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杀手》 全职杀手续集(一) 、全职杀手续集挂席几千里,名山都未逢。 泊舟浔阳郭,始见香炉峰,尝读远公传,永怀尘外踪。 东林精舍近,日幕但闻钟。 黄昏,水城。 一艘渔船急速行驶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周围青山环绕,晚风袭袭。 天亮起来了,是月光的照射。 温柔的月色静静地洒落在渔夫们洋溢着笑容的脸上,一个中年的渔夫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踱进了船仓,船舱里躺着一个女人,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 她此刻正半睁着眼睛,想挣扎着坐起来,却听见了这个渔夫的声音。 “小姐,你的伤尚未痊愈,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再走不迟,对了,还未请教小姐高姓大名。” 那女人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色。 缓缓地道:我,我叫殷小泉。 谢谢你从虎口下把我救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谢你。” 渔夫道:“你不必谢我,谁见了那样的场景都会义愤填膺忍不住出手相救的。 何况,何况……”他忽然有点说不下去了,努力使自己定了定神,长长地叹了口气,方道:“我的女儿也是在两年前被潇洒这个混蛋害死的,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 他的眼里有泪珠在打转,小泉的眼里也有泪花在闪烁。 她庆幸自己没有被潇洒……,她用感激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并不高大的渔夫,良久,良久。 渔夫忽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 小泉道;“奇怪什么?”渔夫顿了顿方道;“你奇怪我一个渔夫会有如此快捷的身手。” 小泉笑了一笑道:“这个世界隐姓埋名的高手本就不少。 我不奇怪。” 渔夫看了一眼小泉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潇洒这恶棍已经死了,据说是被一个极冷酷的青年人杀的。” 小泉急道;“你知道他的姓名吗?”渔夫叹了口气道:“他是个天才,又是个英雄,只可惜,只可惜我无缘见他一面,我连他的名字还不知道呢。” 小泉仰起了头,怔怔的看着天上的星辰,心道:希望是他! 全新版《全职杀手续集一》 、全职杀手续集(一) 挂席几千里,名山都未逢。 泊舟浔阳郭,始见香炉峰,尝读远公传,永怀尘外踪。 东林精舍近,日幕但闻钟。 黄昏,水城。 一艘渔船急速行驶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周围青山环绕,晚风袭袭。 天亮起来了,是月光的照射。 温柔的月色静静地洒落在渔夫们洋溢着笑容的脸上,一个中年的渔夫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踱进了船仓,船舱里躺着一个女人,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 她此刻正半睁着眼睛,想挣扎着坐起来,却听见了这个渔夫的声音。 “小姐,你的伤尚未痊愈,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再走不迟,对了,还未请教小姐高姓大名。” 那女人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色。 缓缓地道:我,我叫殷小泉。 谢谢你从虎口下把我救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谢你。” 渔夫道:“你不必谢我,谁见了那样的场景都会义愤填膺忍不住出手相救的。 何况,何况……”他忽然有点说不下去了,努力使自己定了定神,长长地叹了口气,方道:“我的女儿也是在两年前被潇洒这个混蛋害死的,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 他的眼里有泪珠在打转,小泉的眼里也有泪花在闪烁。 她庆幸自己没有被潇洒……,她用感激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并不高大的渔夫,良久,良久。 渔夫忽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 小泉道;“奇怪什么?”渔夫顿了顿方道;“你奇怪我一个渔夫会有如此快捷的身手。” 小泉笑了一笑道:“这个世界隐姓埋名的高手本就不少。 我不奇怪。” 渔夫看了一眼小泉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潇洒这恶棍已经死了,据说是被一个极冷酷的青年人杀的。” 小泉急道;“你知道他的姓名吗?”渔夫叹了口气道:“他是个天才,又是个英雄,只可惜,只可惜我无缘见他一面,我连他的名字还不知道呢。” 小泉仰起了头,怔怔的看着天上的星辰,心道:希望是他!这个渔夫有一个温暖的家,他的妻子还很年轻,但因常年干农活,手指显得较粗壮。 看到他们和谐幸福的生活,小泉的心便有一丝淡淡的暖意水城之夜,幽静,柔和,月光普照。 又有几艘渔船陆续靠岸了,传来了一阵阵粗矿的吆喝声。 “喂,白老第,今晚有什么收获?”一个老男人的声音。 “当然有收获了,瞧,这里有各种各样的渔。” 一个年轻人带着炫耀的口气道。 这年轻人叫白壁,水下功夫极好。 这时,忽听一排枪响的声音,一群日本兵冲了进来。 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白壁奏了奏眉头道:“看来今晚又睡不好安稳觉了,海歌,你先走吧。” 海歌一急道:“这怎么行,我怎能撇下你不管呢?”但他一看到苗头不对,便也顾不得白壁。 拔腿狂奔了,“站住!”一声顿喝,白壁的周围顿时围了一群日本人,为头一人道:“我,武官荣男,来找一个人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白壁道:“你认识他吗?“白壁不答。 把头扭到一边。 武官荣男的刺刀已经架在了白壁的肩膀上,怒目圆睁道;“我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白壁淡淡地道:“我不喜欢听日本人讲话!”武官荣男冷笑着道:“好,好,有骨气!”话音未落,刺刀已落,但他还是迟了一步,他的胸膛以扎进了一柄钢刀,一柄很快的钢刀。 他一声惨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群日本兵一起举枪瞄准了白壁,白壁一个纵跃跳进了海洋,气急败坏的日本兵举枪朝海面射击,海面上隐隐地能看出一丝丝银红的血迹,日本人不罢手,又放了几枪,然后一起向海歌走来,海歌惊呆了,在他毫无反映的情况下,日本人几十把刺刀一齐刺向了他的身体,他大叫数声,流血满地而死。 失去主将的日本兵开始恣意横行了,他们朝各个角落射击,放火烧村。 渔民门急得抱头鼠窜,有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举菜刀向日本兵冲来,随着几声枪响,数名渔夫倒在血泊之中。 有几个妇女惊呆了,接受了日本人的凌辱,但最后还是难桃一死……这座水城一夜之间竟被日本人洗劫一空。 次日,小泉与渔夫一同站在海歌的尸体前。 渔夫凝视着海歌的脸道:“他是我的朋友,每劝他努力学武,他都不听,现在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我还有一位朋友,不知道有没有……”他叹口气道:‘希望他还活着!”“他当然还活着!”一个年轻人坚定的声音!白壁!渔夫几乎要失声惊叫起来。 白壁笑了笑,跨上一步,道:“这群日本货还奈何不了我!”渔夫大喜,两人相拥而泣。 白壁道:“这位小姐花容月貌,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小泉顿了一顿道;“我,我叫小泉。” 清凉寺。 杜仲锋慵懒地躺在一块空地上,他眯着眼睛看着周围大大小小和尚忙碌的身影。 他是出家的杀手,他过惯了血鱼腥风的江湖生活。 他曾因懒散受到方丈的责罚,可是他生性怪异,绝非做和尚的材料。 他现在了无牵挂了,最心爱的女人也已离他而去。 这样他反而觉得空虚寂寞了。 少林寺的和尚起早都要练拳,有的甚至要舞枪弄棍。 可是他呢?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就这样默默地蹲着,蹲着。 这时走过来一个年轻的和尚,白净的面孔,粗壮的身子。 向杜仲锋一揖道:“我听说你是香港杀手界的,想必身坏绝计,特来讨教几路拳法。” 杜仲锋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地道:“我不会打拳。” 那和尚奏了奏眉头,道;“那你善长什么,使刀,使枪,还是用剑?”杜仲锋淡淡地道:“我不擅长这些,我只擅长谈情说爱。” 那和尚笑了笑道:“可惜我们清凉寺没有女人,不过我听说对面静云魇倒有几位有姿色的尼姑。” 杜仲锋道;“我不喜欢尼姑,我只喜欢真正的美女,女人做尼姑和男人做和尚同样不可原谅!”“那你为什么做和尚?”和尚追问道。 “有些事情光头男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杜仲锋略有所思地道。 那和尚叹了口气道;“你是个不可救药的冒牌和尚,清凉寺有你这样的和尚是清凉寺的不幸!”杜仲锋大笑。 天下起了雨,小雨。 杜仲锋无心向佛便随几个小和尚下山化缘去了。 他最喜欢这样的天气,他一路小跑,把几个小和尚远远地抛在屁股后面,他环顾四周无人便闪进了一间小酒肆。 店小二是个三四十岁的妇女,虽徐娘半老,风韵尤存。 眼波流转,转动照人。 几个男客人也不时地瞥着他,她却无动于衷,一幅从容不迫的样子,这一点倒吸引了杜仲锋多看了他几眼。 正在这时,脚步声响,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叶莺!杜仲锋这一惊非同一般。 叶莺见了他,脸色变了变,便在一处角落里做定。 杜仲锋觉得有愧于他,便不看她,只看着酒杯里的酒发呆。 少顷,七八袭黑衣人进了这间酒店,老板娘便忙着招呼起来了。 叶莺看了看他们。 道:“准备好了吗?”为头一个黑衣人道:“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一等天黑,即可行动。” 叶莺点了点头道;“很好,事成之后,每人大银五十两。” 七八人称谢而去。 杜仲锋不爱管闲事,他叹了口气走出这间酒店,一抬头,他看见了刚才说过话的那个和尚,法名圆真。 圆真道;“我找你找得好苦,你回去又要受罚了,你知不知道?”杜仲锋道;“我知道,但我不怕!”于是,圆真在前,杜仲锋于后,直至方丈空闻处。 空闻怒道:“我曾屡次规劝于你,进了清凉寺,就要戒酒,戒肉,戒色!你明知故犯,我可饶不你了。 你出招吧,你若胜得一招半式,我仅罚你面壁思过一年,你若胜不得我,从此就不必再叫我师傅。” 杜仲锋道;“师傅,请原谅我说句不中不孝的话,我在清凉寺已经呆不下去了,这一次,算我输了,好吗?”圆真怒道:“你以为清凉寺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杜仲锋笑到:“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师傅说了算。” 圆真急道:“当……当然是师傅,说……说了算。” 空闻坼退圆真,对杜仲锋道;“我听说你是香港杀手界顶级杀手,那你在枪法上或者在刀刃上必定有些造诣,少侠若还看地起老衲,请不吝赐教。” 杜仲锋叹口气道:“这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的生活是由一个女人改变的。” 他台起了头,看着天,道:“我不会武功,只会杀人,信不信由你们。” 空闻饶有兴致地问:“你不用功夫怎么杀人?”“你是我师傅,为了报答你的知遇之恩,我就把深藏与内心十几年的秘密告诉你,我是用心去杀人的。” 圆真怒喝道:“放肆!在师傅面前竟然大言不惭。” 他已挺棍在手,怒目而视杜仲锋。 杜仲锋不理他,转身便走。 圆真挺棍冲了上来,一记“横扫千军”直扫杜的腰际,杜仲锋凌空一跃而起,脚尖落地时在棍棒上轻轻一点,一个斜跃,飘然得落在数丈开外。 圆真见一击不中,迅疾欺上,一记“高山流水”,直取杜仲锋脑门。 杜仲锋不及思索,向后几个纵跃,闪在一颗大树后面,那一棍笔直地打在树干上,树叶风风落下,洒得杜仲锋满身都是。 杜仲锋冷冷地道:“清凉寺有你这种粗野的和尚是清凉寺的不幸,也是整个中原少林寺的不幸。” 空闻怕圆真尴尬,乃斥退圆真,对杜仲锋道:“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的,你出招吧,杜少侠。” 杜仲锋看了一眼空闻道;“好!你出手吧。” 空闻道;“你不用武器吗?”“不用”,杜仲锋淡淡地道。 空闻道:“那我就空手讨教你几招。” 言毕,拳出如风。 近身欺上,杜急闪,这一拳擦身而过,但拳风仍逼着杜仲锋倒退数步。 “好刚猛的拳法”,杜仲锋脱口赞道。 空闻不答,左腿飞起,直踢杜仲锋的小肚。 右拳接上,打向杜的面门。 杜仲蜂厕身斜让,避开这一拳,双足点地欲待跃起,却已慢了,那一脚正中小肚。 杜被踢得连退七八步方才立定,看着空闻,一言不发。 空闻道:“你为什么不出手?”杜仲道;“因为你是我师傅。” 他缓缓地转过身,朝寺门口走去。 望着杜仲锋远去的背影,空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全职杀手续集(二) (二) 落帆逗淮镇,停舫临孤驿。浩浩风起波,冥冥日沉西。人归山郭暗,雁下芦洲白。独夜忆秦关,听钟未眠客。 是夜,星光满天。空闻一边踱着方步,一边背着经文。偶尔仰头看天。禅房里若明若暗,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看着摇曳不定的烛火。凝视着,凝视着。正在这时,忽听一声惨呼,一个和尚直闯入来,大声道:“师傅,不好了,清凉寺着火了。”空闻一惊道:“快去救火!”他几个箭步,冲出禅房。清凉寺已成火海了。圆真见到空闻,跑了过来询问安危。空闻看着他焦急的面容,笑了一笑道:“出家人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哦,对了,是谁干的?”圆真道:“好象是一个女人干的,恐怕他此刻尚未离开。” “小和尚,你猜得很对。”是一个女人娇柔的声音。这时,从墙上翻下来七八袭黑衣人,为首一人,明眸皓齿,正是叶莺。空闻双手合十道:“本寺与女施主无怨无仇,何必放火烧寺?”叶莺冷笑道:“有些事情光头男人是不知道的。”圆真痴痴地看着叶莺,打从出家以来,他还未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叶莺见了,含笑地朝圆真走来道:“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圆真很想告诉她实名,碍于师傅,不便出口。叶莺又笑了道:“你是个知趣的和尚,你到外面等着,我怕错杀了你。”圆真又喜又急道:“你……你要干什么?”叶莺大笑道:“你真是个有趣的和尚。”向旁边一黑衣人使了个脸色,那黑衣人会意,一步跨上去,提着圆真的衣领,向墙外挥掷出去,圆真竟像脱手的皮球一样被扔到墙外。这种劲力连空闻也是大惊失色。叶莺忽怒目而视空闻,一声娇喝道;“上!”七、八名黑衣人迅疾攻向空闻,空闻以一敌八,顿时落于下风,这群黑衣人个个身怀绝计,空闻渐感不支,寺里的数百名和尚见方丈被围,一起抡棍冲了上来,将叶莺及七、八名黑衣人困于核心,这时,一排枪响,寺里忽然冲进了一群洋人,为头一人,颧骨高耸,面目丑恶。叶莺笑道:“安老弟,你来得正是时候。”那洋人名唤安顿,当下举枪向和尚一阵猛射,数百名和尚无一幸免。空闻面如土色,已是说不出话来。叶莺一刀架在空闻的脖子上道:“你想知道一些事情吗?”空闻点了点头,叶莺道:“叶明霞是不是你害死的?”她严厉地质问他,他的眼里已有泪光在闪烁。空闻泪流满面道:“是……是我害死的,就为了这件事,我才出家,终生不娶。”叶莺见他如此说,心也顿时软了半截,转过身去,不去看他。这时,那大力的黑衣人道:“叶大小姐有难处,就让我薛力代劳如何?”叶莺啪的打了他一记耳光,不理他,径直走到空闻面前把手中的宝刀递给空闻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了断吧!”她忽然转过身去,娇喝一声:“走!”七、八名黑衣人便跟着她一起向寺门口走去。安顿也跟了出来道:“小姐,你为什么不杀他?”叶莺道:“这人对我姐姐还算有感情,只是我姐命苦而已。”言罢,叹了口气,望着远方,缓缓得朝前走去,这时,他看见了蜷缩在一旁的圆真,道:“小和尚,我杀了你师傅。你会找我报仇吗?”圆真道:“不……不会。”叶莺又笑了道:“你撒谎的样子也蛮可爱的。”话音未落,叶莺身边又多了一个人,一个短胡子的老人,一把漆黑的钢刀。公孙龙!公孙龙看着叶莺道:“你不是当年的小尼姑吗?怎么又还俗杀人了?”叶莺道:“我当尼姑只是行韬晦之计,以你的江湖阅历难道看不出来吗?”公孙龙道:“你用苦肉计杀空闻,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公孙龙!”叶莺道:“你很聪明,只可惜你来迟一步了!” 空闻的最后一道感闸门被打开了,多年修养身息练就的定力被彻底击溃了,他再也控制不住那极度负疚的情感,右手一用力,一把尖刀直插入胸膛,他缓缓地躺了下去,眼角边还流淌着一抹眼泪。公孙龙闯了进来,见状,长叹一声,走了出去,对叶莺道:“空闻对不住你姐姐,但你也不能用这种毒计害他啊!尤其是不该放火杀寺搞得寺内狼籍一片,还有其他那些和尚的无辜枉死,你又于心何忍呢?”叶莺道:“城门失火,势必殃及池鱼,这不怪我,应怪那不争气的城门,和那些不知好歹的池鱼。”“你还在狡辩,空闻是我的受益恩师,这笔帐我会记住的!”公孙龙冷冷地道。言罢,身行晃动,长啸一声,人已跃起。刀光一闪,人已不见。 叶莺含笑地对圆真道:“喂,小和尚,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圆真双手一揖道;“在下杨肥,法名圆真。不知姑娘高姓大名。”叶莺道:“你以后会知道的!”杨肥道:“以后还能见到小姐吗?”叶莺咯咯娇笑起来道:“好一个不正经的和尚,你师傅死了,你准备到哪里去?想报仇到京东万马堂来。”杨肥道:“我小刀杨肥深感小姐不杀之恩,安敢有报仇之想。小姐若不弃,我愿作小姐的持鞭之士。”叶莺看了他一眼道:“好,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薛力道:“我观此人乃不衷不孝之徒,小姐何必……”叶莺道:“我心里有数,你们不必多言。”杨肥见状,扑通倒地,抱住叶莺双腿道:‘多蒙小姐不弃。”叶莺的脸略红了一红道:“你跟着我,自有你的好处。”杨肥道:“这个……这个当然。” 全职杀手续集三 (三) 何地避春愁,终年忆旧游。一家千里外,百舌五更头。客路偏逢南,乡山不入楼。故园桃李月,伊水向东流。 晌午,骄阳似火。 集市,一群镖师浩浩荡荡地向前挺进。为头一对中年夫妇,男的跨双刀,女的佩双剑。正中撑起一面旗子,上书“万马镖局”四个大字,人群见了此四个大字,纷纷退避。一行人马一路畅通无阻,集市尽头处,一行人忽然转弯,前方是一处密林。持双刀的男人道:“此地常有强盗出没,贤妹当小心了。”那女的便道:“师兄不必多虑,我们万马镖局威名远扬,寻常盗贼不会不给面子的。”那师兄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些,想我严清闯荡江湖少说也有二十年,不要说寻常蟊贼,即便盖世三雄也需给我几分薄面,我担心的是不能及时赴万马堂之宴。”那师妹便道:“万马堂堂主牟世杰只邀你一个人去,你若有事可以速去,这场镖就由我芷珊一个人送,怎么样?”严清道:“这怎么行?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去,况且,这趟镖数目不小,不是好玩的。” 他们一路走,一路谈。到了一处杂草丛生之地,严清下令暂歇,一行人围着造饭。忽听一声鼓响,左边山道口撞出一军,约三、四百人左右。为头一人,身高八尺,腰圆十围,手提金背砍材刀,坐下青葱白宝驹,横刀跃马,直取严清,严清来不及跨马,步行出战,斗四十合,渐渐刀法散乱,力气不加。芷珊见了,拍马直出助战,那大汉拨回马走,严清乘机一跃上马,从后逶迤追赶,那人且战且走,严清便于马上欠身答礼道:“在下严青,不知壮士高姓大名?”那人道:“我乃飞天大盗粱峥也!想去万马堂走走,只是没有盘缠,你若识相便把这趟镖留下,我饶你一命,日后结成朋友,如何?”严清道:“你若胜得手中宝刀,我便献出。”梁峥大怒复回马嘶杀,两边军马混战成一团。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粱峥引十数骑退回山谷中去了。严清道:“芷珊,你断后,我在前边开路。”芷珊道:“师兄,你小心了,前边可能有更危险的敌人。”于是,严清在前,芷珊压后,缓缓而进。赶过一座山冈,已经是黄昏时分,天渐渐暗了下去。严清心里隐隐的有一丝担忧,他深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他看着月色,叹了口气,对众人道:“今晚守夜当格外谨慎,我到四周看看。”言罢,纵马跑到芷珊处,。两人坐于帐中,各怀心事,等着天亮。 少顷,一骑飞至。严清与芷珊出帐,视之,乃李镖师李通也!李通道:“张、白两位镖师遇刺身亡。”严清急问:“谁干的?”李通道:“听其口音,非中土人氏。”芷珊道:“你快带我们去看看。” 密林,躺着两具尸体。严清双眉紧缩,已是说不出话来。凝视着死尸,良久,良久,芷珊忽然大喝道:“哪位道上的朋友请献身一见,偷偷摸摸地算什么英雄?”言罢,以剑护胸,缓缓地朝前走去,走到第七步时,“嗖”的一箭飞来,钉在脚下,芷珊拔箭视之,上有一张纸条,写着六个大字:“上前十步者死!”芷珊止步不敢向前,回头看着严清道:“师兄,怎么办?”李通道:“我李通偏不信这个邪,我非上前走十一步,誓不躺下!”言罢,他一步步地朝前走去,走到第九步时,他犹豫了一下,他咬紧牙关,闭上双眼,沉重地迈出了第十步,芷珊想伸手拉他,可是他的前脚已经跨了出去,他还迈第十一步时,顿觉劲风袭面,一把飞刀已扎进了他的咽喉,他惨叫一声,躺在了地上。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他已经迈出了第十一步,也许他可以死得瞑目了。然而,芷珊却匍在他身上哭了起来,严清提刀在手,与十数名镖师一同冲了上来,朗声说道;“在下万马镖局总镖头严清,阁下若与严某有仇,请找严某了结即可,不要为难镖局的其他兄弟,如何?”这时,忽听一声狂笑,从远处的一棵樟树上飘然地跃过来一个白衣少年,手上拿着一把短刀,一把三尺七寸长的飞刀。雪亮而锋利,寒光耀眼。那少年冷冷地扫视了一下严清及众人道:“我是来清算一笔旧帐的,你们或许听说过塞外飞刀的传闻。”严清奇道:“塞外飞刀?”白衣少年道:“不错,塞外飞刀!我就是塞外飞刀柳叶的传人龙宇。”严清道:“听说他几年前被人下毒害死了。”白衣少年冷冷地道:“你知道是谁下的毒?”芷珊诧异地望着少年道;“你怀疑是我们万马镖局干的,所以才……”白衣少年道:“我们本来也不敢怀疑你们,但当时在场的只有你们万马镖局的人。况且柳大侠生前素与贵镖局不睦,你们不敢硬拼,就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他是不是?”严清道;“少侠的话有点强词夺理,柳大侠身前杀过不少人,自然有许多仇敌,你怎么偏偏怀疑我们万马镖局的人呢?”那少年默然良久,冷笑一声道:“我的原则是宁可错杀千人也不使一人落网。”芷珊白了一眼严清道:“跟这种人是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师兄,我们一起上吧?”那少年道:“我今天不是来杀人的,我只想通知你们一件事情,今年中秋节,万马堂见,我们可以一边赏月,一边把前仇旧恨一一了结好吗?”严清道:“好的,牟堂主的邀请,普天之下,除了独行侠杜仲锋和江南刀客公孙龙外,没有人敢爽约的。只是,少侠杀死了我这几位镖师的仇又该如何算呢?”那少年道:“我已经纳下了项颈上的这颗人头在京动万马堂,你有本事可以去取的。”言罢,身行晃动,飘然地跃到数丈开外。严清道:“此人武艺绝伦,万马堂一战相必是凶多吉少啊!”芷珊默默地看着他道:“师兄,你……你不会有事的。”严清道:“我死不要紧,我怕连累了镖局的其他兄弟。”这时,其他的镖师一起呐喊道:“愿与总镖头共进退!愿与镖局共存亡!”严清噙着泪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前方的道路也许更为崎岖坎坷,但是严清以及众镖师压镖的信念却更为坚固了。 英雄本色之夕阳如歌(一) 英雄本色之夕阳如歌 (一) 越南泰源监狱。 伴随着一记响亮的开枷声,走出来一个年纪约摸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他因常年坐牢,神情呆滞,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一张焦黄的尖脸上镶嵌着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他用茫然无神的眼光凝视着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他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他三步并两步的冲了上去,一把拉住那人的衣袖道:“小马,想不到不是我在机场等你,却是你到这里来接我。”小马顿了一顿道:“刚才探监的时候差点出了篓子,幸亏这些越南警察非常贪钱,不然就麻烦了。不管怎么样,你没事就好,阿明。”阿明道:“这次我替丧邦坐了牢,希望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小马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他顺手指了一下停在路边不远处的一辆吉普车道:“阿明,我们走吧。”阿明道:“刚出来混没几年就有车子了,真有你的!”小马道:“哪儿的话,这是七叔的。” 两个人驶离监狱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去。车子开进了一处集市,一大批学生手拿旗帜如潮似水地朝这边涌来,阿明道:“小马,香港的报纸都说了,越南的军队公开打到市区了,形势很恶劣。”小马道:“我也知道。”阿明道:“学生示威游行,我们绕道走吧。”小马点了点头,这时他看见了两个身穿便服的女子从旁擦身而过,小马向他们招手示意,她们看见了回报小马以灿烂的一笑,然而小马的微笑很快就僵住了,伴随着一排激烈的枪响,两个女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前来镇压的越南军队已经朝学生射击了,又有不少学生相继倒了下去,小马有意识地下踩油门,阿明紧系好安全带,车子像离弦之箭一样朝枪林弹雨中冲去……吉普车在一处弄堂里停了下来。这是条很阴暗的巷子,由于常年缺乏阳光的照射,长满了各式喜阴植物。阿明耸了耸肩道:“这里比监狱还阴森恐怖,七叔住在这里也真为难他了。”