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可别吓唬我》
第1章 吓唬人就能兑换医术的系统！
“能感觉到屁股吗？”
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急诊科，一名年轻的大夫正朝着一个刚被救护车送过来的中年男子询问道。
“能！”
看着脸上没有痛苦表情的病人，莫心寒问道：“腰不疼吗？”
“医生，我感觉不到疼，就是腿有点麻麻的，抬不起来，也动不了……”
这时，一名跟车来的中年妇女开口询问道：“医生，我爱人他是什么情况？”
莫心寒正要回答，脑海中却是突然想起了一道声音。
【叮，发现一名专属病人，张铁山，男，55岁，状态：重伤，第二腰椎、第三腰椎脊髓损伤，建议兑换手术：脊髓解压手术】
【叮，从其家属李秀珍身上获得的能量值将变更为10倍，时间期限为手术结束！】
【专属病人：系统通过预判得出病人当前所患有的疾病没有空闲的医生可以处理，如果不接受宿主的救治，病况会发生不可逆的恶化。】
【是否接受当前专属病人，开启专属病人模式？】
【注：接受专属病人后，病人所需要的救治医术兑换价格减半。】
【注：手术失败系统将会逃逸！】
接受！
莫心寒没有一丝犹豫的选择了接受，作为医者，救人永远是第一位，他不仅没担心，反倒有些兴奋。
这可是重症患者啊！
获得最强医生系统已经两天了，遭遇的病人基本都是小磕小碰，根本触发不了专属病人这种模式，让他有一种拿了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什么情况还不能确定，先送去检查吧，做个CT跟X线！”让护士推着病人离开之后，莫心寒看着眼前有些焦急的家属，心里暗暗思忖着，该如何能够最大化获得能量值。
两天前，莫心寒获得了一个医嘱周到就能够获得能量值，并且使用能量值兑换医术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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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嘱周到：可通过病人及其家属的害怕、担心、恐惧、绝望等情绪收获能量值！】
【能量值可用于兑换医术！】
为了获得能量值，莫心寒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蜕变成了一个医嘱非常周到的医生。
可惜，结果却不如人意，在急诊室接待的都是普通病历，他总不能面对一些仅需要清创缝合的病人说什么你要死了之类的话。
所以，每一次只能收获几点能量值，想要攒够一门医术兑换的能量值，还差了非常多。
但现在不一样了，张铁山由系统检测出是脊髓损伤，这个症状非常严重，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获取能量值。
而且，这一次竟然激活了专属病人模式，能够从其家属李秀珍身上获得10倍能量值加成！
“医生，您说我爱人他有可能是什么情况？会不会骨折了？”李秀珍没发现莫心寒的异样，有些担心的问道。
莫心寒沉吟了两秒，开口道：“看病人的精神状态还挺不错，正常应该只是磕碰伤，但现在他一感觉不到腰疼，二感觉不到下肢，问题就有些严重了……”
“啊？医生，那我爱人他有可能是什么状况？”李秀珍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莫心寒轻咳了一声，面色凝重道：“腰部不疼，却动不了，还感觉不到下肢，有可能伤到脊髓了，这个是比较麻烦的，有一定的概率瘫痪，还有极小的概率死亡……”
【叮，来自病人张铁山家属李秀珍的担心＋99（能量值）】
“医生，有没有可能只是骨折了？”李秀珍忐忑地问道。
莫心寒摇了摇头，道：“只是骨折的话，他的神经传导是没问题的，但现在，他感觉到腿麻动不了，说明神经传导有问题了，伤到脊髓的可能性很大！”
【叮，来自病人张铁山家属李秀珍的害怕＋99】
看着面前眼看着要崩溃的病人家属，莫心寒摸了摸鼻子，安慰道：“现在还都说不好，具体要等检查结果出来，你也别太担心……”
【叮，来自病人张铁山家属李秀珍的担心＋199】
“麻烦你了，医生！”李秀珍道谢了一声，就慌忙的掏出手机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莫心寒点了点头，一边朝检查科走去，一边查看着系统给出的半价兑换列表。
【中级脊髓解压手术：500能量值（半价）】
【高级脊髓解压手术：1000能量值（半价）】
而现在，莫心寒已经有560点能量值，足够兑换中级脊柱解压手术，不过，他却是没有急着动手兑换。
在半价状态下，明显兑换越高级的越划算，而且救治病人的时候把握也越大。
……
另一边，李秀珍已经通过手机拨通了一个备注为‘苗苗’的电话。
“小姑？”听筒中传来了一道悦耳的女声。
“苗苗，我在你们医院呢，你姑父出车祸了，情况比较严重，你过来看看吧！”
“啊？车祸？”电话另一边楞了一下，紧接着追问道：“你们现在到医院了？在哪里？！！”
“到了，我们刚到检查科，你姑父被推去做检查了……”
“小姑，你别急，我马上到！”
电话挂断没多久，一个身材高挑，长相秀丽，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赶到了检查科门口。
“苗苗，你来了！！”李秀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上前迎了两步，一把抓住年轻女医生的手。
“小姑，我姑父还没出来吗？”女医生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将李秀珍搀扶住。
“没，刚做了X线，现在是CT，苗苗，我刚刚问医生了，说有可能是伤到脊髓了，严重了会瘫痪，是真的假的？”李秀珍有些担忧地问道。
“具体怎么回事，你给我说一说，我姑父他是怎么碰的，碰了之后的状况是怎样的？”女医生面色有些凝重，伤到脊髓可不是小事情。
“你姑父的一个舅舅放羊被羊顶住院了，我跟你姑父开车过去看，在国道上有一个龟速车一直压我们……”
说道这里，李秀珍脸上有些尴尬，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姑父就在弯道超它，还没超过去，迎面就来了一辆面包车，你姑父猛地朝右打方向，没躲过，被面包车撞到了……”
第2章 我要回家喂鱼！
“医生，我应该没啥大问题吧，我感觉还挺好，也不疼，也没出血，就是腿好像动不了，应该是撞得没缓过劲来……”
病床上，患者张铁山心态良好，对于自己的情况不以为意，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睡两天就能好，笑呵呵道：“要不开两幅膏药，我回家躺着去？”
莫心寒瞥了他一眼，忍住了告诉他真相的冲动，平静道：“具体还要再研究，你先别乱动，再趟一会……”
说完，他给一旁的另一位主治医师刘浩强使了个眼神，带着X线片子和CT报告走到了病人听不到的位置。
“他这个应该只是腰椎骨折吧？”刘浩强有些疑惑，不懂这种情况为何要回避病人。
“没这么简单！”莫心寒摇了摇头，X线跟CT分别是二维、三维成像，这一次拍出来的效果却不好，没有真正表现出来脊髓损伤的情况，反倒看起来像是普通的骨折。
他有系统提醒，自然知道病人的真实情况很严重。
莫心寒指着CT片子中的一段异位脊骨道：“你看这里，有明显凸出，椎间盘间隙宽度略微狭窄……”
“有吗？”刘浩强凑近了几分，打量了片刻后，又拿起X线对照了起来，半晌才道：“应该没压迫到脊髓，倒像是L2骨折……”
莫心寒自然不会告知系统的存在，沉吟了两秒，开口道：“保险一点，做个核磁共振！”
“没必要吧？”
莫心寒话才刚一说出口，刘浩强就皱眉地打断了他，开口道：“前两天咱们省里才刚出来个新闻，曝光三环的一个小医院乱检查乱收费，上面正调查呢，你这可别留人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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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做还是要做的！”莫心寒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定。
见他如此模样，刘浩强皱眉道：“那你去签字，这一个手术我给你打下手……”
莫心寒知道他是怕麻烦，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回到了病人跟前，简单说明了情况。
“核磁共振？多少钱？！”
病床上，张铁山大吃一惊，连忙道：“不是已经拍了X线跟CT了吗？怎么还要做核磁共振？！”
他想起这两天热搜上的新闻，说有些医院小病大检查乱收费，不由得上下审视了莫心寒两眼，仿佛在质疑他是不是想拿提成。
“X线跟CT基本上能够确定你身体骨头伤在哪里了，但是脊髓损伤的情况，还是要做个核磁共振才行！”
莫心寒问心无愧，别说他跟检查科没关系，就算真的有提成，他也不会让病人乱检查的，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李秀珍和一名女医生走了进来。
莫心寒回头看了一眼，新进来的女医生他认识但不算熟，名叫李苗淼，也是急诊科的主治医师，在科主任带的组里。
“苗苗，你怎么来了？”
病床上，张铁山面色有些僵硬，一边说着，一边还瞪了一眼李秀珍，嘟囔道：
“这么点小事，你还大动干戈把苗苗喊过来……”
刘秀珍一脸委屈，这能怪我吗？那个帅小医生说有可能瘫痪，我能不紧张吗？
李苗淼听到张铁山的话，心底明白这人就是好面子，微微一笑，主动替李秀珍解围道：
“姑父，你可别怪小姑，是我刚好在楼道里碰见了，听说你的情况，主动要求过来看的！”
张铁山哪能不知道李苗淼替他老婆说话的意思，人都已经来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苗苗，你来得正好，帮我看一下这个片子怎么样，你们医院的这位小大夫说还要做个核磁共振，我家里的鱼还没喂呢，你看要是可以，开两幅膏药，让我回家喂鱼……”
李苗淼扭头看了过来，刘浩强顿时摊了摊手，退了一步，示意跟他无关。
莫心寒也听出了这几人的关系，将手中的CT跟X线片子递了过来。
借着李苗淼看片子的空隙，刘浩强凑到了莫心寒耳边，小声提醒道：“别做核磁共振了，没必要跟同事闹得太僵……”
他还是觉得，莫心寒有些小题大做了，病人就是简单的腰椎骨折，CT跟X线都能看得出来。
“苗苗，你姑父没事吧？”李秀珍心里很慌，连忙朝着看了片子好一会的李苗淼问道。
李苗淼沉吟了两秒，开口道：“光从CT跟X线上来看，应该是腰椎骨折，是个小手术，姑父你别担心，一会我替你做……”
听到这话，一旁的张铁山不由一笑，瞥了一眼莫心寒，道：“那就不用做核磁共振了吧？听说这个检查可要花不少钱呢……”
“要做的！”
莫心寒没理会张铁山揶揄的目光，直视着李苗淼，指了指腰椎L2的位置，道：“这里的骨头是横进去的，片子上看不明显，但是应该压迫到脊髓了！”
闻言，李苗淼皱起了眉头，先是看了一眼莫心寒，发现他一脸严肃，顿时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片子上，同时在脑海中思索着压迫到脊髓的可能性。
这时，躺在病床上的张铁山却是偷偷向李秀珍示意了一下，待她凑到跟前，才小声道：“你给苗苗说说，别花这冤枉钱，核磁共振得小一千呢？！”
莫心寒耳朵动了动，微微摇头，开口道：“做检查是为了排除疾病，从片子上来看，有骨头压迫脊髓的可能性，如果为了省钱，延误了最佳救治时机，最终导致瘫痪，那就太不值得了……”
听到这话，李秀珍心里又是一慌，连忙道：“是呀，老张，检查一下，心里放心一些，一千来块钱，咱们又不差这点钱……”
“你个败家娘们，你又不用赚钱……疼疼疼！”张铁山才刚骂了一句，突然脸色一青，叫喊起疼来。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连忙查看情况，可问题是，谁都没有碰他，为何会喊疼呢？
这时，莫心寒却是开口道：
“急性脊髓损伤，会导致神经传导丧失，病人一开始感觉不到疼，现在开始疼，有可能是病变范围在逐渐扩大……”
话音一落，李苗淼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连忙道：“姑父，你忍一下，现在带你去做核磁共振！”
第3章 第一次兑换医术！
“疼疼疼啊~~~！！！”
在将张铁山推往核磁共振室检查的途中，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不停地传出。
“老张，很快就好了，苗苗她在这呢……”一旁，李秀珍紧紧地抓着张铁山的手，眼睛红肿，泪眼婆娑。
张铁山仿佛疼得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脑袋不停地摇摆着，嘴里呢喃自语：
“秀珍啊，你快帮我看看，我的腿跑了，你帮我拉住呀……”
李秀珍看着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属于张铁山的腿，泪水不由再次落下，扭头看向李苗淼，焦急道：
“苗苗，救救你姑父吧，他这是怎么了，你救救他吧！”
“姑父，你的腿没跑，是神经传导的问题，你别去想下半身，也不要用力，现在深呼吸，闭上眼睛，想以前的开心事……”
李苗淼的声音有些凝噎，眼眶也有些发红，左手在轻微的颤抖，这种情况，发生在外科医生的身上，确实有些难以置信，但也能够看出，她与姑姑一家平日里的关系很好。
张铁山并没有彻底失去感知，虽然很疼，但在听到李苗淼的声音后，开始大口大口喘气，眼神虽然飘忽到无法看清外界的事务，但在喘息之余，却反倒安慰起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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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珍啊…我没事…你别哭…在晚辈面前丢人了……”
“老张，我不哭，你好好的，家里不能没有你啊……”
在李秀珍近乎绝望的注视下，张铁山被推入了核磁共振室。
“L2损伤时，所有腹肌的功能存在，而髂腰肌、股薄肌和缝匠肌肌力减弱，提睾反射存在……”
在张铁山做核磁共振的时候，莫心寒也在分析着病人的情况：“刚才病人说自己的腿跑了，应该是感应不到下肢了，这种情况是因为股直肌功能减弱，膝反射消失，符合L3损伤的特点……”
一旁，李苗淼喉咙蠕动了一下，皱起了眉头，双目紧紧地盯着电脑，等待检查报告。
度日如年一般，在李苗淼极度紧张的状态下，核磁共振报告出来了。
“MRI核磁共振检查：一根脊骨横断，第二腰椎、第三腰椎损伤，压迫脊髓……”
真的是脊髓损伤！
李苗淼不由得高看了一眼莫心寒，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没有多想这些没用的东西，在拿到报告的一瞬间，李苗淼就清楚的知道，这个手术不是她能够做得了的。
“两位，麻烦你们帮忙把我姑父推去造影室，我去找人……”事已至此，李苗淼能做的，就是寻找一个能够替她姑父动手术的人。
脊髓损伤，轻则瘫痪，重则死亡，相关病例死亡率一度高达25%，需要做脊髓解压手术。
脊髓解压手术，是骨科-脊柱外科的四级手术，骨科的主任医师都不一定能做，需要专研脊柱外科的专家配合其他副主任医师，经过研究之后才能动的手术，难度非常高。
“李医生，你放心去吧，我们会带着病人先去造影……”刘浩强点了点头，一口应了下来。
他也有些惊讶，莫心寒竟然猜对了，真的是脊髓损伤！
李苗淼在跑出检查室的时候，脸上换上了一副相对较轻松的表情：“小姑，我已经知道姑父的身体情况了，你别担心，一会你跟着莫医生他们去造影室，我去找医院里最厉害的专家帮他做手术……”
李秀珍看着李苗淼仓皇奔走的背影，回想起之前在病房时李苗淼说由她动手术，到现在却是去找最厉害的专家，心底不由发颤，感觉张铁山的情况可能真的很严重。
……
当莫心寒走出核磁共振室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在门口，突兀地多出了十几号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熙熙攘攘的。
不对呀，现在做核磁共振的，就张铁山一个人啊？！
正当莫心寒疑惑的时候，李秀珍主动解释道：“莫医生，这些都是我家的亲戚，我担心老张他待会手术的时候要输血，就让他们都来了……”
“三姨，一会输我的血，我血多……”
“三娘，输我的，我跟三爸血型一样……”
这号召力，看来张铁山这一家跟亲戚们的关系不错。
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声音，莫心寒心里感慨了一声，摆了摆手，道：“你们可以散了，别挤这么多人在医院，留几个人就行，还有，亲属之间是不能输血的！”
“不对啊，电视里不是常演的病人缺血的时候必须要亲属的血才行吗？”李秀珍有些茫然地问道。
莫心寒翻了个白眼，对于那些无良的编剧无力吐槽，解释道：“直系亲属之间输血，会引发输血相关移植物抗宿主病，致死率90%，所以，正常的输血，需要非亲属关系才行！”
这时，刘浩强和两个放射科的医生一起将已经疼痛到昏迷的张铁山推了出来。
“三叔！”
“老三！”
一道道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一群人刷地一下围了上来。
见状，莫心寒连忙阻止了他们：“别挤过来，你们挡着空气了，要确保病人呼吸顺畅……”
顿时，周围的人一个个又散开了，将通道空了出来。
与此同时，莫心寒的脑海里不间断地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来自病人张铁山家属张银山的难过＋19】
【叮，来自病人张铁山家属张金山的难过＋19】
【叮，来自病人张铁山家属张全蛋的难过＋9】
李秀珍因为是系统选中的专属病人家属，获取的能量值翻了10倍，所以每一次能量值才能够达到几十上百，而张铁山的其他亲属，没有10倍加成，基本上获取的能量值都只有一两位数。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让莫心寒惊喜的是，在他将张铁山推到造影室的时候，能量值竟然凑到了1000点。
没有一丝犹豫，他选择了兑换医术。
【是否花费1000能量值，兑换高级脊髓解压手术！】
是！
兑换了医术的一刹那，莫心寒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大波脊髓解压手术相关的经验知识，醍醐灌顶一般被他顷刻间掌握。
第4章 我主刀吧！
“刘主任还在手术，一时半会出不来……”
李苗淼连续找了好几个骨科方向最好的专家，无一例外，全都在手术途中，最后，她跑到了护士站，找到了护士长，将希望寄托在了其他骨科专家身上。
“王姐，你帮我看看，脊柱外科还有谁在，要能做的了脊髓解压手术的主任医师……”
护士长王莹莹自然看得出李苗淼脸上的焦急，翻看着今天医生的手术记录，很快欣喜道：“有了，骨二科的钱保进医生擅长脊柱外科，他在门诊坐诊呢，我现在打给他……”
听到这话，李苗淼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感谢道：“王姐，麻烦你了！”
“没事！”
没一会，电话就接通，不过不是钱保进医生接的，而是骨二科医导台的护士接的。
“啊，太不巧了，钱医生刚刚去手术了，好像还比较急……”
电话的声音不低，近在跟前的李苗淼自然听到了，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
看到她的样子，王莹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很是复杂的挂断了电话，再次翻看起手术记录。
“李医生，你别急，我帮你看看副主任医师有没有空闲的……”
副主任医师，可带队单独做三级手术，或者在主任医师的带领下，参与四级手术。
想到这里，李苗淼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万一，有那种医术水平够了，但职称还没上去的医生呢？！
“嗯~~骨科这边的副主任医师，参与过脊柱外科手术的，还空着三位，我现在就打电话……”
很快，第一位副主任医师的电话打通了，护士长简单说明了情况后，就将电话交给了李苗淼。
“病人腰椎L2、L3被一根横骨压迫到了脊髓……”
情况才一说完，对面就传来了让她有些失望的声音：“这是要做脊髓解压手术吧？我做不了啊……”
“别急，还有两个！”王莹莹拍了拍李苗淼的肩膀，迅速拨打了第二个电话。
“要是胸椎受损我还能行，脊髓受损，做不了啊，这种手术，你应该找骨二科的钱保进，他好像在门诊坐诊……”
“钱保进刚好去做手术了……”
连续两个电话都是折戬沉沙，这让李苗淼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了第三位空闲的骨科副主任医师上。
“孙医生应该没问题，他之前参与过脊髓解压手术……”王莹莹再次安慰了一句。
可惜，李苗淼已经难受到连勉强微笑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了，眼巴巴地盯着电话，期待最后一位医生能够说出‘可以’两个字。
“明白了，要做脊髓解压手术是吧？！我可以参与，不过，谁主刀啊？”
听到这话，李苗淼眼睛一亮，连忙道：“孙医生，您主刀可以吗？这边主任医师都忙着，您来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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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电话另一头就打断了她：“开什么玩笑，我主刀？！我才参与了两次脊髓解压手术，勉强能做一助，主刀我可不行啊……”
李苗淼彻底绝望了，已经失去了往常的理智，哀求道：“孙医生，求你了，帮帮忙，患者是我的亲姑父，我们感情很深的……”
同是医生，李苗淼的悲鸣让孙医生有些感同身受，沉吟了片刻后，开口道：“我过来看一下，能不能帮上忙，到时候看吧……”
这些话顿时又让李苗淼的心中涌现了一丝希望，连连道谢：“谢谢你，孙医生，你来急诊大楼的造影室这边……”
挂断电话后，李苗淼看着王莹莹，郑重地点头道：“王姐，这一次谢谢你了……”
“嗨，都是一个医院的，说这些干嘛，你赶紧去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王莹莹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催促着让李苗淼离开了。
……
当李苗淼带着骨科的孙医生赶到造影室的时候，突兀的发现，门口挤满了哭丧的人，有不少都是她认识的亲戚。
“苗苗，怎么样了？！”
“我进去看看情况，放心，孙医生是骨二科的专家！”这种时候，李苗淼自然不能显露真实想法，只能将自己心底的担忧藏了起来，安抚了两句后，带着孙医生一头钻入了造影室。
造影室内，张铁山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身上还插着一些电子设备和各种软管。
莫心寒与刘浩强二人则在显示器边上看着病人体内的情况。
“你们终于来了，病人的情况不太好，有恶化的迹象……”刘浩强见两人进来，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莫心寒朝边上让了让位置。
莫心寒也想知道系统说的专属病人是不是真的，顺从地让开了显示器前的位置，同时扫了一眼中年医生胸前的名牌。
孙斌，副主任医师……看起来不太行啊！
李苗淼扫了一眼莫心寒，没有多话，迅速跟孙医生站在显示器前查看了起来。
事实上，主要是孙医生在看显示器，李苗淼则是盯着孙医生的表情，似乎是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可惜，让她失望的是，孙斌原本面无表情的神色，渐渐变得凝眉了起来。
半晌，孙斌才摇头道：“伤了两处腰椎的脊髓，而且骨头是从前路压迫进去的，这很严重……”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在李苗淼心脏几乎停跳的时候，叹气道：“抱歉，这个情况，我没办法主刀……”
“哗啦~！”一瞬间，李苗淼的眼泪流淌了下来，孙斌的话，仿佛判官的一张死亡通告，让她彻底绝望了。
脊髓受损，处置不当，轻则瘫痪，重则死亡，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错过最佳救治时间，情况会更加恶化。
更加绝望的是，她要看着自己的姑父从生到死，而且，外面还有着大批对她充满了希望的亲戚。
她不知道，一会该如何面对他们，如何面对小姑。
神啊，救救我姑父吧，只要能救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就在李苗淼绝望到求助于虚无缥缈的存在之时，一道平静的声音从身旁传了过来。
“脊髓解压手术，我主刀吧！”
第5章 我姑父就拜托你了！
欣喜、怀疑、忐忑等多个表情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时，这个人一定是个滑稽的演员。
但是，当这些特质出现在李苗淼脸上时，却显得有些异样的可爱。
李苗淼张着嘴，连续组织了几次语言，都没说得通顺，在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稳住心态，用带着一丝颤抖且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在开玩笑？！”
她的语气很奇怪，不确定中带着一些期盼，显得非常矛盾。
莫心寒瞥了她一眼，面色不变，语气平静道：“医学不容儿戏！”
医学不容儿戏！！
可问题你才是主治医师啊，连孙斌这个骨科的副主任医师都没把握，你一个急诊主治医师就有把握？！
这一刻，就连刘浩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道：“老莫，四级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刚刚王姐还给我打电话，说急诊那边缺人，咱回去割阑尾吧……”
李苗淼一直都在盯着莫心寒的脸，发现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在陈述一件事实。
一旁，孙斌也有些异样的盯着莫心寒的脸多看了两眼。
先是在心底暗骂了两句‘这狗日的长得真帅’，然后才看向莫心寒胸口的名牌。
莫心寒，主治医师……认真的吗？！
孙斌本来想絮叨两句，但一想，自己也是被请过来的，没必要理这事。
况且，这里是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莫心寒这么年轻就是主治医师，说不定刚刚博士毕业，有一个骨科大拿的导师，跟着做过不少脊髓解压手术呢！
孙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因为莫心寒太淡定了，在几人的注视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躲闪，气定神闲，有一股胸有沟壑般的气质。
“你有几成把握？！”李苗淼跟孙斌想到了一起，觉得莫心寒可能也是博士毕业，有个骨科专家做导师。
“一个小时内开始动手术的话，有六成把握！”莫心寒不假思索地说道。
事实上，拥有了系统醍醐灌顶的高级脊髓解压手术，他最起码有九成的把握。
不过，医学这个东西，没有绝对性，变量太多，具体还是要打开之后才能确定，所以，他保守给了六成把握的说法。
六成！
李苗淼深吸了一口气，将大脑中的杂念全都排除了，这种关头，她只能相信莫心寒。
不过，她还是扭头看向孙斌，开口道：“孙医生，如果你来主刀，有几成把握？”
“我？”
孙斌楞了一下，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摇头道：“我一成把握都没有，这个手术，我就没主刀过！”
事实上，单就脊髓解压手术，他也有一两成把握主刀，但是仅限于常规脊髓解压手术，也就是骨头位置较好，处在正背面的。
可问题是，张铁山的脊髓压迫位置在前路，难度直线上升，若是让他来主刀，还真的是一成把握都没有。
所以，对于莫心寒说得六成，他是不信的，但也说不定是个医学天才呢，涨涨见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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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咳嗽了一声，道：“主刀不行，不过我可以做一助……”
不做手术，张铁山的情况会一直恶化，让莫心寒做手术，还有一丝恢复的可能，两权相害取其轻，李苗淼的心底渐渐有了答案。
她的神情非常复杂，双目一直盯着莫心寒的眼睛，足足过了好一会，一直不见他目光闪躲后，这才一咬牙，下了狠心，道：“莫医生，你来主刀，我姑父就拜托你了！！”
莫心寒本来还准备了一些说辞，不过看几人这么上道，顿时露出一丝笑容，非常自然地点头道：“嗯，张铁山病人的手术，就由我来带组，孙医生，麻烦你做一助……”
“我没问题！”孙斌也想知道莫心寒究竟是龙是虫，一口应了下来。
“李苗淼，你做二助，刘浩强，你做三助？！”
李苗淼自不用说，她需要在场，确保莫心寒不是瞎胡闹。
刘浩强的神情就很魔幻了，他跟莫心寒跟的是同一个上级医师，相互之间知根知底，非常不解他为何有自信主刀一个四级手术。
难道，这家伙是某个医学大佬重生回来了？！
“刘浩强？！”
莫心寒见他迟疑，又追问了一句。
“啊！愿意！！我愿意！！！”刘浩强应了下来，管他真假，进了手术台就知道了，人家亲属都不担心，他担心啥呢。
确定了三个助手后，莫心寒这才点头道：“好，那我就分配工作了……”
“李苗淼，你去找家属签字，顺便问一下病人的遗传病史……”
“刘浩强，你去报备手术，预约一个高压氧手术室，半小时后开始，顺便帮我叫个器械护士进来……”
“孙医生，你跟我在这里讨论一下手术方案……”
随着莫心寒井井有条的指令，在场三人也都行动了起来。
十五分钟后，李苗淼跟刘浩强带着一名器械护士走了进来。
李苗淼惊讶地发现，孙斌此刻看向莫心寒的眼神，充满了敬佩，仿佛对这一次手术充满信心。
这十五分钟，发生了什么？！
莫心寒却是一丝不苟地对器械护士报起了需要的东西。
“甲泼尼龙、2-氯腺苷受体激动剂、抗氧化剂、自由基清除剂、二甲亚砜、东莨菪碱、氯苯氨丁酸、前列腺素抑制剂……”
说完之后，莫心寒沉吟了两秒，补充道：“甲泼尼龙最少准备（60mg/kg）MP，2-氯腺苷受体激动剂要（0.2 m m ol/L）……”
李苗淼原本对莫心寒还有些不信任，但随着他这一番举动，渐渐有了信心。
这时，一旁的孙斌却是插话道：“莫医生，咱这个2-氯腺苷受体激动剂，是准备干什么用的？”
他之前跟了两台脊髓解压手术，并没有见其他主刀要求用这个，所以有些疑惑。
“病人先是感受不到腰疼，过了足有半小时才再次感受到疼痛，说明中枢神经抑制性保护递质腺苷缺失了，腺苷缺失了之后，会导致细胞内钙离子浓度异常性升高，即‘钙超载’，2-氯腺苷能明显抑制脊髓损伤时造成的钙离子内流，阻止‘钙超载’引起的恶性循环，从而起到保护神经的作用……”
随着莫心寒的解释，众人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对于他主刀的信心再次大增。
李苗淼原本沉入湖底的希望，再次涌现了上来。
她不顾在场还有其他人在，径自来到莫心寒面前，深深一揖，认真道：“莫医生，我姑父就拜托你了！”
这句话她之前说过，但这一次，却明显要更加诚恳一些。
第6章 手术开始！
半个小时准备时间转瞬即逝，病人情况危急，在做了报备之后，一台以莫心寒为首的脊髓解压手术正式开始了。
正常情况下，如果有人说四级脊髓解压手术是由一位主治医师进行主刀的，那肯定没人相信，甚至会觉得他是一个疯子。
但现在，三个主治医师，外加一个一助的副主任医师，却是直接开启了这一台难度系数极高的脊柱外科手术。
在手术开始前，除了莫心寒以外，包括李苗淼、孙斌、刘浩强以及麻醉师、器械护士等等，全都有些发怵。
这样的一台手术，如果做成了，那他们这些人都是功臣，都能够在事后狠狠的吹嘘一笔。
但如果失败了，其他人不说，最起码莫心寒需要承担一个不小的责任，哪怕病人家属已经签署过‘确定风险、同意手术’的协议。
“大家别紧张，当做一台小手术，按我的指挥，肯定能成功！”
在手术开始前，莫心寒给手术小组的其他成员打了打气。
李苗淼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这才点了点头道：“莫医生，你放心做吧，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是啊，莫医生，我们全力配合！”
听着一声声不太自信的回答，莫心寒笑了笑，看向麻醉师道：“麻醉吧！”
病人张铁山伤到的部位是脊柱，手术采用的是俯卧位，需要病人趴在手术台上进行。
在麻醉的途中，孙斌开口问道：
“莫医生，病人体内的那根横骨在前路的位置，需不需要侧倾一点？”
他仔细研究过病人的状况，骨头压迫脊髓的位置，并不在脊柱的正后方，而是侧面一点的位置。
莫心寒摇了摇头，道：“就正面俯卧位进行，我需要保证稳定性……”
“可是这样一来，术野会不会受限？”孙斌有些担忧，正面俯卧位，那难度系数还要上升。
“不影响操作，没事！”莫心寒给了几人一个安心的表情，拥有高级脊髓解压手术，他的底气很足。
见他这样说，孙斌只能压下心底的担心，不在说话。
很快，麻醉生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莫心寒开了刀。
他选择以横骨所在椎体为中心，在其左侧背中线6折向的L形切口。
开口非常完美，刚刚好将横骨所在的区域暴露在L形的拐角处，充分暴露出了伤口的位置。
“漂亮！”孙斌小声称赞了一声，他跟过两台手术，像莫心寒这样，仅仅一刀就能够完美切口，实属罕见，堪称是教科书一般。
听到他的赞美，一旁的李苗淼不由得松了口气，单从这一刀来看，莫心寒的水平不低，手术成功的几率也会高一些。
莫心寒对于这种称赞不为所动，他正仔细观察着病人的情况。
“腰椎有轻微移位，没有发现畸形状况，碎骨压迫的位置有点麻烦，连续横跨了两根椎骨……”
李苗淼没太听明白莫心寒的话，小声询问道：“莫医生，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吗？”
一旁，孙斌却是替他做了回答，面色凝重道：“确实比预想的要差一些，卡位很死，直接取可能会出问题！”
事关脊髓，稍有不慎就有瘫痪甚至死亡的风险，说实话，他之前跟的两台脊髓解压手术，都没这个困难。
闻言，李苗淼不由得手心冒汗，有一股口干舌燥的感觉，不过，让她有些安心的是，莫心寒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别慌，只是麻烦一些，不是做不了，用高速微型钻稍微清理一下就行！”
莫心寒一边说着，一边就取过来高速微型钻头，朝着碎骨怼了上去。
“嗡嗡~！”
一阵马达高速旋转的声音响起，顿时让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莫心寒的手很稳，并没有直接朝着碎骨中心去钻，反倒像是一个钻石雕刻家一样，从最边缘的位置，轻微的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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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小块芝麻大小的碎骨被分离，见此，莫心寒迅速停下了手头的机器。
“尖嘴钳！”
一旁的器械护士连忙将工具递上。
只见莫心寒拿过钳子后，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小心翼翼地镊了上去。
仿佛一台精密的机器，在众目睽睽之下，莫心寒精准的抓到了那一刻芝麻粒大小的碎骨，在众人眼睛都不敢眨的关注下，将其稳稳当当的取了出来。
“叮！”地一声，犹如一根针落地，放在了托盘上。
完美！
李苗淼哪怕没有参与过脊髓解压手术，在这一刻看到这一番操作，都有些惊叹不已。
她毫不怀疑，就莫心寒这一双稳到极致的手，去做绣花工作，绝对也能成为大师。
“嗡嗡！”
莫心寒在取出一粒碎骨后，再次发动了高速微型钻，开始了细微的操作。
每一次，他都非常谨慎地选择了碎骨最外围的部分，犹如温水煮青蛙一般，一点一点地将指头大小的碎骨，庖丁解牛！
这一项工作看似简单，却耗费了莫心寒大量的精力与体力，短短的十几分钟，他的眼睛就有些干涩，眉头上也多了一些汗渍。
还好，巡回护士眼疾手快，在莫心寒将一粒碎骨放在托盘的刹那，迅速上前，替他擦了擦汗水。
本来应该由多名医生共同进行的手术，此刻却是只有莫心寒一人在动手，其他三名助手只能眼巴巴的干看着。
李苗淼孙斌等人倒是想帮忙，可问题是，他们插不上手，因为这是一种非常精细的活，出不得漏子，只能由莫心寒一人进行。
就这样，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在众人有些心疼莫心寒的时候，他却是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高速微型钻机。
“差不多了，应该能取出来了！”
莫心寒再次擦了擦汗之后，贴近伤口位置，仔细打量一番后，这才继续道：“髓核钳、刮钥！”
听到这话，在场之人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如果说，前面削骨的工作是打地基的话，现在取骨头的工作就是浇筑水泥了，行与不行，全看莫心寒的操作！
第7章 慌张的急诊科主任！
一间会议室内，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头们正围坐在圆桌前争得不可开交。
“我们普外科到现在为止都是咱们院里单独手术室最少的，这一次的手术室必须给我们！”
“给你们普外科也太浪费了，我们骨科可是咱们医院的招牌，全省多少病人专程跑来咱们医院看骨科，结果因为手术室不够，耽误了多少病人，我觉得，还是给我们骨外科……”
“你们骨科也太过分了，全医院就你们骨科的单独手术室多，而且公共手术室也数你们用得多，这一次，该给我们急诊科，我们急诊科作为全院重症病人最集中、病种最多、抢救任务最重的科室，单独手术室严重匮乏……”
场中，基本上就数骨科、普外科以及急诊科的主任比较急眼，其他科室的主任们，则是与世无争一般地、好整以暇地在看热闹。
“你们急诊科要啥单独手术室，你们这边的重症不都转给其他科室了吗？”
“放屁，我们能做的都会做，手术室不够了才转给你们，更何况，重症病人第一时间入院都是到我们急诊科，我们最先掌握病人的情况，如果手术室充足的话，也能够在让病人在最佳手术时间内治疗……”
眼看三人冲突即将进入白热化，管理手术室的副院长周志国却是笑了笑，开口道：“都别急，这一次多出来的手术室有四间……”
“这样，你们三个科室都很重要，一人分一间，剩下一间，从明天开始，按业绩算，为期一周，哪个科室业绩好，哪个科室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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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收费科的主任嘿嘿一笑道：“那还比啥，直接给我们科算了！”
话音刚落，三个争得眼睛都红了的科主任齐刷刷地盯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喷的架势。
见状，收费科的主任讪讪一笑，连忙摆手道：“别别，我开玩笑的，我们科室又不做手术，你们争！”
顿时，其他三人转移了注意力，重新变成了互相瞪眼的状态。
看到这一幕，收费科的主任很无奈，全院一堆科室，就数他们科室的话语权最低，但也没办法，谁让他们科室的作用最低。
“你们这群家伙，老大不小了，每次开会都跟个斗鸡大会一样……”周志国摇了摇头，也懒得多说，直接道：“行了，散会吧，你们自己准备去！”
当急诊科主任王泽摩拳擦掌走出会议室，准备大干一场，在一周时间内夺下最后一间手术室的时候，门口却是站着他们急诊科的一名年轻的医生。
“主任，不好了！”这名年轻的医生见王泽出来了，急匆匆地喊道。
他正要继续说的时候，王泽却是一把堵住了他的嘴，虎视眈眈地盯着左右两边眼睛冒着精光的骨科主任与普外科主任。
“回去说！”
王泽瞪了一眼两人，带着年轻医生就朝着自家急诊科走去。
看到他这副模样，两名科主任却是有些意味阑珊，想了想，各自通过手机，派了一些没事干的小医生去急诊科打探消息。
回急诊科的途中，借着没人的地方，王泽慢条斯理道：“贾帅，你这年轻人，身为医生，却是一点都不稳重，遇事不要慌，要像我这样……”
贾帅挠了挠头，仿佛面对敬重的长辈一样，憨厚一笑。
王泽很满意贾帅的表情，又说教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问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正当王泽让他说的时候，贾帅却是犹豫了起来，仿佛有些担忧。
看到这一幕，王泽眉头一皱，呵斥道：“让你说你就说，有什么事我担着！”
闻言，贾帅似乎在心底下了决心，咬牙道：“主任，咱们科的三名主治医师跟骨科的一位副主任医师下了一台四级手术！”
“什么？！”
王泽大惊，有些埋怨道：“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贾帅一脸委屈，不是你说让我稳重的吗？！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骨科那边的家伙来咱们这边借人？”
王泽有些恼怒：“妈的，咱们科室的这些小年轻是不是脑子有泡，四级手术，人家让帮忙，他们就敢上？！”
这可是四级手术，就连他接这种手术，都需要仔细研究之后才敢动手，而且还需要其他主任医师当助手，他们骨科的副主任外加三个主治医师，是怎么敢的？！
贾帅嘴角露出了一丝不经意间的微笑，却是很快隐藏了起来，焦急道：“主任，不是骨科的来借人，是咱们急诊科的医生去借了骨科的人，而且，主刀的不是骨科的副主任医师，而是咱们急诊科的主治医师莫心寒！”
“什么？！”
王泽呆滞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又追问了一遍。
当从贾帅口中确切得知主刀的医生是莫心寒这一位临床才四年的主治医师后，他再也维持不住姿态了，脚底抹油一般，飞速蹿了起来，急匆匆地朝着急诊科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贾帅露出了一丝不屑，不过很快收敛，连忙跟了上去，内心中压抑不住的窃喜。
……
手术室中，莫心寒并不知道有人去告状，也不知道科主任已经在赶来的途中。
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将病人体内的碎骨用髓核钳朝外取。
手术室内的人，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在这一刻，却全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盯着他，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髓核钳像是空间站与飞行器对接一般，分毫不差地与碎骨契合在了一起。
“咔~！”
一道非常轻微的声音响起，下一秒，碎骨就被莫心寒非常稳当地从病人体内取了出来，没有带起一丝波澜。
“完美！”
孙斌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
“啪~！”
莫心寒将碎骨放置到托盘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最重要也最危险的工作完成了！
他擦了擦汗，看着病人体内已经解除脊髓压迫的状态，笑道：“孙医生，接下来就按照咱们说好的，由你来进行椎弓根螺钉固定！”
“没问题！”
孙斌充满信心地一口应下，最难的部分莫心寒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固定骨头工作，正是他的强项！
第8章 手术成功！
在路上，王泽通过贾帅了解了这一次手术的阵容。
骨科的孙斌，急诊科的三个主治莫心寒、李苗淼以及刘浩强。
这四个人，他都认识，但是没有一个人曾经展现过能够主刀脊髓解压手术的才能。
这让他很慌。
万一要是医疗事故了，别说这一次的新划分的手术室了，就连他本人，可能都要受到连带责任。
来到手术室，王泽楞了一下。
在手术室门口，洋洋洒洒站着十几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做手术的是什么大人物呢。
但这一刻，他却是顾不上让这些人散去，迅速绕过人群，朝着手术室走去。
“主任好！”
才刚走两步，就有一名护士喊了一声。
王泽没在意，随意点了点头，就继续前进，谁知，前方的路却是被人挡住了。
只见张铁山的家属蜂拥而至，将王泽围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主任，我们家铁山的情况怎么样了？！”
“主任，我三叔他没问题吧？！”
王泽一头黑线，他又不是从手术室出来的，他哪知道情况？！
不过，他也能理解病人家属的这种反应，想到待会还有可能因为医疗事故跟这群家属打交道，他勉强露出了一个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道：
“各位，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我需要进去看一下，别挡着路……”
看着好几个壮的像一头牛一样的男人，王泽在心底按下决定，待会如果情况不好，他扭头就走，让莫心寒那几个家伙自己收场。
谁知，正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掉了。
完了！
王泽咯噔一声，病人不会死了吧？！
此刻，正在朝手术室外走的莫心寒却是突然一愣。
【叮，来自王泽的担心＋9】
王泽，是同名同姓，还是急诊科的主任？！
这样想着，当他推开手术室大门的时候，果然看到了急诊科主任王泽。
真的是他！
莫心寒恍然大悟，原来，能量值不单单能从家属身上获得，所有作用在病人身上的担心、害怕，他都能收到，包括他们医生。
“医生，我爱人怎么样了？！”
李秀珍第一个扑了上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这时，李苗淼也跟着走了出来。
“苗苗，你姑父怎么样了？！”
顿时，她又朝着李苗淼询问了一句。
李苗淼看了莫心寒一眼，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点头道：“小姑，这一次多亏了莫医生，姑父的手术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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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
“不愧是苗苗，真棒！”
“还好有苗苗，请了专家过来，不然三叔他……”
听着众人的欢呼，王泽傻眼了。
大家确定没听错吗？
或者，病人不是脊髓损伤，而是其他的什么小手术？！
这样想着，他连忙分开人群，来到了莫心寒跟前，询问道：“小莫，你这什么情况？手术成功了？做得什么手术？！”
看到科主任询问，莫心寒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在获得系统的时候，就在思考如何解释自己从来没使用过的医术。
最终，他决定像武侠小说那样，给自己安排一个子午须有的师傅，一个不希望自己报他名字的老师。
恰好，他们所在的医院是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多得是那种性格古怪，但教学水平高的医学教授。
莫心寒咳嗽了一声，开口道：“主任，病人张铁山腰椎L2、L3被一块碎骨压迫到了骨髓，经过研究之后，我们决定使用脊髓解压手术进行处理，手术很成功，碎骨已经取出，骨折的腰椎也用钢板进行了固定……”
这是我想知道的吗？
王泽有心问他怎么敢做四级手术，但想着周围都是家属，就没敢问，而是直接朝着手术室走了进去，打算亲自查看病人的状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见此情况，莫心寒迅速脱身，将场面交给了李苗淼等人，自己则是朝着急诊科走去。
【叮，手术成功，完成专属病人任务，获得奖励100能量值！】
走着走着，莫心寒却是意外地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他没想到，手术成功竟然还会有奖励，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带着一些高兴，莫心寒回到了急诊科，还没坐稳，就有护士进来叫人。
“医生，有一个需要缝合的病人！”
“来了！”
……
在手术室确定病人张铁山状态稳定，手术真的成功后，王泽终于松了口气。
同时也有了底气去喊门口的那十几号人：“都别挤在医院，留几个人就行，其他人都散了，要看病人，轮流着来……”
等将病人及其家属还有来帮忙的骨科孙斌送走，王泽这才开始询问其他两位当事医生具体情况。
“你们把手术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刘浩强没想到竟然还惊动了主任，此刻却没有一丝害怕，反倒有些激动。
他们刚刚可是做了一台四级手术啊！
虽然，这台手术跟他关系不大，全程都在打酱油，但他却是这台手术的三助！
李苗淼却是没有刘浩强那么乐观，不够级别私自动手高级手术，原则上来讲是不允许的。
她的脸上有些窘迫，低着头道：“老师，病人是我姑父，出了车祸，导致脊髓损伤了，我一开始是打算找主任医师们动手……”
“谁知道，所有的脊柱外科的主任医师们，全都在忙，而我姑父他当时的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不尽快做手术，就算等到主任医师来，也有瘫痪的风险……”
“所以，当时我就请求莫医生主刀，还去请了孙医生，你要罚就罚我吧……”
王泽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小莫能行？这可是四级手术，他一个主治医师，他会做？！”
“是莫医生自己说他可以主刀的，我看他挺自信的，就选择了相信他……”李苗淼一边说着，一边好奇道：“老师，那个莫心寒医生，他的导师是谁？是脊柱外科的哪位教授？另外他也是今年毕业的吗？？”
王泽听着这一连串的问话，也有些茫然：莫心寒好像只是本科毕业吧？他有导师吗？
第9章 加班会议
“今天把大家紧急召集过来，主要是有个事情要说……”
会议室内，急诊科的大部分医生跟护士，除了值班的和正在手术的，哪怕连休假的都被叫回来开会。
台上，急诊科主任王泽神采飞扬道：“院里新增了四间手术室，交给全院分配，最终，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替咱们急诊科抢回来一间！”
“啪啪啪！”
话音才刚落，就有坐在前排的、情商较高的人带头开始鼓掌。
“主任好样的！”
“跟了这样一个主任，真是咱们科室的幸运啊！”
台下，一堆人七嘴八舌地夸了起来，就连莫心寒，都暗自点了点头，对主任的这种行为很是赞同。
年轻人，谁不希望挣的钱能多一点呢？！
在他们这家医院，工资基本由两个部分组成，基础工资＋绩效。
基础工资全院都差不多，一两千左右，而绩效，才是拉开不同科室医护人员收入的部分。
像他们急诊科，每个人的绩效，是根据整个科室的营收来计算的。
科室收入高，那分下来，每个医护人员的奖金也就高。
像现在，多一间手术室，意味着他们能多留很多手术在急诊科，自然也意味着所有人的奖金会提高。
听着众人的吹捧，王泽很是受用，笑呵呵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王某人，从来都是全心全意为了咱们科室……”
又说了好一会，见台下的声音渐渐稀疏，仿佛快要没人捧场的时候，王泽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自我吹嘘。
他顿了一下，等所有人安静下来，这才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当然，这一次叫你们来，不单是因为这事！”
“在我的极力争取之下，院长决定将四间手术室中的一间，拿出来让所有科室竞争，为其一周，以各科营收为拼比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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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贾帅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大声道：“主任，您的意思是……？”
王泽满意地看了一眼贾帅，这小伙不错，之前也是他带头鼓掌的，点了点头，振奋道：“这一次，我决定跟全院争夺这一间手术室，尽全力拿下来！”
“啊？跟全院去争吗？”
“这有点难吧，咱们院里的骨科，在西北几省都赫赫有名，不少其他省的病人都慕名而来，能争得过骨科吗？”
台下，一群中老年医生却是没那么容易被煽动，一个个唱着反调。
他们这些人有房有车有名望，家里儿女也都成家立业，自然没什么拼搏的想法。
而且，他们也都明白王泽动员的目的，肯定是想让他们加班，对于他们这些职称到顶的人来说，一个月不加班能拿两万，加班拿两万二，没啥特别强烈的刺激点，还不如轻松一点呢！
王泽也懒得理这些人，科里从来都是少数服从大多数，像这些人这么老还待在急诊科的，并不占多数。
他清了清了嗓子，将目光主要放在了科室里的年轻人身上，朗声道：
“各位，你们自己想一想，每多一间手术室，咱们科室能够分到的绩效奖金就多一部分，这可是长期效益，每个人都能受益的！”
“咱们挣钱，不为自己，也要想想家人，像小李，你儿子刚才一岁，奶粉钱不少花吧？再过个两年，又得上幼儿园，那花钱就跟流水一样，哗哗的，你不趁着现在年轻多挣点？”
小李还没啃声，前排的贾帅却是大声叫好，主动站了起身，附和道：“主任说得对，钱是王八蛋，不赚白不赚，像我自己，去年谈了个女朋友，就因为我的工资低，跟我分手了，让我心都碎了，花了好久才走出来……”
“这一次，难得有这么好的长期增加奖金的机会，大家可一定要争取下来呀……”
前排，像贾帅这样的人还有不少，有人带头，他们自然一一附和，而后面，其他年轻人也是受到了影响，不少人都跟着表示了赞同。
见状，王泽明白，这一次开会的目的达到了。
他趁胜追击道：“好，既然大家都想争，那就争一次！”
“接下来的这一周，我宣布，所有人的假期取消，大家众志成城，心往一处使……”
又说了一些场面话，王泽这才开始安排具体的工作。
“各位，咱们急诊科是所有急诊病人入院治疗的必经之路！”
“在以往，一些重症病人，咱们有些同志嫌麻烦，都会推给其他专科……”说到这里，他吹胡子瞪眼地瞥了几眼中老年医生群体。
可惜，这些老油条可不受他的官威影响，一个个都瞪了回去，油盐不进。
王泽撇了撇嘴，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年轻医生群体中，开口道：“在平时，你们这样做，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现在，特殊时期，咱们急诊科，绝对再不允许有明明可以将病人留在科室治疗，却推给其他科室的情况！”
“所有人，都不许闲着，有把握动手的手术，就别推给其他专科……”
看着底下老神在在，无动于衷的中老年医生群体，王泽就感觉到一阵头疼，正要思索如何监督这群老家伙们的时候，后排的位置，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主任，如果要提高效率的话，我觉得可以弄一个微信群，把大家都拉进去，护士站这边将每一个病人的情况发进来，这样，我们也都容易了解哪个是自己擅长的……”
说话的正是莫心寒，他之所以开腔，也是为了能够接到重症病人，经历过专属病人模式的10倍加成，他已经觉得普通病症有些索然无味了，自然希望多接一下重症，这样才能多兑换医术。
像他现在，只是主治医师的职称，一般的重症病人，都轮不到他，护士们碰到这种病人根本不可能找他，一般都是找副主任医师或者主任医师。
张铁山那种脊髓损伤的属于例外，他当时的表面状态很好，感觉不到疼，让护士们误判了他的情况，这才能让莫心寒接到。
第10章 这个病人，要不转给肾脏科？
台上，听到莫心寒说得话后，王泽眼睛一亮。
莫心寒的目的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接触到更多重症病人所提出这个建群的建议，但王泽想到的，却是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这个群来查看每个人的状态，更容易将不同情况的病人，对症下药一般划分下去。
“好，这个提议很不错，就按小莫说得办法来！”
很快，王泽就建好了群，依次让所有人都加了进去，宣布散会。
……
次日一早，莫心寒就一直在耐心地关注着新建的群。
护士：“急性有机溶剂中毒一例，误服甲酸甲酯，身体已出现皮肤丘疹、红斑，伴有抽搐、昏迷等状况，现呼吸衰竭，需要医生……”
莫心寒看到后，眼睛一亮，有些蠢蠢欲动。
有机溶剂中毒，他还从来没有参与过，如果能获得这一病人，从而解锁相应的医术，对于他来说，也挺不错的。
可惜，消息才刚一发出，一直盯着的科主任王泽就迅速回道：“刘光耀医生，这个你擅长，你去处理！”
“好，我现在就去！”刘光耀医生才刚回复完，就另有一名护士迅速发消息道：
“一老年病人，体温39°C，伴有咳嗽、咳黏液痰情况，痰中带有内脏坏死组织，偶有咳血状况，跟车医生判断，疑似肺脓肿，需要医生……”
“章冬医生，你去处理！”
有了群里快速通报，一个又一个病人，在科主任的安排下，迅速分配给了急诊科的各个医生。
从这里能够看出，科主任对科室内的每一位医生擅长什么都有一些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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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大半个急诊科的医生就都被分配了出去。
就在莫心寒等得有些着急的时候，群里又传来了一个新的病历。
护士：“一个疑似因剧烈运动引发的横纹肌溶解患者，正在急救车上，5分钟后到，现已出现肌肉痉挛，尿液呈酱油色等状况，需要医生……”
这一次，王泽却没有第一时间发出消息，让莫心寒有些疑惑，难道科室里没有能处置这种病人的医生吗？
仿佛在印证他的猜想一般，王泽在群里询问道：“这个病患谁能处理？”
护士长回复道：“王主任，这种类型的病人一般都在咱们急诊科做简单救治，主要是联系肾脏科接收……”
她的话很明显，这一类病人急诊科没有专精的医生。
这一下，让王泽有些无力，这才第一天，就遇到了急诊科处理的不了的病人，简直太伤士气了。
看到王泽久久没有回复，莫心寒来了精神，连忙闭上眼睛，跟系统进行了沟通。
“系统，这个病人，能触发专属病人模式吗？”
想法才刚一冒出来，脑海中的系统就给出了提示音。
【叮，发现一名专属病人，杨三炮，男，33岁，状态：重伤，运动引发横纹肌溶解症，建议兑换医术：横纹肌溶解急救处置、筋膜腔切开减压术。】
【叮，从其家属张笑笑身上获得的能量值将变更为10倍，时间期限为手术结束！】
【是否接受当前专属病人，开启专属病人模式？】
【注：接受专属病人后，病人所需要的救治医术兑换价格减半。】
【注：手术失败系统将会逃逸！】
听着这一连串的提示音，莫心寒脸上一喜，二话不说选择了接受。
与此同时，半价医术兑换列表也已刷新出来了新的医术。
【高级横纹肌溶解急救处置：250（半价）】
【高级筋膜腔切开解压术：500（半价）】
这时，一直见没人回复消息的护士长王莹莹再次询问道：“主任，要让咱们这边的医生试一试吗？”
“唉！”
主任办公室内，王泽叹了口气，摇着头，在群里的聊天框中缓缓输入一行字体：“病人要紧，这种确实留不下的病人，就联系肾脏科那边吧……”
谁知道，就他的消息刚刚发出的刹那，莫心寒的信息也几乎同步发了出来：
“这个病人，让我去看看！”
这一刻，看到这一消息的医护人员们都是一愣，仔细盯着这个名字看了两眼，尤其是名字后方的备注上写着主治医师的说明后，就让大家有些异样。
不少人下意识觉得，莫心寒可能是哪一个喜欢拍马屁的年轻医生，想要博得主任的欢心，所以硬上。
可惜，这年轻人，马屁这一次拍到马腿上了！
有不少跟王泽共事很长时间的中老年医生，此刻都有些幸灾乐祸。
他们可是清楚的知道王泽这个人的性格，平时虽然有些小毛病，喜欢吹嘘，但在救人这个原则问题上，却是从来不含糊，从来不儿戏。
“看着吧，这小子估计要被骂惨了！”
“那可不，我可是见过一次老王发火，那动静可真是不小！”
就在大家准备看热闹的时候，群里的消息却是让众人又是一愣。
王泽：“是莫医生啊，那行，你先去看看，如果不行的话，就转给肾脏科……”
科主任的语气态度，好到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不少老医生都感觉诧异，怀疑王泽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在医生办里，莫心寒看到消息后，迅速回了一声，就起身准备前往急诊室。
他没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办公桌前，贾帅盯着他的背影有些阴鹫。
妈的，这么好的一个拍马屁的机会，竟然被这家伙抢了！
贾帅心里有些不忿，这莫心寒平日里假装清高，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候，竟然站了出来抢先拍马屁。
他也有些懊悔，一开始，他是想主动表现一下的，但想到主任的为人，就有些退缩了，谁知道，竟然被莫心寒抢先了。
“看来，这一次竞争对科主任很重要啊……”
贾帅暗自冷笑，觉得自己大概理解王泽的心理了，不管莫心寒行不行，他的这种响应号召的行为，算是对上了。
“很好，等一会，再有一例没人能接的病历，我一定要站出来……”
贾帅下了决定，等会再有这样的机会，绝对不会再错过！
第11章 不科学锻炼引发的病症！
莫心寒来到了急诊室，护士长王莹莹表情有些异样，眼神中带着一丝不信任。
连科主任都说转给肾脏科，这小莫医生，又有什么能耐呢？
这几年来，急诊科的所有横纹肌溶解症患者基本都是送给肾脏科的，没有一例留下的病人。
如果这莫心寒真的有能耐，估计早就出手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所以，王莹莹有些怀疑，觉得这莫心寒是不是跟贾帅一样，都是那种喜欢拍领导马屁的人。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她脸上却是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微笑着说道：“莫医生，病人还在救护车上，大概三四分钟就到了，你要不要看一下现场的问询内容？！”
他们能在医院就知道病人可能的病症，原因自然是跟车医护人员在做前期抢救和判断。
莫心寒点了点头，道：“麻烦你了！”
接过王莹莹递过来的问询资料版，莫心寒仔细查看了起来。
“基本资料：杨三炮，男，33岁。”
“发病时间：早晨十点半左右。”
“发病前是否服用其他药物，拥有其他疾病：否。”
“尿的颜色：呈现为乌龙茶一般的深褐色。”
“生命体征：暂时稳定，肌肉有疼痛、无力、痉挛表现。”
“发病前是否有外伤或剧烈运动：据家属说明，病人在早晨6点钟起床，开始洗漱，7点出门去健身，在发病前举铁三小时。”
剧烈运动引发的横纹肌溶解吗？
莫心寒这样想着，院外传来了一阵急救车的声音，见状，他放下资料版，跟随几名护士一起迅速迎了上去。
很快，救护车就开到了急诊科大门口，车屁股朝内，车门打开，一名躺在病床上的男子被推下了车。
除了几名跟车医护人员外，还有一名长得颇为漂亮的年轻女性跟随，看她的一身瑜伽服的着装打扮，应该是跟病人一起去锻炼的家属。
莫心寒跟几名护士迅速接手了病人，将其推至急诊室。
“杨三炮，能听到吗？”
在推行的过程中，莫心寒也在查看着病人的情况。
杨三炮躺在病人上，双目微闭，冷汗直流，双手紧贴大腿内侧，略微颤抖，绿布下方裸露了一些皮肤，自身衣物已经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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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听到莫心寒的问询后，稍微正大了一些眼睛，眨巴了两下，给出了回应。
“意识状态清醒……”
莫心寒接着又道：“呼吸怎么样？有没有呼吸困难的情况？！”
杨三炮再次眨了眨眼睛，表示还行。
推至急诊室后，不用莫心寒吩咐，经验丰富的护士们就主动开始检测血压等情况。
与此同时，莫心寒揭开了绿布，稍微瞥了一眼，小鸟的旁边，确实有一摊深褐色的液体。
“上个尿袋，先补液吧，让尿量达到200ml以上！”
莫心寒快速说了两句后，一边朝外走，一边又道：“你们先这样弄着，我去询问家属情况！”
他现在虽然还没兑换横纹肌溶解症急救处置这一项技能，但一些简单的操作还是懂的。
像横纹肌溶解症的患者，肌肉里的肌红蛋白会在肾小管中形成结晶，阻塞肾小管，影响肾脏功能，应该快速补充液体来冲淡肾里的肌红蛋白。
来到急诊室门口，瑜伽服女子一脸焦急地上前问道：“医生，我老公他怎么样了？！”
看来，这位就是系统锁定的10倍专属病人家属张笑笑了，莫心寒微微点头，迅速问道：
“你先说一下情况，你老公之前经常锻炼，还是不常锻炼，生活作息是如何的？！”
听到这话，张笑笑仿佛倒豆子一般，一股脑把她知道的东西快速道了出来。
“我老公是一名写小说的作家，平时基本不锻炼，一天从早写到晚，今天锻炼是第一次……”
“因为之前有一次断更了，被读者人肉了出来，找上门，把我老公暴揍了一顿……”
“三炮他气不过，不让我报警，说男人就应该打回去……”
“最终，他决定好好健身，等时机成熟，实力变强之后，再次断更一次，引得那名读者再次上门，反揍回去……”
“昨天才办了卡，晚上看了一堆训练视频，今天一早上锻炼了三个小时，就成这样了……”
这个健身理由，还真是奇葩……
莫心寒只是稍微走神了一下，就很快回到正题，皱眉道：“健身可不能过量，尤其是像你老公这样长期不运动的，更应该循序渐进……”
“就连专业的运动员，平时单次健身一般都不超过一小时，你老公锻炼过度了，所以导致横纹肌溶解症的发作……”
他现在的能量值还剩余一百多点，距离兑换急救处置医术还差一百多点。
所以，他出来除了询问情况以外，还有着从其专属家属身上获得能量值的任务。
“医生，那我老公他如何了？”
“你老公的病症是由不科学的运动引发的，他的集体能量耗损严重，自由基产生增加，组织渗透性加强，从而引起炎性因子释放，故而导致肌肉组织损伤，出现肌肉疼痛、痉挛等情况。”
“那还有救吗？”张笑笑一脸慌张地问道。
【叮，来自家属张笑笑的担心＋69】
面对这样的家属，莫心寒知道，医生越是表现出来专业冷静，家属才会越安心。
所以，他不慌不忙，语气平静道：
“横纹肌溶解的机制可以归纳为横纹肌损伤和再灌注损伤。”
“如剧烈运动时肌肉的能量和氧气供应不足，导致细胞膜功能缺陷，大量钙内流，内流的钙一是加强肌肉收缩，进一步导致能量不足，另外可以激活细胞内大量的酶类，导致细胞溶解、坏死，及细胞膜的破坏，细胞内容物则大量释放进入细胞外液，进入血循环，肌肉的一些蛋白质及肌红蛋白也会渗漏出来，进而进入血液中并出现在尿中。同时白细胞趋化，并释放大量细胞因子和氧自由基进一步加剧横纹肌溶解。”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老公可能出现了肾衰竭情况……”
“影响性功能吗？”张笑笑脱口而出的话让莫心寒一愣，他摇头道：“这个不好说，肾衰竭了，其相关能力自然会受到影响……”
话音未落，一道系统提示音彻底震撼到了他。
【叮，来自病人家属张笑笑的担心＋699】
第12章 真实病因！
“急性肾上腺皮质功能不全一例，病人出现肠胃紊乱，循环虚脱现状，人现在已经休克，需要医生……”
看着又一例久久没有人回应的病历，贾帅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不过，他想再等一等，等到像之前莫心寒那样，等主任开腔了再出手。
果然，没一会，王泽平淡中带着一丝遗憾地发出了消息：
“这个病人，移送给肾脏科吧……”
消息才刚发出，就见贾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了一则消息：
“这个病人，让我去看看！”
当王泽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一愣，感觉极为眼熟，像极了之前莫心寒说得话。
仔细一想，不对劲啊，那个家伙不是去处理横纹肌溶解症的患者了吗？
再一看，这才发现，是那个名叫贾帅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他知道，跟莫心寒等人同批次进的医院，不过医学天赋上稍差了一些，考核主治医师的时候，没通过。
但是，这个人政治觉悟不错，他的每一次会议，都响应积极，是个好小伙。
难道，这个年轻人，也被某个医学大佬看上了，然后私底下传授了医术？！
这样想着，王泽回复了一句：“行，那就让贾医生去看看！”
看到这样的回复，贾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不知道，在他前往急诊室的时候，王泽觉得不放心，也跟着离开了主任办公室，打算前往一线查看情况。
……
抢救室内，莫心寒如果知道贾帅的一番操作后，肯定会骂一句傻批。
他敢接手没人敢接的病人，那纯粹是因为他有系统，而且还意外获得了专属病人家属的大量能量值。
花费了250点能量兑换了高级横纹肌溶解症急救处置，又花了500能量值兑换了高级筋腔膜切开解压术。
此刻，他对于病人的状况，已经胸有成竹，知道了如何处置的办法。
“莫医生，快，病人舌头后坠，呼吸不顺畅了……”
才一进门，就有护士紧急呼唤了起来。
见状，莫心寒当机立断，迅速判断出情况，发出了指令：“放置口咽通气管，给予吸氧……”
才刚将这一情况处置完毕，就有护士紧接着焦急道：“病人瞳孔开始扩散，血压降低，额头温度极高……”
“要不送给肾脏科吧？！”
护士的冷静与否，其实都由医生来决定。
一方面，急诊科的护士因为医生们不擅长处置肾脏科病人，导致实战经验较少。
另一方面，莫心寒太年轻了，还只是一个主治医师，让在场的护士都有些发怵，担心他的不当处置最终引发医疗事故。
谁知道，莫心寒依旧保持着冷静，语气稳如泰山一般，道：“头部保持平卧侧位，继续补液，300ml葡萄糖，添加甘露醇……”
“额头处用物理降温，去个人，换个尿袋去做尿检、血常规……”
虽然系统给出的救治医术是筋膜腔切开减压术，并且他已经兑换了，但他还是需要通过检查确定详细情况才能动手。
莫心寒顿了一下，又道：“去个人跟肾脏科沟通一下，借他们的血液透析室用一下，待会要对病人进行血液净化！”
正常的横纹肌溶解病人，基本上就是补液、远离疾病诱因、稳定生命体征以及血液净化等操作。
但现在，系统给他的救治医术中包括了筋膜腔切开解压术，这就说明病人不单单是普通的横纹肌溶解症。
不过，现在还是要按照顺序依次治疗才行。
随着莫心寒沉稳的声音，周围的护士们也都冷静了下来，井井有条地执行着他的指令。
没一会，尿检和血常规结果送了过来。
“尿检：显示隐血阳性而尿沉渣显微镜检查没有发现红细胞。”
“肌氨酸激酶测定值5000U/L……”
“乳酸脱氢酶和谷氨酰-草氨乙酸转移酶水平非特异性升高……”
“血钾指数极高……”
肌氨酸激酶正常人的数值一般都在200U/L以下，而血钾极高说明细胞已经开始遭到了破坏，钾离子已经被释放到了血液中，情况果然比预想的要严重。
“检查病人身体是否有伤口，现在不只是简单的运动引发的横纹肌溶解症……”
其他护士闻言一惊，连忙开始翻动病人，仔细查看情况。
很快，一名护士在查看到病人的手臂时，大叫了起来：“医生，这里有一处淤青，病人前臂有肿胀情况……”
她有些惊讶，莫心寒是怎么知道病人还有其他外伤的？！
莫心寒却是没有解释什么，迅速检查病人的前臂，心中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处伤可能是病人昨天在遭受粉丝殴打的过程中，用手臂护头造成的。
当时可能只是肌肉受损，并没有什么大碍，正常情况下应该过段时间就能自愈。
但问题就在于，这名病人在受伤的情况下，不以为意，反倒跑去疯狂健身三小时。
众人以为是运动导致的横纹肌溶解症，其实是表面原因，真实原因应该是手臂外伤外加剧烈运动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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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检查，看有没有其他外伤，另外，去个人找一套筋膜室压测定装置过来……”
很快，在场的护士就将病人的身体看了一个遍，确定了只有一处明显有肿胀的外伤后。
到了这一步，莫心寒基本上确定了病因以及现在需要处置的办法。
首先是通过血液净化，通过体外循环方式清楚病人体内的代谢产物、异常血浆成分以及有毒物，以纠正机体内环境紊乱。
紧接着，使用筋膜腔切开解压术，降低筋膜间室内压力，解除诱因持续刺激。
最后，通过将水电解质紊乱纠正、酸碱平衡等方式彻底解除病症，恢复病人体态。
其中最难的反倒是中间那一项，这也是为什么系统会在兑换列表中有着筋膜腔切开解压术这一医术的原因。
“走，先送病人去做血液净化，另外去预约一间手术室，我要做筋膜腔切开解压术！”
第13章 真与假！
“病人急性肾衰竭，贾医生，现在怎么办？”
一处抢救室内，一个护士在一个病床前大声对着一个年轻的医生喊道。
贾帅装模作样道：“呼吸怎么样？”
“不太好，时断时续……”
“先供氧吧……”
贾帅打算随便看一看，就让人把这个病人送给肾脏科，毕竟，他对于肾脏类型的疾病，并不擅长。
就在这时，王泽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
看到主任进来，一群护士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七嘴八舌了起来。
“主任，病人已经陷入昏迷，口腔内还有分泌物流出……”
“呼吸也很弱，时断时续的……”
“病人身体现在烫得厉害，处在高烧状态下很久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王泽楞了一下神，连忙看向站在病床前的年轻医生，开口道：“贾帅，按你的方法来，我就是过来看看，不干涉你……”
贾帅点了点头，靠近病人之后，先是查看了一下瞳孔，又听了一下脉搏。
在所有人期待的注视下，他咳嗽了一声，开口道：“病人情况很急，已经超出了我的水平范围，建议移送肾脏科……”
说完之后，仿佛替自己解释一般，补充道：“病人的这个情况比较严重，要是稍微轻一些，我就能够处理了！”
听着这话，王泽脸上一黑，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他狠狠瞪了一眼贾帅，先是对护士说道：“快去联系肾脏科，把这个病人移交过去……”
等护士们都行动起来，这才皱着眉头，看向贾帅，开口问道：“贾帅，你觉得像这样的病人，应该怎么处理？”
贾帅楞了一下，没想到主任竟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过，他也不慌，稍微思索了片刻后，就开口道：“像这样已经陷入昏迷的病人，我们要做的，就是先稳住他的生命特征，缺氧就供氧，心跳停了就除颤……”
他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但作为听众的王泽，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因为，贾帅说的这些，每一个急诊科的医生，都知道，这属于所有类型病人的一个急救措施。
王泽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贾帅，直接道：“我是说，面对现在这个病人出现的急性肾上腺皮质功能不全，应该如何处置？”
贾帅感觉到了不对劲，心底有些忐忑，觉得自己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半晌，才开口道：“应该先做检查，查明病因，然后排出诱因，让病人身体恢复下来……”
说了等于没说的话，让王泽直感觉心肌梗塞，强压着怒火，喝道：“我是问你像这个病人，如何处置？”
贾帅慌了，他没想到王泽不好好在主任办公室待着，反倒跑过来找他打假。
可是，你为什么不先去找莫心寒呢？！
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在医学院时学的关于肾脏疾病类的内容，吞吞吐吐道：“这个要看病人具体是什么情况，如何是肾衰竭的话，药物治疗……”
王泽彻底明白了，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草包，之前在群里那么积极，完全是把这一次当做了自己的政治秀，想要在自己面前表现。
妈的，竟然遇到了这种人！
他抬起指头，对着贾帅点了点头，有心想骂两句，但还是忍住了，深深看了贾帅一眼，拂袖离去。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下次其他科室需要调剂人手，第一个就把这个贾帅踢过去。
这种人，不配待在他的急诊科。
王泽只觉得自己是眼瞎了，共事四年，都没发现科室里有这么一颗老鼠屎。
“也许是两颗……”
王泽表情凝重，想到了第一个说想试一试的莫心寒，顿时加快了脚步，朝着另一个急诊室走去。
看着王泽离去的背影，贾帅只觉得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没想到主任竟然这么较真。
“特么的，他就不能迟来一会吗？”
贾帅觉得，主任如果迟来一会，他就把病人送走了，也就不至于这样了。
“明明那个莫心寒先搞的，为什么不先去他那里？！”
贾帅现在只希望那个莫心寒还没将人送走，这样，两个人一起背锅，他这个跟风的罪责也能轻一些。
毕竟，他是看到莫心寒那样做，才跟着这样搞的。
“不行，我要去看看情况……”
贾帅不甘心就这么待着，想着去莫心寒那里看一看，说不定那边也在训话。
“对的，如果主任发现莫心寒也不行，也是一个假的，他就能够理解我了！”
贾帅这样想着，连忙也离开了抢救室，跑去护士站询问了莫心寒的位置，后脚跟在王泽后面找了上去。
……
“主任，莫医生带着病人去血液净化室了！”
护士站，王泽听到这话后一愣，反问道：“他知道怎么治？”
这一次，反倒轮到护士疑惑了，茫然道：“主任，难道莫医生不会治吗？”
王泽回过神来，连忙摆了摆手，没有解释什么，迅速朝着血液净化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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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血液净化室，一进门，就看到莫心寒熟练地在使用着血液净化设备。
看到这一幕，王泽不由松了口气。
看样子，莫心寒是真的懂怎么救治这样的病人，这比他预想的要好太多。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走了上前，询问道：“莫医生，这里怎么样了？”
莫心寒专注于救治病人，听到声音后扭头一看，这才发现是主任过来了。
手上的动作没停，依旧在操作着，嘴上却是平静地回复道：“病人已经确定是横纹肌溶解症……”
“一开始，根据家属的描述，我以为病人是长期锻炼，然后突然高强度运动引发的横纹肌溶解症……”
“但是，我发现病人的血钾等指标不对劲，觉得有另外一种可能……”
“经过检查后，发现病人的手臂上有一处肿胀，而且病人手指的屈伸功能受限……”
“经过排查，我才明白，病人病情的真实诱因其实是手臂的这处伤口，外加剧烈运动导致……”
“现在，病人肾小管阻塞，有急性肾损伤的情况，需要先做血液净化，等这个做完了，就需要在他的手臂处继续做一个筋膜间室切开减压术……”
听着这详细又专业的讲解，王泽心中的一颗大石头彻底落下，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第14章 医者，有所为，有所不为
“筋膜间室切开减压术是三级手术，你有把握吗？”
王泽一脸和蔼地问道，与之前面对贾帅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莫心寒不假思索道：“九成把握，病人没有外伤，属于比较好处理的一类……”
“不错！”
王泽欣慰地点了点头，又鼓励了两句，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净化室。
才刚走出门，他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不见，看着眼前的舔着脸讪笑的贾帅，只觉得晦气。
“你一天天的，不好好工作，在这里瞎晃悠什么呢！？！”
听到主任的呵斥，贾帅心底一喜，觉得莫心寒应该也是装样子，被抓了个现成，现在心底都是怒气。
想到这里，他连忙解释道：“主任，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莫心寒他这样，才跟着搞的……”
他想着，枪打出头鸟，他顶多算是一个跟风的，就算按罪犯算，莫心寒是主犯，他顶多是个从犯，属于跟风者。
“人家莫心寒有把握救治病人，你有把握吗？你连肾脏科的常识都记不清楚……”
王泽阴沉着脸，心底有一股无名之火朝上翻涌，怒斥道：“你身为一个医生，不好好想着怎么救治病人，却整天想一些心术不正的东西，想着怎么拍领导马屁，你这种人就不该留在医院……”
骂了好一气，他才平息下来，想了想自己也没权限开除一个正式编制的医生，索性心平气和地劝说道：“听我的，辞职吧，你这样的，应该去体制内混，人啊，方向不对，再怎么努力，都是错的！”
“是是是，主任，我错了，我一定改，以后不这样了……”
贾帅明显舍不得已经到手的编制，宁可受着，也要待在这里。
实际上，他自己也有过去体制内混的想法，甚至还专门查询过相关的资料，但他现在已经快三十岁了，年龄不占优势，想考进去，太难了。
尤其是体制内只聘35岁以下，年龄越小越是加分项，他就更加难了，再加上他自己的学习能力一般，现在又长久不学习，想跟那群天天考试的应届生争，难比登天！
听着贾帅这明显你说你的，我就赖着不走的态度，王泽摇了摇头，转身离去，懒得再多说。
孺子不可教也！
这样的人，说再多没用，还是趁早找机会丢给其他科室。
等王泽走后，贾帅脸上的讪笑顿时消失不见，一抹阴鹫一闪而逝。
“这莫心寒，难道真的懂肾脏科的疾病？！”
他有些不相信，正要推开血液净化室的门，进去看看情况，谁知道，大门被推开了。
莫心寒跟几名护士正推着病人走了出来。
“莫医生，怎么样了？”贾帅腆着脸问道。
莫心寒瞥了他一眼，刚才主任的训斥他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
明白这家伙以为自己搞政治觉悟那一套，想拍领导马屁，所以接手了一个处理的病人，于是效仿自己，结果悲剧了。
“挺好的，手术很急，不聊了！”
莫心寒随意敷衍了一句，就推着病人离开了。
像贾帅这样的人，他平日里就不怎么喜欢，自然没必要多说什么。
贾帅看着莫心寒带着一群护士离去的背影，顿时咬牙切齿了起来。
“小人得志，祝你手术失败！！”
他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哪怕莫心寒当时面无表情地回复了他，但在他看来，那就是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仿佛在对他进行无声的嘲讽一般，这让他有些难受。
“特么的，真晦气！”
贾帅骂骂咧咧地朝着厕所走去，扭开水龙头就是一阵搓洗，仿佛要洗去今天的霉运一般。
……
手术室门口，莫心寒拿着一份家属须知，在向病人家属张笑笑说着这一次的手术情况。
“横纹肌溶解症，主要体现在肾上，容易造成肾衰竭，肾小管阻塞等情况……”
“不过，我已经替病人将血液净化了，肾的问题，暂时得到了缓解……”
“现在，需要动一个手术！”
“病人的横纹肌溶解症是由手臂上的一处伤引起的……”
“只要解除这个诱因，那病情就算是彻底控制住了！”
张笑笑听得似懂非懂，连忙问道：“那医生，我老公他有生命危险吗？”
莫心寒面色平静，道：“像横纹肌溶解症的患者，一旦出现急性肾小管阻塞等情况，死亡率都很高……”
【叮，来自病人家属张笑笑的害怕＋199】
莫心寒啧啧称奇，这病人家属，担心病人死亡的能量值，还没有担心病人的性功能有可能受损来得多。
他没让病人家属过多担心，紧接着又道：“不过，还好你们将病人送来的及时，我已经通过血液净化的方式，将急性肾小管阻塞的情况处理了，病人死亡的概率，现在已经很小了！”
“呼~！”
张笑笑顿时松了口气，接着又道：“那医生，这个手术有危险吗？是小手术吧？！”
莫心寒摇了摇头，道：“在医学上，手术分为四级，筋膜腔切开减压术属于三级手术，难度不算低，不属于小手术……”
【叮，来自病人家属张笑笑的担忧＋99】
“那怎么办？医生，您能做吗？还是需要另外找人？！”张笑笑有些慌张地问道。
笔趣阁
莫心寒咳嗽了一声，道：“我问过了，像你爱人这样病历，暂时空不出其他医生过来……”
“啊？！”
张笑笑大惊，有些惶恐。
【叮，来自病人家属张笑笑的恐慌＋99】
莫心寒笑了笑，道：“不过，你别担心，这个手术，我可以做！”
嗯？！！
张笑笑嘴角有些惆怅，表情带着异样，她怀疑这个医生是不是喜欢恶搞，这种话，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强忍住暴揍一顿眼前这个年轻帅气医生的想法，张笑笑深深吐出了一口气，道：“那医生，您有多少把握？”
听着这个问话，莫心寒犹豫了。
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尽可能往少了说，这样才能够收获更多病人家属的能量值。
但是，如果说得太低，病人家属可能会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一两个小时，直至手术结束。
能量值……医术……救人……
莫心寒重新思索了系统包括自己学医的初衷，最终决定，还是如实告知。
“我有九成把握，你不用太担心！”
说完这句话，他不由得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有些能量，可以赚，有些能量，不能赚！
他已经想好了，以后，就算赚取能量，也只赚中间环节，最后一个环节，坚决不吓唬病人及其家属。
“医生，麻烦你了！”
看着病人家属张笑笑脸上欣喜的模样，莫心寒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我学医，不就是为了减少这世上的生离死别吗？！
第15章 借人！
“仔细看，我准备切除阑尾了……”
“切完之后，要防止肠道黏连发生，仔细处理阑尾残端……”
“小张，你来关腹！”
李苗淼将位置给实习医生空出，擦了擦汗，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一个早上，她基本都在做阑尾手术，而且，还带着几个实习医生一起做。
“听说莫医生去做三级手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一个较为八卦的护士看向李苗淼，笑着道：“李医生，听说你之前跟莫医生合作了一台四级手术，真的是他主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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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苗淼楞了一下，惊讶道：“莫医生又去做三级手术了？”
她一早上都是连轴转，根本没空看大群，自然不知道莫心寒的情况。
主要也是因为她之前阑尾手术做得太好了，导致护士们一有这样的病人，都优先找她来做，一直空不出时间。
“是呀，就在半个多小时前，有一个横纹肌溶解症的病人，正常情况下，咱们科室都是移交给肾脏科的，结果，当时莫医生说他看看……”
“后来，听说莫医生带着病人去做了血液净化，然后又去了手术室，说是一台三级手术！”
这个家伙，也太夸张了吧？！
李苗淼有些难以置信，她没想到，莫心寒不仅会做骨科的手术，就连肾脏科的三级手术，都会做。
医院内部没有秘密，说得就是在手术台上，医生护士们都喜欢八卦闲聊，其中一个目的自然是为了让病人安心，觉得自己的情况没多么严重。
平常的时候，李苗淼基本上都不怎么八卦，只是偶尔应付两句，但现在，面对莫心寒的消息，她也有些忍耐不住，追问道：
“手术成功了吗？莫医生出来了吗？”
巡回护士张甜甜楞了一下，她跟李苗淼合作了好多台手术，很少见她这样关心一个人。
不过，她没有多想，反倒是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道：“还不知道呢，一会出去看看，李医生，你跟莫医生接触过，他长得帅吗？我现在还没男朋友呢……”
李苗淼眉头微微皱起，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跟他……”
她本来想说跟莫心寒不熟，但看着一旁小护士殷勤的模样，话到嘴边的内容转而变为：“我跟他做得那一台手术，基本上都是他在动手，我只是在一旁观摩，注意力都在手术上，倒是没关心其他的……”
“哎，李医生，那你能帮我个忙吗？有机会了替我引荐一下莫医生，我想跟他交个朋友……”
张笑笑笑吟吟道：“这么优秀又年轻的医生，可不好找，要是可以的，我还真想跟他谈一谈……”
李苗淼回了一个颇为勉强的笑，没再回应。
我这是怎么了？！
她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怎么突然间在与她人聊到莫心寒的时候，就失去了分寸？！
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年轻就能够做四级手术的人吧……
李苗淼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将脑中的杂念排除掉，等手术结束后，直奔洗手间，打算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
“莫医生，你这做的毕竟是三级手术，没个人帮忙可不行，不过你别担心，我跟肾脏科的同事打了招呼，他们一会派一个副主任医师过来给你打下手……”
莫心寒看着眼前笑眯眯模样的主任，有些诧异。
让一个副主任医师给我打下手？！
他很想说一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但这毕竟已经安排好了，说不定，主任可能不放心他，所以才派个人来督查。
想到这里，莫心寒点了点头，道：“主任，麻烦你了！”
他还真的想对了。
王泽在离开血液透析室后，虽然觉得莫心寒之前那一番行为很让人安心。
但是，万一呢？
所以，在保险起见的情况下，他又找了一名肾脏科的副主任医师过来，想着，就算莫心寒手术途中出了什么纰漏，最起码也能有个补救的人。
肾脏科对于急诊科借人的举动有些惊疑，在往常急诊科收到的肾脏类型病人，全都是转给他们肾脏科的。
但这一次，竟然要借人帮忙，还不用他们的人来主刀，做的还是一台三级手术。
“各位，对于王泽借人的行为，你们怎么看？！”
肾脏科这边，科主任带着一批老资历的医生们紧急开了一个会议。
“听王泽说的，要帮忙的是一台筋膜间室切开减压术，这是一台三级手术，最起码要副主任医师以上级别的才能带组做……”
一名老医生面色凝重道：“这样的人，最起码要在肾脏科方向钻研很久，拥有很丰富的实战经验才能干……”
“但是，据我所知，急诊科并没有这样的人，要是有，他们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把肾脏类病人全都往我们这边送了……”
有一名老医生猜测道：“会不会是他们在别的医院挖了人过来？！”
“不可能！”
肾脏科主任俞滃皱起了眉头，摇头道：“咱们医院的人事任命都是上面几个部门在管，他可没权力私自挖人……”
“那会不会是有人来做飞刀？！”
“不可能，咱们这里可是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什么医生敢来咱们这里做飞刀？”
“是啊，就算做飞刀，也要是咱们这边做不了的情况下才行，跟肾脏有关的，肯定绕不开咱们科室……”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都觉得急诊科的行为很古怪，弄不清楚他们哪来的人能做肾脏类型的三级手术。
“你们说，如果他们急诊科真的多了一名能做三级及以下肾脏类型手术的医生，那咱们科以后的病人是不是会减少？咱们的业绩跟奖金是不是要下降？！”
一个人，一下子道出了这一次事件的真谛。
急诊科能不能做肾脏手术，还真的关乎到了他们肾脏科的业绩。
俞滃眉头紧锁，想不出急诊科有哪个医生能有这能耐。
半晌，他才摇了摇头，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他们要借人，就给他们，顺便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宋，这一次，就你过去吧，记得弄清楚那边的状况……”
第16章 幌子？！
当肾脏科的副主任医师宋立群来到急诊科，发现他辅助的主刀医生仅仅是一个主治医师后，彻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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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急诊科闹着玩呢吧？让一个主治医师主刀？！”
宋立群黑着脸，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莫心寒，紧接着，就扭头看向王泽，皱眉道：“王主任，让这么年轻的医生主刀，你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他觉得，急诊科这一次为了跟其他科室竞争，为了拿下那一间手术室，已经有些不择手段了。
莫心寒胸前，顶着一个主治医师的胸牌，看着宋立群的反应，有些无奈地朝着王泽摊了摊手。
这个手术，他一个人也能完成，但没办法，谁让他太年轻，职称也不够高。
王泽被指责了一番，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心平气和地笑道：“老宋，你别急，这位是我们科室非常优秀的莫医生……”
“你应该还不知道，就在昨天，莫医生主持了一台四级手术，脊髓解压手术！”
“嗯？！”
宋立群楞了一下，追问道：“四级手术？！他，主刀？！”
看到他的反应，王泽乐了，哈哈大笑道：“老宋啊，我昨天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非常惊讶，但事实就是这样，就连当时做一助的骨科副主任医师孙斌，也是对莫医生赞不绝口，称他是咱们医院的未来……”
“这怎么可能？！”
宋立群难以置信，怀疑王泽是在消遣他。
让他相信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主治医师主刀四级手术，比让他相信月球背面有外星人都艰难。
“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猛得很，人家不像咱们那会，医学条件有限，学习都要各种摸索……”
王泽为了省事，故意误导了一下宋立群，让他以为莫心寒是研博出身。
果然，听到王泽的一番话后，宋立群将信将疑地扭头看向莫心寒，见其一表人才，文质彬彬，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与他对视，眼神中，没有一丝躲闪，充满了自信。
难道，这年轻人真的能做？！
宋立群忍不住开口考教道：“你说说病人的情况，还有你准备动的手术，让我听听。”
人已经借来了，莫心寒也不想让主任难堪，点了点头，开始讲述了起来。
“病人被送来的时候确诊为横纹肌溶解症，诱因为手臂暗伤外加剧烈运动……”
“病人前期出现了肾衰竭，肾小管阻塞等状况，我已经通过血液净化处理过了……”
“接下来，就需要将其手臂处筋膜间室内压力解除，这样就算是排除了诱因……”
说到这里，莫心寒顿了一下，见宋立群依旧不为所动，等待他的进一步讲解。
莫心寒明白，光靠这点东西，人家还不信任。
他笑了笑，接着道：“根据目测，我发现病人左前臂出现肿胀状况，手指屈伸功能受限，皮肤潮红，拥有瘀斑、张力性水泡……”
“根据进一步检查，我测得病人作弊筋膜间室内压力达到了30~60mmHg，桡动脉搏较弱，基本可以确定，病人筋膜间室内压力过大，确为横纹肌溶解症的诱因之一，需要做减压手术！”
“手术的话，我打算采用但切口减压法，从肘窝做切口，直至上方肱二头肌腱外侧，斜过肘窝，抵达前臂中下二分之一交界处的中线，再继续向下，直至手掌中部……”
很快，莫心寒就将自己打算进行的手术方案讲述了出来。
宋立群的神情，也从一开始的不相信，渐渐转变为相信，原本皱着的眉头，也缓缓松弛开来。
能够如此清晰的讲解出完整的手术方案，足以证明莫心寒是真的懂这个病人。
而且，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莫心寒讲述的细节非常详细，很多隐晦的点，都能够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要知道，这些东西，很多都是他临床多年才知晓的内容，谁知道，就这么轻易的被讲述了出来。
一旁，王泽哈哈大笑，看着宋立群转变的表情，颇为满意，笑吟吟道：“老宋，怎么样，我们这小莫医生够不够格主刀？”
他对于莫心寒是越看越顺眼，以前还觉得这个年轻医生不怎么起眼，唯一的印象就是死板，现在来看，人家这是有内涵，比较低调！
他想起昨天晚上复盘莫心寒做的那一例四级手术，惊奇的发现，当时没有其他人能做，如果没有莫心寒，那个病人的情况就会变得很危急。
而且，如果不是刚好缺少医生，莫心寒说不定还不会这么早暴露。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乐开了花。
很明显，莫心寒那个隐藏的老师，不希望他这么早暴露，不然这四年不会这么默默无闻的。
但现在，却因为一个病历，迫不得已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实力。
哼哼，有实力却藏拙，这可不是好孩子！
王泽瞅了莫心寒两眼，心说自己以后可要好好挖掘一下这个年轻人，看看他到底还藏了多少医术。
宋立群表情虽然舒展了，但态度却没有放松，正色道：“目前来看，莫医生的理论知识很扎实，但手术更多的要看实战，所以，能不能行，还是要等手术结束才行！”
他这倒不是嘴硬，医学，从来就是一个实战比理论更加重要的学科，很多东西，都是课本上学不来的，更多的需要实操。
“这是当然！”
不等莫心寒开口，王泽就笑呵呵道：“莫医生到底还很年轻，手术经验没有老宋你丰富，一会手术了，老宋你可要多盯着点……”
对宋立群说完后，王泽很快又扭头看向莫心寒，安抚道：“小莫啊，我这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医学不得儿戏，关乎病人生命安全，到了里面，你如果有拿捏不了的地方，及时跟老宋沟通……”
莫心寒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一会还请宋医生帮忙指点一下了！”
看着面前这一老一少笑得非常灿烂的人，宋立群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这急诊科把他请来，会不会是等他上了手术台，再让他来主刀？这莫心寒，只是一个借人的幌子。
目的，是为了将业绩留在急诊科？！
第17章 年轻人，你简直太过分了！
“准备输血！”
莫心寒话音刚落，宋立群就假装疑惑道：“病人没有破口的外伤，需要输血吗？”
宋立群心底还是怀疑急诊科借他过来，就是想将业绩留下，肯定会找借口让他主刀。
所以，他打算再试一试莫心寒。
莫心寒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肾脏科的副主任医师竟然问出了这种问题。
他也没多想，直接解释道：“病人的桡动脉搏减弱，虽然脉搏算是正常存在，但肌肉其实已经缺血了……”
“当前臂屈肌筋膜间室内张力正常的时候，前臂主要动脉小动脉分支开放，肌肉血供指数一切正常……”
“不过，当筋膜间室内压力过大，表象来看，主要动脉依旧有血液流过，但营养肌肉的小动脉却是会因压力过大而关闭，所以，病人的肌肉现在是处于一个严重缺血的状态，必须要输血！”
这是有人教他说的吗？
宋立群哪怕听到了莫心寒较为专业的讲述，依旧没有信任他，心底在猜想，急诊科是不是跟哪位肾脏科的医生沟通过。
“呵呵，莫医生基本功还是挺扎实的！”
宋立群皮笑肉不笑了一声，心说一会看你找什么借口让我来主刀。
他自诩已经猜透了急诊科的小算盘，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良好感觉。
莫心寒却是没有太多理会他，吩咐护士输上血之后，又给病人加挂了一瓶抗生素液体，用来抵抗高血钾和急性肾衰竭的状况。
“测量一下病人现在的筋膜间室内压力！”
“45mmHg，室内压力很大！”
莫心寒点了点头，就这么半个多小时的术前准备工作，就让室内压力增加了近10mmHg，手术已经刻不容缓了。
不得不说，这个名为杨三炮的病人很幸运，碰到了他，如果不是系统提醒，他都不一定能发现这个病人的真实诱因在前臂。
现在有他提前道出病症的真实诱因，让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这个真实诱因能被诊察出来的难度。
事实上，对于医生来说，确诊疾病是最重要的一环，一旦诊偏，带来的后果会很严重。
像杨三炮这样，有非常明显的剧烈运动情况，大部分医生都会确诊为运动引发的横纹肌溶解症，这样只进行血液净化等方式治疗，就会大大延误最佳抢救时机，从而导致病况加重。
“上麻醉吧，准备手术了！”
差不多该到我上场了，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演！
一旁，宋立群似笑非笑地盯着莫心寒，抱着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假装头晕恶心？
或者假装手抖？
亦或者被人紧急叫走？
宋立群想了好几种莫心寒可能会出现的状况，已经想好了台词：年轻人，你简直太过分了！
手术，他肯定还是会帮着做的，但姿态肯定跟现在不一样，最起码，要把主动权抓过来。
不说这一单的业绩问题，单就是急诊科以后不能再通过这种方式借鸡下蛋，就足够让他好好说道说道了。
嗯……最好稍微的发一下飚，这样也好杜绝他们这种假借人打辅助，实则借人主刀的行为。
宋立群心里打的小算盘，莫心寒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个肾脏科的老医生好像有点问题，一会冷笑，一会严肃，嘴角抽搐地厉害，像是得了帕金森。
嗯……老年流行病，他得了也正常，要理解一些，尽量装作看不到吧！
莫心寒觉得自己真是心地善良，时时刻刻不忘记照顾别人的感受。
这时，麻醉师提醒了一句：“麻醉生效了！”
“嗯，好，开始手术吧！”莫心寒应了一声，又扭头看向宋立群，开口道：“宋医生，没问题吧？”
顿时来了精神，觉得好戏即将上演，笑呵呵道：“我没问题，你开始吧！”
这一刻，他拿出了自己偷看老太婆洗澡的架势，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莫心寒。
只见莫心寒缓缓抬起了手，从托盘上取了一柄手术刀，慢慢地移动到了病人前臂附近，左右比划着。
看你会用哪个借口！
就在宋立群腹诽的时候，莫心寒却是突然停顿了一下，将手术刀放回了托盘。
来了，来了，要来了！
宋立群嘴角微微上翘，有一种提前预判成功的喜悦。
谁知道，莫心寒在放下手术刀之后，并没有讲话，反倒是重新又拿起了一柄手术刀。
呵呵，一会的理由，会不会是手术刀不适应？！自己习惯用其他手术刀？！
宋立群觉得自己一眼就看透了莫心寒的那点小把戏，心里冷笑不止。
“嘶溜！”
一阵非常丝滑的声音传来，只见莫心寒像是一个老屠夫一样，刷刷两下，就绕着病人前臂划开了一道螺旋状的开口。
嗯？
自己开刀了？！
宋立群先楞了一下，再一看刀口，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只见莫心寒在病人前臂的刀口，就像是用光刻机打印的一般，非常齐整地以一种DNA链结构做了一个双螺旋开口。
“刀工真不错！”
宋立群一时没忍住，夸赞了一句。
说实话，这确实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刀工，能出现在这么年轻的医生手上，非常罕见，说明莫心寒还是有些天赋的。
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就被王泽这个家伙带歪了，有机会，倒是能跟老俞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把人要过来。
不过，这个家伙应该要开始表演了吧？！
宋立群虽然很意外莫心寒竟然自己开刀了，但还是秉持着之前的想法，觉得莫心寒现在肯定要找借口让他主刀了。
这是因为第一刀跟第二刀不同，第一刀，开了也就开了，主要开的是外层部分，并不要紧。
但第二刀，需要切开皮下组织以及深筋膜，这种操作，就不是随便就能做的，必须是真正懂得筋膜间室内手术的人才行。
因为，皮下静脉非常杂乱，稍有不慎就会切到，除此之外，如果不小心透过肌外膜穿刺到神经，那就是医疗事故了。
谁知道，莫心寒却是依旧没有理会他，此刻正全神贯注地在自己已经一刀开好的螺旋状切口进行深化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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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基操勿六！
“他竟然动刀了！”
他怎么敢？！
一旦割到筋膜神经，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这要是出了错，可是一起医疗事故！
宋立群惊悚地盯着莫心寒，有些想阻止，话到嘴边，却又停住了。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但是，急诊科叫他过来只是帮忙打辅助，主刀是莫心寒。
他以什么理由阻止？！
等等，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主动阻止他，然后主刀？！
宋立群脸上阴晴不定，变化莫测，心底思绪万千。
王泽那老东西，预判了我心里的想法？！
觉得这小医生一开刀，我肯定会阻止？
然后，这小医生借机发飙，说我不信任他，撂担子不干，扭头将手术交给我？！
这样一来，反倒是他们急诊科把锅甩给了我，倒成了我们肾脏科亏欠他们急诊科的了！
好手段！
宋立群深深倒吸了一口气，有些难以置信。
他没想到，急诊科的王泽，竟然有如此缜密的思维，连他心里想的东西都给算到了。
可恶啊！
宋立群的双手一会攥紧，一会又松开，内心在做着天人交战。
从理性上来讲，他应该打断莫心寒，自己主刀，但这样，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但从感性上来讲，他不想这么做，因为这明明就是王泽给他设下的陷阱，他就像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一般，他不愿意。
阳谋！
赤裸裸的阳谋！
如果……莫心寒将病人的静脉割断了，那我可以补救！
如果……莫心寒将病人的筋膜神经切到了，我可以找神经科的医生过来！
这样一想，宋立群的心理负担一下子就去了大半。
他做出了决定，静观其变！
这个坑，他不跳！
等着吧，王泽，这台手术一结束，我就跟老俞说说你是怎么算计我，怎么算计肾脏科的！
宋立群打定了主意不上当，甚至想到了找院方高层告状的内容。
此刻，他盯着莫心寒的目光，也没有一开始的欣赏了。
这样心术不正的年轻人，就算挖到他们肾脏科又如何？
就他参与王泽制定的陷阱这一点，他就不配！
不配当一个医生！
宋立群此刻看向莫心寒的目光，变得有些锐利。
他从来没有这么恶心一个人，要说有，面前的这个年轻医生是第一个，王泽是第二个！！
优秀的年轻医生？我呸！
歪门邪道的家伙！你的医院生涯结束了！
此刻，莫心寒并不知道身后有一个恶毒的眼睛在盯着他，也不知道宋立群医生的内心戏这么多。
他一丝不苟地加工着双螺旋刀口，一层又一层，像是剥洋葱一般，沿着各种静脉、神经组织的边缘画圈。
他就像是一个专业上门服务的收纳员一样，将原本粗糙展露出来的皮下组织，变得井井有条了起来。
没一会，开刀工作就彻底完成了，病人前臂的皮下组织像是岛国艺术片一样，赤果果的展现了众人的眼前。
这个时候，病人哪个地方筋膜间室内压力过高，就一目了然地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了。
莫心寒仔细观察着，很快，他就指着一处血管开口道：“这里的血管有点痉挛，用普鲁卡因局部封闭，再用血管扩张剂局部湿敷！”
等了两秒，却一直没见人回应，莫心寒楞了一下，扭头看向宋立群，却见他双拳抱胸，眼神浮游，仿佛睡着了一般。
得嘞，这位爷还真是来打酱油的，这都能睡着！
莫心寒摇了摇头，没有叫醒他的想法，也没有理会一旁蠢蠢欲动的护士，自己动手，开始操作了起来。
这种细微操作，一般都需要一助或二助来干，护士不行。
“还好，血管没破裂，情况不算严重……”
莫心寒一般操作着，一般絮叨着，也不管有没有人听，事实上，他也在验证自己脑海中由系统灌输进来的经验，说上一遍，记忆会更加深刻。
宋立群自莫心寒的絮叨中回神，定睛一看，莫心寒竟然在做血管扩张局部湿热敷？！！
他懂这个？！
宋立群的第一反应就是疑惑，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为何会懂这个？
他是长期侵淫肾脏科这么多年，哪能看不出病人那一段血管痉挛。
让他意外的是，莫心寒竟然处置的非常标准，既没有误伤到其他组织，也没有让血管加压扩张到极限状态。
他发现，就算换他本人上去，都不会做得比莫心寒更好了。
这简直难以置信！
宋立群有些懵，这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吗？！
可能……也许……碰巧他会处理血管痉挛？！
宋立群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猜对了。
能被王泽派来演戏的人，能什么都不懂吗？
也许，这个莫心寒，之前跟他导师出过这样一台手术，见识过，或者刚好学过处理血管痉挛的办法。
应该是这样！
宋立群的表情再次变得淡然起来，他觉得，等血管痉挛处理完，莫心寒就该想理由找他主刀了。
很快，病人前臂那一处血管痉挛的情况被解决。
莫心寒将器具放好，让护士擦了擦汗，在宋立群期待且尖锐的注视下，他扭头又盯上了一处筋膜。
这是一处室内压力过大的筋膜，有明显区别与普通筋膜的肿大、充气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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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腹中打了一番草稿后，莫心寒迅速拿起了一柄S型筋膜刀，开始朝着充气筋膜切割了上去。
这一次，他的动作很慢，小心翼翼地模样，让周围的人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只见莫心寒手提筋膜刀轻轻一划，充气筋膜就像是气球被放气了一般，发出了“嗤嗤~！”地声音。
像是提前设计好一般，‘气球’在缩到与其他筋膜一般大小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那一丝刀口，也仿佛自愈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嘶~！”
这时，宋立群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直愣愣地盯着刚刚放气的那一个筋膜，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他瞠目结舌，喃喃自语道：“筋膜减压术中，有一种最难操作的手法，就是通过S型筋膜刀，切出带有‘回’字感觉的放气口，通过压力回弹的方式，在压力释放之后，无需其他手段辅助，自动封锁刀口……”
“咕噜！”
宋立群吞咽了一口口水，瞪大了眼睛看着莫心寒，艰难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莫心寒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道：“基操勿六！”
第19章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万万不敢相信！
一个手术室门口，王泽正来回踱步，焦急不安的神色，简直堪比他老婆生孩子的时候。
不愧是大医院，我老公动手术，连主任都跟着一起着急！
一旁，张笑笑却是有些感动，觉得王泽也在跟着担心她老公。
“主任，您要不坐一会？！”
王泽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摆了摆手，道：“没事，老了，要多活动活动！”
听到他的回答，张笑笑心底感慨了一声：真是质朴的人啊，以后有病了，一定还来这家医院！
王泽确实是在担心手术，不过，他主要是担心莫心寒的手术到底能不能做。
如果做成了，这意味着，他们急诊科将多一个王牌医生。
这个医生，像是一个超人一样，私底下掌握着一堆了不得的医术，时不时蹦出来给他一个惊喜。
但如果做不成，那一切皆休！
“叮咚！”
正在这时，手术室上方的灯熄灭了，手术结束了！
见状，王泽连忙将门拉开，刚好迎上正要走出来的莫心寒等人，忐忑道：“怎么样？手术成功了吗？”
此刻，带头朝外走来的莫心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嗯，成功了！”
“太好了！”
王泽顿时欢呼了起来，瞬间举起双手拍了起来：“莫医生，干得漂亮！”
在他身后，张笑笑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却总感觉怪怪的。
明明是她老公在里面手术，为什么手术成功了医生比她还高兴？！
这样是不是显得她不够爱她的老公？！
不等她多想，病人杨三炮就被护士们推了出来。
“家属跟我走，先去住院部帮你们找个床位……”
见状，张笑笑连忙应了一声，在走之前，迅速来到了正在交谈的莫心寒与王泽身边，连连弯腰感谢。
“王主任，莫医生，谢谢你们……”
见状，王泽哈哈一笑，道：“不用谢我，我没做什么，不过，你确实应该要好好感谢一下莫医生，这一次，多亏了有他！”
莫心寒面对这种状况时，却是非常淡定地笑了笑，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张女士，别耽搁了，跟护士去住院部吧，病人还需要静养……”
“好的，谢谢，那医生我先走了！”
张笑笑最后双手合十做了一个虔诚的道谢，这才快走几步，追上已经离去的病床。
“宋医生，这一次麻烦你了，以后肾脏科要是有需要人的地方，尽管开口……”
看着面前红光满面的老头，宋立群脸上有一些尴尬之色。
在之前，他还觉得王泽这老家伙老谋深算，阳谋算计他们肾脏科，但现在看来，人家是真的单纯来借人的。
“王主任客气了，这一次，我没怎么帮上忙，手术都是莫医生一个人操办的……”
宋立群有些感慨地看着莫心寒，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真的有两把刷子。
与他之前猜想的完全不同，莫心寒的水平，简直比之于他，都不逞多让，甚至那一手回力弹，让他都叹为观止。
伸手不打笑脸人，莫心寒微微一笑，道：“如果没有宋医生在一旁压阵，我也不会这么轻松就能完成手术……”
双方一阵客套后，就各自散去。
宋立群在返回肾脏科的时候，步伐是越走越快，简直堪称健步如飞，让过往的医生都有些诧异，怀疑他是不是长得老，实际身体还很年轻。
“急诊科出了个天才啊！”
宋立群已经忍不住要去跟他的老同事们分享一下今天的所见所闻。
主治医师主刀三级手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
“莫医生啊，你这不止能做骨科的四级手术，还能做肾脏科的三级手术，不简单啊……”
趁着周围没人，王泽这才终于有功夫问起了关键内容。
莫心寒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只是傻笑，并不回应。
这小狐狸，一点也没有年轻人常有的炫耀心理。
见没能套出话，王泽摇了摇头，索性直接开口问道：“莫医生，你还精通什么类型的疾病，随便说说，我也好方便给你安排病人……”
听到他这么直接，莫心寒却是沉默了。
他要固定只看一个类型的病人吗？
如果说一个专科方向，那毫无疑问，这类型的病人，王泽肯定会给他多多安排。
但也意味着，他会失去很多可能性，失去掌握更多医术的机会。
所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很重要。
思索了片刻后，莫心寒在王泽非常期待的注视下，缓缓道：“您也知道，单靠我一个人，也没办法成长得这么快，所以，我背后有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老师，在我下班了之后会教导我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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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师原本是打算等我学成之后再出山，但上一次，迫不得已出手了一次，已经暴露了，所以我的老师现在给了我新的要求，他说，非必要病人不治，如果遇到没有其他医生能治的情况下，再让我出手……”
莫心寒为了契合系统，故意编造了这么一段话。
但是，他不知道，这一段话对于王泽的震撼有多大。
学成之后再出山，都已经能做四级骨科手术，外加三级肾脏科手术，还算是没学成，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个高人他想要调教一个怎么样的徒弟？
名医？
大医？
王泽无法想象，站在莫心寒背后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突然，他想到了金庸小说中的桥段，郭靖的七个师傅。
莫心寒会不会就是那个天赋极高的人？
在他背后，不仅只有一个老师，而是拥有一群在各个领域都极为顶尖的医学界名医？！
很有可能！
尤其是他琢磨到莫心寒话中那一段：“非必要的病人不治，如果遇到没有其他医生能治的情况下，再让我出手。”
这得需要多大的口气，多么自信才能够说出的话？！
而且，更让王泽震撼的是，这话中的意思是，莫心寒不局限与某一科，他可能在医学上是全能的！
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万万不敢相信，这种小说中的桥段，竟然出现在了现实中！
此子，恐怖如斯！
第20章 大吉大利的那个鸡？！
有了早上的手术，以及与科主任王泽的‘交心’的话后，莫心寒的下午就有些清闲了。
一个下午，王泽都没有安排他去下手术，基本上都只是在急诊室做一些简单的救治，大型的手术一台都没做。
主要也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疑难杂症能够让莫心寒上场，大部分病人，急诊科其他医生都足够处理。
对于这种情况，莫心寒自然也没意见，系统锁定专属病人是有条件的，只有那些当下别的医生没办法救治的情况下，才会锁定专属病人，激活十倍能量值。
可以说，王泽对他的安排，刚好契合了系统选择专属病人的标准。
不过，就算在急诊室救治普通病人，莫心寒依旧没有放过任何能够赚取能量值的机会。
“莫医生，来病人了！”
一个小护士匆匆前来召唤。
莫心寒起身跟随，一边询问道：“什么情况？”
小护士有些腼腆，脸色泛红，道：“一个男的，拉肚子，门诊挂不上，就来咱们急诊了……”
拉肚子？
莫心寒楞了一下，接着道：“问了啥情况了吗？”
“问了，他说一早上拉了十几次，屁股疼，身体虚脱，就连进医院都是被的哥扶着进来的……”
对于小护士不够详细的答复，莫心寒也不在意，这一周有王泽的死命令，为了业绩，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像这种拉肚子的病人，一般也就只有实习护士来跑腿。
很快，小护士就带着莫心寒走到了一张空荡荡的病床旁。
“人呢？刚刚还在这里呢？！！”小护士有些茫然，左右环顾着。
“来了~来了！”
这是，另一名小护士喊了一嗓子。
莫心寒扭头一看，一名小护士正扶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从门外走来。
“刚去了趟厕所……”
莫心寒见状，上前帮忙将病人扶到病床上。
谁知，这病人才刚一躺下就捂着屁股嘶了一口冷气，连忙侧躺着，看得出来，他很痛苦。
莫心寒也不墨迹，迅速拿出了病历，一边问询，一边写了起来。
“叫什么名字？”
“杨伟！”
“年龄？”
“25岁！”
“你现在有些什么症状？”
“医生，我拉肚子，一早上拉了十几次了，感觉屁股都不是我的了……”杨伟一脸虚脱的模样说道。
莫心寒点了点头，道：“几点开始拉的？”
“早上八点多……”
“拉肚子之前吃什么东西了吗？”
“吃了，吃了一只鸡！”
莫心寒楞了一下，道：“大吉大利的那个鸡？”
“呃……不是，是真的鸡，昨天晚上买的，一直放冰箱里，早上想吃鸡，就热着吃掉了，谁知道吃完就开始拉肚子……”
杨伟眼神中充满了怨念，接着道：“我先是去周围的药店开了止泻药，但是不管用啊，还是拉个不停，这才打车过医院来的……”
莫心寒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恶心、呕吐吗？”
“吐，酸水子都吐出来了，现在没东西吐了，但还是恶心……”
莫心寒听到后，伸出两指，指到男子上腹部，问道：“这里疼吗？”
“疼！”
杨伟一副‘你神了’的模样看着莫心寒，好奇道：“医生，你怎么知道我这里疼？”
因为我是医生啊！
莫心寒无力吐槽，又检查了一下病人的腹部情况，这才开口道：“先做个血常规，再做个便检……”
“啊？不直接看病吗？”杨伟有些沮丧：“还要检查啊？！你不是都知道我哪里疼了吗？”
莫心寒点了点头，道：“你的情况我有了初步的了解，但具体结果如何，还需要这些检查来确定的！”
杨伟也就是发发牢骚，他也明白，医生要确诊了才能对症下药。
他故作轻松地询问道：“医生，我这个应该就是简单的肚子吃坏了吧？”
莫心寒却是摇了摇头，道：“不一定，你的症状反应，像是急性肠胃炎……”
“啊？”杨伟又是一愣，追问道：“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莫心寒沉吟了两秒，摇头道：“急性肠胃炎，一般都是由不洁腐烂变质食物引起的，但你说你吃的是鸡，如果这个鸡有坏死性肠炎，那就有可能传染给你，导致你也得坏死性肠炎……”
“啥？鸡传染给我？！”
【叮，来自病人杨伟的担心＋9】
“医生，那这种坏死性肠炎最严重会怎么样？！”
莫心寒没有直接回答，反倒说起了鸡：“鸡如果得了坏死性肠炎，一般三到六个月就会死亡……”
【叮，来自病人杨伟的害怕＋9】
咳咳！
莫心寒不动声色地接着道：“不过，人不用担心，发现的早，及时治疗，还是很容易恢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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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杨伟顿时松了口气，道：“医生，你吓死我了，有救就行，我现在就有一股屎意，屎盆呢？”
莫心寒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明白，这病人之前估计都没怎么来过医院，吩咐小护士给了他一个果冻壳。
等病人离去后，莫心寒却是皱起了眉头。
他现在担心一个问题。
如果病人只是吃了腐烂变质食物导致的肠胃炎，那就还好，只是个例。
但如果，他是因为吃了那只病鸡导致的肠胃炎，那问题就严重了。
坏死性肠炎，是一种散发病，常发于鸡，病原为C型产气荚膜梭状芽胞杆菌，具有传染性，容易病一窝。
病人打车来的他们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这里基本算是市中心地带，说明病人居住在城中心。
像这种省会城市，鸡鸭鱼肉等东西，大部分都是养殖场出来的，如果石锤了，那等于一大批问题食品涌入了市场，问题就严重了。
“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莫心寒有些担忧，具体情况如何，还是要看病人的检查结果。
很快，检查结果被送了过来，莫心寒第一时间拿起查看。
“血常规化验正常，仅有轻度白细胞增高。”
“便检化验，粪汁稀薄，带有血迹，腥臭无比。”
看到这个情况，莫心寒表情凝重了起来，单便检这一项结果，就有很大的可能是坏死性肠炎，因为仅因为腐烂变质食物引发的肠胃炎，一个早上的功夫，不至于便血。
一想到病鸡流入市场的后果，莫心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通知主任吧！”
第21章 上新闻了！
“病鸡？”
王泽听到莫心寒的描述后大吃了一惊，他比别人更加明白这种带有传染性的食物引起的后果有多严重。
“对，像病人的情况，还与溃疡性肠炎以及球虫病很像，不过，我已经排查过了，病人确实是魏氏梭菌引起的坏死性肠炎。”
莫心寒点了点头，担忧道：“如果市场上流入这么一批病鸡，被人们所进食，轻者，可能只是轻度腹泻，但严重者，有可能演变成爆发性毒血症，休克甚至死亡的危险……”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通知相关部门，对了，病人的家庭住址还有买鸡的详情你问了吗？”
莫心寒点了点头，将病历递了过去：“有，我都写了下来！”
“好，那你先去救治病人，其他的交给我处理！”王泽说了一声，脚步飞快，没一会就走掉了，看得出来，他也非常着急。
“希望情况能控制住吧！”
莫心寒喃喃自语了一句，转身就朝着急诊室走去。
急诊室内，病人杨伟已经被吊上了一瓶葡萄糖盐水，进行补液。
看到莫心寒进来，他有些紧张地问道：“医生，我会不会犯法？”
这次轮到莫心寒懵了，他茫然道：“你犯什么法？”
“我买了病鸡……”
莫心寒撇了撇嘴，笑道：“不会，要说犯法，也是卖鸡的犯法，买鸡的，顶多行政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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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说得这个买鸡的人，他正经吗？”
“你正经，他就正经！”
有了葡萄糖恢复电解质，病人的情况明显好多了，都有心力开玩笑了。
“医生，我这个除了输液，还需要做什么？”
莫心寒笑了笑，道：“你的情况不算严重，抗菌治疗就可以，我开点抗菌素，你一会掺水口服了……”
……
另一边，王泽将病鸡情况上报后，相关部门迅速出动，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了调查。
最终溯源发现，真的有一批病鸡流入了市场，而且还被人买走了一些。
当即，相关部门对那批病鸡出厂地进行了查封，对于被买走病鸡的人，也进行了追踪治疗。
“都市快讯：就在昨天，我市有一批病鸡涌入市场，有市民吃了之后住进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被当班医生及时发现上报……”
“好消息是，所有病鸡都已经被控制，所有已经食用病鸡的人，已经紧急送至医院进行治疗……”
“据调查统计，这一批病鸡的数量规模达到了十万只，不过大部分还待在养殖场内，大家不用担心……”
“这里再插播一个消息，据悉，有使用病鸡的市民被送入兴某安医院，被确诊为普通肠胃炎，仅做了输液处理，最终导致病人出现休克，还好被相关部门及时纠正治疗……”
“不过，从这里也能够看出，一个好得医生，对于一个病人是多么重要，据了解，发现病原体的医生，已经将他手底下的那名病人救治完好出院……”
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急诊科医生办公室里，莫心寒一边吃着盒饭，一边刷着抖音，看着相关的新闻消息。
“都市快讯倒是敢说，就差直接把那兴某安医院点名了……”
他点开评论区，果然是一片类似的评论：“兴某安：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吧！”
除了这样的评论外，还有一大批人感激莫心寒的。
网友A：“我早上也买了那个市场的病鸡，正准备吃，就被相关部门的人劝阻了，感谢最先发现病鸡的医生，如果不是他发现得及时，我现在可能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跟你们聊天了……”
网友B：“我虽然没有买病鸡，但是我家就住在那个市场附近，如果病鸡一直没查出来，可能我也会中招，感谢那位发现病鸡的医生……”
网友C：“你们没看新闻吗？病鸡有十万只，那个养殖场据说供应着七个市场，分别为：鸡鸡鸡、鸭鸭鸭、鹅鹅鹅……”
网友D：“好家伙，我家附近就有一个鹅鹅鹅市场，感情我也差点吃病鸡啊？感谢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那名医生！”
看着这一条条评论，莫心寒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虽然网友们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有点他名字，但是，看到他们的感谢，莫心寒还是感觉心里挺暖的。
紧接着，他又刷了几条抖音，很快就刷到了相关类似的话题。
“某牲畜防疫：相关人员存在违纪行为，已停职查看……”
“某卫生：全市将开展为期一个月的检查……”
网友A：哔哔哔~~~
网友B：哔哔哔~~~
网友C：（您所发的内容违反平台相关法规……）
“莫心寒，听说是你最先发现的这个病鸡情况？”
这时，李苗淼端着盒饭走了过来。
看到她，莫心寒有些诧异，这个女人平时要不在食堂吃，要不就在一医办吃，很少来他们二医办。
不过，他也没在意，点了点头，笑道：“是我发现的，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换个医生来，一样也能发现！”
李苗淼却是摇了摇头，正色道：“这还真不是，这一次因病鸡拉肚子进医院的有好几个人，其他几个医院，都当做普通肠胃炎处置的，只有你进行了查证，最终确定为病鸡……”
是吗？
莫心寒楞了一下，他还以为就只有兴某安这样呢。
但很快，他就有些疑惑道：“等等，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当时不也有查出来了吗？”
李苗淼再次摇了摇头，道：“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以前在其他医院被查出来的类似的情况，都是因为有好多病例同一时间出现，这才引起注意，进行排查的……”
“再反观你这边，第一例病人进来，你就发现了问题，最快确诊了……”
说到这里，李苗淼有些复杂地看向莫心寒，眼神中带有一丝特殊的韵味。
她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很优秀。
在之前，她还查询过莫心寒，发现他学历只是本科，当时还有些失望。
但现在来看，本科学历也掩盖不住他的光芒。
有些人，看似普通，但实则像是星夜里的萤火虫一样，闪闪发光，照亮着整个世界。
第22章 漏网之鱼！
凌晨五时，健康署，病鸡事件临时调查组办公室。
病鸡事件一经发生，健康署就紧急抽调人手，组建了临时调查组，主要职责就是负责追踪所有购买病鸡的市民。
至于对病鸡养殖场追责的工作，则是防疫署进行的，与他们无关。
临时调查组成员，基本上已经将所有购买病鸡的人员全部追踪到位，确保每一位没有食用病鸡的人全都放弃食用，所有已经食用的，都紧急送往医院救治。
“头，差不多该收工了吧？大家都忙碌了一个晚上了！”
一位敷着面膜身材姣好的女子，看向一名面容冷酷、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敷面膜的女子名叫燕怡宁，是临时调查组的成员，冷酷男子名叫韩辰，是这一次临时调查组组长。
韩辰微微点头，道：“基本上都追踪到位了，不过，最后再确定一遍，如果无误，那就收工写报告！”
“好吧……”
燕怡宁有些闷闷不乐，但也没办法，只能拿起手机，挨个拨通购买病鸡人群的电话。
“喂，您好，我这边是健康署，现在想跟您确定一下，您这边没有人食用过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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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署……有病吧？大晚上不睡觉……”
“嘟嘟嘟~~~！”
听着这一道道怒吼的声音，燕怡宁一阵委屈，但也没办法，谁让她干了这份工作，享受待遇的同时，也要尽到应有的责任。
在一个又一个态度不友好的通话中，燕怡宁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
大半夜的，也不能怪别人，毕竟人家早都睡着了，任谁被打扰，都会带着火气。
很快，她负责的名单上的成员已经打到了最后一个。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连续几次没打通，燕怡宁也有些无奈，耷拉着脑袋，看向韩辰，开口道：“头，打不通啊，人家估计静音睡觉着呢，要不明天再打？”
“不行，接着打！”韩辰一丝不苟地说道。
燕怡宁有些无语，虽然早就知道这个死板的组长会这样说，但她还是报了一丝希望，结果可想而知。
很快，她又按下了重播键，连续四五十秒，都是忙音。
就在她以为这一通电话还是无法接通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杂音传来，下一秒，电话接通了！
“喂？”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燕怡宁都快激动地哭了，连忙道：“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啊，没事，我刚好要起来备餐，您有什么事吗？”
难得对面没有发火，让燕怡宁有些感动，点头道：“有，是这样，我是健康署的人，我们想跟您核实一下，昨天您店里购买的病鸡，全都回收了吧？”
“嗯对，全都回收了……”
就在燕怡宁以为今天的工作将要结束的时候，对面听筒的声音却是顿了一下。
突然道：“等等，我好像漏了一个……”
“啊，我的天，我竟然把他漏了！”
燕怡宁顿时一惊，连忙道：“什么情况？”
听筒那边传来了店家拍脑袋的声音，懊恼道：“我昨天给你们的名单，漏了一个人！”
“有一个人，他下了订单，但是退掉了，当时送餐的外卖员说想要，我就给他了，但是你们找我要名单的时候，我只给了订单的那个人……”
一旁，韩辰的耳朵一动，仿佛听到了什么，凑近到了燕怡宁身边，仔细聆听了起来。
完了！
燕怡宁身体一个哆嗦，连忙道：“您有那个外卖员的名字电话吗？快给我！”
“有，外卖员叫李壮，电话是138XXXX1748……”
韩辰早就在一旁一边听着，一边拿着手机按下了这个手机号码。
燕怡宁见状，接着问道：“那个外卖员是什么时候买的鸡？”
“中午的时候吧，按道理，他如果吃了，早就该拉肚子去医院了……”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让韩辰的心沉到了谷地。
“所有人对一下名单，看一下去医院救治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李壮的……”
接着，他又道：“联系警署，查一下这个外卖员的家庭住址！”
……
“莫医生，快来，有病人休克了！”
次日一早，莫心寒刚到医院，白大褂才刚换上，昨天那个小护士就急匆匆地找了上来。
“病人什么情况？”莫心寒一边快步跟随，一边询问情况。
“是一个外卖员送来的，病人也是外卖员，昨天过生日，买了一只病鸡吃掉了，拉肚子虚脱到了休克，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又是病鸡？！！
莫心寒眉头皱起，看报道上说，所有购买病鸡的人，都已经被追踪到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快带我去！”
……
当韩辰带着人赶到外卖员临时租住点的时候，却是扑了个空，在房间内并没有人。
房间不大，只有二十平米，一个小开间外加一个卫生间。
开间内一张床就占了大半面积，除此之外，也就只有一张小桌子和两个破旧的学生凳。
在桌子上，摆放着空了的六寸小蛋糕托盘和一个空的烧鸡包装袋。
通过散落一地的床单，以及明显在地上拥有摩擦痕迹的呕吐物，能够看出，房间里的人，确实吃过病鸡。
“人不在，是不是去医院了？！”
正当几人准备联系医院时，突然有一个外卖员走了进来。
两拨人全都一愣。
燕怡宁脸上带着一丝喜悦，连忙道：“你是李壮？”
外卖员注意到这群人身上的制服，明白是官方的人，放松了警惕，摇头道：“我不是李壮，李壮在医院，我回来拿他的身份证……”
听到李壮已经去了医院，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询问缘由。
“昨天李壮生日，他买了一只鸡，跟他关系最好的兄弟一起过，结果那鸡有毒……”
“李壮那兄弟回家后就开始拉肚子，还以为是乱吃的缘故，但是一直到半夜上，拉虚脱了，他家里人才拉上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才知道病鸡的新闻，想起来李壮还在家里，也没个婆娘照顾……”
“在外卖群里打了声招呼，我们的人才过去把门撞开，把李壮送往了医院……”
“说是当时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听完这些话后，韩辰面色凝重道：“去了哪个医院，我们现在就过去！”
第23章 休克的病人！
来到抢救室，一名身着外卖服的男子正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在他身边，除了有两名护士在做着按压外，还有一名同样穿着外卖服的男子正焦急地观望着。
看到有医生过来后，两名护士迅速让开了位置，给莫心寒腾出检查病人的空间。
第一眼看过来，病人已然意识模糊，口腔粘液都无法控制地朝外流淌着，身体各个肢体不自觉地抖动着。
“病人叫什么名字？”莫心寒朝着一旁等待的外卖员迅速问了一句。
外卖员楞了一下，在莫心寒重复第二遍的时候，才连忙回答道：“李壮，他叫李壮！”
听到病人的名字后，莫心寒询问趴在病人耳边喊道：“李壮，你能听到吗？我是医生，在抢救你，听到就回应一下！”
病床上的李壮明显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对于莫心寒的呼唤没有一丝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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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模糊，反应迟钝！
再一结合病人皮肤发绀，隐隐显现的花斑，莫心寒基本确定，病人的休克已经达到了重度。
他很快将病人原本正躺着的脑袋偏至一旁，这样有利于口腔粘液流出。
接着，他开口道：“拿一个口咽通气管，辅助呼吸！”
“在他的腿上垫点东西，抬高与头部的位置……”
正在这时，抢救室的大门被推开，一群人乌泱泱地闯了进来。
莫心寒等人回头一看，只见科主任王泽正带着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
才刚一进来，王泽就大声询问情况。
莫心寒迅速道：“病人现在意识模糊，反应迟钝，皮肤发绀，伴有花斑，四肢湿冷，脉搏细弱，初步判断已经重度休克……”
话音刚落，一名颇为冷酷的中年制服男子率先道：“王主任，这个病人，你可一定要救下来！”
“救人是我们的职责，这个你放心！”王泽回应了一声后，接着道：“韩组长，让你的人先撤出去，人太多了不行，容易感染……”
“好，你们先出去！”韩辰迅速扭头向其他制服人员说道。
顿时，这群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全都撤了出去，不过，燕怡宁却是留了下来，表情焦急道：“组长，我要留下来！”
那个店家是燕怡宁负责的，店家的病鸡导致外卖员出事，是她的疏忽，这种时候，她无论如何也要看着病人脱险才能安心。
韩辰明白她的心理，也没强求，点了点头，转头继续看向抢救工作。
“检查血压，测量心律！”
莫心寒在简单说明了情况后，就迅速开始了抢救工作。
没一会，血压与脉搏就被测了出来。
“血压SBP55mmHg……”
“心律120/min……”
一旁，王泽眉头皱起，按照血压跟心律的区间，能够看出，病人确实如莫心寒初步诊断的一样，属于重度休克。
他迅速插手抢救工作，道：“准备肾上腺素……”
可就在这时，莫心寒脑海中弹出了一个系统提醒。
【叮，发现一名专属病人，李壮，男，33岁，状态：重伤，重度休克，建议兑换医术：四大类休克急救经验。】
【叮，检测到专属病人家属远在天边，特锁定一位当前担心病人等级最高的人作为10倍能量获取者。】
【叮，从能量获取者燕怡宁身上获得的能量值将变更为10倍，时间期限为救治结束，病人生命特征稳定。】
【是否接受当前专属病人，开启专属病人模式？】
【注：接受专属病人后，病人所需要救治医术兑换价格减半。】
【注：手术失败系统将会逃逸。】
莫心寒迅速打开半价兑换列表。
【高级四大类休克急救经验：500能量值（半价）。】
他现在剩余的能量值只有380点，大部分都是从上一个专属病人获取的，目前并不够兑换医术。
恰到此时，韩辰仿佛为了让燕怡宁安心，主动询问王泽道：“王主任，他这个休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他的本意上是为了让燕怡宁放心，但谁知道，王泽却是一脸凝重道：“休克是生命器官功能出现严重障碍的全身性危重病历过程……”
“休克根据时间的推移以及身体反应分为四级，轻度、中度、重度和极重度，每拖一秒，都会增加抢救难度，错失最佳抢救时机……”
“病人被发现地太迟，送来医院的时间太久，现在已经是重度休克，非常棘手，稍有不慎就会死亡……”
【叮，来自燕怡宁的担心＋99】
在王泽说完的刹那，莫心寒就收到了系统的能量值提醒。
他回头瞥了一眼，很快锁定了这一次10倍能量获取者的位置。
就是一旁脸上写满了担忧的漂亮女制服工作人员。
王泽眉头紧锁，道：“送来得太迟了，病人现在已经是重度休克，已经拖不到各项检查做完的时候了，必须当机立断进行抢救……”
这话说得韩辰有些困惑，询问道：“不做检查有什么问题吗？”
王泽摇头道：“医生在救治急诊病人的时候，最大的问题在于确诊病人的病因，而不是如何救治，因为用错救治方法的危害比不救治的危害都要大……”
“但是现在，病人已经是重度，根本来不及上各项检查，我只能根据经验来判断情况……”
“休克一般分为四大类，低血容量休克、分布性休克、心源性休克和梗阻性休克，每一种休克的方式与救治手段都不一样，用错了救治方法都是害人……”
【叮，来自燕怡宁的担忧＋99】
莫心寒没想到，自己还没主动吓唬那个燕怡宁，倒是被王泽助攻了。
而现在，他也刚刚好够兑换四大类休克急救经验，没有一丝犹豫，第一时间选择了兑换。
“病人在家应该没少腹泻，他大概率是由腹泻、脱水引起的水电解质丧失最终休克，所以属于低血容量休克……”在这种需要经验救治的情况下，王泽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压力，证明自己是对的。
可是，他话才刚落，一旁的莫心寒却是突然道：
“不对，病人是分布性休克！”
第24章 生死关头！
被人反驳，王泽本能的皱起了眉头，正要说什么时，发现是莫心寒。
他楞了一下，态度变得良好，语气温和地问道：“莫医生，这个病人，你有不一样的见解？”
莫心寒点了点头，道：“病人目前看起来，像是因腹泻次数过多导致的休克……”
“从表象来看，病人的循环容量丢失，组织灌注不足，细胞代谢紊乱……”
王泽听到后，并没有表示什么，他的经验丰富，并不觉得莫心寒真的能看出来什么，在没有专业设备检查的情况下，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在这种时候，他不能因为莫心寒是个天才，就完全相信他。
王泽沉吟了两秒，摇头道：“你怎么证明？”
只见莫心寒拿起压脉带束缚到了病人的胳膊上，开口道：“请看这里，在刚才护士进行静脉注射的时候，我注意到，病人的血管收缩舒张功能异常……”
果然，被他绑住的胳膊上，有一边出现了红晕现象。
这时，一名小护士茫然道：“被压脉带绑住动脉，出现红晕不是正常反应吗？”
一旁，王泽亦是同样的想法，但他觉得，莫心寒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于是，又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起来。
突然，他眼睛一亮，发现了异常，惊呼道：“等等，这个红晕怎么出现在了这一侧？”
随着他的提醒，在场的其他医护人员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叫喊了出来。
“是啊，按照常理，被压脉带绑住，出现的红晕应该在另一边的！”
看到他们发现了问题后，莫心寒这才解释道：“这是因为容量血管扩张，循环血容量相对不足导致的组织低灌注导致的……”
“按照低血容量休克的机制来看，组织灌注最多造成不足，并不会出现这样血管收缩异常的情况，所以，我基本可以断定，病人的休克是由感染性引起的！”
我竟然判断错误了……
王泽有些难以置信，他从业将近三四十年，一直都在急诊部门工作，临床经验非常丰富。
原本，他以为自己很多东西都到了极限，到了圆满状态，谁知道，竟然还真的有他都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莫心寒竟然能通过这么简单的方式就判断出两种不同休克的方式。
“王主任，现在找到病人休克的真实原因了，是不是就好治一些？”一旁，韩辰不懂这些医学上的弯弯绕绕，只知道莫心寒好像确诊了病因。
王泽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确诊了，但是依旧有一定的死亡几率，毕竟，病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重度休克了……”
【叮，来自燕怡宁的害怕＋99】
恰逢此时，一名一直检测病人心跳频率的小护士叫唤道：“心跳异常了！”
见状，莫心寒连忙将手探到了病人脖颈，查看脉搏。
谁知道，刚才还微弱的脉搏，在这一刻，却已经难以察觉了。
而且，通过指端冰冷的触觉，他明白，病人的身体温度已经远远低于常人正常范围了。
“四肢已经由湿冷转变为冰冷，危重度评估正在由重度向极重度转变！”
莫心寒已经顾不得多说什么了，在提醒了一句后，迅速道：“准备浓缩红细胞……”
“准备土霉素、痢特灵、杆菌肽……”
同时，他迅速阻止了之前王泽让人准备推注的肾上腺素，开口道：“使用去甲肾上腺素，病人现在的情况，不能用肾上腺素……”
拿着肾上腺素的护士却是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王泽，不太知道现在该听谁的。
“听莫医生的！”王泽毫不犹豫地说道，同时后背有一股冷汗直流。
正常情况下，低血容量休克用肾上腺素是没问题的，但分布性休克，就不能用肾上腺素，不然会加剧病人死亡。
还好莫心寒提前发现了病人的真实病因。
想到这里，王泽不由得松了口气，同时提醒道：“从现在开始，抢救工作由莫医生全权进行，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好！”
说实话，差点亲手因为误诊害死一个病人，他的心已经乱了！
听到王泽的话后，其他护士顿时了然。
“莫医生，去甲肾上腺素的剂量用多大的？”
“1.5μg/(kg·min)”
莫心寒说完后，接着又道：“先推去甲肾上腺素，推完再推多巴胺……”
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就确定了剂量，开口道：“剂量用40μg/(kg·min)”
“准备小剂量糖皮质激素……氢化可的松，剂量300mg……”
顿时，所有医护人员全都在莫心寒的指挥下忙碌了起来。
病人李壮的身体，也被各种设备插满了，测血压的，测血糖的，供氧管，中心静脉滴注的等等。
可就在这时，病人的身体开始无意识抽动了起来。
“医生，怎么办？”
“苯海拉明20mg，肌肉注射！”
每出现一个突发状况，莫心寒都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进行判断，给出解决方案。
他就像是一个迷宫设计师一样，能够准确的知道哪一个方向是正确的道路。
不远处，王泽、韩辰和燕怡宁三人虽然在围观，但一个个全都手心冒汗，非常紧张。
“王主任，李壮他能醒过来吗？”燕怡宁此刻都快要哭了，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大纰漏，结果一下子就关系到了一个人的生命安全。
王泽有心想安慰几句，但一想到病人已经步入极重度休克的程度，这是一个死亡率高到连他亲自出手都只有五成胜算的程度。
万一，莫医生失败了……
王泽当先打了一针预防针，摇头道：“很难，现在只能看莫医生的了，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干扰他们，默默祈祷祝福……”
谁知道，燕怡宁还真的将双手合在了一起，闭上眼睛不知道跟哪路神仙念叨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韩辰皱起了眉头，有心想提醒她无神论政治正确观，但想到她现在心里的煎熬，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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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三个小时过去了。
在众人期待的注视下，莫心寒擦着汗微笑道：“抢救成功了，病人活下来了！”
第25章 请你吃饭，你可别拒绝呦！
“莫医生，太感谢你了！”救治才刚结束，燕怡宁就忍不住上前道谢，双手紧紧地握住莫心寒的手，一副激动地模样。
莫心寒其实挺疑惑的，根据系统提醒，这个女人明显不是病人的家属，看起来也只是健康署的工作人员，但她的反应却是太夸张了点。
而且，他能够看出，燕怡宁是真情流露，并不是政治做戏。
难道，健康署的人，都这么有觉悟，拥有着比医生还要强烈的同理心与爱心？
“这是我应该做的，况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病人能够恢复，也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莫心寒笑着回应了一声。
好帅呀……
燕怡宁看着面前又帅又有才华还非常谦虚的莫心寒，一颗心像是小鹿乱撞一样，充满了心动感。
“莫医生，这一次多亏了你，导致病人李壮犯病的病鸡，本来是我负责的，结果因为我工作疏忽，才让他变成这样，如果他……”
燕怡宁表情复杂道：“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可能会内疚一辈子……”
嗯……
内疚一辈子，那你现在不该上去抓着病人李壮的手吗？
一旁，有几名小护士眼红地在心底吐槽着，还不是因为人家莫医生长得帅吗？
这可是他们医院的医生，她们都没抓过莫医生的手，就这样被一个外来的家伙占了便宜。
面对优秀的男人，小护士们在这一刻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打心底希望莫心寒能够被医院内部消化，而不是被外人挖墙角。
听了她的话，莫心寒这才恍然，原来这个燕怡宁是负责李壮吃掉的那只病鸡，所以才会这么担心，并且成为10倍能量获取者。
不过，他看了一眼依旧被燕怡宁抓着的手，不着痕迹的抽了出来，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有有有！”话还没说完，燕怡宁就连忙道：“莫医生，这一次事关到病鸡，我需要留一下您的电话，做个备案……”
看着那边两人亲切的交谈，王泽一阵感慨道：“这一次确实是多亏了莫医生……”
不然的话，误诊病人最终致死，不单会让他晚节不保，还会让他活在内疚里。
说实话，燕怡宁之前说如果病人死掉，她会内疚一辈子的时候，王泽也是感同身受，甚至觉得，自己肯定会比燕怡宁更加内疚。
毕竟，如果全力抢救没能救回来，只是尽人事听天命，问心无愧。
但如果因为误诊，最终导致没能救回来，他真要愧疚整个后半生了。
他没发现，在他身边的韩辰，此刻却是脸都黑了下来。
跟小护士希望长相帅气又有才华的莫心寒留在医院内部消化一样。
他们健康署也是男多女少，漂亮的女生就更少了，他虽然早已结婚，但他也希望燕怡宁能够留在健康署内部消化掉。
可现在，看着燕怡宁双目含春的模样，他明白，家里的小绵羊爱上了外面的大灰狼……
算了，燕怡宁能不能留下，还要看那些小伙子们自己的，被人抢走也没办法，毕竟，莫心寒太过于优秀。
说实话，单就他现在看莫心寒的长相以及他之前冷静下达指令，将病人救治回来的姿态，也是觉得这个人器宇不凡。
很快，莫心寒将名字电话都留下之后，就跟几人打了招呼，返回了办公室。
他可不像主任那样闲，处理完病人，还需要在办公室等待下一个病人。
返回办公室，正好也闲着的李苗淼串了进来，看到莫心寒之后眼睛一亮，上前八卦道：
“莫医生，你知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吗？”
莫心寒一愣，茫然道：“发生什么了？”
他早上刚来就去救治病人了，现在才回来，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李苗淼神神秘秘地左右看了看，凑到莫心寒跟前，说道：“早上我老师正在给我们讲话，突然健康署的人来了……”
“说有一个病鸡事件漏网的病人，刚好在咱们医院，让我老师帮忙……”
原来是这事啊……
莫心寒微微一笑，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因为这个漏网的病人，恰好是我的病人……”
“啊？”
李苗淼一愣，恍然道：“原来你一早上都不在，就是在救那个病人啊？！”
这次反倒轮到莫心寒发愣了，疑惑道：“你早上来找过我？！”
李苗淼顿时感觉脸上发烫，说实话，自从莫心寒救了她姑父后，她就对这个长相帅气，非常神秘的家伙充满了兴趣。
可惜，王泽的嘴巴很牢，倒是没有向她说过莫心寒的情况，这让她更加好奇莫心寒这个人。
甚至，心底隐隐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这些年，专注与医学，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其中大部分原因是她的心思放在了学习上。
但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还没遇到让她心动的男人，因为在医学院里，比她优秀的同辈，并不多。
李苗淼张了张嘴，绞尽脑汁，才想出来一个借口，道：“你救了我姑父，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有空了，我请你吃饭，你可别拒绝呦！”
有美女请吃饭，莫心寒自然不会拒绝，笑着答应了下来。
正当两人要继续聊天的时候，突然一个身穿制服的漂亮女子走了进来。
在看到莫心寒的一刹，眼神中闪烁着特殊的光芒。
“莫医生！”
燕怡宁刚叫出口，就发现了距离莫心寒非常近的李苗淼。
看着这个长得不比她差的医生，她心底有些发怵，该不会是莫医生的女朋友吧？！
可是，想到自己之前鼓起勇气问王泽莫心寒有没有结婚时，得到的否定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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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只要没结婚，那就还有机会！
这样一想，她顿时释然，无视了李苗淼，径直走向莫心寒，嫣然道：“莫医生，你救了李壮，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有空了，我请你吃饭，你可别拒绝呦！”
听着这与刚刚李苗淼说过的类似的话，莫心寒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李苗淼。
难道，这两人认识？！
却发现，李苗淼此刻不知何时换上了冰冷地模样，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燕怡宁。
第26章 尿石症
宁婉瑜今年26岁，是一家生物研究所的科研人员，一般像她这般年纪的，很少能够被聘为研究员，毕竟大部分研究所除了有学历要求，还有成果要求。
不过，宁婉瑜不同，她从小就喜欢研究小动物，小到蚂蚁，大到麻雀，跟这些生物在一起的时间，比她独处的时间都久。
另外，她还是个天才，上学时不停地跳级，小学三年，初中两年，高中一年，大学更是只花了五年就读完了博士。
这才导致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了一家生物研究所的工作人员。
不过，她有一个难以改掉的缺点，专注力太强。
对于普通人来说，专注力强，应该是一个优点，能够更容易学习。
但宁婉瑜不同，她的专注程度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甚至，有时候研究到了深处，三天三夜都不吃不喝。
而这，也给她带来了一些安全隐患和隐性疾病。
这一天，宁婉瑜正在研究蟑螂的生殖系统时，突然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地震了一般。
她立马将自己像是婴儿胎盘一样，蜷缩在一起，护住脑袋，想要进行紧急避险。
同时，她大喊一声，提醒同事道：“地震了！”
让她惊疑的是，她的同事们脸上都露出了诧异地神色，呆呆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正当她想要思索怎么回事的时候，下一秒，她竟然从地面上感应到了一股吸力，将她牢牢地吸附在地面上，手脚也像是不听使唤，自然垂落。
直到这时，她才恍然明白，原来不是地震了，是她自己的前庭器官引起的晕眩。
“睡吧，你太累了~~”
冥冥中有一个声音传来，宁婉瑜仿佛被催眠了一般，渐渐昏睡了过去，人事不省。
“宁婉瑜，你怎么了？！”
她在昏迷前，听到了同事们惊呼的声音，这些声音，仿佛被加了隔音棉一样，渐渐变弱，最终消失不见，而她的眼前，也变得彻底漆黑了起来。
“快叫救护车！”
“快通知所长……”
一阵喧闹过后，宁婉瑜被抬上救护车，送往了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这是里研究所最近也最好的医院，所有人在需要医生的时候，都会首先想到这里。
很快，研究所所长于瑛就驾着车一路跟随救护车前往医院。
行进途中，她还不忘拨打了通讯录中，备注为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副院长的电话。
急诊科这边，王泽经由副院长的电话，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在救护车刚一抵达的时候，迅速接手了昏迷病人宁婉瑜，进行抢救工作。
当病人心跳、呼吸等生命体态都稳定下来后，这才被送去做了各项检查。
“王主任，婉瑜她是得了什么病？”检查刚一出来，于瑛就迅速询问情况。
王泽没急着回答，而是将各项检查结果一一看完，这才开口道：“目前来看，病人应该是长期憋尿导致的尿石症……”
“尿石症？”
于瑛楞了一下，追问道：“这是一个什么病？”
王泽解释道：“尿石症，就是尿路结石，包块肾结石、输尿管结石、膀胱结石和尿道结石……”
“尿路结石在肾和膀胱内形成，绝大多数输尿管结石和尿道结石是结石排出过程中停留该处所致……
“输尿管有三个生理狭窄处，即肾盂输尿管连接处、输尿管跨过髂血管处及输尿管膀胱壁段……”
“结石沿输尿管行径移动，常停留或嵌顿于这三个生理狭窄处，并以输尿管下1/3处最多见……”
“尿路结石可引起泌尿道的直接损伤、梗阻、感染或恶性病变。所有这些病理生理改变与结石位、大小、数目、继发炎症和梗阻程度等有关……”
到底是副院长介绍过来的，王泽解释的非常详细。
不过，于瑛却是听得似懂非懂，直接道：“王主任，您能大概跟我说一下，这个病会引发什么后果吗？”
“嗯……尿石症的主要问题就是结石，一旦结石堵塞肾盂输尿管连接处或输尿管，可引起急性完全性尿路梗阻或慢性不完全性尿路梗阻……”
“前者在及时解除梗阻后，不影响肾功能；但后者往往导致肾积水，使肾实质受损、肾功能不全……”
“明白了！”于瑛点了点头，这才问道：“王主任，那这个，你们这里能治好吗？”
王泽略微思索了一下，脑海中将急诊科的医生依次过了一遍，在产生莫心寒的身影时顿了一下，不过很快跳了过去，摇头道：
“她这个病属于泌尿科范畴，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一下泌尿科……”
于瑛连忙道：“那麻烦您了！”
很快，王泽就带着于瑛以及宁婉瑜的病历和检查结果，来到了泌尿科。
当他将情况说了之后，泌尿科的值班医生却是皱眉道：“已经形成了结石，那就需要动外科手术碎石了呀……”
看到他的反应，王泽一愣，疑惑道：“咱们这边做不了这种手术？”
值班医生却是尴尬一笑，道：“呃，像尿石症这种病，与饮食习惯、温度、湿度等环境因素有关，一般南方多发一些，咱们北方很少有这种病，一年也见不到多少尿石症的病人……”
他顿了一下，可能觉得自己说得太过，补充道：“外科手术，也有能做的，像我们主任，还有张医生，都能做，但是他们去南方泌尿科发达的医院开会学习去了，现在不在医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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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皱眉道：“那意思咱们医院现在没人能做了？”
值班医生却是笑了笑，道：“这种病，一般都不是一下子成型的，属于慢性病，我觉得，大可以让病人直接去南方擅长泌尿科的医院，治的又快又好！”
听到这话，王泽看向了于瑛，等待她的选择。
“去南方吗？！”
于瑛却是皱起了眉头，宁婉瑜负责的项目，刚好处在一个关键节点上，她掌握的还是核心部分，如果她不在，那项目可能会流产，损失极为惨重。
半晌，她思索过利弊之后，凝眉道：“王主任，我觉得还是能不去南方，就不去南方的好，您这边认不认识什么能够治疗这个病的医生？”
第27章 我家婉瑜还没嫁人！
“能治尿石症的人……”
王泽陷入了思考，开始回想自己认识的其他医院的医生中，有没有泌尿科的。
但想了一圈，他发现，他认识的医生，大部分都是骨科或者心内科的人，还真没有认识泌尿科的人。
“没有！”王泽摇了摇头，道：“我建议你们安排转院，联系南方那边泌尿科的医院，尽快治疗，尿石症能够拖到患者昏迷的程度，说明她的病已经不轻了，再拖下去，要出大问题的！”
于瑛皱起了眉头，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就两条路。
第一条，让宁婉瑜先别治疗，等她们的项目完成，再去医治。
第二条，放弃项目，先送宁婉瑜去治疗，以人为本。
两条选择，对于她来说，都很为难，毕竟，研究所不是她一个人的，背后还站着资本，人家让她当所长，是为了赚钱，而不是赔钱。
唉，都怪这一次所里给宁婉瑜的项目投注了太多资金，到了已经输不起的程度。
“王主任，婉瑜的这个病，能拖一个月吗？一个月之后再治疗可以吗？”
“一个月？”王泽表情复杂，摇了摇头，道：“一周都拖不起，她的这个病，再拖下去，是要肾衰竭的，到时候都会危机到生命了！”
“一周吗？”
于瑛皱眉，接着问道：“那如果两周之后再治疗可以吗？”
原本还差一个月能完成的项目，她这边如果暂停了其他项目，全力安排人手帮宁婉瑜，应该能够在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搞定，所以寄希望能多拖一周。
王泽撇了撇嘴，态度很坚决道：“这个不是我说了算，是病说了算，一周，已经是我说得最客观最良好的情况了，正常情况下，像她这种因为尿石症昏迷的病人，三天内最好完成治疗，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见于瑛不说话，王泽宽慰道：“什么工作，非要现在进行，听我的，给她请三天假，让她去治疗，生命才是革命的本钱，命没了，还怎么工作？”
于瑛没有说法，她发现，问题又回到了之前那两条路上。
治，则项目凉，她也凉，研究所也凉。
不治，宁婉瑜会凉，而且说不定还拖不到项目成功的那一刻。
况且，她还是宁婉瑜的二姨，要是不治，不说她自己心里那一关，单就家里，估计都会跟她闹掰。
唉~！
于瑛深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这家研究所可能要完蛋了。
她的心里，已经开始在做最坏的打算。
就在这时，王泽却是突然道：“等等，我想到了一个医生，有可能会做尿石症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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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于瑛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道：“王主任，那个医生在哪？真的能做吗？”
王泽摆了摆手，道：“别急，那个医生就是我们科里的，能不能做，还要问过之后再说！”
“那咱们现在就去吧！”于瑛明显比王泽还要着急，恨不得当场出现在那个医生面前。
看到她如此模样，王泽也不墨迹，点了点头，当先带路朝着急诊科走去。
很快，返回急诊科之后，他将莫心寒找了过来。
而在看到莫心寒的第一眼，于瑛就皱起了眉头。
年轻、英俊、帅气地都不像是一个医生。
这样的人，能够治疗尿石症？！
她有些不太信任，眼神中充满了怀疑的意味，上下打量。
“莫医生，这一次找你来，是因为这边有一个特别急的病人，患有尿石症，已经到了在工作时间昏迷的程度，需要做碎石手术……”
王泽顿了一下，补充道：“咱们医院没有碎石相关的超声波的设备，可能需要你开刀治疗，你怎么看？”
莫心寒自然也看到了于瑛脸上的不信任，当然，这不重要，他也不在乎。
对于他来说，能不能治，主要看系统给不给专属病人的选项，不给的话，以他现在剩余的能量值，并不够兑换一门尿石症治疗的医术。
他开口道：“医院没其他人能治吗？”
王泽摇了摇头，叹道：“有是有，但是都去南方学习了……”
听到这话，莫心寒眼睛一亮，连忙在心中呼唤系统道：系统，这个尿石症的病人，可以绑定成为我的专属病人吗？
【叮，发现一名专属病人，宁婉瑜，女，26岁，状态：重伤，尿石症，建议兑换手术：超声碎石术】
【叮，从其家属于瑛身上获得的能量值将变更为10倍，时间期限为手术结束！】
【专属病人：系统通过预判得出病人当前所患有的疾病没有空闲的医生可以处理，如果不接受宿主的救治，病况会发生不可逆的恶化。】
【是否接受当前专属病人，开启专属病人模式？】
【注：接受专属病人后，病人所需要的救治医术兑换价格减半。】
【注：手术失败系统将会逃逸！】
【高级超声碎石术：500能量值（半价）】
确定王泽说的这名病人已经绑定成为专属病人后，莫心寒松了口气。
不过他没有直接答应，因为，他现在的能量值还不够兑换这门手术，需要从其家属于瑛身上赚取一些能量值才行。
这样想着，莫心寒开口道：“嗯……这个病，也在我的学习范围内，不过具体能不能治，我需要看一下病人的情况！”
不愧是身后有一群大佬的男人！
王泽心里暗赞了一句，正要将手中的检查报告递过去时，一旁的于瑛却是突然开口道：
“医生，这个尿石症的手术，是要脱光衣服，暴露下半身吗？？”
王泽与莫心寒都是一愣，两人都是医生，在他们眼里，病人不分男女，但其他人却不这样想。
尤其是这一次的病人宁婉瑜，不仅是女生，还是一个尿石症的患者。
王泽点了点头，道：“所有进手术的病人，都是一样的，在我们医生眼里，不分男女，都只是病人而已……”
于瑛看了看莫心寒，摇头道：“我家婉瑜还没嫁人……”
第28章 竟然能同时遇到卧龙凤雏！
王泽皱起了眉头，他做医生，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病人。
我想救你性命，你却担心我玷污你清白，这是一个死结。
不过，看在副院长的面子上，他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平静道：“这个不存在什么强求的关系，我的建议还是你们优先考虑去南方的泌尿科医院……”
“毕竟，在那边，优秀的泌尿科女医生还是有不少的，可以解决你们的这个问题！”
于瑛不说话了。
要是能去南方，她还至于这样纠结吗？
但这样干耗着也不行，她想了想，开口道：“王主任，这一次麻烦您了，我想先跟婉瑜的家里人商量一下……”
“行，那你先去商量，商量好了，再来找我！”
王泽点了点头，拉上莫心寒就走。
到了没人的地方，他这才将内心中的话吐槽了出来。
“如果没有副院长，像这种病人，我是真不想伺候，真的是让人烦！”
莫心寒倒是没有王泽经历那么丰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好奇道：“王主任，这种病人是不是容易事后闹事？”
“那可不，我当年就因为……”王泽话到嘴边顿住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
不过，看莫心寒那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他摇了摇头，释然道：“其实也没什么，都过去了，就跟你说说吧！”
“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优秀，全科都很擅长……”
“你也知道，一般医院的急诊科，都是全而不精，碰到重症患者，都需要转给其他科室……”
“但咱们医院不一样，急诊科在医院里，都是长期前三的科室，名气很大……”
“扯远了……”王泽絮叨了一会，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跑题了。
他咳嗽了一声，接回之前的话题，继续道：“我年轻的时候，在一个公交车上，遇到了一个羊水破掉的临产妇女……”
“当时的情况很危机，拖不到送去医院了，那个妇女的老公当时候跪下求我帮忙……”
“我一心软，就帮她在公交车上接生了，凭借着出色的医术，接生的很顺利……”
说完这里，王泽突然反问道：“但你知道，最后发生什么了吗？”
莫心寒摇了摇头，猜测道：“那对夫妻投诉你了？”
王泽表情很复杂，眉头紧锁，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足足过了好一会，才摇头道：“那个家伙，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人！”
“他在事后找到了医院，要和我单独聊天，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想表达感谢，送送红包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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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那瓷锤说，说你把我老婆看了，能不能让我把你老婆也看了，大家扯平……”
王泽难得的横眉竖眼，明显越想越气，咒骂道：“我扯他娘的平，那山炮，沃奏撕个怂货（那就是个煞笔）……”
骂了好一阵，他接着道：“狗日的，那狗娘养的赖上我了，天天来找我……”
“我都跟他媳妇说了，他媳妇竟然说应该的，什么玩意，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男的女的都是瓜皮！”
听到这里，莫心寒明显感觉后面还有戏，连忙追问道：“那后来呢？”
王泽表情复杂，沉吟了两秒，开口道：“后来，我带着那瓜皮去了火车站周边的小巷巷，花了三十块钱，这才算扯平了……”
“……”
莫心寒无语了，如果不是王泽亲口所说，他是真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等卧龙凤雏。
……
另一边，于瑛在与宁婉瑜的家人联系过后，得到的答案是生命要紧，其他的都不重要，不过，在治疗前，家里人希望宁婉瑜知情。
于是，于瑛又去了病房，找到了宁婉瑜，恰好她此刻也苏醒了过来。
她见状，连忙上前问候道：“婉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宁婉瑜脸色苍白，看起来非常虚弱，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道：“二姨，我没事，什么时候出院，我的研究还没结束呢……”
于瑛把脸一板，严肃道：“什么出院，你这囡子，平时都不知道休息，现在窝出这么大的一个病……”
“这一次，治不好，不许上班！”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拖延治疗，但在跟宁婉瑜家里人通过电话后，她就彻底打消了拖延治疗的这一个选项。
毕竟，家里一片和睦，别因为她这么一个事情，闹得鸡飞狗跳。
宁婉瑜却是不以为意，开口道：“那就开点药，我回去吃……”
谁知道，于瑛却是摇了摇头，道：“婉瑜，这一次的情况没那么简单，你是尿石症，就是尿路里面有结石，医生说要动手术呢！”
“动手术？！”宁婉瑜皱起了眉头，道：“要打麻醉吗？这可不行，我的手必须要够稳才行……”
她看过一些不知道正不正确的课外书，打麻醉对中枢神经有一些影响，虽然不大，但她不想自己有一点点变差。
于瑛却是没管这种问题，直接道出了当前的问题。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有两种选择……”
“一种选择，去南方专门的泌尿科医院治疗，那边的医学设备更先进，医生水平更高，还有女医生……”
“第二种选择，让这个医院的一个男医生帮你治疗……”
宁婉瑜楞了一下，茫然道：“男医生，女医生，有什么区别吗？”
于瑛无语了，这姑娘，真是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科学了。
她无奈道：“你这是尿石症，那里面有结石，需要动手术，那女医生看着做，跟男医生看着做，能一样吗？”
“刷”地一下，宁婉瑜的脸红了，她这才反应了过来。
连连摇头道：“不行，我不要男医生看，二姨，要不去南方的医院吧！”
于瑛表情低落，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去南方的医院！”
宁婉瑜是个聪明人，一下子想通关节，询问道：“二姨，去南方会耽搁很久吗？”
于瑛表情复杂，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让宁婉瑜自己做决定。
开口道：“去南方的医院，可能要比在这边多耽搁三四天的样子……”
第29章 颜值即正义！
“不行！”
宁婉瑜第一时间否定道：“我的研究正处在关键时候，我怎么能走开呢？”
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于瑛说的那两个选择。
如果不去南方，就要让一个男医生来替她治疗，这简直太尴尬了。
“二姨，我这个病，真的拖不了吗？”宁婉瑜不死心地问道。
于瑛摇了摇头，道：“不行，我问过医生了，说是最好在三天内完成治疗，不然情况会恶化！”
宁婉瑜表情复杂，脑海中不停地在思索着这两种选择。
最终，她还是决定动手术，因为那个研究，是她拿出成果的第一步，她无法割舍自己的梦想。
犹豫了片刻后，她开口道：“二姨，我能看一下医生吗？”
她觉得，如果是那种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的医生，或者老大夫，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听到她这话，于瑛在心底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道：“那你在这里先等一会，我去找医生过来！”
很快，她就重新找到了王泽，说明了情况。
于是，王泽就带着莫心寒来到了病房。
当宁婉瑜看到王泽那一头白发之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是个老医生，长得也很老实，应该没问题。
谁知道，她心底才刚冒出这个想法，一旁的于瑛就指着莫心寒说道：“婉瑜啊，这位莫医生，就是这一次要替你动手的医生！”
宁婉瑜楞了一下，她看着莫心寒那张年轻帅气的脸，有些茫然。
“不是这位老医生替我做手术吗？”
听到这话，王泽与莫心寒都是一愣。
紧接着，王泽就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莫心寒，仿佛在说，小子，看到了吧，老子魅力不减当年，现在还是很受年轻姑娘喜欢的。
谁知道，宁婉瑜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王泽很受打击。
“这么帅气的年轻医生，真的能替我做手术吗？”
她沉吟了两秒，脸上露出一丝红晕，道：“如果是他的话，倒也可以……”
啊？！
在场三人全都愣住了，于瑛看着宁婉瑜红彤彤的脸蛋，再看向莫心寒那帅气的脸，心底恍然。
果然，颜值就是正义啊！
王泽却是黑着一张脸，憋出了一句：“你们自己聊！”转身就离开了。
宁婉瑜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莫心寒，心底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她羞涩道：“莫医生，一会就麻烦你了……”
看着她的模样，莫心寒明白，这姑娘是有些害羞的。
他正色道：“请放心，我是专业的医生，在我的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
“嗯嗯，我相信你！”
于瑛看着宁婉瑜花痴的模样有些无语，她从来没有见过宁婉瑜露出过这种神色，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多年来，追求过宁婉瑜的优秀男子，也有不少，但从来没见过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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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看向莫心寒的脸，越看越帅，不由感慨，果然，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见病人这边没有问题了，莫心寒不由松了口气，正要开口询问情况时，突然想到了王泽之前遇到的情况，问道：“你还没结婚吧？”
他担心万一手术结束后，这病人的老公也找上门，要让他带去小巷巷消费，那他可不想这样。
现在的物价多贵啊……
宁婉瑜明显是误会了，还以为莫心寒对她也有想法，脸再次变得通红，低着头，小声道：“人家还没有谈过对象呢！”
“那就好！”
莫心寒彻底放心了，解决了后顾之忧后，他这才开始查看起病人的各项检查结果。
当所有检查结果看完之后，他开口道：“根据显示，你这是长期憋尿导致的膀胱结石……”
“不过，在输尿管的两处生理狭窄处，输尿管跨过髂血管处和输尿管膀胱壁段也有结石停留，同样需要处理。”
宁婉瑜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连连点头道：“您看着处理就行！”
莫心寒笑了笑，道：“行，那你稍等，我去泌尿科看一下设备，然后指定手术方案，如果一切没问题，今天下午就能手术……”
等莫心寒离去后，于瑛却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宁婉瑜，直看得她一脸羞涩为止，这才开口道：“婉瑜，你是不是看上刚才那个小医生了？”
宁婉瑜慌忙摆手道：“哪有，我就是觉得他为人正直，所以想让他手术而已……”
“切，你二姨什么没见过，你这明显就是思春的模样！”
于瑛笑呵呵道：“你要是对那个医生有意思，二姨帮你说和说和？！”
“不要！”
宁婉瑜着急阻止道：“二姨，这个事情，你别管，我自己会处理……”
于瑛顿时调笑道：“婉瑜，你这一下可是不打自招了！”
宁婉瑜瞬间傻眼，唯唯诺诺地想要说些解释的话语，但怎么都讲不出来。
半晌，她恢复了冷静，脸上的红晕褪去，开口道：“二姨，你说的对，我确实对刚才那个男医生有些心动！”
“不过，具体是不是他，我还需要确定！”
“我虽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在我心底，却是有一个最佳男友的形象！”
“他最起码要长得好看，然后要有才华，性格也要好，要孝顺，要三观正，要爱我，还要够体贴温柔……”
洋洋洒洒，她提了很多要求，让于瑛一阵无语。
她是过来人，清楚的知道，女人是感性的，在没爱上一个人之前，总是要求很多，但在爱上一个人之后，却是顾不得那么多，就算是个王八蛋，也是义无反顾的。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宁婉瑜已经26岁了，还从来没有谈过对象，让她和家里人都很担心，怀疑她是不是弯的。
现在，她能够对一个男医生感兴趣，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婉瑜，你要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于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宁婉瑜家里人分享她思春的模样。
宁婉瑜却是摇了摇头，道：“如果一会要做手术的话，我最好还是空腹，因为麻醉是会让身体发生呕吐反应，吃了东西，容易泛起到喉咙，造成咽喉堵塞！”
于瑛却是没在意这些，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
这一刻，是她八卦的时间！
第30章 医生，你话不能一次说完吗？
“咱们泌尿科这边，治疗尿石症的器械有些什么？”
莫心寒之前跟王泽来过，与这里的医生算是认识了，简单打了个招呼，他就直奔主题，询问治疗的设备。
泌尿科的值班医生名叫艾昆，此刻正无聊的刷着抖音，这倒不是他不敬业，而是科室真的没有病人。
他摊了摊手，道：“咱们这边主攻的专科不是泌尿科，设备可能会让你失望……”
莫心寒虽然心底有一些猜想，不过还是问道：“钬激光碎石有吗？”
“这种最先进的设备，想都不用想，没有啊，这种设备，买回来怕是几十年都回不了本！”艾昆笑着摇了摇头。
“那气压弹道碎石呢？”
“也没有，次先进级别的设备，咱们院里也没必要采购……”
莫心寒没有意外，他从系统给出的超声碎石术能够猜测到，医院估计只有超声碎石设备能用。
不过，他还是试探性地问道：“那机械碎石设备呢？”
艾昆笑道：“这个倒是有，十几年前的老古董，现在已经坏了，出厂的厂家都倒闭了，修都没地方修，就摆在库房吃灰呢！”
莫心寒点了点头，道：“所以，只有超声碎石设备？”
“对，只有超声碎石设备，不过，超声碎石术的难度可不小，你打算做？”艾昆有些怀疑地看着他，眼前的人，很陌生，之前没见过几次面，也从来没见过来借设备，不像是能够做泌尿科手术的人。
谁知道，莫心寒却是点头笑道：“是的，病人情况很急，需要尽早处理，艾医生，我一会拿个申请表过来，想要使用你们的超声设备，没问题吧？！”
艾昆有些惊讶，这人难道真的要做泌尿科的手术？
他楞了一下，先是回道：“可以，只要符合流程，那就能借给你们用……”
说完后，他接着道：“不过，你真的有把握做超声碎石术？”
他有些难以置信，这可是连他都不怎么会的手术，来到泌尿科这么久了，他遇到的尿石症患者屈指可数，临床经验非常少。
像他们这些医学院出来的医生，基本上接触的哪一类手术越多，自己能充分学习锻炼的也偏向这一类手术。
莫心寒笑道：“之前随着老师做过这种手术，把握还是有的！”
他也没多说，只是简单透露了一句，让对方自己去猜想。
果然，艾昆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觉得莫心寒的老师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医生，大概率带着莫心寒去其他医院搞过飞刀，学过不少经验。
想到这里，他顿时露出了羡慕的神色，可惜自己当初医学院毕业之后，没有继续读研，不然也有机会这样了。
……
从泌尿科离开后，莫心寒走在路上，思索着通过怎么样的方式能够吓唬病人及其家属。
他现在的能量值，还不够兑换超声碎石术，加上这两天零散的能量值，差不多有三百多一点能量值，还差两百。
“嗯，既要能起到吓唬效果，也不能太过分，万一太过，把这两人吓唬跑了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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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婉瑜的情况，他听王泽说起过，若不是因为项目，人家肯定会前往南方治疗。
所以，他要把握一个度，防止用力过猛。
很快，他就返回了病房。
“医生，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够手术？！”
莫心寒才刚一进来，宁婉瑜就迅速问道。
花痴劲过了之后，她也恢复了过来，想起了自己的项目，想要早点结束治疗，回去继续工作。
莫心寒开口道：“现在准备的话，手术在两个小时后就能开始，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我们医院的设备不是最先进的！”
“啊？”
于瑛一愣，连忙道：“那能治吗？”
莫心寒开口道：“尿石症这种病，一般都需要碎石，最早的时候，人们是通过开刀取石的方式，算是比较古老的，风险很大……”
“到现在，最先进的设备，已经到了用钬激光碎石的方法，这是目前安全性最高，治疗效果最好的手段，可惜，我们医院没有进口这样的设备！”
“要开刀吗？”
于瑛皱起了眉头，有些犹豫。
【叮，来自于瑛的担忧＋55】
莫心寒摇头道：“不用开刀，我刚才说的那个开刀的，只是最原始的治疗手法，我们医院虽然没有最先进的设备，但是超声碎石设备还是有的！”
于瑛顿时一振，连忙道：“那这种超声碎石效果怎么样？”
莫心寒沉吟了两秒，开口道：“超声碎石术的效果不如激光碎石跟气压弹道碎石……”
“现在，我们在病人的体内，发现了三处拥有结石的地方，一处在膀胱，两处在尿路狭窄处……”
“膀胱的碎石，用超声做的话，还是比较容易清理的，就是尿路那两处结石，用超声做的话，效果不太好……”
“啊？”
于瑛有些失望，她不确定，现在到底还能不能在这家医院治了，万一治不好怎么办？
可是，好不容易给了她项目能顺利完成的希望，现在又给她收回去，她也有些不太愿意。
【叮，来自于瑛的忧虑＋55】
就快够了！
莫心寒接收到能量值后，继续补充道：“之所以效果不太好，是因为尿路狭窄处的两处碎石，都比较小，是从膀胱经留在那里的……”
“如果碎石处理不干净，容易造成下尿路梗阻病变，也就是尿不出来的问题……”
【叮，来自于瑛的忧虑＋55】
一旁，宁婉瑜却是很冷静，开口道：“莫医生，那这超声设备，一定会清理不干净吗？”
莫心寒摇头道：“也不是，只是说碎石较小，需要有耐心地慢慢处理，不过，时间拖的越久，也越容易感染……”
【叮，来自于瑛的忧虑＋55】
当第四道提示音响起时，莫心寒不由得松了口气，兑换医术的能量值凑够了。
他当即兑换了超声碎石术，也不再吓唬两人，直言道：“设备虽然不是最先进的，有着设备本身的缺陷，不过，我有把握能够完美的完成手术！”
第31章 手术成功！
“莫医生，你话不能一次说完吗？”于瑛有些怨念地看着莫心寒。
就在刚才，她内心极度纠结，几番大起大落，都快整抑郁了。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为什么不能早点说？！
莫心寒笑了笑，早点说，你们还怎么给我提供能量值，我还怎么兑换医术？！
一旁的宁婉瑜，也是松了口气，问道：“莫医生，那我的这个手术，不用开刀吗？”
“不用！”
莫心寒点头道：“超声碎石术，又叫做经尿道膀胱镜超声碎石术，顾名思义，手术过程全都走的是明道，不需要开刀！”
他说得正常，但听得两人却是面红耳赤。
毕竟，她们不像莫心寒这样，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这么直白的操作手法，还真的是让人尴尬啊！
于瑛倒换好些，毕竟，她不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
反观宁婉瑜，好不容易缓过去的劲，一下子又上来了，脑瓜子嗡嗡的。
一想到有人要途径奇怪的地方做手术，她就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帅气的男医生，而她恰好刚刚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
这可怎么办？！
好在，莫心寒也看出了病人的窘迫，扭头看向于瑛，开口道：“既然没问题的话，那咱们签一下字，准备手术？！”
“好好！”
于瑛连忙点头，能早做手术最好。
很快，相应的准备工作结束，于瑛与一名护士推着宁婉瑜前往了手术室。
“家属留步，手术室是无菌环境，我自己进去就行！”在推到手术室门口时，护士拦住了于瑛，自己推着病人走了进去。
此刻，宁婉瑜脸上的绯红还没褪去，她整整遐想了两个小时。
这在以往，是不敢想象的，她从来没有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上，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手术室内，穿着一身绿色无菌服的莫心寒已经就位。
哪怕他全身又是口罩又是无菌帽的，宁婉瑜依旧在第一时间通过眼睛认出了他。
顿时，她双手紧张地搓揉在一起，无处安放，看得出来，她的内心极度忐忑。
“不要紧张，放轻松，手术一下就过去了！”
莫心寒还以为病人担心的是手术能不能成功，安慰道：“尿石症不算是什么大病，只是因为你拖延的时间太久，才久拖成疾，不过，只要把碎石取出来，就一切没问题了！”
“嗯~~~！”
宁婉瑜羞涩地应了一声，她此刻有一种强烈的代入感，仿佛自己回到了古代，成为了一个头戴凤冠的小娘子，既期待接下来新郎官的动作，又有些担心害怕，内心极度复杂。
莫心寒却是没多想，看到病人状态良好，就直接让麻醉师进行麻醉。
“放心，整个过程，你都会像是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你的病就好了！”
在病人麻醉没有生效前，莫心寒与一众护士们跟病人进行着简短的聊天。
一方面是为了让病人安心，不要有心里负担，另一方面，也是在验证麻醉效果生效的情况。
“莫医生，你温柔点，这是我的第一次……”
虽然感觉宁婉瑜的话有些怪怪的，但莫心寒还是点头笑道：“放心，这也是我的第一次……呃，我一定替你治好！”
超声碎石术，虽然有系统灌输的经验，但确实是他做的第一例手术。
听着莫心寒的话，宁婉瑜仿佛真的置身于婚房之中，羞涩地将眼睛闭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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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开始模糊的同时，有小丫鬟在她耳边轻声呼唤。
“小姐，姑爷要来了，你要加油啊！”
这小丫鬟，为什么要偷听，快给我出去啊，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刻……
与此同时，麻醉师看向莫心寒点了点头，道：“麻醉生效了，可以开始了！”
见状，莫心寒也不墨迹，迅速开始置入设备。
有之前拍摄的腹部X线，以及静脉尿路造影和膀胱镜检查，他非常精准地透过视镜找到了病人膀胱内的结石。
要开始了吗？
宁婉瑜只感觉到一股冰凉的东西涌入，让她有一种在天上飞的错觉。
“举手，晃动，一起来……”冥冥中，脑海竟然还想到这样一段歌词。
官人，你可要怜惜奴家呀，宁婉瑜最后在心底默念了一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莫心寒并不知道宁婉瑜在麻醉的作用下，以强有力的心理暗示陷入了一些幻想。
他此刻正中规中矩的锁定碎石，进行手术。
超声碎石机的原理是由高频发生器产生电磁振动，通过电缆与传感器相连接。
在莫心寒的操作下，超声传感器驱动头立刻盯上了一块结石，一头撞击了上去。
“嗡嗡~~！”一阵剧烈的“锤击”，膀胱内部的结石终于被粉碎掉了。
见状，莫心寒迅速拿起取石钳，在镜鞘的辅助下，稳稳当当地将碎石依次取出。
这项手术难度并不大，主要问题在于设备仅是超声碎石机，工作繁琐而已。
在手术途中，莫心寒主要采用了由远及近的方式，先清理膀胱内部的碎石，彻底清理干净后，这才开始输尿管膀胱壁段的结石。
一个小时转瞬即逝，病人体内的结石全部经过粉碎取出。
最后又检查了一遍，确定病人体内再没有结石，莫心寒这才宣布手术结束。
手术室门口，于瑛略显得有些焦急地等待着。
整整一个小时了，她都是坐立不安的模样，在通道口来来回回地走了有几十遍。
当手术室门被推开，莫心寒走出来的一刹，于瑛连忙上前询问道：“莫医生，手术怎么样了？”
莫心寒脸上有一丝疲惫，不过还是勉强带着笑容道：“手术很成功，接下来注意静养就可以了！”
相比于这种难度不高但很繁琐的手术，他其实更加倾向于做那种难度较高的手术，最起码不累。
因为，重复才是最累的运动！
“莫医生，太感谢你了！”
于瑛顿时连忙道谢，这一刻，她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如果没有莫心寒，那她项目跟侄女就要二选其一了，但现在，因为莫心寒，导致她两个都能够保住，不得不说，是一大喜事。
“莫医生，你救了我侄女，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有空了，我请你吃饭，你可别拒绝呀！”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莫心寒有些茫然，难道，这老阿姨是想……
第32章 我要买大力啊！
接下来几天，莫心寒再没有遇到专属病人，自然也没有10倍奖励能量值的机会。
接手的病人，要不是轻症普通的疾病，要不就是之前他展示过医术的类型。
像脊髓解压手术，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就做了有三例。
主要原因，就在于脊椎受损的病人主要诱因是由于车祸引起，而车祸患者，在急诊部门属于较为多的一个种类。
虽然没有专属病人的十倍加持，但几天下来，积少成多之下，莫心寒还是收获了近三百能量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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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空闲的时间里，莫心寒开始浏览起兑换列表。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没有半价的情况下查看兑换列表。
他想兑换一个比较便宜的医术，要那种既实用又实惠的。
很快，他就挑中了洗胃术，这个医术，他也会，不过懂的东西不算多，按照系统的评定，他顶多算是会初级洗胃术。
【中级洗胃术：可充分掌握因酒精中毒引起的中毒情况。（100能量值）】
【高级洗胃术：可充分掌握因食物中毒引起的中毒情况。（200能量值）】
【专家级洗胃术：可充分掌握因食物、药物中毒引起的中毒情况。（300能量值）】
中级洗胃术直接被他排除了，仅能应对酒精中毒。
他主要是在高级洗胃和专家级洗胃中徘徊。
一个两百能量值，一个三百能量值，之所以考虑高级洗胃，是因为在急诊这边，遇到的药物中毒病患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因为食物中毒而需要洗胃。
犹豫了片刻后，莫心寒决定兑换专家级洗胃。
高级医术，他已经掌握了很多，而且，自己就算留那一百能量值，也没啥意义，等有了专属病人，能量值攒的可不比现在快得多吗？
而专家级医术，他还从来没获得过，虽然，洗胃都算不上等级手术，只是急救措施中的一项，但也不错，最起码属于常用的类型。
【叮，恭喜你，兑换专家级洗胃术。】
……
某自动取款机门口，一个中年光头男子正鬼鬼祟祟地朝里面窥探。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发现来取款机取钱的人，大部分都不超过五百。
“五百块都没有，呸，穷鬼！”光头男吐槽了一句。
也就在这时，三名男子背着包朝取款机走去，当掏出好几摞钞票时，光头男的眼前一亮。
他朝着左右瞅了两眼，见没人注意，迅速将手伸进裤兜，抓住一柄水果刀的刀把，迈步朝着取款机内走去。
“打劫！”
光头男刚一进门，就先声夺人地喊道。
果然，三名男子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发现只有一个人后，都不由地松了口气。
“你们钱呢？”
在三人回头的同时，光头男突兀地发觉，三人手上的钱不见了。
“钱存了！”其中一名男子摊了摊手，指着取款机说道。
“给我再取出来！”光头男脸上露出一副凶相，狰狞地说道。
谁知道，三名男子却是不为所动，站位隐隐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其中一名男子说道：“你自己过来取！”
光头男也看到了三人的站位，脑中一闪而过小学学过的三角形具有稳定性，怀疑这三个人是不是组成了什么阵法。
不过，他也不慌，扬了扬手中的刀，咧嘴一笑，“我有刀！”
说完，迈步上前，同时警惕地看着三人。
谁知道，三人中的一名男子，非常妥协的将卡递了过去，道：“你自己取吧，密码六个八！”
光头男大喜，就刚刚这三个男人存的钱，那不得有几万块啊，能买多少药水？
他连忙接过银行卡，贪婪地就要朝取款机上插卡。
谁知道，就在这时，三名男子之间的眼神互相一对视，迅速做出了反应。
在光头男松懈的一刹那，一人抓住了光头男持刀的手，一人抓另一只手，还有一人则直接锁喉。
仅仅一秒钟，光头男就被压着按在了墙上。
“呦呦呦，疼疼疼！”
光头男的侧脸贴着墙面大声喊痛，手中的刀子跟银行卡也都被人夺了过去。
“你不准动！”一名男子警告道。
“我不可能不懂，对不，我要是一动不动的话，那我不成王八了吗？”
光头男反应还挺快，原本凶狠的嘴脸瞬间换成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乐呵道：“哥几个，咱这就跟你们闹着玩呢，有烟吗？来一根？！”
“有烟也不给你，你这是抢劫，不是闹着玩，我已经报警了……”
一名男子说完，跟另外两名男子打了一声招呼，就先行离去了。
看到这一幕，光头男有些无语，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啊，怎么还走了一个？！
很快，警察就赶到了现场，通过监控录像，很快确定了光头男的抢劫行为，将其带了回去。
谁知道，刚到警局，就有媒体收到通知，已经先一步赶了过来。
“抢劫犯抢钱不成反被市民制服，这个话题作为新闻，肯定能爆。”
不得不说，记者们的嗅觉都很敏锐。
“你好，听说你抢劫别人被反制服了，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对方是怎么制服你的，会功夫吗？”
警察带着光头男才刚下车，就有一堆记者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看到这一幕，光头男有些受宠若惊，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有些茫然，又有些忐忑，还有一些兴奋。
“让一让！”
警察在没接到命令前，自然不会让人乱来，很快就带着光头男进了警局，同时让人在门口将记者们挡了下来。
而这些记者们，自然也是各显神通，一个个就站在门口拨打起了电话。
过了半晌，有一个记者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摄像师走了进去。
看到他进去了之后，其他记者们一阵酸涩：“不就是省台的吗，靠关系我上我也行……”
很快，记者就在一处较为安全的地方看到了已经被拷在墙上的光头男。
他连忙让摄像师找好角度，开始了采访：“你为什么要抢劫？”
“我要买大力啊！”
第33章 突发情况！
“大力是什么？”
记者有些好奇地问道。
谁知道，光头男却是神秘一笑，开口道：“你要是能帮我买一瓶大力，我就告诉你是什么！”
记者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光头男，看他表情认真的模样，咳嗽了一声，道：“你让我帮你买，你总要告诉我是什么吧？！”
光头男也是怔了一下，仔细想了一下，接着又道：“你帮我买一瓶大力，我不仅告诉你大力是什么，还会配合你采访……”
记者连忙摇头道：“不行，看你的样子，你说这个大力，绝对不是好东西，违法的事我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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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他才刚说完，光头男就急着反驳道：“大力可不是毒，大力是药，在药店卖的！”
“你就说给不给我买，给我买，咱们就接着谈，不给买，那免谈！”
光头男抽了抽鼻子，表现出了一副烟瘾发作的模样。
记者略微思索了片刻，就开口道：“你要是确定在药店卖的东西，那我可以买给你，但你也要保证，这一次采访能够让我顺利进行！”
