英白罗。 唯有劳德诺,岳不群借口没有适合他的宝剑赐予,让他稍等些时日。 不过原版《紫霞神功》的第一层入门口决,倒是如约的讲解了一小段给他听了。 劳德诺喜不自甚,对岳不群感激涕淋,对宝剑的需求自然太减。 恰在此时,南下江西返回的弟子们听到一个传闻,十年一度现世的欧治家族,将于一月之后,在浙江龙泉出售十余柄新的宝剑,其中将有一柄属于上品之列的宝剑出售。 岳不群既称新建的宫殿群为藏剑宫,那么听闻到有宝剑出售的消息,自然要前往一观,看看是否有购得的可能性。 岳不群当及下令,让众弟子稍做收拾,离开在黄山的暂居之所,全员前往浙江龙泉一游,新建的宫殿群就交由工匠们自行安排建筑。 此举也有暂时避祸之意,毕竟梁发等弟子在安徽做得太过火了些,把魔教得罪的不轻。 本想借助原著中向问天反下黑木崖的变故,叫梁发等弟子小压青风堂,骚扰青风堂一阵时日,让藏剑宫有空顺利的建立起来。 等拖过这一段时间,到任我行出世后,暗中降服江南的这四个堂口为止。 如此,魔教南北两分,势力将大为收敛,广宁气宗大可在黄山一带大大方方的开派。 任我行一意想回黑木崖复辟,定然无心顾及到,在黄山一带立派的自已。 明年又将是五岳并派的大事,任我行的眼光决对会被吸引住,更加没空理会自己了。 只要过了明年的大劫之年,少华山庄的弟子们一出世,哪里还惧他魔教势不势大的问题。 等击败了蒙古廷达汗,五德教的诸弟子们回归后,就将是整个江湖恐惧自己之时。 现在么,因为事先没有跟弟子们说清楚,反将事情闹得太大,引得魔教有大群高手聚集在安徽一地。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暂时退避一下为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三剑 必竟东方不败现在并不管事,魔教主事者是杨莲亭,杨莲亭可不知东方不败对岳不群的顾忌之心。 就怕杨莲亭一怒之下,派出长老级别的高手前来,领着安徽、江西、江苏及浙江沿海诸派的上千名二、三流好手,至黄山一带围剿广宁气宗。 广宁气宗现在虽然高手有不少,可终究人少力薄,后继乏力,不可力敌。 只得采取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之类的策略应对。 想想还是等任我行出世后,让给他来处理这些魔教崽子吧。 至于工匠工人们的安全,这倒无妨事,他们并非有关广宁气宗中人,魔教也非见人就滥杀的狂魔。 而且岳不群早就支付了不少的银钱,让工匠们继续建房,如果广宁气宗就此不回来了,新建好的宫殿群说不定反而会便宜了魔教。 所以魔教非但不会杀人毁坏,反而会监督快些建好入住。 浙江龙泉一带风景优美,倒也是一个好的去处。 自岳不群放弃了《独孤九剑》《重剑九式》《黯然消魂掌》的修练,这三种武学理念对自已的干扰完全消失了。 习武多年的武学知识与经验不可压抑的涌出,创造性的想法一出接着一出。 近来对华山思过崖山洞中剑法的整理,已到最后的关头,没有心思再去游玩,一到龙泉就在客房中闭起关来。 一连二十余日,终于整理创出三套剑法来。 一套是岳不群多年来修练剑法后,对华山派剑法的总结,尽得华山派剑法之妙,把华山派剑法中的灵、巧、险、峻发挥的淋漓尽至。属于绝世中品级中的下阶剑法,称之为《剑气冲霄决》。 这是对剑气两宗之争的一个反思和融合,即有气宗的以气运剑之妙和威力,又有剑宗的招式灵活和机巧,总共有两百七十余招。 另一套是对五岳剑派五种不同技巧剑法的一个融合,又按照五岳五行之说,融合了古拳谱《阴阳五行拳》。将剑法分化成阴阳五行,五行相生又相克,还有阴阳变化之能,神妙万千,精奥异常。 算是岳不群多年来对阴阳五行和易理的一个修习总结。拥有绝世中品级中等的威力,称之为《五岳阴阳五行剑法》。 此剑法既融入了阴阳五行和易理的招式变化,又拥有五行之气功的运使变化之法,还添加了不少的养生之法。 所以终究不算是冷饭现炒,而算是一门全新的剑法,只是其中拥有不少五岳各派剑法的影子。 此剑法理论上的剑招生克变化无穷尽,以气运剑之法也是变化多端。 只要对阴阳五行的生克之理研究愈深,对易理的方位变化之说理解愈精,招式和威力也就越多越大。 属于一门只是开了个小头,却没有大成圆满的剑法。 最后一套剑法只有九招,就是岳不群对泰山派的那招“岱宗如何”进行研究,而灵光一现的结果。 “岱宗如何”是泰山派剑法中最高深的绝艺,要旨不在右手剑招,而在左手的算数。 左手不住屈指计算,算的是敌人所处方位、武功门派、身形长短、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计算极为繁复,一经算准,挺剑击出,无不中的。 此招的修练极为坚难,易经、算学和心算不好的话,难以大成,比之《独孤九剑》更难,可临场的威力又差了不少,所以岳不群对它并未深研。 只是那一瞬间的灵光一闪,思及自已和宁中则的第六感心觉十分精准,几乎准到周身十丈内分毫皆知的地步。 平日里为了生活的方便,和自身精力的损耗不要太大,所以时常强行关闭。 现在想来,或可运用到剑术的争斗上来,以心觉来探察对方的破绽,倒有一点《独孤九剑》的味道。 岳不群又以剑法中的攻击剑法、防守剑法、刚力剑法、弹力剑法、韧力剑法、顺向剑法、逆向剑法、横向剑法、纵向剑法这九种基本的运剑之法,加以改变和创造,成了九招剑式,作为以心觉攻敌的九种攻击防守方式,称之为《岳氏九剑》。 又恶趣味的为这九式剑招取名为:荡剑式、离剑式、破剑式、撩剑式、落剑式、截剑式、挫剑式、平剑式、浪剑式。 此剑法主要是以精神力为主的方式来战斗,又有点像是玄门中的道法。 若无心觉的作用,这九招剑式也是岳不群集基础剑术的大成之法,拥有绝世下品中等的威力,属于无招类的剑法。 可有了心觉的作用,其最终威力就连岳不群也不得而知了。 剑法一成,岳不群就兴冲冲的找到宁中则,把《岳氏九剑》传授给她,等到熟悉之后,两人就相互拆解起来。 可只拆解了一会,岳不群与宁中则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两人的心觉皆开,都相互知晓了对方的心思,就如同开卷做答,拆解也就没有了意义。 岳不群又唤来梁、施、高三大弟子,这才有所好转。 岳不群以一敌三,其中又混入了一些夷希快剑的手法,三大弟子被岳不群打得是连连后退,就此时的威力,最低也属于绝世中品级中等的剑法了。 至此,岳不群的剑术修为和内力修为方才完美的结合起来。 不过宁中则在旁一针见血的说道,如若心觉即开,世上任何招式皆有《岳氏九剑》的威力,又何需《岳氏九剑》呢。 将岳不群说的目瞪口呆,顿遭打击,自已的悟性果真是很差劲,创出了一门……不,这套剑法也是有用处的。 《岳氏九剑》是集基础剑术的大成之法,那么对基础的要求极高,对天份什么的要求极低,倒可以做为本门的普及型剑法之一。 若是有一百名弟子,人人皆能使得一手的《岳氏九剑》,世上又有何派能挡? 岳不群接着又把内功版的《天罡剑气》和《剑气冲霄决》传给梁发,将《鹰蛇双形拳》《重剑九式》传给施戴子,将《空明拳》《灵蛇剑法》传给了高根明。(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购剑 此八门绝学都是当着三大弟子之面公开传授的,并不顾忌另外两人。 可说一切都十分的坦诚,绝无当世师徒之间的防范,与留一手。 只是告知三人要挑选适合自已的武功修练,先专精一门。 等大成之后再学另一门,其他的略加了解即可,不要贪多样样皆学。 绝世级的武功招术主要是在于悟字,苦练则在其次,不要强行为之,而是要顺其自然。 以三人对岳不群的敬仰和忠诚,如何会有其他的异念,全都如小鸡啄米,连连点头。 此外岳不群还把破解五岳剑法的招式归纳了一下,创出了一门剑法,只是随手而创,面对五岳剑派或有奇效,可对上其他门派就比较垃圾了,只有一流中品的威力,也随大流称之为《镇岳剑法》。 又过了两日,便是欧冶家族的售剑之日。 劳德诺早早的就为岳不群打听清楚一切,那欧冶家族在龙泉有一个园林,称之为剑园,剑园中有一祭坛,称之为剑坛。 每隔十年,就将新铸的宝剑供于剑坛上,向先祖祷告祭献一月,然后再在剑园中出售。 欲要购买宝剑的客人,须提前三日向剑园交纳欲要购买的宝剑品种,还要交纳三百两、一千两、三千两的最低定压银。 再在开园的当日,入园竞争,以价高者得。 未能竞争成功的客人,在离园时,可得到欧冶家族的退款。 岳不群暗道:没想到这欧冶家族早就明了拍卖之要了。索要定压银也是理所应当的,喜好宝剑之人大多是朝中的武官和江湖中人,脾气向来不好。特别是江湖中人,不少都是囊中空空,杀人放火之辈,就怕有胆大妄为之人前去剑园抢夺。所以定压银也是一个证明自身资产的保证,能够把强人分离开去。 一把下品宝剑的价值大约在三千两左右,中品宝剑的价值大约在一万两左右,上品宝剑的价值那就不好说了,基本上是传世之作,一派的镇派之宝,有价而无市,保底也是三万两起步。 就岳不群当年在魔教所盗的那十柄古剑,其价值就在两百万两以上,而且是真正的有价无市。 每把剑的价值都在二十万两银子以上,即使是有一流的武功,都还不一定能护得住呢。 岳不群的提前赐予,也有磨练门下弟子之意,若是他们自已无能,也保不住手中的宝剑。 而这把欧冶家族的新上品宝剑,就远远比不上黄山派所拥有的那十一把名剑,岳不群此次能来,可算是给足了欧冶家族的面子。 只是欧冶家族未必知晓,这面子是白给了。 欧冶家族的拍卖会于午后未时三刻开始,用完午餐,岳不群就领着宁中则、宁灵珊和劳德诺前往剑园。 剑园之中已经到来了两百余位购剑的客人,大半是锦衣华服的武官家人。 只有小半的是江湖中人,多属东南一带的人士,岳不群基本上都不认识。 所以岳不群自顾自的与妻女、徒弟在剑园中四处游玩。 剑园位于瓯江之畔,园中山石古拙,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却甚是雅致。 岳不群四人出身西北之地,并不能领略园子的胜妙之处,只觉小桥流水,尽得江南林园之美意。 宁中则悄声说着,日后自家也要仿照余姚谢府建个江南式林园,做为退休之后的隐居点。 直到未时三刻,岳不群方才来到拍卖的欧冶剑坛附近,众人皆盘坐在地上的蒲团上,相互小声的说着什么。 剑坛只是一个四尺高,十二尺方圆的石台,没什么希奇的,可能只对欧冶家族有重要意义。 岳不群四人在外围找了几个蒲团坐下,等待主人的到来。 好一会儿,才见远处转来十八个精壮的短袖麻衣汉子,每个手中都捧了一个巨大的木制托盘,双手沉稳,十分有力。 领头的是一个四旬左右的精壮大汉,身高八尺有余,双手粗糙,面目黝黑,脸上、臂上有不少细微的烫伤,一见便知是个长年劳作的铁匠。 十八个青壮麻衣汉子分站于剑坛两旁,四旬的精壮大汉独上剑坛。 那大汉抱拳朝四面行了一礼,说道:“某乃欧冶家族当代族长欧冶真荣,感谢诸位贵客赏脸,远来龙泉剑园作客。今日又是一个十年之期,某家今年共有十三柄宝剑出售。上品宝剑一柄,中品宝剑两柄,下品宝剑十柄。” “诸位贵客想来也知我欧冶家族的规矩,购剑价高者得。所以请诸位贵客默想一下自已所需宝剑的价值,猜度他人有可能出手的价格。一刻时后,将有某家的族人分发木牌和笔墨,请诸位贵客于木牌上写下自已所需的宝剑,和出手购剑的银钱数量,由某家最后察检。出价最高的十三位贵客留下取剑,其他的贵客某家恭请离园。” 岳不群暗道:原来是默拍啊,没有明拍的激烈和热血沸腾,拍卖品往往能拍出比它实际价值更高数倍的价格。 不过这才符合此时国人的含蓄国情,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以银钱的多寡,坏了自家多年的规矩。 一刻时后,那十八名青壮汉子托着木盘分别走了过来,请客人一一在木盘中取了一小块木牌,用毛笔在木牌上藏藏掩掩的写着自已的所需和价格。 等来到岳不群四人面前时,岳不群发现,木牌朝上的正面是写自已名字的,朝下的背面才是写所需的宝剑和价格。 岳不群取了一块木牌,写上中品宝剑两柄,每柄两万两,上品宝剑一柄,价格十万两,又在正面写上岳不群三字。 以两三倍市价的价格,想来可以购得了吧。 果然,等购剑的来客都一一写完各自的价格后,欧冶真荣宣布道:“今次购剑的贵客共有六位得手,分别是岳不群岳先生……等六人,请六位贵客稍候片刻,某家这就带六位贵客前往剑阁取剑。” 欧冶真荣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一个三旬有余的阴郁男子起身说道:“欧冶家主,李某出价五万两,竟还不能购得一柄上品宝剑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法、剑 欧冶真荣抱拳笑道:“敬请这位李先生见谅,今次购得上品宝剑的贵客出价太高,已经到了十两万的地步。就是第二高价的贵客也出到了九万两的价格,连他都失算了,何况是李先生呢。所以请李先生多多见谅才是。” 李姓男子转身看了一圈说道:“不知是哪位兄台胜过了李某,也胜过了在场诸位,还请不吝,让我等见见真容。” 欧冶真荣沉声道:“李先生,在我欧冶家族剑园之中,还没有敢胁迫客人的,您是第一个。” 李姓男子阴阴笑道:“那么李某就来做这第一人好了。某乃是京城北镇抚司锦衣卫佥事,特地前来龙泉为北镇抚司新指挥使钱大人购买配剑,哪位能将宝剑让与李某,李某感激不尽。” 欧冶真荣耻笑道:“四品锦衣卫佥事,好大的官呐,就是钱宁也不敢在某家面前嚣张,你这狐假虎威的狗东西,也敢在某家面前放肆。” 李姓男子一惊,转头看着欧冶真荣有些不知所措,欧冶真荣怒道:“李佥事,你就等着某家的参奏吧。” 立即有人低低的笑道:“欧冶家历朝都是皇家的御用工匠,位比三品大员,是千年铁打不动的位置,就连尚方宝剑都是欧冶家铸造的。这家伙竟敢在欧冶家主面前放肆,果真是个低贱的东西。” 李姓男子这才大惊失色,带着人抱头逃窜了,也不敢向欧冶家索要定压钱。 众客也纷纷散去,只留下六组二十四人,欧冶真荣请中标的六人一起前往剑阁。 岳不群让宁中则三人稍等,自已跟随着欧冶真荣身后,一起走向剑园西方的一座精巧的小阁楼。 半途忽闻小阁楼中传来一阵喧哗声,还有“捉贼”的叫喊声。 欧冶真荣大怒,叫道:“每隔十年就有几次贼子前来,真是杀都杀之不尽。” 说罢,欧冶真荣纵身向前,奔至半途,见一黑影从阁楼中纵出,速度极快,手中还拿着一柄宝剑。 欧冶真荣迎了上去,两人相隔还有十丈远,只见欧冶真荣右手一挥,一道青色火光瞬间飞射而出,向黑影扑出。 黑影做贼心虚,不敢争斗,只以剑鞘一挡,就欲纵身离去。不想欧冶真荣右手连挥,青色火光如同活物一般,紧贴宝剑的剑鞘,瞬息烧着了黑影的持剑之手。 黑影惨叫一声,宝剑落地,忙用另一只手过来拍打青火,不料两只手全都被烧着了。 那青色火焰更沿着双臂烧上黑影的全身,青焰立时雄雄地燃起。 黑影惨叫连连,翻倒在地,不断的打着滚,还是扑不灭身上的青火,又急急向着一旁的水池奔去。 可惜刚刚奔出十数步,黑影就一头栽倒在地,再无声息了。 又过了三、五分钟,那黑影竟被烧成了一片人型白灰。 几位客人都被欧冶真荣的这门神技惊得是目瞪口呆,于炎炎夏日中,也不禁遍体生寒,这是常人所能为的神技么? 这欧冶家主使的恐怕是仙法了。 只有岳不群暗自有些明悟,这功法恐怕就是自已遍寻不获的,五行功法中的火属性修仙之法了。 这欧冶家族多年的铸剑手艺,原来就是靠这门神奇的控火之技。 那青火的温度恐怕有三千度之高,只要近身了,就是死路一条。 只能在远处时,就设法以内功或是真气将之扑灭。 再看欧冶真荣满面的汗水,神色疲累,这门功法定然极耗真气,不可常用。 也不知这欧冶真荣是何等的身手?真气的深厚度如何? 岳不群一时还看不出来,更不知自已能否从欧冶家族手中得到此功,好凑齐五行术法。 想来应该很难得到吧,毕竟这是人家立足朝堂两千年来不败的技艺。 欧冶真荣返回后连声道歉,几位客人如何敢发怒,不说欧冶真荣的官家身份,真是刚才的那一手神技,就吓住了大伙。 岳不群等六人随欧冶真荣进入阁楼,在阁楼中的大堂里坐等,欧冶真荣则坐于主位。 不多时,就有一群侍女上前奉茶。 欧冶真荣请茶后说道:“某家多在京城,这龙泉老家难得一呆,还是新鲜的龙井好喝啊。诸位贵客也请品尝一下。” 岳不群当了几年文官,倒也知道点饮茶的讲究。品茶之前,需先观其色,闻其香,方可品其味。一杯茶需分三口品尝,要乘热喝才有好处。 喝完茶后,欧冶真荣命人捧出六张小几,放在六位客人之前,又命人将十余柄宝剑取来,放在小几之上。 基本上每人都有两柄,独岳不群三柄,还是最好的三柄。 常人如果不懂品剑相剑之法,未必能认识这十三柄宝剑的优劣来。 岳不群打开剑盒,两柄中品宝剑都属中等,不好也不坏。 独那上品的宝剑,岳不群诧异的发现,那上品的宝剑竟是一把蛇行宝剑。 抽出一看,此剑形状甚是奇特,整柄剑就如是一条蛇盘曲而成,蛇尾勾成剑柄,蛇头则是剑尖,蛇舌伸出分叉,是以剑尖竟有两叉。 此剑金光灿烂,握在手中甚是沉重,看来竟是黄金混和了其他五金所铸,剑身上一道血痕,发出碧油油的暗光,极是诡异。 岳不群暗骂:尼麻,这不是袁承志的金蛇剑吗,怎么落到了自已手里,难道自已还要创出一门《金蛇剑法》不成? 岳不群眉头紧皱,郁闷不已。 而对面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英气俊朗的锦公子抱拳说道:“这位老先生,在下何元逸,乃江苏丹阳人氏,见到老先生这柄蛇形宝剑心中甚喜,若是老先生不喜的话,可否让于在下,在下愿双倍求购。” 岳不群一愣,说道:“姓何……唔”念头顿如电闪流转,问道:“二十万两白银?你也愿意?” 何元逸一时讪讪,起身歉然说道:“原来此柄宝剑就是那柄上品宝剑了,倒是在下失礼了,还请老先生见谅。在下全部身家不过才十二万两,恐怕不能双倍购买了。” 岳不群笑问道:“何公子尚未婚配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转变 何元逸老实道:“在下虚渡了二十八个春秋,尚未寻到意中人。” 岳不群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如此看来,你我的确有缘,此剑就送给你吧。” 何元逸大惊:“老先生,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岳不群将剑归鞘,随手一抛,说道:“这如何使不得,接着就是。” 说完取出十四张一万两的干氏银业银票放于小几上,大笑离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诸人,何元逸则在后再三拜谢。 岳不群随手将一柄长剑赐予劳德诺,说道:“那上品宝剑奇特诡异,并不适合你,就拿着这柄宝剑去用吧。” 劳德诺颤抖的接过,再三拜谢。 一同参加购剑的他如何不知,就是这把中品宝剑,也价值两万两银子,对于普通江湖人来说,这可是一件极贵重的宝物了。 几人出了剑园,会合众弟子后商量下一步的去处。 林平之上前说道:“师父,此地离福州已经不远了,反正藏剑宫还没有建成,不如到福州去玩玩吧。” 岳不群心道:令狐冲在少林寺养了三个月的伤,算算日子,现在已经差不多下山了。而后正好碰见向问天受困,于是“义气”的拨剑相助,大杀一通。然后就是一路逃亡,远遁至梅庄救人了吧。 彼时任我行也该出场了,暗中收拢江西、安徽、江苏、浙江等地的魔教人手,准备行那复辟之事。按照原著,自已一行人是时候该去福州了。 岳不群思量片刻,方才点头道:“也好,就去福州玩玩吧。你们也别只想着玩,有空时也要练练功。我等毕竟是江湖中人,还是要依靠自身的武功,方能在江湖中立足的。” 众弟子听后忙应诺着,于是一行又朝福州而去。 途中,岳不群思及一事,瞒着宁中则,偷偷的派出施戴子送一物到宁波外海,大榭岛上的涂泥山去。 施戴子向来沉默寡言,十棍子都打不出半个屁来,却是做此事的好人选。 来到福州,福威镖局里惨死了几百号人,又被青城派一把大火给烧成白地。 与原著有所不同,此时可说并没有什么福威镖局了。甚至连原址都被官府收去,准备卖给他人建屋。 只是大都嫌此地死人太多,风水不好,所以才一直空着。 林平之无奈,只得请岳不群一众至向阳巷子老宅中暂住。 而老宅的练武场太小,百名弟子就是想练武都施展不开。 而且第二日一早,就有住在附近的福威镖局死难镖师趟子手家人找上门来,找林平之这少镖头哭诉,索要抚恤银钱。 林平之被众人围的是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福威镖局光是总局就死难了三百人以上,各地分局死难者多的在数十号人,少则数人,总数上过了四百人。 如按每人基本一百两的抚恤钱,林平之现在的身家是负四十余万两白银。 林平之无法,只得跪在岳不群身前求助,岳不群不由被气笑了,自已今生竟成了冤大头。 看着一众凄惨的福威镖局众老小,岳不群也是心中善念大起。 只得给了林平之五十万银票,又让劳德诺帮着处理后事。 而英白罗的资质过低,经过了岳不群多年来半魔道授武式的拨苗助长,十七八岁就拥有一流的武功。 可他的武功进程已近终点,日后的成就很难说,若无奇遇,一流中品的武功将是他的最终成就。 岳不群让他多多增长生活的阅历,社会的知识,与思想的转变。 或能提升一点他的悟性,心境与思想,改走剑宗的路子,成为一名纯剑术的高手。 于是令他跟在劳德诺身旁学习和打下手,自已则带着一众弟子离开向阳巷子。 一路向东面行去,来到福州城东边数十里外的琅歧岛上暂住。 琅歧岛是闽江口的明珠,相当于香港本岛的面积,自然条件非常优越,是旅游观光休闲的好去处。 琅歧岛上有五六千人,都是属于靠海而生的渔民,因为穷困,也无外人来往,与大陆由如隔世而居。 望着岳不群这百人锦衣华服,腰悬长剑的走进小岛,还以为是来了什么达官贵人呢。 岛上有一个防倭千户所,只是已经破败了,就连千户大人,也变成了一个乡间小地主。 小岛渔民虽穷,可也出了不少人物,进士举人有不少,可说是块风水宝地,让人不能小觑。 岳不群上岛的目地不是为了观光,也非悼念名人,而是为了集训。 自下华山,众弟子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好好练功了。前几大弟子虽然因为“五宝花蜜酒”而功力大增,武功大进。 但以外物来提升自已的功力,对于个人的修心修身极为不利,向来不为名门正派所取。 就是岳不群这来自后世,多被功利主义所污的人,到了此时,也对这些天材地宝有所抗拒。 武功有武和技之分,就是华山派一直争论的剑气之分。 剑者,技也,杀身争胜之术。 气者,武也,修身明道之术。 而剑法终有其极限,内功却是无限的。 所以自岳不群的功力达到绝世之境后,越发觉得气功的重要性了,特别是对于个人的思想升华,精神力量和道德素养,都有极大的好处。 即使后世的内功难修,剑道之法占据主流,大行其道,内功变成了传说和虚假。 岳不群还是想把气宗的理念和思想归纳后传于后世,让后来人明了华夏先人的智慧和道德修养。 所以一直要求门下弟子是为了学武养德而习武,而不单单是为了杀人术而习武。 岳不群的门下弟子大都思想进步,武德不差,护身保命之术还行,但杀人技法还是差了点。 身处于江湖,不知何时就会遇到生命安全,习武之人可不能光是讲武德,就是佛门也有怒目金刚。 而道家光是注重自我的提升,少了道门护法之人,所以一直以来都被佛家打压很惨。 岳不群可不想门下弟子都是一群老好人,也需要懂得一些制人的手段。 就如《岳氏太阴拳》的九柔一刚,作人也需要那么一点刚性。 而不是如《空明拳》这天下至柔之拳,没有半丝争胜的欲望。(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集训 岳不群就此在琅歧岛上,寻了一处避静处定居下来,准备给门下弟子集训杀人技法。 其中包涵有传统的正道杀人技法,江湖中邪魔的杀人技法,星宿派、五毒教的施毒手段。 及各种后世在影视书籍中见过的军队特种兵一击必杀法,特工的诡秘杀人术。 还有后世对倭国乱波专门研究而创造出来的忍者忍术刺杀法,这要比此时的乱波先进不知多少倍。 还对门下弟子进行了一番体能强训,各种后世的体能训练,岳不群全部信手弄出,直把门下众弟子们,操练得哇哇大叫,欲*仙*欲*死。 直让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参加集训,专门负责后勤事物的女弟子们小脸发白,小腿发颤。内心大叹幸好自已只是女儿身,只要能自保就行,用不着苦练这些杀人之技。 每日傍晚还要进行一些后世的体育竞技项目,以作调剂。 每七日休息一日,做做游戏娱乐一番,所以弟子们的思想还是极为昂扬的。 特别是沙滩足球和排球之类的竞技项目,后世影视中的娱乐游戏,看得众女弟子也心动不以。 在男弟子们集训之时,灵宁珊和众女弟子们也常常偷玩起来。 最让男弟子难受的就是每月的铁人三项,在规定的时限内,连续八十里的海中游泳,环岛十八圈千里的长跑,单手三百米的徒手攀崖,无不让弟子们又惧又怕。 只有梁、高、陶三名弟子与众不同,这些杀人之术只是稍习后,就去自学正统的武功去了。 直到八月后,有消息传来,江西的紫电堂香主“金刚怒目”薜宏魁被杀。 那薜宏魁传闻有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已练至大成之境,寻常刀剑都砍他不入。 可是却给人五指插入胸膛,将一颗心硬生生的挖了出去。 岳不群知道,这是任我行的杰作,任我行在向问天的辅助下,现正暗中打击收拢东南四个分舵的人马。 岳不群并没有去管他,只是有些担心起施戴子的安危来。 也不知道,施戴子是否能够安全完美的完成,自已所给他布置的任务来。 十月中旬,广宁气宗众弟子们基本上顺利的完成了师父所订下的目标,反而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四个月的苦修,众弟子们的武功基本上提了两阶,全都有了二流中、下品的武功,二流上品的也有十数人。 不过这也只是明面上的实力,这些弟子个个都拥有越级杀人的搏杀能力。 即使是一般的一流中品高手,一时不防之下,也有被二流上品武功的弟子偷袭杀死的可能。 结业时,岳不群再三叮嘱众弟子,说道:“此杀人之术,原本是各种邪魔杀手的秘术。为师教授给你们,只是让你们多长点见识,多点自保的手段。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最终手段,万不可太过迷恋了。” “平日里更要加强修身养性,开阔自身的心境胸怀。若是太过迷恋的话,不但会陷入魔道,更会对自已的最终成就有大害。如果不听教诲的话,那就转为本派的护派弟子,一心专修杀人之术。” 众弟子凌然应诺。 岳不群思及施戴子到此时都还没有消息,心中愈加的不安,生怕他出了何事。 照理说,此事应当没有多大危险才是,为何一去不返了? 等回到福州之后,找到一处大客栈住下,岳不群方才领着几个弟子前往向阳巷的林氏老宅。 林平之基本上摆平了所有的杂事,并拜访过不少福威镖局的老客户,老关系,为将来的福威镖局重建打下良好的基础。 毕竟福威镖局多年来的声名十分良好,也不是因护镖而败落的,只是因得罪了青城派而已。 现在林平之已拜入了广宁气宗门下,而广宁气宗于数月前在安徽的表现;让懂得一些江湖事的人知道,华山派气宗虽然远走安徽,又改成了广宁气宗黄山派,那也远比青城派要强。 何况广宁气宗近,而青城派远,自然对青城派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 只是这两年福威镖局的保镖线路,大都被福州的“东风镖局”所接管。 林平之想要重新建立福威镖局,达到原先的最盛期,可不是一件易事。 林平之向岳不群禀告了一些数月来的成果,再三感谢岳不群的帮助。 并发下誓言,日后的福威镖局永为广宁气宗黄山派的下属,忠诚于广宁气宗黄山派的事业,并尽量的快速偿还岳不群所借的银钱。 岳不群自无不可,当见到宁灵珊的面相更改,重新回复成原来长命百岁的面相,岳不群还是欣喜万分。 五十万两银子换回女儿的一条性命,如何来说都是划算的。现在就剩自已、宁中则和英白罗的劫数了。 劳德诺迟疑了一阵,才向岳不群禀道:“师父,弟子前些日子,在街上与一个嵩山派弟子碰见,从他那听闻到一个消息。说五岳剑派探知有魔教远来福州找咱们广宁气宗的麻烦,还要抢夺林师弟家的《辟邪剑谱》。左盟主为了不让《辟邪剑谱》落入魔教之手,又怕咱们广宁气宗误会,特地派遣与我广宁气宗关系不差的恒山派前来支援。” 岳不群淡然的问道:“德诺你怎么看?” 劳德诺行了一礼,说道:“弟子以为,这是左盟主难得的一次善心,我广宁气宗不妨接受,再静观其变。” 岳不群喝着茶,好一会才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左冷禅这是诱蛇出洞,意图将恒山派主事之人杀之,免得妨碍到他的并派之议。” 劳德诺大汗,吱吱唔唔的说道:“左盟主怕是没有这么阴险吧?” 岳不群说道:“阴不阴险不说,此次恒山派远来救援,恐怕仪琳那丫头也会前来福州,那丫头的武功低微,就怕在混战中伤到她了。德诺,你速速去城中的无相庵,让她们飞鸽传书恒山派,叫她们不要前来了,或者是一路小心嵩山派的埋伏。” 劳德诺行了个礼,应命而去。 岳不群又想了想,说道:“发儿、根明,就怕飞鸽一时拦不住恒山派。你俩前去仙霞岭附近,接应恒山派一番。” 梁发、高根明也同时应命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烦乱 林平之此时上前说道:“师父,既然有大敌前来抢夺《辟邪剑谱》,弟子烦请诸位师兄们一起帮弟子在向阳巷老宅找寻剑谱。” 岳不群摆摆手道:“这是你林家的私事,广宁气宗弟子就不插手了。免得有人笑话我岳不群。” 林平之下跪肯求道:“弟子想来,如真有那《辟邪剑谱》,而除曾祖外,家祖家父都没能练成,定是十分的难练。弟子自问天资要比家祖家父更差,就是找到,也恐怕学不会。所以决议就此献给师父,成为我广宁气宗的一门绝学。等师父哪日参悟透了,心情好了,再传授给弟子不迟。” 岳不群皱眉问道:“这可是练了就能天下无敌,就连为师也都感到害怕的武功。你不自学称霸江湖,或是留给林家的后人了?” 林平之说道:“家父曾经说过,行镖之人需要的是福气,而不是威名。以前林家曾祖是为福威镖局闯下了诺大的名头,可自曾祖去世之后,情况就每况愈下,直到最后更被青城派灭了满门。弟子即使运道好,今生也得了个天下第一的名头,可弟子的后人呢?难道个个都是第一?如果又出现一两代断代的,会不会再度有灭门之祸?” “所以弟子以为,林家有《辟邪剑谱》决对不是福。把剑谱献给广宁气宗,献给师父,让我广宁气宗弟子个个都学了《辟邪剑谱》,弟子日后再借得广宁气宗的威名,重建福威镖局,那才是真的福。如此,弟子又何须再靠自已去打出一个威名来呢?” 岳不群问道:“你不想也创出一个辟邪剑派来,做做辟邪剑派的辟邪老祖?” 林平之说道:“弟子有自知之明,决计没有成为一门一派掌门的才华,能当好一个镖局的总镖头,就是邀天之幸了。不敢奢求其他。” 岳不群以心觉察觉到林平之的真诚,看来今世的遭遇和教育的不同,又绝了林平之不少的念头;让林平之少了许多的算计,一心把希望放在广宁气宗身上,心态上还是最初的那个赤子。 岳不群说道:“此事为师再考虑考虑。你先自已去找《辟邪剑谱》,等找到之后再说不迟。” 岳不群带领弟子们回到客栈,又让陶钧领着几个弟子先回黄山。察看藏剑宫的进度,以及魔教的动向,其他弟子则在客栈中学习文事。 一连数日,宁中则有些心烦意乱,岳不群也感到心情烦闷。 昨日听闻了南海与西域两个方面传来的消息,南海方面的黄安杰,一战就击败了麻六甲苏丹的上万大军。 麻六甲的苏丹不岔之下,邀约泰王、高绵王、越王、亚齐王共同劫掠五德教各个屯集物资的港口,让黄安杰焦头烂额,四处救火,脱身不得。 而蒙古的达延汗于去年连破吐鲁番三座大城,掳民数万,财货不计其数,后因大雪而退兵。 今年又领蒙古铁骑二十万,再度攻入吐鲁番国。 七月,达延汗还以皈依喇嘛教的密印宗为条件,请西藏方面出兵相助。 西藏的喇嘛教联军在密印宗的神庚法王组织下,借口五德教侵入了喇嘛教的传统地盘,青海和西藏。 还迫害当地的喇嘛教众,于是决议出兵十万攻入吐鲁番国南疆,攻势极猛。 吐鲁番的国主段展飞派出使节,肯求宗主明国严令西藏方面退兵。 并从宣、蓟、大同出兵,进攻蒙古的侧翼,迫退蒙古之兵。 不想明庭有意坐山观虎斗,坐看吐鲁番和蒙古、西藏三方之斗。 岳不群甚是苦恼,那达延汗就算了。 那神庚法王之师曲觉法王,在十数年前曾意图以精神力迷惑前吐鲁番汗国的阿黑麻汗。 被岳不群在拜访阿黑麻汗时无意中发现,并以《天魔问心经》破解掉。 后奉命捉拿曲觉法王,与曲觉法王大战了一场,曲觉法王当场便重伤不治身亡。 这在当时,本是一件不大的小事,就连岳不群超强的记忆力,都有些不记得了。 没想到当年那个不起眼的小喇嘛神庚,竟是喇嘛教现下流行的密印宗首领第一世转世,现在称之为神庚二世法王。 神庚法王现年不过三十初头,佛法武功皆非弱者,在西藏更能一呼百应,拥有极大的号召力。 此次攻入吐鲁番南疆的十万藏军,倒是岳不群为自家小子招来的。 而今已到十一月初,之前的战事,吐鲁番国方面极为不妙,现在西域大雪已降,交通又断,不知近日战况如何了? 三个小子能否打破南北两路三十万铁骑大军的进攻? 明年又是自已的劫数之年,吐鲁番国能否平安的渡过此次大危机? 岳不群于是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就陪着宁中则四处走走。 好一会,宁中则才舒服了一些,说道:“珊儿平安无事之后,我这当娘的心也就回落了不少。只是凌晨忽然感到心情烦燥,如不是珊儿的话,难道是冲儿?” 岳不群说道:“你又不是他的亲娘,哪来的心血来潮。” 宁中则说道:“虽然开始不喜,可是后来也还是逐渐认同了他,把他当成了自已的儿子。” 岳不群说道:“既然如此,可能令狐冲真的出事了。现在的话……唔……那就是,有可能昨夜他杀了嵩山派的卜沉与沙天江,现已身受重伤倒在了向阳巷子里。” 宁中则疑惑的道:“你不是说,冲儿若来福州,就会一直跟着珊儿吗?珊儿昨日一整天都跟我们在一块,晚上也没出去过,到现在还在睡觉呢。冲儿怎么会就到福州了?还有,发儿、根明两人不是前去救援恒山派吗,难道走岔道了?” 岳不群说道:“去林家老宅一见便知。” 说完,两人匆匆赶至林家老宅,果见门口趴伏躺着一个黑影,走近一看,竟真的是令狐冲。 岳不群忙抱起令狐冲,送入林家老宅,见到林平之瞪大着眼睛,靠着佛堂外墙瘫坐着。 宁中则擦了一把眼泪,上前为林平之解开了身上的要穴。(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四择 林平之急道:“师父,《辟邪剑谱》被抢了,这是大师兄……大师兄怎么了?” 宁中则说道:“想来是你大师兄昨夜见到有人抢你家的《辟邪剑谱》,于是追了过去,反被人砍伤了,刚刚倒在你家门口。” 林平之问道:“大师兄没事吧?剑谱有没有抢回?” 宁中则摇了摇头,也不知岳不群的打算,林平之则以为没有夺回,不由大是沮丧。 岳不群在客房之中为令狐冲包扎伤口,发现只是手臂肩膀中刀,并未伤到要害,只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听到林平之与宁中则一路走来的说话声,于是从令狐冲的怀中掏出一物,朝刚进门的林平之抛去。 林平之慌忙接着,一见是红色的袈裟,立时兴奋起来。 正欲翻开一看,又迟疑了一会,说道:“师父,这就是我林家的《辟邪剑谱》了,弟子就不看了,就此献给师父。” 岳不群手脚忙着,也不抬头,只说道:“自已先看,不懂再问我。” 林平之这才诺诺退下,不多时,便听到一声惨叫和大哭声。 宁中则担忧的看了一眼,问道:“师兄,这样好么?平之一家几尽灭门,又一直苦苦追寻的东西却……” 岳不群说道:“珊儿才刚刚好转,你难道又要我贪了他的剑谱不成?” 宁中则摇头道:“现今贪不贪倒也无所谓,反正师兄早见过了。平之既然有意将剑谱送给师兄,师兄就是贪了也无妨,反正也不会练的。只是那一剑到底是师兄所刺?还是劳德诺所刺?这才是重点。” 岳不群说道:“那这两日就警觉点,让珊儿和德诺、白罗三个一起过来住宿,你带着其他人则在客栈中住宿,以缩小目标。我想来想去,都不应该是自已下的手,特别还砍烂了白罗的面目。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正欲再说时,已听到了林平之的脚步声,顿时住口不说了。 林平之双目通红,心若死灰、面无表情,跪倒在地说道:“师父,那剑谱修练的条件十分凶险,说出来更有污师父师娘的耳朵。弟子急欲求得师父的指教,烦请师父随弟子到偏房一观剑谱。” 岳不群点点头,包扎完令狐冲的伤口后,随林平之来到一处偏房。 林平之把袈裟献给岳不群,岳不群诈作一观,立时眉头大皱。 林平之哽咽的说道:“《辟邪剑谱》怎的会是这样一套邪门的剑法,‘武林称雄,挥剑自宫’,这……这根本就是图远公留给子孙的一个大祸害嘛。难怪我爹叫我不要翻看,不然,必将祸及子孙后代。这根本就没有子孙后代嘛,说不定就连图远公也非我林氏的亲曾祖……” 岳不群喝道:“图远公是不是你的亲曾祖,这重要吗?若无图远公,你祖父仲雄公说不定早就死于饥寒交迫之中,哪来你林氏三代数十年的大富贵。阉人便是罪大恶极了?图远公当年尚在世时,谁人听了见了,不是竖起拇指赞一声图远公真英雄,好汉子。难道没了胯下那三两之物,图远公便不是真英雄、好汉子了么?” “你祖、父二人收敛了图远的遗体,难道不知图远公是阉人之事?明知那《辟邪剑谱》有问题,却不知居安思危,预做筹谋,四处拜师学艺,强大已身,从而保护林氏,这又怪得了何人。反而在此埋怨先人,真是不当人子。” 林平之一愣,不由满面通红的下拜道:“弟子知错,的确是我林氏子孙不肖,在先人的威名下安于现状,平白辱没了图远公的赫赫威名。只是师父,依您之见,这剑谱有无不用自宫就能练成的可能?” 岳不群长吐一口气,自已在推敲《辟邪剑谱》上所用的时间,要远远超过《紫霞神功》。 按到此世共二十五年的时间来算,除了开始的五年时间是用于自练武功;之后的二十年,有六年时间是在推敲《紫霞神功》,有四年时间是在推敲自创武功,有十年时间则扑在《辟邪剑谱》上。 无论是从心性,泄欲,双修,还是医学的角度,各方面都有研究,可说从理论上十分精通辟邪剑法的内功。 只是一直以来,因为心善,没有拿人来做实验。 教了九大弟子学习《辟邪剑法》,也只是想了解它的最终威力,想对自创的武功有所提点。 现在有了林平之这主动的小白鼠,或许…… 岳不群说道:“这《辟邪剑谱》十分的神奇,拥有速成的功效,你若修习,大概只需三月的时间,就有报仇的可能。为师从前碰到过同类的功法,想过有四种方法,或能成功,不知平之你愿不愿一试?” 林平之又惊又喜,问道:“竟有四种之多?弟子恭请师父指点。”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这《辟邪剑谱》上面的功夫内容精深,学武之人一见到纵然明知习之有害,却也会陷溺其中,难以自拔。所以这第一种,就是为师曾创出的一种修练心性的功法。” “此法对于武功来说毫无用处,只能修心,名叫《空虚玄明意心经》。你若能练到心若空明,身似虚无,感悟到道家的天人合一,知晓自已的前世未来,明了自已的内心,那么就能修练了。” 林平之听得满头雾水,不由缩了缩身子,小声道:“师父,弟子恐怕学不会吧?” 岳不群说道:“此功主要是修心,并没有什么大道理难以理解的,你若心如赤子,还是有希望可以练成的,只是时间长短就不好把握了。” 林平之问道:“不知其他三种是……” 岳不群说道:“一种是泄欲,按字面上的意思,找来十个八个妻妾,每天黑天胡地乱来一通,或者就可修练了。” 林平之俊脸一红,说道:“这应该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最后无奈之下,或可一试。” 岳不群又道:“一种就是修习另一种奇特神奇的禁欲功法,只是……此套武功本身的威力就极强,所花费的时间也不短,等学会了它,击败余沧海可说是轻而易举,那学不学《辟邪剑法》也就无所谓了。” “另一种就是医学上的事了,也有两种法子。一种是以针炙之术,让你暂时变成天阉一类的人。若是还不行的话,就只有自宫了,以药物保存好那不文之物。等练成武功之后,再行续接安好。” “只是凭为师的医术,只有一半的成功把握。而且成功之后,还有没有武学上的后患,需不需要散功,就不得而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斥责 林平之深思了一会后,叩了个头说道:“弟子肯求师父教弟子《空虚玄明意心经》,若弟子学不会之后,再试试其他的法子吧。”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那好,这剑谱就先放在为师这里,等你练功三个月后,为师再看看你的心性如何了。” 当下,就将自已修道时,催眠自我后,神游天地的悟道之法传给林平之。 此法说简单点,就是睡觉修道之法。 说复杂点,一时也说不清,就如同道一般,无法用言语表达清楚。 乃是岳不群修道时无意之中所达到神秘境地,可以反复进入,但就是说不清,对于修境个人心境有奇效。 岳不群传完后又道:“此法最好在深夜子时修习,鸡鸣则止,所处之地不安全时不可修习。” 林平之叩谢应道,岳不群想了想后,叮嘱道: “近日里,福州的不轨之徒渐多,这《辟邪剑谱》目标太大,极易惹来灾祸。除了你、我和你师娘三人之外,万万不能告知第四人知晓,你就当作剑谱已被他人夺走的样子,万不可露出破绽了。” 林平之迟疑了一下,忙点头应是。 岳不群让林平之在房中细细品悟心经,自走出偏房,来到了令狐冲所在的客房中,恰好令狐冲刚刚醒转过来。 令狐冲大喜,叫道:“师父,师娘……我……我……” 心情一时激动,泪水不禁滚滚而下,挣扎着坐起身来。 岳不群不答,只问:“却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就是对令狐冲的审问了,良久…… 宁中则叹道:“在五霸冈下,你又与魔教的任小姐联手,杀害了好几个少林派和昆仑派弟子。冲儿,我从前视你有如我的亲儿,但事到如今,你……你师娘无能,可再没法子庇护你了。” 岳不群冷笑道:“庇护?庇护他什么?他有什么值得我庇护吗?令狐冲,我教你剑法武功,是让你持正守道,扶危救难,伸张正义,光大本派的门楣。可你令狐冲自年初下华山之后,杀了多少的正教人士?做了多少的违背道德之事?你自已说?被你所杀之人,是否都是外正内恶的奸邪之辈?或是坏事做尽的该杀之徒?如果你敢拍着胸口说是,我即使是与天下所有人为敌,也要庇护于你。” 令狐冲吱唔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一个来。 岳不群又道:“那么你在杀人之前是何想法?是想着既然快要死了,也要死个轰轰烈烈,让世人皆知你令狐冲之名?于是就转去杀我正教人士,杀一些武功弱你不知多少倍的武林同道?这又显何能。为何不直上黑木崖去,挑战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岂不是更显你令狐冲的大名?你令狐冲即使败死在东方不败手中,为师亦大慰平生了,好歹教出了一个敢跟东方不败挑战的弟子来。” 令狐冲大汗大惧,趴伏于地,已经不知该怎样去解释了,只是一味的叩拜求饶。 “你是否有想过,这些正教人士的师门是否在寻你不见时,会来找我黄山派寻仇?还有那向问天之事,我虽不知经过,但也能猜得出来。你必是一见着那向问天,豪爽大气,视数百正邪人物如无物,便立时心生敬慕之情,连对方是正是邪,是好是坏都不管,就欲要和对方同生共死了。是与不是?” 令狐冲满头大汗,依然不敢作答。 岳不群怒道:“向问天以前的恶行你不知,可逃亡时夺马就夺马,偏偏把那马主随手就杀了。如此残杀无辜之魔头,你竟能与他称兄道弟,毫无反感之意,可见心术也是恶毒之极。难怪你会对魔教邪道人士,即使是无恶不做之人,那也是可以谅解,可以包容,可以交往的,可以称兄道弟,手中长剑绝不刺向对方一下。” “反而对我正教人士稍有的一点恶行便深痛恶绝,不屑一顾,屠之如猪犬。如此甘心的为虎做伥,一心成魔的恶徒,我恨不得提剑马上杀掉。师妹你就是有法子庇护他,我也不准许。” 令狐冲黯然道:“孩儿的确是做错了事,罪大恶极,罪不可赦。但一身做事一身当,决不能让黄山派的名头蒙污。请两位老人家大开法堂,邀集各家各派的英雄与会,将孩儿当场处决,以正黄山派的门规便是。” 岳不群长叹一声,说道:“令狐师傅,你今日倘若仍是我黄山派门下弟子,此举原也使得。你性命虽亡,我黄山派清名得保,你也还是我的徒弟。可是我早已传书天下,将你逐出门墙,这可不是之前的逐离了。你此后的所作所为,与我黄山派再无干系,我又有甚么身份来处置你?” 令狐冲哀求道:“师父,一切都是弟子的错,肯请师父再将弟子收入门墙。弟子就算是死,也想死在师父门下。” 说着,连连几个重重的响头。岳不群抚须不语,过了好一会才松口说道: “从今往后的两三年里,你若能持正守道,扶危救难,伸张正义,之前之事为师可以不去计较,想方设法重新收你入我门墙。可是你若依然我行我素,胡作非为,为非作歹,等下次撞在我的手里,那便是妖孽奸贼,人人得而诛之,那就容你不得了。到时你可不要怪我预先不告而诛。” 令狐冲这才大喜过望,连连叩头,口里更保证着绝不再犯。 可岳不群却还是眉头不展,凭令狐冲说一套做一套的性格,他对自已的保证,自已可不敢真信,还是走着看吧。 刚刚呵斥完令狐冲,劳德诺就在外大叫,“师父,师娘,您们在哪里,有嵩山派的前辈前来拜访。” 岳不群走出偏房,见到劳德诺、宁灵珊、英白罗和一大群弟子皆在,想来是不见了岳不群夫妇,特地前来找寻。 劳德诺上前禀道:“师父,我们刚到这里,嵩山派的‘九曲剑’钟镇、神鞭邓八公、锦毛狮高克新三位前辈就来了,他们似乎是顺着地上的血迹找来的,林师弟这里出事了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和泥 岳不群刚刚来到大厅,在大厅中就坐的钟镇等人立时站起,怒声道: “广宁气宗的岳大先生,你把杀我卜沉师弟、沙天江师弟的凶手藏在哪了,快快交出来,如若不然,休怪我五岳剑派不念旧情,对你广宁气宗不客气。” 岳不群也不答话,轻轻坐在主位上,扫了钟镇三人几眼,才缓缓说道: “昨夜小徒林平之正在家中寻找物品,忽然有两名大盗闯入宅中,将林平之击倒在地,然后夺走了林家世代相传的《辟邪剑谱》。广宁气宗弃徒令狐冲一直徘徊在附近,欲求岳某能够重新收录他于门下,碰见大盗夺谱,立时上前将其斩杀。没想到那两个大盗竟是卜沉和沙天江两位,真是……真是财欲迷人眼,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岳不群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对嵩山派的卜沉和沙天江二位,表示极大的婉惜之意。 钟镇怒道:“岳先生休得胡说,卜、沙两位师弟何等的英雄,岂会做下此等劣事。他们明明是奉了左盟主之命,暗中护卫你黄山派,你广宁气宗定是暗中有诡,被卜、沙两位师弟发现了,才阴谋杀了两位师弟。” “锦毛狮”高克新叫道:“对,正该如此,量他广宁气宗弃徒令狐冲区区小辈,有何能耐,可杀卜、沙两位师兄。定是你岳先生与岳夫人等一大群广宁气宗弟子围攻,才杀得我两位师兄的。” 岳不群哈哈大笑,说道:“钟师傅真的是会编故事,两个大盗在钟师傅的巧舌之下,短短几句话就被洗清,变成了英勇奋战,不屈战死的大英雄、好汉子。难道钟师傅昨夜在场,不然怎知卜、沙两个是我广宁气宗一起围攻的结果?” 钟镇傲然道:“钟某昨夜自然不在,若不然卜、沙两位师弟岂会被你广宁气宗围攻而死,但我嵩山派自有武功低微的二代弟子在旁瞧见,不然钟某怎知是你广宁气宗下的手。” 岳不群笑道:“原来如此,那就请钟师傅把小徒林平之家的《辟邪剑谱》还来吧。” 钟镇气道:“岳先生这是何意,一口咬定是我卜、沙两位师弟强夺了林家的《辟邪剑谱》吗?” 岳不群说道:“事实便是如此,令狐冲夺回《辟邪剑谱》后,尚未回到林氏老宅就重伤晕倒在地。直到今日清晨,才被我和夫人发现,可身上并无剑谱,那剑谱不是被你嵩山派武功低微的二代弟子再度顺走了,还有何人?” 钟镇大笑道:“笑话,我嵩山派的剑法武功,在江湖中也是排在前列的,何需去夺那被人灭了满门的林家那什么《辟邪剑谱》。听岳先生自言昨夜也不在场,为何也能肯定是你广宁气宗弃徒令狐冲光明正大的杀了卜、沙两位师弟?也许是与魔教魔头向问天同谋所为的呢?反正钟某是决计不信的。岳先生何不叫那令狐冲出来,钟某要与他斗一斗,看他是否有杀卜、沙两位师弟的能耐。” 岳不群说道:“向问天在福建么?我怎么不知?看来你嵩山派探查消息的弟子也不怎样吧。如果,令狐冲若能击败钟师傅,钟师傅可是便承认嵩山派夺了小徒林平之家的《辟邪剑谱》?” 钟镇强辨道:“钟某何时说了我嵩山派夺了林家的《辟邪剑谱》,岳先生为何一口咬定我嵩山派了?也许是令狐冲私藏了呢,也许是岳先生贼喊……那个……哈哈。钟某现在要追究的是你广宁气宗杀我卜、沙两位师弟之事。” 岳不群笑道:“我广宁气宗现在也正是要追究,你嵩山派夺走林家《辟邪剑谱》一事。” 钟镇怒气冲冲的盯着岳不群,好一会才说道:“本来听闻岳先生功力尽失,钟某不欲乘人之危。可今日既然说不通道理,钟某也不得不放开顾忌之心,向岳先生讨教几手广宁气宗的剑法了。” 岳不群不由笑了,难怪钟镇一直说话不客气,原来是欺自已功力尽失了啊。 可惜自已这功力尽失,并非是经脉受损,难以恢复的那种。 有了这近两年时间的回复,现在自已和宁中则的功力已回复到一流中品的地步,加上剑法、拳指掌法以及轻功上的造诣,世上已无人能够轻易击败自已。哪里在乎这区区一流中品武功的钟镇。 不等岳不群出言,只听旁边传来令狐冲的话语,“岳先生,嵩山派这三个无聊的家伙,要找的是我令狐冲,可不是岳先生,就由我令狐冲亲自来解决吧。” 事情的主动权再一次落到了令狐冲的手中,向原著情景滑落。 同时,恒山派一众尼姑和妇女也找到了向阳巷的林家老宅,还见着了八个多月未见的干女儿岳仪琳。 岳仪琳上前就抱着岳不群痛哭,述说着一路的艰辛,和定静师太的身死,让岳不群、宁中则长叹不已。 定静终究还是不变的死了,可是前去仙霞岭接应的梁发、高根明两人呢?他们哪里去了? 从岳仪琳的哭述语句中,似乎从来没有见着他们?还有北上宁波的施戴子,是否也出事了? 岳不群不禁七上八下的提心吊胆起来。 钟镇被令狐冲的《吸星大法》所败,把手一挥,对着令狐冲大声道:“魔教妖人,你使这等阴毒绝伦的妖法,那是与天下英雄为敌。姓钟的今日不是你对手,可是我正教的千千万万好汉,决不会屈服于你妖法的淫威之下。” 说着转过身来,向岳不群拱了拱手,说道:“岳先生,这个魔教妖人,跟阁下没甚么渊源罢?” 岳不群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钟镇势单力弱,终不敢再过放肆,说道:“真相若何,终当大白,后会有期。”带着邓高二人,径自走了。 岳不群从大门的阶石走了下来,冷然道:“令狐冲,你好,原来你学了任老魔的吸星妖法。那任老魔被东方不败困于西湖之下,难道已经被你救出来了?你为了活命,真可谓是无所不为啊。你是如何救得那任老魔的?此番来到福州究竟有何阴谋诡计?快快老实招来。若不然,我岳不群就要辣手除魔了。” 宁中则见岳不群与梦中不同的问话,不由着急起来,上前抓住岳不群的手臂。 岳不群可不敢告诉宁中则,自已为何想知道令狐冲到梅庄后的详细经过情形。(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大榭 七年前,岳不群在京城为官时,总算是有了一个明面上的固定住所。 谢幼娘得知后,以岳不群当年所写的小说为依据,讨论起小说中的情感之事。 可暗中却把自已的情感,全都似明似暗的借书向岳不群吐露。几乎是每月一封,也不管岳不群有没有回信,让岳不群又气又恼。 岳不群来自后世,并非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讲究一定的感情事物。对谢幼娘的感情多是妹子与学生的心思,决无半点私情。 后来在龙泉时,岳不群曾让施戴子给谢幼娘送去一封书信,并让施戴子想法拖住她。 不让她在这半年时间内,前往西湖的梅庄找梅庄四友。 岳不群当初也没想到那黄钟公便是谢幼娘的秦师傅,在十二年前,师生俩人再度相认了。这还是在京城为官时,从谢幼娘信中得知的。 今世的谢幼娘直到此时也未出嫁,只一心在海边苦练武功和琴技。而且每过三月都会至梅庄小住数日,与黄钟公交流琴技和武功。 岳不群生怕她因此碰到了任我行,而又强行出手相救梅庄四友。 谢幼娘毕竟不是真正的江湖中人,对江湖上的奇功异法不甚了解,决不是任我行的对手。 而梅庄四友毕竟是属于江湖魔教中人,而且年岁也不小了。 江湖事,江湖了,谢幼娘非江湖中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于是送给谢幼娘一套武功秘籍,借已参悟之名的由头,想以此法来拖住她。 只是想不到,施戴子竟然就此一去无影踪。现在就连令狐冲都回来了,施戴子也还未回返。 令狐冲在岳不群的再三问询下,只得把他与向问天之后的事情一一说了。 原来黄钟公早在谢幼娘处习得许多的名曲,那《广陵散》也在其中,本来他是对名曲的渴求大减。 不想今生的向问天却是寻到了岳不群在西域时,所创的那些后世音律,以数量来诱惑黄钟公。 黄钟公本就对这种新奇的音律十分喜好,当年在少林寺,相助方证和尚练功时,便对这种后世的音律有所追求了。 黄钟公每每长恨不得自由之身,前往西域与五德教教主共讨音律之事。 所以,黄钟公这音痴终究还是上当了。 开始时并没有谢幼娘的情报,直到令狐冲出狱之后,再度返回梅庄时,才见着了谢幼娘的身影。 岳不群并不知晓,在四月前,施戴子接到岳不群的吩咐,送一物至宁波外海,大榭岛上的涂泥山去。 凭手感,施戴子知道那物品是一本书籍,施戴子并没有翻看,老实的贴身收好,一路向东北而去。 施戴子背负巨剑匣,一见便是狠人,倒也没有人敢惹,所以一路行来,倒也无事。 来到宁波,才知大榭岛是东海之滨的一个近海小岛。因岛上草木繁茂葱郁,远观如水榭,所以谓之大榭。 靠近海的一面,常见一片片光滑如镜的平地,往往七八丈左右,就是水磨的桌面也无此平整滑溜。 施戴子自幼随父亲游走四方,见闻着实不算少。 之后上华山学艺后,也远比门中那些不知世事的师兄弟们多些见识,更能吃苦些。 只是施戴子性格木衲,不喜争辨求胜,所以常被师兄弟们当成呆子。 其实施戴子远比师兄弟们要成熟,内心也明白得很,只是不愿多说。 施戴子却也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情状,一问当地百姓人,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那便是盐田。 当地盐民引海水灌入盐田,晒干以后,刮下含盐泥土,化成卤水,再逐步晒成盐粒。 施戴子心道:“我吃了二十三年的盐了,却不知一盐之成,也如此的辛苦。” 施戴子忽道:“不对,再辛苦也比煮海为盐之法好上百倍,为何朝庭……” 施戴子又问百姓,才知这盐田是各地盐枭私下里弄的,而朝庭还是以煮盐之法。 那东海海沙帮就是其中一个最大的盐枭,其是一个以贩卖私盐为生的大帮派。 帮众亦有好几千人之多,因贩私盐而公然和朝廷作对。 海沙帮在浙江、江苏各地都有堂口,行事隐秘,官府也无可奈何。 私盐也有私盐的好处,不但价格便宜,质量也更优,百姓更易购买,难怪私盐屡禁不止。 施戴子说不清私盐的好坏,但总觉这样于国不利。 虽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也知晓,朝中必是有奸臣作鬼。 又走了许久,只听有二十余人挑了担子,从后方急步赶来。 施戴子转头一望,便留上神了。 只见这二十余人一色的青布短衫裤,头戴斗笠,担子中装的显然都是海盐。 只是这批人行动剽悍,身材壮实,看来似是一帮盐枭。 奇怪的是每人肩膀挑的扁担非竹非木,黑黝黝的全无弹性,便似一条条铁扁担。 各人虽都挑着二百余斤的重物,但行路甚是迅速。 施戴子暗想:“这帮子盐枭个个都有武功在身。听说浙江、江苏两地的海沙帮贩卖私盐,声势极大,帮中不乏武学名家。但是这二十余个好手聚在一起挑盐贩卖,决无道理。听师父说,海沙帮早被魔教所降服了,帮中主要头领都被喂食了‘三尸脑神丹’,是魔教的外围帮派。” “在五霸岗上,就有海沙帮不少要员的身影。记得海沙帮帮主潘吼,也曾去了衡山恭贺刘师叔金盆洗手,却不讨正教人士所喜。又因与正教的血仇不多,才没有人找他算帐。” “不过咱们广宁气宗的师兄弟们,于一月多前大闹魔教的安徽青风堂,将青风堂杀了个血流成河,指不定魔教有多恨咱们呢。莫非这群盐枭是冲我来的,或是受到魔教的指令,或是想要拍魔教的马屁不成。” 施戴子暗暗作好准备,以防不测。 可惜这二十余人如一阵风似的,从施戴子身侧刮过,瞧都没瞧上一眼。 施戴子大奇,不过因身负重任之故,可不能因多管闲事而有所耽误,当下放开脚步赶路。 傍晚时分来到海边的大湾村,而对面两百丈之外,就是大榭岛了。 远远望去,岛上草木繁茂葱郁,果真如水榭一般。 施戴子虽不辨美丑,却也觉得十分好看。晚间渔民都已回家,并无渔船渡海,只得在大湾村上,找了家渔家住宿。约定明早出海打鱼时,向大榭岛一行。(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黯然 第二日清晨,施戴子就站到了大榭岛上。 涂泥山在小岛的正北方,直走的话大约有十数里路,凭施戴子的脚程,半个时辰便到了。 涂泥山并不高大,不过百余米高,而北侧百余丈外就是大海。 在山下仰视小山,除了郁郁葱葱的草木,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只有山顶处有一间小小的道观,道观青瓦红墙,是万绿之中一点红,却是有些显目了。 施戴子不知师父的友人为何在这小山隐居,想来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吧。” 施戴子正欲山上,忽闻山上传来一阵悦耳的琴音,琴声清丽,温柔雅致,忽高忽低,忽轻忽响,回旋婉转。山北的轰隆波涛冲击声,竟不能掩住琴音。 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起彼伏,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清亮鸟语,彼此鸣合。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又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的肃杀之象。 之后却又细雨绵绵,无尽的哀怨自怜,宛若深闺女娘哀恸伤感,黯然神伤。 施戴子不懂琴曲,再好的音乐,对他来说不过是牛嚼牡丹,对牛弹琴。 也听不出这弹琴的主人,与洛阳绿竹巷的那位孰高孰低,想来都差不多吧。 不过施戴子也算是有些学识,听出了主人家的怨怼之心,应该是为男女之事,而且弹琴的也是一位女子。 施戴子听着琴曲,踏上小山,只见山顶平滑,却也狭小。 小道观只有四十余平米,除了主殿,只有四间耳房,再有十余平米的空地,便是峭崖了。 施戴子从半掩的观门向里瞧着,只见主殿的正壁上,挂了一副两尺长的画卷,画卷上有一个尺半的道人。 奇怪的是,那道人并不像平日里所见的画中人,是平铺在纸面上的,却好像是活生生站立在墙上一般。 看那道人的画法神态,好像是传说中的重阳帝君。 可是施戴子无论怎么瞧,都有些像是师父的神态。 施戴子暗自猜想,这难道是师父的外室情人不成。 念及此处,施戴子不禁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真是该死,自已竟然胡乱猜测起师父的隐私来。 师父跟师娘向来感情合睦,虽然师娘喜欢争强好胜,有些气盛。 但是师父的君子心态,却是多方的包容,夫妻两个也算和谐。再了说,凭师父的德行,怎么会在外面养外室? 只听道观内琴声已转为平和,却传来一声柔美中带着冷然的女音,“是谁在外面?” 施戴子忙解开背上的巨剑匣,跪下叩了个响头,方才说道:“弟子施戴子,奉师命前来大榭岛涂泥山,向东海女冠谢道长献上一物。师父说,求谢道长相助,帮忙好生参详一番,参详的越细越好。” 那谢道长问道:“贫道修道多年,却是第一次有访客上门。你师父是何人?是如何知晓贫道的?” 施戴子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原来这谢仙子与师父多年未见,应该不太熟悉,倒是自己的心思太过肮脏了些。 连忙用岳不群所教的言语说道:“我师父姓岳,名讳易,号西岳散人……” “嘣”的一声轻响,却是琴弦断掉的声音,整个琴曲都停了下来。 好一会儿,才见一双杏黄的云纹道靴出现在眼前。 施戴子心底一惊,暗道:好高明的轻功,从屋内走来竟不闻半丝足音。 谢道长的声线不由轻柔婉转了一点,不再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师父让你送来什么东西?” 施戴子赶忙从怀中取出一物,双手过顶,恭恭敬敬的献上。 一只纤手将布包取走,虽然与施戴子的手指没有接触,可施戴子却隐隐感觉不对来,刚才宛若有一块千年寒冰靠近了自己。 可在这炎炎烈日下,又觉得十分的怪异,可能是这位前辈修习的是阴性功法,而且修为极其高深。 可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往往能够很好的收敛自身的功力,使之凝而不露,这位前辈却是有些古怪了。 忽闻谢道长一声凄婉的笑声,“好一个‘黯然销魂掌。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你既然知晓我日夜黯然销魂,却为何就是不肯前来见我?几次三番的命人送东西来,却就是不敢亲自前来一趟?难道我谢幼娘,就如此毫不知耻么?” 忽见一道白影击来,施戴子避之不及,哪知这谢道长说打就打。 只得匆匆运使《归元护体功》,用后背硬接了这一记。 施戴子闷哼一声,全身的劲力被击散,丝丝阴寒之气,如针刺蛇绕般直逼心肺,寒冰刺骨。 施戴子全身一阵寒颤,生怕谢道长再度击来,这感觉着实不好受,幸好谢道长的身影转身就进了道观之中。 施戴子暗思道:原来谢道长的俗家名唤谢幼娘,看来与师父……长辈的事儿莫多管,咱们小辈的做好自已的事便好。 正欲盘脚运功驱寒,又闻山下远远的传来叫嚷声。 施戴子站起眺望,只见有百余人已团团将此山围住,大声的叫骂,言语污秽,十分难听。 再看海边,停着有十数艘小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人马,但必是谢道长的仇家无疑。 谢道长此时正在帮师父参悟掌法,万不可打扰了。 施戴子提起巨剑匣,大步向山下行去。山下人马见到山上有人下来,纷纷团团围来。 施戴子前不久才被数百人围困过,此时倒也不惧,毕竟他人再强,也远远比不上魔教青风堂的战力。 一见来人的打扮,心下倒也恍然,原来是半途中见到的海沙帮人马。 领头的是三个五十余岁的老者,却不是海沙帮帮主潘吼。 中间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咱们是江浙海沙帮的浙东三老。