小马道:“七叔一生漂泊无踪,杀过不少人,晚年的时候却向往起安定的生活来了。”他们一边走,一边谈,到了一处破旧的门槛前,小马推开进去,阿明也跟了进来。七叔安详地坐在沙发上,微笑地看着小马道:“小马啊!就知道你会带一位新朋友让我认识,却没想到是这位破落户兄弟。”阿明歉然地一笑道:“你好,七叔,我是阿明。”小马便示意阿明道:“你去换身衣服,七叔有洁癖的。而且晚上还得去赴一场晚宴呢。”阿明点了点头,顺着七叔指的方向,走了进去。比及小马与阿明准备就绪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十分了。吉普车在一处金碧辉煌的大酒楼前停了下来,两人西装革履地走了进去,朝熟人微笑致意,拣了两处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要了两瓶啤酒和一小爹花生米吃了起来,偶而抬头的刹那,小马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冷艳的女人,这个女人见了小马,便对他笑笑。这时,走过来几位如狼似虎的保镖,为首一人,颧骨高耸,相貌丑恶。冷冷地看着小马道;“你们两个不知道酒店的规矩吗?”阿明道:“什么规矩?”那人恶狠狠地道:“站起来,搜身!”小马冷冷地道:“这个规矩很不好。”“站起来!”那人的左轮手枪已经抵在了小马的脖子上。这时,阿明已经颤抖抖地站起身来,被几个保镖押到一处墙角靠壁,乱搜起来。小马道:“要搜就搜,不过动作快些,饭菜谅了就不好吃了。”正在这时,那个冷艳的女人缓缓地朝这边走来,对为头那人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你先退下吧。”那人见了,把手一招,扬长而去。那冷艳的女人道:“小马,真不好意思,扫了你们的雅兴。”小马道:“阿吉,没什么,在这里可以看到你,很开心。这是我堂弟阿明。”三个人在原先的角落里坐了下来,阿吉道:“小马,你在香港杀人没杀够又跑到越南来了。对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回香港?”小马看了看阿明道;“我们就像被人摆在桌子上的筹码一样,走与不走都像一场赌博,既然是赌博,那不如豁出去去博个机会,周小姐,如果你站在我们的立场上考虑,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周英吉道:“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但是交易的地点我不希望在这里,你们等我,我会打电话另行通知你们的,好吗?”小马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这是我们的住址,周小姐,你记一下吧。”周英吉接过纸条看时,上面写着:‘越南光明路西巷三号。’她在心理默记了一次,看着小马道:“再会!”小马动容地道:“再会!”阿吉道:“你兄弟为丧邦坐过牢,你们有困难的话可以去找他,不过,丧邦这个人不简单。”阿明道:“我也知道丧邦不是好人,但是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选择了啊。”言罢,与周英吉拱手而别。看着周英吉远去的背影,小马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回头看了一眼阿明道:“阿明,我们走吧,七叔在等我们呢。” 阿明与小马走出酒店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一层鱼肚白。 英雄本色之夕阳如歌 英雄本色之夕阳如歌(二) 仁爱堂 小马默默地伫立于堂前,看着堂前挂的一副他与阿明及父亲的大合照,勾起了他的千般回忆,化做一抹眼泪顺着眼睑一直流到鼻梁。为了报父母之仇,他杀了不少人,为了报父母之仇,他走上了职业杀手的不归之路,为了报父母之仇,他只身逃难到越南。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别人的鲜血,他默默地看着自己这双血迹斑斑的手,良久,良久,不吭一声。他目前最需要的是一张能迁往加拿大的移民证。而能带给他帮助的也只是一个人——周英吉,他现在最牵肠挂肚的也只剩她一个人。 “初八,拿酱油来!”正在厨房里炒菜的七叔忽然对旁边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大声喊道。这个小青年应了一声,便走进里屋去了。小马回头看了一眼七叔道:“七叔,他是谁啊?”七叔道:“他是个孤儿,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我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我收养他那天刚好是正月初八,所以我就管他叫初八,你别看他小,他是很勤快的。”言未了,初八拿着一瓶五升左右的海天酱油,憨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小马见了便对他笑笑,小马的微笑很迷人,可以征服许多少女,初八见了这样的微笑,便也跟着笑了起来,于是,小马又笑了。这时,阿明换了身紧身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道;“小马,我们不能在这里坐吃山空,我们得出去做点事情啊。”小马道:“外面局势这么乱,你能做什么呢?”阿明道;“我想在光明街开家汽车维修店,你觉得怎么样?”小马道:“这样也好,我们可以一边赚钱,一边等阿吉的电话。” 少顷,七叔烧的菜已经被初八一盆盆地端上了饭桌,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平时最爱挑起话题的阿明此刻也默默地夹着菜,喝着酒,似心事重重。酒酣耳热之际,电话铃声响了,阿明与小马同时站起身来,阿明看着小马道:“我来接吧。”小马点了点头,七叔道:“谁的电话?”小马笑道:“阿明女朋友打来的。”七叔道:“那么你的女朋友呢?”小马笑道:“也是我的女朋友。”七叔道:“两个男的追一个女的,这种游戏不好玩的。我年轻的时候也玩过这种游戏,结果被你老妈抛弃了,但抛弃归抛弃,我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小马大笑。初八见了便也跟着傻笑起来。 “小马,快!”阿明在电话那头喊了起来。小马三步并两步地跑上去抢下话筒道:“喂,喂,……”“挂了!”阿明噗嗤一笑道。“***,你耍我。”拿起话筒便打阿明,阿明急着跑开了,七叔见了忙道;“你们不要闹了,阿明,你女朋友对你说了什么。”阿明的脸色忽然变了变,默默地望着小马道:“阿吉劝我们离开越南,丧邦会对我们不利。”小马道:“早料到他是这种人,这次你替他坐牢真不划算。”阿明切齿咬牙道:“丧邦这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他的!”小马道:“可是丧邦在这一带势力很大,我们斗不过他的。阿吉说的对,我们应该先回香港避避他的锐气。”阿明道:“可现在兵慌马乱,流民四起,机场人满为患,我们根本买不到票子的。”小马道:“阿吉跟海关的人熟得不得了,相信他会有办法的。”阿明道:“阿吉还说要去高原小区与丧邦谈笔交易,我们走了,阿吉怎么办?”小马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去高原小区与阿吉碰个面,然后再做打算如何?”阿明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走吧。”回头看了一眼七叔道;“七叔,我们走了,不用等我们吃饭了。”七叔点了点头道:“好的。” 吉普车在高原小区外围停了下来,一下了车,就围上来数十名持枪的便衣刑警,簇拥着小马及阿明走到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前,阿明道:“丧邦,怎么是你?”丧邦道:“阿明啊,你出来我就放心了,这次若不是你顶了,进去的就是我了,你可是我的恩人啊!”阿明推开了他的手道:“别给我假惺惺的来这一套。”丧邦道;“我丧邦是最重情义的人,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真的吗?只怕你口不应心吧?”这时,一个冷艳的女人缓缓地朝这边走来。“阿吉!”小马喜道。阿吉快速地走到丧邦跟前道:“好久不见,你发迹了是不是?”丧邦道:“什么意思?”阿吉冷冷地道:“你镇压暴乱镇压到我的底盘来了,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丧邦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越南的学生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竟然公开反对政府,我们这些当警察的只好……。” “这么说,你是无辜的了?”阿吉逼视着他道。丧邦道;“那么,你想怎么样?”丧邦的火气立刻上来了。阿吉道:“我今天来不是跟你理论这些的,我想和你谈笔生意。”“什么生意?”丧邦道。阿吉看着丧邦道:“是笔军火生意。这也是我们老板何长清的意思,你自己想想吧。”丧邦道:“这是犯法的,周小姐,你不要逼我。”阿吉道:“这不是逼不逼你的问题,这是何先生的意思,你总该有个交代吧?”丧邦道:“这里不是何长清的底盘,你不要拿他来压我。”阿吉道:“你的意思是你不同意了是吗?”丧邦道:“以前在香港的时候,我怕你们,我像条狗一样地为你们做事情,可是这里不是香港,这里是越南,这里是越南啊!”言罢,丧邦的枪已经抵在了周英吉的脖子上,“放开他!”阿明与小马同声喝道。丧邦道;“今天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两个字尚未出口,阿吉的左腿飞起,一脚踢起架在脖子上的手枪,右手接上,一枪反抵在了丧邦的脑门上。丧邦背后的数十名警察一齐举枪瞄准了周英吉,阿吉喝道:“叫你的手下放下枪,退后二十步,不然我一枪打暴你的头!”丧邦无奈之下,只好照做。阿吉乘机一把推开丧邦,回头对小马及阿明道:“快上车1”小马会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抢开车门,阿吉与阿明一跃而进,小马用力踩下油门,一下子提高到六十公里每小时,吉普车像离弦之箭那样绝尘而去。丧邦与众人一起开枪射击,无奈只是几声空响而已。丧邦恨恨地道:“这次让他们走了,下次没那么幸运了,在越南,他们休想逃地出我丧邦的手掌心。”这时,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走了上来,道:“这个叫阿明的人曾经有恩于我们,我们是否应该放他一马。”丧邦一把推开那人道:“兵慌马乱的年代怎么可以有妇人之仁呢?受人一点恩惠就受不了,怎么可以干大事呢?”那警察无言以对,默默地闪在一边。丧邦指了指这个警察道:“小林,回去准备一批假的火药,这一次,我要让何长清周英吉两个人身败名裂!”言罢,把手一招,狂笑三声,扬长而去。 英雄本色之夕阳如歌(三) 英雄本色之夕阳如歌(三) 夕阳惨淡。 吉普车在任爱堂前停了下来。三人一起下了车,七叔已经等在门前了。小马歉然地看着七叔道:“七叔,又要牢烦你做菜了。”七叔看着阿吉道:“这位是……”阿吉道:“我是小马的朋友周英吉。”阿明的脸色忽然变了变,但他没有吭出声。七叔道;“阿明经常提起你啊!进来,进来。” 三个人跟着七叔走进里堂坐定。阿吉道:“丧邦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小马道:“我们担心的是你。”阿吉道:“我在这里是有后台的,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阿明道:“可是我们没有机票。”阿吉道:“你们明天到机场等我。”小马点了点头。阿吉道:“我先走了。”七叔道;“吃了饭再走吧。”阿吉道:“不了,我走了。”小马示意阿明,阿明站了起来道:“周小姐,我送送你吧。”阿吉道:“不必了。” 自阿吉走后,小马便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默默地走到阿明跟前道;“今天晚上心惊肉颤的,我怕明天会出什么事情。”阿明道:“有阿吉在,我们不用担心,快去收拾行李吧,我去通知一下七叔。” 忙完行李,月亮已经爬到屋顶上去了,小马与阿明默默地徘徊在这天经年累月照射不到阳光的狭长而阴暗的巷子。夜游的生物到处潜伏着,发出各种奇特的声音。阿明耸了耸肩道;“这里感觉像监狱一样,阴森恐怖。”小马笑道;“你在监狱呆久了,自然特别**。”阿明道:‘可是一想到明天就要走,反生了几分留恋之情。“小马道;”这次回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阿明道;“也许我们不回来了。” 夜,出奇地静,虫鸣声不绝于耳。小马与阿明顺着原路返回。轻轻地推们进去,他们看到厨房里依然灯火通明。小马道;“这么晚了,七叔还没睡吗?”阿明道;“不是七叔,是阿明。他还在泡茶呢。”小马道:“七叔一生孤苦,却想不到晚年有这么好的一个孩子。”阿明道;“初八很勤勉,七叔有福了。”两人正议论间,初八从里屋走了出来道;“七叔说叫我泡茶给你们洗澡。”小马看了看阿明,阿明也看了看小马,两人相视而笑。 天,慢慢地亮起来了。小马揉了揉眼睛,叫醒了阿明。一起用过了餐,七叔提了两袋行李从里屋走了出来道;“小马,阿明,我们可以走了。”小马点了点头。这时,初八也从里面走了出来道:“你……你们要去……去哪里?”七叔道;“我们要回香港去,初八,这里就交给你了。”初八忽然哽咽起来道:“你……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七叔走了过来,抚摩着他的头道:“我们很快就回来的,七叔一回来就给你介绍女朋友好吗?”初八道:“我不要什么女朋友,我只要和你们在一起。”小马见了,推了推七叔,看着初八道:“我门很快就会回来的。”初八道:“小……小马。”他还想再说什么,但他看到小马那坚定的眼神,便没有再说什么了。这时,阿明走了过来道:“小马,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小马点了点头,三人依次与初八相拥而别。 比及阿明等三人动身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阿明忽然折回身去了,小马忙道:“阿明,你去干吗?”阿明道:‘我去关灯,楼上的灯,初八是勾不着的。”小马沉默了一下道:“忘了,我们不回来了。” 越南机场,人声鼎沸。小马看着七叔道:“你和阿明在此排队,我去找阿吉。”言罢,刚欲转身的刹那,他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身影——阿吉!小马一阵激动,走了过来道;“阿吉,你来得正是时候。”阿吉:“这里有三张票,你和他们先走吧。”小马接过票子,看着阿吉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阿吉道:“何长清刚刚打了个电话给我,叫我在这里等他,他会派专人过来与我一起去同丧邦谈笔交易。”小马道:“那么你什么时候回香港呢?这里不是何长清的地盘,你要小心啊!”阿吉道:“办完事,我就去香港找你们,你们在那里找到落脚点以后,别忘了通知我就行了。”小马道:“那么你自己当心啊!”阿吉笑道:“小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了。”小马动容地道:“我只是担心你。”阿吉道:“我知道,你去吧。”小马点了点头,与阿吉拱手而别。 小马快速地跑到两人跟前道:“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票子。”阿明道:‘阿吉呢?”小马道:“阿吉说他要去了断一些他自己的事情。”七叔道:“机场查地很紧,我们得去管事厅接受检查,领了通行证,才可以上机。”小马叹了口气道;“真麻烦!” 管事厅,几个机场的警察正在发放通行证。七叔素知越南的警察十分贪钱,便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些钱递给为头的一个警察道;“小意思,不成敬意。”那警察点了点钱,忽然冷喝一声道;“***!你想贿赂我吗?”用力推了一下七叔,七叔向后几个踉跄,差点倒地。小马一把扶定七叔道:“他有心脏病,不能推他!”那警察喝道;“把他们的行李箱撬开,我要检查。”这时,走上来几个虎背狼腰的警察,不由分说,抢过三人的行李箱,乱掀乱撬起来。里面都是衣服、袜子等生活用品,还有一块醒目的大牌匾,上书“仁爱堂”三个黑色的大字。一个警察用尖刀来割这块牌匾,七叔忽然紧张起来道;“这是祖先的遗物,不能碰!”但是他的话没有收到任何效果,这些警察依然我行我素,七叔由于紧张,心脏病突发。痛地倚到一边,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小马慌忙扶他到墙角坐地,阿明见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到处乱翻行李,来找药瓶。那警察见了,持警棍向前,一把推开阿明道:“放肆!”阿明道:“他心脏病发作,不给他吃药,他会没命的!”那警察啪的打了阿明一记耳光道:“你再动,我一枪打暴你的头!”阿明无奈,闪在一边,不敢动弹。小马忙道:“阿明,怎么了?七叔快不行了啊!”那警察喝道:“你们三个谁都不许动,行李收查完毕才可以放人,这是规矩!这是规矩!你们懂不懂?”小马怒喝道;“我不知道什么叫规矩,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人命更宝贵的东西。”言罢,小马冲了上来,一把推开那名警察,到处乱翻起来,他终于找到了,心中一喜,急忙转身的刹那,那名警察的警棍不偏不倚地打在小马的鼻梁上,鲜血直流,软在一边,不能动弹。阿明慌忙接过小马手中的药瓶,递给七叔,七叔挣扎着服了下去,他的心跳终于慢慢的缓和下去了。 那些警察收查完毕,留下三张通行证,扬长而去。行李箱已经被翻地一蹋糊涂了,牌匾也被撬地四分五裂了。小马一边抹着鼻血,一边恨恨地道:“这些警察跟强盗有什么分别!”阿明道;“警察在不抓坏人的时候就是强盗!这个世界上的盗贼多半都是警察养的!”七叔挣扎着站了起来道;“我也有同感啊!”小马道:“七叔,你没事就好了。”七叔道;“我当然没事了,倒是你呀,你的鼻孔还在流血呢。”小马道:“我没事,皮外伤而已。”阿明道;“飞机就要起飞了,我们走吧。”小马点了点头,拿好通行证,三个人一步一步地踱出管事厅。 英雄本色之夕阳如歌(四) 英雄本色之夕阳如歌(四) 香港国际机场,小雨。 三个戴墨镜的男人顺着云梯随人流慢慢地走下了机舱。 小马道:“阿明,我们在越南没有实现的心愿或许可以在这里实现了。” 阿明道:“你是说开汽车维修站吗?”小马点了点头。仰头望了望暗淡的天空。他的内心升腾起一股希望的心火。 七叔道;“我门得先找个地方落脚才好。” 小马道:“去我在中环租的一套民房吧。” 七叔道:“中环不是香港最热闹的地方吗?” 小马道:“放心吧,我租的地方很安静,七叔,你会习惯的。” 七叔道:“但愿如此了。” 出租车在中环一带拐弯处停了下来,小马打开了门锁。闪身进去,阿明及七叔也跟着走了进来。由于常年没有人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翳的气氛。阿明不禁耸了耸肩道:“小马,快收拾一下,不然,我又要**了。”小马与七叔笑着忙开了。 第二天,小马与阿明联手在中环一带闹市区开了一间汽车修理站,名为“明马汽车维修”。生意红火,小马的车技已经到出神入化的程度,修车的技术也已臻化境,阿明的技术也不赖。 这一天,太阳下去的特别早,小马像往常一样出来巡视,在朦胧的月光下,默默地回想着这一段时间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他的脑海里最挥之不去的仍然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阿吉的消息了。 夜,恬静,详和。星光满天。小马漫无目地踟躇着,这时,他眼睛忽然一亮,一辆黑色轿车漫无声息地停在“明马维修站”的招牌前,车上似乎还坐着一个人。小马一喜,一步跨了上去道;‘你……你是。”这时,车窗缓缓地拉了下来,小马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脸,略显苍白的脸上镶嵌着一双乌黑的眼睛,饱经风霜后自内而外透露出的一股成熟的女人味。阿吉!小马几乎失声惊叫起来。阿吉笑了,和小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当两人的嘴唇即将**的刹那,小马有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轻轻地放开了阿吉。转身大叫道:“阿明!看看谁来了?”阿明闻声,跑了出来,三步并两步地跑到阿吉利的车窗前,俯身进去,抱住阿吉。用力地亲了一口道:“阿吉,你终于来了。”阿吉微微地感到一丝失望,这时,七叔也从里边走了出来。阿吉下了车与七叔握手,七叔道:“阿吉啊!你来就好了,阿明整天念叨着你的名字呢。“阿明忙道;“七叔,你说什么呀。”七叔道;“迟早的事,你害羞什么呀。”阿明脉脉地望着阿吉,阿吉却默默地低下了头。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是他们三个人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他们一起逛街,一起去街心花园,一起游泳,整天重复着同样的娱乐却也乐在其中。然而,然而,好景不长。第七天下午当三个人一起返回住所的时候,他们看见了七叔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明马汽车维修站”的前面。鲜血汩汩地从身体的多个部位溢出,其状惨不忍睹。“明马维修站”也被炸得四分五裂,狼籍一片。阿明触景伤情,情不能禁。小马伏在七叔的身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心隐隐地觉到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马与阿明便被一辆呼啸而至的黑色轿车带走了。车子转了好几个弯,在一处边远的郊区停了下来。小马及阿明被几个黑衣人押着推下了车,推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前。那男人打量了两人一下,从包里取出一叠新印的港币,道:“你们两个在越南陪阿吉这么长时间,不能白陪,这是你们的遣散费,你们明天就离开香港。”小马冷冷地道:“你是何长清吗?你跟阿吉什么关系?”那人看了一眼小马道:“你是小马吧,阿吉经常提起你,原来就这副德性。”阿明道;“七叔是不是你杀的?”何长清淡淡地道;“在这里杀一个人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一生下来就是富翁,有多少人一生下来就是乞丐?有多少人饱食终日,又有多少人沦落街头?他们有选择的余地吗?人是没有的选择的!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阿明道:“你想怎么样?”何长清道:“我已经说过了,你们明天就离开香港。两位这么能干,到哪里都会有前途的。”小马道:“我们为什么要离开香港?”何长清冷冷地道:“我说了,人是没有的选择的,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小马道:“我们可以离开香港,但是七叔的仇我们不可以不报。”何长清道:“上次花篮没炸死你们算你们走运,下次就没这么运气,你们好好考虑吧,我可以限你们三天之内离开这里。”“王八蛋!”阿明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挣开了两个押着他的黑衣人,挥拳朝何长清冲去,拳锋未至,何长清的枪已经抵在了阿明的脖子上。小马止喝不住,阿明已被几个冲上来的黑衣人揪翻在地。何长清冷冷地道;“你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否则……”,言罢,啪的打了小马一记耳光,小马忍住痛,扶起阿明,一步步地走出何长青的视线。当他们返回住所的时候,阿吉已经等在门口多时了。阿吉歉然地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小马道:“这不关你的事,对了,何长青要逼我们离开香港。”阿吉道:“何长清不想看到我跟你们在一起,所以……,对了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小马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去内地避一避。你呢?”阿吉叹了口气道:“上次的那匹军火是假的,我们被丧邦坑了,我想再回越南与丧邦交涉一下。”小马道:“丧邦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你回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阿吉道:“我跟何长清一起去,应该不会有事的。”阿明道:“你跟何长清是什么关系?”阿吉顿了顿,方道:“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知道地太详细好。”小马道:“何长青是杀七叔的人,我们是不会放过他的,我怕到时候牵扯到你啊!”阿吉道:“你们是斗不过何长青的,七叔的死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你们放心吧。”阿明忽道:“小马,你先进去,我跟阿吉谈点事情。”小马点了点头。 阿吉忧伤地望了一眼阿明道:“你想说什么呢?”阿明轻轻地道:“我们的行踪是你透露给何长青的吗?”阿吉道:“是的,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是我害了你们,但我是无心的,我希望小马理解我,不要怨我。”阿明道:“放心吧,我会跟小马说的。”阿吉道:“还有,你叫小马不要去找何长青报仇,我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任何一个受伤。”阿明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言罢,目送阿吉坐上黑色轿车,疾速而去。 英雄本色之夕阳如歌(五) 英雄本色之夕阳如歌(五) 中环 明马维修站 小马与阿明抱膝微坐,相对黯然。良久,阿明率先打破了这里的沉寂。煞有介事道:“不知阿吉此去如何?”小马叹了口气,道;“一场血战,不可避免。我们不能扔下他不管。”阿明道:“你不是说去内陆躲一躲吗?”小马道:“这是为了稳住阿吉的心。”阿明道:“也好,我们伺机下手。”小马道:“收拾一下行李,我们走吧。” 阴沉的天飘起了雨,雨随风势,斜洒在两人的脸上,身上。阿明耸了耸肩道:“老是这种鬼天气,我的胸也压抑地喘不过气来。”小马笑道:“天不作美,此去恐怕凶多吉少。”阿明道:“为了阿吉,龙潭虎悬也闯一闯。”小马道:“你死了,阿吉怎么办?兵荒马乱的年代怎么可以有个人英雄主义呢?”阿明顿了顿道:“你还不懂阿吉的心意吗?她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小马道:“放心吧,如果我出手的话,你还有机会吗?