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黑道宠妻:军火狂后》 帝后大婚 【1】 夜色婉约。一轮弯月悬挂在树梢,银白的光芒洒下,笼罩着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和平日夜里清冷情景截然不同,朝阳王朝皇城内,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皇宫内,今夜更是锣鼓喧天,歌舞欢响。 月色下,入目处,全都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 红灯笼上用金箔描绘出的喜字,在月光和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夺目耀眼。 青石铺就的光滑路面上,烟火和鞭炮燃烧后的大红纸削厚重地从宫外一直延续陈铺至龙景宫。 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从宫外源源不断地运进皇宫,足足堆满了三个大型宫殿。 宴请宾客的大殿上,上至各国使节、皇亲贵胄,下至六品京官,名门望族,凡是能和皇宫沾边的,有能力进入皇宫的人物,全都各显神通,挤进皇宫,齐聚一堂。 不为别的,就为今日的帝后大婚。 今日是朝阳王朝少年天子尉迟浩天迎娶他的皇后莫梓涵的大喜日子。 说到莫梓涵,那可真是让男人垂涎,女人汗颜的人物。 十四岁的小小年纪,早已经出落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更有东方第一美人的称号。假以时日再长大些,还不知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不仅如此,莫梓涵还有一个权倾朝野的左丞相父亲,更有一个手握天下兵马大权的镇北大元帅哥哥。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将极品美人身上度上一层厚厚的纯金光罩,这皇后的位置,除了莫梓涵,还有谁有资格坐? 佳人在侧,盈盈而坐,大红喜服,凤冠霞帔,道不尽的雍容华贵,温柔婉约。 尉迟浩天按捺住内心的兴奋与狂喜,轻抿薄唇,却始终无法抑制住唇边的微笑。 这是他从小就喜欢的女人,最好的朋友——雪的妹妹。 他和莫雪寒从小就一块儿进学堂,一起学武功,只是莫雪寒那小子武功天赋极高,远远超越于他,后来还成了他的带刀护卫。 先皇驾崩后,他破例将莫雪寒升为正二品镇北大将军,在立了无数军功后,又将其升为正一品镇北大元帅。 其父莫篱慰又曾是太子太傅,他的启蒙恩师。所以小时候他经常到莫家玩耍,和莫梓涵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今日,他儿时的梦想终于成真,怎么能不让他高兴? “请新郎用喜称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喜娘见皇帝唇角的微笑,心知这门婚事不但门当户对,更是郎情妾意。只要皇上满意,不但有丰厚的赏赐,这金牌喜娘的名号,若她称第二,世上便再没有人敢称第一。 所以振振有词的同时,更是眉飞色舞,连声音也比平日里大了不知多少倍。 宫女跪地,将放着喜称的喜盘托起。 尉迟浩天拿起托盘中的喜称,轻轻挑起盖在凤冠上的喜帕,一张绝色的容貌便跃然眼前。满意地看着日思夜想,如今就坐在他身旁的美人,尉迟浩天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 喜娘和一旁站立无数的宫女在看到新娘的容颜时,同时倒吸了一口气。 帝后大婚 【2】 知道这位皇后有东方第一美人之称,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可以美成这样。 让喜娘惊讶的,不仅仅是新娘的容貌,她此时的表情,却是更让她惊讶到无法理解。 皇后!这是多么大的殊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和皇帝并肩而立,俯瞰天下苍生的女人! 可是眼前女子那悲伤里带着决绝的目光,哪里有一点新娘的娇羞与喜悦? 皇帝坐在她的身侧,看不到她的目光,其她宫女也看不懂她的目光。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喜娘,自认阅人无数,这皇后的表情肯定是不对的。 见此情形,喜娘的身上顿时出了一身大汗。 她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这场帝后的盛大婚礼,能顺利结束,其他的,就不管她的事了。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从此长长久久!” 话还是刚才那样的话,但从嘴里吐出来,却不知比刚才那一声“用喜称挑起喜帕”低靡了多少。一股强烈的不安骤然袭击她的心房,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今夜可能要出大事! 宫女跪地,将装有交杯酒的喜盘托起。 尉迟浩天和莫梓涵分别拿起面前的酒杯。 见莫梓涵轻抚酒杯,眉眼低垂,尉迟浩天微微一笑,道不尽的怜爱和宠溺。 “涵儿,喝下这杯酒,从此你便是朕的皇后。虽然朕不能做到后宫三千你独宠,但是朕的心却永远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皇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浑厚温柔的话语,却让在场的每一个宫女都听得清清楚楚。无尽羡慕的同时,却又望尘莫及。 莫梓涵唇角扬起一抹微笑,将握住酒杯的手臂抬起,从尉迟浩天的手肘处交叉而过,毫不犹豫仰头饮下杯中之酒。 “请新郎新娘吃下桂子,祝新人早生贵子!” 看着新娘唇角扬起的淡然微笑,再看她轻柔乖巧地喝下交杯酒,喜娘那紧张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顿时放下了不少。 看样子,虽然新娘不是心甘情愿嫁给皇帝,但也终究是任命的。至少,可以将这场婚礼顺利进行完毕。思及此,声音便比刚才明朗了不少。 宫女跪地,将装有桂子的喜盘托起。 尉迟浩天心情大好,微笑着正准备伸手去拿喜盘里的桂子,手却僵在了离桂子不到一寸的地方,再也不动。 因为此时他的手背上,托盘里的桂子上,跪在地上的宫女的脸上,全是星星点点的红。 即便这整个龙景宫全被红色包围,就连装着桂子的托盘都铺着大红色的喜帕,但仍然压抑不住这红色的星星点点。在此刻,它们显得那样的狰狞。 “啊——” 直到喜娘和宫女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传来,才让尉迟浩天从震惊中抽离。 不敢相信地看着身旁的人从床沿缓缓滑下,向后倒去。 就在莫梓涵的身体即将坠入地面的一瞬间,一只大手稳稳地将其接住,搂在怀里。 “涵儿!涵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朕!” 尉迟浩天脸色铁青,看着这个他从小便为之倾心的人,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帝后大婚【3】 “浩天哥哥……”对不起! 这三个字是莫梓涵心里说出来的。 她知道尉迟浩天的心意,很早就知道,只是她真的只把他当成哥哥。 她的心已经给了另外一个人,再也不可能收回。 自从接到封后的圣旨,她就知道了她的命运。 她的心,她的梦,全都因为那张圣旨而终结。 没有了心,丢失了她的心,她是不可能活得下去的。虽然拥有她心的那个人告诉她,他不在乎。可是她知道,她和他的爱情已经无路可走。 她无意伤害尉迟浩天,但她知道,就算现在不伤害他,以后也会。她和他,注定是不可能的。 尉迟浩天对她好,她心里清楚明白,所以她不能伤害他。与其今后无限痛苦,还不如将这痛苦结束在开始。 胸口剧痛无比,大口大口的鲜血向外涌出。死亡,正在一点一点的将她的生命抽离。 真的好想再看一眼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那张就算看一辈子也看不腻的脸…… 在黑暗将她的神智全部吞噬前,她只看到了涌进寝宫大门的无数侍卫,只听到尉迟浩天不停地大叫御医……—— 远离宫殿里的繁华和喧嚣,莫雪寒独自漫步到御花园的僻静处。 秋日的紫薇花正在怒放,一如他的心,即将迎来寒冬的季节。 将自己心仪的女人拱手送给“最好的兄弟”,还必须面带微笑…… 一直以为,她在自己心里是有分量的,他对她,有亲情,有男女之情,还有感激之情,但是这分量和其它事情比起来却渺小很多。 直到今日,自己亲手将她送走,送到这不属于她的皇宫,他才发现,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在他心里竟然印下了如此深刻的烙印。 临走前,从她眼角滑落的那滴眼泪,就好像强烈的腐蚀剂,慢慢的,狠狠的,严重的腐蚀着他的心。 可是心痛又能怎样?他能告诉皇帝他和她不是兄妹?她从小就爱慕着他?他能请皇上收回圣旨? 这些他都不能做。更不会做! 一阵秋风吹过,树上刚刚盛开的一朵紫薇花被风吹落,掉落在地,翻滚了几圈。 一个小宫女,手持托盘,急急而过,刚巧踩在那朵掉落的紫薇花上。 捡起被宫女踩踏在地,再也没有一点生机的紫薇花,莫雪寒的心就像被哽住一样难受。 虽然他承诺她,就算皇帝碰了她,他也不会嫌弃。 可就如同他手中这朵被踩踏得毫无生机的紫薇花,待到他可以将她接走的时候,她还能有树上那些花朵的生机吗? 而他,还能像现在这样毫无嫌隙地宠爱她吗? 不远处的宫殿里越发的喧闹。莫雪寒眉头微皱,起身欲找寻一个更加僻静的地方。 “少爷!” 无痕一脸苍白,毫无血色,匆匆忙忙从不远处赶到莫雪寒身边。 莫雪寒的心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 无痕是他贴身四大护卫之一,有着极好的心里素质,就是战场上千钧一发之际,也不会变色。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无痕如此慌张的神情。 帝后大婚【4】 无痕是他贴身四大护卫之一,有着极好的心里素质,就是战场上千钧一发之际,也不会变色。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无痕如此慌张的神情。 “出了什么事?” “小姐她……” 无痕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说。 “小姐怎么了?” 猛得将手中那朵毫无声息的紫薇花握紧,压抑着直冲脑门的气血,无法掩饰地紧张问道。 “小姐她中毒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老爷已经赶去龙景宫了,让属下来通知少爷赶快过去。” “该死的!小姐怎么会中毒?谁敢下毒害她?” 不等无痕回答,莫雪寒已经施展轻功,用最快的速度朝龙景宫飞驰而去。 龙景宫入眼处,全是刺眼的红。龙床上,更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紧紧包围。 尉迟浩天红着眼,看着床上脸色越来越苍白的莫梓涵。 “朕不要听你们说无能为力!你们无能为力,朕养你们这群饭桶做什么?” 跪在地上的一群太医,在这大冷的冬天里个个汗如雨下。 跪在地上的喜娘和一群宫女们不停颤抖。 站在一旁的莫篱慰,只能悲痛地悄悄擦拭眼泪。 尉迟浩天的手上全是触目惊心的红,大红色的喜袍一片湿襦。 当莫雪寒踏进龙景宫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皇上!” 听到这个声音,尉迟浩天抬起头,望向莫雪寒。 “雪……朕对不住你!涵儿她……”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跟莫雪寒交代。这是他最好的朋友,比那些皇子还要亲的兄弟。他的兄弟把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交给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对待她,可是人交给他还不到一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皇上,不如让臣试一下,看看能否将涵儿体内的毒逼出来一些。” 莫雪寒的话就像明灯,让尉迟浩天从悲痛中突然清醒。 “太医,这样是否可行?”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中的乃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毒性强烈,用内功逼毒,轻则无法将毒逼出,重则会导致娘娘经脉尽断而死。但如今臣等已无力救治,不如让大元帅试一试。” 听着太医的话,刚刚升起的希望又重新破灭。 “皇上,请让臣一试。” 看了莫雪寒一眼,尉迟浩天无力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将位置让给了莫雪寒。 “你们都先出去。将喜娘和这个宫殿里所有的宫女全部打入刑部大牢,连夜审问,只准用刑,朕不要看到死人。” 