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灵》 第1章 婴灵的故事 第一章 婴灵的故事 1994年冬,一个大雾迷茫的清晨。当大部分人还在家里的席梦丝**做着美梦时,一个二十四、五岁的时髦女青年手里抱着一个很大的报纸包在马路旁的人行道上走着。 报纸包包的严严实实的,外面还用一根细麻绳来回绑了十几圈根本就看不见报纸包里藏着的是什么东西。那女青年把包双手紧紧地横抱着,一摇一晃神色恍惚的走着。 没有人能看的清她在干什么,因为雾实在太大了,比桑拿浴室里的蒸汽还要大的多。女青年就在这个人神不知的情况下把纸包放在了一棵法国梧桐下。虽然没人看见但女青年在放下纸包时还是慌张的朝四周望了,她的眼神是多么的忧郁,憔悴,无奈还有空洞。 女青年放下纸包头也没回掩面奔跑着消失在了茫茫大雾中。 一个多小时后,从浓雾中传来了“刷,刷,刷。”的声音。是一个戴着草帽,穿着橘黄色马甲的人在浓雾边走边弯腰做着什么。原来是一位四十几岁的女清洁工正在扫着人行道上的落叶。 落叶在她超大的竹扫帚的带动下都归拢到了一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山丘。当山丘堆到一定高度是她停在一旁的垃圾车了拿出一把大铁锹,把落叶铲进垃圾车里。 她铁锹插到山丘的最底下,准备把落叶铲起,可她却发现自己铲到的不光只是落叶,落叶没那么重。“难道是谁掉了的公文包。”她高兴的想到。记得上次一起扫地的那个小山东就是这样拣到了一只放有几万元人民币的公文包,结果就带着这些钱回乡做小买卖去了。于是她兴奋的用手拨开堆在上面的落叶。 原来只是一只大大的报纸包,她似乎有点失望,但没有死心预备去解开麻绳看个究竟。麻绳打了死结,怎么解也解不开,她身边又没带剪刀,小刀之类的,没办法就撕报纸吧。她从绳子绕的少的那一头的报纸开始撕,报纸包了很多,她就像剥香蕉皮一样把报纸一层一层的撕,越撕到最后她就越兴奋,“包的那么好难道真有好东西吗?”她心想。 终于报纸包撕出了一个洞,她两眼放光边伸手到纸包里摸边用另一只手去撕剩下的那几层报纸。 摸到了,湿湿地,粘粘的,虽然摸上去很柔滑但是又是冰凉冰凉的有点皱不拉几,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她把伸进去摸的手拿出时报纸包也被完全撕开了。天哪,她惊呆了! 一声恐惧的惊叫划破了清晨宁静的天空,她,那个女清洁工举着两只血红的手飞快奔跑着也消失在了茫茫大雾中。而那只早已撕开的纸包还静静地躺在那堆枯黄的落叶之中。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纸包依然躺在那无人问津。一阵风吹过浓雾被吹淡了许多,太阳透过浓雾也露出了红红的一小圆盘。 “好啊,昨天考试你作弊,等会我到了学校就告诉石老师去。” “别,别去,我下次再也不作弊了还不行吗?大不了,放学后我请你吃巧克立。”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赖,耍赖就是小狗。” 一男一女两个带红领巾穿校服的初中学生有说有笑的在人行道上走着,那个剪着小分头胖呼呼地小男孩,一看就是一个调皮捣蛋鬼。只见他走路都不会好好的走,倒退着走还不说,还要一蹦一跳的不住的斗面前的女孩开心。 背朝前倒退着走,前面有什么东西挡着就看不见了。一蹦一跳的走呢,地面是平是陡也不知道了。女孩也没注意因为她的视线是被男孩挡着的,所以男孩摔跤了。 男孩一脚踩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一个没站稳仰天倒在了地上,头和背后的法国梧桐碰了一下痛的厉害。 女孩看到男孩的狼狈样幸灾乐祸的大笑:“活该,哈哈,活该。” 男孩认为自己是男子汉在女生面前出丑太丢脸了,于是忍着痛硬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起身时一只手又在那个软绵绵的东西上撑了一下。 