朋友贵姓,看你也是江湖上混的,山上那位小娘与你无关吧?” 施戴子将巨剑匣驻地,并肩而立,宛若一高一矮的两个兄弟,高的自然是近六尺高的剑匣了。 施戴子木然的说道:“免贵姓施,山上的是某的长辈。”(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神奇 嘶哑的声音呵呵长笑,说道:“这就好办了。前几日,咱家见这施小娘长得貌美,有意请她前去咱们分舵,伺候一位大大的贵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那位贵人贵不可言,伺候好了,吃香喝辣享不尽的富贵。” “就是你小子,想学绝世的武功扬名立万,或是拥有上万人的生杀大权,也是等闲。不想这施小娘竟然杀了咱们来请的八个兄弟,太也恼人了。不过也没事,美人当有美人的气度。她既然嫌咱们海沙帮来请的人份量不够,人手不多。这不,今日我吴老大亲自领兄弟们来了。施小弟可否帮忙劝劝贵长辈?” 施戴子曾听师父师娘说起过,海沙帮中的一些高手。其中就有三个亲兄弟,名唤吴立公、吴立明、吴立顺。 三兄弟号称浙东三老,一套《海波掌法》十分厉害,不可小视。 不过却是在三年前听说的了,比起现在的自已…… 这嘶哑声音应该就是吴立公了。施戴子见他叫错了谢道长的姓氏,也不解释。 想来所谓的贵人,不是海沙帮帮主潘吼,就是魔教的长老,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干脆的说道:“不劝,不会跟你们去。” 吴立公残酷的阴狠笑道:“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拿了你,想必山上的小娘就屈服了吧。” 施戴子眉头一跳,冷哼一声,猛然冲前就是一招黑虎掏心拳。 拳风暴烈,拳劲刚猛,吴立公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就正中前胸。 胸骨下陷,吴立公惨叫一声,顿时飞出数丈开外,老血狂喷不止。 施戴子只一拳便重伤了吴立公,同时也吓傻了海沙帮众人。 施戴子冷哼道:“快滚,不许你们打扰山上前辈的清修。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吴立明、吴立顺相视一眼,忙屈身陪礼道:“是,是,小老儿知错了,日后决不敢打扰前辈的清修。还望少侠见谅,见谅。咱们这就走,这就走。对了,小老儿此次挑来了二十余担上好的海盐,无物陪罪,就拿这些海盐陪罪好了,还望少侠不弃。” 施戴子一摆手道:“速去,速去,不要你们的陪礼。” 吴立明、吴立顺忙解说道:“少侠,这确实是小老儿们的一番心意。若是少侠不需要,这岛上不是还有许多渔民嘛。少侠大可分给他们,也算是一番人情不是。” 施戴子不耐烦的说道:“盐留下,你们快走。” 吴立明、吴立顺又施了一礼,大手一挥,立时就有二十余人挑上二十余担海盐,在数丈外围成一圈,而施戴子刚好站在圈子中间。 施戴子忽觉不对,在安徽就吃过魔教的一次亏,幸好当时师兄弟们武功不弱,这才平安的渡过。 现在看这些海沙帮的盐枭架式,同样很是不对劲。 虽然看不出什么,暗地里却也提防起来。 只见众盐枭放下了担子,在箩筐中满满的如粉如雪,显然便是上品的海盐。 突然盐枭们手带皮套,各人拿起一只木杓,抄起一大杓海盐,就冲施戴子劈头盖脸的撒来。 施戴子大惊,仍然不知这海盐的究竟,却知其中必定有诡,决不可让海盐碰到已身。 急忙双袖乱舞,如同疯魔,掌影重重,把漫天的海盐全都拍开。 可惜海盐细微,非大颗粒之物,加上海风一吹,去向不明,无法做到风雨不透。 施戴子身前丈余内的地上,铺满了雪白的海盐,几成小丘。 只听撒盐的盐枭,突然传来几声惨叫,却是立在下风头的几个,被海风、掌风吹过的海盐细粒撒中,脸上手上竟然乌黑的一片,却是身中巨毒了。 施戴子更是大骇,原来海盐中拌有巨毒,自已的头上,脸上,颈中,手掌全都沾满了海盐,岂不中毒更深。 可是施戴子运功一查,发现自身却是安然无恙。 再思及在黄河之上,曾喝过五毒教蓝凤凰师姐的“五宝花蜜酒”,当时便功力大增。 莫非那宝酒还拥有百毒不侵的药效不成?若真的如此,那自已日后就得好好感谢蓝师姐了。 施戴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停手不动,任由海盐扑面而来。 吴氏兄弟等人惊异莫名,看看无动于衷的施戴子,又撒了几杓海盐后,才有盐枭大叫道:“不好,这小子可能百毒不侵,这毒盐对他无效。” 吴氏兄弟神色阴沉,大叫道:“不用怕,咱们有一百多人,这小子才一个,先拿下他再说。拿不下的,杀了也无妨。” 说着,一人取了一条铁扁担,缓缓的围了过来。 施戴子冷哼一声,身躯微微向下一矮,只听见一阵“唰唰”的疾响之声,传自于地面。 众盐枭起先还不知所以,等到目光凝视地面时,才忽然发觉到有异处。 在耀眼生花的阳光之下,只看见施戴子脚下的所有雪白海盐,像是忽然受到了什么力道的驱使,迅速地自行向外展开来。 就好像在数百斤重的海盐下,隐藏着一只神奇的怪兽,让众人身在酷热的夏日里,遍体生寒。 在那种无形的力道驱使之下,具都向外自行排斥开来。 包括地上的沙土细石,一时间有如走马灯般地转动起来。 渐渐地越转越快,越聚越多,瞬息间雪白的海盐成了灰糊糊的一大片,像是为狂风所袭,卷离地面足足有三尺高下。 至此,众盐枭才感觉到真正的恐怖之处,才感觉到,有一种凌厉的力道缓缓向外扩展着。 众盐枭大惊失色,有几人的铁扁担都不觉落地。亦有机灵的看见不对,放缓脚步,随时准备开溜。 此时,施戴子暴吼一声,身外五尺方圆,宛若土星星环的巨量盐沙,猛得向外暴射开来。 势如雨打芭蕉,又急又密。 众盐枭连声惨叫,被海盐沙石连番击中,不是中毒,就是被射迷了眼。 细小的沙石更如暗器,射得人满头满面都是,血流不止。再被盐毒一逼,中毒更速,发作更速。 躺在外围的吴立公惊骇的看着这一幕,感到对方这小子所运施的这种功力,可谓是神奇莫名,惊人之极。 在江湖中从来都没有听闻过,有人如此的使用气功。也不知总舵的那位贵客,有没有这般的功力? 这番声势,其实只是极短的一刹。数秒之后盐落沙沉,那股无形的力道向后一收。 此时众盐枭纷纷丢弃了铁扁担,慌乱的向外逃开。吴氏兄弟身携有解药的,慌忙服药解毒。 不想施戴子在射完盐沙之后,抽出巨阙剑,大步向前。 一声春雷暴喝,吴立明、吴立顺已然被一挥两断。(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驱寒 吴氏兄弟一时不死,痛苦惨叫的在地上翻滚着,万分后悔自已最初的决定。 早知这小子如此的厉害,早早的就跑了,谁敢惹他半分? 吴立公苦胆已破,躺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 突然思及在月前曾大闹安徽的广宁气宗弟子,几乎将魔教青风堂一扫而空。 其中就有一名手持巨剑的,莫非就是他不成?连忙叫道:“施大侠请饶命啊,吴某知道错了……” 施戴子顿了一顿,又冷哼道:“杀蛇不死反被噬,某今日算是真的碰见了。一丘之貉,决不能轻扰了你。” 抬腿一蹋,立时踩破了吴立公的五脏六腑。吴立公只哼了哼,便口吐鲜血死去。 吴立明、吴立顺哀号了片刻,也同时毙命。 众盐枭中,鲜有未中毒的,也被施戴子赶上,一一斩杀。 看着满地的修罗场,施戴子心情平静,波滔不惊。 当初既然决定了行霸道手段,面对邪魔时,那就得丝毫不能手软。今日还是心善了,反而差点害死了自已。 施戴子待众盐枭纷纷倒毙之后,提起死尸,一一抛入了大海,再将小船劈沉。又寻了一处干净的海域,清洗已身。 施戴子带着满身的血腥味,心思沉重,自小时父亲的教诲,到华山派师父的教育,不管是何种理念,也决不是如今日这般的大杀一通了事。 也不知自已所行所为,是否合符正道天理?施戴子不禁默然无言。 许久,双手猝然往空中一探,一出即收。此时手中已多了一对海鸟,红喙白羽的海鸟。 这双海鸟显然受制于施戴子掌心所溢出的那种内力,只是拍翅哀鸣,却休想离开他手心一分一毫! 良久,施戴子脸上方现出了笑容,是那种负重后的笑容,平托的双掌轻轻往上一抛。两只海鸟立刻振翅而起,在阳光下肆意展翅高翔,越飞越远,直入天际。 施戴子清洗完毕,双手连挥,用内力烘干了衣服,这才满面轻松的向涂泥山行去。 刚刚上得小山,施戴子突然遍体生寒,体内有一道阴寒之气猛然暴发,顺着心脉逼入心肺。 竟是先前谢道长随手的那一击,所产生的阴寒之气。 却是施戴子方才功力用过度了,所以才压制不住,被那道真气反噬起来。 施戴子顿时觉得浑身寒冷,寒颤不断,不由跌坐于地,运功驱起寒来。 说来紫霞神功最擅长化解异种真气,施戴子学了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这点寒气本来也不算太难。 可是因为先头用功过度,所以一时才驱散不了。只能与这道寒气展开拉锯战,缓慢的消磨着。 其实是施戴子的内力近年来增长过速,浑厚是浑厚了,却失之精纯,没了往日的气脉悠长,内力鼓荡援援不绝。 施戴子正专心运功驱寒间,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按住了后背心。顿时把施戴子惊得魂飞天外,内力四散。 只听道一声清冷的声音说道:“静神运功,我助你驱寒。” 施戴子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谢前辈。赶忙专心静气,认真运功驱寒。 只花了一顿饭的功夫,寒气就已然驱除消散。 施戴子喉头发痒,不由轻咳一声,一块寒痰吐出,落在地上,还不断的冒着寒气。 施戴子暗自心惊,这寒气也太霸道了。忙转身叩谢道:“多谢谢道长相助之恩。” 谢道长似乎若有所思,也不答话,施戴子不敢起身抬头,只好一直跪着。 许久,忽闻谢道长一声长叹,问道:“你师父最近好吗?” 施戴子答道:“还不错。” “每餐吃饭吃几碗。” “两碗。” “每日何时睡觉,何时起床。” “晚上不知,白日卯时中。” “宁中则呢?这么多年过得还得意吧?” “这……师娘过得不错。” 谢幼娘呼吸突然有些急促,问道:“你师父平日里有何消遣?” “看书,练武,授徒。” “不弹琴么?” “这……弟子不知。” “原来连琴也少弹了。你师父平日里外出么?” “师父有几年很少在家。” “那你师父现在在哪?” “这……弟子不知。” 谢幼娘怒道:“这不知,那不知,你师父收你这徒弟何用?” “弟子不敢过问师父的事。” “那以前你师父住哪,这总知道了吧?” “以前咱们住华山附近。现在搬家了。” “搬到了何处。” “这……师父没说,还没搬到地方,师父就把弟子派出来了。” 谢幼娘冷哼一声,说道:“你自已在山下找地方住着。等贫道参悟好那套掌法后,就写一封书信,交给你带回。” “是,弟子尊命。” 现在还是炎热的六月末,倒也无需专门寻找地方住,只随便找块大石当床便好。 也不知谢前辈参悟掌法需要多久,反正自己在此地至少要待到十月中旬才成。 施戴子生怕离的远了,谢前辈又找寻不到。于是用巨阙剑削了块数百斤重的礁石,放置于涂泥山山道一旁。 既可让谢前辈下山时,一眼便瞧见自己,自己也可随时瞧见谢前辈下山的情况。 事毕后,施戴子感觉到有些百无聊赖,于是盘坐在大石上练气,努力提纯自身的真气内力。 行功数遍后,听见有人向这边靠近,忙中断行功,平复下来。 睁眼一瞧,原来是一位年过三旬的素衣妇人,看她的打扮,应该是附近渔村的一位渔娘。 渔娘手提竹蓝,远远的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原来是给谢前辈送饭的人。施戴子的肚子也不禁咕咕乱叫起来。 那渔娘朝这边微微屈身示意,才缓步上得涂泥山。不久后,又径直下山远去。 见渔娘走远,施戴子暗想,是不是去捉几条海鱼来当食物。 说干就干,施戴子来到海边的乱礁石旁,四处跳跃找寻。 一般海边极少有鱼,施戴子又不懂海鱼的习性,寻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不由大感丧气。 随便找了一些海螺,准备对付一餐。不想回到大石旁,却见着大石上放着一个竹蓝。 施戴子掀开竹蓝上的花布,只见里面放着一罐清水和一大碗白米饭,米饭上还有几条萝卜干片条,和两条小鱼。 施戴子大喜,将海螺抛开,心中默默感激了一番谢前辈和渔娘,开动吃了起来。 萝卜干呈黄中带红的颜色,香气扑鼻,清香四溢、味醇爽口,咸淡适中,口有余甜,好吃的很,倒比那两条小鱼都好吃些。 施戴子暗道:回去时,定要带上百斤大榭岛的萝卜干,给师父师娘和师兄弟们也尝上一尝。(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下海 吃饱喝足后,施戴子望着汹涌澎湃的海浪,不禁又想道:前不久师父教给我的一套重剑九式,传闻创功的前辈就是在海中,以重剑与海浪相搏时所创。 剑法多是以气功的变化之妙伤敌,对剑招的运用反而不多。只有区区一句剑决,“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可说根本就没有招式可言。 而内力的运用之法倒有,却是非内功深厚之人不可运用。即使凭我现在的这份功力,都不过只能挥剑数十次而以,可想而知当年的那位前辈凭借重剑搏击海浪的厉害之处了。 可惜师父不许我下海练剑,说这种练剑之法近乎于魔道,对自身的伤害极大。若无灵丹妙药固本培元,强化已身,强练之下必死无伤。 施戴子望着海潮许久,始终按捺不住。幸好自己同时还学了数门绝世级的武功剑法,倒也不愁无功可练。 施戴子将巨阙剑放置一旁,开始修练起《鹰蛇双形拳》来。 《鹰蛇双形拳》是岳不群的《鹰爪功》《蛇行功》两功合创而成的,属于刚柔相济之拳法。 一般人修习此功,并无明确规定,全凭自己的喜好。 或者是以鹰之凌厉凶狠为主,蛇之阴柔毒辣为辅。或者是以蛇之阴柔毒辣为主,以鹰之凌厉凶狠为辅。 不过想要修练至圆满之境,则必须是两者兼备,刚柔相济,缺一不可,其中更无主辅之分。这却是极难的,恐怕只有师父这创功人能行吧。 施戴子练《鹰爪功》那是一日千里,可是练《蛇行功》却是年月不前。 这不由让施戴子感到有些丧气,一直认为自己的天资过低,才悟不透《蛇行功》的妙旨,不能二功合一。 施戴子练了数日,感觉还是无用,只能坐于海边礁石上发呆。 偶见数条寸长海鱼,在海中游玩嬉戏,灵动奇常,不由灵光一现。 自己练不成《蛇行功》,主要还是自己的身体太过刚硬僵直。 所以练大力刚猛的硬功法才能一日千里,却练不成阴柔毒辣的功法。 这鱼与蛇有太多的相同之处,鱼为何能柔?还不是在水中之故。 水又是天下至柔,何不下海感悟一番水的柔性来,或能感悟到水的柔性。 若能用身体很好的表现出水的柔性来,再练《蛇行功》当轻易之极了。 施戴子思毕,整个人“扑嗵”一声跳入水中,运使本门的闭气功来,在海中静静的随海浪起伏。 然而海中远比施戴子所想的平静,忽前忽后的涌动也远比河水的要小,比起华山旁的黄河之水更是远逊。 不过施戴子主要感悟的是水的柔性,而不是刚性。 见平静的海水无法感悟,于是化身为鱼,尽情的在海中潜游起来。 像着一条鱼儿一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更深深的潜入深海直下三百米。 此时的施戴子早已感觉到巨大的水压,让自已胸痛耳鸣,内功再强,也不能抵抗。 施戴子知道这便是自已的极限了,于是又缓缓的上浮。突然感到一阵烦闷,张口“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来。 施戴子不禁大骇,这便是水的力量么?自已刚才几乎没有做什么,水也没有对自已做什么,自已便受伤了,这便是至柔的力量么? 施戴子吞服了几颗“三花培元丹”,懵懵懂懂的在岸边调息养伤。 伤好后,施戴子又继续潜入水中感悟,每次都会深深的下潜,上升受伤。 施戴子发现,上升越快,受伤越深,上升越慢,受伤越轻。 如是几次,直到个两月后,施戴子挥袖轻飘飘的击中一块礁石,礁石分毫未伤。 可是海风一吹,礁石灰便纷纷扬扬的撒满了海面。 再练起《蛇行功》来,每招每式无不随心所欲。 又练《鹰蛇双形拳》,或鹰形柔击,或蛇形刚击,或刚中带柔,或柔中带刚,此套拳法终于算是练成了。 海上起大风了,凝望着滚滚浪滔,施戴子练功的心思越发强烈了。 特别是思及到岳不群所说的劫数之言,心中愈加急迫。 记得三师兄的劫数,就是在那日雨夜,杀了那名蒙面人后方才逃脱的。 可是师父师娘小师妹的劫数呢? 光凭在龙泉时,师父、师娘所展示的武功而言,这世上能够杀他们的人,除了少林的方证大师与魔教的东方不败以外,恐怕就算是嵩山的左冷禅,也不一定打得过师父吧? 那么,师父的劫数就只有应在东方不败一人身上了。 施戴子思及东方不败,眉头就不由大皱。 东方不败的名头响彻江湖十数年,包括正道武林的第一人,少林的方证大师,都曾是他的手下败将。 想要帮师父脱劫,那么自身的武功至少要达到方证大师的境界才成。 到时与师父双战东方不败,或者才有杀死他的可能。 而方证大师的武功,在传说中是何等的深不可测。自已想要达到他那个境界,不知道还需要多久。 可是师父的劫数就在眼前,身为弟子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 施戴子死死的握着双手,却怎么也想不出快速提升武力的办法。 良久,施戴子释然了。只要是能够救得师父、师娘、小师妹平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按师父所说,这重剑九式练成后的威力极大,至少也能跟方证大师平齐。 内力一道一时无法提升,那也就算了,可是剑术一道必须早点练成方行。 于海潮中练功,将对自身的损害极大。若无灵丹妙药固本培元,的确可能早亡。 可是只要在这一、两年内不死,能成功的救得师父一家平安,之后就算是死,那又有何妨。 施戴子双手紧握巨阙剑,坚定无畏的大步迈向海岸,面对巨浪滔天的大海,勇猛的扑去。 运用自已所能施展的最强劲力,狠狠的向浪头斩去。 大浪滔天,一波紧接着一波,永不停歇,波波皆有万钧之力。 施戴子甚至还没有在海边的礁石上站稳,就被巨大的浪头打翻入海。而想要面对海浪挥舞巨剑,这是何等的困难。 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着巨浪的冲击,施戴子都死死的咬牙硬抗着。(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信念 施戴子苦苦的咬牙坚持着,无数次想放弃,可终究还是坚持了下来。 心中更暗自怒吼道:姓施的学武天份本不高,最终习成一身高妙的绝学。除了名师之外,不外乎我有着异于常人的坚韧毅力之故。今日此番,不过是多年的坚苦相加罢了,我一定能坚持下来,一定行的……来吧,巨浪。 思罢,又一剑恶狠狠的斩去。 每日直到精疲力尽时,施戴子方才拖着巨剑回到岸上,也不睡觉,而是盘腿练气。 不断的从自已的肉体内,天地中汲取能量,回复和增强自已的内力。只以岳不群所炼制的“三花培元丹”作为养身之物健体之物。 如是一个月过去了,施戴子又一次扑向了大海,挥舞着巨剑狠狠的斩向海浪。 终于,施戴子学会了赤脚以内力吸附礁石的本事,可以稳稳的站住了。 终于,施戴子摸到了海浪的一定规律,在潮来之时,鱼跃一般的跳出水面刺击。 终于,施戴子能够顺利的连续挥出第一百剑,第两百剑,甚至是第三百剑。 又一道更巨大的浪潮拍来了,便如千军万马的铁蹄敲击地面一般,又犹如成千上万面巨鼓同时的响起。 但见远远的一线白滔,高比涂泥山的水势,比之泰山压顶的气势,凶猛的向着施戴子狂扑而来。 施戴子的面容沉着,无悲无喜,持剑而立。浑身就像一块千年不动的礁石,冷冷的看着汹汹巨浪。 蓦然间,施戴子一声暴吼,巨阙宝剑瞬间迎向小山般的巨浪斩去,“轰”。 狂暴的内劲汹涌而出,顺着巨阙宝剑狂涌而去,往日的浪幕来到施戴子身前,竟然被一分为二了。 露出一道人宽的空隙,将将从施戴子的身旁涌过,没有拍到施戴子一分一毫。 再一道巨浪汹涌而来,施戴子轻轻的一个直刺,巨浪中间瞬间又出现一个空洞,大如阵鼓。 “噗”的一声,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这两剑却是连日来施戴子最后的潜能之剑。 刺出后,施戴子便直愣愣的倒下了,手里还死死的抓着巨阙剑,随着浪头,被打向了海岸。 一袭黑白相间的人影,旋风般的点水飞来,双手一提施戴子,又飞走了。 当施戴子醒来时,发现自已躺在一间小小的屋内,胸中的烦闷已消。但施戴子知晓,自已的暗伤怕是留下了。 不过施戴子还是异常的欣喜,重剑九式总算是练成了两式,之后的七式相对的就要简单许多了。 巨阙剑就靠在一旁,施戴子提起后出了房间,恰好见到墙上的那幅道士画像,那道士背着双手,仰头望天,嘴角微笑,神采飞扬,卓而不凡。 施戴子再三的确认,画中之人必是师父无疑,因为太真实了,犹如真人一般。 道观大门前的崖上,一袭鱼纹道装的谢道长,手持白玉拂尘,静静的看着大海,呆呆的不知想着什么。 施戴子忙跪下,连叩了三个响头,说道:“弟子多谢前辈的救治之恩。” 谢幼娘淡淡的说道:“贫道没有救你,只是把你拾回来而以。贫道懂武,却不懂得救人。” 施戴子再叩了个头,说道:“弟子还是要谢谢前辈。” 谢幼娘淡然的问道:“练武对你来说,比性命还要重要么?” “不,弟子苦练武功,是因为有其他的信念坚持着。” “那信念比性命还重要?” “是的,比我自已的性命还重要。” “将来不后悔么?” “……也许会,也许不会。反正现在不会。” 谢幼娘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不如你,我却是有着太多的顾忌。担心,害怕,不敢的事儿太多了。所以终究不能将自已的信念坚持到底。” 施戴子不知该怎样回答,只能答道:“是。” 末了又加上一句,“弟子知道道长是个好人,好人才会为他人考虑,而不懂得考虑自已。” 谢幼娘回头嫣然一笑,却如同万年的寒冰融化了,轻柔的说道:“看来,你也是个好人。” 谢幼娘转身看了一眼施戴子,让对美丑无太大感想的他,也不由感到一阵失神。 身形修长,道衣曳地,体态婀娜,柔弱无骨,亭亭玉立,腰肢纤细,衣衫飘动,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只是神态稍寒,实是个出色的美道姑。 施戴子有些困惑了,怎地看这谢道长年纪似乎比自已还小。 不久又立即醒悟过来,道家功法擅长养颜健身。百岁的道士鹤发童颜的也不少,看上去比实际年岁青些,也很正常。 被谢幼娘的笑容所感染的施戴子,木然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道:“从小父亲就教弟子做个好人,后来师父已身作则教弟子做个好人。想来弟子也算个好人吧?!” 谢幼娘轻点螓首,转回小道观中,取了厚厚一叠信纸出来,交给施戴子,说道: “你师父送来的掌法,贫道已经参悟好了。哼,创功之人想来也是个无赖,威力倒是极强,可是招式却有些乱七八遭的,非淑女所能使用。此掌法以体为悟,以心与意相合,运使内力无坚不摧。非是贫道这等黯然消魂者,想来,练之不成。贫道写了一些心得,给你师父带回去吧。” 施戴子恭谨的双手接过,又用牛皮布包裹好,贴身收好。做完这一切,施戴子无事可做,不由站着发起呆来。 谢幼娘秀眉一皱,问道:“怎么,你还不回去向你师父复命?” 施戴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道:“可师父要弟子在涂泥山呆到十月中旬才能回去。” 谢幼娘疑惑的瞧了施戴子一眼,随意的说道:“还有近一月时间,你要待,便待着吧。贫道近日里,可能会出门拜访长辈,就不管你了。”说完,转身回到小道观中。 施戴子心中大急,师父派自己前来的目地,就是要想法拖住谢道长,切不可让谢道长轻离涂泥山了。 一套绝世级的掌法,也不过只拖了三个月时间,还有近一月时间又要如何去拖。 施戴子急切间不知如何是好,但幸好谢道长不是马上动身出门,还可慢慢想些办法。(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不拦 施戴子步伐沉重的走下山,回到自己的老窝大石上苦苦的想着。自己的脑筋本不灵光,此事应当派遣五师弟高根明前来才是,以五师弟的精明,必然能够想出拖延的办法来。 想了两日两夜,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三日清晨,就见谢幼娘宛若出尘的广寒仙子,步履轻缓地走下山来。只是手中捧着的长条布包,有些影响形像。 施戴子一惊,忙将巨剑匣背上,迎了上去。 谢幼娘说道:“你反正无事,便捧着此琴,随我去杭州一趟吧。” 施戴子脱口问道:“前辈可是要去西湖梅庄。” 谢幼娘螓首轻抬,疑惑的看着施戴子,说道:“你怎知西湖梅庄的?我秦师父是十二年前回到杭州,于西湖梅庄隐居的。你师父多年未至余姚,应当不知秦师父之居所才是?” 施戴子一慌,怎的泄露口风了。 在谢幼娘逼视的眼神下,施戴子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说道:“弟子……略懂些相术,见前……辈面色不……对,近日恐有……血光之灾。未必会……身死,却也是……一番大难,还是留……在涂泥山……罢。” 谢幼娘玉容微怒,呵斥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你师父信口胡言……嗯?如此说来,莫非我秦师父有什么大劫难不成?快快说来?” 施戴子双手乱摇,急道:“弟子什么都不知晓,前辈还是别问了。” 谢幼娘玉容转寒,冷冷的说道:“也罢,你就留在涂泥山吧。”说完,转身就走。 施戴子一个闪身,挡在谢幼娘身前,抱拳深深的行礼道:“前辈,还是不要为难弟子了,留在涂泥山罢。” 谢幼娘大怒,喝道:“想要拦我,却为何不亲自来。只派个小小弟子,这算什么意思?闪开。” 施戴子苦着脸道:“前辈……” 谢幼娘大怒,举起拂尘便打。 施戴子今日早就有了防备,早早的就运使《归元护体功》,任其乱打。 三月多前,施戴子还受不了谢幼娘的愤然一击。现在对水的至柔之性懂得越多,对于护体的功法运用越好。 谢幼娘一连打了十数击,施戴子都一动不动的,竟然浑若无事。 谢幼娘将手中的拂尘一抛,双目垂泪,哭泣道:“当师父的欺我,弃我,现在又派个徒弟来阻我拦我。岳通微,你当我谢幼娘是什么人了……” 施戴子立时被吓得手足无措,这长辈的感情之事,当弟子的如何能听得,如何能管得。 无奈之下,只得拾起拂尘,恭敬的双手献上,说道:“前辈,弟子决不敢阻拦前辈的去向。师父说过,江湖之事非常的麻烦,能不入江湖最好。只要一入江湖,便时刻都伴随着恩怨仇杀。想逃,也逃不掉。” “来时师父曾说过,十分羡慕谢前辈能在涂泥山上,如闲云野鹤般,看海望日,观星赏月,笑看天地风云起。至于梅庄之事,还是江湖事,江湖了罢。前辈万万不要插手,不然对前辈的清修不利。” 谢幼娘泪痕蓦收怒道:“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秦师父死掉不成。岳通微,你好狠的心肠,我不要你管我。滚开。” 施戴子被拨了个踉跄,却不敢再行阻止,也不想再去阻止。 师父派自己来完成此事,却是派错人了。身为弟子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师父有生死大劫而不管。 更不能阻止其他人的弟子前去救援他的师父,这不是身为君子剑师父的弟子所能为的事情。 施戴子思道:罢了,虽然不知谢道长的师父会因何而死,想来就在近日。我最近悟通了《鹰蛇双形拳》,就是《重剑九剑》也悟通两式,想来天下大可去得。 而这谢道长的武功不弱,大可与她同斗害她师父之人,非救得她师父一命不可。也算将来为救师父一家,欲做一番演练。 施戴子忙跟了上去,说道:“前辈坚持要去杭州西湖的梅庄,弟子不敢阻拦。若前辈信得过弟子,弟子愿随前辈同走一趟,前去救援秦老前辈。” 谢幼娘冷冷的斜了一眼,说道:“随你。” 施戴子又道:“那琴,就由弟子帮前辈捧着吧。” 谢幼娘双臂蓦收,将琴紧紧的抱住,说道:“不行,此琴乃是贫道的兵器,可不能给你拿去。” “兵器?原来前辈是以音律伤敌的高手。”施戴子抱拳拜道:“此地离杭州尚远,一路捧着怕累着前辈,就由弟子代劳吧。等到杭州后,弟子再交给前辈。” 谢幼娘迟疑了一阵,方说道:“这样啊,那你记得到时交给我啊!” 施戴子奇怪的看了谢幼娘一眼,老实的说道:“弟子随时谨记。” 谢幼娘这才轻柔的将布包交给施戴子,施戴子也小心翼翼的捧好,紧随谢幼娘身后。 一路过海,向西北而行。 一路上,谢幼娘时不时的回头来看,看看施戴子有没有捧好她的古琴。让施戴子越发觉得奇怪,感觉谢前辈的性子,不太正常。 施戴子倒也没有多想,想来一人独处久了,心中又因师父之事而郁郁寡欢,黯然神伤,总会有点神叨叨的。 一直行到绍兴附近,迎面行来一群青布短衫裤的汉子,约五十余人。领头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褐衣高大老者。 施戴子眉眼一凝,认出那名老者是海沙帮帮主潘吼,看他们前往的方向应当是宁波一带。 施戴子不禁感到奇怪,海沙帮的吴氏三兄弟等百余人被自己所杀,自己一直等着海沙帮的报复,却一直没有等到。 初时还以为是没有留下活口的原因,现下想来,当是海沙帮另有要事的原故。 施戴子哪里知晓海沙帮的内情,海沙帮乃是江浙两地各处盐枭的一个联合帮派,内部十分松散。 那吴氏兄弟是宁波一带的坐地盐枭,虽是海沙帮的一地舵主,却与一帮之主差不多。 与潘吼的关系,就像是左冷禅与其他四岳掌门的关系。 吴氏兄弟死了,对海沙帮来说,并不是一件大坏事,而是帮内重新洗牌分赃的大好事。 海沙帮规矩就是如此,只要你不动及他们的盐利,江湖仇杀什么的,仅仅只有被杀者的亲人出头。 而吴氏兄弟等人的亲人,却早被潘吼等海沙帮的高层,替施戴子解决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潘吼 施戴子正为吴氏兄弟之仇担心,而潘吼却为自己的生死大事担忧。 半月前,江西方面传来消息,神教的紫电堂香主“金刚怒目”薜宏魁被杀。 那薜宏魁传闻有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已练至大成之境,寻常刀剑都砍他不入。 武功比之潘吼,都要高出半筹来。可是却给人五指插入胸膛,将一颗心硬生生的挖了出去。 又有江湖传闻,此事是十二年前的神教教主任我行所为。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现任的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就是篡位之人了。任教主现在幸运的脱困,想来定要与东方教主一决胜负。 那么海沙帮这等神教的外围势力,就要面临一个站队的问题了。 当凭武功而言,任教主是十二年前的天下第一,东方教主则是十二年后的天下第一。 两人的武功未知高低,但任教主却被东方教主顺利篡位了,还没有一点的风声传出江湖,想来还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东方教主更胜一筹。 至于英明神武方面,两人似乎都差不多。 按说自己是吃了东方教主所炼制的“三尸脑神丹”,理应是站在东方教主这边的。 可是东方教主向来苛刻,对神教的外围势力压迫较狠。 解药之事常常借故不发,多亏圣姑任盈盈的求情,每年的“三尸脑神丹”解药,才得以顺利的服用到。 从感情而言,自然是站在大慈大悲的圣姑任盈盈一方要好,不去管东方教主与任教主之间的争斗。 可是就怕东方教主当年封任盈盈为圣姑,并非真心实意的。 若是东方教主大胜了任教主,又废掉了任盈盈的圣姑之位,更恨及站位错误的自己等人,不再发放“三尸脑神丹”的解药,那就惨了。 若是任教主大胜东方教主,而东方教主又毁掉了解药,那还是一个惨字。 所以无论怎么站队,都是一个惨字。 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只能是装糊涂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潘吼越思越火大,直欲找人发泄一番。 蓦然见着一位黑白鱼纹的漂亮道姑迎面而来,那身段,那气质,那神态,活生生的广寒仙子下凡啊。 潘吼哈哈大笑道:“好漂亮的小妞儿,小的们,给帮主我抢回去,做我的十三姨太去。” 众盐枭嘻嘻哈哈的一拥而上,将谢幼娘、施戴子团团围在中间,口里不断的说些没羞没躁的话来。 众盐枭可没有那么白痴,真的上前动手抢人。 要是碰着磕着了,日后说不清楚。若是枕头风一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所以强抢民女的事情,还是帮主大人自已亲自出马的好。 潘吼大大咧咧的走上前来,上下的打量了谢幼娘一番,看也不看在旁站着的施戴子,说道:“这位小道姑,是在哪里修行的呀?还是别修了,当神仙,还不如当本帮主的如夫人好。” 施戴子暗自大怒,正欲上前将之同样斩杀。 不想谢幼娘冷咧的声音响起:“你就是盐帮的帮主?哼,余姚谢家的女人,你也敢惹。看来盐帮上下想是要灭门了。” 潘吼闻言一个机灵,衰老的记忆突然变得灵光起来了,忽然想起十八年前的一件往事来。 十八年前,一个出身余姚谢家的少女,一路沿着运河北上,四处挑战各地将官。 各地将官被打得抱头鼠窜,闭门不出。 当时还闹了好一阵笑话,江湖中人直道江南的官兵全是绣花枕头,不甚一击。 只是这谢家小娘后来就没音讯传出了,也不知是嫁人了还是怎地。看这小娘不过才二十岁左右,应当不是那位小娘才是。 莫非是那位小娘的女儿?若真是余姚谢家的官家小姐,还是不惹为妙。免得麻烦上身,真的有灭帮之忧。 潘吼人老江湖老,整个人鬼精鬼精的,立即改口道: “啊呀呀,真是的,我老人家看这天气秋高气爽,心情正愉悦着。却突然在半路上,见着你这位小仙子冷着一张小脸儿,想是因为情郎不见了。于是特地上前来跟你开开玩笑,逗逗开心。小仙子万万不要动气啊。气坏了身子,小心情郎移情别恋,就不好了。” 谢幼娘冷哼一声,说道:“你这般鬼话骗骗小丫头还行,却骗不了贫道。尔等盐帮之人,于江浙之地欺男霸女,好不恶毒。今日犯在贫道手里,岂容尔等轻易离去。” 潘吼听了心中郁闷之及,忙装出一副可怜样说道:“小仙子,你行行好吧,就原谅我老人家一时之口误。你看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黄土都埋了一半,你又何必与我这半死之人计较呢……” 谢幼娘不禁迟疑起来,盐帮虽然横行霸道,但真正的大恶不显。 而且私盐的价格便宜,质量也更优,让百姓更易购买。较之半沙半盐的官盐,不知好上多少。 虽然对国家的税收不利,但总比便宜了两江两淮的那批蠢虫要好。 于是长叹口气,说道:“也罢,看你年老可怜,便饶你一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盐帮上下多年来也做了不少的恶事,你这帮主总是有管理不善之罪过。今日,你就在此断指发誓,盐帮此后,当洗心革面,永不为恶。贫道就饶了尔等。” 潘吼迟疑的张开双手,养尊处优了多年,岂能受得了这断指之苦。 犹豫了好一会,从头看到尾,也不知该断何指为好。 最终,不禁狞笑道:“小娘皮的,给你脸不要脸,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四下无人,这是杀人放火的好地方。对了,谢家那老匹夫谢迁,听说跟正德皇帝不和,已然辞官归乡了。你谢家没了官面上的身份,又与那刘大太监为敌。老子就算是掠了你,谢家又奈我何。” 说着,大笑一声,翻掌向谢幼娘抓来。 这一爪并无太大力道,倒是速度惊人,想是不欲伤及谢幼娘。 施戴子上前一步,就欲以鹰爪功对之。 不料谢幼娘冷哼一声,拂尘一挥,后发先至,正中潘吼前胸。 潘吼的大手一顿,全身一抖,突然“嘚嘚”的打起冷颤来,全身委顿的摔落在地。 施戴子暗笑道:谢前辈的寒冰内劲,阴柔难防,而且十分的霸道,今日正好也让你尝尝滋味。(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梅庄 外围的五十余名盐枭见势不妙,大吼一声,上前抢了潘吼就跑。 谢幼娘也没有去理会他们,只怔怔的发了会呆,长叹道:“兄长不为阁臣,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说罢,又朝着杭州而去。 杭州古称临安,南宋时建为都城,向来是个好去处,施戴子乃是第一次来。 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施戴子随着谢幼娘来到西湖之畔,只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 可惜来的迟了,现在已到寒露时节,垂柳枯黄,早没了春夏之时的婀娜之姿,湖上游人也少了不少。 施戴子随着谢幼娘来到一座小山,向山边的石阶行去。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已渐光秃。 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 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 行到近处,只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施戴子从史书中知晓,这虞允文是南宋孝宗朝的丞相。 初被派往采石犒师,适主将罢职,三军无主,而金主完颜亮正拟渡江。虞允文虽是文人,却凌然不惧,毅然以文人书生之姿领兵督战,大破金军。 是南宋少数几个敢抗金,能打胜战的文士大英雄大豪杰,因而这几个字儒雅之中又透着勃勃英气,感觉十分赏心悦目。 谢幼娘上前将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 过了半晌,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家人装束的老者。 老者一见谢幼娘便是大惊,问道:“大小姐何故今日前来?” 谢幼娘盈盈一福,说道:“许久未见老师,心中烦闷,特来寻老师捂琴舒心,说话解闷。” 那老者摇摇头道:“最近府中事多,大老爷怕是无心弹琴了。” 谢幼娘转头瞧了施戴子一眼,问道:“府中生何大事,有什么不便之处?” 老者摇摇头,说道:“你非江湖中人,还是不知为妙。” 谢幼娘笑道:“老师的事,就是我的事,为何不能知晓。况且老师隐居江湖多年,还有人找上门来,这不是欺人太甚么?若是实在躲不过去,老师就暂且到余姚谢府一避。看看何人敢闯朝庭大员的府邸伤人。” 老者长叹一声,请谢幼娘进去,施戴子二话不说,同时捧琴进入。 那老者倒也没有阻拦,想是谢幼娘在此府的地位颇高,带一两人进入,十分轻易。 走过一个大天井,天井左右各植一棵老梅,枝干如铁,极是苍劲。 来到大厅,谢幼娘接过古琴,又让施戴子就座等候,自己则入内寻人去了。 施戴子正欲解下剑匣坐下,却见老者站着,自己却要坐下,未免对他不敬。 但他在梅庄身为仆役,却不能请他也坐。只得不好意思的直着身子,与老者大眼瞪小眼。 到底是老者人老精明些,瞧出施戴子的不适,微笑道:“小哥贵姓?与大小姐是怎么关系。” 施戴子忙施礼说道:“禀长者,小子名唤施戴子,是谢前辈的后辈小子。吾师算是谢前辈的……故交好友。”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老夫也姓施,倒与小哥五百年前是一家啊。唉,一转眼大小姐都这么大了,现在的后辈小子都出现了。唉,好好的一个大美人儿……可惜了。” 施戴子倒是听懂了一点这话的意思,却因自已师父与谢前辈的关系不明,亦不好答话,只得嗯嗯的应着施姓老者的话语。 可能是府中多事,也可能是人老话多,只听施姓老者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施戴子则一直老实的听着,并不插话。 许久,施姓老者才恍然过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施小哥,你看人老了就是嘴碎。都是因为多年的老兄弟身遭不测之故,才变得有些嘴碎了。烦着你了。” 施戴子笑道:“没事,小子已有两年未见着家父了。每次见着家父,家父都跟施大叔这般嘴碎。小子听了只会觉得亲近,并无反感之意。” 施姓老者大感满意,抚须点头道:“很好,很好,你小子很不错,老夫很满意。对了,你会武功吗?老夫自问身手不错,倒可指点一下你小子。” 施戴子行了一礼,说道:“小子是江湖中人,如何不会武。施大叔若想指点,小子感激不尽。” 施姓老者大笑,说道:“那好,反正无事,咱爷俩就在这过过招。对了,你背上的是什么,如此长大?” 施戴子解下剑匣说道:“这是一柄古剑,是师父赐于小子的兵器。” 施姓老者大感惊疑,说道:“哪有这般大的古剑,有多重?” 说着接过剑匣,双手不由一沉,不竟倒吸了口气,说道:“乖乖,这剑,怕是有一百斤吧。你能使得动?” 施戴子赞道:“施大叔好巧的手力,此剑正好是九十九斤。小子的力气还算不错,但这把剑还是重了些。小子要多加练习,方能运用自如。” 说着,施戴子抽出巨剑,随意的使了几招基本剑法。 施姓老者也赞道:“好小子,够可以啊。没想到你小子竟有这般大的气力。不错,不错,就算是关圣人老爷的大刀,也不过才八十三斤重。你可比关老爷还要厉害了。” 施戴子笑道:“施大叔说笑了,小子这点微末之技,如何敢比关圣人老爷。” 施姓老者笑道:“这有什么,大家佩服关圣人老爷的,是他的忠义之心,可不是他的武功。他们这些马上战将下得马来,还不一定是我等的对手呢。” 施戴子呐呐不敢言,不敢腹非圣人。 施姓老者却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使你的剑法,让老夫瞧瞧。” 施戴子抱剑施了一礼后,巨剑在手,气势立变,原先稍显木讷的神情,立时变得古井无波,沉静异常,还隐隐透出一股子极强的杀气,凶恶异常。(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固执 施姓老者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杀气,想是杀了不少的人吧。大小姐哪里来的后辈? 是了,定是朝庭的将门之后。只有将门中人,才年纪青青就有这般的杀气。 只见施戴子大喝一声,《朝阳一气剑》十二式缓缓施出。 朝阳一气剑最重气势与气功的运用,剑招倒不是太精妙。 而且以巨阙剑使来,剑气纵横,势必将堂内的桌椅全毁了。所以施戴子凝气不发,因此剑法倒显得一般了。 施姓老者咂咂嘴巴,赞道: “不错,不错,好小子,你的剑法倒比得上我老人家了,看来我老人家也没什么好教的了。嗯,你等等,我去请三老爷、四老爷前来。你有大小姐的关系,请他们来指点你一番,想来他们是愿意的。”说着就匆匆的走了。 施戴子苦笑一声,刚才自己不过使出本身剑法的一两分来,施大叔就自言差不多,看来这梅庄之中也没什么高手。 不过毕竟是施大叔的一番好心,自己也不便拒绝。 待会就做做样子,不要让施大叔及那什么三老爷、四老爷丢丑了。 过了许久,方才听到数个脚步声,只见当先一个骨瘦如柴,脸上肌肉全无,有如骷髅,但双目却炯炯有神的六旬老者。 后面跟着两人,一个矮矮胖胖,头顶秃得油光滑亮,一个髯长及腹,红鼻老者。施姓老者与谢幼娘则跟在最后面。 当先的老者劈头问道:“小哥,你师父是谁?可是华山派的岳不群?” 施戴子顿时愕然,可见到谢幼娘一股子哀怨的神情,必是自己露了马脚。 施戴子只能老实的应道:“小子师父的确是广宗气宗掌门岳先生。” 老者不耐的说道:“什么广宁气宗,没听过。你师父是不是岳不群。” 施戴子答道:“年初时,我师父将华山派掌门之位让与华山剑宗的封师叔,而后改创了广宁气宗,并重任掌门。” 老者冷哼一声道:“那就是岳不群了。哼,当初重见我宝贝学生时,见她练的是华山派剑法,心中便有了疑心。那时的华山派可没剩下几人,除了岳不群姓岳,哪里还有姓岳的。” “可幼娘你却偏偏说他是什么高人雅士,决不是江湖上的粗鄙武夫。现在可一切真像大白了。哼岳不群骗了我的宝贝学生十八年,这笔老帐,老夫非跟他算算不可。” 谢幼娘忙拉着老者的手臂说道:“老师,不要去找他算帐了。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骗幼娘,只是幼娘自己想像差了,把他当成了李靖李卫公一般的英雄豪杰。他一直都说他自己的不好,配不上幼娘。可幼娘却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是他的高风亮节。” “加上他早就有了妻子,幼娘又是官宦之妹,不可能成为他的小妾。所以幼娘与他,终究不可能有结果的。不然,幼娘岂会自困于东海苦修,并没有出山找上门去。” 老者叹息道:“傻孩子,这可不是只苦了你自己吗?” 谢幼娘展颜一笑,说道:“谁说苦了,听闻我大兄恶了皇帝,已经不是阁臣了,二兄恐怕也当不了多久的官员。幼娘父母早亡,也用不着再顾忌他们了。而且幼娘于谢家消失了十数年,世人早忘记我的存在,与门风也无妨了。现在正是找岳通微之时。” 老者笑道:“好个幼娘,此番心思可谓是面面俱到。若是岳不群还不知趣,不肯休了宁中则,娶我的宝贝学生,老夫跟她没完。” 施戴子闻言不禁大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紧。 老者怪眼一翻,说道:“小子,回去告诉岳不群,让他立即休了宁中则,并派出八抬大轿,前来梅庄娶我的宝贝学生。若不然,老夫就挑了他的那捞子广宁气宗。让他做不成掌门,并遗笑江湖。” 施戴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当见到老者的面色,死生就在近日,却还想着找师父的麻烦。 不由上步出言劝道:“老人家,您的面色灰败,气血两衰,近日恐有性命之忧。您老还是先顾好您自已,再找我师父算帐吧。” 老者大怒,挥掌拍来,谢幼娘与施姓老者大惊,忙叫道:“手下留情。” 却不想施戴子一动不动,硬接下这一掌,不但身形不移,而且面不改色。 众人大惊,老者这一掌虽然没使出十成功力,但是也有五、六分劲力了,没想到这小子竟能面不改色的硬接下来。 老者不信邪的又出了一掌,此掌足足有八分的劲道。 施戴子却只是退后了半步,就强自接了下来。 老者奇道:“好小子,你这护体神功不错啊。” 施戴子行礼说道:“本门的护体神功全凭自身气功的深厚程度,若是老人家的功力掌劲超不过小子的话,是伤不了小子的。” 施戴子心中更暗道:这老者的功力,最多比我强上一、两分。可比不了谢前辈的内力,那阴柔寒冷霸道的劲儿。 老者不禁被气笑了,说道:“看来,只要是你华山派出来的家伙,个个都很狂妄的紧。两月多前,你华山派也来了个小子,还是你师叔辈的,把咱们弄的是灰头土脸的。现在没想到,今日又来了你这么一个小子。” 施戴子暗自想道:两月多前?那时师父门下的师兄弟们,都应该待在一起去往福建才是。莫非是剑宗的师叔不成?不过,以今时的眼光来看剑宗的师叔,他们可算不上有多厉害,怎能让这老者吃大亏?那又是何人? 谢幼娘说道:“好了,老师,您就不要再为难小辈了。岳通微虽然不好,但他的神算之法却是神准。他既然算到了您有事,您老还是跟我去谢家一避吧。” 又转头问施戴子道:“你瞧我三叔、四叔的面相如何?” 施戴子摇摇头道:“这两位老先生气色虽不好,但近来却安然无恙。” 谢幼娘转身又劝,旁边的另外两位老者也劝道:“是啊大哥,想来是二哥心有不岔,要回来找大哥的麻烦。既然小弟两个没有性命之忧,想来二哥是不会为难咱们的。梅庄就由小弟两个留守了。” 老者摇摇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老二既然不念我们兄弟多年的交情,老夫也不再顾及他了。老夫就留在庄中,看看老二在这些年里,究竟学到了多少本事,敢回来杀老夫。我等既然有了准备,老夫可不相信,只凭区区老二就能杀得了我。老夫哪里都不去。” 众人一致再劝,老者只是不同意,最后眼见天黑了,只得暂时作罢,明日再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士气 用过晚饭后,施戴子被安排在一处僻静的客房里休息,施戴子练了一会气后,便躺下休息了。 月上中天,夜色已深,迷迷糊糊间,突闻一阵哈哈的大笑声,接着便是一声更大的巨响,仿佛房屋塌了一般。 施戴子一个激灵,立马翻身而起,随手取了靠床的巨剑背在背上。出得房门后,朝着发响的地方奔去。 半途恰好见着了捧着古琴的谢幼娘,施戴子正欲叫唤时,却被谢幼娘冷冷的一瞥,顿时如坠冰窟。 从那淡漠的眼神中感觉到,那股寒冷似冰,生人勿近的神情,一点都没有白日里的温情。 施戴子不禁噤若寒蝉,身子不由停顿了一下。 回想起初见到谢前辈之面,以及这一路行来谢前辈的举止神情,施戴子猛然大悟了。 是了,这谢前辈最近定然是功力大进,内功修为刚刚达到绝世下品技冠群雄的臻境,所以才收发不能由心。 加上其练功修心并不过关,日夜为情所苦,为情而伤,却又被师父所送来的《黯然销魂掌》勾动了心魔。 在今日似乎又见着了希望,在一悲一喜之下,心神松懈,于今夜修练内功时,便彻底的走火入魔了。 施戴子不禁又打了个寒颤,自已这一年来的功力大进,心境本就不过关,最近又强练重剑之法,不但留下暗伤,怕是也存在心魔了。 若是到时在救师父一家时,勾动了心魔,也如谢前辈这般,那岂不是遭糕之极。 看来武功内力一道,决不可等闲视之,强自求成,不然定有大祸患。 谢前辈此次走火入魔,可能是属于心神入魔。听师父说,心神入魔者,神智将会大乱,可能会不识自己的亲人。 谢前辈此时,也不知头脑还清不清醒?认不认得自已人? 若是不清醒,等会就成了一个不安定的因素。 自己既要救人,又要防着与救援谢前辈,一心二用之下,谢前辈的老师可就有难了。 施戴子心念急转,这些念头不过瞬间就想完毕,于是紧紧追着谢幼娘而去。 不多时,就见谢幼娘身不摇,影不动,也不见她如何提足抬腿,便轻飘飘的上了屋顶。 这份潇洒劲儿,直让施戴子暗自咂舌,较之本门的《君子正气步》来,似乎还要潇洒风流。 只见谢幼娘立于屋顶,将将挡住了已渐西移的明月。 院中有人大喝道:“什么人。” 忽有两个黑衣黄带之人纵身越起,一人使单刀,一人使掌,恶狠狠的向谢幼娘扑去。 谢幼娘拂尘只是一抽一甩,寒冷的劲力立时逼退二人。二人连退几步,急运功逼寒。 谢幼娘缓缓地坐在屋顶上,冷冷的说道:“今夜谁要害我老师,可否报个令名,说给奴家听听。” 施戴子忙纵身进到屋中,来到窗前,从缝隙中偷偷朝外看去。 只见院中梅庄的三位老爷委委缩缩的站在墙根,施姓老者则远远的在旁照料两位躺着的人。 另一边也有两人,一人手持长剑,一人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 看打扮,应该是与屋顶上的两个,都是魔教中人,正中的石桌石凳上,却是一坐二站着三人,此最为显眼。 坐的那个身材甚高,一头乌黑的发色,穿一袭青衫的老者,神态冷淡中透着张狂。 左边站着的短发圆脸,一脸的圆滑之气,笑盈盈的,让人感觉到有些生硬。 最后一个,施戴子骇然的发现,竟然是数月前分离的令狐冲。 施戴子瞧场中之人多有魔教的打扮,而令狐冲却大大方方的与之站在一起,莫非他投入了魔教不成。 施戴子暗暗恨道:刚刚被逐出师门,就立即去投靠与本门为敌百年的魔教。看来这令狐冲定然深恨师父,师父越不喜的,他就越要反着去做。真是扶不起的烂泥,不可雕啄的朽木。日后定不能轻饶了你。 施戴子心中又暗自期盼着,期盼令狐冲此次还是与回雁楼,田伯光的那次一样,只是与敌虚以委蛇。 当中坐着的那人看也没看谢幼娘,冷淡的说道:“老夫任我行,小姑娘想必是没有听说过吧?看来你就是黄钟公老儿的徒弟了。黄钟公,你倒是收得一个好弟子啊。” 黄钟公一脸的哀容,抱拳肯求道:“她不是我的徒弟,只是我的学生,只跟我学了几年的琴技。而且她乃是官宦之后,家中兄长更是朝庭的大官。她从未步入过江湖,更不算是武林中人。肯请任先生不要计较她的无理,饶了她吧。” 任我行哼哼几声,说道:“看她刚才的两拂尘,造诣可不比你差啊。既然插手了你的事务,那就算入了江湖了。老夫本就是造朝庭反的日月神教教主,杀个把朝庭大员的家眷,那也是家常便饭的事儿。” 施戴子闻言大惊,这老者竟然是魔教的教主?咦,不对啊。魔教教主不是东方不败么?是了,二师兄曾说过,魔教的前任教主好像就叫任我行,他怎地没死吗? 如果是这种老魔头,今日之事怕是难成。看来只能以护佑谢前辈为上计,黄钟公老前辈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黄钟公还要再求,谢幼娘冷冷的说道:“老师,人家摆明了是要杀人的,你还去劝他作甚。” 黄钟公满面青灰的说道:“幼娘,你不明白,任先生当年的赫赫威名。《吸星大法》更是魔道至尊……” 谢幼娘打断了黄钟公的叙述,说道:“奴家幼时读史时,时常见到多数之军被少数之军所破。更见到蒙元入侵时,我华夏男儿不敢反抗,引颈就戮的场景。现在想来,就是现在的这般光景了。想是苦胆已被吓破。老师,两位叔父,平日里见着你们,还觉你们也算是一代英杰,为何今日如此的不济。” 任我行哼哼的冷笑着,黄钟公三人却呐呐不敢言。 老江湖们尽皆知晓,多年前,魔教教主任我行的手段毒辣,气焰涛天,不可一世,江湖中人无不畏惧。 拼死一搏的道理,虽然人人知晓,可这胆气却非一时便能大增的。 谢幼娘又道:“兵法云,两军相斗勇者胜。幼娘虽是一介女子,却也不愿就此引颈就戮。老师,两位叔父,你们好歹也是堂堂男儿之身,何必向敌人曲膝就戮?而且你们已年过五、六十岁。该见过的,该享受的,也大都经历过了。反正如何都是个死,何不大战一场。就算不敌,也要崩坏他的两颗牙来。即使是死,也要站着死,决不跪着生。如此方为堂堂男子大丈夫也。” 黄钟公几人,此时方才稍稍振作了一点,看向任我行的目光中,有了些许的战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一剑 “好,好,好。”任我行拍着手掌笑道: “这位谢小姑娘的言词,倒是让老夫敬佩起来,确实要比你们几个自命不凡的老江湖要胆大。‘古语云: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又云:初生牛犊不怕虎。’今日我算是见识过了。” 一旁的令狐站劝说道:“任教主既然如此欣赏这位谢姑娘,何不就此饶了这江南四友……” 任我行瞄了令狐冲一眼,笑道:“令狐兄弟若是肯加入我神教,那么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个人情,老夫还是会给的。” 令狐冲闻言沉默不语,施戴子暗自心喜,暗道:还好,还好,大师兄为人处事虽然糊里糊涂的,终究还是记住了师父的教诲,尚未投入魔教。 却听谢幼娘冷冷的说道:“这位任教主,虽然不知你是什么人?做过什么具体的恶事?有过何等的威望?可是你如此的妄自尊大,目无余子的作派,实在是让人作呕不已。他人惧你,我谢幼娘可不惧你。” 黄钟公几人大惊,忙飞上屋顶,与谢幼娘并列而站,防备任我行的突然暴起。 屋上的两个魔教之人,又退后几步防备着。 任我行满面的诧异,似乎不信世上还有谢幼娘这一类人。猛然间,任我行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震耳欲聋,震得人耳中轰轰隆,如焦雷一般,一响接一响的,尽显其深渊如海的内力。 谢幼娘眉头一皱,双手一拨,一阵清亮透人心菲的琴音如波浪般涌出,让人的内力沸沸扬,竟然有了一丝丝地躁动。 施戴子慌忙运功调息内力,所学的《归元一气功》静心息气之法不错。 自洛阳金刀门王家一事,在小师妹使用音攻之法发威后,也曾向师父讨教了一些抵抗音攻之法。施戴子凝神静气,内力引而不发,一切尚算可控之中。 虽然近几月施戴子的内力增长过速,功力混杂不精,但其根基毕竟扎实牢固。 只是运功调息了片刻时间,躁动顿消,开始运功与谢幼娘的琴声相抗起来。 施戴子安然无事,可任我行却大大的不妙起来。不但张狂的笑声顿收,面色更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最后十分干脆的盘膝坐于地上调理真气起来。 就是一旁的令狐冲,也如任我行一般的行径。仿佛是偶见了天敌,立时卷缩成一团,苦苦的抵抗起来。 黄钟公几人连退数步,却是面色狂喜。黄钟公一直想不通任我行为何如此顾忌于他,现在却是想通了。 忙大声叫道:“幼娘,不要停,继续使用《无形七弦剑》攻他。这任老魔的《吸星大法》,吸取了他人太多的真气内劲,虽然浑厚如山,却是杂乱不堪。犹如木人草虎,一击可破……” 屋顶上的两个魔教之人,冷哼一声,连忙扑向谢幼娘,欲要阻止琴声的继续。 可黄钟公三人在旁,如何能让他们如愿。强自抵抗着琴音所引起的躁动,上前护持住谢幼娘。 五人就在谢幼娘周径附近,“乒乒乓乓”的打斗起来。这五人双方势均力敌,打得好不热闹。 青瓦破碎,尘土纷纷扬扬,全落在施戴子身上,施戴子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 只见那短发圆脸的胖子,慌忙的盘膝坐下,相助任我行调息压制真气的躁动,还出言说道:“莫长老,不要再管那秦邦伟了,速速阻止那小贱人弹琴。” 持剑的魔教之人应了一声,纵身上得屋顶,乘乱挥剑朝着谢幼娘斩去,却正好被丹青生的长剑所阻。 黄钟公三人的综合战力,虽然稍逊于魔教的三大长老。可是离谢幼娘越近,内力越深,便被琴音压制的越厉害。反而是内力稍逊的秃笔翁与丹青生发挥的更好一些。 施戴子暗道:时机正好,只要杀了那魔教一方的任我行老魔,我方便可大胜了。 施戴子猛然撞破窗户,飞身进步,越到任我行头顶,暴喝一声,巨剑从头向下斩落。 这一剑剑势厚重势沉,剑气逼气,可说尽得重剑九式之妙。 这一剑就连海潮巨浪都可斩断,可说是无物不摧,无法可挡。 眼见任我行就要丧命于施戴子剑下,不料那短发圆脸的胖子冷哼一声,叫道:“狗东西,早就防着你了。” 眼中精光暴射,起身拨剑,飞身前刺,剑与剑对攻,可说是一气喝成。 不想施戴子剑势难当,越是靠近,越是被剑势迫得呼吸不过来。 那短发圆脸的胖子双目圆瞪,满面通红,功力已运至极点,不由自主的大喝一声。 “锵当当……”双剑相交,短发圆脸胖子的长剑顿时断成了七八截。 眼见巨剑当头击落,短发圆脸胖子慌忙一个铁板桥,险险在从左侧滚开。 只是这个姿势不雅之极,乃是江湖上著名的懒驴打滚式。 短发圆脸胖子成名多年,横行江湖无忌,可说英雄一世,今日却是第一次使出这等丢人现眼的招术。 短发圆脸胖子满面潮红,此次却是羞的。当及抽出一根长鞭,猛然向着施戴子抽去。 施戴子不闪不躲,化前斩为直刺,一剑又狠狠的刺去。 这一剑有进无退,直如聂政刺侠累,白虹贯日,一往无前。 数丈长鞭刚刚一绕碰巨剑,不等施展夺剑之术,便立时断成了数截,短发圆脸胖子的手中又只剩下了一个鞭柄。 这一剑的气势使得极猛,直直的朝前撞了过去。 短发圆脸胖子明知此剑甚强,来势猛烈,因为颜面之故,却不愿再次闪开。 因为心中早有提防,眼见长剑近身,急运内力,双掌疾推。 “砰”的一声猛响,短发圆脸胖子登时连退了五六步,这才勉强拿桩站定。 脸如金纸,嘴角边已然流下一条细血丝来,却是凄惨之意远胜于自身的颜面。 顷刻间,短发圆脸胖子只感五脏六腑都似翻转了,站在当地拿桩,既不敢运气,也不敢移动半步,便如僵直了一般。 施戴子强压翻腾的内息,本欲再前刺一剑,结果了那短发圆脸胖子,不想琴音突然铮铮作响,让施戴子的内息更为不顺,不禁缓了一缓。 只听琴音连续之间,又连续响了五下。每下都让施戴子心头剧跳,内息大乱。 那短发圆脸胖子闻得此音,面色更红。就连马步桩功都拿不住了,一连退后了数步。 在屋顶争斗的那三对人马,距离最近,受创更重,瓦片都踩碎了不知凡几。 这却是谢幼娘使出了,学自黄钟公所传的《七弦无形剑》中的杀招“六丁开山”。 这无形剑法本就十分的厉害,通过谢幼娘十数年面对大海的弹奏,其中又加了一些变化,让此招变得更加的厉害。 这六音连续间的狠击猛打,犹如魔音入耳,潮声灌体,让那短发圆脸胖子狠狠的喷出一大口血来。 任我行坐在地上,面红耳赤,青筋暴露,呼吸沉重,须发戟张,显得万分的坚难。 就是早听过一次《七弦无形剑》中的杀招,“六丁开山”琴音的令狐冲,此时更是眼现迷离之色,几欲晕厥。 当场之中,唯独施戴子的情况最佳,受创最轻。施戴子大喜过望,当即就要平复内息,准备出剑斩人。 不想琴音在此之后,猛然间就顿停了下来,再无半丝的声息。 施戴子回头急望时,只见谢幼娘也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整个人都萎靡不振起来。原本冰冷的玉容上更见苍白。 施戴子大惊,看来谢前辈已到了极限,无论是心神,还是内力,都已然彻底坚持不住了。 施戴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任我行,当下强运内力,不甘心的再次斩出一剑。 琴声一停,任我行体内的真气刚刚平复了一些,不等他欢喜高兴,却立即感到恶风扑面而来。 急睁眼瞧时,只见一柄略有些眼熟的巨型大剑向已头顶斩下。剑势沉重,挡无可挡,避无可避。任我行心内大急,但躁动的内力却非一时便能快速平息下来的。 任我行只得分心二用,一边强自调息平复内力,一边拾起掉落在身旁的半截断剑,强运内力朝上挡得一挡。 “当”的一声巨声,巨剑总算是被挡的缓了一缓,可任我行的左臂却软软的垂下,好像断了一般。手掌满是鲜血,断剑几碎成渣,深深的刺入到手心肉中。 施戴子见此情状,又如何肯甘心,再次不依不饶的将剑举起。任我行满面的骇然,不想自已方才逃出了牢笼不久,便会大意的再在梅庄中遇险,要死在被困十二年的绝地里。 任我行神情中满面的不甘,为什么?为什么自已不是死在东方不败手中,却是死在这未知姓名的少年郎手中? 隐隐约约中,任我行仿佛再次瞧见了多年前大师兄申屠凡的嘲弄眼神。不甘心的怒吼道:“不。” 叫声叫不停巨剑的斩落,施戴子正满心欢喜间,不料旁边一道剑光飞来,快如电闪,施戴子想也不想的,凭着本能改斩为削,斜着削去。 直到巨剑削至,才猛然发现来人竟是令狐冲。看他眼中呈现迷乱之色,想是遭了琴音攻击之故,尚未回复清明。 施戴子手中的巨剑不禁顿收,可是令狐冲却是不管不顾的一剑当胸刺来。 施戴子正被自已顿收的内劲冲击,身形不便,如何能躲得过去,只是稍稍移得半寸距离,便被令狐冲一剑穿胸……(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反目 令狐冲在岳不群的指引下,跳过不少岳不群知晓的,只讲岳不群不知的。 最后犹疑了一会,才说道:“……任我行正要逼梅庄四友服食‘三尸脑神丹’,突然屋顶出现一个美貌的,着黑白鱼纹道装的女道长。那女道长拂法精奇,功力精深。开始时,任我行对那女道长不屑一顾,直到女道长琴发剑音,使出一套与黄钟公不同的《无形七弦剑》来。” “那琴声把我等的内力调动的翻滚不休,难以凝聚,耳中更有焦雷阵阵,难受之极。