光头男顿时裂开了嘴，露出了笑容，灿烂道：“那必须的，只要有大力，你问啥我说啥……”
记者点头道：“行，那你说说，这个大力是什么东西，我去给你买！”
“大力，是止咳药水，都喝十年了，不喝不行。”
“止咳药水？”
记者有些茫然，就要这玩意？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起身出门，就在不远处买了一瓶回来。
很快，他就将止咳药水递了过去。
光头男荣光满面，一只手虽然被拷在墙上，但另一只手配合着牙齿，顺利地将药水瓶盖扭开。
只见他一脸兴奋地单手举起药瓶，像是喝酒一样，灌下去了一口，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神色。
异食癖？！
记者仿佛明白了光头男要止咳药水的原因，可能是这家伙有异食癖。
他也没多想，直接问道：“现在，你能配合我了吧？！”
享受到了大力的光头男自然是点了点头，一边举着瓶子，一边笑眯眯道：“你问吧，我说话算数！”
记者稍微构思了一下问题，开口道：“你之前说你抢劫是为了买大力，就是为了喝这颗止咳药水吗？”
“对！”
“那你喝这个的感受是什么？”
光头男陶醉道：“那是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就好像在天上飞一样……”
记者点了点头，也没在这个异食癖上多纠结，直接问起了最开始想好的问题：“那你现在跟我讲讲今天这个过程，到底怎么个经过……”
光头男闻言，也是自嘲一笑，道：“今天吧，也就是为了抢点钱，买大力，不过我心里也有数，我就是奔抢钱来的，我不杀人……”
“嗯，那进去之后呢？”
“进去之后，我就听见那提款机刷刷地钱声，我就说抢点买大力啊，可万万没想到，那些人他不是取钱，他们是存钱！”
“那然后呢？”记者好奇地问道。
光头男叹气道：“当时吧，我说钱没有了，那就抢根烟吧，烟也没给我，还把我给按墙上了……”
记者忍着笑，接着道：“咱看监控，你当时被人按墙角了，那中间，你们几个有啥对话吗？”
光头男点了点头，道：“有，他们告诉我了，说你不准动，我说一动不动，那我不成王八了吗？”
“那你当时准备做之前，有没有喝酒啥的？”
“那必须喝呀，要是不喝药水，我哪有这勇气，哪有这魄力啊，大力出奇迹呀……”
说到这里，光头男再次享受一般地灌了一口止咳药水。
“那你有什么心理活动吗？当时想什么了？”
“想什么了？我就想，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必须喝大力！”
“那这十年，你一直这么过来的，不喝不行啊？”
“那可不，这一天不喝，浑身难受啊！”
记者好奇道：“那你这十年，得花不少钱吧？！”
光头男哈哈一笑，道：“那我得对得起村民的嘴嘛，我是败家子嘛！”
“那你一天喝多少瓶？”
“一天得喝五瓶，一瓶三十五跟四十的，我一般都买四十的，我是败家子嘛，三十五的那都对不起我的名气……”
“那你这一天最少得二三百块钱啊，这十年加起来……”
光头男这时打断了他，笑道：“二三百那可不够，我曾经说过，一天不花个五百，我浑身难受！”
“败家子必须得这么败……”
记者疑惑道：“那谁挣钱呢，敢这么花，你为什么要败家呢？”
“原因很简单呐，我不败家，那不埋没了我爹妈赚钱的才华吗？”
说到这里，光头男恣意地将剩余的止咳药水一饮而尽，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正当记者想要继续询问时，光头男却是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他咳嗽地动作很用力，仿佛要将肺给咳出来似的。
同时，他的舌头外伸，做着一副想要呕吐的反应。
也就在这时，记者注意到，光头男的咽喉蠕动了一下，之前喝掉的药水泛了上来。
谁知道，光头男发现这一情况后，并没有选择将其吐出来，而是强忍着呕吐感，闭紧牙关，将其用力咽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记者与摄影师面面相觑，觉得这犯人的异食癖很严重啊！
“咳咳咳~！”
光头男在将药水重新咽回去之后，又继续咳嗽了起来，这一次，他干脆连小方凳都不坐了，直接坐到了地上，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要不要叫医生过来？”记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跟摄影师商量了一下，就去找警察了。
很快，一名警察就带着一名医生走了进来，却发现此刻的光头男，已经瘫软成一团，除了一只手被扣在墙上外，其他身体部位，全都自然垂下。
众人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扶住，让医生查看情况。
记者有些害怕道：“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就成这样了……”
医生在简单的检查过后，开口道：“病人可能是中毒了，身体器官有衰竭的迹象，建议立即送往医院！”
第34章 出差归来的陈医生！
莫心寒刚刚才处理完一个外伤的患者，就接到了一个极为特殊的病人。
一个由警察护送前来，还随车跟着记者的一位穿着囚服的病人。
在抢救的途中，莫心寒询问几名警察：“病人昏迷之前吃过什么东西吗？”
看着莫心寒年轻的模样，几人都有些担忧，医生这个职业，越老越吃香，像莫心寒这样，既年轻又帅气的，还真是让人没有安全感。
这时，记者抢答道：“他喝过一瓶止咳药水！”
说着，伸手掏出了一个空瓶子，递给了莫心寒。
记者名叫黄兵，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开口问道：“病人有生命危险吗？”
莫心寒拿起药水，简单看了一眼配方表，顿时皱起了眉头，道：“这是阿片类药物，里面含有吗啡有成瘾性，过量服用会中毒……”
“正常情况下，成人中毒的剂量为0.06克，致死量为0.25克……”
“他喝了一瓶吗？”
“对！”
听到这话，莫心寒不说话了，开始全力抢救病人。
一旁的黄兵，则是迅速拿起那瓶已经被喝光的药水，发现上面写的吗啡含量高达0.3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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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
他有些惊慌，连忙道：“他说他一天能喝五瓶，现在才一瓶不可能就这样啊……”
犯人喝的药水，是他给买的，如果出了事，他难辞其咎。
完了，完了！
黄兵猜想，病人一天五瓶可能不是短时间喝完的，而是像抽烟一样，瘾来了就喝一口，稀释了吗啡这才导致过去没事。
但这一次，他一次性喝完一瓶，导致出事了。
他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能在没有知道药水的副作用情况下，就给病人买了呢？！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子，抛开病人的安慰不管，他想到自己还没还清的房贷就一阵苦恼。
万一病人没挺住，那他的工作要丢，这可是要断供的啊！
一旦断供，贪财的老婆岂不是要跑？！
想到这里，黄兵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莫心寒，还是有些不放心，立马掏出了手机，开始查看起自己的通讯录。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名字为陈建州的，这是他的一个表姐夫，也在这家医院上班，而且听说是主任医师，医术肯定比现在这个小医生好！
想到这里，他连忙离开抢救室，走到了走廊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刹，黄兵就连忙道：“表姐夫，是我，黄兵，电视台上班的那个……”
“啊，是你呀，怎么了？”对面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黄兵连忙道：“姐夫，我这边出事了，有个病人，喝了止咳药，现在吗啡中毒，正在你们医院抢救，你能过来帮我看看吗？！”
听到这话，电话那边楞了一下，很快道：“你这还真是巧，我刚好出差回来，正在往医院这边过来，差不多十分钟就到，病人在哪个抢救室？！”
黄兵不由庆幸，还好这个姐夫回来了，不然连个求人的地方都没有。
他连忙报了位置，同时朝着医院门口走去，心急如焚的他，此刻都没办法在抢救室这边等下去。
来到大门口，他左右来回观望，焦急不安地等待着。
很快，一辆出租车停下，一个不算熟悉但却能够认得出来的身影走了下来。
见状，黄兵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姐夫，你来了……”
陈建州点了点头，也没墨迹，一边朝着急诊科走去，一边询问情况。
“病人具体什么情况？”
黄兵长话短说，将事情经过简单介绍了一遍。
“十分钟内喝了一瓶？”陈建州眉头紧锁，感觉病人有些棘手。
黄兵有些慌乱，连忙问道：“姐夫，这人能救回来吧？！”
“情况很危机，按你的说法，病人已经昏迷，可能已经进入了麻痹期，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时期，稍有不慎就会死亡……”
听到这话，黄兵更加慌了，焦急道：“姐夫，你可得帮帮我，这病人喝的药水是我买的，要是出了事……”
陈建州也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先别急，如果前期处置得当的话，还有机会，不过，你知道现在抢救的医生是谁吗？！”
这种药物中毒，而且服用了致死剂量的病人，很棘手，不是一般的医生能够处置的。
如果抢救的医生是一个主任医师，那救回来的希望很大。
黄兵迅速道：“是一个年轻的医生，看胸口的牌子，好像是莫……莫什么的……”
听到这话，陈建州一愣，有些难以置信道：“不会是莫心寒吧？！”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黄兵接着有些忐忑道：“姐夫，这医生没问题吧？！”
陈建州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位莫心寒，非常巧，正好是他的下级医师。
可以说，莫心寒从医学院毕业，一进医院就跟了他，对于这个人，他简直不能再熟悉。
关于这种药物中毒的情况，他带着莫心寒处置的病人不算多，经验也不够丰富。
他此刻非常担忧，因为在他的想象中，莫心寒如果处理食物中毒的轻症患者，还有希望，但现在，让他来处置药物中毒的重症患者，简直……
他有些恼怒道：“这小子，怎么什么病人都接，这是他能处理的吗？！”
说完之后，脚下的步法都快了几分。
黄兵傻眼了，听陈建州的话，他可能对那个莫心寒医生非常熟悉，而且还知道他擅长的医术。
所以，他们是将一个重症病人，交给了一个不太擅长处理这种病人的医生？！
夭寿啊！
黄兵此刻气得直发抖，他觉得，医院也太不负责任了，竟然面对这种病人派出这样的医生。
“姐夫，救救我吧！”此刻，黄兵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陈建州的身上，寄希望于他能够挽回一切。
陈建州却是深深吐了一口气，摇头道：“这要看那小子怎么搞的，如果误诊了，那就完蛋了……”
但他心底却是觉得，距离黄兵打电话在过去了十几分钟，病人怕是早就被处置过了，可能已经救治不当身亡了……
第35章 洗胃！
“医生，要进行催吐吗？”一名护士根据自己的经验询问道。
她之前也遭遇过类似的病人，有其他医生是以催吐的方式救治的。
莫心寒却是摇了摇头，道：“阿托品可刺激呼吸中枢对抗，抑制作用，不能催吐……”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先调配纳洛酮解毒剂……”
虽然根据其他人的讲述，病人是服用了含有阿片类药物而导致的中毒，不过，莫心寒比较严谨，没有直接确诊，而是选择了先检查。
“血、尿先送去检查，前期先以稳定生命体态位置，具体处置方式，看检查结果！”
“好！”很快就有护士取到了病人的血、尿，带着朝检查科走去。
莫心寒其实对于患者的疾病有一些猜测，觉得大概率是阿片类药物中毒的状况。
不过，现在情况还没到不用检查让他盲救的程度。
“另外，调配1：5000高锰酸钾溶液，一会可能会用到！”
就在这时，有一名监测呼吸的护士突然道：“医生，病人呼吸很差，主动吸氧的动作很微弱……”
看着此刻已经被上了呼吸机辅助呼吸的病人，莫心寒略微一想，开口道：“使用呼吸兴奋剂，促进一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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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想过，呼吸兴奋剂跟病人现在的状况不冲突，并不会引起病情的恶化，可以使用。
急诊科这边的检查，往往都具有优先性，没一会，将病人血尿送去检查科的护士就返回了。
莫心寒迅速结果检查结果，细细一看之后，不由松了口气。
病人跟他猜想的情况一致，确实是阿片类药物中毒。
“病人已确定为阿片类药物中毒，准备洗胃！”
“要插管吗？”
“插，病人现在是昏迷状态，胃管进入可能会引起干呕，阻止呼吸，先插管再送胃管。”
这时一名之前洗过胃的警察疑惑道：“我之前洗胃，听说的是用温开水，你们不用吗？”
莫心寒瞥了他一眼，解释道：“温开水一般处置的都是普通情况，像有机磷农药类型中毒，选用的是2%碳酸氢钠液洗胃，而阿片类药物属于毒蕈碱类，使用1:5000高锰酸钾溶液有氧化解毒作用……”
面对其他人的质疑，他直接用最专业的方式应对，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果然，那名警察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虽然他听不懂，但莫心寒自信回答的模样，也给了他很大信心。
“上开口钳……”
“舌钳，固定患者的舌头！”
“置入胃管……”莫心寒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朝着病人体内推送胃管。
没一会，胃管到胃，他注意到，护士洗胃器漏斗的位置是清醒病人时的位置，遂让护士将洗胃器漏斗调高了30厘米的高度，这是一个小细节，专门应对意识不清楚的病人。
“注射洗胃液吧，单次500ml……”
很快，第一波洗胃液通过胃管被注入了患者胃部当中。
病人身体也开始无意识地蠕动，尤其是舌头，有明显的回缩现象，还好莫心寒之前准备充分，利用舌钳将舌头拉至了嘴巴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洗胃液注射完毕！”
见状，莫心寒将漏斗放低至胃水平以下，同时倒置了漏斗，准备利用虹吸效应将病人胃部的液体吸出。
“医生，引流不畅，断断续续的……”一名小护士发现液体回流的情况不佳，连忙提醒了一句。
莫心寒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在漏斗的另一端，还连接着一个橡皮球，这是一个加强虹吸效应的设备。
只见他双手放到橡皮球上，按照使用标准，缓缓向内挤压，同时仔细观察着液体回流的情况。
当胃管涌出的液体畅通之后，他这才松开了橡皮球。
等病人胃部内液体全部被抽出之后，莫心寒对着一名实习护士开口道：“你送这些液体去检查科……”
“好的！”
等小护士带着液体离去之后，莫心寒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洗胃。
依旧是1:5000高锰酸钾溶液，这种洗胃液有氧化解毒作用，多来个几次，能大大缓解病人的中毒情况，再配上纳洛酮、纳洛芬等解毒剂，基本上可完成救治。
洗胃工作如此往复四次后，莫心寒通过观察洗胃液回流之后的颜色和状态，判断出病人体内的毒物基本已稀释氧化。
这种经验，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这也是他兑换了大师级洗胃术才获得的。
当机立断，莫心寒停止了洗胃工作，将胃管从病人体内抽出，接着道：“注射纳洛酮解毒剂吧！”
到了这一步，病人基本上就算是救回来了，人虽然还没醒，但毒基本上已经清除。
这一切，自然都得益于他精湛的医术还有他精准的判断。
随着解毒剂缓缓注入，病人也在嘤的一声中缓缓苏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啊？”光头男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他只感觉自己喉咙好像被什么异物侵犯过，有强烈的不适感。
看到他苏醒过来，几名警察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犯人在他们看守的时候出问题，他们自然也难辞其咎，此刻恢复过来，那自然皆大欢喜。
“你在医院，王金龙，你知不知道你乱喝止咳药，差点喝死你自己？！”一名警察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他有些无法明白，这些人明知道有些事情是错的，会给身体带来损害，为什么还要去做？！
这时，莫心寒提醒道：“病人这个算是长期服用阿片类药物导致的慢性中毒，这一次只是初步解除了生命危险，但只要病人复吸，还会有再次发作的风险，我建议病人能够将这种东西戒掉……”
他自然看到了病人身上的囚服，这些话也是与警察说的，像这种具有成瘾性的东西，还是早点戒掉比较好，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警察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道：“医生，这一次谢谢你了，这个病人，我回去之后会跟戒毒所那边联系……”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被人推开，陈建州与黄兵闯了进来。
第36章 上级医师陈建州！
“老陈，你回来了？！”
莫心寒一脸欣喜地说道。
陈建州带了他四年，可以说在医院这四年掌握的医术都是跟他学的，完全可以算他的一个老师。
这些天，老陈出去学习，一直不在，莫心寒就连想炫耀一下自己依靠系统掌握的新医术都没地方炫耀。
看到陈建州回来，还是比较高兴的。
谁知道，陈建州却是瞪了他一眼，火急火燎道：“病人呢，那个阿片类中毒的病人呢？！”
他没看到，在他旁边，原本还有些焦急的黄兵，此刻脸上浮现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黄兵有些惊愕地看着已经苏醒过来的王金龙，非常震惊。
莫心寒看了一眼他身旁的黄兵，顿时恍然，这是找人去了，只不过找的人恰好是他的上级医师陈建州。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扭头示意了一下，表示坐在病床上已经苏醒过来的光头男就是这一次的病人。
陈建州楞了一下，发现除了这一个穿着囚服的男子，并没有其他人更像是一个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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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他有些茫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连忙上前查看病人的身体状态，同时询问道：“病人什么情况？！”
不等莫心寒开口，一旁的小护士就笑呵呵道：“病人是阿片类药物中毒，在莫医生的指挥下，我们已经通过洗胃的方式进行了处理……”
洗胃？
陈建州眉头一皱，扭头看向莫心寒，道：“用什么洗的，温水？”
莫心寒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不信任，得意地扬起了嘴角，缓缓道：“那当然……”
他顿了一下，吊足了陈建州的胃口，这才否认道：“不是！”
接着，他笑道：“病人属于阿片类药物中毒，我是用高锰酸钾溶液1:5000进行洗胃的……”
陈建州楞住了，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奇怪道：“你怎么知道要用这种方式？”
一边说着，一边还查看着病人的生命体态，发现一切指标都非常良好，这说明，病人在危急时刻，所受到的抢救措施非常完美。
莫心寒早就想好了应对陈建州的说法，笑吟吟道：“老陈，你不教我的东西，还不允许我自己看书学习吗？！”
陈建州语塞，对于莫心寒这种臭屁的模样很是不爽，就好像底下的学生在他面前装了一个逼一样。
在经过详细地了解之后，他这才终于确定，病人真的没有了生命危险，莫心寒做到了！
而在一旁一直静静倾听的黄兵，也明白了这一切的经过，他有些愧疚，没想到自己怀疑的医生，竟然将病人拯救了回来。
不过，他也有些犹豫，要不要道个歉什么的，虽然这个医生可能不知道。
但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主动来到了莫心寒跟前，弯下腰，鞠躬道：“莫医生，我为我之前的无知向你道歉，这一次，多谢你了！！”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王金龙却是有些懵，明明他才是这个病人，底下的这个记者在干嘛？！
难道……是抢我王金龙的风头？！
“咳咳！”
王金龙咳嗽了一声，道：“医生，我谢谢你救我！”
看着两人的感谢话语，莫心寒微微一笑，自然道：“没什么，这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做的！”
这时，一名警察上前询问道：“医生，像他这个情况，是不是需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
莫心寒没急着回答，而是扭头看向了陈建州，一般情况下，他的上级医师在，都是由上级医师回答问题的。
谁知道，陈建州却是撇了撇嘴，嘟囔道：“你自己救的病人，你自己说！”
见状，莫心寒再次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才看向警察，点头道：“是的，病人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确定没问题才能出院！”
警察点了点头，道：“行，那麻烦你们帮他找个单间，我们要派警员在这边盯着，他痊愈了还需要回警局……”
莫心寒从病人身上穿着囚服就能看出这是一个特殊的病人，点了点头，让护士去替他们做安排，自己则跟着陈建州离开了病房。
“老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好让我来接你啊？！”
走廊上，莫心寒笑呵呵地说道。
陈建州是属于那种外冷内热的医生，刚来医院的时候，看起来很凶，让莫心寒有些害怕，但是相处久了，就发现了他的本质，这就让莫心寒有一种莫名的亲近。
“滚蛋，老子又不是什么明星大腕，接什么接？！”
陈建州早就憋了火，趁着没人，直接释放了自己与莫心寒相处的模式，骂骂咧咧地说道。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莫心寒顿时一乐，嘿嘿一笑，道：“您老陈在我这里，就是大明星……”
陈建州又是骂了几句，却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半晌，他才掏出五百块钱，递给了莫心寒，道：“过两天就是你父母的祭日，替我买两束花送过去……”
莫心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犹豫了一下，还是非常顺从的接过了钱，点了点头。
还好，陈建州没让气氛一直这么凝固，紧接着就笑骂道：“你小子，什么时候瞒着我学了这么一些东西？”
听到这话，莫心寒顿时乐了，得意道：“老陈，你不在的这几天，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精彩……”
接着，莫心寒就绘声绘色的将自己这几天做过的大型手术炫耀了一番。
听得陈建州是一阵懵逼，有些不信，但莫心寒既然讲出来了，又不像是假的，这就让他有些茫然了。
“你小子少扯淡，等我去问问，你要是骗我，饶不了你！！”
看着陈建州离去的背影，莫心寒缓缓松了口气。
对于其他人，他可以用一个子午须有的教授教导他期满过去，但陈建州不一样，在他心中属于亦师亦父的角色，从心底上来讲，莫心寒不想骗他。
但是，他又不能讲出系统的存在，所以，与其等陈建州主动问，不如他主动说出来，然后让他自己去验证。
以他对陈建州的了解，这家伙在得知他真的做了那些手术之后，肯定会去找王泽询问，到时候王泽再把自己讲的东西一说，那就算糊弄过去了，毕竟，他以后不可能说再不使用系统，不使用新的医术。
第37章 请客吃饭！
“这一次，多亏了大家的努力，让我们急诊科顺利拿下了这一次全院各科室竞争的单周业绩第一……”
会议室中，王泽红光满面地站在台上，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宣布了急诊科再多一间手术室的消息。
这一次胜利，确实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按照他的计算，他们这边高等级医生数量没有骨科那边的多，讲道理是拼不过的。
谁知道，多了莫心寒这个变数，靠着自身医术，做了不少疑难杂症，恰恰好，业绩超过了骨科，可以说是非常幸运。
尤其是昨天晚上高层会议中，看到骨科主任吃瘪的模样，王泽就一阵暗爽。
“我们的努力是有效果的，多的这一间手术室，将为我们科室提供持续的效益……”
王泽最后总结道：“之前说好的奖金不变，恭喜各位，这个月能大吃大喝一顿了……哈哈，散会吧！”
会议结束，莫心寒埋头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谁知道，刚走了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莫医生，等一下！”
声音很是悦耳，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莫心寒回头一看，发现李苗淼正朝着这边挤来。
“我有事和你说，咱们能换个地方吗？”李苗淼被一堆人好奇地围观着，也有些脸红，小声地指了指远离急诊科的方向。
莫心寒也不想自己像是猴子一样被人围观着，点了点头，当先朝那片没人的地方走去。
众人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一股八卦之火顿时涌了上来。
“啧啧啧，李医生终于要发起攻势了吗？”
“好家伙，男追女，隔层墙，女追男，隔层纱，我感觉莫医生要被李医生拿下了！”
这些已婚人士的八卦才刚说完，就遭到了未婚小护士们的反驳：
“莫医生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她那么高傲，没有男人喜欢吧？！”
“就是，女人就应该柔柔弱弱一点，李医生虽然长得好看，但她太强势了，我觉得没有男人喜欢吧？！”
这时，一个瘦弱的男护士幽幽道：“有些男人，可就喜欢这种女王范的强势女人……”
此话顿时吸引了一众小护士的目光，大家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想要对号入座。
这一双双注视的眼神，让瘦弱男护士有些发怵，连忙摆手道：“不是我，我可不是受……”
……
走廊中，莫心寒在前面走着，李苗淼在他身后跟着，两只手紧张地搓揉在一起，露出了一副小女人姿态。
她的这副模样，如果被科室的其他人看到，一定会惊掉下巴，因为认识李苗淼的人，都会觉得她是一个高冷高傲的女人，何曾见过她这副样子过？！
此刻，李苗淼自身心中也十分忐忑，虽然早就在腹中想好了稿子，但真的约了莫心寒单独聊天，却是有些害怕。
害怕他拒绝，害怕他转身离去，害怕自己被拂了面子。
正在她思绪混乱的时候，莫心寒却是突然停下转过身来。
李苗淼一个没留神，一下子撞了上去，投怀送抱一般，钻入了莫心寒的怀中。
莫心寒楞了一下，下意识后撤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顿时，李苗淼面红耳赤，大脑一阵轰鸣，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还好，莫心寒没有让尴尬持续太久，他装作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问道：“李医生，你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还好，还好，他没有在意这个……
李苗淼松了口气，连忙调整心态，半晌，才开口道：“莫医生，你之前救过我姑父，我说了要请你吃饭，这段时间，因为要争那件手术室，一直没有时间……”
“明天，我能请你去吃饭吗？就当感谢你，你可别拒绝，我已经将休假换到了明天……”
莫心寒怔了一下，摇头道：“明天不行，我要去给我父母上一炷香……”
给父母上一炷香？！
李苗淼愣住了，她并不知道莫心寒的身世，只当他也是一个普通人，没想到他的父母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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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嘴，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些……”
看到她如此愧疚的模样，莫心寒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如果不答应她，以后可能还会被邀请吃饭，索性答应了下来。
他开口道：“那要不就明天上午吧，我一般都是下午去见他们……”
听到这话，李苗淼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但很快，她又滞住了，想到了莫心寒父母，觉得自己不该表现地这么高兴。
谁知道，莫心寒像是拥有读心术一般，微笑道：“没事，那就明天上午吧……”
李苗淼又是松了口气，道：“莫医生，你想吃什么？我去订餐……”
吃什么……
这是一个莫心寒长期困扰的问题，他吃东西，基本上都是就近，单纯地解决温饱。
担心李苗淼找的餐厅太过于昂贵，莫心寒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咱们医院附近，不是新开了一家自助餐吗？最近有活动，双人套餐59，要不去那里？！”
“好！”
李苗淼一口应下，紧接着，略显紧张地问道：“莫医生，你之前跟其他人去吃过吗？”
她担心莫心寒跟其他女孩去过，那就太难过了。
莫心寒笑了笑，也没多想，道：“跟刘浩强一起去吃过，味道还行，种类也挺丰富的……”
听到这话，李苗淼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点头道：“那明天上午十一点，那家自助餐厅门口，不见不散？！”
“好！”
得到了莫心寒的同意后，李苗淼顿时开心地走掉了。
不过，能够看出，她虽然兴奋，但依旧保持着淑女形象，只不过，她那一双放在胸前的颤抖地双手，出卖了她的心理，能够让人察觉到她内心中的激动。
可惜，她是在离去之后才做出这番举动的，没能让莫心寒看到。
看到李苗淼走后，莫心寒也没多想，跟着朝急诊科走去。
他并不知道李苗淼心中的想法，如果知道了，说不定都不会同意这一次的吃饭邀请。
第38章 李苗淼出街引发的状况！
次日一早，李苗淼定了凌晨五点的闹钟。
在往常，她不会这么早起床，也起不来，但在今天，却是一股脑地坐了起来，当先露出了一个傻笑。
坐在床上傻笑了一阵，李苗淼这才起身，一边朝浴室走去，一边褪下衣服。
来到镜子前，欣赏了一番自己的身材，嘴角微微上扬：“本姑娘这么好看，莫心寒，便宜你小子了……”
说完，还下意识捂住了嘴，条件反射一般地左右看了看，想起这所公寓只有她一个住之后，这才松开了手，哧哧地笑了起来。
“哗哗哗~！”
一番洗漱过后，李苗淼开始化妆。
在平日里，她基本上都保持着一个素颜的模样，虽然依旧很漂亮，但却不够精致。
而现在，一番淡妆画了下来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顿时飙升几倍。
她天生丽质，唇红齿白，肌肤滑嫩，不化妆的时候，是一个高冷女神，化了妆之后，顿时变成了高贵美艳的女王。
“今天之后，我要你彻底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李苗淼咯咯一笑，打开衣柜，开始穿搭。
一件件衣物被她穿了又脱，脱了又穿，可爱的，性感的，冷酷的，各式各样的风格，都被她一一尝试。
最终，她选择了一套非常适合自己现在妆容的服饰，一条半身裙，一件黑色轻纱披风，一双长筒皮靴。
这一套装扮，不仅完美呈现了她姣好的身材，更是充满了诱惑力，一对修长笔直的大长腿，让人看上一眼就情不自禁会出现生津反应。
这一番操作下来，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点半，李苗淼这才从家中出发。
来到地库，站在宝马mini前，她顿了一下，转身上了另一辆车子奔驰大G。
她在公寓这边长期停放着两辆车，一辆日常代步，一辆购物买菜。
今天她的装扮，明显与大G更搭一些。
李苗淼驾驶技术不错，见缝插针，得过且过，一路风驰电掣赶到了约定地点。
不过，她在犹豫了一下，最终又绕了一个圈，将车子停在了距离饭店还有两百米的位置。
她打算等莫心寒到的时候，再将车开过去，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方面，豪车配美人，更容易激发男人的爱慕之心。
另一方面，她也想通过这种方式，向莫心寒展示自己的实力。
说实话，单靠自身，她突然变得有些不自信了，想要通过这种外物的方式，增加自身筹码。
不过，她觉得，这种方式应该没有人能够抵抗，毕竟，她可是白富美，不论是放在社会上，还是放在小说中，都没有人能拒绝。
“小莫莫，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李苗淼嘴角上扬，一边遐想着莫心寒见到她时的模样，一边注视着餐厅门口，生怕错过了。
很快，时间来到了10：55，就在李苗淼等得有些困倦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只见莫心寒穿着一身休闲装，信步而行，朝着自主餐厅走去。
看到这一幕，李苗淼顿时一喜，不过很快绷住了，将车子迅速开了过去。
她速度很快，加上是莫心寒步行前进，车子竟然在莫心寒之前先到餐厅地门口。
就在莫心寒即将路过车子的时候，李苗淼突然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露出了一副惊讶地神色：“莫医生？！”
莫心寒一愣，扭头一看，顿时一惊。
一个宛若明星，全身闪烁着高贵气息的女子，正站在一辆敞开大门的大G前，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与此同时，一些过路人，也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在看到李苗淼之后，全都一惊。
有不少人，都停下步伐，掏出手机，咔咔拍了起来，仿佛遇到了喜欢的明星一样。
不过，这些人，基本上都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敢于靠近。
这倒不是众人不喜欢李苗淼这样的女人，反倒是因为她太过于完美，太过于高贵，让人有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想法。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一个平日里自诩家境良好的男子，在观察了一番之后，叹了口气，缓缓打开了手机，打算拍下来以后慢慢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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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完美的女人，他是配不上了，就不是会便宜了哪一头猪。
谁啊？
李苗淼的这番装扮，并没有让莫心寒在第一时间认出来，足足看了两秒，他才恍然，惊讶道：“李医生？！”
李苗淼很满意莫心寒的反应，不过脸上没有显露出来，轻轻将车门一关，迈着修长地大长腿，朝他走了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李苗淼，莫心寒难得地有些窘迫，喉咙不自觉地蠕动了一下。
他还是第一次见李苗淼有这样的穿搭，身体情不自禁地有了一些反应。
“你这……也太正式了吧？！”
莫心寒有些尴尬，早知道李苗淼会这样过来，他怎么也要换一身正装。
李苗淼却是嫣然一笑，道：“请救命恩人吃饭，再怎么正式也不为过吧？！”
说着，她还非常自然地挽到了莫心寒的胳膊，朝着自主餐厅走去。
看到这一幕，在场路人全都惊呆了。
不少人看向莫心寒的目光，都羡慕到恨不得取而代之的程度。
“你这出门一趟，也太轰动了吧？！”
莫心寒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不太适应，让他感觉自己跟一个女明星在一起进餐一样。
而且，像李苗淼这样的穿搭，这样的气质，跟他去吃自助餐厅，总感觉有些委屈她。
莫心寒也有些无奈，早知道这女人今天这么穿，他就选一家好一点的餐厅了。
这倒不是他想宰大户，而是他注意到，在他们两人跨进自主餐厅的一刹那，原本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不少都跟着走了进来。
没一会，原本略显得冷清的自助餐厅，一下子变得人潮人海了。
不过，很有默契的，这些新的食客们，都非常自觉地与莫心寒、李苗淼二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没有人敢上前搭讪，也没人敢直勾勾地注视，大部人都是假装东张西望，偷偷瞄上那么一眼，仿佛能够看上女王一眼，就心满意足了似的。
第39章 海姆立克急救法无法使用的情况
付款的时候，收银员看到李苗淼的时候，忐忑地都有些结巴了，说实话，她看到外面那一堆阵仗，还真以为李苗淼是个什么大明星，甚至，在两人走后，还迅速掏出手机跟拍了一张。
“嚯，姐妹们，咱们这家餐厅竟然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小姐姐！”
就在李苗淼跟莫心寒向空座位走去的时候，此刻，两个身材壮硕，略显肥胖的女生对着一个直播设备说道。
两人的话，自然也是吸引了莫心寒的注意力，他扭头瞥了一眼，此刻，在他们座位的旁边，两个看起来最少两百斤的胖女生，正在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而在她们的桌子上，则是摆满了各种食材。
看得出来，这两位直播的女生，是吃播博主，现在应该正在直播途中。
“您好，我能跟您拍一下吗？我直播间的姐妹们想看看你……”
这时，一个小胖妞笑容满面地看向李苗淼说道。
李苗淼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对不起，今天我只想跟朋友一起安静的用餐……”
小胖妞顿时露出了遗憾地神色，对着手机说道：“姐妹们，这位漂亮的小姐姐不想出镜，那没办法了，你们没有眼福了……”
终于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莫心寒不由得擦了擦汗，心情有些复杂，道：“你平时出门，都这么大动静吗？！”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李苗淼这样穿着，再配上妆容，简直比一线大明星还要漂亮。
李苗淼嫣然一笑，道：“当然不是，我平时出门都不怎么化妆的，这不是跟你出来嘛……”
她觉得，这么明显的暗示，莫心寒应该能够明白。
谁知道，莫心寒却像是没听懂一样，笑着说道：“那我还是真挺荣幸的！”
虽然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不过，李苗淼也不急，她觉得，自己这一堆条件摆在这里，莫心寒只要不傻，就知道该怎么选。
“我们去取餐吧……”
两人取的食物并不多，一人端了两个盘子，与隔壁那一对小胖妞满满当当的食材相比，简直就是婴儿食量。
“她们这样吃，容易吃坏身体啊~！”
莫心寒摇了摇头，不过也没有阻止，毕竟，这是人家的工作，而且，他相信，肯定有人提醒过她们，既然不在意，多他一个路人劝说，也没什么用。
李苗淼点了点头，小声道：“我听说一般的吃播，都是当着镜头吃掉，然后背地里吐掉，不过看这两人的样子，应该是真吃……”
“姐妹们，这一盘烤肉，看好了，一口吞……”
一个小胖妞对着镜头说完，就将整整一盘烤肉一口吞了下去。
另一个小胖妞则是笑着道：“这家店的老板竟然敢出59的双人套餐，那咱们姐妹必须给他上一课啊……”
正在这时，她旁边的小胖妞，突然一个哆嗦，猛地站起，哇地一下，开始了剧烈呕吐。
“呕~！”
这一下，不仅把方才吃进去的那一盘烤肉全都吐了出来，更是连许久之前的食材都一并吐了出来。
“卧槽，胖姐竟然吐了！”
一旁的胖妹，却是没当回事，反倒炯炯有神地对着直播间大呼小叫。
这边的情况，顿时吸引了餐厅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前台那边，几个服务员看到这一幕，全都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个领班，在犹豫了片刻后，决定去找老板。
毕竟，这两人不仅拿的食材多，而且现在还有浪费行为，必须要罚她们！
[胖姐，你行不行？！]
[啧啧啧，胖姐吐了，都别让她吃了吧？！！]
就在直播间内一片弹幕乱刷的时候，餐厅内的胖姐，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脖颈，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紧接着，她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连人带桌子，全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救我~~！”胖姐的咽喉中似乎被卡了什么东西，声音都有些变形，这声音仿佛从地狱深渊中传来，显得异常恐怖。
“胖姐，你没事吧？”
胖妹有些惶恐，她不知道胖姐是怎么了，是假装的还是真的。
但很快，胖姐的一双脸就变成了酱紫色。
“胖姐，你别吓我啊！”
恰逢此刻，领班也带着老板赶到了现场，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连忙道：“叫救护车啊！”
老板到底见多识广，明白这是有问题了，他吓坏了，要是人死在他这里，那他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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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全餐厅的人都有些慌乱的时候，莫心寒与李苗淼却是突然起身，快步来到了胖姐身边。
“我们是医生，麻烦都让一下，离这边远一点……”
莫心寒迅速开口介绍了一句，同时蹲下查看病人情况，“可能是刚才摔的那一下，将食物卡在气道了……”
说到这里，他当机立断，迅速伸出手，朝着病人口腔内的咽喉扣去。
正常情况下，气道被堵，应该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通过后背抱抬病人腰腹，向上冲击，以达到利用胸腔压力，使得气流向上将异物弹出来。
不过，这个胖姐太重了，目测体重最少250斤，已经超过了莫心寒能够抱抬的极限，所以他只能用手去扣。
一旁的李苗淼见莫心寒动了手，则是迅速掏出手机，开始拨打急诊科那边的电话，迅速说明这边的情况后，这才让已经走到近前的老板去疏散人群。
店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板也顾不上其他了，连忙与几名服务员一起，将客人们都赶了出去。
不过，这些喜欢看热闹的人们，却是没有离去，一个个全都趴在门外的玻璃上，使劲眺望着里边。
而在这边，莫心寒在从病人咽喉出掏出了五只还带有粘液的虾尾之后，胖姐脸上的酱紫色这才渐渐褪去。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莫心寒询问了一句，本以为这个胖妞仅是食物卡在了气道，谁知道，她却是不仅没有回应，反倒是突然抽搐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李苗淼神色一变，迅速上前，将头放到了胖姐胸部倾听起来。
两秒过后，她神色凝重道：“病人疑似食管破裂了……”
第40章 现场动手术？！！
救护车仅仅用了三分钟就赶到了现场，主要也是因为这家自助餐厅距离医院不远。
但现在，众人面临了一个重要的难题，那就是病人的体重太大，没办法抬上担架。
“病人有多重？”
连续试了好几次，医护人员都没能将病人抬上担架，无奈之下，一名医护人员询问了出来。
胖妹迅速道：“我姐330斤……”
“那不行啊，我们这担架是标准担架，核定承重159公斤，病人就算上来了，也抬不走啊！”
看到这一情况，胖妹急了，连忙道：“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吧，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此刻，胖姐依旧在抽搐，不时发出一声呻吟，表情非常痛苦。
“病人疑似消化道穿孔，不及时送往医院治疗，我们也没办法啊！”
跟车来的医生，也很无奈，消化道穿孔，这可不是小问题，必须要在专业的医疗条件下从能展开救援。
可病人体重太大，连抬到医院都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
恰逢此时，莫心寒却是接到了系统的提示信息。
【叮，发现一名专属病人，胖姐，女，25岁，状态：重伤，消化道穿孔，建议兑换医术：胃穿孔修补术】
【叮，从其家属胖妹身上获得的能量值将变更为10倍，时间期限为手术结束！】
【专属病人：系统通过预判得出病人当前所患有的疾病没有空闲的医生可以处理，如果不接受宿主的救治，病况会发生不可逆的恶化。】
【是否接受当前专属病人，开启专属病人模式？】
【注：接受专属病人后，病人所需要的救治医术兑换价格减半。】
【注：手术失败系统将会逃逸！】
【高级胃穿孔修补术：500能量值（半价）】
“医生，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姐姐吧！”
胖妹都快要哭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直接跪在地上，众人拉都拉不起来。
“不是，你先起来，不是我们不救，现在病人的情况是体型太重，咱们担架根本抬不动，用人工的，贸然挪动，可能引起严重的后果……”
跟车医生没有讲，330斤的病人，最起码需要六七个壮小伙来抬，而且万一颠簸一下，都会加剧病人的病况。
就在这时，莫心寒却是突然开口道：“就在这里做吧！”
“啊？！”
众人一愣，紧接着，跟车医生就开口道：“莫医生，我知道你医术高明，可是，这里完全不具备医疗条件啊，单单一个无菌环境，就没办法搞定……”
“更何况，还有各种专业的设备不在现场，再加上各项检查设备……”
他说的很正确，急诊病人最重要的问题，不在于得了什么病，而是能不能迅速确诊病因，然后对症下药。
现在，完全不知道病人是食管穿孔，还是胃穿孔，亦或者肠穿孔，而且，就算知道具体哪一个部位穿孔了，也要知道具体的位置，这些，都要依靠专业的仪器才行。
此刻，就连李苗淼都觉得莫心寒有些离谱，摇头道：“不可能的，这种环境下，风险太大，莫医生，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谁知道，一旁刚刚站起身的胖妹，却是再次一头跪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着莫心寒连连道：“医生，救救我姐姐吧，求你了！”
看到这一幕，莫心寒毫不犹豫，点头应下的同时，对着跟车来的医生道：“就在这里动手术，我跟主任说……”
听到这话，跟车医生也不阻止了，反正责任不在他这里。
没一会，莫心寒就跟王泽通过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在王泽地再三确认下，莫心寒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最终，王泽同意了他的请求。
“小张，麻烦你们再跑一趟，去急诊科搬设备，主任会告诉你要带些什么……”
莫心寒与跟车医生讲完后，就迅速开始探查起病人的情况。
在没有医疗设备检查的情况下，他只能通过自己的经验来判断病人穿孔的位置。
虽然，已经通过系统知道是胃穿孔，但穿孔的位置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不过，在没有兑换胃穿孔修补术之前，他也仅能依靠自己仅存的经验来进行判断。
等救护车离去，胖妹这才起身，抹了一把眼泪，没敢去打扰莫心寒，转而询问李苗淼道：
“医生，我姐姐她到底什么情况，能治好吗？”
李苗淼是真没想到，莫心寒竟然敢在这种条件下动手术，她只能让餐厅老板与一众服务员尽可能将所有餐桌与食物远离这里。
在胖妹询问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一开始，我们以为病人只是简单的气道被食物堵塞了，但现在来看，她是消化道穿孔，这个情况非常危急，稍有不慎，就会死亡……”
【叮，来自胖妹的担心＋99】
听到这提示音，莫心寒楞了一下，没想到，李苗淼这边吓唬人，他照样也能收到能量值，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胖妹快被吓死了，连忙又指着莫心寒，对李苗淼说道：“那医生，这位医生说在现场救治，能治好吗？！”
她跪的时候没多想，只希望医生能救她姐姐，现在冷静下来后，也想知道抢救过来的几率有多大。
李苗淼摇头道：“消化道穿孔之后，各种口腔内的细菌唾液以及食物残渣和具有酸腐刺激的胃内容物，都会经破口涌入间隙纵膈，引起严重的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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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来自胖妹的害怕＋99】
“炎症会在纵膈内迅速扩散，如果腐蚀破胸腔，会引起液气胸，如果胸腔进入厌氧菌的话，还会引起腐臭性脓胸……”
【叮，来自胖妹的担忧＋99】
“这些如果放在医院里，紧急进行抢救的话，还有一定几率能够救回来……”
李苗淼顿了一下，还是决定一五一十地告知情况，别让家属对莫心寒抱有太大希望，不然事后会非常麻烦。
她摇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我们现场没有一个无菌的医疗环境，没有相应的设备，没办法通过高科技设备确诊病人穿孔的位置……”
“如果说，在医院紧急救治的话，病人还能有三成存活率，但在这种条件下，手术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
【叮，来自胖妹的恐惧＋299】
第41章 吵闹的网友！
【兑换高级胃穿孔修补术】
莫心寒没想到，李苗淼短短几句话，就让他顺利收获了足够兑换医术的程度。
这一波助攻，感觉比他自己去吓唬病人都要来得容易，效果更好。
在获得了这门医术之后，莫心寒经验大幅度增长，开始徒手查找病人穿孔的位置。
没有仪器设备的辅助下，他只能通过轻微按压，根据病人微弱的身体反应，来判断胃穿孔的位置。
这是一项难度极高，可行性极低的行为，大部分医生，都不会用这种方式，因为容易误诊误判，也就更加需要救治的医生足够专业，有足够的经验。
就连莫心寒自己，也不是百分之百地有把握，高级胃穿孔修补术，只能带给他近乎五成的胜算。
也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出现。
【注：专家级胃穿孔修补术兑换价格1000能量值（半价），在专属病人时期，手术结束之前，宿主可通过补齐差价的方式升级兑换医术。】
听到这一系统提示音，莫心寒惊呆了，系统竟然还有这种功能，简直不要再好。
这意味着，他如果能够再获得500能量值，就能够将已经兑换的高级胃穿孔修补术替换成专家级胃穿孔修补术，如果能成的话，意味着这一次抢救的成功率再次增加。
想到这里，他给了李苗淼一个鼓励的眼神，期待她再接再厉，使劲吓唬小胖妹，最好能再给他凑个500能量值。
李苗淼却是看得似懂非懂，猜测莫心寒可能也没有把握。
果然，这种手术，在这种环境下，怎么可能成功！
莫医生，你太冲动了啊！
她心底叹了口气，大致明白莫心寒的想法，他可能希望自己给病人家属胖妹打个预防针，应对有可能手术失败的情况。
这样，也能相对降低莫心寒的责任，毕竟，在这个社会，‘不是你撞倒的，你为什么要扶’，跟‘你不会治，你为什么要强行治疗，说不定人家什么事都没有，被你治死了呢’属于同源。
也就在这时，胖妹突然注意到，摔在地上的手机设备还开着，直播依旧在继续。
这……
她楞了一下，走过去一看，发现手机设备摔的位置刚刚好，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镜头。
这也意味着，从刚才到现在，他们的对话，全部被网友照单全收。
这样说，我跪下求医生的情况，也被直播了？！
她有些尴尬，不过一想到自己是为了姐姐这样做，就安心下来。
再一看直播间人数，她惊呆了。
原本她们只能算是一个小圈子主播，平日观看直播的人数也就几百人。
但现在，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她发现，直播间内人数足足有两百万人。
她不知道，抖音官方一直在关注着自己旗下的所有网红，一旦出现能够吸引人们话题的内容，会毫不犹豫地进行流量推送。
吃播网红直播现场抽搐昏迷，年轻医生现场施救，这明显是一个值得被投送流量的事件。
果然，直播间内的评论，仿佛刷屏一般，根本停不下来，胖妹只能够通过手指来控制，才能够看清评论。
[这网红晕倒了，为什么不叫救护车呢？]
[楼上新来的吧，救护车早就到了，扛不动啊，这姐姐330斤……]
[是啊，你们没听救护车的工作人员说吗？担架承重才159公斤，换成斤也就318斤，胖姐早就超标了……]
[那现在怎么办，听那个漂亮女医生说病人情况很危机，随时有生命危险啊！]
[呵呵，你大概也没看到，那个男医生说了，他要现场动手术……]
[卧槽，现场动手术？开玩笑吧，这种环境，能动手术？！]
[是啊，这可是餐厅，各种细菌满天飞，光是一个无菌环境，他都没办法保证，还怎么做手术？！]
[更何况，现在最大的问题，不在于他有没有能力动手术，而在于没有专业设备的情况下，他都没办法确定病人穿孔的位置，总不能给病人自上而下喇一道口子吧？！]
直播间内，明显也有不少医生，知道现场面临的困难有多少。
看着这些弹幕评论，胖妹再次哭了起来。
【叮，来自胖妹的害怕＋99】
她没敢上前打扰莫心寒，因为他依旧在病人的身体上检查着。
胖妹重新回到李苗淼身前，带着哭腔问道：“医生，我姐姐她真的还有救吗？！”
李苗淼本来想吓唬她一番，但是看她此刻的模样，又不想太过分。
最终，她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开口道：“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存活的几率很渺茫，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我们要相信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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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没有了信心，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奇迹呢！
【叮，来自胖妹的伤心＋299】
[唉，我早就说不要让她们姐妹俩吃那么多，我都提醒她们了，她们脸上有黑斑浮现，明显是身体不堪重负而出现的征兆啊！]
[是啊，上一个吃播就是这样离我们而去的，没想到，胖姐她也……]
[楼上的人能不能有点人性，胖姐还没死的呢！你们咒人家干嘛？！]
[没死也差不了多远了，这种情况没得救，大家别觉得我冷血，我也是一名急诊科医生，这种情况下，没得救……]
[最好笑的是这名男医生，他在人家病人身上干嘛呢？]
[就是，他难道还想占人家便宜？！]
[楼上的蠢蛋，手动按压寻找穿孔的位置，能看懂吗？]
[这种手法，可不是一般的医生能够会的！]
[我跟大家科普一下，除去无菌环境等一系列问题，单就消化道穿孔这一项问题来说明一下，医生在抢救这种病人的时候，最大的问题，是正确的找到病人穿孔的位置，究竟是食道穿孔，还是胃穿孔，或者肠穿孔，每一个穿孔的位置，又细分很多地方，找不对位置，就没办法做修补术……]
[在医院里，有专业的设备能够检测，但在现场，医生能做的，就是靠自己的经验，来进行微观判断，寻找病人穿孔的位置……嗯，虽然我不觉得他找到之后有什么用，毕竟这种环境下，手术必定失败，但我对这名医生的专业以及孜孜不倦救人的姿态表示赞扬！]
第42章 背黑锅？！
看着直播间评论一边倒地不看好，胖妹再次绝望了。
她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与她姐姐的天人相隔。
【叮，来自胖妹的绝望＋299】
“老天呀，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只要能救她，我以后再也不这样造了，我一定拉着我姐姐减肥！”
与此同时，她红着眼睛盯着莫心寒，喃喃道：“医生，你要是能救活我姐姐，我就嫁给你……”
听到这话，正要将高级胃穿孔修补术提升高专家级的莫心寒，动作一滞，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胖妹。
当然，他不可能因为胖妹的这么一句话就选择不救。
【是否使用500能量值，将高级胃穿孔修补术提升至专家级胃穿孔修补术？！】
是！
莫心寒在心中默念了一句，顿时，又是一股经验涌入脑海。
[好家伙，我要是那个医生，听到胖妹这话，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哈哈，我也是，胖妹呀，你这到底是想救你姐姐，还是想害她呀？！]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再次响起了急救车的警报声。
没一会，王泽带着十几名医护人员走了进来。
王泽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因为这种户外手术，说实话，把医院所有大佬都喊来，都不一定能治好。
他是觉得莫心寒有些草率了，但是，因为这次的病人是个网红，并且已经有百万人次观看了。
就连院长那边，都得到了消息，还特意找到了他，让他重视一些。
于是，王泽就带齐人手，开了三辆救护车过来，不管病人能不能救回来，最起码让天下网友看清他们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态度。
对于每一个病人，都将不遗余力进行拯救，虽然结果可能不会尽如人意，但最起码，他们尽力了！
[来了，来了，来了一堆老大夫！]
[是啊，这一群白发苍苍的医生，应该比那个年轻帅气的小医生厉害，有他们在，胖姐有可能会活下来！]
[别傻了，我是医生，我赌一包辣条，这些人来了也没用！]
[是啊，硬件条件摆在这里，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莫医生，情况怎么样？！”
王泽带头走到病人跟前，询问道。
莫心寒回头看了一眼，开口道：“现在初步判断为胃穿孔，不过我还在寻找病人胃穿孔的位置……”
什么？！
王泽本已经不抱希望，谁知道，莫心寒竟然已经锁定病人是胃穿孔了？！
他有些震撼，连带着，跟车前来的其他医生也是大为震惊。
尤其是陈建州，此刻有些茫然，这还是我带了四年的那个家伙吗？
他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子，低声道：“小莫，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现在全网有几百万人在看着你，别信口开河啊！”
他担心莫心寒救人心切，万一误诊了，人没救回来，事后一解剖，那事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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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笑了笑，道：“老陈，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老王吗？！”
老王？！
陈建州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科主任王泽。
顿时一阵牙酸，这家伙……
谁知道，一旁的王泽却是露出了惊喜之色，连忙道：“莫医生，你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医院一定全力配合！”
莫心寒点了点头，道：“首先，我需要一个无菌环境，听说咱们医院有一辆无菌应急抢救车……”
这是一辆专门应对户外救援的抢救车，车上采用了无菌环境。
“已经开过来了……”
莫心寒点了点头，接着道：“另外，我需要你们把救护车开到门口，将这中间通道进行消毒处理……”
“没问题！”
王泽行动力极强，迅速开始指挥人手，将无关人员清离了现场。
让那些围观人群们，退到了十米远的地方。
此刻，经由网络多次发酵，再加上餐厅门口一直闪烁的救护车灯，门外早已聚集了上千名喜欢看热闹的市民。
不过，这些人也没有无理取闹的意思，在医护人员的要求，非常配合的退开了距离。
“他们这是怎么了？”
“老妹，你打开抖音就知道了！”
事实上，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看着现场，甚至有些都拿起手机拍了照片，发了朋友圈，配文道：“抖音吃播网红胖姐已昏迷，人在现场，祈福！”
此刻，莫心寒依靠着专家级胃穿孔修补术的经验，初步锁定了病人穿孔的位置，不过，还需要时间来进一步锁定。
但现在，他却是起身，将现场交给了护士，让她们对病人进行一个无菌处理。
而他自己，也是上了一辆救护车，开始替换无菌服。
他的这些行为，让跟车来的医生们都惊讶，不明白为什么王泽如此信任他。
“王主任，这一次的手术，不让我们来吗？！”
一名擅长胃肠科的主任医师有些不解的问道。
王泽瞥了他一眼，问道：“让你上，你有把握做手术吗？！”
这名主任医师想都不想直接否定道：“开什么玩笑，这种条件，谁敢上？！稍有不慎，就是一起事故……”
说着说着，他恍然大悟，正要说什么，但看了看左右那群八卦市民，闭上了嘴。
他暗自点头，觉得自己明白了主任的意思。
那就是，这一次的手术，已经成了医院的公关问题，救是肯定要救的，因为全国百万人在观看，千万人在注视。
但是，已经确定这是一台必然会失败的手术，那让谁来救？让谁来背黑锅？！
毫无疑问，王泽王主任排除万难，力抗全网的压力，选择让莫心寒背锅。
其实，不单单是他这样想，大部分网民基本上都有了这样的猜想。
[卧槽，这么多老医生来了，都不动手术，还让那个年轻的医生做？！]
[这特么明显是想让那个年轻医生被黑锅啊！]
[吗的，这医院太垃圾了，这么多经验丰富的主任医师不上，让一个年轻的可能仅仅是住院医师的医生上……]
[狗日的，人还没死呢，你们就这样放弃了？！]
[姐妹们，这是歧视胖姐，歧视女性，我们要冲起来……]
[女拳滚啊啊啊啊啊~~~~~~~！]
第43章 穿刺孔探查一百次吗？！
换好无菌服后，莫心寒没有在外界多停留，下了普通救护车之后，就直接上了无菌抢救车。
车厢内，俨然是按照手术室格局布置的，三名护士和一位麻醉师已经就位，病人的术前准备工作，也都被完成。
“开始麻醉吧！”
没有墨迹，莫心寒迅速让麻醉师开始。
与莫心寒冷静的神色不同，四名医护人员都有些沮丧，神色落寞。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个必然会失败的手术，领导让他们上，简直把他们往火坑推，但他们却不得不上。
不过，让四人有些惊异的是，莫心寒依旧在一丝不苟地检查着病人的情况，一副认认真真抢救的模样。
这是一个好医生啊！
四人不约而同的在心中感慨了一声。
可惜，这一次也被派出来背黑锅！
就在这时，抢救车门开了，又一名穿着无菌防护服的医生走了进来。
莫心寒扭头一看，惊愕地发现，竟然是李苗淼。
他楞了一下，奇怪道：“你进来干什么？”
“人是我们一起发现的，不能光让你一个人去救吧，再说了，这一次的事情，是在我请你吃饭的途中遇到的，我一个人躲起来，算是什么事？”
李苗淼轻描淡写地说道，她与大部分人一样，都觉得这一次手术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这又是一次全网直播，网民们可不管你这项手术的难度，他们能看到的，就是医生没把人救回来。
莫心寒面临的，将是全网的网曝，甚至，连医院这边都没办法去保他。
不过，李苗淼依旧进来了，她觉得，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跟莫心寒站在一起。
哪怕一起受罚，一起被骂，一起被网曝。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伟大，为了爱情，竟然做出了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情。
莫心寒却是没有她那么多内心戏，也没多想，笑道：“那你就给我打打下手吧！”
就在刚刚，他已经通过专家级胃穿孔修补术，探查到了病人胃穿孔的具体位置。
在没有专业设备的情况下，找到了穿孔的具体位置，基本上就算是解决了这一个病人面临的最大难题。
听到他轻描淡写的回答，李苗淼心中很是感动，还有一种非常浪漫的感觉。
心中陡然出现一股莫名的情绪，我陪你一起赴死，你微笑着说好……
太浪漫了！
李苗淼在这一刻，看向莫心寒的眼神，充满了柔情，恨不得上去拥吻他。
当然，她知道现在的场合，忍住了自己心中的这一股冲动。
“麻醉好了！”
麻醉师依旧很沉寂，公事公办地说道。
相比于自己，他更替莫心寒惋惜，这么好的一个医生，就这样被拉去被黑锅，简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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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前程，就这样葬送，网暴真可怕……
“好，那就开始手术！”
莫心寒点了点头，从托盘上取了一把手术刀，找准胃穿孔的位置，缓缓切了起来。
虽然，他已经锁定了胃穿孔的位置，但是，因为没有X线和CT辅助观察，他也不确定穿孔的大小与辐射范围，只能尽可能的将其锁定在一个小范围内。
莫心寒开刀的位置非常讲究，悬在了肚脐眼附近，左侧肋弓下缘两公分的位置，建立了一个腹腔穿刺孔。
在没有仪器辅助的情况下，他并不想直接开腹，而是选择了穿刺孔来进行定点观察。
穿刺孔定点观察吗？
李苗淼叹了口气，她还以为莫心寒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寻找穿孔的位置。
可问题是，消化道穿孔，位置可以在很多地方，例如食管，就分为颈部食管和胸部食管，他总不可能将病人全身都点出来一个又一个穿刺孔吧？！
那病人不成筛子了吗？！
像现在，莫心寒选择的是胃部穿刺孔，可在胃部，除了胃以外，还有十二指肠等器官，如何能找得到真正穿孔的位置？
果然，在打开第一个穿刺孔位置后，莫心寒并没有停下，而是在病人右侧肋弓下缘三公分的地方，再次做了一个腹腔穿刺孔。
“准备建立人工气腹……”莫心寒在打开这两个孔之后，迅速说道。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全都一愣。
不穿刺找穿孔的位置了？！
“莫医生，建立人工气腹是要干什么？”李苗淼也是懵了，病人消化道穿孔的位置都没找到，建立人工气腹？
莫心寒不假思索道：“我需要让腹膜壁与脏器分开，这样才好进行手术……”
啊？
在场五人全是一愣，李苗淼有些茫然道：“你找到消化道穿孔的位置了？”
“对啊，不然我建立人工气腹干什么！”莫心寒点头回应。
这一下，让五人全都懵了。
李苗淼迅速靠近，凑到莫心寒之前开的两个穿刺孔跟前，仔细查看里面的情况。
只见透过血肉组织，能够清晰地看到一处胃穿孔的情况。
“这……”
李苗淼惊叹道：“莫医生，真是天人保佑，你竟然第一个穿刺就找对了位置……”
但很快，她反应了过来，消化道这么长，理论上，最多有可能需要一百多次穿孔才能找到，莫心寒怎么可能一下就命中呢？
除非，他是真的已经在穿刺之前，就确定了穿孔的位置。
想到这里，李苗淼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难以置信道：“莫医生，你不会是在穿刺之前，就知道穿孔的位置了吧？！”
莫心寒点了点头，笑道：“那不然呢，如果不知道穿孔的位置，我怎么敢随便穿刺？！”
“这……”
李苗淼与其他四名医护人员，全都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如果，每一个医生，都像莫心寒这样，那还要专业的仪器干什么？！
很明显，这不是所有医生都能够具备的能力，其他地方不知道，单单附属医院这边，只有莫心寒一个人能做到。
不然的话，现在做手术的人，就不是他，而是某个专家大佬了！
看到他们惊异的模样，莫心寒一阵摇头，开口道：“别愣着了，赶快建立人工气腹，我要尽快将胃穿孔修补好……”
第44章 全网一边倒的不看好！
发现莫心寒真的找到了病人胃穿孔的位置，李苗淼喜极而泣，一股感动油然而生。
她连忙点头：“好好，我现在就建立人工气腹。”
这种事情，还是比较简单的，由她来做，正正合适。
莫心寒的精力，应该留着一会做修补使用。
很快，李苗淼就在病人腹腔内建立了人工气腹，将腹膜壁与脏器分开了。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手术，避免套针穿刺引起腹腔器脏损伤。
等她建立好人工气腹，莫心寒这才继续开刀，将两个穿刺孔的位置以点连线，切开了病人的表层组织，将内部完整的穿孔部位暴露了出来。
最难的部分解决了，那剩下的修补工作，就简单许多了。
莫心寒选择了可吸收缝线，以八字缝合法进行修补。
“注意帮我清理胃液，别让它渗入腹腔！”
“好！”
在缝合的过程中，每次有胃液渗出，莫心寒都谨慎地停下缝合，等李苗淼将其清理掉，这才继续手术。
这么做的目的，是防止胃液渗入腹腔，引起穿孔的反复发作，相当于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一次到位。
很快，枯燥的缝合工作进行到了最后一步，莫心寒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开口道：“放置腹腔引流管，清洗腹腔脓性分泌物……”
这一步骤，也是为病人以后着想，防止穿孔反复复发，同时，将脓性分泌物清理掉之后，可以更好的促进术后恢复。
就这样，在莫心寒的指挥下，胃穿孔的情况彻底被修复。
“缝合吧！”
到了这一步，莫心寒主动让出了位置，交给李苗淼动手。
毕竟，人家跟进来一回，也不能一直打酱油。
很快，李苗淼就缝合完毕，在收针的时候，她还感觉到恍惚。
“这就完成了？”
别说她了，此刻，其他四名医护人员，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明明是一种大到被全网网暴的手术，竟然被莫心寒这么轻描淡写的就解决了？！
简单的仿佛他们跟了一台普通的阑尾手术一样，既没有拖时间，没有大费周折。
就这么简简单单，穿孔，连线，吸液，缝合，关腹。
“莫医生，手术真的成功了？！”麻醉师有些懵，现在都不敢相信。
一直到莫心寒点头确定，他这才惊喜道：“太好了，莫医生，你可真是神医啊！”
能够获得同行医生这样称呼，可想而知莫心寒之前面临的难度。
不过，这一切，都在他的专家级胃穿孔修补术下，得到了完美解决。
……
“什么西北前三的医院，简直儿戏，这种手术，竟然让一个年轻医生去背锅！”
“就是，从他们现场的表现，我们能够看出，这家医院的医德有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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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心寒进入无菌抢救车之后，网络上，就已经彻底炸开了。
无数名医学专家进行科普，讲述这一例手术的难度。
人们发现，不管看哪一个医生的说明，都无一例外能够得出一个结论：
手术非常难，全国能够完成手术的人，不超过十个。
这需要医生拥有大量消化道穿孔的经验，能够在不借助仪器辅助的情况下，准确找到病人的穿孔位置，不然，没戏。
“理论上来讲，这一个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
“因为，我设想过，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穿刺孔来查找病人穿孔的位置……”
“而全身上下，最佳最好的穿刺孔，那就是做一百个穿刺……”
在人体身上开一百个洞，而且还是必须能够看到器脏的洞，这就是华佗在世，都不敢想的事情，更何况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医生？！
没有人相信莫心寒是真的去救人的，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附属医院推出去背黑锅的。
此刻，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电话都已经被暴怒的网民打爆了。
所有科室，所有公布在网上的电话，都被网民进行了辱骂轰炸。
甚至，有一批道德侠们，已经开始成建制成体系的组团到卫生署、健康署等部门投诉，试图搞垮附属医院。
“喂，院长？！”
不止医院的电话，此刻，在场的医护人员们，同样被打爆了电话。
尤其是王泽，健康署的领导，卫生署的领导，医院方面的领导，其他医院的同行，网曝的网民，等等等等，一大批电话打进来，让王泽不堪重负。
“王泽，你怎么搞的，这种情况，让年轻医生去背黑锅？！”
胖姐的情况，院长也了解过，他清楚的知道，整个附属医院，没有一个人能够治疗。
让莫心寒上，那就是背锅，背锅也就罢了，你不能让他回医院背吗？
非要让这种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大到没办法收场。
王泽也很无奈啊，当时他根本没多想，莫心寒说能治，他就信了。
谁知道，其他人不信啊！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让莫心寒背锅。
这一声声否定，包括他事后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也让他对莫心寒持有了否定态度。
有些不太敢相信。
但在这个时候，他只能默默祈祷，祈祷莫心寒能够创造奇迹，能够手术成功。
莫心寒啊，你别害我啊，给点力啊，只要手术成功，让我叫你爸爸都行……
心里这样想着，王泽嘴上却是没法说，因为没人会相信莫心寒。
面对院长的质疑，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王泽，你做好停职查看的准备吧！！”
院长叹了口气，缓缓将电话挂断。
他没想到，这老伙计救人救了一辈子，竟然在快要退休的时候，翻了跟头，栽倒了。
这时，现场已经有央视的记者入场。
“王主任，我看其他专家医生们分析，这一例手术，全国能做的不足十人，是一项有可能注定会失败的手术，您怎么看？”
王泽语塞，说不出话来。
记者接着问道：“王主任，网络上现在一边倒的说法，说您派那名姓莫的年轻医生去做手术，是让他背黑锅，是这样的吗？！”
王泽很想逃，找个地缝缝钻起来。
就在这时，抢救车的门开了，莫心寒当先跳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第45章 愤怒的记者！
记者名叫高达，他眼睛一亮，连忙丢开正在采访的王泽，快走几步，来到莫心寒的身边，开口道：“莫医生，你为什么会选择背黑锅呢？是不是医院许给你了什么好处？”
他的提问非常出彩，仿佛已经坐实了医院玩虚假的这一套理论。
莫心寒楞了一下，什么背黑锅？
他茫然道：“你在说什么？”
高达嘴角微微上扬，觉得莫心寒现在也只能装傻充楞了。
[呵呵，好好装，手术都失败了，还装！]
[等等，你怎么就知道手术失败了，也许成功了呢？！]
[楼上的是傻吗？难度系数这么高的手术，他这么快就能完成？]
[就是，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半个小时都没到吧，他就出来了，除了手术失败，还有什么可能？！]
[啊，这样一说，好像也是，我当年割个阑尾，都用了两个小时呢！]
[呃呃，楼上的，你的阑尾可能成精了……]
看着现场直播的人们，完全不相信莫心寒真的手术成功了。
现场，高达接着道：“莫医生，你接手这样一个任务，良心不会痛吗？”
这个问题有些诛心，正常的记者，一般都不会这样提问。
但这名记者不一样，他觉得自己是在为民请命，他觉得自己问出了民心。
果然，网络上一片叫好。
[太棒了，这位记者真是好样的！]
[就是，这种黑心医生，就要怼他！]
[我给记者点个赞，你们看到这医生窘迫的样子了吗？]
[这种医生，我希望上面能追责，让他去坐牢！]
[就是，他不是在救人，他是在害人！]
[坐牢，＋1]
莫心寒一脸疑惑，这记者问得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摇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的良心为什么会痛？”
简直莫名其妙！
听到他这话，高达人都傻了，下一秒，他勃然大怒，呵斥道：“你这人简直无药可救！”
不仅是他，此刻，所有观看直播的网友，都被他这一番话给勾起了一大片火气。
[判刑！]
[这种人，怎么会去当医生呢？]
[就是，我希望能够判刑，让这种黑心的，没有良心的医生死绝绝！]
[谁在现场，有臭鸡蛋吗？替我扔两颗！]
[也替我扔两颗，等等，不够解恨，谁能上去替我淬他两口？！]
“你都把病人治死了，你还有脸这样说？！”
高达此刻感觉自己化身万千网民代表，受万民请命，当面让这种黑心医生社死。
正当他酝酿着口舌炮弹，准备攻伐之际，莫心寒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震惊的话。
“什么病人治死了？手术很成功，病人活下来了啊！”
莫心寒脾气依旧很好，主要也是他不知道网友怎么看他，不知道大众怎么评价这件事。
所以，面对高达这副模样，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这是一个神经病。
说完这些话之后，莫心寒瞥了一眼高达，道：“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懂，不过，我知道一点，不分青红皂白就乱说一气，作为记者，宁配吗？”
[手术成功了？！]
[这不可能啊，不是说全国只有不到十个人能治疗吗？]
[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是不是想骗人，然后脱身逃离现场？！]
网络上，质疑声一大片，哪怕莫心寒说了手术成功，依旧没有人相信他。
毕竟，这就好比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他自己破解了七大世纪难题一样。
人家一堆诺贝尔奖获得者，都束手无策的问题，被你一个人轻描淡写的破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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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病人，虽然没有世纪难题那么严重，但放在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达明显也与网友们想到了一起，觉得莫心寒就是想逃避这一次的采访，逃离现场，破罐子破摔。
尤其是莫心寒还照着他的脸上怼了一下他，这就更让他不爽了。
他追了两步，拦住莫心寒，道：“你别想骗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是不是准备跑？！”
此刻，莫心寒的脸已经黑下来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烦人的家伙。
他已经懒得跟这样的人多纠缠了，直接对着一名救护车司机说道：“把车开回去吧，病人需要静养……”
听到这话，高达依旧不依不闹，二话不说，就要朝抢救车上钻。
“站住，你干什么？！”
莫心寒呵斥了一声，连忙将高达拦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王泽也走了上来。
他眼睛充满了期待，看着莫心寒，道：“莫医生，手术真的成功了？！”
莫心寒点了点头，道：“主任，手术成功了，但病人现在需要静养，还要防止二次感染，这记者跟有病一样，想硬闯，你帮忙拦一下！”
听到这话，王泽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瞬间放了下来。
别人不相信莫心寒，但是他相信啊！
莫心寒说手术成功了，那就真的成功了！
二话不说，王泽迅速挡在了高达面前，威严道：“你想干什么？身为记者，报道自己没有确定的事情，带有偏见的陈述问题，我很怀疑，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拿上记者证的！”
而此刻，原本跟网民站在一起的司机，看到科主任都这样说了，也不在墨迹，连忙上车，发动车子，就朝着医院开去。
看到这一幕，高达冷笑连连，道：“呵呵，你们想逃离这里？”
“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我会一直追踪下去的，你们这种黑心行为，我一定会追查到底，让真相公之于众！”
说完，他扭头看向镜头，道：“各位网友请放心，这一件事情，我一定会追查下去的！”
接着，他迅速上了一辆车，跟着救护车朝医院驶去。
与此同时，在场的医护人员们，也都带着各种疑惑，坐上不同的车，朝医院赶去。
在这边围观的路人们，前来蹭热度的网红们，哪会错过这种事情，有不少人都宣布自己会追查到底，开上车，就跟了下去。
第46章 咆哮的院长！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院，让莫心寒没想到的是，医院门口，早就已经挤满了人。
医院内部，一众高层也都站了一排，为首的正是院长。
院长看到救护车过来，内心也有些忐忑，现场直播，他一直在关注。
他不知道莫心寒跟王泽到底有没有唬人网友。
但在这一刻，他必须要事情兜住。
没有一丝犹豫，院长发号施令道：“上！”
下一秒，医护人员们一拥而上，将那些趁乱想要冲击医院的分子给拦了下来。
看到这种情况，莫心寒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场面。
但现在由不得他犹豫，二话不说，推上病人的病床，就朝着医院内走去。
在进医院之前，他还依稀能够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黑心医生莫心寒！”
“莫心寒去死！”
“莫心寒这种人就该坐牢！”
跟着救护车到达医院的高达等一众记者，看到这一幕，全都来了精神。
他们也不去追病人的病床了，反倒架起长枪短炮，停在医院门口，对着这一些愤慨的人群开始采访起来。
“这位先生，您贵姓？！”
“我姓王，也别姓王了，我乃隔壁王老五，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王老五明显觉得这是一次露脸的机会，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大名。
记者接着问道：“你为什么来到医院门口呢？”
“为什么，当然是替广大网友鸣不平，替胖姐鸣不平！”
“我之前听到你喊的口号是“黑心医生莫心寒，滚去坐牢！”，为什么这样喊呢？！”
王老五气愤不已，道：“当然是他们医院的这种行为，已经不当人了……”
门口，无数市民把对医院的不满，全都发泄到了镜头前。
原本仅仅只有一千多万人关注的事件，在一瞬间，发酵成为了全网关注的话题。
热搜前十当中，有八个，都跟这一次事件有关。
无数不知情的网友，在了解情况后，全都加入了讨伐医院的队列当中。
医院院长一路跟随病床来到病房，等他看到接上电极片，心跳显示呈现波动状态的画面后，喜极而泣。
“手术成功了！”
“手术成功了！”
他连着说了两遍，内心中的苦闷，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院长一把抓住莫心寒的手，连连说道：“好！好！好！”
这三个好，道出了他的心声！
原本，他以为，莫心寒真的是那种为了钱而背黑锅的无良心医生。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误会他了，广大网友们也都误会他了。
他不仅不是黑心医生，还是一个医术高明，且非常勇敢的医生。
什么样的医生，能够在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下，要求现场做手术，而且还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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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扪心自问，把他换在现场，绝对做不到像莫心寒这样。
光是舆论，就让他不堪重负。
而此刻，他看着莫心寒一脸平静的面容，内心不由涌上来一股钦佩之情。
宠辱不惊！
临危不乱！
所有能想到的美好赞美词汇，在这一刻，全都迸发了出来。
看着激动地院长，莫心寒开口道：“院长，为什么究竟是怎么了？暴乱了？！”
他到现在，依旧没有看手机，也没有弄清楚状况。
这时，一旁观看手机的李苗淼，充满了愤怒道：“他们怎么能这样说莫医生？！”
“莫医生在里面救人，他们竟然如此诋毁莫医生？！！”
她也觉得不对劲，在到达医院之后，就开始查看热搜，谁知道，热搜前十，有八条跟莫医生有关。
而且，每一条，都不堪入目，全都以人性最大的恶来揣测这一次的事件，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她的话，院长这才反应了过来，他点头道：“莫医生，你放心，我现在就出去，跟所有人说明情况，还你一个清白！”
他说得非常坚定，而且，朝外走的步伐，也非常铿锵有力。
这短短的一个小时，他与莫心寒感同身受，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但这一切，全都是误会，全都是误解。
他所背负的委屈，以及莫心寒背负的委屈，他要向所有人道清真相。
很快，院长就走到了医院大门口。
医院大门口，无数医护人员依旧在阻挡着暴乱狂欢的网红与市民。
而那些狂欢的人们，此刻正接受着记者的采访，享受着荣光，仿佛在这一刻，他们都是正义使者。
看到这一幕，院长气不打一处来，拿过早已准备好的大喇叭，开口道：“所有人，安静！”
这一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
原本推搡的情况，在这一刻，全都停下。
院长接着道：“医院的人，全都退回来，不要去拦他们了！”
医护人员们都很懵逼，但看院长如此坚定，他们也都照办，缓缓退到了台阶上。
而那些原本冲击医院的人，在看到没人阻拦之后，反倒停下了举动，想要看看这位院长会说些什么。
看着这些正气凌然的人们，院长突然间想到了一个画面。
那是倚天屠龙记中，六大正派围攻武当山的一幕。
这一刻，他仿佛化身张无忌，惊天怒吼道：“你们所有人都欠莫心寒医生一句对不起，你们所有人对欠我们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一句对不起！”
“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你们现在的举动，有多么的荒唐，多么的无知，多么的荒谬！！”
“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个事实！”
“莫心寒医生抢劫的病人，那位吃播网红胖姐，她的手术很成功，她已经活了下来，她正在医院修养，最多三个小时，就能够清醒过来！”
全场寂静！
无数个长枪短炮对着院长，这意味着，全网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全国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院长的这一声声咆哮所震撼。
所有人，都有些茫然。
所有人的心中，都产生了一种疯狂过后的空虚。
所有人的内心，都有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难道，我们错了吗？！”
第47章 胖姐苏醒！
院长的咆哮，让不少人都冷静了下来。
人们开始冷静的思考，院长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可是医院的院长，如果在这种事情上骗人，可能吗？”
“是啊，一个院长敢胡说八道吗？”
“你们说，胖姐会不会真的还活着？！”
“呃呃，我也不知道……”
网络上，舆论从一边倒的状况，开始左右摇摆，大部分人，都已经差不多相信了院长所说的话，之所以还不确定，是因为之前骂的太狠，现在不太好刹车。
看到网络上的动向，王泽松了口气，这一次的医院危机，算是渡过了。
口碑上虽然还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他相信，这是因为网友们还在观望。
他们在等，等胖姐醒过来的消息。
一旦证实了胖姐真的醒过来了，到时候，迎接他们的，将是一波强有力的舆论反弹。
不过，还有一小批顽固分子，并没有因为院长所说的话，就倒伐，反倒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觉得院长就是为了平息现在的风波，想要大事化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胖姐绝对已经死了，他们这是在拖延时间！”
“没错，这绝对是这家医院耍的花招，目的就是降热度！”
“降热度这一招，各大资本玩得最溜了，这家医院玩得也非常溜……”
这时，也有颇为冷静的人，提出了反对的观点。
“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并不是资本裹挟下的医院，相反，他们是公立的……”
但对于这种理智的回答，那一小批人，选择性看不见，依旧执着于心中的想法。
有些人，是真的傻，但有些人，却只是坏。
在医院院长咆哮的那一刻，高达就知道，胖姐真的活下来了。
但是，高达不愿意放弃这一块流量，他想将剩余那一小批人的流量也吃到。
“各位朋友们，这绝对是想糊弄过去，他们在拖延时间，按照我的想法，他们别说三个小时了，就是三十个小时，都不会让胖姐露面的！”
站在镜头前，高达唾沫四溅，不停地讨好着那一批顽固的人。
“我觉得，他们很快会在第二个小时的时候，说胖姐病情突然恶化，需要抢救，然后再拖个十几小时，然后再说什么不治身亡之类的话……”
还别说，他这一套话术，真有不少人认同，而且还信誓旦旦觉得他说的是真理。
发现大部分人都冷静下来，持反对意见后，这一批人更是高潮了：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你们都是傻逼，我们才是大聪明！”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网民们，也渐渐被区分为两个群体。
一个群体，主要持否定态度，觉得在胖姐没有确定死亡之前，不能这么着急下定义，说不定人家还活着。
另一个群体，则持肯定态度，表明胖姐一定死了，医院就是在拖延时间。
双方主要的代表群体，也有了非常明显的划分。
否定态度的群体，主要是一些普通人，没有任何头衔加身的。
而肯定态度的群体，则大部分是网红，小部分是一些恰饭的记者。
在这中间，也有一批网友摇摆不定。
当他们看到否定态度的群体，以院长的权威担保时，觉得这些人说得对。
但当他们看到肯定态度的群体，以院长不这么做自身难保的说法时，又觉得这些人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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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两批人像是游戏中的两大阵营的话，那现在，两大阵营人数比例为5:3，剩余的二成人，则在中间摇摆不定，一会去否定阵营，一会去肯定阵营。
这一场震动全国，让全国人民都参与讨论的闹剧，终于在第三个小时到来之际终结。
在第三个小时的时候，胖姐苏醒了过来，身体各项指标基本恢复正常。
医院这边，也在第一时间向媒体公布了情况，同时，开通了一个医院官方账号，以现场直播的形式，对胖姐进行采访。
这是一个较为安静的病房，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胖姐靠在床头，看着镜头。
在她旁边，原本哭到死去活来的胖妹，却是喜笑颜开，看到姐姐重新活了过来，她高兴的不行。
“胖姐，跟网友们说句话吧！”一名护士持着手机，向胖姐说道。
短短的开播时间才刚到三分钟，这一直播间的观众，瞬间到达了一个亿。
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网友，收到消息，朝着这个直播间赶来。
胖姐点了点头，看向镜头，露出了微笑，道：“感谢各位网友的关心，我胖姐还活着……”
“除了这些以外，我还想要重点感谢一下救我的莫医生，听我妹妹说，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是莫医生救了我……”
“而且，莫医生还遭受到了网络暴力，这里，我很想对莫医生说一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从让您这么好的医生，遭遇到了这种事情……”
“莫医生，对不起！”
胖姐坐在床上，低下了头。
她这一句莫医生对不起，让无数网民惭愧不已。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们啊！”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们啊！”
直播间内，一眼看不到头的评论，清一色都是这样。
抖音官方后台统计，同一评论数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五千万条。
要不是这一事件闹得比较大，抖音官方也在关注着直播间，否则都会将这一直播间当刷评论的封掉了。
胖姐低头沉默了三秒后，再次抬起头，看着镜头，道：“这一次生病，也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
“钱，没了可以慢慢挣，但命没了，就一切都没了！”
“我太害怕了，当我睁开眼，看到妹妹泪眼婆娑的模样后，我后悔了……”
“我后悔自己是一个吃播博主了……”
“我好怕，如果我真的死掉了，我的妹妹她怎么办，我的家人们，又会怎么办！”
“我不想让她们这么担心我，我不想再经历天人之隔的痛苦了……”
说到这里，胖姐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镜头，正色道：“在这里，我向所有网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将推出吃播行业，转型为减肥博主，现在，我的体重330斤，我的目标体重是100斤，谢谢大家……”
第48章 复盘！
随着胖姐苏醒，并且在直播间露面后，这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不过，在结束之余，伴随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道歉。
“莫心寒医生，对不起，我们误会你了！”
“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对不起，我们误会你们了！”
人们自发道歉，之前骂得有多疯狂，现在道歉就有多深切。
这一次，不仅是否定阵营的人在道歉，就连肯定阵营的人，也是跳了出来，纷纷道歉。
对于这些人的行为，不少网友都觉得，他们就是为了蹭热度，真不真心，谁也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说，莫心寒所受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得到释解。
不仅如此，因为这一事件，原本只能算是西北前三的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一跃飙升成为西北知名度最高的医院。
无数病人慕名而来，在他们想来，连莫心寒这样一个年轻医生，都能够做全国不超过十人能做的手术，其他老一点的医生，岂不是更厉害？！
这也导致了，才刚刚闲下来的急诊科，再次忙碌了起来。
这种情况，并不单单出现在急诊科，相反，其他科室的病人更多。
因为，急诊科大部分接诊的都是本地病人，而其他科室，则是接待了全国来客。
不仅如此，这一次事件，跟着一起出名的，还有四位。
第一位，自然是当事医生莫心寒，被称为年轻一代最强医生。
第二位，是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院长，被人称为咆哮的院长。
第三位，让人非常意外，竟然是跟莫心寒一起救人的李苗淼，当然，她能上榜，主要原因也在于她当天的那一身穿着打扮，以及她完美的容颜。
这段时间，除了真正来看病的病人外，还有大量的人，都是跑来看李苗淼的，这让她生出了不少苦恼。
第四位，则是王泽王主任，他虽然没做什么，但他力排众议，让莫心寒主刀的行为，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这一次事件虽然结束，但流量却依旧很高涨。
不少学者专家们，开始复盘这一次的事件。
“胖姐能够活下来，有五个因素，缺一不可，但凡缺少一个因素，她都难以活命！”
“第一个因素，胖姐在直播过程中，突然发病，这是最危险的，看当事直播回放，她的喉咙已经堵住，最多三分钟，就会窒息而死……”
“结果，莫心寒医生刚好与李苗淼医生在餐厅约会，碰上了这一事件……”
“最开始，我们看到，莫心寒医生是想要用海姆立克急救法，但结果不言而喻，一个一百二十斤的小伙，怎么可能抱得起一个三百三十斤的人呢？”
“最终，莫心寒以一手精湛的回首掏，将病人堵塞的呕吐物扣了出来，这才使得病人免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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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因素，确诊，众所周知，在医学上，最大的问题，不是如何治病，而是准确的确诊！”
“如果没有确诊病人得了什么病，就算华佗来了都没用，毕竟，是药三分毒，吃错一例，就有可能命丧黄泉……”
“而莫心寒医生，却是在第一时间确诊病人，找到了她的病因……”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一点非常简单呢？”
“我告诉你们，这一点，非常困难，我仔细研究过直播回放视频，在当时，莫医生是靠着手法来确诊的！”
“他是通过按压病人的内脏，通过病人细微的身体反应，来进行判断，排除各种可能导致的病因，最终确诊为胃穿孔……”
“这一点，我可以说，全国能做到的，不超过五个人，这个数字，还是我怀疑深山老林中，有可能藏着不世高人才给出的数字，不然的话，我都觉得，全国只有莫医生一个人能做！”
“如果没有这第二个因素确诊，自然也不会有后续的事情……”
“所以，前面两个因素，也都至关重要！”
“接下来，第三个因素，是什么呢？”
“是莫医生，排除万难，在病人无法被送到医院的情况下，选择现场动手术！”
“这一点，外行可能不知道，在我们医学界，越是远离医院，越难以保证手术的成功率，尤其是像这种容易被感染，而且还没办法锁定病人穿孔位置的手术……”
“我可以说，当时换一万个其他医生在现场，都不敢像莫心寒医生这样，要现场做手术的！”
“为什么？因为不敢呀，谁做谁就担责任！”
“结果，莫心寒医生，他不怕担责，非常果断地选择了在现场动手术！”
“所以，这第三个因素，也是至关重要的！”
“接着，来说第四个因素！”
“众所周知，在我们医院，医生所有的手术，都是需要上报的，最起码领导要能了解情况，不能说，这个手术，你这个医生从来没做过，我就敢让你上吧？！”
“所以，这第四个因素就是，当莫医生申请现场做手术的时候，医院一方的急诊科科主任王泽，竟然非常大胆的选择了相信他，批准了他现场做手术，而且还调来了一台无菌抢救车！”
“这一点，难能可贵，可以说，没有王泽这一位伯乐，莫心寒也难以证明自己，毕竟，谁敢让一个二十多岁，还只是主治医师的医生，去做这么一个风险系数极大的手术？！”
“所以，这第四个因素，也是不可或缺的！”
“王泽相比于莫心寒，就相当于孙权与周瑜，是伯乐与千里马的关系！”
“而这第五个因素，则是跟咆哮的院长有关！”
“当时，病人已经在莫心寒等人的护送下，回到了医院。”
“他们不知道的是，网民被高达等不良媒体人的攒使下，开始疯狂冲击医院……”
“如果，被这些人冲击进去，让病人受到感染，那病人也活不了，甚至还有可能坐实莫心寒没救活病人的‘事实’……”
“要我说，这次事件，最坏的就是以高达为首的那一批人，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总结下来，五个因素，缺一不可，但凡少一个，那胖姐，都活不下来！”
“不过，其中最关键的，还是莫心寒医生，如果没有他，也就没有第四第五个因素了……”
第49章 特殊的病人！
胖姐事件一役，让莫心寒的名声大躁，不少病人慕名而来。
可莫心寒毕竟只是急诊科医生，分身乏术，哪怕他每天都在加班，依旧难以将所有病人全都照顾到，只能将大部分病人转给其他科室。
这一天，莫心寒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下班。
才刚走到医生办公室，还没推门进去，突然，一个男人冲了上来。
“您是莫心寒医生吗？”
这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边发问，一边仔细瞅了莫心寒两眼。
“我是，你是？”
莫心寒刚刚应声，就见这名男子突然双膝跪地，大声道：“莫医生，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吧！”
这一动静，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就连医生办的人，也都好奇地走出来查看。
莫心寒也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遭遇到这种情况。
“不是，你先起来说……”
莫心寒试图将跪地的男子拉起来。
谁知道，这名男子死活不肯起来，眼泪花啦啦地往下掉。
“莫医生，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吧！”
这时，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医生见状，也都上来劝解。
“这位朋友，你有什么事，先起来说话……”
“是啊，你这样跪着，影响太不好了！”
男子依旧不肯起来，哭喊道：“莫医生，你不答应救我老婆，我就跪到死……”
看到这种情况，莫心寒也很无奈，只能道：“救救救，你先起来！”
听到莫心寒说救的话，男子这才起身。
莫心寒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先去我办公室，说说你老婆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本以为能够下班，谁知道，这又堵上来一个，走都走不掉。
很快，在一堆医生好奇地簇拥下，男子讲述了自己老婆的情况。
“我叫刘龙，我老婆叫曹秀莲，我们都是上郡人……”
“一年前，我老婆怀孕了，我们一家都很高兴，开始筹办小孩出身之后的所有东西……”
“像奶瓶，奶嘴，婴儿车，这些东西，我们都提前买好了，就连我妈都提前替小孩呐了两双袜子……”
“谁知道，在八个月前，也就是我老婆怀孕的第四个月，当时去我们上郡的医院做产检……”
“医生说，胚胎畸形，孩子生不下来，必须要进行引产……”
“我们难受极了，极力想保住孩子，但医生说不行，胚胎畸形，生下来有很大概率是死婴或者残缺儿，活不久……”
“为了不让宝宝生下来就受罪，我们答应了医生，进行了引产术……”
“手术结束后，医生说，我老婆昏迷了，术中出现了大出血，送往急救科紧急抢救了……”
“当时告知我，说输注了浓缩红细胞4个单位，然后，我老婆就渐渐好转，脱离了生命危险……”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说到这里，刘龙哽塞不已，几度说不出话来。
见状，莫心寒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慢慢说，不着急！”
反正班已经加定了，莫心寒也不着急了，打算等这个病人看完再说。
刘龙嘬了几口开水，情绪放缓之后，这才继续讲述道：
“谁知道，在回家之后的第三天，我老婆就说头痛！”
“当时只以为她感冒了，就让她休息一会……”
“谁知道，醒来之后，发烧非常厉害，体温达到了38.2°C……”
“看到这种情况，我赶快又把我老婆送到了医院……”
“经过我们上郡当地医院的诊断，说我老婆是‘颅内静脉窦血栓形成’，需要抗凝治疗。”
“一开始，经过治疗之后，我老婆确实好转了过来，我们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刘龙再次落泪，哽咽万分。
莫心寒又是安慰了几句。
等刘龙情绪再次稳定后，这才继续道：
“谁知道，我老婆竟然出现了闭经的情况……”
“连续三个月，头发、腋毛、尔月毛都开始脱落，还经常头晕，呕吐……”
“我们又去了医院，我们上郡的医院，也检查不出来情况，让我们来省会，说这里是大医院……”
“然后，我们就过来了，最先去的是陇北协和医院，网上说那边妇科好……”
听到这话，莫心寒与众位医生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协和医院，正牌的全国只有三家，咱们西北，一家都没有，你去的那家医院，一言难尽……”
身为普通的医生，莫心寒也不知道，为什么全国一千多家假挂牌协和的医院能够开起来。
刘龙身为外行，连协和正牌冒牌都分不清，也没听懂几人的意思，只当在莫心寒等医生眼里，那家医院不行。
他接着道：“去了那边，又是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说，我老婆是病毒性脑炎……”
“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病，医生讲了半天，我也没听明白，只说是要抗病毒治疗……”
“我们也不懂医学，没办法，只能全盘相信医生的……”
“刚开始，确实还有点效果，我老婆头晕次数减少了，但过了两个月，我老婆其他症状不变，头晕也开始加剧……”
“我们吓坏了，又去了那家医院，还是诊断不出来什么……”
“后来，听人介绍，我们就又去了一家说是四甲医院的，名字还很长……”
听到这话，莫心寒笑道：“你是说，西北生殖健康研究中心附属生殖专科医院吧？！”
这确实也是一家四甲医院，只不过因为名字太长，去过的人很少能记住全称。
“对对对！”
刘龙连忙道：“就是这个名字！”
他接着道：“这家医院的科技设备都非常先进……”
“到了这里，让我老婆先做了很多在其他医院没做过的检查……”
“什么妇科超声，像什么MSI之类的……”
“总之一大堆检查做完之后，这家医院又说有可能是什么希恩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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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龙顿了一下，叹气道：“我问他们能不能治，他们却说还没办法百分百确诊，不敢贸然用药……”
“后来，我看到了新闻，知道莫医生你是一个神医，全国前十的存在，我就赶过来了……”
第50章 疑难杂症！
妇科的病人……
莫心寒有些惆怅，出了名之后，真是什么病人都敢找上门，也不管他专业对不对口。
此刻，其他医生看向莫心寒的表情，也充满了同情。
“莫医生，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吧！”
莫心寒却是没说话，而是向系统询问了起来。
系统，这个病人，可以成为我的专属病人吗？
【叮，发现一名专属病人，曹秀莲，女，29岁，状态：重症，垂体千叶功能减退症，建议兑换医术：垂体千叶功能减退救治法】
【叮，从其家属刘龙身上获得的能量值将变更为10倍，时间期限为手术结束！】
【专属病人：系统通过预判得出病人当前所患有的疾病没有空闲的医生可以处理，如果不接受宿主的救治，病况会发生不可逆的恶化。】
【是否接受当前专属病人，开启专属病人模式？】
【注：接受专属病人后，病人所需要的救治医术兑换价格减半。】
【注：手术失败系统将会逃逸！】
【高级垂体千叶功能减退救治法：500能量值（半价）】
看到系统的提示后，莫心寒松了口气。
因为这个病人家属，明显把他当做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连他这边都放弃那个病人的话，怕是这一家人都要失去希望了。
想到这里，莫心寒开口问道：“病人现在在哪？到医院了吗？”
“没！”
刘龙看到莫心寒这样问，明白有戏，连忙道：“我老婆现在还在那个生殖中心的医院里，莫医生，我现在就带她过来？！”
“莫医生，三思啊！”
这时，与莫心寒保持在同一个上班时间的李苗淼，走上来拦住了他。
她小声道：“这种连续去了好几个医院，都没能确诊的病人，肯定是疑难杂症，不太好处理……”
不只是李苗淼，其他医生也觉得莫心寒有点草率，这种病人，接进来就是个麻烦。
万一治不好，那事情不会小，尤其是莫心寒现在名气这么大，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
一旦没治好，到时候媒体方面很有可能卷土重来，再次冲击他。
“莫医生，求求你了，救救我老婆吧！”
刘龙也看出了其他医生的想法，知道自己老婆是疑难杂症，他连忙再次跪下。
看到这一幕，其他医生都沉默了，不太好说什么。
见状，莫心寒将刘龙扶了起来，开口道：“刘龙，你别跪了，去把你老婆接过来，到这边，先做一些检查……”
看到莫心寒松口，刘龙顿时兴奋地起身，又是道谢了几句，就连忙走掉了，仿佛生怕自己走得慢了会让莫心寒反悔一样。
等刘龙走后，其他医生都有些感慨。
“莫医生，这一次，你太草率了啊！”
“是啊，听刚刚那个病人的家属讲述，这个病人又是妇产科引起的，又是脑部有问题，情况肯定不简单！”
“对啊，小地方的医院没办法确诊，咱们还能理解，但是连西北生殖中心附属专科医院都没办法确诊，那问题就不小了……”
事实上，能够成为四甲医院，在各方面水平都不差，最起码，他们这边医院有的设备，人家那边肯定也有。
连那边都没办法确诊，那他们这边，也非常悬！
尤其是，莫心寒还不是妇科或者脑科的医生，他只是一个急诊科的医生。
莫心寒也没多解释什么，淡笑道：“总不能看着他一直跪着吧，等病人来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看到莫心寒都这样了，其他医生也不能说什么，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工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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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苗淼却是站在他的身边，久久不肯离去。
见此，莫心寒笑道：“李医生，你先回去吧，工作了一天，累坏了吧……”
李苗淼的黑眼圈都快熬出来了，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但她还是摇头道：“我想跟你一起下班……”
经过上一次的事件后，李苗淼明显胆子更大了，就差明目张胆的去示爱了。
可惜，莫心寒就像是有一颗榆木脑袋一样，完全无法会意，笑着拒绝道：“没必要啊，我这个病人，谁知道会熬到几点，你还是先回去休息，明天才好上班啊！”
李苗淼确实也困到不行，见莫心寒这样说，也妥协了，不过，她在临走之前，却是开口道：“莫医生，上一次请你吃饭，被临时的病人打搅了，都没好好聊，下一次，我再请你吃一顿，你可别拒绝……”
正当莫心寒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李苗淼飞快道：“为了防止别人再打扰咱们，我决定在家里做饭，我可是从来没给除了我父母以外的人做过饭，你可别不赏脸啊！！！”
听到她都这样说了，莫心寒摇了摇头，应了下来。
他完全不知道，李苗淼的心跳速度，早就已经超标，见他答应之后，故作矜持离去，在出了门之后，顿时露出了欢天喜地的表情。
李苗淼的主动，让办公室内其他单身的女医生有些失落。
毕竟，像莫心寒这么优秀又年轻的医生，可真的不多。
可惜，大部分女医生，都觉得自己比不过李苗淼，知难而退，没有将自己对莫心寒的喜爱表达出来。
不知道是谁将消息透露了出去，莫心寒才刚做了没几分钟，科主任王泽就找了上来。
“莫医生，你糊涂呀！”
一进门，王泽就先声夺人，滔滔不绝道：“连生殖中心附属专科医院都没办法确诊的病人，你怎么敢接进来啊？！”
“而且，这还是一个由妇产科引起，有可能脑部受损的病人……”
他无法理解，莫心寒怎么有胆量接这种病人，这可是连他都不会干的事情。
甚至，他觉得，就算是莫心寒背后的那群大拿们，也不一定有这种水平，有这种胆量敢接这样的病人。
脑部，在医学界，可一直都是一个最神秘也最难处理的学科。
莫心寒却是笑了笑，道：“主任，不管病人什么情况，总要让我试一试吧？！”
第51章 偶遇高达！
在得到莫心寒的肯定回答后，刘龙火急火燎地朝着生殖健康中心附属医院赶去。
坐在公交车上，刘龙兴奋地根本藏不住事，拿出手机就跟曹秀莲报喜。
“老婆，你有救了！”
“我联系到了那个厉害医生……”
“就是前两天上新闻的那个莫医生，听说他很厉害，我就去找他了……”
“对对，他已经答应我，要给你看一看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龙不知道的是，公交车上，正好坐着一个胖姐事件的旋涡人-高达。
高达身为记者，因为疯狂带节奏，恶意引导粉丝，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最终经过电视台高层的开会讨论后，决定给予高达开除处分。
这一下，高达直接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不仅工作丢了，就连单位的车子都没办法开了，只能坐公交车。
本以为，这是自己的一次落寞开始，谁知道，这却有可能是一次崛起！
听到刘龙的话，高达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在高达想来，害他丢工作的人，就是莫心寒，如果这个人按照他的说法来，那他不仅不会被开除，还会成为电视台一哥，受人敬仰。
结果却是，莫心寒成了名，他成了其中的一块垫脚石，而且，还是别人根本不在意的那一颗。
高达相信，莫心寒那边，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因为他而被辞退了。
“妈的，科班不要老子，那老子就自己搞！”
高达也不是没想过做自媒体，毕竟，其他电台主持转型网红的也有很多，成功的也有一些，算是替他们这些主持人做了榜样。
而现在，恰逢他工作丢失，高达想都不想，直接就决定踏入自媒体网红行业。
“现在热度最高的，毫无疑问，就是这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包括那个莫心寒……”
现在，听到旁边有莫心寒的消息，高达决定探查一番，如果有机会，看能不能搞个独家之类的。
“兄弟，你说的那个莫医生，是最近很有名的莫心寒医生吗？”
高达故作姿态，假装询问了一句。
在他身旁，刘龙却是很兴奋，连忙道：“哥，你也知道那个莫医生？！”
在他想来，莫心寒的名气越大，那最终能够救下他老婆的概率也就越高，所以越是有人认识莫心寒，他就越高兴。
高达笑呵呵道：“最近的新闻，铺天盖地都是他，想不认识都不行啊！”
听到这话，刘龙顿时咧嘴笑了起来，仿佛被夸赞的人是他一样。
高达心说这个土包子，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好奇道：“我刚才听你说，你请到了莫医生？”
此刻，待在公交车上的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两人的谈话，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倾听了起来。
刘龙非常骄傲，连连点头，笑道：“是啊，我本来也就想着去试一下，没想到莫医生这么好说话，答应了我的请求……”
高达点了点头，接着询问道：“你老婆得了什么病，需要找莫医生看呀？”
他本来没有报太大的希望，谁知道，接下来刘龙的话，却是让他眼前一亮。
“我老婆是引产后闭经，已经大半年了，还没确诊呢……”
高达曾经做过一期医学类的节目，清楚的知道，大半年没确诊，这绝对是疑难杂症。
他连忙道：“那你老婆现在在哪个医院呢？跟引产后闭经有关，应该去妇科看吧？”
刘龙也没在意，随口道：“我老婆在那个什么生殖健康中心底下的医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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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高达调整了一下胸口的针孔摄像头，确保能够清晰地拍摄到对方，这才故作惊疑道：“这个医院，应该是咱们西北关于男科和妇科最厉害的医院了吧？！”
“连这家医院，都没办法给你老婆确诊吗？”
刘龙点了点头，夸张道：“那可不，你都不知道我老婆这个病有多稀奇……”
“我们一共换了有四五家医院，每一家医院，诊断的病因病情都不一样，这个说是颅内静脉窦血栓形成，那个说是病毒性脑炎，又一家了，说什么希恩综合征，就没有一个重复的说法……”
刘龙叹气摇头道：“你说的这个生殖健康医院，我们也去了，人家也没办法确诊，问怎么治疗，也不确定，说还在商量，我也是没办法了，才跑去找莫医生的……”
妇科疾病，而且还是连西北生殖健康中心附属医院都无法确诊的疑难杂症！
高达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人家西北生殖健康中心，专门研究的就是男科和妇科，结果却没办法确诊，而莫心寒呢？
莫心寒仅仅是一家医院的急诊科主治医师，一个杂而不精的科室。
这样的人，就算对妇科有所了解，但肯定不够！
高达觉得，要不是这莫心寒太飘了，要不就是眼前的刘龙这个傻狍子塞红包了。
甚至，他觉得，莫心寒那个家伙，有可能是想借着现在的名气，好好赚钱，比如通过红包的方式。
一想到这里，高达顿时兴奋不已。
他觉得，如果能够曝光莫心寒这些龌龊的事情的话，那他成为网红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想不火都难！
“兄弟，我是一个记者，你的这个情况，我想跟踪专访一下，你看行不行？”
“啊？”
刘龙楞了，有些疑惑地看着高达，表情非常茫然。
高达笑道：“我们栏目组，就是专门探访民间故事的，像你老婆的病，如果能够确定为疑难杂症，那就有可能收录进节目，到时候，全国人民都能知道……”
刘龙跟高达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全国人民知不知道的问题，他只在乎选上这个节目，有没有钱拿，直接道：“哥，你的意思是，选上你们节目，有钱拿吗？”
土包子！
高达心里又是暗骂了一句，他以为爆红网络是非常高的筹码，是一个致命诱惑，谁知道对方却只看重钱，这就好比捧着金饭碗乞讨一样。
“只要能选上节目，那肯定有赞助的，说不定还能给你老婆报销所有医药费呢……”
高达忽悠了两句，接着道：“不过，具体如何，我必须要亲自看过之后才行……”
第52章 足够写入医学史册的病例！
就这样，高达随着刘龙一起，来到了生殖健康中心附属医院。
当刘龙提出转院的请求后，他的责任医生郑云懵了。
“转院，你打算要去哪？”
郑云皱眉道：“妇科，我们医院可以说是西北前三，我们这边都没办法治疗的，其他地方也治不好，除非你们继续往南……”
刘龙也没瞒着他，直接道：“我打算带我老婆去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那边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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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郑云楞了一下，紧接着，他摇了摇头，有些无语道：“不是，你知道你老婆的病是由妇产科引起的吗？”
“全西北，我们生殖健康中心附属医院，谦虚一点说前三，你真以为我们不行？”
刘龙不为所动，笑道：“那不一样，我找的是莫心寒医生，你知道吧，就是这两天新闻上非常火的那个医生……”
“呃呃？！”
郑云怔了一下，半晌才弄明白他说的话，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是说，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那个莫心寒，答应替你老婆治病？”
“当然了，不然我转院干什么？”刘龙一脸得意地说道，这么多人想请莫心寒，结果被他给请到了。
郑云皱眉道：“不可能啊，莫心寒厉害归厉害，但主要体现在外科，妇科相关的疾病，他能懂多少？”
尤其是，现在这个病人不单单是妇科，还牵扯到了脑科，非常棘手。
他摇头道：“你是不是没把情况跟他说清楚？”
“没有，我全都说了……”
听到这话，郑云忍不住质疑道：“你老婆的这个病，可不是其他小问题，而是疑难杂症，就连我们医院这边，都需要慢慢观察才能够确定病因……”
刘龙有些不悦，打断道：“那你们现在确定我老婆具体得什么病了吗？”
郑云摇头，但很快又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再观察一段时间，就差不能够确定，现在，已经有一些猜想了，只要慢慢验证一下就行……”
刘龙不满道：“你们这是啥医院嘛，我们上郡那边的医院，行不行，好赖能给出个病名，你们这边连个病名都给不出来……”
郑云有些无语，竟然拿他们医院跟小地方的医院比，如果不是为了严谨，他们自然也能随便下定义，就是因为知道得多，明白病人出现这一系列症状有多种可能性，这才需要时间验证。
再反观病人之前在其他医院给出的结论，又是颅内静脉窦血栓形成，又是病毒性脑炎，可以说，都非常草率，不够全面。
不过，刘龙都这样说了，郑云也不想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他皱着眉头道：“病人家属，你可要想清楚，留在我们医院，最多一个月，我们就能够找到你老婆的真正病因……”
“不用说了，我肯定要转院的！”刘龙想都不想，直接说道。
郑云都被气乐了，他一番好意，竟然被别人这样糟蹋。
“那你就去收拾东西，给你转！”
说完，他扭头就走，一刻都不想待了！
见状，刘龙顿时露出了笑容。
与此同时，高达眼睛闪烁，有了一些其他想法，他扭头看向刘龙，笑道：“兄弟，嫂子在哪个病房，我想先去个厕所，一会再过去……”
“行！”
刘龙没有多想，直接报出了他老婆所在的病房，然后就先一步过去了。
等他走后，高达这才朝着之前离去的医生追了上去。
“医生，不好意思，我那兄弟轴的很，一根筋，可能是被新闻上夸大的名气所震撼到了……”
一进门，高达就假装是刘龙的兄弟，向着医生进行道歉。
郑云也正在气头，看他进来，顺着自己的话，顿时也开始吐糟了起来。
“不是我说，你那兄弟，真的是没有识人之明……”
高达过来，主要目的是想套套话，顺便说些跟莫心寒有关的内容，毕竟，莫心寒是现在的财富密码。
他故作担忧状，问道：“医生，依你看，莫心寒医生，能够治疗我兄弟他老婆的病吗？”
“莫心寒……”
郑云念叨了两句，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其他人后，这才道：“我跟你说实话，病人的那个病，确实属于疑难杂症，全西北，我可以说，除了我们医院跟少数其他两家医院能够有机会确诊，最终治疗，再没有第四家能够治疗的医院……”
高达就喜欢这个医生这种说话方式，他连忙道：“这三家医院里面，包不包括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肯定不包括！”
郑云嗤笑道：“要说骨科或者急诊科，那自然他们医院厉害，全西北驰名……”
“但如果说起生殖相关的专科，自然我们这边更具有权威性……”
高达故作不懂，担忧道：“可是医生，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莫心寒医生，他已经答应了我兄弟，说是能够替他治病呀！”
“是吗？！”
郑云皱起了眉头，疑惑道：“他连病人都没见过，就答应给别人治病？”
“你确定，那个莫心寒医生，说得不是看一看，而是说的可以治？”
高达自然不知道刘龙跟莫心寒怎么谈的，但他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吃流量，顺便黑莫心寒的，所以，想都没有想，他直接道：“是啊，莫心寒医生说，只要是他，那肯定就没问题……”
“别人治不了的，他能治，别人治得了的，他也能治……”
一开始，郑云还有些气愤，觉得那个莫心寒太膨胀了，但听到后面，他又觉得有些假，不像是莫心寒说的话。
高达这边，夸张了一会后，见郑云不接话，也明白自己太过了，咳嗽了一声，接着道：“郑医生，那你觉得，那个莫心寒医生，他能够治疗我兄弟她老婆的这个病吗？”
听到他回到正题，郑云这才摇头道：“说实话，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治疗的问题……”
“而是确诊的问题，病人的情况，已经出现了快一年，去过四五家医院，没有一个精准确诊的……”
“病人的这个疑难杂症，不管能不能治疗，但肯定能够写入医学史册，被记录在案的……”
第53章 喧闹
“一项足以载入史册的病例，莫心寒医生成为神医的第一战！”
抖音平台上，一个视频靠着莫心寒现在的热度，渐渐上了热搜。
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由高达发出来的视频。
这是一个捧杀视频！
高达剪辑的非常刁钻，先是由刘龙介绍了他老婆的情况，接着又是郑云医生科普病例有多复杂。
然后，才是被剪辑下来，说什么莫心寒医生有把握之类的云云。
甚至，在视频的末尾，高达还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一个连生殖健康中心都无法确诊的疾病，莫心寒是凭什么觉得，他可以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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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自大，还是哗众取宠？”
通过断章取义，高达成功的让所有人以为，真的是莫心寒说了那些话。
事实上，莫心寒只是对刘龙说过把人接过来看看，这样一句，其他的，都是高达诱导刘龙和郑云说出来的，反倒是莫心寒这边，不仅连视频镜头都没有，就连多余的声音都没有一句。
不过，网络上，从来不缺红眼怪，在看到高达的标题后，直接就高潮了，一顿喷，仿佛跟莫心寒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不过，也有一些人发现了高达视频中的漏洞，谁知道，质疑的声音才刚出现，就被删评加永封。
高达的视频，是为了恰流量而生，完全没有管这个视频会对其中的主角们造成什么影响。
而在生殖健康中心附属医院这边，也有人刷到了高达的视频，向上面做了汇报。
“这些网红，真的是不要碧莲，什么东西都敢说……”
“另外，郑云医生也太大意了，怎么就被人套话了……”
“是啊，还断章取义地说了一截，好像咱们这边看不起莫心寒医生一样……”
医院的人也不傻，明显断章取义的话，还是能够看懂的，现在已经开始讨论这个视频有可能带来的影响。
“现在，网络上已经开始发酵，不少人都转载了这个视频，说什么莫心寒医生，要不成神，要不成魔……”
“说他太急躁了，想要踩着咱们医院上位……”
“我简直无语了，有些网红，逻辑掉一地，完全说不通的事情，竟然有一堆人点赞，很无奈……”
“这也没办法，有些人是蠢，有些人就是单纯的坏，煽风点火，不嫌事大！”
郑云看着围坐在四周的医院领导们，有些忐忑道：“领导，我这个发言，不会引起什么严重的后果吧？”
“小郑啊，别担心！”
医院副院长笑道：“现在，要担心的人，不是你，是那个莫心寒！”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那个莫心寒医生，才刚一出名，就有人盯上了他，现在开始搞他了……”
“这一次，跟咱们关系不大，主要是看那个莫心寒医生能不能挺得住……”
“他怎么挺？”
这时，一个老头摇头道：“你们仔细看这个网红的攻击点，围绕着成神成魔展开……”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捧杀，将所有的矛盾点，扔到了病人身上……”
“其他的什么逻辑性，合理性，真实性，全都喂狗了……”
“这意味着，只要莫心寒能治好病人，那他就是神，声望会再次上升一个台阶……”
“可如果，莫心寒没有治好病人，那他倒霉了，直接从‘圣人’降低到普通医生，甚至还给了别人黑他的理由……”
“现在，没人黑莫心寒，就是因为他还没有污点……”
“你们看，虽然，现在自大的标签，还没有石锤下来，因为没有莫心寒的视频和声音……”
“但是，一旦莫心寒输了之后，那就基本上等于石锤了，到时候，所有标题，肯定是莫心寒太自大了，太膨胀了云云，到时候，假的也成真的了……”
副院长点了点头，笑道：“不管怎么样，这也是那个莫心寒要面对的，跟咱们其实关系不大了……”
郑云有些茫然，道：“真的跟咱们没关系吗？万一那个莫心寒将病人救回来了，咱们医院的名声……”
“他将人救回来？”
几位医院的高层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由地露出了笑容，摇头道：“连咱们医院拼尽全力，都没办法确诊的病人，他有办法？”
副院长笑道：“莫心寒如果将这个疑难杂症解决掉，自然会让咱们医院的名声受损，但是，这可能吗？！”
听到这话，郑云不由地松了口气，是啊，连医院里这么多大咖都没办法确诊的疑难杂症，一个二十多岁的主治医师，又有何办法？！
毕竟，名气不等于医术实力！
……
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高达的视频瞬间引爆网络，不少人都开始关注起这一次莫心寒接手的病人。
想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解决掉这个疑难杂症。
与此同时，医院这边，也开始讨论起来。
“很明显，这就是一个针对莫医生，甚至针对我们医院的阴谋！”
会议上，王泽一脸不忿，咆哮道：“这个高达，之前在胖姐事件中，就是那个带头抹黑咱们医院的家伙，现在，他被电视台开除了，不仅不吸取教训，反倒变本加厉，继续抹黑咱们医院，院长，我建议咱们请个律师，告一告吧……”
高达已经被清出了电视台，官面层次的力量用不上了，要想动他，只能依靠法律的途径。
院长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道：“是应该请个律师告他，几次三番抹黑咱们医院，简直不能忍……”
“不过，现在肯定不行，他现在屁股后面跟了一大批脑残粉，一大批恰流量的魑魅魍魉……”
“现在告他，那些人肯定会搅动风雨，扰乱咱们……”
王泽点了点头，道：“最好的时机，应该是这一次事件结束，并且那个高达没有了流量加持，属于人人喊打的状态……”
“这种情况，只要莫心寒能够将病人救回来，就会出现……”
院长点头，问道：“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莫心寒对那个疑难杂症，真的有把握吗？”
王泽摇了摇头，叹气道：“不知道啊，我已经找妇科跟脑科的人问过了，他们也不知道那个病人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第54章 检查！
外界的喧闹，并没有打扰到莫心寒，他很少看抖音，主要也是没有时间。
这几天，太多人来找他了，让莫心寒始终都处在忙碌状态当中。
好不容易下班了，结果还遇到了刘龙，上来就是一通跪，让莫心寒只能无奈接手这一个病人。
不过，趁着刘龙去接病人的空档，莫心寒趴在了办公室的桌上，开始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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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累了，早上七点上班，到现在已经工作了近12个小时，还不能下班，还需要再看一个病人，才能够下班。
很快，就有医生过来通知，说刘龙已经带着他老婆赶到了医院。
莫心寒也悠悠转醒，10分钟，基本上眼睛一闭，就感觉有人叫，仿佛都没睡一样。
“莫医生，要不算了吧，你这么劳累，小心猝死啊……”
有人劝阻了一声。
莫心寒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而是朝着卫生间走去。
在水龙头前，他稍微用凉水清洗了一下，让自己能够保持清醒。
用卫生纸擦拭了一边脸颊，莫心寒这才朝着病房走去。
到达病房，推门一进去的刹那，莫心寒在看到病人的瞬间，眉头皱起。
那是一个脸色极其苍白的女子，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从其脸颊侧面光秃秃的皮肤能够看出，她的头上已经没有了头发。
不仅如此，病人双眼像是要陷入进去一般，眼睑非常干燥，黑眼圈极深，一眼就能够看出她患病不轻。
“莫医生，您来了！”
刘龙完全不知道网上已经有了针对莫心寒的视频，而且这东西是他带来的，此刻还笑着打招呼。
同时，他扭头看向曹秀莲，笑道：“老婆，这位就是网上特别火的莫医生，你的病肯定有救了！”
看到莫心寒年轻又帅气的模样，曹秀莲并没有丝毫举动，眼神古波不惊，依旧是一副颓然的模样。
看得出来，曹秀莲基本上已经不抱有希望，连续大半年都没能诊断出她患有的疾病，她差不多死心了。
“病人亲属中，有没有患有什么遗传疾病的？”
莫心寒也没多说什么安慰的话，这些都没有，只有治好病人，才是最好的安慰，他直接开始询问起情况来。
“遗传病没有，不过，我老婆她妈妈患有糖尿病，不知道算不算……”刘龙回答道。
病人曹秀莲完全不搭理莫心寒，依旧靠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一个方向，仿佛在神游物外。
莫心寒点了点头，接着道：“你们在其他医院的检查报告跟病历有吗？我想看一看！”
“有有有！”
这些东西，刘龙自然一直都带着，连忙从好几个装CT的袋子中，取出一堆光片和病历，递给了莫心寒。
拿到病历之后，莫心寒开始查看了起来。
从最早的开始，到最近的检查，依次看了过去。
他注意到，一开始，并非只是头晕，血压有些不对劲，其他的都还正常。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不知道是错误的治疗原因，还是病情本身的作用，病人的血钾血钠都开始异常起来。
而且，这种异常，越往后，越是严重，尤其是最近在生殖健康中心的检查，性腺五项全都异常。
莫心寒在查看病历期间，曹秀莲依旧我行我素，盯着床单出神。
而刘龙则是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莫心寒身上，一直等他停顿的片刻，才有机会询问上一两句。
“莫医生，怎么样？”
莫心寒沉吟了两秒，开口道：“我从现在已经有的检查中能够看出，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无法确定病人所患的病因……”
当然，有系统在，他早就已经确定了病人所患的疾病，不过，能量值还不够，所以，他需要保守一些。
“现在，还需要进一步检查，再进行观察……”
“啊？”
刘龙有些失望，还以为莫心寒医生，会跟其他医院的医生不同，谁知道，一上来也是让他们先检查。
“医生，使用生殖健康中心那边的检查报告，不行吗？”
“不行！”
莫心寒摇了摇头，道：“如果他们的检查报告有问题，那相当于我是在错误的检查结果进行治疗，不会有好的结果，所以，检查，是必不可少的！”
刘龙有些失落，怀疑这莫医生，也是跟其他医生一样，单纯想要依靠检查费用来吃提成。
但现在也没办法，人都已经送过来了，总不能再送回去吧，不管结果怎么样，还是要让莫心寒试一试。
刘龙叹了口气，开始办理各项手续，不过，这一次，倒是不需要让他跑腿。
医院这边，为了让莫心寒能够全力医治病人，专门派了小护士过来，主动带着病人去做检查，而且，这些检查有院方打招呼，一路都是绿灯。
刘龙反倒是跟着有些碍事，最后让小护士打发了回去。
在返回病房的途中，高达却是突然冒了出来。
“高兄弟！”
刘龙勉强笑了笑，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高达开口道：“老刘，怎么样，那莫医生怎么说，你老婆好了吗？”
“哪有这么快！”
刘龙有些苦涩道：“我们才刚过来，莫医生就让我们去做检查，这些流程，简直跟其他医院没啥两样……”
“说实话，我已经对他有些失望了，怀疑他是不是想坑我们的检查费……”
听到这话，高达顿时一喜，确定自己胸前的针孔摄像头对着的位置非常精准，这才继续引导道：
“老刘，这莫医生，在网络上，都说他是神医，是什么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医生，应该不会骗你的钱吧？”
“那谁知道，反正我觉得他不太靠谱的样子，他太年轻了，看起来还没我大，而且，他长得太帅了，有点不像医生……”
刘龙这个人，嘴上没门，吐槽起来，就停不下来，容易犯事。
“我到觉得，他会不会是那种背着医生标签的偶像？以后想向网红明星哪方面发展？！”
高达故作惊讶道：“不会把，他可是主治医师，听说在这他这个年纪，能在获得这个职称的，都很厉害呢！”
第55章 搅局的高达！
“主治医师而已！”
刘龙摇了摇头，道：“我这一年，对医院也算熟悉，之前给我老婆看病的，都是主任医师，比主治医师厉害得多……”
说到这里，他突然反应了过来，道：“等等，你是说，莫心寒医生，只是主治医师？！”
高达心里暗喜不已，对于他来说，事情无论往哪个方向发展，都能够恰到流量，只要有变化，那他就能够有话题。
“是啊，莫心寒医生，只是主治医师！”
“这……”
刘龙脸上的神色变化莫测，有些复杂，对于他来说，主治医师，可差了主任医师两个等级。
连那名多主任医师都无法确定的病情，莫心寒一个主治医师，真的可以吗？！
“老哥，你说，莫医生，他真的能治好我老婆的病吗？”
刘龙有些不自信地询问道。
看到这一情况，高达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他把病人的情况，说得复杂一些，说得严重一些，这个土包子，会不会去找莫心寒闹事？
如果他能闹起来，自己完全可以断章取义，直接扣一顶莫心寒救治失败，遭到家属怒锤的标题。
想到就做，高达咳嗽了一声，道：“这个可真不一定！”
“老刘，说实话，我在媒体界，也是比较有名望的……”
“我专门询问过一些医学上的大咖，比如医科院的院士之类的……”
刘龙果然被一大堆乱七八遭不知道真假的头衔唬住了，忐忑道：“高哥，那我老婆还有救吗？”
高达神情复杂，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道：“感觉很难啊，现在，你老婆最大的问题，就是没办法确诊！”
“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引起的！”
“最开始，因为胚胎畸形，这个，我们都知道，在当时中止妊娠的引产手术时，你老婆出现了大出血……”
“我听我那个专家院士朋友说，这个事情，病因非常简单，就是终止妊娠导致的大出血，如果让专业的人来治疗的话，是有很大的希望救回来的……”
【叮，来自刘龙的后悔＋99】
此刻，正在办公室研究病历的莫心寒，有些诧异，竟然莫名其妙收到了刘龙的99点能量值。
不过，他也没在意，想着，可能刘龙又在担心他老婆了。
另一边，刘龙确实是后悔不已，如果当时能够重视一些，早点把老婆送到省城来，也不知道被庸医误诊。
高达叹息道：“听我那院士朋友说，妊娠大出血的问题好解决，最不应该的，就是把这种小问题，当做了病毒性脑炎来进行治疗……”
“说实话，你老婆的病情，能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跟他们误诊乱医治有很大关系……”
有没有关系，高达不知道，这些都是他乱讲的，反正跟他关系不大，刘龙就算找地方医院的麻烦，也无可厚非，有事没事，闹一闹，是行情嘛。
【叮，来自刘龙的悔恨＋199】
刘龙此刻自责到了极点，如果不是他们上郡当地的医院误诊，他老婆绝对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
可笑的是，他当时还信了庸医的话，让他老婆抗凝、抗病毒治疗了足有小半年的时间。
可能，就是因为这种胡乱治疗，才导致病情严重的。
问题是，上郡那个庸医，还是医院院长的儿子，科室的副主任，职称都是主任医师，结果就这水平。
刘龙真的是气不打一出来，本来这么小的问题，因为那个庸医，导致他老婆情况恶化。
他回想了起来，一开始，他老婆曹秀莲，只是头晕，发烧，并没有什么脱发的迹象。
可是，随着那个庸医给出的抗病毒抗凝治疗后，这才导致了他老婆开始脱发，全身毛发都脱落掉了……
妈的，我老婆要是死了，老子也不活了，庸医都该死！
刘龙心里按下决心，要是他老婆没活下来，那他就去找那些，之前误诊害了他老婆的庸医们拼命。
同归于尽！
高达自然不知道刘龙心中所想，依旧在不停地添油加醋。
“现在，就是担心莫心寒这边，万一，他也没真正确诊出来你老婆的病因，治疗错误怎么办？”
“按我那个院士朋友所说，这种因为误诊误治导致加重衍变的病情，非常复杂，非常难治……”
【叮，来自刘龙的担忧＋299】
人在办公室坐着，莫心寒是真不明白，他还没有主动去吓唬刘龙，结果能量值就够了！
写病历的功夫，能量值竟然就已经足够兑换治疗曹秀莲所需的医术了！
“呃呃，只能说，那个刘龙，确实对他老婆的感情很深，这么久了，还这么担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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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不知道，此刻有个为了流量不择手段的家伙，在无意间，帮了他的大忙，替他赚取了足够兑换医术的能量值。
……
随着高达的述说，刘龙也害怕起来。
“高哥，你说，我老婆如果不治的话，是不是能多活一段时间？！”
“我就怕，万一我老婆还能多活几天，结果，被庸医一治疗，一下子没挺住怎么办？！”
听到刘龙说庸医两个字，高达眼睛一亮，心中已经想到了剪辑的内容，连忙道：“莫心寒医生，到底是现在最有名气的医生，他应该，不会这么草率吧？！”
这样上下一剪辑，高达相信，网民们看到的，就是刘龙在骂莫心寒是庸医的片段。
对于他来说，刘龙跟莫心寒，都是工具人，都是他赚取财富秘密的钥匙。
谁对谁错，无所谓，他有钱赚才是真的！
“那你可要想清楚，万一你老婆现在病情稳定，比如说，兄弟，我打个比方，你别介意啊……”
高达假惺惺地说道：“比方说，你老婆还能活三年，结果，让莫心寒一治疗，只活了半年，那这可咋整？！”
高达越说，刘龙越是惶恐，到了最后，也不聊了，直接跟高达告别，朝着莫心寒的办公室跑去。
刘龙想当面跟莫心寒说道说道，最好能够立一个承诺，如果他老婆救不回来，那就是莫心寒的责任……
第56章 签个保证书！
莫心寒坐在办公室里，什么都没做，另一边的刘龙就给他提供了超过五百点能量值，这让他省去了很多事情。
系统，兑换专属病人曹秀莲所需的医术。
没有犹豫，莫心寒直接将病人所需的医术兑换了出来。
一瞬间，他就掌握了大量与垂体相关的病因病理知识。
也就在这时，有小护士推门走了进来。
“莫医生，病人的检查已经做完了，人已经送到了病房……”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莫心寒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现有的病历资料，跟上小护士的脚步，朝着病房赶去。
来到病房，让莫心寒惊异的是，科主任王泽也在里面，此刻正跟病人家属聊着天。
看到莫心寒进来，刘龙眼睛一亮，对着王泽道：“领导，你看，能不能让莫医生，给我写个什么东西？”
王泽楞了一下，疑惑道：“写个什么东西？”
莫心寒也有些奇怪，不知道病人家属让他干什么。
刘龙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是担心，万一莫医生没治好我老婆，反倒让她病情变严重了……”
他的话一说出来，全场霎时安静了下来。
不论是医生还是护士，此刻看向刘龙的目光，充满了厌恶。
“你是怕我害你老婆？！”
莫心寒有些无语，这个家伙，找上门跪下求着他救他老婆，自己答应下来了，他反倒不信任自己了。
王泽脸色也有些难看，正要呵斥两句，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录音打开，这才道：“病人家属，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明白呢？”
刘龙也觉得自己说得可能有些过分了，但经过高达的洗脑，他更害怕自己老婆病情恶化。
反正已经说出口了，他也懒得多想，继续道：“我一朋友跟我说，一开始，我老婆的病情没这么严重，可能只是小问题……”
“结果，当时的医生误诊了，使用了不正确的治疗手法，这才导致我老婆病情加重……”
“我是担心，你们这边把我老婆治疗地更严重，所以，我想请莫医生，你能不能给我写一个条子，保证不把我老婆治坏？！”
此刻，王泽在想一个更深远的问题，他怀疑这个病人曹秀莲包括家属刘龙，有可能是某个对医院有某种企图之人派过来的。
不论是之前在网络上发酵的视频，还是病人家属此刻的无礼要求，都显得阴谋味道十足。
“写条子是不可能的，医生哪有这种惯例，治不好就是故意害人了？！”
王泽不等莫心寒回答，直接否定了这个无礼要求，接着道：“你要是不信任我们的医生，完全可以转院，去找其他医生替你治疗……”
“我们医院，没有这种先河，我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家医院，能够接受你这样的无礼请求……”
王泽嗤笑了一声，摇头道：“让医生写保证书，保证能治好，治不好你要怎么搞？告我们故意没治好你老婆？！”
他简直快被刘龙逗笑了，这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脑回路，能够想出这种东西来？！
王泽说完后，拉着莫心寒，朝门外走去。
“莫医生，这个病人家属，有问题！”
一出门，王泽就忍不住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莫心寒也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些不对劲，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让医生写保证书，这究竟是怎么想的，万一治不好，方便你闹事吗？
看到莫心寒认可，王泽不由得松了口气，道：“既然这样，那这个病人，就别管了，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吧！”
“不太好吧？！”莫心寒有些犹豫，病人家属如何脑残，但跟病人没太大关系，问题是，他确实已经通过兑换医术，知道了如何救治病人的方法。
“没什么不太好的，他不相信咱们能治，非常咱写个保证书，这不是侮辱人吗？”
王泽此刻表现地比莫心寒还要生气，从医这么多年，见多识广，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要求医生写保证书的。
……
病房内，看到莫心寒与王泽离开，刘龙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与高达联络了起来。
“高哥，我把保证书的事，跟他们说了……”
高达也是楞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刘龙，竟然是这么个瓷锤，这种事，竟然真的敢跟医生说。
但下一秒，他就大喜过望，这意味着，下一阶段的流量致富秘密，已经有了啊！
高达掩饰着心中的喜悦，眼睛一转，有了想法，开口道：“兄弟，这明显是他们心虚了呀！”
“你想想，如果他们能治，会不答应你的请求，现在，他们直接拒绝，说明啥，说明他们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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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龙下意识觉得他说得对，但又有些迷惑，茫然道：“可是，高哥，我跟我老婆，一直都在上郡，也没得罪他，他为啥要害我们？”
“这不是害不害你们的问题！”
高达解释道：“你知不知道，就在咱们省，前段时间曝光出来一个新闻，说是一些医院，乱检查，乱收费……”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就是因为那些医生们，要吃回扣，你多检查一个项目，他们就能多赚点钱，你多住一天院，他们也能多赚一天的钱……”
“现在你明白了吧？明明有其他医院的检查报告，他们还是让你老婆继续做检查，目的就是赚你的钱……”
随着高达的解释，刘龙是越想越气，挂断电话后，拿起手机，对着自己就录了起来。
“大家好，我是刘龙，旁边躺着的人，是我老婆……”
“我们来自上郡，就在一年前，我老婆妊娠四个月，因胚胎畸形做了手术……”
刘龙将前因后果录了一遍，这才讲到了莫心寒，说自己看他名气大，带老婆过来，谁知道，莫心寒竟然又让他老婆做了一大堆检查。
而且，当自己让他签一个保证书，承诺能够治好他老婆的时候，莫心寒拒绝了……
第57章 突发状况！
高达没想到，自己这边视频还没剪辑完，刘龙那二货就已经把这一次的财富密码发了出去。
“你老婆好可怜，竟然被误诊了这么多次！”
“我没看错吧，视频博主的意思是，让医生给他写一份保证书？！！”
“好家伙，我长这么多，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葩，竟然让医生写保证书给他……”
“呃呃，我想问一句，你老婆跟医生认识吗？”
“一开始，看到带有莫心寒标签的视频，我还以为博主是一个正经爆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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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莫心寒医生拒绝你了，要是我在现场，我直接赶你出去，脸真大，还让医生给你写保证书，爱治治，不治滚蛋！”
让刘龙没想到的是，网民这一次，却是没有站在与他同一侧的位置，反倒是一边倒地辱骂他。
这让刘龙很是不忿，开口怼道：“不是，你们到底看没看明白我说的重点，我是说，那个莫医生，他让我老婆做检查，有可能是想吃回扣啊！”
“呵呵，去了医院，不检查，医生敢给你治病吗？”
刘龙下意识过滤掉了辱骂他的评论，而是跟一些好言好语的人开始探讨起来。
“不是不检查，问题是，我老婆在之前的医院，每次都检查了，有好多检查报告，那个莫医生，他也看了，但是他还要求我老婆检查……”
“呵呵，你在之前那么多医院都检查了，那你老婆的病看好了吗？”
“就是，你自己都说了，你老婆是误诊导致病情愈发严重，我要是医生，我也肯定不敢相信其他医院的检查……”
刘龙被网友们辩驳地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发现，网民都被莫心寒蒙蔽了，连检查吃回扣这种事，都替莫心寒说话。
“这些家伙，可真是愚蠢！”
刘龙坚信，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他将直播手机放到一旁，扭头看向曹秀莲，开口道：
“老婆，你放心，我不会让其他人白白骗咱们家的钱的！”
可下一秒，曹秀莲却是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将刘龙的脸溅射地全是血迹。
“老婆，你怎么了？！”
曹秀莲在吐完这一口血之后，一下子晕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刘龙彻底傻眼了！
不仅是他，原本正在观看刘龙直播的人们，也都愣住了。
“卧槽，他老婆被气吐血了！”
“兄弟们，你们嘴太毒了，把人家老婆气吐血了！”
“扯淡呢，她老婆一直坐在床上发呆，连咱们评论的内容都看不到！”
“就是，不可能是气吐血的，应该是她的病吧，不是说被人误诊了很多次吗？”
“来人啊，医生呢！”
不知道何时，病房内原本满满当当的医护人员，早就撤走，现在变成了空荡荡的样子。
刘龙一边大喊着，一边走出病房，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就喊道：“喂，医生呢，我老婆吐血了！”
这个护士之前也去过刘龙的病房，听闻了他让莫心寒写保证书的事情，知道这是一个奇葩，不知道现在又搞什么幺蛾子，撇了撇嘴，道：“有问题去护士站喊，我还有事！”
看着急匆匆离去的护士，刘龙傻眼了，也顾不上喷人，快步朝着护士站走去。
在说完情况后，护士站这边，也没有因为刘龙之前恶劣的行为就不帮他，而是迅速喊了一个医生，前去查看情况。
很快，值班医生刘浩强就来到了病房，看着已经昏迷的曹秀莲，开始进行了紧急抢救。
“病人这是什么情况？！”刘浩强对着一名护士询问道。
跟来病房的护士，自然是了解病人情况的，开口道：“病人情况很不好，一年前因胚胎畸形做过引产术，后来大出血，陆续进了几次医院，但都没确诊出来具体是什么病……”
听着听着，刘浩强愣住了，张了张嘴，瞠目道：“不是，我只是主治医师啊，这种病人，你喊我来？！”
刘浩强人都傻了，一年都没查出来是什么病的病人，一来就找他，这不是闹着玩呢吗？！
护士连忙解释道：“这个病人本来是莫心寒医生的，但病人家属不允许莫医生治疗，说必须要签保证书才行……”
此刻，病人呼吸越来越微弱，刘浩强扭头看向刘龙，开口道：“你去找莫医生来，病人的情况我不了解，不敢贸然用药啊！”
刘龙也有些呆滞了，他没想到，莫心寒字还没签，他老婆就先顶不住了。
这种时候，他哪还有什么闲工夫搞斗争，二话不说，跑出病房就朝着莫心寒的办公室赶去。
谁知道，去了办公室，却没有发现莫心寒，急得刘龙大喊大叫，询问其他医生人呢。
医生办的医生，也早就听闻了有一个奇葩反过来让医生签字的事迹，怀疑就是眼前的男子，没人理他。
看到没人理会自己，刘龙不由得后悔，觉得自己太草率了，斗争斗到医院，没人理自己了。
“各位，求求你们了，告诉我莫医生在哪，我老婆快不行了！”
刘龙扑通一下，直接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了起来。
众人一愣，还以为这家伙找莫心寒闹事的，现在一看，原来是他老婆不行了。
事关人命，在场的人也终于不沉默了，有人开口道：“莫医生在主任办公室，你要是去得晚，他可能就回家了！”
听到这话，刘龙连谢谢都不说一句，直接起身就朝主任办公室跑去。
莫心寒会不会嘲笑我？
走在路上，刘龙脑海中不停地进行着思想斗争。
他觉得，以他之前对莫心寒的态度，莫心寒很有可能不会搭理他。
甚至，可能还会借机羞辱他一番。
这样一想，刘龙就一阵痛苦，几次想调头回去，但一想到他老婆，他就又犹豫起来。
“为了老婆，就算他怎么侮辱我，我都认了！”
刘龙一咬牙，推门走进了主任办公室。
“莫医生，求……”
刘龙才刚一条件反射地跪下，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愣住了。
办公室不大，能够一眼扫尽，此刻，在里面，只有科主任王泽在，根本没有莫心寒的身影。
第58章 以德报怨！
“莫医生回家了吗？”
刘龙一屁股坐倒在地，彻底呆愣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干了一件蠢事，莫心寒再差劲，那也是一个医生，也是一个有可能治好他老婆的医生。
结果，在就要治疗的关头，被他给气走了……
刘龙此刻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忍一忍，最起码，也要听一听那个莫心寒医生，说说她媳妇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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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王泽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刘龙。
他觉得，这个人蠢归蠢，坏归坏，对他自己的老婆倒是真心实意。
撇了撇嘴，王泽淡淡道：“别在我这里哭丧，莫医生已经去病房了！”
“啊？”
刘龙楞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王泽，追问道：“莫医生……他不是回家了？！”
“哼！”
王泽冷哼了一声，道：“我跟莫医生一直在办公室里看你的直播，在发现你老婆吐血昏迷的状况后，莫医生就赶过去了……”
这！
刘龙震惊了。
他没想到，莫心寒竟然之前就在他的直播间里面。
这岂不是说，自己诽谤莫心寒医生的内容，都被他听到了？！
可就算这样，莫心寒依旧在看到自己老婆昏迷的时候，过去抢救了？！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刘龙下一刻，就否定了王泽的说法，他觉得，这世上不可能有人这么无私，不可能有人会以德报怨！
刘龙二话不说，扭头就跑，朝着自己老婆所在的病房跑去。
他不相信，不相信莫心寒在那里，与这种事情相比，他更相信刚才的话，是王泽欺骗他，戏耍他的！
“嘭！”
当刘龙将病房大门推开的一瞬间，看着里面正穿着白大褂，站在自己老婆身边的男人，他眼眶湿润了。
莫心寒，竟然真的来救他老婆了！
这种事情，简直就像是在看电影，让他难以接受！
刘龙想不明白，这世上，真的有这种品德高尚的人？！！
“家属在外面等候！”
莫心寒回头瞥了刘龙一眼，眼神古波不惊，淡淡地说道。
他这轻描淡写的话，反倒让刘龙有些茫然了。
难道，他不是在救我老婆，而是在害她？！
第一时间，刘龙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但是，他却只敢在心中想一想，不敢进去打扰。
他怕，怕自己再次将莫医生气走之后，没人救她老婆。
“最起码，等他把我老婆救活了再说……”
刘龙喃喃自语了一句后，愣住了。
“等等，如果他把我老婆救活了，我还要找他麻烦吗？！”
他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在面对莫心寒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带有了有色眼镜，先天性地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人。
“高达……”
刘龙仔细回想，这才发觉，自己对莫心寒的所有不好的认知，全都来自于高达潜移默化地洗脑。
让自己下意识以为，莫心寒就是来坑他们钱的骗子。
“这……”
刘龙终于明白，自己是被人当枪耍了，真正跟莫心寒有过节的人，是高达！
他的脸色变化莫测，心中产生了无数种想法。
“到底怎么办？！”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看着病房内忙碌地抢救，刘龙心底按下决心。
“如果，莫医生把我老婆救活，那我就全都站向他这一边……”
“如果，莫医生没把我老婆救活，那我就站向高达那一边……”
他已经不管对错了，决定将自己接下来的态度，交给自己老婆。
……
莫心寒出现在病房内的一刹那，就被所有网民看到了。
他不知道，刘龙用来直播的手机，此刻还伫立在墙角，镜头对着病人所在的位置。
“卧槽，莫医生竟然来了！”
“这一点，我是没想到的……”
“别意外了，莫医生估计都不知道刘龙这个小人在骂他……”
“是啊，如果莫医生知道这家伙在背地里骂他，估计都不过来了！”
“不过，刘龙是真的狗，前脚刚骂完莫医生，后脚就去找人家了……”
“呵呵，这种人我见多了，小肚鸡肠，整天以最大恶意来揣摩别人……”
网友不知道，其实莫心寒知道刘龙在背地里说了他的坏话，因为当时他就在直播间里。
但是，莫心寒还是过来了，在刘浩强说出自己不敢用药的刹那，莫心寒就动身了。
一开始，他确实也有些生气，不太想给刘龙这种人看病。
但是，莫心寒又一想，自己如果不去的话，病人曹秀莲，可能会死。
再加上专属病人系统已经绑定了曹秀莲，人不救过来，系统会跑，莫心寒这才放下一切干戈，跑过去救人了。
而当刘浩强看到莫心寒过来的时候，则是松了口气，将场面交给了他。
“病人查体情况如何？”
莫心寒一边询问，一边看着病人之前做过的检查报告。
一名护士开口道：“病人查体情况，体温：36.7°C，脉搏：82次/分，呼吸：19/分，血压：118/72mmHg……”
莫心寒发现查体情况不够全面，于是先放下检查报告，进行补充检查。
他先是撑开了病人的眼睑，观察了一下瞳孔收缩情况，开口道：“瞳孔有扩散情况，神志不清，眼睑处轻微水肿……”
接着，莫心寒又带上听诊器，让小护士帮忙将其放入病人胸口的同时，伸手摸了摸病人脖颈处的软骨。
听了半晌，这才开口道：“甲状腺未触及，双肺呼吸音清楚，音律整齐，心律82次/分，腹部柔软，无压痛及反跳痛，双下肢无水肿情况……”
外部基本检查完毕后，莫心寒别过脑袋，对一名小护士道：“检查一下下体敏感部位，看看有没有异常……”
虽然在医生眼里不分男女，甚至他之前还给宁婉瑜做过经明道手术，但能减少接触，他还是尽量避免接触。
很快，小护士就做完了初步检查，开口道：“毛发稀疏，看情况应该是自然掉落的，外阴暂无异常……”
第59章 大咖出现！
有了能够救治病人的医术，莫心寒对于病人的情况，还是胸有成竹的，最起码，短时间内，并无生命危险。
直到这时，莫心寒才放下心来查看病人的检查报告。
“血钠化验：142.5mmol/L……”
“血氯 105.3mmol/L……”
“血钾 4.12mmol/L……”
“基础血清生长激素测定0.04μg/L……”
“血清类胰岛素生长因子-I：95.9ng/ml……”
“甲状腺功能示：血清FT34.52pmol/L……”
每一项，都看起来极为复杂。
在一旁，刘浩强有些忍不住，也凑近了观察起来。
“性腺五项示：睾酮＜0.34nmol/L，血清雌二醇122.10pmol/L，血清黄体生成激素3.61mIU/ml，泌乳素9.73μg/L，血清卵泡刺激素8.48IU/L，血清孕酮＜0.48nmol/L……”
“呃，老莫，这些数据代表什么？”
说实话，这些数据分开来看，他全认识，但合在一起，他就不知道啥意思了……
听到刘浩强发问，莫心寒也不藏拙，解释道：“血清LH、FSH均有所增高，但增高比例均低于5倍基值，代表垂体分泌促性腺激素细胞的储备功能减退……”
“病人明显不止一处特殊症状，还有很多异常情况……”
“比如，像ACTH-F节律，对应的，应该呈现重度情况，但现在 8AM皮质醇轻度减少，节律基本正常，非常异常，不符合单项病症特征……”
莫心寒现在也基本能确定，为什么其他医院的医生没办法确诊了，就是因为很多病症无法一一对应，互相夹杂着。
刘浩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着道：“还有呢？”
莫心寒接着道：“另外，低血糖兴奋试验示：患者血清GH基础水平＜0.04μg/L，这意味着，低血糖刺激后GH未被兴奋，又是一项异常状态……”
“除此之外，患者的ACTH-F基础水平较好，低血糖刺激后亦未被明显兴奋，说明垂体促肾上腺激素储备功能低下……”
此刻，待在直播间，暗中观察的网民有不少，大部分都听不懂莫心寒的专业术语，但也有一些泌尿科、妇科、生殖科等专业领域的医生，进行了讨论。
“这么多异常症状混在一起，真是罕见，病人看起来像是病毒性脑炎……”
“不可能是病毒性脑炎，若病变主要累及脑膜，临床表现为病毒性脑膜炎，若病变主要影响大脑实质，则以病毒性脑炎为临床特征……”
“但现在，根据医院的检查报告显示，病人应该是高温状态，但她体温只有36°C左右……”
“是啊，除此之外，病人还应该出现类似癫痫状态的，强直性痉挛，但现在，我还没看到病人身体发颤过……”
“确实是这样，这个病人很特殊，看起来像是病毒性脑炎，但又不是……”
网上讨论地非常激烈，对于这些，莫心寒毫不知情，依旧在思索救治方案。
门外，刘龙站在抢救室门口，来回徘徊，内心极度忐忑。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刘龙扭头一看，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他惊愕地发现，这群人中，有几位医生，他刚好认识，正是之前生殖健康中心附属医院的郑云医生等人。
“郑医生，你们怎么来了？！”刘龙有些茫然地问道。
这时，一名挂着院长职务的老者，看到刘龙后，随口解释道：“你老婆的这个病情，确实很特殊，单个医生，基本很难确诊，所以，我们请来了各个医院擅长这方面的专家，共同救治！”
说实话，院长其实是担心医院的口碑，担心莫心寒救不回来人之后引出不好的后果，所以才请了一堆专家过来，撑牌面，这样，就算病人没救回来，到时候也能给莫心寒平摊一些压力。
对于这些专家们来说，能够见到一个极其特殊的病历，也是非常值得跑一趟的。
听到院长的话后，刘龙顿时激动不已，连忙跪下，朝着一众专家就是一顿磕头。
他这一情况，让在场之人全都懵逼了。
只有郑云仿佛习惯了一般，在刘龙磕到第二个头的时候，将他拉了起来。
“刘龙，你先在外面等候，具体情况，等我们进去看了之后再说！”
郑云也没敢放什么大话，说什么这么多专家在，一定能治好，只是让刘龙在外面等候。
刘龙却是激动不已，连连点头，不敢再打扰他们。
与此同时，他也突然想起，自己老婆的手机，此刻还放在病房里直播着。
想到这里，刘龙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看，发现直播间依旧开着，而且是在一个视野比较好的位置，能够将室内的情况全部呈现出来。
对于病房内有直播手机的事情，院长实际上是知道的，王泽已经提前告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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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院长却是不打算关闭，因为他想把这一次的经过，直播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到，不是莫心寒不想治疗，也不是他们医院不想治疗，而是整个西北所有相关专业的权威专家都来了，结果人没治好，那也没办法，怪不到他们！
于是，众人一进门，在莫心寒与刘浩强一脸懵逼的情况下，院长迅速介绍道：
“这位是省一院妇科科主任，主任医师，妇女医疗健康研究中心协会副会长……”
“这位是404军团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脑科专家……”
一个又一个医学界大咖，在院长的介绍下，被网民们熟知。
“卧槽，那个404脑科专家我知道，我在医学院上学的时候，书上说过他，他是当今脑科权威专家，教材上有他的署名……”
“卧槽，我能说，这群专家里面最不起眼的那位，是我们当地最好的医院的首席名誉院长吗？”
网友们没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病例，竟然引出了这么多专家学者大咖。
事情，随着这群人的出现，渐渐扩大了影响范围。
各个地方官媒，包括央媒等都注意到了这一情况，开始进行追踪关注。
一时间，这一病房的直播间，成了全网热度最高的地方。
第60章 试探性治疗方案！
莫心寒很懵逼，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够跟这么多大咖一起共事。
老实讲，他是有些发怵的，在这里面有好几个老头，曾经是他们医学院代课老师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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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除了郑云以外的其他专家们，全都拿起了病人的各项检查病历，开始查看起来。
而郑云，早就了解了这名患者的情况，看向莫心寒，开口道：“莫医生，你别紧张，该怎么抢救就怎么抢救……”
“好！”
莫心寒稍微压了压略微有些激动的内心，扭头看向一名小护士，开口道：“拿一点‘去氢可的松醋酸酯’剂量2.5mg，帮助患者口服下去……”
话音刚落，就有一名专家打断道：“先不急着用药吧？”
很明显，他不太信任莫心寒，虽然知道这个小年轻名气不小，但在医学问题上，还是觉得年龄越大，经验越丰富，医术才会越高明。
相比于专家因为暂时还没搞懂病人的状况，不敢让莫心寒贸然用药不同，郑云因为之前接诊过患者，对其症状都有一定的了解，此刻听到莫心寒的话，对于他选用的药物有些好奇，开口问道：“莫医生，你为什么要给患者口服泼尼松呢？”
说实话，他也曾经考虑过给患者口服强的松，但又担心会出去其他反应，这才没敢贸然使用。
本来是想留院多观察观察，再慢慢决定治疗方案，谁知道，病人家属刘龙硬是让病人出了院，说是要来找莫心寒看病。
郑云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多少有些不服，自己好歹也是主任医师，竟然被人觉得连个主治医师都不如？！
于是乎，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院长才发出邀请，郑云就答应了下来，甚至还特意请了熟悉的专家。
听到有人发问，莫心寒开口解释道：“根据病人的检查报告能够看出，病人8AM皮质醇减少，但节律却是正常的，说明垂体分泌促性腺激素细胞的储备功能减退……”
“另外，患者血清GH基础水平小于0.04μg/L，低血糖刺激后GH未被兴奋，在知道ACTH-F基础水平较好的情况下，低血糖刺激后仍然未被明显兴奋，这能说明，垂体促肾上腺素储备功能同样减退……”
“泼尼松是肾上腺皮质激素类药，具有抗炎作用，能够抑制结缔组织增生，此刻正好适合让患者服用……”
郑云目瞪口呆地看着莫心寒，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复杂的逻辑链，一下子就被莫心寒找到了缺口？！
此刻，其他还在查看病历的专家，亦是点了点头，看向莫心寒的目光，发生了些许改变。
“果然，能够出名的人，到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随着一名专家称赞了一句后，病房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有小护士在调配着药剂。
这一次的病人很特殊，从兑换的医术来看，不需要做手术，反倒需要通过经验，来不停地锁定病人的情况，最终给出治疗方案。
莫心寒此刻确实已经兑换了能够救治病人的医术，但却没有直接给出来如何拯救的步骤，反倒只给了不同情况下的不同状况等经验措施。
这相当于将原理全部告知，与简简单单授予他一门手术不同，这是一种授人以渔的方式。
同样的，这也意味着，莫心寒需要根据病人的反应以及身体情况，进行不断调整治疗方案，寻找病因病理，最终完成救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随着一名护士辅助向患者喂食了药物后，在场的专家，基本上都将病人的病历查看完毕。
“情况，非常复杂啊！”
一名专家眉头紧锁，表情凝重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这可能是全国首例……”
“是啊，从现在的病理病因来看，病人成为现在这种状况，可能性很多，前后几次不同的治疗手段，也可能是造成病人现在这种情况的原因……”
其他专家神情也不轻松，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一病例，也没有任何头绪。
此刻，早已代替院长过来作陪众人的王泽，站了出来，询问道：“那各位，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吗？”
“暂时还没有……”
一名专家摇头道：“我能想到的，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给病人换一个重症监护室，先全方位监察病人的身体情况，然后一边观察一边试探性治疗……”
这个方案，基本上得到在场专家们的一致认可，没有人能够想出更好的方案了。
此刻，直播间内，不少网友都很疑惑：“试探性治疗是啥意思？”
“啥意思，就是他们也不知道最正确的治疗办法，所以，需要通过试验，比如，用什么药，用什么设备，给病人来一下，看看有没有用，有没有负面效果等等……”
“试探性治疗，基本上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就好比你到了癌症晚期，医院不跟你说什么想吃啥就吃啥，想玩啥就玩啥，反倒为了你的钱包，让你做没有多大用处，甚至有可能加快死亡进程的化疗……”
“所谓试探性治疗，就差不多这意思，可能会治好，也可能会恶化，直接哏屁，属于没办法中的办法！”
“好家伙，这岂不是说，这个病人死定了？”
“差不多吧，我也想不明白，刘龙从健康生殖中心附属医院跑到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是为什么，按他的描述，他老婆明显在健康生殖中心那边更有机会被救过来……”
“还能因为啥，当然是因为莫心寒在这边了！”
“呵呵，莫心寒？一个刚好碰对了胃穿孔位置的家伙，一个主治医师，我不明白你们吹他的意义在哪？”
“就是，人家主任医师都搞不定的事情，让他一个主治医师上，开玩笑呢？！”
网上大部分都开始对莫心寒产生了他也不过如此的想法，尤其是有一堆‘好心人’在科普医生职称的状况下。
但很快，直播间的所有人就被现场，属于莫心寒的声音所震撼。
“我觉得，没必要这么着急就对患者用试探性治疗的方法……”
第61章 开始推导！
房间内，诸位专家大佬们，纷纷用非常诧异地眼神看着莫心寒。
这些人气度倒是不凡，没有因为莫心寒还很年轻，就直接否认他，而是询问他是否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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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界，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浮躁，最起码在高端领域，向来是谁掌握真理，谁就是对的，不存在什么资历压死人的事情。
“莫医生，你有什么想法吗？”
郑云有些好奇地问道，算是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莫心寒好歹是带着系统任务来的，如果治不好这一个专属病人，他的系统可是会逃逸的。
所以，他不可能任由病人转去试探性治疗，这样必然会导致任务失败。
“我觉得，没必要这么着急就把病人送去试探性治疗……”
莫心寒正色道：“病人的情况，如果按顺序推导的话，还是有机会梳理清楚病理的……”
“太复杂了！”
莫心寒还没说完，就有一名专家否决道：“不同的病理相交在一起，根本没办法判断谁是谁……”
郑云也点了点头，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现在的情况是，病人的很多症状，既有隐形，又有显现，既有典型，又有非典型，相交混杂，难以分辨……”
王泽虽然对于妇科和脑科不算熟悉，但他却对莫心寒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
他开口道：“各位，要不让莫医生试一试？”
郑云叹了口气，道：“推导，每个人都会，但现在，光是妊娠四个月引产大出血的原因，就无法让推导继续下去了，更何况推导到现在这种状况？！”
其他专家也是止不住地摇头，对于莫心寒并不看好，事实上，以他们的经验，早在看完病历之后，就在心中产生了一种逆推模式，但不论他们怎么想，都无法顺利推导完成，这才放弃了这一办法。
“讨论一下吧，万一能推导出来呢？！”
王泽还是在替莫心寒说话，毕竟，这可是莫心寒主动要求推导的。
以他对莫心寒的了解，一旦他主动要求做什么的时候，很有可能是已经有把握了。
在回想起之前，每一次莫心寒主动要求治疗病人的时候，全都成功了！
郑云看王泽这么坚持，也不想拂了他的面子，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让莫医生推导一下吧！”
其他专家也是点了点头，全都扭头看向莫心寒，想要看看，这个年轻人有什么能耐，敢在他们这群人面前推导。
只希望，这家伙别推导地过于低级，那就太幼稚可笑了……
看到这种情况，莫心寒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凉意遍布全身之后，这才缓缓吐出。
“那我就从病人最开始的地方推导……”
莫心寒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继续道：
“病人是一年前怀孕的，在八个月前，也就是妊娠四个月的时候，被检查出来胚胎畸形，然后在当地做了引产术……”
“据病历讲述，病人在引产术中，出现了大出血，并且并有意识丧失，时间为15分钟，具体原因不详……”
“当时的病历显示，检查血红蛋白为68g/l，抢救时输注了浓缩红细胞4个单位……”
这些都是病人病历上写着的，其他专家，也基本上都困在了这一步，无法向下推导，此刻想看看莫心寒有什么说法。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大出血的原因，关于这一点，我想先放一放，因为引产也属于手术，手术途中，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引发大出血……”
“当地医院，并没有写明大出血的原因，这意味着，不能排除人为操作不当导致的大出血，当然，这一点先跳过不谈……”
莫心寒顿了顿，接着道：“我们从病人的后续反应来看，病人在输注浓缩红细胞之后，病情稳定，但在三天之后，就出现了头痛、发烧等症状……”
“这些症状，经过当地医院检查后，被诊断为‘颅内静脉窦血栓形成’。”
“这个病，到底是误诊，还是当时病人真的就有这个病？”
郑云耸了耸肩，要是能知道，他们还至于这样吗？
而这，还仅仅是阻止推导继续的第一道关卡。
莫心寒接着道：“我们先看一下颅内静脉窦血栓的临床症状……”
“两种不同的病理生理机制，第一种，脑静脉血栓，由静脉梗阻所产生的局灶性症状；第二种，脑静脉窦血栓，由静脉窦血栓导致颅内高压。”
“医院当时确诊为颅内静脉窦血栓形成，主要因为CT和颅内压得出的结论……”
“CT图，我们也看过了，病人静脉出现了血管源性水肿，呈现为点状出血，最终互相融合，形成大的血肿……”
“这一点，明面上来看，确实没什么问题，病人当时确切出现了这种情况……”
“第一点先跳过不谈，我们先说第二点，颅内压。”
“能够使颅内压升高的原因有很多，正常的颅内静脉窦血栓形成，是因为横窦乙状血栓的形成导致静脉压升高，最终影响脑脊液吸收，这才产生了颅内高压……”
“但事实上是这样吗？我们不知道，因为没有当时相关的检查报告，也没有当时相关的症状说明……”
郑云撇了撇嘴，说了一大堆，不都是废话吗？你倒是继续推啊？！
正当他腹诽，觉得莫心寒推导不下去的时候，莫心寒却是继续推导了起来。
“那再往上推一层，看一下静脉血栓形成的因素……”
“第一，静脉血流滞缓……”
“第二，静脉管壁损伤……”
“第三，血液成分改变……”
众人有些不解地看着莫心寒，不懂他在绕什么弯，感觉已经扯得非常远了，好似跟病人关系已经不大了的样子。
看着众人茫然的表情，莫心寒有些感慨，现实医学界，还没有将逻辑链扯到这么远的案例，这一次，可能是第一个。
莫心寒扫视了一圈众人，一字一句道：“血液成分改变，如果抗凝血活性降低或者增高呢？”
“还记得抢救当天吗？当时的医生，给病人输注了4个单位的浓缩红细胞！！！”
第62章 误诊！
“你是说，当时给病人输注了4个单位的红细胞，这才导致凝血活性增高，最终引发静脉血栓形成，接着导致颅内压增高，然后恰好病人出现了血管源性水肿，这才形成颅内静脉窦血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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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最先发出了质疑，假如把病人最真实的病情当做正指数m，往上分解的病症当做乘方n，那莫心寒现在推导的结论，相当于m的4次方，这还是不考虑其他变量的情况，事实比这个还要糟糕。
“虽然是推导，但要能够经得住检验，按你现在的说法，需要的巧合太多……”
又一名专家提出了反对意见，并不认可莫心寒的推导。
“医学不是数学，数学推导错误了，可以重新再来，但医学不同，尤其是在病人身上，如果不能百分之百确定，那就不要做，否则就是害人……”
这倒不是说他们保守，而是医学所自带的严谨属性要求他们必须要这样做。
听到这些质疑，莫心寒没有去反驳，耐心道：“各位，我没说一定要把当时给病人输注的红细胞当做真实情况来对待，只是现在做一个假设推导……”
沉吟了两秒，他继续道：“我的意思是，我先推，按照我的想法，把病人这一年来，身上可能发生的所有病变反应，病症情况，以及病理病因，全都给出一个相对能够逻辑完整的猜想，到时候，你们再看有没有可能……”
“行吧，那你继续！”
虽然觉得莫心寒的推导有些魔幻，不够理性，但郑云还是点了点头，让他继续下去，不管有没有用，作为参考总行的。
其他专家，基本都跟郑云想的一样，决定再听一听。
看到众人安静下来，莫心寒这才回到推导当中，继续道：
“现在，问题已经推到了红细胞这里，那我们就以血作为锚，回到病人妊娠的时候……”
“妊娠时，垂体会在胚胎泌乳素和雌激素的共同刺激下，出现生理性增生肥大，具体表现为供血量、需氧量大幅增加……”
“在这种情况下，垂体对缺血和缺氧就变得极度敏感……”
“我们知道，垂体与门脉血管，并无交叉重叠，这意味着，一旦发生缺血状况时，会很难建立起侧支循环……”
“而这个时候，如果出现大出血，伴随休克以及循环衰竭时，就会引起垂体门脉血流锐减，继而引起血管痉挛……”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在场的专家，全都沉思了起来。
每个人脸上，都非常复杂，有一丝恍然，但其中却又夹杂着迷茫与困惑。
这时，莫心寒继续道：“颅内静脉窦血栓形成，确诊时间是第三天……”
“而血管痉挛，发生在第一天，也就是妊娠引产术所在的手术台上……”
“当时，病人昏迷了15分钟，可能是因为垂体门脉血流锐减，继而引起血管痉挛，紧接着又导致垂体前叶缺血、坏死和萎缩，最终使得病人晕厥……”
“接着，医生输注了4个单位的红细胞，明面上抢救过来了病人，止住了大出血状况，但在暗处，这些红细胞却在大脑发生了化学反应，使得血液成分改变，凝血性活性增高，导致临时性出现静脉血栓，又因为垂体前叶出现坏死萎缩的情况，以及垂体门脉无法建立侧支循环，这才导致颅内压升高……”
“所以，我推断，病人当时有可能是被误诊为颅内静脉窦血栓形成……”
随着莫心寒最后一句落下，在场的专家们，全都被震撼到了。
不过，却是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是眉头紧锁的样子，他们在推导莫心寒说的这条线路的可能性。
很快，脑科专家就提出了质疑：
“按你的说法，如果垂体前叶功能受损，往往会先出现性腺及泌乳素受损的情况，进而出现甲状腺功能及肾上腺功能受损的症状，但是，根据当时的病历显示，病人并无怕冷、便秘、嗜睡、皮肤干燥等典型的甲状腺功能减退的症状……”
其他专家也都停止了思考，想看看莫心寒能不能就这个问题作出解答。
对于他的说法，莫心寒早就思考过，没有一丝犹豫，他开口道：
“我们有一份病人当时的甲功能提示，其中FT3、FT4和TSH都处于正常参考范围的最低限度……”
“当然，我知道，这仅仅只能证明病人有可能存在甲状腺功能减退，还无法确定……”
“不过，换一个方向再看呢？！”
莫心寒笑道：“我们先放一方甲状腺功能减退的情况，去看一看病人当时的血钠和血氯情况……”
“病人八个月前的血钠检测为159.4mmol/L，血氯为118.8mmol/L，这两项数据都不低……”
“虽然，病人当时无恶心、呕吐等症状，但却存在头晕、纳差的情况……”
“通过低血糖兴奋试验提示，我们知道，病人的垂体促肾上腺激素储备功能低下，皮质醇反应变差……”
“这个，能够说明，病人的垂体-肾上腺功能下降……
莫心寒说到这里，突然笑着问道：“当时的医生，给患者的关键诊断依据是什么？”
在场的专家，此刻全都有一种即将捅开迷雾的感觉，但又觉得差那么一点点。
“依据是当时患者出现了明显的性腺及泌乳素受损的典型症状，但是又没有甲状腺功能及肾上腺功能受损的症状，这才最终得出诊断结论……”
莫心寒笑道：“事实呢？”
“我们经过已有的病历和检查报告，已经得知了什么？”
“已经得知了病人没有恶心、呕吐等情况，并不是因为不存在肾上腺皮质功能不全的症状，而是因为症状不典型！”
“一个不典型的症状，再配上垂体基础激素水平区间刚好卡在了一个最低限度处，非常容易导致对垂体功能的错误判断！”
误诊！
误诊！
误诊！
这一刻，所有专家全都恍然大悟，想通了这一环节的所有始末。
病人八个月前，被诊断为颅内静脉窦血栓形成是误诊！！！
这不能说当时的医生水平不行，只能说，当时病人的症状属于不典型，而且基础激素卡位了。
第63章 第二阶段推理！
“精彩！”
郑云表情非常复杂，看向莫心寒的目光，也充满了佩服。
他承认，之前有些小看莫心寒了，觉得这个人可能只是沽名钓誉之辈，名不副实。
但现在来看，莫心寒不仅名副其实，而且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这一番推导，看似简单，但问题在于，答案没有公布之前，谁能推理出来？
在场这么多专家学者，没有一个人能够推出来，所有人给出的治疗方案，都是试探性治疗。
“确实很厉害！”
此刻，连一直唱反调的脑科专家也由衷感慨了一声。
“莫医生，你继续推吧！”
在第一阶段推导进行地非常顺利后，在场之人，也都将希望放在了莫心寒身上，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完整将病人的病理病因以及治疗经过推导出来。
莫心寒点了点头，接着道：
“病人在被确诊为‘颅内静脉窦血栓形成’之后，在当地医院接受了五个月的治疗……”
“这五个月，主要治疗方式以抗血栓抗凝为主，辅以药物……”
“我们已经知道，这个病是误诊的，那么这代表着，后续的治疗，都是错误的……”
“而根据病历显示，病人在初期接受治疗时，身体确实有所好转，但在一两个月后，出现了闭经状况，同时身体上所有部位的毛发，都开始脱落，伴随轻度乏力、纳差和头晕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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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现这些症状后，当地医院也没有过于重视，只当是普通的副作用……”
“对于抗凝治疗来说，只有患者出现出血状况，才算是治疗过度，需要停止治疗……”
“可问题在于，病人根本不是静脉窦血栓，自然也不会产生出血效果，这才导致身体走向恶化……”
莫心寒顿了一下，接着道：“目前，我们还没有相关数据，能够说明一个正常人，在没有静脉窦血栓的情况下，被进行抗凝治疗的后果……”
“所以，当时出现在病人身上的各种症状，不能全部推给抗凝治疗，可能，有些是病人本身所属疾病导致，有些则是与抗凝治疗发生化学反应所致……”
郑云点了点头，道：“对，这里基本上是一团迷雾，不搞清楚病源，根本没办法确定病人体内疾病的情况……”
莫心寒笑了笑，道：“没错，单纯来看这一阶段，基本很难推导……”
“所以，我们同样将这一阶段放一放，暂时跳过，先去查看治疗五个月后，再次入院的情况，看看能不能从这里，进行逆推……”
莫心寒有过一次成功，这一次再进行跳过逆推，就没有人反对了，所有人都隐隐有一种期待，想知道他能不能成功。
如果能够逆推成功，则意味着，医学史上将多一个开创性的壮举，也代表着，莫心寒今天所推导的过程和逻辑，将编入全球医学教科书内。
“这该死的医学魅力啊！”
莫心寒接着道：“病人治疗五个月后，也就是距离现在三个月前，病人及其家属，有些不太信任那家医院了……”
“于是，他们选择了转院，联系了省会这边的协和医院……”
“入院后，医生根据病人已有的检查报告，以及过往的病历情况，加上新的检查，给出了‘病毒性脑炎’的诊断。”
“病毒性脑炎是由多种病毒引起的颅内急性炎症，根据病原体致病性与宿主的各异化差别，能够形成不同类型的表现……”
“病理主要有两种，一种是脑膜和脑实质广泛性充血、水肿，伴有淋巴细胞和浆细胞浸润……”
“另一种，则是能够见到明显脱髓鞘病理表现，但是相关神经元和轴突相对完好，这种病理特征，代表病毒感染激发的机体免疫应答……”
“知道病理之后，我们回过来看病因，也就是，协会医院的医生，为什么会给病人诊断为病毒性脑炎？”
莫心寒举起了属于协和医院的检查报告，开口道：“根据报告，我们得知，此刻的病人，与当地检查的情况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该有的症状，也都依旧存在着，像头晕、呕吐、身体乏力，全身脱毛等等……”
“唯一不同的检查数据，就是病人在这家协和医院做了一项垂体MRI检查，根据结果显示，病人出现了空泡蝶鞍综合征！”
“空泡蝶鞍，也就是协和医院最终给病人诊断为病毒性脑炎的原因！”
“我们看一下病历批示，在临床工作中，目前占病历四分之一，已经确定的中枢神经系统病毒感染病例，80%为肠道病毒，其他超过一半以上的病例，无法确定病原体！”
“所以，在没有办法确定病人体内病原体的情况下，是有可能诊断为病毒性脑炎的！”
“当然，这也不是当地医院直接确诊为病毒性脑炎的主要原因！”
“协和医院的医生，最终确定病人是病毒性脑炎的原因，我觉得，跟病人曾经有过大出血有关！”
“按照病人描述，在怀孕之前，病人从未有过大病，身体各项检查数据正常，无家族遗传史……”
“这意味着，病人出现的症状，都是在妊娠引产术结束之后出现的！”
“妊娠引产术，只是一项简单的手术，各项原理和反应基本都了解地非常透彻，很难引发病毒性脑炎相关症状……”
“所以，协和医生将病人的初始病因锁定为了手术途中的大出血！”
“病毒性脑炎的另一个病因，病毒经过直接进入血液，通过血流感染颅外某些器官，造成全身发热症状，当时病人确实有过发热的状况……”
“接着说，那些病毒如果在脏器内进一步繁衍，得不到遏制的话，就会有极大的可能入侵脑部及脑膜组织，出现中枢神经症状……”
“其中最为典型的症状，恰恰符合脱髓鞘及脑部组织损伤的病理……”
“所以，这才是医生诊断为病毒性脑炎的重要原因！”
全场震惊！
众人没想到莫心寒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将几个月前其他医生的想法与诊断过程给推理了出来。
第64章 确诊！
“在被医院确诊为病毒性脑炎后，病人开始接受治疗……”
“治疗方式主要以药物治疗为主，阿昔洛韦，每次10mg/kg，每8小时一次，丙氧鸟苷，5mg/kg，每12小时一次，两种药物一起使用，静脉滴注了15天。”
“在第一阶段治疗结束后，病人家属发现，病人不仅没有好转，反倒出现了呆滞，精神不振，神经反应慢等状况……”
“后面，就是病人被其家属转到了生殖健康中心附属医院，然后又来了这里……”
说到这里，莫心寒扭头看向郑云，问道：“郑医生，病人去了你们医院之后，有过什么治疗吗？”
“没有！”
开玩笑，你都分析出来了前面的治疗都是误诊后的瞎治，现场还有直播设备，全国人民都能看到，我敢乱讲吗？
郑云矢口否认，摇头道：“在没有百分百确定病人的疾病之前，我是打算先观察，后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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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担心国人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连忙问道：“莫医生，那你现在觉得病人真实可能患有的疾病是什么？”
有系统给出的专属医术，莫心寒自然早就知道病人的真实情况。
听到这话，也不藏拙，直接讲述了出来。
“我觉得，病人应该是垂体前叶功能减退症！”
“根据我在最新医学学术研究论坛看到的病例论文，有这样一个比较新的情况……”
“女性在妊娠期间，垂体会增生、肥大，一直到胎盘发育完全，婴儿分娩之后，由胎盘分泌的各项激素水平会突然下降，使兴奋垂体增生肥大的原因突然消失，进而引起垂体迅速复位……”
“在正常情况下，这些情况并不会影响到妊娠期的女性……”
“哪怕，遇到需要引产的情况，也并不会给女性带来太多的负面影响……”
众人茫然，不懂莫心寒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
只有王泽心中了然，莫心寒肯定话里有话。
果然，莫心寒在沉吟了两秒后，接着道：“我有一个推论，你们看一看有没有可能！”
“什么推论？”
在场的专家学者全都打起了精神，觉得莫心寒可能要放大招了。
莫心寒点了点头，开口道：“首先，病人在引产术途中，出现了大出血……”
“而大出血，是会导致全身性循环衰竭的！”
“而一旦全身性循环开始衰竭，又会诱发垂体柄动脉痉挛……”
“各位，垂体柄动脉痉挛，有没有可能就是八个月前，地方医院误以为的颅脑静脉窦血栓？！”
这时，脑科专家插话道：“确实很像，我仔细研究过，这两种情况，出现的形式非常相似，如果不是对脑部有深刻研究的人，很难区别两者……”
莫心寒点头，接着道：“这种垂体柄动脉痉挛的出现，还会导致腺垂体因血供缺乏而发生缺血性坏死！”
“我们已知，腺垂体是体内最重要的内分泌腺，能够分泌七种激素：生长激素、催乳素、促黑素、促甲状腺激素、促肾上腺皮质激素激素和促性腺激素……”
“回过头看八个月前的检查报告，在进行GnRH兴奋实验后，垂体分泌性促性腺激素细胞储备功能减退！”
“另外，还有一组低血糖兴奋实验，当患者血清GH基础水平小于0.04μg/L，低血糖刺激后，GH未被兴奋，说明垂体促肾上腺激素储备功能低下！”
“这两项，都是当初被诊断为颅内静脉窦血栓的原因之一！”
“但实际上，真实的原因，不是颅内静脉窦血栓形成导致，而是因为垂体柄动脉痉挛，甚至闭塞，从而导致腺垂体因缺血发生缺血性坏死，腺垂体都不工作了，病人体内的七大激素自然也不分泌了……”
“我可以断定，如果当时医院还检查了其他几项激素的数据，一定跟已检查的这两项一样，都在一定程度上功能减退或者不足。”
“这……”
在场的专家们，一个个陷入了深思，按照莫心寒的推论，开始补齐空白的地方，试图让逻辑链完整。
莫心寒却是并没有停下，依旧在讲述着。
“后来，病人在来到省会协和医院后，通过垂体MSI检查，发现空泡蝶鞍状况，进而诊断为病毒性脑炎……”
“我来解释一下，这种状况，是如何出现的！！”
“两种相互促进的情况！”
“第一种，垂体柄门脉系统受压之后，会导致蝶鞍内的压力升高！”
“第二种，海绵窦血栓形成，继而引发原发性空泡蝶鞍！”
“第一种，可以说是病人出现垂体前叶功能减退之后自带的，而第二种，则是人为！”
“这与病人接受了五个月抗凝治疗有关，一个没有颅内静脉窦血栓的人，被抗凝治疗了五个月，最终反倒出现了海绵窦血栓的形成，从而使得病人在离开当地医院后，抵达省会协和医院，被检查出空泡蝶鞍综合征！”
“至于病人后续出现的意识障碍，神经反应迟钝等状况，则与垂体前叶功能减退无关……”
“这些症状，在没有接受抗病毒治疗前，并没有出现，完全可以说明，是由抗病毒治疗引起的！”
“我仔细看过病人在我们医院做的最新检查报告，颅压很高，呼吸节律不规律，瞳孔不等大……”
“脑电图中，出现了棘波，伴有棘-慢综合波，脑脊液检查中，白细胞增多，蛋白质增多，病毒学检查中，特异性抗体检测呈阳性，等等，一系列完全区别于之前的症状特征！”
说到这里，莫心寒顿了一下，凝重道：“还好病人被送来的及时，如果再被那样乱七八糟治疗下去，最多一周，就会再多出好几项症状，像癫痫、智力受损等等，最可怕的是，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无法恢复……”
“啪啪啪！”
等莫心寒讲述完毕后，在场的学者专家们，全都鼓起了掌！
“这是一个，足以载入医学史册的推导！”
“莫医生，你救了这个女孩的命！”
第65章 治疗方案！
“嘭~！”
守在病房外的刘龙，一直都在关注着直播间，听着莫心寒说得那些不明觉厉的话，在看到一群专家鼓掌后，他在第一时间冲进了房间。
“医生，我老婆有救了吗？”
郑云看着神情忐忑的刘龙，笑着点了点头，道：“刘龙，我一开始在听到你要转院来这里，还想着这绝对是你做得一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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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是我错了，有莫医生在，你老婆，有救了！”
听到这话，刘龙情绪有些复杂，就在之前，他还错怪莫心寒，在高达的蛊惑下，想要拒绝莫心寒帮他老婆治疗。
但现在，人家莫心寒不仅没有怪罪自己之前对他的态度，还尽心地过来治疗。
这简直……
一想到自己曾经对待莫心寒的样子，刘龙就一阵愧疚。
“扑通！”一声，刘龙再次跪倒在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莫医生，谢谢你救了我老婆，我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
病房内，原本看到刘龙跪下，想要将他扶起来的专家们顿住了。
本以为是普通的家属答谢，谁知道是家属道歉，那他们就不能替莫心寒做决定了。
看着再次跪在地上的刘龙，莫心寒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对于他来说，救人，学医术，才是重要的，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在乎。
“你先出去吧，病人的病因找到了，但还需要讨论一下治疗方案，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听到莫心寒的话，刘龙也不敢多说什么，站起身，一边道谢，一边退到了门外。
等他走后，莫心寒这才开口道：“现在病人的病因找到了，如何医治，我们应该讨论一下了！”
这也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因为病人已经不单单身患一种疾病，而是多种病症缠身，互相作用着，需要对症下药。
有莫心寒之前出彩的表现，在场的医生，也都不太愿意说什么了。
毕竟，在全国人民面前被疯狂质疑，会显得自己很蠢。
郑云咳嗽了一声，道：“莫医生，关于治疗，你有什么想法？”
看其他医生都不太想说话的样子，莫心寒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沉吟了两秒后，莫心寒开口道：“目前，病人身体已经非常差了，采用保守治疗已经不适用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通过病因治疗和激素替代治疗的方式进行……”
听到这话，在场的专家们也纷纷点头，表示了认可。
“确实，病人都已经重症了，已经不能在观望治疗了……”
郑云点头道：“那莫医生，你打算从哪方面开始？”
“先恢复患者的生命特征，让水电解质包括血压血糖等回归正常水平……”
一名专家这时插话道：“是打算用激素治疗吗？这会不会在病人体内与病原发生反应？”
“不会！”
莫心寒肯定道：“病人身体恶化到现在的程度，主要还是自身垂体前叶退化导致，其他都只能算是推波助澜……”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大树与枝干一样，只要把根断了，枝干没有养分，也很快会死掉……”
见其他人不反对，莫心寒这才步入正题，开口道：“我打算先进行皮质醇替代治疗……”
“选择氢化可的松作为长期治疗药物，根据血浆皮质醇的情况，来控制剂量……”
“前期，可以分为口服和滴注两种方式一起进行……”
“口服每天三次，早中晚各一次，剂量定为10mg每次……”
说到这里时，有专家打断道：“等等，这个剂量，会不会太大了？”
莫心寒摇了摇头，道：“不大，病人的体力和精神状态已经非常差了，剂量只会小，不会大！”
“另外，前三天，每天滴注300mg地塞米松，每三天减100mg，一共输九天……”
在场的专家纷纷点头，算是认可了莫心寒的治疗方案。