看着莫篱慰和跪了一地的人,尉迟浩天无力地吩咐道。 月宫西沉,金乌东升。 让皇宫所有人无眠的一夜终于过去。 “启禀皇上,娘娘体内的毒素侵入心脉的时间太长,虽然大部分毒素已经被大元帅深厚的内力逼出,但仍有部分残留,必须长时间服用臣等开出的药。至于娘娘能否醒过来,就要看自身的造化了。” “雪,谢谢你!” 听着太医的话,尉迟浩天终于松了一口气。 莫雪寒那因为长时间过度使用内力而苍白的脸上,也终于绽放了一抹笑容。 穿越重生【1】 春风帘卷,万里无云。 一辆白色西尔贝超跑和七辆加长型悍马静静停放在一处私人停机坪的空地里,仿佛世界顶级毫车展般,慵懒、华贵。 远处,一架直升机缓缓而来,七辆悍马的车门突然全部打开,从车内走出28个健硕的黑衣男子。 在一个冷峻的黑衣男子带领下,所有人都走上前去,事先围聚在直升机将要降落的点位旁。 如果说那辆流线型完全无可挑剔的西尔贝会让人忍不住想要走上前去观摩一眼,那在见到这28个黑色西装的男子后,所有的欲望绝对会烟消云散。 因为这28个人散发出来的杀气,绝对不止一点点。但凡对自己的命有一星半点在意的人,绝对不会去招惹。 直升机停稳后,机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扎着马尾,一身白衣的女孩相当淑女地从直升机里钻了出来。 “大姐!” 28个健硕男人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向白衣女子低头致敬,声音响彻整个停机坪。 看到大家这么有礼貌,白衣女子心情大好,大大的眼睛顿时笑成弯弯的月亮。 “大家好啊!” 刚刚跟兄弟们打完招呼,眼球便被停放在停机坪上的跑车吸引过去。 跳下直升机,径直往那辆白色西尔贝走去。 看莫梓涵两眼放光,身后走在28个黑衣男子最前面的,紧跟着莫梓涵的一名黑衣男子脸上露出了笑意。 “大姐,怎么样?喜欢吧!” “这个……是我的?”莫梓涵眼睛笑得弯弯的,看起来像个天使。 听到莫梓涵的问题,男子得意地笑着说:“我们这儿除了大姐,还有谁配开这白色的车?” 可是话才刚说完,脑袋便遭来了一顿大力的棒槌。 “你这个败家子!败家子!败家子!” “大姐!你干嘛打我?啊——痛!你这样会把我打傻的!” 黑衣男子抱头躲避,可脚下却愣是不敢溜出挨打范围一步,委屈地大声嚷嚷,哪里还有刚才那顶级杀手的气势? “你还怕被打傻?我看你就是个傻子!猪头!” “不是你吩咐让我买辆跑车在这边用的吗?买辆西尔贝怎么了?你那么多钱花都花不出去,这么吝啬干嘛?!” “你还敢狡辩!你这个猪头!我们是去火拼的,不是去旅游的!万一用一次就报废了多可惜!” “所以我才买的最低配置!”男人振振有词。 “最低配置?!” 莫梓涵两只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缝。 “那请问我们二当家,这最低配置的西尔贝多少钱啊?” “才5000多万而已!” “才?!……” 说完这个字,莫梓涵很淑女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露出那天使般的笑容。 “既然这么便宜,那这辆车就当是我们这么久没见,你送我的见面礼好了。” “送就送!真是小气!” 丢给莫梓涵一个白眼,却宠溺地将车门帮她打开。 “去试试看合不合手。” 待莫梓涵坐进驾驶座后,黑衣男子绕过车身,很自然地坐到了副驾上。 穿越重生【2】 身后27名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各自进入后面七辆加长悍马里。这种局面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莫梓涵,女,25岁,冥堂大姐大。在世界38个国家设有冥堂分堂。旗下涉足军火交易、服务业、房地产业,属于顶级危险人物中的超级富婆。 莫梓涵的父亲莫篱慰曾是世界顶级雇佣兵,37岁那年遇到毕生挚爱,后脱离组织,建立冥堂,却在60岁那年被亲如兄弟的朋友背叛,被人砍了整整100刀,和妻子一起惨死在异乡。冥堂也落入了他人手里。 当时才15岁的莫梓涵从国外回到冥堂总部,凭借自己柔弱如无骨的外形,无害如天使的长相,扮猪吃老虎的智慧,残忍如罗刹的手段,在两年内,手刃仇人,并将和仇人有关的人及其家人全部灭门,清理门户,收复冥堂。从17岁开始,正式稳坐冥堂头把交椅。 在世界许多国家都有关于冥堂的档案。 组织:冥堂 头目姓名:不详 性别:女 照片:无 年龄:不详 国籍:不详 职业:杀手 格杀技能:不详 危险系数:特级 原本,莫梓涵的父亲并没有打算让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接管冥堂,走上职业杀手的道路。 但是在莫梓涵五岁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天赋异禀,仅凭那双水汪汪的完全无害的大眼睛便能轻易将人催眠。 不仅如此,她还可以瞬间移位。 如此世间罕见的奇才,如果不加以培养,他觉得自己定会遭天打雷劈。 所以尽管老婆强烈反对,他还是从女儿五岁那年开始手把手亲自培养训练。如今不仅能轻易对多个人催眠,更可以瞬间移位20多米,造成短时间内有两个相同人形的视觉误区。 可莫梓涵是个超级懒鬼,不管她老爸如何努力,她都是懒心无常,除非她老爸对她吹胡子瞪眼睛,她才会乖乖练功,学习那些顶级雇佣兵的各种技能。 其它时候,她对那些筛边打网、旁门左道的东西更感兴趣。 年龄不大,却凭借着聪慧的天资,已然成为炼-毒、制-毒、辨毒、解毒的宗师级别人物。 “丫头,怎么样?满意吧!” 看着一旁驾驶着西尔贝,眼睛笑得弯弯如月亮的女孩,莫风的心柔柔地跳了一下。 一改刚才在兄弟们面前表现出的对莫梓涵尊敬又害怕的表情,宠溺地揉了一下莫梓涵的脑袋。 “还是我家风儿对我最好!” 莫风,男,33岁,年幼时流浪街头被莫篱慰带回抚养,莫篱慰义子,世界顶级杀手,协助莫梓涵清理门户后,本应成为冥堂堂主的他,却以铁血手腕坚决拥护莫梓涵成为冥堂堂主的冥堂第二把交椅。 听着莫梓涵对他的称呼,尽管已经被这样叫过无数次了,但每次听到,却还是令他汗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算是这个女人的小小□□。 “既然知道我对你最好,那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啊?大姐,你家风儿已经33了,等了你十年了,就算是八年抗战也不过如此嘛。” 穿越重生【3】 “既然知道我对你最好,那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啊?大姐,你家风儿已经33了,等了你十年了,就算是八年抗战也不过如此嘛。” 看着莫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脸,莫梓涵用她那甜得腻死人的笑容展颜一笑。 “等把这个人渣吴处理完再说吧!” 其实她怎么会不懂莫风对她的心。只是她一直把他当成哥哥,虽然依赖,虽然喜欢,甚至可以用生命守护,但却不是爱情。 她活了25年,从来都没有体会过像她父母那种一眼万年,生死不离的情感。 一年前,她第一次遇到了一个可以让她怦然心动的人。 这个人是年少有为的国际刑警,工作就是捣毁世界各地的黑手党组织,抓捕黑手党头目,而她,就是他下一个要抓捕的人。 知道这个人后,她便刻意接近,以便近距离格杀。 但是当她以另一种身份真的接近他的时候,却被他身上那种阳光灿烂的气质吸引,好几次可以轻而易举将他杀死,她却放弃了机会。 两个人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玩起了猫鼠的爱情游戏。 还不知道自己对他的那份心动是否是爱情的时候,却得到消息,他曾经破获的一个柬埔寨黑手党,其头目格雷斯.吴在秘密潜逃后,休养生息,卷土重来,为报仇,将他秘密杀害。 所以这一次,她是以他生前女友的身份,去找他的仇家理论。 “真的?真的可以把人渣吴处理以后就跟我讨论这个事情?” 莫风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年了,这个女人明知道他对她的心,但是却从来没有给过他一点儿奢望,总是一棒子打死,连翻身都难。 按照她的说法,她给不起的,便不会给他希望,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多。 可是这一次,她竟然告诉他,等处理完了再说。 这怎么能不让他兴奋? “我只是说处理完了再说。这句话是省略号,不是感叹号。” “好好!省略号!我们到时候再慢慢接下文!” 看着莫风溢于言表的幸福微笑,莫梓涵的心也柔柔地动了一下。 “我们家风儿的要求可真低。” “你才知道!” 两人互望一眼,相视而笑。 其实在几天前她就想通了。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幸遇到那种一眼万年,生死与共的爱情。 像她和莫风这种,长期相伴,早已成为彼此习惯,也许少了让人心动的爱情,但却直接升华成亲情的这种感情,也未必比那种一眼万年的感情来的差。 夫妻也有七年之痒,再深的感情,再美的容貌相处久了都会审美疲劳。她父母的那种情感纯粹是例外中的例外。 她从出生开始就和莫风呆在一起,后来父母被人害死后,莫风更成为了呵护她,保护她,陪伴她成长的唯一亲人,至少她到现在还没有对他审美疲劳,这就够了—— 车队蜿蜒进入山间,在山腰的一处庄园前停了下来。 穿越重生【4】 看着世界顶级豪车和后面的七辆加长型悍马,守卫立刻全副武装,一级戒备,第一时间进入战斗状态。 车门缓缓扬起,从里面出来的,却是一个扎着马尾,一身白衣,貌似天使的绝色女孩。 看着世界顶级豪车和后面的七辆加长型悍马,守卫立刻全副武装,一级戒备,第一时间进入战斗状态。 车门缓缓扬起,从里面出来的,却是一个扎着马尾,一身白衣,貌似天使的绝色女孩。 女孩面对看到她后,不知该提起家伙火拼还是该温柔软语询问的守卫甜甜一笑,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变成了弯弯的月亮。 见守卫全是欧美人士,于是用英文甜甜地问道:“几位大哥,请问这里是不是吴伯伯家啊?” “你是什么人?找他什么事?” 守卫见眼前女孩一副芭比娃娃的摸样,笑容和问话都是甜甜的,一看就是单纯到完全无害的类型。那戒备的神情也顿时放松了不少。 “是这样的,有个叫欧阳筝的国际刑警,他是我的男朋友,前段时间被吴伯伯秘密暗杀了。所以我是专门来找吴伯伯理论的。” 听到莫梓涵的回答,守卫们先是一愣,之后顿时反应过来,还来不及举枪,已经被一个飞-射过来的火箭炮轰走,顿时血肉横飞,连残渣都不剩。 看着眼前的情景,莫梓涵像被吓了一跳。 有些懊恼地转过头去,看了看无辜的莫风,再看了看后面扛着狙击炮,从悍马上下来的那些面无表情的弟兄。脸色不是一般的黑。 “拜托,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杀猪的!屠夫!”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别墅群里面走去。 莫风有些汗颜的抠了抠鼻子,漫步在莫梓涵身后,看似漫不经心的步伐,却绝对可以在莫梓涵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将她护在怀里。 虽然她根本用不着他保护。 缓步朝庄园深处走去,出来跟她们火拼的杀手也越来越多,但是总是在刚刚出场,就被后面的兄弟击毙。 看着莫梓涵张狂而来的一行人,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微微勾唇一笑,将狙击枪对准莫梓涵的脑部,准备一举击毙。 目标已经明确,在他手下,还从来没有能够逃脱的猎物。 狙击手唇角的微笑逐渐扩大。 就在即将扣下扳机的那一刻,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过头去,看是谁在叫他。 可是这一眼,却让他的大脑严重死机。 看着眼前这个眼睛笑得弯弯的,好像月亮一般的女孩,狙击手使劲眨了眨眼睛。难道这伙人的头目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你没有看错,我不是双胞胎。” 仿佛是知道狙击手在想什么,莫梓涵很善解人意地开口说道。 在做了这么多的动作,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后,他才突然想起,眼前不是纠结她们是否是双胞胎,如果不是双胞胎,她为什么能够在他的枪口完全对准她的情况下,瞬间跑过几十米的距离,出现在他背面的问题。 穿越重生【5】 现在他要面对的,是近距离将她击毙的问题。 于是抬起手朝莫梓涵的颈部动脉快速袭击过去。 在自己的手刀离这个女孩的颈部动脉还有一寸的时候,却再也无力砍下去。 低头看着已经插入自己心脏的匕首,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他竟然一点都没有看到! 看着笑眯眯的,完全无害的,好像极品芭比娃娃的女孩,狙击手在无法置信中失去了生机。 低头看着已经插入自己心脏的匕首,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他竟然一点都没有看到! 看着笑眯眯的,完全无害的,好像极品芭比娃娃的女孩,狙击手在无法置信中失去了生机。 