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群侠之逍遥谷》 敬致读者 从本书第七回开始,将会有更引人入胜的情节和严紧凑密的结构。当然了,对前几章也会在后续的情节推进中进行修改,使之更加让人容易看下去。最重要的是,读者通过点击和收藏对本人的支持,是作者进步最大的动力。 上面一段话是本文的重点,下面的是谈谈本人对武侠小说的一些浅见(读者可以选择不看,不影响什么): 武侠小说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是现在每一个武侠作者都要考虑的难题。 武侠小说从通俗文学发展到可以在正式文学史中占有一席之地,全靠一些武侠宗师作家的功劳。 金庸、古龙等前辈已经成为了一个个难以超越的高峰。金庸写的书籍,都可以当成武侠小说辞典了,似乎写尽了所有的侠客。 金庸和古龙等前辈虽是为武侠小说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也成为了后辈难以超越的神话,因为所有关于武侠的东西他们都写尽了,几乎没能留下给后人写的东西。 由于我们处在物欲横流的当下,又因为文化趋于多元,以往的精神在现代似乎逐渐走向了落后,但没有新的价值观让所有人都认同。 可以大胆的说,武侠小说似乎是没有与现在生活所已存的灵魂。 如今大多的武侠小说都是包着武侠的外衣,其实写得是玄幻、侦探、言情的内容。 写武侠小说的道路是艰难的,但又是对人充满了诱惑,因为纵横江湖和快意情仇总是让人们那么向往。 关于小说写作是否要迎合市场的问题。我认为写小说就是给人看的,单给自己看的就是日记。 因此,让能看小说的读者,尽量感觉到愉快、有兴致,想看下去;而不是堆砌无用的词句和刻板的说教让读者生厌。 当然了,读者希望看的,是一些新鲜的东西。如果看的都是原来看过的,难免枯燥。因此写小说一定要有作者自己独特的东西。 结合读者的需求,才有读者愿意看上一眼;若是要读者能长期和自己打交道,还是要有自己的闪光点。 关于本书 武侠小说的内容不过是行侠正义、复仇隐居、寻找秘籍、争夺盟主、绝世武功或抢夺宝物宝藏等。中间不过是穿杂些兄弟情义和儿女情长。如何在这里的基础上,增加新的元素,便是武侠小说继续存活的条件。 本书的基础架构取材于单机游戏《武林群侠传》和《侠客风云转》。这两个游戏有个特点,就是自由度高,有多种结局。你可以从中经历所有的武侠事件。 本书的内容便是在以上架构的基础上结合自己的实际生活的感悟和自己对武侠的思考。 接触《武林群侠传》这款游戏已经有将近8年了,它的框架是很大的,其内容也是写不尽的。其中好多原来一些情节的设想,到了《侠客风云转》仍然没有在游戏中实现。比如罗刹女和杨柳山庄兄妹没有在情节中出现,而对出现的水浒后人的交代也是一个小侧面,以及没有具体过程的寻宝的隐藏情节。 《侠客风云转》的优点,是扩展了女性的角色,从可以互动的6位角色扩展到13位角色,缺点是因加入过多的现代元素导致较前作武侠味道弱些。 我对女角色的理解是,在单位时间内,男主角攻略的女角色越多,那么每个女角色的立体感就越差。女人是用来用心欣赏呵护的,而不是简单的收藏,用的时候调出来。当一个女角色对男主角完全死心塌地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失去了生命的木偶。 如何把这些女主角写活,而不是一个个傻傻的木偶是个难题。 还有,既然书名有群侠之词,那么就不只是主角一个侠客了,如何精妙写出别的出色侠客,也是一个难点。 本文的线索一是主角的成长和经历。 线索二是江湖上正邪两道的交锋。 从第七回才刚开始展现正邪交锋的初步线索。 本文主要是探索式的,如画卷一般,要逐渐展开。 现在网络上的书籍泛滥,若是自己是个新人也只有借助些大家知道的东西来吸引人气了,但是真的要有读者长期看,还是要自己的文章写得好些。 当然了,效率和质量是一对让人头痛的矛盾,尽量二者兼顾,如果不可,拿尽量保证质量。 当一个作品写到一定章节的时候,人物的走向似乎已经不是作者在控制了,作者只是一个书中人物的表达者。 若有哪位热心的看官有什么建议,或发现本书有哪些错误,望不吝赐教,本人感激不尽。 关于本书的更新 根据自身的工作生活情况,为了使自己的作品勉强能看。决定每周更新五次,剩下的一天修改构思,一天处理下生活琐事。 和大家一样,为了老婆孩子的吃穿,老人的孝敬,亲戚朋友的打点。我也是需要挣钱的,男人嘛,自己可以饿着,但不能饿了老婆孩子,忽视了家庭。为了生活,我有幸有自己的工作。写作在如今完全是因为兴趣,当然了,能通过写作可以给孩子多弄两桶奶粉,给老人媳妇多添两件新衣是更好的。 码字是很累的,尤其是要加上作品的构思。我认为要挣钱的话,出去捡个破烂也比这个舒服。 既然现在的目的不主要是为了钱财,也要注意下文章的质量了。虽然是本人文笔拙劣,思路狭窄,但要从文中显示出自己三分真意。通过自己的独立创作,带给读者愉悦的感受就行。 为了追求数量,随意堆砌,拼凑字数,会造成点击的人越多,看的人越少的情况。我决定放慢些速度,让读者在熟悉的架构下看到一些新鲜的东西。 谢谢支持。 第一回:徐子易戏说小虾米,未明儿巧遇古月轩 时当春季,万物复苏。在酒香四溢的杜康村,一群人围着个书生打扮的人听书。那说书人,仪表儒雅,口吐莲花,正在绘声绘色地讲武林先贤小虾米的故事。 天降豪杰惊四方, 未料本是平凡郎。 多少武林无名辈, 一鸣惊人美名扬。 那靠说书吃饭的都有个规矩,为了让官府行方便,都要时不时的对明君贤臣歌功颂德一番,免得自己被误认为讲的是侮辱圣贤,教唆犯上的妖言邪说。徐子易道:“当今圣上英明,文臣清正,武官忠心,百姓安居乐业,四方歌舞升平."这个平刚发出去,一个村民边跑边吆喝:不好了!有伙山贼进村了。”围观的人听了,慌如鸟兽,四散逃命。那小青年先是看了下四散的人,待回顾说书人时,发现说书人已不见了踪影。他想道:“山贼人多,一人难敌,又各个心狠手辣,遇见了性命难保,不如先躲藏起来,再图其他。便去寻找深草茂林藏起来谋得性命。 人名未明姓东方, 为成大业离故乡。 未成名侠豪客梦, 异乡便遇贼猖狂。 未明慌忙寻了个隐蔽处,未料群贼倒往他处冲来。未明听了脚步声,偷瞄了一眼,见群贼前面跑了个女子。未明未敢细看,只忆了个轮廓。 身材苗条似杨柳, 头上两个冲天鬏。 不似弱女小字步, 虽非名姝也风流。 那女子看到前面是个山脚,知道自己进了死路。转顾那群山贼各个如狼似虎的对着自己,那领头的蒙了半只眼,脸上带着更显凶恶的刀疤。不过,那贼头亦有段悲苦的经历: 平生遭际实堪伤, 落草为寇因家亡。 阴谋暴力皆无忌, 未料终生入班房。 那贼头道:”我乃仇霸,干的是没本的营生,只因那关家的镖师凶狠,不能力敌,为了给兄弟们谋个生路,只听得那关家小子对齐丽姑娘你有几分意思,特邀请姑娘成全则个。”齐丽怒道:“光天化日下,打家劫舍,强抢民女,就不怕遭恶报吗?”那仇霸冷笑道:“当初我为好人时,又有什么好报。如今不过是好人命不长,恶人万年鳖。”未明听了,道是想笑,但因顾忌自己的安危,没敢笑出声来。齐丽道:“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岂可躲躲藏藏,尽干些小人之事。打不过,好好练功,再打便是。”仇霸道:“小姑娘,我劝你好事好好合作,免得吃苦,我得了好处,自不会加害与你。若要不合作,呵呵,我弟兄们可有你受。” 未明在隐蔽处躲着,屏住呼吸,害怕那伙贼人发现自己。但听到齐丽讲男子汉大丈夫云云,便窜了出来,大叫到:“贼人休得猖狂,你东方小爷在此!”正是 初生牛犊不怕虎, 哪怕先烈已作古。 一腔豪气冲云天, 哪怕粉身又碎骨。 那仇霸正要动手,忽见窜出了个人来,被唬了一跳,惊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不要命了吗?"仇霸定了神,并压了怒气,因怕节外生枝,且惹了势力大的,难免以后生活艰难,看是个愣头小子,便想把他吓走:“若要保命,现在快滚!“那未明毕竟是初入江湖,豪气不会持续太久,便心生了聚义,但转顾齐丽怒目看那群山贼,又想那女子势孤,又回收了几分豪气,但见人多势重,便把心一横,立定了必死之心。又不愿自己白白送死,便对齐丽道:”姑娘,待到我与那群山贼缠斗之时,你趁机跑了吧。“齐丽道:”公子为我舍生忘死,我又岂能独自逃生!“那仇霸见了道:”你们一个都别想跑,弟兄们,上!“ 未明眼见众喽喽提刀赶了过来,便拔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生锈了的铁剑,齐丽也摆出了迎敌的架势。未明知道自己的斤两,知道自己力敌不过这些喽喽兵,但也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希望给齐丽赢得逃跑的时间。突然闪了来一个身影,一个让人眼花的空中连环踢,随着一声声惨叫,五个喽喽兵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切都那么突然,当场的几个人都以为见到了鬼魅。未明见那人面色和善,有股高贵优雅的气质,无形中又有种威严。正是: 救危扶困身当先, 威震四方靠铁拳。 若问此君何来历, 逍遥门下谷月轩。 谷月轩先夸了未明有侠士之风,又对仇霸道:“你遭遇不幸,去寻仇家也无江湖人该问,但你不该伤害无辜的人多做恶事。今天我谷月轩就要替天行道,将你交于官府处置。”仇霸知道遇到了硬茬,但不能灭了自己的气势,怒道:“奶奶的,谷月轩有什么了不起,今天就叫爷爷会会逍遥谷的高招!”举刀向谷月轩砍去。谷月轩从容的闪过,一拳击中仇霸的胸口。仇霸顿感浑身发麻,倒地不起。这时,来了几名乡勇,见众贼已被制服,便拿出绳子都捆绑了,准备压往洛阳为谷月轩请功。 那齐丽见仇霸已被押走,便向二人道谢:“小女子今天本是来此处拿药酒的,未料想被这货贼人盯上,多谢两位大侠救助之恩。”未明道:“姑娘要谢当谢谷大侠,我是什么忙都没帮上。”谷月轩道:“小兄弟客气了,只是在下手快了些,未等到兄弟出手,还请见谅。”未明道:“哪里哪里,我根本。。。。”因怕齐丽多想,便没有多说。谷月轩已明其意,便没再说。齐丽亦看出些端倪,不愿道破。找了个爹爹等不及的由头,便离了村子。 谷月轩平日里也喜欢结交豪杰义士,见未明有侠义心肠,便问了未明姓名,希望与未明交个朋友。 未明自是受宠若惊,平白结交了个武艺高强之人,自觉离大侠的目标又近了许多。忙表示自己愿意与谷月轩结交,并讲自己初入江湖,希望谷月轩多多指点。 未明得知谷月轩要去洛阳办事,希望与他同行。谷月轩见路上有个说话的,也表示同意。走在村边,见一挎着弓箭的猎人在村口徘徊。未明本着助人为快乐之本的精神,问那人有什么要帮助的没有。那人道:“本人姓鲁,名大。靠打猎为生,前日打了个熊,有熊掌想送给村里开酒店的杜鹃姑娘,希望她可以接受。”未明笑道:“那鲁大哥为什么不亲自去送,表达自己的爱慕之心呢?”那鲁大红了脸,道:“若是自己去了,姑娘不中意,以后见了怪难为情的。”谷月轩道:“东方兄弟,君子成人之美。就劳烦你走一趟了。恰好,我有些事情要去办下,待二个时辰后回来,咱们一同去洛阳。”未明应了,向鲁大问明了地点,便揣了熊掌去帮忙送东西。“ 未明到了地方,见一女子,有几分姿色,正在为一个酒馆招揽生意。未明过去,问明了姓名,知那女子便是自己要找的人,便掏出物件送给她道:“打猎的鲁大哥对你有意思,希望你。。。。”杜鹃收了物件,冷笑声道:“大男人家,畏畏缩缩,我最讨厌了。本姑娘虽非绝代佳丽,也是在村里数得上的挑,怎得找个与自己才貌相当的,怎会中意那平凡的男人?”又命里面一个小伙计拿了坛酒给了未明,道:“这酒送与你,就当是辛苦费了。若这酒你喝得不错的话,我是这个店的老板娘,希望以后喝酒来我店里来。”未明心想那姑娘真会做买卖,想着怎么回复鲁大,让他好接受些。未料撞了个和尚,那和尚还挺有力,自己被撞得退后了几步。“ 那和尚说了几句人家听不懂的疯话,闻到了酒香,突然过来夺取了未明的酒,一饮而尽。喝完了道:“不错,好喝,陈年的杜康酒。”未明大惊道:“和尚好无礼,怎能随便抢人家酒喝。再说和尚持戒,怎么能够饮酒破戒。”那和尚疯语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未明没辙,自认倒霉遇见了个疯子,便要离那和尚远去。那和尚扔给他本书,道:“不能白喝你的酒,这本金刚经就送你结个缘吧。”说完后,跌跌撞撞远去了。 未明见了鲁大,虽知道是郎有情,妾无意。但未免鲁大伤心,仅说道:“杜鹃姑娘收了你的礼物,但你要得到杜鹃姑娘的放心,以后还要多努力才行。”那鲁大虽未得到理想的效果,但对未明充满了感激,从中摸出来个物事,交给未明道:“这是我存的虎鞭,是个补品,你拿去能换些钱,算是我一番谢意吧。”未明本因事情没有办成,受之有愧,但怕辜负了鲁大一番好意,只得道谢收下。 未明别了鲁大,见时间尚早,便往村里走走,看看村里的景致。走到一民房,见有一妇人念叨:“当家的不中用,只有虎鞭能行了,叫我去哪里弄虎鞭?”未明见自己又有了做好事的机会,便道:“大姐,我有一枚,留着也没用。送于你把。”那妇人本不好意收,但又不好寻东西,见是小伙子赠送,又心疼自己给钱,便从屋子里,翻出来一个曲谱,交于未明道:“小兄弟,这个不知是我当家的从哪里捡来的,送于你吧,没准是武林秘籍。”未明见了,忙道谢收了,件封面上有模糊的字迹“百鸟朝凤。”一个字看不清了,估计是本古老的秘籍,便小心放入怀中,准备日后祥加参详。 未明又走到一处,见前面一群人闹闹哄哄,不知是何事。 未明走到人群旁边,听了一会儿,方知道,有群外地来谋生的青年,问做什么可以挣到钱。这杜康村子靠近繁华之都洛阳,大都是见过世面的。大家七嘴八舌的讲明自己的意见,甚至争得面红脖子粗的。有人讲,学习酿酒最挣钱,好多侠客爱喝酒,达官显贵也爱喝,能多卖钱。有人马上反驳说,拉倒吧。酒后骑马要被官府捉去打二十大板,且有那不讲理的豪杰喝了酒不给钱,官府也奈何不得,弄不好净赔本赚吆喝。要说赚钱,还是打猎最赚钱,动物的肉可以吃,皮可以做衣服,内脏可以入药,可谓是全身上下都是宝。马上又有人反驳道:“拉倒吧,要是你有幸碰见了奇怪的动物,包你骂祖宗的心都有,要是碰到猛兽,你不小心,连命都没有了。又说,还是挖矿最挣钱,收入比较稳定,武器店里需求大。并且幸运的挖到古董神兵什么的,一辈子就发了。好没讲完,就有人骂道,竟是误人子弟,每天挖矿弄得跟黑鬼一样,劳累不说,多少人死于矿上,连家人都不知道。你挖了古董,还得上交官府,搞不好弄个倒卖文物是要判罪的。还是钓鱼保险,正经的营生。又有人嗤之以鼻,道:”一不小心钓到了国家保护动物,全家跟着蹲十年大牢。还是去山上采药保险。搞不好挖了千年參,可以卖钱,也可以给自己补身体“马上又有人叫道:”拉倒吧,弄得手疼,也得不了几个值钱的物件。就你那个千年參,弄得见了什么都当千年參,那几个专挖千年參的,最后都把树根挖光了,人没成绝世高手,先成绝世神经了。“ 大家是你一言,我一语。各说个的理,弄得那些信任觉得这样对,那也行。每个主意。未明也听得入了迷,忽然后面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方从众人的讨论中转过神来。这时,过来一妇女,掂着一个男人的耳朵回家,大骂道:“整天竟在这胡咧咧了,活也不干,叫咱喝西北风呀!”众人先是沉默,接着哈哈大笑,一人道:“被婆娘管成这份上,也没谁了,要是我,天天揍她八顿,让她知道爷们的威风。”这时候,一个老太太,带着拐棍气冲冲地过来,拿着拐棍就往他身上打:“混账小子,道现在了还是光棍,竟在这里瞎吹。我打你个不孝子!”那人急忙娘呀娘呀的求饶,鼠窜而逃。众人又是一阵笑声,这群青年终究不知道该做什么。 未明转了身,见是古月轩办完事回来。二人便结伴去了洛阳。 离家不顾身, 杜康遇高人。 携手行侠义, 美谈天下吟。 不知未明与古月轩在洛阳又遭遇哪些变故,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说书人茶馆话江湖,小虾米古都蒙厄难 东方未明随同古圌月轩二人到了洛阳。因为行路多时,二人先找一茶馆休息喝茶。二人刚落了座,见有一身背书箱,儒生打扮的人进来。未明见那人眼熟,忽忆起来是在杜康村说书的人。 东方未明忙打招呼道:“先生书说得太好了,那小虾米前辈的事迹讲得跟真的一样。敢问先生名姓,日好好多多听取武林先贤的事迹。”古圌月轩喝了口茶,将杯子放下道:“这位是江湖上有名的徐子易先生。徐先生不但知晓好多先贤的故事,多当今的武林,也知之颇多。”徐子易望着古圌月轩,抱拳行了个礼道:“我只是如实地记载些江湖旧事而已。那不才所做的江湖高手排名和江湖兵器谱排名,多代表是个人的愚见。看这位兄台器宇轩昂,温文尔雅,定是逍遥谷的高徒谷月轩了。”未明忙问:“徐先生既然知道谷兄,那么谷兄定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了?”谷月轩谦虚道:“东方兄弟谬赞了,只是我在江湖上行了一段时间,江湖上的朋友对我有个影响罢了。”徐子易喝了口茶,笑道:“谷兄何须过谦,一年前,谷兄在陕西圌独自歼灭西北十三大盗。从中可看出谷兄的胆识和武功皆非常人。”谷月轩脸上露出一丝惊异之色,道:“徐兄果然有些神通,这件事情我未曾向他人提起过,不知徐兄在哪里得知的。”徐子易笑了笑,道:“不才有不才的法子。” 东方未明见徐子易有些神通,忙问道:“不知先生书中可有我的记载?”徐子易微笑道:“现在鄙人书中并未有小兄弟的只言片字,但小兄弟莫要失望。如今是小兄弟是新出江湖,前途不可限圌量,以后说不定会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呢。”未明收了失望之色,忙问:“如今我初入江湖,希望可以寻得高师历练一番,这样我才好去行侠仗义。我闻听洛阳地处中原,附近多有名门大派,就来此碰碰运气。不知先生可有好的建议?” 徐子易道:“徐某不才,不能给小兄弟提个中肯的建议。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特点和规矩,若小兄弟问要去哪派,只能凭借小兄弟的意向和机缘了。若小兄弟有兴趣,我倒可以和小兄弟谈谈目前江湖中的形式。”未明忙让徐子易讲来,自己聚精会神地听着。 徐子易道:“如今中原武林门派虽多,但从名望上看,还是以少林和武当为首。在弟子的数量上,丐帮为首,丐帮的弟子遍布天下,所以丐帮的消息是最灵通的。与名门正派对峙的,是在西域的天龙教。记得三十年前,厉苍天和厉苍龙兄弟二人凭着高强的武功在西域积累了一些人马,建立了天龙教。在厉苍天的治理下,天龙教日渐强盛。厉苍天野心勃勃,妄图征服中原门派,一统天下。中原武林惧怕势微,便暂时放下了成见,联圌合圌起圌来,共抗天龙教。十八年前,武林正道在牺牲众多好手的损失下击毙了厉苍天,为免遭更多杀戮,便与厉苍龙达成协议,不再互相攻击。那厉苍龙便带残众,回到西域,与中原到现在相安无事。不过今日江湖有传言,说是天龙教正在蠢圌蠢圌欲圌动,妄图再次染指中原。” 谷月轩听了,点头道:“徐兄所言之事,谷某亦有耳闻。” 徐子易喝了口茶,接着道:“小兄弟,你身边的谷兄乃是逍遥谷谷主无瑕子前辈的高徒,并且是逍遥派的大弟子。逍遥派虽不如以往盛大,但在江湖上仍让人不敢小瞧。虽然逍遥派的门人不多,但各个都是江湖上的翘楚。想这位谷兄的武功,小兄弟已经见识过了吧。”见未明带着羡慕的神色点了点头,道:“若小兄弟能得谷兄的指点,那么小兄弟在江湖的路就宽广多了。” 未明听了大喜,庆幸自己刚出道就遇到了高人。忙向古圌月轩说道:“小弟乍出江湖,还望谷兄多多指教。” 谷月轩摇了摇头,道:“先生谬赞了。谷某何德何能,敢去指教东方兄弟。小兄弟初出江湖,前途远大,若能用得上谷某人,谷某但愿祝小兄弟一臂之力。” 未明听了,甚是高兴,连忙向谷月轩道谢。 二人饮毕茶,谷月轩连同徐子易的茶钱并付了。之后去了市集中的小虾米雕像处。雕像四周围满了商贩,摆卖着各样的货物,有青菜、有布匹、有剔好骨头的野味、有汤面摊、有鲜鱼。小虾米的雕像高数丈,小虾米站在石台上,侠客打扮、昂首挺胸,左手垂下,右手正握着胯间的剑柄。 未明见了心目中英雄的雕像后十分激动,道:“我一定要成为像小虾米一样的大英雄!”谷月轩也是以小虾米为心目中努力的目标,希望做出小虾米一样的大事。见未明如此崇拜小虾米,亦是觉得遇到了通道之人,对未明平添了许多好感。 “哈哈,好笑,什么大英雄。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未明一直沉浸在像小虾米一样做出惊天事业的幻想里,没有听到。谷月轩扭头看到了是四个模样奇特的人。 一个身材矮胖结实,脸大如磨盘,手里拿着看似颇重打铁锤,道:“我一锤就能把他砸扁。”一个面无表情,手握青龙偃月刀,道:“我一刀可以送他命归西。”第三个中等身材,无什么特点道:“我拳打他满地找牙,脚扫他四仰八叉。”第四个,身材颇瘦,带着个精明脸,道:“我点他穴圌道,让他动弹不得。” 谷月轩先吃惊地看了四人一眼,然手暗笑了声。未明见四人不凡,便问了名姓,望能多交几个高人。那四人分别报了姓名。 劈天地,轰天槌雷震天。挑五虎,斩六蛟,日月大刀贾云长。无形拳,迷踪退,万夫莫敌赛飞鸿。来无影,去无踪,急如律令,快捷一阵风的赵惊风。 谷月轩没有向那四人言说什么,对未明道:“东方兄弟,天色将晚,你一天又很劳累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随便吃些饭,休息一晚吧。”未明回了神,方觉自己是饿了,又有几丝困意。便随同古圌月轩去了客栈。 去的那件客栈颇有规模,上面挂着河洛客栈的招牌,底层大堂能供十桌人吃饭。未明紧跟着谷月轩,见客栈里客已占了大半位子,又见柜台上挂着各色招牌菜,柜台后面摆放了些小瓶装的酒。待被店小二引入一个中间的空位子坐下,谷月轩要了瓶杜康酒,点了花生米、凉调豆腐皮炒小白菜和道口烧鸡四样菜。谷月轩对小二道:“我们用过饭后,还要在这里住店。你先带我去挑两间客房。”然后对未明道:“你先在这里稍坐一会儿,我先随小儿去挑房子。”谷月轩交代完,便同小儿上楼去了。” 未明在位子上坐下,这时候过来了两个道士打扮的人,在他右边手下坐下,点了些素食和清酒。之后又来了三个穿人,两个身穿着兰袍,头系着兰巾,另外一个穿着红白相间的花布衣服。他们直到座位坐下都没有停止交谈。一个穿兰袍的道:“六师兄,大师兄的剑法是愈使越快了,瞧得我眼都花了。”另一个穿兰袍的道:“八师弟,有空你可得多向大师兄学习学习。大师兄这套狂风剑法已尽得师父真传,江湖上跟得上的没几人了。我都不行,何况是你。依我看,后年的少年英雄会,我们天剑们可要出头了。”第一个夸奖的人到:“这都得靠大师兄了。”在他们旁边的那人开讲了:“你们俩别在那自吹自擂了。也不怕武当的高徒笑话。方兄弟,见笑了。” 东方未明随着话向那两道士望去,听到那俩道士是武当的人,心里油然生起仰慕之情,见到一个气质高雅、面色俊美且眼睛里透着十二分精明劲儿的道士道:“西门兄,好说好说。” 未明从座位上站起,向那道士桌前走去,行了个礼。那道士回了礼,问道:“在下武当方云华,不知道小兄弟有什么指教?”未明拱手道:“不敢不敢,在下东方未明,初入江湖,听你谈到你是武当高人,一时兴奋前来认识,打扰了少侠用食,还望见谅。”方云华脸色平静道:“好说,好说。”未明道:“在下从小圌便听闻中原武林以少林和武当为首。阁下是武当的高徒,功夫自然是厉害得很了。”方云华谦虚道:“这都是江湖上的人对敝弊派的抬举。其实江湖之大,每个门派都有独特的武功绝学,其中也不乏卧虎藏龙的高手。”未明道:“武当在江湖享有盛名多年,自然有它的道理。真是羡慕方兄,年级轻轻,就有贵派高人指点,不像我现在还投师无门。”方云华安慰道:“东方兄弟不必伤心,说不定近日就会遇到名师也不一定。”未明道了谢,向另外一桌走去。” 未明向那穿花衣的人道:“在下东方未明,听得阁下是天剑门大弟子,久仰久仰。”那穿花衣的道:“东方未明,没听说过。”一穿兰袍的道:“去去去,别在这里攀关系,等你练个几年,有点名堂的时候再说吧。”未明本想通过认识天剑门的人,寻个地方练武,直到听那穿花衣的讲:“小兄弟,好好练练吧!”便明白人家不理他这茬,便灰溜溜的回到座位。 谷月轩此时,选好房间回到座位,与另外两桌互相问了礼。待用过晚饭,二人各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洛阳城乃九朝古都,人口稠密,商业繁荣,上住着达官显贵,下居着平民百姓。时至第二天上午,在河洛客栈的南边不远处,摆着个表演的台子。台上有对父女在表演拳脚,旁边围着一群人驻足观看,时不时的在喝彩。估计多数人是看那个卖艺的年轻女子的。这时候过来三个人,一人在前,两人在后。 那三人手里拿着大刀,身上带着八卦的图案,头上系着红巾,见了有卖艺的,也停下来观看。后面的一人坏笑道:“二师兄,台上的姑娘还是生的很标致的。”那前面的一个人道:“哈哈,瞧这女的细皮内肉的,真想去摸上一把。”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光圌天圌化圌日,竟如此出言不逊”那人寻声望去,只见是一身着粗布衣的年轻小伙子,稚气未脱,对他怒目而视。那人大骂道:“狗崽子,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不撒泡尿照照你是谁,你敢教训你大圌爷!”那小伙子道:“先纠正你三个错误。一、我不姓狗,我有姓。二,我是走过来的,不是冒出来的。三、你口里不干净,我听着不舒服。”那人带着凶狠的表情道:“好小子,敢在太岁爷头上撒野,你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我看你是欠揍。你小子是谁,报上名来。”那小伙子道:“东方未明,初出江湖,还没有名号,”那人道:“原来是毛头小子,算你小子走大运,今儿老圌子心情好,不想揍人。下次再让爷碰见你,让你尝尝八卦门九转连环刀商仲仁的厉害!”未明道:“八卦门,商仲仁。没听说过。”随性的人悄声对那人道:“二师兄,我看这小子是没完没了,让我教训教训他。”商仲仁道:“算人,掌门交代我们不要随便惹事,当下先把我们的事情办完,回头再来教训这傻小子。”然后气冲冲得走了。未明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道:“我等着!” 东方未明早上起来,听小二给他讲:谷月轩有事外出,房钱已付过。要他先在洛阳随意逛逛,午时到河洛酒馆找他。未明初次到洛阳,对什么事都感到新鲜,东走走,西逛逛。由于对洛阳不熟悉,便漫无目的地溜达。走到一处吗,听到人的喝彩,边去瞧热闹。见台上有对父女卖艺打拳。那女子面熟,像是在杜康村遇到的女子齐丽。他便也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待听到商仲仁几个说轻薄话的时候,便出言教训了商仲仁。过了会儿,散了场,未明上前询问,果是齐丽在此卖艺。未明道:“现如今好多酒色之徒,垂涎姑娘美貌,姑娘在此,难道不怕。”齐丽无奈道:“我常年在此抛头露面,早已习惯了那些风言风语。若是有办法,我情愿在家中刺绣绣花,也不愿在此卖艺。”那齐丽的父亲齐老收完了钱咳嗽了两声,道:“小伙子,我们是野球拳门下的,这野球拳乃是小虾米的成名绝技,愿不愿意投入我圌的圌门下,和我们一起发扬壮大?”齐丽努嘴道:“哼!都发扬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齐老怒道:“你小妮子多嘴,你懂什么,若是我练成野球拳,看谁敢小看。”未明见那齐老比较执拗,心想此时跟着齐老也只能在街上卖艺,没有什么前途的,便道:“原来齐老还没有练成野球拳呀,在下暂时不考虑街头卖艺,待齐老练成了,再来请教拜师。”齐丽抿嘴笑起来了,齐老怒视了齐丽一眼,齐丽收了笑容,露出不屑的神情。未明借故离去道:“我和朋友还有想约,以后再见了。”齐丽到了别,齐老见未明转身离去,仍道:“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齐老叹了口气,用落寞的双眼看着未明消失在繁闹的人群里。 到了约定时间,未明在酒馆会了谷月轩。二人要了一壶酒,未明要畅饮,便举碗一饮而尽。谷月轩端起碗,正要入口,发现有异样,忙将酒放下,待去阻止未明时,已经晚了。未明刚饮完,便觉腹痛难忍,疼得满地打滚,在一阵狂笑声中,疼得昏死过去。正是: 本想入世把名扬, 怎料洛阳毒断肠。 多少志士豪侠梦, 随风消散黄土场。 不知未明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未明儿初入逍遥谷,掌门人明意逍遥派 谷月轩见未明已经昏死过去,见这时候闪出来一个穿紫袍之人,面上的一只眼被眼罩照着,嘴角上扬,带着十足的邪气。谷月轩大吃已经,慌忙亮招相迎。 那怪人笑道:“谷贤侄,算你好运。那毒,这个傻小子替你受了。回去让那无暇老儿想法去了。说完,闪身不见了。 谷月轩不顾店小二等旁人的惊慌,将未明扛在肩上,寻了马车,离了洛阳。 未明如堕云雾之中,在一个貌似人间仙境之处,见到了谷月轩和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那老人将他救治好,问了他的身世。未明认为那老人就是世外高人,便请求他收他为徒。那老人带他听了一阵琴音,并且看了几个棋局。未明没有听出或看出什么来。 那老人道:“你的资质太差,无法入逍遥派。轩儿,待他养好伤,送他下山吧。” 未明见谷月轩应了,忙请谷月轩为自己说清,听到谷月轩讲他也没有办法,只是安慰自己好好养着。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悲伤。 未明养好了身体,无耐下山离去。为防从哪里飞来一支箭,直钻入他的胸口。朦胧中看到一个猎人模样的人,大叫:“哎呀,我的妈呀,射中人了,快跑!” 未明心想:我功业未成,竟会死在这里。心中充满了哀伤。大叫:“不要,不要!” “师父,东方兄弟醒了,我去拿碗水来。”未明缓慢睁开了双眼,先看到了谷月轩多日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之后又看到一个满面慈祥的老人。方知道刚才是在做梦,但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心口也在隐隐作痛,以至于脸上还挂着泪痕。 未明用微弱的声音问道:“请问老人家,我在哪里呀?” 那老人脸上带着如春风般的微笑道:“小兄弟,你现在是在逍遥谷。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未明眼睁得大大的,大气力气忙问:“前辈是,是逍遥派的掌门吗?” 那老人点了点头,道:“你被我那不肖的师弟下毒致伤,如今已无大碍,放心在此休息几日,便可以下山了。” 未明的思绪乱了,没有听清那老人讲什么,又昏睡过去。 在逍遥谷,尤其是谷月轩的精心照料下,东方未明身体已经基本上痊愈了。便要谷月轩领着自己去寻掌门人道谢。 老人见未明恢复的差不多了,便点头笑道:“年轻人,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即日起,可以下上去了。” 未明眼见自己要离开逍遥谷,不知再次来这里又要在什么时候,便眼泪哗哗得流了下来,道:“我自小是个孤儿,这让我去哪里呢。” 谷月轩见了道:“师父,东方兄弟身世身世可怜,但为人行侠仗义,且抱负远大,望师父能收为我派弟子,定能使我派发扬光大。” 那老人听了,吟诗道: 老夫名号无瑕子, 膝下无儿又无女。 若得收个好徒弟, 不负人生竟到此。 谷月轩忙向未明说道:“东方兄弟,师父已经答应收你为徒了,赶紧拜师吧。” 未明听了,猛地一喜,忙下跪磕头道:“多谢老前。”没讲完,知道自己错了,忙改口道:“徒儿拜见师父。” 无瑕子坐在椅子上笑了笑,并没有应。 这时候,谷月轩端来一杯茶,递于东方未明。 东方未明忙接了,跪着给无瑕子敬茶道:“请师父喝茶。” 无瑕子不慌不忙地接了茶,喝了口道:“好徒儿,快请起吧。” 无瑕子见东方未明比大弟子多了几分灵性,比二弟子少了几分桀骜。暗合此时心目中对徒弟的要求,便收了未明作第三个关门弟子。叮嘱道:“我们逍遥派的人,不但要武功好,琴棋书画医酒花也要好才可使称职的弟子。你大师兄,谷月轩痴迷武学,不做其他;你还有个二师兄,甚是让为师头痛,他除了练功就是四处出去找人比试,更不会旁顾其他。希望你不要像他们两个一样只热衷于武功,要把其他的本门技艺也要发扬光大。” 未明忙说:“一定,一定。” 无瑕子捋了胡子接着道:“你大师兄谷月轩宅心仁厚,乐于助人,精通拳脚,基础上的修炼你可以多多请教与他。你二师兄虽是个天降奇才,刀剑用得有独到之处,不错行为偏激,性格孤僻,你不好与他相处,便少去招惹他。”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未明心想那二师兄倒是个什么人物,会让师父如此评价他。 无瑕子叮嘱谷月轩道:“你三师弟初来逍遥谷,对诸多事情多不清楚,为师年事已高,不能都亲自告诉他,你要代为师好好教导你三师弟。” 谷月轩应道:“徒儿遵命。想那三师弟聪明伶俐,不出多日,定有作为。” 无暇子听了,点头道:“好,我与棋叟有约,你好好教导你师弟吧。” 二人送了师父,未明感激地对谷月轩道:“多谢师兄举荐,若不是师兄,我还不知道在哪里游荡呢。” 谷月轩谦道:“师弟莫要客气,这都是师弟自己有缘,让师父收下了你,我不过顺水推舟而已。待听了未明问他初来此处该如何做,道:“逍遥谷虽是远离红尘之外,但人不免那世俗之事。除做饭有师父的仆人老hu亲自做外,其他的如扫地、洗衣、砍柴、挑水,还要帮师父磨墨和泡茶等都是我们做徒弟干的。每天的杂活干完了,便可以自己安排时间了。” 未明想起了师父提的二师兄,便问二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谷月轩道:“你说阿棘呀,他那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还是蛮有正义感的。” 未明又问:“师父为什么用老hu作为仆人呢?” 谷月轩道:“胡叔虽讲自己是个仆人,但我们都视他为长辈。不知他与师父有什么渊源,就一直在师父身边甘当仆人了。” 二人又闲谈了几句,谷月轩便教未明一些逍遥谷的基本功法。 几日后,未明在逍遥谷门里练功。突见一人三者头发,一胯间别着刀,一胯间别着剑踉踉跄跄地进了来,嘴里不听得说哎呦。未明问道:“你是什么人,来逍遥谷什么事?” 那人不顾得答话,只说:“别问这么多了,赶紧请无暇老儿救我。” 此时,无瑕子初来准备外出,见了那人,在他身上点了一通,骂道:“混账小子,又出去招惹是非,没有一天不让为师省心的!”那人道:“老头儿,轻点,疼死我了。”无瑕子道:“你这孽徒,屡教不改。”指着未明道:“这个是你新来的三师弟,让他扶你回房休息吧,改日再找你算账!”讲完,便出门去了。 未明忙去扶他进屋,那人不是嫌他毛手毛脚,便是嫌他慢慢蹭蹭。未明见这人不好相处,有记起师兄的话,便猜出来这茬是他的二师兄,那个叫阿棘的。 那人躺在床上道:“敢暗算他荆棘大爷,我早晚要去报仇。”又向未明道:“小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在这里有我荆棘在,恐怕你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未明听了,心猛得被扎了一下子,道:“我刚入谷不久,还请师兄多多指教。” 荆棘道:“放心吧,我会多多指教你的。”暗想:哼,谁有时间去管你。 未明看二师兄不太好说话,句句都是带刺儿的,便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未明在逍遥谷呆了几个月,基本功法已经熟悉。一日清晨,只听到叮叮当当得巨响,竟吵得自己无法继续休息,便要出去看什么情况。 未明穿了衣服,寻声找去,看见老hu拿着打铁锤在叮叮当当地打造一支剑。老hu穿着身青色的粗布衣服,炉内的火焰映红了他那满面胡须遮盖下露出的小部分的脸。老hu用结实且坚硬地臂膀挥动着打铁锤,每当的一声,剑上迸发出一阵火花。他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把剑,最后水一泼,只听祠得一声冒着一阵热气。 老hu用破布包了剑柄拿起来,用左手指弹了弹剑背,然后将剑放了下来。他用眼睛扫了眼未明,问道:“不知三公子到此何贵干!” 不知未明会说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俏霹雳怒上逍遥谷,富家子计脱阎王殿 老hu见未明立在旁边,问未明来此何事。未明道:“早日闻听有铁器响声,不知这深山里面也有打铁的人。我感到惊奇便寻声过来,发现是胡叔在此打铁。” 老hu道:“年轻时学了些这方面的技艺,不想荒废了,市场练两下子。顺便出些兵器,换些闲钱。你若对此感兴趣,可来寻我学习。” 未明笑道:“一定一定。” 这时候,闻听外边有人喊“胡叔”。老hu出去,看到是猎人鲁大过来送鹿肉。 逍遥谷中,无瑕子只是求得清闲,自己是能得自在便得自在。外边的事主要靠谷月轩打理,谷内中的事一应是老hu张罗。有时候,老hu不想出谷,便让卖菜或卖肉的直接送上谷来。有的时候,是附近用逍遥谷地的村民自己带东西送给无暇子。 鲁大交了肉,领了钱,便回杜康村去,走了大半日,到了地方,正赶上了饭点,便去一家酒馆要了壶酒,并几样小菜吃喝。听着旁边的村民闲谈。 一村民道:“那黄洛甚是可恶,仗着自己有几个钱财,养了数十个打手,整日里为非作歹,欺男霸女。” 又一村民道:“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门路,衙门的大老爷只推脱说要查看,都这么久了,也没查看出个什么。” 又有村民道:“听说那黄洛,不知怎么勾结上了黑风寨的人,谁要是惹烦了他,他就直接让那人莫名其妙的失踪。” 又有村民道:“那逍遥谷的对此也视之不见,只说那黄洛非江湖之人,要去官府告他。由此看来,不但官府上靠不住,那江湖的好汉也是靠不住的。哎,可怜了老李家呀。” 一村民借口道:“就因为那黄洛看上了老李家的闺女,说娶不成。硬要派人强索,那李家女儿不堪受辱,竟悬梁自尽。未料那黄洛见了死人也不罢休,硬责怪老李没有顺从他劝自己的女儿从了他,让众豪奴重打他一顿。真可怜了这对父女!” “岂有此理!”只听到桌子被重重得捶了下,随后响起了一阵碗碟之声。众人寻声望去,见识一位红衣女子,在位子上双眉紧蹙,媚眼含怒,气鼓鼓的坐着。 那女子道:“姑娘我行走江湖多年,就是看不得那种欺男霸女的恶人。众位乡亲,告诉我那恶霸家在哪里,待姑娘我我拿刀劈了他!” 一人道:“姑娘莫要冲动。那黄洛人多势众,且诡计多端。你孤身鲁莽去了,怕吃这恶人的亏。” 那女子听了,拔出腰间挎的柳叶刀,双手持了往自己的桌子上一劈,顿时将桌子劈成两班,酒坛、碗碟碎了一地。 众人见了,大吃一惊。就有人怯怯地告诉了黄洛的住所,并告诉她万事要小心。 那女子收了刀,出门便走。小二畏惧她的气势,不敢询问赔钱之事。 这个女子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霹雳堂堂主秦斯龙唯一的女儿秦红殇,生得是一副可爱的女儿相貌,可却有不输男儿的志向。平日里苦练功夫,一把刚到是耍得虎虎生风;处理帮中之事也处理得井井有条;在帮众面前恩威并施,使各个帮众心悦诚服,甘愿听命。秦斯龙得了这个女儿,比得了儿子的还省心。秦斯龙本来是不想自己的女儿过渡劳累,让她平平静静过日,之后寻个好人家嫁了。但那秦红殇岂肯做那闺阁的弱柳,只愿做那压倒须眉的巾帛。秦斯龙素日里疼爱自己的女儿,见那秦红殇心强事好,也就将帮中的主要事物交于她,自己也乐得自在。 男人志来女儿装, 风风火火走四方。 行侠仗义身当先, 不输天下好儿郎。 秦红殇天生嫉恶如仇,性如烈火,自己如那天上的霹雳一样,要劈毁世间一切邪恶。自己平日里喜爱饮酒,这次出去办事途径杜康村,听得杜康村历来产好酒,便入村寻个地方饮酒,不了听了黄洛的恶迹,顿时火冒万丈,誓要为民除害,剁了那黄洛。 秦红殇来到了一处比较气派的庄园旁,见外边有两个守门的小厮,便问:“这里是黄洛的府第吗?”一小厮见了是个貌美的红衣姑娘,嬉笑道:“姑娘莫不是黄少爷的哪个相好,特来找少爷的?” 秦红殇听了怒道:“你个混账东西,莫要胡说,小心姑娘我割了你的舌头!” 小厮见着女子来着不善,忙招呼院子里的打手出来,围了上去。 秦红殇道:“我此行来,只找黄洛,别的无关人员速速离去,免得丢了性命。” 这时,从庄园中走出来一个容貌猥琐,身着绫罗的三十多岁的人。那人道:“你是哪家的粉头,大爷我经历得多了,不记得曾照顾过你的生意。”见那秦红殇容貌俊美,脸上带着怒容,更平添了三分俏丽,顿生yin心笑道:“你今日来也无妨,若是把我伺候舒服了,也和你做个长期的主顾。” 秦红殇见了暗想:好你个无耻的黄洛。大难临头了还色心不敢,今日我看准了,定不会错。就要把你砍了,为民除害。抽出刀来到:“恶贼黄洛,你坏事做尽,丧失天良,今日本姑娘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结你的姓名!” 黄洛听了,大吃一惊,便叫人修理秦红殇。又见那女子身手不凡,便趁秦红殇被缠斗之际,派人去黑风寨请人,并且暗暗祝福一人躲藏起来,趁机设下机关。眼见众人制服不了那女子,便命打手阿福和阿陈护自己逃离庄园。 在逃跑的路上,阿福问:“那婆娘简直是疯了,我们逃亡哪里去?” 黄洛道:“唯有先去逍遥谷暂避了。那里人武功高强,可以敌得过这个疯婆娘。我那老爹素日里与逍遥派交好,待我说几句话,定可让他们相助。” 那阿陈处于此时,不忘说了几句马屁话。几人不敢停歇,径直往逍遥谷奔去。黄府的打手见黄洛跑了,自己又死了几个弟兄,只那女子武功不俗,便为保命四散逃了。 秦红殇不顾那些逃掉的打手,只寻那黄洛追去。先是在途中遇到落单的阿陈,一刀劈死。又继续追去,只将目光锁定黄洛,也不管自己是在山中还是林间。追至一片院子处,见那阿福举刀向自己砍来,两招便又劈了阿福。 黄洛见了,泪如雨下,怯怯道:“你这女魔头,眼里还有王法吗?” 秦红殇举刀道:“你坏事做尽,下地狱和阎王讲去吧!” 黄洛讨饶道:“不要杀我呀!” “姑娘住手,逍遥谷清幽之地,见不了血光。”秦红殇见了两人挡在了黄洛面前,说话的是个满脸黑胡子的老人,另外一个俊俏的小青年站在旁边。秦红殇道:“让开,此人非死不可!” 那青年道:“你这姑娘,好是无理,竟在人家门前行凶。” “让开!”秦红殇道。 “不让!”那青年回道。 秦红殇又举起了刀,道:“我看你们是蛇鼠一窝,待本姑娘一并杀了!” 黄洛不及秦红殇动手,哭道:“两位侠士,莫要为我动手。这个女子爱煞了我,要我娶她,我不肯,她要把我毁了。她已经杀了我两个随从,不差我了。” 那青年道:“公子莫怕,我辈侠义之人,岂可见死不救。” 秦红殇听了,对黄洛大怒道:“无耻之徒,我杀了你!”话音未落便举刀向那青年劈去,那青年闪身躲去;听了那青年讲“好泼辣的女人!”又提劲横砍去,见那青年闪后,便出脚将那青年踢翻在地。又举刀向地上的人劈去,只听,砰得一声,刀被那个满是胡子的人用刀截住。秦红殇力用得猛了,虽见那老人毫无动静,而自己却臂疼手麻并往后打了个趔趄。秦红殇稳了步伐,愈发怒了。 黄洛见了那女子落了下风,松了口气,此时又道:“让她杀了我吧。我的两个贴心的随从死了,我也下去陪他们。姑娘,你杀了我,消了你的怨恨。恕我无法和你在一起了。” 秦红殇见这次杀不了黄洛,收了刀道:“听闻你们逍遥谷侠名远播,未料竟包庇这个杀千刀的恶徒,你们早晚遭报应。走着瞧!”怏怏地走了。 秦红殇下了山,料那恶徒不敢今日下来。便去寻了个客栈,叫些酒菜,要间客房,待到明日,守住要口,定要截杀了那个恶徒。 一夜,秦红殇扶着刀,未敢深睡。 那黄洛留在谷中,报了姓名,亦得知那青年是无瑕子的三徒弟东方未明,便说了几句好听话。 次日,用过早饭。黄洛便要告辞,说是自己请了些帮手,做了些布置,可以防那女子。因其父亲生时曾交好无瑕子,便让东方未明陪他回家,保障路上安全。在东方未明的陪同下,黄洛安全的回了家,并拜谢了。拿出银子给未明道:“小兄弟救命之恩,磨齿难忘。若以后用得上黄某,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此有二十两银子,望收下,以表在下相谢之意。”见未明推辞,也没有强让。待未明走远了,便回得庄去。 回到园中,见黑风寨的小头领巴龙和郝虎带着十几个小啰啰在园中等候。 巴龙道:“黄公子,没有事吧。” 黄洛笑道:“多亏了逍遥谷的大侠,让我保了性命。这次请你们来,定要那女人吃些苦头。” 巴龙秃着前半边脑袋,散乱这后面的头发,挥着狼牙棒道:“定要那女子尝尝大爷的手段。” 身材肥胖,满面横肉的郝虎举着大刀道:“定要用我的大刀将她砍成两截。” 黄洛问了下人,知道一切布置妥当,道:“待治了那女子,可别伤她性命,待我先正法了她,让他见识见识爷的手段。” 下面的打手已明会其意,倒都妄图分一杯羹道:“得了好处,可别忘了众兄弟。” 未知那黄洛的手段,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除恶贼身陷烈火场,施奸计名裂家败亡 话说那恶少黄洛在逍遥谷避难回来,打手应他得嘱托,请来了黑风寨的巴龙、郝虎一众山贼,并且在庄中布置了陷阱,等那秦红殇自投罗网。 众啰啰知道那女子身手不凡,都打起十分精神来迎那女子。 而黄洛却悠然自得,命人摆了桌酒菜,先叹息道:“可怜我那两位好兄弟了。”