这时，一名医生担忧道：“那甲状腺激素，要使用吗？病人的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敢不敢使用……”
“也要用！”
莫心寒点了点头，肯定道：“病人虽然是继发性甲状腺功能减退，但也需要甲状腺激素替代治疗……”
“剂量的话，每天25μg……”
话音刚落，就有人疑惑道：“这个量会不会太少了？！”
跟肾上腺皮质激素相比，莫心寒说的甲状腺激素确实少了很多倍。
“不能多！”
莫心寒摇头道：“甲状腺激素跟肾上腺皮质激素不同，不能用量太大……”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向一名小护士，道：“你出去问一下病人家属，病人曹秀莲还有没有生育打算？”
护士有些懵，但还是照做，很快离开了病房。
其他专家们，却是一副了然的模样。
像这样的病，对于女性患者来说，有生育需求的一种治疗方法，没有生育需求的又一种治疗方法。
从疗效上来讲，带有一定副作用，比如不孕不育的这种治疗方法，治疗效果更佳。
很快，小护士就带着刘龙的答复走了进来。
“医生，家属说要生育的，家里才两个小孩，三胎还没落地呢！”
莫心寒点了点头，道：“既然要生育，那性激素类型的药物就不能使用了……”
他沉思了三秒，接着道：“那就用促性腺激素来替代……”
“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1500IU，肌肉注射，一周三次，治疗三个月后，增加绝经后绒毛膜促性腺激素……”
很快，一项又一项治疗方案被确定。
其中，主要是莫心寒在说，其他专家在给予肯定。
倒不是他们配合莫心寒，而是莫心寒说的治疗方案，基本都非常符合病人现在的情况。
很多专家，就算当时质疑了，但只要莫心寒一解释，就能够想通关键原因。
很快，治疗方案讨论了半个小时，这一次讨论也接近了尾声。
“最后，是生长激素，病人已经出现了较为严重的骨质疏松等症状……”
“生长激素，每日0.27mg，皮下注射，根据IGF-1的结果，建议以半年为一个治疗周期……”
第66章 出了名的急诊科！
“发糖了，发糖了！”
急诊科医生办，刘浩强拿着一袋子棒棒糖，喜笑颜开的散给其他医生。
“刘医生，你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刘医生，你不会是结婚了吧？”
在场的医生虽然不知道刘浩强为什么发糖，但还是笑着接了下来。
“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上哪结婚去！”
刘浩强摆了摆手，笑道：“这一次，因为莫医生，咱们急诊科可是在全国人民面前露了个脸，不值得庆祝一下吗？”
话音刚落，一名中年女医生顿时来了兴趣，乐呵道：“那可不，莫医生有这么大的喜事，这不得请咱们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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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中年女医生名叫王慧兰，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格，每一次有个什么事情，科室里就数她叫得欢。
说着说着，王慧兰突然眼睛一亮，像是响起了什么，扭头看向莫心寒办公桌隔壁的李苗淼，问道：
“李医生，你跟莫医生关系好，你跟莫医生去说说？咱们大伙一起出去聚聚？！”
这话顿时引起了办公室内一众同事的共鸣，纷纷开腔。
“是啊，咱们一年也没个机会聚聚，不如这一次聚一下？”
“莫医生这次这么火，只要开通抖音微博，绝对是个网红医生，以后肯定不少挣钱，咱们必须得宰他一顿才行啊！”
“莫医生并没有要聚餐的想法……”
在其他人一脸兴奋的状态下，李苗淼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之前找他聊过，想要跟他一起吃个饭，结果他说这两天病人太多，走不开，以后再说……”
“啊？连李医生你都邀请不到他？！”
刘浩强有些惊疑，上一次李苗淼跟莫心寒同时出现在自助餐厅，让不少同事都以为他们两人在处对象。
但现在来看，却又不太像。
“我的天，莫医生竟然拒绝跟你一起吃饭？”
王慧兰一脸夸张道：“我要是个男的，不管多少岁，只要李医生约，我肯定去……”
说完，她挑了挑眉，八卦道：“哎，李医生，你们两个人，有没有戏？咱们科室，能不能吃上你们的喜糖？”
李苗淼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半晌，才叹息道：“我倒是想跟莫医生处着看一看，但他整天不是在救人，就在去救人的路上，根本没时间啊……”
一旁的刘浩强跟着点了点头，道：“对对，上午的时候，主任想让老莫接受个采访，结果那家伙直接拒绝了，说要救人，没时间……”
刘浩强还没说完，王慧兰就插话道：“别说主任了，我上午还看到院长来找莫医生了，结果你们也知道了，莫医生宁可待在病房里，也不愿意接受采访……”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全国网友可都对他非常好奇，希望他能够出面说两句，谁知道他却不为所动……”
正在这时，王泽推开了门，站在门口，他向内扫视了两眼，在发现没有莫心寒后，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王慧兰却是一把拉住了他，开口道：“主任，别急着走呀，有事！”
王泽一愣，扭头看向她，问道：“什么事？！”
王慧兰嘿嘿一笑，道：“主任，咱们科室，这一次可是当着全国人的面，露了一次大脸，你看，是不是请咱们吃一顿？！”
“对对对，咱们科室聚一聚吧，到时候让莫医生说两句，我给发网上去……”
听着办公室内这一阵阵起哄的声音，王泽眉头微微一皱，抬手压了压，顿时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各位，你们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但就像你们说的，咱们科室被全国人民都看到了……”
“这种名气，既是咱们的荣誉，也是对咱们的一种鞭策……”
“这两天，有多少病人慕名找上来，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每一个医生，每天都工作超过了12个小时……”
“我也知道你们很辛苦，但现在，还不是咱们休息的时候……”
看到众人有些不开心的样子，王泽接着道：“这样，这一次聚餐，先记着，等以后有时间了，咱们补上，行不行？！”
这话一出，顿时，办公室又欢腾了起来。
“说好了啊，王主任，你要是说话不算数，你就跟我姓！”王慧兰笑着揶揄说道。
“聚个餐，我还能骗你们？”
王泽努嘴道：“要是骗你们，也别跟你姓了，以后我名字倒过来写！”
“泽王吗？！”
王泽没有理会众人的调笑，扇了扇手，迅速道：“莫医生在哪，你们看到了吗？”
“好像在七号病房……”
听到这话，王泽不由感慨了一声。
“这家伙，还真是一刻都不停歇……”
距离将那个疑难杂症解决已经过去了两天，网络上早已通过发酵，将莫心寒的名声传扬了遍。
传颂的程度，就好像当代医生就数他厉害一样，虽然有些夸张，但也能够看出网友们对莫心寒的喜爱。
可是，莫心寒本人却完全没有受到这种情况的影响，不仅没有像外人想的那样开通公开的社交账号，更是连采访都不愿意接受，整天依旧如之前一样，看病救人，上班下班。
对于莫心寒这种态度，王泽是比较欣赏的，年轻人，很少有人能够抵挡得住成名的诱惑。
可莫心寒，却是不骄不躁，平常心态，我行我素，令人佩服。
像他这样淡泊名利的，别说年轻人了，就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没办法做到。
很快，王泽就找到了莫心寒，他正在巡视病房，查看名下病人的恢复情况。
王泽没有打扰，而是等莫心寒做完医嘱，离开病房后，这才凑上前去。
“莫医生，我可算找到你了！”
看着一脸笑意的王泽，莫心寒面色如常，开口道：“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两天，来找他的人不少，每一个都是类似的模样，莫心寒也基本上免疫了。
王泽笑吟吟道：“好事，你先猜猜！”
莫心寒怔了一下，猜测道：“难道，科室准备给我发奖金？！”
“没有，钱的事，想都别想！”
王泽翻了个白眼，接着笑道：“这个事，可比钱重要……”
“国医办想要将你前两天确诊的过程编进全国医学类教科书里，问你同不同意！”
第67章 形象大使？！
“编进教材？！”
莫心寒大吃一惊，有些惊愕地看着王泽，难以置信道：“你不是在逗我吧？！”
“你看我像逗你的人吗？”
王泽笑道：“这是真的，国医办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也很惊讶……”
“经过了解，才知道，人家早就已经开会讨论了两天，决定试着编一下，如果可行，就编进去，不行就再说，现在来问你，只是跟你确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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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啊，我肯定同意啊！”
莫心寒不假思索地应下，这可是编入教材，不管怎么说，都跟其他被编入教材的大佬走到了同一位置上。
王泽点了点头，笑道：“行，那我一会就跟上面说一声……”
“莫医生啊，你真不打算接受采访，要知道，你现在的名气可是不小，全国有不少人都很对你非常好奇呢……”
王泽顿了顿，接着道：“现在的时代很特殊，有这个短视频在，普通人也有了出名的机会，前段时间还看一个新闻，说一个网红，偷税六千多万，简直吓人……”
“莫医生，我觉得，以你现在的名气，如果也玩那个短视频，说不定也能红……”
莫心寒摇了摇头，直接道：“主任，你还是帮我把采访都挡了吧，我没时间理会他们……”
“至于你说的网红，说实话，我真的没兴趣……”
做网红最大的好处，就是经济效益，能够赚到很多普通人赚不到的钱。
可问题是，莫心寒在物质上，并没有太大的追求，他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很少被消费主义陷阱裹挟。
豪车豪宅，他并不羡慕，也不渴求，就算获得了，也不会收获多少喜悦。
对于他来说，能够让他觉得快乐的事情，只有在病人救下来的那一刻，那一种亲自动手，扭转生与死的状态，才能让莫心寒有一种满足感。
看莫心寒态度如此坚决，王泽心底还是比较欣慰的。
他觉得，他如果在莫心寒同样大的年纪，就取得如此成就，怕是早膨胀得上了天。
如此一对比，就能看出，莫心寒非常不普通，是一个有着自己独特想法的人。
专注，专一，只将人生有限的精力放到自己喜欢的领域中。
这一刻，王泽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北大数学天才韦神！
这个人，有着跟莫心寒一样的专注，除了数学，其他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果然，天才的世界，总是惊人的相似……”
王泽神游物外，呢喃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非常的专一啊……”
等他畅想完过去，回到现实的时候，发现莫心寒已经离开了。
王泽也没多想，直奔院长办公室，打算将莫心寒的想法汇报上去。
“咚咚咚！”
“进！”
当王泽推门进去的时候，惊愕地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三个穿着卫健署制服的人，一个白发老头和两个中年男人。
看到王泽进来，院长眼睛一亮，朗声道：“老王，你来得正好，快跟卫健署的同志讲讲，莫医生怎么说的……”
跟卫健署的讲？
王泽有些疑惑，编写教材的事情，不是国医办的事吗？
不过，他也没多问，直接道：“莫医生已经同意授权了……”
“不过，他好像不太想接受采访，院长，你看要不咱们医院代表发言一下，让那些记者们别一天天堵门了……”
“同意授权了？嗯，挺好！”
院长点了点头，却没在这上面多说什么，反倒扭头看向卫健署的三名工作人员，笑着介绍道：“这位是王泽，急诊科科主任，是莫心寒医生的直属领导，你们有什么话，就跟他说吧……”
为首的卫健署男子点了点头，站了出来，看向王泽，开口自我介绍道：
“我是卫健署综合监督科科长黄志远，旁边这两位是医药科和卫生应急办公室的同事……”
“你们好！”
王泽连忙跟着打招呼，心里却是越来越疑惑，不明白院长跟他介绍这三个人干嘛。
黄志远在简单介绍了一番后，就步入了正题，开口道：
“我这次来，是想请你们医院的莫医生帮忙的……”
帮忙？
王泽更加疑惑了，不明白莫心寒一个小小的医生，能够帮得上什么忙？！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康安那边，被人爆出的医药乱收费丑闻吗？”
王泽点了点头，道：“略有耳闻，听说是一些资质不行的私人医院，巧立名目，小感冒都要病人全套检查的……”
黄志远一脸苦涩，叹气道：“是啊，这些医院，确实存在，像是老鼠屎一样，搅得咱们省里一片混乱……”
“那你们为啥不封了他们？！”对于这些私立医院败坏医疗行业的事情，王泽也是很看不惯，恨不得全都倒闭算逑了。
黄志远无奈道：“封了一家，也总有资本介入再开一家，这种事，没有相关的法律约束，很难彻底打完……”
他并没有多讲，只是点到即止，说回正题。
“我们这一次来，主要目的，是想请莫医生帮个忙……”
“就上一次的那个医院乱收费事件，在网上成了热门，全民热议，不少人都骂得很难堪，说咱们这个省黑的很……”
“自那个事件过去之后，短短半个月时间，咱们省内所有医院的统计数据，接待的外地患者，环比上个月，已经减少了一半……”
“有不少人，都被这种刻板的印象所影响，吓退了，不敢来咱们省里就医了……”
黄志远说的这个情况，倒是让王泽有些意外，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毕竟是省内前三甲医院，从来不缺患者，他倒是没有感受到病人少了，反而感觉更多了。
等黄志远讲完，王泽这才疑惑道：“黄科长，您说的这个，跟莫医生有关系吗？”
“王主任别误会！”
黄志远笑了笑，开口道：“这一次，莫医生惊艳救活了一个病人，算是让全国人民都见识到了他的医术水平，也大大提高了知名度……”
“我们省里的卫健署，是想让莫医生担当一个形象大使，能够多多出镜，扭转一下因为之前那事，导致咱们省内医院垮掉的形象……”
第68章 四楼！
丁香园，全国最大的医生论坛，国内基本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医生，都上过这个论坛。
在丁香园今日热门板块区，有一个帖子已经连续挂了两天，热度久久散不去。
《莫心寒跟胡子轩谁厉害？》
“胡子轩，我想学医的人都认识，上学的时候，也都没少听说他的故事，医学博士毕业第五年取得主任医师职称，同年，投稿给柳叶刀的论文，竟然成功发表……”
“你们说，最近非常火热的莫心寒，跟胡子轩谁厉害？！”
2楼（心血管内科认证医师）：“怀疑楼主在引战，不过无所谓，这两人都不熟，从理性上来看，明显胡子轩更厉害一些，人家上的可是柳叶刀！”
3楼（骨科认证医师）：“这还用说吗，明显胡子轩更强好吧，柳叶刀啊，世界医学四大名刊之一，华人总共才在上面发表了19篇论文，其中就有1篇是胡子轩发的……”
4楼（丁香评论员）：“莫心寒厉害好吧，你们是没看直播吗？当时那些专家都没办法救人，结果让莫心寒一个人搞定了……”
5楼（小儿神经内科认证医师）：“四楼不是医生吧？但凡是个医生，谁觉得莫心寒比胡子轩厉害，谁才是傻的吧？！！”
6楼（咽喉科认证医师）：“4楼别逗了好吗，一个还只是主治医师，一个早两年前就已经成为主任医师，并且在柳叶刀留名的人，这就好比你在问，你们村的牛人跟全国性的牛人谁厉害一样！”
……
这一贴子评论非常多，每个人都在发表自己的看法，其中，只要有认证标志的用户，基本都更看好胡子轩，觉得莫心寒有些名过其实了。
事实上，在丁香园里，很难能够让一个帖子维持两天的热度。
像这一个帖子，能够一直有人评论，其主要原因，就在于4楼用户一直在舌战群儒。
在一堆认证用户不看好莫心寒的情况下，4楼用户坚称莫心寒比胡子轩厉害，自然引得一众人围攻。
有不少人，疯狂向他科普关于向柳叶刀过稿的难度，以及胡子轩在国内医学界的年轻一代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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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连续两天，4楼用户都不为所动，我行我素，死活坚信莫心寒比胡子轩厉害，让不少网友都感慨不已。
“这个4楼，不会是莫心寒本人吧？！”
“虽然他顽固的像是有什么大病，但应该不是吧，我觉得，莫心寒不像那么无聊的人……”
“大家快别理他了，这种人就是来网上找存在感的……”
“是啊，肯定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这个论坛的外行人，跑过来瞎捣乱的！”
……
京城。
华国医学科学院，一所医学科学学术中心和综合性医学科学研究机构。旗下拥有19个研究所，6家附属医院，9个学院，91个院外研发机构，这里是华国医学科技创新的核心基地。
女生宿舍，一名花季少女正抱着笔记本电脑，缩在被窝里，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胡小瑜，你到底在跟谁聊天啊，是不是谈恋爱了？！”
架子床下，另一名女生一脸好奇地朝上面打量，可惜床上的女孩将电脑捂得严实，死活不给她看。
“哎呀，东方姐姐，你别管了，我在喷人啦，你别看啊……”
“不是，你在喷谁，能连喷两天啊？！”
郝东方有些茫然，疑惑道：“难道，有人说你哥坏话了？”
听到这话，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的胡小瑜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坏话倒是没说，但她却发现了一个讨厌的人——莫心寒。
“不是，胡小瑜，你偷着乐啥呢？”看到胡小瑜一脸笑容，郝东方有些生气，气恼道：“咱们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胡小瑜脸上露出了一抹红晕，表情显得非常局促。
看着她的模样，郝东方惊讶道：“胡小瑜，你这家伙，不会是恋爱了吧？！”
“没有！”
胡小瑜撑开被子，坐起身来，歪着脑袋道：“我就是做了两天的傻蛋，感觉好羞耻啊……”
“傻蛋？！”
郝东方顿时来了兴趣，眼神发光，叫嚷道：“胡小瑜，我可跟你说好，你要是再吊我胃口，咱们友谊的小船，可说翻就翻了啊！”
“嘻嘻，你自己看吧！”
胡小瑜说完，将电脑递了过去，自己则是沿着扶梯爬下了床。
郝东方接过电脑后，兴冲冲地做到课桌前，神采奕奕地看了起来。
但很快，她就茫然了。
“丁香园？你这两天就这里瞎逛？不是，小瑜，你让我看啥呢？！”
此刻，翻身下地的胡小瑜笑呵呵的来到电脑前，打开了一个帖子，道：“你看看这个！”
“《莫心寒跟胡子轩谁厉害？》”
郝东方楞了一下，差不多明白胡小瑜在跟谁喷了，估计有人在诋毁她哥吧。
于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当她将导语看完后，一阵无语，道：“这时哪个智障写的帖子，拿一个不知道哪旮沓的医生出来，竟然敢跟我轩哥比……”
“让我瞧瞧，是哪个智障让我家小瑜喷了两天……”
郝东方一边说着，一边朝下面看了起来。
二楼……没问题。
三楼……没问题。
四楼……就是这个智障！
“妈的，四楼这家伙，还没出校门吧……”
胡小瑜努了努嘴，幽幽道：“东方，咱们也还没出校门呢……”
郝东方摆了摆手，“我不是那意思，明眼人都知道，在柳叶刀发表过论文的医生，究竟有多么厉害……”
“让我看看这4楼的楼内回复有多少条……”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评论点到最后一页：“好家伙，18838楼，你们究竟骂了他多少楼？”
郝东方扭过头来，笑呵呵道：“胡小瑜，老实讲，这里面，你贡献了多少楼？”
胡小瑜笑而不语。
郝东方则是继续翻看，一边翻，一边还咋舌不已。
“你说这个四楼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心脏这么大呢，我看了一圈，基本上都是反驳他的，他怎么一点数都没有，还觉得自己对呢？”
听到这话，胡小瑜咳嗽了一声，道：“我就是这个四楼……”
第69章 手术直播间
“四楼那傻逼是你？”郝东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
“郝东方……”胡小瑜露出了一脸怨念的模样。
见状，郝东方讪讪一笑，道：“小瑜，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口误嘛……”
简单哄了哄胡小瑜，郝东方接着疑惑道：“小瑜，你为什么要拿其他人跟你哥比，还一直立捧他？”
看着郝东方意有所指地挑眉，胡小瑜撇嘴道：“别瞎想，我跟那个莫心寒可没啥关系……”
“偶~~！！”
眼看郝东方要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误会，胡小瑜连忙解释道：“哎呀，不是这回事啦！”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反向黑……”
“所以，你跟那个莫心寒有仇？”
“没有！”
看着一脸不解的郝东方，胡小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真相。
“我是替我哥打抱不平……”
“两年前，我哥在柳叶刀过稿，也只不过在丁香园热闹了一番，主流媒体连个动静都没有……”
“现在，这个莫心寒，一个乡下医院的医生，竟然因为一个胃穿孔手术爆火网络……”
原来如此！
郝东方恍然大悟，嘴角抽搐了一下，无语道：“不是，你这心眼也太小了吧，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能被你这么算计？！”
胡小瑜努嘴道：“那我不管，谁让他这么嚣张，我看着他那张故作淡定的脸就来气！”
“我哥当年都没有他那么嚣张，他怎么敢？！”
“……”
郝东方无语了，这小姑奶奶也太霸道了，竟然因为这么一件事，迁怒到了那边。
“轩哥当时没出圈，那是正常的，柳叶刀毕竟是全球顶尖的医学杂志，普通人不懂也很正常，那个莫心寒不一样，那家伙当时动手术刚好赶上别人直播，被全网看到了，这才出了圈，他这算是机缘巧合……”
郝东方说着说着，又有些疑惑道：“不是，你报复他，就弄个楼，故意捧杀他啊？”
“当然没这么简单！”
胡小瑜一脸得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两天前，那个莫心寒接受采访时说，他会在他们医院的直播间直播一场手术，我在丁香园先给他涨涨热度，等他开始直播了，肯定有不少同行去看热闹，到时候，发现他水平那么差，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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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东方一脸无奈，摇了摇头，叹气道：“这种事，唉，你开心就好……”
……
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急诊科第二医生办公室。
“莫医生，你还没想好直播哪一场手术吗？”
王泽正站在莫心寒的办公桌前，苦口婆心地劝说道：“照我说，就之前你做过的脊髓解压手术，再来一台，或者筋膜腔切开解压术，也行……”
距离卫健署同志找上门已经过去了两天。
当时，经过他们多番游说，终于让莫心寒答应了采访，并且还商讨了一个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推广宣传行为——手术直播。
手术直播，在现在这个社会，并不算稀奇，全国已经有一千多家医院都开通了相似的手术直播间。
有些是为了给其他同行科普，有些是为了宣传医院而做的工作，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方式，并不算特殊，双方都能接受。
“不着急，等遇到合适的病人再说吧……”
莫心寒微笑着回答。
事实上，他之所以不想用之前做过的手术作为直播内容，是因为他想做个实验。
一个新的专属病人，在手术直播的情况下，他能不能收获到能量值呢？
莫心寒想知道，那些观看直播的网友，有没有可能给他提供能量值，如果能的话，那就太爽了。
不说多，只要有十万人观看直播，一人贡献一点，那积少成多，也有十万点能量值。
好家伙，如果有十万点能量值，他都能兑换上百种医术了。
……
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除了莫心寒以外，还有好几批人都非常期待着莫心寒的手术直播。
卫健署这边，是想通过莫心寒的直播，看一看效果，看看能不能让省里医院的名声回升起来。
王泽等一众医院领导，则是想通过莫心寒的手术直播，将医院的手术直播间彻底开起来，因为，这个手术直播间的所有盈利都将进入医院的慈善账户里。
还有一批人，则是胡小瑜跟丁香园的医生们，这些医生，经过胡小瑜几天的对喷，已经心底对莫心寒产生了非常差的观感，加上胡小瑜的诱导，很多人都想等到莫心寒开直播的时候，去一探究竟。
在又过去了三天时间后，莫心寒终于告知了王泽，准备在一个小时后，在手术直播间做一台手术。
这还是王泽要求，让莫心寒提前告知，他好去宣传，不然照莫心寒自己的意思，可能一直等正式开始才会说吧。
……
丁香园论坛。
帖子《莫心寒即将直播，你敢来看吗？》。
导语：这两天，有不少人都跟我犟，说什么莫心寒不如那个胡子轩，恕我直言，胡子轩什么人，没听说过，但莫心寒是真的强，我觉得，你们这些医生，就是嫉妒莫医生……
现在，莫医生已经宣布，在一个小时后，进行一场手术直播，够胆就来看看，让你们见识一下莫医生的水平，自惭形秽吧，渣渣们！
这一个帖子刚一发出，就被一群上头的医生顶到了热榜，而且，随着挂在榜首的时间越久，就被越来越多的医生关注到了。
“好家伙，口气真大，我倒要看看，这个莫心寒有什么能耐，敢跟胡子轩比！”
“呵呵，说实话，我对莫心寒不感兴趣，我只对4楼的莫吹敢兴趣，我想看看，当你家莫医生展现出自己粗糙的手术手法之后，你会露出什么表情？”
“各位，我想问一下，莫医生这一次直播的手术是什么？”
“还不知道呢，我点到链接过去，莫心寒还没出现呢……”
“哈哈，不会是割阑尾手术吧？！”
“嘿嘿，我觉得有可能@4楼莫吹，你怎么看？！！”
第70章 莫医生，全国前十？！
“莫医生，一个快要休克的病人，还有五分钟左右到……”
一名护士说着，将电话问询资料递了过来。
莫心寒接到后，一边跟着她朝抢救室走去，一边翻看了起来。
患者：王波。
年龄：58岁。
性别：男。
突然发病？是。
起病前是否有心脏肿瘤等相关病史？否。
生命体征稳定吗？否。
现场状况：刘医生口述：病人面色苍白，出现了胸闷、呼吸困难的情况，全身盗冷汗，胸部有压迫感，腹胀，神志即将不清，呈现休克前状态。
查体所见：动脉压下降，静脉压上升，心脏听诊表现为心率增快，心音弱而遥远。
病情推断：肺源性心脏病、右心室梗死、急性三尖瓣阻塞、急性右心室心肌梗死、上腔静脉综合征等等，请接诊医生酌情参考。
看完电话问询的资料，莫心寒眉头微微皱起，跟心脏相关的病症，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但从目前病人表现的情况来看，确实有多种病症的可能性，还需要他一一鉴别。
也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突然想起。
【叮，发现一名专属病人，王波，男，58岁，状态：危急重症，急性心脏压塞，建议兑换手术：心包穿刺术、心包切开引流术】
【叮，从其家属王璐璐身上获得的能量值将变更为10倍，时间期限为手术结束！】
【专属病人：系统通过预判得出病人当前所患有的疾病没有空闲的医生可以处理，如果不接受宿主的救治，病况会发生不可逆的恶化。】
【是否接受当前专属病人，开启专属病人模式？】
【注：接受专属病人后，病人所需要的救治医术兑换价格减半。】
【注：手术失败系统将会逃逸！】
【中级心包穿刺术：500能量值（半价）】
【高级心包穿刺术：1000能量值（半价）】
【中级心包切开引流术：500能量值（半价）】
【高级心包切开引流术：1000能量值（半价）】
莫心寒没想到，自己还没主动发问，系统竟然直接给出了专属病人的提示，这说明，这个叫王波的病人，如果没有他在，基本上很难活下来，大概率的原因就是无法确诊病症，从而延误救治时间。
不过，既然专属病人已经出现，那直播也可以开始了。
想到这里，莫心寒拉了一个空闲的护士，让她帮忙跑腿，去跟王泽说一声，他一会要开始直播一场手术。
正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女医生面色凝重地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莫心寒下意识瞥了一眼对方的胸牌：心脏外科-主治医师-王璐璐。
王璐璐？！
莫心寒怔了一下，想起之前专属病人的家属好像就叫做王璐璐，难道，就是眼前这个人？！
“莫医生，是您在接诊吗？”莫心寒这些天没少上新闻，医院没有不认识他的人，王璐璐问的非常客气。
莫心寒点了点头，故作不知地问道：“你是王主任请过来帮忙的？”
王璐璐摇了摇头，神色复杂道：“你接诊的病人是我父亲，我也是刚接到我妈的电话，说我父亲出事了，正往医院这边送……”
“原来如此……”
莫心寒恍然，接着从一名护士手中取过病人王波的院前电话问询，递了过去，道：“那你先看看情况吧！”
“好！”
王璐璐也没客气，接过去之后，就开始细看了起来。
她在电话里，基本没问清楚什么东西，她母亲对于她父亲如何休克的原因并不知情，只是一个劲地着急。
王璐璐见问不出具体情况，这才赶往急诊科门口，想要进一步确认。
拿到电话问询资料后，王璐璐开始看了起来，随着向下翻看，她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她本以为，父亲可能只是什么普通病情，谁知道跟车医生竟然给出了肺源性心脏病、右心室梗死、急性三尖瓣阻塞等可能病症。
“莫医生，一会我能辅助你救援吗？病人是我的父亲……”王璐璐神情紧张地看着莫心寒说道。
按照医院的规定，急诊病人一般都是急诊科的医生负责处理，只有急诊科的医生请求其他科室的医生帮忙，其他科室的医生才能加入抢救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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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论抢救还是急诊科的医生更专业，经验也更丰富一些。
“可以！”
莫心寒没有犹豫，直接点了点头。
不说王璐璐跟病人的关系，而且还是他们医院的同事。
单就王璐璐是专属病人的家属，获取能量值翻十倍这一点，就足够让他答应下来了。
不过，让莫心寒有些犯难的是，王璐璐也是医生，而且还恰好是心脏外科的主治医师，论专业，不比他差。
在没有兑换道相应的医术之前，他在心脏外科的专业程度，可能还不如人家。
若是这样，他该如何获取能量值？
“呜哇~！呜哇~！”
随着一声声急促的声音响起，一辆闪着灯光的急救车从特意为急诊科留的偏门处开了进来，直奔急诊科大楼前。
司机非常熟练地将救护车倒进了车位，使得车屁股朝向内侧。
车子刚刚停稳，车门就被推开，一个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中年男子被推了下来。
“先去抢救室！”
莫心寒见状，与一众护士们一起，接过病人的推床，就朝着已经准备好的抢救室快步推去。
王璐璐此刻却是只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昏睡不醒的父亲，没有跟上去，而是顿了一下，去搀扶跟车来的一名中年妇女。
“妈，你别担心，有我在呢……”
中年妇女不为所谓，脸上一片愁容，呢喃道：“这可怎么办呢，老王怎么就这么倒下了……”
看着中年妇女的表现，王璐璐一阵心疼，接着道：“妈，你别担心，去抢救爸爸的是莫心寒医生，就是最近非常火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中年妇女突然眼睛一亮，激动道：“你说的是那个全国排名前十的莫医生？！”
莫心寒全国排名前十？！！开玩笑呢吧？！
王璐璐很想说，你是不是又看微信公众号传播的假新闻了？
但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太过于残忍，于是，她点了点头，道：“是那个莫医生！”
一瞬间，中年妇女脸上的担忧全都散去，笑容满面道：“有他在，一切都没问题了，闺女，你一会能不能跟妈去找莫医生要个签名，你张阿姨可喜欢莫医生了……”
第71章 直播首秀！
来到抢救室，莫心寒惊愕地发现，抢救室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堆电子设备。
“观众朋友们，我们的直播都是建立在不影响医生救治的情况下进行的……”
王泽站在一个镜头前，在充当着解说的工作。
看到这一幕，莫心寒有些无语，本以为直播要在他动手术的时候进行，谁知道，王泽竟然提前到了抢救室。
不过，莫心寒也没多说什么，注意力全都在病人身上。
看到脸色愈发苍白的病人，莫心寒开口道：“调一下床，把患者的头跟躯干抬高30°，下肢抬高20°……”
顿时，病床被调整成为了一个130°的V字型。
“卧槽，病床还能这么折叠吗？”
“这是在干嘛，病人躺成这样，会舒服吗？”
看着直播间里的评论，王泽笑着解释道：“各位别误会，莫医生这样做，是因为这种姿势，有利于患者呼吸，还能够让患者下肢静脉回流的同时，保证脑灌注压力……”
与此同时，各大主流平台出现了小规模推送《莫心寒医生直播首秀，带你见识不一样的手术台。》。
随着挂有莫心寒名字的直播间开启，越来越多的网友涌入了进来。
不少人都是冲着莫心寒的名头过来的，想看看他的日常工作。
除了这些好奇的网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观众，是从丁香园一处帖子的链接跟过来的。
这些人都是医生，也是这几天被胡小瑜反向黑骗过来的人，来直播间就是想看看莫心寒的水平。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莫心寒直播间就涌入了上百万人，而且数字还在不停地增加。
这一刻，不单单王泽有些激动，就连远在卫健署的黄志远，此刻也都关注着直播间，期待着从这一场直播开始，能够将省内医院坏掉的名声挽救回来。
画面内，莫心寒心无旁骛的照看着病人的情况，连一个正面看向镜头的动作都没有，让黄志远由衷感慨，这是一个不为名利所动的年轻人。
“呼吸怎么了？”
“呼吸还行，呼吸道暂时通畅了！”
“嗯，那就先给吸氧机……”
休克的病人，主要问题就是三点，一是呼吸，二是心跳，三是生命特征，这三点任何一点出问题，都是致命的。
抢救工作，一般也都是围绕这些展开，至于确切病症的治疗则是后续问题。
莫心寒等护士给病人供上氧气后，这才上前翻开病人的眼睑，查看瞳孔状况。
看了一眼后，他接着道：“测一下吸停脉……”
很快，就有一名护士测完了吸停脉，惊呼道：“莫医生，病人吸气时动脉收缩压下降超过10mmhg……”
对于这种情况，莫心寒早有预料，系统也早就提醒过了，病人乃是急性心脏压塞。
他迅速道：“建立输液通道吧，静脉输注生理盐水，配速60滴/分……”
王泽手持着直播设备，在不打扰到医护人员救援的位置，一边进行拍摄着，一边对着直播间的观众解说着。
“莫医生刚刚就是通过观察病人的意识状态、瞳孔、血压和呼吸等主要生命体征的变化，来进行施救……”
“不过，他能够很快让护士检查吸停脉，还是很让人意外的，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的病人心室缺血了……”
看着王泽的解说，观众们有些不解，纷纷提出疑惑。
“意思是莫医生还不知道病人患了什么病？”
“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就直接输液，会不会太草率了？”
“是啊，抢救不应该是那种拿个电击的东西，咣咣一通电吗？”
看到这些评论，王泽笑道：“你们说的电击，应该是除颤仪，是心跳停了之后使用的措施，从莫心寒现在的反应来看，病人的心跳应该还好，没有太差……”
“至于静脉输注生理盐水，那是为了扩充血容量，增加中心静脉压与回心血量，这样能够维持心室充盈压……”
说着说着，王泽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发现，在评论区，有一些好像是同行医生的人，在说着莫名的话。
“不是说直播手术吗？就这么一个普通的急救工作？”
“是啊，看样子，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休克病人！”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看到莫医生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最起码目前的施救方式，都是比较常规，甚至可以说保守普通的！”
“看了三分钟，我很抱歉，没看出来这个姓莫的在哪里能比得上胡子轩，我曾经看过胡子轩的直播，人家三分钟就能够找出患者的病症，给出完美的治疗方案，简直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胡子轩？
王泽有些懵，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能将胡子轩跟莫心寒扯在一起。
而且，看评论区，发现有不少人在内涵莫心寒的时候，都带上了胡子轩。
这让他有些困惑，胡子轩，他也听说过，确实是年轻一代非常厉害的医生，在年轻医生群体中非常有人气。
莫心寒才刚成名，只是在大众面前露了脸，还没有得到同行的认可，如果这么快就跟胡子轩比较的话，很容易败人气。
王泽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想搞臭莫心寒，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袖手旁观，淡笑道：
“胡子轩确实很厉害，年纪轻轻就在柳叶刀上过了稿，不过，我相信莫医生以后一定能够追上他的……”
饭团探书
他直接来了一招以退为进，你说莫医生不行，行，我承认，这样你就没办法继续比较了。
而且，这是他王泽承认的，并不是莫心寒本人承认的，实际上并不影响莫心寒什么。
王泽本意上是为了应对那些同行，但实际上，直播间里，医生群体还是有限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这些普通人在听到他的话后，纷纷询问起胡子轩是谁。
顿时，有一堆丁香园过来的医生，向网友们科普胡子轩，同时讲述了胡子轩跟莫心寒的差距。
“莫心寒跟胡子轩相比，真的就是村级跟世界级的区别，说真的，你们也就是没见过厉害的医生，这才觉得莫心寒厉害，但凡有点见识，谁鸟他？”
这种高高在上，仿佛胡子轩世界第一的语气，顿时激怒了网友，纷纷开腔跟这些医生们对刚。
“莫医生之前直播救人的时候有多厉害，你们没看到吗？当时多少年老的专家都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又拿这个说事，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身为医生，说实话，莫心寒当时那个表现，并不出众……”
有不少网友，拥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对莫心寒充满了好感，主动站队，与丁香园的医生开撕了起来。
在这其中，胡小瑜也开足了马力，拉了好几个闺蜜一起，多个账号一同带节奏，顺利将双方的战线拉到了莫心寒那里。
“不是我说，莫心寒这一次直播就要翻车，看他现在的样子，明显连病人怎么休克的原因都不知道……”
胡小瑜很贪心，想通过这么一次直播，就彻底奠定胜局，将话题一直引导到莫心寒能不能顺利治好现在这个病人这里。
而且在潜移默化之间，让网友们形成了一个观念，莫心寒如果不能治好这个病人，就是不如胡子轩，就是沽名钓誉之辈，就是坐实了其他医生们所言的，莫心寒与胡子轩的差距，乃是村级与世界级的观点。
这也意味着，莫心寒的这一次直播，至关重要，将关系到他的名声，一旦达不到网友们对他的期望，就会彻底崩盘，一蹶不振。
事实上，有不少网友喜欢莫心寒，并不在于真的喜欢他，而是因为莫心寒身上的‘非常年轻’‘天才医生’‘打脸专家’等标签才喜欢他的。
如果，这一切都被否定的话，毫无疑问，他的人气将会散尽，关注他的人将会十去八九，甚至一些极端的人，还会恼羞成怒，由粉转黑。
看着愈演愈烈的状况，王泽有些手足无措，他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一番话，并没有错，是非常有情商的补充。
但结果，却不如他想的那般，反倒推到了一个莫名的方向，甚至会因为这么一场直播，决定莫心寒的最终名声。
一个从纸质媒体时代过来的老人，哪经过互联网的熏陶，自然不知道什么水军带节奏之类的东西，看到这种情况，早就傻眼了。
老了，老了！
王泽心底叹息了一声，看向莫心寒的目光充满了歉意，心说这一次能不能扛过去，只能看你自己了。
第72章 检查！
“莫医生，我爸他怎么样了？”
王璐璐简单跟母亲聊了两句，就进入了抢救室。
与母亲听到莫心寒名字非常放心不同，她虽然这几天没上丁香园，但在对莫心寒的信任度上，却与其他医生差不多，觉得莫心寒跟她一样，不过是区区主治医师，再强又能强到哪。
“呼吸暂时稳定了，意识还没恢复，心排血量显著减少，现在的问题是，病人表现出来的病症不太典型，无法确定病人究竟是什么病症，还需要仔细鉴别……”
莫心寒说完后，反问道：“王医生，你父亲之前没有心脏类疾病吗？”
像这种突然发作的，一般有遗传病史是非常常见的。
王璐璐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让我爸体检，他从来不去，之前有没有这个病，我也不太清楚……”
莫心寒实际上是知道病人真实病症的，但问题他现在的能量值还不够兑换医术，专属病人的意思是非他不可，这意味着，就算他把病人的真实病情告诉王璐璐，她一时半会估计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做手术。
所以，莫心寒深思熟虑后，决定先不告知，而是在正常鉴别的过程中，见机行事，尽可能多的获取能量值。
当然，他敢这么做的原因，主要也是病人现在的情况还好，不算危机到一时三刻就会丧命的那种，还能够撑一撑。
只希望病人能够撑到自己足够兑换医术的时候吧！
莫心寒想清楚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后，开口道：“现在，趁着患者生命体征相对稳定，让他做一些检查吧……”
“好！”
王璐璐点了点头，略微一想，开口道：“先做超声心动图吧！”
她也是心脏外科的医生，很清楚跟心脏相关的病症，选择了能够探查大部分病情的检查手段。
莫心寒自然没意见，毕竟患者不单是他的病人，更是王璐璐的父亲。
很快，莫心寒与王璐璐一起，推着患者的病床前往彩超室，王泽则是手持直播设备，一路跟随。
在行进地途中，莫心寒也给出了自己的‘猜测’，道：“从目前患者的症状来看，可能是心包积液引起的基础病，比如心脏肿瘤、心包炎、主动脉外伤史、心导管等等……”
“王医生，你平日里，没发现你父亲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王璐璐摇了摇头，叹气道：“我自上了大学之后，就很少回家了，基本上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工作……”
她很后悔，如果自己平时多关心关心家人，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叮，来自王璐璐的后悔＋99】
王璐璐没有过多的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很快恢复正常，开口道：“莫医生，你觉得我父亲有没有可能是心包积液？”
莫心寒不假思索道：“从病人的动脉压下降，静脉压上升，心音遥远等体征表现来看，有可能是心包积液，不过如果是心包积液的话，病人心排血量下降之后，面目应该呈现青紫色，现在却是苍白的样子……”
对于这一点，莫心寒也很疑惑，按系统给出的答案，病人就是急性心脏压塞，确实有心包积液的问题，可表现出来的症状不仅不具有典型，而且还很奇特，可以说，如果不是有系统提前告知，他是肯定不会往正确病症上猜想的。
【叮，来自王璐璐的忧虑＋99】
王璐璐也很忐忑，她作为心脏外科的医生，平日里处理过的心脏类病症也不少，但接诊急诊患者，还是第一次，谁知道一来就是她的父亲。
急诊科跟普通科室的最大不同，就在于普通科室可以慢慢挂号慢慢检查，有充足的时间让医生判断排查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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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急诊科的病人，基本上都是命悬一线，需要医生有充足的经验，在稳定生命体征的同时还需要快速治疗清除病因。
就这样，众人来到了彩超室，有小护士提前打过电话，他们一到这里，就插了一个队，直接进行了检查。
莫心寒与王璐璐凑在一起，仔细查看了起来。
手持直播设备的王泽一直在关注着评论区，在发现有人好奇显示器上的内容后，他就将摄像头对准了显示器。
“你看这里跟这里，心包膜脏、壁层之间出现无回声区……”
“嗯，主动脉瓣开放时间缩短，心脏每搏量减低……”
“吸气时，右心室内径增大，左心室内径减少，室间隔向左心室偏移，呼气时则相反……”
“右心室前壁出现了舒张期塌陷，右心房壁出现收缩性塌陷征象……”
莫心寒与王璐璐，你一言我一语，看着显示器上的内容陈述了起来。
这一连串的专业术语，让网友们看得一阵懵逼。
“我还以为会像股票一样是K线图，谁知道竟然是一团复杂的黑白图像，看不懂，看不懂……”
“你们两个人说的真棒，好像我能听懂似的……”
莫心寒自然不知道网友们的吐槽，在观察了一遍后，发现总结不出来新的东西后，扭头看向王璐璐，开口道：“王医生，你觉得是什么情况？”
王璐璐面色非常凝重，颦着眉，摇头道：“太多病症都有这种相似的状况了，光靠超声心动图没办法辨别，还需要做其他检查，再做个心电图看看……”
她也不是完全没猜想，在与众人推着病床返回的途中，看向莫心寒，问道：“莫医生，你觉得我父亲他有没有可能是限制型心肌病？”
这是她在看过超声心动图后，觉得是她父亲目前最有可能的病症。
莫心寒沉吟了两秒，道：“从血流动力学上来看，很有可能，不管是双心房的差异，还是室壁状况，都很像……”
不等王璐璐欣喜，他就摇头道：“不过，还不能肯定，我之前查体，听诊到患者心音遥远，而限制型心肌病的心包则能传出叩击音，这是一个差异……”
“另外，限制型心肌病是以发热和乏力作为初始症状，之后会逐渐出现呼吸困难、心悸、右心衰竭等症状，其中，像心悸，病人是有的，但呼吸困难不太严重……”
“还有，查体特征中，颈静脉怒张是有的，但下肢却不见凹型水肿，如果病人属于混合型心肌病的话，那这些症状到也能说得通……”
话音刚落，莫心寒就收到了系统提示音。
【叮，来自王璐璐的害怕＋199】
第73章 崩溃的王璐璐！
“不是吧，这一次莫医生都没法确诊吗？”
“这都已经做了一个检查了，连病因都没找出来吗？”
网络上，全程观看直播的人们，对莫心寒都没能找出病人的病症感到非常困惑。
“从超声心动图来看，患者的病症确实有很多种可能性，还无法断定具体是什么情况……”
“病人的这种情况非常特殊，别说莫医生了，就是你们比较的那个胡子轩来了，都不可能断定病症的，必须要通过其他检查手段来排除各种可能性，最终确定病症……”
回到抢救室，护士将电极片依次贴到了病人身上。
显示器上，顿时出现了几条蜿蜒曲折的波段线。
莫心寒与王璐璐注视着图像，久久没有说话。
他们虽然沉默了，但直播间却更加热闹了。
“这个图我能看懂，只要不是直线，心跳就没停止……”
“切，谁不知道一样，电影里不常这样演吗？”
除了一些抖机灵的评论外，还有一条明显非常专业的评论被网友们顶了上去。
“P波振幅不对劲，有部分地方跟T波重叠了……”
就在网友们茫然于这条评论的内容时，王璐璐开口道：
“P波由窦房结发出，PⅡ直立，PavR倒置，P波较正常窦性心律时P波振幅稍高……”
莫心寒点了点头，道：“嗯，在Ⅱ、Ⅲ更明显，看样子，患者有窦性心动过速的情况……”
王璐璐颦眉道：“不过，T波与P波有重叠融合迹象，有没有可能是阵发性心动过速？”
“看频率！”
莫心寒指了指较为规律的一段波形，开口道：“窦性心动过速的频率为逐渐增快，你再看P-P间隔，有一些不均齐，基本能排除阵发性心动过速的可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心电图的状况分析地淋漓尽致。
专业的话语，让不少网友听得心生乏味，留下一句：“听不懂，听不懂，告辞！”就离开了直播间。
不过，更多的网友，却是看得津津有味。
“我虽然看不懂，但我能看懂他们的反应，谁强谁弱，总能表现出来的……”
“是啊，这两人要是谁的水平不行，评论区那些同行眼睛可是很毒辣的……”
网友们聊着聊着，突然发现，病房里的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半晌，王璐璐才开口道：“你有什么猜想吗？”
莫心寒摇了摇头，道：“这个心电图检查，缺乏特异性，没办法判断具体病症……”
基本上，心电图检查了等于没检查，只能确定病人存在一个窦性心律过速的状况。
“呼~！”
王璐璐深深吐出了一口气，开口道：“去做X线吧！”
心电图都没能检查出特异的状况，更别说排除某一项疾病的可能性了。
现在，她只希望X线能够一矢中的，准确的找到她父亲的病症。
【叮，来自王璐璐的担忧＋299】
随着时间推移，同样来自王璐璐的担忧，莫心寒收到的能量值大幅增长，一开始只有99，现在则成了299，加上之前获得的，莫心寒已经获得了超过700点能量值。
距离兑换救治病人所需的两门中级医术，还差300能量值。
一路无话。
连续两次仪器检查，都没能找到患者的病症，让这个医疗小队的气氛有些沉闷，尤其患者还是其中一名医生的父亲，就更加让气压变低了。
很快，X线透视检查完毕，X线光片被做了出来，不需要放射科的医生帮忙看，莫心寒跟王璐璐两人就挤在一起看起了片子。
看到片子之后，发现上面有些异常状况后，王璐璐不仅没害怕，反倒松了口气。
她现在不怕自己父亲患病，怕的是无法确诊病症，只要有异常存在，就能够进行排除，最终找到病症。
“心影向两侧扩大，体积远大于正常轮廓……”
X光线非常简单，就是一个对体内的透视画面，往往一句话就能够描述，重点在于异常反应下可能出现的症状。
“有没有可能是肺源性心脏病？”
王璐璐很快想出了一个匹配度最高的可能性，述说道：“颈静脉怒张、心律异常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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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眼睛一亮，看向莫心寒，激动道：“莫医生，你还记得心电图的波段吗？”
“额面平均轴≥+90°”
“右束支传导阻滞。”
“按照国医办肺心病诊断标准，一个主要条件加一次要条件，再结合心影呈烧瓶样，我爸他很可能是肺源性心脏病！！”
莫心寒沉默了，并没有直接回答她，沉吟了两秒，才开口道：“患者没有出现凹型水肿的症状，另外，超声心动图对不上……”
“不仅对不上，差距还挺大的！”
“像右心室流出道内径要求≥30mm，我们看到的却是右心室流出道变窄……”
王璐璐却是不死心道：“这一点先不管，莫医生，单就右心室前壁厚度≥5.0mm，就与心动图相匹配了……”
莫心寒摇了摇头，道：“这一情况确实能够和超声诊断肺心病的主要条件能对上，但与另一个条件相左，左右心室内径比之＜2……”
他叹了口气，道：“王医生，我知道你想救你父亲，但误诊并不能救得了你父亲，我们能做的，就是早点正确确诊……”
【叮，来自王璐璐的害怕＋399】
莫心寒不需要系统提醒，就能够看出王璐璐非常害怕，在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这种表情，不该出现在替病人看病的医生身上。
但王璐璐却是忍不住了，病人就是她的父亲，此刻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而她，却无法正确诊断病症。
“那个女医生怎么了？”
“她怎么哭了？”
“你们后来的，没看全，那个躺在床上的病人，是那个女医生的父亲！”
“什么意思，她父亲没救了吗？！”
“不知道啊，莫医生刚反驳完她，她就哭了起来……”
“不是没救了，是没办法确诊，尤其是在病人已经意识障碍的情况下，如果不知道真正病症，就贸然治疗的话，只能加速病人死亡……”
“没办法确诊？！”
网友们很是诧异，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检查啊，继续检查啊，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总能找出来是什么病吧？”
“这就是急诊病人跟普通病人的差距，普通病人，可以留院观察，让医生通过病人的身体变化来判断病症，而急诊病人，随时都有可能死亡，一旦不能在源头上制止病因，后果可想而知……”
“是啊，急诊急诊，说到底，昏迷着进来的病人，基本上都是因为身体自我保护机制被破坏了，已经到了极度危险的情况了……”
有善良的网友，有些不忍心看到这一幕，焦急道：“那莫医生呢？他不是很厉害吗？他也没办法确诊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还是要说，莫医生大概率也没办法确诊……”
“我也是急诊科的医生，曾经看过一个国医办发出的数据，来急诊科就诊的患者，平均抢救时长48分钟，抢救失败，最终死亡的占了七分之二……”
“请不要神化医生，他们不是万能的……”
“这种情况，看起来是不是跟你们在小说、电影中看到的不一样？”
“唉，这就是现实，没有美好大结局，没有顺遂人意，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第74章 确诊！
“找一根20-G导管来，我要在动脉置管了……”
就在病房气氛冰冷到极点的时候，莫心寒突然跟小护士要导管。
这一举动，让王璐璐绝望中生出了一丝希望，也不管自己脸上此刻有多狼狈，匆忙道：“莫医生，你还有办法吗？！”
看着王璐璐充满希冀的目光，莫心寒点了点头，道：“我想看一看，病人有没有奇脉状况……”
“奇脉？”
王璐璐怔了一下，回想之前所有的检查情况，摇头道：“好像没有奇脉的可能性……”
她有些失望，还以为莫心寒真的能够创造奇迹，谁知道，他可能想把死马当成活马医……
“不一定，心脏血量输出很低的情况下，是有可能掩盖奇脉状况的，现有的测压计，已经不准确了，只能用导管测压了……”
莫心寒坚持道：“只要能确定奇脉，我就能够确定病症！”
“真的？”王璐璐在这一刻，已经不是一名医生，而是一名家属了，她的心早就乱了。
恰好此时，护士将导管取了过来，有莫心寒提前说明要动脉置管的事情，护士还带了含酒精的皮肤消毒液、含氯已定的溶液、胶布、传感器等。
莫心寒看着已经失去了方向的王璐璐，郑重道：“相信我！”
说完，他检查了一遍必需品，让闲杂人等远离了一些距离，这才开始工作。
王泽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直骂娘，拿着直播设备一直退到了病房的角落，这才停下。
“我准备在桡动脉置管……”
莫心寒提醒了一声，将患者的手腕横放在了一个软垫上，使其略微背曲，接着又做了固定措施。
“消毒！”
很快，一名护士就使用含有酒精的皮肤消毒剂，将病人桡动脉附近的皮肤做了消毒处理。
“管理系统预充晶体液，选300mmHg的压力袋……”
随着莫心寒的指挥，一个导管测压系统组建完毕。
在网友们一脸好奇的注视下，莫心寒取了一根穿刺针，以一个45°角的指向，顺时针从动脉搏动点扎了进去。
霎时，穿刺针内出现了搏动性血流。
见状，莫心寒迅速从穿刺针的内腔置入导丝，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穿刺针移除。
接着，他又沿着导丝的接口，一点点置入导管，等将导管彻底推入之后，这才缓缓取出导丝，至此，动脉导管置入完毕。
在完成的一瞬间，莫心寒开口道：“压力传感器归零！”
这一句话多少有些多余，身后的护士，早在他置入完成就做了这一件事。
与此同时，监测设备上，压力脉冲振动的频率和阻尼系数渐渐显示了出来。
其中，红色的波形线，波段较为稳定，一上一下，连绵不断，顶部呈圆弧形，途中并无畸变的波形。
而蓝色的波形线，则并不稳定，前四组都如同山峰一般，层层叠叠，到第五组开始，忽高忽低，忽长忽短，有明显异常。
“这……”
王璐璐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脸上全是震惊的神色。
她没想到，她父亲竟然真的有奇脉状况，可之前的检查，完全没有显示出来。
莫心寒他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有些高估收缩期的BP了，能够明显看到收缩压升高伴有窄峰，反射波有些复杂……”
莫心寒在盯着波形图看了一会后，这才开口道：“病人是急性心脏压塞，准备手术吧……”
“啊？！”
王璐璐又是一愣，她怎么没看出来？！
拥有奇脉状况的病症还有不少，她很疑惑，不明白莫心寒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此刻，检测设备上的信号质量已经变差，隐隐出现了一些伪影。
“快速冲洗晶体液吧！”
在莫心寒的指挥下，护士迅速用冲洗设备以300mmHg的压力冲洗了传感器系统内的晶体液。
顿时，监测设备上出现了一片高振幅的震荡波。
当这一堆复杂的震荡波出现时，莫心寒迅速道：“注意观察震荡波的衰减系数，以刚才监测到的固有频率除以现在震荡波的波长……”
啊？
王璐璐一惊，连忙照着莫心寒的说法开始计算，仅仅坚持了两秒，她就放弃了。
监测设备上的数据太多，哪是她一时半会能算完的……
事实上，按她的常规经验来看，正常人，如果要以想计算阻尼能对震动系统的影响，都是依靠机器，而且是先记录，后计算的。
她吞咽了一口唾液，难以置信道：“莫医生，你刚刚，不会是想让我计算BP信号吧？”
莫心寒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用矮波除以高波，得出振幅，用以计算两个连续的谐振波，得出振幅比……”
说着，莫心寒取过了一支笔，随手拿起一本笔记，在空白页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很快，一条固有频率的震荡波出现，正是之前显示在检测设备上的红线。
接着，莫心寒又依次画了另外两个奇形怪状的图案。
“这个表示动态响应，这个表示过阻尼系数，这个表示欠阻尼……”
在一群人懵逼的状态下，莫心寒讲解了起来，仿佛怕别人看不懂，他还特意加了一个公式。
“监视设备的运转速度(mm/s)除以‘用检测速度除以峰与峰的距离’，可以计算出系统的固有频率f……”
“假设两个连续谐振波比用A2（矮波）除以A1（长波）得出一个振幅t……”
听了一会，王璐璐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莫……莫医生，您直接说结论吧！”
她真的懵了，从来没有见过人不借助机器，直接手算这些数据的！！
更让她觉得恐怖的是，莫心寒明显早就得出了计算结果，现在手算，是为了让她看懂。
可问题是……她看不懂！
王璐璐很确定，当初上学的时候，老师只讲过如何使用机器，如何看数据，但从来没说过怎么代替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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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一脸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笔，遗憾道：“结论是，病人是急性心脏压塞，心包有积液，大约有500ml……”
“准备手术吧……”
第75章 准备手术
“莫医生，你真的有把握吗？！”王璐璐有些忐忑地问道。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在于莫心寒能不能做心脏穿刺手术，而在于她父亲究竟是不是心脏压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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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莫心寒那一番操作，还是有些太过于玄乎，而且，从几次的检查结果来看，她父亲不单单存在心脏压塞的可能，相比较而言，肺栓塞和肺源性心脏病更有可能。
可现在，病人王波的情况，已经病入膏肓，根本没有时间去一一验证究竟是哪一种病症。
莫心寒点了点头，肯定道：“有把握！”
听到这话，王璐璐足足凝视了莫心寒三秒，这才一咬牙，开口道：“那莫医生，我父亲的手术，就麻烦你来做了！”
……
京城。
华国医学科学院。
胡小瑜正与几名舍友一起，看着一张录屏截图，在本子上计算着什么。
一开始，她们一个宿舍的人，都在莫心寒的直播间里玩极限拉扯，各种反串带节奏，力求让人们通过莫心寒的失败，转而去关注胡子轩。
当莫心寒现场手算BP信号的操作出现时，她们全都愣住了。
与王璐璐一样，她们也很懵逼，从来没见过有人这样搞过。
下意识，几人都觉得莫心寒可能在吹牛皮，很可能在装腔作势。
“那家伙是在装吧？！”
“肯定是，机器都不可能几秒成像，他绝对胡说的……”
“姐妹们，咱们一起算，我就不信那莫心寒真有那么厉害……”
于是，几人一商量，决定试着算一遍，如果算出来的结果不对，正好能够光明正大的打脸莫心寒。
胡小瑜眼睛里充满了信心，她虽然从来没有手算过相关的数据，但整个计算原理她却是懂的。
“先校准压力传感器归零的位置……”
“患者脉轴与传感器角度为15°C……”
“传感器与血管腔的静水压差约15mmHg……”
“好的，验证一下，看看两个静水压的代数和能不能归零……”
“……”
“能归零，这个数据就是他现场的数据，可以计算了……”
模型建立之后，几人迅速开始计算起来，使用的公式，也正是莫心寒之前讲解时说与王璐璐的。
她们不相信莫心寒当时秒算的原因，就在于计算过程非常繁琐，正常人都不可能秒算出来的。
需要挨个计算波峰与波谷的振幅比，然后代入系统固有频率中，一点一点绘制成特殊的图。
按照算出来的特殊图像，分别以动力响应、过阻尼系数和欠阻尼系数分别计算，得出最终的波状图形。
足足用了七八分钟，几人合力，这才将最终图形绘制了出来。
她们连忙盯着成型的波形图看了起来，过了几秒，郝东方茫然道：“小瑜，这波形，是舒张期的非生理性振动吧？！”
“好像是……”
胡小瑜也很懵，从图形来看，确实能够证实奇脉存在，但这怎么可能，她们前前后后连准备到计算，用了近十来分钟才搞定，而莫心寒，当时可能几秒钟就确定了。
难不成，他直接心算，在脑海中绘制了这个图形？！
胡小瑜依旧无法相信，不甘心道：“东方，你计算的时候，是不是把衰减系数漏了……”
“我也很希望我漏掉了……”郝东方表情复杂，叹气道：“但很遗憾，我算得很严谨，衰减系数的每一个指数我都一一对照着计算的……”
所以，莫心寒真的秒算了这么多东西？！
顿时，宿舍内的几名少女全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全都蔫了。
“小瑜，咱们把黑他的账号注销吧……”郝东方弱弱地说道。
“是啊，这家伙这么厉害，万一找上门怎么办……”
“怕啥啊，他又不是黑客……”胡小瑜表情很是复杂，看着计算顿了好几秒，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等等，这个计算结果，充其量只能显示出病人患有奇脉，他为什么能够确诊心脏压塞？！”
郝东方是彻底被打击到了，耷拉着脑袋，一头栽倒在床上，声音虚弱道：“还能怎么着，人家肯定是有咱们不知道的办法，不行了不行了，我emo了，别跟我说话，我要睡觉了……”
……
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急诊科-手术直播间。
这是一间专门为直播而设置的手术室，中心位置为手术台，四周的顶部则是各种高清摄像头，既不会打扰医生做手术，又能够多角度多方位的进行拍摄。
此刻，病人王波已经就位，躺在了手术台上，其他医护人员则是在做着术前准备。
莫心寒在距离手术开始还有一些时间的空档，被王泽拉到了一个镜头前，让他简单向观众打个招呼。
“大家伙，我是莫心寒……”
就在网友们好奇莫心寒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却是突然移开了目光，看向一个小护士，开口道：
“不要平卧位，取半坐位，让病人半坐着，还有，先进行常规皮肤消毒，再连接心电监护仪……”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那边走去，仿佛忘记了还在等待他说话的观众。
见状，王泽一阵无奈，知道莫心寒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只能自己顶上去，对着屏幕，解释道：
“大家别介意，莫医生他不擅长上镜……”
他本以为，莫心寒的这种行为，可能会引起网友的差评，谁知道，评论区的内容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莫医生好负责任啊……”
“莫医生就该好好照顾病人，哪有时间跟咱们闲聊，这老头，你能别添乱吗？”
“就是，这老头是他们主任吧，一看就不是个好人，不好好看病，反倒一直打扰莫医生，想提成想疯了？！”
看着这些王泽人都傻了，他怎么就成了黑心领导了？
而且，同样都在直播画面中，莫心寒成了网友眼中负责任的医生，他却成了网友眼中重利益的医生。
见状，王泽连忙解释道：“大家别误会，我们这个直播间，是跟莫医生商量过的，直播期间所有收入，都将打入医院医疗救助慈善基金的账号里，用以帮助没钱治病的人……”
第76章 心包穿刺手术！
南元方立医院。
几个人手拿卫生纸，站在厕所门口，站立不安，来回走动，不时朝着里面望去，期待有人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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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不算拥挤的厕所，在今天，不知为何，突然拥堵了起来。
厕所内部的一个隔间里，一个没脱裤子的男子，正拿着手机与人通话。
“李明明医生，你去哪了？”
“我拉肚子呢，在厕所……”
“不是，你还没出来吗？这都去有半小时了吧？”
“唉，窜稀呢，都快脱肛了，你要是不信，我跟你视频……”
“……”
挂断电话后，李明明撇了撇嘴，缓缓起身，抖动了一下蹲麻的双腿，打开了一个特殊的链接。
莫心寒直播间！
李明明假装上厕所，溜班的目的，不是为了偷看神秘小视频，而是为了看一个男人做手术。
前两天，他在日常闲逛丁香园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帖子。
那是一个楼主各种尬吹莫心寒的帖子，吹捧的点让人无语，李明明自然看不下去，反驳了两句。
谁知道，那楼主却不依不闹，愣是追着他洗脑，一定要让他相信莫心寒最厉害。
这让李明明有些气馁，在生气之余，开始了解莫心寒的情况，也知道了前段时间这个医生火起来的原因。
尤其是，当李明明看到有人把莫心寒跟胡子轩做比较，甚至天真的觉得莫心寒比胡子轩还厉害后，他炸了！
胡子轩上过柳叶刀，乃是他的信仰，竟然被人与莫心寒对比，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侮辱偶像。
整整两天，他都活跃在舆论第一线，各种抨击莫心寒，与莫粉互撕。
双方就像驴头对上马嘴一样，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谁也无法说服谁。
就在李明明觉得这样很没意思，想要放弃的关头，有消息传出，莫心寒要直播做手术。
这一下，让他来了精神，在几位热心姐妹的带领下，顺利带起了一波节奏，一次直播见真章，通过这一次直播，让莫心寒直接超鬼。
前面的剧情走向，简直大快人心，莫心寒连病人的病症都没办法确诊，这让李明明等真理派瞬间占据舆论高地。
直播间评论区因为路人太多，他们真理派的声响太弱，但在丁香园论坛上，却已经形成了一边倒的态势。
此刻，距离最终胜利已经一步之遥了，属于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刻，他宁可在厕所多蹲会，也不想错过这种机会。
尤其是，在看到莫心寒依靠BP信号就推断病人的病症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莫心寒是个水货。
“依靠BP信号就敢确诊的，我看你怎么身败名裂！”
身为心脏外科的医生，李明明观看了这一次直播的全过程，非常清楚现场的情况。
在他看来，别说莫心寒了，就是胡子轩在场，也不可能就这么草率就确诊病人是什么心脏压塞。
想到这里，李明明切屏到丁香园，发表评论道：
“照我看，病人大概率是肺源性心脏病，肺动脉极度高压，一旦那个莫心寒往心包穿刺，病人肯定要完蛋……”
与他持有相同意见的医生也有不少，纷纷赞同道：
“确实，我感觉，这个莫心寒可能不光名誉扫地，你们想想，病人死于误诊，而且还被全网直播了，等舆论发酵了，他这个人生怕是都要毁了……”
“怨不得别人，身为庸医，不藏着点，竟然还抛头露面，到处招摇撞骗，老子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有人用BP信号确诊病症的……”
有人忐忑道：“你们说，莫心寒有没有真的知道什么更加隐秘的知识，这才能用BP信号确诊？”
“放他娘的屁，他要是真能用BP信号确诊，老子把刚割的痔疮吃了！”
……
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急诊科-直播手术台。
“麻醉生效了！”随着麻醉师的提醒，莫心寒开始行动了起来。
“16号穿刺针！”
听到这话，一旁打下手的王璐璐有些疑惑。
正常的心包穿刺手术，选用20号穿刺针最为合适。
像16号穿刺针，一般都为血性积液或者脓性积液时使用。
难道……心包内还有脓性积液？！
王璐璐是真的很懵，她感觉自己跟莫心寒一比较，反倒他更像是心脏外科的医生。
当然，这些是建立在莫心寒目前所有说法都正确的情况。
王璐璐在心底，其实是有一丝担忧的，害怕莫心寒是信口开河。
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不论真相如何，总要让莫心寒试一试。
16号穿刺针针体长15cm，直径3mm，中心缕空，为积液的流淌通道，针尾有特殊的三通接口，可与注射器连接。
莫心寒右手持着16号穿刺针，左手则在患者肋骨处摸索，摸到胸壁下端的剑突软骨后，又向下沿走了约3cm距离，这才做了简单标记。
接着，他将针体与水平面、额状面和矢状面均形成45°角，针尾指向左肩胛骨中部，针头从左肋下缓缓进针。
“哧~！”
针头顺利戳破皮肤，发出一声轻响，莫心寒右手不动，保持针头稳定，左手倒把式握住针尾，以非常谨小慎微的力气轻轻推入。
像是切豆腐一样，推进非常丝滑，没有太多阻碍。
“咔~！”
就在这时，一股犹如扎破气球一样的手感传来，针头自膈肌一穿而过，之前丝滑的感觉不复存在，转而像是在突破牛皮制造的屏障一般，充满韧性。
这股韧性，说强不强，一用力就能捅破，但莫心寒表现地却非常谨慎，左手以毫米为单位，稳扎稳打，一步一进。
大约过了三五秒，针头前进的节奏又是一滞，在这一刻，莫心寒仿佛人针合一一般，清晰地透过针头，感受到了一股具有柔力的弹性。
莫心寒知道，这里就是心脏下缘的心包腔，只要将她突破，就能够任意索取，心包将不在对他设防。
下意识间，莫心寒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进针口，一双眸子仿佛能够透视一般，凝视着心脏所处的位置。
就在同时，他的左手再次发力，一点一点微微震颤，来回摩擦，似乎在不停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噗~！”地一声，伴随着一股强有力的突破感，针尖终于进入到了心包腔内。
第77章 心包切开引流术！
“滴~！”
随着针尖突破进入心包，一滴血液自针心滴出。
见状，莫心寒迅速道：“开始吸！”
一旁的王璐璐也顾不上多想，连忙拉动注射器，用最小的力气试着吸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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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就有些不太相信莫心寒，这一下吸得非常谨慎，可让她惊讶的是，手上竟然传来了一股回弹力，证明注射器真的吸到了液体。
会不会是血液？
王璐璐有些担忧，仔细盯着吸管，心中隐隐有些期盼。
很快，随着她双手不断拉抽注射器，针管内的液体被抽吸了出来。
是一股颜色泛黄，带有粘稠感的浓水。
真的是积液！
莫心寒没有骗人！
王璐璐顿时松了口气，直到此时此刻，她一直提着的心，才彻底放心。
“干什么呢，继续吸抽！”
就在这时，莫心寒皱眉提醒了一句。
病人的心包都穿刺透了，不管是吸液还是做什么，都最好快一些，不然容易生出变故。
王璐璐一惊，明白自己分了神，连忙凝神，开始继续吸抽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连续吸抽了七八下，抽出来足有半管注射器那么多的脓液。
“帮我关一下这个口，换一个注射器……”
就在王璐璐想让护士帮忙关闭接通口，取下这个注射器时，扶着针管的莫心寒却是突然感觉手中传来一股力量。
紧接着，自内向外出现一阵有节奏的频率，将穿刺针带动着左右摇摆。
“停，别抽了，先关口！！”
莫心寒连忙向王璐璐说了一声，扭头看向监测设备，想要查看病人的血压与脉搏状况。
一旁，一名小护士正好在关注着监测器，连忙汇报道：“患者收缩压130mmHg，舒张压95mmHg……”
莫心寒神色骤然变得紧张起来，由原来的双手持针，变为单手，将左手空了出来，迅速朝着患者胸口摸了过去。
在患者的胸前，放置着V1～V6合计六个电极片。
莫心寒选中其中一个电极片，将其取下，飞快地将金属夹片夹在了穿刺针尾端。
等做完这一切，发现病人血压脉搏等都没太大异常变化后，莫心寒这才松了口气。
他扭头看向王璐璐，露出了一个微笑，道：“没有产生损伤电流，没事了！”
莫心寒的操作很快，从病人出现心脏异常收缩状况的第一时间，进行了紧急处置，快到王璐璐都没反应过来。
等她弄明白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莫心寒已经结束了，甚至还安慰起她来。
看到这一幕，王璐璐应了一声，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但她心里明白，莫心寒在心脏外科的水平，已经远在她之上了。
脑海中刚浮现出这样的想法，王璐璐就不由一怔，意识到，自己刚才都没有留时间去担心父亲。
直到这时，她才恍然醒悟，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莫心寒非常信任了。
突发状况没有持续多久，病人的心跳血压渐渐回落，见此，莫心寒也将夹在穿刺针尾端的金属夹片重新取下，放回到病人胸前继续导联。
“可以继续了！”
“嗯！”
王璐璐应了一声，在护士的帮助下，先关口，后取下已经半管的注射器，切换了另一个借口，连接上心的注射器，开始了新一轮的吸液。
这一次，没有发生意外，注射器仅仅储满四分之一的脓液，基本上就吸不到了。
“莫医生，可以了吧？”
就在王璐璐已经这一次的手术将要结束的时候，莫心寒却是摇头道：
“还没完，需要把病人的心包切开……”
“啊？”
王璐璐一愣，有些茫然，道：“要干什么？”
“心包里面应该有血块……”
莫心寒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注射器前端被抽出来的血液，道：“血液没有自凝，说明红细胞压积与周围血不相等……”
王璐璐顿时醒悟，她是当局者者心乱，只关心着父亲得救了，没注意观察血液状况。
“心包切开引流术，是三级手术……”
王璐璐顿了一下，凝视着莫心寒，开口道：“莫医生，您有把握吗？！”
她这是真的担心，心包切开引流术，看起来只比心包穿刺术高一个等级，但实际上，两者的风险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仅仅算是在心包开个差不多3mm的小洞，另一个却是需要几厘米的切口，难度与风险指数级上升。
“嗯！”
莫心寒没有多言，都已经到了这份上，王璐璐不可能拒绝。
更何况，病人是久病成疾，心包内不单单有脓液，还有一些血块和粘稠到无法从3mm通道吸出来的脓液，这些不处理，还是会出事。
莫心寒将手中的穿刺针交给王璐璐处理，他自己则是闭上眼睛稍作休息。
等王璐璐这边简单处理完毕后，莫心寒这才重新回到病人左侧的主位。
“切开的口，就定在之前穿刺的位置上，可以一并处理……”
莫心寒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术刀，朝着病人剑突左缘的位置，缓缓切了下去。
这一刀，自剑突软骨左缘起，下探了近一厘米，切开了腹直肌前鞘、腹直肌和腹直肌后鞘，足足走了有6cm，这才在肋缘下方，也就是膈肌附着处的正上方刚好停下。
看到这一切口，王璐璐的嘴巴长得能够塞下一颗鸡蛋，睫毛忽闪忽闪，难以置信地看着莫心寒。
她没想到，莫心寒不仅心包穿刺术的水平高，就连心包切开引流术，都游刃有余。
仅仅一刀，他就分离出来了一个平面，刚好是腹直肌与胸横肌之间的平面，恰到好处的将心包下缘展露了出来。
这一径路，乃是进入心包腔和引流心包的最佳途径。
别说她了，王璐璐觉得，就连自己的上级医师在场，都不可能做的比莫心寒这一刀更漂亮了！
这倒不是说她的上级医师做不到这样完美的平面显露心包，只是说，最起码需要两三刀，甚至更多。
稳了，稳了！
在这一刻，王璐璐看向莫心寒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与喜悦。
她不由在心底感慨：
这真是充满安全感的一刀呀！！
第78章 直播信号延迟十分钟，怎么说？！
“那个姓莫的快要完蛋了吧！”
丁香园，带有莫心寒直播通道的帖子里，不少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热闹。
“早该完蛋了，他不过刚好会一个胃穿孔手术，结果就出名了，明显名不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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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他一个区区主治医师，火遍全国，真的不配，我觉得，这一次，莫心寒可能要给咱们医生抹黑了……”
“是啊，一旦他这一次手术失败，可能会引起普通人对医生群体的不好看法，简直就是一颗老鼠坏了一锅汤……”
“莫心寒能代表全国医生？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的有人觉得他可以吧？”
看到这种情况，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胡小瑜，顿时来了精神，啪啪啪对着键盘一阵敲击。
“你们就是红眼病，看人家莫医生获得了这么大的荣誉，眼红的！”
“羡慕人家被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你们要是有能耐，倒是自己去做啊？”
“你们就跟网文圈的作者一样，看到火起来的新人新书，就疯狂举报疯狂诋毁，心术不正，我呸！”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骂莫医生的，都是王八蛋，都是屎壳郎，都是史莱姆，我说的！！！”
胡小瑜采用的还是一贯的反串，看似在替莫心寒辩解，实际目的是为了引起广大医生的反感。
普通网友的节奏，她还不太好带，所以，她选择了跟莫心寒有一丝利益瓜葛的群体-医生。
就像她在评论中反驳的内容一样，确实有不少医生，犯了眼红病，不停地拿自己的长处对比莫心寒的短处，觉得自己上自己也行，莫心寒就是运气好。
胡小瑜这番话，就像是揭开心虚之人的遮羞布一样，让不少人直接恼羞成怒，不再假装谦谦君子，不再假装理中客，放开嗓子，扯开面子开始喷了起来。
看到这种状况，胡小瑜不怒反喜，觉得自己再次替莫心寒拉了一波仇恨。
网络上热闹的状况，莫心寒并不知道，他还在认真地做着手术。
而在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行政办公楼里，却有人关注到了丁香园的状况。
“周院长，丁香园有一堆人在诋毁莫心寒……”
这间办公室，不单单在关注丁香园的状况，也是负责转接直播信号的。
毕竟，莫心寒的直播，具有多层面的意义，其中包括了改变西北医院形象的目的，既是卫健署的任务，也是西北各家医院的义务。
所以，院方特意成立了临时直播办公室，负责转接莫心寒的直播信号，同时监查评论区，了解民情民舆，同时，还有几名文职人员负责在关键时刻带一带节奏，比方说，提一嘴之前康安医院事故，接着莫心寒的人气，借机洗白，让人们觉得事情还要一分为二来看待，西北不单单有坏医院，还有好医院和好医生。
周志国是医院的副院长，平日里是管理手术室分配工作的，此刻也就只有他能够空闲来管直播的事情。
他连忙查看起丁香园的帖子来，看了一圈后，不由笑了起来。
“这些家伙，还不知道莫心寒已经开始给病人做心包切开引流术了……”
“不用管他们，等他们看到那一步的时候，自然就啪啪打脸了！”
丁香园的用户们不知道，莫心寒的直播间信号是有延迟的，卫健署方面对这次直播非常重视，特意沟通多方，甚至还联系了直播平台所属的地方机构，与其沟通，开了后门，走了特权，让莫心寒的这一次直播画面整整延后了近十分钟。
目的，自然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能够提前终止直播，这也就出现了现在，明明莫心寒已经快要手术成功了，结果丁香园那边的一个帖子里面，还都是觉得莫心寒要失败的论题。
周志国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期待，很想看看等那些人看到莫心寒手术成功的画面。
与此同时，周志国也注意到了一个用户，那是一个不惧舆论大势，孤单势薄的在与其他用户对抗的人。
此刻，哪怕所有人都在诋毁莫心寒，那个用户，也依旧站在莫心寒的一边。
看着那个用户坚定不移的态度，周志国茫然问道：“那个用户不是咱们的人吧？！”
很快，底下就有人摇头道：“不是，群里ID都共享出来了，没有这样一个ID……”
“这可真是一个真爱粉啊！”周志国称赞了一声，接着道：“你们试着加一下那个ID名叫‘大瑜海棠’的人，既然她这么支持莫医生，我看能不能给她争取一点福利，让她跟莫医生见一面，或者找莫医生给她弄个签名啥的……”
“好的，我现在就加她……”
……
京城。
华国医学科学院。
女生宿舍。
原本抱团带节奏的团队只剩下了胡小瑜一人，其他三名女生，早已经躺在床上组队玩王者荣耀了。
只有胡小瑜一人，还在坚持着不停地与人博弈对垒，键盘敲击个不停。
“小瑜，不行就撤了吧……”郝东方一边狂按屏幕，一边分心说道。
“郝东方，开大支援啊，你个坑货……”
“哦哦，等我等我，马上来……”
“哇哦！”
就在这时，胡小瑜突然惊呼了一声，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
可惜，其他三人都在游戏中奋战，没听到她的惊呼声。
见状，胡小瑜连忙大喊道：“都别玩了，快来快来，有重大状况！”
“怎么了？”三人偏头问道。
胡小瑜一脸惊喜道：“我不是在丁香园反串黑嘛，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正规军’……”
“啊？”
三人不解，有些茫然。
胡小瑜激动道：“就是莫心寒他们医院的人，应该是专门负责直播间的工作人员，刚刚加我了，说我是真爱粉，很感谢我在论坛里为莫心寒发声，想要实现我一个小愿望，跟莫心寒有关的，只要不过分就行，比如签名，比如见面……”
“啊？”
三人全都长大了嘴巴，一个个将手机丢下，也不管游戏还在进行，飞快下了床。
“卧槽，竟然遇到了这种好事！”
“这简直就是把仇人当恩人的节奏啊！”
“我去，这也太刺激了吧！”
三人脸上充满了激情，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谍影风云了。
看到扑上来的三人，胡小瑜笑地很灿烂：“你们去打游戏吧，少你们三个，那不是坑剩下那两人吗？”
“这种时候还打啥游戏啊，莫心寒那边的事更重要吧，快跟他聊……”
“……”
第79章 三个手术
“牵引线！”
莫心寒接过牵引线，缓缓将心包前的疏松结缔组织推开，显露出肿胀肥大的心包，在其前壁两端作了两个牵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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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之前穿刺的心包开口在，莫心寒不需要费力去寻找切入点，直接两根牵引线之间，做了一个能伸入两指的切口。
“吸引器！”
在切口的刹那，一旁的王璐璐就迅速顶上，将吸引器伸入心包腔内，开始吸引脓液。
顿时，原本无法通过3mm穿刺针吸引的脓液，再次喷涌而出。
这一次，在脓液中夹杂着一些黄豆大小的血块。
有之前吸附的经历，新的吸抽过程没有持续太久，短短几秒，注射器基本就无法吸到脓液了。
见状，莫心寒让王璐璐将注射器抽离，自己则是伸出了中指，朝着心包内部探去。
之所以是中指，不单是因为中指最长，具有无限可能，另外还有两个重要原因。
第一，是因为中指活动轴限制最小，能够最大限度探查心包内部状况。
第二，中指作为高个子，经常有机会探查未知的深洞，不仅富有相关经验，而且它的感知力比其他四指都要强一些，换做小拇指进去，可能就算触碰到血块，都不一定能分辨出来。
心包内部状况未知，为了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手指的触感上，莫心寒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还裸露在外侧的中指，判断进出心包内腔的深度，脑海中，则是按照患者心包肿大的程度，等比例假象了一颗心脏。
向前，向前，向前，因为是在心包内部探查，莫心寒中指前进的速度并不快，同样以毫米为单位，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害怕戳到不该戳的地方。
很快，中指就碰到了一个类似蛛网的东西，非常有弹性，但韧性却不足，让他清楚的感知到，如果稍加用力，就能够戳破一样。
莫心寒没有选择戳破，因为那层非常具有弹性的东西是心包内部的纤维素隔膜，不是病变组织。
避让开纤维素隔膜，莫心寒继续进行摸索，很快，他就摸到了一个比黄豆稍大些，却又比豌豆稍小一些的球状物体。
手指前后来回搓动，稍微感知了了一番，莫心寒就确定，这个球状物体并非心包内部还具有良性的组织。
接着心包内腔边缘的力量，莫心寒用一根中指，将球状物体滚动着向外勾动，一直快要离开心包时，他才稍微弯曲了三分，将其掏了出来。
凝神一看，果然，球状物体是一颗带着血斑的病变纤维素块。
莫心寒将这颗病变纤维素块放到了托盘上，准备留着以后给病人看一眼。
这种习惯，不单莫心寒独有，一般喜欢割阑尾的医生，都有这种癖好，或者说，是在遭遇奇葩病人的要求下，被强逼出来的习惯。
所以，大部分外科医生，只要是从病人体内取出来的东西，不管有没有用，都会留着，防止病人出现想要留作纪念等状况。
有了第一颗血块，接下来的工作就再次变成了重复。
中指进，摸索，探查，碰壁，绕道，摸到异样物体，判断该组织是否为良性，是就留下，否就带走。
看似简单的工作，实则包涵了非常多的内容，其中最关键的，在于医生的判断力，万一带走个不该带的东西，那后果……
而对于还没有主刀心包切开引流术的心脏外科医生来说，最大的问题，在于没有充足的病人让他们练手。
毕竟，每一个病人的内部情况都不完全一致，病变的血块分布的位置也不尽相同。
差不多过去了三四分钟，托盘上多了五颗血块，莫心寒也基本将心包前壁内腔探查了个清楚。
甚至，他的脑海里，都做出了一个3D地图，上面清楚地记录着王璐璐的父亲，也就是患者王波的心包前壁内部的组织分布。
最后摸了一圈心包壁，确定再没有附着在上面的病变血块后，莫心寒这才将中指退了出来。
“可以了，帮我换下手套！”莫心寒将手递给护士，交给她来处置。
王璐璐脸上的愁容早已不见，微笑道：“莫医生，可以关了吧？”
就在这时，莫心寒突然收到了系统消息。
【叮，发现病人存在钙化组织，不经处理最多半年就会引起循环障碍疾病，本病症多数为急性，起病隐匿，难以发现，判断病人王波未来被救治的几率较低，现特提供特价医术：高级心包切除术，兑换价格：300能量值，是否兑换？！】
听着脑海里面的声音，莫心寒楞了一下，因为他的能量值余额，此刻刚好剩余三百多点。
这系统，怎么感觉像是一个商人？
莫心寒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法，系统会不会只是替他提供了一种吸收能量值的通道，然后，他向病人及其家属获得能量值，再跟系统兑换医术，也许，医术用不到那么多能量，更多的能量，实际被系统吸收了？
情报太少，无法推理，莫心寒也没多想，直接选择了兑换，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无所谓，能学到医术就行。
顷刻间，心包切除术相关的经验及技巧涌入了莫心寒的大脑。
“要切一下的！”
莫心寒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指了指心包下缘，道：“心包前壁肿胀太大，你自己看着外围厚实的组织，已经出现钙化状况了……”
“这种情况，肯定会使心室舒张期充盈受限，现在不处理，最多半年，病人还需要住院开刀……”
说着，莫心寒又道：“当然，现在关也行，如果你怕病人受不了，可以等修养一段时间，以后再切……”
什么怕病人受不了，莫心寒就是给对方一个台阶，如果王璐璐不放心他的话，可以以后找其他医生做。
毕竟，心包下缘钙化的情况还没有恶化到需要现在就切除的程度，最起码还需要三到六个月时间。
“缩窄性心包炎吗？”
王璐璐身为心脏外科的医生，自然对于这种状况有所了解，只是她还只是主治医师，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二级手术，还没到学习三级手术的时候，自然没看出来钙化的状况。
毕竟，对于医学生来说，书上的钙化，跟现实中看到的钙化，可以说完全是两种状况，很多情况，都需要现场教学才能够明白，才能够理解，书上大多只是讲述一个大概，只能给出有限的几个图像例子，真正学习医术的地方，是医院。
王璐璐稍微犹豫了两秒，就做出了决定，笑道：“莫医生，您来做吧，没必要再开一刀的……”
她也没想到，莫心寒的一次手术，竟然横跨了三种类型，严格来算，这一次手术，相当于做了三个手术，分别是心包穿刺术、心包切开引流术和心包切除术。
第80章 莫心寒不知道的风云变幻
手术室中，莫心寒已经将手术进行到了需要对病人进行心包切除术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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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网络上，因为直播延迟的关系，网友们才看到了他手持穿刺针，准备进行心包穿刺这一步骤。
对于普通网友来说，看莫心寒做手术，就是满足一个好奇心，看一看这个有名气的医生是什么样子的，基本上并不附带其他情绪。
可在直播间的观众里面，却有那么一批人，带有强烈主观情绪在观看，尤其是在看到莫心寒即将穿刺的时候，更是纷纷出言嘲讽。
并且，这些人在发现直播间评论区受到管制后，扭头就转战到了丁香园论坛，纷纷在跟莫心寒相关的帖子中进行留言。
“这家伙真的打算穿刺了，我就想知道，病人被他这一针扎去世了，他会怎么办！”
“我觉得，这里面最水的人，不单单是莫心寒，还包括那个在镜头前搔首弄姿的主任……”
“我也这样认为的，那个主任，年纪看着不小，结果连手下医生有没有能力救治都看不出来，现在竟然还想着当网红……”
“说实话，我看到同行医生在镜头前直播，我就感觉一阵尴尬，医生应该出现在手术台上，而不是镜头前……”
大部分帖子，基本都在阐述同一个观点，那就是莫心寒这一针，必然出事，可能会弄出一个热搜，而且是影响极差的热搜。
“兄弟们，丁香园毕竟是咱们医生的论坛，不够出圈，咱们这边说什么，都没啥人能看到……”
“其他微博等平台，基本上不够娱乐化也很难火爆，我打算去知乎走一趟，弄个小号提一个问题：‘你觉得莫心寒医生会被揭穿真实水平吗？’到时候换号回答，你们记得来点赞……”
就在一名丁香园用户在想办法制造热搜的时候，直播内容里，莫心寒已经将穿刺针扎了进去。
所有人都盯着病人的生命体征，觉得很快就会出现问题。
可显示器上，各项数据却非常平稳，没有太大波动。
与穿刺前相比，心率正常、脉搏正常、血压正常。
各项数据无一例外地显示出来，莫心寒这一针，并无大碍。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王璐璐已经在针尾对接了注射器，开始吸抽了起来。
“刷~！”
仿佛看到了丁香园医生的质疑，主持镜头的王泽，将画面放大了几倍，让人能够清晰看到注射器内部的状况。
“滋滋滋~~~！”
一股血红中泛着黄的浓水被抽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丁香园的医生们震惊了！
“出现了浓水，竟然真的是心包积液……”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真的猜对，就靠BP信号？”
大部分用户，说不出话来，往昔一秒三喷的频率为之一缓，三秒都不见一人出现说话。
就算出来说话的，也都难以置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注射器中的浓水，随着王璐璐的吸拉在不断增加，她的每一次拉抽，都像是一个巴掌一样，打在了沉默不言的医生脸上，啪啪作响。
这一刻，有不少人都失神了。
南元方立医院，蹲在厕所的李明明医生，一口浓痰吐了出来，只觉得自己翘班蹲的这四十几分钟，像是在看华国男足一样，凭白生郁气。
而且，心中生出的不痛快感，比看男足还要难受，到现场看男足，就算不高兴了，好歹也能在镜头前通过“退钱”等方式宣泄不满。
可现在，蹲在厕所，他能怎么办？！
李明明捏着两个拳头，不停地使劲，力量大到拳头容不下，双臂直打摆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心中的苦闷。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状况却是让他精神一振。
“血压不对了，跳针了，跳针了……”
李明明激动地打开评论区，噼里啪啦一阵敲，似乎想要述说些什么，可不等他按下发送，在下一秒，画面中，莫心寒就飞快将一个电极片夹在了针尾，紧接着，血压、心跳等状况就开始渐渐好转。
“这……”
看着这一幕，李明明彻底傻眼了，此时此刻，对话框中，还未发送的内容：“我早就知道，这家伙要出问题，现在”仿佛又对他进行了一次打脸。
明明，莫心寒在专心救治病人，在镜头内，在千里之外的手术台上，但这一刻，李明明却感觉这个人仿佛在对他进行了无声嘲笑，仿佛在与他博弈，并且胜利了。
“输的真惨……最气人的是，对手可能都不认识你，不，对手可能都不知道你在网络上搅风搅雨……”
“妈的！”
李明明越想越气，恨不得吞粪自尽。
“呼呼，还好，还好，没人知道我是谁，还好没跟现实中认识的人说过这些话……”李明明决定跟自己和解。
恰逢此刻，直播间内的一段对话，再次吸引了李明明的注意力。
“莫医生，可以了吧？”
“还没完，需要把病人的心包切开……”
李明明顿时暂停和解，瞪大了眼睛盯着直播间。
当他看到莫心寒要给病人开刀之后，顿时一喜，二话不说，反手切屏丁香园，又是一阵畅快输出。
“心包穿刺术，只是二级手术，而心包切开引流术，却是三级，你们觉得，莫心寒能做吗？”
“能不能做，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件事，心包穿个3mm的孔与切开心包相比，两者风险差别极大……”
“你们说，莫心寒能成功吗？”
“他要是成功了，我把显示器吃了！”
“不是，你们难道没发现，莫心寒这个家伙，完全不按照流程走吗？”
“正常手术，都需要通报，需要提前报备，需要跟家属沟通……”
“像他在手术前，说了做心包穿刺术，结果，手术途中，另外要变卦，转做心包切开引流术，这难道不是重大医疗事故？！”
“你说的对，他们医院明显管理有问题……”
“楼上不是废话吗？你看看他们直播间管镜头的是谁，我在他们医院的官网上，查到了，那个老头是他们急诊科的主任……”
“堂堂主任，不统筹全局，反倒跑去搞网红，真是……”
第81章 手术结束！
“剪刀！”
莫心寒拿着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将心包与心脏间的粘连剪开，在遇到相对疏松的粘连，他会放下剪刀，改用双手进行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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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包切除术，最重要的环节不是切除厚大的心包，而是剥离环节，心肌敏感且脆弱，过于用力，可致心肌撕裂。
此时此刻，手术室的其他医护人员，就几乎帮不上忙了，除了巡回护士替莫心寒擦擦汗以外，像王璐璐，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剥离环节，是一个技术性要求极高的工作，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心肌损伤出血。
莫心寒的剥离选择顺序，是按照神经连接轨迹进行的，先从左心室开始剥离，接着是右心室流出道，最后是整个右心室，一直需要剥离到膈神经才算完成。
这一项工作，在场之人没有其他人能够替代，只有莫心寒一人能做。
索性，剥离工作虽然为风险很大，技术要求很大，但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过长时间。
在王璐璐还表现地非常担忧的状况下，莫心寒就顺利完成了剥离。
“电刀！”
莫心寒没有停歇，剥离工作刚结束，就迫不及待地拿上了电刀，开始进行切除工作。
“滋滋~！”
一阵轻微电流传输的声音响起，心包上肿大厚实的地方，就被等比例地切除了一块，血液随即渗透了出来。
见状，莫心寒迅速使用电烙进行止血，不时还瞥一眼显示器，看看病人的生命体征数据。
很快，出血状况消失，莫心寒再次开始进行第二片切除。
他的手很稳，每一刀都恰到好处，刚好切除一层薄薄的心包片，如果仔细对比这些被切掉的心包片，就会发现，它们的厚度几乎一致，由此能够看出莫心寒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以后就算不当医生，做个切牛排师傅，也是能混得开的。
一刀一刀又一刀，本该看起来非常繁琐的工作，由莫心寒演绎出来，却显得非常具有观赏性，让人怀疑此刻可能不是在观看手术，而是在看一位雕刻大师在创造一幅艺术作品。
其他人不说，待在现场，最近距离观看的王璐璐，已经看得如醉如痴了。
此时此刻，她都忘记了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父亲的状况，全神贯注盯着莫心寒的一举一动。
她从来没有发现，有人竟然能够将手术做得如此完美。
虽然，她还没跟过心包切除术，但她却能通过感觉，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心动。
这种心动，不是对莫心寒本人所产生的，而是对他所展现出来的艺能。
好想要！
王璐璐心底感慨了一声，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也一定要像莫心寒一样，切出漂亮又完美的刀。
美好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王璐璐仅仅憧憬了片刻，那一边，莫心寒就已经将心包切除到了健康的位置，并且放下了电刀。
“引流管！”
莫心寒依旧没有停歇，在切除工作完成后，迅速转回到引流。
他选用的是管内径0.8cm的软皮引流管，尺寸刚好合适。
拿到引流管后，莫心寒思索了两秒，确定了放置位置。
他选择将引流管放置在了能与心包自由交通的前纵隔内，这个地方，既不容易刺激心脏，还能够持续引流后续产生的脓液。
确定好位置后，莫心寒又找了一把剪刀，在引流管管口大约四指的位置，剪出了两个侧孔，刚刚好能够使得这个侧孔处在病人半卧位时的最低水平面上。
“帮忙固定一下，用结扎线固定……”
到了此刻，莫心寒终于向一助王璐璐发出了帮忙的指令。
“怎么固定？”
王璐璐有些茫然，不敢贸然下手。
莫心寒怔了一下，接着道：“你把管子扶着，让我来扎吧……”
接着，王璐璐负责扶管，莫心寒则是使用结扎线将引流管做了固定。
“继续扶着……”
莫心寒没打算放过她，找来缝合针，开始缝合切口。
他选择由内向外缝合，一层一层逐级缝合，在将肌肉缝合了之后，并没继续缝合皮下组织，而是先冲洗了一遍伤口，这才最后将皮肤缝合了起来。
“好了！”
直到莫心寒说话，王璐璐这才意识到，手术结束了。
她还有些彷徨，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呢喃道：“真的结束了？！”
“嗯，你可以把管放下了，已经固定好了，不用扶了……”
莫心寒接着道：“你父亲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接下来几天，先观察一番，等每天的引流量降到10ml，就可以拔管了……”
随着莫心寒手术成功，直播间临时工作小组那边，也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周志国看着依旧不死心，还负隅顽抗攻击莫心寒的帖子，冷笑连连：“准备反击吧，等直播放到莫心寒手术成功的那一刻，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们删号……”
办公室内的工作人员早就被那些人气到不行，一直没反击，就在于他们清楚的知道，现在打嘴炮没有，决定胜负的关键，在于莫心寒能不能成功。
这也是论坛中只有‘大瑜海棠’一个人替莫心寒说话的原因。
她们不是不反击，只是时机未到，现在，东风来了，反攻的号角已经吹响。
十分钟转瞬即逝。
丁香园论坛，这几天坚定黑莫心寒的医生们，在看到莫心寒手术完美成功的刹那，他们失态了。
心神失守，心防大开！
也就在此刻，莫心寒的守护者们发起了冲锋。
“事实胜于雄辩，莫医生用自己过硬的专业技能扫清了所有障碍，让所有质疑他、反驳他、谩骂他的魑魅魍魉彻底曝光在了太阳底下，肆意暴晒，任由人观赏……”
“这些人，是可悲的，是可叹的，亦是可怜的，身为医生，不想着提高自己的专业技能，却在看到同行医生出名后，翻眼红病，无谓诋毁……”
守护者们的水平不差，并没有指名道姓攻击任何人，而是泛指了诋毁莫心寒的人就是魑魅魍魉，让他们无地自容，让他们自惭形秽，让他们在网络上，也变得唯唯诺诺！
第82章 真爱粉！
“莫医生，谢谢你，我为我之前对你的不信任道歉！”
手术室内，王璐璐情真意切地弯下了腰，对着莫心寒深深鞠了一躬。
“没关系，你也是担心你父亲，我能理解！”莫心寒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不用多说了，先送病人去病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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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莫心寒如此轻描淡写的态度，王璐璐一阵感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报答他。
王璐璐推着王波走出了手术室，在门口，一个中年妇女正焦急等待着，看到她们出来，连忙上前一步，忐忑道：
“璐璐，你爸他怎么样了？”
王璐璐看着面前的女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点头道：“妈，我爸没事了，手术非常成功！”
一开始，王璐璐她妈妈是比较相信莫心寒的，但架不住直播间里总有人说些不好听的话，让她自己也信心大减。
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她的大脑选择性地过滤掉了正向评论，只去关注负向评论，这才越看越怕。
听到这话，她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她知道，肯定是莫心寒顶住了压力，这才将手术做成功了。
“璐璐，你可得替爸爸妈妈谢谢莫医生，这一次要是没有他，你爸他可就……”
说着，她眼眶就闪烁出泪花，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见状，王璐璐连忙拍了拍她妈妈的后背，笑道：“妈，你放心吧，等回头我一定好好感谢莫医生，现在先送爸爸去病房吧……”
……
手术室内，莫心寒做完手术就要跟着离开，谁知道王泽硬是把他拉住，让他跟网友们道别。
无奈之下，莫心寒只能来到镜头前，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僵硬道：“大家好，我是莫心寒，很高兴见到各位……”
“……你斗地主呢？！”
王泽笑着说了一句，就接过了镜头，开口道：“大家别介意，莫医生现在就是太累了……”
[他那哪是累呀，明明是羞涩！]
[这小弟弟，真不错，爱了爱了！]
[天哪，好可爱，好想让他做我儿子呀……]
[莫医生，我想当你妈，我有女儿今年8岁了，你看要是合适，先来我家熟悉熟悉，等成年你就娶？？]
[莫医生，我老公缺个私人医生，一个月20万，你来吗？哦，忘了说，我老公88岁，我28岁……]
看着这画风明显不对劲的评论，王泽一阵无语。
不过倒也能想象得来，能够耐着性子看完一个医生的手术直播，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
而且，看评论区的情况，女性偏多，而且多是调戏的口吻。
这让王泽看得一阵不忿，心里很是不爽。
奶奶的，明明我更有男人味，结果这些家伙全盯着莫心寒。
王泽表示，这些女人都太过于肤浅，看不懂他一个老男人的魅力。
想归想，王泽自然不敢将心里话讲出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脸喜庆道：“感谢大家的支持，这一次的直播，就到此为止了！”
“我感谢在直播间打赏的那18888人，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好人平安，房事不断……”
“另外，最后说明一句，本直播间所有收益，将用于医院慈善救助使用！”
“感谢，感谢，这一次就到这里了，下一次莫医生再直播，我们会提前通知大家的，感兴趣的可以点波关注……”
王泽虽然是第一次直播，但话术却是学得似模似样，一点都不怯场，说得风生水起，让人一看就知道这货是个老江湖。
直播结束。
当王泽将×键按下后，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看向莫心寒，笑道：“莫医生，辛苦了，辛苦了……”
莫心寒却是有些诧异，说好了形象大使的工作，这就结束了？
他还以为，还需要让他做些什么呢。
仿佛看穿了莫心寒的心里想法，王泽笑道：“我早就跟卫健署那边的人谈好了，能不打扰你，尽量不打扰你，这一次直播，就已经攒够素材了，剩下的，全看他们怎么宣传了……”
正说着，王泽的耳麦传来了声音，他用手轻轻压着，听了三五秒后，开口道：“莫医生，你跟我去一趟直播间办公室……”
“啊？”
莫心寒一愣，惊疑道：“咱们医院还有这地方？”
“新成立的临时办公室，专门负责跟卫健署那边对接……”
王泽笑道：“你别小看直播，这已经不单单代表你自己了，当你出现在镜头前的时候，代表的就是咱们医院，咱们西北，甚至咱们整个医生……”
来到临时办公室，简单跟同事打过招呼后，就有人上前告知莫心寒在他手术期间，网络上发生了什么。
从莫心寒成名开始，到有人暗中诋毁，到光明正大诋毁，再到唯一一个真爱粉替他站队，等等，所有情况，都讲述了出来。
“我还有真爱粉？”
莫心寒大吃一惊，这种名词，不应该是明星专属吗？
王泽笑道：“莫医生，你现在还是没转变过来，从你上镜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一个普通医生了，你现在是一个网红医生……”
“……我能不当网红吗？”
莫心寒花了好几秒，这才接受自己真的出名了这一事实。
不过，他倒是没有太多想法，反倒担心会有额外的麻烦。
“莫医生，你的那个真爱粉，我们见她受了不少委屈，就问她有什么想跟你说的，代为转达，她说想要你一个签名，顺便来医院见你一面，你有空吧？！”
听到这话，莫医生表情很是复杂，签名、见面，这种事情，他真是从未有过，有心想拒绝，但一想到这几人说的，那名真爱粉为了他，对抗了丁香园一大堆医生，忍受了不少屈辱，如果自己拒绝，确实太寒别人的心了。
“行吧，那就见一面，我答应了，不过只能在医院，其他地方我是不去的……”
王泽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放心，就算你想在外面见粉丝，我们还不让呢……”
莫心寒现在是医院的牌面，还是西北医院的形象代表，要是传出炒粉绯闻，那一切就都毁了，所以在这些问题上，莫心寒就算不要求，别人也会替他注意的。
“OK，那就通知那个‘大瑜海棠’，说莫医生答应了，问她哪天有空过来……”
第83章 接机！
京城，华国医学科学院。
女生宿舍。
“小瑜，你干嘛把见面时间定在周三啊？”郝东方有些好奇的问道。
距离莫心寒直播结束已经过去了一天，不出所料，那边的人真的误把胡小瑜当做了友军，允许她前去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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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让郝东方有些不解的，就在于胡小瑜将时间放到了周三，明明明后两天是周末，正好放假。
胡小瑜神秘一笑，道：“叫我一声妈，我就告诉你！”
“让我叫你妈？”
郝东方脸上出现了一丝异样的神色，上前将胡小瑜扑倒，对着她的胳肢窝就是一阵攻击。
“错了错了，别挠了，别挠了……”胡小瑜一阵翻滚，想要躲避攻击。
“现在知道错了？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胡小瑜试过反击，但都失败了，躺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忧郁道：“为什么你不怕痒啊？”
“我当然怕……”郝东方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哀鸣道：“人家都说，胸越大的越怕痒，我一直希望这是一个错误的说法……”
胡小瑜嘻嘻一笑，道：“你也不小呀，只有大小王能打住……”
“滚！”
两人又是一番打闹，很快，郝东方就再次询问了之前的问题。
这一次，胡小瑜将自己的网购记录打开，递了过去。
“**？”
“人体工学**？”
“旗袍？”
“……”
郝东方目瞪口呆地看着胡小瑜的购买列表，一阵口干舌燥，只觉得肾上腺素飙升，呼吸都有些困难。
“小瑜，你这是想干嘛？”
她一脸惊恐地望着胡小瑜，有些害怕。
这妮子，不会准备搞事情吧？！
胡小瑜得意洋洋道：“哼哼，既然敌方误把我当做友军，那我肯定要从内部偷袭他们！”
郝东方一把拉住了胡小瑜的胳膊，大声道：“小瑜，你可要冷静呀，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我感觉你自损一万，这是赌上自己的人生了呀……”
“想啥呢，我要不是去献身的！”
胡小瑜撇了撇嘴，笑呵呵道：“我可没那么傻，我买这些东西，就是以防万一，做个备用……”
“……备用？！！！”郝东方脸色依旧很是复杂，这种一看就只能在私密场所穿的东西，还打算备用？！
“胡小瑜，你是想上天吗？！”郝东方有些恼怒。
“没事啦~！”
胡小瑜捏了捏郝东方气鼓鼓的脸，笑嘻嘻道：“我说着玩的，这些都是道具，我只是好奇，所以借着这次机会一并买下来了……”
说着，她点开了另一个购物车，道：“这些才是我打算穿着的衣服，我选择周三见面，就是在等这几件衣服……”
“洛丽塔……”
“JK制服……”
看过之前非常刺眼的东西，再看这些服装，郝东方就非常好接受了。
“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的计划很简单，继续假装真爱粉，获取那家伙的信任，然后借机勾引他，全程录像录音，我还专门买了便携式胸针针孔摄像头……”
郝东方吞咽了一口唾液，忐忑道：“姐妹，你这是钓鱼执法呀……”
“哼！我管他，如果他品质良好，自然不会上当，可如果他本身就是一个臭鱼烂虾，就算我不这样，他也迟早陷入绯闻风暴，本大爷只是替大家先试一试他……”
听到胡小瑜满不在乎的说法，郝东方一阵心虚。
她觉得，胡小瑜能成这样，她也有责任！
“小瑜，要不，咱们算了？你这，是不是太过了？！”
本来，只是网上黑一黑，无关大雅，结果，现在要奔线下，那风险，那问题的严重性，直线上升。
“郝东方，你行不行？你不是自称东方大侠吗？”
胡小瑜鄙夷道：“你的女侠气概呢？这点魄力都没有了吗？！”
郝东方哑口无言，半晌才喏喏道：“那不是没碰到事嘛……”
胡小瑜翻了个白眼，道：“行了，别担心我了，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帮我想想细节，最好多制定几个计划，把到时候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都罗列出来……”
郝东方知道胡小瑜这个人非常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祈祷她能够一次成功，别陷得太深。
俗话说，败人名声如断人财路，莫心寒如果被胡小瑜搞臭了，会不会杀过来？！
……
三天后。
京城，机场。
“小瑜，你去了那边，千万要小心，那里可是敌后……”郝东方眼眶湿润，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暴露的，你忘了咱们的ABCDEFG……计划了？”
胡小瑜微笑着回答，不仅没有任何担心，反倒一脸兴奋，仿佛自己这一趟是去旅游。
“千万千万别暴露，一定要把自己藏起来，一旦让他们发现你是假粉丝，那就完蛋了……”郝东方顿了一下，接着嘱咐道：“还有，到了那边之后，你的一举一动，都要跟我说，为了安全起见，咱们全程都使用密语，瓦卡巴卡@#￥……”
“瓦卡巴卡@#￥，我知道了，放心好了！”
“……”
“乘坐SYX8174次航班的旅客请注意，请办理完乘机手续还没有办理安全检查的旅客，尽快通过安全检查，到候机厅候机，谢谢。”
随着催促安检的广播响起，胡小瑜这才跟郝东方告了别，随着人流，排队登机。
……
长安机场。
莫心寒正一脸无聊地跟李苗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他是来接机的，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架不住办公室同事们的热情，只能亲自过来。
他的那些同事，对大瑜海棠简直热情到令人发指，让莫心寒都有些怀疑，那家伙到底是他们的粉丝，还是自己的粉丝。
美名其曰，过来接机就是宠粉行为。
受到那些同事的影响，莫心寒在出门时，还特意装扮了一番，又是口罩，又是帽子，又是高领，担心被人围观。
后来，莫心寒发现这件事有些多余，一路走来，没有一个人看到他之后有什么异样表现。
就在这时，一旁的李苗淼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出口处的一个小女生，惊喜道：
“来了，来了，我看到她了，长得比照片还要可爱呢！”
第84章 胡小瑜设定的剧本！
“胡小瑜！”
李苗淼挥着手，朝着那边一个长相非常甜美可爱的双马尾女孩喊道。
双马尾女孩扭头一看，看到李苗淼的容貌后一怔，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地方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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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她又看向李苗淼的旁边，那里，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子站在那里，正好奇地打量着她。
“莫医生！”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胡小瑜变得激动起来，小脸蛋通红，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在即将走到莫心寒跟前的时候，她又脚步一滞，低下头，轻轻敲打着两根食指，似乎在害羞。
“走！”
胡小瑜停下了，李苗淼却是没有，拉着莫心寒就走了过去，一脸笑容道：
“胡小瑜，你好，我是李苗淼，这位是莫医生，我们来接你！”
“你们……好……”
胡小瑜吞吞吐吐地说着，小脑袋不时抬起，偷偷看一眼莫心寒，每看一次，都要迅速避开，仿佛生怕别人发现一样。
可她的动作如此明显，两人又不是瞎，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小姑娘还挺害羞！
李苗淼非常自然地上前搂住胡小瑜的胳膊，微笑道：“走吧走吧，先上车，带你把行礼放下，然后好好逛逛，你没来过长安吧？！”
“没……没来过，谢谢姐姐……”
胡小瑜一边回应，一边还侧目偷偷观察莫心寒，脸上浮出一朵朵红晕，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莫医生，帮忙拿一下行礼吧？”
不用李苗淼说，莫心寒就非常自觉地把胡小瑜的粉色手提箱接了过去。
“……谢谢(*?▽?*)”
胡小瑜眼睛都变成了星星状，对莫心寒的那种爱慕之情，都快实质化了。
莫心寒笑了笑，没再多说话，他怕自己再说两句，小姑娘会幸福的晕过去。
唉，我这该死的魅力！
莫心寒还是挺骄傲的，虽然在没成名前，还挺抗拒的，但当真正有一个长相可爱又甜美，仿佛从二次元走出来的卡哇伊少女站在面前时，他突然觉得，哇，真香。
胡小瑜的一身装扮非常可爱，看起来像是初中生，满满的胶原蛋白，元气十足。
这让莫心寒有些遗憾，第一任粉丝，年龄确实太小了，让他都不敢多聊，怕她爱上自己。
他虽然也才二十多岁，但与十几岁的初中生相比，确实算是大叔了。
小萝莉爱上大叔，这是一条注定没有结果的路，莫心寒不希望两人产生这样的孽缘。
来到停车场，莫心寒放好行礼，主动去了驾驶位开车。
“安全带系好！”莫心寒扭头看了一眼后排。
李苗淼一脸笑意地与满脸羞涩的胡小瑜贴耳说着悄悄话，仿佛两人是认识多年的闺蜜。
呃呃，可能更像是一对母女……
李苗淼，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个胡小瑜的脸确实太小了……
“系好了，你快开车吧……”
莫心寒咳嗽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车子开了起来。
一路上，后排的两人，真就像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咯吱咯吱，笑个不停。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离医院最近的酒店，莫心寒与李苗淼带着胡小瑜将行礼送了上去，然后三人朝着医院走去。
“小瑜，你跟学校请了几天假？能在这边待几天呀？”
“两天，我周五要回去上课呢……”
“行吧，两天也可以了，这样，今天先带你去医院，看看莫医生的办公室，看看莫医生经常做手术的地方，看看莫医生收到的锦旗……”
“太好了！”
胡小瑜一脸欣喜，幸福到快要晕厥。
她表现的没有一丝破绽，让人完全看不出异样，但在心里，她却是一阵无语。
心说你这老女人是不是有病，还让我去看看莫心寒经常去上的厕所，我特喵难不成要记住之后回老家细细品味去？！！
胡小瑜的伪装做得非常好，让两人看不出来破绽，也跟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得多有关系，看起来小，就具有非常大的欺骗性，容易获得他人的信任。
“摸……莫医生，我能……我能加你一个微信吗？”
胡小瑜结结巴巴地说着，仿佛说完这一段话，用尽了她毕生的勇气。
真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好女孩啊！
莫心寒心中感慨了一声，掏出手机，打开二维码，主动亮了出来，慈祥一笑：“加吧！”
胡小瑜又是一阵脸红，飞快添加了之后，就躲到了李苗淼身后。
这些举动，看似无意，实则都被她胸口别着的小熊胸针摄像头拍摄了下来。
胡小瑜设计的剧本是这样的：大瑜海棠是一个可爱又羞涩的女孩，偶像是莫心寒，鼓起全部勇气，过来见偶像，途中表现非常胆怯害羞……到晚上，她本该要睡觉了，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很害怕，问了一声是谁，接着响起了莫医生的声音……五分钟后，与大瑜约定好晚聊的李苗淼找上门来，撞见莫医生欲行不轨，救下了大瑜海棠，视频见网，莫心寒凉凉，全剧终。
虽然，胡小瑜很想早点结束，直接快进到晚上，但她也知道，过程很重要。
没有前期的铺垫，就没办法增加网友的代入感，到时候网暴起来就不够狠。
她胡小瑜既然出手了，那自然要一击致命，不给莫心寒任何反击的余地。
至于视频来源，她早已想好，为了全程记录和爱逗的见面过程，这才偷偷藏了摄像头……
“现在才十点，要不先去吃早点吧……”
李苗淼笑着介绍道：“小瑜，你第一次过来，应该没吃过我们长安这边的美食，我们这边好吃的可多了……”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胡辣汤，很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嗯嗯！”胡小瑜自然没意见，答应完之后，就一脸忐忑中带着期待，看向莫心寒，道：“哥哥也去吧？”
莫心寒点了点头，笑着应道：“沾你的光，医院特意给我放了两天假……”被人叫做哥哥还是第一次，尤其是这么可爱又娇小的女孩，让莫心寒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保护欲，下意识就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本来，莫心寒是不想放假的，医院硬说他近一个月没休息了，再工作下去要出事，借这个机会才强行让他休息了，顺带着连李苗淼的假都给请了，让她全程跟陪，怕莫心寒第一次见粉丝，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第85章 突发状况！
小吃店在临街位置，门口摆放着一口大油锅，里面炸着叫不出名字的油饼。
店内不大，一共四条宽三十厘米的长桌，两条靠墙摆放，两条靠中心合并在一起。
每一张桌前，都摆放着三四个小圆凳，这种圆凳制作简陋，三根细长的铁条作为支撑，顶部放着一块硬朗的垫子，一看就是那种坐起来非常不舒服的椅子。
但此刻，这家店里却是爆满，挤满了吃货，连一张空出来的椅子都没有。
胡小瑜站在店门口，看着里面略显混杂的环境，有些犹豫，担心卫生问题。
店门口经常做油炸牛肉饼，将门槛溅射的有些痕迹，看起来不太干净，与穿着一身洛丽塔可爱服装的胡小瑜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胡小瑜在打量这家小吃店，店内的人，亦是在好奇地看着她。
“好精致的女孩啊……”
“这样的女孩，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几名男生，在胡小瑜望过来的时候，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自惭形秽，有些不太自信。
尤其是那名女孩眼中流露出来的犹豫，更是让人难过，仿佛吃这种街边小店的都是不体面之人。
让众人有些意外的是，那名精致小女孩的旁边，还站着一对俊男靓女，他们二人，不仅没有像之前那位小姑娘那样流露出犹豫，反倒自来熟一般，询问老板还有没有空位置。
“莫医生，李医生，你们来了，稍等，马上就有空位！”
老板是个汉化的回族人，一张嘴就是地道的关中口音。
他这家店，只卖早点，胡辣汤加牛肉饼，卖了有二十年，每天只卖固定的量，卖完就走，绝不多留，甚至于，过了中午十二点，就彻底关店，等到明天早上才会再开。
看似很佛系，但据说老板的座驾是宝马840i，也不怎么开，就是拉点蔬菜米面什么的。
有人曾经问过老板，为啥不买个奔驰大G拉货呢，老板谦虚的说，小本买卖，宝马的后备箱能放下，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看到两人站在店门口，并不打算离去的样子，胡小瑜明白，这两人是铁了心想让她在这里吃了。
唉！
胡小瑜叹了口气，没有想到自己会来这种地方吃饭，而且还是跟敌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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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有洁癖的她来说，是一次非常大的挑战，也是一种无上的牺牲。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很伟大，像是一名潜伏战士。
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句影视剧的台词，为了胜利，向我开炮！
“小瑜，你别看这家店不大，但人家的味道是真的一绝，老板是从洒金桥那边分家分出来的，祖上做了百年早点……”
李苗淼话还没说完，老板就笑道：“我们家最早做胡辣汤的历史，要追溯到两千多年前，张赛出使西域，带来回了胡椒……”
这种知名小吃，要想溯源，还是比较难的，在现代，别说胡辣汤了，就连武大郎烧饼，都有人为了争武大郎传人的名头大打出手，也不管潘金莲到底有没有给武大郎生过小孩，反正我就是……
就在几人聊天的时候，突然从店内传来一阵喧哗。
“老陈，你怎么了，老陈……”
小店内，一张靠墙的桌前，一个白发老头坐在地上，脑袋耷拉在桌腿附近，双眼翻白，身体轻微抽搐。
在这个老头旁边，还有一个戴着一顶蓝帽子的白发老头一脸焦急地摇着‘老陈’的肩膀。
其他食客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懵了，各自散开，远离抽搐的老头，茫然不知所措。
“怎么了？怎么了？！”
老板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走进去查看。
见状，莫心寒与李苗淼对视一眼，二人迅速走了进去。
“让一下，我是医生，让我看一下……”
莫心寒才一喊完，老板这才恍然，连忙让开位置，同时跟着喊道：“快让开，这位是隔壁医院的莫医生，快让他看看……”
见状，众人顿时让开一条道，能够让莫心寒通过。
“先别摇了！”
莫心寒当先制止了蓝帽老头摇晃昏迷老陈的行为。
“你跟这人什么关系，他有什么疾病吗？”
莫心寒一边检查病人老陈的生命体征，一边询问一旁那个蓝帽老头。
“我跟他是朋友，一起来吃早点，老陈他好像是有糖尿病……”
“名字呢？”
“他叫陈兴国……”
见状，莫心寒迅速凑到抽搐老头耳边，喊道：“陈兴国，能听到吗？”
连续喊了两遍，这才确定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让开点位置！”
莫心寒让蓝帽老头退后几步，然后将陈兴国放倒在平地上，脑袋侧到一旁。
一只手放在陈兴国的鼻息前，另一只手则是搭在颈动脉，查看脉搏的情况。
此刻，陈兴国表现出来的状况非常差，身上不停地盗汗，面目苍白，双目无神，意识障碍，身体还伴有轻微的抽搐。
这种状况，让蓝帽老头一下子慌了神，焦急道：“这咋回事啊，刚才还聊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
“老板，是不是你们家的胡辣汤有问题！”
这话一出，老板瞬间炸毛，梗着脖子道：“我的胡辣汤绝对没有问题……”
看着周围其他人怀疑且担忧的目光，老板吹胡子瞪眼，有些生气，一把抄过桌前的一碗胡辣汤，二话不说，端起就是一通牛饮，三两口将一碗灌完。
“嗝，看吧，我自己都喝了，绝对没问题……”
老板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他清楚的知道，口碑是影响一家早餐店最重要的因素，如果让人传出他家胡辣汤喝坏人的事情，那生意还怎么做？别墅的装修费还怎么结算？
众人目瞪口呆，被老板这一番举动所震惊。
蓝帽老头也是一脸惊恐，有些难以置信，半晌，才幽幽道：“你喝的是我那一碗，老陈的在那里……”
说着，还指了指桌上剩余了一半的另外一碗胡辣汤。
老板一阵牙酸，正要举起这一碗胡辣汤来一次牛饮，这时却传来了莫心寒的声音：
“别乱猜测，陈兴国昏迷跟中毒没关系……”
第86章 一睡不醒！
“对了，医生，老陈他在吃饭前，还特意服用了降糖药，说是吃饭容易引起血糖高，必须要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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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帽老头说着，从陈兴国兜里掏出一盒药，递给莫心寒。
“米格列醇……”
莫心寒瞥了一眼药盒，翻到背面，看了一眼药品全称，知道了这一种降糖药的类型是属于葡萄糖苷酶抑制剂，降糖机制是通过抑制多糖和双糖类转变为单糖，从而减少延缓糖的吸收。
这种药物，一般适用于血糖高的轻症患者，并非糖尿病患者的主治药物。
莫心寒皱眉问道：“只有这一种药吗？”
蓝帽老头顿时思索了起来，几秒后，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快速道：“之前有一次，听老陈说过，医院给他开的降糖药后劲太大，吃完之后老是容易犯困，还打瞌睡，你也知道，老年人嘛，害怕睡着了醒不过来，老陈也是……所以他特意让别人开了这种副作用小的药……”
莫心寒点了点头，开口道：“李医生，你去隔壁药店，找点葡萄糖过来……”
虽然不知道病人是几型糖尿病，不过看现在的状况，应该就是饭后低血糖引发的晕厥昏迷。
正常情况，进食会导致血糖升高，所以，一般糖尿病患者，都会在吃饭前服用降糖药。
按照老陈带着的这个药物来看，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效用，所以，病人大概率是功能性低血糖。
李苗淼一直在旁边帮忙，自然知道莫心寒想要什么，没一会，就跟着隔壁药店的小护士跑了过来。
“先静脉注射50%葡萄糖溶液50ml，看看情况……”
葡萄糖是单糖，病人服用的米格列醇，降糖机制就是抑制多糖和双糖转变为单糖。
所以，病人晕厥，大概率跟他滥用口服降糖药有关。
毕竟，对于糖尿病患者来说，并不是所有口服降糖药都有效，一般医生开具药物，也都是根据病人的病史及本人身体情况，选择最适当的降糖药和最适宜的剂量。
而从蓝帽子老头的描述，病人陈兴国因为惧怕最初医院开具的降糖药嗜睡这一副作用，转而弃用，使用其他明显与自身情况不相匹配的降糖药，这才导致这种突发状况发生。
“莫医生，要不要叫救护车？”
一旁，老板汗流浃背，非常担心有人在他店里出事。
“不着急，先等三两分钟，看人能不能醒……”
莫心寒摆了摆手，病人的情况不算危急，心跳呼吸基本稳定，没什么太大问题，注射了葡萄糖之后，几分钟就能醒。
事实上，陈兴国在被注射了葡萄糖后，大约一分多钟，就渐渐苏醒了过来。
“我怎么了？”陈兴国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有些茫然。
“老陈，你终于醒了！”一旁的蓝帽老头一脸兴奋，激动道：“你不知道，你刚才晕过去了，老吓人了……”
“我晕了？！”
陈兴国缓缓坐起身，感觉很是神奇，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晕了，只是好像觉得困得不行，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地上。
“对对对，老陈，我跟你说啊，你当时咣当一声……”
随着蓝帽老头绘声绘色的演说，陈兴国这才了解了发生的事情，扭头看向莫心寒，感激道：“谢谢你，医生……”
“先起来吧！”
观察到患者陈兴国精神状态恢复良好，莫心寒没让他在地上多待，将他扶了起来，找了张椅子坐下。
“老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看到人醒了，莫心寒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继续询问，看看有没有其他状况。
“没，我就觉得屁股有点凉……”陈兴国摇了摇头，反问道：“医生，你说我是因为降糖药晕的？”
莫心寒点了点头，道：“大概率是这个原因，你饭前吃了几颗？”
“吃了两颗，平时吃一颗，这一次说出来吃胡辣汤，所以就多吃了一颗……”
莫心寒点头，笑道：“嗯，胡辣汤里面淀粉含量很高，而且很辛辣……”
情况基本跟他猜想的差不多，就是身体缺乏单糖引起的低血糖晕厥。
想了想，莫心寒又道：“你这个药，不是在医院开的吧？”
“不是……”
陈兴国脸上露出了讪讪的神色，道：“我家就在附近，你们医院开的药，我吃了可容易睡觉，然后，我听其他糖尿病的病友说，这种药副作用小，顶多便秘，有开塞露在，就还好……”
对于他而言，便秘比嗜睡要轻，担心自己一觉睡着醒不来，老年人较惜命也是正常的。
不过，莫心寒还是提醒道：“药可真不能乱吃，每个人的糖尿病情况不一样，治疗的药物也不一样，不是对症的药物，服用之后，很可能引起不良反应……”
“你这一次运气还算好，只是晕厥，而且刚好我们在身边，及时处理了，以后要是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昏迷，那就危险了……”
“我的意思是，你还是找个时间去一趟医院，做个检查，找你之前的医生问问情况，这种药能不能吃，什么情况下能吃，什么情况下不能吃，都了解清楚……”
“是是是，小医生说的对，我都听你的，也不找时间了，就现在，我一会就过去……”
陈兴国遭此一役，也是害怕不已，庆幸自己刚好遇到了医生，不然真有可能为了避免‘一睡不醒’最终导致‘一睡不醒’。
陈兴国再三谢过在场的几名医生后，就跟蓝帽老头离开，前往了医院，打算去检查一番。
等他们走后，在场之人在老板的带头下，“啪啪啪”鼓起了掌。
“医生好样的！”
“干得漂亮！”
有几个小伙，记起之前莫心寒几人待在门外等候的状况，笑道：“医生，你们也是来吃胡辣汤的吧，坐我这里，我吃完了……”
“我也吃完了，坐我这里吧……”
顿时，一堆人就给莫心寒他们让出来好几个空位来。
莫心寒再三推脱，都没办法抵抗，实在是人民群众太热情了，只能招呼李苗淼跟胡小瑜一起坐下。
“老板，这三位的单我给他们买……”有豪爽的人，甚至想要替莫心寒买单。
见状，老板哈哈一笑，道：“我是差你这几十块钱的人吗，莫医生的单，我免了！”
第87章 不按套路出牌！
“小瑜，来啊，一起吃……”
看着热情招呼自己的李苗淼，胡小瑜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觉。
她觉得，真正见面之后，莫心寒跟他们医院的医生，并没有自己之前想象的那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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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在遇到突然发病的患者时，他们会放下一切，选择进行营救。
这一点，她不如！
胡小瑜有些惭愧，自己虽然还没毕业，只能算是医学生，但在当时看到陈兴国倒地的情况后，最先想到的，不是那个人什么情况，如何去救治，而是过去救治，会不会脏了自己的裙子……
唉，看来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一整天时间，胡小瑜都有些心不在焉，莫心寒跟李苗淼也没在意，只当她坐飞机太累，逛到下午，就让她回酒店休息了。
“东方，我好像emo了……”一进门，鞋都没脱，胡小瑜就一头栽倒，歪着脑袋，跟郝东方聊了起来。
“你要点外卖吗？”
“……”
看着这明显具有其他含义的回答，胡小瑜一阵无语，觉得郝东方太入戏，比她都会演。
“我希望快递能送到家，巴卡哇卡@#￥……”
“真的是你，小瑜，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巴卡哇卡@#￥……”
胡小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小说看多了吧……”
絮叨了好一会，她这才说回正题，道：“东方，我快抑郁了……”
“怎么了，小瑜？”
“今天我们去吃早点，在一家胡辣汤店门口等候……”
“突然，店里一个老人晕倒了，莫心寒跟另一个女医生，想都没想，直接冲上去救人了……”
“然后呢？你呢？”
“我……我在店外面看着，我穿得是洛丽塔，裙摆太长，还挺蓬松的，我当时心里想的竟然是去里面会不会把裙子弄脏……”
胡小瑜噘着嘴，沮丧道：“东方，我是不是不适合当医生啊……”
“说啥呢，你可是天才少女，现在还没成长起来呢……”
“那什么莫心寒，他也就是比你多工作了几年，这才练出了一些医生的本能，等以后，你也成为了医生，也会有这种本能的……”
“亲爱的，别妄自菲薄好吗，妈妈会担心你的……”
“滚！”
经过郝东方一阵安慰加调侃，胡小瑜总算是调整了过来，觉得自己确实还小，思想上也没转变过来。
说实话，在外面遇到突然晕倒的病人，她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反应，确实算正常。
更何况，她现在学习的，基本都是理论，还没有到实践的阶段，完全没有动手能力。
“哎，小瑜，你那个美色诱惑，开始了没有？”
相比于那些问题，郝东方对于胡小瑜今晚上的活动更加感兴趣一些。
“还没，不过我在犹豫要不要开始，一天相处下来，我觉得那个莫心寒，好像不算坏，看我的眼神，也没有太多邪念……”
“才一天时间，你就知道他不坏啊？”
“不是，你不懂，有些人的眼神，是真的很邪恶，站在他们面前，你就感觉自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或者说，他们的眼神就好像会透视一样，在脑补你不穿衣服的样子，非常恶心……”
“别扯淡，按计划行事，不然咱们的ABCDEFG，那不是白想了吗？”
胡小瑜叹了口气，点头道：“行吧，那我不说了，我要开始了……”
结束与郝东方的聊天后，胡小瑜开始换衣服，换了一声宽松又可爱的粉色睡衣后，这才打开微信中莫心寒的头像。
瑜：“寒哥，你睡了吗？”
莫：“还没，刚到家，怎么了？”
“我睡不着，能跟你聊聊吗？”
“聊吧。”
“你在做医学生的时候，看到昏迷的人，会不顾一切上去救人吗？”
莫心寒楞了一下，想到白天胡小瑜的反应，以及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顿时恍然。
这小女孩，是为自己没有救人的行为，而感到愧疚。
他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因为我没在医学生的时候遇到昏迷不醒的人，很多医学技能，包括救人的本能，都是在正式成为医生之后，才慢慢学会的……”
莫心寒在没有成为医生前，总觉得自己还小，还是一个学生，还是一个孩子。
一直到有一次，实习期快要结束，一个急诊患者被送过来，一名家属哭得跟个泪人一样，抓着他的手，问他“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的时候，莫心寒才终于醒悟，原来，我已经是医生了，是很多病人的依靠了。
所以，对于胡小瑜白天的行为，他并没有鄙视的想法，而是觉得很正常，她毕竟只是一个医学生，还没有任何临床经验，学的也只是理论，实践能力几乎为零。
在没有正式成为医生前，她也不需要背负医生的使命与责任。
聊着聊着，胡小瑜发现，莫心寒真的很会安慰人，最起码，她已经在心里不难受了。
还要继续搞他吗？
胡小瑜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决定继续，如果莫心寒人品不行，那也是他的问题……
“寒哥，我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脚好痛，你快来……”
将这一段话打到对话框中足足有七八分钟，胡小瑜才终于发了出去。
内心还有些忐忑，既期望得到莫心寒的关心，又害怕他会跑来。
“能动吗？是不是扭伤了？”
“不知道，我屁股也好痛，你快来……”
“行，那你等一下！”
看到这一行字，胡小瑜叹了口气，知道莫心寒终究是要来了。
接下来，就要实行B计划了，想到这里，胡小瑜的心里非常复杂，既想要继续实施计划，又担心莫心寒真的转变这一天在她心中的形象，变成一个大色狼。
时间大约过去了三四分钟，就在胡小瑜还布置场地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
一声语速较快的女人声音传了进来：
“您好，我是酒店的服务员，您在里面是摔倒了吗？您的家人说已经替您叫了救护车，要是没问题的话，我现在刷卡进来了……”
“……”
胡小瑜楞在当场，莫心寒……他没来吗？
这种时候，他不应该亲自上阵，非常焦急的赶过来吗？
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第88章 再见胡小瑜！
周四下午，胡小瑜坐上飞机，返回了京城。
莫心寒本以为，这一件见粉丝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谁知道，在下周一上午的时候，竟然又见到了胡小瑜，而且还是在医院。
“你怎么又来了？！”
莫心寒有些惊疑地说道，在他面前，胡小瑜穿着一身白大褂，抱着一个文件夹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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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马上暑假了，老师要求我们去医院实习，熟悉一下环境，收假了还要写报告呢……”
“啥？”
莫心寒一愣，茫然道：“你不是还没到实习的时候吗？”
他记得，胡小瑜说过，才刚到医学院，这才是第二年。
“是暑假作业啦！”
胡小瑜笑道：“我们院里布置的作业，让我们去医院实习，提前感受，说是有助于我们开学之后好好学习……”
莫心寒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道：“所以，你来这里是……”
“莫医生，我已经跟王主任说过了，以后就跟在您手下学习了，请多关照！”说完，胡小瑜还特意鞠了一躬。
“胡闹！”
莫心寒有些生气，这种事情，竟然没跟他商量，就直接同意把人送过来了？
“你先等等，我找主任问问情况！”
莫心寒倒是没有在胡小瑜面前撒火，直接前往了主任办公室。
一般情况下，主任给他塞个实习生什么的，他都不介意，也都乐意去带，毕竟，医生三大职责，教、研、治，教学也是他们需要做的事情。
可是，胡小瑜不同，她是自己的粉丝！
尤其是在上周三晚上，胡小瑜发消息，说她在浴室摔倒了，让莫心寒赶紧过去。
莫心寒当时选择了拨打酒店前台，同时喊了李苗淼过去查看情况。
结果却是‘轻伤’，并无大碍。
当时，从电话里接到这个情况之后，让莫心寒还松了口气，庆幸这孩子没出事。
谁知道，没过多久，李苗淼的电话就再次打了过来，说当时在胡小瑜房间，没敢说得太清楚。
“胡小瑜别说轻伤了，她连脚都没扭一下，一点事都没有……”
当天夜里，莫心寒跟李苗淼认真探讨了一番，得出了一个结论。
胡小瑜太喜欢莫心寒了，骗他脚扭伤了，是想主动献身！！！
莫心寒知道这一情况后，人都傻了，这是他能干的事吗？
于是，第二天都刻意拉开了一些距离，还好，胡小瑜没有太多过激行为，当天晚上就走了。
本以为再也遇不到了，谁知道，这又找上门来了，而且，还被王泽安排到了手底下。
“咚咚咚！”
气归气，礼数没忘，站在门口，莫心寒敲了三下，听到回应后，这才气恼地走了进去。
“主任，你把胡小瑜批到我手下实习了？！”
一进门，莫心寒就劈头盖脸地质问了起来。
王泽一怔，疑惑道：“这有什么问题吗？你不想带她？”
“不是我想不想带的问题，她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那个大瑜海棠，是我的粉丝，你把她放到我手底下，你就不怕出什么事吗？！”
莫心寒着急道：“你们之前不是还说，让人盯着我，别出了什么炒粉的绯闻吗？！”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王泽恍然，笑呵呵道：“一开始担心你炒粉，那不是以为她只是一个单纯的粉丝嘛……”
莫心寒皱眉，不懂他的意思。
王泽接着道：“后来，胡小瑜把实习申请递过来的时候，我才了解到，胡小瑜出自京城医学世家的胡家，哥哥是年轻一辈比较有名的胡子轩，她的曾祖父你估计不知道，是我们上一辈的人，替开国领导看过病，人送外号胡思邈……”
啊？
莫心寒一愣，茫然道：“这跟那个有关系吗？”
王泽笑呵呵道：“胡小瑜要是普通人，那我们肯定不让，但她本身也是医学界的，来这里也是实习，那自然没什么不可的，就算你们之间发生点什么，那也是同事之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喜事！”
“这……这……”莫心寒一阵结巴，感觉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更何况，现在咱们国家人口出生率不是又创新低嘛，国家不是提前了男女法定结婚年龄，我看胡小瑜的身份证了，16岁，已经过线了……”
“16岁？”
莫心寒一惊，奇道：“她不是医学生二年级吗？”
“人家天才少女，一路跳级跳上来的……”
莫心寒傻眼了，没想到，这种天才，竟然就在身边，还以为胡小瑜是童颜，谁知道，她真的不大。
王泽一脸坏笑，道：“你小子，如果能娶胡小瑜，那真是捡了大便宜了……”
一听这话，莫心寒连连摆手，惶恐道：“主任，这可别乱说啊，我都大她一轮了……”
这样一说，莫心寒才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老了，都28岁了……
这意味着，他们属相相同……
“这有啥！”
王泽一脸鄙夷，道：“人家六十岁都有稼十八岁的，你才大十岁，怕个啥……”
“别……别说这个了……”
莫心寒揉了揉太阳穴，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他觉得，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他的伦理道德观都要出问题了。
稍微恢复了一下，莫心寒这才又问道：“主任，不行打发她回去吧，或者去其他人手底下……”
“不可能，人家来这里，就是直奔你来的，其他人，她肯定不待……”
王泽说着，突然笑出声来，道：“打发回去，我先跟你说说胡小瑜从哪来的……”
“她是华国医学科学院的学生，她来咱们这里实习，就代表着，咱们也能派个学生过去做交换……”
华国医学科学院……
莫心寒一阵牙酸，道：“你说的，是指那个，咱们有新医术，需要上报到京城的那个单位？”
“是，她在那个单位下辖的医学院上学……”
王泽笑道：“还上报，大部分都是人家那边有了新的医术，新的医学理论，给咱们各地方医院下发资料……”
说着，他递给了莫心寒一沓资料，道：“正好要找你，你看一看，这是咱们西北医科大学最新一批，最优秀的学生，下午会组织一场比赛，选一个去京城那边做交换生……”
“对了，你也是评委，别迟到……”
第89章 水
离开主任办公室，莫心寒一脸惆怅，拿着一摞资料，木然地朝着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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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多远，就见胡小瑜的半颗脑袋藏在拐角处，悄咪咪地朝这边望着。
可爱是可爱，但太小了啊……
莫心寒叹了口气，知道躲不过，直直迎了上去。
胡小瑜却是以为莫心寒没看到她，将脑袋缩了回去，等莫心寒即将到达的时候，假装路过。
“莫医生，这么巧呀……”胡小瑜一脸忐忑道：“主任他怎么说，让我到你这里实习吗？”
莫心寒无力吐槽，抿了抿嘴，道：“实习……你才二年级，很多东西都没学，这样吧，你就跟在我身边，学着写病历吧……”
本以为胡小瑜会不高兴，需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谁知道她欢天喜地的同意了。
这让莫心寒很是无奈，他心里清楚，胡小瑜来这里，不是真的为了实习，就是单纯地喜欢自己，想要跟自己待在一起。
唉，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好嘞！”
胡小瑜一脸惊喜，接着道：“莫医生，我去跟我妈妈说一声，一会过来报道，可以吗？！”
“……去吧，去吧！”
毕竟才16岁，跟她妈妈汇报一声，也是正常的，莫心寒摇了摇头，没再管她。
胡小瑜与莫心寒分别后，在第一时间联系到了郝东方。
“东方，成功了！”
“小瑜，你这牺牲太大了呀，我们实习，都在京城这边的医院，你实习，跑到乡下去了，这也太苦了……”
胡小瑜笑了笑，道：“也不算乡下吧，长安好歹也是二线城市，除了小偷比传闻中的更多了一些，其他的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她也很无力，才第二次来这座城市，结果就在机场外被人把钱包偷走了。
“……那你现在潜伏在莫心寒身边，准备怎么做？继续钓鱼执法？”
“不！”
胡小瑜摇了摇头，道：“东方，我这两天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我已经想明白了……”
“让莫心寒身败名裂，其实没有意思，我跟他又没什么深仇大恨……”
“就算抓住他一次，顶多也就是让人们知道他品德不行，这好像偏离了我最开始的初衷……”
郝东方楞了一下，茫然道：“对哦，你最开始为什么针对他？”
“我哥呀……”
胡小瑜无奈道：“我是觉得，莫心寒取得了不该是他现在有的名气，甚至还盖住了我哥……”
“所以，我这一次过来，并不打算再走那些歪门邪道了……”
“我准备以正克邪，用堂堂正正的手段，让大家明白，莫心寒不如我哥……”
郝东方迷惑道：“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跟在他身边，记录他的行医过程，曝光他的医术水平，让所有人都知道，在医术上，莫心寒就是个弟弟……”
“只是这样吗？”
“不！”
胡小瑜诡魅一笑，道：“如果只是记录，那我不是成了摄影机了吗？”
“我要借机行事，在合适的时候，背刺他……比如，当他安慰病人家属，说些轻飘飘的话时，我会假装说漏嘴，告知病人家属真实情况，增加莫心寒的压力……”
ps：今天状态不佳，过渡一章。
第90章 窒息
杨勇是一名销售人员，今年39岁，从事房地产销售行业15年。
放在小说当中，像这般在一个行业深耕15年的人，往往能够取得不小的成就。
但可惜，杨勇是普通人，不够聪明，也不够努力，15年下来，换了七八家大平台，这才终于在一家新开的房地产中介门店做了一名销售经理。
门店店长是老板秘书的心腹，在杨勇看来，能力连他都不如，能够混到这个位置，纯靠一手马屁。
背地里，杨勇非常瞧不起这店长，觉得他没有能力，上位全靠舔。
但心底，杨勇却是对店长非常羡慕，觉得他这么年轻，就爬到了店长的位置，以后前途不可估量。
有心想跟店长学几招，但每次使出蹩脚的马屁术时，都要被嘲讽一番。
“活我干，事我做，功劳你领，狗日的……”
这一天，杨勇刚刚被骂，躲在厕所吸烟，顺便小声咒骂店长。
这种咒骂的事情，可不能被店长发现，不然，他日子肯定不好过，就算再不满，也要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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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同往日，曾经，有人敢这样对自己，没说得，扭头就走，爷不干了，想去哪潇洒就去哪潇洒。
但现在，杨勇不敢走，家里花了好些大洋，才替他娶回来一个不算漂亮的老婆，生了一个不算聪明的儿子。
学费、补课、兴趣班，每一项都是吞金巨兽，让杨勇早已没有了往昔的魄力。
他已经想好了，不能再跳槽了，再跳，可能连经理的位置都拿不到了。
“唉！”
杨勇蹲在厕所叹了口气，人到中年，身不由己，别说跟学生时代暗恋的班花面前风光一把了，就是连同学聚会的邀请，都要假装视而不见，人生活的是真不如意。
“咳咳~！”
杨勇抽完一根后，剧烈咳嗽了两声，只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他知道，吸烟有害健康。
他也知道，吸烟引发的死亡率位居全球第一，吸烟的人，有可能会早死。
但他没有办法不吸，在人不如狗的年代，只有吸烟那苟延残喘的几分钟里，才会让杨勇感受到一丝自己还活着。
甚至，他知道，这种虚假的快感，仅仅只是尼古丁作用下的多巴胺分泌。
“咔！咔！”
连着按了两次，将打火机按着，杨勇熟练地点上了第二根烟。
杨勇烟瘾不小，年轻时候，一天一包，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一天两包，甚至心情不好的时候，能够一根接一根，直抽到恶心干呕呼吸急促才停下。
“嘶~~~~！”
叼着烟，杨勇深深地吸了一大口，让烟头燃着的部分，足足跑了一厘米，这才停下，开始缓缓朝外吐。
这种吸烟法，是杨勇以前在工厂上班时，跟其他同事学来的。
按照当时同事们的话，在这种地方上班，抽不抽烟，都要得肺病，还不如抽死呢，最起码爽过。
有一根烟下肚，杨勇恋恋不舍地起身，如果不是已经成了经理，要做点实事，他真想待在厕所混到下班再出来。
“吱呀！”
推开门，杨勇正要朝外走，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崩！”地一声，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屏障，卡在了他的脖子处，让他呼吸变得极为困难。
“嗬嗬~~！”
杨勇面红耳赤，张开嘴巴，一双舌苔泛白的舌头，伸得老长，仿佛要去舔自己的胸口。
他想抬头，但头却非常沉重，不听使唤一般，使劲往下探。
“邦邦~！”
在快要倒地的时候，杨勇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双臂，朝着厕所门板拍了上去。
这是求生的本能，他想要被人发现自己此刻的处境。
“嘭！”地一声，杨勇一头栽倒，舌头垂在地上，细菌、灰尘、呕吐物，顺着舌梯不停侵入。
救命！
杨勇大吼了一声，可出来的声音，却只有“吼吼”两道非常低沉的呜咽。
“里面什么声音？”
“不知道，什么东西摔倒了吧？！”
快来救我，是我摔倒了！！！
杨勇内心极度奔溃，四肢早已无力，只能无声怒吼。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严重阻碍了空气进入。
杨勇用尽全身力气，想要让自己的脑袋动一动。
这一刻，他的脑袋仿佛听到了他的意志，轻飘飘地抬起两三厘米。
这个位置，刚刚好，让喉咙被卡住的情况出现一丝缝隙。
“吸~！”
平日里蛮不在乎，习以为常的呼吸，在这一刻，成为奢望，杨勇仅仅吸到了平时一口呼吸的一半，可就算这样，他的意志，已经耗尽，“咚！”地一声，脑袋再次落地。
我到底怎么了？！
无力！
无声！
杨勇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看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附了体，让他无法动弹一样。
祖宗保佑，神仙保佑……
仅仅在心底念叨了两句，杨勇就明白，不能依靠这些虚无缥缈的存在了，肺部剧烈抽搐，仿佛在疯狂怒吼：氧气呢，氧气呢，快拿我氧气来！
“咚！”
脑袋再次抬起两厘米，勉强呼吸一口，又重重砸下。
我要死了吗？
杨勇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僵硬，肌肉全都变得硬邦邦起来，尤其是后脖颈，更是硬成了一坨，仿佛有什么东西抓住了那里，想要把他提起，带走。
这时，从里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走，抽烟走！！”是同事小黄。
杨勇心底一喜，觉得自己有救了。
“抽个屁，杨经理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等他走了再说……”
是小张的声音。
去你妈的小张，老子如果能活着，我特么弄死你！
杨勇勃然大怒，在这一刻，想着，就算死了，做鬼也不放过小张。
“呴~！”
“呴~！”
连续两口气，都比之前吸入的更少，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
杨勇的头，已经有些抬不起了，他的意志力，快要消耗殆尽，脑袋，就快要不听使唤了。
谁……能救救我……
我还没成功……
我还没让25年前暗恋的班花刮目相看……
我还没潜规则过小姑娘呢……
我的人生，还没开始……
我不想死！！！
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开始无规律地抽搐起来，杨勇仿佛回到了曾经。
那是15岁的天空，万里晴空，他一脸潇洒地转身离开了教室，在一众同学的羡慕崇拜下，他高喝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子不念了！”
傻逼！
冥冥中，杨勇仿佛听到有人在骂自己，抬头一看，却发现了一道颇为衰老，却又长得像自己爹的那么一张脸。
哦，原来是我，这15岁，已经早就过去了，我……即将死去。
画面快要黑暗的时候，杨勇听到一个极为讨厌的声音：
“杨经理呢？……又抽烟了？一天天的，老子花钱请你们来抽烟的？”
第91章 实习生考核
一间监控室，围坐了三人，莫心寒、王泽和陈建州。
视频画面，被分为了三块区域，每一块区域，都有一名医生，在做着缝合手术。
这就是竞选去往京都交换生的比赛，评委就是他们三人。
做缝合手术的，则是院里的实习生，跟从其他地方进来的实习生不同，这三名实习生，都是院里的嫡系，是从医学院出来的。
毕竟，送往京城学习，肯定要优先供应给自己人。
当然，医院一方，也并没有暗箱操作，这三名实习生，确实是医院目前实习生中最优秀的三人。
视频最左侧的画面上，是一个身材消瘦，长相普通的男生，他中规中矩的缝合着病人的肌腱，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唯一亮点，就是他的手很稳，井井有条，这对于医生来说，很重要。
“不错！”
莫心寒点了点头，赞叹了一句。
接着，看向第二个视频。
视频中间的画面上，是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子，此刻，他双手如影，上下翻飞，仿佛在变着魔术一样。
“单纯间断缝合法……”
“连续缝合法……”
“连续锁边缝合法……”
“八字缝合法……”
一个又一个缝合手法，在这名男子的手中呈现，仿佛，他缝合的，是一个问题极为复杂，需要很多缝合技巧的病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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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现在仅仅只是实习生层次的考核，再难又能难到哪里，就连病历，都仅仅是肌肉撕裂，需要他们进行肌肉缝合加皮肤缝合。
可以，考核的，仅仅是他们的基本功。
“这家伙，是在炫技？”
王泽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看那个伤口，用间断水平褥式内翻缝合法，就可以处理了吧？！”
陈建州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有些太过了，说到底，我们都只是医生，又不是魔术师，治病救人才是重点，炫技不是……”
“第八种缝合法……”
“第九种缝合法……”
莫心寒在一旁报着数，他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位实习生，掌握了几种缝合术。
缝合法，往往最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医生开创出不同的缝合法，目的并不是为了炫技，而是为了应对不同状态下的开口情况。
比如，有些是烧伤的，适合用这几种缝合法，有些是刀伤，又适合用那几种缝合法，不同的伤口，适合不同的缝合方法。
有中规中矩为了缝合伤口的，有慢条斯理为了不留伤疤的，不同的行针方式，所带来的结果与目的不同。
此刻，中间视频上的男生，却有些刻意了，很多不适合病人伤口的缝合法，都被他搬了上来。
原本只需要十来分钟就能缝合好的伤口，被他折腾了近半个小时，而且缝合的还不如单种缝合法来得好。
“虎尾续貂……”
莫心寒摇了摇头，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
在他看来，医生，最重要的不是医术，而是医德，救人，才是最关键的。
中间这名实习生，全程秀技，完全不顾是否适配病人的伤口，只顾自己，不顾病人，这样的医生，功利心太重。
很明显，中间这名实习生，就是想去京城，想要学习，所以特意展示了诸多缝合法，可是，考核又不单单考医术？
作为评委的三人，几乎一脉相承，全都秉承着病人最重要的原则，想法也相差不大，对于中间那名实习生，直接打了×。
医德都缺失了，医术再好，有什么用？
以小窥大，若干年后，如果有一个更好的机会，摆在这名医生面前，他是否会为了这个机会，糟蹋自己的病人？
答案，几乎肯定，有些人，一眼望到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第三个视频，却让莫心寒有些意外，是一个女生，看脸蛋，可能就比胡小瑜稍大些，但身材很高挑，腿很长，又白又直。
她此刻，选中的缝合法，就是间断水平褥式内翻缝合法，这正是与王泽想到了一起，选择了最适合病人的缝合法。
在缝合手法上，她表现得也很优秀，既没有像二号选手那般轻浮炫技，也没有如一号选手那样保守。
可以看出，她在尽自己的全力，在替病人缝合伤口的同时，尽量确保缝合之后的皮肤不留疤。
有了三号的例子，再反观二号，可以确定，不使用特殊手段，二号缝合的这种伤口，必然留疤。
“我觉得，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王泽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差不多把场中三人的习性都看穿了。
“我也是……”
“一个普普通通，一个花里胡哨，剩下的那个，甚合心意……”
莫心寒与陈建州对视了一眼，笑道：“不如咱们三人一起把挑好的那个序号写下来，同时亮出来，看看是不是一致，是一致的，那就别整那些打分环节了，直接确定人选……”
“好！也省得麻烦！”
王泽点了点头，差不多觉得，三人可能都会选谁了。
很快，三人就各自写了序号，同时亮起。
不出所料，三张纸条上，都写着3号。
另一边，三名实习生，也相继完成缝合，开始朝着这边赶来。
一号选手，脸上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明显没有底气，不够自信。
二号选手，相比于一号，就非常自信了，全程笑容，在面对小护士时，还有心情调笑两句，仿佛自己就要成功一般。
三号选手，全程面无表情，一副高冷的模样，迈着大长腿，走着蝴蝶步，朝评委室走来。
很快，三名选手就位，充满期待地看着三名评委，等待成绩宣读。
王泽作为主任，主动站了出来，依次点评。
“一号选手，中规中矩，治疗保守，但有可取之处，手很稳，适合外科，缝合法，没有选到最合适的，还需要历练……”
“谢谢评委老师点评……”一号选手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鞠躬感谢了一番。
“二号选手，花里胡哨，治病炫技，没有一丝可取之处，心术不正，若长久这样，难登大堂，学医先学德，回去反省吧……”
“凭什么？我会18种缝合法，凭什么淘汰我？！”
二号选手一脸不忿，非常不满，道：“不是说好了是比赛吗？所以我才使用18种缝合法……”
“是比赛，但有人告诉你，要比缝合法吗？”
王泽嗤笑一声，道：“医生的比赛，从来都是医德为先；单考医术的，不管什么组织，都是不入流。我说的！”
第92章 女人缘
“哼，今日你对我爱答不理，他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二号选手一脸冷峻，道：“这医院，不待也罢！”
说完，直接将胸口的名牌撕掉，扭头就走。
看到二号选手离去，三名评委一阵无语，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拽的吗？！
再看剩下的两名选手，一号选手有些诧异，望着二号选手的背影，尽是惊叹。
而三号选手的反应，就让莫心寒有些好奇了。
这个腿又白又长的姑娘，站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漠不关心的表情，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事能够让她动容一般。
器宇不凡！
气质高贵！
“三号选手，这一次，你赢了，你会前往京城学习，做个自我介绍吧……”
三号姑娘对于这个结果并不在意，仿佛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平淡道：“赢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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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再配上这副高冷的模样，让三人有些异样的猜想。
“赢姓，你家不会是……”
赢婉琴淡然道：“我家男儿姓赵，女儿姓赢，娶我的人，也必须遵循这一原则……”
说完，还特意瞥了一眼莫心寒。
这一眼，让莫心寒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王泽恍然，笑道：“秦代以前，男称氏，女称姓，赢姓赵氏，你是始皇帝秦王政的后代？”
“不错……”
赢婉琴露出了笑容，点头道：“不过，我家不是宗家，是分出来的，我妈姓赢，我爸姓莫，我随我妈的姓……”
“莫？”
在场几人一愣，王泽情不自禁地看向莫心寒。
就连莫心寒自己都有些懵，莫姓不常见，这么巧遇见两个，就有些稀奇了。
莫心寒摊了摊手，道：“我爸已经去世了，没有兄弟姐妹……”
赢婉琴幽幽道：“我爸也去世了……”
莫心寒暴汗，这可别再多个妹妹出来，连忙道：“你是哪一年人，你爸叫什么？”
谁知道，赢婉琴却是嫣然一笑，道：“别太紧张，我爸跟你爸没关系，我赵家，只娶身份清白的人……”
“身份清白怎么说？”
“项、刘姓氏的不娶！”
好家伙，秦始皇当年可没这忌讳，肯定是赵家后人自己想的。
莫心寒有些好奇道：“那你家现在还要工作吗？”
赢婉琴翻了个白眼，嗤笑道：“怎么，我家难不成还能拿两千年前的权，管现在的官？”
莫心寒恍然，想起前段时间看的文章，说是爱新觉罗姓氏的，都有一个在拉黄包车。
时代变了啊！
前朝旧王的后代，不管曾经有多牛，现在，都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路上随便抓一个人，祖上可能都是什么王爷的后代。
所谓穷不过三代，是指穷人活不到三代就断代了，能活下去的，自然都是有钱有权的。
据之前看过的报道，大部分的现代人，曾经的祖先，最差也是个地主……
莫心寒接着疑惑道：“你之前说姓的时候，好像特意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有什么说法吗？”
赢婉琴笑吟吟道：“你很不错，我看上你了，莫心寒，嫁给我吧！”
“啊？”
莫心寒一愣，以为她在开玩笑，乐呵呵道：“行啊，嫁给赢家，咱儿子以后也是始皇帝的后人了……”
“很好！”
赢婉琴点了点头，郑重道：“等我从京城回来，就开始张罗婚礼吧……”
“嗯？”
莫心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看着赢婉琴一脸认真的模样，呆滞道：“你不是说真的吧？！”
“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赢婉琴颦眉，有些不悦道：“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莫心寒，你要是负我，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什么跟什么啊？！！
莫心寒彻底懵逼了，扭头看向王泽跟陈建州，试图求助。
可这两人，却是一脸偷笑，装作视而不见，转身就离开了。
“应该跟莫心寒最近这么有名有关吧……”
“不一定，我觉得跟他刚好姓莫有关，你想，她父亲也姓莫，她肯定对莫姓的男子更容易好奇，这一好奇，就容易关注，一关注过多，就容易生情……”
“哦，总结下来，四个字，日久生情？！”
“咳咳，老王，你这可不像是个老实人啊……”
……
见没人能帮自己，莫心寒连忙摆手，道：“我刚才以为你开玩笑，所以也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好男人千千万，你干嘛非盯着我不放啊？！”
“哼，这事就这么定了，等我回来完婚！”
说完，赢婉琴迈开大长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怎么……总能让我遇到这种事情啊？！”
莫心寒一脸无奈，叹了口气，摇着头回到了办公室。
说实话，他不是那功能不行，也不是对漂亮女人没兴趣。
只是，他不想结婚，也不想要孩子。
失去双亲的日子，太痛苦了，让莫心寒记忆深刻，痛彻心扉。
可在这世上，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真的说不准。
有可能，你走在路上，天降烧饼，就能把你砸死。
也有可能，被狗咬了一口，狂犬病，猝。
所以，莫心寒不打算结婚，也不打算生孩子，他不想让子孙来到这个痛苦的世界。
莫心寒承认，他有些偏激，但他就是这样了，这是由经历所产生的想法，无法改变。
“李苗淼、胡小瑜，现在又多了一个赢婉琴，我的天，为什么啊？”
莫心寒快疯了，年轻的时候，父母健在，没有偏激想法的时候，没有人这样说喜欢自己，但凡有一个，他二话不说，说娶就娶。
但现在，他都已经适应了一个人生活，甚至都将身心全都投入到了医学中，结果，漂亮的女人，像是磁铁一样，甩都甩不掉，自然吸附了过来。
“系统呀，如果我有隐藏魅力值，能不能替我清零呀，我不想要啊！”
莫心寒一脸哭丧着回到了办公室。
还没等情绪恢复，胡小瑜就挺着一对巨型脂肪球凑了上来，一脸羞涩道：
“莫医生，我想跟拍你，可以吗？我想自己留着看，绝对不外传……”
看着面前胡小瑜那充满了期待的眼睛，莫心寒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你拍吧……”
他能怎么办，只能找个机会，告诉所有喜欢他，爱他爱到无法自拔的女人们，他莫心寒，是不婚不育主义者！！
第93章 抢救
“莫医生，有病人！”
莫心寒正要跟胡小瑜说，拍摄的时候，别太显眼，搞得人尽皆知，结果，小护士就跑过来喊人了。
见状，他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跟着小护士朝着急诊室走去。
“什么情况？”
“人还在救护车，差不多七八分钟到，这是电话问询资料……”
接过资料版，莫心寒细看了起来。
性命：杨勇
性别：男
年龄：39岁
报急救原因：被人发现在厕所前昏迷。
跟车医护问询情况：
病人有无既往的病史？
无，不知道，都是同事，不太熟。
病人发病前，做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没有，不太清楚，他就是去厕所抽烟了。补充：店长说，他在病人去厕所抽烟前骂了几句，不知是不是被他骂得气晕过去的。
跟车医护检查状况：
意识障碍，已晕厥，呼吸困难，面部、颈部水肿，出现红斑，身体前倾厉害，有强直性弯腰的举动，双侧瞳孔大小不一。
跟车医护暂行救治手段：
取仰卧位，头高脚底，增加静脉回流血量，减轻心脏输出，降低静脉压，缓解暂时性呼吸困难，提供吸氧。
跟车医护推测可能的病因：
脑疝、慢性纵膈炎、皮样囊肿、胸腺瘤、梅毒、组织胞浆菌病等。
看完问询资料，莫心寒眉头皱了起来。
跟车医护人员，肯定有他们的判断，给出的可能病因，都不是小问题，每一项，都不好治，看来，这一次要来一个难缠的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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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通知了吗？”莫心寒随口问道。
“通知了，病人杨勇的老婆和他父母，让他们直接来医院了……”
“嗯，等他们来了，询问一下病人的情况，有没有既往病史和遗传病史的情况……”
站在急诊科门口，一边等待，一边询问着情况。
在有用的信息都说完后，莫心寒看向一旁及忐忑又兴奋的胡小瑜，道：“一会，你就看着，打打下手，别乱插手……”
胡小瑜才是二年级生，一点临床经验都没有，可能连针管都没插过，自然不可能帮得上忙。
胡小瑜连忙点头，声明道：“您放心，我肯定不会乱来的，绝对不打扰你们……”
莫心寒点了点头，借着病人还没到的空档，开口道：“对了，你一会要拍摄的话，别太显眼，低调一些……”
他们在救人，胡小瑜在拍摄，让病人家属看到了，不太好。
胡小瑜笑着拍了拍鼻梁上盯着的粉红眼镜，道：“没事，没人能发现的，摄像头在这里……”
她这样一说，莫心寒顿时仔细看了起来，果然，在他以为是眼镜上螺丝钉的地方，有一个小圈镜头。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吗？连摄像头都能藏在眼镜里？！”
胡小瑜没说，为了确保拍摄效果，她胸口名牌上的别针，也是摄像头，还带有收音功能。
没聊多久，救护车就赶了回来。
莫心寒跟一众护士，迅速接手病人，推到了早已准备好的抢救室。
“病人呼吸很差，几乎要停止的程度……”
在推行的过程中，跟车医生一脸凝重地说了几个情况，让莫心寒小心。
这种事，由不得跟车医生不紧张，曾经遇到这种情况的病人，几乎都没活下来，这一次……他不敢想。
“先供氧，换鼻导管……”
到急诊室后，莫心寒最先选择了给病人供氧。
“连接心电监测，我要在十秒内看到血压、心率这些情况……”
病人情况非常危急，面容发绀发黄，有蜡化迹象，这是死前的征兆。
其他护士们，也都明白这一病人的危机性，全都火力全开，各司其职，将各种监测设备迅速接通。
“呼吸伴有喉鸣音，呼吸肌参与呼吸，存在抬头耸肩情况，面容发绀，缺氧极为严重……”
莫心寒简单检查了一下，就有护士提醒道：“莫医生，病人呼吸很困难，脉搏降低，氧饱和度不够……”
“开始机械通气吧！”
机械通气，是维持气道通畅、改善通气、防止集体缺氧和二氧化碳蓄积的机械装置，能够主动向病人吹氧，并且置换二氧化碳。
“这就机械供氧了？万一病人是食道-气管瘘，或者肺大泡怎么办？”
胡小瑜却是一脸惊疑地说道，按照书上所学，机械通气，也是有限制条件的，有些状况的病人，是存在禁忌的。
莫心寒瞥了她一眼，没有什么鄙夷的眼神，一边继续检查病人的状况，一边解释道：
“急诊科，第一目的是让病人活下来，其次才是治病……”
病人呼吸都进不去了，随时都会死亡，这个时候，你担心机械通气会引起适应症，那就是不必要的了。
胡小瑜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
毕竟，她理论知识丰富，但实践经验浅薄，临床经验更是几乎没有。
最重要的呼吸问题解决后，莫心寒这才有功夫细看病人的状况。
憋气、晕厥、面容发绀、肌肉僵硬，每一项，都能够说明，病人的情况很危机。
“面部、颈部、手臂，都存在水肿状况……”
“上半身静脉扩张，面部多血质……”
“眼眶周围也有水肿，喉舌也有水肿……”
越探查，莫心寒越是心惊，这人还能活到现在，活到救护车送到医院里来，只能说，是个奇迹。
扒开病人的眼睑，果然，两只眼睛的瞳孔一大一小。
“莫医生，病人血压开始增高……”
莫心寒瞥了一眼心电监测，迅速道：“建立静脉通道，先上点利尿剂，液体要去钠盐……”
一旁，胡小瑜又是发出质疑，道：“等等，病人水肿，你还输入液体，那不是增加血量循环，加重水肿状况吗？”
“你们老师没说过，在紧急处置当中，可以应急从权吗？”
莫心寒直接道：“已经说过了，第一要务，是保命，水肿问题是次要的，而且，限制钠盐，也能够减轻水肿情况……”
就这样，随着莫心寒的一系列抢救，病人的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了下来。
与此同时，有一名护士进来告知道：“病人家属已经赶到，莫医生，要询问情况吗？”
“要的！”
莫心寒顿时脱下手套，朝外走的同时，又道：“病人如果出现异常情况，及时出来叫我……”
一旁的胡小瑜见状，连忙跟随了上去。
第94章 癌症患者！
急诊室门口，一对老年夫妇和一个中年妇女，焦急地等待着。
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莫心寒迈步走了出来。
几人顿时迎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了起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我丈夫他怎么样了？！”
简单的几句话，莫心寒就搞懂了几人跟病人杨勇的关系，开口道：“病人的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了……”
“我想问一下，病人杨勇，之前有没有什么病史？”
老夫妇对视了一眼，摇头道：“没有，我儿子健康的很，从来不生病……”
莫心寒又扭头看向那位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面露难色，迟疑道：“病的话，我确实不知道，杨勇他几乎不去医院，也不想去做检查……”
见她似乎话里有话，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莫心寒连忙道：“你知道些什么，最好说出来，这也能方便我们判断病情，对杨勇的治疗有好处！”
不等中年妇女说话，一旁的老夫妇就说：“秀莲啊，你赶快告诉大夫，你知道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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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秀莲见状，知道不说不行了，开口道：“平日里，我跟杨勇做那事的时候，杨勇总是体力不支，一会会就说不行了不行了……”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腰不行，后来，买了一些补肾的东西，他吃了之后，还是没用……”
“听杨勇说，他是总感觉喘不上气……”
“而且很累，（和谐两百字）……”
到底是中年妇女，很敢说，莫心寒倒是脸皮厚，没看出什么，但在他身旁，胡小瑜却是一脸通红，原来想要借机插几句话的想法，也顿时消散。
小姑娘家家，哪见过这种场面，耳根子都红透了，别说插话坏莫心寒的好事了，就是头都不敢抬起，怯生生地藏在莫心寒身后，一言不发，仿佛全世界都在说，胡小瑜，羞羞羞。
有（和谐）的表现，喘不上气……
结合这两点，以及病人目前的表现，莫心寒有了些许猜想，开口道：“杨勇抽烟吗？”
“抽！”
黄秀莲点了点头，道：“抽得很凶，一根接一根，一天一两包，有时候三包，我常说，他这样抽，迟早死在烟身上……”
“黄秀莲，你咋咒我儿呢……”杨勇的老母亲有些不满，嘟囔了几句。
她也就是现在身体不行了，怼不过黄秀莲了，不然能瞪死她。
黄秀莲没理会她，接着道：“医生，你说我丈夫这一次，是因为吸烟晕倒的吗？”
“嗯，可能性很大！”
莫心寒点了点头，道：“不过，具体的，还需要等一会去做检查之后才能确定……”
又问了几句，除了让胡小瑜面红耳赤外，并没有收到什么更加有用的信息。
于是，莫心寒就转身进了抢救室。
胡小瑜见状，哪还敢多留，落荒而逃似的，跟着莫心寒的屁股进了房间。
“啧啧，这么小的姑娘，就跟着出来上班了……”
“是啊，看起来也就初中生的模样，黄秀莲，你回去，可得给宝宝说一说，让他好好上学，不然以后就要这么早出来工作了……”
进了抢救室，莫心寒又查看了一下病人的情况，确定生命体征稳定了后，这才开口道：“采集一点病人的血，送去做血常规、血气分析……”
说完后，莫心寒推着病床，又道：“走吧，送病人去做检查……”
急诊科的工作，就是这么简单，先抢救，确定生命体征稳定，再做检查，查看病因，如果能治，就在急诊科治，如果不能治，或者联系其他专科，或者让病人转院去其他医院。
在将病人推往检查科的时候，胡小瑜也在反省。
她觉得，自己之前的表现，太过于拉胯。
中年妇女的几句话，就让她羞涩不已，这样下去，还怎么跟莫心寒战斗？！
胡小瑜暗下决心，一定要做到不动如山，就算天塌了，也要跟在莫心寒屁股后面，拍一拍他狼狈而逃的场景。
莫心寒最先带着病人去做了X线检查。
让他有些隐隐不安的是，这一次的病人，系统并没有给出任何提示。
不知道是这个病人他能够救治，还是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也能治。
亦或者，连系统都不能治？！
莫心寒有一种猜想，但没敢说出来，怕引起病人家属的恐慌，所以，具体如何，还需要检查之后再说。
很快，X线检查结果出来了。
莫心寒看着看着，眉头渐渐皱起，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片子中，支气管有些阻塞，肺部发生些许改变，这种情况，很特殊，只有少数的几种病症有可能引起。
“医生，我丈夫他没事吧？！”
老年夫妇很少来大医院，不太敢跟医生打交道，只能由杨勇的妻子黄秀莲负责交涉。
莫心寒沉吟了两秒，道：“现在的这个X线，还看出来什么，要再做个核磁共振……”
一旁，胡小瑜正要凑上来看一眼片子，莫心寒却是一把收了起来，迅速道：“走吧，别浪费时间了，去做个核磁共振！”
片子的情况，但凡是个医生，都会看一看，所以，他怕胡小瑜口无遮拦，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让家属白白担心。
这一次，再推着病人的病床前往核磁共振的时候，莫心寒心情就有些沉重了，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确定，但他有几乎可以肯定，病人患的是什么病。
如果真是那个病，那他没有办法救，系统可能也……
才这样一想，系统仿佛受到了侮辱，顿时响起了一阵提示音。
【叮，发现专属病人，杨勇，男，39岁，状态：肺癌中期、恶性肿瘤、上腔静脉综合征。建议兑换医术：腔内血管成形术、肿瘤切除术、肺叶切除术、袖式肺叶切除术、支气管伴肺动脉袖式切除术、肺楔形切除术、适配病人杨勇小细胞化疗方案、肿瘤分子靶向治疗方案……】
【叮，从其家属黄秀莲身上获得的能量值将变更为10倍，时间期限至治疗结束。】
【注：手术失败系统将会逃逸！】
第95章 来自胡小瑜的补刀！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让莫心寒彻底傻眼了。
他陡然明白，系统不是不会，而是担心自己治不好，手术失败，最终导致系统逃逸。
毕竟，这可是癌症患者，只要治疗的途中，有一环没有做到位，就会加剧病人死亡……
如果说，之前只需要兑换一个医术，就能够救治的病人，属于初级难度，兑换两个医术救治的，属于中级难度，兑换三个医术救治的，属于高级难度。
那现在，这个癌症中期患者，系统给出的治疗兑换列表，足有八项之多，转化成救治难度，堪称地狱级别。
如果真的能够顺利进行到第八项，毫无疑问，莫心寒将成为一位名医，加入到那批救治过癌症患者的医生行列当中。
可如果，他救治失败了，那一切皆休，名声、系统，都会弃他而去。
当莫心寒打开兑换列表之后，更是楞在当场。
【专家级腔内血管成形术：2000能量值（半价）】
【专家级肿瘤切除术：2000能量值（半价）】
【专家级……】
八个医术，有七个是专家级，另外一个，适配病人杨勇小细胞化疗方案是大师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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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癌症患者，能不能恢复，全靠化疗的方案，是否与患者契合，如果不够契合，杀死的白细胞太多，那还是会死。
【（伪大师级）杨勇小细胞化疗方案：5000能量值（半价）注：本治疗方案，仅适配病人杨勇，不可作为普适性治疗方案使用。】
特意注明了伪大师级，就是说，这个治疗方案，是系统根据杨勇的身体情况，量身定制的方案，其他人都无法应用。
五千能量值……
七个两千，加起来是一万四，合计一共需要一万九千能量值。
莫心寒有些苦涩，他获得系统这么久，总共获得的能量值，都没有一万九，单靠一个黄秀莲，能行吗？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核磁共振室，病人也被推送进去做了检查。
当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病人家属黄秀莲迅速围了上来，询问道：“医生，我家杨勇怎么样了？”
莫心寒看着，陷入了沉思。
单从核磁共振影像来看，并不能明显看出病人患有肺癌，所以，要想先确诊，还需要其他检查。
莫心寒沉吟了两秒，开口道：“你可以看一下，病人的支气管壁有增厚的情况，像这种情况，可能性很多，比如说阻塞性肺气肿，比如说阻塞性肺炎，比如说阻塞性肺不张，再比如说胸腔积液……”
确实，单从已有的检查结果来看，病人患病的多样性还挺多，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最好能够进行痰液细胞学检查和肿瘤标志物检查。
当然，在做这两项检查之前，莫心寒还需要带着病人循序渐进去做其他如CT检查。
等做了CT检查之后，应该就能够看出问题的严重性，到时候，继续做纤维支气管镜检查和纵膈镜检查，这两项都是能够彻底确诊肺癌的检查。
至于最后的两项检查，则是确定肺癌的发现期和类型，做进一步的诊断和定性。
“啊？”
黄秀莲有些不悦，开口道：“都连续做了两个检查，还没确定我家杨勇是什么病吗？”
莫心寒沉吟了两秒，开口解释道：“X线片的分辨率较低，拥有检查盲区，很多病症，基本都不太容易甄别出来……”
“核磁共振能够判断胸壁和纵膈受侵情况，显示肺上沟瘤与臂丛神经及血管的关系，之所以做这个，是因为病人脑袋贴着胸口，椎体有些变形，我想看看存不存在椎体转移的情况……”
看到莫心寒被病人家属这样怼，都没生气，反而解释做这两项检查的原因，胡小瑜有些不满，想起自己来此地的目的，顿时眼睛一转，开口道：
“阿姨，您可能不知道，在医院里，检查项目越多，代表问题越严重啊，如果只是小病，很容易就确诊了的，只有大病，才需要多项检查的……”
破坏莫心寒的医患关系，我可真厉害！
胡小瑜脸上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但心底，却是有些得意，恨不得将自己这一段话，找机会复述给郝东方，让她也听一听。
【叮，来自黄秀莲的担心＋99】
莫心寒一怔，收到了系统的提示音，他没想到，胡小瑜的无意之举，竟然替他从病人家属这边收割了一波能量值。
虽然，距离一万九有些杯水车薪，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胡小瑜，干得漂亮！
莫心寒咳嗽了一声，道：“家属别太担心，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要检查之后才知道的……”
黄秀莲经过胡小瑜的一说，也是非常害怕，开口道：“医生，那你之前说的那些有可能的病，都是些什么病？好治吗？要花多少钱？！”
“嗯……”
莫心寒沉吟着，思索应该要如何说。
一旁，胡小瑜却是主动开口道：“这个我知道，我们刚学……”
黄秀莲见莫心寒一副晦默不语的模样，连忙扭头看向胡小瑜，道：“小医生，那你给我讲讲吧？”
此刻，待在核磁共振室外面的，只有黄秀莲一人，病人杨勇的父母，因为腿脚不便，被安排到了大厅休息，等待结果。
胡小瑜一本正经道：“阿姨，就莫医生刚刚说的那些病，其中最好处理的病，应该是阻塞性肺气肿……”
“这个病，是肺组织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纤维化，肺泡壁和支气管结构都遭到了破坏……”
黄秀莲听得一脸懵，忙问道：“那这个病，有什么影响吗？”
“影响可大了！”
胡小瑜非常乖巧，解释道：“换上肺气肿的病人，肺组织顺应性下降，弹性回缩明显受限，肺泡持续扩大，导致肺功能残气量增加，残气量占肺总量的百分之增加……”
“这意味着，随着病情发展，病人呼吸会越来越困难，最危险的就是晚上睡觉，有可能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啊？这么危险吗？！”黄秀莲一脸担心地说道。
【叮，来自黄秀莲的担心＋199】
胡小瑜继续补刀道：“嗯呢，这还是莫医生说的那堆可能病症中最轻的一个，其他的病，一个比一个严重呢……”
【叮，来自黄秀莲的害怕＋299】
第96章 告知家属！
被胡小瑜这么一说，黄秀莲哪里还敢质疑莫心寒，不用他催促，主动就说快点去检查。
就这样，病人杨勇，被推到了CT室。
CT跟前面两项检查不同，X线跟MRI（核磁共振），对于癌症的检测效果并不明显，容易被诊断为其他病症。
而CT不同，它能够最小检查出2mm的微小结节及隐秘部位，例如新影后、横膈上、纵膈旁等等。
而且，CT的薄层重建功能，也是对肺内小结节最主要的检查诊断方法。
另外，高分辨率CT，除了能够提更惨病灶的定性能力外，还能够帮助检出肺门及纵膈有无增大淋巴结，能够更好的判断肺癌所处在的临床分期。
所以，莫心寒知道，这一项CT检查结束后，病人的家属，必然会知道肺癌这一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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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莫心寒心底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不是他不说，就不存在的。
病是客观存在的，病人的家属，有知情权，哪怕知道之后，可能会伤心难过。
莫心寒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让病人活下去，活到寿终就寝。
可单凭他自己，想要救人，难比登天，只有依靠系统，才能够做到。
八项医术，合计一万九，而能量值，又只能通过吓唬病人家属来获得。
虽然很残忍，显得他会没有人性，但他不得不做，毕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救下杨勇。
CT检查结果出来了。
莫心寒看着片子，一阵失神。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差了许多。
片中可见空泡征、结节征、支气管充气征、强化征和癌症空洞。
除此之外，肺门边缘有肿块，呈结节状，边缘不规则。
单从第一次CT检查来看，病人的癌症，非常复杂，既有中央型癌症的特点，又有周围型癌症的特点。
事实上，中央型、周围型癌症，都是人们根据癌细胞的特点进行划分的。
如果按照临床上来划分，又分为非小细胞癌症和小细胞癌症。
目前来看，病人似乎是非小细胞癌症，可偏偏，系统给出的治疗方案中，有一个小细胞化疗方案。
复杂！
极为复杂！
哪怕曾经学习癌症相关的内容时，当时代课老师展现出来的病例，都没有这么复杂。
莫心寒也没想到，自己临床接的第一个癌症患者，竟然是如此复杂的病例。
“医生，我老公他得了什么病？”
黄秀莲本来没敢打扰莫心寒，但发现他盯着CT片子，越看脸色越差，心里很是害怕，这才问了出来。
莫心寒没有说话，癌症两个字，看似轻飘飘的，但却能够压垮一个家庭。
更何况，现在没兑换相关医术，他连片子上为何会出现多种状况的原因都不知道。
一旁，胡小瑜有些好奇，凑近了一些，踮着脚看了起来。
“这什么玩意？！”
下意识的，胡小瑜就以为片子是不是出了问题，但很快，她反应过来了，这不是片子的问题，这是人的问题！
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惊愕的神色写在脸上。
【叮，来自黄秀莲的担心＋99】
“小医生，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了？”
黄秀莲害怕极了，被两人的反应吓到了。
莫心寒知道，这一关是躲不过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带情绪，颇为平静地说道：
“杨勇家属，你最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黄秀莲眉头皱起，有些害怕，但还是故作坚强道：
“医生，你说吧，我能撑得住！”
胡小瑜此刻还在看片子，脸上充满了疑惑，不停地在思索病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同样在看片子，莫心寒就已经知道了病症，而她却有些分辨不出来？！
这岂不是说，她不如莫心寒？！
在这一点，胡小瑜有些不能接受，医术不如也就罢了，现在，连看个片子，这种基础的东西，都不如，那就太不应该了。
看片子，这种技能，对于她来说，并不差，医学院里，没少拿片子做资料上课。
莫心寒点了点头，凝重道：“你丈夫的病，可能是癌症！”
“肺癌！”
黄秀莲心惊胆战，一瞬间脸色就变得蜡黄，面容枯槁，上下嘴唇打颤，久久不能言。
一旁的胡小瑜也是一愣，癌症？
她这次再看，感觉确实好像是癌症，普通病症，没有这么多的状况！
足足过了好一会，黄秀莲才缓过神来，急促道：“医生，你是不是看错了，我丈夫他才39岁，怎么可能是癌症呢？！”
莫心寒摇了摇头，道：“你丈夫吸烟，患癌症的可能性很大……据世卫组织公布的资料，去年有1930万人患上癌症，超过1000万人死亡，其中，肺癌患者，占比超过十分之一……”
“大部分肺癌患者，基本都跟吸烟有关，可以说，吸烟是患上肺癌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杨勇他吸烟，还很凶！”
“不可能！”
黄秀莲不停地摇头，喃喃自语，完全无法接受这一切。
“老杨他不可能是癌症，不可能！”
“他要是癌症，那我怎么办？我儿子怎么办？我们这个家怎么办？！”
看着歇斯底里的黄秀莲，莫心寒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种事情，需要让病人家属慢慢接受。
看到这种情况，胡小瑜彻底懵了。
此时此刻，她连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都忘记了，感同身受的，主动安慰起黄秀莲。
“阿姨，你别着急，说不定是误诊呢……”
这话说的，让莫心寒不由皱起了眉头。
病人对他的误解，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别给病人希望，然后又让希望落空，这种是最绝望的。
果然，黄秀莲眼睛一亮，红着眼眶，看向莫心寒，道：“医生，你是不是看错了？你肯定是看错了……”
莫心寒很坚定，并不打算让黄秀莲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走得太久，因为他知道，这样会更痛苦。
他正色道：“我没有看错，抱歉，病人确实是肺癌……”
太残忍了！
胡小瑜心里有些不忿，觉得莫心寒这个人，怎么如此冷漠。
这可是癌症啊，跟她之前吓唬病人家属说的那些肺炎啥的，都不一样。
她吓唬病人的病症，都可治愈，所以吓唬一下没什么，可现在，莫心寒说的，可是癌症啊！！
他怎么可以这么草率就断言是癌症？！！
第97章 到底是什么病
“怎么了？！”
这时，CT检查科的医生，也闻声走了出来。
一般，有其他科室医生跟着过来检查的，他们CT科的医生，都会把片子交给跟来的医生看，所以并不知道病人杨勇片子的具体情况。
“医生，你快帮忙看一看片子……”
黄秀莲见状，仿佛遇到了救命稻草，直接抢过片子，飞也似的，冲了上去，将片子递给CT检查科的医生，道：“他说是癌症，你帮忙看一看，这不可能是癌症啊，我家老杨，他身体好好的，怎么可能是癌症……”
癌症？！
CT检查科的医生王娟一怔，看了一眼莫心寒，见他一言不发，道：“我先看看！”
接过看了起来，才几秒钟，王娟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片子上面，简直像是群魔乱舞，一堆不该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状况，全都挤了进来。
王娟扭头看向莫心寒，问道：“莫医生，你是说，病人是肺癌？”
“是！”
莫心寒点了点头。
王娟接着又看了起来，半晌，她才疑惑道：“如果是肺癌的话，这片子上显示的，完全看不出来是哪一种类型的肺癌啊……”
“如果是中央型，肿瘤应该发生在肺段支气管以上至主支气管部位，目前，从片子上来看，却是有这种可能性，可问题是，在段支气管以下的小支气管和细支气管处，又有很多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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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弥漫性？”胡小瑜猜测道。
弥漫型，肿瘤发生在细支气管和肺泡处，分布极广，在整个肺内。
“可如果是弥漫性，主支气管那边，就不该有阴影的……”
胡小瑜点了点头，道：“那如果，按照肿瘤生长方式来分型，看一下有没有可能……”
“按照肿瘤生长方式来分型，大致能够分为六类，管内型、管壁浸润型、球型、巨块型、结节型、弥漫浸润型……”
“巨块型可以排除，目前并没有出现直径大于5厘米的阴影……”
“嗯……”
王娟本来想再排除几个，结果却惊愕的发现，其他几种类型，都有在片子中呈现，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
两人有些发愣，毕竟不是肿瘤科的医生，她们曾经在医学院学习的那点知识，已经有些用不上了。
这也是为什么说，医生真正的学习是在医院，因为临床永远比书本上写的复杂。
多的是没有见过的病例，医生只能根据经验和病理，尽可能做一个大的判断，然后进行试探性治疗。
“医生，怎么样，我丈夫他不是癌症吧？！”黄秀莲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只是觉得这两个医生比莫心寒面目和善一些，想要从她们口中得到有利的消息。
两人一时垭口，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们有些判断不出来。
“那个，我们还要再讨论一下！”
王娟有些尴尬，看向莫心寒，道：“莫医生，你是怎么看出来病人是癌症的？”
看着病人家属黄秀莲殷切的目光，胡小瑜却不想这么快就认输，咬牙道：“我还是觉得不应该这么草率就下定义说这是癌症……”
她看了一眼莫心寒，开口道：“你们看这里，肺上叶尖后段和下叶背段，呈现纤维结节状病灶，还有钙化的迹象，很像是肺结核……”
王娟眼睛一亮，道：“是啊，确实有点像肺结核……”
黄秀莲大喜，一脸激动，却见莫心寒没什么反应，又有些害怕，看向他，道：“莫医生，你怎么说？”
莫心寒依旧秉持着，既然已经确定病人得的是肺癌，那就别给她希望，再让她绝望，让她一次性接受就好。
反反复复，就像是做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骤起骤落，容易让人崩溃到无法站起来。
莫心寒沉吟了两秒，开口道：“注意到空泡征了吗？影像学表现为肺部肿块内残留的含气肺组织形成的，看起来符合结核病的症状，不过，你们仔细观察这片影像的区域，处在1~3mm的含气低密度区，能出现在这里的，是什么，你们应该明白……”
“空泡征，常见于细支气管肺泡癌和腺癌！”
两人哑口无言，胡小瑜不死心，道：“那会不会是肺门淋巴结结核？”
“不可能，你看这一片的条状气体样，条状直径小于1mm，是非常典型的细支气管充气征。”
“细支气管充气征，常见于细支气管肺泡癌！”
胡小瑜依旧不肯罢休，指着片子当中的一片空洞，道：“那这里呢，有偏心空洞，壁厚，内部凹凸不平，而且，结合之前的X线片表现为大片阴影来看，很可能是肺脓肿，这些都是炎性阴影，其他的点状条状，都是积液……”
这样一说，她自己都兴奋了起来，觉得可能性很大，仿佛说通了这个复杂片子的真实情况。
看到胡小瑜高兴，黄秀莲也跟着一喜，仿佛她赢了，自己丈夫就没有肺癌一样。
莫心寒摇了摇头，知道胡小瑜还年轻，不想看到这种悲惨现实，但他是医生，不能任性胡来，该说的，还是要说。
既然胡小瑜要做好人，那他就继续做那个坏人。
“病灶内，确实存在较大的无管状形态的透亮影，看起来，也像是肺脓肿的积液……”
就在几人欣喜的时候，莫心寒接着又道：
“不过，看空洞征，要与结节状一起看！”
莫心寒指着片中几个圆形结节样的白斑，说道：“这一片结节状，出现的病理基础，是肺癌的多灶性起源……”
“仔细看厚壁，有没有壁结节？”
“肿瘤空洞征，多为中央性厚壁空洞，附有壁结节！”
“至于你们说的像是积液的影像，从病理上来看，实为结节内有坏死液化所排出所致……”
莫心寒越是说，两人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她们之前往好方向想的病症特点，全都在这一刻，被一一打破。