抬手抚下狙击手的眼睛,好让他连死之后都瞪得大大的眼睛能闭上安息,嘴里咕噜道:“至于这么死不瞑目吗?世界上有异能的人多了,又不止我一个。死了还看人家,真是讨厌!” 不远处的莫风挑了挑眉。 虽然这样的情景他已经看过无数次,但每次看到,还是忍不住感叹。 话说,有的人,的确有值得张狂的资本,就好像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甜妞,在那无害的外表下,绝对是一个收罗灵魂的罗刹。她好像是专门为了收罗人类灵魂而生的妖精,让杀人和死亡都能变成唯美的艺术。 所以她刚才批评他们是屠夫的时候他很汗颜。 因为和她这种唯美的杀人方式比起来,他们,的确是在杀猪! “是哪个小儿在我这里叫嚣?” 一声雄壮的怒吼,让所有的战火顿时烟消云散,本来震耳欲聋的战斗场景,顿时清净地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格雷斯.吴带着他的一帮扛着炮火的手下气急败坏地出场。 “你是吴伯伯?” 看到眼前带头的是一个20出头的小女孩的时候,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就是你带人到我这里砸场子的?” 直到自己把话问完,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生怕问错了人,引起尴尬。 看着凶神恶煞的格雷斯.吴,莫梓涵就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女生,瞄了一眼周围遍地的尸体,怯怯地点了点头。 见莫梓涵点头承认,格雷斯.吴的眼睛再次眯成了一条缝,目光中透露出寒冷彻骨的杀气。 “为什么?我与阁下素无来往,阁下为什么要到我的地盘砸场子?” 格雷斯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中蹦出的这句话。 “欧阳筝是你杀的?” 听到问话,格雷斯猛然一惊。欧阳筝是他秘密骗到柬埔寨的,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警方绝对查不到他这里来。这个管闲事的国际刑警之前坏过他的大事,现在他侥幸不死,怎么可能放过他! 可是眼前这个看似无害,却让人心生寒意的白衣女孩到底是谁?跟那欧阳筝又是什么关系? 她们绝不可能是国际刑警,如果是,就算要抓他,也绝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杀人。 她们既然已经找到他这里大开杀戒,那肯定是有绝对的把握是他抓了欧阳筝。既然这样,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穿越重生【6】 “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他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帮他” 听格雷斯如此满不在乎地回答,莫梓涵收敛住了随时都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微眯着眼睛,愤愤的、冷冷的开口:“他是我男朋友!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可你却把我的初恋男友给杀了!” 听到莫梓涵的回答,格雷斯眼睛都瞪大了。 卧槽! 他以为他和这个女孩有什么深仇大恨,搞了半天,竟然是因为他杀了她的初恋男友! 注视着这个好像是在学校里受了欺负,找老师告状的女孩,他严重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或者是有害人妄想症。 他以为他和这个女孩有什么深仇大恨,搞了半天,竟然是因为他杀了她的初恋男友! 注视着这个好像是在学校里受了欺负,找老师告状的女孩,他严重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或者是有害人妄想症。 她居然就因为他杀了她的初恋男友,就跑到这里拿着火箭炮将他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老窝给轰了…… 她到底是有多爱欧阳筝这个男人? 突然,他想起了不久前发生在国外的几件事,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我在非洲的钻石矿场前几天被人炸了,是不是你?” “是!”莫梓涵毫不避讳。 “不仅如此,你的金矿和煤矿都是被我轰了的。还有你在瑞士银行的账户,钱已经被我取走了。你现在除了这几栋楼里的东西还没有被我收缴外,其它的都没有了。” “你!……你!……” 格雷斯突然觉得自己血压迅速飙升,脑袋一片胀痛,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伸手捂住自己剧烈疼痛的头部,愣是对莫梓涵骂不出来一句话。 疯子!真他-妈是个疯子!! 在想要骂莫梓涵,却因为血压突然升高,一句话都骂不出来的时候,格雷斯突然严重的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早知道会碰到这样一个疯婆-娘,他绝对不会去碰那个欧阳筝。 就在他悔不当初,准备大开杀戒和眼前这个疯婆-娘拼命的时候,站在他身后左边的拿着机关枪的两个杀手,突然举起手里的武器,在自己的同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毫无预兆的,把站在他身后所有的杀手全部杀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格雷斯傻眼了。什么时候他身边的死士变成了这个疯婆-娘的人? 可就在他傻眼的同时,一件让他彻底傻眼的事发生了。 这两个杀手,在杀了自己的同伴后,竟然举起手中的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一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刚刚还拿着各式先进武器准备和敌人血拼的手下,突然全部死亡。偌大的庄园里,就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而对方却一个人都没有少。 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无害,却绝对诡异的女孩。格雷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 自己的双腿突然间不听使唤,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穿越重生【7】 他发誓,绝对不是因为他恐惧导致的腿软。虽然他现在的确很恐惧,但是他绝对没有腿软到向敌人跪地。 可是,不但他的腿不听使唤,连他的脑袋也不听使唤,重重地在地上磕着响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 格雷斯彻底崩溃了,大声惊恐地问道。 眼前这个女人太诡异了!太强悍了!她到底是不是人?! “我叫莫梓涵。” “莫梓涵……” 格雷斯有些茫然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好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格雷斯的脸突然变得惨白。 “莫梓涵?你是莫梓涵!” 我的天!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惹上了这号神仙!要知道,之所以现在黑白两道一直没有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资料,就是因为想要抓这个女人的人,全都去地狱报到了。 “你招惹了我们冥堂的大姐,你自己说应该怎么办?” 莫风在莫梓涵身后轻轻地开口询问。声音不大,但却绝对犹如一道惊雷,把格雷斯劈得里嫩外焦。 “冥……冥堂?你是冥堂的老大?” 格雷斯现在已经彻底无语了。 冥堂……那是在世界上绝对排的上前十的超级黑手党。而这个女人,这个国际通缉的职业女杀手,竟然就是冥堂的最大头目。他现在除了认栽,还有什么好说的? “吴伯伯,你现在知道的好像有点儿晚了。” 莫梓涵对格雷斯的反应很不满意。就这样一个人渣,竟然设下陷阱,杀了那个阳光正气的欧阳筝。 “不不!不晚!一点儿都不晚!大姐,你听我说,欧阳筝是我抓的没错,但我没有杀死他,而是将他关了起来。如果你要人,我立马将他放了!从此我效忠大姐!” 还好!还好!还好当初抓了欧阳筝,就想着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所以到现在都还吊着他一条命。现在,格雷斯觉得欧阳筝简直就是天使,一个让他能够继续活命的天使。 听了格雷斯的话,莫梓涵的脸色突然一变,再也不像刚才那无害芭比娃娃的面容,一把抓住格雷斯的衣领,一脸正色地问道:“你这个变态!他到底在哪儿?” “他就在地下室里。开关在我卧室……”—— 听了格雷斯的话,莫梓涵向庄园中格雷斯的卧室走去。 “丫头,我跟你一起去。”莫风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不用了。你把格雷斯解决了,和兄弟们在庄园外等着我就行了。” 听了莫梓涵的话,莫风脸上升起了一股难以掩饰的黯淡。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默默离开了庄园。 欧阳筝没有死,这对莫梓涵来说是好事,但也意味着他和莫梓涵之间的省略号又要遥遥无期地继续省略下去了…… 来到格雷斯专门用来囚禁要犯的地下室,里面关了很多人。根据格雷斯的话,顺利找到了关押欧阳筝的那个房间。 穿越重生【8】 来到格雷斯专门用来囚禁要犯的地下室,里面关了很多人。根据格雷斯的话,顺利找到了关押欧阳筝的那个房间。 用钥匙打开牢门,一阵血腥扑鼻而来。 看着被铁链锁上四肢,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欧阳筝,莫梓涵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感觉到有人进来,意识到又要受刑了。欧阳筝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下一刻,眼睛就瞪圆了。 “云儿……” 以为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欧阳筝闭上眼睛甩了甩头,再次睁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就那样俏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走到欧阳筝面前,轻轻拥住他的身体,把头靠在他的胸口,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呢喃道:“筝,对不起,我来晚了。” 看着靠在自己胸口的女孩,欧阳筝的心柔柔地跳了一下,唇角扬起一抹微笑。但是下一刻却脸色苍白。 “云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这里是一个黑手党头目的窝,你是怎么来的?他们有没有发现你?你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听着欧阳筝连珠炮的问话,莫梓涵将头抬了起来,对着欧阳筝甜甜一笑,一双眼睛顿时变成了弯弯的月亮。 看着靠在自己胸口的女孩,欧阳筝的心柔柔地跳了一下,唇角扬起一抹微笑。但是下一刻却脸色苍白。 “云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这里是一个黑手党头目的窝,你是怎么来的?他们有没有发现你?你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听着欧阳筝连珠炮的问话,莫梓涵将头抬了起来,对着欧阳筝甜甜一笑,一双眼睛顿时变成了弯弯的月亮。 “不会,格雷斯已经下地狱了。” 说完,掏出手枪,无比精准地对着拴住欧阳筝的四根铁链分别开枪。 四根铁链应声而断,欧阳筝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却在倒下的那一刻,被莫梓涵稳稳地接住。 背着欧阳筝走出地下室,缓缓行至格雷斯的庄园里。 看着满目疮痍,满地尸体,想着刚才那精准的四声枪响,欧阳筝的心缓缓沉了下去。轻轻地问道:“这些人是你杀的,对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梓涵的脚突然顿在了原地,之后又继续迈步前行。 “你受了很重的伤,我先把你送到医院,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再来说这个事情好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点儿底气都没有。