接着举起酒碗笑道:“大家不必暗伤,待捉了那女子,待我跟众兄弟报了仇,就让她陪兄弟去。” “滚开!”众人听人有人匆匆过来,忙抄起好武器。黄洛见了是带着满脸怒气的东方未明,笑道:“不知东方兄弟何事前来。” 那未明怒道:“你可使欺骗了我!” 原来那东方未明离别了黄洛,正要回谷,碰到一群人对他指指点点,甚至有人骂他助纣为虐。未明问了几个人,都没有问出什么。只是村长告诉了他原因:“那黄洛厉害都胡作非为,在黄老爷活着时,还收敛些。黄老爷一死,那黄洛仗着自己有钱结交了一群泼皮无赖,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也不知道他怎么认识了官府的人,那官府也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竟无人治得了他。可怜的黄大善人,竟生出这种忤逆子来。好在近日有个女侠肯为民除害,未料你逍遥谷不斩奸除恶就算了,而且好坏不分,竟助了那恶人。”那人讲完,摇头叹气而去。 未明听了,是又羞又恼,又不敢相信自己是助纣为虐。便去黄洛那问个清楚。见看门的阻挡,便大了看门的进来。 那黄洛正色道:“恩人,那些山野刁民看不得我富贵,巴不得有人找我麻烦,你可不要相信那。” 未明见了那黄洛脸上有着难以隐藏的笑意,心里暗暗叫苦。那黄洛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老子憋得肚子疼,再也装不下去了。我不是个好人,你耐我何呀。” 未明怒道:“你强抢民女,丧尽天良。不怕报应吗?” “报应!”黄洛轻蔑地道:“我干什么要相信这个,要是信这个,我那多管闲事的老头子不也是因病而死吗?而我呢,从不做好事。有酒便喝,有女子便要,好不快活。你们这些个官府大侠,都是收谁的钱办谁的事。老子不吝惜那些钱,打理给你们比养几条狗都好!” 未明见了那黄洛露出了狰狞的面目道:“黄洛,你别得意,今天小爷我就要为民除害!” 黄洛轻蔑一笑道:“你小子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不怕风大闪了自己的舌头,刚出道的毛头小子,竟充大。”又对打手道:“弟兄们,给我教训教训这小子,要他知道黄爷的手段。” 有四名打手持刀向未明砍去。未明在谷中多得谷月轩指点,多练拳脚。先一拳击中了一个打手的面门,又一腹全击中一名打手的肚子。又两名打手持刀劈来,未明多了去,一个甩拳击中了一人的胸口,顺势一脚把另外一人踢翻在地。 黄洛见未明有几下子,便要人全上。 “黄洛狗贼,这次看你往哪里跑!”众人听到一名女子叫喊,一名红衣女子不知从哪里跃了过来。 那来的女子正是秦红殇,她暗中观察黄洛进了庄园,待要进去,看到那傻小子冲了进去,方知道是个误会,见那小子被众人围困,怕他应付不了,便闪身初来。 秦红殇举起了钢刀向众人劈去。那见识过秦红殇武艺的打手,都吓得不敢上前。只有黑风寨的众啰啰,举刀冲前。秦红殇左劈右砍,不一会儿便砍翻了五人。巴龙郝虎见手下不敌,一个举起狼牙棒,一个举起大钢刀,去战那女子。 未明只是应付一些小啰啰,稍微吃力。郝虎持钢刀猛劈过去,秦红殇躲去,闪在他身后,一脚朝他屁股上面踢去。郝虎由于用力过猛,后面又吃了秦红殇一脚,顿做了恶狗扑食式,趴在了地上。巴龙巨棒横扫,秦红殇跳着多了起来,劈中了巴龙的肩膀。巴龙郝虎见遇到了狠角,便丢了兵器道:“黄洛,我兄弟为你冒险丢了命就不值了,你自己保重吧。”便逃了。 黄洛忙道:“你们太不讲道义了,不知道收钱要办事。” 众打手也不敢再战,一溜烟也跑光了。 秦红殇道:“黄洛狗贼,待我捉你道关老爷面前,剜了你心肝来祭奠那些你害的人。” 黄洛听了,忙向一屋中跑去。秦红殇与东方未明也追了进去,走到屋子中间,不见了黄洛。只听砰一声,身后的门也猛地关了。 未明忙道:“不好了,中那黄洛奸计了。” 秦红殇怒道:“黄洛狗贼,如此奸诈,本姑娘定要你碎尸万段!” 接着四处有着噼噼啪啪的声响,听到里面一个暗门的声音道:“让你们多管闲事和本大爷做对,我就做件好事,让你们做对火中鸳鸯吧,好好享受这干柴烈火吧。哈哈!” 原来那黄洛现在一房四周埋好油柴,命人藏在四周,自己诱那两人进来后,然后躲进暗门里。埋伏在外边的人待两人进去,便合了门,落了锁。然后点火,要烧死里面的人。 秦红殇气得直跺脚道:“我死不足惜,可惜放了那个奸贼!”看了看四周,见那未明脸上有着种哀怨之色。 未明叹道:“对不起,姑娘,都是我害了你呀。怎么让我信了黄洛那恶贼。” 秦红殇冷冷道:“道歉就不必了,若得来生,还希望你不这么傻。” 未明先是觉得命苦,还没有崭露头角,竟会稀里糊涂地死在恶贼之手。看那红衣女子仍是镇定自诺,脸被火光映红,有着另外一种说不出来的俏丽。未明心里暗想:若是我逃得此难,能与这个女子携手江湖,该多好呀。转念又想:自己马上姓名就不保了,还想着好事。 火焰逐渐蔓延开来,慢慢得朝二人逼近。浓烟呛得二人直咳嗽。 二人贴在了一起,未明的心砰砰跳了起来,这种心脏的跳动绝不是对死亡的畏惧,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渴望。剧烈的心跳没有持续多久,未明便静了下来,为防让那姑娘看不起,强忍住了自己的悲伤,安慰自己道:“虽是大业未成,有个美人听自己共赴黄泉,倒也不会寂寞了。 秦红殇想到了霹雳堂,想到了自己的爹爹,眼角中挂着两滴泪。 这时候,暗门突然开了。黄洛滚了进来,然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时候,谷月轩和荆棘走了进来,招呼他们往暗门旁走。 荆棘冷笑道:“这种奸人,枉师弟是逍遥派的人,竟识别不出,太丢人了。”然后对黄洛道:“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你的杰作吧。”然后头也不回出去了。 黄洛鼻子一把,眼泪一把求饶道:“妈呀,我的屁股都烧熟了。求求大侠别和我一番见识,我一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大侠们救救我呀!” 秦红殇哼得一声出去了。 未明道:“你自作自受!”然后甩手出去。 谷月轩见那黄洛不停地求饶,便将他拎了出来,送到官府。 荆棘见二人出来到:“小师弟,老头子放心不下你,叫我二人暗中跟随保护。未料你真是无能,差点丢了小命。” 未明道:“不知师兄是怎么看破黄洛的奸计的。” 荆棘道:“大师兄仁义,我便捉了黄家的人,用了大师兄不屑用的手段。问明了情况。” 秦红殇道了谢,未明向秦红殇道:“在下做了糊涂事,还请姑娘原谅。” 秦红殇笑道:“原不原谅,要看本姑娘的心情了。” 未明问道:“与姑娘共患难一场,敢问姑娘芳名?” 秦红殇道:“不知道女孩子的名字不可以随便问的吗?”莞尔一笑,转身走了。只留下未明在原地痴痴地看了背影。 未明心里暗想:若以后有缘再见,定可知道那女子的名姓了。 谷月轩讲黄洛送到了洛阳衙门,诉说了黄洛的恶迹。县令见识谷月轩送来的,不敢怠慢。便将黄洛打入大牢,命人整理好文书,好尽快发落了黄洛。 那黄洛进了监狱,竟被他平日打点的差人奚落。本那黄洛的罪行,是该被问成死罪的。不想拿黄洛祖上积得了阴功,父亲生前厚待了李老仆。李老仆在老爷过世,少爷不学好,便每日苦心劝谏少爷行善,不料被黄洛派众打手乱棍打出门外。那老仆一直念着老主人的恩情,听得黄洛身陷囹圄,变交出老爷给的养老钱去官府上下打点,救得黄洛姓名。 黄洛因欺男霸女,纵火行凶且勾结山贼,但因真心悔过,且主动交出了田地、私财,便被免了死罪,远远得发配了。受过黄洛还的村民虽是心里还有怨恨,但也无可奈何。那黄洛虽是保了住姓名,但也落得家财败光,自己亦远赴边疆。正是: 可怜先辈创业忙, 起早贪黑熬断肠。 哪知生了不孝子, 不过一日家败亡。 金满箱来银满箱, 转眼成丐人皆谤。 忠心奴仆美娇娘, 最终倒在别人床。 未明回得谷去,心中有种难名的失落。心想:哪位侠客只有峡谷,而没有柔情。江湖朋友是要结交的,红颜知己也要追求。 未明梦游了几日,实在无处寄忧愁,便下山寻酒馆要酒喝。时间久了,自己的心情也就慢慢平复了。这一日,又去酒馆喝酒。他喝了一瓶,旁边竟有人要了两瓶喝去,他就要了两瓶,旁边那人又要了三瓶。未明心中甚是不快,竟有人和他比酒。便向前去,看那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未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惆怅人酒馆遇奇客,五岳四龙妙演绝招 未明在喝酒时候,发现有人和他飚酒较劲,心中暗暗不乐,便怀着好奇心走到那人桌前,拱手道:“不知仁兄尊姓大名。” 那人放下了酒,拱手道:“在下傅剑寒,见仁兄豪饮,勾起我的酒兴,便痛饮起来。” 未明报了名姓,见那人身着红色的衣服,长相英俊,举止洒脱,也没有恶意,便要回座位继续饮酒。 傅剑寒邀请道:“仁兄既然来了,莫如坐在这里,陪在下喝上几杯如何?” 未明也想结交几个朋友,便坐下来。 傅剑寒饮了一杯,笑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不知兄弟为何心中充满了惆怅?” 未明叹道:“承蒙老天眷顾,让在下得遇名师。可在下资质太差,竟不如女流。甚是惭愧呀。” 傅剑寒宽慰道:“未明兄弟莫要烦闷,学武除了讲究苦练,也要讲究机缘的。若是未明兄弟有幸得到好机缘,武功定会突飞猛进。” 未明又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在下愚钝,若为奸邪之人欺骗,没个奈何。” 傅剑寒大笑道:“这个不难,若未明兄在江湖待得久了,定能识得人心复杂。” 未明听了,又想了一遍红衣女子,和恶少黄洛。尤其刺痛他心的是二师兄对他冷嘲热讽的话语,举着一碗酒,一饮而尽。 傅剑寒道:“兄弟,人生短暂,烦恼多多。岂能让生命随那无谓的烦恼耗去。” 随后二人又随便说些话,未几,未明便喝得不省人事了。 未明醒来时,见自己躺在一个酒店里的床上,便要下去结账回谷。那小二拒收钱财讲,房钱和酒钱已被昨日的一个人付过了。未明想到昨日与一红衣奇客饮酒,见那人如此慷慨豪爽,便对那人产生了结交之意。 未明回到谷中,见大师兄在四处寻他。谷月轩道:“师弟,师父找你有事,你快去师父房中去吧。” 未明心中暗自诧异,不知那整日里沉醉于琴棋书画的怪老头,怎么会想到找自己。 进了师父房中,见师父正在端坐闭目养神。忙请了安。 无瑕子见了未明,面露慈祥道:“未明儿呀,你来谷中有好一段日子了。习武之人,修身为先,练武其次。万不能学你二师兄,只是争强好胜,从不静心修行。你大师兄呢,杂事太多,不能有时间习得本门精髓。你来谷中时候,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们逍遥派不只是追求的武功,琴棋书画花等艺也要精进才是。” 未明本来觉得师父要教自己几手真功夫,未料是要自己学些无用的技艺,顿感失望。 无瑕子道:“未明儿,莫要小看那技艺。你要是把那些技艺弄精了,对你的武学境界也是有一定提升的。” 未明若有所思。 无瑕子接着道:“我派的北冥神功可以吸收他人的内力为我所用,天山折梅手可以应对一切拳脚,生死符是世上少有霸道的暗器,甚至有人人羡慕的长春不老功可以让人永葆青春。” 说了这些,马上把未明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了。未明暗想自己要请求师父教自己哪一种武功。 不了无瑕子接着道:“可惜的是,我所说得这些武功,大多已经遗失了,仅留下了些残篇断章。怕是要失传了。” 未明听了,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熄灭了心中的希望之火。暗想:学习武功一时是没有做为了,不如同师父学些技艺,说不定真的能从师父手里学习到不一样的功夫。便道:‘既然身为逍遥谷的弟子要无所不能,那么徒儿就先和师父学习些技艺,日后再将功夫赶上不迟。” 逍遥子笑道:“好徒儿,以后发扬逍遥谷的技艺就要全靠你了。” 就这样,未明跟着师父泡了好一段茶,也磨了好一段墨。喝茶的和用墨写字的自然是师父了。 一日,无瑕子与人约了下棋。未明偷得了空闲,便要下山饮酒去。 走在一处荒僻处,闪出来四个人。是原来在洛阳见到的号称五岳四龙的四个人。 他们分别是拿槌的雷震天,那大刀的贾云长,号称擅长拳脚的赛飞鸿和自诩轻功高强的张惊风。 赵惊风道:“小子,我们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五岳四龙,最近我们手头紧了,特想向你借点钱花花。” 未明见了,笑道:“你们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打劫打到逍遥谷了。向我讨钱,我要是不答应呢?” 雷震天挥了挥槌道:“你要是不答应,要不就让我把你砸成肉泥,要不让我兄弟贾云长把你一刀两断。” 未明见那四个人不凡,便小心同他们交手,发现他们武功稀松平常。待打倒了贾云长,锤翻了赛飞鸿,提趴了雷震天,便对正紧握手的张惊风笑道:“就你们这等三脚猫功夫,还要打劫,笑死本大侠了。”便要过去教训张惊风。未明看准了张惊风要出左拳,便设法拆招,怎料张惊风散开左手,洒出了石灰粉。未明轻敌大意,猝不及防,被迷了眼。那石灰粉进了眼睛,弄得眼睛火辣辣的疼。那四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张惊风笑道:“怎样,我略施小计,便制服了这个大侠。” 雷震天道:“待我我们教训他一下,他出手还挺重,我们要打回来。” 未明又气又急,眯着眼睛,怒道:“你们几个卑鄙小人,用这阴谋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敢不敢以后光明正大的和本大侠打一场?” 赵惊风踢了未明一脚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中了招还那么理直气壮。这年头,有脑子的才能飞黄腾达,那只讲道义的只会短命多灾。” 贾云长道:“江湖道义不是我们这样凡夫俗子讲的,那只是一些伪君子用的一些手段骗你们这些愣头小子罢了。” 赛飞鸿道:“幸亏你遇了我们,我们只图财,不害命。只会把你扒光了丢在这。” 这四人正要动手,只听见“好你们这个五岳四虫,只是上次没教训够你们。这次又在这里为非作歹,待小爷我再教训你们一顿。” 那四人听了,各个跪下磕头求饶。雷震天道:“小爷饶命,我大棒槌以后一定好好做人。”贾云长道:“我贾大刀以后一定好好尊老爱幼。”赛飞鸿道:“我花拳绣腿以后一定要积德行善。”赵惊风暗想,你们几个把词都说完了,也不给我留个,眼睛一转忙道:“我,我以后要多扶老太太过马路。”四人请求道:“大爷呀,把我们当一个屁给放了吧。” 那人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收拾你们。赶紧滚吧!” 四人听了,感觉遇到了救命稻草,忙连滚带爬地逃了。 那人道:“东方兄弟,你太不小心了。待我寻个地方,帮你洗洗眼睛。” 未明听了声音,忙问:“莫不是剑寒兄?” 那人道:“这是在下。”便搀着未明来到一处酒馆。 未明忙道:“快帮我弄盆水,我要洗洗眼睛。” 傅剑寒道:“兄弟,万万不可。你这眼睛要是见了水,恐怕终身要失明了。”便向店家要了些炒菜的油,帮未明清洗。 未明的眼睛经过冲洗,视力恢复了些。向傅剑寒谢道:“承蒙傅兄搭救,在下谢谢了。” 傅剑寒道:“兄弟莫要客气,待在下要些酒菜,与兄弟你好好喝一杯。” 未明和傅剑寒喝了几碗酒,未明捶了桌子道:“可恶,又被几个无赖算计了!” 傅剑寒笑道:“兄弟是说五岳四虫吧,那几个人一肚子鬼点子。平日里不干正道,竟做些坑蒙拐骗偷的勾当。他们遇见弱的,便敲诈勒索。遇见强点的打不过,便施阴毒的手段。被人识破了,便拔腿逃跑。跑不掉,就跪地求饶。他们几个挺会做戏,若碰到武功高的,见他们求饶的恳切,要不就是因为自己心软便把他们放了,要不就觉得他们无能下流,再杀他们让江湖人耻笑,便也不把他们怎么样。因此,他们顶多会挨顿打,日后恶性如故。前些日子,这些人栽在了我手上,吃些苦头,所以怕我。这不,我给他们起的外号他们还记着呢。” 未明听了,又好气又好笑,道:“这几个活宝。挺会拍人马屁,投人所好。” 傅剑寒道:“马屁功,他们虽然用得熟,但毕竟低些。若有人用得好,做得人上人都不是难事。” 未明听了,笑道:“剑寒兄说话真是风趣。剑寒兄也非凡人,定有大志向。” 傅剑寒道:“我傅剑寒一生有兄弟有酒足以。但视那功名利禄如浮云,金银财宝如粪土。” 未明问道:“世俗的东西,兄弟高人,自然是看不上了。但对那行侠仗义的作为和红颜知己也没有追求吗?” 傅剑寒道:“行侠仗义乃我辈之本分,何要追求。至于那红颜知己,不就是女人嘛。这女人呀,是非常让人头疼的,怎料世人迷惑趋之若鹜,我只是避之不及。女人视世界上的男人有三种人。一种是无能的,女人对待这种人自是冷若冰霜。一种是有些利用价值的,女人对这种人便是若即若离,用时便千娇百媚地讨好,不用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踹掉。还有一种靠的住的男人,那女人便视为依靠,要千方百计的黏上。也不知道多少豪杰死在女人手下,也不知道多少英雄为了女人成了狗熊。见了女人,还是远离一些得好。” 未明叹道:“未料傅兄竟有如此见识。”便想到了那个红衣女子对自己的冷淡,打心眼里认为傅剑寒说得对。认为是因自己本领地位而遭冷遇。那傅剑寒: 仗剑走江湖, 千里酒一壶。 但为真兄弟, 不惜抛头颅。 酒足饭饱后,未明阻了傅剑寒付账,执意要出钱请这次客,傅剑寒便不推辞。 未明辞了傅剑寒,回到谷中。碰到谷月轩传话道:“师弟,明日清晨师父找我们在园子里说话,可别忘了去。” 未知无瑕子召集徒弟何事,请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献寿礼三侠遭飞贼,寻失物未明斗四恶 次日清晨,三个师兄弟便早早在院中等候师父吩咐。无瑕子拿着个小包裹道:“前几日,河洛大侠江天雄的公子江瑜为贺将大侠五十大寿,特来送请帖邀请我去。为师年事一高,不适合再抛头露面,就安排你们三个替为师去吧。” 荆棘不屑道:“我和大师兄两个就行了,为何要带着个拖后腿的?“ 无瑕子拍了荆棘一下脑袋:“你个不肖的徒弟,你懂什么。你师弟缺乏的就是江湖之中的历练,就要让他在你们的陪同下多多行走江湖。” 东方未明听了,心中止不住的乐,忙接了无瑕子的准备好的寿礼,谢道:“多谢师父。” 待一切准备妥当,三人便辞别了师父,奔洛阳城去。 到了洛阳城门口,都能感到洛阳城中比往日更热闹的气氛,未明道:“待寿礼结束了,我一定要去酒馆喝一杯。师兄们也同去。” 荆棘吓唬未明道:“说不定师叔也在呦,要不要在你酒中加点料,再让你尝尝九转销魂散的滋味?哈哈哈。” 未明先是一惊,然后回嘴道:“你个二师兄,说不定你能吃到十转销魂散。”顿时感到后面有个软软的身体撞了自己一下。 撞未明的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子,衣衫褴褛,衣服主要是紫色。那女子道歉道:“公子,没有撞着你吧。” 未明见了是个姑娘,笑道:“不碍事的姑娘。” 那女子听了,施了一礼,便匆匆走进城中。 未明看那姑娘消失在人群中,对师兄们道:“真是个性急的姑娘,待我们把礼物送了,还能在江府旁边逛逛呢。”说着去摸自身携带的礼物,发现什么也摸不到,连摸了几下,忙道:“不好,师父给的寿礼不见了!” 荆棘听了,满脸鄙夷道:“就知道你什么事都办不成。连我也要陪你丢人了!” 谷月轩先是一惊,然后猛然一想道:“那位姑娘有问题。” 东方未明猛地一悟道:“是呀,那位姑娘很可疑。” 谷月轩忙道:“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分头找吧。莫因此事坏了逍遥派的名声。” 话音未落,谷月轩和荆棘一闪便不见了。 未明急的像是热锅里的蚂蚁,暗暗感叹自己真实走背运。心里想:若是这个礼物找不到了,那我就没脸见师父了。尤其是怕二师兄的火爆脾气,若是急了他,说不定自己要被痛打。 未明先是急的转了几圈,漫无目的地在洛阳城中逛着。约有一刻钟,未明便稳了心神,心里想:这样漫无目的也不是个办法,莫不如找人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看到那姑娘的去向。 连问了几个人,直问道一个驿站干活的伙计,方问出点线索。那伙计道:“是有个姑娘,个子不高,嘴里好像嘟囔着要赶紧卖掉。” 未明忙想到,那好出手的地方首先就是当铺了。问了洛阳当铺的位置,便匆匆向当铺那里跑去。 未明进了当铺,忙问当铺老板道:“老板,可曾见过一个姑娘过来典当物品?” 当铺老板道:“客官好不晓事,每天来我这里典当的姑娘那么多,我知道你说哪一个呢?” “不好意思了。”未明恍然大悟道:“是个身材娇小的姑娘,年纪约十六七岁,穿着紫色破衣服,是要典当一个鹰形金冠。” “你说那个姑娘呀。”当铺老板道:“那姑娘匆匆过来,要典当鹰形金冠,我给她1000钱,她嫌少,我给她添到1500钱,没料她还是不愿意。说是要去古董店典当。我就不信古董店老板能给她多少钱。” 未明听了,道了谢,暗想总是找到线索了,总得要在那女贼把东西卖完之前找到她,向老板问明了古董店所在,马上赶去了古董店。 未明到了古董店,见了正在摆弄古董的老板道:“不知老板可见道一个过来典当鹰形金冠的紫衣女子?” 古董店老板道:“见了呀。客官会未卜先知吗?赶紧给老夫算一算,看看我什么时候可以做成一单大生意?” 未明苦笑道:“老板就不要开玩笑了,要是这个东西我找不到,回去后可定会被师父打死的。赶紧给我说下那女子的下落吧。” 店铺老板道:“那女子拿来一个鹰形金冠,要马上典当,开价5000钱。我给她还到2500钱,正要交易呢。过来四个凶神恶煞的人,怒气冲冲地要那姑娘跟他们走。那姑娘吓得战战兢兢地也没没说什么,拿着东西乖乖和他们走了。” 未明焦急问道:“不知他们去了哪里了?” 古董老板道:“他们中间有个人老说肚子很饿,总嚷着要找个客栈吃东西。别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未明听了想:离这里最近的是河洛客栈了,我去河洛客栈看看,应该能碰到。 未明没有进客栈,便见到有两个人被远远地从里面掷了出来,那两人爬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掷出两人的回到座位上,骂道:“什么狗屁双侠,敢耽误老子吃饭。” 未明见那人嘴长得几乎占了一张脸,眼睛爆出似铜铃,在位子上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叫人在夜里看见了,似乎是感到自己遇见了地狱里的恶鬼。未明先是怕了三分,犹豫了片刻,但想到要是找不到东西,以后也会落得很惨的下场,便鼓起勇气,走上前去道:“不知道前辈可曾见到一个紫衣女子。” 那人扭头看了未明,咽下了嘴里的食物,骂道:“滚蛋!别在这里妨碍老子吃东西。”骂完了继续吃,然后嘴里嘟噜着:“什么破饭点,连老子想吃的熊掌也没有!” 客店伙计呆呆地在旁边看着,老板在旁边无精打采道:“这位爷食量极大,马上都把我这里的东西吃光了。” 未明心想:那家伙在江湖肯定是个狠角色,我不一定打得过他。冒然和他冲突,肯定会吃亏的。可要是出去寻两位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等找到了,说不定也把事情给耽误了。 正焦急着,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五岳四龙那几个活宝,想到其中一样绝学,投其所好,便马上有个主意:若我到市集去买个熊掌给他,说不定可以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未明忙去了市集,问遍了卖肉的摊子,也没见有卖熊掌的。未明心急如焚,怕那怪人跑了,线索就断了,便赶紧跑回客栈,在路上和一个人迎面撞上。 那人一身灰衣,猎人打扮,骂道:“你赶着投胎呀,我才打着熊掌,要赶紧送到肉铺,不要耽误我的生意。” 未明听到了猎人有熊掌,忙道:“猎人大哥有熊掌。” 那猎人看未明穿得十分普通,傲慢道:“怎的,你又买不起。问它做什么?” 未明笑道:“但把熊掌给我一只,价钱你开就是。权当是做好事了。” 那猎人自是多要了钱,没料那小伙子给他了,便将一只熊掌交出去。 未明拿了熊掌,赶紧跑到客栈去,见那怪人还在,便过去道:“前辈,在下有个熊掌奉上,只需要你给在下说一个紫衣女子下落。” 那怪人忙夺了熊掌,竟似野兽般大口生吃起来,吃完了道:“好吃好吃。”用手擦了下代血迹的嘴,然后舔了舔手,问道:“你是想我打听的是死燕子吧。” 未明感到很奇怪道:“晚辈不是像你打听什么燕子呀,鸟儿类的;我只想问一个女子。” 那怪人道:“你问的那个女子就是江湖上人人知道的盗墓燕,那小妮子仗着轻功好,手脚利索,是处处偷盗惹事,说自己是人人都捉不到的燕子。没想到她没长眼睛,竟偷到我们头上,这下落在我们手里,要让她知道得罪江湖四恶的下场。” 未明问道:“江湖四恶?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人道:“小子,你是刚出道吧,脸江湖四恶——吃喝嫖赌都没有听过。” “看样子你是吃了。”未明又问道,“不知道小燕子现在去哪里了。” 吃道:“现在那小燕子陪我二弟喝去酒楼大喝特喝了。” 未明辞别了吃,吃继续坐在位子上吃东西。 未明去了洛阳酒楼,在二楼看到了一个上着红色衣服,下穿黑色裤子的怪人,那人衣衫褴褛,人高马大,花白的头发蓬乱如麻,正在拿着坛子灌酒。 未明见这人强壮如牛,知道也不好惹,便过去行礼。 那人也不多话,掷给未明一坛酒道:“来,喝酒。” 未明心想:不能让那人小觑了,若我不喝,不好说话。便牛饮而进。 那人见了道:“好,没想到后辈之中,也有如此豪爽之人,想有些人和我喝酒时会偷梁换柱,以水当酒,来我们再喝。” 未明又想:虽是平日里下得苦功夫,今日终于用上了。但是再喝下去,估计会醉酒误事的。便道:“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了。再喝下去失了态,会让前辈笑话的。我还有要事在身,希望下去再陪前辈。指望前辈你告诉我一个紫衣女子的下落。” 喝笑道:“好,好,小兄弟快人快语,我很喜欢。我兄弟们嫌在这里喝酒无聊,便跟着四弟去赌馆玩耍去了。” 未明辞了喝,又往赌馆赶去。 进了赌馆,里面的人正玩得热火朝天,有几个人玩兴正浓,大喝着大小。有个人,长得贼眉鼠眼,獐头鼠目,身着暗黄袍子,在赌徒中间静静地看着。 未明见了,见那个人满脸奸猾,天生一副小人样,便过去行礼道:“在下逍遥谷东方未明,敢问阁下一位姑娘的下落。” 那人怪笑道:“你小子能找到这里,定是见过我两位哥哥了,想必你也知道我的外号了。” 未明道:“你一定就是江湖四恶中的赌了。” 赌道:“我有个规矩,凡事有人和我打交道,一定要和我赌一把。” 未明道:“这个我了解,但你驰骋赌场多年,赌技无双,无论你和我赌哪一样都是必胜之赌,倒不如我直接认输。” 赌道:“我是什么都赌的,你可以选择赌的方法,我选择彩头,就是你身上所有的金钱。” 未知未明选择何种赌法,请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孤单客力战采花贼,众同道齐贺江大侠 为寻找偷盗贺礼的女贼,东方未明循着线索,找到了在赌馆的四大恶人之一的无赌不欢-赌。未明要想从赌那里得到女贼的下落,必须通过赌博赢了赌方可。赌要求的赌注是未明身上所有的金钱,但要何种赌法,可以由未明决定。 未明心里清楚,用赌坊的一些赌具去赌,几乎是十赌九输。唯一的方法要和那赌拼运气了,胜算面才能大一些。 未明道:“既然阁下要的赌注是在下的钱,那么在下就赌我这袋钱的数目是单还是双。”说完,从胸中掏出钱袋来,往空中抛了两下,发出了金钱碰撞的清脆声。 赌确认了下赌的方法道:“你确认要赌你的钱是单——还是双——吗。” 未明故作镇定道:“自然,可以请旁边的人作证。” 旁边人看到两个人特殊的赌法,纷纷围过来观看。 那赌思考了片刻道:“我猜是单数。” 未明听了,先是一惊,然后还是不甘愿的道:“好,就让我们查查究竟是单数还是双数。” 未明打开钱袋,从钱包中一文一文地摸出来,并在众人的注视下数数。 赌见未明数了一半道:“别不死心了,赶紧认输算了,这个钱袋里一共有307文钱。” 未明听了,数的数越多,心越凉。心里暗想:运气还是敌不过真本事呀。 待未明数到307文钱时,观看的人各个称奇,大赞赌的高明的赌术。 未明自己如散了架般,无精打采得要跪在地上,他下意识的继续往钱袋摸,竟然发现钱袋里还有一枚钱,未明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兴奋的表情,他似乎摸的不是一文钱,而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珠宝,或是一根关键时刻的救命稻草。 “哈哈哈”未明大笑了起来,把钱拍在桌子上。“你输了,我钱袋里是308文钱;快,告诉我那姑娘的下落。” 未明的大笑和桌子上308枚铜钱让所有的围观者都大吃一惊,想那高手也有失误的时候,毕竟能在眨眼间猜出来,也已经是个高手了。 可赌并没有告诉他姑娘的下落,脸上流露出狡黠的笑容。 未明道:“难道你要违背你的承诺吗,愿赌服输呀。” 赌笑了笑道:“好个愿赌服输,你小子去江湖上打听打听,我赌哪一次赖了帐。” 未明追问道:“那你问什么不告诉我那姑娘的下落。难道这不是食言?” 赌道:“因为你没有赢我。” 围观的众人也是一阵喧哗,还有人讲:“308问,双,不要耍赖!” 未明道:“如果阁下胡搅蛮缠的话,那么在下也只有认输了。” 赌从散落在桌子的铜钱里扒出来一枚崭新的铜币递给未明道:“仔细看看这枚铜币上写得什么?” 未明接了过来,看到上面写着是燕子通宝,吓了一跳,暗想:难怪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多了一枚钱。 赌见未明陷入了沉思道:“大家都知道,现在的铜钱大多写着洪武通宝和永乐通宝,就没有什么燕子通宝。而这枚假币,是盗墓燕伪造的。她这个飞贼十分张扬,每每得手后,她都会留一枚这样的特制铜钱给失主,来让人知道是她盗的。” 未明出了一身冷汗,想:还好是偷钱,若碰见这样的高手,恐怕连命都丢了。若是我认了,恐怕再找那女子就难了。忽然灵光一显,道:“这件事恐怕是阁下杜撰的吧,盗墓燕怎么样,知道的人少,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你赌的大名,想必你的手也非常快,怎知道不是你看一开始算错了,之后为了赢我又偷梁换柱呢。” 赌辩解道:“你小子不要这么无赖,这么多人看着,我怎么做手脚。” 未明从容笑道:“江湖上都知道你的大名,若是这么容易教一般人看出了手段,岂不是笑话。” 赌道:“你小子说得也有理,不过要我认输是不可能的。不如再赌一次。” 未明道:“再赌一次也无妨,可我要赶时间,若误了时间,就是我赢了你也没意义。” 赌道:“算了吧,今天我赢了不少钱。心里很高兴,就告诉你那姑娘的所在。”见未明正要道谢,又道:“这样算了,你的钱我猜对了,但是有枚假钱我没有事先说明。真钱归我,那女子的消息和价钱归你。你看如何?” 未明爽快地答应道:“好,先这样,快告诉我那女子的下落。” 赌收了钱,道:“那女子被我三哥带到城东的林子里去了,赶紧去吧,你知道我三哥外号的。” 未明收了加钱,往赌指的方向赶去。 赌暗笑道:“傻小子,你的钱我收下了,命就交给三哥吧。” 嫖把女贼带到荒僻的丛林里,欲行不轨。但嫖这次玩心很大,不打算马上做正事,因为做完正事就没有什么兴致了,便不断如马捉老鼠挑逗女贼。那嫖的轻功非常好,女贼摆脱不得。嫖装作强上的样子对女贼动手动脚,嘴里嚷着“来,快活,快活。”那女贼只得叫着“不要,不要。” 嫖大笑道:“女人说不要,其实就是要。来,宝贝儿,也会好好疼你的。” 女贼大喊救命,似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嫖看见那女贼越是挣扎越是兴奋,笑道:“你叫呀,叫呀,你叫得越想,也我就越有兴致。” 女贼还是四处躲闪,如那小鸡躲老鹰一般,而嫖如饿虎扑羊状,似乎要一口把那女贼吃了。 那嫖戏弄了会儿,看那女贼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不但没有生起丝毫的怜悯之心,似乎更激起了他的兽欲,他安奈不住了,准备进入正题。 女贼也激烈地反抗者,“流氓、败类的叫着。” 那嫖贱笑道:“小姑娘呀,你还是别叫了。乖乖任命吧,我会让你感到做女人的快乐的。再说了,在这荒郊野岭的,就是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就你的。” “是呀,在这荒山野岭的,破喉咙是不会来的,不过你东方小侠却会过来。”嫖扭过偷来,看到一个小青年嬉笑地站在他身后,嫖笑道:“天下兄弟是一家,待我得了她,便交给兄弟也快活快活怎么样?” 东方未明道:“小侠我不喜又矮又瘦的。看着不带感,摸着又格人。” 嫖哈哈大笑,道:“兄弟,听你说这话你还是个雏吧,要不要哥哥指点你几招呀。高的高的苗条,矮有矮得可爱;胖有胖的丰润,瘦有瘦的韵味呀。多多品尝,你就知道了。” 未明道:“这样将来,你就先走吧,我自己试试。” 嫖道:“这么讲,兄弟你就不江湖了,做什么事情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女贼本想向那青年喊救命,未料是前面有狼,后面有虎,怕是清白难保。又不敢哭,只得强忍。 未明听了心想:这几人武功高强,硬来不得,可这人又哄不走,该当如何呢。 嫖看那小子不做声,怒道:“爷爷我是先礼后兵,若是等得了,就先让爷爷做;若非如此,赶紧滚蛋。惹急了我,可是要你小命的。” 未明正心乱如麻,听了,不自觉怒道:“好你个色胆包天的淫贼。竟不知丝毫悔改,见你坏了好多姑娘,今天小侠我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淫贼!” 嫖道:“小子,刚出道就不知道你是谁了。今天就先杀了你,再做那姑娘。让你们黄泉路上做对鬼夫妻,让你阴间也做个大王八。” 未明举拳向那嫖打去,那嫖还很灵活,闪身躲了过去。未明又连连向嫖发了几拳,嫖只是闪躲,没有还手。未明暗想:这人轻功了得,身法灵活。想是要耗尽我的体力,再反击。便停止了进招。嫖见那小子识破了,变出拳打那小子。未明见敌人出招了,便出拳相迎,未料那人竟收拳从他身前跳了身后。那嫖趁未明没有转身之际,用脚踢了未明的后心,未明没能稳住,就趴在了地上。嫖见了大笑:“怎么了,现在就要学习乌龟在地上爬了吗?别慌,待老子快活了,让你做个真乌龟。” 那女贼本来以为是遇到了个救星,心里高兴起来,未料嫖的武功高过于他,又转而害怕。 未明怕了起来,又想嫖攻去,又中了几拳几脚。 嫖见那小子挺执拗且抗打,又一时治不了他,自己也负有任务在身,便道:“小子,算你硬气。爷爷我很欣赏你,就发发善心,放你一条生路,赶紧滚吧。” 未明道:“我走可以,但要把那女子一并带走。” 那女贼听了,猛地一惊,暗想:这个青年还是挺够义气的,若能得救,真是委身于他,也是一个依靠。 嫖听了那小子还不服软,露出狰狞的面孔道:“好小子,竟坏爷爷好事,今天便了解了你,省的碍事!” 那女贼也看出了嫖下了杀心,竟然良心发现:那人因为我盗了他的东西才追来的,若是死了,我终不会心安,便叫道:“这位公子,不要管我了,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逃命要紧。” 未明听那女贼竟关心他的生死,不知怎的身上又生出了一股力量,又和嫖过了几招,可是还是难以敌过,又被打趴在地上。嫖走了过去道:“小子,人名吧,记住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便过去要踩死它。 未明见了地上的软土,急中生智,手握一把土,朝那嫖撒去。嫖轻敌大意,以为那小子不行了,未料那小子有这一招。便揉起眼来。 未明跳了起来,趁那嫖不备,一脚朝他胯下踢去,直疼得嫖捂着下面哭爹喊娘,哇哇大叫。 未明正色道:“这是自作自受,看你以后还害人。” 嫖缓回了劲儿,眼泪也将进入眼中的土冲掉,看清了未明的位置,便出全力要去报仇。 未明心想:同样的招数不能使用第二次了,看那人要下死手,我命休矣!但也不愿坐以待毙,硬着头皮迎上去。 嫖正要过去下狠手结果了未明的性命,只见两个身影闪在了未明的前面。一人衣着华丽,浑身正气;一人手持刀剑,满脸杀气。便知道是遇到了两个高手,自己是万万不敌。便撂下句话“今日放你们条生路,以后再找你们晦气”后施轻功跑了。 未明见师兄到来,还要充面子道:“别跑呀,再和小侠战几回合。” 荆棘冷笑道:“别装了师弟,我们在旁边看了好久了。你那漫天飞沙和猴子踢裆用得真不错,倒不像是逍遥派的功夫吧。” 未明听得说是荆棘挖苦自己,道:“好呀,两位师兄,见师弟有难,竟眼睁睁地看着。也不来救。” 谷月轩道:“师弟误会了,本想来马上现身,但被阿棘拦着。我想着也是你历练的机会,便没有马上现身,这师弟不是又涨了见是不是。” 荆棘见了那女贼,怒道:“好你个小贼,竟敢偷到逍遥谷上了。走,见官去。” 那女贼把东西给了未明,讨饶道:“小女子史燕,上有八十岁的老人,下有喂奶的婴儿要养。还请诸位大侠防小女子条生路,以后我一定不敢做坏事了。”未明见史燕良心未泯,又显得楚楚可怜,便求情道:“这女子也是生活所迫,这次又吃了不少苦头。这次就放了他吧。” 谷月轩道:“既然师弟求情,就算了吧。以后可要好好做人,落到被人手上,可就不好了。” 史燕到了谢,又看了看未明,然后匆匆离去。 三人见时间不早了,谷月轩路上,道:“我们在城中没有发现线索,见你匆匆往城外跑去,便推知你有女贼的下落了,便跟着你去郊外,后边的事你都知道了。” 三人到了江府,四边都是张灯结彩。众位去贺寿的武林同道已经到了大半。 未明拿出金冠,正要献礼,看了金冠慌道:“哎呀,不好!寿礼被掉包了,这个金冠是假的!”谷月轩荆棘听了大惊失色,没想到是棋差一招,桌篮打水一场空。 未知逍遥三侠如何应对,请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不速之客大闹江府,逍遥三侠同心对敌 待东方未明说出那寿礼是被掉包后的假货。荆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恨恨道:“要是被我捉到了那个飞贼,一定要她好看!” 谷月轩没想到最终还是给逍遥派失了面子,叹了口气。 东方未明看着两个大惊失色的师兄,哈哈大笑道:“我诳你们呢,寿礼是如假包换的真货。” 荆棘听了怒道:“好你个未明,胆敢欺骗你师兄,待回去之后要狠狠揍你一顿!” 谷月轩笑道:“师弟竟然也会开玩笑了。” 未明得意地笑道:“你们刚才眼见我出了丑而袖手旁观,我只是惊你们一下,算是扯平了。” 这时江府的公子过来向三人行礼道:“多谢三位参加为父的寿宴,午时快到,快进府吧。” 江府的公子名叫江瑜,穿着高雅的蓝袍,身上配着名玉,身上一股淡淡的佛香,从小热爱佛学,喜欢四处寻师问道且自己悟性极高,如今对佛学颇有研究。由于佛学的熏陶和江大侠的教诲,江瑜气质高雅,待人和善有礼。不足之处是身材矮小些。 三人忙进院中,未明转谷月轩上交了寿礼,找寻一个位置站了。 江天雄穿了套蓝色华服,短胡须,颇有威严正气,其所会的天罡无极功在江湖少见敌手。近些年在洛阳经商颇有收获,积累了万贯家财。江天雄喜欢结交朋友,为人随和,最爱行侠仗义,常不吝施舍钱财。在洛阳城中没有不参加的慈善活动,被称为江大善人;在江湖中没有不参加的义举,被武林同道增了个名号——河洛大侠。 这次江天雄举办寿宴,遍邀了江湖正道豪杰,其中有许多互不认识的。江天雄道:“感谢众位武林同道肯赏脸光临寒舍,给江某人面子。众位远来的同道辛苦了,天下正道是一家,来的人多,大家还是有不熟悉的,下面就让江某人为大家介绍下来此的同道。” 江天雄一一介绍了武林同道。 有武当派的掌门卓人清,大弟子方云华,二弟子古实。少林寺三神僧之一,般若堂首座无色大师;少林弟子虚真。长虹镖局总镖头关长虹,少镖头关伟。天剑门门主西门玄,少主西门峰。八卦门门主商鹤鸣,二少门主商仲仁。唐门门主唐飞,少门主唐冠南。绝刀门少门主夏侯非。青城派高徒燕宇。洛阳名捕史刚………… 东方未明听着念着一大串人名,又大多不认识,甚感枯燥无聊,便摇摇欲睡。 最后,江天雄又介绍到逍遥派了,用手指向他们三人的位置道:“这个是逍遥派大弟子谷月轩,这个是二弟子荆棘。”又看了看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并不识得是谁。露出尴尬的笑容道:“这位是?” 未明暗想自己这么没名气,连见多识广的江大侠都不认识自己。谷月轩忙拱手道:“江大侠,这位是我师傅新手的关门弟子,东方未明。” 江大侠笑道:“奥,是无瑕子前辈新收的高徒,失敬失敬。” 东方未明接口道:“在下东方未明,还请江大侠多多指教。” 江天雄介绍完客人后道:“众位时间不早了,准备入席吧。” 众人便互相谦让一番,准备入席。 “哈哈哈”突然,一阵女子的笑声传来,“江天雄,你办寿礼是否忘记少请了几位朋友?” 话音刚落,有五位不速之客跳入江府之中小荷花池的旁边。为首的是一位头戴大红花,留着宫娥发髻身着红裙的妖艳女子,后面跟着四个凶神恶煞的恶人。 江天雄正色道“哼,我江某人请的是正道同仁,岂会和你们这些魔教妖人为伍!” 下面便有群雄喊道:“魔道妖人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红衣女子道:“你们名门正派各个在下面叫得怪响,我倒想知道知道你们的斤两。谁敢上来会会我的四个手下。江湖四恶,上去让所谓正道的朋友们指教指教!” 那四个恶人站了出来,撒眼望着众位群雄。 “休要嚣张,我来会会你们这些魔教妖人。”天剑门少门主西门峰站了出来。 夏侯非见了西门峰站了出来,自己也站了出来道:“绝刀门会会你们这些妖孽。” 西门峰看了下夏侯非,脸上挂着轻蔑地微笑,道:“夏侯非,别在这里逞能了,赶紧下去吧,免得输了,让人家笑话。” 夏侯非怒道:“别管我了,等会你不会被打趴下才好。” 长虹镖局少镖头关伟也站了出来道:“有我们中原武林在,魔教妖人休要放肆!” 武当的大弟子方云华也趁机站了出来道:“魔教妖孽,让我方云华的剑会会你们。” 四位小侠上去报了姓名,便同那四个恶人战了起来。四位小侠,除了关伟和夏侯非使刀,另外两人都是用剑的。 先是夏侯非拿刀去砍喝,喝带着铁锁链掷起黑漆葫芦抵挡。原来那个半人高的葫芦是铁铸的。只听当的一声,夏侯非的刀被打飞了,自己的虎口亦被震得发麻,待要再上前去,便被后面的同道叫住,听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便退出场外。 西门峰使用狂风剑法,疾风骤雨地向赌刺去。赌竟然从容闪过,趁西门峰不备,使出了暗器,将西门峰持剑的手打伤。西门峰只得丢剑负伤下去。 关伟对上嫖,出了多刀,没有击中嫖。嫖趁关伟力尽,将关伟踢了下去。 方云华对上了吃,那剑法虽用得精妙,未料吃力大无穷,自己最终劲怯,怕继续战下去吃大亏,主动退出场去。 那红衣女子并江湖四恶哈哈大笑,红衣女子故意激众群雄道:“武林正道,不过如此。” 东方未明在下面看那妖艳女子,便问大师兄她的来历。 谷月轩道:“那女子是天龙教的护法夜叉,天龙教乃是一个魔教,尝尝挑衅武林同道,破坏江湖秩序。那夜叉行事阴狠乖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未明听了夜叉奚落武林人士的话,心里的正义油然而生,大义道:“住口,你们这群邪魔外道纵能嚣张得了一时,但嚣张不了一世,终会被正道所灭!” 夜叉看了看东方未明,轻蔑道:“好个狂妄的小子,大言不惭。江湖四恶,教训他一下。” 嫖看了那小子,便飞拳过来道:“好你个混小子,搅扰了爷的好事,我要把账好好和你算一下。” “休伤我师弟。”谷月轩见了,闪身在未明前边,出拳和那嫖对了一拳。 只听咔吱一声,嫖的胳膊脱臼了,大声叫疼,退了出去。而谷月轩毫无异状。 那吃扑向谷月轩道:“敢伤我三弟,看我吃了你。”二人过了几招。那赌要发暗器打谷月轩,听得“大胆恶贼,休想背后伤人”只见眼前一把剑刺来,慌躲了过去,一看是一手拿刀一手拿剑荆棘冲向了他。那赌看荆棘的刀猛剑急,只有招架的份。 未明也燃起了战斗的激情,见那四人是寻寿礼遭遇的江湖四恶,对喝道:“酒比过了,就让我们再比比拳脚。”举拳打在了喝得胸膛上,只如打在钢板上一般,隔得手直疼。 “小子,你酒喝得不错,没想到拳头这么差劲,挠痒痒我都嫌轻,该换我了。”喝举着铁葫芦朝未明头上横砸去。未明慌忙蹲了下来,只听见铁葫芦嗖得在头顶上飞过。未明暗自惊奇,料想道头要是碰到了那个铁葫芦,非得脑袋开花不可。 喝砸了个空,又举起来收回的铁葫芦,从上往下掼想未明,未明慌扑了出去打了个滚,只见铁葫芦把地面上砸了个大坑。 那赌终究不是荆棘的对手,身上被刺了两剑,砍了一刀,退了下去。 那喝还想再举起葫芦了解未明的性命,只见荆棘在空中举着刀剑朝他砍来。便用铁葫芦挡了,荆棘使得劲猛,把喝逼得退了几步。 吃虽然是有一股蛮力,但并没有谷月轩灵活,并且行动相对笨拙。谷月轩看了弱点,趁那吃不小心,一个扫堂腿,把吃踢趟在地上。吃倒在地上,站起来又要打。