男孩站起来后拍了拍手,毫不在意的对女孩说到:“只不过是摔了一跤,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孩没有回答,女孩已经吓呆了,她不停的指着男孩的手说:“血,血,你流血了。” 男孩也发现了自己满是鲜血的手,但不是自己的,因为自己没有流血的感觉。难道是地上那堆软绵绵的东西的?男孩转过身去看那堆东西。 “啊~~~~~~~”男孩吓的哭了,女孩也是。两人吓的摊倒在地,动都不敢动。 半小时后。一辆警车呼啸而至,在人行道旁停了下来。四个警察从车里走了下来驱散了围观的人群。两个警察把惊吓过度的小孩抱上了车,一个警察在现场拍了几张照片,最后的一名警察则用一只黑色的塑料口袋把那个血肉模糊,还拖着长长的脐带的死婴装了进去。这个死婴很奇怪,就是眼睛挣的大大的,按道理婴儿出生后是没那么快挣眼的。也许他是在替自己报不平吧,为什么自己一出生还没在这个花花世界里过上一天,就要这样匆匆的离去。 第2章 清洁工的故事 第二章 清洁工的故事 十年后,2004年冬。 “姆妈,我已经跟我小姊妹讲过了,你以后就在这家宾馆里做做吧。” “晓得哉,你还是先去上班吧,我晓得应该做啥格。” 在刚建成开业不久的喜临门大酒店的大堂里,一对母女坐在大堂的沙发上。那个母亲是来这做清洁工的,女儿怕母亲好久没出来工作会把事情搞砸,所以在那千叮咛万嘱咐,其架势就好像自己反倒是母亲一般。 “你就是朱春妹吧”一个穿着宾馆服务员浅绿色制服和朱春妹年纪相仿也是五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 朱春妹的女儿和朱春妹一起站了起来,朱春妹的女儿微笑着对那女的说:“你就是张师傅吧。” “是呀,是钱经理喊我来接你妈。”张师傅微笑应答道。 “那么好格,姆妈你就跟张师傅去吧,张师傅啊,以后我姆妈就要拜托你多多照应了。” 朱春妹的女儿说完这话后就走出了喜临门大酒店,朱春妹则跟着张师傅来到了酒店后面的员工更衣室。张师傅给了朱春妹一身新制服和两把钥匙,指着最靠门口的一扇更衣柜门道:“朱师傅,以后这只箱子就是你的了,等会你拿换下来的衣服和身上带的东西都放进去好了。”朱春妹听后答应了一声并说了些感谢张师傅的话。张师傅在把该关照的事情都告诉朱春妹后就出去忙自己的去了。于是朱春妹打开制服外的塑料包装取出制服换到了身上,打开箱子把身上的羽绒服羽绒裤都塞进了箱子里。在关上箱子门时朱春妹赫然看见箱子左上角白底红字的编号“101”,这是第一只箱子,朱春妹觉得自己能拿到第一只箱子心里很高兴。 等朱春妹锁好箱子一切都弄妥当后,她就关了更衣室的灯走出了更衣室。在她锁好更衣室的大门准备走时更衣室里突然传来了“沙,沙,沙。”的纸头摩擦声。她想应该不是人为的因为自己是看清更衣室里没人才关灯关门的,大概是老鼠吧。她不禁摇头嘀咕到:“真是的,这么好的宾馆里也会有老鼠。” 晚上七点多钟,忙碌了一天的宾馆清洁工已经差不多都回家了。朱春妹是第一天来上班,为了在上司和同事面前表现出自己做事卖力认真所以她在同事们都换好衣服回家后她才来到更衣室换衣服。 她刚要进更衣室换衣服时突然想到早上在更衣室外听到的沙沙声。朱春妹敢肯定那一定是老鼠搞的鬼,于是她就到杂务间里拿了几只老鼠夹,又到厨房讨了几块碎面包块插在上面准备放在更衣室里抓老鼠。 她就拿着这几只老鼠夹又回到了更衣室门口。这时“沙,沙,沙。”纸头摩擦的声音又出现了。 “你现在就响个够吧,看你明天还响不响的起来。”朱春妹边自言自语边打开了更衣室的大门。 当她打开更衣室的大门时她惊呆了,地上到处都是碎报纸屑。 “谁这样无聊把报纸撕的满地都是”朱春妹心想,可想又有什么用呢?人都走光了,找谁去,只有自己来收拾了。 朱春妹把老鼠夹放在了一边,就蹲在地上开始收拾起报纸来。她一手拿着只纸篓,一手在地上拣,从门口一直拣到最里面。