“正好，我前两天看了一篇第二军医大学附属医院发表的论文，其中就有关于结节内透亮影呈细长管状或连续多层面小圆形影的分析案例……”
“一共163例，其中肺癌145例，转移5例，结核7例，炎症6例……”
“如果仅仅是管状结节征的问题，那自然有其他可能性，可问题，这片子上呈现的，不单单只有结节征，还有空泡征、支气管充气征和空洞征以及强化征……”
莫心寒叹气道：“我也不希望病人是癌症，可这个病，不以人的意志所转移，它就在这里啊！”
“自欺欺人不可取，还是早日确诊，早日医治为好！”
第98章 态度转变的黄秀莲！
王娟跟胡小瑜都无话可说。
莫心寒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她们也根本无法辩驳，清楚的知道了，病人真的是癌症。
看到这两人败下阵来，黄秀莲还有些不死心，追问着胡小瑜道：“小医生，你继续说啊，我丈夫不是癌症……”
胡小瑜心里很是难受，她明明想帮这个女人的，但现在，却感觉自己没有帮到，反而使得这个人更加痛苦了。
“小医生，你说句话啊！”黄秀莲有些癫狂，直接动手，抓住胡小瑜的胳膊，就是一阵摇晃。
见状，莫心寒连忙上前阻止，“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哪怕他都挡在了胡小瑜的身前，黄秀莲依旧没有松手，紧紧地攥着胡小瑜的胳膊，仿佛这就是希望。
胡小瑜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黄秀莲，嘴唇打着颤，有些不知所措。
“松手！”
莫心寒皱着眉头，道：“你在这样胡闹，就带着你丈夫离开，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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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秀莲确实太过于喧哗，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瞩目，医院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来来往往，到医院看病的人那么多，多得是需要安静的病人。
更何况，生老病死，人之常态，谁家没个患病的老人？如果都像她这样，医院还开不开了。
“不可能，医院不能拒收病人，你们没有权力这样做！”黄秀莲大声叫喊着，一脸怒视莫心寒，仿佛是他让自己丈夫得了癌症一样。
莫心寒面色平静，淡然道：“你说的对，不过，人能不能进来，还要看有没有病床，要是没有，那就没办法了！”
医院要拒收一个病人，办法很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于拒不配合闹事的病人，医院有规定，宁可拒收，不可强留。
像他们这里，曾经就有一个送过来就是死了的人，急诊科试着抢救了一下，并没能救回来，毕竟来的时候就已经失去生命体征多时了。
结果，病人家属那个闹，仿佛是医生害死了他们家的人，叫人打了当班医生，还把一护士的门牙磕崩了，又喊了一村的人，天天跑医院挂横幅，说黑心医院治死了人。
当时医院面对这种情况，处理经验不够丰富，找了好多人，都没协调好。
那群人，赶都赶不走，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往大门口一坐，卫健署、警署的，谁来了都不顶用，人家直接躺，叫唤说你打人。
后来，没办法，医院赔了钱，选择私了，这些都是没法说的事。
路人可不管你医院是不是真的害死了人，挂起来横幅，就总有负面影响，对医院的名声简直是一次暴击。
所以，一般的医院，在遇到不讲理的病人及家属，如果情况恶劣，是不会收的。
哪怕莫心寒一腔热心，面对这种情况，也是心寒不已，只能选择按照医院规定走。
“松手！”
莫心寒注意到，胡小瑜被黄秀莲抓着的手，前半段都已经变得苍白了，这是血液不流通所致，时间长了，影响手部功能，甚至可能会导致组织坏死。
胡小瑜也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麻，觉得这个病人家属好可怕，她开口道：“对不起，这个片子，是我没看对……”
她不说还好，这样一说，黄秀莲顿时炸了，怒吼道：“你不会看，你为什么要看？你看个什么劲，你是不是医生……”
声音很大，不仅这一走廊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就连一些科室房间内的人，都有走出来查看情况的。
“叫保安！”
莫心寒扭头跟王娟说了一句，继续拦着黄秀莲，防止她对胡小瑜有什么过激反应。
他真是气炸了，又不是说你丈夫没救，一上来就闹，话都听不进去，真是难以沟通。
“那不是莫医生吗？”
“是他，那个明星医生，好像有人跟他闹事！”
“有意思了，快看看……”
渐渐的，四周围了一圈人，有不少人更是举起手机，一阵拍摄。
“黄秀莲，能好好说话吗？你还想不想救你丈夫了！”
莫心寒虽然有系统，也有机会兑换到救治的医术，但他不可能直接就告诉黄秀莲，说他肯定能治，这不现实。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黄秀莲怒中有静，突然发问道。
莫心寒一阵语塞，这个名字，自然是从系统那里得知的，忘记了这个病人家属还没报过自己的名字，情急之下，这才叫了出来。
也就是莫心寒叫了她名字这一下，让黄秀莲骤然冷静了下来。
人就是这样，在陌生的环境，敢不顾形象的去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情，失去一部分理智，但是一旦被人叫出来名字，就会突然醒来，暂时被压抑的荣辱观就会再现。
“对……对不起！”
黄秀莲没有深究莫心寒为什么知晓她的名字，已经醒悟了过来，连忙松开了胡小瑜的手，看着周围围了一圈的人，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冲动。
这可是莫心寒医生，最近非常有名的名医，如果被他赶出医院，丈夫杨勇，可能真的没救了！
黄秀莲冷静了下来，连忙道歉，还主动跟周围围观的人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丈夫刚刚被确诊为癌症，我有些情绪激动，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医生，请你们散了吧……”
看到她这样说，周围一众吃瓜群众顿时有些失望，意犹未尽地渐渐散去，有些人，还一步三回头，恨不得这边再发生点什么。
看着黄秀莲突然的转变，莫心寒也是一愣，没有料到这一幕，还以为这个病人，要被拒收，手术要失败，系统要逃逸了。
不过，他倒是能够理解，之前看过一部电视剧，名叫小舍得，有一位母亲，平日里温柔体贴，待人接物都颇为得体，有一次，一个人去给孙子想上的补习班说情，却是遭到了拒绝，结果，她就开始撒泼打诨，坐地上不起来……后来，遇到了熟人，她瞬间回神，尴尬的不敢闹了。
莫心寒心想，这黄秀莲，可能跟小舍得上的那位母亲一样，都是出现了应激性反应，在被他叫了名字之后，还以为莫心寒认识她，于是清醒了过来。
“莫医生，对不起，我刚才情绪有些激动，对不起……”
听着黄秀莲一个劲的道歉，莫心寒知道，他猜想的没错，心说如果这一次手术失败，系统逃逸了，直接转业去做心理医生也能混口饭吃。
第99章 免费医疗申请
“你们谁叫保安啊？”
正聊着，两名身穿制服的男子，朝着这边走来，警惕地打量着黄秀莲。
在医院，被医生叫过来，除了有医闹，几乎没别的事。
而在这里，一共四个人，有三个身穿白大褂，只有黄秀莲不是，所以要处理的事，大概率跟黄秀莲有关。
看到保安到来，黄秀莲有些慌张，想起之前莫心寒的威胁，什么床位不够之类的话，这要是被赶出去了，那他们家杨勇，岂不是真的没救了？！
黄秀莲哀求地看向莫心寒，局促不安道：“莫医生，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能不能……”
莫心寒指了指胡小瑜，平心静气道：“这个，你要跟她讲，你看看她的手腕，都被你抓青了……”
黄秀莲见状，忐忑不安地扭头看向胡小瑜，悔不当初道：“小医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着急，我给你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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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瑜有些犹豫，说实话，她被眼前这个女人吓到了，说变脸就变脸，几次骤然的转折，让她有些害怕。
黄秀莲乞哀告怜道：“你要是心里过不去，你打我也行，我都认……”
看到她这副模样，胡小瑜想着，她本人也没错，也是因为担心丈夫，所以才这样，倒也能够理解。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这事就算了吧……”胡小瑜揉着手腕，摇头说道。
经过这一次事情后，她突然意识到，医生，有时候也需要冷酷一点，不然，太过于热情，有可能让病人家属乐极生悲，最终酿出悲剧来。
胡小瑜仔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
一个人，先告诉他，是个小病，结果最后是个大病，那自然会崩溃。
可如果，一开始告知是大病，后来发现是小病，有可能会喜极而泣。
所以，以后，还是尽可能往坏了说吧……
胡小瑜突然就悟了。
看到胡小瑜都不追究了，莫心寒自然也不会冷血到无容人之心，扭头看向两位保安，笑道：“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们跑一趟，这边没事了！”
保安也看出了情况，知道黄秀莲可能闹过，但面前这几个医生不追究了，笑道：“嗨，我们的工作也就是巡逻，没啥麻烦不麻烦的，以后有事尽管喊就行！”
说完，对着对讲机道：“队长，这边没事了……”
保安离开之后，黄秀莲的情绪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回到正题，愁眉苦脸道：“莫医生，我丈夫他，还有多少日子？”
这话说的……
莫心寒嘴角抽搐了一下，斟酌了几秒，道：“癌症患者，也不是完全没救，如果早期或者中期，还是有机会痊愈的……”
黄秀莲听到后，却没有露出什么喜色。
莫心寒还以为她担心她丈夫是晚期，补充道：“当然，就算是晚期，也有痊愈了的病例……”
黄秀莲愁眉苦脸的，心绪很是复杂，道：“如果是早期或者中期，治疗很费钱吧？”
关于癌症的传闻，这么多年来，她也听到了一些。
什么卖了两套房，化疗一年人死了，房没了。
什么全家借了几十万，治了没几个月，人走了，债给孤儿寡母留下了。
但凡跟癌症有关的消息，都没有一个是好事。
甚至，还有传闻说，有些医院，为了赚病人的钱，哪怕知道没救了，还故意让他们化疗……
莫心寒心底一叹，在医院，见得最多的，就是没钱治病的穷人。
他能做的，并不多，他本身也没多少工资，这段时间手术多，连轴转，才一个月刚过万，扣过税，也就八九千，去过生活成本，几乎没剩多少，拿不出多少做善事。
一般遇到这样的病人，他能做的，就是听他们诉一诉苦，然后帮他们报上医疗精准扶贫的申请。
“家里很困难吗？”
这话像是打开了黄秀莲的话匣子，她一脸苦闷道：“困难，非常困难，我们一家五口，全都挤在一个两室的老房子里……”
“我公公婆婆一间，我跟我老公和儿子一间，老房子隔音又差，平时睡觉，连我公公打呼噜声都能听到……”
“我是家庭主妇，要在家照顾老人，接送娃上学，基本没什么收入，我公婆，以前是农民，地收了之后，补偿款早就花光了，也没什么技能，前几年还能扫扫街道，当个环卫工人，一个月多个六百块，但现在，腿脚不便，连扫大街都没人要了，现在也就捡点瓶子补贴家用……”
“一家老小，全靠老杨他一个人撑着，平时哪敢病，哪敢去医院啊，这一次，如果不是他被救护车送过来，我们都不可能来医院的呀……”
住在城里的穷人。
莫心寒也听说过有这么一批人，在农村人听来，好像很体面，是城里人，但实际上，却是有苦说不出，城市建设的那么漂亮，却好像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每天关心的，就是如何能吃上饭，如何能够糊口，如何能够跟其他各个地方来的精英争到工作岗位。
很多人都以为，环卫工人都是农村来的，实际上，大部分却是住在城里的穷苦老人在做，不然，一个月六百的工资，农民就算吃糠也不受这气。
等黄秀莲说了一阵，莫心寒这才插话道：“大姐，我知道你家困难，这样，先让杨勇继续做检查，我让人给你找一份免费医疗申请，你填一下，我试着报上去，看能不能通过，要是能通过，后续治疗，就不用掏钱了……”
黄秀莲眼睛一亮，激动道：“困难，真的很困难，莫医生，这一次太谢谢你了……”
看着黄秀莲一脸欣喜的模样，莫心寒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大学时期。
那是刚上大一的时候，有一个名为贫困补助的东西，金额不多，几千块钱，由导员和同学评选，要求所有申请学生，站在讲台上，讲述自己家的困难，讲得好，票数多的中标。
莫心寒曾经在第一年申请过，觉得人格受到了侮辱，后面几年，再没有申请过。
此刻再看黄秀莲，却没有发现她有任何自尊心受挫的情绪，反而全是惊喜。
为什么？
第100章 高达的肆意生活
夏威夷岛。
大岛绿沙滩。
高达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正躺在沙滩椅上，沐浴着海风。
自上次靠着黑莫心寒，赚了一波流量钱，他已经来这里潇洒一周时间了。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太特么爽了！”
高达喃喃自语，回想起曾经作为记者，做过的一期报道，说什么有钱人很痛苦，不需要为了钱工作，生活的没有意义云云。
他承认，当时接到上级安排，写这个东西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酸，觉得有钱人，真的可能很无聊也很空虚。
但现在，自己成为了一个算不上名号的，一个小有钱人的时候，高达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对于有钱人简直太友好了。
来到这里，也就是展示了一下他LV牌的内裤，短短一周，就总有不同发色长相艳丽的姑娘贴上来，仿佛与他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夜夜笙歌，乐不思蜀。
这种唯钱至上的价值观，让高达充分当了一回现代老爷。
吃葡萄有人剥皮，肩膀困有人按摩，就连撒尿，都有姑娘愿意帮他架着。
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让高达彻底沉醉于其中，恨不得永远留在这里。
但现实，却是将他拉了回来，在早上付给开门小妹额外小费的时候，高达突然收到了国内银行的收入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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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他行汇入-佣金报酬：11235.32元。】
【余额：58213.44元。】
“没钱了啊……”
一个礼拜，花掉了近百万，这在以前，高达想都不敢想。
主要也是钱来得太容易，他怕自己没来得及花就被没罚走，所以在到手第一笔钱之后，就直奔这里，做了最奢靡的玩乐。
结果却让他有些兴奋，国内那边，莫心寒包括他所在的医院，并没有告自己，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从事黑他们的行动。
“这就叫捞偏门吧……”
高达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这种事，一旦被曝光，肯定会名声扫地，可是，跟赚钱相比，名声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啊……
“Mr.big先生，你想看我用翘臀跳舞吗？”
正在思绪间，身边的女子，俯身凑了上来，用一副撩人的姿势说道。
高达狠狠亲了一口这名女子，分开道：“婊姐，下次吧，老子要回国赚钱了，等老子有钱了，再来找你！”
他们互相并没有通报过姓名，他叫她婊姐，她叫他Mr.big先生，当然，她清楚，他没有这么长，只是为了钱，逢场作戏。
婊姐一脸深情道：“Mr.big先生，我会一直守着身子等你，只有你才是我的真名天子……”
高达撇了撇嘴，爬起身来，这鬼话，你如果不收我钱，那我就信。
婊姐却没发现他心中的想法，依旧在用拙劣的演技忘情的表演着：“Mr.big先生，我想怀上你的孩子……”
高达一脸无语，无奈道：“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当时，你跟一个棒子在一起，你说，你要怀上他的孩子，他说，“好的，下次一定，你记得要替我守身”，等他走后，我问你，你们是情侣吗？你说，“不，我们是有缘人”……”
被拆穿之后，婊姐也不生气，脸不红心不跳，称赞道：“Mr.big先生，您记忆真好是这个(??????)??……”
高达意兴阑珊地离开，他觉得，这种女人，已经玩够了，接下来，可能会选择更有挑战性的……
不过，在做这些事之前，还需要办正事。
这样想着，高达回了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了辆车前往了机场，机票是往返双程的，不需要提前预定。
“去火奴鲁鲁机场……”
高达正准备在车上休息一会，一旁的黑人司机，就露出一口白牙，用蹩脚的中文说道：“黑妹，香香滴，玩咪？三十！”
高达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松开腰带，撤出自己的内裤一角，指着道：“LV内裤，高级货，看不上你家的黑妹，OK？”
“王德发……”
黑人司机不死心，道：“是我滴贱内……”
高达一怔，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手表，道：“我12:55的飞机，别耽误了……”
黑人司机一喜，连忙道：“不耽误，顺路！顺路！”
“……”
12:55。
高达一脸疲惫地坐上飞机，没一会，就睡着了，这一趟，将会在空中飞行一天时间，期间转机一次。
三个小时后，在一阵颠簸中，高达苏醒了过来。
看着时间还早，就把早前让人备份下载的视频找了出来，打算研究一下。
这段时间，玩归玩，但他却没有忘记正事，一直派人盯着莫心寒，收集所有跟他相关的资料信息。
为的，就是等回来时候，能够最快速度进入工作状态。
高达随意翻看了一阵，都是没有什么营养的东西。
“莫心寒第一次直播首秀，治疗的病人竟然是女同事的父亲……”
“莫心寒堪称人型机器，竟然口算BP信号……”
“莫心寒神奇确诊，病人竟然真的如他所说……”
“胡辣汤店，偶遇莫心寒医生，恰逢一名客人晕倒，被莫医生紧急救醒……”
一系列的信息，基本都是对莫心寒有利的。
看到这种情况，高达不禁松了口气，“看来，还没人发现这个商机，既然没人抢生意，那我就要好好做了……”
他一阵庆幸，如果被人发现了这个致富密码，那他能够到手的财富，就会被分流出去。
这一次碰瓷，算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让高达明白，这世上，还有钱能这样赚。
就算以后，不碰瓷莫心寒，他大可以选一些其他名人进行碰瓷，总能赚到钱。
翻着翻着，突然，高达被一个画面质量极差的视频所吸引。
那是医院的走廊，看视角，是刚好在医院看病的病人或其家属所拍。
被拍的对象，正好是莫心寒，他跟其他两个白大褂的女医生，与一个中年妇女，做着撕扯。
“小医生，你继续说啊，我丈夫不是癌症……”
癌症！
莫心寒跟一个癌症患者扯上了关系！！
高达眼睛越来越亮，觉得自己的机会又要来了。
第101章 高达的计划
“震惊，莫心寒竟然接手了癌症患者，他还不满30岁，竟然有自信治疗癌症，这究竟是癌症患者的福音，还是一次误会？”
不知不觉中，一个小视频，配着一段文字，悄然火了起来，没用多少工夫，就走到了热搜榜单前列。
无数网友点开那画质极差的视频，看着莫心寒与某个病人家属的撕扯，全都有些好奇，纷纷询问事情的情况。
那条小视频，正是高达利用小号发送的。
他本身就是媒体圈混的人，对于溯源追责有深刻的认识，所以这一次，并未直接开黑，而是选择了一个较为中立委婉的视角，将热度炒起来。
心悦大厦11楼，一个八十平米的小办公室，正是高达现在办公的地点，办公室里，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两个小年轻，都是跟他价值观相似的后辈，想要借着这次机会，赚一波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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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哥，咱们这么发，会不会太温柔了……”
李大龙有些不解，之前都是各种黑，怎么黑怎么来，现在怎么发得这么中肯。
李二龙也很不解，点了点头，问道：“是啊，达哥，这样发，能赚着钱吗？”
“呵呵！”
高达嗤笑了一声，道：“你们懂什么，一开始就发黑贴，肯定会被人盯上，而且也不容易火起来……”
“我这叫先抄热度，在毁掉一个人之前，先将他抬高，最后捧杀的时候，才会难以翻身……”
李大龙顿时来了精神，谄媚道：“达哥，那你给我们讲讲呗？”
说着，还踢了李二龙一脚。
李二龙会意，也跟着谄笑起来，拍起了马屁。
高达很是受用，一脸得意，道：“我的计划，一共分三步……”
“第一步，先炒热话题，让人们的关注点，重新回到莫心寒的身上……这一阶段，一两天就行，炒热了就能进入第二步了。”
“第二步，带节奏，以莫心寒粉丝的角度，疯狂抬高莫心寒，不容许评论中出现任何负面信息，有就干他们，替莫心寒招一波黑……这一阶段，稍微长一些，搞个四五六天，让一部分人，只要点开短视频，就能看到各种彩虹屁夸赞莫心寒的内容，让他们心中生厌……”
“第三步，还是带节奏，这一次，可以黑了，开始全盘否定，找之前用过的视频，别管事情真相如何，各种断章取义，就是黑……”
“到了第三步，这事基本就成了！”
高达一脸傲气道：“这一次，也算是运气好，碰到了那家伙搞了个癌症患者，这意味着，他只要凉了，咱们不仅不会受到处罚，还会更进一步，赚到更多的钱……”
李大龙跟李二龙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一样都是迷茫。
李大龙性急，忍不住问道：“达哥，那第四步呢，怎么收钱啊？”
“没有第四步！”
李二龙一惊，道：“达哥，这一次不赚钱吗？！”
“呵呵！”
高达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高深莫测道：“你们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见状，两人顿时又是一阵马屁。
高达心底很不屑，他觉得，就算自己告诉他们两，他们也不会运营，这东西，最重要的不是会不会，而是能不能运营。
运营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关键的，他这个掌舵人，把控着舆论走势的方向，才能够利用这些赚钱。
高达开口道：“在第二步的时候，大龙，你扮演白脸，假装自己是莫心寒的粉丝，不管网友怎么喷你，你就各种舔莫心寒，怎么脑瘫怎么来，怎么让人反感怎么来……”
“那我不是成社宠了吗？”李大龙有些犹豫，万一钱没挣到，先成了别人眼中的二傻子，那别说光宗耀祖了，怕是村子都不敢回去了。
高达嗤笑一声，道：“钱肯定少不了你的，我跟你，这种自然火起来的人，有大量的基础粉丝，有不少人对他非常有好感，这个时候，你只要追捧他，就有人点赞，就有人关注你……”
“另外，我有几个要点，说与你听……”
“第一，尽量用亲密的称呼，让别人误以为，你跟莫心寒现实中认识，或者见过面之类的，而且关系很好……”
“第二，声音一定要大……”
“第三……”
李大龙听了一会，发现都是跟他发视频露面时的形象技巧有关，不由疑惑道：“达哥，我这只搞四五天，涨粉要时间，那光靠接广告，行吗？”
他觉得，赚快钱，就是接广告。
高达嗤笑了一声，道：“没出息，接广告，那能赚个屁快钱？”
他掏出手机，打开一个联系人，展示屏幕给二人看。
“医药代表？”
看着手机上的某个人的备注，李大龙依旧很是茫然。
高达笑道：“咱们不搞广告，那来钱太慢，咱们搞带货！”
“现在，正是带货的风口，不管你卖什么，都很容易，尤其是，咱们利用了莫心寒，现在是个流量社会，名人效应非常大，到时候直播的时候，你就说，咱们莫哥用了都说好……”
说着，高达掏出了早就打印好的单子，递了过去。
“原价299的健康瘦身体脂秤，现在只卖49元……”
“原价599的最强背部矫正器，现在只卖99元……”
“原价999的高端血压测量仪，现在只卖199元……”
李大龙看着单子上一个又一个跟健康扯了点关系的物品，有些兴奋，道：“达哥，咱们这能抽多少？”
“这东西成本也不低，是我一个朋友，给了不少折扣才拿到这价，咱们卖一单，能抽2成，到时候，我一成，你们兄弟俩算一成……”
李大龙有些不解，道：“才两成吗？”
高达愠怒道：“妈的，产品都不要你出，你就动动嘴皮子，还是老子跟你教的，两成少吗？”
李大龙一脸讪讪，挠头道：“我就随便说说，不少了，不少了……”
看到他妥协，高达这才恢复淡然模样，实际上，心底早就乐开了花。
什么两成对半分，每一件都是最差最便宜的，他拿到手的价连卖价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这相当于，每卖一件，他净赚八成，卖十万赚八万，卖一百万，就能赚八十万，妥妥的一本万利。
不需要考虑长期，也不需要考虑口碑售后，这就是一锤子买卖，消耗的也是莫心寒的人气。
这种事情，高达的灵感来源于有些店家，以次充好，为卖货，选择货到付款，随机发货，只要拒收率低于90%，那就是赚……
第102章 胡小瑜要卷土重来！
医院。
莫心寒正在办公室分析病人的病情，李苗淼突然跑了进来。
“莫医生，不好了！”
莫心寒抬头看了她一眼，诧异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稳重了？！”
李苗淼哪还顾得他说的这些调笑的话，直接道：“莫医生，你又被人炒到网上了……”
“网友们说，你这边接手了一个癌症患者，把病人给致死了，被家属纠缠不清，而且你还叫了保安……”
莫心寒一愣，茫然道：“什么玩意？”
李苗淼连忙道：“你最近是不是接了一个癌症的病人？”
莫心寒点头，道：“是有这么个病人，昨天接收的，目前已经做了几项常规检查，今天早上才刚做的痰液细胞学的检查……”
李苗淼不由松了口气，道：“网上有人炒作，说你把癌症病人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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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死了？
莫心寒一阵无语，道：“病人来的时候，就是昏迷的，经过我们的抢救，已经清醒了过来，但也确诊了癌症，现在还需要做各项检查，看看病人所患癌症的具体情况，怎么就把病人治死了？！”
李苗淼也是一脸气愤，道：“我也说啊，昨天才见过你，哪里接过癌症患者，肯定是无良媒体，又在带节奏了……”
“算了，别理他们……”莫心寒摇了摇头说道，对于他来说，这些事，都不重要，当务之急，还是把病人的病给治好才行。
他不着急，李苗淼却是一脸担忧道：“莫医生，你不知道，在网络上，现在有不少人带节奏，都说你的坏话，如果你不澄清一下的话，有可能让不少人都误会的……”
“澄清？”
莫心寒犹豫了片刻，点头道：“那行，我给那个临时直播办公室打个电话……”
说着，莫心寒拿起桌面上的座机话筒，先是拨通了护士站，询问道：“你们这边知道临时直播办公室的电话吗，能帮我转接一下吗？”
“啊，那个办公室好像停了，临时组建起来的，莫医生你不直播的话，他们基本就回各自科室里了……”
莫心寒一愣，这才明白，人家也不是全职，只是兼职搞一搞。
道谢过后，他又拨通了王泽的电话，将情况告知了。
挂断电话后，莫心寒笑道：“李医生，这一次多谢你过来告诉我这个事了……”
李苗淼脸色微红，嫣然笑道：“没事，都是同事……”
……
某个角落里。
胡小瑜正跟郝东方通着电话。
“东方，我又失败了……”
“怎么了？我的瑜儿！”
“我昨天本来是想坑莫心寒的，谁知道，竟然把自己坑进去了……”
胡小瑜说着，将自己从网络上找的视频，传送了过去，正是她昨天被家属拉扯的画面。
郝东方看过之后，一脸懵逼，道：“小瑜，你干嘛了，这家伙拉着你不放？！”
胡小瑜一脸沮丧，道：“昨天，我跟着莫心寒去接了一个病人，拍片子的时候，发现病人的片子很复杂，出现了很多征象……”
“莫心寒说，病人是癌症，当时病人家属都快哭了，我有些于心不忍，就告诉她，可能不是癌症，然后分析了一通……”
“谁知道，我没P过莫心寒，他可能说了，巴拉巴拉，硬是把我说服了……”
“最后，他基本证实了病人就是癌症，然后，那个家属就有点崩溃，一直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让我继续说，好像我说不是，她老公就不是癌症了似的……”
郝东方一脸兴奋，道：“我的天，小瑜，你在那里竟然能碰到这么好玩的事情吗？！”
胡小瑜满头黑线，不满道：“郝东方，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要干嘛？！”
郝东方讪讪一笑，道：“这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发生在身边嘛……”
她咳嗽了一声，接着道：“那小瑜，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胡小瑜先是叹了口气，对自己昨天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反省，但很快，她又重新燃起了斗志，振奋道：“我打算卷土重来！”
“这一次，因为我的善心，让莫心寒对我彻底信任了，他已经不会对我再怀疑了，而且有这么一次事件，我如果再唱反调，故意将结果说坏，他也不会怀疑了，因为我大可以把他当时教导我的东西，再甩给他听，反正，都是他说的……”
郝东方有些懵，道：“什么意思？”
胡小瑜乐呵呵道：“你没看网络吧，热榜上面，我给你发的这个视频，已经点击量第一了，网友们都很好奇，想知道莫心寒是不是真的把人治死了……”
说着，她又跟郝东方介绍了一下网络上的舆论方向，告知了她网民们现在都被带了节奏，不少人都觉得莫心寒把人治死了，需要他出来澄清。
“这种澄清，肯定要以网络直播的形式才能洗清，再加上莫心寒本来就有过一次直播的经验，所以，我推断，医院这边，包括他们当地的卫健署，很大概率会选择让莫心寒继续上网络澄清，而且有可能是以直播的形式……”
“所以，我到时候，就跟在莫心寒身边，只要找到机会，我就背刺他……”
“这一次，我一定会收起我那可怜的善心，为了让病人喜极而泣，我要把病情说得越坏越好，这样，万一莫心寒将病人治好的话，病人家属一定会高兴的，当然，就算治不好，那也是他的问题，这一次，我可是一直当了坏人，再没人敢抓我的手腕了……”
郝东方一阵无奈，她明白，这一事件，让胡小瑜有些偏激了。
都怪那个病人家属，害得小瑜现在这么偏执。
正在通话的时候，突然，王泽的电话打了过来，吓得胡小瑜连忙挂断与郝东方的通讯，跟主任接了起来。
“胡小瑜，你在哪呀？”
“啊，主任，我肚子不舒服，在厕所呢……”
“哦，没事，那你上完厕所，来一趟主任办公室……”
胡小瑜有些担忧道：“主任，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王泽笑道：“不是找你麻烦，就是莫心寒医生遇到了点麻烦，想要找你一起谈谈……”
胡小瑜一喜，明白跟这次事件有关，连忙道：“好的，那我马上回来！”
第103章 要做助攻王
当胡小瑜赶到办公室的时候，王泽、莫心寒、李苗淼，以及上次的那个副院长全都在。
“你来了！”
看她进来，莫心寒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胡小瑜有些忐忑，道：“莫医生，你们商量事，怎么把我也叫来了呀……”
一旁的王泽笑道：“这一次喊你来，确实是有事让你帮忙……”
胡小瑜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懂什么意思。
王泽道：“是这样的，这一次的网络上舆论势力很大，有不少人在浑水摸鱼，兴风作浪，搅动整个舆论场，我们跟卫健署的同志一商量，最终决定，还是以直播来解除舆论最好……”
“这一次，莫心寒的癌症患者，将全程以直播的形势进行，这样，就能够堵上所有人的嘴了……”
胡小瑜有些惊讶，道：“可是，这样一来，万一救治失败怎么办啊？！”
王泽笑着摇了摇头，道：“就算救治失败了，也没关系，毕竟，癌症的致死率一直都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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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瑜有些疑惑，道：“可是，如果病人死了，那直播不仅黄了吗？！”
王泽摇头道：“不一样的，现在网络上的舆论，是说莫心寒将病人治死，大概意思是，病人可能不会死，是莫心寒救治导致的死亡，舆论导向是从这个方向走的……”
“所以，直播，能够让这些牛鬼蛇神彻底显现！”
“而且，卫健署那边的同志们怀疑，是有人在逼迫莫心寒搞直播！”
“那边的人一直觉得，莫心寒几次事件，都是有心人在暗中推动……”
“所以，他们想借着这个机会，把那些暗中搞事情的家伙们，全都抓出来，一网打尽！”
胡小瑜一阵心虚，她就是暗中搞事情的人啊……
王泽笑道：“你别怕，这些事，有卫健署的同志去管，咱们没必要担心……”
胡小瑜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心虚，问道：“那主任，需要我做什么吗？！”
王泽点头，道：“是这样，上一次直播，全程都是我在解说，我身为一个急诊科主任，第一次出现在那里，还能够理解，毕竟是科室的第一次，但如果每次都出现在那里，就容易遭人诟病了……”
“所以，我想着，你的专业知识充足，听京城那边说，你理论课都开始学习研究生的内容了……”
“而且，你的形象气质佳，作一个主持解说，还是挺不错的……”
胡小瑜一愣，茫然道：“可这样的话，我不是没办法帮莫心寒的忙了吗？”
莫心寒不由一笑，道：“怎么，你还想帮我缝合，还是想做我一助二助啊？！”
胡小瑜小脸一红，道：“我没做过解说的事情，真的行吗！？”
王泽笑道：“没事，我之前也没做过，当时不也做的挺好吗？！”
“你别怕，就莫心寒的行为动作，做一个现场解说，让观众们知道莫心寒在干什么，知道直播间的人在干什么就行……”
胡小瑜恍然，接着又有些忐忑，道：“可是，我之前因为质疑莫医生，被人拍了视频，还传到了网上……”
王泽笑道：“这个事，莫医生跟我说过了，你也是好心，不希望病人得癌症，这我们也都能理解，毕竟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说着，他安慰道：“不过，这一次，也算是给你个教训，以后，你可不能为了让病人家属安心，就光说好话，这是不行的，身为医生，一定要公正……”
胡小瑜点头，道：“我知道，莫医生跟我说过，如果一开始就把情况说的差一些，病人最后的接受度会更高，而且，如果情况变好了，病人还会高兴呢……”
“对！”
王泽笑道：“所以，在解说的时候，你就尽量偏中立，或者将病人的情况，往严重了说……”
听到这话，胡小瑜心中狂喜，觉得自己这一波有了。
不过，她脸上却不动声色，接着道：“可是，如果莫医生没治好的话……”
莫心寒笑了笑，道：“这一点别担心，你尽管往差了说，其他的，交给我来！”
有系统在，他还能出错不成？！
更何况，他需要病人家属的能量值，这东西，有胡小瑜来助攻，最好不过了，上一次，在她的助攻下，莫心寒一共获得了700能量值，简直爽翻天。
而且，那只是一次性的，在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莫心寒又陆陆续续收到了近一千能量值，黄秀莲几乎没隔一段时间就能够大爆发一次。
到现在，他距离兑换病人所需的第一个医术，已经所差不多了，只要再加把劲，就能够兑换了。
胡小瑜听到莫心寒这话，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但却故作忐忑，道：“可是，我如果说得太差，那对莫医生你是不是不太好啊，我不想让别人不看好你……”
你可别在直播间夸我，万一你夸得太狠，让病人家属以为我看这个病轻而易举，那还怎么获得能量值。
莫心寒心里腹诽着，想了想，开口道：“胡小瑜，这一次病人的病情，说实话，我的把握也不大，如果你一开始就把我说得太厉害，那最后万一手术失败，我可能会遭到全网唾弃，所以，我希望你能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稍微铺垫一下，别把我说得太厉害……”
胡小瑜自然不知道莫心寒有系统，在她看来，癌症病人，就算十个莫心寒上，都不一定能治。
所以，这一次的病，肯定会失败，所以，她心中大概有了一个剧本。
等到时候直播间开了，她就按照莫心寒说的，处处往坏了说，让网友们对莫心寒不看好，让网友们觉得她好像故意针对莫心寒一样。
这样，等他失败了，自己再跳出来，说自己是胡子轩的妹妹……
嘿嘿！
胡小瑜乐得合不拢嘴，道：“好的，能帮到偶像，我做什么都愿意！”
看到胡小瑜答应，在场的人也不由松了口气。
全医院，再找不出一个比胡小瑜更适合做莫心寒直播间的解说了。
“好，那咱们就准备一下，中午的时候，就正式开始直播，先跟网友们说明病人的情况，然后进行救治……”
第104章 直播前准备
莫心寒直播间，再次公布了直播的时间。
这一次，直播的地点，并没有放在手术室，而是放在了病房。
主要也是因为，这一次舆论事件闹得挺大，直播的目的，是为了说明情况，让暗中闹事者，不再兴风作浪。
病房内。
病人杨勇躺在病床上，依旧没有苏醒过来，不过，生命体征还是很稳定，呼吸和心跳都还在。
在他的病床旁边，站着家属黄秀莲和莫心寒，两人在交谈着什么。
而在病房正前方，几名工作人员正在调试着设备，王泽也正与胡小瑜讲述着直播期间解说的经验。
“莫医生，他们这样，不会影响到我家杨勇吧？”黄秀莲有些担心的说道。
莫心寒点了点头，道：“不会影响！”
黄秀莲还是不放心，接着又道：“那莫医生，咱们说好的，答应你们这边直播，就免了我老公的治疗费用？”
“不是这个顺序……”
莫心寒摇了摇头，强调道：“免治疗费用，跟直播没关系，是你们向医院申请了相关医疗救助，获得了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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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秀莲一怔，又道：“那我们能不直播吗？”
莫心寒笑道：“当然可以，这个是自愿的，不强求……”
黄秀莲更加疑惑了，茫然道：“那之前，你们那个主任找我，说这一次的直播收入，将划归给我家老公做治疗费用使用？”
“这是两码事！”
莫心寒开口道：“申请的医疗救助，仅限于一部分病症的救治，并不包括医药费、床位费、护理费、清扫费等等……”
“你可能不了解，对于癌症患者来说，最贵最费钱的，不是做手术那一下子，最贵的化疗跟相关治疗药品，这个才占大头，但这个东西，医疗救助当中并不包含……”
他这说的倒是实话，医疗救助，一般仅限于手术，特意将药品类排除出去，就在于这东西容易滋生腐败，容易滋生黑暗。
比如，一个疗程就能治愈的病，医生开四个疗程，剩下的三个疗程的药，私底下怎么说？
能够到需要申请医疗救助的，基本都是大病，动辄要花几十上百万，根本不是普通人能顶住的。
事实上，早些年，在上世纪的时候，确实是有相关的药品救助项目的，结果就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总有医生跟病人提前说好，多开多拿，私下吃回扣等等。
而且，这种事情，还不太好查，多一两个疗程，不能说医生就是故意的，也可能是为了病情而多开的，总不能因为查腐败，就抓着所有医生都受罚，毕竟，大部分医生还是好的。
当时，除了这种事情外，还有更加骇人的情况。
随着这种药品救治项目的出现，渐渐涌现一部分心术不正的人，到医院做起了黄牛。
专门联系那些绝症或者大病症的穷苦人家，说什么，替他们申请相关申请，包过，拿到的补助药品，由他们分销，利润对半分。
看起来好像只是为了钱，实则却是害了不少人命，有很多穷苦人家，都听信了谗言，选择与黄牛合作，骗得药品后，交给黄牛相关的人售卖，收到的利润，再对半分，结果就是，自己死，留下钱给家人。
甚至，发展地狠了，有些人还会盯上患上大病的人，将他家里的人弄残一条腿之类的，让他急需要钱，这个时候再谈合作，十拿九稳。
跟医疗相关的救助太多太多，但总能遇到没有人性没有良心的人，各种捞偏门的手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最后的结果，就是导致医药的救助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严，不是不想救，而是你越救，有些人死得就越快。
“那行吧，那你们尽管直播……”
黄秀莲这才算是明白了两个救助方案的区别。
莫心寒点了点头，补充道：“另外，像你家老公这种情况，需要的医药费，可能不会少，所以，大概率后续的每一步治疗，都要进行直播……”
“啊？这会不会太麻烦了？”黄秀莲虽然不太懂直播，但还是觉得可能会干扰到她老公的救治。
莫心寒沉吟了两秒，道：“直播，也不是说肯定就够给你老公交治疗费用的……”
“直播间能开启来，怎么说呢，主要是因为我的名气，是因为我们医院，这才跑过来看直播的……”
与黄秀莲短暂地相处了一天，莫心寒已经差不多了解了，这是一个事多的女人，总能从奇怪的角度找出新的问题来。
所以，他基本上，不敢说任何模棱两可的话，能够说清楚的，最好当面说清楚，防止以后说不清。
黄秀莲慌了，连忙道：“莫医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您这边要直播，就尽管直播吧……”
莫心寒摆了摆手，道：“这一次直播，也就两个意思，一个是因为网上有人传黑料，说我治死了一个癌症患者，这一点需要让大家看到真相，另一个，则是你家里的情况，确实很困难，医院基于这一点，选择将原本投入救助基金的直播间收入，移出来先用来救助你老公……”
当然，他们医院本身是没有这权限的，能够批准这事，还是当地卫健署签过字的。
“明白明白……”
“嗯，另外说明一点，直播间的收入，仅限于在救治你老公期间所产生的医药费用，不包括其他与治疗无关的项目……”
本来，这种事情，莫心寒是不需要说的，但没办法，黄秀莲这个女人，事很多，还不知道跟哪学了一手，会偷着录音……
“同样的，如果后期将你丈夫的病症治疗完成，直播间产生的溢出收入，将自动转接入医院的救治基金当中，与你们没有关系，明白吧？！”
“明白，明白！”
黄秀莲连连点头，莫心寒说得很清楚，让她也找不到能发问的点。
莫心寒笑了笑，道：“你也别担心我们医院会怎么你，只有你们沾医院的光，没有医院能沾你们的光，一会直播间开了，刚才咱们谈话的内容，我会跟网友们公布，顺便再与你签订一份协议，你都没问题吧？”
“……没问题！”黄秀莲有些尴尬，默默将手伸进兜里，一阵盲打，将手里录音关闭了。
第105章 无奈的莫心寒！
“莫心寒终于开直播了！”
“来了来了，看他怎么说！”
随着莫心寒直播间开启，一大批网友迅速涌入。
“哦，这一次不是在手术室了吗？”
“楼上的没听说吧，好像是专门解释才开的直播……”
“是啊，热搜都是他，一个小视频要逆天……”
“真是无语，这人怎么还在，三天两头能看到他，烦人！”
经过一天的发酵，网络上已经被带起了相当大的节奏，有不少人，都开始对莫心寒有轻微的抵触了。
见此情形，胡小瑜不由一喜，从幕后观察评论状态，渐渐向前，站在了镜头前。
“哇，哪来的漂亮小姐姐！”
“好可爱，她是谁啊？！”
“不知道啊，怎么突然出现在医院了？！”
“看她的衣服，她不会是医生吧？！”
胡小瑜浅浅一笑，道：“大家好，我是胡小瑜，是咱们医院的实习医生，现在在莫心寒医生底下学习……”
“我的天，她竟然真的是医生哎！”
“好小啊，看起来像是个初中生！”
“太萌了吧，双马尾一晃一晃的，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天上飞。”
“抖音弹力摇第四弹……”
胡小瑜甜甜一笑，接着道：“我因为还在上学，没做过多少实践，所以莫医生让我管理这个直播间，以后，就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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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余生，全都是你……”
“小医生，为什么不出道啊，去拍片啊……”
“是啊，长得这么好看，当明星多好啊……”
“明星？快别了，人家这么纯洁，别去那泥潭里混了……”
评论区当中，也不全是普通的网友，还有一些专程黑莫心寒的人，也是一直盯着这里，迅速开始带起新的节奏。
“呵呵，想玩美人计？”
“就是，一个医院，在发生这种事情后，不想着怎么处理，竟然找了一个漂亮小女孩出来，是想干嘛？”
“就是，推个女人出来顶岗，莫心寒呢？死出来！”
有些暴躁的，已经截图开始出稿子，准备上报了。
看到这一幕，胡小瑜笑得更灿烂了，仿佛想让人坐实这一点，她还将藏起来的小酒窝，显露了出来，让人们能够更加清晰的看到她的可爱之处。
“爱了爱了，这妹子是谁，我要追她……”
“在长安是吗，等我，明年的飞机，说到就到……”
“不是刚出台的法律，未成年人不得直播吗？”
“医院不可能犯这种错误，那小女医生，可能只是童颜巨*吧……”
病房内，莫心寒看到那边直播间开启了，跟黄秀莲说了一声，带着她一起，靠近镜头，开口道：
“大家好，我是莫心寒！”
“这一次开直播间，是想跟大家介绍说一个事情……”
“就在昨天，我接手了一个急诊病人，一进来，就是昏迷的，抢救过来后，送去检查……”
“连续两项检查，我察觉到有些不对，感觉病人可能是癌症……”
正在这时，胡小瑜却是主动站了出来，接话道：“是我的错，我不该给病人家属错误的希望……”
说着，她一脸难过地将自己昨天犯的错讲述了一遍。
顿时，又引起了网友们的一众心疼。
“亲爱的，你不是故意的，我相信你……”
“宝贝，好好的，别难过，你也是好心……”
“就是，那个家属也太过分了，竟然抓着小医生的手不放……”
“原来那个视频是这样的情况啊！”
见状，早被王泽打了招呼的黄秀莲，同样站了出来，对自己昨天的行为向网友们澄清，确实是她情绪太激动了，网络上的那些东西，都是虚假的，她的丈夫还没死云云。
随着黄秀莲开腔，早就做好准备的高达等人，迅速行动，让水军发动了舆论攻击。
“是不是医院威胁你了？”
“我怎么感觉，这个女人好像有些不对劲，像是被胁迫着说了这些话。”
“我也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不会是找出来的替罪羊吧？”
“不，看她的样子，好像就是网络上流传的那个视频女主人……”
“可是，她自己都澄清了……”
“等等，你们说，病床上的那个人，有没有可能已经死了，现在只是摆拍？”
“有可能，说不定，那女人跟医院和解了，现在就是演一出戏，给大家看……”
与此同时，莫心寒也收到了来自王泽的提醒：“现在舆论很怪，应该是有专业的黑子动手了，卫健署那边的人已经开始追查了，你该让他们看看病人的情况了……”
莫心寒微微点头，开口道：“现在，经过一天的检查，基本能够确定，病人是癌症，肺癌，大概是中期阶段……”
“肺癌的具体情况，还没探明，需要进一步做检查……”
“现在的问题，在于病人还没苏醒，虽然心跳和呼吸都还在，但意识却还没清醒……”
“主要问题，可能出在了胸内肿瘤压迫上腔静脉，导致颅内压增高的情况……”
话说到一半，王泽那边又收到了新的提醒，通过耳机，打断莫心寒道：“重点不在这里，上面说，人家带的节奏，是病人已经死了，你让他们看看病人的情况，然后再说一说你打算治这个病人……”
莫心寒心底不由叹气，成名之后，事情果然变多了，明明没有什么仇人，结果总有人在背地黑他。
没办法，只能带着镜头去病床边上看了一眼病人。
谁知道，新的黑点再次出现。
“问题在于你想拒收这个癌症患者吧？”
“是啊，听当时的话，你不太想让这个病人留在医院……”
“你既然没本事治，干嘛还留人家？！”
“就是，先给人家希望，又给人家希望破灭，简直不是人干的！”
看着这些评论，莫心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些恼怒，但又无可奈何，面容严肃道：
“刚才，听到有人说，这个病人，我不想让他留在医院，并不是这样的……”
解释了一段，发现总有人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开始将节奏带到了莫心寒会不会将病人交给其他医生处理之类的话。
没办法，莫心寒只能道：“这个病人，我不会拒收，也不会移交给其他医生……”
第106章 意外之人！
癌症病人的第一次直播，就这样落下帷幕，基本没播什么有用的东西，仅仅是莫心寒做了一些说明，相当于澄清了网上爆他的黑料的事情。
看了一眼病人的状态，莫心寒带着胡小瑜朝门外走去。
刚一出门，就见李苗淼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莫医生，有人找你！”
“谁？”
莫心寒有些莫名，什么人，至于让李苗淼过来通知吗？
“人在哪？”
“在你办公室……”
李苗淼这句话，说得很是委屈，眼泪在眼眶上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莫心寒一怔，有些茫然，道：“李医生，你没事吧？！”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李苗淼顿时泪崩而下，看了一眼莫心寒，留下一句，“莫心寒，我恨你！”转身就走了。
什么情况？
莫心寒一脸懵逼，一旁的胡小瑜却是一脸兴奋，八卦道：“莫医生，什么情况，李医生跟你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不是啊！”
莫心寒摇了摇头，李苗淼对他有意思，他知道，但他志不在此，并无回应过她的爱意。
胡小瑜却是不依不闹，鄙夷道：“别骗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刚才她那副模样，要说跟你没点特殊关系，我都不信……”
听到她一副小大人的口吻，莫心寒不由得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好好学习，一天天脑袋瓜子想些啥呢！”
这一举动，看在胡小瑜眼中，却是有些过于亲昵，仿佛两人关系很好一样。
而且，她有轻微不适，这种摸头的动作，她哥哥经常做，此刻被莫心寒做出来，却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陡然加速起来，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我才不是小孩子！”
胡小瑜一把打开莫心寒的手，手插着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掉头走掉了。
走到没人处，她一脸气恼，有些烦躁。
我怎么对他那么好说话？！
她有些崩溃，自己当时离开的表现，像极了心虚。
可偏偏，她又跟莫心寒没什么关系，而且严格来说，算是敌对关系。
她是潜伏在莫心寒身边的敌人，结果莫心寒对她这样，让她有些难以言表。
“不行，肯定是我想多了，我对他怎么可能有感觉，他都快三十的人了，本姑娘才刚成年……”
胡小瑜撇了撇嘴，觉得自己就是想多了，下定决心，好好做自己的卧底工作，别露馅了。
另一边，莫心寒带着好奇与忐忑，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进门第一眼，向着自己的位置扫了过去。
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站在他办公桌前，静静等待着。
这个女孩看不清正脸，是背对着门口的，看样子，应该是在翻动莫心寒桌上的东西。
真没礼貌！
莫心寒有些反感，不管是谁，未经自己的允许，就这样翻他的东西，有些太过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他却被这名女孩的背影所吸引。
这女孩的背影很好看，婀娜多姿，长裙下包裹着一对好看的大长腿，亭亭玉立，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副女神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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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
莫心寒走了上去，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开腔道：“您好，你找我？！”
白衣裙女孩转过身来，看到莫心寒的一刹那，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道：“莫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啊？
看着面前女孩小家碧玉的容貌，莫心寒一惊，这人，她真的认识，惊呼道：“笑笑，你怎么来了？”
面前的女孩，名叫刘笑笑，是他的青梅竹马，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相遇。
刘笑笑先是一喜，但很快就撅起了嘴，眼泪说来就来，不停地向下跌落，委屈道：“莫哥哥，你说好了娶我，怎么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
“我……”
莫心寒语塞，有些凝噎。
他没想到，今生今世，竟然还能跟刘笑笑再见面。
犹豫了半晌，他才吞吐道：“你，还没嫁人吗？”
他都28了，刘笑笑是他的青梅竹马，也差不了多少岁，这么大的年纪……
“嫁人？”
刘笑笑忿然道：“我早就说过，除了你，我不会嫁给其他人，你难道忘了吗？”
“……”
莫心寒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刘笑笑竟然找了上来。
无从措手道：“你没找个男朋友啥的吗？”
“你把我刘笑笑当什么人了？！”
刘笑笑很是愤怒，仿佛莫心寒刚才的话，侮辱到了她一样。
莫心寒顿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刻，办公室内，已经有医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莫心寒见状，表情很是复杂，今天这事，算是被同事看到了，指不定背后说什么陈世美之类的话呢。
但没办法，这是他自己惹下的情债，逃都逃不掉，本以为逃开了，没想到，出名之后，又跟上来了。
莫心寒叹了口气，道：“笑笑，你初来这边，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吧，我带你去找住的……”
说完，拉上她的手，就朝外走。
刘笑笑倒也没有继续发难，而是选择跟着莫心寒一起离开。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医院外。
莫心寒带着刘笑笑，直奔最近的一家酒店，看样子是打算在这里给她安排住处。
谁知道，才刚走了两步，刘笑笑就停下脚步，一把拉住莫心寒，道：“我不住酒店，我要跟你一起住！”
莫心寒很无奈，道：“别胡闹，咱们都老大不小了，该懂事了……”
“懂什么事？”
刘笑笑一脸冷笑道：“你当初亲我的时候，咱们不说懂事？”
莫心寒又是一阵无言，这可真是年轻时候惹下的糊涂账，没法算清了。
正在这时，胡小瑜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道：“莫医生，你上班时间不上班吗？”
莫心寒看到她之后，眼睛一亮，道：“小瑜，你租的那个地方，是三室吧，能不能加一个人？我出另一半房租……”
本来考虑到胡小瑜来自京城，医院有给胡小瑜安排宿舍，但她嫌小，没有住，自己在外面租了个大房子，还是莫心寒帮忙搬的行礼。
第107章 难缠的青梅！
有问题！
胡小瑜一脸狐疑地看着刘笑笑，又看了一眼莫心寒，猜测道：“她是你妹妹？！”
骤然出现这么一个可爱又年轻的女孩，还是莫心寒的同事，让刘笑笑一脸紧张，主动道：“我是莫心寒的女人，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我是他的青梅竹马，我是他说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的女人……”
啊咧？
胡小瑜有些懵，啥呀这是？！
她就问了一句这个，怎么解释了这么多。
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脸上充满了欣喜，道：“你是莫医生的女朋友？！”
她感觉，自己这一趟，没有白出来，果然抓到了莫心寒的把柄，他竟然还藏了一个女朋友。
谁知道，刘笑笑听到后，却是一脸警惕，问道：“莫医生在医院里有女朋友吗？！”
莫心寒连忙给胡小瑜摆了摆手，主动道：“没有，我哪有女朋友啊……”
话还没说完，胡小瑜就故作不知，假装说漏嘴，好奇道：“那个李医生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我还以为你们……”
“哼！”
刘笑笑顿时有些恼怒，道：“是那个叫李苗淼的女人吧！”
这次，轮到莫心寒疑惑了，道：“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呵呵，你们幽会都被人直播了，我能不知道吗？！”
莫心寒恍然，应该是上次吃饭时，遇到了胖妹直播，把他们两人拍进去了，让人误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他连连摇头，道：“没有，我们就是普通同事关系……”
谁知道，胡小瑜又是一刀，好奇道：“可是莫医生，刚才看到李苗淼哭着跑开了，是为什么？！”
莫心寒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皱眉，看向刘笑笑，道：“你是不是对李苗淼说什么了？！”
如果没说什么的话，李苗淼不可能有那样的反应。
刘笑笑嗤笑了一声，道：“正牌女友来了，她一个小三，不得跑吗？！”
莫心寒脸黑了下来，有些烦躁，道：“刘笑笑，你别这样，我跟李医生真的只是普通同事……”
他不知道刘笑笑对李苗淼说了什么，但可想而知，肯定是不好的话，严重到了让李苗淼流泪的程度。
莫心寒叹了口气，决定等这边事情了了，就去找李苗淼说一声，别让人家太难过。
他接着道：“笑笑，咱们也不算是男女朋友关系，我对你，确实有亏欠，但那是年轻时不懂事，况且，我也没有捅破最后那一窗纸……”
“呵呵！”
刘笑笑自嘲地笑了一声，道：“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五年了，王八蛋，这是第五年，你从医学院离开之后，我找了你整整五年，保送的研究生，我放弃了，医生这个梦想，我也放弃了，跟家人，我也闹掰了，就为了找你……”
莫心寒哑口无言，有些不敢相信，道：“你真的找了我五年？”
“不然呢？”
刘笑笑眼中含泪，道：“所有你曾经说过的城市，我都去了一遍……”
“热带，亚热带，西方，南方，东方，甚至连隔壁岛国，我都去找了你一圈……”
岛国？！
莫心寒有些尴尬，他年轻时，确实拉着刘笑笑一起看过岛国小视频，还一起模仿过羞羞的动作……
“你说你怕冷，永远都不会去北方，我没想到，你为了躲我，竟然真的来到了北方……”
刘笑笑一脸庆幸，道：“还好，你这么优秀，到哪里都如萤火虫一样闪闪发光，才短短五年没见，你就已经是全国人民都认识的知名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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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张了张嘴，很想说自己志不在此，但又觉得有些多余，没必要强调。
“你跟那个小三治疗吃播胖妹的时候，我还在阿拉斯加找你，最近才刚回来，发现热门搜索上，都是你的消息，紧接着，我在得到你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刘笑笑的话，让莫心寒沉默了。
她无形中，伤害到了他。
什么样的家庭，在她与家里人闹掰后，五年不工作，还能让她全球到处跑，就为找个人？！
上学时，莫心寒就知道刘笑笑家里有钱，据说是全校最有钱的学生，比初中开宝马的男生家里还要有钱。
但他一直都没当回事，只是因为喜欢，就在了一起。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崩溃，最终，选择了离开。
没想到，刘笑笑竟然还没有把他忘掉，竟然找了他五年，还追了过来。
胡小瑜听得很爽，两人这关系，再加上李苗淼的状况，妥妥的一出年度大戏。
突然间，她想深挖一下莫心寒的故事，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
这样想着，胡小瑜开口道：“可以呀，这位姐姐看起来好漂亮，跟我住一起挺好，我就喜欢漂亮的小姐姐……”
谁知道，刘笑笑却是不领情，冷着脸，道：“你又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跟我们出来？！”
莫心寒有些生气，打断道：“刘笑笑，你别太过分，胡小瑜就是一个实习生，才刚成年，我们之间很清白……”
他觉得，刘笑笑太容易迁怒别人了，动不动就一副其他女人都跟他莫心寒有染一样。
刘笑笑脸上再次浮现怒意，道：“莫心寒，你现在竟然敢这样吼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竟然敢吼我，你变了，你已经不是当年……”
话还未说完，莫心寒就一脸头疼的说道：“是是是，我变了，求求了，你走吧！”
这尊大神，他真的惹不起，他很后悔年轻时的草率。
谁知道，刘笑笑却是突然一变，脸上的怒意消失不见，浮现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样，看向胡小瑜，道：“小妹妹，你住哪里，带姐姐过去……”
“叮铃铃！”
恰逢此时，莫心寒的手机突然响起，掏出来一看，发现是房东的电话。
莫名的，莫心寒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按下了接听键。
“莫心寒，房子不能租给你了，我儿子要结婚，剩下的房钱，一分不少你的全退给你……”
儿子结婚……全退房租……这特么能没问题？！
这熟悉的手笔，让莫心寒情不自禁地望向了刘笑笑。
第108章 来我的医院上班吧！
“刘笑笑，是你动的手？！”
莫心寒有些烦躁，他没想到，刘笑笑竟然直接跟房东那边联系了。
刘笑笑却是媚然一笑，道：“莫哥哥，我跟你一起住好不好？”
“不好！”
莫心寒有些无奈地拨通了王泽的电话，请了小半天假。
他要请假找房子了，不然晚上拖着一身疲惫，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身为医生，睡眠质量一定要保证，这样第二天才有充足的经历工作。
医生工作，不同于其他，没办法混过去，手不稳，就容易出事。
胡小瑜在一旁却是眼睛一亮，道：“莫医生，你要不住我那里吧，我那里还空着两个房间呢……”
“不行！”
莫心寒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义正言辞道：“你还是个小姑娘，这么小就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让人家听到了影响不好！”
胡小瑜却是满不在乎，道：“大叔，都什么年代了，你这思想，太陈旧了吧？！”
“就是简单的合租啊，现在很多男女合租的啊！”
刘笑笑也是一阵嘲讽，道：“老莫呀，什么时候，你竟然也成了思想作古的老古董了？”
对于刘笑笑的嘲讽，莫心寒有些不适，他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态度过，以前的她，总是温柔体贴。
可以想象，这五年的时间，让刘笑笑的性格发生了变化，究竟是好是坏，莫心寒也不知道。
“莫哥哥，你别幼稚了好吗？我已经来了，你藏不住了，你既然敢直播，就要想到我有可能会来的……”
莫心寒语塞，他还以为刘笑笑已经嫁人了。
当时直播的时候，也曾想过一二，说实话，心底还是想跟刘笑笑再见一面的，毕竟刘笑笑贯穿了他整个学生时代，是他心底最柔软也最美好的回忆。
本以为，再次与刘笑笑见面，是她坐着某辆高端的私家车，带着孩子的场景。
可谁知道，这女人竟然拼着跟家里闹掰，也要找到他。
他不确定，刘笑笑究竟是为了争那一口气，还是真的爱他爱到死去活来。
说实话，莫心寒也很复杂，感性上来讲，他希望刘笑笑爱他到极致，但理性上来讲，又觉得不太可能。
“唉！”
莫心寒叹了口气，心底清楚刘笑笑说的对，她已经来了，那就说明，她不可能再放手，自己逃不掉了。
“这些年，确实对不起……”
谁知，莫心寒的话还没说完，刘笑笑就不耐烦地打断，道：“你别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少女……”
她冷笑连连，道：“你以为这五年，我什么都没干，就干巴巴的找你吗？！”
刘笑笑抬起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顿时，不知从何处突然钻出来一个身穿制服的职场女人，出现了在她跟前。
“绿萝，给他一张我的名片！”
制服女人面无表情，比刘笑笑还要高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从胸前顶着的文件夹当中找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莫心寒。
莫心寒接过来一看，不由一怔。
“守墨医院董事长？”
绿萝主动介绍道：“这是小姐五年前成立的私人医院，墨是谐音莫，守是等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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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开在了墨城，你们从小长大的地方……”
莫心寒嘴张的老大，有些难以置信，但又明白，开一家私人医院，对于刘笑笑的家族状况来说，轻而易举。
刘笑笑微微一笑，道：“去我的医院上班吧，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好不好？”
莫心寒皱眉，摇头道：“不去，这里待我不薄，我不能……”
“你不能薄情寡义？”
刘笑笑嗤笑道：“既然这样，那你当初为什么离我而去？”
莫心寒沉默了，他答应过那个人，这辈子都不能告诉刘笑笑真相，也不能主动去找她。
刘笑笑显然不知道莫心寒心中所想，一股委屈的情绪油然升起，泪水在眼眶打转，呢喃道：“你不知道我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莫心寒再次叹了口气，道：“笑笑，咱们两人真的不合适，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家里却是那么特殊……”
“那你就不能努力努力，让我家里人对你满意吗？”
刘笑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恼怒道：“为了我，你就不能拼一把吗？”
“怎么拼？！”
莫心寒也有些生气了，道：“这社会的本质，你又不是不知道，蛋糕就那么大，先分到的千方百计阻止后来者，我怎么起来？！”
他摇头道：“更何况，我志不在此，商业，与我而言，太过于久远，我只想做一个医生，救死扶伤……”
刘笑笑不满道：“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来我的医院？”
莫心寒有些无奈，道：“我去你的医院，那是奔着救人去的吗？！”
“你这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刘笑笑才刚发出不满，一旁的绿萝就站出来解释道：
“守墨医院，在规模上，并不比你现在待的这家医院差……”
“不管从占地面积，还是其他各方面条件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莫心寒摇了摇头，道：“医院，又不看中这些东西，最主要的，还是医生……”
“呵呵，你没听过一个词，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刘笑笑嫣然笑道：“我的医院，在医生界很有名，你没听过，也是让我没想到……”
“小姐为了找到你，花费了很多心思，特意开了全国最高的价格，就是为了让你注意到这里，注意到她……”
绿萝看向莫心寒的目光，隐隐间充斥着一股讨厌的情绪。
多少个日夜，她都只能看着刘笑笑在睡梦中惊醒，痛哭流涕。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那样消失了，杳无音信，再不见踪影。
“既然你不谈感情，那我们就谈待遇吧……”
刘笑笑淡淡道：“你在这边的工资，我看了，根据绩效考核，每个月基本在八千到一万三之间……”
“这么点钱，不知道你能干嘛，吃一顿牛排都不够吧……”
“来我的医院上班吧！”
第109章 莫心寒的梦想！
“不去！”
莫心寒摇了摇头，他要是单纯为了钱，就不会在这家医院上班了，随便找家医美，都比这种正经治病的医院赚钱。
对于莫心寒的拒绝，刘笑笑也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说什么，她觉得，只要慢慢来，莫心寒迟早会跟她走的。
胡小瑜在一旁道：“怎么样，你们来不来我那边住？”
“住啊，正好没地方住呢……”
刘笑笑一点都不嫌弃，看向莫心寒，道：“你也别扭捏了，就是个普通合租，刚好大家认识而已，别搞得好像我们两个人都跟你有什么龌龊的关系一样……”
莫心寒向来吃软不吃硬，被刘笑笑这样一说，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上纲上线了，合租，倒也没什么。
略微一想，临时找个地方，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而且环境估计也不太好。
胡小瑜那边的房子就不一样，是李苗淼挑选的，处在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离医院也不远，几分钟的步程。
“那行吧……”
莫心寒无奈，只能答应了下来。
很快，几人就跟着莫心寒一起，去了一趟他的出租屋。
莫心寒没有太多东西，房子里很简洁，几乎大半都空着，他租这里，也只是因为安静，并无其他原因。
“我的天，你这里怎么空了这么大的地方，是房东把你东西丢了吗？”
胡小瑜一脸惊讶地说道，房子是两室的，除了莫心寒待着的那间卧室跟卫生间有东西外，其他不管是客厅还是厨房，亦或者另一间客房，全都空荡荡的，一点东西某没摆。
莫心寒摇了摇头，道：“房子嘛，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没必要弄那么多东西……”
“不是，你电视都不装一个吗？”胡小瑜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很是惊叹，别说电视了，就连沙发都没放一个，可想而知，这人回来之后的生活，有多单调。
刘笑笑看到这一幕后，心底不由一阵心酸，又是心疼，又是难受，觉得莫心寒离开自己，也过的不太好，像苦行僧一样。
这倒是她误会了，莫心寒怡然自得，生活的简洁，反倒更舒服。
莫心寒的衣服，也没有多少，就只有各季换洗的几身，一个箱子都没装下。
很快收拾好后，莫心寒跟房东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收房。
房东是个老大爷，进来时还准备挑一挑刺，顺便扣点押金啥的。
但是，当他进门，看到刘笑笑的一刹，绷着的脸瞬间松弛，堆满了笑容，道：“您也来了……”
莫心寒一怔，有些茫然，刘笑笑她家的势力，都能辐射到这边了？！
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这不可能，房东之所以有这种态度，纯粹是因为刘笑笑给的钱多。
刘笑笑淡淡嗯了一声，并无太多反应。
房东大爷却是不在乎，一脸和颜悦色地跟莫心寒做了交接，非常爽快的将余下的房租退了出来。
莫心寒明白，这老头肯定收到了比这个房租还要多的钱，不然没这么爽快，他觉得，刘笑笑确实没必要，但也懒得讲，毕竟，钱是人家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很快，莫心寒提着箱子就下了楼，才刚出楼门口，就见一辆路虎停在门口。
李苗淼正倚靠在车门口，静静地望着莫心寒。
她此刻英姿飒爽，穿着一身黑丝紧身服，将姣好的身材完美展露了出来，与刘笑笑大家闺秀的气质相比，此刻的李苗淼，就是一个性格又火辣的美女，让人肝火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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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的喉结不自觉地蠕动了一下，强迫自己的目光从那一双大长腿处移开，看向李苗淼的眼睛，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要搬家，我特意过来帮忙……”
莫心寒恍然，瞥了一眼旁边的胡小瑜，果然，这丫头一脸无谓的别过头。
明显是胡小瑜告诉李苗淼这事的，可能是觉得李苗淼才是正宫，怕莫心寒偷着跟刘笑笑干点什么。
这却是莫心寒想多了，胡小瑜哪是这么好心，她就是想看看三人碰撞在一起，会不会擦出什么火花，比如原配打小三之类的戏码。
谁知道，刘笑笑看到李苗淼后，并无太多情绪变化，神色很是淡然，仿佛不在乎的样子。
李苗淼随意回了一句莫心寒后，就扭头看向刘笑笑，道：“我后来想了想，莫心寒当初既然要离开你，那就说明你们不合适，既然五年他都可以没有你，那后半辈子，也可以没有你……”
她挺了挺胸膛，展露自己最大的优势，得意道：“而我不一样，我跟他价值观相似，都是医生，还有非常多的共同语言，我们能够一起生小孩，生很多很多小孩……”
“呵呵！”
刘笑笑嗤笑了一声，道：“生小孩？你难道不知道，莫心寒是个丁克族吗？”
李苗淼语塞，有些懵，看了一眼莫心寒，见他不说话，吞吐道：“不生小孩就不生小孩，为了他，我也能做到，更何况，我相信我们在一起之后，精神世界会非常满足的……”
刘笑笑再次冷笑，道：“你以为莫心寒是为什么想当医生？”
“当初，是我告诉他，我想做一名医生，他才产生了这个想法……”
她一脸得意道：“莫心寒最开始的梦想，是当一个老师，为了我，他才做出了改变，选择了医生这个职业……”
莫心寒表情很是复杂，刘笑笑说的没错，他最开始，确实相当老师，受她的影响，才最终选择了医生这个职业。
犹豫了片刻，他开口道：“作为医生，我现在已经不受任何人影响，这么多年来，能坚持下来，本身也是因为热爱，我想救死扶伤……”
李苗淼不由松了口气，看向刘笑笑，道：“听到了吗？”
她接着道：“莫医生，我觉得，在咱们医院，你完全可以连小时候的梦想也都实现，咱们可是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既能够在这边搞临床，也有机会去学校那边教学……”
莫心寒点了点头，他当初选择这家医院，就是存了心思，在上了年纪之后，够资格教学了，就去医科大学那边授课。
第110章 名医来帮忙！
就这样，一行人坐着李苗淼的车，来到了胡小瑜住的房子。
在听到刘笑笑也要住在这里后，李苗淼有些不悦，道：“不行，你不能住在这里……”
“你管得着我吗？”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刘笑笑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就是硬怼。
李苗淼很气，想着自己可不能这么认输，跟胡小瑜说道：“小瑜，姐姐也住你这边，可以吧？”
胡小瑜巴不得都住过来看热闹呢，哪会拒绝，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不行，你不能住过来！”
刘笑笑又不高兴了，有些恼怒道：“你这人不检点，万一晚上偷偷跑到我莫哥哥的床上怎么办？！”
莫心寒暴汗，连忙道：“笑笑，你怎么说话呢……”
李苗淼却像是反应了过来，皱眉道：“既然这样，那你也别想住进来，看看小瑜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几人一阵吵闹，听得莫心寒心烦意乱，他随便找了一间，将自己的行礼放下。
“要住就住一起，不然你半夜不要脸跑莫医生床上怎么办……”
“住一起就住一起，我还怕你勾引我家莫哥哥呢……”
回到客厅，发现这两人已经妥协，说要跟胡小瑜住在一间卧室里，另一间卧室改造成梳妆间。
胡小瑜自然没意见，在学校里就是四人间，现在同住两人，也无所谓。
看到她们妥协，莫心寒不由松了口气，连忙道：“你们自己看着弄，别打架，别骂人，我要回医院了，病人还等着呢……”
“嗯嗯，莫哥哥你去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家里弄好的……”
刘笑笑顿时一副温柔的模样，娇滴滴地说道。
李苗淼见状，翻了个白眼，道：“莫医生，你放心的去吧，我可不是那种野蛮人……”
“你说谁是野蛮人？”
眼看着两人又要开始争吵，莫心寒一阵头疼，只能看向胡小瑜，道：“小瑜，这边就麻烦你照看一下，我要回医院了！”
胡小瑜一脸笑意，道：“嗯嗯，莫医生，你去吧！”
她快高兴死了，这种年度大戏，平日里怎么能看到，若不是其他人还在，她已经忍不住要跟郝东方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了。
……
回到医院，病人的各项检查已经做完，正当莫心寒准备查看的时候，王泽派人过来找他。
去到王泽办公室，推门进入，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三个头发苍白的老大夫，正跟王泽谈笑风生。
看到莫心寒进来，房间内的几人顿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其他三人上下打量着莫心寒，看起来很是好奇。
王泽站起身，笑着介绍道：“莫医生，你来了！”
“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一院的主任医师王春阳……”
“这位是二院的主任医师李贵生……”
“这位是人民医院的主任医师张富强……”
“你们好，你们好……”
正当莫心寒疑惑的时候，王泽笑着道：“这三位，都是咱们省里有名的名医，全都有过治愈癌症患者的经历……”
“是咱们省里卫健署那边出面，替你请过来帮忙的，希望这一次，有三位医学泰斗的帮忙，你能够将病人看好……”
莫心寒一怔，恍然明白为啥医院敢让他接手癌症患者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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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有过治愈癌症患者的老大夫，确实很有用啊……
几人简单客套了一番，就步入正题。
来自二院的李贵生最先开口道：“莫医生，我们一把老骨头了，身体和精力有些跟不上动辄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了，手也不太稳了，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为你提供理论基础，并且在你动手术的时候，帮你照看着一些……”
听到几人不动手术，只旁观的话，莫心寒心底一喜，他本还担心这几人动手术，那他的系统还能不能用上的问题，现在来看，不用愁了。
“没问题，有几位老前辈帮忙，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能让你们动手呢……”
“嗯！”
人民医院过来的张富强点了点头，道：“既然都认识了，那就聊聊病情吧！”
“病人的检查结果，我们都看到了……”
“初步推断，病人是肺癌中期……”
“情况也很复杂，人到现在还没醒……”
“莫医生，你接手的病人时间比我们长，对于病人现在的状况，你有什么猜想没有？！”
三人很是保守，过来也没有托大，而是选择询问莫心寒的看法。
实际上，他们也存在了一些试探的想法，想看看莫心寒是否如网络上所言的那般有真材实料。
对于他们而言，这关系到接下来的配合，如果莫心寒是个草包，那他们自然全面接手治疗方案，让莫心寒只做一个活跃在镜头前的工具人。
可如果，莫心寒真的医术高明，那就大家一起商量着来。
莫心寒点了点头，沉吟了两秒，开口道：“病人目前的状况，主要是颅内压过高，导致还没苏醒……”
“病因，毫无疑问，来自熊廊内的恶性肿瘤引发……”
“现在，已经发现病人主动脉、肺门以及气管旁淋巴结都有部分膨胀……”
“这些气管组织膨胀，会使得上静脉组织被包绕……”
“上腔静脉是头、颈、上肢、上胸部血液回流的主干道……”
“这个血管受到压力，可能会导致这些区域静脉压升高，继而发生上肢水肿、气管水肿、脑水肿等状况……”
“除此之外，还有一定的可能会引起意识模糊等状况……”
“要判断病人是否是上腔静脉受压过久导致昏迷不醒，还需要结合多方面情况，比如病因和病状……”
“目前来看，大部分病状都计较吻合，像病人的脊柱、奇静脉和胸廊的侧支循环，都表现出了特征性的胸壁浅静脉怒张……”
莫心寒肯定道：“毫无疑问，导致病人昏迷不醒的，就是上腔静脉综合征，所以，治疗的第一步，要围绕这里进行……”
听到莫心寒的完整分析讲述后，在场的三名老医生不禁赞同地点头。
心里也明白了，莫心寒是真的有本事，以后的治疗，就商量着一起来！
第111章 胡小瑜的第一刀！
在确定莫心寒有实力后，几名老医生也不在试探，直接说要先去看看病人的实际情况。
于是，一行四人，在王泽的陪同下，来到了病房。
王泽简单跟病人家属黄秀莲介绍了三人的情况，顿时让黄秀莲一阵激动，连连道谢。
多了三位曾经有过治愈癌症患者病例的医生，那她老公也能治愈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她不懂那么些医术，但她明白，医生越厉害，那成功率就越高。
看到黄秀莲的表情，莫心寒一怔，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目前，他距离兑换处理上腔静脉综合征的医术还差三百多能量值，如果这女人希望太大的话，就不可能再大量供应能量值了，这还如何治疗？
莫心寒突然意识到，这三名老医生过来，不是给他帮忙的，反倒是给他增加了救治难度！
TMD！
一口郁气涌上来，让莫心寒一阵难受。
恰逢此时，胡小瑜赶到了过来。
莫心寒见状，拉着她走出病房，小声道：“家里怎么样了？”
“没事，她们俩人都是体面人，哪可能打架啊，你放心，已经叫了人搬家具了，晚上你回去的时候就好了……”
胡小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拍着胸口保证道。
她人小熊大，一拍一颤，让莫心寒一阵口干舌燥，连忙避过目光，暗暗道，莫心寒啊，你可别当禽兽，这小姑娘小了你十几岁啊……
胡小瑜却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动作能引人犯罪，开口道：“莫医生，里面什么情况，刚才看到了三个老医生……”
莫心寒心底一叹，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问道：“是王泽跟卫健署那边请来的，一院、二院和人民医院的名医，都曾经有治愈过癌症患者的经历……”
“啊？”胡小瑜一惊，想着，这样一来，她的目的岂不是达不到了？！
不行，必须要搞破坏！
这时，黄秀莲突然走了出来，道：“莫医生，里面的老医生叫你……”
莫心寒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进去！”
他明白，应该是那三人找他商量治疗方案和讨论病情的。
看到莫心寒进入病房后，黄秀莲迅速拉住了正要跟进去的胡小瑜，道：“小医生，上一次是我不对，你也懂医术，你能不能帮帮我？”
胡小瑜眼睛一转，留了下来，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黄秀莲苦涩道：“我家老公，何德何能，能够让三位名医外加莫医生过来救治？”
“一开始，看到他们来的时候，我还挺高兴，觉得我老公有救了……”
“但是，我仔细一想，能够让三位名医外加莫医生出马的，又会是什么病例？！”
“肯定是前所未有的，世间罕见的病理，我怀疑，我老公的癌症，可能没那么简单！”
胡小瑜心里一阵兴奋，没想到这黄秀莲这么上道，这样一来，她就能够搞一搞破坏了。
胡小瑜故作深沉，表情凝重道：“是啊，一般的癌症患者，一两个医生也就罢了，哪像现在这样，都开始请外援了……”
黄秀莲苦涩道：“小医生，那你说说，我老公他的情况怎么样？”
胡小瑜表情复杂，摇了摇头，道：“从检查的结果来看，很复杂，你老公涉及的情况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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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胸廊来看，肿瘤有转移的迹象，具体转移到了哪里，还不确定……”
“癌症，如果没发生转移的话，那一切还好，只要将癌变的细胞肿块清除，就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可如果发生了转移，那治疗难度，直接翻了一万倍……”
“癌症前期跟癌症中后期，那简直就像两个病症一样……”
【叮，来自黄秀莲的担心＋99】
莫心寒没想到，待在病房里，啥都没做，竟然收到了黄秀莲的能量值。
他略微一想，明白是胡小瑜在外面说了什么，心底不由一阵感动，觉得胡小瑜真是一个好孩子，正正好替他做了他想做但还没做的事情。
胡小瑜接着道：“其他癌症患者，我也看过一些病例，像你丈夫这样，昏迷一天一夜不醒的，从未有过……”
“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为何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醒过来……”
【叮，来自黄秀莲的害怕＋99】
莫心寒此刻都想把胡小瑜抱起来亲一口了，简直太贴心了，他此时此刻，只想对胡小瑜说，干的漂亮，请继续。
病房外，胡小瑜还在进行着补刀，道：“你丈夫的情况过于复杂，除了肺癌以外，可能还存在非霍奇金淋巴瘤……”
这个非霍奇金淋巴瘤，究竟有没有，胡小瑜也不太确定，但是有可能存在的，所以她就说了出来。
经过上一次事件，她已经不敢什么东西都往好了说，反倒什么东西都往坏了说，这样，病人才容易接受。
整儿非霍奇金淋巴瘤，在胡小瑜看来，是有可能的，所以，她先讲述出来，这样，如果就算以后检查发现没有，那病人还能高兴一下。
黄秀莲一怔，连忙问道：“小医生，这个什么瘤，是个什么病？！！”
她对这个病没概念，不知道是好是坏。
胡小瑜解释道：“这个病，是因患者的免疫淋巴祖细胞无控制的增生，失去进一步分化的能力，导致在宿主体内逐渐累积最终引起的……”
“你老公杨勇，他平时抽烟，而且抽的很凶，这会导致全身免疫系统下降，存在了免疫淋巴祖细胞无控制增生的原生条件……”
“这个病在出现后，就可以视为全身性疾病，因为不同成熟阶段的淋巴细胞恶性转化后，会形成不同亚型的肿瘤，还会出现不同的生物学特征以及临床表现……”
“像你丈夫昏迷一天一夜不醒的状况，像是中枢侵润，肿瘤细胞导致中枢神经系统浸润，从而导致脑膜、脑神经、脑实质、脊髓等混合性浸润，最终出现颅内压升高，意识障碍等状况……”
【叮，来自黄秀莲的担心＋199】
第112章 造影！
兑换腔内血管成形术！
病房内，莫心寒在能量值达到两千的时候，兑换了病人当前所需的第一个医术。
一瞬间，相关手术经验醍醐灌顶，涌入脑海之中。
“目前，病人昏迷不醒状况，很大可能是由于血管狭窄或闭塞性病变导致……”
“上腔静脉综合征吧……”
其他三名老医生，到底眼睛毒辣，经过一系列检查与观察后，基本判断出了病人当前的真实状况。
这让莫心寒一阵佩服，毕竟，他能知道病人的这种状况，全都是因为系统告知，不想这三人，全凭经验就判断了出来。
不过，莫心寒也没有妄自菲薄，他毕竟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学习医术。
“这样，要不先去做个血管造影，看看堵塞的位置？”
“我看行！”
“你看行那就行！”
三名老医生像是说相声一样，敲定了病人接下来的行程。
但很快，他们就想起，这里还有一个莫心寒在，连忙询问道：“莫医生，你怎么看？！”
莫心寒自无意见，沉吟了两秒，道：“那就先造影，不过，可以先备好手术必要物品，一旦确定之后，可以立即进手术……”
“没必要这么急吧？！”
张富强笑道：“哪有病都没确定就先把手术东西确定好的，万一不是，那不乌龙了吗？！”
虽然心里觉得上腔静脉综合征十拿九稳了，但毕竟经验不能当确诊依据，要真不是，那太砸饭碗了。
莫心寒一想也是，自己确实着急了，不过，这也跟病人的状况，已经有些恶化了有关。
没有多言，推着病人朝造影室走去的同时，莫心寒小声跟王泽说道：
“王主任，你能不能帮我在造影室准备一下手术用品……”
王泽一怔，有些发愣，想起之前在病房的对话，大概明白了缘由，应该是莫心寒发现了什么东西，但怕讲出来让这三位老名医丢面子，所以没说。
他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听着莫心寒报备的物品，悄然离去。
等病人家属黄秀莲签了造影协议书后，莫心寒等人，也开始了造影剂选择。
“选用含碘造影剂吧……”
“嗯！”
莫心寒本以为还需要费一番口舌讲解为什么用含碘造影剂，但三名医生却没有丝毫质疑，直接点头，让他后续的话重新憋了回去。
好吧，毕竟是三位名医……
莫心寒有些遗憾，他好为人师，总想传道受业解惑，骤然没了机会，还有些不适应。
“莫医生，你尽管来，这一次主要还是以你为主……”王春阳笑着说道，一副我们三人就旁观，手术你来做的样子。
莫心寒点了点头，也没矫情，直接取了含碘造影剂，用注射器抽了1ml，对着病人的静脉推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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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开始碘过敏试验，小瑜，开始计时，准备测量血压脉搏……”
碘过敏试验，是通过静脉注射少量造影剂，根据病人的血压、脉搏以及临床表现来判断是否为过敏体征，若是过敏则不能选用该造影剂。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莫心寒也在实时检查着病人的状况。
“无心慌状况……”
“没气短状况……”
“球结膜未充血……小瑜，看一下现在血压多少？”
“15mmHg，阴性……”
莫心寒点了点头，阴性就说明不过敏，可以使用这一造影剂。
这些都是基本操作，其他三名医生也没什么值得称赞的评价。
“中规中矩，还看不出来像直播时那样的精湛医术……”
“是，不知道一会手术期间，能不能有什么亮眼的表现……”
三人聊归聊，声音倒是控制得很小，没有打扰到莫心寒这边。
“肌肉注射苯巴比妥……”
正在这时，造影室的门被推开，王泽带了一个高清直播手机走了进来。
“咳咳，打扰了，这一病人，一开始就说好，全程直播，造影的过程，自然也不能漏过……”
在三名外院的名医面前，他也有些臊得慌，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医生一样。
话音未落，李贵生就突然道：“哦吼吼，我也要上镜了，这下好了，我也要成名人了，我孙女可终于不用让我跟莫医生要签名了……”
莫心寒表情复杂，回头看了他一眼，见其眨了眨眼睛，笑道：“不就是名字嘛，既然李医生孙女想要，等一会手术结束了，我签给她……”
见状，原本还绷着的王春阳，连忙道：“我也要……”
发现众人异样地看着他，连忙补充道：“是我那个孙子要……”
张富强本来是不想要的，但这两老头都要了，他不要，总感觉吃亏了，跟着道：“莫医生，那麻烦你到时候也给我签一个……”
“行，没问题！”
因为刚肌肉注射了苯巴比妥，所以距离正式造影还有差不多半小时时间，所以莫心寒也不着急，跟几人聊天的同时，看着胡小瑜在那边整理着装。
她在王泽的催促下，再次开启了直播间。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直播间再次开启了……”
“这一次，我们出现的地方是造影室，这是一种特殊的检查方式，能够看到病人血管内的图像，还能够测定动脉的血流量……”
“造影前半小时，需要肌肉注射苯巴比妥，所以，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有请我们莫医生，在这段等待时间里，为大家介绍一下为什么要带病人来造影吧……”
胡小瑜这一段并没有自由发挥，而是按照王泽的提示进行演说。
直播间临时办公室那边，需要全程录像，将整个病症的全过程都记录下来，最终绘制成完整的视频，发到网络上去，这就需要每一步都有讲解才行。
莫心寒见状，也不怯场，带着淡然的笑容，来到镜头前，侃侃而谈了起来。
他很上道，跟观众打完招呼后，就主动介绍了旁边的三名医生，告知了网友，这三位都是当地的名医，这才将病人为什么需要造影的情况讲述了出来。
第113章 手术选择！
莫心寒简单聊了几分钟，就将镜头重新交给胡小瑜，自己则是继续盯梢着病人的状况。
“差不多了，可以了……”
看了一眼时间，莫心寒选择从颈内外动脉入手，缓缓将造影导管向内推入。
随着造影剂沿着导管流入，X线显示器上，开始呈现出病人脑血管内的状况。
“这里有一段孤立性短段狭窄……”
“嗯，这里有些闭塞……”
“这一段，可能存在小血管病变的状况……”
有了高科技的辅助，在场的几名医生，很快就搞清楚了病人体内的状况。
与此同时，三名老医生面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病人的这个情况，有些棘手啊……”
胡小瑜虽然动手能力一般，但理论知识却是充足，像这种造影图像，她不仅会看，还知道病人的这种情况是什么。
举着镜头，开始向网友们隔空解释了起来。
“病人现在的问题，有些复杂，既存在孤立性短段狭窄，又存在长段闭塞和疑似小血管病变的状态……”
“目前来看，堵塞程度已经超过95%了……”
【叮，来自黄秀莲的担心＋59】
胡小瑜不知道，她的讲述，全被造影室外，实时关注直播间内容的黄秀莲听在了耳里，顿时又给莫心寒贡献了一波能量值。
“大家也别太担心，这不是没救了的意思，虽然可能差得不远……”
【叮，来自黄秀莲的担心＋99】
“当然，这是在普通医院的情况下，可能没救了，但现在，咱们这位病人运气很好，遇到了莫心寒莫医生，有他在，一切都没问题！”
胡小瑜还是奉行着之前制定的策略和想法，面对病人，尽量把病情往坏了说，面对莫心寒，尽量往好了说，往大了夸。
这种捧杀，在莫心寒不失败之前还好，没人会说什么，但只要莫心寒失败一次，随之而来的反噬，将会让他彻底跌入谷底。
曾经有多风光，到时候就会有多落魄……
胡小瑜说着说着，突然停了几秒，正在网友们疑惑她怎么不说话了的时候，她接着道：“我刚才听了一下，现在四位医生正在讨论治疗的方案，我们把镜头拉近一些，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很快，胡小瑜凑近了几分，让网友们都能全程看到画面的同时，还能够听到莫心寒几人的对话声。
“我的想法是，选用激光血管成形术……”
“不，我觉得直接用动脉粥样斑切除术，永绝后患……”
“太激进了，有没有可能，防止一个血管支撑器呢？”
三位名医，各持己见，都有各自的想法。
胡小瑜适时解说道：“这并不是说他们谁正确谁错误，就病人的状况，三位说的可能都正确，只是谁更适合病人的问题……”
看到这一幕，网友们有些失望。
“莫医生呢？他怎么不说话？！”
“是啊，我来这里就是看莫心寒牛逼的，他不牛逼，我还看个嘚啊？！”
“到底是年轻人，在这种事情上，经验太少，看样子，这一次，没他的戏份……”
“你们在想屁吃，那三位别说西北了，放在全国，都是知名的名医，业内大佬，莫心寒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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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网友们激烈讨论时，莫心寒却是沉吟道：“用球囊血管成形术如何？”
“嗯！？”
三人一愣，全都扭头看向莫心寒。
“你有什么想法？”王春阳有些好奇地问道。
莫心寒没急着说自己想要选用球囊血管成形术的理由，而是就他们三人提出的方案，进行了剖析。
“王医生，你说的激光血管成形术，确实是目前最先进的技术之一，能够利用激光能量消除血栓，从而使血管再通……”
“但这门技术，主要在于使用热效应和化学解吸作用……”
“优点也很明显，比如，能够治疗血管慢性闭塞和小血管病变……”
“比如术后对于急性血管闭合有奇效……”
“再比如，热效应独有的封焊作用，能够使球囊扩张所造成的的血管腔面由不规则变平滑，从而减少血小板粘附近和血栓形成……”
莫心寒先是简单介绍了激光血管成形术的优点，接着，话锋一转，道：
“不过，这一门技术，也有一项致命弱点，那就是连续发射，可造成组织的明显热损伤！”
“一般，仅适用于血管堵塞情况不严重的病例……”
莫心寒指着图像，摇头道：“这一病人，能够明显看出的，血管内存在多种状况，不是三两下就能解决的，贸然用激光血管成形术，必然会引起热损失……”
王春阳怔了一下，道：“选用激光波长200mm的紫外线呢？”
莫心寒略微思索了两秒，接着道：“要是选用这种脉冲波，那激光源你怎么选？”
“是选钕钇铝石榴石激光，还是准分子激光？”
“传输系统呢，用什么纤维？”
王春阳不假思索道：“那环境是固体的激光源物质……”
他话还没说完，就自己顿住，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想些什么。
大约沉寂了三四秒，王春阳陡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脸上神情复杂，感慨道：“老了啊，反应不过来了，脑子没转过来……”
他看向莫心寒，充满了欣赏的神色，道：“到底是英雄出少年，年轻人，很有前途……”
王春阳有些感慨，这种小问题，放在以前年轻的时候，都不需要考虑，直接就在脑袋里呈现了，但现在，上了年纪之后，忘性太大，有时候直接想不起来的东西，就以为没有了。
“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老医生露出那种表情？！”
“是啊，莫心寒说了啥，怎么没听懂呢？！”
网友们看得一脸懵逼，纷纷发出困惑不解之声。
胡小瑜见状，脸上也是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迅速解释道：“莫心寒医生可真厉害，我也是经过提醒后，刚刚才想到，各位，我现在细细讲给你们听……”
她的脸上一阵兴奋，仿佛解开了一道困惑已久的数学题。
第114章 张富强说我投降，莫医生你别说了！
“选用激光血管成形术的话，就要考虑一些必要条件了，比如脉冲波的选择，究竟是用紫外线、可见光还是红外线……”
“每一种脉冲的波长不一样，紫外线波长在200~400mm之间，可见光是400~700之间，红外线则是700~1000mm之间……”
“有差别，自然是因为不同的脉冲，能够应对不同的状况……”
“像紫外线，波长在可见光紫端到X射线波长之间的电磁辐射，波长范围大约400~5*之间……”
胡小瑜本来想细细讲出来，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都道出，让大家都能像她一样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但此刻，莫心寒等人又开始了新的论述，她怕漏过这些人的对话，只能长话短说道：
“病人的这种情况，选用固体激光源最为合适，但这种激光源，光热作用不小，能够改变血管壁的顺应性，降低动脉壁对血管活性物质的反应，减轻球囊扩张后所引起的血管壁弹性回缩……”
“所以，用在病人这种状况下，看似合适，实则不妥，这种小细节，说实话，如果不是莫医生点出来，我根本看不出来……”
仿佛为了替莫心寒拉一波王春阳的仇恨，胡小瑜幽幽道：“我也是没想到，连王春阳医生，都没看出这一点……”
这话说得，让王春阳老脸一红，假装视而不见。
他倒是没有怪罪胡小瑜的想法，毕竟，胡小瑜看起来也就他孙女那么大小。
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确实丢了一波人，本来不该出错的问题，竟然出了错，只能怪自己年老记忆差，忘记了关键东西，心底暗暗告诫自己，现在是直播，说话要谨慎些，别晚节不保，丢人丢到姥姥家。
胡小瑜在拉完仇恨后，就迅速将镜头拉到了莫心寒附近。
此刻，莫心寒正跟李贵生辩论着。
“动脉粥样斑切除术，按照老一辈的叫法，是旋切法，主要适用于血管高度狭窄或完全闭塞……”
“从病人的情况来看，倒也算是合适，毕竟，病人的情况复杂，血管存在高度狭窄和闭塞的状况……”
“这种治疗手法，从治疗方式来看，有两种，一种是经皮切割，取出粥样物质，另一种经皮破碎粥样斑，使之成为微粒，任然留存于血液循环当中，等待机体自然清除……”
“这一治疗手法，需要在导管头端装一个高速或低速旋转的削刀或者磨球……”
“目前已经能够临床应用的，有K导管、S导管和TEC……”
介绍完优点后，莫心寒同样话锋一转，道：“不过，这种方法，乃是机械治疗手段，存在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损伤血管壁后的修复反应，还会造成再狭窄……”
“如果，病人没有肺癌，没有肿瘤转移这些情况，那用这个方法，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再修复问题也可以转移……”
“但这一次没有如果，病人确实有这些问题，假设，现在用这种方式做了，解决了当下的问题，处理了上腔静脉综合征，那如果在后续治疗过程中，比如需要对癌细胞进行化疗，进入到紧急治疗癌细胞的阶段，恰恰好，血管壁开始发生修复反应，原本疏通的血管，再次变得狭窄起来，这个时候，要怎么搞？到那种状况，还能再使用腔内血管成形术吗？！”
莫心寒的一番话，说得李贵生是哑口无言。
说实话，他也跟王春阳犯了同样的错误，脑子没转过弯来，没有结合病人的其他情况考虑，只是就当前病人血管状况提出了最优解。
可惜，他以为的最优解，仅仅针对这一血管的状况，可病人，却不单单只有血管堵塞的问题，真正的最优解，明显不是这一个手术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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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胡小瑜全神贯注地在听，非常轻易的就搞懂了莫心寒讲述的内容，迅速用大白话翻译了一遍。
在得到网友们的一致称赞后，胡小瑜露出两颗小虎牙，笑眯眯道：“我也没想到，这么浅显易懂的东西，李贵生医生竟然没有莫医生想得多……”
“也许，是他老人家很少做这些小病，忘记了吧……”
李贵生一阵暴汗，总觉得这小女孩嘴有点毒，简直不留情面，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想法。
【叮，来自黄秀莲的担心＋199】
莫心寒又是一愣，他很诧异，这一段，好像也没说什么跟病人杨勇会如何的内容，黄秀莲为何又贡献了一波能量值？！
难道……是觉得现在病情很复杂？
莫心寒猜想，可能是现场讨论得过于激烈，加上胡小瑜在那边添油加醋，让黄秀莲以为她老公的病，连两位名医都有些拎不清了。
没有多想，莫心寒接着扭头看向了张富强，开口道：“接下来，说血管支撑器……”
“别说了！”
张富强直接打断莫心寒，道：“就按你说的来，这血管支撑器，我觉得不妥！”
好家伙，两个跟他资历差不多的老医生，就这样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吊打，他哪敢站出来啊。
虽然，张富强绞尽脑汁，都没想到自己说的这血管支撑器治疗方案有啥问题，但既然莫心寒敢开腔，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为了避免另外两人尴尬的处境，张富强想都不想，直接投降，最起码，留了个体面。
顿时，王春阳和李贵生看向张富强的目光，充满了幽怨，仿佛在说，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挨刀？！
看到张富强态度如此坚定，莫心寒一阵意犹未尽，说实话，跟老前辈辩论，还挺爽。
上一次，还是那个被误诊的垂体前叶功能减退症患者时期，当时辩论的时候，莫心寒就感觉到了有一些快感。
稍微顿了一下，莫心寒正色道：“血管支撑器这一治疗方案，既然张医生您说算了，那就先不讲了……”
“不过，关于我提出的球囊血管成形术治疗方案，还是要讲一讲的，毕竟，现在是直播，全国网友们都很关心这个原理问题……”
第115章 胡小瑜第二刺！
“球囊血管成形术，我之所以想用这种治疗方案，是因为只有这种方案，能够相对匹配病人的情况……”
镜头前，莫心寒孜孜不倦地向网友们讲述着他是如何想的。
“这一方案的优点，在于对患者的创伤小，并发症少，收效快，操作较简便，而且，一旦发生再狭窄问题，可以反复治疗……”
“球囊血管成形术，相当于物理治疗，不像激光血管成形术和动脉粥样斑切除术，都改变了内部原有结构，一旦再发生狭窄，就不好处理了……”
“这一成形术的原理，是通过血管扩张的这一机理，塞进充胀的球囊，从而使得血管壁和腔径扩大……”
“现在选用这一方案的主要原因，在于再狭窄的问题，因为病人不单单只有这一个病症，他还是一名癌症患者，情况很复杂……”
莫心寒说嗨了，网友们却是懵逼了，听得云里雾里，对那一堆专业名词一阵茫然。
“说得好，666！”
“不愧是莫医生，说得我连百度的欲望都没有了……”
“楼上的，不好意思，我百度过了，没这些内容……”
“我也百度了，好像真没有……”
“百度的东西，也是人写出来的，没医生写这些，那自然就没有，莫心寒说的这些，都是比较专业的了，不是专门从事这一方向的医生都不一定知道……”
“是啊，会这一项手术的，都不一定敢写，毕竟，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医生，也很多，没有彻底通透了解，一般的医生谁敢乱写这个？”
正在这时，李贵生却是突然一惊，喊道：“你们快来看！”
莫心寒顿时停下讲述，迅速凑了过去。
到那边一看，发现在图像上，一段犹如闪电一般蜿蜒曲折的线条，行进至某一段时，突然被白点阻断，与另一端近乎分离。
“这里几乎完全闭塞，大脑长期得不到血液供给，可能要脑死亡了……”
王春阳面色凝重道：“必须立即手术！”
张富强跟着点头，道：“这要抓紧时间了……”
正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见几名护士，带着一堆医疗器具走了进来。
与此同时，莫心寒站了出来，开口道：“在来造影之前，我就让人提前准备了手术相关的东西，现在正好能开始……”
“小瑜，你去外面跟家属说一声，告知一下情况，让她把字签……”
莫心寒都忘记了胡小瑜在掌管镜头，直接吩咐了一声。
胡小瑜却是眼睛一亮，丢下手机，让镜头对着中心位置，自己而是应了一声出了门。
“哎哎，凭啥让我老婆出去？”
“就是，莫心寒你自己不会出去签字吗？”
“还我老婆，老婆你快回来……”
在一阵网友们调皮声中，胡小瑜来到了门口。
在走廊的座椅上，黄秀莲正拿着手机看着直播，发现胡小瑜出来了，连忙凑上前，焦急道：“医生，怎么突然就要做手术了？！”
“之前不是说只是来检查一下，看一看血管情况吗？！”
在她眼里，做手术跟检查，那是两回事，检查不管怎么搞，都没风险，而做手术，那必然会有风险，万一，他们家老杨没醒过来怎么办？！
胡小瑜面色很凝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神情，看得黄秀莲一阵惊恐，连忙道：“小医生，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胡小瑜犹豫了片刻，这才在黄秀莲的追问下，开口道：
“老实说，你病人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人已经昏迷了，快一天时间了，血管堵塞的程度，你也看到了，从图像上来看，怎么也有一根吸管那么粗的血管，现在有好多段都只有头发丝那么细……”
“这意味着，血液被堵塞的，难以流通，而且病人堵塞的位置还是大脑，这也是导致病人昏迷不醒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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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秀莲很害怕，连忙问道：“有生命危险吗？！”
“不好说！”胡小瑜摇了摇头。
【叮，来自黄秀莲的害怕＋399】
“具体怎么样，还需要手术结束之后看……”
“毕竟，病人早就昏迷了，谁也不知道，他在这种血管极端堵塞的情况下，会造成什么样的不良后果……”
胡小瑜凝重道：“病人现在的状况，属于脑卒中，属于大脑突然缺血性疾病……”
“当然，他不止这一情况，最严重的当属肺癌，不过当下最致命的，还是这一脑卒中的情况……”
“这属于急性……”
【叮，来自黄秀莲的害怕＋399】
黄秀莲一脸恐慌，道：“小医生，那我丈夫他，还有救吗？！”
胡小瑜一副忧愁的模样，忐忑道：“换一般的医生来，很难，可能需要家属签病危通知书……”
“但里面的人，乃是莫心寒莫医生！”
说到莫心寒，胡小瑜露出了一副崇拜的神色，道：“莫医生可是名医，有他在，说不定能治好呢！”
经过上一次教训，她也学会了新的招式，那就是先跟病人家属将病情说得严重一些，然后，再跟病人说，莫心寒有可能治。
这样，病人家属先是会担心害怕，陷入绝望，但很快，又会把希望寄托在莫心寒身上。
这样一来，莫心寒的压力就很大了，他要是能治好，那皆大欢喜，要是治不好，那病人曾经的希望有多大，到时候对莫心寒的仇恨就有多大。
对于胡小瑜来说，莫心寒能不能治好，都不重要，只要每次都这样搞，总有一次，他会翻车，到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
“真的吗？莫医生可以吗？！”
黄秀莲一脸激动，很快又喃喃自语，道：“对啊，他可是莫心寒啊，全国前十的名医，有他在，一定没问题……”
她也受到了微信公众号的影响，以为莫心寒真的是全国前十的名医，殊不知，这是无良自媒体恰流量的套路，胡写一气。
黄秀莲很快签了字，坐到了走廊座椅上，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将毕生希望，都寄托在了莫心寒的身上。
第116章 生活！
莫心寒有系统兑换的医术，自然不存在手术失败的道理。
在全国网友的关注下，非常顺利的将手术做完了。
这也让待在门外的黄秀莲不由松了口气。
这一次的直播，也暂时告一段落了。
“手术结束了，按道理讲，病人大概三五个小时就能清醒……”
莫心寒简单跟黄秀莲说了几句，就让护士推着病人的床前往了病房。
“莫医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李贵生一脸感慨，最后称赞了莫心寒几句，这才离去。
医院这边结束后，莫心寒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下班了，去办公室换了衣服，就朝着家走去。
当他回到之前的住所，却突然的发觉钥匙打不开了，好像锁被人换过了。
愣神一想，这才恍然想起：“我被退房了啊……”
莫心寒一脸无奈，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个住了快四年，已经非常熟悉的地方。
来到胡小瑜的住处，发现里面早已焕然一新。
李苗淼与刘笑笑不知道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硬是在一天时间，将房子重新装修了一番。
“莫医生，你回来了！”
“莫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已经说开了，都不在隐藏自己内心深处对莫心寒的爱慕。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是胡小瑜？！”
莫心寒一脸疑惑，正想着，却发现胡小瑜从她的房间走了出来，脸上还贴着一张面膜，道：“啊？你叫我？！”
不是胡小瑜，那是谁？！
莫心寒有些好奇地将门打开。
门口，一个怒气冲天的年轻女子，正站在那里，看到门口了，铺天盖地就是一通骂。
“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一天了，不停地装修，敲得叽里呱啦的，烦不烦啊？！”
但很快，她就愣住了，看着莫心寒的脸，先是一阵疑惑，紧接着，又有些诧异，最后变成了惊喜。
“你是莫心寒？！”
女子一脸兴奋，双手捂着脸，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惊呼道：“我的天，你竟然是莫心寒，你怎么在这里？！！”
莫心寒一愣，道：“你认识我？！”
“你可是名医啊，我今天还看你的直播来着！”
身后，李苗淼一阵感慨，到底是莫心寒，光凭一张脸，就化解了一次矛盾危机。
“你能给我签个名吗？！”女子一脸兴奋地说道。
“可以！”莫心寒点了点头，一个签名能化解一个纠纷，那还挺好，他扭头看向三女，道：“你们这里有笔吗？！”
“有！”
刘笑笑虽然不满莫心寒给其他女人签名字，但也知道，他们没关系，不情不愿的找来一只记号笔。
接过记号笔，莫心寒看向门口的女子，道：“签哪里？！”
“屁股上可以吗？！”
这话让在场之人全都一愣。
但很快，女子就乐呵呵道：“开玩笑的，签这里吧！”
她指的那个地方，同样让莫心寒一阵犹豫。
那是锁骨偏下的位置，虽然不是高地，但在签名的时候，肯定能看到那里。
“莫医生，大家都是邻居，给我签一个吧！”
女子仿佛怕莫心寒不高兴，连忙撒娇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每天都在看关于你的消息，看到别人骂你我还跟他们对骂了呢……”
又是一个真爱粉？！
莫心寒一想，点了点头，道：“行，那我就签！”
不知是不是有意，在签字的时候，女子不经意的朝前挺了挺，硬是蹭到了莫心寒的手，这才罢休。
莫心寒一阵无语，只能加快将名字写完。
“太好了，寒哥，下次见！”
女子一脸得意的捧着签名离开了，仿佛怕被衣服刮花，还特意用手护着。
“呦，大明星啊！”
刘笑笑撇了撇嘴，有些酸溜溜地说道。
明星倒是没什么，她主要是觉得莫心寒被其他女人惦记着，心里不舒服。
莫心寒摇了摇头，一脸正色道：“什么明星不明星的，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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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一天了，累了吧，正好，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茄子……”
刘笑笑一脸得意地拉着莫心寒进入厨房，还在进入之前，回头炫耀地看了一眼李苗淼，仿佛在说，你就算跟莫心寒共事了这么久又有何用，对他还不是不了解。
这让李苗淼一阵挫败，觉得在这一点上，自己确实比不过刘笑笑，毕竟，他们两人是青梅竹马。
李苗淼，不要自惭形秽，你还有希望！
李苗淼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换上了微笑，迈步跟进了厨房。
“啊~~~！”
厨房里，刘笑笑正用筷子夹着一块茄子，小心翼翼地让莫心寒张嘴。
莫心寒本来不想接的，毕竟这么久没在一起了，多少有些生疏。
可看着刘笑笑那可怜巴巴的眼睛，他又有些于心不忍，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分了，丢下她几年。
本来，以为她早就嫁人了，心里还没那么难过，但现在知道，她不仅没嫁人，甚至还为自己守身如玉，苦苦找了自己四年，这简直……
莫心寒心底叹了口气，他终究不是那种心特别狠的人。
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就不婚不育了，可谁想，这女人缘像是天赐的一般，不断有女人贴上来。
这让他非常无奈，这种事情，他不在乎，可偏偏找上他。
老天爷，渴望女人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不把桃花运送给他们呢？！
莫心寒很无语，但没办法，只能张嘴，一口将刘笑笑喂到嘴边的茄子吃掉。
见状，李苗淼嘟起了嘴，有些不高兴，迅速找到自己做的菜，一条鱼，看起来的样子还可以。
她也是用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到莫心寒嘴边，道：“莫医……寒哥，啊~~！”
她本来还想叫莫医生，但一想，刘笑笑这女人都叫寒哥了，她叫莫医生，那不是太生分了？！
索性，也跟着叫了一声寒哥。
这古怪的称呼，让莫心寒很是诧异，他从来没听到过别人叫他寒哥，相比于其他称呼，听到的最多的，反倒是莫医生。
不能厚此薄彼！
莫心寒张开嘴，将李苗淼喂到嘴边的肉一口吃下。
第117章 温馨
“你不能吃她的！”
刘笑笑有些不满，撅着嘴，将李苗淼挡在身后，不允许莫心寒靠近。
看到这一幕，李苗淼很是羡慕，一双美眸，盯着刘笑笑抓住的莫心寒的双手。
这种亲昵的举动，她可从来没有跟莫心寒做过呢！
下一秒，李苗淼就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不够勇敢，如果在这一步上退缩，那以后，岂不是完全争不过这个刘笑笑了？！
这样想着，李苗淼哪还顾得上什么矜持，红着脸，看向刘笑笑道：“寒哥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说着，仿佛为了赌气，又仿佛为了证明给刘笑笑看，她果断伸出了纤纤玉手，抓住了莫心寒的手。
莫心寒简直无语了，两只手都被人抓住，一人抓了他一只手。
他觉得这两人只是借着他的身体在争斗，女人嘛，天生有宫斗的本能。
下意识，他就像挣脱出来。
可谁知，这一挣脱，刘笑笑却是突然哭了起来。
“你不爱我……”
她的眼泪，就像山里的天一样，说变就变，泪如雨下。
这一状况，让莫心寒一阵慌乱，连忙安抚道：“别哭啊，你怎么说哭啊……”
看着莫心寒对刘笑笑关心的模样，李苗淼心里一阵刺痛。
寒哥他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我！
这样想着，李苗淼稍微酝酿了一下，下一秒，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寒哥，你怎么光管她不管我啊……”
这！！！
莫心寒傻眼了，他没想到，一向坚强的李苗淼，竟然也跟刘笑笑一样，当场哭了出来。
不远处，正在贴着面膜，准备洗漱睡觉的胡小瑜，一阵瞠目结舌。
“这……”
她内心大受震撼，本以为电视剧里演得那种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还以为都是假的。
可现在看来，这不就摆在眼前吗？
“果然，网友们说的没错，电视剧能拍出个啥，啥也拍不了，真正魔幻的是现实……”
站在卫生间门口，胡小瑜突然有一种自己像是丫鬟一样的感觉。
此时此刻，她恍惚间觉得，莫心寒就是皇帝，李苗淼与刘笑笑就是争宠的妃子。
她胡小瑜，就是一旁围观，连争宠资格都没有的丫鬟！！！
这也太伤自尊了！
虽然，胡小瑜知道，这是假的，但是看到刘笑笑和李苗淼那做作的模样，她一阵泛恶心。
但在恶心过后，却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冲上去争一争。
从小到大，她胡小瑜从来都是第一，从来都没有人争过她。
此时，这两个女人的争斗，成功地激发了胡小瑜的斗争本能。
她飞快将自己的面膜褪下，稍微扑了点温水在脸上，穿着一身卡哇伊的企鹅装，走到了莫心寒身边，睁着一双明亮清澈又可爱的大眼睛，用一道明显比她们两人要稚嫩的声音，软糯道：
“哥哥，我眼睛进去东西了，你能帮我吹一下吗？！”
在场三人一愣，扭头看向胡小瑜，一阵疑惑。
莫心寒奇怪道：“你眼睛睁得这么大，进东西了？！”
“嗯呐，就是因为进去东西了，才睁着大，你帮我吹一吹吧……”
胡小瑜的声音，让莫心寒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
谁能拒绝一个全身散发着可爱气息的小女生呢？！
李苗淼与刘笑笑却是怒视着胡小瑜，一副你这女人，跑过来舔什么乱？！
胡小瑜一脸得意，眼神仿佛会说话，嘲笑着：“你们这两个老女人，争来争去，能争得过我吗？！”
“呼呼~！”
莫心寒也没多想，对着胡小瑜的眼睛就是一阵吹气。
很快，胡小瑜又发出了软萌的声音，道：“哥哥，我有点晕，你能把我抱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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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一愣，正在思索她怎么会晕的问题时，胡小瑜却是适时朝前一倒。
莫心寒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搀扶住，关切道：“你没事吧！”
“晕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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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笑笑一脸不屑，紧接着，就摸着自己的额头，魅声道：“寒哥，我也头晕，快来扶我……”
说着，她就一副站不稳，即将倒地的模样。
莫心寒哪能不知道她是装的，翻了个白眼，道：“别闹行吗？！”
说完，他又低头看向胡小瑜，道：“你没事吧？！”
“哥哥，我晕……”
胡小瑜表现的非常逼真，身体犹如林黛玉一般脆弱，娇滴滴的，惹人怜爱，让莫心寒心底一阵荡漾。
不过，还好，他意志力强大，并没有产生其他想法，点头道：“我先把你扶到床上，然后看一看你到底吗了……”
他本身就是医生，自然不需要叫救护车。
想到就做，莫心寒本想扶着胡小瑜到她的床上去，谁知，胡小瑜个子本来就不高，此刻又弯曲着腿，更加低了。
这导致莫心寒不太好扶，想着事急从权，救人为主的原则，莫心寒弯下腰，伸出另一只手，自腿弯将胡小瑜抱起，朝着她房间走去。
他抱我了！！！
我被人抱了！！
胡小瑜彻底懵了。
她本来就是想跟着刘笑笑与李苗淼争一争，显示自己的厉害，卷一卷她们。
可谁想，戏演过了，让莫心寒以为她真的病了。
这怎么办？！！
胡小瑜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身体都有些躁动不安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真的是病了一样，只觉得莫心寒双手犹如暖宝宝一样，让她有一种异样的温暖与安心。
不仅如此，此时此刻，她仿佛病从口出，脑袋真的开始发晕，只觉得天旋地转，口干舌燥。
“你没事吧？！”
莫心寒有些慌，胡小瑜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了？！
见状，他哪还顾得了其他，连忙检查起来，发现胡小瑜呼吸障碍后，迅速做起了人工呼吸。
“你……”
刘笑笑傻眼了，还以为莫心寒主动强吻了胡小瑜。
可李苗淼毕竟是医生，除了在莫心寒面前展露的小女人形象外，还是一名急诊科的医生，很快也发觉了胡小瑜的异常。
连忙上前帮忙，伸手检查着胡小瑜的脉搏。
“脉搏略快，她可能缺氧了……”
第118章 变故！
第二天一早，当莫心寒赶到医院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惊天噩耗。
病人杨勇，死了！
“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死了？！”
莫心寒才刚刚询问出声，远处，一个女人就跑了过来，看到他之后，二话不说，一巴掌就呼了过来。
“啪~！”
骤然被挨了一巴掌，莫心寒很是懵逼。
就在那女人还要继续打的时候，其他医生拉住了她。
直到这时，莫心寒才看清，她是黄秀莲，病人杨勇的家属。
王泽出现在办公室，表情很是复杂，摇头道：“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四点多，死的时候，没人知道……”
家属回去了，医院只有值班护士和值班医生，要盯很多病人，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杨勇一个人的病房。
“怎么可能呢，病人白天不是醒过吗？”莫心寒很是慌乱，好端端的病人，为何会死？！
就算是癌症，想要死，还需要一段时间，除非是他自己吓死了自己！
【叮，专属病人杨勇死亡，任务失败……】
【系统逃逸！】
祸不单行，让莫心寒没想到的是，系统竟然直接逃逸了。
“死亡原因正在检查，初步判断，可能是非自然死亡……”
王泽话还没说完，就被情绪激动的黄秀莲打断：“杀人凶手，我家杨勇白天还好好的，就是做了你的那个手术，才死了……”
“莫心寒，你是杀人凶手！”
这一次，想瞒也瞒不住了，黄秀莲的声音很大，响彻楼道，不仅路过的医生驻足观看，就连一些病人也都好奇地停下观看。
“先进办公室吧！”
王泽很无奈，这种情况，还不好叫保安，毕竟病人死了。
拉着莫心寒一起，直接进了办公室，黄秀莲自然不放过莫心寒，连忙跟着进去，被两名女医生阻挡，阻止了她继续冲打莫心寒的举动。
“黄女士，病人死了，我们也很意外，按照他的病情，不可能现在就出意外……”
王泽主动开口道：“昨天，根据病人检查的情况，应该是没啥大问题的……”
“杀人凶手，莫心寒，你良心不会痛吗？！”
黄秀莲此刻哪能听得进去，一路赤红的眸子，死死盯着莫心寒，要不是有人拉着，她早就上去动手了。
莫心寒眉头紧锁，并没开腔，这种情况下，他贸然开口，容易使得病人家属更加激动。
“主任，网上的舆论已经出现了，热搜跑到了第一……”
有人拿着手机，脸色凝重地说道。
莫心寒闻声，也掏出了手机，热搜打开一看，果然，第一位标题：“莫心寒的癌症病人死亡……”
这一热搜，仅仅将事实公布了出来，还没有带具体的情绪，但能够想象，很快就会有恰流量的人，开始带节奏。
整整一天时间，莫心寒都呆坐在办公室里。
医院，不时有人到来。
自媒体，媒体，卫健署的领导，医院的领导等等，太多人过来了。
这一天，莫心寒精神都有些恍惚，从小到大，这是第二次遭受到如此大的变故。
“死亡原因找到了，是药物中毒死亡……”
“在病人的床下，发现了一瓶敌敌畏，不知道从哪拿的……”
莫心寒抬起头，看着一脸憔悴的王泽，抿了抿干枯的嘴唇，道：“谁拿给他的？！”
“现在还不知道，有可能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已经报警，等警察的勘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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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又一波舆论开始发酵。
“莫心寒就是治不好癌症，怕砸了自己的招牌，所以故意将病人毒死，伪造了病人自杀的假象！”
“肯定是这样，不然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让莫心寒去死，杀人偿命！”
“这种黑心医生，就该进监狱……”
莫心寒合上了手机，缓缓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感觉一阵无力。
网络上，人们哪管什么真相，铺天盖地，尽是阴谋论，所有人都宁可相信是莫心寒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才将病人毒死的。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了，医院门口，再次像上次那样，聚集了无数人群，大部分都是自媒体，打着探寻真相的旗号，恰流量。
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一样，闻到腥味的自媒体网红们，聚在医院门口，将这里堵得水泄不通，要探寻真相。
这种时候，真的是连警察来了都不敢管，因为只有你敢碰他们，他们就敢在网络上乱讲话。
尤其是当前舆情不清不楚，网民极易被带节奏，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别说卫健署了，这一事件，直接惊动了当地一把手，成立了专案组进行调查。
莫心寒别说回家了，就是连医院的门都出不去，才刚出去，就有一堆人涌上来，围得他寸步难行。
“莫心寒，你别担心，上面很重视这个事情，一定能够将这情况查地水落石出的！”
一天天过去，莫心寒早已不再接诊，也无法接诊，只能呆在主任的办公室里，静静等待结果。
这一天，王泽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神情复杂，叹了口气，道：“莫医生，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莫心寒的双眼非常死寂，犹如身未死魂先去了一般。
王泽摇了摇头，继续道：“尸检结果出来了，就是死于农药，那农药威力很大……”
“现在，唯一无法肯定的，就是那瓶农药到底是谁送进去的……”
“上面公布了这个调查结果，但网友们不信，对你的辱骂一直不绝于耳……”
“现在，医院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已经彻底影响了医院的正常运行，咱们医院，已经好几天都没接到新的病人了……”
“院方的意思是，这里，你也待不下去了，要不然，去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一段时间，等舆论过去了，再出来……”
说得好听，就是想让他消失。
莫心寒嘴唇蠕动了一下，本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思。
他点了点头，低沉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他与这家医院的缘分尽了，与这座城市的缘分，也尽了！
第119章 昏迷！
莫心寒换了一身医院送来的衣服，将口罩帽子围巾和墨镜戴上，裹得比明星还要严实，这才在一堆人的护送下，钻进了一辆全黑无法看清的面包车里。
车子开动了，司机不认识，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坐在后排，莫心寒静静地看着窗外，目光呆滞，心如死灰。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从蒙蒙亮转为夜幕笼罩，这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莫医生，能下车了……”
司机拉开后座的车门，看着莫心寒说道。
莫心寒闻声下了车，四处打量了一眼，茫然道：“这里不是医院吗？！”
“不是！”
司机摇了摇头，道：“莫医生，现在情况都已经这样了，你别说去医院了，就是走在大街上，都有可能被人认出来，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很难讲……”
莫心寒沉默了。
他明白，司机说的是真的，网友们很暴躁，有时候，只愿意相信他们所相信的真相，而不相信客观存在的真相。
他们只相信病人就是被莫心寒毒死的，哪怕警方出面澄清，都不认，还处处以阴谋论处。
觉得一座城市包庇一个人，将那里称作让人心寒的城市。
是啊，现在，还有哪家医院敢要我？！
莫心寒哑然失笑，自嘲了一声，很清楚，别说大的医院了，就是连小诊所，估计都不敢要他了。
“莫医生，有人托关系，替你找了一份司机的活，拉货，不用下车，不用搬货，一个月四千……”
“司机……”
莫心寒神情很是落寞，摇了摇头，道：“替我谢谢那个人，这个工作，我不做……”
“啊？”
司机叹气道：“你不做，怎么生活啊，人啊，总要朝前看，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别去想了……”
莫心寒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觉得这个工作不好，只是，我的理念与理想，就是看病救人，如果不能救人，我活着还有什么价值？！”
说完，他再次对着司机道谢了一声，掏出手机地图，查看了一下定位。
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西北，再往西走，就算入了无人区。
说是无人区，也并非完全无人，只是村寨之间隔得远，与世隔绝，进出一趟，需要很久。
“原来到了这儿……”
莫心寒心如刀割，叹了口气，迈步离开了院子。
“莫医生，你去哪？”
“不用管我，你回去交差吧……”
走在路上，沿着西方前进，漫无目的，就是这样茫然地走着。
很快，他就出了城，进入了荒野，路上，偶尔有车辆经过，刮起一阵灰，洒落在莫心寒身上，但他却视而不见，依旧木然地走着。
“妈的，吓死个人，有病啊，大晚上在这里走……”
一辆车在经过时，差点撞上莫心寒，心里气不过，停下骂了两句，可看着莫心寒那木讷的步伐，心底不由一慌，想着，不会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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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错了，我没骂你……”
说完，司机一脚油门，瞬间逃跑了。
莫心寒恍若未闻，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远离社会，远离人群，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
越是向西走，路上的车就越少，别说人了，就是连田地都没有了，道路两旁，变成了戈壁滩，一眼望不到头，尽是荒芜。
不知道走了多久，从天黑走到天亮，又走到天黑。
等莫心寒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一片荒野上了。
别说公路了，就是连人类存在的痕迹，都看不到。
渴！
骤然醒来，莫心寒只觉得大脑被这么一种感觉所包围，心里只想喝水。
可环目四望，哪里有水，别说水了，就是连绿色的植物，都看不到多少。
莫心寒忍着饥渴，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足足走了三个小时，结果，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原地踏步一样，入目所及，尽是荒芜。
“要死在这里了吗？！”
莫心寒心中，陡然涌现了一股强烈的不甘。
他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抱负，还没有实现自己救人的终极目标，就这样放弃吗？！
他不甘心！
“我不能死，我还要奉献我的一切，我还要救人，我就算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莫心寒喃喃自语，原本因腿脚酸痛停下的步伐，也再次迈动了起来。
这一次，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又是几个小时的前进，莫心寒再次瘫倒，体力彻底消耗殆尽。
看着四周毫无变化的景象，莫心寒绝望了。
这里是无人区，他就要死在这里了！
“我不能死！”
莫心寒的心中，再次涌现了一股强烈的不甘心，不想就这样死去。
看着地上细小的进不出名字的绿叶，莫心寒一把揪了上去，扯出青紫的根系，也不管脏不脏，不管那些附着的沙子，一口咬了下去。
苦！
痛彻心扉的苦！
可这根系再苦，也没有他内心深处更苦，连续咀嚼了几口后，莫心寒甚至感觉到了甜。
吃，就能活命，不吃，就会死！
在这危机关头，莫心寒顾不得去想其他，也顾不得想什么有没有毒的问题，双手不停地采摘着这颜色诡异的植物。
一直吃到莫心寒觉得肚胀，这才停下。
跪坐在地上，莫心寒一阵发愣，他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没有想多久，很快，一股剧痛从腹部传来。
中毒了！
莫心寒面容扭曲，整个人如同蛋碎了一般，苦苦哀嚎了起来。
痛彻心扉，仿佛有一把刀在他的肚子里翻搅一般。
“呕~！”
伸出一根指头，莫心寒朝着自己的嗓子眼一口，顿时泛起一阵恶心。
“哗啦啦~！”
一摊胃液伴着一些残枝碎叶一起被吐了出来。
可这些，只是最后吃下的，那种带有毒的植物，他吃了很多，早就吐不出来了。
吐不出来，莫心寒又想到了拉。
脱下裤子，想要将那些毒物拉出来。
可他几天未进食物和水，肚子里早就空空的了，哪能拉得出来。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莫心寒脑袋一歪，摔倒在沙滩上，彻底昏迷了过去。
第120章 生死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莫心寒悠悠转醒，感觉脸上一片火辣，犹如被人放在火中烤了一般。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群乌鸦，看到他转型，有一部分乌鸦吓了一跳，起身飞走了。
但还有不少乌鸦，却停在原地，不停地大快朵颐着。
莫心寒这才感觉到全身都在疼痛，仿佛被人千刀万剐一般，没有一块好肉。
该死的畜生！
莫心寒狠狠咒骂了一句，想要翻一下身，赶走这些丧门星。
可谁知，他的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别说翻身了，就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当时在医院的时候，他就没什么胃口吃饭，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后来到了西北，又走了不知道多久，然后又吃了带毒的植物，身体几经虚脱，哪还有力气在。
“滚！”
心底想着的怒吼，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偶~！”，不仅低沉，反倒像是卖萌一般。
这声音，自然无法将乌鸦惊走，它们能够听出莫心寒的虚弱，不仅没有逃走，反倒更加卖力地去啄他的肉。
乌鸦，食腐动物，并不是他们喜欢吃腐肉，而是因为它们在食物链条当中，就只能吃腐肉。
此刻，有无法动弹的人型鲜肉在，它们又怎会放过？！
莫心寒绝望了，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这样死去，死因还是被乌鸦啄死，一点点吃掉。
不！
我不甘心！
莫心寒心底疯狂的在怒吼。
他本该有另一种人生，本该待在医院救死扶伤，本该做一名受人敬仰的医生。
为什么？！
眼泪，也不像曾经那般，如水滴垂落，反倒像之前吃的那一抹植物里的水分一样，微乎其微。
他连哭的力量，都没有了！
不，我还有希望！
莫心寒并没有放弃，身为医生，他很清楚，人的意志力，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创造奇迹。
醒来了，就有机会！
莫心寒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是久晕不醒导致的僵硬，也可能是夜晚失温导致的神经麻痹。
但不管怎么讲，只要躺在太阳底下晒一晒，慢慢积蓄能量，他迟早能够动弹的！
只要不死，那就能动！
呼！
呼！
莫心寒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呼吸更加深沉，不停地通过呼吸，让氧气经由肺部、血管传递到身体的各个部位。
一分钟过去了。
莫心寒明显感觉到了胳膊上的汗毛倒立，这是氧气传导的功劳！
他在慢慢恢复知觉，慢慢恢复力量！
看着围拢在周围的乌鸦，莫心寒一阵冷笑。
吃吧！
好好吃！
你们吃我的肉，我要你们的命！
不过，虽然这样想着，但他却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继续积攒力量。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莫心寒已经能够感受到手指的颤动，可以做一些回扣的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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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距离手臂抬起，身子翻动，还差一些火候。
不着急！
都已经是几乎死掉的人了，莫心寒哪还在乎这点时间，像是猎手一样，非常具有耐心。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直到拳头能够握紧，莫心寒这才露出了会心一笑。
不过，他还是没有动手，依旧任由着这些畜生在啄食他的血肉。
有一只乌鸦，可能觉得莫心寒的眼睛不错，想要过来叼走。
见状，莫心寒连忙闭上眼睛，将眉头皱起，用眼皮做护卫。
同时，大口大口的呼气，试图将这只乌鸦赶走。
可这乌鸦，早已认定了莫心寒是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哪能被吓住，不停地啄着莫心寒的眼皮。
犹如被人用针扎了眼睛一般，疼痛难忍，他明白，再这样下去，他的眼睛会瞎掉。
五指，已经开始攥紧，莫心寒即将反击。
可就在这时，他却又将手松开了。
莫心寒脸色苍白地吓人，他死死地咬着牙，强忍着的眼睛的疼痛，决定再忍一手。
现在，他的力量还不够充足，贸然动手，仅仅能够将这些畜生吓唬走。
乌鸦胆子本来就小，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它们再要像现在这样靠近，可能需要等他彻底死掉了。
那个时候，一切皆休！
所以，吓走乌鸦不可取，就算吓走了，他也会被饿死，会被渴死。
唯一的生路，就是继续积攒力量，等待时机，一击致命，抓住一只乌鸦，嚼其肉，饮其血，这样，才能活命！
眼睛，你要一只，那就送给你一只！
“呼~！”
“呼~~！”
莫心寒不停地深呼吸着，身为医生，他很清楚在这种时候，如何让自己遭受的疼痛不那么强烈。
可刺眼之痛，又岂是那么容易扛过去的，虽然没叫，但他的身体，却有了那么一丝颤抖。
死亡之颤！
乌鸦们不仅没有被吓走，反倒更加兴奋，啄食地更加快捷。
它们明白，眼前这个人，即将死去，一旦等他死去，散发出来的死人味道，将会引来更多竞争对手。
不论是什么样的竞争对手，它们都只能让位，等待其他生物吃过后，再捡一捡腐肉食用。
所以，现在这么好的，能够吃鲜肉的机会，乌鸦们岂能错过，拼了命地啄，就算吃不下，撑也要撑死了再走。
不能等了！
莫心寒眉头一皱，再等下去，自己可能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力量虽然还不够，但足够握一下拳，翻一下身。
哪一只？！
虽然，莫心寒很想将头顶附近，这只啄食着他眼睛的畜生弄死，但他清楚，手臂的力量，到不了这里，只能抓距离手臂最近的乌鸦。
算你命大……
莫心寒狠狠地骂了一句，闭着眼睛，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副三维场景。
乌鸦的每一啄，都能够让脑海中的画面更加清晰一分。
很快，他就锁定了一只距离他手边最近，也最有可能被抓到的乌鸦。
就是它了！
“嘎~！”
就在莫心寒准备动手的刹那，突然，一道尖锐地叫声传来。
下一秒，匍匐在他身上吃肉的乌鸦，瞬间飞起，四散而逃。
一股飓风袭来。
莫心寒睁开了完好无损的左眼，看到了一个体型硕大的生物。
秃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天要亡我？！
第121章 活命！
“嘎嘎嘎！！！”
秃鹫很是得意的笑了。
这么大的一个人型食物，足够它吃很久了。
它像一只优雅的贵妇一样，迈着鸭子步，围绕着莫心寒转了一圈，这才停在了他的身前。
心头肉！
这才是它的最爱，也许，吃了能成精，能像人类一样，自由自在地活着，不用去愁每天吃什么。
或者，是恨，它恨人类，不断地剥夺着原本属于它们的领地，压缩它们的生存空间。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莫心寒必须要死，必须被一口一口吃掉。
我不想死！
莫心寒一脸不甘，死死地盯着秃鹫，仿佛在威胁，你敢吃我，我就敢吃你。
秃鹫的眼神，明显更加锐利一些，甚至还透露出了一丝戏虐。
仿佛在说，你连乌鸦都赶不走，还有能力吃我？！
它好整以暇地踱步，缓缓俯下了身子，朝着莫心寒心口啄了下去。
就是现在！
莫心寒早已积蓄的力量，在这一刻，瞬间爆发！
这一刻，他仿佛要将自己毕生的力量全都宣泄出来。
手在第一时间抬起，一把抓住了秃鹫的左腿。
他没有选择抓看起来更容易抓的脑袋，而是选择了腿。
因为那颗脑袋，看似好抓，实则更加灵敏，一旦抓空，希望就彻底消失了。
莫心寒不敢赌！
所以，他选择了最稳妥的腿，这腿承认了秃鹫全身的重量，敏捷度极差，甚至还不如翅膀来得有力。
“嘎嘎嘎~！”
秃鹫一惊，下意识展开翅膀就想飞起。
这股巨力传来，让莫心寒差点脱手，但这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他怎么敢松手？！
“死！”
一声怒吼，仿佛给自己打气，莫心寒抓着秃鹫的腿，一个翻身，将其压在了身下。
这一下，秃鹫的翅膀就无法再煽动，只能发出死命的“嘎嘎嘎”声。
但莫心寒的力量，也彻底消散，只能凭借着自身重量，死死压住秃鹫，让它难以脱逃。
接下来，就是比拼意志力的时候！
看看谁先死！
秃鹫先是挣扎了一番，发现无法脱逃，索性就地反抗起来，对着莫心寒的腹部就是一阵猛啄。
见状，莫心寒也不服输，一张嘴，朝着秃鹫的翅膀咬了上去。
可惜，并没有咬到能够下咽的东西，只有一嘴羽毛。
他们双方，就像是在比赛一样，你咬一口，我咬你一口，就看谁先死。
好消息是，莫心寒的口，比秃鹫的喙要大。
一人一鸟，足足咬了一个小时，最终，秃鹫败下阵来，微弱地“嘎嘎”了两声，彻底没了声息。
赢了！
也活了！
莫心寒突然想到，这秃鹫，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这样做，会不会有人抓他？！
去他妈的！
老子都要死了，还管他这些？！
想到政法大学的刑法讲师罗翔说过，有一种紧急避险行为，可以吃国宝。
现在，他的情况，可不就是紧急避险吗？！
所以，他无罪！
带着一阵乱想，莫心寒开始吃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吃生肉，还是没去羽毛的肉。
非常难吃，也非常难咬，仿佛在咬橡胶，韧性十足，但咀嚼起来，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仿佛感受到了祖先当年活下来的经历。
他们，就是这样过来的啊……
含着泪，莫心寒一口都不敢浪费，能吃就吃，能喝就喝，硬是吃了个精光，就剩下一些羽毛和内脏。
肚子一下子就充实了，一股力量，从莫心寒体内涌出。
食物，带给了他力量！
莫心寒终于有能力爬起身子来。
看了一眼四周，还如之前那般，一片荒芜，整个天地，都仿佛是灰暗的。
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莫心寒并没有在意，而是感受了一下风向，觉得天气有些转凉，若是再这样待下去，到了晚上，可能还会失温。
想着，他抓起秃鹫的羽毛，略微想了想，决定制作一件衣服。
找出肠子，拉出肠线，莫心寒开始编制衣服。
不需要多么精美，只需要将身子护住一些，遮风挡寒。
至于身体上的伤，莫心寒选择性的视而不见。
知道的太多，他很清楚这一身伤，有可能带来太多的危害，太多的死亡危机。
但没办法，没有任何条件能够处理，多想也无益，还不如假装没看到，省得自己过多烦恼。
莫心寒唯一比较庆幸的，就是伤口都是啄出来的，一个洞一个坑这样，导致血小板的工作比较方便，血也基本自然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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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饮血的错觉，让莫心寒觉得，他此刻壮的能打死一头牛。
当然，他清楚，这只是自己这一番野蛮行为引出的膨胀感。
这就是狩猎的魅力，原始却又让人充满力量。
很快，羽毛服就编制成功，莫心寒将其套在了身上。
长度不太够，只能垂到膝盖的位置，不过也挺好，最起码，蜷缩起来，能够遮住全身。
“现在，该去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了……”
莫心寒没有去想该朝那边走，那边会有人的问题，他只想着如何能够活下去，活得更久。
看着远处的大山，莫心寒决定，先去最近的那座山的山脚，最起码避避风，或者找个山洞之类的地方，落个脚。
他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时分，经过一番战斗，此刻，太阳已然快要落下，到了黄昏时间。
等莫心寒走到最近的那处山脚之时，已是天黑。
这山，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完全不是石头山，反倒是由黄土组成，一抓能抓下来一把，用力一捏，就捏成了砂砾。
黄土块很硬，缺乏水分，不用力捏，倒是像石头一样，拥有形状。
这种地形，哪来的山洞？！
莫心寒叹了口气，决定不管怎么样，先上山，看看上面的情况，找个地方住下。
这地方，一望无际的荒芜，别说绿色了，就连树都没一颗，一片暗黄。
“嗷~~！”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狼嚎的声音。
遭了！
有狼！
莫心寒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以前，总是看新闻，说西北有狼，有无人区，但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遭遇到。
第122章 狼群危机！
没一会，一对又一对，在夜里显得异常明亮的眼睛，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莫心寒没有细数，但数量，却是超过了十只。
这些狼在出现后，迅速将莫心寒包围了在中心。
每一头，都垂涎三尺，看着莫心寒口液直流。
不过，它们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贸然攻击，而是低声嚎叫着。
怎么办？！
莫心寒心急如焚，自己好不容易从秃鹫的嘴里逃生了，结果，这就又入了狼群。
看着狼群想上又不敢上的模样，莫心寒心中一动。
觉得，人类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毕竟，祖先可都是从一堆猛兽当中活下来的。
狼在面对人的时候，可能也有来自基因的恐惧。
不能怂！
莫心寒想着，在这危机关头，自己只要认怂，那就是给狼群送出进攻的信号。
他瞪着眼睛，露出了凶狠的神色，狠狠瞪着每一头敢于他对视的狼。
这些狼，并没有影视剧中那么庞大，反倒如人类养的大型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它们的尾巴是夹着的。
一群狼，围着莫心寒不停地走动着，仿佛在观察他，也仿佛在寻找他的弱点。
就在这时，莫心寒突然感觉身后有东西在靠近，猛地回头，果然，一头狼想趁他不注意发起攻击。
见状，莫心寒一脸愤怒，朝着那头狼冲了几步。
顿时，那狼吓得扭头就跑。
可这头狼跑了，之前正面的那群狼，却是逼近了几步。
莫心寒连忙转身，不敢将背对着他们，同时，大声怒吼道：“畜生，给我滚！”
“啊~~~！！”
“啊~~！”
连续两道放声大喊，在整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响亮，还伴有庞大的回声。
果然，狼群被吓到了，后撤了一番，将包围圈扩大了一圈。
不能站着不动！
莫心寒脑海疯狂回想着曾经看过的动物与世界，不管真的假的，抓住一点当时主持人的话，就开始当做真理使用。
站着不动，那就是猎物！
你要告诉它们，你能轻易地杀死它们，你不杀它们，仅仅是你怕受伤，或者是你家里有急事，这才放过它们，不然你要是拼命，它们一个都跑不了！
这样想着，莫心寒再次喊道：“畜生，老子家里有急事，别挡道，好狗不挡道，给爷爬！”
同时，朝着一个方向，继续前进。
他的步伐不快，每一步都很谨慎，边退边走。
莫心寒不敢走得太快，太快了会让自己显得害怕了一样，让狼群觉得自己想逃。
他不能这样，在动物的世界里，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
想要活命，他只能展示强势的一面。
果然，这群狼被唬住了，不敢上前攻击，却也不愿意就这样放走莫心寒，一路尾随，同时不停地寻找机会。
每次，有狼靠近到三米的位置时，莫心寒就停止继续前进，转而攻击，将那头狼逼退，告知它们自己不好惹！
“嗷~~！”
头狼好像有些饿极了，眼睛通红，高声嚎叫了一番。
莫心寒虽然不懂它在说什么，但他却根据周围其他狼的反应，猜出那只头狼在逼它们进攻。
“艹你大爷，你当老子不敢杀你？！”
“狼崽子，你听着，爷爷家里有刚过门的小娘子，等着爷爷宠幸，爷爷现在没空搭理你们，明白吗？！”
“滚滚滚！！！”
莫心寒不停地怒吼，逼退了一波又一波进攻。
但他心底，却更加恐慌了。
因为这些狼的试探范围，更进了，已经有好几头狼，都逼近到了他两米范围内。
狼群身为一个集体，有着丰富的群体作战经验。
莫心寒有些沮丧，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是错的，这些狼群，就是在单纯的消耗他的体力！
就在他脸上露出悲观的情绪之时，一头狼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状况，迅速发起了攻击。
“艹，你找死！”
莫心寒大怒，他就算再弱，那也是个人，拼死搏命，杀个一两头狼，还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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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梗着脖子，在那头狼窜上来的一刹那，使出全身力气，一脚踹出。
“嘭！”地一下，踢在了那头狼的下颌。
“嗷嗷嗷~~！”
这一脚，是来自于食物链顶端，地球霸主人类的力量。
直踹得狼嚎鬼叫，让原本靠近了几分的狼群，顿时散去。
但它们没有逃，依旧围着莫心寒，不肯离去。
大荒原上，物资匮乏，所有生物都饿着肚子，突然发现一个落单猎物，别说你是地球霸主，就是宇宙霸主落了单，狼群都敢围你！
活着，是每一个生物的本能，它们并不在乎你是哪里的霸主，今朝有酒今朝醉，吃了你，现在才能活着，以后的事，交给以后再说。
莫心寒这一脚，确实为自己踹出了一线生机，让之前的狼群，逼迫的没有那么紧了。
莫心寒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自己之前的策略没问题，只是因为心中生怯，这才让狼群趁机攻击了。
“狼崽子，你们别得意，老子现在没空搭理你们，家里老婆生儿子，刚落地，是一颗球，还会叫爹，老子要赶回去看看……”
莫心寒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就要表现出一副自己不怕你们，但是很着急回家的模样。
“狼崽子们，老子不杀你们，是因为老子家里有急事，我大老婆给我娶了个小老婆，洗干净了等着我，要赶快回去，不然大老婆要着急了……”
“狗日的，你是想让我吃狗肉？！”
“老子不想吃狗肉，但你要是送上来，我特么吃了你！”
莫心寒尽可能表现着自己的凶残，让狼群退避三舍。
但这些话，终究不痛不痒，只能表现一些情绪，却无法让狼群明白真正的痛。
很快，就有狼再次上来试探，这一次，那狼冲得有点猛，将莫心寒撞得一个踉跄差点倒下。
与此同时，其他狼群也是趁胜追击，一副要将莫心寒毙命在此的模样。
“要搏命了！”
莫心寒咬着牙，心里明白，自己必须要拼命了，不然就要死在这里了！
第123章 得救！
“给我死！”
一头狼冲了上来，咬住了莫心寒的腿。
见状，莫心寒也是恶从心中来，抡起拳头，重重砸下。
这一拳的威力，比莫心寒想象的要大，直接将这头狼砸到了地上，仿佛被砸晕了一般，来回几个踉跄，都没站稳。
莫心寒再次补刀，冲起一脚，将那头狼踹得直接昏死了过去。
可此时，其他狼，也都趁机咬了他好几口。
光是腿上屁股上，莫心寒都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疼，不是少了块肉，就是被咬了个洞。
“死！！”
莫心寒也是被逼急了，身体不停地旋转，拳脚齐出，打得狼群一阵后撤。
虽然，大部分拳脚都打到了空气上，但效果却很明显，让刚刚升腾起吃肉欲望的狼群，再次萎靡了下去。
格局，重新回到了最初，莫心寒在走，狼群围着他。
唯一不同的是，莫心寒受伤了！
腿上，虽然看不到，但能清晰地感觉到鲜血在不停地流出。
可此刻，莫心寒哪有功夫止血疗伤，狼群虎视眈眈，不可能给他这种机会的。
甚至，他都不能蹲下，一旦蹲下，随之而来的，就是围攻。
站着，才显得体型庞大，才显得充满力量，才能够具备威慑力。
“呼~！”
“呼~！”
连续几波搏命，让莫心寒也是体力大降，呼吸急促，尤其是失血状态，让他感觉头脑有些发晕。
不能晕！
莫心寒清楚，一旦他晕过去，就彻底没希望了，只有沦为狼群的腹中之物这一个下场。
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莫心寒继续前行着，不知道方向，但假装自己有方向。
他不知道希望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但他知道，不走，就会死，只有不停地走下去，才能多活一些时间。
一人，一群狼，如此缠斗了许久。
莫心寒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他终究不是一种常年混迹在自然当中的猎手，凭借着一身蛮力，撑到现在，已经很难了。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恍惚间，莫心寒突然发现，远处好像有一丝光亮。
灯？！
难道有人？！
这一下，顿时又给了莫心寒求生希望，让他激发出了力量。
就算死，也要过去看一眼！
这样想着，莫心寒拼着命，朝着那边赶去。
而这些狼，仿佛也明白，到了那边，到手的肉就跑了，攻击变得凌厉且频繁了起来。
“杀！”
“杀！”
“杀！”
莫心寒疯魔了一般，边跑边打，终于在快要接近那处灯光的时候，发现身边的狼群，攻击频率开始下降。
“汪汪汪！！！”
与此同时，一阵犬吠声传入耳中，远处，零七八碎的灯光下，一群牧犬跑了出来。
狼群退了。
他们不是怕这群狗，只是怕了狗后面的人。
到了如今，莫心寒哪还能坚持住，头一歪，直接晕倒了过去。
一路走来，伤痕累累，全身没有一块好肉，能坚持到现在，全凭意志力。
……
从黑暗中醒来，浑身酸痛。
莫心寒很是虚弱地睁开了眼睛，打量着自己所处的位置。
是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两张床，一张桌子。
自己在一张简陋的床上躺着，床对面，还有一张类似的空床。
在这两张床头，都有一个输液用的挂杆，此刻，他床头的挂杆上，挂着一瓶葡萄糖。
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也被缠满了绷带，东一圈西一圈，以莫心寒的角度来看，这缠绷带的手法很差劲，连他们医院刚来的实习小护士的都不如。
“不管怎么说，都获救了啊……”
莫心寒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再次回到具有人类特色的环境，他的内心充满了安全感。
这一次荒野的经历，让他感触颇多，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曾经，觉得系统逃逸，觉得被人误会导致的医疗事故，被医院劝退等等，所有他之前觉得比天还大的事情，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
活着，真好！
“这里是一个村子的村医家吧？！”
打量了一番这个房间，桌上放着不少医疗用品，都是很简单的普通医药用品，都不算是一个诊所。
莫心寒正要翻身下床，却是感觉右腿一麻，无法发力，他低头一看，右腿像其他部位一样，被绷带绑得严实，像是裹木乃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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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得太紧了啊……”
莫心寒很清楚，这种四肢无力身体麻木的感觉，是因为血液流通不畅所致。
见状，他伸出手，开始解起绷带，并没有全都解开，而是剥一层，看看伤口情况，觉得没啥大碍的，就直接取下，觉得问题还严重的，就往松弄一些，重新缠上。
没一会，右腿上的绷带就被他处理了一遍，但发麻的状况，还没有消退，这是因为太久时间血液不畅了。
莫心寒伸出右手，对着自己的右腿进行捏揉按摩。
同时，他高高举起了左手，足足举了十秒钟，才缓缓放下，跟着右手一起按摩右腿。
过了几秒后，又再次举起左手……
如此循环往复了几个回合，右腿发麻的状况渐渐得到了缓解，已经开始有了知觉，肌肉也能够控制着进行一些收缩了。
“好渴啊！”
直到坐起身来，莫心寒才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同时有两种渴求，既想要去撒尿，又感觉口渴地厉害。
身为医生，他很清楚，这是身体出现异常的信号。
“干燥综合征？”
“甲亢或者肾病？！”
莫心寒摇了摇头，懒得去多想，这种症状，都不算太大的问题，慢慢修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下了地，扶着液体瓶，莫心寒来到了桌前，拿起桌上的一瓶开了盖的，只剩下半瓶的农夫山泉，开盖之后鼻子凑上去嗅了嗅。
无色无味，可能真的是纯净水。
口渴难忍，莫心寒也顾不得多想，小口抿了一下。
确实是水！
他不由松了口气，开始“吨吨吨”喝了起来。
爽！
半瓶水下肚，莫心寒这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与此同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有人来了！
第124章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吧
吱—呀……
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推开一个缝，先是探进来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
男孩半个身子探进来，大概是没想到莫心寒已经醒了过来。一下子跟莫心寒两眼相对，像是被吓了一跳…，“啊！”的叫了一声。哗的一下就钻了出去。
随即门外又传来一声喧闹。听着应该有好几个人挤在门口。
莫心寒一手扶着液体瓶，一手扶着桌子，慢慢往门口移动。
毕竟口已经不渴了，但是还憋着一泡尿呢。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总不能让尿再憋死吧。
门口依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莫心寒拉开房门，刺眼的光线让他一下子眯起双眼，艰难的抬起手挡住那光。
“啊啊啊啊啊啊…”
“木乃伊活了！”
“木乃伊出来了！”
门口的几个孩子见莫心寒出来，一下子哗啦啦的全四散跑开，一边跑一边还鬼叫着。
莫心寒慢慢适应了光线，又觉得好笑，又憋着尿身体实在难受，想叫住一个孩子问问厕所在哪，张口却发现，发出的声音嘶哑到自己听着都费劲。
孩子们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莫心寒环顾四周，才看清这还是个小院子。
一面是三间自己刚睡的那种小房子，如果这里算是“村医院”的话，这三间简陋的小房子，大概就是住院部了吧。
正对着院门的两间房子，看起来就要比侧边的“住院部”好很多了。
每间都有明亮的玻璃窗，玻璃窗上还各贴着两幅窗花，窗边分别挂着成串的玉米、辣椒、蒜头。木门一看也都是刷过木漆的，阳光刚好打在其中一间房门上，木头发着油亮的光，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如果莫心寒不是憋着泡尿的话……
顺着房间看到对面，莫心寒终于看到，两间房子的另一侧，有小小的，用砖头垒起来的，像是厕所的地方。
莫心寒努力的用自己能走的最快步伐走过去一看，
哦豁！猪窝！
两只大猪正埋头苦吃，一窝猪崽子们还污泥里打滚。
莫心寒有些气急败坏，举目四望欲哭无泪，又实在是难受，想着周围也没什么人，猪窝背后是围挡成院子的小石墙，姑且还算隐蔽。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不然……就地先解决？总比这么大人尿裤子强吧……
正当莫心寒打算暂时舍弃自己的羞耻心，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时……
“哟！你醒了？”
院里忽然传来的老头声音，吓的莫心寒一哆嗦，差点尿裤子了。
院里刚走进来一位白发白须灰衣灰裤的老头，老头一手拎着一个箩筐，一手拎着一把锄头，像是刚种地回来一般，但身上却干干净净，连灰黑色的布鞋上都没一点泥渍。
到院里后，随手把手里的东西放猪圈一旁的空土地上，边向莫心寒走来，边从兜里掏出手帕来擦了擦手。
看着莫心寒的窘迫模样，
问：“是在找厕所吗？”
一边问着，一边又打量着莫心寒自己拆掉的绷带。眼神中闪过疑惑，不等莫心寒回家，指着院门外，说到：“出门右手边就是，小心着点。”
莫心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往院外走去。
出院门，右边果真有个小木屋，莫心寒进去都要弯着腰。艰难解决了问题之后。莫心寒顿感一身轻松，仿佛身上的疼痛都被缓解了一些似的。
可这种轻松感也只是短短一瞬间。
没有其他更迫切的需求后，身体像是醒过来一样，疼痛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每一个小伤口上，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啃食，密密麻麻的传来尖锐的痛感。
莫心寒吸着气，缓缓拖着沉重的身体往院内走去。也无心再打量院外的世界。
现在只想躺在床上恢复一下，要是能吃上一点热热带汤的东西就更好了。
莫心寒这样想着，之前的种种好像忽然都不重要了。
五雷轰顶的惊愕后，等来的也不过是绝望。
然而，在历经生死劫难时，本能依旧是活下去。
不甘心吗？
不甘心！
不甘心往事吗？
往事不重要，不甘心为往事而死！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活着，人生才能有其他可能。
而人死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比一阵烟要散的更快。
短短的十来米路，伴随着身体的疼痛，许多念头在莫心寒脑海中闪过，一些消散了去，一些则更加清晰。跨过院门的一瞬间，莫心寒脑海中所有的杂念都散了去，只剩下身体清晰的疼痛和唯一清晰的念头。
全当新生。
莫心寒扶着院门框，挺着脊背站在阳光底下。
阳光洒在他杂乱的头发上，散在他挺的笔直的肩背上。晕出一圈金光，散发着暖烘烘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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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双眸，竟然比光还要亮。
身体依旧很痛，可莫心寒内心却升腾起一股愉悦。整个人好像被这一道院门一隔为二。
院外是不堪回忆的过去，院内是如获新生的未来。
过去有多沉重，未来就会有多轻快。
越往里走，莫心寒的双眼越亮，嘴角的笑意越深。
老头出房门看着莫心寒，心底诧异。
只是去上了个厕所而已，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
莫心寒看见老头出来，微微俯身，笑着点了点头，在老头惊异的目光中，慢慢走回最初的房间。躺回简陋的床上。在身体疼痛和内心愉悦，两种感受交织中，又渐渐入眠。
片刻后，门外老头走进来，发现莫心寒又睡了过去，笑着摇了摇头。换了一瓶注射液，然后轻掩房门，走了出去。
莫心寒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他走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荒漠，衣衫褴褛着，身上全是被凶狠的鸟兽撕咬的伤口。
荒漠上长着寥寥枯木，怪鸟三三两两蹲在枯木枝头，发红的双眼紧盯着他，不时还发出尖锐的叫声。
像虎又像豹的猛兽跟在他身后，兽嘴边流着腥臭的口水。低伏着身子向他逼近。一会变狮一会变狼。
他就这样拖着残体，走的缓慢而艰难。
奇怪的是，内心却一点都不恐惧。
他坚定的向着看见的微弱光芒中挪走着，双腿沉重，满身剧痛。内心却轻快无比。那些鸟，那些兽，那片沙漠，甚至沙漠背后的所有，再也没有办法伤害他。
“吃饭啦！吃饭啦！”
沙漠忽然开口说话。
“啊！”莫心寒陡然惊醒。
第125章 留下来
意识被全身的疼痛拉了回来，莫心寒睁眼，看到熟悉的简陋房间。
之前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趴在他床边，端着个大碗，在喊叫他。见他醒来，不等他坐起来，就要把碗往他胸口上放。
“放桌上…放桌上…”
莫心寒嘶哑着喉咙说到，小男孩听言，把碗放桌上，一遛烟又了跑出去。
莫心寒缓缓坐起，身上的疼痛比起之前要好一些了，但是感觉身体乏力，手微微发抖，脑袋晕沉沉的，泛起一阵恶心。
莫心寒想着，两天滴米未进，应该是有点低血糖了。
看了眼桌上的大碗，是小半碗素菜汤。
莫心寒坐在桌前，慢慢的喝着。
汤正温热，各种菜类被剁的细碎，正适合莫心寒此刻的状况喝。
正吃着，白发白须的老头推门进来了。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老头坐床边随意的问着。
“好很多了。”莫心寒喝完抹了抹嘴。“是你救了我吧。”
“是村民把你带回来的，你也看到了，这里设备简陋，我也只能简单给你处理一下，能醒过来是你命大。”老头摸着胡须，歪头又问到，
“之前见你自己拆了绷带，重新处理过的也都很合理，像是也懂一些医学常识啊。”
莫心寒一笑，“略微懂一些。”
之后的谈话中，莫心寒也只是回答了一些基本的问题，其余的也不多说，只说自己记不得了。
老头名叫许三福，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医生。说是医生，不过也只是能治个头疼脑热、轻微的跌打损伤罢了。虽然已经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但身体却硬朗结实的很。
唯一的儿子不愿待在这偏远的山村里，早些年便在城市里安家立业，娶妻生子。近几年来事业更是蒸蒸日上，很得老板赏识，便直接派到临国去开辟新市场。
于是儿子一家人都搬了过去。也曾几次三番要接许老头去。老头一来肯定不适应异国他乡的环境，二来也根本放不下家乡，放不下村里的人们。便执意留了下来。自己一人，反倒是更轻松自在。
又讲到这个村子，村子叫灵山村。几乎四面环山，出了环山，又是一片荒漠。出入村子也只有一条崎岖的山路。
也就是前几年才好不容易通了水电。好在村子里水土优渥，果蔬粮食不仅能自给自足，甚至还能去相邻的村庄乡镇售卖。村民们也多勤劳踏实，善良淳朴。
莫心寒就是被村民李大虎救出来的，当天李大虎去镇上卖羊回来，狗崽子们大概是听到远远的狼嚎，一个个直高声吠叫，往沙漠里飞奔。这才恰巧救了莫心寒一命。
莫心寒听许三福讲着，觉得这里倒也是块风水宝地。心里默默盘算，眼下自己身上伤口未痊，身无分文。不如暂且留在村子里。
想着便开口询问自己是否能留下来，好做些什么来报答救命之恩。
许老头爽朗的笑着，“你懂医术，倒是可以帮的上忙。我一把老骨头，孑然一身。多一个你无非也就多一张嘴。既然你没地方可去，那就放心留在这里吧。”
莫心寒点头。许老头起身拍拍莫心寒肩膀，“先把伤养好再说。”便走了出去。
莫心寒没想到能这么顺利便得到应允，他本来也做好准备被拒绝，还想着要先做些什么，好证明自己派得上用场。这下，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落地。感觉又踏实又快乐。
时间过的飞快，莫心寒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这期间，也只有偶尔许老头不在时，才帮村民们开点感冒咳嗽的药。渐渐也和村子里的人熟络了起来。
李大虎也上门看过莫心寒一次，拉着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莫心寒才知道，小男孩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儿子，名叫李小虎。
父子俩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李大虎脑袋大而圆，厚唇蒜鼻，虎背熊腰，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手脚都比常人要大很多。说起话来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小虎跟在他爸后面，脑袋圆圆肚子滚滚的。才五岁就接近其他八九岁孩子的身量。
莫心寒真挚的道谢，李大虎哈哈大笑。反倒夸起莫心寒当时勇猛无比。莫心寒不愿再多想当时的狼狈模样。便打住话题谈些其他琐事。
好在李大虎又要种田，又要养羊。手里农活不少，坐了片刻便也离开了。
又过几日，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莫心寒有种生活逐渐安定的感觉。这天躺在床上休息时，打量着简陋的房间。莫心寒想着既然打算长待，或许可以把房间简单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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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许老头收菜回来，莫心寒便找许老头说了这件事。
许老头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自己看着弄吧，反正就一间小破房。缺什么自己去我屋里拿吧。”
正对着院门的房子，明媚敞亮，许老头自己住一间，另外一间，是留给许老头儿子一家的。虽然已经很多年他们没回来住了，但是许老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
哪有父母不盼着孩子在身边的。
侧边三间小房间，许老头让莫心寒自己选了一间住。只有简单的床桌，养病期间也一直没精力收拾。现在正是时候布置一下。
之前睡的铁床，应该是时间长了，每次翻身都吱呀作响。莫心寒第一步就计划给自己重新做个床。
莫心寒其实心里也没底，只在小时候看爷爷做过。
“大不了就接着睡铁床呗。”莫心寒这样一想好像确实没什么大不了。
院子一侧堆着的木头正好派上用场，莫心寒找来锯子，大抵在地上画出个图，便开始漫长的据木头工程。
先是根据尺寸锯出所有木条，再根据图纸拼接，又是钉钉子，又是上木胶，直忙活了一整天，到晚上了，才做好一张长两米，宽一米二的小床来。刚刚好勉强搬进房，放在墙边。
莫心寒叉腰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做的小床。内心充满了愉悦和自豪。丝毫不亚于刚做完一场艰难手术后的成就感。
只是想改善一下生活，没想到好像开辟了新大陆一样。莫心寒找来许老头，给他炫耀自己的成品。许老头本都要睡着了，起来睡眼朦胧的，也没好脸色给莫心寒看，莫心寒还一个劲地自夸。
然后又非要许老头去躺着试睡，许老头不肯。转身要回自己屋去。莫心寒只顾着兴奋。压根没看到许老头眼神中那抹狡黠。
见许老头不睡，自己翻身上床。
“轰隆！”
床塌了。
第126章 这个医生要种地？
“哈哈哈哈哈…”
许老头心满意足的摸着胡子哈哈大笑，转身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留莫心寒在烂木堆中吱哇乱叫。
第二天，这件糗事就传遍村子。
毕竟，村子里的男人，不论是砌砖盖房、还是搭木打铁，哪怕是近几年才接通水电，接水修电的都不在话下。这么大个男人，连张简单的木床都不会做，实在是很没面子。
莫心寒也不气馁，大家所学不同罢了。不过还是暗自下了决心，打算跟其他人也学一点这些简单的事情。
莫心寒为此还专门拜访了村里的老木匠，人称胡木头。左邻右舍都说胡木头手艺了得，村里人嫁娶时，都在胡木头这里做些桌椅柜子。当嫁妆或者装新房。
但这胡木头性格古怪，脾气臭得很。平生只怕两人，一个是自家老婆子刘金兰，一个是自家宝贝小孙女胡果果。
莫心寒拜访那日，便领教了胡木头的脾气。“什么不知哪来的野猫野狗，都想来我这学手艺了！”胡木头个头小小的，却一副凶悍的模样，对着莫心寒怒目相向，骂骂咧咧的将莫心寒赶了出去。
莫心寒吃了闭门羹，只能挠挠脑袋，讪讪离开。
本来就是自己恬不知耻，身无分文可教学费，也没本领能让人青睐。厚着一张脸就要人家教做木活。被赶出来才是正常情况。
经历了生死劫难后，莫心寒发现自己真的改变了很多。
回去路上莫心寒细细盘算，自己这样混下去肯定是不行。在许老头那里帮忙，算是自己蹭吃蹭住应该做的工作。但要想长期在村子里生活下去，并且想稍微改善一下生活。首先要找一个经济来源。一直身无分文也不是办法。
这是头等大事了，要细想想。
许老头给村民诊治开药，因为都是极其简单的小伤小痛，所以都只收个成本钱。村民正经有什么稍微复杂一点的病痛，都得去镇上卫生所看了。路途遥远而曲折，很是不方便。
莫心寒想着，自己倒是可以开个诊所，方便村民就医。但又转念一想，以自己的学历资质，开诊所是绰绰有余了，但要去办各种手续就有些麻烦。
村里不通网，很多外界的事情都不了解。比如，自己的那场风波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一想到之前的事，莫心寒就觉得像做了个噩梦一样，头疼欲裂。便用力甩甩头，想把所有痛苦都甩出去。
许老头正在院里喂他的宝贝猪崽，看见莫心寒一手扶额，神情痛苦的甩头进来。还以为只是胡木头给他气的，便开口说到，
“我早让你别去了，省的自讨苦吃，你非不听。现在领教了吧。”
莫心寒闻言苦笑答道，“也不光是因为这个。”想了想还是诚实的说到，“我是在头疼没个正经事谋生。”
许老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难，别看咱这灵山村偏僻，但却着实是个好地方。地里随便撒把种子浇浇水就能丰收，牛羊往山上一赶自己就吃的壮硕。”
许老头说着还有些自豪，“反正吃喝不愁，再有个其他特长的，就比如像胡木头擅长木活，还有村西王春花裁缝做的也是人人都夸，北面张大拿家祖传的打铁手艺。诸如此类，这些人的技艺别说在村里，就是十里八村到镇上，也是好的。反正只要勤劳肯干，还没人因生计发过愁呢！”
莫心寒听的更加心塞，“村里人人有地，我就算想先从种地开始，也没钱租地，没钱买种子呀……”
“我后山有块地，上了年纪后懒得去看了，就空了好些年了，你要真想种的话我明天带你去看看。”许老头把猪食收拾起，头也不抬的说到。留莫心寒一个在院子里发怔。
……这怎么还要去种地了……
能行嘛自己……从来也没做过这些事……
更适合自己的无疑是开间诊所，但事实确实是眼下开诊所必定面临很多困难。无论是客观因素还是自己的心理因素。
要有固定的场所。要去办执证要去考取资格证。最重要的是要有钱！
这可真是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了。
次日，吃过早饭，莫心寒照例给猪喂过，把菜园浇过，便跟着许老头去后山看地。
刚顺着山路往上爬了爬，莫心寒便看到路边有熟悉的植物。
只见路边小草叶茎直立，茎下面长着小小的叶子，两侧小叶片又呈现椭圆形，花头大概不到一厘米。有些黑色的条形果实，扁扁的长着棱，还有些芒刺。看起来有些扎手。
这不是鬼针草嘛。既能清热解毒、又散瘀活血。可以拿来应对一些炎症，比如呼吸道感染、咽喉肿痛、急性阑尾炎、急性黄疸型肝炎、胃肠炎、风湿关节疼痛、疟疾，都有一定功效。要是外用的话，治疮疖、治毒蛇咬伤、治一些跌打肿痛也都很好。虽然是常见的草药，但却很好用。
再往上走，又见了好几种其他草药。
有能止痛活血，祛湿解毒的茅莓，感冒发热，咽喉肿痛也能拿它来治疗。有能利尿清热、明目祛痰的车前草。有能清热解毒，活血散瘀，收敛止血的蛇莓。还有能健脾，消肿的野筒蒿。
这灵山着实不负其名，一路走去，莫心寒都遇到了十几种草药。
跟许老头攀谈间又了解到，灵山草药众多，以前还有人专门来收购，村民们大多不愿去采，收购的人后来也就不来了。
“不过镇子上还是有人专门在收，你要不嫌麻烦，又能认得这些。也能采了去卖。”许老头说到。
莫心寒心里盘算着，这倒确实是个好主意。采这些草药没有成本，而且又能尽快换到钱，村子里面也没有其他人在采草药，不用担心会有人心生不满，这不正适合自己做嘛。
莫心寒一边走着，一边记着这些药草种类。不一会，到了半山腰，许老头停了下来，四周环顾，一边挠着头一边嘀咕着，“这怎么还找不到了，我记得就在这一片啊……”
莫心寒看着跟之前上山路无异的景色，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田地的样子。
“再往上走走看。”许老头说着拔步便走，步伐稳健，反观莫心寒倒是有点吃力，气喘吁吁的勉强跟上。
又走了约莫一刻钟，莫心寒细数着沿途能采的草药，看着这灵山上药草种类繁多，品质优良，越走越满心欢喜。
这时走到一片缓坡前。许老头停了下来，指着那片杂草丛生的缓坡。“这一片全都是了。”
莫心寒看去，倒是着实不小，要是在平面上，大概是有一半足球场大小了。
因为在山腰上，所以是一片有斜度的缓坡地，正在向阳面，土地上草木长的茂盛。
再往近走走，还能看到临近的其他人家里的土地，多种一些玉米粮食之类的。
如果真要在这种地的话，恐怕是还需要花费好一番精力吧。
看过许老头的地之后，莫心寒想再往山上爬一爬，看看附近还有什么能采来卖的东西。
许老头担心家里没人，村民万一有个小痛小病找不到人。便先回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莫心寒，只沿着这条山路走，不要贸然进林子，太阳落山前得下山。莫心寒一一应允下来，两人便分道而行。
莫心寒缓慢的向山上走去，边认真记下了好几种草药。
山里空气清新，仿佛都能闻到一丝甘甜。阳光透过树叶，撒下来也不觉得刺眼。山路虽曲折蜿蜒，但缓步行走，反正不怎么累。
不知走了多久，莫心寒终于走到山顶。刚驻足片刻，便看到远处树下有个女孩。
树下立着画架，女孩站在画架前，风轻轻吹起她的长发，一袭白裙也在轻风吹拂下，缓缓飘荡。离得太远，莫心寒看不到女孩的模样，只能看到女孩腰身纤细，站在树下专注画画，恬静优雅。
莫心寒打量了片刻，刚准备转身离开。女孩像是感应到他的目光，转头看向这边。莫心寒见女孩看向他，索性朝女孩走去。
走近才看到，女孩面容白皙，黑发自然垂于腰间，轻风带起发丝，随风飘散一股沁人的香气。
见莫心寒走过来，女孩始终保持着恬然的笑容。整个人显得淡然而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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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画什么？”莫心寒先开口问到，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
“画远处的山。”女孩开口，声音温柔。“我好像从没见过你，你是附近村里的人吗？”女孩又打量了一下莫心寒，噙着浅浅的笑问到。
“嗯……说来话长，我也是前段时间才来这里，因为一些原因留在灵山村里。暂住在许大夫家里。平时也不常走动，你没见过我也正常。”莫心寒话没说完，就听见女孩掩嘴轻笑。
“啊！原来是你啊，莫心寒是吗？”
莫心寒先是惊讶，随即有些恐慌，“你……你知道我？”
“对呀。小孩子们经常给我说你的事。”女孩眼睛里依旧含着笑，“说村里来了个木乃伊，还说木乃伊啥也不会做…”
莫心寒一颗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刚才一瞬间，脑中有了无数设想。
万一，他的新闻都传到这么偏远的小村庄。那他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女孩见莫心寒不说话，以为莫心寒窘迫羞愧，便又开口解释到。“我是这里的老师，虽然没见过你，但孩子们偶尔会说起身边的新鲜事。有提到过你。”
莫心寒已经缓了过来，不好意思的咧嘴笑道，“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安冉晴，看你样子应该比我大吧，你叫我小安就好。”安冉晴眼睛弯弯，笑的柔软。
莫心寒像是被这笑容治愈一样，也跟着微笑。安冉晴又回过头接着画。
她的画就像她的人一样，天空和群山，都是淡淡柔和的色彩，线条也自然柔和。正像是此刻的山风，轻轻的拂过人脸颊。
两人站在山顶，远处是山，太阳渐渐西下。莫心寒忽然想起许老头的话，太阳下山前人也得下山。便向安冉晴说到，“还要再画吗？一会天黑了可不好下山。”
安冉晴回头，“不如看个日落，再一起下山？”
“你倒是放心的很，我可是你第一次见的人，就这么没有防备心的吗？”莫心寒皱眉，再怎么说，这姑娘也太心大了点。
“我看人很准的。”安冉晴笑。“我看你是个好人。”
莫心寒听言无奈摇头，便找个石头坐了下来，安冉晴收起画架，也坐了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远处的山渐渐被染上金光，天边的云像是被打翻了调色盘一样，靠近山体的云朵，被光染的一片通红，远一些的纷纷呈橘色黄色，散步在未落的太阳旁边，越接近太阳，越是发亮的金黄，再远一些的飘着些粉紫色云朵，一缕缕的，像绸布般散着光。
太阳一点点坠下山去，也不耀眼，红彤彤的像个烧红的大铁球一般，沉沉的向远处的山岭压去。逐渐消失在山际。只留下越发红的放肆的云层，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印在人脸上，红扑扑的。
莫心寒从没这么完整的看过一次日落，竟然震撼的说不出话来，转头看到身旁的安冉晴，眼中像是含着一汪水一样，在余晖映照下，双眸明亮又柔情。
忽然转头对莫心寒莞尔一笑，“走吧！该回村了。”
莫心寒点头，起身帮安冉晴拿起画板，便趁着天光未散，快步往山下走去。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又是下山路，走的比上山时轻松愉快多了。
两人谈诗词，谈理想，甚至谈人生，谈宇宙浩瀚。但都很默契地避开过往经历。
此刻，他们只是，想一辈子在这里当老师的安冉晴，和想在这里开诊所的莫心寒。
胸无大志的两个人
月色上树时，两人回到村里，莫心寒把安冉晴送到学校宿舍处。两人便告别各自回去。
莫心寒也是今天才知道，村里竟然有这么一所学校。村里所有的孩子都在这里上学。老师加上安冉晴，也才总共三个。老校长年事已高，是不任教的。
村子虽小，可也算得上是五脏俱全了。
第127章 功夫不负采药人
次日天刚蒙蒙亮，莫心寒就起床洗漱，又迅速吃过饭。然后借了许老头的箩筐和锄头，带着两个包子和一壶水。便向山上走去。
今天只有两件事要做。
挖草药！开荒地！
昨天回去大概盘算了一下，山上草药种类实在繁多，莫心寒先不打算全都采，先瞅准价值高的去采，等第一次去镇上卖草药时，搞清楚市场需求再进行下一步。
许老头那块地，或者可以开发出来专门来种高价值的草药。这样还省去了四处寻草的麻烦。
莫心寒有了大致的规划，心里也有底气。扛着锄头气宇昂昂的上了山。
顺路采了草药就放进背篓里，还没等到许老头那块田地旁，就已经装满一背篓。莫心寒开心的傻笑起来。锄起草来更是干劲十足！累了就往田梗上一躺，渴了就端起大水壶喝几口，但就是饿了，包子两口就吃光了。莫心寒不想第一天就掉链子，传到村里又该嘲笑他，所以一整天全靠水撑着。
傍晚时，才锄了不到半亩地，听许老头说这里是有四五亩地。按这个进度，光开荒除草就得花十来天时间。莫心寒躺田边直喘粗气，稍微休息一会后便收拾好东西。下山回家去。
回去许老头早猜到了他饿着了，红烧肉亮油油的端出一大盆，不一会辣子鸡块也盛的满满当当端了出来，随手又拿来一碗小菜，红的辣椒绿的青菜白的蒜瓣，看着就酸辣爽口。
莫心寒像是饿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地满满吃了两大碗白米饭。撑的肚皮滚滚，靠在椅子上直哼唧。看见饭菜都吃的精光，许老头摸着白胡须满意的点头。
他虽是个乡村医生，但也自信这做饭的功夫。想当年，就是靠着这手艺，才抱得美人归。
莫心寒听着许老头自夸不免失笑。这个许老头，本以为是个谦和儒雅的个性，谁知越相处越发觉，多少沾点老顽童那味。不给村民看病诊治时，就是村里头一号孩子王，村里的孩子也都愿意来院子里玩。怪不得不愿意离开村子去儿子身边安享晚年。
次日，莫心寒醒来后发觉自己浑身酸痛。他心知不过是乳酸堆积罢了。该干的活不能停下。
不过这一天长了教训，出发时妥妥拿了一大袋馒头咸菜。昨晚的小菜酸酸辣辣，着实好吃，早起求着许老头又给他调了一大碗。刚好就着馒头吃。
就这样，莫心寒几乎每天日出上山，日落下山。一回家把草药铺到院里，吃两大碗饭，然后倒头睡觉。
周而复始。草药都要晒满院子，山地里的野草也将除完。莫心寒被晒的都蜕了两层皮，身体看起来也壮实了一些，黑黢黢的更显壮硕。
到了和李大虎约定一起去镇里的时候，莫心寒提前把晒好的药草都整理好，装了好几个麻袋。又借来李大虎家多余的驴车，全都牢牢捆上车。
自己这边刚收拾妥当，李大虎也牵着驴车过来了。他车上满满当当的又是果蔬又是蛋肉，都是要拉到镇上饭馆的。
李大虎两口子勤劳能干，都手脚麻利，鸡鸭牛羊猪全都饲养着，瓜果蔬菜地里也结的满满。李大虎媳妇又细心，肉菜都比别人家品质要好一些，于是被镇上一个大饭馆看中，给了高价，直供这间饭馆。
眼看准备好了要出发。莫心寒忽然紧张了起来。像是认真答完试卷要去给讲台上的老师交卷的学生一般。辛苦了这么些天，也不知道能换来碎银几两。
“怕啥！去看看就知道了！”许老头一巴掌拍在莫心寒脑袋上。
莫心寒点头，随后深吸一口气，坐在驴车前，学着李大虎，驱车出发。
莫心寒还从来没有过坐驴车的经验，紧张的心情也渐渐缓解下来，驴车颠颠晃晃的，反而让莫心寒觉得新鲜。内心又快乐了起来。
去镇上，要先翻过灵山，再经过山那边名叫临沙村的一个小村庄，然后绕过了那片荒漠，沿着大路走，就能走到。
光是上山下山就花费了快两个小时，好在下山后就都是平路，驴子能走的快一些。出了临沙村后不久。李大虎指着远处荒漠说到，“看，大兄弟，当时我就是在那边找到的你。”
莫心寒往沙漠看去，茫茫一片，了无生机。真不敢回想自己当时是如何从那片沙漠里穿出来。
“救命之恩，难以回报。”莫心寒真挚的看着李大虎再次道谢到。自己现在这样，多的话也显苍白。日后一定会回报回去。莫心寒暗暗发誓。
李大虎根本不在意，哈哈大笑，“碰巧的事，只能说咱俩有缘分。上辈子指定是你救过我呢。”
“一会到镇上先跟我把我这车送饭店，你肯定也找不到收药的大黄牙，我带你去，也能给你谈个好价钱。”李大虎又嘱咐到。莫心寒点头应允下来。这样再好不过了。
“过后我带你去吃镇上刘姥姥那的面条子，油泼辣子喷香，杂酱也喷香，臊子也喷香，最绝的是那面条子筋道爽滑，一口面一口蒜，绝了！”说着开始咽口水。莫心寒听着十分心动，当下也觉得饥肠辘辘。
驴车晃晃悠悠在路上走了有一多小时，途径了好几个路边小村庄，终于看见远远的有稍高一点的建筑，渐渐的人多了起来，也热闹了起来。三个多小时可算是到了。
到镇上两人都下了驴车，莫心寒牵着驴绳跟在李大虎身后，李大虎轻车熟路走到饭馆后门处，吩咐莫心寒等在原地，自己拉驴车进去。
莫心寒抬头望去，这饭馆着实还不小，盖了有三层高，每层房檐上还挂着灯笼。在小小的镇里显得十分气派。不一会，李大虎便拉着空车出来。笑容堆满脸，“走，哥带你找那收药草的大黄牙去。”
莫心寒点头，两人在镇上弯弯绕绕，来到一座院子前，还没走到院门，莫心寒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药草气味，心下想来大概就是这里了。
两人把驴车栓在院外，向院内走去。院子里搭着许多竹架子，一层层的晾晒着各自草药。其中一个架子前站着位个子不高，看着精瘦的男子，光看背影看不出年纪。
李大虎刚看到背影便招呼莫心寒快步走上去，男子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
约莫四十来岁。一张脸长的也是奇怪，眼睛鼻子全都皱在一起，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朝这边看过来。咧嘴一笑，漏出两颗大黄牙来。两只招风耳格外显眼。看起来像是成了精的黄鼠狼。
看见李大虎带着副生面孔前来，笑问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卖草药呗，可真不少呢，你出来看看。”李大虎说着，三人又出院门，莫心寒也先不说话。
来到驴车前，李大虎手脚麻利打开麻袋，露出一袋袋药材来。大黄牙每一种都细细看过，又扯出来些，捻一捻闻一闻。
“还行，蛮好。”大黄牙念叨
“品质是肯定没问题的，你就说什么价收？”李大虎直奔主题。
“品质还行吧，不过也都是些稀松平常的药草。我看你这数量多。这木藤紫每斤25，忍冬根30，柴黄子能贵点50，其余的都只能按10块钱一斤收了。”
莫心寒表面不动声色，暗暗惊喜。这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一些。
“这剩余的就算是平常药材，但品质这么高，怎么也得18一斤吧！”李大虎浓眉一皱，大眼微瞪，就要跟大黄牙摆一摆。
“哎哟，我的大兄弟，我再转手都卖不到18，任它品质再高，市场价摆在这边。就说这果莓，换做别人收，撑死也就每斤七八块钱。我给你按每斤10算，你还不知足？”大黄牙小眼睛挤在一起，鼻头皱着，连声叫唤。这批草药，他打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好的，一开始就有心要收下。
“不行，这都专门辛苦采来上好的，10块也太低了。就18。你这不收我们走远点隔壁镇上马瘸子肯定收。”李大虎耿直了脖子，不松口。莫心寒像个跟班小弟，站在旁边不做声。他本就不擅长这些。
“啧……你这人，蛮横的很！”大黄牙咬牙切齿。低头思索片刻。
“这样，咱也别10块18的了，各退一步，15块！我按每斤15块钱收怎么样。”大黄牙一张脸越发皱在一起，看起来苦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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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虎不做声，看向莫心寒，眼神询问。
大黄牙看到这一幕，心里明白这黑小子才是采药人，便又说到，“不少了不少了！这个价钱甭说去隔壁镇，你就放这一片也没人能给出更高的价格了！”
莫心寒本来就没啥意见，便点点头。
李大虎见状便笑说“便宜你老黄了！”
两人对笑，心下总算都满意了，三人手脚麻利地从驴车上卸下东西来一一上称。看着挺多，等晒干水份后其实也没那么多，最后称的柴黄子6斤，忍冬根9斤，木藤紫8斤，其余总共32斤多一些。四舍五入的莫心寒到手一千三。
跟大黄牙谈好日后也直接送到他这里后，李大虎便带着咧嘴傻笑的莫心寒离开。
十几天时间呐！每天起早贪黑的的，手上的旧伤刚好添新伤，茧子都起了好几层，还被晒脱了皮。其中辛酸苦楚莫心寒都不想细数。
这一千三百块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虽然比不了之前做医生时的十分之一，但却让此刻的莫心寒满足无比！
“走！大虎哥，我请你吃面去！”莫心寒嘴快咧到耳朵根上，黝黑的脸庞让他看起来憨厚无比。
两人把驴车栓在专门放驴车的地方，便结伴去刘姥姥的面摊。
刘姥姥面摊不大，就支个棚子，摆几张桌子放十来个破板凳。桌上放着蒜篮子和醋瓶。还不到中午吃饭的点，桌子就已经围坐满了。好在吃面嘛，大碗一端，蹲哪吃都可以。
摊子简陋，面也只有三种，油泼面、杂酱面、牛肉哨子面。也不分大小碗，统一只有一种碗。
摊子上忙活着的除了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婆子，还有个白白胖胖的老头。李大虎说那便是刘姥姥两口子。
刘姥姥围着深蓝色的印花围裙，揉面擀面煮面，一会就煮出一大锅面，手不停歇又麻利的将面捞到摆放好的空碗里。
胖老头另起锅灶，根据客人要求，或将热油泼在调好的辣子面上，滋啦作响，激起一阵辣香。或左右翻炒，不一会就炒出浓浓酱香味的杂酱来。同时看一下牛肉汤火候，煮好后便舀到面碗里。吆喝着要客人自己来端走。
两人谁得空了，又风风火火的出来收拾桌子，洗碗。真是一刻也不得闲。
莫心寒和李大虎赶到时，刚好空出一张桌来。胖老头立刻上前把空碗收走，又回头把桌子抹干净。问他们吃什么面。
李大虎要一碗牛肉面，又要了碗杂酱面。莫心寒闻着香气，疯狂咽口水。纠结着不知道选哪一个。犹豫了一下，最后也选了牛肉面。
十来分钟，面就好了，莫心寒自己端上桌。李大虎早就脑袋埋进面碗里，呲溜呲溜的吃起来。
汤面上放着大块的牛肉，配一些切成丁的土豆，香菜葱花飘在上面，让人食欲大振。莫心寒先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汤。汤味果真醇香浓郁，鲜美无比。又拿起筷子夹了块牛肉吃，牛肉软烂入味。味蕾一下子被击中，莫心寒忙将一筷子面送入口中。
可以说是此生吃过最好吃的面了，面条筋道，入口弹牙，裹满了鲜美汤汁的面条在口中被咬断的瞬间，仿佛在嘴巴里起舞一样打着转，惊为天人。咽下去的一刻内心就在期待下一口。一口接一口，不一会，莫心寒就连汤带面吃了个精光。肚子明明已经饱了，嘴巴像是还不满足。
“老板，再来碗油泼面！”莫心寒喊到。
不一会，油泼面也端上了桌，爽滑的面条，配上油辣子喷鼻的香气。一口下去，直呼过瘾。李大虎忙剥了瓣蒜递给莫心寒。
“吃面不吃蒜，香味减一半。”
两人哈哈大笑，吃饱喝足终于离开面摊。
第128章 吃不到的肉最香
镇子也着实不大，李大虎带着莫心寒，这逛逛那逛逛，没一会就走完了。
莫心寒买了些日常洗漱用品。又给许老头也专门买了两身衣服。许老头爱干净，平日里衣服都爱穿的整整洁洁。换洗的勤快自然旧起来也快。
莫心寒也没问许老头喜好，便买了一身灰色套装，一身黑色的。连带买了两双布鞋。
给自己也随便买了几身衣服，被救到村里后，外衣一直都穿许老头的，说实话其实并不合身。
最要紧的是连换洗的裤衩子都没有多的一条。每次都是晚上洗了第二天早上穿。天气好了还行，遇到一两天阴雨天，还得穿潮湿的裤衩。湿裤衩子扒在腚上，那难受滋味，真是谁穿谁知道。
又记起上次做饭的时候，许老头说菜刀豁了口。便又多买了两把菜刀。
一通采购下来，才花了不到两百块钱。这么低的物价，莫心寒还从来没体验过呢。
李大虎也把媳妇交待的东西买齐，路过小商店，又给儿子小虎子买了些小零食和玩具。两人便慢慢悠悠坐着驴车回村去了。
回到村里就已经是下午了，莫心寒再三谢过李大虎，两人才分道回家。
回家后，莫心寒把买的衣服给许老头拿出来，许老头也不推脱，乐乐呵呵的换上，左看右看满意点头。看到菜刀时竟然比看到衣服时都开心，喜滋滋的收下，然后招呼莫心寒吃晚饭。自然又是肉又是菜，为庆祝莫心寒在这里赚到第一笔钱，两人还小喝了几杯。
晚上躺在床上，莫心寒翻来覆去竟然有些睡不着。脑海中一时思绪万千。
在这里赚到了第一笔钱。虽然不多，但至少是赚到了。能赚到钱便能逐渐稳定下来。要想在这个村子里开个小诊所，也确实需要钱来安置一个稳定的场所。总不可能一直住在许老头这里。
莫心寒之前有意打探过，临近许老头那户人家，已经举家搬到县城里去了。院子便一直空着没人住，听说是想往出卖，但农村的房子根本不值钱，两万块钱都没人买。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年头，真没人想专门在偏僻的小山村里安家落户。
虽然十几天时间，才赚到手一千多块钱，但也好在村里没有其他花销。钱也还是攒得住。
但山里的草药生长有周期，目前也不知道还能供他挖多久。还是要尽快规模种植才行。
这样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心寒才终于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莫心寒在公鸡鸣叫声中醒来。打起精神又是要辛勤劳作的一天。
照例吃完早饭收拾完毕，莫心寒带着干粮和装备就上山了。
田地已经翻过了，可以开始种植。莫心寒对山里已经逐渐熟悉，照常挖草药的同时，遇到草药幼苗时，便小心翼翼连土挖起，放进另外的竹筐里。
各类植物喜好环境其实并不相同，第一次尝试，莫心寒其实也没有底气。便挑些好养耐活的。先试试再说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莫心寒每日上山采药种地。每隔半月便去一趟镇子，把草药卖掉，买一些日常所需。莫心寒甚至还找到镇里的一个小书店，在里边淘到了些种植的书。
买回去自然是被许老头揶揄了一番。按许老头的说法，种地这事，实践是远远高于理论的。
一个月的时间里，莫心寒都在鼓捣他的草药和药田。山上的草药也越来越难踩，好几次为了挖到幼苗，莫心寒都差点受伤。
这天莫心寒采药走到一处悬崖边上。这一片他还没来过。但越是珍贵的药草，越是在危险的地方生长。
莫心寒小心翼翼的踩着脚下的乱石，慢慢往前挪走着。想看看在悬崖边上能不能收获些什么珍贵药草。快走到边上时，莫心寒内心一喜。
悬崖边上开着洁白的花朵。叶片嫩绿，形状带锯，托举着洁白的七瓣花，在微风中摇曳着身姿。每枝上只在顶端开一朵花。这花名叫独七白。
