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前世之代孕小丫头》 第1章 昏睡三年 据说我是十三岁那年,便被父亲卖进了一个残废的侯爷府中,做了他的代孕小妾,那日风轻云淡,是个枫叶看满山涧的秋天,而这一切都是小月那个丫鬟告诉我的。 从十五岁那年不慎掉落山崖之后,我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而我的身体仿若不是我的,可是,又像是另外一个我,那个生活在另一个年代的我。 还未清醒的我,脑中一直回旋着如同苍蝇钻进耳朵内的声音,那大把大把的安眠药,塞进嘴里,呛得我,赶紧灌了一大口水。 他就静静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车祸夺取了他的自由,脖颈一下,全部瘫痪,我从来不曾放弃过,至少每日可以看到他,特别是他的声音,总会在我最疲倦的时候,成为一首舒缓神经的音符,敲击在心头。 一晃便是两年的光景,因为下肢血流不畅,导致开始溃烂坏死,不得不紧随医生的意思,接受截肢的手术。 可是,好景不长,次年,他便出现了心肺功能衰竭,只能依靠氧气机和心脏勃起机器维持生命。 那时候,我并不担心费用问题,我也是为了他,放弃了特种训兵的资格,可是,特种训练,却给了我一个坚强的心,和有力的肩膀,我自信的承诺,即便是做一个买卖人命的杀手来赚钱,只要他不放弃,我愿陪他到最后。 我也曾想过有一日东窗事发,监狱是我最终的归宿,但是,我别无他法。 可是他却苦苦哀求我给他一个了断,那一刻,我比他痛苦百倍,不是说过同甘共苦吗?不是说过,倾尽所有吗? “言儿,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爱你,我没有办法在你生日的时候给你准备惊喜了,也没有能力在你下班回来给你准备你爱吃的晚饭……你……放了我吧,我好累……” 我依稀记得他咬断输氧管之后的样子,双眼因为缺氧而变得极为狰狞,心电图已经出现了红色的线条,那一刻,心头撕裂的感觉,让我痛不欲生。 此刻,呼吸着另一片蓝天的空气,我却极为释怀,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我很庆幸我当时选择了吃下大量的安眠药,我愿意照顾你一生一时,哪怕是在这个空间,这个陌生的空间,刚来到此处,我便是一个被亲生父亲变卖的货物,那又如何。 可是,硕大的庭院,他却不知原由的昏迷不醒,从我十五岁醒来的时候,他便一直睡着,仿若是一个睡不饱的孩子,呼吸匀称,面容茭白,剑眉星目,生的有几分偏向与女子。 或许因为他不良与行的原因,身子骨比一般男子略显瘦弱,却不失高贵的气质,据说,他的一言一行都如同一抹风轻云淡的香茶,入味微苦,却入喉甘甜,齿留余香,回味无穷。 我曾追问过侍奉小侯爷的丫鬟,三年前昏睡之前,去过何处,可是,却无一人知晓,只说侯爷去过御国寺为我上香祈福,之后我醒了,他却…… 第2章 出行 我曾追问过侍奉小侯爷的丫鬟,三年前昏睡之前,去过何处,可是,却无一人知晓,只说侯爷去过御国寺为我上香祈福,之后我醒了,他却…… 想到这里,我垂眸看了看依然沉溺睡梦中的慕容咏,他棱角分明的面颊,一直平静如水,仿若真的睡着了一般,可是,一睡就是三年,这个时间,足以让我从一开始的伤心到如今的麻木和坦然。 每日清晨,我都希望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便能看到他正笑着看着自己,若是没有这三年,我想,我不会爱上他,爱上他,也是因为这三年,三年前,我失去所有记忆,甚至不知道我是被卖进侯爷府,但是我却记得那个世界的那个容颜。 或许是因为他的样子,或许是因为同样躺在床上的景象让我心碎,这三年,对我来说,具有最大诱惑的是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却一直昏睡着,仿若累了二十年,都不曾闭目过,这一次,打算睡个饱。 我不能坐以待毙,连皇宫内的御医都不知道请来了多少位,均都无迹可查,我得去御国寺一趟,或许会有发现。 我收拾了一番心情,换上了一席洁白的罗裙,插上一枚银质寒梅簪子,便素面朝天的出门。 推开侯爷清凉的寝殿大门,外面的阳光直直的扑散在种满茶花的院子内,照的我的双眸有些一阵恍惚,这满园的茶花一直是由我来亲手打理,他沉睡的三年,除了丫鬟就连正室福晋都极为疏离。 我也心知肚明,肖福晋本是黎国肖将军的女儿,肖将军被皇上怀疑有谋反心思,一诏黄纸,发配边疆服役去了,而却在这之前,将女儿嫁给了侯爷做正室福晋,希望能以慕容咏这个侯爷的身份保他独女周全。 可惜他这独女却无法生育,却又对侧福晋百般刁难,现实版的宫斗,使得他人无人威胁她的福晋宝座,我现在只是代孕之身,若是一旦生下慕容咏的血脉,也会立刻消失在侯爷府。 可惜的是,我至今还是处子之身,他,居然不知为何,从来没有碰过我,这一点,我一直很疑惑,难道是因为我入府时只有十三岁?太嫩?吊不起侯爷的胃口?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是一个衣冠禽兽吗?我希望他醒来,却又不敢面对代孕的身份,对于我而言,他还没有让我真正的认识,我便因为他的相貌,爱上了他。 眼下,呈现树倒猢狲散的一幕,无非就是世态炎凉,与那个世界的现实简直是同出一轴,我并没有对此事过于激动,看的太多,见得太多,更何况,那个年代,是一个赤裸裸的势力金钱年代,比此处要明目张胆的多。 我回身轻轻关上房门,生怕绕了他的休息,或许,我心里一直不承认他已经睡了三年,每每都是当作他睡着了,总是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小月,好好照顾侯爷,我出门一趟,若是他醒了,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我。” 第3章 御国寺 御国寺 “小月,好好照顾侯爷,我出门一趟,若是他醒了,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我。” 小月颔首点头,我走出宅院,才发觉,相同的话,我居然交代了三年,不由得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我每次都这么傻吗? “冷言,你不好好照顾侯爷,准备去哪里?” 一声拐着弯的声音,即便如铜铃一般清脆,在我听来,就如同那苍蝇在耳朵内横冲直闯一般。 我侧目看着站在侯爷府门前大堂上的肖福晋,她生的极为美丽,可谓是倾国之貌,面如凝脂,尖小的下巴上一枚樱桃小口,两侧天生一对梨涡,让人间无数女子触之瞬间失去所有自信。 特别是她浅笑的时候,更是梨涡深陷,勾人魂魄,可在我眼里,我厌恶她满头挂着翡翠金钗,就连完婚佩戴的凤凰吐须步摇,也整装齐发,脑袋不觉得沉吗?脖子不累吗? “我出去看看我爹爹去。” 我下意识的躬身行礼,毕竟身份低微,只能说比丫鬟的地位高一些罢了,我的目光不想在她脸上多留一秒钟,我爹爹其实听小月说,不知所踪,我只是瞎掰一个借口,因为懒得和她多说话。 此刻侯爷昏睡了三年,她三年没有询问我有没有怀孕的事了,听小月说,福晋在我进入侯爷府之后,基本都是每个月都关心我的月信,这个变态的女人,我不由得暗暗骂道。 “去吧……” 肖福晋单手拖着脑袋一副贵妃醉酒的姿势,斜靠在大殿的高堂上,那位子,可是侯爷做的,而且因为侯爷一直不良与行,座椅也是带有机关的,她却给改成了贵妃沙发样式的躺椅。 声音懒散,仿若在享受着房内的极品苏歌泰尔进宫的香薰一般。 我轻声应完,便起步走出侯爷府,骑上我买回来的一匹小白马,便直奔御国寺。 这匹小白马,我给他一个名字,叫傲雪,买它的时候,是一年前,她刚从娘胎出来还不满一岁,便被人拉去马市变卖,它娘已经是一匹老马,每次生下的崽子,都会被送去变卖。 听贩卖马的主儿说,傲雪的娘亲是一匹战马,有着灵敏的警觉性和敏捷度,一开始我以为是贩子的推销说词,可是,两年后的今天,我渐渐发觉它,真的很通人性,而且极为敏锐,若说看家,那比狗都睛明,这一点,我很欣慰。 至少,那贩子,不比那个时代的社会,懂得说一些天花乱坠的说词,就好像打广告一样,太过虚假,只要买家愿意掏钱,那是不惜一切血本去打广告。 此刻,傲雪已经体形丰满,如同成年白马一般,能够日行千里,特别是它奔跑起来时,迎风吹撒的鬃毛,简直泛着一丝丝银光,炫耀的仿若阳光下的碎钻。 不到三个时辰,我便抵达了御国寺,御国寺是皇族内供的寺院,一般王孙贵族亦或者是皇上的嫔妃上香祈福,或者是皇宫内需要什么大型的驱鬼辟邪镇压之类的仪式,御国寺,均都是首选,香火极旺。 第4章 测字 不到三个时辰,我便抵达了御国寺,御国寺是皇族内供的寺院,一般王孙贵族亦或者是皇上的嫔妃上香祈福,或者是皇宫内需要什么大型的驱鬼辟邪镇压之类的仪式,御国寺,均都是首选,香火极旺。 其实我已经来过第三次了,就因为侯爷昏睡的问题,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当年侯爷只不过是上了柱香,便欠身离开,根本无迹可查,上香,那是多么普通的事。 我赶到御国寺门前,便下了马,这是对佛教的敬仰,也是一种尊重,傲雪很知趣的不用寺院内的小和尚引路,便自行寻找一处青草萌生处,默默的啃食青草。 还未进入御国寺,便听到了极为舒缓的钟声,伴随着小僧们在后院默默念诵佛经的声音,让人仿若进入了虚幻的西方极乐世界一般,就连那檀香也悄然的随风吹进了我的鼻息内,一股心旷神怡之感,足以让人瞬间短暂的忘却凡尘。 我走进御国寺,面前长长的走廊,尽头,便是御国寺的前庭,那里供奉着如来和四大护法,和其它佛像,不管是阶梯还是阶梯两侧的围栏,均都是以象牙雕琢,阶梯更是没有缝隙,围栏上的奇珍异兽更是巧夺天工,活灵活现,不愧是黎国的御国寺。 “冷事主……” 路过的小曾时不时的双手合十,以施礼数,我也双手合十,抛却了江湖拱手行礼的习惯,毕竟刚踏进这御国寺的那一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还是什么地位,均都会被其气氛所渲染。 “冷施主请……” 一位僧人,身披红色袈裟,年纪大约三十多对,彬彬有礼,抽了三炷香递上。 “我不是来上香的。” 我单手拨开他手里的三炷香,轻言道。 那僧人面露一丝惊异,面容变了又变,他仿若在揣摩着什么,仿若在深思着衡量着什么,又仿若是在揣摩着对方的心思。 “阿弥陀佛,一切随缘,命中注定,佛法无边,终会原点。冷施主,既然你不是前来上香,那就请回吧。” 和尚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慢条斯理的说完了话。 “我测字……”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其实我是想见御国寺的方丈,这方丈据说与皇上有着密切的关系,从不轻易面见任何人,哪怕是妃嫔太子来上香,他都不会露面,可是,我总觉得侯爷当年来此,断然是有人隐瞒了实情。 再加上那御国寺方丈的神秘,我感觉定然是与其有着密切的关系。 可眼下,我却不可直言,若是太过莽撞,这和尚来句方丈不见,或者是不在寺中,我不是又白跑一趟。 一边借着测字来拖延时间,一边考虑如何能一语便让对方引荐自己去见方丈。 “阿弥陀佛,请问冷施主,想要测什么字?” 和尚盘膝坐下,在香火供奉台边,摆着一张红布覆盖的长方形四角木桌,几张红纸,一杆玉笔,一汪研墨。 和尚将笔墨往我面前移了移,示意我提笔写下,这一刻,我似乎记起了武侠电影内的测字镜头,对方会因为要求测字之人的笔法和刚劲之力,来分析要求测字者的需求和寓意。 “我测我的名字,冷言……” 第5章 小王爷 “我测我的名字,冷言……” 我话音一落,目光平静的在和尚面颊上扫了一下,看他有什么反映,毕竟我并未提笔,我脑中呈现的画面是那个时代的他,和这个时代的慕容咏,为什么我会在两个不同的时代,遇到了一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一时为拖延时间,便随口问了。 只见和尚长出一口气,面色有些为难,单手竖在面前,缓缓道:“冷施主,阴差阳错,错的不再与你,您稍等,空悬这就替你通传方丈。” 说完,和尚起身,单手竖起的姿势,一直不变,直到退身出了前殿,我有些惊讶,长出一口气,才缓和了心情,其实我不明白,为何他会知道我想的事?我是想面见方丈,难道我的名字,难住了他? “阴差阳错,错不在我。”我小声重复了这句话,却始终捉摸不透。 “冷言?”我再次重复自己刚才要求测字的名字,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这和我的名字有关系? 我疑惑,回身看了一眼前殿的后门,还未见和尚的踪影,身后前来上香的王孙贵族,络绎不绝,有早些年来侯爷府露过面的一些熟悉的人,也有陌生的,有带着老婆孩子的,也有穿着绫罗绸缎的妇人。 “冷言……” 我刚收回目光,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为惊喜的男声,仿若看到我,就像见了一件绝世珍宝一般。 我听着这声音,便知道是谁,他和慕容咏年纪相差无几,二十岁左右,生的也挺白净,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小王爷,我有时候很不明白,为何皇上会册封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弟为方正王。 不过每每想起这个封号,我便暗笑,为什么不被封为苹果王?苹果的电子产品在群众的影响力看来,可是超过国产的方正呢。 也许是因为他除了喜欢游逛烟花之地,好像没其他特长,而那个王爷的爵位也是空有其表,连一丝的实质官衔和军权都没有,整日吃着朝廷的俸禄,依仗着空有其表的虚名,小小年纪,家里已经妻妾成群。 他虽然比慕容咏大不到一年,比我大了五岁,我却总感觉他如同孩子一般,被我看的极为透彻。 “哎呀,方正王啊,好久不见。” 我立刻迎着对方的性格突然起身,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回礼。 “冷言,你最近一直在侯爷府,也不出来玩,过几日便是中秋啦,有没有兴趣一起赏花灯啊?” 方正王手持玉扇,连连在手心内拍打,俊朗的面容上,双眸斜视,露出一丝勾引的意思,仿若那赏花灯,定能引起对方的兴趣,语毕,打开玉扇,摇了两下,吹起他两鬓流长的发丝。 “好啊,那到时候我们清水河见,去看莲花灯。” 我挤出一抹自认为极为真诚的微笑,其实我能感觉到,自从慕容咏昏睡之后,他便对我打起了几丝坏主意,我呢,也不是个软柿子,就别说懂武艺的事,并未透露,就算我不懂武艺,等当那日,你就等着我在清水河上放鸽子给你看。 第6章 信笺 我挤出一抹自认为极为真诚的微笑,其实我能感觉到,自从慕容咏昏睡之后,他便对我打起了几丝坏主意,我呢,也不是个软柿子,就别说懂武艺的事,并未透露,就算我不懂武艺,等当那日,你就等着我在清水河上放鸽子给你看。 我说着,却时不时的看着身后的后门,很希望那和尚能赶紧过来传话,我此次前来,主要目的是为了面见方丈,而不是和这个顽固子弟瞎砍。 “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方正王显然很高兴,可是看在我的眼里,我总觉得他那么多妾侍,为何会片片如蜜蜂一般缠着我呢?我长相自认一般,却无任何过人之处。 随你吧,我暗叹,不去理会,连连摆手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到时候不见不散啊。” 我说完,也不再理会,自行向着后门走去,踏过前庭的后门,便是寺院的后院,后院内奇花异草,散发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蝴蝶翩翩起舞,惹得一丝花蕊中的花粉,四溅开来,仿若深吸一口气,便会有喷香的花粉被人吸进鼻息内一般。 “冷施主,方丈不便见客,还请冷施主见谅,但是吩咐空悬将这字迹交与你手,阿弥陀佛……” 我看了一眼和尚,和尚将一章信笺交与我手中,便双手合十,施礼退后,没等我说话,他便已经消失在后院。 我木讷的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笺,手感告诉我,只有一张极为细小的纸片,可是对于我而言,却如获珍宝,我恨不得马上拆开看,却被一声如同鬼魅的声音吓了一跳。 “冷言,看你火急火燎的,本王还没有与你约定时辰呢。” 我唏嘘,将信笺塞进袖管内,回身瞪着他说道:“你说什么时辰便是什么时辰,我随便。” “哦,哈哈……” 没想到那方正小王爷哈哈大笑一声,打开玉扇,又摇了几下,道:“看来你此如今时间充裕啊,慕容咏不陪你,本王陪你,唉……说来也理所应当,本就残废了,说不定肖福晋无法受孕是因为慕容咏没那本事,既然都死了,还把尸体搁在家里干什么?等着喂苍蝇?赶紧下葬了,本王大不了,每日抽空陪你便是。” 我先是一愣,肖福晋无法受孕的事,基本都是保密,毕竟这种事也不好外传,本来就寻一个代孕女子来生子延续香火,交给福晋抚养,名义上便会成为肖福晋的骨肉,这一点,这方正王怎么知道? 我不由得疑惑,可是,我此刻对于他后面的话,却极为忌讳,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一个玩世不恭的王爷,竟然不关心国事,矛头终日对准侯爷府一般,什么事都被他调查的清楚。 想到这里,我不由心里一悬,这种严禁的事,能被方正王听了去,难道后也附上有“鬼”? 这是做为一个特种兵正常的分析思路,我抱了抱自己的膀子,目光露出一副平静,我肯定不会与他一般见识,一届顽固子弟而已,我若是与他计较,同时也降低了我的身份。 第7章 肖福晋 这是做为一个特种兵正常的分析思路,我抱了抱自己的膀子,目光露出一副平静,我肯定不会与他一般见识,一届顽固子弟而已,我若是与他计较,同时也降低了我的身份。 “你说了这么多废话,总归是没说时辰,你不说算了,我要走了。” 我说完,便举步穿过前庭,走上阶梯,一路向着山下走去,傲雪已经遥遥在望,正在御国寺门内的树下啃食着青草。 “酉时啊,酉时,不见不散。” 身后传来方正王爷的话语,我并未驻步回眸,便知道他站在御国寺的门厅前,大声的喊叫。 我骑着傲雪,抹了抹袖管中的信笺,心想,回到侯爷府再细看,所以一路疾驰,回到侯爷府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刚到侯爷府门前,我胯下了马背,便听到侯爷府大大堂内传来的咆哮声,那声音一听不用多想,便知道,是肖福晋,可是,到底是什么事能惹得她这般大发雷霆,甚至还有摔碎茶碗的声音。 我本不想多过问,可是当我想绕着侧门进入侯爷府,赶紧查看信笺的时候,却传来了一声男音:“福晋,小的知罪,可是,侯爷昏睡多年,他所经营的木雕生意也不能因此而改为青楼啊,请福晋三思……” 我一听,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侯爷生前最为重视的便是这木雕生意,木雕是他从五岁瘫痪之后,寻来最为依赖的事情,毕竟还对于一个不良与行的人来说,他被朝廷遗忘,寻求一时寄托。 即便这是小月告知,我也同样极为重视,我也清楚的知道早在半年前就有听闻,侯爷经营的木雕生意,面临垮台,原因便是,资金短缺。 “这些钱都哪里去了?” 这是我思索了很久的问题,每每触及到肖福晋的时候,我总有种明显的问道铜臭味,这种感觉几乎在这几年根深蒂固。 我下了马背,毫不犹豫的走进了前堂,整个前堂地上摔碎的玉瓷茶碗和侯爷生前最为喜好的雕像,均都无一幸免。 我看着极为心疼,就好像那个世界的他在我面前死去的感觉,一切的坚持都如同这满地琉璃一般,支离破碎。 “冷言,你说这凌风该不该赐死,居然把侯爷生前的木雕生意搞的一团糟,他可是侯爷生前最为信任的奴仆,你说……该不该死。” 福晋见我进来,面容一改,却很快露出一抹极为愤怒的神色,一句简单的话,将责任全部推倒了凌风身上,凌风是侯爷从小陪同的侍卫,是从大内侍卫中调迁而出的人。 武艺高超,生的一副钢筋铁骨之气,这回,却跪在一片破碎流离之中,低头不语。 “是该死,但是,福晋,您也不能把木雕行改成妓院那。” 我欠身行礼,将目光从凌风身上移开,看向依旧躺在贵妃上的福晋脸上,她好像每日都极为懒散,即便这满地的狼藉,都好像是她一时之快所致,乍一看去,又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第8章 重振木雕商行 我欠身行礼,将目光从凌风身上移开,看向依旧躺在贵妃上的福晋脸上,她好像每日都极为懒散,即便这满地的狼藉,都好像是她一时之快所致,乍一看去,又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冷言,你就不懂了,这男人啊,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女人,那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是银子,这一行啊,赚钱快,你也知道如今侯爷府,已经被断了俸禄,你难道想喝西北风啊?” 福晋说着软绵绵的话,让我毛骨悚然,我确定这不是做梦,平日里她张牙舞爪,一副势不饶人的气势,好像府上的丫鬟,在侯爷沉睡之后,都挨过她的揍,而此刻,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居然对我说话这般客气。 可是,侯爷府被断了俸禄这一说,我有些不信,即便侯爷沉睡三年,皇上每月播散下来的俸禄只多不少,皇上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被断了俸禄? 每月的俸禄都是由福晋签收,这一点不容置疑,我心头依然明了大概,嘴角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我没有证据指证她私吞俸禄,毕竟这一家之主便是她了。 此刻,我多么希望慕容咏能突然醒来,主持大局,我心头一紧,那种另外一个空间残留的坚毅和坚持,瞬间滋生,钱,我会赚,在那个时代我可以去杀人,在这个时代,我同样可以去杀人来养活,这个念头刚一萌生,便被我自己压碎了。 我去做杀手,可是,杀手的行情我完全不懂,毕竟只是两个世界的规则,在那个时空,我可以先拿一笔定金,然后事成之后再收另外一半酬金,还要防止黑吃黑。 在这个过度,我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显露过武艺,更何况,做杀手,只能解决一时之困,并不能解决日后的困苦,毕竟侯爷要沉睡多久,我没有答案。 “福晋,让我去木雕商行试试可否。” 我确定我脸上的笑容堪称举世无双的诚恳,侯爷暂时由小月照顾,并且三年的嘱咐,她断然不会忘记,只要侯爷醒来,她即便身处天南海北都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哦?” 福晋抽回推着额头的手臂,身体坐直了起来,眸光锐利的在我脸上扫过,感觉也如同寒冰一般,刺脸的疼。 “不行,你年纪尚轻,又曾经失忆过,此刻算来你只不过在王府带了三年而已,又基本足不出户,有什么阅历去经营木雕商行呢?还是依照我的意思,改成青楼。” 福晋的话轻柔飘渺,却如同利刃一般,潜藏着肯定,仿若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不容他人来破坏计划一般。 我心头一紧,我有种想杀了她的冲动,那木雕商行是侯爷一手创建,刚好八年的时间,便已经遍布大江南北,那是一种割肉的痛惜。 “我保证在三个月内,资金回笼,重振木雕商行。” 我本没有把握,却在此刻一咬牙,出此下策。 “冷姑娘……” 第9章 杂乱不堪的账目 我本没有把握,却在此刻一咬牙,出此下策。 “冷姑娘……” 凌风在一侧不由得担忧的看了一眼我,我余光一抹,尽收眼底,他眸光中似乎露出一抹火热的担忧,他火热的是能有意一丝机会保住侯爷的木雕商行,他担忧的却是木雕商行的现状,基本无法回天。 “既然你这般肯定,那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其实,别怪本福晋没有提醒你,你一个丫头,根本没资格过问侯爷府的事情,看在你一直伺候侯爷的份上,就给你这个机会。” 肖福晋声音轻缓,仿若茶余饭后的一句闲谈,声音如同铜铃一般,却蕴藏了满满的不屑一顾。 我听完,心里哑然失笑,她终究是绝不对外人公开我代孕的身份,这一点,她还是极为自卑,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受孕,还是侯爷真的有问题,可是凭借我对福晋的了解,若是侯爷真的无法生育,她断然公开,给自己一个开脱的理由,也烦不知道隐藏我代孕的身份。 说完,我目送着她扭着腰肢,退去了前堂,走向了自己的别院,这会,我才整理了一番思绪,将凌风扶了起来,他双腿微颤,我便知道,他一届习武之人,定是跪了不少时辰,要不然,根据他的体格,断然不会跪到双腿发颤的地步。 “谢谢冷姑娘……” 声音带着诚恳,我抬眸,请他入院,走进我的明月园,请他进了书房,明月园与侯爷寝殿离得最近,这也是福晋特意安排,希望我能以代孕的身份多多接触侯爷,早日怀上孩子,也能早日离开侯爷府。 “把木雕商行的账目早明早之前,准备妥当,全部送到我的书房来,我先看看。”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也给凌风倒了一杯,看着他,轻声道。 “冷姑娘,根本没账目……记账的管事都被福晋给撵走了,而且即便是有账目,那也于事无补,从清灵城的总店开始,直到望月都的第八家分店的账目,不是被福晋借口阅览而取走,就是一顿零散的数据罢了,那些零散的数据也是我这个粗手笨脚的人记下的。” 凌风一口喝干茶水,喉结动了动,一副为难的表情让我有一丝恐慌,没有账目不知道日常开支,怎么能查处到底商行哪里出了错,亦或者是,那些账目本就是商行的出纳总结,我更是没有办法知道那些收入都去了哪里。 我目光一拧,刚想说话,却被凌风打断:“冷姑娘,我看你还是不要煞费苦心了,虽然我也不想让木雕商行倒闭关门,毕竟这是侯爷的一片心血。” “你回去先整理一下手头上现有的账目,能总结多少,总结多少,还有把以前老客户的资料均都给我拿来。” 我语毕,若有所思的看着凌风,只见他目露一丝无奈,拱手称是,便退了出去。 我必须得依仗账目知道商行的情况,还有一些老客户的资料,这一点,是必须的,即便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商业这一行,但是,看惯了广告和新闻,总归是了解一些,总不能白白的看着商行倒闭关门。 第10章 慕容咏的反映 我必须得依仗账目知道商行的情况,还有一些老客户的资料,这一点,是必须的,即便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商业这一行,但是,看惯了广告和新闻,总归是了解一些,总不能白白的看着商行倒闭关门。 我瞬时觉得身体有些疲倦,可是,我还是推开了房门,向着侯爷的寝殿走去,这是三年来一成不变的习惯,这里是我静思的空间,我每晚还是喜欢睡在他的身边。 即便是梦中,我也希望身边有个人,能够紧紧挨着我的身子,自从他沉睡以来,我总是午夜梦回,被噩梦惊醒,有时候梦到他醒了,有时候梦到原来的他,活了,这种心情,来回交错,错综复杂,好像强行将我的心,使劲的扭曲着,就好像拧毛巾一般,使劲的揉搓着。 走进侯爷的寝殿,先是给小月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这个手势也成了我的一种习惯,我总是朦胧中感觉他是在睡觉,而不是在昏迷,因为他,我顿时发觉,我萌生了太多的习惯。 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房间内染着淡淡烛火,鹅黄色的火焰在琉璃灯罩内跳跃,火苗明灭,映照着整个流苏纱帐一阵璀璨,而那软塌上的人儿,却吐气如兰,如同熟睡的婴孩一般。 我侧身坐在床边,献上三年不曾间断的轻吻,便起身宽衣,踏过他的身体,我钻进了蚕丝被窝内,将被子向脖颈处拉了拉,将他的手臂往被窝里塞了塞,生怕半夜冻着他。 我习惯性的拖着侧脸,注视着他,和他说着三年一成不变的话:“慕容咏,你还要睡吗?要睡的什么时候?若是你醒了,要叫我。” 这句简单的话,从三年前的第一天,变成三年后的这一天,一次比一次无力,一次比一次无奈,一次比一次痛心却又平淡,似乎成了我每日饮茶的习惯一般。 “言儿,言儿……” 我说完刚要躺回远处,想着如何经营木雕生意,却在此刻,一声极为细腻的声音传来,在这个静匿的深夜里传来,我有些恍惚,这声音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吗? 我下意识的在房间搜寻,目光却呆滞的停留在他脸上,他额头冒出轻微的汗珠,却一直平静如常,我感觉我出现了幻觉,可是方才那声音,极为清脆,仿若玉器掉落进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潭而碰撞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含糊不清。 我还是没有回过神来,这……这真的是他的声音?一种极为陌生且又期盼的声音,让我顿时有些眩晕,这,真的是他的声音。 “慕容咏,你醒一醒。” 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双目眸光涣散的轻轻拍打他的面部,可是,半晌都没有等到他再次开口说话,我嘴角依然勾出一抹笑意,至少,至少他真的如我所想,只是睡着了,不是没有希望的永远长眠。 我压抑不住的心情看着他,倏然响起今日御国寺方丈留给我的信笺,赶忙跳下软塌,拿起衣衫,从袖口内将那信笺抽了出来。 第11章 信笺 我压抑不住的心情看着他,倏然响起今日御国寺方丈留给我的信笺,赶忙跳下软塌,拿起衣衫,从袖口内将那信笺抽了出来。 差点将此事忘记,我心里有些躁动,急切的从没有封口的信封内抽出一章两指宽的纸条,我只能说它是一张纸条,毕竟寥寥数字,让我感觉还没有一首诗词中的绝句长呢。 “缘由心生,随遇而安,自无挂牵,顺其自然,若是有缘,终究梦圆。” “……” 我哑然,这几个成语到底是佛经还是废话?可是细细咀嚼之下,总感觉略有深意,可是,这御国寺的方丈,怎么会言词如此脱离佛法?难道那和尚敷衍了我? 我不得不这么想,缘由心生,我心生什么了?我……我突然语塞,若是有缘,终究梦圆,我长出一口气,不管这些字是出自谁手,不管是方丈还是那和尚,我终归是抓住了一条脉络,他对我的事了如指掌,换句话说,他一定知道侯爷到底为何昏迷不醒,却又无法回天。 我骤然有种心门坍塌的错觉,回身深深看了一眼床上回复平静的侯爷,千丝万缕涌上心头。 你,到底是他,还是慕容咏? 这是我此刻产生的幻觉,退去他一头乌黑的长发,他的面容是我魂牵梦绕的样子,几度午夜,他在我梦里游离,我已然分不清,你到底是他,还是慕容咏。 “慕容咏,你醒一醒,告诉,你是他,还是你……” 我低垂着手臂,紧紧的捏着那张两指宽的字条,我能感觉到心头的疼痛不已,仿若被热水浇烫了一番,若是真的是他,怎会如此折磨我?在那个时空国度,你不是折磨的我生不如死吗?为何此刻的你,还是那般折磨我,难道,这一切都如佛家说词一般,早就注定? “我一点都不相信命,你信吗?” 我木讷的走到床前,抚摸着他依然平静的面颊,仿若在和他对话一般,喃喃自语,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感受你的存在,除了你驻扎在我心里的那抹身影,我简直无法抓住你的任何一抹一笑。 一夜无话,我浅睡,方才他的声音带给我的激动,早就灰飞烟灭,犹如一场生日宴会之后,收到了某个重要人的礼物,打开一看,却是空盒一般。 我辗转缓缓入睡之际,却清明的听到了窗外远处,一阵阵鸡鸣之声,这三年,我已然习惯——刚想睡下,天却亮了。 我不得不起身前去书房,或许凌风此刻已经将账目整理好了,穿戴好衣衫,系好禁带,我拉开房门,一股早秋的清冷之风,扑面而来,我双手按在木门边上,回身看了一眼软塌上的他。 他依然静静的睡着,我转身走到床前,将被角往他身体上掖勒掖,不知道他一个昏睡的人,体温却一直不曾变,总归来说,还是保持着男儿家的热血气息,让我感觉,挨着他睡下,根本感觉不到一丝清冷。 我竖了竖衣领,便走进了朦胧的天色中,向着自己的书房走去,凌风早就站在门口,仿若来了很久,那身影立在朦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萧条。 第12章 女扮男装 我竖了竖衣领,便走进了朦胧的天色中,向着自己的书房走去,凌风早就站在门口,仿若来了很久,那身影立在朦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萧条。 “冷姑娘,您要的账目。” 我从凌风手里接过几本蓝色穿线的册子,便走进书房,回身对着寝殿的小月招呼了一声,示意她起来去照看侯爷。 “冷姑娘,我先回去了,今天肖福晋让我护送她去明月城。” 凌风说完,便稍稍欠身离去,我本想为他斟一杯茶水,既然他有要事,我便不再留他,只是,肖福晋又去明月城干什么?木雕商行在明月城有三家分店,而且明月城虽然是分店,却具备主店的规模。 送走了凌风,我掌起灯,便将那四本账目放在书桌上,随手拿了一本翻开查看,第一本所记录的开支预算均都好不清楚,乱七八糟,这第二本和第三本基本如前者相差无几,或许这第四本账目,并不是账目了,而是老客户的名单。 我看着三本乱成一团的账目册子,头大了起来,对于这第四本,我至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了些许舒缓,我顺手拿起,这第四本确实完整多了。 至少哪个日期汇见的哪个客户,以及客户每月从木雕商行采购的数量,都记得一清二楚,我目光从第一张的上方,一点点的往下看。 汇见人,均都是慕容咏,我不由得心头一怔,这些业务全部都是他一人操办汇见,我不免又往后随意反了几页,果然,直到三年前的除夕之夜,他汇见了一位土僵的客商,这是最后一次汇见记录。 整个册子上,除了王孙贵族,便是一些达官贵人,其实大多数的客商还是来源于批发和转让为目的,前来采购木雕,我拖着下巴,将目光从册子上移开。 却在这时,看到了一个客商的名字——紫罗,我脑中一阵敏感,这个名字太熟悉了,据说她是一位女子,是望月都的头牌歌姬,听说她琴技了得,生的更是貌若天仙,却从不接客。 这女子懂得音律,她操控音律的技术,已经超乎于常人想象,听说,不管是童叟丁女,只要听过她的曲子,便会深陷其中,可谓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知食味。 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大名人喜欢木雕啊,我瞬间又翻开了之前那三册残缺不全的账目,果然,正如我所想,紫罗每次订购的木雕数量不多,却十分频乏,订购的均都是空心雕种类。 我收起思绪,除了一些喜好木雕的王孙贵族,最大的客户,便是那土僵的老外了,从侯爷沉睡,这些客户,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起初还有一些客户订购木雕,却顶多维持了两年多,最近这半年的客户订购量,简直不如以往的百分之一。 我想先去木雕商行看一看,毕竟空心雕,我实在太陌生,市面上最为普遍的种类,也就是镂空雕,和浮雕,圆雕三种。 我将几个重要的客户名单,和资料,揣进怀里,顺便将头发绑起,高高的竖在脑后,一体男子装扮,便出了门。 第13章 与肖福晋同骄 我将几个重要的客户名单,和资料,揣进怀里,顺便将头发绑起,高高的竖在脑后,一体男子装扮,便出了门。 这只是遮掩是非,毕竟我是代孕之身,而且是侯爷府并未公开的身份,说白了,在外人眼里,冷言这个名字,不过是侯爷府的一个丫鬟,地位的高低,承载着对方对我的评价和意识。 跨出门外,晨露已经如期而至,播撒在那片茶花上,点点晶盲,返照着天边的朝霞,一片夺目,甚至感觉满地晶莹。 几滴露珠丰盈溢满,在叶尖汇聚,滴落而下,偶有几声滴答的轻微骚动,惹得心头一片寂陌。 我刚刚走出侯爷府,却见肖福晋,换了一套碧色罗裙,紫色的牡丹花彰显贵气和华丽,宽大的袖袍,快要拖到了地上,领角边缘的金丝绣线,让她的华丽高贵和倾国之貌得到了无限的升华。 乍一看去,举止行动,都不亚于当今皇后,我驻步,我不想与她碰面,她正准备上马车,那马车更是雍容华贵,就连轿帘前的流苏吊坠,都是精雕玉镯一般,挂着金丝线。 “冷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要不要同路?” “……” 我哑然,暗骂,就你凌风眼尖灵敏,看不出来本小姐的心思吗?这个凌风,武艺超群,对侯爷更是忠心耿耿,最大的毛病就是太木讷,也不同的推辞和拐弯抹角。 我目光看向肖福晋,只见她已经停止了上轿的姿势,回头看向侯爷府的门庭内,我于是也不拘谨,走上前去,礼毕后,轻声道:“好,奴婢身份地位,不适与肖福晋同轿,奴婢有傲雪,可以骑马。” 我说完,便准备起身去马棚牵傲雪,身体刚转动,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为缓慢且平和的话语。 “无妨,同骄……” 此话一出,我如雷贯耳啊,她那副高傲的气质,与我这奴婢一个代孕的小丫头,还能这般好声好气的说话,昨日的反常,我便已经有所觉察,真是云里雾里的想不明白。 我抬眸看向肖福晋,她已经被凌风搀扶着进了轿辗,坐下身时,那眸光锐利的在我身上扫了一遭,我总感觉从头发稍到脚趾甲都被其扫了一遍。 我应声,便硬着头皮上了轿辗,回头却看到凌风对我露出了一抹极为乐意的笑容,感情他是让我感谢他招呼我上了轿辗一般,我哑然。 轿辗内的横条木凳子上均都铺满了与软塌一样的软垫,看上去极为奢华,坐在上面,感觉不到一丝的颠簸,甚至这轿辗的空间也比一般的轿辗要大,我是第一次乘坐这般华丽的轿辗。 但是相比之下,这种豪华的轿辗,远远比不过傲雪的脊背舒坦。 随着轿辗的晃动,我知道,启程了,轿辗内的肖福晋,端坐后位,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块铜镜,另一只手不停的在脸上轻柔的摩挲,正沾沾自喜的欣赏着铜镜内的美人呢。 照完,抬眸一抹不屑一顾的眼神便落在了我的脸上,那种感觉,好像再拿着我这素面容颜和她的荣勇华贵的倾国之貌相比,蔓延的无视我。 “你要去什么地方?” 她缓缓开口。 第14章 查账目 “你要去什么地方?” 她缓缓开口。 “清灵城。” 我收回目光,言语简单,毕竟我偶有时候,还是很极度她的容貌,或许世间女子均都以美为天性,不过我可以肯定,我只是偶尔……偶尔极度一下她罢了。 “正好,我也去清灵城,查看木雕商行的这个月账目。” 她的话,带着一丝笑意,似乎还隐约带着一股叹气,好像清灵城的木雕生意败落,她也一样痛心,但是她的脸,不知道是因为擦的胭脂水粉太厚了,看不出她有一丝忧虑。 我收回目光才发觉不对劲,凌风不是说她去明月城吗? 她是故意跟着我?这是我第一个想法,可是,我再看她时,她眸光闪动着一丝洞察的神色,我也不言语,总感觉,她还有话要说。 “其实……冷言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树倒猢狲散这个道理你懂吗?更何况还是一颗跟死树没什么区别的残木,有人想要留住猢狲,想去扶起那颗死树,呵呵……你说,那人蠢不蠢?” 她说完,便捏着一块绣着牡丹的金丝帕子,掩口轻笑,笑的极为畅快,仿若她看到了一件极为可笑的事一般。 我目光一拧,她的话太明显,根本就是摆明了让我知难而退,可是,我脑中想到的是他的样子,那个三年未曾谋面的声音:“言儿……言儿。” 我心头一阵酸楚,我不知道我是留恋那个时空的他,还是眼前饿的慕容咏,我经常这么混乱,清醒的时候很少,或许是我不愿意清醒,现在我是代孕之身,代孕之身,我曾经一百遍的告诉自己,自己的身份,可是,总在那一抹清醒淡漠之后,两个不同的世界,相同的模样,就像拧铁丝一般,紧紧的拧着我的心。 “算了,算了,也许,我很自私,为了慕容咏,或者是因为我太思念他了。” 我心里呐喊,抬眸之际,我嘴角却勾起一抹信心满满的笑容道:“我不会放弃的,毕竟,这不是还没开始吗?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 “你,最好还是想清楚,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如今侯爷生死未卜,说白了,就是一个活死人,你代孕的身份,会随着侯爷的沉睡而消散,本福晋一句话,便能将你赶出侯爷府。” 倏然,她的声音变得即为犀利,我心头如同针扎一般,这个现实是我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可是,她若赶我走,早就会赶我走,她到底是怕我将她无法生育的丑闻公诸于众,还是令有殷情? 我抬眸以我特种的目光衡量着她的心思,此刻,我们四目相对,我却倏然从她面颊上看到了些许红晕,又有些阴沉不定的感觉,这个样子的她,如同一个成年的芭比娃娃,一个华丽的芭比娃娃。 我承认,我又开始嫉妒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连愤怒都这般迷人。 还没等我开口,便见她面色瞬间舒缓,仿若怕我看穿她一般,立刻便掩口说道:“你年纪尚轻,磨砺磨砺也好,学学做生意也好,若是哪日离开侯爷府,不至于被饿死街头。” 第15章 慕容咏亲自雕刻 还没等我开口,便见她面色瞬间舒缓,仿若怕我看穿她一般,立刻便掩口说道:“你年纪尚轻,磨砺磨砺也好,学学做生意也好,若是哪日离开侯爷府,不至于被饿死街头。” 我嘴角弯出一抹自认为极为受用的微笑道:“谢福晋挂念,若是有朝一日,冷言流落街头,寻到侯爷府要饭,还望肖福晋能赏口饱饭。” 我轻微的感觉到轿辗内又一声极为沉闷的喘息声,我并没有看她的脸,她似乎被我的话,气到了,其实我内心深处还是被她的话触动了。 倘若真的有一日,我离开侯爷府,我一点都不会留恋,我留恋的,是他,若是在我离开侯爷府,他能醒过来,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将木雕商行,打理的井井有序,我也心安。 一路无话,颠簸到了清灵城,她居然没有下车的一丝,看来她真的是打算随我一起去木雕商行。 我依然不言语,一直穿过闹事,一路向着清灵城最大的古玩市场门前时,马车才停下,我以常理,起身恭送福晋下轿,随后我才慢吞吞的跳下轿辗。 古玩市场的横幅霸气逼人,落空雕琢的门庭,和那门庭两侧的石柱,均都以雕梁画柱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踏入其内,便能嗅到一股古色古香韵味失足的气息。 各种工艺品店铺,生意火热,来去宾客,进出簇拥,我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一眼这个玉器店铺,门口两个店小二满脸堆笑的样子迎接来客,显得手忙脚乱,若是木雕商行也能如此生意兴隆,我想,侯爷醒来,定会欣喜。 一路随着肖福晋向着内处走去,在一家木雕商行门前停下,红木雕花八开店门,显得极为霸气,放眼看着整个古玩市场,唯独这木雕商行显得极为体面,两侧的门柱上雕琢着猛虎下山的浮雕。 与慕容咏的侯爷身份极为相称,我不由得无法将这霸气的装饰与那个瘦弱的男子联想到一起,他洁白如玉的面颊,身体消瘦,而且不良与行,他是如何做到。 特别是他汇见土僵的大客商,土僵与黎国相隔一条龙江河,相隔万里海域。 此刻一位老管事,卑躬屈膝的拎着蓝布褂子的前摆,夺门而出,赶忙跪拜,老管事年过半百,听说以前是侯爷府的管家,在侯爷昏迷之后,便被福晋调遣到此,接管商行的出纳,负责记载账目的小伙计,早就被福晋赶出商行。 我随着福晋跨入商行,见福晋支开了凌风和店铺内两个负责打扫卫生的小伙计,便窃窃私语起来,我没有理会她,至少她没有将我支开,我却退避三舍,离得远远的。 整个商行货架整齐的摆放在四周,一股梨木香味扑鼻而来,店铺中心位置放着一张极为奢华的琉璃桌,上面摆放着镇店之宝,是一尊自然形成的千年沉木所雕刻的麒麟兽,做工细致,汇聚了圆雕和浮雕以及镂空雕的手艺,这麒麟兽,是慕容咏亲自雕刻。 第16章 我的雕像 体积只有脸盆大小,却价值连城,毕竟千年自然形成的沉木本就价格不菲,我转身看向货架上,一排排各色各样的木雕,尽在眼前,有人物木雕,有奇珍异兽,也有玉扇骨架,砚台底座。 我目光游离,这些木材均都不同,有梨木,也有石木,我倏然眸光一闪,看到了货架拐角处,有一尊女子雕像,雕像如酒葫芦般大小,面颊如霜,双眉犹如水墨画中的远山,嘴唇微抿。 雕刻的惟妙惟肖,这些工艺品均都堪称一流,这尊人物雕像极为生动,我拿在手里不由自主的,抹了抹自己的脸,这雕像,明明就是我自己。 “这,难道是慕容咏亲手雕刻的?” 我心头陡然一阵悸动,他到底是对我有感情,还是……,我恨我自己丢去了那两年的记忆,一觉醒来,却只有慕容咏的一具半死不活的身体。 我顿时不敢想象,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冷言,我还有要事,你若喜欢在此处多留,便多留一会……” 身后响起福晋的话语,我回头,看到老掌柜赶忙躬身送行,我俯身,目光继续游离的手中的雕像上。 “老掌柜,这雕像,可是侯爷亲手雕琢?” 我还是不敢肯的问道,毕竟商行以前是侯爷一手创建,却也收纳贤良拓展生意,而请了几个工人,而他自己则提供底图给下人,让他们根据他自己笔下的底图来制作木雕。 “是的……”老掌柜面带慈祥。 “这个,我能带走吗?” 