直到弟子的内息将要暴体而出之时,突然有一道人影从屋中撞出,举剑击败向问天,又攻向了任我行。弟子一时心烦意迷,胸口中的真气无处可发,被那人的气势一激,立时不管不顾的拨剑刺出。那人剑势忽的一滞,被弟子一剑穿胸了……” 岳不群听得早已是惊怒交加,当听到“一剑穿胸”时,更上前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向令狐冲。 不想令狐冲自学了《吸星大法》后,吸纳了体内多股精纯的真气,又吸取了黑白子苦修五十余年的真气。其浑厚程度不下百年的功力,亦不亚于绝世下品境的高手,可算是技冠全雄了。虽然杂乱不精,但在当世也少有人能及。 而岳不群在惊怒气愤之下,没能及时运功护体,竟被令狐冲的内力反冲得右腿折断,整个人不禁连退数步。 直到被宁中则从后扶住为止,宁灵珊与岳仪琳两女也急忙从后搀住了岳不群。 令狐冲仰身飞出数步,重重的摔在地上。众恒山女尼大惊,惊叫一声,纷纷上前护住令狐冲,有的还拨剑防备着岳不群。 众女尼虽然不知发生何事,却绝不让岳不群就此害了令狐冲。 令狐冲眼中发黑,但终究还是坚持住了。 当见到岳不群杀人的目光时,立时垂头丧气的问道:“那人……那人真的是四师弟。” 众广宁气宗弟子徒然一阵惊呼,适才总觉得那使巨剑之人与四师兄施戴子略像,只是武功太强,一时没能让两人重合一致。 直到岳不群大怒踢人断腿,令狐冲满面死灰的问询,众人才知原来施戴子这几月不见踪影,却是去了杭州。 宁中则满目通红,泪水早下,颤悠悠的问道:“你真把戴子一剑穿胸了?戴子真的被你……刺死了。” 令狐冲双目失焦,茫然的应道:“是啊,一剑穿胸。死了。” 岳不群猛然暴喝道:“后来呢,戴子的尸体呢?那女道长呢?” 令狐冲这才一个激灵,稍稍回复了丁点神气,说道: “弟子在刺出这一剑后,就昏迷了过去。任我行、向问天两人,因为主要想对付那突然莫名受伤的女道长,并没有去管四师弟的尸首。后来听闻尸首莫名的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梅庄中的“五路神”施令威,黑白子及丁坚。想来四师弟的尸身是被“五路神”施令威悄悄地取走了。” “那女道长……任我行在突破梅庄三友的拦截,并以‘吸星大法’制住了女道长。其正欲吸取女道长的全身功力,不料反被女道长随意一掌击伤。魔教长老鲍大楚与王诚于后再突施偷袭,于是女道长也被重伤了。” 岳不群急问道:“那女道长现在如何了,伤势重不重?” 一旁的宁中则眉头皱了皱,终究化作一声长叹。 令狐冲偷看了宁中则一眼,答道:“黄钟公三人拼死力斗,拖住了任我行与向问天等人,那女道长的轻功极高,不多时便逃走了。弟子因晕的早,不知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那女道长的伤势如何……” 岳不群怒火暗藏,平淡的说道:“也就是说,黄钟公三人全死了。戴子也死了,只是尸首不见。那女道长也重伤远遁,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全拜你的那一剑所赐?” 令狐冲打了一个寒颤,知道岳不群越是语气平谈,心中就越是愤怒。 令狐冲心里也是悲痛欲绝,痛哭流涕,说道:“是,这一切全是弟子的错。肯请师父就此将弟子就法,弟子也无怨无悔。只恐一命抵不了四师弟之命。” 说着,就欲拨剑自刎。一旁的众尼姑,忙七手八脚的阻止了令狐冲,把长剑夺了去。 仪和呐呐的解说道:“岳先生,这一切可说都是误会,令狐大侠当时被那女……道长的琴音所迷。心神迷乱之下,刺中施大侠的那一剑也是无心之失,这也罪不至死吧。况且,岳先生你已然死了一名好弟子,也不想再死上一名弟子了吧。” 岳不群冷冰冰的看着令狐冲,那副杀死亲人后的神情,简直让已作呕。 这副作派在影视中早就见多了,影帝们的专业表演更胜于他令狐冲,岳不群早见惯了,现下是一点也不想见到这副鬼样子。 岳不群双手不停的拈算,许久才冰冷说道:“放开刺杀戴子的事暂且不提。初入狱中时,梅庄四友就对你说过,那任我行乃是一代大魔头,万万不可放出。可是你偏偏就要将其放出。” “如果说你并不相信梅庄四友的话语,反而认为任我行是好人的话。可入狱之后,那黑白子就明明又对你说了,‘对普天下的男女老幼,你要杀哪一个便杀哪一个,无人敢与老爷子违抗,岂不痛快之极?’彼时的黑白子,并不知你不是任我行,一心只为讨好与你,所说的话语必与任我行的平素喜好一致。” “正常人听了皆知任我行是个霸道残忍,不分男女老幼,不分江湖或无辜百姓的杀人狂魔。你居然会认为他是英雄处事,不能以常理测度,实是平生罕见的大英雄大豪杰。” 令狐冲低垂着头颅,沉默不语。 岳不群慰叹道:“你的想法与观念实在是与我太不相同,绝非良善之人。不,不单是不相同,而是完全的相反。以你这等的心性,将来定是比东方不败和任我行更邪恶的大魔头,我将你逐出广宁气宗,可说并没有半分的冤屈。令狐冲,戴子之事可算不完全怪你,所以我今日也可以不杀你。你走吧,希望你日后好自为知,不要犯在我的手里,不然……” 侧身又向众弟子说道:“这人日后与你们决不相干,甚至可算是你们的死敌了。他目前恶行尚不算太大,为师也未做好辣手除魔的准备。你们日后谁人见到他有为祸江湖之举,二话不说,拨剑就杀,大家听到了没有?” 众弟子既伤心于老实人施戴子的死亡,又怒及令狐冲的愚蠢,齐声应道:“是!” 岳不群见宁灵珊嘴唇动了一下,想说甚么话,说道:“珊儿,事到如今,你虽是我的女儿,却也并不例外,听到了没有?” 宁灵珊最终也一声长叹,说道:“听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自保 仪和伸臂托着令狐冲,说道:“岳先生,令狐大侠杀了施大侠,又无意放出任我行,那都是无心之举,这可算不得什么大恶。你便如此的绝情,那可忒也鲁莽了。” 岳不群冷淡的道:“有心为恶是恶,无心为恶便不是恶了么?况且令狐冲哪里是无心为恶了?自下少林寺之后,所行所为,处处都属自我自愿,毫无被迫之意。无故相助向问天杀人,无故私放大魔头任我行。这些都不是恶么?” “恒山三定是如何教徒弟的?若非任我行拉拢之语不合令狐冲心意,这令狐冲怕是早成了魔教的光明右使。五岳剑派与魔教相斗百余年,有多少前辈高人死在魔教之手。他令狐冲不知,难道你恒山派也不知么?” 仪和兀自强辨道:“我恒山派众人为魔教妖人所辱,全仗令狐大侠援手。他倘若真的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与魔相交,又怎么会来帮我们去和魔教为敌?” 此时,长街彼端一个中年尼姑快步奔来,说道:“白云庵信鸽有书传到。” ……仪清拿着血书,走到岳不群身前,躬身说道:“岳先生,我们掌门师尊来信,说道:‘被困于龙泉铸剑谷。’请岳先生念在与我恒山派多年相交的份上,设法相救。” 岳仪琳也慌急的央求道:“是啊,干爹,你就想法救救我师父和师伯吧。” 岳不群慈爱的摸了摸岳仪琳的脑袋,自施戴子的无故死亡,梁发、高根明二人的不见踪影,让岳不群愈加的感觉到不安起来。 事情的变化难测,现在恐怕还是不动为好,当以自保为上。 也不知梁、高二人是不是因为派中的间细之故出事,不过也是时候清理内部了。 于是说道:“不明敌情,最易被人围点打援,反将援兵全部消灭。干爹身为一派之主,需要为门下弟子们的安危负责,所以要谨慎从事。不然恐有定静师太相同之灾啊。若有令狐冲前往的话,相信以他与魔教的交情,定然一帆风顺。所以,你们求我不如先求他。” 令狐冲张口结舌的说道:“我并不知龙泉之事,更未与魔教之人相交。” 岳不群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去了就千万不要客气了,多杀几个魔教崽子以正已身吧。” 令狐冲不禁满脸通红,大声道:“大胆毛贼又在害人,本将军此番定将毛贼们杀个干净,以显本将军的手段。大伙儿随本将军一同前去救人便了。” ……岳仪琳欲要一同前往,岳不群说道:“有令狐冲前去,一切都无忧了。干爹受伤了,琳儿就留下来陪陪干爹吧。” 仪和气忿忿的道:“岳先生不愿救我恒山派,反而拉着仪琳师妹不让她去救自已师父,这是何道理?哼,贪生怕死,全无义气,浪得虚名!” 仪清喝道:“师姊,别乱说话,岳先生自有他的道理!” 岳不群苦笑了笑,只当没听见,拉着岳仪琳,就欲转身回屋,不去理会恒山派。 不想劳德诺闪身而出,喝道:“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些甚么?我广宁气宗早退出了五岳剑派,不再与你们恒山派同气连枝。救人是义气,不救也是应当的。” “在前些日子,我师父就曾派遣三师弟、五师弟二人前去救援贵派。可是至今未归,也不知安危如何。现在我师父为了本门弟子的安全,要考虑周详有何不可?难道要我广宁气宗为你恒山派死伤惨重就算好吗?再说,此次我师父不是派了令狐冲前去吗?” 不想仪和听了越怒,朗声说道:“梁大侠与高大侠两位么,我们恒山派中人可从未瞧见过,也不知他们救援救到哪里去了?反而这一路南来,只有令狐大侠一人见义勇为,急人之难,就是无须多说,他也定会帮忙的。” “而且我适才还明明听到岳先生说,令狐大侠与你广宁气宗决不相干。他现在不顾已身之伤,也要相助我恒山派义举,这才是真正的明是非,辨善恶,持正义的大英雄、大丈夫。哪像你们这种人,自居豪杰,伸张正义,扶危救难。其实却是见死不救、临难苟免、东掩西藏,只擅长口舌之道的伪君子!” 岳仪琳眼见师姐乱骂,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忙要上前阻止。 岳不群外号“君子剑”,门下弟子最忌的便是“伪君子”这三个字。 若说梁发、高根明两人可能因事岔道,没有及时救援恒山派也就罢了。 可听她为了一个残杀师弟的恶徒,在言语中一直讥讽师父,劳德诺就不禁暗怒,刷的一声,长剑出鞘,直指仪和的咽喉。这一招正是原华山剑法中的妙着“有凤来仪”。 仪和没料到他竟会突然出手,不及拔剑招架,剑尖已及其喉。 一声惊呼,岳仪琳拨剑前刺,嘴里叫道:“劳二师哥,请饶了我师姐吧。” 跟着仪和身后寒光闪动,恒山派七名弟子的七柄长剑,已齐向劳德诺刺到。 劳德诺也不敢当场就杀了仪和,只得背剑招架开岳仪琳的背后一剑,又转身格开前面的七剑。 饶是他最近一年来武功大进,可面对恒山派的整齐剑阵,也只架开刺向胸、腹、喉、肩、臂前的五剑。 嗤嗤声响,恒山派的左右两柄长剑,已在他衣衫上划了两道口子,每一道口子都有一尺来长。 恒山派弟子也没想要取他的性命,每一剑都是及身而止,只有一名俗家女弟子的功夫较浅,出剑轻重拿捏不准,划破他右臂袖子之后,剑尖又刺伤了他右臂肌肤。 劳德诺大惊,急向后跃,拍的一声,怀中掉下一本册子。 日光照耀下,人人瞧得清楚,只见册子上写着《紫霞秘笈》四字。劳德诺脸色大急,急欲上前抢还。 令狐冲叫道:“阻住他!” 仪和这时已拔剑在手,刷刷连刺三剑。 劳德诺轻松的举剑架开,正欲上前,不料七剑又来,劳德诺只得侧身连退数步方止。 宁灵珊道:“爹,这本秘笈,怎地在二师哥身上?” 令狐冲大声叫道:“劳德诺,原来《紫霞秘笈》是被你盗走的?你害我不浅呐。”(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逆徒 劳德诺急看岳不群,岳不群眼色一斜让他离去。 劳德诺一个机灵,也不说话,突然间矮身疾冲,闯入了一条小胡同中,飞奔而去。 令狐冲发足追去,只奔出几步,便一晃倒地,跟在身后的岳仪琳立即奔过去扶起。 宁灵珊将册子拾了起来,交给父亲,道:“爹,什么时候二师哥偷了《紫霞秘笈》去的。我怎么不知?” 岳不群瞪了她一眼,说道:“还不是你不好,拿去做人情的那次。” 望着岳仪琳抱歉的眼神,岳不群摇了摇头,拉着宁灵珊的手转回大厅,让人把大门给关了。 客房中,宁中则为岳不群的断腿治伤,岳不群则拿着一个龟壳、三枚五铢钱,不停的摆弄着。 这太公神相门的相术、卦术,岳不群研究了许多年,还算是精通。 只是人的面相相对来说,算是半死物,可以算的精准,但这卦术就不敢确定了。 世上的事物多发多变,如何能只凭龟壳、铜钱就算得精准的,只能说勉强能知个大概的信息。 宁中则愁眉不展的问道:“怎么样,施子是真的死了不成?发儿与根明呢?他们有没有出事?” 岳不群皱眉道:“戴子是‘未济’卦。水在下,火在上。这叫‘阴阳不交’,所以遵守的是阴阳交合的规则。指人生中带有遗憾,说他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完。可世上有谁不是带着遗憾离开人世的?其后又有‘否极泰来’的变数。看来,他并没有真的死去。” “而发儿、根明两人,则是乾卦,‘潜龙在渊’,君子待时而动,要善于保存自己,不可轻举妄动。他们应该也无大事,可能暂时被什么事给困住了。” 想了想,岳不群不由头痛起来,这该死的天数,竟然这么的强大。 在这段时间里,自已再怎么改变,门下弟子们总会有不好的变数发生。 看来今夜亦有事发生了,希望没有人死亡吧。 深夜,岳不群独自在林家老宅的一个房间中枯坐,许久,才听到有人敲打着窗户。 岳不群说道:“进来。” 来人打开窗户,一越而进,跪在岳不群身前,说道:“师父,弟子有错,竟然被恒山派的几个小尼姑打败了,还把《紫霞秘笈》掉了出来,让大师……让令狐冲见着了。” 岳不群说道:“德诺,你入我门下多久了?为师对你怎样?” 劳德诺感动的说道:“弟子自拜入师父门下已有四年多时间了,师父不以弟子年老为意,待弟子如同亲子一般,细心教授弟子适合的武学,让弟子本来无用之躯,重新焕发新的生机,让弟子在临死之前成就一流的宗师高手。弟子对师父的恩情感激不尽,只怕终生难报了。” 岳不群淡淡的说道:“德诺啊,师徒之间贵之以诚,你就一直没有什么心里话,想对师父说说吗?” 劳德诺一呆,迟疑了好一会,才问道:“不知师父想问弟子什么?” 岳不群说道:“比如你的前一任师父是谁?来之前的华山派有何目地?现在在广宁气宗黄山派又有何打算?” 劳德诺不禁浑身轻颤起来,在寒冷的冬日里,竟出了一身的冷汗,趴伏地上颤声道:“师父都知道了?” 岳不群摇摇头,说道:“只知道一点,不完全知道。想听听你的说法。” 劳德诺颤抖了半晌时间,也未说出一句话来。 岳不群长叹一声,说道:“看来,我这师父在你心目中,还是没有半点的份量。四年时间给你的,终究比不上人家数十年的恩情。也罢,也罢,你我师徒之情就此了结吧。” 劳德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岳不群问道:“发儿与根明他们怎样了?” 劳德诺身子一抖,好一会才迟疑的说道:“禀……禀师父,弟子不知,弟子最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派中之事。” “真的。” “真……真的。指使弟子之人,从来没有叫弟子害任何人。师父对弟子恩重如山,弟子又岂会害了众师弟们。” 岳不群呆呆的看着劳德诺,虽然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真就将他给毙了,一时也下不了这个手。 而且劳德诺今生的武功虽远高于往昔,但在自已眼中,不过是举手之劳,无关大雅。 终究与他是师徒一场,于是说道:“你还不走,留在这里做甚?” 劳德诺抬头惊讶的问道:“师父不杀我吗?” 岳不群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你尚未做出什么有害本门之事,我杀你做甚。等你做了有害本门之事,我再出手不迟。” 劳德诺一双老眼立时滚出两行浊泪来,不禁在地上连连叩头,“砰砰”作响,额头上早已是斑斑血迹,泣道: “师父,弟子有罪,弟子有罪啊,师父。只恨弟子早生了几年,又未能早早的拜入师父的门下,呤听师父的教诲……弟子有罪啊。弟子只能祈求上苍,让弟子来世再与师父结下师徒之义,为师父做牛做马,以报今生的大恩大德……” 岳不群一时心中烦闷,说道:“你滚吧,最好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不然,我也许会压制不住自已心中的怒火杀了你。滚,滚。” 劳德诺哽咽的抿嘴又叩了几个响头,这才起身弯腰退到窗前,又跪下叩了三个响头。并把腰中的长剑取下,放在地上,再翻出窗外离去了。 岳不群长叹一声,当初收下劳德诺为徒,原因不少。 通过对青年时代左冷禅的了解,岳不群不禁对左冷禅的恶感大消。不忍左冷禅最终落个凄惨的下场,想给他留下一个弟子来尽孝心。 但更多的还是不欲效仿左冷禅,以阴谋杀伐来处理正道江湖之事,于是起了感化劳德诺的心思。 本想把劳德诺改良好,可自已终究还是德行不够,既不能感化于他,也收买不了他的心啊。 岳不群上前将剑拾起,面对夜空中皎洁的月光,再次长叹一声。既教不好令狐冲,也服不了劳德诺,自己这当师父的,也真够差劲的了。自已终究是个普通人啊。 江湖上的尔虞我诈、鬼域计俩,难以测度。只要涉及到门派与势力,必然会免不了这些东西。自已终究不适应这种争斗的生活啊。 忽然听闻到一声惨叫声,岳不群心中一惊,强忍着腿断的痛苦,身形如鬼魅的飞往林平之所住的小院。 才三秒钟时间,就飞出三十余米,站在了小院房顶之上。 只见在院中的小花园里,林平之伏在地上不知死活,而英白罗手举长剑作势欲砍,于深夜之中,满面的阴毒。 岳不群不禁惊讶的顿了一顿,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竟然会是他? 英白罗本欲举剑再补上一剑,不料却见着了地上长长的影子,不由向一侧飞掠数丈,抬头一瞧,惊呼道: “师父……”(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伤感 英白罗说完转身就欲逃走,可惜岳不群尚未教他《君子正气步》,英白罗的轻功并不算高明,岳不群只三秒钟后,就拦住了他。 岳不群冷冷的问道:“为什么?” 英白罗剑尖斜指,颤声道:“师……师父,请恕弟……弟子忠孝不……不能两全。” 岳不群感到莫明的不解,看了英白罗一眼,冷声问道:“什么忠孝不两全?不忠?孝?你父母是谁?不是华山派的后人么?” 英白罗退后了几步,深深的吸了口气,抿嘴不答,持剑相对。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你以为,可以击败我逃走么?” 英白罗说道:“弟子不想死,虽不知师父的功力恢复情况,但弟子想试上一试。” 岳不群嘴角一抽,说道:“看来你我师徒之间,没有任何可以缓解的可能了。” 英白罗一言不发,看向岳不群的眼神满是坚定之意。 岳不群长出了口气,对照原著中的述说,本来明了的东西,又都成了模糊不清,反而疑问更多了起来,不禁暗思道:英白罗又是哪派的间谍?难道他才是嵩山派的间谍?劳德诺反而不是?那他又是哪一派的间谍?或者两者皆是嵩山派,只是两者都属单线联系?并不知对方的存在? 岳不群突然感到满面的落莫,神情寂寥,掩不住面上的悲伤,长叹道:“为师只想平平安安的过点小日子,然后看着门下的弟子们成长起来,娶妻生子,教徒育人。本门的武功传承一代接一代的传承下去,这个要求很高么?”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岳不群对门下弟子算来也不是太差,精心培养了七名弟子,却为何就好心得不到好报呢?为何在短短几日的时间内,就有一个弟子被误杀,两个弟子不见踪影,还连续有三个弟子的不肖与背叛?其中更有两个是他人派来的间细?” “看来我岳不群的此生,终究是太过失败了。罢了,罢了。白罗,你走吧,从明日起,为师就驱散了门下所有的弟子,与你师娘遁入山林,了此残生。如此总不会挡了谁的路,引得谁人的忌惮了,想来归隐的生活也许好过些吧。” “当”的一声,英白罗终究青年,心性未定,还未到为恶也无谓的地步。宝剑不由坠地,趴伏于地泣声道: “师父,您老人家对弟子的大恩大德,弟子是莫齿难忘,弟子也不想背叛师父的。可是弟子的生父……请恕弟子忠孝不能两全,师父的大恩大德,弟子唯有来生再报了。还求师父的原谅,亦求师父您老人家保重身体。本门上下,除了弟子与二师兄,他派的间细想来也没有了。更多的是忠诚于师父的好弟子,师父切切不可悲伤太过了。” 岳不群黯然神伤的挥手道:“走吧,走吧,日后之事,非你所能管的了。我岳不群,也用不着你的关心。” “师父……弟子不孝。”英白罗满目热泪,亦如劳德诺一般,端端正正的叩了九个响头。 岳不群闭眼不去瞧他,英白罗此次身份的暴露,即使他并没有透露出什么口风来,日后亦不可能再出现在江湖中了。此次的一别,其实就是永别。 闭目的岳不群却再一次听到宝剑落地之音,以及人体扑倒在地的声音,还有一股嗤嗤的声响。 急睁眼看时,却见到英白罗的喉头上,被宝剑拉开一大道口子。不,整个脖子都被宝剑切开了小半,破损的动脉血管里,肆意的喷射着少年的鲜血。 英白罗双目失焦的看着岳不群,岳不群的眼睛血红了,立时扑了过去,用手死死的按住伤口。 这该死的鬼江湖…… 在宁灵珊的帮助下,岳不群忙活了一整夜的时间,直到天光大亮方止。 林平之背上的伤势说重也不重,凭英白罗的身手,和其手中锋利的鸦九剑,想杀林平之绝对可以一剑两断。 可他偏偏就留手了,并没有一剑杀死,这又是为什么?是第一次杀同门,手软了?还是英白罗本就没有杀人之心? 等到第三日上,林平之醒来之后,倒没有对岳不群产生多少怀疑。即使还是有英白罗的那声“师父”,也仍然没有真的怀疑过。 因为在这老宅之中,那晚只剩下林平之、岳不群、宁灵珊、英白罗四人。 此生的宁灵珊可对林平之没有多少的感情可言,岳不群想要杀人,没有半丝的困难,林平之也不会找到任何的依靠。 况且林氏的《辟邪剑谱》早已落在岳不群的手中,林平之对岳不群已没有了半点的用处。岳不群还能将之救回,也就说明岳不群确实没有歹心。所以林平之于是稍稍安心了些。 可是此次的受伤,还是让他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即使是有师父的亲身保护,可自身武功不高的话,终究还是有落单身死的可能,特别是在大仇未报之时死亡。 林平之不欲再修练,不知有没有可能成功的《空虚玄明意心经》,而要求马上自宫练剑。 岳不群想了好一会,才同意了他的要求。为了安全起见,要他在后背的伤势好转后,买上十个八个贫家少女,努力的耕耘两三个月后。等后继有人了,再行自宫。 林平之无奈的同意了,只得强自按下心头的不安,好好的养起伤来。 过了数日,岳不群的断腿稍好,就与宁中则商议着,等迟些时日后,宁中则再带着众弟子回黄山。而岳不群自已,则要先去余姚走一趟。 宁中则纵然是满心的不愿,可也不好阻拦岳不群。毕竟岳不群已用多年的事实证明,与谢幼娘的确并无私情。 岳不群拐着一条半好的断腿,独身骑马一路北行。 事情已过大半月之久,施戴子如果没死的话,迟早都会回来的。而受了重伤的谢幼娘,却不知跑哪去了?是否回到了谢家,或是回了涂泥山。总是要去瞧瞧,才能够安下心来。 来到了多年未至的余姚,岳不群遥遥望着谢府有些迟疑了。一路上听闻谢迁已经辞官归家了,当年自已与他的关系可称不上多好,在政治上的不同太多了。 自已倒是无所谓,可谢迁这种古代死板思想的文人,却没能够看开了。 岳不群偷偷潜入了谢府,谢幼娘并未归来,她的闺房还是十数年前的布置,几乎不变。虽然闺房无人住宿,却时常有人打扫,四周都是干干净净的。 离开谢府,岳不群又东行至大榭岛上的涂泥山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不严(此章送给黑白方竹) 岳不群登上只有百余米的小山,小山上只有一个四五十平米的小小道观。 通过半掩的小门,道观正堂除了一副道人的画像外,一张贡桌,就一个小小的蒲团。左右各有两个耳房,这就是谢幼娘平日住宿的地方了。 岳不群鼻子一酸,双目不禁泪花闪现,自已从来没有想过,谢幼娘竟在如此陋屋居住了十数年时间。 如果是贫家子女的出身还好说,可谢幼娘偏偏是东山谢家的千金大小姐出身。 平日里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哪里能吃这种苦。可她偏偏就吃了,而且一过就是十数年之久。 岳不群颤危危的伸手推门,左边耳房中传出一声低呼声,“是谁。”话音刚落,一个三十许的小渔娘挺剑越出,却不是谢幼娘。 岳不群正欲解释,可那小渔娘又是一声惊呼,“是通微先生!小婢小桃,拜见通微先生。”说完嘴角一瘪,哭道:“通微先生,您怎么才来啊?” 岳不群这才回忆过来,这应该是谢幼娘的贴身丫环了,似乎就叫小桃。 岳不群嘴角一抽,唤道:“是小桃啊,你家小姐呢?” 小桃黯然的说道:“一月多前,小姐曾给小婢留书,说要去往杭州的梅庄找秦老爷子。只是不知怎的,这一去就是月余时间,却与平日的行程有异。小婢这些日子里心中不安,正想着是不是去梅庄找找小姐,或是回余姚告知大公子一声呢。” 岳不群说道:“你家小姐想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你不用着急,我帮你去杭州找找看吧。” 小桃说道:“有通微先生出马,想来小姐定会没事的。”说着,小桃又迟疑了一下,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岳不群告别了小桃,转身再向杭州行去。 到杭州时,岳不群的腿伤已好大半,行动无碍了。于是将座下的大宛良马,在一处大客栈寄存安置好,独身一人前往孤山的梅庄。 梅庄的原主人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应该是任我行的地盘了,也不知任我行与向问天还在不在梅庄之中? 岳不群上得孤山,只见暗夜中梅庄有点点灯火,看来还是有人居住的,也不知是不是任我行。 岳不群撕下一片衣襟,蒙住了头脸,悄悄潜入梅庄之中,来到了灯火阑珊之处。 点开窗纱朝里望去,厅中立有十数人,多半是不识的,而田伯光骇然也在其中。 只是岳不群似乎来的迟了,什么也没有听到,厅中之人便轰然应命四散而去。 岳不群只得避开,稍稍深思后,向着西去的田伯光追去。 田伯光脚程极快,平均可达每秒十五六米的速度了。就算是江湖中的几大绝世高手,也很难轻易的追上。追出四十余里地,早已远离了西湖,来到余杭附近。 只见田伯光骤然停顿,立在当道静静不语,良久,方才说道:“不知是哪位江湖前辈,跟在田某身后开玩笑呢。” 岳不群静静的从黑暗中走出,田伯光转过身来,仔细的打量了岳不群一番。 突然全身一震,顿时五体投地的拜道:“师……师父,不肖弟子雷光破拜见。弟子……弟子这些年声名狼藉,辜负了您老的醇醇教诲,让您老失望了。” 岳不群站着默然无语,田伯光泣道:“弟子自在华山脚下见到了师父、师娘,也是追悔莫及,深悔青年时的混帐恶行。您老今日是想要清理……门户了么?弟子等今时等得好心焦啊。能死在师父手中,弟子无怨无悔。” 岳不群这才拉下面巾,出言问道:“怎么?不知我是正道中的掌门人,你便不后悔以前的事了?” 田伯光慌忙连连叩头,说道:“弟子岂会如此毫不知耻,只看弟子不敢再称真名,就知……” 岳不群说道:“知耻是好事,****良家女子,没有人性却是坏事了。” 田伯光不敢答话,只得垂头待死。面对这样的弟子,岳不群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真杀,却是下不了这个手。不杀,数十起的强/奸案,杀个几次都算是便宜的。 良久,岳不群方才长叹一声,这个世界终究是个混沌不清的武功强权社会,与后世的社会环境大为不同,不能纯以后世的思想来处理。 当今社会,杀人放火都是常事,又何况是强/奸。世人对于武功高强的淫/贼,虽然仇恨,但若是淫/贼洗心革面了,更多的还是包容。 于是岳不群说道:“当年为师将你收入门下,起意之始,便是想将你收为本门的掌门大弟子。等为师百年之后,好让你继承本门的衣钵,传我广宁气宗之法于世。当时为师更将本门最初的掌门秘传心法《紫阳功》传授于您。不想才过三四年时间,您便一去了无踪影,就连长白山小屋也不回了,父母之坟墓也不祭扫了。真真让我失望之极。” 田伯光泣道:“师父,弟子知罪,这一切都是弟子的错,弟子不敢自辨,亦无颜去面见雷氏的列祖列宗。只求师父速速将弟子斩杀,以消弟子在此世的罪恶。” 岳不群黯然说道:“当年的你,淳朴敦厚,孝义两全,为师所看中的,就是你的那副赤子心肠。想你父母早亡,之后所行之恶事,未尝不是为师教导不严,失之管教之顾。为师又岂能因为已误,而将你杀死。” 田伯光大惭大愧,不由抱着岳不群的双腿大哭起来。 岳不群摸着田伯光的头,说道:“我交待三事给你,你若能一一做到,为师将原谅你的过错,并重新想法收你入门。你如果做不到,我再来清理门户不迟。” 田伯光大喜过望,眼中带泪,连连叩头,说道:“是,是,弟子就是赴汤蹈火,也要给恩师办到。” 岳不群转身负手仰望星空,说道:“第一,寻找所有被你害过的女子,嫁人的金银陪偿,死了的叩头陪罪,并重新为其立碑,以你雷氏之妻下葬。遁入空门的,需求得她的原谅,看看愿不愿意还俗嫁你为妻。如果不愿,你再想法补偿。” 田伯光连声应道:“是,弟子遵命。”(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惩罚 岳不群又道:“第二,我有一套武功,名唤《生死消魂指》,是参悟他人的武学所创,专门用来惩罚恶人的。被点中穴道后,每一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初中指者,会觉得中处越来越痒,而且奇痒渐渐深入,不到一顿饭时分,连五脏六腑也似起痒来,不论功力多高,也受不了这煎熬之苦,实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会减弱些威力,施加在你的身上,让你享受三年之苦。以作为你这些年来恶行的惩罚,三年后,我再给你解除。” 田伯光打了个寒颤,方才坚定的说道:“是,弟子甘愿领罚。” 岳不群点点头,又道:“第三,你还要当众斩去你的那条是非根,向江湖各道表明你洗心革面的态度。” 田伯光又打了个寒颤,方咬牙狠狠的应道:“是,弟子恭领恩师罚指。” 岳不群呆看了田伯光许久,才轻轻的在田伯光的“至阳穴”、背心“神道穴”、后腰“志室穴”上分别一点。 过了一会,三穴同时奇痒难当,田伯光情不自禁的“啊哟”一声,叫了出来,又连忙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硬抗。 岳不群点点头,叹自松了口气。田伯光没有反抗,可见他的改过之心甚坚,这个徒弟还不错,值得自已真心的对待。 这《生死消魂指》出自天山的《生死符》残篇,又通过岳不群在医学上的研究,修改添增,并以指法使出。使将出来威力极强,不弱于原版的《生死符》。 虽然岳不群只用了三分真气,可也不是好受的,更何况还要折磨个三年方止。 看着田伯光苦苦忍受着奇痒,岳不群又掏出三个瓷瓶,说道:“瓶中有止痒药,共三百粒。每粒药丸可止一日之痒,是让你在与人拼斗时,或神情困倦时休息之用。为三年内的解药,多食无用。若是提前食完了,日后的时间你自已看着办。处理完所有的事物,三年后为师再为你解去指力的折磨,并重新收你入门,让你重新认祖归宗。” 田伯光颤抖着双手,接过瓷瓶,再三拜谢道:“多谢师父开恩,赐与了弟子的解药。” 岳不群这才长舒了口气,说道:“起来吧!你们一众人在梅庄计议何事?” “是,师父。”田伯光又叩了个头,方才站起,可是满面的苍白与嘴唇的颤抖,及冷汗流个不止,便知田伯光此时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只是,岳不群明着是处罚于他,可暗地里未尝不是在考验磨练他。 当年田伯光的内功因为千年人参之故,进境过快,对于心性的锤练不够,心性不坚不定。所以一遇到困难便破罐子破摔,成为了人人唾弃的淫贼。 田伯光若能坚持住三年的《生死消魂指》折磨,心性与意志必然坚韧无比。待三年后解除了施加于身的指力,他的武功必可再次大进。 田伯光先是偷偷打量了岳不群一下,才说道:“师父,那所议之事,是与魔教的圣姑任盈盈有关。江湖中有传闻,那任盈盈垂青于令狐师……令狐冲,曾背负令狐……冲上少林寺救医,因而被少林所困……” 因见岳不群无动于衷,于是田伯光又道: “那魔教的长老甘霖堂堂主莫长雄,曾于一月前召集了我等依靠于魔教的众江湖邪道散人至西湖梅庄。先是命我等在浙江一带找寻八个人,见到后生死不论。还可提着他们的级向魔教报功,将有好处颁下。这是他们的画像,还请师父过目。”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叠画卷。 岳不群接过一看,竟然画着谢幼娘、施戴子、江南四友、丁坚、施令威等人。 岳不群沉默了一会,令狐冲因为过早的昏晕过去,所以梅庄之事说的不清不楚,想不到这八人全都逃走了,自已还以为江南四友已死。 岳不群问道:“这一月来,可找到了其中几人?” 田伯光答道:“没有,浙江虽是魔教天光堂的地盘,但天光堂的人马已于半月前北上山东、河南一线,只余下当地的大小帮派,江湖散客。听闻现下魔教南北两分,政令不一,未必有人肯尽心干事。所以寻了一月的时间,也未找到一丝的讯息。莫长雄今日再度找到我等,想让我们四处联络传讯与魔教有关的,东南江湖地界上的各大小帮派,让他们至湖北的黄保坪一带聚集。预期于十二月十五,一道上嵩山大闹少林寺,去救出魔教的任大小姐出来。” 岳不群皱眉问道:“你们改去少林寺闹事了?此事可是魔教的高手在后主持的?” 田伯光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最初时,江湖众邪道听闻魔教的任盈盈被少林寺所困,不约而同的纷纷前去相救,却被捉去了一、两百人。后来江湖传闻魔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在东南之地出现了,便有人怀疑起东方不败这教主之位的真实性来。” “不过东方不败名震江湖十数载,江湖众邪道还是更顾忌东方不败一些。加上东方不败对任盈盈被困少林寺的态度不明,众邪道既不明事情的原委,又不愿为魔教内部之乱出大力气,于是纷纷掩旗息鼓,坐等双方分出胜负来。” 田伯光顿了顿又道:“那魔教在东南的四个堂口似乎已经全部投靠了任我行,最近还打起任我行的旗号,把四个堂口的主要人马齐聚在北线,有进攻或抵御北方魔教人马南下之意。而东南之地尚有十数个大小帮派,皆是东方不败当年所亲自征服的。” “据弟子想来,那任我行后背空虚,想是也不放心这些帮派的立场。于是令魔教长老莫长雄四处游说、喝止东南江湖各个大小帮派,让他们两不相帮。并以‘三尸脑神丹’的解药相诱,劝说他们不如率众西去。还嗦使他们招齐众邪道人手,至湖北的黄保坪聚集,自行挑选领头人,一道上嵩山少林寺去迎救任盈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吩咐 岳不群问道:“如此说来,那莫长雄只是出了个主意,一切的事情都由你们自已去办?” 田伯光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应该是吧。” 岳不群微微点头,又问道:“那你被逼服下‘三尸脑神丹’没有?” 田伯光答道:“弟子自青年时,便声名狼籍,为逃过正道人士的追杀,是自愿靠拢魔教的。对魔教吩咐之事,还算尽心,倒也没有被迫吃那‘三尸脑神丹’。” 岳不群听后,这下才放心了一些。 当年岳不群在东方不败那里得到过一颗“三尸脑神丹”,与京中的御医共同研究经年,才勉强了解了一点那神丹的神妙。 神丹虽是以三尸虫为主药引,可是辅药却都大不相同,其就像是数学的题解一般,变化多端。公式与要点的不同,它的解法对应的也不相同。 若是东方不败所炼制的毒药,岳不群或能稍解一二。可是任我行所炼制的“三尸脑神丹”,自已却未必能解了。 没有神丹的原丹进行剖晰,至少在每年的三尸虫发作之前,是无法解除的。 岳不群想了想后,又说道:“有一事,为师想让你去做。” 田伯光应道:“是,师父请吩咐。” 岳不群皱眉说道:“令狐冲外表精明,实则愚蠢,行事我行我素,毫无自我的立场。看似大仁大义,实则自私自利,毫无情义可言。他现已被为师正式开革出门。但据为师的测算,为师与你师娘明年将有一场死劫,正应在令狐冲身上……” 田伯光大惊,怒道:“令狐冲怎敢如此?!!弟子这就去杀了他。” 岳不群摆摆手道:“令狐冲为人糊涂,遭人所利用也是再所难免。并非是他亲自下的手,只是与他有关罢了。” 田伯光怒道:“那也不能由着他不管不顾。哼,令狐冲所凭借的,不外是风清扬所教授的《独狐九剑》罢了。他的内力一蹋糊涂,只凭剑法在江湖上招摇撞骗。既然危及到师父师娘的安危,好歹也要将其捉住,非严加看管不可。” 岳不群可不能告诉田伯光天意如此,只是这天意倒底有多强大,岳不群现在还无从知晓。 但从许多的蛛丝马迹来看,这天意并不是强大的离谱,更像是人为的强行修正。 这所谓的“主神”,也不是强大的面面俱到,大势虽不可改,但小势却可更改。 也不知这“主神”身在何方,不然定找上门去,找他好好的算算总帐。 岳不群说道:“令狐冲喝了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不惧普通毒药。最近又学了任我任的《吸星大法》,内力的破绽已消。浑身犹如刺猬一般,都是刺儿,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了。况且令狐冲终究与我师徒一场,若能挽救的话,为师还是想着再行挽救一下。你与令狐冲也算是臭味相投,正好在旁多多劝导一番。莫要被人利用了,还不知自。” 田伯光闻言,犹自愤恨不止。自已身陷黑暗之中,犹在追寻着光明之处。而令狐冲身处光明之中,却要一意的自陷黑暗之地。若非自已身处尴尬之境,非要好好的教训令狐冲一番。 岳不群又问及田伯光自身的武功,田伯光于是在岳不群面前一一的展现出来。 其刀法与内力都达到一流上品的大成之境,至圆满之境还差些火候,倒也能做做一宗一派之祖了。 较之各大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也不差多少。就是扔在正道江湖之中,除了少林、武当、嵩山三派的掌门人外,与其他的掌门人也不过是伯仲之间。可惜了一个好好的掌门继承人人选。 田伯光多年来,武功全凭自修,并未得到正统的武学指导,已经许多年都毫无寸进了。 在岳不群的指点下,顿时恍然大悟,多年的武学困惑被岳不群轻易解出,立时觉得自身的武功修为又精进了几分。 岳不群需要田伯光在暗中协助自已脱劫,他目前的武功就有点不够用了,特别是在面对任我行与令狐冲时。 本要劝说田伯光改练剑法,可田伯光思及自身名声大坏,剑法基础又是一般,也不愿因为自已而抹黑玷污了师门的绝学。 于是岳不群只得免为其难,临时为田伯光创出一套武功来。 既参古映今,又借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为基,并以《重剑九式》的九种内功运用之法为用。 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终于创出一套只有三招的刀法《阴阳刀决》来。 这三招分为斩劈扫势的“阳胜阴衰”,直截了当,刚烈无比,劲如霹雳的强攻刀招。挑削掠势“阴胜阳衰”,刀势轻柔,看似无刀,却疾速无影,电光火石的暗杀刀招。刀势八法合一的“错乱阴阳”,变化多端,诡异难测,以势撼动人心,攻守之极也。攻则遇强越强,守则圆转无缺。 威力算来比之原来所教的刀法更胜良多。田伯光刀法精深,根基扎实,想来无需多久就可掌握了吧。 天亮后,岳不群与田伯光又述说了许久,这才双双告别离去,岳不群则随意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从福州临来时,岳不群给自已占了一课,看看此行的顺利与否。可是卦上有言,顺水推舟,事半功倍。不用刻意的去找寻谢幼娘与施戴子的踪迹,二人的消息必会自动得到。于是岳不群就没有刻意的去找寻了。 取回良马,骑着一路北去,瞧见有不少的江湖中人向西边行去。想来是老实的听从魔教任我行的指令,去往湖北的黄保坪会集,好准备北上嵩山少林寺。 岳不群并没有去管他们,心中不无恶趣味的想着,要是今世的数千全邪大闹少林寺,一把火把少林寺给烧成白地就好了。 只可惜令狐冲在面对武当冲虚与少林方证时,可小意恭敬的紧,浑没有半丝胆大包天的样子,只敢窝里横罢了。 来到浙北的湖州地界,岳不群在太湖边上的一个小镇里休息,上得一座面向太湖的酒楼里用晚餐。(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寒伤 刚刚坐定,就见到一大队的海沙帮成员经过。而从中走出一名六十余岁的褐衣老者,独上酒楼。 岳不群居高临下,瞧见正是海沙帮的帮主潘吼,不禁暗自奇怪。 这潘吼也算是魔教的外部势力,怎得不去湖北,却还在自家的地盘上,更来到浙江的太湖边上了。 想任我行命莫长雄想法让东南各大小帮派西去湖北,必然不单单是调虎离山,清空后院,救援任盈盈之事,定然还有其他的目地在。 海沙帮潘吼如此不听从命令行事,难道他不怕任我行拿他开刀,杀鸡敬猴吗? 江南十一月份的天还不算太冷,却见潘吼就早早的裹着一件厚厚的褐色大棉衣,行动迟缓,时不时的咳上几声。 听声音,望气色,岳不群感觉潘吼可能是受到了阴寒之气的伤势,尚未痊愈之故。 岳不群感到有些奇怪,自从知道内功分为阴阳五行之后;也同时了解到,全国南北东西的地域不同,各地武林人士所习的内功心法也不相同。在不同的地方,修练起相应的内力心法,亦有进境迟缓快速之分。 江南之地文风虽盛,但江湖中人的性子多火暴,多习阳性火暴烈的功法。 海沙帮虽处东部,也许学的是阳性木灵巧的功法,但木能生火,对阴寒真气的抗性不弱。 这潘吼受伤难愈,定是被武功强出他许多的高手所伤。可是阴寒真气多是来自于北方的高手,而且此世使阴寒真气的高手极少。 能让岳不群记在心上的,除了关外的几人外,中原最有名的,不过只有左冷禅一人。 去年潘吼在衡山时还好好的,他又非江湖散人,四下游走不定。 在苏浙一带厮混的老江湖,却是得罪了谁才受的重伤?难道是左冷禅出山南下了? 岳不群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取了一扇旧屏风,躲到一个角落里,背对楼梯而坐。暂时避开潘吼,并不与他打照面,想在一旁暗中观察行事。 潘吼上了酒楼,坐于楼中,中气不足的叫道:“小二,给爷准备两桌最好的酒菜。对了,先给爷上一坛上好的绍兴女儿红,花雕酒也成。” 小二应了一声,先捧来一坛一斤装的泥封好酒。 潘吼揭开后,满楼生香,竟是二十年份的上好绍兴女儿红。就连岳不群这不喜喝酒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吸上几口。 潘吼独自一人倒了一碗,一口喝了个干净,不禁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直咳得撕心裂肺,好不难受。好半响,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岳不群正犹豫要不要直接上前,为潘吼诊治一翻,好做个善缘,顺便问问是否是左冷禅所为。 不想却听到楼梯间“噔噔噔”地有人上来了,岳不群只得强行按捺住,只是稍稍转头打量。 上楼的有两人,前面一人身材魁梧,高近两米,少说也有二百五六十斤,踩着楼梯吱吱作响,生怕楼梯一时便蹋了。 大冷天的还敞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袖子卷得高高的,手臂上全是寸许长的黑毛,腰间皮带上插着柄四尺来长近五尺的长倭刀,瞧模样十分的凶恶。 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对了,是在五霸岗上,他是东海长鲸岛的岛主司马大,长得果然长大。 后面那人却是五短身材,头戴小毡帽,白净面皮,四十余岁左右,满面的阴狠,一字胡,手里提着一柄三尺倭刀,腰间还插着一柄不足两尺的短刀。瞧打扮,竟然是个倭人。 岳不群见了暗暗称奇:“这司马大倒还不错,瞧那倭人的武功不算弱,却是他的跟帮与护卫。” 心底下猛然间惊醒过来,后世的东南倭乱,不就是东南沿海的汉人海主,领着一大群的倭人浪人兴风作乱吗?这司马大可能就是东南倭乱海主们的先辈了。 潘吼站起朝司马大见礼说道:“司马兄弟,老哥哥日盼夜盼,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多谢多谢。” 司马大稍一拱手奇道:“潘老哥在东南一带也算是一帮之主,一流的武学宗师高手了。什么人竟敢惹到潘老哥的头上,潘老哥举海沙帮一帮之力竟然还收拾不下他?” 潘吼长叹一声,说道:“说来惭愧,那小娘皮不过才二十初头,但是却有一身的深厚阴寒内力,只是轻轻一击便将老哥我击伤,将养了一月多的伤势,也没有能养好。到现在还时不时的……咳……咳……”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司马大忙扶着潘吼坐下,说道:“二十初头的小娘皮?内力深厚?阴寒内力?潘老哥,这等难缠的敌人,你找小弟来,却是……这个……” 潘吼捉住司马大的手道:“兄弟别慌。真是硬点子,老哥自已还避之不急呢,怎能找你前来帮忙。一月前,老哥被那小娘所伤,曾暗中命人尾随打探。无意中在杭州一带发现那小娘身负重伤,神智迷糊。正要上前擒拿,不想却被一路过的小子所救。那小子武功不弱,剑法高明,老哥的人不是对手,所以被他逃走了。后来老哥派人四下找寻,又从各地的名医里着手,才终于在太湖中的三山岛上发现了他们踪迹。” 司马大不悦的说道:“都快一个月了,说不定那小娘皮的伤早好了呢。” 潘吼摇头笑道:“好不了,那小娘皮不但被人所重伤,自已也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神智不清。若不是救她的那小子从中作梗,老哥早就将她擒来了。只是……” 司马大问道:“只是什么?” 潘吼说道:“没什么,只是那小娘皮是朝庭大员的家眷,在身份上却有些敏感。老哥我是坐地龙,处置起来有些不便,所以才请司马兄弟你这海上蛟龙前来相助。” 岳不群心神一动,听这讯息,时间、地点、状况都对得上,莫非是谢幼娘不成? 若真是她,那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只是怎的谢幼娘不但身负重伤,也走火入魔了,还神智不清起来? 司马大沉吟片刻,方才说道:“朝庭大员的家眷?这……却是有些麻烦。” 潘吼笑道:“不过是个退养的朝庭大员,司马兄弟这天不管,地不收的海霸王何惧之有。”(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淫贼 司马大问道:“那小子是什么人?剑法路数如何?” 潘吼答道:“那小子是个卖蛇蝎药的坐地商,懂得一套少见的奇门剑法,使得倒也一般,就是手中有一柄削金断玉的上好宝剑难挡。老哥我正想借你的断海倭刀一抗。” 司马大还未答话,忽听街上传来一阵登登登之声,似是铁物敲击石板的声音。 跟着敲击声响上楼梯,上来一个身着藏地装束的喇嘛,右手还握着一根粗大的铁禅杖。 只见他五十来岁年纪,尖嘴削腮,脸色灰扑扑地,颇有凶恶之态。 坐在桌边的两人都站了起来,司马大更惊叫:“是吐嘉喇嘛。”说着又转头朝潘吼说道:“潘老哥,你好大的面子啊,竟能找来藏边的吐嘉喇嘛前来。” 岳不群心中一惊,“吐嘉喇嘛?!”这名字曾在二十年前听过,好像还是在左冷禅与余沧海那里听到的。 这吐嘉喇嘛是四川康边地区的一个藏传佛教密宗的高手,后来不知为何原因,叛出了密宗,转投入欢喜宗的一个喇嘛,在藏地、青海、西域与四川一带与田伯光的名声相当。 不过其成名多年,一身藏传的佛家密宗、欢喜宗武功极强,可说是田伯光的前辈高人了。 吐嘉喇嘛一直躲藏在康边地区这等苦寒险恶之地,所以多年来并无人前去替天行道,没想到今日却远至江南来了。 潘吼笑道:“多年前,老哥我曾去西川了解当地的井盐情况,无意中与吐嘉上师有过一面之交。月前曾派人前去康边相邀来江南一趟,却不敢打包票能请来吐嘉上师。没想到吐嘉上师竟如此的义气,千里迢迢的赶来了。” 吐嘉喇嘛上前行了一个藏式佛礼,说道:“潘居士,多年未见,可还安好?” 潘吼笑道:“安好安好,潘某多谢吐嘉上师能千里迢迢的赶来助拳。事成之后,潘某定献上百名上好的江南美人送予上师享用。” 吐嘉喇嘛又行了个佛礼,说道:“本尊多闻这江南美人与西川、青藏的美人不同,柔滑水嫩,别有一番风味。倒让潘居士费心了。” 一旁的司马大不悦的说道:“潘老哥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潘吼呵呵笑道:“司马兄弟莫急。日后司马兄弟在岸上的物件,我海沙帮每年可少收半成的好处。” 司马大歪歪嘴,自家明着是在海上打渔为生的渔民,实际上却是专跑倭国的海商船主。 每年可跑两趟,两趟下来可赚六、七十万两的银子。本钱不过才区区十数万两,光纯利就不下四、五倍之多。 可惜每年却要分给岸上的帮派近半的银两,为自家收拢贩卖的财货与消化倭国的财货。 每年半分的利,真算起来也不算少了。光是海沙帮一家,就有五千两的银子,而且还是长期的。 司马大只是不岔潘吼对吐嘉喇嘛的大方,百名江南美女,全是**的话,也不下三五万两的银子了。 自家的好处却是自家自已出的,潘吼却一文不出,只开了个白单的歉条。司马大暗自生着闷气,可是又无他法,谁让巨鲸岛长年依靠着海沙帮呢。 三人坐下来喝酒,忽见湖心中一叶渔舟如飞般的划来。 岳不群初时也不在意,但转眼之间,只见那渔舟已赶过了远在前头的一艘晚归的小船,竟是快得出奇。 片刻间渔舟渐近,但见小舟中立着一人,穿了一身杏黄的道袍,在舟尾划桨的却是个道士。 只见他伸桨入水,轻轻巧巧的一扳,渔舟就箭也似的射出一段路,船身就如离水飞跃,倒是像艘后世的摩托汽艇了。 看来那一桨之力少说也有数百来斤,这道人有如此大的劲力已是奇怪,而一枝木桨又怎受得起如此大力? 看来这道士对内力的运使已近炉火纯青之境,恐怕是一名一流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来了。 只见他又是数扳,渔舟已近酒楼,在夕阳之下,轻巧的跃登上岸。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司马大比前次更大的惊呼道:“这难道是漠北的银发恶道阳炎子?” 潘吼吃惊的望着司马大赞道:“司马兄弟好眼力价,阳炎道兄不履中原已有三十年了,不想你竟能一眼辨出?老哥我还是在十数年前,前去漠北为自家小子寻找雕鹰时,才无意中遇见的。” 岳不群也不禁吃了一惊,这阳炎子道人还是自身在穿越之初,就是江湖上闻名的大邪魔了。 江湖上传闻,其曾被左冷禅万里追杀,十分的狼狈,后来逃到西域就不知所踪了,没想到却是躲在了漠北。 阳炎子道人在失踪前,也曾是一代淫道,可说是田伯光的前前辈了。 今日是什么奇怪的日子,淫贼怎地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了?老中青三代人皆有?难道全是为了谢幼娘而来? 阳炎子道人咚咚的上得楼来,瞧见潘吼就喝骂道:“潘帮主,你不是说只有一个使剑的小子么?怎地那小姑山的庄院里却有五毒教的一群臭娘们在,害得老子差点身陷毒窟了。” 潘吼忙上前陪礼道:“冤枉啊阳炎子真人,潘某三日前才探到那庄院只有一个使剑的小子在,别无他人。想是五毒教的娘们是在这两日才入住的,下面的人不及通报,还请真人勿怪。对了真人,您怎的未与潘某会合,就独上小姑山了?” 阳炎子道人虽然是鹤发童颜,直有仙风道骨之感,此时却满面不善的怒道:“怎地,道爷行事,还要向你通报不成?” 潘吼瞧见阳炎子道人的道袍下摆,有点点数百个焦黑的小洞,隐隐有腥臭味传来,想是在五毒教手里吃了不少的亏。 五毒教毒物虽然厉害,但高手不多,应该挡不住阳炎子道人才对。唯独能挡的,就是当代的五毒教教主蓝凤凰了。 传闻这蓝凤凰自幼天资过人,也不知在哪里习得一身诡异的蛇行功法,威力极强,可说不亚于名门正派的一派掌门人。 加上其一身精奥的五毒教毒功,自五六年前起,在江湖上可说是横行无忌,十分的难缠,难道是她来了? 潘吼倒底是人老圆滑,再三的向阳炎子道人道歉,说道:“不过还请阳炎子真人放心,潘某料想那五毒教的教主蓝凤凰只会恰逢其会,未必与那庄院里的使剑小子相熟。而潘某与蓝教主还算是有些交情。蓝教主瞧在潘某面上,定然不会阻止我等行事的。” 阳炎子道人阴沉着脸说道:“如此最好,你速速的前去传信,让你的人看好了,万不可让那练阴寒内力的上好鼎炉跑掉了。” 潘吼连连应是,岳不群这才心下恍然。(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心焦 道门与佛门中,都有一些双修的采补之法。佛门的采补之法岳不群不知,但道门中的采补之法岳不群却是深知。 当年在长白山时,就曾在铁剑道人手里得到过一本《阴阳和合秘要》。 那《阴阳和合秘要》在心存善念的人手里,是一门夫妻双方共同修练,共同进步的阴阳双修大法。 可在狠毒心肠的邪恶歹人手里,却能成为一部纯粹吸取异性元阴真气,利已自私的邪道功法了。 所以天下功法并无好坏正邪之分,全凭修练者自我心性的善恶之念。心性好的,再邪门的功法也会变成正大光明的功法。心性不好的,再正大光明的功法也会变成邪门诡异的功法。 这阳炎子道人想来修习的正是火属性功法,内力已然练到大成圆满的境界。却迟迟突破不了这最后的一步,让自身的内力达到技冠群雄的臻境。 阳炎子道人突然听闻到有一名专修阴寒内力的高明女子,而且走火入魔,神智失常了。如此正好可以将其制住,行那采补之法。 若将其全身的阴寒真气全部吸尽,最终使自已的内力阴阳相合,突破了任督二脉,一举达到技冠群雄的臻境。 顺利的话,两两相敌对的真气相合,内力未必不能达能震古烁今的至境。 本来女人中的武功高手就少,内力能练到与之相同,或者是更胜的地步,可说是极其难得之事。 更难得的是这异性还走火入魔,神智失常了,可谓制之易也。 有了如此雄厚的真气内力,每一拳每一脚无不有莫大的威力,即使是面对名镇江湖的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也有一战之力。无需再躲藏在漠北那个鸟不拉屎的鸟地方了。 一生之中能有如此上好的机缘,也难怪阳炎子老魔这躲了数十年的丧家之犬,肯万里迢迢的从漠北跑来了。 岳不群暗自怒道:“今日有自已在此,非让你们这群混帐东西全都上西天的好。” 岳不群不禁自嘲的暗道:自已倒底做不好真正大公无私的君子,面对同样的淫贼恶魔,还是分起了亲疏之别来。亲的挽救,疏的杀掉了事。 突然阳炎子道人怒道:“什么人竟敢偷听道爷说话?给道爷死来。”说着拨剑就欲冲向酒楼的一处屋檐飞角。 司马大忙出言阻道:“阳炎子真人且住,那是鄙人属下来自扶桑岛倭国的一名……乱波,对就叫乱波。是鄙人用来打探消息的。” 说着司马大拍拍手掌,只见一名身高不过一米二左右,着黑衣黑裤蒙面打扮,背上斜插一把两尺长小太刀的忍者跳了出来。静静的站在当地,宛若木头人一般,没有半丝的气息。 当然忍者这是后世的叫法,现在么,还是叫作乱波。 岳不群在旁冷眼旁观着,自司马大来后,就一直觉得那处不对,只是不便察看罢了,原来却是此时的忍者啊。 也不知是倭国的下忍还是中忍,上忍的话,整个倭国全国都少,他们无不是倭国各家强大大名的秘密武器。 但这家伙的隐身术也太烂了吧,自家徒弟还不是专门的忍者呢,他们的隐身术,如果不是自已熟悉的话,一时怕还找不到呢。看他的身手毫无不为奇,于是就没有再去关注了。 阳炎子道人这才收剑疑惑的问道:“扶桑倭国道爷确是知晓,这乱波是什么,道爷却是不知了?” 司马大忙上前一一的解说,半晌,阳炎子道人方不屑的说道:“原来是学了汉末时知名道人左慈的一点幻术皮毛的倭人啊。道爷还以为是什么奇妙的东西呢。” 阳炎子道人冷哼了一声,转头也不去理会了。 上楼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吐嘉喇嘛,见刚来的这阳炎子道人嚣张跋扈心有不喜,阴测测的笑道:“阳炎子道长三十年前威镇中原,而后在漠北,听闻亦是受人敬重的一代大真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本座有意要向真人请教一件事。” 阳炎子道人双眼一翻道:“小喇嘛是何许人?有何事要问道爷。” 吐嘉喇嘛面色一僵,潘吼慌忙解释道:“这位是康边来的吐嘉上师,年岁虽比真人要轻,却也是一代活佛,非比寻常人可比。真人还请慎言。” 阳炎子道人怪笑道:“原来是藏边的活佛啊,现今藏地活佛遍地,早没了元时的威风。今日想在道爷面前耍威风,却是打错了算盘。” 吐嘉喇嘛怒道:“好极啦,本座今日就试试阳炎子真人到底有多大的斤两,竟敢小觑本座。” 一跃离座,伸手就往阳炎子道人面门抓来。这一爪爪风刚烈,隐含风雷之声。 阳炎子道人暗自心惊,不由自主的离椅跃出。只听喀喇一声,吐嘉喇嘛五指落下,椅背已断。这一抓裂木如腐,确是武林中罕见的凌厉功夫。 阳炎子道人吃了一惊,这吐嘉喇嘛先前闷不言声,没想到手底的功夫不弱啊。只可惜,你碰到了道爷。 思必,呼的一掌,猛向吐嘉喇嘛胸前击去。吐嘉喇嘛铁爪招式用老,见他来势凶恶,只得收招出掌相抵。双手交合,使了一式内狮子印法。 “啪”的一声轻响,三手相交,又向外分崩,两人掌中都感到一震,当即缩手。 刚才却是打成平手了,不过吐嘉喇嘛两手法印敌一掌,却算落在了下风。 阳炎子道人嘻嘻道:“小喇嘛这密宗的大手印法不错啊,比起道爷当年可强多了。” 吐嘉喇嘛默不作声,这阳炎子老道比起自已也没强到哪里去,却如此的张狂。暂且由他去,等得到了那练阴寒真气的小娘后,再与他计较不迟。 阳炎子道人见自已稍胜吐嘉喇嘛,得意的转向正在擦拭冷汗的潘吼,问道:“若是五毒教蓝凤凰那毒娘们不肯放手,潘帮主可有何法可制五毒教的那五毒?” 潘吼想了想方说道:“要制五毒,说难也不难。现下天气刚好转冷,青蛇、蟾蜍正需入眠,无需在意;再寻数百只大红公鸡来,蜈蚣,蝎子斗之不难;而蜘蛛怕火,破之不难。” 阳炎子道人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你速速让人前去办理,入夜后,道爷我还要再上那小姑山。” 潘吼忙连声答应,也不去享用刚刚上好的酒菜,匆匆奔下楼梯行事去了。 留下的几人都不相相熟,各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终是司马大做一帮之主久了,忙代替潘吼这主人家,招呼起二人来。 几人就在酒楼中大吃大喝着,却让岳不群等得很是心焦。(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再见 好容易等他们吃饱喝足,才见潘吼率数十艘小船过来了。 每艘船上有数名盐枭,在火光中隐隐瞧见有大筐装着雪白的盐颗,不下数千斤,耳中更听到有“咕咕”的鸡鸣声。 这江南之地倒也富足,潘吼才去不过一个多时辰,就找来了数百只鸡来。 阳炎子道人几人见万事齐备,大喜过望,立时下楼登船。盐枭们手摇船动,小舟如离箭般的速度划走。 岳不群又一次寄存安置好马匹,寻了个四下无人之地,施施然的提步踏波而行,紧随数十艘小舟而去。 太湖平阔,此时节的芦苇丛已枯,一眼可望老远。虽是黑夜之中,在前举火而行的众盐枭,不亚于在黑夜中指路的星光,耀眼的很。 向北踏浪而行二十余里,就见众盐枭纷纷灭了大部分火把,靠上一座不大的小岛。 岳不群不禁有些犹疑,虽然从来没有来过三山岛,却知三山岛在太湖之中薄有名声,有小蓬莱之称,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方圆不过才里许的小岛。 岳不群转头四望,发现东面一里半之外的黑暗中,有隐隐的灯火露出。再看眼前的这个小岛,却是漆黑一片。 立时大悟,原来东面的那个小岛才是三山岛,而此处,只是潘吼等人的聚集人马,商订计划之处。 岳不群摇摇头,转道东面,大步的上得那个有灯火的小岛。 三山岛也不大,小姑山更在南突的一处,离湖不过才数百米。 只是树木林密,虽是深冬,但落叶未尽,所以即使是有庄院,灯火也不易透露出来。 岳不群小心的左转右拐,中途遇见了数名暗伏的海沙帮探子,心下便肯定了下来。 又向灯火处前行到百米范围后,骇然发现了不少五毒教的报警毒蛛。 毒蛛原本是不会叫的,不过遇到危险时,却会用螯肢摩擦发出明显的嘶嘶声来警告敌人。 大量的毒蛛摩擦螯肢时,五毒教的专业探听人自然能捕捉到声息,然后传令众人小心警惕。 岳不群在教蓝凤凰武功时,顺便也学了不少五毒教的秘术,懂得一些防备之理。 岳不群小心的避开毒蛛,左环右绕,又躲开不少的陷井,这才出了这片小林,来到一个不大的小庄院前。 庄院大门上写着“丹阳何氏别院”的字样,岳不群暗道:“原来是他。” 也不敲门,径直飞身入内,朝后院行去。 来到后院中的小花园中,立于假山之上,岳不群吟声叫道:“有客来访,乞求此庄的何庄主一见。” 声音不大,却像是投入水中的石子一般,顿时惊起了一滩的鸥鹭。 只听小院房中吵吵嚷嚷的,翻桌倒柜,摔杯碎碗,有人大叫道:“好贼子,竟然还敢追来?!” 说着,那人冲出了房门,对着发声处就是三箭连环。 岳不群大愕,这是什么情况?怎地成了一群惊弓之鸟了? 来箭呈品字型,即猛且疾,于黑暗之中直取岳不群的喉头、心、腹,可见来人在弓箭上的造诣不低啊。 岳不群伸指连弹,三箭立时射空,却也震得岳不群的手指发痛,可见这弓也是极硬的宝弓,挽弓之人也可排得进猛人之列了。 弓箭落空,又有几人双手一扬,一大片的暗青子,布包包的毒粉纷纷扬扬扑面而来。 岳不群不由一阵惊怒,运功聚于双袖,左右飞洒,虽然没有练过《破衲铁袖功》,却也将暗器毒粉全部扫落在地。 眼见五毒教教众就要施毒放蛊了,还不知会放出什么厉害的东西来,岳不群怒喝道:“蓝凤凰,你在搞什么鬼?” 只听后面出来的一个女子讶异的叫道:“呀?!怎么是散人师父,快住手,住手,是自已人。” 闹哄哄的场面立止,火把打起来后,只见蓝凤凰满面通红,扭捏的上前问道:“怎地是散人师父您来了,也不明着说一声啊,害得我们还以为是锦衣卫的恶贼,或今午的阳炎子老贼来了呢。” 岳不群举手敲了蓝凤凰的脑袋一下,说道:“刚才我难道没说吗?是你们自已没听清吧。” 蓝凤凰一愣,刚才岳不群似乎真有客气的打过招呼,只是自已等人如同惊弓之鸟,没有细细分辨罢了。 只听一个持弓的十五六岁少年嘟囊嘟囊的道:“深夜之间,不告而入,谁知你是怎么东西。” “闭嘴。”蓝凤凰与一青年慌忙将其喝止住,蓝凤凰更是上前去掐那少年的耳朵了。直掐得少年大叫的求饶,好姐姐的叫个不停。 那青年摇摇头,上前抱拳行礼道:“原来是老先生深夜上门拜访,元逸深感荣幸。龙泉一别,老先生一掷万金,就如鸿鹄般潇洒远去,不想今日还能再度与您相会。而且老先生还与蓝教主深有渊缘,却是与元逸缘份也不浅啊。还请老先生进屋安坐,好让元逸尽尽地主之谊。” 来人正是在龙泉与岳不群有过一面之缘的丹阳人何元逸。 当初,岳不群料想对方应是蓝凤凰的天配夫婿,未来五毒教教主何铁手,圣姑何红芍的先祖。 在观其神看其面,正而不邪,乃有福之人,便认定其是蓝凤凰的良配,于是将未来五毒教的宝物金蛇剑送予给他。 今时蓝凤凰果真与何元逸在一起了,倒也不负当日岳不群的豪掷万金之举了。 