这种花的花瓣中除了含有丰富的维生素，还有很多其它营养物质。能消除因内分泌功能紊乱而引起的面部暗疮等症状。还能有效地清除自由基，消除色素沉着。所以食用花瓣，便能起到滋养皮肤，保持皮肤湿润，祛斑美白的功效。另外还有消除疲劳、舒缓情绪、降脂减肥的功效。
花叶则性味甘寒，气味芳香。甘寒清热而不伤胃，芳香透达又可祛邪。花叶入药便可用于各种热性病。如身热、发疹、发斑、热毒疮痈、咽喉肿痛等症。在疏散风热、清热解毒、解毒止痢上卓有成效。
更重要的是它的根，根部主要含有腺苷、腺嘌呤核苷、次黄嘌呤核苷、次黄嘌呤、腺嘌呤、鸟嘌呤、尿嘧啶等核苷类成分，麦角甾醇等甾醇类成分；还含蛋白质、脂肪酸、氨基酸、多糖等。是大滋大补之物。具有调节免疫、抗肺肝肾损伤、提高记忆、抗疲劳、保护心脑血管、降血糖、降血脂及性激素样等作用。
独七白可全株入药，且根部药用价值极高。市场价格自然也极高。莫心寒扫过一眼，这一片开的密密麻麻，全都是摇曳的小白花。这可不就要发了嘛！
再看一眼自己已经快要满了的背篓，和已经装满一半幼苗的竹筐。认真思索片刻，反正花在这里又跑不掉，除了他也没人来采。便打算先记下地点，隔天再专门过来一趟。
想好后，便捡了块石头，一边往回走，一边沿路在树木上划出一些标记。
回到山路上不放心，又在入林处额外搬了块石头放着。这才接着上山去，把幼苗悉心种下。
山上药田已经快种满一半了。莫心寒都是根据不同植物的生长习性，然后挑合适地方成片种下去。虽然也不能保证这样就都能存活下来，但是概率总归是要大一点。
忙完就已经快要太阳落山了，莫心寒这才下山往家赶去。心里惦记着那片独七白花海，次日又早早起床上了山。
这次也不方便带太过笨重的背篓，莫心寒将蛇皮布袋扎在腰间，轻便又不影响行走。顺着大石头进了林子，莫心寒一路沿着昨日的标记慢步走着。正值盛夏，林子里草木茂盛，根系繁多，着实不太好走。
不过莫心寒今天几乎轻装上阵，比起昨天又是肩背又是手提来，走的轻松多了。
正小心走着，莫心寒猛的僵住身子不敢再动。
顺着他的目光，一条青红相间的花蛇盘踞在小路中间，距离莫心寒不过两三米远，看到莫心寒警觉的停了下来，高高扬起脑袋，莫心寒看到蛇呈三角状的头部大气都不敢喘。
毫无疑问，这是条毒蛇！
莫心寒心砰砰狂跳，保持着僵立，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声都刻意放缓。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死死的盯住面前这条毒蛇。
毒蛇上半身立起，嘶嘶吐着猩红的信子，眼中透着一股寒光，同样死死的盯着莫心寒。像是审视一般，见眼前的人一动不动，试探一般不断朝莫心寒那个方向舞去。
莫心寒攥紧手里的小锄头，汗珠顺着额头滑到鼻尖，又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进土地里。莫心寒全然不顾，只死盯住眼前的毒蛇，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不知是精神太过紧张，还是这该死的阳光太过晃眼，莫心寒只觉得一阵眩晕，像是撑不住一般摇晃着就要倒下。
毒蛇好像预感到一切一般，忽然又朝后仰去并蜷缩起身子，像一张拉的紧紧的弓，同时嘶的张开蛇嘴，滴着毒液的獠牙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然后嗖的一声，朝莫心寒大腿处直直飞窜出去。
莫心寒倒吸一口凉气，全凭本能一个侧身，想也不想迅速抡起锄头，照着毒蛇头上锤去。却没料想毒蛇也异常敏捷，在空中飞舞一般，腾起身子转过头来，就朝莫心寒左手臂处咬去，莫心寒躲闪不及，吃痛惊叫一声，右手立刻捏住毒蛇七寸处，发狠的朝石头上狠狠摔过去，竟然将蛇摔的晕了过去。
看了眼伤口，发现伤口已经泛出乌紫色，暗红的毒血从发黑的伤口处溢出。小臂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灼痛感。接着伤口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莫心寒心知这种蛇毒是血液毒。严重的话会引起机体的凝血功能受损，如血小板损伤，造成颅内、内脏出血，危及生命！这次幸好莫心寒出手够快，毒液应该没有摄入太多。但即便如此，也依旧有危险。必须立刻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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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就地坐下，尽力平复着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抽出腰间扎袋子的绳子，在伤口近心端3-5厘米处，紧紧捆扎住，以阻断静脉血和淋巴回流。
然后迅速掏出水壶冲洗伤口，接着又用衣服尽力擦干净锄头，咬牙在伤口处划开“十”字形切口，又用水冲洗之后，抬手对准伤口，反复将毒血吸出吐掉。直到吐出的血变的鲜红如常。
简单处理过伤口后，莫心寒想了想，又将昏死的蛇自蛇头砍断，蛇头随手一扔，蛇身装回袋子里。这片地方，他以后是要常来的，留着毒蛇，是给自己留后患，不如趁早处理了，拿回家还能打打牙祭。
俗话说“凡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莫心寒被攻击后，内心对林子多少有些惧怕。但事已至此，只能再多加小心找草药。
于是便小心翼翼的四处寻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可以解毒的药草。
果然不一会便发现一种草药，叶片开叉如蛇信子般，根茎又细又直，布满绿色的绒毛。正是解蛇毒的蛇信草。莫心寒拔起一些，用水把泥土冲干净，然后将枝叶连同根部一起嚼碎，敷在伤口上，撕下块布料绑好。又额外拔了一些根吃了下去。这种草的根部多汁清甜，生嚼便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无论如何，今天肯定是什么也做不了了。莫心寒又多挖了些蛇信草，就缓步下山了。
回到家后，又重新处理了伤口，伤口的肿胀已经消下去一点，自己也没有头晕脑胀，想来应该也无大碍。这时又想起带回来的蛇身。
许老头看着莫心寒带回来的蛇身，喜笑颜开，瞬间忘记莫心寒差点死在山上的事。“这可还真是好东西！俗话说得好，天上龙肉地上蛇肉。”
确实，蛇肉含人体必需的多种氨基酸，其中有增强脑细胞活力的谷氨酸，还有能够解除人体疲劳的天门冬氨酸等营养成分，是脑力劳动者的良好食物。
蛇肉还有有强壮神经、延年益寿的功效。蛇肉蛋白质中含有人体必需的八种氨基酸，但胆固醇含量却很低，对防治血管硬化有一定的作用。同时还有滋肤养颜、调节人体新陈代谢的功能。
更别说蛇肉中所含有的钙、镁等元素，是以蛋白质融合形式存在的，因而更便于人体吸收利用。所以对预防心血管疾病和骨质疏松症、炎症或结核也是有一定功效的。
许老头一边滔滔不绝的说着蛇肉的各大好处，一边手脚麻利的将蛇身剥皮切段。
然后起锅烧油，爆香姜片辣椒，又加入八角桂皮香叶等笑料，香味溢出后立马放入蛇段，又加了各自调料煸炒片刻，加高汤改小火慢慢煨着。直到蛇段大约七分软烂，又去菜园子里随手摘几个青红椒来，也切成段入锅片刻，然后勾芡淋上香油，往盆里一盛，一道口味蛇便出锅了。香气四溢，直叫人流口水。
莫心寒闻着蛇肉的鲜香气味，赶来锅灶边，手臂上的伤仿佛都没那么痛了。一等蛇肉上桌，正嗷嗷待哺般准备大快朵颐。许老头的大锅勺就敲在莫心寒夹起一大段肉的右手上。
“给我放下！”许老头怒瞪到，随后指着另一边小炉子上的砂锅，“你的饭在这，可还没做好呢，急什么急！再等一个时辰吧你！自己手臂上有伤，能不能吃那么辛辣的菜心里没点数吗？”
说完自己又找出瓶酒来，喜滋滋的坐下，一口酒一口肉，好不快活。
莫心寒叹气走过去打开砂锅盖，米香加肉香一下窜进鼻腔里。是专门给他做的清淡又滋补的蛇肉羹。
比不得口味蛇鲜香爽辣，但也是莫心寒从没尝过的美味。凭本事换来的美味佳肴，自然吃起来更香！
第129章 外界情况
一朝被蛇咬，能歇一两天。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机械的上山采药、种药、卖药。一日都不曾停歇，虽然充实但也确实累。趁这个机会，莫心寒打算休息两天，给自己放个假。顺道再去看看那座空院子。
空院子离许老头家很近，出了许老头家的院门，顺着左边的小道走，不过三五分钟的路程就能到。
院子挺大的，但一看就知道是空闲很久了。院里院外全都杂草丛生，围着院子的小土墙也早就坍塌，木头做的院门，一扇还尚在门框上，另一扇早就断成两块，烂到地上。三间房子立在院里，门窗都是坏的，破败不堪。估计早就是鸟兽蛇鼠的巢穴了。
这要两万块钱属实是有点不配了。买下也要很花一番功夫收拾才能住吧。更别说还要在这里开诊所。
莫心寒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准备转身离去。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步，低头看去，原来是只小黑猫。
小家伙一身黑毛，油光水滑的。只有四肢脚爪是白色的，像穿着两双小白靴。尾巴笔直竖起，轻轻摇晃着。圆圆的小脑袋瓜不停的蹭着莫心寒。
见莫心寒停下，还扬起脑袋“喵～喵～”的叫唤着，叫声奶声奶气的，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莫心寒。像是在问“我都这么可爱了，你还不给我吃小鱼干吗？”
莫心寒蹲下身摸摸小猫咪的脑袋。见小猫脖子上还戴着一个小吊牌，吊牌上写着小猫的名字“可可”。
原来不是流浪猫啊，怪不得这么亲人，重点是肚子还圆滚滚的。也不知道是哪家养的猫。怪可爱的。
莫心寒捡来树枝，随手逗着小猫咪，小猫咪来了兴致，随着挥舞的树枝左扑右扑，追着树枝打转。好一阵扑棱直到小猫累的气喘吁吁的，莫心寒才把树枝丢掉。又摸了两把瘫倒在地上的小黑猫。这才准备回去。
结果刚一抬脚，就被小猫咪伸爪抱住，硬是不让莫心寒再走了。莫心寒强行拔腿，刚走两步，小猫便在身后喵喵叫着追上来，直接躺倒在莫心寒脚上，左扭右扭的撒娇。
呃……
“小猫咪，你这样可不好吧！你可是有家室的猫啊！”莫心寒扶额。这怎么还被一只小猫咪给讹上了呢。
正左右为难中，听见身后传来温温柔柔的声音。
“可可，过来！”
莫心寒转头，是许久未见的安冉晴。
鹅黄色的吊带裙外，穿一件米白色的小衫。裙子上有丝带，松松的在纤细的腰间系了一个蝴蝶结。越发显得人纤瘦。脚下穿着跟小衫同色的小皮鞋。乌黑的秀发被低低的挽在脑后，只留额前两缕碎发。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气息。嘴角笑容轻轻地，像是透明一般。走过来的步伐也轻轻的，宛若一阵烟。
这是莫心寒第二次见到安冉晴，竟然有些失神。
“好久不见，你怎么黑成这样了。”安冉晴走过来笑问。
“好久不见，”莫心寒尴尬的摸着鼻子，“最近一直在山上，就晒黑了。”
“喵～”
莫心寒正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脚底的猫就扯着嗓子叫唤了一声。
“这是你的猫吗？”莫心寒抱起猫，顺着小猫咪光滑的皮毛摸下去。随口问到。
“嗯。”安冉晴轻声回答，“它还挺喜欢你的，一般人它是不让抱的。”
小猫咪像是刻意要给莫心寒面子一般，反而在他怀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安冉晴噗嗤笑出声来，伸出手指，俯身轻轻点在小猫咪脑袋上，眼角弯弯的说到：“你呀！可真是没出息。”
安冉晴俯身的一瞬间，莫心寒又闻到发丝上飘过来的熟悉味道。那一刻，他们离的很近，莫心寒甚至都能看到安冉晴耳朵上发光的小绒毛。
小猫咪什么也不知道，依旧舒服地窝在莫心寒怀里呼噜呼噜。
安冉晴直起身子，从莫心寒怀里抱过小猫咪，对莫心寒甜甜一笑，“我该回学校去了，你以后可以来学校看可可哦。”
“好。”莫心寒怔怔的答道。
……
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急诊科主任办公室。
王泽坐在椅子上，双手按压着太阳穴，脸上写满了疲惫。
在他对面，是卫健署的工作人员。
“莫心寒，还能找到吗？”
“联系不上了，没在我们安排的地方住，也没上班，派人去打听过，有人看到他像是丢了魂一样，朝着西北方向徒步走了……”
“西北方向，是无人区吧？！”
“嗯，去了那边，再没有消息传出！”
“报警了吗？”
“非亲非故，怎么立案？！”
王泽重重叹了口气，心中的郁闷之情，难以言表。
莫心寒，可以说是他一手带起来的，结果，却也是他一手送走的。
“那件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王泽很是无奈，觉得当初院方跟上面的决定，做得太早也太草率。
急诊科主任的幽怨，黄志远也知道，但他能怎么办，当时，愤怒的网民，差点把医院掀翻了。
为了平息民怒，只能送莫心寒走，这在那个时候，是最佳的选择，没有其他办法。
他抿了抿嘴，道：“送农药的，找到了，是个年轻小伙，当天戴着口罩，穿得严实，悄悄溜进了病房……”
“他做了什么！？”
王泽一脸激动地看着黄志远，追问道：“是不是他下得毒？！”
莫心寒生死未知，他能做的不多，只希望，能在退位之前，给莫心寒洗清冤屈。
“没有证据表明是那个人下得毒……”
黄志远摇了摇头，叹息道：“人是抓到了，但他只说自己是收了别人的钱，让他进去送了一封信和那瓶药……”
“什么信？”
“不知道！”
黄志远尴尬道：“这个，警方那边也不知道，据抓住的那人说，信，只给当事人看了，看完之后，他就收起来了，因为派他送药的人说过，不看信，他能活，看了信，他必死！”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王泽有些不甘，接着道：“没办法确定是不是那个小伙投的毒吗？！”
“嗯……目前来看，那个小伙，在当事人的病房里，停留了大约五分钟……”
黄志远凝重道：“如果，在那五分钟里，他对病人说点什么，比如，这个病，无药可救，拖着，只会费钱，拖垮家人……”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据警方调查，在案发当天，病人家属的账户里，多了一百万……”
“什么？！”
王泽一脸震惊，有些难以置信，追问道：“哪来的一百万，谁给的？！”
“不知道，跨行转账，户头在一个老头名下，那老头，明显收了钱，死活不说是谁给他弄的……”
“反了他，这老头就没办法张口？！”
黄志远摇了摇头，道：“一个单身汉，无亲无故，平时就是拾点破烂，难得有人送钱，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该死的！”
王泽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心底很是气愤，“这年头，怎么这么多坏人呢？！”
“唉，没的办法，总有捞偏门的，上面分析，是有人吃人血馒头……”
黄志远叹息道：“据分析，光莫心寒这件事，产生的黑色收益，超过了十个亿……”
“财帛动人心，十万都有人铤而走险，更何况十个亿呢！”
“另外，网络上，关于莫心寒的事件，也被很多人关注着，网友们，只想要一个结果，要一个答案！”
王泽没管这些，回到之前的话题，追问道：“那个被抓的小伙，他如果一直不承认，是不是就会放掉？！”
“不一定，我咨询过相关人士，那人存在很大嫌疑，是能以投毒罪、故意杀人罪进行追责的……”
“不过，需要做很多工作，搜集大量证据……”
“唉！”
王泽重重叹息了一声，彻底闭上了眼睛。
……
星海大厦。
刘笑笑面色如霜，一副生人莫近的气质，让整个公司，都处在战战兢兢的状态下，所有人都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小张，我约的人，还没到吗？！”
秘书张璨满头大汗，忐忑道：“没，他可能是迟到了！”
由不得她紧张，短短几天，刘笑笑就已经开走了好几个公司高层，喜怒无常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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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一个男人。
莫心寒！
那个被全国网友痛骂的人！
就在这时，张璨突然按住耳塞，顿了三秒，一脸喜意，道：“董事长，来了，您约的人到了，马上上来！”
“嗯！”
刘笑笑点了点头，耐心等待了起来。
没一会，一个吊儿郎当的中年男子，嬉皮笑脸地走了进来。
“呦，大老板，都在呢！”
一进来，就一副调侃的语气，仿佛这里是他自己家一样。
“说正事，找到莫心寒，给你们一千万！”
“啧啧啧，真是有钱啊，找个人，就给一千万，大手笔啊！”
中年男子不为所动，依旧嬉皮笑脸的，仿佛对这个价钱，不感兴趣。
“还有生意！”
刘笑笑知道，这人胃口大，接着又道：“找出背后搞莫心寒的人，一个亿！”
“哈哈哈！”
中年男子大笑，笑容灿烂道：“不愧是刘家的人，豪爽，大气，一个亿外加一千万的小单，我都接了！”
“小张，拿我的支票本来！”
“好的！”
这时，中年男子却是打断了刘笑笑，道：“不用定金，你刘家的信誉，我还是信得过的，就算你不给，我到时候找你刘家要……”
刘笑笑轻蔑一笑，看向张璨，继续道：“去拿！”
很快，张璨就将刘笑笑的支票本拿了过来。
“刷刷刷！！！”
刘笑笑蹭蹭几下，在支票上写了一点五亿，淡淡道：“一亿一千万，是咱们交易的钱，多出来的四千万，你知道怎么花！”
中年男子眯起了眼睛，盯着刘笑笑看了好一会，才收起了嬉皮笑脸，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开口道：“你刘家，倒是出了你这样一个女中豪杰！”
“放心，人，我们会找到的！”
“不管是莫心寒，还是背后搞他的，都能找到！”
刘笑笑有些担忧，道：“背后那人，面都没露，按照最新找到的信息，几个线索人，都很难开口……”
“无所谓！”
中年男人耸了耸肩，笑道：“我们公司里的计算机工程师，可是出了名的安全专家，正好，过两天要去给一些单位做定期维护……”
“好手段！”
刘笑笑称赞了一声。
“你就放心吧，我饕鬄出马，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
中年男子拍着胸口保证，脸上都是从容与自信。
“最好是这样！”
刘笑笑淡淡说道：“张璨，送客！”
“不留我喝茶？！”
“哼，等人找到，别说喝茶，就算送你一个茶叶厂，又如何？！”
“哈哈，那就算了，既然刘总不想多聊，那我王某人就先撤了，咱们过两天见！”
等中年男子离去，张璨有些好奇，小声道：“刘总，您说他真的能找到莫公子吗？！”
“找得到，也得找，找不到，也得找！”
刘笑笑深深吐出了一口气，将心中的苦闷，拍出了一些。
她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找了莫心寒五年，才刚找到，还没有再续前缘，还没有结婚，他人就再次消失了。
而且，根据手下人的调查结果显示，这一次的事件，明显是有心人为了捞偏门，为了吃人血馒头，为了赚流量钱，特意搞出来的！
为了区区几个亿，竟然让她跟莫心寒再次分别，竟然让莫心寒背上了全国人民都痛骂的骂名。
刘笑笑发誓，一定要拿出全部手段，帮莫心寒找到那个背后搞坏事的人，将他绳之以法，以替莫心寒洗清冤屈。
“寒哥哥，我知道，你肯定在时时刻刻关注着新闻，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让你恢复清白，让人们知道，他们都误会你了……”
“你等我，很快，我就会让你堂堂正正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重新做一名医生……”
刘笑笑喃喃自语，心中只有一个期待，期待有朝一日，与莫心寒重新相见。
第130章 该开心的却哭了
休息两天后，莫心寒便再度上山。这次倒是没费功夫，异常顺利的就到悬崖边上，有惊无险的采完独七白。足足装满一麻袋。莫心寒内心狂喜！钱这不就来了吗！
采完药自然又到药田里探查一番，药田已经小有规模，之前种下去的大多都长起来了，也就少数几株蔫了吧唧，大概是活不成了。
这批种下去的，是不能拿来卖的，得靠这些结种，药田才好一直能种下去。毕竟有些草药，在这座山里可能常见，但在外面却不好得。种子至少在附近镇上，肯定是没得卖的。
这日采来的独七白，再加上之前晾晒好的草药，隔天就被莫心寒拉到镇子上，找大黄牙卖。
大黄牙看到一麻袋独七白，眼睛都直了！这可算是名贵药材了，稍加处理一下，花卖花，茎叶卖茎叶，根卖根的，可是能赚不少钱呢！
莫心寒跟大黄牙几次交涉下来，也知道这人脾气秉性。也不扭捏，直接问到，“这独七白，能给个什么价位？”
大黄牙一手环胸，一手摸着下巴，“你这太多，可还真不好说。按现在市场价是能给到300一斤，你这一麻袋，少说也有20斤了吧。”
莫心寒虽然不知道这独七白具体的市场价，但根据他对中草药的了解，也知道大概不止这个价。便故意撇嘴说到，“黄哥，你可真没意思。咱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这独七白什么价钱我能不知道吗？”
大黄牙小眼一斜，辩解到，“你小子了解到的，怕是人家已经加工好的价钱吧！就单单说给每株分花分叶的都有多少人工精力在里面，更别提还要在里面再分出各种品级。”
大黄牙一激动，嘴眼鼻子更是皱在一起，“可不就是因为咱这信任你，才给你这么高的价位，换别人，那可真是不可能这么高的价去收。”
莫心寒被这么一说，心下没底，又忽然想起李大虎嘱咐的，遇事不决先坐地起价！便直接开口，“多的话不必再说，我这算得上是拿命换来的。品质什么的我也是可以拍着胸脯保证的，好东西不愁卖！350！能收咱就过秤，收不了我就找其他处卖去！”说完便看大黄牙反应。
大黄牙呲牙裂嘴着直跺脚！“你这小子怎么跟虎子似的张口就来！”又拿小眼睛怒瞪着莫心寒，“真是怕了你了！拿进来拿进来！”
莫心寒瞬间喜笑颜开！加上其他的一些草药，这次可足足卖了有九千多块钱！
雾草！雾草！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
莫心寒就差在街上叫着跳起来了！喜滋滋的直奔面摊子去。
那都到镇子上了，自然是少不了再吃碗刘姥姥摊子上的面，不！两碗！要不是刘姥姥老两口不开这先例，莫心寒都想让面里再多加点肉！面的味道那也自然也是不用说，像李大虎说的一样。
喷香！
任谁吃了都要惊叹一声雾草！牛批！然后扯着嗓子再来一碗。
吃饱喝足。莫心寒还想再溜达一会。其实镇子上也是真的没什么好逛的。只能去镇上最大的百货商店再看看。毕竟现在爷有钱！
镇上最大的百货商店，也不过是个只有两层的小楼。
一层卖衣服鞋袜，二层卖日用百货。之前他们就都是在这里买的东西。
衣服什么的莫心寒也不是很需要，毕竟在村里，每天都在山上挖草药，穿再好也没用，舒服就行。
莫心寒随意的逛的，不经意走到二楼一个卖小饰品的铺子上，只瞄了一眼，便被柜子上摆放的一条项链所吸引。
那是一条细细的银色项链，挂坠上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粉色宝石，周围是一圈小钻石。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细碎的光芒。当然不是什么真宝石真钻石。但却格外吸引莫心寒的眼神。
安冉晴戴着一定很好看吧。莫心寒没来由的突兀的想着。又被自己这没来由的想法吓一跳。
说到底，他还和安冉晴才只见过两面而已。只知道她是村里的老师，知道她画画很好看，知道她养一只名叫“可可”的猫，知道她头发上总有好闻的味道，知道她声音听起来温温柔柔，知道她笑起来像阳光一样很温暖。
完犊子了，自己怕不是喜欢这女的了吧！莫心寒鬼使神差的还是买下了这条项链。
出了百货商店的门又暗骂自己是个蠢蛋。莫名其妙的买一条破项链。
到家的晚上，莫心寒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项链装在小盒子里就放在枕边。
明天找个时间去送？以什么理由什么名义？只见过两面都算不得熟识的人，冒昧去送一条项链，被拒绝岂不是很尴尬？
怂个锤子！以前当医生时，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什么莺莺燕燕没遇到过！明天睡醒直接去找她！不过随手送个礼物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莫心寒胡思乱想一整夜，最终到底也没能去找安冉晴。倒不是他怂了，是第二天忽然遇到了紧急的事情。
……
京城。
“胡小瑜，你到底怎么了？！”
宿舍里，郝东方一脸无奈地看着躺在床上，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的胡小瑜，心里很是不解。
“按理说，莫心寒身败名裂，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一回来，你就成了这样？！”
她非常不明白，胡小瑜离开京城，去西北那边的目的，就是搞臭莫心寒。
现在，没有用她动手，莫心寒的名声就已经臭了，到了人人喊打的程度，但她却表现出这副样子。
胡小瑜侧着身，一脸忧郁。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本来，应该是高兴的！
但心底，却很是悲伤。
尤其是，在看到别人辱骂莫心寒的时候，隐隐想要替他辩解。
为什么？！
明明，我就是为了搞臭他！
明明，我去那里的目的，就是要找到能够让他身败名裂的东西……
“我不知道……”
胡小瑜低声呢喃着，神情恍惚，她不知道，莫心寒此刻究竟遭遇了多大的痛苦与折磨。
被全网所有人抵触，被全网所有人唾弃，这种事如果放在她身上，她真的不知道，她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莫心寒他，不会死了吧？！
突然，胡小瑜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担忧之情。
“胡小瑜，你刚说什么？！”
郝东方却是精神一振。
这几天，胡小瑜一点回应都没有，不吃不喝，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此刻，好不容易有点反应了，连忙上前，追着询问。
“东方，你说，莫心寒，他还活着吗？！”
胡小瑜开口说话了。
郝东方一阵欣喜，连忙道：“死了，他肯定死了，这么多天没消息，必然是死了！”
她没注意到，胡小瑜在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
但她的脸色，本就不好看，本就一片苍白，此刻倒是没太大变化，没被郝东方看出。
郝东方依旧在说着，仿佛要让胡小瑜振作起来，信誓旦旦道：“那些媒体人，可不是吃素的，莫心寒，现在就是一个流量密码，只要掌握莫心寒的行踪，就能让他们暴富，多得是人在寻找莫心寒，可结果呢？网络上，可有莫心寒的消息？！”
郝东方一脸自信道：“据我所知，有一个小道消息，是一个司机报出来的……”
“说他在多天前，见到莫心寒神情恍惚，朝着西北无人区走去……”
“啧啧啧，那可是西北无人区，多少人在那个地方失联……”
“那种地方，简直就是动物的天堂，照我说，莫心寒，极有可能已经命丧黄泉，被野狼给吃掉了吧！”
莫心寒被吃了！
莫心寒死了！
胡小瑜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郝东方说的这几句话，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跌倒。
为什么？！
我为什么会因为他的名字，就发生这种反应呢？！
胡小瑜不知道原因，但她知道，只要听到莫心寒不好的消息，自己就会难过，只要听到跟莫心寒相关的信息，她就想要去留意。
难道，我爱上了他吗？！
胡小瑜茫然失措，她不懂爱，她从小到大，只有学习，不停地跳级，不停地做着天才美少女。
没人能入她的眼，她想着，在未来，一定要找一个，比她哥哥胡子轩还要伟大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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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肯定不会是莫心寒这样的，连硕士学位都没有的人。
可偏偏，她却对莫心寒这三个字，产生了无法阻挡的关心。
仿佛，她生来，便是爱他的。
不可能！
不知不觉中，胡小瑜已经泪流满面，她很痛苦。
她很后悔，她很想告诉所有人，她喜欢莫心寒！
但她，不敢！
迷迷糊糊中，胡小瑜失去了意识。
“胡小瑜？！”
“胡小瑜？！”
郝东方连续说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胡小瑜昏迷了过去，吓得她哪还敢说，连忙喊了几名同学，一起帮忙，将胡小瑜送到了医务室。
一番检查过后，校医眉头微皱，道：“这位同学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挫折？！”
“老师，怎么说？！”郝东方有些茫然，不懂校医的意思。
“她这明显是过于神伤导致，需要静养啊……”
校医摇了摇头，道：“如果是家里有事，那最好哭出来，你们安慰一下，可如果是跟男朋友分手，那就好好喝一顿酒，释放一下压力……”
年轻，总要放纵一下的！
就这样，郝东方陪着胡小瑜，住在了校医院的病房里。
足足守了大变天，胡小瑜才悠悠转醒。
郝东方见状，连忙上前，急切道：“小瑜，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东方……有水吗？！”
胡小瑜嘴唇干裂，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水。
“有有有！”
郝东方连忙拿了一个纸杯，倒了一壶热水，递给了她。
胡小瑜接过后，也不嫌烫，直接一口干了下去。
“卧槽，你干什么？！”
郝东方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她，但已经迟了，胡小瑜直接一杯七八十度的热水下了肚。
滚烫烫的！
如同食道被烧了一样。
胡小瑜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胡小瑜，你不要命了吗？！”
郝东方急死了，如锅上的蚂蚁，急的乱窜。
“东方，我有事情，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
胡小瑜没管自己的食道，身体虚弱，但意志坚定的说道。
郝东方一听她有要将心里的事情讲出来，哪敢拦，连忙道：“你说，我听着！”
胡小瑜顿了三秒，开口道：“在去了西北那边的医院后……”
“我找了很多种方法试探莫心寒，想要让他出丑，想要让他暴露本性……”
“可是，几次试探下来，我非但没能找到莫心寒恶劣的一面，反倒发现了他很多光辉的亮点……”
“在面对突然晕倒的患者时，他会在第一时间上去做人工呼吸，做心脏复苏，做各种抢救，不管地面脏不脏，只想着救人……”
“在被病人辱骂之后，他也不生气，反倒不骄不躁，认真讲述病理，得到病人的理解与支持……”
“在有一个身家过百亿的青梅竹马，想要带他远走高飞，甚至专门为了他开了一家医院，想要让他去享福，可莫心寒，却拒绝了，不被这些庸俗的钱财所迷眼……”
“我跟他，接触的时间虽然短，但是，我却渐渐的开始佩服起他的为人来……”
胡小瑜越说越坚定，继续道：“我发现，他并不是人们所说的那样！”
“那一次的癌症患者，我跟他一起接的，甚至，他还因为我的多嘴，被网友们网曝，这才传了视频到网上，这才导致了这一次的直播……”
“我在想，如果没有这一次直播，那个病人，也许就没事了，莫心寒，也许就不会被人网曝了……”
郝东方连忙劝说道：“小瑜，这跟你没关系，听说，是人为投毒，投毒的人已经被抓到了……”
犹豫了片刻，她决定实话实话，开口道：“小瑜，我知道你怎么了，你这是……爱上了莫心寒啊！”
第131章 她说喜欢
莫心寒迷迷糊糊的还在睡梦中，就听到院里像是进来人了，而后传来嘈杂的声音。
“许大夫！许大夫！”
莫心寒睁眼，听到门外好像是胡木头焦急的声音，隐约还有小孩微弱的哭声。赶忙翻身起来。
“许大夫，快开开门，救命啊！”院里声音越发焦急。
莫心寒开灯赶紧穿起衣服，出了房间一看。可不就是上次把他轰出去的胡木头嘛。
胡木头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女孩小脸蛋惨白如纸。不时难受的发出病猫般的哭声。
莫心寒认得这个小女孩，经常来找小虎子玩的，这正是胡木头的宝贝孙女小果果。
不凑巧的是，许老头昨日就去邻村参加老友孙子的喜事，趁着这个机会也想跟老朋友好好叙叙旧，便早决定晚上不回来了。
莫心寒自己就是医生，许老头不在，也不打紧。莫心寒一边招呼两人进专门看诊的屋里去，一边顺嘴问到，“果果这是怎么了呢？”
胡木头有些犹豫，先不回答莫心寒的问题，反而抱着果果追问到，“许大夫呢？他怎么不在家吗？”
“他去邻村吃酒席去了，明天下午才能回来。”莫心寒解释一番。
看着胡木头迟疑的眼神，又重新补充到，“放心吧，我也是医生，你先给我说说果果这是什么情况。”
胡木头眼神复杂，他确实也听村里人提起过说，许老头这里新来了一个小伙子，经常帮许老头看诊开药，可自己没真正见过。上次来他家，还说要跟自己学木活。
正经大夫，谁会去跑到老木匠家里说要学木活呢？胡木头心里直打鼓，这真的能信任他吗？
“呜呜呜呜……爷爷，我好痛……”果果难受的在胡木头怀里哭。
没办法了，眼下许老头不在，村里再没其他人懂，这会到镇上诊所也实在太远了，孩子受不了，好赖先试一试吧，便开口说，“怪我，没照顾好她。昨天临睡前还好好的，睡到半夜忽然上吐下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着两人进了屋，果果紧紧的抱着爷爷的手臂，不愿躺在床上。莫心寒就让胡木头坐在床上抱着果果。
“胡伯，你也先别着急，咱们先给果果量个体温吧。”
莫心寒拿出桌上的体温计，俯身轻柔给果果夹在嘎吱窝里，抬手摸摸果果的小脸蛋，轻声说道，“果果乖，我们先量个体温，马上就好，胳膊乖乖的不要动哦。”
小果果难受的不得了，但是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我们果果可真棒，那果果告诉叔叔，自己哪里不舒服啊？”莫心寒接着轻声问道。
“肚肚。”小果果可怜兮兮的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小肚子，一边呜呜地哭着说到，“呜呜呜呜呜…肚肚痛痛。肚肚痛痛。”
胡木头听着心疼的不得了，眼神中满是自责与心疼。
莫心寒拿手试探着摸了摸小果果的脑袋，稍微有点烫，然后拿出体温计一看，果然体温偏高。
“果果昨天晚上吃的什么？”细心的帮小果果掖好衣服后，莫心寒又转头，询问到胡木头。
“没什么特别的呀，下午的时候，喝了一小碗粥，吃了一小半馒头，菜就是卤了一只鸭，炒了盘鸡蛋，腌了点小咸菜。都很正常的嘛。”胡木头一五一十的说着。
“现在果果体温偏高，有腹泻呕吐的症状，但因为没办法做进一步的检查，只能先怀疑是饮食不卫生，吃坏肚子导致的急性肠胃炎。”莫心寒简单给解释到。“小孩子的肠胃本来就脆弱，以后少吃一点类似咸菜的东西。”
“我先给果果开点药吃，吃完药如果症状依旧没有减轻的话，可能就需要打吊瓶了。”莫心寒说着，就已经把药都准备好了。
“难哟，这孩子最讨厌吃药了。”胡木头摇头，眉毛皱在一起。
莫心寒倒了杯温水，然后蹲在小果果面前，拿出药来，哄着说到，“果果乖，咱们先把药药吃了好吗。”
“呜呜呜…不要，我不要吃药！”果果哭着把头埋进胡老头怀里。她才不要吃药，吃药最讨厌了！
胡老头无奈叹气，莫心寒也皱眉。这不吃药怎么行。得想个办法哄她把药吃下去。
“那果果喜欢吃什么，你乖乖吃了药，叔叔就奖励你喜欢吃的东西好不好。”
果果小脑袋埋在胡老头怀里，闷声闷气地说到，“果果要吃糖。”
“好好好，只要果果乖乖听话，把药吃了，叔叔就给你吃糖。叔叔这里有各种各样的糖，你要不要看一看啊。”这还真不是莫心寒胡说，他上次确实是买了很多糖放在这里。
“真的吗？”小果果明显有点心动，从胡木头怀里探出个头来。
“叔叔不会骗你的，只要你乖乖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肚肚也不疼了，还有好多好吃的糖果给你呢。”莫心寒摸着小果果的小脑袋瓜，轻声细语的说到。
小果果两只小手把爷爷的衣服攥的紧紧的，像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似的，终于轻轻的点点头，接过莫心寒给的药，一鼓作气咽了下去。胡木头也跟着松了口气。
莫心寒说到做到，把糖果都拿出来，然后让果果自己挑选，
“不过现在不可以吃哦，等乖乖睡一觉起来，肚肚不难受了，再吃糖糖好吗？”
果果两手攥满了各种各样的糖，泪痕还挂在脸上，却甜甜的笑到。
“嗯！好！”
“果果可真乖，真厉害。”莫心寒笑到。
等一通折腾完，天已经大亮。
胡木头千恩万谢地抱着已经沉沉睡去的果果回家去了。
莫心寒睡了个回笼觉，醒过来已经是大中午了。许老头最多下午也该回来了。
咬咬牙，拿起放在桌上的项链盒子，便往外面走去，刚出院门，迎面撞上胡木头。
“怎么了胡伯？果果回家好一点了吗？”
“好多了，睡了一觉起来说是肚子不疼了。”胡木头站在院里搓着手，脸上挂着愧疚，“我这次过来，是想给你赔个不是，之前那么说你实在是不应该。”
莫心寒笑着，“胡伯，您快别这么说，这都过去的事情，实在不用在意。”
胡木头点点头，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桀骜的模样。“果果的事情可真得好好感谢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要是还对我这老骨头的手艺感兴趣，我也愿意收你当个徒弟。”
莫心寒求之不得，自然不会拒绝。
多门手艺多条路，更何况这以后买下院子后，什么桌椅板凳的不都需要置办嘛。
见莫心寒应了下来，胡伯惦记着自家宝贝孙女，便先着急赶回去。
莫心寒则慢步往学校赶去。
安冉晴见到莫心寒来，有一瞬间的惊讶，但眼神里更多的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欣喜，“你怎么来了？是来看可可吗？那可不凑巧了，那小东西又不知道跑哪里去野了。我一早上都没见到她了。”安冉晴声音依旧温柔，但语气却轻快无比。
莫心寒紧张的摸摸鼻子，“我……我其实是来找你的。”说着假装随意的掏出兜里的小盒子来，递给安冉晴。“我昨天去镇子上，无意看到一条项链，觉得很适合你，便买下来了。”
安冉晴愣住，小嘴微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豫片刻，还是接过来。
打开一看，是一条细细的银色项链，挂坠既闪亮又温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安冉晴很开心，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笑的眯起眼睛来。
“谢谢你，我很喜欢。”
莫心寒其实做好被拒收的准备，毕竟只见过两面的人，莫名其妙忽然送礼物，实在是不够稳妥，但安冉晴收下了，还说自己很喜欢。
“太好了。”莫心寒忍不住开心的叫了出来。
“你说什么？”安冉晴眼睛闪闪发亮，追问到。
“没……没什么，我是说你喜欢真的太好了，其实我还担心自己太过冒昧，怕惹恼了你。”莫心寒索性直接说出来。
“确实有一点。不过……没关系。我……很喜欢。”安冉晴洁白的脸蛋上升起一抹红晕，眼波流转着，也不看莫心寒，只低头看手里的项链。
莫心寒只觉得眼前的安冉晴好美。却一点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一颗不安分的心咚咚狂跳，像要跳出嗓子眼一样。
安冉晴将项链拿出来，然后戴好，抬头问莫心寒，“好看吗？”项链在安冉晴脖间发光，淡粉色的挂坠，更衬的安冉晴恬静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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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怔怔点头，“好看。”
安冉晴笑容轻柔，“明天我们去爬山吧，我想让你陪我去看日出好不好？”
“好！”莫心寒这次重重点头。
“那明天就在这里见，然后我们一起上山。现在我要回去上课了。”
“嗯，好，明天我在校门口等你。”
安冉晴点头微笑，然后转身回了教室。莫心寒一直目送她离开，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脚步轻快的离开。
到家后许老头已经回来了，瞥见莫心寒神情之间的喜悦，问到“你小子遇到什么好事了，笑的像个二傻子似的。”
“没有啊，我天天都这么开心。”莫心寒笑着回避，然后又将昨晚的事说给许老头听。
许老头点点头，“孩子没事就好。你比我厉害，早点能把诊所开起来，对村子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许老头知道他一直以来的想法。也曾多次提出说要帮他。但唯独在这件事上，莫心寒想完完全全自己来。
从被救到这个村子之后，许老头真的给予了他太多太多。让身败名裂身无分文的他有一个容身之地，只这一点，就是莫心寒怎么也还不清的恩情。
所以，从莫心寒伤好起来那天起，打扫院子，喂猪喂鸡，提水浇园，莫心寒总是积极去做。赚到钱开始，家里的衣食日用，只要去镇上，也必然是每次都买一车回来。
许老头也不推让，也不阻拦，只能每次做饭时下点功夫，餐餐都能让莫心寒连盘底都舔干净了。
一老一少，也相当于是有个依靠，在这偏远的小村庄里，着实也不错。许老头不在乎莫心寒曾经是什么样的人。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久的相处下来，他只知道，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小伙。这就够了。
一夜无眠，莫心寒次日还是早早收拾妥当。赶去学校门外等安冉晴。
村里的学校其实很小，教学楼单独一排，办公楼和宿舍楼在一排。院子里就是操场。
学校用砖墙围着，校门也不过是生了锈的老铁门。从来也不见上锁。
何止学校大门不上锁，其实就是家家户户，晚上也都从不锁门睡觉。
没有比这小村庄更安全的地方了。这是村民们一致的想法。只有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这里家家安居乐业，户户勤劳朴实。
这也是莫心寒打定主意要留在这里的原因。
天还未亮，莫心寒已经等在校门外。有零散的星星挂在天边，不一会，安冉晴身穿一身灰色运动套装，扎着高高的马尾，走出了校门，微笑着向莫心寒走来。
这还是莫心寒第一次见安冉晴穿裙子以外的衣服呢，昨天送项链时，也是穿着一条小花裙子。
今天这身运动装，让安冉晴少了几分从前恬静淡雅的气质，倒是增添了一番青春活力来。
莫心寒刻意去留意了一下，自己送的项链正挂在安冉晴脖子上。即使现在没有晨光，也亮亮的，心情就变的很好。
莫心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又有些恼自己。又不是十八九的小伙子了，也不是没经历过莺莺燕燕，为什么在安冉晴面前，就像是不经人事的楞头青一般。
真是没出息。
莫心寒收敛心神，等安冉晴走到身边，也露出得体的微笑来。
“等很久了吗？”安冉晴有些不安的问着。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而且你们女孩子嘛，收拾起来确实是要费点时间的。没有关系。”
“嗯，那我们就出发吧。上山还得花好一会时间呢，再不走怕赶不及日出了。”安冉晴见莫心寒那么安慰自己，心下一暖。
第132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
上次他们一起走在这条路上时，太阳西落，两人相伴下山，披星戴月，天南海北的聊着天。
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从花草树木聊到浩瀚宇宙。
这次又一起走在这条路上，相约上山，去看日出，天色依然昏暗，头顶依旧繁星点缀，月色未退。两人依旧相谈甚欢。
莫心寒很喜欢现在的感觉。
安冉晴走在莫心寒前面，时不时回头，跟莫心寒说一些有的没的。
安冉晴带着淡淡的微笑，说自己在学校里时遇到的的有趣的事，说班里的小调皮鬼们又做了什么坏事，说其他老师对她照顾有加，让她觉得很温暖的事。
偶尔路过莫心寒认识的草药，莫心寒也会不时给安冉晴讲讲，这是什么草，它有什么功效。安冉晴惊讶于莫心寒竟然认识这么多她完全不知道的野草。
也摸不着头脑，明明看起来一摸一样的两株草，为什么一株能活血化淤，另一株却带点轻微的毒性所以不能碰。
莫心寒给安冉晴讲着去镇上发生的趣事，又聊到镇上的刘姥姥面摊，安冉晴竟然从来没去吃过。
“下个周末我还去镇上，你要跟我一起吗？我带你去吃，这真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了！”
“好啊。”安冉晴甜甜的答道。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不是村子里的人吧？”莫心寒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还是鼓足勇气问到。“那你是什么时候来村里的？”
“大学的时候，我参加过学校组织的一次支教活动，来的就是灵山村。”
安冉晴淡淡的讲述着，“当时本来只是为了拿到那三个学分，然后好申请奖学金。但是来这里待了两周后，我就知道，我以后肯定要留在这里了。”
安冉晴说着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来，“我从小长大的城市，是一座能源城市，我从幼儿园到大学，再到毕业工作，一直都在这一座城市。”
“唯一一次去其他地方，就是那次支教来的灵山村，没来到这之前，我以为所有地方的空气都是一样，永远带着一股烟熏味的，我从来不知道空气可以是甜丝丝的。我也以为到了晚上，天空就是一块灰黑色的大幕布，根本不知道，晚上抬头是可以看到这么多星星的。”
安冉晴声音轻柔，眼睛却明亮，“而且这里的人都很好，他们见谁都会笑，有什么东西都会分享，谁有困难都会去帮忙。而我以前的家里，连上下楼的邻居都不怎么相熟。”
莫心寒深有同感，也不打断她的话，静静的听她说下去，“前年刚毕业那年，父母安排我去了一家当地的大机构上班。每天和同事勾心斗角，还要忍受愚蠢上司的刁难，一到下班时间，还要被强行拉去聚会。我执意拒绝了几次之后，就在单位被彻底孤立了。”
安冉晴说着声音低了下去，“那段时间，一度觉得人生好艰难啊。每天睁眼想到要去单位面对那一切令人作呕的事情，就想去死。不是工作内容有多辛苦，而是内心真的很煎熬，你能理解吗？”
“我懂，我知道。”莫心寒点头。
“再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就瞒着父母辞了职，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幸运的是，当时村上刚好缺个老师，而老校长又恰好记得我，所以我就顺理成章在这里当了个老师。”安冉晴讲完又重新露出微笑来。“然后就一直留在了这里，细算一算的话，大概也已经有一年时间了吧。我真的很喜欢这里，所以觉得时间过的格外快呢。”
安冉晴说完，然后转头问莫心寒，“那你呢？你当初是怎么来这里的呢？听说好像很惨烈呢。”
莫心寒沉默了。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伤刚好那段时间，许老头也曾试探着问过，但都被他糊弄过去了。而现在安冉晴问的时候，他忽然不想再糊弄了。唯独对安冉晴，他没办法再说谎。
莫心寒胸中仿佛憋着一口气。他记得他当时一开始时如何在医学界叱咤风云，也记得后来又是如何被恶意诬陷，一朝跌落神坛。系统逃离了他，所有人冷漠对他，无良媒体信口雌黄写他……所有的一切都把他推到悬崖边上。
他只想逃离那个地方！逃离那个城市！逃离所有的一切！他确实也逃离了。然后绝望着经历了生死以后，他又是如何想通，如何重获新生。
这些种种的一切，他都没有给任何一个人说过。他也没办法说给任何人听。
许老头对他很好，但不是他的亲人。李大虎把他从荒漠拉回，但救命恩人也还不是朋友。
事实上，他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去倾诉内心的人。
但现在，此时此刻，他忽然想把他的一切，都说给安冉晴听。他想把他的一切，都剖开给安冉晴看。
他不知道安冉晴听过这一切会想些什么，他也不知道安冉晴会不会相信他是真的无辜。但他想试一试。
莫心寒伸手拉住安冉晴，眼神中满是隐忍的痛楚，“你想好要听我的故事了吗？”
安冉晴看着莫心寒沉重的表情，略加思索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莫心寒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之前是一名医生……”
两人向山顶爬去，莫心寒缓缓讲述着自己的过往，安冉晴默默听着，并不插嘴。莫心寒讲到那个病人死亡，讲到自己被所有人诬陷孤立。安冉晴忽然想到自己工作时候的绝望，眼眶渐红。
“那个时候，真的是一点活的欲望都没有，想想可真傻。”莫心寒自嘲般的笑着摇摇头。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失忆了一般，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在那片荒漠里了。那片荒漠你知道吗？”莫心寒问安冉晴。
安冉晴点头，她知道那里，她有点不敢想象，莫心寒当时都遭遇了什么。
“我身无一物，只身一人在沙漠里行走，最开始是口渴，口渴到直接昏过去。等再醒过来时，已经被不知道是乌鸦还是什么别的鸟类包围了。”莫心寒说着拉起衣服，露出身上留下的瘢痕给安冉晴看。
“这些，全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安冉晴看着莫心寒腰腹背上的伤，只觉得触目惊心。
莫心寒放下衣服，“当时真的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但人的本能真的很奇怪，越是绝境，越渴望活下去。”后来的事情太过血腥，莫心寒一嘴带过。“再后来醒过来时，就已经在村里了。是大虎哥刚好路过救了我，把我带回村子，就这样在许大夫家里安顿了下来。”
“大概是看破外面的人心凉薄了吧，恢复过来后，我便想留在这里，安度余生。”莫心寒一口气说完，一下子感觉浑身轻松，连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这是我第一次对人说起这些，吓到你了吗？”莫心寒看向走在前面安冉晴沉默的背影。有些担心的问到。
安冉晴只微微摇头，继续沉默着像山顶走去。天色已经开始变亮。他们也快要爬到山顶。
莫心寒不知道自己讲这些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只好也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安冉晴身后。
不一会，他们终于走到山顶。
天边渐渐地亮了起来，泛着淡淡的青色，东边山峰与天空相接的地方，则是弥漫着一大片茫茫的云雾。
过了一会，天青色变为粉红色，云雾被一小片红光驱逐，也渐渐散去。只在天际留下一抹红霞。
渐渐地，红霞向四周扩散，越来越亮，像是要把天边烧出个窟窿来。而太阳就在此刻，从群山里冒出了头。
天空被映照的更红，山边的云朵全都像是镶上了金边。太阳还在渐渐升起，黑暗被逐渐驱散。
莫心寒盯着日出的方向，内心满是震撼。全然不知身边的安冉晴早已泪流满面。
这轮红日在两人的目光中，逐渐升起，直到完全离开地平线。红彤彤的，却丝毫不刺眼，像是一轮美丽的的红色玛瑙盘，挂在东方天边，缓缓地向上移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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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将霞光散满天边。像是泼了红色的颜料在天上，将云朵全都染的通红。而太阳则渐渐明亮了起来，直到散发金光，变的不可直视。
“可真美啊。”安冉晴喃喃低语。莫心寒这才转头。
晨光下，安冉晴脸颊挂着泪痕，嘴角却扬着微笑。被初升的太阳映照出夺人心魄的美丽来。
莫心寒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紧紧地拥抱面前的女孩，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安冉晴也回头看向莫心寒，“黑夜不管如何漫长，黎明总会到来不是吗？”安冉晴唇角微笑越发明媚，“就像我们的人生一样。”
莫心寒望着安冉晴美丽的脸庞，竟然也眼眶微湿，鼓足勇气，一把拉过安冉晴，抱在自己怀里。
安冉晴被莫心寒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也完全不反抗。只是身体略微僵硬地，却也还是乖乖地伏在莫心寒怀里。
两人拥抱了一会，略显尴尬的分开来。
“下山吧……”安冉晴耳朵红红的低头说到。
“哦……好……”莫心寒心里懊悔，“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开口想解释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人都扭捏着。下山路上也没再多聊什么。
眼看着已经下山，两人就要分别，莫心寒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莫心寒。”
正当莫心寒纠结之时，安冉晴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莫心寒，脸蛋像是被朝阳染过一般，红扑扑的。安冉晴轻咬着下唇，却抬头看着莫心寒的双眼，没有一丝退缩的问到，“你是不是喜欢我？”
莫心寒傻站在原地，脑瓜子嗡嗡作响。安冉晴平日都温婉可人，但却不曾想她竟然这么直接的问出来。
莫心寒深吸一口气，然后调整呼吸，对上安冉晴认真的眼神。重重地点头。心里却不断地在唾弃自己，让女孩子开口，算什么男人。
“对。我喜欢你。”
“以前的我，从来不想这些儿女情长，治病救人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自我新生之后，那天在山顶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动心。”莫心寒含情脉脉的看着安冉晴，安冉晴的脸越发红了，甚至都红到耳根。
“但我一无所有，所以我每天只做一件事，就是上山下山，采药种田。忙碌起来的时候就不会去想那么多。不会去想你。”
“直到我手里拿了一大笔钱，我觉得自己或许有点底气，可以接近你，所以当你收下那条项链并说自己很喜欢时，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快乐的简直想要跳起来。”
“当你约我一起看日出时，我其实昨晚整夜都在失眠。”
“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就站在我身旁，我看着你眼含热泪，忍不住就想拥抱你。”
“你那么美好，而我，被万人唾弃。我一直没敢先开口，是因为我不敢，我不知道自己配不配。配不配喜欢你。”
莫心寒说着，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去，也不敢再看安冉晴的眼睛。
她生气了吗？她觉得被冒犯了吗？
如果自己再控制一下自己呢，再等一断时间呢，或许诊所开起来了之后再去牵她的手，再去拥抱，再去表白，是不是更好呢。
莫心寒脑子里一团乱麻，既不敢去看安冉晴，又不敢再说出什么话来。
“所以，你真的喜欢我是吗？”安冉晴轻声问道，依旧温温柔柔，像三月的春风一般。声音中带着笑意。
她没有生气！
莫心寒又重新抬头，安冉晴的笑容便映在他眼帘里。
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眼角笑的弯弯如月牙。“所以，你是对我一见钟情是吗？”她少见的露出狡黠的神情来，活像一只得逞的小猫咪。
像是有戏的样子。莫心寒来了精神。忙不迭地点头。
“那可不就巧了嘛。”
“我也刚好喜欢你。”
安冉晴说完，也不等莫心寒反应，便轻快的接着走起来。
什么？
莫心寒整个人傻在原地。
这幸福未免来的也太突然了吧！
第133章 买下院子
莫心寒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才又拉过安冉晴的手，把她又一次拽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她。
这一次，不是冲动。莫心寒缓缓开口，“我们，在一起吧！”
安冉晴又一次被莫心寒紧紧抱住，她的脸紧贴着莫心寒结实的胸膛，听着他说的话然后轻轻点头，“好。我们在一起吧。”安冉晴重复到，回答了莫心寒。
她说这句话不是一时兴起。
初次相见，在灵山的山顶上，她远远地看到莫心寒，本来只是礼貌性的远远打个招呼。他便向她走来。
等他走进时安冉晴才发现，这是她在村里从没见过的生面孔。但莫心寒脸上的神情，是她所熟悉的神情。她也曾有过这种神情。就在她初来灵山村时，脸上就曾是这种神情。
于是她便邀他看一次日落。
人们常说，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最适合看日落。安冉晴却不这么认为。日落才不会难过，日落明明温柔而浪漫。那天的日落，的确美的让人窒息。
下山的路那么长，他们天南海北地聊了那么多。安冉晴多么庆幸当时夜色昏暗，才没让这个初识的陌生人，看到她脸上不自然的红晕。
从他的侃侃而谈中，她能知道他的不简单。
这样一个博学多才的人，是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偏远的小村庄呢？安冉晴好奇着。这是她来到村里后，第一个感兴趣的人。
安冉晴从不觉得自己美丽，但是确实从小都不缺乏一些追求者。这些追求者中，不是没有优秀的人。只不过是每一次，她都会觉得很无趣。所以至今为止，她都没有一次恋爱经历。
但这一次，这个初次相见却有所耳闻的陌生人。竟然让安冉晴生出些许好奇来。而这些好奇，或许就是一切的开端。
第二次见面，在学校附近的废宅子里，那是她养的小黑猫“可可”最喜欢去探险的地方。安冉晴在找猫时，就看到莫心寒也在那里。
这一次，安冉晴发现莫心寒整个人都变了不少。他比以前黑了一些，也比以前壮实了一些。确确实实的更有生机了一点。
一向不亲人的可可，竟然躺在他脚边撒娇卖萌。而他抱起可可的姿势也是那么温柔。
“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安冉晴心里这么想着。不然怎么连她的猫都这么喜欢他呢。
这次没有太多时间聊些什么，安冉晴得回学校上课。但她内心涌出一股欲望，她还想再见到他。于是安冉晴便拿猫做借口。
“我该回学校去了，你以后可以来学校看可可哦。”安冉晴留下这句话离去。
但她其实想说的是，“我该回学校去了，你以后可以来学校找我。”
她其实并不确定莫心寒是否会再来找她。但没想到几天以后，他便来了。
并且，他竟然送了她一条项链。
安冉晴实在是没有想到，仅仅是第三次见面，莫心寒就会送一条项链给自己。
安冉晴收到过很多礼物，但第一次这么开心。
这是莫心寒在送她礼物。如果不是有什么原因，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送礼物给自己的。
安冉晴有点开心。
但她的开心不是因为收到项链而开心。
是因为送项链的人是莫心寒而开心。
更是因为送她项链的人可能也喜欢自己而开心。
“他会不会有一点喜欢自己呢。”安冉晴心底冒出一些快乐的小猜想。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于是安冉晴便故意在莫心寒面前戴上项链，她看到了他眼底的雀跃。自己也忍不住偷笑。
她约莫心寒去爬山看日出。
上山途中自然的给莫心寒讲了很多事，也认真地听他的一些故事。
她猜到莫心寒来这里之前，一定是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没想到会是这么沉重的经历。
他眼底的沉痛，他身上的伤痕。全都触目惊心。
安冉晴想回头抱抱身后这个男人，但女孩子的矜持又阻拦住她。
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安冉晴忍不住流泪。她想安慰身边的人。话刚说出口，就被莫心寒拥入怀中。明明经历了这么多不公平的遭遇，他的怀抱，却依旧结实而温暖。
安冉晴内心狂跳不止。
“他会表白吗？”她在内心呐喊。
然而他没有，安冉晴有点失落，又有些恼火。
这个笨蛋！
他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吗？
不对。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
眼看着要下山分开了，莫心寒还像个木头似的跟在后面。安冉晴忍不住先开了口。
果然。她猜想的没错。
他喜欢自己。
而恰巧，自己也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这不就是双向奔赴的爱情吗？
所以，她答应他，从不是一时兴起。即使他们相处时间并没有很久，但是这一刻，两个孤独的灵魂终于紧紧的依靠在一起。
时间过的无比的快。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后，莫心寒在这里的生活有了意义。他比以前更加勤奋。每天起早贪黑。药田也一天天更加完善。他也尽量只等到周末时，才去镇上。当然是为了和安冉晴一起。
又因为不好意思每次都跟李大虎借车，他便花钱买了头牛，又去胡木头那里做了辆拉车。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
直到莫心寒攒够了买下院子的钱。
“安安，你看！”莫心寒炫耀似的拿出他辛苦赚来的钱！“我可以买下那个院子了！我可以开诊所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很快就能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了。只是这一句，莫心寒还没勇气说出口。
安冉晴笑的明媚，莫心寒已经给她讲过一万遍自己的计划。她一直都知道莫心寒的心愿。在这里开一个小诊所只是最初的心愿。
第一个心愿能实现，安冉晴自然为莫心寒感到开心，“你好棒呀！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安冉晴拉着莫心寒的手。由衷地赞叹到。她为她的大男孩感到骄傲和自豪。
“走，我们再去看看，我想这两天就买下来。”莫心寒迫不及待的拉着安冉晴就走。
院子刚好在许老头家和学校之间。他们第二次相遇就是在院子里。
“可可不是刚好也喜欢这里嘛，我们可以在院子里给它做一个高高的爬架。”莫心寒忍不住畅想。“我们还可以在原有的房子上再盖一层，然后我们住二层，一楼留下来当诊所。”
“院子里面我们建一个小花园，全都种上你喜欢的花。院子外再辟一块小菜园。种点瓜果蔬菜什么的，你说好不好？”莫心寒说的两眼冒光。
安冉晴笑着点头，“好。怎么样都好。”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满院的杂草丛生，院子里断壁残垣。要收拾起来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莫心寒托人联系到屋主，没两日便买下那处空院。
“谢谢你啊小伙子，我都没想到我这破院子还能卖出去。”一精壮老头笑呵呵地数着钱，看莫心寒的眼神像是在看冤大头一样。这年头，还有人要买村里的废宅子，也是稀奇。
“我刚接到电话时，还以为是诈骗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头将钱收进兜里，两人象征性的签了份协议。彼此都满意地笑眯眯。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为买下这个院子，莫心寒几乎所有的积蓄已花光。根本请不起工人来收拾，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做。安冉晴放暑假后，便每天也兴致勃勃地来帮忙。
莫心寒负责锄草、搬重物等一系列脏活累活。安冉晴则扫扫地清理一下垃圾。两人像两只小蚂蚁一样，每天做一点，每天做一点。半个月后，小院终于被清理出来。
虽然距离住人，依旧有着遥远的距离。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明天，我们休息一天，去镇上逛逛吧。”安冉晴拉着莫心寒的手撒娇到。
“好啊！”莫心寒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刚好，把这段时间采的草药，也一起拉去卖了吧。”
“嗯嗯。”安冉晴乖巧点头。
两人坐在刚整理好的院子里，想象着未来的一切。觉得生活满足而幸福。
“你说，我们在院子里造个泳池好不好啊？”安冉晴忽然问道。
莫心寒失笑，“哈哈哈哈哈，咱院子还没泳池大呢。造个浴缸倒是可以。”
“可是我好想去游泳啊！”安冉晴靠在莫心寒肩膀撒娇。
“怎么，你还会游泳啊？”莫心寒一脸怀疑。
安冉晴看见他质疑的眼神，不服气的噘嘴，“怎么不会，我以前还是校游泳队的呢。”说完又强调了一句，“我最喜欢的运动就是游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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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改天，我们看附近有没有能游泳的地方……”莫心寒随口一说。
“别改天了，我们现在就去嘛。”安冉晴听莫心寒这么说来了兴致，一下子站了起来，拉起莫心寒。“我知道我知道，就在山下面，离村子不远处就有个小湖，小虎他们带我去过那里，湖又不深，水又干净，我之前就在那里游过。”
莫心寒一个头两个大，这小姑娘，之前看着文文静静的一小女孩，没想到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
“你先等等，今天都这么累了，你还想去游泳啊？”莫心寒连忙拉住安冉晴。
是。他承认，他自己其实也想看看安冉晴的泳衣造型。但今天真的太累了。
他可是鸡都没打鸣就上了山，中午又来院子里一通收拾。连饭都吃的敷衍。这会再去游泳什么的，他真的不行了。
“就是因为太累了，才要去水里泡一泡啊！”安冉晴不依不饶地说。“而且我好久都没去了。”
“走吧！走吧！这几天弄的满身灰尘，刚好洗一洗呢。”安冉晴拽着莫心寒的胳膊就往外走。
“安安，等等……”莫心寒想不通，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不行啊，安安，我……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我们改天再去好吗？”莫心寒苦着张脸。
“为什么呀？为什么今天不可以去？”安冉晴皱眉。
果然，女孩子的温柔都是给别人的。在男朋友身边就是另一个人。
“今天确实已经很累了，现在去咱们也玩不好。”莫心寒捏着安冉晴的脸颊，忽然坏笑到，“而且我连泳衣都没有，难不成，你是迫不及待想看我光着身子的样子吗？”
“你！谁要看你啊！”安冉晴脸骤然变红，恼羞成怒地拨开莫心寒的手。
“所以啊，我们明天不是要去镇上吗？刚好等我买了泳衣，之后我们再去不好吗？”莫心寒揉一揉安冉晴的小脑袋。又轻轻地把安冉晴拉怀里。“逗你玩的，不要再生气啦。”
“我才没有生气！”安冉晴头埋在莫心寒怀里，闷声闷气地回答。
莫心寒哧哧地笑到，低头在安冉晴耳边低语，“不过我，是真的很期待你穿泳衣的样子。”
“流氓！”安冉晴脸烧的通红，狠狠一脚踩在莫心寒脚背上，留下在原地嗷嗷叫唤的莫心寒，转身潇洒地离开。
“别忘了明天一起去镇上啊！”莫心寒扯着嗓子喊。
“知道啦！”安冉晴气呼呼地回答到。听到她的回答，莫心寒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她没生气。
次日，莫心寒早早收拾好，拉好牛车，来到学校门口。
“小莫，又来等小安啊？”老校长晨起锻炼，看见莫心寒站在校门外，便笑眯眯地询问着。
莫心寒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嗯，对，我们约好一起去镇上。”
“好啊！小安可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对她。”老校长语重心长地说到。
“是是是，我一定会好好对安安的。”莫心寒连忙点头。
安冉晴在这里没有亲人，但莫心寒知道，安冉晴一直把老校长当自己的亲人。就像许老头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一样。
莫心寒每次在学校外等安冉晴，只要遇到老校长，老校长就会语重心长地给自己说同样一番话。莫心寒当然每次都点头如捣蒜。
他是真的打心底里尊敬这位老校长。当作长辈一样对待。
第134章 雨不逢时
“你们在说些什么呀？”安冉晴笑脸盈盈地走出校门，开口问到。
校长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当初就是他把安冉晴留在学校。安冉晴感激他，尊敬他，但在校长面前也丝毫不会觉得拘束。
“随便聊聊而已，不耽误你们了，你们赶紧去吧。”老校长看着安冉晴笑说。他也喜欢这个女孩。
当初安冉晴来这里支教时，他便注意到，这个姑娘是真的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孩子。
后来没想到，有一天，安冉晴又来到这里。当她站在自己面前，满脸含泪，说自己不要工资，只要有住的地方和吃的东西，能不能留在这里教书时。
老校长便毫不犹豫地把她留下来。甚至自己贴补，虽然不多，但也给安冉晴照常发工资。
打过招呼后，安冉晴便坐上莫心寒的牛车。莫心寒牵着牛，两人慢悠悠地往镇上去了。
“我觉得我好像你的小媳妇呀。”安冉晴坐在车上哧哧地笑。
莫心寒在前面拉着黄牛，也跟着傻笑。
他们确实像是去赶集的两口子。媳妇坐在车上，丈夫拉着车。车上驮着生活和未来。
“阿莫，我好喜欢现在这种生活啊。”安冉晴又轻轻说到。
现在的她，每天都快乐的冒泡。
莫心寒看着安冉晴满脸满足地笑。
两人到镇上卖了草药。便去了百货商店。安冉晴还惦记着去游泳的事情。
百货商店虽然小，但物品相当齐全。在一个小犄角旮旯里，两人终于找到一家有泳衣卖的小衣服铺子。
就是款式实在是一言难尽。女士泳衣还能相对好一点，但男士泳裤上，全都印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
安冉晴憋着笑给莫心寒挑了件印满猫咪头像的泳裤。然后给自己选了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色连体泳衣。
“不然咱们换一件吧……”莫心寒试图挽救一下局面。
“可我觉得这件挺可爱的啊。”安冉晴笑容灿烂，眼底却有着恶作剧般的可爱神情。
“是挺可爱的，但或许不太适合我……”莫心寒挣扎到。他都已经28岁了，穿这么花哨“可爱”的泳裤……怎么想都有点辣眼睛！再说了，这也不可爱啊，纯纯可笑罢了。
“你不喜欢我特意为你挑选的啊？”安冉晴委委屈屈地低头。莫心寒扶额，这可真是特意挑选的呢。
“那…我再额外多买一件做备用好了。”莫心寒做出最后的挣扎。
安冉晴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然后答应到，“好啊。”
莫心寒松了一大口气。只需要再找个机会，把那件离谱的猫头泳裤搞破就行。
“不许搞破坏哦！”安冉晴像是早就猜透他内心想法，警告到。“明天就穿这件来。”说完又伏在莫心寒肩膀上低声细语到，“我有特别的惊喜准备给你。”
莫心寒心脏砰砰直跳。
一路上都恍恍惚惚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直到晚上雷声大作，把莫心寒从床上惊醒过来。雨季就要来了。
大雨滂沱地下了一整夜，直到次日白天都没有一点要停歇的迹象。
游泳不游泳的都不是关键了，此刻莫心寒只忧心他们刚刚收拾出一点样子的小院子。
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院子能不能经受的住。
安冉晴也坐在宿舍窗前的床上叹息。手边还放着她“精心”准备的莫心寒同款泳衣。她还想给莫心寒一个惊喜来着，奈何天公不作美啊！
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到傍晚才渐小。见雨势稍减，莫心寒连忙戴好雨帽往小院子赶去。
许老头也不放心，想要跟着一起去看看。害怕雨天路滑。莫心寒好一通劝说，许老头才答应待在家里。
虽然莫心寒给自己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还是被眼前的惨象惊到了。
因为之前刚将院里院外的野草，连根拔去。院里的土全都是虚的。一场大雨，直接将小院变成一个大泥潭。围着院子的石墙也尽数塌去。只剩下几间破着门窗的房子还立在泥泞之中。
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莫心寒深感疲惫。
“我就知道你一定来这了。”安冉晴无奈叹息。上前牵起莫心寒的手。
眼前的这所院子，是莫心寒内心第一重要的东西。好不容易收拾出一个样子，还惨遭连夜暴雨。
安冉晴知道莫心寒此刻内心一定不好受。
“雨天路那么滑，你怎么来了？”莫心寒捏着安冉晴柔软的小手，有些心疼地问道。
“当然是因为担心你啊。”安冉晴嘴角微笑淡淡的，“不要难过了好吗？没有关系啊，其实并没有糟糕多少啊。这堵墙，本来就要推倒重建的不是嘛。还有这个院子啊，也不过是小土院变成小泥院而已啊。”
安冉晴轻轻摇晃着莫心寒的手臂，撒娇一般的安慰着他。“等雨停了，天气好起来了。我们干脆直接把这里铲平好了。”
“更何况，比起眼前的院子，你不是更该担心山上的药田吗？”
…………
“你确定你是在安慰我吗？为什么听你说完，我好像更加绝望了呢？”莫心寒嘴上这么说着，神情却明显轻松很多。
“没关系啊，只要我们在一起，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一起面对。”安冉晴知道莫心寒已经没什么事了，便眼睛亮亮地望着他笑。
雨连连续续又下了两天，才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莫心寒不想再经历一回院子变泥塘的事情，便联系了村里的石匠。预留好小花园的位置后，其他地方全都铺上了光洁的石板。不过以莫心寒那点积蓄，只够买下石材的。人工嘛，还是得自己来了。
花了整整两天时间，院子才彻底铺好。莫心寒舍不得让安冉晴受累，就只让她做些擦擦汗，喂喂水之类的事。
铺好院子，莫心寒又去河边挑回两担鹅卵石，在院子中央预留的位置砌上一个小花园。明年这个时候，这里大概就已经开满五颜六色的花了吧。
“莫大哥，你这活干的可真不错啊。”
莫心寒循着声音望出去，原来是隔壁的王森，提着满满一筐的各种水果，上门来了。
说是隔壁，其实还有一段路走。灵山村位置虽然偏远，但村子规模其实也不算太小，家家户户住的也不密集，都是单独的院子，只是或大或小，或敞亮或逼仄罢了。
这王森，便住在离莫心寒这里不远处。也是个本分老实的人，家里有大片的果园。父母勤劳，王森也踏实。
去年才刚成了家，今年媳妇就怀上孩子。一家人开心的不得了，计划着要把家里的老房子重新再收拾一下。
大概是知道莫心寒也在修理院宅，便赶来看看。
“快先歇一歇吧，我给你拿来些果子。”王森脸上都是憨厚的笑容，进来又看到安冉晴也站在院子里，忙将果篮提上去，“小安老师也在啊，快尝尝，这都是刚刚树上摘下来的好果。甜着呢。”
“我们吃两个尝尝味道就可以了，你这拿的着实是有点多了。”莫心寒接过安冉晴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泥土。
“不多不多，都是自家种的，我爸听说你这里在弄院子，让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王森笑着接着说到，“你们把这里一买下来，咱以后就都是邻里邻居的了，互相之间也总算是有个照应。”
莫心寒连忙点头。
王森又左左右右绕一圈子，“哎呀，你们这还真的要做的事情不少呢。”
“是啊。”
“这墙，这院门，这房子，哪一个都得花费些功夫呢吧。”
“对呀，慢慢来吧。”莫心寒望着院子回话到。
两人又就，墙该怎么砌，房子要盖几层，院门用什么材料，随意聊了一番。安冉晴也不插话，乖乖的在旁边听着。
不一会，王森便要离开了，“那你们忙，果子给你们放这边，有什么需要的再随时叫我。”说完便笑呵呵离开。
“嘻嘻，他拿来的苹果真的好甜啊，你尝。”安冉晴将自己咬了一口的果子顺手递给莫心寒，笑眯眯地说到。
莫心寒也不接，就着安冉晴的手，在她咬过的地方顺势就是一大口。然后笑看安冉晴，“不错，确实很甜。”
两人对视，哈哈大笑。
院子弄完后，莫心寒次日上了山。这场雨来势凶猛，又持续了两天。野生的草药，周围植被茂密，即使倾盆大雨连下几天，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是他的药田，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药田里土壤本来就稀松，药苗种下也还没能深深扎根，周围又没有其他植物帮忙挡雨。估计是全都毁了。
莫心寒上山的步伐异常沉重，毕竟虽然不是自己倾注所有心血，但也是在无数个烈日炎炎下，辛辛苦苦开垦，各地挖苗采种，才有了这片药田这样的规模。
一场大雨过去，什么也没有了，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沮丧吧。更何况，莫心寒指望着这片药田，给他提供第一批种子呢。
踏着沉重步伐到药田时，望着眼前的狼藉，莫心寒一阵心酸。
药田里的药苗们，全都东倒西歪，被大雨冲出土地，根部都留在外面的，更是不计其数。
莫心寒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重新振作起精神来。然后扛起锄头，重新下地。
能抢救多少抢救多少吧。
雨后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烈日当空，竟然也不觉得炎热。莫心寒只埋头苦干。
不知不觉中，天气都变暗了。便收拾起东西，匆匆下山去。
上山只带了些鸡蛋饼子，这会正饥肠辘辘。也不知道许老头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莫心寒一边想着一边加快步伐。
到院门却觉得奇怪，院子里黑漆漆的，许老头房间黑着灯，走上去一看，还挂着锁。
这老头又去哪里了？
莫心寒先回自己屋里，开了灯。一般许老头临时外出，都会把做好的饭扣厨房大锅里。莫心寒拿了厨房钥匙，打开厨房灯一看，冷冷清清。又上前揭开了大锅，啥也没有。
忽然想起，早上出门时，许老头好像是在屋里，隔着窗叽里呱啦给自己说了些什么。但是自己没听清楚，也没太在意，拿起锄头就出院门了。一心扑到药田里去了。
这样想来，自己大概是错过什么关键信息了吧。
“好饿啊。”莫心寒忍不住叹气。厨房倒是还有些水果。先吃个苹果垫垫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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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啃了个果子后反而感觉更饿了，想了想转身出门向学校走去。
“安安，睡了吗？”莫心寒来到安冉晴宿舍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阿莫，你怎么来了？”下一刻，安冉晴就打开了门，惊喜地看着门外的莫心寒。
莫心寒被安冉晴拉进房间，“我好饿啊。可家里什么都没有。所以来你这里讨东西吃。”
安冉晴拉莫心寒坐在小床上，转身去柜子里找些零食。
小黑猫可可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围着莫心寒一直打转，不住“喵喵”地叫着。莫心寒伸手抱起它，摸摸它的脑袋。
这其实是莫心寒第一次来安冉晴宿舍。
莫心寒抱着小猫，坐在安冉晴绵绵的小木床上，打量着周围。安冉晴房间不是很大，但却布置的非常温馨。
进门左手边，是一张长长的书桌，书桌前有明亮的玻璃窗。白色的纱帘，木色的桌面。桌子上放着一摞书和竹笔筒。书桌前是一把椅子，安冉晴放了软软的抱枕在椅背上。
靠墙的地方是木柜子，里面也是放一些书本文件。她的画架立在柜子旁。
右手边又是一排柜子，将床隐蔽的隔离在里面。床头各放一张小桌子，一边放着一盏美丽的台灯。一边应该是一些化妆品。
房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就像莫心寒每次在安冉晴身上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
比起安冉晴这里，自己那里根本就是猪窝嘛。
“喏，我这里只有这些了。”安冉晴在柜子里抱出一堆零食来，放到书桌上，“你来这里吃。别把我床弄脏了。”说着低下头去，不让莫心寒看到自己脸红的样子。
这个人，都不提前打个招呼就过来。自己都没来的及收拾一下。
第135章 许佳诺
莫心寒抱着猫来到书桌前，猫咪窝在莫心寒怀里，咕噜咕噜地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安冉晴把她的零食全都拿出来，这都是每次去镇上买回来的。莫心寒挑了些面包饼干吃起来。安冉晴又拉出来一把椅子，默默坐在莫心寒旁边，静静地看他吃，一会又起身给他倒杯水。
天色渐晚，莫心寒吃的慢慢悠悠，也不见要走的意思。安冉晴表面镇定，但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
万一今晚他要留住在这里……
安冉晴脸红红地不敢再往下想。
“你平时在学校就只吃这些啊？”莫心寒边吃边问。“你们学校里面就没有食堂吗？”
“食堂有的啊，只不过不常用而已。本来在这里上学的就都是村里的孩子，其他老师也都是本村人。大家都回家吃饭，平时谁家做了饭也会叫我一起去吃。所以食堂几乎就我一个人偶尔会用用。”安冉晴解释到。
“你会做饭啊？”莫心寒咽下嘴里的面包，好像稍微没那么饿了。
“简单的饭菜当然会啊。小时候爸爸妈妈忙工作，有时会忘记给我做饭，我就慢慢学着做一点简单的饭菜。虽说不上多美味，但至少饿不到自己啊。”说完抿嘴笑，“哪像你一样，就等别人做好给你啊？”
莫心寒不接茬，反而拉着安冉晴的小手撒娇，“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我都还没吃过你亲手做的饭呢。专门跑到你这讨口吃的，你还拿些面包饼干糊弄我。不行，我也想吃你做的饭！”莫心寒在安冉晴面前，偶尔会像个孩子一样，特别喜欢撒娇。
“今天都这么晚了，我可不想再做了。明天我做好给你送上山好不好？”安冉晴笑，“而且我可不是什么大厨，我就只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你最好不要太过期待。”
“只要是你做的，我肯定都喜欢吃。”
“喵～”可可忽然在莫心寒怀里叫了一声，像是在附和一般。
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完过后，莫心寒站起来又往床上躺去。“你的床好软啊，不像我那里，硬梆梆的，睡着一点也不舒服。”莫心寒躺在安冉晴的小床上舒服地感慨。
“哎呀，你别躺在这，吃完就赶紧回去嘛。”安冉晴看莫心寒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站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安安，过来。”莫心寒懒洋洋地朝安冉晴伸去手，安冉晴扭捏着走过去。
莫心寒拉过安冉晴，一下子拉到床上，环抱在自己怀里。“你害羞的样子可真可爱。”莫心寒故意使坏，在安冉晴耳边吹着热气。
安冉晴整个人慢慢地都变的烫起来。小脸蛋红红地埋在莫心寒怀里。
莫心寒搂着安冉晴细软的腰肢，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腰肢柔软。莫心寒双手在腰间摩挲，感受安冉晴皮肤隔着薄薄的裙布传来的滚烫。
不自觉自己的呼吸也滚烫起来。安冉晴蜷缩在莫心寒怀里，莫心寒的手向下游走，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感受到她身体微微地颤栗。
“阿莫，别……”安冉晴开口低语。“不是现在……”安冉晴满脸通红，“我……还没准备好……”安冉晴声音轻轻地，带着一丝紧张，听在莫心寒耳朵里，简直就像在诱惑他一般。
莫心寒心里似有小猫在轻挠瓜子，呼吸更加急促起来。双手更加放肆，在安冉晴身上游走。
“阿莫……”安冉晴轻推莫心寒，带着一点哭腔。
莫心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动你，就只想抱抱你。”说着将安冉晴又一次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安冉晴身上散发着致命迷人的香气，莫心寒强制自己分散注意力。
“全身骨头虽难记，抓住要点就容易：头颅躯干加四肢，二百零六分开记；
脑面颅骨二十三，躯干总共五十一；四肢一百二十六，全身骨头基本齐：
还有六块体积小，藏在中耳鼓室里。”
莫心寒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内心狂背一些医学常识。
安冉晴伏在莫心寒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听着莫心寒胸膛里“砰砰砰”逐渐平静的心跳声，自己的心跳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相信莫心寒，会尊重自己的。
时间过了许久，安冉晴身体都有些微微发麻。莫心寒还是抱着她，安冉晴听着他的呼吸倒是不再急促。便悄悄抬头看他。
莫心寒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
“阿莫……”安冉晴轻声唤他，莫心寒不回答。他实在太累了。刚在内心背着背着，就睡过去了。
安冉晴失笑，轻手轻脚地起来，给莫心寒脱好鞋袜，又拿毛巾轻轻地给他擦了手脚。然后拿出薄被来给他盖上。
安冉晴还从没见过熟睡中的莫心寒。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仔细端详一个男人。莫心寒在睡梦中也好像不太放松的样子，双眼紧闭，睫毛微颤。眉头轻轻皱起，像是在睡梦中也遇到什么烦心事一般。
安冉晴伸手抚开莫心寒微皱的眉，看着他眉间舒展，自己也不自觉嘴角上扬。
莫心寒沉睡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安冉晴手指划过他高挺的鼻子，又划过他厚厚的嘴唇。
安冉晴仔细打量着，莫心寒皮肤虽不似初见时白皙，但也褪去黝黑。现在呈现健康的小麦肤色，下巴处冒出一些青色的胡渣。安冉晴伸手摸过去，硬硬的，手心里痒痒的。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放心的在别人的床上呼呼大睡。安冉晴失笑。然后俯下身子，轻轻地在莫心寒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便也和衣躺在莫心寒身边，渐渐睡去。
次日，莫心寒是被一阵饭菜香唤醒的。醒来时，安冉晴正笑脸盈盈地蹲在床前看着他。莫心寒伸着懒腰，顺手揉揉安冉晴的脑袋。安冉晴眼神温柔，莫心寒忍不住伸出手来揽过安冉晴，轻轻地吻在安冉晴眼睛上。
莫心寒压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为了控制自己的欲望，胡乱背着上学时的知识点，才背到影响静脉回流因素，之后的就不知道了。
然后晚上做梦都在背那些医学点。梦里被老师点名，却死活背不出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训斥他，梦里他很是痛苦。
安冉晴轻轻推开莫心寒，温柔地说着，“你终于睡醒啦。快起来去院子里洗漱一下，然后来吃饭吧！”
“哇！”莫心寒满心愉悦地去院子里的水龙头处，简单冲洗了一下脸和手。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来到桌前。
“这闻着也太香了吧！”桌上摆放着两碗盛好的米饭，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炒青菜。小米粥也冒着热气，米香四溢。虽然每样菜都看着简简单单，但却香味扑鼻。
“食堂里就只有这些食材了……抱歉啊第一次做饭给你吃，却连一道像样的菜都没有。你会不会嫌弃啊？”安冉晴有点难过。第一次给莫心寒做饭吃，但都是最简单的菜。会不会有些敷衍了。
“怎么会呢，你做饭给我吃，我已经太开心了！”
莫心寒坐下，赶紧夹了一大筷子菜吃，好像有人在跟他抢饭一样。边吃边赞叹着，“天呐，这是什么神仙菜肴，这也太好吃了吧。拿肉跟我换我都不换！”
安冉晴被莫心寒的安慰逗笑，便也坐下开始吃饭。
“你吃慢点！我又不跟你抢。”安冉晴轻声说着，顺手夹了一大块鸡蛋到莫心寒碗里，莫心寒也赶紧夹菜给安冉晴。两人你喂我，我喂你，腻的不得了。
“喵～喵～喵～”
终于连可可都看不下去了，努力拿脚刨开门后，骂骂咧咧地跑了出去。
“吃过饭，我就先回去了。昨晚没回家，也不知道许老头回来没有。”
安冉晴红着脸点点头。
两人吃完饭，又一起洗过碗。莫心寒便往许老头家赶去。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女孩清脆的笑声。莫心寒走进去一看，是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孩，正在院子里一边扫地，一边跟许老头说说笑笑。
女孩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下身穿着简简单单的牛仔短裤，露出修长的双腿，大腿浑圆紧实，小腿线条流畅。上身穿着白色T恤，T恤下摆随意地扎在牛仔短裤里。头上梳着高高的马尾，额前留着一些碎发。
脸颊上有一些婴儿肥，但下巴尖尖的。眼睛圆而有神，睫毛忽闪忽闪着。与安冉晴的温柔恬静不同，这个女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青春活力的气息。
“哟，你这个臭小子一大早是去哪了，快过来我给你介绍。”许老头看见莫心寒回到院子，便向他招手。
“这是我的宝贝孙女，许佳诺。”给莫心寒说完又转头给女孩介绍，“诺诺，这就是我昨天给你说过的，莫心寒。”
“原来你就是莫大哥啊，昨天听爷爷说了一路呢。”许佳诺上下打量着莫心寒，语气不善地说到。
莫心寒莫名感到有点窘迫，只能挠着脑袋尴尬地点头。
“好啦，你们两个年轻人互相认识一下，我要先去菜园子里看看。”许老头见两人有些生疏，便想先离开。
自己这个孙女，自从听说家里来了个陌生人，还住了很久之后，就一直觉得许老头是被人骗了。对莫心寒自然没有好印象。
许老头解释来解释去，还是觉得让两人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他活了大半辈子，看人还是很准的。
“爷爷，我跟你一起去。”许佳诺没理会许老头真正的意思，反而将手里的扫把塞到莫心寒怀里。亲亲热热地挽着许老头的胳膊，说着便要拉许老头出院门。
“你赶紧把院子扫干净了去。”走出院门还不忘回头吩咐莫心寒。许老头被许佳诺拽着，不断歪嘴斜眼给莫心寒使眼色。
“好，知道了。”莫心寒笑着答应下来。
莫心寒知道，许老头刚才那是让自己迁就一下许佳诺呢。而且他本来做这些事也从不含糊。
莫心寒正扫着地，便看到许佳诺又回到院里。找出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前审视着莫心寒。
“你叫莫心寒是吧？哼！我爷爷上了年纪好糊弄，我可不好糊弄！”许佳诺抬着下巴，两手环抱胸前，语气不善地问到，“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是怎么盯上我爷爷的？到底想从我爷爷这里得到些什么？”
莫心寒无奈叹气。他是能理解许佳诺的想法和猜疑他的心情。但就这个态度，着实让人有些不爽。
“你爷爷不是都给你说过了吗？你还想问什么？”莫心寒不答反问。
“哼！我爷爷被你蒙骗了，当然都捡你的好话说，我可不信。我要听你自己亲口说，你最好也老老实实地交代，少跟我玩什么花花心肠，不然小心我报警抓你！”许佳诺小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一副审犯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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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跟你父母一直在国外吗？怎么忽然回来了。”莫心寒一边挥着扫帚，一边问到。
“我学校也是有假期的好吗？我每次放假都会回来我爷爷没告诉你吧！”
许佳诺脑中灵光一闪，像是一下子抓住他的破绽一样，立马跳起来指着莫心寒问，“哈！看来你是把我家的情况摸的很清楚啊！无亲无故的孤寡老人，是不是就是你一贯的作案目标？说！这是你第几次犯案了？”
莫心寒忽然觉得眼前的姑娘也挺有意思的，便放下扫把，笑着看向许佳诺，“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想从孤寡老人这里得到些什么？”
“我是在问你话！不是让你反问我的！”许佳诺气的直跺脚！
“那你说说，你爷爷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宝藏啊？”莫心寒存心想逗一逗眼前的女孩，便直接拉了把椅子，坐许佳诺身旁。
“没……没有吧应该……”许佳诺迟疑，把自己的椅子拉远了一些，跟莫心寒隔开距离，犹犹豫豫地说到。
“那你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丰厚家产？”莫心寒追问。
“没有吧，有也就这**院子，最多再加几块破田地吧。”许佳诺很是不屑地撇嘴坐下来。
“那你爷爷是不是有很多存款？”莫心寒再问。
“不知道，但是我猜想应该没有。我听爸爸说起过，当初送自己去上学深造，都把爷爷存款掏空了，这些年，爷爷也不要我们给的钱，说是村子里没用处啊。”许佳诺托着下巴，认真思考的小模样逗的莫心寒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
“对啊，城市里有钱的孤寡老人也很多啊，你没道理来这里骗我爷爷啊。”
第136章 危险的糖果
“那你自己去细细想吧。”莫心寒留下这一句，便坏笑着潇洒地转身想要离开了。他可没那么多功夫和许佳诺耗在这里了，他还得辛辛苦苦搞钱修自己的院子呢。
许佳诺一看莫心寒想走，哪里肯放他走，一把伸手拽住莫心寒的胳膊，不依不饶地说到，“不行，你必须把话给我交代清楚了，不然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小心我真的报警了！”
见许佳诺杏眼圆瞪，还放话威胁他，莫心寒没好气地直翻白眼，这看起来好好的伶俐姑娘，脑袋怎么就坏了呢。他可不想事情变得麻烦。只能再忍住气无奈解释一番。
“我真的没有什么企图啊大小姐！”莫心寒干脆又坐了下来。“我当时是误闯进了那片荒漠，就村子外面那个大沙漠你知道吧。然后呢，在那里遇到了危险，幸好李大虎当时路过，就被李大虎救了出来。李大虎你认识吧？他也是这的村民。”
许佳诺点点头。莫心寒便接着讲到，“然后就被带到村里，你爷爷治好了我。见我无处可去，便好心收留我。这些你肯定都听你爷爷说过了。”
见许佳诺有所思索，便叹气，“说起来，我呢，有半条命算是李大虎救的，另外半条命相当于是你爷爷救的。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你说，我能有什么坏心思？”莫心寒说的诚恳。
许佳诺想了片刻又接着问道，“那你好了之后怎么还赖着不走了呢？”
“我本来就无处可去啊！要不然怎么会沦落到茫茫荒漠里呢？”莫心寒反问，又接着说到，“而且你想啊，我是被这个村子里的人救回来的。我是不是应该回报村子呢。”
“我当时好起来后，一看咱这村子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却连个像样的诊所都没有。村民们看病有多不方便，你可能想到。而我恰巧就是学医的，外面世界也没一个亲人。既然无所牵挂，那就索性就留在这里，还可以开个诊所为民服务。”
许佳诺依旧狐疑地看着莫心寒，莫心寒心累，“你可别不信啊！你问问你爷爷去。我连地方都买下来了！就等收拾完善就能搬过去了。”莫心寒补充到。
“反正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可没时间跟你扯这么多了。”莫心寒说的口干舌燥，一口气说完后，便留下满头疑问的许佳诺在原地，自己拿起背篓和小锄头就要往外走去。
莫心寒前脚都还没来得及踏出院门，就看见李大虎抱着他儿子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小虎在李大虎怀里剧烈咳嗽着，小脸憋地通红。大虎媳妇也跟着身后，着急地抹着眼泪。
看到莫心寒连忙攥紧莫心寒的胳膊，哭着说到，“莫小兄弟，你快看看你侄儿吧，赶紧救救孩子。”
莫心寒赶紧扶开大虎媳妇，说到，“嫂子你先别着急，给我说一下怎么回事。”
其实不用说，莫心寒一看这情况，心下就大概知道了，一定是小虎吃了什么东西卡住了。
果不其然，听李大虎说到，小虎中午吃糖时，忽然被噎住。刚开始只是咳嗽，夫妻俩本来没太在意。结果越咳越厉害，夫妻俩拍了半天小虎的后背也见没缓解，小虎的脸还被憋得越来越红，这才着急忙慌地赶紧送过来。
莫心寒也不耽搁，一边听李大虎夫妻俩说着，一边赶紧让李大虎把孩子放下。首先得赶快试着用海姆里克腹部冲击法。
莫心寒前腿弓，后腿登，以这种姿势在地上站稳，然后让小虎坐在自己弓起的大腿上，压低小虎的前半身，让小虎的身体微微前倾。
然后伸出双臂将小虎从腋下环抱住。左手握拳，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左拳虎口贴在小虎胸部下方、肚脐上方的上腹部中央，然后用力收紧双臂。
“咳—咳—”随着莫心寒的动作，小虎剧烈地咳嗽着，难受地口水眼泪横流。
莫心寒见没有东西咳出来，又一次左拳虎口对着小虎上腹部，然后用力收紧双臂，一直反复了好几次。
“咳—咳—呕！”终于小虎咳出来一块糖来。
“哎呀，好了好了，咳出来了！咳出来了！”大虎媳妇激动地又哭又笑。
莫心寒也出了一身汗，赶紧将小虎放下来。小虎哇地一声扑他妈妈怀里。娘俩吓得抱头痛哭。
“莫兄弟，这次可真谢谢你。”李大虎握起莫心寒的手使劲摇晃着。又叫过来小虎，“来，小虎，赶紧过来，谢谢你莫叔叔！”
“李大哥快别客气，我这条命还是你救回来的呢。”莫心寒连忙摆手。
“谢谢莫叔叔！”小虎抽抽嗒嗒的边哭边说，还不忘给莫心寒鞠个躬。
莫心寒笑着蹲下身子，摸一摸小虎的脑袋，柔声说道，“没事，不用谢。这是叔叔应该做的。不过你得答应叔叔，以后不管吃什么东西，都要慢慢吃，小心一点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小虎挂着鼻涕眼泪，重重点头。
“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在，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大虎媳妇后怕到，更加感谢着莫心寒。
“小孩有时吃东西太急，或者吃东西的时候说话或哭笑，都有可能让食物进到气管里。处理不当确实很危险。”莫心寒觉得还是有必要把事情的严重性给夫妻俩说一下。
“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你们就可以用我刚才的方法，把孩子环抱着，用拳头去撞击上腹部，帮助小虎将异物排出。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吃东西的时候注意着一些。”莫心寒看着李大虎夫妇认真说到。
“哎！好！好！我都记下了。”李大虎点着头忙应了下来。
“莫兄弟，下午忙完去我家吃饭吧。”大虎媳妇说到。
“不用麻烦了，一点小事，真的不用记挂。等我得空时，再去看小虎吧。”莫心寒婉拒。
见莫心寒婉拒了，李大虎夫妻也不强留。
许佳诺站在门口，全程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直到这时李大虎夫妻才看到许佳诺。
“呀，佳诺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刚才着急，都没注意看到你。”大虎媳妇笑着上前，亲热地拉着许佳诺的手，“一年没见了，怎么又长高了。”
“昨天刚到镇上，刚才可吓死我了。”许佳诺回过神来。说着向小虎看去，“你这小家伙，也太不小心了，这多危险啊！”
小虎看见许佳诺，有点羞涩，像是忘记刚才的痛苦一样，躲在李大虎身后，挂着鼻涕嘿嘿地笑。
见他们像是还要寒暄，莫心寒便抄起自己的工具，打了声招呼便先走了。临走时又免不了好一番道谢。
这一耽搁，大半天时间就已经过去了。莫心寒急急忙忙地上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真的是时间就是金钱啊。
山里草药一茬一茬地长。莫心寒已经摸清每种草药生长的地方。采药现在是相对简单的一件事。难的是莫心寒还想要大规模地去种植这些有价值的草药。这就着实很难了，尤其还在经历了那场大雨后。刚刚辛苦养护起来的药田也悉数毁去。莫心寒这两天也是烂摊子一堆，一筹莫展。
莫心寒思索着，在山里开辟药田，或许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当初之所以在山上种草药，也确实是机缘巧合。
最开始，他都不知道这灵山上有这么丰富的药材资源。上山看田那会还想着是种些粮食。
后来是想着采药也要上山，许老头的空地也在山上，做两件事在同一位置，也不算浪费时间。便稀里糊涂地说干就干，确实也没想那么多。
结果这一场雨，直接让莫心寒直面现实。
这以后若是规模种植起来，再遇到这种极端天气该怎么预防？
退一步讲，就算忽略天气影响，等到药田已经形成规模后，不需要再上山采野生的草药。到那个时候，每次再花费大量的时间，上山下山的去药田，种植药田的意义又在哪里？
况且现在莫心寒也不是只有山上这一处田地可选了。
当初买下院子时，原屋主把自家的废土地也全都赠送给莫心寒了。毕竟对原屋主而言，那些都是无用的土地。
那些废土地的面积不算小，而且离莫心寒买下的那处院子又近。
莫心寒之前本来是打算在那些地里种些粮食蔬果的。现在看来，或许，专门辟出来一些土地，用来种植药草，慢慢培育成药田，更合适一些。
打定主意后，莫心寒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情可真不少。要上山采药拿到镇里去卖钱，还要抽时间去开垦荒地用来种植，还有院子的重建也得尽快进行了。
不过重建院子需要钱，钱目前只有上山采药去镇上卖一个来源。不做医生之后，莫心寒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钱难赚屎难吃。
“唉！年轻人，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吧！”莫心寒边挖草药边叹气。幸好和安冉晴约好，下午去学校，安冉晴会做饭给他吃，这才给了莫心寒辛苦下去的动力。
眼看着药草快要装满一背篓，莫心寒早就饥肠辘辘，便锄头一扛，风风火火地下山回家去了。
采来的草药必须要先晾晒，不然不好储存。所以莫心寒先回到许老头处，将草药铺晒开来。
忙完这一切，莫心寒又将自己收拾干净了。便匆匆出门赶往学校去。丝毫没注意到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好几次的许佳诺。
来到学校，安冉晴宿舍门虚掩着，莫心寒直接推门走进去，迎接他的不是安冉晴，而是小黑猫可可。
可可好像真的很喜欢莫心寒，每次见到莫心寒，都要围着莫心寒的腿打转，喵喵叫着在莫心寒腿上蹭来蹭去。直到莫心寒蹲下摸它几下，或者将它抱起，它才肯作罢。
莫心寒摸了摸可可光滑的皮毛，又把它抱起逗它玩。
安冉晴不在房间，大概是在食堂吧。莫心寒猜想，也不着急去找。反而直接转身躺在安冉晴柔软的小床上。
他可太喜欢这张床了！躺在床上像躺进云朵里一样。睡过这张床后，再去睡他的硬板床，对莫心寒来说，可真的是太残酷了。
“阿莫！”安冉晴进门就看到莫心寒在她床上，怀里抱着猫，正舒服地躺着。便佯装生气，语气故意放很重，声音却轻轻柔柔的。“你以后不经过我同意，不许随便睡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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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莫心寒一脸委屈。
安冉晴看莫心寒做出这样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来，忍不住轻声笑出来。“谁说嫌你脏了？你不要在这里装可怜！女孩子的床是你能随便躺的吗？”
“我又不躺别的女孩子的床，我只躺我媳妇的床。”莫心寒放下可可，一手支着脑袋，反而在安冉晴面前耍无赖，一副没皮没脸的样子。
“你别乱叫，谁是你媳妇了？快别耍无赖了，起来去食堂吃饭啦。”安冉晴无奈，只好叫他起来去吃饭。
“好的，媳妇。”
莫心寒一听说要开饭了，开心的一跃而起。屁颠屁颠地跟在安冉晴的身后，往学校食堂走去。
到食堂后，莫心寒一整个傻眼。“……这……也能叫食堂？！！”
眼前所谓的学校食堂，顶多算个小破厨房吧。
莫心寒看到的是，十几平的小房子，一面墙摆着一些货架一样的柜子，另一面则是水泥砌起的锅灶。窄小的房间里，摆两张连座的长桌子，显得十分碍事，其他地方，更是乱七八糟地放些一些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杂物。
“之前都说过了，这里本来就没有人用。要不是老校长照顾我偶尔会用，特意留了下来，这里早就变成仓库了。”安冉晴轻笑，“你以为是大学食堂啊！”
“我不是觉得委屈我媳妇了嘛，仙女怎么可以在这里做饭。不行，我一定要努力攒钱，尽早把咱们的院子盖好，到时候给你盖一间又宽敞又明亮的厨房。”
安冉晴咯咯的笑着，“仙女才不会进厨房的好吗？快别嘴贫了，帮忙往出端菜。”
“好的，我的小仙女！”
第137章 给安冉晴的信
虽然依旧是简简单单的饭菜，莫心寒却吃的格外香甜。因为这是爱的人亲手为自己做的啊。
莫心寒和安冉晴两人对坐着，虽然只是在如此简陋的房间里，吃着如此简单的饭菜，两人却好像拥有了全世界的一切一般，那样幸福与满足。
莫心寒有些迫不及待，他多想要立刻就修盖好自己院子的房子。
看着安冉晴恬静的笑脸，莫心寒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画面来。温暖明亮的大房子里，两人一起说说笑笑，一起做好饭，再一起吃饭洗碗，那场景一定很温馨快乐。
莫心寒想着想着便傻笑起来，安冉晴刚想问他在想些什么，便听见有人在门外院子里喊，“小安老师，你在吗？”
安冉晴听见声音，便知道是学校里的王老师。于是示意莫心寒继续吃饭，自己则放下碗筷，擦擦嘴巴走了出去。
莫心寒也不以为意，接着大口吃着饭。
两人在门外攀谈了几句，不一会功夫，安冉晴便回来了，进来时，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脸上挂着淡淡的疑惑。
“谁给你寄的信？”莫心寒抬头随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信封上什么也没写。”安冉晴摇头，脸上也满是困惑。
安冉晴来灵山村的事情，除了给自己大学时期的一个好朋友说过之外，再没告诉过任何人。
而她的好友也从来没有写信的习惯。信也是有人托镇上学校的老师，辗转又交给村里学校老师的。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安冉晴只能先猜测有可能是朋友寄来的。但内心好像又有隐隐的不安。
“那刚才在门外是谁把信交给你的，给你信的时候就没说些什么吗？”莫心寒好奇地追问道。
“是学校里的王老师，你之前见过的。她也只说是有人转交给她镇上的亲戚，她亲戚又托人带给她的。几经周转，也没说清楚是什么人寄的。只说是给我的。”安冉晴坐下，将信放在桌上。眉头微皱。
“村里有人跟你同名吗？会不会是给错人了？”莫心寒又问。
“应该没有吧。”安冉晴想了想开口，“或许是我朋友寄来的吧。”
“你有朋友知道你在这里的学校吗？”莫心寒一边夹菜一边问道。
“只有一个好朋友知道我在这里，不过她从来没有给我写过信啊。”安冉晴还是有淡淡的不安萦绕在心头，让她甚至不敢立刻打开信封。
“那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莫心寒没想那么多，直接开口建议。
安冉晴迟疑着，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打开这封信。随即映入眼帘的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字迹。
安冉晴愣住了。这是她爸爸的字迹。
安冉晴记得清楚，在她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还不像之后那么忙，他爸爸教她写字，她便坐在爸爸怀里，她爸爸抱着她，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她的名字。
“安—冉—晴。晴儿你看，这就是你的名字，跟爸爸一起念，安—冉—晴。”爸爸一边写，一边教她念，小小的人儿，便甜甜地跟着念。
印象中爸爸的笔迹潇洒有力。而这张纸上的字都像是虚浮在纸上一般。
思绪被拉了回来，安冉晴接着往下看去。刚看到开头，便瞬间红了眼眶。
……
“晴儿，我亲爱的女儿，你还好吗？
爸爸本来不想写这封信给你，但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提笔。
你妈妈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是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妈妈正在医院接受治疗。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时刻。
而我，瞒着她，偷偷地写这封信给你。
先听我说，女儿，对不起。
爸爸向你道歉。作为你的父母，我和你的妈妈，在你的成长过程中，犯了太多的错误。
在你的成长过程中，我和你妈妈，缺席了你太多的重要的时刻。让你感到了孤独。
我们也忽略了太多你的感受，总是作为长辈对你提出各种严苛要求。让你感受到过多的压力。
你长大后，我和妈妈又自以为是地给你安排了一条你可能并不想走的路。并且还理所当然的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我们以爱你的名义，做了太多违背你意愿的事情。
所以，接受爸爸的道歉。对不起，爸爸妈妈错了。
你是个好孩子，你总是那样的懂事，懂事到让爸爸以为，我们为你安排的一切，本就是你想要的。
直到你忽然的离开。那段时间，爸爸妈妈像疯了一样到处找你，找了好久，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你的下落。你妈妈急的大病了一场。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应该带你妈妈去医院检查的。可是，我没有。我不是一个好爸爸，现在也不是一个好丈夫。
那个时候我和妈妈都觉得，找到你带你回家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直到后来你的一个朋友知道后。大概是不忍心看你病的严重的妈妈接着难受吧。便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们。
晴儿，你千万不要怪她。
爸爸能看出来，你这个朋友是真的很关心你。
爸爸妈妈很感谢她，除了给我们说了你的所在，还给我们说了那么多你的真实想法。
也是直到听了那些话，爸爸妈妈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你不知道吧，其实我们去看过你一回。
不要怪我们的自作主张，我们实在放心不下你在异乡的生活。
你妈妈身体好一点了之后，我们便来到那个小山村。
远远的看着你跟村民们有说有笑，远远的看着你在教室里给孩子们上课，远远的看着其他老师热情的拉你去她们家里吃饭。
那些时候，你脸上的笑容，那么明媚！
爸爸妈妈忽然觉得，你在这个小山村里，可能真的很快乐吧。
于是本来准备带你回家的打算，也就作罢了。只要你健康、快乐就好了！
爸爸妈妈本来已经释然了，本以为，日子会就这样平静的过，我们偶尔偷偷地去看一看你，知道你一切都好就行。
可是，爸爸没想到，你妈妈的生命，忽然就要走到尽头了。
你妈妈得了肺癌，被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妈妈让我什么都不要给你说。
可我做不到。我知道你妈妈，她唯一想要的，就是你在她身边。
妈妈已经走不动来看你了，可是妈妈还是想在临终前再见你一面。就只要见一面。
从村里回来后，你妈妈从来不说想你的话，但是我都知道。
她疼痛难忍时，喊的是你的名字。她午夜梦回时，喊的也是你的名字。她对巡房的一个护士特别温柔，因为护士名字中也有个<晴>字。
知道这一切之后，你让爸爸怎么忍心！
所以，回来吧，孩子。
爸爸妈妈永远爱你。所以，爸爸妈妈永远会等你。
爱你的爸爸。”
……
安冉晴看完信后早已泪流满面，过往的一切怨恨都在此刻消散的无影无踪。
莫心寒不知道安冉晴在信中看到了什么，但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让莫心寒的心狠狠地被揪了起来。
“安安……”见安冉晴放下信纸掩面而泣，莫心寒心疼的把她揽进怀里。
安冉晴被莫心寒抱着，再也忍不住，放声哭出了声音，哭的浑身颤抖。
莫心寒第一次见安冉晴哭的如此伤心。他想知道信是谁寄来的，信里又说了些什么。
“安安……”莫心寒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你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阿莫，我要回家……我想回家……”安冉晴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抽泣着说到。
……
她要回家？！！
……
安冉晴破碎的声音，像一道惊雷一样炸响在莫心寒耳边。
“你……你说什么？为什么？”莫心寒问。
“我要回家！阿莫，我……我妈妈她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我明明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却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不在他们身边……我为什么这么自私！怪我！全都怪我！”安冉晴几近奔溃，当声痛哭着。
全都怪自己！自己一直如此自私！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明明他们只有自己了！明明他们已经很努力地为她而奋斗了！为什么还是不满足！
“安安，你冷静一点，生老病死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控制的！这不怪你！”莫心寒紧紧的把安冉晴抱在怀里安慰着。心里却乱成一团！
“你先冷静下来，慢慢地说给我听，好吗？”莫心寒努力克制住内心的不安，轻声问道。“我是医生，很厉害的医生！你说给我听，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妈妈。”
安冉晴在莫心寒怀里绝望地摇头，“没有用了，肺癌。晚期。一切都来不及了！”
又是癌症！
莫心寒的心像是坠入千年寒窖之中。只觉得，浑身冰冷。
“我必须要回去！”安冉晴眼神破碎成一地，却无比坚决地说道。“爸爸妈妈还在等我。我必须要回去！”
莫心寒又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这么的无能为力！他保持着拥抱安冉晴的姿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沉默地像一块石头。
安冉晴在莫心寒怀里哭着，胡乱说着自责的话，直到哭的累了，连声音都沙哑，才逐渐停止哭泣。
两人就那样静静的拥抱着。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莫心寒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像一个幽灵一样。
“那……你……还会……回来吗……”
安冉晴闭眼沉默，身体却轻轻颤抖着。
莫心寒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夜色缓缓降临，学校食堂逼仄的房间里一片漆黑，摆在桌上的饭菜早已冰凉。
“阿莫……”安冉晴声音沙哑。内心乱成一团，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好累……我想回去休息……”
“好……我抱你回去……”莫心寒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
“你多陪陪我……好不好？”安冉晴哭着请求。
“……好。”
短短的路程，两人像是走了几个世纪一样。
走进安冉晴房间里，莫心寒把安冉晴抱上床，手脚轻柔地帮她盖好被子。然后颓丧地坐在她床边。
月色透过窗户的白纱帘撒进来，温柔如水，却异常冰冷。莫心寒眼底有细碎的疼痛。他努力控制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猜测。
莫心寒盯着窗前的月光许久许久。久到他以为，安冉晴应该已经睡着了。久到他自己都已经累了。却还是不舍得起身离开。
转头再看一眼就走。莫心寒暗暗下定决心。
刚一转头，便触碰到安冉晴柔软的双唇。
……
安冉晴躺在床上，明明哭的很累了，却一直没有办法睡着，所有的一切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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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莫心寒的每一次相遇，和莫心寒的每一次相处，都让她觉得生命美好无比。和莫心寒在一起的时光，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然而，一切都要到此为止了。
内心有一种欲望呼之而出。
于是在莫心寒转头的那一刻，安冉晴鼓起勇气，闭着眼睛颤抖地吻了上去。
安冉晴嘴唇柔软而滚烫，眼泪却顺着紧闭的双眼滑落下来，落在手背上，冰冷而绝望。
初吻，原来是这么苦涩的味道，这么疼痛的感觉。
安冉晴的心像是被命运之神狠狠地攥在手里，然后撕裂开一样。疼痛顺着双唇蔓延，就快要没有办法呼吸，安冉晴忍不住呢喃出声。
“阿莫……阿莫……阿莫……”
唇齿缠绵间，安冉晴一声声呼唤着莫心寒的名字。好像只要喊着他的名字，胸口的疼痛就能减轻一分似的。
随着一声声的呼唤，莫心寒也逐渐迷失，吻逐渐狂乱，莫心寒再也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终于用力把安冉晴揉进自己怀里。
“安安……”
两个人像是溺水，都把对方当作自己唯一救命的稻草。回过头却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都在深海里沉沦。
衣服像是枷锁，困住了两个人的灵魂，让他们没办法呼吸。于是便撕裂开散落了一地。
没有一个夜晚像今晚一样绝望而破碎。
也没有一个夜晚像今晚一样缠绵悱恻。
灵与肉相融，血和泪共流。
而窗外，月色正美。
第138章 从此未来没有她
安冉晴走的时候，莫心寒还在沉睡中。
当莫心寒醒来后，房间里已经空空荡荡，只有残存的一丝气味，证明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莫心寒宛若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般。如果可以，他多想这个梦永远不要醒过来。
莫心寒贪恋地感受着床上残存的温度，在床上躺了很久也不愿起来。
他不知道起来后将要面对什么，总还幻想着他的安安会忽然出现，然后温柔地对他笑，叫他起来吃饭。
“喵～”
猫咪在地上走来走去，不断转着圈，发出不满的叫声。
“可可……”
莫心寒喃喃地叫着小黑猫的名字。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
原本四散在地上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头桌子上。莫心寒心隐隐作痛，他麻木地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发呆。
有风从开着的窗户里吹进来。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动，轻飘飘地随风摆动着，莫心寒怔怔地看向窗户前的书桌上。
桌上的杯子下，一封信正放在那里，风吹起信纸的一角，有娟秀的字迹透着光映在莫心寒眼睛里。
莫心寒心跳漏了一拍。
“喵～”可可蹭着莫心寒的腿，委委屈屈地叫着。他们都是被抛弃的。
莫心寒终于机械地向书桌走去。缓缓地抽起杯下的纸
“阿莫，我走了。”安冉晴的笔迹像她人一样，透着股淡淡的温柔。但这柔美的字迹，却像锋利的刀一样，狠狠地剜进他的心里，一阵刺痛。
……
“阿莫，我走了。
谢谢你，阿莫，谢谢你陪我度过这段快乐的时光。那些日落日升，我会永远记得。
只是，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不能只是安冉晴。我还是我父母唯一的女儿。我曾以为我不在乎的，可当我收到爸爸托人带来的信。我就知道，我一定要回去的。
我昨晚想了好多，我甚至自私的想让你跟我一起走。去我的家乡。但我不能。
我知道，外面的世界曾把你伤的那么重。你是不会出去的。所以我不能开口，我没资格要求你跟我一起走。
我已经自私过了。我已经完完全全为我活过一回了。
所以，我不能再要求任何人迁就自己。
我也知道你肯定清楚，我不会再回来了。妈妈已经病重了，我没办法留着我爸爸一个人生活。
我们曾那么快乐，这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谢谢你。
最后，可可就拜托给你了。
安。”
……
她走了，只留下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彻底离开了。轻飘飘地，像她的人一样。
这是莫心寒预想中的事情，可被亲自证实了，还是觉得好痛苦。心脏处传来钝钝的痛。
明明昨天下午还一起说说笑笑吃着饭，幻想着两人的美好未来，忽然这一切就像美丽的泡沫一样破碎了。
他的未来里不会再有她了。
……
莫心寒将可可带了回去。许老头诧异过后，倒也没再多问什么。
反倒是许佳诺，毕竟还是个小姑娘。看到小猫咪后，兴奋地就快要跳了起来。又是去厨房煮鸡胸肉，又是拿小鱼干的。忙的不亦乐乎。
她是很喜欢小动物的，但是妈妈从不允许她养。以前只能路过宠物店时，隔着玻璃看一会。
这会这个小黑煤球，圆乎乎，毛茸茸的，窝在莫心寒怀里。像是知道自己很可爱一样，脑袋微微扬起，一副无法无天的模样。
许佳诺也好想抱一抱这团毛茸茸的小黑煤球。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小猫咪吸引了，压根没看到莫心寒脸上的阴霾。
“它叫什么啊，好可爱，我可以摸一摸吗？”许佳诺在厨房搞来肉，虔诚地捧在猫咪眼前。
小猫咪鼻子耸动着闻了闻，像是不感兴趣一样，换了个姿势，将头撇开，伏在莫心寒另一侧肩膀上。
许佳诺很是受打击。但丝毫不气馁，伸手想摸猫咪的脑袋。
“它叫可可。”莫心寒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也不阻拦。
“它的小脑袋好圆啊，身体好柔软啊，抱着一定很舒服吧！”见小猫不排斥自己摸它，许佳诺激动地伸出双臂，想把猫咪抱进怀里。
谁知小猫忽然生了气，在莫心寒怀里挣扎着跳到地上，尾巴炸着毛，冲着许佳诺哈气，然后跑开。
莫心寒也不去追，许佳诺讪讪地笑着，“对不起啊，吓到你的猫了。”
“那不是我的猫。”莫心寒淡淡地留下一句，便又找工具就准备上山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见莫心寒态度如此冷漠，许佳诺还以为，莫心寒还在因为自己之前误会他而生气。
便跟在莫心寒身后，“我也没事做，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
莫心寒扭头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姑娘，就这么想跟猫玩吗？这怎么还粘上来了。大概是以为自己是可可的主人，想先套近乎吧。莫心寒猜想。只觉得无聊的很。便冷冷开口。
“我要去山里采药，你想和猫玩就自己去找吧。我没空，也帮不了你。”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不是的，我……我是想给你道歉。”许佳诺有些着急，又有些许难堪，但还是鼓气勇气说出口，“对不起，之前误会你是骗子。大虎哥后来都给我说了，是我太先入为主了。所以，我要向你道歉。”
莫心寒听完愣神。昨天实在太过漫长，他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没关系了。”
说完，便拿起工具走出院门。留许佳诺一个翘着小嘴站在院里。哼，不要帮忙算了，她还乐得自在。
安冉晴走后，莫心寒好像比之前更加拼命。每天起早贪黑。一趟趟地往返山上地里。又一趟趟地往返村庄镇子里。
他是在强撑。连许佳诺都早已经看出来。莫心寒还在自欺欺人。
莫心寒和安冉晴的关系，从来没有大肆宣扬过，但村里人都心照不宣的知道。两人是在交往。
安冉晴忽然离开，村里人也从老校长嘴里得知事情真相，便都照顾着莫心寒的情绪，不再提起那个温柔美丽的小安老师。
时光荏苒，很快，莫心寒院子里的墙一点点地建起来，之前房主废弃的田地，也一点点恢复了生机。
不久，小村子又迎来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
莫心寒还在山上采药时，毫无预兆地，天空一瞬间乌云密布，紧接着刮起狂风。
莫心寒抓紧时间将背篓背起，大步往山下走去。狂风卷起沙土，莫心寒只能拿手挡在眼前，眯着眼睛，小心地下山。背篓被风吹的左摇右晃，使山路更加难走。
不过一会，便开始电闪雷鸣。
“轰隆隆──”
声音像是炸在了耳边。紧接着，有豆大的雨点开始砸在莫心寒脸上，先是稀松几滴，然后伴随着雷声，雨滴越来越密集。逐渐下成瓢泼大雨。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莫心寒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山路也变得泥泞不堪，更加难走。莫心寒心里暗暗叫遭，可是这山路上也没有能临时躲雨的地方。只能再硬着头皮，在泥路上往下走。
背篓里的草药全都浇透了水，沉重的像是背了一筐石头。莫心寒一咬牙，果断把药草悉数倒出来，拿背篓罩在头顶，稍微抵挡一些雨势。
山路湿滑，尽管莫心寒已经走的小心翼翼。还是有好几次滑倒在路上。莫心寒紧靠着有山体的路一旁走，路的另一旁，是向下的密林。
雨依旧下的大，狂风也不停，像是天神发怒。
莫心寒走的艰难，浑身湿透再遭风一吹，更觉得浑身冰凉。
莫心寒感到自己身体一阵阵发冷，开始不自觉地打着哆嗦，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手脚也发麻，四肢逐渐僵硬。
所有的这些症状都表明，莫心寒正处于失温的状态。
山里本来温度低，再加上忽然的狂风暴雨，将莫心寒的衣服都淋透了。
冰凉的雨水带走身体的热量，湿透的衣服更加剧了温度的流失。再经历狂风猛吹。莫心寒此刻身体的散热远远大于产热，体温在狂风暴雨中逐渐下降。
莫心寒心知，体温一旦下降到35度以下，就是低体温状态了，这个时候就很危险，严重的话就会引起死亡。
莫心寒赶紧掏出兜里的巧克力，那是每天早上出门时，许佳诺硬塞给自己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能救自己一命。
雨势终于渐小，但莫心寒还是觉得浑身发冷。心想着要赶紧下山回家。一着急，脚底一滑，便滑下山坡去。莫心寒伸手胡乱地去抓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能抓住。
在一片混乱中，莫心寒终于失去了意识。
朦胧之中，莫心寒耳旁传来一声声呼唤。声音忽远忽近，一会听见是焦急的呼唤，一会听见是温柔的低喃。
“阿莫。”
他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是熟悉的如春风般的声音。
“安安……”
莫心寒想睁眼看看，可眼皮沉重，无论莫心寒怎么努力，也始终睁不开。
安安。他的安安。
莫心寒浑身滚烫，好像又回到那个晚上。那个有狂乱的吻，意乱情迷的晚上。
他的安安，在他的怀里，却哭得像破碎的玻璃娃娃。他用力抱紧，抱的越紧，内心就越是空洞。
“安安……”
他难受的厉害，有人手脚轻柔地给他喂了水，又伸手去摸他滚烫的额头。
“安安……”莫心寒痛苦的呢喃，是她回来了吗？
莫心寒用尽全力，努力睁开眼。眼前先是一片模糊，然后视线一点点聚焦起来。是他的房间。
“莫心寒，你醒了！”耳边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但依旧清脆。莫心寒转头看到许佳诺略带担忧的小脸。
许佳诺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莫心寒，眼框泛起轻微的红，眼下有淡淡的阴影。莫心寒高烧的这几天里，她都没能好好休息。
那天雨停了很久，也不见莫心寒回来。许佳诺和许老头担心莫心寒，便找了好些人去山上寻。
果不其然，顺着泥泞的划痕，他们找到了已经昏迷的莫心寒。
回来时，莫心寒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但却一直发着高烧不退。
他在睡梦中好像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一直在呢喃着。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好几天，许佳诺都守在他身边。给他换吊瓶，给他喂水。测量他的体温。
看到莫心寒醒的那一刻，许佳诺甚至有点想哭。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莫心寒这样会那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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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也病了吧。
“莫心寒，你哪里还难受吗？要喝水吗？要吃东西吗？”许佳诺凑到莫心寒床前一连串的问道。
莫心寒的眼神穿过了她，落在她身后，又环顾着周围。像是在寻找什么。
什么也没有。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吧。莫心寒又一次闭上了双眼。
“莫心寒，你要什么，我给你拿。”许佳诺问。
“……没事……谢谢你，诺诺。”莫心寒沙哑着声音说到。他闭着眼睛，自然没有看到许佳诺的脸忽然红了起来。
“诺诺。他喊我诺诺。”许佳诺从莫心寒房间出来后，开心的像个孩子。
于是，等莫心寒身体彻底好起来后，许佳诺便像个小跟屁虫一样，整日跟在莫心寒身后。
莫心寒上山采药，她就跟在莫心寒身后，到处扑蝴蝶摘野花，摘得多了便编成花环，强行戴在她和莫心寒头上。然后嘻嘻哈哈地笑着。
莫心寒修砌院墙，她就在院子里逗猫玩。趁莫心寒不注意的时候，把自己从山上带回的野花种子，散在院子里专门留出来的小园子里。祈祷来年能开出漂亮的花来。
莫心寒在田里劳作时，她就在田埂旁边的溪水里踩水玩，偶尔运气好，还能摸到些小鱼，扔给岸边的可可吃。可可一会捉蚂蚱，一会追麻雀。玩的不亦乐乎。快乐的不得了。
莫心寒去镇子上的时候，她就坐在牛车上跟着去。一路上唱着流行歌，引得偶尔相遇的路人侧目。她声音清脆悦耳，唱歌非常好听。但都唱些莫心寒没有听过的歌。和莫心寒在一起吃面都能吃两碗。
刘姥姥老两口子每次见许佳诺都喜欢的很。所以同样的牛肉汤面，许佳诺碗中的肉块都要比其他人的多。
第139章 你只是我的妹妹
“莫心寒，我以后叫你寒哥哥好不好？”有一天，许佳诺忽然笑嘻嘻的凑在莫心寒面前，然后这样问到。
“不好。”莫心寒翻着白眼，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
“行吧，我知道了，寒哥哥，那就算了。”许佳诺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开始这样称呼莫心寒。
莫心寒说“不许这样叫”，许佳诺说“好的寒哥哥”。
反复几次，莫心寒妥协了。罢了。她本来就像是他的邻家小妹妹。叫就叫吧。也不是没人叫过自己哥哥。不会少块肉，也不差这一个。
于是，许佳诺每天跟在莫心寒身后，“寒哥哥……寒哥哥……”的喊个不停。
“你怎么这么聒噪啊。”莫心寒吃饭时，被喊的烦了，忍不住翻白眼吼她一句。
“你这个臭小子，声音那么大干什么？别不识好歹！小心我揍你！”许老头向着自己的宝贝孙女，说着便一巴掌拍在莫心寒后脑勺上。
以前，孙女都是粘着自己的，这个假期，却一直跟着莫心寒这臭小子到处跑。这浑小子还不知足！真是以前看莫心寒有多不错，现在看他就有多不顺眼！
莫心寒无奈地摸摸后脑勺，“揍都揍了，还让人小心。”
许佳诺笑得洋洋得意，得逞似的冲莫心寒做着鬼脸。
莫心寒被许佳诺的样子逗笑，三个人围坐在桌前，哈哈大笑，融洽地像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日子就这样平淡又热闹地过。莫心寒依旧忙着那些重复的事。许佳诺也依旧围着莫心寒叽叽喳喳。
夏日的暑气在一场场大雨中逐渐消散，眼看就要入秋，许佳诺的假期也要结束了。
这几天，许佳诺都愁眉苦脸的，时不时的叹口气，就连可可恩赐般的在她脚边蹭一蹭，都不能让她开心起来。
小丫头片子，怎么忽然还有心事了呢。莫心寒也不着急问，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算清楚许佳诺的性格。
这丫头，压根藏不住心事。有什么情绪也都摆在脸上。
果不其然，这天下午，吃过饭后，莫心寒又去摆弄他的地。许佳诺坐在田埂上，两手撑着小脸蛋，一会皱眉一会叹气。
“寒哥哥，问你个事。”许佳诺终于忍不住开口。
莫心寒翘起嘴角，“说。”
“哎呀……这事还不大好说……”许佳诺扭扭捏捏。
“有事就说，有屁就放。”莫心寒不耐烦，他可没见过许佳诺这样吞吞吐吐的，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啊？”许佳诺不满地撅嘴。
“……”莫心寒无言以对。手里的活没停下，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到，“那你说，我听着。”语气也谈不上温柔，但至少也没有不耐烦。
“你说，如果有一个人，他难受的时候你会跟着难受。他开心的时候你也跟着开心。不管他做什么你都觉得他好厉害。有什么话都想对他说。想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那是不是就代表你喜欢他啊？”许佳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有一点忐忑又满怀期待地看着莫心寒。
唉！该来的总会来！莫心寒也不是十几岁情窦未开不谙情事的傻小子了，他知道许佳诺想说的是什么。
他知道许佳诺对他有好感，但他对许佳诺，一直都是哥哥对妹妹的情感。
他生病期间是许佳诺一直在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莫心寒很感动，但他知道那是感动而不是爱。
安冉晴初走的那段时间，如果不是许佳诺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跟他说笑，每天分散他大量的注意力。他一定会很痛苦、很难熬。莫心寒也很感激，但这也不是爱。
莫心寒并不是讨厌许佳诺，恰恰相反，他很喜欢这个姑娘。
他喜欢许佳诺永远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喜欢许佳诺天真烂漫的性格，喜欢许佳诺对人永远诚恳真实，却也不乏偶尔的古灵精怪。
如果每个人都有一个代表季节的话，许佳诺的代表季节一定是夏天。她就是夏日一般的存在，热情明朗。
但这种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莫心寒明明白白的知道，所以他才更不能给许佳诺错误的期待。
莫心寒为此才一直对许佳诺态度或冷淡或不耐烦。他害怕许佳诺会误会自己也喜欢她。他害怕自己会伤害到这个美好的女孩子。
但好像，即使摆出这样的姿态来，也不能阻止这个问题。
该来的总会来，就在这一天，就在此刻，就在许佳诺鼓起勇气说出口的瞬间。莫心寒知道，他不能再逃避了。
莫心寒认真想了想，还是先放下了手里的活，来到许佳诺身旁坐下。
“诺诺，喜欢其实可以分很多种。”莫心寒想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有些喜欢，是像喜欢小猫喜欢小狗那样的喜欢。你不是喜欢某一只猫某一只狗，而是只要是可爱的毛茸茸的，你就会喜欢。”
“有些喜欢，是因为他和你有特别的关系，像你喜欢你爸爸妈妈，喜欢你爷爷那样。是亲人的喜欢。”
“还有些喜欢，就会让人难以分辨，有些是感动，有些是崇拜，有些有怜悯。只有很少一部分，是你想问的那种喜欢。那种喜欢，叫爱。你觉得你能分得清这些吗？”
许佳诺不语，莫心寒接着说，“所以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能回答你什么。但是我的经验能让我明确的告诉你一点。当你遇到真真的爱时，你一定可以分的清楚。”莫心寒声音低沉，却无比认真，“就像我能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喜欢你，就像喜欢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许佳诺的眼眶逐渐泛红，她低下头，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莫心寒轻轻地叹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像一个真正的哥哥一样，把许佳诺揽进怀里。
“那如果……我能分得清呢？如果我知道这就是真正的喜欢呢？”许佳诺在莫心寒怀里，闷声问道。
莫心寒叹气，“如果你能分的清，那你就应该知道，喜欢可能是你一个人的事，但爱是需要双向奔赴的。”听着这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莫心寒感到恍惚。
自己确实不再是以前的莫心寒了。他又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些女孩们。如果是现在的自己，一定能够处理的更好吧。
又过了很久，许佳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可也有一种情况是，爱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啊。”许佳诺撑开莫心寒，迅速擦掉脸上的泪水。对莫心寒扬起大大的笑容。眼神亮晶晶的。“莫心寒，我知道的，我就是喜欢你。我不会放弃的！我许佳诺才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放弃的人呢。”
这个结果，莫心寒多多少少还是可以料到的。因为，这就是许佳诺啊。但至少，他已经把自己的想法都清楚的说给她听了。
“那你要做好以后会难过会受伤的打算。”莫心寒说。
“我知道。”许佳诺笑着点头。
莫心寒接着说，“我现在，心里住着一个人，虽然我和这个人已经没可能了。但这个人依旧在我心里占了非常重要的位置。就算有一天，这个人在我心里不重要了，有其他人代替了她的位置。那个人也可能不会是你。”
“我知道，但我会努力的！”许佳诺笑容反而更加灿烂。她知道莫心寒心里一直有个人，但恰巧，这也是她喜欢莫心寒的一点。
“我以后甚至可能会对你感到厌烦，会因为喜欢的其他人而说很多伤害你的话，做很多伤害你的事。你会因此而很痛苦。而我，可能对此会毫不在意。”莫心寒加重语气。“你甚至可能会后悔当初遇到我！”
许佳诺的笑容收起，咬着唇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看着莫心寒。没有丝毫的退缩。
“没关系，如果是那样，我可能痛苦过后，也就不喜欢你了。但至少，我知道我努力过了，就不后悔了。而如果我现在就放弃的话，我一定会遗憾一辈子的。”
说着，又灿烂地笑起来。“而且说不定，你也会喜欢上我，然后我们在一起，过上了幸福而又快乐的日子了呢。”
“反正不管结局怎么样，我都不吃亏啊。最坏也不过是你说的那样了嘛，为什么不试试呢？”许佳诺笑容闪闪的像天上的星。
莫心寒有那么一刻动容，然后也笑起来。他本来是想劝说许佳诺，然后让她放弃的。现在反而觉得她说的也很有道理，自己都快被她说服了。
这个小丫头，不简单不简单。
“算了，说不过你。该说的话都已经给你说了。你愿意在我身上浪费时间那是你的事。你能为此负责我也管不着。走吧，天都黑了，我们回家吧。”莫心寒少有的对许佳诺温柔起来。
“嗯。”许佳诺开心地点头，跟莫心寒收拾好东西，一蹦一跳地回家去了。
虽然被拒绝了，但她不打算放弃。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只不过几天后，许佳诺便要返回学校了。她在国内读大学，还有两年才毕业。一想到一整个学期都见不到莫心寒，好不容易培养的感情可能一学期就会淡去。许佳诺哭的是鼻涕眼泪横流。
莫心寒在许老头的棍棒威胁下，实在没辙，只好答应亲自把许佳诺送到镇上，保证她安全上车。
见莫心寒答应下来，许佳诺破涕为笑，当然，换来的是莫心寒好几个白眼。
他本来计划今天要去盖房子的。结果又要浪费他一天时间了。
许佳诺才不管这么多。对许佳诺来说，能多出从村里到镇上的这几个小时来，真的很重要。
更何况，她还有她的小计划呢。
以前每次去镇上，莫心寒都是坐他的牛车。今天到镇上是专程去送许佳诺的，加上许佳诺也没多少行李，莫心寒便不打算再拉他的牛车。
本来还打算徒步的。没想到许老头特意找出了老式的大自行车。“呼哧呼哧”给轮胎打好气，莫心寒便载着许佳诺出发了。除了上山的路没办法骑以外，其他路上确实是要比徒步省力不少。
许佳诺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紧紧地环抱着莫心寒的腰，随口唱着一些莫心寒听不懂的歌，快乐的不得了。
莫心寒心情也很不错，他好久都没有骑过自行车了，这会把轮子蹬的飞快，在许佳诺快乐的歌声中，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好像也回到了自己十八岁的时光。
许佳诺唱累了，就把头埋在莫心寒背上。莫心寒今天穿了件白色T恤，是刚洗过的，有好闻的皂荚香味。许佳诺贪婪地嗅着。甚至还学着可可的样子，在莫心寒背上蹭了蹭脑袋。
“你不要趁机偷偷占我便宜啊！”莫心寒回头喊。
“什么叫偷偷啊，我这明明是光明正大好吗？”许佳诺说的理直气壮。
莫心寒痛心疾首，“你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爱……哎！哎！许佳诺！你手往哪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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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教训的话还正说着，许佳诺的小手就不安分地在莫心寒腰间游走。还故意发出不怀好意的“嘿嘿嘿”的怪笑声。
“诺诺！别闹，别闹。痒的很。”莫心寒受影响，把车子骑的摇摇晃晃七弯八扭的，“骑车呢，诺诺！别闹，一会摔倒了……”
“咚──”
话音还未落，莫心寒和许佳诺就连人带车栽倒在路上，只有翘起的车轱辘还吱呀呀的在转着。
幸好乡村土路上，两人都没大碍，只不过手肘处擦破了点皮。可也还是摔的挺疼的。
许佳诺“嘶哈─嘶哈─”地站起来后，抬头便对上莫心寒怒气冲冲的眼神。
许佳诺自知理亏，连忙殷切地关心到，“寒哥哥，你没事吧？伤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许—佳—诺—！”莫心寒咬牙切齿，狠狠地敲了她的脑门。“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闹？！！骑车的时候对司机动手动脚，很危险知不知道！”
许佳诺捂着被敲红的脑门，可怜兮兮地道歉，“对不起嘛，以后不敢了。”她也只是摸了摸莫心寒的腰而已啊，谁知道他那么怕痒，而且就算痒也能先把车停稳啊，谁知道莫心寒的车技这么差，明明自己也摔的挺痛的。
第140章 给你一点教训
莫心寒可不知道许佳诺偷偷地在心里嘀咕了这么多。看她可怜兮兮又态度诚恳地道歉，也就作罢，只能没好气地暂且原谅了她。
“我是真的怕了你了！许佳诺！”莫心寒对许佳诺不满的时候就会喊她的全名。
许佳诺可怜兮兮地站着不敢动，莫心寒揉揉眉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拽过许佳诺，左看看右看看，抬起她的胳膊，又检查她的腿。“伤到哪里了没有？过来我看看！”
许佳诺抿着嘴乖乖的站着，任由莫心寒像对待小孩一样给她检查。
还好，莫心寒稍微松了口气，其他地方都只有一点点淤痕，过段时间就能自己消散掉，不用管也没事。
稍微需要注意的是，右腿膝盖处有一处擦伤，擦破皮的地方渗了一点血丝出来，还有些土粘在伤口上。需要先处理一下。
好在莫心寒自从被蛇咬过后，他外出都随身带着简单的急救药物。别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是一朝被蛇咬，永远带上药。倒也没错，有备无患嘛。这不就用上了嘛。
莫心寒浅浅看了一眼伤口，开口说到，“你先站好别动，膝盖这里擦破皮了，我先找药给你简单处理一下。”莫心寒转身先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又捡起被摔出去的背包，然后拿出水壶来，倒了一些水先冲掉了伤口上的泥土。
“嘶─”伤口被凉水一冲，许佳诺疼的一激灵，倒吸一口气。
莫心寒冷哼一声，“现在知道疼了？”
“不疼！是水太冰了！”许佳诺嘴硬。
莫心寒撇了她一眼，不想跟她计较。然后又掏出棉签和碘伏来，蹲下身子，轻柔地给许佳诺擦拭着伤口。
许佳诺咬住嘴唇，不敢让自己再出声。
“让你胡闹！看你到时候留下疤怎么办！”莫心寒当然只是吓唬许佳诺，伤口只是稍微蹭破了一点皮而已。
他不过是保险起见，稍微处理一下。这么轻微的伤口，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基本上是不会留下疤痕的。
“留疤就留疤呗，如果这就是摸你的代价，我也不是不能接受。”许佳诺嘻皮笑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莫心寒听见她这么说恨铁不成钢，气得牙根痒痒，给她处理完伤口后，狠狠地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记脑瓜崩。
“唔……”这人怎么这样啊，懂不懂怜香惜玉啊！许佳诺痛苦地捂着脑袋，不敢再胡言乱语。
许佳诺瞥见莫心寒手肘的伤，又兴高采烈地说，“寒哥哥，换我来给你处理伤口了。”
莫心寒被许佳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整无语了。她是不是忘了这全都拜她所赐。
不过还是把药水递给她。车子倒地时，磕到了手肘处，应该是要比许佳诺的伤稍微严重一点，因为此刻伤口处正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自己又看不到伤口，确实不如许佳诺帮着处理方便。
莫心寒把手肘处给许佳诺看，许佳诺有些愧疚，便又低声给莫心寒道了歉。
许佳诺小心翼翼地给莫心寒处理着伤口。神态无比虔诚，那模样，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昂贵艺术品一样。抹完药还不忘给伤口吹吹气。
“呼─呼─”许佳诺俯下身子，对着莫心寒的手肘处，轻轻地吹着气。
凉凉的，痒痒的。
莫心寒连忙抽开自己的胳膊。
“好了，寒哥哥，我已经给你伤口上吹过仙气了。它一定很快就能因为我的仙气好起来。”许佳诺一副邀功的态度。仿佛已经忘了，这伤口正是拜她所赐。
莫心寒掩饰掉自己脸上不自然的神情，故意冷笑连连，“那我可真的太谢谢你了。”
“不是都道过歉了嘛，在阴阳怪气些什么。”许佳诺撇撇嘴，独自一人嘟囔着。
两人又拍拍身上的土，莫心寒跨上车，转头对许佳诺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我坐在车上！”
许佳诺脸变得飞快，上一秒还是嘟嘴不服气，这一秒就笑靥如花，点头如捣蒜。然后一瘸一拐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乖乖坐上了后座，伸手又环住莫心寒的腰。
“啪─啪─”莫心寒干脆利落地打掉抱在他腰间的软绵绵的小手。无情地说道，“把手扶在车座上！不许再抱着我！”
许佳诺委屈巴巴地瘪着嘴，却不敢抗议，只好乖乖的照做，小手紧紧地抓住车座。
莫心寒冷哼一声，腿一蹬，车子便继续向前驶去。
夏末的空气已经不再那么炎热，迎面有徐徐的风吹过来。车子沿路而行，眼及之处都是好看的风景。
挺拔的男人，载着美丽的少女行驶在如画的山间小路上。本该是一件美好如诗般的场景，却因为沉默而气氛古怪。
“你怎么还在生气啊？”沉默的过了好一会，许佳诺终于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了一句。
莫心寒其实也并不是真的生气，只不过是想要吓唬一下许佳诺，让她稍微有边界感一些。于是便接着不说话。
见莫心寒不回话，许佳诺便更加认定莫心寒还在生气，但也不敢再耍小脾气招惹他。只能在心里不断咒骂，暗自腹诽。
自行车轮子吱吱呀呀的转动着，经过一个小石坑，莫心寒没有留意到，于是便颠簸了一下。
“呀！”许佳诺被忽然的颠簸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叫出了声，顺势抱住莫心寒的腰。
莫心寒满脸黑线。“手！”
“我只抓着车座根本就坐不稳嘛。刚才就差点摔下去，再往前面就是石头路了，我万一摔了怎么办？可就不是擦破皮那么简单了。”许佳诺说的很没底气，她已经打算好再被拒绝就松手了。
意外的是，莫心寒听后不再多说什么。默许了让许佳诺抱着。
许佳诺见莫心寒没再呵斥自己。又重新快乐起来。过了一会又开始轻声哼唱着一些不成调的歌。莫心寒也忍不住露出微笑来。
好不容易骑到镇上，莫心寒是真的累了。体力不支的那种累。老了老了，岁月不饶人啊。
莫心寒只想赶快打发许佳诺坐上班车，许佳诺死活不肯，硬是要拉着莫心寒再逛一圈。
莫心寒无奈，只好找个地方先歇歇喘口气。再任由许佳诺拉着他东走西逛。
“大小姐！这小破镇子你又不是没来过，有什么好逛的！”莫心寒想不通她想干什么。
“我这一走，可是很久都没办法回来了！不得最后再好好逛一下啊！”许佳诺慢悠悠地在镇子里散起了步，一会买个冰棒吃，一会买张糖饼吃。
许佳诺把镇子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几乎吃了个遍，终于满意的抹抹嘴，对着莫心寒小手一挥，“走吧！”
莫心寒长舒一口去，这丫头终于要走了，便咧着嘴往车站走。莫心寒刚迈出一步就被许佳诺一把拉住。
“你去哪？百货商店在这边！”许佳诺大眼睛忽闪忽闪，看向莫心寒。
“你没事吧许佳诺！去那里是要买什么啊！城里你什么买不到？”莫心寒依旧想不通。
“哎呀，你别管那么多了，跟我走就是了！”许佳诺忽略莫心寒不耐烦的态度。拉着莫心寒就往百货商店里走。
再从百货商店里出来的时候。两人穿着一样的胸前有爱心笑脸的上衣。许佳诺眉眼弯弯，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下了，而莫心寒则臭着一张脸，一副谁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
原来许佳诺早就打好主意要买“情侣装”一起穿了。
“许佳诺！你真的是在挑战我的底线！”莫心寒咬牙切齿地说。
他莫心寒活了二十八年了，竟然又被个小丫头片子摆了一道！
原来，刚才一进百货商店里，许佳诺就拉着莫心寒到衣服区里。莫心寒已经她是要给自己买。
谁知道，逛到一个铺子前时，许佳诺看到挂着的爱心笑脸上衣，眼睛都亮了。
于是立马喊老板娘拿下来一件，在自己身上比划比划，又放到莫心寒身上比划。一副女朋友给男朋友买衣服的样子。
莫心寒吓了一跳，连连推开，“你干什么，我可不缺衣服，你别乱买。”
“寒哥哥，我们一人一件好不好呀！”许佳诺捧着小手，可怜兮兮地问道。像及了一只求人给块骨头时，拼命拱手拜拜的小狗。
“不好。我不穿，你喜欢你自己穿！”莫心寒果断拒绝。
首先，这衣服实在是太土气了，他才不想穿这么没品位的衣服。
其次，他们又不是情侣，干嘛要穿的一样，搞得跟情侣装似的。
“寒哥哥……”许佳诺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子蓄满了泪水。忽然提高了声音，抽抽嗒嗒地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这两件衣服，你都不能满足我的心愿吗？”
莫心寒嘴角抽搐，这丫头片子，想干什么，在这演起来了是吗？他才不想在这丢人。
于是，莫心寒无语地瞪了许佳诺一眼，转身便想走，没想到许佳诺出手很快，一把就拽住他的衣角。
“你别走！”许佳诺高声喊到。
周围的人循着声音看了过来。莫心寒心里暗骂，这丫头有毛病不成！
“别闹了，你快放手！”莫心寒压低声音说着。
许佳诺眼神狡黠，手依然把莫心寒衣角抓的紧紧的。“呜…寒哥哥……求求你了……就给我买吧！”许佳诺干脆直接呜呜地哭出声来。
周围的人看见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拉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在哭，一下子来了兴趣，都好奇地围过来看。
莫心寒气的头都大了。老板娘这时候看不下去了。
便翻着白眼冲着莫心寒说，“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抠门呢，小姑娘长得多漂亮，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过是让你买两件衣服，又不是多贵的东西，都舍不得，还是不是男人啊？！？”
周围的吃瓜群众本来不知道什么事，被老板娘一说，以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纷纷对莫心寒投来鄙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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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个小气的。”
“对呀，要我看，这男的根本配不上这小姑娘”
“啧啧……小姑娘长得这么漂漂亮亮，怎么能看得上这么个吝啬鬼”
“我对我的丑婆娘都没这么小气！”
周围人全都对莫心寒指指点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这场景！这该死的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又涌上心头。
莫心寒不想多纠缠，只觉得又丢人又憋屈。真想一把扯开许佳诺，离开这里。
可他要是这么走了，被指指点点的就只能是许佳诺了。
这个蠢女人！莫心寒真的气的牙痒！但却只能怒视着许佳诺。然后迅速买下两件衣服。拉着许佳诺离开这个铺子。
周围人一看没什么事了，便也都散了。
莫心寒拉着许佳诺来到楼道里，许佳诺知道自己这次有些过分，忐忑地看着莫心寒阴沉地脸，颤抖地开口。
“对不起……”
“许佳诺，你有没有发现你自己身上非常令人讨厌的一点！”莫心寒听到这三个字就更加来气！
“我……”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一句对不起就应付了事的。”莫心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失望。
“你每一次都是做事之前不考虑！做错事才开始道歉！”莫心寒声音不大，但却异常严肃，“你觉得你这是鲁莽可爱吗？不是！你这样只会让人对你感到厌烦！”
许佳诺低下了头，泪水滑落了下来。她没想那么多的。她只是觉得这样，才能达成她的目的。
“我之前说过，我喜欢你像喜欢妹妹一样。你是不是对这句话产生了什么误解？你觉得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保持这份喜欢吗？你觉得我不会因为你的出格举动而讨厌你吗？”莫心寒语气逼人，丝毫没有因为许佳诺的眼泪而缓和下来。
许佳诺不知道能说什么，她的确错了。莫心寒烦躁地走来走去。
“来，你说说看。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莫心寒想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不要说对不起，我不想听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你刚才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道德绑架！”
第141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我只是想和你穿着情侣装，然后去拍张照片，好带回学校。我一个学期都见不到你了……我舍不得你。”许佳诺低头不敢看莫心寒的眼睛，眼眶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
“那你为什么不能事先给我说，而是要用这样恶劣的手段，在大庭广众下胁迫我呢？”
“我……我觉得你会拒绝我……”
“你问都不问，就觉得我一定拒绝你。然后想办法胁迫我，就算我妥协了，买下来了。你觉得我会开心吗？而你又开心吗？你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买下来吗？”莫心寒不给许佳诺喘息的机会，咄咄问道。
许佳诺摇头。
“你刚才说想穿着衣服去拍照，那如果我不穿呢？如果我不去拍呢？你要怎么做，故技重施吗？就算你故技重施我还会吃那一套吗？”莫心寒越说越气！
许佳诺好像忽然想明白自己错的地方了。哭着说不出一句话，她真的是太蠢了！
“对，你猜的没错，如果你给我说，你想要穿情侣装，去拍照。我肯定会拒绝。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我拒绝，你也可以用其他方法说服我啊。如果成功，那皆大欢喜。如果不成功，我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讨厌你不是吗？”莫心寒的语气渐渐缓和了下来。
“这不是那天你在田埂上，教会我的吗？怎么转眼间，自己都忘记了。”说着无奈地伸手揉乱了许佳诺的头发。
许佳诺再也忍不住，一下扑到莫心寒怀里，哭的稀里哗啦，一边哭着还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呜呜呜……寒哥哥……你不要讨厌我。我这次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寒哥哥，你相信我……”
莫心寒心底里偷偷叹气，快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怎么心智还这么不成熟。
怕是从小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家里人都宠着，把她保护的太好了吧。
然而生气归生气，看到许佳诺哭的这么伤心，莫心寒却也再狠不下心来训斥她。
他知道的，许佳诺本性并不坏，也不是刻意刁蛮任性。她只是天真地以为事情就应该按自己想的那样去发展。但凡她再多一分心机，都能很完美的达成自己的目的。
莫心寒揽住哭成泪人的许佳诺，温柔地摸着许佳诺的脑袋，轻声说着，“好了，你记住以后再不要这样就好。不止是对我，对待其他人其他事也是一样的。你该是像水晶般干净透明的。我希望你永远都能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这是你身上最大的优点，千万不要丢了它。知道了吗？”
莫心寒对许佳诺，真的像对自己的小妹妹一样，不是单单的表达情绪，而是真的很喜欢说教。因为希望她能往更好的方向成长。
“别哭了，快擦擦眼泪，我送你走吧。”莫心寒掏出纸巾来，递给许佳诺。
“那……你还愿意跟我穿这件衣服去拍照吗？”许佳诺抬头抽泣，泪眼汪汪充满期待地看着莫心寒。
莫心寒满脸黑线，这丫头，还记着这茬，并且还真好意思问出口。
可这又能怎么办呢，莫心寒看着这张布满泪痕的小脸，不忍心拒绝。便无奈地叹气点头。
“走走走！去拍照！只要你别在哭了！真的服了你了。”对许佳诺，即使有时会真的很生气，但莫心寒始终不会真的讨厌起来。
许佳诺脸上还挂着泪水，却在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笑了起来。“寒哥哥，你真好。”说完便给了莫心寒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我们可以现在就穿上吗？”拥抱过后，许佳诺偷偷抬起头来看莫心寒的脸色，又怯怯地说到。
“许佳诺，蹬鼻子上脸是不是？”莫心寒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却一点也听不出厌烦的情绪来。
许佳诺一听就知道有戏了，开心地抱着莫心寒不断撒娇，“求求你了，寒哥哥。再满足我一次心愿吧！”
“不～行～”莫心寒这样说着，却不自觉露出笑容来。
“嗯～求求你了～寒哥哥～反正你已经答应了，穿着去拍照。早穿晚穿不都一样嘛～”许佳诺抱着莫心寒左摇右晃着，捏起嗓子撒娇着，还故意发出奇怪的声音来。听的莫心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真受不了你，穿穿穿！你快先起开。”莫心寒用手推开许佳诺，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许佳诺立马放开莫心寒，麻利地拿出刚才买的两件衣服。纯白色衣服上的爱心笑脸仿佛都更加灿烂一样。
衣服是套头卫衣，宽宽松松的，不用脱衣服，两人直接套上就可以了。大一点的是给莫心寒的，小一点的自己穿。
“许佳诺，你这品味真的没问题吗？你自己看看这好看吗？”
“好看啊！”穿好后，许佳诺开心的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满意的样子。还忍不住在原地蹦哒了起来。
莫心寒拉着脸，一脸不情不愿，却没能隐藏住眼神里透出来的宠溺。
两人从百货商店里出来，许佳诺便要拉着莫心寒去照相馆拍照。
“这么麻烦干什么呀！你不是有手机吗，直接手机拍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去照相馆啊？”莫心寒被拖着走很是不愿意，他以为许佳诺所说的拍照，就是举起手机随便来两张的，没想到还要去照相馆。
“哎呀不一样的好不好，这种时候，当然要正儿八经的去照相馆里拍照，然后拿着洗好相片，才会更加有意义啊。”许佳诺脸上哭过的痕迹还没消下去，笑容却灿烂无比。
莫心寒皱着脸，小姑娘家家的就是麻烦。
许佳诺看着莫心寒皱在一起的脸。忽然伸出双手捧住莫心寒的苦瓜脸，像揉面团一样的揉啊揉，又揪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来扯去，最后拿食指抵住莫心寒两个嘴角，比出一个难看的笑脸来。
莫心寒都懒得抵抗。
“你要笑一笑啊，不要像个老头一样老是给我皱个脸。你拉着脸的样子可难看了。本来就年纪大，还皱着脸，看起来至少有五十岁。”许佳诺嘟嘴说到，很不满意莫心寒此刻的表情。
莫心寒翻白眼。掏出镜子来，让许佳诺看自己那张哭成花猫的脸。
“啊！我就一直顶着这张脸吗？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许佳诺尖叫。
“这不就在告诉你了吗。”莫心寒回答，说他难看，就让她自己也照照镜子。
许佳诺气急，放开莫心寒的脸，团团转着要找地方去洗脸。
“别瞎转悠了！去照相馆不就能洗了吗？”莫心寒扯住许佳诺的后脖颈，扶额说到。
“啊，对。那我们赶紧走吧。”两人急匆匆地往照相馆走去。准确来说，是许佳诺急匆匆地拉着莫心寒往照相馆走去。
不一会就来到照相馆门口。
小镇上就只有一家小小的破旧的照相馆。门头上简单明了的写着“照相”两个大字，门扇上则贴着A4纸，写着“打印复印”。
两人走进店里，店里黑乎乎的，老板坐在老旧的电脑机前，不知道在干什么，看见来人，连头也不抬，只张口问道，“照相还是打印？”
许佳诺回答，“照相。”
“等一会。”老板冷冷吩咐到。
“呃……老板……你这里可以洗脸吗？我想先洗个脸。”许佳诺又问道。
照相馆老板听到这话，才从电脑后面伸出脑袋。
抬头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穿着一样的俗气的套头上衣。男的面无表情，甚至看起来冷冷酷酷的，这女孩倒是长得漂亮，就是一张脸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泪痕斑斑的。
这两人看衣服穿着像是情侣，但看这氛围又好像不是。老板早在脑海里构想出十万部不同剧情的狗血电视连续剧来。
看着许佳诺期待的眼神，指了指身后。“那后面可以洗脸。不要乱碰其他东西就行。”
许佳诺笑着点头，“谢谢老板！”然后就去后面收拾洗漱去了。
等许佳诺再出来的时候，一张小脸又恢复了明艳动人的风采。
老板也像是刚好忙完的样子，就吩咐两人往里走去。
“拍哪种照片啊？”老板手脚麻利地架起相机，又打开各种补光灯。
“随便拍一张就好。”莫心寒开口。
“我想拍的温馨一点，甜蜜一点。”许佳诺开口。
又是一个好女爱上渣男的故事啊。老板心想。他在这照相馆拍的人多了，基本上拍张照片出来，就能大致知道拍照人的故事。
“对背景有啥要求？”老板公式化的问着。
“纯色就好，最好看起来喜气洋洋一点。”许佳诺说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倒是挺喜气洋洋的。
老板也不再问了，拉动着背景板，一会就调出一张红色的来。“这个可以吗？”
“可以可以。”许佳诺欣喜点头。
莫心寒感觉怪怪的。这怎么像拍结婚证照片一样。便开口问到，“还有没有其他背景？”
老板不接话，反而询问地看向许佳诺。
“就这个了，不换了不换了。”许佳诺一边说着一边拉莫心寒到背景前。
算了，反正是满足许佳诺的心愿。无所谓了。莫心寒不情愿却也没再说什么。
“男同志向女同志靠近一点！”老板站在照相机后，说到。
莫心寒不情愿的往许佳诺身边挪动了一点。
“女同志向男同志再靠近一点！”老板接着说到。
许佳诺立马亲昵地靠了过来，把头歪向莫心寒那边。
“好，两人站好，微笑！”老板毫无感情的说着。
莫心寒面无表情，许佳诺则露出甜甜的笑容。
“咔嚓──！”老板拍了一张，但明显不满意，皱眉看向莫心寒，“你要笑一笑啊，看你女朋友笑的多好看。你怎么一副被迫的样子！”
莫心寒嘴角抽搐，他可不就是被逼无奈的嘛。而且谁说许佳诺是他女朋友了。
“重来一张啊！男同志这次要笑啊！”
莫心寒无奈，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来。
“咔嚓──！”随着闪光灯亮起，照相馆老板看向照片，皱着眉头依旧不满意。
“再来一张，男同志笑的再自然一点。”老板又重新站在照相机后面。准备再拍一张。
许佳诺小手暗戳戳的戳在莫心寒腰上。
痒。
“咔嚓──！”老板眼疾手快按了快门。这下好像才勉强满意了。
“好了，你们过来看看行不行。”
许佳诺开开心心地跑过去看。照片里，她靠在莫心寒身上笑靥如花。莫心寒也是正笑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的情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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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会能洗出来吗？我想今天就带走。”许佳诺明显很满意。
“可以，你们在这等一会吧。”老板回答，然后又问，“就洗这一张是吗？”
许佳诺想了一下，回答道，“三张全都洗出来吧。每张都各洗两份。”
老板点头，往外走去。
莫心寒看着许佳诺，没好气的问，“这下满意了吧！”
许佳诺笑的眼角弯弯，点头，“嗯。”
然后又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来，“我们来自拍吧！”
莫心寒没有拒绝，许佳诺手机举过头顶，对着镜头，露齿而笑，愉快地比出一个“耶”的手势来。莫心寒在镜头里也自然的笑着。许佳诺按下快门，定格住这一刻。
过了好一会，老板拿着洗好的照片。递给他们。
“你们最后一张照片拍的挺好的，我可以放在店里做展示吗？这次可以不收你们钱。”老板问道。其实主要是人好看。老板没说这一句。
许佳诺抬头询问莫心寒的意见。莫心寒一脸无所谓。“你自己看吧，我无所谓。”反正他是再也不会来这拍照的。
“好啊！可以的。”见莫心寒没有拒绝，许佳诺便喜滋滋的答应了下来。老板要把照片洗出来放大展示在店里，那岂不是来照相馆的人都能看到。许佳诺想想觉得那也很不错。
走出照相馆后，许佳诺心满意足地把照片看了又看，看了好久才终于放进包里。
“现在能去车站了吧！我的姑奶奶！”莫心寒无奈地说着。
“嗯。可以了！走吧！”许佳诺已经达成心愿，就没在拖拖拉拉，被莫心寒领着，开开心心的往车站走去。
第142章 意想不到的情敌
小镇的车站破破旧旧的，矮矮的一排民房上写着红色的“候车室”三个字，字迹看着都有些斑驳了。
许佳诺让莫心寒待在候车室就好了。
啊那不是废话嘛，那不然呢，还能跟进车站里，一起坐车走啊？莫心寒心里嘀咕。然后找了个空椅子坐下来。
许佳诺则去窗口买了去县里的车票，然后也坐回到莫心寒身边，等着车来。
镇上只有一辆车是到县里的，途中经过各个村子时也会停车上下人。司机一天能跑两个来回，早上、下午各发一趟。
许佳诺买的是下午的票，这会距离发车还有一段时间。莫心寒被许佳诺强行拉住陪她等车。
“寒哥哥，你想我的时候就看一看咱俩的照片。”许佳诺笑容甜甜的，给莫心寒吩咐着。
“你想多了！谁会想你啊！我巴不得你赶紧走呢！”莫心寒笑着翻白眼。“走了我好清净清净！”
“哼，死鸭子嘴硬，等我走了，你就知道没我在的日子是有多寂寞无聊！”许佳诺撅着小嘴。
“啧！这车怎么还不来啊！”莫心寒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不耐烦地频频往车站里面看去。
“……”许佳诺气的狠狠锤了莫心寒一拳。“没良心！”
“反正我肯定是会想你的。”许佳诺认真地说。
“女孩子家家的走怎么这么厚脸皮。”莫心寒点在许佳诺额头上。
“喜欢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又不是坏事。”许佳诺理直气壮。
两人相互调侃打闹着。
“吴仪县！吴仪县！去吴仪县的上车走了！”
售票员忽然从候车室窗口探出身子来，高声喊到。
看来是车回来了。莫心寒拉着许佳诺站起来，“东西没有落下的吧？”
“有啊。”许佳诺一脸苦恼。
这丫头怎么这么丢三落四的，“什么东西？忘在哪里了？我去问问具体什么时候发车，看现在去找还来不来得及？”莫心寒着急地问。
许佳诺扯住莫心寒的衣角，“我的心落你这里了。”
“……”莫心寒无语。“快走吧你！”
许佳诺背起背包，笑眼弯弯对莫心寒说道，“寒哥哥、你再抱一抱我嘛～”
许佳诺仰着小脸撒娇。
莫心寒无奈，只能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把许佳诺轻轻抱进怀里。心里想的却是，终于要把这尊大佛送走了，可以好好清净一段时间了。
刚要放手的时候，听见许佳诺在怀里闷声说到，“现在……你有没有一点喜欢上我？”
“没有。”莫心寒揉了揉许佳诺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回答。
而这一幕，看在外人眼里，两人像是一对无比恩爱，不舍的分离的小情侣一样。
“诺诺，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妹妹。所以你不要误会，今天陪你做这一切，都只是在满足马上要离开的小妹妹的任性要求。是不掺杂一点点男女之情的。”莫心寒不带一点感情地回答。声音虽温柔，听在许佳诺耳朵里，只觉得如寒风刺骨。
“莫心寒。你可真无情。”许佳诺推开莫心寒，低头没让莫心寒看见自己受伤的表情。“你走吧！我要看着你走了之后我才上车！”
莫心寒叹气，伸手摸了摸许佳诺的脑袋，“那你好好的啊。”然后转身走出候车室。不带一丝丝留恋。
莫心寒大坏蛋！就连骗一骗她都不愿意吗！
许佳诺抬头望着莫心寒离开的背影，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许佳诺低声说道，像是在说给离开的莫心寒听，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吴仪县！还有没有人没上车啊！要发车走了！没上车的人抓紧时间上车了！”售票员扯着嗓子喊着。
许佳诺擦掉脸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向车站走去。
“我不会放过你的，等我，寒哥哥。”
骑车走在回村路上的莫心寒，忽然感到背脊发凉，像是被什么人诅咒了一般，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是谁！在诅咒我？”莫心寒用力甩甩脑袋，像是要把不干净的东西甩出身体一样。
而此刻的灵山村村口处，正狗狗祟祟的蹲着两个人，远远看过去，像是谁在那里拉屎一样。原来是村里有名的两大村溜子，狗哥王凯涛和小弟小毛子，在那蹲着抽烟。
“你亲眼看见诺诺妹妹早上和那瘪三一起走了吗？”王凯涛目露凶光，狠狠地吸上一口烟，斜着嘴往外吐口烟气，盯着村口的位置再一次问道。
“狗哥，你怎么还信不过我呢。”小毛子急了。“我家就在这后面你是知道的，我早上出来撒尿的时候，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小毛子贴着王凯涛的脑袋，挨近了说道，“诺诺妹妹还揽着那小子的腰在唱歌呢。亲昵的跟小两口似的。”小毛子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你小子欠收拾是不是？！！”王凯涛震怒，“诺诺妹妹这个称呼是你小子能喊的吗？”王凯涛边说边啪啪两巴掌就盖在小毛子后脑勺上，打的小毛子差点趴到地上。
王凯涛在村上出名，也不光光是因为他是村上少有的村溜子的原因。跟他的家庭生世也有一定的关系。
王凯涛是村里首富王奋勇家的独生子。打小没妈妈。
据说他妈妈身体一向孱弱，怀着王凯涛的时候正遇到家庭困难，营养不足于是便更加体弱。月份大了有一天还去提东西，一下子就要生了，
生孩子的时候，便不幸难产而死。只给老王家留下一个同样体弱多病的独苗苗。
王凯涛出生时还不足月，加上体质又弱。他奶奶怕他养不活，便起了个小名唤做王二狗。
而王凯涛他爸王奋勇自老婆死后，又自责又痛苦。一心觉得是自己当时太穷才导致悲剧的发生。于是此后的心思便都放在赚钱上。也不大有心思管儿子的教育了。
后来靠着自己的勤奋努力，又加上确实也很有头脑，很快就成了村里首富了。不要说村里，就是放到全乡镇上，也算是有钱人家。
听说在县里，市里，都给儿子王凯涛置办了房子。
可王奋勇自己却不愿踏出村子去外面生活。老婆埋在山里，他也守在山里。此后再也没娶。村里人提起他，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着实也令村里人对他刮目相看。
按理来说，虎父无犬子。王奋勇这么重情重义，儿子肯定也是个好的。然而事实却是，王奋勇忙着赚钱，压根没时间去管儿子。
于是王凯涛便被奶奶带着长大。隔代亲隔代亲，这话真是一点也没错，在王凯涛奶奶身上，更是体现的更加明显。
这也确实好理解，毕竟王凯涛这孩子小时候本就多病，老子又不管，又是家里独苗子。可不就得宝贝的惯着嘛。
村里人一方面出于对王奋勇的敬佩，一方面又真心可怜这孩子打小没妈妈。自己孩子跟王凯涛有什么小打小闹时，那从来都是教训自己孩子的。
于是王凯涛从小便不学无术，混日子长大。
长大后他爸才意识到这不是个办法，当然也试图管教过，可屡屡都被气的只想拿棍棒打一顿。
王奋勇发起火来，王凯涛便哭着喊着叫奶奶，老太太一出来必定是护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把王奋勇倒是骂一顿。
“平日里不见你管！一说管教就动手！你自己看看你自己有没有一点父亲的样子！”老太太把孙子护在身后，指着王奋勇骂。
“可怜我那苦命的儿媳妇，早早的去了，留下我这可怜的小孙子。瞎了眼的东西，你不看看这孩子能不能经得住你这一棍子！”老太太骂着便又开始哭。
“你打！你朝我这打！你干脆把我也一块打死得了！你好去钻你的钱眼子！”老太太坐在地上哭，王凯涛也坐在地上哭。
溺爱误人溺爱误人啊！王奋勇憋着一肚子的气，又对自己的老娘没辙，把棍子一扔，索性便再也不管了，任由他胡闹去吧！
直到现如今，王凯涛也二十大几的人了，大学大学没考起，工作工作不去做。成为村里少有的小混子。人称狗哥。成天带着唯一的小弟小毛子，整天这里溜达溜达，那里鼓捣鼓捣。
再说起小毛子，那才是个真正可怜的小子。
小毛子打小无父无母，也没人知道他的爹妈是谁。他是被人扔在村口大树下，被住在村口的毛婆婆捡到。
说起来也是造孽啊，寒冬腊月天，冻的连狗都缩在窝里不出来。那么小小的婴儿，只穿一件薄薄的的衣服，裹在烂棉花被子里，被扔在树下石头上。半夜发出病猫般的哭声，让起夜的毛婆婆听到，才捡了回去。
毛婆婆无儿无女，生活拮据，堪堪只够自己糊口，本来是打算把小毛子送人的。村里人都劝，“这一定是老天给你送来的，都是缘分。”
再加上小毛子小嘴瘪瘪，在毛婆婆怀里哭哭唧唧甚是可怜的样子。多带了几天，毛婆婆便也不忍心将孩子送出去了。
小毛子就这样跟着年迈的婆婆，住在村口的破房子里，靠村里人的救济过活。而拿出最多钱给他们的，当然是王凯涛的父亲王奋勇。
小毛子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的生辰。只这样跟着婆婆一起生活。
毛婆婆是个心善的，得了村里人不少帮助，从小便也教导他，做人要知恩报恩，谁对他好，他就要对谁好。
“尤其是村里的大好人王奋勇一家，对咱们更是有大恩，好几次险些熬不过去，都是他帮咱家熬过来的。你要记着，你长大了一定要报答他们一家。”婆婆语重心长地给年幼的小毛子说着。
小毛子点头，把婆婆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后来有一天，小毛子远远的看到村口处，有一群比他大的孩子们在打闹，便兴奋地跑过去想和他们一起玩。
跑过去才发现，他们是好几个孩子在欺负大好人家的孩子。
那些熊孩子们朝着中间围着的小孩扔沙子，对他做鬼脸，骂他是鼻涕虫，告状鬼。
瘦瘦小小的孩子被围在孩子中间，摸着鼻涕在哭。
小毛子生气了，小小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把其他的孩子一一推开。
“不许欺负二狗哥哥！”小小的孩子，张开双臂，将呜呜哭泣的王凯涛护在身后，涨红了脸冲其他孩子吼。
孩子们都愣住了，其中有个小孩，不服气便上前想推小毛子。没想到小毛子力气更大，一下把那个小孩推到地上。
那小孩懵了片刻，像是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给推倒一样。又羞又恼，便开始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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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孩子一看，也跟着放声哭起来。于是全部人都哇哇大哭。最后成功引来了各自的家长，以各自屁股上挨了巴掌，互相道歉而结尾。
自那以后，小毛子就一直跟在王凯涛身后。成为一名合格的小跟班。
猛地被打了后脑勺，小毛子委屈地摸着脑袋，赶紧改口说，“狗哥，我错了，是我看到嫂子坐在那瘪三后座上。”
“狗东西！一定是仗着自己住在许老头家里，就整天纠缠诺诺妹妹！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他！”莫心寒恶狠狠地说着。
“可不就是说嘛，之前我还听其他人说，那莫心寒是和小安老师在一起。这小安老师刚走，就开始骚扰起嫂子来了。”
他嘴里的嫂子，指的自然就是许佳诺。
王凯涛身体不大好，有时需要去许老头那里看一看。自从在那里见过许佳诺之后，便被这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吸引住了。
往日许佳诺一放假来到灵山村，王凯涛便会频频找借口去许老头家里。许佳诺偶尔还会跟王凯涛说说话。
这次假期，好不容易又盼来诺诺妹妹放假回来。没想到自己每次去的时候都没能见着许佳诺。
后来还是小毛子鬼头鬼脑，四处打听下，才知道许佳诺一直跟这姓莫的小子在一起。
王凯涛又不敢当着许佳诺的面找莫心寒的麻烦，直到这天小毛子亲眼看见莫心寒带着许佳诺出村，王凯涛预估着时间，觉得应该是许佳诺回去了。
两人这才在这里蹲守着。打算等莫心寒回来之后，给他点颜色看看！
第143章 王二狗碰瓷
莫心寒骑着车子，远远的能看到村口的的时候，已经累的就快要趴下了。
还隔着很远的距离，莫心寒就看见村口处蹲着两个不知道什么人，两人头挨着头，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大事。
等莫心寒稍走近一点的时候，其中一个男孩，碰了碰另一个人的肩膀。然后用手指着莫心寒。比划着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
另一个人被碰了肩膀回过头来，看见莫心寒骑车快要过来，便将手里的烟头扔地上，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用脚碾过烟头，然后仰着脖子，拿鼻孔看着莫心寒。两人双手环胸，挡在路中央。明显就是一副要找茬的样子。只不过两人都很瘦小，看在莫心寒眼里，不太有威慑力。
这是怎么个意思？
莫心寒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两人看着也不认识，也压根不知道是谁，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这村里应该也还没有结下什么仇家啊。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出于谨慎，莫心寒还是远远地便放慢了骑车速度。离两人还有十来米时，便下来开始推着车往前走。
走的稍微近了一点后，，莫心寒这才清楚地看到两个人的样子。。
打眼一看，只觉得两人看起来都很瘦，只不过一个是是干巴巴的瘦，一个是看起来有点虚弱的削瘦。
干瘦的那个男孩年纪不大的样子，看起来不过只有十六七岁，夸张地染着一头黄头发，反而衬得皮肤土黄土黄的，但面容看起来倒是很精神的样子。两只眼睛小而有光，眼珠子黑溜溜地，很是灵动，小身板看起来也是虽然干瘦但很结实。
另一个男孩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个子不是很高，莫心寒估量着大概只有一米七左右。面容略显清秀，只是配上他嚣张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奇怪！实在是违和。除此之后，那男孩的脸色还略显苍白，尤其那张薄唇，像纸糊的一般。莫心寒粗粗掠过一眼，心里猜测到，这孩子怕是有不足之症吧。
眼看着就要走到跟前了，两人也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莫心寒暗暗皱眉。刚想开口，便听到其中一个男孩问道，
“你小子就是莫心寒是吧？”小黄毛朝莫心寒走了几步，站到莫心寒面前。仰着头质问到，语气相当不善。
莫心寒眉头一皱，眼微眯，斜眼像小黄毛看去，眼神凌厉的像一把尖刀。声音听起来像来自地狱的恶魔。“你谁呀！”
小黄毛毕竟年纪还是小，也没真的见识过什么狠人，有些被莫心寒忽然凌厉起来的眼神吓到，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说话都带点磕磕吧巴，“我……我叫小毛子……”
小毛子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王凯涛一脚踹在屁股上。踉踉跄跄地差点在地上摔个狗吃屎。
“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回答他干什么？！！”王凯涛怒气冲冲地朝小毛子吼，没出息的狗东西，真是烂泥巴扶不上墙，这小子竟然越长大还越不如以前狠了！
小毛子被王凯涛一脚踹的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神情委屈地瞅着王凯涛。
说到底，他们也并没有真的教训过什么人啊，再看看眼前的莫心寒，个子高高大大的，一身麦色皮肤使身体看起来异常结实，配上刚才那一皱眉一瞪眼。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一会要是真打起来了，即使他们两人对一人，也还真说不定是谁教训谁呢！
王凯涛虽然外貌看上去要比小毛子还弱不经风，但气势上却完完全全不输。颇有几分纸老虎发威的姿态。
莫心寒心里暗自感到好笑。他倒要看看，这个人又是什么来头。便玩味地笑着等他们开口。
“姓莫的是吧！我就直接挑明了说了，许佳诺，她是我王凯涛喜欢的女人！你最好识相一点，趁早退出，离她远一点！要不然……”王凯涛说着便故作玄虚的一顿，“呵呵，你看你是不是能接着在这个村待下去！”
王凯涛本就个子要低，看莫心寒要抬头看。为了增加自己的气势，更是鼻孔都快仰上天了。
哟，敢情是因为许佳诺来找自己茬啊，莫心寒莫名觉得好笑。“你又是哪根葱啊，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们吧！”
莫心寒听着又好笑又好气，渐渐有点不耐烦了。他今天被许佳诺缠着，本来就累了一天。现在好不容易要回来了，还因为这小妮子，要被这两个小混子拦在村口。
“你……你怎么对狗哥说话呢？”小毛子听着莫心寒言语多有不敬，下意识想护着王凯涛，在他面前显显狠来着，但又畏惧莫心寒飘过来的眼神，一句话说到最后，实在是很没有底气。
什么狗哥小毛子的，莫心寒不愿意跟毛都没长齐的小混子浪费时间。便冷冷开口，“我不管你们是谁，好狗还不挡道呢，快点给我滚开！”
王凯涛明显被激怒了，本来略显苍白的脸竟然有了一丝血气。
好个莫心寒，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来路不明的外地人还敢在这里咋咋唬唬！也不打听打听他王二狗是不是吃素的！真是给脸不要脸了是吗！
王凯涛撸起袖子就准备冲上前，小毛子看见莫心寒发冷的眼神，心里清楚他们两个对一个也不一定能占的了便宜。
便赶紧拦腰抱住了发怒的王凯涛，“狗哥，先冷静下来！别动手！”
“你别拦我，我今天一定打爆这小子的头！”王凯涛挣扎着就要朝莫心寒扑过去。
莫心寒感觉这一切都滑稽的很，便趁两人撕扯的时候，推车从边上走过去。王凯涛肯定不会让莫心寒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溜走，伸手便拉住自行车后座，拽的紧紧的不肯松手。
就这样，小毛子拽着王凯涛，王凯涛拽着自行车，莫心寒又不能丢下自行车独自离开，三人一起扯成一团，谁也走不了。
“放手！”
“你小子别拽我！”
“狗哥你冷静一点！”
莫心寒还想在村子里继续待下去呢，他可不想丢这个人。便叹着气，把自己车脚蹬放下，停了下来。
王凯涛见他不走了，虽然还不敢彻底放开手，但也不使劲了。
小毛子见王凯涛明显松劲下来，也试探着，慢慢放开手来。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凯涛气的腾出一只手，在小毛子脑袋上狠狠敲了几下。
小毛子吃痛，抱着脑袋龇牙咧嘴。
莫心寒忍不住开口，“说吧！你俩到底是想怎样？！！”
“你以后离嫂子远一点就好了！”小毛子抱着脑袋说。
“嫂子？”莫心寒都忍不住笑了！
“我王凯涛的女人，不是你该染指的！”王凯涛目光坚毅看向莫心寒。
莫心寒都整无语了！
这两人真的像是有那什么大病吧！
“首先，我跟许佳诺怎么样，是我们两的事，你们还管不着！”
“其次，你跟许佳诺什么关系，我也不管兴趣，不用说给我听！”
“再者，你要是有什么异议，你可以直接去找许佳诺，而不是来找我！”
“我猜想，你所说的许佳诺是你的女人这一说法，许佳诺本人应该压根不知道吧？”莫心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压根不给王凯涛反应的机会，说完还露出嘲讽的眼神来。
“……我……我正准备要说的，要不是你小子一个假期都缠着诺诺妹妹，我们早就在一起了。”王凯涛被戳中痛点，但还嘴硬着。
“毛长齐没有，就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莫心寒斜眼瞥过去，王凯涛莫名有种被家长管束的不自然。
“反正你得保证，以后不再纠结诺诺妹妹！”
“小朋友，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明明是她缠着我。她要真对你有什么印象的话，也不至于一整个假期一次也没提起过你吧。”莫心寒真的憋了一肚子气，又觉得对傻子也不能太过分。
“你胡说什么呢，诺诺妹妹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反而缠着你呢？”王凯涛听见莫心寒说这话，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直觉得心口堵的慌。
“你这当舔狗还当的不明不白的，好歹也得舔的明显一点吧！”莫心寒继续补刀。
“什么是舔狗？”王凯涛一时又听不明白了，秉着不耻下问的精神，开口问道。小毛子也在一边想知道。
“呵……”莫心寒忍不住笑出声，“所谓舔狗嘛，就是指明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没有好感，还一味的欺骗自己，坚持不懈的丧失尊严和底线的去迎合对方。一再地用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的人。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把自己活活舔成一个笑话！”莫心寒好心地给王凯涛解释到。
“你！”王凯涛气急败坏，只觉得胸口一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便难受地弯下身子，捂紧心口。
莫心寒一愣，怎么，说不过竟然还碰瓷啊？
莫心寒再仔细一看，王凯涛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有豆大的汗自额角流下。
这不对劲，看着像是心脏方面的疾病。
莫心寒只通过王凯涛现在的样子也没办法诊断出具体的病因来，但猜测八九不离十和心脏有关。这可拖不得，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便赶紧把人背起，往许老头那里跑去。
小毛子在一边早就吓傻了。看见莫心寒把王凯涛一翻身背上身，跑出两三步了，才反应过来跟着跑了上去！
跑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把自行车扶起骑了上去。没几步就追上莫心寒。
“莫大哥，狗哥这是怎么了？”小毛子骑着自行车问。
莫心寒见小毛子轻轻松松骑着车，而自己却要背着人跑，气的都快吐血了。便骂到，“滚滚滚！别碍事，快先去找许大夫，让他准备好药物。就说有人心脏病犯了，马上送到！”
小毛子听了后，连忙点头，站起来把自行车蹬的飞快，往许老头家里骑去。
的亏了王凯涛体弱身轻，莫心寒常日里背着大背篓的草药上山下山，竟然觉得王凯涛还不如自己平时背的药草重。跑起来也丝毫不觉沉重。
一会功夫，莫心寒就到了家，许老头早就侯在门口。莫心寒进屋便把王凯涛放到病床。
“好了，没你俩什么事了，你们都出去吧。”
许老头少见的把莫心寒也赶了出去。
啊？这？这合理吗？
小毛子是个闲杂人等，被赶出去也是正常，但莫心寒，自打许老头知道莫心寒医生身份后，可是几乎每一次有人上门看病，都会让莫心寒来看。莫心寒也习以为常。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连莫心寒都被赶出去的情况。
莫心寒想不通了。难道这病有什么蹊跷的地方？这不是他猜想的心脏方面的疾病，而且其他的不好示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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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啊，王凯涛那时候明显已经呼吸困难，并且脸色苍白，还捂着胸口。这症状，很难不往心脏疾病方面猜想。
莫心寒拉过在院子里团团转着的小毛子，“你小子先别转悠了，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狗哥他自小体弱我是知道的，但他也从来没给我说过是什么病啊。”小毛子苦着脸说道，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啊，对了！我还得赶快去通知狗哥他爹去呢！”
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莫心寒见也没问到啥，心想也算了，病人是许老头的病人。跟自己也没太大关系，便回屋休息去了。
莫心寒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时，听见外面来了人，有老妇哭哭啼啼的声音。
这怎么了呢，难不成……？
莫心寒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说起来，王凯涛今天发病和莫心寒的言语刺激也脱不了干系，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莫心寒算是间接害人。
莫心寒立马走到院里。
院子里，许老头已经从病房出来了，除了许老头和小毛子，还多了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老妇人。
中年男人身材魁梧，正仔细听许老头给吩咐些什么，一边拿出笔往下记，一边点头。旁边的老妇人不断抹着眼泪，三番四次地想进房间里去都被中年男人拦下。
莫心寒心惊，这场景，怕是在交代后事了吧。
第144章 大哥，收我做小弟吧
莫心寒刚睡醒来，有点犯迷糊，但内心又震惊无比。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上前询问一下情况，还是干脆转身离开，假装不关他的事。
本来也是王凯涛先来找他麻烦的啊！莫心寒正站在那里进退两难时，小毛子看到了他。竟然咧着嘴笑着朝他走过来。
“莫大哥，可真多亏了你仗义相助！”小毛子说着还抱拳拱手。莫心寒尴尬的脚趾扣地。看来王凯涛还是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的嘛，他在心里都已经开始参加人家葬礼了。不应该！不应该！
小毛子见莫心寒表情不自然地站在原地不说话，以为莫心寒还在介意自己和狗哥在村口拦他的事。便也面露尴尬地挠着脖子。
“莫大哥，今天的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狗哥他现在还要再养几天，等过几天狗哥彻底好了之后，我们一定来登门解释。”
小毛子也不敢把话说的太绝对。而且主要是他也做不了王凯涛的主。不过这次要不是莫心寒背起王凯涛没命的往许老头这里跑，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莫心寒摆摆手，他纯粹是出于医生本能。对于这两傻乎乎的小混子，他还真没什么好感。
现在得知那小子人也没事，那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就只求那小子醒来别再因为许佳诺的事情接着来纠缠自己，莫心寒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小毛子的话引起了院里几人的注意，老妇人看见莫心寒，立马哭着朝莫心寒颤巍巍地走过来。
一走近便伸手紧紧握住莫心寒的手，颤抖地摇晃着，“好孩子！好孩子啊！奶奶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要不是你，狗狗他……”说着又后怕地抹起了眼泪。
这应该是屋里躺着那小子的奶奶了吧。莫心寒猜想到。又看着老人家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莫心寒多少感到有点心虚，老人家要是知道他宝贝孙儿发病或许也跟他脱不了干系，不知道还会不会谢他。
“没事的奶奶，我应该做的。”莫心寒虽然心里那么想，嘴里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看样子，小黄毛应该是没把他们今天起冲突的事告诉给王凯涛的家人们。不过说来也是，毕竟是自己去挑事闹事。小毛子还真的不太好说的那么详细。见莫心寒看向自己，心虚的把目光移到其他处。
许老头跟王奋勇交代完注意事项后，王奋勇也又来道了回谢，莫心寒连连摆手。这他是真的担不起这一声声道谢。
等他们把王凯涛拉走之后，莫心寒立马凑到许老头身边。
“老许，什么情况，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知道？”莫心寒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情况，不过是心脏病的一种罢了。”许老头摸着他的胡子，漫不经心地回答。
“普通心脏病你还让我出去？再说了，你这仪器设备啥都没有，你咋诊断的？又是拿什么治的？”莫心寒打算刨根问底。
“这孩子打小就在我这治，我能不清楚他是什么病吗？我看见小毛子急匆匆地骑着你的自行车回来，我就知道是啥情况了。”许老头说的颇为轻松。
莫心寒听着觉得哪里怪怪的，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就单单赶他出去这一点，那老许头也没给他解释啊！
“是因为诺诺吧。”许老头忽然开口，把莫心寒问的一愣。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王凯涛发病的事。
“这你都知道？那小黄毛给你说的吗？”莫心寒问。
“我猜的。”许老头答。
“今天你怎么神叨叨的。”莫心寒嘀咕着。
“诺诺走了，我老头子可太寂寞太难过了！不行了，我今天得歇歇去了。”许老头忽然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转身就要离开。“你自己对付一口去吧！”回屋的时候给莫心寒还扔下这么一句。
……不提还好，许老头那么一说，莫心寒的肚子很配合的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今天做的都是消耗体力的事。也难怪饿的快。
莫心寒走进厨房，把饭菜热了热。一个人吃的冷冷清清，幸好可可还围在脚边喵来喵去的叫。
莫心寒边吃边给它喂一点在白水里涮过的肉。小猫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家里大鱼大肉的吃，只不过莫心寒他们吃的是放过调料有味道的，可可吃的是白水里煮过没有味道的。
大概是吃的太好又懒得动，整个猫看上去都胖了一圈。身上黑毛油光水滑。像是只大户人家的猫。
莫心寒的生活又渐渐趋于平静。每日往返山间。
……
……
西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急诊科主任办公室。
“咚咚咚~！”
“咚咚咚~！”
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青年男子，穿着制服，站在急诊科主任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
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门口两名制服男子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正坐在办公桌后。
看到两人穿着的制服，老者连忙起身，开口道：“你们这是？！”
“您好，您好！”
中年制服男子上前握了握手，笑道：“我们是治安署的人……”
治安署？！
王泽楞了一下，扶了扶老花镜，一脸茫然道：“不知道，治安署的两位，来这里是……”
“哦，您别紧张！”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我们过来，主要是想跟您了解一些情况，没其他意思！”
王泽点了点头，有些好奇，询问道：“不知道两位执法人员，你们是想问什么？！”
二人对视了一眼，年轻男子拿出了一份文件，向王泽展示了出来。
“问询证……”
展示完之后，这才道：“我们是省里派来调查莫心寒案件的人……”
“莫心寒？！”
王泽微微一怔，有些疑惑道：“莫心寒，他的案件，难道不是由张执法负责的吗？”
“唉~！”
中年执法人员叹了口气，摇头道：“张执法外出公干，受了伤，现在在医院里，暂时没办法工作了……”
“所以，现在他的工作，都由我们来接替，这一趟过来，也就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王泽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行吧，你们想问什么就问……”