我是杀手,只适合搞一夜情,不适合过婚姻生活,你懂吗?”阿明道:“我怕我们中间还横亘着一个人。”小马道:“何长清吗?”阿明默默地点了点头。小马拍了拍阿明的肩膀道:“只要阿吉没成亲,你就有机会,不要气馁吗?”阿明看了一眼小马道:“谢谢你!” 越南高原小区 丧邦卷着根云烟,慢悠悠地踱着方步。他的后面立着数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兵,杀气腾腾,严正以待。 少顷,一辆黑色桥车风驰而至,车上跳下来两男一女,男的是何长青和他的私人保镖,女的是阿吉。丧邦奸笑着与三人一一握手,把手一招道:“我们进去谈谈吧。”于是丧邦在前,三人于后,依次走进一间豪华会客室,众侍卫环立于侧。 丧邦道;“三位无事不登三宝殿,但说无妨。”何长青道:“我是周英吉的老板何长青,上次阿吉的事被你们坑了,所以我今天来想你给我们一个交代。”丧邦的脸色变了变道;“走私军火是违法的,我这么做是为国家的利益,为了人民的利益,你们说是不是?”“是!”众侍卫随声附和着。何长清道;“你的意思是没有商量余地了是吗?”丧邦道:“何长青,别忘了,这里是越南,不是香港。”言罢,冷笑三声,看了一眼周英吉道:“你那两个窝囊废姘头呢?”阿吉道:“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丧邦道;“尊重?从小到大,只有别人尊重我,没有我尊重别……”“人”字尚未出口,丧邦的左轮手枪已经抵在了何长清的脖子上。顺势打了何一记耳光,何长清也乘势仆地,一记扫膛腿,将丧邦拌倒于地。丧邦的枪已落地,何长青拿起枪,一枪反抵在丧邦的脑门上,喝道:‘叫你的手下全部放下枪!不然,我一枪打暴你的头!”丧邦示意警卫,正在这时,一排枪响,何长青和保镖一同仆倒于地,丧邦大喜道:“小林,你来的正好。”于是。几十把枪一起指向了周英吉。 “放下枪!”何长清忽然又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俄式冲锋枪直挺挺地抵在丧邦的胸口,顺势把另一把枪扔给了阿吉。小林与丧邦异口同声地道:“怎么回事,你没中枪吗?”何长青指了指尚倒于一边的一个年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道:“他做了我的替罪羊。现在就由你的命来偿还!”丧邦见状,一把推开何长青。何长清向后几个踉跄,差点倒地。说时迟,那时快,阿吉已挺枪在手,奋力扫射,众警卫纷纷仆地,几个伸手矫捷的已经跃出窗门,夺路而走。场面一片混乱,已不见了丧邦的影子。会客厅杂七杂八地躺着十几名警卫的尸体。阿吉随身携带的手提包也被洒落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阿吉一个箭步跨了过去,何长清也跟了上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枚定时炸弹,离爆炸的时间只有两分钟了,何长清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一枪抵在了阿吉的脖子上道:“你拿这个做什么?”阿吉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不会放过小马的,所以……”何长青怒喝道:“小马到底是你什么人,值得你为他付出那么大的牺牲!”阿吉淡淡地道:“你不是说过,人是没有的选择的吗?”“小马!小马!你在哪里?”何长清声嘶力竭地喊叫起来了,这时离爆炸的时间只有两三秒钟,阿吉顺势一脚往窗外踢去,炸弹在敌群中开了花,窗外的丧邦部队都不敢贸然出击了,只在离客厅十几步处弄影。 “何长青!”忽听一声断喝,客厅里又多了一个人,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小马!何长青看了一眼小马道:“越南的最后一班飞机已经起飞了,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小马道:“我知道,从我走上杀手之路的第一天起,我就当自己已经死了!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到有恩可以报恩,有仇可以报仇!”何长青道:“不光是你,这里每一个人都充满了仇恨,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仇恨的世界。”言罢,叹了口气道:“美国新闻处正在把美钞当垃圾烧,我们却为人民币争个你死我活。”小马道:“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谁做错了事情谁就要得到报应。”言罢,身行晃动,朝何长清射击,何长清急闪,开枪还击,两人激战了五分钟,平分秋色。这时忽听阿吉一声掺叫,小马一个箭步过来扶住阿吉道:“你怎么了?”阿吉挣扎着指了指窗外道:“丧邦。”丧邦举枪朝尚立于一边的何长青一阵怒射,何长清措手不及,身中七八枪,几个踉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小马开枪还击,击退丧邦。扶起阿吉道:“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阿吉道:“你怎么来了?”小马道:“不来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阿吉淡淡地道:“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却说丧邦被小马击中两枪,踉踉跄跄地朝事先准备好的基地撤离,走不十数步,他看见了一个人,浑身上下捆满了炸药包,手挺冲锋枪,栏住去路,正是阿明。丧邦大惊失色,仓皇而逃,阿明开枪射击,丧邦急闪,闪进了路旁的一辆装甲车,开足马力,朝阿明冲来,装甲车上还装着大炮,一声巨响,阿明已被炸得四分五裂了。 这时,小马怀抱着阿吉从里面冲了出来,恰好一辆吉普车呼啸而至,视之,乃初八也。小马探头进去道:“快,快送阿吉去医院!”初八道:“你呢?”小马道:“我去了断一些自己的事情,马上去和你们汇合。”初八点了点头,一声呼啸,车已远去。望着远去的吉普车,小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时,他看见了阿明的尸体纹丝不动地躺在路角一边,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小马强忍住悲痛,努力定了定神,看见了路边斜躺着一辆两轮摩托车,小马一步跨了过去,车上还插着钥匙,打来后车厢一看,各种各样的小型炸弹比比皆是,而且导火线特别的长,小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先把导火线从里面分离出来,露在外边。然后从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导火线,骑上摩托车,加足马力朝丧邦的装甲车冲去。丧邦见状,调转炮头,瞄准摩托车。小马故意左右驰骋,丧邦来不及瞄准,胡乱放了几炮,均未命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25米,15米,10米,近了,更近了,只见小马一个斜跃,人已仆地,摩托车由于惯性,继续向前行驶了两米,方才倒地,倒地的瞬间,绑在车后的炸药包,由于惯性,继续向前推进了两米,不偏不倚地停落在装甲车的底部。一阵强烈的巨响过后,车子起火了,丧邦被呛的喘不过气来,欲夺窗而出,又是一阵剧烈的声响,滚滚浓烟,冲天而上。丧邦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巨大的声响。一切的新仇旧恨都将随着这声巨响而灰飞烟灭。 小马抬头看了看天色,又恰好是日落时分。夕阳西下,小马努力定了定神,向前迈出了一步,沉重的一步,崭新的一步。 (完) 曹极新语 曹极新语一大学食堂里,你喂我一口,我还你一瓢的恋情,我不以为然;但是每当日薄西山,天涯海角,一对老伴携手走进黄昏下的夕阳时,我常常感动得泪眼盈眶。 二 我的文章和李后主的诗歌一样,一片坦色,并无不可对人之处。 中主的诗“哀而不伤”,而后主的诗则近伤矣。 “无言独上西楼”、“往事只堪哀”、“春花秋月何时了”、“樱桃落尽春归去”。 前人悼李后主的诗云:做个才子真绝代,可怜薄命做君王。 后主的诗是用血泪和成的,惊天地泣鬼神。比当时那群只会引经据典、狐假虎威的文 人骚客们至情地多,也至性地多。 曹极的文章不见的有多少高明的学问,但是他比你们这群自称有学问的人,至情地多, 也至性地多了! 三 柳永是风流才子吗? 柳永的诗歌里写尽了“晓风惨月”,“偎红倚翠”,“浅斟低唱”,“羁旅浪途”与“离愁 别绪。”但是他与那些涉身“烟花巷陌”的狎客不同:一,他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只 是寄情于声妓,并不沉湎于酒色。二,从《鹤冲天》等诗词中可以看出柳永严谨自律, 傲世狂荡的另一面。 我的多愁善感一如柳七,我的狂荡傲世尤胜柳七。但是才子,不风流,倒是我与柳 七的共同写照! 四 欧阳修当主考官的时候,改到苏轼的文章,大为折服,说:“吾当避此人出一头地”, 欧阳退位让贤,东坡代领**,继续辉照一代文坛,后来,苏轼改卷,改到一篇描写钱塘江的文字,大为折服之下,卷起铺盖走人了。晁补之摇身一变而为苏门四学士之一,继续辉照一代文坛。 今天我们文坛不是没有千里马,也不缺乏伯乐,我们缺乏的欧阳修那样的伯乐! 我们拥有的只是持盈保态的伯乐,占着茅坑不拉咪的伯乐,虚与委蛇的伯乐,拖泥带水的伯乐,三心两意的伯乐,睁着眼睛说瞎话、直把杭州(奴才)当汴州(人才)的伯乐! 此其所以中国文坛一蟹不如一蟹也!!! 心情走笔 心情走笔 一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这几天颇不宁静,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轻轻地带上门,出去。 转过几条巷,绕过几个弯。 一个十米来方的荷塘,宛然在目。 是不是朱自清伫立过的荷塘呢?此间有真义,欲辨已忘言。 这一段远离尘嚣与烦扰的乡下生活,使我充分地体验了到了诸葛亮所谓“淡泊明志,宁静至远”的人生境界,也切切实实地感悟到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情意致。 夜阑人静,偶尔驰骋于想象,寄情于笔端。 想象里“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想象里“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都门怅饮无绪”,灯火阑珊处,一个年轻人独自面对着“晓风惨月”,感受着“千里共婵娟”的温暖,发出“天涯共此时”的谓叹,却没有了“对影成三人”的雅兴。 月明星稀,断肠人在窗下。 二如今在这满月的灯下,觉得做什么都是多余的,不做什么也是浪费。 欲写文章煞风景,不写文章心儿乱,写与不写间,小生千万难。 对,想象!完全原案!我把笔一丢,二郎腿一翘,眼睛一闭,心门一宽,立刻乐哉游哉起来!想象里,骑上 曹极新语(二) 曹极新语(二)一,目前的苦恼我目前的苦恼是找不到上当次的敌人。就凭这一点,我比不上鲁迅,鲁迅有梁实秋那样上档次的敌人,我很羡慕他。二,敌人的好处敌人的好处在于他不会出卖你。 三,敌人与朋友敌人是看重你反面材料的人,朋友是看重你正面材料的人。两种材料都不看的人,是躺在你身边的人。 四,眼中“愤青”在食堂里吃出苍蝇,就愤怒地谴责学校的人,不是我眼中的愤青。五,我在大陆文坛我在大陆文坛激浊而不扬清,因为无清可扬。所以,我批评他们,不怪我,怪他们。 六,贝多芬与青年人未经世面的年轻人抱怨生活累人,抱经风霜的贝多芬却唱起了《欢乐颂》! 七,男人的眼泪男子汉有泪不轻弹,不是未到伤心处。而是男子汉知道:人生无论处于任何困境都应笑脸相对。男子汉得志时,不猖狂,失意时,不沮丧;得了一点名气与财产就受不了的人,失了一点名气与财产同样受不了。 八,真正喜欢你的人真正喜欢你的人不是蜂拥而上找你签名的人,而是坐在角落里脉脉望着你的人。九,爱到最深处爱到最深处不再是拥抱、接吻和**;而是无言、沉默与感动。十,理解你的女人骂你的与捧你的女人都不是理解你的女人,理解你的女人只是在你阴天出门的时候默默地为你放进一把伞。 评点《三国演义》 评点《三国演义》一昔有金圣叹评点《水浒传》,顾而乐之,遂评《三国演义》,以蔚金古奇观。三国故事源远流长,众说纷纭。上起“高祖斩白蛇起义,一统天下”,再至“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后以“降孙皓三分归一统”结尾。三国人物,在陈寿的笔下,是以传记的形式出现的,因而缺乏浪漫主义与英雄主义,未合吾热血少年之口碑。于是移走《三国志》,摊开《三国演义》,立刻热血沸腾起来。《三国演义》以民间流传的三国故事为蓝本,加上瑰丽的想象与落力的描述,使三国人物形象丰满,跃然纸上。遗憾的是,《三国演义》以刘氏为正统,曹魏与孙吴都成了篡汉夺权的野心勃勃的不法之徒。曹操使诈,作者骂他“奸雄”,“心怀叵测”,“方见曹瞒诈术深”,刘备使诈,作者替他唐塞“韬晦之计”,“君子之风”,“识时务者为俊杰”。郭沫若为曹操翻旧案,后来自身难保,也就不了了之。全拜《三国演义》之赐,曹操以奸雄的形象深入人心。再如周瑜,在东坡的诗里“羽倌纶巾,雄姿英发,谈指间,强虏灰飞烟灭。”到了罗先生的笔下,成了个小气八拉的政客,被孔明活活气死,发出“既生瑜,何生亮”的千古悲叹,令人扼腕。原因无他,周瑜生而逢时,但不逢地,不与刘备共进退,同患难,却跑到长江中下游为孙权殚精竭虑,如此明珠乱投,在我老罗笔下,不死无葬身之地,其可得乎?其可得乎?二鲁迅评价《三国演义》说:“状关羽之忠勇而近神,状孔明之神而近妖。”这是一针见血之论,值得再三推敲。关羽在老罗的笔下,酷毙了。身长九尺五寸,髯长一尺三寸,卧蚕眉,单凤眼,面如重枣,提青龙刀,跨赤兔马。英姿飒爽,威风九面;兵来“马踏”,将来“刀挡”。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关大将军,“温酒斩华雄”,“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单刀赴会”,“土山约三事”,“放水淹七军”等等,无不彰显着他的英雄气概与过人胆识。可惜马下尘土飞扬,马上刀光剑影的,不是真的,上述之情节十有八九是虚构的,是作者一相情愿的迷梦。按民间说法,论武力,关羽不敌典韦、吕布、赵子龙;论智力,更不敌张辽、姜维、周公谨。罗先生描写关羽极尽荒诞夸张之能事,生前威风八面,战无不胜;死后报仇血恨,吓死吕蒙。呵呵一笑,何必认真呢?看来罗老也是相信“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那种老套之人了。再看赵子龙,按正史记载,应是刘备的帐前侍卫,私人保镖,一如许褚在曹营的身份。武功极高,但不负责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战场上的事情,关、张、黄、马,当并驾齐驱,子龙之入选五虎上将,不合史实,原来也是作者的黄粱美梦。子龙在《三国演义》里可谓出尽风头,“截江夺阿斗”,“单骑救主”,“枪挑曹营四五十员名将,全身而退”,“力斩韩家五将”,雄壮威猛比之关张,有过之而无不极。可惜这些情节禁不得推敲,一推敲就会自相矛盾,漏洞百出,懂历史的朋友,一看便能看出些许端迩,不说也罢。 三《三国演义》多的是金戈铁马的战场风云,尔虑我诈的的政治倾轧、少的是缱绻缠绵的情爱画卷。唯一涉及的有关爱情的“巧使连环计”那一回,也是政治阴谋下的附属爱情,其去真正的爱情远矣!这难免让“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少年朋友遗憾。许多年轻人喜欢武侠小说,却对〈三国演义〉嗤之以鼻,原因不外乎是。有人说:武侠小说是成人童话。但武侠小说作为成年人的童话是毫无深度与广度可言,他的价值仅限于娱乐一种,其他的任何价值都是牵强附会,不足为信的。要看深度与广度,不如看〈西游记〉、安徒生与格林的童话,以及伊索、克雷洛夫的寓言等等,比之前者,后者更具备人文情怀与真知灼见,更能启迪心智,陶冶情操,砥砺意志,奔向几条通往现代化的道路。我从小偏爱四大名著,尤其喜欢〈三国演义〉,虽然它有诸多不完善的地方,但是它的语言,它的行文,它对人物性格的塑造,以及那一首首磅礴大气的诗词,读之令人思,令人忧,令人热血沸腾,掩卷暇思,神魂颠倒,颠倒再读,不亦乐乎?不亦乐乎? 四 一心保主,两袖清风。 三顾茅庐,四番用计。 五路进兵,六出祁山。 七擒孟获,巧布八阵图。 这是对孔明一生具体而微,高度凝练的概括。孔明一生天纵英才,不出山而知三分天 下,“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无奈英雄末路,坐化七星坦。杜少陵写诗悼念 “锦官城外柏森森……长使英雄泪满襟”,不甚满意,又写了一首诗,入选唐诗三百 首,诗为:“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真是诛心之论, 孙刘联合起来对抗曹操,仍然寡不抵众,却反目成仇,刀兵相向,其不完蛋者,几希! 曹魏坐收渔翁之利,先灭蜀,后灭吴,三分归一统,并入于西晋。 如今,灯下漫读。曹操、刘备、周瑜、赤壁……早就曲终人散;几段国仇,几许白 发,几度春秋,也已灰飞烟灭。留下的是一段段腥风血雨的战争史与一串串伤痕累 累的民族史,供后人凭吊与怅惘,神往与迷乱,这种神往与迷乱,让我在俗不可耐 的现代都市里,寻觅今之古人。 暮色苍茫,苍茫又苍茫,我失望。 给谭君的公开信 给谭君的公开信谭女士: 展信佳!今因出版事宜,多次去电质询,情急之下的过激之辞,幸勿见责。耿直的性格与偏激的品质使我很难用转弯抹角,小心翼翼的方式为人处世做文章。 这个老毛病曾经带给我不少的麻烦。在苦撑待变的求学生涯里,在备极艰辛的求职之路上,它已经,正在或即将帮助我破坏不少的公共关系。生命,在年轻的我的心里,恰如《简-爱》的女主角所言,是一杯苦酒。夜阑人静,我一个人品茗,一个人感受,一个人偷泣,也一个人成熟。 我的文章是成熟的,厚重的。每一篇文字都是我每一段生命的印证,每一次情感的宣泄。虽或偏激,粗砺,但并无矫揉造作之态与婆婆妈妈之气。林语堂认为好的文章,“仿佛天地中本有此一句,只是被你说出而已。”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一切都是那样的波澜不惊,在波澜不惊里水到渠成。以我目前的功力,自不敢与林博士相提并论,但是努力与超越之势,常常情溢乎辞,溢于言表。你的同事竹筠女士便夸过我“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有后来居上,舍我其谁之气概。”我不知道有没有“后来居上”的雄心壮志,但就我目前的际遇与情形,我很难喊出“超越前进”的口号,我仍在徘徊,在踯躅,在迷乱,在困惑。但我还年轻,这就是我最值得骄傲的理由吧。有多少次,我徘徊犹豫在灰暗的十字街头,思考我该走哪一条路,怎么走这一条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觉得自己已经长成了。我无须再在老师与家长那一棵棵大树的庇护下做个顺流而下的小学者,小市民,我该挣开他们的怀抱,做个逆流而泳的大丈夫、大学士。基于对社会现状痛入骨髓的体验,我在《快看〈一只口哨〉》里激愤地写道:“一个年轻人与其流于狂放,不可流于委琐;与其”躲进小楼成一统”,做头埋沙堆的鸵鸟,倒不如“挣来枷锁走蛟龙”,做个振臂疾呼的社会罗宾汉!”也基于这种悲观的积极,我努力使自己又洗又换,我做的永远都不能使自己满意。《一只口哨》是我头撞山门的第一次实验,我自然把它看得很重。但无论它破门而入也好,无功而返也罢,都不能动摇我这二十年来的信念与意志。我只希望它尽快走出印刷厂那阴暗狭隘的小世界,去迎接外面的阳光,去呼吸新鲜的空气。沐浴着清晨的雨露,在黄昏的夕阳里,吹出时代的最强音!人生如流水,它只是一个劲地,单调地流向远方,流向永恒。偶尔激起的涟漪又在悄无声息里荡漾开去。人生可供回忆,可堪回首之事,恰如江水里的点点浪花,零乱而有限。也许,每个人只是每个人生命长河里的小小浪花。有时起,有时落;有时聚,有时散;有时现,有时没。孤立地欣赏每一朵浪花,它是寂寞的,软弱的,但是当一长串浪花衔接融合于一体的时候,它便具有了排山倒海的惊心动魄之美。 谭君,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生命里的浪花一朵。对朋友,我是很宽大的,紧次于对小孩。但宽大并不等同于完全的宽容。在生活上,我们应该互帮互助,雪中送碳,在工作上,我们大可以据理力争,针锋相对。我最反对中国人的一点,就是他们总是把私人情感带入办公室而耽误了做公事的时间,破坏了公平竞争的原则。 众所周知,恩格斯是马克思最好的朋友。在工作上,恩格斯对马克思并不稍假辞色,但在生活上,恩格斯对马克思的关怀无微不至,一次次慷慨解囊,帮助他渡过难关。马克思死后,恩格斯非常激动,激动地一连失眠好几天,并写文悼念,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一只口哨》对我很重要,我会一如继往地催你,在催你的过程里,仍然有“不假辞色”的部分,等待你的宽恕与理解,迎接你的海涵与包容。不为什么,只为了你是我在天府之国认识的最好的朋友。 谭君真是一个不错的,讲信用的女人。希望二十年后的今天,我还能这样说。 千言万语从何说起,只愿你健康的,快乐的,永远的! bestwishstoyou! 老是催你的朋友 曹极 05,4,24. 随感录 随感录 当代文坛没有一个大师级的人物,这是神仙也抹煞不了的事实。 我是二十一世纪的文人,却怀念诸子百家的时代,这是我的不识时务。那时侯百花竟放,万紫千红;著书立说,大鸣大放。只是好景不长,中国历史就是一部对异端分子的戕害史。鲁迅对历史的概括:做稳了奴隶与没有做稳奴隶的时代。汉武帝初期,天下统一不久,接纳儒生董仲叔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思想自此根深蒂固。年轻人要出人投地,四书五经是敲门砖,好象是唯一的。自古功名一条路,狭路相逢“奴”者胜。事实证明:考试这玩意,奴才比天才得天独厚地多了。民以食为天,中国百姓的欲望与要求,再怎么大,也足以供统治阶级颐养天年的。事实证明:中国的百姓,只要给他饭吃,就不会反抗。历史上蓬勃发展的农民起义,哪一次不是在‘三餐不继”的情况下酝酿出来的。当年的陈胜、吴广起义也好,太平天国运动也罢,哪一个不是被逼无奈之下揭竿而起的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声嘶力竭的呐喊,直到现在仍然在我耳边缭绕。魔罗在《把敌人变成人》里说得深刻:中国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他们高尚的时候那么高尚,下流的时候竟然这么不讲道理。身为王侯将相,本已富贵已极。高高在上,坐享其成。便也相安无事。可是在酒足饭饱之余,却连百姓最基本的生存的权利也剥夺了。苛政猛于虎,伴君如伴虎,其实老虎吃人只为了满足食欲,但是统治阶级的剥削与压榨,难道只为了满足食欲吗?老虎虽然蛮横、霸道、不讲道理。但不会同类相残,不会贪得无厌,不会赶尽杀绝。统治阶级的心态真禽兽不若也!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但在中国,似乎更进一层,哪里被压迫到无法活下去的地步,哪里才有反抗。有饭吃,有觉睡。亡国不亡国,统治阶级没落不没落,都其余次也。余杰在《火与冰》里说的深刻:“统治阶级总是穷奢极欲,因为他们不知道过了今天是否还能穷奢极欲。奴隶总是像绵羊一样地忍耐,因为他们相信会有光明的未来。”皇帝是悲观的,因为悲观,所以胡搞。奴隶是乐观的,因为乐观,所以忍耐。奴隶多半是有耐性的人,火冒三丈的人,适合做叛徒,不适做奴隶。比如梁山草寇,除了徒有虚名的宋江,哪个不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的烈性汉子?前几年,韩寒搞叛逆,力争出位。媒体争相报道,沸沸扬扬起来,风靡万千少男少女。咕咚一声,石沉大海,杳无音训,令人兴起“于今安在哉”之叹? 衣食足而知荣辱,古人真笨,衣食足而不知荣辱,今人多聪明啊!韩寒龙门既登,自然身价百倍,施施然大作家焉。名利双收,及时撕破脸皮:反叛是装的,目的只有一个:面包和女人。鬼才承认韩寒是有文学天赋的人。有文学天赋的人,还在你宿舍楼笔耕不缀呢。前些时,有关于南人和北人之争,孰优孰劣?顾先生早说了:“南人和北人一样,都是一群空心人而已。” 广告造就不了文豪,偏偏当今的名人都是广告纸包装出来的。什么“叛逆”啊,“忧郁”啊,“梦魇”啊,“文化散文”啊,“文坛黑马”啊,“飞驰啦狗少年”啊,殊途同归,目的只有一个,惟恐文坛不乱,惟恐对面的女生不看过来。 第一流的人才在海外可能爬得出来,但在祖国往往要被牺牲掉。即使爬得出来,也是伤痕累累,“我见犹怜,何况老奴”哉?特立独行的知识分子,在中国很难滋叶,滋叶也很难开花,开花也很难结果。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为淮北则为轵。无他,水土异而其势然也。此乃土壤之亡我,非橘之罪也!同样的道理,中国留不住第一流的人才,光指责人才缺乏爱国心是不够的。中国,你自己也应反省一下,你为什么留不住第一流才子的心?在中国,人际关系太复杂,做学问搞研究就缺乏相应的环境。江郎才尽,仲永早凋,这个责任到底由谁承担? 面对环境的日益恶化,垃圾文人的风起云涌,媚俗文化的泛滥成灾。中国的批评界已不允许缺席! 简评余杰 简评余杰不喜欢余杰,总觉得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余秋雨其人其文,我是不屑的。 我在《余秋雨,你为何老不忏悔?》一文中严厉批评过他。 这里暂时放他一马,以示雅量。 余杰一再逼问余秋雨,实在有炒作之嫌。 不足深论。 中国容不得异端的批评。 这是中国的耻辱,恰是异端的骄傲。 余杰是异端吗?相对于浑浑噩噩,趋学阿世的绝大多数文人来说,余杰是个罕见的才子。 也正因为如此,许多人视之如芒刺在背,非连根拔掉而后快。 前几年,在一个阴云密布的下午,伏几读书。 读的正是余杰的处女作《火与冰》。 吸引我的倒不是书名,而是那段贻笑大方的广告词:“中国大陆的第一个李敖,中国的王小波之二。” 我看了,忍俊不禁。 李敖与王小波,不同风格的两类作家,一个狂敖,一个含蓄。 余杰是夹在两个人之间的。 论狂敖,不敌李敖;论含蓄,不及王小波。 两者兼而有之吧,也觉牵强附会。 余杰的文章才华横溢,这是肯定的。 但语言不够凝练,不够精简。 同样表达一种思想,鲁迅只需三十个字,李敖要三百字,余杰需要三千字。 什么是文字功夫?不言自明,无须点破。 余杰最可贵的是:怀疑的精神,边缘的姿态和那股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气势。 就思想深度而言,很难说比鲁迅、胡适有多少实质性的超越。 但是在文人普遍爬虫化的今天,这种后来居上,舍我其谁的气概,让吟风弄月、歌功颂德惯了的中国作家相形见拙。 余杰至今仍被人称道的仍旧是这个地方。 而不是什么“北大怪才”,“思想斗士”之类的过誉。 前一阵子,余杰又多一顶“镖客”的帽子。 但有些资料是人类共享的,不存在抄袭之说。 余杰的弱点根本不在这些地方。 余杰读书虽广,但多半是捕风捉影而已。 寻章摘句,在诸葛亮看来只是“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呢?