在她拣完最里面的最后一张碎报纸直起身来的时候她看见更衣室的地上又已是一地报纸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朱春妹又愣住了,难道有人在搞鬼,在恶作剧?那也不用做的那么缺德吧。 朱春妹想看看恶作剧的人到底是谁,于是就拎着纸篓来到了走廊里。这是员工专用区域的走廊,到了晚上大部分员工都下班后走廊上就很少,除非要到十点钟中夜班接替的时间。所以现在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朱春妹在走廊上走了一大圈也没见一人,这不禁使朱春妹的心理开始发毛。 朱春妹在昏暗的走廊里往回走着,随着走廊里吹到她身上的阵阵穿堂冷风,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个都冒了出来,她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早晨,那个大雾弥漫让人犹如身处噩梦之中的早晨。不过现在不是早晨,是晚上,但是气氛却又如此的接近。 难道真是鬼上身?在这个空空如也的走廊上朱春妹越想越害怕,她再也顾不上去找罪魁祸首了,因为说不定那就是鬼干的。她想回家,什么都不管马上回家。她拼命往更衣室跑去,但不知为什么走廊突然变的好长好长,她每跨出的一大步就好像只是挪了小半只脚,跑的好慢。她已经没心思去研究自己跑的慢的原因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加快再加快,虽然这样的效果不是很明显。 等朱春妹跑到更衣室门口时,她已经是汗流浃背,脸色通红,气喘吁吁累的不成样子了。她定了定神预备放下纸篓去更衣柜里拿替换衣服,可在她扭头去看手上的纸篓时发现纸篓里的碎报纸已经撒了一走廊。更奇怪的是地上的那些碎报纸张张都在融化,像雪般的融化。和雪不一样的是碎报纸融化后变成的不是水,而是血,满地的鲜血。 朱春妹手中那只纸篓里剩于的碎报纸也一样,都化成了血,顺着纸篓上的那些大洞一滴一滴的往更衣室门口浅蓝色的瓷砖上滴着。朱春妹吓的大叫,手一松滴血的纸篓滚出了老远。朱春妹看着眼前的一切惊恐的倒退着,进了更衣室后一屁股坐在了靠墙的休闲椅上,浑身簌簌发抖。 但怪事并没因此结束,更衣室地面上的碎报纸不知何时都变成了带血的梧桐树叶,沙沙的纸头摩擦声再次在朱春妹的耳边响起,且由远及近。朱春妹更恐慌了,她想夺门而出却发现门已被锁死。 更衣室里的日光灯忽明忽暗,伴随着沙沙的纸头摩擦声一个如婴儿哭泣的声音也渐渐响了起来“呜哇~~~~~~~呜哇~~~~~~~” 是更衣柜里发出的,朱春妹可以听见那声音就是自己那只101更衣柜里的,这怎么可能自己的更衣柜里怎么会有婴儿。她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因为此时她的更衣柜下面的门缝中正有好多血在往外流。她吓呆了,一颗心扑通、扑通就快跳出咽喉了。 突然,朱春妹听见她的更衣柜发出“咯哒”,是锁打开的声音。门慢慢的自动打开了,更衣柜里黑漆漆地犹如一个黑洞,好像要把万事万物都吸进去一样。 “啊~~~~~~~~”一声惨烈惊恐的叫声震动了整个昏暗的员工区域,但没人听见因为那里空无一人… … 第3章 一男一女的故事 第三章 一男一女的故事 第二天 “欢迎光临”喜临门大酒店的迎宾先生朝自动旋转门里进来的三个人深深地鞠了一个恭微笑着说道。 进来的三人是一对年轻夫妇和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打扮都挺时尚,挺休闲的。不过那个中年妇女见那对年轻夫妇来宾馆住似乎不是很高兴,说道:“难得回家一次,在家里住住多好啊,家里又不是没地方给你们住。” “哎呀,妈妈,你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吗,就是因为我们难得回来住,过两天就走的所以才不想给家里添麻烦的嘛。在这里多好啊,什么事都有别人来做,也剩的你和爸爸操心啦。”