岳不群说道:“我姓岳,何公子用不着太过客气了,大家一起请。”说着,点头含笑步入大厅,于厅中分主客而坐。 坐主位的自然是何元逸了,陪客则是那骂人使弓的十五岁少年。还有一名老者,看打份像是何府的管家,站在一旁恭敬的侍侯着。 岳不群坐于主客位,蓝凤凰则坐于次客位。此时其他五毒教的教徒纷纷赶来,有二十余人。因身份不配与蓝凤凰同坐,于是全都挤挤挨挨的站到后面。 岳不群看这坐次,与何元逸先前一直称呼蓝凤凰为蓝教主,便知蓝何二人尚未合鸣,还属义气之交。 岳不群笑问道:“凤凰儿,你怎么来江南了?还与何公子会在一处?” 蓝凤凰扭捏的说道:“我在云南时,便常闻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近日无事,于是就到苏杭一游了。苏杭好是好,就是坏人骗子太多了。我在南京时,就曾碰到不少的坏人与骗子,上千两银子半天就全被骗走了。气得我差点动手施毒伤人了,幸好碰见何公子,不但出手阔绰大方,还帮我寻回了不少的银子。” 何元逸笑道:“何某本是丹阳人士,算来也是南直之民了。有远道而来的朋友遭当地的害群之马欺骗,何某又岂能坐视不理。不过……呵呵,其实何某家自祖上三代时起,就是以贩卖蛇蝎之毒,救死治伤为业的。当时见到蓝教主一行,也是心存结交之意,想多结识一些苗疆的好朋友,好从苗疆多收得一些便宜的蛇蝎之毒罢了。” “也幸好当时何某出手相助了,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若非如此,蓝教主也不会相助何某,舍命与朝庭相斗了,帮助何某阻拦朝庭的鹰犬。何某合府上下数十口的大难,还不知该怎样解决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解说 原来何元逸的曾祖曾是一名落魄的江湖郎中,无意中在岭南之地得到一张以蛇蝎之毒治疗绝症和治疗难愈外伤的方子。 通过三代人的经营,终于有了现在的这份,在江南之地也算是中等富贵的产业。 岳不群疑问道:“哦?何公子家中有大难?凤凰儿与朝庭的什么人打斗过?这却是怎么回事?” 蓝凤凰不明事情的起因,也不知其中的底细,于是把眼瞧向何元逸。 只看她神情羞涩,不复往时的落落大方。双目脉脉含情,温柔似水,显然已经将一腔心思放在了何元逸的身上。 岳不群暗叹道:任你这五毒教教主身份再高,再有钱。还是被这小子使了区区千两银子的小钱小义,就给轻易的骗到了。五毒教上下的各种产业,价值可不下数百万,隐形的价值包括人员,毒药技术,生物技术更是无法估量,全被打包送给这何氏小子了。这小子倒是好福气啊,几乎不下于令狐冲了。 何元逸苦笑道:“这却是在龙泉时惹的祸患了。岳先生可还记得,在欧冶大家剑园中的,那名姓李的四品锦衣卫佥事?” 岳不群一愣,应道:“原来是那想送礼给上司的小子啊,公器私用,狐假虎威倒是有一套。怎么,是他找上你了?” 何元逸点头应道:“正是,当日咱们购剑时本是默拍的,若是不懂得相剑之术,谁也不知是何人得了那上品宝剑。可是当日何某见奇心喜,多嘴的稍稍问了老先生一句,岳先生便大方的一掷万金,白送了此剑给何某。” “何某无故白白领受了岳先生的馈赠,却是惹到了当时在场的一位眼红之人,被那人偷偷告诉了李姓锦衣卫佥事。数月后,那李姓锦衣卫佥事便找上了何某之门,把在欧冶剑园中受的气,全发在了何某身上。更污陷何某为江洋巨盗,把近年来江南所有的未解之案,全强安在了何某的身上,欲要将何某下狱论罪。” 岳不群问道:“哦,这却是我的不是了,后来呢?” 何元逸红着脸道:“何某岂敢怨怪岳先生,全是他人人品低劣的原故。当时,何某的姨表弟叶芳正好自广东前来丹阳访亲,见锦衣卫强行栽赃,怨枉好人,当场便气坏。把前来捉拿何某的锦衣卫杀了好几个,暂时打退了那李姓锦衣卫佥事。何某见事以至此,只得放弃了祖业,匆匆收拾了一些细软,带上家人老小、忠仆一路南逃。” “一路之上,那李姓锦衣卫佥事领着数百州府的锦衣卫、捕快一直追杀我等一行。又被我等连续打退了几次,杀了不少人后,事情可说是越闹越大,到了后来更有大队官军的身影了。” “在何某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时,幸亏于途碰到了蓝教主一行。当日何某不过是区区举手之劳,不想却让蓝教主大义相助。率领着二十余位苗家的姑娘,便一连阻住了上千人马的三番追击。让何某一行顺利的逃走,来到太湖之中三山岛上,家父于多年前购置的别院里暂避。” 何元逸的家族,本就是靠着一张药方起家的,所以对于药方的孤方偏方十分的重视。平时里也不去四处购买田地当地主,只喜收藏药方。 所以对于何家来说,药方才是最为贵重的东西,金银财宝反而并不重要。因此,逃跑时,数十号人才能够轻装上阵,逃得也迅速。 岳不群摇头笑道:“何公子想是不明官场之事,当时必是慌神,乱了手脚了。那锦衣卫担负着护驾、侍卫、巡察、搜捕查案等任务。锦衣卫中的一部分确实是密探,他们在全国各地都有耳目。一旦皇帝下令,就四处搜捕,捉拿可疑的人物,就投入诏狱中酷刑伺候。在朝廷处决犯人时,锦衣卫还会参与监斩。这也是锦衣卫恶名的最大来源。” “其实锦衣卫首先是‘直驾、侍卫’,也就是说,每当皇帝上朝,或是朝廷要举行各种典礼仪式活动的时候,锦衣卫都要准备好‘卤簿仪仗’,在旁侍卫。这种场合非常多,什么献俘仪式、郊祀、祭祀太庙、经筵、科举的殿试等等,统统都要锦衣卫负责仪仗工作。他们一年到头忙的根本停不下来。” “其次,锦衣卫还要在北京城修理街道、疏通沟渠,这可是个苦力活。所以并不是随便来一个锦衣卫高官,就能强行污陷你的。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没证据的话,你大可当他在乱放狗屁。那李佥事如此行事,只是想讹诈你的金蛇剑罢了。” 何元逸等人闻言,不禁呆若木鸡,没想事情原来是这样。 岳不群又道:“你们当时心慌杀了人,便坐实了他污陷你的罪行。你们此后举家逃亡,一路杀伐不断,死人越多,案子也就越大。到了现在,你们怕是成了那阴谋造反之人了。在这中原大地上,你们何家想是待不下去了。初时你们还算是被迫的,现在……可无人能化解你们的罪过了。” 岳不群更暗道:原来何元逸是这般逃到云南去的。没有自已的乱入,何元逸还是以九万两银子的价格购得金蛇剑。终是得罪了那李姓佥事。 一旁十五六岁的叶芳不服的争辨道:“那李姓狗贼乃是北镇抚司的佥事,也就是专管诏狱的狗官了,他手中有权,如何不能污陷表哥?” 岳不群摇头笑道:“大明自开国以来,凡功臣子弟,大都因父祖辈之功,而被荫为锦衣卫。即使是锦衣卫的三品指挥使,在朝中都有好几个,但却都属于赏给功臣后人的虚衔。而那北镇抚司的正印堂官是五品的镇抚,根本就没有什么四品的佥事。只看那那李姓佥事在欧冶剑园中的表现,就连欧冶家主在朝中的情况都不知,便知他也是一个虚衔的佥事。说出来只是哄人的,当不得真。” “锦衣卫中,只有办实事,管具体事物的指挥使与佥事,才有一定的权力。那几位只要稍稍打听,便可知晓其的姓名了,可李姓佥事却不在此列。而且锦衣卫北镇抚司抓人,那也是需要有驾帖的,并且每张驾帖更只准抓一人。就算他们拿到了驾帖,也不一定就能去抓人,中间还得要文官中的刑科给事中批准才行,手续还比较的复杂。“ “此时的朝堂政治还算不坏,制度也未败坏,这一‘刑科批准’制度还属铁律,没有证据的话,文官们是不会轻易批准的,你们可瞧见了那驾帖没有?”(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惑星 何元逸目呆呆的摇了摇头,叶芳更是懊恼的直抽打自已耳光,若非自己忍耐不住的杀了人,老姨一家也用不着如丧家之犬般的四处逃命了。 岳不群又道:“如果那李姓佥事胆子大的,敢伪造驾帖。那他的脑袋就不想要了。如果他只是上门去恐吓,你们却一时心慌杀了不少人,那这个误解,此时也就不算是‘误’了。所以你们还是逃吧。” 何元逸默然无语,叶芳则抱头万分后悔自己的冲动。蓝凤凰说道:“就你们汉人多事,弯弯绕绕的一大堆,谁能理解的了?还是咱们苗疆的人简单些,没有那么多的鬼蜮心思。”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朝庭所建立的是规则社会,只要是按照固定的规则行事,任何人都能很好的生活,万事无需担心。这些规矩大都是用来保护弱者的,弱者还可以利用这些规矩反制强者。若是皇帝与大臣们哪时不愿遵守自已所制定的规则时,肆意渔肉百姓,那也就到了天下大乱,改朝换代之时。此才是人类社会的正道。“ “而江湖上与苗疆可能会简单一些,但却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力大、牙尖、爪利者优。武功低的,只能是任人渔肉,反抗不能。武功高的人,相对来说会活的更好些。可是,即使是他们也依然会有大意,低谷,武功低落之时,如此随时也有着生命之忧。“ “所以江湖中人,特别是正道中人,在一定的程度上,也是要遵守一定的江湖规则的,并非真的能作到事事都随心所欲。凤凰儿,难道你五仙教就没有规矩么?云南的各个百姓你也想杀就杀?” 蓝凤凰白了岳不群一眼,腻声道:“苗疆的百姓都是我的姐妹同胞,这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劝劝何公子,中原太过混杂不好待,可迁至苗疆一带居住。” 岳不群理解错误,不禁轻咳几声,蓝凤凰问道:“散人师父,您是怎么找来这别庄的?” 岳不群说道:“近日,我一直在寻找一位旧友的下落。今日无意间在太湖边上,偷听到海沙帮帮主潘吼与几人正在密议。说何公子于月前曾救得一人,有些像是我的那位旧友。听闻凤凰儿你似乎也在庄院之中,还曾与一名叫阳炎子的老道斗了一场。又听闻潘吼等人要聚众攻打这小姑山的庄院,所以我便提前来报讯了,顺便看看那人是不是我的旧友?” 何元逸一愣,蓝凤凰嘟嘴不言,叶芳则惊怒叫道:“怎么又钻出个海沙帮来了,也想要聚众攻打咱们?表哥,老姨说的不错,你救的那娘们明明就是扫把星嘛。刚刚救到丹阳何府不几天,就引来了锦衣卫。现在逃到别院中不过才几天,竟又惹来了海沙帮。” 何元逸瞪了叶芳一眼,再向岳不群拱手问道:“何某救那女道长时,似乎是有海沙帮的盐枭前来寻隙,不过口气中却并非是为了女道长之故。这让何某也有所不解,正想向岳先生请教?” 岳不群说道:“我那位旧友一向在东海静修,不理闲事。只是因师门长辈得罪了江湖上魔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那任我行近来重新现世,正要找我那旧友长辈的麻烦,她只是受到牵连罢了。那海沙帮盐枭可能只是受命行事。” 蓝凤凰与叶芳同时惊呼起来,蓝凤凰喃喃自语道:“竟然是任大小姐的父亲,他没有死?又重新在江湖上出现了?” 叶芳更叫道:“怎么后面还有人?只一个老贼道就把咱们这里闹了个鸡飞狗跳的,后面的人还怎么挡?表哥你还说那娘们不是扫把星?” 何元逸怒瞪叶芳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叶芳叫道:“这扫把星的说法可是老姨先说出来的,我说丢了不管吧,表哥你就是不信。现在又惹来了海沙帮和后面的……哼,我去找老姨去。”说完匆匆的跑走了。 何元逸满面歉意的转向岳不群说道:“表弟自幼失牯,从小就野惯了,前两年还混进了江西的一个山寨里,做了两年的土贼。说话向来不周,还请岳先生不要见怪。” 岳不群摇摇手道:“少年郎不懂事,性子火暴,无妨无妨。” “那就请岳先生移步一行,瞧瞧那位女道长是不是岳先生的旧友?” 何元逸在前引路,岳不群与蓝凤凰在后跟着,左转右转,来到庄院中后面靠墙的一个小耳房前。 何元逸说道:“女道长就在耳房内。” 岳不群急步进入房门半掩的,只有十余平米的小耳房,里面只有一桌一炉和一张小床。 小屋里上好的炉火木炭发出滚滚的热浪,使得屋内温暖如夏。 在雄雄的炉火中,只见谢幼娘正卧在小床上人事不醒,身上还盖着三床厚厚的棉被。 看着谢幼娘苍白憔悴的面容,和紧皱的秀眉,岳不群不禁阵阵的心痛,心中更不知怨怪自已悔恨了多少回,自己真的害人不浅啊。 岳不群坐在床沿上,发觉身下还有四床棉被,急把三床棉被下谢幼娘的小手捉出。 可一碰之下,岳不群不禁打了个寒颤。在如此酷热的环境下,谢幼娘的身子竟还如一块坚冰一般。 岳不群忙伸出二指号起脉来,谢幼娘似是被魔教长老鲍大楚与王诚的掌力所伤。 那鲍大楚的蓝砂手与王诚的赤烈掌在江湖中也算是一绝,不是精奥程度,而是毒功的威力。 不过在对谢幼娘使用时,毒手被谢幼娘的阴寒真气一凝结,威力上顿时打了个折扣。 这两道内伤虽让谢幼娘的五脏震动,经脉有所淤结,但还不是最严重的。 严重的是谢幼娘炼化了自己的九阴绝脉,所产生的阴寒真气与修习了二十年的寒冰真气混杂在一起。 这道真气十分的浑厚霸道,在谢幼娘心神失防之下,借机造起反来,难以控制,可算是走火入魔了。 《寒冰雪魄功》本就属于极端的阴属性功法,加上谢幼娘本身的九阴绝脉阴气,更是阴上加阴,成就为至阴之气。 谢幼娘的寒冰真气绝对要比嵩山左冷禅的寒冰真气更胜一筹。 就是因为谢幼娘太过聪明了,当初的根基偏偏又不稳,却把《寒冰雪魄功》修到了绝世境的臻境。 只可惜岳不群教授她的时间太短,她并不懂得极端的功法练到臻境以后,需要阴阳相生的道理。 只是一味的至阴,少了一份纯阳之气来防护已身。所以一旦受伤,或是心神失防,体内的真气便立时不听使唤,伤及自身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支招 能拖过这一个多月,谢幼娘没有变成一个冰雕的塑像,这还是早早的遇到何元逸之故。 看来何远逸为了保住谢幼娘,在逃命之时还给她找了不少的至阳大补之物服下。 谢幼娘的症状其实与令狐冲当初的症状相同,都是内力过于充足,实大于虚。所需要的是泄,而不是补。 只是何元逸毕竟不明原委,所寻之医大都不习内功,也不知谢幼娘病因的原故,诊断与用药都错误了。 还好这些大夫不敢担责,也不敢随意用药,只是开了一些至阳温补的药材。 药物虽然延缓了发作的时间,却也使得谢幼娘现在,被他们下的至阳之药与体内的真气内力一反冲,弄得半死不活的,始终是昏迷不醒,情况更比令狐冲当时更加的严重。 何元逸问道:“岳先生,这女道长……” 岳不群皱眉答道:“她姓谢,也正是我要找的人。” 何元逸松了口气,又焦急的的问道:“不知谢道长受何伤势?又该如何救治?” 岳不群说道:“她是练功有成,心境却不过关,所以心神失守了。她没能立时凝神静气的调养心神,想法斩除心魔。偏偏还滥用真气与人相斗,顿时引得体内的内息大乱,真气更乘机作乱起来。在被人击中两掌负伤后,便彻底控制不住体内的真气,从而变成到现在的这般情况。” 岳不群并没有说何元逸他们用错了药,因为他们不用药的话,谢幼娘早就成了冰塑美人,更是拖不到现在了。 何元逸问道:“不知老先生可有救治之法?” 岳不群沉默不语,谢幼娘已经拖了许久,不可再拖下去了。 现在救治谢幼娘唯有二法:一是,岳不群运使《紫霞神功》把自身的内力暂时转化成纯阳之气,压制住谢幼娘体内的那至阴至寒的真气。帮助谢幼娘调和其体内的真气,使其阴极生少阳,生出一丝少阳之力,以作护身练气的根本。再以千年人参的纯阳之力,发展壮大那丝少阳之力,使谢幼娘的真气达到阴阳平衡的地步。 只是这千年人参本就难寻,自已所得的那支早早的就被练成了中性平和的雪参丹,失去了纯阳之气,不可再用。现下紧急之时,如何能找到千年人参? 若纯以真气和内力相救,岳不群自身的功力尚未回复到绝世之境,《紫霞神功》也未练至圆满,威力上是足够了,但在总量上却压她不住,恐怕会伤及到自己的根本。 特别是在调和时,如压制不住谢幼娘的至阴极寒真气,功力一旦多耗,必会伤及到根本。而半年之后就是自已的大劫之时,如何可以顺利渡过?可不敢随意的耗用内力了。况且外部还有朝庭与海沙帮的大队人马在,总要是有所保留才行。 其二就是采用双修之法,把谢幼娘体内的寒冰之气吸取一半到自己的体内,又把自已体内的真气渡让一半给谢幼娘。再运使紫霞神功,以太极阴阳磨转之势,来回运转,中和双方体内的至阴寒冰之气,使其归为中性平和。 第一种法子对岳不群有大危险,而且不一定能够成功。第二种法子则对男女双方都有大好处,只是……却需要赤身相对,如同杨过、小龙女那般的阳升阴退式练功之法。 这种情况实在是不雅,不旦有旁人在场,而且,谢幼娘在中途醒来时又是不便之处。 此时理教之风盛行,对男女大防十分的重视,对于赤身坦诚相见更是严重到极点,可没有医者无忌的想法,那是宁可死节也不可失节。 在数十年后,更传闻有大青天老爷海瑞因五岁的女儿接受吃了家中男仆人给的糕饼,而被迫绝食自尽。此虽是海瑞的政敌冤枉污陷之故事,却可以从中看出男女大防的一点大忌了。 岳不群长吟道:“谢道长的伤势不容克缓,需要速速救治。只是诊治的时间或长,需要至少数日的时间方可。外面的海沙帮随时会来,待我先主动出击,料理了他们再说。何公子,你这里有琴或者有筝吗?请借来一用。” 何元逸慌忙说道:“有的,请等等就好。”说着匆匆的跑走了。 岳不群又道:“凤凰儿,若是锦衣卫或官兵前来,还需你出手料理了。” 蓝凤凰点头应道,却没有了先前的神情,满面带着些许的哀愁,不时偷偷的看向谢幼娘。 岳不群奇怪的问道:“怎么了,凤凰儿,有什么不对的么?” 蓝凤凰欲言又止,远没有最初时的爽朗大方,好一会才迟疑的问道:“散人师父,你们汉人都喜欢这种弱不惊风的女子么?” 岳不群闻言笑道:“凤凰儿可是对何公子有什么想法?” 蓝凤凰小脸一红,却并不害羞,立时答道:“我是喜欢上了何公子,只是他似乎对我没兴趣,却天天看着这昏迷不醒的病美人。” 岳不群眉头一皱,若是何元逸因为谢幼娘的乱入,而放弃了蓝凤凰,这可就不妙。 于是说道:“这个……可不好说,男人们各有各的心思,有喜欢娇柔的,有喜欢爽朗的,有喜欢温和的。凤凰儿既温柔抚媚,又娇憨活泼,还率性风流,纯粹而自然,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喜欢的。” 蓝凤凰被岳不群赞得容光焕发,十分欢喜,但转眼神色便低沉了下去,说道:“凤凰儿在散人师父眼中再好,只可惜何公子眼中都瞧不见。” 岳不群笑道:“感情一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何公子虽救了谢姑娘,但对谢姑娘先入为主的印象,是她的柔弱惹人怜惜的外表,却不知她坚强的内心。所以这种感情终究是肤浅的,谢姑娘对他而言,更多的是一尊让人爱恋的美好塑像,并非是真人。” “而你就有所不同了,你时时都在他的身边,一言一行都悄悄地进入了他的心间,或者已经打动了他,而他却因为谢姑娘而茫然不知,这属于灯下黑的一种。谢姑娘对他的影响,我想法为你解决。不过,对于这种男人,你万不可全心全意了,要像钓鱼一般,对他若即若离。不可死缠烂打,死缠烂打反会让他离你远远的。” 蓝凤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岳不群又道:“何公子不是还有老母亲在堂吗,老太太在这些日子里当惊受怕的,心间怕是不安的很。凤凰儿大可前去多关心关心她,把在何公子身上的注意力,多放在老太太的身上。你为何氏一家数次阻挡大敌,不顾自身的凶险,老太太定然瞧在眼里,心存感激。有老太太的帮助,你将会事半功倍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来袭 蓝凤凰高兴的跳了起来,抱着岳不群就是一口,叫道:“太好了散人师父,谢谢你干爹。” 手捧古琴远远走来的何元逸一愣,木呆呆的看着神采飞扬的蓝凤凰。平日里见惯了狠辣果断的蓝教主,倒是一时不惯眼前这围着岳不群撒欢,作小儿女状的蓝凤凰了。 岳不群笑道:“凤凰儿既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干女儿。苗疆女子不通咱们汉族的礼数,也不行繁杂的礼节,向来与我这干爹打闹惯了,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倒让何公子你见笑了。” 何元逸尴尬的一笑,蓝凤凰冲他做了个鬼脸,说道:“我有事找何老夫人去,不陪你们了。” 说着蹦蹦跳跳的走,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那个娇媚风流,智珠再握,临危不惧的蓝大教主。 反而像是一个二八年纪的淘气少女,看得何元逸诧异不已。 好一会儿,何元逸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道:“从来未见过蓝教主如此的神态,倒是让何某失态了。” 岳不群笑道:“平日里的那个蓝凤凰,那算是五仙教的教主。身为女子当一教之主,不得不收敛了自身许多的本性。唯有在自已亲近的人身边,才会彻底的放开心怀,回复自已的本性。凤凰儿暗中的优点还有许多,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何元逸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对了,不知岳先生要如何料理海沙帮的人?不需要何某与蓝教主相助么?” 岳不群摇摇头道:“一群乌合之众,无需相助。不过我先要为谢道长弹琴,帮她理顺一下体内的真气,好让她能再多坚持一会。等我料理了海沙帮后,再为她疗伤。” 何元逸说道:“那感情好,不知还要何某做什么?” 岳不群说道:“不用了,你们先在一旁等候吧,等海沙帮的人来了,再来寻我。” 何元逸再深深的看了谢幼娘一眼,方行了一个大礼拜谢道:“多谢岳先生,一切就都拜托先生了。” 岳不群笑道:“我与谢道长已然相交二十年了,情同兄妹,交情可是深的很。反倒是何公子与她素不相识,却能以义气为先,救她于危难之中。遭受朝庭大队人马的追捕,还能对她不弃。可谓是江南之地上,少有的大仁大义的英雄好汉,直叫岳某佩服不已。是岳某要多多感谢何公子才对。” 何元逸呐呐不知言,只得再行上一礼,告辞离去了。 岳不群望着谢幼娘长叹一声,将琴放置于桌上,坐于床前,一手号脉,一手弹起已然有些生疏的古琴来。 右手画过琴弦,柔和的乐音响起,轻轻拨动,和平中正之音飘响。左手轻抚谢幼娘的腕脉,随着谢幼娘体内的真气走向,琴声时缓时急,忽尔悄然无声,忽尔铮然大响,过了一会,琴声越弹越急。忽而调转直下,音色长鸣,最终又回复成和平中正之音,渐渐悄然无声。 而谢幼娘的真气已然暂时平复了下来,随着真气内息的平复。谢幼娘那紧皱的秀眉也放松了下来,呼吸平缓,渐渐沉沉的睡去,不再难受了。 岳不群伸手抚摸着谢幼娘的秀发,暗叹自已害人不浅啊。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却被自已害成了餐风露宿的女道士。 现在又因故差点死去,此时身上还负有重伤未治。 只是若救活了她,自已又该怎样面对她呢?娶她?自已对她并无爱情,只有怜惜之情。 但多娶上一妻,作为男人也不是不可接受。只不知她愿不愿意? 即使她愿意,琴奴倒还好说,宁中则那里必是一番鸡飞狗跳。除非瞒着不说,可终究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的,到时就更加难办了。 若是不娶,难道就看着她如李莫愁一般,终生为情所困?以自已这滥情博爱的性子,却不忍再见她受苦了。 岳不群牟然而笑,想自已的大劫之日,不过还有半年的时间就到了。自已与宁中则的安危都有些顾及不到,何况是谢幼娘呢,一切还是等到半年之后再说吧。 忽然听到何元逸远远的叫唤声,“岳先生,岳先生,五仙教的离蛛姑娘听到警蛛的报讯,说是有大批的人马过来了,也不知是不是海沙帮的人?” 岳不群轻轻的替谢幼娘盖好棉被,取琴在手,出门朝奔来的何元逸说道:“走,出去瞧瞧。” 正走在路上,忽闻庄外的树林中传来阵阵惨叫声,岳不群惊问道:“怎么,凤凰儿出去林中下毒了?” 何元逸点头应道:“是,蓝教主说要先给海沙帮一个下马威,再让岳先生前去对付他们。” 岳不群皱眉说道:“糊涂,五仙教人员的战力大半是在五仙使之上,现在已到冬季,五仙使大半动弹不得,还出去作甚?而且我等是坐地而守,又不是在四下游走而战,若是海沙帮放火烧林,这庄院岂不是成烤炉了?” 何元逸大惊,叫道:“岳先生,这该如何是好?” 岳不群说道:“希望海沙帮没有聪明人吧。” 说完,聚功于唇,运功长喝道:“凤凰儿,速速领人退回,不要再作纠缠了。” 等岳不群行至院门时,见蓝凤凰心有不甘的领着五毒教人员退了回来,其中还有背箭持弓的叶芳,领着十数名亲戚庄丁,紧跟在蓝凤凰身后。 蓝凤凰叫道:“散人师父,海沙帮的人竟想用数百的公鸡来破我的五仙使,真是好笑,难道我五仙教只有五仙使不成?我只用了傀儡惑心蛊迷惑海沙帮的那群臭东西们,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呢。我正高兴着,你怎么就把我给唤回来了?” 岳不群暗叹,如果五仙使是五毒教的常用毒物外,这傀儡惑心蛊就是五毒教中较为高级的蛊毒了。 此是傀儡虫与惑心蝶相互吞噬而成的,作用于让人神智失常,狂性大发,攻击身边的一切活物,不死不休。 此蛊培养不易,每年的量产并不多,蓝凤凰为了这何元逸倒也舍得下本钱。(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琴声 叶芳满面不爽的看着岳不群,也在旁大叫道:“就是,本少爷天生一双夜鹰眼,在黑夜之中最擅杀人。一箭一个,足足被我干倒了十七个,干嘛这么早就把咱们叫回来。” 何元逸小声骂道:“少在那得意,若是海沙帮的人不岔之下放火烧山,咱们不是全成烤羊了么。” 蓝凤凰与叶芳一凛,小姑山范围狭小,方圆不过数百米,密林的厚度不到两百米。此时又是深冬时节,若是敌人放火烧山,短时内避之不及的话,的确有成为烤羊的可能,于是不再说话逞能了。 岳不群说道:“五仙教擅长在岭南之地的丛林中施毒而战,来到江南之地,又是寒冬时节,还是悠着点好。况且这群下三滥的东西,没什么值得使用如此贵重的蛊毒,还是交由我来吧。我已经许多年没有出手杀人了,也不知身手有没有退步,今日正好让你瞧瞧为父当年的厉害。” 蓝凤凰拍手叫道:“那感情好,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散人师父出手过呢。今日正好一见,瞧瞧散人师父的厉害。” 岳不群转头对何元逸说道:“何公子,让你的家人屏息静气,放松心神,并以棉球塞耳,怕无意中给伤着了,最多三柱香的时辰便好。” 何元逸不解,但还是老实的去吩咐下去。 岳不群盘膝坐在院门前两丈外,面对着十余丈外的密林,轻轻的抚起琴来。 轻柔的琴音一起,四周变得寂静无声,小姑山之中四处传扬着岳不群飘渺的琴音。 虽然多年没有弹奏,可是自身的修养渐高,武功境界与心性亦高;弹起琴来,虽然技巧不够,却让人感觉到清绝幽绝,高量雅致,别有一番风味。 那优美动听的琴音在四周两百米方圆内飘荡,其中更深藏有许多的玄机,让人迷惑不解,不懂得其中的深意。 好一会儿,岳不群才呵呵的笑道:“可是阳炎子道长,吐嘉大和尚,潘帮主,司马岛主一行来了?既然来了,就大大方方的出来吧,这附近没有下毒。” 只见阳炎子道人一行五人,满面阴沉的从林中走出。看来他们灰头土脸的,想是吃了蓝凤凰等人不少的亏,至使海沙帮的盐枭们没能顺利的跟上来。只是没了这众多的旁观者,威吓的效果不免大打折扣。罢了,只能将就着吧。 阳炎子道人更不爽的叫道:“你这家伙是何许人士?怎的认识本道爷,还知道道爷与潘帮主一起前来了。” 潘吼、司马大的面上则阴晴不断,想是没料到岳不群会在此地出现,而且还是跟蓝凤凰一伙的。 蓝凤凰本就难缠,再加上个曾经的五岳剑派之一的掌门人,这下只怕是有些不妙了。心下不由暗暗打起了退堂鼓。 只是潘吼虽是此事的发起者,却不是此事的主导者,现在只能是看阳炎子道人与吐嘉喇嘛的心思了。 见阳炎子道人问话,岳不群却又含笑不语,只是一味的弹琴。 潘吼只得上前说道:“阳炎子真人,这位是前五岳剑派华山派的掌门人,君子剑岳不群岳先生。现在么,准备在黄山一带重新建派,并自命为广宁气宗的新掌门人。” 阳炎子道人神色稍稍一凛,嘴里却不屑的说道:“华山派的前掌门人?君子剑岳不群?哼,装神弄鬼的,道爷我在归隐前却从来都没有听说华山派有过这么一号人物,想来是后辈小子中的小角色罢了。” 岳不群笑道:“阳炎子道长的大名,岳某在华山习艺时,倒是多多听闻过。在岳某艺成下山时,您老却早早的归隐了,害得岳某少了一个除魔卫道,替天行道的机会,时常大感惋惜。只是没想到您老不安守本份,却在近耄耋之年还出来兴风作浪。岳某却是不甚心喜,终于可以一偿年青时的宿愿了。” 阳炎子道人大怒,拨剑上步就要动手。可是进得几步后,又不禁迟疑了一下,转头问道:“潘吼,这岳不群的剑法武功如何?” 潘吼苦着脸道:“岳大先生向来高深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日里极少与人动手,武功剑法却是不为人知。十八年前,岳大先生的武功想来就远胜于潘某了,现在么……一年半前,岳先生在衡山时,曾见他功力尽失,也不知最近回复了几成。” 阳炎子道人哈哈大笑道:“一个年前才功力尽失的人,现在又能回复几成的功力。姓岳的小子,看道爷今日怎么好生的整治你。” 潘吼急忙拉住阳炎子道人,说道:“阳炎子真人,使不得啊。岳大先生本人的深浅不知,可是他极擅授徒,门下有一大群武功极强的弟子,其中更有四大……不三大弟子,武功较之一派掌门人,都不弱多少。惹到了他,那便是如捅了马蜂窝一般,此事还是再行商量的好。” 阳炎子道人听了不由迟疑不决,狠狠的看着满面悠闲抚琴的岳不群。 倒是一旁的吐嘉喇嘛不屑的说道:“本以为阳炎子真人是何等的前辈高人,现在却被一区区功力大失,虚张声势之辈所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闪开,还是让本尊来对付他吧。” 阳炎子道人不由面皮发红,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也是早年间被左冷禅的万里追杀,追得四下无路可逃,所产生的阴影罢了。 可能这岳不群真的是在唱空城计罢了,他徒弟再多,道爷只要今日得手后,立时远遁漠北,他们又能奈我何。恐怕吐嘉喇嘛也是打着这般算盘吧。 阳炎子道人本想反驳吐嘉喇嘛,但多年的江湖经验却告诉他,眼前这装神弄鬼的岳不群不好惹,只得破天荒的强自按下自己的火暴性子,任由吐嘉喇嘛出手。 吐嘉喇嘛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想挑起阳炎子道人的怒火,坐山观虎斗,然后再寻机抢夺鼎炉,不想阳炎子道人竟然按捺住了。 这会轮到吐嘉喇嘛坐蜡了,吐嘉喇嘛只得瞧向岳不群,硬着头皮缓缓的上前行去。心下打定主意,先暂且与岳不群斗上一斗,试探一下岳不群的深浅,再借故下场,候阳炎子老道出场拼斗。 这吐嘉喇嘛自付自身武功之高,在江湖中也算是常人难以比拟的人物了。即使是面对岳不群这等一流门派的掌门人,或许会有所不如,可也非速败之人。 不料岳不群微微一笑,琴声顿消,接着左手手指一动,使用泛音技法连拨了三下,琴声轻灵清越。 可是听在吐嘉喇嘛的耳中却听得三下惊天动地的响声,此声对他来说像是突然而发,防不胜防。 就在这片刻之间,只觉胸口却如同被千百斤重的巨锤,连续撞击了三下一样。刹那之间,吐嘉喇嘛只觉得心神飞散,不自由主的禅杖落地,连接後退了三步。 音攻?不,不像音攻,这又是什么功法?仓惶间,吐嘉喇嘛竟不知该如何发功反击敌人了。 “呵呵”岳不群淡然地发出了一声轻笑,双手手指又向琴弦上面疾挥而出。 这一次,响起的一片轻灵的琴音,听在耳中,声音更是浩繁之极,令人更加的难以接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魔音 吐嘉喇嘛急忙暗运密宗的神功,顿时,他整个的躯体就像吹了气般地鼓胀起来,防御力大增。 旁观的阳炎子、蓝凤凰同时一惊。阳炎子是见多识广,蓝凤凰则是地近西藏,知晓西藏宗密有一门《不动如来神功》。 在数百年前与少林的《金刚不坏体神功》一样,号称是世间最强的防御神功。 一经施展,人体外表如穿金甲,化身为金佛金刚之躯,可抵御外力的一切袭击。 没想到这吐嘉喇嘛竟然练成了?不过看其身体因运使真气护体而鼓胀,应该尚不能做到收发自如的地步。不过这也是极为难得了。 只有岳不群暗自好笑,自已所发的是音攻之法,这吐嘉喇嘛却以护体神功来斗,明显是文不对题嘛。 果然,吐嘉喇嘛沉重的向前走得十几步,突然间,岳不群所发的琴声越奏越急,吐嘉喇嘛的内息忽然就混乱起来,怎么强压都强压不住。 只抗了一会儿,吐嘉喇嘛只觉得囗角一阵阵的发腥,已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流出了鲜血来。 吐嘉喇嘛见势不妙,就连自身的护体神功也无用处,这下终于知道岳不群这琴音的厉害来,亦知晓自己用错了防护功法。 于是十分干脆的逼出一口鲜血,跌坐于地上。假装负了重伤,暗地里却镇定心神,口念心经,运使禅定之功强抗。 既然试出了岳不群的一些手段,使得还是音攻之法,想来阳炎子老道会有所对策吧。 此番就等阳炎子老道等会的举动,是救援自己,还是逃离。只看阳炎子老道来时的神态,自然是鼎炉更重了。 阳炎子道人、潘吼、司马大几人在后看得大惊失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吐嘉喇嘛无故的禅杖落地,现在怎的又无故吐血坐倒了? 阳炎子道人灵光一闪,本欲大叫:“这是音功之法。” 可是自已等人也同样听见了岳不群的琴音,只觉得舒适悦耳,却没有半点的不适之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他阳炎子道人老于江湖,见多识广,也不明岳不群使得是何种方法。只得强自按捺住,静观其变。 吐嘉喇嘛自持密宗的定神心法高妙,虽然改学了欢喜禅宗,但是从前的底子还在。于是想要硬抗一会,坐观鹬蚌相争。 不想接下来的琴音一入耳,便立时觉得,犹如有千军万马一般,一齐嘶吼着向自己奔杀而来一样。 同时吐嘉喇嘛体内的真气内力疯狂的涌动,根本不可能控制稳定得住。只觉得心血翻腾,虽然竭力忍受,也禁不住囗角持续的流血。 吐嘉喇嘛转头而望,见阳炎子老道根本就没有出手之意,终于慌张起来,暗道:不想这老贼如此的奸滑,等不得这老贼出手了。在此处长时不动绝对是坐以待毙。退的话,琴音灌耳,恐怕会心神立即失守。那就只能是奋勇而进,让他们瞧瞧佛爷的厉害。 吐嘉喇嘛本来是跌倒在地的,此时激起一股无比的勇悍之气,他突然向岳不群的方向,滚近了丈许。 可是,尚未待他奋起一击,琴音声响突然大增。 只见吐嘉喇嘛如疯似魔,陡然之间一跃而起,向着一片空地,跳跃而起,一掌接着一掌,力道大得出奇,这乃是密宗密传的《如来大手印掌》。 岳不群曾对密宗的大手印掌法十分的好奇,今日总算是再一次见识到了。 此时的吐嘉喇嘛神智不清,掌掌全力施为,可是掌掌却击在了空地上,空地上顿时显现出一片深达数寸的佛掌印来。 在后的阳炎子道人见情况不妙,聚功于唇,运功大喝道:“吐嘉大和尚,速速醒来。” 吐嘉喇嘛立时一愣,双目稍稍回复了清明之色,定眼一看,却发觉自已离岳不群还有丈余远的距离,自已刚才掌掌全都击在空处了。 不等其作出反应,琴音又一变,音色低沉,吐嘉喇嘛不禁眼前又一黑,胸口巨震,不自由主的又连吐数口鲜血。 吐嘉喇嘛这会才明白过来,眼前这面带微笑的家伙强出了自已太多。先前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罢了,现在才开始真正的发起威来。自已心下的连番下作算计,却是选错了地方,今日却是失算了。 今日想要平安无恙,此时要么是速退,退出他的音区范围。要么是疾进,阻止他的奏琴。疾进的话,势必会被琴声所迷所伤,阳炎子不出手,自已一人根本抵挡不了。到时只怕是想退都退不得了,那就只有是速退了。 吐嘉喇嘛不顾自身的伤势与混乱的真气内力,暗自强运功力,功聚双腿,猛然间向后暴退。 不想岳不群已对吐嘉喇嘛的密宗功法没了兴趣,于是琴音又是一敛,变得寂静无声起来。可是左右双手却依然的在快速的弹奏着,在琴弦之上,挥动不已。奇怪的是,并无一丝的琴音得闻。 而吐嘉喇嘛只觉得像是有无数尖锐之极的兵刃,朝自己刺来,还未落地,已然是遍体鳞伤,痛苦之极。当在数丈外掉落于地时,更是七孔流血,双目失神,木呆呆的砰然倒下,抽簇不止。 一旁的阳炎子道人和潘吼、司马大两人,见了如坠冰窟,宛若见到了鬼一般。就是后面庄院内的蓝凤凰与何元逸等一众人,见了也是惊恐莫名。 潘吼牙齿得得的响起,问道:“阳……阳炎子真……真人,这……这到底是怎……怎么回事……事?” 阳炎子道人不答,俯身探查吐嘉喇嘛的情况,只见他真气乱突,经脉寸断,六腑受创。身外更有不少的细微伤痕,如同被一些极细极利的利刃所伤,显然是没救了。 可是无论怎么的察探,阳炎子都不知吐嘉喇嘛受伤身亡的真正原因。只得暗自猜想,不是音功,难道是以古琴发射的细微暗器不成? 这岳不群的功法如此诡异莫名,不是正统的五岳剑派华山派的剑术功法。只怕他是另有际遇,难怪他不再做华山派的掌门人了,而是要在黄山一地另立宗门,做一门一派的开宗祖师爷。 阳炎子看不出岳不群的手段,亦难以瞧出岳不群的深浅来,立时下了退堂鼓,只是不知岳不群肯不肯就此罢手。 于是起身,冲岳不群叫道:“贫道今日狂妄,无意中冒犯了岳大先生的神威,还望岳大先生大人大量,放过贫道此次,如何?” 岳不群笑道:“你的心思,我一早便知晓了,想动我关爱之人,哼,他人可恕,独你却不可轻饶。” 阳炎子道人神色黯然,心中早知如此,只是想一试罢了。只是凭你小子就想逼得道爷我落荒而逃,却还嫩了点。 阳炎子道人阴沉着老脸,强打起精神,拨出背后的一柄青鲨鱼皮剑鞘,这是口白铜吞口的细窄长剑。 这正是他仗之以横行江湖数十年,并顺利逃脱左冷禅万里追杀的青龙宝剑。这在江湖上也是一大名品宝剑了,虽非上品之列,可也远强于中品宝剑。 阳炎子狠狠的想道:今日就以此剑让你瞧瞧本道爷的厉害,免得让你这小辈小瞧了横行江湖一世的本道爷的厉害。 此时,岳不群的琴音再度响起,三人耳中轰声大作,立时面色发白,难以禁受得住,猛然间知晓了吐嘉喇嘛起初的感受。 奇怪的是,岳不群的音功之法如此的奇怪,竟能以之聚攻一人,又能以之同时分别攻击三人,这与其他敌我不分的音攻之法大不相同。 如此奇怪的音攻之法,以三人之江湖见识,却是闻所未闻。华山派什么时候曾有过如此奇妙的音攻之法? 潘吼、司马大徒然遭到攻击,不由连退数步,可是却发觉后退时的琴音威力更大。欲退不能,欲进却又不敢,顿时感受到吐嘉喇嘛先前的为难之处了。只得不敢乱动乱逃,盘腿而坐,以本身精妙之内功,来与岳不群的琴音相抗。 这两个乃是一帮一岛之主,功力也算是深湛无比之人,此时镇定心神,身体虽是痛苦万分,但是一点灵性未泯,却也能支持着。 阳炎子道人此时脸色也十分的苍白,唯有一旁的那身材短小的倭人,瞪着一双小眼,浑若无事。想是岳不群并没有对他下手。 阳炎子道人急切的叫道:“今日事急,你我三人不作一番死斗,未必能逃得性命去。你们不要再运功硬抗了,要针锋向对,破了他的音攻才是。” 司马大不言语,潘吼却知今日之事,自已方才是主谋,自已是万万逃不得的,于是说道: “司马兄弟,听闻你在五霸岗上,与其他的邪魔歪道一起,十分的轻视岳大先生,言语中更是多有不敬之辞。想岳大先生为正道一派之掌门人,向来是极好颜面的,你认为岳大先生今日会大度的放过你吗?恐怕我等三人全都不免才是。” 司马大面色一僵,狠狠的瞪视了潘吼一眼,这老家伙,这是想将老子彻彻底底的拖下水啊。 潘吼又道:“今日你我三人,乃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是不要再行三心二意了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气功 岳不群闻言淡笑,如此正合已意。 适才所用的音攻之法,还是两年前回华山时所创,是《暴雨金剑指》的升级版本。 其中又揉合了不少的功法,可施以音攻、可施以气功、可施以外功、可施以迷神的混杂功法。 只是当时没有内力在身,所以没能及时实验,对其威力有所不明。今日稍稍一施展,便以音攻之法轻轻松松的杀死一名一流中品的高手,看来威力还算不错。 眼前这三人都非善良之辈,岳不群倒也能下得了狠手。 要杀他们倒也简单,可是为了能继续实验此功的威力,需挑起他们的求生欲望一搏才行。 于是说道:“江湖中亦有传闻,岳某多年来从未出手伤过人,杀人么,也是向来不喜的。不喜是不喜,但却不是不会杀。在你们没有惹到岳某时,岳某向来是一笑了之的。今日之事,是你等心怀不诡在先,想要伤及岳某重视关爱之人,岳某才不得不放肆的出手一番。” “但上天亦有好生之德,岳某也不想真的赶尽杀绝。若是你们在场的这几人人中,可有一人能够前行到岳某三尺以内,岳某就是饶了你们又何妨。” 潘吼、司马大闻言大喜,阳炎子也不禁松了口气,淫贼总是怕死的,若不然,也不会专找弱女子下手了。 司马大这才应道:“好,你俩先行,我合后。” 阳炎子道人亦干脆的应道:“好,我走先。”说完持剑侧着身子先行,方进一步,已入三尺以外。 然后身躯一转,滑到了另一个角度,再次侧身,又切入三尺,身法极为快捷,只是并不轻松。 潘吼、司马大俱都看出了一些名堂,发觉到阳炎子道人这种奇妙的行进之法,是绝对有道理的。 他们并且猜测出阳炎子道人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在追循着一种旋回的音波气流,乘虚而入。 潘吼更是心下一动,难道这岳不群故弄玄虚,使的并不完全是一种音攻之法,同时还掺杂有一种气功? 潘吼、司马大虽然不知究竟,却能体会出岳不群与阳炎子道人之间的波谲云诡。猜测出其中必有一种迫人的气势,一种强力向外排斥的力,是以阳炎子道人才会以这种身法向内层切入行进。 潘吼沉喝一声,道:“司马兄弟,老哥先行一步,你紧跟着来。”说完起身缓步前行。 猛然间,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整个身体的行进,可说是困难重重。 潘吼已有五十年的跨马立架之功,内功尤其精湛,只是天份不高,所以才难以突破到一流中品之境。 虽然觉出了不妙,但仍有些自恃不服。潘吼定了定心神,将内力下沉,功聚双腿,第二次向前跨进。 这一次左腿在先,不意脚下方才迈入一步,遂即面色大变。一种他生平从来不曾领受过的巨大压力,刹那间压住了全身。 以潘吼五十年的锻炼之功,竟然承受不住,一时间全身被压得双腿打抖。 并非仅是如此,另外还有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道横隔在面前,用力地把他的身子向外推着。 潘吼强自提力,也不过是向前勉力的走出了三步,竟似再也提不起劲道。 也不知是不是内伤未愈,使得身体发虚,小腿不由一阵发软,“噗通”跪倒在空地上。 司马大一惊,忙冲上前几步,想要扶起潘吼。不想就是这几步,竟然让他喘息得厉害。 司马大本来身高体壮,又正是四十岁左右的当打之年,还精擅内功。 这几步却让他感觉到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外力,正援援不断的压向自己。 这感觉,就像是身处于海潮之中,一波接一波的。这难道是……岳不群的《紫霞神功》? 应该是吧,只是与传闻中的好像有些不同。 司马大强运起罡气护体,扶起潘吼,勉力向前走去。 只要是走得越近,就越能为阳炎子多分担点压力,好让阳炎子走近岳不群三尺以内去,便大功告成了。 只是偏偏越近一步,就越有举步维艰之势,到了岳不群三丈这个地方,似乎再要向前跨进一步也是万难。 岳不群背后的蓝凤凰未能感同身受,只是见到岳不群左掌轻轻的挥动,但见到对面相识的司马大、潘吼二人,脸色黝黑,青筋暴现,咬牙切齿,作出万般困难的样子。 司马大最后一连举了三次右腿,三次都又徐徐地放了下来。 除非是遭遇到什么不可抗拒的外力,否则断断不可能有这种反应。 这种现象看在蓝凤凰与何元逸等内力气功方初窥门径的人眼睛里,甚为费解。 特别是蓝凤凰,对潘吼与司马大这一帮一岛之主的身手很是了解,这二人若是联手与自己一战,自己都未必能敌。 以他们二人的精湛内功与所练的护体罡气,为何会有如此的现象? 再看向平日里温和随意的散人师父,此时仿佛身在重重的迷雾之中,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一般。 当初散人师父假言自己是仙人之徒,现在看来,怕是无假。 但见司马大的身子仍然挺立不倒,只是己现出了疲劳累极的形象,不时地左右摇晃着。 行在前面的阳炎子不禁叹了一口气,潘吼也是黯然神伤,自已与司马大已然频临失败,失败就是死亡。下面就看阳炎子道人的了,看他能否继续前行。 较潘吼、司马大多行一丈的阳炎子道人,确实高明了许多。 眼看着他转动的躯体似乎较之前更急更快,进退转侧之间翩若惊鸿。 只是左右闪动前行,所行进的距离不免比直行更多上一些。 此时阳炎子道人转动的身形快若流星,旋踵之间,又被他进了一丈。 现在距离着岳不群摸约着只有一丈的距离了,而他的身子却忽然慢了下来。 阳炎子道人显然遭到了一种更加强大的压力,一种极度向外推张的无形力道。 阳炎子道人木然地站住了身子,面如滴血。 但是他先前的动如疾风,到此时的静若泰山,俨然显出了一名大宗师的气度风范。(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不饶 阳炎子的骤然停住,也是有他的理由。此时,即使是不明其中玄奥的蓝凤凰等人,现在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他们依稀看着岳不群身上,散发出一层朦胧的紫色雾气,团团地围绕在他身前四周,缓缓地向前扩散着。阳炎子道人刚好就在这团雾气笼罩的外围。 刹时之间,雾气中像是起了一阵海潮般的巨劲,雾气如风卷云霞般的不断翻滚,赫然是岳不群的双手十指在不断弹动。 圈外人虽然难以体会出劲力强大到如何程度,只是却有一丝蛛丝马迹可供寻觅。 首先看见地上的野草自岳不群为中心点,渐渐向外平躺着压服扩散。 其次发觉到阳炎子道人身上的道袍明显地向后扬起,紧贴着胸口皮肤,一头雪白银发不知在何时散落,根根向后戟射。 而此时的阳炎子以本身的功力相抗衡,满面似血,青筋突出,渐渐地,就连他的脸上手上,都涌现出汗珠,点点滴滴地向下淌洒着。 只是这些汗珠尚不及坠落地面,就已经被阳炎子道人本身的炙热真气,变成了一丝丝的雾气,又溶入到了那紫色的滚滚雾气之中。 这个时刻里,阳炎子道人必然是十分痛苦,只看他不止一次地战栗着身躯,便可想而知了。 只是阳炎子道人似乎不愿就此认输,只见他突然闪电般地向前射出手中的长剑,长剑飞速朝岳不群面门射去,长剑如龙,也如同离弦之箭。 而且阳炎子道人手中还握有一根细细的坚韧难断的天蚕丝,那长剑却不是一掷就算的,竟是想用手操御剑之法。 只可惜岳不群左手拈决,让阳炎子道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岳不群悬挂腰间的那柄黑忽忽的长剑顿时电射而出,挑开了飞射而来的青龙宝剑。 在极为短暂的一刹间,只听见一连串的“叮叮”脆响,双方至少已经凭空的接触了十招以上的快攻。 竟……竟然是真正的御剑之术,这不是正一教的天师、长老一级的秘传功法么? 青龙宝剑接着被一挑而回,阳炎子道人手腕一抖,宝剑入手,紧接着后,一道匹练般的银白剑气,从炎阳子道人手中发出,迅速地向前射出,将那反攻来的黑色飞剑格飞。 这一时间,阳炎子脸上显出了更多的灰黯之色。黑色飞剑一个弧形的转身,又向阳炎子道人电射而来。 这第二轮的攻势,较之前番更为猛烈。 青影黑芒,汇集成一片惊涛骇浪。剑光如海,浩荡的剑气,恰似拍岸的潮水。 黑芒围着阳炎子道人速度疾快,阳炎子道人眼看就被这片黑色的剑海笼罩住了,黑光吞噬了青影,青影还不断的突击着黑光,垂死挣扎着。 此时,岳不群叹道:“岳某真气未复,你也终不能行至我身前三尺,看来今日是饶你不得了。” 琴音又一次寂静无声,右手连弹,阳炎子道人的躯体,就像是一个皮球似地被抛出了丈余远去。 阳炎子道人身形一跄,随即坐倒在地,发出一声叹息声后,便再无声息了。 潘吼、司马大一怔,这才发觉阳炎子道人已经身亡了。 二人来不即出言告饶,紫色的雾气中顿时现出了一只紫色的劈空掌影。 二人亦来不即反抗,就像是中了一记闷心雷那般的剧烈,身体翻倒在地,一口鲜血足足喷出了两尺来高,在空地里打了个滚儿,便双双一命呜呼。 接着,岳不群的气势又向数丈外的倭人涌去,只是那倭人应声而倒。 这才发现,那倭人竟然早就被吓死了,让岳不群不禁暗骂自已多此一举,真是大炮打蚊子了。 岳不群将接近圆满的紫霞神功一收,目前自已的内力虽然才一流中品左右的厚度。 可是在琴功、紫霞神功的增幅下,不亚绝世中品级的气功威力。 三柱香时间的打斗,所花费的内力,不过才总体内力的一成罢了,这便是紫霞神功大成后的神奇之处了。 岳不群将琴收起,站起身来,朝早已惊呆的何元逸等人唤道:“你们且把这几人的尸身带出去,将外围的海沙帮众盐枭赶散,我等会要去为谢道长疗伤去了。你们若是无大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适才神奇的一幕,早震住了何氏别庄中的一众人。听见岳不群发话,无不恭恭敬敬的应命。 等蓝凤凰也跟着离去,处理海沙帮余下的首尾。岳不群左手一招,先前阳炎子所遗之剑入手。还不错,可以用来赐给门下弟子。 又朝着先前倭人倒毙处,不远的一处略略凸起的小土包说道:“还不出来,莫非要我请你不成。” 小土包下没有半丝的动静,岳不群不禁被气笑了,厉害的全死光了,你这喽罗还如此不知趣。 弹指一道剑指射去,那小土包竟然向一侧偏移了三尺,将将躲开了剑指的射击。 岳不群轻咦一声,一连五弹指,分前后左右中五个方向将其包围住。 不等剑指袭近,那小土包猛然间爆炸开来,并伴随着一道黑烟腾起,飞射出数十枚四棱手里剑来。 岳不群哑然失笑,这不是电影中常见的龙烟遁术吗?还有手里剑之术? 要知道暗器在中原是二流高手常用的一种手段,可是到了一流之境后,就基本用之不上了。 因为在成就一流高手之后,在短时内的暴发速度太快,纯凭手劲,是根本射不中人的。 暗器对于一流高手来说,只要不是专门修习暗器为主要手段的,基本上无用武之地。 除非是运用极强的机括之力,还需要在三尺左右的范围内,以偷袭的方式发射出去,不然还不如不用。 所以四川唐门虽然在江湖中大大的有名,却连蜀中的三大门派都排不上号,便是此因了。 能以暗器称雄的高手,岳不群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小李飞刀李寻欢了。 不过这乱波倒也有趣,有趣,岳不群双手闪电般的抓摘,数十枚手里剑全部入手。 连毒药都没有喂上,却又能伤得了谁,岳不群随意的将手里剑抛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东望 随着太湖夜风吹来,黑烟渐渐飘散开去,岳不群望着空地上那个一尺半见方的炸裂土洞,心中也有些惊奇。 一直都没有见到那乱波的影踪,只感到那乱波早早的就来了。 也不见他是如何打洞的,却偏生能在自己眼光所及之处,悄无声息的钻入土中,藏着一动不动。 这倭国乱波的战力不强,可是这辅助技能倒是不错。 岳不群左右瞧了瞧,朝着一小堆枯黄的落叶叫道:“那是所谓的落叶之隐吧,倒比先前的土遁隐术强上一些。” 不等那乱波再度施法逃避,左手一招一抓,那堆落叶下一个黑忽忽的小巧人影,破开了落叶,不由自主的朝岳不群飞来。 黑色面巾下,那乱波惊恐万状,不甘心的在半空中拨出倭刀,向岳不群左手刺来。 岳不群右手又是一个弹指,飞出一道剑指正中倭刀,倭刀当的一声,应声断成三截。 而那乱波毫无办法的落到岳不群手中,如同一只惊恐的小鸟,不停的扑打着翅膀,可惜并无什么用处。 岳不群左手紧紧掐住他的脖颈,如提小鸡。右手卸下他的下颚,撤掉面巾,伸指在他嘴里探找起来。 半天都没发现毒囊的下落,岳不群笑了,当忍者的竟然没有毒囊,这倒是个奇葩货了。 怕死之辈好啊,就怕他不怕死。 岳不群满心恶心的在他的衣襟上,擦擦满手的唾液,又在其胸前几处要穴上轻轻的点了几点,过了一会,才将他抛在地上。 那乱波原本苍白的瘦削脸,此时如喝醉了酒一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瘦小的身躯弯曲成了虾仁。 嘴里还发出“呵呵”的嘶叫声,双手不停的抓着胸口,撕裂衣衫,露出一身苍白的肌肤。 精瘦的胸肌上,手指到处,胸口便是鲜血迸流,用力撕抓,不断的“呵呵”发声。 却是下颚被卸,发不出正常的语音声响来,更无法做到咬舌自尽的举动,只得苦苦的忍受着。 又过了一会,乱波翻身倒地,越叫越是惨厉,形如鬼魅,嘶唤有如野兽,整个胸口都已经被抓出白骨来了。 岳不群见差不多了,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米粒大小的解药,一脚踏住他的胸***入他大张的嘴中,并顺手接好了下颚。 又过了一刻时左右,奇痒稍止,乱波这才稍稍停歇抓挠。 再过了一会,乱波翻身跪伏,连连叩头,以带有倭声的憋闷语音说道:“伟大的主人,您卑贱的奴仆甚六恭候您的旨意。” 不错,这乱波倒是见机的很,岳不群点点头道:“你叫甚六?是几时来的大明?” 甚六叩头答道:“启禀主人,甚六是在两年前来到明国的。两年前,甚六艺成后,离开了相模国的箱根山,在九州流荡时,被中岛右卫门正次看中提携,来到明国为司马岛主办事。” 岳不群沉吟道:“相模国?就是后北条氏的地盘了。箱根山?难到是风魔众?” 甚六应道:“后北条氏?!现在是伊势氏早云的国家……甚六正是出自于风魔众。” 岳不群没有管什么伊势不伊势的,又问道:“哦?你是风魔众出身。哪你算是中忍还是下忍?” 甚六惊恐的答道:“甚六虽然是以下忍中一般的成绩,完成头目所交予的试验,不过经过这两年多的苦练,现在应该有中忍的能力了。” 岳不群不置可否,又问道:“爱洲久忠你知道吗?他现在在倭国的情况如何了?” 甚六答道:“主人要问的可是伊势国出生的爱洲移香斋久忠剑圣?移香斋剑圣在十年前,于常陆国建鹿岛剑道会馆以武会友。已经召集了扶桑各国的数十位剑豪入会,共同探讨扶桑的剑道。后兵法大成,于五年前,被数十位剑豪共同尊为扶桑天下第一的剑圣……” 岳不群一愕,与倭人谈话就是费神,刀法就刀法,偏偏称之为剑道;剑法就剑法,偏偏称之为兵法;而华夏真正的兵法,却又被称之为军学。 不过倭国的剑法倒也能称得上兵法,一是战场军士所用之法,二是比剑多讲究以诡诈取胜,而不是纯凭自身的实力压扎。 最为知名的就是宫本武藏对佐佐木小次郎的严流岛一战了,宫本武藏一生之中尽挑弱鸡下手,阴谋杀了佐佐木小次郎后,竟也成了倭国最知名的剑圣了。 此事要是放在华夏,面对同等级的高手,基本上是腥腥相惜,决不做诡诈之行,来扰乱对手。宫本武藏此举,就是卑鄙无耻的代名词,没有半点的高手气度。 岳不群思及此处,心中不禁暗自警惕。 倭人的天性如此,当年对爱洲久忠的洗脑不够,就怕他回了倭国后又变味了。 “剑豪?”岳不群问道:“倭国的剑豪剑术实力如何?比之司马大的武功如何?” 甚六细细的思索了一会,才说道:“甚六曾见过两位剑豪比试过,那两位剑豪比之司马岛主还要强一点。” 岳不群一惊,司马大在一流下品宗师级并不算差,一身魁伟的身量极占优势,倭国的剑豪竟比他还厉害。 那爱洲久忠召集了数十名剑豪,那不是又一个日月神教了? 岳不群急忙问道:“倭国的剑豪大至有多少,说个大概数。还有,鹿岛剑道会馆中有多少剑豪以下的剑手,实力如何?” 甚六答道:“扶桑三岛现在连年争战,学剑的武士数不胜数,不过想要成为剑豪,十分的困难。就如奴仆这等乱波一般,学成下忍的有许多,可是成为中忍就少了,而能够成为上忍,整个扶桑三岛都不足百人。剑豪也是这般,整个扶桑不足百人。” “鹿岛剑道会馆,奴仆没有去过,不过因为同样身处关东,奴仆身为乱波,倒也隐隐有所耳闻。会馆中的剑士不下三千人,各国前来的剑术名人不下五百人,加上剑豪有数十人之多,在常陆一国威风凌凌。就是关东的足利将军,与关东总管上杉氏,及一国之主的佐竹氏都对鹿岛的爱洲移香斋剑圣十分的畏惧,每年各自主动的奉上万石的禄米给予鹿岛剑道会馆,做为剑圣的供奉……” 岳不群倒抽了一口冷气,没想到鹿岛剑道会馆竟聚集了倭国一大半的剑道高手。如按照剑士等于三流好手,剑名人等于二流高手,剑豪等于一流宗师高手来算,剑圣就差不多等于是绝世高手了。这妥妥的又一个日月神教啊。 而且这倭国的剑道是纯粹的外家剑法,比之华山剑宗的剑法还要偏激。 纯外家的绝世高手,这在华夏百年间都难得一见。 可是在倭国,之后却有冢原卜传,上原信纲,柳生氏三代、宫本武藏等不少人,却是数十年一见的经常态。 随着华夏的内功功法的衰落,倭国的剑道之术更是盛行于世,而名传世界。 加上百名上忍,明面的战力或许会弱些。可是忍者向来是什么阴的、有效的,只要是能达成目地的手段都使,实力恐怕也不下一流宗师高手。 相对比华夏的一流高手,小小的岛国,这都过了一大半了。当然这也是倭国重视武力的结果。 华夏武功、剑法、内功上的衰落,岳不群自问自家或可在其中改变一点。 可是国家民族层面上的东西,就不能轻松的改变了。 倭国此时正是乱世之期,各个地区有野心的强大大名家,他们的实力相对于整个倭国,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爱洲久忠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已经能够帮助一家大名取得天下了。 看来他对自已当初的话,是十分用心的记着。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内心到底是如何作想的,自已就不得而知了。 况且离德川家一统天下还有一百一十年的时间,自已可活不到那个时候去。 若是中间出了点什么岔子,对华夏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想倭人自开化之初,就对华夏十分的傲慢,向来不把华夏放在眼里。 白村江之战虽然暂时让倭国屈服了一些,但他低下的头颅时时都在冒着凶光。 八百多年过去了,特别是两百多年前,元朝的两次东征失败,更加速了倭人西顾的野心。 即使是在明朝开国军力最强盛时,倭国上下自已都乱作一团,竟然都有胆量杀害朱元璋派出的使者,就可见其心之不逊。 岳不群对于爱洲久忠这倭人对华夏的本心看法并没有把握。即使是眼前的这名乱波,表面臣服,暗地里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动,是否真的是臣服了,也是没有半点把握的。 唔,记得丰臣秀吉入侵朝鲜之役是在万历时发生的,那时的大明十分的虚弱。 打了那一战后,大明就更加的衰弱了,至使后来发生了努尔哈赤之叛…… 若是天地大势注定明倭之间必有一战的话,晚打不如早打,凭此时正德朝的大明国力,侵朝一役并不算太强烈的战役,拖累不了此时的大明朝庭。 在自已的劫数来临之前,或可…… 岳不群说道:“你速速回去倭国一趟,前往鹿岛的剑道会馆,请爱洲久忠率会馆中的剑豪剑名人们,前来大明一趟。就说他在大明的师父,想见见他二十年来所作的成绩。” 甚六大惊,不禁抬头望着岳不群,一脸的震惊样,喃喃说了句倭语。 岳不群沉下脸道:“还不快去。” 甚六一惊,忙低下头“嗨一”的一声应道。 岳不群将手中的瓷瓶倒出一些,塞上后丢给甚六,说道:“记着,每日一粒,多服无用,服完后就要回来复命。不然,后果自负。复命之地,黄山藏剑宫。” 甚六惊恐的叩头应道:“嗨一,嗨一。”说完四脚而行,不一会,就投入了密林之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忘却 岳不群又呆了一会,才回到何府的后院小耳房中。 岳不群又再度号脉探试了一番,发现先前那番琴声调理的效果不大,还不到一个半小时,便又有反复之状。 岳不群只得扶起谢幼娘盘腿而坐,又去除了鞋袜,上床坐于其前,双掌两两相合,暂时为谢幼娘调理一番真气,以缓解谢幼娘的痛苦。 默运紫霞神功,缓缓渡气传功。随着内力的输入,岳不群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厉害霸道的寒冰真气。 花了两个时辰精力的调理,谢幼娘的情况方才有些许的好转。 又隔了好一会,岳不群感到有些腹饥,于是把谢幼娘平稳的放好,又盖上三层棉被。 出门来到园中,此时天光尚暗,除了几个守夜的人员,大多已经休息了。 岳不群也不打扰他人,自已寻到了庄院中的伙房。伙房中的铁锅里有小半只汤鸡,瓦锅里又有一大锅稀粥。 岳不群烧好柴火,把汤鸡稀粥烧热,给谢幼娘端了过去,用瓷勺一口一口的喂给谢幼娘喝,末了才自已匆匆下肚。 岳不群坐在房中枯坐,直到天亮时,才听到谢幼娘的呻吟声。 岳不群知道她的寒冰真气又发作了,于是又给谢幼娘传功调理了一番,直到天光近午,才缓缓的收功。 等张开双目,入眼处是一双眼睛骨溜溜转动的小俏脸印入眼中。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你终于醒啦,幼娘。” 不想谢幼娘满面迟疑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中?” 岳不群神情一滞,试探的问道:“怎么,幼娘你不认识我么?” 谢幼娘迷茫的皱眉思索了一会,才说道:“不认识。咦,这里是何处?这不是我的闺房,我怎会在此?你……你究竟是何人?” 岳不群心中一震,莫非谢幼娘失忆了?这怎么会? 于是又试探的问道:“你还记得你的名字,你的家人么?” 谢幼娘两眼一翻,说道:“废话,本小姐乃余姚东山谢家的千金小姐,家兄一个是内阁次辅,一个是广东布政使。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将本小姐绑架到此地?识相的速速将本小姐放归,若不然,家兄知晓我在此地,必会派出万众之军前来解救,到时,你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岳不群心下大疑,再问道:“那在杭州梅庄隐居的江南四友,其中的黄钟公,也就是你的秦老师,你还是否记得?” 谢幼娘警惕的说道:“自然记得,呀,昨日有贼人前去梅庄,想要加害我秦师父……” 接着,更加怀疑的看着岳不群,说道:“莫非你就是那贼人不成?我救人失败,被你所掠了?” 岳不群不禁无语抚额了,谢幼娘谁都记得,却独独不记得自已。 难道是选择型失忆了? 看着谢幼娘满含怀疑的眼神,岳不群无奈的说道:“那你还记得当时有一个手持百斤巨剑的青年,相助你救人的事吧?我就是那青年的师父,姓岳,名不群。” 谢幼娘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他,他好像名唤施戴子,你就是他的师父?咦,奇怪,我是怎么认识他的?怎么不记得了。对了,昨夜之事……后来如何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岳不群长叹道:“其实,事情已过了一个多月,并不是发生在昨夜。那夜你救人失败,遭到大恶人的暗算,于是身负重伤的逃走了……所以有些事情不记得。