谷月轩不与他硬碰,闪避吃的招式后,只对着他的下盘打,最终吃还是因双腿发麻而倒地不起,腿已肿了起来。 那喝全力对付荆棘,怎料后心被谷月轩重重打了一拳,爬在了地上,待站了起来,因气闷而退出场外。 众群雄见那四恶被制,纷纷在下面喝彩,高呼着消灭魔教的口号。 夜叉见那三人战退了江湖四恶,尤其是谷月轩和荆棘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可以数得着的。为了要给天下的武林正道一个下马威,便想着杀个人要武林正道忌惮。那荆棘和谷月轩自然是不好得手的,看见了站在另外两人身边的东方未明,识得东方未明的武功稀松平常,便要杀了他为天龙教立威。夜叉咯咯笑了起来道:“哎呦,几位小兄弟武功不错呀,就让姐姐会会你们。”话音刚落,那刚刚带着笑容的脸上顿时变得无比冷酷,运起了冰火玄功的魅惑功朝东方未明利箭般地飞去。 未明见那女子向他飞来,猝不及防,且脚似扎根似得动弹不得,身上如火一般燥热,而感到四周的空气似乎是凝住似了。 谷月轩见那夜叉来得太突然了,料想此刻就是拉住了师弟,也已经晚了。因为夜叉来得非常快,若此时去拉,恐怕只能拉来个死尸。 江天雄在外边观看,也没料到夜叉会起杀心,此时离逍遥派的人有段距离,即使是现在过去救援,也已经晚了,摇了摇头,“哎,可怜了那位小兄弟。” 卓人清本来看那未明似有相识之感,又见他大气凛然,颇像一位故人,心里暗想:那夜叉轻功卓绝,行如鬼魅,是武林中少见的高手,且行事毒辣,江湖上的好手死在其手中不计其数。她的武功和她的心一样,凛冽狠辣。若是被她杀了个武林正道,必然会弄得江湖上的人心惶惶,最后摄于天龙教的淫威,会有些正道而屈服于魔教门人的脚下。 少林无色大师,也是一武林泰斗,暗道:“阿弥陀佛。这个魔教妖女的武功如此迅速,小辈中没有能比上的。可怜一个年纪轻轻的施主,就这样化为尘土了。” 夜叉此次出手是势在必得,自己也明白在江湖上除了有名的高手,是很难躲过去这个杀招的。 不知未明如何化解这次险境,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刀啸剑吟荆棘死战,业火玄冰夜叉探海 那夜叉飞奔过去,直取未明,妄图一掌结果了未明的性命。 在场的人无不屏住呼吸,眼睁睁地看着魔教妖人施出手段。 “你休想!”荆棘看到,大喝一声,刀剑贴着合十,闪在未明前面,用剑挡住了夜叉一掌。夜叉看未击中,借着反力后翻后跳回去。 未明虽是暂时逃得性命,但是被荆棘的身子重重撞上,两人一同往后退了五步还没停住。未明眼见要倒在地上,只感觉后面有双手撑在他身上,不至于马上跌倒,但又往后退了三步。 “那妖女好力道!”撑在未明后面的人说话了,原来是大师兄谷月轩,“那妖女武功高强,你们两个还是先退去吧。” 那荆棘稳了步伐,闪电般地拿着刀剑冲向夜叉,左边的刀飞似地挥向了左边的夜叉的颈上。 在场的人士看到,皆吃了一惊,江天雄叹道:“没想到后辈之人,也有如此快的身法。” 夜叉本以为,他们见识到自己的手段会乖乖推下去,没想到荆棘竟然会飞速地攻了过来。 一双眼睛,如狼一样冷酷,如鹰一样锐利。夜叉心中以凛,仰腰抬脸,只见一缕寒光几乎贴着自己的鼻子削了过去。 荆棘见刀看空了,夜叉的腰部露出了破绽,便持剑朝夜叉腹部刺过去。 在场上懂刀剑的行家,都看得目瞪口呆,都不愿意以后成为荆棘的对手。 夜叉刚多了一招,未料这招也急急来到。夜叉来不及站正,便用右脚使劲点地,翻身换左脚点地,转了几圈躲了过去。这一招,如同舞蹈一般优美利落,轻盈不失急速,红裙脚掀起,露出嫩偶般的玉腿,随着身体的旋转,裙角也跟着甩起旋转了起来,一连串的身影似乎出现了数十个夜叉在飞舞,如同业火红莲般开满了院子的一角。 未明看得嘴张的大大的,问:“我们逍遥派有这一招吗?” 谷月轩回过神道:“没有,是荆棘自己悟出来的。” 荆棘看夜叉把自己的剑招也躲了过去,便又使出了一招,飞向夜叉,用刀剑向夜叉剪去。夜叉使了招嫦娥奔月式朝荆棘左边躲了过去。 这次夜叉的落地动作比较慢,荆棘双执刀剑,趁夜叉往下落地时往夜叉腰间刺去,是要杀死夜叉。夜叉下落时运功转化为玄冰真气,使两手如坚冰一样寒冷,在空中变换姿势,头朝下用双手分别握住荆棘的刀剑,然后用力跳到荆棘身后,翻身过来后,用脚往荆棘后心踢去。荆棘中了一脚,身子往前倾去,跑了几步,住了脚。夜叉落了地,与荆棘背对着。 荆棘出奇的平静,似乎这个世界上只有夜叉一个人,而自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打倒自己的对手。荆棘紧握着刀剑,转过身去,除了眼前的一团火焰,四周是没有任何事物的。 未明在下面吸了口凉气,感觉看着个陌生人在与魔教妖人战斗。 此时,谷月轩在下面若有所思。 场下的武林正道群侠也出奇得平静,每个人瞪大眼睛看着。虽然二人只是过了几招,而下面的人却感到有几年之久。 夜叉闭目养神片刻,这个时候她知道要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沉着泠静,因为她面对这一个她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高手。夜叉突然睁开双眼,嘴角挂了丝诡异的微笑。后面又起了一阵风,荆棘又攻了过来。 荆棘这次发起了凌烈的进攻,一剑快似一剑,一刀猛似一刀。夜叉只是闪躲,没有应招。 下面的人除了听到刀啸剑吟外,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看到两道寒光四处闪烁,和一团火焰四处飞舞,连身边站着得时候都忘了。 卓人清乃武当用剑高手,看了,心中暗暗惊奇:这剑走轻灵,刀走凶猛。怎料这荆棘的剑轻灵中带着凶猛,道凶猛中带着多变。荆棘不愧是一个武学奇才,武器大师,竟然可以将刀剑合二为一。 下面用刀剑的年轻后辈无不羡慕,老板无不夸赞。 夜叉躲了十多招,一次退后面慢了,被荆棘削掉了衣角。夜叉大惊,花容失色。见荆棘用刀剑支着自己,蹲在地上。一会儿,夜叉全心看着荆棘,怕他又跳出来使用什么奇异的招数,让自己丧身在这里。 夜叉注视了会儿,见荆棘还是不动,只是在喘着粗气,便突然明白,那荆棘虽是招数奇妙凶猛,但毕竟年轻,内力耗尽,体力不支了。便闪身上前发招,只见前面突然过来挡了个人,夜叉与那人对了一掌。 那人正是谷月轩,他看出了荆棘力竭,便出手相救,与夜叉交了一掌。但觉自己的手掌打在了冰块上,似乎与夜叉对掌的手也被冻着不方便行动。 夜叉对了掌,往后面退了两步。知道那人的内力深厚而且精纯。夜叉看荆棘正力竭,谷月轩刚受制于自己的玄冰真气,一时力量较弱,便飞到前面与逍遥派的人继续过招。 未明在旁边看大师兄握着拳头在旁边发抖,二师兄蹲在地上喘气,知道两位师兄正处于困境,而夜叉又往前飞来,也忘了夜叉恐怖的武艺,便过去道:“妖女,有我在,别想伤我师兄。” 夜叉还是刚才那个傻小子,便想:正瞅机会杀你呢,没想到自己送上来了。便一指点向了未明身上的死穴,怎料点在了一个硬物上,指上的暗劲被阻碍了。夜叉听未明“哎呦”一声,但仍面不改色,用眼睛直直看着她。夜叉猛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眼神,和十八年前那个人一模一样,坚定、明澈、哀怨。心中暗暗一惊:难道那个人死了后,不甘心自己前世的仇怨,重新投生在今世报仇吗。未明见夜叉眼神瞬间变得凄迷柔弱,忽然想到那夜叉面容姣好,玉臂丰胸,尤其是她那种风情万种的眼睛里有着一种被自己强烈压抑的渴望。 这一切都只是一瞬间,夜叉知道自己是天龙教的护法,是武林上一个让人谈之色变的传奇,她很快重新缓过神来,眼睛里露出了冷酷残酷的光芒,一切都是她的猎物,她是夜叉。 正要举掌击毙东方未明,只听到:“妖女,住手。”一束寒光闪在自己面前,是武当掌门卓人清,执剑而立。 卓人清,温文儒雅,一派宗师风范,太极剑法柔中带钢,以慢制快。卓人清与夜叉过了几招,只见是寒光如虹般慢慢消失,剑气围绕在自己周围。 少林寺无色大师,向来是嫉恶如仇,斩妖除魔一向是当仁不让,见卓人清先上去了,自己忙让下面的小和尚把齐眉棍子递给自己。 “妖女,看老衲伏魔卫道!”无色大师冲了上去,使出了少林绝学伏魔杖法。这伏魔杖法,威猛刚烈,粉石碎金。棍子在无色大师手里,若干猛龙般扑向夜叉。 江天雄在下面,暗自奇怪:一向稳重沉住气的武当掌门怎么会第一个上去与那妖女缠斗。我也上去斗斗那妖女,不能输给了少林武当。“妖女,休在我江府撒野!”江天雄也加入了对付夜叉的行列。 众正道群雄在下面纷纷议论,这三个武林宗师级的高手上去斗那夜叉,定能制服那妖女了。 卓人清一招野马跳涧,无色大师一招横扫千军,江天雄一招无中生有俱向夜叉打来。 三位宗师合理攻向夜叉,如同大海波涛,似乎要靠着强大的声势卷走一切邪恶。 那夜叉却临危不惧,激发了自己强大的斗志。即使是面对世界上的一切惊涛骇浪,她都没有理由害怕,因为她是夜叉,大海只能让她探耍。 夜叉先是斜身躲去卓人清的剑,然后下腰躲下无色的齐眉棍,然后横身旋转躲去江天雄的天罡拳。夜叉稳住了身子,并没有继续躲避。而是同时运起了魅火玄冰真气,让两股体内截然相反的内力分别灌向双掌,然后推向了向他进攻的三个人。 无色大师看过来了一股灼烈的热气,忙运起自己的金钟罩神功,让自己硬硬挡住那股劲道。卓人清运起了太极内劲,将射过来的一股寒彻刺骨的阴冷内劲慢慢化解掉。而江天雄跳起来躲了过去。 趁三位武林高手与夜叉缠斗之际,谷月轩运劲化解了自己被阴柔内力封住的胳膊,然后协同未明把荆棘拉了下去。 嘴里随被拉了下去,但是嘴里喊着:“别拉我,我还能战!” 未明下了场,方感觉胸口疼痛,掀开衣服才发现自己胸上有块铜钱大的淤青,而身上留有的仅有一枚铜钱也裂成几瓣。脸上露出了一阵苦笑:这次送寿礼,倒把我的钱送光了。 那三位宗师虽然武功高强,但是那夜叉却游刃有余,如同红色蝴蝶轻松地飞舞在花丛之间。 但毕竟一人难敌多人,夜叉的气力也渐渐快耗光了,而那三位宗师的力量还没有丝毫减弱的气象。只见江天雄喝了一声“走!”往夜叉身上打去。 未知夜叉接下来如何应对,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夜叉借力巧脱包围,群雄慨叹江湖风云 夜叉独自与武林三大宗师级的高手缠斗,自感力量渐渐不支。忽见江天雄出拳打了过来,忙推右掌迎去,借着江天雄拳的反力,一瞬间如燕子钻上江府正堂的屋顶。 夜叉站在屋顶上,俯视着众位正道群雄,冷笑道:“没想到整个中原的武林正道尽是些无能鼠辈,只会以多欺少,枉谈什么江湖道义!” 方云华向上喊道:“对魔教妖人,不需要讲什么江湖正义。” 方云华话音刚落,便有下面的群雄随声附和道:“今日我们大伙儿就一起上,灭了那几个魔教妖孽,为武林除害。” 夜叉在上面仰天常笑:“哈哈哈,好个武林正道。下次再会你们,吃喝嫖赌,我们走!”然后几人闪了出去。 众武林正道看魔教凶徒遁去,忙要去追赶。 河洛大侠江天雄叹道:“唉!罢了罢了。众位英雄且驻,还是先救治伤员要紧,日后再除那伙妖人不迟。让诸位同道在老夫寿宴上受伤,老夫感到万分惭愧!” 武当掌门卓人清道:“江大侠不必自责,看这伙妖人是故意前来搞破坏的。近几年来,天龙教声势逐渐壮大,况且他们素有夺取中原之意,我们还是要多加提防才是。” 江天雄点了点头道:“卓掌门说得有理,我等还是多加小心为是。” 少林寺的无色大师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看那天龙教蠢蠢欲动,可怜江湖上又要刮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卓人清道:“我们既然身为名门正派,维护武林正义责无旁贷,我们当从长计议。” 无色大师道:“卓掌门说得有理,降妖除魔,我们少林寺也全力相助。” 江天雄拱手道:“若是有江某人能帮忙的地方,江某人定全力以赴。” 说完,江天雄命人请大夫看伤买药。众群雄逐渐从江府散了。 逍遥派三人走出江府,谷月轩道:“二位师弟,没想到魔教门人竟会出现在江府寿宴,定是有什么阴谋,我们还是回去告诉师父这件事才好。” 东方未明道:“大师兄所言甚是。”心里暗想,若师父希望对付天龙教,定会教自己一招半式比较玄妙的武功。 荆棘笑道:“没想到我们这个小师弟还是有些作用的。” 东方未明听得速来牙尖嘴利刻薄人的二师兄竟然会夸奖自己,又想起来二师兄在江府舍身相救自己,甚是感动,道:“多谢二师兄。” 荆棘笑道:“你谢我做什么,我觉得师父收了个废柴对我还是不错的。如果我可以用尽手段保护师弟的安全,定然是对我一大历练。” 东方未明暗想道:原来二师兄还是奚落自己没本事,想那大师兄在江湖多有威名,江湖上人人称赞;二师兄刚才在江府也是出尽了风头;唯独自己武功低微,被别人笑耍。而在谷中,师父又没怎么教自己功夫,只是学习一些杂乱无用的技艺。想到这里心里甚是郁闷,便向大师兄借了500文钱,然后辞了两位师兄。自己往洛阳城酒馆走去。 未明走在路上,听到两位江湖人士在路边闲谈。 “没想到逍遥谷的人这么厉害,竟在江府长了这么大的面子。” “是呀,尤其是那个叫荆棘的,是出尽了风头。” “不过,还有个也称是逍遥谷的,不会是冒牌货吧。无瑕子怎么会收这样一般的弟子呢。” “是呀,无瑕子一定是老糊涂了,就是收了我,也比那小子强。” 未明过去大怒道:“你们几个背后说人坏话,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人转身看了看他,认识是逍遥谷的东方未明,忙陪不是说:“我们是瞎说的,小兄弟不要往心里去。” 未明听了,心里稍稍宽慰了一点,却又听到另外一人道:“怎么了,自己是窝囊废,还不许被人说了,不服气咱们可以比划比划。人家怕你们逍遥派,我半边月胡飞可不怕你!” 未明听了甚是恼怒,暗想:这是公然地挑衅呀。未明毕竟年轻人心性,便道:“那我们就过两招,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完,二人便开始两招,旁边瞬时围观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第一个人劝道:“胡兄,还是不要惹事为好,你打输了自是要吃亏,你要是打赢了定会得罪逍遥谷。谷月轩正人君子,行事光明磊落,倒不怕什么;可那荆棘乖张怪戾,是个不要惹的家伙呀”。 胡飞道:“今天就不和你打了,改天再请教吧。” 未明心中气未消掉,还想着拉着他切磋。这时候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这个不是东方兄吗?”未明转过身来,看是傅剑寒站在后面向他打招呼。 傅剑寒拉着未明去了酒馆,要了四样小菜并两坛杜康酒。 二人先干了一杯酒,傅剑寒关切问道:“不知道刚才你为什么这么生气,甚至要想和别人比武了?” 未明叹道:“哎,那几人背后说我坏话我倒还是不生气。可我到逍遥谷有些日子了,可是师父道现在都不好好教给我什么武功。说是我生气,其实我是伤心自己,再逍遥谷也带一段时间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功夫!” 傅剑寒挠了挠头,举起酒碗道:“这种事情想多了就头痛,我们呢还是好好喝酒吧。来喝一杯。” 未明看到傅剑寒随身带着一把不知是剑还是刀的武器被一块蓝布包着。问道:“不知道傅兄包里放得什么兵器。” 傅剑寒道:“这是傅某的随身宝剑。” 未明问道:“为什么傅兄用布包着自己的宝剑呢?” 傅剑寒道:“剑乃凶器也,随意露之不祥。” 未明看傅剑寒像是一个用剑高手,便问道:“想必傅兄剑用得一定不错吧,可否有机会让在下看看眼界?” 傅剑寒笑道:“我傅剑寒的宝剑是对付敌人的,岂能向朋友闪现;美酒才是招待朋友的,来来,多喝两杯。” 未明心想:这傅剑寒也只是个爱好饮酒的酒徒。估计带个剑也只是唬人的。我还是不要点破的好。同傅剑寒饮了会儿酒,说些闲话后,出门便分开了。 未明往洛阳城外走去,中途路过齐老和齐丽正在卖艺。 那齐老在台上抱拳道:“来往的看管,世道艰难,我父女二人为了混口饭吃,特在此耍番拳脚。” 齐丽应敲了下锣,应和道:“耍拳脚。” 齐老接着道:“这番拳脚可甚有来历,乃武林先贤小虾米前辈的成名绝技,野球拳法。” 齐丽应和道:“野球拳法。” 齐老又道:“这野球拳法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变化多端,威猛霸道。” 齐丽又应和道:“威猛霸道。” 齐老又道:“这卖艺呀,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说又练真把势。下面让我闺女演练两招,大家有钱捧个钱场吗,有人捧个人场,感谢各位了。” 齐丽放了锣,到了场子中间抱拳行礼,然后舞弄起拳脚来。 下面的多是看热闹的,一些没老婆的汉子都大声拍手叫好,妄图吸引齐丽的注意。 这时候,走来一位胖胖的公子哥,约二十多岁,后面跟着四个仆人。那公子哥见了齐丽卖艺道:“我说齐姑娘呀,还是别在这里卖艺受苦了。看你被这太阳晒的,我心疼呀。不如回去给我做个小妾,保管你吃喝不愁,你父亲也能享福不是。哎呦,哎呦瞧瞧这小脸都晒黑了。” 齐老道:“公子豪门大户,我等小民高攀不起!” 那公子哥道:“哎哎哎,齐老怕我亏待她吗,放心了,我疼她还来不及呢。”说完哈哈大笑。 齐老怒道:“若公子前来看艺,我们非常欢迎,若是为了其他,还是请便。” 那公子哥道:“我是看齐丽姑娘水灵才来看的,谁稀罕看你们这花拳绣腿!”又向齐丽笑道:“齐姑娘,下去和我吃些好的吧。” 齐丽道:“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领了。我还要在这里陪爹爹卖艺,不能陪公子了。” 那公子道:“小蹄子,别给脸不要脸,在洛阳城打听打听,谁要是得罪了我们杜家,谁就别想在洛阳城混。” “我呸,我讲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那杜公子听了,往四周看了看,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一脸不屑。杜公子怒道:“你小子活腻歪了,你骂谁!” 那小青年便是东方未明,正好路过碰见这个无礼的公子哥,看不惯便骂了起来。 未明道:“谁应我骂谁。” 杜公子怒道:“你小子竟敢给老子使眼色,看我不教训你。”便要手下人迎去打未明。 未明心里正有火,便准备放开拳脚教训那几个人一顿。 两房正要动手。一个官差打扮的人过来,道:“你们干什么,想聚众斗殴吗,小心抓你们进大牢。”这个官差是洛阳的捕头,名叫李霸,管理城市治安颇有些手段。 见有捕头来,杜公子便恹恹带人走了。 未明和齐丽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出洛阳城回逍遥谷了。 当夜无话,次日清晨无瑕子便召三位徒弟到院子里说话。 无瑕子道:“昨日的事情,轩儿已经给我说了,这天龙教蠢蠢欲动,怕是会危害武林安危,你们三个在江湖中行走,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荆棘道:“哼!天龙教有什么了不起的,让我碰到一个杀一个,碰到两个杀一双。” 无瑕子怒道:“你们三个之中,最让我不省心的就是你。总是惹事生非,不让我安生一会儿。怎么不学学你大师兄,让我放心。” 荆棘道:“大师兄四处赔笑说好话,这个讨好别人的我可学不来。” 无瑕子道:“你个逆徒,你知道江湖是什么吗,你懂江湖吗。江湖上不只是有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人熟了,江湖才好走。” 荆棘暗想:这老头子又要说教了,我还是少说些,免得不痛快。 无瑕子看荆棘沉默不言,便先让谷月轩和荆棘离去了,单单把未明留了下来。 未明心里猛然一动,暗想自己原来想得不错。为了对付天龙教,师父一定会交给自己绝招。 未知无瑕子留下未明做什么,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无瑕子闭关荐七贤,未明儿学艺访名师 未明被无瑕子单独留下,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学到逍遥派的绝学了,毕竟这一天自己等了好多日子了。 无瑕子笑道:“未明儿呀,你来逍遥谷也有些日子了。昨日你大师兄将发生在洛阳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与恶人斗智斗勇,且颇有侠义心肠。为师见你如此,深感欣慰。” 未明听了,忙笑道:“这都是平日里师父的耐心教诲,和大师兄的开导。我要感谢师父和师兄。”未明关于几招妙招学习五岳四龙的话没有说出来。 无瑕子缕了下胡子,点头道:“你有了小作为,还很虚心。不错,不错。” 未明听了,脸上洋溢着得意的表情。 无瑕子道:“我明日准备闭关七七四十九天,参悟我派武功心法。你有什么事情找轩儿就好了,在谷里有什么事情也去找轩儿。” 未明见无瑕子说完便要走,忙叫师父。 无瑕子转过身来,恍然大悟道:“我留你来特要告诉你件事情。” 未明听了,眼中闪着明亮的光。幻想着自己学会了逍遥派的无上武功,成为一代武林高手,斩奸除魔,让世人称赞,众位江湖美女环绕在他周围…… 无瑕子道:“未明呀,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功夫最怕一曝十寒,技艺也一样。” 未明收了思绪,点了点头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无暇子道:“我将入关修炼,近几日无法指导你技艺了。” 未明听到了技艺两个字,耳朵里似乎想起了师父的叫声: “未明,花儿浇水了没有。” “未明,磨磨好了没有。” “未明,茶泡好了没有。” “未明,棋案摆好了没有。” “啦啦啦,我的小花儿。” “未明……” 未明打了个寒颤,然后舒了一口气,想:师父终于闭关了。我可以轻松几日了,现在是看些那些技艺都感到头大。 无瑕子道:“我闭关时期,你万万不要偷懒,我出关的时候,是要考你一番的。” 未明听了,又叹了口气,想自己还是得不到清闲了。 无瑕子道:“我闭关前,有几个人要告你知道。在我们北边山脚下,有个地方叫忘忧村,里面隐居了七个当世高人。他们对技艺都有一种执着的追求,并且十分精通他们所追求的技艺。” 未明问道:“不是那七位高人的大名。” 无瑕子道:“他们一心钻研技艺,远离江湖隐居。以至于人们和他们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名字,只是用嗜好来命名子。” 未明问道:“师父,江湖上真的会有忘了自己名字的人吗,并且还是七人?” 无瑕子道:“名字不过是给他人的而一个成为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何况有多少人追求虚名,给江湖带来了多少腥风血雨,给人间带来了多少无谓杀戮,也给自己带来了多少麻烦烦恼。又有多少人因为名字所累,在江湖四处奔波,四处逃匿。有时候忘了名字会更好。” 未明道:“那我怎么称呼他们呢?” 无瑕子道:“他们分别是琴艺高超的仙音,爱棋如痴的橘叟,嗜书如命的书生,妙笔生花的丹青,医术高超的神医,常饮美酒的酒仙,精通园艺的花嗡翁。他们被称为忘忧七贤,他们所精通的技艺,在江湖上是无出其右的。” 未明道:“他们几个都是当世高人,怎么会叫一个不熟悉的人呢?” 无瑕子道:“这个无妨,我早已和他们打过招呼,如你前去求教,他们定会倾囊相授自己的技艺。不过他们脾气古怪,你要小心应付才是。” 未明道:“我有时间会去找他们的。” 无瑕子道:“徒儿呀,武功不仅仅是拳脚兵器,还有智谋和巧技。比如与人过招,就如与人下棋,预知对方的招式而选择相应的方法对敌。若是要学习点穴和高上内功,当对医学有所了解,懂得人体的学位和经脉。也就是说,见识地越广,武术的提升就会越大。” 未明叹气道:“徒儿受教了。” 无瑕子道:“若你与他们相处好了,说不定他们会教你些你在江湖上轻易见不到的绝招呢。” 未明道了谢,转身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无瑕子看着未明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无瑕子闭关了。除了浇花外,磨墨和泡茶是不做了。但多增了砍柴、挑水和扫地等杂货——在二位师兄不在谷中的时候。 未明在谷中呆了三天,便想到师父提起的忘忧七贤:若是要学习与人对招的法子,其中联系最紧密的就是下棋了。同样都是双方智力的比拼。我先去找橘叟学棋。 未明向谷月轩打听了橘叟的住所,便去寻橘叟学棋去了。 说是忘忧村,其实就是在山脚下凌乱散落着几户人家。这里环境甚是优美僻静,多日不见外人到来。所有的房子尽是些茅屋草舍,点缀在丛林青草之间。离村子不远处,有处小溪缓缓流过,小溪处孤立着个凉亭。 未明爬高下低,沿着崎岖蜿蜒的路找寻靠亭子不远处的一处草屋,见门虚掩着,便敲门问声。 “棋在高招仍谨慎,艺无止境更磋磨。”里面一个人念完句诗道:“不知哪位客人到此,有何贵干?” 未明道:“在下逍遥派无瑕子三徒儿东方未明,尊师父之命前来向橘叟前辈请教弈棋之术。” 橘叟道:“原来是东方贤侄,我听得你师父说过,进来吧。” 未明听了,推门进去。马上就闻到一股呛鼻子的土烟味道,迎面的墙上竖着块一人见方的大围棋盘,屋子中间摆着一个方桌,桌上摆着标有楚河汉界的象棋盘,棋盘上摆着几个象棋。橘叟四五十多岁的年纪,粗衣圆帽,短髭寸须,身子颇瘦,脸色黑黄,坐在棋桌旁边,凝神静思,像是在参悟一个遗留下来的残局。手上持着个烟锅,不时地抽上两口,喷云吐雾。 棋叟道:“贤侄既然来了,就坐下来陪我下一局象棋吧。” 未明推辞道:“怕前辈笑话了,我还不曾学过象棋,只会些围棋。” 棋叟问道:“那小兄弟对围棋可有什么心得。” 未明想了想,拿起平日里应付师父所死背的文字道:“这围棋,应先天河图之数,三百六十五着,合着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黑白分阴阳以象两仪;立四角以按四象。其中有前边万化,神鬼莫测之机。先家每每好此,有玉质……” 橘叟招手示意未明停下道:“前面应是三百六十一招,不过未明贤侄知道于此,定有一定棋力。这棋要下好,不能靠说的。咱俩得坐下好好下一盘,方见真章。”便示意让未明对坐,收了象棋,换了围棋盘,摆上檀木棋盒。 未明与那棋叟下了一场棋,自是惨败收场。 橘叟皱眉道:“贤侄,看样子你下棋生疏得狠了。” 未明听了,顺着台阶下来道:“近几日,杂事繁多。荒废了棋艺。” 橘叟见识无瑕子的徒弟,也只得敷衍一番道:“下棋嘛,不过是些攻守、杀夺、救应和防拒之法。我先教你些象棋的基本下法,你在这上面没有基础,就不受旁人影响,不久便会小有所成。” 未明点头道谢。 橘叟拿着象棋在棋盘上给未明做示范,道:“这个是当头炮。” 夜叉回到天龙教,向教主禀告了江府大寿的情况。 在这雄山峻岭里,有着个雄伟的宫殿,宫殿里威严阴森,天龙教教主龙王,坐在铺着猛虎皮上宝座上,倚头沉思。 夜叉道:“属下已经在江府寿宴上给了众正道武林一个下马威,让他们不敢小觑我们。” 下面几位天龙教的精英便议论开来了。 “这样做不是打草惊蛇了吗,为什么不暗中逐个剿灭?” “我天龙教人多势众,教主武功天下无双,要取中原就直接取了,怎么会畏畏缩缩。这次夜叉护法去给他们个下马威,要他们早早归顺天龙教,省得惹得杀身之祸。” “那少林、武当、丐帮还是颇有势力,怎么这么容易方便下手。” “哼,那少林一帮秃驴,只知道打坐念经;武当尽是些庸俗之辈,不足为据;那丐帮虽然人多,但是牵涉了朝廷之事,也不是我们的威胁。至于剩下来的那些门派,都是些畏畏缩缩,见风使舵之徒。随便吓唬吓唬,给点好处,他们就归顺了。对于那些冥顽不灵的,只需派几个弟兄,就能灭了。” “江湖上卧虎藏龙,武林正道亦有不少我们所不知道的高手,切莫不可大意呀。” 龙王听了,喝停了众人。便要开口嘱咐教众,不知龙王说些什么,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未明儿巧得习暗器,傲棋叟因缘推神医 众天龙教对一统天下的方法议论纷纷。 龙王听了会儿,开口道:“你们不要再争了。依我们定好的计划行事吧,别忘了继续追捕那几个叛徒!” 下面的人听了,顿时鸦雀无声,遵命应答后都退下了。 话说那东方未明同橘叟学了几日棋,由于下象棋乃是两个人较智,因此对下棋颇感兴趣,便每日去寻橘叟下棋,但因自己棋力尚浅,每次对局,都被橘叟采用不同的方法杀个打败。 但未明并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而是越输越想赢。便是回去,也只是耍几次拳脚,除了这个只把心思放在下棋上。一连半个月,都是如此。 一日,未明又去寻橘叟下棋。见棋叟手中拿着黑白子,朝墙上的棋盘掷去,嘴里念着“乾宫”“震宫”,棋子正好落在命名的点位上。大惊道:“橘叟前辈,这个是什么武功,这么厉害。竟然可以把棋子掷在棋盘上。” 橘叟道:“这个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只是棋盘是磁铁,而棋子是铁的,棋子留在棋盘上是铁被磁铁吸住的缘故。这都是我方便参演棋局的方法。” 未明道:“但前辈掷得如此精准,恐非一日之功。” 橘叟道:“这只是孰能生巧罢了。不过是一种暗器手法,叫做漫天花雨。若小兄弟有兴趣,我可以教于你。” 未明问道:“在江湖上当光明正大,用暗器伤人岂非侠士所为?” 橘叟笑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孔雀翎和小李飞刀吗,不都是光明正大的暗器?斩奸除恶,过于讲究仁义手段,只会束手束脚,反为恶人所害。” 未明想道:这江湖上甚是凶险,学得此暗器,说不定可以在关键时刻救得自己性命。便央求橘叟教他此种技艺。 橘叟见东方未明来此多日,正想清净几日,再说那技艺全靠自悟,不便过于浇灌,便告诉未明道:“你要学习此艺,我便教你。这项绝技若学得精处,可以同时释放多个暗器,击中多个敌人。” 未明听了,忙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学到这一层。” 橘叟道:“那要看个人天分和努力了。我先告诉你,发射暗器有三种方法。一种是采用手指的弹力。第二种是采用腕部的力量。第三种是采用机簧等器械。采用手指的弹力需要有较大的指力,并且暗器要小。采用机簧要事先打造好,发射数量有限。而采用腕部的力量却比较好入手,并且飞刀、棋子和石子都可以作为发射的暗器。我这暗器手法便是采用的第二种发力方式。”橘叟将发力的要点和技巧告诉了未明道:“这个要点和方法都告诉你了,你多多练习,自有所成。若要暗器有威力。除了暗器比较厉害外,只有把暗器打中敌人的穴道方可。” 未明听了道:“那恳请橘叟前辈将穴道的知识交给我吧。” 橘叟推辞道:“这个穴道方面的东西,我仅知道皮毛,不敢误人子弟。若贤侄真想学,你可以去找神医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未明问道:“但不知神医前辈居住在哪里?” 棋叟道:“那神医本是和我们住在一起的。一开始在此处精研医学,但学医毕竟为了治病救人,为了方便行医,便带他的女儿湘云住在了杜康村子里村东角就是他家。” 未明辞谢了橘叟,匆匆向杜康村走去。 未明到了杜康村,向村里人问明了神医的住所。料想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未料世上有名的神医,竟然会住在一个人多嘈杂的村子里。 未明到了一处村屋,看到外面挂了个药的牌子。进了门,便看到妙手仁心的牌子。屋子不大,但挤满了人。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正在忙碌地给病人逐个抓药,并叮嘱着病人的小心事项。 下面看病的人,有痛苦呻吟的,有焦急等待的,有大声催促的,还有默不作声的。未明往四周看了看,除了这个小姑娘,神医并没有在此。未明道:“不知道神医前辈何在?” 那小姑娘不耐烦道:“出去诊病去了,你要看病,在这里好好等着。若不是很重,我给你抓几帖药吃吃便好。” 未明见这小姑娘,定是神医的女儿了。便问道:“不知道前辈什么时候回来?” 那小姑娘道:“这个我也说不准。若遇到的好解决,一个时辰就可;若遇到棘手的,三五个时辰也是可能的。”说着,手里麻利地包着药。 未明知趣想道:看这次不巧,是铺了个空了。还是先回去,明日再来,别招惹小姑娘心烦。便向那小姑娘告辞,说是改日来访。但那小姑娘只是忙着自己的事,对未明并没有理睬。 未明只得满面失望地先回住处,心里想:神医不比那几个前辈,整日里可以一个人待在忘忧村精研自己的技艺,他是需要出诊的。我明日早些去,趁他在家见他,兴许有机会向他学些什么。 未明回到谷中,胡乱练些武功,晚上早早睡了。 次日天明,未明早早起床,梳洗之后,便又下山去找神医了。 这次来到神医门前,由于时间尚早,见病人还没有到,便在门外问道:“神医前辈在家吗?” “谁呀”从屋中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那男子矮胖身材,灰衣灰帽,脸微胖颇显福相,嘴边一圈寸长的胡子,那男子见到一个容貌俊秀的年轻人在外问礼,看他样子不像是有病之人,只觉得可能是为家人问诊拿药,便问道:“不知道小兄弟找老夫何干?” 未明看那神医甚是让人感到亲切,且话语和蔼,心中颇有好感道:“晚辈是逍遥谷无瑕子的三弟子东方未明,来此不为别的事情,只是想向神医前辈学习一些医理。” 神医笑道:“原来是无瑕子的高徒啊,你能来此,我定当好好教授。学医当知人体穴位、经络和药理药性。这些东西都是书上记载的,只要用心便能学会。但要是诊病救人,却需要对病人望闻问切,对症下药,就需要多多积累了。”说完,要未明进屋中坐下。 未明入了屋子,见堂上挂着写有“妙手仁心”一副牌匾。正聚精会神地听着神医说些基本的穴道公用,因是与对敌有关,点什么穴起什么用。突然外面惶惶张张来个仆从打扮的人过来道:“神医呀,我家金员外发了急症,快去给看看吧。” 神医急忙拿了药箱,对未明道:“我且去看病,你今日且先回去,改日我闲了,你再来。” 未明起身说道:“救人要紧,神医前辈请便。”见神医走了,心想:这次虽然见到了神医前辈,可还是没有多少收获。只得改日再来了。正要回去,只见一个少女提着篮子回来,篮子里放置些花花草草。 那少女便是神医的女儿沈湘云,赶早上山采药归来。沈湘云的肤色不是很白,朴素的农家装扮难掩其俏丽,虽是猛然看去不是那种让人两眼发亮的美,但是精制的五官很耐看,尤其是那双看似柔顺而带几分俏皮的清澈眼睛饱含着感情,微张的粉唇似乎看着在笑。见了东方未明笑道:“昨日好像见你来了,今日又是来找我父亲的吧。” 未明道:“原来是神医的千金,没想到今日我早些来。虽是见到了神医前辈,但是因前辈碰到了急需诊治的病人,便离去了。”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 沈湘芸道:“你莫要沮丧,待明日来好了。” 未明忽想到:“既然姑娘是神医前辈的千金,又常常跟着前辈诊病救人,对医理也是很懂得,不如请姑娘教教也是可以的。” 沈湘芸听了,微微一怔,脸颊微红,颇有娇羞之态。 未知沈湘芸如何答复,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三师弟过招两师兄,两剑客问难沈郎中 书接上回,沈湘芸听到未明要向他学习医术,脸马上红了起来。沈湘芸是十六七的姑娘了,已经知道些许男女之事,虽然平日里和父亲行医见得人多,但多是病人或陪病人看的亲人,没有多想过什么。若是应了未明的要求,免不了会两人独自一起,便觉得有些难为情。毕竟孤男寡女在一起,虽是不做什么违背礼法的事情,但终免不了瓜田李下惹人闲话。毕竟一个姑娘家最重名节了,何况自己还没有许嫁他人。 沈湘芸看未明眼里透漏着诚恳,不好意思直接回绝,只得羞羞的道:“我平日里只是给父亲打个下手,其医理知道的不多。我不敢随意教你,怕误了你。” 未明见湘云质朴貌美,且那双明澈的眼睛看得心脏猛然跳着。但因为自己主要是为了学习医学,并没有往儿女之情上想,自己又是经历不多,没看出沈湘芸的多般心思,只是觉得沈湘芸真的不知道医理。自己自然在在这个地方带着就没意思了,便告辞回逍遥谷了。 未明回了逍遥谷,见大师兄谷月轩正在门里站着,道:“大师兄,前些日子借你的钱,待师父出关,给了月钱,我再还给你。” 谷月轩道:“师弟,我在此处,并不是向你催要钱财。见你来谷里也是有些日子了。你在这里也多和我学习了拳脚,我今日要考考你拳脚的功夫。” 未明拱手道:“那就多谢大师兄关心了。”便出拳脚打向了谷月轩,谷月轩开始并没有还手,只是用手脚格挡。无论未明如何出招,都被谷月轩巧妙地挡下。未明把自己所通的拳脚耍了几轮,除了谷月轩的手脚,并没有碰到他的其他任何地方。待自己浑身乏力的时候,便停了,道:“师兄防得好严密,我竟然没有一点办法。” 谷月轩道:“师弟的基本拳掌都已经掌握了,但是力道和应变还有欠缺,还是要多多练习才是。江湖上多有凶险,师兄由于帮务繁杂也不会虽是待在你身边。你还是好好练身防身的武艺,在江湖上才不至于吃大亏。” 未明道:“多谢师兄指教。”自己心里暗想:逍遥拳和逍遥掌也不就是这么几招吗,我都烂熟于心了。这种武功是稀松平常得很,没有什么技巧,自己只是内力不济,若是内力高了,自然可以发挥出来拳掌的威力。 谷月轩说了些鼓励的话,便去办其他事情了。 未明也要回去自己的房间,正要挪步,听到二师兄荆棘喊道:“小师弟,来来来,让师兄我也指点你几招刀剑。”未明虽是喜欢使用武器,但是未得充裕的时间联系,且二师兄下手不知道轻重,听了二师兄要和他过招,头皮一麻,心猛地跳动。早几次和二师兄过招,都是被打得痛好些天,因此对他颇有忌惮。未明推辞道:“二师兄,你刀剑用得很好,在江湖上都很少碰到对手。而师弟我对刀剑知道得不多,我还是不比了吧。” 荆棘听了,满脸不屑,道:“你今日连也得练,不练也得练;我兴致正浓,非得和你比试几招才好。” 未明道:“师兄和我比试也行,但是千万下手别太重。出手太重,我可吃不消。” 荆棘道:“少啰嗦了,说你是用剑还是用刀?” 未明道:“刀太笨了,我还是使用剑吧。” 荆棘把自己带的太乙剑给了未明道:“师弟,可要小心了!” 未明知道二师兄的招数甚是迅猛,便以防备为主,看荆棘如何出招。不料荆棘满面傲慢,握着太乙刀的刀柄,纹丝不动。未明硬着头皮耍了几招逍遥剑法,荆棘只是用刀格挡,并没有立刻还击。 荆棘轻松挡了十多招,便不耐烦起来,用刀背打掉了未明的剑,然后一个飞脚将他踢了好远,然后撂了三个字“没意思”便收了武器走了。 未明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虽然心情十分懊丧,但也没有出气处,便去休息一晚,到了天明又去找神医学习医术。 未明到了神医药店门口,见神医正在整理药箱,沈湘芸正在规整药物。 神医听得未明问安,忙让座,沈湘芸扭头看了看未明,只是叫了句“东方大哥”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神医道:“东方贤侄,老夫事忙,多有怠慢,还请不要见怪。” 未明道:“前辈事忙,救死扶伤,应当为先。我希望能向前辈学些医术,也能有机会助前辈一臂之力。” “神医在吗!”神医正要说话,听到外边有人叫他,并且语气显得非常不善。便站起来走到门口,看到门外站着两个怀中抱剑之人,这两人有30多岁,穿着黑色粗衣,头上黑丝带束着头发。一个一脸麻子,一个左脸上留着寸长的刀疤。 那个一脸麻子的见了神医道:“我们是西山双侠,有请你跟我们兄弟走一趟。” 未明也跟在神医后面,悄悄对神医道:“这两个人来者不善,神医前辈要多加小心。” 神医点了点头,向那二人道:“不知道二位侠士要老夫去哪里?” 麻子脸冷冷道:“不用多问,我带你去就是了。” 神医道:“若二位不愿告知,那恕老夫难以从命。” 留着刀疤的怒道:“老头,别给脸不要脸。惹恼了大爷,我送你去给阎王看病!” 未明一听,知道二人是来找茬的,心想:忘忧七贤各个都是武学高手,我要看看神医的功夫怎么样。但见认识的人有难不能袖手旁观,便问神医道:“不知道前辈需要在下助拳吗?” 神医泰然自诺道:“不需要。” 未明听了,知道神医武功高强,是不需要别人相助的。便要离去看神医施展武艺。 “我不会武功。”神医慢条斯理说道,“还是要考逍遥谷的高徒了。” 未明听了大惊,转念想那神医可能是在考验自己武功,便道:“那前辈先退下,待我先去会会那二人。” 麻子脸道:“可惜。” 未明问道:“有什么可惜的?” 麻子脸道:“你们已经听了我们的名号,留你们不得。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死了倒没什么,可惜了那个小姑娘了。” 刀疤脸道:“却是可惜,那小姑娘水灵灵的。没能嫁人就死了,真是浪费!” 沈湘芸听了,又惊又怒,脸涨得通红。 未明想着有神医在旁边守着,自己不会有什么事情,便冷笑道:“你们两个家伙不自力量,竟敢在逍遥谷逞凶。今天我就代表神医前辈教训你们一番。” 二人听了,拔剑攻向了未明。所出剑招,招招狠辣。未明念后面有人防护,有看二人剑招并没有二师兄的快,便左闪右避,寻找机会。二人没料那未明竟会躲过他们这么多招,便慌乱了。未明趁此机会,往后退了几步,从怀中摸了一块自己选好的石子,使用起橘叟教的暗器打法,朝刀疤脸掷去。只听“哎呦”一声,刀疤脸拿剑的手腕中了石子,剑也掉在了地上。未明又拿石子朝麻子脸丢去,麻子脸先是见了刀疤脸中招大惊,便防备起来。未明一连扔了几个暗器,终有一个打中了麻子脸的小腿,待再想发暗器时,发现石子已经打完了。 未明先是一惊,然后又强做镇定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与你们两个无冤无仇,便不再使用比较厉害的暗器了。你们走吧!” 那二人见自己一个手腕肿胀,无法握剑;一个小腿受击,行动不便,见那小子暗器打得挺准,心中又存了畏惧,便道:“这次饶你们一命,下次我们再来去你们性命。”说完,一个手捂着手腕,一个一瘸一拐地走了。 未明见神医始终没有说话,便问神医问什么不出手教训他们两个,也可以让自己开开眼,见识见识神医的武功。 神医摸了摸胡须道:“好个东方贤侄,智勇双全。竟可以把他们诈跑。” 未明听了夸奖,心里美滋滋地道:“多谢前辈夸奖,没见到前辈演练武功,很是可惜。” 神医笑道:“实不相瞒,老夫真的不会武功。” 未明见神医表情自然,毫无做作,便信了神医真的不会武功,想到当时自己冒然前去,不觉得发了一身冷汗。 未明问道:“不知道那两人为什么要找前辈的麻烦?” 神医道:“估计是金员外的仇敌。我前次去看金员外,见他中了一种很特别的毒,我便全力为他驱毒,总算救得金员外性命。想是那要害金员外的没有得手,便迁怒于我,便要雇凶手杀害我。” 正说着,金员外的仆人又匆匆过来道:“不好了,不好了。神医,我家员外过世了。” 神医听了大惊道:“怎么可能,金员外的毒应该不会致命了。”忙带着药箱,往城中走去。 不知金员外因何而死,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未明儿下山遇痴僧,史捕头进城察血案 神医听到金大善人已经死去,心中充满了悲伤和疑惑,一定要去金员外家去探个究竟,弄清楚金大善人的死因。便挂了药箱,同仆人上城去了。 未明帮沈湘芸收拾了下屋子,然后告辞回谷。走到半路,猛然想到:不好。神医前辈不会武功,而那两个杀手还活着。何况若是雇凶的人不罢休,恐怕还会再派人加害神医,忙转身向城中奔去,以护神医周全,倒忘了自身的安危。 果不出未明所料,神医同仆人走到城外的荒僻处,窜出来了四五个执刀的蒙面人。那仆人见了大惊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人?” 那几人也不出声,只一刀便砍死了仆人。神医稳了心神道:“各位朋友,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下杀手?” 一蒙面人道:“不为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又一蒙面人道:“不要跟着老儿啰嗦,一刀砍了,拿人头交差了解此事。省的夜长梦多。”说着,便向神医砍去。 神医闭目等死,只听当得一声,睁眼看到一个少年和尚,拿着棍拨开了那个蒙面人的钢刀。 众杀手见那和尚大眼高鼻,颇有着几分俊逸,一杀手喝到:“哪来的和尚,耽误大爷的买卖。” 那和尚行了个佛理,道:“阿弥陀佛,小僧是少林寺的虚真。还请众位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莫要造那堕入地狱的恶业。” 一杀手怒道:“老子平生最恨秃驴。我们要钱还要出力气,你们这帮秃驴平日里只念几句破经文便吃喝不尽。不就是拿着那天堂和地狱唬人吗。老子就做做好事,送你去西方极乐世界。” 虚真忙道:“阿弥陀佛,施主莫要犯那口业,果报也是很重的。” 杀手冷笑道:“好你个小和尚,还敢诅咒我们。我马上就送你件佛祖。” 几个杀手一同举刀迎了上去,未料和尚武艺高强。那棍棒耍的既快又猛,不一会儿,几人都败下阵来。 一杀手道:“好你个和尚,说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我看都是骗人的。出家人怎么会打人呢?” 虚真行礼道:“众位施主莫要误会,我只是希望施主不要杀生,打伤诸位,也是情不得已。” 一杀手看那和尚痴痴呆呆,便道:“你这和尚倒也挺好心的。