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职业,但却因为欧阳筝的问题而感到丢脸。 他们之间,一个是猫,一个是鼠,一个是警,一个是匪。 他们的感情就像水中月,镜中花。 她和他,到底不是一路人。 也许他们之间是有爱情的,但是却注定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有些无奈地扬起了唇角,再一次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哦,对了,忘了介绍,她的母亲叫徐幻帧,曾经也是一名年轻有为的国际刑警,却因为她的父亲是杀手,所以放弃了自己的职业,从此和她的父亲一起夫唱妇随…… 冷宫生涯【1】 突然,脚下踩到了一个东西,让莫梓涵混沌的思绪清醒过来,但却在那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气流将她远远地抛了出去。 扬起生命中最后一抹微笑,这个笑容竟然是苦涩的。她没有想过,竟然会被格雷斯手下仍在地上的踩雷炸飞。 其实死亡也不是那么可怕。 只是直到最后,她还是没能遇到那一眼万年的爱情……—— 清冷皓月,皎皎盈亏。 朝阳王朝终于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翌日,天幕苍云,山水耀金。 皇宫里一片银装素裹。 冷宫外,一名宫女正在清扫道上的积雪。虽然天气寒冷,但宫女的额头上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院子里的积雪早已被她清扫干净,长长的晒衣杆上,晒着一套价值不菲的丝织里衣。 卧房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白烟寥寥升起,寂静无声。 小宫女将冷宫外扫出一条可以行走的道路后,便急急回到院子里,放下扫帚,从井里打出一些水,将手洗干净,进入了那升起缭绕白烟的房间。 不久后,从烟囱冒出的白烟逐渐变弱。小宫女从房子里端出一碗黑漆漆的药,进入卧房。 卧室的房间里躺着一个绝色女子,双目紧闭,除了因呼吸起伏的胸口外,其余竟丝毫看不出一点生机。 “小姐,该喝药了。” 虽然明知道躺在床-上的女子不可能听到她的声音,小宫女还是照样自说自话。 “你已经昏迷了90天了,老爷今日就要动身启程了,夫人会随老爷一起去,再见,却不知会是多久以后了。小姐,你一定要快点醒来……” 说着,小宫女的眼角滴下了一滴泪珠。 将渗着药的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小宫女熟练地用左手捏住女子的下颌,让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右手拿起勺子,将药一点一点的送入女子口中。直至女子将药全部咽下。 小宫女的手一片通红,许多地方都长起了冻疮,甚至有一两个地方因为冻疮破损,正在流出黄水。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给床-上女子喂药。 身体里的气血有些翻滚,头痛欲裂。一股让人恶心的药水源源不断灌入她的口中。 细细品尝灌入口中的药水,确定里面没有毒素,相反,这些药里的成分全是用于解毒的,而且解的还是低级毒药。 回想着她躺在床上的原因。当时她背着欧阳筝走在格雷斯的庄园里,却被地雷炸飞,按照当时的情景,她断断不可能有活下来的道理。而且她是被炸飞的,就算受伤,也应该是断手断脚的外伤,而不是中毒。 听着给她喂药的女孩喋喋不休地在她耳边细细哭诉的话语,她一点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确定自己应该不是被格雷斯的同党抓起来,并且现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莫梓涵缓缓睁开了眼睛。 骤然强烈的光线,让她极度不能适应,立刻又将眼睛闭上了。 冷宫生涯【2】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却震惊了正在专心喂药给她的小宫女。 呆呆地看着床上女子的举动,在下一刻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宫女一阵狂喜。 激动地摇着床上再度把眼睛闭上的女子,深怕女子醒来后又昏迷过去。 “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快睁开眼睛啊!小姐,你不要睡了!快点把眼睛睁开啊!” “小姑娘,拜托,你再摇我就散架了。” 极度沙哑的声音传进自己耳朵,莫梓涵相当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 半眯着再次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露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刚才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人就是这个小女孩吧?! 这个女孩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古代丫鬟或者宫女类的衣服,兴奋、紧张又关心地看着她。 眼角快速瞟了一下四周,一个古朴又简陋的房间,除了她躺的这张床外,还有一张不大的桌子和四把椅子,房间里再无其它装饰。 没有看到类似摄像机、摄影机一类的东西,更没有莫风和欧阳筝在身旁。 她敢保证,如果她还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不管她被炸到了什么地方,莫风都一定会找到她,陪在她身边。 而现在她孤身一人,这就说明了一个让她恶寒的事实:她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重新得到了新生,而且新生的环境貌似还不太好。这点从这个简陋的房间以及眼前小姑娘冻得流脓的手就能看出来。 扬起莫氏招牌微笑,莫梓涵幽幽地问道:“小姑娘,这是哪儿?你是谁?” 手里还拿着勺子,激动地忘记放回碗里的小宫女,突然一愣,手里的勺子掉落在地,应声而碎。 “小……小姐,我是心兰,你……你不记得我了?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说完,鼻子一酸,眼泪扑通扑通地簌簌流下。 莫梓涵微微一笑,有些吃力地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伸出双手,握住心兰正在流出黄水的双手。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但是她的亲人和她喜欢的人除外。 这个小丫头虽然她并不认识,但是在她昏迷中,却得到她的悉心照料。在这大冷的冬天,她尽管在昏迷中,却全身温暖,可是这个小丫头的双手却寒如冰霜,冻疮破了都没有上药。 心兰看着莫梓涵的举动,心里暖暖的,却有点儿不好意思。 “小姐,你放手啦,会传染的。” 莫梓涵再度微笑。 “放心吧,冻疮不会传染的。” 心兰感激地看着莫梓涵,想到莫梓涵连她都不记得了,又悲从中来。 “小姐,你真的不记得奴婢了?这可怎么办啊?” “这有什么。不就是失忆吗?你把我记不起来的通通告诉我,我也就知道了嘛!” 看着莫梓涵那抹让人安心的微笑,心兰想了一下,觉得也对。反正小姐如今已经醒过来,就是最好的结果。老爷和夫人知道一定会高兴的。 冷宫生涯【3】 想起老爷和夫人,心兰如梦初醒。挣脱莫梓涵的双手,急急地说道:“小姐,你等我一下,我到外面找人,争取将小姐清醒的事情告诉老爷和夫人。他们今日就要离开了,希望他们在离开前,能知道小姐已经醒过来了。你等我!千万不要下床,我马上就回来。” 见莫梓涵点头,心兰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经过心兰的讲述,她知道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这个身体的主人和她的名字、长相都一模一样,甚至她的父母都和自己父母的名字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现在刚满14岁,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多事之秋。 她父亲是左丞相,哥哥是大元帅,刚刚成亲的丈夫是这个朝阳王朝的皇帝。但是在成亲的那天晚上她却因为不愿嫁人,服毒自杀。服下的是古代极品毒药——鹤顶红。 原本必死无疑,却在哥哥的极力救治下捡回了一条命。 皇帝和她从小青梅竹马,对她一见倾心,她中毒后,龙颜盛怒,为了彻查她中毒的原因,皇帝不惜大面积抓捕犯罪嫌疑人。其中最大的一个犯罪嫌疑人就是朝阳王朝的原贵妃,现在的皇后许慧珍。 许慧珍虽然嫉妒她成为正宫娘娘,但实在是没有胆子给她下毒。 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许慧珍想方设法勾兑到了她身边和心兰一样,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心菊。 后来心菊将她出卖,告诉皇帝她在嫁人前早已心有所属。至于对象是谁,心菊却不知道。但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在嫁人前的反常举动和决绝神态。并告诉皇帝,她可能是自己服毒自杀。 听了心菊的话,想到大婚当日她的反常举动,以及在喝交杯酒前,用手轻抚杯沿的动作,皇帝立刻命人检查她的双手和衣衫。 结果和心菊所说如出一辙,她的身上和手上确实放有鹤顶红。而且在她昏迷后,皇帝就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绝对不会有人有机会将毒药放在她身边栽赃陷害。 加上喜娘描述大婚当日她的反常神态,最后确定,此事不是他杀,而是自杀事件。 皇帝被戴绿帽,震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擢升贵妃许慧珍为皇后。 朝堂上,父亲莫篱慰多次为她辩解,惹怒皇帝。终于在三天前,因为一件小事,让皇帝大作文章,颁下圣旨,废黜他左丞相一职,于今日发配至常州,任太守。虽然官职也不小,但却是连降了三级。 她的哥哥莫雪寒,是皇帝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虽然皇帝没有将她哥哥降职,但是之前随他回京的将士在皇帝大婚后,都已陆续返回军营,而他哥哥却被滞留在京城。说白了,这比降职还可怕。 “那你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吗?” 事情的一切起因都是因为这个人而起,莫梓涵当然要问清楚。 冷宫生涯【4】 “这个……这个奴婢不清楚。” 看心兰一副很难启齿的模样,莫梓涵确定,她肯定知道,只是不方便说出来。 莫梓涵眼睛笑得弯弯地看着心兰,瞳孔却渐渐变得幽深…… “没关系心兰,告诉我,我不会怪你的。” “其实小姐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小姐心里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所有的都是心兰自己猜测的。 小姐爱慕的,不是别人,正是少爷。因为每次小姐看到少爷都会脸红。少爷常年在军营里生活,很少回京,每次少爷回京,都是小姐最高兴的时候。 为了见少爷,小姐每次都会精心打扮自己,也只有在少爷面前,小姐才会露出女儿家的娇羞。而且少爷每次回京,小姐除了睡觉,几乎都是寸步不离地缠着少爷。 虽然皇上也经常来我们府上,但是小姐从来不会因为皇上的到来而刻意打扮。 少爷似乎也知道小姐对他的心思,奴婢不知少爷是怎么想的,但至少少爷很珍惜小姐的这份情谊。 记得有次小姐出府,看上了一对情侣玉佩,便背着奴婢和心菊买了下来,但却被奴婢无意间看到了。后来奴婢在您和少爷身上发现了那对玉佩,一直到现在,你和少爷都还佩戴着。小姐你看,就是这块。” 说着,心兰便指了指莫梓涵身上那块翠绿的玉佩。 “少爷难道不是我的亲哥哥?”莫梓涵狐疑地问道。 “少爷和小姐当然是亲兄妹!所以奴婢发现了这件事以后,才没敢问小姐。也没敢跟别人说。心菊虽然知道小姐的心另有所属,但是却不知道小姐喜欢的人竟然是少爷。不然她要是将此事告知皇上,小姐和少爷就都要遭殃了。” 听心兰说完,莫梓涵陷入了沉默。 刚说完藏在心里的巨大秘密,心兰突然捂住了嘴巴。 天哪!她做了什么?她刚才说了什么?她竟然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小姐了! 她刚才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思来想去,小兰都没想通,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的、莫名其妙的将这个天大的秘密给说出来。 