后来你被这庄院的主人何公子所救,昨夜又恰好被我寻至。经过我一夜的调理,总算是让你回复了神智。” 谢幼娘这才明白过来,接着紧急的问道:“你说我救人失败,那我秦师父?还有秃笔三叔、丹青四叔,他们如何了?是否……” 岳不群摇摇头道:“我当时并未在场,所以不知,就连我那好徒弟,他现在是生是死,我亦不知。” 谢幼娘惶急的叫道:“不行,秦师父有危险,我得去找到他才是。”说着,就欲挣扎着下床。 岳不群忙阻道:“谢姑娘,你现在身负重伤,去不得呀。昨夜我花了大功夫,这才将你救醒,就是想与你探讨一个治疗内伤的方案。等我将你治好内伤之后,你再去寻他们不迟。” 谢幼娘急道:“原来你还是大夫,那你就速速的诊治好了,本小姐还急着要去救人呢。” 岳不群说道:“本人有一治伤的方案,乃是阴阳双修之法。” 说着将《阴阳和合秘要》说给谢幼娘听,讲解完后,这才说道:“谢姑娘你身负极重的内伤,非此法不可救治。因为此事设及到谢姑娘的人身清白声誉,所以本人才迟迟难以决断。” 谢幼娘面容阴郁,双眼骨溜溜的不停转动,好一会才说道:“只有此法了么?” 岳不群点头说道:“其他方法危险性大太,内力的反噬之力也是极强。唯有此法才稍稍安全。” 谢幼娘又沉思了一会,再看看岳不群,这才点头说道:“看你年岁与打扮,快有五十了吧?说来,你都可以做我父亲了。而且也没在我昏迷时乘人之危,倒也算得上是正人君子。我倒可以与你一修此功。” 岳不群面色难看,心中暗道:我比你大哥谢迁还小两岁好吧,谁可以做你父亲了。 岳不群说道:“那好,本人这就将《阴阳和合秘要》相应运功之法的穴道名称为你讲解背诵,你要好好的记着。修练时,你需照着行事,这样方能两方不损的治好内伤。” 谢幼娘神情严肃,连忙点头。谢幼娘自幼喜读诗书,对于背诵倒也无碍,只一会儿,就记的牢牢的。 最终,岳不群与谢幼娘脱去衣物,全身只着肚兜内裤的坐于床上。 原本是要一丝不挂的,但岳不群本心亦想到,谢幼娘能选择型失忆,忘却自已及与自已有关的事物,对她对自已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忘了也就忘了吧,也没有必要重新记起来。所以练功时,终究还是留下了一点底限。(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吸干 这样虽然有所不便,但也无大妨碍。 看着谢幼娘削瘦的锁骨,全身上下怕是只有七十斤重,平日里深藏在宽大的道袍中倒也不显,直到此时方才显露出来,也让岳不群愈发肯定了自已的做法。 岳不群说道:“接下来,我要双掌一按你的气海穴,一按你的膻中穴,双掌同时传输真气与内力给你,助你压制体内的阴寒真气。而你则要单掌一按我的头顶百会穴,将你的阴寒真气从我头顶灌入,同时分心二用,借用我的真气内力生成你自已的少阳之气,用来护卫已身。最后你我的真气内力相互交合,以阴阳磨转之势,尽量消磨掉你的阴寒之气,最终转化为平和之气。” 谢幼娘疑道:“那日后我不是没有了阴寒真气了?”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内功练到绝世之境后,需要内力能自如的转化阴阳,欲刚则刚,欲柔则柔。想要化为炽热与阴寒的真气皆可,如一味的阴寒,却是落入下乘了。” 岳不群暗道,左冷禅的武功内力,已经过了十数年时间,都未能有多少的进展。比起被困西湖十二年坐井观天的任我行,还是要差上半筹,便可想而知了。 谢幼娘点了点头,岳不群这才伸出一只白玉晶莹般的大手,按在谢幼娘脐下丹田穴上,另一只手则按到了谢幼娘的胸口膻中穴上。 谢幼娘不禁玉面飞红,娇躯轻颤起来。 岳不群沉喝道:“色及是空,空及是色。练功疗伤之时不要分男女、情色。人体不过是一具臭皮囊罢了,思想的升华才是最重要的。定心静气,一意修练,方可得入天地之盛境。” 谢幼娘不禁白了岳不群一眼,心道:你这老家伙倒是说的轻松,心如铁石的,竟然不为本小姐的清白娇躯所动,真气死人了。本小姐还是待字闺中呢,怎能如你一般见之如未见一样。不过,你这老家伙肤色白嫩,倒不像是年过五旬的样子,更像是十余岁的少年郎一般白玉细致。 岳不群再度沉喝道:“定心静心……” 谢幼娘不满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罗嗦。”说罢,右手前伸抚住岳不群的百会穴,左手掐决准备化阴为阳。 岳不群静心调运内息,化作少阳之气,缓缓的输入到谢幼娘的体内。 不料,刚刚输入了纯阳之气,立时便引发出她凝结在中、下两丹田之中,有二十年之久的阴寒真气内劲。 已身的纯阳之气,不可竭止的向她体内流去。 岳不群大是震惊,情况为何如此的不可控制。 真气内力的输入速度太快,绝对会让她伤上加伤的。 而且谢幼娘怎得迟迟没有将自身的真气从已头顶灌下,补充自已的不足。 如此下去,用不了十余分钟,自已就要被她给吸干了不可。 岳不群提出全部纯阳之气,来引导她的真气内息,向她全身上的穴道中通流。 岳不群越是慌乱的想减少阳气的输入,阳气的流失反而越多了。 再见谢幼娘满面的舒适之感,宛如吸食了毒品一般,全身心的投入到享受之中去了,完全忘记了为岳不群传输补足真气。 而岳不群此时张口出声无音,收功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瞧着刚刚回复的功力,又渐渐的流失的一干二净。 岳不群不禁暗叹道:罢了,罢了,天意如此,她也不是故意的吸出我的阳气。一切都是我这些年来亏欠她的,此时还给她也好,最终什么都不欠了。 又过了一两分钟,岳不群的真气内力越输越少,精神也有些不济了。 恍然间,岳不群感觉到自身的真气内力已空,却还不断的在继续传输着什么。 难道是自已的肉体潜力?亦或是自已的生命力?呵呵,真是好笑,难道自已就这般被女人吸干不成? 轰的一声,岳不群神智迷糊,顿时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许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或者是更久。岳不群终于渐渐回复了神智,慢慢的醒转了过来。 入眼处,还是那张娇俏的小脸,原来的谢幼娘是寒冰冰的冷面孔,现在反而多了许多的生气,充满勃勃的生气。 岳不群眼光一凝,发现自已是平躺在床上的,而谢幼娘则手托着香腮,呆呆的看着自已,似嗔似喜。 见自已醒来,立时小脸一红,一个翻身,躲进了厚厚的棉被中去了。 岳不群一呆,怎地谢幼娘还没有穿上衣物,难道自已昏迷的时间并不长久。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运功调息了一下,发觉自身的真气内力已然是深似海洋,厚如山川,虽然未到两年前最精深的时候,却也到了绝世下品境的颠峰了。 再过数月之久的苦修,便可回复到自已最颠峰的时刻了。 到时自已与宁中则的劫数,应该可以轻松的渡过吧。 岳不群暗想道:谢幼娘总算是在最危急的关头给自已传输真气了,要不然,自已非被她给吸干不可。看来日后练这种需要无私配合的****,还是找宁中则与琴奴这类靠得住的女人来练。 只是为何自已的功力大进了?谢幼娘也没有这般深厚的真气内力给自已呀?莫非是自已与谢幼娘的阴阳双修,反将那鬼医的“悲喜一线丹”给解除了么?那当初与宁中则双修时,却又为何没能解除掉? 唔……兴许是宁中则当时同样也功力全失,加上自已近两年来不断的消磨那丹药的余毒之故吧。 岳不群问道:“我昏迷了有多久时间?你的内伤好了没有?功力是否平复?能不能自如的操控了?” 谢幼娘躲在棉被中闷声闷气地说道:“伤已经好了,不过体内经脉受损,可能还要再修养一些时日,方能任意的动用内力。你……昏迷了有一整日的时间了。” 岳不群“哦”了一声,本欲起身,可是随即又是一惊,一整天了? 怎么谢幼娘还没穿上衣物,反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已? 没有了对自已的记忆力,自已有值得她看上一整日时间的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没了 右手一抚上面颊,岳不群不由一呆,自已那风度翩翩,飘逸的五柳长须不见了,整张脸上光溜溜的一片。 岳不群翻身四处察看,才在地上发现那五柳长须的踪迹。 岳不群不由大怒,掀开被子,朝谢幼娘就是狠狠的一掌拍去。 入手处,挺翘圆润,丰硕饱满,却是谢幼娘的小****。 谢幼娘惊呼的发出一声甜腻的叫声,岳不群不由呆呆的握了握,手感还不错。 立时又醒悟了过来,不禁左手打右手,狠狠的打了几巴掌。 搞什么名堂?怎么又与谢幼娘搞起了暧昧,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岳不群思绪一转,立时说道:“小丫头如此的调皮,老夫我很喜欢。老夫门下的徒弟有不少,改日找几个优秀的,让你相上一相。让你做我的乖乖徒媳妇如何?” 谢幼娘羞躁得埋着脸,趴上床上一动不动,半晌才道:“本小姐的要求极高,就怕你这老家伙的徒弟入不了本小姐的法眼。” 岳不群哈哈大笑,说道:“好说好说,老夫的弟子成千上万,形形色色都有,总会有一两个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说罢,起身穿衣,看着地上的五柳胡须,拾起朝怀中一塞,满面复杂的缓步走出了小耳房。 岳不群飞身跳上房顶,吹着呼呼的冷风,心中不断的胡思乱想着。 今生自已没有自宫练那《辟邪剑谱》,可是照样胡子全掉光光,接下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自已的体毛本少,想要再度长出五柳长须来,不知还要几年?反正在这半年时间内是长不出的。 常人不知究竟,一看自已还是像练了《辟邪剑谱》的阉人。 岳不群暗自烦燥不已,一直犹豫要不要想法再度粘上。 许久,岳不群将胡须往空中一抛,又被寒风一吹,五柳长须顿时纷纷扬扬的四散飘去。 自已行事或有许多不对之处,也遮掩了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可是在性格上向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没有胡须就没有胡须,又何需遮掩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何元逸奇怪的叫唤声,“原来……是岳先生出关了,不知谢道长可安然无恙了。” 岳不群低头瞧着何元逸满面古怪的神情,定是为自已突然间没了胡子而古怪,只得说道:“谢道长伤势已好,现已清醒了过来,正在房中静养着。” 何元逸大喜道:“那感情好,何某欲要前去问候一声,不知可否?” 岳不群看了看何元逸雀跃的神情,说道:“这倒是无妨,只是谢道长乃余姚东山谢家之女,家中极贵。大兄曾是朝中的次辅,二兄亦是朝庭的大员,她自已的眼光也是颇高,你……自已看着办吧。” 何元逸被岳不群说得面色阴晴不断,脚步欲提又止,终是没有朝外踏出一步。 岳不群劝道:“莫要被远方的景色所迷,反而疏忽了身边的美好良人。要知能得到的,适合自已的,这才是最好的。” 何元逸面容不断的变化,最终长长的舒了口气,抱拳大礼拜谢,朝另一侧走了。 岳不群点点头,同时心中暗道:的确,适合自已的,这才是最好的。自已早已得到两个适合自已的了。 又想道:谢幼娘已救,那施戴子呢?又要去何处寻找?现在又是死是活? 想罢,取出龟甲古铜钱,在自已的衣襟上占上一卦,还是顺其自然的意思。也罢,也罢,就顺其自然吧。那么接下来要去往何处呢? 正沉思间,蓝凤凰也正好瞧见了岳不群,不禁呵呵的笑了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头上的银饰欲落。 蓝凤凰笑道:“散人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日之间的,胡须全掉了?倒比二十年前时的模样还俊些,都快比得上你那小徒弟林平之了。” 岳不群板着一张脸,不言也不笑。 自已是什么形像,难道自已不清楚,要知岳不群年青时,素有面如冠玉之称。 但面如冠玉,只能算脸庞白净圆润,还称不上太帅,更比不上林平之那娘化般的形像。 蓝凤凰正要再度调笑岳不群,而岳不群此时却只想好好安静一会,只得出言说道:“适才何公子急急忙忙的想要找你,不知是为了何事,你快去瞧瞧吧。” 蓝凤凰这才住嘴,欢天喜地的转身找何元逸去了。 岳不群呆呆的坐着不动,许久才见何元逸拉着蓝凤凰的小手,再度的走来了。 不等二人说话,突闻远处战鼓震天,下一刻,四方战鼓同时轰鸣,岳不群急忙高高立起,想看看发生何事? 入眼处,太湖中满是轻舟白帆,战艇巨舰,足足不下数百艘,正朝着三山岛方向涌来。 岳不群心内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是军事演习? 不对,此时可没有军事演习一说,为了免于民众的躁乱,文臣们是不准随便动用军队的。难道是为了何元逸一家子前来的么? 这也太……大的场面了?有这必要么?拿一两万人的军队,只为来捉不足百人的罪犯?这真够离谱的? 谁是这支军队的主帅?那姓李的佥事可远远的不够格啊。在江南一带,也只有魏国公才有这般大的权力了。 可是这第六代魏国公徐俌已年过四十,往日听闻也算是老成之人,怎地他也来这胡闹了?他不怕被人弹劾意图不轨吗? 不对,不对,应该也不是他。 岳不群脑内急转,仔细的分晰了江南的所有文武大员,最终没有一个能对得上号的。 可是当眼光瞧向北方,立时有一个胆大包天,行事更加任性的家伙跳了出来。 岳不群愤愤的怒了,又一个扶不起的烂泥,胆大妄为的家伙。 这家伙行事向来天马行空,防不胜防。而且好大喜功,指不定作出什么事来呢。 何元逸、蓝凤凰二人此时也上得房顶,站到岳不群身旁,一望之下,何元逸惊骇的差点翻下房顶,蓝凤凰急忙将之拉住站稳。 蓝凤凰此时也惶惶然的问道:“散人师父,这不是为咱们而来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炮击 岳不群不答,朝何元逸叫道:“不好,何公子,庄内是否有地窖之类的,可躲红夷大炮的地方?” 何元逸惊呼道:“什么?红夷大炮?有这必要吗?地窖?有有,只是窖酒的酒窖,并不大。” 岳不群说道:“那就好,叫上全庄上下全都去酒窖中躲藏,能躲几人躲几人,一切等红夷大炮打完后再说。” 说完,全庄立时一阵鸡飞狗跳的,众人慌忙的把酒窖清理一空,全躲了进去。 酒窖虽不大,可是也有三四十平米,挤个近百人,也还勉强挤得下。 只是想要或蹲或坐就不行了,只能是人靠人的挤作一团。 谢幼娘问道:“姓岳的,外面倒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躲到酒窖中作什么?” 岳不群还未答话,只见一个五旬的老妇人指着谢幼娘大骂道:“你这扫把星还有脸问了,若不是你,我丹阳何家好好的乡绅不作,却来作什么逃犯?现在更有朝庭的大军前来围捕?” 说着不禁哭天怆地起来,“老天爷啊,你怎么不长眼啊,我丹阳何家一向安份守已,乐善助人,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啊。你怎么能让我丹阳何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啊?是你,是你,就是你,你这个扫把星,自从元逸将你救回了何家,不到三天就有官府的人上门了。你这扫把星,不是你,还有谁?我要杀了你。” 说着就要扑上来,撕打一通。 谢幼娘骇的忙投入到岳不群怀中,怯生生如鹌鹑般发着抖。 何元逸急忙将老妇人抱住,劝道:“娘,娘,一切都是误会。这谢道长是余姚东山谢家的名门小姐,不是什么扫把星。” 劝说了几句,老妇人这才收泪疑惑的看了看谢幼娘,问道:“余姚东山谢家?就是谢木斋谢阁老家的?” 何元逸点点头,老妇人立时倒抽一口冷气,立时转变了态度,说道:“啊呀呀,原来是谢阁老家的大官小姐啊,您瞧老婆子这张臭嘴,该打,该打。谢小姐啊,您大人大量,您可怜可怜咱们何家吧,咱们何家数代良善,从来不干犯法的事。元逸他更是胆小之人,决不干亏心事儿。说他是江洋大盗,这不是明显的嫁祸于人吗?您看在元逸救了您一命的份上,向谢阁老分说分说,求朝庭赦免了咱们何家吧?” 老妇人眼睁睁的盼着谢幼娘,谢幼娘只得探出头来,正准备答应。 可是突然间,百雷齐发,呜呜作响,呼啸声中,轰鸣大作,头顶地动山摇,尘土飘然落下。 地窖中的众人惊慌失措,顿觉更加的拥挤。谢幼娘更是惊呼一声,再度埋入岳不群怀中。 岳不群皱眉不语,这家伙倒把自已以前所说的,“火炮乃战争之神”的说法牢牢的记住了。 幸好自已对他的性情还算是了解,知道他好大喜功的性格,一上来必是火炮开场,狂轰乱炸一通。 于是防了他一手,及时的躲进了地窖之中。现在看来,预防还是无误的。 说来此时的火炮力量较小,可是也非常人所能抵抗得了的。 徐克电影中的东方不败能徒手接住炮弹,根据自已在京时的火炮现场推算,即使是十磅火炮的威力,射出的炮弹也不过是千斤左右的压力。 绝顶高手若能以真气内力克服炮弹对人体的巨大压力,加上早已成为本能的快速手法,徒手接住一枚两枚炮弹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这百门火炮的乱轰一通,又是躲躲吧。 要知绝世高手每代皆少,而火炮却可以量产,只要稍稍学习,常人也懂得开炮。 所以科技的力量才是真正的杀人之技,武功么,还是修身养性,强壮自身的好。 百门火炮总共轰了二、三十炮,共有两、三千枚炮弹的射击,直吓得地窖中的人,心胆俱裂。 不少胆小的,都已经大小便失禁,臭不可闻。 包括平日里向来胆大粗暴的叶芳,对朝庭满心不屑的蓝凤凰,也是惊魂失措,宛如真正的惊弓之鸟了。 蓝凤凰等人身上的毒物毒虫,也被火炮吓得四处乱窜,怎么制止招引都役使不了,反被慌乱的人群挤死踩死不少,让蓝凤凰等五毒教中人心痛的要死。 岳不群暗叹一声,倒底是见识太少啊,这么原始的火炮,就吓成了这样。 要是见到了后世的火箭炮,那不是要直接吓死了。 自已倒是无所谓,知道此时的炮弹是绝对伤不了自已,接不住,却可以躲得过。 只是怕这地窖不甚牢固,要是蹋了那就不妙了。或者炮弹刚好击碎了遮盖洞口的石板,落入到窖中,还是不妙。 幸好,此时的火炮对地面、地下的穿透力不强,众人在地窖中安然无恙。 炮声一停,立时听到一阵山呼海啸的声音传来,“大胆蠢贼,胆大包天,害我黎庶,杀我士卒。今日天公发怒,降下雷罚,尔等蠢贼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立时有一个更加张狂的声音远远传来,竟然比起万众之音的穿透力更大,可见其内功之精湛。 “大胆贼人,总督天下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朱大将军在此,还不快快出来迎降,更待何时。” 何元逸满面灰败,正欲动问大伙家人的意见,却见岳不群抱起谢幼娘,顶开石板,跃入到何氏别庄内。 只是,已经没了所谓的何氏别庄,庄院已然成为了巨大的废墟垃圾场。 就是外围百余米左右周宽的小树林,也被轰得不成样了。 岳不群见了亦有些怒了,功聚于唇,远远的喝道:“总督天下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是吗?老夫岳通微,早已备下三尺戒尺,静候阁下的大驾光临。” 话音一落,不过半分钟左右,太湖中立时传扬着鸣金收兵之音。 上得岸边的上千官兵,立时转头,乘坐小船撤退。太湖中的数百战船,也全都纷纷扬扬的四散退走。 唯独外围有一艘巨大的战船,可乘坐三百人的大福战船向三山岛驰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礼数 此时,何元逸也爬上了地窖,见此情状,不由惊问道:“莫非岳老先生便是弘治十三年北鞑入侵大同、京城之役时,大败北鞑的岳通微岳少师?” 岳不群说道:“什么大败北鞑?不过杀了四五千人的蒙古牧民罢了,这算什么本事。” 何元逸一窒,马上笑道:“北鞑素来凶狠,岳少师以区区一千五百骑,便大破北鞑五千骑。就是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吧。” 岳不群默然不言,满朝的文官们可不是如此的认为,反而认为自已杀伤太过,有伤天和。 真的是什么狗屁道理,也不看看延达汗的数次入侵,杀了掠去多少的大明军民,损毁了多少的财产,只怕是不下亿万两的银子。 岳不群对于大明的整个文官阶层,是越来的失望了。 岳不群与谢幼娘坐在一块曾经的砖石围墙上,何元逸与蓝凤凰等人爬出地窖,看着满目的破碎苍茫景像,心间不禁骇然失色。 在地窖中虽然被吓得够呛,可终究比不了视觉上的直观冲击。 叶芳这平日里炸呼的小子,见了这等场景后,也是呆愣愣的无语。 个人的武力、箭法、毒药威力再强大,终是敌不过堂堂正正的朝庭大军啊。 特别是无故成为朝庭通缉要犯的何元逸更是一片茫然,接下来怎么办?真要向朝庭投降束手就擒,还是继续逃跑,逃到云南去? 岳不群闲坐了半个小时,才见七人迟疑的缓缓向着这曾经的何氏别院行来。 当瞧见岳不群时,不由齐齐一愣,好一会儿,才有五人当先而出,直愣愣的跪在岳不群身前一丈外,叫道:“不孝弟子王守仁、唐寅、祝允明、文壁、张彦宇拜见恩师。没想到恩师竟在此地闲居,弟子竟然跟随着大军无故攻打,弟子……罪过大也。” 岳不群不置可否,只看向后面的两人。 其中一人迟疑了一下,才深深的行了一大礼,叫道:“钱宁见过通微先生。” 此正是锦衣卫的正牌掌印提督指挥使,也是大明最有权利的锦衣卫特务之首。 因为当年岳不群的一句测言,二十年后,果然从一名小小的锦衣卫百户,上升到正三品的锦衣卫亲军指挥使上。 虽然离评语中的“九鼎食”还有些距离,想来不久后还有许多的升职空间,也许就是那五军都督府的正一品左军都督了。这可是武官类的极品官呐。 只是还有一个“九鼎烹”评语,却让钱宁一直惶惶不安,所以面对岳不群时,是十分的忌惮与巴结,不敢对岳不群有丝毫的炸呼。 最后一人则仰头东张西望,故作糊涂,仿若没见到岳不群一般。 岳不群瞧见后,心知他必是故作糊涂,假装认不得没了胡子的自已。 哼,跟我耍心眼,想逃避惩罚,你还嫩了点。 于是起身抱拳道:“草民岳易,拜见皇上。”说着一撩袍服,就跪了下去。 众人一惊,没想到来人竟是当朝的皇帝,尚不足十七周岁的正德皇帝。 对于此时的百姓而言,皇帝是天子的时代,皇帝的权威大于一切,皇帝再有错,也是你的错。 众人不敢产生家毁的怒火,只有皇帝降临陋室的荣幸,顿时忽拉拉的全跪了下去。 不等岳不群膝盖下地,正德帝忙一个闪身,扶住岳不群,笑道:“啊呀呀呀,怎地是岳师父,你怎么会在此地?朕方才一直欣赏着小姑山上的美景,不想岳师父最近容貌大变,朕一时没能认出岳师父的样子。这是朕的错,朕没能预先向岳师父行礼问安,朕却是又错了,该罚,该罚。还请岳师父重重的责罚。” 众人面皮一抽,小姑山上的植被,已被红夷大炮轰得如狗啃一般,稀稀疏疏的,哪里成美景了。 当见到正德帝也为岳不群的容貌而愕然,谢幼娘也在为自已胆大的手笔,而暗地里偷笑。 不料岳不群一言不吭,一心强行的跪下去行礼,正德帝又如何肯干,连忙运使内力拼命的向上托举。 正德帝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敬畏岳不群。 因为满朝的文武官员、后宫的太监、宫人,各地的王爷勋贵,见了正德帝无不曲意奉承,几乎把正德帝捧成了天上独一无二的太阳。 唯独岳不群初次见面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把正德帝狠狠的责打了一通,直把正德帝的双掌打得肿了半个月,还饿了一天一夜的饭食,就连向来疼爱正德帝的弘治帝与张皇后也不敢为之求情帮忙。 之后的岳不群,又把正德帝当成自已的另一个儿子,既严厉又溺爱,让正德帝享受了一把,后世青少年美好的少年生活。 比如古代压抑少年人天性的东西,文臣们鼓励,岳不群偏反对,说要解放少年人的天性。 文臣们反对太子玩物丧志,岳不群偏鼓励,说在沉重的学习之中,可以适当的玩耍,但不可沉迷,还为其设计了许多好玩的东西。 文臣们要正德帝做个博学的文化人,岳不群偏说身为太子无需文采惊人,只需懂得一些知识即可,无需专精专研。但需要博学,样样都得懂,不能被人很容易的就欺瞒了。 至于对正德帝的限制就更多了,包括不能对人苛刻;对他人的侍奉,不能视作理所应当;不得随意杀人,滥用皇威皇权;要善养身子,不得在二十岁前找女人,更不得把男女之事变成了滥*交;等等约束正德帝的新规定。 是以正德帝对岳不群是又敬又爱,除了弘治帝与张皇后,就与岳不群最为亲腻,几乎等同于亚父。 所以岳不群才肯将自身所知的,此时能够接受的知识,通通教给正德帝。 可是正德帝的武学资质再天才,外功气力再强大,此时也不过是刚刚才将所学的武功融会贯通,到达一流下品之境。 又如何能托得起内功、气力更胜数筹的岳不群。 眼见岳不群的膝盖就要着地,正德帝满面通红的吱唔道:“钱……钱……帮……帮……” 一旁的钱宁慌忙上前帮正德帝扶住岳不群,另一旁的张彦宇向与正德帝相友善,顾不得害怕岳不群的责骂。忙打个滚过来,也上前来帮忙正德帝,终于托止住岳不群下落的双膝。(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训帝(两章合一章) 岳不群面无表情的问道:“皇上乃是万民之主,草民不过是区区布衣,亦不过是皇上治下的万众庶民之一,天地君亲师,庶民见了君王,岂有不跪之礼。草民欲要大礼拜见,皇上为何要阻止草民见礼。” 正德帝面上的红潮这才稍稍的退去,强笑道:“岳师父这是说的什么话,民间亦有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此处又非是朝堂,也没有外人在场,又何需大礼拜见。厚照是在私下场合与岳师父见面,自然是只能论师徒,不可论君臣,厚照岂敢受到岳师父的大礼参拜。” “那个,先前厚照无礼,没能提前拜见岳师父,这的确是厚照的不是。因为厚照一直担心会遭到岳师父的责罚,所以才故作轻松的假装没有瞧见岳师父。厚照表面上是在看景,可心底里却忐忑的很呢。哦……有这么多外人啊。岳师父乃是朕的师父,行常礼即可,又岂能与其他的贱民相同。” 众人听了,心下直瘪嘴,现在才瞧见有外人在,这眼神可真够好的。 可岳不群听到“贱民”二字时,份外觉得有些刺耳,于是朝着一边走去,正德帝忙跟了上来。 直到远离他人时,才出言问道:“皇上可还记得初见岳某时,岳某所说的言语。” 正德帝长舒了口气,应道:“朕如何不记得,师父曾引用孟子之言说过,厚照把师父当师付,师父只当自己是臣子,将就着随意教教厚照。厚照把师父当师傅,师父只当自已是老师,视情况的挑捡教谕厚照。厚照若是把师父当师父,师父就把自己当亚父,全身心的教育厚照。这些年来,厚照做到了,所以师父也做到了。” 说完,正德帝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说道:“朱厚照拜见师父,感谢师父对厚照多年来精心的教导之恩。” 岳不群心中高兴,可还是从刚才的称呼中,感觉到正德帝对自己有些淡淡疏离感。 才刚刚两年的时间,当初亲如父子的师徒俩,就有了一点疏离感。 此未必是正德帝自身的原因,更多的还是满朝文武与后宫太监的奉承,最重要的是绝对权力所带来的腐朽,让正德帝有些自以为是的自大自傲。可见皇权与他人的奉承有多么的害人了。 正德帝终是弘治帝的儿子,虽然有许多独生子的毛病缺点在,可是在待人接物方面也算是平易近人,没有太大的架子与脾气。 岳不群对正德帝十分的期望,曾经花在他身上的心血有很多,教授的东西亦有许多,包括许多超前意识的学识。 不求他能有多么的英明神武,只求他能做好自己的本份,当皇帝能当的好一点,对天下的老百姓好点,这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他照样驱走了两大贤臣刘健与谢迁,重用刘谨等八虎宦官与钱宁。 甚至还把多年后才出现的,“总督天下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的名头给弄出来了。 这般贪玩好耍的性子,不是与历史上的一致吗?本想叫来好好的训斥一顿,给他倒倒冷水。 但思及他的身份已然不同,是一国之主了。而且也算是成年人,不能再以从前那种对待未成年人的严格斥责。 于是,岳不群说道:“孟子之言多禁语,这本是孟子对于君王的一种美好的愿望与要求,但自宋代之后,君王与臣工的身份相差越来越远,更有君王对臣工视作牛马,想杀就杀。至使臣工对于君王也不是以心相待,而是以厉害关系相待。暗地里更是数不清的阴谋算计与坑害,把大明坑害的不浅。所以大明自立国之初,便埋下了不少的亡国之祸,到此时已经变得越来越危险。” “当年正统皇帝的经历,就是因为上几代皇帝的遗祸,才遭至异心文臣的坑害。幸好有于忠肃的力挽狂澜,才使得大明继续生存下来。孝宗陛下时,这点就做的很好,在孝宗一朝时,皇帝与臣工的关系大大缓和了,因此才有了孝宗中兴的评语。这些在我前年与你告别时,曾经有提到过。却不是我初见皇上时所说的言语。” 此言隐隐影射到了朱元璋,当时的正德帝知道岳不群就事论事,对朱元璋并非有什么意见。 平日里,反而对朱元璋大加的赞誉,认为朱元璋是自有朝代以来,唯一一个雄才伟略,爱民敬民护民的好皇帝。 他驱逐胡虏,除暴乱,拯救汉民族,平定天下,成功回复汉民族的社稷。废除了蒙古人制定的种族等级及压迫政策,恢复了中华,带领华夏复兴。 皇帝之位乃是从鞑虏手中所得,得国之正,比之历朝历代都要来得正统正规。远不似此时的腐儒文人大臣们看法,认为朱元璋的出生太低,不配为帝。 岳不群可把朱元璋捧得比各朝的开国皇帝都高,却又不是当纯的拍马屁。岳不群的理由充足,条理分明,虽然看法不同,却也十分站得住脚。 于是得到孝宗皇帝的欢心,并重新在史书中加上一笔。“太祖皇帝复兴神州之衣冠、礼制、宗法与文明,功莫大焉。彼不为帝,何人可为也。” 正德帝疑惑的问道:“不知师父所指的是何事,厚照一时不明。还请师父指点。” 岳不群说道:“是孟子所说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一语,我当时问还是太子时的皇上你,要如何认识此语。” 正德一愣,顿时不说话了。因为当时的他与今日说的一样,认为百姓是贱民,有何可称之为贵。 岳不群当时对正德说了一大通,最终说道:“国初,太祖皇帝认为孟子不配为圣,于是将其迁出了圣庙。可是孟子所言未必不真,其所言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一语,此是天下万民所有有识之人的共识。唐代的太宗皇帝,亦常自说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是已即使以太祖皇帝之能,也最终不得不屈服,重新将孟子请回了圣庙。你身为大明的太子,就不能不牢记孟子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一语,万勿自尊自大,将他们视作犬马贱民,而不屑一顾。要知大明朱家的帝位虽是太祖皇帝打下来的,可朝庭政权的稳固于否,却是来自于万民。若不重视他们的需求,必将被万民所弃,从而失去帝位,甚至有族亡之危。” 正德帝若有所思,做了皇帝后自然与做太子时的想法见解不同了,连声应道:“是,是,厚照错了,厚照谨守师命。要将天下的万民,当成是自已的亲人子女,而不是贱民。” 岳不群摇摇头,正德帝从小在万人呵护、奉承中长大,从未遭遇到挫折,亦未享受过困苦的生活。 对道理的明白是一回事,可是对道理的深刻理解与对生活的感触就又是一回事了。 想要真正的理解,还需时间的打磨啊。 岳不群没有继续追究,此时不懂,就是不懂,多说并无益处。只有等时间来教育他了。 于是岳不群另问道:“你不在京城好好的当你的皇帝,处理全国各地上奏的要务,却跑来太湖捉什么匪?强抢锦衣卫与捕快的活儿,这又是为何?还取了个‘总督天下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的名儿,皇帝不当,却当将军?行为如此的怪诞,哪似人君之样。” 正德帝小脸一红,糯糯地解释道:“此事另有原因,在京时,厚照常闻江南的军将兵卒无能,而大臣们对此情况又语焉不详。此次来南京,主要就是想看看南京的军将兵卒士气,与对战阵的熟练程度,是否可堪一用。今日之事,纯属是在太湖会操时,无意中得知太湖中有大盗。上千人马的追捕,却被伤了上百围捕的军卒捕快。所以厚照才一时兴起,转道前来会剿。不想却打扰了师父您的清修。对了,师父可是与这大盗有亲,厚照可下旨赦免了他。” 岳不群沉吟道:“他倒是与我无亲,只是他救了我的一位旧友罢了。不过这所谓的大盗,亦是官逼民反,为了自身的性命,不得不心生反抗之举。赦免了亦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把他们一家老小流放三千里,流放到云南之地去吧,让他们一世都难以归乡,以作承戒。” 正德帝点头说道:“师父公正无私,厚照佩服。” 岳不群老脸烧红,可是面皮太厚,倒也看不出什么。又问道:“看过南京军将士卒的战力,结果如何?” 正德帝赞道:“这两万的江浙水军,气势极盛,战法不乱,倒也不差。”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江南的水军向来不弱,弱的是陆上之军。江南三、四十万的陆上之军,可用的不过十分之一罢了。” 正德帝一惊,问道:“果真如此?” 岳不群说道:“江南之地久不闻战事,自宣宗朝后,几乎从未举行过大型的操练。特别是在英宗与宪宗两朝时,经历了太祖、成祖、仁宗、宣宗四朝皇帝的压迫,贪腐的文武大臣们暴发式的活跃起来。克扣军饷、谎报军员是为常态,不堪将领们欺压与压榨的重负,兵卒、军户大量逃亡的现象司空见惯,江南之军事不断的遭到败坏。若非孝宗陛下的英明,江南之地还保不住这十分之一的战力呢。” 正德帝惊噩的问道:“真的如此?” 岳不群说道:“你以为呢?史书中记载,当年土木堡之变时,二十万大军却被四万蒙鞑击败,这是英宗陛下、王振的糊涂无能?不,只看‘帝令恭顺伯吴克忠、都督吴克勤率兵断后,以掩护撤退。结果,二人全军覆没。帝又令成国公朱勇等率骑三万前去阻击,朱勇等冒险进军至鹞儿岭,陷入瓦剌重围,虽然英勇奋战,但寡不敌众,三万军队全部覆没。’” “也先总共不过才四万骑兵,对战吴克忠、吴克勤的断后之兵,与朱勇的三万骑兵,竟然有‘重围,寡不敌众’的字眼。可知当时的谎报军员有多严重了,只怕那所谓的二十万大军,能有五、六万就不错了。更何况大军一路都在大明境内行军,太祖、成祖朝时,在各地兴建的粮仓、义仓、承平仓的粮食哪去了?还不是遭到各地文武官员的贪污变卖,至使大军无粮可食,最终也因无粮而使得全军覆没。“ “当初,英宗陛下的失败,是因为他初掌政事,对此毫不知情罢了。而那王振虽然知道一点,却没想过官军会烂的这么彻底。若不然,后来英宗陛下为何会为王振立庙祭祀。是因为他知道,土木堡之败,罪不在王振。皇上还记得孝宗陛下时,弘治十三年的那战么?我奉命前往京营挑选勇士,十余万京营大军只挑出了一千五百骑擅骑战的精卒。虽然当时我的要求高了点,但也可从中知晓一点京营的腐朽了。” 正德帝呆呆的问道:“如此说来,大明号称有三百万大军,其中能用的不过才三十万。” 岳不群说道:“若是守城的话,或有五十万人可用,但出战的话可能不足十万人。” 正德帝倒抽了一口冷气,说道:“难怪师父在两年前离京时,曾对我说的十件要事,第一要事便是‘淘劣卒,汰劣将,清军屯,整军备,操新法。’。” 岳不群点头道:“不错,此事若是能在三年内完成,我就十分欢喜了。因为接下来的九事,会危及到皇上的帝位。而皇帝帝位的稳定于否,在于手中之军力是否强大。只要有大量的强军在手,再善待天下的亿万百姓,那帝位便可以坐得稳稳当当的。不用太过在意其他的人。只要以对国家、百姓有利的方式执政便可。” 正德帝说道:“可杨师傅总说,要善待文人,远离武夫。只有文人才能帮助我稳定天下……” 正德帝口中的杨师傅,便是历史中有名的杨廷和杨大首辅了。 杨廷和是岳不群当年的同事,比岳不群还小五、六岁,是最正统的三榜进士出身,与岳不群共同教导身为太子的正德帝。 岳不群主教各种各样的杂学,杨廷和则教正统的儒学。 那杨廷和是古板的道学家,向来与岳不群这不守古代规矩的人不合,对岳不群的学说更是嗤之以鼻。 曾几次三番的要求弘治帝驱走岳不群,可惜弘治帝认为岳不群的学说于国有大用,所以并没有得惩。 正德帝对杨廷和也十分的尊重信任,是以今年已经让杨廷和入阁,升为东阁大学士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托孤(两章合一章) 岳不群摇摇头道:“文人……成祖陛下的权力与帝位,是来自于文人么?” 正德帝愕然了,岳不群又道:“夏、商、周、汉、唐等朝稳定天下的是文人么?宋朝倒是重文人轻武夫,可北宋时有靖康之耻,南宋有崖山之痛,这文人果真靠得住么?” 正德帝闻言不语,岳不群说道:“治国平天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只要有责任心,少私心,不操切,多听人言,取善而行,利于大众的便可,不管持政的是文人还是武夫。况且硬要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以文人、武夫、农夫、工匠、商贾来作为其身份的称呼,对于帝王来说,是不对的。” “因为无论各行各业都有许多有才华的人才,比如古时的圣贤风后、伊尹是农夫,辅助黄帝、商汤取得帝位,并有大功于天下,周时的姜尚是渔夫,春秋时的管仲是商贾,乐毅是武夫,汉时萧何是刀笔吏,三国时的诸葛亮亦是农夫……” “这些圣贤皆非文人出身,身为帝王若要执意于身份的成见,只能是白白浪费了大好的人才。若是这些人才被敌对方所得,那对大明来说,不亚于一场巨大的灾难。杨介夫身为文人出身的大臣,劝你重视文人,在他的立场上是对的。可你是帝王,身为帝王就不能偏听偏信,要一视同仁方行。” 岳不群又与正德帝说了许多,正德帝连连点头应是。 经过一段时间的谈与教,两人的感情逐渐的回复,再度变回原来那般亲密无间的师徒俩了。 最终,正德帝笑问道:“师父,我来江南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行师父的第五事“重整税务,另立税制”,想先拿两淮的盐商们开刀,让他们交税如何?师父可是说过的,全国的盐税若是收了,将有不下亿万两的银子。有了这些银钱,全国的正税、人头税、杂役税全免皆可,那天下间的百姓都将衣食无忧了。再收得全国的商税,国库的钱财便花之不完。倒可以实施师父所说的‘四车驰道遍行天下,天下各地开遍学院,人人皆可识字。’此后再无身份之别,人人皆如神龙的大同世界了。” 岳不群摇摇头笑道:“前面有四事未成,这将是小儿作梦。要知大明的政策乃大小相制,你即使是九五之尊,也不能为所欲为。现在就想收盐税?哼哼,满朝只怕不下三分之一的大臣会反对。还有,想收商税?满朝文武,勋贵王爷以及外戚全部都会反对。只要高举‘与民争利’的旗帜,顷刻间就可把你击败。而且户部尚书只认正税,从不认商税。你要免除正税,各地的官员照收无误,你又将如何?” 其时明朝的税率并不高,各种税收加起来不超过每户年收入的百分之十五。可是各地的官员与大地主想尽办法来欺压百姓,这才使得税收居高不下。 接着,岳不群把这些税收为何现在不能收取,其中所牵扯的关系网有多大。又把明朝文官们对付皇帝的一些手段稍稍的这么一说,顿时把正德帝唬得是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明朝的皇帝是管不住满朝上下贪婪的文官们的,想要搞出清朝皇帝的独裁制来,把满朝的文武官员当成小鸡一般,想杀就杀,这不是一般的坚难。 况且清朝的皇帝再独裁,对于满朝的贪腐行为也毫无办法。而且独裁制下的官员们也更易腐败,因此清朝也更胜于明朝。若不然,后世哪来那么多的吸血僵尸是穿清朝官服的。 就是因为清朝的官员们贪婪无耻,所以死后尸身中才有戾气而不散,从而不腐。他们生时吸取百姓的血汗,死后还要继续吸取百姓的鲜血。 岳不群重新把自已所留的十件要事,“整军选将,撑控言论,反腐倡廉,理清吏治,重整税制,三七减租,驰道天下,人人能文,工农军科技发展,大航海活动。”一一的向正德帝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岳不群说道:“大明立国已近一百五十年,经过这么多年的变迁,可说已经腐朽的差不多了,只看何时倒塌罢了。若想让他重新焕发生机,其中的坚难险阻,不亚于重建一个新的朝代。你若想这么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就治理好了,那无益于白日做梦。帝辛、杨广便是你的下场……” 许久,满目呆滞的正德帝才重新焕发出神采,双目之中充满了坚定的毅志力,说道: “师父,你曾经与我父皇母后说过,我这皇帝是没有后代的,而且只有十六年的帝王之命。我不服师父所测的这天定之命运,定要在这注定的天命之中打破一个窟窿,重新闯出一条新的路来。清理朝堂,改革政治,强大中国,会引得天下大乱?呵呵,这有可能,可是我朱厚照素来喜好武事,大不了亲征平叛就是。即使是如帝辛、杨广一般的身死如灭,我亦无怨无悔。” 岳不群欣慰的点点头,正德帝能有如此的觉悟,如此请晰的认知态度,那这大明朝庭还大有可为。 而自已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可不是只混迹在区区的笑傲江湖之中,当个改变岳不群自身命运的普通江湖客。 而是尽自已最大的可能,如同一个投入平静湖中的石子,荡起了无数个波纹。 发挥出穿越者的巨大价值,无论是这个世界中华夏的经济、文化、军事、政治、宗教还是武学,都做了一些较大的改变。 俗话说,雁过留声,人死留名。自已终于不会因为自已的一生平平淡淡,庸庸碌碌,一事无成,做个万事不想,万事不管的米虫而后悔了。 自已因为能力所限,至少也努力过了,改变过了,而且成绩还不错。 有人认为,潇洒活着的人,才是最成功的人。可是,人总会有死的一天,五十岁有成时死去,总比百岁时还浑浑噩噩的活着要好。 至少自已是无悔了。 正德帝问道:“师父,徒弟我年轻识浅,见事不明,处事不周。杨师傅虽然文采惊人,道德无缺,可是为人太过古板,恐怕做不来改革变天的大事。不若您重新回朝,我让您做首辅如何。您我师徒齐心,必能让大明朝庭焕然一新,重新给大明注入一番活力,让我大明万世不朽,日月同辉。” 岳不群摇头道:“你以为前年在我离京时,我所说的寿数将尽之言有假不成。为师是真的只剩下半年多的寿命了,如果我打不破自身的劫数,恐怕活不过明年的秋收。” 正德帝大惊,问道:“这如何是好?师父还没有找到世间的福地,行那七星续命之术么?” 岳不群说道:“那有那么轻松之事。此乃天数,哪有这么好破的。你若想有良臣相佐,助你行那改革之大事,还是去请回刘晦庵,谢木斋吧。他们虽然为人古板了一些,让你感觉施政十分的不便。可是他们与李西涯一起,对孝宗陛下的感情十分的深厚,即使会让你感到制肘,不爽。可是他们绝对会忠诚于国,忠诚于你。你若是重反而用杨介夫的话,这个道德先生,保不准会效仿伊霍之举,把你这不守正道的皇帝废了不可。” 正德帝沉默无语,良久方道:“厚照记下了,厚照怎么也要等到师父平安之后再说。对了师父,您可有什么需要弟子去做的吗?” 岳不群笑道:“为师没有什么……是了,还是有三个需求,不四个。” 正德帝喜道:“师父请说。弟子无不应允。” 岳不群说道:“一是,西域的西鲁番国国主,与我有亲,若是他对大明恭谨的话,就帮帮他吧。” 正德帝应道:“是,不知还有什么?” 岳不群说道:“长安的干氏商团是我的亲族所设,我已嘱咐过他们,必会支持皇上你的一切政策,你大可对其放心。” 正德帝有些讶异了,早就听闻过长安出现一家干氏商团,在西北、西南有极强的财力,没想到竟然是师父的亲族产业。 不过也是,唯有师父才能让一家小小的商户,在二十年间,就成为西北第一的大豪商,比之明初时的沈万三还要强盛的大豪商。 岳不群又道:“还有那五德教之事,五德教教主无尘真人已然退位,并将五德教教主之位传于了我的儿子岳心宁。也不用皇上你对五德教多加关照,只要任其发展及可。” 正德帝脑中轰然而鸣,什么?五德教教主现在竟是师父的儿子了? 师父的亲属之中有一国之主,有商团富豪,有一个大教派的教主,对了,还有西岳学院的数千学子。 这……这……这,有军有财有学子还有人心,师父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谋……不,他若是有异心,就绝对不会轻易的告诉我了。 那他……真的是在托孤么? 是了,师父的亲族有如此强大的势力,如若被我,或是其他任何一位帝王发现的话,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自从五德教的段展飞窃取了吐鲁番一国,朝庭上下对大明境内的五德教十分的警惕,虽然没有对其进行压制,可也不如前十数年那么的放任了。 而且大明上下若非因为吐鲁番的段展飞能对北鞑达延汗的侧冀进行威胁,至今恐怕都不愿意承认那段展飞的王位呢。 而干氏商团身为一介商贾,却拥有巨产的财富,听闻已不下数千万两的身家,几乎都有大明一年的总税收了。 西北的王爷、勋贵、文武大臣们时时贪婪的盯着商团,就连钱宁说起干氏商团时,也是满眼的贪欲。 师父在朝时,好像曾经对付过西北的几个官员,看来就是为了保护那干氏商团了。 师父今日向我交底,恐怕是真的将……所以才把干氏商团交给我来保护。 岳不群瞧出了正德帝的顾虑,说道:“你放心好了,五德教教义平和,于国有益而无害。你若是不放心,我大可让五德教迁出大明,还有干氏商团,我让他们离得大明远远的。并让吐鲁番国主段展飞一意向西向南,对了,就让他们去天竺好了,你看怎样?” 正德帝思虑了一会,才吐气笑道:“我朱厚照乃是大明上国的皇帝,天下亿万百姓之君父,岂能连区区一个教派、一个小国、一个商团都容不下呢。师父,你就放心的把他们交给我吧。那段展飞若想做天竺的国主,我大可派出十万大军相助其攻取其地便是。是了,师父不是还有一事么?是何事?大可一道说来。” 岳不群欣慰的点点头,我以诚待彼,彼亦以诚待我。 如若正德帝换成了是后来的嘉靖帝,亦或则是崇祯帝,想要得到我的诚实,门都没有。 “最后一事是小事,我欲在黄山建一座道宫,做我不能渡劫后的香火供奉之所,需要有大量的民夫劳作。钱我自已出,民夫则请皇上下旨调派。每名民夫无需平白的役使,我愿每日给出两百文的工钱。” 正德帝应道:“好,好,我等会就去下旨。不知师父可曾为道宫起名,弟子的书法虽然一般,却也愿为道宫亲笔题名。” 岳不群皱眉说道:“就叫……黄山紫霞宫罢。” 何氏庄院中的人对岳不群与正德帝亲密的关系十分的欢喜与渴求,渴求岳不群能够帮忙为何氏一族说说好话,让正德帝赦免了何氏一族的罪责。 当看见岳不群与正德帝走了回来,全都眼巴巴的盼望着。 在瞧见岳不群朝何元逸点了点头示意时,不禁都大大的松了口气,把腔中激跳的心脏平复了下去。 正德帝再三的向岳不群告别,领着钱宁先走一步。 王守仁五人又跪在地上问道:“许久不见恩师,不知恩师可有什么要提点的么?” 岳不群说道:“你们五人中,有三人是时常陪在皇上身边的,你们不多加劝阻皇上近贤臣而远小人,反而陪着他一同胡闹,又岂是为臣之举。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王守仁禀道:“师父所说的可是皇上驱走了阁臣刘健与谢迁,还有重用刘谨等八虎宦官与钱宁之事。师父误会了。那刘晦庵与谢木斋对皇上十分的轻视,只看他们为皇上所议定的年号便知,‘正德,正德者,自正其德,居上位者正己以治民。’此乃自身的德行不够,需要端正德行之意。” “他们身为阁臣,首先对皇上不敬,之后的政事更处处独裁独断,就连通报皇上一声都没有,却让皇上如何去尊敬他们。是以皇上提前让他们告老返乡,正视已错,然后再视情况重新起用,弟子认为无错。” “至于刘谨等人之事,是朝臣们多欺凌皇上之年幼,于朝政不明,政事不分,多上奏一些包藏祸心的奏书,来为自身的私利谋划。我等官职尚轻,在朝堂上帮不了皇上太多,皇上不得不起用刘谨等人来压服朝臣。” 岳不群说道:“刘谨等人不亚于一柄双刃剑,既能帮忙皇上压服朝臣,又能伤及皇上的声威与名望,你们不可不多加的防范。” 王守仁谨言尊命。(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欢喜 又与五人谈了一些党政政治的东西,岳不群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于是想让张彦宇这正德帝的小跟班,先在正德帝面前敲敲边鼓。 此事如若能成,再与正德帝好好的分说分说,让内阁责任制的政党政治,提前踏上华夏的舞台。 师徒六人这才依依的惜别,临了,张彦宇突然说道:“师父,我那近三十年未见的叔公张元瑞老大人回来了,他是我祖父大人的亲弟,也是正一教前任九宫十八老中的一位。他于三十年前偶遇仙人,后随仙人习艺近三十载,现在的武功道法已十分的精深。就连大长老时南宝公公他,都不是叔公的一招之敌。叔公听闻九宫十八老中的十六个,全都死在了师父您的手中,心下愤恨不已,直欲要找师父您报仇雪恨。还请师父小心为上。” 岳不群皱眉点头,表示知晓了。 这张元瑞是张元庆的亲弟,那在年岁上就不会太大,不过也要比岳不群大上十岁左右,约与左冷禅年岁相近。 这又是遇仙,又是一招击败时南宝,岳不群不禁牙疼了。 一招败一流上品的宗师高手,这身手,那不是跟方证和尚都差不多了。 不,有可能与东方不败,和没有失去内力的自已都差不多了。 又是一个绝世上品级的大宗师高手。看来这华夏暗藏的绝世高手还是有不少啊,并非是自已所仅知的那几个。 看来自身的劫数如能顺利渡过,也要举办一场华山论剑才行。会会天下间各个不世出的高手,看看绝世上品境后的路子到底该怎么走。 不过思及张元瑞的遇仙一事,岳不群心中的欢喜要远远大于忧愁。 本以为世上的绝世高手极少,很难寻找到再度进步的方法,不想今日竟听到了遇仙的张元瑞来。 自已虽与正一教有仇,可是自已也帮助了正一教再度的与大明皇家建立了良好的联系,对正一教也算是有大恩了。 张元瑞只是因教中的十数个师兄弟死亡,而心中有气不能消。如若让他消了此气,应可从他嘴里问出之后的道路来。 岳不群于是问道:“不知这位张元瑞张道长现在何处?” 张彦宇说道:“叔公曾于数日前,领着两人前往南京朝见过皇上。因为不知师父你的下落,于是就在南京渡江,向着北边而去,说是要去辽东寻一异人。等回来后,再寻师父你的麻烦。” 岳不群又是一惊,怎么?东北也有一位异人? 看来这华夏大地真的是藏龙卧虎啊,绝世级别的高手时不时的蹦出一两个来。 如此看来,吾道不孤啊。岳不群不禁欢喜起来,如果自已能找到几个五绝一般的大宗师为友,岂不欢快之极。 五弟子告别了许久,何元逸才上前勉强的笑问道:“岳先生,不知我何府上下,是否被皇上给赦免了?无罪了?” 岳不群随意的应道:“是啊,赦免了,无罪了。” 何氏一家立时欢天喜地起来,太好了,不用再度担惊受怕的逃亡了。毕竟何氏不是江湖中人,只是懂武的蛇蝎毒药商,与江湖稍稍有些牵扯罢了。 何元逸是高兴了,蓝凤凰却是神情低落,在旁强颜喜笑着,想是怕刚刚有所起色的感情有所反复。 岳不群只得轻咳了一下,随意的说道:“何公子,你们这一路的逃亡,我虽未亲见,但想来你们所杀的人也不少吧?” 何元逸笑容一敛,忐忑的说道:“看啊,不少了,算来也有近百人了。想我何元逸为救自家的老少数十口人,却杀了近百无辜之人,心中亦是极为不安。不知岳先生是否有所指教?” 岳不群说道:“指教不敢。只是死去的这近百无辜之人,他们亦有自已的家人亲眷。如此就有不下数百上千之人,日夜仇恨的咒骂你们。你们感觉自已还能在江南之地安稳的继续生活吗?” 何元逸沉默不语,何老太太在旁说道:“此是我何家的不对,但我何家当时也无他法。从今往后,老身我改吃素食,日夜为因我何家而死的人诵经念佛,为他们超渡亡魂,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原谅。” 岳不群说道:“如此甚好,只是何家只能消除一部分死者的怨气,却不能消除生者的怨气。” 何老太太问道:“那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岳不群说道:“所以皇上的意见是,何氏一族死罪可免,可为了给众多的死者一个交待,所以活罪难饶。要将你们流放三千里,发配到那辽东之地戊边,而且永世不得回返江南。” “啊?”何老太太大惊失色,叫道:“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去了辽东那苦寒之地,我何氏一族还不如全家抄斩来的痛快些。” 何元逸等会武之人倒是不惧什么,只得在旁劝解着。辽东现在亦有两三百万的汉人在彼求活,那里未必就是传闻中的人间险地。 虽然不如江南之地繁华享受,可有罪之人哪里能求得那么多。 岳不群笑道:“我亦想到那辽东之地苦寒,而何氏一族老人女眷颇多,青壮较少,去了也无大用。于是劝说了皇上良久,皇上这才点头同意改地流放。” 何老太太问道:“哦,不知改配哪里?不会是西北吧?西北风沙困苦,亦非是什么好地方啊。” 岳不群说道:“不,原来是改配崖州的,不过崖州天气酷热,就怕何夫人年纪已大,适应不了,于是我又劝解了皇上,将你们改配为云南。” 说着朝蓝凤凰偷偷的使了个眼色,蓝凤凰心领会神的喜道:“好啊,好啊。云南四季如春,景色也不比江南的差,老夫人正可前往一行,颐养天年。而且我是云南五仙教的教主,在苗疆各地极为熟悉。不管何家被发配到云南哪里,我都能帮你们很快的适应下来。还有,我五仙教擅养蛇蝎,何家大可就近采买蛇毒,就是重抄旧业,都方便的很。” 岳不群不禁暗自无语了,蓝凤凰这是恨不得马上陪钱将自已卖掉的节奏啊。 真是女大不中留,幸好不是自已的亲女,不然非给她活活的气死不可。 通过这段时间的舍命相救,与近日的曲意奉承何老太太,加上何元逸已然接受认可了蓝凤凰,何氏迁居之事便顺利的定了下来。就等与官府接触,看看何氏一族被发配到云南哪里去。 小姑山的事情已毕,而且何氏庄院已毁,无处安身。岳不群于是向正在废墟中拣选物品的何元逸、蓝凤凰等人告辞。 在何氏一族再三的拜谢下,岳不群领着谢幼娘一道乘坐渔船离开了太湖,向南方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取向 于路,岳不群为谢幼娘找到一辆马车,套上大宛良马,让谢幼娘在其中安坐。又亲自为谢幼娘架车而行,问道:“我先把送你回余姚东山谢府如何?” 谢幼娘摇头叫道:“不要,我还要去找秦师父,一日不见他的安危,我便一日不可安心。” 岳不群眉头一皱,记得治伤时,自已好像答应过她,此时也不便劝她回去,于是问道:“只是人海茫茫,不知却要如何去找才是?” 谢幼娘想了想道:“我曾劝过秦师父去余姚谢府一避,不知……” 岳不群摇摇头道:“没有,谢府我去过一趟,没见着他们。” 谢幼娘又说道:“可能他们那日也受了重伤,也许他们去了开封城去,去找那什么名医救治去了。” “什么名医?你说的是开封城的‘杀人名医’平一指吧,他早已……”岳不群突然想到,平一指因医治不了令狐冲的绝症,从而钻入了死胡同里出不来,心衰而死在了五霸岗上。后又被任盈盈用化尸水化去了尸身骸骨的消息,好像并未流传开来。 就是平一指已死的消息,也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扬着,并未传扬天下。 黄钟公等人困居西湖多年,消息闭塞,未必能够知晓此事。 若是他们没死,也没有被擒拿,也许有可能会前去开封城。因为开封距离少林寺也不远,还可以去往昔日有旧的少林寺躲避一番,有方证和尚的面子,或能逃过东方不败的责罚与任我行的追杀。 岳不群心内又是一惊,要去少林寺啊? 呵,令狐冲这会只怕是已得到了消息,正要前往湖北会集江湖全邪去往少林寺。自已这会赶往开封或是少林,这不是又回到了老路上。这可不太妙啊。 可是不去少林,又去哪里?岳不群思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什么地方好去。 岳不群不欲前往开封,更不欲前往少林,于是说道:“如此明显之事,那大恶人任我行又如何不能猜中,黄钟公等人老于江湖,必不会按常理行事。也许他们并没有去往开封寻医。” 谢幼娘迷惑的问道:“那你说要往何处去找?” 岳不群暗自叹道:是啊,要往何处去找?自己刚刚从南边的福建北来,谢幼娘又不想回东南的谢府,东边是嘉兴直到大海,西南是黄山,西边则是数千群邪齐集的湖北,西北方是开封与少林,正北又是任我行的魔教大军。东南西北似乎八方都无处可去了。 卦象有言,要顺其自然,这会又要如何个自然顺法? 岳不群取出长剑,随手一抛,心道:也罢,剑尖朝向何方就去何方,一切顺老天的意,自然是顺其自然了。 当的一声,长剑落地,而剑尖正好是对向西北一方。 岳不群呆滞了,似乎自已每次交给老天来做决定,都会是指向西北方向。这回是彻底的无语了。 岳不群收起长剑,说道:“那就向西北而行吧。” 谢幼娘疑惑的瞧了瞧岳不群,开封与少林不就是在西北方向么?不去开封与少林,还去西北方做什么。 只是谢幼娘本身也无其他的看法,去西北方就去西北方吧,总比盲目的去找要好些。 岳不群驾着马车,又转道西北而去。马车轻摇慢愰的,速度并不快。到第二日的中午时分,才行至江苏的宜兴境内。 岳不群在宜兴城外的一个小庄中,寻了处不错的小酒家稍歇,准备享用午餐。 岳不群与谢幼娘二人素来喜净,本不欲停在这小庄里。可是谢幼娘的伤势未愈,耐不得长时的路途之苦,只得走走停停的。见到这处小酒家还算干净,这才停下来稍作歇息。 小酒家并不大,土坯房子,只刷了层白灰,顿觉亮堂了不少。 大堂中只摆了八张小桌,并无客人,只有一个山羊胡子的六旬灰衣老头正在埋头算帐。 见到有客下车前来,忙笑盈盈的上前接待。又叫唤了两声,从一旁的小土房中,钻出个三十左右的纯朴青壮农夫,拉住了马匹,牵到一旁去喂养去了。 “两位客官一路辛苦,请,请,请入内稍息一会,用点茶水。” 等岳不群与谢幼娘靠着大堂正中立柱的那桌,皱着眉头坐下来后。 老头马上送来一大壶热水,和一罐好茶,边取茶冲泡,边满面堆笑的说道:“两位客官,别看本店店小,但是本店的东西可不坏。您瞧,这是今年新出的西湖上品龙井茶,小老儿的女婿就是在西湖边上做茶庄买卖的,所以小老头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年我女婿都给小老儿准备十来斤好茶来接待客人。” 又指着茶壶说道:“而这是咱们宜兴金沙寺的普光长老所亲制的古金茶壶,平日里这只是普光长老自做自用的私家茶壶。不过小老儿眼尖,见这茶壶‘色栗,暗暗如古金鉄。’品相精巧华贵,不比景德镇的上品瓷壶差。于是献了二十两银子的香火钱,才从普光长老那,求来了十具茶器。客官,您瞧这茶器如何?” 岳不群一愣,这不是紫砂茶壶吗?怎么又叫古金茶壶?可能是当地人的叫法吧。不过来到此世已有二十余年了,似乎还从没有见过紫砂茶壶呢。 谢幼娘一见之下,便喜欢上了,问道:“这古金茶壶是如何做出来的,与瓷器一样吗?” 老头笑道:“那普光长老曾经说过,是将制作陶缸陶瓮的细土,加以澄练,捏筑为胎,规而圆之,刳使中空,制成壶样,捂灰铸烧,始而成品。” 岳不群这才记起来了,这紫砂茶壶正是在正德年间,才开始慢慢流行起来的,现在可能还不出名,所以暂时叫做古金茶壶。 不过紫砂茶壶在后世极有收藏价值,后世的自已可没钱弄这种好东西,于是朝谢幼娘笑道:“这壶可称紫砂金壶,用来泡茶优点多多。此壶透气性好,泡茶不失原味,具有夏时越宿而不馊的特点。既不夺茶香气又无熟汤之气,故用以泡茶色香味皆蕴。使用一段时日还能增积“茶锈”,所以空壶里注入沸水也有茶香。日久不用,难免异味,可用开水泡烫两三遍,然后倒去冷水,再泡铭茶原味不变。” “特别是寒冬腊月,注入沸水,不因温度急变而胀裂;冬日置于温火烧茶,壶也不易爆裂。而且无论提抚握拿均不烫手。当年苏东坡用紫砂陶提梁壶烹茶,有’松风竹炉,提壶相呼‘的诗句,也决非偶然。我记得谢木斋很喜欢饮茶,幼娘若是喜欢,不妨给你大哥带一套紫砂金壶回去。” “好。”谢幼娘喜滋滋的说道:“掌柜的,你这有没用过紫砂金茶器吗,本小姐买你两套如何。” 老头满面心疼的样子,吮齿轻轻摇头不语。 岳不群笑道:“你这掌柜的好不爽快,又不是平白要你的,而是出钱买你的,你这等表情作甚?” 老头解释说道:“啊呀客官,这不是小老儿小气,而是这古金茶壶是普光长老亲自为小老儿做的。一共也不过只做得十套,是小老儿用来装点门面的。不巧的是,普光长老月前才刚刚去世,尚且没有人继承他的手艺,日后小老儿就是想找人订做,一时也找不到啊。” 岳不群笑道:“还说不是小气,你共有十套,就是匀出两套也还有八套,这如何不行?这样把,我出一百两,买你两套如何。” 老头倒抽了口冷气,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说道:“这,这,这可是客官您自已说的,可不是小老儿我贪心啊。” 岳不群笑道:“是是是,是我要求高价求得的,不关你这老头的心肠好坏。” 老头连连称是,说道:“好好,小老儿先给客官准备好酒菜,等会就回家去给客官您取来。”说完,欢天喜地的跑去后院忙活去了。 谢幼娘不禁轻呸一声,说道:“岳少师气魄很大啊,百两银子只买区区一对茶壶。倒有点……” 岳不群问道:“是什么?是买珠还椟么?” “是货次价高,乱用什么成语。”谢幼娘白了岳不群一眼。 岳不群笑道:“只要喜欢就行,管它是不是物有所值,还是一文不值。若是不喜欢,即使在人前是无价之宝,万金难求之物,我也会不屑一顾的。” 谢幼娘问道:“哦,岳少师的行事取向,向来是只凭个人的喜好而行的?” 岳不群摇头道:“不,只限于普通喜好的货物,而且是能用金钱购买得到的。若是金钱购买不了的其他东西,能求则求,求之不得,也只能是婉惜不已。不会强求的。” 谢幼娘问道:“那你不会觉得有抱憾终身之念么?” 岳不群沉思了一会,才说道:“也许会吧,可是人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人世中总会有些残缺与遗憾的存在。若是事事都追求完美无缺,做人那不会太累么。个人认为,残缺的美,要比完全的美,更让人心动与留恋。”(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紫砂 不一会儿,老头上得四盘精致的小菜,温了一壶绍兴黄酒,端了上来。 岳不群问道:“掌柜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请个帮工来帮忙啊。” 老头笑道:“平素是小老儿的儿子掌厨的,只是小儿昨日被吴举人家唤了过去,要为吴举人家暂时掌厨三日时间。小老儿身子一向康健,在家中忙活这三日时光并无妨事。” 说完,请岳不群两人稍坐用餐,他去取两套未用过的紫砂茶壶来。 直到岳不群二人用完餐后,还多坐了一段时间,才见老头颤悠悠的捧着一只木匣过来,里面想是那两套茶壶了。 