这样吧,你让我们杀了,我们就放了那个老头。” 虚真道:“不可,不是小僧爱惜生命。实在是不希望众位施主妄造恶业,以至于堕入地狱。” 那杀手又道:“你这和尚,我们不杀这老头。我们便会被人杀死,你阻止我们杀这个老头,也就是要我们去送命,等于你直接杀了我们。你害这么多人名,罪孽也够深的。” 虚真听了,竟只抓腮挠头,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神医忙道:“小师傅,莫要听这几个凶徒狡辩。你打他们是为了降妖除魔,维护武林正义。莫被他们搞混了。” “小师傅,把他们打死了。给他们超度,叫他们下到地狱,也是无边的功德呀。”这时候过来一个人,正是东方未明,“你们几个恶人,竟在这里搅扰是非。待本大侠为民除害,送你们几个投胎转世,来日好做个好人。” 虚真让站着,痴痴地不说话。 那几个杀手见又钻出一个人,便想试试那人斤两,便举刀向未明砍去。未明忙从怀中掏出已经准备好的石子,朝过来的杀手腿上打去。那杀手猝不及防,中石倒地。 一杀手道:“枉称大侠,竟然使用暗器伤人!” 未明没有回应,只又一个石子,打中说话那人的嘴上。那人捂了下嘴,只见满手鲜血,牙齿掉了三颗。 众杀手知道遇到了硬茬,怎么也玩不成任务,便一同退了。 神医向两人道了谢,两人还了礼,随便说些闲话。 未明见那痴傻的和尚,感觉他非常有意思,便从怀中掏出一本《金刚经》来交给他道:“小师傅,我本来想拿经书去换些酒喝,但见了你。知道佛门之物,你是很看重的,就给了你吧。” 虚真接了书,翻了看看,忙谢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功德无量。这个正是我们寺里丢失的《金刚经》藏本。” 未明道:“既然是贵寺之物,那我就物归原主了。” 之后,虚真单独离开了。未明陪同神医进了城,去了金员外家。 到了金员外家门口,神医让未明在门口等着。自己去里面看看情况。 未明在门外看到三名疾行的衙役,一个衙役嘴里嚷着:“快快,总捕头史刚已经到了。” 第十六回:曲折路未明遭曲折,逍遥谷掌门演逍遥 总捕头史刚在两衙役的引路下,来到停尸体的地方,看到二人一个脸上满是麻子,一个脸上带着刀疤,共同点是二人脸色发黑,并且七窍流血。史刚道:“看样子二人是被毒死的,你们抬着尸体让仵作再仔细验验,然后命画师绘影图形,分给各州县看看是否有人识得二人。” 之后,各人便都忙碌开了。 未明在外边等了一会儿,见神医垂头丧气出来,便问:“神医前辈,可看出些什么来?” 神医叹气道:“哎!还是未能保住金大善人的性命。” 未明问道:“难道还有神医前辈解不了的毒药吗?” 神医道“世上的毒药万万千千,我未能通所有毒性,何况有的毒药猛烈霸道,难以给救治之机。有的毒药配置甚是奇特,需要独门解药。前日,金员外所中的毒,我是可以解的。但金员外并非死于中毒。” 未明惊异道:“什么!金员外不是中毒死得,莫非是被别人刺死了?” 神医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我看金员外满面笑容,死得安详……” 未明忙打断道:“莫非是中了三笑散?” 神医道:“不像,金员外没有任何中毒的痕迹,倒与马上风类似。” 未明问道:“什么事马上风?” 神医道:“马上风就是,男人在行事时猝死。” 未明听了,也知道一二,便不再问。 未明怕路上再遇什么波折,便亲自护送神医回了药店。路上也听到了杜家被灭门之事。未明道:“好凶残的歹徒,若是我遇上了,一定要为民除害!” 神医叹道:“若是那杜公子平日里安分守己,怎么会连累一家遭此大难。” 未明把神医送到药店,便要告辞回谷。刚走几步,听到沈湘芸在后面柔声道:“东方大哥,路上小心!”未明回头道了谢,看到了满面欢喜的湘云,心头里一阵发暖,之后继续走了。 神医笑道:“怎么了,我闺女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沈湘芸听了,两颊绯红,露出了女儿家的娇态道:“我一直都是这么客气呀。”之后跳着去收拾药铺去了。 未明走在曲折山道的偏僻处,心里想:想喝酒多日了,可一直囊中羞涩。本打算拿着经书去城里的当铺换些钱,不料遇了虚真和尚,便免费赠了经文。这几日,也没能见到剑寒兄,若遇见了,要他请我吃几杯。走着走着,看到不远处的路中间放着一坛子酒,并且闻到四溢的酒香。又想:这个剑寒兄喜欢开玩笑,莫不是在路上防坛酒逗我。忙喊了几句“剑寒兄”,见没人答应。便过去举起酒坛,撕了酒封,笑道:“剑寒兄,你不出现。我就自己把这酒喝光了。”未明看了看四周,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心里想那傅剑寒还挺能存得住气,便举起摊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喝了半坛,想再给傅剑寒打个招呼,不了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地想着,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本卷总结和下卷介绍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坚持,总算是把第一卷写完了。说是主人公初出茅庐,其实也是作者本人初出茅庐。 若是看官没耐心细看第一卷的具体内容,我就把第一卷总结一下,知道我写得是个什么故事。 逍遥谷里有个逍遥派。逍遥派已经没落了,没了昔日的荣光。但虽然没落了,但也让人不敢小觑,并且因为没落让人感觉到更加神秘。尤其是逍遥派掌门无瑕子,武艺鬼神莫测,但很少踏入江湖。无瑕子一直希望逍遥派能出个像逍遥子一样的门人,武功高强,并且多才多艺。但不得姻缘,自己能力有限达不到,而收了两个徒弟谷月轩和荆棘都比较热衷于武艺,想让他们干别的是没有指望了。自己没办法,正好遇见了落难进谷的主角,看自己年岁无多,便要主角能多学技艺,起码达到几个人联合起来能顶起逍遥派的全能之称。 可主角的理想是当一个大侠,可以斩奸除恶,扬名立万,本以为进入一个他人梦想进入的一个比较有潜力的门派可以一鸣惊人,无奈不符合师父的期望,且大师兄忙于杂事,二师兄忙于自己练武。自己的武功一直难能突飞猛进。主角所遇到现实的困难无所谓,而更让他磨着的是理想和现实深远的差距。 谈谈主角的感情。由于是开篇,感情还没有深入描写。主角先是看上了颇有侠气的秦红殇女侠。无奈人家秦红殇是白富美,是看不上主角那个屌丝的。连名字都没有让主角知道。之后,作者不忍主角太惨了,就让沈湘芸妹子对主角有些意思,先抚慰主角受伤的心吧。 接着是最大的反派天龙教的护法,展现了下手段,揭示了书中一个比较大的冲突双方。天龙教和武林正道。天龙教是计划一通武林的,但实力不如武林正派的联合。不过武林正派各个有自己的考虑,不会很容易拧成一股绳的。 接着是洛阳出现了几件凶案,这个会引出一个庞大的秘密组织。会在以后的章节说明。 说说下一卷的介绍吧。 至于结尾主角得到的那本书,会在第二卷用到的。至于怎么用,那就慢慢看吧。第二卷,我就不再使用章回体的题目了,因为用起来很不灵活。我会用比较自由的题目,这样会让一节的中心更集中,写作更灵活,也是为了网站的新版本不支持题目过多的字数。 第二卷的主要地点是在江南的杭州。主角虽然比较废柴,但会给他两名比较强力的队友带带他。主要剧情是围绕着如何去解救一个被关押的朝廷忠臣来进行的。主角的对手是东厂的一些高手。杨柳山庄也会在此卷中出现,会和主角做些较量,看看主角如何应对了。 感谢支持我的朋友。下一卷,让我们共同领会一下江南的风光吧。 第一回:天罗地网 天上一轮惨白的寒月,独自照在地上孤独而曲折的小路上。小路两边尽是荒树野草,草丛中虫儿的聒噪更显着夜的孤寂。 伴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迷雾现出来三个人影,那三个人影不停地朝着一个地方疾步走着,似乎是要办什么重要的大事。 这三个人的身材都比较高大健壮,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长髯美须,虽是穿着褐色粗布衣服,但难掩他那非凡的仪态。尤其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虽是满含沧桑,但也透漏出一种让人肃人起敬的威严。后面一个人满脸胡须,看着就像是一个暴脾气。另外一个人脸上干干净净的,脸色黑黄,面容坚毅。 行了一阵,为首的老者驻了足,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是雾蒙蒙的,似是弥漫着浓浓的炊烟,远处的野树在烟雾中,如同鬼魅般若隐若现,总让人会感到不知道会从哪里窜出来什么魑魅魍魉。老人看了一会儿,沉思片刻道:“不知我们到了哪里了?” 那个脸上无须的汉子道:“将军,此处江南地界,我们好像离杭州旁边龙井村不远了。” 老者道:“杭州官员少不了有勾结那奸贼的,我们不方便楼面,还是继续北上面圣,亲自禀明一切。” 那满脸胡子的汉子道:“将军呀,不如我们带兵进京,一并砍了那群鸟贼!” 老者斥那汉子道:“净胡说,若你那样,天下岂不大乱,让我们落得个不忠不义之名。” 无须汉子道:“哎,眼下沿海倭寇闹得正凶,害得多少大明的百姓家破人亡。不料圣上失察,竟会重用那些勾结倭寇的阉党。若是那密件不让我们截获,不知道又要有多少无辜的百姓白白丧生。” 老者道:“还好我们掌握了那阉党勾结外贼的证据,为防那帮贼子狗急跳墙,我们亲自面圣,定要让那贼子绳之于法。” 满脸胡子的汉子道:“若搬到那奸贼,我一定向圣上请求亲自砍了那鸟人!” 无须汉子道:“此去京城,路途遥远,那伙奸贼定不肯轻易放我们过去,我们还是要小心才是。” 老者道:“是呀,此去千里迢迢,凶多吉少。但上为君主,下为黎民,断不可惜身爱命。” 无须汉子道:“将军,我们守疆卫土,保家安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满脸胡子的汉子忙道:“就是拼得粉身碎骨,也要拆穿那伙奸贼的诡计!” 这三人为首的老者便是在沿海地区领导抗击倭寇的戚将军,无须汉子是戚将军的护卫陈达,另外一个满脸汉子也是戚将军的护卫,名叫韩俊。因为戚家军巧合捉住了一个细作,从中搜出了朝廷中东厂首领陈公公与倭寇通敌的密件。戚将军得知此事后,觉得事关重大。想那皇帝凡事依仗那些东厂阉党,若是直接写奏章上去,那陈公公定会想法狡辩,皇帝也不会怀疑,只得亲自秘密带着两个军中久经战阵的好手,携着密件赶往京城。为逃掉陈公公的爪牙为难,三人白天找地方休息,晚上趁夜赶路。 因杭州里有不少官员是交好陈公公的,因此三人决定不往杭州去了,直接走小路,到了白日,寻农家小户去借宿休息。 三人正走着,见突然刮了一阵恶风,风是迎面吹来的,带着些沙土,只吹得戚将军胡须乱飞,用手遮住眼睛。风停了,戚将军看了看四周,发现旁边的荒草竟然有一人多高,荒草里面发出沙沙的声音。戚将军久经战阵,似是感到四周有着异样的气氛,想是自己这次仅三人孤单行进,因为事情特殊,自己或许有些忐忑不安,不免会胡思乱想。继续走了半里地,看到前面有六个人正在持兵器等待。 那六人为首的是个胖子,并且个子很矮,看似就像一个圆圆的球。他穿着发暗的银铠甲,头上是短发,银白似钢针般的竖着。后面几个人都是黑衣人,蒙着面目。那胖子声如洪钟道:“哈哈哈,公公神机妙算,料你们定会偷偷上京城,我们在这里守着,果然守到了你们。” 韩俊听了,气得怒目圆睁,大喝道:“哪来的鸟人,竟会助纣为虐,你们知道你们拦得是什么人吗?” 胖子轻蔑一笑道:“我管你们是谁,只要有人出钱,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较量一番。我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束手就死,少费些折腾。” 韩俊一听,顿时火冒冲天,道:“你个鸟人,好大的口气!待老子劈了你!”举刀便向那胖子上身砍去。 那胖子手上没有拿什么武器,竟也不躲,用双肘并起来举起挡住。 韩俊一看,料想定要把那胖子的双臂砍断。自己向来力气比较大,丧生在自己刀下的敌人不计其数,这次不过又多了一个自己刀下的亡魂。 那刀砍在了胖子的肘上,只听见当的一声,如同砍在了铁板上,只震得韩俊双腕发麻。而那胖子如同扎在了地上,纹丝不动。韩俊又向那胖子乱砍几刀,但都如同第一刀一样砍在了铁板上。 陈达看了大惊,道:“难道那胖子是铜身铁臂不成。” 戚将军看了,到:“不是,是那胖子带了铁甲钢臂。他手中不带兵器,其实他的兵器是戴在臂上。” 果然,那胖子虽是毫发无损,但是罩在臂上的衣服被砍得粉碎,露出了暗银色的钢臂来。 那个胖子趁着韩俊的一个破绽,来了一招双龙取水,双拳推出,重重打在他的肋下,只听咔吱一声,韩俊的肋骨断了,倒地不起。 陈达道:“戚将军,看这伙人不好对付,我拖住他们。你快逃吧!” 这时候,后面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跑,往哪里跑?” 陈达回了头,看到后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中等身材,手里拿着铁棍,黑色的衣服上绣着个白色的骷髅头,脸上带着个铁面具,一双充满邪气的双眼在咕噜噜的转着。 陈达见了,知道那铁面人也是身手不凡,对戚将军道:“将军,你快跑。我去缠住他。”便举刀迎了上去。只见那铁面人形如鬼魅,那棍舞得邪性。没过了十招,陈达便中了三棍。好在陈达也是对战经验丰富,沉着应对,慢慢看清了铁面人的套路,便能迫得那铁面人退后几步。 戚将军没有动,看着倒在地上的韩俊,脸上满是悲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铁面人漏了个破绽,陈达趁机举刀刺去。铁面人眼珠一转,往后跳了几步,用棍间指向了陈达,不知道按住了哪里,从棍子端处射出了几根银针。陈达忙用刀格挡,虽是挡下了两根,但还是有一根进入了自己右边的肩膀,见流出了黑血,知道暗器有毒。 陈达怒向那铁面人道:“你个卑鄙小人,难怪你带个面具。怕是你无脸见人。” 铁面人哈哈大笑,继续用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调说:“枉你在军中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兵不厌诈吗?” 戚将军看到一个弟兄倒在地上凶多吉少,另外一个又中了暗器。自己虽是绝无办法逃出,便道:“今日我也知道戚某凶多吉少。本来大丈夫求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即使流血而亡,也要死在敌军之中。没想到竟会死在你们这些江湖鼠辈手里。戚某死不足惜,可怜那延边的百姓,不知又会受到倭寇怎样的图害。” “大明的将军多了,又不少你一个。只是戚家的将军会抗敌吗?”一阵风吹过,过来一个一身白衣如雪的人,那个人头发眉毛都是白色的,眼睛里漏着逼人的寒气,只有他拿得刀大半是黑色的,刀刃映着月光,让人看得直哆嗦。 戚将军也没少斩将杀敌,在敌军中少逢对手,料自己即使是败了,也要震慑这伙贼人,要让他们知道自古邪不胜正。便出刀只取那个白衣人,那白衣人形如狡兔,刀如闪电。只听叮的一声,戚将军的刀已经了半截,并且那人的刀架在脖子上。戚将军丢了半截刀,嘴里念叨着:“罢了罢了。”闭目求死。怎料良久没见动静。 几人把戚将军绑了,白衣人从中搜出了密件揣了起来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若不是公公有其他事情安排,我定要会会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那白衣人,衣袂飘飘,很快消失在远处的雾色之中。 胖子对陈达道:“你们的将军,我们带走了。你们不是和一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交好吗?留你半条狗命,告诉他们来救人。晚了,戚将军可要到阎王面前当将军了。”然后几人强押着戚将军走了,戚将军不时地回头看自己的同伴。 几人走了半里路,戚将军只是默默跟着,闭口不言。胖子道:“不知道公公是怎么想的,直接杀了,剩下的慢慢杀,为什么要留下活口?” 铁面人道:“这是公公高瞻远瞩,先捉到鱼饵,再放长线钓大鱼,然后布下天罗地网,聚而歼之。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懂,还是依照公公的计划行事吧。” 那胖子道:“就你聪明,不就是公公嫌一个一个对付太麻烦,要一网打尽嘛。公公的意思是对敌一定要斩草除根!” “哈哈哈”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划破了寂静的寒夜。 天上顿时乌云遮月,黑鸦蔽天,之后便是电闪雷鸣,骤然下起了漂泊大雨,四处一片烟雨蒙蒙。 正所谓,天罗地网,铜墙铁壁,陷天下英雄好汉;五湖四海,正气长存,出古今侠客豪杰。 第二回:江南名妓 一阵风雨后,月隐日出,黑夜如同浓雾般散去,树木与房屋逐渐显示了自己的本色。一个宽巷子里,有着座颇气派的院子,院子外的大门上挂着个金子招牌——金风镖局。在那中原一代,有个长虹镖局是中原镖局的龙头。而这金风镖局是与长虹镖局的规模不分伯仲的,江南一代的重要货物,都是要靠金风镖局运送的。 金风镖局在灵隐寺的东南方向,往往这个时间会有几声晨钟传来,附近的仆人和小贩听了钟声,都要开始准备一天的活计了。而这几天,灵隐寺那边却静悄悄的,听不到那几声雄浑的钟声,让附近的人都感到有些不习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汉子,是金风镖局的一个镖头,姓王,名兆南,在金风镖局里已经混了好几年。他走出屋外,伸了个懒腰,看到金风镖局的少当家陆少临正站在院中唉声叹气,闷闷不乐。 这个陆少临是金风镖局的少总镖头,神采风流,容貌俊雅,身着一身锦绣丝绸。他很早就跟着押镖,没几年便能独当一面。由于家里不缺银两,陆少临为人又慷慨,喜好遍交江湖豪杰,遇到落难的武林同道,尽是出手帮助,管住管吃,并且送别时另送银两。一些武林同道都对他赞不绝口,赠送他个美称——小孟尝。陆少临常伴镖局,武功也是不俗,刀法使的如同他容貌般俊俏。在一些外人眼中,陆少临有个不好的毛病。他是个脂粉堆里的常客,牡丹丛中的君王。平日里三屋两瓦惯了,一听到哪里烟花巷里有出名的佳丽,就是奔波万里,也是要去会会。近年来,陆少临可谓是阅尽了千娇百媚,也尝遍了万种风情。由于陆少临相貌出众,且肯为女人花钱,又两眼如星,柔情似水,也懂得女人的心思,为博红颜一笑不惜讲尽甜言蜜语,在烟花丛中颇受欢迎。这个陆少临还有个众人称道的好处,他只给烟花女用心思,从不招惹良家女子,倒没有因为好色而影响他的名声。 王兆南见陆少临眉头紧锁,呆呆立着,上前行了礼,问道:“少当家的,不知道什么事情要你烦心?” 陆少临听了,收了纷繁的思绪道:“能有什么呢,除了女人,还有什么要我忧心呢?” 王兆南一想,近年里镖局生意红火,金风镖局的招牌响亮,在江南的生意是风生水起,这两日金风镖局又接了笔大生意,连总镖头都亲自去押镖了。作为镖局唯一的继承人,在这个形势下,少总镖头觉不会为生意发愁。可要是他为了女人这般如此,让王兆南甚是不解。王兆南笑道:“少当家的可别开玩笑,要是为别的,我倒是信了。若为了女人,呵呵,少当家有财有貌。既舍得花银子,又懂得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你会搞不定?” 陆少临面色平静的道:“一个怡春院的女子。” 王兆南听了大惊失色,想:若是少当家恋上了豪门贵户,或是达官显贵家的小姐。由于等级森严,要想成事就很困难,可那烟花女子能让人这样费心思就让人不可思议了。王兆南道:“莫不是那女子迷住了少当家的,让您吃不消了。” 陆少临听了,摇了摇头,道:“我还没能与她相见。” 王兆南一听,嘴张得老大,片刻后问道:“自古是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如少当家般的人,又在杭州的花会中颇有盛名,是各个花楼都费劲心思巴结的人。难道还有不卖少当家面子的人吗?想是那奸猾的鸨儿定是知道当家的爱好,故意吊您胃口,敲诈钱财的吧。” 陆少临听了,又摇了摇头道:“见她并非主要靠钱,须得经过她的考验。” 王兆南听了,面带怒色道:“她当自己什么了,竟端这么大的架子。不就是一个卖身的婊子吗,还当自己是宝了!不如我带几个弟兄,强抢了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 陆少临道:“王镖头此言差矣!没听过那强扭的瓜不甜吗?若是抢了,别说我向来对女人不动粗,就是硬要我见了,倒少了不少风味。有道是,越是难以追求的女子,越是让人感到有味道。” 王兆南道:“近几日我才走镖回来,不曾注意过有这样的女子。有时间我也瞧瞧去。” 陆少临道:“去了,一定要好言相说,莫要用强而唐突了佳人。今天晚上,你要帮我盯着点镖局的生意。我要出去会两个朋友。” 王兆南问道:“都知道少当家的朋友遍布天下,都是来镖局拜访您的。怎么还有什么朋友要您亲自去相迎?” 陆少临道:“我这两个朋友与别的不同,除了与我在烟花……那个与我志趣相投外,还各自怀着绝技。” 王兆南问道:“莫不是什么武林高手?” 陆少临道:“武功高手有什么奇的,天下武功好的多了。而他们的决计都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王兆南叹道:“得来,您的高朋好友,我这个俗人无福得见。我还是做我的事情去了,不打搅了,少当家的。”王兆南行了礼退下忙活自己事情了,仅留下了陆少临独自在院中沉思。 正是江南二月天,草长莺飞,绿柳环湖。清晨刚过,杭州城中逐渐热闹了起来,城门中过往的行人如织。空气因为被雨水洗过,显得格外清新。 城中进了三个外地游客,最是引人注目。一个是穿身青色长衫,头戴儒帽,手持折扇的书生。另一边是个身穿秀丽的长袍,器宇轩昂,面容英俊的文士。这两人都有三十多岁,一看就知道是久闯江湖的人。在他们中间,夹着个小青年,约有十七八岁,稚气未脱,眉清目秀,穿着身干净的蓝色粗布衣服,露着粗壮的臂膀,在喧闹的街市上左顾右盼着。 这个小青年就是逍遥派无瑕子的三弟子东方未明。那个书生打扮的就是忘忧七贤之一,唤作书生;另一外衣着华丽的是也是忘忧七贤之一,唤作丹青。忘忧七贤,由于有独自的绝技,在江湖中成名已久,人们因为他们的绝艺都呼他们拿手的技艺为他们的代号,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甚至他们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名姓。 东方未明满面惊喜道:“这个杭州果然与别处不同,到处都能看到些儒雅之士,那城中的女子也比别处的好看。” 丹青入了此景,不禁吟了白居易的词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忆,最忆是杭州……” 有着张让人忍俊不禁笑脸的书生道:“你这个画匠,竟会拿别人的诗词,不会自己做吗?” 丹青笑道:“你个酸书生,倒要听听你做什么酸诗歪词。” 书生吟诗道:“江南二月天,燕飞百花艳。一阵清香来,姑娘倚楼船。” 丹青道:“你个风流书生,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姑娘。” 书生笑道:“哈哈,好个假正经的画匠。你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也很多,还为人画过些别致的图来。这个时候倒取笑我来了。” 未明听了,也笑了一笑道:“江南果是景致不错。这里水绿山青,碧水醉人。如此漂亮的景致,加上那让人不禁的浓浓诗情,让人留恋忘返呀。” 丹青道:“老弟,景色是要欣赏的。但莫要忘了你师父交代你的事情,买些个湖笔徽墨回去。” 未明道:“说起这个,还是要感谢二位前辈肯待我出游,让我饱尝这江南美色。” 书生道:“那不是你师父见你勤奋苦学,要你出来放松一番。在这里尽情游玩便好,可不要惹事生非。” 未明道:“那是自然的。且不知道杭州有什么特色的景致?” 书生道:“这杭州嘛。首要去的是西湖,其次是那灵隐寺,当然了,最不能错过的是西湖旁边的怡春院。” 未明听了怡春院的名字,脸上微微一红道:“前辈说的怡春院,听起来似那烟花之地,不过是那纨绔子弟花钱买笑之所,倒不是我方便去的。” 书生哈哈笑道:“年轻人,你还是见识短浅。那怡春院和别的烟花之地不同,里面的佳丽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各个色艺双绝千娇百媚,吹拉弹唱是样样精通。你要是去了,定是想常年在那里,再不想出来。” 丹青道:“我听说,近些日子,怡春院来了个叫香儿的名妓。现在成了怡春院的头牌。据说她貌美如花,风姿绰约,身有迷人异香,琴棋书画高人一等,尤其是弹得一手好琴,那一曲浣溪沙不知勾了多少人的魂魄。花中之魁,当之无愧。” 书生接口道:“可是要见那香儿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定要接受她那琴棋书画四项考验。可惜我花了大量的时间用在了写字上,若通全艺,定要会会那个名妓。说不定又会传下一段风流佳话呢。” 未明听了,心中对香儿充满了好奇,也想去去会会,便道:“我们现在是要先去怡红院吗?” 书生听了笑道:“小兄弟不要那么猴急,那里要晚上去才有趣味。” 丹青对未明说道:“小兄弟,我和臭书生还要去会一些江南的朋友,谈些书画杂事。你跟着我们定然无趣。不如你自己先去逛逛,多看看四周美景,尝尝杭州的美食,会更有趣味些。我们约好,戌时在怡春院相见。” 书上笑道:“我们不在你身边,你可以放心大胆看那江南美女了。” 未明初至江南,对什么都感到好奇,脸微红便道:“也好,两位前辈尽管去忙,我自己四处转转便是了。” 未明与书生和丹青告了别,便自己游城去了。心想:来一次江南不容易。既然那怡春院和西湖不远,我不如先去灵隐寺看看。便找人问了灵隐寺的方向,往西北方向走去。路上看到了不少三三两两的乞丐,有些乞丐不知道立在墙边看些什么,各个都有匆匆忙忙的表情。未明自语道:“这些个乞丐都挺聪明的,知道江南富裕,在这里定能讨得不少金钱。” 未明走到一处,看到桥上有位装束怪异的女子,神色慌张,低头寻觅,不知道在找寻着什么。 第三回:毒龙教主 未明看到一个打扮特殊的年轻姑娘,正在焦急的寻找什么。而在那旁边姑娘经过的路人都是匆匆过去,有的还用惊异的眼神看那姑娘,之后疾步离去。 原来那姑娘是苗女打扮,一身多色秀丽的衣服,下穿着百褶裙刚过膝盖,与中原女子裹得严密不同,露着洁白的小腿。头上戴着苗银帽子,耳朵上戴着大银环,容貌并非是那种诱人的妖艳,但有一种别样的清纯之美。鼻子小巧秀气,一双大眼如春水般微荡,眉如新月更显面容的俏丽。那女子便走边寻,身上满带的银饰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苗人都有自己的聚集地,平日里不怎么与其他地方的人往来。而其他地方的人,对苗疆不熟悉,没多少去的。由于苗疆与其他地方的交流比较少,在其他地方的人看来就显得非常神秘。虽然别的地方对苗疆的具体情况不了解,但一听说蛊毒之类的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苗疆。有人说,苗疆的蛊毒非常可怕。他可以让人不知不觉得中毒,而且中了那种蛊毒后,便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有人说,苗疆的人都会妖术。是用妖术控制蛊毒的。可以杀人在千里之外。有人说,苗疆人会一种摄人心魄的秘术。使用了那种秘术后,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所作所为。还有人说,苗疆的人可以控制死尸,让死尸去攻击他所要攻击的目标。那死尸不惧刀枪,不知道疲惫,直到把目标弄死方才罢休…… 毕竟去过苗疆的人很少,去过得都说苗疆的蛊毒是怎么怎么厉害,苗疆的邪术是怎样的可怕。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把苗疆传的越来越邪乎,听说过苗疆传闻的人,看到苗人都躲得远远地,生怕从那苗人身上钻出什么可怕的毒虫来。尤其是苗疆的女人,更不要招惹,因为养蛊的多是苗疆的女子。据说,苗疆有一种秘术,一些苗疆女子通过养一种什么样的蛊可以让自己变得青春貌美,因此越漂亮的苗女,越是蛊术越高。听说苗疆的女子还会一种神秘的咒术,甚是狠辣,是要对负心的男人发出一种诅咒,要拿男人今生不得好死,并且千百世的轮回不得安宁,哪怕要拿苗女付出永世不得超生的代价。不过,也有人讲,那苗女会炼一种称为“情毐蛊”的蛊来,让心上人对自己是一生一世都不会变心。 因此听说过苗疆传闻的人,都不愿靠近苗人,更别谈会和苗人打招呼的。要是碰见了苗家女人,尤其是漂亮的苗家女人,随会有些男子会动心,但想想苗家女的手段,都是望而却步了。 东方未明也听说过一些关于苗人的事情,尤其是在苗疆有个毒龙教,她们的蛊毒让江湖人士都闻风丧胆。未明看那女子焦急的神色,紧促的双眉,更觉那女子有种别样的美,是与江南水乡女子的清丽不同,有着一种质朴的美。 未明本着人走江湖,多一个朋友不多,少一个敌人不少。况自己励志要成为一个济危扶困的大侠,便上前问道:“不知姑娘遇到了什么难处,如此焦急。” 那苗女抬头看到一位俊俏的少年,见目光颇显真挚,道:“奴家在找一样东西。” 未明听那清脆声音略有焦急伤感之色,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苗疆土音让人感到非常亲切。未明问道:“不知道姑娘在寻一件什么东西?” “一个翡翠金簪。”苗女悠悠说道,“不知什么时候在城中丢了。” “姑娘这物品十分贵重,而城中人多手杂,怕已被人捡走了。”未明见那苗女忧愁的眼神,心里微微一动,道,“姑娘来自远处,丢了贵重的东西。定是怕家人责怪,不如我出些银钱,姑娘照样买一个,回家好做交代。” 未明一片热心,何况对着一个异乡的美女。若是这话对中原的陌生女子说,定有轻薄之嫌,说不定那中原女子听了就要生气,要知道这男女之间的礼物可不是随便送的,更不是什么人的礼物都能收的。未明一片诚心,开始没有多想。但话一出口,想到:坏了,这样唐突佳人。要是让人怀疑自己别有居心就不美了。 怎料那苗女不怒反喜道:“你们汉人也有像我们苗人那么好客的吗?”原来苗族人是很好客的,凡事远路来苗族的客人。苗人都要鼓乐,摆菜,用牛角敬酒。而这苗女知道汉人对陌生人是不会太热情的,因此对未明表现出来的好意没有多想。 未明看那苗女并没有生气,只是满脸疑惑,略带惊喜,但接着露出为难的神色,道:“我们汉人对待朋友也是很慷慨的。好多个英雄豪杰待朋友都是两肋插刀,以命相交,何况破些银子。姑娘莫要多想,我出钱助你买了金簪,你回去好给父母做交代。” “我父母都死了”苗女直言不讳的说道。 未明听了,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同情,道:“原来令尊令堂已经仙去。”未明自然想起了自己是个孤儿,没看到别人有父母的疼爱,自己不免感伤。未明压住自己的感情道:“姑娘,难道家中还有别的长辈会责怪你吗?” “倒不会有人会因为奴家丢了此物而为难我。”苗女的眼圈泛红,柔言细语道, “那是我娘留给奴家唯一的遗物。” “姑娘比我要好得多。”未明面带忧伤道。“想姑娘见到过令堂的遗物,并相伴多年。而我连父母的面都不曾见过,更别提这遗物了。” 苗女听了,道:“原来公子比奴家还要命苦。” “惹姑娘见笑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如女儿般善感。”未明嘴角露出笑容道,“虽是我不曾记得一日父母对我的好来。但师父待我如子,师兄待我如亲兄弟。在江湖上,也有几个可以和我谈的来的朋友。上天也待我不薄了。”未明心里想:我十多年身如飘萍,四海流浪,得入逍遥谷方得安身,虽是未能如意,习得高强武功,但有了归宿,总有个奔头。当然了,说是师兄待我如兄弟,单指是大师兄谷月轩。 苗女笑道:“奴家看公子是性情中人,丝毫不作假。在我们那里都讲汉人心眼多,尤其是那男人更是满肚子谎话哄骗人,骗我们女子到手之后便显现出薄情寡义来。奴家想定是我们那里的人误会了。” “人有好坏,马有良劣。姑娘切莫对汉人等同视之。”未明见那女子是不会收自己银两了,自己一时也帮不上忙,便道,“姑娘,我在路上也帮你找找看。”未明虽是知道找到的机会很渺茫,但也出言安慰那苗女一番,好让苗女心感快慰。 “那奴家就多谢公子了”苗女听了,心中多了份希望。 未明别了苗女,继续往灵隐寺走去。想那传说曾有一位癫僧,名唤济公。就是在灵隐寺出家为僧,那济公虽是满身邋遢,身穿破僧衣,头戴破帽,行事也疯疯癫癫,平日里饮酒吃肉,心中毫无清规戒律。但那济公就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他慈悲为怀,到处打抱不平,凭借自己的法力救人疾苦,被称为活佛。那佛门地里,竟会有如此侠义之人,到了灵隐寺中,定要好好瞻仰。 未明到了灵隐寺,但见无人进寺,心中甚感诧异,想那灵隐寺乃杭州名景,又是佛门重地,相传寺中诸佛,若有诚心所求,颇为灵验,因此善男信女往来如织,香火历来旺盛。今日如此冷清,与往日的喧哗有着鲜明的对比。 未明走进一看,灵隐寺门前站的竟然不是和尚,而是一些带到的兵士,足有六人。那些官兵见有人来,便嚷道:“去去去,灵隐寺现在正在装修,要想进寺,几日之后再来吧!” 未明见不能进寺,甚感扫兴,看那兵士满脸不悦的表情,往寺中望去,怎料那庄严佛刹,伴着一阵凉风,竟然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而那威严庄重的怒目金刚,似乎要惩罚什么恶人似得,表情让人感到可怖。 几个时辰过去了,那个原在桥边的苗女,仍旧焦急的寻着自己的金钗,自己也找了半个城市,一无所获,想向人请问,但人见到她那奇装异服。胆大的回答声“不知道”,胆小的,急忙躲避而去,生怕给自己招来什么祸事。那苗女东瞅瞅,西看看。眼见天边太阳将近西山,虽是清湖映日,杨柳随风,但一点没有心思看那湖光美色。一身银饰,随着风晃当发响。 苗女正急着手心发汗,六神无主,因为自己还有要事,不便在此处多做耽搁,无奈便要动身回去,但心不死,回到原先丢失金簪的桥上,又看了几次,之后没奈何的离去,仍不时地回头望着,希望有着什么奇迹发生,说不定那个金簪会在什么角落突然钻出来。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金簪还是毫无踪影,苗女心中甚悲,痴痴地往城门处走去,但那一双俏丽的眼睛还是在地上寻寻觅觅。 苗女下了决心,想自己素日绝不会优柔寡断,只因思念目前才是如此,便决定再往回找去,若是不见,便把心一横,再不寻找了。 苗女又回到初始的桥边,依旧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只见行人或悠闲,或疾行,消失在远处的烟波之中。那苗女只得把心一横,坚步朝城外走去。正走了几步,忽听后面有人叫她。苗女回过头来,见是上午见到的男子,男子的手中拿着一样物事——正是她苦苦寻找的翡翠金簪。 苗女借过了翡翠金簪,心中十分激动,满面喜色,连连道谢道:“多谢公子!不知道公子是在哪里找到的。” 那青年便是东方未明,初时听那苗女询问,面带难色,之后恢复笑容道:“姑娘,是我在一处捡到的。”眼中带着闪烁的光芒,那苗女把目光都放在金簪上,并没有注意道未明表情的变化。 “我叫蓝婷,是苗疆毒龙教的。”那苗女面露喜色,眼光颇显热烈,问道,“不知道公子大名?” 未明报名姓道:“原来是毒龙教的蓝姑娘,在下是逍遥谷的东方未明,还望多多指教。” “原来是逍遥谷的高徒,无瑕子前辈武功高强,我们那里都常有人提起呢,奴家对无瑕子前辈也是敬仰的狠呢。”蓝婷说着热情洋溢,丝毫没有矫作之态。 未明听了十分高兴,想那师父名声远扬,连偏远之地都有得知师父大名的,便向那女子说了句客套话。“师兄也常给我提起毒龙教呢,姑娘这次回去,一定要代我向毒龙教教主她老人家问安。在下慕名已久了。” 凡是有门派的武林中人,都视掌门为父母一般,甚是敬重。向别人套交情,也要夸奖别人的门派和掌门。门派在江湖上有地位,自己在同道面前也有面子。 怎料蓝婷听了,不但脸上的喜色顿时消失不见,而且蹙眉露出惊异和哀怨的神色来,她悠悠地道:“公子,奴家年方二十,难道奴家看起来很老吗?” 未明听了,顿感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的疑惑,不知她怎么冒出这句话来,见她神色忧郁,忙道:“姑娘自然是年轻貌美,那靓丽的容颜不知道要迷煞多少人。我是称你们教的教主为老人家,想她久掌贵教,定是个德高望重之人,自然年长与我。我称她为老人家,也是当得。” 蓝婷听了,会了意,咯咯笑了起来,道:“你们中原男人真会说话,莫不是哄骗奴家吧。” 未明正色道:“姑娘貌若天仙,世人见了都侧目观看。我的话句句属实,天地可鉴。” 蓝婷露出女儿般狡黠的眼神看着未明道:“公子对毒龙教的教主很熟悉吗。” 未明忙道:“我没见过,但对她仰慕已久。” 蓝婷红了脸,痴痴看着未明道:“你好,你真好。奴家真要谢谢你。也替毒龙教教主她老人家谢谢你。”又回了神道:“奴家有事,要先走了。” 蓝婷见未明说完离别的客套话“江湖多凶险,姑娘以后还是多多谨慎为妙”,转身缓步走了五步,然后回过头来,嫣然一笑道:“忘了告诉公子一件事了,奴家就是毒龙教的教主。若以后公子得缘到苗疆毒龙教来,奴家定然好好款待。” 昔日里那四大美人杨贵妃,便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那蓝婷回眸一笑,也是露出了万种风情。但这种美意在未明心中转瞬即逝,一听她是教主,心中猛然一颤,蓝婷的媚笑在未明眼中成了一种莫测高深的笑。 随着清脆的银饰相击的声音逐渐隐没在风中,蓝婷窈窕的身影也已隐没在远处的烟雾中。 未明怔怔的站在凉风之中,想着自己刚才说了一个谎话。 第四回:翡翠金簪 日渐近西山,佳人已走远。未明向那苗女撒谎,并不是他素来爱说谎话,而是:一、为了不让外族说汉人手脚不干净,因为一个人往往会因某个人的行为而认为和他类似的人皆是如此。二是他也不想让那苗女得知自己所费的心力而记挂着自己的大人情。 世上虽然有很多交好运的人,若是能在短时间捡到已丢失的东西,倒是绝无可能。你想那顺手牵羊的,或是捡到失物想据为己有的,全看得比原物主都紧,怎么会让它再轻易丢去。未明得到这个金簪虽不是大费周章,但也费了不少力气。 未明本想进灵隐寺游玩,但因灵隐寺正在装修,寺外又有官兵把守,严禁外人进入,便折了身子,去他处随便逛逛。心里虽是非常想帮那苗女的忙,但是在这个繁华的江南城市寻找一个失物无异是大海捞针,自是有心无力。 但是,事有凑巧,未明看到一处院子外边有着两个玩耍的小童。一个女童,约有五六岁,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在对着另外一个年龄和她同样大小的男童说:“羞羞羞,你没看到刚才有四个大男人拿着姑娘的发簪吗,一个大男人还对着发簪看来看去,真是丑死啰。” 未明听到了发簪,觉得此事甚是蹊跷,若找到那四个人,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个簪子,便向那女孩问道:“小妹妹,你知道那四个人去哪里了吗?” 女孩子摇了摇头,只是说:“不知道。他们有个人嚷嚷说找个好地方,好好要上几个好菜。还有个人嚷着要去怡红院找几个姑娘。” 此时将近午时,马上就是一个饭点,未明料想那几个人多半是去酒楼吃饭了,便向人打听杭州最有名的酒楼是哪个。在得知要想喝得独酿的好酒,就要去太白楼;若是要点几个好菜,最好是去明月楼后。因为此处,离明月楼更近,未明便先去明月楼看看。 这个明月楼是杭州有名的客栈。尤其是“东坡肉”、“叫花鸡”和“龙井虾仁”在举国上下都是有名的,凡事客人点了这几样招牌菜,下次还是要再点。客人吃得好了,又介绍朋友和亲戚来吃。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每日来明月楼吃这几样菜的人是络绎不绝。 未明到了明月楼,看见上面挂了个金字招牌,外边立个幌子,上面写着“闻香下马”,门两边有着副对联“菜美饭香供嘉宾醉饱,被温褥净笑迎远客安居”。未明进了店门,只见里面座无虚席,宾客都在推杯换盏,大块朵颐。店小儿忙着端菜上酒擦桌,不得片刻清闲;柜台上的掌柜的算盘拨个不停,算盘珠子啪嗒啪嗒的响着。 明月楼下面是饭堂,上面是客房。未明用眼睛把每桌宾客都细看了下。发现一个桌子上坐着个熟悉的人——书生。未明忙过去打招呼,书生也要未明坐下一同吃饭,道:“真巧呀,未明老弟。坐下来一起吧。”桌上摆着一户酒,三样招牌菜和一盘咸豆。 未明见是书生独自一人,问道:“怎么就前辈自己在这里,丹青前辈哪里去了?” 书生笑道:“那个臭画匠正在王官人家看画,我腹中饥饿,不能像臭画匠一样会画饼充饥,就过来了。” 未明见书生先来此处,便问道:“不知道前辈可看到四个拿金簪的怪人?” 书生疑惑道:“这里四个四个的人进来的多了,谁会注意这些。你找他们做什?” 未明道:“我是向他们讨样东西。” 书生“奥”了下,接着夸这家的饭菜道:“这里的招牌菜不错的。你在别处可吃不到。这个‘东坡肉’和‘叫花鸡’都用绍兴老酒作料,吃起来浓香悠长,回味无穷。而这个‘龙井虾仁’采用龙井村特产的龙井嫩叶和西湖中新打的虾,经过一定的手法制作,吃起来口感华润,清香雅致。” 未明并没有听清楚书生具体说的什么,而是身后柱子的一桌人的谈话正在引起他的注意。 “要不是我眼见,一眼看到那个簪子比较值钱,你们怎会得手。” “还不是我长得俊俏,又会哄人,那女子被我迷了才要你们得手。” “得了吧,就你那张大饼子脸,还不叫人磕碜。还是我手快,趁她不注意,一把抓在手里。” “我不告诉你们去当铺卖掉,你们会拿到钱吗?” 未明一听,已猜着那苗女的翡翠金簪十有八九是这四个人偷得了,而这四个人的声音非常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未明起了身,转身往身后的那桌上的人看去,一看大惊,那四个人不是五岳四龙是谁。这五岳四龙平日里可萌拐骗偷抢可是做惯的人。这翡翠金簪是这四人偷的无疑了。未明想那苗女正在为这簪子着急心伤,不觉大怒走上前去,朝着四人的桌子用力一锤,震得杯碗直响,那四人也被笑了猛然一跳。未明怒道:“你们四个虫子到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了这里仍改不了下三滥的勾当。今儿本大侠要好好教训你们一顿,要你们张张记性!” 那四人见是未明独身一人,并不怕他,大不了故技重施,打不过就玩阴的。雷震天道:“我看你小子是讨打。这次我们要好好教训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要你知道我们五岳四龙的厉害!” 赛飞鸿将桌子一掀,杯碗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旁边客人见有人斗殴,连忙鸟兽散去,仅有书生坐在桌子上,静静喝茶。 五岳四龙掀桌砸碗,弄得酒店一片狼藉,赛飞鸿待要去掀书生的桌子时,看到书生拿扇子朝他臂上一打,他顿时感到手甚是酸麻,退了后去。剩下三人见书生文弱,便将未明晾到一边,朝书生打去。赵惊风被扇子打中了上身,竟动弹不得。雷震天块头较大,被未明拉住后领,一拳打个熊猫眼。贾云长往身上抹去。未明见了,向书生惊叫道:“前辈小心暗算。”这时,贾云长的石灰粉已经朝书生撒去。只听刷的一声,书生的扇子瞬间如同孔雀开屏般的展开,朝贾云长扇去。石灰粉遇到扇子的风,竟反向朝贾云长飞去,弄得贾云长满脸上身都是白的,不用化妆都可以直接上戏台扮演曹操了。 这时候,藏在桌子底下的掌柜子和店小二不住地抬头张望四周的情况。只见赛飞鸿呲牙咧嘴地捂着手臂;张惊风呆呆保持个打拳的姿势;雷震天倒在地上单捂着眼睛,嘴里喊着“哎呦”;而贾云长成了面人,不住地咳嗽并揉着双眼,嘴里叫着“妈呀,我的眼睛”;书生坐在桌子旁边惬意的扇着扇子,未明蹲在地上左手拽着雷震天的领子,右手举着随时要落下的拳头。 这时候四个人知道遇见了高手,连声求饶,并把二人十八辈祖宗都夸了一遍。 “大侠饶命呀,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以后一定不敢胡作非为了。” “哎呦,大侠,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大侠,我们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浑身都麻了,你给我解了吧。” “哎呦,我的眼睛。” “我对你们的敬仰如滔滔江水……” 书生笑道:“你们四人莫不是逍遥派的门人。” 未明疑惑道:“我们逍遥派都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怎会有这四个败类?” 