看小姐沉默无语,心兰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孩,赶紧躲到外面去—— 喝了心兰刚给她熬的清粥,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 靠在床头抚摸着那块带着体温的玉佩,莫梓涵眉头紧皱。 她穿越了,还穿越在一个相当复杂的环境里。好在如今身处冷宫,不用面对那个相当不仗义的皇帝丈夫。 以她现在的娇花身子,别说出宫了,就是多走几步路可能都会气喘吁吁。 还好,刚才在心兰身上小小的试验了一下,她的催眠异能还没有丢失。至于瞬间移位嘛,她就不要想了! 外面有人踏着焦急的步伐向冷宫这边走来,离得还比较远,但确实是向她这里走来的。听脚步声,应该是两个人。 冷宫生涯【5】 虽然她现在毫无体能可言,但老爸教他的一些雇佣兵基本技能她还是没有丢的。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人快速踏进冷宫院子。 原本淡定的莫梓涵,在看到来人后,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万分激动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向来人扑去。 可是她却忘了自己这个娇花身子,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期间只能用从外面偷运进来的参汤吊命,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 刚下床,身体便软软倒下。 “涵儿!” 朝她走来的两个人见状,惊叫出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年轻的那个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在怀里,准备抱她上-床。 就在将她抱起的那一刻,莫梓涵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大力跃起,一把搂住了一旁40多岁男人的脖子,扑进他的怀里。完全不顾及形象地哇哇大哭起来。 “老爸!呜——老爸!我好想你!呜——” 她有千言万语想跟她老爸说,但是当她真正看到自己父亲的时候,却只剩下这么一句话。 将女儿抱回床-上,盖上被子,莫篱慰也是眼泪纵横。 “丫头,爹也想你!你这个臭丫头,怎么就这么狠心,居然搞自杀!你还要不要你爹娘活命了?你娘因为你搞自杀,一病不起,到现在都还不能下床……” 莫篱慰的话还没有唠叨完,上衣却要被自己的宝贝女儿扒光了。 一把抓住莫梓涵的手,莫名其妙地问道:“丫头,你干嘛?” “老爸,你的伤怎么样啊?是不是全好了啊?还痛不痛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妈咪她也没死吗?你们是多久来这里的?你们好过分,自己活得好好的,却把我一个人留在那边!” 听了莫梓涵的话,在场的两个男人和站在一旁的心兰顿时觉得无限诡异。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定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于是又将目光集体投到莫梓涵的身上。 愣了半晌,莫篱慰终于提起胆量狐疑问道:“丫头,你为什么管爹叫老爸?妈咪又是什么?是你娘吗?爹什么时候受伤了? 你娘又怎么会死?什么叫我们是多久来这里?你指的这里是哪里?我和你娘又把你留在哪里了?” 问完话以后,三个人都死死地盯着莫梓涵的反应。 听到莫篱慰的问话,莫梓涵一愣。 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坐在她床沿的老爸从年龄看起来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还是她几岁时候记忆中老爸的模样。 这才想起,她是借尸还魂。 不过那又怎样?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虽然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死在了那个世界,但是能在这里重新遇见,那就是他们家人之间的缘分。 对着疑惑万分的莫篱慰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甜得腻死人的微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感慨地说道: “在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噩梦里,我们生活在另一个世界,本来过得很开心,但是爹你却被朋友出卖,被人砍了整整100刀,和娘一起惨死在异乡……”说着,莫梓涵的眼泪就不停往下掉。 冷宫生涯【6】 “你这个狠心的傻丫头!连做梦都想着你爹娘死!还被砍100刀……” 莫篱慰听着女儿的梦话,相当无语,但却宠溺地揉着她的脑袋,把她的心慌意乱全部赶走。 等莫梓涵的情绪平复下来后,莫雪寒靠近了床沿。 莫篱慰见状,立刻起身让座。 相当不满地看着她日思夜想的老爸就这样让位了。这才非常不情愿地打量起刚才将她从地上抱起,现在占据她床沿位置的人。 刀削斧刻般的容颜上,浓黑的眉毛斜飞入鬓,剑眉下那一双眼眸,虽然带着深邃的情感,但却仍然寒冷地可以冰冻一切。灿若寒星的眼眸下,无论是挺直的鼻子还是性感的薄唇,俱是精致到无可挑剔。整张脸,无异于神来之笔。眉宇间,那恍若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倨傲,更让他身上多了一份不敢小觑的王者之气。 “涵儿,醒来之后,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男人的声音略微带着些隐忍的沙哑,但却丝毫不影响音质的性感。配合着温柔的眼神和寒冰般的气质,纵使见过无数帅哥的莫梓涵,也禁不住瞬间石化…… “呃——” 带着些许询问的眼光看向莫篱慰,见莫篱慰丝毫不理解她的意思,又将头转向心兰。 “小姐,你不记得少爷了?你连老爷都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少爷了?” 心兰的话让莫梓涵眉头紧皱。这是什么话? “小姐,在你心里,少爷的地位是最高的,然后才是老爷和夫人。现在你既然记得老爷和夫人,怎么会记不得少爷了?” 仿佛知道莫梓涵为什么皱眉,心兰很好心,很不顾及其他人感受地大声解释。 “涵儿,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莫雪寒难掩心中失望,有些落寞地问道。 莫梓涵摇了摇头,然后又继续笑眯眯地看向莫篱慰。 她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收获就是重新见到了老爸,虽然还没有见到她亲爱的老妈,但是只要她还活着,她们总会有见面的一天。 其他的人,她暂时没兴趣理会。 突然想到之前心兰告诉她,她老爸要被贬到常州做太守,今天就要出发。 丝毫不顾及眼前帅哥因为她的遗忘而伤心难过,对着莫篱慰急急的,连珠炮似的发问:“爹,你刚才说娘生病卧床不起,她现在怎么样啊?还有,听心兰说你被贬职了,要到常州去,今天就动身,你可不可以晚几天再走啊?活着可不可以跟皇帝商量一下,带我一起走啊?” “圣旨上让爹今日就要启程,十日内到达,君命不可违。虽然你现在身处冷宫,但却是皇上的人,没有他的圣旨,是不能离宫半步的。” 莫篱慰微微叹息。他何尝不想带着女儿一起离开,但是他却没有这个能力违背皇上的意思。 “那娘怎么办?她不是卧床不起吗?怎么能跟你一起走呢?” “放心吧,爹命人在马车里按了很厚实的褥子,一路上爹会照顾好你娘的。” 冷宫生涯【7】 听老爸这么说,莫梓涵稍稍放心了些。 “爹,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接近皇上,让他尽快把你调回京城的。” 莫梓涵的话让莫篱慰和莫雪寒同时皱眉。互望一眼,纷纷沉默。 “丫头,你好好在冷宫里待着就行了,其它的事情你都不用管,爹会照顾好自己和你娘的。皇宫里有你大哥照顾,爹也放心。” “好。” 听了莫篱慰的话,莫梓涵乖乖答应。为的,就是让她老爸临走前不要担心。 但是她老爸这句话却是绝对有问题的。 她虽然没有在宫廷里生活过,但是没吃过猪肉并不代表没看过猪走路,在皇宫这种将权-钱-色相互依存演绎得淋漓尽致的地方,没有人会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成为帝王后妃,特别是像她们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家庭,更是深谙权-色-交易之道。 但是他父亲却让她乖乖待在冷宫,这其中的味道恐怕还是有点深奥的。 “爹,你们路上要当心,还有,一定要预防留意身边的朋友和小人。到了常州,立马给我来信,之后必须保证每五天给我写一封信,字数不得少于八百字,不准偷懒,信里要把你在常州的情况告诉我,每次写信都要告诉我你身边遇到的人和事。” “好,爹答应你。”想着女儿跟她说的那个梦,她便知道女儿的心思。虽然女儿失忆了,但是却突然懂事了许多,变得更有主见,貌似……也更强势了。 冷宫本来是不许人探望的,莫篱慰和莫雪寒是买通了冷宫太监才偷偷进来的。探望时间不能过长。在冷宫太监的再三催促下,莫篱慰和莫雪寒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冷宫。 莫篱慰他们前脚刚走,莫梓涵就因为想念跟了出去,想说最后送她老爸一程。 “雪寒,爹这就走了,涵儿这里,就只能请你多加照顾了。”莫篱慰在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巴巴地望着不远处的冷宫。 “爹,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涵儿的。”莫雪寒郑重承诺。 “好……好!”莫篱慰听着莫雪寒的承诺,不住地点头。“雪寒,你也知道,爹就只有涵儿这么一个女儿,她现在又……”说着便老泪纵横。 看莫篱慰这样,莫雪寒的心里很不好受。 “爹,且不说儿女私情,我也只有涵儿这么一个妹妹,如果她有危险,我就算拼命,也会将她安然带离皇宫的。” “嗯!嗯!谢谢你雪寒!” “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是一家人。你和娘,就是我莫雪寒的父母。” “涵儿现在失忆了,不记得你了,等你有机会,再去找她将你们之间的事说清楚。今日相见时间太短,爹没有机会和涵儿说这些话,你不要见怪。” “涵儿现在失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孩儿想等大事尘埃落定,再将这些事情告知涵儿。涵儿表面上柔弱温婉,但实则性格刚烈,否则也不会出现大婚服毒自杀之事。 冷宫生涯【8】 现在将事情告诉她,反而让她徒添烦恼,万一遇到皇上回心转意,她为护住清白又做出傻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是这样却委屈你了……” 莫篱慰深深叹息。他何尝不明白其中道理。如今女儿失忆,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却委屈了莫雪寒。圣意难料。万一哪天皇上抽风,突然又要宠幸涵儿,莫雪寒的这份情,他该如何承担…… “爹,委屈的是你们,雪寒一点也不委屈。承蒙爹在雪寒落难之时不离不弃,他日若有幸得见天日,不管涵儿是否完璧,只要她愿意,雪寒必不相负。若不愿意,她也是雪寒唯一的妹妹。其它的,爹就不要再操心,安心去常州赴任吧。” 听到莫雪寒的这番话,莫篱慰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就是再担心也没用。女儿被皇帝诏进宫,事情不是他们能左右的。相信他日兄妹两人若是无缘牵手,莫雪寒也必不会让他为难。 他唯一的希望,便是他的一双儿女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雪寒,爹代涵儿谢谢你!”说罢,便要下跪。 莫雪寒见莫篱慰此举,立刻上前搀扶。 “爹!万万不可!您是雪寒的父亲,雪寒怎么受得起?宫里人多眼杂,千万不能暴露了我们的身份,否则后患无穷。” “哎……”莫篱慰点点头,拍了拍莫雪寒的手臂。“这次是我们莫家连累了你,坏了你的大事。爹去常州后,会尽快联系各个分堂,想办法弥补此事。” “爹,别再说了。只要大家都平安就好。我留在皇上身边,会尽快想办法将您调回京城。” 看着两人渐渐走远,隐在不远处凝神屏息的莫梓涵脑海中出现了无数疑问。 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听了个清清楚楚。 很明显,她和莫雪寒根本就不是兄妹,而是情侣。只是莫府的下人不知道而已。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初她身体的主人会喜欢上自己的哥哥。 可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大事是什么? 