说着，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两位，不知道，莫医生他的事情，你们这边有什么进展吗？！”
“对不起，案件没有结果之前，我们没办法透露……”青年执法人员刚刚说完，一旁的中年执法人员就摆了摆手。
“没事，对案件没影响的，透露一些也无妨……”
见状，青年执法人员重新坐了回去。
王泽顿时望向中年执法人员，抽了两个纸杯，准备给二人倒水。
“我来吧……”青年执法人员连忙上前，主动倒了起来。
“师傅……”青年执法人员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中年执法人员。
“嗯！”
中年男子抿了一口，这才开口道：“关于莫心寒的事，我们也看了，案件，也基本有了一些进展……”
“这一件事，基本可以确定，跟莫医生，关系不大，我们也锁定了疑似投毒的犯罪嫌疑人……”
“现在，唯一缺的，就是直接证据，能够证明犯罪嫌疑人具有投毒的事实……”
王泽点了点头，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想要真相大白，太困难，不由替莫心寒有些遗憾。
半个小时后，王泽起身打开门，准备送两位执法人员离开。
可刚打开门，却发现一个女医生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两位请慢走……”
待他们走后，女医生连忙追问道：“主任，是不是跟莫心寒有关，他们是不是来说莫心寒的事？！”
王泽看了一眼李苗淼，不由叹了口气，道：“李医生，你，要不还是忘了他吧，每一次，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你就跑过来看是不是跟莫医生有关的……”
李苗淼却是不管这些，脸色惨白，面容憔悴，摇头道：“王主任，您就直接告诉我，他们来这里，是不是跟莫医生有关？！”
王泽看到她态度如此坚定，不由再次一叹，点了点头，道：“是，他们确实是找莫心寒的！”
李苗淼枯寂的目光，突然微微亮起，追问道：“王主任，是不是他们找到莫医生了，还是说，莫医生的案子，真相大白了？！”
王泽脸色有些不好，尴尬道：“没，就是原来负责莫医生的执法人员住院了，短期没办法继续负责莫心寒的事，于是，新来了两个执法人员，上门来询问情况……”
李苗淼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
…………
…………
这天，莫心寒去镇上采购生活物资。
走着走着，感觉口有些渴，便进了一家副食店，买了瓶水。
正要往外走，突然有一个红头发的小太妹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一下子撞到了莫心寒的身上。
“小心！”
莫心寒反应及时，扶了一把红发小妹，稳住了身形，使得两人都没摔倒。
“没长眼睛啊？！”
红发小太妹却是瞪着莫心寒，嘴里不干净地咒骂了一句。
莫心寒瞥了她一眼，面容精致，妆容浓艳，嘴唇更是涂得一片青紫色，像是中毒了一样。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高中辍学，四处游荡，没有事做的小女生。
没有理会，莫心寒转身离去。
可那名红发小太妹，却是微微一愣，眉头蹙起，似乎在想什么。
“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呢？”
她喃喃自语着，越想越觉得刚刚那个大叔看起来眼熟的很快。
“莫心寒！！”
突然，她眼睛一亮，喊出了一个名字，脑海中，一个人影与刚刚那人重合了在一起。
“喂，要点啥？！”
“一包中南海，快快快……”
小太妹一把抄过老板递来的烟，留下一句“记我妈的账上！”转身就走了。
“真是……”老板摇了摇头，懒得多说什么。
小太妹离开副食店后，连忙四处打量，很快，她就扫到了一个人影，此刻正提着一袋生活用品沿着路边朝西边走着。
她连忙追了上去，挡在了莫心寒的身前，伸开双手，喊道：“不许走！”
莫心寒一愣，看清来者后，不由微微皱眉，道：“你是想让我道歉？！可以，对不起，刚刚不好意思撞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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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处在叛逆期的小太妹，他并不想搭理，也不想搭上关系。
“嘿，你以为，一句道歉，就没事了吗？！”红发小太妹脸上一阵兴奋，并没有当面拆穿莫心寒的身份，反倒假装没认出来，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那你想怎么样？！”莫心寒很是头疼，这种小太妹，往往脑子都不好使，一根筋一样，能早点打发了最好。
红发小太妹眼睛滴溜溜一转，上下打量了莫心寒一番，笑呵呵道：“你看起来，倒像是个大人，要不，你替我开个家长会？！”
家长会？！
莫心寒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还在上学呢？！”
“喂喂喂，你瞧不起谁啊！”
红发小太妹有些不满，嘟了嘟嘴，道：“我可是我们班里的好学生……”
“你这头发？！”
莫心寒明显不太信，指了指她的脑袋，仿佛在说，就你这一头非主流的红发，你们学校能要你？！
“嘿，我们这学校，有个学生就不错了，哪还管这些！”
红发小太妹笑着解释了一句，“镇上的学校，都快开不下去了，年轻人，都往外地跑，我爹妈都不要我了，你给我开个家长会，怎么样？！”
“……”
莫心寒沉默了下来，又是一个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奶奶居住的吗？！
在这些地方，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每次遇到，都感觉他们很可怜。
莫心寒有些犹豫，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行，你以前没开家长会，现在突然让我去，不合适……”
他想着，这一次开了，下一次再喊他，不好拒绝的话，那他不是成了与她一起欺骗老师的人了吗？！
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烟，莫心寒掏出了五块钱，道：“给你五块钱，就当是赔礼道歉，咱们两清了，再见吧……”
第145章 大哥，收我做小弟吧2
“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是想讹你那五块钱吗？在这恶心谁呢？”红毛小太妹怒目圆睁。只觉得受到了侮辱，便伸手拉着莫心寒一副这事没完的样子。
莫心寒感到一阵头疼，青春期的孩子果真是最难缠的，眼下这小姑娘又已经开始没完没了了。
莫心寒端正了态度，一字一句冷眼严肃地给红发少女说到，“家长会我是肯定不会去给你开的！你爱找谁找谁！我现在准备要走了，你如果觉得不服气的话，大可以说说，只要是合理要求，我是可以接受的。”说完话锋一转，“但如果你再无理取闹，我就真的不会再搭理你了。你自己思量思量吧！”
红发小太妹听了莫心寒说的话，眼睛开始滴溜溜地转，说实话，其实她也没想怎么样，换做其他人，自己估计顶多就会把那人痛骂一气。
但既然自己已经认出莫心寒来，不捉弄捉弄，实在是可惜。
要不是那日和老妈去照相馆，老妈忽然看着照相馆墙上的照片叫出了声。自己这辈子也不会认识到这个人。
红发小太妹抽回了自己飘远的思绪，假装在思考一样，慢慢吞吞地说，“那你不愿冒充我家长替我去开家长会也行，但你刚才撞我那一下，实在是太用力，我肩膀到现在还疼的不得了，这你总不能说走就走了吧？”
莫心寒冷笑一声，想讹人？呵，那我倒要看看这小丫头片子有什么能耐！
于是便说到，“行，肩膀疼是吧？那正好，也别干站在这了，抓紧时间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别有个什么好歹，我还负责不起呢！”莫心寒哪能不知道这红发小太妹的心思。故意说着就要走
“啊！不去不去！我对医院过敏，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浑身难受。再说了，这小破镇上哪里有医院啊，不过只有个破诊所罢了。”红发小太妹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她这话倒是没有骗人，打小她确实就不喜欢医院诊所一类的地方。总觉得那些地方十分可怕，小时候每次去打针都要哭个天崩地裂才行。结果就是，在小镇诊所里因为打针哭一鼻子，在家里因为打针哭了而被打一顿再哭一鼻子。实在是太过悲惨。
莫心寒哪知道这些啊，他已经认定了这就是太妹耍无赖，纯粹要讹他。便接着说到，“去诊所也行。你不是肩膀痛吗？那不得看看是不是脱臼了？”莫心寒故丝毫不给红发少女反驳的机会说道，“别担心，该多少费用我都给你出，别拉下什么毛病才是最要紧的！”
红发小太妹气的吹鼻子瞪眼，这莫心寒，明显就是故意的吧！脱口说道，“你自己就是医生，还故意拉我去诊所看啊？我看你压根就是不想负责！”
莫心寒听完神情一顿，惊讶而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红发小太妹。眼前这丫头片子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医生的？
莫心寒满脸疑惑地上下打量着红发少女。试图想从她非主流的样貌里看出来点什么熟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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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莫心寒并没有能看出什么来，从莫心寒的认知里出发，毫无疑问地是，他和这个丫头压根就不认识。
又或者说是，是莫心寒不认识眼前这个姑娘。这个染着夸张红色头发，画着浓浓烟熏妆，还涂着黑紫色口红的小太妹。
“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的？”莫心寒冷冷开口问道。他实在想不到他们能有什么交集，让这叛逆期的小太妹认识到自己。
论成长环境，他是在医院出事以后，才浑浑噩噩来到这里附近的。
况且在这里的大多数日子里也一直在灵山村，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到镇子上来。
每次来镇子上，也几乎都是有事要做。一般要么是来卖药草，要么是来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除了以前带安冉晴或者许佳诺来镇上的时候，一般很少没事瞎逛。
更谈不上跟镇上什么人有什么交集。当然，收药草的大黄牙除外。毕竟也算是金主了。
论年龄，这丫头片子虽然浓妆艳抹的，但依旧能从稚嫩的面孔和小身板上看出来，最多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跟莫心寒年龄都差了快一轮了。更是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但这红发小太妹却能脱口而出他是医生的事，很难不让莫心寒在心里胡乱猜想。
莫心寒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躲避外面的纷纷扰扰，但如果，这里也并不是他的世外桃源的话，他又该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莫心寒想到这里内心乱成一团，他看着眼前的红发小太妹，迫切地想要知道她说那一句的真实原因。
小太妹看见莫心寒忽然变了的神色，知道自己一时嘴快说漏了。莫心寒问了很久她都只看着地面不说话了。她答应过妈妈，不会说的。
“你说话啊！”莫心寒催问着。
“我……我胡乱猜的……我闻到你身上有药草的味道，便随口猜到。”红发小太妹信口说到，还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怎么，难道我还真的猜对了吗？”
莫心寒明知道眼前这丫头是在骗他，也彻底没了耐心。说话的语气也重了起来，“既然你不愿说实的话，那也没关系。今天这事就先这样了，你愿意去检查咱们就去，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别再纠缠我。”
“不管你是什么缘由知道我的，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是不认识你的，不是你年纪小我就必须要让着你的。”莫心寒冷冷问道，“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的？”
红发小太妹摇摇头，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我都说了我闻见你身上的味道了，你非不信。还非追问我什么？”
莫心寒话都懒得再跟她讲，直接转头就走。
“唉！你等一等，这就要走了吗？请我吃个饭总可以吧。”红发小太妹一把拽住莫心寒的胳膊。
“凭什么？”莫心寒皱眉冷言问道，心下想着，这姑娘可真是好笑。有够没皮没脸的。
“我都好几天没吃饭了，实在是饿的厉害！相遇一场就是缘，你就当行行好了！”红发小太妹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的姿态，浓艳的妆容配上楚楚可怜的眼神，莫心寒看的直别扭。
“你有钱买烟，怎么还没钱吃饭吗？”莫心寒好笑地看着这丫头片子在这里装腔作戏。
女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她从最开始只是想捉弄一下莫心寒，到现在想尽量多的跟莫心寒相处。突然，好像有熟悉的身影在眼前闪过。
红发小太妹向莫心寒身后望去，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立马放开莫心寒，拍拍他的手臂，“今天先放过你了，莫心寒。我们以后一定会再见的。拜拜！”说完也立马不再纠缠了，还不等莫心寒反应过来，转身就往旁边一条小巷子里钻去。一溜烟的功夫，人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莫心寒站在原地风中凌乱，她刚刚明确的喊了他的名字，这丫头，明显认识他！刚想问清楚，人还跑的飞快！
莫心寒感到莫名其妙，回头想看看那丫头刚刚是看到了什么。结果就是什么也没看到。莫心寒只能作罢，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一头雾水的离开。
街道转角处，一名年纪看着约莫三四十岁的少妇站在墙角阴影处，望着莫心寒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来。
“莫心寒，世界可真小啊！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见你。”少妇喃喃自语道，声音带着蛊惑人心般的魅力。
…………
村口处的大树下，在老地方处蹲着两个熟面孔。一个身材干瘦，染着一头黄毛。另一个面容清秀，却难掩苍白之色。不用说，正是王凯涛和小毛子。
两人不知道在这里蹲了多久，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两人这次没在吸烟。
上次心脏病发作后，王凯涛便被父亲王奋强下了禁烟令。
这次，连一向溺爱他的奶奶，都站在王奋强这边。不仅没收了他所有的烟，还控制了他的零花钱。
连一直一起的小毛子，都被老太太叫去好一顿教育，毛婆婆知道后也气急败坏，边哭边追着要打小毛子。
这不，两人才商量着，要把烟给戒了。小毛子蹲的腿都要麻了。这才开口说道。
“狗哥，你这身体刚好一点，许大夫不是说了要多休息吗。”小毛子一脸担忧，借此劝说着王凯涛，“你看咱都在这蹲了半老天了，要不然你先去我屋里躺着去，我给咱盯着，等莫大哥一回来，我立马过来通知你。既不耽误事，又不会让你累着。”
王凯涛瞥了一眼小毛子，又是一巴掌拍在小毛子后脑勺上，“没出息的东西，咱在道上混，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一巴掌虽然精确无误的拍在小毛子脑袋上，但是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小毛子象征性地摸摸后脑勺，心疼的看着王凯涛，乖乖地回话道，“情义最重要！”
“对了嘛！咱在这世上混，其他什么都可以不重要，唯一最重要的就是这情和义二字！”王凯涛虽然虚弱，但还是说的唾沫横飞！
“那我王凯涛是什么人啊？我之前那样刁难人莫大哥，真遇到危险了，人莫大哥二话不说，不计前嫌，救我一命，我要是连等着的这点劳累都受不了，你让村里人怎么看我？！你让隔壁村的铁栓子怎么议论我？！”王凯涛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说的站了起来。
“啊对对对！狗哥你先别激动，许大夫说你不能情绪波动太大了！对心脏不好！”小毛子看王凯涛越说越上劲，连忙拉住王凯涛劝说到。
两人正在慷慨激昂地比划着。远远地看见莫心寒终于赶着牛车慢悠悠地回来了。
两人连忙朝着莫心寒挥手。莫心寒远远地看到村口处的两人，正还想着今天在镇上遇到的莫名其妙的小太妹呢，又看着两人站在村口处向自己招手，一个头两个大！
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怎么老是能碰见这么些难缠的小人。
莫心寒胡乱猜想着，这两人难不成因为上次的事还没完，还想说出个啥所以然吗？这次又是要搞什么幺蛾子。真的是无语！
“莫大哥！莫大哥！”小毛子率先跑过来，殷切地拉住牛车。把黄脑袋凑过来说着，“莫大哥，我们等你老半天了，你可算是回来了！”
莫心寒不情不愿地下了车，心里盘算着怎么打发这两人。但这两人还真不太好用强硬手段来。一个是个小傻子，一个又是病秧子。莫心寒无奈，只好先叹气问道，“怎么着？这次又有什么事啊？”
说话间，王凯涛也走过来了，对着莫心寒就是一拜，莫心寒都懵了。
“莫大哥，你别误会，我们这次不是来找麻烦的。”王凯涛说着，还报以羞羞愧一笑，接着道，“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王凯涛态度谦卑诚恳，把莫心寒说的一愣一愣的。怎么着，这两人今天态度这么好，不是来找茬的？
莫心寒脸上露出客套的假笑来，拍拍王凯涛瘦弱的肩膀，朗声说到，“好说好说，既然都是过去的事了，误会解开就行了。那要不……没啥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莫心寒说完便要拉着牛车走，却又被王凯涛一把拉住。
“莫大哥，你先别急着回去啊，有个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呢。”王凯涛一手拉着莫心寒一手扶着牛车。明显身体还没好利索，说话都还有些喘。
小毛子见状也上前来拉住莫心寒。“对呀，莫大哥，我们肯定是有事才在这里等你的。”
莫心寒一听这话就知道那肯定是没啥好事，便叹着气问道，“说吧！到底什么事？”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莫心寒都打算答应了。
王凯涛和小毛子两两一对视，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一步，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往地上一拜，一起开口道，“大哥！你收我俩做小弟吧！”
第146章 这些小弟没啥用
莫心寒被王凯涛和小毛子两人突然的跪拜吓了一大跳。连忙皱眉俯身去扶两人，边拉两人起来边忍不住呵斥到，“这不过年过节的，你两这是做什么呢？快点给我起来。”
王凯涛和小毛子见莫心寒只是让他们起来，并没有答应收他们做小弟这一事，便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又重复的拜着说了一遍，“大哥！你收我俩做小弟吧！”
莫心寒听的忍不住嘴角抽搐，什么大哥小弟的，这都算是什么事啊，便劝说着硬生生把两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两快起来吧！别在这搞这些有的没的！”莫心寒可是真心不想和两人扯上什么关系。他一大好青年，还打算在村子里继续待下去，还打算开一个诊所在这里。可不想跟村溜子老混一起。对他影响多不好啊。
“大哥，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王凯涛见莫心寒迟迟不肯松口答应，说着又要往地上跪，小毛子见王凯涛跪，自己也只能跟着跪。他们两今天是铁了心要拜莫心寒做大哥了！
莫心寒纯粹无语了，好不容易把两人拉起来，这眼看着又要跪地上了。这让人看见成什么样了。
莫心寒烦躁地点头称好，“行了！你两愿意咋说就咋说吧，先都起来，我又不是你们老祖宗，别动不动跪着了。”说着还拿眼瞪着莫心寒。
“那大哥你这是答应了我们了？！！”王凯涛一脸期待地追问着，眼神中满是欣喜，忙起身拽住莫心寒的胳膊。
莫心寒只想尽快摆脱两人，便勉为其难的点头，“你说是就是吧！只要别再跪在这就行！”这两人真的是太难缠了。莫心寒想不答应都难。心里想着，先糊弄下来，左不过是认自己当大哥，又不是要收自己做小弟。怎么也不吃亏啊。
王凯涛听到莫心寒肯定的答复，顿时欣喜若狂！忍不住拉住莫心寒激动到，“多谢大哥赏脸！从今往后，我两就都听大哥的吩咐！大哥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大哥让我们往东，我们就绝不会往西走！”王凯涛慷慨激昂地说到最后，甚至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就差再给莫心寒敬个礼了。
“对，我也是！”小毛子一看王凯涛那郑重的姿势和声明，立马也照着王凯涛的样子，站的笔直比直的说到。
莫心寒听着这番话心里一百万个别扭，便想纠正一下他们的想法。
“首先……”莫心寒刚开口，话还留在嘴里，就听见王凯涛立马接过话来，大声说到“大哥请讲！”说完还喜滋滋地笑。
莫心寒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又接着说到，“首先，我希望你们别叫我大哥，我听着实在难受，如果你们非得要叫的话，就叫我莫大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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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大哥！”话音刚落，小毛子一个立正喊道。
莫心寒脸上立马两道黑线。这小子，怕是真听不懂人话吧！
“你小子欠收拾是不？”王凯涛先一步呵斥住小毛子。“说了喊莫大哥！喊莫大哥！你小子听不懂是吧？！！刚才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莫大哥讲话！”王凯涛又是一巴掌直接呼小毛子后脑勺上。处于最底端的小毛子只能连连点头称是。好在小毛子跟着王凯涛的时候已经习惯了。
莫心寒见状也见怪不怪，对王凯涛的粗暴行为不说什么，只接着说到，“其次，不要对外说什么我是你们的大哥，你们是我的小弟这种话。咱就当是交个朋友，我不过比你们年长了几岁，你们喊我一句莫大哥。仅此而已。听懂了吗？”
“懂了！大哥！没问题！……”王凯涛一说出口就发现自己叫错了，便连忙又改口，“没问题，莫大哥，我们记住了！”
莫心寒点点头，“最后，你们可不用一直跟着我，你们两自己该干啥就干啥去，可别成天没事干瞎晃悠！”
“这……”王凯涛听到莫心寒这一番话，少有的面露难色。
什么叫该干啥就去干啥啊，这问题是他两本来也没啥事可做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莫心寒看见王凯涛和小毛子局促的表情便问道。但隐约自己是能猜出一些端倪的。
“莫大哥，我们本来就是实在没什么事能做，才整日里晃悠的。”王凯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但还是坦言说道。对大哥，那必须是实话实说，有啥说啥。这是他们江湖人必须懂的事情。
小毛子闻言虽然说不出什么话来，但也在一旁附和着频频点点头。
莫心寒虽然猜到了，但听着两人理所应当的把这事说出来，还是感到无言以对。这两人就真的没有一点正事可做？
“莫大哥，我们都叫你一声大哥了，肯定还是要跟着你混的。从今往后，就听你吩咐了！”王凯涛拍着自己贫瘠的胸膛说着。
“我也是！”小毛子连忙也点头如捣蒜。
莫心寒也乐了，便开玩笑到，“那行，今天也累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天一大早过来，我正巧缺个苦力呢。”
两人连忙应下这回事，莫心寒才赶着牛车往家里去了。
刚到家，正巧赶上许老头饭刚做好。莫心寒坐上饭桌，三言两语，把事情前因后果给许老头讲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指望他们，那你怕是还不如指望指望自己。”许老头听完王凯涛和小毛子认莫心寒做大哥，莫心寒打算让两人帮忙盖新房的事，揽着自己的长胡须哈哈大笑到。
“小毛子怕是还有可能帮的上忙，但二狗子可经不起这折腾，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指望他做什么？给你端个茶水吧。”说完又哈哈笑一气。
“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倒也没指望他们真的能帮上什么忙，稍微拘着他们一点，也省的他们到处去惹事。”
莫心寒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
许老头今天做的是一道香辣兔，山里野味多，偶尔能有这些兽类禽类落到村民们设好的陷阱里，收获的多了，乡里邻里的也会分一些给周围。
像今天的兔肉就是李大虎打到的，自从上次莫心寒帮小虎把卡嗓子的糖弄出来，李大虎一家有啥好的东西都会记得往许老头这里送来。
有时是些鱼虾，有时是些野鸡野禽。再经过许老头妙手一烹饪，一道道美味佳肴就都进莫心寒的肚子了。
就比如今天这道香辣兔肉。肉入味而不柴，香辣可口，莫心寒一会功夫就又吃了三碗米饭。
随着劳动量的增加，莫心寒饭量也是剧增。从前只吃一小口好像就饱了，现在三碗米饭下肚才觉得踏实一点。
次日一早，莫心寒起床刚洗漱完毕，王凯涛和小毛子果真如约而至。
两人先是看见在院里喂猪的许老头，恭恭敬敬地向许老头鞠了一躬。许老头毕竟在村里还是有些威望的，一些晚辈见了都是毕恭毕敬的。
许老头只微微点了点头。两人便安安静静等在院子里了。
等莫心寒收拾完毕出来后，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哟，来这么早？”莫心寒没想到两人还真的会来这么早，还觉得有些惊奇。
王凯涛和小毛子咧嘴笑着点头，跟第一天来上班的员工似的，还带些许的紧张。
“那行，既然来了的话那就走吧。”莫心寒拿好工具，又给两人也随手拿了些趁手的工具。三人浩浩荡荡地就上山去了。
入秋后，山里比往常要更冷。走了没一段路，王凯涛就开始喘气。
“你还行不行啊？”莫心寒扭头问到。
王凯涛一边喘着气，一边拖着沉重的步伐，勉强说道，“没……没问题，我还可以。”
莫心寒刻意放慢了步伐，遇上一些药草，也会给他们介绍，又会告诉他们这些草药该怎么采。
今天其实是莫心寒最后一次需要上山采药了。现如今，他的药田也初具规模。不需要再时时上山去采药了。不过是还有种在秋天初长的幼苗，他想挖来些种到自己的药田里去。
因为王凯涛身体虚弱，三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太阳高高挂起时，才走到莫心寒之前踩过点的那处地方上。
那是一处缓坡上，明明已经是秋天，别的植物大多都微微泛黄，唯有那一片缓坡地上犹如初春刚至一般，地里冒出一株株绿芽来。
王凯涛和小毛子从没见过这种在秋天生长的野草来，都感到好奇，小毛子便开口问道，“莫大哥，那是什么草啊？”
莫心寒望着那一大片绿地，心里十分开心。便给两人解释到，“那是一种草药，名叫秋见风。只在秋天生长，到了冬天就长成能入药了。”
“秋天生长的我还没见过呢，可真稀奇。”小毛子啧啧称奇。王凯涛在一旁还微微喘着气。他不比小毛子，到底身子弱些。
“这草看着跟普通野草似的，到底有啥用啊？”小毛子又追问到。
莫心寒发现小毛子对这些好像还是颇感兴趣的样子，便细细地将这草的知识讲给他听，“这草看着跟其他野草一样，实际你仔细看就能发现不一样。”莫心寒边说边走上缓坡，拔了一株稍大一点的给两人看。
“你看这叶片上，都带着细细的锯齿。不过不是很锋利，根本伤不了人。”莫心寒又把叶片翻过来给两人看，“你们看这背部，有一层细细的绒毛，越成熟的秋见风，叶片背部的绒毛就越明显。”
又拿手掐了一下茎部，立马有乳白色的汁液渗出。也展示给两人看。“要说用途，那可太多了，清热解毒化痰止咳，都是有一定功效的。除此以外，还有止血化淤的一些功效。而且这茎、叶、果实用不同的方式入药还有不同的功效。这个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你们大概听听就好了。”
讲完，又转头看向王凯涛。“你呢，感觉怎么样了？”
王凯涛还是微微有些虚弱，但还是开口说道，“完全没有问题了！”
莫心寒哪里能不知道他是在逞强，便安顿他在路边照看着东西。自己跟小毛子去采药。
本来也不是多难的事，不一会，两人就把幼苗挖出。三人又坐着歇息了一会。便背上幼苗往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明显比上山的路要轻松多了，然而对王凯涛来说，也不是那么完全轻松的事。
事实上，他什么事都还没做，只陪着莫心寒上了趟山，又下了山去。
小毛子一早上明显还感觉自己做了一些正经事，了解了一些草药知识，又确确实实下地干了一些活。下山路上整个人都更加轻松愉快了。
莫心寒暗自好笑，果真还是个大孩子。
下山到莫心寒田里时，王凯涛累的直接躺在田埂上。小毛子干劲十足，跟着莫心寒，三下五除二，把秋见风的幼苗全栽种到地里。
他平日里也经常帮毛婆婆料理他们家的一亩三分薄地，干起活来手脚麻利，丝毫不马虎。
莫心寒感到十分欣慰，总算是有一个还是中用的。他们忙着种植药田的时候，歇的缓过劲儿来的王凯涛也没再闲着。果真就如许老头说的一般，王凯涛一会给两人倒水喝，一会拿毛巾让两人擦擦汗。
莫心寒也就罢了，把小毛子整了个惊慌失措、措手不及！
小毛子战战兢兢地接过王凯涛递来的水，十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凯涛的神色，紧张地说道，“狗哥，您受累了……狗哥你放着我自己来……”
王凯涛熟练地拍在小毛子后脑勺上，“你小子接着喝就是，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喝，喝完赶紧干活！”凶巴巴的语气像监工的包工头似的。
小毛子赶紧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莫心寒看着这一幕也觉得好笑。枯燥的种田生活也好像多一丝乐趣了。
往后的日子里，王凯涛和小毛子真的只要没事，就来帮莫心寒，或帮忙下田种地养护药田，或帮忙盖房添砖盖瓦。
王凯涛给自己封了个后勤保障部部长的职务，小毛子则是普通劳务工。两人每天说相声一样在莫心寒面前耍宝，日子过的好不欢乐。
第147章 可可不见了
转眼深秋以后，树叶渐渐变黄，天气也越来越凉。
莫心寒买下来的小院渐起，怕是再过十来半个月，就能竣工盖好了。眼看着到最后的阶段了，莫心寒更是卯足了劲的干，想着争取在年前能搬入新房。毕竟竣工后后面还要装修做家具。事情可还多着呢。
莫心寒一天都不想浪费了，每日早出晚归的，忙着药田的事，忙着盖房子的事。压根没注意到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可可了。
这天莫心寒一早起来收拾完毕，正准备再往新房小院赶，许老头从屋里赶出来，见莫心寒又要走，连忙喊住莫心寒问道，“你这两天见没见那小煤球啊？”
许老头一向叫可可是小煤球。只因为可可一身黑，有次蹲在煤堆里，愣是谁也没看见它，许老头要铲煤，才看见可可蹲在那，只有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从那以后，便开始叫可可是小煤球了。
莫心寒刚抱可可回来时，许老头还担心可可欺负他养的那些鸡仔们。可过了没几天，就被可可给征服了，成日里抱着，把猫疼爱的跟什么似的。
尤其在可可好几次在厨房抓到老鼠之后，更是觉得这小猫丽了大功了，直接把可可宠上天，每日里鸡啊鱼啊的给喂着。
就连一样也很喜欢猫的许佳诺都受不了，觉得许老头这是在溺爱可可。
莫心寒每日里忙着，也几乎都是许老头和许佳诺在喂猫。
莫心寒被这么忽然一问才细想起来。最近天冷了，可可本来晚上几乎都是跟自己睡的，偶尔也会被许老头抱去自己屋里睡。
最近却是白天黑夜都没见着这小黑团子。莫心寒心里还以为可可是白天出去玩，晚上去许老头屋里睡的，见许老头特意这么问，那显然许老头也几天没见着可可了。
不过又心想，这小家伙左不过也就是在村子或者山里里野。可可脖子上戴着猫牌，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家养猫，也不会专门捡回家去。再说村民们都相熟相知的，哪家养个什么猫，哪家喂个什么狗，心里都知道，更不可能私自抱了回去养。
便毫不担心的回答到，“估计去哪玩去了吧，放心吧，依可可的捕猎能力，林子里那么多野鸟野鼠的，饿肯定是饿不着的。应该过两天玩够了就会回来的。”
可可在村里玩是常态，甚至跑去山上玩也是有前例的。
莫心寒刚把可可抱回来养没多久就有过一回，可可三五天都没回家来，把莫心寒和许家爷孙急的团团转。
三人在村子里找了几天，到处找也没找见。本来都接受了猫丢了的事实了，莫心寒有一日上山去采药时。忽然听见在一草丛里传来动静，莫心寒本来还以为是蛇，还吓了一跳。装着胆子准备一雪前耻，等走进后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在玩蟋蟀吃的小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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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体态，那样貌。不是“走丢”的可可，还能是谁。于是一人一猫，在草丛里，面面相觑。最后可可喵呜喵呜地跟着莫心寒又回了家。还把许佳诺激动的又哭又笑。
莫心寒心里觉得这次估计可可也是又上山去玩了吧。便宽慰着许老头。
“我这可都快有一周没见着那小煤球了。你说现在这天气是越来越冷，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猫都喜欢窝在家里才是。就算出去玩，也一两天就回来了吧，一个礼拜没回来，你就不担心？”许老头明显还是不放心。皱着一张老脸说着。心里还暗暗骂莫心寒没有心。
莫心寒一听一个礼拜确实是时间有点长了，再加上知道许老头宝贝着可可呢，便满脸堆笑道，“行，您老就别操心了！我一会先去村里找找看，村里没有的话我再上山找找看。肯定能找到可可给你带回来！”
许老头听后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进了屋。
莫心寒知道今天活是干不了了，找不到猫，许老头怕是也放不下心来，自己其实也隐隐有些担忧。便找来了王凯涛和小毛子来，让他们也在村里到处找找。
王凯涛和小毛子自然是见过可可的。村里多老鼠，所以养猫的人家也不少，但黑猫却只有这么一只。
王凯涛和小毛子听说可可不见了，也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听莫心寒一吩咐，却和莫心寒分别满村子转着去找猫了。
莫心寒不知不觉的就又走到了村里的学校处。
学校里，孩子们早上正在在跑早操，零零散散总共也就十几个孩子，在学校唯一一个男老师的带领下绕着学校院子在跑圈。
莫心寒不自觉地在校门口停了下来，看着宿舍的方向，思绪飘了很远。
事实上，这是他自从安冉晴离开后，第一次到学校来。
他忽然想起，以前，他也总是这样站在校门外，等着安冉晴温柔地笑着，缓缓向他走来。她的笑容暖洋洋的，身后仿佛披着温柔的光圈一样。安冉晴款款向他走来的事仿佛发生在昨天，又仿佛发生在上个世纪。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都像是做了另一个短暂而又美好的梦一样。他站在这里甚至都开始恍惚，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安冉晴这样一个人。
莫心寒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安冉晴了。自她走后，他一直努力的让自己忙碌起来，而又恰好，许佳诺出现在自己身旁，每天变着花样的玩。让他无暇去想其他。
而此刻，他又站在等她的校门外，安冉晴的样子忽然一下子又清晰的浮现在他脑海里。
那些哭着的，笑着的，暧昧的，害羞的脸庞，统统都变的清晰起来……
往事不可追忆……
莫心寒自嘲似的笑着摇摇头，其实他一点也不怪安冉晴，安冉晴的离开也并不是令他感到痛苦。只是一种遗憾罢了。
“莫叔叔！”
莫心寒的思绪忽然被打断。莫心寒一看，是小虎正扒在校门上朝他喊。完全孩子们早操都已经跑完了，大一点的孩子就已经开始早读了，有稀稀疏疏的读书声从教室里传出。而年纪小一点的孩子就放他们在校园里玩会。
小虎子早在跑操的时候就看见莫心寒了。还一直担心跑操没结束莫心寒就会离开。他可喜欢莫叔叔了。莫叔叔每次去镇上，回来都会给自己带些好吃的。
而且，爸爸妈妈说过，莫叔叔救了自己的命。所以，跑操一结束，小虎子立马就冲铁门跑过来。
上学期间，学校大门是关着的，小虎子出不去，只好把他的小圆脑袋紧紧挤在铁栏处，冲着莫心寒喊。莫叔叔今天可真奇怪，喊了好几声他都像是没听见一般。
小虎子深吸一口气，铆足了劲，冲着莫心寒大喊了一声，莫心寒终于听见了。
莫心寒听见后，回过头蹲下身子来，从铁栅栏缝隙里伸手摸了摸小虎子的脑袋。笑眯眯的问小虎子，“你怎么跑过来了啊？不上课吗？”
“我们这会不上，要等哥哥姐姐们朗读完书，我们才上课呢。”小虎子双手抓住铁栏杆，脚也蹬在栏杆上，在那摇摇晃晃的玩。
“你小心一点，当心摔下来。”莫心寒刮着小虎子的小鼻头警告他。他小时候也这么玩过。
“不会的，我抓的可牢了。”小虎子脑袋一扬，像炫耀似的晃的更起劲了。
“好了好了，听话快下来，一会老师该过来说你了。”莫心寒赶紧从外面伸手进去扶住小虎子。
小虎子听话的乖乖下来，又问道，“莫叔叔，你来学校干什么呀？是来找小安老师的吗？小安老师已经走了哦，秦老师说小安老师不会再回来了。我还可难过了呢，还在家哭了来着。不过你可不许告诉其他人。”小虎子说着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放心吧，莫叔叔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莫心寒被小虎子逗笑了。
“后来，我妈妈听见我哭，给我说，快别哭了，莫叔叔肯定比你更难过。”小虎子一边说着一边还看着莫心寒的脸色，见莫心寒没有要哭的样子，又像是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还反驳了妈妈呢。”
莫心寒笑着追问，“那你是怎么反驳你妈妈的呢？”
“我就说是：小安老师又不是莫叔叔的老师，莫叔叔都没在我们学校上过课，怎么会难过呢？”小虎子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莫心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虎子见莫心寒笑了，觉得一定是自己说的很对，便也开开心心的笑了起来。回去一定要再说给妈妈听。想了一下，为了更加证实自己的想法，小虎子又开口问道，“莫叔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莫心寒忍俊不禁，便摸着小虎的脑袋应和到，“对！你说的都对！”
小虎笑的更开心，忽然又想起来追问莫心寒，“那莫叔叔，你到底是来学校做什么啊？”
莫心寒也认真地回答眼前的小家伙，“叔叔是来找猫的，就你小安老师以前养的猫。你见过吗？”
“啊！你是说可可！”小虎子忽然捂住嘴巴惊呼起来。
“怎么了？你见过吗？”莫心寒被小虎子的反应吓了一跳。忙追问到。
小虎子捂着嘴巴慢慢摇头，但眼神中满是担忧，“我没见过可可，不过，听爸爸说，村里好像进了什么猫狗贩子，那些是坏家伙，讨厌的很，爸爸说，他们专门偷人家养的猫猫和狗狗。王爷爷家的大黄好像就是这样被偷走了。”
莫心寒惊了一跳。他最近太忙了，压根不知道这些。要是真像小虎子说的这样，村里进来那些人。那怕是可可还真有可能被抓走。
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起来，莫心寒笑着揉了揉小虎子的脑袋瓜，安慰道，“没事，别担心，可可聪明着呢，肯定不会被抓走的。你赶紧回去上课吧！”
小虎子点点头，转身往教室跑去，跑到一半又回过头朝莫心寒大喊，“叔叔，找到可可以后可要告诉我一声！”
见莫心寒点头答应了下来，小虎子才又放心的朝教室跑去。
莫心寒站起身来，心底隐隐有了担忧。也不再耽误时间，赶紧朝其他地方找去。
直到中午，三人在莫心寒小院前汇合。皆无收获，虽说是个村子，但也毕竟不算小，要找一只猫，还真的挺难的。
“莫大哥，你家这猫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或者特别喜欢玩的东西，拿着也好找一点，说不定它远远的闻见或者看见，会自己跑过来。”王凯涛提议到。莫心寒看着王凯涛，还别说，这小子也还不是纯傻子，自己都没想起这茬。
而且恰巧，可可还真的有个特别喜欢的玩具。是根木棍子，拿绳子拴着羽毛做的假鸟，还挂着铃铛。那还是莫心寒仿照印象中逗猫棒的样子自己做的。
本来也就做着玩，觉得村子里的猫，又是扑鸟又是捉老鼠，对这种玩具肯定不感兴趣，所以也就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意外的是可可还挺喜欢玩的。每次只要一听到铃铛响，就会从家里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飞跑出来，抓着羽毛，玩的不亦乐乎。
甚至还玩坏了几个呢，莫心寒不得不多做了几个放着备用，没想到这次倒是还算派上了用场。
三人又急匆匆地赶回了家，去拿逗猫棒，顺便吃了点饭。王凯涛和小毛子跟着莫心寒的时间长了，脸皮也逐渐厚了起来，吃过一次许老头做的饭后，总有意无意，踩着饭点来。
幸好许老头也习惯了，加上他本来就做饭多。莫心寒开始赚点钱后，家里的米面油什么的自己也再没买过。顺手要做的事，佯装生气，却也喜欢这热闹的氛围。
饭后，莫心寒让王凯涛和小毛子拿着可可喜欢的玩具，依旧分别在村子里转悠着找。自己则上了山去找。
莫心寒心里也没谱，狗贩子的事，王凯涛和小毛子早上也听其他村民说了，但好像除了大黄，再没听说其他人家里丢了猫狗。倒是隔壁村说是好多人家的猫狗都丢了。
这事刚在饭桌上，都没敢给许老头透露。害怕他再担心上火。
莫心寒听了觉得可可应该还是在山上或村里。只不过是不太好找，要费些功夫罢了。
第148章 断崖处的少年
莫心寒拿着可可最喜欢的逗猫棒上了山，一路摇晃着铃铛一路叫着可可的名字。山这么大，莫心寒也只能是随便走走找找的碰运气。
入秋后，山上林子里的叶子都发了黄，有风吹过时，不断有零星黄叶从树上飘落下来，晃晃悠悠地落到草地上。莫心寒踩在落叶上，穿梭在金黄的树叶林里。却无心观赏这醉人的秋景。
只是不断晃着铃铛喊着可可的名字。期待有黑色的小毛球，能从哪个林子里跑出来，再他脚边撒娇打滚的卖萌。只可惜，莫心寒走了一路，连根黑毛都没碰到。
走着走着，莫心寒忽然发现，脚下的路像是有人经过一样，明显有树叶被踩过，树枝被翻过的痕迹。会不会是可可跑进了这里？
莫心寒这样想着，赶紧喊着可可的名字钻进了林子。但林子里毫无反应。只有地上有人的脚印，而这脚印，明显不属于自己。
这里也算是一处密林了，莫心寒记得自己之前来过这里。当时也只是为了采药来探查过这里，而最近他已经很久没上过山里来了，没想到也还有其他人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莫心寒好奇想看一看这前面有什么，便提着可可的玩具依旧往前走去。往前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远处悬崖边上，似乎有个男孩虚弱的呼救声。
莫心寒当下心里一惊，连忙丢下手里的逗猫玩具往前面跑去。
莫心寒来过这里，知道林子前面就是一处小小的断崖，莫心寒听见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便赶紧跑到断崖处俯身看去。
“啊！快救救我！”一个十七八九的少年正扒在崖边的树枝上，看见莫心寒过来，连忙呼救。
莫心寒看过去。
少年也算幸运，血色苍白的正勉勉强强站在崖侧一处突起的石头上，一只手紧紧地拽着崖边伸出来的树枝，另一只胳膊则无力地耷拉在身体一侧。有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流到手背处都结了痂。
莫心寒看的心里一惊。这男孩受伤了！至少胳膊应该伤的不轻，受伤时间也估计挺久了，其他地方暂时判断不出来。
幸好男孩摔下去的地方不是太高，莫心寒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了一段路，再趴下去拉是可以拉男孩上来。
但害怕男孩身上其他地方也有伤，就这样强行拉上来的话担心会有二次伤害。
可又看到男孩脸色苍白，抓着树枝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另一只手上流下来的血都结了些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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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他已经掉下去很长时间了，要是再耽搁，担心他体力不支，抓不住树枝之后彻底摔下去。下面，可就是深渊了。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灵山本就山势险峻，有很多这样的断崖。也不知道这男孩是怎么摔到这里的。
莫心寒没时间思索了，小心地往下走，走到到崖边一块相对来说还比较平稳的大石头上，便趴了下去，一边安慰到男孩，“你别着急，我马上拉你上你。”
莫心寒趴着试了一下，要拉男孩上来还是有点困难，又拖了自己的衣服，绑在大石头旁的树上，上半身又往出爬了爬，这下可以够到男孩了。
莫心寒努力伸手拽住男孩的手腕处，又让自己的身体固定好，给一会用力做准备，一边对男孩说着，“我抓住你了，你放开树枝，也拽紧我的胳膊，我拉你上来。！”
男孩明显在害怕，抓着树枝的手关节处都隐隐泛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莫心寒对男孩说，“你别害怕，我已经抓住你了，你放开树枝也不会掉下去的，你只要也抓紧我就好了！相信我。”
男孩听了之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深呼吸着，也抓紧了莫心寒的胳膊，莫心寒立马两只手用力，将男孩往上拖。
男孩被拖拽着，伤口被不断的碰到，疼的直吸冷气，但却坚强的咬紧牙关，没多哼一句痛。
莫心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男孩拉了上来。但明显这块石头上也不是安全区域。“你能走吗，我扶着你，咱俩一块到上面去。”
男孩点点头，莫心寒又搀扶着男孩艰难的走到安全地方。
刚上来后，男孩明显已经虚脱了，站都站不起。莫心寒先让男孩坐躺在地上。开始给男孩检查身体。
男孩受伤的那左边胳膊，手肘处的衣服已经被磨破了，和着血水和泥土粘在一起，胳膊软塌塌的耷拉在身侧，看情况应该已经骨折了。
“你是怎么摔下去的，摔下去多长时间了？”莫心寒问着，拿出随身的药物，先简单给伤口处消了毒。然后找到合适的树枝，对胳膊进行简单的固定捆扎。
“我……我追着一只兔子过来，没看清路，一脚踏空了，便从这里摔了下去。幸好慌乱中抓住了树枝，又努力踩到崖边石头上。已经有一早上的时间了。要不是你来，我想我现在肯定坚持不住了。”莫心寒处理伤口时，男孩疼的鼻尖直冒汗。但依旧没有叫痛，还坚持着回答了莫心寒的问题。
莫心寒专注着继续包扎伤口。这男孩应该是左侧身子从这滑了下去时撞了石头什么的，受伤的地方都在左侧，除了已经包扎过的胳膊手臂，左侧的胯骨大腿处也有很多严重的擦伤，尤其是胯骨处，深可见骨。
莫心寒随身携带的药没有那么多，还是得尽快把男孩带回村子里治疗。
莫心寒简单处理一下后，又问男孩的基本情况。才知道男孩名叫王沐风，家也是灵山村的，说起来还和王凯涛家带点亲戚关系呢。父母这两天刚好有事去县上。他今天闲着没事便跑上山捉兔子。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就摔下悬崖。
“那你爸妈不在，家里还有其他人吗？”莫心寒这样问是想知道有没有人能照顾他，他这伤势怎么说也该再躺个十天半月的静养了，要没人照顾，那还挺麻烦的。
“我……我还有哥哥嫂子、和……和一个姐姐在。”王沐风说道，但语气中有一抹不易被察觉到的内疚。
“行，我知道了。那你先自己在这里躺好，不要动，你现在这样我没办法带你下山。我下山找担架来接你。”莫心寒问清楚他家在哪，便准备下山去了。
转身刚要走，便被王沐风喊住，“莫大哥，你可千万要回来啊！”
莫心寒笑了，“放心吧，我肯定会回来的，还会带你哥一起呢！”
王沐风点点头，莫心寒终于匆忙的往山下跑去。
王沐风家在村里偏西边，莫心寒一般不怎么去那边，回家拿好担架后，莫心寒便赶紧往王沐风家赶去。
路上还遇到刚好准备去西边找猫的王凯涛和小毛子他们，匆匆说明情况后，三人一起往王沐风家赶去。
莫心寒虽然在村里住了有小半年了，但也经常不转悠，很多人家他都没去过也不熟悉，不同于王凯涛和小毛子。村里家家户户，他两都门清。有他们两带着，莫心寒也省去了找不到王沐风他们家，还要挨家挨户打问的功夫。
莫心寒在王凯涛和小毛子的带领下，在村子里三拐两拐的很快就来到王沐风他们家。
王沐风家也是有两层楼房的小院子，修建的格外宽敞明亮。外墙全都用瓷砖贴起。大门刷着朱红的新漆。从里面反锁着。
王凯涛连忙上前敲门喊着。“成哥，在家吗？快开门啊！小风摔下山了！”
王凯涛还没喊完，铁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姑娘，披着一头湿发跑了出来。听见王凯涛的话，急着问怎么回事。
“哎呀，没时间给你说了，成哥呢？先找成哥上山去和我莫大哥抬小风下来要紧！”王凯涛急着说，“我和小毛子抬不动才专程找上门来。”
“哥──！”那姑娘听后也不废话，直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把其他三人都吓一大跳，耳朵震的微微疼。
果真，立马就有个精壮汉子从坡下跑上来，看到王凯涛，气势汹汹地上前就喊，“你这狗小子不要命了是吧，又来欺负我妹子？！”
眼看着要上手打王凯涛了，被那湿发姑娘一把拽住，“哎呀！哥！不是的！说是小风摔下山了，你赶紧跟着去看看吧！”女孩拦着精壮汉子，带着哭腔说到。
莫心寒也赶紧插话，“先快走吧，路上给你讲。”
虽没多见过，但莫心寒他们是认识的。其余三人也想跟着一起上山，被莫心寒拦下。
人多了碍事也没用，又不是去寻人要带一帮人。便劝那姑娘在家收拾一下，好接王沐风治疗回来后养伤。
又吩咐王凯涛去给许老头说一声，把药品啥的拿到王沐风家里。省的还要在许老头处治完伤，又要把王沐风挪到家里养伤。来回折腾也不方便。干脆直接去家里治好了慢慢将养着。
路上，莫心寒了解了王沐风家情况。
跟他一起上山的，是家里的老大，名叫王成成。家里遇到的大嗓门湿发姑娘，是他妹妹，名叫王沐雪。在家排行老二。山里躺着的倒霉蛋，是最不省心的小弟，王沐风。
这弟弟妹妹名字都感觉挺用心的，怎么这老大的名字反而感觉是随便起的呢？莫心寒在心里嘀咕，但也没问出来。
王成成心里着急，又正年轻力壮的，脚下像生风一般。莫心寒已经跑了一天了，累的厉害，只能尽量跑快一点。
好不容易，两人到王沐风躺的地方，王成成看弟弟脸色苍白，手脚都是血的躺在那，内心又急又气。
这个弟弟，从小就不省心，整天不好好上学，逮着机会就回村里上蹿下跳的。刚想骂来着，王沐风睁眼，虚弱地喊了一声，“哥，我错了。”
王成成心疼不已，只好安慰着。和莫心寒两人小心翼翼地把弟弟王沐风搬上担架。
下山路上，害怕颠簸，两人特意放慢脚步，尽量走的稳一些，即使如此，王沐风也还是被疼的头上直冒汗。
“疼就对了！疼你就长记性了！”王成成回来看了一眼咬牙忍痛的弟弟，重重的说到。
因为要特别注意担架不能太晃动，下山的路程走的也是丝毫不轻松。等到王沐风家里时，莫心寒已经累的不行了。
王沐雪已经专门把王沐风的房间收拾了出来，虽然王凯涛已经把莫心寒给他说的情况，大致给王沐雪说了一遍，让王沐雪有个心里准备，但当王沐雪看见弟弟遍体鳞伤的被抬回家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王沐风看到姐姐担忧惊恐的表情，虚弱地安慰着王沐雪，“没事的姐姐，就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不用担心。”
王沐雪又急又气，眼中泛着泪光瞪着王沐风，“让你总是不听话！也该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了！”
“好了，你们一群人围着也碍事的狠，都先出去吧，我和莫小子该给小风处理伤口了。”许老头说着赶众人出去。
莫心寒稍微歇息了片刻，洗了手，消了毒，开始一点点给躺在床上的王沐风脱了衣服，清理伤口。
王沐风身上大的伤口就是手肘、胯骨、大腿处。最严重的是左臂的骨折。
莫心寒检查过后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许伯，我看还是把他送镇里或者县上的医院，至少要拍个片子，后续才好治疗。”
许老头微微一笑，“你倒说的轻松，镇上那诊所，跟咱这条件几乎一样，等送县里，怕这孩子的手就废了！”
王沐风躺着听着自己也着急，吓得都快哭出声了，“许爷爷，我这手不能废啊，我还年轻呢！”疼他不怕，但要想到这只手以后不能用了，王沐风害怕了，之前没用因为身体剧烈的疼痛哼过一声的朗朗少年，此刻竟然红了眼眶。
许老头也是相当于看着这孩子从穿开裆裤，到长这么大的，眯着笑眼，拍了拍王沐风的脑袋，笑着说到，“放心吧，你许爷爷在，你肯定会没事的。不过你得吃点苦头就是了。”
王沐风点头，他不怕吃苦头，再说这本就是他自找的。
第149章 我见过你的猫
莫心寒听了心里暗自奇怪。之前就一直怀疑过许老头的真实实力，按理来讲，自己当时在那片沙漠上，伤亡那么重，被李大虎救时，李大虎就算是真的虎，当时也应该是把自己往离的更近的镇上去送，怎么反而送到村里了？除非他觉得村里有人能救活自己。
再说上次王凯涛犯病，本应该去大医院检查，然后下治疗方案。心脏方面的疾病也不是肉眼就能下诊断的，结果许老头也是神神秘秘的，更让莫心寒没想到的是，王凯涛过后除了一贯的体弱一些，也并没再犯过病。甚至还和自己爬了山。问过王凯涛，也只说是给吃一种药丸。那药丸莫心寒拿来看了，黑褐色的兵乓球大小的药丸，莫心寒并不认识是什么药丸。
还有这次，连自己有之前那么多临床经验，都把握不来王沐风胳膊的具体伤势，这许老头却说的这么轻松，好像是有十足把握能治一样。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蹊跷之处。
许老头瞟了一眼莫心寒考究的眼神，笑了笑，“你们年轻人学医，都学的是什么现代医学，总是是太依赖那些仪器设备了，好多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啊，也都给忘了！”许老头又像在叹息又像在埋怨。
莫心寒忍不住问了，“您老是在说中医吗？”莫心寒还是第一次问起许老头他所擅长的领域。
许老头头也不抬，一边麻利的给王沐风处理伤口，一边回答莫心寒，“不光是中医，中医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这里面的学问啊，大着呢。”
莫心寒是正经科班出身，对中医最多的了解就是大学时有一次小组课题时，选了这个选题，粗略地了解了一下。
莫心寒也不再多问，眼下，先清理王沐风的伤口更加重要。
王沐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众多，莫心寒用了些麻醉剂，王沐风明显感觉好了很多，不一会便沉沉地睡过去。
处理完其他皮外伤，便就只剩下王沐风左臂的骨折了，其实说骨折，也只是莫心寒自己的猜测，肉眼观测不准确，情况远可能比他想的要严重。这也是莫心寒刚提出要去更好医院的原因。毕竟还是个少年。
这边，只见许老头轻轻抬起王沐风的左臂，尚在睡梦中的少年，眉间下意识地皱在一起。
许老头从上往下轻轻捏着整条胳膊，捏到手肘往下一点的时候，停了下来，又来回细细捏了几下，像是在找准确的位置。莫心寒一声不敢吭，为许老头和王沐风都捏了一把冷汗。
许老头摸索一番，像是找准了位置，找准之后，便拿出固定的支架纱布，敷上了一种莫心寒没见过的药膏，敷好后又拿纱布一圈圈的把胳膊伤处裹了起来。然后固定好在胸前。其他伤口处也都涂上另一种秘药，包扎好后就算是大功告成。
莫心寒心里依旧存疑，便忍不住开口问道，“许伯，你这涂的都是什么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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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头故作神秘的一笑，“以后啊慢慢再讲给你听。”
莫心寒内心虽然依旧疑惑，但自己也确实拿不出更好的处理办法了，所以也不再多问，抓紧时间处理剩下的一些部分。
不一会儿，两人做完所有的收尾工作，算是全都处理好了。两两相顾，都长舒了一口气。许老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小风怎么样了？”王家其他人都围了过来，这熟悉的感觉让莫心寒有些恍惚，不过，他们围着的，是许老头。
“放心吧，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过一段时间，我会过来给小风换个药。再就是开点其他药每日按时吃着，饮食注意些，静静养着，慢慢也就好了。”
许老头将开好的药又给王家兄妹拿出来，叮嘱好一天吃几次，一次吃几颗的。王成成夫妇和王沐雪连忙点头一一记住。
莫心寒累了一整天，眼看着这里也先没事了，便想先回去，不料却被刚刚赶回家的王家大嫂拦住。
王家大嫂就是王成成的媳妇，是个邻村的姑娘来着，名叫马思思。当初和王成成是同学。
这天本来正和村里的小姐妹一起打牌着，听着人说许大夫提着药箱急匆匆地往自己去了。像是说家里有人受了重伤了，也没听清楚是谁，就担心是自己丈夫，立刻撂下马上就要糊了的牌就往家跑。
跑回家去时，才知道是小弟受伤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为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弟担忧起来。
这会见着许老头和莫心寒忙活了好半天才出来，一家人才敢上前问情况。
所幸许老头的话虽然保守，但也透露着不必担心的意思。
大家于是都放下心来，趁着许老头给王家兄妹交代注意事项的时候，马思思又听王凯涛讲述了莫心寒是如何在山上发现王沐风，又如何惊险地救王沐风上来，又如何千辛万苦跑到山脚找人上山抬王沐风下来。
“莫大哥这人是真能处啊！有事他是真出手！”王凯涛感慨着，又想把自己当时是怎么被莫心寒救了的事再说一遍。幸好小毛子及时打住了他的滔滔不绝。
“狗哥，现在时辰不早了，依我看这里也暂时没事了，咱俩是不是该先走了？”小毛子把脑袋凑王凯涛跟前，小声说道。“今天不是答应了你奶奶，说是下午早点回去吗？”
王凯涛被小毛子这样一提醒，猛然记了起来，他今天出门前，奶奶特意嘱咐他下午要早点回去，因为今天是他爸爸王奋勇的生日。要回家给他爸过个像样的生日。于是，王凯涛连忙和众人都说了声，在王大哥的道谢声中，便和小毛子先走了。
“这狗小子，像是变了不少。”王成成盯着王凯涛和小毛子离开的身影，不禁感慨道。
许老头和莫心寒则被王家大嫂马思思强行留了下来吃晚饭。
莫心寒累的只想回家睡觉，哪还想留下来吃饭呀，刚想拒绝，没想到许老头却乐呵呵地答应了下来。“好啊！正省的我回家再做了。”
“许伯，咱俩都不在，万一有人找来看病岂不是白跑一趟，再万一遇到个什么紧急情况什么的不是更不好。”莫心寒提醒到。
“放心好了，门上我都留好字条了，万一有人找，也能找到这来。”许老头呵呵一笑，便把东西放下，悠然地坐下喝起了茶。莫心寒也只好跟着坐下。
“小雪，你快陪许伯跟莫大哥坐着聊聊天，我跟你大哥去做饭。”马思思热情地端来瓜果，安排王沐雪坐着陪客人。
“嫂子，我跟你们一起去做饭吧。”王沐雪这会头发半干，松松散散地半扎在脑后。回想起之前在莫心寒面前高声吼叫她哥，自觉有些丢脸。便想跟哥哥嫂子一起出去。
“没事的，不用你帮忙，你好好在这里陪着许伯和你莫大哥就好了。做饭的事，你也帮不上忙。”马思思知道王沐雪小女儿心态害羞着呢，但还是把马思思留了下来。
王沐雪今年也才刚毕业，就因为胆小害羞的性格，在城市里留不下来，才回了家。马思思性格豪爽大气，总觉得小姑子这样不行，要想办法的锻炼一下她。
眼下可不就是一个好机会吗。这样想着，马思思便转身出了门。
王沐雪坐在自家屋里，也不知道跟人聊些什么，许伯哪里管小年轻的心思，自顾自的喝完茶，就说去院里走走，一时间，屋里只剩莫心寒和王沐雪两人了。
“你家……还挺大的哈。”莫心寒没话找话的开始尬聊。他其实挺累的，挺想找个地方睡一觉的。
“呃……是吗？还好吧……”李沐雪答道。
气氛又陷入无声的尴尬状态里。
“今天真的谢谢你。”李沐雪忽然又说道。她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莫心寒。
“应该的，恰巧遇到而已。”莫心寒拿起水杯喝了口茶，让自己尽量清醒一点。
“莫大哥，你经常去山上吗？”李沐雪随口问道。
“以前经常去的，现在也不太去，今天碰巧上了山，就遇到你弟弟。”莫心寒也没多说什么。
没想到李沐雪反而追问，“今天上山是有什么事吗？”
“嗯。我的猫走丢了，上山去找猫来着。”莫心寒问一句说一句。全靠意志支撑着自己不倒在人家的沙发上睡过去。
按道理来说，他也不应该累成这样啊，平日里比今日辛苦的时候也多着去了。
但不知道怎么着，现在的他，就是累的只想睡觉。
“猫？什么猫？”王沐雪听见猫眼睛都亮了，她也是很喜欢猫的，只是胆小，一直没敢养一只。
“一只小黑猫，不知道去哪了，今天出去找，试着上山找来着。”可可还没找到，莫心寒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担忧。
“啊！”王沐雪忽然叫起来。“我前两天见过一只小黑猫，就在我们家附近，我还见它跟一只大胖橘猫在一起呢，最后进了花大婶家院子。”
王沐雪还确实是见过一只小黑猫，黑猫长得秀美可爱，王沐雪还壮着胆子想上前摸来着，结果黑猫一个优美的跳跃，便跑掉了。一边跑一边还回头看，像是故意引诱自己跟上它一般。
王沐雪刚好闲来无事，便跟着黑猫往前走，不一会，从一小道里，窜出来一只肥硕的大橘猫。王沐雪吓了一跳，但小黑猫却丝毫不怕，两只猫互相你闻闻我，我闻闻你。绕着圈走了几圈，小黑猫就把脑袋往大胖橘身上蹭去，大橘猫顺势抱住小黑猫的脑袋，给小黑猫舔起毛来。
王沐雪饶有兴趣的蹲着看了好一会，不一会，两只猫又相伴着跑开，王沐雪想看一看是哪的猫，便一直追了上去，直到一黄一橘的猫，前后一，跳上了花大婶家的院墙，又相继跳下，消失在王沐雪视野中。
“你真见过？”莫心寒一听王沐雪说自己见过，激动的立马不困了，站起来就想去找可可。
“嗯，我是见过一只小黑猫，但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那只猫。”王沐雪看得出莫心寒很激动，但又害怕自己遇见的不是他那一只，让他空欢喜一场，便又解释了两句。
“一定是可可，王凯涛和小毛子都说了，村里只有一只黑猫。”莫心寒欣喜不已。“你最后见它进哪家院子了，能陪我去找找吗？我对这一片不太熟悉。”
“现在吗？”王沐雪有些迟疑，她倒是能理解他内心急迫的感觉，但哥哥嫂子怕是马上就做好饭了，让哥哥嫂子等自己怕是有些不太好。
王沐雪还正想着呢，嫂子马思思就推门而入，“饭都做好了，快来吃饭吧！”
“…………”
王沐雪看着莫心寒，莫心寒也反应过来。
“那先吃饭吧。”客随主便，莫心寒想着一会吃完饭再去找也不迟。
王沐雪点点头，两人往外走去。
王家本来就人多，王成成和媳妇这饭做的也着实量不少。为了感谢莫心寒和许老头，竟然像是过夜宴请似的，做了一大桌菜。
对吃，莫心寒向来是来者不拒。王大哥和许老头还喝起了酒，莫心寒惦记着一会去找猫，只小酌了一口。
酒足饭饱后，莫心寒跟王沐雪约好一会去花大婶家找猫。许老头喝了点酒，莫心寒不放心，要先送许老头回去。
“你小子，可别学那些个坏小子，见一个爱一个。”回家路上，许老头借着酒意，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莫心寒听的一脸懵。怎么就见一个爱一个了？这话说的莫心寒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您老在说些什么呀！”莫心寒哭笑不得。“可真的是喝太多了吧。”
“哼，最好不是。”许老头说着，一把推开莫心寒搀扶着自己的手，“赶紧去找小煤球吧。我自己能走回家。”
这会离家也不远了，莫心寒确实挂念着找可可，便又嘱咐了许老头几句，赶紧就往王沐雪家去。
再见到王沐雪时，王沐雪头发已经全干了，松松的打了两条大辫子垂在胸前。见莫心寒来了，便向哥哥嫂子打了声招呼，便跟莫心寒王花大婶家赶去。
第150章 带可可回家
一路上边走，王沐雪边给莫心寒介绍花大婶家的情况。花大婶家离王沐雪家不远。但走路也要个十来分钟。
花大婶本姓并不姓花，只是酷爱养花种花，便得了这么个称号。花大婶年轻时丈夫意外去世了，只靠她一人去镇上卖花拉扯大一双儿女。
好在花大婶的儿女都争气，小小年纪便个个扎根在城里，争着接花大婶去自己家里住。
早两年花大婶还跟儿女在城里住过一段时间，但城里的房子没有院子，就只有小小的阳台上能养点盆里的花，花大婶不满足，最后因为城里养不了那么多的花，这两年才又回来了。
“这么说，这花大婶还是个很懂生活的人呀。”莫心寒听王沐雪说后，自己脑子里仿佛都浮现出花大婶气质悠然的形象了。
“对呀，花大婶人性格又好，待人也真诚，我们小时候都可喜欢她了。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花香味呢。”王沐雪笑着陷入回忆，“那时候还可羡慕花大婶家那些哥哥姐姐们呢。花大婶总把他们打扮的格外好看。”
“哈哈哈哈哈，你妈妈不会把你们打扮的好看吗？”莫心寒听后忍俊不禁。
王沐雪叹气，“我妈啊，整天忙着应付我那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就够吃力了，哪里有时间来给我打扮啊！”
“你是说王沐风啊，看来他是从小就不省心的吗？”莫心寒想着今天王沐风因为追兔子把自己摔下山崖的事，再听王沐雪这么说，大致都能猜出来这小子从小是如何上蹿下跳的。
“他呀！他是家里最不让人省心的了！这么大了，也不见收敛，只希望今天是事能让他稍微长点记性吧！”王沐雪边说边摇头叹气。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说话间，两人就来到花大婶家院前。花大婶家院子不大，小小的，却连院门口的路都扫的干干净净，院墙外，种一排菊花，正值秋季菊花盛开的时候，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的菊花，但也是开的金灿灿的一片甚是好看。
“就是这里了了吧？”莫心寒指着前面的院落问道。王沐雪笑着点头。两人走到院门前。村里其他人家院门大多都换了大铁门，但是花大婶家的院门却少有的还保留着以前的木门，颇有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在里面。
莫心寒轻轻叩响了木门上的铁环，叩了两三遍，也不见有人来开门。木门倒是虚掩着，也没从里面落锁。但出于礼貌，莫心寒和王沐雪还是站在门外边敲门，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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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等了一小会，本来都打算放弃要走了，忽然远远的有位妇人朝这里走来。
“哎，你看看那走过来的是不是花大婶？”莫心寒推了推身边的王沐雪忙问道。
王沐雪闻言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直到那妇人又走近了些，才回答道，“嗯，好像就是的。”
“你眼睛看不清楚啊？”莫心寒发现王沐雪眯着眼睛看，随口问了一句。
“嗯，是。”王沐雪低头。
“怎么不戴眼镜呢？”莫心寒又问到。
“戴眼镜也没用啊。我这不是近视，只是轻微的夜盲症而已，白天不受影响的，只是晚上的时候稍微有点看不清。所以也就不戴眼镜。”王沐雪耐心的解释到。
这会天色确实也渐黑，莫心寒点点头，便不再言语，两人静静的等花大婶回来。
花大婶快走近自己家门的时候，才发现院门外站着的两人。
“这不是雪儿嘛，怎么站这呢？是有事找婶儿吗？”花大婶头上围着块花色头巾，将有些花白的头发都包在里面，松松的在侧面打着一个结。身穿素色棉麻材质的长衣长裤，笑容淡淡的，看起来很是超然。
“花婶儿，我是想跟你打听个事。”王沐雪说到。
花大婶又看到了旁边的莫心寒，笑容更明显，“怎么小莫医生也在啊？”
莫心寒心里嘀咕，自己也没见过花大婶啊，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谁。但还是笑着点头问好。
“你没见过我吧？”花大婶主动说到，“但我可不少见过你呢，虽远远的，但听大家说，也就知道了。你来咱们村子，都快半年了吧。”
莫心寒摸摸脑袋，“是啊，都半年多了！”
“别光顾着站在这说话了，有什么事，进来说啊。”花大婶边说边招呼两人进院。
“花婶儿，我就不了，我就是来给莫大哥带路的。小风受伤了，我放心不下，还要回去照顾呢！”王沐雪解释着。
“呀，小风怎么了？怎么受伤了呢？”花大婶听着眉头皱在一起。
“唉！说是上山捉兔子去了，一不小心，摔到山里一处断崖处。还幸亏是莫大哥正好遇到了，才救了回来。”王沐雪说起，自己都觉得后怕。不由得又看向莫心寒，真的是多亏了莫心寒上山遇到，要不然，结果不可预想啊！
“哎呀，那小风现在怎么样了？”花大婶又问道。
“许伯说是无大碍了，再就是要静养了。”王沐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你说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花大婶听着也觉得揪心，又想起王家父母好像不在家，便问道，“对了，你爸你妈都不在家，就剩你哥你嫂子还有你，能顾得过来吗？”
王沐雪笑了笑，“放心吧，花婶儿，说是已经托人给我爸妈捎去消息了，他们过两天就回来了。这两天是没问题的。”
“哦，那好，那你赶紧回家去吧，有什么需要婶子帮忙的尽管来找婶子。”花大婶听着王沐雪这语气也不像是在逞强，稍微放下心来，叮嘱了几句也就是了。
王沐雪跟花大婶和莫心寒告别后便赶紧回家了。正值秋季忙碌的时候，偏偏弟弟又受伤。唉！
莫心寒跟着花大婶进了院子，还是花大婶先问道，“小莫医生找我是要问什么吗？”
“花婶你喊我小莫就可以了。”不知道为什么，莫心寒对这个称呼现在有种莫名的心虚。尤其在今天和许老头一起处理了王沐风的伤后。不过莫心寒还记得自己找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便直接开口问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您有没有见过一只黑猫。”
花大婶一听便笑了起来，“我还当你是要问什么来着，原来是来问小安老师的猫啊？”
小安老师……
莫心寒点点头，“听王沐雪说是在这附近见过，便来问问。”
“那小黑猫现在是你在养吗？”花大婶也不说见还是没见，发而接着问着。
“是啊，可是最近好几天没见了，到处找也没找到，今天在王沐雪她们家里听王沐雪说在你这见了，便赶紧过来问问。那猫被许伯惯的没边，怕流浪在外面活不了多久。”莫心寒老老实实说着。神情中皆是担忧之色。
但其实他没说，更因为那是安安留给他的。所以他一定要找到这只猫。
“我就说呢，几天前，有只黑猫跟我家的猫回来。我一看就知道是小安老师那只猫，叫可可是吧？”花大婶泡了杯菊花茶，端到莫心寒面前，示意莫心寒尝尝。“早上刚摘的呢，新鲜着呢。”
莫心寒点头道谢，将茶端起闻了闻，果然有好闻的菊花香气。
花大婶自己也泡起一杯，又接着说到，“我还以为，小安老师走后，没人再养这只猫呢。又见它一直黏着我家猫，便也任由它两去玩了。”
说着，花大婶不由地又笑了起来，“两只猫关系可好了，经常白天一起出去，晚上一起回来的。这会还没回来，估计再过一会也就回来了。你先喝着茶等等。”
莫心寒听着只觉得心塞塞的，他和许老头一天像供祖宗一样的供着可可，到头来，怎么还说跟别的猫跑就跟别的猫跑了。
莫心寒也只能喝着茶点点头，边等可可回来，边跟花大婶闲聊。“听王沐雪说，你家的猫是只大橘猫是吗？”
“对啊，是只大胖橘猫，性格倒是温顺，就是特别能吃。”花大婶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里都满是笑意。
说话间，两人听见院内传来了猫的叫声。
“估计是两只猫回来了。走吧，出去看看。”花大婶笑着说到，莫心寒也连忙起身出了屋子。
“可可！”
莫心寒走出屋子，就看见大黄猫后面跟一个小黑煤球，看起来像是又胖了一圈。那可不就是可可嘛！莫心寒忍不住大喊。
小黑猫看见莫心寒，也不激动，也不热络，缓缓悠悠地翘着尾巴走过来。
莫心寒立马蹲下来做出个迎接的姿势来，可可并没到他怀里去，反而像往常一样，只在莫心寒脚步蹭一蹭的转悠着。
大黄猫看见莫心寒也不害怕，只是带着一点警惕地朝着莫心寒走过来，走到莫心寒身边，耸着鼻子嗅了嗅莫心寒身上的味道。
“这是大黄在跟你打招呼呢。”花婶站在门槛上笑着说到。
莫心寒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猫，这猫通体橘黄色，身上深浅不一的花纹看着像虎斑纹似的，脑袋又大又圆，比得上可可两个脑袋大了。只有四肢是纯白色的，像穿了白色靴子似的。尾巴竖的高高，明明是只大胖猫，却看起来威风凛凛的。
“你家猫可真大！”莫心寒忍不住感叹。
“哈哈哈，那是，见过我家大黄的人都这么说。”花大婶爽朗的笑着。
莫心寒听着这笑声愈发觉得这花大婶和王沐雪口中的花大婶不像是一个人。
时候看着也不早了，莫心寒忽然已经找到可可，便打算带着可可回家了。
于是，莫心寒趁可可在他脚边蹭的打呼噜的时候，抓住机会把可可抱起来。
这家伙，在这里伙食这么好吗？明显感觉重了不少。
“花婶儿，时候也不早了，我找到猫，也就不打扰您了。我也该回去了。这段时间谢谢你帮我照顾猫。”莫心寒抱着猫说到。
“没关系的，都是小事。”花大婶也不做客套话，挥挥手，莫心寒便抱着可可往家走。
刚走出院门，怀里本来还安静的可可便开始“喵呜喵呜”的叫了起来。
“怎么着啊？你还不乐意跟我回去了啊！”莫心寒有些不愉快，这小家伙，太让人心寒了，才在别人家里待了几天，就忘记回家的路了，他忘记倒也罢了，自己都屁颠屁颠找上门来接她回去了，还在这叫唤个啥。
还好可可也就叫了几声，便不再叫了，乖乖伏在莫心寒肩头，往莫心寒身后望去。
路过王沐雪她们家时，王沐雪刚好在院门口站着，看见莫心寒抱着猫过来，知道他是找到自己的猫了，心里也为莫心寒感到高兴。
“莫大哥，这就是你走丢的那种猫吧，可真可爱。”王沐雪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往前探去，跟莫心寒打着招呼。
“嗯，是啊，还多亏了你呢，要不是你看见可可跑进花大婶家，又领我去找。我怕是明天又要上一趟山呢！”莫心寒在院门口停了下来，带着笑意说到。
“找到就好，想必这只猫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换做其他人家丢了猫，估计就重换一只去了。”王沐雪说着，伸手去摸莫心寒怀里的小黑猫。
莫心寒笑而不语。等王沐雪把猫摸够了，便笑着跟王沐雪告别。“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王沐雪笑着挥手，“莫大哥路上小心。”
莫心寒走回家时，许老头竟然还没睡了，莫心寒本想直接回房睡的，但想了想，又叩响许老头的房门。
“许伯，可可找到了，我带回来了。”莫心寒隔着门说了一句，“您别再担心了，早点睡觉吧！”
说完就抱着猫准备进自己房门了，刚转身要走，身后的门吱呀便开了。
“等会！”许老头出声喊住莫心寒。“你回去睡去，小黑煤球今天跟我睡。”说着便从又转过身的莫心寒怀里抱走了猫，进了屋，啪！关了门。动作很快，莫心寒和猫都没反应过来。
等莫心寒反应过来时，啪！许老头房间灯都灭了。留莫心寒一个傻傻站在原地。
第151章 知识改变命运
莫心寒无奈，只好回屋自己睡了。累了一天这会才终于挨上枕头，一躺下莫心寒立刻就呼呼大睡了过去。
结果，刚睡到半夜，莫心寒就被院里闹人的猫叫声吵醒。
“嗷呜～嗷呜～”
莫心寒听这叫声不像是自家猫咪可可的声音，而且可可跟许老头屋里睡觉，也不会半夜出现在院子里。莫非是那只大胖橘猫追过来了？
莫心寒烦躁的翻了个声，想着这猫应该一会就走了吧。哪知道过了很久还是叫个不停。
“嗷呜～嗷呜～”
这怎么还没完没了的，叫人还怎么睡，莫心寒不情不愿地穿起衣服准备去院子里看。刚推门出去。
大胖橘猫见莫心寒出来，“嗷呜～”叫了一声从墙头跳下去就跑了。
哼，也是个没胆量的猫！
莫心寒没好气的又回去接着睡了。后半夜没有猫叫吵人，莫心寒睡的格外香甜！
次日一早起来，莫心寒便见许老头眼窝深陷，眼珠泛红，眼下泛乌的，用脚想也知道一定是昨晚没睡好。
莫心寒暗自好笑，还以为是可可刚回来不适应半夜闹腾的，但想想毕竟昨晚是许老头自己非要把可可抢去睡的。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怎么着，许伯，看你这样子好像没怎么睡好啊？”莫心寒一边蹲院子里刷牙，一边故意问到。
“他奶奶的，昨晚不知道哪里来的猫，扯着嗓子在院外嚎叫了大半夜，惹的小煤球在屋内直刨门要出去。”许老头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莫心寒心里想着奇怪了，那猫叫了很久吗？他好像就只听见几声，醒了之后就出去赶走了，再没听见叫啊。
“怎么，那猫叫了很久吗？”莫心寒问到。
“可不是嘛，一整夜都没睡好！”许老头气呼呼的，“今晚让煤球去你那睡，我可不想再听猫嚎叫了！”
莫心寒哧哧的笑，“可可这会哪呢？没出去吗？”莫心寒倒也不担心可可再走丢，大不了就是在花大婶家。
“那小东西在我被窝里睡的正香呢！”许老头说到。
“现在也还早，您也赶快再回去补个觉吧。”莫心寒劝着。
“也行，咱家里也没那么多地，不着急这一两天收。”许老头说完又打着哈欠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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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就没这么悠闲了，他事情正多，又想着秋来别人家地里也忙，昨日王凯涛和小毛子走时，还特意嘱咐两人去帮家里忙。不用再往他这来了。
莫心寒简单洗漱完应付着吃了两口，便出门往自己的小院走了。
今天早上要把长成的的药草都收了晾好。明天好拿去镇上卖。中午再把院子收拾收拾。
莫心寒这样规划着，做起活来倒也不想其他了，一早上就把要收的药草都收起了，新的地方又种下了新的种子。
中午饭后，没想到小毛子和王凯涛还是过来了。
莫心寒无奈，“不是跟你们说了帮家里忙去吗，怎么还过来了？”
“我们家哪里能用得上我动手，我奶奶连地也不让扫。”王凯涛嘿嘿地笑。
“那你奶奶要是知道了，自己都不舍得使唤的宝贝孙子，在我这干苦力，还不得心疼死。”莫心寒笑称。
“怎么会呢。”王凯涛憨笑着挠头。“我就是端茶倒水而已，又没做什么辛苦的事。”
“那倒是，一般都是我和莫大哥干活。”小毛子边说还边炫耀似的撸起袖子，“婆婆都说我最近看着又壮实了呢。”
“快得了吧，你不是一直就那样吗？”王凯涛不屑，把小毛子伸他面前的手臂推开。
“狗哥，你摸摸看，真的又结实了呢！婆婆说我最近饭量都大了！”小毛子坚持把胳膊举到王凯涛眼前，让王凯涛捏捏看。
“不摸不摸，你快走开！”王凯涛做出厌烦的样子又一次推开小毛子，小毛子却一点也不气馁，反而朝莫心寒走来，“莫大哥，你摸一摸，看我是不是真的有肌肉了。”
莫心寒笑着捏了捏，附和着点点头，“是呢是呢！”心里想着小毛子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下午有王凯涛和小毛子帮忙，莫心寒进度快了不少。
前段时间给小院房子盖二层时，莫心寒整日里跟着工人一起做。也算是小小的学到点经验。接下来，就剩刮墙铺砖，就能去做家具了。
莫心寒是存到一点钱就把院子小小安置一点。刮完房内的墙后，莫心寒做院里的石凳上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小院子。
院子用砖墙围起，墙下留有一块空地，砌起一块沿墙的长长的小园子。园子临近屋子的地方，拿木头搭起一个小小的亭子，亭子下则摆着石桌石凳。
小石桌是莫心寒花了一天功夫拿砖头水泥砌起早。上面放了块光滑的石板，边缘被莫心寒打磨的也圆润无比。四个石凳形状各异，光是去找这些合适的石材，莫心寒也是让王凯涛和小毛子，花了大功夫去满山满河的跑了。
最后才找到四块合适的，又辛苦了莫心寒的大黄牛，远远的运了回来。没想到放着竟然异常合适。这一凉亭也是大家来参观莫心寒院子，最喜欢待的地方。
院子中间，则是留了方方正正约一平米的地方。莫心寒打算日后在这里种一颗树。目前倒是也没想好种什么，便一直留着。
屋子分上下两层，楼梯修在了小凉亭的另一侧。上面的一层，分成了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大房间莫心寒就当卧室用，小一点的莫心寒想做一个书房用，两个房间中间还带一个小的卫生淋浴间。
上层剩下的大多数空间，莫心寒就做一个大露台。四周用栏杆围着。心里盘算着以后放一些户外用的桌椅板凳，春看花夏听雨秋赏月冬玩雪，一定很不错。
下面的一层比上面的要大的多，光房间就好几个。
按莫心寒的想法，一半做了几个诊室。另一半做了客房客厅厨房。
莫心寒的新房是仿城里房子建的，在村里不常见，邻村的工人看到莫心寒的图纸时还直摇头。中途还好几次想劝说莫心寒。但在莫心寒的坚持下，最后还是完美竣工了。
村里没有下水系统，连下水道，都是莫心寒自己一点点挖出来的。又费尽功夫接通了水电。
虽然还谈不上完美，但莫心寒已经很知足了。
“走吧。今天就先这样了，大家回家吧！”莫心寒刮完最后一堵墙。天也渐黑了。便打发王凯涛和小毛子回家。
“莫大哥，听说你猫找到了？”王凯涛凑过来问到。
“你消息倒是灵通的很，我昨晚才找到，你今天就知道了。”莫心寒不由得瞅了王凯涛一眼。
“嘿嘿嘿，早上去西边，小雪妹妹给我说的。”王凯涛笑着说。
“对了，你上次说你跟他们家还沾亲带故的，是什么亲戚啊？”莫心寒便洗手边问。
“说是我们的爷爷算是堂兄弟，反正是比较远的亲戚关系了。”王凯涛也随口问着。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贱兮兮的凑在莫心寒面前问，“怎么了，莫大哥，你是不是喜欢小雪妹妹了。小雪妹妹长的确实也挺好看的，就是性格有点太担小了。”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莫心寒也学会了王凯涛那招，一巴掌啪王凯涛后脑勺上，“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本事没多大，就想些情情爱爱。”
王凯涛吃痛，揉着脑袋。小毛子见王凯涛挨打忍不住偷笑起来，却没想到自己也挨了王凯涛一打，“你小子笑什么笑！”
“你两把心思多用在正道上吧！老大不小了，该去找个正经事做了！”莫心寒忽然严肃起来，“王凯涛也就罢了，小毛子你眼看也成年了，往后是一点打算都不做吗？你婆婆怕是也陪不了你几年了，你这样下去怎么行？”
莫心寒语气严厉，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也把两人当弟弟对待，他们不同于他，都还是半大小子，这样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所以莫心寒找到机会就要给两人说教。
两人心知莫心寒也是真心为自己，便也从来不恼，只默默的把这些话记在心里。
小毛子其实是个聪明好学的，之前跟莫心寒上过一次山，只听莫心寒讲过一次那些草药，就全部都记住了，跟着莫心寒在药田忙碌时，也时常会问莫心寒这个草那个花。他也想像莫心寒一样，能够救死扶伤。
这会又听莫心寒这样说，当即后退两步，哐当跪地下，“莫大哥！你收我做徒弟吧！我想跟你学医学。”
莫心寒被小毛子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光莫心寒，连王凯涛都被吓的目瞪口呆，这小毛子，直接没听他说过啊！怎么忽然就要拜莫心寒为师，学医学呢？
莫心寒想了想，让小毛子起来。
“小毛子，医学没你想的那么轻松，不是说随便跟一个医生就可以的。我也是读书考大学，辛苦做了好几年的研究生，才有了一点点的经验。”莫心寒语重心长地对小毛子说着，眼见小毛子眼睛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又于心不忍。但学医不同其他，一点的差池放在生命上都是非常严重的。
莫心寒不想给小毛子虚无的希望，他要告诉小毛子现实，“如果你真的有心，未来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出色的医生，那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自己也需要比常人多付出十倍的努力，至少，你得先从上学做起。”莫心寒顿了顿，然后问到，“你觉得你可以做到吗？”
小毛子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光，看着莫心寒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那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去见校长，明天开始，你就先去上学。”莫心寒拍着小毛子瘦小却坚实的肩膀。赞扬的点点头。
“那……那我呢？”王凯涛人都傻了，惶恐不安地问了句。
“至于你嘛！回去找跟你爹学去！”莫心寒翻了个白眼。富二代他还管不着呢。说着就揽着小毛子走了。
“莫大哥，你也实在太偏心了！”王凯涛追在后面喊。
“好啊，那你也一起，一会一块去见校长，明天开始你也跟小毛子一起上学。”莫心寒头也不回的说着。
“啊这……算了吧算了吧，我就是随口说说。”王凯涛一想到要去上学上课，脑子就疼，只能讪讪地说到，然后追上去，也勾住小毛子的肩膀，“你小子就放心地去上学吧！学费本少爷包了！你婆婆的事也不用你担心！以后有出息了，别忘了我就行！”
小毛子在两人中间早已经眼眶湿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这日，许老头听两人说了小毛子的决心，也忍不住开心。自然又做了一桌好饭好菜，让王凯涛和小毛子亲自去请校长，连同毛婆婆一并请了来。
大家欢坐一堂，说起小毛子的事，毛婆婆不由得欣慰的老泪纵横，“小毛子懂事了啊！终于懂事了！”
老校长也点头，“让孩子来读书好啊，知识才能改变命运！”
小毛子在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肯定的话语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未来好像一片光明！
“小毛子，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本身起点就比别人低了不少，选的这条路又是一条异常难走的路。今后肯定会有无数个困难等着你！你会有无数次质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路的时候。但你记住，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那就一定要坚持下去，这样，才能不辜负大家的期望，才能对得起你自己！”
莫心寒郑重地对小毛子说到。他希望小毛子能走下去。这个不被命运之神眷顾的孩子，或许有朝一日，也能自己闯出一片天来！
“莫大哥！我一定会铭记你说的这些话！坚持下去的！”小毛子稚嫩的眼神中满是坚毅。
“好小子！我可真没看错你！”王凯涛也为小毛子的决定而发自内心的开心。
很多年后，莫心寒和王凯涛一定想不到，自己当年的一个随心的鼓励和举动，竟然为医学界送上了一位划时代的人物。
众人举杯，以茶代酒。为小毛子的新开始干杯喝彩！
第152章 毛陶陶不是毛桃桃
“还有一件事。”吃着饭，老校长忽然说起来，“小毛子总要有个正经名字吧。上了学，以后考试走上社会，总不能一直叫小毛子吧？”众人面面相觑。
小毛子想说什么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毛子不会连身份证都没有吧？”莫心寒有些担忧的问。如果这小毛子是黑户的话，确实很多事又不好办了。
“有的有的！”毛婆婆笑着说，“早两年间确实没有身份证，这不是前年正好遇到人口普查嘛，来普查的小姑娘说没有身份证不是个办法，然后就那时顺道把身份证给办下来了。”
“对，的确是有人口普查这回事。”老校长点头。
但同时众人又都好奇了起来。“那小毛子身份证上的真实名字叫什么啊？”王凯涛先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没叫什么……随便起的，不是什么好名字……”小毛子提起名字忽然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胡说！名字好着呢！那名字还是当时一个小姑娘帮忙取的呢！”毛婆婆瞪了小毛子一眼，显然她很满意这个名字。
“那到底叫什么啊？”王凯涛又追问到，众人也都好奇。
“毛—陶—陶。”毛婆婆笑的开心，“我们小毛子身份证上名字叫毛陶陶。我可不就最喜欢吃毛桃嘛，说起来，那小姑娘可真会起名字呢！”毛婆婆说的眉开眼笑。众人听了先是反应了片刻，随后都笑成了一团。
“毛桃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毛子，你这名字还挺可爱呀！人如其名呀！”王凯涛揶揄道。
莫心寒心里想王凯涛竟然知道“人如其名”这个词。
“不是！不是那个毛桃！不是桃子的桃，是陶瓷的陶。我当时又不在，婆婆也是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哪里知道取了个什么名字。”小毛子气恼不已。
“我觉得挺好的呀，有什么好不满意的。”毛婆婆说到。
“对啊，没关系啊，我也觉得挺好的，名字就只是个称号而已，重要的是你这个人本身。”莫心寒笑着安慰。
“嗯，小莫说的很不错。小毛子你也别恼了。”老校长也笑着点头。名字有了，身份证也有了，这下他也放下心来。
“明天上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莫心寒边吃边问到。
小毛子摇摇头，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而且说实话，他压根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
“我那里什么都有，我一会回家收拾好给你拿过去。”王凯涛主动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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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不着急，明天我先安排小毛子做个测验。我也好知道让他从哪个阶段开始学起。咱村里老师就两个，孩子还多。还没给老师们说这件事，怕他们一下兼顾不过来。”老校长缓缓开口。
“哎呀，真是麻烦你了啊校长！”毛婆婆握住老校长的手，感激的说到。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只要孩子好，孩子肯学，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麻烦。”老校长反握住毛婆婆的手，两个年纪相当的老人家，为了年轻的孩子，都激动的
商量好明日小毛子入学的一些事后，大家吃完便各自散去了。
今晚，注定有人好梦有人难眠。
夜已入半，小毛子躺自家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莫心寒也正被屋外的猫叫声吵醒。
“嗷呜～嗷呜～”听声音莫心寒就知道，一定是之前那只大胖橘猫。
“喵呜～喵呜～”可可今晚跟莫心寒睡，听着外面的猫叫声，趴在门上也不断叫着。
莫心寒感觉自己怎么这么像棒打鸳鸯的凶恶老丈人。
门外猫叫个不停，莫心寒没办法，担心许老头吵的再睡不好觉，只好抱着可可，把门开了缝。
“喵呜～”可可在莫心寒怀里叫了一声，大胖橘听到了，顺着门缝探了进来。莫心寒顺势把门关上。刚把可可放下，两只猫就互相嗅闻着。跳上莫心寒的床，窝在莫心寒被子上，开始互相舔毛。
莫心寒气急了，这是在恶心谁呢？翻箱捣柜的找了个纸箱子，铺了两件衣服，然后放床边，再把大胖橘猫强行抱进纸箱里。
“嗷呜～”橘猫不满的叫了声，在纸箱里转悠着，又把莫心寒的衣服都刨了出去。看莫心寒恶狠狠的眼神中勉强卧了下去。
可可一看大胖橘卧纸箱子里了，自己也跳下床，和大胖橘窝在一起。
莫心寒只当看不见，赶紧也钻床上睡去了。
次日莫心寒醒来时，两只猫都不见了，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扒拉开了缝。
秋天的风已经带着凉意了，呼啦啦的往进来灌。怪不得昨晚睡觉还梦见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冻的瑟瑟发抖。
莫心寒又加了两件衣服，出门洗漱。一出门，就正好看到许老头蹲在地上喂猫。一黑一黄两只猫，正趴在食盆前，吃的津津有味。
许老头拿眼瞟见莫心寒，便问道，“这就是这两天一直嚎叫的那种猫？”
莫心寒没好气的回答，“可不就是它嘛！真是能吵死个人！”
“知道是谁家的猫吗？”许老头眯眼又问到。
莫心寒回答，“知道啊，花大婶家的猫，好像叫胖胖还是壮壮的，忘记了。”
“快！吃完这顿赶紧给送回去！这猫太能吃了！喂不起！”许老头说完就气呼呼的转身回了屋。
莫心寒叹气。送回去送回去呗。不过估计晚上还得再来。
莫心寒正吃着早饭，许老头又拿个药箱出来。“正好，你去送猫经过小风他们家，去给小风换个药。”许老头把药箱放桌上，打开准备一一给莫心寒讲解。
“许伯，您老等我吃完再说啊！”莫心寒一手端着粥，一手拿着包子。
“不行，我现在给你说完我还要去收麦子呢。”许老头不等莫心寒反驳就打开了药箱，一一介绍起来。“你好好听着，白色药罐的是抹擦伤的，红色药罐里的是抹胳膊骨折的。你一会可别搞混了。”许老头说完便走了。
莫心寒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不对啊，这许老头啥时候还种麦子了？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等莫心寒吃完，大胖橘猫正在院里晒着太阳舔毛呢。
“快别美了，回家去吧你！”莫心寒背着药箱想一手抄起橘猫来着，结果太重没能抄得起来。
“减减肥吧你！”莫心寒对着橘猫自言自语到，然后无奈地双手把猫抱起。
“嗷呜～”大胖橘猫本来舔毛舔的好好的，被莫心寒忽然抱起，不满地叫着，在莫心寒怀里扭动着自己肥胖的躯体。
莫心寒吃力地把猫控制在怀里，往花大婶家走去。
“喵呜～喵呜～”可可看莫心寒要出门，在莫心寒脚边喵喵叫的蹭着。
“你乖乖在家待着！”莫心寒回头给可可说着，然后关上了院门。
“喵呜～”
刚走没两步，莫心寒就发现可可已经跳上院墙，然后又步伐轻盈地跳了下来，三两步跟上莫心寒的步伐。
村子里的猫，几乎都是散养惯了，要想把猫关住，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莫心寒也放弃了，反正许老头吩咐的是把猫送回去。那便送回去就好了。至于晚上再找来，那也不关他的事了。
莫心寒抱着大胖橘走了还没一半的路，就觉得胳膊有点酸了，加上大胖橘一直不安分的在怀里扭动着。可可又在脚下转来转去的拌人。莫心寒放弃了。
“去吧去吧！爱哪去哪去吧！”莫心寒把猫放地上。自顾地往王沐风家去了。反正左右就在这村子里。
可可乖乖的跟着莫心寒走，莫心寒也不在意，一会到了王沐风家门外。见院门开着，莫心寒便走进去。王沐雪正在扫院子，看到莫心寒，笑着迎上来。“莫大哥，你怎么来了？”
莫心寒指指自己背着的药箱，无奈的说，“许伯让我来给小风换药。”
“我还正奇怪着呢，怎么是你过来了，许伯怎么没来，他是有什么事吗？”王沐雪又看到莫心寒身后跟来的猫，想上前去摸摸，又被大胖橘猫吓到，反而不敢去了。
“许伯有其他事，怎么？不放心我的技术啊？”莫心寒故意跟王沐雪说笑到。
“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随口问问。莫大哥你别多想！”王沐雪涨红着脸，着急的解释。
莫心寒没想到王沐雪会把玩笑当真，看王沐雪着急的样子，一时有点失笑。赶紧出言安慰她，“傻姑娘，跟你开玩笑着呢！”
王沐雪站在院子里无所适从的样子，竟然有一点傻的可爱。
“好啦！我去看小风，你忙你的吧。”莫心寒说完就进了王沐风的屋子。
王沐风正坐在床上看书，见莫心寒进来，又背着药箱，知道是来给自己换药的。便笑着跟莫心寒打招呼。
“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啊？”莫心寒有一种自己在巡视病房的感觉。
“还行吧，就是伤口处还是疼，还有一点痒。”王沐风老老实实回答着。
“那是正常现象，说明伤口正在愈合。”莫心寒说着把药箱放床头处，然后打开药箱，开始给王沐风处理伤口。
剐蹭的皮外伤大多愈合的很好，都在慢慢结痂。莫心寒细心的把伤口一处处都清理干净，然后轻柔的抹上新的药膏。
处理完伤口，莫心寒又问王沐风，“胳膊感觉怎么样？手指能动吗？”
王沐风点点头，“可以，就是还是感觉有点木木的，动手指的时候，胳膊处也疼的厉害。”
莫心寒听完感觉应该也无碍。胳膊处骨折情况毕竟是许老头医治的。不在莫心寒理解的范畴里。
“那应该没事，我回头给许伯说一声。”说完便开始认真给王沐风拆了绷带换上新的药。
王沐风胳膊处之前的肿胀明显消下去了很多，但还是有轻微的浮肿。好在都在正常范围内。
莫心寒耐心的将之前敷的药搽掉，然后打开红色药罐。厚厚的敷上一层，再拿了新的纱布，一圈圈缠好，最后用之前的支架固定好。
“好了！才两天时间，你这恢复的不错！”莫心寒由衷赞叹道。
“那应该过不了几天就都好了吧？”王沐风听莫心寒赞扬了自己，便兴高采烈地问道。在床上躺了两天了，都快无聊的生褥疮了！而且还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的。可把他憋屈坏了！
“你想什么着呢？没听人说过吗，伤筋动骨一百天！”莫心寒收拾好药箱，拍拍王沐风的肩膀，“你好好养伤吧！隔几天再来给你换药！”
莫心寒走出屋子时，看到王沐雪正背对着他，跟地上的大胖橘玩。
大胖橘躺在地上，左扭右扭的抓着王沐雪手里的小树枝。可可在在一旁时不时的扑跳一下，去够那树枝。
莫心寒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可跟他刚遇见可可时，逗可可玩时一样。
王沐雪见莫心寒出来，缓缓站起身来，怯怯地问道，“我弟弟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莫心寒点头，“放心吧，恢复的好着呢！”
正说着，就见王凯涛走进院子，“莫大哥，你果然在这里！”
莫心寒一见王凯涛一个人进来，还有些不习惯，刚准备问他小毛子呢，就记起小毛子从今天开始上学了。便笑问，“你来这干什么？”
王凯涛一脸苦闷，“我一个人没事干，正晃悠着呢，遇到许伯说你在这里。我想着顺道来看看小风，所以就过来了。”
“狗狗哥，今天怎么就你一个啊？小毛子不和你一起了？”王沐雪问到。以往两人跟连体婴似的，今天只有王凯涛一个，看着还有点不习惯呢。
“毛桃桃他去上学了！以后可是要当医生的！”王凯涛说的一脸自豪，好像是自己有了梦想似的。
“毛桃桃？毛桃桃是谁啊？”王沐雪疑惑不解地问，“不会是小毛子吧？”
“可不就是小毛子嘛！”王凯涛哈哈大笑着。
“我都不知道小毛子原名叫毛桃桃啊。毛婆婆很喜欢吃桃子吗？”王沐雪忽闪着她的大眼睛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凯涛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毛婆婆是挺喜欢吃桃子的，不过小毛子名字那个陶，是陶瓷的那个陶。”莫心寒笑着解释。
第153章 当姥爷了？
王沐雪若有所思点点头，王凯涛一撇头看见两只猫蹲在一起，你舔舔我的头，我舔舔你的背。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王凯涛蹑手蹑脚的走近了两只猫，想去逗猫玩一玩。
还没等王凯涛走近，大胖橘猫立刻警觉的站了起来，弓着背把可可护在身后，全身的毛都炸立起来，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冲着王凯涛不断哈气！
“你干什么呀鬼鬼祟祟的，小心猫挠你！”莫心寒又好笑又好气的提醒他。这个王凯涛，明明长得周周正正的，行为举止非要这么鬼鬼祟祟的，要不就流里流气的。连小毛子都有所改变去上学了，怎么这个王凯涛还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真是让人无语。
“我才不怕它，我倒要看它敢不敢挠我！”王凯涛见大胖橘猫一副要扑咬上来的样子，明明有些惧怕的往后退了退，但却依旧嘴硬的说到。
“到时候真挠了你，别在吱哇乱叫，快省点事吧你！”莫心寒一把揪过王凯涛的衣领，王凯涛瘦瘦弱弱的，莫心寒没费劲就把他揪了过来。
“我瞅着这猫怎么像是花大婶家的那只胖猫啊？”王凯涛老实站好后，又扭着屁股左看右看的忽然问莫心寒。
“那大胖橘猫本就是花大婶家的猫啊！”莫心寒回答到，又撇头去看王凯涛，笑问到，“怎么，你又认识了？”
“哎呀！你去问问村里的人，谁不认识这只猫啊！不是我吓唬你，莫大哥，你可真要小心一点了！”王凯涛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这猫可厉害了！”
莫心寒满脸问号，“厉害我又不招惹它，它还能咬我不成？再说了，怕是这猫也针对人了吧，我还抱过呢啥事没有，可能就看你不顺眼单给你厉害看呢！”
王沐雪被莫心寒说的话逗得捂嘴直笑。
王凯涛无奈跺脚，“哎呀，我不是说这个！”
莫心寒更莫名其妙，问道，“那你说什么厉害呢？”
“花大婶家这猫崽子，特别能祸害村里小母猫！”王凯涛痛心疾首，“你没发现村里这么多猫里，就属橘猫多吗？那可都是这只猫的后代！”
莫心寒愣了一下，说起来还真的是，村里遇见的猫里，带点橘的最多。之前也没在意，王凯涛这么一说，莫心寒再转头看看大胖橘和可可互舔的场面。顿时觉得不对劲。
不会吧不会吧！
莫心寒赶紧把两只猫分开，双手抱起可可，掂量了一下，又摸了摸可可圆滚滚的小肚皮。绝望的看着王凯涛。
王凯涛挠挠头，“我刚才就是想说来着，你没发现可可明显胖了吗？”
莫心寒有些傻眼，“你也觉得可可比之前胖了是吗？”
王凯涛点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吃的太多呢？”莫心寒绝望地问着。
“倒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王凯涛只能顺着莫心寒的话说。
王沐雪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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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还在可可身上摸来摸去，抱起又放下抱起又放下的。王凯涛解释了一番，“我们是在猜测，莫大哥的猫可能怀了小猫了。”
王沐雪不理解，“这不是很正常吗？莫大哥怎么还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
王凯涛摊手耸耸肩，表示他也不清楚。
“现在还不能确定！”莫心寒抱起猫，目光忿忿地盯着地上自顾自舔爪的大胖橘猫。
“涛子，你去把这猫送花大婶家去！”莫心寒给王凯涛说着。
王凯涛听了直摇头，“莫大哥，这个我做不来，这猫可凶着呢！我怕它挠我！”
莫心寒气的踢了王凯涛一脚，“废物！刚才还不是说自己不怕吗？”
王凯涛委屈的揉着屁股，“那猫刚才那样凶我，你也看见了。我还要去看小风弟弟呢。”
“小风要静养！你别去打扰他！”莫心寒赶紧叫住准备溜进王沐风屋子的王凯涛。
“莫大哥，你不用特意把猫送回去的，这猫能认识路，经常在村子里到处玩的。”王沐雪笑着说。她怎么觉得两人跟傻子似的在这些问题上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对啊，雪儿妹妹说的不错，这猫经常在村子里玩，想回去自己就回去了，用不着咱们特意把它送回去。”王凯涛忙着附和。
“咱村里有兽医没有？”莫心寒想起来问。
王凯涛和王沐雪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扭头看着莫心寒。终于王凯涛开口，“许伯就是啊……”
莫心寒愣住了。
许老头？兽医？
“许伯不是村医吗？”莫心寒问。
两人点头，“是村医啊，不过也是兽医啊！”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莫心寒傻问到。
“那你也从来没问过啊。”王凯涛回答，“而且许伯不也是经常出去给别人家看牛看羊嘛，你没跟着去过吗？”王凯涛也没有想到莫心寒压根不知道这回事。
“我一直忙着自己的事，哪里知道这些？”莫心寒失笑，他确实几乎每日早出晚归的，也没机会知道这些。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问问许伯去。”莫心寒背起药箱，抱着可可就往家跑。
边走边琢磨着，许老头是兽医的话，他能不知道可可的变化吗？连王凯涛都看出来可可胖了一圈。许老头肯定也注意到了吧！他要是注意到怎么没给自己说。
莫心寒从来没养过什么东西，别说猫这种毛茸茸活生生的一条小生命了，就是连条小鱼都从来没养过。
安冉晴当时走的匆忙，自己也是被动的把可可带回家。连一只猫都养不明白呢，这一下子要来一窝……
不敢想不敢想！
莫心寒回到家才发现许老头根本不在家，早上出门时好像说过自己去收麦子，可问题是莫心寒压根不知道许老头的麦田在哪里。
刚才王凯涛倒是说过自己见了许老头，但也没记得问一声。
莫心寒把猫关屋里，想着最迟中午许老头应该也回来了，那会再问应该也不迟。这时还有点时间。新房那边墙刚刷，就剩铺砖。技术活自己也干不了，还是等过两天去镇上把药草卖了钱再请人做。
莫心寒在院里转悠了几圈，还是拿出工具去了药田。总不能一整天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都荒废了吧。
中午时，莫心寒又赶紧跑回家去看许老头回来没有，依旧没见许老头。这老头，中午都不回来做饭吗？
莫心寒只好热了早上剩的包子。边吃边琢磨许老头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候莫心寒是打心眼里真的觉得，有个能及时通讯的工具，该是多么幸福方便的一件事。
正吃着，大胖橘猫又“嗷呜嗷呜”地找上门来。
“你丫的是阴魂不散了是吗？”莫心寒气急败坏，差点拿手中的肉包子去砸猫。又想了想，砸了自己中午就没饭吃，最后还是作罢了。
大胖橘也不见外，往莫心寒脚边一趟，翻着肚皮看着莫心寒，嗷呜叫着。有种猛汉撒娇的感觉。看着还怪可爱的。
莫心寒克制住自己不去理它，大胖橘也并不丧气。奋力扭动着身躯，左一下右一下的，圆圆的大眼睛在圆圆的大脑袋上显得格外可爱。
莫心寒内心溃不成军，像橘猫势力低头。这么可爱，谁能扛得住啊。
“啊！是胖胖橘！”莫心寒忽然听到院外传来孩子惊喜的声音。抬头看去，原来是小虎子。
小虎子背着书包跑进了院子，开心的高呼着，“胖胖橘！真的是胖胖橘！”
“小虎，你怎么在这啊？”莫心寒问到。
“我刚放学，要回家呢！”小虎子蹲在地上去摸大胖橘的肚皮。
莫心寒才想起，这会学校中午正放学，小虎从学校回家是会经过这里。
“莫叔叔，胖胖橘怎么在你这里啊，花婆婆不要它了吗？”小虎子抬脸问道，满脸都是对大胖橘的担忧和心疼。
“怎么，你也认识这只猫啊？”莫心寒笑着问小虎子。
“认识啊，不光认识，我们还是好朋友呢！”小虎子一脸自豪，然后意识到莫心寒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又重新问了一遍。“莫叔叔，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莫心寒笑笑，“叔叔也不知道你的胖橘橘朋友为什么跟着叔叔回来了，不过叔叔知道一定不是你花婆婆不要它了。肯定是它贪玩跑来这的。”
莫心寒刚说完，小虎子就一脸不满地纠正莫心寒，“不是胖橘橘！是胖胖橘！”然后又扬起头来，小手挠着额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忽然，小虎子眼睛一亮，开心的站起来，“啊！我知道了！胖胖橘一定是太长时间没见我，所以来找我的，结果走错了，走到许爷爷这里。莫叔叔，你说对不对？”
小虎子满眼期待的看着莫心寒，莫心寒赶紧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对！它一定是来找你的！”
“哇！”小虎子开心的欢呼起来，又趴在地上把猫一把抱住，“胖胖橘！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大胖橘被小虎子勒住脖子，竟然也不挣扎也不反抗，一副早已习惯了的样子。
“小虎──！小虎──！回来吃饭了！”远远的，传来了小虎子妈妈的声音，小虎子立马背好书包站了起来，边往出跑边挥手说到，“莫叔叔，我要回家吃饭了，再见。”
“好，再见。路上小心。别跑太快，小心摔倒。”莫心寒也挥手嘱咐到。
小虎子都跑出大门忽然又跑了回来，莫心寒正纳闷，就见小虎子蹲下来抱住大胖橘的半个身子，边拖边说，“胖胖橘，跟我回家去玩吧。”
莫心寒忍不住笑，“你能拖动它吗？”
“哎哟，这猫可真重。”小虎子没拖几下就撒了手，学着大人口气叹道。
莫心寒失笑。
“胖胖橘，我抱不动你了，你要自己跟我走！知道不知道！”小虎子站起来叉腰说到。
那大胖橘猫竟然像是能听懂似的，后脚挠挠耳朵，甩甩头，站起来跟小虎子身后。小虎子开心的咧嘴笑着。又一次跟莫心寒挥手道别。
“哟，小虎子呀，回去了呀！”小虎子出门就遇到回来的许老头。
“嗯！”小虎子点头，但脚步不停，挥手也给许老头告别，“我要回家吃饭去了，许爷爷再见！”
“好，再来玩啊！”许老头笑着摸了摸小虎子的脑袋。然后进门就看见莫心寒一脸着急地迎了上来。
“许伯，你可回来了，你快看看可可吧！”莫心寒拉着许老头就往屋里去。
“怎么了呢这是？”许老头刚回来就被莫心寒拉进屋，正一头雾水，还以为猫怎么了，一看，那小黑煤球正在床上安安安静地睡觉，看见两人进来，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换了个姿势又背对着两人躺了下去。看不出有一点问题啊。
“你没发现可可最近胖了吗？”莫心寒问。
“胖了怎么了，快入冬了，吃多一点囤积一点脂肪准备过冬，这很正常啊！”许老头满脸疑问。
“不是，你看她肚子！”莫心寒又问，“不觉得比之前大了点吗？”
“嗯，是大了啊，这怎么了呢？”许老头还是不懂莫心寒想问什么。
莫心寒急的直转圈，“咱家可可，母的！那大胖橘猫，公的！可可不见这段时间，就是跟那大胖橘猫在一起呢！这两猫最近一直在一起！”莫心寒痛心疾首的说。
“你是说，小黑煤球，跟那大胖橘子？”许老头反应过来。
“对！”莫心寒拍手！
“嗨，我还以为你说啥呢，来我看看。”许老头坐床边把可可抱怀里，仔细摸着可可的肚子。一会皱眉一会叹气，把莫心寒看的焦急万分。
“许伯，你这一会叹气一会皱眉的，到底是怎么样啊？”莫心寒沉不住气还是问了出来。
“你着什么急，我不得慢慢看啊。”许老头撇了一眼莫心寒，“看你那没出息的样，不过是只猫而已，一惊一乍的跟你自己女儿一样。”
莫心寒被骂了也只能乖乖闭嘴不再多问。
过了好一会，许老头才轻轻的把可可又放回床上，眉开眼笑地对莫心寒说。
“恭喜你啊，当姥爷了！”
第154章 手术
莫心寒在原地愣了一会，然后颤颤巍巍地问道，“真的吗？”
许老头笑，“我跟你开这种玩笑干什么？”
莫心寒一脸崩溃，“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许老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是猫下崽而已，又不是你生娃，你要准备个啥，在这唧唧歪歪个什么？”
“许伯……”莫心寒欲哭无泪，“我连要准备什么的不知道，要怎么护理也不知道，生下小猫后怎么处理小猫也还是不知道，我能不慌嘛？”
“怕啥，这不是有我嘛。我可是专业的！”许老头一脸自信。
“说起来我还想问呢，许伯，你啥时候成兽医了？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呀？”莫心寒趁机追问到。
“我一直都是啊，你又没问过，我还要专门给你说一趟不成？”许老头捋了捋胡子，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不知道的多着呢。你且慢慢来吧，等你稳定了，我一样样都教给你。”
莫心寒没敢胡乱应允下来，他之前说要跟胡木头学做木活，连师都拜了，结果压根没时间去。
气的胡木头上门来说过好几次，直到莫心寒答应入冬后一定学才肯罢了。这许老头又说要教给自己什么，这也真到那时候再说吧。
自打莫心寒知道可可确实怀了小猫宝宝后，对可可一天可上心了。每天除了忙自己的事外，就回家观察可可状态怎么样。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又快两个月过去了，莫心寒的房子已经完全盖好，就差置办家具了。而可可的肚子也一天大似一天。许老头估摸着说预产期就在这一两天。
许老头让莫心寒准备了一个大的纸箱子，里面铺满了洗干净的旧衣服，又专门拿旧床单罩了起来。放在莫心寒床边，就当作可可生产时的产房。
莫心寒哪也不敢去，就守着可可，想着情况一有什么不对，就去喊许老头。事实上，完全是他想多了。
当天晚上，莫心寒熬了半夜也没见异常，实在熬不住了，便睡去了。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看，可可卧在莫心寒准备的纸箱里，几只小老鼠一般的小猫崽子，趴在可可肚皮前，哼唧叫着正吃着奶。
莫心寒惊呆了，激动的去找许老头。许老头进来一看，也笑了，“哟，这小煤球可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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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喵呜叫了一声，莫心寒赶忙去拿羊奶来喂给可可喝。
莫心寒仔细数了一下，总共有三只小猫，一只小狸花，一只小三花，还有一只小橘。莫心寒默默感叹橘猫基因强大。但三只里面，没有一只是小黑猫，这也是莫心寒没想到的。
可可做了猫妈妈之后，反而比之前更喜欢撒娇。莫心寒每天除了要跟许老头学习小母猫的产后护理，还要兼职做奶爸，照顾三个小家伙。
很快，三只小猫一只只的眼睛睁开了。因为可可生小猫时，莫心寒没不知道，所以也就没办法知道三只小猫的大小关系。莫心寒只好用体型定。
长得最快最胖的，毫无疑问是那只小橘猫。小橘猫是只公猫，完美继承了它爹的优良基因，脑袋和爪子明显比其他两个同胞都要大一圈。莫心寒让它当大哥，就叫他老大
老大早在出生第二日就被小虎子给预定了。小虎子和他妈妈一起来看小猫时，一眼就看到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小橘猫，缠着他妈妈就要养，小虎子妈妈也确实需要只猫在家捉老鼠，就答应了，小虎子开心了好几天，每天放学都来看看它的小猫咪。每天都问莫心寒什么时候能把猫带走。
小狸花看起来要比小橘猫小一号，也是只公猫。刚出生时身上花色杂乱，像小耗子一般，渐渐长大了一点后，身上的花纹明显了起来，从脊背到尾巴有很漂亮的灰棕色条纹，长得也清秀，性格也是三只猫里面最活泼的。莫心寒就叫它老二。
老二被王凯涛给预定了，他本来是想养那只小橘猫的，但小橘猫已经被小虎子认领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又刚好来看猫时，只有还未睁眼的老二，吱吱叫着踉跄着爬上了他的手。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王凯涛立即决定就养这只灰花狸了。莫心寒本不想把小猫给他养的，总觉得这个人吊儿郎当，不像是能把小猫养好的那种。谁知，王凯涛竟然也是天天来磨莫心寒，还和莫心寒一起照顾可可和小猫们。莫心寒这才答应小猫断奶后就给他养。
最小的那只三花，是三只猫中长的最好看的一只。毫无疑问，这是只小母猫。吃奶干饭总抢不过它另外两个兄弟。莫心寒也总是额外照顾小三花一点。
三只猫里只有小三花还没人认领。莫心寒也觉得问题不大，自己养着也很好。多了养不起，养两只猫，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又过了几日，小猫们都已经能在院子里到处跑了。王凯涛带着王沐雪来看小猫。莫心寒才记起，两人已经很久没见了。王沐风换药后来也都是许老头自己亲自去。听说伤势恢复的很好。已经不用卧床休息了。
“莫大哥。”王凯涛象征性的跟莫心寒打了个招呼，便去找他的小狸花。小狸花也不怕人，明明是只猫，却跟小狗似的，看见王凯涛来了，跌跌撞撞地朝王凯涛跑来。
“还是我的小灰灰可爱呀！”王凯涛捧起小狸花，开心的跟小狸花贴在一起。又展示给王沐雪看。
王沐雪一脸羡慕，“狗狗哥，你跟这只小猫的关系可真好啊。”
王凯涛得意地笑着，“那是，这可是被我选中的猫。以后就是我的猫小弟了！”
王凯涛顾着逗他的猫小弟玩。王沐雪则去看其他小猫。
“呀！这只小橘猫怎么比其他两只都要大？而且跟安大婶家的猫长得一模一样。”王沐雪惊呼着。
“是啊，这只猫大虎哥就养了，也是等断奶就抱过去。”莫心寒拿着自己做的逗猫棒，挥舞着逗这些小毛绒团子玩。
小三花又瘦又小，力气也没有小橘猫大，总是玩着玩着就摔上一跤。王沐雪看的心疼，抱起小三花猫。小三花猫还没有王沐雪一只手掌大，在王沐雪手掌上奶声奶气地叫着。乌溜溜的眼睛像宝石一般。
王沐雪立马像被戳中了心脏一样。这只猫，小小的，在她手心里，这么可爱又是这么惹人怜惜。
“怎么？喜欢吗？喜欢你就拿去养吧。”莫心寒主动问到。
王沐雪犹豫了片刻，还是慢慢的摇了摇头，“我要回去问一下家里其他人的意见。”说完又想了想，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莫心寒，“莫大哥，你能不能把这只猫给我留几天。不管养不养，我都过两天给你答复！”
“好啊！”莫心寒爽快答应下来。
果然，没过两天，王沐雪就开心的来告诉莫心寒，她可以养那种小三花猫了。
莫心寒松了一大口气，三只小猫都有了不错的归宿，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担心可可再次怀上小猫，等可可身体恢复好后，莫心寒立马要求许老头给可可做了绝育。许老头当然没推辞，不过要求是莫心寒在一旁学着。
莫心寒本来就学医，虽然是给猫做，不过眼观脑记，自己倒是觉得也没想象中，隔行如隔山那么难。
许老头边做边认真给莫心寒讲解着。一来二去，莫心寒倒觉得自己也会了。
莫心寒给自家猫做绝育这事，一传十十传百的，被村里其他人知道了。大家都很吃惊，还没听说过给猫做绝育的。
村子里人一下子分成两派，一派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而且听起来也太残忍了一点。
但养猫的一些人家反而受到了启发，花大婶首当其冲，把自家声名在外的大胖橘猫带了来。顺利地摘了铃铛。莫心寒送走花大婶后很是开心。
天气渐凉，转眼就入冬了。莫心寒按照之前的约定，去跟胡木头学木活。
莫心寒的院子已经修好盖好了，但空空如也的连一件家具都没有。冬天的钱也不太好挣，莫心寒决定所有家具都靠自己亲手去做。
“就先从最简单的桌子做起吧。”莫心寒到胡木头那里报到的第一天，胡木头便给莫心寒下了目标。
桌子是所有家具中最简单的了，不过是一个桌面四条腿。莫心寒心想，这不是小意思嘛。便自信满满地跟着胡木头来到他家后院。
一到后院，莫心寒整个人都傻眼了。院里堆满了粗壮的树干和一些锯好的木头，只在院子中间有一张巨大的像是操作桌的大桌子。
“去吧，先去挑木头去。”胡木头吩咐道。
“啊？”莫心寒张大了个嘴，站在原地发傻。胡木头开始耐心的给莫心寒讲解各种材质的木头都有什么区别。
“你看啊，这是咱这最常见的榆木。”胡木头指着其中一堆木头说到，“你仔细看看这刨面，是不是表面光滑，花纹又好看。这种花纹，叫“鸡翅木”。你看到这种花纹就该知道这种木头是榆木。”
莫心寒摸着木板的花纹，点头默默记下。
“你知道这种木材有什么好处吗？”胡木头问到，莫心寒摇摇头。
胡木头开口说到，“榆木，木性坚韧，纹理通达清晰，硬度与强度适中，而且木材幅宽大，质地优良，做成家具后一边很少变形。榆木做的家具纹理粗犷，风格质朴。是很好的家具材料。”
莫心寒连忙点头，“那我就选榆木的。”
“你着急个啥，听我说完再选！”胡木头白了莫心寒一眼，“我今天给你说的这些，你要都记住了！”
莫心寒点头。
胡木头又走到一堆木材前，给莫心寒介绍到，“这个是松木，准确来说，是松木里的樟子松，这也是做家具很好用的木材。这种木材材质较强，木质较好。木材的纹理也很清晰，也是做家具的常见木材之一了。”
“师傅，那这边这种面板上都是疤的又是什么呀？”莫心寒顺口指着左手边随意堆放的木板问到。
“这个啊是咱们目前所接触到的最便宜的木材了，叫杉木。”胡木头讲到，“杉树生长快，材质也好。还有特殊的香味，你闻闻看。”
莫心寒凑近一闻，果然有不同于其他木头的香味。
“这个味道啊，是因为杉木中含有杉脑，所以使得这种木材能抗虫又耐腐。而且这种木材结构相对均匀，材质轻韧，强度适中，所以加工很容易。”胡木头讲到。
“那这么说，这种木材也很好了？”莫心寒问到。
“主要也看它做什么用吧，这不同的木材跟不同的人是一样的。都有自己的特性，有自己的优缺点。就好比眼前的杉木，它优点明显，木材便宜，好加工，又防虫防腐。但是也有明显的缺点。”胡木头抽出一块杉木来给莫心寒看。“你看这表面，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一块黑色的结疤。”
莫心寒一看还真是的。
“这结疤多，就是杉木的一个缺点了。谁家新房做家具，肯定也不希望家具表面坑坑疤疤的吧。再有一个这杉木属于软木，又是速生树种，四五六年就能长成一棵树，树成材期太短，自然木质纤维疏松，而且水分含量也比别的木材要大，表面硬度又不急榆木松木那些木材，一不留神，表面就会有划痕。”
胡木头接着说道，“你细想想，要是拿杉木做家具，那能经用吗？”
莫心寒摇头，接着又问，“那照你这么说，这杉木根本用不了了。”
胡木头笑了，“刚才就给你说过了，这不同的木材就像不同的人一样，你要把它用对地方了。杉木的确不适合做家具，但是因为它便宜又多见的缘故，用来做密度板，或者做家具的内挡板，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莫心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又走到一堆木材前，瞬间闻到一股浓郁而又熟悉的味道。
“你猜猜这又是什么木材？”胡木头笑着问到。
莫心寒仔细闻了闻，的确是一股他熟悉的味道，樟脑丸的味道。
第155章 木工技能点亮
是樟脑丸的味道！
莫心寒想了一下，迟疑到，“是樟木吧？”
胡木头点点头，“不错，这就是樟木，这种木材最大的特点就是有浓郁的香气，这种香气不仅可以驱虫防蛀、还有一定的防霉杀菌功效。樟木正是香樟树的木材，香樟树直径较大，裁成木材后材幅宽，花纹也好看。正因为樟木木质细密，而且有天然的美丽纹理，质地坚韧，不易折断，也不易产生裂纹，香气又驱虫防蛀，防霉杀菌。所以用来做衣柜书柜，或者做家具背板、抽屉都很合适。”
胡木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莫心寒默默都记下。然后胡木头又给莫心寒大致讲了另外几种不太常用的木材。
接着又拿出一个大箱子，箱子中琳琅满目的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有莫心寒见过的，也有莫心寒压根没见过的。
“咱做木工，除了要识得各种不同的木材以外，工具也是非常重要的。没有这些用起来得心应手的工具，就算是有上好的材料摆眼前也是无济于事。”胡木头摸着箱子说到，“这套工具，也算是我送你的入门礼物。要想做好一件东西，你少不了需要好好熟用这些工具。”
莫心寒心里感激，但也不推辞，谢着收下这些工具。胡木头依次给莫心寒讲解着各种工具的使用方法。“不过这些，在具体做的时候都是可以灵活运用。做的多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莫心寒点头称是，胡木头这才让莫心寒挑选木材。
莫心寒只略略思索了下，便决定做张简单的榆木的桌子，既结实耐用，也粗旷质朴。
胡木头点点头，接下来才是真正要仔细学习的时间。
“一般做之前，是要画个图的。也不用太复杂，就标明你想要的桌面是多长多宽，桌子高度多少，桌腿是要垂直桌面的，还是稍微带点倾斜角度的，这些虽然是没有个标准，全看自己喜好的，但必须事先都想好。”胡木头给莫心寒讲到，顺势在桌上铺开一张纸来，让莫心寒简单把图画出来。
莫心寒想了想，便简单画了个桌子出来，又把长宽高标记好。
胡木头便教着莫心寒如何挑选合适的木材，又如何拼成一张完整的桌板。又挑选合适的木材做好桌腿，再组装在一起，最后再经过打磨，上漆，各种工序。
天未黑前，终于在胡木头一步步的教导下，莫心寒完成了他第一个作品。
“第一次做，还是很不错的。”胡木头夸奖到。
桌子虽然谈不上做的有多好，但莫心寒打内心感到了无比满足，能做成功他就已经很满意了！于是莫心寒对着胡木头拘了一躬，感谢到，“全仰仗师傅教的好！”
“不过你也别得意忘形，桌子的确是比较好做的。接下来你还要学的多着呢。”胡木头虽然觉得莫心寒做的也不错，但还是提醒到。
“好的，我一定会认真学的！”莫心寒认真说道。
莫心寒晚上回去时，正巧遇到院外的王沐雪。王沐雪正低头摆弄着衣角，不知道在出神的想些什么，连莫心寒走近了都没发现。
“在做什么呢？”莫心寒出声问到。
王沐雪被莫心寒忽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惊慌的回过头来，看到莫心寒又松了一口气，嗔怪到，“莫大哥，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吓了我一跳。”
边说还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抚着。王沐雪身材虽然娇小，发育的却很好，随着王沐雪的受惊的呼吸，胸口也剧烈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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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是你在这里不知道想什么呢，才没注意到我走路的声音，这会怎么还赖起我来了呢？”
王沐雪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低着头不说话。莫心寒又问到，“所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没什么，我就是想来看看小尾巴。”王沐雪声音低低的。
小尾巴是王沐雪给自己那只小三花猫起的名字，因为那只猫小又身弱，总是跟在另外两只猫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
“那进去看啊，站在这里做什么？许伯不在家吗？”
王沐雪摇摇头，“我也刚到，还没进去。”
“那正好，走吧。”莫心寒边说边推开门，回头给王沐雪说着。
王沐雪跟着莫心寒进了院子。
自从院里多了三只小猫后，院门平日里就都闭着。莫心寒他们一进院子，三只小猫就不知道从哪里纷纷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王沐雪摸摸这只，抱抱那只，内心柔软的像云朵一般。羡慕地说道，“莫大哥，你也太幸福了吧？”
莫心寒失笑，“你是只看到三只小猫有多可爱，压根不知道照顾他们能有多麻烦。”
王沐雪眼睛睁的圆圆的，跟莫心寒争辩到，“它们这么小小的，平时也都是猫妈妈在喂，能麻烦到你什么！”
莫心寒摇头，“那你试着在我这住一晚？”
王沐雪听见莫心寒这么说，半张着嘴，脸红到耳根。
莫心寒知道她又误会了，无奈的解释到，“我是说，这些小猫到了晚上真的非常吵，喵喵的叫个不停。还到处爬，我害怕它们会受伤，有一点动静就要起来看一下，所以，照顾它们真的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嗯。”王沐雪红着脸点点头。
莫心寒接着说道，“等再过两天，你把你的小尾巴带回去养着就知道了。”
“我感觉小尾巴真的很乖。”王沐雪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三花猫，它已经从巴掌大小长大了一点点了。不过依旧是三只猫里面最瘦小的那只。
“比起另外两只来说，那确实是乖的。”莫心寒笑着说到。
“时候不早了，莫大哥，我先回去了。”王沐雪又逗猫玩了一会，终于恋恋不舍的把猫放在地上。
“天都已经黑了，用不用我送你回去？”莫心寒就随便客套到。没想到一向腼腆害羞的王沐雪竟然红着脸点点头。
“我……我有的怕黑，麻烦莫大哥了。”
莫心寒笑了，“没事，那走吧！”
两人又进屋给许伯打了招呼，莫心寒便送王沐雪回家去了。
许老头家离王沐雪家还有点距离，村里的夜晚，确实黑漆漆一片，莫心寒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王沐雪跟在后面。两人一路无言。莫心寒则满脑子还在想今天胡木头给讲的各种知识。
王沐雪率先打破了两人的安静，犹豫着开口问道，“莫大哥，你是怎么来我们村的啊？”
莫心寒听到这个问题头都大了。只随口敷衍到，“巧合，巧合而已。”
两人又陷入沉默，过了一会，王沐雪又开口，“听嫂子说，你和小安老师交往过……是真的吗？”
莫心寒笑着说，“你嫂子知道的可真不少。”
王沐雪不安起来，忙着解释，“我嫂子也是听别人说的，那天随意聊起来说给我听的，并不是刻意去打听你的消息。”
“我知道，你别紧张。”莫心寒淡淡开口，“你嫂子说的也没错。我和安安，的确交往过。”莫心寒并不想多说，两人又没话再聊。
哪知王沐雪又开口问道，“那莫大哥，你是不是就喜欢小安老师这种类型的女孩？”
莫心寒皱眉，他倒没有细想这个问题。他喜欢安冉晴的地方太多了。但他爱上的是那个人，而不是爱上那一类型。
王沐雪问的太多了，勾起莫心寒好多尘封的美好回忆。莫心寒不想再多说关于他和安冉晴感情的一些事，又无意伤到这个本就敏感的女孩。便转移话题，“怎么，你是有了喜欢的人了吗？怎么老问我这么些问题？”
“没……没有……我随便问的。”王沐雪慌乱的否认，甚至都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一不小心拌了上去，惊呼一声，身子便朝前倒去。
莫心寒伸手一把接住王沐雪倒下的身子。手电筒都被打到地上。莫心寒只觉得手上的触感绵绵的，软软的。意识到自己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又想到王沐雪脸皮薄，立马移开了手，把王沐雪扶稳站好。
莫心寒捡起手电筒，才问王沐雪，“你没事吧，怪我没提醒你，刚才脚下有石头。吓着了吧？”
王沐雪低着头摇了摇头，带着哭腔低声说到，“没事……”
莫心寒最不会处理这种情况，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那走吧，快到你家了，你看着点路，小心再绊倒。”说着把手电筒的光往王沐雪脚下打了打。
王沐雪低着头跟在莫心寒身后，红着脸咬了咬唇，然后小声地说到，“刚才……谢谢你。”
莫心寒头也没回，只说了一声，“没事，人没摔倒就行。”
两人沉默地走到王沐雪家院门外，莫心寒也不进去，站在院门外，跟王沐雪告别，看王沐雪进了院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往家走去了。
路过学校的时候，一瞬间思绪万千。莫心寒控制自己不再想那些往事。恰巧在校门外遇到了正在锁门的老校长和小毛子。
“怎么这么晚还在学校？”莫心寒上前询问。
“莫大哥好。”小毛子恭敬地给莫心寒鞠躬，莫心寒连忙扶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以后见了我不许这样。”
“小毛刚上了两三个月课，以他这个年纪来说，拉下的课太多，所以每天饭后，让他再来学校补课。”老校长笑着说。
“校长辛苦了。”莫心寒很是敬佩老校长，由衷地说到。
“孩子肯努力，作为老师的，哪有不尽力教的。”老校长拍着小毛子的肩膀，看得出来，老校长是很喜欢小毛子。
小毛子被夸奖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回去把我今天布置的作业完成了，明天交到我办公室来。”老校长又给小毛子吩咐到。
“好的，我记住了。”小毛子认真回答到。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老校长把校门锁好，然后往家走去。
以前安冉晴住在学校时，学校的校门是从来不锁的。莫心寒看着铁门的锁，不由地发呆。
“校长再见！”小毛子挥手，不小心碰到莫心寒，莫心寒才反应过来，也说到，“校长慢走。”
“莫大哥，你怎么这么晚了也还没回家啊？”小毛子问到，他一头黄毛早染回黑色，个子高高大大的却背着一个花里胡哨的书包，莫心寒看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有事呢，这会正好要回去，路过学校。你在学校怎么样啊？还能跟得上吗？”
两人刚好同路，莫心寒边走边问到。
“校长说，我至少要赶到高中水平上，吃力了点，不过我会尽力的。”
莫心寒能听的出来，小毛子多少还是有些沮丧的。便重重的拍着他的背，“没关系的，你努力就行！”
然后又忽然记起，问道，“我和许伯给你的书，你空余时间有看一看吗？”
小毛子难为情的摇摇头，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空余时间来看那些医学类的书。
“不碍事，你这才刚开始，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先把课程赶上去，其他的也不着急。”莫心寒缓缓说到。
“莫大哥，你说我现在才开始学，会不会太迟了？”小毛子不安地问着。说着眼中的光暗了下去。
这两个多月来，他自认为自己确实付出了比常人多十倍的努力了，辛苦和劳累，他从来不怕。他早就做好了辛苦的准备，但他害怕辛苦得不到回报。有时感觉收效甚微，他也会不由得着急。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异想天开，是不是没有认清自己的能力。
或许，他一辈子也只能在这个闭塞的小村庄里混日子。或许，这才是他的归宿他的命！
莫心寒看着眼前这个垂头丧气的小伙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种一棵树最好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莫心寒笑着问小毛子。
小毛子想了想，试探着说，“春天？”
莫心寒笑着摇了摇头，“不对。”
小毛子沮丧，“那我也不知道了。”
莫心寒扶着小毛子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到，“种一棵树最好的时候，就是十年前，和现在！”
小毛子低头想了想，然后又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对莫心寒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156章 醉酒
又过了一个多月，小猫们终于断了奶。也都长大了一些，每天在院子里横冲直撞，到处扑咬。
莫心寒觉得也是时间能让他们自己带回去养了，便拿了纸箱装起来，打算一家家去送。
小虎子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的小猫，每日一放学就往许老头那里跑。
玩的饭也顾不得吃，这天下午，正准备吃完饭再去跟莫心寒讨要猫，就见他喜欢的莫叔叔抱着个纸箱进院门了。
小虎子家养了好几只大狗，当初就是这些狗找到他，李大虎才能救下他一命。
莫心寒一进院子，那些狼狗就汪汪吠叫着，争先恐后直往莫心寒怀里扑。莫心寒怕伤到箱子里的小奶猫们，只好把箱子举的高高的，一边喊着小虎子。
小虎子早就从屋子的窗户上看见莫心寒进来了，饭碗往桌上一放就跑了出去。
“大黑！小白！坐下！”小虎子喝着那几只兴奋过度的狼狗，那些大狗听见小主人的命令，立马变得乖乖的蹲坐在地上。
小虎子洋洋得意，满意地依次摸了摸狗子们的大脑袋。
“莫兄弟来了，外面冷，快进屋坐。”李大虎和大虎媳妇这时也出屋招呼到。
“好。”莫心寒也不推辞，跟着进了屋。
“你来的正巧，我们正吃饭呢。媳妇，给莫兄弟拿副碗筷来。”李大虎拉莫心寒坐饭桌前。莫心寒把纸箱放腿上，笑着拒绝，“快别忙活了，我吃过饭才来的，现在一点也吃不下了。”
大虎媳妇哪管这些，早在大虎吩咐前就把碗筷拿出来了，放莫心寒面前，又去抱了个扣着盖子的大盆放桌上，笑脸盈盈地说，“正巧你大哥昨天去镇子上买了些鸡爪，我试着做了些泡椒凤爪，还在腌呢，这会估计也入味了，你快尝尝，省的我还要再跑一趟给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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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子不管大人之间的客套寒暄，早就盯上了莫心寒腿上的纸箱子，他刚才听到里面有猫叫声。早趴在莫心寒椅子后。
“莫叔叔，你是来给我送猫的吗？”逮着大人说话的间隙，小虎子期待的问着。
莫心寒笑了，“是呀！我就是来给你送猫的。”说着打开纸箱来。
“喵～”三只小猫挠着箱子，叫的奶声奶气。
“哇！我的小猫！”小虎子开心的大喊，然后轻手轻脚地从箱子里把小橘猫抱了出来。小橘猫早就跟小虎子熟识。抓着小虎子胸前的衣服，一个劲地往小虎子脸上凑。
“这孩子，日日夜夜想着他的猫，这下总算得偿所愿了！”大虎媳妇笑着。
“小虎，这猫你养了，就要好好照顾它，知道没有？”李大虎说到。
“嗯！知道了！”小虎子重重点头。
他们一家一直都喜欢养各种动物，鸡鸭牛羊全都有，又养着大狗，这下猫也有了，莫心寒丝毫不担心小橘猫会被养不好。
见小虎子跟小橘猫玩的亲昵，连大虎和大虎媳妇稀罕的想要抱一抱，小虎子都怕他们把小猫摔了。莫心寒很是放心，便起身要告辞了。
“大虎哥，嫂子，我改天再来坐，一会还要给另外两家送猫呢。”莫心寒抱起箱子要走。
却被李大虎按下，“忙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坐着吃着聊会再走。”
莫心寒苦笑，“吃我就不吃了，我是真的吃不下了。”
大虎媳妇打趣道，“莫兄弟就当帮我尝尝味了。我再拿点酒出来，你们哥两喝两口。”
李大虎一听，喜笑颜开，平日里媳妇管着根本不让他喝酒。立马笑到，“今天大哥我还要沾兄弟的光了。”
莫心寒也不好推辞，把纸箱放墙边，笑着说到，“那我陪大虎哥喝两杯吧，不过也不敢喝多，喝多了，明天去胡师傅那里怕是要挨骂。”
大虎媳妇把酒拿过来，也笑了，“放心吧，要多喝我还不让呢。”又从碗柜里拿出酒杯来。
大虎媳妇把酒给两人倒上，给莫心寒说道，“尝一尝，这是我今年才酿的米酒，我喝着是感觉比买的要好喝些。”
莫心寒端起酒杯先抿了口，确实香醇好入口，入喉后还有一丝回甘。“大嫂，你这酒都能拿出去卖了。”莫心寒由衷夸赞到。
大虎媳妇笑着，“你喜欢就好，你们两喝着，我再拌个凉菜好下酒。”
李大虎早就眯着眼睛喝了几杯下肚了。
“胡木头那老头可不好说话，你在他那里没少挨骂吧？”李大虎笑着问道。
“胡师傅脾气虽然怪了些，但是教的很认真，我跟着他也能学不少东西。”莫心寒抿着酒回到。
“你前两天去看你那院子，像是差不多快能搬去住了吧？”李大虎拿起一根鸡爪，边吃边问到。
“还在陆陆续续做些家具，好多东西也都还没置办。”莫心寒叹气。说到底，现在秋冬季节，草药收入断了，他之前的积蓄也都花在建房子买材料请工人身上了。要等能舒服的住进去，怕是要看明年开春了。
“来来来，菜来了！”说话间，大虎媳妇就又端来一盘菜。“莫兄弟，你快尝尝怎么样？”
“还是我大虎哥有福气，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莫心寒笑着说到。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有福气！”小虎子在一旁又挤到了李大虎腿上，高声说着。
众人都被逗的哈哈大笑。
酒足饭饱后，莫心寒终于从李大虎家出来了，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那酒入口不觉得烈，一不小心就喝了许多，出来后，风一吹，酒意竟然有些上头。
李大虎家离许老头家不远，但是王凯涛和王沐雪他们两家在村子两头，离的还有些远，莫心寒看了看手中的箱子，两只猫在纸箱中喵喵叫着。今天怕是不适合再去送猫了，莫心寒心想着，便抱着猫箱子往家走去。
走着走着，莫心寒就觉得有些不对。怎么这路，这树，都在他眼前晃悠。
莫心寒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脑袋却更晕了起来。他只能抱紧了怀里的箱子，慢慢的走着。
走到半路，竟然又遇到王沐雪，这不是正巧了嘛！都省去他给送一趟了。
“莫大哥，你这是去哪了，怎么走路摇摇晃晃的？”王沐雪看着莫心寒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赶紧上前扶住莫心寒。
“小雪啊，我正要去给你送猫呢。”莫心寒一个人走还好，王沐雪刚扶住莫心寒，莫心寒就像一滩泥一样，摊在下来。
“哎呀，莫大哥你好好走路！”莫心寒抱着箱子就往王沐雪身上倚去。王沐雪勉勉强强支撑住莫心寒沉重的身体。闻见莫心寒身上有些许的酒味，便知道他是醉了。
“莫大哥，我送你回去，你好好走路啊！”王沐雪扶着莫心寒往许老头家里走去，好在路程不远。
王沐雪好不容易把莫心寒扶进院里，许老头听见动静出来一看，就见莫心寒脸红的像猴屁股似的，摊靠在王沐雪身上，怀里的箱子倒是抱的好好的。
许老头还没见莫心寒喝醉过酒，连安冉晴走后，他也是一味的忙碌，从没酗酒。怎么今天好好的去送个猫，反而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了。
上前一看，猫还是箱子里喵喵喵的叫着，就只不见那只小橘猫。心下大概就猜到了时去李大虎家喝了酒。
许老头和王沐雪合力把莫心寒扶床上，许老头又让王沐雪带走自己那只小三花猫。
王沐雪抱着自己的小猫，在院里踌躇，“莫大哥没事吧？我看着醉的不轻呢。”
“没事没事，大概是喝了大虎媳妇酿的酒了。不知深浅的喝多了点。”许老头忍不住笑了，“这村里人，都知道大虎媳妇酿的酒不能多喝。”
王沐雪也听说过，但自己也没亲自喝过。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再迟了怕你爸妈要担心了。”许老头特意又进屋给王沐雪拿了把手电筒出来，嘱咐到，“路上小心点。”看王沐雪走远了才回了屋。
莫心寒已经趴在床上睡过去了。许老头将小猫和可可抱回自己屋去，然后给莫心寒掩了门。
这小雪最近跑家里跑的也太勤快了一些，许老头摇摇头，这莫小子，明明啥都没有，啥也不是，怎么这些好姑娘，还都这么喜欢。
许老头想着又想到自家的孙女，不由的叹了口气。
再过两天，那小丫头怕是也要放假了吧。许老头内心纠结，希望孙女来，又希望孙女不要来。
“唉！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许老头喃喃道。
“莫心寒！”
莫心寒还是睡梦中的时候，忽然被一声怒吼吵醒。
“你小子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莫心寒努力睁开眼睛，头还昏昏沉沉着，就听见胡木头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在喊骂。
现在几点了？莫心寒往墙上的时钟处看去。
我去！都已经下午两点了？！！他从昨晚上一直睡到了今天中午两点钟？！！
“莫心寒！”胡木头还在喊！
莫心寒赶紧一溜烟的下了床，刚下床，头就昏昏沉沉地，莫心寒差点摔到地上。幸好莫心寒眼疾手快，扶住了旁边的桌子。
“莫心寒你小子还不快出来？！！”莫心寒听着胡木头的怒喊声，心里一颤。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莫心寒透过门的缝隙，看到许老头从屋里走了出来。
“跟你没关系，我找莫心寒那臭小子！”胡木头明显还在气头上！
“他昨晚喝酒喝醉了，这会估计还在睡着呢。”许老头解释到。
“知道今天要干活，昨晚竟然还去喝酒！”胡木头一听更加生气，“就是你一天把莫心寒那臭小子纵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你可别赖我啊！也不是我让他去喝酒的，回来时就醉醺醺的。我还照顾他一晚没睡好呢！”许老头趁机赶紧撇开关系。莫心寒睡的根死猪一样，他当然也睡的挺好。
莫心寒气恼，他也是没想到大虎媳妇酿的酒后劲能有那么大。
唉！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去了。还不如现在出去好好认个错。大丈夫能屈能伸，自己现在身无分文的，新家的家具还要仰仗胡木头呢。
莫心寒咬咬牙，然后推开了门。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师傅……”莫心寒讪讪地说到，“这事是我不好，您别生气了，我这就收拾好跟你过去。”
“呵，你小子是不是犯懒筋了，知道今天还有正事要做，喝那么多酒是干什么？”胡木头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质问着莫心寒。
莫心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喝多少，喝的时候只感觉酸酸甜甜的，想着应该跟饮料似的，度数不高喝不醉人。只是没想到那酒后劲那么大”
“哼，没用的东西，说那么多干嘛？还不快收拾？今天不想要床了？”胡木头吹胡子瞪眼，许老头乐得看莫心寒吃瘪。
趁莫心寒洗漱收拾时间，两人还在院里斟了一壶茶，悠悠闲闲的喝了起来。
莫心寒洗漱完，感觉全身疲软没有力气，想了想，自己今天还没吃饭呢，可不就饿着了嘛。
又厚着脸皮出去表达了自己要吃个饭的诉求。
“哼，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心发慌！要吃就吃，刚好我也还没吃饭，许老头，连我的也一起做了！”莫心寒目瞪口呆的看着胡木头把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
“你这老东西，我就说你怎么会专门跑我这喊莫心寒起来，原来是奔着我这口饭来的！”许老头笑骂到。又接着问，“你家老婆子怎么不给你做饭了？”
“唉，他奶奶带着果果去城里看孩子他爸了，把我一个人扔家里，家里只有咸菜馒头。我反正是吃不下去。”胡木头掏出根烟点上，抱怨到。
“那你怎么就知道莫小子还没吃，还专门跑我这来？”
“我哪能知道，碰运气呗！”胡木头恬不知耻的说到。
“你这老东西！想吃饭别干坐着，去鸡窝抓只鸡去。我许老汉不做无鸡的宴！”许老头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挽起袖子就进了厨房，同时还回头吩咐到，“小莫子，进来给我洗菜来。”
三人哈哈大笑。
第157章 小尾巴
莫心寒连日里忙着跟胡木头学习木活，新家的家具也在一件件完善。先是几张桌子，然后是板凳，几把椅子，再然后是大而结实的木床，又做了些简单的柜子，有衣柜，有书柜，有橱柜。
看着新家一点点被填满。莫心寒内心也感到无限满足。
“好了，我也再没什么可以教给你了。”这天，在做完一个复杂结构的沙发后，胡木头脱掉手上已经磨破的手套，满意地拍拍了莫心寒的肩膀。“明天开始就不用每天都来了！”
莫心寒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问到，“我这么快就能出师了吗？”
胡木头笑了，“那怎么可能，前后就两三个月的时间，想出师？那还早呢！”
莫心寒挠挠头，“我还以为我天赋异禀，是个当木工的奇才呢。”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东西，也就你自己用用还行，让我看的话，我还真看不上眼。”胡木头没好气的说到。
“那您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做桌子的时候您明明还夸我来着……”莫心寒无力的反驳到。
胡木头收拾起工具，“也就是桌子做的能看的过去吧！”然后又瞟了莫心寒一眼，“你那家具也算是齐全了，以后再需要什么再过来吧。”
莫心寒被说的有些惭愧了。但事实也是如此，也不多说什么。
胡木头仿佛看出莫心寒的心思一般，淡淡地开口道，“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的，我胡木头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你救了我果果，我教你做家具，两清了。你要是还觉得过意不去的话，我以后有什么需要你来帮忙的，一定毫不客气去找你。”
莫心寒心里感激，只默默点头。
胡木头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也别觉得我老头子把话说的太明了，我胡木头的性格，我自己还是知道的，现在子女都不在身边，村里人也大概都觉得我脾气古怪。现在上了些年纪了，家里没个得力的人，有些事，不得不多做打算着。”说着又叹了口气，“我之所以愿意教你做这些，也不肯收你的钱，不光是因为你也算有恩于我……”
“我知道，您是看我没钱，所以才帮我的。”莫心寒感觉这谈话的气氛太沉重了，故意开玩笑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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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放屁！我要是对你没有所图，谁管你有钱没钱！”胡木头冷哼一声，“我这样想，所以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以后用的上你的时候可多着呢！”
被胡木头这么一说，莫心寒反而轻松无比，笑着说到，“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以后少不了要互相麻烦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臭小子，这就对了！走！看看我那老婆子今天做了什么好饭菜！”胡木头大笑着搂过莫心寒的肩，向屋里走去。
“哎呀！你们爷两怎么满身灰尘的就进屋来了！”胡婆婆看见两人灰扑扑的进了屋子，拿起苕帚满脸嫌弃的把两人又赶了出去，“快站好，我扫扫再进屋！”
胡婆婆一边皱眉嫌弃，一边把两人身上的木屑扫去，“真是的，也不嫌呛的慌！”
胡木头和莫心寒站在门坎上，相视一笑。莫心寒心里泛起一股温暖。
“爷爷脏脏！莫叔叔抱抱！”等两人扫完刚进屋，小果果就张开双臂迎了上来。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等你莫叔叔洗了手再抱你！”胡婆婆眼尖手快的拦下小果果，又推着两人去隔壁屋里洗手。
刚才还笑脸盈盈的胡木头见孙女不要他抱，反而要莫心寒抱，脸色一下子黑了起来，故意给莫心寒说到，“你一会吃两口得了，吃完赶紧给我回去！才多久时间，我果果就不黏我了，哼！臭小子！”
莫心寒笑的得意，“谁让我这么帅气呢！”
胡婆婆也哭笑不得的叫两人，“快别在那贫嘴了，一会饭都凉了！”
两人又对视笑了起来。
当天下午，莫心寒就拿牛车将沙发架子拉回了新家。沙发摆在了一楼客厅里，前面放一张茶几。虽然有些粗糙，但和家里其他家具的风格都融合的很好。
莫心寒满意的在客厅里点点头。虽然房间里现在看上去还是冷冰冰的，但想着过几天再把其他生活用品都添上，窗帘，坐垫抱枕再安排上，一定就完全不一样了。到时候就可以搬过来住了。
莫心寒在房间里感到欣喜的同时，又觉得内心某处有些空空落落。
如果，安冉晴在身边就好了。
莫心寒不由的想起安冉晴，当初，是那么期待和她一起搬到这里。特意给她留的大大的明亮的厨房，然而，新房就要能入住了。却只剩自己一个了。
莫心寒摇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出脑袋，然后打起精神回到许老头家。他今天还要把这些打算都先给许老头说一声。
毕竟，他已经受许老头照顾的时间够久了。
莫心寒把自己打算过段时间就搬出去的事给许老头说了之后，许老头笑着玩笑，“可算要搬出去了！”
“许伯，你这也太淡定了吧。怎么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至少也要稍微挽留一下吧。”莫心寒不满的说到。
“我一个人过的好好的，挽留你做什么？”许老头莫名其妙的说到，又摸了把自己的胡子，“你要是没饭吃了，上我这讨两口，我也还是有多余的给你的。”
莫心寒笑，“我还正想怎么开口着呢。”
两人正说笑，就听见院内传来王沐雪的声音，“许伯，在家吗？”
莫心寒推门出去，见王沐雪眼含泪水的站在院里，怀里抱着小毯子包起来的东西。
“怎么回事？快先进来再说！”莫心寒把王沐雪拉进屋。
“哟，小雪你怎么还哭了？别着急孩子，先慢慢说。”许老头见王沐雪满脸泪痕，也吃了一惊。
王沐雪抽抽嗒嗒着把小毯子放在桌子上，慢慢打开，正是她带回家养的那只小三花猫──小尾巴。
小尾巴虚弱的躺在毯子上，许久没见，这只小猫没有变胖，反而更加瘦小，但肚子却好像鼓鼓涨涨的。
“小尾巴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一直不吃东西，我想办法喂进去一点，结果都吐出来了，还拉肚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王沐雪哭着说到。
许老头看了一眼情况，又伸手去摸小猫的腹部，心里大概有了猜想。又摸了摸小猫的耳朵尖和尾巴末端，明显摸到有的发烫。心下就了然了。
这只小猫，得了猫传腹。
看到许老头神情凝重，王沐雪颤颤巍巍的问，“许伯，我的小猫是怎么了？”
莫心寒不是兽医，所以也看不出小猫到底是什么病。可是他虽然不了解这些，但许老头的神情，他却能读懂，他在医院见多了这种表情。一般做出这种表情来，那情况一定不容乐观。
“小雪，你这只猫，怕是养不活了。它得了传腹。且不说咱们村里医药条件都跟不上，哪怕你去到大城市的宠物医院去。传腹这种病都很难治好。”许老头慢慢的解释到。
王沐雪听到后，眼泪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从脸颊滚落。
怎么会这样！
“我……是我给它吃错什么东西了吗？”王沐雪捂着脸哭着问到。
许老头摸着王沐雪的头，温柔地说到，“好孩子，这跟你没关系，这病是一种病毒在猫身体里变异了。不是人为导致的。”
“那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莫心寒不忍心，追问了一句。
许老头叹着气摇了摇头，“与其让它这么痛苦，不如早点让它解脱。”
王沐雪崩溃地扑到莫心寒的怀里，放声大哭。“对不起，莫大哥，是我没有照顾好它。明明你是信任我，才让我带回家养的，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它……”
王沐雪哭的气也喘不过来，莫心寒也叹息着，只能把她抱怀里，轻声安慰着，“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它本来就比另外两只瘦弱，你别哭了，我们跟它好好告个别，让它安心地睡去吧。好吗？”
王沐雪一时还是接受不了，埋在莫心寒怀里不住的摇头。
莫心寒抬头看看许老头，许老头也轻轻摇头，莫心寒慢慢拍着王沐雪的背，“好，那你再缓一缓。”
在莫心寒轻柔的拍打中，王沐雪渐渐停止了哭泣，她慢慢的从莫心寒怀里出来，眼睛鼻头都哭的红红的，然后对许老头说到，“许伯，我可以单独跟它告个别吗？”
许老头点头，和莫心寒出了屋子，轻轻把门带上，将空间留给王沐雪和她的小尾巴。
小尾巴躺在毯子上虚弱的喘着气，眼睛半闭着，鼓鼓的小肚子还一起一伏。
“对不起，我没能好好的照顾好你。”王沐雪流着泪说到。然后把手轻轻地放在小尾巴身上，小尾巴努力地抬起头，微弱的冲王沐雪叫了一声，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告别。
许老头去医药室准备一会要用的药剂，莫心寒坐在门边台阶上，心里想着，王沐雪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喵～”可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向往常一样蹭着莫心寒的腿，转着圈在叫唤。
许老头从医药室出来看见可可，叮嘱到，“别让小煤球进去，有传染的风险。”
莫心寒听到立马把可可抱回自己屋去，又关好了门。
过了好一会，王沐雪终于从屋里走出来，眼圈红红的，抽泣着对许老头说，“许伯，别让它再痛苦了，让它解脱吧。”
许老头走过去轻轻摸了摸王沐雪的脑袋，“好孩子，你跟这只小猫缘分就到这了，不用太难过了。”然后进屋了。
莫心寒也走过去轻声安慰着王沐雪。
如果早知道把小猫送给王沐雪，会让她经历这痛苦的离别，或许他当时就不会开口让王沐雪养猫。但没有如果，也没有早知道。
“有相遇就一定会有离别。”莫心寒沉沉开口。“只是你们的离别比其他的来的更早一点而已。虽然你们的相遇很短暂，但也更定给你带来过欢乐。”
王沐雪轻轻低头。
“这就够了，可能对于小尾巴而言，它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就是陪你度过短短的一段路，现在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所以它就要回到属于它自己的星球上去了。”莫心寒揉了揉王沐雪的脑袋。
王沐雪抬起头来，眼里噙满泪水，颤颤地开口问到，“那我还会再见到它吗？”
莫心寒微笑着点头，一定会的。
这时候，许老头怀抱着毯子，走出了屋子。他走到王沐雪身前，将怀里的毯子递到王沐雪胸前，开口道，“它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
王沐雪接过裹着小尾巴的毯子，紧紧地抱在胸前。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着许老头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许伯，谢谢您。”
“好孩子，别难过了，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许老头叹息着问道。
王沐雪摇摇头。
“那就找个好地方，烧了或者埋了吧！”许老头说完便回屋去了。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心里倒真的不觉得这是个事。
许老头刚进屋又想起不妥，又出来嘱咐莫心寒，“村里的猫狗多，这传腹还是有传染性的，尽量烧了，要是小雪不愿意的话，就找个远一点的地方深埋了吧，至少要埋一米。离咱的河也远一点。”
莫心寒点点头，然后回屋披了件外套。转头对王沐雪说到，“你一个人肯定害怕，我陪你一起去吧。”
王沐雪点头。然后两人告别了许老头，往村外走去。
“你想好要把它埋哪了吗？”莫心寒拿着铁锹问道。
“我不知道。”王沐雪茫然的摇头。她都没带小尾巴到处跑一跑，自然也不知道小尾巴喜欢哪里，能把它埋哪里。
“往你们家那边走，一直到村子外那条小路上是不是有棵很大的树？”莫心寒思索了一下问道，他以前听王凯涛和小毛子说起过。
王沐雪点头。
“那我们就把它埋在那里吧。以后你想它了，还能去树下坐一坐。”莫心寒提议到。那棵树离村子还有段距离，但也不算太远。
王沐雪想了想，点了点头。
第158章 最后的完善
要到那棵树那，刚好经过王沐雪家，王沐雪开口到，“莫大哥，我可以回家拿点东西吗？”
莫心寒猜想王沐雪应该是去那小尾巴的一些东西，便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到，“当然可以。我一会在你家院门外等你。”
走到王沐雪家时，王沐雪将怀中裹着小尾巴的毯子交给莫心寒，自己则擦掉了脸上的泪痕，进了院子。
等王沐雪再走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箱子。
“这些，都是我给它准备好的东西，现在它都用不上了。”王沐雪轻轻说到，然后又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走吧，莫大哥。”
王沐雪强装欢笑的瞬间让莫心寒感到一丝心疼。但莫心寒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单手接过王沐雪怀里的箱子，又把毯子还到王沐雪怀里。
最后一程，还是主人自己抱着比较合适。
两人沉默着走在夜色中。走了很久，终于看到小路旁的参天树。
深秋入冬的树光秃秃的。莫心寒把箱子放在树下，然后费力地挖起坑来，王沐雪抱着毯子站在树下一言不发。
莫心寒身上都微微出汗了，才觉得深度差不多已经够了。莫心寒便停了下来。把铁锹插在一旁的土堆上，也不开口催促王沐雪。只默默坐下来等着，等王沐雪完全准备好。
王沐雪比他想象中的更快一些，她先是打开小毯子，又摸了摸已经逐渐僵硬起来的小尾巴。动作轻柔到，像是害怕把怀里的小生命吵醒。
“睡吧。”王沐雪轻喃道。然后把小毯子连同小猫一起放进土坑里。“这是你最喜欢的小毯子了，你盖着，在这冰冷的土地里就不会感到冷了。”
然后又打开小箱子，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然后放在毯子上，“这是你的小饭盆，这是你的小水碗。你要记得多多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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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雪边喃喃低语，边将两个小碗放进去。又拿出一个小毛球，“这是你最喜欢的玩具。也给你一并放好了，你就不会无聊了。”
最后王沐雪又拿出些吃食来，放进小碗里，然后深深地看了最后一眼，便起身给莫心寒说。“莫大哥，埋了吧。”
莫心寒站起来，将土铲进坑里，很快填满，又堆出一个小小的土包。
“生命可真脆弱。”王沐雪望着那个小小的土堆，喃喃道。
“走吧，我们回去吧。”莫心寒拍了拍王沐雪的肩膀。
“好。”王沐雪应到。两人又默默地踏上了回村的路。
“谢谢你，莫大哥。”王沐雪开口道。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莫心寒笑着又摸了摸王沐雪的脑袋。王沐雪身材娇小，个头才到莫心寒胸前。莫心寒总是忍不住很顺手的揉一揉她的头发。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莫心寒说道，声音似乎有一股力量一般，也驱散了王沐雪的一些悲伤。
“嗯。”王沐雪点头，她今天确实有点累了。眼睛也肿肿胀胀的很不舒服。
到王沐雪家院子外时，王沐雪的哥哥正站在院门外焦急的等着，看着莫心寒将王沐雪送回来，总算又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有多喜欢那只小猫。晚上他本来是想跟着去的，但被妹妹拒绝了，就一直在家担心不已。这会见妹妹安全回来，情绪似乎也已经稳定下来。自然松了口气。
王成成又又好好感谢了莫心寒一番，看着确实天色已晚，也没再强留。莫心寒终于能回去好好睡一觉。
次日，久违的，莫心寒睡了个大懒觉。一觉起来，太阳都已经高高挂起了。
可可还在枕边睡的香甜，莫心寒伸手就摸到了可可柔软的毛发。心里却想着昨晚刚埋掉的那只小小的三花猫。
再转头看了看翻着肚皮睡的天昏地暗的可可，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孩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禁感叹到，当一只猫，好像也挺好的，至少没有悲伤，不会难过。也不知道王沐雪怎么样了。
莫心寒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决定去看看王沐雪。
莫心寒走出院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许伯，你在给整个院子消毒吗？”莫心寒有些惊讶的问到。他以前怎么没见许老头给院子消过毒。
“你这臭小子，净说些废话！没看见我手里拿的什么吗？睡到现在才起来，也不说帮帮忙！”许老头不满的抱怨着。
“你自己养的猫，自己一点都不上心，还得我操这些心。”许老头一边继续给院子里喷消毒水，一边继续嘟囔着埋怨到。
“能者多劳嘛！”莫心寒也知道许老头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心里其实没有多在意，便贫嘴说到。
“许伯，我出去一趟，消毒就还是要辛苦你了！”莫心寒边说，边穿上衣服往外走去。
“你不吃饭了啊？”许老头喊道。
“不了，刚睡醒不太饿，一会饿了我自己想办法对付一口，你不用管我了。”莫心寒说着，人就已经走出院子。
莫心寒出门直接就往王沐雪家走去。到王沐雪家后，开门的依旧是王沐雪的嫂子。
“小雪在家吗？我有个事想找小雪帮忙。”莫心寒也不兜兜绕绕，直接了当的问到。
马思思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立马喜笑颜开。拉莫心寒进了院子，“在呢在呢，正在楼上房间里呢，小尾巴死了，雪儿心里难过，正需要个人安慰呢。”
马思思一边说着，一边就推莫心寒上楼去了，“家里再没其他人了，我一会也有事要出去了，你就好好陪陪小雪。”
莫心寒感觉有些别扭，但马思思盛情，他也没多说什么，就这样被马思思推到王沐雪房间门口。
马思思抬手敲了敲门，“小雪，开开门，你莫大哥专程来看你了。”
莫心寒听见房间里传来叽哩哐当的声音，然后是王沐雪略微有些慌乱的声音，“啊，嫂子，莫大哥，你们稍微等一会，我……我屋子有些乱，我稍微收拾一下……几分钟就好……”
马思思在门口捂着嘴哧哧的笑，然后冲屋里喊道，“你慢慢收拾，我去给你哥哥送饭去了。就先走了。”
说完又转身给莫心寒说到，“你别见怪啊，姑娘家家的，都比较害羞，稍微等一会，我有事就先走了。你留下来下午一起吃饭。”
莫心寒听着格外别扭，但又到人家门口了，只能客套寒暄，“没事，我等一会，你忙你的去吧。”心下暗暗后悔，昨晚应该提前跟王沐雪打声招呼的。也不至于现在好像被马思思误会了什么，变得这么尴尬。
马思思一副我过来人都懂的眼神，扭着身子下楼了。莫心寒只好一直面带微笑。
过了好一会，王沐雪才终于开门了。开门后，站在门口，娇怯怯地问了句，“莫大哥，你怎么来了？”
莫心寒心想，再不开门，他就要待不下去的回家了。
“哦，我有个事还想找你帮忙。”莫心寒赶紧开口。
“那你进来说吧。”王沐雪微微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
这应该是王沐雪自己的房间，莫心寒想了想，还是摇头说到，“不用了，我们去你家客厅坐吧。”
王沐雪脸红红的，然后点了点头，把门关上下了楼。
“我在咱村子买的那处院子，还差些窗帘抱枕，床单被子没有买。”莫心寒坐定后慢慢开口，说明缘由。“但我自己又实在是不懂这些，所以想请你帮忙给我看一看。”莫心寒挠了挠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陪我去镇上买一趟。”
王沐雪也没想到莫心寒会找自己帮忙，一时有些愣住了。
莫心寒见王沐雪不说话，以为王沐雪不愿意去，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便连忙开口，“你要是不方便没时间的话没关系，我再去找找别人。”
“不是的不是的。”王沐雪连忙出口到，“我没有不方便，我……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你会来找我帮忙。”王沐雪说着便慢慢低下头去。
“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去一趟镇子吧。”莫心寒开口说到。
王沐雪低头想了想，“今天已经不早了，明天吧。明天我们去镇子上看看。”
莫心寒当然都可以，当下就定了下来。
“莫大哥，其实今天我也再没其他事，不然，我们先去你房子那边看一看吧，心里好有个底知道明天要去买什么。”
莫心寒当然求之不得，两人便往莫心寒的院子里走去。莫心寒的院子坐落在村子中央，因为刚修葺好，一切都是崭新的。
王沐雪进屋里看了看，和自己家格局很不一样。和村子里的其他房子也不一样。
村子里大多数房子，院子的每一个房间都是独立的房子。但莫心寒家里确实打通的，像个套间一样。
一楼除了额外隔开的几间房，说是以后做诊所以外，客厅厨房餐厅是一整个大的空间分割开来。
二楼的卧室书房也是像一楼一样，而站在二楼大大的露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美丽的乡村风景。
“莫大哥，你这里设计的可真棒。咱们村里还没有这样的呢，就连狗狗哥家里，大是非常大，也不像你这里一样呢。”王沐雪惊叹到。
莫心寒也笑了，“我是按照我以前的家里让工人们修的。毕竟那么多年，住习惯了。”
“你以前的家？”王沐雪有些好奇，但又觉得问这些不太礼貌。便没再问下去。
“莫大哥，你这里需要添置的也真不少。”好几个房间都看了一圈后，王沐雪感叹到。
“莫大哥，你对这些有什么要求吗？”王沐雪在小本本上依次记下要买的东西后，又抬头问莫心寒。
“呃……没什么要求，就简单大方一点，再一个，尽量便宜一点。我的预算可能不是很多。”莫心寒说的有些心虚。他确实太多的预算了。
毕竟盖房子已经花掉了他大多数的钱。秋冬天，药草又没有太多能挖掘。去置买这些必要的东西，可能就要花光他最后一点钱了。
“放心吧，买这些东西花不了太多钱。”王沐雪却信心满满，压根不担心。他们小镇的物价，她还是有把握的。
“那就全靠你了！”莫心寒摸着王沐雪的脑袋说到。心里却怅然若失，原本这些事情，都是可以由安冉晴去操办的。但现在，她已经不在他身边了，那请谁帮忙，也没什么区别了。
事实果真如王沐雪所说一样，次日，还没花光莫心寒所有的钱，他们就已经买齐了所有列在清单上的必需品，甚至，王沐雪还买了几个没什么用但可爱的装饰品。
两人拉了满满的一车，兴高采烈地回村去了。当天下午，在王沐雪的帮助下，两人就把房间彻底布置好了。
木沙发上铺好了厚厚的海绵沙发垫，坐起来舒服极了。怕脏不好打理，王沐雪特意挑了褐色的麻布做了沙发套。抱枕则是米色和褐色搭配起来。
一楼是客餐厅，并不需要遮光，更何况，莫心寒特意做了大的落地窗，坐在屋里就能看到整个院子，所以一楼的窗帘，王沐雪也特意选了简单的纱帘，挂在窗前，看起来既简单，又温馨。
二楼的卧室，床品是莫心寒自己选的，他就选了最简单的灰黑条纹。卧室休息需要避光，于是二楼卧室的窗帘也特意选了避光好的厚重的灰色绒布窗帘。
书房王沐雪则专门挑了一段有花色的窗帘，来打破整体的沉闷氛围。
打扫完卫生后，王沐雪又抱来两盆绿植，分别放在书房的窗前和卧室窗前。然后两人又下楼把所有的生活用品一应都放好。
终于，在天黑以前，所有的东西都在它该在的位置上了。
莫心寒打开灯，暖光的灯光映照的整个屋子都变得温馨起来，再也不是之前冷冰冰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一切，莫心寒简直太满意了！他压根没想到，这里最后会以这么完美的姿态呈现在他面前。
多少个日夜的辛苦，通通都变得不重要了。在这个陌生的小小村庄里，莫心寒真正的要安定下来了！
第159章 乔迁宴
两天后，莫心寒就正式搬到新家。在王凯涛的怂恿下，选在一个天气晴和的周日，请了一些熟识的人，简单来家里吃个饭。算是庆祝莫心寒乔迁之喜。
莫心寒压根不怎么会做饭，做饭的事还是交给许老头和大虎媳妇的。
“你这臭小子，是请我过来吃饭呢，还是让我给你做饭呢？”许老头手起刀落，麻利的在院子里杀鸡剁鱼，嘴上骂骂咧咧着。
“谁让你会做呢，我还就等着吃呢！”胡木头叼着他的烟斗，舒舒服服地吸上一口，满脸满足。
“师傅，怎么不见果果和师娘。”莫心寒也不闲着，边劈柴火边问到。
“唉！又去城里了！三天两头往城里跑，还一待就待好几天。没人管我这个孤家寡人！”胡木头摇着头叹气。
“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有什么不好！”许老头麻利地刮着鱼身上的鳞片，对胡木头嗤之以鼻！
“哼！一个人好，一个人好你怎么还天天念叨着你孙女就要放假回来了？”胡木头走到许老头跟前，问到。
“我哪里有天天念叨了？”许老头反驳，又挥手，“去去，别打扰我做鱼。”
“诺诺要回来了吗？”莫心寒把柴辟好，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心情有些复杂。
“大概吧。那丫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许老头闷闷地回到，实话说，他和莫心寒一样心情复杂。不过好在莫心寒已经搬出去住了。就算许佳诺回来了，多少应该也少些相处了。
而在厨房里，女人们也在忙活着。
“我看啊，莫兄弟要早点娶个媳妇回家才行！不然以后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大虎媳妇笑着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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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马思思帮忙择着菜，也笑着附和到，又眼瞟到一旁低头洗菜的王沐雪，笑着说到，“依我看呀，我家小妹就很好。”
“哎呀！嫂子！你别胡说！让别人听见像什么话！”王沐雪听见立刻红了脸，又羞又气地跺脚。
“好好好，我不说了。”马思思把择好的菜递给王沐雪，“你去拿了洗了吧。”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虎媳妇毕竟是过来人，一边炒着菜，一边转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雪你要是真对莫兄弟有心思，李嫂子给你说媒去。”
王沐雪一张俏脸羞的通红，“哎呀！没有！”
大虎媳妇依旧不依不饶，“怎么，是觉得你莫大哥年纪大了些？还是嫌你莫大哥现在穷了点？”
马思思早在一旁笑出来声，“哈哈哈哈哈，我家小妹呀，就是脸皮太薄。”
“嫂子！”王沐雪嗔怒。马思思立马做出个禁言的动作。但大虎媳妇还说个没完。
“小雪啊，你还小，看问题不够全面。你莫兄弟年纪大了些，但好歹长得那是仪表堂堂，个子又高高大大的。现在虽说穷了点，但为人多善良实诚啊！而且依我看也算是踏实能干。你看才来咱这还没一年呢吧，这房子不也说盖就盖好了。”
“哎呀，李嫂，不是的！我们没有那个意思……”王沐雪急着解释。
“好了，不逗你了。”最后还是马思思又转移了话题，才将王沐雪解救出来。
这边话题刚停，莫心寒就抱进来一捆柴火，放下后又颇不好意思的挠头到，“真是不好意义，明明请你们来吃饭的，还要你们帮忙做。”
“跟我们还说什么客套话。”马思思笑着把莫心寒推出厨房，莫心寒回头说到，“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吩咐，我随叫随到，有什么找不到的问小雪就行，都是她收拾收拾。”
马思思立马和大虎媳妇对视一眼，然后笑着说知道了，而洗菜池旁的王沐雪，早就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也不是很排斥被这样开玩笑。
好在，马思思和大虎媳妇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大家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炒菜的炒菜。不一会就做出好几个菜来。而另一边，许老头在院子里也将大炒锅颠的风生水起。
好几个硬菜已经被端进了屋子，只剩最后一道汤还在炉子上慢慢煨着。
两张大桌子被莫心寒拼在了一起，众人围坐在一起，好不热闹。
大虎媳妇坐定后又想起什么，站了起来拿了几大瓶自己酿的酒来。
“今天也算是个大好日子，我这酒也酿了有段时候了，正好拿出来大家一起喝了。”大虎媳妇笑盈盈地说到。
“嫂子，可太感谢你了。”莫心寒感觉站起来致谢。
“乡邻之间的，谢啥！”李大虎大手一挥，今天为了来庆祝莫心寒搬到新家，大虎两口子特意把小虎送到姥姥家，这会无拘无束，心情正畅快。
莫心寒拿出杯子，依次给在座的都倒满酒。然后举起酒杯，“我自从来到咱们村子里，就经常受到大家的帮助和照顾。多余的话我也不会说，在这里敬大家一杯！谢谢大家的照顾！干了！”说完，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大家也都端起酒杯来。大虎媳妇酿的酒酸甜好入口，连王沐雪马思思她们都一饮而尽。
“从今天起，你就一个人住了。不过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也还是尽管张口就行。”许老头酒杯放下，沉沉开口。
莫心寒自来村里，就一直住在他那里，时日虽说不多，也是朝夕相处了快一年。这一年里，虽然每次说起来，莫心寒只说是许老头对自己的恩情，但在许老头看来，莫心寒也帮了自己不少忙。
一个人住惯了，忽然多出一人来，两人吵吵闹闹，说说笑笑的，这村里无聊的时光也好像过的快了一些。
莫心寒点头应了下来。
“吃吧吃吧，今天虽然是莫心寒这个臭小子请客，不过这桌饭也算是我们众人做的。”许老头先动了筷，大家在桌上谈笑起来。
美酒配佳肴。许老头和大虎媳妇的厨艺是村里人公认的好厨艺，大虎媳妇酿的酒也是村里公认的好喝。这顿饭大家吃的尽兴。
饭后，其他人各自回去了，王沐雪犹豫着，还是鼓起勇气，主动留下来帮忙收拾。
莫心寒在院子里送众人离开。李大虎和媳妇惦记孩子，早早离席。王成成和马思思也跟着回去了，王凯涛和小毛子好久没聚一起，两人约着又去了王凯涛家里。
许老头和胡木头喝的最多，出门时已经有些微醉了。两人执意不肯让莫心寒送，勾肩搭背着要回许老头家再喝一壶去。
莫心寒拗不过两个固执老头，只好目送他们离开了才回去。
王沐雪也喝了一点酒，脸色微红着，系一块围裙，在厨房收拾着。
莫心寒推门进去，看到王沐雪忙碌的背影，一瞬间有些恍惚。
王沐雪发现莫心寒推门进来，转身对莫心寒微笑。“莫大哥，我哥哥和嫂子没有多说什么吧？”
王沐雪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莫心寒就顺着话回到，“没有说什么。”
然后挽起袖子，和王沐雪一起收拾，“小雪，谢谢你帮我。”
王沐雪低头洗碗间，哧哧地笑出声来。“莫大哥，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说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谢谢。”
“而大家回你最多的是，咱们这间不用说谢谢。但你还是一个劲的谢谢这个，谢谢那个。”王沐雪的嘴角噙着笑，眼睛里闪着光，脸颊因为喝了酒而红扑扑的，像个圆圆的红苹果一样，异常可爱。
“大家确实帮了我很多。”莫心寒笑着说，“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说句谢谢。”
“你好傻哦，莫大哥。”王沐雪忽然抬头直视着莫心寒，她一向腼腆害羞，从来不会这样，莫心寒第一次见这样的王沐雪，一时间有些失神。
“大家又不是平白无故地在帮你，那肯定是因为你也帮过我们大家不少忙，大家才肯帮你啊。这本来不就是互相的吗？”王沐雪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我，这会在这里帮你洗碗！帮你收拾！你以为我是喜欢洗碗吗？我是喜欢收拾吗？”
王沐雪的声音渐渐大了，脸越发红了。莫心寒心里暗暗叫糟，一定是这酒后劲上来了。平时的王沐雪哪里有这么多话。说话声音还这么大。
莫心寒心里想着，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王沐雪着急找她哥哥，站在院门口就开始吼，当时还把莫心寒吓一跳，差点耳鸣了。
这小丫头，声音看来是一直都很大，只是平时说话刻意放轻声音在说吧。
莫心寒想到这，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王沐雪瞪着莫心寒。“我在跟你说话呢！”
“我听着呢，那你接着说，你为什么呀？”莫心寒笑着问到。
“那肯定不是因为我喜欢做这些啊！你怎么这么笨！那就是因为我喜欢你啊！”王沐雪说的那叫一个干脆，理所应当的。
“小雪，你看你都醉成啥样了！”莫心寒没想到王沐雪喝醉后会说这些，暗暗头疼。
王沐雪丝毫不理会莫心寒说的话，又转身专心的去洗盆里的碗。接着说，“所以你知道了没有？”
莫心寒忐忑不安，“我知道什么？”
“莫大哥，我发现你真的没我想的那么聪明。”王沐雪边叹气边摇头。“以后！”
王沐雪把洗干净的碟子重重的放在莫心寒手上。然后一字一句的说到。
“不要再给我说谢谢！”
莫心寒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下去，松了一口气，说到，“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王沐雪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然后转身又开始洗碗。边洗还在边嘟嘟囔囔着说着话。
莫心寒叹为观止。怎么会有人喝这么醉，却还能干这么多活的！
可是，喝醉酒的王沐雪，好像有那么一点可爱。莫心寒看着王沐雪红扑扑的小脸，心中有了些许悸动。
不行！莫心寒！你不要再祸害好姑娘了！
莫心寒深叹一口气，努力把心里的杂念都抛出去。和王沐雪一起收拾。
“终于洗完了！”放好最后一个碟子，莫心寒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洗完了！”王沐雪摘下身上的围裙，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
莫心寒被吓了一跳，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刚才是他产生幻觉了吗？怎么会看见王沐雪把围裙摔到地上？
围裙确实皱皱巴巴的躺在地上。
莫心寒大为震惊，这是那个乖乖的羞怯的王沐雪做出来的举动吗？
可还没等莫心寒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王沐雪就踮起脚，伸手揽住莫心寒的脖子，“莫大哥，好累哦！”
王沐雪动作自然的像是她早这样抱过莫心寒千百次一样。
莫心寒感受到胸前的柔软，整个人都僵立住，两只手张开，无助地停留在空中，不敢有任何动作。
“莫心寒，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送上来的美女都不疼爱？”
这时，莫心寒脑子里响起邪恶的声音。
“不行！这是个好姑娘！负不了责任就不要祸害人家！”
另一个声音响起。这是莫心寒良心的声音。
“人家都说了喜欢你！你一个单身汉不想有一个女朋友吗？”邪恶的声音又响起。
“你喜欢王沐雪吗？你能跟她结婚吗？这是村子里！不是灯红酒绿的大城市！”良心立马反问到。
“当下，可是就有柔软的肉体在你怀里！你想那么远干什么？”
“莫心寒！你给我推开！做个正人君子！”良心的声音明显更大！
莫心寒下了狠心，满脸痛苦，咬牙把王沐雪缠绕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拿了下去。
“小雪，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莫心寒扶住王沐雪的肩膀看着王沐雪红扑扑的脸蛋说到。
“我不要！”王沐雪撅嘴。“我就睡在这里好了。”王沐雪说着又伸手抱住莫心寒，紧紧贴着莫心寒。
怀里的女孩，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的香味。莫心寒就像一匹恶久了的狼，被一只软糯小羊羔抱进怀里一样。
理智和欲望极限拉扯着。
终于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莫心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把王沐雪推开。转身背对着王沐雪。“小雪，上来，我背你好不好？”莫心寒像是哄小孩一般，声音轻柔。
王沐雪乖乖地趴上莫心寒的背，搂紧莫心寒的脖子，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在莫心寒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160章 许佳诺回村
等王沐雪睡醒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王沐雪脑袋昏昏沉沉地，她起身揉了揉头，又喝了一杯水。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事情。
可只依稀记得她在帮莫心寒洗碗收拾。莫心寒笑着对她说谢谢。之后的记忆就渐渐模糊了。
好像……她抱了他。
王沐雪捂着发烫的脸，屈膝坐在床上。
“雪儿，下楼吃饭了！”
王沐雪听见嫂子在楼下喊道。
“知道了！我马上下来！”王沐雪回到。然后抓紧时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自己微红的脸，调整了一下呼吸。
王沐雪下楼吃饭的时候，马思思看着她直笑。
王沐雪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问到，“嫂子，你看着我笑什么？”
“小雪，你跟嫂子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莫心寒？”马思思心直口快，也不绕圈子，直接问到，看着王沐雪微红的脸，笑意在脸上藏也藏不住。
王沐雪更加不好意思，低着头往桌子旁走，扭捏着不肯说话。
“哎哟，这是在咱们自己家里，又没有外人在，你害羞什么？”马思思见王沐雪低头不语，心里有些着急。这个小雪，什么都好，就是这性格，实在是太容易脸红。
“我……”王沐雪羞怯地抬头看了一眼，家里人都在盯着自己看，反而更不好意思起来，低声说道，“我没有……虽然莫大哥他……人很好……”
“二姐，你怎么还是扭扭捏捏的，我可是听说，许伯家的佳诺姐也喜欢莫大哥呢，过两天佳诺姐可就要回来了，你现在不主动，到时候哭都来不及。”王沐风也开口说到。
王沐风是巴不得莫心寒能做他姐夫的。自从自己被莫心寒救了之后，王沐风心里对莫心寒是十万个敬仰。但自己这个姐姐，也未免太胆小了一点。连他都能看出来姐姐一定是喜欢莫心寒的，她还在那不承认。明明只要稍微勇敢一点，说不定就能行的。
“而且，我觉得莫大哥对你也挺好的呢，又送你回家，还送你小猫，虽然小猫最后死了，可莫大哥还陪你去埋了呢！而且村里那么多人，莫大哥为什么让你去帮他买新家要用的东西？”王沐风一脸坏笑，“是不是要让你去当女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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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风！你别胡说！”王沐雪只有对这个弟弟说话才硬气了一点。
“莫心寒人品是还行，但我们雪儿又不是嫁不出去，说这些干什么？”王爸爸有些不乐意了，黑着脸，说到。
莫心寒的确是救了他儿子的命没错，他也很感激，但要说感激到把女儿嫁给他，那是不可能的！
“你懂个什么！”王妈妈轻斥到，“那遇到合适的总要试一试嘛，我看那个莫心寒就很好，人长的也帅，心地也好。”
“长得帅能当饭吃啊？”王爸爸反驳。
“莫兄弟也挺能干的，据说要在村里开诊所了。”王成成开口说道，他也挺满意莫心寒的。
“不要说了。”王沐雪满脸通红坐了下来，“吃饭吧。”
马思思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丫头这性格。要想让她坦荡荡的说这些，怕是也难，就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吧。
在王家饭桌上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莫心寒还在家里呼呼大睡。
莫心寒在新家的第一个晚上，其实根本没有睡好。一晚上都辗转反侧着，难以入睡。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兴奋还是落寞，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三四点，莫心寒才终于睡着。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可可在耳边喵喵直叫着，才把莫心寒叫醒。
“是不是饿了呀？”莫心寒挣扎着起了床，先去给猫喂吃的。
又穿起衣服去了楼下，昨天剩下不少菜，都省的莫心寒自己再重新做，直接把饭菜热了一热，就是一顿丰盛美味的午餐。
饭后，莫心寒放心不下许老头，便关好自家门去许老头家里。
往常这个点，许老头不是在喂鸡就是在菜园子里，莫心寒先是顺路去了菜园，没见许老头，便又往许老头家走去了。
“许伯，在家吗？”许老头家院门一直开着，莫心寒直接走进院子里喊道。
许老头听见声音立马推门出来，“你小子可来的正巧，正准备去找你呢！”
“许伯，你这昨晚又喝了多少的酒啊？这屋里的酒气也太大了吧！”莫心寒一进门，就闻到屋子里浓浓的酒味。
“没多少，就和老胡小喝了一点点而已。”许老头笑的心虚，拿手还比划着。
“吵什么吵！”忽然的声音把莫心寒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炕上躺着的，可不就是还在睡觉的胡木头嘛。
“看见了没，我没喝多少，老胡却是喝了不少，睡到这会还没醒呢！”许老头压低声音说到。
这也太离谱了。莫心寒心里暗想，“你刚才说我来的正好，是有啥事吗？”
“哦，诺诺前两天来信说要回来了，就在明天，你替我去接一下。”许老头说到。
“明天就回来了？”莫心寒有些头疼。但还是应承了下来，“那行，我明天早上去镇上车站等她。”
许老头点点头，转身拍了拍还在睡着的胡木头的脸，“老胡！醒醒了！”
“别吵我，我再睡一回。”胡木头挥手打开许老头的手，翻了个身又接着去睡了。
“赶紧起来！要睡回家睡去！我还有事忙着呢！”许老头丝毫不留情的掀了胡木头的被子。
初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虽然许老头屋内生了炭火，但没有被子盖着还是很冷。胡木头自然被冻的醒了过来。
“你这个许老汉是真的很过分！”胡木头相当不满许老头掀了自己的被子，愤愤地爬起来穿衣服，“还有你这个臭小子！也不说拦着。”
莫心寒没能幸免也被胡老头骂了。
“这么着急把我赶回家是要干什么去？”胡木头问到。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老清闲？柳下村说是好几个村民都得了一种病，来咱村里让老村长请我去看看，这不村长才派了人通知了我一声，让我今天收拾东西去那村子看看去。”许老头无耐的揪着自己的胡子。
“啥时候？让你现在就去？”胡木头瞪大双眼问。
“哼，他们怎么不去请镇上的医生去？”莫心寒听胡木头这语气，明显是对这个村子不满，心里好奇便问到，
“柳下村是在哪里呀？怎么没听说过。”
“哼，那村子，可真配得上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胡木头嗤之以鼻，都不屑细说。
许老头叹气解释道，“是个小村子，在镇子的另一面，你不知道很正常。”
“那您现在就收拾东西去那村子，什么时候回来呀？”莫心寒想起又问。
“这我也说不好，快的话三四天，慢的话也就七八天。只是恰巧又碰上诺诺明天来，所以才让你去接一下。顺便给她说一下情况。”许老头摸着胡子。
“要我说，你去那干啥！找个借口不去就是了，外面大把的医生，还非你不可？”胡木头把脑袋一拐，撇嘴说到。
“说是请过城里的医生了，当时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就说要去大医院检查，那村子里的村民你也知道，就把那医生赶走了，这不才来咱村嘛。”许老头也很是头疼，“再说都找到老村长哪里了，我一会先去村长那里问问。”
“你呀！就是放不下你这张老脸！”胡木头鞋也穿好了，“净喜欢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胡木头推开门，又转头对着莫心寒说了一句，“你可别学他这些虚的东西。”然后就出门离开了。
许老头摇摇头。医者仁心，人家都求上门来了，总要先去看一眼吧。
“我不在这些天，你就在村里替我看着，万一有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你知道药在哪，自己看着办。”许老头吩咐道，又欣慰地拍着莫心寒的肩膀，“也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敢这么放心的离开。”
莫心寒先点了点头，又开口说到。“只不过诺诺可能会有些失望了吧，她放假也没多长时间，一来这你就不在。”
“哼！那倒也说不定！”许老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臭丫头，这次冲谁来的还不一定呢！”
许老头当然知道自己孙女的心思，那孩子从小坦率惯了，是个藏不住心事的，跟许老头又格外亲密，有什么事都会给许老头说。
连自己喜欢谁这种事也不例外。
早在之前，许佳诺就已经和许老头说过自己不算秘密的秘密了。不过，那个时候安冉晴刚离开。许老头虽然心情复杂，但觉得年轻人的感情，自己还是不参与的好。便也没有过多干预什么。
况且许老头心知肚明，莫心寒对自家孙女，是没有那份心思的。许佳诺撞了南墙，大概就会放弃了吧。
“好了，你记得明天去镇上接诺诺就行，这的钥匙你也有，我得收拾东西了。”许老头说着从柜子里翻出来个大包来。
“行，我知道了。”莫心寒点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妥。但许老头之前说了那么许多，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帮着给许老头收拾完东西，然后目送许老头离开。
次日，莫心寒特意起了个大早，村子里消息闭塞，也不知道许佳诺搭了几点的班车。
初冬时节，天气已经有些冷了，莫心寒特意围了围巾，穿了厚外套。
吸取了上次骑车的经验教训，莫心寒这次没再骑自行车，反而是拉着他的牛车上了路。
到镇上车站候车室的时候，时候还早。莫心寒敲了敲售票员窗口。
“去那？”还是那个中年妇女，拉开小窗口，冷冰冰地问着。
“你好，我是想问一下县上到咱镇上的车几点能到。”莫心寒问到。
“不知道！”伴随着极度不耐烦的声音，售票员“啪”的一声又把窗口关上。
莫心寒无奈。只能再坐回大厅等着。
百无聊赖间，莫心寒看到候车室门口放着的小报架。便走过去随手拿起一份报纸。
报纸旧旧的，被人翻阅的多了，折痕处都破开了。莫心寒看了一眼日期。是半年前的旧报纸了。
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的一个破旧车站里，有个小报架已经很不错了。当然不能指望上面摆放着的都是最新的报刊。
莫心寒拿着旧报纸回到座位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打发时间。
“莫哥哥！”
莫心寒抬头，就看见许佳诺背着一个大书包，拉着一个行李箱走来，马尾依旧高高的扎在脑后，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修身牛仔裤搭配过膝皮靴，上身则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将修长的双腿衬的又直又细。而那张甜美的脸上，则露出异常欣喜的表情来。
“啊！怎么是你来接我！”许佳诺欢呼着就要跑过来抱住莫心寒。
莫心寒早有准备，只一手便推开了许佳诺。“说归说，别动不动扑上来。”
许佳诺丝毫不在意，反而亲亲热热地挽上莫心寒的胳膊，“你是不是也很想我，想要迫不及待先见到我，所以才专门来接我？”
莫心寒笑了，“不好意思，让你自作多情了。你爷爷不在，所以才嘱咐我来接你。”
“不在？我爷爷去哪了？他没收到我的信吗？”许佳诺问到。
“说是柳下村的村民找他看病去了。”莫心寒把事情给许佳诺说了一遍。
“啊？爷爷他怎么这样啊！明知道我才来住一个月，还要好几天不在家。”许佳诺扯着背包上的带子，嘟着嘴抱怨到。
“好啦，村长都请他去了，他总不能还推辞吧。再说也就几天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莫心寒接过许佳诺的行李，往车站外走去。
“幸好还有你在，莫哥哥！”许佳诺又笑的眼睛弯弯，跨住莫心寒的胳膊，紧紧跟上莫心寒的脚步。
“你是狗皮膏药吗？”莫心寒甩都甩不掉挂在胳膊上的许佳诺，翻着白眼问到。
“嘻嘻，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
莫心寒把行李放到牛车上，又问许佳诺，“你还没吃饭吧？要吃点什么吗？”
“那还用问吗？”许佳诺高举拳头，“当然是去吃面啊！”
莫心寒也忍不住笑了。“那走吧。”
“哦！”许佳诺欢呼。
第161章 带了个同学
两人正要出发去面摊，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吼，“许佳诺！”
莫心寒看着许佳诺，许佳诺叹了一口气，两人转身。莫心寒就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单肩背着一个包，站在他们身后，怒视着自己。
“谁呀？”莫心寒问到。
许佳诺无奈的开口，“我一同学。”
“你同学？”莫心寒一头雾水。“他也是这个地方的？”
“不是……”许佳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跟着我过来的。”
男孩子站在离他们十来米远的地方，怒气冲冲的。像在赌气似的也不说话，也不朝他们走来。
“我怎么看他好像挺生气的呢？”莫心寒侧身在许佳诺耳边说到。
“我刚才下车，忙着跑过来，把他给忘记了，大概是因为这个所以生气吧。”许佳诺说到。
“那现在是要怎么样，干站着不好吧。”莫心寒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要过去哄一下他呀？”
“哼。”许佳诺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张志宇，是你求着我，我才勉强答应你带你来玩的！你现在发什么脾气！”
“你下车怎么都不叫我一声！把我一个人拉车上！”张志宇控诉到。
“谁让你自己睡着的？平时都是我一个人来，我怎么能记起你！”许佳诺毫不退让，“你要还想跟我一起，现在就乖乖滚过来。不然的话，你就自己再坐车回去吧！”
这两人绝对不是简单的同学关系。莫心寒站一旁暗暗想着。
张志宇气的直喘气，但还是朝他们走过来。
“别再这给我摆这幅臭脸色！”张志宇刚走到他们身旁，许佳诺就顺手狠狠地给他的后背来了一拳。
张志宇被拍的踉跄两步。还是乖乖地跟着他们身后。
“我们去吃饭吧。”莫心寒主动说到。
“你就是莫心寒是吧？”张志宇的眼神明显带着敌意。莫心寒看的真切。
“怎么跟你莫大哥说话呢！”许佳诺又踢了张志宇一脚。
张志宇梗这脖子不吭声，莫心寒笑笑也并不在意。
这小子，大概是喜欢许佳诺，把自己当情敌了。
莫心寒这样想着，笑着看着对张志宇拳打脚踢的许佳诺，这丫头，胆子可真不小，就这么把“同学”往家里带呢。
“张志宇啊，我年纪比你大，就叫你……”莫心寒话还没说完，张志宇就开口道，“你就叫我张志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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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挑了挑眉，点头笑着说道，“行，那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别看这个镇子破旧了些，不过可是有家很好吃的面摊的。”
“我…我都可以。”张志宇确实有些饿了。三人便先吃了饭，又一起去买了些生活用品，然后坐上了牛车回村。
莫心寒坐在牛车上，拿鞭驱赶着黄牛，无比庆幸自己没听许老头的话，骑车来接许佳诺。
张志宇明显是第一次坐牛车，一路上倒是话多了很多。
“张志宇，怎么想起来这个村子玩的？”莫心寒随口问到。
“我不是来玩的！”张志宇说到，“我是因为佳诺才来的。”
“是你死皮懒脸求我，我才答应带你来玩的！你别胡说啊！”许佳诺回头警告张志宇到。
“你爸妈知道你放假来这了吗？”莫心寒又问到。
“当然知道。”张志宇说。
“那我猜猜，你爸妈是不是也认识许佳诺啊？”
“当然，我和佳诺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我爸妈都很喜欢佳诺呢！”莫心寒像是宣告主权一样。莫心寒会心一笑。这张志宇绝对是喜欢许佳诺。
“他小时候也来这玩过，所以我才带他回来的。”许佳诺解释到。
“那许伯也见过他对吧？”莫心寒了然。
“小小时候见过吧，现在肯定认不出来。”许佳诺的笑容明媚，“张志宇在我爷爷家还尿过床呢。”说着捂嘴笑了起来。
“不是我！我才没有！”张志宇伸手想要捂许佳诺的嘴。被许佳诺躲了开。
莫心寒看两人打打闹闹，倒也觉得有趣。
三人回了村子，莫心寒把两人送到许老头家，把行李给两人放下，便牵着牛车准备回家了。
许佳诺见莫心寒要走，转身拉住莫心寒的衣服，“莫哥哥，你去哪？”
莫心寒想到许佳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搬家的事情，便笑着解释到。“我当然是回我自己家了。不久前，我买的那处院子刚盖好装修完。我已经搬过去住了。”
“啊？这么快吗？”许佳诺明显没想到，她还以为至少也得等到明年春天。