书生道:“你莫忘了你们派曾经出了个什么老仙儿,门下的弟子拍马屁的功夫登峰造极,竟让拍马屁的功夫成了一门学问,江湖上的朋友无不佩服呀!” “前辈说笑了。”未明反应过来知道这个书生是说笑的,这时候自然也不忘调侃下逍遥派,便不再理会,向雷震天问道:“快说,那个金簪你们弄哪里去了?” 雷震天忙摇头道:“什么金簪,我们没有看到呀。你可不能冤枉人呀。” 未明见那雷震天还死鸭子嘴硬,便又一拳打倒雷震天另一只眼上,要他凑个双,又威胁道:“别打马虎眼,要是不老实说。我再敲断你几颗牙。”说完,又佯装要动手。 雷震天吃不了痛,忙求饶道:“大侠不要再打了,我们把那簪子当掉了。” “在哪里当得?” “杭州集市飘香楼东边的当铺里。” “当得钱呢?” “二十两银子都在这里。” 未明接了银子道:“只有这些吗?” 雷震天道:“不敢欺骗大侠。” 书生见那赵惊风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料想他还会使坏心思,便给四人逐一喂了个咸豆,并解了赵惊风和赛飞鸿的穴道,然后给未明使了个眼色。 四人不知不觉地被喂了东西,心里甚是害怕,只想把那东西呕出来,无奈毫无作用。 未明起身道:“你知道这位前辈是谁吗?”见那几人直摇头。未明道:“这位前辈乃是江湖上人人丧胆的毒手书生,他有种独门奇毒,唤作断肠索命丹,人吃了,不会马上死去。若是七七四十九天得不到他的解药,定会肠穿肚烂,浑身化为脓血而死。” 书生听了笑而不语,扇着扇子。五岳四龙听了各个大惊失色,开始感觉自己的腹中疼痛。 “这个毒手书生前辈,虽是平日里脾气很怪,杀人不眨眼;但正好赶到今日斋戒,也不会真要你们性命。”未明笑道,这次也捉弄下书生前辈。 书生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要你们性命,只要以我两个条件。到时候我定会给你们解药。” 四人异口同声道:“大侠请讲。” 书生道:“一、以后你们几个人不可以为非作歹。二、你们要赔偿这个店里的损失。若非如此,还是早早买个棺材了事。” 四人忙应了。 未明向书生辞别道:“前辈,我还有事,要先告辞了。” “去吧。”书生扇子一合,也出了酒楼。 未明来到当铺,忙进去,问那朝奉道:“可有四个人在这里当金簪?” “是不是一个翡翠金簪。” “正是。” “还好没有人买走,公子想要?” “我想把它赎出来。” “这个金簪要八十两银子。” “你这里也太黑了,你不过是二十两收的。” “小伙子,这你就不知道了。低买高卖本来就是为商之道,你买不买随便。” 未明只得出钱买下,见那朝奉眼睛闪烁着。接了簪子,拿刀手中感到甚轻,翡翠也不是很亮。 原来那朝奉看那小伙子是外地人,不懂行市,便给他拿个假的,把真的藏起来,等有买主另卖了。看着未明转身往门外走去,脸上露着得意的笑。 这时候走来一个人,浑身锦绣,头戴状元帽,身配美玉,手里拿着把折扇,风流倜傥,神采飘逸,见未明拿个簪子,朝未明笑道:“小兄弟的簪子不错,可否借我瞻仰一番。” 未明见那人俊雅非常,便将簪子给了他。那人把簪子往手中颠了颠,问了价格。朝那朝奉道:“为商之道,当讲货真价实。若是亏得别人银钱倒也没什么,瞧着老弟赎这簪子定是为了重要之人。可莫因贪财,坏了一段姻缘。” 未明听了大惊,那朝奉也忙叫回未明,赔笑道:“不好意思公子,我拿错了。”又从中拿来一个,从未明手中收回原先的。未明见了大惊,心想若不是碰到此人,自己倒是白白花了银两。 拿着新的,感觉比原先的重多了,而且金簪中镶翡翠也很亮。未明忙道了谢,问那人姓名。那人只是笑而不语。 未明出了当铺,只听到后面一句“唐解元,不知道今天要看些什么。” 未明见太阳落得更低,忙到原来的地方,好在那苗女没走远,便将翡翠金簪还了。 未明想得还是很周到的,虽是不讲汉人的坏,但也说:“江湖险恶,总有几个败类。姑娘小心为妙。”以免那苗女上当受骗。 未明别了那苗女,途径太白楼,见前面闹哄哄的,不知何事,便走了前去。 第五回:佛门癫僧 残阳将落西山,未明在赶往西湖的路上看到一处酒馆门前围了一群人。那个酒馆乃是杭州最最有名的酒楼,名叫太白楼。这个太白楼两侧也挂着副对联“湖上清风楼上月,诗中才子酒中仙”。此楼取唐著名诗人李白字,因为李白爱好饮酒,且能诗酒斗百篇,亦有李滴仙醉酒吓蛮书的奇闻。此酒楼遍集江南美酒,因此骚人墨客,尝尝结伴此处饮酒赋诗。正是座上客常满,杯中酒不空。 未明好奇,走到人群中挤进去看了看,原来是个身穿破烂僧衣,浑身邋遢的和尚在向酒店掌柜讨要酒喝。四个店小二使出浑身吃奶的劲想把他拉到远处,以防止影响店里的生意,但那和尚的脚如同栽在地上一般,是纹丝不动。未明见了大惊,知道那个和尚是有功夫的人,细看那和尚,虽然是浑身穿的破烂,但脸庞倒是长得很英俊,若是带了把破扇子和一顶破帽子,分明就是济公活佛转世。 酒店的掌柜在站在门旁哭丧着脸劝道:“你个和尚,既来化缘,给你写剩菜剩饭你走便是了。怎么还赖着不走了。” 那和尚风言风语道:“和尚想喝酒,拿些好酒给贫僧吧。酒好喝,酒好喝。” 一个小儿怒道:“你个赖和尚,出家人怎么能喝酒,莫不是冒充和尚来行骗的。” 那和尚道:“我就是佛祖,难道不能喝酒吗?” 掌柜子惊道:“你个和尚,疯了疯了,竟敢冒认佛祖,不怕被降罪吗?” 一个店小二急了,忙用力一拳打在了和尚的胸上,顿时感觉打倒了岩石一般,只叫着甩手;一个小二猛踢了那和尚一脚,之后疼得抱着脚直打转转。剩下的俩人,知道这疯和尚是有能耐的,只是拉着,没敢再动手。这样僵持下,周围聚了一群前来观看的人。太白楼里面喝酒的人,也纷纷把目光投向这和尚。除了一桌上,有个带着斗笠,遮着面的,背对着大门,只是饮酒,像什么也没发生似得。未明忽然想到,这个和尚就是在杜康村要自己杜康酒的和尚,未料会在此处看到他。想着,既然是相逢,就是有缘,走上前去道:“诸位莫要再动手了,这位师傅要喝酒,我请客就是了。” 那几个店小二松开了和尚,而那和尚也不看未明,还是嚷着要酒喝。 未明向那和尚行礼道:“不知道大师要喝什么酒?” 旁边的一个店小二斜眼看那和尚道:“这疯和尚,随便弄点散酒打发了不就得了!” 那和尚说了句,他要喝丹阳封缸酒。 未明付了酒钱,要了坛丹阳封缸酒,上前递给了那和尚。那和尚一把夺在手中,也不向未明道谢,开了封,用鼻子嗅了嗅,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之后举起酒坛,一饮而尽,直流得满身是酒。 一坛饮罢,那和尚叫着:“好酒好酒,我还要喝。” 未明出了钱,又买了一坛给了那和尚。那和尚饮完后,仍是大叫:“不过瘾,不过瘾!” 未明又出钱买了一坛。旁边有人悄声说道:“这世上真是奇了,疯子和傻子聚一块了。” 就这样,和尚一连饮了六坛,看得旁边人人惊呆得说不出话。未明见了,打心里佩服,说道:“师傅海量,想那能找到如你一般好酒的人,就只有李白了。”那和尚打了几个酒嗝,踉踉跄跄道:“光喝酒没意思,我想吃飘香楼旁边的肉包子。” “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身为佛门中人,竟如此无视清规戒律!”旁边的人纷纷向那和尚指指点点,又指责未明道:“你个傻小子,竟也跟着一个疯和尚胡闹,有伤风化。” 未明见了天下竟有如此好酒量的人,对那些旁人的风言风语不加理会,便对那和尚道:“大师要吃包子,这有何难,我同你去。买些便是了。” 二人又到了包子铺,旁边排满的买包子之人见无颠跌跌撞撞的走过来,碍于他身上浓重的味道,纷纷避了开来。那包子铺老板见无颠走进,捂着鼻子,挥着手道:“去去去,你个脏和尚满身酒气,莫要坏了我的生意!” “我是来吃包子的。”无颠醉醺醺地道。 “走走走,我这是肉包子。你个出家人是吃不得的。” “我要吃的就是肉包子。” “给你一个,快点走吧!”包子铺老板扔给了无颠和尚一个包子。 那和尚用嘴接了,一口吞了下去。又道:“这还不够塞牙缝的呢,再来。” 包子铺老板见了大怒:“好个不知足的个和尚!”便从叛变抄起个扁担,举起来朝那和尚打去。 疯和尚举手接了扁担,包子铺老板要抽回去时,感觉那扁担如同钉在和尚身上一般,费了好大力气,竟一点也拽不动。包子铺老板也是常年做生意的,见得人多了,知道江湖上多有奇人异事,忙服软求饶道:“神僧高抬贵手吧,请您吃几个包子是理所当然的,我王二也只是做个小本生意,本小利薄,家里八十的老母,下面刚满月的婴儿都靠这个过活。求神僧给留口吃的的吧!” 见那老板求得甚是恳切,旁边的人纷纷帮包子铺老板指责那和尚道:“你个出家人,为难个小贩做什么?”那和尚却对这些无动于衷,仍是在摊子前嚷着吃包子。 包子铺老板被弄得欲哭无泪。这时,未明走出来对那包子铺老板道:“大师傅想吃多少,你就给他多少,钱我来付就是了。” 包子铺老板露出诧异的表情道:“你可不要骗我,那和尚吃了包子后,你给不了钱,我要拉你见官的。”未明点头应了。 那和尚接过老板递来的一笼包子,放在炉子旁边的桌案上,一手抓着一个包子,然后二口吃在嘴里,包子里的油流了满下巴。那和尚是左一个,右一个,嘴里被塞得满满的。不到片刻功夫,一笼包子吃完了。 “再来一笼!” 那和尚又接了,不到眨眼的功夫,又吃个精光。 “再来!”这样,又吃了几笼。 这样的包子,常人吃个一笼就差不多了,能吃的也就是三笼,而这和尚却连吃了十笼。包子铺老板见他吃了三笼后,就没有闲着,接着继续蒸包子。由于被那和尚一直催着,也忙着现包现蒸,累的满头大汗。旁边的人各个看得瞠目结舌,眼睛一个睁得比一个大。未明看了也感到十分惊奇,心里想着:这个和尚一定是和吃是一个娘生的。也不知道他两个谁是兄长,谁是兄弟。这种饭量,在江湖上已经是绝无对手了。 那和尚吃完十笼包子,用袖子抹了抹嘴,道:“今日先吃个半饱吧,我再道别处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未明付了银子。包子铺老板接了钱,之后便松了口气,瘫在了地上,耳朵里直响着“包子,包子,快,快。” 未明同那和尚走了半里路,问道:“不知道大师傅还要吃些什么?” 那和尚道:“小子,你心眼不坏嘛。我也不白吃你的东西,我前日得了个东西,估计能换些酒,就给你吧。”便掷给了未明一个物件。接着说道:“近几日杭州城中有妖魔作祟,施主还是早早离去,以免遭受血光之灾呀。” 未明看了看那物件,是一个类似印章的东西,比较大,又一扎长,半扎宽,是个乌龟雕塑在一个方台之上。待起身看那和尚时,已经消失在远雾之中,远处传来个洪亮的声音“颠颠倒倒,无颠无倒。世人学我,定入恶道。” 未明眼见天色将晚,湖上的客船已经点上了渔灯,想起了与书生和丹青在怡春院相约,便向怡春院赶去,想着怡春院的香儿又是怎样的一个人间尤物。 第六回:青楼会友 未明与书生和丹青约好了戌时在怡春院门口相见,见日已落西山已远,明月初上,黑幕已笼罩了这个杭州城,小家小户燃起了昏黄的烛灯,豪门大户也点起了门前的大灯笼,加上远处花船的渔灯,让黑夜的味道更浓了。 未明趁着月色和一些零星的灯光疾行着,白天熙熙攘攘的街市,到了晚上竟死一般的寂静,若不是旁边有飘香楼的灯笼照着,那里已经被黑暗完全吞没。靠近岸边的船上,传来了曲让人颇感伤感的歌,似是风尘女感叹自己落入风尘之中。 青楼女子多不幸, 日日夜夜多送迎。 可怜父母送火坑, 纨绔子弟多梳弄。 龟奴打来鸨儿骂, 强装笑脸把泪擦。 盼得情哥把身赎, 回得新家笑似花。 走过了两个独桥,未明往东北方向瞧去,是一片灯火辉煌之处。靠那近处,门前富贾雅士来来往往,几个女子正在门前招手拉客。“公子,来嘛”的声音扰的人心只痒。怡春院果是名非虚传,外边几个揽客的女子都非一般的庸脂俗粉,都各有一股独特的风韵。 书生和丹青已经到了,书生在逐一品评遇见的女子,丹青抱着臂,静静听着。 未明上打招呼道:“两位前辈这么早就来了。” 丹青道:“酸秀才想姑娘想得紧了,不到时间都火急火燎的过来了。” 书生笑道:“你个臭画匠,是你想见见江南美色,竟拿我当借口。哈哈哈。” 未明看着二人又斗起嘴来,笑了笑,没有说话。 丹青向书生问道:“怎么陆少总镖头还没到来。他应该比我们还快才是。” 书生道:“有可能镖局的事情多,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丹青道:“对陆老弟来说,有什么事情比上怡春院更重要呢。” 书生哈哈大笑道:“是呀,世上没有比去青楼更让那小子伤心了。” 未明听了,问道:“两位前辈,不知道那路少总镖头是个什么样人,让我们在怡春院相会。” 书生打开扇子,扇了两扇道:“这个陆老弟,名叫陆少临,家里开个镖局,唤作金风镖局。他家的这个镖局在江南乃是第一家。陆少临为人慷慨,喜交朋友,与我们又是同道中人,因此我们便结识了。” 这时候从青楼里面跑出来个青年来,只见浑身锦绣,面貌清秀,他到书生和丹青面前,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两位前辈,因里面新来几个胡女,那舞跳得别有风味,我就多看了一会儿,莫要见怪。” 书生笑道:“倘若陆老弟能不被姑娘误了时间,那倒挺奇怪的。”然后向陆少临介绍未明道:“这位乃是逍遥派无瑕子前辈的三弟子东方未明,初来乍到,还请你多教教他。”然后又把陆少临介绍给了未明。 未明行礼道:“久闻陆兄大名,今日相见,幸会幸会。” 陆少临还礼道:“既然兄弟与我乃是同道中人,何须见外。” 未明知道他那个同道中人的意思,虽然听说过青楼的事情,但这次毕竟是亲身到了青楼,想到自己会来到这么个地方,脸红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支支吾吾地道:“我……初次……” 丹青压住笑正经道:“你害臊什么,年轻人就要多锻炼锻炼。” 书生看到未明扭捏的样子,回忆着自己年轻的时候道:“想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潇洒的少年郎呀。那时候我遍访红楼春色,与多个名妓花前月下,把酒言欢。到了如今,我只能看看了。” 未明听到这个,方明白为什么一个书生会在自己屋里用那俊秀的文字写撩人的诗词了。他少年的风流心性一直没有改,也只有写些淫词艳赋来缅怀自己的青春了。 陆少临听了,笑了笑,问未明道:“我听闻过,东方兄弟曾经会过天龙教的夜叉护法。怎样,她美不美?”未明听了大惊,听说过他会夜叉这件事都问他夜叉是怎样的厉害,竟还有人会问他夜叉美不美。凡是与夜叉交过手的人,一定不会注意她的美,因为注意她美的人大多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听起陆少临提起夜叉的名姓来,未明的新猛然跳起来,因为他实在不想单独碰到夜叉,凭现在的本事落到夜叉手里,只能做她手下的亡魂。 “怎样,听说夜叉也是武林中出色的大美人。好像是什么天下三艳之一,一身红衣飘飘,宛如宫中仙子。”陆少临想着夜叉,露出了陶醉的表情道:“若是这美人能让我香一下,我就是做鬼也是情愿。” 未明道:“陆兄说笑了,若是你真的见到了夜叉,一定会让你有些特别的惊喜。”未明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丹青道:“陆兄弟,你就带这位朋友进去试一试吧。也让他多多长长见识。” 陆少临拍胸脯道:“好的,包在我心上,保证会教东方兄弟几招实用的。” “不要不要。”东方未明露出了紧张的表情道:“这事情要是让师父知道了,师父肯定会把我打死的。” 书生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诗经上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孔子曰,食色性也。你去这里乃人之本性,你师父年轻时说不定比我们还欢。” 丹青劝未明道:“这个酸书生说得还有几分道理。想你师父让你学了许多技艺,不如今天你就看看自己的本事如何。若是表现得好了,定会大放异彩。你师父也会因你有光。” 陆少临拉着犹豫的未明往怡春院里走,道:“两位前辈放心好了,这位小兄弟就交给我了。” 里面一个招呼的女子见陆少临拉了一个人过来,忙迎上来道:“陆爷带朋友来了。快快进来。我们这里的姑娘呀都是全城数一数二的,准给爷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来到这里,未明是很害羞的,被陆少临拉着,才跟着往里面进。 先到了里面的院子,院子上尽是绳子系得串串灯笼,把院子照得恍如白昼,院子里摆着几个酒桌,桌上的女子只是陪喝些酒,倒没有什么越轨的举动。院子空地处,有几个跳舞得,长袖偏偏,以助酒兴。 即将进怡红院的大厅,陆少临松开了未明道:“不知道兄弟以前真的没有近过女色吗?” 东方未明羞得像个大姑娘似地摇了摇头。 陆少临笑道:“今天兄弟我就叫老弟你宝剑出鞘,长枪刺敌。让你也开开封。” 怡春院外,丹青问书生道:“不知道那小子能见到香儿姑娘吗?” 书生道:“这个可说不准,要是那小子运气好。说不定还真能见到香儿的面呢。” 丹青道:“也不知香儿是个怎样的妙人儿。” 书生笑道:“等那傻小子出来问问不就得了。” 丹青笑了笑,然后正色道:“你没发现最近杭州不太平吗?” 书生道:“确实气氛有些不对,我就不知道这里的乞丐为什么往日的多。” 丹青道:“我在王官人家看画的时候,听说杭州城里来了几个奇怪的人。” 书生摇头道:“想它这么多干什么呢,等着小子出来了。我们休息一晚,明早就回去。” 丹青问道:“那小子要是在里面过夜呢?” 书生:“……” 未明同陆少临进了怡红院的厅堂,里面空间很大。左手边就摆着一个大台子,厅堂过道两边摆了几排桌子。 未明在这里看的脸红心跳,里面的女子比外边穿得清凉多了。台上的女子碧眼高鼻,不似中原女子,身上穿得更是清凉,大腿肚挤都都在衣服外面,腰肢扭动得如灵蛇般。 此时夜色渐深,寒气初生,未明心里暗想:这几个女子穿这么少,难道不怕冷吗。 台上更引人注目的是个男子,弹着琵琶,悠扬动听。那男子浑身穿着锦绣兰袍,披散着头发,脸上干净无须,如女子般秀美。下面一个客人呆呆看那男子出身,道:“那罗那竟生得比女人都标致,要是能让他作陪,定是别有一番风味。” 那弹琵琶的目光呆滞,似是陶醉于他自己的琵琶声中。 “哎呦,这不是陆爷嘛,怎么了,今天又要去见香儿姑娘吗?”一个鸨儿从楼上扭着下来,满脸堆着谄媚的笑,脸上是浓妆艳抹,也没有遮住岁月的无情;但是左脸颊上一颗大志倒是很明显,手上拿把美人扇,走一步摇三摇。 陆少临道:“我都见香儿三十六次了,也不差这次。” 鸨儿过去,用扇子拍打了下陆少临的胸道:“哎呦,陆爷,金诚所至,金石为开。现在有你这么个痴情的主,我再在香儿面前多美言你几句,没准她就准了呢。” 陆少临道:“这女人,越是难得,越是有味。若是轻易得了,那是无趣的很。我呢去多学学那几个琴棋书画,以后再来讨教。不过我身边的这位兄弟呢,却是这方面的高手,要来会会香儿姑娘。” “那香儿姑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见得。”收了笑容,伸出手来,头往上看着。 陆少临摇了摇头,笑着从身上掏出一定银子,约有二十两,递到鸨儿手上。鸨儿接了银子,收了起来,忙带上笑容,用扇子拍了拍未明道:“哎呦,这小兄弟也是玉树临风,潇洒得很呢。香儿姑娘见了,一定会很喜欢。” 未明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敢看那鸨儿。 鸨儿又问陆少临道:“也不能让陆爷晾着,不知道陆爷想哪位姑娘作陪。我叫她来陪陆爷随便吃几杯。” 陆少临道:“我外边有朋友,我还要去相会。你把我的这位兄弟伺候好就行。” 鸨儿笑道:“我这怡春院姑娘风情万种,除了香儿,有好多都是国色天香,身怀绝技。害怕都不入这兄弟的眼吗?” 陆少临道:“好,那我兄弟就交给你了。多余的花费,就记在我账上。” 鸨儿点头叫好。 未明的心这时候才收在肚子里,想着自己身上也就剩二两银子,若不是陆少临请客,自己一定会被那鸨儿奚落一顿,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自古那鸨儿都是前门送旧,后门迎新,见利忘义,翻脸无情,脸变得比什么都快,你要是有钱就当时大爷供着,你要是没钱,马上冷言嘲讽,让你地缝难钻。 鸨儿既得了钱财,便引未明上楼去了。 未明心里暗暗激动,心想:自己终于可以见到那个青楼头牌了。 第七回:妙色奇才 公子倜傥,只为寻得红楼妙色女。名妓风流,但等觅得尘世真奇才。 未明由怡春院的老鸨带上楼来,到一处房门前停下,鸨儿道:“公子爷,老身也只能带你到此处了,你自己推门进去吧。”便留下未明在门前,自己便下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听得说一个婢女打坏了一只杯子,大怒道:“小红那妮子总是毛手毛脚的,看我不打她一顿,让她多长长记性!” 未明此时只想着见那青楼头牌该怎么说话,幻想着她是怎样的一个美人儿,心里如同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未想到自己不曾入过这烟花之地,一来竟会到最大的一所烟花场,而且要会一个最有名的青楼头牌。未明轻扣了几次门,见里面无人答应,只听见一阵悠扬而清脆的琴声,未明怕唐突了佳人,又怕让佳人久等见怪,便轻轻推门进去。 未明进了屋子,与外面的华丽不同,里面是古色古香,满是俊雅气象。明窗净几,古画香炉,满屋子里弥漫着让人心旷神怡的香气。再往里看时,有珠帘齐齐遮挡着,见不到秀床是什么样子。屋里正中央,摆着张朱漆的圆桌,下面配着四个圆凳。对着门的有个女子,正在抚弄着琴弦,奏着动听的曲调,像是满屋只有她自己似得,并没有马上给未明打招呼。未明不以为怪,暗中窃喜,见那女子的相貌更比楼下的脂粉还剩十分。 正是:鬓挽乌云,眉弯新月。肌凝瑞雪,脸衬朝霞。琴上玉指尖尖,袖中玉臂活转。雅淡梳妆篇偏有韵,不施脂粉自多姿。使数尽满园名姝,总输她十分春色。 约不到半刻,琴声收住,余音绕耳。那弹琴的女子缓缓站了起来,见礼道:“未见公子光临,兀自在这里弹琴,恕贱婢怠慢之罪。”抚琴女子偷看了眼未明,见是个眉清目秀,衣服清楚,身材健壮的小伙,便用素手随意抚弄了下琴弦。 未明见那女子上身着粉色锦衣,中间系着青丝绦,下面趁着洁白裙子,小巧脚上踩着双绣花鞋,被裙子盖了大半,只露着脚尖。见了这样的美色,别说等半刻了,就是等一天看着也是福分。未明忙还礼道:“客气了,小姐妙音天成,是在下打扰了小姐的琴兴才是。” 女子莞尔一笑,轻躬了下身子,看着未明有着紧张之色,道:“公子在这里不必拘束,你来此处的目的也不必我明说了吧。” 未明道:“我来此处是来见香儿姑娘的,听说要见香儿并不容易,还要经过她的测验,未料竟有幸见到了,估计天下间也没有姑娘般的姿色了。” 女子道:“公子莫要如此夸奖,折煞奴婢了。奴婢只是香儿姑娘的侍女,贱名苏三,公子可别认错了。” 未明听了大惊,想着女子的艳丽容貌和优雅谈吐 ,竟然只是香儿的婢女。那香儿究竟是个怎样的天姿国色,更让未明好奇了。 苏三道:“公子来此处,也定是饱学之士。在这杭州城里,处处都是吟诗作画的,想是公子见到这些也是很疲惫了,不如奴婢与公子下盘棋来,给公子解解闷来如何?” 未明听着苏三如此说道,想是要想考较自己的棋艺了。毕竟自己是对棋艺最费心的,已经能要师父让二子而赢,橘叟让三子而赢,除此之外,在天下也少有对手了。便道:“那就请小姐摆棋吧。” 世上输赢一局棋,谁知此种有玄机。 苏三扭摆这风流的腰肢,撤了桌上的紫砂茶具。进入珠帘之中,谢绝了未明的相助,从中取出了一个白铜镶边的湘妃竹棋枰,摆着上面的是两个紫檀圆筒,筒儿里贮着黑白两股云南窑棋子。 苏三摆好了布好了棋具,向未明道:“公子先请了。” 未明见是女子,不好先她一子,相让道:“我堂堂男儿,岂可在女儿面前先手,还是小姐先下吧。” 二人相互推辞了几回,最终还是苏三先下。 二人在棋盘上过了三十招,未明见苏三的棋艺很是平凡,想是自己承蒙天下第一棋坛高手橘叟的指点,棋艺几乎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就是看一些世间的高手也是当平常看待,那苏三棋艺也就是那些高手之一,因此在未明眼里也就稀松平常了。 二人过了六十招。未明已看出了些眉目,想那苏三也身负绝艺,看似平凡的棋招其实暗中蕴含着机谋,要先让对手轻敌,之后诱敌深入,之后棋招杀出,让对手溃不成军。这是未明大惊,额头上竟流出了滚滚汗珠。好在也是经过数千盘厮杀,便平心静气,沉着拆解。苏三也感到惊奇,想是自己遇到了高手,看到了未明的变招,若是常人,还是如开局的下法,此时已经入了苏三的罗网。 二人你来我往过了一百二十招。只见苏三棋艺陡变,如同平静的湖面,突然间一阵大风惊起惊涛骇浪。一改平稳的下法,处处频出杀招。未明暗想自己料敌不误,但也是搜肠刮肚,应接不暇,成败就在几招之间。 毕竟未明在棋艺上是经过高人指点的,后来在棋局上扭转乾坤,转守为攻,看那苏三眉头紧促,虽是非常想见那青楼头牌,但也因自己速来怜香惜玉,便放缓了进攻。 二人过了一百八十六招,苏三弃了棋子,站起来行礼道:“公子棋艺精湛,又有心相让。奴婢甚是佩服感激,这局棋是公子赢了。” “那……”此刻未明方放松下来,真乃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样一个足不出户的婢女,竟然有如此奇才。 “自然是公子过了一关。”苏三笑道:“待我进去拿第二关的题目来。”苏三收了棋具,转回珠帘中,拿出了一副单联,上面字迹圆润,但暗藏锋利,联上写着“感叹芸芸风尘女,尽拜风流柳七坟”。 未明见了,只是说宋朝名士柳永的。柳永,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柳永,字耆卿,因排行第七,又称柳七,福建崇安人,北宋著名词人,婉约派代表人物。他身负旷世之才,可不受朝廷重用。他迷恋于烟花场所,可怜爱万千女子,不似那只将女人做玩物的欺世盗名之辈。半生穷困潦倒,死后竟无有棺木之费。怎料那被常说是风流无情的红尘女流,竟念柳永的才华和恩德,筹钱葬了这位名士,并且年年相约吊唁。柳永虽是一生坎坷,倒结交了不少红尘有情之人,看这世间见利忘义之辈,竟不如青楼女子。 未明见了,勾起了自己心思。想自己素来想成为一个武艺高强的大侠,但现在还是默默无闻,离梦想甚远,自己空有一片仗义为人的真心,倒很少能赏识的。便情不自禁吟道:“可笑纷纷缙绅辈,怜才不及众红裙!” 苏三见他对了道:“虽是不甚工整,但也达意。”便拿出笔墨来,要未明将此字留下。 未明拿起笔来,蘸了墨汁,用力在纸上写了起来,字成。苏三见了,称赞道:“见公子笔力刚劲,锋芒毕现,虽是现在潜伏于世,他日若得机缘,必为人中龙凤。” 珠帘中传来一声琴响,苏三道:“公子这关也过了,待我进去取第三题来。” 未明听到珠帘内部有响声,想是香儿姑娘藏在里面,不小心拨动了琴弦。片刻,苏三盈盈走了过来,将一副画轴置于桌上,然后缓缓展开,见里面画着:古松青草,童子摇扇烧茶,树下一位大夫坐在短榻上,看着一个靓丽女子拨弄着琵琶。上面题诗一首: 一宿姻缘逆旅中, 短词聊以识泥鸿。 当时我作陶承旨, 何必樽前面发红。 苏三道:“我家主人香儿姑娘得了一副画,请东方公子品评。” 未明大看了一眼,见画面意境幽静,美女妙音,似是大夫佳人之事。虽是和丹青看了好多画卷,但是这幅是没见过的。但因常听丹青讲画,结合自己的理解。又往画卷四周细看了一眼,心觉得甚是恐怖,只见树隐草匿,画卷尽是昏黄之色,画中女子露着诡异的笑意,而那个看似庄重的大夫,脸上竟有戏谑的笑容。未明道:“看这个画来是机关诡计,暗藏杀机。而这个作画的人却是个遍嘲天下之人。画工高超,构思巧妙,美人妙曲,让一些平日里的道貌岸然之辈原形毕露。此图作者定是一个非凡的高人!” 未明看着画画的好,前面是靠自己的学识讲得,后面一句夸作者的是自己加的。 苏三听了里面一声琴音,道:“此乃《陶谷赠词图》,当朝一名才子所画,画的是一则历史故事。《南唐记事》记载:宋陶谷出使江南时,自恃是上国来的使者,摆出不可侵犯的骄傲态度。因此韩熙载便命家姬秦蒻兰伪装成旅社工友的女儿,陶谷看到秦蒻兰的相貌秀丽,便喜欢上她了,还作了一首词送给她,词名叫做《风光好》。过了几天,李后主设宴招待陶谷,陶谷再次摆出正人君子的模样,李后主便举起酒杯,令蒻兰出来劝酒唱歌,歌词就是陶谷所写赠的,令陶谷狼狈不堪。此图便是在描写赠词时的场面。” 未明听了苏三的介绍,心中暗想:莫不是丹青前辈来过了,他绘了一幅话,也私藏了不告诉我。出了这里我就说他去。又忽然想到:哎呀,不好!这里要比琴棋书画的。棋书画,我都有学习。这个琴我平日里学得就少了。虽然说忘忧七贤里面有个精通妙律的仙音前辈。可她极少露面,不是在幽谷溪涧之处独自抚琴,便是外出云游访乐,至今只见道过她弹琴的背影,更别提想她请教了。怎想到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过了三关,可却不怎么懂得琴艺,我看这次是与那香儿无缘相见了。未明想着,脸上露出懊丧之色,但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向那苏三道:“姑娘,请出第四题吧。” 第八回:丐帮密会 未明想到马上就要进行第四项琴艺考试了,想到自己的琴艺不精,不禁面露难色。但要是此刻认输,又心又不甘,便仔细思索应对之法。 这时候,从珠帘处传来两声短促而清脆的琴音。苏三听了,笑对未明道:“东方公子,请恕罪。香儿姑娘今天遇到了急事,需要马上处理。就请公子改日相见了。” 未明一怔,接着暗想:香儿姑娘一定是个绝世高人,看我不懂音律,定是以此托词,怕我出丑伤心。便拱手道:“既然香儿姑娘还有要事,在下就先告辞了。还望有缘,他日能与香儿姑娘相见。” “一定会的。”苏三嫣然一笑道:“公子请了。” 未明在此向那苏三行了礼,怅然走出门外。顺楼梯下去,如同踩在云上一般,下了楼,见到大堂里还是一片热闹景象,而那个弹琵琶的男子却不见了。 鸨儿见未明闷闷不乐地要走出门去,忙去挡了道:“东方公子不简单呀,想别个见香儿姑娘的,不到一刻就下来了。没料公子你竟能在上面呆了半个时辰。那香儿毕竟难见,好事多磨嘛。以后公子多多来访,还是可遂心愿的。”然后召来了两个姑娘,道:“东方公子,一人孤枕难眠,我叫两个姑娘服侍你吧。她们也是怡春院的名角,有味得很呢。” 未明看过苏三,在看这两个姑娘就如看到寻常女子一般,又看了看老鸨粉面满脸,如见个老妖怪似得。忙挣开了那俩拉扯他的姑娘,忙脸红地跑向院门走去,嘴里还叫着“不要了”。 后面显示传来了阵咯咯咯的笑声,之后便听到一句骂“什么人呀,看不起娘儿们怎的,我还不稀罕伺候呢”。老鸨子也在后边喊着:“东方公子,这几个你要是真的不中意。就让老身我亲自伺候你,别看我人老,可我花样多呀。”东方未明听了,跑得更快了,生怕被老鸨捉住了,弄得自己上青楼,却被被人给嫖了。 未明跑出院外,看到书生和丹青正在谈话,陆少临已不知去向。 书生见到气喘吁吁的未明,笑道:“怎么,那香儿果然好生厉害,竟让你累成这样。” 未明只是喘着气,没有分辨。 丹青道:“小兄弟还是要多多练习才是,初次如此倒也不丢人。” “没……见……到。”未明顺了气道。 丹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没关系,下次再接再厉吧。” 书生先是叹气,猛地惊奇道:“你没见到香儿,那你待在上面这么长时间干什么?” 未明道:“我上前,经过了香儿姑娘三项考验,但碰到音乐这关的时候,我落败了。” “那第一关考的是什么?”书生问道。 “黑白棋艺。” “莫非你听到了香儿姑娘的声音,她在背后指挥前面的人与你下棋?”书生问道。 “没有,是香儿姑娘的婢女苏三小姐和我下的。” “苏三?书生你久在红楼之中,可曾听闻过这个人?”丹青向书生问道。 书生打开扇子扇了两扇,得意道:“东方老弟,算你有造化。” 未明疑惑道:“我早看出来,这个苏三也非凡品,不知书上前辈可只她的底细?” 书上笑道:“别人不知,我却知道。这个苏三原本山西洪峒县人士,幼年时被拐卖到京城为妓。她钟灵毓秀,又生得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写得一手好字。传言她所书的梅花转字,竟有人争相购买。她曾经可是京城中的花魁。曾有一个王姓官家子弟,一个月就在她身上花了三万两银子。后来,听说她被个富家员给赎了出去,之后便销声匿迹了。不料却甘愿为香儿的婢女,想是香儿更是芳华绝代了。” 未明听了是又喜又悔。喜的是自己已见到了一个昔日头牌,悔的是自己没有好好学习琴艺,导致自己未能见到香儿姑娘这个传奇女子。未明问丹青道:“丹青前辈可曾给香儿姑娘作过画?” 丹青笑道:“我倒是想,可是没有机会。” 未明向二人讲了香儿屋里的画,然后问道:“当今又有谁的画如此之好,竟能让香儿视为珍宝?” “有一个人,江南才子之首——唐伯虎。”丹青回答道。 未明还想再问下关于唐伯虎的事迹,但书生催促道:“天色已晚,我们还是赶紧去明月楼找几间客房休息一晚吧,以后再详谈不迟。” 三人远离了怡春院。来到一处昏暗的桥边,此时孤月当空,寒星点点,一阵风吹来,不禁使人心生寒意。桥下微波荡漾,映在湖上的月被打散成光闪闪一片,湖中弥漫着香甜的空气,不禁使人陶醉。 伴随着偶尔几声犬吠,三人到了明月楼,看到二楼的住客的房里都亮着灯。 未明伸了个懒腰道:“终于可以去休息了。” 书生笑道:“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要赶回逍遥谷去。” 丹青没有言语,眼睛呆呆地望着明月楼的东边的墙角出神。 未明看丹青呆呆地站着,便问道:“不知道丹青前辈在想什么?” 丹青若有所思道:“墙上有幅图画,是新画的。” 未明走上前去看了看,道:“不就是一只破碗,上面紧并着放着一双筷子,有什么稀奇的吗?” 书生也往墙上看了看,对未明笑道:“小子,跟我们多学着吧。江湖门派,为了方便自己的门人相互联络,而不让外人知晓,便又独门的联络方式。这些看似简单的画其实是一种联络暗号。而这个碗上放着筷子的图画,便是天下第一帮丐帮的联络方式。” 丹青点头道:“的确如此,但不知有什么大事发生。” 未明听了,感到十分好像,道:“大事?哈哈哈。丹青前辈想得也忒多了。不就是一群叫花子得了什么好吃的,呼朋引伴,找个地方聚餐罢了,哪有什么大事可言?” 丹青面容平静道:“小兄弟不知其中奥秘。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人多势众,遍散各地。如今在此绘制联络暗号,定是有大事宣布。其中碗上的筷子尖端表示方位,指向上方,代表向北,右方表象东行,下方及左方分别表向南和西行。” 书生合了扇子笑了道:“走,我们去瞧瞧热闹去。顺便,去会会我在丐帮的朋友。” 三人顺着记号寻找丐帮的秘密聚会地点。几人先寻着明月楼的标记,找到怡春院北边的一处民房;之后过了桥,通过在布庄右边的记号找到一处远离街市的破庙。破庙南边是个一丈宽的过道,过道南边紧贴着湖水,连栏杆都没有。破庙有个院子,一片漆黑,而供神像的里屋,紧闭着门,里面的光亮从门缝中透了出来。 未明没有再发现新的丐帮暗号,想是这破庙便是丐帮的集会之地了,正要进去,却被书生拦住了。只听到咕咕几声。里面传出个洪亮的声音道:“不食嗟来食,骨气傲如石。” 书生撑开扇子道:“意气平青云,讲理不讲情!” 未明听了,暗想:好有气魄的暗语,天下第一帮果是不凡。 里面又传了个声音:“朋友请进。” 三人进了庙内。未明一进去,便觉臭味扑鼻,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屋里挤满了衣衫褴褛的叫花子。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乞丐,留着白色的山羊胡子,怒气冲冲道:“这群阉贼气焰也得高了!” 一个秃着中间的头发的中年乞丐道:“今晚要杀他个措手不及,让他上下两头空。” 一个身着灰衣,器宇轩昂,眉宇间透漏着积分正气,约有四十的汉子道:“此事不可冲动,目前我们人数还不足。”然后扫眼看了下刚进来的三个人,先是一惊,然后看了书生一眼笑道“咦?这不是那个那个什么满肚子之乎者也的书生吗?” 书生拿着扇子扇了两扇,笑道:“是啊!臭乞丐,三年不见,你还是这幅臭德行!” 那人听了,大笑道:“你个穷酸书生,三里外,老子就闻到你那股酸味,早该想到是你了。哈!哈!哈!” 书生也大笑道:“好样的。哈!哈!哈!。”然后用手指着这个乞丐对随行的二人道:“我来介绍,这个臭乞丐姓李名浩。臭归臭,可是丐帮大致分夺舵主,身负八袋,足智多谋,是丐帮中不可不得的奇才。” 丹青听了介绍,行礼道:“在下丹青,见过李舵主。” 李浩看了看丹青,见他器宇轩昂,惊喜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妙笔生花丹青子呀,乞丐眼拙,还请见谅!” 丹青自谦道:“不学无术,见笑见笑。” “丹青兄客气了。”然后看着一个眉清目秀,满脸正气的年轻的公子,问道:“这位是……” 未明正被里面的味道熏得晕头转向,一听李浩向他询问姓名,忙说道:“晚辈东方未明,见过臭乞丐!”话一出口,便觉不妥。忙改口道:“啊!不,李舵主。” 未明心一想,猛惊得一身冷汗,也不感到里面气味难闻了,此刻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想是那李浩乃是丐帮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一个晚生后辈,怎能如此冒失。怎料,虽然那李浩先是一惊,然后回过意来,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小子,够坦率,臭乞丐欣赏你!” 未明送了一口气,想那李浩果然是个好爽的人物。李浩把丐帮的一些主要成员也介绍了给三人。那个白胡子老头就是丐帮大勇分舵舵主白豹,一个头戴破补丁帽子,一嘴歪牙,头发遮眼的就是丐帮大义分舵舵主庄孝。 丹青向李浩问道:“李长老,今日聚集这些弟兄,不知所为何事?” 庄孝见李浩正要应答,阻止道:“这是帮中机密之事,还是不要轻易透漏外人知晓才是。” 李浩道:“这三位不是外人,都是我李某的朋友,告诉他们也无妨。昨夜帮中兄弟,见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好汉,他告诉说朝廷忠臣戚将军中计为奸贼所掳。我们获得情报,说是将军被囚在灵隐寺十层塔上。我们恐那些奸贼对戚将军不利,因此紧急发出暗号着急本帮兄弟在此,商讨救人行动。可能暗号不明,集合人数不够,不过时间紧迫,一定要尽快要把将军就出来。事情太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丹青抱拳道:“诸位义气慎重,不畏生死。愿加上我们几个,总是济事些。” 李浩道:“几位好意,李某心领了。但此乃帮内之事,本应我帮自行处理。” 怎料一向嘻嘻哈哈的说声,此次正色道:“乞丐此言差矣!此乃国家社稷之事,关乎沿海数万百姓性命,并非丐帮之事,只要是忠义之人,皆应为之!只是丐帮发起罢了。臭乞丐,一定要算我一个,多说无益!” “好个酸秀才!你这朋友李某没白交!”转向未明看去,道:“小兄弟毕竟年浅,是不该卷入其中的,还是离去吧!” 未明一听是忠臣落难,众义士又要冒死相救,但也听得那个疯和尚讲有血光之灾,又想着刚才出了仇,不想那李浩会突然问自己。 自己只得吞吞吐吐道:“我……我……我。” 众人见他迟疑,有表示理解他年轻毕竟见不了大世面的,有嘲笑他贪生怕死的。未明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今日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丹青心里暗想:这小子再想什么呢。 第九回:杀机暗隐 被问及是否去同东厂的人作对,营救戚将军之事。未明由于紧张,一时支支吾吾起来。 书生为未明解围笑道:“我这位小兄弟。是最爱行侠仗义的,听到忠良被困,他是无比的愤恨,又看到各个丐帮豪杰甘愿舍生取义,又大为敬佩。未明小兄弟,同时集合了愤恨和敬佩,便异常激动,这个表现便是明证。哈哈哈。” 众人听了都点头称是。纷纷对未明表示好感。 未明缓过神来,见书生给自己弄来个台阶,便顺阶而下,何况他又是以扶危济困的大侠作为自己的目标,便大义凛然道:“晚辈不才,但为国尽忠之事乃责无旁贷,请前辈要我祝一臂之力!” “说得好!”门外一个略细的声音传了过来。屋里人开门窜了出去,见一人满身红衣,身上挎着刀鞘,下身穿着短裙,腰上围着白丝绸绦带,外边捆着圈黄色麻绳,头上戴着斗笠,斗笠周围镶着粉红厮杀,罩着脸面。看这个人的装扮显然是个女子,后面跟着两个手拿钢刀,头戴红布斤的青年。 丐帮群里便有人问那三人的底细,有的人问:“这三人不会是东厂的人吧。” 李浩见了,哈哈大笑道:“这个不是霹雳堂的秦护法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听说忠良被困,丐帮全力去救。为了对付东厂,我们霹雳堂也愿意出份力。”那女子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浩笑道:“久闻秦护法快人快语,嫉恶如仇,我若是再推辞显然是无礼了,那就请秦护法同我们一同前去灵隐寺救人去吧!” 那女子摘下斗笠,背在身后,露出了一张俏丽的脸来,细眉大眼中颇显威严之气,秀挺的鼻子,迷人的朱唇,尤其是额头上的六瓣叶,让她显得别有风姿。她似乎闻见了不好的气味,用右手握着放在自己鼻子上。 未明趁着皎洁的月光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大惊,心里暗自思忖:这个女子不就是和我一起对付恶霸黄洛的那个人吗,她怎么会来这里。忙打招呼道:“你可是前些日子去过逍遥谷的女侠,没想到竟能在此处与你相见。” 那女子便是霹雳堂护法秦红殇,此次在杭州分舵收到了丐帮秘密聚会要去灵隐寺救戚将军的消息,便带了十名手下前来帮助,为了不惹人注意,便只带了阿忠和阿义两个手下与丐帮接头,之后通过讯号与其他人员联系。 秦红殇听见有人向她打招呼,转脸看到一个似曾见过的俊俏小伙,一时记不起来,笑了笑,接着朝李浩看去。 大勇分舵舵主白豹是个急性子,忙道:“咱们不可再耽误了,还是赶紧去灵隐寺杀光那伙阉贼,把戚将军救出来把。” 众人听了,一并叫好,趁着月光往灵隐寺奔去。 此刻的杭州四周雾蒙蒙的,凉风阵阵,孤月偶尔隐藏在云中,像一只监视人间的眼睛。各样的虫儿躲在草丛中,时不时叫上一阵,寂静的街上有几只蝙蝠在摆动着翅膀。 众人到了灵隐寺,见高塔在烟雾中逐渐显现,寺门外有两个未明,手里拿着长矛,身上挎着刀,正在低着头打着盹。待那俩守兵发现有人想大声呼叫的时候,被丐帮两个好手一人一个给劈在脑后,登时晕了过去。李浩命书生、丹青、东方未明和秦红殇并两个丐帮弟子上塔楼去救人,剩余的人有五十人在寺外警戒,保证退路,其余一百四十所任在寺中皆应去塔上救人的同道。 寺中大殿里燃着成片的照明蜡烛,往里看去是一片辉煌,但这个辉煌却没给人踏实的感觉。灵隐寺塔上逐层点着琉璃灯,要是平常也是一景,当时去看的颇有怪异。总隐约感到四周杀机暗隐,想成功救人,不是那么容易。 未明等人正要上塔救人,从大殿周围闪来十三个人来。为首的三人看起来都很怪异。站在中间的是个矮胖之人,就如圆球一般,满头白发,赤着一双大脚。那矮胖之人左边是个带铁面具的,手拿一根铁棍。右边是个长得如麻杆似得瘦子,手臂很长,几乎可以购着他的膝盖了,腿也颀长,穿着双黑丝的靴子。 那矮胖之人大声叫道:“你们这些丐帮的乌合之众,想要从陈公公手里救人,没那么容易!” 李浩道:“众位都是在江湖上的好手,有着本事却不除暴安民,竟会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帮着阉贼陷害忠良,你们不怕天下英雄问难吗?” 矮胖之人道:“谁要当大侠,就来东厂好了。别说接的了陈公公的一招半式了,就是我们几个,也没见几个对手。” 白豹听了,气得竖了起来,大怒道:“你们这几个狗贼,好大的口气。就让老叫花子领教几招!” 说着拿着棍棒走了出去。那胖子也出了来,冷笑一声道:“哼!就让我见见丐帮的高招!” 白豹先是跃了起来,拿棍子朝那胖子劈了过去,那胖子也不闪躲,用手臂交叉,只听啪得一声,被挡了过去。接着白豹收了棍子,用那棍子从右边朝胖子扫去。又听见砰得一声,棒子似乎打在了铁壁上。白豹又收了棒子,朝胖子腰间点去,好像点在了坚硬地墙上。胖子趁白豹大惊的时候,右手握住棒子的一端,左手臂用力一砍,批啦一声,棍棒断成两截。白豹想着先将棍棒拉出来,正用力拉着,这下棒子突然断了,猛地往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丐帮群雄看了,俱大惊失色,向那胖子是铜身铁骨不成。李浩在下面细细打量那几人,忙向旁边的人介绍那几个人的来历。 那个矮胖之人就是江湖上人称铜身铁臂的昆莫,上身穿着铁甲,带着铁臂腕,刀枪不入,把上身护的死死的。臂上有千钧之力,不知道杀了多少江湖好手。那个带铁面具的是无影棍游进,棍子耍的是出神入化,并且棍子一头暗含带毒金针,不知道用阴招害了多少人。而那个高个子的名叫桑培,江湖人送外号赛猴儿,身法敏捷,腿法精湛。 白豹弃了半截棍子,赤手空拳朝昆莫打去。昆莫并不格挡,也不还击,只让白豹打着。白豹打他一拳,便要忍痛一下,而昆莫却毫无异状。白豹见伤不了昆莫,大骂道:“他奶奶的,你穿个乌龟壳,算哪门子英雄!” 昆莫笑道:“你想穿你也穿呀,你也打够了。爷爷我该还手了。”昆莫两臂抡了起来,只听见呜呜地想,带来了一阵阵的猛风。白豹不敢格挡,只得往后退却,最后被逼到墙角,又见昆莫铁壁抡来,此时避无可避,只得用肉胳膊去挡那铁胳膊,只听咔吱一声,左臂被撞折了。