我迷恋的看着手中的雕像,心头升起一丝肯定的暖意,或许,那两年,我与他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毕竟我代孕之身,不足以让他为我存留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的感情。 老掌柜迟疑了片刻,看了看我的脸,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木雕,他陡然深吸一口气道:“这……这是你?” 他虽然口气有些质疑,却又带着几分肯定,陡然他目光一拧,仿若在思索着什么:“请问,您,是一位姑娘?侯爷所雕之人,好像是府上的一个丫鬟,您与那丫鬟有关系?” 我哑然,看来福晋还是很机会我的身份会被公开,于是我便顺水推舟,也不去透露,我轻声道:“那是在下的妹妹,在下以前与侯爷乃八拜之交,从他昏迷,在下这才赶来探望,听说木雕商行的生意不太景气,在下便来了解一番,希望能替侯爷做些微不足道的事,聊表心意。” “冷公子言重了,您与侯爷乃是八拜之交,老奴这给您请安了。” 他赶忙单膝跪下,我单手伸出,将其扶了起来,我这慌撒的到底挺恨的,不知道等慕容咏醒来之后,知道了事情真伪,不知道有什么反应,想到这里,我心头涌上一丝伤感,他会醒吗? “不用对我施礼,我想知道,空心雕,是怎么回事?” 我偶然想起那个青楼头牌歌姬所定制的木雕,空心雕,我前所未闻,而这女子,订购的量不多。 第17章 出了什么事? 我偶然响起那个青楼头牌歌姬所定制的木雕,空心雕,我前所未闻,而这女子,订购的量不多。 “空心雕?” 老掌柜引着我坐下,并且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我面前,我突然有些不适应,一个丫头的身份,一个低贱的让人无足挂齿的身份,却喝着老掌柜亲手奉上的茶水,我苦笑,垂眸小抿了一口,等待老掌柜的下文。 “以前听侯爷提起过,是一位特殊的顾客定制的,空心雕,一般做工严谨,也只有侯爷有那本事能制作出来。” “什么是空心雕?” 我看着老掌柜深思的模样,继续问道。 “比如玉器笛管,中间是空心的,整个玉石,雕琢空心的时候,最为艰难,不小心,便会让整块天然玉石碎裂,所以,一般都是制作乐器使用,这空心雕是侯爷创建。” 老掌柜说着缕了一把花白的胡须,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心头一紧,难道是我多心了?一个青楼女子定做乐器,这似乎很合乎情理。 “土僵的生意为什么会断送了呢?” 我尽量多的从老掌柜口中问出些有用的话,我也曾想过,老掌柜方才与福晋到底在商议着什么,毕竟老掌柜还是和福晋走的近,我便不可多问其他有关侯爷的事。 “唉……土僵确实是一个大客户,但是中间隔着一条龙江河,要走水运才能将货物运送到土僵,这龙江河上,海贼横行,以前侯爷尚在时,是他一手打理,如今侯爷昏睡的事情传开了,海贼便如放出牢笼的猛虎,在海域横行霸道。” 老管家说完,低垂眼帘,长叹一声,我从他脸上看到了岁月的痕迹,而那些深深的痕迹中,残留着对侯爷的忠诚,只是,我不会那么随便相信一个人。 土僵,是一块肥肉,我并没打算去汇见那些王孙贵族,毕竟我身份到底还是假的,此刻我想去与海贼谈判这个想法,瞬间滋生,土僵的订货量,远远超过了黎国镜内的订货量,而且一旦出口,说不定木雕生意便能起死回生。 我每每想起福晋想要将木雕清盘,资金回笼去开什么青楼,我心头就一阵疼痛,好像我能体会到一个人,苦心经营的东西,被人掠夺,失去了他最重要的生命价值一般。 我不再多言,便起身告辞,盘算着如何买通海贼,顺便看一看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毕竟龙江河,堪称鬼海,不但辽阔无边,且深不见底,使得整个龙江河的河水都成了墨色。 我很郁闷,这种地方没有天气预报,我不得不回府之后,骑马前去龙江河去询问那些经常出海的渔民,或者是穿云商行的人,他们大这龙江河上打拼了大半辈子,对这儿的天气预测还是很准的。 有了准确的时间,我便订下了,我不知道带什么东西去收买海贼,亦或者是与其谈一笔交易,木雕因为需要航运费用,所以价格也被在国内出售要高出很多,这是出口必须的利润。 我再次返回王府,已经天色渐暗,我小跑着穿过前庭向着侯爷的寝殿走去,小月一直守在门口,看到我,她显然有些着急。 “怎么了?”我询问道。 第18章 神秘男子 我再次返回王府,已经天色渐暗,我小跑着穿过前庭向着侯爷的寝殿走去,小月一直守在门口,看到我,她显然有些着急。 “怎么了?”我询问道。 “冷言,你终于回来了,……” 她吞吞吐吐,面色焦急又复杂,黑一阵,白一阵,随后便将我神秘兮兮的拉进了侯爷的寝殿内。 我随即侧目看了一眼床上那张熟悉的面颊,他并无反常,胸口起伏,呼吸均匀,我看向小月,等待下文。 “冷言,我刚刚不小心偷听到了福晋与一个男子的对话,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我,若是发现了,我肯定没有好下场。” 小月捏着衣角,一脸痛苦,仿若被用了刑一般,却又迫切的凝望着我。 “听到了什么话?和哪个男人的对话?” 我感觉事情不妙,本身福晋最近这几日十分反常,虽然我都装作视若无睹,且心头极为清明。 “我只是听到,没看到是和谁说话,福晋说,要给侯爷一个了断。” 小月四目查看,附耳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我心头一颤,为什么?难道福晋真的对侯爷没有一丝的眷恋?她大可离开王府,为何要对侯爷赶尽杀绝呢? 我心头冰凉,连带着手指头都有些麻木,愣愣的看着小月道:“你确定没有听错?” “保证没有听错,而且那男子在福晋的寝殿内呢,我只是去领这个月的月俸,没想到,去的不巧,我怕被发现,便就折回来了。” 小月说完,在房间来回踱步,心神不定的样子,突然她回身道:“冷言,这可怎么办?若是福晋她知道,我偷听了她的话,那我……那我……” 说完,我便看到她的面色白如纸张。 “那男子此刻可还在府中?” 我迅速整理思绪,认真的啃着小月,那男子定然是和肖福晋有着密切且不可见人的事情,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重点,他既然要谋害侯爷,我瞬间便感觉眼眶有些滚烫。 木讷的转眸看了一眼侯爷,现在的情势不管是外人还是木雕商行,还是那个扬言要谋害侯爷的男子,都让我觉得事情越来越糟糕了,为什么你还睡着?你知道你四面楚歌吗? “我是刚刚才从福晋那回来,想必,想必他们……” 小月欲言又止,我便知道,小月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是啊,缠绵的时间,又怎会这么短呢? “你好好照顾侯爷,等我回来,若是福晋为难你,你大不了躲在侯爷寝殿装死就是。” 我说完,我顾不得换衣服,便冲出门去,脚尖轻点,好久不施展武艺,倏然发觉,有些生疏了,不过,轻功乃是最基本的修武底蕴,这一点,稍稍找找感觉,便可。 哪知我穿过曲径通幽的走廊,刚看到福晋的寝殿,便看到一个身穿披风的男子,遮去了他的脑袋,只能从他的衣袍上看出,是一件上等丝绸所致的锦袍,身高足有九尺。 只见他快步走出侯爷府,我赶忙将身子隐匿在走廊上的石柱后,确定他没发觉,便一路跟上,凭借我的感觉,这男子,懂得武艺。 第19章 这样都被你认出来? 只见他快步走出侯爷府,我赶忙将身子隐匿在走廊上的石柱后,确定他没发觉,便一路跟上,凭借我的感觉,这男子,懂得武艺。 只见他出了侯爷府,一声口哨响起,一匹黑色烈马,踏着马蹄嘚嘚的声音,如同白驹过隙的姿势,直冲过来,我还未来得及反映,便看到那男子,扣住马儿的缰绳,一跃而起,飞驰而去。 我快步紧随其后,一直追到闹市街头,那男子居然在一拐弯的地方,连人带马都消失不见了,我在原地来回查看,街道上的人形各色,均都没有一个可疑的人。 我知道,那人定然还在这附近,我猛然收回目光,他说不定躲在某处正注视着我,我装作游街一般,在街上闲逛,今日清风凉意,街道上却显得极为热闹,家家店铺张灯结彩。 我在涌动的人流中来回走动,突然一抹身影窜了出来。 “冷言,你迟到了你知道不知道?本王在这等你多时了。” 我一听这声音带着咬牙切齿,便知道是谁,只是,我居然迷迷糊糊的来到了清水河边,我骤然是连今日中秋节的日子都忘了,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我有些哑然。 “好吧,好吧,我今天有事耽搁了,不过方正王您真是慧眼识英雄,小女我都打扮成这样,还能被你认出来,真是佩服。” 我姿态昂然,举止潇洒的对他拱手一礼,吓的他是向后窜了一步,折扇骤然指着我的方向,一脸惊恐到:“你……你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难道怕本王吃了你不成?” “哪里的话,这……” 我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一圈,潇洒的垂暮抖了抖宽大的袖管,道:“与方正王把酒言欢,这装扮不是更符合场合么?再说,今晚您若是想逛青楼,兄弟我,奉陪到底。” 只看见方正王听完我的话,将手里的玉扇,狠狠的在自己的脑门上敲了一计,一脸的愁眉不展,连连摇头,我哑然一笑,装作没看到。 “冷言,走……” 方正王说着,便下意识的将手伸了过来,企图要拉着我的手往前走,我干咳了俩声,他猛然回头,看着我的装扮,长叹一声,先走一步。 我掩口一笑,看来这方正王确实被我气的不清,再怎么说,走在大街上和一大男人勾肩搭背,手牵手,定会招来不少眼光。 对于我,肯定是不在乎,他毕竟是方正王,想到这里,我窃喜的几乎忘记出来是干什么了。 我走在他身边,时不时的侧目看一眼他流痞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顽固子弟,一点都不像是王爷,有点像民间的暴发户,走起路来也是吹着口哨,摇着蒲扇,这一幕,简直让我响起了周星驰演绎的武状元苏乞儿的开篇。 只是,差了一头散发而已。 “走,我定了清水河畔的雅间,本来是打算与姑娘小饮一杯茗茶,现在看来,还是喝酒吧,不知道你酒量行不行?” 第20章 男装比女装好看 “走,我定了清水河畔的雅间,本来是打算与姑娘小饮一杯茗茶,现在看来,还是喝酒吧,不知道你酒量行不行?” 他说着,侧目看了一我一眼,看到我一直在轻笑,他赶忙一脸厌倦的收起眸光,似乎在诠释着他眼中居然看到的我,明明就是一大男人。 我会意的点头,垂暮看向清水河上漂浮的河灯,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顺着缓缓波澜的水流,向着石拱桥下飘去,不知道这是什么习俗,好像只有元宵节的时候才会放河灯吧,中秋节,不是家庭团圆的日子吗? 我已经习惯这个年代与那个时代的太多不同,比如飞檐走壁的侠客,又比如一个女子的贞洁看的比命都重要,在那个年代,可是不足为奇的。 “我以前就喝酒,怕你不成?” 我动作尽量来的潇洒,自我感觉就连我脚下刻意迈出的八字步都是量身定做,绝对不会有人看出我是男子。 位子选在清水河畔的游船上,歌舞升平,方正王撩起前摆便靠窗坐了下来,我这才发觉,这不是窗户,而是船头夹板,整个游船就像是一条超大号的戏船,这穿透部位足足可以摆下几十张圆桌。 可眼下,似乎全被他包了,整个游船我从始至终就看到了一些下人,或许是因为今日的来客不多就我和他二人,便显得比较懒散,船舱内一这面女子芊芊玉指抚弄着琵琶,随着整条船在水上微微摇摆,有一种耐人寻味的韵味。 那手持琵琶的女子,虽然以薄纱遮面,却依然能看出这女子丰满且凹凸有致的身姿,长长的绣花罗裙,扑散在地上,开叉的裙摆,悄然露出她的凝脂玉腿,那古朴的琵琶,便恰到好处的置于腿上。 我问感叹,这时间的美女实在太多了,幸好我没有穿戴女装,若不然,定会自卑,此刻,我依然入戏,我便是一潇洒公子哥,我悄然收回遗留在那琵琶女面上的眸光,却不经意间,看到对方,双眼如勾的盯着我,我心头一颤。 连忙跟着方正王走到船头,也学着方正王,潇洒的撩起前摆,坐下,抬眸之际,却见方正王一脸憋笑的看着我,仿若我的动作在他眼里,就是猴子变魔术,知情者笑载。 “有什么好笑的。”我故作镇静的将面颊侧过,清水河在这个位置放眼看去,尽收眼底。 “你这打扮,比穿女装好看多了,哈哈……” 他说完,打开蒲扇连连扇了几下,而他贼眉鼠眼的目光却停留在我的胸部。 “你……” 我脸颊绯红,一阵滚烫,连耳朵根都感觉如同火烧一般,我本想端起茶水小抿一口,此话一出,我猛然使劲将茶碗盖盖在了茶碗上,发出一声脆响。 “别怪本王没提醒你,慕容咏可是对你这种身材不感兴趣,他可是喜欢大胸脯的女人,你悄悄你,除了那张脸生的还算白净俊俏,论身材你顶多比肖福晋高一点,唉……真是造物弄人。” 他说完,露出一抹极为假惺惺的叹息。 第21章 黎哲锋 他说完,露出一抹极为假惺惺的叹息。 我心中更加憋火,慕容咏确实从来没碰过自己,这一点,我可是比谁都清楚,我猛然生出了一丝自卑感,但是,却被我深深的砸碎,毕竟在这种顽固子弟面前,我不需要自卑。 “你长的好看,我看你那长相,顶多算是女娲娘娘捏泥人的时候,睡着了,恨不得把你捏碎了,和点水,重新捏……” 我咬牙切齿的说完,便看到小二已经将两壶玉瓷酒壶放在桌上,顺便还搁下了两盘小菜。 “你说什么?什么女娲?” 他一阵惊奇,我一听就知道,他不知道女娲的故事,也懒得和他扯:“来喝酒……” 我先斟满一杯,仰头喝下,我绝对相信当时的潇洒,不亚于男子,我倒是挺喜欢这种感觉,不用像女子家,饮下一丝茶水都得掏出帕子轻轻的沾一沾嘴角。 “好……你若真的是男子,本王定然与你结拜。” 他说完,拎起他自个面前的那壶酒,斟满一杯,喝了下去,随后仿若不服气的说道:“毕竟本王是男人,看在你这般潇洒的份上,本王自饮三杯。” “随你……” 我说完,目光依然转向清水河面,此刻正逢放河灯的高潮,清水河两侧均都挤满了人,甚至后面还有拎着荷花灯等着空子前去许愿的人。 我倏然响起了慕容咏,亦或者是响起了那个时代的他,他曾经在那年流星雨漫天滑落的夜晚,从窗户爬进来像我求婚的景象,当时因为我出身不凡,一拳将他打下,那可是三楼的高度。 想起来,我有种哭笑不得,却满眼滚烫的液体在酝酿,烫的我眼中的荷花灯都是朦胧一片,分辨不出本身的颜色。 “冷言,来,喝酒……” 他的一声呼唤,惊醒了我,我回神露出一抹极为开心的笑容,掩盖住那丝惆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却痴傻的看着我,仿若我很反常一般。 “慢慢喝,不要急。”方正王木讷的说道。 “这么喝,才会醉,醉了才会睡着,醉了才会睡的香。”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发起感慨,或许我已经有些朦胧欲醉,我比较差异的是这女儿红,才几杯下肚,居然会使我产生醉意,从而挖掘出内心的惆怅。 “你可以直呼本王的名号,黎哲锋。” 此话一出,我注视着他的面颊,黎哲锋,黎哲锋,细看对方,朦胧中有意思幻影笼罩,生的还算俊俏,剑眉星目,口方笔直,只是配上他一脸玩世不恭的神色,真是让人感觉,秉性错对了相貌。 “好,哲锋,哲锋,呵呵……好,来,再干一杯。” 我拿起酒杯仰头一饮,瞬间喉间那种酒精烧灼的炙热感油然而生,喉间却残留着究竟的芳香,一种让人明知道喝多了会醉的液体,就凭借着那一丝口齿留香的味道,欲罢不能。 “离开侯爷府吧。” 方正王突然冒出一句话,让我稍稍充满醉意的脑袋,一阵清明,我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在御国寺与他碰面时,他的话。 第22章 九宫梦催情毒 方正王突然冒出一句话,让我稍稍充满醉意的脑袋,一阵清明,我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在御国寺与他碰面时,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我知道,代孕的身份肯定是福晋刻意隐瞒,但是为何片片他会知道,在外人眼里,我只不过是侍奉侯爷的丫鬟而已。 “哈哈……这个嘛,你就不用多问了,对有心之人定然有心,若无心,天大的事,也无人介怀,你说不是吗?” 黎哲锋说完,摇开蒲扇认真的看着我,扇了几下,我面颊感受到一丝清风,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的话总让我感觉说的太轻巧,轻巧的有点超乎正常的范围,我抬眸却触及到他一双布满桃花的眼神。 “王爷就不比放在心上,冷言只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鬟,再说,王爷府上佳丽三千,虽然比不上后宫,却也名副其实。” 我说完,自行自的饮下一杯,便不再看他。 “哈哈……”黎哲锋哈哈大笑几声,我自认自己虽然举止潇洒,自我堪称男子中气度豪爽,却也不会仰天大笑。 “你所了解的只不过是表面,我早就知道你乃代孕之身,我还知道,你如今都还是清白之身呢。” 他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此话说完,我便感觉体内一团热气正在胃部游走,顺着食道开始向上蔓延,覆盖整个胸腔,紧接着,喉间仿若燃烧了熊熊火焰,使得我浑身如同在炭火中烘烤一般。 难受至极的感觉,让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垂暮看了一眼那壶花雕,我陡然清明,可是,此刻我却无法控制,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极为模糊,就连他的脸,都变得极度扭曲,渐渐在旋窝中游离,最终,呈现了一张让我几转思绪的面庞。 “言儿……言儿,让我抱抱……” 我耳中一片嗡鸣,我晃了晃脑袋,黎哲锋的脸在浅笑,笑的有些邪魅,我暗叫不好,这酒中似乎是传说中的九宫梦,九宫梦乃是春药的一种。 我摇摇晃晃的起身,准备离开,在这个把贞洁看的比命重要的年代,我不能因此失去贞操,我来不及揣摩他到底处于何意,我执意要走。 我耳中已经基本听不到声音,体内的热气简直如同疯狗一般,横冲直闯甚至连带着小腹都滚烫滚烫,仿若小腹中有一团越燃越烈的炭火在烘烤着我。 我感觉手臂一紧,被人拉住,就在这时,一抹河面上吹拂而过的清风在我面颊上扫过,我瞬间觉得无比舒畅,也清醒了少许,我一把推开他,喃喃道:“你,卑鄙……” 我以为说完,便能离去,哪知我身体不受控制的横向躺下,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腰抱住,我忍住那股热流,身体急速一转,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惨叫的躺在夹板上,支支吾吾的说道:“冷言,你疯了,踹我干什么?不对啊,你……你会武功?” 他的声音带着几丝不可思议,我不理会他,因为我此刻眼前一片昏花,我来不及想其他,便脚尖轻点夹板,身体跌跌撞撞的直接从河面跳跃到了拱桥上。 第23章 做了贼还留了证据 他惨叫的躺在夹板上,支支吾吾的说道:“冷言,你疯了,踹我干什么?不对啊,你……你会武功?” 他的声音带着几丝不可思议,我不理会他,因为我此刻眼前一片昏花,我来不及想其他,便脚尖轻点夹板,身体跌跌撞撞的直接从河面跳跃到了拱桥上。 回身看了一眼黎哲锋,他正一脸玩味笑意的看着我,我决定下次见到他,定然把他的命根子给废了。 我顿时感觉体内的热浪一波一波的冲击着心头,每冲击一次,酥麻感便传播全身,让我无法用力,知直到我迷迷糊糊的回到了王府,我才稍稍安心。 我习惯性的每天回来去一趟侯爷的寝殿,这一点一成不变,可此刻,我对着一扇铜镜,却看到了一个如同饿狼一般的我,那双眼充满了饥渴,体内的火焰如同浇灌了柴油一般,越燃越烈。 喉间已经如同几日未曾喝水一般的干涸,火热,我坚持着最后一丝意识,跌跌撞撞的冲入侯爷的寝殿,砸了好几次门,终究没人打开。 我深吸一口气,背对着木门,艰难的叫到:“小月,是我,开门。” 不多时,便看到小月苍白的面颊,紧张兮兮的望着我。 “冷言,你终于回来看,刚才福晋来过,我没有开门……” 她紧张的面容让我用那唯一一丝清晰的大脑,想到了今日的事,我点了点头,六神无主的冲进房门。 却一不小心,跌倒在地。 “冷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身酒气?” 小月的埋怨带着浓郁的担忧。 “没事,你回去吧……”我吞吞吐吐的挤出几个字。 “要不要小月帮你倒一杯茶水?” 小月不放心,紧皱眉头的说道。 “不用,你回去休息吧……” 我执意让她赶紧走,因为我体内的欲火已经无法控制,我已经身不由己的在试图撕扯自己的衣衫,仿若喉间吸纳的空气不够充裕一般。 “哦……”小月迟疑,便反手关上房门,离去。 我暗骂那九宫梦的药力,简直让我身不由己的想撕扯衣衫,脑袋一片混沌,甚至出现了些许幻觉,我猛烈的摇晃着脑袋,企图让自己甩开那些缠绵如梦的幻觉。 我忍受着焚烧的气焰,俯身依旧做着一如既往的动作,在慕容咏额头轻轻一吻,便打算翻身睡觉,可是,唇角刚刚触碰到他的额头,一股清凉之气,让我顿时感觉舒服的想呻吟。 那种渴望变得愈演愈烈,我依然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我脑海中只有自己的喘息声音在来回荡漾,直到天罡大亮,我揉着生疼的太阳穴,起身。 却木讷的坐在原处,我一丝不挂的如同木桩,脑中一片嗡鸣,我惊恐的似乎想起了什么,慌张的将衣衫胡乱的往自己身上套,凌乱之际,我居然侧目看到身边的慕容咏,面颊上竟是一些牙印。 连带着他赤裸的胸膛上,也印满了我的牙印,那些牙印足以让我想到昨夜的暴风雨,和我情不自禁的证据,我心头更加慌乱,我做了什么?我昨晚上做了什么? 第24章 牙印 连带着他赤裸的胸膛上,也印满了我的牙印,那些牙印足以让我想到昨夜的暴风雨,和我情不自禁的证据,我心头更加慌乱,我做了什么?我昨晚上做了什么? 我赤着脚跳下了床,把自己的衣衫胡乱的整理一番,颤抖的手伸向慕容咏,忐忑不安的帮他系好衣衫的纽带,我……我把男人强jian了? 我…… 我顿时哑口无言,喉间如同吞下了一颗枣核,卡在喉间,半晌不知说什么好:“慕容咏,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毫不犹豫的给自己删了一巴掌,这种感觉,渐渐平息,我摸着被自己打的生疼的面颊,一阵清明,该死的黎哲锋。 可眼下,若是侯爷有一日醒了,我该怎么面对他?难道告诉他,在他昏睡三年后的见天,把他给强占了? 我几乎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侯爷的寝殿,站在院子中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冷静……冷静,大不了我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安抚着自己依然狂跳的心脏,百变的在心里安慰自己,我重重的点头,嗯,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确定我的思绪平静了许多,再次折回侯爷寝殿时,我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心头还有会有一丝悸动,看到他的心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我半跪在他的身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我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也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说完,我响起黎哲锋,怒火便不点自燃,若不是我今日要去龙江河,定然杀进他方正王的王府,断了他的命根子,省的他四处意淫,残害良家少女。 我预起身,走出寝殿,准备了些随身携带的东西,便准备独自出海一趟,可是,昨日小月所偷听到福晋和一个陌生男子的对话,让我止住了脚步。 若真的如小月所说,那侯爷不是很危险?想到这里,我有些无法分身的惆怅感。 我该去找谁来照顾侯爷呢?一个会武功且又可以师出有名前来侯爷府照看的人,我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终于想到了一个最佳人选,那便是凌风。 他对侯爷最为忠心,我这才想到小月怎么没尽早没来工作,本想让她去找凌风,这一想起来,便感觉有些蹊跷,小月平时最为勤快,对人也极为和善。 我心头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快步冲进我自己的寝室,小月住在侧房内,我撩开屏障后的帘布,叫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我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幕让我顿时口目结舌,小月躺在床上,双眼上翻,直勾勾的盯着某一处,嘴角大片的黑血一直流到她的脖颈处。 我走到近前一看,黑血已经凝固,看来昨晚小月便已经遇害,我目光一拧,有些胸闷,我昨晚就不该独自出门,我恼怒,可是,这定然是福晋作为。 她定然是发觉了小月偷听了她的谈话,我怎么就那么笨呢?与福晋私会的男子会武功,灵敏度定然比常人敏锐,更何况,小月不会武功,稍微一点脚步,便能被其发现。 第25章 身高九尺的男子 那个男子到底是谁?我脑中呈现了那身高九尺的背影,身高九尺,这相对普通男子,身高算是比较出众的了,我暗暗下定决心,定然要找出这个男子,终究有一日,我要替小月报仇。 猛然收回目光,那么,福晋下一个对付的便是我,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警惕,在下一个呢?便是侯爷,即便防的了福晋也防不了那男子。 “咯吱……” 一声木门发出的脆响,让我顿时收起思绪,紧绷的神经瞬间提高了警惕,难道福晋来找我了?我终归是想不明白,侯爷已经如同死人,她若易主,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我赶紧躲在屏风后头,静观其变。 “咦?人呢?” 随着脚步声的踏入,正房内响起一声男子的声音,这声音拐弯抹角,带着一丝傻不愣登的味道。 我干脆直接走了出来,压主心头猛然上升的血压:“黎哲锋,你还敢来找我,你找死是不是?” 我猛然从小月房间内的屏风后头窜了出来,刚想抬脚冲着他裆部踹去。 “唉……住手。” 他面露惊容,手中玉扇赶忙打开,护住要害,一脸骇然的对我说:“本王来看看你,不知道你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本王都没和你计较昨晚那一脚,你还来啊?” 我一看他那样子,仿若什么事都不知道一般,可是一想到他本就风流成性,即便装糊涂,那也说不定是假的:“你昨晚上在我酒里下药。” 我收回悬在半空的腿,叫嚣道。 “我下什么药了?我为什么要对你下药?” “你……”我顿时难以启齿,难道说你给我下了九宫梦的春药?昨晚上让我痛不欲生?我说不出口。 “总之就是下药了,什么药,你比谁都清楚,亏你还是一王爷。” “那是上等的女儿红,哪有下药?哦……本王明白了,是不是……那种药?” 他说着,突然面容一改,一脸贼嘻嘻的看着我,我顿时被他看的一阵窘迫,面颊顿时绯红,如同火烤一般,我二话不说,前脚一踏,腾空而起,一脚踢在他的脸上。 我双脚落地之际,竟然发现他不躲不闪,愣愣的站在原地捂着脸:“没想到你武功那么好。” 他说完,刺溜刺溜的吸着凉气,仿若牙齿被我一脚踢松了一般:“早知道你会武功,本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会招惹你这个男人婆,再说了,本王说了没下药就是没下药,不信,你可以去查。” 此话一出,他面色严肃,我一愣,他不像撒谎,可是,若不是他对我下药,还能有谁? “你也不看看你那身材,该凸的不凸,该翘的不翘,哎呦……我的脸,我告诉你冷言,若不是本王天生脾气好,你居然敢打王爷,即便是慕容咏好好的,都无法保你周全。” 他说着,不停的揉着半边脸。 我顿时立在当场,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升起了一丝歉意,他的确不像撒谎,更何况,他怎么说也是一王爷,府上不缺美艳娇娘。 第26章 黎哲锋的顽固 我顿时立在当场,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升起了一丝歉意,他的确不像撒谎,更何况,他怎么说也是一王爷,府上不缺美艳娇娘。 “等我查出真想,若真的冤枉了王爷您,大不了向你道歉。” “哼……” 我看着他打开蒲扇,一脸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自顾自的摇着蒲扇,却没有方才那般生气,我便凑了上去轻声道:“黎哲锋,方正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望海涵,能否帮我照看侯爷两日?” 我顺水推舟想起此人虽说武艺平平,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由他来保护,不但师出有名,而且也起到一丝镇压福晋的效果,我想着,不免对于我随机应变的能力有了几丝自信。 “他,他睡的好好的,为何要本王去照顾他,本王昨晚上一直担心你一整夜呢,一大早就来看你,都没合眼呢……” 他愤愤不平的说完,气愤的随意坐在梨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摇着玉扇。 我长叹一口气,强行将他拉进了小月的卧房,我面容平静的看着他的面色,白一阵,青一阵,半晌都没说话,少顷后,一脸哑然的指着小月的尸体盯着我,仿若期待我的解释和下文。 我将小月偷听福晋的话毫不保留的交代给他,要说我为何这般信任他,其实我也想通了昨晚的事,我临走的时候,猛然听到他焦急的问我怎么了,若是那药真的是他下的,他不必多问,定会跟上。 再加上方才那一脚,他竟然不躲不闪,我瞬间对他的印象好转了不少,毕竟与他也认识了几年的时间。 只见他听完,倒吸一口冷气道:“没想到,最毒妇人心呐,女人越是长得漂亮,心就越黑,看来等本王回府之后,得把那些长得好看的小妾都赶出王府,省的日后干出谋杀亲夫的事来。” “……”我看着他连连摇头,好像一脸苦闷的样子,半晌无语:“你的家事先拖延几日,眼下,你到底要不要替我照顾侯爷几日。” “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吊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消耗青春呢?我到是觉得肖福晋挺聪明,懂得禽鸟择木而息,你就是死脑筋。” 我心头一颤,我若是真的如此,我也宁愿让世人说我笨,在那个时空的他,我千百个想法,终究没有想过另择他木,若是我走了,谁来照顾他,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女子,比我更适合照顾他,爱他。 “你怎么了?哭啦?” 猛然他一句话冒出来,惹得我顿时才感觉眼眶有些滚烫,朦胧中看到黎哲锋正一脸好奇的盯着我的双眼看,好像我眼中酝酿的是钻石一般。 “没有,你若不肯帮忙,那就自便吧,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我大步流星的走出寝殿,深吸一口气,准备跑一趟木雕商行,将凌风找来,可是,抵达清灵城来回就算骑上傲雪,也要半日的功夫,到时候,恐怕会耽搁出海的时间。 第27章 准备出海 说完,我大步流星的走出寝殿,深吸一口气,准备跑一趟木雕商行,将凌风找来,可是,抵达清灵城来回就算骑上傲雪,也要半日的功夫,到时候,恐怕会耽搁出海的时间。 “帮,怎么不帮?本王向来比较重情义,特别是冷姑娘这般的女子,不过我还是考虑再三,选一好日子,你我结拜算了。” 他苦笑摇头,我一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我这样的女子,恐怕对他来说,就是一男人婆,现在巴不得撇开往日的情分,化作兄弟情分。 “只要你在我没回来之前,保他周全,你说结拜,我就勉为其难认你这个大哥。” 我说完,递给他一团超大号的卫生球,我将一些琐事交代给他,带他来到了侯爷的寝殿,便准备快马加鞭前去龙江河。 “冷言,你等等……” 我刚走出侯爷的寝殿,便被身后的声音叫住,他面露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坏坏的指着寝殿内的方向,看着我。 我一看便知道,这家伙是看到了侯爷脸上的牙印,幸好我将他衣服穿戴整齐,若不然,那身上的齿印远远比脸上的要清晰的多,他此刻定然是明白了什么。 再看他时,黎哲锋竟然捧腹大笑,指着我,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奸尸……” “我……黎哲锋……”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指着他说:“你这是做大哥的样子吗?既然你没有当大哥的样子,那小妹我也不需要顾及什么淑女形象。” 我说着便做出一副要打人的动作。 可是此刻,我依然感觉到自己的面颊又开始红了,连带着耳朵根都火辣辣的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个下药的人到底是谁?我恨得双牙紧咬,咯咯作响。 转身便去马棚牵踏雪,出了王府我才深深出了一口气,若是放在再多停留一分钟,我都感觉自己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来到龙江河域的时候,刚好正午十分,阳光璀璨,照耀在龙江河面上波光粼粼,微风阵阵,各个码头大多已经扬帆起航,一闪闪白帆在河面上迎风飘洒,好像一块块精美的白色贝壳。 我直接来到了之前订好的货轮,这艘货轮是侯爷木雕商行旗下的货轮,掌帆的人便是我之前询问海面天气的一位老渔民,如今的木雕商行运输船,已经不知在码头停息了多久。 老渔民已经在船上查看了船只的安全稳定性,确定能起航,便站在甲板上,等着我前去,他远远看到了我,便像我招手。 我大步流星的上了船,或许在旁人的眼里,我显得极为潇洒,只是我踏上货轮上的一刻,深吸一口气,呼吸着水面的清风,心头却不见一丝清凉之意。 “张伯……直接去运航海域。” 我站在船头,看着两侧群山峻岭随着船只的前行,向后闪躲,水面越来越宽敞,直到离开码头,行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离开了黎国的边界,眼前的视野也随之开阔,如同大海一般,风浪也随之波动增加。 “冷公子要走航运路线?” 张伯一面掌帆,一面对我说道,苍老的声音,充满岁月留下的经轮。 第28章 界河谷 “冷公子要走航运路线?” 张伯一面掌帆,一面对我说道,苍老的声音,充满岁月留下的经轮。 “嗯,去界河谷……” 我之前并未透露要去界河谷,那里是黎国和土僵的分割线,一旦穿过界河谷,便是土僵的海域,而界河谷便是航运路线的主要支流,地势险恶,暗礁丛生,只有熟悉此处水域的人,才能安全掌帆,穿过界河谷。 “冷公子,你之前只是说出海游玩,那里,可去不得……” 我早就料想到张伯会惊讶,会在半途发生异变,我早就准备好了,虽说我在侯爷府只是个代孕的丫头,却也有那么些值钱的金银首饰,我顺手将我所有的首饰都塞给他。 他丢下船帆,便走向前来,看了看我手里的物件,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毕竟这东西对于皇族来说算不上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却对一辈子打拼在海上的渔民来说,可以丰衣足食半辈子了。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张伯居然犹豫半晌,还是将我的手推了一下,示意拒绝:“冷公子,您若是有人马随行倒还好说,可是,您只身一人去那种地方,实在凶多吉少啊。” “何出此言?” 我这才想起,忘记打探海贼的消息,真是有点疏忽大意,看向张伯一脸担忧的望着我,我不由得有些胆寒。 “冷公子有所不知,界河谷那里地势险峻,是海贼横行之所,一般货运船航出海,均都是以重金买通了海贼,方可安全度过,海贼杀人不眨眼,简直就是嗜血魔头,您游玩,也可选其他地方,何必执意要去界河谷呢?” 张伯说完,着急的额头溢汗,似乎有些捶足顿挫的感觉,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农民的善良。 “张伯,你尽管将船只开到界河谷,便以小舟离去,我自己一人前往。” 我说着,便走向掌帆的地方,示意张伯临时教我如何迎风掌帆。 “唉……” 只听张伯长叹一声,便有些不情愿似的,这一点我能理解,可是,此刻我的心却有些恐慌,传说中的海盗海贼,均都是以抢夺过往船只的财务为生存唯一途径,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能想得到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景象。 我如今也无任何值钱的玩意,甚至连对策都不曾有充足的准备,毕竟我一点都不了解海贼,更谈不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魔力在我脑中作祟,不去拼一把,此生会遗憾终身。 “张伯,这个你收下,到了界河谷,你且自行离去,趁着今日风和日丽,没什么大风浪。” 船舱内准备了不少只小舟,这些都是以防万一沉船做准备的,不知为何,看到张伯黝黑的面容和长满老茧的双手,我会莫名其妙的想起那个将我十三岁卖进侯爷府的“爹爹”。 风帆轻扬,迎风吹打在我面上,还好今日风和日丽,并无实质上的寒冷,海面越来越宽,远处的航运船只飘然划过,整个广阔的海面上,来回忙碌着。 渐渐的,船只进入了一处领域,高耸入云的山峰根基驻扎在水底,上面血红的大字刻着“界河谷”三个字。 第29章 传说中的海贼王 渐渐的,船只进入了一处领域,高耸入云的山峰根基驻扎在水底,上面血红的大字刻着“界河谷”三个字。 “张伯您回去吧。” 我声音极为平静,掌帆虽说比较繁琐,却也容易,只不过是顺着风向调转风帆从而改变方向罢了,虽然我新手上路很生疏,却也有信心若是能活着回来,定能安全抵达码头。 “冷公子……这……” 张伯临走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强行塞给他的一些首饰,他却捧在手里,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冷公子,老夫一生在海上打拼,一直安全度日,图的是平安,若您能安全回到码头,老夫再收下您的酬金。” 他说完,又将首饰塞进我手里,头也不回的进了船舱,少顷后,便看到船舱的后门打开,一支小舟如同天鹅下蛋一般,从船只的身后飘了出来。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心,我将首饰重新揣入怀中,一定要回到码头,将这些酬金亲手给张伯,很少遇见这般朴实的渔民了。 握着那团首饰,仿若握着一丝生命的价值,我摇着船帆进入了界河谷,河水深不见底,呈现墨色,给一种不敢直视的错觉,仿若会有种无形的力量,让直视者观之而眩晕。 不到半刻的功夫,已经穿过了几桩礁石,紧接着,海面再一次一片宽阔,我知道,已经离开黎国了。 倏然,几只船只莫名其妙悄无生气的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身后划过一条条靓丽的水纹,齐齐将我的船只围堵而来,我心头一阵狂跳,故作镇静的放下风帆,立在船头的甲板上。 放眼望去,一艘体积更大的船只从正前方缓缓而来,距离我的位置不到十海里的距离,那艘大船只速度惊人,在海面上急速调转方向,船只后螺旋桨翻腾的水花足以从我这个方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它很大,很大,直到抵达我面前的时候,我感觉一条阴影铺天盖地而来,四周的小船只,已经靠拢,顿时一阵锣鼓喧天。 呐喊声便瞬间埋没了海面的风滔声,小船只的甲板上均都站立着十多个光着膀子的男子,甚至大张旗鼓的在船头夹板上立着一口战鼓,让我有种独入沙场的错觉。 瞬间,十几条小船只瞬间被一条儿臂粗细的铁链串联起来,形成了一条弧形的牢笼,阻止住了我前进的趋势。 我目光一扫,不由得暗惊,这他妈的一人一口唾沫都把我淹了,更何况,此刻主力大船只的甲板上,站着一位身高八尺的男子,一席黑色鬃毛围边的风衣批在肩头,迎风吹打。 面容粗犷冰冷,横眉竖眼,面如刀削,年纪不过二十五岁上下,直勾勾的看着我,他给我的感觉像到是王孙贵族,特别是他腰间陪着美玉一枚,一点都不像是海贼,毕竟电影里海贼给我的印象不是衣不遮体,便是面容黝黑,还是独眼龙。 他的容貌也有一种土僵与黎国融合的特征,土僵的人双眉浓郁,大眼深陷,面色微红,而他,却面色微白,就像那个时代的混血儿,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第30章 要命的条件 他的容貌也有一种土僵与黎国融合的特征,土僵的人双眉浓郁,大眼深陷,面色微红,而他,却面色微白,就像那个时代的混血儿,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挺起胸膛,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极为自信,从而掩盖我心里的恐慌,等待他的下文,不知道是我装的太强悍,引得他一直盯着我看,还是看穿了我女儿身。 我可不想是后者,所以,我尽量俺耐住跌宕起伏并且有些担忧的心,让自己的身板尽量挺直,直的我自己感觉有些后仰的感觉,是不是太过了?好像是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傻二兄弟。 我干咳了两声,又将身子往前探了探,再看对方时,他竟然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微笑,让我浑身不自在?难道我的举动表现出了胆怯,害怕的心里? 于是我开口掩盖尴尬,说道:“我是慕容咏的结拜兄弟,来解决木雕航运的事情。” “多少茬子?” 那男子并未说话,他身边的一位女子妖娆多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出来的,或许是我一开始没注意,她掩口说道,似笑非笑的将身体斜靠在那男子身上。 “茬子?”我心里暗惊,这难道是行内交流的职业名次?茬子?我凭借着自己的揣摩分析着这两个字。 “您说说看。” 在我没弄清楚这茬子是什么玩意之前,我相当谨慎的回了句两全其美的话。 “每月十万两黄金。” 声音如同铜铃一般,响在海面,仿若惹得远处海鸥都举目观赏一般。 “你打劫啊?” 我身不由己的只是在心里接了句话,十万两,还黄金?我面部明显有些抽搐,连带着后槽牙都有些打颤。 “五千两……白银。” 我伸出五个手指头,四周的情况让我有些想后退,想起慕容咏,我便不知由来的有种豁出去的冲动,可是,五字一出口,我便将其分量直接打了折,还是白银。 “杀……”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听错了,那女子竟然眉目一拧,轻轻突出一个字,便拽着海贼王那男子向着船舱走去。 顿时,离我最近的这条小船上,一个横眉怒目的男子,抱着一大捆金属物件,往床头夹板上一丢,咣当一声,一把把钢刀映光闪烁森森刀芒。 紧接着,四周的十几艘小船上,均都陆续出现这种刺耳的声音,夹板上的海贼小喽喽均都人手一把钢刀,举在手里,甚至有些人,居然拿着钢刀在自己长满胸毛的胸口处,拍了两下。 我不由得后退两步,眼看着那海贼王已经进入船舱内,连最后一丝谈判的余地都没有留给我,我瞬间后悔的不是今日来此,后悔的方才没有拖延一丝时间,争取与那海贼王面谈。 我脚步猛然后退两步,不知何时,那帮海贼已经用儿臂粗细的铁链,拴住了我的船桨,不管怎么驱使,都无法移动分毫。 顿时,我只觉得一阵脚步带起的清风而至,我从来张帆的缰绳,回身一掌拍出,那人吃痛,直接落入海水中。 第31章 赤手空拳闯贼窝 顿时,我只觉得一阵脚步带起的清风而至,我从来张帆的缰绳,回身一掌拍出,那人吃痛,直接落入海水中。 我此刻确实脑中一阵清明,走是走不掉了,那么,就当我自己已死,即便达不成此次交易的目的,我也不能再坐以待毙,慕容咏,你要好好活着,坚持醒过来…… 我看着从十几条小船只翻身而上的海贼,个个凶神恶煞,我也更加清明,我脚尖轻点夹板,身体瞬间腾空,以最快的速度干掉一个海贼,从他手里抢下了一柄钢刀。 我来不及将钢刀在手心内掂量,查看是否顺手,耳边便传来一声厮杀之音,我手中的钢刀猛然旋转,刀背猛然敲击在袭击者的面颊上,只见那人鼻子冒出鲜血,疼得他哀嚎翻滚。 顿时甲板上涌上的人越来越多,我手里的钢刀如同垂柳一般,任我挥舞,都柔韧有余,我不得不感叹,这帮海贼小喽喽,均都是有一体结实的肌肉却不懂多余的武艺。 余光一抹,远处那艘大船甲板上,海贼王的身影再次出现,嘴角露出一丝惊异,仿若在看一场超乎他意料的电影,我不得不这么形容。 我尽快收回眸光,因为海贼王的出现,让众多小喽喽都充满建功立业的心情,迫切的想表现一番,一个个如同蜂窝一般,直冲我而来。 