只是木匣上还放着一枝梅花,老头笑道:“客官真巧,两位贵客刚刚光临小店,便有一枝腊梅早早的开放。小老儿寻思着,这莫非是为两位贵客而开。小老儿见这枝梅花洁白无瑕,花味香浓,插在这位小姐头上,定然更增一分颜色。于是采来了,好送予这位小姐。” 谢幼娘喜不自禁,伸手取了过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朝岳不群笑道:“真的好香啊,来,你帮我插上。” 岳不群摇摇头,女人就是爱臭美,无奈的接过梅花,为谢幼娘斜着插在云鬂上。 谢幼娘自离开太湖的小姑山后,便换了一身素色的衣服,现在又加上一枝雪梅,愈发的俏丽起来。 一旁的老头取出一根旱烟斗,装好烟丝,用火折子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赞道:“果然是人比花娇,看来小老儿的眼光还不错。” 岳不群闻到烟味,眉头一皱,问道:“掌柜的烟丝中混有樟脑吗?” 老头一愣,笑道:“客官好灵的鼻子,不错,正是樟脑。小老儿人老精神有些不济,加上牙口也不好,时常的发痛。于是大夫就给小老儿开了服方子,烟丝里面混点樟脑,即可提神,也可治疗牙痛。效果还不错。” 岳不群微微一笑,这樟脑是从樟树中提取的,具有通关窍、利滞气、辟秽浊、杀虫止痒、消肿止痛的功效,主治疥癣瘙痒、跌打伤痛、牙痛等症状。 偶而误服樟脑的话,也可能引起眩晕、头痛、温热感,乃至兴奋、谵妄等不适之感。 岳不群问道:“掌柜的食用这方子有多久时间了?” 老头抽着旱烟,微微的一沉思,才答道:“有三年了吧,对是有三年了。” 岳不群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樟脑有些毒性,还是少抽为妙。” 老头笑道:“小老儿如何不知,只是不抽的话,可能一整日时间都浑浑噩噩的,就是满口的老牙,也痛得要命。唉,小老儿这也是两者相害,取其轻罢了。”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对了,这普光长老制做的紫砂茶壶非常的美观大方,日后此物必成名品贵器。我也算是一家之主,为了本家的家业发展,不得不费些心思。想要跟普光长老商讨商讨,看看能否请他为我多做些紫砂茶壶,又或者帮我找几个懂得做紫砂茶壶的匠人,我想开个工坊,专门制作这紫砂茶壶来卖如何?” “当然价钱方面好商量,就是要岳某为普光长老的金沙寺重新整修一番,为寺内的佛陀菩萨重塑金身,也不无不可。若是掌柜的能玉成此事,我愿再出一百两,给你作为跑腿银,你瞧如何。” 谢幼娘差异的看着岳不群,而更差异的是,那掌柜老头满面堆欢,喜不自禁,措着一双老手笑道:“要得,要得,小老儿这就去找普光长老商量商量。两位客官还请在小店中静心等待一二如何。” 岳不群笑道:“好好,掌柜的慢走,岳某就恕不远送了。” 老头感觉岳不群的话语有些不对,正欲问时,突见岳不群拨出一道三尺长的黑剑映入眼睑,心下惊讶不已。 眼见三尺黑剑就要当头斩下,老头急运功力聚于双腿,向后猛地倒窜而走。 却见岳不群满面的不屑,嘴角冷哼一声,手中的黑剑中“滋”的一下,从剑尖处神奇的冒出了三尺来长,白雪晶芒的光芒来。 光芒如日,满室生辉。只是瞧在老头的眼里,却无日照的温暖,只有寒冬的酷寒。 老头大骇,只来的及在肚中惊叫一声道:“剑气?”剑气已然袭体。 急欲偏头躲时,剑气不禁又快了几分,在老头惊恐万状的眼神之中,当额斩来。 只是临近时,白色剑芒到底还是偏了偏。从老头的侧面,顺着耳根,右肩右臂,如同热刀切牛油,毫无阻隔,硬生生的削了下去。 老头一声惨叫,在一丈外又撞翻了一张小桌,这才摔落在地。只见老头的头皮,右耳,右脸,整个右肩膀全被削了下来。 一旁的谢幼娘,发出一声惊呼,慌问道:“岳……岳……他犯了什么错?你怎的杀了他?”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放心,他不是先前的那位掌柜,而是歹人。” 谢幼娘惊疑的看了看,说道:“不会啊,长得一模一样,没什么区别呀?” 岳不群解释道:“在江湖中,有一种易容术,在老手的手中,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就伪装成了他人。眼前的这人,年纪,身量,语气、神态都与先前的那位掌柜相同,本来是没有破绽的。只是他小瞧了岳某,欺岳某不懂药理,竟然拿着西域天山梅种的腊梅,与广东广州产的樟脑在岳某面前卖弄。” 谢幼娘奇道:“这两物有何不对之处吗?” 岳不群点点头道:“此两物分开来看,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就算是合起来,也没有太大的不对,只是若加上催促天山腊梅开花的另一种神奇的药物,三物浑合,便成了一种巨毒之物了。” 谢幼娘问道:“还有一种神奇的药物?” 岳不群说道:“不错,那种药物现在十分难以提取,并无正式的叫法,不过你可以称它为乙稀。其可以促进果实的成熟、促进叶片衰老、打破植物种子和芽的休眠、抑制许多植物开花,也能诱导、促进一些植物的开花,在日后的作用极大。也可算是有害的一种东西。” “这家伙来时,虽然做了一些处理,可是时间毕竟紧迫,不等乙稀的挥散,便取来给你。我适才闻到后,还以为是掌柜的一片好心,想要讨好你才施为的。可是他抽的烟丝里面混有樟脑后,我便知晓他的心存不良了。加上普光长老已死的消息,还是掌柜的亲口告知的,他却茫然不知,说要去找普光长老商议,这不是明显有假么。” 谢幼娘惊怒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如此的害我们?”(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上路 不想刚刚问完,语音刚落,谢幼娘便感到一阵天昏地眩,“碰”的一下坐倒在椅子上。 满面骇然的问道:“岳通微,你既知这巨毒的下法,可知这巨毒的解法。” 岳不群见了眉头一皱,也缓缓的坐下,说道:“此巨毒虽毒,却是一种慢性之毒,不想其发作如此之快,而且浑身无力,内力滞泄不畅,运使困难,想来其中定是还混有一点其他的什么东西?” 岳不群又朝地上连声惨叫的老头叫道:“别装了,这点伤势,对你这‘毒不死人’的诸大门主来说,并不算太过难忍与治疗吧!再装死的话,血就要流尽了。” 谢幼娘见了眼皮直跳,这点伤势,一般人都会死了好吧。却见地上的老头哼哼两声之后,竟爬了起来,左手哆哆嗦嗦的在怀中掏摸了一会,取出几个瓷瓶,全撒在了右边的伤口上。 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却见那几种不同颜色的药粉混在一起后,不断的发生反应,竟然还冒出阵阵的白烟来。 不过一会,鲜血顿止,等白烟消散后,竟见数处巨大的伤口已然有了结痂之势。 骇得谢幼娘大惊失色,这等手段可谓是妙手神医啊。 老头在脸上一抹,立时露出了另一张山羊胡子的老脸来,老头不断哼哼哧哧的吸着冷气,说道:“没想到‘君子剑’岳大掌门这堂堂正正的大君子,也懂得如此精奥的施毒之术,诸某今日栽得不怨啊。” 这老头正是江湖上号称三大毒门的百药门门主诸百思。 这百药门虽然比五毒教的威势稍弱,但此门中的毒功亦在江湖中赫赫有名,让人闻之而丧胆,不敢对百药门中人有半点的不敬之意。 若说五毒教的毒虫还因为天气的原因,有强有弱的话,那这百药门就远没有这等禁忌了,随时随地都可以施毒用药。 主要是因为百药门的毒药,多取用于世间常见的花草树木、蛇虫鼠蚁。 因其传承于普通的医药大夫,通过对人体的了解,通过各种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君主臣辅的医药理念,让许多本不是毒药的平常之物,变成了毒药,最是奇特。 因为所用之物并非是剧毒的毒物,如此一来,这混合毒性就不免的稍稍弱了一些,以至于常常的毒不死人,却又让人难以忍受,这诸百思的外号“毒不死人”,便是由此而来。 百药门的毒若是剧毒,死了也就死了,可就偏偏死不了人,还要受尽无数的痛楚磨难,这就让人十分的恐惧了。 以至于江湖中人对百药门向来是敬而远之,倒让百药门近些年来,颇有点横行无忌的味道。 岳不群微微笑道:“好说,好说,俗语云‘本无害人心,需有防人意’,岳某的个性,便是喜好样样都懂上一点,虽然不一定有用,但在关键的时刻,总会多上一点手段来自救罢了。” 诸百思面皮不断的抽搐,吸气说道:“求人不如求已,岳大掌门这般的性子,诸某倒是受教了。只不知岳大掌门有没有把握解除你们身上的毒?” 岳不群问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诸百思隐隐有些得意的说道:“岳大掌门先前本可杀死诸某,却偏偏只削去诸某的一条手臂与一只耳朵,现在还一幅不慌不忙的样子与诸某闲谈。想是并没有办法解除诸某下的毒吧?只是凭借自身高深的内力一意压制,再与诸某商讨以命换药之事。” 岳不群瞧着诸百思一脸得意的样子,不由呵呵笑了。俯身除去了右脚的鞋袜,在诸百思莫名奇妙,百思不解的情形下,左手掐决运气,口中还念道: “目内眦角始睛明,眉毛内侧攒竹取,眉冲直上旁神庭,曲差入发五分际,神庭旁开寸五分……束骨本节后肉际,通谷节前陷中强,至阴却在小趾侧,太阳之穴始周详。” 全身的内力一阵翻涌,岳不群将体内的毒素全部聚集于足太阳膀胱经之中,通过一阵神奇的运转,毒素缓缓的向下行去,最终在右足的通谷穴中,渗出数滴灰黑的液体。 岳不群在桌上取来一只酒杯,将那液体刮入杯中。接着右手轻轻的一抖,酒杯刚好稳稳的落在,已然瞧得目瞪口呆的诸百思身前。 岳不群边穿鞋袜,边说道:“看来你诸大门主的小命,是无药可换啊!” 诸百思似乎忘记了疼痛,没了抽气之声,却发出了牙齿打颤的“得得”之音。 只是诸百思不甘心的又把目光瞧向了,在一旁瘫坐的谢幼娘身上。 岳不群摇摇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说完,俯身替谢幼娘除去了鞋袜,再把手掌置于她后背的督俞穴上,又是一阵运功施为。谢幼娘的通谷穴中,也渗出了几滴灰黑的液体。 谢幼娘立即感到浑身舒畅,疲意尽消,浑身是劲的站了起来,取了两个菜盘朝诸百思劈头盖脸的砸去。 看着岳不群诧异的盯着她,谢幼娘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把头一缩,躲到一旁穿鞋袜去了。 诸百思避也不避菜盘,任由菜盘打在身上,油水淋遍前胸衣襟。 这下的“毒不死人”诸百思,是彻底的瘫软下去了,垂头丧气的问道:“岳大掌门如此高明的气功和解毒手段,在江湖上也是闻所未闻。却为何不当场杀了诸某,又留下来作甚?想诸某这区区的百药门门主,应该入不了岳大掌门的法眼才是,不值得您亲身来折辱。” 岳不群说道:“的确,你是不值什么,杀了也就杀了,只是此间的掌柜何在?我不杀伯仁,却也不想伯仁平白的为我而死。” 诸百思一阵愕然,苦笑道:“岳大先生的君子心肠,却非我等邪魔歪道所能度测的。那老头在此处西侧的第五座小房里躺着,虽然中了诸某的毒,想来凭岳大先生的手段,那毒不难。”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诸门主在江湖上的名声的确不好,但是恶行却也不显。若非今日犯在了岳某的手里,岳某也没有兴趣找你的麻烦。你倒说个能脱身的理由来,不然,岳某便只能请你上路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豪情 诸百思喜道:“多谢岳大先生仁慈,诸某这里正好有一个消息,想求得岳大先生您的饶恕。不知可否?” 岳不群随意的说道:“说来听听,有用的话,岳某也不会为难于你。” 诸百思想了想后,才说道:“三日前,百药门有弟子传来消息,说南直隶的六合丁氏一门,无意中擒下了日月神教任教主的通缉要犯,总共有七人。任教主大喜,令鲍大楚鲍长老亲自前往南直隶押解,并赏赐给了丁家三套绝学《十八路形意擒拿手》、《黑煞掌》与《荫蒙气功》。” “惹得众江湖同道无不眼红心热,还不等大伙上门去开开眼界,那丁氏全族就溜得无影无踪了。而任教主下令所通缉的要犯,现在只余一人,大伙无不将眼光盯在她的身上。” 说着瞧了瞧谢幼娘,岳不群眉头大皱,问道:“你确定是七人?” 诸百思连连点头,说道:“正好七人。其中有一个好像是岳大先生您的弟子,施戴子施大侠。” 岳不群一掌狠狠的拍在小桌上,怒道:“六合丁家,好胆色,任你逃到天涯海角去,岳某也决不与你们善罢甘休。” 转头又问诸百思,说道:“鲍大楚将他们押到那去了?” 诸百思说道:“听闻任教主身在定陶一线,与黑木崖东方教主座下的风雷堂堂主童百熊童长老所领大军对峙着。”…… 定陶县贾楼村村西的梁王台,这里本是汉初梁王彭越点将的地方,只是一个千余平方的小土台。可是因为彭越的原因,却也成了一块福地。 当地的老百姓常常来此摸摸看看,沾定福气回去,做寿成亲的也常在此处与梁王同乐。 只是最近就不行了,最近来了上千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强占了此地,当成了他们的宿营地。 梁王台上只立了几个营帐,应该是头目之类的,其他人则围着梁王台附近建营。 四面八方每日还有不少的传信使者来来往往,颇有些军队的样子。 可是老百姓们都知道,这一大群人既没有旗鼓,也没有盔甲,兵刃都是五花八门的,既没有军队的那般齐整,更没有传说中的天雷神炮,应该只是一群强人罢了。 只是这群强人们来的太快,就是想跑都无处可跑,只得全都躲藏在家中,惊恐不安的等待着强人上门。 希望强人们不要随意的杀人放火,最多,只是抢点钱粮就好。 第二日,果然有不少的凶神恶煞,拿着刀剑上门来索要盐粮酒肉铁锅碗筷之内的东西,并要求每村每寨按人头供给多少的粮肉给大军食用。 有几个血性懂武的想反抗不给,强人们随意的出来个人,就将他们打得骨断筋折。 并放言道:“要么是每日交纳多少的粮肉,要么是屠村破寨。二者选一。” 各村的族长,各寨的寨主,见这群强人所要的东西还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也没有听闻哪家的女人遭劫掠,知道这群强人尚算规矩,只得认命的听从了。 只是近一月来,各家的鸡鸭鱼肉,猪牛羊狗被扫空了大半,大营外围骨山遍地。 幸好才刚刚秋收不久,肉食虽然不够,可是粮食还剩有许多。 只是今年的收成本就不好,再这般下去,村寨迟早会被吃个底朝天不可。 搞不好明年的三、四月后,就要全村全寨的四处逃荒了。 梁王台四周的十数个村寨近万人口,无不盼望着这群强人快快的离去,到别处去祸害他人去。 任我行负手站在梁王台上,望着台下的大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豪情来,说道: “向兄弟这几日,给我说了不少江湖中各门各派的掌门人,以及门派中的长老、高手们的为人、性格、和他们的处事方法。以此来看,江湖上此代人可真没一个称得上大英雄大豪杰了。” 向问天笑盈盈的应道:“不错,此代江湖中人,高手也许有,可没有一个称得上大英雄大豪杰的。也唯有圣教主您一人英明神武,举世无双,此正是我教聚集教众成事的大好时机啊。” 任我行傲然的点头赞赏道:“我神教自‘明尊圣女’唐赛儿唐教主起事后,就一直不振。到了你我出世之机,神教才算是回复了一些元气。彼时的时机也算是好的了。青年时就有明庭惨遭土木堡之败,而国势大衰。若非有那于谦老贼在,彼时正是我教成事的大好日子。” “好不容易等到于谦老贼被朱祁镇那昏君所杀,偏偏又遇见了江湖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华山岳惟岳老贼来。等到岳惟老贼死后,我神教养精蓄锐,操演兵甲,正想有所作为时,又遇到了朱佑堂这种仁君。天下间竟然一片祥和安宁,我神教就是想起事,只怕也无人会响应。” “而后更有东方不败这贼子的反叛篡位,害得老夫白白浪费了十二年的大好时光。十二年啊!有这十二年时光,老夫早就一统江湖了。” 向问天陪笑说道:“是,是,若非那东方不败贼子的反叛,圣教主您早就一统江湖了。再养精蓄锐数年,等到那朱佑堂死后,朱厚照这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上位,现在我教早已是处处白莲盛开,大明尊之神威播撒华夏大地之时了。” 任我行长叹一声问道:“向兄弟,你说地裂堂香主张茂已在半年前,就打入到朱厚照那小子的身边,现在是否已经撑握到了一定的权力?” 向问天答道:“禀圣教主,那正德皇帝朱厚照喜武成性,最喜与虎豹赤身而斗,而张兄弟最擅此道。半年前,正德曾在皇宫外建一大院,名唤豹房,现在张兄弟正是豹房的主事总管。” 任我行喜道:“好,好,好,张兄弟果然是员福将啊,有他在朱厚照的身边,可随时随地的向神教传达明庭的消息,明庭的机密在老夫眼里,无异于掌上观纹,一清二白。对了,震山堂香主白瑛,还有那地裂堂的副香主刘六刘七两兄弟,他们打制的兵器、盔甲有多少了,可否能装备好我十万大军之数。”(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判断 向问天沉思了一会,又在心中做了一番筹算,才答道: “禀圣教主,地裂堂是属下亲自主抓的,加上以前所打制的,现在各类兵器可供五万大军之用。而震山堂的白兄弟,因为上有堂主凤影一的压制,下有江南左四堂减少了对河北右四堂的财源支持。加上从前打制的存货,这十数年来只打造了两万人左右的兵器。” “其中强弓两千张,猎弓两万张,羽箭百万枝,全都分别藏在几个隐秘的地方。虽然兵器是差不多了,可是打制盔甲的匠人还是太少,一幅盔甲至少要数月的时间才能打制成功,而且非老匠人不成。神教经过多年的准备,目前重甲只有五百幅,轻甲倒有三千幅,皮甲因为缺少皮货之故,只有一万幅左右。离十万大军的装备,还差上许多。” 任我行恨恨的一挥手,说道:“和正冰、凤影一这两个家伙,履次帮东方不败坏我大事,我恨不得立即将其诛杀之。” 向问天应道:“是,是,这两人向来是东方不败的死忠,数年前奉命从左四堂转调至属下麾下的右四堂,就是要与风雷堂的童百熊一道给属下添乱子。也幸好如此,左四堂没了东方不败的死忠心腹撑控,加上杨莲亭这两年的胡乱指挥,只杀了区区一个秦伟邦和一个薜宏魁,就使得左四堂全体归顺了圣教主。圣教主一举抄了东方不败的老窝,这步棋走得不可谓不妙啊。” 任我行斜视了向问天一眼,心道:若非童百熊、和正冰、凤影一这三大长老,把你这右使挤兑的过不下去,杨莲亭这蠢材又要将你捉了来立威,你这老滑头如何肯愿意反叛东方不败,来救老夫。哼哼,即使老夫能成功的复辟,也必不能再像从前那般给你大权了。 不过任我行并未露出异状,只哈哈大笑,说道:“童百雄、和正冰、凤影一这三个东方不败的庸奴,竟敢率右四堂的人马至巨野一带与老夫对峙。哼,他们算什么东西,连给老夫提鞋都不配,竟敢跟老夫对峙,简直是好大的胆子。老夫已给东方不败下得战书,邀东方不败前来一趟,与老夫会猎于巨野泽。向兄弟,你说东方不败这厮会不会下得黑木崖,前来巨野泽与我会猎?” 向问天长吟道:“属下不知。不过属下若是东方不败,必然不会轻出黑木崖来。” 任我行笑声顿止,问道:“哦?这是为何?说说你的想法。” 向问天应道:“是,圣教主。我若是东方不败,虽然我自身的武功天下无敌,可是在面对任教主这般举世无双的大英雄大宗师高手,亦没有必胜的把握。其二,任教主刚出牢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江南忠心于他的左四堂全部降服,又率众北上定陶,邀猎于巨野泽,必然有万胜之策。” “在敌我的情况不明,教中的兄弟心思未定之下,必然不能轻出老窝,要在黑木崖上坐镇,看看全教的兄弟们对任教主的复出有何举动。外部正教各派对神教南北两分之势有何看法,有没有可能会相助其中的一方,或者是坐享渔翁之利。对内,则先要清理完内部暗伏的,忠诚于任教主、圣姑的忠心教众。然后再聚拢人心,激励全部教众的士气,大发赏赐,并且举教亲征任教主的南方左四堂势力。” 任我行讶异的看了向问天一眼,问道:“哦?老夫刚刚才出牢笼,虽然收拢了南方左四堂的人马,可是人心未服,人马亦少。以狐疑的少数之众,主动攻击东方不败的未明大量之众,从形势上来看,无论如何都对东方不败大为有利。为何东方不败还不愿意出黑木崖来战?” “东方不败若是不能迅速的击败老夫,必然会使他在教内的威望大失。他不怕时日一久,北方的右四堂,与黑木崖上的内四堂,会有人不断的南下投靠老夫吗?他不怕,老夫能借助江南左四堂的财赋,将左四堂打造成铁打的江南,让他统一神教的目标难以达成吗?” 向问天答道:“他不怕。因为此时稍稍有点头脑的人都知晓,自从圣教主重出江湖后,他东方不败在十二年前所说的话语尽成谎言。圣教主才是神教真正的正统教主,而他东方不败这教主是叛贼,是篡夺圣教主之位的大叛贼,人人得而诛之。若是圣教主再过十数年后重出江湖,彼时人心在他,他或许会亲下黑木崖立即击败圣教主,以示正统。” “可是圣教主才失踪不过十二年,便又重新出山了。这一代人还未过去,江湖上的众高手,与神教中的中高层教众,无不对圣教主的威名记忆忧新。面对在江湖上仍然威名赫赫的圣教主,他不确定自身的威望比不比得过圣教主,亦不能确定教中的人心动向。他只能是咬牙静等,等到南北双方的形势固定下来,黑白分明之后,再与圣教主堂堂正正的一战,重新一统日月神教。” 任我行默然无语,许久,才说道:“你说的很对。老夫此时看似很弱,一扑及灭。可是有你这光明右使在我这边,神教的圣姑又是我的女儿,加上鲍大楚几大长老,在高层的号召力上,要比东方不败强上不少。右四堂方面至少就有一堂半左右的人马是靠不住的。” “而内四堂方面,东方不败在这十二年中,因为妇人之仁的原故,并未大量的清洗从前的老臣。所以,内四堂至少也有一堂两堂的人马是靠不住的,特别是绿竹师侄的朱雀堂,鲍大楚的玄武堂就决不能依靠。如此,东方不败若敢统率近半暗藏反心之辈,前来战我狐疑之众,胜面可不算大啊。” 向问天笑道:“岂止是胜算不大,简直是翠竹破锈斧——名不符实啊。” 任我行点头赞赏道:“看来还是向兄弟看东方不败看得准些。如此说来,东方不败是打定主意静观南北两分,也不来巨野泽会我啰?” 向问天笑道:“这是神教的权力势力分属之战,又不是个人的武功名望之争。他必能吃得下这个亏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七鸟 任我行叹道:“这么说来,这一趟老夫是白来了。早知如此,老夫就该早些听听向兄弟你的意见,不来定陶干等他东方不败。” 向问天笑道:“圣教主说笑了,属下还是在圣教主下得战书后,以已渡测东方不败的心思,想了数日之久,才刚刚想明白的。又如何能给得了圣教主您的意见。圣教主英明神武,智慧超圣,属下是望风莫及。就是圣教主下令江南的各个神教外围帮派,齐集湖北一带,北上少林救援圣姑的命令。属下就直到今日,也想不明白圣教主其中的深意。” 任我行哈哈大笑,说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不是明摆着吗。” 向问天拱手问道:“属下的确是一无所知,还请圣教主指教属下其中暗藏的深意。” 任我行抚须笑道:“老夫此举有几个用意,一是大张旗鼓的告知天下,老夫任我行重出江湖了。二是清空左四堂的后院,不使有人危害到我等的后路。三是试探正教的百年乌龟武当派与少林派对我的态度,看看他们对我神教南北两分采何举措。四是北上少林迎接盈盈,让盈盈收服这群乌合之众,为我方多增加一分胜算,亦多增加一分号召力。” “这五么?”任我行走了几步,朝嵩山方向的西方望了望,这才说道:“这第五就是给嵩山的左冷禅左大盟主添加点乱子,让他无暇顾及到老夫与东方不败的巨野之会。六是想法给这群乌合之众找个头,让他与正道江湖彻底的闹翻,好投入我神教的怀抱中来,为我神教多增一员大将。七是,老夫想看看,这令狐冲愿不愿为了盈盈与正道反目,有没有成为我女婿的资格。” 向问天倒抽一口冷气,深深的施了个礼,说道:“圣教主神机妙算,一石七鸟之计让属下敬服不已。属下能猜到其中的两三鸟,就已经是世所罕见的智谋超群之辈了,没想到圣教主的随意一策竟有七鸟之多,让属下佩服万分。还望圣教主日后有空时,多多教导属下,也好让属下多多长点脑子。” 任我行指着向问天满脸肯切的神情哈哈大笑,显然是不认为向问天是真的在向自已求教,只是在拍马屁罢了。 十二年未见,虽然对向问天等老兄弟爱拍马屁的行为有些不适,但时间一久,也就慢慢一习惯了。 毕竟他们当初曾向自已发誓效忠过,后来又背叛了自已,投向了东方不败。 这让自已很难把他们重新当成兄弟来对待,既然他们想当属下,那就当属下吧。 反正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一人值得自已去信任,只有吃了“三尸脑神丹”的下属,多加了这一层保险的下属,才算十分牢靠的下属,才能得到自已信任的下属。 只不过向问天毕竟有大功于自已,自已并不能强迫他服食“三尸脑神丹”。 对于这个唯一没有服食“三尸脑神丹”的下属,任我行一直抱着最强警惕的心思,不能再出现一个东方不败了。 任我行说道:“其实,此计的最主要目地,还是想给嵩山派的左冷禅添加点乱子,瞧瞧他是如何摆平以令狐冲为首的这数千乌合之众的。” 向问天惊奇的问道:“哦,这个属下就更不明白了?” 任我行解释道:“正教之中,让老夫最为在意的其实就是这嵩山派的左冷禅。此人不但武功了得,心计深沉,意志坚强,才高志大,而且临战指挥,沉着冷静,眼光毒辣,心思又是机敏无比,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对手。在老夫看来,此人比起少林的方证和尚与武当的冲虚道人要更胜一筹。” “只可惜此人不是这两大派中的任何一派掌门人,甚至都不是五岳剑派传统的盟主门派华山派的掌门人。这就十分的可惜了。嵩山派现在虽然势力强旺,可终究是在近二十年间发展起来的,底蕴不深,名望也不高。在五岳剑派之中,并没有华山派那般,天然拥有正统大义的号召力。” “其身为五岳剑派的盟主,在五岳盟会之中,却只能是依靠自身的武功和本派的实力来压服五岳四派。这就有些悲哀了。这些年,左冷禅想要强行将五岳剑派合一,这个想法很好,的确是对抗我日月神教的最好办法。不过……” 任我行冷笑了一声。向问天知趣的问道:“不过什么?左冷禅此举有何不对之处吗?” 任我行说道:“他有太多的不对之处了。其实五岳剑派之盟已历百年之久。自经过与我神教百年时间的争斗,五岳剑派各派之间结下了极为深厚的生死情义,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你道我神教几次三番的攻打华山派,而不管近在咫尺的恒山派却是为何?” 向问天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也起了兴趣,于是问道:“为何?” 任我行说道:“因为恒山派只不过是五岳剑派之中的一翼,即使是攻下了恒山派又有何用?恒山派大不了转移到华山去好了,等本教的人马一退,再回来便是。可是华山派就不同了,他是对抗我神教的一面旗帜,一面主帅之旗。主帅之旗可可不可倒,亦不可逃。面对我神教的攻击只能是硬抗,死抗。而其他四派也必须是拼尽一切的力量来救援华山派。” 向问天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我神教曾数次攻上了华山去,即使是华山派几乎无力抵抗我神教,我神教却也不急着消灭他们。只是运用左右外八堂来围点打援,消灭五岳其他四派的有生力量。” 任我行点头赞道:“不错,只可惜五岳之中亦有聪明人在,除了最初的两次以外。后面的几次围攻华山,都是华山派独力苦守华山各个险要之地。而其他的四派则两两合力,在外围不断的骚扰游击,截我粮草后路,绝不拼死进入华山之围中去。使得我神教与正教之战,斗了上百年时间,也没有分出个胜负来。此情况直到华山派剑气两宗的大血拼后,整体衰落让出五岳剑派盟主之位为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藐视 向问天叹道:“是啊,我神教与五岳剑派之间的争斗,打得太久了。至使大量的人力物力全用在了五岳剑派身上。白白浪费了数次起事的大好之机。” 向问天私底下亦想到,昔日神教中的文士派,主张与江湖正道的和睦,也未尝不是一个明智之策。 向问天偷偷的瞧了任我行一眼,暗道:可惜…… 任我行说道:“自从华山派让出五岳盟主之位,让左冷禅出任五岳剑派的盟主后。其实,我神教与五岳剑派之争便见到了曙光。” 向问天问道:“哦,请恕属下眼低识浅,却是没看出来,还请圣教主指点。” 任我行说道:“华山失其鹿,四岳共争之。左冷禅在二十年前武功虽不弱,可江湖地位却不比其他四派掌门人高。他强行夺得五岳剑派盟主之位,自是想干出一番大事来。可是其他几派掌门人却是面服心不服,倚老卖老,不将左冷禅放在眼里。而左冷禅自身亦没有好脾气去讨好他派掌门人,使得五岳剑派第一次产生了细微的裂痕,远不如华山派为主时那般的团结。” “此情形并不明显,可却在各派之间已然留下了阴影,五岳盟主对各派的调度也远不如从前那般得心应手了。只看我神教与丐帮之战时,竟然少了五岳剑派这抗魔急先锋的身形,便可想而知了。好不容易等到几派掌门人没了兴趣与左冷禅打交道,而卸下掌门之位后,左冷禅却偏偏与老夫相斗而受伤了。当年老夫因大意而让东方不败篡位,可彼时的左冷禅未尝不是差点失去了五岳盟主之位。” 说道这里,任我行对左冷禅顿起同病相连之慨来。 任我行又道:“左冷禅想要将五岳剑派合一,此事本身是对的,因为五岳合一有这个先天的基础条件在。可是左冷禅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主动的跳出来提议五岳合并。若我是左冷禅,只会让他人,特别是华山派的掌门人来提议并派。” “他左冷禅既没有正统的大义名份,亦没有强大的自身声望,更没有鲸吞四岳的实力。需知光是泰山一派,除了无人能敌左冷禅之外,其全派实力并不比嵩山派稍差。就是华、衡、恒这三派,合起来也要大大的胜过左冷禅的嵩山一派。所以,左冷禅必不能以堂堂正正之势来并派,只能是施以阴谋诡计,或者是鬼鬼祟祟的收买离间,或者是搞阴谋陷害与暗杀,反正所行所为都不算英雄豪杰的行径,让人十分的不佩服。” “左冷禅上月曾派人在栖霞山伏击恒山派的女尼,不敢以自身的面目行事也就罢了。就连假冒了我神教中人行事,都不敢下死手的杀上一批,强迫一批。最终费了诺大的气力,却被顺路的令狐冲给破坏了。打了一夜时间,恒山派竟只累死了一个定静老尼。呵呵,左冷禅不但最终的目地未成,还暴露了自身,这等胡七八糟的行事手法,真让老夫看得是笑掉大牙了。” 向问天疑惑的问道:“属下有些不明,圣教主在知晓此事后,却为何派出了圣教主多年前就隐伏的暗卫,会同天光堂、紫电堂座下的精锐好手,前往龙泉一带绞杀定闲、定逸等尼姑?这不是明着在帮左冷禅除去异己吗?” 任我行大笑,说道:“除去异已?说得好。就算是真的让他左冷禅强行的合并了五岳剑派,那又如何?新的五岳派就真的上下心思如一了吗?不可能。他死之日,必会得到其他四派的反弹,到时便是他嵩山派灭派之时。况且老夫行事,又岂会为他人作嫁衣?” “初时老夫认为,在复辟之后,迟早会与五岳剑派对上。既知此事,为何不能利用一番?借此机会削弱一点五岳剑派的实力?本想围住了恒山派定闲、定逸一行,行那围点打援之策,乘机消灭最有可能前来支援的福州岳不群一行,与恒山派的另一部人马。” “不想那岳不群十分的机敏奸滑,竟然从中嗅到了什么味儿不肯上当,而且令狐冲又再度跑来了。老夫不欲跟令狐冲在此情形下会面,只能是随水推舟,放过她们。另外祸水西引,将此事嫁祸到嵩山派的身上,亦让令狐冲对嵩山派起了反感之心。对于老夫日后的收买与拉拢,下了一番心思。” 向问天心悦诚服的拱手俯身拜道:“圣教主雄才伟略,明见万里,属下是自愧不如啊。” 任我行哈哈大笑,说道:“所以,左冷禅虽然武功才智都不错,可终究只能算是老夫的半个对手,一块较大的拦路石罢了。费点心思,还是能够一脚踢开来。” 向问天再三的表示佩服,过后,才又问道:“圣教主刚才说,若您是左冷禅,能让岳不群那阴险的伪君子来提议并派之议。只是,那岳不群心思亦是深沉之辈,五岳并派对其来说并非好事,又如何能让他主动的站出来,为并派之事摇旗呐喊?” 任我行说道:“这只是老夫的一种感觉,感觉左冷禅只要主动找到岳不群,岳不群就必会答应于他。” “感觉?!”向问天奇怪的看了任我行一眼,说道:“请恕属下不懂?” 任我行想了想,并未明着答复,反而说道:“向兄弟这几日,给我说了正教的各个门派掌门人的行径,大体上还算不差。不过唯有一个门派的掌门人,老夫思来想去,却认为向兄弟你判断岔了。” 向问天奇道:“哦,难道就是这岳不群不成?” 任我行皱眉说道:“不错,正是这从前的华山派掌门人,现在自称黄山广宗气宗的掌门人岳不群。” 向问天说道:“还真是他?他究竟有何值得圣教主您重视的?也不知属下的判断,到底岔在哪里?还请圣教主指点一二。” 任我行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向兄弟你再说一遍岳不群出道后的消息与经历,老夫要再好好的想一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怀疑 “是,圣教主。”向问天接着把自已所知的,岳不群出道以来的消息与经历再说上一遍。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岳不群自任掌门的这十数年来很少在人前出现,基本上是闭山自守练功。 派中的一切大小事物,大抵都交给了宁中则处理。原来的华山派,反而是宁中则这掌门夫人的消息多一些。 最终向问天说道:“属下记得,去年衡山传来消息,在衡山派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上,岳不群曾接受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的一拜,竟然被天门道人拜得差点飞出花亭中去。如非当时有恒山派的定逸,与雁荡山的何三七两人出手相助,岳不群早就出了大丑。即便是如此,没有内力真气的岳不群,也依然让人给瞧低了。这是江西紫电堂的白金分坛主许洪开亲眼所见的,亦听到不少正教人士的暗自议论……” 任我行摇了摇头,说道:“继续说下去。” 向问天不解的应道:“是。众人皆说:‘虽然岳不群能杀‘毒手阴妇’丘雨兰,亦不过是多年前的旧事了。想我江湖中人向以武力为尊,他岳不群强练《紫霞神功》不成,而使得自身的功力尽失。便如其师段清玄一般,早早的就失去了在江湖上立足的资本,日后根本无需在意他了。’” “而且半年之后的岳不群,亦如二十年前华山派失去了五岳盟主之位,又被左冷禅找来的三个莫名的家伙夺去了华山祖业,远远的逃至黄山一带立足。虽然在安徽一带临时奋发了一把,可是又远远的逃到了福建福州去了。如此无能又胆小怕事的伪君子,实在难以让人重视得起来。因此,属下也不知哪里说岔了?” 任我行皱眉说道:“这岳不群在江湖中的事迹太少,从其为人处事上,虽然能推算出一些东西,可是其武功的底细却不甚明朗。现今广宁气宗的弟子中,不但出了个剑术超群的令狐冲,还出了个剑气霸道的施戴子。听闻其门下弟子中的劳德诺、梁发、高根明、陶钧、英白罗几人,年纪青青的,也拥有了一流的身手,而其他弟子的武功想来亦不会太弱。” “光只是这点,就让老夫想到了,岳不群其自身武功就算是再差,也不会差太多,否则就没有这份武学上的见解眼光与头脑。而且其必然是一位名师,极为擅长教授之道,同时也极得门下弟子们的敬重。拥有如此实力的掌门人,就算是再不济,又岂会被区区三个莫名的人给吓走?” “所以这个消息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依老夫推想,其中必有他因,只是我等不知其内情罢了。若说他胆小怕事,可是他却敢在安徽毁我神教的青风一堂,害得老夫少了将近一堂的人手可用。若说他胆大,他的所作所为,根本看不出一丝胆大的迹象。这实在是让人费解,实在是费解的很呐。” 向问天说道:“圣教主又何需担心这岳不群?令狐兄弟的剑术是来源于华山派剑宗的风清扬。那施戴子的剑术,却是来源于我神教的前代左使申屠凡。岳不群最厉害的两个弟子,所学武功剑法都非他华山派的嫡传武功,其他几名弟子才算是他真正的亲传弟子吧。” “从这几名弟子的身手上来看,便可想而知,他的武功境界就算再高,也决不会超过属下。况且他现在已失去了真气内力,已成了无用之人。而门下中用的两名弟子,令狐冲被其逐出了门墙,施戴子又被我教所擒获。剩下的几个弟子虽说不弱,也不过是一般的一流身手罢了。自有我神教麾下的香主、坛主们前去对付,用不着圣教主您如此的烦心。加上岳不群主动脱离了五岳剑派,其势更弱。圣教主若是不放心,大不了我等转向黄山,先将其消灭就是。” 任我行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若非老夫还要拉拢令狐冲入教,的确是先将岳不群这不安定的因素灭杀为上。” 向问天忙劝解了几句,任我行这才稍稍有所平复。 可是不过一会儿,任我行突然双目巨张,大声叫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为何这岳不群不对了。” 向问天也惊异的问道:“哦?这岳不群哪里不对了?” 任我行回忆往事,心念急转,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回复了往日的睿智,说道: “当年老夫斩杀了申屠凡,收缴了他的巨阙宝剑,送入白金峰上的秘库收藏。几年后,黑木崖上突然有外人闯入了盈盈房中,不过却没有伤害到盈盈。经过数次的全崖大索,亦没有捉拿到闯入者。第二日晚,白金峰秘库失窃,在前代‘七星使者’的守护下,历代教主所收藏的十柄名品古剑被盗,其中就有那把巨阙宝剑。” “而现在的巨阙宝剑却在岳不群的弟子施戴子手中!听闻青风堂之败,就有此剑与另两剑‘思召剑’、‘灵宝剑’之功。老夫当时还以为是东方不败搞得鬼,并没有太过在意。可第三晚,黑木崖上各处紧要之处,写满了剑痕所划的,‘五岳剑派,华山君子剑岳不群,到此一游。’的字迹……” 任我行说道此处,心下顿时愤恨不以,说道:“此事立时引起了整个黑木崖的臊动,老夫大怒之下,派出了罗、郝、文三位兄弟,兵分三路前去偷袭华山派,想将华山派一举灭门。不想中途事泄,三位兄弟连同教中的数十名好手,全被五岳剑派一网打尽了。” “此事引发了神教中各位长老、香主对我的不满,对我愈发的离心,反而与东方不败愈加亲近起来。彼时向兄弟不在黑木崖上,此又是大丑事,无人敢于传说,所以你并不知晓……” 向问天轻咳了一声,说道:“属下在霸州时,还是隐隐有所耳闻,彼时也以为是圣教主卖了这三位老兄弟……”(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罪人 任我行摇摇头,恨恨的说道:“老夫想要杀人,又何需陪上这数十名好手的性命。老夫一直怀疑是东方不败泄露了机密,对他是千谋万算,小心的提防。现在看来,倒是老夫错怪他了。当时在黑木崖上横行了三日之久的,的确是这位‘华山派君子剑,岳不群’了。哼,这阴险的家伙亦是坑害老夫被困十二年的帮凶,老夫定不能就这般饶了他。” 向问天点头赞同任我行的推断。 任我行又叹道:“这岳不群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却敢独闯我天下正教高手皆不敢正视的黑木崖总舵。还把我黑木崖闹得个鸡飞狗跳的,可谓是胆大包天之极了。再加上丐帮中隐约传出的,岳不群在十八年前谋算了我神教左四堂之事,害得文士派一脉元气大伤,从而向老夫低头屈服一事。向兄弟,你还认为他不值一提吗?” 向问天强笑道:“属下还是认为,失去了真气内力的岳不群,亦如其师段清玄一般,不久就将退出江湖,而后便消声匿迹,的确是不值一提。” 任我行笑指向问天说道:“向兄弟还是这般的顽固。老夫观这黄山广宁气宗,现如今就像是一条在草丛中暗伏的巨毒之蛇,也不知其毒性如何?可偏偏会随时有弹射而出噬咬的可能,怎能不让老夫心悸担心啊。” 向问天笑道:“圣教主担心的也是,兵法云:多谋者胜,少谋者败。多思多想自有好处。不过属下认为,岳不群这阴险的伪君子,行事比之左冷禅更加的鬼祟。而且心胸狭窄,就连区区一个令狐冲都容不下,想来是成不了大事的,亦比不了左冷禅之难缠。就更比不了圣教主之英明神武,与堂堂正正之师了。” “不知圣教主是否需要属下前去打草惊蛇,把岳不群这条毒蛇惊上一惊,瞧瞧这条毒蛇的毒性如何?” 任我行沉思了片刻,才说道:“还是迟些时日吧,毒蛇之毒,是在于它的悄无声息,毫无防备。可只要知晓了它的一举一动,备下解毒之药,那么就不足为惧了。只是这广宁气宗之确切实力,还需向兄弟多加探查才是。” 向问天拱手应道:“属下谨尊圣教主之令。属下这就前去安排一番,尽早探清这广宁气宗的真实底细实情来。” 任我行点点头,眼见向问天就要离去,却又将向问天唤了回来。 在向问天不解的神情下,任我行迟疑的问道:“向兄弟,那岳不群之师段清玄,还有其岳丈宁清林二人,这些年你可曾听到了他们的死讯?” 向问天长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好像还真没有。不过此二人若是不死,亦有八旬余岁的年岁了。老者本不以筋骨为能,何况是功力大衰之人。圣教主莫非还担心他们不成?” 任我行摇摇头道:“不,区区两个老朽,老夫还不放在眼里。只是老夫行事向来喜欢面面俱到,不愿让自已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罢了。” 向问天拱手说道:“圣教主明察秋毫之心,属下向来佩服万分。不过,属下瞧那岳不群轻易的便弃了华山派祖业,却不见段清玄、宁清林出来阻止,想来这两人是早死了。只是岳不群并未发丧罢了。” 任我行亦点头赞同,应该如此才对。 向问天若有所思的说道:“说起前代华山派掌门人段清玄,当年他能够明智的让出华山派做了近百年的五岳盟主之位,从而为岳不群争取了近二十年的休生养息时间,也算是心智肚量过人之辈了。” “呵呵。你是如此的认为么?”任我行眼露不屑的嘲弄道:“那段清玄虽然武功也算高强,但是,在老夫眼里,他不但是华山派,五岳剑派的罪人,更可算是整个正道武林的罪人。” 向问天吃了一惊,问道:“这怎么说?” 任我行负手望天,眯眼望着正处中天之明日,说道:“身为一派之掌门人,不但要拥有气吞江湖的气势,海纳百川的气度,和包罗万象的胸怀,以及明见万里的眼界。还要有当断则断,快刀斩乱麻的决断。段清玄却是一样才能也没有。” “身为华山派的掌门人,特别是自从岳惟老贼死后,当了二十年的掌门人,却对门中的剑气之争一丝办法也没有。既不能做到以德服人,也不能做到以力屈人,更不能做到以诚待人,还不能做到以诡诈之策骗人。最后,更不能以铁血的手段将剑宗的长老暗中全部斩杀个干净,却偏偏要在玉女峰上,来个堂堂正正的比武定输赢。” “华山派内外没有敌人么?哼哼,老夫只是于暗中收买了几个棋子,在其中左右的挑拨了几下,呵呵,玉女峰上,一日之间就变成了尸山血海……” 向问天惊讶的问道:“原来华山派的衰落,还有圣教主的手笔在?” 任我行笑道:“我神教与华山派份属仇敌,使些手段不正常么?倒是南少林的明心秃驴,他却不知是怎么作想的,竟然也在暗中挑拨起华山剑气两宗的火拼来。老夫跟明心秃驴两人,一明一暗,两两联手,配合默契,差点就一举毁灭了华山派。” “可让人恼火的是,当时的右使陈天纵一门心思要跟正教议合,对李教主是多番的劝阻,让李教主迟疑不决,拿不定主意。最后,拖了一整年的时间才兵发五岳。可惜李教主一时大意,最终功败垂成了。” 向问天叹道:“原来如此,从华山派的衰落为起始,到引发成五岳剑派的衰落,这段清玄的确可算是华山派与五岳剑派的一大罪人。而我神教有圣教主在位,当可在两三年内灭掉人心已然散乱的五岳剑派。五岳剑派若亡,正道江湖便少了一大股主要的抗力。” “而少林、武当两派高手虽多,却久不经战,想要再推出一个能抵抗我神教的门派当主力,想来也不是一件轻易之事。之后,面对失去了五岳剑派为刀为盾的少林、武当等正道门派,我神教就算是势如破竹,亦是等闲。我神教一统江湖之机,从来就没有如此轻易过。如此,段清玄倒也算得上是整个正道江湖的罪人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咽喉 任我行又转回当前的神教内部之争来,捂须说道:“向兄弟,想办法给老夫传信童百熊,就说老夫不欲让我神教南北两分,亦不想神教南北之间,因此而大打出手而伤了元气。想跟他这东方不败口中的大哥会个面,商谈一下。看看有没有和解的可能。” 向问天惊道:“圣教主要跟东方不败议和?”当看到任我行那掩不住的得意眼神,猛然一醒,又细细思量一会,才抱拳叫道:“圣教主智计百出,这招离间计着实大妙,堂堂正正的无一丝阴谋之状,就看他东方不败会如何应招了!” 此时,忽见东南方向远远的有一骑快马急驰而来。只是从骑手的身形动作上来看,似乎有些不对劲之处。 快马突的一脚踩空,马上的骑士措手不及,整个人一个飞扑,摔倒在地。 快马挣扎了一会,马上就站起来了,却不见那倒地的骑士再度爬起。 这奇怪的情况,自有外围的警戒教众前去察看。 任我行不由一阵心动,大半月的枯等,终于有情况了。 只看来人的衣着打扮,便知是神教中的精锐教众。 他是从东南面而来的,而东南面二十里外是已方后军的殿军,乃是神教青风堂的香主原卓志、副香主华光,所率领的青风分舵少数残余人马守卫着。 莫非是后军出事不成? 后军青风堂分舵的精锐虽然在数月前被广宁气宗弟子大杀一通,少了近七成的战力。 可是此时青风堂麾下的普通教众亦有两千之数,并非一般人能够扰乱得了的,除非是有大队的人马出现突袭。 可现下神教于江南的左四堂虽然空无一人,但江南一地的各个二、三流帮派,也大都依令去往了湖北一带聚齐,应该没有其他的什么势力前来捣乱才是。 而巨野县的童百熊、和正冰、凤影一三人,据王诚所率前军的探子回报,神教右四堂的人马一直龟缩着不动,绝无出战之意。 就是任我行视之为最强的对手东方不败,根据黑木崖上的暗子飞鸽传书,也尚未下得黑木崖来。 黑木崖附近各个据点中的神教大军,亦没有出动的迹象。 倒底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的前来撩已虎须? 是正教中的某派?嵩山?还是泰山?亦或者是去往湖北的江南二、三流帮派人马起了反心回转了? 任我行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面对各种突发的情况,任我行早早的便作下了安排,自有麾下的香主坛主前去处理,无需自已亲自操心。 于是任我行只能强自按捺住,立在梁王台上,摆出一教之主的威严之态,静候教众们前来启禀报告。 只过了一会,就见有一名坛主急冲冲的向梁王台奔来。 那坛主是天光堂分舵的南方温州红旗分坛坛主左逢吉,向来是以谨小慎微、临危不惧而著称。 没想到此时的他身形步伐亦有些匆匆忙,神情转为惊涛骇浪之状。 任我行心下的不妙之感更甚,果然,左逢吉远远的就叫道:“圣教主,大事不好,后军青风堂香主原卓志、副香主华光被杀,教众大部溃散,而且……而且刚刚与鲍长老押解犯人至后军的莫长雄莫长老等数十精锐好手亦被杀了,人犯已被人夺走。” 向问天惊问道:“什么?莫兄弟也被杀了?是何人所为,是东方不败吗?” “不,不是。”左逢吉奔到任我行面前丈余外,单膝下跪后禀道:“禀圣教主,使者来报,敌人只有一人,是一个头带铁面,背负一刀一剑的人。现在鲍长老正率领数百残军,尾随着跟踪敌人…………” 岳不群思道:魔教长老鲍大楚已然压人离去了三日之久,虽然押解犯人的速度不会太快,可是现下想必离定陶已然不远了。 再不速速的赶去定陶就援,可不敢保证任我行这等“顺我者未必昌,逆我者绝对亡”的魔道枭雄,会对施戴子起什么爱才之心。 恐怕更多的是对施戴子这差点杀他之人,百般的折磨,亲手杀之而后快。 岳不群与谢幼娘匆匆离开了宜兴,朝着定陶急驰而去。 途中,岳不群嫌大宛良马的速度太慢,只得弃了良马,任其自走,看看何人有幸拾得。 又找来一个大木箱,让谢幼娘坐了进去,岳不群再将木箱置于肩上,朝着北方狂奔而去。 身形快捷如风,速度疾似闪电,岳不群再度施展开自身那骇人听闻的速度,不躲不避,直道而行。 江南之地,再度传扬开,有一铁面,背负一刀一剑的飘渺仙人,肩负着一位美貌的广寒仙子,追亡逐北着什么鬼怪的传说。 不但惊动了南直隶的锦衣卫,更惊动了还未回转南京的正德帝。 在几近空旷的江南武林之中,则成了另外的一番传说。有早已退隐江湖的武林耆老前辈高手,对着幼小的儿孙后辈说道:“这是十八年前的莫名轻功高手,‘日行天下,余独行’重出江湖了。你们要好生的苦练武功,日后方能成为不差于他的一流宗师高手来。” 江苏宜兴至山东的定陶将近一千五百里,需要花上岳不群半日的时间。 当日深夜丑时,岳不群终于肩负谢幼娘来到了定陶县附近。 定陶是周武王封其六弟振铎为曹伯,建曹国,都陶丘之所。而现在的定陶县县城则是成化二年时所修建的土城,距今已有四十年的历史了。 此地西距七朝古都开封两百里,南与曹县毗连,东与成武县相邻,西与东明县交界,东北与巨野县交界。 可算是山东与河南之间的兵家必争之地,亦是正教五岳剑派嵩山派与泰山派之间的,一片被夺去了近三十年的,连接两派交通之要地。 对于魔教来说,则是左右外八堂南北之间联系的咽喉之地。 当年岳不群在安定城为丐帮出谋画策,叫嵩山派与泰山派合作切断了魔教雷泽堂所镇守的南北交通要地。 又让丐帮领着江南各个大小沿海帮派,会合衡山派一道,击溃了魔教突出至江南的左四堂大部人马,又阻止了任我行南下救援的正是这定陶县。 后来丐帮因故与五岳剑派闹翻,嵩山派与泰山派让开了定陶县,衡山派也南返湖南。 丐帮于安徽、江苏之地的数万乞丐大军,顿时就被任我行所指挥的魔教大军杀得魂飞湮灭。 由此可知,定陶县对于正道江湖的武林形势,和对于魔教之武林形势的重要性了。 五岳剑派是能够攻下此地,却无力长期的守卫下去。魔教虽然能够长期的守住此地,却时时担心被正道武林锁住了定陶的咽喉,让江南之地的魔教人马毁于一旦。(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威胁 魔教一时灭不了五岳剑派中的嵩山派与泰山派,又舍不得江南之地的巨量财赋,必然要死死的守住定陶。 只是魔教百年来的总舵是黑木崖,为了保证能够避开朝庭大军的围剿,或避免正道武林的偷袭进攻,那么在太行山山脉黑木崖地区的防备力量,就绝不可能轻易放松布置。 亦不可能放弃了百年以来打下的基本盘河北这形胜之地,全员都去往江南。 江南虽富,可是武风不盛。况且以南击北,不亚于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远不如河北、山西高屋建瓴之形胜地。 所以对于江南左四堂之飞地,只能是当作钱袋子,而不能做为根本之地。 但是为了能够更长久的占据江南各地,取得更多的钱粮,必然要对自身的咽喉之地多加防护。 于是从最初的一个分坛坛主守卫,到后来的雷泽堂整堂在此守卫,魔教对此地是愈发的重视了。 只可惜,正教各派之间不能齐心,而五岳剑派的实力又不足以单独消灭魔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魔教的裸奔卵蛋暴露在外,却不能时时的上去捏上一捏,太也不爽了。 一月前,雷泽堂长老和正冰突遭任我行的突袭,从而失去了定陶这咽喉之地。 和正冰只得北撤至巨野县内,急急召来卫辉童百熊的风雷堂、平原凤影一的震山堂和沧州地裂堂一部前来。 并由武功与威望并重的风雷堂长老堂主童百熊,主持对死灰复燃的前代教主任我行的反叛进攻与防备。 定陶在望,鲍大楚与莫长雄相视一笑,再有数十里地便是梁王台了,想必任教主是等得不奈烦了。 六、七十骑的快马,前后拉得有二、三十丈远的距离。 莫长雄远远的望了一眼前面被绑成棕子状的施戴子,与江南四友主仆六人,笑问道:“鲍兄,那黑白子已然功力尽失,废人一个,你还将他押来作甚?圣教主的吸星大法,可不吸无用之人啊。” 鲍大楚笑盈盈的说道:“老夫只管押人,怎么处理是圣教主的事。要说圣教主的吸星大法,这群人除了施戴子与黄钟公以外,皆没什么好吸的。圣教主还不是要老夫一起压来了。” 莫长雄叫道:“麻烦麻烦,圣教主的心思,咱们做属下的却是猜之不透。别说押人了,就是让江南的那群下三滥的东西远去湖北,小弟也是猜之不透。鲍兄,你说,圣教主这是何意啊?” 鲍大楚笑盈盈的正欲答话,突然面色一变,转头急看,只见黑暗中两道寒芒疾射而来,直取二人背心。 见寒芒将近,势不可挡,鲍大楚一个翻身,滚下了马去。 而莫长雄一拍马鞍,飞身而上,避过寒芒,于半空中拨剑四顾,喝道:“什么人?” 只见一道巨大的黑影随后扑来,还未近前,便有一道掌风的呼啸声响传来,只觉一股莫名巨大的气息向着自已强压而来。 莫长雄被掌风一逼,呼吸一窒,欲要躲避,可身处半空之中,又如何能躲。 只得以长剑直刺来掌,欲以剑之锋锐,逼得来敌回掌自守。 不料剑尖方一触及敌掌,只觉敌掌的直猛之劲立转为横劲,横劲一震,长剑“叮当”一声,断成了数截。 掌风一逼,那数截断剑回转激*射,势若箭矢。 莫长雄一时不防,被激*射而回的断剑射中了眉心、喉头、前胸。莫长雄双目圆瞪,满面不可置信的神情,一声不吭的直坠落地。 落马的鲍大楚抬头而望,在晕暗的星光之下,只见一个黑影朝自坠落。 鲍大楚不敢大意,单刀出鞘,一式挑斩,血雨横飞,人影立成两段。定眼看时,却是被断剑射成了血葫芦的莫长雄。 鲍大楚心下骇然,单刀及体时便知是个死人,可是没想到却是方才还与自已谈笑风生的莫长雄。 见到莫长雄那死不瞑目的双眼,鲍大楚不禁冷汗直流,一个照面杀死一人,还是比自已稍稍差了一点的神教长老,敌人是谁? 是东方不败吗? 再转目四望,鲍大楚瞧见另一道黑影踏空而行,手中更托着一样巨物,巨物上似乎还坐着一个小巧的人儿。 黑影脚踏腿踢,闻声回转的神教精锐教众拨出兵刃后,便纷纷被踏落下马,难得有坚持住一踏一踢的人物。 鲍大楚心念急转,来人不是东方不败,而是冲着救江南四友而来的高手。 不,江南四友没这个能耐,可招来如此厉害的高手。 是了,是那广宁气宗的小子施戴子。 鲍大楚急喝道:“杜兄弟,挟持住人犯,逼退来敌,不退的,先斩杀一人。” 身在最前方开路的玄武堂香主杜德壮,手持双短戟,拍马而回,横戟以月牙刃分别架在身后不远的施戴子黄钟公的脖颈上,沉声喝道:“来者止步。不然,杀。” 黑影应声而停,轻飘飘的落在场中。 此时,黑影离最近的“五路神”施令威,“一字电剑”丁坚还有三四丈的距离。 杜德壮望着十数丈外的,踏翻了已方七八人的黑影,双目一凝,好厉害的家伙。 厉声喝道:“秋老四,你们几个,把人犯给老子看紧了。” “是。香主。”近六十骑将七名人犯团团围住,缓缓朝后退去,离得场中黑影远远的。 黑影转身冷冷的盯着七、八丈外的鲍大楚,说道:“很好,以人质威胁某,你鲍大楚尚算是第一人了。” 鲍大楚一个激凌,强笑道:“阁下武功高强,鲍某只不过是个忠心干事的押送解差,为了自身的安全,不得不为难一下阁下,还请阁下见谅,见谅。鄙教的任教主就在前方不远处,人犯乃是他老人家想要的,等鲍某向任教主交卸了差事之后,阁下再与任教主交涉不迟。” 黑影恨恨的说道:“鲍大楚,他们七人若是少了一根寒毛,你就洗干净脑袋等着吧。” 说罢,转身瞬间离去,身影如轻烟,似鬼魂,手托着巨物与小巧的人儿,似乎毫不着力,轻轻飘飘的稍纵即逝。 鲍大楚不禁又惊出了一身冷汗,拥有这等轻功身法之人,想杀自已决对不会在说笑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关照 岳不群并未远离,只在鲍大楚等人的百丈之外静静的看着。 看着鲍大楚重整队伍,六十骑紧紧的靠拢成一团,兵刃出鞘,几个人用兵刃架住指着施戴子等七人,其他人则一致锋刃朝外。 瞧着鲍大楚缓缓的向前走着,走了近十里之地后,前方当道立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营地,这才停止了下来。 营地中有上百人持械奔出,此时,岳不群的身法速度最算再快,也不能在一瞬间救出七人来。 自被鲍大楚挟持着人质一逼,现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五十余骑的魔教好手,押解着施戴子与江南四友主仆六人,进入了这个上千人的大营。 岳不群不禁狠狠的击掌闷声道:“鲍大楚……真是该死之极。” 谢幼娘垂眼欲滴的说道:“都怪我,你若不是一路扛着我奔行,消耗了不少气力,又被我连累了速度,也不会就差这么一点了。” 岳不群默不作声,谢幼娘说的不过是宽慰话罢了。以一救七,又如何可能轻易得了。 自已先前应该一早击毙鲍大楚就好了,魔教众骑群龙无首,便成了一团散沙,或者就不懂得以人质相阻威胁了。 也不知眼前这个大营是不是任我行的主营帐所在,若是的话,那这里就将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凶险之地。 只身闯营的话,倒还无防事,打不过,大不了一走了之便是。 可是想要在这千军之中救出七个受伤行动不便的人,那就困难了,何况此时身边还有谢幼娘的拖累。 谢幼娘问道:“岳通微,你有什么法子救人没有?” 岳不群摇头道:“没有。” 见岳不群回答的如此干脆,谢幼娘的后悔与自责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泪珠顿时扑扑地滚落,无声的抽泣着,死死的咬着嘴角,心中更不断的发着狠。 岳不群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进营已经有一会了,要出事早就出事了,现在就看咱们要如何为他们报仇才对。” 谢幼娘哀怨的看着岳不群,说道:“若是人都死了,单单报仇又有何益?” 岳不群摇摇头,说道:“江湖恩怨,有仇报仇,以血还血,这是江湖中的天理。况且任我行横行无忌,杀人杀得如屠猪狗,全然不当一回事。对他来说,当以暴制暴,才能让他心生后悔之念。” 谢幼娘问道:“那要如何报仇?又如何让任我行后悔?” 岳不群说道:“任我行贪权,有大志向。斩除他的部属羽翼,废掉他的武功身手,让他这一世享权无处享,大志不能展,便是对他的最大惩罚。” 说罢,岳不群冷然的再瞧了一眼大营,说道: “岳某自两年前以来,处处压抑着自已,即使受到人的刁难与压迫,也是毫无怨言的笑脸相迎,为的就是想让门下的弟子们就够平平安安的。不想千忍万忍,弟子们终是不能得保。该出事时照样出事,该受罪时照样受罪,面相之说全然不对。罢了,罢了,姓岳的终是学不成这君子的仁善之道了。江湖之中,做君子易被人欺,倒是作恶人无人敢惹,还是多学学任我行的恶与霸道好些。” 鲍大楚方一进大营,冲着迎面而来的原卓志、华光喝道:“后军不是有两千人吗?怎么大营空了近半,还有许多人哪里去了?” 原卓志陪笑说道:“回禀鲍长老,原某将那一千人分置于左右各五里外的小坡上,作为左右翼防护大营,这样可以更安全一些。” 鲍大楚身为神教的内四堂玄武堂长老堂主,本身是以武功与身手见长,并不如外八堂的长老、香主擅长战阵之法。 对于原卓志的解释不置可否,只说道:“有高手前来抢夺人犯,本长老于深夜之中押解十分不便,你速速拨营,随我押解人犯,一起去向圣教主复命。” 原卓志一惊,问道:“有高人前来抢夺人犯?鲍长老,有多少人,好让属下预作安排一番。” 鲍大楚说道:“只有一人,不,两人。” 原卓志古怪的与华光对视一眼,才转头朝鲍大楚陪笑道:“鲍长老,若是只有两人的话,倒也无需担心。在千人大军之中,再高的高手,那也是施展不开的,除非他练得是横练大力的战阵武功,或者是拥有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方能一骑当千。不然,即使是任教主,又或者是东方教主,都不敢自陷于千人大军之重围中去。” 鲍大楚听闻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长气,说道:“那你说本长老该如何退敌,向圣教主复命?” 原卓志笑道:“既是连鲍长老都有所不敌的高手前来挑战,想必圣教主又或是向左使必会十分的欢喜,听到消息后,定然肯至后军一会。如此,鲍长老便可安枕无忧了。” 鲍大楚听了连连点头,说道:“很好,你很好,本长老记得你了,你叫原卓志是吧?是王兄弟的青风堂香主?” 原卓志俯身拜道:“正是小人,不过……小人最近有些让王长老不太欢喜,还请鲍长老多多提点关照才是。” 鲍大楚捂须含笑道:“好说,好说。” 第二日辰时,防备了一整夜的鲍大楚,伸了个懒腰,四处走动了一下。望着暖洋洋的日头,冲着前来送膳食的原卓志、华光说道:“原香主。” 原卓志忙上前献上精细的早食,应道:“小人在。” 鲍大楚看着几碟精细的美食,胃口不禁大开,胃酸直涌。可是一思及当前的现状,眉头不由轻皱,问道:“为何此时还不见向左使,又或圣教主前来。” 原卓志稍一沉思,惊道:“不好,难道这高手如此的不顾身份,竟然连本教的信使都杀了?” 鲍大楚大惊,问道:“这如何是好?” 原卓志忙劝道:“长老别慌,一波两波信使容易被杀,多派几波就是。” 说完,一个招呼,立时前来二三十个精壮汉子,收集了全营八十匹马,包括昨夜鲍大楚等人骑来的。令他们一人分得二、三骑,分成三十路前往梁王台报信。 只是,一个时辰后的巳时,八十匹马一匹不少的全都回转来,但是,马上的骑手却是一个都不见了影踪。 鲍大楚望着空无一人的马匹,心如坠冰窟,虽在暖洋洋的冬日之下,亦止不住的打着寒颤,满面肌肉不断的抽搐着。 原卓志以眼问询,华光咬咬牙,用力点点头,原卓志抱拳说道:“鲍长老,还请您老留守大营,小人与华兄弟亲自跑上一趟。” 鲍大楚默然许久,方才应道:“你……小心一点。”(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困杀 又是八十匹马,四十人出列,原卓志完好的左手一挥,两两乘马出营。 之后,又分开了距离,每队两人,呈扇面散开,朝着东北方向急奔。 原卓志、华光二人估摸了一下,决定朝最右侧奔去,因为中间相对的,恐怕最不安全。 刚刚奔出了三、四里路,便听到左侧那方有惨叫声响起。 原卓志与华光一惊,连忙取剑在手,两腿一夹,座下的马儿奔行的更快了。 只是马儿跑得虽快,可是左侧那方杀人的速度也不慢,只是每隔数息,便传来两声惨呼声。 华光急道:“原大哥,那人的轻功太快了。每队人马分开至少有三、四十丈的距离,怎的才数息时间便杀了一队,又追上了另一队人马。” 原卓志沉声应道:“没事,他这种临战闪避之法,你我二人都可一息至七八丈外,又何况是这种高手。不过这种状态下并不能持久,最多只能保持一盏茶左右的时间。只要逃过这段时间便行了。” 华光欲言无语,十数息便死了三队人马,二十队人马又够他杀上多久,自已两人真能逃过一盏茶的时间么。 华光不由大悔,叫道:“原大哥,这样不行的,还是回转大营尽起大军拨营而行来得好。” 原卓志听了一拉缰绳,座下马突的刹止,一声嘶鸣,人立而起。华光冲出了数丈外,方才同样拉止住了座下马。 原卓志略微一思,立即说道:“华兄弟你说的不错,走,咱们回去。” 