昆莫还想再下杀手结果了白豹的性命。忽听见背后一阵风声,忙回头看见一个浑身青色破衣,带着补丁帽子的瘦小汉子拿棍子朝他头上点去,他慌忙多了。白豹趁机忍着痛回到大队伍。 昆莫大笑道:“丐帮众人,不过如此!” 秦红殇听了,甚是恼怒,但见是丐帮先出的手,当有丐帮继续较量,若此时强出头,怕折了丐帮的脸面,何况那贼身穿着宝甲,自己的刀也奈何他不得,只得忍住怒气。丐帮群雄见昆莫力大无穷,且有宝甲防身,见他如此狂傲,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未明向旁人问道:“这个恶贼,浑身穿着王八壳,奈何不了他呀。怎么对付他呢?” 第十回:打狗棒法 东厂请来的高手昆莫,上身穿着铁甲,双臂待着铁护腕,膂力巨大,已经轻松打伤了丐帮大勇分舵舵主白豹。 东方未明便向旁边的人询问对付他的办法。 书生拿着是手中的折扇扇了两扇,道:“点穴的功夫是对他没用的,他上身有护甲护体,不怕被点,由于我的扇子比较短,也不好点住他腿上。” 算话说的好,一物降一物,毒水点豆腐。正在营救戚将军的众位义士一筹莫展之时,丐帮大义分舵舵主庄孝,手里拿着根竹棒,往地上一滚,来到昆莫面前站了起来。 未明在下面看了庄孝如此出场,不禁大惊,暗想:这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这个庄孝也是丐帮中比较有身份的人,怎么会滚着出场。 昆莫见了,哈哈大笑:“怎么的,打不过老子,滚过来求老子放过你吗?你若能给我磕三十个想头,我兴许能放过你这个臭叫花子,兴许能让陈公公赏你些剩菜剩饭。哈哈哈。” 下面的群雄看了昆莫盛气凌人的样子,全都怒目相视。东方未明也紧握着手中的宝剑,秦红殇满面怒容,眼中似乎是喷出火来,心中想着要把那昆莫剁成几千块。 庄孝倒不生气,嘻嘻笑着,露出了满嘴稀疏歪斜的黄牙,略带戏谑的语气朝昆莫说道:“我们丐帮素来是案首挺胸对待豪杰的,而你们这种阉党的鹰犬,也只配我滚着来见了。想那陈公公,阉了自己就是不孝,陷害忠良就是不忠。这种不忠不孝的残缺之人人,要我去服输,若是能生了孩子我才认!”说后,哈哈大笑。 下面不知谁起了个头,说了个“诛杀阉贼”。除了庄孝,全部去营救戚将军的豪杰,都说“诛杀阉贼”。声音异常响亮,震动四周。未明自然也跟着大声喊了起来。 昆莫怒道:“好你个臭叫花子,待要我把你的骨头全部打碎,看你还作不作怪!”说完,便使起了十分力气朝庄孝举拳打去,庄孝往后跳过躲去。昆莫见自己扑了个空,忙稳了步法,双脚一用劲,两臂张开,来了招“饿虎扑羊”朝庄孝抓取,妄图抱住庄孝,将身上的宝甲和胳膊上装的铁壁配合起来将庄孝碾死。庄孝见一阵恶风扑来,往后退是自然躲不过去了,只得矮身下去,在地上朝旁边一滚,躲了过去。 昆莫用的力大,扑了个空,险些跌倒在地,他转身回头,骂道:“你个臭叫花子是个乌龟蛋吗,只会滚的?”两只大光脚,重重地踩着地面,又朝庄孝扑去。昆莫接连出了二十招,怎料那庄孝如兔子一般敏锐,总是躲着他,让他无可奈何。 昆莫虽然身体相对比较笨,但是脑子却很灵活,便不再主动出招攻击庄孝,站立不动,防卫者,看他怎么主动出招。 书生在下面笑道:“这个乌龟倒还挺聪明的,又想以守为攻,以逸待劳了。” 未明脸带焦急之色,忙问道:“那庄舵主该怎么样应对?” 丹青静静地看着,此时也让人看起来神秘莫测地开口道:“看着吧,胜负将见分晓。” 秦红殇在下面终于按捺不住了,向丐帮大智分舵舵主李浩行礼道:“若是这奸贼再能如此嚣张,万望李舵主让我前去会会那些奸人。”说完,右手紧握着刀柄,虽是准备拔刀参战。 此时,寒盘高挂在蓝黑色的天空之中,星星如同棋盘上的棋子对峙着。群雄周围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有什么在灵隐寺周围隐秘行动。 此时昆莫由于穿着的盔甲比较重,刚才又费了不少力气,此时已经满身大汗,头上的汗珠在顺着脸上流下来。两只眼睛紧盯着庄孝,生怕他又出什么怪招。 未明心里暗自着急,心想:这是要就戚将军呀,若是两人相持到白天,那么显眼的人群,肯定会引来官府那边的麻烦的。 庄孝试探着出了几招,见昆莫上身是无懈可击,腿部也护得周密,若是一不小心被昆莫夺了棒子,那就要赤手空拳对付他了,但是赤手空拳对付昆莫无疑是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只见到昆莫露着一双大脚,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心中便有了主意。 昆莫见庄孝也奈何不了他,料想自己的战术不错,但见庄孝也不进前,心里也是着急,便用语言激庄孝道:“说什么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天下无敌,我看都是狗屁,骗人的玩意!” 庄孝又朝昆莫一滚,半跪着拿竹棒朝昆莫面门点去,昆莫忙用胳膊去挡面门,趁机夺回庄孝的竹棒。朝昆莫面门点去乃是一虚招,见昆莫去防卫上面,忙收回竹棒,使了招“棒打双犬”,朝昆莫脚上迅猛地打去。此时昆莫想防卫,已经来不及了,脚上可没有铁鞋保护,顿时感到脚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自觉是脚骨被打断了,一时没站稳,噗通坐在地上,看着肿胀如萝卜般的脚趾,龇牙咧嘴。 丐帮群雄和营救戚将军的豪杰,看到昆莫落败,无不拍手叫好。一直阴着脸的丹青看了,露出笑容道:“好,这招棍法如神来之笔般精妙,想是丐帮的大狗棒法了。”大狗棒法,打的就是那些欺压良善、为非作歹的恶狗。 站在群雄对面的蒙面人出来三个,将昆莫抬了回去。铁面游进跳了出来,手里拿着根铁棍,发出阴测测的声音道:“我无影棍游进也想请丐帮指教指教。” 二人过了几招,两人都是身手敏捷之人,棍棒都使得不错,过了三十招不分胜负。庄孝的棍法看起来是奇招频出,杂乱无章。游进的棍法是迅速猛烈,常给人以出其不意。两人虚虚实实,各尽平生之所学。映着月光和琉璃灯的光,只见灵隐寺中棍影闪烁,呼呼生风。所有在场的人都屏息看着。 这个打狗棒法乃丐帮帮主相传之武功,也就是说只有丐帮帮主的继承人才可以学全丐帮的三十六路打狗棒法。其他的有功弟子,即使是功劳很大的,最多也就只能学三招大狗棒法。原来是只有继任丐帮帮主的人才能见到,别的弟子连见都见不到。不过由于一些原因,例如丐帮帮主行侠仗义的时候碰到暗算遇难了,没来得及去指导丐帮的独特武学,这样丐帮的武学不就失传了嘛。因此为了避免丐帮的武学失传,又不能人人都会,因此从宋朝之后,凡事在丐帮立有大功的高代弟子都有机会学习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里面的一招半式,并且同样的招数不交给其他弟子。这样,一来丐帮的整体实力有所提升,二来要是丐帮帮主若遭了变故,丐帮的武学不至于失传。 庄孝只学了那一招打狗棒法,早让懂得用棍的游进看破,其威力就小的多了。但庄孝还会自己所用的棒法,也能够和游进进行周旋,但却一时半刻赢不了他。二人用力交了一棍子,俱往后退了七步。游进站稳之后,朝庄孝跳了过去,拿棒要点庄孝。 见他跳到一半,书生叫道:“不好!” 未明忙问:“怎么了,书生前辈?” 丹青道:“看那游进在半途中便把招式全部展开,并不是用棍法攻击庄舵主,而是……” 未明紧盯着灵隐寺中间:只见一阵青光。那游进不知道按住了棍子的哪里,棍子顶端射出一阵寒光,朝庄孝急速飞去。 未明见了,惊叫道:“暗器!” 第十一回:十面埋伏 毕竟庄孝在丐帮的地位是自己用性命和真材实料拼来的,眼见金针朝自己飞来,急忙侧身闪过,由于注意力放在了防备暗器上,却不料被游进趁机用棍子戳在左腰上。游进的力道比较猛,把庄孝的肋骨都给弄断了。庄孝痛的面部挤在了一团,左手扶着腰,右手提溜这棍子,已无再战之力。 游进一击得手,杀心已起,举棍子朝庄孝头上扫去,妄图结果了庄孝的性命,威慑丐帮的众位豪杰。正要手,突然闪上来一位手执钢刀的红衣女子来,恰似飞来一团火焰。那女子正是秦红殇,她终于安奈不住,要去和那些恶贼交手了。秦红殇快如闪电,举刀朝游进脖子上劈去,意图是围魏救赵,通过攻击游进的要害,来解庄孝之危。 游进见那女子要取自己要害,忙挥棍把看来的钢刀挡了过去。由于那刀来得劲大,自己是仓促迎击,棍子被打飞,虎口也痛的发麻,眼见自己是无法再战下去了,便滚身退了回去。 秦红殇正要追去砍杀了游进,只见跳出来一个腿长胳膊长的人来。那人驼着背,笑嘻嘻道:“你个女儿家家的,不好好在家生养孩子,到这里做什么?莫不是嫌待在家中寂寞,来找哥几个解闷来了。”语气满是轻薄之意。 秦红殇听了大怒,挥刀砍去道:“看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人便是桑沛,身似猿猴一般敏捷,腿法精湛巧妙。轻松躲开了秦红殇的攻击,还能趁机还几脚。 秦红殇见桑沛招数诡异,使尽了招数,也奈何他不得,心里是越来越急,刀法便越来越乱。 未明在下面看得甚是紧张,知道这个秦姑娘素来是个急性的人,容易发怒,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铜币来,随时准备发射出去以解秦姑娘的危难。 桑沛和秦红殇又过了二十多招,见秦红殇使了招“独劈华山”朝自己头上砍去,自己也不躲闪,来了招“童子拜佛”,双掌并起接了那刀。此时,秦红殇力道已没有以前那么大了,抽到不及。桑沛双脚腾空而起,朝秦红殇双肩躲去。 若是秦红殇挨了这一脚,非得双肩脱臼不可。突然感觉,双手对方力气一松,由于自己正在用力夺着刀,便往后退了几步。见桑沛倒在地上,来了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那桑沛甚是恼怒,像个生气的猴子,骂道:“哪个王八羔子放的的暗器!” 未明不做声,朝桑沛笑了笑,道:“你一个男人家的,欺负女孩子,算什么能耐。” 桑沛满面怒容,朝未明看了看,冷笑道:“哼,怎的。你小子不拍死,上来和老子练几招!” 秦红殇还想再举刀与桑沛再战,但被李浩拉了回去。 未明忙上去,关切的问道:“秦姑娘,没事吧。” “暗器时你放的吗?”秦红殇粉脸含怒道。 “我看姑娘形势危急,不得已……”未明说道。 秦红殇心里本是有几分感激,但嘴硬不说,不喜反怒道:“背后伤人,非是侠士所为。”然后看着前面,不再言语。 未明遇了冷,失落得走到原来的位子,继续观战。 李浩心里暗想:不能让那伙贼人小瞧了丐帮,我要上去会会那些人。正要上去,却被书生用扇子拦下。 书生悄声说道:“臭乞丐,莫要意气用事而坏了大事。此次前来,是为了营救戚将军,而不是和这伙贼人争个输赢。他们这么点人敢来迎战丐帮这么多人,想来也是有备而来。你若前去,负了伤,丐帮便无人主持大局,若有变故,后果不堪设想。” 李浩听了,笑道:“你个酸秀才说得倒有几分道理,但不知……” 书生笑了笑,走上前去,对桑沛说道:“我看你这个猴子武功也是稀松平常得紧,看用不着丐帮众位英雄出马了,穷秀才没事也练了几招,就陪你玩玩吧。” 桑沛见是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拿着把扇子,便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笑道:“就让我做件好事,送你见你家孔老夫子去!”说完飞起来,左脚朝书生踢去,。书生不慌不忙,用扇子朝桑沛腿上格去,只听啪得一声。桑沛顿感腿上一阵疼痛,方知道秀才的扇骨为精铁所制。 书上见自己一击得手,打开扇子,笑道:“怎样,这铁骨扇的味道可好?” 桑沛见书上的扇子舞得非常好,自己用腿法对他自然讨不得便宜。便从怀中掏出一把明光闪闪的匕首,一招“靳柯刺秦”朝书生刺去。书生忙来个孔雀开屏,打开折扇如盾一般挡住匕首。桑沛见匕首没有起到作用,也不撤回,用脚一踩,脚尖出了三寸长的利刃,朝书生下身腿上踢去。书生感到腿上一阵风来,忙在扇上用力,借着反力往后退去。 未明此时见了,便不觉得自己使用暗器不是大侠所为了,因为自己用暗器,对付的也是奸险之人。 桑沛手上脚下都有利刃,且用采用怪异的招式,让对手感到同时在和两人交手。二人过了三十多招,书生防了上边,下边防不了;防了下边,上边又防不了。变只有招架的份,毫无反击之力。下面的豪杰看了,也都感到惊奇,若是常人,早就被桑沛杀了。秦红殇看了桑沛的身手,也暗自给自己捏了把汗。 书生正束手无策,只听到“臭书生,你且退下,我去会会他。”书生听到是丹青的声音,便虚发了一招,朝桑沛打去,桑沛以脚防备。书生趁机退了回去。 丹青跳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两只毛笔来,一手一只,与桑沛过期招来。一只笔来抵挡桑沛的匕首,另外一只笔来抵挡桑沛的脚刃。 桑沛不管自己怎样出招,只见丹青防得是滴水不漏,心里暗暗着急。只见丐帮那边的人看了,都哈哈大笑,自己感到莫名其妙,只感到自己的脸上有水的痕迹。原来,在与丹青过招的过程中,左脸被丹青不知不觉地画了只猴子,并且是屁股正对着外边。桑沛趁着一个间隙,往左脸一摸,弄了一手的墨汁。桑沛发怒了,招式便不如以前那么伶俐。 丹青笑道:“看我在你右脸上给画个母猴。”见桑沛忙用手防卫者右脸,便将内力灌入右边笔尖,射出一道真气,此招唤作“青龙入海”。桑沛竟不防有这一招,檀中穴中了此招,浑身无力气闷,便倒了下去。后边的黑衣人,赶紧又把桑沛抬了后去。 李浩朗声对那些黑衣人道:“你们几个,赶紧滚吧。这次丐帮只为救人,不伤你们的性命!” 只听“咚——”一声巨响,佛堂里,旁边的大树后面,钻出了三百多名兵士,拿刀的,拿矛的,都有。寺门外也出来了二百名兵士,将丐帮里外隔断,封住了灵隐寺里面的丐帮人士。 这时候,前面钻出来个军官打扮的人来,喝令道:“丐帮夜袭寺庙,图谋不轨,给我统统拿下,若是有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未明看到黑压压的官兵,暗想:那个疯和尚难道是个神仙,能预测此次大战。 李浩临危不惧,朗声朝那军官喊道:“刘把总,你也是大名的军士,当知道我朝忠奸,为什么助纣为虐,帮那阉贼祸害忠良!” 刘把总本也不想如此,做了怕被人说他乃阉党走狗,但要是不做,自己身家性命不保,只得违心做着“关门打狗”之计。听李浩如此向自己说话,只是不语。 四周的兵士将寺院四周团团围住,各都有二十兵士举着火把,将黑夜照得光亮如昼。 众豪杰如无头苍蝇似得朝四周攻去,妄图打开一个缺口,没想到四周各闪出一派兵士来,手里带着圆二尺五的藤盾,挡在队伍最前面。这藤盾可防刀枪,且抗震性好,普通的刀枪都无法穿过,棍子扫来,也能轻易抵挡。 李浩大叫到:“众位别慌。”心里想:这伙人定是有备而来,知道丐帮用棍的多。配了藤盾,要活活困死丐帮众人。 “啊——”一声凄惨的叫。接着又是一声凄惨的叫声。原来是灵隐寺塔中的二层有几个弓箭手,正在拉弓朝乞丐堆里射箭。 未明见四周都是官兵,上面又有弓箭手偷袭,心里剧烈地跳动着。 原来在寺外接应的乞丐,也与官兵交战起来,但官兵人数众多,且盔甲精良,外围的乞丐冲了几次,都没能打通通路。但各个都是好汉,除了战死,没有一个逃跑的。 书生道:“中了这伙贼人的连环计了,先是诱我们进来,然后打伤丐帮的长老,之后包围丐帮,下面围住丐帮,上面弓箭偷袭,定要将丐帮一网打尽呀。” 丹青道:“我们救人心切,也没有好好想那么多。若是此关过不去,我们只有道阴曹地府写字画画了。” 众豪杰,也不再硬往外冲了,只是防备着塔上的弓箭手的箭支。 第十二回:临危而上 灵隐寺四面都是官兵,每一面的士兵都摆好了阵列,第一排兵士拿着藤盾,抵御丐帮的棍棒;第二排士兵紧握着长矛,伺机刺杀敌人;第三排与第四排拿着火把照明,并配着钢刀,随时与敌人肉搏。 丐帮人士和其他来营救戚将军的豪杰被团团围住,近边有兵士的长矛刺击,远处有敌兵的冷箭,每个人的生命都危在旦夕。 四周的兵士大叫起来“杀!杀!杀!”并伴随着武器击打着地面的声音。丐帮里大部分弟子都茫然失措,而急躁的弟子是拿着棍棒硬往兵阵里冲去,不是丝毫无功,便是被拉进阵里,被数十长矛活活刺死。呆在原处的一些丐帮弟子,也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被飞来的箭支刺进身体里,鲜血在汩汩地流淌。 一些受伤了的人士,被围在中间保护着。李浩在大声命令着丐帮弟子行动:“小心西边的长矛,小心北边的弓箭!”但他的喝令没有起到作用,丐帮队伍还是一片凌乱。丹青和书生只是防备的四周的暗算,他们的短柄武器对大规模打斗实在不起多大作用。秦红殇大喊着:“先稳住,先稳住!” 面对着黑压压的兵士,和天上的繁星点点,未明却一动不动,陷入了沉思之中。 丹青拨开一直箭支问道:“未明兄弟怎么了?” 靠着丹青后面的书生道:“估计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给吓傻了!” 这时候,昆莫瘸着腿,看着混乱的丐帮众人,哈哈大笑道:“你们丐帮枉称天下第一大帮,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哈哈哈!” 丐帮中人,此时只念着活命,也顾不得生气了。这时,秦红殇的手下阿义向她问道:“秦护法,要用吗?”秦红殇看了看四周,道:“先忍忍,等待时机!” 书生叫道:“若是能将戚将军救下来就好了,那伙官兵见了朝廷命官,定不敢明目张胆地痛下杀手,我们才有脱身的希望。” “置之死地而后生”未明呆呆地念叨着。 书生摇头道:“不好了,未明老弟被吓傻了,开始说胡话了。臭画匠一定要保护好他。” 丹青闪到未明身旁,帮未明拨打着箭支。 原来,此刻未明看到地面上整齐的军士,和天上的繁星,便想到了围棋中的黑白子对决,便回忆起了橘叟曾经给他说过一句著名的棋局——珍珑棋局。要破此局的关键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听了书生的分析,此时退出难免难得保全自身,不如前进,将戚将军救出来,方可得一线生机。大喊道:“我们要想办法冲上塔去,将戚将军救出来。” 众人听了,皆不在意,向那四面被官兵的阵法围住,根本冲不进去,谁先往前冲,不是被长矛刺得千疮百孔,便是被塔里埋伏的弓箭手,射成刺猬。 一个乞丐向未明喊道:“你小子脑子坏了,那些官兵的阵法这么严密,怎么冲?不是白白葬送性命!” 旁边的秦红殇听到了未明的讲话,当机立断,道:“就是现在,朝塔那面的官兵丢!” 只见手下阿忠阿义从手中拿出一个弹丸似得东西,往前面军士里丢去,只听“砰!砰!”两声震耳欲聋巨响,升起了一阵烟雾,北边一些兵士被炸的血肉横飞,队形登时乱了。旁边的军士也被吓得不轻,看到了北边军士的惨状,都瑟瑟发抖,但还是保持原来的队列,不敢妄动。 书生见了大惊道:“难道这个就是霹雳堂的霹雳火焰弹?” 李浩见了道:“看样子很像。” 一些丐帮中手脚麻利地子弟,忙上前去,捡了散在地上的藤盾和武器,这样就容易防住了塔上的弓箭。但盾牌毕竟不多,保不住大部分人的安危。 此刻,塔上离地面有一百五十步,刘把总命两旁的军士往塔前调拨一些,准备重新建立战阵,阻止丐帮人士往灵隐寺塔靠近。 秦红殇向手下道:“这个霹雳弹是专门研制的,威力巨大,数量稀少,我只有一颗了。”向阿忠道:“你力气大,专门训练过,那塔上的弓箭手是个大患,你有办法把霹雳火焰弹扔到他们那里去吗?” 阿忠道:“我有九成把握。” 秦红殇道:“只有五成,也要一试。”正要把身上仅有的一颗霹雳火焰弹交给阿忠,只见飞来一箭,直射入阿忠的肩膀,阿忠发出了“啊!”得一声惨叫。 秦红殇见阿忠受了伤,一面保护阿忠,一面暗暗焦急。心里想:这阿忠是霹雳堂善于投掷霹雳火焰弹的好手,他这时候受了伤,那塔离这里这么远,我是没有办法掷到那里的。 “秦姑娘,让我试试吧。”秦红殇循着声音,看到未明在向自己要霹雳火焰弹。 “你行吗!”秦红殇虽是满是怀疑,但也只得再赌一次,说不定那人便是此次转危为安的希望。便将霹雳火焰弹交给了未明,道:“你要小心点用。” 秦红殇见未明接了霹雳火焰弹,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盼望着可以出现奇迹。只听未明对着前面的官兵叫道:“让你们尝尝霹雳弹的滋味。”说完,秦红殇便见未明便向那些人投去。秦红殇看见了,心里满是失望,暗地里骂未明几百遍笨蛋。想那前面的兵士就是被炸死几个,但两边还会补回来,可浪费了这枚宝贵的霹雳火焰弹,那定是没有逃生的希望了。但也手里紧握着钢刀,虽是准备和官兵死战。 那些官兵见霹雳火焰弹朝他们飞来,也看到了它的巨大威力,各个吓得心惊胆战,四散躲避。 “就是现在!”未明冲道前去,手里用尽全身力气,使用起橘叟教他的暗器手法,把霹雳火焰弹朝塔上掷去。那霹雳火焰弹如同急翔的鸟儿一样,朝塔上飞去,只听“砰!”一声想,二楼塔上一阵青烟冒气,之后没有了任何动静。 李浩明白了未明的意图。那未明时声东击西,用假的霹雳火焰弹扰乱南面官兵的阵型,要丐帮群侠好冲到塔边,然后趁机将霹雳火焰弹掷向塔边,解了群雄被弓箭暗算之危。李浩趁此时机,命全部帮众朝南边官兵冲去。待那官兵知道中计,再想列阵已经晚了。丐帮如洪水一般冲了前去,将南边官兵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丐帮一些帮助为了给自己已经遇难的朋友报仇,乱棍活活打死了不少倒地的军官,只听官兵哀嚎一片。 趁此时机,东方未明、秦红殇、丹青和四名丐帮弟子冲进塔中。其他的帮众守在塔下,与官兵继续对峙。 那些官兵想冲来,逼走丐帮人士,妄图重新占领塔下的未知,控制局面。只听李浩喊了句:“摆莲花落阵!” 丐帮弟子听了,各个神态庄重,前排的弟子并称一派,手里拿着竹棍,往地上不停地有节奏的敲着,便敲着便“吼吼”吆喝着,那几百个叫花子竟然有了万人军士的气势。 那群兵士向前冲去,只见丐帮人士前面护着后面,左边护着右边,一人倒下了,马上后面的又补了上去,逼得官兵无法前进一步。官兵没有办法,之好又后退了一步,继续与丐帮的人相持着。 第十三回:连环毒计 灵隐寺塔高八层,塔前是对峙的丐帮人士和官兵,塔后是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塔里的佛像在每层塔上静静地坐着,只是看着人世间的打打杀杀。 东方未明、秦红殇、丹青和四名丐帮弟子上了塔,发现塔里也有埋伏的兵士,但都武功平平,被很容易的解决了。 未明从被解决的兵士身上捡的一把刀,用起了逍遥刀法对敌。丹青道:“我们还是想办法赶紧把戚将军救出来,下面的丐帮兄弟和臭书生估计不会撑得了太久。” 秦红殇应声道:“前辈说得是,我们要速战速记,否则定会葬身此处。” 在这千钧一发,非生即死的紧要关头,未明的眼睛也红了,只想着斩尽眼前敌人,尽快的了解此事。没想到平时看着威力平平的刀法,在杀敌的时候竟然发挥出了以往不曾有的威力。“一刀入魔”“横行无忌”竟都能一刀毙命,平日里留有余力的善念,此刻全部化为乌有,只想着如何杀人,怎样到达塔的顶楼。秦红殇更是下手不留情,在对手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刀痕。 随着一声声惨叫,守在塔上的兵士一个接一个咕噜噜地从塔上的楼梯滚下去,鲜血染红整个梯子。各樽佛像还是静静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着,似乎是看淡了人世间的生生死死,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并没有发出什么神力来救助受难的众生。 没想到素日里沉静的佛塔今日却成了修罗场,不到两刻,佛塔上已经出现了二十具身体残缺的死尸,未明等人一路杀戮,来到了第四层,迎面的是一个头上光光的怪人。 那人中等身材,没有头发,竟然连眉毛也没有,穿着身粗布衣服,他见众人来到这里,冷笑道:“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到此处,但想从我手中救人,没那么容易。” 秦红殇应道:“你要是阻拦,就和下面的人一样,死在本姑娘刀下!” 丹青道:“把此人交给我对付,你们快上去救戚将军把。” 众人听了,单留下丹青,都继续上塔去了。又杀到第七层,见到一个军官打扮的人,身材魁梧,带着一圈胡须,约有四十多岁,身穿着铠甲,带着红色披风,那人见了上来几个年轻后辈,哈哈大笑道:“我当是谁呢,就你们几个后生,也敢上塔!” 未明要两名丐帮弟子去救人,剩余的来对付这个军官。 那军官朗声说道:“我于霸天不杀无名之辈,且告诉我你们的名姓,若是有机会,我也可以出钱超度你们!” 秦红殇怒道:“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我们的名姓。”举刀向那官兵看去,嘴里喊着“看到!” 于霸天见秦红殇的刀劈了过来,竟然毫不躲闪,伸出手来,紧握住刀的刀刃,手上竟然没有流出血来。 秦红殇先是大吃一惊,正想将刀抽出,只见刀上竟冒出了青烟,然后感到刀柄甚是烫手,急忙丢了刀。 于霸天见了,哈哈大笑,另一手握住刀柄,将一只锋刃的钢刀拧成了麻花状,然后往地上一丢,脸上甚是得意。 未明一看,心想:那人的双掌好生厉害,内力定也十分深湛,一定是个武林高手。 剩余的两个丐帮弟子,拿棍向于霸天打去,于霸天双手接住打来的棍棒,用力一拉,两个丐帮弟子向前倒去,于霸天弃了棍子,双掌推出,打向了那两个乞丐。只听咔嚓一声,两个丐帮人士飞了出去,一个重重撞在了塔墙上,另外一个被打倒窗外。 更让秦红殇吃惊的不是于霸天的掌力,而是那个满口吐血丐帮弟子被攻击的地方竟然如同被火燃烧一般发黑。 于霸天看了看两个惊恐的年轻人,得意笑道:“怎样,我的火焰铁砂掌威力如何?” 秦红殇一时失了兵器,又见到于霸天的厉害,一时站在地上不前。 未明此时看得很清楚,于霸天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两人的,自己一定要拖时间,撑到戚将军被救出来。未明一招“横行无忌”斜刀向于霸天劈去,于霸天举手挡下,手又握住了刀,暗使内力。未明只感到手中一阵炙热,忙松了刀。于霸天想像前次一样,把这把到手的钢刀也拧成麻花状,要自己的对手在恐惧中死去。未料,未明脸上并没有露出惧色,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来,用了“漫天花雨”的手法朝于霸天掷去。未明这招“漫天花雨”用得并不熟,只是趁着近距离打中于霸天。未明趁着于霸天用双掌挡着暗器的时候,往前一跃,来了招“林冲策马”朝于霸天胸中踢去,将于霸天往后踢到了几步。 于霸天中了招,立马火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将内力运到两掌间,一招“烈焰粉石”猛力朝未明打去。未明见这招力量威猛,不敢硬接,斜身躲了过去。于霸天一掌打空,见未明已经闪到墙边,又一招“融金烈火”单掌朝未明打去,未明忙矮身躲去。于霸天见了,暗自得意,心里想着:看你小子往哪里逃。便打算再出第三招“武松打虎”朝地上打去,打死未明。怎料墙上已被于霸天打穿,于霸天想要出第三拳,要先将手掌抽出来。 未明慌得一头冷汗,此时人急智生,趁着于霸天抽拳出来得时候,趴着双手撑地,一招兔子蹬鹰,正踢中于霸天的下体。 于霸天被踢得捂住下体只跳,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在塔上四层,丹青所对付的那人乃是光头李三,一招南派拳法使得纯熟,但武功差丹青太多,被丹青的判官双笔封住了进招。在同丹青交腕较劲的时候,趁着丹青不注意,竟从口中吐出一阵烟来。丹青见一阵烟雾向他喷来,脸只感到一阵火热,忙用力将李三弹开,自己慌忙往左边躲去,但右边的袖子还是被烟碰到,竟被烧了个大洞。丹青多了过去,见李三还在保持着探头吐烟的姿势,忙用内力灌入笔中,朝李三身上打去,李三猝不及防,被打中左臂,忙下塔去,后面挂着个摇摇晃晃的葫芦。 于霸天缓过劲来,恼怒异常,势要把未明击毙。见走上来一个衣着华丽之人,只是右臂的袖子被烧出了个洞。 于霸天看了大惊道:“你?” 那人凛然答道:“我是丹青,今日就要为民出去你个卖友求荣,投靠阉党,为非作歹的武林败类。”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于霸天冷笑一声道。 两人过了十招,丹青可以明显感到于霸天双手所散发的炙热之气,过了二十招,判官笔竟然被于霸天打弯。过了三十招, 于霸天猛然双掌朝丹青打去,丹青竟然不躲,接掌迎击,只听“咚——”得一声,两人各后退几步。于霸天感到内力汹涌,气息闷滞,口中吐了口鲜血,退下塔去。 未明与秦红殇走上第八层去,见到两名丐帮弟子已经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死相恐怖。眼见秦红殇正要俯身用手翻倒在地上的乞丐。未明拦住道:“不要动,他们是中毒而死的,你若碰了,也有可能顷刻毙命。” 秦红殇细看一乞丐脸色发黑,便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凭我多次中毒的经验”面对着一个美人,说出自己的糗事,未明绝对不会这么说的,未明道:“我同忘忧谷的神医前辈学的。”又看到塔顶有三具尸体,沉思片刻道:“这伙贼人好毒,先用了一个有毒的尸体冒充戚将军,然后诱我们的人来救,不论如何,我们定会有人遭此恶计。” “着实可恨!”秦红殇咬牙道。 这时候,丹青抚着胸口,踉跄上来,嘴角还有血迹没有擦干,显然是受了内伤,强打力气道:“你们怎么还不带戚将军下去。”一看地上三个死尸,才意识道中计了。 这时候,三人闻到一阵呛鼻子的烟雾,丹青叫道:“不好,塔下面失火了!” 第十四回:福兮祸兮 战场上的局势是瞬息万变的,在古往今来的历史长河中,发生了不少以少胜多和以弱胜强的经典战例,如三国时期的赤壁之战。想那曹孟德,一生战功赫赫,凭着自己的经才伟略和雄心诡计已经安定中华北方,他料想自己拥百万之兵而攻数万残余的乌合之众只是瞬息之间,想那江南美女二乔入铜雀深宫是指日可待。怎料想,美周郎羽扇纶巾巧设计谋,配着诸葛孔明所借来的东风让曹操的百万雄兵随那强撸灰飞烟灭。 此刻,未明等人正在上塔去营救戚将军,而塔下还有百十名丐帮弟子在塔下严密地守卫着官兵虽是发动的进攻。 刘把总虽是失了利,但料想那群人已经没有了让他们威风丧胆的霹雳火焰弹,便认为自己是胜券在握,想自己兵力武器都优于对方,等到丐帮人士发现没有救到他们想救得人,定然会士气低落,发生动乱,此时趁机进攻,定能一举消灭那些常常与陈公公作对的丐帮人士。 官兵也试着对丐帮人士发动了几次进攻,怎料想丐帮会拿着他们的藤盾来抵挡自己的刀枪,没想到一些防卫自己的兵器竟然会被他们所利用。 李浩朗声大笑道:“哈哈哈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狗贼,没想到我们会用你们的盾,来挡你们的矛吧。”说完后,旁边跟着的丐帮人士也哈哈大笑。 书生向李浩悄声说道:“臭乞丐,虽然现在他们奈何不了我们。可我们同被他们困住,也脱不了身,该想个脱身之计了,以免我们的人把戚将军救下来之后,又陷于此。若他们硬要不认戚将军,把我们给杀了,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李浩点头道:“你个酸秀才说得有理,我们该想个脱身之策才是。”李浩看了看形式,发现官兵现在有三百多人,而自己这边仅有一百多人。 刘把总采用了攻心之计,对着丐帮中人喊道:“你们这群丐帮的弟兄,想都是个别几个人挑唆你们和官府做对的,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不再与我们作对,我们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李浩大声叫道:“你这姓刘的狗贼,别想离间我们丐帮。我们丐帮中人,各个都是保家卫国、奋勇献身的好汉,岂会有贪生怕死之徒!” 丐帮中人先是有一些人发生了犹豫,但听到李浩掷地有声的言语,各个坚定了斗争到底的决心,保持着莲花落阵的姿势,嘴里叫得更响了。 李浩心里暗想:如此这样僵持下去,等到敌兵有援军到来,我们这群人就插翅难飞了,当速做决战才是。便暗中命令下去,要丐帮弟子虽是准备出战。 书生看了看形式,道:“虽然现在敌兵的兵士比我们多,兵甲比我们精良,同时也占据了天时和地利……” 李浩听了,愤怒地打断书生道:“你个酸秀才,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说丧气话,就是我们真的打不赢这群官兵,活要活得顶天立地,死也要死得坦坦荡荡!” 书生笑道:“你个臭乞丐,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认清现在的真实情况,我们才有策略冲出重围。虽然现在敌有百利,我有百弊。但是道义在我们这边,人和也在我们这边。岂不闻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李浩打断了他,道:“算了,算了。我服你了,等我们冲出重围之后,再好好听你掉书袋子吧!” 书生听了,打开扇子,摇头晃脑道:“臭乞丐,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 李浩对着书生轻声怒道:“你再念,信不信我现在就要揍你也!” 书生听了,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向四周观看形式。 此刻,天上的繁星点点,苍白的皎月在往西边缓缓移动,空中飘着几朵黑云,时不时遮住月亮,来遮挡住尘世间仅有的光明。前面的丐帮弟子保持着迎敌的姿势,后面有二十名丐帮弟子举着火把,不至于丐帮众人被黑夜完全吞没。这时候,有个丐帮弟子的酒瘾犯了,从腰间去下了一个满是污垢的酒葫芦,拔开盖子,对着葫芦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臭乞丐,我给你说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你个酸秀才有完没完,现在我哪里有时间听故事!” “你现在不听,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就是上了了黄泉路,老子就要离你远一点,怕被你聒噪再死一回!” “真的不听?” “不听!” “果然不听?” “滚!不要烦老子。”在这个紧张的形势下,怎料书生还会开玩笑,这个让李浩很是不解。 “臭乞丐,你不听可不要后悔?” “我绝对不会后悔!”李浩斩钉截铁地说,现在李浩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当初就没有想到让书生上塔里去救人,现在就不用听他再聒噪了。 书生叹了口气,合了扇子,用右手拿着扇子敲打着左手:“此故事悠关着丐帮和你我的生死存亡,你也不听吗。” 李浩一听此时与丐帮有关,心里暗暗高兴,想是书生想到了什么办法,忙问道:“快说来。” 书生道:“你不是不要听吗?” 李浩拍着书生的肩膀,笑道:“好了,你个臭乞丐。你就不要再买关子了,向你饱读诗书,定是见了不少兵法奇策,此时看你胸有成竹,你一定有脱身之策了。” “你可听说过诸葛亮七擒七纵孟获的故事?”书生问道。 “听说书人讲过,怎么了?” “其中有一段,诸葛亮碰到了一个南蛮首领兀突骨,此人手下兵士俱穿藤甲。这穿藤甲的士兵刀枪不入,利箭难伤,让诸葛亮吃了不小的亏。” “那诸葛亮又是怎样反败为胜的呢?” “那就要知道这个藤甲是怎样做成的。” “愿闻其详。” “一套藤制铠甲要两年时间才能完成,首先砍来青藤编制好藤甲后,再用桐油浸泡。用桐油浸泡的目的是让藤甲更具韧性。浸泡二十四个时辰后,将藤甲拿出晾干,至少要晾两个月,然后再用柚油浸泡,如此反复五次,一套藤甲才算完成。两年才能完成的一套藤制铠甲不但坚固,而且具有韧性,石头和刀当然奈何不了它,而当箭射到藤甲上,如果箭头正好射在两根藤之间的空隙,那两根藤正好可以卡住这支箭,让箭动弹不得,如果箭头正好射到藤上,由于浸泡过桐油,箭便会滑落到地上。” “那诸葛亮?”李浩已经知道几分意思、 “对,藤甲浸了油,就十分怕火,诸葛亮将兀突骨的军队引入山谷,采用火攻灭之。丐帮弟子多是用棍的,而这群官兵针对丐帮弟子的弱点,按照制作藤甲的方法制作了藤盾,势必要将丐帮弟子困死在这里。而这个藤甲抵御棍棒的打击效果十分良好,让我们束手无策。” “那我们该如何。”李浩问道,待听了书生的计策后,满脸乌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大笑道:“你个酸秀才果然是孔明在世,伯温复生呀!” 李浩命一些丐帮弟子从地上捡来一些火把,然后寻了二十个带着酒的丐帮弟子准备好自己的酒。命令所有丐帮弟子向官兵逼去。 刘把总见丐帮竟然朝他们逼来,忙命令手下士兵坚守阵型,不要乱动,前面佩戴藤盾的兵士抬起藤盾,虽是准备迎击攻上来的丐帮弟子。 待丐帮弟子离那群官兵有十步距离时,前面的丐帮弟子佯攻了几下。那官兵为了稳固队形,前面带藤盾的兵士便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李浩大叫道:“好!兄弟们,就在此刻!”话音一落,后面拿酒的丐帮弟子冲向前去,把酒泼在了藤盾上,之后退了后去,后面拿火把的换上前去,朝藤盾上丢上火把。 待刘把总意识道丐帮的意图的时候,前面一些军士所佩戴的藤盾已经燃了起来,手脚麻利的,赶紧解下藤盾丢弃了,只是烧了胳膊;手脚慢点的,整个身子都被引燃了,疼的哇哇乱叫。那些身上着火的,有的乱跑,有的满地打滚,有的冲进了士兵堆里。前面的兵士躲避着最前面身上着火的士兵往后退,后面的士兵又被前面的兵士挤着。队形登时打乱,不论刘把总如何卖力的喊着,都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李浩带着丐帮趁此机会,攻向了官兵。那些丐帮中的好手,也施展开了平生的绝技,剩余的见官兵打乱,士气也大振,各个拼了全力打杀官兵。官兵有的被乱棍打死,有的是被后面的军士误杀,有的是被后退的兵士踩死。一场激烈地战斗过后,刘把总手上只有一百多可用的兵士。 对刘把总来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又有士兵过来报道:“把总,不好了。县衙失火了。请速速救援。”刘把总听了,不怒反喜,心里暗暗高兴。这下既向陈公公交了差,保了家人的性命,自己又没做成不忠不义之事。忙带兵狼狈地逃了,剩余的刘公公请来的江湖好手,见刘把总把兵撤走,知道大势已去,便也灰溜溜地逃了。 李浩眼见那些官兵撤走,哈哈大笑道:“这个阉贼,废了好大力气,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把丐帮一网打尽,反而戚将军却被我们救了。估计此火便是萧遥兄弟放的。” 这时候,李浩转头看那灵隐寺塔,只见塔的三层之处,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此时南风吹来,风助火势,火借风势是越少越大,火焰逐渐往塔上爬去,火焰上面是浓浓的烟雾,与黑夜连接在一起,让人分别不出。 李浩看了,心急如焚道:“若是让戚将军丧生在火海之中,我倒成了千古罪人了。” 火越烧越旺,一向颇有计谋的书生也只是干看着,束手无策。 第十五回:生死抉择 丐帮众人通过火攻,破了官兵的的藤盾,然后经过一番激战,打退了前来包围的官兵。此时,丐帮大智分舵舵主李浩转身抬头望见灵隐寺塔,大火正在从三层塔处往上攀爬,大声朝塔上喊道:“喂——,塔上的兄弟,可救得戚将军吗?” 塔上面的未明听到,回声道:“李舵主,戚将军不在这里。” 李浩听了,大惊失色,暗想道:那阉贼是存心将我们剿灭,没打算让我们把人救出去。 在旁边的书生看了看塔上的大火,忙对李浩道:“臭乞丐,塔里火大。塔里的兄弟不好下来,得想办法救他们才好。” 李浩道:“对,还是先救人要紧,不能白白丢了兄弟们的性命。”此时,大火已经到达了五层。 原来李三与丹青交手落败后将酒洒在三楼和二楼之间的木梯上,等于霸天也落败下来时,便点了火,之后二人从塔后跳窗逃走。梯子是木材的,很容易地就烧了起来,而塔的材料又大多是木制的,把塔也引着了。趁着风,火势便逐渐往塔上蔓延开去。 待未明、秦红殇和丹青三人发现塔顶并没有所要救得人而准备下来时,便发现塔楼失火了。火焰伴随着滚滚浓烟,将三人熏得睁不开眼,等下到四楼时,发现下面已然一片火海,是冲不出去的,只得被火逐层逼着往塔上跑。等未明回答完李浩所问的营救情况之后,发现火已开始往五层烧去。塔里一片火热,耳朵里满是哔哔啵啵的声音。 “火越少越高了。”李浩焦急地往塔上看着,正在想着营救之策。 “塔有些高,估计未明三人的力气已经耗得差不多了。看着这越烧越旺的火势,他们在里面每多带一刻,变多了几分危险。可要是勉强往下跳,不摔死,也要摔残废。”书生说道。 塔楼里,未明三人只得往上爬着,没多大会儿,便已经爬到了顶楼,虽是都知道早晚会被大火追上,但是都想着多活一刻是一刻了。 未明脸上,带着一份苦笑道:“我和秦姑娘真是有缘了,已经两次遇到这样的场景了。上一次有两位师兄的帮忙,这次只能依靠佛祖保佑了。” 丹青道:“未明老弟还在说笑,神佛真的回来保护我们,他们的神像也不会淹没在烈火里了。” 秦红殇急的满脸是汗,连连说着:“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未明安慰道:“不要着急,秦姑娘。就是大火把我们烧死了也不可怕,黄泉路上毕竟有我们三人作伴,不会寂寞的。” 丹青微笑道:“我在人间画了几十年的画,真不知道在阴间画画是个什么样子。” 未明笑道:“阳间画人,阴间画鬼,仅此而已。” 秦红殇听了,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人还有心在此说笑,还不想想脱身之际计。” 未明叹气道:“我都是死了多少回的人了,也不差这一次。万一这次真的不幸死在这里,我就得更要多笑一笑,以后没机会了。哈哈哈。”未明此时故作镇静,其实他比往常更怕死,因为他摸到了逍遥刀法的窍门,若是将刀法看做是杀敌所用,威力就会不同凡响。他想让自己凭着对此门武功的领悟在江湖上能够闯出名堂,现在处在这样的时刻,顿时让希望变得如此渺茫。生活往往就是这么残酷,在你得到你所想要东西的时候,带走你的生命。 丹青咳嗽了两声道:“要是平日我不受伤,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倒也没有什么,可是如今……” 秦红殇道:“在这里呆着,迟早会被烧死。不如跳下去,还有一线生机。”便跑到塔南边的窗户上,准备跳塔。疾步走到窗前,看到塔下面站着四个丐帮中人,四人站在四角,扯了一块十尺见方的布状物。 原来,李浩情急智生,看到自己身后背着的麻袋,便想了个办法。忙命手下集了些麻袋,并用裤绳连角扎住,连成十尺见方,再召集四名武功力气高的丐帮弟子,四人各扯着四个角,用力撑在肚子处,准备接下从塔上跳下来的朋友。李浩向塔上喊道:“你们几个一个一个地往下跳吧,我们在下面用麻袋接住你们。不要迟疑!”没想到一种平日里作为丐帮弟子身份象征的麻袋,就让会在有一天成为救人的工具。 秦红殇听到了李浩的叫声,心里十分高兴,忙转身笑道:“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脸上满是激动的表情。 丹青道:“这位姑娘,未明老弟,你们赶紧跳吧。” 未明道:“秦姑娘,你先跳吧。丹青前辈受了伤,我要等他先跳了我再跳。” 丹青推辞道:“不要管我,我一声淡泊名利,心无所求,没有什么心愿未了,你们年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快跳吧!” 这时,火焰已经烧到了六楼,塔上的地板正在块块地往下掉落,噼噼啪啪声音不绝入耳。 秦红殇性子上来道:“你个人好是没道理,你有这个说话的功夫早跳下去了。不要再推辞了,我们岂能放下一个受伤的人,自己先跳,莫不是让江湖上的朋友笑话!” 未明此时知道,争得一分时间便能多救一个人的性命,便道:“秦姑娘,我们先把丹青前辈丢下去吧。”说完,便和秦红殇强驾着着丹青,走到窗前,对下面道:“李舵主,丹青前辈受了伤,你们好好接住他。”话音一落,便将丹青抛了下去。 下面拉着绑好麻袋的四个丐帮好手,看准了下落的未知,让丹青正好落入麻袋正中间。丹青下落力大,四人被带着往里走了几步。丹青总算是被安全扶了下去。 未明二人见丹青安全下落,知道这个方法还是挺妥当的。此时,大火已经烧到了七楼,里面的空气几乎都能把人给融化了。未明知道,此时到了生死关头,谁先谁后就会有生死之分。古往今来,不论谁遇到了两难的处境,总会有大的牺牲的。要不就赔了性命,换得万世芳名;要不就苟且偷生,让人终生不耻。 秦红殇道:“你先跳下去吧。快!” 秦红殇想自己在江湖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先一个无名之辈逃生;东方未明想自己是个男人,不能丢下女人,自己先跳。 塔里的空气是越来越热了,塔下的火焰就像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的巨龙,虽是要把二人吞没。 未明汗流如注,想着生死就在一念之间。此时,更坏的是,由于塔的二楼被霹雳火焰弹炸过,塔已经不稳,如同轮船般地在风中摇曳着,吱吱喳喳,虽是就要朝一头倒下。 