她老爸在没有被贬职之前已经是丞相了,莫雪寒又手握兵权,可以说她们莫家在整个朝阳王朝,比起那些皇亲贵胄的地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样的地位和权势下,她老爸还要帮助莫雪寒做什么大事? 如今她老爸被贬常州,要联系的分堂又是什么? 莫雪寒为什么想要让她老爸尽办法回到京城? 她老爸是莫雪寒的养父,恩同再造,却为何要给莫雪寒下跪? 一阵恶寒□□…… 别告诉她,这莫雪寒是什么前朝后裔,她老爸是前朝忠臣,为帮莫雪寒复辟王朝,正在计划着什么! 突然想起了红花会、天地会这些短命组织…… 卧槽! 莫梓涵在心里很不文明地咒骂了一声,以示郁闷—— 推荐原来的完结文:《阎王牵红线:极品色妃》 结交知己【1】 冷宫的日子清苦而平淡,但莫梓涵每天却过得开心又充实。原因当然是她在这个世界遇到了自己的父母。虽然他们现在不在自己身边,但她每周都会受到他们的信。 因为莫雪寒的原因,冷宫管事太监也对她照顾有加。 不像她曾经在电视里见过的那种吃着馊稀饭还要受欺负。她和心兰一日三餐都吃得很有营养,不但有衣穿,还能在大冷的冬天有火烤。 不得不让她加一句,这个世界烤火的东西很奇怪,不是她认知中的那种原始煤炭,而是一种叫火树的果实。 在这个大陆上,几乎所有的国家最大面积种植的就是火树。火树春天开花,夏天结果,果实有椰子那么大。果实成熟后,便摘下储存起来,冬天将果实切开,用火点燃后,便可长时间燃烧,用来取暖。 日子虽然过得还算凑活,但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而且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从前的身体状况,这样才能有机会逃出皇宫,将父母接走。 所以在冷宫的两个月里,她便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制定了一个循序渐进的锻炼计划。 通过科学的锻炼,她的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身手也达到了以前的三四层。甚至可以瞬间移位5米的距离。 平日里,她每天除了练功外,还专门开了一张单子,让她老哥在外面给她把单子上的东西配齐,陆续制作了很多种以后铁定用得着的毒药和解药。 像她这种宗师级别的人物制作出来的毒药和解药,那可比古代鹤顶红这种低级毒药高尚多了。 还是那句话: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 在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突然得罪小人,在这娇花身子的拖累下,如果不制作一些强大的武器防身,是很容易吃亏滴。 她这个人,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亏。 刚说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莫梓涵就听到了一片朝着冷宫而来的脚步声。 在冷宫待的这两个月一直很清净,不知道谁这么没事干,大清早跑来这里找她。 快速回到卧房,将桌上的瓶瓶罐罐藏起来,拿了一包毫不起眼的药粉放在衣袖里。 刚把药粉放好,冷宫的院子里就聚集了一堆人。 为首的穿着明黄的凤袍,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跟在她身边的除了宫女和太监,还有孔武有力的大内侍卫,其中两个侍卫手中还握着打人的板子。 快速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学着电视教的礼节,屈身半蹲,盈盈到了一个万福。 “民女莫梓涵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刚说完,“啪”的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脸上顿时起了五个印子。 莫梓涵低垂着的眼睛骤然眯成了一条缝。 “大胆!见到皇后娘娘竟敢不下跪!” 说话的,是刚才打了她的那个宫女。 “你这个贱婢,真是好大的胆子!她再怎么说也是你曾经的主子,就算你现在跟了本宫,也不能出手打以前的主子呀。” 结交知己【2】 正想发货的莫梓涵听了许慧珍的话,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人便是和心兰一样,曾经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心菊。 “娘娘,奴婢也是看她对娘娘不敬,所以才气不过出手教训的。”说完,看着莫梓涵道:“小姐,您也别怪奴婢,进宫前您就告诉奴婢,如果想走,随时可以走。如今奴婢跟了皇后娘娘,便是皇后娘娘的人,您对皇后娘娘不敬,心菊就只能对不起小姐了。” 莫梓涵在心里冷笑,这原本的莫大小姐,貌似是个没脾气的主,运气好,遇到一个衷心的心兰。可是从心兰跟她说话的感觉看起来,她们倒更像是姐妹,不像是主仆。俗话说恶奴欺主,那前提也是因为主子太过仁慈,仁慈到就算自己打算自杀,也想为自己的丫鬟铺好一条路。 伸手拉住心菊的手,莫梓涵甜甜地笑道:“心菊,如今你能找到皇后娘娘这个靠山,小姐我也为你高兴。你打我可以,但可别脏了你的贵手。这冷宫虱子很多,我已苦受其扰,小心传染了你。” 听了莫梓涵的话,心菊急急把手抽了回去,再也不想碰莫梓涵一下,深怕虱子跳到她身上去。 “前日本宫听说妹妹醒来了,今儿就专门来看看妹妹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你我姐妹虽从未共侍一夫,但不管怎么说,妹妹和皇上也是拜过天地的,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跟姐姐开口。” 听皇后这么一说,莫梓涵顿时做出了一副可怜模样。 “皇后娘娘,民女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这冷宫里老鼠多,蚊虫多,虱子多,蟑螂多,民女最怕这些东西了,能否请皇后娘娘跟皇上说说,民女知道自己错了,请皇上开恩,给民女换个宫殿。或者请娘娘帮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将我贬为庶民,逐出皇宫也好啊。民女不想在这可怕的冷宫里呆一辈子。”说完便哽咽起来。 听了莫梓涵的话,许慧珍心情大好。 “妹妹,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恕,你这可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你说你,好好的皇后不当,偏要寻死觅活来冷宫。 如今你在冷宫遇到这些,那是自作自受,本宫凭什么要去帮你跟皇上说?难不成你还想出宫去跟你那奸夫相聚?本宫告诉你,进了这皇宫,想要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横着被人抬出去。妹妹你还是安安心心在这冷宫里呆着吧!” “皇后娘娘,求你了,你行行好,帮我美言几句吧!这该死的冷宫,民女一刻钟也呆不下去了!” “我们走!” 本来以为那莫梓涵死也不愿嫁给皇上,如今被贬冷宫,日子定是过得舒心。可如今见她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她也就没有必要再找她麻烦了。一个根本不配当她对手的人,她是不削去找她麻烦的。 今天她可是提着“牛刀”来的,还以为死也不愿嫁给皇帝的女人定然心高气傲,她便可以皇后的高贵身份将她践踏在地,趁机磨了她的傲气。 结交知己【3】 谁知重拳出击,却一拳打在一对软绵绵的棉花上,感觉就像被人硬生生塞了一只蛤蟆到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看许慧珍一行走远,原本带着哭腔的莫梓涵顿时眼泪一收,对着远处骂了一声变态,唇角微微扬起。 跟她无冤无仇还要到冷宫来找她麻烦,她当然要送这位皇后娘娘一份见面礼。回去后,等着皮痒吧! 离开冷宫之时,皇后看到她丰盛的早餐,立刻集合冷宫所有太监,教训了他们一顿后,将对她好的那个管事太监杖毙,并重新擢升了一个点头哈腰的小太监为管事太监,让他按照冷宫的规矩好好“伺候”她—— 百花凋谢,草木枯萎,山川冰冻。 朝阳王朝迎来了一年之中最寒冷的季节。 “去去去!别挡我做事。” 冷宫管事房里,响起一个太监的声音,语调里,带着极度的不耐烦。 “李公公,俗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您悄悄给我们一点儿火树果皇后娘娘是不会发现的。您看现在已经是寒冬,我们的被子还是深秋发的,如果连火都没得烤,会被冻死的。皇上也只是将我们家小姐打入冷宫,并没有说要了我们家小姐的命,如果我们家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公公您也不好跟上面交代啊是不是?” 心兰已经快被这压根儿没将她们放在眼里的管事公公气死了。什么叫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她今天算是见识了。 不管她好说歹说,这李公公都不打算给她们一点儿火树果。 “啪”,一个耳光响亮亮地打在心兰脸上。 “你这个贱婢,竟敢威胁本公公。当真你以为你们有大元帅撑腰,本公公就不敢给你颜色看了是不是?再不滚,别说火树果,就是饭菜也没有!” 心兰狠狠地瞪了李公公一眼,却也没敢再说。气冲冲地离开了。 这个李公公到冷宫上任的这些日子,她们吃的全是馊臭的饭菜,如今这么冷的天,居然连火树果都不发了。 本来她还没有放在心上,想说只要告诉她们家少爷,少爷一定会想办法让她们吃饱穿暖有火烤的。 谁知小姐却不同意,说如今莫家正值多事之秋,皇上的眼中钉,若是这个时候少爷老往冷宫跑,给她们行方便,万一被皇上知道怪罪下来,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害得她只好低声下气去求那个没种的家伙,想要的东西没拿到,还被打了一个耳光。 看着心兰离开,李公公的嘴角升起了一抹讥笑。 可是讥笑才到一半,却被惊恐代替。 斜眼看着架在脖颈上明晃晃的利剑,腿脚不听使唤地跪了下去。 看着来人,脸色苍白地颤抖叩拜道:“易……易统领,饶……饶命啊!不知小的哪里得罪了易统领,只要易统领说,小的一定改!” “是皇后让你这么对她的?” “易统领明鉴!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结交知己【4】 “李二对吧?” “是!是!小的是叫李二。” “你家在皇城好像有父母,还有五个弟妹吧?” “易……易统领此话怎讲?” “该做什么,你应该知道。若是敢对皇后多说一句,他们就都会为你陪葬。孰轻孰重,你自己知道。” “可……可要是皇后娘娘知道小的不听她的吩咐,会被杖毙的。” “她没那么多时间来监视你!” “是!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姐,你说他过不过分!要不我们找少爷去。” 莫梓涵穿着一身经过改良的服装,手脚上绑着厚重的沙袋,一边蹲着跳跃,一边幽幽说道:“别动不动就想着找少爷。也别把我们这里的情况跟少爷说,让他担心。待会儿我就去找那个李公公,保证晚上你有火烤,行了吧!” 看着莫梓涵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心兰气结。 “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刚才我就是去找那李公公,被他给气回来的,如果你去找他,不是更受气?他是肯定不会给我们的。” “好啦!反正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保证晚上有火烤就行。” “这可是你说的!” 看着莫梓涵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这大冷天运动,额头上竟然还布着细细的汗珠,似乎小姐的身子要比以前好了不少。 “其实奴婢也不是很怕冷,只要小姐可以忍受就行。奴婢就怕小姐身子弱,被冻伤了。” 看了心兰一眼,莫梓涵笑了笑,继续运动。 心兰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儿啰嗦。 小姐锻炼身体的方式很奇怪,也不喜欢她在旁边看着。说完了话,心兰便相当自觉地离开了后院。 刚走到前院,便见那李公公拖着一大筐火树果往冷宫走来。 “这是我悄悄给你们拿来的,不够了再来找我。此事万万不可让皇后娘娘知道,否则我的小命就没了。” 呆呆地看着李公公甩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来了又走,石化在原地的心兰愣是没搞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良心发现了—— 星光璀璨,夜风寒凉。 除了夜间巡逻的侍卫还在敬职敬责坚守岗位外,皇宫里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猫狗的叫声。 一个矫健的身影,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进入到冷宫院内。 