华光大喜,挥剑一斩另外两马的马股,两马惊嘶一声,向前狂奔而去,与原卓志点点头,掉转马头朝来路狂奔。 右侧虽然惨叫不断,可是声音却是渐行渐远。 二人不由大喜,只奔行了百息的时间,大营就隐隐在望。 华光此时稍稍松了一口大气,转头朝后方一望,心中默默的说道:对不住了弟兄们,不是姓华的不讲义气,而是敌人太凶了,不得不逃回营去。 华光心中念头方落,便立时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马后百丈之外,有一个人影轻轻一纵,便是数丈的距离,一息三纵,便是二十余丈的距离,紧紧的咬在身后不放。 华光惊骇的声线变音,叫道:“原……原……大哥,来……来了……” 等原卓志急转头看时,人影已然逼近了一半的距离,不足五十丈了。 两人亡命的急打马匹,原卓志更狠狠的用长剑猛刺马股,可是并没什么卵用,座下马的速度加快不了多少,两者之间根本拉不开多少的距离。 又过三息,人影五官清晰可见,只见一个狰狞的铁面具在人影脸上不住的晃动。 华光被吓得屁滚尿流,连忙掌击马头,飞身向前,也运用自己的轻身之法,以最快的速度一息七八丈朝前奔去,并没有再行通告原卓志了。 原卓志此时正转身朝后举起自已那被高根明斩断的右掌,手臂上骇然是一个形如鹰爪的铁爪。 原卓声暗骂一声,一按机括,鹰爪“嗖”的一下,朝后激*射而出。 也不管射没射中,转过头来,连忙与华光一样,弃了马匹,同样飞身向前,以最快的轻身之法奔行。 弹射而出的飞爪与铁面人之间的速度一相合,力道可谓大的惊人。 但是铁面人的速度不减,长剑一架,险险的格开飞爪,铁面人的虎口也不禁一麻。 铁面人不由冷哼一声,脚步加快,速度更快了一两分。 又过了十息,铁面人双手一抓一招,还有数丈距离的原卓志、华光只觉有一股莫大的吸力拉扯着自已的身躯,有朝后退去的可能。 二人惊慌的连忙大力挣扎,可是身形还是越来越慢。 原卓志眼神一凝,凶悍之色顿起,顺着巨大的吸力朝后狠狠的扑去。身随剑走,人剑合一。 不想与身后的铁面人长剑交击,空落落的不受半分的气力,身形一个踉跄,被铁面人同样顺势一剑一抹,割去了首级。 华光扑倒在地,转身连连叩头叫道:“饶命饶命,大侠饶命啊。” 铁面人不发一言,只是一剑刺去,华光顿时了帐。 铁面人望着百丈开外的魔教大营,若大的大营已经悄无声息了,看看天色,铁面人自言自语说道:“差不多了,是时候了。”说完,缓步走进魔教的大营中去。 大营之中,原卓志等人刚刚奔出了大营不久,鲍大楚便惊骇的看着满营的人马,一个接着一个诡异的无声倒下,虽然没死,可是怎么拍都拍不醒来。 心中隐有一些猜测,可是面对满营倒地不起的教众,亦止不住惊恐的大叫:“人呢,来人,还有没有能够动弹的。” 半晌都无声回应,鲍大楚怒吼道:“杜德壮,你死哪去了?” 立时听道杜德壮远远的应道:“长老,属下在这,属下正在察看犯人。” 鲍大楚心神一松,还好,还好,还有人能够动弹应声。 杜德壮匆匆跑来,说道:“长老,大事不妙啊,全营上下,除了你我二人之外,全都中了一种奇毒。大部分不但全身发热,口吐白沫,而且还晕迷不醒。只有少部分功力够高的,还能够抵抗,现在正在运功驱毒。” 鲍大楚心烦的叫道:“老子知道,老子亦是用毒的行家,如何不知他们中毒了。” 杜德壮见鲍大楚发怒,不敢说话,只得垂手老实的听着。 过了一会,鲍大楚这才气消,向自已重要得力的心腹手下解说道:“此毒与昔日西域天山派之毒‘失魂散’有些相似。对拥有一流功力的高手并无大害,但是对一流以下的人员,就有大害了。不但让人高烧不退,四肢无力,就像是得了重病一般,严重的还会重度晕迷不醒。只是这毒性好像比传说中的更烈,发作时间也更快,而且散布范围更广。” 杜德壮惊讶的问道:“天山派?天山派不是传闻被灭门了么?难道是占了天山派灵鹫宫的西域五德教中人所为?五德教在中原西面、北面的势力是很大,可是五德教不是不怎么管我江湖之事么?” 鲍大楚用手指揉着眉心,说道:“也有可能是灭天山的昆仑派所为。” 杜德壮问道:“长老,那现在该怎么办?” 鲍大楚发愁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失魂散’因为并不致命,所以多年来也无人去解。现在只能是干等了,等上三日的功夫,就能自动的解除了。只是,现在满营的人马无用处,昨夜的那两人马上就要来了,咱们只能是行把人犯带上,再用人犯逼迫他们了。” 杜德壮嘴角一抽,说道:“长老,请恕属下直言,事已至此,咱们就把人犯还给他们吧,想必圣教主也不会怪罪咱们的。” 鲍大楚默然点头,认同了杜德壮之语。 忽然,连续的惨叫声在大营中传来,那是人犯关押之地。鲍、杜二人一惊,急忙飞速纵去。 刚刚转过几个营帐,便见到一个铁面蒙面人一手持剑,一手持刀,对着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逼毒人狂杀一通。 被杀的全是昨日追随自已的心腹,玄武堂的精锐教众。 鲍大楚不禁心如刀割,双目圆瞪,大叫道:“住手,阁下还想不想救人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救出 铁面人哼哼的冷笑道:“救人?!哼,从昨夜你以他们来要挟我时,我便就知道,今生是救不了他们了。既然救不了人,那就只能是早早的放弃了。七个人用三座大营的两千人来陪葬,这个人殉的待遇还算不错。当然,其中为首之人是绝对少不了你鲍大楚的。” 鲍大楚额上冷汗不断淌下,强笑道:“阁下的性情也太暴虐了,施戴子与江南四友不是你必救之人么?他们尚且平安无事,你就这般大开杀戒,却是太莽撞了。” 铁面人冷笑道:“莽不莽撞另说,但是我知道,好生相求是求不来好报的,亦不会得到你们的同情。唯有以暴制暴,方能让你们这群邪魔歪道也不好受。才能知晓什么是恐惧,什么是后悔。除非你鲍大楚是个冷血的孤家寡人,只要有钟爱之人,便是我日后的报复目标。” 鲍大楚面色转冷,说道:“阁下不怕我神教也拿你的钟爱之人大肆报复吗?” 铁面人说道:“怕啊,所以为了我所钟爱之人能平平安安的,那我就要先拿你们开刀了。只有先将你们魔教之人全部斩尽杀绝,我与我所钟爱之人,日后才能无忧无虑的过活。” 鲍大楚本想反驳,可是对方的武功、轻功与毒术却告诉他,对方必能做到这些,充其量只是多花费点时间罢了。 鲍大楚感觉自已的面颊不断的抽搐,好一会才强笑道:“何必呢?就这么一直你杀我,我杀你的,阁下杀得不累么?算了,算了,鲍某也老了,还想多活几日抱抱孙子呢。那七人就在阁下身后五丈处的一处地穴之中,翻开盖板就是。” 铁面人听了,双手一振,一刀一剑上的鲜血全都震落,刀剑回鞘。后退几步,见到地上果真有些不对劲之处,不但高出了一寸,而且地上还有数个黑漆漆的小孔洞。 用脚一扫尘土,立时露出一块铁板来。铁面人手抓铁板一掀,又露出一个地窖来,而施戴子、黄钟公等七人正好躺在地窖中人事不醒。 铁面人瞧了瞧鲍大楚两人,鲍大楚两人连忙退后,想离得远远的。 此时全营人马皆倒地,铁面人倒也不惧鲍大楚他们耍诈,但是必要的防备还是要的,于是指着连连后退的杜德壮说道:“你,下去将他们送上来。” 杜德壮见到鲍大楚的示意,将手中的两支短戟朝地上一插,上前行了几十步,毫不犹豫的跳下地窖。 所想象的再度劫持事件并未发生,杜德壮十分老实的将人传递了上来,铁面人不禁也松了口气。 等铁面人将施戴子接上来后,却发现施戴子手脚骨折断裂,内息混乱,不禁大怒,怒视鲍大楚。 鲍大楚连连摇手说道:“鲍某接过他们七人时,他们便是这般模样了。听六合丁家的丁宇所说,丁家是以迷药捉住他们的,怕他们醒来后反抗,于是就将他们的手脚全打断了,可不是鲍某下的手。” 铁面人沉声怒喝道:“丁家,又是丁家,丁家的人现在跑哪去了。” 鲍大楚说道:“在镇江渡江时,鲍某曾见过丁氏一族,好像是要去北方暂避几年。不是河北,就是京城,又或是辽东。” 铁面人冷哼一声,说了等于没说,也不答话,等七人都上来后,为他们一一解去了毒药。 又要杜德壮出去找马,找车,并铺上厚被减震,再将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七人置于车中,亲自驾车离去。 鲍大楚一动不动的目送铁面人离开大营,杜德壮上前问道:“长老,现在该怎么办?” 鲍大楚摇摇头,擦了擦冷汗,方才一直担心这铁面人再度发疯杀人。 还好,他还算理智之人,算是正道中比较讲规距的。于是说道:“找个人骑上快马,去给圣教主报信吧,看看圣教主有何打算。另外,找些能够动弹的弟兄,一同随我跟上去,看看这铁面人去往哪里。” “啊?”杜德壮惊讶的望着鲍大楚。 鲍大楚骂道:“糊涂,三个大营,两千余人都被毒翻了,后军的主帅香主原卓志与华光想必也死了。就咱俩毫发无伤的将人犯放走,圣教主见了会怎么想?咱们好歹也要做出不屈不挠,不畏强敌的态度才行。” 杜德壮说道:“这……这,若是铁面人不喜怎么办?” 鲍大楚笃定的说道:“到时就说,生怕他又再度回转杀人,咱们只想着礼送他们离去罢了。” 杜德壮点点称是,连忙四处去找能够动弹未晕迷之人,好不容易才找来百余人,接下来就是鲍大楚与之对口供的时间了。 岳不群幸运的救出了七人,驾着马车向南方行去。 行了十余里地,才见到在山道旁等候的谢幼娘,岳不群摘下面具笑道:“无妨,人都没死。” 谢幼娘惊喜的爬进马车,马车中顿时传出阵阵的呼唤与哭泣声。 只听施戴子十分虚弱的叫唤道:“师父,是您老人家来了么?” 岳不群掀开帘子,看着施戴子朴实无华的面容,含笑道:“是我,此次你做的很好,为师很满意,你好生歇着,等为师打发了那些跟屁虫,再给你好好的冶伤,三个月后,包管你再度活蹦乱跳的。” 施戴子裂嘴笑了笑,说道:“多谢师父救了弟子。不过弟子把师父交待的事儿给办砸了,还差点见不到师父,实在当不得师父的赞扬。” 岳不群笑道:“为师看中的就是你这老实忠诚的性子,不过此事也不算砸,你看大伙不是都没事了么?” 岳不群劝了好几句,施戴子这才平复了下来。又劝说了哭哭啼啼的谢幼娘好一阵,才让收声的谢幼娘驾着马车先行一步。 岳不群再次戴上铁面具,当道而立,遥遥的望着远远跟来的鲍大楚一伙人。 不想鲍大楚见到岳不群停下,他们也停了下来,更多的人顺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不等岳不群上前驱逐,更远的地方两道黄土烟尘滚滚的飞扬而起,只见两骑快马如离弦之箭,直奔而来。 岳不群心有所悟,恐怕是任我行与向问天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顿悟 不多时,两骑便已经临近,只听得蹄声如雷,两匹乘马疾风般的卷了过来。这两匹马倒是不比岳不群之前所骑的那匹大宛良马稍差。 岳不群定眼望去,想看看任我行与向问天这两个江湖中威名赫赫,也可说是凶神霸道,称霸了江湖数十载的绝世枭雄是何模样。 无论是在后世,还是在今世,这两人的名声在自已耳中都是一个字,牛。 即使是自已刻意的避开他们,可是他们横行江湖毫无顾忌,纵横天下毫无敌手的风范,也非自已所能比拟的。 自已的武功虽不差他们,可是气度、志向、才华就远远不如他们了。 只见马上乘客一色都是黑色薄毡大氅,里面也是黑色布衣,但见人似虎,马如龙,从气势上看,倒也十分的强旺。 奔到近处,岳不群眼前一亮,金光闪闪的,却是每匹马的马蹬马鞍皆是黄金打就,而且上面镶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光彩夺目,十分好看。 只是在岳不群眼里,怎么都觉得有些后世大土豪,有钱没内涵的样子。 岳不群不竟暗道:说来岳某也算是有钱人了,怎么从来就没他们这般的豪奢,低俗过。 当先一人,身材高大,一头黑发,迎风而舞,长长的脸孔,脸色雪白,更无半点血色,眉目清秀。 与任盈盈的相貌有些相似,并不如岳不群所想象的那般霸道模样,只是脸色实在白得怕人,这却是被困西湖底下,十数年没有见过阳光的原故吧。 另一个稍稍靠后的是向问天,只见他容貌清癯,短发如猬,颏下疏疏朗朗的一丛短花白胡子,乱糟糟的,也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个豪气冲天的“天王老子”。 这两个人,单从外表上来看,都有些像是教书先生的样子,并没有横行江湖的豪雄形态。 岳不群忽然有些明悟了,一个人豪不豪气,骄不骄傲,不是看外表,而是看先天的脾性与后天思想的养成,可不能光从面相上来看。 而是看其神态举止,听其言语动态,观其为人行径方能辨别他是何种样人。 自已是吊丝出生,志向保守,志气低弱,眼光见识虽是来自后世,说来也算远大,可是并无成熟的规划与目标。 虽然当了许多年的一教之主与江湖门派大掌门,时时以仁人君子的形象要求着自已。 可是内里不是就不是,无论怎么装都是装不来的。 骨子里始终还是那个小家子气、没品味、没大志向的小吊丝一枚。 岳不群暗自里摇头,自家的两个媳妇,一个向来有大志向,另一个向来是天生豪气,倒是自已恐怕就连她们两个女人都有所不如。 唉,穿越者,也不一定就比土著居民来的伟大,相对于他们,自已这穿越者倒更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自已的志向是什么?成为天下第一?自己现在离天下第一有多大距离?就算成为天下第一又如何?真的会开心一世么?还是想要随心所欲,自由自在?自己现在过得很惨么?况且追求极至的自由,那也不是自已的个性。那自已倒底想要什么? 岳不群又隐隐有些明悟了,其实自己一直以来所要追求的东西,只有一样,那便是“道”。“道”是什么,“道”它包涵了许多东西,有武学,有文化知识,有生活处事的态度,有宇宙万物之中的至理,以及修练仙。 回思起自已一生的经历,在穿越前后,在现实与虚幻之间。即乏味,又有趣。对于人生的见解,经过了这许多年的生活阅历,又多出了一些看法来。 古人云: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是庸人。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是俗人。见山又是山,见水又是水的才是真正的圣人。山山水水纠缠到最后究竟孰是孰非并没有定论。 佛家又有云:‘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心中有佛法何必有佛珠?这就像是辩证法中的否定——肯定——再否定。每一次否定都会前进一个境界。 一个人的人生之初纯洁无瑕,初识世界,一切都是新鲜的,眼睛看见什么就是什么。人家告诉他这是山,他就认识了山;告诉他这是水,他就认识了水。 对一切事物都用一种童真的眼光来看待,万事万物在他的眼里都还原成本原,山就是山,水就是水,对许多事情懵懵懂懂,却固执地相信所见到就是最真实的,相信世界是按设定的规则不断运转,并对这些规则有种信徒般的崇拜,最终在现实里处处碰壁,从而对现实与世界产生了怀疑。 随着年龄渐长,经历的世事渐多,就发现这个世界的问题了。这个世界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经常是黑白颠倒,是非混淆,无理走遍天下,有理寸步难行,好人无好报,恶人活千年。令狐冲现在就在这个境界上徘徊不断。 进入这个阶段,他的心思是激愤的,不平的,忧虑的,疑问的,警惕的,复杂的。他到了这时,就不愿意再轻易地相信什么。 人到了人生第二重境界时,看山也感慨,看水也叹息,借古讽今,指桑骂槐。山自然不再是单纯的山,水自然不再是单纯的水。一切的一切都是人的主观意志的载体,所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一个人倘若停留在人生的这一阶段,那就苦了这条性命了。人就会这山望了那山高,不停地攀登,争强好胜,与人比较,怎么做人,如何处世,绞尽脑汁,机关算尽,永无休止和满足的一天。 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一个圆的,人外还有人,天外还有天,循环往复,绿水长流。而人的生命终究是短暂的,有限的,哪里能够去与永恒和无限计较呢? 红尘之中有太多的诱惑,在虚伪的面具后隐藏着太多的虚假,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一切如雾里看花,似真似幻,似真还假,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很容易地使人在现实里迷失了方向。 随之而来的是迷惑、彷徨、痛苦与挣扎,有的人就此沉沦在迷失的世界里,不受迷惑的人开始用心地去体会这个世界,对一切都多了一份理性与现实的思考,山不再是单纯意文上的山,水也不是单纯意义的水了。许多人到了人生的第二重境界就到了人生的终点。 追求一生.劳碌一生,心高气傲一生,最后发现自己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理想,于是抱恨终生。任我行与向问天现在不正是这个境界么。 特别是任我行,西湖被困十二年,一心想要击败东方不败,夺回教主之位。可是五人围攻,也敌不过东方不败一人。最后还要靠女儿的险招,才杀得东方不败。想要灭亡魔教的百年大敌五岳剑派,可是往日强大的五岳剑派,竟然莫名奇妙的自已群灭了,心中巨大的失落感,可想而知了。想要消灭少林派、武当派,可是只刚刚想了个开头,就在华山朝阳峰的五指仙掌上倒毙了。 他若泉下有灵,不知会不会有抱恨终生之念?想必还是会的。 古时的先贤大哲们,通过自己的修练,终于把自己提升到了第三重人生境界。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这是一种洞察世事后的反璞归真,这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的一个境界。需要人生的经历积累到一定程度,不断的反省,对世事、对自己的追求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认识到“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要放弃的是什么,这时,看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只是这山这水,看在眼里,已有另一种内涵在内里了。 岳不群细细的想着,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追求的是什么?害怕的是什么?要放弃的又是什么? 终于,岳不群感到茅塞顿开,若有所悟,心中全身心的豁然贯通。 穿越之初,不想做岳不群,于是刻意的想成为令狐冲。只是与本性不合,终于被原来的岳不群的灵魂、思想所干扰,成了另一个君子剑岳不群。君子剑像是像了,可惜骨子里终究不是。 在碌碌中追寻了一生,此时也不禁的想要问上一问,“未生我时谁是我?生我之后又是谁?”那么自已到底又是谁呢?岳不群笑了,自已终究还是自已,不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还是那个懵懂、单纯的小吊丝。 从今往后,自已当回归自已自然的本性。专心致志的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与旁人有任何计较。“任你红尘滚滚,我自清风朗月。”面对青芜丛生的世俗之事,能一笑了之,还是一笑了之,了了又有何不了。 岳不群这个时候,感觉自已的心境又向前了一步。看山又是山,看水又是水了。正是:人本是人,何必刻意去做他人;世本是世,无须精心去处世。管他天意又如何,我自横刀傲天笑。顺也罢,逆也罢,我只做好我自己。(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戏耍 岳不群豁然顿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体内的真气激荡,消融了最后一点“悲喜一线丹”的残毒,真气与内力回复到绝世中品的,震古烁今之至境。 当先一骑已然奔近,有拉扯缰绳之意,可是稍后的一骑却不管不顾的直冲过来。想是不满岳不群竟敢在他们两位向来嚣张的高人面前,还如此张狂的大笑着。 这不单单是对他们两位本性狂傲之人的挑战,而是明显的瞧不起他们两位了。 马上的那个短发如猬、相貌清癯的向问天一声暴喝,“贼子好胆,吃我天王老子一掌。” 言毕,在十丈外就从马上飞身而起,大氅烈烈的扬起,直如一只飞天捕食的大黑雕。 只见向问天右手一划,呼的拍出一掌,便向岳不群击来。 向问天自掌力生成之际,两人相距已不过五六丈的距离,那股绝强的掌力便如怒潮狂涌,势不可挡。 又如同一堵无形的巨石,向着岳不群身前疾冲而来。 岳不群不禁大奇,若是在两宋年间,向问天这般的使掌,倒也正常。毕竟那时的江湖武学比起现在更加的重视对内力与掌力的运用,不太喜欢使用兵刃,与精研武功招式的运用来以弱克强。 两宋年间的江湖高手更喜欢以强敌强,以强破强。 那时的武功掌力,多是外放式的,一掌可击到五丈以内的比比皆是,就是五丈以外的亦有不少,而且劲力还不会因为距离的远近,而逐渐的减弱。 想少林派的《须弥山掌》,便是距离相距越远,威力反而越强。 自家的《天罡剑气》,便做不到无视距离的消耗。只能在三丈内称雄,三丈以外,便越来越弱,六七丈后便彻底的无威力了。 只是《须弥山掌》已有将近两百年时间无人练成了,江湖中也因为两宋之末与元末的数次动乱,失传了许多的法门,现在更没法见识到这般神功的样子。 使得岳不群空有一身绝强的内力,却找不到强大的输出功法来匹配使出。平白的深藏在体内,有些形成浪费了。 紫霞神功虽强,却需要主动的运使,方能显现出它的威力来。远不如宋时的《降龙十八掌》、《六脉神剑》、《火焰刀法》、《白虹掌力》等武功,攻击力不亚于紫霞神功,却是想使就使,完全无须特别的长时间运使。 今日见到向问天这般运使掌法,想必他手里定有内力外放式武功的用法。 岳不群自问武功高强,世上难寻敌手。可是面对他这般攻击力有数倍加成的掌力,亦决无半点小觑之心。 只见向问天一掌既出,身子已扑到离岳不群三四丈处,左掌接着又是一掌,后掌推前掌,双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压将过来。 临近两丈时,前招掌力未消,次招掌力又至,向问天右掌再使了一掌。 三道劲力如三叠浪潮一般的涌来,只一瞬之间,岳不群只觉得气息都窒滞了。 不过,岳不群钉在当场一动不动,任凭掌风呼啸,眼见向问天掌力将近,岳不群右掌斜斜挥出,将向问天的巨强掌力一触一卸一空。 但觉右臂一麻,胸中气息一浊,当即乘势纵出三丈之外。 向问天此招虽强,可是也能用空明拳空了他的劲力,不算难防。 铁面下的岳不群笑道:“不错,不错,这招三叠掌的威力快比得上某家了。来,再使使,让某家好生的瞧上一瞧,看看掌法的威力会不会更强了。” 向问天勃然大怒,以为岳不群被击飞了三丈,却是抵不住他的掌力,又不甘认输,竟拿言语来占他便宜。 向问天摸了摸脸颊上的短胡怒道:“看你下颌无须,想必尚且年青。能挡得住老夫一招三叠浪,你小子在年青一辈里,也算是个人物了。可是你驴推磨儿,给我转起来了,混世面竟混到你‘天王老子’向问天向老子头上来了,好好!你向老子要看看你这小子身上有几把刷子?竟敢狗嘴里伸舌头,猛喘大气。” 一声呼喝,又是一招劈空三叠浪击来。 向问天内力精深,掌力惊人,早已是技冠群雄的臻境绝世宗师高手。 不过其在武功招式上面的领悟力就稍稍的差了些,因此比不了武当的冲虚老道和嵩山的左冷禅。 可是他向来傲气冲天,一身战力极为惊人。一但打斗起来,便如疯似狂,不死不休。 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先杀了再说,再自命为天王老子便可。 面对岳不群这不知底细的家伙挑衅,也是不管不顾的先出掌杀了再说,一出手便是他最强的掌力。 一招打不死,那就来两招、三招、四招,直到将对手打死打伤为止。 只可惜岳不群的武功境界与功力,全都远胜于他,就是武功招式也远远的超出太多。 今次的目的本在于诱敌,为了瞧清向问天内力外放式掌法的究竟,刻意的收敛了大半的实力,只以两、三成的功力与之对敌。 只见岳不群脚踏七星,足转八极,阴阳对纵,跃六合走五行,有时还来那么一腿边飞四象步。 在向问天看来,这人的手上功夫稀松平常,只是腿功轻身之法灵光,不足为虑,掌掌都是全力施为。 岳不群在被迫不易转动闪躲时,便放出两三成的天山排云空掌掌力与他硬碰硬的对掌。 一对便被向问天拍飞了数丈开外,弄得岳不群的内心是哭笑不得。 向问天平日里精明过人,可是一遇打斗,便成了疯子,难怪有天王老子之称。 不过这也好,却可让自已多多了解一番他的掌法。 向问天口中喝叱连声,双掌前推似羊角,缩头弓背,脚下起劲,不是劈空,就是冲扑而上。 岳不群不甘示弱,便装模作样的凝神与他对掌。每次必被他冲击得长退三、四丈,或者是直上高空。 只对得十数掌次,在一旁观战的任我行便瞧出不对来,眼前这鬼模鬼样的家伙,莫非是在戏耍向问天不成?(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随意 想到此处,任我行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心下有些骇然。 向问天的实力,任我行可是清楚的很,在江湖中也是纵横一世,难以找到敌手之人。 即便是自已,也只能是与之硬拼硬斗的将其击败,根本做不到将其戏耍自如。 那这铁面人是谁,如此的年青,就有了如此高深精妙的武功?为何在江湖中却从来没有听闻过? 自已十二年来未履江湖,只是区区数月的时间,就碰到了三位不下于已的年青高手。看来现今江湖上的青年高手是层出不穷啊,远远超出了三十年前青年高手的密度。 任我行不禁一时黯然神伤,江湖中一代新人换旧人,前浪死在沙滩上,自己是不是老了。 任我行摇摇头,立即将这些念头全都抛开,心中暗自叫道:老夫乃是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天下之大任我横行。我欲世人朝东,世人便朝东,我欲世人向西,世人皆向西。神若敢阻则杀神,佛若敢拦则杀佛。况且老夫还有《吸星大法》在手,再多的年青高手又如何,敢阻老夫,杀光便是。 任我行沉声喝道:“向兄弟小心,这家伙远胜于你,万不可大意了。” 向问天凌然一惊,立即醒悟了过来。他在江湖中打滚拼杀了四十余年,能够活下来,还成为日月神教的左使,又岂是白活的。 一双棕色的眸子中,白瞳充血,被戏耍的愤怒,与遇到强敌的谨慎,让向问天的面颊都有些扭曲了。 可是岳不群却静静的立在当地,不言不语,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向问天的武功招式虽未突破至绝世之境,可是其十八般武艺无不烂熟于胸。无论是拳掌指爪,刀枪剑戟,长短兵刃无不使得神妙非常。任何兵刃入手,都可使出一套绝强的功法来杀敌。 一月前在梅庄时,向问天的鞭、剑全被施戴子所毁,一时之间找不到上好的兵刃,今日他所配带的则是一柄随意找来的好刀。 虽说随意,可是凭他的身份,能配上他的怎么也算是柄吹毛断发的利器。 向问天外表怒气冲天,可是内心却是沉静似水,如野兽般的眼光直盯着岳不群不放,忽的跃身冲了上去. 瞬间,腰下刀已然出鞘,一道劈空的寒芒,斜挑直取岳不群心腹。想以奇袭的手法,怒发之劲力,突然电闪激*射的动作,一招破敌。 刀锋在临近岳不群下体时,猛然间又幻化成五道寒芒,其中一道更斜斜的直取其首。其身影之疾速,就连远远观战的鲍大楚一行,都见之不明、看之不清。 岳不群默然而立,似是在沉思着什么,又似乎被这雷霆万钧的一刀给吓住了。 只有任我行与向问天才知道,岳不群决不是被吓住了,亦非是托大轻视,而是真的是在沉思着什么。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向问天心下更怒,刀上的劲力已然使到了十二分的狠劲。恨不得一招就将这傲慢无礼、无视于已的家伙当场杀死。 当五道刀锋同时及体时,岳不群才于恍惚间右掌上提,轻轻的向前推出。 事出突然,变幻末测,岳不群与向问天之间一静一动的各自出手了。 可对于向问天来说,生死存亡就在此一击,不成功,便成仁。以岳不群之血,来消自已之恨。 “轰”的一声巨响, 那行突袭之策的向问天,左手抚着胸口,躬着身躯向后退回,脚下踉跄,右手的长刀已抖颤着有些拿握不住,最后丢弃于地,口中猛的喷出一大口的心血。 头上须发戟张,目似铜铃般的瞪着,面色红中带紫,其余六窍中,亦渐渐的有血液渗出来,人似厉鬼般的终于止住了脚步。 低吼着问道:“这是什么掌力?劲力数分,威力盖世……是崆峒派的《七伤拳》?” 岳不群这才若有所思的惊醒过来,说道:“这是某仿《七伤拳》而自创的《八相元气劲》。威力还算不错吧?” 向问天“噗”的又一口鲜血喷出,轰然倒地。 岳不群知道,向问天并没有死,只是重伤晕厥过去了。 刚才自己对向问天的无损劈空掌力有所感悟,心神不聚。对向问天的突袭刀法,只是下意思的反击举动。 用的不是先前诱敌的三分劲,也不是十分劲,而是匆忙间运使的六分劈空劲力。 饶是向问天内力深厚,可岳不群的《八相元气劲》亦是威力绝强。 九道不同的劲力,每一道差不多等于一位一流上品宗师高手的最强劲力,亦是《八相元气劲》中最强的一种用法,九劲齐发。 虽是六分的劲力,也不下于五大一流上品宗师高手的合体一击。 所以既拦住了向问天一刀,却又没有将其拍死。 任我行早已纵身来到了向问天身侧,刚才本想多瞧瞧眼前这名不知深浅、来历高手的身手。 不想向问天竟发出了破釜沉舟的一刀,更没想到的是,眼前这铁面人也不再戏耍诱敌,反而也使出了绝强的一掌,与向问天拼了个不约而同。 当见到向问天只是重伤未死之后,任我行还是松了一大口气。 现在的自己尚未取回神教教主之位,这向问天可不能就这么的死了。等到自己取回了教主之位时,再死还差不多。 任我行自负《吸星大法》天下无敌,所以对岳不群并未放在眼中。 此时又缓步前行,脚不沾尘,亦表现出踏雪无痕、绝世骇俗的提纵轻身之术,也是炉火纯清,不容人轻视。 在岳不群身前两丈之外站住,只是稍稍一拱手,说道:“老夫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阁下年纪青青的,便能自创……” 可惜岳不群并无反应,反而嘲弄的说道:“你怎知我年纪青青?我颌下无须,说不定是我不喜蓄须呢?” 任我行一怔,转而问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在江湖中,却是很少见到有阁下这般,能自创神功的未知名高手?” 岳不群淡漠的说道:“名乎?利乎?于寻道之人,用之何益。”(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激斗 任我行不信说道:“既是看淡名利的寻道之人,今日却又为何来为难姓任的。” 岳不群随意说道:“寻道之人亦有亲朋,你若不来惹我,我来找你做甚。” 此时,鲍大楚轻轻的走上前来,一把抱起向问天,一溜烟的又跑了回去,岳不群只是眼看着,并没有出手阻止。 只见任我行略一沉思,问道:“阁下是来救黄钟公四兄弟的,还是来救广宁气宗弟子施戴子的?” 岳不群挠挠头说道:“这有区别么?” 任我行非常肯定的说道:“自然是有区别的。” 岳不群奇怪的问道:“他有何区别?” 任我行遥遥望着远去的马车说道:“若是来救黄钟公兄弟等六人,姓任的或可卖你一个面子,放他们离去。可是想救施戴子,那就对不住了,阁下就一道留下来吧。” 岳不群不解的问道:“施戴子怎么你了?必需要把他留下。” 任我行目光中开始透露出了些许凶意,手抚腰中的剑柄,说道:“黄钟公等人的前途以定,终生都是无用之人。可是施戴子他还年青,现在就能危胁到老夫了。而且以后还有许多的成长空间。对于他这种人,要么是收服,要么是斩杀,决不可轻易的放过。” 岳不群也将背上的刀剑插到腰间,说道:“可是他已经被我救走了。” 任我行面对强敌,已经开始在蓄势了,口中还继续说道:“所以老夫来了。” 岳不群摇摇头,双手环抱于胸前,手指轻轻的触及到刀剑之柄,说道:“你应该知道的,你既留不下我,所以也不可能留下他。” 任我行的目光不断的上下打量着岳不群,想从中找出一丝破绽来,口中应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因为姓任的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作不战而退。” 岳不群长叹一声,浑身松散的站在当场,像个懒散不懂武的庸人,似乎全身都是破绽,又似乎全身都是陷井,只是说道:“任教主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任我行看来看去,思来想去,实在看不破岳不群的虚实,亦发觉自已始终刺不出这一剑来。 只得继续以话语来挑衅道:“阁下藏头露尾的,端是不当人子,可敢报上贼号来,本教主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岳不群笑而调侃着道:“只可惜区区在下尚未闯出什么名号,你老勉强将就点吧。世上之事,多知一点少知一点,对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任我行双目一瞪,暴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夜郎自大,面对本教主还不知收敛一二!” 岳不群笑的道:“天王老子尚且接不下某的一掌,不知你任大教主又如何?若是你老儿接得下区区三刀两式,再在某面前胡吹大气,摆谱亮身份,还不算迟。请吧,在下可不喜欢与妇人般斗嘴,很没意思。” 岳不群双手拊上刀剑之柄,脚下踏步骤前,视眼前这位任大教主宛若无物。 在任我行身后十丈外的鲍大楚等人眼中,面对任我行这等绝世枭雄,还敢如此大大咧咧,岳不群当真端的是豪气干云,气吞山河,视死如归了,肃穆中更表现出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还的雄伟气慨。 岳不群的一丝杀气已然扩散出五尺之外。可是在任我行心头,岳不群此时却是外强中干之极,气势虚假,杀气亦是虚假,浑身上下已经暴露出了不下七八处的破绽。 目光猛然一凝,不再犹豫,宝剑瞬间出鞘,手中剑影一闪,寒光乍现,宛似流星飞雨似的急洒而来。 只见岳不群陡的跃起空中,刀剑齐齐出鞘,利芒流光中,劈头盖脸,声如龙吟虎啸中劈刺而下。 刀身上升出一片青烟,剑身上更是寒气直冒,哪里能分辨出刀与剑的身影。 忽忙间的一眸,任我行心下大惊,四尺长刀攻中带守,三尺长剑守中带攻,刀剑之间的配合默契一致,招式虽然一般,可威力却是增强了一倍。全无常人使用双手兵刃的不适,与中路中空的破绽来。 更可怖的是,敌人竟然还能同时运使两种不同的极端内力,一炙热一阴寒,浑然在刀剑之中显现出来。 任我行虽惊不乱,身形左右迅疾的移动着,一套擅长的《流星剑法》在他手中,招式早已是通玄入圣,阴幽之极。 手中长剑强行的破入岳不群中宫,一招十数道剑芒,上取的咽喉,下取肚脐,中取心口。在闪电似的移动中,令岳不群捉摸不定,于半空中劈刺无门。 岳不群人虽在半空,却是身如飞燕,转折灵巧,手中长剑剑走轻灵,四尺长刀举轻若重,气象森严。 整个人宛若游天蛟龙疾扑而下,刀守剑攻,一式“新月斜钩”闪电飞星,剑中劲气激迸着射向任我行面门。 任我行眉目一皱,稍稍退却,一剑惊虹,才去又回,银电寒芒,直贯胸腹,退得快回得更快。手中剑剑发轻灵,人似游龙,身法矫健,剑招紧密完整,锋刃中带出破空啸声,千百道剑光匹练,环绕而上。 岳不群右手剑招出“风和日丽”,左手刀招出“狂风骤雨”,只见寒芒四散溅射,刀剑如同水银泄地,几乎无孔不入。三百六十次刀锋剑芒呈飞,与任我行各有千秋,互不相让。陡然之间如瀑流浪击,刀剑已化作阴阳五行之意,极尽变化之能事。 打得兴起时,岳不群的声音清亮脆响,任我行的声音嘶声豪雄,近身相搏,犹如鱼龙变化,各展奇奥剑招,落英飞花,上下交攻,各逞奇招。 兔起韶落,腾挪闪躲,一时之间场上如龙腾虎跃,白须铁面,各不相让。 打得是惊险万状,呼啸回旋,令人眼花缭乱,招式不辨,人影模糊。 岳不群极少与同等级的高手过招,许多的武功招式大都属于推演而出,决无实战增补修改的机会。 今日面对任我行这等招式上仅差一线的高手,岳不群打得是酣畅淋漓,大为痛快。(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无敌 能以生死实战来检验自身武功招式的威力与破绽,岳不群感到大为快慰。恨不得与任我行战他个三天三夜不可,心下又一次决定了,日后定要召集天下的高手,也来一场华山论剑才是。 而任我行却是越打越是心惊,自十五年前起,自身的武功无敌于天下,对于武功招式的苦练,不免稍稍的放缓了一些。 主要是针对自创的《吸星大法》中的隐患进行修改和补充,以至于后学末进的东方不败,他的武功剑法也渐渐的追上了自已。 可是自从身陷西湖湖底之后,特别是在补足完整了《吸星大法》之后。因身处于黑暗之中不辨天日,不分昼寝,子丑寅卯更是一概不知。唯一能做的,除了推演逃脱牢笼后的一统江湖大事业,便是重复再重复的练习平生所见过的所有武学秘籍了。 经过多年的苦思苦练,自觉自身的武功招式已经到达一个至高的境界,可是没想到初出牢笼便碰见三个不亚于已的高手来。 一个是纯剑术剑招的高手,一个是擅剑势剑气的高手,一个是刀剑合并决无破绽的高手。特别是眼前的这个,隐隐的感觉到,其尚未使出全力来,便是稍胜于已的大高手。 任我行心下虽惊于岳不群的武功招式变化,可是并不如何畏惧。 因为任我行所擅长的可不是对武功招式的运用,而是横行江湖令人闻而生怖的《吸星大法》。 这《吸星大法》乃是集北宋时逍遥派中的北冥神功残卷,与青海星宿派的化功大法残功相结合,花费了任我行与教中几名宿老二十年之功才改创而成的。 虽说创功是有他人的相助,可是任我行天纵其才,创功的过程中至少在其中占据了七成的功劳。最后又以身试法,亲身检验吸星大法的最强威力。 大法一成,任我行立即横扫江湖上正邪数十位高手,最终奠基了吸星大法天下无敌的威名。 因此在十二年后任我行重出江湖以来,亦是让人闻风色变,莫不遁逃,不敢与战。 任我行此时虽然剑法变幻,拼斗不休,可暗地里却运使起吸星大法,准备开始偷袭了。 任我行最擅长的吸星大法,岳不群又如何不防。 在刀剑交击时,只觉自已的功力隐隐有些流失之感,顿时猜出了任我行的阴招。 不等任我行加大吸星大法的威力,岳不群十分干脆的收起刀剑,束手叫道:“任教主的吸星大法,某家久闻其名,却是无缘得见。今日见任教主欲想施展吸星大法来对付某家。某家也不小气,干脆任由任教主施为,看看这吸星大法能伤得了某家否。” 说罢,出手勾勾指头,然后双手插腰,静候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任我行半是愕然,半是气愤,自从自已吸星大法大成以来,江湖上无不望风丧胆,又如何能有人敢如此的轻视这门神功大法。 岳不群如此的作态,怎能不让任我行气愤交加。 任我行也不说话,见岳不群收了刀剑,于是也将宝剑一弃,扑身上前,拳出如铁锤,掌下如板刀,击向岳不群的前胸后背。 哪知岳不群说不动就不动,立在当地任由任我行挥拳击掌的打击。 任我行落力之处如击棉絮、令人有失力之感,却又“空空”之声大作,如击皮鼓。 岳不群哈哈大笑,说道:“任教主的手劲太小,捶得一点也不舒服,还不如某家的婆娘捶得舒服些。” 任我行大怒,运使自已所能运使的最大劲力,见岳不群不闪不避,也十分干脆的停止游走,站在岳不群身前扎马冲拳。 “空空空空”,任我行一气击打了二、三十拳,岳不群也面不改色,只是一个劲的大叫。 “大力,大力点,哦……再大力点,舒服。继续,用力,哦……冲,冲击,噢,就这样……任教主,你太强了……” 岳不群一阵古怪滑稽浪荡的叫声,让远处观战的魔教一众人惊掉了大牙。 世上竟然有人敢让武功天下第一的任教主,拳打脚踢还不还手的蠢人? 是脑袋被驴踢了么? 可是偏偏这个蠢人还如此的厉害,面对任教主运使全身功力的,可断金切玉的拳击掌劈,却无惧也无伤,根本是毫不在意,这还是人吗? 莫不成是仙人下凡故意调戏任教主不成? 有迷信的日月神教教众,已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开始叩拜神仙了。 鲍大楚更是比座下的教众们都还要惊慌起来,从自已多年来的认知,任教主是天下无敌的教主,是欲求一败而不可得的教主。 在西湖梅庄时,当见到任教主还活生生的活在当世时,立即便想到了东方教主是阴谋篡位的叛徒。 原因就是因为任教主多年前的天下第一威名所慑,认定紧跟其后必定成事,重新成为神教之主,那么自已立下了拥立大功了。必能得到任教主的重用与信任,也将比此时拥有更大的地位与权势。 于是毫不犹豫的上前投靠,就算是服下“三尸脑神丹”也不后悔。 决不像秦伟邦那般,因不懂任教主的威名所向,胆敢犯死逃亡,最终死状极惨。 可是,在自已心目中如同神人一般的教主,怎的打一藏头露尾的莫名之人,在决不还手的情况下,都不能伤及对方一丝一毫。 只看对头叫得如同青楼里的姑娘那般的消魂,这对头分明是在戏弄任教主吧! 任教主连一个藏头露尾的莫名之人都打不过,还能对付得了近十年天下第一的东方教主吗?东方教主可是真真正正的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难道自已对先后两个天下第一的教主,他们之间的武功高低判断有误? 鲍大楚一时也茫然了,难道自已的选择是错误的? 不,不可能有误。若是有误,那等待自已的就将是家族全被诛灭的悲惨下场了。可怜自已那刚刚才满周岁的孙儿呀。 对,决不可能有误的,任教主还有吸星大法没有施展开来,吸星大法威力无匹,无人可挡,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呀。 鲍大楚此时不禁呼吸加重,满目赤红,死死的盯着任我行,要看任我行施出他那举世无敌的吸星大法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等候 任我行不屑的说道:“尊驾还真的是宅心仁厚,大爱无疆的大英雄大侠士啊。” 岳不群冷冷地说道:“你若作不到,那某家现在就送你上西天吧。” 任我行只得说道:“行、行,任某可以与东方不败一样,尽量的收拢教众,不与正道江湖为敌,也不做危害世人之事。” 岳不群这才点头说道:“希望任教主说到做到,可不要劳的某家亲跑一趟黑木崖才是。” 话音刚落,只见岳不群便如一条白色的幽灵幻影,倒射而去。一跃二、三十丈,快如鹰击瀑泻,姿态变化美丽之极,一个筋斗翻正身躯,瞬息飞驰而去。 任我行呆呆的望去,心中的震憾之感更大,这等神奇的轻身之术,几乎不亚于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了。不竟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来,十八年前,江湖上流传一时的神秘轻功高手“日行天下,余独行。” 当时自已因为此人的称号与已名相似,怒而派人四处找寻。当时幸好没有找到此人,不然的话,早就被此人所杀所败了。 岳不群飞身离去后,转身追向谢幼娘所驾驰而去的那辆马车。 一边包治伤口,一边顺着马车的车轮印迹前行。幸好任我行割得不深,不然也是一个大麻烦。 连接奔行了二十余里,方才见到马车停在了大道旁的一侧。 岳不群脚步一止,心中不禁有些起疑。先时让谢幼娘驾车驰离时,是叫她直走不要停顿的,自已解决了跟屁虫,便会自动追来。 她怎么才驰出二十里路,连危险渡没渡过都不知道,就这么停顿下来等候了? 二十里路是寻常大军哨探的最远距离,此地尚未脱离魔教大军的哨探范围,四处隔上一段距离,便会有魔教的哨探踪迹。 而他们八人现在没有一个是身体完好无损的,一身的武功使不出来,只要随便碰到一个二流的魔教高手,就会被一网成擒。 他们不想着时刻逃命,却还有闲心在这等人,真是气死人了。 难道是黄钟公他们几人有谁身体不适吗?这才不得不停下来稍歇。还是说真的遇到了敌人的阻路? 岳不群想了想,取下面具,大步的朝前奔去。 远远的,就见到谢幼娘八人同时盘膝坐在马车边上,而马车马辕上果真坐着一个不识的灰衣道人。 那灰衣道人的出现,岳不群并不吃惊,因为刚才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可是那灰衣道人身侧站着的两个青年的出现,就让岳不群有些惊讶了,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地,还与这奇怪的灰衣道人在一起。 那两个青年人正是岳不群的徒弟,自月前奉命前往仙霞山一带,去接应恒山派的定静一行,从而失去了踪影的梁发、高根明二人。 岳不群瞧见这一奇怪的场景,一时惊疑不定,心念急转。 梁发与高明根向来老实听话,决不会随意的放弃师命,而与一个莫名的道人远至山东的定陶来。 此必定是身不由已,为人所迫,不得不跟随而来。 又或者是这个灰衣老道的武功太强,他们二人生怕自已这当师父的会遭遇到危险,而有意的哄骗这灰衣老道,让他远离福建,转而北上。 只是不巧,自已飞速的前来定陶救人,正好与这老道撞了个正着。 只是这老道识得谢幼娘等人中的一个,这才不得不被逼迫的停了下来。 不管事情的原因是什么,这灰衣老道是敌非友,而且武功绝对高强是没有意外的。 因为单凭此时梁发、高根明二人的武功身手,加上两柄无坚不摧的上品宝剑,在双剑合并交攻之下,天下间也算是难以找到对手的人了。 加上自已所传授他们的轻功身法及速度,就算是左冷禅,又或者是冲虚老道亲来,也能斗上一斗,更不可能留得下他们。 而他们此刻却老老实实的站在这灰衣老道身旁,一动也不动的,可想而知这老道的武功之高了。 岳不群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缓步的走上前去。 眼前这老道摸约有六旬出头的年纪,一头花白的头发与一幅神仙山羊胡子。一身灰色的道袍邋里邋遢的,不但破烂不堪,而且好似许多年都没有清洗过,上面沾满了点点滴滴的污渍。 一张圆脸笑盈盈的,十分的有福相,让人一见之下便心生喜悦之感。 只是这老道的动作……空着的一双大手在不停的搓着身上的泥垢,这就让岳不群心生不喜之感来。 这在此时的常人认知中,像老道这般邋遢的道人多是山野里的大贤高士,江湖中的隐世高人前辈。 因为他们的学识与本事,不得不看淡他们的外形,只专注于他们的内在。 可是岳不群现在也算是前辈高人了,却没有他们这等人的诸多毛病,更似一个正常的人。 因为后世人多讲究病从口入,即使是穷人家的也要讲究一定的卫生,多少都会用水清洁一下自已的身体。 可像眼前的这个老道如此邋遢的,在后世只有是无人去管的精神病患者,才会如此。 初次见面,岳不群就对这老道的印象不好,更别提这老道还拿了自已十个人,更有当作人质之意,这就更让岳不群不爽了。 若是这老道不给自已一个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自已少不得要好生的收拾一顿这老道不可。 梁发、高根明几人的眼珠子在不断的乱转,不停的使着眼色,似是想要告诉自已什么,可是却又不能开口说话,想是被封闭了全身的穴道。 岳不群并没有去理会他们的警告,自从自身的功力回复了六七成之后,在这世上已无人能够伤到自已,却又何惧之何。 适才与任我行和向问天的一场打斗,打得还不够尽兴,大不了再和这老道也打上一场便是。这两年时间被天道压抑的有些不爽,过得有些气闷了,正好拿这老道来出出未完之气。 只是多年来的君子行径,让喜讲礼数的岳不群强自压下心中的不爽,上前深深的施了一个大礼,拜见道:“岳不群见过这位老仙长,不知老仙长在此是否在等候着岳某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吸星 岳不群的浪荡叫声亦让任我行一阵气岔,顿时停止不攻了。 沉声说道:“阁下的护体神功,让任某大开眼界。在运功之时还能吐气扬声,较之少林派的《金刚不坏体神功》更优一筹,不得不让任某佩服万分。” 岳不群呵呵笑道:“能让任教主说上一声佩服,某家亦感到与有荣焉。说起护体神功,少林派的金刚护体神功,采用‘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的方式相结合,使内外达到混一,使体内的内气在自我意识的引导下全力集中,产生出较大的爆发冲击力,从而达到强身壮体,抗暴自卫的作用。” “其对于内外两劲有极强的防护力,甚至还能抵挡宝刀宝剑的斩刺。不能不让某家佩服万分。而某家的护体神功,却是只能防备些拳脚内劲的袭击,防不得刀剑,却是比《金刚不坏体神功》稍差。唯一能占优势的,便是无需闭气自守了。” 岳不群其中尚有许多的未言之语,只要是任我行的内力深厚程度不如已,又或者是精纯凝练程度不如已,是绝对伤不了自已的。 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的确神奇,所吸取的他人功力,多达数十人之多,功力亦是深厚无比。 可是每个人的内力正邪刚柔属性各不相同,看似有数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功力,可情况真的如此吗。 要知常人的丹田大小相差不会太大,未经自身精心养护锤练的丹田更是小的可怜,绝对装不下如许之多的功力。 所以吸星大法所吸取的内力才会散之于诸脉之中,并不能归纳到丹田之内。 而这些功力就如同无家的游子,对身体的主人没有半丝的认同感,自顾自的在身体中闷头乱撞,相互冲击,给主人的经络带来难以修复的创伤,成为不能融合的异种真气来。 任我行此时的确是将它们混合为一了,可是也只是以霸道的手段强行合一,只是让他们不能造反。并不能做到如自己苦练的功力那般,使之如臂所指,随心所欲,亦称不得精纯奥妙,神奥非常。 在岳不群的眼中,任我行的内力虽能使出绝世中品至境的浑厚攻击力,可就质量而言,还不如内力尚未突破到绝世中品至境的左冷禅来的精纯凝聚。 只听任我行点头赞道:“即便如此,阁下的护体神功也算是世所罕见的神功奇法了,只是……” 任我行猛然出爪,一手抓岳不群的肩井穴,防止其反抗,一手抓岳不群的膻中穴,满面狰狂的叫道:“就让老夫看看你的护体神功,能不能护住老夫的吸星大法,若是也能护住的话,才能叫老夫真心实意的佩服你了。” 任我行摧动吸星大法就欲大吸特吸,可是话音刚落不久,便脸容古怪,百思不得其解。 从前无往不利,一擦一碰便可吸功,就如同吃饭喝水般容易的吸星大法,竟然吸不到这铁面人一丝一毫的内力了。 任我行不信邪的换手换穴道又试,可还是不行。 任我行惊慌的双爪抓遍岳不群期门、巨阙、神亭等全身诸个要穴,半晌才木呆呆的瞪视岳不群,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哪知岳不群因为不愿重现在原著中被令狐冲吸干了内力,又被仪琳刺死的悲惨下场,根据后世的一些大众观点,研究出了三种破解吸星大法之方法来。 一是运用空明拳这空朦洞松、以虚应实之理论,创出一种将全身功力空藏不见,对抗吸星大法之方。其二是效仿方证和尚之法,凭借自身内力的精纯凝聚之特点,聚于一处,抱元守一,混为一体,闭关自守,来对抗吸星大法之方。其三是运用后世的一些科技上的理论,以紫霞神功之擅长操控内力之特点,运用共震与对冲的方法,来破解吸星大法之方。此法与风不言所创的《混元神功》的震荡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现在岳不群所使的就是空藏之法,全身空空如也,劲力若无,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功力精华可言,让任我行吸无可吸。加上岳不群在黑木崖白金峰武库所得的《移穴换形之法》,任我行即使抓遍全身的穴道,又有何用。 只见任我行那张狂无边的气焰,一点一滴的在不断的消落。 倒底是绝世枭雄,能曲能伸,任我行见奈何不得岳不群,以苦涩的声音问道:“阁下的护体神功果真神奇,真的能让任某的吸星大法劳而无功。只不知,阁下是如何做到的?” 岳不群笑道:“任教主的吸星大法源自于北宋时的北冥神功与化功大法,化功大法暂不去说它,此功纯属损人不利已的毒功。任教主对其虽有借鉴,想必借鉴也是不多,只对其中的伤人经脉之法采用了不少。” “而北冥与吸星二功之间一正一邪,虽然核心都在于一个吸字,但本质却不相同。某家刚巧稍稍知晓一点北冥神功的原理特点,又多闻任教主的吸星大法之威力。思及一生之中,免不了与吸星大法有对上的一日。所以特别对任教主的吸星大法研究推敲了经年,终于对其有了三种针对性的破解之法。” 任我行惊愕的叫道:“破解的方法竟有……三种之多?!” 岳不群说道:“正是,其中一样便是将全身的功力空藏而不见。” “另外两种呢?” 岳不群说道:“另外两种就不足与人道也,特别是你任我行了。” 任我行狂怒道:“老夫不信,不信老夫的吸星大法就独独吸不了你。”说罢伸爪又朝岳不群抓来。 岳不群本想让任我行死心的,不想却见到任我行内心深处的那一丝丝的得意来。 任我行向来老奸巨滑,演技高超,常人又如何能够瞧得出来,唯有岳不群精练《阴阳合和秘要》,直觉心觉灵敏异常,只感觉到任我行深藏的得意之感,立即心生警报。 于是双手上提一格一架,欲要挡住任我行抓向面门与耳后的双爪。可任我行眼中的凶芒一闪,右爪之间突现一片薄薄的利刃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镇压 这片利刃也不知是在何时抓在任我行的手心里,欲乘岳不群在得意之下,大意无备,采用岳不群自称护体神功不能防备利刃的缺点,突施偷袭之策,直取岳不群的颈部大动脉。 这一击是任我行蓄谋已久之举,出手便是迅雷闪电,迅疾无比。岳不群的双手只上提到一半,利刃已然碰到了勃颈上的皮肤了。 岳不群不禁狂怒交加,口中发出了一声厉啸,运用了一点在魔教所得的《天魔问心经》功法,魔音灌耳,天魔问心,诱惑迷幻人心。让任我行的神智稍稍一迷,手足动作缓得一缓。 想任我行是何等样人,无论是心智还是意志力,都是坚韧无比,万物不能迷惑其本心。《天魔问心经》虽能对武功心境根基不牢的人有大用,可是用在任我行身上,却只能是阻得一阻罢了。 可高手过招,争的就是毫厘,争的就是这生死一瞬间。岳不群需要的就是任我行这一瞬间的迟缓,左手一架一格危险最大的任我行右爪,头颅后扬,右掌狠命的击向任我行的前胸。 然而任我行眼中的精芒暴射,右爪陡得加速,要以前胸硬接岳不群的一掌,也要割断岳不群的大动脉来。 “轰”的一声巨响,任我行被劈飞了数丈之外,身负吸星大法的他,即使是被人击中了前胸要害,亦能吸取到对手大部分的劲力,从而让对手的攻击力大减,又让自己的伤势大轻。 匆忙间,任我行瞧见岳不群颈部的鲜血飚射,便知自己的计策法子成功了。心下不由大慰,高手过招,只争毫厘。岳不群伤了颈部的血管,无论怎样,待会在任我行的缠斗之中必死无疑。 只见岳不群左拇指轻按伤口附近的要穴,暂止鲜血的喷射。怒目圆瞪,张口飞出一道金光四射的小圆球。 不等任我行瞧个清楚明白,那个小金球瞬间的消失不见,等任我行反应过来时,便觉胸背间一痛,前胸后背之正中迸现出一个指头大小的对穿血洞来。任我行骇然失色,这是什么功法? 隐隐间,任我行好像记起来了,在千百年前的唐时,世上的绝顶高手之中,便有这种飞天遁地的剑仙一流,使得就是这种口吐金光的神秘剑丸。 起初听闻到这种功法时,还以为是神怪传说中的趣闻,不想今日竟然有幸瞧见了真物。 任我行砰然的摔倒在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因为眼前三寸处,正有一颗不停转溜的,圆溜溜的小金球,在散发出一种柔和的金光。任我行若是敢动上一动,便是金球破脑而亡的下场。 任我行只觉得满嘴的苦涩之感,谁知岳不群这铁面人还有这么的这招。谁也不知,就这么一个好看的小金球,竟有如此大的威力与速度。让任我行瞧都没有瞧清楚,便击破了前胸的肋骨,穿胸而过。 一旁的鲍大楚呆若木鸡,身侧的魔教教众更是连番的骚动起来。败了,败了,任我行是真的败了。长老、香主、坛主们,还有教中老人们常说的,吸星大法一出,便是天下无敌的任教主败了。而且还是败在一个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铁面人手里。这个结果对鲍大楚等人是莫大的打击。 鲍大楚心里连番的转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继续追随任我行?还是反戈一击,重新投靠东方教主?还有这“三尸脑神丹”又该怎么办?冥冥之中,鲍大楚又下了一番事关于已,于鲍氏一家的生死决折来。 岳不群走到任我行身前,漠然的看着任我行,满心的复杂之感。几次三番的要掐决斩杀任我行,可是眼前总有一张美丽娇羞的俏脸应入眼帘,阻止哀求着自己。 杀,还是不杀?对于岳不群来说,这是一个难以决折的问题。 岳不群暗暗思道:不说有任盈盈的感情干扰因素在,其实原著中的任我行在此之后,对于正道江湖与岳不群并没有什么危害性。所以放过任我行也没什么要紧的。 而且任我行在西湖之底早已耗尽了心神,出狱后,不想着好好的修身养性,调养身体。还一门心思的与正道各派诸掌门相斗,与东方不败相斗。自从被左冷禅击伤后,又被东方不败弄瞎了一只眼睛,更加速了他的死亡进程。 不管杀不杀他,他都活不过今年了。况且今世他又连续被施戴子与自己所伤,死亡的时日恐怕还会提前。所以杀不杀他的确没什么紧迫的。让任盈盈再见见他的父亲,享享数月时间的天伦之乐,也无妨事。 还有东方不败的退位,与任我行的复辟是天地大势的必然。自己直到现在都不知该如何去更改阻拦这天地的大势,那么现在就只能是暂且放过他了。 岳不群心意已定,掐决一动,金色的剑丸一闪,闭目待死的任我行只觉左手小指一痛,已然与手掌分离了。 就在在这一瞬间,岳不群不禁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什么东西紧盯着自己,有大祸马上降临了似的。抬头四望,却见晴朗的天空没有半丝的异常。 在任我行一声闷哼后,岳不群转头暂时放弃了方才的疑惑,冷冷的道:“任教主为人阴险毒辣,今日某家是见识过了。只是某家佩服你的武功,与自创吸星大法的才智,不忍你就此死在了某家的手里。只是你今日冒犯了某家,某家不得不给你一个警告,并给你一个惩罚。” 任我行有些暗淡的眼神,猛然迸射出希冀之光,不由自主的问道:“不知尊驾要给任某什么警告?” 岳不群说道:“任教主若只是想与东方不败之间龙虎相斗,夺回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那么某家可任你施为。可是你重新夺得教主之位后,还想着什么一统江湖、危害世人的话。莫要怪某家心狠手辣,取了你的项上人头,灭了你的日月神教。”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代言 灰衣老道这才从搓揉的舒爽中回过神来,在瞟了岳不群一眼之后,才懒洋洋的说道:“你叫岳不群,果然有点本事儿,看你神华内敛,气脉悠长,一身的真气内力快要达到返璞归真之境地了。在这世上几乎无人能够治得了你,难怪你这家伙竟敢如此的胆大妄为,胆敢逆天行事,残害生灵。须知善恶有报自有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而你的时候却是到了。” 岳不群暗地里怒气勃发,可还是被这灰衣道人的言语所惊住,他能一眼就瞧出自已的功力深浅来,这份精准的眼力价,不得不让自已惊异万分。 岳不群擅长空明拳法,对空的理解力很高,对于自身功力的空藏之法亦有独到之处,没想到这老道竟然一眼就看破了自已的虚实,这不得不让自已感到惊心。 于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不知老仙长所说的是何用意,岳某听得实在是糊涂的很。” 灰衣道人跳下车辕,双手背后,摇着头,口中不断的“滋滋”作响,说道:“不,你这家伙决不糊涂,你心里明白的很,只是在我老人家面前,故作糊涂罢了。” 岳不群深深的再拜一礼说道:“老仙长说笑了,岳某数十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老仙长的尊面,既不知老仙长的道号仙名,也不知老仙长的仙乡归处,更不知老仙长为何在此等候岳某,这岂不正常。敢问岳某倒底身犯何错,如何又称岳某故作糊涂。” 灰衣老道指了指梁发、谢幼娘、黄钟公、黑白子四人说道:“他们这四人的命数是不是你这家伙更改的?” 又转身遥遥指了指西方与北方说道:“西方和北方还有无数人的命数是不是因你而更改的?特别是西方这两年的时间里,莫名的死了许多本不该死去的人。许多本该早夭之人,却又因你而存活了下来。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因你之故?” “你这家伙自命不凡,一手操控了天下无数人的命运,欲要他人活就活,欲要他人死就死。如此的有意扰乱天地之势,想要意欲何为?我老人家说你残害生灵,又说你故作糊涂,还算是说轻了你。说你扰乱天地,欲要成魔灭世,你都可担得起。你这家伙再说上一句,我老道到底说错了你没有。” 岳不群心中惊骇之情,如同惊滔骇浪般不断的冲击着心脏,让岳不群的心脏头一回跳得如此的厉害,这老道是谁?怎么对自已的事情如此的清楚? 改变命数?扰乱天地大势?成魔灭世?难道这老道就是自已一直担心的天道不成? 不,他不是天道,应该是天道的代言人一类! 岳不群又深深的施了一个礼,借机强压下自已心中的惊慌与不安,强自笑道:“老仙长可能找错人了,岳某哪有如此之大的能耐,岳某不过是江湖上区区一个武学门派的掌门人,如何能有逆天改命、扰乱天数、成魔灭世之能耐?” 灰衣老道指着岳不群大笑道:“好一个‘君子剑’,好一个岳不群,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非要逼老道我发飚不成。” 岳不群嘴角一抽,这话怎么听得这么的耳熟? 是了,前不久才对任我行说过同样的话来,没想到六月债还得快啊。不对啊,现在已经是农历十二月了。 岳不群见这灰衣老道并非是一上前来就喊打喊杀的卫道士,想来其中必定还存在着什么缓和的机会。 于是在心中不断推算,看看要如何承认,才能避免最大的责罚。 灰衣老道见岳不群不应,以为岳不群还不想承认,顿时吹胡子瞪眼的把手一招。 一道金光眨眼从天空中闪现,飞快的飞入了灰衣老道的手心。 岳不群骇然的发现,这是一柄金光闪耀的尺半小剑,而且是一柄剑丸化形的飞剑。 按照《庚金剑决》中最后的一些记载,剑丸化形成为飞剑,是《庚金剑决》的最终形态。 可是其中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练法,包括正一教的时南宝道人,也说秘典中的确没有明确的练法,只有一些只言片语的描述。 只说飞剑是比之剑丸更速更利威力更强的一种法剑,甚至还能以之御剑飞行,日行万里,练成之后,就是不折不扣的陆地剑仙一流了。 