“我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操心，当然是越快越好了。”莫心寒笑着摸了摸许佳诺的脑袋。
旁边的张志宇看见莫心寒对许佳诺做这么亲呢的举动，又是一脸不爽的表情，趁机想打断两人，开口问道，“佳诺，我住哪间房啊？”
许佳诺烦躁地皱了皱眉，没理会张志宇，反而失落地又问了莫心寒一遍，“那你以后都不在这里住了吗？”
“那肯定啊。”莫心寒笑了。
“许佳诺！我到底住哪？”张志宇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许佳诺正烦着呢，本来想着回来和莫心寒住在一个院子里，能天天在一起，没想到莫心寒已经搬出去住了，自己还要和这个大冤种朝夕相对。最亲爱的爷爷最近也不在，想想就很烦。
“哎呀，随便！你就住那边那间房去吧！”许佳诺不耐烦地随手指了一间空房子给张志宇。张志宇黑着脸把东西搬了进去。
“好了，别耍小性子了，你快帮你朋友收拾收拾去。”莫心寒像哥哥一样，给许佳诺说到。
许佳诺见张志宇一个大男孩，杵在门口委屈巴巴地，不由地气笑了。“知道了！知道了！”许佳诺只好妥协。
“别在那垮张驴脸了！我帮你收拾总行了吧！”许佳诺没好气地朝张志宇喊到。
见张志宇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莫心寒也跟两人告别。
“莫哥哥，你一会还有其他事要忙吗？”莫心寒刚转身走，许佳诺又追出院门问到。
莫心寒想了一下，回答到，“应该没有吧，怎么了？还有其他事吗？”
“那我们一会收拾好可以去你家看看吗？”许佳诺眼睛亮亮的问到。莫心寒新院子装好她都没见过，印象中还是破败不堪的小土院子呢。
“可以啊，路你能找得到吧？”莫心寒笑着问。
“当然找得到！”许佳诺扬起大大的笑脸。
“佳诺！我找不到你家的扫帚了，快帮我找一下！”张志宇在院里喊到。
“知道了！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许佳诺回头朝院子里回了一句，然后又转过头笑着跟莫心寒说，“那莫大哥，我一会过来找你！”
“好，我先回去了。你收拾完过来吧。”
莫心寒回家，把今天买的一些瓜果蔬菜都放好。
他的地里还没种下这些蔬菜吃食，以后要自己试着做饭了，总不能老靠别人做好给自己送来。
虽然许老头之前说过要莫心寒以后去他家吃饭，但莫心寒觉得偶尔去还行，一直麻烦许老头也不好。况且现在许老头都不在。更要靠自己了。
东西都放好后，莫心寒又特意把家里打扫了一下，其实家里也不脏，毕竟刚住进去，又是一个人住。但还是象征性的打扫了一遍。
然后莫心寒又烧好了水，想着一会沏个茶。水刚刚烧好，许佳诺就推门进了院子，莫心寒在屋里透过大玻璃窗跟两人招手。
“哇！”许佳诺惊呼，“莫哥哥，你这里变化也太大了吧！我都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呢！”许佳诺进屋子之后左看右看。
莫心寒笑了，张志宇也四处看了看，不过明显一副不屑的样子。许佳诺又摸了摸屋子里的各种柜子，稍微撇了撇嘴，“不过这家具有点粗糙了。摸着有点拉手。”说完还朝莫心寒嘿嘿一笑，“莫大哥，你是不是让人家木工师傅给坑了呀？”
莫心寒气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到，“我谢谢你费心了！这都是我这个木工师傅自己做的！技艺不精让大小姐你看笑话了！”
“不是吧？！！”许佳诺听完立刻捂嘴惊呼。“莫哥哥，你也太厉害了吧！”
“刚才还不是说做工粗糙吗？这会又成厉害了？真会双标！”张志宇不满的低声念叨着。
“你在那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许佳诺转身怒视着张志宇。
“我什么也没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张志宇是知道的。
“哼！最好是！”许佳诺不再理会张志宇。又转头接着在房间里看。
“哇，莫哥哥，你这房间里的这些都是你自己弄的，也真的太棒了！我都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呢！”许佳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抱着软乎乎的抱枕。感慨道。
“也不光是我一个人布置的吧，主要有小雪帮我。”莫心寒将泡好的茶端来。放在许佳诺面前的茶几上。
许佳诺端起茶杯的手僵在半空，“小雪？哪个小雪？”
“你不认识吗？就是村里的王沐雪啊。我看许伯跟他们也很熟络的样子。”莫心寒自己抿了一口茶，说到。
“王沐雪……”许佳诺捧着茶杯努力回想。
“跟王凯涛好像还是亲戚，你没印象吗？”莫心寒想着王凯涛，既然作为许佳诺的追求者，她总该知道吧。
没想到许佳诺更加不知道了。“王凯涛又是谁啊？你说的是咱村子里的人吗？”
莫心寒为王凯涛感到心寒，自己喜欢的人并不记得自己，也是着实卑微了。
莫心寒咂舌摇头道，“王凯涛可真是不值得啊。”
“什么值得不值得啊？”许佳诺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莫心寒问到。
于是莫心寒就又把当时王凯涛如何找他麻烦，结果心脏病发作，差点就要去见阎王的事讲给许佳诺听。
许佳诺一听就反应过来，“我知道了，你是说狗子嘛！”
莫心寒点头，“对呀！”
“那你就直接说狗子嘛，说王凯涛我哪知道谁是王凯涛啊！”许佳诺自己倒还有理起来了。“王凯涛就是狗子我知道了。但是王沐雪又是谁啊，这我是真的想不起来。”许佳诺苦着脸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但是心里却很不开心。
凭什么，那个叫什么王沐雪的去给莫心寒新家布置。这不是女主人该做的事吗？
“你们说的那个王凯涛是谁啊？”张志宇才不关心其他，但他刚才听明白了，这个叫王凯涛的狗，喜欢许佳诺。
怎么着，这个小村子里是没有其他女的了吗？怎么就都盯着他的佳诺妹妹不放。
“哎呀，你不认识。”许佳诺对张志宇很是不耐烦。
“我不就是不认识才问的吗？”张志宇又小声嘀咕。
莫心寒笑了，“以后有机会遇见了介绍你们认识，毕竟也算是诺诺从小的玩伴了。”
确实每次假期来村子里，有些时候会和王凯涛一起玩，许佳诺也不觉得莫心寒说的有什么不对。
但张志宇听莫心寒这样说了，许佳诺竟然还不反驳，顿时觉得有些不爽，他才是许佳诺真正的青梅竹马，“哼，我和佳诺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从穿纸尿裤时就认识了，我怎么不知道佳诺还有这么个玩伴啊？”
“你不知道我的事情多了去了。”许佳诺撅嘴说到。脸上却有明显的笑意，“而且，你也见过他的。”
张志宇一脸困惑。
“哎呀，你忘记了，就你小时候来这里尿床了那次，不是还和他打了一架吗？”许佳诺笑着说到，“你俩比赛捉蝴蝶，然后盯上同一只，又一齐扑了上去，就这只蝴蝶算谁捉到的这件事，还打了一架。”
张志宇努力回忆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莫心寒听的也觉得有意思，捉蝴蝶还能捉到同一只上，这两人也是有缘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而现在，两人又明显都喜欢许佳诺。莫心寒都迫不及待看两人见面后，是什么样的场景了，一定是相当精彩吧。
“王凯涛……捉蝴蝶……狗子……”张志宇慢慢回忆着，“狗子……狗子！啊我记起来了，是那个瘦瘦小小的，还总爱哭的那个鼻涕虫是吧？”张志宇问到。
许佳诺笑了，“对，就是他。”
第162章 你好室友
“看来你们都认识啊。”莫心寒笑着说到。
“我记得他那会身后还老跟个小孩来着。”张志宇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你还真记得啊，没错，你说的那个就是叫小毛子的嘛。他老喜欢跟在狗子身后，狗哥狗哥的喊。”许佳诺想起咯咯地笑着，“我记得小毛子后来好像还染了头发，染过红的紫的，上次远远的看着好像又染成黄的了。”许佳诺回忆起来，觉得还是十分好笑。
莫心寒笑了起来，“今时不同往日了，小毛子现在已经不是你印象中的小混子了。”莫心寒说到。
“是吗？我很久没见他们了。”许佳诺抱着抱枕盘腿坐着。顺手剥开一颗橘子，随口问到，“那他现在是怎么样了？开理发店去了吗？”说完又捂嘴笑起来，“我每次见他染不同颜色的头发，就觉得这个孩子未来应该去当个理发师！”
“什么理发师，人家小毛子的志向是去当一名医生。现在都已经去上学了。”莫心寒回到，“等之后见了他你就知道了。小毛子其实是个认真踏实的好孩子的。”
“那我还真的不是很了解，就只记得每次，他都是跟在狗子身后，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大概是有点腼腆害羞吧，我问他话他都不敢大声回答我。”许佳诺又剥了一颗橘子，分成两半，顺手递给莫心寒和站在身边的张志宇。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们聚一聚吧，不过我估计他们肯定不记得我了吧。”张志宇接过许佳诺递过来的橘子。对许佳诺说到。
“啊？我跟他们也不是很熟啊，没有专门去找他们的必要吧。”许佳诺皱着小脸。
“你这丫头，王凯涛要是知道你这么说，肯定伤心死了。”莫心寒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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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自作多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许佳诺挑眉。
“就是，我看他是真的不自量力。”张志宇附和到。
“那不跟你是一样的，都为本小姐的魅力所倾倒。”许佳诺笑的灿烂。
“我和他可不一样，你少把我和随便的什么路人甲混为一谈！”张志宇听着心头暗暗不爽，立马反驳到。
“行吧，无所谓了。”许佳诺见张志宇生气了，便心满意足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又站起身来，笑着走过去揽住莫心寒的脖子，“莫哥哥，我想去楼上看看。”
“你要看就去看，别在我这腻歪。”莫心寒正端着茶，差点把茶水洒出来。
“就是！女孩子家的，怎么一点都不矜持！”张志宇立马伸手把挂在莫心寒身上的许佳诺拉开。冷冰冰地说到。
许佳诺白了张志宇一眼，“要你多管闲事！”
“你爸爸叮嘱过我让我照顾你！”张志宇搬出大人来，说的理直气壮。
“你烦人！”许佳诺跺脚推开张志宇，往二楼走去。
“你们自己去看，我不上去了。”莫心寒在椅子上躺的舒服。
“走嘛！”许佳诺还是执意把莫心寒拉了起来。
莫心寒看着张志宇渐黑的脸，无奈的叹气。“行，我自己走，你别拉我了，一会你的小男朋友又要生气了。”
“莫哥哥，怎么连你也这样！他才不是我男朋友！”许佳诺生气地说到。从小到大，她就一直被以为和张志宇是恋人关系，两家大人关系很好，也有意想让两个孩子发展一下关系。
但是许佳诺对张志宇，是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
从小一起长大，她太了解张志宇了，就像张志宇了解她一样。太过熟悉的两个人，是没办法做恋人的。可惜张志宇不懂这一点。
可是许佳诺也并不想失去这个好朋友。于是只要张志宇做的不太过分，许佳诺也并不会跟他真的翻脸。
但现在不同了，许佳诺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其他人怎么说怎么想，她完全无所谓。唯一不想让误会的，就是莫心寒。
但是现在连莫心寒也这样说她，许佳诺觉得是时候要跟张志宇再好好聊聊了。
“我不是她男朋友。”张志宇冷着脸说到。
许佳诺愣住了，这是第一次，张志宇自己亲口说出这句话。
以往，每次被别人开玩笑的时候，张志宇非但不解释，反而会开开心心地拉过许佳诺笑对那些开玩笑的人。
从小到大，凡是有人来给许佳诺表白，张志宇都会主动站出来，说自己是许佳诺男朋友。许佳诺遇到难缠的人，也会主动去找张志宇假装自己的男朋友。
但今天，张志宇竟然否认了。虽然是许佳诺开口在先，但以往许佳诺否认时，张志宇都会笑着揽过许佳诺，对外人说自己的小女朋友正在闹矛盾。
这是第一次。张志宇主动开口说，他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许佳诺心里忽然涌起奇怪的感觉。但是看着莫心寒玩味十足的表情，许佳诺压住内心那股不舒服的情绪。故意做出一副神气的表情来。
“哼，你知道就好！”然后拉着莫心寒上了楼。
许佳诺那一瞬间无措失落的表情，被莫心寒看在眼里。
看来，这丫头片子，怕是也没自己想的那么懂什么是爱情吧。
莫心寒又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张志宇。
张志宇薄薄的唇倔强的抿着。脸上再没其他表情。跟在两人身后，一言不发。只散发着一股冷气压。
看来张志宇还是生气了。而许佳诺也古怪着不说话。
“诺诺，你爷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几天，你们打算怎么吃饭呀？”莫心寒随意找个话题问到。想打破目前这尴尬凝重的气氛。
“我……我不会做。”许佳诺嘟囔着。
莫心寒心想，果然如此，他就记得上次许佳诺来村子时，也是一次饭都没做过，猜想着她估计是不会做。但又想到许老头做饭那么好吃，或许有一丁半点的教给许佳诺。
结果许佳诺还真的不会做饭。
这许老头，知道自己孙女不会做饭，还那么放心大胆地就走了。
莫心寒又转头看向张志宇，“那……你会做饭吗？”莫心寒问到，“家里虽然也有些其他速食，但总不能一直吃些面包饼干的吧。”
“我能做饭。”张志宇说到。
能做饭？能做饭是什么意思？怎么不说会做饭？是做的饭勉强能吃的意思吗？
莫心寒心里猜想着，但也没有细问。
反而是许佳诺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明明只会做一道菜，还是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那算什么会做饭？真会吹牛！”说着还朝张志宇做了个鬼脸。
“谁说我只会做一道菜了？”张志宇见许佳诺笑了，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梗着脖子说到，“我现在会的菜多着呢。”张志宇没有说出口的是，就因为知道许佳诺不会做饭，自己特意去学了做菜。
“现在只要是你能点的出来的菜，我都会做！”
听到张志宇这么说，许佳诺还是有些不相信了。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问到，“我想吃糖醋排骨你会做吗？”
“糖醋排骨这么简单的菜当然会做了！”张志宇渐渐露出笑意来。
“那酸菜鱼呢？”
“自然不在话下。”
“红烧肉？”
“小菜一碟。”
“鱼香肉丝？”
“小意思。”
莫心寒正乐的笑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忽然许佳诺忽然转头看向自己，“莫哥哥，你喜欢吃什么？”
莫心寒忽然被问到，只好随口回答到，“西红柿炒鸡蛋。”
“不会做。”张志宇立马开口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莫心寒丝毫不觉得难堪，反而哈哈大笑。他发觉的这个张志宇实在是有意思。
“阿宇！你好好说！”许佳诺上去揪住张志宇的脸，往两边扯去。
“啊，痛痛痛！”张志宇捂着脸叫唤。
“没事没事，张志宇，不然你下午给咱露一手。正好我也不会做饭，正愁每天吃什么呢。”莫心寒笑着顺势说着。这不正好嘛，他自己的下午饭还没有着落呢。
“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我想尝尝。”许佳诺发动美人攻击，笑眯眯地捧住张志宇的脸说到。
英雄难过美人关。张志宇自然是揽下了这回事。
“不过我得先看看家里都有些什么食材。”张志宇从许佳诺柔软的小手中抽出自己的脸，挠着头说到。
“我这里有红薯、土豆、白菜、玉米、鸡蛋、牛肉……”莫心寒把自己这有的菜一一给张志宇报了出来。然后又补充道，“许伯那估计什么肉都有。你需要什么，我一会再去拿点什么过来。”
“莫哥哥，你楼下是不是有两间多余的客房？”许佳诺忽然问道。
“有是有，但是还没怎么收拾。”莫心寒大致猜到许佳诺想干什么。
“没关系没关系！”许佳诺雀跃着。“反正爷爷也不在家里，我和阿宇还不如这两天直接搬过来住。省得我两边跑。”
“这样不好吧。”张志宇想出言阻止。
“你不想过来住那你还住我爷爷那里，我一个人过来住。”许佳诺撅嘴。
莫心寒倒是无所谓，他在二楼住着，客房都在一楼，虽然没怎么收拾，但是新房本来也不怎么乱。他们要过来住也不是不可以，还多给人给自己做饭。
“你们想住哪里都可以，反正离得也近。你们自己商量着看吧。”莫心寒又带他们到楼下看了看。
虽然也是简单，但是毕竟新修的房子，看起来比许老头那边是要好很多。至少上厕所不用去院子里上露天茅房。张志宇有些心动了。便也不再坚持在许老头家住了，说到，“反正佳诺住哪我就住哪。”
“好耶！”许佳诺欢呼，“那我们去拿东西吧！”
“不用了吧！”莫心寒看许佳诺一副要把东西都搬过来的样子，弱弱地说到，“你们在这也住不了几天，这里基本的日用品也都有，还要去拿什么东西啊？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到时候再去拿不就行了吗？”莫心寒其实是害怕许佳诺把东西一股脑搬过来后，扎根在他这里。
“我就是不想来回跑才说要搬过来住啊，要是还为了去找一趟东西，跑过来跑过去的，那多麻烦。”许佳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莫心寒点头默许了。许佳诺便欢欢喜喜地拉着张志宇回许老头家拿东西了。
莫心寒从柜子里抱出新的被褥床单，给两间客房里都换上。又拿了新的拖鞋杯子出来。
像是又要回到以前刚工作那会和室友合租的日子一样。莫心寒笑着想着。
过了没一会，两人就又回来了，先是拿进来了大包小包的菜肉来放厨房。又分别拖进来两人的箱子。
“客房床我都给你们铺好了，你们自己选要住哪一间。”莫心寒话还没说完，许佳诺就摆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莫哥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住在楼上，你跟阿宇住下面。”许佳诺双手捧在胸前，对着莫心寒眨巴眨巴眼睛。
“不可能！”莫心寒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就拒绝了许佳诺。
许佳诺还不放弃，继续对莫心寒发动电眼攻击，嗲着嗓子接着说到，“莫哥哥，你真的忍心让我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住在空空荡荡的客房，睡在那样一张简陋的单人床上吗？”
莫心寒勾起唇角，“你要是觉得床小，不如我把两间客房的床拼在一起，你和张志宇挤一挤，我想他是不会介意的。”
张志宇听完噗嗤一声捂着嘴笑出声来。“我很乐意牺牲掉自己的单独空间。”
“哼，谁要和你一起睡啊！”许佳诺本来想狠狠地踹张志宇一脚，没想到这次张志宇很有先见之明的一个闪躲，直接避开了。
“你们两才刚见面第一天，就已经学会合伙欺负我了！哼！等我爷爷回来，我会把这些都告诉他！”
“我们可没有！”莫心寒自然而然地接过许佳诺的话，和张志宇相视一笑。
两个男人在这一刻才像是真正和解了一般。
下午做饭的气氛异常轻松，许佳诺和张志宇念的是同一所大学的不同院系。两人说说笑笑着给莫心寒讲着学校发生的那些有趣的事情。像是把莫心寒也带回学生时代一样。
第163章 吃饭容易洗碗难
三人正有说有笑着，院子里走进来一人。
远远的，许佳诺隔着玻璃窗，只看见一个娇俏玲珑的姑娘，手里捧着食盒，低着头款款而来。乌黑浓密的头发，打成两根松散的麻花辫，垂搭在胸前。
因为垂着头的关系，许佳诺并看不到女孩的脸。只好转身喊莫心寒。莫心寒抬头一看，那姑娘不就是王沐雪嘛。
这不正巧了嘛，便给许佳诺说到，“这就是上午给你说的王沐雪，你一会可别调侃人家小姑娘，人家不像你，大大咧咧的。”
“谁大大咧咧了。”许佳诺听出莫心寒言语间有维护王沐雪的意思，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几句话间，王沐雪已经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我去开我去开。”许佳诺一溜烟跑到门口去开门。
莫心寒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沐雪见开门的是个高挑美女，一时有些愣住，再细一看，认出来是许佳诺，便对着许佳诺笑了一下。声音轻轻地问道，“佳诺姐，你回来了。”
许佳诺侧身让开了道，心里疑惑，怎么她认识自己，自己却好像对她没印象。但还是笑着对王沐雪说到，“啊，对啊。你快进来吧。外面冷。”
王沐雪走进去，见除了莫心寒，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高大帅气的男孩在，一下子变得有些局促。
莫心寒看出王沐雪的不自在，便先招呼着王沐雪坐过来，“小雪，你怎么来了？先过来坐。”
莫心寒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王沐雪坐了过去，把食盒放在桌上。
“家里今天早上炸了藕丸子，想着莫大哥不太会做饭，许伯也不在。大哥就让我送过来一些。”王沐雪低着头怯生生地说到，“早上过来的时候家里没人，想着莫大哥怕是有事出去了，所以现在送来。”
王沐雪说着，又低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许佳诺和张志宇，声音低低地说到，“只是不知道莫大哥这里还有其他人在，拿的怕不太够，实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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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雪说到最后，声音轻的只有旁边的莫心寒才能听得见。
“没关系，我们也正好做饭呢。”莫心寒笑着说到，又给王沐雪介绍到，“这位，是许佳诺的发小，名叫张志宇。一会就是他做饭。”
王沐雪抬着睫毛向张志宇看去，娇怯的点了点头，轻轻说了声，“你好。”
张志宇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胆小害羞的女孩子，不由得疑惑，是自己长的太吓人了吗，但还是挠着脑袋挤出个僵硬的笑脸来，也说到，“你好你好。”
许佳诺看着王沐雪，努力搜索自己脑海中的资料库，回想这个羞羞怯怯的小姑娘，但还是没有印象。
许佳诺把自己的凳子挪动到王沐雪身边。笑着看着王沐雪，开口问到，“小雪妹妹，看你好像很关心莫哥哥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大家都在一个村子，时间久了自然就都认识了。”莫心寒先回答到，还随手给王沐雪剥开一根香蕉。
许佳诺也不在意，继续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坐在椅子上明显已经不太自然的王沐雪。
“莫大哥救过我弟弟，所以就认识了。”王沐雪说着就红了脸，“而且，莫大哥人很好，又善良又温柔。很会照顾人，所以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王沐雪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些话来。
许佳诺却听不懂了。温柔？许佳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莫心寒还很温柔。
王沐雪小口小口地吃掉香蕉，莫心寒又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我吃不下了，莫大哥。”王沐雪小声说着，莫心寒笑着，“好，你要喝茶还是喝牛奶？”
然后把苹果放下，起身去拿杯子。
许佳诺注意到，莫心寒拿出来的杯子，是和其他杯子不一样的，是一个印着小兔子图案的粉色杯子。
“喝茶就可以。”王沐雪轻声说道。
莫心寒把倒上茶，把杯子递到王沐雪手里，小心叮嘱到，“慢点喝，小心烫。”
这可不就是温柔体贴嘛！
许佳诺心里很不爽，非常不爽。她怒视着莫心寒，“莫哥哥！”
许佳诺挺直背坐在椅子上，环胸瞪着莫心寒，质问道，“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又气呼呼地接着问道，“你为什么对小雪妹妹那么温柔那么好，对我却从来没有这样过！”
王沐雪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捧着自己可爱的小杯子，看一看许佳诺，又看一看莫心寒，在椅子上坐立难安。
“你别吓着小雪了。”莫心寒笑着说到。明显刚才那些举动，都是他故意做出给许佳诺看的。当然，平时对王沐雪也确实是照顾的，但绝对不至于又是剥香蕉，又是小苹果。
毕竟王沐雪也是个身体健全的成年人，还不至于自己这样照顾她。
“我……不是的……佳诺姐……平时……”王沐雪一着急，开口说话就会结结巴巴。
莫心寒不等王沐雪说完就又补枪到，“人家小姑娘柔柔弱弱的，不就得多照顾一点嘛，这有什么问题吗？”说着看向张志宇。
张志宇被这么忽然一问，立马反应过来，笑着说到，“没问题，男孩子多照顾一点女孩子是应该的。”
“那我也是娇滴滴的女孩子啊！”许佳诺压着声音不满地说到。
“呕。许佳诺，你给我好好说话！人家有像你这样吗？”张志宇做出一副呕吐的样子。
“张志宇！你找死是不是！”许佳诺握紧拳头暴怒。
“你看你看！本性暴露了不是？”张志宇站的远远的，举着饭铲子说到。
“我看你今天是真的不想好过了！”许佳诺跳起来去追打张志宇，张志宇左右闪躲着满屋子跑。
王沐雪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捂嘴笑了，“佳诺姐和她发小的关系可真好。”
“好个屁！”许佳诺追半天追不上，气喘吁吁地端起水杯来一饮而尽，“我迟早要跟他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王沐雪捂着嘴笑。终于不像刚进门时那样胆怯又害羞了。
“好了，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了。”王沐雪喝完杯中的茶水，放下杯子起身。
“家里还有其他事吗？不然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莫心寒问到。
“今天先不了，家里把我饭已经做好了。改天有机会一定来尝一下这位朋友的手艺。”王沐雪低着头说到。
又转身对许佳诺说到，“佳诺姐，有时间的话，来我家玩。”
“好的，一定。”许佳诺甜甜笑到。
王沐雪跟三人道了别，便先回去了。
“怎么样，记起来是谁了没？”莫心寒问到。
“好像有印象，又好像不记得。”许佳诺说到，“不过她还挺可爱的，就是太胆怯了点。”
“就是因为这样才可爱！你懂个屁！”张志宇说到。
“你喜欢啊？你喜欢我帮你去追啊！”许佳诺不生气，反而笑脸盈盈地看着张志宇。
“我不喜欢！”张志宇气的别过头去！“你们还打算吃不吃饭了！都坐在那干什么！”
嘿！
莫心寒感觉怪怪的，这在自己家里怎么还使唤起自己来了？
不过还是揪着许佳诺一起进了厨房。
下午的饭异常丰盛，张志宇为了展示自己的厨艺，凡是许佳诺点出名的，只要有食材，他就做了。
三人看着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都坐了下来，以茶代酒，吃的个个都肚皮鼓起。
“可以呀！小伙子，之前真是小看你了！”许佳诺躺在沙发上，摸着肚皮称赞到。
“的确很不错！”莫心寒还坐在饭桌前，边剔牙边发自内心地称赞到。“尤其那道辣子鸡，我觉得做的快比许伯还要好了。”
“那当然，我学费可不是白交的。”张志宇也不谦虚，别人夸他就接着。事实就是如此。他的厨艺，可是拿了厨师学校的厨艺金奖的。
三个人饭后坐了半天，也没人起来收拾碗筷。
“我说……”莫心寒站起来，看着在沙发上东倒西歪的许佳诺，又瞅了瞅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张志宇。开口说到，“没有人想帮我收拾一下吗？”
“你别看我啊！”张志宇换了个腿翘起来，“饭可都是我做的，总不能碗还叫我洗吧！”说完别过头去。
“no ！no！”许佳诺伸出食指左右摇摆，“你也别看我，我不会洗！我是仙女，仙女怎么可以洗碗呢？”说完又把手伸自己面前，翻前翻后的展示着。“你看我这柔嫩的双手，是为洗碗而准备的吗？”
“你们两个好歹也算在我这蹭吃蹭喝的，不至于还得让我伺候你们吧？”莫心寒无奈到。他那会住许老头家时，哪回不是主动做家务。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张志宇笑着说道，“我来这好歹也算客人吧，给你们做饭就不说了，还要再让客人洗碗吗？”
莫心寒一听觉得好像也没毛病。张志宇至少还做了饭呢，暂且不说他，但许佳诺这丫头，啥也不做，也太不像话了。
莫心寒又无情地看向许佳诺，“你！过来跟我一起洗碗！”
许佳诺往沙发上一歪，嗷嗷叫着，“啊！我不！”
“我可不是让你来当姑奶奶的！张志宇做饭了没毛病，你必须跟我来收拾洗碗！不然你就自己回去住吧。”莫心寒铁面无私。
许佳诺嘴撅的都能在上面栓头驴了。听见莫心寒要让自己回去住，只能怒视着张志宇，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跟莫心寒往厨房走去。
路过张志宇的时候，还恶狠狠地踹了张志宇一脚。
两人一进厨房，双双对视，惊到无言以对。
这厨房，乱的像是进了三伙不同的贼一样。
桌面上没有一处空地，几乎所有的调料瓶都被打开，零零散散的摆在各处。
案板上，锅把手上，地上，到处都有烂菜叶子，只有垃圾桶里没有。
各种锅子，铲子，都被拉出来用了一遍。
“张！志！宇！”许佳诺怒吼！“你刚刚在厨房是在做饭还是在打仗！怎么能乱成这样！”
“那能怪我吗？就我一个人做，可不就是手忙脚乱了一点。”张志宇为自己辩解到，“更何况，学校只教我们做饭，又不教我收拾。这些都是帮厨要做的事。”张志宇颇有种自己还委屈了的样子。
“你……”许佳诺刚想冲出厨房胖揍张志宇一通，就被莫心寒拉住了。
“别，咱两还得指望着人家做饭呢。”莫心寒把围裙递给许佳诺，自己也带好手套开始收拾。
“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许佳诺哀嚎。“早知道爷爷不在，你也搬出去了，我就迟几天再回来了。也不用在这里洗洗涮涮的了！”
莫心寒敲了许佳诺的头，“让你洗个碗，怎么牢骚那么多。就你这么懒，我看以后谁会娶你！”
“娶我回去要是为了让我做饭洗碗的！我才不嫁呢！”许佳诺高高扬着头说到。说着又往莫心寒身边凑了凑，抬着小脸甜丝丝地说着，“不过要是为了莫哥哥你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学习。”
“别了，我无福消受。”莫心寒朝着许佳诺翻了个白眼。“现在让你洗个碗都千难万难的。”
“略略略！”许佳诺朝莫心寒坐着鬼脸。两人哈哈笑着。
“你们在聊啥呢？笑的这么开心。”张志宇倚在厨房门边。
莫心寒暗自笑了，他就知道张志宇一个人肯定也坐不住。
“没什么，诺诺说冬天水太冰，洗的她手冷呢。”莫心寒扯着慌递给许佳诺一个眼神。
许佳诺心领神会。“是啊，冻得人手疼。”
“真的吗？那我来洗吧，你帮忙递碗就行了。”张志宇挽起袖子就走上前来。
许佳诺甜甜一笑，“好啊。阿宇，你真好。”
于是，莫心寒负责收拾，张志宇负责洗碗，许佳诺负责把锅碗瓢盆归位。今晚一切都很完美。
“饭后咱们有什么娱乐活动吗？”张志宇问到。
“这里电视也看不了，手机也基本没信号。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些书，你无聊的话可以看一看。”莫心寒边把垃圾打包起，边说到。
“那也太无聊了吧！”张志宇哀嚎。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啊，是你还非要跟上来。”许佳诺摊手。
第164章 许老头回来了
许佳诺和张志宇是来悠闲的过假期的，两人倒是能过的潇潇洒洒，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撸猫，再不然就相互打闹，玩些幼稚的游戏。
“莫哥哥，可可是不是胖了一些啊？”许佳诺抱着猫躺在沙发上问，“以前它睡我身上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啊，最近怎么感觉她重的很，压的人胸口疼。”
“别整啊！我最怕听见人说这猫又胖了什么的，好不容易送走一窝崽子了。”莫心寒心不在焉地看着书。
“不是说已经做了绝育了吗？”张志宇问到。
“……”莫心寒反应过来，“对啊……”
“莫哥哥你什么脑子啊？”许佳诺嫌弃地撇了莫心寒一眼。“我只是说，最近是不是给猫喂的太多了。真的感觉有长胖了一点，以后还是不喂那么多的好。”
“那你问我做什么，不都是你们两每天给喂吗？”莫心寒苦笑，“你不在时，我定时定量给喂的，就是你俩来这两天，又是给吃这个，又是给吃那个的，能不胖吗？”
“我喂的很少的，别赖在我身上啊！”张志宇先给自己辩白。
“你们两要不要玩扑克啊？”许佳诺把可可挪回自己窝里，坐起来问到。
“别了，我没你俩那么好命，我还要去田里看看蔬菜棚。”莫心寒眼看也看不进去书了，索性把书放下出了门。
确实，相比许佳诺和张志宇这两天的生活，莫心寒可就没这么轻松，许老头走了有两三天了，但是他家里的猪，家里的鸡，家里的菜地，还需要人每天照顾着。
莫心寒开始觉得同意两人过来住是个错误的决定了。因为他现在不仅家务量激增了，还要再专程去给许老头喂猪喂鸡浇院子。而这些事情，本来该是许佳诺去做的。
除此之外，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莫心寒还得去看看，再斟酌着开药打针。一天反倒没时间做自己的事了。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有人做饭。但每次饭后洗碗，都是一项大工程，甚至感觉比做饭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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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许老头盼回来，已经都过去五六天了。
村里消息闭塞。许老头也并没有提前来消息说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这天下午，许佳诺吵着要喝老母鸡汤。
“你也未免太小心眼了吧！”莫心寒笑着说，“不就是早上喂鸡把你手啄了一下吗？就只红了一点，也没破皮也没流血的，至于把人家就捉了炖了吗？”
“我不管，我就是想喝老母鸡汤！”许佳诺执意要宰了这只鸡，她好不容易心血来潮的跟着莫心寒去喂一次鸡，就被啄了！这口气她可咽不下去。
“没事，咱俩去捉它。”张志宇自告奋勇。
“许伯不在，就这样杀了他的下蛋母鸡，不好吧……”莫心寒犹豫，毕竟许老头临走，还叮嘱莫心寒照顾好那些鸡和猪崽们。
“爷爷回来我跟他说，我要吃一只鸡，他还会舍不得吗？”许佳诺双手叉腰，誓死要把那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母鸡，变成盘中餐！
“行吧行吧！”莫心寒无奈只好答应。
莫心寒和张志宇正在鸡窝里扑腾着想抓那只鸡，准备宰杀了丰富一下伙食。
莫心寒好不容易刚捉住那只老母鸡，还没来得及给张志宇提起来炫耀一下。就远远的听见老人的怒吼声，“你俩在干啥呢！”
莫心寒吓得一激灵，刚抓到手的老母鸡，又扑腾着翅膀咯咯叫着跑掉了。
莫心寒自然听得出那声音，抬头一看，果然是许老头背着药箱回来了。
“看来咱今天这老母鸡汤是喝不成了。”莫心寒给张志宇使眼色，“许伯回来了。”
“啊？许爷爷回来了？”张志宇一听，立马有些慌乱，再看了看自己这狼狈的样子，更加不知所措。
“还说什么老母鸡汤啊？”张志宇赶紧翻出鸡窝，把自己身上的鸡毛拍去。
许久不见许爷爷了，再见面自己是这么一副德行，像什么样子。明明还想给许爷爷留下个好印象的，现在怕是也没戏了吧。
“佳诺也真是的，一到关键时候人就不见踪影了。”许佳诺不在，张志宇心里更没底。想着一会怎么给许老头解释，又怎么再介绍自己。
莫心寒也从鸡窝里出来。但心里还惦记着鲜香的老母鸡汤。
许老头走近了，看见两人一身鸡毛的站在鸡窝旁，觉得有些搞笑。
站在莫心寒身边的小伙子，看着面生，好像并不认识。便先开口问道，“你们在干吗呢？”
莫心寒实话实说，“这不是在捉鸡嘛。”又话锋一转，“许伯，您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你家宝贝孙女我真的招架不住了。”
许老头也不着急问许佳诺，反而看向莫心寒旁边的人，问到，“这个小伙子是谁呀？我怎么像是没见过。”
“许爷爷好！”张志宇立马站的端端正正的，“我是佳诺的朋友，我叫张志宇，小时候我还来过你家。”张志宇说的有些紧张。
“张志宇……”许老头摸着自己的胡须，努力回忆着。依稀好像是有点印象。
“就是……”张志宇尴尬地挠着头，小声的说到，“就是小时候跟佳诺一起回来，然后……”张志宇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到，“然后在你家尿床的那个……”说完，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脸都快红了。
“哦～”许老头想了起来，“小宇嘛，我记起你来了！”
莫心寒在一旁捂嘴偷笑，果然糗事才能留下深刻印象。
“哎呀，那真是好久都没见了，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来的时候，跟黄豆芽似的。转眼就变成大小伙子了！”许老头笑着拍张志宇的肩膀。“是跟诺诺一起回来的吧？”
张志宇乖巧的点头。
许老头记得张志宇小时候来村子玩的时候，也不过是六七岁的样子。个子小小的，脑袋却大大的。还没比他小的许佳诺高。这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啊！
许老头摸着胡子感慨。“我还常听佳诺谈起过你呢。说你现在和她念同一所大学是不是？”
张志宇乖巧点头，“是的，许爷爷。我跟佳诺在同一所大学里，不过念的是不同的专业。”
“好啊，从小玩到大的情谊最是珍贵。”许老头笑着。
“爷爷！”
正说着，许佳诺就从远处跑了过来。
她本来在莫心寒家里等着，结果这么久了，都不见两人回来。便出门去看看。
远远地，就看到许老头一身灰衣，兴奋地喊着就飞奔过去，给了许老头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哟，你这丫头，慢一点！”许老头宠溺地揉着许佳诺的头。
“爷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莫哥哥和阿宇都不知道把我欺负成啥样子了。”
许佳诺这丫头，竟然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我可没有欺负你！”张志宇急忙说道。
“我还能不知道你这丫头？”许老头自然知道许佳诺只不过是在撒娇罢了，哪手指轻点着许佳诺的额头。“我看是你欺负他们吧！”
“爷爷，你怎么一回来就这么偏心。”许佳诺笑着，亲亲密密地挽起许老头的胳膊。“哎呀，不要站在这里说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还没问你们捉鸡干啥呢？”许老头问到。
“那自然是要吃啊。”莫心寒拍了拍肩膀上蹭上的土，又不忘夸上了一句，“张志宇饭做的是真的好吃。”
“是嘛？”许老头眼睛发亮地看着张志宇，张志宇低着头笑着挠挠脑袋，“也没有，勉强还能凑合而已。”
“那我刚好没吃下午饭，尝尝你的手艺到底怎么样。”许老头笑眯眯地说。
许老头说完又吩咐莫心寒，“还愣着干什么，一会抓只鸡回来啊！”
“怎么还是我做这些事啊！”莫心寒叹气。
“那不然呢？”许伯笑着反问。
“莫哥哥，加油！等你捉来鸡炖汤呢！”许佳诺笑的狡黠。连张志宇都坏笑着给莫心寒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可捉鸡也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莫心寒被大公鸡啄了好几口，才顶着一身鸡毛，成功抓到一只。
于是这一天的鸡汤，莫心寒足足喝了两大碗。
许佳诺和张志宇，自然而然地搬回去住了。莫心寒终于又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上次在和许老头的交谈中，莫心寒大致知道了那个村子的情况。
据许老头说，是一种可怕的传染疾病。先是那个村子上有户穷人家养的猪莫名其妙死了，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要把死猪烧了处理掉的。
但眼看就要到年下了，这家人实在贫穷，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猪了，实在不舍得就这样处理掉。便偷悄悄地瞒着村里人，把猪宰了吃了。
“这家人也真是胆大嫌命长！”莫心寒听到这就忍不住吐槽了。
“谁说不是呢！”许老头摇着头砸咂舌。
果不其然，这户人家过了没多久，就先是家里的老人犯病了。发烧咳嗽。一开始，这户人家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也没当回事。
又没过几天，老人身上开始起红斑，发烧咳嗽也更严重了。躺在床上下不了地。紧接着，家里的小儿子也有了发烧咳嗽的症状。这户人家这才着了急。赶紧去请了村里的医生。
村里的医生一看，也当普通的流感给治了。没成想，一点用都没有，自己也得病了。
直到这个时候，这户人家的老人去世了，家里除了正壮年的丈夫，其他人都躺在床上了。
陆陆续续地，村里又有其他人也有了相同的症状。
村长着急了，赶紧去请了镇上的医生，看完无果，又去了城里找医生。前后换了好几波医生，都没能控制住。
这才来请了许老头。
“许伯，那到底是什么病啊，我听着就像是禽流感病毒。但好像又要更严重些。”莫心寒皱着眉头问到。
许老头点点头，“是类似禽流感病毒的病，但又不完全一样，你就当它是种你不了解的瘟疫看就行了。”
莫心寒不解，又问道，“那最后怎么样了，你是把他们这病治好了所以回来了吗？”
“这病要给你解释起来也有点费劲，我只能说我稍微控制住了。多余的我也做不了什么了，便先回来了。”许老头摸着胡须说到。
莫心寒低头沉思，最后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来抬头问到，“许伯，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莫心寒顿了顿，又说到，“按理来说，那村子请了那么多医生都去看了，没得到什么结果。他们应该去找更大的医院，更权威的医生去看。为什么最后反而会来找你呢？”莫心寒终于问出了自己内心一直存在的疑惑。
许老头笑着，“你觉得大医院的权威专家是更厉害更可信的对吗？”
莫心寒想了想，就点了点头。毫无疑问，他接受的就是那种教育，他也是从那种环境里出来的。
许老头点了点头，又捋着自己的胡须接着问道，“你自己是学现代医学的，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疾病是医学没办法治愈的。”
莫心寒皱眉，这是事实不假。
许老头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我现在要说的话，可能不在你的认知范畴里面了。说实话，我其实是不打算给你说这些的，就算要说，我也并不觉得现在是个很好的时机。”
许老头顿了顿，看了一眼莫心寒的反应，莫心寒只看着他，也不说话，于是许老头又接着说，“不过既然你已经这么问了，那我就稍微给你解释一点。至于要具体怎么理解，就看你自己了。”
“你确定要听吗？”
莫心寒被许老头这么一问，忽然有些紧张。他知道许老头没有那么简单，但他自己也曾有过一个系统，最多，许老头无非也就说些玄学的事情。比起这样不知所以然。莫心寒好奇心占了上风。他想知道，许老头究竟是有什么现代医学解释不了的手段在。
于是，莫心寒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许老头站了起来。“你跟我来吧！”说着就领莫心寒出了院子。
第165章 医书密室
“许伯，您这是要带我去哪？”莫心寒跟在许老头身后问到。
“去了你就知道了。”许老头摸着胡须往院外走，又绕过院墙，最后进了后院一间放柴垛的小杂物间。
莫心寒也跟着进来，只在心里纳闷。
这小杂物间就是拿砖头搭起来了，连门都没有，只乱七八糟放些柴剁和用旧了的农活工具。
家里烧火，院里有碳也有摆放整齐的柴堆。根本不会来后院这间小破屋子。许老头把他带这是要干什么？
莫心寒正疑惑中，只见许老头挪开靠在墙上的一个破柜子，里面竟然露出一道小小的暗门来。
暗门上着锁，那锁还不似平常的铁锁，是莫心寒从来没见过的样子，锁身细长，上面还雕刻了图案。莫心寒看不清楚是什么图案，只觉得这更像是一把精美的古锁。
许老头转身看了一眼莫心寒，然后笑着从兜里掏出一把美轮美奂的精美钥匙来。然后打开了那把锁，轻轻推开了那道门。
门后面竟然是一间莫心寒从来都不知道的密室！“快进来吧！”许老头打开密室的灯，和莫心寒先后钻进密室来。
莫心寒惊呆了。他在许老头这里住了这么久，知道后院有个杂物间，可从来不知道杂物间里面还藏了一间密室！
莫心寒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里也简陋，墙上依次挂着几幅肖像画，有些画纸都已经泛黄。靠墙放着两排书架，书架上码放着各类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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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一眼扫过去，发现大多都是一些医学类的书，有些像《本草纲目》般是耳熟能详的，有些他自己也看过，有些甚至是他们当时上学时用的教材，但还有一些却是他听也不曾听过的。
除了这些医学类的书籍，还有一些是道教佛法的一些书。
书架前则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桌上照常放些纸笔。书架左边放着一个杂物柜子，柜面上放几个酒罐子，也不知道里面泡的是什么。右边则另放一个中药柜子，都是些当地有名的好药材。
除此之外就是放几把椅子，再无其他。
莫心寒满腔疑惑，他打量完房间，缓缓开口问到，“许伯，这里是？”
许老头自顾自地在书架前翻找起来。不一会，就找出一本书来递给莫心寒。
莫心寒接过来一看，这本书封面上也没有书名。“这是什么书？”
许老头笑到，“这本叫《无名医书》，是我家世代传下来医书里的其中一本。本来是从不示于外人的。”许老头说着又叹起了气。“但是诺诺他爹志不在此，我也不能强求。诺诺更是对医学不感兴趣。何况女孩子家家的，我也不想她见太多生老病死。”
许老头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现在，我带你到这来，一是因为你也是个医生，本来就懂这些；二是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医者仁心，这我是看得到的；三是你既然已经内心有疑问了，那不妨我帮你解开这个疑问。最后一点，无论你看过这些后，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总归是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一种医学了。我也不算彻底将我许氏医术给断了。”
莫心寒听到这些竟然不敢去翻手里的书。
许老头又徐徐开口，“你学过的东西，我自然也都学过。你不用惊慌，我们的医术讲究的是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病情，从而找出病因治好病。并且只在特殊情况下才会用。这自然不是怪力乱神。”
莫心寒沉思，民间医术，民间土方倒是一直都有，但事实上，他是从来不信也从来不屑的。但几次三番的事实证明，许老头是真的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莫心寒陷入一种矛盾的境地里，总要先看一看吧，看过后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心寒拿着那本无名医书，抬头问许老头，“我的疑惑这本书都能解答吗？”
许老头笑着摇头，“当然不能，但是能给你提供另外一种思路。让你从其他角度去看待医学。”
莫心寒又问，“那这违背自然与科学吗？”
许老头想了一下，“看你怎么理解吧，从我的角度去看，我反而觉得我们的医术就是更强调人与自然的关系，至于科学。我只能说，可能有些不在科学的范畴里吧。”
许老头笑着，“我知道，你是接受现代医学教育出来的，自然心有疑虑。你要是想要了解，就只能自己去看。要是不想看也没关系，你秉持着自己的原则做事就可以，但有些事，你可能这辈子也不会知道了。”许老头故意这么说到。
“许伯，你能先给我解释一下在那个村子发生的疫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吗？”莫心寒拿着书问道。
“这么给你说吧，”许老头想了想开口，“这自然界是有精气存在的，有好的，也有坏的，那户人家养的那头猪，被邪气侵体而亡，又被那户人家宰了吃了，邪气自然就进入那户人家体内。老人孩子身体最弱，所以最先发病，又再传染给其他人。”
说着许老头叹了口气，“要是早发现还好，我还尚且能压制，只需要找自然界正气强的药材，口服外用，渐渐就能驱散邪气，病自然也好了。但是他们找我去时已经太迟了，邪气太盛，我只能控制，不能压制。”
见莫心寒听的直皱眉头，许老头又解释到，“这世间万物，都有相生相克之道。有邪就有正，有阴就有阳。我们许氏医术讲究的就是相生相克的道理。”
莫心寒点头。他想要更多去了解许老头所说的东西。
许老头又拿出一把一样的钥匙来，“这钥匙也交给你一把，你想来看的时候就自己来看。只有一点，密室里面的书本东西，是不能往外拿的。”
莫心寒点头接下了钥匙，许老头便先走了出去，留莫心寒一人在密室看书。
这本无名医书的内容确实晦涩难懂，莫心寒坐在密室里专心研读，也感受不到外面时辰变化，不知不觉中莫心寒已经在密室坐了一天了。
外面分明已经入冬了，密室却像是连着许老头房间的火炕一般，一点都不觉得冷。
莫心寒看的正入神，许老头推门而入，笑着对莫心寒说，“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看的忘了时间了。快先别看了，明天再看也不迟，出来吃饭吧。”
莫心寒还沉浸在无名医书描述的新的医学世界中。一时还不想放下书去，但肚子却实已经饿的咕咕叫了，便只能恋恋不舍地走出密室。
“怎么样？”许老头笑着问道。
莫心寒摇摇头，“目前还未可知，我看的慢，只觉得这更像本哲学书。”
“不错。”许老头满意的抚着胡须点头。“你悟性高，能看出里面的哲学已经很不错了。”
莫心寒暂时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觉得这书挺有意思。
“莫哥哥，你一整天都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莫心寒在许老头那里吃过饭，刚进家门，就看到在客厅下着五子棋的许佳诺和张志宇。
“你两怎么在这？这么晚还不回家吗？”莫心寒问。
可可听见莫心寒回来，喵喵地叫着一路小跑，跑到莫心寒跟前，拿脑袋直蹭莫心寒的腿。
“爷爷没跟你说吗？”许佳诺抬头，笑脸如花般灿烂。
“什么？”莫心寒拿了食喂猫。便问道。
“今天晚上，我爷爷他们几个老兄弟要相聚，让我跟阿宇到你这边来睡。”许佳诺说到。
“老兄弟？哪几个老兄弟？”许老头忘记给莫心寒说，莫心寒自然一头雾水。
“就我爷爷，老村长，老校长，胡爷爷，还有隔壁村的王爷爷。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聚在我爷爷那，王爷爷会住几天。”许佳诺一看就知道莫心寒对这件事并不知道，只能给他解释到，“他们以前说是一起当过兵呢，感情可好了。”
战友情，自然感情深厚。莫心寒了然地点头。“那没说你们在这住几天吗？”他现在还有许老头密室里的书要看，可没空陪着这两人玩闹。
“也就两三天吧。”许佳诺撅嘴。“在你这里住了几天，都不太想回去住了。”说完又眼光流转着笑，“反正你这空着也是空着，不然我假期就住你这里好了。”
“想的倒是美，我留张志宇住也不留你住。”莫心寒想都不用想就驳回了许佳诺的建议。
“我不跟你住，佳诺住哪我住哪。”张志宇说着落下手中的黑子。“你输了！”张志宇笑着对许佳诺说到，“我已经连成四子了！”
“啊！我刚才下错了地方了，你拿起来我重下！”许佳诺拿起她上一步走的棋子，想悔棋。
“不行，落子无悔。不带你这么耍赖的。输了就是输了。”张志宇竟然丝毫不让。
“哼，不玩了！”许佳诺生气着站起来就要走，她都连输了好几把了，还玩个屁！
“你这人怎么还输不起了呢，是你非要玩五子棋，我才陪你玩，这会我正玩的开心呢，你怎么还说不玩就不玩了。”张志宇郁闷地把黑白子分别收好。
莫心寒看的直摇头，看来这么多年，这两人也没有发展出来其他关系，是情有可原的。这小伙子，不太行呀！
莫心寒走过去拍了拍张志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张志宇说到，“孩子，人生有时需要学会放水啊。就像今晚，你虽然赢了比赛，但你输了爱情啊！”
张志宇梗着脖子，“这跟爱不爱情有什么关系？玩游戏就要认认真真地玩，我这是既尊重游戏，又尊重对手。”
莫心寒不在多说什么，只好敷衍到，“啊，行！你厉害，你继续保持！”
张志宇却一副还想再分辨两句的样子，“本来嘛，我按游戏规则认真去玩哪里不对吗？”
莫心寒忙点头，“啊对对对！”
“你啰嗦什么！赢就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要在那里没完没了地说！”许佳诺生气地从自己房间里扔出个枕头来。
“我又没做错什么。”张志宇闪躲开，小声嘟囔着。
“呀，下雪了。”莫心寒站在窗前，忽然看见天空中飘落起朵朵雪花来。
许佳诺一下子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也趴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小雪，快乐的蹦了起来，“啊！真的呀！哇！下雪了！”
许佳诺快乐极了，她一下子冲出房间，在院子里转圈圈。
“你穿件外套，小心感冒了！”张志宇跟着跑了出去，将自己的夹克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许佳诺肩上。许佳诺回头对张志宇笑，初雪的快乐早就掩盖过刚才的小小的不愉快。
莫心寒含笑站在窗前，看着这个冬天的初雪，像盐粒似的从空中撒下。看着在院子里快乐奔跑的少年和少女。
雪越下越大，许佳诺跑进屋子，拉着莫心寒的手出了院子，“莫哥哥，我们来一起堆个雪人吧。”
莫心寒被强行拉出院子，发现倒是确实也不冷，张志宇已经手脚麻利地拿出了铁锹。莫心寒看着地上薄薄的一层雪，哭笑不得。
“你们两是不是傻？这么薄的雪怎么堆雪人？快进屋先烤红薯吃，等雪厚一点之后再去玩。”莫心寒笑着把两人又拉进了屋。
屋内火炉里有噼里啪啦的炭火声，莫心寒进厨房拿出洗好的红薯，埋进火炉下面的炭灰里。炉子上坐着一壶水，马上也要开了。
莫心寒吩咐许佳诺和张志宇，拿来杯子，围坐在炉边，边喝茶边烤红薯。
“这也太幸福了吧！”许佳诺捧着杯子，脸被火炉烤的红扑扑的。张志宇的外套在她身上明显过大，像是把她整个人都包进去了一样。
“还能烤玉米，烤土豆呢，你们两吃吗？”莫心寒笑着问。
“我吃玉米！”许佳诺举手说到。
“我吃土豆！”张志宇又说到。
莫心寒笑着又去厨房拿了玉米和土豆，架在火炉上烤。
事实上，莫心寒没有过这种生活，以前在手机里，只看过别的博主发自己在农村的生活日常，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也围坐在火炉前，看着窗外漫天飞雪。而明天，也没有手术和棘手的病患等着自己。
第166章 选择
“喵！”可可从张志宇房间里出来，喵喵叫着也卧在了火炉边上。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许佳诺说完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雪越下越大，等三人吃完。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一拳深了。
“我们快出去堆雪人吧！”许佳诺早就迫不及待了。
“刚不是还说什么我与狸奴不出门吗？人家猫可还在这卧着呢。”张志宇怀里抱着可可，不想起身。
“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贪玩。”莫心寒笑到。
“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啊！又不是天天会下雪，当然要去玩的尽兴啊！”许佳诺已经换上了自己的外套，催促着两人快些。
“行，不过佳诺，先把手套戴好。”张志宇穿好自己的外套后，把自己的手套又拿出来给许佳诺戴上。
又把围巾和帽子也都给许佳诺戴好。“还有帽子和围巾，玩归玩，感冒了就不好了。”说完冲着许佳诺憨厚地笑。
“哎呀，把我裹这么厚我还怎么玩？”许佳诺嘴上抱怨着，却也没有反抗。
“既然要玩，那咱们三个，一人堆一个，看看谁的雪人最好看。”莫心寒提议到。
“行啊，你一个艺术生会怕你们这个吗？”许佳诺笑了起来。第一个冲出房间，冲到院子里。
张志宇和莫心寒也走出屋子。
三人欢笑着各自堆着雪人。许佳诺堆了个小龙猫，很是小巧可爱。张志宇的雪人则最大，是个憨厚胖胖的熊猫样子。至于莫心寒，只是不断把雪球摞在一起，最后还插上了根木棍，美名其曰说是倒插着的糖葫芦。
三人看着各自的雪人笑做了一团。
“咱们去院门外堆个正经雪人站门口吧。”这次反倒是莫心寒提议，“堆一个大大的，让来往人一眼就能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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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许佳诺蹦着笑到。
“我这个还不够大吗？”张志宇倚着自己的熊猫雪人说到。他堆的雪人，有他半腰高。刚好能将胳膊倚在雪人头上。
张志宇话音刚落，熊猫雪人的脑袋就滚落了下来。碎成一团。
“啊，我的雪人！”张志宇心疼地喊。
许佳诺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脑袋都掉了，算什么雪人，最多是个雪球！”
“没事，咱在院门口再堆个比人都要高的。”莫心寒已经拿起铁锹来往院门外走去了。
院子外有一块平台，刚好可以用来堆放雪人。
莫心寒负责铲雪，张志宇和许佳诺则忙着滚雪球。滚了好一会，终于滚到足够大了。
“都这么大了，这样可以了吗？”张志宇和许佳诺问到。
莫心寒抬头一看，嚯！这一个雪球就已经快到张志宇胸前高了。
“可以了可以了。”
莫心寒连忙说到。然后和两人一起又滚了另一个大雪球。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雪球给摞在一起。这下雪人变的比人都要高了。
莫心寒找来大铁桶，扣在雪人头上做帽子，又找了大块大炭石，安在雪人脸上当眼睛。张志宇则在雪人左右各插了一把扫帚，看着就像雪人张开双臂在等着被拥抱一样。
“不错，不错。”莫心寒拍掉手上的雪，满意地看着三人的雪人作品。
“是不是还少点什么啊……”张志宇看着雪人说到。
“我知道！”许佳诺一溜烟跑回厨房，再出来时拿来一根弯弯的红辣椒，然后踮着脚安在了雪人脸上，雪人立马像是对三人展开笑脸。“这不就完美了嘛。”许佳诺笑的跟雪人一样灿烂。
“好了，雪人也堆了，雪也快停了。咱能回去睡觉了。”莫心寒抬头看看渐渐变小的雪，对二人说到。
次日醒来后。整个村子已经变成一个银装素裹的大世界。
许佳诺起来的时候，张志宇和莫心寒已经把院子里的雪都扫了一半了。一会还要去扫小路上的雪。
“我也来帮忙吧。”许佳诺搓了搓手，想去拿扫帚帮着扫雪。
“算了，你屋里待着吧。”莫心寒头也不抬。
“莫哥哥，你是不是心疼我呀。”许佳诺甜甜地笑问到。
莫心寒没吭声，张志宇冷哼了一声，“你真是想太多了，昨天堆雪人，把扫把都插雪人身上了，没有多余的扫把给你了而已。”
莫心寒噗嗤嗤地笑。
“哼！”许佳诺气结，出了院门直接从大雪人身上拔下来一把扫帚。赌气似的在院门外一通乱扫。
正生气着，远远地见雪中艰难地跑过来一个男人，许佳诺细一看，倒是也认识，这可不就是住在离莫心寒家不远的王森大哥嘛。
昨天下的雪厚，地上的积雪都已经深过脚踝。这大早上的，路上的积雪还没有扫去。王森正气喘吁吁深一脚浅一脚的跑来。
跑到院门口，也顾不得跟许佳诺寒暄什么，只着急问到，“莫兄弟在家吗？”
“在的。”许佳诺回到，刚准备转身喊莫心寒，王森已经急冲冲地跑进了院子，见了莫心寒，拉着就要往外走。
“王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莫心寒扔下扫帚，边被带着往外走，边问到。
王森着急地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说到，“莫兄弟，快帮帮我吧，我媳妇马上要生了。”
莫心寒听了也能理解王森着急的情绪，但是他也不是妇产科医生啊，接生这种事，他压根也不懂啊。
“王大哥，你先别着急。”莫心寒拉住王森。“我不是妇产科的医生啊，你媳妇要生找我也没用啊。”
“哎呀，莫兄弟，行行好就当救命了。昨天这雪一下，我想去医院也去不了了啊。”王森急的跺脚。
“咱村里肯定有接生婆的吧，去不了医院也应该先找村里的接生婆啊。”莫心寒拉住王森的手说到。
“没有了没有了！”王森急的都快哭了，“我爹妈去找了，就是村里的李婆婆，好巧不巧说是早上厕所给摔倒了！磕的严重，许伯这会正在她家给看着呢。带话让我们来找你。这不才有急急忙忙跑来找你了嘛。”王森说着又拉着莫心寒要走。
这个许老头，不是纯粹瞎胡闹嘛！他怎么能帮得了人生孩子呢。再者，事情总也有轻重缓急，摔倒了无非就是跌打损伤，生孩子可是大事，怎么说也应该是先顾着这边生孩子吧。
莫心寒又问到，“李婆婆摔的严重吗？许伯怎么先去她那看了。”
王森叹气，“正是说呢，李婆婆今年都一百多岁了呀！高龄经不住摔那一跤啊。”
莫心寒听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他确实不懂生育的事情，这样就算跟王森去了，也是白去一趟，浪费时间。反而会让王森媳妇陷入险境。
“这样吧，王大哥。”莫心寒边走边开口。“我确实是不懂怎么帮人生孩子，嫂子的情况估计也是不能再耽误功夫了。”莫心寒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你带我去李婆婆家里，我去给李婆婆看病，你把许伯接家里，负责给嫂子接生。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莫心寒说完看着王森。
王森立马同意了，他本来也担心莫心寒到底能不能行。请莫心寒去，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现在莫心寒主动提出去跟许老头换一下。王森高兴都来不及。毕竟，许老头的本事，王森是知道了，于是便带着莫心寒急匆匆地往李婆婆家去了。
幸好李婆婆家住的也不算远。虽是雪天路滑，不太好走，但两人也都知道事情紧急，走的都很快。
不一会，两人就急匆匆地到了李婆婆家。
李婆婆家里正围着不少的人，两人进了屋，莫心寒就见炕上躺着头发花白的李婆婆，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如纸。
许老头正在忙着兑一种药水，见莫心寒和王森进来，皱眉问道，“你怎么来这了？不是让你去照顾王森媳妇那边吗？”
莫心寒先上看翻了李婆婆的眼皮，看了下李婆婆的情况，又给许老头解释到，“许伯，王森媳妇那边我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不然我在这里照看李婆婆，你去看王森媳妇。”
“李伯，我媳妇是头胎，本来离预产期还有两周呢，结果早上羊水就破了。现在疼的死去活来。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莫兄弟说他接生不了，我相信是真的。求求你了，许伯，救救我老婆和孩子吧！”王森说着就要跪地上开始磕头。
“你快起来！”见许老头腾不开手，莫心寒想把跪在地上的王森扶了起来。王森跪在地上不起来，又转头给李婆婆的大儿子磕头，“李伯，求求你了，就让许伯先去看看我媳妇吧！”
李婆婆的儿子，年龄跟许老头相当，站在一边看着自己昏迷中的老娘，不断地抹着眼泪。莫心寒看着这情况，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得了李婆婆这边的情况。但时间不等人，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王森媳妇可能在家还面临着未知的生产风险。王森一想要自己媳妇，就急着直抹眼泪，在地上哐哐磕头。
“许大哥，先去看看孩子吧！”李老头最终还是不忍心，开口说到。“我老娘这里，就先让小莫看着，我在他那也抓过不少药了，我相信他。”
“李伯，谢谢你！真的！我全家都会感谢你的！”王森一听李老头这么说，泪流满面。
许老头叹着气点点了头，把刚才专心调配的药水，递给莫心寒，又看了一眼依旧在昏迷的李婆婆。用力拍了拍李老头的肩膀。“老李，这次情况危险，即使我在，你老娘也不一定能脱险。你要随时做好准备。”
又转头给莫心寒吩咐，“药我已经调好了，一会想办法给李婆婆喂下。然后就等着看能不能醒。万事尽力就行。”
莫心寒点头称是。
“走吧。”许老头迅速收拾起药箱，带着感激涕零的王森离开了。
等许老头离开后，莫心寒拿拔掉针头的注射器，一点点将许老头调好的药给李婆婆喂进嘴里。
莫心寒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怕喂太快被吐掉浪费了，一小杯药，硬生生地喂了半个钟头。即使喂的慢，药也还是从李婆婆嘴角漏掉了快一半。
许老头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将李婆婆的情况详细讲给莫心寒听。喂完药，莫心寒只能等着。顺便问了李老头一些情况。
李老头抹了把老泪，“老娘身体一向是健康的很，也就是今早上时在院子里摔了一跤，便昏迷过去了。”
老年人摔倒昏迷，莫心寒凭借自己的经验猜想，大概率应该是摔倒后头部受到撞伤导致颅内出血。一般情况下需要先做个头部CT，明确一下是不是颅内血肿。
但在这种情况和村里的条件下肯定是没有办法做的。莫心寒也只能等着看许老头的药是不是有效果。其他的自己也束手无策。
莫心寒坐在椅子上，又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无力。他所学会的所有技巧和知识，在这里，在此时此刻，完全派不上一丝用处。
他能做的就只有等着。李婆婆呼吸微弱，气若游丝。莫心寒时不时还得搭一下她的脉搏。周围有微弱的哭泣声传来。是李婆婆的子孙们。这场面，莫心寒之前在医院里，倒是见的多了。便也沉默着，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与李婆婆家一片哀戚氛围不同，王森家里此刻也围满了人。王森媳妇正在艰难生产着，男人们都焦急地等在其他屋内。王森妈妈以及王森媳妇妈妈则陪着许老头，给王森媳妇不断的加油打气。
许老头让王森媳妇不断调整着呼吸，根据他的节奏用力，王森媳妇疼的满头大汗，前期等医生的过程中，已经耗费了这个女孩太多的精力。
此刻，剧烈的疼痛和不断的疲惫正像这个即将做妈妈的女孩袭来。
她痛苦的躺在床上，凭着最后的意志，机械地吸气，憋气，用力。
周围的声音她都听不见，只能听到许老头坚定的命令声，“好，吸气憋气，使劲！”于是她随着这道声音乖乖地深深吸住一口气，然后憋住使劲。
第167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雪后的村子，洁白而美丽。阴了整整大半天，忽然，天上厚重的云散去，有阳光透过云层撒在雪地上。
伴随着阳光倾泻，有嘹亮的啼哭声响起在村子里的某户人家里。
“生了生了！”王森妈妈兴奋地出门给王森报喜，“是个女儿！”
“小翠呢？小翠怎么样了啊？”王森着急地问到。一旁王森的老丈人也紧张着。
“翠儿辛苦极了，现在睡去了，没事没事，一切都好。”王森妈妈眼含泪花，安慰到。
“那我的小孙女呢，怎么不抱出来让我瞧瞧？”王森爸爸急急切切地问到。
“哎哟，你这个死老头！孩子刚出生，不得先洗干净了再让许大夫好好检查一下吗？以后有你看的时候，在这会着什么急！”王森妈妈怒斥到。
“好好好！”王森爸爸激动地挫着手。一家人都高兴地合不拢嘴。
而在村里的另一户人家里，却是完全不同的一副光景。
李婆婆在喝完药的半天里，虽然依旧昏迷着没有醒来，但莫心寒知道李婆婆的呼吸还是有的。可就在下午时，一直昏迷不醒的李婆婆，忽然浑身都抽搐了起来。
莫心寒赶紧上前去看，昏迷了这么久忽然抽搐，加上之前是摔了一跤，大概率就是脑出血了。目前也没有条件做手术，加上莫心寒并不知道许老头之前给李婆婆喝的是什么药，也犹豫着不敢再胡乱用其他药。
“小莫大夫，这可怎么办啊？”李老头着急地问到。
莫心寒想了想，还是先给李婆婆注射了一剂安定，抽搐中的李婆婆终于又恢复了平静。但却依旧昏迷不醒。
“对不起，李伯，我什么忙都没能帮上，现在还是只能等待着。”离开了大医院各种高端的设备，莫心寒在这偏僻的村庄里，只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要是设备齐全就好了……要是能有间手术室就好了……
可这无疑是痴人说梦。莫心寒又想到了许老头密室里的众多医书。或许，那才是莫心寒以后真正能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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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许老头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李婆婆家。进门就问莫心寒，“情况怎么样了？”
莫心寒摇摇头，“中间抽搐过一次，全程没有醒来过。”又小声问到，“王大哥那边……”
“生了，母女平安。”许老头答道。
莫心寒松了一口气。
许老头坐了下来，一脸疲惫。
李老头想问又不敢问地在屋里徘徊，他也一大把年纪了，心力交瘁了一天，连饭都没吃几口。
“老李。快坐着歇歇吧！”许老头说到，“现在你干着急也没用了，只能是等着了。”
李老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颓废的坐了下来。
“你老娘都一百多岁了，人生老病死，这都是没有定数的事。”许老头安慰到。“我们已经尽人事了，接下来只能听天命了！”
“许大哥，我老娘究竟还能不能再醒过来？”李老头问着，他要有个心理准备。
“唉！这一整天都没醒，我看是难。”许老头抚着胡子叹气。
“本来，如果吃药后三五个时辰后能醒过来，或许还有三成的把握能医治好，但现在整整过去一天了，你老娘都没醒来，依我看，怕是再难醒过来。”
许老头摇头，“你老娘现在，全靠我之前配的药吊着一口气，药性散去，怕是……”许老头不忍再说下去。
李老头也听明白了，老人的眼眶渐红。“那若是一直把那药喝上呢？”李老头试着问到。
“老李啊！没有意义的，且不说那药本来就是最后的希望，也不能多喝。就算是拿药吊着大娘的姓名，那死不死，活不活的，有什么意思！”许老头知道老李是病急乱投医了，便缓声劝着。
“大娘之前也算是风光的人，一辈子也过的顺畅，晚年有你们这些儿孙在旁，日子幸福美满着呢，何必再受这些罪。”
李老头先是低头沉默了良久，接着又开口说道“要是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想放弃。旺儿还说年后就要带孙媳妇回来。重孙辈里，我老娘最喜欢旺儿了，前几天还一直念叨着，能见上一面也是好的啊！”
“我只是说你要做好准备，没有说要放弃，只要大娘能醒，我肯定是尽全力的。”许老头重重的拍着李老头的肩膀。
“许伯。”莫心寒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您也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吧，等李婆婆醒了，我再来叫你，要不然，怕您身体吃不消，即使一会李婆婆真醒来，也没有好精力。”
“小莫大夫说的对。”李老头说到，“雪天路不好走，就先别回去了，隔壁屋子收拾出来了，先去休息吧。”
“也好。”许老头也不推辞，他确实已经劳累了一天，这会有点累了。毕竟也上了年纪，身体不允许这样劳力费神一整天。
临走，又不放心地跟莫心寒说，“有任何反应一定要叫我。”
莫心寒点头，也又问到，“我看李婆婆是脑出血的概率很高，但是不知道你之前的药都是什么成分的，我也不敢再开其他药。但是要是能用点抑制脑出血的药物，比如6-氨基己酸，氨甲环酸之类的，是不是能好一些？”
许老头想了想，点头说到，“我之前用的药也有一些抑血效果，无妨，不会有药性冲突的，你就按你的方法试一试吧。或许会有用。”说完便去睡了。
莫心寒翻找了一下许老头随身携带的药箱，没发现自己要找的药剂。便转头给李老头说，“李伯，您先看着，我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药能给李婆婆用得上，不然这么干等着也没用。”
李老头连忙点头，现在只要有办法，他就愿意试，苦苦等了一天丝毫不见自己老娘苏醒，他内心已经够煎熬了。便欣喜说到，“放心，你去吧。我在这看着。”
莫心寒便回许老头那了。
事实上，按照正常的基本操作，脑出血的患者一般需要输什么液体，还是要结合患者的具体情况来看的。
如果患者颅内出血量非常大，那么这些患者往往容易出现继发的脑出血以及脑水肿和脑疝，这时候，患者需要用能抑制脑出血的药物，就比如莫心寒刚刚说的6-氨基己酸，氨甲环酸这些药物，另外可能还需要用甘露醇，甘油果糖，速尿等这类型药物来降低颅内水肿的情况。
但现在，莫心寒没办法判断李婆婆具体的情况。只能尽力找安全温和的药来试一试。
比如，看许老头那里有没有胞磷胆碱，奥拉西坦等这种药物，这类型药主要是能营养脑细胞，促进神经系统功能的恢复。
莫心寒和许老头一天没回家，也不知道许佳诺和张志宇怎么样了。莫心寒装好要用的药后，又专门去自己家里看了一趟。
院里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了，甚至连院门外，也扫出一大片。从许老头家到自己家的路上，扫出一条小道。莫心寒很是欣慰。
到家时，许佳诺正和张志宇在逗猫玩，见莫心寒回来，许佳诺连忙上前询问。
“莫哥哥，怎么样了？两边都还好吗？”
“王森大哥家母女平安，没有大碍了，但是李婆婆那边还在昏迷，目前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
“爷爷一定又操心了一整天吧，他也年纪大了，禁不住那样劳累啊。”许佳诺担心的皱起眉头来。她知道她爷爷的，一向都是患者最重要。
“别担心，这不还有我呢嘛。”莫心寒笑着揉了揉许佳诺的小脑袋瓜。“我已经让你爷爷去休息了，我也是趁空回来拿个药，不放心你们两，回来看一下。”
“我两你们不用担心了，我会照顾好佳诺的。”张志宇说到。
“我哪里需要照顾了？怎么说的我像个废物似的。”许佳诺不开心地撅嘴。
“可不就是多亏了志宇在吗？要不然像今天这种情况，我们还要担心你一个人没饭吃。”莫心寒笑到。
“啊！”许佳诺忽然惊呼。“我们忘了去给王爷爷送饭了！”
“王爷爷？”莫心寒满脸疑问，“哪个王爷爷？”
“哎呀，之前不是给你说过了嘛，就隔壁村的，专门来和爷爷他们聚会呢，说是住在我爷爷那里。”许佳诺解释到。
“我刚才回去家里并没有人啊，许伯也没吩咐我说什么王爷爷的事。”莫心寒想起来，但是许老头家确实没有人。
“他们四五个人聚呢，许爷爷这边有事忙，王爷爷肯定去其他人家里了吧。”张志宇猜测到。
这倒是可有可能，不过莫心寒想了想，还是说到，“现在天还不算晚，不然你们去哪家问问看。毕竟本来说是住在你爷爷那的，你们也就当替你爷爷尽地主之谊。”
许佳诺点点头。
莫心寒摸了摸在脚边蹭来蹭去的可可，背起药箱说到，“好了，我也该走了，你两早些去问，早些回来。我跟你爷爷今天晚上怕是回不来了，你们两不用留门了。有什么事的话，再来李婆婆家找我们。”
“嗯，好，我们一会就出去问问看。”张志宇和许佳诺点头。
莫心寒赶回李婆婆家时，李婆婆家里大多数人都散了，各自回家去了，莫心寒舒了一口气，终于没有那么戚戚哀哀的了。
“李伯，李婆婆刚有什么反应吗？”莫心寒放下药箱问到。
李老头颓丧着摇摇头。
莫心寒上前又探了探李婆婆的呼吸，把了她的脉搏。果然，和他走时一样。莫心寒支起架子，给李婆婆输液。
因为有脑出血的可能，莫心寒还要格外注意注意输液量和输液速度。
莫心寒知道，脑出血患者输液量不能太多，每天2000到2500毫升左右，过多输入液体有可能会导致患者脑水肿加重、出现水肿和心脏负荷加重等。并且输液速度也不能过快，过快的输液速度很有可能会导致李婆婆心脏功能受影响，甚至可能引起心衰现象。
尤其李婆婆又年事已高，莫心寒更得格外注意。
见莫心寒给李婆婆输上液了，李老头竟然觉得安心了一点。便给莫心寒说道，“小莫大夫，你也在这辛苦了一天了，去休息一下吧。我看着就行。”
莫心寒看着李老头发红的眼，明显更需要休息的是李老头。便开口劝到，“我没事，您在这里也没用，还是您去休息吧。李婆婆这边我得盯着，要观察她的意识和瞳孔的变化情况，担心会有血液反应。”
莫心寒说的李老头并不懂，这时，屋里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莫心寒白天里见过了，是李老头的儿子，李大仁。
李大仁给莫心寒先递上一杯水，又转身对李老头说到，“爸，我来看着吧，你就去休息吧，你都在这守了一天了。”
“唉，你奶奶现在这个样子，我哪能睡得着啊！”李老头摇头。
“睡不着好歹躺着休息一会儿去，你这样子，我们看着也担心啊！”李大仁劝到。
“你姑姑她们回去了吗？”李老头问到。
“回去了，我也是好说歹说才回去。”李大仁叹着气。
李婆婆膝下女儿多，但只有李老头一个儿子。儿女们都孝顺，这次出事，除了在外地的两个女儿不在身边，其余的两个女儿和儿子都守着呢。
这一场大雪下的，消息又送不出去。李老头也是忧愁这个事，自己的另外两个妹妹要是赶不及见老娘最后一面，一定会埋怨自己。
“唉，让六子他们去扫雪了没？”李老头问到，他今天中午就让那些孙辈们去扫去镇上的雪。早点把消息给姐妹们送去，自己也能心安一些。
“去了，只要再别下雪，明天应该就能通到大路上。”李大仁回答道。小村庄就有这点实在不好。交通又不方便，消息又闭塞。
“您快去歇歇吧，别在让我们更担心了。我看着奶奶你还能不放心吗？”李大仁强行把李老头拉起来。
莫心寒也在一旁劝说到，“是啊，李伯，您还是去休息吧，我和大仁哥看着。”
“唉，那就辛苦你了，小莫大夫。”李老头的确也有些累了，便起身去休息。
第168章 李婆婆离世
夜晚看护病人并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尤其是小村冬天的夜又长又冷。
才只熬了前半夜，莫心寒就已经有些犯困了。
李大仁见莫心寒打了一个哈欠，赶紧起身倒来一杯热茶。
“小莫大夫，辛苦你了，你喝杯茶，提提神。”
莫心寒接过茶，称了一声谢。
李大仁走过去看了看李婆婆，李婆婆双眼紧闭着，依旧昏迷不醒。
隔壁屋子里，有人翻来翻去的声音。李大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给莫心寒说到。
“唉，我奶奶这个样子，我爹怕是一定是又睡不着了。”
莫心寒抬头往隔壁屋看了一眼，屋子里灯早已经熄灭，黑漆漆的，但在黑暗中，一直有窸窸窣窣的辗转反侧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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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上了年纪了。”莫心寒淡淡说道。
“我奶奶身体一直很好，虽然都过了百岁了，但还常常开玩笑说要往一百二十岁活呢。过了这个冬天，春天四月里的时候，就是我奶奶的生日了。”李大仁捧着热茶说着这些话。
莫心寒已经说不出什么“放心吧”，“没事的”这种话来了。他什么也做不了了，而这个冬天，也才刚刚开始。
见莫心寒不说话，李大仁也沉默着喝茶不再说话。
好不容易熬到了后半夜里，莫心寒起身再一次看了李婆婆的情况，依旧是昏迷着，翻开眼皮，浑浊的双眼里，瞳孔也没有任何焦距。跟白天的情况一般无二。
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如果要是在医院里，莫心寒大可以安排李婆婆全面检查过后，再准备手术治疗。
甚至莫心寒觉得自己都能有六七成的把握，让李婆婆再醒过来。
但在这里，他学到的一切一切都没有用处，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莫心寒见过李婆婆，是个性格爽朗很喜欢笑的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太太。
莫心寒记不得自己奶奶是什么样子，但他觉得如果是李婆婆这种类型的话，一定很好吧。
这个本来长寿又得人喜爱的老太太，莫心寒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只能吊两瓶明显没啥用的液体。
莫心寒正在胡乱想着。
“吱呀──”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莫心寒抬头看去，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约莫都有三十来岁的样子。。
女的脸盘大大的，眉眼间倒是和李大仁有些相像。男的瘦瘦小小的，看着有些脸生。
但想来也知道肯定都是李婆婆的亲人。
“小莫大夫辛苦你了！”
两人进门先跟莫心寒打了个招呼，莫心寒不认识只能礼貌的笑笑。
李大仁给莫心寒简单介绍到，“这是我妹子李小梅，还有我妹夫高磊。”
“哥。”李小梅开口。“你跟小莫大夫都熬了大半夜了，赶紧去我那屋休息吧，我跟磊子看着。”
李大仁点头，招呼莫心寒去休息。
莫心寒也着实累了，便叮嘱了李小梅夫妇几句，接着去睡了。
莫心寒和衣而睡，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等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旁边的李大仁应该早就醒了出去了。
莫心寒用力揉了揉脸，去到李婆婆屋内。
许老头再在观察李婆婆的状况，李老头坐在一旁，浑浊的双眼中布满血丝，一脸憔悴。一看就是昨晚压根没怎么睡。
莫心寒上前问许老头情况。许老头叹着气摇头。
“怕是时日不多了。”许老头声音低沉沉地，是在回答莫心寒的问题，更是在说给李老头听。
这和莫心寒预测的差不多。莫心寒也并不感惊讶。
“现下你也帮不了什么忙了，不如回去吧。”许老头调整了一下李婆婆的输液速度，给莫心寒说道。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许老头叹气，“老李，你也一样，该准备什么就赶紧准备去，该通知家里人就提前通知。”
李老头颓丧地坐着，沉默着点头。
“老太太一直没吃什么苦，你也别太放不下。该来的迟早要来！”许老头拍了拍老兄弟的肩膀。
莫心寒默默地退了出去。刚走出李家的院门，就听到了身后渐渐响起的哭声。
莫心寒回头看了最后一眼，便快步离开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莫心寒看惯了这一切。
这个小小的村庄，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有人欢喜迎接新生，有人痛心亲人离世。
然而，时间的车轮并不会停歇。依旧滚滚向前。
莫心寒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依旧有很多，要学的东西也依旧有很多。尤其经历了这一次事情之后，他更觉得自己百无一用。
莫心寒回到家时，许佳诺正在喂猫。见莫心寒回来，笑着迎了上去。
“莫哥哥，你回来了？早上吃过饭了吗？”许佳诺挽着莫心寒的手问到。
“还没有。”莫心寒默默抽开手。虽然刚睡醒，但他累极了。简直身心疲惫。
“我们刚吃过饭，专门给你留了饭，我去给你热一热吧。”许佳诺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诺诺，不用了。”莫心寒叫住许佳诺。“我不饿，现在不想吃饭。”
莫心寒低沉着声音说到。“你和志宇一会回家去看一看，你爷爷估计过会也回去了。看他怎么安排。”
“我们昨天晚上去找王爷爷了，他昨天住在老校长家了。”许佳诺说到。
“嗯，好。我困了。先去睡一会了。”说完莫心寒就想上楼去。
“莫哥哥！”许佳诺拉住莫心寒。
“你怎么了？是……情况不好吗？”许佳诺小心翼翼地问到。
“李婆婆她，去世了。”莫心寒说到。
许佳诺沉默了片刻，拉起莫心寒的手，“李婆婆年纪很大了对吗？”
“是，都过百岁了。”莫心寒回答。
“莫哥哥，我这样说可能很不好也可能不对。”许佳诺顿了顿又接着说到。
“但是，人生老病死，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我们跟李婆婆也没有什么交集，你不会因为李婆婆的去世，而在这里难过，意志消沉吧？”
许佳诺说完，瞪着她的大眼睛观察莫心寒的神情。
莫心寒无奈地笑了，“当然不是。”莫心寒又解释道，“我也不是难过，就是有点累了而已。”
许佳诺见莫心寒果真眼下还有乌青，哦了一声。
“那就好，那你赶紧去休息吧。”许佳诺说着推莫心寒上楼。
刚出门，张志宇就进了院门，大大咧咧地问到，“村子里今天怎么了，怎么听见吵吵嚷嚷的。”
“你话怎么那么多！”许佳诺故意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是不是闲的慌，人家吵吵嚷嚷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志宇一进来就被许佳诺劈头盖脸的一顿训，委屈巴巴地小声嘀咕，“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凶我做什么……”
张志宇说完瘪嘴进了屋子。
“莫哥哥，你别管那么多了，赶紧上楼去吧。”许佳诺对莫心寒又是另外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
莫心寒失笑，被他俩这么一闹，竟然也不想再睡了。
“算了，叫上张志宇，我跟你们一起到许伯那看看吧。”莫心寒说到。
“好哒。”许佳诺甜甜一笑，蹦蹦跳跳地进屋里去揪张志宇了。
“干什么干什么呀！”张志宇被许佳诺扯着衣服出来，脸色依旧很臭。“有话不会好好说吗？拉拉扯扯干什么！”
张志宇虽然语气不好，但被许佳诺扯着还是乖乖地跟在后面走。
“莫哥哥让我们回家去看看，怎么，你不想跟我回去，想一个人呆这里吗？”许佳诺扬起小脸。
“啊对，我住寒哥这里了。”张志宇也不甘示弱。
“哼，想的美！”许佳诺放开揪着的衣服，转身又揪张志宇的脸了。
“啊，痛！”张志宇吃痛惊呼一声，连忙拿双手护住自己的脸。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揪我的脸啊！我这么帅你怎么下得去手。”张志宇揉着自己被揪的发红的脸，委屈巴巴地说到。
“看本姑娘心情！”许佳诺得意地笑着。
莫心寒一路上就看着两人打闹，不由地也心情舒畅了起来，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
许佳诺看到莫心寒弯起的嘴角，眉眼间也都是笑意。
说话间，三人就到了许老头家。等三人到时，家里已经围了不少人。
许老头在村里也算德高望重，大家有事来找他也是正常。
来的都是些长辈，莫心寒和许佳诺他们跟众人依次打过招呼。
“你们过来了。”许老头倒是神情轻松，对三人淡淡一笑。
“嗯，”许佳诺亲亲密密地去挽住许老头的胳膊，“我们来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
许老头神情倒是还自然，但毕竟上了年纪，昨晚也没怎么睡好，脸上还是能看出一些疲态。
许佳诺有些心疼，但是笑着没有表现出来。
“大人们的事，你们能帮的上什么。”许老头摸着胡子哈哈大笑。“再说了，这是你李爷爷家的事，我和你其他的伯伯爷爷也是去顺手帮忙。也没我们什么事。”
“哦。”许佳诺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又歪头问到，“那我和阿宇回家住吗？还是依旧先住莫哥哥家里？”
这才是许佳诺想问的关键问题。
“你这丫头……”许老头笑着，“算了！去莫小子那里住着去吧！你们年轻人，就愿意住新房子，看不上我这老屋子，罢了，我和你其他爷爷正好还要事后再聚聚呢。”
许老头边说边笑着摇头。“还是小宇这孩子靠谱，会做饭，要不然啊，我看你和莫小子还得到我这来讨吃的。”
“说谁靠谱会做饭啊？”胡木头推门而入问到。
“可不就是在说小宇这孩子嘛！”许老头说到。
“嗯，我看行，比莫小子要强！”胡木头边说边笑。
“可不是嘛，我都指着阿宇吃饭呢。”莫心寒也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笑着和大家开玩笑。
张志宇挠着头，被夸的满脸通红。
“好了，你们也别在这碍手碍脚的了，该干嘛干嘛。”说过笑过之后，许老头便赶着三人走。
三人临走，许老头又单独把莫心寒留下。
“我密室里那些医书，你抽空看吧。”许老头语重心长地说。
“你本身就是学医的，理解起来应该不难，要是遇到实在不懂的地方，来问我就是了。”
莫心寒听后点头，又问到，“许伯，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不能把书带出去看？”
“我怕你给我弄丢了！”许老头翻着白眼回答。
莫心寒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他满心以为这背后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比如什么契约或者族规之类的。
“许伯，不是吧！”莫心寒不甘心地问，“就因为这个？怕弄丢了？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吗？比如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说法？”
“想什么呢！”许老头一副看神经病的神情看着莫心寒。
“丢了，这可不就是顶重要的原因了吗！这书丢了可就是丢了，只有一本，找都找不回来！”许老头说到。
“你可别带回家去看，小煤球上窜下跳的，再给我撕把坏了！”见莫心寒像有心要把书带出去，许老头又严令禁止到。
“可可才不喜欢玩书呢！”莫心寒辩解。
“胡说，我其中一本书就是搁家看的时候，没注意，让小煤球给我上来就是一通咬。”许老头说起就心疼不已。
“不信你自己去找找看，就那本《道德经》。”
莫心寒及时打断许老头的话，“不对啊，你怎么把书拿出去看呢？”
“可不就是我书拿出去看，结果让猫给我搞坏，我才下定决心定了规则说书不外拿嘛。”
莫心寒听许老头这么说明白了，敢情是给他一个人设定的规则。
不过书本身就是人家的，能愿意给他看已经很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莫心寒点头。
“而且，我那间密室里放很多药材，有些你肯定都不认识，你在那看书时，就能一边看，一边比对着植物或者药剂。能更专注也能更好理解。”许老头又补充到。
莫心寒听着觉得确实也很有道理。医学本就是实践要与理论高度结合的学科。便不在多说什么，和许老头打过招呼，一头扎进密室。
第169章 雪儿的烦恼
莫心寒连着好几天都一直窝在许老头的密室中。只中途出来吃饭，晚上回家睡觉。
天气越来越冷，莫心寒带着一身寒气回家。屋子里被炭火烧的暖烘烘的。
许佳诺见莫心寒回来，总是高高兴兴地来迎接。
她最近都不知道莫心寒去哪里，但爷爷说过让自己不要打扰莫心寒，那应该是在忙着什么事吧。
顶点小说
“莫哥哥，我和阿宇烤了红薯，你要吃吗？”
许佳诺将红薯捧到莫心寒面前甜甜的问到。
“你们最近烤红薯吃的也太勤了点吧。”莫心寒见又是烤红薯，已经有些腻了。
自从初雪天，教会他们在火炉里烤红薯之后，几乎每个晚上，许佳诺和张志宇都会烤红薯来吃，连着吃了好久之后，莫心寒终于彻底吃腻了。
“我不吃，以后别给我留了，你们自己吃吧！”
莫心寒赶紧把红薯推开，跑的远远的。
“我就说了肯定不吃了吧！”
张志宇在一旁偷着笑。
“为什么呀！”
许佳诺嘟嘴，“红薯明明那么好吃，甜甜的，热哄哄的。”
“对对对，吃多了不过多放两个屁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志宇揶揄道。
莫心寒也跟着笑了。
许佳诺气结，“不吃就算了！哪来那么多话！你们不吃我自己吃！”
“啊，对了莫哥哥。”
许佳诺吃着忽然说到，“那个王沐雪中午来找你了，你没在她就回去了。”
“小雪？”
莫心寒倒是记得自从上次在李婆婆葬礼上见过后，就很久都没见了。
“她没说有什么事吗？”
“没有……”
许佳诺吃的有点太快了，被红薯噎到，拿手拍着自己的胸口。
“水……”
许佳诺艰难的说到。
“给！”
张志宇刚才就注意到许佳诺，早就跑厨房拿来了水。
“你吃那么急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张志宇一边说着一边把水递给许佳诺。
许佳诺喝下一点水，张志宇帮忙拍着后背。
“呼！差点噎死我！”许佳诺喘着气。
又一巴掌拍在张志宇肩上，“谢了，阿宇！”
接着转头继续给莫心寒说到，“不过我看王沐雪中午来找你时，眼圈红红的，问她也没说什么。”
“说不定遇到什么难事了，莫哥哥你不去看看吗？”
莫心寒不以为意。
“她哥哥弟弟，爸爸妈妈都在家里，如果真遇到什么事，肯定也是找家里人帮忙啊，我们也没那么熟，我能帮什么忙。”
莫心寒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也琢磨着，既然王沐雪都来找自己了，估计是真有什么事吧。
不过这会天都黑了，已经这么晚了，还是明天早上再去上门问问好了。
“我其实还挺好奇的。”
许佳诺抱着抱枕，换了个姿势。
“而且这两天都找不到你人，是不是跟王沐雪在一起呢？”
许佳诺不依不饶地问着。
莫心寒还想着白天书上看到的东西，翻了许佳诺一个白眼。
“我看你就是整天里太闲了。”
张志宇也相当赞同的点点头。
“可不就是太闲了嘛！”
“要你多嘴！”
许佳诺对张志宇是一点也不温柔。
“许佳诺，你也太忘恩负义了！不想想刚谁给你倒的水！”
张志宇被许佳诺凶巴巴的语气惹怒了，说完摔门回了卧室。
“略略了！”
许佳诺丝毫不在意，反而对张志宇卧室的方向吐舌头做鬼脸。
莫心寒无奈摇头，“幼稚鬼。”
这两个冤家，每天至少要吵一架，但好在两人都不记仇，前脚吵了，后脚就和好。
据张志宇自己说，他们从小就这样。
不过这次许佳诺回来，莫心寒有一个明显的感受是，她没有像之前夏天那样粘着自己了。
许佳诺对莫心寒虽然依旧还是屁颠屁颠的，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和张志宇一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
或许，许佳诺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喜欢莫心寒吧。
想到这一点，莫心寒多多少少还是感觉轻松一些的。
“莫哥哥，你看着我笑什么呀？”
许佳诺歪着脑袋看着莫心寒。
“没什么。”
莫心寒又笑着说，“我是在想，多亏你长得还算可爱，要不然，我可真的烦死你了。”
莫心寒说的倒是大实话。
“什么意思？”
许佳诺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夸你好看呢！”
莫心寒笑着说。
“那为什么还说我烦啊？”
许佳诺生气地撅着小嘴。
莫心寒面对许佳诺的质问，摊开手怂怂肩。
“就，真实感受而已。”
“我哪里让你觉得烦了！”
许佳诺生气地继续问到。
“哎呀，好了，别生气了，我随便说说的。”
莫心寒看许佳诺像是真的生气了，连忙笑着哄她。
“过两天去镇子上一趟，你们要一起去吗？”
莫心寒喝着茶转移话题。
“现在天气这么冷，坐牛车上风吹着更冷。”
许佳诺果然立马翻了篇。
“莫哥哥，你是要去买什么东西吗？”
许佳诺问到。
“家里眼看什么都快没有了，我不得再去买点啊。”
莫心寒没好气的说到。
现在许佳诺和张志宇算是彻底住他这里了，村子里本来也无聊没事做，张志宇就每天还变着花样的做饭。
三个人吃的都不少，粮见空，再不去采购，怕就要吃空了。
“那干嘛非要去镇子上啊，菜啦，肉啦这些，咱村里就有卖的。”
许佳诺一点也不想去镇子上。冷风刮着，冬天镇子上也没什么人，无聊的很。
“米面油总要买吧。”莫心寒叹气。
“吃这么快吗？”许佳诺目瞪口呆。
“那不然呢！”
莫心寒也是难过，本来现在就没有收入，一个人将将够捱过这个冬天，结果现在一下子凭空添了两张嘴。还颇有长期在这过冬的趋势。怕是过年都要够呛了。
“那好吧。我去问问阿宇。”
许佳诺说着就去张志宇卧室。
“阿宇！”
许佳诺高声喊着。
莫心寒笑，看来两人这就又和好了。
三人正在商议去镇上的事，院子里忽然传来敲门声。
莫心寒起身去开门，见王沐雪正满脸泪痕的站在门口，身上只穿薄薄的卫衣卫裤，光着脚踩着一双拖鞋。
“怎么了？”
莫心寒赶紧把王沐雪拉进屋子。
王沐雪的双手冰凉，莫心寒又赶紧给王沐雪倒上一杯热茶。
许佳诺和张志宇也围坐过来。见王沐雪穿的单薄，许佳诺又回自己卧室找了件披肩给王沐雪披上。
王沐雪坐着不住的掉眼泪。莫心寒默默把纸巾递给王沐雪。
“小雪姐，你先别哭了，你看你眼睛都肿了，你快告诉我们，你到底怎么了？”
许佳诺担心地问到。
王沐雪看着张志宇，又看一眼许佳诺和莫心寒，只哭着摇头。
张志宇傻站着，完全不知道王沐雪看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许佳诺立马反应过来，看了莫心寒一眼，站起来拉着张志宇就进了屋子。
“不是，你拉我进来干什么？人家都哭了，咱不去安慰安慰。”
张志宇这个榆木脑袋还没反应过来。
“老废话，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人家又不认识你，你杵在那里，让人家怎么说话！”
许佳诺气的想打张志宇两拳，现在害的她都不能出去听听看到底是什么事。
张志宇趴在门缝上想听一听外面的动静，结果什么也听不到。
张志宇压低声音悄悄地对许佳诺说，“你说是不是寒哥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什么小姑娘！”
许佳诺白了张志宇一眼，“王沐雪比咱俩要大！你还要叫人家姐姐呢！”
“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比你大啊！”
张志宇挠头。
话音刚落，许佳诺一脚就踹张志宇小腿肚子上。
“你干吗？”
张志宇被忽然踢了一脚，心里不爽问到。一下忘了控制自己的声音。
许佳诺连忙起身捂住张志宇的嘴，“嘘！你声音低一点！”
许佳诺的手掌捂在张志宇口鼻处，有股好闻的淡淡幽香。张志宇立马老实了下来。
火炉旁，莫心寒静静地等着王沐雪先哭够了。
莫心寒也算是见识了王沐雪太多的眼泪。现在竟然也见怪不怪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哭的伤心，又是因为什么。
“莫大哥。”
王沐雪终于带着哭腔开口。
“我……”
但只才刚说了一个字，眼泪又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王沐雪哭着掩面。
“我不知道该找谁说……”
“你别着急，你慢慢的说。”莫心寒轻声说到。
“我……我不想走，莫大哥！”王沐雪失声痛哭。
“啊？什么？”莫心寒怎么有点听不懂王沐雪在说什么。
“你先别哭，把事情慢慢给我讲清楚，我才能知道怎么做可以帮你。”莫心寒耐着性子说到。
王沐雪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才慢慢开口，“我们家在县里买了房子，我爸说过完年全家都要去城里了。”
王沐雪哭的抽抽嗒嗒，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莫心寒，“可是，我根本不想跟他们一起去……”
“为什么呢？”莫心寒不解。“县城里任何事情都要方便很多，你为什么不想去。”
王沐雪摇头。“我不想去。”
“那你跟你爸妈好好商量一下。”莫心寒又说到，“你们在这里有房子也有地，你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啊。”
“没用的。”王沐雪摇头，“我说过了，我爸根本不答应。”
“那你家其他人呢？”莫心寒问到。“也都是想去城里住的是吗？”
“嗯。”王沐雪点头。“我弟本来就在那读书，我哥我嫂子也考虑到以后孩子的教育资源，所以肯定是要去的。我爸妈还说在那里包了个小铺子，要卖早点。”
莫心寒好奇着问道，“你们家人挺多的，你哥结婚了以后也可能会有孩子，城里房子能住得下你们这么多人吗？”
“我爸买的也是独栋两层的房子，所以才要一起去。”王沐雪说到。
“那你们家里的果园菜园不种了？”莫心寒又问到。
“全包给狗子家了。”王沐雪低头。
“看来你爸妈还真的都安排好了。”莫心寒笑着说到。
王沐雪见莫心寒笑，泪水又从眼眶里涌出来。
“莫大哥，我真的不想去。你能帮帮我吗？”
莫心寒有些为难，开口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是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啊。”又劝到，“你还是要跟你爸妈好好沟通一下……”
“没用的！”王沐雪打断了莫心寒的话，“我说了，他们都不同意。尤其是我爸，我长这么大，我爸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可是……今天……他竟然大声吼我……”
说着，王沐雪又泣不成声。看来，是在家里和家人吵了架，跑了过来。
莫心寒猜测着，开口问道，“刚才是不是吵架了，所以才跑出来的？”
王沐雪点头。
“你家人为什么不同意你留在村里？”莫心寒又问。
“他们说，我一个女孩子，留在家里他们不放心。”王沐雪抹着眼泪。
莫心寒早猜到是这样，也再没有其他原因了。
“你是不是没说你一定要留下来的原因？”莫心寒追问到。
王沐雪又沉默着点点头。
“所以啊，”莫心寒看着王沐雪无奈地说到，“本来你都是个成年人了，能为自己做决定了。但是父母担心子女的心是跟年龄没有关系的。尤其你还是女孩子。”
莫心寒叹了口气接着说到，“你要是能好好的把你要留下来的原因说给他们，或许他们也会同意，但问你，你又不说。别说你爸妈了，连我都觉得不妥。”
“哪有什么原因啊……”王沐雪说到，“我在这里觉得轻松自在，我喜欢这里，我也住习惯了这里。”
王沐雪虽然这样说着，但明显没有底气。莫心寒却听了进去。
就跟他自己一样，要是问他留在这里的原因，他自己也是说不出来的，只是觉得在这里舒服。所以王沐雪的话，他反而信。
“那你就这样说给你爸你妈，不行吗？”莫心寒问。
“我说了，但他们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而且也依旧是觉得我安全没有保障。”
第170章 谎言
莫心寒沉思，然后问到，“所以，他们主要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对不对？”
王沐雪点头。
“那还不好办吗？”莫心寒笑着露出牙齿，“只要你不是一个人不就行了吗。”
王沐雪抬头看着莫心寒。其实她内心是有一个想法的，但是却不好开口。
莫心寒又开口问道，“你是一定想要留在村里的是不是？”莫心寒要确定王沐雪的心意，再决定自己到底要不要插手去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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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雪点头，肯定地说到，“我想要留在这里。”
“行，既然这样，我来帮你说服你父母。”莫心寒低头沉思着。
“他们既然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安全问题，有人在这里照顾你的话，他们一定会放心了吧。”莫心寒说到。
“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有事我肯定会帮你的。”
莫心寒笑着对王沐雪说到，“好了，快别哭了，洗把脸去。时间也不早了，一会我送你回家。”
王沐雪点点头，内心忐忑着。
冬天的夜晚更冷，莫心寒特意找了厚外套，让王沐雪穿着。
王沐雪小小的，裹在莫心寒大大厚厚的外套里，戴着帽子，只露出两个哭的红红的眼睛来。像个小兔子一般。
莫心寒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怕王沐雪看不到路，特意牵着王沐雪身上外套的袖子。
到王沐雪家院门口的时候，马思思正焦急地等在院门口。
见莫心寒带王沐雪回来，赶紧迎了上去，“哎哟，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
马思思都没跟莫心寒打招呼，就拉着王沐雪往里走。
“你这忽然跑出去，把我们都担心坏了！”马思思说到。
“你哥和小风都出去找你了，你没遇到啊？”
马思思说的又快又急。
“没有，我在莫大哥那里。”王沐雪低声说到。
“唉，罢了罢了，他们找不着一会估计就回来了。”
三人走到门口，马思思拉着王沐雪站着，压低声音说道，“咱爸生了好大的气，你一会回去先不要提留下来这件事。”
说完又看一眼莫心寒，“莫大哥也别见怪。”
马思思说到，“毕竟家里就这一个姑娘，雪儿又生性善良，性子又慢。家里人怕她吃亏。这会都在气头上，一会如果那句话说的重了的话，你也多担待一些。”
“没关系。”莫心寒笑着，“我只是送小雪回来而已。”
王沐雪默默地拉住莫心寒的衣袖，乞求地看着莫心寒。
莫心寒点了点头，示意王沐雪放心。
“那进去吧！”马思思叹了口气准备推开门。她倒是觉得，今天实在不宜再说这件事。
按她的想法，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慢慢来，总会同意的，总好过这样明明在气头上，还硬要掰扯。
这样想着，马思思又在门口犹豫了起来。
“依我看，这事不然先缓一缓再说。”马思思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今天都在气头上，难免说话冲。本来能好好说的事，怕是也因为生气反而不能沟通。”
马思思看着王沐雪，又看着莫心寒，“我知道你俩的意思，但是今天实在不适合再说这件事了，不如这样。”马思思把王沐雪揽过，“你就先上楼睡觉去吧，我会好好再劝一劝咱爸。留下来的事，咱们再慢慢说。怎么样？”
王沐雪心里也确实忐忑，她拿不定主意，求助般的看向莫心寒。
莫心寒倒是觉得马思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点头道好。
王沐雪和马思思目送莫心寒离开。便一起上了楼。
莫心寒回家路上，刚巧遇到王沐风。
“小风。”莫心寒喊住王沐风。
“莫大哥，你见我姐了吗？”王沐风上前就焦急地问到。
莫心寒安抚地拍拍王沐风的肩膀，“正要给你说这件事呢，你姐已经回家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王沐风松了一口气，“行，我知道了。”说完便准备往家里跑。
“小风，”莫心寒又喊住王沐风，“回去帮你姐好好劝劝你父母，你姐今天在我那里哭的伤心，可能她是真的想留在村子里吧。”
王沐风点头接话，“我尽量吧。”
然后挥手和莫心寒道别，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许佳诺早就迫不及待地等在家里了，莫心寒一回来，许佳诺就扑上去追问情况。
“怎么样？王叔叔答应了吗？”许佳诺眼睛闪闪的。
莫心寒一边把外套脱了挂好，一边笑着问道，“你又偷听到了？”
许佳诺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你那门隔音不好。而且小雪姐姐哭的那么伤心，我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
许佳诺言语间还颇有点失落。
对许佳诺而言，住在哪里这种小事实在是不值得烦恼。像她自己，父母长期定居国外，偶尔回来。自己呢，则一个人住在省城，也算自由自在。爷爷又是一个人住在村里。想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好了。总不至于会被绑着强行拖去吧。
所以她也不理解王沐雪为什么能因为这么点在她看来很小的事情，就哭的像是要断了气。
“你呀，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人的事情跟你又没什么关系。”莫心寒说到。
“那跟你也没关系吧？你还不是要去管。”许佳诺不满地回怼到。
“小雪来找我帮忙，当然就不算是跟我没关系了。”莫心寒说到。“在村子里想要过的好，不就是要你帮我，我帮你吗。”
说完，揉了揉许佳诺的脑袋，嘱咐到，“时间不早了，快去睡觉吧。我也上楼了。”
“莫哥哥。”许佳诺拉住莫心寒的手，“可可今天能跟我睡一起吗？”许佳诺渴求地望着莫心寒。
莫心寒哈哈笑着，“这我说了可不算。你自己去抱，看它愿不愿意跟你去。”
许佳诺满客厅追了一通，可可灵巧地左蹦又跳。就是不让许佳诺捉住它。
许佳诺垂头丧气，“算了算了，我自己去睡了。”
莫心寒笑着摇头上了楼，可可一路小跑着也跟在身后。
次日晨起，莫心寒下楼便见到王沐雪坐在客厅里喝水。
许佳诺小声地跟她说着什么，张志宇在厨房里忙碌着。
见莫心寒下楼，王沐雪站了起来。
“莫大哥。你起来了。”
王沐雪声音小到莫心寒都没太听清楚，不过估摸着应该就是跟自己打招呼。
莫心寒笑着点点头，“你先坐，我去看看志宇做了什么好吃的。”
莫心寒也并不问王沐雪来是什么事，不问也知道，无非还是昨天说过的事情。
“莫大哥，”王沐雪叫住莫心寒，“我来是想……”王沐雪犹豫着，又鼓起勇气，看着莫心寒问，“中午，可以来我家吃饭吗？”
莫心寒想了想，冒冒然去王沐雪家吃饭，不太妥吧，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莫心寒摸着后脖子，问到，“是想让我今天中午就帮你说服你爸吗？”
王沐雪点头。“他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吃饭就算了吧，我吃完饭过去。”莫心寒直接拒绝了王沐雪。
“不是的莫大哥，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家里其他人让我来请你去吃饭。”
莫心寒微微皱眉，王沐雪见状立即说道，“没关系莫大哥，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我回去再给他们说一声，你吃过饭再来也可以。”
王沐雪这么说，莫心寒反而还不好推辞了，便笑着安慰道，“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中午去你家吃饭。顺便帮你说服你爸。”
王沐雪见莫心寒答应了下来，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来。“好，那我中午再来找你。”
“不用了，你给我说个大概的时间点，我自己到点了就过来了。”莫心寒不想把事情弄的太过复杂。
“要来的。”许佳诺坚持说到，“我还有事情要提前跟你说。”
莫心寒无奈，也不再坚持。只点头称好。
王沐雪离开后，许佳诺才从厨房出来，她之前见莫心寒和王沐雪聊的起劲，就先进厨房躲着了。
“莫哥哥，你不觉得小雪姐有点奇怪吗？”许佳诺皱着小鼻头问到。
“哦？是吗？”莫心寒早上起来连口水都还没喝，这会走到厨房，张志宇刚好熬好了粥。
“你不觉得吗？”许佳诺边说，边在莫心寒身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粥。
“我看你是想多了。”一直没说话的张志宇，把刚烙好的饼铲进盘子里。
三人在桌子上坐下。
许佳诺举着勺子，“你们男生就是迟钝！你想啊，村里有这么多人。咱们跟小雪姐家离的也并不近，莫哥哥自己之前也说过，自己和小雪姐不熟。怎么不熟，小雪姐一遇到问题就来找莫哥哥呀？”
莫心寒倒是没想那么多，“无非是因为我之前救过她弟弟吧。”
“你说的这个不是原因，根本就说不通！”许佳诺拿饼卷起一些小菜，边吃边说。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张志宇一脸疑惑，“小雪姐就是喜欢寒哥啊。所以才来找他帮忙啊！”张志宇震惊了，这么明显的事情，不会只有他一个人看出来了吧？
莫心寒白了张志宇一眼，“果然还是年轻，就只知道一些情情爱爱。”
许佳诺也白了张志宇一眼，“肤浅！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好不好！”
张志宇被怼的哑口无言。
“不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莫心寒很快吃完把自己的碗泡水池里，“中午不用管我了。”又给张志宇嘱咐了一遍，然后匆忙出门了。
“你碗还没洗呢！”许佳诺和张志宇齐齐在莫心寒身后喊到，然而莫心寒早就挥手出了院门。
莫心寒自然是到许老头的密室里看书。
早上到中午时间还长，他还能再抽空看一会。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莫心寒才从书室里出来，照例再跟许老头探讨一番。才往家赶去。
莫心寒回家，许佳诺和张志宇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时间还早，王沐雪应该还没来。莫心寒便简单洗漱了一番。
恰巧他刚收拾完，王沐雪就敲门。
莫心寒家的房门其实一直都开着，别人来时，都是直接推门而入，只有王沐雪，每次还会先敲门。
莫心寒笑着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去你家吗？”莫心寒整理了一下衣服问道。
“嗯。”王沐雪点头，又看向莫心寒，“莫大哥，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
看着王沐雪严肃的神情，莫心寒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问到，“什么事？”
“我……我对我家人撒了谎。而且，我希望你能帮我圆上这个谎。”王沐雪眼底有隐隐的不安又有隐隐的期待。
莫心寒心里有大概的猜想，但他还是继续问道，“是跟我有关的谎言吗？”
王沐雪神情紧绷着，捏紧的手心都有些冒汗，缓缓地点了点头。
莫心寒笑了，直接问到，“你是不是和他们说我们在交往。”
王沐雪低着头，都不敢抬头直接看莫心寒，只能偷偷地从睫毛处瞟一眼莫心寒的神情。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没关系，我早猜到你要用这样的说法留下来。”莫心寒拍了拍王沐雪的脑袋。
“毕竟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了。”
王沐雪听见莫心寒这么说，慢慢抬起头来，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责问自己说谎的行为。
“莫大哥，你愿意帮我？”
“傻姑娘，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会帮你吗。”莫心寒笑到。
王沐雪没想到莫心寒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她来的路上都在忐忑着。
想一会要怎么样给莫心寒说这件事。想万一被莫心寒拒绝了的话，她要再怎么办。
如果莫心寒不同意用这种办法，他们又要怎么短时间内去想其他的办法，来应付她的家人。
可没想到她还什么都没说，莫心寒就直接猜到了。
猜到了竟然也没有生气，也没有反对。
甚至，莫心寒还对自己微笑。
王沐雪的一颗心暂时放了下来。她看向莫心寒，露出笑容来。
“好了，别傻笑了。我们赶紧走吧。不要一会过去的太迟了，让你家里人等太久了。”莫心寒笑着说。
“嗯！”王沐雪笑靥如花，眼里有光。重重的点头。
第171章 我来照顾她
莫心寒他们进屋的时候，最后一道汤刚刚好端上了桌。
“呀，来啦！”马思思正在端汤，见王沐雪和莫心寒一前一后进来，热情的笑着打招呼。
莫心寒也点头微笑。
王成成把碗筷拿出来，正好也看见莫心寒。放好碗筷后，上前拉莫心寒坐下。
“来，莫兄弟，你坐我旁边。”
马思思麻利地解下身上的围裙。去请公婆出来。
王沐风听着动静也下了楼，见莫心寒已经坐下，咧着嘴笑就要往旁边做。
“小风，你过来这边坐，让你姐姐和你莫大哥坐一起。”马思思见状连忙招呼王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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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沐风乖乖的坐另一边。
莫心寒和王沐雪对视一眼，憋笑着不说话。王沐雪脸上已经泛出些红。
王爸爸妈妈也终于进来。
“伯父伯母好。”莫心寒站起身来向长辈问好。
“好好好。坐吧。”王妈妈笑的眼角的皱纹都叠在一起。
王爸爸却只鼻子哼了一声，没做什么表情。
虽说莫心寒救过自己儿子的命不假，但一码归一码。王父心里还是一千个不乐意，但全家人给他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工作，说只要见一面一起吃个饭。
要见便见吧。但他是不肯松口的。
王父心里想着。自然不会对莫心寒热情到哪去。
莫心寒倒是毫不在意，本来就是帮王沐雪演场戏而已。王父的态度也早就在莫心寒的预料之中。
一家人坐定，但谁也没开口。
王妈妈先拿起筷子，笑着说到，“人齐了，咱们就开始吃饭吧！”
众人这才都拾起筷子。
马思思见王父还是冷着一张脸，笑着将一块牛肉夹进王父碗里。
“爸，你尝尝这卤的牛肉，还够味吗？”马思思问道。
王爸爸喜欢吃牛肉，一尝，果然好吃。脸色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错。”
“可不是嘛，”马思思笑，“是小雪专门做的呢。”说着还看一眼王沐雪。王沐雪低头吃饭，没敢抬头看。
自昨天被王爸爸吼了，哭着跑出门之后，还没和王爸爸再说过话。现在想起昨天的场景，鼻头还忍不住发酸。
王爸爸听了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他最疼这个女儿了，从来也不曾跟王沐雪说过重话。但女儿从小就什么都听他的，忽然一下子，说什么也坚持说不跟他一起走。一时冲动，喉了王沐雪几句。
其实事后，自己也内疚不已。但是这件事，他不能惯着王沐雪了。
为了她的安全着想，都不可能心软。
王妈妈见父女两人依旧僵持不下，便起身拿来瓶酒。
“小莫，你能喝酒吧？”
莫心寒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能喝一点。”
“好，那今天，陪你伯父喝上一点。”王妈妈笑着说到。“就当是感谢你之前救了小风一命。”
“伯母，你太见外了。我喝就是了。”莫心寒笑着。
“来，妈，我给大家倒，索性都喝上一点。”马思思忙站起来接过酒瓶，又拿来酒杯，给每个人杯上都倒上了一点。
倒完酒，马思思举起酒杯，大家都一饮而尽。
两三杯下肚。王爸爸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下来。边吃饭，也能边和大家说说笑笑了。
饭吃的差不多了，但王父倒是像喝酒还没尽兴，又吩咐王妈妈再拿来一瓶。王妈妈也照做。
王沐雪在饭桌下偷偷扯了扯莫心寒的手，莫心寒回捏了一下王沐雪，给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一会找个机会该说正题了吧。
王爸爸又一杯酒下肚，喝的又猛又急，已经有些上脸了。
王沐雪有些担心地看着王爸爸，忍不住小声关切的说到，“爸，喝慢些，喝这么快一会容易醉。”
这是王沐雪自昨天到现在和她爸爸说的第一句话。
王父抬头看见女儿关切的眼神，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一下子被击中。
“雪儿，昨天的话，是爸爸说的太急了点。”王爸爸说到，“你不会还在生爸爸的气吧。”
王沐雪轻轻摇摇头，低声说道，“我没有生气。”她只是委屈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王父抹了把眼睛，诚恳地说到，“爸爸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吼你了。有什么话一定会好好跟你说。”
“爸，那你能不能以后对我也像对姐姐一样温柔啊？”王沐风满眼渴望地望着王爸爸。
“想挨揍是不是！”王爸爸脸色变得比川戏变脸都快。凶狠狠的盯着王沐风，桌上的手收成拳头。
王沐风缩了缩脖子，无奈地给众人摊手。脸皱在一起，喜感十足。众人被逗的哈哈大笑。
“看见没，这不是偏心是什么？”王沐风撇撇嘴。
“对你温柔倒未必，但你要留下来，咱爸肯定不拦着。”马思思捂着嘴直笑。
莫心寒见马思思主动提起这话题了，便看了王沐雪一眼。王沐雪轻轻点点头。
“伯父。”莫心寒开口道，“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王父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这小子，没想到还真敢提起来。
“你说。”王父倒要看看，他是准备说个什么。
“我希望你能让雪儿留下来。”莫心寒直视着王父的眼睛，直接了当地说到。
好大的狗胆！
王父听莫心寒说的这么直接，眼神泛冷。坚决的一口拒绝，“不行！”
“爸！”王沐雪急着要开口。马思思悄悄拉了拉王沐雪的手。示意王沐雪不要急着说。
莫心寒笑着，慢慢开口，“伯父，我知道您的担心。雪儿一个女孩子，一个人留在村里，你不放心，这很正常。”
莫心寒停顿了一下，又说到，“但咱们村子，你也是知道的。村子里的大家人都很好，雪儿又是从小就在村里长大，安全方面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哼！那可不一定！”王父看着莫心寒，冷冷地开口。“村子里的人我自然知道，但咱村子不是封闭的村子，我哪知道还会不会来什么人！”
哟，这还话里有话呢。是在点他吧？
莫心寒听了也只是笑，“伯父，你实在多虑了。像我这样来村里的人还是少，再说了，就算偶尔有来，村里其他人也会把关的，心术不正的人，肯定留不下来。这点你大可放心。”
“就算是这样。”王父拍桌，“那一个人生活也有诸多不便。万一生病呢，我们都不在身边，谁来照顾她？”
莫心寒在心底叹气，这话最后还是说到这个份上了。
王沐雪低头悄悄用余光看着莫心寒，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莫心寒身上。
没办法了。
还是得这么说了。
王沐雪手心里已经出了密密的汗。
莫心寒深吸一口气，然后看了眼王沐雪，王沐雪也刚好抬头，两人目光对视。
只是，王沐雪眼中是期许，莫心寒眼中是无奈。
“伯父，你放心，我来照顾她，如果您能同意雪儿留下来，我一定会照顾好雪儿的。”
莫心寒说的真诚，王爸爸张着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马思思激动的掐着王成成的大腿，王成成被掐的痛的咬牙坚持住，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王沐风睁大了眼睛，鸡腿送到嘴边都忘记咬下。
王妈妈则只是抿嘴露出慈爱的微笑来。
王沐雪知道莫心寒是在帮自己，才选择这么说。但一颗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她多希望这一刻没有演戏的成分在里面，多希望莫心寒说这些话是真心的。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究竟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村里。
因为莫心寒。
“莫大哥，你是说……”王沐风放下手中的鸡腿，表情渐渐由惊讶转为狂喜。“你要做我姐夫吗？”
“……”
莫心寒硬着头皮迎着王爸爸凌烈的目光。
“小风！你不要胡说！”王沐雪开口，耳垂上染上淡淡的粉红。她没办法再继续听下去了。“姐夫”这种称呼，她想到心跳就会加快。
“现在还没有。”莫心寒尴尬地挠头笑到。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让你们放心，雪儿就算一个人留在村里，也是没有问题的。我会照顾她，村里的大家也都会照顾好她。”莫心寒说到，内心却在悄悄忏悔，“对不起了大家伙们，被代表了是我不对。”
“确实，小雪也这么大了。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吧。”马思思趁机说到。“而且莫兄弟一向也靠谱，有他在，我想着更是没问题。”
王爸爸神色似有松动。
“哪有能把儿女绑身边一辈子的，小雪长大了，也早有自己的想法了，女孩心思你又怎么能知道呢？”王妈妈也说到，“难不成你要把她一辈子栓在身边吗？”
王爸爸沉默了很久，又自倒了一杯酒。喝完说到，“罢了，我再想想吧，今天先不提了。”
王沐雪眼睛一闪一闪的，她了解她的爸爸，他这么说，就是同意了。
王沐雪低头露出浅浅的笑容来。
这顿饭吃的是着实费功夫，莫心寒从王沐雪家出来时，中午都过半了。
“莫大哥，谢谢你。”王沐雪出远门送莫心寒。
“傻丫头，”莫心寒伸手揉乱了王沐雪的头发，“我不是早就答应过你，要帮你的吗？既然答应你了，那就一定会尽力的，你谢什么。”
王沐雪点头微笑。笑容倒有几分甜美。莫心寒没由来的想起安冉晴暖洋洋的笑脸来。
有一丝伤感划过心尖。莫心寒深吸一口气，将那股莫名的情绪压了下去。
“好了，你回去吧，我先走了。”莫心寒将手收回来，转身对王沐雪挥挥手。
“莫大哥！”王沐雪拉住莫心寒的衣袖。
莫心寒转身看着王沐雪。
“你说过的话，算数吗？”王沐雪声音像蚊子似的。
莫心寒笑，“你是说什么？”
“就你在我爸面前说过的话，说会照顾我，是真的吗？”王沐雪抬头，眼底有隐忍的执着。
“是啊。”莫心寒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你一个人留在村里的话，有什么事，我肯定会照顾你啊。”莫心寒说完又补充到，“不光是我，村里其他人也肯定会帮你的。”
王沐雪又渐渐低下头去，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她不是想听这个。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沐雪借着一点酒劲说到。
莫心寒叹气。
冬天的太阳照在人身上一点也不暖和，反而像更加清冷。有风刮过，王沐雪被风吹的更加清醒了。
“莫大哥，还是谢谢你。”王沐雪又抬起头，换上那副明媚的笑容。“外面可真冷，我要先进屋了。”
说完，王沐雪就转身进了屋。
莫心寒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了。
早上的书看了一半，回去接着看吧。但事实上，莫心寒来到密室，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书上的字一个个像是变成会跳舞的小人一般，在他眼前转来转去，直转的莫心寒头晕眼花。
不一会，莫心寒就趴在书上沉沉睡去了。
睡梦中，安冉晴在他的怀抱里，她对他笑，对他撒娇。
她眼睛一闪一闪的，她说，“走，跟我去见你未来的岳父大人。”
莫心寒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不安的左右踱步。
“怎么办？安安。你爸爸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怎么会呢。”安冉晴的脸朦胧着看不清楚表情。
“我是一定要留下的。”
莫心寒听见安冉晴这样说到。
“你不会再抛弃我了吗？”
莫心寒心痛的问道。
“走，先去见见我爸。”
莫心寒被安冉晴牵着手进了屋。
王爸爸坐在桌上，“来了？坐吧。”
莫心寒吃了一惊，怎么是王爸爸。莫心寒转头看着安冉晴，安冉晴笑着拍他，“阿莫，发什么愣呢，快叫爸爸啊。”
莫心寒有些奇怪，刚来见第一面就叫爸爸吗？
“爸爸。”莫心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爸爸，你就让安安留下来吧。我一定会对她好，我会照顾好她，我会一辈子都爱她。求求你，让安安留下来吧！”莫心寒跪在地上，言语恳切。
安冉晴站在一旁摇头，“阿莫。你不该说这些。”
果然，梦里的王爸爸听完后立马红了眼，他的身体逐渐变得庞大，俯身像莫心寒压过来。
“你小子好大的胆子！”
第172章 安冉晴的消息
“说！是谁给你小子这么大的勇气！梁静茹吗？！”王爸爸说着逐渐变成怪兽的模样。嘴角的獠牙闪着寒光就冲莫心寒袭来。
“爸爸！”
“啪！”
莫心寒后脑勺传来剧痛，终于惊醒过来。
“臭小子，你平日里就是这样看书的？”许老头站在莫心寒身后生气的骂到。
莫心寒呲牙揉着被许老头拍的生痛的后脑勺。
“刚才有点犯困，我发誓，只是今天这样而已。”莫心寒瘪着嘴可怜巴巴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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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记得刚才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但具体梦见什么，莫心寒完全忘记了。
都怪许老头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他的梦都拍散了。
“看你那德行！”许老头气呼呼地瞅着莫心寒。
莫心寒摇了摇头，又更清醒了一些。
许老头忽然凑近了莫心寒，在莫心寒身上闻闻嗅嗅的。
“好啊，大白天的就出去喝酒了是吗？”许老头像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一般。
“不是专门去喝的。”莫心寒解释到，又把王沐雪的事情完整给许老头讲了一遍。
许老头撇着嘴，“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头子不懂。不过你这样在人家面前揽下，万一有个什么事，你能担的起责任吗？”
莫心寒不急不躁的开口，“小雪是个有分寸的女孩，我相信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许老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又问了他一些关于医术上的问题。见他所说都不错。这才满意地点头离开。
家里米面眼看就要见底了，莫心寒年前总算是抽出时间来去镇上采购。
许佳诺和张志宇裹着军大衣，坐在牛车后面。
“你两不是不想去吗，怎么又跟来了。”莫心寒问道。
这两人约等于废物，还白白给牛车添重量。
莫心寒有点心疼他的大黄牛。又要耕地，又要拉货的。
“爷爷让我们去置办些年货。”许佳诺整个人缩在军大衣里，今天阳光格外好些，倒也没有那么冷。
“离过年还有十来天，不如一起置办了，在我那里过年好了。”莫心寒说着，如意算盘打的噼啪作响。
他现在手头本来就有点紧，家里又赖着这两闲人。哪还能过的起年。不蹭一波许老头的年货，都对不起辛苦拉货的大黄牛。
“爷爷的意思本来就说是要一起过啊。”许佳诺说到。“还说了让阿宇来负责做年夜饭。”
“啊？我一个人吗？”张志宇问道。
“对啊，反正也就我们四个人而已啊，你随便搞几个菜不就行了吗？”许佳诺说到。
张志宇倍感压力。
离过年还是十来天，小镇上已经到处都是过年的氛围了。灯笼从镇子这头挂到了那头，红彤彤的一片甚是好看。
卖对联的，卖年画的，把喜庆的对联、福字摆满了道路两旁。后面又有卖炒货的，卖糖果的，卖瓜果蔬菜的，好不热闹。
道路上的人也熙熙攘攘的。牛车肯定是进不去的。莫心寒栓好了车，和许佳诺张志宇步行前往。
莫心寒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张志宇也一样。
许佳诺倒是见怪不怪，她每个假期都来，自然每个年也都是和许老头一起过，这也是许爸爸的意思。
本来老头子一人在家，他们也不能时常来探望，就很愧疚了。现在让许佳诺多多回去陪爷爷，也算是帮自己尽孝了。
“你两可小心一点！”许佳诺回头嘱咐两人。“像今天这种时候，小偷最多了。看好自己的钱财。别到时候再哭。”
莫心寒和张志宇两个大男人倒让许佳诺教导上。不过许佳诺说的也真的没错。
贼确实就喜欢人多又拥挤的环境。趁着混乱好下手。
“有具体要买的东西没？”张志宇问道。
“米面油都要买。不过这些一会在栓牛的市场旁一买就好，最后再买。”莫心寒说到。
“我看看我爷爷给我列的清单。”许佳诺说着就从兜里掏出来一页纸。莫心寒看过去，无非就是些灯笼，对联，福字，瓜果点心之类的东西。
“反正就在这条街上，挨着往过买吧。”莫心寒说到。
三人一家一家往过逛，从街头逛到街尾，又从另一侧逛了回来，一人拎一个大包。累的直喘气。
“够了没？”张志宇把袋子放地上问道。
“够了吧？”莫心寒看着许佳诺。
许佳诺一边看清单，一边数东西。
“大红灯笼四个，买到了，小灯笼四个，也有了，大门年画四幅有了，对联……对联咱买了几幅啊？”许佳诺转头问负责买对联的莫心寒。
“大的小的足足有十几幅呢，管够贴了。”莫心寒扶额。
“这是两家里都要贴的，当然要多买点了。”许佳诺笑着。
“我这里各种糖有了，瓜子花生也有了。”张志宇翻着看自己的袋子。“还有几斤糕点，四条鲜鱼。”
“水果，水果还没买。还有饮料也没买呢。”
“水果要买啥？”莫心寒问道。
“随意看着买点吧。”张志宇哀嚎，“咱提这么多东西，走一趟都累！”
莫心寒看着地上的大袋小袋也犯愁，想了想说道，“这些东西先放牛车上去吧，然后留个人在车上看着东西，其他人在来买。”
“行，那就让阿宇看着，咱俩去买。”许佳诺笑着说到。
莫心寒翻白眼，“最没用的就是你了，我和志宇还能提东西，我跟你就只能我自己拿了。你去看着东西，把清单给我，我和志宇去买。”
许佳诺不开心地嘟嘴，“万一有人来抢东西，我一个女孩子哪能看好这些！”
“想多了！”张志宇无情嘲笑到，“这光天化日的，谁会去抢你的对联灯笼啊！”
“那好吧……”许佳诺妥协到。
莫心寒和张志宇真正嫌弃许佳诺的地方是，她在每一个摊位面前都要停留很久，挑挑这个，看看那个，带着她，三人的效率简直大大被降低了。
没有许佳诺，莫心寒和张志宇兵分两路，不一会就买齐了清单上的所有东西。
两人在街头汇合了正打算去找许佳诺。就听见身后有人喊。
“莫大夫！”
莫心寒迟疑着回头看，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牵着一个小女孩。笑着朝莫心寒走过来。
莫心寒认得了，是之前村里的王老师，他只见过两次。最后一次见就是她将那封信交给安冉晴那次。
后来听说也不在村里教书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她。
“王老师，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莫心寒笑着寒暄。
“这有什么没想到的，我现在就在镇上学校教书呢。咱村里人来镇上，我多多少少都能遇到一些。”王老师笑着到。
莫心寒点头微笑，“你这也是来买年货吗？”
“对啊，这不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嘛。”王老师说着又画风一转，“哎呀，小安老师现在身子重了，怕是不方便了吧，没跟你一起出来吗？”
莫心寒愣在原地，“安安……怎么了？”
王老师看着莫心寒错愕的表情，自己也呆住了，忽然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理解错了。
安冉晴怀孕的事情，莫心寒并不知晓。
那莫心寒不知道，意味着他们两后来没在一起。
王老师内心暗自责骂自己多嘴，脸上却还只能笑着，“哎呀，你看看我，太久不在村里了，记错了。”
“妈妈，没错呀。我们上次见小安阿姨，小安阿姨还说她肚子里有个小弟弟呢！”王老师手里牵着的女孩，一年舔着糖葫芦，一边仰头说到。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王老师呵斥着小女孩，又转头歉意地给莫心寒说，“莫大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随后拉着瘪嘴就要哭的女孩，赶紧离开了。
莫心寒呆愣在原地，他一时都没能理解刚才对话的内容。
四周人潮汹涌，莫心寒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
“寒哥，你这是怎么了？”张志宇见莫心寒一副失了神的样子，上前拍了拍莫心寒的肩膀。
莫心寒不断地喘着气，忽然抬头看着张志宇，把手里的东西往张志宇怀里一放，嘱咐到，“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不用等我。”说完头也不回的往人群中钻去。留下张志宇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要去问清楚！
什么身子重？什么肚子里有小弟弟？
安安，他的安安！
莫心寒朝王老师离去的方向追去，却没有找到。
学校！王老师说她现在在镇上学校教书。莫心寒跑到学校，校门紧锁。假期学校一个人都没有。
莫心寒站在校门外，不断喘着粗气。
当时，王老师说这些话的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问清楚！为什么像一个白痴一样傻站着没有问清楚！
莫心寒越想越生气，身体不受控制的狠狠一拳砸到墙上！
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只当是神经病发疯，都远远地绕着走。
“哟，脾气这么大呢？”
身后传来戏谑的笑声，莫心寒转头向身后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红的炸眼的头发。又是她。
对于这位红发小太妹，莫心寒记得清楚，毕竟，小镇上也没几个装扮这么奇怪的小孩。
红发小太妹依旧画着不合时宜的浓重妆容，厚重的刘海也不能把女孩明亮眸子中的狡黠掩盖掉。
她单脚撑墙，环抱着手臂歪头倚在莫心寒身后的墙上。脸上满是那种戏谑的笑。
小镇就是这么小，任何不想干的人，都可能偶遇无数次。
莫心寒不想跟这小太妹再有什么交集。便阴沉着脸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别走啊，叔叔。”
见莫心寒要离开，女孩一个步上前伸手拦住莫心寒。
已经寒冬腊月，小太妹还穿的单薄，上身是破破烂烂的黑白条纹毛衣，外面套一件黑色的宽松夹克，下面穿一件松松垮垮满是破洞的黑色牛仔裤，马丁靴上尽是灰尘和划痕。
莫心寒上上下下打量着女孩，眼里没有任何感情的冷冷说到，“让开！”
“你不记得我了？”小太妹不怒反笑，惦着脚，凑近莫心寒的脸。
“我们之前明明见过面的，怎么还这么冷淡啊！”小太妹笑的诡诈。
莫心寒瞟了一眼，“不记得了。”然后转身换方向走。
红发小太妹哪里会放他走，一把拉住莫心寒的胳膊。
“叔叔，你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感觉还有点暴力倾向，我可不敢让你一个人走。”女孩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
“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红发女孩眼睛闪闪发亮。
莫心寒皱眉。“我没空理会你，你最好自己离开，别逼我把你交给警察！”
“你以为我会怕啊！”红发小太妹听了莫心寒的话，反而笑的前仰后合。
“我见警察叔叔的面可比见你的面多多了！警察叔叔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呢！你要不要去试一试。”红发小太妹说的有恃无恐。
莫心寒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努力，一言不发地往前走。红发女孩蹦蹦跳跳地跟在身后。
“我可以帮你哦。”女孩说到。
莫心寒并不理会。
“你这样乱找一气是遇不到王老师的！”红发小太妹咯咯地笑着。
莫心寒忽然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女孩。“你认识王老师？”
“当然啦。”女孩得意地笑着，“她是我们历史老师呢。”又笑着观察莫心寒的神情，“虽然我从不去上课。但是自己的老师，还是知道的。”
“你还知道什么？”莫心寒语气冰冷。
“叔叔，你说话也太凶了点。”红发女孩做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捂着胸口慢慢说到，“本来我是能记得王老师家地址的，你这样对人家，人家一下子忘记了。”说完还装出委屈巴巴的神情来。
莫心寒的脸臭到了极点。红发女孩丝毫不畏惧地跟莫心寒对视着，甚至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莫心寒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眼前这个讨厌又欠扁的姑娘，缓缓开口，“说吧，这次你又有什么要求？！！”
红发女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这你可得让我好好想一想！”
莫心寒强忍着怒气等待着。
“啊！”红发姑娘忽然一惊一乍地叫到，“我想到了！”
第173章 难缠的李梓妍
莫心寒冷哼一声，“怎么，又让我给你开家长会吗？”
红发小太妹白了莫心寒一眼，“现在是假期！不需要！我谢谢你！”
说完又笑嘻嘻地贴了上来说到，“我现在暂时没什么事要让你做，不如你先把你的地址给我，等我想到了，我就去找你！”
莫心寒犹豫着，要是把地址给她，那相当于是放了颗可怕的地雷在自己身边。
青春期叛逆的孩子，莫心寒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可现在，他还有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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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给你的地址是对还是错？”莫心寒不禁冷笑到。
“怕什么，我闲的很，今天跟你走一次不就知道了。”红发少女得意地笑着。
“呵，走一遍，我住在灵山村里，你知道从镇上到村里需要走多长时间吗？”莫心寒扯着嘴角笑。
红发少女摇头，小镇周围，光村子就有十几个。灵山村，她倒是听说过这个村子，但从来没去过。
“三四个小时。”莫心寒说到。
“嚯，那还真是挺远的呢。”红发少女咬着手指头，但很快又笑了起来。“没关系，找不找是我的事，反正你告诉我就行了。”
莫心寒内心惦记着安冉晴的事，只能先对红发少女妥协。
“我知道了，你要是到时候想来找我，到灵山村村口时，去村口那户人家问一下就知道了。我叫莫心寒。你报我的名字，住在那的人会告诉你我家具体在哪。”
莫心寒一口气说完，平静地问着面前的红发少女，“现在你可以说了吧，王老师家在哪？”
“嘻嘻，我记住啦。走吧，我带你去。”红发少女见莫心寒真给自己说了，快乐的往前面一蹦，拉着莫心寒就要走。
“放开，我自己会走。”莫心寒甩开少女的手。
“哼！不牵就不牵。”红发少女也不生气，只嘟着小嘴，在前面领着莫心寒在镇上小巷里穿穿绕绕。
终于走到一处民房处，红发少女停了下来。
“喏，就是这里了。”红发少女努努嘴说到。“就是不知道人在不在。”
莫心寒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门开了。开门的不是王老师，是个莫心寒并不认识的精瘦中年男子。
“请问，王老师家在这里吗？”莫心寒还是开口问道。
男子点点头，看着莫心寒觉得脸生，迟疑地问到，“你是……”
“嘻嘻，张叔，还记得我吗？”
还没等莫心寒回答，红发少女便从莫心寒身后探出头来。
她笑嘻嘻地说道。“我来找王老师请教一下历史问题，不知道王老师在不在家。”
张叔笑了，“哟，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小妍怎么今天想起学习了。”张叔笑着放开门，“快先进来吧。”
张叔自然认得门口的红发少女。镇里中学鼎鼎有名的差生，李梓妍。
染着一头红发，也从不穿校服，经常一身奇装异服的在镇子上的游戏厅里玩。
不去上课就是家常便饭，家里没人能管住她。
校长屡次要开除她。都不知道被她妈妈以什么手段给拦住了。
镇子就这么大，有些好事的人就说的龌龊不堪。
后来那些背后乱嚼舌根的人不是走路被泼了粪，就是家里门窗被砸了。
但没办法，谁也捉不住人。只猜测是李梓妍叫了镇上的小混混报复。
好在有人吃了亏，也没人再敢说闲话了。
只不过这一下，闹的学校里彻底没人敢管李梓妍了。
李梓妍也比起之前，更加放肆，一学期也去不了学校几次。
张叔不知道李梓妍找自己媳妇是什么事，自然也不想惹麻烦。
姑且先招呼两人坐下后，又倒来茶水，“你们先坐，王老师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莫心寒点头微笑。“不用麻烦了，我问几句话就走。”
“不麻烦，你们先坐。”
两人正说话着呢，王老师就带着女儿回来了。
“哟，你回来的倒巧，跟他们前后脚进来。”张叔笑着说到。
“爸爸！”小女儿一回家就张开手臂朝张叔跑过去。张叔笑着抱起女儿，在她粉嘟嘟的小脸上狠狠亲了几口。
李梓妍看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落寞。但很快又很好的掩饰过去。
王老师看着客厅里坐着的莫心寒和李梓妍，心头一愣，他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你们聊吧，我先抱女儿进屋去了。”张叔说着便对莫心寒笑一笑转身进屋了。
王老师尴尬地站在屋里，勉强笑着问到，“李梓妍，你们，怎么认识吗？”
“认识也算不认识。”李梓妍笑的得意。
莫心寒坐着没说话，见到王老师，他反而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梓妍，你找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王老师虽然听说过李梓妍的大名，但她来这学校也才半年，知道也没做什么事，惹了这头神兽，便笑的和蔼可亲地问道。
莫心寒看着身旁的非主流红发少女，才意识到他们说了好几遍红发少女的名字，她叫李梓妍。
“王老师，你别紧张呀，我是没什么事。不过我身边这位叔叔说要找您，我助人为乐就带他来了。”李梓妍笑着说到。
莫心寒收敛心神。他还是要把这件事问清楚。不然，即使回去，也一定会老想着这一件事。
“我有事要和王老师聊，你能先出去吗？”莫心寒对李梓妍说到。
“怎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李梓妍一挑眉一瞪眼。
“我刚把你带过来，你就赶我走？”
莫心寒强忍着内心的烦躁，“不是赶你走，是我要和王老师谈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可以先去别处玩。”
“我不想去玩，别把我当小孩，我就坐在这，等你们说完。”李梓妍说到。说完便抱手往沙发上一趟，一副在这里待定了的样子。
莫心寒不愿再搭理她，便由她去。
“莫大夫……”王老师看着莫心寒，又看了眼李梓妍，欲言又止。
莫心寒也不在意李梓妍，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
“王老师，你还有安安的消息是吗？”莫心寒深吸一口气，问出这句话。
王老师轻叹一口气，“也没有，只有上次去省城给我女儿妮子看病时，在医院里见到过一次。只寒暄了几句。”王老师慢慢说到。
内心却已经悔断了肠，她今天也是真的失了智，怎么就没想到，遇到安冉晴时，她是一个人！自然是大概率已经跟莫心寒分开了。
而况，那会那封信是她亲手交给安冉晴的，安冉晴离开后没两天，她也走了。总以为安冉晴应该处理完家事就还会回村里去。怎么没想到，在镇子上一次都没遇到过安冉晴。
而今天遇到莫心寒，也是莫心寒一个人，可自己还偏偏嘴快，说了那样的话。这不就是给人找堵嘛。
“王老师，你能再说的详细一点吗？我想知道具体的情况？”莫心寒艰难地说着。
他的一颗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捏在手心里，既窒息又疼痛。
“唉！”王老师深叹一口气。
“那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不瞒你说，我们也只是匆匆聊了两句。当时，我带妮妮去医院看病。碰巧在妇产科遇到了小安老师。许久没见了，我自己也吃了一惊，小安老师怀了身孕，应该是刚做完产检的。”
王老师说着，去看莫心寒的神情，见莫心寒表情没有变化，才又接着说到。“当时我忙着带妮妮去检查，也不知道你们已经分开了。也没想那么多。就简单寒暄了几句。”王老师也没再细说下去。
“她……都要有孩子了……那一定已经结婚了吧。”莫心寒喃喃自语。
“莫大夫，你也别有什么想法，小安老师也到年纪了。这都是很正常的事。”王老师说到。
“何况，你们分开这么久了。也该有自己的新生活了。”
“她看起来还好吗？”莫心寒沉声问到。
“挺好的，还是那么漂亮，只不过人稍微圆润了一些，脸色倒是很红润，看上去过的应该挺幸福的。跟我也有说有笑。”王老师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了莫心寒。
“那就好。那就好。”莫心寒喃喃到。但内心却痛的快要窒息。
“谢谢你，王老师，我就是想问一下她还好吗。现在知道了，也就放心了。不打扰你了。”莫心寒站起来跟王老师道别。然后像行尸走肉一般走出去。
李梓妍见状也跟了上去，“王老师再见！”
王老师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莫大夫，竟然还没放下小安老师。只可惜，小安老师，已经有了自己新的人生了。
想到这里，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这是？长吁短叹的。”张叔抱着女儿出来。
“你懂个什么！”王老师白了张叔一眼。
问世间情为何物。
……
大大的落地窗前，安冉晴躺坐在沙发上，夕阳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蒙上一层朦胧的橘色光芒。
安冉晴头发半披着，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目光温柔的看向窗外。
“宝宝，你知道吗，你就快要和妈妈见面了。”
安冉晴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她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处重峦叠嶂的山脉，太阳在那里缓缓落下。她曾经，看过一场最美的夕阳。
“晴儿，披个毯子吧。太阳就要落山了，坐窗边别着凉了。”
白发苍苍的老人给安冉晴拿来毯子，盖在她身上。顺着安冉晴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山脉。眼中，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谢谢爸。”安冉晴收回目光，对安爸爸微笑。
安爸爸拍着安冉晴的肩膀，想要说些什么，又没有开口。
“放心吧爸。我没有问题的，不用担心。”安冉晴手轻轻放在肚子上。笑容从容。
“快要过年了啊。”安爸爸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只是在说话。
夕阳一点点落下，余晖散去，屋子里暗了下来。
安爸爸打开客厅里的灯。转身出了门。
……
莫心寒从王老师家出来后，便一言不发的埋头走着。李梓妍也知道他大概不开心。也不多说话，只跟在莫心寒身后走。
“我没功夫理你了，你想知道我的地址我告诉你。别再跟着我了。”走了很长的路后，莫心寒忽然回头给李梓妍说到。
“我要走哪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我。”李梓妍叉腰说到。
“随你便吧。”莫心寒也不在意了。
“小安老师是谁呀？”李梓妍跟在莫心寒身边问道。
“跟你没关系。”莫心寒看也没看李梓妍一眼。
“是和你一起拍照的那个女孩吗？”李梓妍一点也不在意莫心寒的冷言冷语，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边吃边问。
莫心寒只有一瞬间觉得奇怪，又想到，当时许佳诺缠着自己要拍照，老板没有收钱，说要把照片挂在店里当宣传照。
看来李梓妍是见过那张照片了。
莫心寒回到，“不是。”
“嘁！”李梓妍不屑地笑，“你们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朝三暮四。”
莫心寒皱眉，回头上下打量着李梓妍。
李梓妍虽然一头红发，妆容夸张，言行也刻意装大人。但看她略显单薄的小身板，和掩盖不了的稚嫩面孔。也知道她年龄肯定不大。
“你几岁了？”莫心寒问道。
“我十八了！”李梓妍挺胸抬头到。像是怕莫心寒不信一般，声音很大。反而让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在说谎。
“十三了吧！”莫心寒冷笑到。
“哪有那么小，我都已经十五了！”李梓妍生气到。
“无所谓，我不在乎。”莫心寒将李梓妍推到墙上，“我是真的没时间陪你这种叛逆的小屁孩玩！别在跟着我了！”
莫心寒死死盯着李梓妍，脸色阴沉，眼神像是被惹怒在暴走边缘的猛兽一般。
李梓妍被吓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莫心寒离开很久了，才顺着墙角慢慢滑坐到地上，抱着肩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莫心寒你大混蛋！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了不起！”
李梓妍蹲坐在地上，抱头大哭，一边哭一边大声骂到。
这一切，莫心寒自然是听不到的。
第173章 难缠的李梓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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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新年的准备
回村的路，莫心寒走的格外漫长。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去的。
夜幕降临时，他才回到家里。
“寒哥，你回来了。”张志宇正在客厅火炉边看书，见莫心寒回来，招呼了一声。
莫心寒点点头。
“莫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呀！”许佳诺从洗漱间里出发，头发还湿漉漉的。
“有点事耽搁了一会。”莫心寒挤出一个笑容来。
“我和阿宇在那等了你好久都没见你来。找又不知道去哪找你。”许佳诺垂发坐在火炉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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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宇又去拿了毛巾，嘴里还不住嘟囔着，“头发也不擦干就出来……”
然后用毛巾包住许佳诺湿漉漉的小脑袋，温柔的给她擦拭着。
莫心寒看着这一幕出神。是不是，也有人这样温柔的对她……
想着，神情不自觉的落寞。
“寒哥，你回来好像就不太高兴的样子。没事吧？”张志宇问到。
“没事。”莫心寒笑笑。
“莫哥哥，你今天去追的胖胖妇女是谁呀？到底怎么回事？”
许佳诺拨开张志宇在她脑袋上乱揉的手，揭开毛巾追问到。
“是不是遇到贼了啊？”
莫心寒被许佳诺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没有，不过是遇到个老朋友，寒暄几句而已。”
莫心寒不想再多说。便转移话题，“走着回来，现在又累又饿，你两下午吃了什么？有没有剩下的，我想垫点肚子。”
“有啊有啊。”许佳诺笑着。
“阿宇专门多做了一点给你留下了呢。”
“去问过你爷爷了吗？”莫心寒问道。
现在许佳诺住他这里，吃饭时总要先去问许老头。然后做好要么给许老头送过去，要么许老头过来一起吃。
莫心寒也觉得麻烦，几次提出不如让许老头也住这里，都让许老头拒绝了。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许老头是离不开自己的小院的。
哪怕麻烦一点，也肯定要住自己家里。
“我们回来的也迟，去问了许爷爷，他早就和其他爷爷们一起吃过了。”张志宇又强行将毛巾盖在许佳诺头上。
莫心寒点点头。
没过几天，村里就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雪。
大雪封山，通镇子的路被大雪覆盖。
不过村民们也不慌，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封山的。又临近过年，家家户户早早就囤好了年货。年前也没有农活要忙，就都乐得清闲，等着新年来临。
莫心寒三人好说歹说，才劝动许老头在莫心寒新房处过年。
这几天，村里人陆陆续续的把自家院子都装扮起来了。一片雪白世界里点缀着点点红色，甚是好看。
“咱们也把灯笼那些挂起来吧！”许佳诺眼睛亮晶晶的提议到。
“还有三天就年三十了，不如今天大扫除，明天挂灯笼。”张志宇说到。
“行，先把这边打扫了，再去爷爷家打扫。”许佳诺鲜少见的没有推懒拒绝。
“嗯，好，虽然在这边过年，不过许伯那里也该好好收拾一下。”莫心寒这几天得了许老头的特赦，说临近过年了，不用整日里看书了。
三人说干就干，扫地的扫地，整理的整理，擦窗户的擦窗户。
平日里也都收拾的干净，所以一个上午，莫心寒的小院就光洁一新了。
“累死了！”
即使已经算是轻松的了，三人还是齐刷刷地累瘫在沙发上。
“休息一会，休息一会再去爷爷家打扫。”许佳诺躺着说到。
“你爷爷那里怕是比这里要难打扫。”
莫心寒笑着说到。许老头那里房间虽然小，但东西放的又杂又多。
即使许老头已经算是很爱干净的老头了。但人上了年纪，总不能天天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收拾干净。
所以收拾许老头家里，应该还是要很花一番功夫的。
许老头最近几天总见不到人影，这几个老兄弟，每天不是在这家聚，就是在那家聚。
莫心寒他们过来时，许老头家里又是一个人也没有。
三人累是累了点，但是一个下午，许老头院子里倒也变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许老头晚上回来，看见前屋后院都干干净净的，连灶台都清理的快要反光。直乐的合不拢嘴。
“好好好！”许老头心满意足地捋着胡子，左看右看。又看见柴火房里，炭堆的整整齐齐，连柴火也垛的整齐，更开心了。
而莫心寒三人，累了一天以后，早早的就上床睡去了。
次日，三人在装扮院子。大门口，屋子长廊前，二楼露台处，都挂上了红灯笼。
院子里的树上，许佳诺也挂上一些红丝带，增加新年的气氛。
早几天，大虎媳妇，王沐雪她们送来了不少窗花。贴在莫心寒大大的玻璃上，在屋内透过窗花，看外面的冰天雪地。好看极了。
莫心寒在此之前，从没有过这么隆重的新年。
一直忙于学业忙于工作。一个人，过什么节日都无趣，新年，在莫心寒的印象里，不过是一盘速冻饺子而已。
但这次，他跟着许佳诺和张志宇，忙前忙后的置办年货，打扫卫生，现在又装饰院子。
新年的气氛一下子扑面而来。
原来，过节是这种感觉。
莫心寒有片刻的恍惚和不真实感。
“福字和对联先不要贴哦，留着明天再贴。”许佳诺见莫心寒拿着对联发呆，提醒到。
莫心寒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笑笑到。“好。”
三人正忙的热火朝天，王沐雪提着小篮子走了进来。
“呀，你们布置的可真好看。”王沐雪环顾着院子笑着赞叹到。
“还没完呢，那院墙上，我还要再挂点喜庆的东西呢。”许佳诺笑嘻嘻地说。
又跑过来亲亲热热地挽住王沐雪的手臂。
“小雪姐，你又来送什么好东西啊？”
王沐雪这两天时不时就会送东西过来，有时是窗花，有时是刚蒸好的包子，有时是炖好的汤，这次又不知道是什么。
王沐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马上过年了，家里炸了些丸子，又蒸了些糕，送过来让你们尝尝。”
莫心寒从梯子上下来，笑着说到，“今年过年倒是省心了，先进屋吧。”
“不了，我们家还没收拾呢。”王沐雪把篮子递到莫心寒手上。“晚上我再来拿篮子。”
“你忙着做你的，晚上我们把篮子给你送过去。”
许佳诺笑嘻嘻地说到。王沐雪也笑着点头。
等王沐雪走后，许佳诺眼睛弯弯地对莫心寒说，“小雪姐最近每次来都心情不错的样子，看来她的烦恼事应该是解决了吧？”说着还对莫心寒挤眉弄眼。
莫心寒敲了一下许佳诺的脑袋瓜，“每次都要说一下，你烦不烦。”
许佳诺呲牙咧嘴地抱着脑袋去跟张志宇告状。
张志宇一边把手里的中国结挂上墙，一边笑着说，“活该。”
三人又笑又闹。
照例，布置完莫心寒这边后，又去许老头家里挂灯笼。
今天几个老兄弟们正好在许老头家里喝酒聊天。许老头昨天见家里打扫的这样干净整洁，今天特意把哥几个叫来炫耀。
谁知道这几个老无赖就赖着不肯走了，非要在这喝酒聊天。瓜果皮垃圾还故意扔了一地，气的许老头比平时都多喝好几杯。
见莫心寒他们过来，许老头委屈巴巴地控诉其他几个老东西的罪行。
三人忍不住笑了。
“没关系爷爷，你们尽情喝尽情玩，过后我们再来给你打扫。保证比之前还要干净。”
许老头得意洋洋地捋着胡子笑。
“还是小诺诺懂事！”
胡木头瞥了一眼许老头，又笑眯眯地看着许佳诺。
“我家小果果长大了也像诺诺一样就好了。”
“胡爷爷你放心好了，果果一定比我要更懂事的。”许佳诺甜甜的说到。
逗的胡木头开怀大笑。
“你们两个老骨头，欺负我们没孙女是不是！”
其他人笑骂到。
里面说说笑笑，莫心寒他们在外面则手脚麻利地挂好了灯笼。
“莫哥哥，我听说村子后山处有梅花开了，我们一会去看看好不好？”连下了好几场大雪，又马上快要过年了，许佳诺最近开心极了。
“反正咱也再没其他事了，就去看看吧。”张志宇早就听许佳诺念叨着要去看梅花，但是最近一直忙着，也就没顾得上。
这会许佳诺又提起，三人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该布置的也布置好了，确实再没什么别的事了，自然帮着许佳诺劝着莫心寒。
莫心寒想一想，也就答应了。
“你能找到吗？”莫心寒问到。
“当然能啊，以前爷爷经常带我去看呢。”许佳诺把围巾围好，就准备走了。
“要不要去问问你爷爷他们去不去？”张志宇忽然提议到。
“他们肯定不去吧，比起看梅花，他们可能更喜欢在这喝酒呢。”许佳诺已经穿戴整齐。
“咱们走吧！我还像再折一些梅花枝回来插瓶呢。”许佳诺说着就往外走去了。
“慢点跑，等等我们呀。”张志宇见许佳诺急冲冲的样子，赶紧喊着跟了上去。
三人大约走了有半个多小时，终于在路边看见依稀盛开的梅花。
“哇！真的有梅花开了！”许佳诺跳了起来，回头冲莫心寒和张志宇笑。
“我们再往前面走一走吧，感觉前面开的更多。”张志宇说到。
三人延道路旁的小路往里走去。
路上的积雪未扫去，只能依照小路两旁的植物分辨出来这是条小道。
三人踩雪走在梅花丛中。周围盛开的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品种的梅花，有白色的，也有淡粉色的，更好看的是凌雪盛开的红梅，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娇艳。
“好漂亮啊！”许佳诺边小心地前进着，边忍不住惊叹。
不时有阵阵幽香散开来，是梅花的味道。
莫心寒和张志宇两人走了一会，觉得好看是好看，但看多了也没什么意思。
踩着雪地走，鞋子里钻进去一些雪，化了之后，鞋袜都湿了，弄的双脚冰凉。
“阿宇，相机带了没有！”许佳诺找到一株开的最盛的红梅，转身问张志宇。
“带了带了。”张志宇从他的背包里拿出相机来。
莫心寒笑道，“你啥时候拿的，我怎么都没看见你装了相机。”
张志宇苦笑，“大小姐特意吩咐的，哪敢不听呐。”
“话怎么那么多。”许佳诺佯装生气嘟嘴。催促到，“快把相机设置好给我拍两张照片。”
“好的大小姐，您稍等一下，我调整一下参数。”张志宇拉长声音刻意说到。
“莫哥哥，你等一会，等我个人的拍完再跟你合拍。”许佳诺对莫心寒笑的甜甜的。
“呵呵，不必了。”莫心寒干笑着拒绝。他可没有拍照留念的习惯。
“好了，你摆几个姿势我看看。”
张志宇低头摆弄了一会相机后，举起相机对着许佳诺说到。
许佳诺俯身向前探去，看着相机露出甜甜的微笑。
“好，不错，再换个姿势。”张志宇快门按的咔嚓咔嚓的，还不时指导着许佳诺的姿势。
“双手放后面，侧身，微微抬头，好，再闭眼来一张，很好，不错，漂亮。”
张志宇一会蹲下，一会站起高举相机，左边来一张，右边来一张，一副很专业的样子。
“嘿，你这够专业啊！”莫心寒倚在一棵树上，看着张志宇跑过来跑过去，给许佳诺指导着动作，拍着照。笑着说到。
“那是！”张志宇手里动作不停。嘴角却向上扬起。
“我是不是没给你说过，我专业就是学摄影的。”
莫心寒还真是第一次听说，问道，“你专业不是学做饭的吗？怎么又成摄影了？”
张志宇放下相机，转头郑重地对莫心寒说到，“寒哥，厨艺只是我业余报学校学的，我大学里学的专业，是摄影摄像。”
“莫哥哥，你不知道吧，阿宇可厉害了呢，拍的照片还拿过好几个奖呢，去年还办了个人的影展。”
许佳诺跑过来一脸骄傲地说到。
“那还真不错呢。”莫心寒拍着张志宇肩膀。
“刚才拍的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许佳诺着急着看自己的照片。
第174章 新年的准备
第175章 除夕夜
莫心寒也凑过来看。
“哇，诺诺，照片拍的比你本人可好看多了！”莫心寒惊叹。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许佳诺不开心的瞪了莫心寒一眼。
但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又开心的笑起来。
张志宇这照片拍的还真不赖，莫心寒说不出来哪里好，但就是看着照片，就能感觉到少女的气息扑面而来。
照片里的许佳诺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气质都变得很不一样，又清冷又纯美。
“阿宇，你这拍的可真不错呀！”许佳诺开心的拍着张志宇的肩膀。
“哪里哪里，众所周知嘛，人像三要素，模特好看，模特好看，模特好看。”张志宇笑到，“而且，拍人像是我最不拿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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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全靠摄影师拍的好。”许佳诺笑的眼睛弯弯。
“不敢，全靠模特长得漂亮。”张志宇也乐意哄许佳诺开心。
“你俩别再互相吹捧了。”莫心寒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我们找个地方固定相机，来拍个合照吧！”
许佳诺高举着手兴奋地提议到。
“这都是雪地，我也没拿三脚架，拿什么固定相机呀？”
张志宇环顾四周，抱着自己的宝贝相机，有些为难到。
他可不忍心把自己的宝贝相机放雪地里。
“那边有块石头，我搬过来看能不能放。”
莫心寒望过去，指着一块石头说到。
“试试看吧！”张志宇把相机交给许佳诺，和莫心寒两人合力把石头抬了过来。
石头上有积雪，张志宇把积雪拂去，又把包垫上，才肯把相机放上。
“好了，我设置一下自拍，你两先过去站好。”张志宇说到。
“好。”许佳诺开开心心地拉着莫心寒在花丛前站好，张志宇设置好倒计时，急忙朝两人跑去。
“咔嚓！”时间定格在这美好的一刻。
“不错不错真不错。”许佳诺看着三人的合照，终于心满意足地同意回家了。
许佳诺折了好多梅花枝。
回家找来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插好摆在各处。
“喵──”
“啪──”
摆上桌的没过几分钟，一个没看住就让可可扒拉到地上。玻璃瓶也碎成一地。
“莫可可！”
许佳诺生气的叉腰站在可可面前。
“我早告诉过你吧。”莫心寒无奈的说到。
“好了，这桌子猫经常跳上跳下的，就别放着了。”
张志宇拿来扫帚把地上的碎片扫干净，又将花枝插回自己房间的瓶里。
“哼！今晚别想吃小鱼干了！”许佳诺指着桌上猫的鼻子说到。
桌上的黑猫毫不在意，慢悠悠地蹲坐在桌子上，梳理着自己油亮的毛发，都不抬头看许佳诺一眼。
很快就到了年三十那天。
许佳诺早早的把许老头接了过来。
莫心寒正在给张志宇打下手，帮忙洗菜剥蒜。
张志宇早就把食谱都准备好了，又是蒸碗，又是炒菜，又是凉菜的。恨不得把他会的全都做上一遍。
“哟，这么早就准备上了？”
许老头进厨房一看，笑着说到。
“今天做的多，就准备先把菜备好，到时候也快一点。”张志宇边切菜边说。
“好啊，看来今年我是能坐着等开饭了。”许老头捋着他的胡子哈哈大笑到。
“爷爷，您就安心坐着吧。什么都不用您操心。”许佳诺笑着把许老头又推出厨房。
“一会咱先把对联贴了吧。”莫心寒从厨房探出头来说到。
“对联贴完后，中午先简单吃点好了，年夜饭年夜饭，丰盛的咱们等晚上吃。”张志宇提议到。
“好啊。”
下午时分，村子里陆陆续续有鞭炮声响起。
华灯初上时，张志宇最后一道菜终于也端上了桌。
“开饭啦！”
许老头坐在主位上，笑的合不拢嘴。
“都坐吧都坐吧！”
“尤其是小宇，忙活了一天，赶紧坐下来。”许老头拉着张志宇坐到自己身旁。
许佳诺和莫心寒也依次坐下。
“哎呀，好啊，好几年都没这么热闹的过年了。”许老头感概到。
又看着一桌子玲琅满目的饭菜，对张志宇更是喜欢。
“看着都好好吃啊！”莫心寒中午只随便吃了几口，这会早就饿的饥肠辘辘的了，拿着筷子就等许老头说动筷。
许老头笑着撇了莫心寒一眼，“急啥？炮都没放就着急吃！”
“哦，对，我给忘了。等我啊！”莫心寒笑着起身到院子点着一串鞭炮，然后飞快跑回屋。
院子里满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好，咱爷孙几个提杯干一个！”许老头一手举起酒杯，一手捋着胡子，满脸的高兴都写进皱纹里。
“干杯！”众人举杯。
远远地，村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家家户户的年夜饭都端上了桌。
王沐雪和马思思还在厨房忙进忙出的往外端菜。王爸爸早就打开酒杯，就着小菜喝了起来。
“少喝一点，一会还吃饭呢。”王妈妈边摆碗筷边叮嘱道。
“这可是咱在老家过的最后一个年了！”王爸爸感慨到。
王妈妈笑着问，“怎么，舍不得啊？舍不得干脆别走了。”
“那不行！”王爸爸提高声调，“人往高处去，水往低处流。”
王妈妈笑着摇头，又招呼在院里挂灯笼的两个儿子回来吃饭。
小虎子抱着自己心爱的小猫，看爸爸李大虎在外面放炮，又害怕又兴奋，紧紧捂住怀里猫的耳朵。
鞭炮噼里啪啦一响，自己也开心的跟着尖叫。
“好啦好啦，回来吃饭啦！”大虎媳妇隔门叫到，“一会再把猫给吓着了。”
“妈妈，刚才爸爸可厉害了！”小虎子把猫抱回屋，自己爬到大虎媳妇怀里，小脸红扑扑的。
“是嘛！”大虎媳妇抱着小虎子温柔地笑。
“对啊，爸爸刚才一点也不害怕，还点了一个大的炮，声音可大了！”
小虎子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爸爸的崇拜。
“我长大后也要像爸爸一样厉害。”小虎子说着还捏紧自己的小拳头。
李大虎从院子里进来，大手摸了摸小虎子的圆脑袋。
“要像爸爸一样厉害，可就得好好吃饭！好好吃饭长大后就能跟爸爸一样了。”
“嗯！”小虎子点着头。溜下大虎媳妇的膝盖，一溜烟跑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王凯涛被自己老爸吩咐着，接了小毛子和毛婆婆一起过年。
然而家里竟然也没一个能做饭的人，好在王奋勇早早就预定了镇上的酒楼，早早的把饭菜送了来。热一热，人多吃着倒是也热闹。
王奋勇付着小毛子的学费，自然少不了问一问小毛子的读书情况。
小毛子虽然入学着实太晚了一些，但好在人还是聪明，又勤奋肯用功。老师也都格外关照一些。一学期下来，竟然也把初中知识都学了个七七八八。
“小毛子命好呀！”毛婆婆拉着王凯涛奶奶的手，不禁就要落下泪来。
“你福气也好，小毛子这孩子懂事了，你享福的日子还在后面呢！”王凯涛奶奶笑着拍着毛婆婆的手背。
“全靠你们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接济着。不然，哪能到现在啊。怕再跟我这个老婆子一起饿死了！”毛婆婆抹着泪。
“婆婆，你可别这么说，小毛子跟我要好，我拿他当亲兄弟呢。”
王凯涛自从小毛子上学去之后，自己也想了很多，最近都开始跟自己老爸学做生意了。
“狗哥。”小毛子也被受感动。
“狗狗也是真的长大了！”毛婆婆也欣慰地看着王凯涛。
“是啊，这孩子，虽然通窍晚，但好歹也算是懂事了。”
王凯涛奶奶对于孙子的变化，当然是最高兴的了。
笑着嘴都合不拢，“就等这狗小子呀，啥时候能给我领个孙媳妇回来，那我可就真的烧高香了。”
“奶奶，大过年的说这些干啥！”王凯涛反而有点不乐意了。
“好了，不说了，吃饭，都吃饭！”
席间又恢复了刚才的欢声笑语。
村里的每一户人家，都沉浸在过年的欢乐气氛里。
饭后，张志宇和许老头要教着莫心寒和许佳诺包饺子。
“不是，这会包了饺子，打算什么时候吃啊？”莫心寒脸上沾满面粉，问道。
“晚上吃也行，明天早上吃也行。”许老头说到。
“过年嘛，年三十不吃饺子就总觉得像是没好好过这个年。”
莫心寒回忆起来，“我以前，每次一到过年的时候，就是是速冻水饺。吃饺子吃的腻腻的，所以对现在包的饺子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那能一样嘛！”许老头说到，“咱自己包的饺子，饺子馅用的又好，又是现包的新鲜。味道跟速冻水饺不是一个样。”
“是啊，莫哥哥你看，我爷爷调的是猪肉大葱的馅子，阿宇调的是羊肉胡萝卜的馅子，感觉都很不错呢。”
许佳诺边揉面边对莫心寒说到。
她和莫心寒都是厨艺白痴，也就只能活个面，擀个皮了。
“姑且先包起来看嘛。”
莫心寒揪出个小小面团，揉圆了手一压，将面团压成面饼，又拿起擀面杖，前后左右的擀。
好一通折腾，才擀出一张歪七扭八，一点也不圆的饺子皮出来。
许老头看见都气笑了。“啥，你看你擀的那是个啥！”
“寒哥，你这擀法不行。”张志宇也忍不住笑了。
于是他先放下手中的馅碗，去给莫心寒做示范。
张志宇熟练地在面盆中揉捻一番，刚才还坑坑洼洼的面团，立马就变得光滑了起来。
许佳诺也探着脖子在看张志宇如何揉面，自己手里也操作着。
接着，张志宇用面粉在案板上均匀地撒下薄薄一层面粉。
又将面团拿出来，放案板上拿刀切下来一小块。剩余的放回面盆中，盖上纱布。
“面放外面就容易干，表面可能皲裂，所以咱就一小块一小块的擀，不用的先盖起来它就不会变干。”
张志宇一边揉着手中的面，一边给莫心寒和许佳诺讲解着。
见两人点点头，又开始在案板上搓手中的面团，不一会，面团就搓成一根擀面杖粗细的面条来。
接着，张志宇手起刀落，一会功夫就讲手里的面条切成一般大小的面剂子。
“咱一次把面分成一样的面剂子，比寒哥那样一个一个的揪了揉，效率要高很多，而且到时候擀的皮大小也均匀。包的饺子自然也就一样大。这样下锅煮的时候才能都熟的刚好。”
张志宇说完，又抓了把面粉撒在刚刚的面剂子上，把他们都压成小圆饼。
“重点来了哦，你们仔细看。”
张志宇拿过一个压成面饼的面剂子，左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面饼的边缘，右手拿擀面杖，又掌心推动擀面杖一前一后的滚动，擀面杖每在面剂子上滚动一下，左手就会转动一下面剂。
张志宇特意放慢速度去擀饺子皮，就为了让莫心寒和许佳诺看清楚。
一会功夫，一张完美的饺子皮就擀好了。
“很简单的，就是右手一边擀，左手一边转。擀面杖的那个力度也要自己稍微把握一下。这样饺子皮才能呈现中间稍厚，边缘渐薄的样子。包饺子也不会出现破皮的情况。”
莫心寒和许佳诺看着张志宇手中的完美饺子皮，露出崇拜的神情来。
“你两自己慢慢试试吧，多练几次，先不急着擀太快，慢慢来感受那个擀面杖的力道就行。熟练之后就好了，速度也能慢慢提上来。”
张志宇又给两人示范了几个，便把擀面杖交给莫心寒。
“要是觉得面皮粘案板了，就撒点面粉，但也别撒太多，多了饺子包着就容易漏口。”
张志宇边调自己的馅，边不忘给两人叮嘱到。
莫心寒和许佳诺照着张志宇之前的示范，笨拙地擀着皮。
不是转的速度赶不上擀的速度，就是擀的又太慢，手里转的太快了。
莫心寒学的倒是比许佳诺还快些。
慢慢擀了几个之后，左右手渐渐能配合起来了，擀面的力道也慢慢掌握了，竟然一会就能擀出一张饺子皮来。
虽然没有那么完美那么圆，但许老头说也不影响什么。
慢慢的莫心寒手里的动作就快了，时不时还给许佳诺指点一二。
第175章 除夕夜
第176章 因为你留下来
“哎呀，我知道！用不着你说！”
许佳诺在一边越发手忙脚乱。左手右手仿佛不是一个人的，都各干各的。
“慢慢来，不着急。”张志宇温柔说到。
“你就当玩，擀扁擀圆的随你高兴。”
许老头也笑着，事实上，他也真的压根没想指望这丫头。
在众人的鼓励下，许佳诺也总算擀出相对还算完整的饺子皮来。
“哇！看看，是不是这样！”
许佳诺高兴地捧着饺子皮向三人炫耀。
三人自然少不了再鼓励一番。
这会，两种馅料也准备好了。张志宇又开始给两人教着如何包饺子。
“这个很简单，你就把馅放饺子皮上，把饺子皮一合，口子都捏好了，在这样拿虎口一掐。这就好了。”
张志宇一边教着，一边操作着，转眼间，一个圆嘟嘟的饺子就出现在手中，像个元宝似的胖嘟嘟的。
“看起来也不是很难嘛。”许佳诺虽然这样说着，上手了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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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皮也不好拿，饺子馅也不听话。包都包不到一起去。
莫心寒能比许佳诺强一点，虽然艰难了点，但好歹是捏住一只了。
“你把饺子馅拿筷子在皮中间压瓷实了，这样包起来更容易一些。”
张志宇又教着包了一个，然后笑着对许佳诺说到，“你慢慢来。方法是对的，现在就还是不熟练，熟练了就会称手多了。”
“包饺子比擀皮好像是难多了。”莫心寒又放下手中一个刚包好的奇形怪状的饺子。
“不如我跟佳诺只负责擀皮，你们包好了。”莫心寒提议到。
“也行，这两人包出来的，怕是一下水就要散。”许老头赞同到。
于是四人开始流水线工作。
说说笑笑的，虽然花费了些时间，但包饺子这本来在莫心寒看来有些无聊的事，竟然也变得没那么枯燥。
当晚四人是都吃不进去了，就象征性的煮了一盘。四人吃了点。
就像许老头说的一样，自己包的饺子和超市里买的速冻水饺，根本不是同一种食品。
即使莫心寒下午已经吃的很饱了，依旧觉得饺子竟然这么好吃。
新年的钟声响起，伴随着村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四人举杯欢笑。
而同样在新年烟花在空中炸开之际，在某个医院的产房里，婴儿正放声啼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
“妈妈看一下，是个男孩，新年出生的呢。”接产的医生把孩子抱到虚弱的妈妈身旁。
女孩脸上苍白，却露出温柔的微笑来。
“安年。”
女孩喃喃念着枕边婴孩的名字，有幸福的泪水缓缓从眼角慢慢滑落。
年后的村庄，又逐渐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王成成一家虽然早早收拾好行李了，却不放心王沐雪一人，迟迟动不了身。
一拖二拖的过了初六，眼看又要十五。
这天天气晴好，路上的雪也早就消了。
王爸爸一家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今天就起身去城里。
他们城里的新房东西都齐全的，除了一些贴身要紧的东西，倒是也不用拿太多行李。
毕竟他们要先走到镇上，再从镇上搭车去县里。东西太多，路上拿着也不方便，所幸就不拿了。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的，再买现成的也方便很多。
况且王沐雪也会留在家里，也不怕东西会放坏。
临行前，王爸爸站在家门口，依旧不太放心王沐雪，还屡次想劝王沐雪跟自己一起走。
“爸，不是都说好了我可以留下来吗。怎么还提这事。”
王沐雪有些不开心的低头。
“你这丫头，你一个人我们怎么能放心。”王爸爸叹气到。
“之前明明都说好了，你怎么还反悔呢。况且莫大哥说过会照顾好我。”王沐雪低着头，脸微微红着，低声说到。
“他照顾你，他又不是时常在你身边！”王爸爸气到。
“再说，村子里交通这么不方便，我们等店开起来，也没时间再回来看你。”王爸爸还是反悔了。想再劝一劝女儿。
“没关系，我每个月都去城里看你们一回好吗？”王沐雪拉着王爸爸的手说到。
“我是真的不舍得离开咱家。”王沐雪小小声说道。
“好啦，雪儿想留你就让她留着。横竖咱村里人没什么不放心的。”
王妈妈拎起小包，替王沐雪说道。
王沐雪听见妈妈这么说，内心欣喜无比。
“对啊，爸，你就别担心了，以后店里不忙时，咱回来，家里也有块干净地方睡呢。”王成成也帮腔到。
“唉，罢了罢了。”王爸爸摇头到。
都准备好要走了。王爸爸又不舍地回头说到，“小雪啊，家里给你留了那块地，你种不了就别种了。爸每月给你打钱，有啥要的就自己买去。”
“知道了。”王沐雪虽然是真心想留在村里的，但也忍不住湿了眼眶。点头啜泣到。
“雪儿，你是女孩子，一定要自己多注意。你莫大哥是个好人，但现在毕竟你俩也没啥。所以你也要自己斟酌。”马思思纠结了很久，还是拉着王沐雪小声嘱咐到。
以她的直觉，自家小妹喜欢莫心寒这是肯定的事。但莫心寒却不像是对小雪有意。
总是一家人，马思思也不希望自家小妹在这种事情上吃亏上当。
“嫂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王沐雪垂着头，羞红了脸低声说道。
马思思叹着气，“还有你这性子呀，也不能老这么怯懦。容易吃亏知道吗？”
王沐雪自然知道马思思是担心自己，顺从地点点头。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了。”
“好，路上小心！”王沐雪挥手道别。
“姐，你自己也要小心。晚上睡觉记得关好门窗。”王沐风说到。
“知道啦！你要好好听话，等假期回来陪我。”王沐雪只有对这个弟弟时，才有姐姐的样子。也明显落落大方了不少。
王沐风点头道，王成成也摸一摸自己妹妹的头，不再说什么，转身先走了。
王爸爸又对王沐雪叮嘱再三，才被王妈妈拉走，一步一回头，走出很远了，还频频回头给王沐雪挥手，示意她回去。
“好了，又不是不回来了。”王妈妈倒是放心很多，村里的人，她都深交过，临行前几天，也挨家挨户的打过招呼。这时自然没有王爸爸那样担心。
“哼，我就看那小子到底靠谱不靠谱，要是靠谱的话，也不是不能答应他们两的事。”王爸爸气呼呼的说到。
要是莫心寒真能照顾好自家女儿，也不枉昨天晚上，自己瞒着家里人专门去见莫心寒一趟。
“你呀，八字没一撇的事，有什么好说的。”王妈妈忍不住笑起来。
王家人离开的时候，莫心寒正在许老头的密室里废寝忘食的看书学习。
连许老头进来了，他都没发觉到。
“小风他们那家说是今天搬走了。”
许老头进来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莫心寒真沉迷在书里，被许老头吓了一跳。抚摸着自己的小心脏说道，“许伯，你怎么进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我一跳。”
许老头并没理会莫心寒，又重复了一遍，“刚在院门口，看到小风他们正往镇上去。说是今天就搬走了。以后怕是不常回来了。”
莫心寒拍拍心脏，不在意的说到，“嗯，我知道，王伯父昨天找我说过了。”
“你这臭小子。”许老头有些无奈地骂到。
“是你劝小雪他爸同意小雪留下的？”
莫心寒点点头，接着又摊手耸肩到，“小雪都哭着拜托我了，我看她是真的想留下来，就帮她劝了劝王伯父。”
许老头叹着气，“你也是真会给自己揽事。你跟小雪是什么关系，人家找你一哭，你就去掺和别人家里事？”
莫心寒都被问懵了。
许老头接着说到，“现在人全家走了，就小雪留下来，你是打算怎么办？要和人家小姑娘谈朋友吗？”
“怎么会呢？她留下来是她自己想留下来。我不过帮她说了几句话而已。也不是我拽着不让她走啊，这怎么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了呢。”莫心寒一头子雾水。
“哼，那你是怎么跟小雪爸说的，人家怎么就同意女儿一个人留下来了呢？”许老头冷眼看着莫心寒问道。
“我就说，放心，我会照顾好小雪啊。”莫心寒自己这会细想着，也渐渐觉得有些不太妥。
但又很快说到，“但是村里其他人肯定也会关照小雪的啊。”
许老头冷笑道，“的确我们大家也会关照小雪，但也没有专门去人家里，当着全家人的面承诺吧。”
莫心寒不语，这事，那会王沐雪其实也算是跟莫心寒说的清楚。
去他家前，王沐雪就暗示过，她在父母面前，有意误导她父母误会他们的关系。
莫心寒当时也没太在意。只觉得王沐雪哭的可怜。该去帮一帮她。
“不对啊，许伯，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莫心寒忽然反应过来。
“哼。”许老头一声冷笑，“何止我知道啊，全村人都知道了。”
看着莫心寒错愕的表情，许老头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这事，小雪那嫂子，还有小雪妈，前段时间挨家挨户的去串门。就是让村里人有什么事关照一下小雪。顺便就把你说出来了。”
莫心寒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明明就是帮别人一个忙的事，弄得现在好像他和小雪有什么似的。
虽然那会是这么演的，但到底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嘛。
莫心寒烦躁的挠了挠头。“那现在村里人不会以为……”
“不会以为什么？”许老头冷哼着，“你当我专门过来找你问什么事呢！”
“这不是跳到黄河里洗不清了吗？”莫心寒咬唇。
“反正，不管怎么样，小雪人家是女孩子家，你可不能败坏人家名声。”许老头严肃说到。
“许伯，你是知道的，我对雪儿没有其他感情的。”莫心寒说到。
“我知道不知道，这不重要，现在是村里人都知道，小雪是因为你留下来的。”许老头冷声说到。
“你跟小雪再有什么也好，没什么也罢。但是男人，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许老头说到。
“话就说到这，诺诺和小宇也快走了。我看还是让诺诺回我这住两天吧。”
这个莫心寒当然没有任何意见。点头同意了。
许老头这才走出去。
然而莫心寒却没心思再看书了。
许老头说的对，自己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怪就怪自己之前把这事想的太简单。
人言可畏，莫心寒太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
虽然村里人都善良，但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多心，在身后议论自己和王沐雪。
自己倒也罢了，王沐雪是女孩子，一惯又胆怯敏感。要是让她知道，怕一时想不开也是有可能的。
莫心寒想到这里，头皮都要发麻了。
得去找王沐雪谈一谈。
莫心寒想着，便收拾好书，去找王沐雪。
王沐雪正在屋子里洗衣服，见莫心寒敲门进来，还有些惊讶。
“莫大哥，你怎么来了？”
王沐雪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又惊讶又欣喜地说道。
莫心寒一时有些语塞，竟然不知道怎么提起这件事。
王沐雪见莫心寒站在门口有些不安的样子，疑惑着倒来一杯茶。
“莫大哥，你先坐着喝口茶。”
莫心寒端起茶杯，喝了口润了润喉，试探着开口说到。
“你爸妈他们走了吗？”莫心寒问道。
王沐雪点点头。“早上走了。”
“呃，这个。”莫心寒挠着头。
王沐雪看着莫心寒的样子，捂着嘴笑出声来。“莫大哥，你这事怎么了？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别扭过呢。”
莫心寒有些尴尬地笑到，“是这样的。有件事我觉得我该提前给你说一声。”
王沐雪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莫心寒，等他接着说。
“村里人好像都知道了，你们一家要搬去县里住了，只有你一个留在村里这件事。”
王沐雪疑惑地看着莫心寒，不解地点头，“嗯，对啊，我爸妈他们应该给其他人说过。”
王沐雪想不通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为什么莫心寒要特意提起这件事。
第176章 因为你留下来
第177章 你愿意给我一点时间吗
莫心寒吸了一口气，“那你知道你爸妈是怎么解释，为什么同意让你一个人留下来吗？”
王沐雪迟疑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
莫心寒瞪大双眼看着王沐雪，又重复着问了一遍。“你知道？”
“嗯。”王沐雪轻轻应了一声。
莫心寒挠了挠头，“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家里人会这么告诉村里人，是因为我，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来。”
莫心寒不自觉地语气有些冷冰冰，王沐雪自然听出了莫心寒的不满，此刻轻咬着下唇，眼眶一下子就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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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哥，这不是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的事吗？”
王沐雪自己反倒觉得有些委屈。
“我给你说过的，你也是同意的。”王沐雪说着眼眶中就噙满了泪水。
“我以为，你是不在乎这些的……还是说，你觉得被我牵扯了是我不配了。”王沐雪说着，泪水就从眼角滑落。
莫心寒又一次目瞪口呆。
这都哪跟哪啊！
“你别哭啊，我只是问一问，也没把你怎么样。”莫心寒见王沐雪哭的梨花带雨，一时也慌了神。
赶紧扯过纸给她擦眼泪。
“我不是说来怪你的，只不过顾虑到你一个女孩子，而且也还没有谈婚论嫁，传出去对你不好。”莫心寒可以放柔了语气。
“你想想看，我就不说了，一个大男人，大不了被人背地里骂两句没良心，负心汉。这我无所谓的。但你万一以后遇到你喜欢的人……”
“不会的。”
莫心寒话还没说完，王沐雪就打断了他。
“莫大哥。”王沐雪拉住莫心寒给她擦泪的手，眼神湿漉漉地看着莫心寒。
“你真的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
王沐雪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来。
这次，她没有醉。
莫心寒甚至不敢去看王沐雪的眼神。他一下子回想起刚迁新房时，那个夜晚。
醉酒的王沐雪脸蛋红扑扑的，醉眼朦胧地抱着他，说的那些话。
他一直都暗示自己那是醉话。况且再之后，莫心寒自认为两人也不算是交往过密。就没再当回事。
谁知道，王沐雪竟然又说起来。
“你不敢看我，说明你是知道的。”王沐雪颤抖着声音说到。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说这些话。
原来的她，本来想着，只要自己能暗自喜欢莫心寒，远远地看到他，就足够了。
可是当莫心寒带着质问的口气，跟她说这件事时。
王沐雪忽然不甘心起来。
被大家这样误会，在她看来，甚至内心深处有暗暗的欣喜。
但莫心寒不这样想，对他来说，这样的误会让他烦恼。
王沐雪因为莫心寒的烦恼而恼羞成怒。是自己不配吗？
莫心寒现在脑子里一团乱。
本来就觉得是个不好的影响，想着过来跟王沐雪商量个对策。
结果反而被王沐雪架在这里。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王沐雪红着眼，盯着莫心寒看，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像是在盯着一个负心的人。
莫心寒被看得发毛，越发觉得莫名其妙。
“小雪，你别这样看我。”莫心寒皱起眉头。“我们本来是朋友的不是吗？”
王沐雪摇头，“谁要和你做朋友，我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王沐雪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口，莫心寒一时间竟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沉默了片刻，莫心寒叹气。
“小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一定也知道，喜欢单方面的是没有用的，双向奔赴的才有意义。”
“那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王沐雪眼神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直视着莫心寒。她很少这样气势咄咄地看一个人。
此刻，王沐雪像内心在燃烧着什么一样。
她的双手抵在身侧，紧紧握着拳。
因为太多用力，指节有点泛白。
而指尖则冰冷。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的。指甲深深的嵌进手掌心。
疼痛感传来，才不至于使她晕了过去。
她看起来害怕极了，却又好像无所畏惧。这种矛盾使得此刻的王沐雪看起来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甚至，有片刻，莫心寒都被王沐雪所镇住，只觉得她美丽的有些晃神。
莫心寒从来没想过，王沐雪有这样的一面。
莫心寒沉默了许久。
王沐雪身上的气势渐渐弱下来。王沐雪看着莫心寒，神情开始变得凄婉，语气却是无比坚决的。
“莫大哥，既然我已经把我的心意表明了。那请你能认真的回应我。”
莫心寒张口，话却说不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许佳诺也曾那样坦率地对他表白，但是对许佳诺，他就可以直接了当的去拒绝。
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对许佳诺的感情。
那是不参杂一丝男女之情的感情。
但是面对王沐雪，他惊恐的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感情。
他爱她吗？
毫无疑问，不爱。或者说，此时此刻，他没有。
那喜欢呢？
莫心寒不知道了。
或许今天来之前，他还能坦荡荡地说，没有。
但是……刚才的瞬间。莫心寒觉得自己是心动的。
他没办法欺骗自己。
“小雪，”莫心寒缓缓开口。“我曾有一个很爱的女人。”
莫心寒慢慢看向王沐雪，“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放下。”
王沐雪眼里的光一点点散去，眼前又变得模糊起来。
他……是在拒绝自己吗？
“可是，”莫心寒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问道，“你愿意给我一点时间吗？”
王沐雪本来已经渐渐埋下去的头，在听到莫心寒说的这句话时，猛地又重新抬起。
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莫心寒。
他说，让她给他一点时间。
莫心寒目光温柔，看向王沐雪，又像穿过她，在看向其他人一样。
他的安安，已经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了。
他也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吧。
时间或许是良药，而王沐雪才是他的眼前人。
“莫大哥……”王沐雪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不断从脸庞滑落。
她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这二十几年的时间里，她一直是怯懦的王沐雪。是听话懂事的女儿，是需要人照顾的妹妹，是柔弱爱哭不像样的姐姐。
但只有这一次，她想为自己勇敢一次。
她甚至都想好了，如果莫心寒告诉自己，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她也不后悔。
可是现在，一切像做梦一般。
王沐雪欣喜的啜泣着，她都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地问道。“莫大哥，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莫心寒苦笑。这丫头，好像不太相信的样子。
莫心寒郑重地看着王沐雪点头，“是真的。我也很喜欢你。”
王沐雪泪痕点点，鼻头也哭的红红的，眼底是欣喜，又是不敢置信。像一只脆弱易碎的洋娃娃。
因为这份破碎感太过强烈，莫心寒甚至想把她轻轻揽进怀里。
得到莫心寒肯定的回答后。王沐雪捂住胸口，她的心跳飞快。
“所以，你愿意给我时间吗？”莫心寒摸着王沐雪的脑袋问道。
王沐雪点头。又忽然摇头。
“不，我不想等你完全准备好再开始。”王沐雪说到。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王沐雪拉过莫心寒的手放在脸边。
“你一直没有忘记过小安姐姐。”王沐雪无比真诚的看着莫心寒的眼睛，“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喜欢你。”
莫心寒在听到王沐雪说安冉晴的时候，心还是不自觉地痛了一下。他没说话，任王沐雪拉着自己的手继续说到。
“小安姐姐那样好。可能是我花光所有力气，也达不到的完美程度。所以，我本来没奢求过你能回应过我。”
王沐雪边说，边留恋的将脸颊贴上莫心寒的手掌处。
“所以，你一定体会不到，我现在的心情。”
王沐雪抬起头来，看着莫心寒。明明是在诉说自己的欣喜，但脸上的神情却让莫心寒心疼。
好像，她只是在做一场梦，而这场梦，随时都会醒过来一样。
“雪儿……”
“莫大哥，我很知足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王沐雪抢着说到。
“所以，别说什么让我给你时间的话。即使你心里有另外一个人，即使我只能占据你内心的一小部分，只要我能在你身边，我就心甘情愿。”
王沐雪看着莫心寒，几乎乞求一般，“所以，让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好吗？”
莫心寒沉默良久，终于，像王沐雪张开了双臂。
王沐雪终于又一次在莫心寒的怀抱里。
这一次，不是因为安慰，不是因为酒醉。而是，这个人，以后终于要属于自己了。
王沐雪在莫心寒怀里紧紧地闭上眼睛，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好。那就在一起吧。”莫心寒也渐渐抱紧王沐雪，闭上眼喃喃说出这句话。
只是，心脏的深处，依旧有什么东西在扯着，隐隐做痛。
他的安安，也会这样，躺在另一个人的怀里吗？
莫心寒就这样静静抱着王沐雪，直到时间过去良久。
直到，怀中的女孩，呼吸变得轻柔而规律。
王沐雪就这样在莫心寒怀里沉沉睡去。
莫心寒抱着王沐雪，轻手轻脚地把她抱上了床。又把被子给她掖好。起身走出房门，轻轻把门带上。
走出院子，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一点也不暖和。
莫心寒恍惚着，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心头总还是萦绕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自己遗失了一般。
脑子里乱哄哄的，莫心寒又习惯性的甩甩头。想了想，又回屋找到纸笔，给王沐雪留下纸条，便回家去了。
他到家的时候，许佳诺正嘟着嘴收拾自己的东西。
许老头早上过来，命令自己回家去住。
离开学没几天时间了，许佳诺觉得离家那么近，还想撒娇留下来。结果被一向宠爱自己的爷爷好一顿训斥。
这会正又气又委屈着呢，见莫心寒回来，嘴一瘪，就准备上前哭诉来着。
但见莫心寒自己好像也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便给一起收拾东西的张志宇使眼色。
“呲呲──阿宇。”许佳诺朝莫心寒方向孥着嘴。
“你说，莫哥哥是不是也知道咱两要搬回去的事，现在正难过着呢。”许佳诺笑嘻嘻地小声问道。
张志宇惊讶于许佳诺变化极快的脸色。想了想摇摇头。
“不会吧，咱一中午没见寒哥了。又没给他说咱俩要搬走。”
“或许是爷爷给莫哥哥说的呢。”许佳诺猜测到。
“就算知道了，寒哥难过的也只是我走，没人做那么好吃的饭给他吃这件事。至于你走，我想寒哥一定是高兴的。”张志宇边说边笑。
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后，张志宇已经明显看出来莫心寒对许佳诺的态度。可以说是唯恐避之不及了。
“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许佳诺说着就是一本书香张志宇砸去。
张志宇轻轻松松一手接住书。又给许佳诺扔了回去。
“说真的，寒哥看起来是有点奇怪。他进来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了，一句话也不说，见咱们忙着收拾东西也不过来问。”张志宇也发现莫心寒有点反常了。
“对吧。”许佳诺跟张志宇交头接耳。“我早就说了莫哥哥是有点舍不得了。”
张志宇都懒得翻许佳诺一个白眼。
许佳诺，其他什么都好，就是有些白痴而不自知。
这是张志宇自己心里对许佳诺的评价。
不过，他并不在意。
“你去问问去。”许佳诺也一反常态的怂恿张志宇去问。
张志宇摸不着头脑了，“平时不是有什么你去问吗？怎么今天这么扭捏。”
许佳诺瘪嘴，“我怕我一会控制不住情绪，哭出声来，莫哥哥最讨厌动不动就哭的女孩子了。”
张志宇疑惑到，“你是哪里得出来的这个结论？那小雪姐不就挺能哭的吗？怎么没见寒哥讨厌她啊？”
“废话怎么那么多，让你去问你就去问！”
许佳诺说着，一脚就把张志宇踹到莫心寒跟前。
张志宇被踹了个措手不及，莫心寒还被吓了一跳。
“寒哥。”张志宇摸着脑袋憨憨地笑着。
第177章 你愿意给我一点时间吗
第178章 钥匙