而且余杰的读书,生吞活剥的成分比较多。 这不能怪他,应怪世风浮躁,人生局促。 余杰引用学者哈维尔的话,其中两句是错误的,两句与原文有出入。 在治学态度的严谨方面,亟待提高。 好在余杰还年轻,夜正长,路也正长。 我不喜欢余杰,更不喜欢批评余杰的人。 对深陷重围,孤军奋战的余杰前辈,我曹极要赠给他一句里尔克的话:“挺住就意味着一切。” 在得到世俗的肯定前,必须先尝够它的冷暖与炸弹,在宣传真理之前,必须作好入狱的准备。 因为这是中国人的地方,不允许某一个个人太突出,太优秀。 这些话,我写来自勉,也用来勉人。 余杰,曾经是你的读者。 在同学们把韩寒、郭不明、安没宝贝的书奉若神明的时候。 我偷偷地读着你的书,也一直把你当作我心灵上的故人。 也正因为如此,我绝对不允许别人乱捧你或者乱骂你。 如今在报纸上看到你写的《给中国作协的公开信》,我很失望,也很纳闷,在失望中,我彷徨,神伤;在纳闷里,我觉醒,追问:“以前高举鲁迅批判大旗的年轻人哪里去了?”故人日远,天各一方。 余杰余杰,知我心哉?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玫瑰女孩 玫瑰女孩一唯美派代表诗人王尔德是最有奇思异想的风云人物。 有一次,他经过花店,看到店里的玫瑰花快凋谢了。 他跑过去对店主说:麻烦你把这些花收起来吧,别委屈了它们。 别没屈了玫瑰,别没屈了你生命里那些个美好的东西。 每次看着窗外阳台上的红玫瑰,我就想起英国的“花痴”王尔德以及关于他的这则小故事。 翻译界评价王尔德的文字:好炫才气,令今译者望洋兴叹。 文如其人,生活中的他,也一以贯之地追求唯美,追求永恒。 读他的《理想丈夫》很容易联想起五四时期中国诗坛的夜莺,志摩一生追求真、善、美。 在被鲁迅形容为“非人”的时代里,竟然还生活着这么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深味了人间苦楚,却“出淤泥而不染”。 来也轻轻,去也轻轻;不带走忧伤的云朵,只记取美好的回忆,时时感动自己。 一个能时时感动自己的人,他一定有一颗艺术的心。 只要艺术之心不死,艺术之玫瑰就永不凋零。 二窗前的玫瑰勾起了我尘封已久的思绪。 她把我从现实里推进去,我的思绪搭上了时光隧道,伴随着阵阵的心悸,回到了流年往事。 那是个烟雾缭绕的早晨。 公园的花饱经了露水的滋润,有含苞欲放的,有轻柔地打着卷儿的,有**呈娇羞之态的,一如白乐天诗歌里“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小歌女。 在晨风的吹拂里,像是怯于开放,也怯于走向成熟与窈窕。 不一而足,驻足凝望,不禁心旷神怡。 迈着轻盈的步伐,我推开了一间花店的门窗。 店主,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生怯地问;“先生,你买花吗?”我点了点头,问:“是的,有玫瑰花吗?”小女孩搭讪着从里面捧出十几束鲜艳的玫瑰花。 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她一边熟练的整理着玫瑰,一边问我:“先生,你要几朵?”我犹豫了片刻,说:“三朵。” 小女孩睁大了惊讶的眼睛说:“送一朵玫瑰给女友表示一心一意,情有独钟。 送两朵玫瑰表示两情相悦,相濡以沫,送四朵玫瑰表示四世同堂,四海扬名。 那么送三朵是什么意思呢?”这一刻,轮到我迟疑了。 我看着小姑娘天真无邪,充满救世精神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我买花不是送人,而是送自己。 一束放在阳台,一束放在客厅,一束放在走廊。 这样我进进出出都能感受到玫瑰的魅力。 耳闻目染,潜移默化,我的心自然也能开出许多玫瑰来,微笑着生活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小女孩看着我的脸,沉默了片刻,道:“别人买花都为了送人,只有你送自己,真没屈了玫瑰。” 我笑了笑,没再解释什么,轻轻地推开了门,外面正飘着蒙蒙的细雨。 步入车水马龙,。 我感觉到一双天真而美丽的眸子一直目送着我。 一股暖流袭上我心田,我加快了步伐,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 打开门,按原先的花,让三束玫瑰各就各位,整个房间顿时氤氲着一股久违的气息。 这种气息充满了温馨与甜蜜,弥漫在房间的每一处角落,让我心里头好爱这个家。 三阳台上的玫瑰不知新陈代谢过几次,街头花店的女主角也不知迎新送旧过几回。 唯一不变的,是我们对玫瑰的挚爱、对生活的眷恋和对未来的憧憬。 玫瑰终有凋敝之时,我心里的玫瑰却四季常开。 时光飞逝,岁月无情,多少风流都被雨打风吹去。 永存不灭的是,我对玫瑰的执着与依恋。 我相信,生命中有许多被没屈的玫瑰。 这些玫瑰,唾手可得,却在不经意间被我们忽视了。 忽视掉一朵朵小小的玫瑰,就等于漠视了生命中一个个小小的幸福。 因为你生命里的点滴幸福,可能就是那一朵朵俯拾即是的“玫瑰”。 后来,我再去那条街的时候,发现佳人已去,空余黄鹤楼。 徒增几分惆怅与失落,独自怏怏不已。 如今,路过这条街时,总难免驻足凝望。 我的心情一如《雨巷》里的诗人,何时能碰到我生命中那戴着丁香花结着愁怨的女孩。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每次不厌其烦地等,期望而来,失望而返。 落差大了,难免心酸。 卖玫瑰的女孩,你在哪里?你可曾知道我并未没屈了你的玫瑰?曹极,05,5,15于临海三峰。 ] 精神阉人! 精神阉人!一个人往往还在他儿童时期,父母、亲戚、乃至老师便设法管教地让他驯服。 刚则易折,柔可克刚。 中国古代的图腾有过月亮神,却没有太阳神。 甚至把太阳也女性化,叫做“阳婆”。 孙悟空是中国人喜欢的艺术形象,可是作者把他写成一个由石头变成的中性人。 他一生没有过恋爱,尽管有多次和仙女接触的机会。 但他的表现简直比柳下惠还柳下惠。 他除了在“造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等方面有男性气概外,其他方面并无男性特征。 京剧里的美猴王,说话一副娘娘腔,和宦官差不多。 他头上有紧箍咒,一不听话,唐僧就以此逼它就范。 一路上,闯下祸归他;取得经,功劳归唐僧。 这本来不公平,他却心安理得。 至于中国贤臣良将中的精神阉人就更多了。 诸葛亮、岳飞不能说没有大智大勇大义,但他们的精神被阉割得有点中性化了。 到了满清,又给男人加了一条女人的辫子,真是行神兼备!历史上,中国的大臣每每称自己为“臣妾”。 在中国,一个人从小就受着这种以阴柔恭顺为美的文化氛围的熏陶,受着来自家庭、学校等一把把锋利尖刀的阉割。 长大后,一些人也就成为精神阉人。 别说这样的人,不男不女,看上去不太舒服,甚至有点恶心。 官场上往往有使用价值也就畅销。 作为女人,她失去了灵性之气,活泼细腻之性;作为男人,他失去了阳刚之气,豪迈雄悍之勇。 故而,奇耻大辱之言加身而不惊,伤国害民之事临头而不痛。 阉割的岂止这些,还有智慧、才气和创造力。 中国杰出的文学家、政治家苏东坡在闯荡大半生之后,不得不写出这样的诗句告戒下一代:人皆有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 唯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大有郑板桥“难得糊涂”的味道。 不过也残酷,一副戕害摧残人才的样子。 有才的一生潦倒,坎坷不平,甚至坐牢掉脑袋。 无才的倒能无灾无难,直上青云。 历史上生理的去雄是强迫的,而当今精神的去雄往往是主动而为乐意受之。 与那些改学历改文凭不同。 这种人改为中性人,大抵是为了升官发财。 看来当官这玩意真够魅力的。 它可使一个心理健康的人一夜之间降格为精神阉人。 别看中国那些官员个个满面红光,大腹便便,骨子里都是被不同程度斩丧成的精神阉人。 这样子的男人还口口声声地骂被自己玩弄的女人“贱货”、“婊子”。 其实女人为了生存,出卖肉体并不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男人的精神可以阉割,女人的肉体为什么不能出卖?不过“说破英雄惊煞胆”。 封建主义在中国并没有寿终正寝!中国要振兴就得少一些阉人!愿中国的家庭不要养育阉人,中国的学校不要培养阉人,中国的有关领导和组织人事部门不要提拔重用阉人。 历史上,有人动辄动心国将不国,未免杞人忧天。 倒真应该琢磨一下:中国怎样才能少一些阉人! 《一只口哨》缘起 大地回春,天气转暖。又是一年春草绿。 三峰村里的花草树木,全亮了;虫鱼鸟兽,全活了。 当太阳直射点继续南移,渐渐接近南回归线的时候。一本书,一本叫《一只口哨》的书出版了。岁月依旧,江河永恒。我的心却掀起了阵阵的涟漪。亲人的欣慰,朋友的道贺,对我已不再重要。《一只口哨》的出版,对我来说,不是庆贺,而是志哀。我志哀这一年多的青春离我远逝,而我在文学上的成绩还是那样地少! 书名取自我的同名小说,我不满意,但星影说好,谭君喊妙,就姑妄信之吧。 一张专辑里有主打歌,一本书里有代表作。但曹极之文,顺应历史潮流,篇篇精彩,字字珠玑,何须代表取样,虚张声势哉?一味美中选美,精益求精,反失之于偏颇。那又何苦来?况且环肥燕瘦,各有所爱,何必一律强求呢?喜欢曹极杂文的读者,不能批评喜欢他小说的读者“水准有问题”,推而广之,喜欢鲁迅小说的读者,不能批评喜欢他杂文的读者“水准有问题”! 《一只口哨》所收,多是名副其实的杂文。有谈男女之情的,《女人让男人如此多情》,有议社会风气的,《有一种悲伤源于比较》,有为穷人打抱不平的,《中国的富人,没有人文情怀的赚钱机器》,有批评韩寒局限性的,《韩寒现象今安在?》,有对权威名流不假辞色的,《我不读伊沙》。五花八门,包罗万象。凡所应“杂”,无所不“杂”。 杂文不同于杂货摊,形式上的散落,遣词造句上的洒脱,有赖于思维的缜密与知识的渊博一以贯之,“仿佛天地中本有此一句,只是被你说出而已。”(林语堂语)。好的杂文形散而神不散,贯穿《一只口哨》始终的是一点玩世不恭的态度,和一点不屈不挠的精神,以及这些年历练人生的一点真知灼见。浅薄也好,狂妄也罢。尽由读者评耶。 易仆生的《人民公敌》写一个剧作家,一生力争上游,不同流俗。一个人与国家斗,与民族斗,伤痕累累而不见容于当道,殚精竭虑而不见重于诺贝尔文学奖。但他还是挺过来了,大步流星地朝前走了。五十年前,他的才华与思想,已经超出别人五十年,五十年来,别人在追赶,当别人发现他的价值时,他的思想又朝前走了。 一年多网上笔伐的生涯,换来的是《一只口哨》的出版,虽然也受到了顽固守旧势力的阻挠,同时也增加了不少对我有成见的傻瓜。但不管枪林弹雨,还是刀山火海。我曹极还是走过来了。虽然也是伤痕累累,但毕竟还是向前走了。 我写《一只口哨》,祭奠这一年多的青春年华。不是酒杯,而是棺材;不是鲜花,而是眼泪。我志哀一年多的青春离我远去,而我在文学上的成绩还是那样地少啊! 由曹极发表在2005-6-5 民国时期,鲁迅的出现给浑噩的中国文坛筑起一道人格的高强,用含蓄的笔法告诉中国人,什么叫尊严!今天曹极,“变本加厉”,一方面袭用鲁迅的冷嘲热讽,一方面袭用李敖的嬉笑怒骂。双管齐下,左右逢源。催人猛醒,激人猛进。 〈一只口哨〉是他的愤世之言,更是他的布道证词。他不是面热心冷的学者,他是面冷心热的救世家! 世之不愿再跟青春美女作家学做梦的读者,请拭目以视吾书。 本书已由天纵文化公司结集出版,欲购从速,多多益善,来者不拒,老少咸宜,人手一册,善莫大焉! 联系电话:028——84300907! 《一只口哨》勘误 《一只口哨》勘误 里的“各人文集”改作“个人文集”。``` 《雨中随想》里的“许多的山”改作许地山。< 〈我看“刀剑笑”〉没有分段,建议去掉,换上新作。 〈后记〉里的“发出‘mygood’的感叹”改作“发出’mygod’的感叹” (mygod意思为我的上帝) 赠书启示 纸老虎兄弟: 你是我在起点看见的最忠实的读者,特赠送我的处女文集给你。 希望我的文章可以带给你快乐。 若看到,加我qq445772351! 我对读者是很慷慨的,不收你一分钱。 你找到了好的作者,我也找到了好的读者。 真要谢谢你! 曹极新书《一只口哨》横空出世! 民国时期,鲁迅的出现给浑噩的中国文坛筑起一道人格的高墙,用含蓄的笔法告诉中国人,什么叫尊严!今天曹极,“变本加厉”,一方面袭用鲁迅的冷嘲热讽,一方面袭用李敖的嬉笑怒骂。双管齐下,左右逢源。催人猛醒,激人猛进。 《一只口哨》是他的愤世之言,更是他的布道证词。他不是面热心冷的学者,他是面冷心热的救世家! 世之不愿再跟青春美女作家学做梦的读者,请拭目以视吾书。 本书已由天纵文化公司结集出版,欲购从速,多多益善,来者不拒,老少咸宜,人手一册,善莫大焉! 该书定价:26.00元 欲购者请与天纵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联系。  天纵公司联系处: 四川省天纵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地址:成都市新鸿路213号422-425室 邮编:610021电话:028-8430090780819821 电子邮箱:tzlxy823@sohu** 公司开户行:中国建设银行成都市新鸿路支行 帐号:51001908608050708208。 曹极谈诺贝尔文学奖 上世纪的诺贝尔文学奖有两次重大失误,一次是颁给美籍华人赛珍珠,他有什么资格获选?另一次是颁给英国前首相丘吉尔,丘吉尔是政治家,他又有什么资格获选?诺贝尔尚且如此作伪,不分青红皂白,其他等而下之的各类奖项,不提也罢! 诺贝尔文学奖的终审评委共八人,其中只有一个懂汉语。这个人不是别人,是马跃然。马跃然又有自己的偏好,这个偏好是什么呢?他喜欢情节荒诞离奇的小说,比如《西游记》,他不喜欢《三国演义》。所以,即使一部中国小说出版后引起轰动,但是他的风格不类《西游记》,对不起,打道回府,休想蟾宫折桂。 余光中先生认为:诺贝尔文学奖要颁给两类人,一类人是作家,另一类人是翻译家。翻译家起着“承接过渡”的桥梁作用。但是好的作品往往要被翻译毁坏掉。比如鲁迅的杂文,素以老辣,犀利,偏激,深刻见长,勉强翻译成英文,会毁坏掉许多原本很好的创意。搞不好,弄巧成拙,画虎不成反类犬,翻成王朔风格的三流杂文,啼笑皆非还是贻笑大方呢?自不待言。汉译英的问题在英译汉里同样存在,比如《莎士比亚全集》的翻译,朱生豪最能提升境界,梁实秋尚可。可惜朱生豪生错了时代,在逃难成风的岁月里,丢失了许多价值斐然的译文。所以,我一直认为:中国留不住第一流才子,光指责才子缺乏爱国心是不够的,中国,你为什么不反躬自省扪心自问,你为什么留不住第一流才子的心? 翻译界评价王尔德的文字:好炫才气,令今译者望洋兴叹。勉强翻译,不如不译。梭罗的《瓦登湖》里那段激烈否定老年人的文字,他的神韵与气势也是会被翻译毁坏的。对一个成功的作家来说,找对了翻译家,就离诺贝尔文学奖近了一步乃至几十步。中国作家永远绝缘于他,原因之一,就是没有碰到好一点的翻译家。我们需要的是学贯中西的学者,比如钱钟书,但老钱读书多而迂腐,僵死在考据的路子上。是很可惜的事情。吴祖缃批评老钱的文章: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你自己!我批评钱钟书,恐怕也要引他的观点。余光中也是我看好的一位作家,他的中英文皆融会贯通,他用英文写就的《龚自珍与雪莱》令人折节称羡。他近期坦言要翻译王尔德的《理想丈夫》,拭目以待吧。 再来谈谈罗素(rusel),他应该是数学家与哲学家,但他偏偏得到的是诺贝尔文学奖。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诺贝尔文学奖并不纯粹以文学思想等单一的方面去评定,他还会兼顾到作者所处的客观环境,时代背景,社会影响,主题影射,总体成就等诸多因数。比如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并不见得多高明,唯一的妙处就是把“情欲上升到哲学的高度”,但是他为什么能获诺贝尔文学奖呢?理由是他的终身成就杰出,他是老资格,诺贝尔文学奖再不给他,未免太冷血,他不懂得“尊老敬老”了。再则,诺贝尔文学奖看重一点就是这个作者有没有跟他所处的环境与权势做斗争。比如南非的戈迪默,台湾的李敖,他们都被查禁了很多的书,为自由民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现在很多的大陆学者都在批评李敖,但是李敖的铮铮铁骨与不屈不饶、孤傲决绝的气魄又岂是你们的只言片语可以抹煞的呢?你们这群没骨头没灵气,依附权势,靠大树靠惯了的人,看到别人特立独行就觉得别扭了啊!再来谈谈诺贝尔文学奖的绝缘体——中国作家。入围一下诺贝尔文学奖实在是没什么的,不必大惊小怪。北岛、沈从文、鲁迅、林语堂、老舍。比比皆是,尤其是老舍,最后一关都过了,竟然自戕了。生长在一个不幸的时代,眼泪远胜于欢笑,自杀也就成了比获奖更实际的东西了。诺贝尔文学奖现在频频关注莫言、王朔那群人,我是不同意的。理由是咱们老百姓不认识他们。不被老百姓认可的所谓大作家,置四海穷困而不言的所谓大作家。如此冷血与逃避,他们有什么资格获奖?请马跃然自重!否则休怪我曹极笔下绝情!我的青春不出写大书的范围,我的处女文集已经出版了,等赚回成本就可以义无返顾地投入到无限的为正义呐喊的事业中去。我希望中国的百姓都来支持我曹极,因为中国的百姓才是中国的根本,他们是中国的生命,他们是真的中国!我也希望中国的儿童都来支持我曹极,因为儿童是中国的未来,他们是早上五六点钟的清新空气,他们朝气蓬勃,他们虎虎生风,他们茁壮成长,他们才是中国的希望。曹极不需要专家学者的肯定,不需要龙华富贵的褒奖,只要你们喜欢我,他就有希望! 夜读天纵 去年今日邮箱中,我读到了天纵的约稿函。 从此,我与天纵结下了不解之缘。 又因出书的缘故,彼此的关系又进了一层。 天纵不知我的来龙去脉,我也不懂天纵的归去来辞。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我们相识茫茫网海之中,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 泰山不辞细土,故能成其大;天纵对人才也是兼收并蓄。 古来唯才是举者,“疑者不用,用者不疑。” 英雄莫问出处,英雄无须历史。 对不速之客自然也无暇一一验明正身。 鱼龙混杂之下,滥竽充数之徒,别有用心之辈,也应运而生了。 但邪不胜正,瑕不掩瑜,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天纵有足够的抗酵素,遇水搭桥,逢山开路,昂首阔步,展望未来!鲁迅也说了,即使朝气蓬勃的青年一代,也会有混蛋,有懦夫。 何况偌大一个文学网站。 有一两个不法之徒的虎视眈眈,又算得了什么呢?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天纵要注意不断更新、进取,不给别有用心之徒以可乘之机。 方是上策。 也许是先天营养不足,所以喜欢做梦;也许是喜欢做梦,所以喜欢文学;也许是喜欢文学,所以经常流连于各大文学网站。 寻求精神的愉悦,灵魂的惬意。 结识形形色色、志同道合的良师诤友。 而天纵是我经常光顾到地方。 天纵的网页设计气韵生动,不同流俗。 稿件从编辑、排版到发表,一条龙的生产线。 效率之迅捷快速,在同类的网站算是出类拔萃的了。 这得归功于一个个默默耕耘于天纵一隅的才子或美女编辑们。 若要吹毛求疵,天纵的不足之处就在于“门前冷落车马稀”,阅读量小,而小这个形容词,出于刻薄成性的曹极之口,那又几近于零。 其去闻一多所谓“一滩死水”者,又几希呢?被加精的文章波澜不惊,一般性文章就更无人问津了。 对此,我的建议是编辑要经常“充电”,好的文章应想办法长期占据首夜的醒目位置。 这里的好文章应指有思想性,有创意性的作品,而不是那些内容空洞,华丽辞藻堆砌,泛泛而谈的陈词滥调。 在此基础上可以设置天纵妙文评选专题,由编辑推荐,由大家一起评判。 并设立相应的稿酬,以资鼓励。 对于大家的评论,相比于赞美、褒奖式的评论,编辑应多注意那些批评性的建议。 对此进行排列,组合,筛选,比较,得出汇总式的意见。 在吸收建议的同时,分摊作者部分的稿酬给那些敢于评论并且言之有理的优秀批评者,也以资鼓励。 天纵朋友以为然否?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一个人静静地浏览着天纵的文字。 感慨良多,无以寄之,故作此文,也算是彼此缘分的一场洗礼吧。 夜读天纵,读天纵的浩然正气,读天纵的宁静淡远,读天纵的飘逸灵动,读天纵的雄姿英发,读天纵的漫卷书香,读天纵的凝重厚实,读天纵的缱绻深情,也读天纵的巍然丰碑! 黄昏恋 黄昏恋,顾名思义。 是一个老年人的恋情。 宋朝的大词人张子野八十五岁还结婚,是古代的黄昏恋。 歌德晚年娶老情人的女儿。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是西土的黄昏恋,杨振宁老当益壮,娶二八岁的翁帆。 这是当代的黄昏恋。 等而下之的,柏杨之于张香华,李敖之于王小屯。 不一而足,“景象万千”。 各有各的恋法,各有各的故事。 然而,细心的读者有无发现,在上述这些黄昏恋组合里,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男的是老头,女的是少妇。 男人是名人,有地位,有影响。 即使“近黄昏”,垂垂老去,照样有年轻的女人投怀送抱。 有人认为了不起,是新闻。 我觉得稀松平常,是常识。 但是作一次逆向思维。 如果女人是老妪,男人是青年,来合奏一曲昏黄恋,那一定是首回肠荡气的曲子!一首愁肠百结的曲子!一首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曲子!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曲子!然而,这种新闻还是被报道出来了。 一个英国年近七旬的老妪接受一个三十岁的男青年的求婚,共浴爱河。 并且对未来充满信心。 两人同是手风琴的爱好者,因为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语言。 也因为共同的需要,历经艰辛,终于携手走向教堂。 当年轻的男方向年迈的女方发出求婚信息时,女方先是惊讶、颤抖,然后是泪流满面,最后平静地说出“好的”两个字。 没有了年轻女人的激动与红晕,却有老年女人的诚恳与淡泊。 没有了年轻姑娘的任性与热情,却保留了老年女人的沉稳与体恤。 人生七十古来稀。 这个年龄的女人或许才懂的宽容,懂的体恤。 不再视婚变为深渊或末日。 对变了心的丈夫,不再是一味指责,骂街。 而是微笑,理解,与包容。 结合时,不再惊心动魄,分离时,不再声嘶力竭。 他们意识到结合与分离,恰似荷花池里的两片浮萍的聚与散,沉与浮。 终归是一样。 终归是一样。 他们微笑地望着年轻的丈夫送往迎来,不再忧心忡忡,不再怨天尤人。 得固欣然,失亦可喜。 我选择独行其道,徜徉于黄昏下的夕阳,发出生命的感叹。 一切都是那样的无可奈何,又是那样的耐人寻味。 岁月催我老,却也将带我进入另一个世界。 不再是红尘里的主人,而是夕阳下的孤客。 前途有限,回忆无穷,瞬间的感悟,生命的局促,可能让你老泪纵横。 但流泪过后,还是平静,永远的平静。 一个行将就木,即将入土为安的人,留在凡尘的雪泥鸿爪,终究是过眼云烟。 又有什么可以在乎的呢?有个年轻的男人的守侯,固然欣慰,但已经不再稀罕他的甜言蜜语,风流倜傥,博学多才与玉树临风。 男人爱她,可以携手,男人恶她,可以分手。 来去自如,无须法律的修正与维护,也没有世俗的讥诮与笑柄。 一切都是简单随意的,在漫不经心里水到渠成。 男人七十同样可以背叛女人,女人七十却不再背叛男人。 只是七十岁的女人在面对丈夫的背叛时,不是横加指责,不是赶尽杀绝,也不是痛苦流涕,大吐苦水。 而是黯然离去,在街角拐弯处,给变心的男人示以涣然冰释的笑容。 忘情的一笑,超脱的一笑。 他昭示着一个老年女人的胸怀与气度。 那男人这时或许才意思到他娶的那个年老珠黄的女人,已经不再是女人,而是哲学家。 当黄昏恋遭遇错位,当一个七十岁的女人嫁给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的时候,不再是亲吻、拥抱与**,而是沉默,温暖与感动。 如今,身处“非美女不娶”“非美男不嫁”的俗不可耐的现代都市里,我常常忍不住一种心里的呐喊与迷惘。 这种迷惘,常常把我的眼光从一对对卿卿我我的青年夫妇身上移走。 而投向那一对对被传统情爱与教学书漠视的另类黄昏恋。 大学校园里,我喂你一瓢,我还你一口的恋情。 我无动于衷,但是每当日薄西山,夕阳西下,一对老年夫妻携手走向黄昏下的夕阳时,我常常感动地热泪盈眶。 黄昏恋有别于传统婚姻,当黄昏恋遭遇错位时,这种区别也就更明显。 黄昏恋代表的不是开始,而是结束。 从萌芽到开花,从开花到结果,都是平淡。 没有甜蜜,也没有苦涩。 只有淡淡的暖意,横亘于彼此的心间。 经久不衰,连绵不绝。 在不经意之间,蕴涵着感人的力量。 当老伴出差的时候,不再希冀吻别的浪漫,而是默默地在老伴的行李里放进一把伞。 黄昏恋不需要**,它只用沉默表示了它的洁白、超脱与无私。 圣人教育 圣人教育。 社会缺乏圣人,但不缺乏圣人教育,教科书上的优秀品质,已如昨日黄花,过早地凋谢在喧嚣的时代浪潮里。语文教育的失败,在于它总是鼓励凡人去做圣人。“舍生取义”,“先天下之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永远只是少数人的情怀,少数人的抱负。为什么要求大部分学生去背诵,去模仿?大学教授望而却步的高迈情操,我们学生照样可以说“不”。 圣人教育的对象应该更多瞄准上流社会。如富豪,如政客。他们影响数万乃至数亿人群。他们自身的素质,自身的修养,,自身的德行一日上不去,不能以身作则。不能为民请命。不能回报社会,中国的社会不会有进步。 另一方面,中国的贫困人群占到一个很大的比重。每年受政府补贴的大学生数以万计。教育他们“孔子云”,“孟子曰”,不如教育他们基本的生存之道。早点赚钱。毕竟钱才是青春与自由,有了钱。你就有了小台面,有了这个小台面,才可以有进一步的酝酿。、到那时,谈人生,谈理想,谈使人头疼的圣人教育,方才称职。而这之前,你最好别谈,别听,因为你无法实现。所以我觉得教科书上那些高迈的,伟大的品质对学生来说,为时尚早。无法具备也无需具备。 我们不是教科书上忧愁满面的圣人,我们先做快快乐乐的凡人。块块乐乐读自己的书,快快乐乐上自己的班,快快乐乐泡自己的妞。有朝一日,风云突变,时来运转。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施。及时高唱满江红,高举圣人教育之旗。高高在上谈理想,壮怀激烈论爱国。搏取掌声一片,又有何难哉? 曹极语录(161 165) 曹语录(161,165) 161 余光中在〈猛虎与蔷薇〉文里。别开生面的论述了文人的两种气质:豪放与婉约。 读苏轼,读柳永,我都读出了两种气质。惟有读今人的文章,我只读出后者。也许,婉约含蓄更能代表中国文化,但为什么在中国的文学史上,苏轼的光芒一直盖过柳永? 中国的传统文化看似博大精深,骨子里互相吵架的地方比比皆是。 162 中国的传统文化有好的一面。比如“不食嗟来之食”的高风亮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博爱光芒。但更多的是包含了另人震惊的丑陋的另一面。宦官哲学,小脚文学,御用文人的奴才文化,乡愿文化,“庸德之行,庸言之谨”的小人文化泛滥成灾,层出不穷。 如果今天还有人肯定中国文化,歌颂八大家几大家,我认为这群人的文化水平。哲学水平都有问题。哲学叫你辨证的看问题,有重点的分析问题。你怎么能本末倒置?只管小头,不问大头?前几年,李登辉要在台湾复兴中国文化。我和一些有识的台湾作家一样担忧。