死,大侠的梦想就此破灭;生,若是秦姑娘丧生火海,自己的内心将永远被这片火海所折磨。有时候死比生更容易,有时候生比死更煎熬。未明暗暗做了决定。 下面传来了李浩的催促声:“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墨迹,快跳!” “快跳吧。”秦红殇抿着嘴,紧握着手,睁眼盯着未明。 “好!我先跳。你做好准备!”未明知道秦姑娘有时候会很犟,不会轻易听从别人的意见,尤其是处在关键时刻,便对秦红殇道:“我先跳,你在窗户边上准备好。” 秦红殇点了点头,带着坚定的目光,走到窗户边,转头道:“你先……”话音没出口,身子已经被未明从腿上抄起,之后便被抛了下去。 火焰已经过了六楼的一半,似乎是在发怒着少了一个猎物,誓将楼上仅有的人吞入腹中,一刻也不能等。 映着火光,未明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想着自己终于做了件真正的侠义之事,对着秦红殇想说,你以后好好活着。我们可以一起行侠仗义,斩奸除恶。有空来逍遥谷。他都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只是好着:“接好了!” 一向坚强的秦红殇吗,看着未明面带微笑的表情,眼泪从眼角里滑落。她被顺利的接住了,马上跳了开来,向四名丐帮弟子道:“快快,准备好。楼上还有一个呢!”脸上流露出焦急和期待的表情。 那四名丐帮弟子想着未明是个男的,力气会更大,为了把他接稳了,便用力将麻袋拉紧。 未明见秦红殇已经脱险,便也准备往下跳,待眼睛看清楚下面的情况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想着:天亡我也。只见那四名丐帮弟子因为过于用力,已经扯断了连接袋子的绳子,待他们要再连接起来时。林隐寺塔已经超南边倒了下去。 站在塔下的人纷纷躲避,只听哄得一声,塔从二层断开已经着地了,而火焰还在熊熊燃烧着。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急的像热锅的蚂蚁一样都毫无办法。 “灭火救人呀。” “没有水。” “哪里有水,快去找。” 李浩慌了,其余的丐帮弟子更是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仅有的几个拿着衣服、麻袋往火上扑打着,也无济于事。 书生叹了口气摇头道:“天不佑善人,佛不惩奸邪。未明老弟年级轻轻,就这么丧生在塔下了。如此英年早逝,让人甚是伤心。” 丹青看了,低头不语。 秦红殇满心的欢喜和期望顷刻间变化为了悲痛,她强忍着,不要自己哭出声来,但眼泪在一滴滴地往下落着。一部分眼泪流在了嘴里,好苦;另外一部分流在了心里,好酸。 李浩只见到一片灰烬,问道了浓重的焦臭味,便道:“东方兄弟大义,我丐帮永世铭记于心,如今他随佛而去,早登极乐。我们该为他高兴才是。”又道:“如今,戚将军还是被奸贼所困,我们还是再找一处隐蔽地点,从长计议才是。” 丐帮中不少人都见惯了生生死死,大多都认为为义而死是一种无上的光荣,都在羡慕东方未明。 在李浩的指挥下,丐帮众人打扫了寺院,带好遇难者的尸体寻墓地掩埋,并着一些人带着受伤的人士找地方医治,未几,寺院里的人便没了踪影。 在冰冷的月光照耀下,远处房上站着个黑影,一双机灵的眼睛在注视着寺里的一切。随着丐帮众人陆续推出灵隐寺,他也跳了下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十六回:浴火“重生”(重要修改) 秦红殇待丐帮弟子在灵隐寺整顿完毕之后,便带着剩余的几个手下回到了霹雳堂杭州分舵。 五更时分,天还未亮,秦红殇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径直来到西湖边。在这个清冷的夜色中,面对着微微起伏的湖水,她心中怀着万千难以莫名的忧思无处诉说,只得从怀中掏出一根碧玉做的短笛,吹了起来。 天西边挂着一轮孤寂的冷月,凉风缓缓地吹着湖面,荡起微微起伏的波浪,将优美略带哀思的笛声送到远处的迷雾中。繁星点点,映在湖面上犹如藏在里面的宝石一样。湖上的渔船随着微波荡漾着,挂在渔船上的风灯一上一下的晃动,犹如天空中闪耀的星辰。 随着呜鸣悠扬的笛声,秦红殇逐渐陶醉在自己的旋律中。一阵大风吹来,秦红殇将笛子从嘴边拿了下来,迷离的双眼看到湖中有个黑影朝她走来。待那黑影靠近时,秦红殇看清楚了,那黑影竟是东方未明。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秦红殇看着面无表情的未明问道。 “听见你吹得笛子挺好听,我就来了。”未明的声音很低沉,透着一股让人发冷的凉意。 “你不是在塔里?” “是的,我已经是死人了,待我走之前,还想再来看看你。” “看完了,还是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我会记你一辈子的。”秦红殇应着道。 未明随着风朝湖中飘去,脸对着湖边,之后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中。 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秦红殇先是暗暗感伤,突然想到东方未明是已死之人和他刚才怪异的表象,猛地一个激灵。再细看四周,一切如旧,原来是自己过渡疲乏,竟然睡着了。湖面映着月光,依旧让人那么沉醉。 秦红殇被刚才的梦一惊,浑身已经感受到了夜的凉意,虽是带着满腹的惆怅,也只得暗自装下,准备起身回杭州分舵。 这时,她看到迎面走来一个她看这很熟悉的人,那人在向她笑着走来。 “东方未明,你不要过来!”秦红殇满脸惊恐地叫道,忙用手去摸身上挎着的刀,竟然什么都没摸着,这才想起来她随身携带的刀已经在灵隐寺塔被于霸天弄坏后丢弃了。 “喂,秦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东方未明疑惑道。 “你到底是人是鬼?”秦红殇问道。 东方未明听了,先是一怔,然后才意识到秦红殇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还以为自己已经死在灵隐寺里了。未明笑道:“阎王爷不留在下,我自然还是个大活人了,你看看地上,我是有影子的。”未明指了指地上的影子。 “我都看见你随着塔变成了灰烬,怎么可能还活着?”秦红殇满脸惊诧地问道。 原来,那日灵隐寺塔在歪倒时,东方未明临危不乱。知道当时不管是继续留在塔里,还是直接顺着塔跳下去,他都会被埋在塔下,难以逃出。人若在为难的时刻,还能沉着冷静的话,往往会情急智生。“我一事无成,焉能死在这里做着无名之鬼!”想着自己还未成事,便爆发了强烈的求生之念。学着大师兄谷月轩的一招“鹏腾万里”,腿猛往后一躲,接着反力朝着与塔倒向相反的方向跃去,将塔的窗棂都带了下去,正好落在塔后茂密的树里。接着树枝的缓冲,和窗棂对树枝的格挡,未收重伤。只是被挂在树上,由于自己筋疲力尽,便昏倒在树上。而此时塔已倒下,伴随着浓烟和黑雾,又有塔倒落巨大的声音,其余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塔上,却没有人发现塔后面树的情况。 待未明醒来时,已快到五更了。他想法下了来,赶紧去破庙寻找丐帮的人,但到那里是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又往明月楼走去,看能不能找到书生和丹青。途中经过西湖,听到一阵婉转悠扬的笛声,寻声过去,便看到了秦红殇。 未明此刻逃得性命,又看到了一个熟人,心里甚是高兴,便想伺机逗下秦红殇,笑道:“秦姑娘没有听说过,我们逍遥派有一种武功绝学,叫做不老常春功,修炼此功可以长生不老,并且可以死后复生。” 秦红殇先是露出了惊喜之情,然后把眼睛瞪得老大,问道:“那你可以给我演示一遍吗,让我也见识见识这门逍遥谷的绝学。” 未明听了,先是一怔,然后知道那秦姑娘倒当真了,忙说道:“这个不老常春功是不可以随时可以发动的,每发动一次就会元气大伤,就需要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元气恢复之后才可以再次发动。” “原来如此。”秦红殇微笑道。 看这秦红殇如花的笑靥,未明竟看得痴了忘了告诉秦红殇实情。 此时,天正在逐渐发亮,黑夜正在慢慢向四周散去,远处响起了几阵长长的鸡鸣声。 未明向秦红殇拱手道:“在下东方未明与秦姑娘也历经两次生死了,还不知道秦姑娘大名。” 秦红殇便向未明报了她的姓名道:“我叫秦红殇。红是红色的红,殇是举国之殇的殇。” 东方未明听了,惊喜道:“现在我终于知道姑娘的名字了。秦姑娘的名字好特别呀。” 秦红殇道:“这个‘殇’字好毒是吧。” 未明支支吾吾地道:“这个……这个……” 秦红殇悠悠道:“东方公子不必多意。我出生的时候,爹爹给我请了个算命先生。那个先生说我命比较硬,需要以毒攻毒,就给我起了个‘殇’字。” 未明道:“原来如此。姑娘的名字如此特别,让人一听,就难以忘记。” 秦红殇笑道:“还记得我们当初相见的时刻吗?” 未明笑道:“当时,秦姑娘提着把带血的钢刀,怒气冲冲地上我们逍遥谷,可把我吓了一跳。” 秦红殇嘲笑未明道:“那时候你还是个傻小子呢,竟然会帮助那个恶贼对付我。当时,真的把我气得要命,恨得我只想把你也和那个恶贼一起砍了。” 未明庆幸道:“幸亏胡叔在旁边架开了你那把刀,要不然我当时就成了你的刀下亡魂。” 秦红殇先是一笑,然后道:“你逍遥谷里的那个前辈挺厉害的,不但内功深厚,刀法也是一流。” 未明道:“胡叔不但刀法好,而且还有着一身打铁铸造兵器的本事。他可不简单。” 秦红殇问道:“对了,那个胡叔在你们谷里是做什么的?” 未明道:“他虽名义上是我们逍遥谷的仆人,但是我们师徒四人都对他很是敬重。我们师兄弟三人也是将他当做长辈看待。” 秦红殇疑惑道:“他那么大的本领,怎么会甘心在你们逍遥谷当仆人呢。” 未明道:“这个说来话长了。连我也不知道具体实情,只是听说二十年前他便在逍遥谷当仆人了。” 月色朦胧,湖面如镜。秦红殇脸颊绯红如红花儿一般,一改往日的矜持,略带娇羞道:“不知东方公子认为我如何?” 东方未明听了,心猛然一颤,吞吞吐吐道:“姑娘……姑娘巾帛不让须眉,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不愧是女中豪杰。” 秦红殇仍是红着脸,低下头道:“我问的是……” 这时候,秦红殇的手下阿义快步赶了过来,打断了东方未明与秦红殇的谈话道:“报秦护法,我们弟兄发现海沙帮鬼鬼祟祟地准备了两艘大船,不知道要搞什么鬼?”阿义瞟见了站在秦红殇旁边的东方未明,如见鬼一般地下了一跳。被告之东方未明还是活人时,方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秦红殇道:“这个海沙帮在海上颇有势力,帮中的人员众多。平时尽做些见不着光的东西,且不知这次海沙帮趁着天未亮而秘密地准备了两艘船,不知道会有什么行动。” “那我们只有去探探才会知道了。”未明接着刚才的谈话问秦红殇道:“对了,秦姑娘刚才问我的是?” 秦红殇转身道:“我问的是……是……”秦红殇先是支支吾吾,然后灵光一闪道:“对了,是戚将军还没有救出来,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未明答道:“我也不知道,但不知秦姑娘有何计较?” 秦红殇对着湖面露出了坚定的目光,道:“去海沙帮!” 第十七回:海沙帮众 在西湖边为排解忧愁而吹笛子的秦红殇,遇到了从灵隐寺死里逃生的东方未明,正要谈到紧要处,被前来报信的霹雳堂门人阿义打断了。秦红殇和未明从听到的消息中得知海沙帮秘密准备了两艘船只,准备出海。 秦红殇道:“海沙帮在江南势力庞大,在每个水路要点处都有堂口,主要做贩卖私盐的生意。由于他们人数有数千人之众,官府也奈何不得。也是因为人多,海沙帮自然是龙蛇混杂,其中有不少胡作非为之辈。” 未明显示沉思片刻,忽然一阵茅塞顿开的表情,道:“那海沙帮会不会与东厂合作,一同谋害戚将军,而这两只船是不是为了转移戚将军所用?” “你说的也有这个可能。”秦红殇点了点头道:“东方公子劳累一夜,还是回去休息吧。我带几个弟兄探探去。”对阿义命令道:“阿义,召集十个身手不错的兄弟,同我去趟海沙帮。” 未明知道秦红殇是个急性子,忙阻止道:“秦姑娘万万不要鲁莽,那海沙帮势大,若是牵连了戚将军,我们还是通知一下丐帮的兄弟。这样人多好办事。” 秦红殇听了,摇头道:“东方公子此言差矣,莫不说咱们不知道丐帮的兄弟在哪里了,就是知道了丐帮的下落,去寻得来。恐怕海沙帮的船只已经开走了,那时候就是有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由于没了证据,反被人所耻笑。” “那里太危险了,我还是不太放心姑……”未明听了秦红殇将要赴海沙帮犯险,脱口而出,看到旁边站在的阿义才知道自己失言,忙转口道:“估计那海沙帮不是好惹的,要小心才是。” “这个自然。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去寻找下丐帮的兄弟。后会有期。”秦红殇说完,便转身朝海沙帮所在的渡口走去。 待秦红殇走了五步,未明看着她飒爽的身姿,叫停秦红殇道:“秦姑娘且留步。我……”未明憋红了脸,没有说下去。 秦红殇回了头,面带一丝怒容道:“东方公子有话便说,大男人家不要婆婆妈妈的。现在时间紧迫,我可是等不得的。” 未明咬了咬牙道:“让我随姑娘一起去吧。好歹有个伴,就是打不过了,至少我腿脚快,能为秦姑娘去搬救兵也好。请不要推辞!” 秦红殇听了,已明白未明的心意,噗哧一声笑了,道:“好吧,等会儿真打不过了。你可要跑快一点儿。被那伙儿人逮住仍在海里喂鱼可就不好了。” 未明听了,心里一阵子热,心想终于可以同秦姑娘一起去行侠仗义了。抖擞了下精神,一扫夜里的疲惫,迈着轻快的步子同秦红殇到杭州渡口去了。 离渡口还有一里地,入渡口的路前站了不少海沙帮的帮众。那群帮众年纪不一,但都穿着短褂,袒着胸脯,头上围着白布底色的灰蓝带,下面穿着灰库,卷着裤腿,手里拿着一人高的三尖钢叉。一个海沙帮的成员喝止秦红殇等人道:“这里事忙,不接待外客。你们赶紧回去吧!” 秦红殇驻了步应道:“听说贵帮有两艘船要出海,我想委托你们稍一样东西。” 一个海沙帮的人道:“我们只运自己的货物,不做别人运货的生意。你们还是找别家的。” 秦红殇道:“能否让在下看下你们的货物,说不定我们可以合作什么生意。” 未明看到附件至少有二百多名海沙帮的成员,悄声对秦红殇说道:“秦姑娘,海沙帮势大,可别冲动,我们要下心应付才是。” 一个海沙帮的人听了,甚不耐烦,骂道:“你他娘的什么东西,海沙帮的货物是你想看的就能看的!” “本姑娘今儿还看定了!”秦红殇斩钉截铁道。 海沙帮的人忙召集众人过来道:“弟兄们,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过来砸场子了,快来呀。” 在别处的海沙帮成员一听号令,各个拿着铁叉围了过来。 秦红殇面对此景,面不改色,把新弄来的刀抽了出来,冲进了海沙帮的人堆里。秦红殇的手下见头儿上了,也抽刀冲上前去。 “可别让秦姑娘受了伤。”东方未明提着从霹雳堂借来的钢刀冲到秦红殇身边助阵。 秦红殇新拿的兵器虽然没有常用的顺手,感觉有些沉重,但在海沙帮众看来刀法招式还是很快的。秦红殇左右游斗,让那些海沙帮众奈何她不得。她朝未明叫道:“我们抵住这些人,你快想办法看看船上到底是些什么。” 未明一个旋身躲过了海沙帮人刺来的钢叉,由于此次前来只为探查情况,不是为了和海沙帮结仇,便没有下死后,一招“鱼跃于渊”用刀侧拍在那个海沙帮人的手被上,将他的钢叉打掉。未明听到了秦红殇的嘱咐,顿时感到自己力量大增,也不怕海沙帮人多了,往码头处冲杀过去。冲到一半,海沙帮的成员被打伤了三十多个,秦红殇带的是个人也伤了五个。 “弟兄们,给我好好教训他们。”海沙帮的人喊着。 “保护好秦护法!”霹雳堂的弟子喊着。 众人正打得不可开交,忽然从船上跳下两个人来。 一个身高九尺,膀大腰圆,光着头,嘴边围着一圈钢针一般的胡子,裸露着半边胸膛,手里执着一柄长斧,圆睁着一双颇显威怒的豹眼,看着如同古之恶来般让人心惊胆颤。 另外一个中等身材,头上包着红布稠巾,赤着上身,身上满绣着几条各种姿态张牙舞爪的青龙,面若银盘,浓眉大眼,眼睛里透漏着一股不服输的傲气,青筋爆出的手上拿着一根齐眉黑漆棍。 那个光头看着秦红殇和她手下的衣着道:“我们海沙帮与你们霹雳堂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且不知你们为何过来找我们晦气?”声音如洪钟一般震人耳朵。 秦红殇听说过海沙帮领头的模样,便问道:“阁下难道就是海沙帮的帮主熊天霸?” “正是!”光头答道。 秦红殇接着道:“那么另外一个便是海沙帮的二当家的史义了。” “不错”那个头戴红布包巾的答道。 秦红殇开门见山说道:“在下是霹雳堂护法秦红殇,来此不为别事,只是想看看贵帮将要出海的两艘船里的货物。” 史义听了怒道:“你个臭婆娘说想看就能看,你把我们海沙帮当什么了,什么时候我们海沙帮要做什么,还要听你们霹雳堂的命令。” 未明听了,想着不能把事情闹大了,便陪笑道:“众位莫要多起争执,现今朝廷忠良为阉党所擒,我们怀疑是被混在了贵帮的船上,特来查看。” 史义笑道:“笑话,我们海沙帮向来不和官府打交道,怎么会藏官府的人。” 秦红殇道:“既然二当家的说不是,那让我们看看又如何呢。” 熊天霸道:“那要是没有呢?” 秦红殇道:“甘愿向你们赔罪。” 史义叱道:“你们说得倒是轻巧,要是耽误了我们的事又如何。赶紧滚,别耽误了老子的事情。” 未明暗想道:这海沙帮的人还挺横。 秦红殇道:“那你说怎样。” 史义握着棍棒往地下一点道:“你们若胜得了我手中的棍子,你们便去看。你们若是胜不了,还是乖乖的滚蛋。” 秦红殇走向前去道:“我想请教请教!” 未明忙也走向前去,对史义道:“男子汉大丈夫,打女人不算本事。就由我来和你过几招。” 史义冷笑道:“你小子叫什么名字。我可不和无名之辈动手,莫折了自己的身价。” 未明报了名字道:“在下逍遥谷东方未明,愿领教阁下高招!” 史义道:“东方未明,我可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你还是下去吧,换那位姑娘上来。” 未明讽刺道:“枉你个大老爷们,就会找女人当对手。莫不是听到我的名声,怕了我不成。” 史义怒道:“好小子。待我打你个满地找牙,可别说爷爷我欺负人。” 未明本来看着海沙帮比较横就心生怒火,看得史义如此霸道更是火冒三丈,如今后面有秦红殇这样的美人看着,便斗志满满,提刀扑了上去。 史义善用青龙棍法,先来了个“横扫千军”,未明后退躲过。史义又来了招,“泰山压顶”,挑起双手举起棍子朝未明劈去,未明闪身多去,只见棍子落处留了个小坑。史义见两招未打着,史义便舞者棍子如同风车般地转,只听呜呜呜地想。未明见那史义棍子舞得没有破隙,难得近身,只得躲着。史义舞了会儿棒子,见未明躲到了远处,便提着棒子往未明处赶去,见着未明就一棒轮去,未明用刀格去。两人都使了力气,都震得虎口发麻。未明还了招“披星斩月”,史义挑棒格去。未明翻了身又来招“横行无忌”横刀向史义胸前劈去,史义忙用手握住棒子两端,格了去。没想到这招还挺猛,史义被逼退了两步。 史义心想那对手有几下子,便准备伺机使出自己的绝招“九龙攀云”。史义稳住了脚步,先是拿着棒一点,未明忙闪身躲去。接着史义横棒朝未明胸前劈去,未明仰身躲去。史义又把棒一掣,往未明身上打去。未明忙学着在江府碰到天龙教夜叉的一招“地转天旋”,用左脚点地以右脚为中心,来了个翻身。这一招是魔教护法夜叉在对战二师兄荆棘的“刀剑十杀”时用的,很是巧妙,未明对此记忆犹新。那夜叉内力深厚,武艺巧妙,可以在空中打几个转转,而未明只能翻转一圈,还险些跌倒。 棒子是躲过去了,可是腰肢没有夜叉柔软灵活,扭住腰了,疼得直咬牙,怕给秦红殇看见了丢丑,便忍着不吭声,额头上满是汗珠。 “住手,别打了。你们这是干什么。”秦红殇看着正紧张,忽然听到后面有个声音。 史义听着有人叫,看着面容扭曲的未明,虽是很佩服他的招式,想着他怪异的本事也是暗暗好笑,忙拱手道:“这位兄弟武功不错,在下佩服!” 未明正挺着腰,这样舒服一些,但见史义行礼,不好置之不理,之好忍痛弯腰拱手道:“承让承让。” 秦红殇看着不对劲,忙走上前去扶未明道:“东方公子,你没事吧。你最后那招用得挺好的,改天教教我。” 未明强忍着,笑道:“一定一定。”眼睛里的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流。 秦红殇看到了未明的眼睛,问道:“东方公子,你的眼睛怎么了?” 未明强做欢笑道:“秦姑娘,风大,眼睛进沙子了。” 秦红殇仅仅追问道:“这好好的,哪里起风了。” 未明竟无言以对了。 第十八回:妙解纠纷 未明与海沙帮二当家的史义过招,为了躲避史义的绝招,自己扭住了腰。但为了给秦红殇留个好印象,强忍着痛没有表现出来。他被秦红殇紧紧追问着究竟是怎么了,慌说是自己眼中进了沙子,但当时并没有起风。 为了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未明灵机一动道:“你没看见刚才海沙帮的二当家的那个棍法,他旋转的时候,身边环绕着风,就带起了地上的沙石,我一个不小心,就让沙石进到眼里了。” 这时,未明暗暗纳罕:这是谁在喊停,而那两个海沙帮的头头竟然这么卖面子,都罢手了。 转头一看,是个衣着华丽,面容俊俏的青年,腰里别着把刀,那个不是金风镖局的陆少临还会是哪个。未明认得是个熟人,忙向陆少临打招呼道:“这个不是在怡春院见过的陆少总镖头吗?你怎么会来这里?” 在旁边的秦红殇一听“怡春院”的名字,脸上马上涨得通红,举着到向未明怒道:“好一个东方未明,怪本姑娘瞎了眼睛。怎么就没看出你来呢,原来你表面上老实,实际也是个酒色之徒!以后别再招惹我,小心我一刀劈了你!” 未明听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急的,身上出来了一阵冷汗,他也想到了那怡春院毕竟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该去的地方,毕竟很少有哪个姑娘会喜欢一个爱逛烟花之地的男人。 “我……我……我……”东方未明支支吾吾地说,脑子里此刻是一片混乱。 陆少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忙给未明解围道:“我说东方兄弟呀,咱俩意气相投,你见了也不用这么高兴吧。看看,都把‘阳春面’叫做‘怡春院’了,叫人笑话了吧。” 未明听了这个,顺着台阶下道:“哎呦呦,看我急的。都说错话了,那天我们几个确实一起吃‘阳春面’来的。”说完,干笑了几声。 陆少临哈哈大笑了起来。 秦红殇在众目睽睽下,自觉失了态,脸微微发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陆少临发话道:“不知你们有什么恩怨,会在这里动手。” 秦红殇听了,忙道:“朝廷忠良戚将军为奸人所掳,我收到消息说戚将军有可能被藏在海沙帮里的船上运走,特地过来查看。” 熊天霸听了怒道:“放屁,一派胡言!” 陆少临忙劝解道:“两位恐怕是互相误会了。这海沙帮只做自己的生意,从来不和朝廷有所牵连,更别说是帮助奸贼祸害忠良了。秦姑娘一心为了道义,情急了些也正常,也往海沙帮的两位兄弟多多包涵。” 秦红殇道:“那就让我去看看船里装的什么,我自然会赔礼道歉。” 史义拒绝道:“海沙帮的东西是你说搜,便能搜的?” 陆少临继续劝解道:“两位莫要再争执了。秦姑娘是不见船上的货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陆少临对着秦红殇说道。 “不错”秦红殇一口答道。 陆少临接着海沙帮的首领道:“两位兄长,是绝不会让人随便搜船的。” 熊天霸拍了拍胸脯道:“若这样就让霹雳堂的人搜了船,我们海沙帮以后在江湖上怎么混。” 陆少临道:“我看大家都有事情急着做,这样耽误下去,往往会误了事情。这样好吧,我想了个办法。既让秦姑娘得知船里的情况,也不要海沙帮失了面子。” 未明忙说道:“但凡告知。” 陆少临道:“我和东方兄弟既不是霹雳堂的,也不是海沙帮的,就由我们两个去看看怎么样?” 两方也想着没有必要再僵持下去,便都点头同意了。 东方未明和陆少临两人朝两只船上走去,未明问道:“幸亏是陆兄即使劝解,要不我真不知会有怎样一个结果。” 陆少临故意说道:“大不了叫那个漂亮的姑娘给劈死。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 未明笑道:“陆兄说笑话了。我是说靠着陆兄的口才,将两方化干戈为玉帛。可见陆兄果然是有能耐的人。” 陆少临道:“东方兄弟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做生意的,一定要懂得和气生财嘛。何况我与海沙帮打交道好久了,彼此都很熟悉。总不能看着朋友互相伤害吧。还好这次我前来谈个新生意,没想到就化解了一场纠纷。” 两人把船挨个的看了一遍,发现里面装得并不是货物,而是有好多人,但并没有看到年老的。 两人从船上走了出来,未明向秦红殇道:“秦姑娘,里面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秦红殇听了,马上向海沙帮的帮主熊天霸道歉。 熊天霸听了,也是个好爽之士,道:“秦姑娘固然是个爽利的人,你这样的朋友我熊天霸交定了!” 秦红殇拱手道:“多谢熊帮主看重,若贵帮有事差遣。我霹雳堂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 陆少临疑惑问道:“不知两位哥哥可否告知,为什么船里有着这么多弟兄?” 熊天霸叹了口气,道:“罢了。史兄弟,行动取消了,你安排船上的兄弟下去干别的吧。”熊天霸先是对史义安排疏散船里的帮众。然后对陆少临道:“兄弟有所不知,我们近些日子的货物老是被倭寇所劫持。这次我们摸清楚了倭寇的位置,准备实行突袭,剿灭这伙贼人。没想到被秦姑娘阻拦了。” 秦红殇听了,更是羞愧难当,忙道:“倭寇着实可恶,我却误了贵帮的大事,实在无颜面对天下英雄!” 熊天霸道:“秦姑娘也是一片热诚,这事情以后休得再提。” 秦红殇支支吾吾道:“这……这……”秦红殇还是心中充满了自责。 史义把人安排了下去,过来看到秦红殇的样子道:“你这婆娘也太磨叽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秦红殇不再说什么了。 众人扯了些闲话,就各自分散了。 秦红殇闷闷不乐,便要后下先回去,自己便去了太白楼。未明此时腰好些了,便紧跟着秦红殇。 二人到了酒馆,寻找一个座位坐下。未明便要了两碟小菜,让小二上了一壶酒,拿两只小酒杯。未明心想:秦姑娘再怎么英气,毕竟还是个女人。喝酒定然会小酌,我可不能拿着酒碗喝,要她嫌我粗鲁。 怎料秦红殇向小二道:“拿两坛酒来,另外拿两只大碗,这样拿小杯喝着没有意思。” 秦红殇待小二准备完毕,双手抱着一坛酒,撕开后将酒倒入大碗里,然后举起碗,咕咚咕咚几声,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未明见秦红殇饮得如此好爽,暗暗惊奇。看着秦红殇发红的俏脸,有着与别个女子不同的豪壮的美。一会儿的功夫,秦红殇便连喝了三大碗。 秦红殇还是在为自己影响了剿灭倭寇的事情而自责。未明只得在旁边软语安慰。 秦红殇听了未明的宽慰,眼睛里流露出感激之情,她略带忧伤道:“霹雳堂早不如往日的辉煌了。而我父亲老了,身下却只有我一个女儿。为了霹雳堂能够恢复往日的荣光,我只能每日亲自抛头露面,我多想有一个靠得住的人帮我。” 此刻,秦红殇一改往日的万丈豪情,化为一个柔情万种的女人。她渴望着有一个人,可以和她携手前进,复兴霹雳堂。她为了霹雳堂,耗费了太多的心血,她比别的姑娘遭受了更多的哭。她不能露出女儿般的软弱来,现实也不允许她软弱。为了压得住霹雳堂那些男人,秦红殇只得把自己的心紧紧包裹起来,让外人只看到一个雷厉风行的秦护法。她也渴望着像别的女子一般被男人呵护,但瞬间之后她就会打消这个念头——为了家族使命,她不能有太多的儿女情长。她压抑自己好酒,这次在没有手下一起的场合里,她放开了自己。 未明看着不同往日的秦红殇,心中竟然升起了怜爱之意。忙道:“秦姑娘如此用心,日后定能复兴霹雳堂往日的荣光。我也愿……”正想向秦红殇说“我也愿意以后助秦姑娘一臂之力”时候,没有讲完,便见过来一个霹雳堂的弟子,对着秦红殇耳边说了几句,秦红殇便点了点头,打发他下去了。 然后起身向未明道:“不好意思,东方公子。我帮中有些急事需要我处理,就先告辞了。”临走时,从怀中掏出十两一锭的银子,走在未明身前,塞在未明手里。 秦红殇的手指修长,手儿很软。 未明稳定了自己猛烈跳动的心,拒绝道:“我怎么能收秦姑娘的银子。” 秦红殇含情脉脉地看了未明一会儿,然后把手抽了出来,脸上露着迷人的微笑,佯怒道:“你呀,把钱都当暗器打出去了。现在估计没钱了吧,这些你先拿着。改天你请客就好。你要不收,我可要生气了。” 未明只得收下,把银子握在手里。 秦红殇又靠近未明些,轻声说道:“今晚戌时,湖畔相会。我还吹笛子给你听。” 未明只闻得秦红殇呵气如兰,伴随着她那柔声细语,仿佛自己被融化了般。待回过神来,要说自己一定会到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秦红殇的身影,只留下十两银子,和一手女人胭脂的香味。幸福总会那么不经意地到来,让人猝然无防。 夜晚,皎月,湖畔,美人,笛声会是怎样一个让人沉醉的画面。 第十九回:意想不到 天上的太阳刚偏西一点,离戌时还早。东方未明迫不及待地付了酒钱,去了绸缎庄,买了套新衣服,然后回到明月口,打水洗澡,好好地收拾了一番,只等着晚上与秦红殇在湖边的约会。 此时,东方未明的内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成就感,脑子里不断重现那个两人相伴江湖,行侠仗义的画面。总算这些苦头没有白吃。 书生和丹青一直没有在明月楼出现,未明只是看见大街上不断有几对官兵巡逻,看见街上的乞丐便将其驱逐出城去——以乞丐影响市容的名义。未明想着是否所有的丐帮众人现在已经都到了杭州城外了。 此时,丐帮众人、书生和丹青都躲在西湖南边第二排的破屋子里。那里从外边看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家,其实是丐帮在杭州的一个秘密据点。 丐帮李浩正在疑惑消息的真实性,疑惑道:“这个灵隐寺塔总共只有九层,哪里来的第十层?” 白豹叹道:“哎,死伤了这么多弟兄,差点在灵隐寺全军覆没,竟然连戚将军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丹青劝道:“那伙奸贼甚是狡诈,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说完咳了两声。 书生看着咳嗽的丹青,问道:“臭画匠,你怎么样了?” 丹青叹气道:“毒已经被我用内力逼出来了,可恢复还需要一些时日,我倒没什么,可惜了未明老弟的一条性命。” 李浩问道:“不知戚将军究竟被囚禁在哪里,如今还在奸贼手中,也不知受了多少苦。” 白豹道:“忠良蒙难,我丐帮这么多人,竟然都束手无策,要是戚将军出了点问题,我们丐帮真的要让天下人笑话了。” 李浩沉思了片刻,开口问道:“你们说戚将军会不会还是被困在灵隐寺中?” 庄孝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我派人去灵隐寺附件看了看,发现寺里已经空无一人,连守寺门的官兵都不见了。” 白豹附和道:“我们离开灵隐寺的时候,在寺的四周都看过一遍,并没有看到可疑之处。” 庄孝笑道:“那些官府的人真有意思。竟然说昨日守门的官兵不小心烧了灵隐寺塔和府衙,并且那些官兵都畏罪自杀了。这样做个死无对证,真是高明。” 李浩道:“现在外边的官兵都在满城驱逐乞丐,敢于反抗的都被抓在大牢里了。街上也布满了巡逻的官兵,我们只有暗中行事了。传令下去,命打探消息的帮众弟兄乔装打扮,打听下戚将军的下落。” 丹青和书生以为东方未明已经死了,怕回到明月楼被官府刁难而节外生枝,便待在丐帮在这里的据点,等待着戚将军的消息。 未明在客栈洗澡更衣后,便恨不得这戌时赶快到来,一个人等着甚是焦急,把其他的一切事情都抛在了脑后。时间约靠近戌时,未明的心越是焦躁。胡乱地拿出《陈阿三心得》翻了几页,也没有兴趣一直看下去。除了去见秦姑娘,一切事情对他都是没有意思的。 未明紧等慢等,总算等到太阳下了山。此时天色已黑,未明心里正在忖度这见了秦姑娘的面后,要怎么说话。想着怎样说话能哄秦姑娘高兴;说那些话会使秦姑娘生气,让秦姑娘生气的话尽量不说。 在未明心里,秦红殇美丽大方,自带着与别个女子不同的三分英气。一袭红衣十分惹眼。她的娇媚热情由于比较少见,更然人痴迷。她暴躁的样子会显得她更加可爱,她生气的样子也有这异样的美。 此时还差三刻便到戌时,未明便要迫不及待地赶去西湖了。这时收到了一位店小二送来的信,信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速来古董店东边的小巷,有要事相告”。未明见了,暗想:这个秦姑娘比我还心急,又改了约会地点,不知道她心里想得什么。未明只是有一种莫名的激动,把信揣在怀里,急奔杭州古董店东边的小巷。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可未明到了那个小巷,见四周却是空无一人,一片寂静,小巷两边都是破损的院墙,也不知道院子里有多久没有住人了,反正没有活人的气息,甚至连狗的声音都听不到。趁着朦胧的月色,未明除了眼前的墙和远处的烟雾,以及烟雾中若隐若现的灯光,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未明心中暗自纳罕:这秦姑娘要我来这里干什么,真是猜不透她的意思。未明一面搔首踟蹰,一面想着秦姑娘的意图。她是故意躲着不见,来逗我的。还是怕见到我之后害羞,故意藏起来。突然,未明听到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音,看到一个黑影往他这走来,忙叫几声“秦姑娘”。 未明见那个黑影不答,本想着是秦姑娘害羞了,待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见那身影甚是矮小,不若秦红殇高俏的身材。未明心中暗自懊悔,自己光想着和秦姑娘见面了。怎么不料会被人诳出去。这里人迹罕至,若是敌人埋伏好,一同攻来,自己定是凶多吉少。一摸身上,也没有带什么兵器,只得从怀中掏出一把钱来,虽是准备发出,逃命。 那黑影走到离未明有十步的距离,便停了下来,没有言语。他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后面背着个包,头上也被黑布包着,紧露着一双如水一般的眼睛。 东方未明忙问道:“你是什么人,这个时候约我到这里干什么?” “怎的,没见到你心上人你很失望是不是。若想与你心上人相见,这时候赶紧去,兴许还赶得上。可别要本姑娘坏了你的好事。”这个清脆的声音明显是一个女子发出来的。 未明道:“你是何人,为何这般躲躲藏藏,不以真面目相见。你要是图谋不轨,小心我要你吃尽苦头。” “别别别。”那女子拉开了面纱,露出精制的小脸来,虽然不是很经验,到让人感觉十分可爱,尤其她那双灵动的双眼,带着几分狡黠,对男人甚是诱惑。 未明仔细看了看对面那个女子,见她身材小巧玲珑,别有一番风姿,再看她的脸庞和眼睛,觉得在哪里似曾相见过。一时又记不起来,便问道:“姑娘是……” 那女子咯咯笑道:“怎的,是公子你贵人多忘事,还是在这杭州城中美女如云,倒要你想不起别的来了。” 未明摇了摇头,笑道:“姑娘真会说笑,我杂事繁多。虽然看着姑娘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了,还望别见怪。”接着说道:“姑娘找在下有何事要办,请尽快言明。我还有要事去办。” 那女子道:“公子可还记得在洛阳,鹰形金冠,江湖四恶。” 未明一听,猛地想到这个女子就是在洛阳偷他带给河洛大侠江天雄寿礼的一个小偷,后来她落在江湖四恶手里,自己为寻寿礼而阴差阳错的救了她。并且没有追究她偷盗的过错。想到这个,未明忙说道:“你不就是在洛阳的那个偷儿吗?” 那女子哼了一声道:“什么偷儿,说得那么难听。人家也是劫富济贫的侠盗好吧。另外,本姑娘有名有姓,我叫史燕,你可记住了。别偷儿偷儿的叫。” 未明忙应道:“知道了,偷儿小姐。”未明猛然意识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陪笑道:“不,史燕姑娘。” 史燕笑道:“算你脑子转的快。” 未明道:“史燕姑娘,你找我办事恐怕找错人了。在下一不是富人,不劳烦你去劫;而本人也不穷,不需要你去济。你要做这件事,还是另找她人吧。不过偷盗毕竟是不好的,姑娘还是要谨慎考虑。”之后又说道:“本人与一个朋友有约,时间快到了,我要告辞。” 史燕见东方未明转身走去,叫住道:“我找你不为劫富济贫,是一同去偷一个重要的物件。” “做贼我可不干。”未明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你可别后悔呦。” “后悔不是男子汉。” “好,那你就走吧。可别回来求我带你去,求我我也不带你!” 第二十回:阴差阳错 未明本要去和霹雳堂护法秦红殇去约会,怎料却见到了一个女偷史燕。 史燕要未明帮她去偷一件“物件”,而未明坚决不肯。 未明听史燕讲“求我我也不带你”,便感觉很好奇,有什么“物件”还能要自己去求别人带着去偷的,便回过头来问:“你要偷什么东西,也要我知道要不要求你带我?” “我要去偷一个人。”史燕一脸神秘地说道。 “什么,偷人?你个姑娘家家的,说话也太无遮拦了。你去偷人,是要我在外边给你把风吗?”未明满脸鄙夷地问道。 “什么!你想哪里去了。就当我史燕是个偷儿,我也不是那么个随便的人!”史燕怒道。接着说道:“你们不是正在找一个将军吗,我知道他们的下落。” “在哪里,快说!”未明忙问道。 “哼哼,你想知道?” “快说吧,戚将军悠关边疆百姓安危,早一日救出来,边疆百姓就少一日威胁。” “我已经说过了,你求我我也不会带你去的。我史燕向来是说话算数的。不像某些自称什么男子汉大侠的,说着一言九鼎,其实转脸就变卦。” 未明听到这里,就尴尬了,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沉思片刻,想着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便大义凌然道:“身为习武之人,当以侠义为本,上不愧天,下不愧地。如今忠臣蒙难,我等怎可赌一时之气,而罔顾道义。史姑娘,不要开玩笑了,快告诉我戚将军的下落吧。” 史燕抱着胳膊,仰望天空,满脸不屑道:“我一个小女子,在你眼中不过是个偷儿,哪懂得你说的那些忠呀、义呀那些大道理。今夜之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走了。” 待未明想叫住史燕的时候,史燕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心中暗想:好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想她见我当时拒绝,定是伤了她的心。这要我着急,她心里好感觉舒服些。想到这里,决定还是马上找到史燕,赶紧找到戚将军,将他救出来。 “史姑娘,史姑娘!”未明便跑着边叫着。可过了一刻也不见史燕的踪影。未明走到一处桥上,因为天比较黑,看到一个黑影,便叫着“史姑娘”朝那黑影奔去。那黑影正在立在桥上,一动也不动,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未明想着那史燕真是顽皮,但能找到她还是很高兴的。待走近时,确认那人不是史燕,史燕的身材比较娇小,而这个身材高挑,身穿一身红衣。 “啊,秦姑娘!”未明惊叫道。 秦红殇在约定的时间,在湖畔等着,身上带着玉笛,准备会了未明,要吹给他听。怎料,等了几刻,页不见未明的身影,想着他可能是忘了时间,或者是由于疲劳睡着了。她便强压着火气,放下身段去明月楼询问,一问才知道未明已经出去了。一开始,秦红殇并没有多想,想着未明有可能遇到了急事,出去了,也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呼。便自己独自转转散散心,怎料走到一处桥中间,竟听到了未明的声音,本来心中一喜,闷气已无踪影,但要假装生气诈未明一下,怎料未明竟叫得是另外一个女子的名字,这下子心里是怒火万丈,随时要把火气撒向未明。 未明先是一怔,看到秦红殇似笑非笑的脸,心中一悚,忙堆笑道:“这么晚了,秦姑娘还没回去呀?” “是呀,这么晚了。我确实该回去,不该在这里。撞到你在找什么史姑娘,还是赵姑娘。”看着未明身穿一身心意,还叫着别的姑娘的姓名,秦红殇猛然一酸。 未明见秦红殇的怒火还没有爆发,但他知道自己是坐在了一个随时蓄势待发的火山口,随时会被喷发出来的火焰烧成灰烬。这个时候,秦红殇就是一个靠近火源的炮仗,随时就要被引爆。未明解释道:“秦姑娘,你误会了。我是碰到一个女子。但绝对没有别的什么。” 秦红殇冷笑道:“哼!你有没有什么,与我何干。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未明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她告诉我她知道戚将军的下落。” “编,接着编。”秦红殇先是轻声地说,然后猛地大喝道:“东方未明!你与个姑娘私会罢了但好歹要告诉我一声,不要我白等呀。你与人私会,你坦白承认也就是了。这时候,你编去救戚将军。那好,我问你。戚将军在哪里。我要是按你说的,找到他了,我就信你。” “这个,我还没问清楚,那姑娘就走了。” “呵呵,戚将军在哪里想是你不知道了。我再给你个机会,你把那姑娘找来,解释清楚,我也信你说的。” 未明知道如果拿秦姑娘生气了,一定不是好玩的。便扯了嗓子,喊了几声“史姑娘”。可史姑娘这时候还是无影无踪。 秦红殇看了未明叫人,苦笑不得,冷笑道:“好了,你别在演戏了。在海沙帮的时候,我看那姓陆的挤眉弄眼,就不是个正经人。说什么去阳春面馆,错叫了怡春院。那都是骗我的。好呀,原来东方大侠是个风流情种呀。” 未明此刻没有想到怎么解释,还是焦急地喊着“史姑娘”。心里暗想着:你个史燕,今夜可把我给害惨了。 “我现在多看你一眼,也是不自在。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说完,怒气冲冲的秦红殇转身便走。 未明一件秦红殇转身离去,忙跑上前去,拉住她的左手,苦苦解释道:“秦姑娘,不要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哼!晚上约好了你不见,我又亲耳听见你叫什么‘史姑娘’,哪里有误会?”拉后用手去移开未明抓她的手,道:“把手拿开,别碰我!” “我不放!”未明抓的更紧了。 此时,秦红殇的怒火彻底爆发了,挣开了未明的双手,从身上抽出新弄得刀来,喝到:“我砍了你个轻薄之徒。”,举刀一招“电扫乌云”朝未明胸前斜劈过去。 未明慌忙矮身躲过,不自主的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钱朝秦红殇打去,正中她的胳膊。 秦红殇更怒了,道:“好好好,你敢出手打我!你竟敢出手打我!” 未明这一切都是下意识的,本想着逃命,也没想着打中秦红殇,这下见秦红殇脸涨得通红,紧紧握着刀柄。嘴里支支吾吾地:“我……我……我……没……没伤着你吧。” 秦红殇捂着胳膊,冷笑道:“好的很,你还没有把我给打死!” 未明头冒冷汗,焦急地解释道:“秦姑娘,我这也是情非得已。请你原谅。”然后背过身来,叹气道:“罢了罢了,若姑娘不相信在下,尽管取在下性命就好了。我绝对不再躲闪,若是能够消得姑娘怒火,我死了也值得。” 未明背着身子,闭上眼睛,眼中不时有几滴泪珠下落,道:“想着秦姑娘初到逍遥谷时,我便对姑娘新生仰慕。想着可以与你携手天涯,共行侠义。在恶贼黄洛家里遭遇大火时,我想着上天待我还不坏。我虽然没有学成武功,但黄泉路上有美女为伴,心想这一生也不枉了。索性后来逃生,在灵隐寺能与姑娘一同并肩作战,虽然还不知道姑娘性命,但也靠近了姑娘一点点。之后承蒙姑娘不弃,与我金银,并邀我湖边赏月听笛。我不甚感激,也早早收拾好,准备与你相约。怎料遇到史姑娘,她说她知道戚将军下落。我想大丈夫当以国事为重,岂可为了儿女情长而废侠义之事。想着一就出戚将军,就来向你请罪,怎料阴差阳错在这里见到你。我……我对秦姑娘一片真心,苍天可鉴!” 第二十一回:将军安在 东方未明闭着眼睛,一口气讲完心中想说的话,心中感觉甚是畅快。虽不知道秦红殇究竟会如何做,但也想着自己要是真被她杀了也无遗憾。 