女青年回身拉着母亲的手劝说道。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女青年的母亲听后摇头责怪起自己女儿来。 在女青年和自己母亲正你来我往各持己见争论不休时,女青年的丈夫已在服务柜台定好了房间,看看自己妻子还没过来就叫道“顾思淇,我已经定好房间了快过来吧。” 顾思淇听见自己丈夫在叫了于是边催促自己母亲一起走边对自己丈夫那边叫道:“袁辰,你在前面先走好了,我和我妈就跟在你后面。” 三人在一楼客房部的走廊里走了好久就是没找到那间房间,顾思淇有点不耐烦了就问袁辰道:“袁辰,你定的房间是几号啊,你怎么会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啊。” 袁辰似乎也有点心急里,又重新拿起手里的房卡看了看说道:“101号房,没错啊。” 顾思淇的母亲看着这两个小年轻人连个房间都找不到,就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再想想,是不是走漏什么地方了,刚刚路过二楼楼梯时楼梯旁边不是有个向下的斜坡… …” 顾思淇的母亲一语惊醒梦中人,顾思淇也有点想了起来就插嘴道;“对了,那边我是看到有一小段走廊的。” 果然三人找到了那个走廊,走廊比上面的短了很多,走廊上只有一间房间,就是走廊底的101号房间 。顾思淇的母亲看见自己的女儿女婿要住这样偏僻的房间不禁又开始唠叨起来。不过她的女儿女婿可不这么看,反倒觉得这比其他房间要宁静舒适的多。 顾思淇的母亲看看说不过那两个年轻人于是在那个房间里坐了一下就起身回家了,临走前还嘱咐他们晚上别忘了回家吃饭 。 两个年轻人也没在房间里呆多久,就整了整衣服准备出去参加同学聚会去了。 在袁辰拔掉房卡准备关门的时候顾思淇突然发现房间某个阴暗角落有一双鲜红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吓的急忙抓着袁辰的胳膊大叫:“啊~~~~~~鬼。” 袁辰素知顾思淇很胆小,而且自从十年前遇见了那个死婴后始终心有余悸,就安慰她道:“那有鬼啊,别自己吓自己了,好了好了有我陪你呢,别怕。”说着就搂着顾思淇走了出去。 晚上,在顾思淇的父母家吃过晚饭的袁辰和顾思淇回到饭店的客房中。累的半死的顾思淇早已忘了上午看见的东西,一进房间倒头就躺在了**。袁辰呢则是在卫生间里放好了洗澡水,回到床前拍了拍半睡半醒着的顾思淇道:“喂,顾思淇别睡了,先去洗澡去,洗了澡再睡。” 顾思淇衣服不脱,澡不洗就这么躺在**确实不是感到很舒服,于是就懒洋洋的爬了起来进了卫生间。 袁辰看顾思淇进了卫生间后自己就坐在了**,打开电视看起球赛来。 “嘶,嘶,嘶。”正当袁辰看球赛看到兴头上时一种与室内应有的声音极为不符的撕纸头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这声音是从哪传来的,袁辰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声源。难道是从门外传进来的?袁辰心想“一定是服务员在干什么事”于是就出了房门想去警告那服务员做事时把声音放小点。可昏暗的走廊上哪看的到一个人影,袁辰走到头都没看见。 袁辰看看人影全无而那声音又消失了就回身往回走。他没走几步突然感觉右脚踢到了一样什么东西。在他低头看时,发现竟是一卷报纸,一大卷用细麻绳捆的结结实实的1994年的报纸。 袁辰很奇怪为什么十年前的报纸会掉在这里,他想打开报纸看个究竟,就伸手去解报纸外的麻绳。 就在袁辰解麻绳时报纸的中间开始融化了,融化成了一个红通通的血洞。袁辰没注意,他在全神贯注的解麻绳。渐渐地一只沾满鲜血的小手从那个血洞中伸了出来,慢慢地,慢慢地朝袁辰脸上伸了过去… … “呜哇~~~~~~”一声婴儿的哭叫声传进了卫生间,把洗完澡正在穿衣服的顾思淇吓了一大跳.