将东西放在院门口后,悄然离开。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但却让来人在前脚刚踏出冷宫大门一步的时候,骤然停住向前迈出的脚步,缓缓转过身去,带着些许紧张,些许期待,面对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莫梓涵将没有点灯的卧室房门打开,披着一件袭地白色裘皮,缓缓踏出房门。 明媚的月光投射在她身上,眉不画而黛,唇不描而鲜,目若朗星,千尘不染,空谷幽兰,倾国倾城。 结交知己【5】 两个人就这样在月光下静静地对峙着。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莫梓涵对着来人甜甜一笑,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变成了弯弯的月亮。仿佛月下妖精,瞬间收罗人的心魂。 “你打算要这样看我多久?”莫梓涵微笑着甜甜地问道。 听到莫梓涵的问话,男子才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俊俏的脸颊顿时一红。抬手挥袍,单膝跪地。 “末将禁卫军统领易无尘参见娘娘。” 一顶黑色玉冠将头发高高束起。剑眉、星目。挺直的鼻梁下,微厚的嘴唇轻抿。冰冷坚硬的黑色铠甲上,披着一件黑色烫金长袍,把整个人衬托地更加冷峻、坚毅。他的五官和莫雪寒比起来并不是很出色,但是组合在一起,却荡漾出一种别样的风华。 “这里是冷宫,没有娘娘。如果不介意,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或者叫我梓涵。” “我……可以吗?” 易无尘有些欣喜,有些胆怯。 一年前,他到宫外办事,途经丞相府,看到蹦蹦跳跳出门,撒娇拉着莫雪寒的手,硬要和莫雪寒一同上街的她。只是那么一眼,便再也不能忘却。 她有一个位极人臣的父亲,还有一个手握天下兵马的哥哥,即便他对她魂牵梦萦,不能自拔,但却深知自己配不上她。 皇上大婚那日,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为难受的一天。不是因为她要在那天嫁给皇上,而是她在那天服毒自杀。 他从不会梦想有朝一日可以拥有她,也不奢望能和她并肩而立,默契地相视而笑,只希望能远远看着她开开心心生活就足以。 “当然可以。我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朋友。” 莫梓涵一边说话,一边将他搀扶而起。如果她猜的没错,这段时间李公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就是因为他,而她冷宫院子里隔三差五便有一大堆吃的,也是因为他。 “朋友?” 易无尘愣愣地重复着莫子涵的话语,心里却一阵狂喜。从未想过自己的奢望竟能成真。 “或者……你不愿意和女子做朋友?” 看着易无尘面无表情地喃喃重复她话语,莫梓涵有些失望地问道。 “怎么会!能和你做朋友,是我最盼望的事。” 易无尘急忙辩解后,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俊脸顿时又是一片通红。 “你想睡觉吗?” “……” 莫梓涵不着边际的问题,让易无尘顿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今晚一点儿瞌睡都没有,如果你也不想睡觉,就去拿点儿酒来,我在院子里烤些吃的下酒。和朋友在月下一边喝酒,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岂不快哉?何况你隔三差五就给我们拿那么多食材,根本就吃不完,好多堆在厨房里都坏了。” “我这就去!” 易无尘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为了赶时间,竟然不惜动用轻功,飞身而走,就为了能快点回来 对立之势【1】 远处辰时钟声敲响,百官纷纷进宫朝拜。 高大的宫墙内,御林军排列着齐整的队伍,迈着矫健的步伐巡视着皇宫的每一处角落。枪尖和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无声地宣誓着皇宫的尊贵与威严。紫云追龙旗迎风飘摆,一片碧瓦琉璃,红墙绿树,玉桥精雕,极尽奢华。 在57阶玉石梯的衬托下,宣政殿更显巍峨。殿门外两根粗壮高大的玉柱上,分别雕刻着两条张牙舞爪的飞龙,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但是在宣政殿内,却是一片哗然景象。 大臣们纷纷自说自话,搞得面红耳赤,完全不顾及皇位上坐着的那个人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黑。 认真听来,便可发现,根本不是大臣之间因为某事起了争执,而是几乎某一个大臣在发表了自己的言论后,其他的人要么不说话,要么就全都跟着这个大臣的意思往下说去,慷慨激昂,言辞灼灼。直到皇帝按照那个大臣的意思拍板。 这样的朝议,这样的局面,已经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尉迟浩天不禁怀疑,这天下到底是谁的? 再也不想看这些老嘴老脸的滑头们,一声满含怒意的“退朝”,让正在慷慨激昂的大臣们纷纷一愣,声音戛然而止。 直到皇帝拂袖而去,不见踪影,才纷纷回神,彼此间互相凝望,根本不知皇上到底为何恼怒。 思索一下,再和一旁的臣工们讨论一下,确定和自己无关后,纷纷离开。 踏着57阶玉石梯而下,个个器宇轩昂,红头花色,仿佛自己才是这天下的主人一般。 尉迟浩天郁闷地漫步在御花园中,这里除了四季常青的植物,和冬日里开的梅花外,其余一概凋零,平日里的五颜六色,到现在也就是单一的绿。就好像如今的朝堂。 从朋友的角度来说,他知道将莫篱慰贬为常州太守,将莫雪寒滞留在京城的做法很不道义。 莫梓涵服毒自杀是她个人的行为,莫篱慰和莫雪寒当初应该是不知道的。 更何况,他是真心把莫雪寒当成自己的朋友、兄弟。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虽然他喜欢莫梓涵,但是莫雪寒这个护卫着他朝阳江山的兄弟,在他心里却更为重要。 但是当他知道莫梓涵竟然为了一个奸夫服毒自杀的时候,帝王的自尊心便被践踏了。刚开始,他还决定忍,但忍了三个月,满腔怒火终是无处发泄,最后才将莫篱慰贬至常州。 可莫篱慰走后,许成忠却一支独大。 刚开始还看不太出来,如今这朝堂一边倒的局面已成明显态势。 那华阳运河,年年泛滥,往年赈灾的银两也不过就三五百万两,今年却要两千万两。 华阳太守冯云徵,是许成忠的亲信,这么多的银两最后会揣进谁的腰包,他清楚得很。 往日他们朋党,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权贵之间有所牵制。 可如今许成忠这个右丞相把持朝政,手握大权,大肆勾朋结党,打击异己。 对立之势【2】 而莫篱慰一党人,有的倒戈相向成为许成忠的羽翼,有的则在朝堂上三咸其口,做个哑巴大臣,明哲保身。 军营里也有许多许成忠的人,如此下去,他什么时候变成傀儡皇帝也难说。 看来当务之急,便是立刻让莫雪寒回到自己的岗位。这个兄弟他还是信得过的。至于莫篱慰,也得找个时间将他调回京城,哪怕不能位极人臣,至少对许成忠是个牵制。 不知不觉,尉迟浩天发现自己竟走到皇后和后宫妃子日常观亭赏花的地方。 只见皇后打扮得花枝招展,雍容华贵地坐在凉亭里,坐下椅子垫着一张厚厚的白虎皮毛,手握一个小暖炉,身侧还放着一个大暖炉。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给她捏腿,一个丫鬟在给她捏肩。其余九个妃子,除一个跪在凉亭外的冰冷石板地上,其余八个按照身份的不同,分别坐在两侧。或得意、或讥讽、或漠然、或同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妃子。 尉迟浩天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看着皇后,杀意的眼神一闪而逝。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所有的人立刻蜂拥而起,盈盈跪拜,眼皮子底下,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衣服不一而足,好像七彩蜘蛛般伏在地面。 尉迟浩天笑意盎然地走上前去,温柔地扶起皇后,并让其她妃子平身坐下。那被皇后体罚的黎妃在没有得到皇后许可的情况下,仍然跪在地上。 “皇后的身子可大好了?” 见皇后已经没有再用轻纱蒙面,遂笑着问道。 “回皇上的话,臣妾身子已经大好。” 唇边带着盈盈微笑,心里却咬牙切齿到极点。 莫梓涵那该死的贱-人,难怪说她在冷宫一刻钟也呆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她身上怎么会脏成那样。那天她去冷宫才多长时间,回去后竟然惹了一身的虱子。不仅是她,连她身边打了莫梓涵的心菊和她的几个贴身丫鬟也是。那些虱子又小,看不到也逮不到,咬了她们满身红包。泡进水里,那红包更是瘙痒难耐。害的她那段时间根本没法见人,成天就在宫里挠痒,皇上也再没有来她凤仪宫。 “前一阵皇后身体不适,如今已大好,今晚朕就来皇后寝宫,好好陪陪皇后。” 尉迟浩天声音不大,但却让在场所有的妃子们都听到了。 原本因为浑身长包的事心里气的牙痒痒的皇后,在听到皇上的话以后,顿时眉开眼笑。 “那,臣妾就备好皇上爱吃的点心和茶水,恭迎皇上。” 说完,娇羞地晃了晃身体,用她那纯天然的巨无霸,有意无意地蹭着尉迟浩天的手臂。 到这时,尉迟浩天仿佛才看到跪在地上委屈不已的黎妃。 “黎妃这是怎么了?为何跪在地上不起?” “皇上,臣妾今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间晚了一刻钟,被皇后娘娘罚跪一个时辰。” 说话间,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扑通扑通往下落。 皇后狠狠地看着黎妃。这贱-人竟敢在皇帝面前告状,下来整不死你! 对立之势【3】 “皇上,黎妃她……” “皇后不必多说。”尉迟浩天打断许慧珍的话,对黎妃,也对所有的后宫妃子说道:“皇后乃六宫之主,按照规矩,各宫妃嫔理应每日按照皇后的要求按时请安,不可乱了规矩。” 见黎妃泄气地低着头,尉迟浩天又道:“黎妃刚进宫不久,对宫里规矩不清楚,这倒是情有可原。不如皇后就看在朕的面子上,原谅黎妃这一次如何?” 皇帝都开口求情了,皇后也不好多说,只得应了。 夜晚,皇后刻意沐浴打扮,备好皇帝喜欢吃的点心,可等到深夜也不见人来。差人打探,却得知尉迟浩天早已去了黎妃的媚颜宫。顿时被气的差点儿杀人放火。 翌日,尉迟浩天以黎妃前一日罚跪太久,身体不适,要人陪伴为由,硬生生停了一日早朝,整天陪着黎妃,直到第三日辰时才直接从黎妃的寝宫前往宣政殿。 “各位爱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事启奏。前日臣请拨银两千万两赈华阳之灾,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这……” 尉迟浩天欲言又止,眼睛,却有意无意地朝黎妃的父亲,原三品翰林阁大学士,因黎妃原因,被擢升为正二品左都御史的黎正卿望去。 黎正卿会意后,立刻站了出来。 “皇上,老臣认为赈灾势在必行,只是这银两方面却有待商议。” “哦?” 听了黎正卿的话,尉迟浩天立刻来了兴趣。 “黎爱卿请讲。” “那华阳运河年年泛滥,年年修护,却年年遭灾,银子花出去,河水照样泛滥。” “今年把河堤筑高点,不就能挡那河水了?赈灾银两短缺,华阳城的百姓又该怎么办?” 听了黎正卿的反驳,许诚忠相当气愤,青筋暴起。没想到这老小儿的胆量竟然这么大,公然挑衅他。当真以为自己女儿进宫受宠,就能翻身当皇后了吗?做梦! “如果皇上拨付两千万两白银,丞相能保证明年河水不再泛滥吗?如果是这样,臣立刻请旨拨付围河筑堤的银两。” “嗯,黎爱卿说得有理。丞相能保证吗?” “这……” “皇上,那两千万两中,如若拿出一千万两修筑河堤已然算多,剩下一千万两用于赈灾拨付给灾民。臣算了一笔账:华阳城有40万人,一千万两拨付下去,一人可得20两银子。一户按3口计算,每户人便可得近70两银子。这可是一般平民不愁吃喝七年的用度。如今北越国屡屡犯我国境,臣以为,皇上应该养兵蓄锐,以防他日危机。” “那黎爱卿认为这件事应该怎么做?” “臣以为,灾不可不赈,河堤也不能不筑。皇上可拨付八百万两赈灾,钦派御史前往监督,以防地方官吏中饱私囊。” “如此,那就由黎爱卿帮朕选一个忠实可靠之人,即刻前往华阳监督赈灾事宜。” “臣遵旨。” “不知丞相还有何事启奏?” “臣无事启奏。” 尉迟浩天勾唇一笑,顿时心情大好。 小产风波【1】 一个月后。 “皇上驾到!” 尉迟浩天从御书房出来后,直奔皇后寝宫。 许慧珍和许成忠立刻迎出见驾。 尉迟浩天急忙快速上前,托住许慧珍正盈盈下跪的身躯。 “珍儿,你如今怀了皇子,不必行此大礼。快回床上卧着。” 看向一旁的许成忠,“原来丞相也在。平身吧。” 尉迟浩天的体贴关心、温柔软语,让许慧珍和许成忠心情大好。 