因为中国的文化有益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163女人的问题。 女人指责某些男人不负责任,是对的。但不要泛指,让所有的男人都为他们去做垫背,你就错了。女人说这种话,我认为是不负责任的。因为你妨害了其他优秀男人的恋爱时光。 164中国教授评定外国文章好坏的标准:凡是深刻揭露资本主义丑恶一面的文章都是好文章。契轲夫的文章每每入选中学教科书,原因不外乎是。但是我一直对契坷夫的作品保持警惕。因为我认为:太丑或者太美的描叙都是虚假的。 165文人无行,文人相轻?我不知道是谁下的定义?比文人更无行的货色,到处招摇撞骗。比如那些商贾政客,那些电影明星,为什么不见人指责? 原因很简单,文人不能给你们牢坐,你骂政府官员试试? 给陌生女人的第二封信 给陌生女人我的第二封信亲爱的某某: 距离上一封信又是一年的时间了。我的心情一如你衣服的颜色,我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上一信不知被哪个好事的编辑拿来发表在网站上。有网友劝我“守株待兔”,有网友劝我“移情别恋”,不论善意还是恶意,不论好主意还是嗖主意,读来都让我欣然与感动。但是这年头,男多女少,有剩男无剩女,偶有丫头钟情于我,我欲不专一,其可得乎?盖“移情别恋”之类云是对拜伦式的情场老油条说的,反观作者,既没拜伦之任侠,又无其之才华,自忖之下没有任何条件吸引女人多看我一点点,多注意我一分钟。偶有丫头聚焦于我,我欲不争先。花落别家,这个责任由谁承担?盖“守株待兔”之类云是对风流倜傥,腰缠万贯之流说的。若孤零零的浪荡才子,无“株”可守,无“兔”可待,还那么从容做什么?正人君子,又岂是我辈俗人所能问津者也。所以,我还是得放弃风度与理性,给你——远方的你或是身边的你,写了第二封信。我在给你的第一封信里,老实承认,我是个脾气又硬又爱面子的丑八怪。不写情书,你叫我怎么办?去舞厅?我不会喝酒,半杯没下去,脸涨得像刚刚厮杀完毕的红脸关公。我也不会跳舞,我跳起舞来,像只斗败了的公鸡。配合不成,抢拍有余。丢人现眼事小,只是自己倒霉;煮鹤焚琴事大,扫了佳人的雅兴,又破坏了宴会的气氛。成何体统?舞厅,张柏芝约我也不想去。打电话?我拙口笨舌,不善说可爱的废话,不忽视教科书上的礼仪廉耻。聊qq?我一见电脑就晕头转向,打起字来像墙上蜗牛的爬行运动——奇慢无比!我不能怪父母,因为那样子你一定会说我不孝;我不能批评现代都市的恋爱风气,因为那是很明显的酸葡萄心理。所以我只能反思自己,毛病出在哪里?恃才傲物?这是文人的通病,也不见得都坏事。君不见昨晚报纸的登婚启示上一个“我见犹怜”的小丫头的征婚广告。他对男方的要求竟然是“个性突出,才华横溢”,那不是明摆着向我们这些可怜的才子抛绣球吗?恃才傲物,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至少可以吸引一部分有灵气的小丫头多注意我一点点。穷困潦倒?也不太像,我好象还有点钱。妄自尊大?我认为是自己的优点,你不能把我的优点当缺点吧。目无尊长?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有些道貌岸然的师长,他们也实在缺乏让人尊敬的理由。`我找不到自己的缺点。除了五官七窍要自由发展以外,其他的都是我优点啊!但是年代不同,女人不再注意你肚子里有些什么货色,反倒端详你脸蛋是否匀称,你欲不浪费青春于梳妆台前,而使小丫头意乱情迷,谈何容易。纵然学富五车如老钱,腰缠万贯如嘉诚,又奈美女何?当然一代文豪涂脂抹粉,太不像话。但是“淡扫娥眉”,总是情理中事。随着时代的进步,化妆不再是女人的专利,你看人家大明星谢庭锋都养起了女人式的长发,我等凡夫俗子尚未看齐,人家丫头如何垂青你呢?虽说:“郎才女貌”,但是女人是现实的动物,你的才华不能转换成金子的时候,也就是你女人对你翻脸无情的时候。女人绝不会把自己的美丽葬送在你的诗词歌赋或三角函数里,王映霞与郁达夫的恋情,便是最好的明证。当达夫的才华与思想不能满足映霞的虚荣心时,第三者也就有了插足的机会。爱情是要配的,否则很难修成正果。这里的“配”指相貌气质上的,也指学识性格上的。男友是急性子,女友行动就要快一点;女友体壮如牛,一拳能把墙壁打个窟窿,男友就不能是病猫,三口痰中两口有血。男友是西洋打击乐迷,女友就不能说那玩意是“鸡猫子打狗叫”! 说了这么多,病情似乎指出来。我自己特立独行惯了,有个女的在身边,我反而觉得别扭了啊!记得我两年前的恋爱,她说东,我向西;她要唱歌,我要睡觉;她看电影,我要读书;她喜欢男人卑躬屈膝,任牢任谤,听她娇喝,学会做牛。他是大女人主义者,我喜欢女人善解人意,温柔敦厚,知书达礼,懂的做猫,我是大男人沙文主义。我们之间一直进行着针锋相对的斗争。分手而不吵架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我想起了歌手费翔的故事,他是出了名的帅哥,征服了一个富商的女儿,但是他自己并不感到幸福与快乐。有一次,他跪在她的裙子底下说:“亲爱的,求求你,给我一点男性的尊严!”也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特同情费翔的遭遇。我深知在现代都市恋情里,懂得奴才之道,在爱情领域里,是多么游刃有余,吃得香,吃得开,占尽女人的便宜,而不为女人所累。偏偏我自己是一个不肯迁就女人的男人。在爱情领域里,就凭这一点,我吃尽苦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投入一个个奴才的怀抱。文学家沙特只把女孩子当成一些奇花异草,得固欣然,失亦可喜,我做不到他的洒脱出尘。爱并不是纯快乐,在爱的领域里,体验一点痛苦的滋味,同样也是人生宝贵的财富。《水浒传》里,王婆对西门庆说出了做花花公子的五个条件:潘驴邓小闲。潘指美男子潘安的相貌,驴是有驴那样的大鸡巴,邓指有财神爷邓通的钞票,小就是上文所说的奴才性格,有技巧,有心计。闲就是有闲工夫。五个条件,我只具备了两个,命中注定我是个有才但不风流的男人。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出一本《是才子,但不风流》的书,在那本书里,你会读到一个比自画像更真实的曹极。这一年里,我没有放松我自己。我有时间的紧迫感和历史的责任敢,我深知在继往开来的重任上,我担当着相当一部分的责任。一个网名叫蓝色思念的读者说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我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许多畸形的社会现象,年轻人不敢抨击,有些“昏蛋”(鲁迅语)甚至觉察不到。我曹极就是看不过去,就要骂。也许是吃力不讨好,但总得有个人说出来,才能把病因找出来,对症下药。我想起巴金临终前的一番话:反省以前的作品,我绝对不能宽恕我自己。你们奇怪我为什么把自己搞的那么痛苦,还不是因为我不能使笔下的豪言壮语成为现实。” 扯了那么多与情书无关的话题。不是我跑题,而是我写这封信的目的,已不纯粹是求爱,而是向你一个远方的女人展露我的真面目。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我清楚地觉察到女人的理解比爱更能到达我心灵的彼岸。 曹极 05,8,21于临海 曹极语录(166 170) 曹极语录(166,170)166在中国。说真话的难处有两点:一是环境的压力。二是自身的矛盾。中国人的悲剧是自己不说真话,却不给别人说真话的机会。认真地活在虚伪里的中国人,听惯假话的中国人。久而久之,会习以为常地把别人的真话当假话。但我说这是可以原谅。为什么?一个听惯假话的中国人,他就用不相信别人说真话的权利。167 中国已经没有能力再打持久战。 中国的钱百分之八十集中在上流社会。包括高干子第,企业老板和明星。贪官枉法,老板走私,明星逃税。搞着中国国库匮乏,资金外流。很多百姓对政府已经失去基本的信任。真的和台湾动起手来,大款贪官作鸟兽散,留下一贫如洗的国库和身无分文的农民。中国人哪里来的资金应付昂贵的导弹? 168 我们对文学网站的评价: 凡是不重视曹极文章的网站都是坏的,充满教条与谎言的网站。凡是重视曹极文章的网站都是有魄力有胆识有正义感的好的网站。169 我为什么批评金庸? 以金庸今时今日的影响力,他比任何作家更有能力谴责社会的腐败,知识分子的怯懦与失职。但是他选择了沉默与逃避。同一句话出于金庸之口。效果就不一样了。金庸不是个人格独立的人,他是上流社会的一条寄生虫! 170 我为什么批评周杰伦?韩寒不足看,不够看。周杰伦不足取,不够取。按理是没有资格被曹极批评的。 但是当他们各自形成一股风潮,造成时势的时候,我不能选择沉默。我们允许下流明星下流的存在,但是我们不允许他们拿自己的下流招摇撞骗!让无知的青少年跟着一起“下流”! 天才的忧伤 是天才,总带点忧伤 鲁迅是忧伤的。“忘了我,继续生活”这是看透生命的透脱。深味了人间苦楚,才感觉到人类生存意志的虚无,看出人的原始状态原来是那样一副可怜相,忧伤就应运而生了。庸才不会忧伤,他们至死都不会明白:原来心灵是可以用来感受世界的。 天才的忧伤是冷静的,透脱的,又是深远的,沉重的。它不同于凡夫俗子的嚎啕大哭,也不同于骚人墨客的伤春悲秋。 天才的忧伤是一种生命状态。其表现为“感世伤时”,“望月怀远”,“悲天悯人”,“空谷足音”,“拖无言志”,“笔走龙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达夫的颓废,遇春的忧郁,布罗茨基的孤独。每一个天才的骨子里都有忧伤的基调。这个调子是灰色的,阴暗的,无可遣怀又无法叙说的。它隐藏在天才那深层次的寂寞里。是天才就注定了一悲子与孤独为伍。然而没有忧伤的一面,天才也是不完整的。 尼采是狂人,但是他有他的忧伤。不被人理解就是那无可述说的忧伤。读李敖的《红玫瑰》,也让我读到这个当代狂人的忧伤的另一面。 天才的天才,知音太少。伯牙的音乐只为一个项子期而演奏。卡夫卡的小说只为生命几个好友所传诵。天才的忧伤,知音更少,恐怕只有天才自己懂。所以天才总向往大自然的理解与认同。陶渊明隐居的原因想来不外乎是。 天才的本质是自由的,受尘世的浸染最少,心灵就最丰富。又由于是“局外人”,最能恰如其分,一针见血地指出俗世的种种荒谬与愚昧。因而更加疏远了这个喧嚣的世界。因此,没有一个天才是不热爱大自然的。只有大自然可以使天才的灵魂得以安顿,只有大自然得以抚平天才的忧伤。鲁迅说自己是一匹受伤的狼,独自在旷野舔自己的伤口。然而身上的伤口可以包扎,心灵的创伤何以抚平?鲁迅的忧伤,许广平可以吗?郁达夫的忧伤,王映霞可以吗?朱生豪的忧伤,宋清如可以吗?梁实秋的忧伤,程季淑可以吗?徐志摩的忧伤,陆小蔓可以吗?王小波的忧伤,李银河可以吗?天才的忧伤在水上,在树上,在窗台前,在夕阳下,也在情人温柔的怀抱里。 从世俗的眼光看,这种孤独而忧伤的天才是花心的,不负责任的。拜伦尽情地享受女色,但不为女色所累。我们谴责他的不负责任与逢场作戏。但是又有几个女人读得懂拜伦式的天才诗句呢?不理解男人的天才,就急着抱怨天才的男人。我认为是最愚蠢的那种女人。中国酱缸文化炮制出来的中国男人,大家是那样的相似,相似地没有奇思,没有个性,只有歌功颂德,得过且过,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那少数的天才而忧伤的男人。他们深感责任重大,深知在继往开来的重任上,自己担当着相当一部分的责任。“舍我其谁”的抱负,“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精神。挽狂澜于既倒,为往圣而继绝学。他们离径叛道,他们特立独行,他们敢怒而又敢言。但是当他们横眉冷对,冷嘲热讽累了的时候,也会看看山,看看水,看看蜻蜓,看看蝌蚪,看看女人的文章。最大限度地回归大自然的怀抱。“公不出山,奈苍生何?”姜子牙一出山,遂使武王一统;诸葛亮一出山,遂使天下三分。 有才而不外露,他日风云际会,我非池中物。这是天才的乐观。“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这是天才的孤傲决绝。“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是天才的**与忧伤。而庸才那颗麻痹、干涸的心灵,就像那单调的,枯燥地,一个劲地流向杂草丛生的对岸的小河流。没有惊心动魄,没有黯然神伤,激不起任何波澜,也没有任何希望。恰像闻一多笔下的那一滩死水。对庸才,天才没有憎恨,没有鄙夷,惟有怜悯与同情,或者连同情也是一种情感的浪费。我们不妨以加谬笔下“局外人”的眼光看待他们,才觉真实一点,舒心一点。而作为天才的那一个个“政府公敌”们,也能苟活一点。庸才的生老病死,对陌生人来说,无足轻重。而天才不同,托翁的出走,多次俄罗斯的学子从此流浪;鲁迅逝世,多少中国青年的梦想从此黯淡。 只是能被世俗肯定的天才太少,能被完全肯定的,则几近于零。天才总有另人匪夷所思的一面。使人爱又不是,恨又不妥。而天才微笑着,他把他的忧伤尘封在那里。 曹极语录(170.175) 曹极语录(171.175)170 恐怖主义是值得同情与怜悯的。那是情非得已的。 在一个“大国欺负小国”。‘落后就要挨打”的现实政治世界里。 弱者采取任何反击强国的措施,都是可以被理解的。伤及无辜是在所难免的。这个责任应由美国政府来负! 171 搞政治的人,他们是做人成功,做文失败。把这些党政要人的文章收进语文课本,是不对的。语文教育应体现思想性与文学性两种功能。没有文学,思想缺乏表情,没有思想,文学没有深度。语文教育的“泛政治化”很严重,应该引起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172 读余杰文字,总感觉书生意气。引用名人的东西,抨击不合理的文化社会现象。 所以,我曹极给他的建议是:你先证明那些名人讲的东西都是真理,否则少拿出来耀武扬威! 173 一流的媒体捧一流的作家。三流的媒体捧三流的作家。 王朔,贾平凹、伊沙、韩东、余华、池利、郭敬明、曹文轩、季羡林。他们那一张张讨厌的丑脸都可以在文坛上招摇撞骗,是因为他们幸运地碰到了二三流乃至不入流的中国媒体! 174 在台湾,我欣赏李敖,因为他太恨台湾了;在大陆,我讨厌李敖,因为他太爱大陆了!他这次回大陆,曹极一定写文章批评他。看好戏的读者,拭目以待吧。 175 龙应台不足论,他是关心小市民的。而且手法粗糙。无独有偶,柏杨也是这样的。他的〈丑陋的中国人〉也竟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因此价值不大。再谈鲁迅,我在〈我看鲁迅〉文里否定了他的散文和随感。肯定了他的短篇小说。但是好的短篇小说也有限。要超越鲁迅的散文,是容易的,但是你写不出他的小说。为什么/,因为你没有了他所处的时代背景。当代文坛的悲哀不是我们写不出鲁迅的小说,而是我们连他的杂文成就都难以超越。这证明什么?这证明我们的时代没有进步,几十年来,共产党没有老老实实地培养出一个好作家! 胡言梦语 胡言梦语(2) 一 所谓八十后文坛,只有热闹,成不了气候。除非曹极,其余鼠辈, 皆不足观。如果青少年还想把白话文写好的话,建议大家把郭敬明的书撕掉或者送人! 二 刘庸的书,受青少年青睐。有人不服气,说它浅薄;我劝这些人道:“稍安勿躁,什么时候你能写刘庸式浅薄的人生感悟,什么时候,你的四周立刻围拢了一大批浅薄的青少年。” 我建议他们去读《西游记》,孙先生算是神通广大了吧,又奈唐先生何?鲁迅,巴金算大作家了吧,论销售成绩,比得过刘庸吗?刘庸以其取媚取宠的功夫,足可立足当今这浮躁的文艺界,三十年不倒!余华这群人也是这样! 三 泰戈尔说:个人是好的,群体是坏的。一个作家,独来独往的时候是好的,但是一旦加入什么作协,文联这一类组织,就会集体变坏! 四 我的文章一般很难在传统媒体上发表。原因不外乎两点:一,过于自大,二,批评太过激烈。激烈得连给编辑喘息的机会也没了。幸好语言诙谐幽默,编辑老爷感觉急火攻心的时候,可以菀尔出之。 五 真理从唱反调开始,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的好唱反调者的手中! 六 大陆的文坛是文痞安身立命的温床。因为这里死气沉沉,只有秋冬,没有春夏。你滥竽充数,也没人揭发你。我曹极担任的就是文坛清道夫的工作。 七 三四年来,我写了不少语录。曹极思想的精华,也多半集中在这里。要了解鲁迅,可读《鲁迅名言录》,要知邱吉尔,可读〈邱吉尔雄辩集〉。语录是一种短促突击式的文体,它去繁就简,有的放矢,使远在天边的,近在眼前。 八 写文章要有霸气,少一点方巾气,书生气。书生论事,难免意气用事。刀用在刀刃上,要批评一种现象或一个人,你要比他自己更了解他。你读书量不够,又不能灵活运用,你理解力不够,又不能静下来独立思考而是人云亦云,你有什么资格批评别人? 九时代需要大批的奴才投入生产。而天才则站在忙碌的生产线外,无所适从。 这是我在三佳旅游制品厂的真实写照! 十 中国男人的世故已经深入到骨髓的地步了,别看他们有的成功,骨子里都是被奴化教育灌输而成的。世故的男人其实是最自私,最缺乏爱心,最缺乏同情心的。 像曹极这种至情至性的男人,一辈子学不了世故。但是我会用我的文字撕开这些“丑陋的中国人”的真面目。 为杀人犯王顺子喊话! 洛阳市新安县西乡后沟村,村霸色狼李洪贵罪恶累累,有据可查:打死6人,诱奸、**幼女、少女和成年妇女98名,打残人12名。在上千户人家的村子里,由十几岁到四十几岁的,凡是有点姿色的,几乎都被他奸污过。貌美如花的年轻媳妇郭秀秀,当然也难以逃脱,李洪贵奸污她之后还向她提出要求:我什么时候来,你什么时候得好好伺候我。郭秀秀说:“我要告你!”李洪贵大笑一声,说:“法律是网,是网就有洞,是洞就能钻。我钻就没事,你钻就脱皮!”(2001年第7期《民主与法制》下同) 李洪贵是怎样钻法律的洞,而为什么还会“没事”呢?他霸占郭秀秀就是最好的说明。郭秀秀在村镇边开个饭店,李洪贵怀着色欲做常客,有一天竟动手捏郭秀秀脸蛋,被对方指着鼻子骂了半天。李洪贵未达到目的,就到上头走了一趟,乡里就派人查封小饭店,罚款8000元,理由是“占道经营”。郭秀秀多次到乡里和县里告,都告不赢,乡里隔三岔五登门催款:“罚款合理,必须交!”郭秀秀的丈夫王顺子是个憨厚老实而又怯懦的人,明知斗不过人家,只好含泪别妻,外出打工。李洪贵趁虚而入,郭秀秀只要把他往外赶,乡里就来催收“罚款”,不往外赶时,乡里就不来人催款。郭秀秀哭着问李洪贵:“你到底想干啥?”李洪贵说让郭秀秀陪他喝一顿酒就行。郭秀秀没法,只好打酒买菜,哭着喝着。不知李洪贵使了什么,郭秀秀竟不知不觉醉得不省人事,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和李洪贵光着身子睡在一张**。她大骂,李洪贵却笑着说:“你再大声些,喝酒的事人都知道了,这事也得让人知道!”说着,还光着身子跑到门外大叫:“我和郭秀秀睡觉了!”郭秀秀只好哭求:“行行好,放了我吧……”李洪贵还说:“你敢告我?我就说你为了免去那8000元罚款来勾引我的!”就这样,郭秀秀被李洪贵霸占了两年。王顺子曾向李洪贵哭求道:“李爷,你就此罢手吧……”李洪贵把王顺子拖到门外当众打得口鼻流血,还说:“我想弄谁就弄谁,他王顺子还敢来求我?找死!”当晚,又当着王顺子的面把他妻子郭秀秀的衣服扒光,发泄兽欲。王顺子曾带着妻子逃到洛阳打工,李洪贵和乡官们又赶到洛阳,以“逃债”为由,搜去4000元,并将夫妻二人绳捆索绑带回来,李洪贵以“逃债”罪把王顺子关押在乡里,怕郭秀秀再“逃跑”而亲自日夜相“陪”。 关押王顺子应该,因为他“逃债”;奸郭秀秀不违法,因为是同奸。———这就是法律为李洪贵敞开的洞,李洪贵只要钻这个洞,就可以随心所欲,任意欺男霸女。 法律没有为包括幼女、少妇在内的100多良家女子敞开讨还公道、雪恨洗耻的大门吗?没有。村民们不是没有往上告过,上告者少说也有50多人,但从乡里告到省里,都没用。 法律之洞为什么对邪恶者敞开?法律的大门为什么对善良者紧闭?很清楚:因为高于法律的权力在抑善扬恶———李洪贵的儿子当官从乡里当到县里,乡里的大官小官都是他们的亲戚。 法律大门的紧闭,使憨厚老实而又懦弱的王顺子成了妻子期望中的男子汉:2000年的最后一天,向奸污过自己的妻子而睡熟在妻子身边的李洪贵,举起复仇的菜刀,狠狠地砍了几十下。 这一下,法律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但是,却不是让善良的众多受害者扬眉吐气,而将是王顺子的死刑! 尽管村上几千名群众联名上书,按着几千个血印要求法律免王顺子一死,但怕办不到。所以,我们不明白:该杀的人,到底是让法律为邪恶敞开洞、为善良者关紧门的人,还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 王顺子走投无路,铤而走险,杀死仇人,为民除害,伸张正义,其行为当与正当防卫等量齐观,王顺子有什么错?为民除害,哪怕采取暴力的手段,又有什么错?特别在中国这个司法制度极度不完善的国度里,我认为弱者采取任何抗议强者的手段,甚至杀人放火,都是可以被理解的,都是为共产党的伟大前途着想,不是吗? 王顺子是英雄,虽然这个称呼是被漫天的邪恶逼出来的。社会不能伸张正义,我不得不自作主张,如果我王顺子的菜刀不砍向禽兽,那么禽兽醒来的时候,同样会把魔爪伸向我。等所谓的狗屁法律与正义来临的时候,我王顺子不是早被那禽兽大卸十八块了吗?为防患于未然,为了更多的女性免于恐惧的自由,为了共产党的事业长期稳定发展下去。王顺子豁出去了!生不逢时,又不逢地,这个本来老实憨厚的农民,却沦落到杀人犯的悲惨境地。 但是我不因王顺子的被判死刑而感到悲哀,自古为正义而死的人还少吗? 我只为王顺子的“英雄行径”而感到骄傲。 中国,你想让爱你的好人活得痛快,你就得让害你的坏人活不下去!否则,当你把好人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养的那些坏人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我警告! 曹极语录(175 178) 曹极语录(175,178) 175、 《晏子春秋-内篇》里说:为者常成,行者常至。什么意思?有些事情看来很难,你要去做。有些路看来很远,你要去走,为什么?做与不做,走与不走,那种感觉太不一样了。 我曹极继承鲁迅事业,深挖国民劣根性。评文化,论历史,批教育,骂遍天下文人与奴才。有些读者说我吃力不讨好。我认为,我曹极纵然骂了,也不能阻止丑陋与肮脏在大陆肆虐,但我不骂,这些丑陋与肮脏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地腐蚀国民的灵魂。所以,我要骂。我曹极的为人和伏尔泰、鲁迅、李敖一样,并不希冀光荣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我只是存心与黑暗捣蛋,让黑暗不能心安理得地黑暗下去罢了。中国奴才文人那么多,何必多我曹极一个人呢? 176、 一屋不扫,何以不能扫天下?有些人天生就是扫除天下的。这句话(一屋不扫,安扫天下)会葬送人的想象力与创造力。这是 固步自封,不求上进的人的借口,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大丈夫当扫除天下,平生之志岂在温饱? 177 曹极只是叫,其实人不坏。熟悉尼采传记的读者都知道,尼采有一双纤细如妇女的手,为人处事也有温柔细腻的一面,一拿起笔就不行。原因很简单,人跟文一般都是分开的。 178. 曹极,乙亥年生,属猪。所以懒散。为克服这老毛病,我采取的措施是无事找事,无话找话。近日忙于工作,疏于写作。连骂人的时间也没有,又是过年了。赶紧准备鱼竿,跑去河边,感叹“逝者如斯”去讫。 曹极语录(180,190) 曹极语录(180,188) 180职业之于人,犹如羊圈之于。羊为躲避被狼吃掉的命运,需要羊圈的保护。可是羊也因此付出了自由的代价。现在的上班一族也是这样,为了免除“挨饿”的恐惧,他们的时间就被控制住了。这是个危险的信号,长此以往,“人”将不“人”,只能称其为工作的奴隶、操作的机器。学生从学校出来步人单位上班,说穿了,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出来又进入另一个牢笼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空间变了,其他依旧!181每当看到中国式的企业老板在媒体上捐款赈灾,春风得意的样子,我便觉得怀疑。为什么自己管辖下的企业员工的待遇可以一再忽视,却舍近求远地去捐助别人?中国的企业老板,你们自己分内的事做不好,你们员工的薪水被一再拖欠,你们自己却在媒体上耀武扬威,信誓旦旦地要支援西部贫困地区。这种作秀,这种拿剥削民工而来的血汗钱支援西部的荒唐之举,竟被当作好人好事,高高挂起。足见我们中国式的媒体是怎样的不分青红皂白,助纣为虐?我曹极对企业老板的要求很简单,我只要求他们做好分内之事,按时发放薪水,保障员工的基本利益。自己的分内之事做不好,却急着支援他处。这种作秀,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182恢复母语的尊严,已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中国的文字有英文句法罕极的博大精深。英文试卷里的阅读理解,翻译出来,不过是一篇篇中小学生的记叙文而已。并无思想与深度可言。好的英文翻成中文,反而能提升原作的境界。反之,好的中文翻成英文,只能降级论处。这就是中文作家不可能拿诺贝尔文学奖的根本原因。不光只是翻译的问题。183社会上的人,归遣一下,大抵可分四等:第一等人:能干而又努力的人。第二等人:能干但努力的人。第三等人,不努力但能干的人。第四等人;既不努力也不能干的人。第一和第二等人比第三、四种人活得成功,但第三、四种人比第一、二种人活得更有情趣。一个人可以活得不成功,但他必须想法设法使自己懂得生活情趣。做个懂得生命真谛的人,不需要鲜花与掌声的陪衬。184我常对镜自照自己的伟大人格。年纪越大,越感到自己是中国的稀有动物。多少嘲笑、不解和妒忌都冲着我的“稀有”而来。使我备感压力,举步维艰。我的悲剧是我总企图以一己之力去唤回这个时代失落已久的品格与理想。踌躇满志而遭人耻笑,伤痕累累而不见重于大陆文化界。但是曾经的努力,曾经的希望,曾经的眼泪,曾经的汗水交织而成的回忆的图片,却始终定格在自己的脑海里,时刻铭记,日久弥新。185我喜欢老人的微笑。那是洗尽铅花,反璞归真的笑。从老人的微笑里,我仿佛读出了那历练人生的真知灼见。人终归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但死的那刻,总希望自己是含着微笑的。186因为思想觉悟高,所以有话要说。因为思想觉悟高,所以,有话敢说。中国当今的知识分子,无话说也不敢说,排除其他一切外在因素,归根结底,还是思想觉悟太低,太缺乏为正义和理想献身的真艺术的精神了。这群没脑子没理想没人格的驼鸟式人物,还妄称什么作家,什么艺术家,任何有良知的读者和观众都不会同意!187我喜欢在中国当官却喜欢在法国当百姓,在中国当官和在法国当百姓,同样使人逍遥快活。我讨厌在中国当百姓和在法国当官,前者负担太重,压力太大;后者饱受民众的压力和舆论的监督。188在中国,大家拼命把一种关系搞得很复杂很微妙,这种关系就叫人际关系。在中国,大家又拼命把一种事情搞得很难处理,这个事情就是做人的问题。在中国,人际关系太复杂,搞研究、做学问就缺乏应有的环境。中国的人文环境发展到今天这种荒腔走板的田地,中国的相关领导确实该反躬自省一下。 189 190多了人,也被人骂。这是必然的结果。所以我从不怕被骂,被骂是一种重视。让我从这种被骂的重视里重新审查我自己,还以颜色。越骂越勇,人见人怕鬼见愁。而我却乐此不疲。我不相信权威,也不相信群众,更不相信鬼神。我只深信有朝一日,历史将为我曹极定位! 191 、。 写给理想主义者 为什么我们是理想主义者?