她穿好衣服打开卫生间的门,只见一个人直直的站在门口,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但当发现那人是袁辰时,顾思淇拍拍胸口定了定神,责怪道:”袁辰你怎么哪不好站,要站这啊,真是把我快吓死了.” 袁辰没有说话,没有动,只是直愣愣地盯着顾思淇.他的眼睛好空洞,好冷,看的顾思淇不禁打了个冷战. “喂,我说袁辰你不去洗澡像傻子似的站在这,干吗.”顾思淇看袁辰还是一动不动就伸出双手抓住袁辰的左臂要把他拖进卫生间.就在顾思淇脸朝前方,一个劲要把袁辰拖进卫生间时,顾思淇只听见”嘶~~~~~~”的一声及响的纸头撕破的声音,接着她又感到手里的分量突然轻了好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回过头去看. 天哪,太可怕了.顾思淇看见自己拉着的那只胳膊已经整条被她从袁辰的身上撕了下来,断口处血如喷泉不停往外涌着.还有袁辰的那张脸,脸上的每块肉都在不停上下起伏,然后往头骨里萎缩着,包括眼睛,鼻子,嘴巴还有… … “啊~~~~~~”又是那惨烈惊恐的叫声再次在喜临门大酒店里响了起来… … 第4章 警察的故事 第四章 警察的故事 第三天 早晨,喜临门大酒店的门口停满了警车,酒店内的客人与工作人员已大部分被遣散离开了酒店. 在酒店一楼的101号房内几个警察正在忙碌工作着.拍照的拍照,验尸的验尸,勘察现场的勘察现场. 一个四十多岁看上去相当老成稳重的男警察走了进来,那些忙碌的警察看见后纷纷站起身行了个礼喊道:”黄队长好.” 黄锦明挥了挥手示意要他们继续工作,自己直径向地上的两具死尸走了过来. 正在验尸的一个女法医看到黄锦明朝自己走来又站起身叫了一声:“大队长。” 黄锦明应了一声问道:“小郭啊,你现在的检验结果怎样”他边问边弯腰去掀开地上两具死尸身上盖着的白布查看死因。 小郭则在黄锦明旁边解释道:“一男一女两名死者均为二十四、五岁年纪,可以确定是夫妻关系。死亡时间初步断定是昨天晚上十点左右。男受害人脸部及额头骨骼均呈粉碎性骨折,额头的一些头骨碎片还陷入大脑,这因该是男受害人致死的原因,显然是受重物连续撞击所制。另有一只左臂显然是受了强大的外力拉扯作用,从肩胛骨与上臂的关节处整条脱离。你看就在这。” 黄锦明顺着小郭所指的地方一一看过来,果然如她所说,死者死亡的惨烈程度真是让做了8年刑侦大队大队长的黄锦明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特别是男受害人那张烂的已看不出一点本来面目的脸,凶手的行凶手法真是太残忍了。 黄锦明看小郭说了男受害人后没再说下去,就问道:“那么那个女的呢?” “女受害人是在男受害人被害没多久,发现男受害人后惊吓过度而死的。”小郭接着说道。 黄锦明看了看女受害人那双瞪的大大的,充满了无限恐惧的眼睛,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回头问跟随在身边的年轻警察道:“小常,死者的家属你有没有通知了。” 小常道:“我已经和受害人的家人联系过了,女受害人的家人是本地人… …” 就在黄锦明和手下讨论如何处理死者家属的事时一个警察气喘吁吁的跑进了101号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黄队长,不,不好了,在员工更衣室的衣柜里又发现一具死尸。” “什么!有是一具!”黄锦明震惊的愣了一下说道:“快,快带我去。” 果然在员工更衣室的衣柜中又竖着一具,是一具五十多岁的妇女的尸体,死状比客房中那具男青年的还要惨,因为她完全就是一具干尸,身上的血液,其他水份以及脂肪都被抽干了,身体发黄发灰,恐慌的眼睛在干瘪的躯壳内显得特大,嘴也大大的张着,十分恶心。更衣柜四周剩余的空间塞满了巴掌大的梧桐树叶,更显得诡异无比。 发现尸体的是来寻找受害人的,受害人的女儿,现在已是哭的气不成声,浑身簌簌发抖,被几个女警察劝了好久才把她带出去。 黄锦明看了一眼死尸就不忍再看,手不自觉的去掩上那扇更衣柜的柜门,就在这时更衣柜门上鲜红的编号吸引了黄锦明。 “101,怎么又是101?”黄锦明一边想一边走出了员工更衣室。他怎么也想不通这“101”和杀人案到底有什么关联?凶手杀人的用意何在?杀人的凶器又是什么… …案件的疑点太多,手上的证据材料又太少了。他绞尽脑汁努力想着却怎么也想不出一点头绪。 黄锦明走走想想不知不觉走到了宾馆后园的一处酒吧前。他看到自己想问题想的太投入不知不觉走出了宾馆大楼,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就往宾馆里走。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酒吧里“呜哇”传出一声很响亮的婴儿哭声。 酒吧里怎么会有婴儿哭声,黄锦明觉的很奇怪于是走进了酒吧。酒吧在早上都是不营业的,更何况宾馆里死了人员工和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因此现在酒吧里是空无一人。 黄锦明进去后打开了灯,酒吧的灯一般都是很昏暗的,所以即便打开也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些东西。不过这对黄锦明来说已足够,他已看见不远的一张餐桌上一个小小的黑影正在手舞足蹈的乱动。他小心翼翼的走进那张餐桌,看见一个赤身**的小女婴独自躺在那里拍手拍脚的玩着。黄锦明发现是个女婴后松了一口气对着那个女婴说道:“小家伙,你爹爹妈妈把你忘记在这里拉。” 女婴不知有没有听懂黄锦明的话,在黄锦明说完话后她竟朝黄锦明眯眼裂嘴的一笑,这一笑好可爱逗的黄锦明也跟着笑了起来。可一个小女婴就这样呆在一个昏暗阴冷,无人问津的酒吧里总不是办法。于是他脱下自己的警服包裹在女婴身上,预备带女婴回宾馆大楼找找她的父母在不在那。 黄锦明抱起女婴,四周张望了一下就踏步向酒吧门口走去。就在他走的当口一根血淋淋细细长长犹如蛇一般的东西从包裹女婴的那件黑色警服里钻了出来,蜿蜒曲折像藤蔓般攀爬上黄锦明的胸口。那东西攀爬的很快,动静又很小,黄锦明根本就没注意到,他注意的还是怎样抱着女婴走出酒吧。但当他注意到这一危险时为时已经太晚了,那东西已经死缠住了他的脖子,鲜血淋漓原来是婴儿的脐带,此时的黄锦明已被脐带缠的快断气了,在他死前最后看到的东西就是那女婴漠然,空洞,诡异的红眼睛… … “啊~~~~~~”第三声惨叫再次在喜临门大酒店响起。 第5章 母亲的故事完结篇 第五章 母亲的故事(完结篇) 晚上 喜临门大酒店的负责人李经理和两个同事焦急的站在酒店门外等着。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轿车开了过来,三人急忙迎了上去。车里下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米黄色职业装长的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女人。 李经理看见那女人下车高兴的说道:“太好了,董事长,您终于从美国回来了。” 那女的叫鲁雪萍是美国总公司的老总,喜临门大酒店是其下属公司,现在酒店里出了命案,鲁雪萍也只得从美国赶了回来。 “李经理,现在事情怎样了。”鲁雪萍一下车就急忙问道。 “刚刚在后面的酒吧里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李经理深感难辞其咎低头答道。 “什么!又是一具!这,这酒店里到底还有几具你们数清了没有。”鲁雪萍听见李经理的话后气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那具尸体是早上过来查案的刑侦大队的大队长黄锦明的,他是被一条细麻绳勒死的。”李经理辩解似的说道。 鲁雪萍听了这话后愣了好一会儿,接着就是天哪,我的上帝的叫个不停,边叫边向酒店大门走去。 