莫心寒疑惑着看一眼踉跄到自己面前的张志宇，又看了看远处挤眉弄眼的许佳诺。
“你们两干什么呢？”莫心寒回过神来，没好气的问到。
“寒哥，我们今天开始就要去许爷爷那里住了。”张志宇说着，观察着莫心寒的表情。
莫心寒表情没一丝变化，只淡淡的说到，“我知道。”
张志宇回头看了一眼许佳诺，又凑过来问道，“寒哥，你怎么回来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啊？是因为我们要走了吗？”
莫心寒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本来就算是借住在我这，回去住再正常不过了。我怎么会因为这个不高兴呢。再说了，我看起来是不高兴吗？”
张志宇想了想，“我也说不来，反正你刚进来就在发呆，至少不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我是在想事情而已。”莫心寒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自己也在揣摩张志宇说的话。
自己刚才看起来不高兴吗？
决定是自己做的，要王沐雪等也是自己亲口说的，现在就在一起也是自己点头同意的。
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为什么会看起来不高兴。
难道自己不喜欢王沐雪吗？
莫心寒摇摇头，刚才的心动不是假的。
雪儿也很好，她柔软美丽，心思细腻，娇艳欲滴，惹人怜惜。
莫心寒想起她的眼泪，依旧会觉得心疼这个女孩子。
但事实上，莫心寒的确是不喜欢动不动就哭的女孩。
但王沐雪像是个例外一样，每次她哭的鼻头红红的来找自己。莫心寒就一定会想办法帮她解决问题。
哪怕是为她撒谎，为她背上别人可能异样的目光。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莫心寒就快要说服自己了。
“莫哥哥，你很不对劲！”见莫心寒又陷入沉思，许佳诺看不下去了，跳出来说到。
莫心寒思绪又被拉回，无奈地对两人笑，“别胡乱猜想了。你们快收拾东西，早点回去吧。你们早点走了我还能早点清闲。”
许佳诺嘟嘴，又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人家要走，你怎么一点也不挽留。”
莫心寒感觉莫名其妙。
“你们只是回自己家去而已，离这也就两三步路，况且，我每天还是得去许伯那里。你们这几天住哪有什么区别吗？”
“可是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要开学走了啊。”
这才是许佳诺真正不开心的地方吧。
莫心寒耸耸肩，“开学就开学呗。很正常的事情，又没什么大不了。”
张志宇却因为莫心寒的话有些开心，“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你！”许佳诺气结。怒气冲冲地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不再理会两人。
莫心寒和张志宇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的摊手。
“这丫头这几天脾气也太大了，动不动就生气。”张志宇说到。
“大概坏学生都是这样，不喜欢开学的吧。”莫心寒不太在意，只摇头笑笑。
“佳诺可算不上坏学生，严格意义讲来，她还算是品学皆优的好学生呢。”
张志宇东西本来就少，刚才也收拾的差不多了，现在也不想去气呼呼的许佳诺面前再招惹她，就坐在莫心寒身边聊起了天。
“是吗？她这脾气，我还真没看出来。”莫心寒笑。
“佳诺好像只在熟悉的人面前这样，她在学校不是这样的。”张志宇回头看了一眼许佳诺，接着说道。
“佳诺在学校里很受欢迎，毕竟人长的又漂亮，性格又开朗。又是校宣传站的，老师同学都很喜欢她。”张志宇说着，不自觉地就嘴角上扬。
莫心寒还是第一次听他们说起自己在学校里的事。毕竟他自己已经毕业很久了，而且他对大学的印象，只有无休止的读书考试而已，实在无趣。他也从没问过两人。
“照你这么说，大学追求诺诺的人应该也不少吧。”莫心寒故意说到。
果然，张志宇的脸色一下就变得不好看了。“那些不叫追求，叫骚扰。”
“哈哈哈哈哈哈。”莫心寒得逞，大笑着拍了拍张志宇的肩膀。“小伙子呀，你也得加把油啊。”
“我也不差的好吗？”张志宇又重新找补回去，“佳诺和我都是宣传站的，而且严格意义来说，我还算是她的上司呢。”
“哦？你是站长？”莫心寒随口猜测到。
没想到张志宇还真点点头。
张志宇的确是宣传站站长，许佳诺年纪比他低一级，所以也只是副站长而已。但是全校师生都知道。这个宣传站，是许佳诺说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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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点，张志宇自然没有说给莫心寒听。
“哟，那喜欢你的小姑娘也不少吧。”莫心寒笑着说到。
“我也不知道。”张志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可能有吧。”
莫心寒都看乐了，张志宇怎么还是个纯情少男。
“不说了不说了，我相机还没装起来呢。”张志宇说着就起身。
“去吧，好好哄哄诺诺。”莫心寒往后一躺。
张志宇无语，怎么莫心寒把许佳诺惹生气了，还要自己去哄。
但张志宇也没说什么。
张志宇拿出相机，来到许佳诺跟前，举起相机对准许佳诺，“这位美女，来笑一个。”
又是这招。许佳诺没好气的想，她也不想笑啊，可是他喊自己“美女”，还给自己拍照耶！
许佳诺每次都吃这招。立马白了镜头后的张志宇一眼，然后对着镜头甜甜地笑了起来。
“咔嚓！”
又是一张许佳诺甜美的照片。张志宇给许佳诺看，许佳诺果真立马就不生气了。
两人又开始有说有笑地收拾行李，张志宇还各种角度的给许佳诺抓拍。玩的不亦乐乎。
等行李收拾完，许佳诺的气也完全消了。还兴高采烈地跑出给莫心寒展示自己刚被拍的照片。
“不错不错真不错。”莫心寒也不想再惹许佳诺不开心，笑着竖起大拇指来。
“果然是人长的漂亮怎么拍都好看。在我这小破屋里都拍的像时尚大片似的。”
反正女孩子嘛，夸她好看是永远不会出错的。
许佳诺美滋滋的一遍遍欣赏自己的美照，行李自然是莫心寒和张志宇帮忙提到许老头家里。
“事情处理好了？”
东西放好后，许老头单独把莫心寒拉一边问道。
莫心寒开口道，“我会对雪儿负责的。”
莫心寒这么说，许老头也就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问了一句，“你们两是打算在一起了？”
莫心寒点了点头。
“你可想好了。”许老头严肃地说到，“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人家姑娘，要是真心喜欢，那自然最好。要是不喜欢，可不敢耽误人家。”
“许伯，我知道。”莫心寒回答道。
“你虽然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但我心里有数，咱俩没啥关系。”许老头忽然说到。
“所以，你的事你的决定，我是从来也不问，从来也不干涉。”许老头摸着胡子叹口气。
“你以前跟小安那孩子在一起，我是放心的。你们年轻人，互相喜欢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你俩都是只身一人来咱村里。”
许老头说着停了下来，又深深地看着莫心寒接着说到，“你也别怪我话说的太直白。说到底，你们都是外乡人，有什么事，咱村里人是不会计较，也不会说什么的。”
“但是小雪就不一样了。你要是决定和小雪在一起。那就得好好珍惜人家，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别说小雪家人，连村里其他人，估计都不会容你。到时候，这个村子，你肯定就不能待下去了。”
许老头从没有对莫心寒说过这些话。这是他第一次，以村里人的身份，对莫心寒这个外来人，掏心掏肺的分析情况。
莫心寒自然也知道，许老头说这些话其实还是为了自己。
“许伯，我知道。”莫心寒说到。“我自然是认真的，从来也没想过要辜负谁。”
“行，那就行。”许老头话都说明白了，见莫心寒没有生气，反而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也感到安慰。脸色终于柔和下来。
“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咱扪心自问，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许老头终于笑着拍了拍莫心寒肩膀。
莫心寒回到家时，发现王沐雪正站在院门外。
莫心寒赶紧快步走上前去，“雪儿，你怎么来了？”
王沐雪一看到莫心寒，就扑过来抱住他。
“莫大哥。”王沐雪把头埋进莫心寒胸前，闷闷地说到，“我刚在家一醒过来，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我就好害怕。”
王沐雪说着，还用头蹭了蹭莫心寒。像一只撒娇的小猫似的。
“傻丫头，你没看到我给你留的纸条吗？”莫心寒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伸手揉了揉王沐雪的脑袋，轻声问道。
怀里的王沐雪点了点头，环抱着莫心寒的手却不肯放松，“我看到了。”
莫心寒无奈地笑道，“看到了还这么急匆匆地跑来找我。天气这么冷，你就站在冷风里，也不怕把你冻坏了。”
王沐雪脸红扑扑地，抬起头来看着莫心寒，“我就是想你了。”
莫心寒笑着又摸了摸王沐雪的头，“傻丫头。”
“外面这么冷，我们进去吧。”莫心寒拉开王沐雪抱着他的手，去开门。
“你看你，手冻的冰凉。”莫心寒皱眉看着王沐雪。拉着王沐雪冰冰凉的小手进了屋子。
屋内火炉一直未熄，倒是暖和多了。
莫心寒拉王沐雪在火炉旁坐好。又给王沐雪倒来了热茶。
“快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没事，莫大哥，我不冷。”王沐雪脸红彤彤的，小声说着。
“你出门老是连一件厚外套都不穿，手冻的这样冰凉，还说自己不冷。”
莫心寒压根不理会王沐雪说的话，又拿来一件厚外套给王沐雪披上。
王沐雪低头笑着，不再言语。
莫心寒想了想，又起身拉开靠墙柜子的抽屉，拿出许佳诺和张志宇刚卸下的备用钥匙。
“这是这里的钥匙，一把是大门钥匙，另一把是家门钥匙。”
莫心寒蹲在王沐雪身前，拉着她的手，将钥匙放在她手心。
“要是你再来找我，发现我不在家的话，就自己开门进去。冬天冷，夏天晒，春秋有风，我不想你在门外等我。”
王沐雪一时之间好像还不太适应莫心寒对自己这么好。害羞的点点头。
莫心寒看着王沐雪小兔子一般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你刚才抱着我说想我的时候不是还挺勇敢的吗？怎么现在我给你钥匙，你反倒不好意思了？”
“这不一样。”王沐雪轻声说道。“我抱你时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我也不是第一次抱你。”
“而你给我钥匙，我会想着，这是想让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吗？”
莫心寒没想到王沐雪会这么问，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一起住……
说实话，他可真的是看王沐雪在外面站着，冻的可怜，才想着给她钥匙。可从来没动什么歪脑筋。
莫心寒脑子里迅速浮现出两人在一起的场景，总觉得哪里不对。
莫心寒笑着说到，“不是的，你别乱想。我们才刚开始交往。”
莫心寒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总觉得怎么说都有些怪怪的。又怕王沐雪多心。只好假装咳嗽了几声。
“哦，对了，你吃过饭没有？”莫心寒忽然问道。
想到王沐雪应该是刚醒过来就来找他的，大概率可能根本没吃饭，于是莫心寒就先这样问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王沐雪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要吃点什么吗？”莫心寒挠了挠头，虽然他这么问了，但他也什么都不会做啊。
“不然，你来厨房看看？”莫心寒说到。
王沐雪看着莫心寒窘迫的样子，捂住嘴巴偷偷的笑。
然后起身跟莫心寒进了厨房。
刚走进厨房，王沐雪就微微皱起眉头，“莫大哥，你这里怎么这么乱啊？”
王沐雪倒是一点情面都不给莫心寒留。
莫心寒已经很久都没进过厨房，当然也不知道厨房里会这么乱。
厨房一直都是张志宇用着的，现在看来，这家伙竟然只管用，不管收拾。
第178章 钥匙
第179章 正式交往
莫心寒有些汗颜。好在王沐雪也没太在意。
王沐雪简单把厨房收拾干净，又下了两碗面条，和莫心寒一起端到桌子上。
莫心寒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脖颈，“抱歉啊，雪儿，又让你自己去做了。”
王沐雪浅浅笑着，“没关系啊，又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莫大哥你不会做饭，我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啊。”
说着，王沐雪又熟练地去厨房拿来醋，倒一点在面里。
其实，王沐雪一天没有吃饭了，这会还真的觉得有些饿了。
莫心寒见王沐雪小口开始吃起来，自己也端起碗大口大口吸溜起来。
王沐雪做的面，吃起来虽然说不上入口有多惊艳，但却更多了一些家常的味道。
轻轻淡淡的，吃进去就觉得暖乎乎的。
莫心寒一碗吃完，竟然有些意犹未尽。
村里很多做饭好吃的人做的饭他都吃过。像许老头，大虎媳妇，还是张志宇。
他们做出了的饭，无疑都是惊艳味蕾的。入口的那一刻，就能抓住你的石头。各种鲜香的调味料在嘴里碰撞，迸发出惊人的味道。
但王沐雪的这碗面，虽然简单，却清清爽爽。吃的让人舒服。
王沐雪见莫心寒端起碗连汤都喝掉了，内心又有欣喜的花开了出来。但还是有些忐忑地问道。
“莫大哥，我也不会做太复杂的饭。只会这些简单的家常便饭。”
莫心寒把碗放下，笑着说到，“已经很好了！就是这样的饭菜吃着才舒服。”
王沐雪低头摆弄手里的筷子，异常小声地说到，“那，以后，我都过来给你做饭吃，好吗？”
莫心寒心里一软。伸手摸着王沐雪的头，“你如果愿意，我当然会很高兴啊。”
然后又轻轻叹着气，“只是雪儿，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再这样小心翼翼。”
王沐雪听到莫心寒这么说，内心一动，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莫心寒。
莫心寒微笑，“对，就是这样，你如果想说什么，可以抬头看着我说。”
王沐雪心跳的有些快。只是直视了莫心寒一会，就又把头垂了下去。
“没关系。”莫心寒柔声说道，“慢慢来就好。先吃饭吧！”莫心寒见王沐雪饭还没吃完，便提醒到。
王沐雪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继续安静地吃面。
莫心寒看着王沐雪小心翼翼地样子，有些无奈。
他其实有些想不通，王沐雪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性格。
只是隐约觉得，王沐雪的家人们有些过度保护她，可能这样的过度保护，会让王沐雪产生一种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的心理，久而久之，就会变得有些胆怯懦弱了吧。
但这也只是莫心寒自己的猜想，他要是直接问王沐雪的话，怕是也问不到什么，反而可能会被王沐雪认为自己是在嫌弃她的性格。
而且，莫心寒总觉得肯定跟王沐雪的成长经历有关系。但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
算了，有时间去问问许老头看知不知道什么原因。
莫心寒心想着。
饭后收拾完，莫心寒又送王沐雪回了家。
路上遇到村子里的人，王沐雪都低着头脸红的要命，连招呼都不敢好好打。
反倒是莫心寒，大大方方地和路过的人寒暄几句，然后牵起王沐雪的手再离开。
“莫大哥……”
王沐雪脸就要烧着了，急忙要挣脱莫心寒的手。
“怎么了？”莫心寒把手握的紧紧的，不愿意让王沐雪挣脱开。还故意问道。
“会被人看到的。”王沐雪的耳朵粉红粉红的。
“看到什么？”莫心寒脸上是坏坏的笑。
“看到……看到我们的手牵在一起……”王沐雪声音越说越低。
“所以，被人看到怎么了？”莫心寒拉王沐雪走的慢了下来。
“你害怕被人看到我们在牵着手吗？”莫心寒不想让王沐雪连这样小的事情都要小心翼翼。
从他决定和王沐雪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就想要坦坦荡荡。
可是连牵手这样小的事，王沐雪都害怕让村里人看到。
“你害怕别人看到我们牵手，是害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莫心寒柔声问道。
王沐雪连连摇头，“不是的。”
“那你在害怕什么。”
王沐雪小声说到，“不是害怕，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脸上一直红红的，看起来像一朵刚盛开的娇艳花朵。
王沐雪声音虽然小，但到底是说出口了。莫心寒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莫心寒有些欣慰的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两个人在一起，能互相沟通，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实在太重要了。
他本来还担心王沐雪不能好好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现在看来，他还真是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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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笑着放开牵着王沐雪的手，伸手又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们雪儿是害羞啊，我知道了，以后有人的时候，我就不故意牵你的手了。”
王沐雪个子到莫心寒胸口的位置，摸起头来真的很顺手。所以莫心寒老喜欢去揉她的脑袋。
王沐雪抬头看着微笑的莫心寒，又想了想，也笑了，“没关系。”
王沐雪说，然后主动牵起莫心寒的手。莫心寒的手掌厚实又温暖。
“你可以牵。”王沐雪说到。“我喜欢你牵我的手。”
莫心寒笑着，两人十指紧扣。慢慢悠悠地王沐雪家里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又过的幸福而平静。
王沐雪每天都会来给莫心寒做饭，在莫心寒忙着看书的时候，她就会和可可玩一会。
这样的平静一直持续到许佳诺来找莫心寒的那一天。
自从许佳诺和张志宇搬回许老头家住后，许佳诺已经好久没再见莫心寒了，莫心寒已经连续几天没来许老头家吃饭了。
许佳诺早就觉得奇怪，但是许老头叮嘱过许佳诺，莫心寒最近有重要的事在忙，让她不要去打扰。
许佳诺只好乖乖听话，可是明天，她和张志宇就要走了。
许佳诺坐在门坎上撅着小嘴。今天，莫心寒依旧没来。
张志宇最后一天，说要纪录一下农村风貌，许佳诺不肯陪他一起去，于是张志宇就一个人去了，这会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拍照了。
许老头也有事出去了。就剩她一个在家，实在是无聊的厉害。便想着偷偷去找莫心寒。
毕竟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去见莫心寒一面，也不算打扰吧，最多算是告别。想必爷爷知道的话也不会怪她。
许佳诺这样想着，便往莫心寒家里走去。
院子门开着，许佳诺开开心心地推开门走进院子，想着吓唬莫心寒一跳，便没出声音，压低身子，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
“莫哥哥！我来看你了！”
许佳诺呼啦一下推开门，跑进房间里。
莫心寒正躺在沙发上看书，许佳诺忽然进来，确实把他吓了一跳，直接从沙发上滚落了下来。
许佳诺见莫心寒狼狈地滚到地上，乐不可支地拍手笑了起来，一点也没发现从厨房着急跑出来的王沐雪。
“莫大哥！你没事吧！”王沐雪还围着围裙，脸上是心疼的表情，她都没来得及跟许佳诺打声招呼，就先着急把莫心寒从地上搀扶起来。
许佳诺的笑声在见到王沐雪的一刻，戛然而止。
“没事没事。”莫心寒呲牙咧嘴地在王沐雪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只是摔了一下而已。”
莫心寒嘴上这么说着，但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尾巴根应该是磕到了哪里，现在是真的很痛。
许佳诺见莫心寒一面痛苦的表情，又见王沐雪那么关切地过来，一时有些无措。甚至都忘了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好了，没事。”莫心寒勉强侧坐下，又看见许佳诺也是被吓到了，一直呆立在客厅里。又好气又好笑。
“你进来就进来，怎么还故意吓唬人呢。”莫心寒笑着对许佳诺说到。
“别傻站着了，我没事，不过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王沐雪这时也才反应过来许佳诺还站着，也笑着说到，“没事，诺诺，你先坐吧，我给你倒茶。”
许佳诺呆呆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王沐雪给自己倒来茶水。但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
怎么回事？
王沐雪为什么在莫心寒家里？还围着围裙，像是正在做饭。
王沐雪给许佳诺倒来一杯泡着柠檬片的红茶来。
“听莫大哥说，你喜欢喝柠檬红茶，这柠檬还是你拿过来的，就给你泡了这个。”
王沐雪笑的温柔，把茶给许佳诺放下之后，自然地坐到莫心寒旁边，小声问道莫心寒有没有事。
莫心寒也一点也不避讳许佳诺，依旧伸手摸了摸王沐雪的脑袋，笑着安慰她自己没事。
许佳诺愣愣地把茶捧在手心里。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王沐雪这么自然的给她倒来了自己喜欢喝的茶。
又这么自然地坐到莫心寒身边。
就好像……
就好像，王沐雪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
可明明，就在不久前，她自己也住在这里，就住在卫生间旁边的那间卧室里。
王沐雪哭着来找莫心寒时，她也是这样去给王沐雪倒水喝。
莫心寒，她的莫哥哥，也像现在摸王沐雪的头一样，轻轻揉过自己的头发。
她们不过才搬走几天而已，为什么，就感觉这个本来只是她莫哥哥的家，一下子就有了新的女主人。
许佳诺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茶，新鲜的柠檬香气仿佛就萦绕在鼻尖。
这确实是她喜欢喝的茶。
但莫心寒为什么会说给王沐雪听。
许佳诺脑海中甚至都已经有了画面。
王沐雪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忽然看到果篮框里的几颗柠檬。探出身子问到，为什么会有柠檬。
莫心寒抬头看一眼，并不在意的哦了一声，说到，是自己之前拿过来的，可能还顺口说了一句，许佳诺喜欢喝柠檬红茶。
于是王沐雪就知道了，她或许还会随意地再把柠檬放进筐里。继续做自己的事。像一个女主人一样。
许佳诺被自己的想象折磨到心口有些痛。
她把水杯放在桌上，然后直视着王沐雪，问道，“小雪姐，你怎么会在这？”
王沐雪听出来许佳诺语气里有几分怒气，心底暗暗有些发怵。像是求救般的看向莫心寒。
莫心寒悄悄地捏住王沐雪的手，脸上带着微笑。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却不言语。
莫心寒想让王沐雪自己面对。
王沐雪的小手捏在莫心寒的手里，莫心寒的手掌温暖有力，渐渐地这股力量像是传递给王沐雪一般。
王沐雪轻吸一口气，抬头微笑看着脸色冰冷的许佳诺，轻轻地开口道，“我……我是来给莫大哥做饭的……”
王沐雪心跳的飞快。
许佳诺追问到，“为什么？”
“因为……莫大哥他不会做饭……”
莫心寒微微有些泄气。但依旧保持着沉默。像许佳诺这种从小就自信开朗的女孩，气场自然比王沐雪要强百倍。
但如果，王沐雪连许佳诺都能应付来的话，一定也会更放得开一些吧。
莫心寒这样想着便克制着没有插话。
“莫哥哥不会做饭我知道，但他一向是在我爷爷家吃饭的。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来给莫哥哥做饭？”许佳诺怒目圆睁，直接了当地问道。
“我……”王沐雪被许佳诺压的有点承受不住，不自觉地又想低下头来逃避。
莫心寒捏了捏王沐雪的小手，王沐雪眼眶湿润的看着莫心寒，莫心寒笑着向王沐雪点点头。眼神坚定而有力。
像是在说，“你别害怕，一切有我。”
王沐雪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她又重新转头看着许佳诺。
许佳诺此刻眼神凌厉，王沐雪就要躲开许佳诺的眼神，又想起莫心寒。还是勇敢的迎了上去。
王沐雪勇敢看着许佳诺，一字一句地轻声说道。
“因为，我是他的女朋友。”
许佳诺半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王沐雪，又看着莫心寒。最后目光落到他俩握在一起的双手上。
“雪儿说的没有错。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正式在交往。”
莫心寒一手揽过王沐雪的肩膀，脸上的笑容灿烂又自豪。
第179章 正式交往
第180章 不如死了
许佳诺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回家的。但是至少安慰到自己的一点是，她没有哭。
至于为什么没有哭，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她从没想过，她喜欢的莫哥哥，心里会有了别的女孩子。
王沐雪喜欢莫心寒，是许佳诺第一次见王沐雪时，就看出来的。
可她压根没有在意。
王沐雪柔柔弱弱的，总是一副怯生生地样子。动不动眼睛就红的像小兔子一样。
莫哥哥不喜欢老是在哭的女孩。
许佳诺这样想着，所以她即使看出来王沐雪喜欢莫心寒，也没往心里去。
可现在，她以为绝不可能的女孩竟然做了莫心寒的女朋友。
而自己，还像个笑话一样。
“我也喜欢你，但是对你的那种喜欢，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莫心寒说过的话萦绕在许佳诺脑海里。
哥哥对妹妹？
呵呵……
许佳诺走在路上忍不住笑出声来。
自己到底哪里不如王沐雪！
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比她性格好！
为什么，莫心寒选了王沐雪而不是她许佳诺！
“佳诺！”
张志宇看到许佳诺迎面走来，向许佳诺挥手打招呼。
“佳诺，快来，我给你说，我拍了好多有意思的照片，你过来看看。”
张志宇在村子里转了一天，拍了好些自己满意的照片，快步走到许佳诺跟前，就要展示给许佳诺看。
许佳诺沉默着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张志宇这才看出来许佳诺情绪不对劲。
“佳诺……”张志宇收起相机，小心翼翼地低头问道。“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许佳诺这才抬起头，看到张志宇关切的眼神，委屈的情绪一下涌上了心头。
“哇……阿宇！”
许佳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张志宇怀里。抽抽嗒嗒着泣不成声。
张志宇见许佳诺哭的这样伤心，又着急又心疼。忙抱着许佳诺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告诉我，我一定饶不了他！”
许佳诺在张志宇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还是只有她的阿宇最好了，只有她的阿宇才是最在乎她的人。
“莫哥哥，莫哥哥他……”许佳诺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抽抽嗒嗒的给自己的保护神告状。
“寒哥？”张志宇有些意外。他知道莫心寒是偶尔会呛许佳诺几句，但觉不会真的欺负许佳诺。
能让许佳诺哭成这样的……
莫非……
寒哥死了？
许佳诺嘟嘟囔囔着说着什么，张志宇也听不清楚，心里越发有些着急的问道，“佳诺，你慢点说，寒哥怎么了？不会死了吧？”
许佳诺听见张志宇这么说，一下子从沉浸的悲伤情绪中抽了出来。
“哼，他还不如死了呢，死了至少这破故事也不用继续下去了！”
许佳诺瘪着小嘴骂到。
刚才大哭了一场，现在心里好像舒服好多了。
许佳诺抓起张志宇的衣服，把眼泪都抹干净了。
这才又慢慢给张志宇说到。
“莫哥哥他，有女朋友了。”许佳诺闷声说到。
但是好奇怪，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也不怎么难受了。只不过是有一点挫败感。
“女朋友？”
张志宇听到自然又惊奇又欣喜。
自从上学期开学之后，张志宇就发现，许佳诺钱包里多出来一张合照，照片里她挽着男人的胳膊，笑的甜美。
那个人，就是莫心寒。
在此之前，许佳诺钱包里，是只有自己和许佳诺的合照的。
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要求下，许佳诺才不情不愿地放着的。
张志宇和许佳诺也算是自幼相识。他们住在一个小区里。
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初中，许直都是在一个学校。
知道许佳诺初二那年，和许爸爸许妈妈一起去了国外。等再回来时，是许佳诺一个人回来的。
那时，已经是高三了，许佳诺回来参加高考。
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张志宇至今都记得，许佳诺扎着高高地马尾辫，等在学校门口，看到他时，眼睛弯弯露出的甜美笑容。
她说，“阿宇，好久不见。”
那一个瞬间，有光从许佳诺背后打来，照的她整个人金光闪闪。
再后来，张志宇辫暗自下定决心，要和许佳诺再上同一所大学。
为此，甚至不惜让出宝贵的保送名牌大学的名额，偷偷看了许佳诺的志愿卡，和她选了一样的学校。
幸好两人最后上的大学也是很不错的学校，张志宇父母才没有再计较。
后来，许佳诺就越来越耀眼。她在张志宇心里几乎完美。
喜欢她的人越来越多。还好自己也不差，有自己在许佳诺身边，也替她挡了不少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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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他们两在交往。
许佳诺只是笑笑，从来不反驳。但是张志宇知道，他们从来没有正式说过在一起。
许佳诺也不过是拿自己拿那些烂桃花而已。
可即使这样，张志宇也甘心。时间久了，他甚至连自己都会产生错觉，好像，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他们甚至每年都会拍一次合照，张志宇会亲自把照片放进许佳诺钱包里。
许佳诺也只是开心的笑着没有拒绝。
直到那次，许佳诺的钱包落在张志宇脚边，他捡了起来。
钱包被打开，他看到许佳诺和另一个人的合照，盖在他们身上合照上面。
照片里，许佳诺甜美的那个笑容，就像那天校门外，笼罩在光下面的那个灿烂笑容一般。
许佳诺见他看到照片，也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地给张志宇介绍起来。
她讲了很多，讲莫心寒是个如何的人，讲莫心寒如何让她心动。
全然没有意识到，身边的张志宇，脸色明显越来越不好。
那次，是张志宇第一次主动和许佳诺生气，他们冷战了好几天时间。
最后，也还是张志宇看不惯许佳诺又重新被各种男生骚扰。
才在一个许佳诺被当众告白的晚上，从起哄的人群里，揽过许佳诺的肩膀，把许佳诺带离了让她尴尬的场景。
后来，他们又自然而然的和好了。张志宇没再提过那张照片的事。
只是后来，许佳诺要回来时，张志宇执意着，要跟许佳诺一起回来。
如他所愿，他见到了照片里的男人，莫心寒。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张志宇曾这么想过。
人也并没有照片那么帅啊！而且年纪还这么大了。
张志宇甚至有些瞧不上莫心寒。
再后来，他们朝夕相处了几天。
张志宇已经明确知道莫心寒对许佳诺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的。
便慢慢放下心来，甚至觉得跟莫心寒相处也挺舒服。
三人能一起开玩笑，一起吃吃喝喝，打打闹闹。
张志宇甚至会想，正是因为莫心寒，自己才能和许佳诺这样相处着。
而现在，许佳诺哭着说，莫心寒有女朋友了。
张志宇甚至快乐的想跳起来。他太了解许佳诺了。
许佳诺的情绪发泄过了，好像也就放下了。
如果许佳诺是真的喜欢莫心寒的话，是不可能放弃的，更不可能只是恋爱了，就会痛哭一场。
许佳诺真的喜欢的东西，她是一定会想办法得到的。
而在三人的相处中，张志宇就会发现，许佳诺也并没有做任何努力去赢取莫心寒的爱。
她哭只是不甘心而已。
张志宇笑着拍拍许佳诺的脑袋，本来想问一下莫心寒的女朋友是谁。但又不想此刻再刺激许佳诺。
“没事，回家吧，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张志宇牵起许佳诺的手。
“嗯。我要吃鸡腿！”许佳诺委屈巴巴地说着。
“好，那就吃鸡腿。”
两人渐渐走远，一点也没发现藏在不远处大树后面的莫心寒和王沐雪。
“这下好了吧，不用再担心了吧？”莫心寒笑着刮了刮王沐雪娇俏的鼻头。
王沐雪红着脸点点头。
“那走吧！咱也能回家去了，我也想吃鸡腿。”莫心寒也牵起王沐雪滑滑凉凉的小手。
“啊？”王沐雪面露难色。
“对不起，莫大哥，我……我不会做……”王沐雪说着小心低下头去。
“这就难办了。”莫心寒在手里把玩着王沐雪柔软细腻的手指，边故意拖长音说到。
王沐雪眼眶又快要红了。
“那这样好了，我家里正好有一本教厨艺的书，我们回去一起学着做怎么样？”莫心寒笑着说到。
王沐雪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开心的笑着点点头。
“好。”
“可是，”莫心寒又开口道，“家里好像也没有鸡腿了！”
说完看着王沐雪哈哈笑了起来。王沐雪知道莫心寒是在捉弄她。
微微撅嘴说到，“那你还是回去吃面吧！”
莫心寒看到王沐雪有了点小情绪，反而更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我们雪儿偶尔生气也挺可爱。”
莫心寒最后当然还是如愿以偿，吃到了鸡腿。只不过，有点柴了而已。
不过，这也是两人一起做的第一顿饭。莫心寒一点也不介意。
吃完两人在水池边洗碗的时候，莫心寒忽然想到，便开口对王沐雪说到。
“雪儿，我们也算是正式的情侣关系了，但你还是每次都叫我莫大哥，以前听着还好，这两天，你每次这么叫我，我都总感觉怪怪的。”
王沐雪没想到莫心寒会跟她说这个。其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那……那我该叫你什么……”王沐雪有些苦恼。
说到底，还是这个名字不好，怎么叫都感觉怪怪的。
“呃……”莫心寒一时也说不上来。
两人又沉默的洗着碗。
王沐雪咬了咬下唇，轻吸了一口气，轻轻开口道。
“……阿莫……”
莫心寒听到王沐雪这么叫，像被电击了一样，手里的盘子差点摔到地上。
阿莫。
安冉晴以前就是这要叫莫心寒的。
莫心寒捏紧了手中的盘子，然后转头看着王沐雪。
王沐雪不敢直视莫心寒，只好红着脸低头洗碗。
“嗯。”莫心寒轻轻应了一声。
此刻站在他身边的，是王沐雪。
王沐雪听见莫心寒的应声，嘴角又渐渐扬了起来。
“你这样叫我，挺好听的。”莫心寒笑着说到。
王沐雪内心有快乐的气泡升腾起来，在胸口沸腾着。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
真好啊。
王沐雪暗暗想着。
能和阿莫在一起，真好。
次日，许佳诺在走之前，还是和张志宇一起来和莫心寒正式道别了。
“这次小宇在可省事多了，不用找人专程去送你了。”许老头摸着胡子乐呵呵的。
“爷爷！”许佳诺看了一眼在一旁也乐呵笑着的莫心寒，生气的跺了跺脚。
“人家就要很长时间回不来了，你怎么一点也没有舍不得，还在这里说这些话！”
“那有啥好舍不得的，每年都回来待这么久，再过几个月，不是又放暑假了嘛。”许老头笑到。
又看向一旁拖着行李箱的张志宇，“倒是小宇，以后到假期了，还跟诺诺一起回来看我昂。”说着，倒有几分哽咽了。
“一定会的，许爷爷。我下次来回来看你。我还跟你学做饭呢。”张志宇也抹了抹眼睛。
看起来，这两才像爷孙俩一样。
许佳诺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爷爷，你干脆收他当孙子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许老头拍着张志宇的肩膀哈哈大笑。
又贴着张志宇的耳朵说了句悄悄话。
张志宇听完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了，迅速地看了许佳诺一眼，又垂下头，轻轻点点头。
“你们说啥呢，不给我听！”许佳诺被两人搞得莫名其妙。
“没……没啥……”张志宇不自然地摸着后脖颈。
莫心寒看张志宇那样，跟许老头一交换眼神，大概猜到许老头说了什么，会心一笑。
“你两还拉着箱子呢，确定不用我去送送吗？”
莫心寒看到张志宇不好意思了，怕许佳诺再追问，便出口问道。
“不用了。”许佳诺闷闷地低下头去。“箱子不重，而且能拉着走。我也能找到路。”
张志宇也在一旁点点头。“是啊，我两没问题的。”
“行吧，那就赶紧去吧。”许老头大手一挥。
许佳诺恋恋不舍地又和许老头拥抱了一下，才跟张志宇慢慢离开。
“唉！”
两人的身影渐远后，莫心寒仿佛听到，身边的许老头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说舍得的，其实是骗人的吧。
第180章 不如死了
第181章 虚惊一场
许佳诺和张志宇走了之后，莫心寒明显感觉到日子平静了不少。
许老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在村里的时候渐渐越来越久。
所幸莫心寒的诊所，慢慢地，东西也都添置完整起来。
大概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许老头才敢肆无忌惮地不待在村里。甚至干脆把药材器械都搬到了莫心寒这里。
“我也在村里当了一辈子村医了，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许老头让莫心寒搬走器械时，感觉是一身轻松的。
这么些年，村子到镇上交通不便，村里人一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许老头几副药就治好的。
甚至有些复杂的问题，许老头也能给缓解一二。
这些，全靠他们代代传承下来的许氏医术。
现如今，到许老头这里，时代不一样了，儿子孙女都志不在此。许老头就把这医术传给莫心寒。
莫心寒本就是学医的，学起来倒是也快。
渐渐地，村民们就都来找莫心寒看病治病了。
加上药田也越来越有规模。莫心寒这才算是真正在村子里稳定下来了。
至于说未来和以后？
莫心寒没想那么远。
和王沐雪在一起后，逐渐安定的生活偶尔会让莫心寒有些恍惚。
他们……以后要结婚吗？
王沐雪从来没提过这件事，但是，村里的人偶尔会开玩笑说起来。
每次，莫心寒也就一笑带过了。
这天，大虎媳妇肠胃有些不舒服，来找莫心寒开药，恰好遇到王沐雪也在。
莫心寒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之后，笑着说到，“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给你开点药，你回家吃几天就好。”
莫心寒说着麻利地把药开好包起，递给大虎媳妇。
又嘱咐到，“这几天别吃辛辣刺激的东西。这胃病，要靠慢慢养。”
大虎媳妇笑呵呵地应下了。拿了药，却不着急走。只是笑着看着一旁安静织毛衣的王沐雪。
“小雪，你这是织什么呢？”大虎媳妇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随便织个毛衣玩。”王沐雪脸红红的回到。
“这天马上就暖起来了，哪有这个时候织毛衣的？”大虎媳妇笑到。
王沐雪也笑了，“我也是前几天听花婶说，今年倒春寒，估计还要冷上一段时间，闲着也没事做。”
“哟，花婶回来了？”大虎媳妇问道，她跟花婶倒是也关系好。花婶过年去城里儿女家过的，好长时间都没见过了。
“嗯，年后没多久就回来了。说惦记她的花花草草。”王沐雪捂着嘴巴笑。
“花婶也真是，回来这么久也没给我说一声。我好去看看她。”
说完两人又笑，王沐雪一边说笑着，一边手里也停。
这时要换一种勾法了，却突然忘记了，怎么都不会勾了。
“拿来我看看。”大虎媳妇见王沐雪不会了，笑着伸手。
王沐雪把织毛线针收好给大虎媳妇递过去。
大虎媳妇接过手一摸，笑盈盈地说到，“这毛线倒是柔软的很。在哪里买的？”
“就镇上那家靠近酒楼的小摊子上。”王沐雪说到，“我也不懂它毛线好不好，只是想找这样的颜色，走了几处，才在那个小摊子上找到。”
大虎媳妇笑着，这颜色倒也确实少见。像是墨绿色，又透着一点蓝。
两人又埋头研究毛衣的钩法。莫心寒也不懂，便笑着打了招呼回屋去了。
大虎媳妇见莫心寒走了，才笑着问王沐雪，“这毛衣是给我莫兄弟织的吧？”
王沐雪听了立刻脸红红的含羞点了点头。
大虎媳妇毕竟是过来人，见王沐雪害羞成那样，笑着说到，“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还脸红成那样。”
王沐雪只是笑，也不说话。
“你这孩子。”大虎媳妇叹气到，“不怪你嫂子以前每次跟我说起你都着急，这性子，也太慢了些。”
又问道，“莫兄弟也是个好人，这咱都清楚。不过，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时候结婚的事啊？”
王沐雪年纪还小，她可没敢想这么远。便笑着摇摇头，“我爸说，我还小，还不着急。”
“哎哟。”大虎媳妇笑到，“你是还小，但你莫大哥年纪可不小了。听我们大虎说，马上三十了。你不着急，莫兄弟肯定也不好说。我看这事，你们该商量一下。”
王沐雪听了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踌躇着，慢慢说到，“阿莫如果想的话，大概会跟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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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过后，莫心寒总觉得王沐雪奇奇怪怪的，做事情做着做着就开始发呆。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问她又说没什么。
这小姑娘很不对劲，一定有问题！
莫心寒左思右想，也想不来王沐雪到底是有什么心事。
这天，莫心寒刚从外面回来，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焦糊味道。
莫心寒赶紧跑到厨房，见王沐雪正傻愣愣地坐在灶前，锅子里的小米粥都已经熬干了，王沐雪都还没有发觉，还是一个劲的拉风箱。
“雪儿！”
听到莫心寒喊，王沐雪才回过神来，发现锅都熬干了，又着急着往锅里添水。
莫心寒快步上前来，拉住王沐雪，“我来，你小心别烫着了。”
莫心寒把王沐雪安置在一旁。然后才自己处理了这一切。
“莫大哥……对不起……”王沐雪低着头，眼眶一下子就湿了，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王沐雪还是会在自己不安的时候，下意识地叫莫心寒“莫大哥”。
“不要哭，没关系。这次没事的，但是下次就要小心了。”
莫心寒见王沐雪低头哭泣的样子，忍不住又轻声叹息着把王沐雪抱在怀里，柔声安慰着。
“这次好在我及时回来了，要是我没回来的话，说不定会有着火的危险。”
莫心寒抱着王沐雪轻柔地说着，“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你有危险。所以，以后，一定要小心一点好吗？”
莫心寒的话让王沐雪渐渐平静下来。王沐雪在莫心寒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天，因为锅烧坏了，他们没有饭吃。
王沐雪要回家拿自己家的锅来，也被莫心寒阻止了。
“不着急，雪儿。”莫心寒拉王沐雪坐下。
“我有事想跟你好好聊一聊。”莫心寒说到。
王沐雪有些心虚的低头。
“雪儿，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瞒着我？”莫心寒捧起王沐雪的小脸，让她看着自己，认真的问道。
王沐雪不敢直视莫心寒，只能躲过他的眼神。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否认。
之前每一次，每当莫心寒问起时，王沐雪就会否认。
“雪儿，我们之前就说过要坦诚相待对吗？”莫心寒说到。
王沐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最近老是在发呆。刚才也是。”莫心寒叹着气，“我不是想逼问你，只是，你这种状态实在太危险了。上次也是，正在切菜就开始发呆，还把手指头切破了是不是？”
王沐雪不语。
“我实在太担心你了。”莫心寒微微皱眉。
“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分担。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至少能站在不同的角度帮你分析一下问题吧！总好过我什么都不知道，整天还要担心你因为有心事发呆，然后遇到危险！”
莫心寒一口气说了这么许多的话。
说实话，莫心寒完全不生气是假的。但是王沐雪的性格，莫心寒是最了解的。
可莫心寒就是不舍得对王沐雪发脾气。
“阿莫……”王沐雪朱唇轻启，终于低声说道。“我不是不想跟你说，只是……这件事……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开口……”
莫心寒见王沐雪开口说话了，一下子就心软下来。
他拉着王沐雪的手，笑着说道，“没关系，你慢慢说，我听着。”
王沐雪深吸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转头看着莫心寒，开口道，“阿莫……”
莫心寒也认真地看着王沐雪，等着她继续说。
“我们……结婚吧。”
什么？
结婚？
这……不会是听错了吧……
莫心寒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甩了甩头犹豫着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这次王沐雪不再扭捏，依旧直视着莫心寒的双眼，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道，“我说，我们结婚吧。”
莫心寒没听错，王沐雪说的就是结婚。
啊这……
他们确定关系才多长时间啊？就已经到了讨论结婚的时候了吗？
莫心寒当然不想被当作渣男。
可是。这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莫心寒咽了咽口水，颤抖着问道，“现在？”
王沐雪笑了起来，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不是啦！”
见莫心寒一脸震惊地表情，才又慢慢解释到。
“我不是说我们现在结婚。我是说，如果你想结婚，又顾虑我年纪小的话，我想告诉你，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莫心寒一颗狂跳的心才慢慢落了下去。
吓死了，还以为王沐雪是现在就说要结婚的事呢。
莫心寒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既然王沐雪主动提到了这个事情。那么，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聊一聊。
“雪儿。”莫心寒平静了下来。“既然你提起了，那我们来谈一谈吧。”
王沐雪就是这个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雪儿，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莫心寒说到，“不用顾及任何其他事情，只说你我，你是怎么想的？”
王沐雪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看着莫心寒说到，“其实，我并没想那么多，现在，我只想我们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了。”
王沐雪的确是这么想的。
说实话，婚姻这件事情，王沐雪觉得应该还离她很遥远才对。
不过是大虎媳妇跟她说了那样的话，让她以为莫心寒或许会着急这件事情，才日思夜想着，苦恼不已。
她爱莫心寒，这一点毫无疑问。可是，结婚，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好准备。
莫心寒听完一笑，点点头。
“我和你想的一样。我们在一起就可以了，先不用想那么远。以后的事情，等你再长大一点，我们顺其自然好不好？”
王沐雪眼睛亮亮的，莫心寒竟然也没有催她！
“可是……”王沐雪又开口，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可是什么？”莫心寒问道。
王沐雪又重新垂下了头，只是偷偷瞟着莫心寒，小心翼翼地说到，“可是……你马上就要老了……”
王沐雪说完还偷偷观察着莫心寒的神情，自己说他老……他不会生气了吧……
莫心寒当然生气了！
马上就要老了？
他才二十九而已，正当身强力壮！怎么就马上就要老了呢？
莫心寒抽搐着嘴角，问道，“你觉得我很老吗？”
王沐雪见莫心寒阴沉着脸，马上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你不老！”
莫心寒眯着眼睛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说我马上就要老了！”
“阿莫，你冷静一下，你想啊，你现在已经29了，那不是马上就要30岁了吗？当然，我不是说你30岁就老，我也没觉得你老，我就是说……”王沐雪手忙脚乱地想要解释，但也只能乱说一气。
“我是怕你年纪大，着急结婚……”
王沐雪丧气地弱弱解释到。
“呵呵呵呵呵。”莫心寒发出怪笑来。
“好了，不用解释了，这才相处多长时间，已经嫌弃我老了。”
王沐雪有些着急，“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莫心寒觉得豆王沐雪也挺有意思，便接着说到，“也对，村里的年轻小伙那么多。我确实是有些超龄了。算了。你这么想，我也能理解。”
眼看莫心寒越说越离谱，王沐雪也有些生气了。
“莫心寒！”
这是王沐雪第一次喊莫心寒全名。
莫心寒识相的闭了嘴，看着王沐雪的眼神，莫心寒只觉得后背发毛。
原来，王沐雪也会真的生气？！！
莫心寒立马转了一副嘴脸，笑嘻嘻地凑到王沐雪跟前。
“错了错了，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们算是扯平了。我也不生气你说我老，你也不生气了好不好？”
王沐雪想了想，也对。才气呼呼地说到，“那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莫心寒连连点头。“好好好。”
第181章 虚惊一场
第182章 人总会老去
立春过后，下了几场雨。
正是村里人陆续开始播种的时候，莫心寒也逐渐忙碌了起来。
诊所开起来后，之前的田地被莫心寒一分为二。
一半依旧种了莫心寒专门挑出来的草药。另一半被莫心寒拿来种些粮食和蔬菜。
能够自给自足，在莫心寒看来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李大虎家的羊，在年后下了小崽，莫心寒便也想买来三只小羊来养着。
李大虎特意挑了三只。
大虎媳妇记着莫心寒送小虎小猫的事，推拖着就是不肯收莫心寒钱。
莫心寒自然知道小猫跟小羊崽的价值可不对等。
“嫂子，你要是再不收钱，那这羊崽我也不要了。只能哪天去镇子上买了。”莫心寒佯装生气到。
“行行行，拗不过你。”大虎媳妇只好勉为其难收下钱。
王沐雪见莫心寒牵回小羊来，高兴地不得了。
这些小羊羔都才刚刚离了乳，个头小小的，毛茸茸的，身上还有些奶味。王沐雪摸摸这只，又抱抱那只。
小羊刚离了妈妈，还有些不适应，不住地咩咩咩地叫个不停。
莫心寒打算这两天在院子外，给这些羊修个羊圈出来。
“等再养到年底，正好长成了宰来吃。”莫心寒看着可爱的小羊，满脑子都是烤羊腿的味道。
“阿莫！”王沐雪皱着眉，听到莫心寒的话，还不忘把其中一只小羊羔的耳朵捂上。
“你怎么可以当着小羊的面说这些！”王沐雪有些不开心。
莫心寒看着抱着小羊的王沐雪笑了，“好，羊羊这么可爱，我不说了。”
王沐雪嘟嘴，“这还差不多。”然后又摸着小羊羔的脑袋安抚着。
“不怕不怕，刚才说的都是吓你们的。”王沐雪声音温柔。
小羊羔还是睁着惊恐的大眼睛，“咩—咩—”地叫个不停。
王沐雪忽然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莫心寒，“阿莫，这些小羊好可怜哦。”说着眼泪就要溢出来了。
莫心寒无奈地笑着，赶紧蹲下把王沐雪抱进怀里。
“不哭不哭，你既然这么觉得，那我把他们再还回去好了。”
王沐雪抹了抹眼泪，趴在莫心寒肩头，说到。
“不要。”
“怎么？”莫心寒问。
“小羊虽然可怜。”王沐雪凑到莫心寒耳边，压低声音小声说到，“可是……也很好吃。”
说完，还去看那三只小羊，仿佛害怕自己刚才说的话，被小羊听去似的。
莫心寒忍不住哈哈哈笑出声来。
她的雪儿也太可爱了吧。
“我要给他们起名字。”王沐雪又说到。
莫心寒笑的宠溺，“你确定吗？起了名字，你可能就会对它们产生感情。到时候……”莫心寒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到，“你不怕你舍不得，会伤心难过吗？”
王沐雪想想也犹豫住了，她苦恼着把食指咬在嘴里。
想了好一会，终于开口，“那好吧。我还是不起名字了。”
莫心寒笑着摸了摸王沐雪的脑袋，“你这么喜欢小动物吗？”
王沐雪点点头。
“超级喜欢，尤其是这种毛茸茸的，小小的。”
说着，王沐雪眼睛都笑着眯了起来。
如果可以，莫心寒真想把这样的笑容，守护一辈子。
当天下午，莫心寒送王沐雪回家后，就转道去找了王凯涛。
自从小毛子认真上学去之后，王凯涛跟着他爹，也是越来越成器。
再也不像之前一样，总是闲着没事到处晃悠，惹事生非。
莫心寒也不确定王凯涛在不在家里，不过是去碰碰运气。
开门迎接莫心寒的是王奶奶，莫心寒算是救过王凯涛一次。王奶奶一直记在心上呢。
更何况莫心寒现在开着诊所，王奶奶身体有个轻微不舒服的，去诊所一看，莫心寒总能给她治好。
所以，打心眼里是喜欢莫心寒这孩子的。
见莫心寒来，亲热地拉着莫心寒的手，就往里屋里走。
“小莫呀，你可有老长时间没来我这里坐坐了。你是来找我们狗狗的吧？”王奶奶边笑着说，边亲热地拍着莫心寒的手背。
莫心寒也笑着回话到，“是啊，婆婆。只不过这段时间一直太忙了，就没能顾得上。”
王奶奶笑着说，“好啊，忙点好。年轻人就是应该忙一点。像我们狗狗，这两天也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天都见不上人。”
莫心寒就是有事来找王凯涛的，便问道，“婆婆，二狗不在家吗？”
王奶奶笑着，“这会子不在，大概是跟他爹去干啥了，父子俩整天都头抱着忙的团团转，我老婆子是不懂。”
王奶奶话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莫心寒也能听出来，实际，王奶奶是开心的。
王凯涛走上正道后，估计最高兴的，就是王奶奶了。
也难怪，毕竟王凯涛他爹一直忙着赚钱，王凯涛也是王奶奶一手带大的。孙子现在一点点出息了，王奶奶自然是高兴的。
王奶奶呵呵着笑完，又开始给莫心寒讲述王凯涛的事，小时候如何如何，长大后又如何如何。
这话，几乎见莫心寒一次，王奶奶就要讲一次。莫心寒听了都不下十次了。
但毕竟王奶奶是长辈，莫心寒也只能在笑着听完，再说上一句，“婆婆，这些你都给我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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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奶奶听莫心寒这么说，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来，不过下一刻，又笑起来，又拉起莫心寒的手。
“哦？是吗？哈哈哈哈哈，婆婆上年纪了，就爱絮叨，这记性也不如从前了。”
说完又问莫心寒，“小莫呀，你可有老长时间没来我这里坐坐了。你这是来找我们狗狗的吧？”
这话，王奶奶一开始就问过一回。莫心寒终于意识到王奶奶可能得病了。
但在老太太面前，莫心寒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只是赶紧又换上笑脸。
“是呀，婆婆，我等二狗回来，有事和他商量呢。”
王奶奶笑着一个劲地点头，“我们狗狗，最近可忙了，跟他爹两，整天不知道在忙什么。不过年轻人嘛，忙点是好。”
莫心寒静静地陪着王奶奶，听她再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她早就说过的话，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不免的有些心酸。
人总会老去。但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有一个清醒的晚年。
王奶奶，中年丧夫，在那个贫瘠的年代，把独子辛苦养大，又看着儿子结婚成家，儿媳妇也漂亮能干。
总以为日子总算要好过了，哪里成想，儿媳妇又撇下孱弱的幼子。一瞬间，儿子精神也垮了，孙子更是三灾八难的，好几次都差点活不下来。
老太太打醒儿子，又一手带大孙子。家里吃穿不愁，大孙子也越来越懂事。
眼见生活就是越来越好了，终于能安享晚年了。但上苍有时就是这么残忍。
莫心寒陪王奶奶聊了很久，终于等到这对父子踏着夜幕回来了。
“小莫来了。”王奋强先进门，看到莫心寒正在和自己的老母亲聊天，笑着说。
“王叔。”莫心寒见王奋勇，脸上表情严肃了一些。
王凯涛后脚踏进来，见莫心寒在，还颇为意外。
脱下外套挂在墙上，便先问候到，“莫大哥，你怎么来了？”
“有事要跟你们说。”莫心寒不光对王凯涛说，还看向王奋勇。
“王叔，你不忙的话，我有话想问问你。”
王奋勇笑着，“不忙了，等我洗个手。”
“一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王奶奶笑着指着自己儿子。
接下来要说的事，肯定不能当着王奶奶的面说。莫心寒给王凯涛使眼色。
王凯涛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明白了莫心寒的意思，便笑着像王奶奶撒娇。
“奶奶，我跟爸忙了一天，下午都没吃饱饭。现在就想吃你给我做的蒸蛋。”
“馋小子！”王奶奶笑着拧着王凯涛的鼻子，然后起身去厨房了。
屋里只剩下莫心寒和王凯涛父子。
莫心寒表情严肃，看向王奋勇，又看王凯涛，问道，“王叔，凯涛，你们回想一下，婆婆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两人疑惑的看向彼此，最近事情多的很，也没太注意。
王奋勇努力想了想，缓缓开口到，“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只是有时候感觉会有些健忘。”说完又一笑，“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年纪大了，别说你奶奶了，我有事忙起来也是忘东忘西的。”
莫心寒听完也不说什么，只是又看向王凯涛。
王凯涛则看看王奋勇，又看看莫心寒，开口道，“奶奶最近确实有点记不清，老是找错东西。上次看到我的猫，还吓了一跳，说是不知道哪的野猫跑进来了。前几天，着急出门，还把我锁房里了。”
说着，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奶奶听着王凯涛的笑声，进来问道，“讲什么呢？这么高兴？”
王凯涛没好气地笑着说，“可不是在说你前几天把我锁房里的那件事嘛。”
王奶奶笑着，“你个狗小子，就会胡说，我什么时候把你锁进屋里过。”又转头给莫心寒说，“小莫，你可别听他瞎说。”
王凯涛急了，“奶奶你怎么还耍懒呢……”
王凯涛话没说完，被莫心寒拦住，莫心寒看着王奶奶笑着说，“我不信他的，婆婆，你鸡蛋蒸好了吗？”
王奶奶被莫心寒这么一提醒，拍着大腿，“哎呀，你不说我都忘记我还蒸着鸡蛋了。我赶紧得去看着火。别把锅再烧坏了。”
王奶奶边说，边往厨房走去。
房间里气氛变得沉重。王奋勇和王凯涛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小莫……”王奋勇眉头渐渐皱起，“你婆婆这是……”
莫心寒叹着一口气点头。莫心寒看了眼厨房方向，王奶奶大概在看着锅，一时不会出来。
然后开口到，“她得病了。”
王凯涛有些着急，“什么病？”
莫心寒提醒到，“小声一点。”
“狗狗，你去厨房看着你奶奶，别让她出来，我听小莫讲。”王奋勇说到。
“可是……”王凯涛刚想说什么，王奋勇一个眼神瞟过，王凯涛只好起身去了厨房。
“是……脑袋里的毛病吗？”王奋勇艰难地问道。
莫心寒这才开口道，“王叔，不是你想的那种。婆婆得的是阿尔茨海默病。”
见王奋勇一脸听不懂的样子，莫心寒又补充道，“其实就是大家常说的老年痴呆症。”
“啊？”王奋勇半张着嘴，“不是脑袋里长东西了吗？”
莫心寒摇头，“不是的，你想问的可能是脑癌之类的，但是据我观察，应该是阿尔兹海默症。也就是老年痴呆。”
正说着，王凯涛急冲冲的进来了。
王奋勇生气地问道，“不是让你看好奶奶吗？”
“我也想知道奶奶到底怎么了，放心，我让奶奶回屋去了。”王凯涛执着到。
王奋勇也没心思理会王凯涛，只看着莫心寒，“小莫，你继续说。”
莫心寒叹气，“那我简单的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病吧。”
“阿尔茨海默症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老年痴呆症。这个病我们一般是分两个阶段，痴呆前阶段和痴呆阶段，主要区别在于患者的生活能力是否已经下降。”
莫心寒说完看两人认真听着又接着说下去。
“痴呆前阶段主要表现是，记忆力轻度受损；学习和保存新知识的能力下降；其他认知能力，如注意力、执行能力、语言能力和视空间能力可出现轻度受损。不过这个时候，还不影响基本日常生活能力，还达不到痴呆的程度。”
“那我奶奶呢？是哪个阶段？”王凯涛着急问道。
莫心寒叹了一口气，“你奶奶，怕是马上就要到痴呆阶段了。不过根据我观察应该也是轻度痴呆。”
莫心寒想了想问道，“你奶奶现在至少出去是能找到回家的路的吧？”
王凯涛摇摇头，他不敢确定。“有一次，奶奶很晚才回来。我不知道是她有事，还是……”
王奋勇羞愧的抱住脑袋，“都怪我，整日不在家，自己的老娘出现问题了都不知道。”
莫心寒安慰道，“王叔，你先别着急。接下来几天，你们观察一下婆婆的日常行为。”
第182章 人总会老去
第183章 礼物
“可是，莫大哥，我们也不懂啊。”王凯涛说着。
“会很明显的。”莫心寒说到，“如果已经是轻度痴呆的话，你奶奶肯定会出现记忆减退的状况，事实上，这已经发生了。”
莫心寒接着叹气到，“你要注意观察一下，你奶奶有没有忘记过去的事，或者出现不认识相识的人的症状。再者就是找不到路，情绪不稳定。反正一切异常，都是这个病的病症。”
“这病要怎么治？”王奋勇愁云满面。
“去大医院先做个些检查去吧。”莫心寒说到。
“咱村镇上的确没有这个条件。而且目前也只是我猜测，实际上，还有很多病有类似症状。不做全面检查，是不能确定的。”
莫心寒想了想又补充道，“县医院估计也检查不全面，最好能直接去到省里最好的医院。”
王奋勇点点头。
莫心寒其实是有其他事来找王凯涛的，但现在发现王奶奶得病的事，莫心寒明显是不好开口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再找其他人帮帮忙吧。
莫心寒暗自心想着，满怀心事的从王凯涛家里出来。
马上到王沐雪的生日了，莫心寒本来是想送她一只小狗。
想着王凯涛现在经常去城里，本想让他帮忙带一条温顺可爱的小狗。
现在看来，得另外再想想办法了。
“莫大哥！”
莫心寒正在路上走着，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小毛子。
看样子是要去王凯涛家里。
莫心寒朝小毛子笑着打招呼，“小毛子，好久没见你了。”
小毛子头发已经剪短了，剃成了寸头的样子，依旧瘦瘦高高的，看起来倒是逼以前还显得更精神一些。
小毛子摸了摸刚剃完的后脑勺，笑着回话到，“最近在忙着参加考试，也是才刚回到村子的。”
莫心寒略感惊讶，便问，“你才念了半年书吧，参加什么考试呢？”
小毛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县里初中的考试。”
说完又解释到，“校长说，我在村里学的差不多了，也没其他再教我了，让我试着去参加县里学校的考试。”
莫心寒听完点了点头，确实，如果想要走的长远，走的更高，一直留在村子里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那你考的怎么样？”莫心寒问道。
小毛子点点头，“下周就可以去上课了，先去读初二，明年参加中考。”
小毛子虽然起步晚了些，但意外的，学习的悟性还是很强。
再加上肯努力，短短半年多时间里，把拉下的小初中课程都补上来了。
莫心寒也为小毛子感到高兴，拍了拍小毛子的肩膀，赞赏到，“不错。”
然后又问道，“那你下周就去县里了，你婆婆怎么办？”
小毛子颇有些开心的搓了搓鼻头，“我婆婆跟我一起去。”
莫心寒自然追问到两人在城里，没有一个劳动力赚钱，吃住怎么办。
小毛子好像老就料到莫心寒会问，并且还挺高兴莫心寒问了一样。
眉飞色舞地说到，“县一中的校长，知道了我的情况，特意分了学校的宿舍给我和婆婆住，除了免除了所有的费用以外，每月还有格外的学习奖金。说是让我好好学习。”
莫心寒听了之后非常意外。“现在学校都这么好了吗？”
小毛子笑着摇摇头，“不是的，是看了我的成绩以后校长做的决定。”
莫心寒颇感欣慰，小毛子，的确是个再造之材啊。
“莫大哥，我就是正要去狗哥家说这个好消息呢。”小毛子眼睛亮晶晶的。
“王叔听说我要去县里读书后，还特意说要把他县里的房子让我住着，每月给我打钱。不过现在用不着了，我就准备去跟他们说一声。”
莫心寒微微皱起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王奶奶的事给小毛子说了说。
“你王叔和二狗哥，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事，现在估计心里也难受着呢。你不然明天再去吧。”
莫心寒说到。
小毛子当然也没想到会这样。
“王奶奶，她……”
很多往事涌上小毛子心头。
他和王凯涛因为从小顽皮，没少闯过祸。
每一次，都是王奶奶带他们去各家赔礼道歉。但是等回家后，却一次都没责怪过他们。
只是语重心长地教导他们，这样不对，以后不能再这样。
可等到下一次他们再闯祸时，王奶奶又会带着他们去道歉。
甚至好几次，毛婆婆知道了，拿起棍子要打小毛子，都是王奶奶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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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他们做什么呀！都是些苦命的孩子。没娘疼就已经很可怜了，不过是年纪小了些，不懂事罢了。慢慢教总会好的，打他们做什么？”
毛婆婆的棍子自然没有落到小毛子身上，王奶奶却一个劲的抹眼泪，抱着年幼的小毛子哭。
年幼懵懂的小毛子，自然不懂王奶奶为什么这么护着自己。
但是却知道王奶奶和二狗哥哥还有王叔叔一样，都是对他极好的好人。
王奶奶对谁都很好，唯独对王叔叔不讲理。
王叔叔要打二狗哥哥，王奶奶就坐在地上哭，一边哭一边骂。
哭完骂完作势还要寻死。
二狗哥哥小也不懂事，只觉得奶奶护着自己就是最好，自然也不懂奶奶的心酸。
但是好在王叔叔是大孝子。
所以，每次王奶奶这样，王叔叔就会妥协。
小毛子和王凯涛这才没被打着长大。
而现在，莫大哥说王奶奶可能得老年痴呆了。
小毛子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莫心寒见小毛子愣在原地，又说到，“不过具体情况还是得去医院检查完才能知道。”
小毛子怔怔地点点头。然后还是决定去王凯涛家。
“莫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就二狗哥家看一看。”
莫心寒点点头，小毛子毕竟受了他们家那么多恩惠。便嘱咐了一番，看着小毛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莫心寒最后还是找到了李大虎家。
大虎媳妇见莫心寒来，自然又热情地招呼着莫心寒坐着一起吃饭。
莫心寒刚吃过午饭，就拒绝了。
“怎么，是不是小羊羔出什么问题了？”李大虎倒是着急的问到。
“不是。”莫心寒笑到，李大虎是最关心他的这些小家伙们。
“那些羊羔都还精神的很。我来是又其他事情。”莫心寒解释到。
“什么事啊？你倒是进来说呀，站门口干啥。”李大虎放下心来。
莫心寒也不着急跟李大虎进屋，说到，“其实，我是想去看看你的狗。”
“狗？”李大虎满脸疑惑。
“你这才养三只小奶糕，也没必要这么早就看牧羊犬啊。”李大虎挠着脑袋。
“不是想要大狼狗放羊，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那种好玩的小狗。”莫心寒笑着说。
“你要养啊？”李大虎眉毛一挑。
被李大虎这么一问，莫心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也不是，想送人。”
李大虎翻了莫心寒一个白眼，“你有病啊？送谁啊还送狗。”
大虎媳妇在一旁听着，心里大致就明白了七八分。
“管那么宽干啥！”大虎媳妇踢了李大虎一脚，也不顾李大虎抱着小腿肚子嗷嗷叫，反而笑嘻嘻地看着莫心寒。
“是要送给小雪的吧？”大虎媳妇笑着问道。
“嗯，对。”莫心寒回到。
“你这小子，我看你比我家大虎还要虎。”大虎媳妇捂着嘴，忍不住又笑又气。
“怎么……雪儿马上生日了，之前说是喜欢小动物，我就想着送个小狗给她养。这……不行啊？”
莫心寒看大虎媳妇神情怪异，一时也拿不准了。
“啥？送给小雪的？”李大虎长大了嘴。“你送她只狗干啥？”
莫心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当然不行了！”大虎媳妇说到。“小雪小时候被狗咬过，最怕的就是狗了！这你都不知道啊？”
莫心寒茫然的摇摇头，这他还真不知道。
“雪儿她没跟我说过……”
说起来，确实，他对王沐雪的了解没那么多。
事实上，他的事情，也有很多没有跟王沐雪说起过。
他们在一起，都没怎么聊过以前。
不像他和安冉晴。
他熟知她的过往经历，她也知道他来这个村子的原因。
“你们男人呀，就是粗心。”大虎媳妇瘪着嘴。
“诶，我可不一样啊！别把我和这小子混为一谈。”李大虎表示抗议。
“我对你的喜好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李大虎自豪地挺胸抬头。
“你知道个屁！”大虎媳妇丝毫不留面子。
莫心寒两眼翻白，“你们两口子就不用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了吧！”
大虎媳妇又白了李大虎一眼，才又说到，“反正呢，送只小狗是肯定不行的。你再重新想个别的招吧。”
莫心寒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好。
“依我看啊，去山上抓个兔子行。”李大虎提议到。
“现在马上春天了嘛，山上兔子也多，还可爱。万一小雪不喜欢的话，还能炒了吃！”
李大虎觉得自己实在是出了个好主意，还在一边沾沾自喜。
莫心寒听前面本来觉得还不错，听了一半只记住个“吃”。那不是跟养羊一样了？
“不能抓山里的兔子养！山里的兔子都厉害，凶得很，而且兔子还气性大，我看那也是不好养。”大虎媳妇反对到。
莫心寒一想，也有道理。
只是现在，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莫心寒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大虎媳妇见莫心寒一筹莫展的样子，又笑着打趣到，“要我说啊，养这些也没意思，还不如你们早点结婚，生个胖娃娃养着。”
大虎媳妇说完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莫心寒也笑了，“嫂子，我看，你这话怕是说给我大虎哥听的吧！怕是想要给小虎子添个弟弟妹妹了吧！”
大虎媳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怒道，“你可别胡乱拿我打趣！”
又羞红着脸去瞪李大虎，“你也不管管你这兄弟！”
说完便气呼呼地转身进了房间。李大虎则在一旁哈哈大笑。
怎么了，他这莫兄弟说的话，他倒是觉得很有道理！
要是再来一个的话，他可是想要个女儿！像小果果那样可爱就好了。
莫心寒回家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不送小动物给王沐雪了。
万一就像之前送她养的那只小猫一样，小家伙离开的时候，王沐雪一定会很伤心吧。
莫心寒决定自己做一个。
做一个一比一还原木雕的。
为了搞清楚王沐雪到底最喜欢什么，莫心寒可是没少去套王沐雪的话。
王沐雪正在满屋子逗可可玩的时候，莫心寒顺其自然就问到。
“雪儿，你喜欢小猫吗？”
王沐雪一脸疑惑，但还是认真点头。
“喜欢啊。”然后又转头抱起可可，忍不住亲了可可两口。“可是在小猫来，我最喜欢的当然是可可啦！”
莫心寒看着王沐雪一副吸猫上瘾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
然后又问道，“听说你怕狗，是吗？”
王沐雪抱着可可，坐到莫心寒旁边来。皱着小眉头点点头。
“是啊，听爸爸妈妈说，我小时候，大概四五岁的时候，被大狼狗追过。虽然我自己是不太记得了，但是现在看见狗，确实是有点害怕。”
“那害怕的话一定也不喜欢狗了吧？”莫心寒摸摸王沐雪的头，像是要安抚小时候的她一样。
王沐雪摇摇头，“不是哦！”
可可在王沐雪温柔的抚摸下，舒服的已经开始打起了呼噜。
王沐雪接着说，“我看不见狗的时候，还是觉得狗狗也很可爱的，比如看到毛茸茸的大狗的图片，心里会觉得，哇，一定很好摸吧。但是只要真的有狗出现，我见到之后还是会害怕。”
王沐雪苦恼的说着。
“我明明连那么大的牛都不怕。那么可爱的狗狗出现在我面前，我却只想着赶紧离开。啊，好想能抱一抱摸一摸狗狗啊。”
说完王沐雪又把脑袋埋进可可柔软的小身体里，来回蹭着。
当然，猫猫也好好摸好好抱啊。
莫心寒心里有了大致的想法，接下来，就是动手去做了。
第183章 礼物
第184章 不速之客
莫心寒花了好几天时间，去给王沐雪准备礼物。
怕被王沐雪提前发现，莫心寒还特意每天悄悄跑到胡木头那里去做。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一个也做不好。
有胡木头帮着，莫心寒感觉还能有谱一些。
“你这小子，平时也不见你来看看我，一有事找我帮忙，倒是来的勤快。”
胡木头话虽然说的气呼呼的，但该指导莫心寒的地方也是一点也不马虎。
“这里，再削下去一点。”
“这里钻的不够深啊！”
“这这这，这么粗肯定不行！”
在胡木头的指导下，莫心寒总算是勉强做完了。
就等着王沐雪生日那天，送给她了。
莫心寒心里忐忑，他也不知道王沐雪会不会喜欢他准备的这个礼物。
这是王沐雪第一个没和家人一起过的生日。
也是莫心寒第一次给人过生日。
莫心寒自己的生日是从来不过的。和安冉晴在一起的短暂时间里，也没能遇到安冉晴的生日。
莫心寒不知道该怎么准备惊喜。
反倒是王沐雪，一再强调，生日不想弄的太特殊，就像寻常日子一样一起吃个饭就行了。
毕竟村子里，倒是没那么多讲究。
所以当莫心寒把礼物拿出来的时候，王沐雪惊呆了。
“雪儿，生日快乐。”
莫心寒将礼物送到王沐雪手上。
那看起来像是一只小狗，一只用木头雕出来的小狗，有两个巴掌那样大小，虽然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但却也丑萌丑萌的。
“阿莫，这是什么呀？”王沐雪捧着小狗惊喜的问道，“是只狗吗？”
莫心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有点丑了，不太像是不是？”
王沐雪笑着抬头看莫心寒，“不会，很可爱，我很喜欢。”
“喜欢吗？那就好。”莫心寒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是计划一比一还原地雕一条大狗的。
“你个傻小子，哪有姑娘家家的喜欢收到一条木头做的大狗的？！？”胡木头戳着莫心寒的脑袋说道。
好在这个计划被胡木头制止了，莫心寒才想着做个小一点的。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做个小狗，莫心寒也还是起了好几个型。
无一例外，都不行，最后关头，才终于像了点样，算是做成了。
“是你亲手做的对吗？”王沐雪眼睛亮亮地，看着莫心寒问道。
莫心寒点头。
虽然胡木头也帮了不少忙，但这种时候，当然也没必要专门提出来。
王沐雪开心地扑到莫心寒怀里，“阿莫，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唯一也是最好的礼物了！”
莫心寒摸着王沐雪的头。
等等……
唯一？
莫心寒不解，犹豫着问道，“雪儿，你是说这是你第一次收到礼物吗？”
王沐雪松开莫心寒，又将桌上的小狗抱在怀里，咧着嘴笑。
“是啊，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呢。”
莫心寒没有想到。
“那你之前生日……”
王沐雪却觉得这也没什么，就解释到。
“之前生日，都是全家一起好好吃顿饭。”
莫心寒听到王沐雪这么说，反倒有些责怪自己。
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再准备一份更好的礼物的。
王沐雪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竟然只是这样一只用木头雕出来，毫无用处的，甚至有些丑的狗。
莫心寒有些懊恼。
王沐雪却像猜透莫心寒心中想法一样。
“阿莫，我是真的很开心收到这样的礼物。”
王沐雪看着小狗，用手摸着小狗的身子，眼神欢快，接着说道。
“你不知道，我在大学的时候，校园里有只小流浪狗，雪白雪白的，长的特别可爱。”
“因为长得好看，师生们都喜欢它。学校里喂它的人很多，所以那只小狗见人也很亲人。会摇着尾巴撒娇。会翻肚皮。”
“甚至，后来一度成为我们学校的小明星。连校长都知道学校里有这样一条漂亮可爱又乖巧的小狗。”
“我当然也很喜欢它，但是我遇见它还是不由自主的会害怕的躲掉。就只能在学校论坛上看看它的照片。”
“我们毕业拍毕业照的时候，那只小狗刚好又出现了，我们好多同学都抱着小狗拍了照。”
王沐雪讲到这里，抬起头来看莫心寒。
“阿莫，你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羡慕那些不害怕狗的同学。他们抱着那只可爱的小狗拍照的时候，我只能躲在远处看他们拍。”
“可是，我心里也好想能够抱着它拍一张照片。我明明那么喜欢那只小狗，却因为生理恐惧，连离的稍微近一点都害怕的不行。”
王沐雪嘴角有淡淡忧伤的笑容，“我以为，我可能这辈子也没有办法能抱着一只小狗了。但是……”
王沐雪抬头，看着莫心寒，“你却送了我这么好的礼物。虽然它不是一只真的小狗，但我还是觉得很开心。就像是，一直以来的一个愿望，终于以另一种我意想不到的方式，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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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莫，真的谢谢你。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个礼物。尤其，这是你亲手做的。”
王沐雪看着莫心寒的双眼，说的真挚又温柔。
莫心寒听完心里也渐渐释然。朝着王沐雪张开双臂，两人拥抱了很久。
自此，那只丑萌丑萌的木头小狗，就一直摆在王沐雪的床头。
王沐雪生日没过几天，村里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老校长敲响莫心寒家门的时候，莫心寒开门见到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
一头红发依旧炸眼，稚嫩的脸上依旧画着不合时宜的浓妆，身上的衣服满是铁链挂带。
这不是那个难缠的李梓妍还能是谁！
“姑娘，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人啊？”
老校长见莫心寒开了门也不管莫心寒，反而问着李梓妍。
李梓妍双十合十，笑眯眯地拜着老校长。
“是！是！是！谢谢你啊，爷爷！”
“找到就好。”老校长双手背后，欣慰地笑到。
两人说完，老校长这才对着张大嘴巴一脸震惊的莫心寒说道。
“你也真是，你妹妹大老远走了那么长的山路来找你，你还没提前把你家位置说清楚。这多亏遇到了我，不然还不知道在村里要走多久呢？”
莫心寒依旧震惊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记得他当时是给李梓妍说过，在村口找毛婆婆。
“谢谢爷爷。”李梓妍笑着说道。
“行，那我走了。”老校长也不等莫心寒说一句话，便背着手转身离开了。
而李梓妍，则大摇大摆地推门进了院子。
“诶！谁让你进来了？”
莫心寒微微不悦，皱眉从后面拉住了李梓妍。
“莫心寒，你放开！”李梓妍喊到。
“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人！”李梓妍反而指着莫心寒的鼻子说到，“我当初信你说的话，以为你真的会把你的地址说给我，哪里知道你表面看起来人模狗样，背地里却玩阴的！”
“谁说话不算数了？谁跟你玩阴的了？”莫心寒不爽到。
李梓妍气的直哼，“是不是你说的，到村口后，去第一户人家去问。人家就会把我带到你这？”
莫心寒不好反驳，只好硬着头皮说一句，“对啊。”
李梓妍一听，更生气了，“对什么对！你是大骗子！第一户人家里根本就没有人！你想让谁带我到你家来？鬼吗？！！”
莫心寒有些心虚。
本来，说这话那会，小毛子和毛婆婆就住在村口那里。
毛婆婆几乎是整天不外出的类型，而且离村口又近又好找，才特意这么说的。
谁能想到，小毛子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就考上城里的中学，去城里读书去了。
“这谁能想到，人生本来就无常。再说了，你来找我做什么？”莫心寒反问到，“我和你很熟吗？”
“我管你呢！”李梓妍张牙舞爪的就要往里走。
莫心寒一把拽住李梓妍，问道，“你站住，给我讲清楚，找我是想干什么？”
“我来找你玩，不行啊？”李梓妍扬着头说到。
“不行！”莫心寒说的斩钉截铁，不带一丝感情。
“我跟你不熟，也没空陪你玩！”
李梓妍换了一副讨好的模样，“莫叔叔，别这么无情嘛。好歹，咱两也算是老相识了。我在镇子上等了你很久呢，都没再见到你。这不才专门来看看你吗！”
李梓妍说的可怜兮兮，莫心寒自然是一点都没信她的鬼话。
李梓妍见莫心寒面无表情，依旧不肯放她进去。换上了一副更可怜的样子。
“莫叔叔，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爸爸妈妈前两天刚刚过世。我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亲人。唯一遇到过的好心人就是你了。迫不得已，才会想着来找你。”
李梓妍边说边偷偷观察莫心寒的神色，见莫心寒好想有一丝迟疑，立马拿手捂住脸。接着说到。
“莫叔叔，你是知道的，镇子上离你们这个村子有那么远，我一个小姑娘，真是走了好久好远才走到村子的。你就可怜可怜我，收留我住一天吧。”
李梓妍说到后面，都带着哭腔了。
莫心寒有些犹豫，倒不是他真信了李梓妍的话。
相反，李梓妍刚才那些拙劣的谎言，莫心寒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不过，有一点，李梓妍倒是也不算撒谎了。
那就是，镇子离村子确实是有很远的路。李梓妍真要是一个人走过来的，那确实也是挺不容易的。
就别说她这一个从来没来过灵山村的小姑娘。
哪怕是莫心寒最初跟李大虎走过一两次之后，再一个人走时，也经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因为乡间的小路，看起来都一样。
虽然灵山村出入村子，真正就只有一条路，但总有那些蜿蜒到其他地方的小路会延伸出来。
有时是到某一户人家里，有时干脆走到头发现是条绝路。
最后全都有再折返回去，重新走到小路上，但多少，也有些浪费时间和精力。
这会子，已经快到下午。
让李梓妍一人回去明显也不现实。
毕竟独身一人的小姑娘，尤其在这么惹眼，万一有什么意外，莫心寒也相当于有一定的责任。
真是麻烦死了！
莫心寒烦躁地挠挠头。
“我今天去给你找个地方住，你明天老老实实哪里来的就到哪里去！”
李梓妍心里暗喜，表面还一副可怜模样。
“莫叔叔，我真的没地方去，你就多收留我几天吧。”
“少废话！就今天一晚！明天一早你不走，我就亲自送你回去！”
莫心寒冷脸说到。
“哼！”李梓妍见莫心寒不松口，冷哼一声倒也不再提其他。
让不让她留是莫心寒的气度，留不留的下那就是她李梓妍自己的本事了。
好歹过了今天再说。
王沐雪今天跟大虎媳妇一起挖野菜去了，这会还没回来。
莫心寒嫌弃地看着李梓妍，把她带进房里去。
李梓妍一进屋就好奇地左看右看。
毕竟还算是个小孩子，还是对新鲜事物感到好奇。
见可可窝在沙发上睡觉，更是开心的蹦了过去。
“哇！是小猫咪耶！”
李梓妍伸手就想摸可可。
可可虽然一向是一只黏人亲人的小猫，但是也只针对村里熟悉的人。
见李梓妍一下子扑了过来，身上还都是自己不曾闻过的味道，明显受到了惊吓。
只见可可炸起全身的毛，从沙发上一下子跳开，发出恐吓的声音，远远地对着李梓妍哈气。
“你不想打针的话就别去招惹我的猫！”
莫心寒冷冷地说到，他还是第一次见可可炸毛生气呢。
“哼！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猫！”李梓妍把包往地上一扔，转身坐在刚才可可窝着的沙发上。
那个位置，几乎是可可的专属位置。它最喜欢卧在那个位置睡觉。
莫心寒和王沐雪都知道这一点，轻易不去坐这个位置，都专门给可可留着。
现在可可见有陌生人占了自己的位置，更加不爽，弓着背还不断地呲牙对着李梓妍哈气。
莫心寒走过去抱起可可轻轻地安抚着。
“你换其他地方坐，那里是猫专用位置。”莫心寒吩咐到。
“哼！娇气！”李梓妍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倒是真的换了个位置去坐。
第184章 不速之客
第185章 没人能拒绝一杯奶茶
可可见李梓妍挪开了，立马跳回自己的位置上，不断嗅闻着，又左右蹭着，转了好几个圈，才接着卧下。
可可虽然卧下了，但眼睛耳朵却时刻关注着李梓妍那边的动态。
一有点小动静，便马上抬起头来，警觉地看着李梓妍。
做出一副随时要跑的样子。
“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一下我带你去住的地方。”莫心寒说道。
“莫心寒，我大老远的来找你，你就连杯水都不给我倒吗？”
李梓妍双手撑在沙发上，歪头看着莫心寒，一副欠扁的样子。
莫心寒忍住烦躁，倒来一杯白开水，放在李梓妍桌前。
对于这个小孩，莫心寒真的是无计可施。
跟她讲道理吧，觉得还是个小孩，讲也听不懂。跟她动武吧，也不太合适。
反倒现在让这小妮子把自己拿捏住。
李梓妍漫不经心看了看桌上的水杯，撇着嘴说，“还真的只给我倒杯白开水啊！”
莫心寒翻着白眼，问道，“那你想喝什么？牛奶？果汁？茶？”
李梓妍立刻喜笑颜开地问道，“还有果汁呢？都有些什么呀？橙汁有吗？”
莫心寒笑着摇摇头，心里想着，果真只是个孩子。
李梓妍有些失望，“那有什么果汁啊？”
莫心寒笑着说到，“不好意思，什么果汁也没有，我就随口一问。”
李梓妍有些生气，“你有毛病啊？没有你问什么！”
莫心寒又问道，“所以你喝什么，牛奶还是茶？”
李梓妍气呼呼的，“没有的东西就别问了，真是寒酸！”
莫心寒又笑了，说到，“牛奶和茶还真的有！”
李梓妍瘪着嘴说到，“不必了，牛奶和茶我都不喜欢！”
莫心寒无所谓地挑眉，“随你便了，那你喝白开水好了。”
李梓妍可不喜欢喝白水，她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莫叔叔……”李梓妍甜甜地叫着，“你这有牛奶也有茶是不是？”
莫心寒点头，“对啊，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嘛。所以，你又想喝什么了？”
“我要喝奶茶！”
李梓妍双手撑在沙发上，双脚欢乐地晃来晃去。配上她的红发浓妆，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
“奶茶？”莫心寒挑眉。“我这没有。”
小丫头片子，要求倒是挺多，他自己都好久没喝过奶茶，在这偏僻乡村，哪里给她弄奶茶去！
“你不是又有牛奶又有茶吗？奶茶奶茶，不就是牛奶加茶吗？”李梓妍说道。
“我不会做，你想喝你自己做。”莫心寒摊手，他还嫌麻烦。
“诺，厨房在那边，牛奶茶叶都在里面，你要啥自己去找。”
莫心寒说完之后，也不理会李梓妍。
“哼！你这都是什么待客之道！”
李梓妍生气道，这大人怎么这样。
莫心寒乐笑了，“我可不待不速之客，没赶你走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我自己做就自己做，有什么大不了！”
李梓妍说完便气呼呼地进了厨房。
一通翻找之后，牛奶，茶叶，白糖，都整齐摆放在一起。
材料是找到了，但这火他可不会生。
李梓妍探头出去，“莫心寒，我不会点你家的火！”
莫心寒叹气，“怎么你弄个奶茶还用得着生火啊！”
李梓妍扬着头说道，“当然需要了！茶要煮好，牛奶也要煮好。”
“真是麻烦！”莫心寒嘟囔着。然后进厨房生了火。
“你准备怎么弄啊？”莫心寒见李梓妍把东西都摆好，一副颇有其事的样子，便开口问道。
李梓妍咧着嘴角一笑，“你就看着行了！”
火生起来后，李梓妍先试探着感受了一下温度。
见锅有点热了，便将一把茶叶倒下去翻炒。
“火小一点。”李梓妍吩咐到，又问道，“我做好你喝不喝？”
莫心寒笑了，“喝啊。好久没喝奶茶了。”
李梓妍想着，便又加了点茶叶进去。
“就干炒啊？”莫心寒心里有些忐忑。
“你着什么急，看着火就行了，话怎么这么多？”李梓妍撇嘴说到。
莫心寒深呼吸一口气，忍住要打人的冲动。
随着翻炒，有茶香飘了出来。
李梓妍又倒了一把白糖进去，白糖渐渐炒化了，变成漂亮的焦糖色。
李梓妍看着糖炒的差不多了，加了一点水，让茶沸腾。
又过了一会，见茶水已经颜色浓郁，香气四溢了，便把牛奶一股脑的倒了进去。
“可以加点火了。”李梓妍吩咐到。
莫心寒已经能闻到熟悉的奶茶香气了，这时候也不计较李梓妍用命令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不一会儿，牛奶也沸腾了。
李梓妍不停搅拌着，防止奶茶溢出来。
莫心寒向锅里看去，已经是完美的奶茶颜色了。
“好了，再盖上盖焖一会。”李梓妍笑嘻嘻地说到。
“你这跟谁学的呀？”莫心寒开口问到，“还挺像模像样的呢。”
李梓妍咬着勺子笑，“跟我姐姐学的。”
莫心寒随口问到，“你还有个姐姐呢？”
李梓妍先是笑着，听见莫心寒问，抬头复杂的看着莫心寒。然后又收回眼神，看向其他地方。
“以前有个姐姐，现在不在了。”
李梓妍说的很快，还没等莫心寒再问什么，李梓妍便笑着揭开锅盖。
“好了！快拿个能过滤茶叶的滤网来。”
莫心寒知道李梓妍肯定不愿提起，便也不问了。拿了个过滤勺给李梓妍。
李梓妍见莫心寒只拿了个勺子，又没好气的翻着白眼。
“你倒是再拿来个盆子或者碗过来啊。难道你要在锅里喝吗？”
莫心寒又拿来了碗，李梓妍拿着过滤勺子，指挥莫心寒把奶茶从过滤勺子上倒进大碗里。
茶叶刚好都过滤到勺子上，碗里则接了满满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奶茶。
“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莫心寒笑着说。
“那当然，这样做的，比外面奶茶店里的奶茶都好喝呢。”
莫心寒又拿来一把干净勺子，两个杯子来。
“来我先尝尝。”
莫心寒说着，就哪勺子给自己舀了一杯。
奶茶还有些烫嘴，莫心寒吹了好几口，才小心翼翼地吸溜了一口。
“嗯，真的不错呢。”莫心寒由衷赞叹到。
“那当然！”李梓妍得意地笑着，给自己给倒了一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想让她也尝一尝。
莫心寒心里刚这么想着，王沐雪就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莫心寒透过窗户，看到王沐雪进来。便放下奶茶出去。
李梓妍的事，他需要先给王沐雪说一说。
李梓妍住他这里肯定是不行的，莫心寒只能想到先让李梓妍跟王沐雪去住一晚。到明天再让她回去。
但这肯定需要先征求一下王沐雪的意见。
莫心寒在院子里跟王沐雪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王沐雪虽然觉得有些疑惑，但好在是先答应了莫心寒。
王沐雪跟着莫心寒进了屋，以为会见到个稍微有点叛逆的小妹妹。
没想到见到面前的李梓妍，居然是一副十足的小太妹模样。
“雪儿，这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小女孩，李梓妍。”莫心寒说到。
王沐雪看着李梓妍的红发浓妆，有些发愣，虽然莫心寒说过这小姑娘有些特别。
但这何止是特别，王沐雪都没见过这么与众不同的小女孩。
王沐雪心里有些发怵，这……她真的能应付的来吗？
莫心寒看出王沐雪的担忧，捏了捏她的手掌心。
又转头给捧着奶茶的李梓妍介绍到，“这是我的女朋友，你叫她小雪姐姐就可以了。今天晚上你跟她住。”
李梓妍见是个娇小可爱的小姐姐，脸上嘻嘻地笑着，却假装迟钝，故意地说到。
“小雪姐姐可真好看，可是怎么好像跟我在照片上见过的不一样。”
王沐雪疑惑地看着莫心寒，莫心寒也一头雾水。
“我没给你看过雪儿的照片啊。”
“哎呀，莫叔叔，真是对不起，我搞混了。”李梓妍狡黠地笑着，“不是你给我看的，是我自己在镇子照相馆里见到的。”
李梓妍说着还故意拿食指抵在下巴处，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
“我想想看，就是你跟一个漂亮姐姐，揽着肩膀笑的很开心的一张照片。”
李梓妍说完还低头苦恼，“我也是听你说小雪姐姐是你女朋友，才会误以为照片上的漂亮姐姐就是小雪姐姐来着，对不起啊，是我多嘴了。”
莫心寒想起李梓妍说的是谁了。
小屁孩，跟她玩这种花样。
莫心寒瞟了李梓妍一眼，转头给王沐雪解释到，“她说的，是许佳诺。去年夏天的时候，我送诺诺回去，她拉着我照了一张。老板好像很满意，就没收我们钱，把照片挂在照相馆，做宣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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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雪本来正一头雾水着呢，听莫心寒这么一说，便了然了。笑着点点头。
李梓妍又开口道，“原来照片上的漂亮姐姐叫许佳诺啊，莫叔叔身边的美女姐姐可真多。”
李梓妍看到莫心寒臭着一张脸，便打住了嘴。
哼，这个莫心寒，可真的是无趣透了。
“你们刚才在煮什么吗？屋子里闻起来好香啊。”王沐雪笑着问道。
“哦，你回来的正好，李梓妍刚才煮了一锅奶茶，味道很不错，现在温度应该刚刚好，你来尝尝。”
莫心寒拉着王沐雪进了厨房。
李梓妍听到莫心寒夸自己的奶茶好喝，孩子气的笑了起来。
王沐雪喝了一口，也惊讶到了。
“真的好好喝哦。”王沐雪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没有一个女孩能拒绝一杯好喝的奶茶的诱惑。
“梓妍，你好厉害呀！”王沐雪边喝边夸到。
奶茶入口，非常顺滑，茶味很足，又有一丝奶香味，甚至连甜度也刚刚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这只是一杯纯奶茶，里面没有丰富的小料。
李梓妍听到王沐雪这么直接了当的夸自己，竟然有一丝丝的不好意思。
自从姐姐走后，她已经很久没被人夸过了。
连莫心寒，刚才也只是夸奶茶好喝而已。
当惯了坏小孩，听到任何赞美的话，都会觉得有点不适应呢。
李梓妍低下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王沐雪的赞美。
王沐雪笑着摸了摸李梓妍的脑袋，眼神温柔，“你真的很棒呢。”
李梓妍听到王沐雪这么说，抬头看着王沐雪，眼眶竟然有一些些湿润。
王沐雪见李梓妍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来，心底里竟然生出一丝丝难过来。
这孩子，一定经历过不少苦难吧，才会选择把自己这样厚厚的伪装起来。
她的妆容厚重，眼底的寂寞却清晰。
“你今天晚上就先跟姐姐一起睡好吗？”
王沐雪像在哄一个小孩子一样，语气温柔的像天上的云朵，又像春日里的微风。
李梓妍明明最讨厌别人把她当小孩子对待了。
可是，面对有着甜美笑容的王沐雪，李梓妍小小的内心有一丝丝沦陷。
她陷在王沐雪柔软的话语里，陷在王沐雪温柔的目光中。
王沐雪的眼神好想她的姐姐。
李梓妍出神地想着，直到王沐雪又俯身温柔地问了一遍，“好不好？”
李梓妍点了点头。
王沐雪立马就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她甚至笑着把李梓妍抱进怀里，欢呼到。
“哇，太好了，我们晚上回去也一起做奶茶喝好吗？”
李梓妍被王沐雪抱住的那一瞬间，本来是想条件反射地推开王沐雪的。
可是王沐雪身上好软好香啊。
李梓妍竟然只能僵硬着身子，被王沐雪抱在怀里。
莫心寒在一旁看着，默默地扬起嘴角。
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本来还在担心，李梓妍言语无状，会说一些尖酸的话。
也担心，王沐雪见到李梓妍会害怕，这个一眼看过去有些像异类的丫头。
李梓妍其实有些像一只小刺猬，她只有对待像王沐雪这样柔软的人时，才会收起她满身的利刺，把自己也变的柔软。
或许，她之前所有的张牙舞爪，尖牙利嘴，不过，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吃了饭，好回去休息吧！”
“可是阿莫，我们两还想坐在聊聊天呢。”王沐雪眼睛笑的眯了起来。
“行吧行吧！”
莫心寒叹着气，自觉走进厨房。
第185章 没人能拒绝一杯奶茶
第186章 消失
在莫心寒的计划里，李梓妍晚上在王沐雪家里住一夜，次日，就要打发她回去了。
可是，谁又能想到，世事无常。
所谓夜长梦多，不过是让李梓妍和王沐雪过了一个晚上。
次日，等莫心寒特意赶到王沐雪家里，准备催李梓妍快走时，李梓妍还在呼呼大睡，连王沐雪都开始给李梓妍说好话。
“阿莫，小妍真的好可怜，都没有人管她，你就要她多住几天再回去吧。”
王沐雪拉着莫心寒的手臂，轻轻的晃，眼下有淡淡的青痕，一看就是昨晚没好好睡。
莫心寒无奈的摸着王沐雪的头。
“雪儿，你真的是太好骗了。那小妮子肯定在框你呢。”
莫心寒叹气，“且不说，我们让不让她留着，她一个未成年保护法小姑娘，忽然不见了，家里人不报警来找吗？”
“不会的，我问过了，小妍说她给她妈妈都说好了。”王沐雪乞求地看着莫心寒。
“哦？是吗？刚才还不是说没有人管她吗？怎么又跟她妈妈说好了？”莫心寒又好气又好笑。
“哎呀, 反正就是她妈妈也很忙，才没有人管她……”王沐雪弱弱的说到。
莫心寒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语, 也不知道李梓妍给王沐雪说了什么。
李梓妍还没起来, 莫心寒无奈地看了王沐雪一眼, 依旧态度坚决。
“最迟，到今天早上吃完饭。李梓妍必须回去。”
“阿莫！”王沐雪皱着眉头, “你怎么这样！”
“雪儿，你才认识她一晚上，连我也只跟她见过几次而已, 就这样我们就让她待在家里，这合适吗？”
莫心寒微微有些生气。
王沐雪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怎么这次这么维护着李梓妍，还让自己留下李梓妍。
看来李梓妍这丫头不简单, 莫心寒更加坚定要送李梓妍回去。
“她只是个无助的小姑娘而已……”王沐雪低着头。
“你见过谁家的小姑娘像她这样？化那么浓的妆，染那样颜色的头发？”莫心寒问道。
“你不能以貌取人！”王沐雪皱着眉头。
“不是以貌取人，我只是想告诉你，李梓妍比你想的要更复杂一些。我们不是她的什么人，没有必要……”
莫心寒的语气已经很温和了，王沐雪却不知道怎么了，还是生气着质问莫心寒。
“没有必要怎么样？没有必要管她？没有必要帮她？把她赶出去？”
莫心寒第一次见王沐雪生气, 一时愣住了，有些手足无措。
王沐雪也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过了。
抿着嘴，低下头来。
“对不起……阿莫……我……”
王沐雪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发火。
莫心寒叹了一口气, 轻轻地把王沐雪抱进怀里。
他和王沐雪相处了这段时间，他是知道王沐雪的, 一定有什么原因, 王沐雪才会这样。
“没关系。”莫心寒像哄孩子一样, 轻轻抚拍着王沐雪的后背。
“你们昨天一定说了什么对吗？”
莫心寒轻轻地问到。
王沐雪伏在莫心寒怀里微微点头。
“你们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真的不了解李梓妍。所以, 我们先不要吵架, 等她醒过来，我想听她自己讲一讲, 然后再做决定，好不好？”
莫心寒的语气轻柔, 让王沐雪更加惭愧自己刚才的失态。
王沐雪抱紧了莫心寒，轻轻说到, “好。”
莫心寒知道，王沐雪的内心太柔软了, 但这种事情，也不能全凭义气用事。
毕竟，李梓妍有自己的家人，这样做，让她的家人担心不说，可能还会惹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等李梓妍睡醒下楼后，莫心寒见到还是吃了一惊。
李梓妍洗去了不合时宜的妆容，露出稚嫩清秀的小脸。跟她化浓妆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要不是李梓妍那头红发依旧炸眼，莫心寒都不敢相信楼上走下来的小姑娘，就是那个张牙舞爪，十分难缠的李梓妍。
不过那头红发还是稍显违和。只不过被扎成双马尾，在李梓妍白皙脸庞的衬托下，倒是也还算好看。
李梓妍已经没再穿她非主流的衣服了，而是穿上了王沐雪日常的衣服。
王沐雪身材本来就娇小玲珑，她的衣服穿在李梓妍身上倒也刚好合适。
被莫心寒和王沐雪盯着看，李梓妍明显有些不自在。
“你们看什么啊？”
李梓妍想像之前一样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奈何她现在是实打实的小女孩模样，反而像是在刻意撒娇。
莫心寒笑了。
“原来你长这样啊。”莫心寒说到。又点点头，“这样才合适嘛，就是那头发也该染回来。小姑娘就该有小姑娘的样子。”
“切！”李梓妍鼻子高高翘着。
“你的中老年人，懂不懂什么叫时尚潮流？”
李梓妍讥笑到。
中老年人？
莫心寒有被刺激到。
果然，这臭丫头还是一样的讨人厌！
“你莫大哥说的也对，你这样子，明显更好看更可爱哦。”王沐雪笑嘻嘻地说到。
“是吗？”李梓妍在王沐雪面前就是另外一副小女儿姿态。
她捧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王沐雪。
漂亮姐姐夸自己好看可爱，那大概是真的自己这样更好看吧。
“可我这样，看起来一定很好欺负吧……”李梓妍说着低下头去。
莫心寒内心狂翻白眼，这臭丫头, 怎么这么会装可怜呢！
“不会啊！”
王沐雪果然立马走到李梓妍身边, 她拉起李梓妍的小手。
“我们不去招惹别人, 别人也不会来欺负我们。”王沐雪强行说到。
李梓妍内心暗淡下来。
这样的话，她才不会相信。
人都一个样，惯会欺软怕硬。
你不招惹别人，别人也不一定不来找你麻烦。
尤其，如果你和别人不一样的话，那你很可能成为大家都欺凌的对象。
这种事情，李梓妍以前经历的还少吗？
李梓妍看着王沐雪，勉强地笑了笑。
“小雪姐姐是说我昨天那样不漂亮吗？”李梓妍眨着眼睛歪头问到。
“……”
王沐雪有些犹豫。
以王沐雪的眼光看，确实是不太好看。但王沐雪也不想伤害到李梓妍的自尊心。
“何止不漂亮，简直就是吓死人！”莫心寒毫不留情地说到。
“阿莫！”王沐雪瞪着莫心寒。这人怎么这样！
“你懂个屁！”李梓妍就要发怒。
王沐雪赶紧拉住李梓妍。
“小妍，你别听你莫大哥的。”
“他这年纪，我可得叫声叔叔了！”李梓妍冷哼到。
稚嫩的脸庞说这样尖酸的话，莫心寒竟然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
王沐雪满脸黑线。叔叔就叔叔吧。
“可是小妍，姐姐得实话实说。你不化妆确实更好看。姐姐虽然不会化妆，但是，也会觉得你之前那样的妆容并不适合你。”王沐雪想了想，还是认真说到。
“可是，不故意化那样的妆，没有人会怕自己。”这句话，憋在李梓妍心里，并没有说出口。
李梓妍反而笑嘻嘻地抓起自己的头发问到，“那小雪姐姐，你看我的头发好看吗？”
王沐雪笑到，“好看的，不过等你长大再染这样的头发一定更好看，更合适。”
“真的吗？”李梓妍开心地笑着，“我姐姐就染这样的头发。我姐姐就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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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妍刚还在开心地欢呼，下一刻，就又沉默了下来。
莫心寒莫名心里咯噔了一下。
红发的女孩……
莫心寒好像依稀有过一点什么印象。
可又想不起来。
算了，一定是什么不重要的事情。
“好了，先不闲聊了。”莫心寒说到。
“雪儿，我有话要问李梓妍，你就一旁听着，不要帮她说话可以吗？”莫心寒认真地看着王沐雪。
王沐雪点点头。
王沐雪知道，莫心寒不问清楚，肯定是不可能让李梓妍留下来的。
“李梓妍，我问你，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我。你究竟是有事，才村子找我？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莫心寒表情严肃，开口直接了当地问到。
李梓妍低头咬唇，不说话。
莫心寒也不着急，问完便静静等着。
过了很久，李梓妍依旧不说话。
“我们其实并不算熟识，你如果不说，我只能把你送回去。”
莫心寒声音变的冰冷。
王沐雪看的有些着急，她下意识地想往李梓妍身边走。
“小妍……”
“雪儿！”莫心寒伸手拦住王沐雪，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王沐雪不要插手。
“我饿了。”李梓妍闷声闷气地开口说到。但对于莫心寒之前提出的问题，似乎不打算回答。
“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莫心寒言语冷冰冰的，“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我饿了，想吃东西，吃完我再告诉你。”李梓妍抬头，眼底有一丝倔强。
王沐雪轻轻摇着莫心寒的手，仰望着莫心寒的脸，眼底满是乞求。
“唉。”
莫心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真的是拿王沐雪没有办法。
“好吧。”莫心寒只好退让一步，那我们先吃早饭吧。
“好。我去做！”
见莫心寒松了嘴，王沐雪马上展开笑靥，自告奋勇地要去准备早饭。
“今天就直接在我家里做吧。”
王沐雪提议到。
自从和莫心寒确定关系之后，每次都是在莫心寒那里做饭吃，自己家的厨房已经很久没用过了。
而自己家里离莫心寒家其实也不算是近。这会，也不想再多走一趟。
好在家里吃的东西还剩下一些。
本来是想把这些都搬到莫心寒家里的，但莫心寒怕王沐雪偶尔半夜饿了没有东西吃，就都留了一些。
刚好不至于把东西放坏，也不至于偶尔想吃没得吃。
“我帮你一起吧。”莫心寒自然而然地跟着王沐雪进了厨房。
莫心寒有意也学着开始做饭了，每次都是和王沐雪一起做一起吃。渐渐地也养成了习惯。
而且，莫心寒也是刻意给李梓妍留下私人空间，她需要时间自己好好想一想。
“阿莫，如果小妍她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真的要赶她走吗？”
厨房里，王沐雪一边洗菜，一边有些担忧地问到。
“傻瓜，我们当然不能赶她走了。”莫心寒笑到。
“那……”王沐雪眼睛一亮。
莫心寒止住王沐雪要说的话，“我们得送她回去。”
王沐雪鼓起小脸，“那不是一样的意思嘛……”
“当然不一样啊。”莫心寒笑，“赶她走是直接让她离开，不管她。送她走，我们会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比如镇子的公安局里。”
“好吧……”王沐雪闷闷不乐地说到。
王沐雪其实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这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
确实，他们不可以随便收留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在这偏僻的村子里。
即使这个村子在王沐雪心里，是世界上最美好安全的地方。
莫心寒听到王沐雪这么说，欣慰地扬起嘴角。
事实上，即使过一会，李梓妍真的说服了自己，同意李梓妍留在村子里几天。
莫心寒也依旧需要带李梓妍到镇上找到她的家人，当面说清楚情况。
如果她家人同意的话，再一起回来。就当是让李梓妍在这里度假。
莫心寒是一个人长大的，更何况他是男孩。
他长大的过程是可以一个人肆意妄为的。
因为他只要能对自己负责就好。
可李梓妍不一样，她应该有家人，莫心寒想着。所以，莫心寒还要考虑李梓妍家人的感受。
王沐雪和莫心寒做了简单的鸡蛋饼，又做了简单的蔬菜汤。
都是很快就能做好的饭菜。
当王沐雪把最后一张饼也铲出锅时，莫心寒做的汤也刚刚好可以关火了。
两人相视一笑。
“我们两连做法都这么有默契了吗？”莫心寒从王沐雪身后轻轻抱住她，笑着在王沐雪耳边悄悄说到。
想到李梓妍还在外面坐着，王沐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小妍还在外面呢。”
王沐雪耳朵红红地，轻轻推开莫心寒，端起装好饼的盘子往外走去。
“快把汤端出来吧。”王沐雪回头对莫心寒说到。
“好的，我的公主大人。”莫心寒笑道。
两人刚走出厨房，便愣在原地。
房间的门开着，本在客厅里坐着的李梓妍，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186章 消失
第187章 全是我的错
李梓妍不见了？
“阿莫！”
王沐雪回头，眼神里有一丝慌乱。
“先别着急，可能只是去院子里了。”莫心寒放下碗，一边安抚到。
“你去楼上看看，我到院子里找找。”莫心寒迅速吩咐到。
“嗯。”王沐雪连忙上了楼。
“小妍！”王沐雪找遍了楼上的房间，也没找到李梓妍的身影。
连同李梓妍来时背的包也不见了。
莫心寒在院里院外看了一圈，也是和王沐雪一样毫无收获。
“怎么样？”
莫心寒见王沐雪这样问，就知道两人都没找到，便摇了摇头。
“雪儿，你先看一看家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莫心寒冷静说到。
“怎么会？”王沐雪想都没忘那方面去想。
“小妍她不是那种人。”
莫心寒无奈解释，“我们并不了解她，你还是看一看，没有丢最好。如果丢了什么，我们也至少能知道她的目的。”
王沐雪只好又回到卧室。
家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在村子里没有那么多需要用到钱的地方，所以，家里并没有太多现金。
王沐雪只有一张卡，每次去镇子上的时候，才会取出需要的钱，用来买东西。
再其他，就是一些不值钱的银首饰。是王沐雪妈妈留给她的，她平日里也并不喜欢戴，所以全都装在一个小木盒子里。
而所有的这些，全都放在王沐雪卧室的床头柜抽屉里。
抽屉并没有锁。
王沐雪有些忐忑地打开抽屉。
首饰，银行卡都在。
只有为数不多的钱不见了。
“看来，李梓妍应该是自己走了。”莫心寒说到。
丢的钱不多, 倒也没关系。
“阿莫，她现在应该还没走远, 我们去找她吧！”王沐雪转身对莫心寒说到。
莫心寒当然知道, 王沐雪不是为了把丢了的那点钱找回来。
王沐雪更多的是在担心李梓妍。
“雪儿, 算了吧。”
莫心寒拉住王沐雪的手。“她既然已经自己离开了，我们也不用去管她了。毕竟, 我们也并不算相熟。”
莫心寒这样说着，眼睛却并不去看王沐雪。
“阿莫，你在说什么呢？”
果然如莫心寒所料, 王沐雪挣脱开莫心寒牵着她的手。
“她还只是个小孩子啊，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王沐雪有些激动。
对，莫心寒说的没错。她也不过是昨天才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叫李梓妍的女孩。
只相处了一晚，王沐雪跟李梓妍更谈不上互相熟悉。
但是就只那一晚, 她们彻夜长谈。
李梓妍卸掉浓妆, 也只是一个小姑娘。
半夜一个人想去上厕所, 也会害怕黑。
王沐雪知道, 李梓妍并不是像她外表那样尖锐叛逆。
恰恰相反, 李梓妍的内心寂寞又脆弱。
被伤害过太多次，所以才把自己伪装成生人勿近的样子。
可是，即使她再如何伪装自己, 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子。
莫心寒有些无奈，“雪儿，她就是一个人找到这里来的。所以，她一个人也应该能找回去。”
王沐雪摇头。
“不行, 阿莫。我不能放她一个人走。”
王沐雪看着莫心寒的眼睛，“如果我从来不认识她, 在路上见到她这样的小女孩一个人走在偏僻的乡间道路上。我可能不会去做什么。”
王沐雪停顿了一下, 接着说到，“可是现在，李梓妍是从我这里走出去的。我们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一个小女孩, 会去哪里？想做什么？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莫心寒也并不是丝毫不为所动。
他确实很奇怪, 为什么李梓妍真的会来找自己。
又为什么，现在又要不告而别。
早上见过素面的李梓妍后, 一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具体莫心寒又想不起来。
比起担心李梓妍的安全问题, 莫心寒更想知道李梓妍做这一切的原因。
王沐雪见莫心寒沉默着不说话，知道莫心寒内心也有犹豫。
“阿莫, 我们快走吧。”王沐雪拉起莫心寒的手。
莫心寒轻叹一口气，最终还是要去管。
“我们只试着去找一找, 如果找不到的话，就算了。”
“好。”王沐雪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
两人抓紧时间出了门去。
李梓妍既然拿了钱，应该不会在村子里逗留。大概率是要出村的。
好在李梓妍一头红发实在是惹眼，莫心寒和王沐雪一路问过来，竟然真的遇到见过李梓妍的人。
“你们认识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哦。”在田间的村民停下手里的活，笑着说到。
“对，大伯，您见过吗？”王沐雪问到。
“见过见过，就从这条路上走的，我还说是谁家的姑娘呢，怎么染这样的头发。”
莫心寒又追问到，“从这往村外去了吗？”
村民点头，“走这条路，可不就是出村嘛。”说完又有些好奇地问到，“怎么着，那小姑娘是谁啊？我看着像是没见过呢。”
“哦，我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莫心寒随口敷衍到。
然后也不敢再浪费时间了，更王沐雪两人向前赶去。
出了村口，便只有一条能走出山的路了。
“雪儿，先跟你说好，如果我们出了山，走到大路上也没有追上李梓妍的话，就不去管她了。到了大路上，她肯定是安全的。”
莫心寒边走，边跟王沐雪强调着。
“好。”
王沐雪虽然内心还有忐忑，但也答应了下来。
“我们走快一点吧。”王沐雪心里着急又加快了步伐。
“别急。”莫心寒安慰道。
“李梓妍毕竟还是小孩子, 路上说不定会边走边玩。”
“阿莫，我们追到小妍的话, 你打算怎么做？”王沐雪有些担忧的问到。
“那你呢？你打算做什么？”莫心寒不着急回答王沐雪的问题，反而反问到。
“我……我想问她去哪里。”王沐雪说到。
“问清楚她要去哪里，然后送她去。”王沐雪说着有些底气不足。
“唉, 你这傻丫头！”莫心寒叹了口气。
“行, 都听你的，到时候送她到她想去的地方。”
如果李梓妍真的有明确的目的地才好呢！
莫心寒心想着，就怕到时候李梓妍还是不肯说实话。
两人一刻都不敢停歇，快步向前走着。
终于，在王沐雪就要累的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看到了前面山路上的那个小小的红发少女。
“李梓妍！”莫心寒边回头对王沐雪说，边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啊，真的是小妍！”本来累的气喘吁吁的王沐雪，也忽然来力气了。
“阿莫，快喊住她呀！”王沐雪说到。
莫心寒刚想说不能喊，王沐雪就扯开嗓子喊起来。
“小妍！小妍！等等我！”
声音震耳欲聋。
雪儿这个傻姑娘，这下糟了！莫心寒心里暗叹。
果不其然，前面的李梓妍听到王沐雪的叫声后，回头向身后看去。
一下子看到赶来的莫心寒和王沐雪。
李梓妍本来慢悠悠的速度瞬间提了起来，像见了鬼一样，扯着书包拔腿就跑。
“啊！阿莫，快追，小妍跑了！”王沐雪焦急的喊。
“唉！”
莫心寒叹了口气，只好拼命追了上去。
莫心寒在村子里辛苦劳作这一年，还是有点用的。至少耐力和体质都比之前要更好。
不一会功夫，莫心寒就追上了李梓妍，从身后揪住了她的衣领。
“你跑什么！”
莫心寒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李梓妍在莫心寒手下不断挣扎着。
“莫心寒！你个老东西！快放开我！”
李梓妍对莫心寒拳打脚踢着，莫心寒都默默忍受了下来。
“李梓妍！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要不然我真的要揍你了！”莫心寒说的凶神恶煞。
“放开！”李梓妍用力掰着抓住自己后脖领的手，想把莫心寒的手掰开。
但她毕竟还是个小女孩，自然不可能掰的开。
“哼！不就是几十块臭钱吗！我还给你们！”
李梓妍脸涨得通红，从衣服兜里把钱掏出来，揉成一团，然后用力扭动身子，往一旁奋力一扔。
却刚好砸到了刚追上来的王沐雪脸上。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李梓妍其实也没料到会砸到王沐雪脸上，但刚才那一幕，太像她是故意把钱扔到王沐雪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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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妍愣住了，也不再挣扎。
王沐雪有些呆呆的捂住被砸到的脸颊，眼眶泛红地看着李梓妍。
“小妍……”王沐雪喃喃到。
“我们不是来要钱的，只是担心你……”
莫心寒本来就不爽，见王沐雪眼中含泪，更有些心疼。
“李梓妍！你差不多给我适可而止！”莫心寒喝到。
李梓妍被吓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莫心寒怒不可遏。
“你这样做很对吗？莫名其妙跑到别人家里赖着不走！又莫名其妙一声不响地擅自跑掉！偷了别人的钱还这样甩在别人脸上！这是谁教给你的规矩！”
“阿莫，我没事……”王沐雪扯了扯莫心寒的衣袖。
李梓妍被莫心寒这样吼了一通，终于绷不住“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全都是我的错！”
“全都是我的错！”
李梓妍哭着喊到。
“我天生就是个坏女孩！行了吧！”
李梓妍哭的伤心，王沐雪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安抚到。
“小妍，不是的，不是你的错。”
见王沐雪维护着李梓妍，莫心寒忍不住生闷气。
不是她的错还能是谁的错！这种小孩，就是欠收拾，没人好好管教它，所以才会行为举止越来越过火！
“雪儿……”莫心寒刚想提醒王沐雪不要总是这么心软，就被王沐雪用眼神制止了。
李梓妍这样的孩子，注定不能硬来。
只有真的走进她的内心，才能帮的了她。
不然，她可能会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直到最后谁也帮不了。
“小妍，你误会我们了。”王沐雪言语轻柔。“我和阿莫，是担心你一个人，会遇到什么危险。不是来要钱的。”
李梓妍哭的止不住声。
“可是，小妍，不管怎么样，没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拿走别人的东西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王沐雪抱着李梓妍，说话的声音虽然温柔，但却坚定。
“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姐姐。姐姐会帮你。但你之前的做法，确实是不对的。”
李梓妍伏在王沐雪又香又软的怀抱里，即羞愧又懊悔。
“小雪姐姐，对不起……”李梓妍哭着说到。
王沐雪松了一口气，李梓妍自己开口道歉了，至少她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莫心寒依旧眼神冷冰冰地，他吃过几次李梓妍的亏，总害怕李梓妍再玩什么其他花招。
况且，这个世界的规则，可不是谁哭的大声，谁就有理的。
李梓妍哭了好一会，才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王沐雪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替李梓妍把脸上的泪痕都擦干净。
又温柔地把李梓妍凌乱的头发重新扎好。
李梓妍羞愧地都不敢抬头去看王沐雪的眼睛。
“好了。”王沐雪拢好李梓妍耳边的发丝，扬起嘴角露出笑容来。
“小雪姐姐……”李梓妍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里依旧带着哭腔。“我偷了你的钱，你不生我的气吗？”
王沐雪沉默了一下，然后摸着李梓妍的脑袋。
“我不生气，但是我有一点难过。”
王沐雪轻声说到，“虽然你做了错事，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坏孩子。”
“对不起。小雪姐姐，我向你保证，我永远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李梓妍承诺到。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王沐雪笑着摸了摸李梓妍的脸。
莫心寒一直没插嘴，他想看王沐雪究竟要怎么处理。
“小妍，你能告诉姐姐，你究竟是要做什么吗？”王沐雪问到。
“我……”李梓妍又低下来头。
看来，李梓妍也还是对自己有戒备之心，王沐雪也不着急。只是又温柔地说到。
“没关系，你如果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李梓妍轻微地点点头。
“不过。”王沐雪接着说到。
“你能告诉我，你现在要去哪里吗？”王沐雪看着李梓妍。
等了很久，李梓妍才开口。
“回家。”她说。
第187章 全是我的错
第188章 别来找我麻烦
“回家？”
王沐雪倒是没想到李梓妍会这么说。
莫心寒只在心里冷哼。
哼，她最好是！
“好。”王沐雪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那姐姐送你回去好吗？”
阳光下，王沐雪朝李梓妍伸出了手。
李梓妍抬头看向王沐雪，有太阳的光披洒在王沐雪身上。
王沐雪像个天使一样，站在自己面前，朝自己伸出手来。李梓妍不由地微眯起双眼。
王沐雪身上像是有其他力量。
李梓妍伸出手握住王沐雪温暖的手，怔怔地点头。
“好。”
莫心寒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没想到，说服李梓妍这个过程会这么轻松。
王沐雪拉起李梓妍，替她拍掉身上的灰尘，然后重新牵起她的手，转头对莫心寒微笑。
莫心寒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回了她一个微笑。
说实话，他现在情绪挺复杂的。
而和他一样情绪复杂的还有李梓妍。
刚才一时的情绪上头，答应王沐雪，让他们送自己回去。
如果只是单单只有王沐雪一个的话，她也没什么，但是，和王沐雪一起的，还是莫心寒。
王沐雪牵着李梓妍的手，高高兴兴地走在路上。
一边还讲着一些自己有趣的事。
“我们一会到了镇子上，先去吃点东西吧。”
王沐雪提议到。
早上走的匆忙，做好的早饭也没吃。这会已经有点饿了。但距离镇子还有挺远一段距离。
“雪儿姐姐，你饿了吗？”
李梓妍抬头小心翼翼地问到。
“对啊。”王沐雪笑着说，还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
李梓妍脱下背包, 从里面拿出来一包饼干来。笑着递给王沐雪。
“给。”
王沐雪眼睛发亮，“哇, 小妍, 你还带了饼干呢！”
李梓妍点点头, 又从包里掏出水杯来。
毕竟，她是真的准备离家出走的。已经把能想到的需要的东西, 都带着了。
莫心寒只是默默跟在两人身后，李梓妍咬唇想了一下，还是把另一包饼干递给了莫心寒。
“你吃吧。”李梓妍还是有些不自在。
莫心寒也不客气, 接过饼干就开始吃，也没说一句谢谢。
李梓妍内心又有愤怒的小火苗要腾起，但她瞟到莫心寒冰冷的眼神，还是作罢了。
“小妍，谢谢你的饼干。”王沐雪吃完, 接过李梓妍的水。
李梓妍笑着摇摇头, 她已经给他们制造了那么多麻烦, 怎么能担当的起这一声谢。
在王沐雪有意的谈话中，李梓妍说了一些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不同于王沐雪是从小生活在一个人多的大家庭里。
李梓妍现在只和妈妈住在一起。
“你这么可爱, 你妈妈一定也是个大美人吧。”王沐雪笑着说到。
“我姐姐才是大美人呢！”李梓妍脸上颇有些自豪。
王沐雪记得李梓妍说起过她的姐姐, 教会了做奶茶, 一头红发。
想必也是一位很特别的姑娘吧。只是，之前谈到李梓妍她姐姐时，李梓妍总会再马上止住话题。
李梓妍说过, 她姐姐已经不在了。
这会儿，李梓妍又提起她的姐姐, 王沐雪只微笑听着, 也并没有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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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别人不刻意去问, 李梓妍就会继续说下去。
“我姐姐长的又漂亮，脑子又聪明。除了脾气有点差以外, 哪里都好。”李梓妍想起她姐姐，不由地笑了起来。
“她虽然脾气不好, 但是对我却很温柔。”李梓妍小脸红红地, “就像小雪姐姐对我一样。”
红头发姑娘, 脾气不好？
莫心寒在后面默默听着, 忍不住笑了。
看来喜欢染这么扎眼颜色的女孩，性子都有些急呢。
“只是后来，姐姐不在了。就没人对我这么好了……”
李梓妍说着还回头看一眼莫心寒, 然后迅速低下头去。
莫心寒被李梓妍那一眼看得奇怪。
看我做什么？
莫心寒疑惑。
“那以后，我们就当好朋友，我来对你好，好不好？”王沐雪笑着说到。
“好！”李梓妍又重新开心起来，不过只过了一瞬间，她又沮丧了起来。
“可是……”李梓妍还是闷闷不乐，“你们村子离镇子上太远了。你也不能经常来看我……”
“傻孩子。”王沐雪笑着摸了摸李梓妍的头。
“就算我不能常常来看你，但是你记得我心里是有在想你的就行了啊。”王沐雪说到。
“就像我的家人，他们现在也不在我身边，在更远的县城里，但是我只要一想到他们，内心就会觉得有安全感。”王沐雪见李梓妍听的认真，接着说到。
“距离不是问题，心里有彼此才是重要的。”李梓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王沐雪犹豫着想了一下，说到。
“你说你的姐姐不在了，但是你想到她，还是能知道，她对你很好对不对？”
李梓妍点头。
“我也一样。”
莫心寒听了王沐雪这段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压抑的难过。
即使不在身边了，想起依旧能记得爱。
安安。
你在想什么！莫心寒！
莫心寒为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失神感到悲哀。
现在，和他站在一起的，是王沐雪。他已经没有资格，也实在不应该在想其他了。
雪儿，她很好。不应该让她难过。
莫心寒心想着。
王沐雪不知道自己刚才随口安慰李梓妍的话，在莫心寒心里已经翻了好几个翻。
还不时地回头看着莫心寒笑。
莫心寒看着王沐雪甜美的笑容，心里更有一丝愧意。便也回王沐雪一个微笑。
三人到了镇上，简单吃过饭后。王沐雪准备送李梓妍回家。
“雪儿姐姐，不用了, 我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李梓妍笑道。
“可是, 我们都送你到这里了……”
王沐雪看了一眼莫心寒, 有些犹豫。
“放心吧，我一定会乖乖回去认错的。”李梓妍态度诚恳。
莫心寒眯着眼睛盯着李梓妍看。
“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回去，还准备往其他地方跑？”
莫心寒总是还不太相信李梓妍，便又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李梓妍涨红了小脸，“我李梓妍可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
莫心寒冷笑一声，这话最不可信。
李梓妍见莫心寒不信她，王沐雪也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雪姐姐，我向你保证！我肯定回家。”李梓妍说的认真。
“你要是不信，怕我再胡闹的话。甚至可以把我带到派出所去。”
王沐雪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傻孩子，我带你去派出所干什么？”
王沐雪笑着说到，“我相信你，你赶紧回家去吧。别让你妈妈着急。”
莫心寒见王沐雪都这样说了，自然也没其他意见。
“你老老实实地回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不然就算是深更半夜！我也要真给你带到警察局去！”莫心寒恶狠狠地警告道。
他是真的不想再跟李梓妍扯上什么关系。
“哼，我真不懂像你这样的人，姐姐怎么还会喜欢你！”李梓妍丝毫不畏惧莫心寒，反而瞪了回去！
“莫心寒，我讨厌你！”
最后，李梓妍扔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就走。
莫心寒无所谓的耸耸肩。
“哦？是吗？那可太好了。”
只要李梓妍以后都不来麻烦自己就行了，讨厌不讨厌的，莫心寒才不在乎。
“阿莫！”王沐雪在一旁皱眉。
“抱歉雪儿。”莫心寒摸了摸王沐雪的脑袋。
王沐雪疑惑到，“为什么道歉？”
莫心寒叹气。
“我跟李梓妍并不熟，虽然现在依旧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找上门来，但总归是我的原因，把你牵连进奇怪麻烦的事情里。”
“不要说这样的话。”王沐雪佯装生气，“我是你的女朋友啊，当然要替你分担你的烦恼了。”
王沐雪牵起莫心寒的手，脸红红的，“而且，这不麻烦，我很开心认识到新朋友。”
莫心寒正是担心这个。
“雪儿。如果李梓妍能够再不来找我们的话，我们和她应该就没有什么交集了。你实在不用再想着她的事了。”莫心寒认真嘱咐到。
“可是……”王沐雪刚要开口。莫心寒便笑着打断了她。
“好了，今天既然来镇子了，我们就去逛逛吧。好久没来了。”
莫心寒止住这个话题，拉着王沐雪漫无目的地闲逛。
王沐雪心里嘀咕，莫心寒真的对李梓妍一点都不好奇吗。
以前的莫心寒，或许会去管。
但是现在，他只想在喜欢的村子里安稳度日。
身旁有爱人，地里有粮食。
村子里不比在城里。
莫心寒的诊所即使已经开了有什么段时间，每天依旧很悠闲。
春来最忙的时候，也不过是种庄稼和草药的那段时候。
莫心寒又上了好几次山，发现了一些更珍贵的药草。
和王沐雪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王沐雪倒也不像一开始那样腼腆害羞。
王沐雪家里人托人来了信，说过几天要回来待两天。
王沐雪开心极了，都没时间再去找莫心寒，忙着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
家人临走时，说会偶尔回家看看，但实际上，自从他们年后搬走，已经有四个多月没回来了。
毕竟村子偏僻，路也不好走。
回一趟家，舟车劳顿，而店刚开起来，需要好好打理。
这些，他们都会写信回来，王沐雪自然都知道。
有莫心寒陪着，王沐雪也不觉得寂寞。
而莫心寒这边，在得知王沐雪家里人要回来之后，反而紧张的不得了。
毕竟，这次回来，莫心寒就是以王沐雪男朋友的身份出现了。
算是真的见家长了吧。
莫心寒并没有这样的经验。上次紧张成这样，还是在医院实习期做手术的时候吧……
做手术……
这可真是遥远的记忆了。
莫心寒自从来到这个小村子里之后，就离自己的职业越来越远。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的莫心寒，就算是在混日子，可是也很快乐不是吗？
明天就是王沐雪爸妈回村的日子了，王沐雪已经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所有房间都干干净净，被褥也都是晒过的。
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事要做了，王沐雪才终于去找莫心寒一起吃饭。
饭桌上，莫心寒一直心不在焉。失神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呆呆地，夹个菜都好久都夹不到自己碗里。
王沐雪感到好笑，拿手在莫心寒面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王沐雪问到。
莫心寒回过神来，叹了口气，看着王沐雪问到。
“雪儿，你说，明天你爸妈回来了，我要去你家拜访吗？”
“拜访？”
王沐雪听莫心寒说的这么正经，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倒是不需要你来拜访，一起来吃个饭倒是可以的。”
莫心寒点点头，然后又问，“啊，那我什么时候去啊？去的时候要拿什么东西吗？”
“阿莫，你不要太紧张了！又不是没有一起吃过饭。”王沐雪笑着，“就跟以前一样就好了。”
莫心寒摇头，“那不行，我们现在是正式在交往，怎么能跟以前一样呢？”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爸爸妈妈，更何况，”王沐雪眼睛亮亮地，“他们本来就很喜欢你。”
“唉！”莫心寒叹气摇头。
“那不一样，你不懂，我们作为朋友，和我们在交往，是两种不同的状态。我作为你的朋友，你爸爸妈妈可能喜欢我，但我要作为你的交往对象，那可就不一定了。”莫心寒说的一套一套。
王沐雪听了只想撇嘴，“你放心好了！我们只是在交往而已，又不是马上要结婚了。”
莫心寒摸着下巴，自顾自地想自己的，根本没听到王沐雪在说什么。
这在人家的村子里，真要想着送个啥还挺难。
一般的瓜果蔬菜，人家自己也种，从小吃到大，早就腻腻的了，必然不稀罕。而且还显得自己敷衍。
那三只小羊倒是长大了一些，不过也还是小，这么点就杀来吃，别说王沐雪肯定会哭的撕心裂肺，就是自己也不忍心。况且，也没多少肉。
去买的话，人家从县城回来的，莫心寒最多能去镇上买，能买来什么稀罕好东西吗？当然不能。
莫心寒愁的饭也快吃不下了。早知道就早几天就想着了。也不至于到眼前还没个主意。
第189章 回乡
比起莫心寒的紧张，王沐雪一家则轻松愉快多了。
“依我看啊，咱们这次回去，把小雪的事给定下来。”
王妈妈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对王爸爸说到。
“急什么？小雪还小，过两年再说。”
王爸爸听见这事，明显有些不耐烦。
“你难不成还要把小雪留成老姑娘不成？”
王妈妈停下手里的活，看着王爸爸不住地又说到。
“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小雪现在和小莫大夫处对象，咱村里人谁不知道？咱不在家里，有个人照顾她总归是好的。”
王妈妈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且我看呐，小莫大夫人就挺好。也踏实，也稳重。”
王爸爸气到瞪眼说到，“好什么好！你真是什么人给想给咱小雪塞！”
说着又冷哼一声，“人都往高处走。他倒好，年纪轻轻反倒要待在咱那偏僻的小村子里。你说这能没有古怪？”
王妈妈也不敢言语什么。
王爸爸见王妈妈也说不出话来，接着又冷哼一声。
“我也不瞒你，咱眼看着在这里也算稳定下来了。这次回去，我想把小雪也带来。一家人在一起我才放心些。”
“你这怎么没提前跟我说呢！”王妈妈听王爸爸说这话，有些着急了。
“你忽然来这么一出，那能行吗？”王妈妈担忧地问到。
“再说了，之前你也没拗过她，既然都答应她留下来了，怎么又非要把她再带来呀！”！
“留小雪一个人在村子里，总是不放心。”王爸爸只淡淡说到。
“之前没想明白, 稀里糊涂地妥协了，现在再想想, 难不成要让咱小雪一辈子待在村子里, 当个农村妇女？”
王妈妈见王爸爸这么说, 自己内心也矛盾着。
“算了，你们爷俩的主意我都做不了, 你有本事，你自己跟说去。我是不管你们。”
“好好的回一趟家，还非得弄的大家都不愉快。”
王妈妈忍不住叹气。
自己的女儿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
上次都没能说服小雪和全家人一起来, 这次肯定更不行了。
想起回家说不定还要看丈夫和女儿再争吵。王妈妈就有点累。
店里不能没有人，所以这次，王成成和媳妇马思思留下来开店。王沐风还要上学，自然也回不去。
次日一早，王爸爸王妈妈就出发去车站。即使一早就走, 等赶到村子里, 也得快下午了。
而王沐雪这边, 早早的就起了床，又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王沐雪只知道家人要回来, 但也不知道具体谁回来, 回来会住多长时间, 只好都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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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寒也特意在早上就把地里的活做完。在家等着王沐雪的召唤。
只是到头来, 也还是没想好该拿什么东西上门去。
没办法, 还是得请教许老头。
莫心寒来的时候，许老头正悠闲地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着书。
见莫心寒进来了, 眼睛也没抬一下。
这臭小子，现在是翅膀硬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许老头懒地理会他。
“许伯, 快给我支支招。”
果不其然, 莫心寒见许老头都不跟自己打照顾, 也不介意, 自顾自地往许老头旁边一坐，开口说到。
“小雪家里人要回来了，我是需要拿点什么东西上门去拜访吗？”
许老头听莫心寒问到自己, 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书说到。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想去就去, 不想去就不去，拿不拿东西, 也看你自己。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子。”
许老头像是有些脾气。莫心寒自知理亏。
自己大概一个来月没去主动看看许老头了，大概是因为这事和自己生气着呢吧。
莫心寒腆着脸笑道。
“许伯，您快别生气了。我这不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嘛。又要培育草药，又要种菜种麦。实在没时间过来看你。”
现在正是春种时间，莫心寒倒是也没扯谎找借口。
“谁稀罕你来看我。”许老头冷着脸摸着自己的胡须说到。
“是是是，是我真有事来求您老人家！”莫心寒像狗腿子一样给许老头捏着腿。
“听说，二狗子他奶奶得病了？”许老头忽然问了一句。
莫心寒叹了口气，“是啊，去医院看了，老年痴呆症。也就前两天刚回来。”
许老头把书合上放在一边。不禁摇摇头，
“细想一想，人活着也确实没什么意思。”
莫心寒又跟在叹了口气。
“啪！”许老头一巴掌呼到莫心寒后脑勺上。
“你这臭小子老在这叹什么气呢！看见你就晦气！”
莫心寒倍感委屈。
许老头接着教训到。
“年纪轻轻的，就跟老头似的。等你活到我这把年纪再叹气也不迟！”
怎么叹个气也莫名挨顿训，许老头明显心情不好，莫心寒就刚好撞枪口上来了。
许老头骂了莫心寒几句后，明显心里舒坦多了。这时候才想起问莫心寒。
“你小子来是要问我什么事来着？”
莫心寒只好又说了一遍。
许老头倒是咂咂嘴，看着莫心寒问到，“这么说来，你和小雪是打算商讨婚事了？”
莫心寒被问的一头雾水。
“没有啊，小雪说她还不想这么早谈婚论嫁。”
许老头撇了莫心寒一眼，“那你瞎紧张个啥？人家里人回来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莫心寒没听懂，“我和小雪虽然没打算现在就到谈婚论嫁那一步，但好歹也是正式在交往啊。”
许老头咂了一口茶，问到，“所以呢？”
“所以……”
还没等莫心寒说，许老头又接着说到。“我们这不讲究那些, 等你们啥时候打算结婚，你再提东西上门去。”
莫心寒心里有些没底，“可小雪说，要一起吃个饭。”
“吃饭就吃饭呗, 又不是没一起吃过饭。”许老头满不在乎。
莫心寒怎么想都觉得许老头是在坑自己。便又追问到，“我去吃饭也什么都不用拿吗？”
“不用。除非你是打算去提亲。”许老头说的斩钉截铁。
莫心寒满脸迟疑, 这怎么跟他想的这么不一样。
许老头见莫心寒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忍不住又敲着莫心寒的额头说到。
“你信我的，一个地方一个风俗，咱们村子里就是这样的。你拿东西上门去反而不好。”
莫心寒见许老头说的肯定，便点了点头。
“况且，你们这一厢情愿的，我怎么听说小雪她爸对你们这事不那么同意呢。”许老头脸上带一莫睡吧上来的怪笑随口问到。
莫心寒根本都不带相信的，还以为许老头在故意跟自己开玩笑呢。
“哪能呢，可不就是信任我才同意小雪留下来吗。”
莫心寒说完看时间也不早了，便跟许老头告别了回家收拾去了。
快到下午的时候，王沐雪才终于等来了她爸爸妈妈。
“哎哟，可累死了。快来我歇歇。”
王妈妈一进屋，就气喘吁吁的坐到椅子上。
王沐雪见爸妈都没带什么东西，哥哥嫂子也没回来，还感到奇怪。
“怎么就你们两回来了吗？他们呢？”王沐雪一边倒来水，一边问到。
“你哥他们还要看着店，小风还得上学呢。”王妈妈回答道。
“哦。”王沐雪想想也确实，又笑脸盈盈地坐在妈妈跟前，“妈，那你们这次回家住几天啊。”
王妈妈摸了摸几个月没见的女儿的脸，朝王爸爸的方向努努嘴，“这得问你爸了。”
王爸爸回来后，还没坐下歇息，反而是各个屋子看了一圈。
见王沐雪都收拾的一尘不染。再想到这次回家的目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先不说这些，你们回来肯定饿坏了吧。”王沐雪站起来，把围裙围着就往厨房走去。
“你们想吃什么，我做给自己吃。”
王沐雪不知道回来的都有谁，就没敢事先做饭。这会见爸妈已经回来了，便准备去做饭。
“不着急，我跟你爸在镇上吃过了。下午咱娘两一起做。”
王妈妈说着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王沐雪坐下来。
“来，给妈妈看看我的宝贝女儿一个人过的怎么样。”
王沐雪不自觉地脸上添了两抹飞红，小声说道，“我挺好的……没有怎么样……”
王妈妈见女儿一副幸福的样子，又想到丈夫说到带女儿一起回城里，情绪低落了下来。
王沐雪一向敏感，自然马上就察觉到母亲的情绪变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王沐雪关切的问到。
王妈妈见女儿这样问了，马上换上一副笑脸，拍着王沐雪的手，安慰到，“没事。没事。”
王妈妈怕王沐雪再察觉到不对，便让王沐雪去找她爸爸。
“你爸爸回来也不知道去外面又做什么了，你过一会去看看，问问你爸爸下午吃什么。咱们好做。”
“嗯，好。”王沐雪点头，又变成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王沐雪到院子里时，发现王爸爸正坐在院门口抽烟。
“爸，你怎么不进屋歇着去？”王沐雪笑着坐在王爸爸身边。
“小雪啊。”王爸爸见王沐雪来了，便把烟掐灭掉。
他很少王沐雪面前抽烟。
“没什么，我这也才几个月没回来。总觉得像是过了很久似的。”
王爸爸看着身后的家，感慨万千。
“这房子，还是你爷爷在世的时候盖起来的。”王爸爸又开始给王沐雪讲述。
“爸爸小时候就是在这长大的，不过当然不是现在这样子。”
王爸爸边回忆边笑。
“那会还是又破又小的小平房呢，后来和你妈结婚，你爷爷才又把这拆了重新建起来。那会还还是建的一层的房子，不过，比起以前可要好太多了。你爷爷要是还在，看见咱家房子这样好，一定很开心吧。”
王爸爸说着叹了口气。
王沐雪捂着嘴笑到，“爷爷要是在的话，还不一定开心呢。这么好的房子，你们也不住了，到时候，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住。”
“傻丫头。”王爸爸笑着。
“爷爷要是在，说不定还要跟我去咱城里的房子住。”
“才不会呢。”王沐雪浅笑，“爷爷和我一样，都喜欢这里。”
王沐雪依稀记得，在小时候，一到放假，爷爷就会带着他们，去河里踩鱼。
王沐雪胆子小，不敢下水，爷爷就背着她，指挥着哥哥抓鱼。
王成成虽然也老实，但毕竟是男孩子，也有淘气的时候。
有时犯了错，王爸爸就会狠狠地教训哥哥。
这时候，王沐雪就会哭着找爷爷救哥哥，爷爷最不忍心王沐雪哭，一定会出来护着王成成。
就因为这，王成成对王沐雪这个妹妹，也是从小宠到大。
即使现在都结婚了，有什么好东西，也必然是两份。
一份当然是给老婆马思思的，另一份就是给王沐雪的。
王爸爸和王沐雪坐着聊起了以前的不少事情。
都感慨时光流逝。
王爸爸看着王沐雪，好像真的是忽然之间，就成大姑娘了。
不再是以前那个总是哭的鼻头红红的小孩子。
“你们父女俩也真是的。”
王沐雪正和王爸爸谈着，王妈妈便从屋里出来了。
“我还说你们在外面做什么呢，原来是背着我聊天呢。”
王妈妈无奈地笑道。
“小雪也是，让你出来问你爸爸吃什么，你倒好，坐着聊开始了。让我一个人在屋里苦等。”
“和爸爸说起一些以前的事，一下子给忘记了。”王沐雪看着王妈妈笑着说到。
王妈妈装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真是的，以前的事有什么好说的。我就不喜欢回想以前。你们兄妹三个，能把人累死。”
“只有小风比较调皮吧，我和哥哥明明都很听话的。”王沐雪现在也会嘟着嘴撒娇。
“傻丫头！”王妈妈点着王沐雪的额头。
“听话就好带了吗？再说你们听话懂事也都是稍微大一点之后了，那小小个的时候可磨人了呢。”
王妈妈说着还抱怨地看王爸爸一眼。
“你爸不知道，小风刚出生时，我一个人应付你们三个，那个时候有多难熬。”
说完又感慨，“也就是老大还算真的懂事，有时还能帮衬我一把，要不然啊，真不知道怎么过了。”
第190章 未来的打算
见媳妇就要打不住话了，王爸爸起身说到，“走吧，做饭去。”
这才止住王妈妈的话题。
还没等王沐雪开口问，王爸爸就说到，“今天就我们三个简简单单吃个饭吧，也不用叫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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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雪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点头应了下来。
“不过，我需要先去给阿莫说一声。”王沐雪低着头，脸红红的说到。
“嗯，去吧，就说改天有时间再请他来家里吃饭。”王妈妈毕竟还顾忌着，便不顾王爸爸不悦的眼神，说到。
王沐雪到莫心寒家时，莫心寒刚洗完头。
见王沐雪来了，有些紧张地问到，“怎么？这么快？”
王沐雪苦笑着摇摇头。
“不是。”
莫心寒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问到，“怎么了？”
“我爸说今天想就一家人一起吃饭。”说完拉起莫心寒的手。
“对不起，阿莫，让你白等一回。今天，你怕是要自己在家做饭吃了。”
王沐雪愧疚地说到。
莫心寒听到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正紧张地不知道去王沐雪家应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这就不用去了。
莫心寒笑了笑，温声说到, “没关系，那等再有时间吧。”
王沐雪见莫心寒没有太生气, 也放心下来。
“你快回去吧, 别让你爸爸妈妈等太久。”莫心寒主动说到。
王沐雪点点头。
“那你一会自己做饭吃哦。”王沐雪临走前忍不住回头嘱咐到。
莫心寒笑着应到,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
送走王沐雪，莫心寒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躺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
“喵！”
可可嗲声嗲气地叫着，跳上了莫心寒的怀里, 在莫心寒肚子上转了好几个圈，才找到一个自己最舒服的角度，卧了下来。
莫心寒摸着怀里的黑猫，不知道为什么, 内心涌出一股浓浓的空虚的感觉来。
莫心寒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差不多是一年以前的这个时候，来到这个村子的。
那时候，自己离开那座城市时，万念俱灰, 只觉得生命中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直到几乎算是经历了一次死亡之后, 莫心寒向死而生。
但不像其他故事的主人公一样，要逆袭要复仇，要轰动世界要大有作为。
莫心寒记得那时感受到的阳光, 记得空气中灰尘的味道。
才想起，自己活得这些年, 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些。
没有去看一朵花是如何开的，没有听过风吹来会有怎样的声音。
但是，就在那座山顶上，莫心寒知道了，太阳是如何落下, 又是如何升起的。
再后来这一年, 自己都做了什么。
好像经历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事都没经历。
每天睡前没有期待, 睁眼也没有期待。
短暂的快乐过, 可大多数时间呢？
可可卧在自己怀里，已经开始舒服地打起呼噜。
莫心寒一直不想承认, 一直自欺欺人。
可真相就是，这么长久的时间里，莫心寒一直在刻意逃避着什么。
头痛袭来。
莫心寒摇摇头，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停下来。
不要再想了！
就这样吧。
心底有个声音呢喃着。
好像在压制着什么。
王沐雪奇怪于父母这次回来的态度。
不见莫心寒, 吃饭的时候也不过问自己在村子里的生活。
王爸爸小酌了几杯酒后, 就开始讲他们在城里生活的有多好多舒服。
又说王沐雪这么久不去看他们。
王沐雪也不在意，只笑着听王爸爸说。
“雪儿呀，这次你就跟爸爸去城里吧。”王爸爸忽然开口说到。
王沐雪有些猝不及防。看向王妈妈，王妈妈则是移开了目光，不敢跟王沐雪对视。
“不是说好了我留在家里吗？为什么忽然又说起这个……”
王沐雪有些生气。
本来以为家人回来，是要看自己过得好不好。可是现在看来，竟然是要再带自己到城里的。
王沐雪自然不肯。
王爸爸叹着气，“你还小，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
王爸爸经历了上次和王沐雪的争吵，明知道王沐雪表面看上去好像有些懦弱，但实际上却很固执。
所以这次也不打算太过强硬。
王爸爸跟王沐雪讲了很多，关于未来，关于现实。
王妈妈这次也不在帮着王沐雪。因为她知道，丈夫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不能只看到眼前的浓情蜜意。
两个人的生活总要回到现实中，回到柴米油盐上。
他们辛苦一辈子，才终于在城里安家落户，即使自己的孩子已经来不及，至少能让孩子的孩子不一出生就输在起跑线上。
当父母的哪个不是为了子女着想。
“我喜欢这里。”王沐雪低头说到。
“即使我在这里可能一事无成，但我喜欢这里。”
“好，你喜欢这里，那我问你。”王爸爸看着王沐雪。
“你和那个莫心寒在处对象是吧？”
王沐雪点点头。
“那小子也是打算一辈子都在这里了是吗？”
王沐雪依旧点头。
“那你们以后要结婚吗？结了婚要孩子吗？有了孩子还待在村里吗？”
王爸爸一连串的问题，把王沐雪问的哑口无言。
“话既然说到这里了，不然你去叫莫心寒那小子来。我们当面把这些问题好好谈一谈。”王爸爸拍桌说到。
王沐雪胸口闷闷的，“我没想那么远……”
王爸爸不住叹气，“你没想那么远，莫心寒那小子也没个谱。爸妈不能不替你做打算啊。”
王沐雪内心烦躁的厉害。
“我现在这样就很好！以后的事情，我会和阿莫商量。”王沐雪说到。
“你当初毕业后要回来，本来爸爸就是不赞同的, 但你的性格爸爸也知道。实在也是不忍心你在外面吃太多苦。才同意你回家来。”王爸爸接着说到。
“那是因为爸爸知道咱一家迟早还是会在城里生活的。爸爸妈妈辛苦了一辈子, 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你跟爸爸去城里，你伯伯早就联系好了，你去了也有份轻松稳定的工作。”
王爸爸说到这里，连王妈妈都震惊了。这事，连她都不知道。
“所以，你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吗？”王沐雪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爸爸。
王爸爸点头承认了。
“之前因为你伯伯没能跟我把事情敲定下来。所以，你要先留下来，我也就同意了。”
王爸爸慢慢说到。
“现在知道这事能成，所以就回家来接你了。”王爸爸说的十分自然，好像就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王沐雪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可是，你都没给我说过，也没问过我的意见……”
“我又不是在害你！”王爸爸手拍在桌子上。
“可是这是我自己的事，你最起码要先问过我的想法吧？”王沐雪呆呆的说到。
从前她只知道爸爸的脾气不好，但对她从来也是宠爱着的。
为什么忽然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爸，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都没跟我说啊？”王妈妈同样震惊。
王妈妈倒也不是向着王沐雪。
老大现在虽然帮着家里开店，生意也还行。但是有这种稳定工作的机会，怎么着也应该先顾着老大呀！
“跟你说你能懂什么！”王爸爸回头对王妈妈说到。
王沐雪摇头，低声说道。“我不去，我只想待在家里。”
王爸爸气极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跟你说了，目光要看长远。待在村子里是没有什么出路的！”
王沐雪眼睛红红的，却让自己忍住没有哭出来。
“我不要出路。”王沐雪像是故意在赌气一样，说到。
“你！”王爸爸气的大口喘着气，“你不要出路！你不为你以后的日子想一想？！！不为以后的孩子想一想？！！”
眼见父女两又要吵起来了，王妈妈连忙拉住王爸爸。
“行啦！这事也不急在这一时说！刚回来干什么呀！”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我一会回来洗碗。”王沐雪轻声说着，便站了起来。
“没事，你先去走走，我们一会吃完自己就收拾了。”
王妈妈笑着端起菜，又到厨房热了一热。
这顿饭吃的。
“别热了，我不吃了。”王爸爸气呼呼地说到。
“谁要管你，我自己还没吃饱呢！”王妈妈小声嘀咕着。
王爸爸嘴上说不吃，等老婆端出来后，又拿起了筷子。
王妈妈忍不住气笑了。
“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说不好，非要刚回来吃饭的时候说。”王妈妈嗔怪着。
“况且雪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看着柔柔弱弱的，主意怕是比谁都大。”
王妈妈一边吃着，一边数落着。
“况且找工作那么大的事，你也不吭不响的。成成工作还没个着落呢，你倒忙着给想留在家里的雪儿找。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王妈妈终究还是耿耿于怀。
“你知道什么就在这说！”王爸爸冷哼一声。
“以后那店肯定是要老大接手，工作能赚几个钱？！！再说了，人家对学历也是有要求的，你大儿不过是高中毕业，哪个单位肯要他。”
王爸爸叹着气。
这些儿女，真的是没一个省心的。
到头来，还不是得全靠自己。
“况且雪儿去那单位，年轻小伙子也多。哪个不比那莫心寒要强！”王爸爸说到。
“啧。”王妈妈皱起眉头。
“雪儿正和小莫大夫处着，你怎么想的！”
“什么小莫大夫，你看看他在咱村里能有什么出息。怕是现在比二狗子还不如。”王爸爸嗤之以鼻。
王妈妈叹气，“话不能这么说，咱小风那会，不多亏了人小莫嘛。”
“这话我早就说过了，一码归一码。”王爸爸头也不抬。只顾着吃饭。
“唉！这事弄的！”
王妈妈埋怨地看着这冤家。总是这样，啥事都不跟自己商量。
要是再把这些打算说了，王妈妈也不能和马思思到处说雪儿和莫心寒的事呀！
不过这事王爸爸反倒不知道，这会王妈妈也不敢提起，只能自己惆怅着。
这以后让村里人怎么看雪儿。
王妈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
“孩他爸，你听我的，这事咱急不来，也不能强行带走雪儿。”王妈妈拉着王爸爸的胳膊说到。
“这事，咱得从长计议。总不能好事办的孩子以后还要怨恨咱。”
王爸爸也知道这个道理，只好点点头。
“咱最多也就在家待两天，别把孩子逼的太紧了，先让她知道这事就行。”
王妈妈说到。
“小莫大夫那边，还得想个办法，让他主动提分手比较好。”
王爸爸听王妈妈说起这事就忍不住生气。
“还不是你跟思思做的好事！一心了撺掇两人好。我是打一开始就瞧不上那小子。”
莫心寒在家，莫名其妙打了好几个大喷嚏。
“这是谁在想我呢！”
莫心寒正寻思着，王沐雪就推门进来了。
“雪儿。”莫心寒坐了起来，看着王沐雪笑。
“你怎么又来了？我可刚吃过饭了，别说又要叫我去吃饭……”莫心寒说着便发现了王沐雪的神情似有不对。
“怎么了这是？”莫心寒伸手把王沐雪拉自己怀里靠着。
“我的小雪儿怎么不高兴了呢？”莫心寒摸着王沐雪的头发问到。
王沐雪只觉得累极了，又累又委屈。像小猫一样，在莫心寒怀里蹭了蹭。
却还是摇了摇头，不愿意说话。
莫心寒把王沐雪抱在怀里。
“不会是，又和家人吵架了吧？”莫心寒试探的问到。
话音刚落，明显感觉到怀里的王沐雪像卸了气一样。
看来，他猜对了。
“我们小雪可真是成长了不少呢。”莫心寒笑着说到。
“以前遇到这样的事，都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次竟然没有掉眼泪。不错不错，值得表扬。”
莫心寒故意说的轻松愉快，想逗王沐雪稍微开心一点。
果不其然，王沐雪从莫心寒怀里爬起来。
“不许你笑话我！”
王沐雪嘟着嘴。
“不是笑话你，是在表扬你。”莫心寒像摸小狗一样，摸摸王沐雪的脑袋。
王沐雪很喜欢莫心寒这样对她。
好像，她是他的宝贝一样。
“好了，不难过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给我听。”
莫心寒的笑容温暖。
第191章 秘密
王沐雪在莫心寒怀里伏了很久，都没想好要怎么开口跟莫心寒谈这件事。
这一次，她反而想自己解决。
莫心寒见王沐雪慢慢坐了起来，以为王沐雪准备要跟自己倾诉一番了。
王沐雪站了起来，调整了好几次呼吸。
然后对着莫心寒甜甜一笑，“阿莫，我回去了。”
王沐雪说完便走出门去，留下莫心寒一人在原地发愣。
这丫头, 来这里是给自己充电来的吗？
莫心寒笑着摇摇头。
依他猜测，王沐雪大概率是跟父母因为某些事意见不合了。
但是她爸爸妈妈刚回来，能有什么事。总不能是又要出尔反尔，带王沐雪去城里住吧。
莫心寒胡乱猜测着。
另一边，王沐雪已经走到家门口, 却迟迟不肯进去。
这次, 无论如何, 她都要自己说服爸妈。
可是, 又能用什么来说服他们呢？
王沐雪矛盾极了。
父母没有错，可自己也没错。
只不过大家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王沐雪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屋去。
王爸爸王妈妈已经在洗碗了。
“爸爸妈妈，我来洗吧！”
王沐雪又一次调整着呼吸，然后面带微笑地走进厨房。
王爸爸自然地把洗好的碗递给王沐雪，王沐雪把水擦干，放进了碗柜。
父女俩十分默契地，谁也没再提起下午饭时的事。
王沐雪一直提着一颗心。直到爸爸妈妈说要去王凯涛家看看王奶奶，王沐雪的心才放了下来。
“听说你四奶生病了，一会一起去看看吧。”王妈妈一边换下围裙一边说到。
王奋勇他爹排行老四，所以王沐雪这些小一辈的，都叫王奶奶是四奶奶。
王奶奶生病的事，王沐雪自然知道，毕竟是莫心寒先发现的。
这会听妈妈这么说，王沐雪就点头应了下来。
白天里知道大家都忙，这会刚吃过下午饭, 约莫着王奋勇一家应该在家, 王沐雪一家便拿了专程买的东西, 朝王奋勇家走去。
只听说是有些痴呆了，但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而且，其实更多的，是去看王奋勇。
毕竟两家还算是亲戚。
果不其然，等王沐雪一家到时，王奋勇一家也刚吃完饭。
“勇子。”王爸爸进门喊到。
“强哥，你们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沐雪爸爸名叫王志强，岁数比王奋勇还大一些。
王奋勇自小便称号他强哥。
又见王妈妈和王沐雪提着东西进来。也一一打过招呼。
“我们刚下午才回来，听说四婶病了，便来看看。”王志强把东西放下说到。
“唉！”王奋勇往里屋示意了一下，忍不住重叹一口气。
“怎么样，去医院看了怎么说啊？”王志强压低声音问到。
王奋勇摇摇头。满面愁容。
“不大好，只能是先吃着一些药，尽力控制住。”
王奋勇小声说着，眼睛朝里屋看去。
王凯涛正陪着他奶奶说笑。
自从去医院检查了之后，王凯涛就更加黏着他奶奶，走哪都要跟着。
王妈妈指着里屋，小声问道，“四婶自己知道了没有？”
王奋勇依旧摇摇头，“虽然哄着她做了检查，但也好在是大检查每年都在做，我们只说是每年普通的检查，老娘她自己也没怀疑”
王志强想去看看，便问到，“四婶现在还认人不，平日里忙，现在还想看看。”
王奋勇点点头。“只是记忆里大不如从前了，咱村里人，大多还记得。”
说完便领着王志强夫妇和王沐雪进里屋去了。
“四婶！我们来看你了！”
一进屋，王志强夫妇便笑着围坐在王奶奶身旁。
“四奶奶。”王沐雪也乖巧坐在一边。
王凯涛见王沐雪一家进来，也笑着站起来打招呼。
“哎呀。”王奶奶高兴地笑着，“小风他爹，他娘，你们怎么来了。”
正开心着，转头又好像刚才看见王沐雪，苍老的手便越过众人像王沐雪伸去。
王沐雪自然抓住那双手。
“小雪儿，你也来了。”
王沐雪点点头。
“你们倒有时间。”王奶奶喜不自胜，笑着不住点头，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看向王志强夫妇问到。
“你们吃过饭了吗？”
王志强夫妇自然点点头，“四婶，早吃过饭了！这会正散饭呢，顺道来看看你们。”
“好。好。我好着呢。”王奶奶笑着连连点头，还不忘白了王奋勇一眼。
“前段时间我估计是累着了，总觉得脑子里昏昏成成的，这爷俩非要带我去医院做检查。”
王奶奶一边说着，一边笑。“把我还弄的紧张的，结果我问人家医生，医生说我什么毛病都没有。就这还非要给我开一堆什么补充营养的药。”
王志强夫妇听王奶奶这么说，感觉也确实不像有什么的样子，疑惑地看向王奋勇。
王奋勇只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
王妈妈一旁笑着说到，“检查检查做儿女的总放心一些。”
王奶奶点头，“是了，我也就是知道这爷两一贯孝顺，才依着他们的意思去做了。要不然我才不想去医院，抽血就把人抽的头晕。”
王奶奶说着还摸一摸臂弯。然后又像记起什么一样，紧张的看着王志强夫妇，“光顾着说我自己了，都忘记问你们，小风怎么样了？”
王志强夫妇突然被问到，错愕地看了王奋勇一眼。
王奋勇轻点着头，示意他们顺着王奶奶的话说。
王奶奶还拉着王沐雪的手，接着说到，“小风这孩子。真是太让人操心了。怎么好好的就摔了呢。”
王奶奶明显是忘记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不记得他们一家已经搬到城里的事。
王志强夫妇这才知道，王奶奶是真的生病了。
王志强只好勉强笑着点点头，“不碍事，已经没事了。”
看完王奶奶，王志强夫妇又出去和王志勇坐着聊了一会儿。
“怎么不能在城里住着治病吗？怎么又回来了？”王志强问到。
王奋勇脸上是明显的愁态，“唉，我娘在城里住不惯，没待几天就吵着要回来。问了医生，医生也是建议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就这么着回来了。”
“这病听说还不像是平常的病，知道该怎么吃药该怎么治疗是吗？”王志强媳妇问道。
王奋勇也有些茫然，“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医生确实是开了些药，我也拿给小莫看了，说是没问题。反正就先吃着看。”
又想起问王志强夫妇，“是小莫告诉你们的吗？”
王志强摇摇头，“是小毛子说的。”
接着便把小风如何在学校遇到小毛子，小毛子又如何把事情说来。
“小毛子啊。”王奋勇提起小毛子还忍不住有些替他高兴。
“可不是嘛，你还别说，这小毛子以前真的是小看他了。听我们小风说，小毛子在学校很受老师们喜欢呢。”王志强媳妇有些羡慕到。
“小毛子自己有出息，以后前途还远大着呢。”
三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见时间也不早了，便起身回家了。
路上，王志强夫妇还一直唏嘘不已。
王沐雪跟着身后却一直没有言语。
她还想着王凯涛给自己说的一些事。
就在王志强夫妇出去之后，王凯涛避开王奶奶，悄声对王沐雪说到。
“雪儿，我也不知道这些话我该不该给你说。”
王沐雪一脸疑惑，“怎么了？二狗哥。”
王凯涛皱着眉头，不住的挠着头，看起来像个纠结极了。
“这事吧，还真不好说。”
王沐雪歪着头，奇怪地看着王凯涛。
“到底是什么事啊？”
王凯涛看着王沐雪，叹了一口气。
“这事跟莫大哥有关，本来我是要跟莫大哥说的。但是你和莫大哥的关系，我也知道，你也算是我的妹妹，无论如何，我肯定是向着你的。”
王凯涛说着，像是在劝说自己一样。
王凯涛看着王沐雪，犹豫之后还是问到，“之前村里学校的小安老师，安冉晴，你知道吧？”
王沐雪听到王凯涛说小安老师的那一刻，心里咯噔了一下。
安冉晴。她自然知道。
王沐雪轻吸一口气，微微点点头。然后笑着故作轻松说到，“我当然知道啊。”
在和莫心寒确定关系之前，王沐雪早就知道，莫心寒曾经和安冉晴相爱过。
甚至莫心寒曾亲口说，他心里还有一个人。
王沐雪知道，莫心寒说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安冉晴。
但即使这样，王沐雪依旧选择和莫心寒在一起。因为她坚信，自己在莫心寒身边，迟早会完全占据他的内心。
而事实上，经过两个人这么久以来的相处，王沐雪已经觉得，她就是莫心寒的全部了。
此时，再听到王凯涛犹犹豫豫地说出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王沐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王凯涛见王沐雪微笑点头，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安老师，你见过吗？”王凯涛憋了半老天，才憋着问了这么一句。
“远远的见过。”王沐雪嘴角始终有淡淡的微笑。
“好像是个很高挑，很漂亮的女人。”王沐雪说到。“怎么了？”
王凯涛这才缓缓开始讲。
“这次带奶奶去看病，在医院，遇到了小安老师。”
王沐雪静静听着，知道一定还有下文。果然，王凯涛沉默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
“小安老师不是一个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王沐雪的心忽然狂跳起来，但依旧柔声问到，“怎么了？”
马思思曾经跟王沐雪讲过莫心寒和安冉晴的事情，王沐雪自然也知道他们已经分开很久了。
既然这样，安冉晴离开以后，再结婚生子，也很正常，王凯涛也没必要专门把这些事情讲给自己听。
所以，王凯涛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才会纠结这么多，最后还是讲出来。
王沐雪心里乱成一团，却强忍着，依旧保持着微笑，等待王凯涛继续说。
王凯涛有些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开始后悔起来。
“雪儿，你别怪我多事。其实我跟你说这些，全都是没影的事。”
王凯涛边解释，边继续往下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遇到小安老师，怀里抱着孩子，她刚看见我，忽然一下就变的很紧张，转身就离开了。”
王凯涛慢慢回忆着，“我看见她那样，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就是觉得不对劲，就追了上去。”
王凯涛现在想来，其实有些后悔。
“当时，在医院大门口，我追到了小安老师，哪知道，等我上前拉住她时，她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
王沐雪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我哪里知道她哭什么，就很尴尬。这时候才看见那孩子，总觉得有些眼熟。小安老师见我拉住她，第一句话就是问莫大哥好不好。”
王凯涛深深皱着眉。
“可是她也没等我回答，就说着抱歉转身离开了。我也没再敢追。”
王凯涛终于把这些憋在心里的话都讲了出来。
实际上，从他回到村里来，就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去给莫心寒说这件事。
他爸让他拿药去给莫心寒看时，他都拒绝去了。
莫心寒和安冉晴的往事，他并不清楚。但他知道莫心寒现在和他的小雪妹妹在一起。
私心里，他肯定希望莫大哥能和小雪妹妹好好的。
但那次见了安冉晴后，王凯涛明显感觉事情不对劲。但一直不敢去细想。自然也不敢去见莫心寒。
他怕自己忍不住。又怕自己说错话。
所以，回村以来，王凯涛既没去见莫心寒，也没去见王沐雪。
但今天，王沐雪竟然来了。
王凯涛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事情先告诉王沐雪。
万一……王凯涛想着万一，事情有什么变故，小雪妹妹也不至于没有一丝丝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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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觉得，你和莫大哥可以好好聊一聊，因为其实说实话，现在也什么事都没有，我也只是自己瞎琢磨而已。”
王凯涛说着，还是觉得后悔。自己就应该再忍住不说的。
可确实万一是真的，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雪妹妹以后受伤害。
王凯涛还陷在自我矛盾中，王沐雪拉着王凯涛的手，甜甜笑道，“谢谢你，二狗哥哥。我知道了。我会和阿莫好好聊一聊。”
见王沐雪这么说，王凯涛才放下心来。
第192章 风雨前夕
王志强夫妇还在唏嘘的时候，完全没注意身后的王沐雪像是失了魂一样。
王沐雪想着王凯涛说的话，她自然知道王凯涛的意思。自己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测。
但猜测也只是猜测而已。
自己现在该怎么办，王沐雪不知道。
这个夜晚，王沐雪失眠了。
莫心寒并不知道这一切，生活还跟平常一样。
只是奇怪王沐雪怎么会一天没来找自己。
王沐雪在家睡了一天。
王志强夫妇以为女儿是在和自己闹别扭。再待上一天，他们夫妻两就要回去了。
王沐雪却连房门也不愿意开。
“雪儿，爸爸妈妈也不是说要强行把你带去, 这事，你可以再慢慢想一想。但是饭总是要吃的吧……”
王妈妈在门口说到。
这丫头，怕是脾气又上来了，早饭就没来吃，这会午饭也不吃。
“妈，我没事，一会会下来吃的。”
王沐雪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不忍心父母担心。
见王沐雪开了口，王妈妈也稍微放下一点心来。拽着王志强的衣袖往楼下走去。
“这丫头就是让你惯的！有个什么不满意就搞这一套！”
王爸爸黑着一张脸。
王妈妈偷笑着，“也不知道是谁给惯的，现在还怪到我身上了。”
王妈妈瞥一眼王爸爸，知道他也就是随口一说，便没当一回事。
“依我看啊，带小雪去城里的事，咱再缓缓。”王妈妈小声劝到。
“你这决定做的也太突然，不要说小雪了，连我都反应不过来，小雪可不就是跟咱闹脾气呢嘛。”
“唉……”王爸爸叹着气。
“我又不是做什么害她的事，不懂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执拗。”
王妈妈笑着说，“还不是像你，骨子里都是一样的犟！”
然后又说, “你們老爷们自然不懂, 雪儿跟小莫大夫感情正好，你忽然说要带她走，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看来主要还是怪莫心寒！
王爸爸心里愤愤。
莫心寒在家里正吃着饭，莫名打了个喷嚏。
“这两天是怎么了，总有人念叨着。”莫心寒摇摇头自言自语。
吃饭间，见王凯涛进了院子。
王凯涛自从昨天把遇见安冉晴的事说给王沐雪之后，也是一整夜没睡好。
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错事。
没搞清楚状况就先告诉王沐雪，实在是错的离谱。
心里怎么想都觉得不好受，干脆决定来亲自问莫心寒。
莫心寒吃着饭，见王凯涛进来，也没跟王凯涛客气。
只是问到，“你奶奶怎么样了？”
“还就那样，时常记不起一些事。”王凯涛简单回答了一两句。
他这次来，毕竟也不是来问奶奶的病。
“怎么，是有什么事吗？”莫心寒见王凯涛神情古怪，便开口问到。
“嗯。”王凯涛自己坐了下来，忐忑地问到。
“小雪妹妹, 她来找你聊过了吗？”
王凯涛这样一问, 让莫心寒感到莫名其妙。
莫心寒摇摇头，“她爸妈刚回来，估计也有不少话要讲，雪儿她还没来过我这呢。”
王凯涛不安地看着莫心寒。鼓起勇气说到，“我昨天给小雪妹妹讲了一件事。但或许是我多嘴了。”
莫心寒感到奇怪，便追问到，“什么事啊，还让你这么吞吞吐吐的。”
王凯涛自己觉得自己是在错误的轨道上越走越远，但是已经开了头，现在也停不下来了。
便一边后悔，一边咬牙说道。
“我前段时间，在市医院遇到小安老师了。”
……
莫心寒心跳像漏了一拍。
相似的话，他在其他人那里也听过。
都是医院，都是安冉晴。
莫心寒以为，他和王沐雪在一起之后，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可没想到，每次再听到安冉晴的事情，莫心寒依旧还会失控。
莫心寒听到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他问到。
“安安她，怎么了？”
王凯涛看到莫心寒这样的反应，心里已经觉得不妥。
但还是硬着头皮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下去。
王凯涛不知道莫心寒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所以边说，边忐忑不安的观察着莫心寒的表情。
“你说只看见她一个人？”莫心寒问到。
“嗯，只有小安老师一个人。”王凯涛回答道。
“她还问了我……”莫心寒喃喃自语到。
“莫大哥……”王凯涛欲言又止。
“你不惊讶小安老师已经生了孩子吗？”
过去了这么久，莫心寒心脏还是会传来钝钝的疼痛。
莫心寒调整着自己的心情，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来。
“毕竟分开这么久了，她再结婚生子也很正常。”
王凯涛听莫心寒这么说，一时有些分不清莫心寒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是在那装蒜呢。
王凯涛犹豫着，还是忍不住提了出来。
“可是莫大哥，你不觉得，小安老师这进程也太快了一点吗？”
莫心寒不想跟王凯涛再讨论关于安冉晴的这些事情。
便冷冷说道。“这是她自己的事。”
王凯涛便不再言语。
莫心寒又问，“你把这件事告诉雪儿，也没什么关系。用不着慌慌张张地再专程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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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涛一时心急，脱口而出，“只是遇到小安老师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她问候你也没什么大不了，重点是，那孩子长得很像你！”
这话王凯涛之前并没有给莫心寒提过。
莫心寒像是没有听懂一样，僵硬而又缓慢地转过头来看着王凯涛，一字一句的问到，“你刚才说什么？”
王凯涛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便皱着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莫心寒说了出来。
“小安老师怀里的孩子，有着和你一样的眼睛鼻子。我就是因为看到这个，所以才……”
王凯涛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莫心寒的身体开始发抖了起来。
莫心寒听到王凯涛的话，联想到安冉晴走之前的那一个晚上，一颗心在胸膛里狂跳不止。
他怎么没想到这个。
安冉晴当时急着回家，是去送病重的母亲。
她肯定不会在这个期间，还有时间和精力再去谈婚论嫁。
那么，这个孩子，他是谁的？
莫心寒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王凯涛后来再说什么，莫心寒全都没有听见。
他要去找安冉晴。他要去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大哥！”
正在莫心寒几乎发狂的准备收拾东西走时，王凯涛大声喊醒了莫心寒。
“你是真的不知道？”王凯涛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莫心寒和安冉晴的感情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王凯涛和莫心寒熟络起来那时，安冉晴已经离开了。
“莫大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王凯涛摇晃着莫心寒的肩膀。
“既然你不知道，而过了这么久，小安老师也没有来找你。那不如就让事情过去吧。”
王凯涛刚说完，就被莫心寒怒着扯开手臂。
“你在说什么屁话！你专门来告诉我，安安可能生了我的孩子，又说让事情过去。王凯涛，你脑子是有病吧！”
莫心寒皱眉看着王凯涛。
“我是有病！可我已经跟雪儿说了，我能怎么办！你光想着安冉晴，难道忘记了你现在是和小雪妹妹在一起了吗？！！”
王凯涛内心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
听到王沐雪的名字，莫心寒有了一刻的迟疑。
是啊，他现在是和雪儿在一起。
和王沐雪这段时间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像走马灯一样在莫心寒脑海中过了一遍。
莫心寒和王沐雪在一起时，内心是平静而又美好的。
但只要一想到安冉晴。莫心寒内心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苏醒过来一样。
王凯涛见莫心寒沉默着不说话，以为莫心寒想到王沐雪应该是冷静了下来。
莫心寒重新瘫坐在沙发上。他内心痛苦极了。甚至一度后悔。
后悔当初听到安冉晴的消息时，没有去亲自证实。
后悔后来还没来得及整理清楚自己的感情，就太快和王沐雪在一起。
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问号。
安冉晴的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吗？
如果是自己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或许王凯涛说的对，既然安冉晴没来找自己，或许是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不愿再过多打扰彼此吧。
可如果是这样，安冉晴为什么又要流着泪问自己过的好不好。
两次，都是安冉晴一个人在医院，她又过的好吗？
一想到这些，莫心寒的心就像被狠狠揪起来一样，痛的让人窒息。
可王沐雪呢，她现在才是自己的女朋友，她又做错了什么。
莫心寒烦躁地扯着头发，想要想出来一个解决的办法。
“莫大哥。”王凯涛试探着叫了一声。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莫心寒闭着眼睛，疲惫地说到。
王凯涛本来想再说些什么，但张口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轻轻叹着气，走了出去。
王凯涛走出莫心寒的院子，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多嘴的这个毛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希望莫心寒不要做什么没必要的傻事。
王凯涛回头看着莫心寒的院门，心里暗暗祈祷着。
莫心寒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
他想去弄清楚事情真相，又害怕弄清楚。
如论怎么想，都注定有一方要受伤。
“喵！”
正在莫心寒想的头疼欲裂的时候，可可喵声叫着，趴到他怀里。
可可是安冉晴给莫心寒留下来的。
莫心寒抚摸着怀里黑猫柔顺的毛发，低声喃喃到。
“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对不对？”
莫心寒像是在问怀里的黑猫，又像是在问自己。
“喵～”可可冲莫心寒叫了一声，然后卧了下来，伸出后腿，开始给自己梳理毛发。
“你是说安安太狠心，把我们抛下，不要再去找了吗？”
莫心寒闭上双眼头向后仰去，伸出一只胳膊，遮住眼睛。
“可是，我不能骗我自己。”
“我还爱她。”
莫心寒喃喃到。
“那我呢……”
房间里忽然传来一个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
“那我算什么？”
王沐雪站在门口，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王沐春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进来了，莫心寒沉浸在自己的内心里，竟然一点也没听到。
直到王沐雪出声说话，莫心寒才从沙发上惊坐而起。
怀里的黑猫“喵──”的一声，也叫着跑开了。
“雪儿……”莫心寒呆呆看着王沐雪。
王沐雪站在门口，默默地流着眼泪。
她一直都知道的，莫心寒心里还有安冉晴。可是，即使她一直都知道，等听到莫心寒亲口说出来时，还是会难过的像是快要窒息。
“安安的事情，你都听说了……”莫心寒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还是大致猜到了王沐雪来的目的。
“你要去找她吗？”王沐雪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让自己听起来不至于太狼狈。
莫心寒不敢抬头看王沐雪的眼睛。
在王沐雪来之前，莫心寒内心都还在纠结要不要去。
可是，当听到王沐雪开口那一刻。莫心寒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在莫心寒听到那个声音的那一刻，他知道是王沐雪，内心却希望是安冉晴。
莫心寒始终还是忘不了她。这点，他不能骗自己，也不能骗王沐雪。
莫心寒轻轻点头。
王沐雪的眼泪停不下来。
在来之前，她一直心存侥幸。
阿莫，现在和自己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莫心寒对自己也很好。王沐雪总想着，或许，自己现在在莫心寒心里的地位，已经足够重要了。
莫心寒会为了自己，留下来，不去寻找那个真相。
就像自己会为了莫心寒留下来，不惜和家人把关系弄僵一样。
可是，莫心寒在轻轻点头。
他还是决定去找安冉晴，决定去找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王沐雪颤抖着，“那个孩子，是你的吗？”
莫心寒摇头，“我不知道。”
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去问清楚。
“你都不知道，还是决定去找她。”王沐雪再也忍不住，还是哭出了声。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决定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王沐雪哭着在门口蹲了下来。
第193章 选择
莫心寒的心痛极了。但他什么也不能去做。
甚至，他什么也没资格去做。
“阿莫。”王沐雪把头深深埋到膝盖里。眼泪早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明明已经是春天了，可她觉得四周依旧这么冷。
“你不要去好不好？留在我身边……”
王沐雪抽泣着。
莫心寒只是沉默没有应答。
他多想冲过去，把王沐雪抱进怀里，想吻掉她脸上的泪，让她不要再哭泣了。
可是然后呢？
他能违背自己内心的意愿，选择留下来吗？
莫心寒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在掌心里。他曾说过很多次，要让王沐雪不再哭泣的。
可是最后，他还是让这个姑娘痛哭流泪了。
王沐雪等了很久，她既没有等来莫心寒的拥抱和安慰，也没有等来莫心寒说一句话。
这一切，就像一场闹剧一样。
是她哭着开始的，最后，或许要结束了，她依旧是流着眼泪的。
从头到尾，就像是她的一厢情愿一样。
如果是这样，那莫心寒对自己的那些温柔，那些好。
也都是假的吗？
王沐雪想去问一个答案。
但此刻，她实在痛到全身无力。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残酷的真相。
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王沐雪的内心由极致的疼痛，逐渐到麻木，再到现在，仿佛空洞无一物。
眼泪也在脸颊上干掉，最后眼神如一潭死水，只剩下一片空白。
好没有意思。
莫心寒依旧垂头站着，备受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沐雪嘴唇颤抖，开口问道。
“阿莫，我只想问你一句，这么久以来，你心里有没有一点真的喜欢我。”
王沐雪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莫心寒心上，却像是有千百斤重一样，压的莫心寒几乎窒息，快要喘不过气来。
王沐雪看着莫心寒。
像是要把莫心寒内心看穿一样。
莫心寒无处遁形。
他不敢看王沐雪的眼睛，但是还是缓缓点了头。
怎么会没有喜欢呢？
如果不喜欢，当初也不会在一起了。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王沐雪哽咽着说到。
莫心寒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
“雪儿。”莫心寒艰难开口。“以前的事情，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莫心寒说到，“可是我现在知道了，我就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管事实是怎样，我都要去弄清楚。”
莫心寒说的都是实话。
王沐雪却不想听他说这么许多。她确实也压根都没听进去。
“我只想听你亲口说你喜欢我这句话。”王沐雪几乎落泪。
“是，我是喜欢你的。”莫心寒轻叹着气。
“有多喜欢？喜欢我要多过喜欢安冉晴吗？”王沐雪追问。
“她只是有可能生了你的孩子。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啊！”王沐雪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即使她听到了莫心寒说喜欢她。可那句话，却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有力量。
反而轻轻飘飘的，像是随口对谁都能说出口一样。
莫心寒皱眉。
安安，和雪儿。
莫心寒心里是有答案的。
可是这个答案，不能当着王沐雪的面说。
莫心寒喜欢王沐雪，并不是在说谎，只是，喜欢终究是喜欢而已。
而爱才是真正重要且唯一的。
只是以前，莫心寒不懂得什么是爱。他的爱太过软弱。
如果能再选择一次，莫心寒当时会和安冉晴一起走。
他爱安冉晴，这与安冉晴是否生了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关系。
当莫心寒决定去找安冉晴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或许，王凯涛说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场误会。
而安安，她现在在城市某处，有了新的生活。
这个新的生活里，可能根本就没有他莫心寒的位置。
即使最后只能得到这样的结果，莫心寒依旧打算去找安冉晴。
这就是他的选择，他的决心。
可同时，他也不想太过伤害王沐雪。
虽然莫心寒心知肚明，从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刻，伤害就已经发生了。
莫心寒曾是个医生，他也曾帮助救治过很多人。
虽然现在自己跟“医生”这样的字眼，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可是伤害一个人的感觉，也足够让莫心寒感到窒息煎熬。
尤其，是伤害自己喜欢的女孩。
王沐雪有多痛多难过。
莫心寒就有多煎熬多愧疚。
可是，人生总是这样，永远没办法两全。
莫心寒的沉默，让王沐雪的心渐渐坠入冰窖。
她还深爱着莫心寒，怎么肯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阿莫。”
王沐雪干了的眼泪又无声的流了下来。
“安冉晴能做的，我也可以为你做。”王沐雪哭着抱住莫心寒。
她能感觉得到，莫心寒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即使莫心寒被自己紧紧抱进怀里，依旧无法挽回的越来越远。
“求求你，阿莫，不要去找她。”王沐雪眼睛通红，抬头看着莫心寒。
莫心寒心像被搅碎一般。他甚至不忍心也不敢去看王沐雪。
他害怕会妥协在这样一张令人心疼的小脸上，就如同当时妥协，然后和王沐雪在一起一样。
“阿莫。”
王沐雪哭着踮脚，想要吻上莫心寒那薄薄的嘴唇。
嘴唇太薄的人，都薄情。
这话，以前曾听村里的老人说过。
莫心寒就长了这样一张薄薄的唇。
可是，嘴唇薄，怎么会是薄情呢。莫心寒的薄情也是只对自己的薄情而已。
莫心寒转头，避开了王沐雪的唇。
他不能，也不配再玷污这张唇。
“你是怪我对不对？”王沐雪捧起了莫心寒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怪我没有和你一起做些什么……”王沐雪的声音颤抖。
莫心寒和王沐雪在一起这段时间，有几次，莫心寒都想要王沐雪晚上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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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雪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即使是面对自己深爱的莫心寒，王沐雪依旧害怕的不行。
莫心寒也从来没有勉强过王沐雪，反而会摸摸她的脑袋，轻声安慰到，“没关系，我会等你完全做好准备。”
可现在，王沐雪后悔了。
她现在什么都可以做。只要莫心寒愿意留下来。
“阿莫。”王沐雪捧着莫心寒的脸，眼底是近乎疯狂的绝望。
“你抱紧我好吗阿莫！我什么都可以做！”
莫心寒心痛极了，但还是推开王沐雪。
“雪儿，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
莫心寒的眉头紧皱在一起。
“雪儿，你很好。你完全值得更好的人珍惜你。全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不要作践自己。”
莫心寒真的宁愿希望王沐雪能狠狠地打骂自己，也不想看到王沐雪这样哭着乞求自己。
“不是的，一定是因为我总是拒绝你的要求。所以你才要去找安冉晴，因为她不会拒绝你。她还会给你生孩子。”
王沐雪越说越跌狂。
“可是我也可以啊！阿莫！我现在就可以！”
王沐雪说着就脱掉了上衣，又去扯莫心寒的衣服。
莫心寒紧紧抓住王沐雪的手，痛喝到。
“王沐雪！你清醒一点！跟你做的这些没有关系！纯粹是因为我就是个人渣！懂了吗！”
说完，把王沐雪狠狠地甩在了一边。
王沐雪跌坐在地上，终于又一次忍不住掩面大哭了起来。
“我恨你！莫心寒！我恨你！”
王沐雪哭的大声。莫心寒心如刀绞。
恨吧。恨比爱好受一点。
莫心寒本不想伤王沐雪太深，但是显然，老天爷不会满足他天真的愿望。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刻意做个好人。
不如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就是个渣男。至少，不要让王沐雪再心里存了期待。
她那样美好单纯的女孩的期待，是莫心寒没资格去回应。
“事实就是这样，我伤害了你。”莫心寒说道。
“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无从狡辩。你现在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怨言。”
莫心寒咬着牙逼自己说出这番话。
王沐雪哭泣着摇头，最后跑出了莫心寒房间。
结束了……
莫心寒颓丧的瘫坐在沙发上。
和王沐雪的一切都结束了。
莫心寒不知道事情会往怎样的方向发展，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现在唯一最想做的，是立刻收拾行李，去找安冉晴。
“喵～”
可可喵声叫着在莫心寒腿边蹭着走。
“可可……”莫心寒皱眉。
还要想办法安置这个小家伙。
莫心寒想了想，觉得可以先托付给许老头照看。
毕竟，莫心寒去找安冉晴，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才能回来。
刚好许老头也挺喜欢可可。
莫心寒又环顾四周，看见房间里的一切。莫名的心痛又涌上心头来。
这些，都是王沐雪帮忙布置的。两人在一起的点滴又浮现在眼前……
“莫心寒！你这是在做什么！”
莫心寒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好让自己不要在去回响。
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也就没资格想其他。
她们不是白月光和蚊子血。
自然也不是白米粒与朱砂痣。
莫心寒把可可带到许老头家时，没有细说这次的情况。
只说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
“这还是你来到这以后，第一次说有事要出去。”
许老头摸着胡子，审视着莫心寒。想要从莫心寒的表情中看到一些端倪。
莫心寒沉默点头。
“让我猜猜。”见莫心寒表情古怪，许老头反倒来了兴致去猜。
“呃……是你来村子之前的事？”许老头试探着问道。
莫心寒摇头。
“哦？不是？”许老头斜着眼睛看莫心寒。
“不是来村子以前的事，那就是来村子之后的事。”
许老头盯着莫心寒，“难道，是小安的事……”
莫心寒这次没有摇头，只沉默着不开口。
“那你和小雪……”许老头欲言又止。
摇着头叹气，“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懂。当初那样告诫你，你也不听。现在又闹这一出。”
许老头说着还是有几分生气。
“你跟小雪好好的，前两天不是还请教我去见她爸该准备什么。怎么忽然间说走就要走！”
许老头深深皱着眉头。“这不是瞎胡闹嘛！”
莫心寒也解释不了什么，只低头轻声说道，“对不起，许伯，我有必须要去弄清楚的事情，必须要去！”
许老头见莫心寒表情沉痛，语气坚决。叹着气问道，“几时回来？”
莫心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安冉晴。
他所知道的，不过就只有一个安冉晴出现过的医院的名字而已。
“唉，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吧。”许老头叹气。
“我是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但是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许老头说到，“事情处理好了，就尽快回来吧。小煤球，我也帮你照看不了太久时间。”
许老头的话，让莫心寒几乎落泪。
但他忍住了。只是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走啊？”许老头又问道。
“明天一早。”这次莫心寒回答的清楚。
许老头先就问莫心寒什么时候回来，才问莫心寒什么时候走。
莫心寒心里暖暖的。
“行。估计你也不用收拾什么行李。钱有吗？”许老头问道。像是要送儿子出远门的老父亲那般。
莫心寒点头。“有的。”
来村子以来，莫心寒都是靠自己的辛苦劳作，赚来一点钱，用来买地盖房，又布置采买日常。积蓄已经不多了。
但是莫心寒之前在做医生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积蓄。那部分钱，还一直在莫心寒之前的银行卡里。
到村子里来之后，莫心寒什么东西也没拿，自然也包括自己的证件和那些银行卡。自然那部分钱一分都还没花。
这次到城里，莫心寒只要补办一张身份证。然后就能补办那些卡。
虽然说不上是一笔巨款。但至少够莫心寒在城里待很久。
“行。那就行。”许老头喃喃说道。
莫心寒从许老头处回来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莫心寒回家后，也没有点灯。
说要收拾东西，但是其实说起来，也并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是一个人两条腿而已。
莫心寒躺在沙发上，脑袋里思绪万千。
明天就要出发了。
而一切，都还只是一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