我的父母都是很务实的农民,务实地有些过火,务实地有些呆板,务实地有些不通人情。而他们的儿子——我确是一个彻底的理想主义者。在反传统教育,反传统文化,反传统伦理道德上,我是那样地孤傲决绝,那样地固执己见,那样地不可调和,那样地生死与之。可以想象,当白发苍苍的父母,看着自己含心茹苦才养大的儿子离经叛道,与自己期望中的方向南辕北辙的时候,那种失落,那种辛酸,那种以泪洗面后刻骨铭心的感受和儿子因理想不能实现而产生的苦闷交织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凄凉的画面是怎样令人揪心,怎样地令人心碎!但是儿子是坚强的,他跌倒了,自己会爬起来,因为他的理想比大众化的父母的理想来得更彻底,更猛烈。为了心中不泯的梦想,儿子颠倒了爬起来,颠倒了再爬起来。屡败屡战,愈挫愈勇。父母,请不要再说你们的儿子不孝顺;父母,请不要再骂你们的儿子没出息;父母,请不要再把你们自己的理想强加在儿子身上,因为你们的儿子也和你们一样,早已泪流满面,早已伤痕累累。05年6月的一个深夜,一阵急促的铃声把父母从睡梦里惊醒,电话是小娘舅打来的,说为我安排好了工作。接到这个电话,父母是那样地喜出望外,他们依稀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正一步一步向他们的儿子逼近了,靠近了。他们期望着桀骜不逊的儿子也早点收敛锋芒,早点步入普通人的工作轨道,然后娶妻生子,了此一生。而当时的我,为了顾全父母的愿望,不作任何申明,不提任何要求。我不动声色地坐上了娘舅的黑色轿车,呼啸着驶离了父母的视线。那一刻,我分明地看见了你们脸上阴云转晴的表情,那一刻,我彻底地认识到从此惶恐失落的主角将不再有你们,因为你们的儿子愿意放弃自己的理想去实现你们的心愿:去从事那份我不喜欢却能消耗我青春与精力的工作,去扮演一个企业小职员的角色,诚惶诚恐地在老板脸色下行事。这就是父母的心愿,传统和保守的父母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像他们那样循规蹈矩,听老师的话,听老板的话,知足安命,独善己身,庸庸碌碌地了此一生。 儿子理解父母,也同情父母。虽然这种同情换来的是对儿子自己深深的伤害。事实上,一个理想者除非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否则很难在这个庸俗的社会里立足。我上班十多天就对一般员工的生存境况极为不满,而这种不满的声音又多多少少地传入到老板的耳朵里,这使我在企业的境况备极艰难,苦撑待变。于是脑子里那一团沉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理想主义的苗子便又蠢蠢欲动,死灰复燃了。我无法静下心为老板打工,我开始迟到,开始早退,开始矿工,开始在文章里进行着无声的抗争,也开始遭受着员工的冷嘲热讽和老板的白眼相向。幸亏娘舅与老板的关系,才允许我有限度地特立独行,而不至被过早地开除出厂。我在三佳旅游制品厂的境况真是一言难尽。我的理想是文学,是足球,是登山运动员,是一团团**燃烧的火。而在现实生活里我却不得不扮演那一个个令我深恶痛绝的角色,一般的教育,一般的企业所培养出来的都是只具备了一些独善己身的技术以及小人格方面的小聪明、小情怀与小抱负。我们的社会机构在传输给他们一些技术与金钱的同时,却不能提供培养他们博学睿智的机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或许还有机会成为物质的富人,但在精神上却过早地沦为了乞丐与奴隶。为了心中不泯的理想,为了拒绝奴才的命运,我一次次地在文章里作着无声的反抗,并且也得到了一部分读者的理解与同情。然而在现实里,我又不得不接受与凡夫俗子共事的尴尬处境而有志难酬,报国无门。因为我读的专业与我的理想距离太远,而当初选择专业的时候,又更多地从父母的理想方面考虑。父母,作为你们的儿子,我曾不止一次地用行动去诠释对你们的同情与理解,而作为父母,你们是否倾听过儿子的心声,儿子的想法?你们又多少次地污蔑了儿子纯真的想法与追求呢?我虽年轻,但在心理上,却比父母成熟地太多,也可爱地太多了。这一段投笔从戎的生涯,使我进一步在纷繁复杂的社会环境里磨合着自己的性格。原来狂傲的性格变得有点内敛,原来热情的性格变得有点含蓄,原来幽默乐观的心态却也变得有点落寞,有点感伤。我觉得我越来越像一个不太起眼的普通人了,也许我已经达到了父母所期望中的理想状态了吧。但是我的热血仍在沸腾,我的梦想仍在燃烧。为什么老天爷允许我读那么多的书,却又不允许我施展自己的才华,呼风唤雨,叱咤风云,挽狂澜于既倒,做砥柱于中流,为人类的正义,人类的自由,奉献我满腔的热情与热血,奉献我全部的聪明才智与青春年华!我的才华,我的理想似乎注定了我不能只做一个普通的小职员了此一生。我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召唤着,指引着我。我始终相信,时代与历史赋予我比普通人更多更大的责任与使命去完成,而这个责任又是舍我其谁,非我莫属的。做为一个彻底的理想主义者,我又似乎有理由遭受到一切的误解、诽谤与打击。就像易仆生笔下的“人民公敌”,遭受到全国上下愚昧势力全面的误解与封杀,在36岁的时候,因义受难。但是当我彻底地认清了世俗人生的悲剧性的本质时,我又无悔于自己的人生选择。“不自由,毋宁死!”“安肯催眉折腰侍权贵,使我不等开心颜!”。“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布鲁诺被火焚了,“自古中国未有因革命而流血者……如有,则自嗣同始!”谭嗣同慷慨赴义了。“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当专制者的刽子手砍下理想者那高贵的头颅时,理想者的诗文遂成绝响,理想者的人格形象也在那一刻被历史定格,彪炳史册,光耀千秋!为了心中不泯的梦想,梁遇春英年早逝了,海明威举枪自戕了,屈原、老舍投河溺死了。然而世俗的嘲笑却亘古不变,时至当下,仍然此起彼伏。 为什么要流血?为什么要牺牲?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如此悲惨的境地?为什么要矢志不渝地高举理想主义的大旗?没有人能回答这些问题,久已麻痹的国人的心灵也不会对这些问题产生兴趣。但是理想者的追求不会因此而稍作停留!“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此之谓大丈夫!”我们的教育口口声声地“以人为本”,却以培养魔鬼教师与体罚学生而沾沾自喜,我们的企业标榜“人性化管理”,却以拖欠剥削民工工职而得的臭钱到处赈灾,到处作秀,我们的社会口口声声地“为人民服务”,“人民当家作主”,殊不知,我们的权利又在哪里?我们要尽那么多的义务,缴那么多的税费:养路费、学费、地产税、遗产税、个人所得税……,但是我们的权利又在哪里?我们老百姓的主人翁地位到底体现在哪里?关于中国和中国人,鲁迅先生曾做过很形象的剖析,我们就是鲁迅所描绘的身处铁屋子里的人,我们有些是醒着的,有些是昏睡着的,有些是半睡半醒着的。而作为理想主义者的某些人,我们显然是醒着的,觉悟着的。我们有理想,我们有热血,我们不屑媚俗,我们独予新见,我们特立独行!作为其中的一员,能力与际遇的安排使我没有力量给予那些理想者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但是我知道在寒冷的夜晚我们一定可以互相安慰。谨以此篇献给地球上所有已故或未故的理想主义者,祝愿他们永远快乐,不再哀愁! 曹极 06.07.07 写给上海文艺出版社的一封信 写给上海文艺出版社的一封信出版社的朋友: 作为读者,我不喜欢你们出版的书,但是我同情你们的境遇。图书市场并不景气,国家政策所允许的出版自由,也实在很有限。在这种困难的境况下,你们坚持出那么多的书,而不惹祸上身,我很欣慰。 但是你们是否就因此而满足自己的成绩呢?我认为不可以,举个简单的例子给大家听听:朱榕基上台时,面对政治腐败,说过几句强硬的话。就有人认为了不起,我觉得没什么,为什么?人家是堂堂的一国总理,并且新官上任三把火,说几句激烈的话又算得了什么。李尚平,一名普通的乡村教师,敢与官斗;左拉以一介书生,挺身为弗雷福斯痛书《我控诉》,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胆量,才真叫人佩服。这个例子告诉我们一个简单的道理:一个有十分力量的人,他只做了三、四分力量的事,能叫称职吗?一个只有三、四分力量的人,但是他却做了力量之外的七、八分事情,能因他没做完十分的事情而说他失职吗?用这种简单的标准来衡量一下当今的官员、名人,你会发现,们绝大多数都是不合格的、不称职的! 言归正传,以上海文艺出版社今天的实力——国家正的出版社,拥有雄厚的资本,良好的发行网,和一流的编辑队伍。你们作的只是差强人意,但不尽如人意。你们仍有不少被人诟病的地方:一、你们为什么只注重名人效应而漠视青少年作者的成长?你们出版的书还是以已故或老掉牙的作家为主,鲁迅呀、张中行呀、季羡林呀。我不否认他们在当时作出的贡献,但是已经不适应新世纪中国人的所思所想了!二,你们仍然在媚俗地跟着潮流走,人云亦云,缺乏知识分子应有的气度、风骨、善恶标准和评价尺度。比如近期很流行的易中天品评三国,迷惑一般小读者是可以的,但在我们这些有水准的读者眼里,实在乏善可陈。关于易中天品三国部分,我会在接下来的一些文章里予以批评,这里不便赘述。第三、你们还缺少一些东风型的作家,来提升你们的视野,开阔你们的胸襟,套句古书上常见的话: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这里可以推荐几位作家给你们:王开岭,有锐思,有勇气,值得推荐。余杰,有血性,有见解,也值得推荐。曹极,曹极的文字已经有难以逾越的老道与犀利,《一只口哨》操作不当,至今未给他带来声誉。这次卷土重来,决定破釜沉舟,不达目的不罢休,新编好的书稿杂文集《蔡元培死不瞑目》一定要作到一鸣惊人,否则宁愿保存在文档里按兵不动。 曹极就是我,我毛遂自荐地写了这封信给你们,是希望你们重视一下我们这些年轻的才子。八十后作者,并不像媒体捧出来的张悦然、郭敬明那样子没深度,没力度,没思想,没幽默。最好的八十后作家还在你们宿舍楼孤军奋战呢。 世界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罗蒂访问中国时的一次晚宴上,他听到了一个年轻人的音乐。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声音像自己,于是单独去看他。老帕很赏识他,决定资助他出国演出,最后这个年轻人出国巡演成功,荣归故里。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年轻人有了天才,不够,你还得叫。不叫你就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我决定大声地叫一次:你们上海文艺出版社是否独具慧眼肯与我曹极合作呢? 等待是漫长的,艰辛的。但只要等待的结果令人满意。那么就得可偿失,值回票价了。 无论如何。我为自己的才华自荐过,呐喊过,我就无愧于自己的才华。 曹极 06.07.22 真诚希望与你们合作:本人愿付部分费用。 另,如果你们同意了。我决定不公开发表这封信。如果不同意,我决定公开这篇文字,让读者看看,你们放弃我,到底是你们的明智还是你们的遗憾? 期限是一个星期。 谢谢! 电话:13736581562 email:60003738@sohu** 曹极语录(191,200) 曹极语录(191,200) 八十后文坛已初具规模,初显成效,但多半归于媒体炒作之功,八十后距离真正的文学成绩,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三国的赤壁之战前夕,形势对孙刘联军来说,“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楚汉战争,刘邦被项羽分封到一处穷山恶水,刘邦不气馁,励精图治,养兵蓄锐,以待天时。当时的情景也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刘邦太需要一个用兵如神,呼风唤雨的大将军了,而韩信的背楚归汉,遂使刘邦羽翼成矣。八十后文坛发展到今天,也太需要一个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引领风潮,造成时势,深入民心。 在喝可口可乐长大的浑噩的八十后生人里,只有曹极具备这样的笔力、胸襟与气魄。曹极的文章已经有难以逾越的老辣、犀利与洒脱。是否成大师,有待于时间的检验。 192 关于韩信,世俗对他的评价不准确。项羽看走了眼,刘邦也判断失误。只有张良对韩信的把握最准确,张良认为韩信只是热衷于求功名而没有称雄世界的那种野心的人。虽然兵精将锐,但对汉王的事业并没有构成绝对的威胁,因为汉王对他有知遇之恩。韩信的弱点就在这里,韩信的悲剧也伏机于此。伴君如伴虎,纵然功盖寰宇,依然惨遭杀戮。而张良是读书人,早已看透了世态炎凉,他早就看透了刘邦是个能共患难却不能共享福的人。但他依然为刘邦出谋划策,因为真名士确实有施展才气的周期性需要,但他不说破,在张良的心里,刘邦只是个土气的皇帝,是他的领导和上级。而范增才是自己的知己,虽然各为其主,依然惺惺相惜。当得知范先生告老还乡的消息后,他潸然泪下。可是他是否为当年失意而困顿的刘邦流过一滴眼泪?不可能,因为张良只负责出谋划策,听得进去是刘邦的福气,听不进去是他的霉气。张良并不怎么往心理去。士为知己者死,真正让张良动容的永远是韩信的死,是范增的离别。 193 法律在中国的定义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用来约束被统治阶级的言行、举止。对违反规则的下层人士绳之以法,却为上层人士保驾护航,网开一面的一种明文条款。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是愚昧的被统治阶级对统治阶级一厢情愿的迷梦。在中国,官对付民,易如反掌;民要告官。难如登天。昂贵的诉讼费、复杂的法律手续、官官相护的政治潜规则。无一不击中你的要害,击毙你企图维护正义的愚蠢心态。 194 每个政党的内部都存在派系斗争,没有一个政党的内部全都是和谐的声音。堡垒是从内部攻破的,然后里应外合。从短处看,一个政府不为民众说话,不为民众做实事,似乎有利可图。但从远处看,你不为老百姓喊话,不为老百姓做实事,势必失去老百姓的支持与信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旦内部传来不和谐的声音,两种声音或多种声音。哪个声音最入百姓之耳,哪个声音将得到百姓的激烈响应,最终哪个声音将是胜利者。 195 政党多不一定民主,政党多且势均力敌的国家一定民主。只有两个半斤八两的政党,才最需要第三者——小老百姓的助力。为收买老百姓起见,会对他们好一点,更多尊重一点。 关于民主,我常作这样简单化的解释:民主国家,就是政府为收买公民,而给予更多关心与尊重的国家。不民主国家,就是政府不必收买公民,而给予更多冷漠和蔑视的国家。 196 论述一下曹极的伟大。 在经济全球化,人人为钱忙活,并且温饱问题已经基本解决的大时代背景下,我曹极依然不为所动,我行我素,大唱反调且乐此不疲。 想想鲁迅他们所处的水深火热的年代,出一两个叛徒、英雄又算得了什么。但是曹极的横空出世却告诉当今的中国人,即使是太平盛世,也可以出这样子的末路英雄。他冷眼观世,热心救世,霹雳手段,菩萨心肠。他的心与古今中外的有识之士一起,在有生之年,一定将偏激与叛逆进行到底! 197 和许多读者一样,我也常为自己的勇气、霸气和才气所折服,而对其他作家的作品嗤之以鼻:“你们这些马屁阵阵讨人欢欣的著作,让我一再联想到厕所里的卫生纸!”表面挺光滑,挺细致,实际用途呢,只限给人擦屁股一种啊! 198 我再一次告戒21世纪的中国人,如果际遇允许,一定要做好人,要做有力量的好人,要做让坏人害怕的好人。笼统地说做好人难是错误的,你做一个被人欺负的好人有什么难度?做有打击力又有智慧的好人才叫难,一头猛虎,有力量而无智慧,能免于挨饿,却不能免于猎人的枪口。一头聪明的老虎,既能免于挨饿,又能免于猎人的枪口。亲爱的读者,你在现实生活里,会选择扮演哪只老虎的角色呢? 199 对身体强壮的小伙子们的一句忠告:不要轻视智慧的力量。智慧有时犹如太极,四两拨千斤。 200 有人喜欢给整个文坛,整个传统,整个民族挑毛病,有人却专门给身边的人挑毛病。前者是有大情怀大抱负的人。后者是小气巴拉的,爱计较小斤小两以及背后放冷箭的人。与鼠肚鸡肠的人共事,他对你独特的见解与魅力不感冒,却对你生活作风上的懒散、邋遢等一些小细节虎视眈眈,整天用放大镜盯着别人,却用显微镜朝向别人。这个人就叫应遇海,我在这里点名批评一下,以敬效尤. 爱的恒等式 爱的恒等式 曹极 小时候,老师要求我们写一篇《爱的不等式》的文章,文章的主题是关于父母与孩 子之间爱的付出的不对等关系。大意是:父母对子女的爱比子女回馈父母的爱,要多得多。 如果放在秤杆上,一定倾向父母这边。 众所周知,中国的父母是这个世界上对孩子倾注最多爱与关怀的长辈了。在日本。孩子 跌倒了,父母不会主动去扶,而是鼓励他自己站起来。在美国,孩子为父母办了一些力所能 及的事情,可以收取适当的报酬。但在中国等于天方夜谭。我举这两个例子,不是说美国人 与日本人对自己的孩子缺乏爱与关怀,而是说他们对孩子的独立性特别重视,因而在一些不 致命的时刻与场合,忍痛割“爱”,坐视不理了。 但我们毕竟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一方山水养育一方的人,我们有中国人共同的缺点与 优点,而对孩子的爱与关怀是我国传统文化不可或缺的重要主题之一。甚至还上升到法律的 ]高度:父母对未成年子女有养育的责任。 商店里,父母对琳琅满目的物品无动于衷,但是孩子相中的物品,父母却慷慨解囊,一 掷千金。餐桌上,父母把鱼身让给孩子,却把鱼头留给自己。这一切,我想每一个有孝心的孩子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孩子也做了父母之后,当年的那一幕幕场景又复演来,真爱永存!但是从局外人的眼光来看,我们总觉得父母对孩子的爱似乎多了一点,甚至有些宠爱的嫌疑了。但是孩子回馈给父母的爱又似乎太少了一点。于是我们都得出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爱的不等式”等相关结论。但是我们有没有从孩子的角度认识考虑过呢?作为孩子,除了优异成绩与良好表现之外,我们拿什么来孝敬父母?眼见父母白发苍苍,步履蹒跚,我们身上有多少钱可以为父母买保健品,延年益寿? 所以有时候,不是儿子对父母爱地不够,体贴地不够,而是缺乏爱的能力,关心的能力。爱是有条件的,不是每一个有爱心的人都具备。 单方面地从父母或孩子的角度考虑,会很轻易得出“爱的不等式”的结论。但是你综合考虑一下,父母儿子双方的爱其实是恒等的,但前提是幸福的健康的家庭。 爱的本身是自足的,它不要求回报来成全这一自足。就像做好事的本身是快乐的,自足的,不要求被帮助的人的报答。否则只是买卖。对为善的结果有所希冀的人,不但毁了善的本身,也将自寻烦恼。 父母对孩子的爱,不妨看做一种“善举”,既然是“善举”,就不能要求孩子的回报来满足这种举措。而孩子对父母的爱,也不外乎是。所以我说:有养育之心的父母与有孝顺之心的子女,彼此的爱是相辅相成,不可分割的。就像一个人手心与手背上的肉,唇齿相依,生死与共,为追求平衡,你能忍心因为手背少肉而把手心的肉割些下来给它补上吗?平衡有那么重要吗?断了一只胳膊的维纳斯不是最漂亮的雕像吗?艺术因不完整而完整,人生是这样,爱也是这样。 懂得爱的真谛的父母,不需要孩子给自己多大的回报。他们知道养育,是爱的倾注与移植,不是投资,也不是赌博。他只是付出,付出,付出,哪怕付诸流水,也无怨无悔。同理,懂得爱的真谛的孩子,不奢求父母能给自己捎来多好多大的礼品,他只是努力,努力,努力,即使身无分文,也不忘在心里默默地为父母祈祷。 真爱是恒等的,父母为孩子买的那台液晶电脑,与孩子为父母亲手泡的那盆洗脚水,散发着相同的光彩。在爱的天平上,是等值的,而且是永远的等值!同样让我们觉得温馨与亲切,同样让我们觉得欣然与感动,同样让我们更加珍爱着这个与我们生命息息相关的人类世界。 全职杀手 全职杀手 〇曹极 一、 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 杜仲锋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一路行步走来,四周景色怡人,偶尔驻足观望,有溪水叮咚,像梦娜岭上奏着的名曲,有芳草依依,像一群迎风起舞的凌波仙子。远处群山起伏,藏着不可知的秘密。 杜仲锋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斜眼瞟着路旁的花草树木。多年杀手的生涯练就了他这种独特的眼神。他有一支手枪,是德国造的,他还有一柄长剑,是日本造的。此刻他身上还佩着剑。 赶过此山岗就到金刀寨了,杜仲锋显然很疲倦,周围的一切事物此刻在杜仲锋眼里也都是慵懒的,他此刻最渴望的是能找到一家饭店,无心看风景。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天暗下去了,虫鸣声不绝于耳。是躺下来等天明赶路,还是乘夜赶路呢?他不禁看了看手里的这柄剑,他用饥渴的眼神凝视着远方,他的脚终于跟了上去,再赶得十几步,他听到了一声惨呼,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寻声望去,前方隐隐约约地围着一群人。他停住脚步,多年的杀手生涯造成了他冷漠的性格,他不愿看热闹,想绕道而走,可是这座山岗只这一条路,他无法选择,握紧了剑走上前去,悄无声息地夹在围观的人群之中,通过人缝朝里看,躺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鲜身汩汩地从刺刀口流出。两三个日本兵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围观的中国人全都把头低下去,眼睁睁地看着日本人在场地中央耀武扬威。一个日本军官开口了:“我,佐佐木,爱你们,只要你们交出女儿,每人能拿一袋皇军的军粮。”杜仲锋素知日本军队里有慰安妇,倒也不十分奇怪。他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有一户村庄,只是夜黑看不清庄名。 杜仲锋想缓缓走开。却听见了一位少妇的声音:“三位军爷,我可以跟你们去。但要允许我父亲拿两袋军粮,他快饿死了。”这个女人是从哪里来的?谁也不知道,日本兵只知道这些老妇老妻们把女儿藏在一个秘密的所在,初来乍到的皇军自然搜查不到。听了这个女人的话,人群里发出一阵“嘻嘻”的声音,佐佐木色迷迷地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少妇。定了定神方道:“很好!叫你母亲出来领军粮吧。”说着举刺刀割她的衣服,只见少妇没吭一声,噙着眼泪仰望天上的星星,在心里数着,一遍又一遍。她的母亲也是噙着眼泪去拿皇军的粮食。当她反身时突然推开了少妇,道:“军官,饶了她吧,我做你们的慰安妇,我做你们的慰安妇!”佐佐木大笑,左手一用力,一柄刺刀已扎进了老妇的胸膛,飞出一脚,将她踢到树丛里去了。佐佐木笑吟吟地朝少妇走来,道:“把衣服全脱了,让我看看。军爷我高兴,多赏你些粮食。那少妇寻思:她杀了我的母亲,父亲定然活不了了。一想及此,她便欲冲上去拼命。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还是忍痛站住了,她假装脱自己的衣裙,伸手向佐佐木召唤,佐佐木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撕咬她的衣服。忽然,她举起了刀向他背部刺去,佐佐木急闪,少妇没料到佐佐木有如此的伸手,她已无法收刀,那刀笔直地刺向她自己的胸脯,却被一柄雪白的长剑封住了。她花容失色,见自己眼前俨然多了一位冷漠的年青人。佐佐木正用疑惑地眼睛看着他手上的这柄剑。没有人知道他的剑是怎么出的,没有人可以形容这一剑的力量和速度。围观的群众这时才抬起了头。杜仲锋用冷漠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同样冷漠的人群。少妇趁势收刀,杜仲锋的剑突然抵在了佐佐木的脖子上。杜仲锋道:“想要我杀你,还是要那位姑娘杀你?”“放下他!”后面的两位军官怒喝道。杜仲锋不理,转过头对呆在一边的少妇说:“姑娘,这是你的杀母仇人,你用你的刀把他千刀万剐吧!”那少妇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杜仲锋,怯步走了上来,用尖刀捅进了佐佐木的胸膛。佐佐木哼都没哼一声。便倒下了,两位军官急了,挺刺刀冲上来,两把刺刀同时刺向少妇,两刀刺的部位相离较远,杜仲锋的剑只封住了一刀,要命的一刀,另一刀却将少妇的大腿刺中,鲜血激射出来,把一个日本兵喷得满头是血。说时迟,那时快,杜仲锋连环二剑将两名日本兵刺翻在地。杜仲锋看了看横在地上的三具尸体,又看了看少妇。少妇也看着他将撕碎的衣服包扎伤口,动作十分娴熟,围观群众散开了,但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们知道日本兵随时还会降临的。 夜已深,杜仲锋和少妇走在一幢败落的花园中。据少妇说园里本来有许多花,很好看。他丈夫回来总要赏花,那颗飘泊的心才会安定下来,有一次,他来了,碰巧日本兵也来了。他们杀了她的丈夫,把他的尸体埋在土下,并放火烧了他的花园。杜仲锋一急,忙问:“你呢?”少妇嫣然一笑,道:“我被父母藏在一个秘密的隧道里,才躲过了这一劫。”他们走着,谈着,不经意间到了一间草屋前,少妇一指草屋道:“这里就剩这旧草屋了,你在这里休息。”杜仲锋一愣道:“你呢?”“我到外面去睡。”少妇满不在乎地道:“我习惯了,你刚来,不习惯的。”杜仲锋不便推辞,整了整地上的稻草,问少妇道:“不知姑娘芳名……”那少妇顿了一顿,方道:“山村野妇提名字干什么?不过你救了我一命,我就把名字告诉你。我叫殷小泉,你呢?”杜仲锋笑笑道:“在下杜仲锋,在此歇一晚明天起早就走。”小泉道:“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杜仲锋道:“我四海为家。现在要到金刀寨去。”小泉忽然哽咽起来,道:“杜……杜大哥,你带我一起去吧,我现在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说着又哭了起来。“我是杀手,你跟着我很危险的!”杜仲锋动容地道:“你忍心把我留给日本人吗?”小泉含泪地问。杜仲锋道:“好!等我到金刀寨办完了事,我来这里找你。等我三天,好吗?”小泉点了点头,道:“我到外面去了,你睡吧,不早了。”她不愿杜仲锋看到她伤心的样子,转身一溜烟跑了,留下一阵淡淡的幽香。杜仲锋也确实累了,躺下来呼呼大睡,但还没忘记把门关上,这是杀手细心的地方。 二 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吴歌楚舞欢未毕,青山欲衔半边日。银箭金壶漏水金,起看秋月坠江波。东方渐高奈乐何。 杜仲锋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推开门出去,长长地吸了口气,快步出去找小泉。见小泉换了一身鲜亮的连衣裙,顿时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赞道:“你是西施第二!”