李经理看见董事长要进去,急忙拦在鲁雪萍前面道:“董事长,你不能进去,里面有鬼。” “鬼”鲁雪萍听见这话更气了,心想这个李经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处理不好这事还不让我去,更要扯谎说什么里面有鬼。鲁雪萍生性就是一个及要强的人,别人不让做或做不好的事她就偏偏要做给他看。于是二话没说就闯了进去,李经理拦也拦不住。 在喜临门大酒店的大厅内,光线昏暗,现在在那里最亮最耀眼只有大厅中间的一个祭台,是用值班经理的值班桌上面铺块黄布做成的。台子上供着鸡鸭鱼肉,水果猪头,还放着香炉和一对特大号的红烛,烟蕴缭绕,烛光摇摆更给这个空空荡荡的大厅增添了几许恐怖气氛。 鲁雪萍刚一踏进大厅时也被这里的气氛所感染不禁打了个冷颤,接着她就看到一个身穿黄色道袍,手持木剑,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念念有词的在祭台前游走着。这还了得,对本已心烦意乱,不信鬼神的鲁雪萍来说那不是火上浇油吗?鲁雪萍指着那人转身斥问手下道:“这家伙是谁请来的啊?难道你们还嫌现在不够乱吗?” “董事长,那位是我专从茅山请来的天师,我是想既然警察现在都束手无策了,也许请个天师来做场法可能会有点用。”一名手下走到鲁雪萍面前解释道。 “茅山道士,哼,你们可真会请啊… …”就在鲁雪萍越听越气,准备发威的时后那个天师停下手中的事朝她走了过来。 “无量寿佛,女施主少安毋躁,贫道并非那些骗人钱财的江湖术士,贫道来此只为除妖,超度亡灵。”天师右手的食指中指竖起置于脸前朝鲁雪萍行了个礼说道。 鲁雪萍并没有因那人的礼貌举动而平息怒火,而对那人道:“什么鬼啊,妖啊的,我看现在装神弄鬼的人应该是你吧。” 天师听了这话后,依然平静的答道:“女施主看来对贫道很有成见啊,不过贫道想让女施主知道的是,此地发生的一切事情皆因女施主而起啊。” “哼,我?你真会扯啊!接下来你是不是该说我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啦。”鲁雪萍看那人越说越离谱就冷笑了一声说道。 “哎,十年前大雾天的那棵梧桐树下,女施主到底做了何事,因该还不会忘吧。”天师摇了摇头说道。 “十年前!”鲁雪萍听那人说完这话后真的惊住了,那件事明明是只有自己一人知道的秘密,是她的心病隐痛,可那人怎么的知道的?难道那人真有法力吗? 天师看鲁雪萍愣愣的站在那不再反驳自己,于是转身又向祭台走去,边走边平淡缓慢的说道:“女施主啊,婴灵作祟,一切皆有你而起,一切亦应由你而终啊.” 鲁雪萍没有再回答,她的思绪早已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大雾弥漫的早晨. “你这个扫帚星,丧门星怎么不一起去死啊,还回来干什么?” “就是啊,是你害的我哥哥被车撞死的,你还有脸回来,你快滚远一点,不许你再跨进我们家半步,还有你肚子里的那个孽种,还没出生就把自己父亲都克死了,滚,快滚… …” “孽种,哼,孽种”鲁雪萍躺在妇保医院产房的手术台上,满脑子想的全都是自己丈夫为就自己被车撞死情景以及后来婆婆和小姨冷酷无情的把自己赶出家门时的情景.她现在已经是心灰意冷,对往后的生活已失去了信心. “我说你不能这样啊,这样你和孩子都会死的啊.”接生的医生看见鲁雪萍动都不动,好象更本就不想把孩子生下来,就着急的说道. 鲁雪萍的确不想生了,她只想这样涨死在这里一了百了,可无奈的是现在她的肚子却痛涨的不行,她不想活那个孩子想,孩子的顽强生命力已经冲破了她必死的决心. “啊~~~~~~”鲁雪萍终于叫了出来. “使劲,使劲,加油.”接生的医生和护士在一旁不停的的叫着,叫的比他们自己生小孩还卖力. 鲁雪萍刚刚那一叫过后也一发不可收拾,拼命的哭叫着把自己承受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都在现在发泄了出来. “好,再用点力,好,孩子出来了.”