我眼前依然分不清到底是人的影子,还是人的躯体,完全乱作一团,被人围攻的压迫感让我顿时迷失了自己,就当是我在那个时空执行着一次杀人的命令,刚好被人发现,遭受围攻,我不得不将那些人铲除,以免留下活口,做了证人,认出我来。 我银牙一咬,后槽牙咬的烯酸,钢刀一抬,一落,直勾勾的砍在了一个小喽喽的肩膀处,顺势抬脚一踢,那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连带着钢刀都一并落入海水。 我赤手空拳,一拳打在身后偷袭者的面门之上,我确定我一开始并无下死手,我的目的不是杀人,只是想让木雕商行重归正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木雕商行能够回到当年那副景象。 就在这时,甲板上已经染满了鲜血,连带着我白色的长衫都染上了血红,我倏然发觉,这种血,来的太过奇异,我不明白,为何这个朝代和那个时代对于生命的价值都截然不同?难道,你们都这么情愿去死? 我耳中轰鸣,脚尖一踏,飘身扣在船帆上,垂暮俯视着整个夹板,均都血红一片,血液一滴滴的顺着夹板的缝隙,流淌,我倏然有种难明的心绪涌上心头? 海浪拍打船只,我身体随之轻晃,底下的人均都簇拥一团,仍然举刀霍霍,我承认,我既然来到这个时空,定然要对这个时空的生命价值所重新认知,倏然,我居然同情起这帮海贼,若不是生活所迫,谁会举步艰难的在这片两国交接的海域上做着掉脑袋的差事。 我一直单手拦着船帆,固定在风帆上,突然我大口咆哮:“你看看他们的样子,即便是死都不畏惧,这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家人能够过的更好吗?” 第32章 不再和他废话 谁知我的一句话,让甲板上那些围攻我的人均都蠢蠢欲动,似乎举刀不前,忌惮的看了看身后那艘大船上的主宰,似乎在左右徘徊。 我一语,冲破海面轻雾,直冲海贼王的方向,我面容有些冰寒,毕竟此刻,日落降至,海面的温差比陆地要大的许多,寒风吹袭,我感觉到了身上噗洒的血液开始干涸,连带着衣衫都僵硬了起来。 “你到底和慕容咏是何关系?” 那海贼王不知为何,面露一丝感兴趣的神色,竟差人直接把一台红木座椅给搬上了夹板,座椅上铺着虎皮,两边扶手,镶嵌着两块玉石所雕制的骷髅头。 他一撩长袍,掀起披风,端坐椅上。 “结拜兄弟。” 我俯视夹板上的众人,见自己的王似乎并无杀意,便互相交换目光,立在一旁,静等王的指令。 我声音昂然,毫不含糊,在我来时的路上,我千百遍的在心里对自己说,结拜兄弟,结拜兄弟,有时候,假话在心里说多了,便连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这便是撒谎的最高境界,让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嗯,好……五年前,慕容咏单枪匹马赶来与我会面,五年后的今日,你也敢来单身赴会,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慕容咏的兄弟,又有何能耐从我这界河谷安全离开……” 海贼王显然有些不服气,他双手狠狠拍在座椅两侧扶手上的骷髅头,狠狠的攥了一把,仿若当年他输给了慕容咏,且今日,他不甘的心,被我一把火又给燃起了怒气一般。 我顿时从他眸子中看到了一丝诡异的晶芒,好像用眼神就要把我横挂在船帆上的身体,一举歼灭一般,我疑惑,慕容咏一个残疾,他竟然单枪匹马五年前与海贼赴会。 他到底是用重金疏通了海贼,还是,以其他方式镇住了海贼,这一点,我不得不对慕容咏又多了一丝憧憬的揣摩,他,是如何做到的。 “你想怎样?在下只不过想木雕商行重新步入正规航运,这也是我黎国和土僵的交易干线,对两国经济发展都有利而无害。” 我说着,便有些想抽自己的嘴巴子,这种话,让我想到了新闻联播,……很无奈,他们是海贼,怎么会有爱国观念呢,说完,我便后悔,这一席话无非就是对牛弹琴。 “你……你到底想要多少买路钱?” 我陡然垂眸,换了一句说词,我想,这句话定然比之前那有关两国交好之类的废话要来的真实多了。 “谁都可以跟老子谈条件,唯独这木雕商行不行。” 海贼王,下意识的垂眸,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悠然自得抚摸着把手上的骷髅头,好像爱抚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让人触之感觉他的漫不经心。 我确实语塞了,我其实从王府偷了样东西,本想准备贿赂这海贼,这玩意可是侯爷的宝贝,是一枚千古寒玉,寒玉触手冰凉,且些许温润,甚至手心握着,几息的时间,这千古寒玉上便能泛起点点露水。 第33章 输了的代价 这露水更能美容养颜,止渴生津,我本来就抱着不到万一的地步,绝不把此等宝物奉上,毕竟这玩意,真不知道上穷碧落下黄泉能否寻到第二颗,到时候侯爷醒了,定会惹来非议呢,既然对方不谈条件,那也正好,保住了这颗玉佩。 “不过……”海贼王似笑非笑的抬眸看向我,他嘴角勾起一抹极为阴森的笑意,仿若是地狱的幽灵,正注视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类一般,缓缓道:“老子和你赌一把。” “赌什么?” 我急忙应到,毕竟这么说,还是有机会能说服对方。 “赌你的命和慕容咏的命,不过,若是你赢了,老子见到木雕商行的货船绝对退避三舍,避而远之,若是你输了……哼……即便慕容咏此刻半死不活,也得拿他的尸体来与老子兑现这个承诺。” 言语狠毒,让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我目光一拧,看着面前那艘游船甲板上的海贼王,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慕容咏当年定是赌赢了,他的神秘和不可思议,让我顿时想到了他此刻躺在床上的景象。 “怎么赌……” 我压抑住忐忑不安的心情,开口到,我尽量让自己沉静下来,不让对看出我的害怕和担心,我自己的性命无关紧要,可是…… 若是今日不答应对方,恐怕对方容不得我就此离开,若是答应了,或许能赢,木雕商行的窘困也迎刃而解。 我话音刚落便看到海贼王轻轻抬手,从身后通往船舱的阶梯上,一声辈吼响彻半个海面,我周身一颤,目光死死盯着那甲板上渐渐出现的东西。 儿臂粗细的铁链在甲板上摩挲,发出极为沉重的声响,那拴着的,居然是一只如同马儿一般大小的狮子,它舔着嘴角,身后十几个人齐齐握着铁链,时而被它凶猛的前扑而拽紧的铁链,重重的摔在甲板上。 它每一次前爪向前挪移,都会将身后的铁链拉紧,我在担心那儿臂粗细的铁链会不会被它一个不小心,扯断,然后这庞然大物,便肆无忌惮的直冲自己的方向。 “看你也挺能打,那就跟它打,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便算你赢。” 海贼王肆无忌惮的微笑,看着我,那笑容仿若包含着志在必得的决心,他仿若抓住了一个把柄,以雪他五年前的耻辱一般,一切凶残,都将降临在他的兄弟身上。 我心底一寒,我即便前生再经过特种训练,也从没有想过能从一头猛狮的口中脱离险境,我还是硬着头皮接纳,一炷香的时间,我只要拖延时间便可。 我似乎抱着侥幸的心里,我脚尖一踏,下一脚,便落在了海贼王面前的夹板上,不知道是我的毫不犹豫,居然看到他面容有些吃惊,或许他以为我会退缩。 毕竟结拜的感情,抵不过重要的性命,只是他不知道我此刻所想罢了。 海贼王目光微眯,仿若被海面波光粼粼的波澜反照的无法睁开双眼一般,却透着凶残,身后,猛狮的嘶吼,惊得四周的鱼儿都腾起水面,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远处逃命。 第34章 我和狮子打架 紧接着,海贼王下令将铁栅栏圈住猛狮,整个铁栅栏似乎从船体上偷偷冒出来一般,在我看来,这猛狮似乎是他常用的把式,若不然,这钢铁铸成的牢笼,足有整个船头夹板那么大,我可不相信,他是见我前来,特别为我赶制的。 牢笼就像一个巨大的鸟笼,一扇铁门如同钢叉一般,将整个牢笼的唯一出口封死。 我心头一颤,我承认,我很害怕,很害怕,特别是它的利爪,在甲板上轻轻勾划,便有几条泛白的痕迹,我知道,若是那猛狮用处全力猛攻,我的脑袋,真不够它一爪子盖的。 我浑身一颤,这才发觉我走神了,看了看四下,我已经被人引进了牢笼之中,身后的钢叉,发出沉闷的声音,直到将整个牢笼封锁的毫无缝隙可言,而海贼老子和他的小弟们,均都张罗打鼓一般,在牢笼外,气血上涌的仿若准备观看一场空前绝后的耍猴戏一般。 此刻雄狮脖子上的铁锁已经被人从笼外打开,它低垂着眸子,双眼上反,看着我,前爪一步步向着我的方向挪移,它不停的舔着嘴角,依然是舔不完口中的哈喇子,饥渴难耐的仿若看到了美餐。 “它,三天没进食了。” 一声极为轻柔的话语,仿若茶余饭后的闲谈,传出我的耳朵中,我一惊,即便是它不饥饿,恐怕我也要费一番功夫与其周旋,眼下,对付一只三日未曾进食的畜生,我双腿有些打颤。 就在我思索之际,耳畔响起一声咆哮,顺带着利爪狠狠扣在甲板上的脆响,夹板上的木屑随着它腾空前扑的趋势,而四下纷飞,我身体一侧,猛然躬身,那利爪竟从我面颊上掠过,带起一股嗜血的清风。 “点香……” 海贼王的声音不疾不徐,好像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在看戏。 我来不及观察四周,双眼紧紧瞪着猛狮,毕竟它的利爪实在太过锋利,速度也特别惊人,我不得不提高警惕。 我猛然回身,雄狮落在我的身后,我急速后退两步,只见那雄狮前爪刚刚着地,便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角,身体竟然后仰直冲我的方向,在半空才扭转身形,改为扑状。 我来不及揣摩这雄狮是经过训练的畜生,还是变异的品种,便脚尖轻踏,向着牢笼上攀去,可是当我扣在牢笼上方的时候,我才发觉我错了,这雄狮跳跃飞扑的高度,简直骇然,足能跳跃过三米以上的距离。 我猛然与它撒间而过,落地之际,却感觉胸口一阵疼痛,我低头一看,胸前被它的利爪狠狠划出了一道血痕,血液正如不要钱似得,泉涌而出。 我不再躲闪,毕竟它的速度太过迅速,光靠着躲闪来拖延时间根本不现实,眼下,香燃烧的进度似乎没有进展,只是几息的时间,我便受伤,若这么躲下去,必定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成了它的口粮。 我毫不犹豫的双手紧握,双目不离它的前肢,它每次进攻均都以前肢拨地,后退蹬起,就在这时,猛狮抬脚便是一个狂扑的姿势,我不躲不闪,身体猛然下跪,身体后仰,膝盖跪在地上前划,手中猛然从脑后拔下那枚银簪,我来不及去管发丝如何散乱,正当猛狮飘身而过之际,冲着它暴露在我面前的胸膛,重重的刺了进去。 第35章 你是女子? 我毫不犹豫的双手紧握,双目不离它的前肢,它每次进攻均都以前肢拨地,后退蹬起,就在这时,猛狮抬脚便是一个狂扑的姿势,我不躲不闪,身体猛然下跪,身体后仰,膝盖跪在地上前划,手中猛然从脑后拔下那枚银簪,我来不及去管发丝如何散乱,正当猛狮飘身而过之际,冲着它暴露在我面前的胸膛,重重的刺了进去。 顿时,锣鼓声突然消失,我起身,侧目看了一眼海贼王,他同样目露不可思议,双目却隐藏着深邃的眸光,死死的盯着我,我仿若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你是女子?” 一声极为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伴着那只猛狮再一次攻击,仿若被刺了一簪子,惹怒了它的底线,它仰天咆哮,速度快若奔雷,血盆大口直冲我的面门而来。 这奔雷之势,让我来不及躲闪,眼看着它的大口即将临近我的脖颈处,我顾不得自己散乱的头发,双手不顾危机的摆开雄狮的大口,它口中喷洒的嗜血腥臭的味道,直喷我的面门。 它的咬合力已经超出我的想象,我双手紧紧的扣住它的上下颚,手臂酸麻,也容不得它一口咬下,要知道,这一口,不但能穿破脖颈处的动脉,定然能够将我整个脖子都连带着脑袋一口咬下。 我感觉用力多度,脑中开始充血,胸口处的伤口也随着我内力的催发而更汹涌的喷洒出鲜血,让这雄狮,顿时增添了更多的嗜血的趋势。 它的口齿贴近我的脖颈,我觉得脖颈一凉,竟然已经碰到了它两颗獠牙,我手指已经失去视觉,手臂酸软,一种求生的力量让我几乎忘记了今日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忘掉了所有,忘掉了前尘。 “特勒……” 一声令下,伴着一声极为清脆的笛声响起,我觉得手臂一松,全身瘫软在地,透支的体力让我出现了头脑眩晕甚至耳鸣的感觉,我大口的喘着粗气。 抬眸之际,却看着不远处的雄狮,依旧舔着嘴角心急如焚的看着我,又焦急的转动硕大的脑袋看向身后的主人,不停的咆哮,仿若在征求主人的同意,让它尽情的啃食我这个猎物。 “你,到底是谁?” 我被人拉扯着站起身来,离开了牢笼,我依旧瘫软的坐在地上,双手因为用力过度,不停的在颤抖,胸口的鲜血已经湿透了衣衫,顺着袖管滴下,在指尖处汇聚,滴落在夹板上。 “我……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我声音轻微,依旧伴着轻颤,我发觉方才用出的力道,太过血热,以我的爆发力而言,我都没有把握会坚持那么几秒钟,如今牙齿都有些酸麻。 “你这般不要命了?” 海贼王的目光显然与之前不同,这是他见过最坚强的女子,一个不要命的女子,也是他在海面横行了这么多年,第一个与特勒较量而坚持了半柱香时间的人,而这个人,竟然是一女子。 “现在,我输了不是吗?” 我轻轻的动了动手臂,那阵酸麻的感觉简直就像残废了一般,真是酸麻胀痛汇聚一堂,难受至极。 第36章 墨格久焰 我轻轻的动了动手臂,那阵酸麻的感觉简直就像残废了一般,真是酸麻胀痛汇聚一堂,难受至极。 “哼……慕容咏啊慕容咏,你到底是太过幸运还是命好呢……” 海贼王看向海面的远处,一种王者的风范仿若抬眸举手之间,便能将这整片无边无际的大海,招揽掌心之中。 我无力的站起身来,手指上的鲜血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落,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知为何,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刚硬冰冷,有的只是一抹惆怅的思绪。 “慕容咏生死未卜,你能为他舍弃性命,我很佩服,其实我也不希望他死,他可是我在海域横行数年,遇到的第一个钦佩的对手,我给你一年的时间,木雕商行的船运可自由出入这界河谷,我等退避三舍,一年的时间,慕容咏若是依旧没醒,那我便当作你今日没来过。”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抬手之间,示意下人放我归途,我正准备回到自己的夹板上,他猛然转身道:“欢迎你下次光临。” 我揣摩着他的话,总感觉大有深意,再抬眸时,便看到左右的小船只四下散开,我艰难的起身,死后余生的轻松让我狠不得大声狂笑,一年的时间,一年足够,或许这个时间限制,也算在我期盼慕容咏醒来的期盼中。 我,又多了一个期盼,海风凌烈,我站在自己的夹板上,远远看着调转船头的海贼王,他双手背后,看向我的方向,衣衫吹打,披风萦绕着海风,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我却在此刻留意到那风帆上写着四个大大的字迹。 “默格久焰” 我身体顿时犹如掏空一般,软到在甲板上,耳畔残留着海风呼啸而过的萧瑟,发丝在我面颊上轻轻绕过,仿若是一只无根的野草,顺着海浪毫无目的的飘去。 直到我被一阵刺眼的阳光照射的有些迷茫,刚一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确实从黑色油漆涂抹的格子窗户上透过的阳光,我下意识的抬手遮去光芒。 头晕的让我不得不揉了几下太阳穴,这才看清景象,房内是一座土墙,连地上也是土质,一张方形的木桌立在不远处,一台复古破旧的衣橱在床头。 我正迷惑,耳畔响起了一丝丝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至少我知道,我还在海边,当我下意识的想起身,便看到了张伯端着一碗米粥递了过来。 “张伯……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下意识的一边喝一边问道,不知道我睡了几天呢,竟然看到米粥饿的肚子呱呱叫。 “其实那日老夫并未离开,一直跟着你……” 他一脸苦闷的说着,我心头升起了一丝暖流,没想到,张伯,这么一个陌生的人竟然也关心我的生死,我不免越来越爱这个地方,至少在现代的那个社会,这种人几乎不存在的。 我含糊不清的喝着满嘴的米粥,应声道,直到灌下最后一口,便将空碗放在床头,从怀里掏出那一把并不是非常值钱的首饰,塞给张伯道:“这个是你的。” 第37章 有关慕容咏的事 张伯接过首饰,竟然扑通一声跪下:“冷……冷姑娘,老夫,这就不推辞了,今日海贼横行,出海打渔基本捞不着什么大鱼去卖,家中还有一位病重的妻子,谢谢冷姑娘,谢谢冷姑娘……” “这是你应得的……” 我猛然有些木讷,身体有些僵硬,不由自主的扫了一圈房舍的布置,也许,只有我身下这张床铺比较值钱了吧,也是普通的紫竹编制,就连锦绣被褥也是最奢华的。 “这被褥很好看……”我岔开话题,不想太过煽情,我的心还是比较柔软。 “不瞒冷姑娘,老夫一看你就知道你与慕容侯爷有着密切的关系,肯定是大户人家,怕您笑话,这才将我与老伴结婚时没舍得用的铺盖拿来……” 此话一出,我心头一阵心酸,怪不得这被褥那么柔软,上面绣着的丹凤朝阳图案都那么陈旧,不过这棉絮还是如同崭新一般,保存的十分完好,我不由的羡慕张伯与老伴的平凡生活,恩爱有加,不离不弃。 “张伯,若是不嫌弃,这个就当谢谢你救我一命……” 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将那块没舍得给海贼王的寒玉掏了出来,我不知为何,他们那种不离不弃让我想到了太多。 “冷姑娘……这使不得,使不得……” 张伯一脸为难的连连推搡,甚至面露坚毅之色,怎么说他都不收下。 “为什么?这寒玉是侯爷府之物,价值连城,拿去换了钱,给您的妻子治病……” 我依旧不肯收回。 “唉……实不相瞒,我老伴得的是不治之症,医不好。” 张伯此话一出,我看到他浑浊的眸子中溢出了泪水,他赶忙起身,背过面去,脊背一阵萧条的抽搐。 我更加不愿意收回这寒玉,这一幕似乎触动了我心头那根最为脆弱的心弦,恐怕轻轻拨弄便会断裂,一发不可收拾。 “再说,这寒玉一看就是皇家的东西,很有可能是慕容侯爷被封侯的时候,皇上御赐的,不信你看看寒玉上头那颗金珠上的字迹。” 张伯猛然回头,惹得我孤疑的仔细查看这寒玉,这寒玉上头果然吊着的金珠上,有两个繁体的御赐二字,我居然没有发现,或许我对于繁体字有些陌生吧,我苦笑,不再推辞,将寒玉揣进怀里,感兴趣的转变话题问道:“慕容侯爷为何封侯?” “那是五年前的事啦,那时候,黎国镜内,富贫差距太大,富的撑死,穷的饿死街头,听说他一本谏书,便解决了贫富差距,事后半年的时间,整个黎国面至少少去了大半的乞丐,一年多的时间,黎国的百姓均都安居乐业,再也没有上门乞讨的乞丐啦。” 张伯说着,语重心长,面露慈祥,仿若思绪回到了五年前一般,他也是一乞丐,带着妻子,四处流浪。 “那么厉害啊……” 我傻不愣登的冒出了一句话,可是,慕容咏给我的憧憬越发的深刻了,他是如何做到的?他,面容白皙,生的俊俏,有几分偏向与女儿家,甚至身体都比一般男子瘦弱,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慕容咏,你好本事,若是有一日你能醒来,我一定要问问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第38章 肖福晋房里的声音 “怎么?冷姑娘不知道?” 张伯的一句话将我从梦里惊醒,我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好,想了半晌来了句:“不是很了解,也听说过一点点。” “我得走了……”我突然想起木雕商行的船运现在可以畅通无阻了,我不由得有些心急,一边下床一边穿鞋子,一边说道:“张伯,明日木雕商行的航运正式起航,您老就做船长吧。” 张伯一听,果然压抑不住欣喜,如今年纪大了,即便是依然可以出海打鱼,却始终捞不到大鱼好鱼来换钱,他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压抑不住欣喜。 “月银三十两,若是急需,可以提前预支。” 我确定我开出的价格包含私心,即便他的老伴得了不治之症,他显然一直都不曾放弃过,我心里纠结万分。 “谢谢冷姑娘……” “我要谢谢你的新被褥。”我说完,便走出了这所破旧的渔民房舍,一阵海风迎面吹来。 我双手置于唇边,一声口哨声响起,嘚嘚马蹄声,踩着海浪向此处狂奔。 傲雪的白色鬃毛迎风起舞,仿若仙界的物种一般,让我巡查不到它身上有任何一点瑕疵。 “傲雪,我们回家了……” 我抬步上了马,傲雪一声嘶鸣,冲破海风,踏着海浪,直冲清灵城,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凌风,让他明日操办货物,与土僵那位大客户联络。 我的心情也犹如海风一般,特别舒畅,我真的好像第一时间先回京城去侯爷府,告诉慕容咏,我做到了,我可以维持木雕商行的正常运转,你不要再睡了。 在我意料之中,凌风显然很高兴,高兴的劲让我都觉得被感染,他一直都比较木讷,性情老实,一切为侯爷好的事,他不惧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无条件遵从。 我毫不逗留,凌风已经书信一封,飞鸽至土僵,并且连夜赶制木雕,明日清早便重新开启航运。 我一路返回侯爷府,抵达侯爷府的时候,天色依然暗淡,我不知道自己在张伯那里昏睡了几日,踏进侯爷府的时候,总感觉一股冷飕飕的气息从某一处缝隙窜出来,吹打在我身上,一股冰寒刺骨。 “那丫头说不定死在界河谷了呢,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你那之前的九宫梦看来是白费了,早知道那丫头不知死活只身前往界河谷,还用得着给她用九宫梦这种上等的春药啊,真是浪费。” 我一听,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竖起,路过前庭,肖福晋房中传来一阵嬉笑,那声音充满妩媚和欢快,我心中陡然一惊,不由得响起了那九宫梦的春药。 “原来是她……” 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脚下轻功施展,屏住呼吸,向着肖福晋的房间又挪动了几步。 “好了肖肖,她死了,就等你那残废男人入土了,慕容咏的前途霸业,终究统统进入你我的囊中。” 男子的声音含糊不清,仿若沁着一口清水一般,时不时的传来细微的喘息声,我头皮发麻,肖肖?我喉中一股鱼腥味涌上,差点吐了出来。 第39章 突然冒出来 “真不知道那丫头前脚走,后脚就跟着个方正王,要不然,我今日就能得手,到时候就向外宣称侯爷突然暴毙……” 声音带着气愤,我听到这里,真的好想冲进去给她一巴掌,百年修得共枕眠,难道,肖福晋你就对侯爷从来没有一丝感情?我冲进去,还想看清那男人到底是谁,我喘着粗气,在门口徘徊。 最终没有进入,我深知那男子会武功,定是那日被我追随,他便以自身在暗的优势,在我酒里下药,我十分肯定,眼下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将身上的伤口打理一番,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才去侯爷的寝殿。 门没关,我举步踏入,一眼看到房间内空无一人,除了慕容咏,依旧静静的睡着,我不知道是出于担心还是为什么,双指并拢,鬼使神差的探了探他的鼻息,感受到他的鼻息,我便感受到了他依旧存在的生命气息。 我满意的放下手,轻柔的摩挲着他面颊上的牙印,不知为何,面颊绯红,我溺爱的看着他的脸,轻声道:“我今天独自一个人去见海贼了,你知道吗?当时的情景有多紧迫,我和狮子打了一架呢……” 我话语刚说的起劲,猛然一个身影从床上窜了起来,吓得我一屁股没坐稳,竟然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你出海去了?你找死是不是?” 我木讷的蹲坐在地上看着黎哲锋竟然从侯爷的床上冒了出来,他什么时候躺在那的?那可是我平日睡的位子:“你……你怎么躺在我的床上?” 我不知所措,被他吓了一大跳。 “你瞎了?你一进来我就知道,谁知道你眼里只有你的侯爷,连我盖着被子睡在旁边都没发现?难道你一进屋没发现我的影子,你不担心吗?我这替你看守侯爷,说不定遭遇不测呢。” 他气愤的从床上翻坐而下,一脸鄙视的看着我,我抬眸间却发觉,他双眸有些微微发红,定然是没睡觉的现象,不由得安慰道:“哎呀,我这不是……” “是什么是?你好大的胆子,即便你会武功那又怎样?我真没想到,你怎么说也是一女子家,怎么能独自出海呢?就为了他的木雕商行?我看你疯了吧?你这样子一点都不符合大家闺秀的标准,即便是侯爷醒来了,也未必将你纳为妾侍,这么莽撞粗鲁的女人,卖菜的大妈和你有的一拼……” 他说完使劲的摇着玉扇,仿若气的火冒三丈,正想法子降温呢。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我保证,我没有想那么多,我从地上爬起来道:“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以后不麻烦你了。” 我口语带着一丝不屑一顾。 “你这人的脾气也得改一改,谁会喜欢你这样的直性子?一句话不高兴就容不得别人说一个不字,别忘了,本王是王爷,说你两句,你听着就是了,干嘛……” 我没等他把废话说话,便双手齐上将他退出门去,咣当一下将门关上,我深吸一口气,听着他在门外敲门,半晌我都没有打开,直到听到了远去的脚步,我才放心的松开门槛,走到侯爷面前。 第40章 安然无恙 替他盖好被子。 正在我拉扯好侯爷的被子,准备洗漱一番,便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拍门的声音一波接一波,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 我猛然拉开房门,黎哲锋气喘嘘嘘的站在门前,捋顺了气息才开口道:“肖福晋……” 我一听,没等他说完,一把将他拽进房内,关好房门道:“你听到啦?” “不是……那声音太熟了。” 黎哲锋猛然坐下喝了一杯茶水。 “什么声音太熟了?”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说的定然是与肖福晋同乐的男子的声音,我不疾不徐的还是问了一遍。 “在福晋房内的那个男人的声音……”黎哲锋附在我的耳畔说着,我抬手拨开他的脑袋,他的喘息在我耳朵上一阵瘙痒,难受至极,一股不耐烦的口气说道:“你知道是谁?” 我若有若无的眸光在黎哲锋脸上扫过。 “我觉得很像……很像……但是不确定。” 他声音压低,情绪波动看上去缓和了许多,我一听他的话,有些眉目在心里萌生,黎哲锋所接触的人,基本都是王孙贵族,亦或者是皇宫的人,一个身高九尺的男子,就光身高就那么招摇,我不疾不徐道:“没确定就不要瞎掰。” “说的也是,我只是感觉耳熟,不确定。” 他声音刚落,便听到一声脚步声从院落内传来,我下意识的提高警惕,这黎哲锋定然是露出了马脚,就凭他刚才火急火燎的砸门,就知道,一个沉默不住气的主儿,能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一切如我所料,是肖福晋,她面容带着几丝红晕,举步轻盈,踏门而入,出于礼节,我拱手俯身请安。 却不想抬眸之际,看到她一双极为差异的眸子,好像我的出现让她极为不敢相信,她转着圈来回勘察我的身躯,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好像就连头发丝都被她一一斟酌一番。 我被看的极为不舒服。 “冷言,你好本事啊,出了趟海,竟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不过你这刚一回来,就当着侯爷的面,孤男寡女的,你让我这个福晋该如何看你呢?” 她声音如同风中铜铃,发出玉瓷碰撞的声音,犹如出谷黄鹂美不胜收。 可是对我而言此话却极为刺耳。 “肖福晋,念在慕容侯爷的份儿上,本王原谅你对皇族王爷的轻薄。” 方正王顿时面容严肃,这让我也有了几分耳目一新的感觉,看向方正王,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即便福晋将死的说成活的,我也只能认罪。 “王爷,您言重了,趁着此刻天色还不晚,府上为王爷准备了轿辗,恭送王爷回府。” 肖福晋下意识的欠身,嘴角那抹微笑带着一双深陷的梨涡,显得极为美丽,我却总觉得这句话不这么简单,难道,那九尺身高的男子并未离去,又在打什么注意? 我深吸一口气,赶忙对黎哲锋使了个眼色。 “今晚本王不走……”黎哲锋说完,摆着不靠谱的王爷架子坐在椅子上,小抿了一口茶水,摇开玉扇,轻声道:“本王要在这侯爷府用晚饭,肖福晋,难道你不打算尽一番地主之谊?” 第41章 皇上的身高有九尺 “今晚本王不走……”黎哲锋说完,摆着不靠谱的王爷架子坐在椅子上,小抿了一口茶水,摇开蒲扇,轻声道:“本王要在这侯爷府用晚饭,肖福晋,难道你不打算尽一番地主之谊?” 我在心里暗暗鼓掌,没想到这黎哲锋没个王爷的样子,此刻装起来还是蛮有威信的嘛,一看就是王爷,虽然是方正王不是苹果王。 “是……” 肖福晋显然有些不情愿的欠身,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脸,退出了房间,紧接着便听到黎哲锋长长除了一口恶气,发自感慨一般道:“这王爷当的太累了。” “我只是不明白,为何福晋一定要让侯爷死。” 我看着门外肖福晋远去的背影,小声的对黎哲锋说道。 “定然和肖战有关,难道你不知道,三年前,肖战因为意图谋反被皇上发配边疆,你知道这折子是谁上奏的吗?” 黎哲锋此话一出,我周身一颤,这还用问?肯定是侯爷上奏的,可是,据说肖福晋是在这之前嫁给侯爷的,她难道对侯爷真的就一丝感情都不曾有过? “肖福晋要报复吗?” 我轻声道,说完我才发现这话说的是废话,可是那与她纠缠在一起的男子到底是谁? “你说呢?我起初也是不知道,若不是你提议让我来守着慕容咏,我还不知道她有报复心呢。” 黎哲锋端起茶碗有喝了一口,表情和痞子一般,竟然抬起一只脚踩在屁股下的板凳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那……”我犹豫,朝中谁的身高有九尺呢?我想了半晌开口道:“谁的身高有九尺?” “噗……” 黎哲锋突然将茶水喷了出来,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动了动唇道:“皇上……” “……” 这个不可能,我被他的答话吓得一哆嗦,这太好笑了,怎么可能是皇上呢?他别说公务繁忙,就算不忙也不缺少佳丽,后宫三千一日换一个还得看心情呢,多少女子入宫几年都不曾有机会与皇上碰面,越想这个可能越可笑。 “还有呢?” 我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不清楚了,我总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测量吧,黎国朝中个头最高的就属皇上了,九尺半,余下的不是老臣就是如我这样的王爷,我自认我身高就挺硬朗的,八尺的标准身高。” 我越听越觉得他在胡扯了,若是再这么扯下去,定然连他祖宗十八代都是标准身高的犊子都给撤出来,听不下去了,我甚至有种想要收回问话的冲动,就当做我没问过。 “你问身高干什么?难道你喜欢身高九尺的男子?那……” 黎哲锋合上玉扇,一脸苦闷的指了指慕容咏的身体,假装为难的样子道:“他,顶多八尺。” “别瞎扯了。” 我话语一落,便听到房外响起几声脚步声,我守住口,不在言语,紧接着,几个丫鬟端着菜肴一个个走了进来,将茶水和菜肴均都放在桌上,并且端来了两瓶酒。 “嗯……这酒不错。” 黎哲锋什么好菜都没看,双眸直勾勾盯着最后走进的丫鬟,她手里的托盘上搁着两壶琼浆玉酿,惹得他双眼泛着点点星光。 第42章 身上有伤就不要再喝酒 黎哲锋什么好菜都没看,双眸直勾勾盯着最后走进的丫鬟,她手里的托盘上搁着两壶琼浆玉酿,惹得他双眼繁星。 “王爷,请慢用……” 肖福晋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对着黎哲锋说着话,余光却使劲在我脸上扫来扫去,看的我有种想跳起来揍她一顿的冲动,可惜身份不同,我只得躬身请辞,退后站立。 “来,冷言,本王准你一同畅饮几倍,肖福晋,您说可好?” 黎哲锋仿若看出了所以然,大袖一撩,拎起玉瓷瓶便给自己斟满了一杯,又给我倒了一杯。 “好好好……” 肖福晋一脸笑意的回答,说完话,笑容随即消失,嘴里嘟囔着扭着腰肢便出了门,丫鬟也将碗盘放好,退了出去。 我悄然的给他竖起了一计大拇指。 “等一下……试一试有没有毒。” 我猛然按住黎哲锋手中的酒杯,他听完我的话,面容露出一丝恐惧,瞬间凝结。 “我怎么忘了呢?” 说着,黎哲锋从袖管内掏出一枚银针,在饭菜内试了试,我双目警惕的盯着他手中的银针,几乎两张脸都快贴到一起了,就死死的盯着那银针的针头。 “没毒……酒也没毒。” 黎哲锋放下手中的银针,舒坦的说道。 “你不懂吧,这有时候酒菜没毒,两者加在一起便会有毒产生互动作用。” 我这也是看多了电影,我只是随后说说,因为我还没想到这帮人有这么聪明,毕竟那些试毒的方法可都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拿起一块鸡腿啃了一口。 “咦?你这个下毒的点子不错,正常人都无法觉察,厉害,厉害……那你还吃?” 我举了举手中的鸡腿,口齿不清的说道:“我不怕死,饿死也是死。” 我承认我在张伯家就喝了一碗稀粥根本只算是垫底,感觉我定然是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看到这满桌的菜肴,我很担心口水太多,把这些盘子啊碗啊,都给冲走了。 “来喝酒……” 黎哲锋的话,我没有听到,一直将一盘子红烧鸡腿啃的干净,这才满手是油的端起金樽玉杯与其对饮。 放下酒杯的那一刻,我看到木讷的黎哲锋,依旧保持着端酒杯置于唇边的姿势,目光认真的看着我的脸,我一时差异,盯着他,不知所措。 “几日没吃东西了?你别告诉我,从你离开那日你就没吃过东西?” 我手指有些僵硬,将空杯放在面前,下意识的又夹了一筷子红烧鱼,放进嘴里:“吃了,只是没有这么丰盛罢了。” 说完我还露出一抹极为贪婪的表情,一直瞅着饭桌上的饭菜。 “身上有伤就不要再喝酒了。” 他抬头饮下金樽内的酒,收起目光,便吃起菜来,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处,竟然伤口处理的不太妥善,已经湿透了包裹伤口的白色帕子,而且还渗透了衣衫。 我一时不知所措道:“皮外伤,我会武功的事,暂且不便透露给其他人。” 第43章 三年前他说过 我一时不知所措道:“皮外伤,我会武功的事,暂且不便透露给其他人。” 我没有看他的表情,他一声长叹,又是一杯,仰头喝下,悄无生息,满房的酒气在空气中回旋,鼻息内都是那甘香醇正的浓郁香气,我不得不感叹,这个朝代的酒水确实比那个时代的酒要醇厚的多,香甜的多。 “答应你就是,不过一女子,会武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看来你啊,天生不是大家闺秀的命,没事多照照铜镜,你看你这样子,简直就是一疯癫的刺客。” 他说着,便自顾自的又斟满一杯酒,悄然道。 我当然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定然是发丝散乱,一席男装胸口还染着血迹,转眸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软塌上,我倏然有种醉意朦胧的错觉,那种朦胧让我越发的感觉躺在那的慕容咏,面颊上浮动了一层月光一般。 凄美且俊朗,眉宇间的平静,让人无奈,他何时才会在面上出现波澜?这般平静,让人不由得感觉是尘封在寒冰湖底的一块霜冻,永不会瓦解。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慕容咏?” 我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话。 “我们自小一同长大……”他说着,言语突然戛然而止,一副惊容看着我,仿若我的问题让他感觉极为惊讶一般:“你……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我也不知道,三年前就……就失忆了。” 我突然有些慌乱,我感觉我措施了那最宝贵的三年,至少那三年,慕容咏还好好的存在着,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活人,会开口说话,会笑,也会生气。 “其实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死了,真不知道慕容咏用了什么方法,将你救活的。” 他语气有些轻缓,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却一句无心的话,顿时让我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他救了我?他是因为我才……”下面的话我喉间有些哽咽,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他一生最为喜好之事便是研究轮回生死与八卦星相之道,若是他不是皇族中人,恐怕,最适合出家当和尚了……” 他说着,捏着金樽酒杯,置于唇边,一脸漠然的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仿若对慕容咏的生活习性极为不屑一顾。 “那……你定然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才昏迷不醒的?” 我仿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抓住了桌子上覆盖的桌布,甚至被我下意识的捏成一团,紧张兮兮的盯着他,生怕错过了只言片语。 “三年前他肯定的说过,他会醒,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罢了。” 他的话语依然戴着不屑一顾,仿若极为不相信慕容咏的推测,眼看这都三年了,真是个奇迹,恐怕一个活人沉睡三年的整装,能写进史册,流传国内外千古绝唱了。 “那我们就不能……做点什么吗?比如,想法子给他补充点能量?例如葡萄糖什么的。” 我焦急的有些慌不择口,话说完我才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虽然我知道,人若是一直不吃饭会死,至少补充些葡萄糖,做梦都会有些力气不是嘛。 第44章 我会特异功能 我焦急的有些慌不择口,话说完我才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虽然我知道,人若是一直不吃饭会死,至少补充些葡萄糖,做梦都会有些力气不是嘛。 “噗……” 黎哲锋猛然一口酒,一滴没浪费,全部喷洒在我的脸上。 “补充能量?什么什么糖?” 他一副不可置信的盯着我,我看着他就像是一只吃完了剩骨头之后的野狗,口水依旧哗啦啦的往下掉。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要语无伦次啦,若不是你我相识甚久,我真以为你是地底下冒出来的。” 黎哲锋一脸无奈的,抛了一个超大号的卫生球,一脸鄙视,可是他鄙视之中却露出一抹极为诡异的笑意,一直冲着我笑。 “人的体内是需要从事物中摄取一定的能量才能维持活力,就好像糖分,是人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不过吃多了容易得糖尿病呢,跟你说你也不懂。” 我也自顾自的加了一块紫红烧鱼塞进嘴里,也瞪了他一眼。 “……” 黎哲锋顿时无语,刚刚重新斟满的一杯酒,被他拿在手中,仿若石化了一般,举在胸口的位置,便不再动弹,目光不住的在我身上游离,仿若我身上挂着奇石珍宝一般。 “你对医术还有研究?” 他皱着眉头一脸痴然的看着我。 我瞬间哑然,这是生活尝试,我确定他不懂什么叫做糖尿病,不过也不用这般惊讶。 随后,他的面部表情开始石化,是实质性的石化,一副让我都觉得极为陌生的表情出现,他拧着双目一直看着我,仿若我是一个外星球来的物种,不管是身体上的任何穿戴和五官,都与常人不同一般。 “冷言,我就觉得从你醒过来之后,人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当年落崖,凭借你的轻功,你会摔死?鬼才信,看在你我交情不浅的份上,赶紧实话招了吧。” 黎哲锋突然面容一改,直勾勾的看着我,他眼光不停的游离在我周身,仿若企图从我的身上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一般。 此话一出,我无言以对,原来他在揣摩我的话,我突然觉得自己话多了一点,半晌都没有说话,我早就应该想到,我服下大量安眠药定然没死,反而穿越了,这种诡异的事,我该如何向他解释,即便是说了,他也不一定会信。 “你若不坦诚,老本王就……” 黎哲锋显然有些醉意,他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有些诡异,我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襟。 “我……我会武功的……”我猛然蹦出这么句话。 “我想听听实情……” 黎哲锋简单明了的话,对我的举动有些茫然,我才看出,他并非有其他意思,这才放下手臂,轻声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就会武功了,很有可能是因为我体质不凡,骨骼出奇,然后那个……那个会特异功能。” 我支支吾吾的解释。 “哈哈哈哈……我越来越觉得你有意思了,特异功能是什么玩意?露两手?” 他猛然大笑,笑的有些诡异,似乎知道我在撒谎,却不点破,我有些毛骨悚然。 第45章 李国忠那个老太监 他猛然大笑,笑的我有些毛骨悚然。 “改日再露一手给王爷看,今日不便。”我赶忙推辞,我百般思考,眼睛在房内周游了一遍,也没有找出什么道具来糊弄一二。 清晨的阳光明媚,从雕花的红木格子窗台上照射了进来,一抹五颜六色的阳光如同小偷一般,照在了我的脸上,我猛然睁开双眼,看着身边的人儿,一种不知名的喜悦贯穿心间。 “慕容咏,木雕航运重归航线,你开心吗?”这是我这几日每天清晨都重复的话。 我仿若看到他平静的面容,在微笑,他一定很开心,我依然习惯这样的自说自话,起身,穿戴好衣衫,那日黎哲锋依然离去,我每每想起肖福晋,心头便多了压力。 我哪儿都不能去,据说三日后便是皇帝寿辰,满朝文武均都忙碌张罗,这是第三个年头,我从来没有去过皇宫,一来是身份卑微,二来是我不喜热闹,这两日是我最为贪婪的日子,我没有选择去木雕商行查看行情,也没有出门。 而肖福晋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我下意识的敞开房门,沐浴着有一天清晨的阳光,心情舒畅,至少,我又多陪了慕容咏一天。 就在我游离在光晕中之际,一抹黑影闪进了侯爷寝殿的院落,我下意识的后退,这人何时潜伏在外?我居然一点都没发觉,而那黑影在矮墙上跳跃几下,便沉下矮墙外消失不见,我猛然一阵警惕,这种举动仿若是打探消息一般。 我不由得心头升起了一丝恐慌,恨不得将慕容咏揣进怀中。 我赶紧缩回侯爷前殿,这种警惕是我与生俱来的信号,那种信号,让我时刻警惕着屋内的人,我刚刚挪步,便听到一声骚动。 “侯爷府上下听命……” 一声太监传话的声音传遍整个侯爷府,紧接着,大小院落的丫鬟婢女均都慌乱的向着前堂聚集,我犹豫了半晌,这明显是圣旨,我心里顿时纠结。 回身看了看侯爷,我……还是决定不去,那个黑衣人,很有可能会趁机要了侯爷的命。 即便抗旨,我也无法劝说自己的心离开这寝殿半步。 “冷言,你怎么不去?” 猛然一个丫鬟的身影闪进了侯爷寝殿的院落,我一看,便知道是侯爷府上的丫鬟小桃,她面露但有之色看着我。 “少我一个不少。” 我神秘兮兮的回话。 “李公公都发现啦。”小桃面露紧张的说道。 我顿时一颤,李国润,那个老太监怎么会发现我不在?在外人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 “他怎么会记得我?我又不认识他。”我装可怜的说道,我边说边回身看了一眼侯爷,举步前去前庭。 “冷言你好厉害,居然连圣旨都不放在眼里。” 小桃露出一副极为崇拜的表情,看的我一阵眩晕。 我随着她去前堂,一边揣摩着这李公公为何会片片记得我,这事情有些蹊跷呢,我可是从来没有入宫过,想着,耳边一阵骚动袭来,我下意识的向身后侯爷寝殿的围墙上看去。 第46章 抢了我的功劳 我随着她去前堂,一边揣摩着这李公公为何会片片记得我,这事情有些蹊跷呢,我可是从来没有入宫过,想着,耳边一阵骚动袭来,我下意识的向身后侯爷寝殿的围墙上看去。 “冷言,你立功啦,若是有赏金,能否借我一些,我乡下的爹爹病重,需要钱医治。” 就在这时,小桃的话响在耳边,我下意识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应诺,再次回身时,却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眨眼便到了前堂,满堂的侯爷府下人以及福晋都跪拜在地,我也识趣的寻了一处边缘的空隙跪下。 “你就是冷言?好大的架子。” 李公公尖锐的嗓音极为刺耳,我下意识的抬头道:“奴婢要照顾侯爷,来迟一步,还请见谅。” “别以为仗着主子立了功,就不得了了。”他的声音如同蚊子一般,尖锐细腻,甚至有种蚊子飞进耳朵里的感觉。 “咳咳咳……皇帝诏曰:顺昌侯,慕容咏,上缴国库百分之十的利润,历年不变,功劳与其妻,赏金千两,丫鬟冷言蒲佐其右,赏银百两,钦此……” 我脑中一阵混沌,木雕商行刚刚进入正规,这明明是我的功劳,我顿时目中浮现了那猛狮的影子,身体仿若被其扑到的趋势,一阵眩晕。 我木讷的看着肖福晋起身接圣旨,侧面看去,她面容茭白,腰肢纤细,两片嘴唇角,昂然的镶嵌迷惑众人的梨涡。 “肖福晋,三日后,皇上大寿,希望您能代替侯爷亲临,老李感激不尽。” 李公公递过圣旨之后,便拱手说着客套话,随后一脸堆笑的说道:“肖福晋,你可借助此次之事向皇上申请调派肖战大人回朝,你要知道,顺昌侯爷的基业,百分之十调派给皇朝,已经是一笔巨大的数目了,如今边界战争,国库亏损,正是将功补过的大好时机。” 我侧目看着肖福晋,她刚好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一幕,只维持了不到半秒钟,她固然收回眸光,一脸笑意的迎合着李公公。 我心头不知明的猛然一阵抽痛,我不知是如何起身退去的,那百两白银,我竟然毫无兴趣,我知道,这几日木雕商行刚刚重归正途,定然是赚了不少银子。 我走在去往侯爷寝殿的走廊上,一脸木讷,小桃果真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才发现,身后一名小太监端着一支木质托盘跟着我,木质托盘上,一盏血红的帕子覆盖其上,我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一百两白银。 “你要多少尽管拿……” 我搁下一句话,便举步向着侯爷府走去,听着身后小桃连连道谢,时不时传来银子碰撞发出的声音,我却一点心情都没有,即便是我想通了,我只不过是为了维持侯爷的产业才持此下策。 即便是她肖福晋抢去了功劳,我不也应该平静面对吗。 “坏了……” 我猛然来不及细想记起方才那黑影,我的屁股如同被人狠狠揍了一板砖,双腿猛然前奔,向着侯爷前殿狂奔而去。 第47章 杂乱不堪的现场 “坏了……” 我猛然来不及细想记起方才那黑影,我的屁股如同被人狠狠揍了一板砖,双腿猛然前奔,向着侯爷寝殿狂奔而去。 “侯爷……慕容咏……” 我变换着口气的呼唤,一边叫着一便向着寝殿冲去。 刚一进宅院,我便看到半扇门在空中吊着,仿若风中残叶一般,不停的抖动,室内地上的桌椅均都乱作一团,我心头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恨不得马上冲进卧房,查看侯爷究竟。 我的心一直在嗓子眼徘徊,我不想看到那软塌上空无一物的场景,我无法想像,却自己吓自己一般,目光不停的游离在房内,脚下踩着凌乱的木屑。 不管是桌子腿还是板凳腿,均都散乱一团,甚至在那桌子腿上还有一丝明晃晃的银色物体,我走近一看,是一枚极为细腻的银针,我的心顿时如同被人狠狠插了一剑。 猛然冲进内室,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慕容咏依然好好的躺在远处,这一切让我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畅通,至少我的呼吸能够畅通了。 “慕容咏,你吓死我了……” 我来不及分析案情便一头栽进慕容咏的怀中,眼泪如同断了线的主子滚滚而下。 “慕容咏……你醒一醒,我支撑不住了……我好害怕一个转身就不见了你的身影……” 我甚至不知意识的想将他使劲的摇晃,直到他醒来为止,我不知这种场景发生了什么,可是,难道下一次也这般幸运? 虽然满堂乱七八糟,慕容荣却依然平安,这一刻,我似乎想到了那个万一,万一存留在我面前的不是他好好的躺着,而是一具死尸,我该怎么办? 我后怕的有些狂乱,少顷之后,我目光在散乱的房内游离,竟然没有一处血迹,若是方才出现在矮墙上的是刺客,为什么慕容咏依旧好好的躺在这里,我想过千百种可能,甚至想到是两路人马厮杀,所以并未惊动侯爷。 只是,即便是两路人马,又有谁会誓死保护侯爷呢?方才整个侯爷府上下,家丁侍卫和丫鬟均都齐聚前堂,又是谁会知道侯爷遇害,而前来阻止? 我脑中嗡鸣,面容如铁,我倏然长出一口气,眼下,那个九尺身高的男子,始终毫无任何着落,目前可信任的人,唯独黎哲锋了,想必此刻他正在自己的府内花天酒地,毕竟离开王府也有数日了。 福晋要置侯爷与死地,这一点,我根本没有证据,唯独找到那个身高九尺的男子,这才是最大的突破口。 “冷言……” 一声极为娇嫩的声音传来,宛若铜铃,踏入侯爷寝殿,诧异的看着满堂狼藉之色,声音戛然而止。 “这……冷言,没看出来一个丫头脾气还挺大,我知道是你出海说服了海贼,使得木雕商行重归正规,就数你的功劳最大,可是,你也不能发脾气砸东西啊,你也得为侯爷考虑考虑,总不能告知天下一个丫鬟出海替侯爷张罗生意,这也师出无名呐……” 第48章 任务 “这……冷言,没看出来一个丫头脾气还挺大,我知道是你出海说服了海贼,使得木雕商行重归正规,就数你的功劳最大,可是,你也不能发脾气砸东西啊,你也得为侯爷考虑考虑,总不能告知天下一个丫鬟出海替侯爷张罗生意,这也师出无名呐……” 她说着,扭着腰肢,刻意踢开几片碎木屑,仿若又怕被木屑弄脏了锦绣鞋袜,赶忙小心的缩回了脚,便寻得一处椅子,甩开大袖,悠然自得的坐下。 我一听,不由得心里恼火,这行刺事件定然是与她有关,此刻却一句话将所有的事都归根与我,我心里明白,嘴角勾出一抹自认很惨白的微笑。 “福晋说的哪里话,冷言也是承福晋当日允诺,若不是福晋当日慷慨大方给了冷言一次机会,木雕商行也无今日。” 我赶忙俯首解释,我的话,估计是人都听得出是一种讽刺,可接下来福晋的表情让我感觉,她真的很无知。 “呵呵……”她掩口一笑,轻声道:“冷言真不愧是王爷亲自挑选买回来的丫头,真是聪明灵利。” “木雕商行重归海运,明日啊,你也张罗一番,去清灵城柳员外家露露脸面,柳员外平生最喜好木雕,也是个生意人,是咱们木雕商行的客户之一。” 福晋说完,甩开袖管,便起身离去,自始至终我发现了一点,她根本没有看一眼软塌上的侯爷,这让我替侯爷不值。 我不免回身看了一眼侯爷,他俊俏的面颊依旧平静,我有时候想一巴掌把他打醒,让他知道,他娶的老婆是什么样子,一个根本不在乎夫君的女人。 我双手叉腰在房间来回踱步,偶尔看一眼你侯爷,暮色朦胧,我竟然目光出现了幻觉,仿若看到自己那日赤身裸体在他身上啃咬一般。 我猛然收回目光,连连摇头,不住的拍打自己的额头。 我猛然想到了方才福晋的话,她到底是不是故意迁开我去什么柳员外家,想借机对侯爷下手,到底还是真的为了木雕商行,我陡然有些左右为难。 柳金确实是木雕商行的客户,可眼下,我也不能排除这福晋是借此接回点火的预谋,我想到这里,不由得在房间踱步的脚步加快了。 我是会武功,可是,我可没学过分身术。 我苦思半夜,都没有想到万全之策,今日的情景,我依然在目,那股势力,到底是谁保护侯爷,我游离之际,猛然一抹清风不知由来的从门缝里窜了进来。 我顿时脑袋清醒了许多,拉开房门,天边的鱼肚白如同警钟一般,挂在天边,就等着第一个早起的人去敲响。 我整理了一番衣衫,犹豫的半晌才拉开房门,我依旧不放心的回身看了一眼,我不知道福晋是不是故意将我引开,她真的如此大胆将侯爷神不知鬼不觉的灭掉? 我不敢揣测她的胆子到底有多大,即便侯爷一直昏睡,可他毕竟还是侯爷,皇族突然少了一个侯爷,这是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她,真的有这个胆量? 第49章 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不敢揣测她的胆子到底有多大,即便侯爷一直昏睡,可他毕竟还是侯爷,皇族突然少了一个侯爷,这是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她,真的有这个胆量? “冷言姑娘,福晋交代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还请冷言姑娘赶紧用餐,咱们该启程了。” 这声音如同催命阎罗一般,我陡然从遐想中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反手将门扣上,我一眼看到凌风彬彬有礼的等着我,身后还跟着两个带刀侍卫。 我颇为感慨凌风,他以往的煞气,依然随着侯爷的沉睡而消失,寄人篱下使得他的气质也荡然无存。 我本想试着问一问凌风,能否不用亲自陪同我去清灵城,留下来保护侯爷,我目光看了看他身后站立的二人,目光严肃,手一直职业性的握住腰间长刀的把柄上,我便收回了想法。 “肖飞,能否将早善端进房来?”我试探的问道。 “肖福晋亲自为您送行,早善马上准备妥当,就在前堂用餐,冷姑娘,您可是有其他事?” 凌风疑惑的问。 其实我想接着吃早饭的时间,寻个空子,去一趟方正王爷府,眼下,也只能寻他来相助,最近我总是狠毒了自己不能分身。 眼看着希望破灭,我还是心有不甘的说:“你先去,我换件衣服,随后就到。” 说完,我转身进了房间,在回身关门的那一刻,眼看着凌风带着两个侍卫离开的院子,可是,他们并没有走远,脚步在院落外不远处停了下来。 我突然有种厌烦的感觉,来不及细想,我将尚未关上的房门再次拉开,蹑手蹑脚的将房门关上,身体一跃,便跳到了矮墙上,双脚如同钢琴上的玉指,轻柔点播,我庆幸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侯爷府便已经淹没在了我的身后。 这一路疾驰,我火急火燎的向着王爷府狂奔而去,整条街道在我身后如同倒退的溪流,呼呼而过,刚刚摆好摊位的老汉,被我急速飘身而过的影子,吓得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揉捏了几下昏花的老眼,我已经消失不见,这一鼓作气,我后背竟然有些透支的虚汗冒出来,习武之人耗损的是气,气消耗完了,那便是力,直到我抵达王爷府,一纸密信卷着一块石子,直接打穿了王爷的书房窗户纸。 我毕竟不知道他昨晚到底陪那个妾侍,根本不知道他在哪个房间,唯独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书房,我总不可能一间房一间房的去找,就算我有那个耐心,也没有那个时间。 等我气喘吁吁的返回侯爷府的时候,全身不管是气还是力,均都透支的无法支撑双腿,我奋力的想跳上侯爷府的矮墙,翻身潜入侯爷府,试了好几次,我竟然如狗刨一般,硬生生的爬上了墙头。 横着骑在墙头上,青砖小瓦片发出一声咯吱的细碎之声,我心头陡然一惊,侧目看了看侯爷府的院子,暂时并无人觉察,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大口的喘气,太累了,我抹了抹额头的汗。 正准备从矮墙上跳进去,谁知道,扑通一声,竟然整个人从矮墙上跌了下来,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遮盖住了摔落的疼痛。 我暗骂一声该死,都好几天了,伤口怎么还没见愈合,那狮子是不是有病毒啊。 第50章 离开侯爷府是我的软肋 我暗骂一声该死,都好几天了,伤口怎么还没见愈合,那狮子是不是有病毒啊。 我刚刚跌跌撞撞的扶着地爬起来,眼前便出现了一对锦绣丝绸段子的小脚,顺着她的脚往上看去,看到了那一抹上等丝绸所制的青涩碧水罗裙。 我心头猛然一凉,我没有再往上看,也知道是谁,我反儿平静了心跳和呼吸,反正都被发现了,再紧张,也没什么吊用。 我自顾自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双手撩开因为汗水黏在脸上散乱的发丝,我能想象到此刻我的样子,全身脏兮兮,就连脸上我都闻到了一股泥土的味道。 定是刚才脸先着地,粘上的。 “冷——言……你成何体统?” 我清晰的听到了她胸口起伏的喘息声,愤怒的将我的名字分成了两口气才念完,仿若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说完,我看着她的双脚快速像我面前移动,紧接着,一扇耳光,重重的甩在我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伴着耳鸣,让我顿时有些眩晕。 “福晋……我……”我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侧目扫了一圈院落,我明明之前看到院落里根本没人,她什么时候进来的?而且这一眼,我竟然看到了满院子的奴仆,急冲冲的都赶了过来。 包括几个不太熟悉的达官贵人模样的公子哥,不过有那么几个我认识,礼部尚书的公子,朱晓,还有他娘,一个年过三十年华的妇女,正掩口冷笑。 我来不及细想今日一大早怎么侯爷府变得这么热闹,我赶紧垂暮,我能明显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仿若血都要从脸皮上溢出来一般,胸口的疼痛已经麻木了。 “肖福晋,这就是贵府上的丫鬟?这……” 几人开始窃窃私语。 “各位不好意思,如今侯爷昏迷不醒,这府上大小事务都由妾身一人打理,就连皇上两日后的寿辰,也得妾身代表侯爷府着手张罗,难免疏忽管教了下人,” 她的声音极为温柔,脸上露出一抹叹息和愁容,好像侯爷不在,所有的重任都是她一个人扛起来的,而且侯爷府若是没了她,那就是天都塌了。 我捏了捏鼻子,干咳了两声,这小小的动作,却被她看的一清二楚,目光急速转向我,声音顿时增加了几个分贝: “要不是看你终日照顾侯爷,替我分担府上琐事,早就将你赶出侯爷府,留在这里跟我丢人显然。” 福晋此话一出,命中了我要害,我不能离开侯爷府,我只有这一个想法,我看着她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体现幻想到了我离开之后,再度相逢,看到的只有慕容咏的墓碑。 我倏然气质软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福晋,奴婢知错,请绕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翻墙了。” 我真的害怕了,不是装的,我顿时感觉胸口有一股黏黏的东西在我身体上流过,甚至将我的里衣和皮肤都黏在了一起,我的伤口竟然没有愈合的迹象。 “哼……今日差给你的事若是耽搁了,你也一样,滚出王府。” 福晋说完,一甩大袖,华丽的裙摆在身后拖着,面对众人的时候,她面容顿时又变得极为殷勤和温柔,那副倾国之貌,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 第51章 那张纸上的字 福晋说完,一甩大袖,华丽的裙摆在身后拖着,面对众人的时候,她面容顿时又变得极为殷勤和温柔,那副倾国之貌,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 我目送众人离去,几个丫头和家丁,均都回头,微笑着看了我一眼,那笑极为讽刺,我不在乎,因为,我没有他们那么无聊,我的责任是守着侯爷,看着他安全醒来。 我心里暗暗哼了一声,低头之际,果然,鲜血已经再次湿透了我的衣衫,我眉头紧皱,难道那狮子的爪子真的感染了什么病毒?就像禽流感一样?会死人的吗? 我不由得自己吓自己一把,我看了紧闭的侯爷寝殿的房门,看来早饭是没得吃了,我赶忙又换了一套衣服,将伤口用布条一层层的缠绕,确定就算流血也不会露出来,我开始翻找要换上的衣服。 我突然翻遍了所有橱柜,除了慕容咏的衣服,我竟然寻不到一件体面的衣衫,也难怪,入府的时候,府上给的几套下人衣服,已经被我折腾的差不多了。 我脑中一明,顺手掏出慕容咏的衣服,一席白衫,还有一枚玉佩从衣服内掉了出来,我并没有细看那玉佩,又随意翻找了一番,果然,慕容咏的衣服全部都是白色的? 我一脸痴然的看着双手拎着的两件衣服,左看看右看看,居然一模一样,这丫的好像没其他嗜好,就不能有一套其他颜色的吗?比如灰色,或者是蓝色。 而且看这衣服的长度,即便是我想打主意,也没办法穿,他身高虽然不足八尺,却也差不多,我穿着还是太宽松了点,这一点,我很快否决了那个想法。 “咦?这衣服看上去倒是挺合身的。” 我从衣橱拐角处掏出了一套蓝色的长衫,领口是白色布衬,腰间搭配一抹白色素要禁带,禁带上金丝线绣着一抹淡雅的竹叶,看上去既优雅又大气。 可是让我疑惑的是,这衣衫,竟然我穿着刚刚好,我转了一圈,虽然依然是男装,可是领口和袖口上金色绣制的竹叶,给人以安逸和淡雅之感。 我总是觉得这衣服很熟悉,很熟悉,就像是我自己的一般,我穿戴好之后,转了一圈,猛然系上禁带的那一刻,我感觉衣衫内袋里,有什么硬硬的东西。 我第一感觉就是一张纸,我下意识的从怀中掏出来,这是一张泛黄的纸,看上,有些年月,却保存的极为完好,除了折叠的印记,边角都无任何褶皱的痕迹。 我奇怪的打开纸张,几排小字赫然在目。 &“言儿,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爱你,我没有办法在你生日的时候给你准备惊喜了,也没有能力在你下班回来给你准备你爱吃的晚饭……你……放了我吧,我好累……&“ 我的目光随着一个个字映入眼帘,而变得越发滚烫,我还未看完,思绪已经飞走,我只能听到一滴滴眼泪砸落在纸张上的声音,这话,如同钟鼓楼内的钟声,回荡整个生命,在生命的边缘,来回回荡。 第52章 再次启程 我猛然回身,看了一眼慕容咏,他坐了起来,正在微笑的看着我,我猛然擦干泪水,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可是,我怀里却空空如也。 木讷的低垂眼眸,却发现,刚才的一幕只是幻觉:“慕容咏,你醒一醒,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真的就是他吗?你醒一醒,说句话好不好?” 我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希望他能醒来的想法更加浓郁,我不是想让你起来主持公道,不是想让你起来亲眼看看你的福晋,我只想让你醒来,告诉我一声,他到底为什么一直睡着?为什么会…… 我目光在他脸上和纸张之间游离,脑中猛然一句话在回荡:“你相信前世今生吗?你相信前世的因,此世的果,你相信不管爱还是恨,都有宿命吗?” “冷言姑娘,咱们该起程了。” 倏然,门外响起一声急促的催促声。 那是凌风的声音,我好不容易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我赶忙抹干眼泪,吸了几下鼻子,拍了拍面颊,希望能打散脸上的泪痕。 “哦,准备好了,这就启程。” 我的声音依然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我自己也能听得出来,赶忙将纸张珍贵的藏进怀里,拉开房门,强挤出一抹自认为很开心的笑容。 “冷言姑娘……您,其实福晋是什么人,你我都知道,何必为了某些不值得的事憋在心里掉眼泪呢?” 凌风犹豫半晌,安慰道。 “嗯,我知道……” 我轻言到,或许脸上的泪痕能擦掉,那干涸的眸光换不掉,竟被人看出来了,我下意识的想遮掩,却并没有过激的动作,就当做顺水推舟,就当做我是因为福晋给的委屈吧。 前堂的客人还未离开,他们似乎在商讨着什么,有关皇上后天的寿辰问题,我无心关怀,直接从侧门走出了侯爷府,门口的轿辗果然已经准备多时。 我踏上马车的那一瞬间,回身却看到凌风面色窃喜的躬身道:“冷言姑娘,凌风今日就不能陪你一起出城了,我啊,去见我妻子。” 他说完,脸上幸福的笑意,让人突然感觉一个大男人高兴的像个孩子,幸福的好像投了一块别人的糖果,一边吃一边窃喜,我顿时被他的气氛感染。 “太好了,恭喜……” 我猛然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对于大内侍卫出身的他,妻子和家人一直是这个职业的负累,是所不容许的,从他进入皇宫做了大内侍卫到被派遣如了侯爷府,这都是因为家人是负累,所以才被调配。 多年没见妻子,恐怕他此刻,是半生最高兴的事了吧,我放开轿辗的窗帘,随后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妻子听说在离明月城千里以外的丰城。 “凌风,路上注意安全,恐怕要十天半月才能来回吧,到时候,将妻子接过来也好。” 我赶忙重新撩开帘子,冲着他的背影说道,顺便还挤眉弄眼,调戏他一番。 “不用,福晋已经将我妻子接到京城了,此刻正在明月城的路上,想必晌午十分便能抵达这京城啦。” 第53章 我做了春梦 “不用,福晋已经将我妻子接到京城了,此刻正在明月城的路上,想必晌午十分便能抵达这京城啦。”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浓郁的窃喜。 我不再说话,笑的比他还开心,这种你侬我侬的小夫妻,敢问,谁不羡慕呢,更何况一别就是几年。 马车车轮滚动,可能因为昨晚没睡觉,猛然感觉脑袋轻飘飘的,困乏的感觉让我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静中,我半眯着双目,总感觉福晋将凌风的妻子接过来,很奇怪。 她有这么体贴?有这么善良?难道是因为她见到木雕商行的航运正常出海,有了稳定的收入,所以决定善待侯爷府,不打算和那个九尺身高的男人私奔了?而且打算洗心革面,好好经营侯爷府上下的人脉关系? 我孤疑的想着,少顷,我便伴着马车的颠簸睡了去。 “慕容咏,你该死的,怎么不睡死过去?阎王殿好玩吗?” 女子面对如梦如幻的景致,那里锦绣繁华,众花齐放,杂草相称,绿意红花,小溪泛着点点阳光的粼粼波光,照的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他,一席白衣,端坐与轮椅之上,目露清明,双目清秀,眉宇间无时不刻露出淡漠和平静,倏然嘴角勾起一抹极为妩媚的笑容,仿若雨后茶花一般,让人几乎有种闻到了茶花掺杂泥土的清新感。 “阎王殿不好玩,不过,那个世界蛮有意思。” 他懒散的伸着懒腰,嘴角的笑意依然健在,却满眼桃花的盯着面前的女子。 “那纸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昏睡三年?” 女子更加气氛,双手叉腰,时不时的指指点点,甚至从怀中掏出了一章泛黄的纸,他到悠闲,谁不知道老娘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我前世有缘,所以你才能安然站在我面前,若不然,你三年前便已经落崖而死,怎么?还不满足?” 男子坏笑,面色依然平静,却能从他如水钻一般的眸光中,看到浓郁的溺爱,倏然,一把拉过女子,目光变得极为深邃,一吻,印在了她的唇瓣上。 “慕容咏……你的嘴巴怎么这么冷啊?为什么会这么凉啊?” 我迷迷糊糊的喃喃自语,他深邃的眸光依旧在我眼前晃动,知道一声巨响,我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居然是轿辗的木秤。 那木秤上沾满了口水,我正痴迷的抱着那木秤如同饿狼一般,啃咬着,我陡然一惊,心头一阵热血涌上,一直涌上了面颊,头皮都有些滚烫。 我抹了抹嘴角上的异物,那是被我从红漆染过的横木上啃下来的油漆,我呸了好几口,还是感觉喉咙内有一股木屑和油漆的味道。 “公子……公子……” 我猛然尴尬的转头,看着轿帘被人掀开,同时探进三个脑袋,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的脸更烫了。 “到了……” 三人见我回过神来,猛然掩口想笑,好像我做了春梦。 我木讷的回应了一声,这竟然睡了半日的时辰,踏下马车,一缕阳光从轿辗外射在了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挡住朦胧的睡眼,遮去那刺眼的阳光。 第54章 柳员外 我木讷的回应了一声,这竟然睡了半日的时辰,踏下马车,一缕阳光从轿辗外射在了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挡住朦胧的睡眼,遮去那刺眼的阳光。 半晌,才恍惚的看清眼前的红漆柱子,两座石狮子位列双柱两侧,想必这就是柳员外的府邸了,我抬眸看着,便向前走去,可是,我竟然对那红漆柱子,有着极为反胃的冲动。 我如同ma桌子一般的姿势,将脸使劲搓了一下,这才撩起裙摆,走了进去,回头看了一眼随从,这帮人,定然不是侯爷府的人,我猛然清醒,若不然,怎么不知道我是女子。 我暂时并未考虑很多,从福晋接管侯爷府之后,府上陆续更换了不少下人,若不是今日我从墙上跌倒下来,恐怕没人会想到我冷言就是那个丫头。 我一边想着,一边自报家门,让柳员外的家丁引我入内,路过前院的假山花园,一汪清泉从假山上留下,潺潺不息,我此刻确实在祈福,希望黎哲锋那个混蛋留着书房是摆设,若是他不去书房,那纸条定然不会入他的眼。 此刻柳员外府上的丫鬟在四下忙碌,又修剪奇花异草的,也有打扫庭院的,均都忙碌着,我被其引入前庭,便坐在了侧椅上。 正堂之上的高坐,定然是一家之主所位,高高在上,也被称为正堂上座,我便坐在侧椅上等待柳员外,也许是因为侯爷府上的人,下人先封上了一杯茶水,随后,我刚想喝一口,毕竟满嘴的油漆味,不好受。 那柳员外便拎着前襟,急匆匆的从内室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自己的夫人,看她模样有五十多岁,腰间美玉一枚,山羊胡须,带着圆顶西瓜帽,刚一进来便准备行礼。 可是,双手刚刚拱起来,看到了我的脸,似乎有些差异,便又将礼仪收了回去,顺带着妇人也挺直了腰杆。 “小档子,你吓通报什么?侯爷府上的下人你也分不清吗?” 柳员外,回身虽说小声的责骂带我入门的下人,我却听的一清二楚,或许,他以为来着是个大头目,而不是一个看上去极为眼生的人。 “咳咳咳……” 我很想喝口水,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潇洒的将茶水放在远处,干咳了两声,我还就不信了,即便是侯爷府上的下人,恐怕都比你有权。 毕竟狗贵在于其主,我不得不用这句话来形容,即便我把自己比作成了狗。 “在下确实不是福晋也不是侯爷,在下是侯爷的结拜兄弟,冷言,还请柳员外赐教。” 我说着,起身露出一抹极为诚恳的笑意,先一步拱手行礼,我,至少不会这么小家子气。 “啊?……您是,侯爷的结拜兄弟?我……” 柳员外尴尬的说着,他以为是下人,却又冒出了一个结拜的关系,这让他顿时对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惭愧。 可话没说完,便犹豫了,这对我而言,无非就是想说,我怎么不知道侯爷有结拜兄弟啊? “闲话不多说,在下是来代表侯爷,跟柳员外商讨木雕一事,柳员外不是平常很喜欢木雕吗?” 第55章 我恐吓他 “闲话不多说,在下是来代表侯爷,跟柳员外商讨木雕一事,柳员外不是平常很喜欢木雕吗?” 我虽说话语客气,却言语没有客气的意思,我看着他留着的两撇山羊胡子,再加上他一对老鼠眼,总觉得被其看着,有点不舒服。 临来前,我也对柳员外的情况有所了解,他不但喜欢收藏木雕,而且与他想好的一些生意场上的亲朋好友,均都对木雕有着痴迷的爱慕,他甚至倒卖木雕,他有着自己的生意锁链。 就说着大堂会客的椅子吧,那都是镂空雕刻,而且手法绝对堪称一绝,就连那椅子的质量都是上等的黄梨木,就连那茶壶茶碗上都有着玉瓷浮雕手法的小饰物。 没想到,那柳员外听到我此次来意,便一摇前摆,随着他夫人坐上了高堂座椅,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仿若变了一个人。 我唏嘘,感情我这是暴露自己求人的立场,他便踩着我的脑袋登上了高堂座椅,我没有说话,也装作没看见。 “冷公子,眼下木雕市场狭窄,先不谈及贵府的木雕价格,自从侯爷撒手不再过问木雕商行之后,实不相瞒,老夫已经另有进货源。” 他淡然的说完,目光看向手边的茶碗,悠然自得的端起来便小抿了一口,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让我有些想笑。 “把你那原来的货源断喽,用我侯爷府上的木雕。” 我刻意将侯爷府这三个字加重了口气,只是想提醒对方,侯爷虽然大势已去,却那侯爷的地位依然健在,谁敢跟侯爷抢生意? “你……想当年慕容侯爷亲临,也无你这般口气,生意是生意,朝政是朝政,两不相干,冷公子您这是何意?” 他猛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仿若对我的话,有些差异,吃惊的差异,很吃惊的差异。 我承认,没这么谈生意的,我也不想和他多说,砸了就砸了,我此刻,可是很担心侯爷呢。 “那你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我就活马堪当死吗医了,我总觉得这员外不像是福晋所说,是个大客户,我当日在那客户名单上确实有柳员外的记录,有那么点印象,可是进货源很少,我无须对于此人浪费时间。 我面露微笑双手背后,直接站了起来,他猛然一惊,仿若从我的指尖看出了我会武功的样子,身体不知觉的后仰,露出一副被人威逼后的害怕神色。 “你……哪有你这样谈生意的?” 柳员外显然有些慌乱。 “爹爹……爹爹……”就在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手里举着冰糖葫芦,剔了个小光头,脑袋后留着一抹小辫子,蹦蹦大大的跑了进来。 “诶,儿咋……” 他面容陡然一变,慈祥的看着孩子,我的目光刻意的冷了几分,死死的盯着孩子。 “你想干什么?我接,接就是了……” 他猛然触及到我的眸光,我承认我是装的,这中场面在武侠剧里看的多了,他一定是怀疑我这个强盗会伤害他的儿子,我心里苦笑。 第56章 我被暗算 他猛然触及到我的眸光,我承认我是装的,这中场面在武侠剧里看的多了,他一定是怀疑我这个强盗会伤害他的儿子,我心里苦笑。 “价格原价,今日下单,下个月货到。” 我简单的说了一句话,等着他例字据,其实,我蛮喜欢这个孩子,他双眸溜溜的滚圆,黑白分明的眸子,某眼球占去了三分之二,显得整双眸子,如同水里浸泡过的上等墨玉一般,闪烁着漆黑的柔光。 面颊红润,一看就知道在外面玩的风风火火,才跑回家的。 等到柳员外颤颤巍巍的写了一桩订货协议,签了字,按了手印,我便扬长而去,不与他多说,真是有人吃硬不吃软的,这不就成啦? 我心里暗道,窃喜之间,走出了柳员外的府邸,这时候,我才感觉心里担心起来,那黎哲锋若是没看到纸条…… 我陡然一惊,跳上了马车,呼啸着,赶紧启程,清灵城离明月城只有半个时辰的路途,我本想将这订货协议交与清灵城的木雕商行,进行赶货预定。 眼下,我心头却不知名的烧起了火:“该死的。” 真不知道黎哲锋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看书的习惯,看他整日顽固不化一样的吊死模样,我本该确定他不看书,却心存侥幸,将字条留在书房,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笨,他,一看就知道对文房四宝极为过敏。 我不由得催促了一番马夫,倏然一阵马车晃动,来时一路平坦,为何这才行驶了不过一会,就出现马车晃动的现象,好像走上了极为崎岖的路段一般。 我撩起侧窗上的帘布,向外看去,这是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段,前方隐约可见群山峻岭,那如同笔架一般的山峰,如同画卷中的水墨丹青画卷,一圈夕阳西下的余晖洒在群山之上。 给那山崖镀上了一拳金灿灿的光晕,我心头一丝凉意袭来,难道是我催促的太紧?超小道赶回京城? 我的想法刚刚冒出来,就感觉轿辗停下了,我心中陡然一惊,赶忙撩开窗帘:“怎么回事?” 我的口气显然有些焦急,即便是我千遍的安慰自己,正在超小道,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我不得不承认,我在自欺欺人。 我只觉得轿辗一阵倾斜,在我刚想抬手撩开轿辗布帘的同时,只觉得轿辗整个空间正在以滚翻的状态向一方倾斜,即便我会武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翻滚撞击的头晕眼花。 紧接着,我感觉首先接触轿辗顶盖的头部,一阵滚热的血水喷洒而下,烫的我的脸仿若在开水中浸泡一般,我下意识的扶着被摔碎的轿辗秤杆,艰难的站起身来。 就在我刚刚挪动身子的时候,一柄利剑从轿辗外直插其内,若不是我躲得快,恐怕那一剑正中后背心处,我猛然清醒了少许,这些人均都不是侯爷府的人,难怪他们不认的我。 正在我觉得想明白的时候,咻的一声,又是一柄利剑从正前方穿透轿辗直直刺入,我猛然躲闪,只觉得面部一凉,一滴鲜血顺着面颊滴落。 第57章 我不甘心 正在我觉得想明白的时候,咻的一声,又是一柄利剑从正前方穿透轿辗直直刺入,我猛然躲闪,只觉得面部一凉,一滴鲜血顺着面颊滴落。 我疲倦不堪,胸口的伤再次因为动荡,而裂开,那种旧伤被撕裂的感觉,完全胜过一剑扎入的痛楚,我猛然捂住胸口,仰躺在轿辗内,大口的喘息。 “放把火,烧了吧……” 轿辗外,传来一声极为歹毒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即便我此刻身体虚弱,也不由得将最后一丝警惕和求生的欲望提高到最极限。 我得回侯爷府,我必须得回侯爷府,慕容咏,我必须得保护你。 最后一声呐喊,在我脑中回旋,一声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四周响起,我艰难的挪动双脚,胸口的血,不要钱似的竟然泉涌而出,我放弃运气的可能,若是我一运气,恐怕这血,便会止不住的往外喷洒。 “要不,把她推下山崖吧……” 另一个声音如同鬼魅一般,让我即便有法子脱困,也无计可施了,只觉得一阵跌宕,和四周燃烧的火焰烧灼着我的全身,任凭散乱的轿辗如同风中残烛一般,跌落山崖。 我脑中不断回旋着那句话,我怎么可以死,那一世,我都没有放弃,品味着对方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这一世,我又怎能放弃。 我咽下喉中的腥咸味道,狠狠的将那鲜血吞下,不管胸口涌动的血液,我一股内力做气,踩着下坠的轿辗底座,从燃烧的轿辗内窜了出来。 可下一秒,我却感觉力不从心,崖顶已经足以遮天蔽日,这悬底,依然深不见底的弥漫着层层云雾,我身体刚一冲出轿辗,便绝望了,双指奋力的扣在了悬崖边凸起的石块上。 直到我的手指变得煞白,直到我的扣紧山石的指甲,渐渐渗出了鲜血,它一滴滴顺着我的手背,滑落,我心里无法割舍:“慕容咏,你……你可否看我一眼,我便死而无憾。” 我倏然觉得极为绝望,这山崖底部,根本看不到,均都是云雾缭绕,我明显感觉胸口的鲜血如同泉涌一般倾泻而下,湿透了我几番包裹的碎布,湿透了这件看上去极为熟悉的蓝色长衫,甚至已经湿了腰间绣着竹叶的锦带上。 我的指甲和手臂已经失去最后的直觉:“慕容咏……”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那声音极为凄凉,回音回荡,再次回到我的耳中,我感觉那声音让我自己都觉得心酸,身体急速下坠,冲破云雾,我好不甘心呐…… ……………………………………………………………… 细雨连绵,仿若秋季提前来临,细语如丝,如同情网,连接着天地,让人想起了天与地的爱,彼此相守相望,却只能用泪连接彼此,这样大地才能感受得到。 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彩色油纸伞如同彩色蘑菇一般在街道上簇拥涌动,偶尔几个没有撑伞的百姓,慌慌张张的往家里赶去,这一切都那么平常。 第58章 最绚丽的火树银花 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彩色油纸伞如同彩色蘑菇一般在街道上簇拥涌动,偶尔几个没有撑伞的百姓,慌慌张张的往家里赶去,这一切都那么平常。 就在这细语连绵的今天,皇上寿辰,满朝文武百官,纷纷踩着红地毯向君王奉献最为称心的礼物,整个黎国京城均都张灯结彩,即便细雨降临,掌灯之际,灭了再点,生怕辱没了对皇上的一片忠心。 火树银花在这一夜最为炫耀,仿若离散的情人,在最绚丽的时节,猛然绽放,却又瞬间暗淡了去,除了在世人眼里留下最辉煌的一幕回忆,就在无迹可查的消散一空。 侯爷府,细雨点播,福晋只身前往皇宫,代替侯爷举荐贺礼,这一日,侯爷府是安详的,地下众家丁下人,均都火热一片,却无一人记得侯爷。 这也难怪,三年前到现在,侯爷府除了凌风和冷言没有被取代,其余的均都被以新换旧,或者,大部分的人都以为侯爷已经死了,只有福晋一人掌管大局。 当然,还有小月,只是,她已经死了,空气就这般凝聚,就连凌风,今晚都没有抵达侯爷府。 侯爷寝殿一片狼藉,是冷言走时留下的狼藉,她没有来得及收拾便已经消失,猛然,慕容咏一声惊呼:“言儿……” 打破了整个雨夜,漆黑的夜,除了火树银花的声响,再无任何回答。 慕容咏双手紧握,面容狰狞,仿若极为痛苦,他紧紧抿着嘴唇,想要醒来,却始终无法成功。 “咏兄弟……你要是醒,就赶紧醒,冷言那丫头都出门三日了,你不担心本王可担心死了……” 黎哲锋拎着酒壶,胳膊肘依靠在侯爷的软榻上,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一直盯着昏迷不醒的慕容咏,调侃似的口气,似笑非笑。 翘起来的二郎腿,无时不刻在摇晃着,甚至连折扇都不知何时丢弃在了地上。 “哼哼……”黎哲锋一副酒醉迷宫的样子,哼笑了几声:“你福气好,若是你再不醒来,本王可就捷足先登了。” 黎哲锋一副苦笑,他和慕容咏同一日认识的冷言,只是自己侍妾就好几个,既然慕容咏当日在冷言十三岁的时候就看上了她,他自己,无话可说。 他总是口是心非,他没有想到冷言会武功,这一点,他即便是很差异,却对她,始终如一,他自认,配不上冷言,怎么说人家心里只有慕容咏,对于这一点,他想笑。 若是当日在那个买卖市场,先给钱的是自己,买下那个目光尖锐的小丫头,不顾王爷身份,死皮赖脸的和慕容咏争,也许,他可以为了那丫头,休了所有侍妾。 黎哲锋木讷的仰头灌了一口酒,满嘴酒味喷洒在慕容咏的脸上,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说老弟,你也不要再睡了,老哥我若是带走了冷言,看你急不急,不急是吧,……你就醒一醒吧……” 黎哲锋猛然不知所措,他知道,那个疯丫头唯一的心愿便是让慕容咏醒来,这一点,他太清楚了,虽然这丫头后来变得很古怪,且又会了武功,对于自己,仿若陌生人一般。 “你再不醒过来,当哥的要揍你了……” 第59章 这里的女子都很美 黎哲锋猛然不知所措,他知道,那个疯丫头唯一的心愿便是让慕容咏醒来,这一点,他太清楚了,虽然这丫头后来变得很古怪,且又会了武功,对于自己,仿若陌生人一般。 “你再不醒过来,当哥的要揍你了……” 黎哲锋下意识的举起拳头,就准备落下。 手中的酒壶却因为醉意而不知何时掉落在地,发出一阵琉璃散碎的脆响,而举起的拳头也在半空,悄然落下,无力的砸在慕容咏的腿上,整个人,软趴在床边。 倏然,锦绣被褥松动了一番,慕容咏木讷的坐直了身子,他面容茭白,带着几分休息,消瘦的面颊却如同刀削一般,瘦小的面颊上镶嵌着让女子都为之极度的几分娇媚容颜。 他有着女子一般的泛红唇瓣,双眸丹凤斜飞,一股勾人心魄的眸光在他细密的眸光中缓缓闪动,他轻轻抬起双手,梳理两鬓流长的发丝,置于胸前,剑眉与凤眼相互呼应,显得极为俊美。 他眸光沉静,却在下一秒,显得极为惊慌:“你是谁?” …………………………………………………… 我以为我死了,真的死了,这一刻,我觉得太阳穴极为疼痛,疼得连带着眼帘部分都一阵抽搐,我真的是以为我死了,我睁开双眸的那一刻,一位女子的样貌映入眼帘。 我迷糊中仿若双眸蒙上了一层薄纱,想看清这修罗的模样,却无论怎么努力还是只看到了大致的轮廓,她长得极为秀美,不像是皇宫贵族那般富豪圆润之态,而且纤瘦的让人觉得一阵风都能吹走的纤瘦。 我揉揉双眸,眼前的样子才渐渐清晰了起来,她双眉如月,面容茭白,薄唇微翘,鼻梁小巧,发丝垂肩,一席鹅黄色的长裙,给她清秀的面容增添了几丝耐人寻味的萧条之美。 “姑娘……好点没有?” 、 她轻启朱唇,让我猛然惊醒,我收回打量她的目光,赶忙下意识的感受身上的创伤,宛然艰难一笑,我能感觉到疼,没死,对我来说已经很庆幸。 女子拿着一些糕点递给我温柔的声音,如水一般轻柔,让人听到感觉全身都浸润在温泉之中:“吃点东西吧,你都十几日没吃东西啦。” 我下意识的捏一块糕点放在嘴中,这一捏,却不舍得停下来了,即便胸口的伤势依然散发出撕裂的疼痛,我还是双手并用,捏着糕点往嘴里塞,我顿时觉得越吃越饿了。 看着空空的盘子,我与尤未尽,可是我还是不好意思的抹抹肚皮道:“饱了……” “我叫玄月,你呢?” 我还没说话,她便开口,消瘦的面颊,显得极为幸福,也给她增添了几分让人触摸不到的美感,我承认,我又嫉妒恨了,为什么这女子都生的那般美艳,而我…… “冷言……”我悄然木讷的回答。 “你怎么会落崖?被仇人追杀吗?”她放下空盘,一副很感兴趣的问道,紧接着,她看到了我尴尬的不知从何说起的表情,赶忙又说:“呃……是我朋友救了你呢。” 第60章 古宇的身高 “你怎么会落崖?被仇人追杀吗?”她放下空盘,一副很感兴趣的问道,紧接着,她看到了我尴尬的不知从何说起的表情,赶忙又说:“呃……是我朋友救了你呢。” 她说道朋友的时候,面颊有些绯红,却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了,我突然有种女性的第六感萌生,这朋友,感情是她“秘友”吧? 我暗想,却没有揭穿,也随着呵呵一笑。 “玄月……”一声极为爽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只见玄月赶忙起身应声,出了房间。 我这才注意到房间的摆设,整个是以竹子铸造的“爱巢”,连房顶都是,空间还不小呢,这卧室中间搁着一条布帘,随着清风进门,扇打着布帘,可从缝隙清晰看到卧室以外的情景。 不管是桌椅还是我这身下的床铺,均都是以竹子制作,鼻息内无时不刻都流露着一丝清新的竹条味道,仿若灌满水的竹竿,连那水,都透着一股清新。 我稍稍挪动身子,便能听到竹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极为清脆,我瞬间便忘却了一切,这竹屋,是在崖底吗?我好奇心四起,忍着胸口的伤口疼痛,穿上布鞋,准备下床。 “唉……姑娘,你要好好休息,伤口没好呢……” 我双脚刚插入鞋子内,玄月便推开房门,急冲冲的走了进来,指着我便下了温柔的命令。 我并没有止住动作,似有似无的说道:“胸口的伤口吗?那个不打紧,早就有了。” 我边说边俯身将鞋子提上,穿戴好双脚上的鞋子,便准备下床,出门外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陡然眼前一花,胸口已经不再疼痛,却诡异的传来酸麻之感,仿若痛入心扉之后的残余感觉,已然没有疼痛可言,却又说不出来的酸麻。 我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喉中一咸,险些将那股鲜血喷洒而出,在喉间游离了少顷便被我硬生生咽了下去。 “姑娘,你不能强忍着……古宇,快来看看啊……” 她转头向着门外呼喊一声。 紧接着,一阵沉稳的脚步从竹屋外响起,直到他走进竹屋,我才看清了他的长相,他乱发飞舞,随意的一根白色绳子扎在脑后,一脸的阳刚之气,腰间挂着一柄弯刀。 仿若匕首大小,弯刀的刀鞘,却是皮质的,他不但双目有神,而且骨骼奇异,一看就是会武功的人,可是,这些都不足以对照他骨骼的奇特,更让我差异的是他……身高,足有九尺有余…… 我顿时屏住呼吸,身高九尺,他,让我想到了与福晋私会的男人,我目光因为有所怀疑,而心虚的不在对方脸上多做逗留。 “玄月,你去烧些开水……” 他的声音很温柔,与他粗犷的相貌极为不称,而玄月娇小的身躯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显得极为不称,却又那般般配,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鸟依人的场景。 可是,他,会是和福晋私会的男人吗?他的背影都那般像,我不由得暗自叫苦,他认得我吗? 第61章 欢迎下次再来 可是,他,会是和福晋私会的男人吗?他的背影都那般像,我不由得暗自叫苦,他认得我吗? “姑娘,你这伤,有些棘手啊,看似有毒,却不知是什么毒,既不伤人性命,却也无法愈合,中原,还不曾出现这种毒。” 他半蹲在床边,细细对我讲解。 我赶忙抖了抖脑袋,将思绪拉了回来,一听他的话,我有些郁闷的喃喃自语:“狮子的抓痕而已,会有毒?” 我下意识的抹了抹胸口处。 “狮子?你说这痕迹是狮子的抓痕?”他的粗犷的面容有些吃惊,使得他面容有些僵硬的尴尬,谁会相信一个女子被狮子抓了?就算被狮子抓了,能活着? “嗯……” 我见他虽然长相粗犷,却无一点害人之心,我不知道该解释为他根本不认识我,并不是我见过的那个九尺身高的男子,还是他在装傻,我暂时无法肯定,毕竟九尺身高的男仔在黎国都是极为惹眼的男子身高。 “姑娘好本事,若在下没有猜错,这是一头海狮,它们可厉害了,会游泳的狮子,所以一出生就被娘亲丢弃与海里,学会游泳,活着活来才能锻炼在陆地抢夺食物。” 他双眸一闪,仿若偏离了我受伤的话题,竟然将那海狮说的是英勇无比。 但是,我还是很感兴趣,毕竟在那个年代,海狮是什么?无非就是毫无杀伤力,满身黑漆漆的可爱的大东西,我不由得好奇的问道:“有毒吗?” “有,尸毒,因为每逢春季是海狮产下婴崽子的季节,一般都是刚出生半月,便会赶入海内,那个季节是幼海狮入海最为频繁的季节,也是幼海狮死去最多的时节,难免会沾染上尸毒。” 他悄然坐在旁边,一副愁容的看着我的胸口,那里,刚刚被玄月处理好伤口的位置,便已经湿透了衣衫,我嘴唇有些干涸,甚至有些干裂。 “怎么治呢?” 我承认我死里逃生,我现在不想死在这一伤口上,我艰难的浅笑问道。 “一般植物或者动物中毒,十步以内必有解药,而那海狮的解毒方法,便是那海狮的血液,每日用那血清洗三遍,三日便可痊愈,要不然海狮本身就是尸毒根源,它既然能和谐掉尸毒,那么血液就是解药,也算不上什么不治之症,只是海狮在黎国镜内可是没有的。” 古宇言词之间透着诚恳,让人无法与那和福晋通奸之人联想到一起,我也觉得他的话十分有道理,可是,我总感觉不妥,可是眼下,人家毕竟救了我一命,我不免对自己的想法,有些内疚。 “哦……” 我轻声答应,那海狮必定是墨格久焰的海狮,那个帆船上的旗号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包括那个面容冷峻的不可一世的海贼王,我顿时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墨格久焰不是想给我一年的航运时间,而是我的毒只能撑过一年的时间?还有临别时他说的那句话。 “欢迎下次再来。” 第62章 必须赶回侯爷府 “欢迎下次再来。” 我想到此处,猛然头皮发麻,海贼,终究是海贼,太过黑暗的组织,我不得不承认。 我试探的问道:“若是不治,是否过不了一年?” “嗯,不过这种海狮在界河谷以外还是比较常见,所以也不足为怪。” 他话语之间透着轻巧,却在脑中沉淀的是他的一句承认,仿若再说“是的,不过一年……” 我脑中一阵眩晕,玄月端着热水进来,古宇悄然离去,我依然痴傻,我不怕死,我怕的是看不到慕容咏醒来,我便死去,那么,我做的一切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我倏然眼眶一阵滚热,身体瞬间软到在竹床上,惹得玄月一阵恐慌。 “玄月,谢谢你,我叫冷言,后会有期……” 我断言玄月不会武功,悄然抬手成刀状,在她脖颈后轻轻砍下,她便手里捏着人毛巾,真个人趴在了竹床上,我下床便拉开竹门。 门外一片不知名的野花盛开,溪流潺潺,如出谷黄鹂,玄天瀑布倾斜而下,如同仙女的丝带,我眷恋这种美景,却毫无怠倦的意思,向着百花林深处跑去。 我能感受到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口舌之间有些干涸,我低头看着胸口处仍未愈合的伤口,我索性,将绕贴身的丝带取下,填满了一些沙土,又重新缠上,我只需要坚持一下,看一眼慕容咏,我便去界河谷,寻那海狮。 我打算的很完美,所以我有希望,我强撑着失血过多的身体,向着京城前去,我好不容易穿破百花林,看到了谷口,我知道,出谷了,谷口的一条碎石子路,让我看到了希望。 倏然,我手臂一紧,我猛然下意识的甩开,却怎么都甩不掉。 “你脸色这般难看,为何非要此刻出谷?” 我回眸一看,居然是古宇,他身高九尺的样子仿若一座小山,让我必须仰着头才能与他对视。 “对不起,打晕了你老婆……我现在有急事,真的很急,若是赶不到,我会生不如死的。” 我心头喘气的气息已经传递给我微弱的信号,我使劲的甩开他的手,可是,他的目光却极为差异的看着我。 “什么老婆?……” 他居然木讷的低头看着我,我甚至有种吹足顿挫的冲动,只是没那个力气,或许吧,他不知道什么叫老婆,我承认我此刻慌乱了寸脚。 “我不管你什么老婆,我得走了,事后一定前来拜谢,我记得这里,是明月山谷对吧。” 我目光看着谷口处山体上刻下的几个大字,马上搬来用一下。 “我送你出谷……” 他说着,二话没多说,便拉着我,脚踏青云一般,发丝在耳畔吹打,一丝清风在耳边呼啸,我每次都想运输一丝内力助阵速度,我都没有机会用上一丝内力,就被他强行压下,直到抵达出山的路口,他才停下。 “古宇大哥,冷言谢过,定会前来拜谢,因为今日身有要事,还请古大哥见谅,还有,冷言逼不得已女扮男装,有冒犯之处,还请古大哥见谅小女欺瞒之罪。” 第63章 适合哭的地方 “把这马儿,给本王安顿在王府,一日三餐,少不了一顿,少一顿,本王抄板子打你二十大板……快去。” 黎哲锋说完,便又是准备抬脚踹他,或许是见他动作灵活,便又将脚放了下来,打开玉扇,摇了起来,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脸,竟然腮帮子肿的说话都有些不清楚。 我放心的将傲雪交给小李子,回头看了看傲雪,它甩着长尾,在雨中慢慢的消失,我有种安心的感觉,至少,这个同命相连的哥们儿,暂时不用跟着我一起日晒雨淋了。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我轻声道。 “本王是你大哥,大哥又不会害你,我觉得你此刻最需要的地方就是一个适合哭的地方。” 他说着,还神秘兮兮的侧目看着我。 我一听此话,心头一酸,似乎刚刚因为傲雪有了去处而稍稍松懈的心情,被他又给拉了出来。 慕容咏,他不认识我?从我认识他以来,所有的记忆只有沉睡中的他,我多么想知道三年以前我们到底发生过什么,那句不认识,在脑中回荡,甚至盖过了耳边潇潇雨声。 我深呼吸一口气,企图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吸回去,胸口起伏的呼吸速度却远远比不上伤心到流泪的速度,我还未吸完一口气,眼泪便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 “哎呀……你别哭啊,马上就到啦……” 黎哲锋焦急的叫嚣,说着便拉着我加快了几分脚步,我顿时也对那个适合哭的地方产生了浓郁的兴趣,或许,那儿是个没有人烟的地方,静静的雨声陪伴着哭声,或许,真的可以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哭出来,一切就都好了吗? 当我感觉脚步停下来的那一瞬间,耳边一片喧闹,我抬眸之际,愣在当场。 “到了……还不进去?”黎哲锋催促道。 我一看,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头上顶着白布袋子,披麻戴孝的几人跪满了大堂,我来不及看这是谁家办丧事,只听到众人嚎嚎大哭。 我竟然,哭不出来了,回头狠狠的瞪着黎哲锋:“我当你会带我去什么好地方,要是你死了,我说不定会进去哭两嗓子,哼……” 我说完,便回头独个穿梭在雨中,他却在身后不紧不慢的举着油纸伞跟随。 “我不想哭了,要哭你去哭吧……”我本以为他会劝我进去哭几声,或许在那种地方哭,还真的没人会在意,谁知道他没说话。 我回头一眼看到他捂着腮帮子不停的吸着冷气,仿若腮帮子肿的挺严重,我突然发觉他很逗,触及到他那对眸光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里的叹息。 我二话不说,回头就钻进灵堂内,看了一眼摆放在烛台中间的遗照,是一个老头,于是顺手从接待奔丧来宾的小伙计手里,扯了一块白布盖在头上,噗通一跪,身体往地上一趴,嚎嚎大哭起来,眼泪如泉涌一般冲出来。 甚至在我无知中,盖过了满堂亲属的哭声,空气突然变得很诡异,没人哭了,好像都在看着我哭,随后便有人上来劝我。 “这是谁家姑娘?” 第64章 傲雪 “古宇大哥,冷言谢过,定会前来拜谢,因为今日身有要事,还请古大哥见谅,还有,冷言逼不得已女扮男装,有冒犯之处,还请古大哥见谅小女欺瞒之罪。” 我说着,看着他面如刀削一般的脸颊,身高九尺,身材却有着上宽下窄的健美身姿,我不免看在他送我一程的份上,有些亏欠之意在心中萌生。 我陡然拱手,我知道我的样子极为憔悴,映照在他眼里,仿若看到一个病人的眸光,让我确实知道了自己的弱不经风。 我说完,便不再等待对方说话,也瞬间忘记了与福晋四私通的那个九尺身高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在心里断言,那人绝对不是他古宇。 我知道他一直站在下山的路口看着我,我依旧没有回头,我还强忍着镇静,就算我此刻胸口烦闷,喉中哽咽的一口鲜血,我始终没有露出一丝让人认为柔弱的一面。 我得赶紧去侯爷府。 这是我此刻最为坚毅的想法,我不能运力,那样知会让我更加无力支撑身体,我出了山林,便雇了一辆马车,刚刚掏钱给对方,我只听到一声嘶鸣。 我侧目一看,简直眼泪差点飙出来,我的傲雪竟然来找我了,我虽然感觉力气不足,却也快跑几步,搂着傲雪的脖子,便亲了一下,爱恋的仿若这个世界,只有我和它了。 它的灵性简直出其不意,仿若与我已经产生了心有灵犀的地步,若不然,它怎么会找到我? “傲雪,带我会侯爷府……” 我二胡不说,跃上马背,转头之际,却看到那外租马车的老汉,一脸失望的看着我,仿若又错失了一桩生意一般。 我一夹马腹,傲雪嘶鸣一声,前蹄不着地,便举步前奔,他的声音仿若极为开心,我没有回王府好几日了,辛苦了它这几日看不到我的牵挂。 我下意识的看着它随着脚步飞舞的鬃毛,竟然有些散乱,我这才留意,它脖颈上,居然渐开几点血液,我撩开固定在它脖子后的缰绳,一只手翻看着它飞奔的鬃毛。 竟然好大一块都脱了皮,我倏然想抱一抱傲雪,他定然是自行拉断缰绳跑出来,我的傲雪,我顿时心头如同仙人掌盖在其上一般,甚至有种不忍心骑在它背上的冲动。 “傲雪,疼不疼?” 我木讷的说着,它却如同听懂了人话一般,嘶鸣一声,速度更加敏捷,仿若告诉我,它没事,依旧可以快若奔雷,让我感觉,它快要赶上我全力催发内里时,施展的轻功了。 我哑然失笑,却眼中含泪,这是坚强的让人心疼的象征吗? 我在傲雪的背上颠簸了半日的功夫,终于抵达京城,这个久违的地方。 我甚至下意识的抹了抹怀中的那张订单,柳员外的订单,此刻,我想的并不是怎么对付肖福晋,仿若一切痛苦的经历都敌不过慕容咏的一抹浅笑。 半日颠簸,让我胸口的伤口有些疼痛,每日的微疼,却在这马背颠簸之后,更显得疼痛。 第65章 慕容咏醒了 半日颠簸,让我胸口的伤口有些疼痛,每日的微疼,却在这马背颠簸之后,更显得疼痛。 傲雪猛然停在侯爷府门前,我看到了一副血红的大红花挂在牌匾上,长长的红色丝绸一直顺着石柱往下滑落,一直垂在地上,奢华的热闹,让人会感觉侯爷府,办了一场极为热闹的喜事。 我虽说不知道为什么,却也下了马,我拍了一下傲雪的屁股,它便知趣的自行去了马房,却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不由感叹这马儿太通人性,于是我回给它一抹笑意。 它才嘶鸣一声,抬脚走进马棚,我抬脚便走进了侯爷府,刚一进入侯爷府,我便看到福晋一脸痴然的看着我,她的眸光仿若石蜡一般,顿时将她眼中的惊异凝固定型。 我干涸惨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喉中腥咸的味道,直接窜到了牙根处,我猛然动了动喉结,将那一口鲜血咽下。 “冷……冷……冷言……”她顿时十分惊讶的看着我,嘴唇颤抖,双目炯芒闪烁,仿若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我明显看到福晋脸上花容失色的僵硬,她眉开眼笑如同芙蓉一般的面颊,也随着我的出现,变得有些扭曲。 此刻,大堂上,不单单坐着底下家丁婢女,更让我差异的是那高堂唯一的座椅上,竟然坐着的人是,慕_容_咏…… 我顿时心头涌上千万种滋味,我根本无暇理会福晋,目光一直游离在慕容咏的脸上,他醒了,醒了,我顿时心中仿若重新灌输了无穷的生命力一样,我恨不得跳起来,就像那一个世界的他,他已然会接住我,然后狠狠的抱着我。 我顿时有种风儿肆意吹过眼睛的感觉,满眼都是风沙弥漫,眼泪毫无遮拦的竟然在外人面前,也肆无忌惮的流下,我举步艰难的向着他靠近。 “慕容咏……” 我舍去最后一丝力气,呼唤一声,可是那声音仿若极为微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能看到福晋目光绝望的眼神,一直在我前方出现,我没有在意,我眼中只有他,慕容咏,你终于醒了。 他目光平静透着惊异,一席白衫如同绝世之童子,腰间紫色锦带,一枚吊坠玉佩,轻巧的搭在他的腿上,两鬓流长,一双丹凤美目斜飞入鬓,给人以妖媚惊艳之色,眉宇间却包含深渊的智慧。 我终于看到那一张不再沉睡的面颊,原来是这般迷人,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感觉体内又突然变得像是被掏空一般,经过他的眸光,竟然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 “这女子是谁?” 当我与他只差了一步之遥,猛然一声充满磁性却极为清脆的声音传来,我抬眸之际,他的唇瓣微动,我心头如同雷击一般。 “我是谁?” 我苦涩的在心里回荡,甚至我还回顾四周,设想着他的话,不是对我而言,而是对大殿中的某某人说的,我收回目光之际,才发觉,我好傻,他的眸光明显针对我一个人。 “这女子是谁?怎么敢直呼本侯的名讳?” 第66章 玉佩 “这女子是谁?怎么敢直呼本侯的名讳?” 声音极为尖锐,让我措手不及,不是对我说的?我依然不可思议的查看满堂的人,好像每个人的眼神都留在我身上,如同利剑一般,我竟然感觉双腿像是被冻住了,举步艰难。 我甚至在被人拖出去的那一瞬间,触及到了肖福晋一副小人得志的笑意,我从她眼里看到了差异,我顿时似乎明白了什么,慕容咏不记得我了,接踵而来的便是慢慢的伤痛。 他,不认的我了?我顺理成章的被人丢出侯爷府,我半跪在了地上,面对着侯爷府的大门,从怀中掏出两张纸,一张是柳员外的订单,而另一张,则是那句话: &“言儿,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爱你,我没有办法在你生日的时候给你准备惊喜了,也没有能力在你下班回来给你准备你爱吃的晚饭……你……放了我吧,我好累……&“ 我抬眸,远远的看着空旷的前堂,只有慕容咏的背影,他端坐在轮椅之上,倏然回眸似乎看到了门外的我,我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起步便冲进侯爷府,因为我清晰的看到了从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柔情,和似曾相识的感觉。 “慕容咏,我是冷言,是言儿啊……你不记得了?” 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却被门口的守卫横刀阻拦,我眼中露出一丝不甘心,愣愣的看着慕容咏,被福晋推着,进入了后殿,在一片繁华似景的花园尽头,消失了踪迹。 我发丝在面颊上胡乱扫过,我依然不在乎自己的面容,定然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我木讷的不知何时拉起傲雪脖子上的缰绳,不知何时徒步街头,我眼中极为酸涩,我不知道是哭多了,还是看多了无法接受的事情。 倏然一阵小雨落下,我不由得揉了揉肩膀,依然忘却了伤口的疼痛,傲雪的鬃毛也被打湿,它无奈的晃了晃大脑袋,使得鬃毛甩去打在它身上的水滴。 我四肢无力的在街道上穿行,我侧目心疼万分的看了一眼傲雪,摸着它的脸,喃喃自语:“傲雪,我们都是被卖掉的货物……” 一声长叹过后,我深吸一口气,我不能亏待了傲雪,我抬眸看向一家当铺,我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样子太过吓人,掌柜的,一脸痴然的仿若遇到鬼了一般,直勾勾指着我。 “公…公…子…………您要当什么?” 他吞吞吐吐的问道。 “当马……”我痴然的说道,声音极为细微,仿若自言自语一般,至少傲雪跟着别人家能遮风挡雨。 “当马?公子您不要开玩笑了,小店这有死期活期两种,您这马……” 他显然有些不乐意,我回身看了一眼傲雪,它似乎眼中含泪,鬃毛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染红了一撮鬃毛,看的我极为心疼,心疼的来不及替自己心疼。 “那我当这块玉佩……” 我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慕容咏的那块寒玉,我特地跟了一句:“仿制的。” 毕竟这上面有着御赐的字迹,若是不这么说,哪里的当铺敢收这般玉佩。 第67章 小李子 我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慕容咏的那块寒玉,我特地跟了一句:“仿制的。” 毕竟这上面有着御赐的字迹,若是不这么说,哪里的当铺敢收这般玉佩。 “公子好本事,这玉佩真是仿制的跟真的一样啊,您开个价……” 那店主明显很高兴,是啊,这是真货,要不怎么会这么真。 “五百两白银……”我随意开口,至少给傲雪一个安顿的家,更何况这寒玉的质地,可称得上是价值连城,五百两白银已经算便宜的了,若是开价太高,恐怕惹来掌柜好奇。 “这个……仿制的东西……您看……” 店主将寒玉又从窗口递了过来,可是我从店主眼中明显看到一丝不舍,是的,这寒玉太真的了,五百两白银,想必寻遍天下也买不到这等材质的寒玉。 “两百两白银吧……” 我已经没有力气和他周旋价格,此话一出,店主随即喜笑颜开的伸手想将寒玉收了去,就在我递出寒玉的时候,倏然,另一股力量猛然在指尖划过,我下意识的一看,不由得差异至极。 “冷言,你疯了,这是皇上御赐的玩意儿,你也敢拿来当?活腻了?” 黎哲锋不知何时窜了出来,捏着寒玉来回夺目,猛然换掉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样子,惊讶的盯着我上下打量。 我猛然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关切,他的脸颊上也有些紫青的浮肿,我懒得多看,一定是他哪个侧妃给打的,此刻,他不管多么滑稽让人可笑,也不足以吊起我心头的笑意,我没有理会,出门牵着傲雪,便准备淋着雨远去,总归有去处。 “冷言……冷言……你等等,等等……” 他一把拉住我,我此刻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不知道是伤势太重,还是心伤太深,我驻步,没有开口说话。 “我有事和你谈,很重要的事……” 他转到我前面,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油纸伞,举在我的头顶,我顿时感觉,这伞不撑还好,至少我一直在这雨里流泪也无人看到,一撑起来,我便心虚的企图遮去眼中再次溢出的泪。 “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反倒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平静的看着他,我能想象我此刻的样子,一副哭丧归来的样子。 “看来本王得先带你去个地方……”他似乎还是看出了我眼中的异常,愣了愣,似乎改变了之前的要紧事一说。 我半晌都没有说话,只听到他冲着身后的人群抬了抬手说道:“小李子,说好的距离本王十米跟随,你刚才呆的地方远了……” “王爷,小李子知错。” 一声极为细腻且带着拐弯抹角的声音传来,我下意识的抬眸看去,竟看到黎哲锋抬脚就给那小李子一脚,疼得小李子握着屁股,跳了起来。 “哎呦……王爷请问有何吩咐?” 小李子年纪在十五六岁,长得白净,看上去极为机灵,用尖嘴猴腮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却显得古灵精怪,身材不高,挺瘦的,一看就知道是黎哲锋的随从。 “把这马儿,给本王安顿在王府,一日三餐,少不了一顿,少一顿,本王抄板子打你二十大板……快去。” 第68章 哲锋脸上的淤青 甚至在我无知中,盖过了满堂亲属的哭声,空气突然变得很诡异,没人哭了,好像都在看着我哭,随后便有人上来劝我。 “这是谁家姑娘?” “是老李家远方亲戚吧,听说他有个侄女呢。” “小姑娘别哭了,你李大爷他看着难受啊,节哀顺变。” “这娃子真孝顺,你看,都哭成啥样了……” 我猛然觉得胸口一闷,眼泪一直在下巴上游离,喉中一咸,一口鲜血终究是没忍住,喷了出来,紧接着,我便眼前一黑,趴在地上没力气爬起来。 “哎呀,这娃子都哭吐血啦,真是孝顺呐……” 紧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七手八脚的抬起来,随后我听到黎哲锋大大咧咧的叫嚣着:“走开走开,谁你家侄女,哭错人了……” 说着,我便感觉身体被众人放开,再次清醒的时候,我便舒服的躺在了软塌上,抬目看着辉煌的内室。 就连流沙帐上坠下的流苏,都是金丝线绣制,一股奇香从内室檀木桌子上的香炉中,缓缓飘出,不管是金樽酒器,还是玉瓷茶碗,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奢华和地位。 我第一感觉便是认为这是侯爷府,我脑中不由自主的开始冒出了千种设想,难道侯爷想起我来了?把我接回去了?越想越觉得心跳的有些无法控制。 直到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我的梦全碎了。 “冷言,你怎么会中毒?身上的伤口在恶化,你还起来?赶紧躺下……” 黎哲锋的声音在我耳边如同春风一般,毫无痕迹,我甚至有些没听清他的话,木讷的勾起了嘴角,直勾勾的重新躺下,双目紧紧瞪着上方的丝帐。 “昨晚上听郎中说了,你那是尸毒,所以本王决定干一件大事,去一趟界河谷……” 我听着他的脚步移动到我的床前,便随手拉了一章圆凳子坐下,话音有些兴奋,好像他从来没干过大事一般。 我一听,不由得侧目看了他一眼,脸上的淤青经过一夜,虽然也算消肿了些,却越发的黑紫,还不如昨晚那肿胀的颜色好看,挺渗人的。 “你的脸是哪个侧妃打的?” 我若有若无的装作方才的话没听到,因为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总感觉少点正经的味道。 “本王告诉你谁打的,你会不会替我报仇?” 他下意识的抹了抹脸,依旧贼笑的若无其事一般,没正经的说道。 “你说吧,只要你点头,嫂子我也敢打。” 我几乎无力气理会他,脑中一直回旋着慕容咏沉睡的样子,那张脸,和他醒来时的脸,相互对换,在脑中形成了两张影碟一般的画面,来回旋转,惹得我有些头痛。 “切,你说的什么话?你嫂子敢打我?实话说了吧,这个世界上本王就挨过一个女子的打,就是你冷言。” 他说着,脸不红脖子不粗的仿若闲谈,眉飞色舞一样的,让我感觉被我揍了,他很荣幸,我其实一点都不相信,他给我感觉就是犀利哈拉,在家怕老婆,出门怕找事的那种。 “慕容咏打的……” 他见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也收起了嬉笑,言语透着无奈,说完还长叹了一口气。 第69章 哲锋的玩世不恭 他见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也收起了嬉笑,言语透着无奈,说完还长叹了一口气。 我顿时来了精神:“他为什么打你?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不认识我也就算了,怎么会打你呢?” “当时我在书房看到你的字迹,便赶去王府,当日倒还好,有酒陪着本王,足足看了他三天啊,第四天早晨,天还没亮,就被他给打醒了。” 黎哲锋顿了顿,长叹一声,仿若回忆着一件极为痛苦的事,随后站起身,来回踱步道: “我还就不明白了,他怎么会打大哥呢?从小我们一起练字,他腿脚不好,我还经常偷偷溜出宫去找他玩,给他带好吃的,给他带好玩的,有什么好东西我都得留一份,这,睡一觉醒来就不认得我了,抬手就是一拳。” “冷言,你知道的,他那小子会武功的,从小武功就比我好,这一拳,打的我一直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拉出侯爷府了,要不是府上家丁认得本王,本王我当天就得被乱棍打死了……就,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说完不挺的摇着蒲扇,仿若一想起当日的事,气血上涌,憋得冒汗。 我仔细的听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慕容咏不是忘恩负义,也不是不认得我了,我顿时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丝暖意,至少,他不是一定就对我毫无感情的。 “黎哲锋,你说,三年前,我和侯爷是怎么认识的?” 我陡然想知道过去。 “五年前,不是三年前,你是被你爹卖进侯爷府的,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不是说过吗?我失忆了……” 他说完话,脖子伸的老长,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我,我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被窝里缩了缩。 “哦,我知道了,慕容咏也失忆了,你们……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哈哈,真是天生一对,失忆很好玩吗?” 他猛然面容严肃,仿若发现了一桩惊天动地的大秘密,随后便开始抓耳挠腮,看着我的眼神,仿若看着一件不可理喻的事在发展,渐渐发展出一桩天方夜谭的怪事。 “我也不想啊……” 我顿时不知如何解说,难道告诉他,我是穿越过来的,也许三年前的那个冷言早死了,而我,就像现代小说内所讲,直接穿过了层层时光缝隙,来到了另一个冷言身上,也就是现在。 这岂不是更惊天动地。 “有空我再和你讲讲五年前的事,都说了,本王今天打算去界河谷,干一件有生以来最大的事。” 他收起目光,声音神秘且认真,这一次,我确实不再觉得他在撒谎了,一样的牛逼吹两次,很显然的感觉。 “我自己去,我认识那海贼,别忘了,我可是去过一次,活着回来的。” 我上下打量他,他武功平平,玩世不恭,我真怕他看到海贼之后,毫不犹豫的自己便选择跳海自杀,寻个痛快。 “是熟人好办事,那这样吧,本王随你一起去,我有所准备,你放心便是,定能取来那海狮血,他若不给,我带家兵,杀进土僵,把海狮赶进我黎国,慢慢的杀……” 第70章 我帅气的男装 “是熟人好办事,那这样吧,本王随你一起去,我有所准备,你放心便是,定能取来那海狮血,他若不给,我带家兵,杀进土僵,把海狮赶进我黎国,慢慢的杀……” 他说着,拍着自己的胸膛,仿若此刻人还没到界河谷,他便已经站在一片海狮群中,准备干他所谓的大事。 “唉……”我长叹一口气,我真不明白,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我怎么老感觉他的年纪不是比我大五岁,而是比我小三岁,这个问题,不止一次的在我脑中旋转,或者我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便二十多岁的原因吧。 但是,他很善良,只是嘴有点欠揍罢了,我下床准备穿鞋袜,他便知趣的退出内房,召唤了个小丫头进来替我拿衣服和洗漱用具。 小丫头进门之后,赶忙墩身行礼,叫了一声冷公子,我见她年纪与我相差无几,生的也眉清目秀,而且看上去极其娇小可爱,我也颇为喜欢,并未拒绝她替我拧帕子洗脸。 “这里面是谁?”门外响起一位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质问的口气,我并未理会。 “灵儿,不要闹了,你不是说和紫晶去看戏吗?还不快去换衣服。” “我要看看这屋里面是谁,小彤说昨晚你带个丫头回府,你还想瞒我?” “哪有什么丫头?那明明就是一男人,就算是个女人比不上你贤良淑德,是我结拜兄弟。” “真的?那怎么不让我看看?”声音极为怀疑。 “你给我说实话,昨晚上你到底在哪里睡的觉?”声音越来越犀利。 “你不要再给我闹,小心本王休了你。” 我在屋内听的一清二楚,紧闭的朱红格子门,偶尔传来几声动荡,不知道他的哪位妃子想要硬闯进来,却被黎哲锋给拦住了。 “好……你敢说休了我?你给我等着,我告诉皇上去……” 她叫嚣着,气冲冲的准备走,惹得黎哲锋长出一口气,紧接着,灵儿一个精灵,回身便改变了方向,火速推开房门。 我听到门吱呀一声被人蛮力推开,我大气的甩了甩衣袖,对着铜镜瞻仰了一番,这一副看上去挺合身,一席白衫,英姿飒爽,果然如同黎哲锋所说,穿男装比女装好看多了。 “这……”我故作迟疑的看着闯进来的女子,抬手一脸诧异? “灵儿,都给你说了,是个男人。”黎哲锋瞬间走了进来,面容随即变得舒缓开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又看了看灵儿。 灵儿此刻一直保持着冲进来推门的姿势,手里的帕子捏在手中,不停的随风摇曳,娇小柔美的面颊,腰肢纤细,一席碧色罗裙,遮去了她的绣花瓶底鞋。 “呃……冒犯……冒犯……这个,王爷,您看您也不给介绍一下,这……留在府上多住些时日,不打紧……不打紧……” 她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我点点头,还没等黎哲锋介绍我的名号,她便一溜烟,红着脸跑开了。 黎哲锋赶忙转身,假惺惺的向门外走了两步,冲着灵儿的背影叫到:“出门看戏打扮的漂亮些,别给本王丢脸。” 第71章 与慕容咏出海 黎哲锋赶忙转身,假惺惺的向门外走了两步,冲着灵儿的背影叫到:“出门看戏打扮的漂亮些,别给本王丢脸。” 他说着,背在身后的双手,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我看去之后,一脸无奈,他是在赞扬我男装比女装好看,还是赞扬我穿衣服的速度很快? 今日阳光明媚,昨晚上的小雨浸湿的大地,经过今日的阳光这么一晒,一股新鲜的泥土气息便伴着水蒸气,从地表上冒了出来,一股清新的味道冲进鼻息,感觉鼻孔内都塞满了青草一般,让人舒心。 自从昨晚我知道慕容咏是失忆,而不是可以不肯与我相认,我心间留下一抹酸溜溜的伤口,却不再像昨日那般疼痛。 呼吸着整片蓝天的空气,我依然觉得自己,活着,真好。 “我以前也经常出海,有一艘游轮,借给旁人用了,说好了,今日出海,已经在码头靠岸。” 我们坐在马车上,黎哲锋打破沉默,他仿佛每次都会先打破沉默,好像我不开口说话,他也会开口说话,又好像他不喜欢太静匿的气氛,费得要搞的有些气氛不成。 “哦。” 我木讷的回了一声,这些我从来不担心,他毕竟大小是个王爷,若是连出海的船都搞不定,我真的会站在海边,使劲的讽刺他,直接用杀人的鄙视眼神,一直鄙视他,直到他自行去跳海死了算。 “那个,冷言,你日后就住在王府吧,哪****想通了,我便向皇上请求赐婚。”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我拖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手,不由得一滑,差点摔倒。 “我们不是兄弟吗?” 我很快恢复了平静,我根本就从来没相信过他的话,当然除了一些砸碎的小事,我有时候想不明白,一个王爷本来不用关心国事,又不用上朝,家里养着那么多女人,不累吗?总归有争风吃醋的,我几乎都能想到,几个老婆能摆上三桌麻将。 就像唐伯虎他家一样,打着打着就吵起来了,然后鸡飞狗跳的王府,他黎哲锋到底是怎么呆的下去的。 “我才不会嫁给你,妻妾成群,说不定吃都吃不饱。” 我哑然冒出一句话。 “慕容咏不也妻妾成对?虽说算不上成群,一个肖福晋就有的你受……” “我也没说要嫁给他啊……”我没等他说完,赶紧反驳。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马车经过的窗外,微风时而从车窗吹进,让我心情怅然。 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嫁给慕容咏的想法,亦或者是,他不恢复记忆,他便永远不可能记得我,即便是记得我,他对我曾经爱过吗? 那个木雕?还有那张奇怪的纸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相同的一句话,那明明是那个世界的印记。 他还曾在梦里叫过我的名字,猛然,仿若时隔昨日一般,那声音清晰绕耳。 时间如指尖流沙,悄然划过,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晌午,我已经远远的问道了一股海面微风拂过鼻息的气味,那是一种略带腥味的海藻味,有着海水独特的淡雅和轻柔。 第72章 看你怎么打仗 时间如指尖流沙,悄然划过,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晌午,我已经远远的问道了一股海面微风拂过鼻息的气味,那是一种略带腥味的海藻味,有着海水独特的淡雅和轻柔。 我刚刚下了马车,便远远的看到那座熟悉且简陋的渔民房,我自顾自的向那走去,门口坐着一位老太太,干瘪的唇角凹陷着,牙齿已经脱落,头发却是花白,与她的样貌极为不称。 一看便是刚刚过半百的岁数,我记得这是张伯的家,而这老太太定然是他的妻子,她正面露慈爱的眯着双眼,看着远处的海面,消瘦的面颊,苍白的仿若剥了皮的树干。 “老奶奶,您在看什么呢?”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却又不忍打破她的沉静,她眼里流露出的向往和期盼,让我不知为何,觉得极为贴心。 “看海,老头子,快回来了……” 她的声音迟疑缓慢,却充满幸福,我清晰的看到她干枯的双手异常的短小,指甲已经失去光泽,开始退化,我不由得明白了张伯的话,他妻子得的是萎缩症,使得她,一直不能动。 我仿佛看到了张伯每次出海之前,将她妻子抱出门外,放在着破旧的藤椅上,哄着她看海,等他回来,这也是一种期盼和希望,二老都不曾放弃。 她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看我,目光一直盯着海面,仿若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老头子返航的风帆。 “冷言,准备好了,走吧……” 黎哲锋在远处冲我喊,我不再打搅老太太,带着一丝惆怅,走向码头,便看到一搜极为气派的游轮。 游轮上飘着彩旗,足有三层的夹板,我不由得暗叹这贫富差距,皇族毕竟是皇族,随便一个豪华游轮弄来出海只为游玩。 上了穿,我才知道,穿上有不少人,不知道黎哲锋带了多少家兵,船舱内无处不放着钢刀和羽毛箭,我唏嘘。 “你这是打算去打仗?弓箭手都带上了?” 我讽刺的坐在椅子上说着,在这甲板的穿透上,黎哲锋竟然摆了一章桌子,两章红木椅子,桌子上不知何时,整出了几碟小菜,有花生米,也有青菇,甚至连红烧鱼都是冒着热气了。 我感情这些都是刚做的:“你连后厨大师都带上了?” “嗯嗯嗯……人要活的潇洒,就要学会享受,小李子……上酒。” 倏然他抬手没拿筷子,便空手捏了一粒花生米,还是隔空丢进嘴里的,我越发的感觉他不是个王爷,肯定的感觉他是个地痞流氓。 紧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船的小李子,端着两壶女儿红,兴致勃勃的从船舱内走了上来:“小酒儿,来啦,上等的女儿红,二位爷慢用。” 拖长的嗓音叫嚣着,让我感觉这不是去找海贼的,而是进了一家酒楼,刚才那端酒的是小二,连声音都这么像。 我竟然忍不住想笑,猛然的一阵咳嗽让我将笑意又憋了回去,换做了猛烈的咳嗽。 黎哲锋赶忙放下倒酒的手,在我后背拍了拍,感觉好多了,我看着他,浅笑道:“你不正经,地下的人没一个正经的,我待会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打仗的。” “你放心好了,有好戏看,来,喝酒……” 第73章 突如其来的巨响 “你放心好了,有好戏看,来,喝酒……” 说着他自顾自的端起一杯酒,便仰头饮下,伴着船头乘风破浪的海水,海风徐徐,速度确实比木雕商行的货轮速度要快很多。 “郎中说了,你这伤,可以喝酒,只是不能运力,以防止恶化。” 黎哲锋看着我没有端杯的意思,赶忙解释道。 “好……” 我承认我一项话都很少,和他这个话筐子在一起,已经算是话多的时候了。 我仰头就是一杯,感受着海风拂面,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若上次出海就在昨日,可是,心情完全不一样。 “冷言,大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功夫是谁教的?” 黎哲锋猛然冒出一句话,让我一愣。 “你问谁教的干什么?肯定比你强,我说我师傅是世外高人从不露面,云游四方,不方便透露名号,行不行呢?” 我直接了当说了一句极为复杂的话,这话复杂的程度真可谓是,你看我说的这几种答案,哪个听着舒服就挑哪一条,说完还挤出了一抹自认为极为真诚的微笑。 “真的假的?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要是有一身好武艺,真不怕慕容咏。” 他神秘兮兮的侧过脸来,丢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一脸期盼的仿若小孩子等着娘亲给他嘴里赛糖一样。 “去去去……你打不过慕容咏,那是情理之中的事,你那不学无数的样子,就算把玉皇大帝请来教你武功都是白搭。” 我懒得理他,喝了一口酒,不过一件事我倒是心领神会,和他在一起就算闲聊,也很轻松,说的话均都是无伤大雅的神侃,既不摄政,也没什么压力。 “话可不能这么说,名师出高徒……”他说着,干脆也不喝酒了,仿若有些不承认我说的话,一定要反驳到底。 “你把海盗灭了,从此这界河谷上再无人拦路抢劫,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我顿时心情莫名的大好,笑嘻嘻的捏了颗花生米,我就知道这事为难主了他。 “这个……这是两国交界处,界河谷一过,便不是黎国管辖范围……” 他一副为难的样子,话还没说完,我便直接打断他的话:“好了,不要找借口……” “算你狠,我做不到,再说黎国和土僵一项交好,有生意来往,你说那算不算干政呢?本王从不干政,皇上可是最讨厌兄弟后宫干政,除非你想我死的快。” 黎哲锋翻了翻白眼,一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无奈表情,随你怎么说,反正是天方夜谭的事,他不想因为一句戏言,去干这种荒唐又掉脑袋的事。 我掩口轻笑,并没理会他,最怕的是他缠着我说那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到时候,我去哪里弄一师傅出来给他。 就在这时,只听到咣当一声巨响。 船身整个摇晃了起来,若我不会武功,就怕会直接从椅子上栽倒下来,整个船身激荡起惊涛骇浪的水花,拍打在船沿上,少顷后,船身才回复平静。 “怎么回事?” 第74章 他知道你是姑娘? “怎么回事?” 我爬起来看着黎哲锋狼狈的一脚踹开摆着菜肴的餐桌,气愤的嚷嚷起来。 “好像有暗礁……”小李子赶忙前来汇报,我下意识的向着船头看去,果然,界河谷三个字,赫赫在目,几乎以风速,在眼前越来越大。 “哲锋,你不要再嚷嚷了,界河谷到了,此处本就暗礁丛生,他们不知道也不奇怪,谁会开着游轮往这界河谷前来游玩呢?” 我看着黎哲锋正准备踹小李子,我赶忙阻拦,有时候黎哲锋的无理取闹,让我觉得很无语,他就像是现代版的苏灿没成为乞丐之前的模样。 游轮刚一穿过界河谷三个大字的高山,海面便突然开朗起来,风浪也随之大了少许,却也算不上风浪,只是游轮即便是抛锚驻扎也会出现摇晃的现象。 “喂,冷言,你不是说他有头海狮是招待“来客”的常用把式吗?到底有多大?” 黎哲锋站在船头与我并肩站立,抬手要开玉扇,挡住面颊,贼嘻嘻的在我耳边轻言。 “等会你见识一番不就知道了么?还有……”我似乎想起了什么,黎哲锋这家伙船舱内的下两层带满了兵器和弓箭手,真怕他到时候少根筋会直接死皮脸皮开火对战。 这么一来,海则若是大发雷霆,停止了木雕商行的海运,那就得不偿失了:“你冷静点,不要……” 我话音没落,游轮的速度本就比我当日乘坐的货轮速度要快上不知道多少倍,眼看着已经乘风破浪冲出了界河谷,完全抵达了土僵的海域。 四下开来的游船已经火速将我脚下的游轮彻底堵住了去路,只听到黎哲锋高呼一声:“停船” 咣当一声,水花四溅,抛锚的声音仿若巨鲸翻腾海面,惹得整个船头微微翘起。 往日的一幕幕仿若碟片一般,旧幕重演,中间那艘大型游轮和四周的小船如同包饺子一样,环形状态围阻而来。 “冷言,那傻不拉唧的二愣子一样的男人,就是海贼王吧?” 黎哲锋猛然面色一变,玉扇再次遮住嘴角,在我耳边轻语,我却从他口中听出了一丝不屑一顾。 “姑娘,别来无恙……” 这次海贼王只身一人,并未见那女子跟随,同样的座椅,同样的人,表情却看上去极为阴险,仿若笑里藏刀的刺客,似笑非笑,全身上下无不透露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别来无恙……” 我拱手搁着几米的穿距,稍稍行礼。 “他知道你是女子?上次他没对你打什么注意吧?”黎哲锋声音轻小,我听罢,真的很想狠狠给他一巴掌。 因为此刻,我心情复杂,上次是因为木雕商行之事,这次前来,确实因为海狮血之事,于情于理,力战海狮是他的注意,受伤却是我自己无能,两次都算是求人么? “我说你能不能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咬牙切齿的从喉咙内挤出几个字:“你不是说要帮我找海狮血吗?这不来了吗?” 第75章 海狮那么大? “我说你能不能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咬牙切齿的从喉咙内挤出几个字:“你不是说要帮我找海狮血吗?这不来了吗?” 我将这皮球踢给他,希望能堵上他的嘴,此刻我的心也是混乱的,上次力战海狮,并没有接触这墨格久焰,根本不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深。 “海贼王,你可知我是谁?” 我作旁观者双手抱着膀子立在一旁,看着黎哲锋要开玉扇,扇了几下,一脸的自命清高,看的我有点晕船。 “你不就是那黎国废物王爷黎哲锋吗?” 墨格久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极为冷漠的笑意藏满了不屑和鄙视。 “你,胆敢骂我废物。” 黎哲锋嘴角抽搐,脸色瞬间白一阵红一阵,甚至变得扭曲起来,两排大白牙咬的咯咯作响。 他猛然抬手,大喝一声:“给我…………” 我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先稍安勿躁。” 若是因为这一句话便发起进功,后果不堪设想,我赶忙上前一步道:“还请久焰王,能给与海狮血,以治疗尸毒。” “本大王还是喜欢跟你说话,不过,本大王有一个条件,让黎国这废物王爷代劳取血,怎么样?” 他说着,翘起二郎腿,声音虽然轻微,却透着一丝极为阴毒的感觉,海风吹拂,掠过他霸气的五官,显得极为嗜血,仿若地狱阎罗一般。 “……”我顿时听闻,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取就取,谁怕谁啊。” 没想到黎哲锋这家伙竟然张口咬住折扇,双手齐下从怀里掏出了两枚玉瓷瓶,一根钢筋空心管,检查少许,又塞进怀中,一脸狠毒邪笑。 “冷言,本王决定了,此次若是回朝,我定然灭了他这狂妄的海贼王,到时候,你要信守承诺。” 他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可我却无心过问此事,他本就武功平平,那海狮的速度和利爪实在惊人,墨格久焰明明就是想活活整死黎哲锋。 “哲锋……”我顿时心头担心之际,他是有时候很烦,可是,还很没脑子呢,我刚要抬手阻拦,只见小李子快步走了上来。 他使了个颜色,便手拿玉扇,自顾自的扇了几下:“快,海狮呢?” “哲锋,你打不过海狮的。”我赶忙阻拦:“我们还是回去吧。” “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本王是废物?” 他猛然双目一拧,嘻嘻的面颊陡然一变,看上去极为冷峻,仿若换了一个人一般,双目熊熊火焰,直视着我,我陡然身体一颤,有些愣神,直到耳畔传来窸窣的铁链声,我才回过神来。 “这么大?” 黎哲锋刚想上前,脚步却又原步倒退了回来,伴着一声声海狮的悲吼,他退到我身边道:“你从来没跟我说过,那海狮个头跟踏雪差不多。” “黎哲锋,本大王是不会看走眼的,你……废物,还不如你身边的这位姑娘。” 墨格久焰眯着双眼,锋利的眸光从那狭小的缝隙中投射而出,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嘲讽。 ^^^^^^^^^^^^^^^^^^^^^^^^^^^^^^^^^^^^^^^^^^^^^^^^^^^^^^^^^^^^^^^^^^^^^^^^^^^^^^^^^^^^^^^^^^^^^^^^^^^^^^66 {章节发颠倒了,不好意思,马上调整过来,若是调整不过来,稍等断时间才会显示} 第76章 海贼王怒了 墨格久焰眯着双眼,锋利的眸光从那狭小的缝隙中投射而出,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嘲讽。 “好了,大王,你就不要再煽风点火,本姑娘自己来……” 我说着便要举步踏上船头,只觉得手臂一紧,被黎哲锋紧紧的抓住,向后一拽,只见他的身体在半空划过一条弧形的抛物状,整个人已经站在了铁笼跟前。 我隐约觉得黎哲锋是不是脑袋坏了,他给我的感觉,总归逃不开那几种,在家被妻妾管制,在外,见了麻烦便会跑的那种无赖下三滥,可眼下,他发烧了吗? “给爷开门……”黎哲锋斜视着墨格久焰,从他身边擦过,只听到一声钢铁摩挲的声音传来,刺耳至极,响彻半个海面,海鸥惊起,四下散开。 可就在铁门刚刚打开之际,只见黎哲锋瞬间调转了方向,脚尖一点,整个身体如同海鸥一般,直冲云霄,大喝一声:“小李子……” “放箭……”小李子尖锐的声音充满了杀意,仿若一个临阵沙场的将领,高举手臂,身后猛然几道线状黑影,嗖嗖嗖,划破长空,直冲海狮的牢笼而去。 不到半眨眼的功夫,轰隆一声,爆炸开来,我这才看清那每一束羽毛箭上都插着一枚火药弹子,时间配合的刚刚好,在墨格久焰目瞪口呆之际,黎哲锋飘身落下。 一阵硝烟弥漫,淹没了黎哲锋的身影,瞬间,一声海狮悲鸣冲破硝烟的迷雾,响彻半空,惹得我心弦一紧,却着急看不清烟雾中的内幕。 墨格久焰顿时反映过来,大喝一声:“给老子灭了这游轮。” 他说着,腾身而起,目露骇然之色,或许他没想到这废物王爷竟然带着火力。 情急之下赶紧命人起航远去,因为他不知道这艘游轮上到底还有多少活力,他身体也随着黎哲锋没入硝烟中。 我急的手心有些冒汗,只听到一声惨叫从硝烟中响起,我心头一麻,这声音明显是黎哲锋的声音。 “王爷……给老子炸……” 小李子顿时也急了,一挥手臂,咬牙切齿,学着王爷平日的口头禅,高呼一声,对面的硝烟刚刚被海风吹散,我便看到墨格久焰的大船四周冒起滚滚水泡。 每一颗水泡翻滚而上都裹着乳白色的硝烟,紧接着一阵阵如同门类一般的声响从水底蔓延开来,水花冲破海水,向着四周盾开。 就在这时,四周的小船上的人,均都磨刀霍霍向着游轮拥挤而来,我刚要出手,胸口的疼痛让我不得不退避,船舱的夹板顿时打开,二十多个王府家兵丢掉弓箭,改为长刀,与其厮打起来。 就在这时,我眼看着墨格久焰的大船正在一点点下沉,而海狮则萎靡不振的在地上翻滚,黎哲锋如同死狗一般,拿着玉屏在引血,墨格久焰上前便是一脚。 却目露骇然的看着四周,大船下沉的速度极快,不到三息的时间,船头已经高高的翘起,船尾被炸的稀巴烂,他不得不赶紧逃命,跳上附近的小船。 第77章 伤口深不深 却目露骇然的看着四周,大船下沉的速度极快,不到三息的时间,船头已经高高的翘起,船尾被炸的稀巴烂,他不得不赶紧逃命,跳上附近的小船。 “黎国不管是客运还是航运,都将给老子消失在这界河谷……” 他声音充满桀骜,我依然无暇顾及,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淹没了船尾的大船,黎哲锋一边引血,一边将半死不活的海狮往船头拽。 他满嘴的鲜血,浑身已经被血染红,他手中的玉扇已经不知所踪,我看到他凌乱的发丝在面颊上撒过,却一直紧咬牙关希望能将海狮拖到船头,在有限的时间能够多取一些海狮的血。 我不知为何,我出现了幻觉,他不是黎哲锋那个废物王爷,他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我竟然愣在当场。 “你们王都跑了,还打?”小李在在一旁又蹦又跳的指着剩下不多的海贼,此话一出,几个海贼相互对视,丢下长刀,赶忙驾驭小船远远的跑来。 “小李子,快,救人……” 我这才反映过来,眼下整个船身已经淹没在海水里,只剩下一段船头竖在水里,下沉的速度更快乐,眼看着说话的功夫,便只剩下船头的尖部。 黎哲锋将玉瓷瓶塞入怀中,抱着船头仅剩下的部分摇着手臂叫嚣道:“小李子,你想死?不知道本王不识水性。” 话音刚落,连人带穿都没入水中,几点水泡在他头顶冒出,我顿时心头更加紧绷,不管三期而已,就准备跳水。 就在这时,一个人猛然如同鱼浮一般,从水里直勾勾的冒了上来,我猛然长出一口气,黎哲锋被之前埋伏在水底的两个手下拖着,向着游轮飘来。 直到他爬上游船,猛烈的咳嗽之余,还不忘先踹一脚小李子,却呛得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我陡然看着他满身湿漉漉的样子,竟然笑了起来,不由自主的竖起了大拇指:“王爷,你好本事……” “那是……”他疲倦的翻身躺在甲板上,无力的抬了抬手道:“给老子返航……” 我倏然看着他如落汤鸡一般的模样竟然止不住想笑,一时半会,竟然没憋住,一屁股坐在甲板上笑了起来。 “冷言,你没看到本王受伤了吗?” 他的声音极其清爽轻柔,仿若闲谈一般,却与他平日里犀利哈拉判若二人,我这才一愣,稳住了身形,眼看着扬帆正要调转船头,我上前扶起他。 “我看你也不像有事的人啊。”我一边调侃一便扶着他坐上小李子眼明手快搬来的椅子。 我看着他捂着后背,无精打采的样子,发丝的水滴顺着他的头发不停的滴落,面色却极为无奈的连连摇头:“伤口在后面,快给大哥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一看他脸色,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收起了最后一丝憋在肚子里的笑意,转到了他的身后,果然,衣衫已经被利器划破一条长长的血口。 伤口足有一掌长,正不住的往外拥着鲜血,我差异的看到那个部位,正好在屁股上方,腰部骶骨处,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若不然费得半身残废不可。 “怎么样?深不深?严不严重?” 第78章 被我吓死了 “怎么样?深不深?严不严重?” 我正仔细的观察着伤口,生怕是海狮利爪所致,那样此次前来岂不是等于没来,而且还连累了他,不过经过我的判断,这伤口与我身上的果然不同,黎哲锋身上的伤口是力气所伤。 我还没检查完,他就开始着急的侧过面向后看去,仿若很怕死一般的叫嚣着。 “伤口挺深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我故作紧张的撇了撇嘴:“这可如何是好……” 话没说完直觉坐在椅子上人,竟然如同刚从地里挖出的萝卜,脖子一歪,竟然直接晕死过去,不省人事了。 “王爷……王爷。”小李子见状弓着身子便冲了上来,活像是一只大号的海虾:“冷公子,您明知道我们爷胆小,您……您还吓他……” “……” 我这才反应过来,感情他是被我吓晕过去了,我赶忙帮着小李子将他抬进了船舱内,幸好船舱内有药箱,简单的包扎物品,我看着那伤口的部位,猛然一阵尴尬。 “小李子,你给你们家爷包扎伤口。”我说完便转身离去。 “冷公子,我们家爷怎么说也是因为你才受伤,你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小李子看不过去,你……你来包扎,我扶着他……” 小李子吐沫横飞,贼眉鼠眼的机灵样,仿若十天半月没有进食的猴子,看他那瘦小的身板,也很难能独自搬起黎哲锋那块人肉。 我刚犹豫,便看到小李子已经将黎哲锋的衣衫给直接脱了去,白皙的皮肤仿若从来都没有被太阳照射过一般,竟然白的比我还白,我一愣神之际,便看到小李子正在解黎哲锋的下衣锦带。 “你你你……过来,没看见你们家爷受伤了吗?还不快过来帮忙……” 我瞬间感觉面部滚烫,一直延伸到耳朵根,若是在那个年代,确实不足为奇,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也许是来到此处已经三年多的光景,我也渐渐被那保守的文化熏陶的太彻底了。 我猛然反映过来,冲着甲板上的几个王府家兵叫嚣着,这里有不少大男人,我也可以退避三舍,独自从船舱走了出来,站在甲板上,一股清新的海风迎面吹来。 西边夕阳西下,波澜壮阔的海水波光粼粼,闪烁着耀眼的红,绚丽的红,仿若海面上洒满了红色的钻石一般,夺目的让人不敢直视,几只晚归的海鸥,嘶鸣长空,在夕阳中抖动着可爱如弯月一般的双翼。 我猛然想起了那年,那个年代,那是个春暖划开的季节,天气风和日丽,在川枫港湾,有一个酒家,每当夜幕降临,便有大片的白色遮阳伞竖起,底下摆着一张张圆桌。 俊男靓女坐在海岸,一便品尝着欧洲瑞克斯冰霜饮料和调味酒,一便享受着海面夕阳西落的美景,那种感觉,仿若象征着永恒,超脱了一整天的疲惫心情。 那时候,他和我,便会携手走在码头上,说着一天的劳累和疲倦,说着苦闷和心酸,却渐渐酝酿着那说不清的甜蜜,渐渐的将肩膀紧紧的靠拢,十指紧扣,不离不弃。 第79章 慕容侯爷召见 那时候,他和我,便会携手走在码头上,说着一天的劳累和疲倦,说着苦闷和心酸,却渐渐酝酿着那说不清的甜蜜,渐渐的将肩膀紧紧的靠拢,十指紧扣,不离不弃。 那年我17岁,他23岁,他的脸有白皙俊俏,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显得极为斯文,却不失霸气,他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不管我多么会折磨人,他就像父亲等爱女儿一般,呵护着我。 他的脸,就像烙印一般,深深烙在我的脑海,倏然一阵海风吹来,我不由自主的抱住自己的肩膀,慕容咏,是你将我从那个世界带到这里的吗? 是你走以后,放心不下我,才将我带到这里来的吗?可是为什么你又不认的我了呢? …………………………………………………… 天罡大亮,鸡鸣声声,习惯早起的我,早就睁着双眸在床上愣神,不知我是在等待天亮,还是在等待入睡,倏然一阵喧闹,将我静匿的心打乱。 我赶忙起身穿戴整齐,便出了门,差点忘了黎哲锋受伤了,他昨日昏昏沉沉睡了去,不知道今早伤势有没有好一些,我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便看到花园正对面的门口围着一圈人,那房间内定然是黎哲锋的寝室,围在门口的有丫鬟也有黎哲锋的那帮妻妾们,一个个伸着芊芊玉指,你一下我一下的扣着门。 “王爷……您怎么啦?开门啊……” “王爷,您担心死臣妾啦,您倒是开门呐……” “小李子,你给我滚过来……”那女子我认得,是那日闯进我房间的灵儿,看她虚张声势卷袖子撸胳膊的样子,就像是一只母老虎,冲着小李子大声叫嚣:“狗奴才,你是怎么当的差?王爷怎么会受伤?快叫王爷给我开门……” 灵儿一说话,几个妻妾也不多说话,我站在门口,依在门槛上,看着花园对面那一片宛若花海一般的景象,我所说的花海,无非就是那一个个王爷妻妾的穿着裙摆,花枝招展,挤在一块,感觉那人人头上的一支吐须步摇一转头都会互相绕在一起。 “小的知错……”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在王府的话,我想,这么多人照顾黎哲锋,看来不需要我了,就算我想去看望,恐怕也得给挤出来。 我顺利从王府马棚内,牵出了踏雪,正准备出门,便被两个看似官爷模样的人,拦住了去路。 我疑惑的上下打量这二人,面无表情,均都一席黑衣,头戴方蒄,两边还缀着黑色吊坠绳,腰间长刀佩戴,腰间腰牌也佩戴整齐,一看就知道不是官差也是某皇室府上的家兵。 “冷公子,我们家侯爷有请……” 其中一人拱手抱拳,彬彬有礼,我一听,心里不由自觉的想起慕容咏,是他吗?难道是他想起了什么?派人来请我来了? “哪位侯爷?”我还是压抑住心跳,不敢置信的问道,生怕自己想错了,猜错了,又是空欢喜一场,可是话出了口我才发觉我太蠢了,这堂堂黎国也就他这么一个侯爷。 “慕容侯爷……” 第80章 被揭穿了 “慕容侯爷……” 此话一出,我猛然脑中一阵轰鸣,果然是他,他定然是想起了什么,可是,他为什么会派人请我而不告诉他我是女儿身呢?难道是因为知道我一项男装出入,怕招来不便? 我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淡然道:“二位爷先走一步,冷言随后就到。” 说着,我倒是比那二位家兵的速度还快,一个箭步跨上马背,直冲侯爷府,我无心回顾依旧站在原地的二位家兵,倏然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笑意。 那个苏醒以后的慕容咏,如同照片一般,在我脑中轮回转动,我甚至提前感受到了他柔情肆意的眸光,仿若此刻他就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傲雪……快点,我们回家啦……” 我甚至压抑不住心里的狂喜,拍着傲雪丰满肩挺的屁股,仿若让它也与我一同分享那份喜悦。 刚一抵达侯爷府大门,我便没等傲雪挺稳,我便比上马还要快上三分的速度跳了下来,踏上阶梯冲进前庭,前后不到一分钟,可是我刚刚冲进前庭大门,便感觉气氛不对。 大厅内整整齐齐站着几个丫鬟和家兵,甚至连肖福晋也站在一旁,慕容咏如同世外童子一般,一席白衣,坐在轮椅上,他目光平静,生的白皙修长的手指,端着一碗茶水,正垂暮小抿着。 整个前庭的丫鬟和家兵均都无一人说话,就连表情都极为木讷,除了冷清没有第二个表情,肖福晋倒是还好,时不时的捏着手里的帕子,粉雕玉琢一般的面颊上,轻轻拂一拂,仿若时刻都怕脸上的粉黛会掉下来。 这气氛极为诡异。 “冷言,还不见过侯爷……” 我看了一眼慕容咏,他竟然连头都没抬,听到肖福晋的话,他竟然依然没有看向我,只是轻轻放下玉瓷茶碗,轻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随着一声声告退的声音,家丁丫鬟和家兵均都躬身后退,可就在退出前厅的那一瞬间,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均都在我身上留下一抹极为古怪的眼神。 让我浑身一颤,前厅就只剩下我和肖福晋,和慕容咏三人,气氛更加诡异,我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记起我,刚才我那股兴奋的心情随着这诡异的气氛,突然就消失了。 “见过侯爷……”我下意识的墩身请安。 眉目时不时的在肖福晋脸上扫过,我看不出她的表情到底暗藏着什么诡异,总感觉她似乎全都知道今日所为何事,而慕容咏更是一脸平静,让人无迹可查,而只有我,只有一个人蒙在鼓里,仿若做错了事,只有我自己不知道错在哪里。 “是你出海会见的海贼?” 慕容咏的声音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说着一句号不想看的闲谈之话,却并没有示意让我起身,我只好一直蹲在地上。 “回侯爷,是。” 我十分有礼貌的回答,一直低着头,干脆不去看他,可是,他的脸却又好像存在着某种磁力,即便是这种情况,我也忍不住想偷偷看上一眼。 “你还冒充本侯爷的结拜兄弟之名?” 第81章 交易 “你还冒充本侯爷的结拜兄弟之名?” 他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就连这问句,我也丝毫没有听出来是询问的意思,而是一句肯定的无法让人反驳的话,感情他是把我的前后事迹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冷言也是想为木雕商行的航运出一份力,我……” 我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他会记得我这个可能,让我在踏入门槛的这一刻,便已经灰飞烟灭。 “何时轮得到你一个丫鬟过问本侯爷的事?” 我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句极为犀利的话,这是我与他对话这短时间以来,不再波澜不惊的第一句有感情色彩的话语,却是那般犀利那般残忍。 我喉间竟然一阵委屈,想哽咽,胸口起伏,墩身的双腿已经有些麻痹,我面对海狮都不曾有过这般心情,这种是委屈吗? “冷言不是我说你……”肖福晋上前一步,掩口一笑,纲要说话,我便已经猜到大概她要落井下石,功德全归她所有,如今将所有事情都推脱到我一人身上。 她话语还没说完,便听到慕容咏轻声道:“够了,好好审视自己的能力,若是无能力主持家政,那就让贤吧……” 声音不大,极为平静,却刀刀见血一般,肖福晋竟然瞬间僵持在原地,面色极为难看。 “昨日之事,与你一同前往界河谷之人可是那方正王?” 他陡然目光锐利,丹凤眉目狭长而锐利,扫在我的脸上,如同刀割,一样的双眸一样的五官,居然毫无一点与他想象的温情,一个是魔鬼,一个是天使,我只能这般区分。 “是……”我已经极其麻木如同我的双腿。 “你以为你很有本事吗?你以为你见的那人就是墨格久焰吗?” 他简单的哼笑了一声,极为讽刺,我心里正在想着,你就不知道我昨日是为了救命才去的界河谷,虽然后来事情是闹大了一点,至少,至少我是为了救命,难道就比不上你那区区航运?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我便强行掐死,他本就不认识我了,更何况我都没有把握,即便是他记得我,难道就如我想象那般,对我有着密不可分的感情? 他凭什么担心我的安慰,我深呼吸一口气,将他当作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对,毫不相干的人,毫不相干,这样或许心里会平衡一些。 我在心里默念这几个字轻声道:“侯爷本事,一觉睡了三年,冷言还以为侯爷本事大,梦游的时候就将木雕商行的船运治理的井井有条。” “你……好一张伶牙俐齿,本侯爷本念在你当年是府上丫鬟的份上,准备将与默格交易的事项拒绝,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我目光一拧,什么交易?难道昨日事发当天,木雕商行的船运便已经起到了极大的动荡,而他口中的默格根本不是当日我见得那个海贼头目,海贼王另有其人,旗号上的名字,断然是真正的海贼王,墨格久焰。 他说的交易到底是什么?我有些忐忑,难道是将肇事者送去界河谷了却两方争执? 第82章 突然不那么恨了 他说的交易到底是什么?我有些忐忑,难道是将肇事者送去界河谷了却两方争执? “方正王乃是黎国王爷,侯爷,您不能这么做……” 我猛然站起身,麻痹的腿脚有些站不稳,脚底板瞬间传来麻痛之感,我晃了两晃,才站稳身形。 “好聪明的丫头,那就你一人明日随本侯出海一趟……” 我眼睁睁的看着慕容咏平静如刀削一般的面容,那洁白如玉的面颊,生的几分偏向于女子,却让人感觉,他有着煞人的气质,威逼着每一个直视他的人。 说完,慕容咏轻轻抬手,肖福晋便会意的推着他的轮椅,向着后堂走去,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我嗅到了他身上清雅的茶香,肖福晋讽刺的眸光在我脸上划过,那一丝挑衅和自得,让我毛骨悚然。 我有时候不知道老天爷将我带到这个世界来是解救他的,还是解救我自己的,可是眼下,我感觉,离他越来越远了,突然好怀念他沉睡三年的日子。 至少可以近距离的看着他,摸着他的脸,满足自己的占有欲,虽然他不知道,我也觉得很满足。 我吸了吸鼻子,来时兴高采烈,这走时,仿若落下了半截魂在这侯爷府。 我刚一跨出门外,便被方才通传的家兵拦住,横刀相向,我并没有差异,看来慕容咏是怕我趁夜逃走,躲过明日那一劫。 我会意的说道:“两位大哥,请给个方便,我让我的马儿捎个信儿给家人。” 两位家兵看着我借用了府上的笔墨纸砚,写了几行小字,示意黎哲锋最近这几天好好调养身体,我回老家一趟。 落笔之际,我却没有丝毫犹豫,将纸条拴在踏雪的脖子上,确认无误,我一拍傲雪的屁股说道:“回王府去吧……” 傲雪会意的嘶鸣一声,便伴着哒哒的马蹄声,消失在侯爷府门前的大道上,我不知为何,竟然留恋起傲雪的背影,那鬃毛整齐迎风飘摇,在阳光下奔跑,鬃毛闪烁着点点银光,炫耀的仿若白马群中的王子。 我顺理成章的被关进了一座简陋的宅院内,这处宅院仿若侯爷府下人所居住的小院子,有柴房,也有卧室,虽说比不上其他院落的豪华,却留得一丝清静。 或许慕容咏知道我懂武功,院落的门口始终站着几个家兵守卫,我坐在院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若真的想逃走,就凭这几个酒囊饭袋就能困的住我? “慕容咏,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太小看我冷言了……” 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清淡,语毕,我不由自主的长叹一口气,强硬过后,我竟然感觉极为寂寞和孤独,我不知道是我没有人值得思念了,还是翻遍脑海找不到可寄托的人了,我竟然想起了那个将我卖掉的爹爹。 他为什么把我卖掉?真的因为赌钱赌输了吗?我竟然没有这般恨他了,是啊,明日一去,不知道还有没有时日能再回到这黎国。 “黎哲锋啊黎哲锋,你有那么多妻妾陪着你,相信你很快就会忘记我这个“兄弟”了吧。” 第83章 我眼中的慕容咏 “黎哲锋啊黎哲锋,你有那么多妻妾陪着你,相信你很快就会忘记我这个“兄弟”了吧。” 我陡然变得极为伤感起来,一席清风飘过,光秃秃的石板院落,竟然被卷起几丝细腻的沙尘,一丝冷意让我感觉要变天了一样,抬眸看去,竟然乌云半遮月的景象,看来真的要变天了。 很显然,我今夜毫无睡意,就像看守慕容咏的夜晚,我也是这样,等到真的困了想睡了的时候,天却亮了。 “冷公子,请……” 家兵已经将木门推开,见我一脸笑意,有些惊异,是啊,我突然感觉一阵释怀,人都走了,伤感再多都没有用。 我挥一挥衣袖,抖落一夜的苍凉和伤感,换上一副淡漠的笑意,随着家兵踏出院落,我并没有感觉脚步沉重,反儿感觉有些解脱,可能这里的一切本身都不属于我。 我的任务无非就是保护慕容咏醒来,我便成为一副可有可无的皮囊。 马车已经准备好,慕容咏的马车全都是特质的,并不比肖福晋的豪华,却机关重重,轮椅其实也不一定非要他人推着,我刚刚留意了那两侧木轮上的链条。 我陡然发觉慕容咏真的是个奇才,在这个时代,竟然也懂得连锁代力,他能一纸诏书治理国家,他能巧夺天工创立出举世闻名的空心雕,空心雕可是至今都不曾有的一种奇特手艺。 他身上有着太多的惊异,就连他的样子都让人触之觉得惊艳三分,只是那份奢华我确实无福消受,也无缘沾染点滴罢了。 我并没有表露的太过牵强,反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向他行礼,不知道是不是我一反常态的沉着和冷静,竟然在我行礼的那一刻,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差异。 我很没有礼貌的先一步上了马车后的轿辗,坐在侧面。 他并没有怪罪,最后,马车搭轿辗底部抽出一块踏板,踏板倾斜,轮椅竟然在他拍下一处我看不到的机关部分,车轮慢慢滚动,上了轿辗,随后便转向面对另一侧轿辗的侧窗部位,固定不动。 整个过程,慕容咏如同太上老君坐下的童子一般,若是手中再捧着一碗茶水,他还会在这个短短的过程中,小抿一口茶水,品一品着茗茶的芬芳。 我奇异的打量他的轮椅,我很奇怪,什么东西做的动力?能让这轮子自己往前走?而且不用自己滑动车轮?我奇怪的似乎忘记了今日踏上的乃是不归路。 直到一阵颠簸,马车启程,我才回过神来,我不再研究他的轮椅,毕竟他的人和他事迹,都如同这轮椅一般,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窗外景色随着马蹄声呼呼向身后飘去,陡然随着马车的加快我竟然看着窗外飞奔向后的景象有些恍惚,我倏然有些想看慕容咏的脸。 我不知道能否用不要脸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亦或者是下贱,可是我还是想看一眼,就看一眼。 我偷偷侧目却看到他萧条的背影依靠在轮椅上,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似乎窗外有他极为吸引的地方,我足足瞪着他的后背十分钟有余,他竟然都一动未动。 “你不怕吗?” 第84章 黎哲锋很聪明? “你不怕吗?” 倏然,他突如其来的声音,风轻云淡,却将我全神贯注的心情,砸的稀巴烂,我猛然回神。 他双手扶着轮椅把手,不知道又触碰了什么机关,轮椅竟然自行转了过来,他的脸慢慢的在我眼前呈现,先是侧脸,高挺的鼻梁,微红的唇瓣,斜飞入鬓的双眉,细腻而儒雅的丹凤眸子。 直到他整张脸都显露在我面前,我竟然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将脸撇向了窗外,一直安奈不住心跳,我的眼睛在窗外胡乱的扫射,虽然看不清任何景色。 “我……不怕……”我是紧张,不是害怕,我似乎担心对方会因为我语气有些颤抖,便觉得我是在逞强,我刻意的又添了一句:“一人做事一人当。” “不怕就好……” 他言语简单,风轻云淡,我只能每次都用茶余饭后的闲谈来形容他的口气,仿若世间万物最美好的景物双手奉上,都不会引起他面容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和波澜。 我有时候在怀疑,他的脸皮到底是不是玉雕的?既然生的那般洁白,却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实在可惜了那一块上等美玉。 “你家里可有什么人需要照顾?” 他的言下之意极为明显,这是要打算替我料理后事了,我不由得肩膀一颤,随后故作无事道:“都死光了……” 我没有去看他听到此话之后的表情,是同情我是个孤儿还是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我是不感兴趣,也不敢看他。 “昨晚方正王来过……” 他清淡的声音让我心里一颤,这个蠢货,我心里暗骂。 “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下意识的忘记了害怕,猛然转头认真的看向他。 “说你今日要赴会与墨格久焰……” “你……明知道他是个……是个……” 我此刻看着他平静出奇的脸,竟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我昨日明明让踏雪捎信回了王府,他怎么还会这么傻不愣登的跑来找我,我企图说方正王是个废物,这种事他定然会不知死活的再次参与,只是半晌都没说出废物二字。 “他不是一般的人,你太小看他了,往往愚者才是智者,懂得隐没身份和才华的人才是主角。” 我听不懂他的话,我怎么都想象不到黎哲锋会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他那么怕死,明明伤势不严重,被我一句话就能吓晕,我实在无法将他笨蛋的影子从心里抹去。 “怎么?不信?上次他和你一起去界河谷,你不是都看到了,海贼就输在轻敌上,你这般聪慧怎么不明白?” 我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一丝讽刺,有的依旧是看不透的沉静面容,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谁会想到一个怕死的人居然不怕死的去与对方厮杀,谁会知道一个蠢材王爷会有家兵,而且那般厉害。 我依旧感觉我理解的只是片面,置于在过深奥的东西,我还是无法与黎哲锋那副犀利哈拉的样子融合在一起,而又不分歧义。 空气猛然死一般沉静,让人无法窒息,仿若方才的洽谈,不复存在,我竟然心头萌生了一丝杂念,想问问他,记不记得那纸上的话。 第85章 顺便看看张伯 空气猛然死一般沉静,让人无法窒息,仿若方才的洽谈,不复存在,我竟然心头萌生了一丝杂念,想问问他,记不记得那纸上的话。 我很快又将这个想法抑制主,太可笑了,虽然这一连串的谜团都让我费解,甚至连他昏睡三年的谜团都无法解开,我又怎能奢望他记得这一点点滴滴呢,罢了,今日一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赶到码头,已经晌午,今日的天气因为昨日的阴霾月光,断然知道,没有阳光,连海水都变成了黑色,一种浩瀚无边深不见底的感觉给人一种威压感,就连那拍击海岸的浪花都给人一种是在人心头激荡的错觉。 天海成了一色,仿若看不到边,一种迷茫感也随之而来。 我下了马车,下意识的往张伯家望去,那张婶,今日并没有坐在门口等候张伯,我恍惚中看到了一抹幻影,好像那个老太太深邃且期盼的眸光依然在那闪烁。 我鬼使神差的举步走向张伯,也没有顾及慕容咏张罗手下扬帆起航的忙碌,隐约间,我感觉脊背上有人注视着我,我依然走进了张伯家。 推门而入那一刻,我有些措手不及,正看着张伯端着稀粥,蹲坐在妻子床前,正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吃饭,老太太嘴角干瘪,却露出极为舒坦的笑容。 “冷姑娘……你来了……” 我陡然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双眸有些湿润,张伯见我进来,赶忙将还没有喂完的饭碗搁在一旁,起身到:“还没吃饭吧?别嫌弃,来,喝碗稀粥。” 我吸了吸鼻子,冲着张婶微笑,她似乎看起来比前几日更加不堪,面色太过苍白,苍白的使得她脸上的老年斑更加明显,瘦若鸡爪一般的手,像我艰难的动了动,仿若要打招呼,却只能动弹了几下手指头。 张伯说着,便已经盛满了一碗稀粥递给我,满满的一大碗,简直就要溢出来了,随后便递过来一个小方形的凳子,我便坐了上去,呼啦呼啦的喝了起来。 “冷姑娘是为航运的事而来吧?”张伯说着,便又坐回了妻子的窗前,一口一口的喂着她稀粥。 “嗯……” 我含糊不清的点头,早上就没吃饭,我竟然对着稀粥极为贪婪,这是我第二次吃张伯煮的稀粥了,味道一次比一次香浓,不知道是因为他二老的感情融入了这稀粥内还是我真的饿了。 “冷姑娘别介意,每次只有稀粥招待,这老妈子,吃不下其他东西,我老头子一个也嫌麻烦,干脆就一起吃稀粥了,若有怠慢,下次提前通知一声,张伯去集市上买些肉食来款待你。” 张伯一边说着,一便笑着努努嘴指着妻子,仿若在怪她只能吃稀粥,还得他这老头子和我都得跟着吃稀粥,眸光中却露着淳朴的爱恋,淳朴的笑容让他脸上的皱纹都淡漠了许多。 我猛然被这景象打动,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滴落在稀粥内,我呼噜噜将最后两口喝完,连张伯给我的调羹我都没用。 “侯……侯爷……草民拜见侯爷……” 第86章 慕容咏差异的眼神 “侯……侯爷……草民拜见侯爷……” 猛然张伯惊呼,手中的瓷碗咣当一声落地,他惊讶的看着我身后的门口处,连连叩拜,就连床上的张婶也准备艰难的挪动身子起来行礼,可最终,只能动了动头部。 我下意识的抹干眼泪,将碗放到方桌上,低头触及到那灶上的空锅,我心生罪恶感,感情这最后一碗是被我吃了。 “不必多礼,平身吧……” 慕容咏何时来到房中,我一点都没觉察,我回眸之际,张伯颤抖的起身,仿若有些害怕慕容咏,他一辈子做渔民,又何时这般近距离接触过高官呢?更何况是黎国的侯爷。 我一脸可惜的看着张伯打翻的饭碗,散落一地的小米,这会儿锅里已经没有米粥了,我心疼至极,不由得眉间紧锁了起来,有些埋怨侯爷。 我看向慕容咏,他正目光差异的看着我,仿若我身上有着让人着迷的东西一般,或者是有着价值连城的宝石,我正想一吐不快,他却极为感兴趣一般,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笑容极为微妙细小,罢了,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若那抹笑容从来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我却被他那一抹难得的笑容,净化了心头所有的怨恨。 我余光一抹,发现张伯的身影在动,我一看,他正在从地上用调羹认真有仔细的刮着地面那一层稀粥里的小米,刮了两勺又放进碗里,抬头看到我一直在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将收纳起来的稀粥,放到一旁。 随后在身上胡乱蹭了蹭手,尴尬的不知所措。 “这个,二老笑纳……” 慕容咏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按在我方才坐的板凳上,说完便一拍轮椅扶手上的机关,反身出了门。 我顿时看着他的背影如同看着一只头生双角的怪物,极为稀奇,一个侯爷身上带着银票必然是少见的,也许他就带了这么多银票吧,我倏然心头升起一丝暖意。 仿若这银票是给我自己了一般,我看着痴傻的张伯,赶忙伸手将板凳上的银票塞到他手里:“侯爷赏的……” 声音有些俏皮,我冲着张伯眨了眨眼睛,便出了门,突然感觉心情好了不少,钱,确实是个好东西,能让海贼背井离乡做着违背良心的勾当,更重要的是它能让一家人免于饥饿。 我怕张伯又会推辞,赶紧带上房门,出了张伯家,今日的码头极为热闹,形色各异的人均都准备将货物托运出境,却偏偏界河谷唯一的航线封锁了所有的航运。 不光是木雕商行一家船运,我不由得呼出一口冷气,这海贼真是有本事,竟然封锁了黎国所有的航运,他们背后的势力想必也是不容小视,要知道封锁整个黎国的航运,那是多么惊心动魄的壮举。 闹大了很有可能关系到两国交好,他,墨格久焰,真就有那么大本事?他怎么说也只是一届海贼,能只手遮天吗? 我觉得这事有些古怪,抬眸看去,慕容咏已经准备上船,而两个守卫也向我的方向走来,只见慕容咏稍稍抬手,止住了侍卫,或许,他也看出我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愿。 第87章 精湛的 箭法 我觉得这事有些古怪,抬眸看去,慕容咏已经准备上船,而两个守卫也向我的方向走来,只见慕容咏稍稍抬手,止住了侍卫,或许,他也看出我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愿。 我挪动脚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也好,黎哲锋没来或许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怎么说也是黎国的王爷,原本就因我而起的事,我怎么能连累别人呢。 还是那艘木雕商行的船,旗号还是慕容,我上次站立的位置,是船头夹板,此刻,他已经捷足先登了,我默默的立在一旁,尽量离他远一点,却有不想离得太远。 扬帆起航,海风阵阵,那种清新的海风此刻觉得极为压抑,或许是天气的原因,让着原本蔚蓝的大海变成了墨色,深不见底的海水拍击着船沿,激起层层水浪。 船身刚刚离开码头,我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下意识的回头,便看到黎哲锋手中举着一枚玉瓷瓶,挥舞着手臂冲着我的方向,呼喊。 “血……血……” 他喊了几声,或许是因为海风太大,灌进了嗓子里,不由得低头咳嗽了起来。 我这才想起来,那海狮血我才用了一天,今天该是第二天,我猛然想到了黎哲锋为何会看到我的信笺,还一味的来寻找我的踪迹,感情这是为了给我送血。 我不知为何,心头激荡出一抹感动,我承认自己一直很孤独,从来没有人会这般重视我的存在。 “哲锋……回去吧……” 我抬手冲着他呼喊,眼下我走上的这条路很有可能是一条不归路,要不要那海狮血,恐怕结局都是一样。 我看着他转身似乎在找什么,身后四名侍卫齐齐站立,只远远的看见他从侍卫身上火急火燎的取下一物,他拿在手里捣鼓了数息的时间,便猛然转头看向我。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听到“咻”的一声,咔嚓,身后扬帆的木杆上,深深扎入了一枚羽毛箭,羽毛箭的头部,竟然用衣衫外的锦带**着一枚玉瓷瓶。 我来不及赞赏黎哲锋的箭法之准,我使劲拔下那枚羽毛箭,将玉屏解了下来,毫无疑问,这是一瓶海狮血,当我再次回眸时,便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因为没有锦带素裹的衣衫,迎风吹打,显得极为舞乱。 我心里不知为何,一团杂乱,若是我有幸能活着回来,我定然给黎哲锋三拜,与他正式结义。 “方正王的箭法果然有百步穿杨之技。” 一声不咸不淡的话语响起,货轮已经完全调转船头,遮去了海岸所有的景象,以乘风破浪之势,向着界河谷全速前进。 我抬眸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仿若很感兴趣一般,看了看我手中的瓷瓶,又看了看我另外一只手上捏着的锦带,是的,那是男人的锦带,我毫不犹豫的连同瓷瓶一起塞入怀中。 “听说慕容侯爷的箭法也是举世无双。” 我故作镇静,轻声道,此刻我却极为欣慰,却对生命有了另一层的认识,我可以一去不回,这海狮血,似乎包含着某种含义,若是我死了,这海狮血留着还有什么用。 第88章 船舱内的瘾君子 我既然留着它,就是想活下去,或许这是求生的本能。 “此次前去,若能保你平安,我定然竭力保全……” 他一句无厘头的话,完全不是眼下我们探讨的话题,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平静如水的面容,依旧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改变主意,是因为方正王吗?而且变得好快,昨日那副嘴脸历历在目。 我猛然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墨格久焰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有胆子封了黎国所有航运?” “来头不小,他父亲本事土僵开国元老战将,这墨格久焰只是后生晚辈,原本也是一名战将,却因逢时不佳,没有出生在战火烽烟的年代,一举小错被土僵王搁置了,便在这海域成为一方霸主,占领两国之间的位置。” 他说着,眯着双眸看向远处,狭长的眸子透出犀利的眸光,仿若看穿了所有,看到了土僵那时,那刻发生的事一般,声音平淡,仿若在讲故事。 “那土僵王就不管了吗?若是这么下去,黎国以军事相逼,恐怕事情就闹大了,他墨格久焰就有这个能力担当得起?” 我还是不明白,继续问道。 “山高皇帝远,不说商不干政,就算相干,那处理这种调和之事,恐怕皇上也会派我前去,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说完,收回眸光,落在我的脸上,露出一丝平淡的眸光,我沉思,眼下这事还真就没什么好办法了。 “怎么?害怕了?……” 他倏然迎风笑了起来,仿若我整个人从上到下,都透露着害怕的影子,而且让他觉得极为可笑的东西。 “我——不——怕。”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说完我便回了船舱,得用海狮血清洗一番伤口,我一个人找了个储存货物的角落,极为隐秘,一排排笨重的木箱整齐的排列在船舱内,我蹲在角落,便宽了衣衫。 将海狮血导入手心中,附着身子开始清洗伤口,此刻伤口看上去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想必明日再用一次,应该会痊愈了吧,我甚至试了试运力。 果然,伤口没有再度出血的现象,这就表示,只要不突然爆发内力的话,应该不会惊动伤口的愈合。 一瓶海狮血被我用了一半,还有一半,我谨慎的塞上瓶塞,便准备穿衣服,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慕名奇妙的声音,夹杂着木板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赶忙将脱下的衣衫裹好身体,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衫,蹲着身子,小步的向着发出声响的地方挪移而去。 “呼噜噜…”声音非常细微,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仿若船舱内有老鼠出没一般的声音。 “谁?”我声音极小却底气十足,这明明就是人发出的声音,要不然不会这般有秩序,我猛然觉得这声音特别耳熟。 呼噜噜的声音,这明显是人熟睡之际,打呼噜的声音。 “给我出来……” 我压低声音,一脚踢在一个木箱子上,木箱子发出沉重的咯吱声。 第89章 小李子的“阴谋” 我压低声音,一脚踢在一个木箱子上,木箱子发出沉重的咯吱声。 “谁啊,这么吵……” 一声伴着睡眼朦胧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叫嚣着。 我清醒我刚才脱衣服的时候此人是睡着的,要不然,我不是给人占了便宜? 我越想越生气,底部船舱能明显呢听到海面上的水流声,船桨拨弄的水花,历历在耳,只是这鼾声也太夸张了点,若是不留意,整个就是一头猪在睡觉,鼻息内还混着鼻涕一般,时不时的吸一口入腹内。 “你是谁?窝藏在船舱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顺着声音的来源摸索前去,果然,两个巨大木箱的夹缝中,居然真的睡着一个人,此人一席黑衣,发髻插簪,瘦小无比,塞在这夹缝中,竟然刚刚好。 我这身体都感觉塞进去出不来,这家伙真会找地方。 我一把拧着那男子的耳朵,硬生生的就往外拽。 “哎呦呦……饶命啊,是爷让小的来的,不管小的事啊……” 那人握着耳朵从梦中惊醒,整个被我从那细小的夹缝中拖了出来,他木讷的坐起身,胡乱的揉着我刚才拎着的耳朵,呲牙咧嘴的叫嚣。 顿时他睡意全无,眨巴眨巴那对老鼠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一看,这不是小李子吗? “小李子,你怎么在船上?” 我差异的看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小李子,突然心头萌生了一股罪恶感,刚才下手是狠了点。 “冷公子,原来是您吶,吓死我了……” 他心有余悸的瞪着我的脸,长出了一口气,仿若要是换做旁人认出他来,肯定有一顿好打。 “嘘……谁让你来的?” 我顿时压低了声音,将他往箱子后拽了拽,看了看船舱的入口处,木门紧闭,毫无动静,看上去挺安全。 “爷让我来的,说冷公子你一有什么不测,让我拿这个给他放暗号……” 说着,小李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擀面杖粗细的管子,管子上头还有一条一指长的导火线,我一看就知道这是啥玩意,这明明就是信号弹。 “你啥时候上的船?” 我心头一阵暖意,不想死的欲望越来越浓,总归不能枉费了王爷大哥的一番好意,我必须得活着,可是,这船明明在此次出海之前检查了一遍才起航,这小子啥时候混上船的。 “昨晚上就上船了,这该死的船舱有老鼠,弄的我一宿没敢睡觉,巴掌那么大的老鼠……妈呀,吓的我的心肝啊,都要跳出来啦……” 他说着,还心有余悸的揉了揉胸口,一副肉疼的样子。 “黎哲锋这家伙怎么会放心让你一个人上船?” 我喃喃自语,他派你上船何必还要亲自来送血,让他带着不就成了?转念一想,我若不是躲在此处定然是发现不了小李子,或许这黎哲锋想让小李子偷偷观察动静,给他信号,没想到我会撞见他。 我抬眸看了看船眼,一块琉璃**其上,能透过圆形的窗口看到外面的景象,怪不得,这小李子竟然选好了地方,呼噜噜大睡,就等着外面有动静把他吵醒来了。 第90章 改变主意? 我伸着脑袋透过琉璃窗口往外看,远远的看到界河谷三个字,熟悉的让我不用看就知道那一抹猩红,是界河谷的字迹,我转眸对还在连连打呵欠的小李子说:“你先躲在这,我得出去了。” 说着我便自顾自的出了船舱,走上夹板,背后传来小李子嘀嘀咕咕的声音:也不知道爷是不是性取向不对,对着细皮嫩肉的爷们竟然也这般紧张。 我没有理会他,踏上夹板的那一瞬间,海风瞬间吹进我的身体i,衣衫便已经开始肆意吹打起来,面颊上扫过的海风,仿若丝绸一般,缭绕在面上。 天气依旧有些沉闷,慕容咏依旧坐在轮椅上,看着前方,我从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总感觉从我走开这短时间,他一动未动,连轮椅的痕迹都没有移动过。 他的耐性让我都有些钦佩,那海面有什么好看的玩意吗?还是他在想事情。 货轮并没有向黎哲锋的游轮那般,进入界河谷对这水势下面的礁石生疏,一路没有任何颠簸,顺利穿过界河谷,进入土僵的海域。 我的心随之一紧,应该在突破界河谷不到五海里的距离,那帮海贼便会靠拢游船,阻住去路,今日,货轮乘风破浪,冲破界河谷十海里,我隐约从两侧看到一些船只,均都在远处连接成线。 大号的游船也不见踪迹,那些小船都没有阻拦的意思,货轮以破竹之势冲出界河谷五十海里,依旧平静,我心里忐忑,难道这是要抵达土僵沿岸,才会有所动静吗? 平静的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若是抵达土僵才靠岸,那么,即便是黎哲锋再有意救我,恐怕也自身难保,毕竟那是土僵的国土,而他一个黎国的王爷,来到土僵,又算什么呢? “慕容咏,你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我有些慌乱,话语出口,迎来了他一抹极为淡漠且锋利的目光,我才知道,我又直呼其名了。 “你好大的胆子,本侯刚刚对你有所好感,你就这般不知礼数……” 他声音平淡,却如同刀子一般,割在我的心头,我下意识的缩了脚步。 “你不要让我改变注意……” 此话一出,气氛极为诡异,我心头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不管是喘息还是咳嗽,都觉得那大石头无动于衷,犹如他人一般,一动不动,连鼻息的气息都瞬间凝结。 可是,我想不到,我从始至终所做的一切哪里错了,哪怕是对你的爱恋,也错了吗?我自己闯出的祸端,我不需要任何来掌控,一句话就那这来威胁我。 “我不要你来救赎,今日前往土僵也好,去哪里都好,你本就应该让我一个人来送死,何必还浪费侯爷的时间一定要随同呢?” 我快步上前,终于甩开了胸口的大石头,我的他,可是从来都不会让我感觉惧怕,我的温柔是付出给对我温柔的那个人,而不是这种强压的气势,让人怕。 我看着他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有些微颤,无迹可查的微颤,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副冷眸瞪着我,一动不动,仿若要用眼神将我打入地狱,再从地狱深处挖出来一般。 (今天要远行一趟,小说章节更新定时不变动,留言要等安顿之后回复,成绩若好,会加更,希望大家给把力,加劲收藏,有意见尽管提。) 第91章 真正的默格 我看着他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有些微颤,无迹可查的微颤,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副冷眸瞪着我,一动不动,仿若要用眼神将我打入地狱,再从地狱深处挖出来一般。 我毫不示弱的迎上他的眸光,我曾多么渴望能听到他的声音,能够看到他的一言一笑,还有这冷冰冰的眸光,我千百次午夜梦回又怎么想到是这种言词,这种眸光,毫无温度。 我也平静的看着他,我与他足足对视了十分钟有余,依旧一动不动,任凭海风吹打他的衣衫,和我脸上的发丝,我都没有动,不知道是我的坚硬还是固执,他的眸光在我的注视下,渐渐柔和,随即他先收回了目光。 我不由得有些得意,最后还不忘狠狠的再瞪他一眼,才收回目光,看向辽阔的大海,远处海天一色的海平线上,一个黑点出现在视野内。 那黑点随着货轮的全速前进而越来越大,这个时候我已经迷失了方向,毕竟没有阳光,本就不是南方水上生活,又离开了黎国领域这么远,我迷迷糊糊的想找寻太阳的踪迹。 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再度将视线转移到前方的时候,那黑点越来越大,直到我认清那是一座岛屿的时候,我才确定,那岛屿上生长的漆黑东西,是树林,而不是礁石。 远看宛若世外桃园,葱葱玉树,紧密项链,覆盖了整片孤岛,孤岛越来越大,直到游船靠岸,我才发现,这岛屿边上,停泊着数不胜数的船只。 岸上已经站了不少人,那些人看上去像是终日生活在岛上的人,衣着与我黎国大不相同,我这才反映过来,或许这是土僵的衣着习俗。 可是看到岸上站着的人,位列两侧,一直排列到岛上山林深处,个个都腰间配着长刀,我便有些毛骨悚然,看来这是海贼的老窝了。 我竟然又有些期待的看向慕容咏,希望他刚才不要计较我的强横,他说保我周全的,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他。 他没有看我,眸光一直看着越来越近的码头,时而目光微眯,透出丝丝锋芒,仿若利剑,狭长的丹凤眸子,给人一种极为犀利的感觉。 我,成了空气,顺理成章的成了一个无人在意的货物,就像船舱内那些笨重的木箱,和他们一样,有着相同的命运。 船身剧烈动荡了一番,靠岸了,码头上的吊桥发出咔咔的铁链摩挲的声音,宽大而厚实的木板,渐渐降落,一直搭在船身上,慕容咏,面容平静,波澜不惊的拍一下轮椅扶手上的机关。 轮椅缓缓转动,在吊桥上划过,我紧跟其后,不知道是不是那森森刀芒给我的恐惧感,激发了我前世的依赖感,我下意识的快走几步,双手不由自主的搭上慕容咏坐下的轮椅把手上。 毛遂自荐的拖着他向着岛中走去,慕容咏稍稍侧目,看了我一眼,竟然嘴角勾起一抹可恶的笑意。 我猛然觉得他看出来我的恐慌和方才对他不敬的后悔,正在嘲笑我。 第92章 默格堡 我猛然觉得他看出来我的恐慌和方才对他不敬的后悔,正在嘲笑我。 我厚着脸皮不管他,双手握着他身后的推手上,竟然手心里会传来点点安稳感,虽然谈不上安全感,毕竟他的冷,仿若已经传递上了这轮椅,连带着我的手心都冰冻入骨三分。 石板路两侧零零散散的站着一些海盗小喽喽,越往深处走,小喽喽的数目就越多,越密集,我一直都垂暮看着慕容咏的发丝,我确定我此刻无心欣赏他漆黑油亮的发丝,而是不想去看两侧那些呲牙咧嘴的海盗。 直到一座巨大的山洞耸立在我面前,两侧的松柏翠绿的滴油,我却感觉这巨大的山洞简直不是简单的用大来形容,要门有门,要柱子有柱子。 分明就是在山体上人工雕琢出来的城堡,极为威严,城堡以圆形石门为进口,门口上方的石头上,深深的凿着几个大字:“默格堡” 这洞口仿若野兽的一张大口,而我和慕容咏,正企图进入给这庞然大物的大口中给它塞牙缝儿。 “走,怎么不走了?” 慕容咏感情是故意的,这轮椅明明是有机关,即便是我刚才有些害怕,手头上慢了些,他定然也能启动机关自行前去。 我下意识的手心用力,进了这个庞然大物的“口”中。 刚一进入,一股清凉之气扑面而来,整个大殿足有侯爷府半个大小,我竟然找不到一根支撑其力的石柱,墙壁上均都是人工打磨出的山体。 能看到原本山石的痕迹,只是这些山石,呈现白色,上面晶莹点点,仿若这山石上都天生长满了金子一般,散发出一阵阵光芒,照耀的整个“石洞”如同白昼。 正面高堂上,一座宽大的极为夸张的石头座椅,上面铺着一张不知道是什么兽的皮毛,两侧站着几个看上去极为老练的人,仿若皇帝上朝,底下君臣一堂一般。 而那座椅上的人,身上盖着一张兽皮,正侧卧着,一只手撑着头部的一侧,假寐,那人看上去三十多岁,面色有些犯黑,留着一瞥山羊胡须,头发乌黑,刚好到肩的长度。 被他高高的扎了起来,头上带着一枚锦带,仿若黎国男子的裤腰带,只是他头上的裤腰带中间,还镶嵌了一颗绿油油的宝石,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尊卧佛,只是他的体态没有这般丰盈罢了,看上去还是挺匀称。 我紧紧的攥了一把慕容咏身后的把手,手心似乎有些打滑,毕竟出了不少冷汗。 我就不明白,为何慕容咏单人前往此处,竟然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惊容,难道,他娘从一出生就给他服用熊心豹子胆? “默格,在下来请罪……” 慕容咏言语间透着罪恶感,却不见他有真心请罪的举动,身体一动未动,甚至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我感兴趣的从背后看着慕容咏,嗅着他身上发出的阵阵茶香的味道,我不得不承认,这味道竟然有凝气定神之功效。 “那废物怎么没来?” 传说中的墨格久焰,眼皮都没睁开,淡淡的说道,声音浑然有力,极为沉重。 第93章 我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传说中的墨格久焰,眼皮都没睁开,淡淡的说道,声音浑然有力,极为沉重。 “默格,曾是为官之人,也对朝廷势力了解甚广,他乃我黎国方正王,默格,你本不该提此事。” 慕容咏低垂眼帘,摆弄这左手上的扳指,神采依旧气定神闲,我这才发现,原来慕容咏手上还带着扳指,他随意的滑动着扳指,任其在大拇指上来回转动。 “整个黎国我默格最欣赏之人便是你慕容,先恭贺你醒来,除了这丫头以外,其他条件……” 墨格久焰直起了身,双眼也随着睁开,而显得极为明亮,大大的眸子镶嵌在古铜色的皮肤上,显得极为英俊。 他站起身来,在高台上来回踱步,时不时的看一眼我们这边的方向。 我一听,除了我以外,竟然还有其他条件,我不由得来不及替自己担心,看着慕容咏,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话。 满堂的海贼“大臣”,均都不语,似乎对这个王极为尊重。 “条件答应你,不过……”慕容咏声音平淡,顿了顿。 还没等慕容咏再次开口,就听到墨格久焰朗声大笑,冲着离他最近的海贼“大臣”使了个眼色:“查克……” 叫查克的人,年约四十左右,单手抚在胸前,躬身退后,这也是土僵与黎国不同的礼数,躬身便是替代跪拜之理。 慕容咏的话被打断,他有些无奈的垂暮,看着手指上的扳指,没有说话。 少顷之后,一个挂着右臂的男人,憔悴的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我一眼辨认出,这是那个被我认错为默格的海贼头目,他面露苦涩,对着默格行礼。 “看一看,是不是这人?” 墨格久焰抬手指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心头陡然一惊,眼看这是来认人来了。 “就是他,他女扮男装,还说是慕容咏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是她,没错……” 那人的话如同铁烙一般,烙在我的心头,我心头能听到一阵火烧的呲啦声,我下意识的低头看着慕容咏的后背。 却没有得偿所愿,看到的正是他转过脸来的眸子,紧锁的眉头,似乎在质问我,为什么要说是他女人,他有种想掐死我的冲动。 我赶忙下意识的将头往领子内缩,恨不得将整个脑袋都缩进脖子里面,就像乌龟一样,是死是活都不出来。 “哈哈……那好吧,慕容,你也不在乎这么一个女人吧,堂堂一侯爷……” 我眼看着默格朗声大笑过后,说的这句话,言下之意是要将我留在此处,我不由的头皮发麻,放眼看去,整个大殿上的“君臣”没一个像样的,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即便是,我也不能留在这里,说不定他们玩完了就会丢进海里喂鱼,我甚至提前幻想到被人撕破衣衫的幻想,魔爪正企图探入我的身子。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只见默格话没说完,慕容咏抬手便止住,声音不大,却让我极为舒坦:“默格,之前我的话还没说完,所有条件都答应你,赔偿银两数八万两,至于她,我怎么带来的,便会怎么带走。” 第94章 煞气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只见默格话没说完,慕容咏抬手便止住,声音不大,却让我极为舒坦:“默格,之前我的话还没说完,所有条件都答应你,赔偿银两数八万两,至于她,我怎么带来的,便会怎么带走。” 声音极为坚定,他却极为平静,身体一动未动,目光直直的看向墨格久焰,从二人对视的这一瞬间,我从墨格久焰的眸子中看到了火焰。 “怎么?侯爷那么多女人,还不舍得割爱?” 默格言语透着彬彬有礼,目光却变得极为阴冷,仿若随时都会举刀加在慕容咏的脖子上,他这般大胆,只身一人只不过带了个女流之辈,来到我堡内,还奈何不了你了? 我不知道为何,在这般穷迫紧张的环境中,竟然脸红了,我承认我有些小人得志,我也随之相信,他必然会带我完好无损的离开这里,之前他的冷硬和改变主意之类的话,我断言,他是口是心非,我不由得感觉自己错怪了他。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不能给侯爷丢了脸面,不由的挺直了腰杆,既然他单枪匹马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哪个女人都成,就她不行……” 慕容咏的话透着浓郁的肯定,不容别人多说质疑的话,仿若说一句质疑的话,便会被他的气质所**而死,那种气度,让我极为钦佩。 “慕容,即便你赔偿了那八万两白银,可我手下伤成这样,你若不给一个合理的交代,你觉得能说得过去吗?” 默格显然有些躁动,两侧的“大臣”已经缓缓退出,进来一匹扬刀霍霍的屠夫,团团围住了我和慕容咏,这中间的范围不过两步之遥。 一种威压感重新降临在我心头。 慕容咏显然有些不耐烦,也动了怒气,量谁被这么个阵势围堵,都不会有好脸色。 “默格,今日慕容是以商人身份来与你会面,别忘了我的身份,更何况,你以为你一个墨格久焰,能困的住我慕容咏……” 声音极为平淡,直到说道身份二字的时候,似乎慕容咏下了狠心,口气极为繁重,直到最后那句话,又变得极为平淡,仿若再说,你困不住我,是理所应当的事。 此话极为狂妄,而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感觉不到一点自大之感,反之却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他身体散发出来的那股逼人的气质,冷的仿若连目光都是冰做的,连同轮椅都被冰封了。 我猛然有些疼惜这个男人,预感告诉我,他要发飙了,我竟然受宠若惊的心疼起来。 “慕容咏,你还是不要保全我了……” 我俯身,声音细小,在他耳畔轻语,我明显感觉自己的唇瓣有些颤抖,也忘了直呼其名的罪恶,当我说完才觉得自己又犯了错,可是定睛一看他听完,没有丝毫动作,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长出了一口气,我果然是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是很讨厌别人直呼他姓名的吗? 我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直勾勾的看着他,以为他会突然侧头会对我耳语少句,最终,他依然平静如水,端坐轮椅之中,仿若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碰到他面前,他依旧波澜不惊。 第95章 突如其来的轰隆声 我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直勾勾的看着他,以为他会突然侧头会对我耳语少句,最终,他依旧平静如水,端坐轮椅之中,仿若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碰到他面前,他依旧波澜不惊。 “哈哈……慕容,别给老子谈及其他身份,老子也是土僵当朝猛将,若真是挑动军事战争,老子还是有用武之地……” 默格仰天长笑,仿若听到了时间最为可笑的笑话一般,笑的不可一世。 “老子还就不信了,一个女人,黎国的皇帝老儿还这般不知轻重的会损失良将与我国开展?慕容啊慕容……我一项觉得你聪明绝顶,怎么这会糊涂起来了呢?” 依旧是一长串的狂笑,笑的仿若世间万物一草一木都长得好笑一般,不管是空气还是飞尘,均都长着一副让人觉得贻笑万方的容貌。 “那是皇帝的事,这女人又不是他女人,若是默格不肯,那就当慕容今日没来过,黎国的海域航运,你爱**几日便**几日,到时候,本侯等着土僵老儿派遣使者,还是本侯接待……” 慕容咏说着,便转动轮椅,我手中的把手一空,直勾勾的看着转过面来的慕容咏,他面色平淡,仿若方才的那句话是闲谈罢了,我一时有些愣神。 “还愣着干什么?走……” 我赶忙转过他的身后,推着把手准备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实在太过压抑。 “往那走?老子还就不信了,一个死人如何接待我国使者……” 此话言下之意极为鲜明,我推着慕容咏刚走两步,便被团团围住,一股威压感袭击而至,我害怕的小心脏开始躁动,我垂暮看了看慕容咏,他,还是一动不动。 我顿时有些着急,现在他身后摆起了迎战的架势,双手呈刀装,后背紧紧靠着慕容咏的轮椅,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围过来的人群。 舒尔一人直扑上前,我抬手便是一掌,一人倒地,我胸口传来隐隐作痛的感觉,幸好没有崩开伤口的趋势,我极为放心,不由得十分感谢黎哲锋给我火速送来的海狮血。 我手无寸铁,与几个壮汉纠缠在一起,我踹开一个壮汉,竟然看到墨格久焰一副感兴趣的神色,斜躺在石头椅子上,看着我,我来不及细想,将自己的武艺发挥到极致。 抽空侧目一看那慕容咏,竟然直直的看着我,我无暇顾及他,身体一直没有离开轮椅,我真怕他一个残疾人会被伤到,那么我心头的罪恶感可就更大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的使命极为神圣,保护自己心爱的男人以周全和安慰,我打的更上进了。 “轰隆隆……” 一阵地动山摇,从外面传来,震耳欲聋,连带着这堡内都动荡几分,几丝细密的沙尘动堡内的顶端掉了下来,众人均都停止了动作,我也痴傻的站在原地。 猛然我觉得后颈一阵凉风袭来,便知道身后有坐怀不乱之人暗刀袭来,我还没来得及反映,便听到嗖的一声,一条极为细腻的银光贴着我的耳廊飞过。 第96章 预迎还退 {网络终于安顿好,昨日只更新了一章,希望大家多多收藏支持,今日开始恢复更新,上班的生活来啦。} 猛然我觉得后颈一阵凉风袭来,便知道身后有坐怀不乱之人暗刀袭来,我还没来得及反映,便听到嗖的一声,一条极为细腻的银光贴着我的耳廊飞过。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我侧目一看,那偷袭我的男人居然就是那被我误认为默格的男人,此刻他正捂着眼睛在地上翻滚,我定睛一看,他眼睛上直直的插入一枚极为细小的银针。 我不得不将眼光看向慕容咏,他正一脸平静的看着我:“走……” 我来不及细想,赶忙与他一起出了堡,身后传来墨格久焰气愤的吼叫:“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当我与慕容咏走出了堡,远远的看到岛上已经烽火连天,几声连续的震荡仿若地震一般,我低头一看慕容咏,他竟然依旧平静,我很疑惑,这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他就不奇怪吗?他镇定的好像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夸张的平静简直让我想到,那外面的动荡是他干出来的,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平静。 门口的守卫已经全部聚集到港口,我与慕容咏刚刚抵达港口的时候,身后传来默格的声音。 “慕容请留步……方才条件老子答应,日后绝不侵犯黎国任何航运,您看可好……” 我极为不明白,方才墨格久焰的气质哪里去了,他到底在怕什么,什么事情让他转变的这般快。 “慕容此刻无心与你谈条件……” 他的声音极为平淡,那八万两白银,他也不愿意给了,我此刻心里虽然云里雾里不知道什么情况,却也随着慕容咏,心头增添了几分安全感。 在看看一脸警戒的默格,我心里在偷偷的笑,遐想至于,不远处响起一阵轰隆隆炸响,让我耳膜几乎被震碎,我暗骂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咏下意识的安抚了一下耳朵,气定神闲的控制着轮椅向着码头走去。 穿过葱郁的树林,临近码头的时候,我才发现海面上多了几条船舰,这些船舰,不是游轮也不是货轮,是名副其实的船舰,是军事水师船舰,我看到那血红的旗号上大大的写着:“黎”字。 心头一股远离家乡却又回了故土的感觉,冲击着我,其实我知道是黎哲锋搞的鬼,我也确定皇上是正常的,没什么病态,也不会因为我一个小女子便出使水师。 黎哲锋,他确实太让我惊异了,他到底是怎么跟皇上借来的这些水师,我心头顿时血热四起。 上船时,几个不知死活的海贼试图阻拦我们的去路,却被默格喝斥主,他断然是没想到,这黎国的皇上是疯了不成?竟然为了区区一女子,也敢动用军事水师。 此次过程最受打击的恐怕是默格久焰了,他双手背后,目露难看之色,看着我们的船舰缓缓跳转船头,离开岛屿。 “这几箱是银子大王……还有一封信。” 我看着岛屿上的默格,几个海贼抬着几个箱子放在他的面前,用翘杆撬开,银光活活,整整齐齐排列着银质元宝,连着三个大箱子均都如此。 第97章 慕容咏。 我看着岛屿上的默格,几个海贼抬着几个箱子放在他的面前,用翘杆撬开,银光活活,整整齐齐排列着银质元宝,连着三个大箱子均都如此。 墨格久焰拆开信笺,面露难看之色。 “慕容咏,为什么还给他们八万白银?”我不解的站在甲板上问道。 “盗贼不过刷嘴皮子,这般情景,若是兑现了之前不愿意兑现的承诺,那八万两白银的价值,就远远超过了这数目……” 慕容咏轻轻言之,我觉得十分有道理,恐怕此刻墨格久焰正内疚,他定然对我黎国的航运有着避而远之的心思,毕竟铁血男儿,一言九鼎,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不由得赞许的看了一眼慕容咏,我竟然发觉,我直呼他的名号,他没有生气,我心头窃喜,做贼一样的窃喜。 抬目看去,黎国旗号的船舰,已经随着这艘货轮的返航而均都并列一字型,开始返航。 我远远的看到中间的主力军舰上,站着一个身影,他双手背后,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正看着我的方向,我微笑着抬手给他回应,我还怕他看不清楚,刻意的在原地跳了两下。 余光一抹,竟看到慕容咏一直看着我,而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挥舞在半空的手臂卡然而止,嘴角的微笑也顿时僵硬了起来,最终抽搐了两下面部肌肉,我缩回了手臂。 “看来黎哲锋是对你用情至深呐……” 我不知道他此话何意,再看他时,他目光平静的侧过面去,轮椅滑动,向着船头夹板走去。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黎哲锋,他的船只似乎速度极快,仿若企图赶上我们这艘船,毕竟是水师军舰,速度快若奔雷,相比之下,确实比我们的货轮要快上不知道多少倍。 看来他是想跳船,我心存疑问,想问他,他是如何向皇上借来的水师,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曾经说过绝不干政,他便不可能以剿匪为由,更不可能那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为借口。 确实令我有些费解,眼看着他的军船快速划破水纹,如同水上游鱼一般,竟然看不到甚大的水花,船只便已经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撞上了,他笑嘻嘻的抬脚一踏,便跳了过来。 随后,军船便慢下了速度,慢悠悠的跟着货轮前进。 “冷言,你没事吧?海狮血用了没?伤口好些了没有?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他火急火燎的双脚刚一接触夹板,便双手紧握着我的肩膀,一脸认真的问了我一连串的问题。 我抬眸看着他的脸,此刻除去他平日嬉笑的模样,看上去年龄都老练了不少,剑眉星目,生的几分霸气之色,顿时让我感觉极为陌生。 “用了,我没事,只是你的手,是不是力道大了点?” 我还是摆脱不了他平日嬉笑的模样,调侃道,其实他的力道一点都不大,看他的面色也极为憔悴,我说完,可以垂暮看了一眼他张开的外衣里,那本应该系着锦带的腰部。 第98章 被慕容咏摆了一道 我还是摆脱不了他平日嬉笑的模样,调侃道,其实他的力道一点都不大,看他的面色也极为憔悴,我说完,可以垂暮看了一眼他张开的外衣里,那本应该系着锦带的腰部。 我在奇怪,他的锦带不是在我这了吗?我仔细一瞅才发现,他腰上的锦带明显是战甲上的锦卡,(平日衣衫以锦带素腰,战甲则是锦卡。) “你……” 我指着他的锦带。 “没事就好,这玩意儿啊,借的……” 他听我说没事,面上的玩世不恭之色,瞬间蔓延了他憔悴的脸,有些滑稽的挠了挠头说道:“侍卫的……” 我掩口想笑:“这个还给你……” 我从怀里掏出他的锦带,递给他,一副贼笑的模样看着他。 “你那水师到底是从哪来的?”我见他低头替换锦带,我没有不好意思,反正这锦带除去,裤子又不会掉。 “等会再说此事,我得去找慕容咏那个王八羔子算账……” 他说着,故作一脸怒气的向着船头快步走去,看上去还有那么点气势汹汹的感觉。 我感兴趣的紧跟其后,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个本来是发小的同伴,因为慕容咏的失忆,弄得两兄弟犹如井水不犯河水的过客,这会儿,到是闹的哪一出。 “慕容咏,你这是何意?明明自己有法子带着冷言脱身,还让我去弄什么水师?你这不是存心让我得罪皇上吗?” 当我赶到船头的时候,就看到黎哲锋站在慕容咏面前,双手叉腰,仿若泼妇骂街一般的阵势,时不时的指着慕容咏,口若悬河的开始口舌之战。 慕容咏目光看都没看黎哲锋一眼,平静的看着海面,仿若他眼中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旁的都是衬托一般,有时候连衬托都不是,只是一粒尘埃。 “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弄什么水师?”慕容咏眼皮都没动一下,有些泛红的唇瓣,轻轻抖了几下,声音平淡的如同海风,与黎哲锋的气焰简直一个天壤之别。 在我看来,若是二人真的有了什么口舌之争,即便黎哲锋有理,看上去,他都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凶汉,因为有了慕容咏这般气定神闲的人物做陪衬。 我走上前去,没有说话,听着二人的对峙。 “你还狡辩,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说什么你没有把握保住冷言,即便是有,你也不会,要保也是我自己去保,你没那个本事动用黎国水师。” 黎哲锋气焰更大了,在慕容咏面前来回踱步:“你说,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让我去搬水师吗?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不知道你说话的德行,从来不直说,凭着我对你的了解,你明明就是那个意思。” “哦?我还是没说让你去搬水师……” 慕容咏的声音随着黎哲锋的气焰越来越大,他反倒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平静,仿若一个绣花娘,一便绣花一便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 “你这个王八蛋,算我黎哲锋错认了你,幸好老子留了一手……要不然被你害惨了……” 他说着,气焰也退了不少,一脸邪笑的站在原地,抱着膀子,抖着腿,在甲板上踩着一阵嗖嗖的声音,我一看,地痞流氓的德行又来了。 第99章 喜怒无常的对峙 他说着,气焰也退了不少,一脸邪笑的站在原地,抱着膀子,抖着腿,在甲板上踩着一阵嗖嗖的声音,我一看,地痞流氓的德行又来了。 此刻我依然听出了大半意思,感情黎哲锋昨晚上就到了侯爷府,还与侯爷对峙了一会,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慕容咏的掌握之内,他有把握黎哲锋这家伙会想办法去调遣水师前来助威。 怪不得,他竟然在岛上听到雷鸣之声,这般平静,即便是与墨格久焰谈判失败,准备离去之际,也是他算好的时辰,我不由得觉得黎哲锋这家伙被慕容咏给算计了。 只是也谈不上算计,我就不知道黎哲锋所谓的留一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爷,你还不把那旗号卸下来?” 我刚想问,慕容咏一声极为平静的声音传来,我抬眸看向身后,那大大的黎字旗号依旧高高的挂在船上,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回头之际,便看到界河谷三个字,感情这是回到了黎国镜内了。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黎哲锋十分不服气瞪了一眼慕容咏,一甩袖子,走到船尾,朝着几个水师军船摇了摇手,做了个手势,紧接着黎字旗号,渐渐落下,直到消失不见。 我见此情景,第一个浮现在脑海的想法,便是这水师根本不是他跟皇上借的,举着黎国的旗号,冒充的,此事事关重大,回到黎国镜内,若是走漏了风声,恐怕要论刑法,得判处欺君之罪,重则满门抄斩呢。 再加上皇上极为忌讳兄弟搀和政事,到时候,不管这水军是从哪里弄来的,只要稍加渲染说是黎哲锋自己地下培养的金鹰,有着谋反的心,那事情就更大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无意识去关心黎哲锋到底从哪里弄来的水师,我看着一飕飕船上的黎字旗号均都相继落下,我才放心了些。 我忌惮的看了一眼从船尾走过来的黎哲锋,他依旧那个死样,我感觉他走路都是踩着风,东倒西歪不说,有时候逛街的时候,还扭着腰,抖着腿,甩着脖子,吹着口哨。 当然,这是他高兴的时候,才会这么个贼样。 看来他此刻也很高兴,并没有记恨被慕容咏利用了一把,似乎他对慕容咏极为了解,被他利用了一把,讨一些口舌之快,也就消气了。 “回去之后,来王府叙叙?哥给你好好说说你这二十几年是怎么长大的可好?” 他刚走到甲板上,看了我一眼,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将我瞬间感染,心头的顾虑一扫而空,眼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踱步走到慕容咏面前,语重心长的一副大哥哥的模样说道。 言下之意极为明显,他是在讽刺慕容咏失忆之事。 慕容咏将视线从海面移开,注视着黎哲锋,淡然道:“不需要。” “呵呵……不需要?你病入膏肓了你知道么?你认得我吗?认得她吗?” 黎哲锋冷笑两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 此话一出,心头隐隐作痛,我明知道慕容咏不会记得我,我依旧渴望的注视这他的侧脸,希望有一个奇迹发生,他会说认得我,我是冷言。 第100章 各回各家 此话一出,心头隐隐作痛,我明知道慕容咏不会记得我,我依旧渴望的注视这他的侧脸,希望有一个奇迹发生,他会说认得我,我是冷言。 “你是方正王黎哲锋,她是我府上的丫鬟。” 他将目光从黎哲锋脸上再度移开,看都没看我一眼,平静的又看向大海,我有时候有一种冲动,既然那么喜欢看海,不如就把你一脚给踹下去算了。 “慕容咏,你这个王八蛋……” 我眼看着黎哲锋说变就变的脸,上前一步,俯身便一把抓在了慕容咏的衣领处,怒视熊熊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黎哲锋是在为他们之间的感情而愤怒,还是他知道我早就以身相许,与慕容咏行了夫妻之事而愤怒,我一想到那晚,憧憬的美,和慌张的美,我总感觉做了一场梦,直到此刻,我依旧没有清醒。 “放开,你不是我的对手……” 慕容咏声音平淡,抬眼看了一眼黎哲锋,声音虽然不动声色,语气却极为坚定,肯定的让黎哲锋都不容置疑。 “是的,我不是你的对手,要不要来两下试试?” 黎哲锋放开慕容咏的衣领,依旧气焰旺盛。 “你身体有伤,慕容从不占人便宜,等你伤势康复了,侯爷府随时恭候.” 慕容咏对黎哲锋的气焰,熟视无睹,仿若看着空气一般,我顿时都有些想掐死慕容咏的冲动,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赶忙收起思绪,走上前去。 “哲锋,你的伤还没好吗?” 我极为认真的问道。 “等你的伤好了,我的也就差不多了。” 他面容瞬变,看着我,声音也变得极为缓和。 “哦……”我哦了一声,抬眸看像海面,此刻时辰已经接近傍晚,没有阳光的海域,分不清是乌云幕布还是天空本就暗下来的本色。 海水上的浪潮一浪接一浪,排击着一股股变凉的海风,温度也随之下降了不少,我看了一眼慕容咏,他传的极为单薄,看上去有点想夏天传的单薄底衬,加一层外衣。 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冷,我耸了耸肩膀道:“傲雪呢?” “它啊,好的不得了,我命人一天给它洗一次澡,傲雪爽的不得了……” 他说着,一脸笑盈盈,表现出一副极为舒坦的样子,好像洗澡的是他,而不是踏雪。 货轮抵达码头之际,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海边无星的夜晚,显得极为阴森,伴着浪潮拍打海岸的哗啦啦声,却有感觉极为凄凉。 我和黎哲锋先下了船,准备与他一同回王府,侧目之际,远处王府的马车已经静候佳音,一直站在那里等着,慕容咏的轮椅,悄无声息的向着马车滑动。 夜色浓郁,只有那一抹白衫映照的身影,单薄的像是随时都会随风而去,我猛然觉得他极为孤独,孤独的像是夜间飘摇在海面的一叶扁舟,直到他上了马车,他猛然在那一瞬间,回眸。 我心头一颤,我看不清他的眸子,只能看到他的白色身影,我也不知道他是看我,还是看黎哲锋,数息的时间停顿,他便钻进了轿辗内。 第101章 给哲锋说我的故事 我心头一颤,我看不清他的眸子,只能看到他的白色身影,我也不知道他是看我,还是看黎哲锋,数息的时间停顿,他便钻进了轿辗内。 “冷言,我们走吧……” 我不知道黎哲锋是否发觉我的异常,我竟然僵持在原地一直看着慕容咏的马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黑夜,我才听到他的话。 “嗯……对了,小李子呢?”我猛然准备抬步,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估计开小差了,不用管他,不管把他丢在天南海北,他只要不死,定能在明日天亮之前,回家.” 他说着,便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如同兄弟一般,带动着我的身体,向着黑夜走去,他的马车在城内等候。 我倏然有些不习惯的侧头看了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并没有拒绝,这种感觉其实极为奇妙,有家人的安全感,也有归属感,似乎也会消除我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朝代的孤独感。 “其实,你还是穿男装好看.”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我也没理他,任由他将胳膊搭在我的肩膀,往前走去。 路过张伯的破旧房屋,我驻步了少顷,看着那纸窗户上透出的暗黄灯火,心头生了一起不明的感慨。 不知道张婶能不能撑过这个年头,我倏然有种感觉,想去偷偷看俺他们二老一眼。 “嘘……”我侧头仰着脖子给黎哲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 我拉开他的手臂,只身向着窗户走去,轻功运转,我将纸窗户戳了了窟窿,向里面看去,我看到张伯正坐在床边。 张婶身上没有盖辈子,张伯正双手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给张婶按摩,看着张伯脸上露出的喜悦,看着老伴的眼神,我能感觉,那都是强撑着的。 我的心情倏然一落千丈,似乎看到了那个时空的他,和我,我低着头远离了窗户,黎哲锋一个劲的问我偷看什么?他问着,还转身往窗户内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出奇之处,便又跟了上来,一直问。 我深吸一口气,讲了两个故事给他听,一个是我的真实故事,一个是张伯的故事,他听的极为耐心,认真的看着我,表情随着我的描述而阴阳不定。 有时候我能看到他呆滞的看着一个方向,仿若走神一般,但是我确定,他没有走神,因为我从他这个大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晶莹的东西。 特别是他听到我说我自己的故事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极为复杂,让我分不清是包涵浓情,还是怀疑我说的故事其实是我自己,当然,我并没有说那是我的故事。 “那男子,有那么一个女人陪伴,也死而无憾了,或许死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我们不知不觉上了马车,他脸上浮现出少见的多愁,好像那些事都被他听进了心里,是他所经历的事一般,他抬眸看向我的时候。 我是笑着的,只是眼里,我已经无法控制的包涵泪花,滚烫的感觉,仿若我的整个眼球都被丢尽了烧开的热水壶里,那种无法克制的感觉,就像哪天慕容咏一句不认识,将我打入无底深渊,一句直呼其名好大的胆子,将我轰出王府一样,无法控制。 第102章 不说拉倒 “很感动……老天爷,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女人呢?” 他猛然仰天长啸的样子,仿若在愤愤自己的不公一般,眼泪倒是比我还快一步,掉了下来。 我顿时是真心的笑了,眼泪挂在脸上,痒痒的,我真心的看着他那个样子,笑了。 “黎哲锋,你疯了?大男人的,你哭什么呀?” 我指着他,已经笑的无法控制,比眼泪来的还干脆,他总是会在某种时刻,搞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我哭笑不得,就像那次我被轰出王府,他说好带我去一个适合哭的地方,结果,竟然是人家的灵堂。 现在想来,所有的一切都归属在他身上,我是不由自主的笑的无法自拔。 “大男人肩负重任,所以有泪不轻弹,我觉得憋着难受,我不像慕容咏,铁皮疙瘩一块,他父母在他八岁死的时候,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慕容咏见我在笑他,吸了吸鼻子,轻声道。 我的笑声也因为黎哲锋的话,止住了,慕容咏,他是一个不会掉眼泪,不会笑的人,他的脸,真的是玉雕的吗?我猛然觉得他很孤傲,孤傲的仿若海上一叶扁舟,却坚信这一叶扁舟,足以乘风破浪,安全返航。 我不由得心疼其他,他是如何撑起的? “他和朝廷是什么关系?” 我转变话题,不再谈及关于那故事的点点滴滴。 “他姐姐是皇上的宠妃,不过后来因为后宫内斗,也死了,慕容家就剩下他一人了,后来被皇上**行赏,封上了爵位,本来他姐姐死的时候,轮罪行要株连九族,也正好是因为慕容咏的才华,才救了他自己一命。” 黎哲锋侃侃而谈,顿时脸上的泪水也干了,一副无奈的表情,长叹了一口气:“他这人就是倔,从小不服输,我要是与他比剑,他要是输了,他定然闭关三年去练剑。” 我知道黎哲锋的话有些夸张,我也能理解慕容咏因何而变得如此坚硬冰冷,一个不良与行的男子,不但躲开株连九族之罪,活了下来,而且活的这般精彩。 那是在外人看来,谁都不知道慕容咏底子里那股柔软和柔情,是不是会随之被抹去,他强撑着每一天,那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在朝中占居一位。 要知道,连皇上的亲弟弟黎哲锋都这般小心的躲避朝政,他,一个不良与行的侯爷,是如何做到,他应该比谁都明白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含义。 想到这里,我觉得他将黎哲锋安排的水师一事,掌握的临危不乱,时间恰到好处根本不是一个巧合,同时我也对黎哲锋感到同情。 我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总之,有些口干舌燥,心绪烦乱,希望此次黎哲锋出使水师一事,永远无人知晓,他不是慕容咏,他没有办法能皎洁脱身。 “我说哲锋,你那水师团到底是从哪里调配的?” 我下意识的问道。 “我说是我自己的地下水师,你信不信?” 他侧目一副感兴趣的眼神看着我。 “切,不说拉倒,本姑娘还没那个兴趣了。” 第103章 黎哲锋发飙了 “切,不说拉倒,本姑娘还没那个兴趣了。” 我一看他那样子整日的时间不是在府中随着几个艳丽多姿的妾侍玩耍,就是逛逛青楼,赏赏夜色,喝喝小酒,别说他没那个能耐,即便是有,他也没那个时间。 既然不说,我也就不问了,就算问,恐怕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 当我们抵达王府的时候已经深更半夜了,不知道黎哲锋搞什么鬼,回自己的府邸,竟然跟做贼似的,先来了个禁声的手势,打发轿夫先行离去。 自己则根本不走正门,拽着我从后门偷偷潜入,此刻王府已经熄灯了,只有少数几盏照明的灯,发出暗哑昏黄的颜色,吊在王府主要同道路的两侧。 夜深人静之际,我与他二人,贼头贼脑的潜入王府,穿过后院的柴房以及家丁住处的宅院,我们刚刚来到前院,远远的看到王爷的寝殿。 猛然一个黑影窜了出来。 “王爷,小的恭迎大驾……”声音大的夸张。 我侧目看了一眼黎哲锋,他仿若有些尴尬,但是事情败露,他还是将拱着的身子挺直了,故作姿态的整理了一番衣衫,大步往前走去。 “赵德九,你干嘛那么大声音?” 我随后也站直了身子,随着他的恭候大驾声落,前院的几个卧房均都第一时间掌灯明媚,随即便走出几个一边穿着外衣,一边快步夺来的女眷。 慌乱的不成样子,身后还各自跟着各自闺阁内的丫鬟,简直以万马奔腾之势,蜂拥而来,眨眼的功夫均都聚集到跟前来。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黎哲锋,看着黎哲锋的侧面,仿若有一根神经在跳动,连带着头皮都有些颤抖,我不由得哑然失笑。 “王爷,您可回来了,您这是去哪里逍遥去了?” “就是啊王爷,你这一走就是两天不见人,整日鬼鬼祟祟,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看着几个女子,确实个个花容月貌,或小巧玲珑,或高贵典雅,均都各有千秋,各具特色,无不美不胜收,一副春暖花开图,就这么热闹的展现在人眼前。 “王爷,你说这几日择一良辰吉日,立我为王妃,你死哪去了?该不会是返回了逃命了去吧?” 小玲毫不逊色,拨开人群,披头散发的晚装,好不遮拦的冲着黎哲锋就是一顿指责。 “该不会是去逛春楼去了吧?” 不知道是谁插了一句,小玲带头火大了,其余几个妾侍均都炸开了锅。 黎哲锋仿若被吵的头疼,耍了几下脑袋,哼唧了几声,眉宇间透着厌烦和头大的表情,恨不得捂住耳朵,阻隔世界上所有的声音。 “本王逛春楼去了怎么样?你们这帮无知的女人,看来在王府闲的慌?” “啊?王爷你……” 小玲大惊失色,连连后退,黎哲锋伸着手指头,指着小玲,一步步紧闭。 “还有你,彩雀,闲得睡不着去后厨挑水,给本王每天挑够王府上下使用一天的井水……” 第104章 我被踢了一脚 “还有你,彩雀,闲得睡不着去后厨挑水,给本王每天挑够王府上下使用一天的井水……” 黎哲锋似乎极为大怒,我看了一眼他的侧脸,在琉璃灯下,他的脸似乎有些扭曲,我不知道他是真生气了,还是临时的怒火。 “啊?王爷……” “王爷是不是疯了,他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人群中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生,带着颤抖,仿若眼前的黎哲锋方正王,一反常态,竟然发脾气了。 “都给老子散了,若真是闲来无事,都给老总滚出王府,出去卖菜还能赚些银两……” 此话一出,满场静悄悄,我也随之有些胆寒,黎哲锋的后背散发出逼人的冷意,我再也不揣摩他到底是真的生气还是一时的生气,他的样子,看上去极为不耐烦,仿若一个喝多了酒的街头混混,谁招惹他一下,他便会拳脚相向一般。 “玲姐……王爷他……” 以女子仿若受了惊吓的小鸟一般,双手搭在小玲的肩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黎哲锋。 “王爷……他疯了……”小玲似乎也有些忌惮,却不服输的瞪了黎哲锋一眼,随后,我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竟然目光微眯,一抹极为阴寒的眸光,直直的撇过黎哲锋的身躯,直直的射在我的脸上,处于“男子”家的气概,我并没有露出心底的诧异。 “王爷就是被你给带坏的,他整日不归,有时候三天两头的往侯爷府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侯爷府的人,少来王府搅合……” 小玲小巧玲珑的面庞顿时扭曲变形,挤着鼻子,呲牙咧嘴的双手叉腰,向着我的方向逼近。 她的样子让我想到了扮猪吃老虎的野兽,明明生的那般小巧玲珑,粉雕玉琢,可爱至极,她的面容也让我心生几分诧异,我依稀记得第一次她破门而入的情景。 我本以为她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女子,眼下,即便我并不否认她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子,可是,这张脸也太怕人啦吧,简直就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兔子。 “小玲。你误会了,我……我从来没有带黎哲锋去过什么春楼……” 我只得迎合着自己男子的身份,敬而远之,对于她的咄咄逼人,我只能以后退的趋势迎合着,一面无辜的看向黎哲锋,其实我知道,若是我是女子的身份一旦揭穿,那么黎哲锋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玲?是你叫的吗?叫我准王妃……” 小玲还没等我解释完,别张牙舞爪的冲着我吼叫,顺带着一脚揣在我的小腿迎面骨上。 我没有还手,不是说好男不跟女斗吗?