小泉叹了口气,道:“漂亮有什么用?红颜薄命啊!”杜仲锋道:“那是因为没有嫁到理想的男人。”小泉脸上一红,含羞地问:“我已不是处女了,你还要我呢?”杜仲锋认真地道:“我没有理由不要你!只是我有急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枝手枪递给小泉道:“用这个,保护你自己,记住,一定要随身携带。”小泉怔怔地看着他道:“你是杀手,怎么可以不带枪呢?”杜仲锋道:“我的剑有时比枪还管用!”小泉的眼泪又来了道:“你一定——一定要多保重,快去快回!”杜仲锋道:“我会的,我担心的是你。你知道金刀寨一向是仇视女人的?所以……”小泉狠狠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又道:“快吃饭吧!菜要凉了。”说着从里面拿出了一碗鸡肉。道:“这是邻屋小飞家送的,你吃了才有力气去金刀寨。”杜仲锋并不推拒,两个人心无芥蒂都吃得很快。杜仲锋笑笑道:“好了,我走了,你多保重吧!”言罢,提剑转身便走,又回头,望了一眼小泉,小泉也正痴痴地望着他。他勉强地笑了笑,怏怏而走。小泉一直目送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 有一个姑娘关心,对于杜仲锋这样的年青杀手来说无疑是突如其来的幸福。他一直记挂着小泉,所以走得很快。渐近金刀寨时,被一群武士拦住。当头一名武士道:“在下萧雄,请问阁下来意。”杜仲锋冷冷地道:“在下杜仲锋,特来求见叶老先生。”这名武士道:“寨主他老人家很忙,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杜仲锋道:“我只有见到叶老先生才能说,让一下,好吗?”萧雄怒道:“那你问问我这柄单刀愿不愿意了?”话音未落,刀锋袭近,杜仲锋举剑架住道;“我不是来杀人的,我是来送信的。”萧雄冷笑一声,斜刺里,一刀劈出,直取杜仲锋腋下。杜仲锋连退数步,避开这一刀。他心知萧雄乃叶老英雄座下猛将,杀了他马老面前不好交代。一再避让。萧雄数击不中,一声暴喝,离地数丈,刀锋斜抖,自上而下,斜劈杜仲锋脑门,这一刀力量极猛,幅度又大,似极难躲避。杜仲锋还是不肯出剑,他向后连续几个纵跃,脚下一阵剧痛倚在一棵大树上。这一刀没砍正,但还是带出一滩鲜血,显然是刀过于锋利而滑伤的。这一招“饿鹰扑食,”乃他绝技之一,竟然只伤了对方一层皮肉。恼怒已极,迅即攻上,杜仲锋腿已不便,他的手终于握住了剑柄。正在这时,一声娇喝,一骑飞至,一少女几个纵跃飞至萧雄跟前,一刀封住了萧雄的攻势。杏眼圆睁,怒喝道:“你欺负一个不会武功之人,算什么男子汉!”她一转身,已跃至杜仲锋跟前把一块白带递给他道:“快把伤口包起来!”杜仲锋微笑着看了看少女,俯下身去。萧雄的威风顿解,举刀一揖道:“不知公主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听他语气,那少女自是寨主的女儿无疑了,再观其身手已是一流高手,看来叶老英雄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少女叫过一名武士扶住杜仲锋,自与萧雄缓缓而行。依次至寨门,少女叫道:“本小姐先进去,你们在这里守着!”说罢,一纵身,直跃进里堂。见里堂漆黑一片,正自心惊,忽听一声顿喝:“你是何人?快留下姓名”。少女一愣道:“本小姐乃金刀寨主的千金叶莺叶大侠,你是何人?偷偷摸摸的,把我爹藏到哪里了?”那人道:“你放聪明点,你爹已在我们手上,后天你自缚双手来白云山庄白少侠处,自有你的好处。还有,别带你那帮乌合之众来,白少侠素喜清幽,你是知道的。”叶莺道:“好,我来!请你们别杀害他老人家。”那人冷笑一声,身形一晃已自不见。 叶莺垂头丧气地出来谓萧雄曰:“我爹已在白云山庄,我后天自去救他,你们不必管我。”萧雄曰:“白云山庄高手云集,你一个女人,怎能冒此风险?”杜仲锋道:“我跟叶前辈也有事,愿与小姐同去。”叶莺道:“那人只叫我一人去,若发现情况有异,我爹性命不保。”萧雄曰:“公主只管自去,我自引精兵强将伏在白云山庄之外,如发现情况不对,便即冲进去救你们出来。姓杜的,你就跟我们同去吧?”杜仲锋道:“我不喜欢劳师动众,我一个人,一柄剑伏在白云山庄之后,如何?”萧雄虽怒,碍于公主。便道:“你要怎样便怎样,反正你不是金刀寨的人,你是外来的一条流浪狗而已。”杜仲锋道:“我是条出色的流浪狗。”他补充说道,萧雄并几十名武士均哈哈大笑,连叶莺也娇笑起来,斜了杜仲锋一眼,道:“你自去埋伏,不要泄漏行踪,若被白云山庄的人发觉,遗祸我爹,我让你死无全尸。杜仲锋见她恶狠狠的样子颇为可爱,便看着她,不再言语。叶莺叹了口气道:“我爹一世英名,意毁于白云山庄之手,我非替他出这口气不可!”众武士皆随声附和,愿效死力。只杜仲锋在一旁笑着。叶莺忽手指杜仲锋道:“你在金刀寨宿一晚,明天休养生息,后天出发。”杜仲锋道:“谨遵姑娘号令。”萧雄见其对己无礼,对公主却有礼,欲待发作,却又忍住,只是怒目而视杜仲锋。杜仲锋又笑了,他还是舍不得把目光从叶莺脸上移开。 次日,金刀寨举寨练刀,叶莺自然也不例外。见她练得娇喘吁吁,尚不住手。杜仲锋缓缓地走到她跟前,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一个小姑娘,武功太高了反而不可爱了。”叶莺没有发怒,叹了口气道:“家仇在身,不由不努力耳。你到底会不会武功?”杜仲锋笑道:“我不会武功,只会杀人,信不信由你们?”叶莺道:“你是个很特别的男人。”杜仲锋道:“你也很特别。”叶莺道:“你不练剑吗?”杜仲锋道:“我的剑不是练习用的。”夕阳惨淡。杜仲锋斜躺在一块大青石上,半眯着眼睛想着心事,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一把漆黑的刀,萧雄!杜仲锋道:“你来干什么?”萧雄冷哼一声道:“我来是想告诉你叶莺迟早是我萧雄的人,你再打她的主意,我砍了你的脑袋。”言毕,刀出,刀光闪处,大青石已被砍碎了一大片。萧雄冷笑道:“怎么样?怕了吗?”杜仲锋冷冷地道:“我不是来看砍石头的!”言未毕,人已飞出,霎时不知去向。 次日,狂风大作,叶莺反绑了双手,令萧雄引数百名武士远远跟随,以迅捷的轻身功夫向白云山庄急行。 少顷,已至。叶莺只身进去。白云山庄空旷无比,叶莺走到场地中央立定,观看四周的动向。眨眼间,一张椅子自天而降,一白衣少年怀抱双剑稳坐椅子缓缓而下。随着一阵喝采声,他的周围多了数十名持枪护卫。白云山庄素与日寇勾结,有枪并不稀罕,白衣少年朗声说道:“在下白天敖,见过叶大小姐。”叶莺娇喝道:“我爹呢?快放了他。”白天敖道:“叶小姐,我想你三天三夜了,你肯留下来,你爹自然没事。” “展振,焦明!”白天敖叫道。展振、焦明齐道:“末将在。”“把那老儿拉出来!”白天敖冷笑着道。二将领令而去。不一时,叶空海被两人连打带扯地带到白天敖跟前。见他形如枯槁,双目无神,遍体鳞伤。叶莺大怒道:“你放了我爹!不然,我火烧了你的白云山庄。”叶空海看了一眼女儿,又看了一眼白天敖,道:“我叶某人岂是偷生怕死之辈?小莺你怎么来了?”叶莺哭道:“爹!”却已是说不出话来,她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却被十数名持枪侍卫挡住去路,几十把枪笔直地指向了她,她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白天敖冷笑道:“我要你做我的第七房姨太太,你答应吗?”叶莺道:“你放了我爹再说!”白天敖道:“我要你脱光衣服转一圈,让我看看,我便放了一代英雄叶空海老前辈,不知小姐意下如何?”叶莺噙着泪点了点头,白天敖大喜,走到叶老跟前,左脚飞起,把叶老踢得连地数尺,然后右腿横扫,将叶老踢出数丈开外。众侍卫大声叫好。叶莺见其父匍伏于地,慢慢地向庄门爬去。悲痛欲绝,她痛的是:叶空海已不是以前的叶空海了。他变了,变得有些软弱了。他只顾自己向前爬着,不回头看女儿一眼,最后的一眼。白天敖**笑着,用剑尖挑她的裙子。她忽然有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无奈地回过头来,动手解上身的衣服。白天敖示意焦明。焦明手执利刃,几个纵跃,飞出墙门站在院门之外。白天敖显然没有什么耐性了,他跨上几步便扯她的裙子。这时,忽听一声惨呼,叶空海已死在焦明的刀下,又听一声猛喝:“住手!”院门外,数骑飞至,为头一人,身高八尺,正是萧雄。白天敖并不停手,还在撕她的衣服。她还在挣扎着,萧雄大怒,凌空飞起,斜刺里,看得分明,一刀直砍白天敖的背部,这一招“饿鹰扑食”确是厉害无比,曾伤过杜仲锋。白天敖一把推开叶莺,拔剑欲杀叶莺。他自己不能得到的女人,就绝不留给别人!萧雄叫声“不好,”收刀护驾,这一剑刺在萧雄的腿上,血如涌泉,萧雄软在一边,不能动弹,萧雄手下的武士一齐冲了上来,被展振机枪扫射,伤倒了数十名,余下的急退,不敢靠近叶大小姐。白天敖提剑来杀萧雄,萧雄怒目而视,不吭一声。他看到叶莺正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一阵喜悦,伸颈待杀。这种目光,另一个看在眼里,却是不大舒服。这人便是杜仲锋,他一直伏在白云山庄之后找野果吃,这时微笑着朝这边走来。白天敖并不收势,一招“双龙枪珠”,直刺萧雄的咽喉,却被杜仲锋一剑封住了。白天敖道:“好快的剑!”杜仲锋不答。萧雄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杜仲锋看着叶莺道:“我本想救叶小姐的,被你捷足先登了。白云山庄的果子有毒,我昏迷了好一阵子,出剑的速度也慢了无数,不过,叶大小姐还没事,我就高兴了。”说罢,看着叶莺。叶莺“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从身上撕了一块衣服,跑过去,为萧雄包扎腿伤,心一软,扑在萧雄怀里痛哭起来。白天敖道:“你是个有趣的人,对女人有些本事。我向来敬重这样的男人。你们走吧,叶小姐,你如果想报仇,我白某随时奉陪!”言罢,领侍卫去了。 叶莺扶着萧雄缓缓地走,杜仲锋跟在后面却是心潮起伏:“叶空海已死,看来这封信的秘密已是无人能知了。小泉存亡未卜,是跟她们回金刀寨,还是立刻去找小泉。他想到小泉,心中一热,一个纵跃,挡在两人之前。双手一揖道:“在下有急事,两位多保重!”叶莺白了他一眼。杜仲锋笑笑,一跃而起。 三、 闽国扬帆去,蟾蜍空复团。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此地聚会夕,当时雷雨寒。兰桡殊未返,消息海云端。 阴沉的天下起了雨,大雨!杜仲锋冒雨急行。经过路旁的一家酒店,想进去打几角酒,但想到小泉还在等他,便一跃即过,不想闻到一滴酒香。不提防,脚下一滑,一跤跌倒。伤口又裂开了,被雨水一浸,更加痛不可当。他咬着牙,并不放慢脚步,忽然,头一昏,便倒下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泉还是穿着那件鲜亮的连衣裙,显然这几天风平浪静。她脸上挂着笑意,更加妩媚动人,她躲在屋檐下,画画,画杜仲锋的像!按日期,杜仲锋应该来了,她的心也平如了许多,正在这时,一长串紧凑的脚步声传来,她一喜,随即又转为害怕。她有一种预感:日本人要来了!接着,她便听到几声惨呼。她心乱起来了,抓起画像,往大雨中冲去,她没命地奔跑,狡猾的日本兵还是拦住了她。她抬头一看来的共有五人,领头的一个十分高大丑陋。那人道:“花姑娘,知不知道佐佐木上校是谁杀的?”小泉一愣,道:“不……不知道。”那人道:“这姑娘很漂亮,是我先上,还是你们先上。”后面的四人道:“当然是伊藤少佐您先上了。”伊藤笑吟吟地道:“姑娘知不知道佐佐木是谁杀的,不说就别怪我……”小泉泪流满面。她没想到自己的命竟然如此之苦。睁开朦胧的泪眼她看到伊藤已脱光衣服恶狠狠地朝自己走来,他身上的汗臭便她几欲作呕。她想用死来结束自己痛苦的一生,她宁死也不受日本人的凌辱。她刚欲咬舌的刹那,伊藤哼都没哼一声便倒下了,他的胸口已插着一柄长剑。看到这柄长剑,小泉笑了。笑得好甜,好美。那四个日本人惊呆了,不知所措。杜仲锋微笑着朝这边走来,小泉不顾一切地向他扑去,杜仲锋敞开手抱住了她,小泉柔声地道:“你出手总是这么恰到好处,若慢一丁点儿,我牙齿下去了,你见到的就是死了的小泉了。”杜仲锋动容地道:“我在路上饿昏了等我醒来时,就看见日本人围往了你。可是我和你相差尚有数十里,只好掷剑杀了,虽然速度太慢但幸好还能救了你。”那四个日本兵吓得面如土色。看看惨死的伊藤少佐,却又气愤不过。纷纷举刺刀朝杜仲锋冲来,忽见剑光闪处,四人应声倒地。“一剑四雕!”小泉脱口赞道。“你真是剑神!”杜仲锋微笑着道:“岂止剑神,我还是情圣、文狂、诗仙兼斗士呢?”小泉也笑了笑,道:“我喜欢你吹牛时候的样子。”杜仲锋大笑。 蓬莱饭店。杜仲锋一边夹菜,一边看着小泉。小泉的美丽足以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小泉也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并不英俊的脸。这时,饭店里来的人愈来愈多了,坐满了各个角落。忽听一声暴喝,一大汉手提大砍刀直闯入来。高叫道:“公孙龙何在?”看来来者不善。店小二便上来招呼,那大汉不理,仍然高叫道:“公孙龙何在?”还是没有人响应。那大汉急了,扭头便走,却见一群日本军官挡在门外,为头一人道:“我,山下敬义。奉总部命令,来招慰安妇的。是男的全部滚出去,女的全都留下来。”他用犀利的目光扫视了饭店一圈。那大汉似乎有些怕了,便在一小角落里坐定。山下敬义大喝道:“要不要我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这一下,客人又**起来了,十数名单身的男客人率先走出了店门,店里还剩下三对老年夫妻和五、六对少年男女,杜仲锋这才发现叶莺也俨然在座,萧雄却不见踪影。山下敬义显然很不满意,他快步走到那尚坐在一边的大汉身前,“啪,啪”就是两记耳光,狠狠地道:“你的老婆女儿呢?”那大汉亦怒道:“***,你想我断子绝孙吗?”山下敬义冷笑一声,扭转头来,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反手一刀,直刺入大汉的胸膛,那大汉惨叫一声:“日本鬼子”,便倒下去了,这时房里又有几个年青人跑开了。杜仲锋抬头看时只剩自己和一个老男人了,山下敬义走到这个老头前面,小泉忽然担忧起来道:“你别充好汉了,先出去吧,我没事的。”杜仲锋笑笑,站起身来缓缓地踱了出去,却忍不住回头看了小泉一眼。这时门外又多了一个人,一把漆黑的刀——萧雄!叶莺顿时眉开眼笑了,萧雄微怒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叶莺大声道:“金刀寨闷死了,所以就跑出来了。”山下敬义没在意他两人说话,忽然手起刀落直削老者的颈部,老者冷笑一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的身边已多了一具死尸,山下敬义的尸体,尸体上插着一柄快刀,一柄很快的刀,快得不可思议,房里的妇女都咤异地看着这个老人,这个短胡子的老人。老人仍不动声色地夹着菜,喝着酒,神态很安详,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杀人实在不是很希奇的事。门外的十数名日本军官冲了进来。萧雄见状,刀出如电,已砍翻了四五个,留下的八名日本兵狼狈而逃。萧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山下敬义,走到老者跟前一揖道:“请教阁下高姓大名。”老者冷冷地道:“公孙龙!”萧雄吃了一惊道:“你就是江南刀客公孙龙。佩服!佩服!”公孙龙不答,看着杯里的酒,出奇。他突然站起身来,走到那大汉的尸体前,左手一用刀已盈然在怀。叹了口气道:“薛老弟你杀我不成,反而死于鬼子之手。可惜1可惜!”他便抱着老者一步步地走出去。杜仲锋缓缓地走到小泉身边柔声道:“泉儿,我们走吧。”小泉站了起来,含笑地道:“幸好他们没逼你出剑。”杜仲锋轻声地道:“这里高手如云,没有我出手的机会。”杜仲锋挽着她的腰,慢慢地向店门走去,却被一个高大的人挡住。萧雄!萧雄奸笑道:“你还真有本事,这么漂亮的女人也让你骗上了手。”杜仲锋道:“你也一样。”拉着小泉的手想绕道而走。又被萧雄拦住了,这时他的手里已多了一把刀,一把漆黑的刀,刀光闪闪,刀上还沾着鲜血。杜仲锋冷冷地道:“我不是来看刀的。”“那你来干什么?”萧雄冷笑着道。“我是来谈情说爱的。”杜仲锋道。说罢,看了看小泉。小泉也正含笑地看着他。萧雄喝道:“我告诉你,得罪了我萧爷以后有你好过的!”叶莺忽道:“萧大哥,此人曾救过你一次,你也该放他一马的。”萧雄又道:“今天看在叶妹份上,我饶你一条狗命!什么样?小子,是不是不服气啊。”说罢,伸手便摸小泉的俊脸,小泉把头侧开。叶莺“哼”了一声,已自出店去了。萧雄狂笑着也出去了。房里只剩杜仲锋和小泉及那个惊呆了的店小二了。 两人一路信步走来,时值金秋,天空飘着些小雨,自有一番景致。见前方尘头起处,一辆黑色轿车飞驰而至。时方满清末年,民国初年。天下分崩离析,是中国最黑暗的日子。有军阀横行,有列强侵华。矫车、洋房也是刚刚起步。车上跳下来一个精明强干的小伙子,走上前对小泉一揖道:“我们家少爷有命,请小姐上车便行。”小泉一惊道:“少爷?他是谁?”那人缓缓地道:“殷小东。”小泉惊道:“哥哥!”看着杜仲锋,歉然地道:“看来我得先走了,你呢。”杜仲锋苦笑了笑道:“你有事先走吧,我们还能再见吗?”小泉柔声道:“我会很快回来的,不用担心。” 这个“很快”到底有多快呢?小泉不知道,杜仲锋也不知道。 四、 黄帝城边乌欲栖,归飞哑哑枝上啼。机中织锦秦川女,碧沙如烟隔窗语。停梭怅然忆远人,独宿孤房泪如雨。 自小泉去后,杜仲锋便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一连数日,都不见小泉的踪影。杜仲锋心想:“算了!小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她可能根本就不喜欢我。我是杀手,谁敢喜欢杀手呢?”想及此,他又苦笑了笑,内心却舒畅多了。他又出去闲走了。还是回香港吧,那里有我的恩师,有我的同行。他这样想着,不经意间到了一处集市,花红酒绿,游人如织。他也渐渐放慢了脚步,他乍逢热闹,有点不自然随着人流往前挤。忽人群中有人大叫:“强盗来了!”人群中只剩下杜仲锋一个人了,街道两旁的高楼上许多人都注视着他。这时,马蹄声起,数十名大盗飞至,为头一盗,身高八尺有余,膀阔腰圆,眼如铜铃,面目狰狞,手执大刀。一指杜仲锋道:“你是何人?敢挡大爷去路?”杜仲锋冷冷地道:“谁是大爷?”那盗道:“当然是我飞天大盗梁铮了。把银子留下,人从我马下钻过去,我饶你一命。”杜仲锋淡淡地道:“好!”他真的俯下身去,从他的马下爬了过去,回过头对梁铮道:“你看,我像韩信吗?”梁铮大笑,众盗也一齐笑了。楼上还有女人轻蔑的笑声。梁铮纵身下马道:“你是个很特别的男人,我生平敬重这样的男人,交个朋友吧。”杜仲锋冷冷地道:“我没有朋友。”梁铮道:“那我就是你第一个朋友。”杜仲锋这时才望了他一眼道:“好!”梁铮狂笑起来拍他肩膀道:“你放心,以后没人敢欺侮你了。”杜仲锋淡淡地道:“日本人呢?“梁铮怒目圆睁道:“日本人?我把他们赶回日本去,我还要带这些兄弟杀到日本去。抢日本的粮食,住日本的饭馆,玩日本的女人。”言罢,哈哈大笑,杜仲锋赞道:“有志气!有个性!”梁铮一时性起便拉他上酒馆,杜仲锋也不推辞。两人对坐饮酒。酒是好酒。对面的桌子上坐着一个人。公孙龙!他也来了,也在喝酒。他喝的很慢,似有心事。刚喝了几碗,便站起身来,把银子往桌上一放,一个纵跃,已不见影子。 杜仲锋和梁铮并肩走在集市里,游人害怕梁铮都运运地避着,再观梁铮仍神态自若。杜仲锋笑笑,但他的笑容立刻僵往了,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叶莺!她正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来,已然受了伤,她要回金刀寨吗?杜仲锋愣住了。梁铮笑道:“杜老弟,怎么,看上金刀寨的叶大小姐了?我尚且有缘无分,何况你了。”言罢哈哈大笑。这时叶莺朝这边走来,对杜仲锋道:“我要你杀一个人?”杜仲锋淡淡地道:“我不想杀人,我要回香港。”梁铮道:“叶大小姐被谁打成这个样子?我梁铮替你出气。”叶莺喝道:“滚开!强盗。”梁铮便愣愣地站在一边。杜仲锋道:“我不想杀人,只想找一个人。”叶莺一愣,道:“找谁?”“殷小泉。”杜仲锋淡淡地道。叶莺一惊:“那个饭店的姑娘?听说她哥哥发了财,要接她回京城。”杜仲锋道:“有你这句话,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请求。你要杀谁?”“白天敖,”叶莺恨恨地道。杜仲锋冷冷地道:“你的萧雄呢?”“他根本不是白天敖的对手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不过……不许打我的主意!”叶莺瞪大眼睛看着他。杜仲锋笑了笑,道:“我不要任何东西,如果我杀了他,我便回香港,你们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如果我被他杀了,请你把我的剑交给殷小泉。她看到我的剑,就像看到我的人一样。”他走过来,拍了拍梁铮的肩膀扭头便走。 白云山庄,恬静、详和,白天敖斜坐在一杀藤椅上,怀里抱着个女人,一个近乎**的女人。他的手下都呆呆地看着这个女人。这时,一个探子进来,大声道:“少帮主,一个姓杜的进来说有事相商。”白天敖一惊,一纵而起,一刀砍死了这个女人。冷冷地道:“叫他进来。”杜仲锋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地向白天敖逼近,谁都可以感觉此刻的杀机。白天敖道:“你和夜莺什么关系?”杜仲锋冷冷地道:“没有关系。”白天敖道:“你杀了我,她肯陪你睡觉吗?”“不肯。”杜仲锋淡淡地道。“那你为什么杀我?”白天敖奇道。“不知道。”杜仲锋冷冷地道。“上!”一字顿喝,展振、焦明双双舞刀攻上,刀锋袭面,杜仲锋连退数步,没有出剑。展、焦二人迅即攻上,杜仲锋侧身斜让,展振一刀刺空,身形一晃,欺在杜仲锋身后,拦腰一刀。杜仲锋凌空跃起,脚尖落地时,焦明刀出。杜仲锋的右腿中了一刀,鲜血飞溅了出来。他忍痛立定。展振喝道:“你为何不出剑?”“我不想杀多余的人!”杜仲锋淡淡地道。展振冷笑一声,举刀斜劈。杜仲锋一用力,忍痛跃起。“蜻蜓点水!”焦明惊道。但见空中剑光一闪,白天敖已软在藤椅子上了。杜仲锋的剑还插在鞘上。拔剑、杀人、回剑竟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的速度已然快得不可思议了。白天敖安详地躺在椅子上,他连死都不相信,杜仲锋的剑已经出了。杜仲锋忽道:“你们替他准备后事吧!要报仇,到香港九龙来。”言罢,人已跃起,空中剑光闪处。杜仲锋朗声道:“在下杜仲锋!”剑光闪过,人已不见。伴随着几声枪响,白云山庄又恢复了往日的恬静、详和。 杜仲锋收拾好行李准备动身了,他决定乘火车南下去香港。他走出店门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一个短胡子的老人,公孙龙!“我有急事,阁下请让一下。”杜仲锋上前一揖道。公孙龙看着他行李道:“你要去哪里?”杜仲锋道:“香港九龙。”“你知道我为何找你?”公孙龙问道。杜仲锋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公孙龙点了点。道:“很好1我还会找你的。”言罢,一声长啸,刀光闪处,人自不见。杜仲锋冷冷地赞道:“好快的刀。”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这柄安详地睡在剑鞘里的剑,快步赶路。见前方隐隐约约地有一家客栈,他悄无声息地走进去,见天色已晚便决定暂宿一夜。这时他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也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萧雄!杜仲锋低着头在一处角落里坐定,要了一碗面,便吃了起来。这时,萧雄走过来了,道:“这面好吃吗?”“好吃,谢谢!”这句话是诚恳的。“你杀了叶小姐的仇人,她很高兴,想留你在金刀寨做个帮手,你意下如何?”萧雄探询似地问。“不好。”杜仲锋冷冷地道。“那你是敬酒不吃罚酒了。”萧雄冷笑着道。“我什么酒都不吃,只吃一个女人的酒。”萧雄喝问:“谁的酒?”“小泉的酒。”杜仲锋一字一句地道。萧然忽然冷笑道:“你是说殷小泉那个小寡妇?”杜仲锋道:“她不是小寡子。她是我的女人。”“你的女人?殷小泉是百里挑一的美女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萧雄冷笑着问。“会的。”杜仲锋恳切地点了点头。“拔你的剑!”萧雄怒喝道。这时,店里的人把目光都投在杜仲锋的身上。杜仲锋冷冷地道:“我是来吃面,不是来拔剑的,我的剑也非随时可拔的。”萧雄忽大喝一声,刀出如电,直砍杜伸锋腋下三穴。好凌厉的刀,好霸道的刀!对杜仲锋来说,他可以被别人骂得猪狗不如,可以从别人的马下钻过去,却不允许别人对小泉有少许的不敬,更不准别人骂她是小寡妇!于是,他的手握住了剑柄,剑光一闪,一条八尺来长的身躯倒下来了,一声不响地倒下了,一切复又归于平静。 五、 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幽映每白日,清辉照衣裳。 一辆黑色轿车风尘而至,车上跳下来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小泉,男的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看来像个奴仆。小泉见这一带比原先更荒凉了,禁不住叹了一口气,回头对那个男人道:“小飞,你走吧,我送你的枪一定要保存好!”小飞点了点头道:“殷大小姐,你放心,我会的。这里常有日本人出没,你一个人有危险的。”小泉忽道:“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大小姐了。还有,这里一定会有人保护我的,你不必担心。”小飞一声不响地回到了车上。一声唿哨,车已远去。望着远去的车。小泉叹了口气,一时间找不到杜仲锋,她便在曾经来过的这家酒店里自斟自饮。她也会喝酒,只是酒量很小,几杯酒下去。她的粉颊绯红起来。她无心喝酒,只是凝视着门外,期待着奇迹的出现。这里出奇地静,尤其在夜幕降临时刻。店小二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小泉看到了,便对他笑笑。店小二便走了过来道:“天色将晚,小姐若不嫌弃便在这里宿一晚吧。有一位客人已替小姐付好了账单。”小泉一喜道:“谁?”“我,公孙龙!”公孙龙身形一闪,已站在小泉跟前。“你来干什么?”小泉睁大了眼睛。“我来告诉你,你的杜仲锋已经去香港了。”公孙龙怔怔地道。“去香港了?”小泉惊讶地问。“是的,我猜测他先去香港准备盘缠,然后去京城找你。”公孙龙道。小泉顿了一顿,方道:“他怎知我到京城?”公孙龙道:“他有嘴巴会打听的。”小泉笑了一笑,忽又哽咽起来道:“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就这么走的,我对不起他?”公孙龙见状,便道:“姑娘先休息吧,我替你守夜?杜仲锋是我生平敬重的极少数的男人之一。在我的心事未了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及他的女人。”言罢,人已翻上了屋檐。小泉的脸不禁红了一红。这一夜,她是无法入眠了。 清晨,小泉随便用过了餐和公孙龙一路同行。公孙龙道:“我只能送你到码头。我料想杜仲锋也可能正赶往京城。一路顺风吧。”