医生边说边从鲁雪萍的下面拉出一个鲜血淋淋的小孩:”太好了,是个女孩,你瞧多漂亮,多像你啊.”医生把小孩抱到鲁雪萍面前道. 孩子一出来鲁雪萍顿感轻松了许多,看见医生把一个从自己体内诞生的小生命带到自己面前,她脸上不禁也微微泛起了笑容.但这笑容很快就变成了愁容,在医生抱着婴儿去洗澡量体重时,她又想到了绝望的未来,她不能就这样带着这孩子过完下半被子,更何况是个连公婆家都不肯认的孩子,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几个护士把鲁雪萍推回了原来的病房,抬回了病**.在护士们准备离开病房时鲁雪萍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要见我的孩子” “你还是先歇歇养养身体吧,等你身体好你和孩子见面的时间长着呢.”一个护士回过身说道. “不,我不要以后,我要现在,我现在就要见!”鲁雪萍看护士不理自己的话激动的坐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叫. 护士怕鲁雪萍这样激动过度会出事,所以答应了出去把小孩抱了过来. 鲁雪萍把医生护士都赶走后一个人抱着孩子,呆呆地看着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间她取过背后的枕头把孩子那张小脸压的严严实实,孩子在挣扎,手舞足蹈的在寻求生存的机会,可是没有,她太小出生才不到一个小时,根本就没有一点抵抗能力,只有死. 鲁雪萍在哭,她的泪已经哭湿了大半个枕头,可她不能松手,因为这孩子生的太不是时候了.渐渐地孩子的手脚都垂了下来一动都不动了,鲁雪萍才慢慢的把枕头挪了开来. 枕头已经完全挪开,下面出现的是孩子紫青的脸眼睛瞪的好大,血红血红的.天那这样小的孩子怎么会睁眼,已经把什么都豁出去了的鲁雪萍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咚,咚,咚”被鲁雪萍锁上的病房门响了起来,是医生在外面敲门了.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现在该怎么办.鲁雪萍开始慌了起来,她四周张望着,突然她看见了床边矮柜上厚厚的报纸和水果篮旁那长长的一条细麻绳,她急忙拿了过来把小孩的尸体包在了报纸里,层层包裹,包的不能再包为止. 在鲁雪萍把尸体包裹包扎好的同时门外的动静更大了.是撞门的声音,鲁雪萍听了出来.她赶紧拖着虚弱疲惫的身躯硬撑着下了床,穿好了衣服包着那个纸报从身旁的窗户跳了出去… … “孽障,还不快快给我滚回地府”天师的一声叫呵把鲁雪萍震醒了过来.鲁雪萍只见现在大厅里只剩下那道士和自己两人了. 天师右手持着的木剑剑尖上粘了一道符,他就拿着剑指着地上念念有词道:”急急如律令,孽障受我一剑.”接着他挥剑向地上戳了过去,可就在这时他只觉头上一样硬物重重的砸了一下,他回头看时只见鲁雪萍就在自己背后,手上则举着一只很大的玻璃烟灰缸,烟灰缸上已粘满了鲜血. 天师倒下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结果死在了人的手上,而不是鬼,做梦也不会想到. 鲁雪萍冷冷地看着天师倒在了地上,然后她扔掉了烟灰缸,弯下腰抱起了地上的婴灵.婴灵在哭,哭的好伤心.鲁雪萍漠然的看了看婴灵抬头说道:”别哭了,孩子,妈妈现在就带你一起走,妈妈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也再不会让你受欺负.” 鲁雪萍说着就抱着婴灵向服务台后面的走廊走去,穿过弯弯曲曲幽暗的走廊来到来到后园,走过花园,走进池塘,渐渐地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下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