躺回卧榻,许慧珍有些撒娇、有些幽怨地说道:“臣妾还以为皇上不喜欢臣妾肚子里的龙儿。” “皇后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朕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还怀了朕的孩子,朕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喜欢?” “如此,为何皇上知道臣妾怀孕后,才来看了臣妾两次?” “朕前些日子遇到些许烦心事。”说着,望一旁的许诚忠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一直未来看望皇后,是因为怕不好的心情影响皇后休息。但是朕对皇后可是时时关心。朕吩咐严太医每日都来给皇后诊脉,还让他亲自给皇后熬药,这难道不是关心皇后吗?” “是臣不好,给皇上添了许多烦忧。”许成忠见状立刻跪地忏悔。 “丞相,你是国丈,平日里为朕分忧也是分内之事,何罪之有?”说罢立刻上前搀扶起跪地的许诚忠。 “如今皇后已身怀两个月的身孕,朕心甚悦,不如朕立下圣旨,若皇后所生是男孩,便立为储君。” 此话一出,许慧珍和许诚忠大喜,立刻跪地谢恩。 “皇后,这样便不会怪朕不喜欢你肚子里的皇儿了吧?” 已经高兴得分不清天南地北的许慧珍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的满意与高兴—— “云公公,我家娘娘昨日感染风寒,今日高烧不退,还请公公帮我家娘娘回禀皇后娘娘,今日身体不适,确实不能出门,过几日身体好些,我家娘娘定会按时前去请安的。” “放肆!皇后娘娘好不容易请到京城最好的法师,今日所有的妃嫔都必须去凤仪宫,共同为小皇子祈福。黎妃娘娘莫不是不愿让小皇子顺利降下,故而推辞不去?” “云公公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你分明看到我们家娘娘下地都困难。若是皇后娘娘不信,可以传钟太医问个明白。” “谁知道那钟太医是不是黎妃娘娘的亲信!” “你……” “好了,别吵了!劳烦云公公回禀皇后年年,本宫这就去。” “这还差不多。那黎妃娘娘就快些,别误了时辰。” 见皇后身边的小太监走后,黎妃慢慢下床,站起穿衣,却一个踉跄,又跌回了床上。 “小姐,你身体已经这样了,就算皇后告到皇上那里,也是说得过去的。您这样硬撑,万一病情加重了可如何是好?” “算了!她本就视我为眼中钉。如今有孕在身,定会借机发难。如若我不去,日后定会更加为难我。 小产风波【2】 皇上前几日也说了,会升我为贵妃,让我这段时间先让着她,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到时候,本宫定会让她加倍奉还。这贱人,还真以为自己能母凭子贵了!走吧!” 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黎妃迈着艰难的步伐来到了凤仪宫。 刚到凤仪宫,便看到许慧珍气的发黑的脸庞。其她妃嫔也都战战兢兢地坐在两侧。 “黎妃,你不会以为皇上宠你,你就可以不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吧?” “皇后娘娘息怒,臣妾昨日白天感染风寒,夜间便高烧不退,实在不是有意来迟的。” “哼!若不是本宫派小云子三催四请你会来?” 见皇后得理不饶人,黎妃也没有心情,更加没有力气跟她争辩下去。 “如今因为你一人迟到,误了小皇子的祈福,该当何罪?” “皇后娘娘,祈福仪式在臣妾来的时候已经做完,何来误时之说?若是皇后娘娘您不高兴,臣妾回宫后从今日起,就每日为小皇子诵经念佛,直至小皇子出世可好?” “还敢狡辩?来人,给本宫掌掴!” 皇后一声令下,身边宫女嬷嬷立刻将黎妃围了起来,毫不留情的将耳光一个接着一个狠狠地打在黎妃脸上。雪白如凝脂的脸颊,顿时红肿,渗透出猩红血丝。 “皇后娘娘饶命啊!我们家娘娘感染了重度风寒,到现在高烧还没有退去,今日早间,皇上还让娘娘好生养病的,您再这样打下去,娘娘会死的。” 拨了一瓣橙子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轻吐出声:“大胆贱婢,敢拿皇上压人,给本宫一起教训。”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黎妃,几乎快要支撑不下去。就在这时,站在她身后的嬷嬷,趁人不注意,将隐藏在手里的三根针,狠狠地朝黎妃背后刺去。 “啊——” 随着一声尖叫。原本已经快要晕厥的黎妃,在剧痛的刺激下,尖叫出声。怒极地看向小人得志的皇后。 “许慧珍,你这个贱人!本宫好歹也是皇上妃子,岂能由你随意动用私刑!” 说着便准备冲上去和皇后拼命。 然本就病着的身体,外加被打得晕眩难当,轻易便被一旁的丫鬟挡下。挣扎中,脖颈间的珍珠项链被扯断,散落一地。 许慧珍眼眸危险地眯成一条缝。慢慢从躺椅上站起,向黎妃走去。 “你敢骂本宫是贱人?” 黎妃被皇后身边的丫鬟压制地死死地,一动不能动。 “骂你是贱人怎么了?别以为怀了个孩子就万事大吉。若我是你,现在就好好回寝宫保胎,给孩子积点儿德。” “你敢诅咒本宫的皇儿?!” 许慧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黎妃跟前,左右并下,一个又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黎妃早已高高肿起的脸颊上。 黎妃不怒反笑。 “你这个卑贱的女人!若不是莫梓涵不当这皇后,你这种身份的女人能替代她坐上后位?能怀孕,是你祖上积德,你不感念皇恩,反而作威作福,挑拨离间,动用私刑,祸乱后宫。 小产风波【3】 别以为你的皇后位置已经坐稳了,如若哪天皇上回心转意将莫梓涵接回,你就等着你的凤仪宫变成冷宫吧!” 黎妃的话就像一根根钢针,针针插入她的心窝。 急怒攻心的许慧珍,抬起脚,狠狠朝黎妃胸口踢去。 黎妃被踢倒在地,还没回过神,却只见许慧珍在收回踢出去的腿时,一脚踩在散落在地的珍珠上,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向后倒去,硬生生地摔落在地。 在场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 许慧珍只觉腹部一阵剧痛,还来不及从震惊和疼痛中清醒过来,却觉得下-身一片湿褥。 颤抖着用手轻轻摸了一下,抬手一看,整个手掌一片血腥。 被气得红润的脸颊顿时一片惨白。 “啊——” 在许慧珍的一声尖叫下,整个凤仪宫顿时乱作一团。 正在早朝的尉迟浩天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往凤仪宫,皇后和黎妃的父亲也紧随其后。 皇后滑倒,重摔在地,胎儿不保。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黎妃。 是黎妃在小皇子祈福仪式上姗姗来迟,是黎妃故意用言语激怒皇后,是黎妃的珍珠项链让皇后滑倒。 纵然尉迟浩天想尽办法为黎妃开脱,无奈许成忠党羽众多,朝堂上竟无一人为黎正卿父女说话。 为给朝臣,给纲纪一个交代,尉迟浩天不得不忍痛割爱。赐死黎妃,并将黎正卿全族发配边疆。 尉迟浩天阴沉地站在御书房内,下方,太医院首席太医浑身颤抖跪在地上。虽然寒冬刚过,气温仍然很低,但太医的额头上却不停聚集汗珠,滴落在地。 “你可知,那黎妃父女对朕有多重要?你不是告诉朕那胎儿要七八个月才会滑掉吗?为何就那样轻轻摔一跤便掉了?” “皇上息怒。皇后怀孕不到三个月,就是不用那药物,稍不注意便会滑胎,更何况皇后还服了滑胎的慢性药,因此才会在重创下流产。” “你也不必再狡辩了。你的家人,朕会厚待,该做什么你自己知晓。” 冷冷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书房。 黎正卿,本是他用来牵制许成忠的一枚重要棋子,如今没了黎正卿,朝堂又将呈现一边倒的局面。看来,莫篱慰必须提前回京了…… 月上柳梢,悬挂半空。 银白色的光芒从天际洒下,透过亭台楼阁,洋洋洒洒挥发着清冷却高贵的气息,照耀得大地一片朦胧幻美。 冷宫院外,莫梓涵架起一个烧烤架,架子上烤着一些土豆,藕片、蘑菇一类的食材,散发出阵阵香味。 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莫梓涵的唇角微微勾起。却在见到来人的时候,逐渐平复。 来人穿着黑衣锦袍棉服,腰间系着一块巴掌大小的圆形雕龙镂空玉佩,外套一件极柔软的貂毛袭地大麾,一头长及腰间的黑发束成一束随意地披散在身后。眉飞入鬓,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好看的五官却因那清冷的双眸,把人映衬得霸气、高傲。 小产风波【4】 黑衣锦袍棉服上,那用黑色镶金丝线绣出的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腾空而起,隐隐宣誓着衣袍主人的尊贵身份。虽然在夜间,那条飞龙若隐若现,极不容易看清楚,但对于夜间视力超强的莫梓涵来说,来人的身份却已经被他的穿着张扬得再清楚不过。 “你是谁?” 看着来人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莫梓涵笑眯眯地问道。 尉迟浩天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意思地反问道:“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认识你吗?” 听着莫梓涵的再次反问,尉迟浩天眉头皱得不是一般。 “如果我们以前认识的话,那很抱歉,之前我中了毒,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谁也不认识了。你别跟一个失忆的人计较,大不了我们重新认识。” 看着莫梓涵那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的面容,再看她面前架子上烤的食物,尉迟浩天一声冷笑:“看来,你在冷宫的日子过得还挺舒坦。” “你也知道这儿是冷宫,平常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若不找点儿事情给自己做,只怕会被憋疯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尉迟浩天有些心疼,有些负气。“多少人为做皇后不惜头破血流,你倒好,为了不做皇后搞自杀。你以为皇帝真的舍不得砍你脑袋吗?” “那他不是没砍吗?如今我也得到了报应,还失忆了,一辈子在冷宫忏悔,你就别再雪上加霜地数落我了。”莫梓涵不以为然地笑笑。 “如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意做皇上的女人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皇上早已大婚,只要不死,就一辈子都是他的女人。” “你真这么想?”尉迟浩天欣喜地问道。 “我想有何用?如今已然这样了,我只希望皇上能不计前嫌,善待我的父母兄长,我会每日为皇上祈福的。” 见尉迟浩天望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深邃。莫梓涵笑道:“你第一次到冷宫来,和我又是旧识,如不嫌弃,不如坐下吃点儿东西?” “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有点儿饿了。” 尉迟浩天笑笑,看着那些已经被烤得黄蒸蒸的食材,冒着“吱吱”的声响,迎面扑鼻而来的香气,在心情大好的同时,让他不禁食欲大好。 看着烤架旁的两张椅子,有些不满地疑惑问道:“你还有客人?” 莫梓涵憨笑,“我这里哪儿会有什么客人,我还有个丫鬟,本来待会儿和我一起吃,既然你来了,就坐吧。” 闻言,尉迟浩天才高兴地坐下。随意拿起一串土豆轻咬下去,辣椒味和香料味,伴随着食材原有的味道,让这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食物充满了别样的风味,咽下肚后竟然也唇齿留香。 “涵儿,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这一手。我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食物。”尉迟浩天一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食物,一边由衷地赞叹。 “涵儿?”莫梓涵满眼疑问地看着尉迟浩天 小产风波【5】 原来是败类,在此先给各位看书的亲们赔礼道歉了。因为自己的原因,书城的书名出了问题,但又没有办法加以修改,只好下个星期重新开坑。 原来在签名里原本说好了,不弃坑、不断更的话,但一本好书,需要得到大家认可,标题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书城的标题出了错,原来的书可能会面临被雪葬或者被活埋的危险。所以只好亡羊补牢了。 带来的不便希望大家能原谅。 原来准备明天删文。周末以后重发。 重新开坑后,内容完全一样,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