等了好久,没有一丝的动静。未明缓慢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笑脸。那张笑脸不是秦红殇的,而是他刚刚喊得史姑娘。 史燕抬头看着未明,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渍渍了几下,笑道:“哎呀,好一个多情的公子呀。” 未明脸先是一红,然后转头笑道:“秦姑娘,我没骗你。这个就是史姑娘。”可是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秦红殇早已不见了踪影。 “笨蛋!”史燕说道:“你的那个秦姑娘,早就走了。你也真有意思,对着空气说了一堆肉麻的话,让人听得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未明怒道:“好你个偷儿,刚才我叫你的时候,你往为什么不出来。害得我被秦姑娘误会。”然后拉住史燕的胳膊道:“走,和我去找秦姑娘解释去!” 史燕被拉着走了几步,忙睁开了未明的手,道:“人家是女孩家,你拉着人家的胳膊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说着,脸上一片绯红。 未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无礼,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未明露出诧异的表情,问史燕道:“刚才你怎么不出来,别告诉我你没听见?” 史燕捂嘴笑了一声,道:“刚才你那秦姑娘这么凶,又拿着大刀。她对你可是有情谊的,说不定会对你手下留情。若是她把我当情敌,一怒之下把我劈了,我找谁说理去。” “罢了罢了”未明无奈说道:“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吧,我可不求你说!” “好,你还挺倔。”史燕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求我,我也告诉你。戚将军被囚禁在灵隐寺中,我们快想办法救他出来。” “什么?你没有搞错?”未明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我和丐帮的人在灵隐寺搜遍了,也没有发现戚将军的踪影。你说戚将军在灵隐寺,莫非是在诳我?” 史燕道:“本姑娘没那么无聊,戚将军是被囚禁在灵隐寺的密室里,一般人想找到他可不容易。” 未明问道:“原来如此,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不劳烦你过问了。”史燕得意地说道。 “好,那我就不和你多说废话了,咱们现在就找人去寺中把戚将军救出来。” “不可,人多动静大,反而坏事。”史燕阻止道。 “那我们两个人可以吗?”未明疑虑道。 “可以。”史燕胸有成竹道:“他们能把戚将军关在秘密的地方,我们就有办法秘密地把戚将军救出来。” “好,那我赶紧去吧。”未明便要往林隐寺奔去。 史燕忙去拉住未明道:“不要急,你去了那里也没用。” 未明问史燕为什么。 史燕回答道:“一是你不知道机关在哪里。二这个机关启动要三把钥匙,所以说即使你知道机关在哪里,你没有钥匙也进不去。” “那该如何?”未明问道。 史燕从怀中掏出两个东西,一个是鹤的雕像,一个是鱼的雕像。这两只雕像都有一扎长,三寸宽。史燕道:“这个灵隐寺的机关是东厂找鬼鲁班做的,巧妙中暗含杀机。开启他的机关就要三个雕像。东厂的人很鬼,把三个雕像分给了三个人保管。还好我和鬼鲁班交过几次手,知道他的雕像都大同小异。我想办法仿制了两个,可还有一个在一个东厂爪牙手里,可他却失踪了。” 未明问道:“那你少一只钥匙,也进不去密室呀。” 史燕道:“没关系,我可以先去探查密室入口,然后看下钥匙孔大小,然后要人去做。” 未明听了,问道:“那岂不是要耽误时间?” “没办法,只能如此。我找你来,主要是请你去把风的。” 未明看到史燕拿出的两个雕像,突然想到前日有个佛门癫僧也给过他一个雕像,忙拿出来,道:“我这里也有个类似的玩意,你看一看。” 史燕见了,惊喜道:“这个是龟的雕像,是开启机关的第三把钥匙!” 未明也激动了起来,忙道:“快,我们赶紧去!” 二人到了灵隐寺,发现外边静悄悄的。寺外的大门竟然没有一个守卫。朦胧地月亮高挂在天边,伴随着凉风,更让人感到诡异。 史燕没有走大门,引着未明来到一处院墙,她从怀中掏出两把段匕首,然后横叉在五米高墙上,然后依靠匕首爬上去。史燕上了强,从包中掏出一条绳子来,将绳子一头系在靠近的树枝上,让未明拉着绳子上来。 院子里有着月光,还能看清点东西,而佛堂里却一片漆黑。 二人进了偏堂,在一个神像后面的台子上发现三个钥匙孔,史燕检查了下,把三个雕像放在孔中,只听“哄——”得一声,旁边开了个三尺见宽的暗门。两人便都进了去。 东厂这伙人,本料着丐帮中人在灵隐寺大闹一场后,便不会想到戚将军在灵隐寺。怕自己留人在灵隐寺反而会引起丐帮的猜疑,而导致戚将军的下落被丐帮里的人发现。因此,他们便使了个“空城计”,不在灵隐寺中留一人。这样一来,乞丐们便更不会怀疑这灵隐寺另有机关了。就是真的有人想进来,他们也不知道密道的入口。就是真的知道密道的入口,也不会有钥匙来打开密道的门。 怎料,世上总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未明和史燕此时进了灵隐寺中的密道,倒真的是入了无人之境。 二人过了一个小窄到,史燕是拿着火折子照路得,进了一个三丈见方的密室,在密室旁边长明灯的照耀下,可以清晰看到密室地面铺着两尺长的地板。而密室中间摆着一张方桌,上面放着象棋盘,棋盘上有三个棋子,显然是摆着一个残局。 未明要走上前去看看棋上是怎么摆的,却被史燕拉住。 史燕道:“你不要命了。不怕里面的机关。”说完,便俯下身去,去一个一个敲地板,逐个轻轻敲过后,从怀中掏出石灰粉来,在一些地板上做出标记。然后对未明道:“你别踩这我洒石灰的位置,别的可以随便踩。” “奥,这个我知道。”说完,从怀中掏出《冯阿三心得》,道:“这本‘秘籍’里面介绍些器具和机关的制作。我想着有些地板是虚的,一踩上就会中机关。有可能会被陷下去,也有可能从旁边射出一批暗器来。” “那你看完了吗?”史燕问道。 “我只是随便翻了翻,毕竟不是武功秘籍。”未明挠了挠头叹气道:“哎,书到用时方恨少。要知道今天会碰到机关,我平日就好好这本书了。” “说这个有什么用,还是想办法找到下一间密室吧。”史燕说道:“这个棋局很古怪,可能是开启下道密室的机关。” 未明避开洒石灰粉的地板,走到棋桌旁边,见上面只有三个棋子,桌子两旁刻着“独卒擒帅三步,两王对峙竟如何”。棋盘上一方是单将和一单卒,另一方是个单帅。单将在米字格最左边,单卒在对方米字格左中位,单帅在米字格右中位。 史燕在棋桌旁,右手拖着嘴巴,凝视着棋局。 未明平日下棋惯了的,看着旁边两行字,就猜想,多子的那方要在三步之内取得胜局,这个棋局并没有什么复杂之处。便从中拿起了“帅”。“帅下面是一根两寸长的细棍,原来棋盘上棋线相交的地方都有孔洞。” 突然,一阵轰鸣声,打断了史燕的思绪。未明也被吓了一跳。 两人已经被落下的方铁笼子给罩住了,铁笼子是被一寸粗的钢棍围着的。 “不好我们被困住了!”未明叫道,想着自己有秘籍,忙说:“不要怕,待我看书来解这个机关。” “恐怕你没机会了。”史燕淡淡说道。 只见从墙两边开出两个洞来,伸出两个一抱粗的铜铸龙头,龙头张着血盆大口,上面穿着管子。 “咱们要不尽快解开这个机关,看到龙头嘴里含的管子吗,那里会先喷出油,之后就会喷出火。咱俩就会被活活烧死的。”史燕惊叫道,满头是汗。 第二十二回:活人机关 未明和史燕两人被困在铁笼子里,而外边又有龙头机关对着铁笼子,虽是准备喷射火焰。 未明看着棋局,认定这个棋局就是破解这个机关的关键。如果棋子放对了,就能逃出升天,说不定还能打开戚将军所在的密室;但如果放错了,两人就要被活活地烧死在这个铁笼子里。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还不能等待,因为龙头还在逐渐往中间移动,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喷出火焰来。 史燕心中感到十分慌乱,由于焦急,把原来所有关于机关的知识瞬间全忘记了,急的直跺脚。 在这千钧一发时刻,未明想到,等到的只会是死亡。与其等死,不如赌一把,即使是死了也不是那么窝囊,何况还有赢的可能呢。 未明当机立断,把帅子其往米字格中间放去,放下棋子时,感觉下面顶着什么东西,用力一按,只听“哄——”得一声,龙头已经往里面缩回去了。这时候,棋盘上另一方的老将,往后退了一步。未明然后把卒子拿了起来,铁笼缓缓地升了上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史燕长吐了一口气,而未明还屏住气,将卒子放在对方米字格中间。此刻,在棋局上,对方的将已无处可逃,只剩一招便会被干掉。 未明虽已松了口气,但心中还是忐忑不安,毕竟自己虽然会下棋,但并不懂机关的设计。可是,他破了这个棋局,也就解开了这个机关。一面墙壁上的石门,缓缓地升了上去,露出了下一间密室。不知道下一个机关又会是如何的凶险,未明既好奇,也害怕。 为了排解内心的紧张,未明打趣道:“还好这个机关被我解开了,要不然你个小燕子,要变成烧烤的了。” 史燕听了,想着自己刚逃了生,也要舒缓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便不服输的还嘴道:“哼!还说我呢,你要是逃不出来,恐怕要便烤猪了。哈哈哈。” 史燕笑靥如花,那双灵动的丹凤眼睛斜看着未明,脸上有种难以名状的笑意,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嘲笑。没想到平日看着不起眼的一个偷儿,竟也会要人心动。她给人的不是端庄优雅,也不是柔美怜,而是一种俏皮,一种让人从内心感到高兴的俏皮。 不管前面有什么机关陷阱,两人还是进了新发现的密室。 进了密室,未明发现迎面的墙壁下锁着一个人。那里只有一个火把发着微弱的火焰,未明趁着那不强的火光看到那人约有五十多岁,长胡须,眼中还散发着倔强的光芒。未明喊道:“戚将军,是你吗?” “是老夫!”那老人答道,声音已然充满着威严。 “戚将军稍等片刻,我们马上放你出去。”未明向戚将军说道。 “想救人,没那么容易!”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说话的人的口音有浓重的蛮味,可以判断出说话的人是北方的异族。 “砰砰砰”几声,四面墙上的火盆猛然亮了起来,照得密室异常明亮。映着明亮的光,未明和史燕看到左边的墙上站着个人,身高马大,一身北方鞑子打扮,虽是身体很壮,但脸上却很白净,露着凶恶的面容。 这人名叫哈赤儿,穷苦人家出身,因为有一身力气,且擅长蒙古摔跤,所以被陈公公网罗重用。哈赤儿来到中原,因对陈公公非常忠心,又肯卖命,因此身上有着花不尽的金银。但他没日没夜地花天酒地,在一次游乐中,不小心丢失了交给他保管的龟的雕像,便被罚在密室内看着戚将军,不能离开密室半步。 哈赤儿看到几人过来,甚是恼怒,要把他所受的气全部洒在二人身上,哈赤儿怒道:“平日里老子吃香的,喝辣的惯了。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看个废物,饥一顿,饱一顿的。碰到老子算你们倒霉,别想着活着出去。” 话音一落,哈赤儿朝未明奔去,双手抓住未明的肩膀,把未明往他那里一拉,右脚往下面一般,便把未明给摔趴下了。 未明面朝着地板,并没有被摔伤,想着这个设计机关的太高明了,竟然还会安排一个活人来当机关,而且那个活人还有几下子。 哈赤儿看摔倒了一个,便朝史燕扑去。史燕比较灵巧,是东躲西藏,与哈赤儿周旋。但毕竟是密室空间有限,没有什么阻挡,还是被哈赤儿捉到了。史燕双脚离地,被哈赤儿掂着肩膀上的衣服提了起来。 史燕挣扎着,双手不断锤向哈赤儿粗壮的胳膊,见没有什么用,又挖又掐,仍不见哈赤儿松手,嘴里叫着:“快放开我,你个混蛋!” 哈赤儿对着火光,看了看史燕,狞笑道:“虽然你这小妮不如青楼里的姑娘,倒也有几分味道,打我打死了那小子,和你好好乐呵乐呵。” 未明听了甚是恼怒,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去救史燕。 史燕见掐打对哈赤儿都不起作用,便趁着哈赤儿不注意,迅速从怀中摸出石灰粉来吗,朝哈赤儿脸上撒去。 由于石灰粉进了哈赤儿的眼睛里,哈赤儿感觉眼睛火辣辣地疼,把史燕往未明的墙上猛地一丢,自己野兽般地哇哇大叫。 史燕往前上跌去,双目紧闭着,耳边一阵风声。 未明见史燕朝着自己旁边飞了起来,想着,若史燕碰到墙,不死也要残废。忙往史燕那边跳去,用身子挡住飞来的史燕。 哈赤儿的力量果然是很大,未明接史燕时,身体感觉一股巨大的撞击力,自己被撞得贴在墙上,然后顺着墙瘫坐在地上。 史燕一开始感觉自己的身子在飞向一个地方,然后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睁开眼睛,发现未明在她身后当着垫子,听到未明发出“哎呦”的声音,忙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未明接着又“哎呦”一声,道:“你说呢,被撞这么狠,能没事吗?” 史燕笑道:“算你有良心,还知道保护我。”在弟子倒在未明怀里,不觉脸上一红,忙起身站了起来。 这时候,哈赤儿听到声音,胡乱着挥舞着双手,朝二人扑来,嘴里喊着:“我杀了你们!” 二人躲了过去,未明问道:“你说外边那地板上的机关是真的吗?” 史燕满是自豪地道:“放心,我标记的,绝对错不了。不信你可以自己试试。” “好!有人会试。”未明说道。然后从怀中,掏出几个铜钱,朝哈赤儿打去。 未明见哈赤儿循着铜钱发射的位置追来,便逐渐将哈赤儿引到外边带石灰标记的地板上。 哈赤儿不但眼睛盲了,此时心智也乱,只循着铜钱发射的未知跑。 未明绕过一个带石灰的板子,只听史燕叫道“危险,快趴下!”便忙趴了下去。 哈赤儿却不顾一切,踩在了带石灰的板子上。 只听“噌”一声,两边墙上露出的孔眼里,射出数不清的短箭。短箭的速度很快,十有八九打在了哈赤儿的身上。哈赤儿登时身亡。 未明听着一阵“嗖嗖”声,只感觉头上一阵阵急风过去,有的短箭离自己不过数寸。待安静了,未明只见哈赤儿口流鲜血,眼睛暴大,看着比活着的时候还要人感到恐怖。对哈赤儿来说,功名富贵都是那过眼云烟;只有死亡才是他永久的归宿。 未明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舒了一口气,想着自己有度过了一个难关。 未明忙跑到戚将军旁边,对他说道:“将军放心,我们马上救你出去。”见戚将军被锁链捆着手脚,又见史燕在旁边站着,想着史燕身上有锋利的匕首,可以通过匕首来隔开戚将军的锁链。为了赶紧救出戚将军,便忙用手去掏史燕怀里的匕首。 史燕见未明的举动大惊失色,忙把未明推开,嘴里喊着:“要死了,要死了。你毛手毛脚干什么?” 见到史燕娇嗔的样子,未明意识到了男女授受不亲,脸也涨得通红,嗫嚅道:“史姑娘,我只是想尽快救出戚将军。”接着有一句:“我……我什么也没摸到。”未明的意思是他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要拿匕首。 史燕一听,朝自己身上看了看,非常气愤,然后重重地踩了未明一脚,道:“你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哎呦!”未明先是抱着脚叫了几声,但见史燕已经装过身去,背对着他,双手抱着肩,满脸不屑地斜向上看着。未明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起来。 戚将军也看呆了,他平日里是个颇有威严的人,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不方便说些什么。但总不能这样僵着,在这里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险,只得干咳了几声。 “戚将军,您见笑了。”未明尴尬地朝戚将军赔礼,然后对史燕道:“史姑娘,我们还是赶紧救人要紧。纵然在下有千般不是,待出去向你赔罪便是了。”说完,便向史燕索要匕首,来割断戚将军的镣铐。 “笨蛋。你用这个什么时候能把镣铐割断。”史燕对着未明满脸是鄙夷之情,走到戚将军身边,从怀中跳出一根铁丝来,对折好,便插进钥匙孔里,手指灵活的晃动几下,只听“可吧”一声,镣铐被打开了。 史燕依次帮戚将军去了镣铐,脸上洋溢着得意之情。 戚将军摔下了镣铐,伴随着“霍当”一声,站了起来。戚将军哈哈大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话说过来,这位小姑娘是秀外慧中,聪明可爱;这位小兄弟也英俊潇洒,有情有义。老夫看你们两个挺般配的,若是用得着老夫,一定给你们做媒人。嚯哈哈哈!”戚将军脱了困,又见到一对有意思的男女,心里非常高兴。 史燕听了,脸红得发热,娇羞道:“将军,你可不要这么说。” 戚将军看了,想着女儿家家总是害羞的,见着史燕虽是害羞,但脸上挂着几丝笑意,便对史燕道:“小姑娘莫要羞,本将军与你做主便是。” 未明听了,内心也是一阵跳动,偷看史燕一眼,发现史燕也在偷看她。二人四目相对,马上又分了去。未明不知如何回答,便默不作声。 第二十三回:虚张声势 戚将军看着两人都流露出奇怪的表情,想着两个年轻人都害羞,不禁哈哈大笑。 史燕低头害羞道:“将军不要笑话了,我只是个流落江湖,一个没爹没娘的小女子,容貌又丑,怎会配的上像东方公子这样的名门侠士?” 未明听了,忙惊道:“史姑娘莫要如此说话,要在下无地自容。我也是个孤儿,从记事的时候都没有见过爹娘,流落江湖日久,幸得师父收留,才有个安身之所。可我入门多日,武功平平,实在有负众望。如今在下前路未知,又怎敢谈婚事,误了姑娘终身。” “既然相互会误了终身,还请将军莫要再提及此事了!”史燕知道了未明的心意,冷冷说道。 “罢了罢了!”戚将军觉得年轻人的心思他看不明白,叹息道:“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当时月亮正在当头,四周是迷雾蒙蒙,映着光,树下透着斑驳的阴影,随风一晃一晃的。未明三人走到一个小路,见前面守着两个人。一人身材圆得似个球,另外一个是头上干干净净的,头发、眉毛和胡子都没有。这两人在白天看倒不怕,但要晚上看到的人都会感到一阵凉意。 这两个人便是昆莫和李三。未明知道这两个人是不好对付的,史燕虽然逃命功夫好,但是不擅长打斗。而戚将军被关了这么久,三餐不继,也没多少力气去拼命,何况也不能让戚将军去拼命。虽然未明可以拼尽全力,与一个敌人周旋一番,或许运气好,可以打败他。但是碰到两个武功都与他差不多,或者武功都比他高强的人,他一点胜算也没有。 何况,敌人并不只有前面这两个,后面又冒出来七八个拿着各色武器的蒙面人将三人前后围住。自己凭着武功,也难全身而退,何况还要带着另外两个需要他照应的人一起逃跑。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未明没有退路,只有拼死一搏,这样死得光彩些。可由于出门太过慌忙,又急着去和史燕救戚将军,身上没有带着刀,也没法使用逍遥刀法与敌人搏命。此时未明多么希望站在他身边的是颇有侠气的秦红殇,而不是娇小瘦弱的史燕;那样的话他至少会有五成的把握杀出去。 “秦红殇!”未明猛然想到这一直要他魂牵梦绕的三个字。想到秦红殇,就会想到霹雳堂,想到霹雳堂,就自然会想到霹雳堂出所产的威力惊人的霹雳火焰弹。而身边的这些敌人,都是知道霹雳火焰弹的威力的,可此刻未明手中却没有霹雳火焰弹。 “你们逃不掉了,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吧。省得我们动手多费事。”昆莫已经发话了,他要凭着人多,先把对方的气势压下去,要不战而让被人屈服。 史燕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好手,自己是不好逃的,吓得紧紧地抱住戚将军的胳膊,浑身瑟瑟发抖。戚将军先是一慌,拍了拍史燕的肩膀,要她不要太紧张,然后劝未明道:“他们只是为了我,等会你们找机会逃跑,别受老夫连累。敌人势大,也难为你们了。” 未明此时却哈哈大笑起来。 史燕看到未明怪异的举动,甚感诧异,颤抖地发着低声道:“你脑子坏了,这时候还要笑。” 戚将军也摸不着头脑,看着未明如此胸有成竹,心想莫非这个青年人身怀绝世武功。 昆莫仗着自己绝对的优势,见未明不惊反喜,心中倒没有底了,忙问道:“你小子死到临头了,还笑什么?” “今日我是要死的。”未明说道:“可我死了有你们这么多人来陪葬,也是死得其所。” “哈哈哈,拉我们陪葬,你的口气忒大了吧。你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昆莫大笑道,但他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生怕未明搞出什么花样来。 “我的武功你们自然是看不上的”未明缓慢说了后面一句:“可我有霹雳火焰弹,你们在灵隐寺可是见过它的威力的。”说着,未明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紧握在手里。聪明人斗智不斗力,有时候人生在世,就要做个好演员,这事关前途生死。此刻,未明强稳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内心,苍白的面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未明手中虽然没有霹雳火焰弹,可那些人却不知道未明手里有没有。 “霹雳火焰弹?”李三向昆莫悄声说道:“莫非是霹雳堂的一种杀器,威力惊人?”李三当时藏在塔中,并没有直接看到霹雳火焰弹的威力,可昆莫却在现场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些当场被炸得血肉横飞的兵士。昆莫浑身抖了起来,不自觉地往后退。站在未明身后的蒙面人在当场也有看到霹雳火焰弹威力的,也都不自觉地往后退,生怕自己落得个像灵隐寺官兵的那种惨像。李三看着昆莫的举动,也跟着往后退。 未明不敢放松,右手紧紧握着,带着史燕和戚将军缓慢往前面挪着,过了昆莫五六步,见敌人不敢逼向前来,便看着后面,要戚将军和史燕疾步快走,自己看着后面的人,满布倒着走。 “休放走他们,小心陈公公要你们的命!”后面出现了一个锦衣卫打扮的人,中等个子偏瘦身材,身穿飞鱼袍,腰别绣春刀,脸被一块紫布蒙着,看不清面容,他的声音很特别,像树叶擦着树干发出的声音一样沙哑,但气势挺足。 昆莫等众人大惊一声“李校尉!” 李校尉道:“你们几个若放跑了这几人,小心回去后,陈公公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时候,死比活着要容易。昆莫知道陈公公阴毒的手段,便豁了出去,强命众人散开,朝未明三人逼了过去。这么多人的生死就要看个人运气了。 未明此时右手已经已经湿了,额头上也汗珠满布,见那些人竟然不要命的往他这里走来,心中一时却没了主意。 史燕忙喊道:“快快,把它扔了,炸死他们!” 昆莫等人,听了这个声音,又住了脚步,犹豫了起来,听到后面“哼”的一声,不得不向前继续走去。 “哈哈哈”,看到未明对他挤眉弄眼,史燕猜到那个霹雳火焰弹是冒牌的,大笑了起来。 “你个丫头又笑什么?”昆莫惊奇地问道,同时停了下来。 “我笑你们几个笨蛋,还不赶紧逃命,竟然傻到还想来捉我们。”史燕想着自己是坑蒙拐骗偷是门门精通,自己怎么就不用下自己的绝学,诈他们一下呢。史燕自信满满地道:“你们动脑筋想想,我们怎么会只有两个人去救戚将军。我们早就和丐帮计划好了,要他们在这里接应我们。时间差不多了,他们马上就会过来。你们还不趁此机会跑,难道还要吃丐帮的苦头不成?” 昆莫听到“丐帮”两个字,肥大的双脚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下,生怕再被打狗棒法打到他的那双脚,毕竟现在脚指头还疼着。 李校尉命令道:“你们几个废物,那女子只是虚张声势,不要被她骗了。赶紧解决了他们几个,好向陈公公交差!” “好你个女骗子,待我好好教训你!”昆莫也忘了霹雳火焰弹了,往前扑了过去。扑到中间,昆莫才想起未明手中有霹雳火焰弹,但见他竟然没有动手,才发现那霹雳火焰弹是假的,想着自己竟然被耍了两次,心中怒火中烧,发誓自己一定要当场击毙那对男女。 这时候,戚将军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甚是洪亮。 未明心中一惊,心里想着那戚将军莫非也是一个武功高手,只是中了东厂那些贼人的奸计,才被捉到,此时他就要一展身手了。不知戚将军会用些什么武功,未明是非常向见识一下的。 昆莫自从吃了丐帮庄孝的苦头后,自己对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吃亏,这次见到戚将军也笑了起来,心中疑窦又起,忙问道:“你又笑什么?” “没什么”戚将军缓缓答道:“只是想笑而已,想你们几个恶贼,竟然如此色厉内荏,看你们害怕的样子,老夫忍不住发笑。不可以吗?哈哈哈。” 未明听了,虽是一开始看到昆莫狼狈地样子感到好笑,但接着便发愁了。对战,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人家拳头硬,自己没实料,嘴再能说,碰到莽撞的,也只有吃亏的份。未明悄声对史燕说道:“待会儿,我发暗器,拖延他们。你赶快带戚将军走!” 戚将军哈哈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老夫又怎么会要你舍身相救,你们放下我,还是想办法逃命去吧。” “戚将军,大事为重。您的性命事关边疆数万百姓的身家性命,我若护得你,就是死在这里也是值得的。只是再也见不到秦……”未明大义凛然地声音逐渐变弱,他常听丐帮义士这么讲,平日又听惯了要做一个侠士就要杀身成仁,或是舍生取义,嘴里也就不自然的说出来了。可遗憾的是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见到秦姑娘了,此时危急时刻,也不便多谈到秦红殇,未明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史燕心想:我可不像你们去生呀死呀的,我是一只燕子,一只活燕子,可不想成为死燕子。便喊道:“丐帮帮主你老人家怎么来了!”说着,还朝着个地方假装看去。 昆莫这次彻底被激怒了,别说是丐帮帮主,就是阎罗王站在他身边,他也要踏过去,李三等其余的蒙面人都跟了上去。 “丐帮帮主,他敢出来,老子拍碎了他。他奶奶的!”昆莫一边骂着,一边奔向未明三人。 史燕见自己的招数不奏效,也没辙了。 “有我在,你们休想伤害戚将军。”未明摸出来怀中最后一把铜钱,运力朝昆莫众人撒去。然后向戚将军道:“将军快走!” 昆莫众人慌得躲了下,但见铜钱没有什么杀伤力,继续扑向未明三人。 昆莫走近,双手推掌向未明打来,未明只得做接掌的姿势,但知道自己与他对掌是绝对要吃亏的,便用足全身的力气,见掌快接到时,忙往旁边跳开了。昆莫一掌猛扑了空,险些跌倒。 未明扑在地上,捡起了几颗石子,运用“满天流星”的手法,发射一颗朝昆莫面门打去。昆莫见石子急速朝自己脸上飞来,忙用手肘挡住石子,手肘上戴着铁护腕,自己是毫发无伤。未明此计是声东击西,接着速发手下两枚剩余的石子,朝昆莫肥大的脚面上打去。昆莫脚上仍然没有防护,且被丐帮打伤的脚还没全好,这下又触发了脚上的裂口,疼得哇哇大叫。 “下次,脚上一定要穿上铁鞋。”未明打趣道。但未明得意的片刻是极其短暂的,李三和剩余的蒙面人围了上来,而未明此刻只有赤手空拳与敌人搏斗了。李三没有拿武器,而那几个蒙面人,却拿着刀、双钩、剑、短戟和双锤等各类武器。 第二十四回:丐帮帮主 未明见众敌逼了过来,光头李三空着双手,走在最前面。 未明与李三过招,由于顾忌着别的蒙着面的敌人趁机暗算,不能全心全意拆解李三的招式,二十招内身上已经中了三拳,且左边袖子也被李三采用抓功扯乱,露出的胳膊上有着四道清晰可见的血痕。 那个锦衣卫打扮的李校尉在后边静静看着,没有动手的意思,或许他武功高强,已经不屑与功夫远不及自己的人动手。 未明一个不小心,胸口上中了李三一脚,倒在地上,起身看到其余的蒙面人也都拿着钢刀、双钩和利剑等武器奔了过来,似乎自己马上就要被乱刀砍死。 胖得如圆球一样的昆莫,此时脚上的痛楚已经减轻了很多。火冒三丈的他,要赶去把未明撕成碎片,已报伤脚之仇。 未明想到,此刻是绝无逃生的可能了,想着在一旁观看的史燕和戚将军也是绝无能力能保自己活命的。未明此刻只得闭眼等死,嘴里大喊着:“戚将军快走!” 未明闭着眼,感到旁一阵猛烈地风吹来,只听到史燕大喊道:“丐帮帮主!”未明心想那史燕竟会故技重施,那些人怎么会在此被她所骗呢。 未明裸露在外的胳膊更能浸着风的寒意,而四道爪印确实让自己感到火辣辣的疼。这个时候,他感到有一双手握住了他的胳膊,那双手比较柔软,正在有一股力量再拉自己起来。 未明睁开眼来,看着拉自己的是一双比较瘦的手,手上还有些小伤疤。 那双手是史燕的,史燕看未明起来了,两人往后退了几步,之后便迅速地把手从他胳膊上拿开。 一个粗壮高大的人站在未明面前,背对着未明,花白的头发散在后面,穿着一身破烂灰衣,下面露着小腿,赤着一双大脚,背后背着个绿色的竹杖。 “这个真的是丐帮帮主?”未明惊异问道。 史燕听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害怕的神色,缩在未明后面。 那个粗壮高大的人就是丐帮帮主柯降龙。 李校尉在后面静静看着,没有任何言语,就像一个雕像一般。 未明看到那伙人都往后退了,想着他们是慑于丐帮帮主的气势,不不自觉地怕了。其实他当时没有看到,丐帮帮主一出来就在空中使用了一招“飞龙在天”举掌向地上打去,用掌力逼退了那些贼人,解了未明之危后方落在地上。 不过,那伙贼人见那人威武雄壮,满面花白的浓须,见他刚才那一招的力道,确实有几分害怕,便站在原地,一时不敢上前。 “你们这伙败类,陷害忠良,危害良民,今儿老叫花子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们!”一个雄壮的声音传了出去,旁边的树叶也被震得颤了几下。 昆莫见那乞丐气势不凡,已经有几分惧怕。尤其是他那双手掌,粗大地出奇,竟然顶得常人两个,而手掌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让看到的人都难以忘记。 昆莫稳了稳心神,想着自己虽然行动是慢了点,但自己一双铁拳,在江湖上是未遇敌手。凡事与他对掌的人,不是被逼退了好远,便是胳膊断折。昆莫仗着自己拥有千钧之力的胳膊叫道:“我听说你们丐帮的‘降龙十八掌’至刚至猛,威力无穷,在下就请教请教!”话音一落,用尽全力,双掌朝柯降龙打去。 昆莫想着,自己明白要讲直接与柯降龙对掌,向他是丐帮的帮主,身份何等的尊贵,定然会接掌,也不怕他躲避让自己扑空。 柯降龙果然没有躲避,左腿往前一迈,双掌往前一推。四掌相交,先是“砰”一声,之后又是“咔吱”一声,想是有人的胳膊断了。 那个胳膊折断的就是昆莫,想他依仗着自己雄浑的掌力弄折了不少人的胳膊,这次他的胳膊也会被弄断。昆莫没有像原先被打着脚一样惨叫,这次是直接晕了过去。 未明是知道昆莫的力气的,自己绝对不敢轻易与他对掌,只能巧妙周旋。当他看到丐帮帮主柯降龙竟然把昆莫打昏过去,而自己却依然不动,不禁暗自惊奇,便全神贯注地看丐帮帮主如何与那些人对招。 李三也冲了上去,想用爪抓柯降龙。柯降龙迅速一招“神龙摆尾”反掌打在李三脸上。李三斜着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口中吐了口鲜血,鲜血里拌着几颗牙齿。 未明本以为那“降龙十八掌”有多么精妙,没料到竟然那样普通,普通的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看了都会使出那样的招式来。定然是丐帮帮主的内力精湛,只是用了些普通的武功就把这些人打发了。只要自己内力够强,换别的招式一样可以把这些人打倒。未明怀疑柯降龙还没有使出“降龙十八掌”。 那些蒙面人见丐帮帮主武功了得,知道不管是谁去和他交手,都只有输没有赢,便一同执着兵器朝柯降龙杀来。 未明看这么多人朝柯降龙杀去,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向前相帮,他知道丐帮帮主武功高强,在世上很难遇到敌手,解决这些人只是举手之劳。他想着丐帮帮主要对付这么些人,寻常的功夫肯定是没办法的,一定会出几招“降龙十八掌”里的招式,自己一定要仔细观看,看看天下有名的掌法,究竟是如何精妙。 柯降龙一个马步姿势,双掌手腕一翻,超那些蒙面人推了出去。也不知道那些蒙面人被什么撞到似得,竟然统统向后面飞身倒去。那些倒在地上蒙面有三个在地上挣扎着扭动,口中吐着鲜血,而其他的几人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未明在后面看着,虽然是十分佩服柯降龙的武功,但是还是没有看出什么精妙的地方来,想着那丐帮帮主是内力深厚,随便一推,就把那些人弄死了。 倒在地上挣扎的三个蒙面人,又有两个人没有动静了,只剩一个还在地上挣扎着,血已经吐了一地。但接着他也不动了,身上插着柄飞刀。 “啪啪啪”三声,李校尉鼓了几下掌,接着笑道:“丐帮帮主,果然名不虚传!” “你连自己人都杀,东厂的人果然是心狠手辣。”柯降龙怒道:“怎样,你也要讨教几招吗?老叫花子乐意的很!” 李校尉听了,哈哈大笑道:“他已经被你的‘降龙十八掌’震得全身经脉尽断,我一刀杀了他,不过是朋友一场,减少他的痛苦罢了。他到了阎王那里,也会感激我的。”从他阴冷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人类所拥有的感情。 未明吃惊的不是李校尉杀了自己人之后轻的轻描淡写,而是惊叹柯降龙果然使用的就是“降龙十八掌”,没想到一门绝世武功,竟然如此平常。想着世人神话他,定然是用他的人内力深厚。倘若一个内力修为极高的人,他不管用什么招式,只要那招式发挥出威力,便会有一种新的绝学诞生。 其实,未明还没有明白,“降龙十八掌”的精髓不在招式,而在于内力的收放与运用。未明在逍遥派休息毕竟只有两年,只是散练着逍遥派的各种武学招式。修炼逍遥派的内功心法,进阶十分微小,不若招式习得多让自己有成就感,因此对这个不是很了解。 李校尉这么沉着冷静,想是一个武功高手,那柯降龙与他对招,不若打那些武功差的人,一定会用几招比较妙的招式,毕竟柯降龙还有几掌没有使用。 到底是未明想错了,李校尉并没有和柯降龙过招。李校尉诡异笑道:“柯帮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次我们东厂只是和你们丐帮随便玩玩,以后你们可要多加小心了。”说完,一闪身就走了。 “丐帮虽是奉陪!”柯降龙凛然喊道,却不去追赶。向戚将军行礼道:“老叫花子有事来迟,要将军受苦了。” 戚将军还礼道:“多谢丐帮忠义之士相助,老夫安然无恙,柯帮主无须自责。”之后,戚将军叹了口气。 柯降龙见了大惊,忙问道:“怎么,将军,还有什么不妥吗?” 戚将军道:“我的两位好兄弟已经……” “人死不能复生,向他们九泉之下知道将军平安无事也是欣慰的。”柯降龙安慰道。 “还有那阉党陈公公通敌叛国的证据已经从我手中丢失了,想要扳倒陈公公又难了。”戚将军摇头叹气。 柯降龙道:“陈公公这人狼子野心,早晚还会露出狐狸尾巴的。那时候我们再对付他。” “也只能如此,到底还是要谢谢你们。还有这两位……”戚将军看向未明与史燕,只看到未明一人,道:“哎,那姑娘呢。” “不是在我身后吗。”未明答道,转身看去,只见史燕已经不在身后了。未明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柯降龙身上,并不知道史燕什么时候走的。 “不必管她了,由她去吧。”柯降龙平静地说道,想是他认识史燕。 未明觉得很惊奇,向柯降龙问道:“前辈,您认识史姑娘吗?” 第二十五回:湖心相约 丐帮帮主柯降龙听到未明想自己问关于史燕的事情,回答道:“这个史燕本是我丐帮大仁分舵中人,不过她好行偷窃之事。一次她被我们捉个正着,依照帮规,要责打五十竹棒。但因我们她是个女子,且没有祸害过穷苦人家,便没有责打她。但为维护丐帮声誉,严正帮规,便将她逐出丐帮,并要她以后不得再提自己是丐帮中人。” 柯降龙接着叹了口气道:“不过她见丐帮遇见了难处,为报丐帮的恩德,还是出手相助。以后史燕与丐帮就再无瓜葛了。” “原来如此。”未明问道:“那么帮主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呢?” 柯降龙道:“戚将军关乎沿海百姓性命,我当亲自护送戚将军到职才好。” 戚将军道:“是的,我要赶紧赶回去。以防倭寇偷袭。” 未明便与柯降龙和戚将军道了别,自己总算松了口气。见天色未亮,不方便去找秦红殇,便想着回明月楼先休息一下,毕竟自己也是非常疲劳了。 明月楼,走廊上挂着灯笼,柜台上点着支蜡烛,一个守夜的店小二正在打着哈哈。他见到未明进来,认得未明是住店的客人,忙满脸堆笑道:“客观,您回来了。您先回房,我给你沏壶茶,打盆热水来。” 未明道了谢,准备上楼。 店小二拉住他道:“您不在时,有个姑娘托我把这封信给您。”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未明。 未明接过信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卯时,西湖湖心亭,与君弹奏一曲,聊表妾意。”未明见字体圆润秀丽,想着是秦红殇已经知道了自己说得是事情,定是想在湖心亭与我相约,也不知道她琴弹得怎么样。未明心里满是与秦红殇相见的画面,高兴地回房里了。 回到房中,准备从怀中取出借师父的秘籍,放在枕头下,不料怎么也摸不着。又仔细摸了一遍,摸出一枚铜钱来,上面写着四个字——燕子通宝。 这枚铜钱是史燕偷过别人的东西后,故意留下的标记,以前她曾在洛阳偷过未明的鹰形金冠,也在未明怀里留着同样的铜钱。 未明见失了那本书,心里是又急又气,怎料想那史燕是贼心不改,还是会偷别人东西。他心里猛然想起:那要自己去湖心亭的信,是不是史燕的,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未明毕竟是乏了,嘱咐送热水的小儿,要他务必在卯时差三刻时叫醒他。之后,床上鼾声大起。 卯时,湖心亭中,四面布满了荷叶。一个身着粉红斗篷的女子正在背对着未明抚琴,琴声悠悠,荡人魂魄。奇异之处还不仅仅是那悦耳的琴声,还有从那女子身上散发的异香。那种异香并不是一种让人沉醉活着发昏的向,而是一种沁人心脾,让人精神的香。 从她身上的香味,未明可以判断出,她既不是史燕,也不是秦红殇。未明感到很疑惑,他回忆了一遍他所遇到的人,对这样的奇女子是没有一点影响的。未明行礼道:“在下东方未明,向姑娘问好,不知姑娘芳名?” 琴音已停,那女子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向未明施了一礼,开口道:“贱妾香儿,见过东方公子。” “香儿?”未明猛然想起怡红院的头牌,确认道:“姑娘是怡红院的香儿姑娘?” “正是贱妾。”香儿回答道。斗篷下面是浅蓝色的稠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她脸上虽然有着几分久经风尘的沧桑,但看起来还是很惊艳,有一种让人难以莫名的亲和感, “不知香儿姑娘找在下何事?”未明问道。 香儿道:“前日你来我那里,我因有事,未能与公子相见,今日得了空闲,特邀公子一叙,并赠公子一曲,略表心意。” 未明听了,眼睁得大大的,问道:“当时,要见姑娘,不是要经过琴棋书画四样考验吗,我好想不曾过得琴关。” “公子已经过了。”香儿答道,面带微笑。 “过了,怎么可能。我根本没有答题。”未明不相信自己过了琴那一关。 香儿道:“公子刚进来时,没有打断我那侍女苏三弹琴。足见公子优雅,是一个有涵养之人。而我第一关,就是以琴来考客人的涵养。一个人的涵养不行,后面再好,也是无用。” 未明想着自己当时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一时不好意思,才没有去打断香儿侍女弹琴,怎料就那么歪打正着,过了那关。生活中总会有些意想不到的灾祸,也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香儿又行了一个礼,道:“香儿曾立下一个规矩,经过四样考验,才肯相见。还望公子原谅香儿托大。” “这个无妨。”未明答道。一个优雅的美女,加上一身让人愉悦的异香,任哪个男人见了也不会介意。 香儿请未明在石桌上坐下,自己便弹了一首曲子。 一曲终了,曲子里满是哀怨,香儿脸上也露出忧愁之色,更让人神往。 未明听了,也听出了曲子的悲凉,便问道:“不知姑娘何事心伤,竟弹出这样的曲子来?” 香儿面带悲色,开口道:“如今皇上宠溺奸佞,打压忠良。一群官员,只知争权夺利,毫无为民之心。武林中人,都好勇斗狠,难见侠义之辈。天下百姓之苦,久矣!”然后忙用手绢擦了下眼睛,转悲为喜道:“贱妾无意间发了几句牢骚,请公子勿怪。” “哎,香儿姑娘。想你一介女流,竟然还想着黎民百姓之苦,真是让人钦佩。” 香儿道:“公子笑话了,就再听贱妾抚琴一曲吧。” 香儿正要拨动琴弦。突然闪来几个脸带骷髅面具之人。 未明见了,当是东厂中人,站起来走在香儿前面道:“我是逍遥谷的东方未明,你们有什么事情就找我。不要为难香儿姑娘。”话音未落,脖子上被点了一下,之后就头晕目眩,人事不知。 待醒来时,东方未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明月楼的床上。旁边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和一把扇子。 那人便是书生,他哈哈笑道:“好你个东方未明,不但没有死,还把戚将军给救出来了。丐帮的兄弟都对你佩服得紧呢。” 未明还感觉有些头晕,想起湖心亭的事情,忙问道:“书生前辈,可曾见到香儿姑娘?” “香儿姑娘?”书生摇了摇头,然后笑道:“怎么,你梦中见到香儿姑娘了。快说说,她长得什么样子。你有没有,哈哈哈。” 一旁沉默的丹青开口说话了:“你由于过度疲劳,晕倒在路上。被好心人见了,恰好知道你住在明月楼,便把你送回来了。我们见东厂的人走了,知道回去已经没有妨碍,便打算回明月楼退房,就见到了你,并从小儿口中知道了你的情况。” 书生笑道:“好了,小兄弟。你别再做梦了。待有机会,我们再带你去全国其他地方的青楼见识见识。定还有比香儿好的。” 未明此时也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见了香儿,要说这是梦,怎么会如此真实。想到秦红殇,便问:“那霹雳堂的秦小姐呢?” 书生道:“她呀,有事回霹雳堂了。你要真心喜欢她。待过些日子,准备些礼物。去霹雳堂总舵见秦老爷子,把他逗高兴了,他就会把女儿许你了。到时候,你可是名利和美色兼收呀。哈哈哈。” 未明红了脸,不再说话。 丹青道:“准备一下吧。再过两个时辰,我们雇的马车就会来了。江南虽美,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该回去了。” 未明囊中羞涩,借了书生些银子,给师父买了些湖笔徽墨,之后同书生和丹青二人乘车离了杭州。 在一阵急雨中,一辆疾驰的马车消失在烟雾中,仅留下两道清晰可见的车痕。 第二卷烟雨江南总结 第二卷烟雨江南总算写完了。首先感谢一直默默支持收藏的朋友,在你们的支持下,我能一直坚持写近两个月。 我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不高的水平加上武侠小说的有限市场就等于扑街。 虽说文章故事不是很吸引人的,但我费心写了,起码第二章我考虑了全局。 这些日子,每日都在构思剧情,然后回家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写小说,很疲惫。 估计有很多奉献点击的朋友,看了一下第一卷,就扭头走了。很正常,第一卷没有考虑网络小说的特点。 这一卷,故事发生的地点在杭州,主要目的是救被阉党囚禁起来的戚将军,顺带会一会江南第一名妓香儿。 其中有一段丐帮和官兵的对战,自以为写得还行。可以一看。 里面也有几个人物,现出来亮亮相,以后还会有他的剧情,当我要继续写的时候。 接下来,我会暂停更新,仔细构思一下全局剧情,顺便改一下前面的章节。 预计时间会有一个月。我会有新的通知。 谢谢各位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