天下道教主流全真道祖师纯阳真人吕洞宾,就是剑仙中的一位佼佼者。 飞剑临近时,岳不群顿时觉到一阵心悸之感。当飞剑落入灰衣道人手心后,更是感觉到心惊肉跳,毛骨悚然之念。 岳不群立即醒悟了过来,原来先前断任我行小指时的心悸之感,正是这柄小剑所引起的。 这么说来,这柄小剑一直在自己的身旁隐藏监视着,难道它还拥有一定的神智不成? 当时它对自已所发出的敌意,莫非就是想要阻止自已杀任我行不成? 岳不群心念急转,不等灰衣老道举剑,就立即叫道:“老仙长剑下留情,岳某承认,岳某承认便是。” 灰衣老道这才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家伙果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货色。老道我天眼已开,瞧你这家伙身上有数不清的因果连线纠缠不断,这还能骗得了我。” 岳不群暗惊,天眼是什么东东?却又不敢迟疑,忙陪笑道: “岳某行事向来是以善为本,以人为念。行事虽说不上光明正大,可也算是无愧于心,对得起天地与良心。为他人逆天改命之事,岳某是真的从未作过。最多是以精擅之相术,对他人稍稍有些提点躲避罢了。这些应该都属于可原谅的范围之内,若不然,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相术、卦术流传可言?” 灰衣老道挠挠头道:“此正是老道我的不解之处,按天书上的记载,你这家伙一生未去西域,只在中原打混。更未创出过什么五德教来。更别说将五德教流传回大明,在中原开枝散叶,成为不亚正一教的另一大教派。而且你这家伙不但多出了几个子女,还有在西域成为一国之主的。而你更混成了大明的帝师与圣人之师,这就更让老道我不解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初始 岳不群听后只觉得头顶有天雷滚滚的炸响,全身上下似被脱了个精光,所有深藏的隐秘全被他人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底裤都不给上一条。 难堪、羞辱、气恨、愤怒、恐惧等等情绪同时的涌上心头,只觉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岳不群此时对这老道再无怀疑之心,这老道的确是这个天地的天道代言人了。 只是这个老道到底拥有何种强大的能力与神通?他的出现对已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却是一点也不清楚。 岳不群细细的回想了适才与他的谈话内容,大概有五个地方值得注意的。 一是他对自己的态度并不算恶劣,没有开口就说打杀了事的意思,那么就有可能缓解一二。 二是这老道有一柄成剑形的剑丸飞剑,威力强大,也可从侧面证实这老道的武功身手之强大,绝不可力敌。 三是这老道所说的天眼,这天眼应该就是后世传说中的茅山术法开天眼。 天眼是人体从印堂进去两寸,有一个像松果一样的东西,后世医学称之为松果体。 有人研究认为,松果体内有退化了的视网膜,具有呈像能力。 天眼功练成后,两眉中间的天目激活开通了,闭上眼睛,额前就能出现屏幕状的东西而呈像,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不可思议的东西。 佛家亦有天眼通一说,即能看见众生的生死、苦乐、和世间的种种行色。 这开天眼之法,岳不群曾在正一教得到过,只是听他们说得有些神乎其神,一直都不太敢相信,所以从来都没有去重视过。 四是这老道提到了天书一事,他所知道的东西应该全都是来自于天书,而不是他自己一掐一算就清楚。 看来这老道对于测算一术并不精擅,中间或许可以利用一番。 不过最重要的是,那所谓的天书是什么?难不成是《笑傲江湖》这本小说? 岳不群摇摇头,应该不可能,金庸虽能,却是在写作上。他可没这么大的能耐把一个大活人弄穿越了。 岳不群又一次回想起穿越之初的事,自已是为什么而穿越的? 后世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就是不知自己是因何而穿越的。 意外死了?雷劈?外星人?全然不知。 他人认为穿越是一件好事,自已可不这么认为。 不说后世还有许多不能割舍的人与事,就算是一个孤家寡人的成年人,若穿越到一个思想见解、行为方式、生活习惯、衣着品味都不相同的地方,短时间旅游一下还好。可是要在那个世界生存一世,那就有许多的不愿意了。 就像后世人跑到非洲一个十分贫困的,类原始部落的山区里去,旅游还成。可是要在那里生存一世,过着原始人的生活,精神上没问题的,都不可能有人愿意。 而且这穿越还有可能是类似于小白鼠一般的人为实验,这无故而被实验的人,时时生活在他人的注视之下,那可就不那么的爽了。只是现在无力反抗,那只能是享受了。 第五个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这老道似乎并不知晓自已穿越者的身份,那么,这事情就有了不少可挽救的机会了。 灰衣老道围着岳不群转了好几圈,上下打量了无数番,摇着苍头说道:“瞧你这家伙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为何一举一动竟能影响到天地之间的大势?让这二十余年来的天地大势变得如此的怪异了?” 岳不群陪笑道:“老仙长,不知您老口中的这什么变化,变得算是好的,还是坏的。” 灰衣老道瞪了岳不群一眼,说道:“如按世间俗人之眼光来看,自然算是好的了。可是若按老道我的眼光来看,那自然是坏的了,而且是坏得透顶,不可饶恕。哼,一想起此事,老道我就恨不得马上捅你个十七八剑来。” 灰衣老道的回答,让岳不群一时语塞,这算是什么狗屁的逻辑。 只有世间所有人都认为好的,那才算是真的好。就你这臭道士一人说不好,难道就真的不好了? 看来你这臭道士定是一个思想守旧的卫道士,古板的天道代言人,看不惯世间的事物不能随着你的思想而变化,于是就要强行的将它纠正过来。 如此性格的天道代言人,自已在这天地之间,又如何能过得安稳。 岳不群试探的问道:“老仙长,既然就连您老都不知这天地的变化是因何而引起的,想必也不能全怪到岳某的头上吧。岳某一直秉承着本心、善心行事,虽然有点小错,可是亦非是什么罪大恶极之罪。老仙长,不如您再去找找原因,不要在此为难岳某了吧?” 灰衣老道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老道我什么时候为难你了,你倒说给老道我听听。老道我处事向来凭持天心,公平公正,也是无愧于心的。在没找到原因之前,老道我绝不会动你一根寒毛。可是等老道我找清楚了原因,你这家伙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岳不群一惊,这老道怎么突然变脸了,刚才自已哪里说得不对了?似乎说的都及其平常啊? 不过这老道似乎又透露了一点,就是他这天道的代言人,亦不能任意的妄为,也需要凭持天心行事。 只是这天心难测?这老道的行事方法怕是也难测的紧。 岳不群说道:“是岳某的错,岳某决不会逃避,不是岳某的错,岳某亦不会承认。若是老仙长真的查出了具体的原因,岳某束手就擒,听凭发落便是。只是到时,还需老仙长能够说得清楚明白,让岳某知晓的确是岳某的错误,让岳某辨无可辨才成。” 灰衣老道哼哼的两声,说道:“放心,老道我必能短时内找清楚原因,你这家伙,就好生的等着吧。” 岳不群听得是莫名其妙,只能感觉的出来,眼前这老道的脾性行事还算正派,只是对自已,总有一种不爽的看法与怨念。 而又因为其是天道代言人的身份之故,不能随意的找自已的麻烦,需要肯定的物证才能定自已的对错,到时方能出手惩治自已一番。(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明了 对于灰衣老道的絮絮叨叨,岳不群只能是小意的回应,小心的说话,不敢对其有任何的不敬,只在对与老道的对话中,寻找老道的底细。 只可惜,灰衣老道没谈多久,就一摔袖子,说道:“你这家伙,在最近的半年内,最好给老道我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再行逆天改命之事,不然,下次见面,老道我就不会如今日这般的客气了。”说完转身便走了。 岳不群心里暗自骂道:半年后就是老子的大限之日,不逆天改命,你想要老子坐等着死啊,老子听你这老道的话才怪。 表面上岳不群还是恭恭敬敬的应道:“既然老仙长有言在先,岳某必不敢再犯。” 灰衣老道头也不回,也不知他听没听到。 等老道离的远了,岳不群这才转身为梁发、高根明等人解穴,可是忙活了半天,发现他们并没有被点穴位,这奇怪的情况让岳不群大惑不解。 这老道是用什么手段让他们不可动也不能言,可能还听不见,唯有一双眼珠子可动,这才让人知晓,他们还是个活人。 这种情况,已经脱离了岳不群的认知范围,已不是武功可能解决的问题。 岳不群左思右想,看他们也不像是被药物所迷,那么又是什么?岳不群只能从老道的身上找解决方法了。 只是这老道与自已谈话总共不过才十数句,这其中又能找到点什么东西? 自已可不是后世的神探,只凭蛛丝马迹便能破案。想不出,岳不群只能是坐下来干等了。 盘腿调息,凝神静气,神游天外,浑身空明。不知过了多久,岳不群猛然惊醒过来,摇头苦笑了。 这混帐牛鼻子贼道,今日见面又岂是无因,早已挖下了一个大大的陷井在等着自已下跳呢。 拿不住自已的把柄,就亲自现身下套,这般做法,不亚于后世的执法人员钓鱼执法了。 他便是正一教那个遇仙的张元端了,好一个阴险的家伙,亏自已还认为这老道为人正派,没想到他却是要公报私仇,实在阴险之极。 岳不群不禁有些愤愤然了,这张元端有言在先,在之后的半年内,绝不能再行逆天改命之事。 可自已在半年内,至少也要为自已、为宁中则改命,甚至是女儿宁灵珊的命数,恐怕也会被他计算在内。 如此,自已就成了一个知法犯法之人了,还一连犯下三条大罪,他便可明正言顺的开始执法,顺便报报正一教九宫十八老的血仇。 而今日之所以轻轻的放过自已,恐怕则算是先偿还自已助正一教重兴之恩吧。 果然是个阴险之极的家伙,他就等着半年之后的出手呢。 既知这灰衣老道是正一教的张元端,那么他对梁发、施戴子等人所使的,应该便是正一教的定身咒了。 梁发与高根明的双眼乱转,不是在与自已使眼色,而是被定身后,思维陷入幻觉中的正常状态。 这定身咒属于玄门术法,用后世的解释便是小范围内的快速催眠术。 虽然简单易学,可是却非常的难练精通。没有这个天份的人,就是练上一辈子,也只能是定一定普通的人与动物,是定不了武功高手的。 岳不群虽知定身术的一些用法,却只能算是一般,同样定不了高手,不过解定身术却用不了那么高的水准,只要懂得一定的术法,就能解除了。 岳不群手指梁发的眉心,一声断喝,同时输入一丝细微的真气刺激脑神经,梁发的双瞳这才凝聚,渐渐的醒转过来。 梁发见到岳不群后,一惊,忙四下找寻了一番,说道:“师父,那灰衣老道呢?可是被您老人家打跑了?” 岳不群苦笑的摇摇头,说道:“他是自已走的。” 梁发一惊又恍然的问道:“那老道的武功太高了,弟子一招都未使出,就被他所擒,之后便一直昏昏噩噩,直到现在才得与师父见面。弟子记得,弟子是在十月一十七那日,与高师弟遇见那老道的。不知今日是几时了?” 岳不群说道:“今日已经是十二月初一了。” 梁发惊讶的说道:“弟子那不是被他迷了一月多之久了?这老道使得是什么功法?竟然如此的厉害?” 岳不群说道:“这是玄门术法定身咒。”说着,岳不群一边为他人解术,一边解说定身术的一些原理、用法与解法,顺便说了一些玄门的基本情况。 高根明问道:“如此说来,玄门之中的斗法,大都算是智斗,而我等江湖中人,却多是力斗。” 岳不群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但玄门之中到了后面的层次,也是同样比拼法力的力斗,与我等江湖中人的真气、内力、气功的比拼差不了多少。” 施戴子也问道:“师父,莫非这老道便是您老人家劫数的应劫之人?” 梁发、高根明也同时瞧向岳不群,一脸的担心状,毕竟这灰衣老道的武功太过高强了,他们二人联手也不是这老道的一招之敌。 岳不群摇摇头说道:“不是,不过他是天地间的规则的守护者,也是师父逆天脱劫后的惩罚者。” 高根明惊道:“这是为何?师父自脱自劫,管他何事?又没有扰乱天地次序,凭什么要惩罚师父?” 岳不群嘴角一抽,自已可不是扰乱了天地许多,只是张元端念及自已的恩情未还,没有出手罢了。 岳不群对张元端的愤恨,不禁消散了一点。看来张元端也算是重情之人了,不管是恩情还是仇恨,都非常的看中。 只是,不知在半年之后,他会不会下杀手。毕竟那是十六条人命,他可不如时南宝道人那般,只重视教统的延续与传承,其他的东西都可放下。 面对三名弟子担心,岳不群只能说道: “呵呵,为师曾经稍稍的扰乱了一点,所以……不过这老道与为师还算有旧,结果可能不会太坏。这等事情层次太高,凭你们三个也帮不了多少。你们只要好好的替为师将广宁气宗发扬光大,便是对为师的最大帮助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赖上 三大弟子就算再不情愿,亦知自已是真的无法帮助到岳不群,只能是含眼认下了,发誓定要将广宁气宗发扬光大。 此时,一旁的江南四友那边又起了乱子,岳不群上前一问,原来,黑白子自觉对不起三位兄弟,闹着要自尽赎罪。 黄钟公叹道:“自从我等四人结义以来,入那日月神教,本意是想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好的作一番事业。可是日月神教先有文士与草莽派之争,后有任我行的独裁统治。使得我等四人前后在少林寺与梅庄白白浪费了二十年的光荫。” “让向来有大志向的二弟你陪着我们白费如此之久的时间,是我这当大哥的对不起你才是。二弟你若非一直顾念我等四人的结义之情,你早就与我们分道扬镳,哪里还有这二十余年来的同行之义。况且二弟你只是想学吸星大法,也只不过放了令狐冲,又不是放了任我行,这又有何错。” 秃笔翁与丹青生也在旁劝道:“是呀,是呀,二哥,任我行出逃一事,是我们四人共同的责任,实在怪不得你啊。” 黑白子老泪纵横,鼻涕泪水流满胡须,泣道:“任我行既逃,不管是任我行,还是东方不败,都不会轻易的放过我等。岳掌门能救我等一次,又岂能救得我等一世。反正我的武功尽废,就连行路都万分困难,纯属废人一个。即不想因此而拖累了三位兄弟,也不愿在后半生日夜苦等着大祸的降临。所以,大哥、三弟、四弟,你们还是让我死吧。” 谢幼娘也哭道:“二叔,我东山谢家在官场上还算有点名望,你们都到我谢家去躲藏吧。只要这些魔教之人不是要造反,谅他们也不敢前去我谢家杀人。” 黄钟公苦笑道:“幼娘,那日月神教本就是造反的教派,我们加入它,为的就是造朝庭的反,所以他们并不惧怕有官家身份的谢家。况且我等四人都与朝庭之间有大仇怨在身,又岂能去往谢家,寻朝庭的庇护。” 谢幼娘一时呆滞无语,没想到黄钟公他们四人,还有这般的身份与过往。 此时岳不群开口说道:“岳某的广宁气宗新建,正缺少四名教授琴、棋、书、画的客卿长老,而且本派还有一套化解吸星大法伤害,强身健体的功法,三年时间就可让黑白子恢复成常人状。至于几位的手足骨折碎裂之伤,本派亦有良药治疗,不知四位有没有兴趣加入本派?” 谢幼娘狠狠的瞪了岳不群一眼,转头说道:“对二叔,你的功力是被岳通微的弟子令狐冲所坏,他这当师父的自然要好生的替你治好。所以,咱们就赖上他岳通微了。而且今日救人一事,他也算是恶了任我行,想必任我行日后必生报复之念。我等聚在一处,到时相互间也好有个帮手。” 岳不群听了,不禁直翻白眼。 江南四友一思索,也对,加上又是岳不群主动邀请的,可不是自已等人眼巴巴的跑上前奔投,心底倒也无甚疙瘩。 黄钟公又看了看谢幼娘与岳不群,暗道:你岳不群还欠我家的幼娘甚多,老夫前去广宁气宗,乃是找你要帐,可不算是托庇于你。于是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黑白子问道:“不知岳掌门所说的功法是……” 岳不群解释道:“岳某师弟风不言在二十年前,同样被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所伤,而功力全失,行同废人。后来他花了十年的时间,终于创出了一套强身健体,化解吸星大法伤害的功法,效果还算不错。他现在早已恢复了功力,而且还更胜往昔。若是风师弟知晓任我行已经重出了江湖,说不定还会赶回来再找任我行一较高低呢。” 江南四友这才安心下来,重上马车准备赶路。岳不群让梁发、高根明驾车,自在马车中为七人治伤。 岳不群发现这七人的手脚都是被铁锤所碎,就连肌肉都有些坏死,暗自感到心惊不已。于是问道:“黄钟公,那六合丁家是什么人,竟然下手如此的毒辣?” 黄钟公一声长叹,说道:“那六合丁家的丁大中,算来还是老夫的师弟。因为他年青时不学好,屡次犯错,而被家师早早的逐出了师门。因为老夫年青时与他的关系不差,所以在江南四处是敌的情形下,找上了丁大中,托庇于他暂避一时。“ ”不想他因为早年间被逐,未曾学到师门的精妙武功,而不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于是便恨上了家师,只是家师已逝,却又转恨上了未曾同样被驱逐的老夫来。唉,月前老夫还瞧他的两个小孙儿根骨极佳,正要与他商议一番,全收了以传我师门的绝学,好圆一圆丁大中青年时的遗憾。不想,老夫还未将话说出,便遭了他的毒手……只可惜了那两个上佳的孩子了。” 丹青生叫道:“大哥何必惋惜那两个小兔崽子,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丁大中的心肠阴险狠毒,那两个小兔崽子成人也未必是好人。大哥没教还好,教了的话,所授非人那才是极惨的。” 黄钟公说道:“人之初,性本善。老夫还是觉得,那两个小儿跟着他,可惜了。” 丹青生叫道:“小弟倒不这么认为,只看他们的名字就知,不三、不四,这不是摆明了他们不是好人。” 岳不群一愣,不三不四?丁不三、丁不四?这不是《侠客行》那本书中的角色吗?怎么与《笑傲江湖》这书离得这么近?可能就是那两个家伙吧。 《侠客行》中没有华山派,华山派不正是在这段时间里出事,还未重新崛起吗? 第一次的侠客岛之行,成员只有少林的妙谛与武当的愚茶受邀。 少林现在是方字辈主导,方证和尚的弟子是觉字辈,觉字辈的弟子是妙字辈。方证和尚此时有七十余岁了,他的弟子觉什么的大约在五旬初,那妙谛此时应该在二十余岁至三十岁之间,时间正好对得上。 只看武当有没有一个道士叫愚茶的,就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庙算1 如此算来,那侠客岛的《太玄经》武功图谱还要再过十数年左右才被发现,二十年后,才是第一次侠客岛之行。 久闻《太玄经》武功神奇精妙,有时间倒可去瞧上一瞧。至于侠客岛的具体地址,还是让黄安杰的南海海军去寻找吧。 岳不群转而问道:“戴子,你的巨阙剑呢?是被丁家所夺,还是在鲍大楚手里。” 施戴子黯然的答道:“弟子无能,巨阙剑应被丁大中夺去了。” 岳不群劝解道:“这不是你无能,你被令狐冲一剑穿胸,若非是黄钟公师传的两颗天王保命丸相救,早就死去了。此是非战之罪,伤好后,大不了重新把剑夺回便是。对了,丁家全族好像去了北方,有可能是在秦皇岛外海附近的碧螺岛上,你可去瞧一瞧。” 施戴子应道:“是,弟子遵命。” 黄钟公插言道:“施小弟,到时还需请你饶了那两个小孩儿一命吧。” 施戴子看了看岳不群,岳不群问道:“那两个小孩儿多少岁了?” 黄钟公说道:“一个五岁,一个才三岁。” 岳不群点点头应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戴子,到时将两个小孩子一起带回,交给黄钟公教养吧。” 施戴子应道:“是,师父。” 黄钟公知道,丁氏一族其他人都参与了害人之事,怕是都不得活了,不禁又一声长叹。 黑白子见黄钟公神情郁郁,出言笑问道:“岳掌门,你那弃徒令狐冲的剑法神妙无匹,连攻某四十余招,某都不能回击一下,不知是何剑法?真的是华山神剑风清扬所授?” 岳不群答道:“那的确是风师叔所授,名唤《独孤九剑》,是前朝的一位前辈独孤求败所创。” 岳不群想了想,现在众人都算是广宁气宗的人了,而令狐冲却不知还会不会回来。 也不知会不会有与他对上的一天,于是决定给众人讲讲《独孤九剑》的原理。 希望无意间与令狐冲对上后,有针对之法,不要被他逼得手忙手乱的。 岳不群转首环视一眼说道:“通常高手之间过招,都会对对手进行一番评估。评估他人武功身手的高低,擅长什么与不擅长什么,以何种方式可以快速制敌,此可为庙算。在两者武功相差不大时,若非是想试探对手的武功,基本不会斗到百招以上。庙算精准,料敌于先机者胜,庙算错误,懵懵懂懂者败。” “比如,为师评估一个对手,他仅能接下为师的五成掌力,而为师却以八成的掌力才能得胜,那便是低估了他,反之则是高估了他。如对敌人的功力估断错误,结果必然是与敌人缠斗不休,斗得个乱七八糟的。最终即便能胜,也是在惊慌失措之下,打得敌人恶形恶状的,终是落入武功之下乘境界。此对于宇内的名家而言,就算是大大的失手了。” 施戴子问道:“师父,那上乘武功又是如何呢?” 岳不群拉开车帘布,让梁发与高根明也听听,再慢声说道:“为师打个比喻你便明白了,你们也曾下厨帮忙做过菜,做菜的要求是色,香,味俱全,不但好吃也要好看,这好看的第一步,便要讲究刀功。“ ”无论是何种鱼肉蔬菜,首先要下手切割得中规中矩。恰如其分,方圆细碎,大小厚薄,总得切砍的妥当些,若是乱七八糟的一锅煮,这也是菜,就绝不配称之为好菜。武功想进入到上乘的境界,亦是如此,杀敌搏命,要估评得恰到好处,才挥剑出掌。否则,便是乱杀一通,在做大锅菜了。这便没什么意思,是为下乘。” 高根明听了转头猛点,说道:“徒儿这有点明白了,只是咱们又不是敌人肚子里蛔虫,却又要将敌人看得心明肚亮,这可就难了。看来这庙算之法,并不容易啊。” “若是容易,这世上岂不是人人都可称为高人了?”岳不群笑道: “庙算之法也是经过多年的见识之后,才慢慢地提升起来的。而那令狐冲所学的《独孤九剑》却是一个例外,它并不单是一套专门的精妙剑法。它更是一门教人如何精准的庙算,专寻他人之破绽,以最快的速度,最简单的方式克敌制胜的庙算之法。” 高根明三人惊呼一声,梁发叹道:“大……令狐冲还真是天资惊人啊,对弟子们来说十分坚难的庙算之法,他却是早早的就学会了。”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令狐冲在剑术上的天份的确惊人,但他也只适合使用这门《独孤九剑》了。而且他手中若是无剑的话,那他便成了一条死鱼。在这点上,他却是远远的不如你们了。” 高根明笑赞道:“尺有所短,物有所长,令狐冲单凭这门剑法,就已经能够纵横江湖,无所顾忌了。咱们三个却是比不了他。” 岳不群说道:“的确,若是只在江湖上争勇斗胜,令狐冲有了这门剑法的确是足够了。而凭你们此时的武功,想要纵横天下也是易事。若是再苦练个十年二十年,左冷禅的那个境界也不难达到。在正道江湖中坐三望二,从此光大我广宁气宗门楣也是足够了。只是……“ ”我辈学武之人,就只有这点志气么?为师一直对你们的教导是什么?学武的最终目地是为了修身养性,突破自我,突破前人为你们所设定的条条框框,最终达到更高的境界中去。你们若是满足于现在的这点微末成就,那为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梁发三人连忙认错,坚定信念,重新求教。 岳不群说道:“令狐冲在学得这套剑法之后,他的武学道路就早早地,陷入到《独孤九剑》创始人孤独求败的套路中去。若是无人能够喝醒于他,那他的终生成就差不多就要到顶了。他现在的剑法有多高,那他至死也就这般,终生难以寸进了。而你们则不同,你们还不过是只刚刚开了个小头,远远未达小成的境地,就是离最终的境界,也还差得远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庙算2 黄钟公等人听了连连点头,深服岳不群对武功的理论与见解。 不过黑白子却笑道:“岳掌门教徒之法有如高屋建瓴,日后的广宁气宗想必定会出不少的高手来。只是……岳掌门,不知还能不能多说说那《独孤九剑》” 岳不群知道此时并不是教授徒弟之时,对于江南四友这等年纪老大的人,已没有多大的奋进心。还是一套具体的精妙剑法,能让他们更易的理解。 于是住嘴转说道:“那《独孤九剑》是剑法中求变的极至,剑分九式,讲究的是料敌先机。每一剑都争对一大类武功的破法。其中有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最后的总决式便是源自于易经至理的,所有武学破解之方的庙算之法。在武学境界上尚不及戴子你所学的重剑剑法之‘大巧不工’,更不及紫霞神功内功大成后的,草木竹石皆可为剑的程度。” “不过武功无高低,人才有强弱。这武功那也要看是谁来使了,若是独孤求败亲使的九剑,就是为师也不定是其对手。那独孤独孤九剑讲究的基本要素,其实就是速度,速度的料知与判断,和速度的出剑。在敌人出手的一刹那察觉到敌人的破绽,然后在敌人来不及变招的情况下迅速的制敌。” 秃笔翁咂咂嘴道:“这《独孤九剑》源于易经,神乎奇神的,好像很神秘,可听着就糊涂,实在搞不明白它是如何看破与察觉到敌人破绽的。” 岳不群笑道:“不懂很正常,岳某对此也很糊涂。不过岳某这里另有一套简单易学,料敌先机的庙算之法,习成之后,不一定比《独孤九剑》差。” 丹青生大喜,问道:“不知岳掌门可愿说说?” 岳不群说道:“若是你们肯心甘情愿的称我一声掌门,教教你们也无妨。” 江南四友相助看了一眼,由黄钟公出头说道:“我等四兄弟加上丁坚、施令威六人,不想再度去管江湖上的各种恩恩怨怨。其实学不学这庙算之法,也无妨事。只是学武之人遇到新奇之物,不免又有些好奇。若是岳掌门日后不要求我等行那江湖之事,让我等唤你一声掌门也无妨事。” 岳不群笑道:“岳某只需你们教授本派弟子的琴、棋、书、画之技,另外就是在本门大难之时出手相助便可,平日里无需你们去管任何不想管的事情。” 黄钟公点头道:“如此甚好。” 六人手足已断折,不能行礼,只能是点头示意,齐声叫道:“黄钟公、黑白子……见过掌门。” 谢幼娘突然问道:“我等?我要不要叫你一声掌门?” 岳不群说道:“等你伤好之后,就回余姚谢府去做你的谢家大小姐了,还跟我这江湖草莽在一处作什么?” 谢幼娘嘟嘴不答,暗地里生起闷气来。黄钟公本欲开口,却又不知该怎么去说,最终只得放弃了。 岳不群转而笑道:“那法子很简单,任何人都可学会,所以,你们最好不要胡乱传授给他人。” 众人齐声应道:“是师父,掌门。” 岳不群说道:“俗话说眼睛乃是心灵之窗,人的眼睛往往会出卖主人的意图。人的双手双足又是武学运用的基本部位,世上十之八九的武功,都是通过手足来运用的。在与人打斗时,只要细细的观察对方的眼睛所视部位,与肩膀的耸动下倾方位,便可察觉出对手的攻击目标与所使用的方法了。从而找到应对他的方法来。” “比如说眼比拳快,拳击的地方,眼睛往往会下意识的先看去。不管他再多的虚招,落点必是那处。而出拳必会引起肩膀的回缩与耸动,踢腿亦会引起肩膀的上下起伏等等。只要在平日里多加观察他人出招时的身体细微动作徵兆,便能推算出他下一步只可能是什麼招式,透过分析对手的目前姿势,那么便能找到相对应的破解方法来。从而达到料敌于先机,预先破解的境界。” 岳不群一番简单的道理,将世上十之七八的武学全都包涵概括了进去,让江南四友等人大为佩服。 黑白子叹道:“掌门的一套简单的道理就将庙算之法说得如此清楚,不知那更好庙算方法的《独孤九剑》又是如何一个神奇法。” 岳不群笑道:“其实《独孤九剑》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虽然属于敌愈强它愈强的剑法,可敌人如果武功不高,那么《独孤九剑》的精要处也就用之不上了。换句话说,如果对手是一群不懂武的下三滥,恐怕它的威力还不如一门普通的基础剑法来得好。” “啊?!”众人听了都傻眼了,高根明问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岳不群说道:“就如字面上的意思,细说也说不清。它的剑理初见时极为奥妙有道理,深思之后又自相矛盾,一塌糊涂。可是其最终的理论又有十分的玄奥,反正是似是而非,不可深研。真深研了,反而会成魔怔。可能它的创始人也没能把它彻底的想清楚吧,所以把它弃了,改用重剑之法。” 众人全都看向施戴子,施戴子好像使的就是重剑之法。 此时,梁发等三名弟子心中有些恍然,师父既然如此清楚这《独孤九剑》的内涵,想来他老人家也是会的。 那日雨夜师父追问令狐冲剑法的来历,定然是教他剑法之人不怀好意。又或者这是对令狐冲的一个考验,可惜他选择隐瞒了下来,没能通过师父给予的考验。师父终是对令狐冲的感情与众不同些,所以对他的用心也多了些。只恨令狐冲不能理解师父对他的苦心,一片好心终是当成了驴肝肺。 岳不群又道:“此剑法极大一部分需依赖使剑者的灵悟,需要的是顿悟。一到自由挥洒、更无规范的境界时,便具有了空灵气质,所有的拘束限制,一下子都消失了,展现在眼前的便是一片广阔的天地。使剑者聪明智慧越高,剑法也就越高。所以这门剑法虽好,却非常人能够习成的。而且最后又会自陷于死胡同,学了还不如不学。“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悦服 岳不群最后总结道:”只有适合自己的武学,才能独步于天下。强练不适合自已的,最终只能是拾前人的牙慧,造成一流变二流,二流变三流直至不入流。所以为师才教导你们,要你们有选择的练武,勿要贪多。最重修身养性,才能突破自我,突破前人为你们所设定的条条框框。才能达到更高的层次中去。” 众人连连点头,表示受教了,梁发三人更是深有感触。自已三个作弟子的,每个所学的武功剑法都不相同,各有擅长之功。若是换成了其他的门派,发现自已师父所教授的不同,还不认为师父偏心偏爱才怪。又将弄出一番事非来。看来世上无不是的师父,只有胡思乱想,胡乱怨怪的徒弟。 岳不群继续说道:“不过《独孤九剑》倒有一个值得我等采用的剑理,便是想学成一门剑法,需先记住它无数种繁杂的变化。等到通晓了剑法的剑意,便要将之前所学的全部变化尽数忘记,各不相干。临敌之际,更是忘记得越干净彻底,越不受原来剑法的拘束,威力与精妙程度将会更大。此便是‘以无招胜有招’境地……” 岳不群将无招胜有招的理论一说,各人大惊,没想到世上竟还有如此神妙的剑法。黄钟公等四人连连叹道:“今生能与此等神奇的剑法比了次高下,可谓不须此生了。” 岳不群说道:“其实,这套剑理可以运用在任何一套武学上。世上所有的武功,本无明确的高低之分,只有习武者理解的难易、修成后的威力大小。到达极境后基本都需浑然天成,返璞归真,这不单单是指独孤九剑一种。各种武功招式在返璞归真之后,简简单单的一拳一脚,都有莫大的威力。包括本派原来的华山各路剑法,也是最重剑意而轻剑招的。当各种剑法不再受原来的剑招所拘束时,剑法的精微奥妙就达到了极点。但毕竟一招一式,尚是有迹可寻,待得再将‘以无招胜有招’的剑术至理加入运用。那就变得更加的空灵飘忽,令人无从捉摸了。” 众人听得无招胜有招的剑理如痴如醉,那恨不得马上见一见《独孤九剑剑谱》的神情,却又让岳不群不爽起来。 《独孤九剑》就算再强,也只是外用的招式,远不如气功真气对已来得更有益处。于是转而又说起内功心法来,将自已所总结的刚柔阴阳五行之说,向他们讲解起来。 又顺势解说了一下自创的《五岳阴阳五行剑法》,这套剑法的理论倒比《独孤九剑》更易理解些。毕竟华夏人的日常文化中,对阴阳五行的运用本就极多。 只要懂得五岳剑派各派的剑法招式,就能很好的运用剑法中的阴阳五行,与易理之间的招式变化。若是再懂得其中五行气功的运使变化之妙,凭借此套剑法,亦能如令狐冲一般横行江湖了。 最后又说到了江湖中人的第二道难关,一流上品突破绝世境的这道难关。 岳不群说道:“江湖中人,总以为想要突破绝世之境很难,需要极深极厚极纯的功力。其实人的丹田也就那么大,再储存又能存蓄多少功力?即使埋头苦练个十年二十年,能增长一两成的功力就算不错了。所以功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个人的心境与意志力。” “江湖上每代人能突破至绝世之境的宗师高手其实也不少,只是大都逃不过突破后的心魔困挠,最终往往是走火入魔,神智大乱,又或者是经脉俱断,功力全失。因此常人皆视绝世之境为险途,不愿踏入半步。其实此境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岳不群就将玄真子真人轻松的突破绝世之境的情况,与自已跟《侠客行》中的谢烟客、白自在两人,在突破绝世境后一险一虚一疯的情况,相对比的解说了一下。 并隐隐提到了谢幼娘的情况,让众人了解到心境的重要性,只有心境的无限升华,才能不受心魔的迷惑。 而修心不过关的,又想要强行突破绝世之境,则需要极强的意志力了。只有极强的意志力所产生的处事决心,方能使自已不被心魔挠乱了神智。 一路上连续几日讲解内功之精要,总算是将众人的心思全都扭转了过来。特别是江南四友主仆六人,愈加的敬佩起岳不群这掌门人了。从开始的傲然,到最后的心悦臣服,从身心上全都转变了过来。 只是时间已到十二月初五了。 这日,岳不群一行乘船准备沿着运河而下,刚好来到了宿迁附近。只见岸边有一大群江湖中人,正围成一圈打斗。岳不群感到奇怪,江苏一地的江湖中人怕是全空了,这又是哪里来的江湖中人? 梁发眼力极好,于是跳到船帆上举目而望,说道:“师父,好像是泰山派的,他们在围攻着什么人。咦,看装束为首的好像是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长。” 岳不群说道:“既是天门道长,不能不去跟他打声招呼。”转而又对船家说着,“请船家暂且靠靠岸,待会再走吧。” 大船转向后,刚刚驶近了数丈,梁发正欲下帆,可是无意间的一眸,却是大惊失色,叫道:“师父,怎的那被围攻的几人,好像是我广宁气宗的弟子,还是陶钧师弟带队的。” 岳不群心内也是一惊,忙站到船头眺望,岸上数十丈外打斗圈子里的人,不正是以陶钧为主的八卦刀阵么。只是四个拿刀的弟子与四个拿剑的弟子,使起来却不似八卦刀阵,更像是两个四象阵。 而泰山派的百余人,则有四十人参加了围攻的场面。 广宁气宗的弟子们,经过了岳不群为期半年的集训,武功身手大进,全都有了二流的武功身手,个个如狼似虎。以八人结阵斗泰山派四个有名有号的二流长老,所率的三十余名二三流好手,倒也不落下风。 岳不群心中大奇,怎的与泰山派的人起冲突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反逆 只听一旁的天门道人看的不耐,叫道:“华山派的陶师侄,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莫非要老道我亲自出手不成。” 陶钧叫道:“泰山派以多欺少还不算,现在还想以一派掌门之尊,欺我这二代的小弟子么?哼,我陶钧虽然不肖,却也不是被吓大的。今日我陶钧等人八人,就会一会尔等泰山群豪了。” 岳不群闻言惊愕住了,陶钧这混帐小子怎么说话的?平日里要么不开腔,要么开腔气死人,这不是明摆着挑起两家人的仇怨么? 广宁气宗的弟子们,就没一个能让自已省心的,还好岳不群一直都没想过让他当管外事的长老级弟子。 岳不群怒喝道:“住口,陶钧,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快向天门道长赔礼道歉。” 岸上人见到十数丈外河中船头的岳不群,知晓岳不群向来是讲理的君子,就知这架是打不起来了,纷纷收回了长剑。 岳不群上岸后问及原因,原来是陶钧等人探察魔教动向时,一路北上,探到了宿迁地界时,无意中碰见泰山派两路人马中的一路。 陶钧八人因是乔装而行的,这一路人马中又没有天门道人,于是没有即时上前去拜见,却听到泰山派几个长老在大肆的评议广宁气宗,言语中颇多难听之语。 陶钧忍无可忍,只得出来与之斗嘴,结果越斗越僵,最终打了起来,直到天门道人从后赶到为止。 岳不群沉着脸喝道:“你这混账东西,跟泰山派的小辈动手也就罢了,怎的连天门道兄亲来了,也如此的嚣张?你还想真的挑战天门道兄不成?” 陶钧不岔的说道:“泰山派人多,咱们人少,天门师伯来后不能主持公道也就罢了,却还不分清红皂白的一味要咱们束手就擒,天下间哪有这般的道理。” 天门道人听后,面色微红,却也不辨解,只眼瞪瞪的看着岳不群。 岳不群再看看围攻陶钧的那四十人,个个或多或少的衣服破烂,或者有些皮肉之伤。而陶钧八人除了满头的大汗以外,却是了了几处小伤。 岳不群明了天门道人的意思,此番是泰山派吃的亏大些,想凭身份压一压陶钧,找点面子回来,哪知陶钧这笨驴就是不给面子,还一脚踢了过去。 陶钧人虽老实少语,脾气却也倔强,讲理的同时,却也记仇。若不跟他好好的分说,保不定他日后会找泰山派弟子的麻烦,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岳不群只得以传音之法与陶钧解说了一下,然后再喝令陶钧道歉。陶钧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天门道人大礼陪罪。 天门道人得了面子,自然不再紧揪着不放,于是也让泰山派弟子给岳不群陪礼,然后一笑而释。 天门道人是释怀了,可是泰山派的那几十名弟子躲闪怨怼的目光,却让岳不群瞧出不妙来,他们日后怕是与陶钧等人再起纠葛。 天门道人把岳不群拉到一边问道:“岳兄,你这是真的不当华山派掌门了,从此退出五岳剑派之盟?” 岳不群笑道:“岳某不当华山派掌门都快一年时间了,岳某师弟封不平以华山派掌门自居也快半年时间了,天门道兄现在才来询问,反应也太迟了吧。黄山不属五岳之一,退出五岳之盟也是应理之事,只是你我两派的关系,还可如从前那般。” 天门道人说道:“这是自然。老道还以为岳兄只是一时气愤,以退出五岳之盟来反对左冷禅的并派之举,倒没想过岳兄是真的弃了华山派的祖业。三月前,有两个自称是华山派弟子的家伙前来泰山,说明年年初的正月十七,是华山派掌门封不平的继位大典,要请老道前往,老道当场就把他们给轰走了。华山派的掌门人,老道可只认岳兄一人,不识得那什么狗屁封不平的。” 岳不群心中有些感慨,像天门道人这类人才是真正好相处之人,性格直爽火暴,正派没有心计,为人懵懂,甚至连防人之心也没有。 只要对他好,或是有恩于他,他便掏心掏肺的来待你。在当今尔虞我诈的江湖中,他这等性格实属难得,实在不忍他无故的丧命。 张元端不准岳不群逆天改命,可岳不群为了自家与宁中则的性命,迟早都是要逆天而行的。 于是现在便起了一种反逆的心思,你不想让我逆天改命,我偏要改。改一人是改,改两人也是改,反正迟早要与你张元端对上,干脆就大改特改。 岳不群在谈得几句后,对天门道人说道:“岳某脱离了五岳之盟,左冷禅顾及到江湖舆论和五岳之中的形势,拿我倒也无法。只是天门道兄你,怕是有些防碍之处。” 天门道人大大咧咧的说道:“我泰山派虽然稍逊他嵩山派,可是本派人多势众,未必怕了他左冷禅。” 岳不群劝道:“可是岳某隐隐听闻,左冷禅已经派人与贵派仅存的几个玉字辈高人联系过,想让他们在贵派内部生事……” 天门道人不屑的说道:“几个玉字辈的师叔?他们武功不是我的对手,而且本枝的弟子数量更众,他们的弟子却无一人出色的,他们成不了气候。” 岳不群摇头再劝道:“他们的弟子武功虽不成器,可是身份却是不低。参加五岳会盟时,必会占得大多数。天门道兄武功再高,可双拳难敌四手,这……” 天门道人陡然一惊,终是不太相信,说道:“五岳并剑对他们来说也并无好处?他们……” 岳不群说道:“在贵派中,天门道兄这枝人马的人数最多,派中的要害部门与好处全被贵枝师兄弟所占。他们反正占不到好处,还不如拿泰山派全派卖给左冷禅,左冷禅想必会更加大方些。” 天门道人听后,一时愕然无语,回想起派中之事来。 话说到这份上了,岳不群也就住嘴了,毕竟这是泰山派的内事,身为外人指到为止,就看天门道人这泰山派掌门人如何处理内务了。若不能一碗水端平,泰山派迟早会出大问题。(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决议 许久,天门道人才向岳不群拜谢,转而又问道:“岳兄不去支援嵩山少林寺么?” 岳不群知道天门道人提到的,是令狐冲此时正率数千全邪向少林寺进发的事情。 只是岳不群对少林派颇有怨念,去了少林也无要事,于是十分干脆的说道: “不去。令狐冲在岳某门下时,虽然胆大包天,可是还不敢胡作非为。岳某自被少林的方证所迫,驱逐了令狐冲之后,令狐冲便真正的是非不分,行事越发的随心所欲,毫无顾忌起来。幸好令狐冲在岳某的门下多时,还算懂得一点好坏之分,不敢彻底的堕落,行事只能算是亦正亦邪,算不得大恶。就让令狐冲前去少林恶心恶心一下方证也好。免得总是一幅正道领袖的模样,让人不爽之极。” 天门道人惊疑的看着岳不群,这可不像是岳不群平日里深沉、和睦、不欺的性子啊,于是说道: “令狐冲被逐一事,天门不知详情,倒不好妄加评论。只是令狐冲虽然已被岳兄逐出了门下,可是毕竟与岳兄牵连甚多,岳兄也未曾废去他的武功,江湖中人难免不会认为是岳兄教导无方之过。少林派是我正道武林的领袖,岳兄不去少林向方证大师表达歉意,不怕少林派弟子日后会针对你吗?这对新生的黄山广宁气宗可没什么好处啊。” 岳不群既知张元端是天道代言人,而天道的外在表现不过是本天书。从张元端能力来测度天道,想来它的能耐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大。 张元端的武功是强,可是也没强到洪荒小说中的神佛那般大的能耐。他就连自已是穿越者的身份都不知晓,惩罚自已还需他亲自来出手,想来这天道也未必有多大的神通。 那么韦金定与学《辟邪剑谱》那九名走火入魔的弟子,还有自已、宁中则功力全失,甚至是西域吐鲁番国之事,都不会是天道所算计干扰的结果,而是自身命数在改过后的新生之变数。 如此看来,这天道并没什么可惧的,倒也不必再多加担心了,一切都可放开来办。唯一可担心的则是张元端,只是此时对他老道,并无什么好办法就是了。 岳不群说道:“岳某内力已复,门下弟子也还算成才,得罪少林派虽说不好,量他少林派也不敢因此来灭我广宁气宗,岳某亦不想再瞧他少林派的脸色行事了。” 天门道人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岳兄心意已定,天门也无法可劝,那便就此告辞吧。” 岳不群也抱拳告辞,与泰山派诸人告别。 陶钧随岳不群上到客船,向施戴子问安后,才愤愤不平的说道:“师父,泰山派近在泰安,却不敢走巨野、定陶一线至嵩山,转而南下从宿迁绕道。如此胆魄还敢笑话本派远走福建,实在是让人生气之极。本派好歹也曾大闹过安徽一地,杀得魔教血流成河。他泰山派又凭什么来嘲笑咱们?” 岳不群淡淡的说道:“每派的人只要是多了,总会有上一些害群之马,以少数人的行为,来看待多数人的为人,这观点不对。况且那些人都是与天门道兄不对付的,拿他们来打击天门道兄,却是你的不对了。你日后迟早也要帮助为师处理派中之事,不能不克制着一点倔强的脾性了。”陶钧这才凌然应诺不言。 十二月初十,一路上顺风顺水的,岳不群一行终于回到黄山的藏剑宫。 藏剑宫早已建好了大半,有一部分屋舍已经可以入住了。 宁中则前几日带着门人搬进了新居,现在的广宁气宗不过才区区百十来人,住在空空荡荡的新居里,还是颇觉冷清。看来是时候把少华山庄的外门弟子们召集来了。 岳不群让在家主事的郑大浩安排众人的屋舍后,又召集众弟子议事,问道:“你们师娘呢。” 郑大浩禀道:“禀师父,近日听闻大……令狐冲与数千魔教中人、江湖散客会于湖北,欲往少林派救出被困的魔教圣姑任盈盈,也不知是真是假。师娘有点挂心令狐冲,所以昨日一早就前往嵩山少林了。” 岳不群说道:“令狐冲一事,倒是真的,这个自高自大,愚蠢妄为之辈,不要去管他。只是没想到你师娘还是去了嵩山。珊儿呢?也一起跟去了?” 郑大浩腰身一低,说道:“是,原本师娘是不带小师妹去的,不过小师妹在师娘走后的两个时辰后,又独自悄悄的跟去了。弟子无能,拦不住小师妹。” 岳不群不悦的骂道:“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越来越不可爱了。对了,最近还有什么事么?” 郑大浩答道:“师父,近月安徽,江西、江苏等地的魔教动向十分诡异,江西北部的魔教教徒甚至朝安徽一地收缩。弟子与其他一些师弟分头去了一趟江西北部,江西北部的各个大小门派和帮会,有不少都去了湖北与令狐冲集会,留下的人对咱们黄山派很是友好,有以我黄山派马首是瞻,共抗魔教的意思。” 岳不群说道:“江西北部能硬抗魔教的门派、帮会早已被灭被驱了,剩下的基本都是墙头草,或是魔教势力收缩后,留下的暗子,不可以他们的想法为意。本门还是着重发展自身的实力为要,外围势力再多,对本门来说也是虚幻的。” “自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被令狐冲放出之后,在这半年时间里,任我行早在暗中把安徽、江西、江苏的魔教势力收复了。收缩,也只是为了硬抗河北、山东、山西的东方不败的魔教势力。至于与令狐冲在湖北相会的数千魔教崽子,不过是任我行暗中控制的一枚棋子,这群人属于魔教的外围势力,直属任盈盈麾下。” “他们明着是去少林派救任盈盈,实际上却是向少林、武当两派宣示任我行的回归,试探两派对他的态度。当任我行与东方不败两虎相争,魔教新旧两派大打出手时,少林、武当两派是否能够秉持中立,不会插手其中。可笑方证与冲虚两个暗愚之辈,不知任我行的谋画攻伐手段,只盯着东方不败天下无敌的名头,必会坐视不理。等任我行击败东方不败之后,必是少林、武当倒霉之时。” 梁发问道:“师父,那我广宁气宗该是何立场?” 岳不群说道:“我黄山广宁气宗不过才百十人的战力,能有什么立场。反倒是嵩山派的左冷禅,见到任我行的出现,心中必恨,定会加速五岳剑派的合一,以抗任我行。我广宁气宗到时就暗助华山剑宗夺得五岳剑派掌门的位置。只不知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人是否武功大进,能否敌得过左冷禅的‘大嵩阳神掌’?”(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双雌 当晚,岳不群又布置了一番广宁气宗的内务,于深夜中独坐。想了又想,本不想再去少林的,可是事情总不能随自已的意志。宁中则既然去了,自己拖着不去也不好。罢了,也走上一趟吧。岳不群终是紧随宁中则之后,出了黄山藏剑宫,向嵩山少林寺而去。 此去少林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既不管少林的事,那么主要就是想了解一下封不平的剑法武功,和是否找到了风清扬。 再顺便看看令狐冲大成后的《独孤九剑》破剑式有何威力,从中吸取一点剑术的见识。及令狐冲这只断线乱飞的风筝,还有无再回来的可能。 好歹也是一个打手啊,虽说不怎么听话,也尽量试试看吧。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他回华山剑宗也好,可不能放任他自由放浪了。自已管不了他,就让风清扬亲自去管吧。 现在已是十二月十一子夜,离令狐冲等人上少林寺的十二月十五只有三四日时间。赶是很赶,但对岳不群来说,也不过是一整日的工夫。 岳不群的轻功举世无双,一路向西北方向奔行而去,虽然时缓时疾,又有两千里的路程,可也在第二日的夜晚就来到了登封嵩山地界。 忽见两里之外的原野上,有三十余个嵩山派弟子打着火把,正团团围住一人拼杀,被围的人看样子似乎像是个女人。岳不群功聚双目,凝神细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任盈盈。 只见任盈盈两柄二尺长的短剑上下翻飞,走的是灵巧、诡异、狠辣的路子,面对嵩山派大开大合的剑法有奇效。每过几分钟时间,就有一个嵩山派弟子被杀。 加上嵩山派弟子中只有一名一流高手,三、四个二流高手和一些三流好手,对上轻功超群,又有一流中品剑法修为的宗师高手任盈盈,只能拖住,而不能擒杀。 魔道的功法,还真是容易培养出高手啊。岳不群仿然间记起,原著里好像是有这么一出,任盈盈刚刚与定闲、定逸两人分开,便被嵩山派的人生擒了去。 岳不群在黑暗中犹疑着,要不要上前救助。 忽见黑暗中闪现出一道亮丽的紫影,划破了嵩山派弟子们的重重包围,一剑朝任盈盈刺去。 “哧哧”的剑啸声,让任盈盈陡然心惊,弃了当面要杀的那名嵩山弟子,双剑回转,一攻一守,欲要迫退来袭之人。 不想袭来之人剑法老道,中途变刺为绞,任盈盈攻出的短剑瞬间便被绞飞。 任盈盈大惊,赶忙收手,避开继续绞来的长剑,左手剑反手一刺,顺势将身后偷袭的一名嵩山派弟子杀了。 来人喝叱道:“大胆。” 也不知是骂偷袭的嵩山派弟子,还是骂杀人的任盈盈。再次挥剑进攻,剑光如虹,人影似凤,那人影正是先岳不群一步到达的宁中则,只是宁中则行路没有岳不群急速,所以只是先到一会。 任盈盈沉着运剑一一架开,口中叫道:“原来是广宁气宗的宁女侠,令夫岳不群呢?他怎么没来。” 宁中则说道:“对付你这等妖女,哪里需要我夫亲自动手。” 任盈盈咯咯笑道:“宁女侠在江湖上也算是声名远播之辈,只是剑法武功却是一般,令夫不来,想要赢我,怕是不易吧。” 宁中则不恼不怒,沉声说道:“是吗?我倒想试试看。”说罢挺剑直击,一套《淑女剑法》滚滚使出。 剑法被宁中则使得时而清丽雅致,时而柔情似水,时而外柔内刚,时而刚柔相济,神妙异常,不亚于创招的师门老祖。 任盈盈剑法虽然不弱,可毕竟多以奇招为主,危诡之法绝破不了堂堂正正、经霜不凋、至死不渝的淑女剑意。 而宁中则的内力也稍胜一筹,任盈盈再斗了不过十数招,手中的那柄短剑就被一挑而飞。 宁中则嫣然一笑,停剑不攻,说道:“任大小姐,是否心服了?” 任盈盈从怀中取出两柄匕首状的短剑笑道:“你年纪大我一倍有余,对我这妖女却不能速胜,这么多年的时间,学剑都学到狗身上了。而且看你相貌平庸,性格尖酸,脾性火暴,难怪一套《淑女剑法》被你使成了《河东君剑法》。看来江湖上传言的‘华山玉女’,不但言过其实,而且还多有吹捧之举。” 宁中则闻言怒不可遏,心道:这妖女还真是尖牙利齿的,吐不出半句好话。也不反骂,埋头又一次运剑攻去。 任盈盈一边抵挡一边再度出言挑衅,直气得宁中则火冒三丈,心浮气躁,这与《淑女剑法》的剑意不合,剑法使得愈加不稳。 宁中则很干脆的将剑法转为《朝阳一气剑》来,借用勃发之怒气,运剑直劈。 《朝阳一气剑》剑法的威力更强,任盈盈轻功亦比不了宁中则的奇妙,欲躲难逃。硬着头皮又架得三四剑,终于双臂酥麻,被宁中则震飞了双剑,一剑架到脖颈之上。 宁中则微微一笑,问道:“任小姐,现在心服了吧。” 任盈盈面色不改的说道:“不服,不服,败在你这等河东狮的剑下,只会让我气愤,不会心服。” 宁中则一阵头痛,又得倒转剑柄,点了任盈盈的穴道,让她功力滞泄,全身酸麻,双手无力动弹。 早早散到一旁的嵩山派弟子上前抱拳笑道:“多谢宁女侠为我嵩山派擒下了这妖女,张某感激不尽。” 宁中则淡淡的说道:“原来是嵩山十三太保的十太保贼枪张成啊。这任盈盈我还有用处,我就带走了。” 贼枪张成虽是十三太保之一,却远没有其他太保那么的出名,武功也是大大的不如。其实十三太保,真正能名震江湖的只有六、七人罢了,其他的大都是看在同门师兄弟的份上,拉一把,拿来凑数的。 就说这贼枪张成,为人就十分的阴险,不要脸面。堂堂的嵩山派长老,却喜好偷鸡摸狗,调戏良家,暗枪伤人的勾当。所以虽是十三太保之一,江湖中人却给了一个贼枪的名号。比起丁勉、陆柏、乐厚等人差远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之会 只是张成乃是左冷禅师叔的儿子,当年左冷禅重伤难愈,张成之父拼死相救,对左冷禅有大恩在身。因此左冷禅在面对张成恶行时,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说不听的,便只能由着他了。 张成一听贼枪的字号,面皮不禁一冷,十分干脆的拒绝道:“不行,这妖女关系到左盟主接下来的除魔大计,可不能交给你了。” 宁中则问道:“哦,不知是何大计?” 张成冷笑道:“本原说给宁仙子听也没什么,只是贵派早早脱离了五岳之盟,乃我五岳剑派的叛徒,却不能说给你听。” 宁中则凤眉一皱,微怒说道:“叛徒?呵,谁是谁非,江湖上自有公论,我不与你们作口舌之辨。只是任盈盈却是被我所擒的,我要将她带走。”说着,就要带人离去。 张成挺枪阻止道:“我嵩山派为了擒拿住这妖女,死了五、六条的人命,宁仙子想要在我嵩山派的虎口里夺食,除非杀了张成才行。” 周围的嵩山派弟子亦纷纷拨剑,叫道:“张师叔威武,是条好汉子。”再次围成一圈,把宁中则与任盈盈团团围住。 宁中则见嵩山派弟子如此的坚持,又不能真的动手杀人,几次思想后,只得说道:“那我就在此问她几句话吧,这总行了吧。” 张成这才止住房了嵩山弟子的行为,说道:“这妖女毕竟是宁女侠所擒,这点面子,张某还是可以给的。” 说完,令嵩山派弟子后退五十步,再团团围盯住场中的宁中则与任盈盈。 宁中则皱皱眉头,有些不满张成的举动,转头对任盈盈淡然的说道:“江湖间传闻,魔教的任大小姐看上了江湖浪子令狐冲,既然如此,面对令狐冲的师娘却如此的敌视,看来江湖传闻有假啊。任大小姐并非是看上了令狐冲,只是看上了令狐冲那傲人的剑术,于是离间令狐冲的正道亲朋,拉拢令狐冲为已所用才是真的吧。” 任盈盈嫣然一笑,说道:“令夫岳大先生不是早早的就把令狐冲逐出了门下吗?面对我这勾引令狐冲的小妖女,恐怕恨不得一剑杀了,小女子自有自知之明,这也是自保之意罢了。” 宁中则说道:“令狐冲一直想重回广宁气宗的门下,收逐不过是我夫君的一句话罢了,我夫君只是对他有些恨铁不成钢,才让他流浪在外。而任大小姐的劣迹不显,我与我夫君都对你没什么太大的恶感,接受你为咱家的徒媳妇,倒也不是不可能之事。你还没说对令狐冲的情意是真?还是假?” 任盈盈笑盈盈的转问道:“宁女侠您瞧,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宁中则也笑了,说道:“在我看来,任大小姐的情意,倒是假的为多。而且可以看出任大小姐从来都没有恋过,爱过。若不然,你是不会如此干脆说出的。而是含羞带嗔,欲述还休。” 任盈盈笑道:“我们魔教中人可没有正道女子那么虚伪矫情。再说了,你又不是令狐冲,而且同样还是女人,我干嘛对你含羞带嗔,欲述还休啊。” 宁中则笑道:“也对,也对。那请问任大小姐是欲招令狐冲为婿呢?还是欲嫁令狐冲为妻?” 任盈盈皱眉问道:“这有什么区别么?” 宁中则说道:“自然是有区别了,你若想嫁给令狐冲为妻,就当事事以令狐冲为主,样样以令狐冲之想为念。重新学习我正道的规矩,做好妻子的本份,与魔教划清界限。上要孝敬公公、公婆,下要对丈夫三从四德,还要对令狐冲的师兄弟们互敬友爱。” “你若只想招令狐冲为婿,一切固然以你为主,你也无需改变什么,但这对令狐冲这堂堂男子汉却有极大的坏处。不论是他个人的名望,还是江湖地位,都让人瞧不起。我好歹教养了他十数年,决不许他投入了魔教,成为你任家随意使唤的上门女婿。” 任盈盈笑道:“江湖传闻,岳大先生就是宁女侠的上门女婿吧,就连女儿都随宁女侠之姓,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宁女侠真是好大的脾气,只可惜我任盈盈不吃你这套。” 宁中则面色不愉,说道:“你休得胡说,我师兄并非是我宁家的上门女婿,只因我师兄大度,才让珊儿他们随我之姓。我宁中则虽然毫无德行,偶而也有一些小脾气,可是家中的大小事物皆随师兄,从来没有反对过他的半分决定。” 说着,宁中则面色不禁红了红,所幸在黑暗之中瞧不清楚,又道:“决不像你任大小姐,对令狐冲是表面一套,暗地一套,把令狐冲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我这当师娘的,决不许徒弟被自家的婆娘玩弄。所以,任大小姐,你若想嫁,那就跟随我多学些正道的规矩,把魔教的观念通通都抛开掉。你若想招,那我只能说上一句,决不行。” 任盈盈咯咯的笑道:“这就是我跟令狐冲两人之间的事了,宁大女侠你可管不着。” 宁女侠笑道:“想管还是管的着的,你既然不肯听我之劝,那就别怪我使些手段了。咱们女人想逞强,无外乎口舌和武功两样,先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不能挑拨离间和欺骗。再废掉你的武功,让你没有能力做恶。如此你就可以老老实实的,做好妻子的本份了。” 说完,宁中则上前了一步,任盈盈大骇,正欲飞身后退,不想全身的功力滞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又见宁中则并没有攻来,不由松了口气,笑道:“小女子尚有老父在堂,岂能由自己做主找夫婿,一切还需先跟老父商议一下,才能答复宁女侠。” 宁中则笑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看来任大小姐还是深得三从四德,贤良淑女的三味。只可惜嵩山派作梗,不然这几日就留在我身边,先跟公婆我相互了解一下,再让公婆我多教教你为妻之道。等见着了任老先生后,再让我夫和他商谈不迟。” 任盈盈笑问道:“哦,宁女侠就这般将我丢给嵩山派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包天 宁中则说道:“听闻任老先生与向天王就在嵩山附近不远处,听闻你这宝贝女儿身陷嵩山派牢笼,必会前来救助,倒也无需我来插手。想任大小姐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头,今日落在了嵩山派各位英雄的手里,受些磨难也是好的。你日后才能好生的孝敬公公、公婆,对丈夫三从四德了。” 说罢,也不管任盈盈恼怒的双目,将任盈盈交给嵩山派等人,转身走了。 宁中则是离去了,可远远躲藏在一旁的岳不群却不能离去。 没瞧见任盈盈时,倒还不觉什么。可瞧见之后,心中所压抑的那股子关怀之念,不可抑制的涌现出来。 经过任盈盈的下毒再表白,岳不群清楚,她是想把自己当成她个人独占的私人物品,要把自己强行留在黑木崖陪她,就像是自已第一次送给她的布娃娃玩偶一般。 这并不是一种真正的爱恋,而是一种畸形的喜爱方式,所以岳不群毫无犹豫的拒绝了她。 只是在拒绝她后的反思中,岳不群也常常的扪心自问,初见幼小的任盈盈时,的确是抱有一种怜惜感。 岳不群身处于异世的孤独感,在碰到一个身份高贵,万众奉承却无人真正关怀的孤独小女孩,所感觉到见到同类的感情。 可是在之后的日子里,特别是面对十岁之后的任盈盈,又是抱着怎样一种情感? 任盈盈不同于仪琳,仪琳常常待在身边,除了父女之情绝无其他。 可是与任盈盈却是一年之中难以见上几次面,特定时间是在她生日的那几日,就跟每年七夕的一年一次鹊桥会一般准时。 而且任盈盈早熟,小小年纪就不亚于成年人的老道,面对她时,很难将她当成小女孩。 可她偏偏在自己身边就表现出一种小女孩特有的单纯娇憨个性,让岳不群对她是又怜又爱。 岳不群恐惧的发现,在自已的内心深处,的确对任盈盈有着另一种畸形的感情。 “难道自已真的是在玩养成么?”岳不群常常这样问自己,可是这与自己的君子个性多么的不合啊。 所以一直以来,岳不群都是在选择逃避,不愿意去面对。 直至前不久重新一次彻底认清自己后,岳不群才能坦然的面对内心深处的变态想法。吊丝男再怎么装也装不成君子啊。 只是吊丝男对感情的追求,终是追求一种纯爱,而不是当成物品般的独占爱恋。所以,在面对任盈盈时,不敢动什么感情的念头,只能把她当成是一个极其关心的亲人罢了。 嵩山派弟子将任盈盈押向嵩山派方向行去,一路上,嵩山派弟子于前后不断的窃窃私语、满嘴污秽,冲着任盈盈的身材、相貌意*淫个不停。 让任盈盈气得是满面通红,不久又转为铁青,也让岳不群听得满耳的不爽。 嵩山派倒底是发展太快,对门中弟子的教导不过关,不免有些良莠不齐了。 正欲出手救人,这时,只听一名三旬的嵩山弟子向贼枪张成说道:“张师叔,这魔教的小妖女杀了咱们好几个兄弟,咱们面对兄弟们的家人时,都不知该怎么解释呢。难道说三十来个大老爷们,为擒拿一个小妖女,却被她杀了好几兄弟,这也太埋汰人了。” 张成问道:“那你说又该怎么说?” 那嵩山弟子说道:“自然是说碰到了十多个魔教崽子,咱们与他们大杀一通,好不容易才杀光他们,擒住了小妖女,只是不幸折了几个兄弟。” 张成点头赞同道:“不错,不错,这么一来于场面上就好看了。只是……” 张成转头瞧了瞧任盈盈,又问道:“这小妖女是广宁气宗的宁女侠帮忙才擒到的,怕是不好遮掩吧。” 那嵩山弟子笑道:“宁女侠是咱们打到后来筋疲力尽时才出现的,她可不知咱们之前就杀了十几个魔教的崽子。” 张成点点赞同道:“的确如此,那十几个魔教崽子拼死拖住了咱们,等咱们杀光了他们后,再一次追上小妖女时,才正巧碰到了宁女侠。宁女侠见咱们功力大耗,筋疲力尽,一时捉不住这小妖女。这才帮忙擒住了她。” 嵩山派弟子全都大喜,这般的话,事情就圆了过来了,死人的事也就没那么丢人了。 不想被擒的任盈盈发出一声冷笑,说道:“正教之人都是这般的虚伪无耻,为了脸面,什么谎言都说得出来。” 那嵩山弟子转头骂道:“小贱娘皮的,当了阶下囚还这般的嚣张,信不信老子奸了你,让你有口难言。” 张成牟然间一顿,问道:“全老四,你刚刚说什么?” 那嵩山弟子懵懂的回转过来,说道:“怎么了张师叔?” 张成捉住全老四的手道:“老子是说,你刚才是怎么骂这小妖女的?” 全老四挠了挠头,说道:“弟子是骂她小贱娘皮的。” 张成说道:“不是这句,还有什么?” 全老四说道:“当了阶下囚还这般的嚣张。” 张成怒道:“后面是什么?” 全老四哭丧着脸道:“信不信老子奸了你,让你有口难言。” 张成拍掌大笑,说道:“正是这句。” 任盈盈突然惊恐的尖叫道:“你……你……你敢。” 张成大笑道:“老子贼枪张成有何不敢的。老子掌中一杆枪,挎下一杆枪,双枪齐施,天下无敌。世上有多少个盈娃荡妇,无不败在老子的枪下。今日老子一见圣姑,心里就美翻天了,好一个正点的盈娃荡妇。老子正想跟圣姑你也来上一场盘肠大战,只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 张成拍着全老四的肩膀说道:“全老四,多亏你的提醒,堂堂魔教圣姑失身于我正教的英雄好汉手里,可不是不敢言声么。只能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而且,她还未必能再回去。全老四,等回去师叔我好好的赏你。” 全老四吃惊的望着张成,张嘴无言,世人见了任盈盈,无不心惊胆颤。唯有这张成竟能色胆包天,怎生不让全老四惊骇万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