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一张金牌递给小泉道:“这是我的令牌,牌上刻有“江南刀客公孙龙”七字,有了它,寻常盗贼是不敢欺负你的。”小泉噙着泪,道:“谢谢!谢谢你!”公孙龙捋了捋胡须,忽然一个纵身,一个斜跃,刀光闪处,人又不见。这是他特别的告别方式。 香港九龙。小雨。沈任远躺在一张西式沙发上,悠闲地卷着烟,秘书小李进来,手里捧着一本文件。他用忧郁的眼神望着沈任远道:“我们杀了黑社会的人。‘冷血毒枭’潇洒不会放过我们的。我最担忧的是不能见你徒弟最后一面。”沈任远道:“我也一样。潇洒恶贯满盈,不知到会做出什么事来。”看着窗外阴暗的天,他叹了一口气,又接上了一根雪茄,小李道:“不管怎么样,今晚的守夜当格外警惕。”沈任远点了点头道:“你先出去看看,有没有锋儿的下落,”小李道了声“是!”一转身,便已到了门外。忽听一声惨呼。小李的身体倒了下去,他的腰际明晃晃插着一把刀。沈任远叫声“不好”,他的手里已多了一把剑。这时,沈任远的房子里俨然多了一群人,一群蒙着脸的黑衣人!为头一人道:“我乃截天夜叉何曼,奉潇洒之命,特来取你首级。”言未毕,刀出,沈任远举剑相迎,忽觉背心一阵剧痛,他的背后又多了一个蒙面人。沈任远反手一剑,刺中了这个蒙面人。何曼的刀却也刺中了他的小肚,血顿时激射出来,洒了一地,好快的刀!好狠毒的刀!接着又有几个黑衣人飞身欺上,刀出如风。伴随着一声惨呼,名冠一时的杀手,杜仲锋的师傅沈任远倒下了,何曼把手一招,七、八个黑衣人身形一晃,已自不见。何曼随手扔出火把,沈任远的 房子顿时火光冲天,忽听一声爆炸声,整个房子倒塌下来。浓烟滚滚,冲天而上。吸引了许多路人。这时,人群中闪进了一个人,带着一柄剑。杜仲锋!他来了,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忽然大呼着扑向火堆,却已无法找到师傅的尸首。他来迟一步,已无话可说了。他大声地问:“是谁干的?是谁干的?”“是潇洒干的。”人群中有人呼应。“他在哪里?”杜仲锋急问。“在西风客栈”有能事者答道。 直接找潇洒报仇?不,他还要去见一个人,一个更为重要的人,殷小泉!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相见了,他在心里这么想着,坐上了去京城的火车。 京城,热闹非凡,行人如织。杜仲锋快步穿梭在人群里。在街角拐弯处,他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小泉,他一个纵跃,已挡在这人的前面。他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这人不是小泉。这女人满脸麻子,但她的背影却与小泉很像。一样的美丽,一样的耐人寻味。他失望了,便走进了一间小酒店。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老人,一个短胡子的老人,公孙龙1他无心认人。只看着酒杯里的酒发呆。公孙龙看到他却走了过来道:“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小泉已先你而去了。”杜仲锋急道:“什么?”孙龙叹了口气道:“小泉在船上遭一群香港人凌辱,为头一个叫潇洒什么的,此人阴毒无比,生平不知残害过多少良家妇女。殷姑娘被**致死。据说她死前还呼唤着你的名字。”他说不下去了,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杜仲锋的心彻底破碎了,他勉强站起身来,瘦削的手颤抖地握住了剑柄。两行热泪终于夺眶而出。“拔你的剑,做一个钢强的男子汉!”公孙龙怒喝道。“我的心事未了,你了断我的心事。再去了断你自己的事。”公孙龙复道。杜仲锋握紧了剑柄才勉强使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知道你的心事,拔你的刀!”“好”字尚未出口,公孙龙的刀已出,杜锋的剑亦已出,剑光一闪,刀光一亮,在空中划出两道绝美的弧线,但听“铮”的一声响,公孙的刀已落地。他怔怔地看着杜仲锋道:“你已经动了真情,你已由杀手一跃而成剑侠了,但你再杀你仇敌似乎要难多了。潇洒是冷血的。因此,他怕杀手而非剑侠。你懂我的意思吗?”他怔怔地看着杜仲锋道。杜仲锋淡淡地道:“我懂。”这是极度痛苦之后的平静。“好了,你可以去了断你自己的事了。”言罢,身形一晃,人已不见。 西风客栈。潇洒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一个女人,他忽然站起身来,朝这个女人走去。他随身的十几名武士也一齐看着这个女人。嘴角边挂着奸邪的笑意。忽听一声顿喝:“住手!”客店里已然多了一个人。一张阴沉的险,一双无力的眼睛,一只紧握着剑的瘦削的手。杜仲锋!“你是谁?”潇洒轻蔑地道。“杀你的人。”杜仲锋淡淡地道。“你为什么要杀我?”潇洒瞟了他一眼,道。“替天行道!”杜仲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潇洒忽哈哈奸笑道:“有趣!有趣!”忽语气骤变怒喝道:“上!杀了他!”十数名贴身护卫轮番攻上。但见剑光闪处,四名护卫已应声倒地。潇洒不禁皱了皱眉头,他的手里拿着两个铜球,这就是他的武器。一个铜球可以粉碎一块巨石。杜仲锋剑出如疾电,十数名武士霎时只剩三名了,这三个人见情况不妙,纷纷向后退开。杜仲锋剑走偏锋,以退为进,以进为退。随着一声惨呼,三人同时应声倒地。他一步步地向潇洒逼近,潇洒的铜球已向杜仲锋急滚而去,随着一声惨呼和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潇洒已被炸得四分五裂了。杜仲锋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刺出他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一剑,又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跃上了屋檐,避开了铜球猛烈的轰击。 杜仲锋默默地走出了这家客店,到了一处河边。他右手一用力,把剑狠狠地掷向了河心。从此,他不再佩剑。 后来,他出家当了和尚,他听说叶莺也去作了尼姑。他奇怪叶莺为什么不找他报仇?但人世间的恩怨情仇又有几人能猜得透呢?小泉的形象在他的脑海里也变得逐渐模糊起来,他还时常想起她,但这种感情的波动已是他所能控制的了。天还下着雨,风还在刮着。远处传来了悠扬的琴声,声音断断续续,缠缠绵绵。似在诉说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久久地,久久地难以散尽。 曹极语录(201.210) 201 当代文学没有指望了。除了娱乐、作秀与消遣,当代文学已经没有指望了。偶尔出几篇好文章已经于事无补。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连饭也吃不下,再吃西洋参这种补药。只会虚不受补,效果适得其反,后果难以想象。 有志于文学的当代青年,总想自己对文学有所建树,他日也博他个“封妻荫子”,但是都缺乏反思能力。作为当代最具反思能力的人——曹极,我给他们的忠告是:先破坏,后建设。 祖国文化的根儿已经腐烂,行诸于外的枝叶繁茂只是一种假象,一种错觉。到头来总难免凋谢与枯萎的命运。当代的中国并不缺乏物质上的富人,不缺乏知识与学子充斥着的所谓大学,不缺乏舞文弄墨的骚人墨客,不缺乏头头是道的政治说教与道德说教,但是,但是,为什么我们没有一个可以立足于世界文学之林的大作家与大思想家呢,难道这是一个泱泱大国应有的风范不成?不甘心在物质上做穷人,却首先在精神上做了奴隶,这就是所谓龙的传人的水平与素质吗?一个记者这样评价我们中国:“在中国这块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所谓富人与穷人,除了对金钱与女人的占有数量不同之外(前者太多,后者太少),其对这两样东西的痴迷程度是一样的。至于什么抽象的文化素质、道德水平、思维能力、爱国心等等实在大同小异。” 除了赚钱的能力与机遇有所不同,在精神上,我们仍然没有摆脱奴隶的命运。谁说今天是二十一世纪?谁说我们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 202 规章制度是政府要求百姓执行的,自由民主是百姓渴望政府给予的;厂规厂纪是老总要求下属执行的,金钱荣誉是下属渴望老总给予的。 政府所想与百姓所思,老总与下属的如意算盘,总是大相径庭,甚至“风马牛不相及”。 各取所需吧,任何一方都没有咄咄逼人的权利! 203 很久没谈女人这个话题了。这段时间,一直从事严谨而复杂的学术与社会批评工作,读了一些新书,配了一副眼镜。 门隙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戴着眼睛瞟女人,把女人看小了,也把女人读透了。但是曹极的近视却与看女人无关。一个男人看女人能看成近视,不是色鬼,也是“异与禽兽者。几希”的家伙。 有人说;戴眼镜的男人好色。但是好色的男人群里,有相当一部分是不戴眼镜的。有人说,穿裙子的女人最美,但是美丽的女人群里,有相当一部分是不穿裙子的。 多么样的男人最好色?没责任感与道德约束力的男人最好色。什么样的女人最美丽?当女人的母性之光被点燃,当女人的智慧之门被开启,当女人津津有味地阅读着曹极的锦绣华章时,女人最美丽! 204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生百政治家不如生一文学家。”因为文学家争取的是人类精神的利益。斗转星移,弹指间多少富商巨贾灰飞烟灭,而人类的精神之光永存。 生于乱世,我们渴望出现政治家与革命家,他们能使我们免于挨饿,免于挨打。生于盛世,我们渴望出现文学家与思想家,他们能使我们清醒,免于愚昧与无知。 放眼当今中国社会,我们看到了那么多长袖善舞的政客,衣冠楚楚的名流。但是哪一个是政治家?哪一个是文学家?充其量只是政客与文人。归根结底,还是“会做戏的虚无党”而已。 205 余杰先生曾怒斥赵本山:“伪农民”,并在《优孟中国》一文里把他看成是当今小丑时代的集大成者。 相声演员,我只欣赏冯巩,他的喜剧是语言的幽默。而巩汉林、陈佩斯、潘长江这些人总觉得滑稽有余,幽默不足。幽默需要智慧,不是每个相声演员都有智慧。 206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不要对民众失望,是你自己对他们要求太高,不要对自己失望,是别人对你要求太高。用平常心看待身边的人事,想想主席、委员、市长、乡长他们拉咪时候的样子吧,原来他们与咱们老百姓那样的相似啊! 207 曹极语录断断续续地写,一写竟然超过200了。写第一条语录的时候,我21岁,现在都23了,两年的时光,两百条语录的诞生。在接下来的时间,要整理一下两年下来的零星语录,以期早点面世。 208 珍惜是夜空中灿烂的星星,是青山上空谷的回音,是沙漠里美丽的绿洲;珍惜是鸟语花香,是清风流水,是鱼翔浅底,是鹰击长空,是烈士高山上的花环,是女人床头上的血泪。 珍惜生命,珍惜自己的文字,珍惜文字里流淌出的你的亲情和爱情。 珍惜朋友。珍惜自己的女人,珍惜与女人一起走过的柔情岁月。 珍惜,珍惜。 209 逝去的岁月,最令人怀念。假如我五六岁的时候就有现在的表达能力,这么多年来,我能记录下多少有趣的故事呢?邹韬奋先生在给子女的家书里,曾这样写道:“我再一次告戒你们,一定要把语文学好,至少是相当好,绝不允许不好。” 余光中有四个女儿,他招女婿不也有一项基本要求:语文一定要好。 读读都德的《最后一课》吧,国文程度不够的人,你没有资格谈什么爱国主义! 210 中文程度低落的人对中国的理解都停留在这种表象的认识之中,活得窝囊,却也乐在其中。他们只是讨厌,不可恶。可恶的是那些饱读诗书的人,竟然也依附权贵,随波逐流。比如钱穆、郭沫若、周作人。读了那么多的书,却把知识分子应有的气骨也读掉了。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严重缺钙的民族,我想呼吁一下有关部门,为振兴中华起见,寄一点钙片给当今的国人(尤其上流社会的人),他们需要补钙。 我与三佳的零星片断 生的每一次经历都是缘分,无所谓开始,无所谓结束,请珍惜每一次经历过程里的风风雨雨、悲欢离合。 我对三佳并无留念之处,三佳对我,亦复如是。三佳的管理制度,我曾经批评最厉。直接写了两封信给卢总,但是杳无音讯。可见老总对员工的意见并不重视。书面上写着的员工有批评与建议的权利,是给劳动局、银行等事业单位领导看的。骨子里员工压根儿不敢说领导坏话,因为自己的饭碗在领导这里放着,领导赏识你能力或者马屁的时候,在你的饭碗里多放一些好菜,领导不赏识你的时候,在你的饭碗里少放一些菜,或者把你饭碗里的好菜挑出来给那些他赏识的人,要么干脆倒进自己的饭碗。你有意见,不但吃不到好菜,甚至连饭碗也不保。所以一个像曹极这样意见多多的人,保不住饭碗的事,不足为奇。熟悉我的朋友,大都不以为意。人生得一知己无憾,人生得与曹某人为友或敌,我不能保证你荣华富贵或者斯文扫地,但我一定可以保证让你不寂寞。总而言之,我是一个能使别人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而有光彩的男人。因为我的博学,我的幽默,我的睿智以及我那最为世俗所忌的叛逆与**。这一切都使我真实,也使人害怕。 我与三佳的恩恩怨怨终于可以划上一个美满的句号,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可以把原先某些僵硬的人际关系松缓一阵子。讨厌曹极或者被曹极讨厌的同事们,从此可以抒一口气,离开了曹极日以继夜的口诛笔伐,大家或许可以活得清闲一点,自在一点。而作为曹极自己也能苟活一点,低调一点,以便埋头于自己钟爱的读书事业,为中国人的精神生活水平早日达到“小康水平”冲冲看,写写看。 我在三佳结识的几位朋友,大家都是有真性情的人,因此活得都不成功。我感觉自己像个败仗下来的逃兵,不能再和你们把酒言欢,得赶紧回去疗疗伤口。如果你们不想看到朋友的伤疤,请允许朋友自行离开。你们的情义,朋友记在心里,你们的面容,朋友记忆犹新。由于我的离去,我祝愿你们永远年轻,永远美丽,不再哀愁。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的志向与性情都与三佳不合,三佳基本是一群势利眼云集的地方,一群马屁精得势的地方。对人才的埋没与摧残,耸人听闻,我在这里不想举出实例。所以我欢迎每一个人离开这里,包括我的亲戚与朋友。 再见了,我的朋友——小冯、罗逍、小金、君芳……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只愿你们健康的、快乐的、永远的。我对三佳残存的美好回忆是从你们这里开始的,如今我默默地写下你们的名字,我已经不能再用文字来表达我内心深处的欣然与感动。就此结束吧,我在三佳的恩怨情仇。 ……… 我们为什么而读书? 新世纪的今天,我们有必要重申一下读书的意义。在重申读书的意义之前,我们先来了解古今中外人士对读书的看法及建议。“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但前提是石头是真的,是货真价实的,不掺水分的。“取其精华,弃其糟粕”,但前提是什么是精华,或者说达到什么样的水平才符合精华的标准?恐怕众说纷纭,难以盖棺,也无法定论。因为由于读书目的不同而导致读书意义的偏差,自古皆然。外国人读书目的多半是为了近神,而去兽性。看看宗教林立的外国文学,想想耶酥在他们心目中的神圣地位,不言而喻。被宗教文化束缚住的外国人的思想,容易走向两极,一极是神,另一极是魔鬼。就像被科举制度束缚住的中国教育,容易走向两极,一极是书呆,另一极是叛徒。但是外国人会注意改革,尊重选择与个性,会吸收新鲜的血液与养分,虽然也不允许异端学说的广被流传,但会在方法与技巧上予以改进。观照与比对我们老大的闭锁国家,光在教育一项,就输给外国几百年乃至几千年,而教育是一个民族自强自新自立的根本,现在所谓的中国经济发展与壮大,只是一种表面繁荣的迹象,不出五十年,就会出现花果凋零的现象。所以我常常规劝目前仍然贫困的中国同胞,不要悲观,要老老实实地把教科书扔掉,去图书馆里读点硬书,把准时代的脉搏,以便咸鱼翻身。不要只羡慕人家有车有房有小蜜,他们只跟着畸形发展的中国经济瞎走,他们的风光不会太久。 中国其实是一个轻教育而重管理与实利的自私的狭隘的可悲的国度,在中国教育的目的是为了方便统治者的管理,走上顺民之路。至于你个人的学问、修养、体格、兴趣等都其余次也,甚至抛诸脑后,不复过问。因为这些独特的个性一旦死灰复燃,一旦借尸还魂的话,统治者便不好管理了。因为每一个专制统治者都害怕每一个能思考的头脑,为了阻止你思考,阻止你言说,阻止你影响别人与社会,我先把你送上断头台,但是送上断头台这种事太张扬了,容易博得路人,尤其是那些小姑娘的同情、清泪与尖声惊叫,这可不太好。为统治者安全计,还是秘密枪决比较好,人鬼不知,阎王爷也要询问来访者的姓名,多保密,多安全啊! 读书越多越反动吗?那也不是,中国历史上最多的一种文人叫御用文人,那是一种读过书受过考试训练的“狗”,跟那些不读书乱咬人的狗——爪牙与打手有区别,这些狗有点文采,集中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拍马屁,还恨不得咬上一口。花言巧语是技巧,争名逐利才是目的,用心险恶,只要时机成熟,可以咬向主人。所以聪明的主人不应对马屁精太好,这样一方面达到马屁能愉悦身心的效果,一方面又能避免马屁带来的迷惑与伤害。对保持身心健康,维护大好河山都有好处,可谓一举两得。另一方面是捕风捉影,指桑骂槐,含血喷人,罗织人罪,以达到排除、陷害异己的目的。可见读书与反动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高明的马屁精都是有墨水的,如和绅,如秦桧。不读书的人做不了高明的马屁精,连低年级的马屁学校也才登堂入室呢,今天的马屁精都属于后者。还有待学习,有待提高啊! 读书的目的在中国,实在没有什么高尚的成分。都是功利的、入世的、乡愿的、随俗的。现在高等教育连基础学科都要取消了,而以市场化程度高的国际贸易、国际金融、电子商务学科一统大学教程,外国人看了这些报道,想笑,但是他们的笑是含着鄙视与敌意的,曹极看了这些报道,也想笑,但是我的笑有点像果戈里的句子,曹极的笑都是满含着泪水的。 不健康的读书目的,势必导致不健康的读书意义的形成与确立。我们为什么而读书?我们一直在为功名利禄而读书,什么为“报效祖国”而读书,什么为“光耀门楣”而读书,这些目的,都是在为名利而读书这一大方向大目标前提下派生出来的目的,没有功名利禄,怎么光耀门楣?没有功名利禄,怎么报效祖国?难道拿**裸的自己去报效祖国吗? 正因为读书的动机不纯,正因为读书能给我们带来切身的利益,正因为读书能满足我们某些方面的欲望,所以我们才读书,如果劳动局宣布读书有罪,将来找不到任何工作,谁愿意读书?现在大部分学生活着就是为拿文凭,文凭到手,工作落实,谁还管自身的修养够不够,如果工作找不到,他们就觉得读书没意义。以至“读书无用论”这种荒谬绝伦的理论在中国都还站得住脚,还有人喝彩,还有人支持。读书是为了提高具体技能的吗?读书是为了赚大钱的吗?如果是,你当初就不应该进学校读书,应该早一点去下海经商。不是吗? 对于真正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我们为什么而读书?我们为明辨是非而读书,我们为陶冶情操而读书,我们为坚守正义而读书,我们为培养高迈的品质与自由的精神而读书!利欲熏心的中国人,睁开你们的势利眼看看:外国人都改骑脚踏车了,你还在为拥有轿车而忙碌?外国人都搬到乡村去住了,你还在为城里的住所自鸣得意? 醒醒吧,沉睡着的中国人!不要老是鼠目寸光地计较眼前的得失,总得睁开眼去看看远处的景色。不理解读书的意义而妄下结论的反文化反人类文明的变种中国人,不要自以为理性,自认为现实,自认为聪明,小心理性、现实、聪明地捞过了界,被社会暗潮卷去,陷入金钱、权利交织而成的陷阱不可自拔! 读书无用,我看一本本散发着油墨芳香的书落到你们这些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的人的手里,才叫无用。宝贝放错了地方等于废物。 做一个心机单纯的读书人,一杯茶,一本书,一颗安静的心,往往能创造出美好的境界。 : , 三国武将武力考 三国武将武力考 《隋唐演义》有为其中一十八条好汉排名之说。又有《水浒全传》,一百单八条好汉,各就各位,井然有序。可是影响犹在前者之上的三国却没有相应的武将排名,这是让有尚武精神的年青人非常遗憾的一件事情。 当然,按照民间的说法,是有排名的,毛宗岗父子的说法与民间流传的相类。大意是“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张六马超,七许八黄九夏侯等”,明眼人一看就知那完全是根据《三国演义》演义而来的,既然是演义而来的,那是否符合罗贯中的意见和看法呢?也不尽然,因为老罗写〈三国演义〉也是参考了《魏略》、《华阳国志》、《九州春秋》、《三国志》等历史典籍并在此基础上加工而成的,所以对武将的武力也是做过一番考虑与比对的,但由于“尊刘贬曹”思想的频频作祟,使得刘备手下的武将各个光彩照人,而曹操手下的武将就显得黯然失色了。 在《三国演义》里,罗贯中极尽夸张搞笑之能事,什么“草船借箭”、“舌战群儒”、“过关斩将”、“智激周瑜”、“温酒斩华雄”等,都是作者一厢情愿的迷梦,作为读者,我们应该有了解史实的必要,实际情况呢?草船借箭是有的,但主角不是诸葛亮,而是孙权。曹操还因此说了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华雄也的确做了刀下之鬼,但挥刀的不是关羽而是孙坚。华雄之死和关羽的英明神武可没有任何关系!其他张冠李戴的事例举不胜举。顺便提一下的,历史上也没有“五虎上将”之说,赵云在刘备集团里面一直不受信任,是个杂号将军。甚至还不如魏延。赵云虽然勇猛,但不能像关羽、张辽那样独当一面,他是合格的保镖,不是优秀的将领。现在喜欢赵云的人还比较多,这些人多半是只读《三国演义》而不懂正史的,套一句《三国演义》里的原话叫“竖子不足与谋!” 言归正传,既然题目是“武力考”,就不说别的了,不论智谋,单讲武力,吕布是第一,毫无异议,有人硬生生地把赵云、张飞这些人排在吕布前面,不光内行的人笑话你,地下的吕布也会抗议,也会死不瞑目! 吕布是第一,当之无愧。所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虎牢关一役,力敌刘关张,全身而退,毫发未损。只是此人缺乏信义,空有一身好武艺,历来为人所不喜。 第二条好汉,历来争议最多,吾意以为非典韦莫属,此人有古之恶来之称,史书上明确记载,他的武器双铁戟重达八十斤,挥使加飞。并且击退过吕布一次。当然那是在保护曹操的非常时刻,有拼命的嫌疑,但不能排除的是典韦的武力在曹操集团里面首屈一指。在三国历史上也只有恶来典韦可以以一己之力杀退吕布。关、张、夏侯等皆不如也!只是此人死得太早,否则的话他和许褚合力,刘备和孙权集团就有的苦吃了。 第三条好汉,虎侯许仲康也!此人身长八尺有余,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勇力绝人,如此身板,比典韦还强壮,《三国演义》里,此人前战典韦,后战马超。典韦战许褚之前,先是力斩了几个黄巾叛将,消耗了一定的体力,而许褚之前没消耗什么体力,完全是生力,但是他在精力充沛的情况下仍然占不到任何便宜,可见武力尚在典韦之下。许褚质重少言,典韦之后,许褚一直担任着保护曹操生命与财产安全的重任,后闻操死,呕血数升而亡。许褚对曹操的忠心,由此可见一斑。 第四条好汉,非马超莫属,整个三国,按照民间的说法,就是前表吕布,后表马超,能与吕布相提并论的,武力不会相差多少,应该在伯仲之间,但是他仍然害怕许褚,在与曹操单骑会晤的时候,不敢突前擒之,因畏许褚之勇。《三国演义》还专门为他们两个安排下一场厮杀,是三国演义里最精心动魄的情节之一,结果是平手,许褚是略占上风的,因为他把对方的兵器都折断了,这是对马超的一次羞辱,为什么要脱了盔甲来战马超呢?因为胜利在望,才敢孤注一掷啊!如果感觉不能取胜,不可能冒险搏击,至于曹操的“恐褚有失,即鸣金收军”,那正体现了曹操的怜才爱将之心,在没穿衣服的情况下,能不防敌人的冷箭偷袭吗?你总不能把曹操的爱心说成许褚武力不如马超的证据吧,所以综上所述,马超的武力在许褚之下,应排第四。冷兵器时代,要的就是许褚那样雄浑的力量,至于武艺,那是在力量基础之上的一些技巧和手段而已。 第五条好汉,才是关羽,身长九尺,战功卓著,他的身上背负着不少的命案,如颜良,文丑,庞德等。他与马超没有交锋的记录,但从他的书信以及言语之中,可以看出他非常急切的想与马超较量,可见他非常清楚马超是自己真正的劲敌,诸葛亮在书信里面说马超与张飞并驾齐驱,犹未及美髯公的超逸绝伦。那是对关羽的劝慰之辞,并不是真说马超就不如你关羽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诸葛亮是谨慎之人,他以他的智慧避免了一场腥风血雨的较量。这是对关羽的爱惜,因为关羽不是一勇之夫,他不想让关羽受伤,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关羽真有可能会受伤,因为马超和许褚一样是非常典型的匹夫之勇,他们动起手来,是不会讲任何情面的。而关羽对朋友的情谊,常常限制了他刀法的发挥,所以在无父子的战场上厮杀,我认为他不如上述这些一勇之夫。 第六条好汉,当然是张飞了,史书上记载,“飞雄壮威猛,亚于关羽,”既然是“亚于关羽”,那么应该排在关羽之后,他的辉煌战绩,就不用多说了。《三国演义》上记载的他与马超的那场决斗,很明显他是生力,而且以逸待劳,又是在被激的情况下,气势雄壮。马超远来疲惫,仓促应战,仍然让张飞占不到任何便宜。可见马超的武力在张飞之上。 第七条好汉,常山赵子龙也,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但还没到关羽、张飞那种勇冠三军的地步,罗贯中把赵云的武力神话了,与史实不符。而且正如上文所说,赵云在刘备集团一直不受信任,是个杂号将军,地位还不如魏延。把他放在黄忠的前面,已经拔高了他的地位,也算给众多“云”迷一点面子吧。 第八条好汉,委屈黄忠了,如果年轻几十岁,不但可以击败张飞、关羽,就连吕布也能拼他个几百回合,而且轻轻松松就把夏侯渊这种级别的猛将杀了,武力实在高得惊人。 第九条好汉,西凉猛将庞德,连关羽也不放在眼里,武力可想而知。《三国演义》有关于他和关羽决死战的描写,但那是拼命状态下的超常发挥,跟许褚的情况不同,所以武力要在关羽之下,但相差也不会太多。因此排个第九,不算委屈了他。 第十,张辽或者夏侯敦或者甘宁,吾意以为是甘兴霸也!张辽是名将,智勇双全,威镇江东。但不是单挑的高手。我爱张辽,如果排三国名将,张辽应该名列前茅,但这是武力榜。我不看好张文远,夏侯敦是个残疾将军,损了一支眼睛,武力处于下滑的趋势,所以不排他。所以只能选甘宁了,甘宁有“百骑劫魏营”的英勇事迹,在东吴这边是首屈一指的战将。 前十名是排好了,但是我想总结的是,喜欢一个人物不可以任意拔高他的地位,一定得以理服人,否则,就会犯罗贯中这种“虚化人物而近妖妄”的毛病,至少我读到诸葛亮的什么奇门遁甲,以及什么呼风唤雨之类的妖术,浑身都不自在,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正如鲁迅批评的那样。“欲显刘备之长厚而似伪,状诸葛之多智而近妖。”一笑。 已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