我忍了,可是那个小腿迎面骨的位置踢一下真的好疼,好疼,因为那个部位没有分布过多的经络,即便运足了内力去维护,也没有办法,就像人的腋下一般,是个软肋。 我疼得连连甩着小腿,恭敬道:“是是是,小玲准王妃……” 我这般不予其对峙完全是处于感恩,黎哲锋救了我,我怎么能砸了他的锅?我只能忍着,只是这疼,只是皮肉之苦罢了,想一想慕容咏,我便不觉得疼了。 第105章 草丛内的声音 我这般不予其对峙完全是处于感恩,黎哲锋救了我,我怎么能砸了他的锅?我只能忍着,只是这疼,只是皮肉之苦罢了,想一想慕容咏,我便不觉得疼了。 毕竟最疼的是他带给我的,最安稳最舍不得也是他带给我的,这般皮肉之痛,相比对于他带给我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我赶忙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哪怕说些软话,我看了一眼生的极为俊美小巧的小玲准王妃,她确实长得极为美丽,若说肖福晋是雍容华贵之美,而她,确实是巧容玉雕,增至多余,少之不足的完美俊俏之美。 各具春秋,我心头猛然又不争气的升起了一丝自卑感,只是这一抹自卑感只是嘎然而逝,并没有让我过多在意,毕竟她不是慕容咏的女人,只有他的女人才会让我真心的嫉妒。 “小玲,你不要闹了,给本王生个儿子,就封妃。” 黎哲锋似乎看到了小玲的生气,他善变的面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变得又开始有些龌龊,伸着脑袋说好听的话去哄。 小玲双手抱着膀子,一脸得意之色,我并没有多留,只是准备离开这王府,一来是不想给黎哲锋找麻烦,二来是不打扰人家哄老婆的好事。 我心情很清凉,即便是被踢了一脚,我悄无声息的脚步淹没在黎哲锋不断安慰的话语中,直到我悄悄从后门离开,也无人觉察,身后那抹热闹的灯火阑珊处,黎哲锋的身体仿若一块玉石,被繁花包围。 我并没有打算带着傲雪一起离开王府,毕竟它在这里,我有着些许安稳感,我出了王府,看着黑夜,听着虫鸣,竟然不知何去何从,却却又好像目标很明确。 是的,我神不知鬼不觉的竟然来到了侯爷府,还没走到侯爷府,我便周身一颤,感觉像是走错了路,又好像根本就没错,我不是正想来此处吗? 我站在侯爷府不远处的竹林边,看着已经陷入一片黑暗的侯爷府邸,如今已经三更半夜,四处都极为安静,我矗立了少顷,思绪瞬间如同风中柳絮,随意飘洒。 我似乎看到了慕容咏,矫健且协调的柔韧身子正端坐在轮椅之上,烛光恍惚,慌着他的背影仿若风中残烛,明灭闪耀,他目光平静,纤指轻微搭在腿上,面容平静,像是想事情,又像是在回顾一段他人无法介入的梦境。 猛然,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在黑夜竹林内响起,我的思绪被这轻微的与这黑夜格格不入的声音惊醒,我赶忙墩身,细细听着竹林内的声音。 “肖肖,你怎么还不下手?难道改变主意了不成?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人了……” 这是一个男声,极为熟悉的男声,熟悉的曾经在我几度午夜梦回时,噩梦里的声音,我曾经极为恐惧这个声音的主人,会在我防不胜防的罅隙中,带走了慕容咏的生命,他,到底是谁? 我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充满了极大的好奇心。 可是,我却反倒异常的平静,屏住呼吸,甚至连心脉跳动被我强行压下几分,使得比平时亦或者是正常人都减少些许心跳频率,侧耳细细听着。 “慕容咏醒了,难道你不知道他料事如神,说不定此刻已经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更何况……更何况……” 第106章 暧昧的声音 “慕容咏醒了,难道你不知道他料事如神,说不定此刻已经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更何况……更何况……” 声音有些恐慌,带着举棋不定的犹豫,话还没说完,便被那男子浑厚有力的声音打断。 “更何况他现在有权有势,依然回春当年的地位是不是?你可别忘了你那些年的丑事,若不是我念在昔日情分上,你觉得慕容咏会接纳你的过去吗?” 声音仿若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一般,像是一只野兽不甘的嘶吼,一阵稀疏的脚步声,杂乱不堪,仿若二人扭打在一起一般。 我捏了一把汗,我只是想听听肖福晋会称呼那男人什么,我不由自主想起了古宇,那男人的名字,会是他吗? “你放开我,我答应你就是……” 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仿若肖福晋挣脱开了对方的撕扯,一阵慌乱,带着恐慌,肖福晋的过去?她乃名门将相之女,怎会这般轻易被别人抓住把柄。 她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竟和慕容咏联系在一起,我脑中第一个呈现出来的可能便是她的清白,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清白堪比黄金贵,胜过性命重。 我对她的过去没有一丝好奇,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我不由得轻轻挪动了脚步,躲在草丛中的身体,轻微的让我都觉得像是气球一样。 毕竟那男子可是会武功的,六识堪比常人敏锐的多。 “这样才乖,事成之后,我有办法能将家父从便将弄回来,到时候,你就不用依仗慕容咏来保全自己和家人。” 男子的声音仿若着了魔一般,瞬间消失了方才的怒气,变得极为和蔼。 “切,就你,皇帝老子什么时候才能着上你的道?别在这里安慰我了,到时候即便你大功所成,别过河拆桥把我一脚踹开才好……” 肖福晋的声音带着意思不屑,仿方才的扭打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事过,便风轻云淡。 “你那么美,比当今皇后都要长上几分姿色,我不是慕容咏,做不到坐怀不乱,这么一大美人竟然视若无睹……” 话没说完,便听到一声极其粗重的喘息声,紧接着,细密的宽衣之声,在这寂静的午夜,显得极为明显。 我心头一丝发毛,紧接着,缠绵之声,不绝于耳,甚至能听到肉体激烈碰撞的声音,夹杂着女子吐气如兰的微妙呼吸,舒尔一阵痛快的呻吟仿若骨头都酥麻了。 我准备就此离开,却窝在原地动也不敢动,我生怕一动,那男子便会发觉,直到二人缠绵进入巅峰之际,我才动身以最轻快的速度离开。 毕竟这个时候,二人正享受着巅峰之快,正常人的六识都会随之融化,降低到无法估摸的地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是,我嘀咕了自己的判断,我将自己的轻功已经发挥到极限,还没有跳出三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为差异的恐吓声。 “谁……” 第107章 对峙1 “谁……” 我拔腿就跑,根本不做多余的逗留,甚至借力在竹子的柔韧上,一脚蹬上一根竹子,借助竹子的反弹,速度更加迅速,可是,我的身影却在十丈以外,被前面的突然出现的黑影挡住了去路。 我定睛一看,那男人身高九尺,衣衫不整,简直连**都没穿,直接外衣宽袍裹着身体,锦带没系,我甚至看到他的**,若不是天色很晚,恐怕呈现在我眼前的一丝一发都能看的极为清楚。 我并没有觉得脸红,毕竟这个年代的矜持,早在岁月变迁的时代,磨灭的干干净净,只要我的身体没有受到侵犯,我便不以为然,更何况,这个男人与我好不相干。 我的身形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挡,晃了两晃,才站住身形,我看着那人的五官确实和古宇极为相似,可是二人的气质简直天差地别,让我还是不相信,这男人是古宇。 他落地之际,抬眸看向我,似乎想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肖福晋也赶到了此地,她一边系着衣衫的锦带,将露在外的脖颈,赶紧拉着衣服遮住。 看到我的时候,她的表情极为古怪和难看,我简直无法形容她的表情,或恐慌,或差异,或害怕。 “你都听到了?” 男子一把拽过受惊过度的肖福晋,搂在怀里,挡着我的面,狠狠亲了一口,肖福晋企图挣脱,仿若这种丑事被人看到,已经极为难看,奋力的想与这男子撇清关系。 我不以为然,没动起手来,我还真没法保证他就一定能赢我,即便他的轻功比我好…… “你说呢?” 我轻声说道,眼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我想看清,他到底是不是古宇,只是竹林内极为昏暗,即便是肖福晋,恐怕也是因为方才与我擦身而过才认出是我,所以才这般胆怯。 “古宇,你杀了她,要不然,我就永远不用回侯爷府了,你……你也知道的,我门的计划……” 肖福晋的声音带着胆怯,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肖福晋,她会胆怯,会害怕,以往那个目中无人的高贵美妇,倾国之姿,荡然无存,连那高傲的气质也宛若燃烧的蜡烛,一同灰飞烟灭。 “古宇?” 真的是他,我心头一颤,不由得想起那个憨厚的男人,他有着玄月,他还亲自送我出谷,他若是认得我,为何当时没有杀人灭口,真的是他,我心头升起意思难明的滋味。 沿着喉咙一直蔓延到舌根,苦涩无比。 “她是谁?”古宇轻言道,黑夜里,却能看到他闪亮如野兽一般的眸子,那眼神都与古宇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她……她是侯爷府上的,是……是慕容咏的代孕丫鬟……” 她使劲往古宇怀里缩,仿若我能把他一口吃了。 此刻,她倒是不隐瞒我的身份。 “哈哈……那我得看看长得俊俏不?” 古宇带着意思阴邪的笑意,放开肖福晋,便向着我的方向款步挪来,他的气质仿若压倒一片群山都不在话下,更何况他的身高,足以让我仰头才能与其对视。 第108章 对峙2 古宇带着意思阴邪的笑意,放开肖福晋,便向着我的方向款步挪来,他的气质仿若压倒一片群山都不在话下,更何况他的身高,足以让我仰头才能与其对视。 我心头也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丝威压感,缓缓向后退去,倏然,一抹漆黑的影子,仿若绳索一般,在他轻轻抬手之际,向着我的身体飞来。 我下意识的脚尖一点,整个身体直冲而上,一把扎住竹子,将身体固定在半空的竹竿上,随着竹竿的摇曳,我低头看着他手里的长鞭,扫了个空,便又回到他的手中。 “你想怎么样?” 我下意识的问,他的打算和丑事我都知道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今晚要了我的小命。 “咦?武功底子不错嘛,上次追我的也是你吧,哈哈,有意思,不知道那九宫梦的滋味好不好受,要不要爷再给你来点儿。” 他说着,将长鞭在手里拉了拉,仿若一个杀手正准备用绳索将眼前的目标活活累死一般,见他脚步轻盈的向着我的方向走来。 突然,他竟然出其不意的仿若瞬间爆发了体内的功力,身体竟然直冲我的方向而来,我甩来扣住的竹子,赶忙往别处跑,我现在不敢轻视他的武艺,我之前太过轻敌,只能说明我平时不轻易崭露头角,实战经验确实比之太过不足。 他总是笑脸盈盈,随后便是出其不意的让人无法做欲想的抵御,这种人就像一个精神病人,刚刚还在痴痴颠颠,下一秒便举刀砍人一般,让谁都会被吓的魂飞魄散。 我的身体刚刚离开竹条,便觉得腰部一紧,一阵长鞭甩在空气中的声音响起,我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到开始向后退去。 我来不及细想,便被他手中的长鞭拉了下来,我抬脚便是开始攻击,腰上的长鞭并没有松弛的意思,我们只能近距离攻击,他****的双手时不时调戏一般,在我腰间游离。 我心头怒火攻心,我的身子早就是慕容咏的,也只有他有资格碰我,心头的火焰顺势燃烧的更旺盛,看着他这张和我见过的古宇有着反差的脸,我拳脚并用,与其纠缠,好不容易有了缝隙脱困,腰上的长鞭就好像长在了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难道一点都不顾及玄月了吗?” 我此话一出,他显然有些嘎然,动作缓了半息的功夫,面容也有些差异,我借此机会一掌拍在他的肩头,身体急速旋转,将缠绕在腰上的长鞭,终于摆脱。 我站在十丈左右的距离,才停下来。 “是你?”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此刻,已经替他想好了,上次落崖定然是肖福晋的注意,而她的同伙古宇,竟然恰恰救了我一命,这是多么荒唐的阴谋。 他竟然当时没有认出我来,或许是他迎合着玄月,怕露出马脚,所以并没有像今日这般气质,人,总是有很多面,我此刻替那善良的玄月感到痛心。 “那你就更不走了……” 他声音带着极度的厌恶,是啊,我知道了他那么多的秘密,即便不是因为肖福晋,他不是也有千万种理由今晚知我于死地吗? 一股杀意取代了他玩味的样子,仿若身体上的血液正在急速运转,杀气一随之更加浓郁,我依然感觉到了每一片飘落的竹叶上都暗藏着杀机。 第109章 送去烟雨阁 一股杀意取代了他玩味的样子,仿若身体上的血液正在急速运转,杀气一随之更加浓郁,我依然感觉到了每一片飘落的竹叶上都暗藏着杀机。 那种杀气,简直可以瞬间冰冻人的躯体,在我清醒的下一秒,我便已经落荒而逃,这个疯子,这是我对他的又一认知,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头发了狂犬病的疯狗。 我急速向竹林外跑去,可是,正在我快要远离那片杀气的时候,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随着身后那疯狗的临近,越发的冰冻,一股极强的吸扯力,将我的身体向后拉去。 “该死……”我暗骂一声,这中引魂**本就是邪门歪功,只是在江湖上听说过一二,修炼这种**之人,若是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六亲不认,喜怒无常,我不由得更加胆寒,怎么会有人修炼这种邪门歪功。 我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从主子上狠狠的被剥离,向着地面坠落。 当我脊背刚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一只大脚便狠狠的落在我的胸口,我的肋骨仿若被其狠狠的踩断,我甚至感受到了肋骨受力传来的脆响错觉。 紧接着,他俯身抓住我的衣领,我便如同晾晒在绳索上的鱼干,被他拎了起来。 脖颈紧绷的感觉让我呼吸顿时短缺,脖颈两侧的大动脉顿时充血,连带着整个脑袋都像是充满气的皮球,随时都会因为充血而爆炸。 “长得还挺清秀,只是……嘿嘿……平了点儿……”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如同野兽一般的眸子,瞬间变得诡异起来,笑的仿若极为开心一般,他的样子,让我想到了武侠剧里面,走火入魔的家伙。 “你……放开……我。” 我使劲的捶打他的手,喉咙内发出的声音已经让我感觉脖子快断了。 “好,你说放,大爷我就放……”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玩味之色,紧接着,他另一只手从袖管中迅速抽出一根银针,我只觉得后颈一凉,一疼,便毫无力气了。 “古宇,怎么处置她……” 肖福晋拎着长长的衣衫裙摆,气喘吁吁的奔到我面前,脸上的得意之色重新滋润着她的高傲。 “肖肖说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古宇的言语带着让人恶心的溺爱,我身体无力的软了下来,瘫坐在地上,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我知道,这全都是我脖子后面那银针的“功劳”。 “杀了她……” 此话一出,我根本没理会,因为我感觉古宇是一个极为懂得利用的人,我也肯定他不会杀我,他要留着我威胁肖福晋,这便是黑中的尼尔我诈,看谁留得手多。 “送去烟雨阁,这小妮子虽然太平,不过,打扮打扮还算下不跑客人。” 我哑然,这不是比死还要折磨人?我心头顿时冷静全无,我怎么能被弄到那种地方?不接客就会被打,那种电影画面,不由自主的爬上我的脑海。 我想说话,眼中滚烫的液体已经溢满眼眶,我使劲的摇头,竟然无力,我现在和活死人么有什么区别,我心里更加如同火焚一般。 “望月都,若是碰上侯爷怎么办?” 肖福晋极为担心,我一便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他们探讨着如何处置我,我心头便如同一根根利剑直插其内,好像一只脱了毛的猪,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第110章 洗浴验身 肖福晋极为担心,我一便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他们探讨着如何处置我,我心头便如同一根根利剑直插其内,好像一只脱了毛的猪,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古宇附在肖福晋的耳边似乎说了什么让她极为放心的事,或许是在说我此刻连说话都说不出,所以她才放心,脸上顿时露出了放心的神色。 我眼睁睁看着我自己被人用麻袋装了起来,满眼的怒火,恨不得将这整片竹林都烧了,却始终无法拜托命运,我毫无反抗能力,一阵跌跌撞撞的颠簸,眼前一亮。 我被人搬运到了一处极为陌生的地方,灯火通明,罗莎丝帐,一股奇异花香扑鼻而来,夹杂着浓郁的胭脂水粉气息,呛得我有些想咳嗽。 竟然只能发出一点声音,我木讷的看着整个房间,紫色的窗帘下,摆着一副古筝,古筝上竟然雕刻着唯美的牡丹图,古朴的气息让人垂怜,紫色的窗帘,随风舞动,扫在古筝上,轻柔的像是情人的吻,小心翼翼的吻着古筝。 木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我低垂眼帘看了一眼自己,麻袋没有了,我如同一只收场的野兔子,坐在地毯上。 进门的是肖福晋,虽然她带着面纱是生怕旁人认出来,可是,我用膝盖闻,都知道是她身上的味道,此刻,古宇已经不知所踪,她带着一个老妈子,年约三十多岁,体态丰盈到无法形容的地步,我只能说她很圆,园的看不到脖子。 圆的她每走一步路,身上的肥肉就如同海浪一般,波涛汹涌,她依旧扭着肥腰,走到我面前,粗短的双腿,如同柱子一般,抬腿踢了踢我。 我白了那肥婆一眼,没有说话,毕竟我也说不了话。 “这人交给你了,好好看着她,回头本福晋给你介绍几个大主,你就将这丫头给撂了……” 肖福晋使了使眼色,那肥婆似乎便明白了什么,二人眉来眼去少顷,像是在研究者什么计划,随后,肥婆恭敬的将肖福晋送了出去。 我看了看窗外,此刻差不多凌晨了,紫色纱窗已经有些灰亮,我正看得入神,一阵波涛汹涌之声传来,紧接着,我的耳朵便是一阵撕心裂肺之痛。 生生的被她拎了起来,我甚至感觉到从耳垂根部留出一丝滚热的液体,一直滴落在脖颈处。 疼得我眼泪都要掉了下来,这他妈是人吗?即便是接客不也是给你这肥婆赚钱?就不能轻一点吗? “给老娘起来……”声音仿若卡着浓痰一般,我再想,这老畜生是高血压心脏病,定然躲不了,早死早托生,我恨得牙齿痒痒。 “小翠,艳红,给这小蹄子洗澡更衣,验身……” 说着她冲着门廊外喊了一声,我身体微颤,这么快就让我接客了吗?还要验身?我不由得想到处子之身的妓女,价格都会高出不少,我此刻竟然好无力反抗。 我bei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子,拖进了浴室,他们均都衣不遮体,甚至袒胸露乳,脸上的胭脂就像粉刷墙面一样,感觉一笑,便会掉下二两的胭脂一般。 第111章 紫罗? 我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子,拖进了浴室,他们均都衣不遮体,甚至袒胸露乳,脸上的胭脂就像粉刷墙面一样,感觉一笑,便会掉下二两的胭脂一般。 我任由他们替我宽衣,我本应该将男人装扮保护的一丝不漏,却无奈,这男儿装扮起不了任何作用,最重要的是肖福晋她比谁都清楚我,我不由得心头升起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话。 可是,此刻已经晚了,我任由别人冰凉的指甲在我身上游离,给我换上一席艳丽又透明的纱裙,这内力的肚兜都看的一清二楚,我不由得越来越厌恶。 **没穿,便被两个女子按到在床上,并且将我的双腿分开,便没有动静了,仿若在等什么人来验身。 紧接着,地动山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肥婆挪进浴室,并且在我身下停住脚步,不停的在我下身游离,时不时的用手摸一摸。 鸡皮疙瘩随着那**肥婆的手臂触碰,抖落一地,我浑身难受之极。 “又是个残花败柳,找李郎中来检查一下,有没有花柳病什么的……” 随着她的起身,唉声叹气,仿若我不是处子之身对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后面那句话,简直让我喷血,花柳?我若是得了花柳,我还真赖着不走了,非得传染几个恶徒不可。 “黎哲锋,你来救我好不好?我还要和你结拜呢?你不是最喜欢逛青楼吗?今天你不忙,就来一趟望月都的烟雨阁吧。” 可是,转念一想,我心头却一阵慌乱,毕竟,我只碰过慕容咏,我心头默默祈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慕容咏肯定不会来这种地方,而我,就像困在此处的小鸟,任人把玩,却无法离开这牢笼。 “是,妈妈……”叫做艳红的女子,应声退出,看情景这是去找郎中去了。 此刻天色大亮,阳光明媚,我被安置在一处闺房内,便无人过问,我坐在床边,隐约透着纸窗户看到门外有两个黑影,眼下这是派人看着我来了。 我试着运力,看一看能否将脖颈后的银针给逼出来,可是,双手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更别提运转体内的真气,根本无法运行,只能眼睁睁感受着体内的真气,安静的沉在丹田处。 我试了好几次,均都没有一丝内力涌现,直到我憋得额头溢出汗水,全身疲倦,就好像干了一天的力气活,我无奈的歪倒在床上,身体简直就像一探烂泥,不受控制。 “紫罗小姐……” 门外响起了一声恭敬的呼唤。 “嗯,李郎中请……” 随后宛若出谷黄鹂一般的声音响起,单单听着声音,我便感觉赏心悦目,这声音清脆,宛若清泉滴溅在玉石之上,又像是玉器碰撞发出的声音,毫无杂质,甚至能感受到美妙的声音在齿间弹跳的清脆之声。 “紫罗?”我感觉这名字好熟悉,好熟悉,猛然,随着木门被人推开的那一霎那,我想起来了。 紫罗是慕容咏木雕商行账目上的名字,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歌姬,她曾经订购过木雕商行的空心雕,听说她的琴艺堪称一绝,就连皇宫琴师都曾连连赞可。 第112章 慕容咏,你有后了。 紫罗是慕容咏木雕商行账目上的名字,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歌姬,她曾经订购过木雕商行的空心雕,听说她的琴艺堪称一绝,就连皇宫琴师都曾连连赞可。 我强撑着软踏踏的身子想直起身来,想见一见这位才女,其实我心里也随之生了些恻隐之心,若是她能帮我那就太好了,我只恨眼下我无法开口说话。 想着,紫罗与所谓的李郎中已经进了房间,那李郎中似乎是出入烟雨阁的常客,一点都不拘谨,走到我身边,便开始把脉。 李郎中年过半百,生的有些清瘦,手指和面颊都能看到明显的骨骼,身体却极为硬朗,我侧目看向紫罗,顿时我便再也收不回自己的眼光。 她面容茭白,面色如画中女子,额头饱满,尖鼻翘唇,特别是她那对桃花杏眼,滚圆之余,眼稍轻挑,一副魅惑人心的美,却不招摇,一席紫色罗裙,毫无一处袒胸露乳之处。 身体虽说有些消瘦,可气质却给人一种和蔼可亲之色,我不由得第一感和善之意萌生,她嘴角的微笑宛若天边玄月,像一个大姐姐,她微笑着看着我。 我想说话,特别是她那种亲和力,让我想说话,哪怕一句话,也算是与她结识,若是能让她帮我把银针拔出,算得上救我一命。 我带着蹊跷的恻隐之心,努力了半晌只能眨巴眨巴眼睛,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的声音最为迷人,声音宛若铜铃,口齿清历,我更加使劲的眨眼睛,暗示着,可是,她似乎才貌双全,却思想上有些笨拙,怎么就感觉不到我在暗示什么呢? 我急的手心直冒汗,我正当打算喘息一口气,在做暗示,就在这时,李郎中嘴里发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姑娘,您……您有喜了……” 猛然脑中轰鸣,闪过无数个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个夜晚,可是,我此刻还是无法分辨除了我以外的声音,甚至感觉全身神经都开始以一种诡异的状态扭转,我身体有些抽搐。 “你……你说什么?” 我依旧不敢相信的再次询问,我努力的想支撑起脑袋,询问一番,却努力了半晌都没有说出半个字,紫罗的脸色显然有些难看,我看不懂她眼中是关切还是怜惜。 最终,她夺门而出的背影,让我感觉,似乎这种事情,不是她能安排的,我心里一沉,努力的将眼珠子挪到眼帘处,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小腹。 我脑中捣鼓半晌才记起,这个月的月信似乎因为太忙,竟然忘了算时辰,这么一算,已经过了二十多天没有来了,我不知道此刻心头是什么滋味。 更何况,我此刻想抬手摸一摸小腹,都无能为力,双目的酸涩感越来越浓烈,甚至无法眨动双眸,我脑中乱作一团,我可以看清一切,可以去接客,可是,我的孩子呢? 我脑中瞬间出现了慕容咏的样子,他一袭白衫如同世童子一般,还有那个时空的他,两个人的影响在我脑中来回旋转,最终定格在慕容咏平静的面颊上。 “慕容咏,你有后了……” 倏然眼角一滴滚烫的液体滑落,烫的我的双眸如同火烧,我该如何保护好这个孩子呢?他长大以后可是会很像慕容咏,心如琉璃落地,清脆的碎裂满地的琉璃,耀眼的无法直视。 第113章 隐患 “慕容咏,你有后了……” 倏然眼角一滴滚烫的液体滑落,烫的我的双眸如同火烧,我该如何保护好这个孩子呢?他长大以后可是会很像慕容咏,心如琉璃落地,清脆的碎裂满地的琉璃,耀眼的无法直视。 我所有的方法都试了,可是,都没有一点办法拜托这根银针。 “妈妈,这女子有了,您还是给点银两让她离去算了……”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紫罗美妙的声音传来,似乎带着意思关切,或许同是女人的缘故。 “我去看看……”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的脚步声,将我的思绪狠狠的从幻想中拉回来,我这才感觉心头冰凉一片,我才真正意识道我在牢笼内,根本无法脱身。 那肥婆夺门而入,紫罗紧张的跟在身后,感情紫罗是认为我是自愿来此卖身的,给点银两就能打发走的,我暗笑这女子真是名副其实的“出淤泥而不染”。 只是肥婆与利郎中交谈少许之后,一脸厌恶的瞪了我一眼,随后到:“堕了就是,顺便连子墨茶也喝了,省的日后堕胎麻烦。” 我喉中顿时哽咽,我想掐死那个肥婆,要打了我孩子,还要让我喝什么子墨茶,这种茶问也不用问也知道,相当于这个社会的结扎手术。 我心头仿若烈火焚烧,若是我现在能动,我要把这个肥婆千刀万剐,把那身肥油放进锅里炼油,我顿时后槽牙一阵酸疼,呼吸急促,双眸仿若燃烧的火焰一般。 怒视着肥婆。 “张掌柜的,这……不太好吧,毕竟也是一条生命,子墨茶也就算了,这姑娘,已经身怀胎儿两个月,因为体格特殊,所以提前上了脉象,若是就这么……” 李郎中老脸一阵为难,他哪里见过青楼女子还怀着孩子来卖身的,平日里只是帮着老妈子检查身体有无传染病,配制一些子墨茶,可眼下,这可是活生生的坠胎,他难免有些犹豫。 “这可是造孽啊……张妈……” 李郎中的话显而易见,有些颤抖,极为不愿意,连称呼都换了。 “我得去请示一番,先把她看着吧……” 张妈似乎也有些犹豫,被李郎中说的好像造此孽,要祸国殃民连累子孙似的,赶忙送走了李郎中之后,才招呼其他人将我先关起来。 我本以为会将我关入什么地下室之类的地方,眼下,只见所有的人均都离开,反锁上了房门,看这情景,要将我关在这个房间内。 可是,不管关在哪里,似乎对我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我动不了,即便是想死,咬舌头的力气都使不上,房间一下便静下来了。 我侧头看着那对面的紫色窗帘,一抹阳光肆意的钻了进来,连带着那紫色的窗帘都变成了镀金的颜色,古筝上,随着窗帘迎风摇摆而抖落的阳光,温暖而张狂。 我不由得想起了慕容咏,他有后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应该都会高兴,因为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到重男轻女的特征,或许是太过平静,让我实在寻不到他讨厌的理由,和不喜欢的借口。 我转念思绪开始替我的孩子打算,或许肥婆是去通知肖福晋了,她若是知道我怀了侯爷的孩子,我有些不敢想象,她会对我怎么样?他不是一直要杀侯爷吗? (烟现在在上班,但是不会断更的,希望大家能收藏,其实点击还不错,毕竟没有得到网站的任何推荐,一个礼拜只有一天休息,我只能礼拜天的时候一次写够一个礼拜的发布数量,希望大家能收藏支持,若没有客官原因保证不段更,个人问题不是问题,希望能提出意见,这对作者来说比什么都宝贵。) 第114章 调戏紫罗 我转念思绪开始替我的孩子打算,或许肥婆是去通知肖福晋了,她若是知道我怀了侯爷的孩子,我有些不敢想象,她会对我怎么样?他不是一直要杀侯爷吗? 或许她不会将我的孩子牵连在内,我侥幸的想着,却感觉明显是自欺欺人,还好,她不可能知道这孩子是侯爷的,毕竟那个夜晚,几度缠绵。 齿印如同蝴蝶的翅膀,绽放在他的身上,而这个夜,只有黎哲锋知道,他不会出卖我的,我可以肯定,只要要咬死不承认,她便也不知道**。 我给自己一抹坚定的眼神,无论如何我也得保住我的孩子,即便眼下我没有脱身的良策,走一步算一步,我就等着肖福晋来此。 直到日晒三杆,窗户上透过的阳光越发的强烈了,房间依旧平静,只是偶尔能听到门外传来的嬉笑之声,或者这本就是一座不夜城,白日反倒比较平静。 只是能听到窗外街道上的声音,有时候一阵马蹄声路过,好不热闹,这一切都似乎与我没有多大关系。 “姑娘……姑娘……我进来喽……” 这个声音极为熟悉,因为它美的不可方物,我无法开口,坐等着紫罗进来。 她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了进来,递给我,顺手捏着帕子在她自己的脸颊上抹了抹,仿若做了一碗什么东西的,累的她满头大汗一般。 我侧目看了一眼紫罗,面颊绯红,即便略施粉黛的面颊已经被汗水浸湿,依然能看到她粉雕玉琢的肌底,再加上滚热的红晕,更是迷醉万方。 “姑娘,这个是安胎药,赶紧趁热喝了……” 我弥留在她脸上的时候,被她的声音惊醒,我以为我听错了,在这种烟花之地,即便是卖艺不卖身,恐怕也无人敢招惹其他闲事,更何况,她没有理由不知道这里面的潜规则。 也定然知道我对那肥婆的重要性,一时之间,我竟然愣在当场。 我挤眉弄眼一番,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此刻想说的话,即便是有笔墨纸砚我也没有丝毫力气抬起手来去写,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明明知道紫罗看上去挺善良,一个大救星在我跟前,我却无力去召唤她,我恨得牙痒痒,古宇这一招实在太狠了,等我若能平安逃出,定然勤加练习武艺,到时候我非得在他脸上砍一刀,也用这种办法去整治整治他。 “姑娘,你眼睛不舒服吗?这是安胎药,快趁热喝了……” 我额头真的冒汗了,我歇斯底里的想告诉她,我的眼睛健康的很,眼看着她端着一碗要烫递给我,我收起砸碎的心,准备喝,听说这个时代的安胎药对胎儿的发育很有帮助,不像那个年代,都是用药物安胎。 我正迎合着紫罗扶起我的力道,起身去喝,头还没抬起来,便听到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来,伴着吵吵嚷嚷的声音。 “紫罗姑娘呢?我要见她……” “紫罗姑娘在休息,晚上才会接客……唉唉唉……” 一个女声音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抬脚便踹了门进来。 肥婆的声音接踵而至,紫罗的琴艺已经远近闻名,若是不神秘一些,说见就见,那紫罗的身价便会跌落,这火急火燎的赶来阻拦。 第115章 有的是钱 肥婆的声音接踵而至,紫罗的琴艺已经远近闻名,若是不神秘一些,说见就见,那紫罗的身价便会跌落,这火急火燎的赶来阻拦。 我不以为然的看着这场小闹剧,毕竟此刻就算有人拿把刀往我脖子上一抹,我也不能动弹分毫,可是,紫罗反应异常大,赶忙起身,手里的药碗竟然迅速塞进了我的被窝内。 “紫罗姑娘,好大的架子,大爷我不但要听曲子,今儿晚上,哼哼……” 声音带着一丝狡猾的玩味之色,来者男子二十多岁,骨肉如柴,显得脸有些尖嘴猴腮的面相,身子不矮,却看上去整个就是一竹竿。 不过见他腰间佩戴美玉,带着圆顶西瓜帽,一看不是王孙贵族就是哪个暴发户的土豪无赖,正舔着唇一脸贼嘻嘻的看着紫罗。 “妈妈……” 紫罗求救一般叫了一声。 “老娘不管你是哪家有钱有势的公子,我们家紫罗啊,皇上寿辰都受邀进宫弹曲子了,皇上都待见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听就听?说上就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老妈说完,手里的帕子很不屑的往那土豪无赖脸上甩了一帕子,惊得土豪无赖连连后退,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挽起袖管一副要揍人的表情。 “怎么?想找打啊?” 那男子还没说话,老妈妈一脸不屑的瞅了瞅他卷起来的袖管,更是鄙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皇帝老子来了,紫罗不见,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紫罗,你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休息,晚上有的忙呢……” 老妈妈转头对着紫罗一声招呼。 我感觉窝在被我里的药碗根本没有放平,我的胳膊能感觉到一股滚烫的液体在渐渐晕染着我的身体,直到腰部都开始湿漉漉起来,我暗叫。 “老子有的是钱,买下你这烟雨阁都绰绰有余,你该不会有钱不赚吧……” 那男子一把拦住正准备离开的紫罗,一脸贼笑的说道,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打银票,我看不清有多少张,但是那每一张都是五百两的数量,足足一打。 老妈妈的面色瞬间红润起来,双眼冒星,我隐约可以看到她那对肥的只剩下一条缝隙的眸子,竟然呈现了元宝的形状,我早就料到,这老妈子定然过不了银子这一关。 我干脆不去看她,紧接着,老妈子话语变得极为柔软,刷的一声,将银票拽了出来,赶紧塞进怀里道:“我们家紫罗卖艺不卖身,不过……” 我猛然感觉一双冷眸射向了我的方向,我艰难的抬了抬眼皮,肥婆和那男子正一副饿狼模样看着我,我脑中顿时轰鸣。 “妈妈,她不……” 紫罗站了出来,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仿若在替我辩解,她生的极为美丽,不管是身材还是脸蛋,均都有着无可挑剔的优越,最重要的是,她很善良。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话,老妈妈一愣,瞪着紫罗,一把将她给拽出了门,仿若不愿意让客人知道我怀孕的事情。 第116章 方正王来了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话,老妈妈一愣,瞪着紫罗,一把将她给拽出了门,仿若不愿意让客人知道我怀孕的事情。 我目光看向那男子的时候,他的样子,就像一个花痴,像一个憋了一辈子都没有碰过女人的野狼,我才真心的体会到恐慌和害怕,我感觉的身体在颤抖。 颤抖的仿若站寒风凛冽的冬季里,我怎么能失了清白,更何况这帮人,又怎么会把青楼的女人当人看,我不敢往下想,我已经不再祈求有人会来救我,我感觉空气一下子就冷到了零下的温度。 就连呼吸都感觉冰冷刺骨。 而且时间,如同指尖溪流,过的那么快,我总感觉我的思绪还在继续,隔壁房间的琴音便已经戛然而止,那曼妙的琴音,简直让我潸然泪下。 那男子何时离开,何时听完曲子,何时来到我的房间,我依然不知。 嗅着房间内的胭脂粉扣的味道,我竟然觉得十分恶心,我仔细的感受着小腹,希望能感受到那小生命的踪迹,可是,他却还不愿意动一下。 我苦笑,心里唤着:“宝贝……” 紫色窗帘外已经有些灰白,这一日,我便这么在思绪中度过,时间好快,好快,快的我还来不及抓住,它便悄无声息的溜走…… 那男子说了一句话,我没有听,也没有过问,便听到他宽衣解带的声音,我的身体又开始抽搐,门外走廊上,开始热闹起来,来回穿梭在青楼的客人,络绎不绝。 隔壁房间的琴音再次响起,我不得不苦笑,紫罗的生意确实很好,她为什么不会**着去卖身? “大爷我来了,今晚让你尝尝大爷的一柱擎天……” 声音带着流痞和自得,我依然麻木,他动作很快,掀开我的被褥,顿时一脸惊容。 他目光注视着我身边的药碗,只穿着中裤的他,露着膀子,干瘦如柴,肋骨凸显,看上去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男子骂了一句,便披上衣衫,拉开木门,对着门外走廊喊了一句:“肥婆,你给老子滚过来……” 或许是给了钱多的原因,说起话来也十分有底气,随着他开门,门外的声音猛然入耳,清晰之际。 “小兰,我来了,想哥了没?” “死鬼,昨晚怎么不来?你们家那黄脸婆是鬼啊?” “紫罗,方正王来了,快接客,其他客人都推了……” “方正王,里面请,紫罗正等着您呢,就知道您今天有空得来……” 老妈子独特的沙哑嗓音,顿时让我精神大震,黎哲锋吗?这个望月都还有第二个方正王吗? 我心头仿若被电击一般,不由得麻痹了一下,我努力的想抬起头,看向门外,试图引起门外的注意,可是,我竟然动不了,我努力的转动眼球。 将眼球挤到眼角的角落,往外看,却只能用余光看到那干瘦的男子背影,一个狭小的缝隙,除了来往客人的衣衫下摆,我竟然看不到任何有关方正王的踪迹。 第117章 我残废了? 将眼球挤到眼角的角落,往外看,却只能用余光看到那干瘦的男子背影,一个狭小的缝隙,除了来往客人的衣衫下摆,我竟然看不到任何有关方正王的踪迹。 我实在累的不行,只能收回眼光,隔壁的琴音再次响起,我幻想着方正王端坐在房内饮着茶水,听着曲子的悠闲感,琴音却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戛然而止。 “肥婆,这床上是什么东西?湿答答的,你让爷怎么睡?” 紧接着男子将忙碌的肥婆给拽了进来,迅速关上了房门,就好像关闭了我的心,嘎查一下关门的声响,让我的心再次跌入谷底,一种无助,让我眼角滚烫。 “别嚷嚷了……” 老妈子显然此刻是接客的高峰,忙的连连抹汗,却笑脸盈盈,我都没想过,一个青楼的生意竟然能好的比木雕商行的生意还要好,既不用出海,也不用怕海贼打劫,这种风尚,似乎千古以来都存在着的。 老妈子说完,走到我的床前,一张脸盆那么大的脸,紧皱眉头,这一皱,就和超大号的小笼包一个样,鼻子上便是那包子捏口。 “死蹄子,躺着还不老实……”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我不能动,即便是换床单也比较费劲,她说着,竟然一巴掌抽在我的脸上,顿时脸颊火辣辣的疼。 我眼角那丝滚烫,再也按耐不住,滴落下来,我无助到呼吸都觉得费劲,我不能动,又不能说话,我要用什么方式才能发泄我此刻身上和心头的苦楚。 我连一抹凶狠的眼神,都觉得极为无力。 “诶?肥婆,你可不能打,打坏喽,晚上你跟我睡啊?” 那男子看着老妈子还想抽我,站了出来,我不觉得这是关心,我总感觉,那男人上下包括说的话都那么肮脏,脏的我会感觉得花柳的是他。 “去死吧,老娘陪你睡,怕压死你哦……” 老妈子一点都不害臊,一脸笑盈盈的,往男子脸上甩了甩帕子,便招呼一个丫鬟,帮忙替换床单。 我被搬弄着,像是一个高度残废,我顿时心如刀绞,我不由得体会到了他,我曾经每日给他擦洗身子,他都会用极为温柔的眼光看着我。 “我重不重?”他的声音如同云中雾水,飘渺清凉,且温柔舒心,仿若这一句关心,藏满了他心里的内疚,但对我来说,我即便再累,都觉得心满意足,至少能听到他的声音。 “瘦成排骨了,一点都不重。” 我说着,眼泪溢满眼眶,我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因为他是一个极为敏感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我哭,对他来说,他会认为我心里很累,很痛苦,他从来不让我哭,我的眼泪对他来说就是无言的惩罚。 其实我很满足,直到他自杀的那一瞬间,我此刻才明白,那种任人摆布,却无法自理的感觉,那种无助的感觉,是那般痛彻心扉,可眼下,似乎意义截然相反。 “这女子是不是残废了呀?怎么?” 男子看着我被人摆布,极不说话,也不能动弹,起了疑心。 “哎呀,哪里是,她是被她父亲卖进来的丫头,有些不听话,点了穴,你是这儿的常客。我烟雨楼的姑娘多半都经历过这么一出,用不着大惊小怪,过几日便好了,您呐,捡了个大便宜呢,这女子从来没接过客呢……” 第118章 他死在了我的身上 “哎呀,哪里是,她是被她父亲卖进来的丫头,有些不听话,点了穴,你是这儿的常客。我烟雨楼的姑娘多半都经历过这么一出,用不着大惊小怪,过几日便好了,您呐,捡了个大便宜呢,这女子从来没接过客呢……” 老妈子说的头头是道,我依然麻木,思绪被她拉了回来。 “哎呀,那太好了,肥婆你给大爷快点,大爷等不及了……” 男子拎着中裤,一副焦急的模样。 “好了……”说完,肥婆带着丫鬟走了出去,随着木门咣当一声被关闭,我的肩膀轻颤。 “我来啦,哈哈……”男子搓着双手,拱着身子,一个箭步便将鞋子也甩了出去,便跳上了软塌。 我甚至闻到他身上的异味,仿若搀杂着许多女子的体香,混合出了一股比狐臭更难闻的臭味。 任由他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他枯瘦如柴的双手,肆意的在我身上游离,甚至在我腰部锦带上停了下来,我心口祈福,甚至有一种绝望在心里瞬间滋生。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开我的锦带,不知道他是如何将我的外衣解开,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将我的中衣也扯开,我只感觉耳畔隔壁房间的琴音再次响起。 还没想数息,便又停了,我无视在我身上肆意游走的双手,我只觉得很绝望,很绝望,绝望到再没有眼泪可以流出,我眼睁睁看着紫色的纱帐,尽量将躯体进入一种麻痹的状态,这样,我便不会感觉到那双肮脏的手。 他甚至将那唇狠狠的印在我的锁骨处,我如同死人一般,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咣当……” 一声重力撞击门的声音响起,我眼皮一跳,难道是方正王?我心里狂喜,紧接着,一声轮椅滚动的声音响起,我心头一紧,怎么可能? “咏哥,就是这个女子,她已经怀孕了,你赶紧想办法把她弄走……” 那女子的声音如同除出谷黄鹂,我太熟悉不过,可是,我疑惑的是那轮子滚动的声音,咏哥?我脑中再一次麻痹了。 身上的男人也停止了一切动作。 “你是谁?敢扫大爷的雅兴……我可是给了钱的……” 我身上的男子肆无忌惮的咆哮着。 “你还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赶紧滚。” 那久违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极为平静,平静的好像镜面,寻不到一丝波澜,我眼角的泪水,再次溢满,我甚至不知道这干涸的眼泪是从什么地方挤出来的, “你让老子滚,老子就滚,爹娘老子都不甩他……” 那男人说完话,狠狠的肯在我的锁骨上,双手以极快的速度伸进了我的肚兜内,我感觉一股恶臭在身体上蔓延,我喉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想极力喊叫,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咻……” 这声音对我来说极为熟悉,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上的男人,一枚极其细微的银针,直**的太阳穴,竟然直直的插入了三分之二,紧接着,那男子竟然目瞪口呆的死了。 死在了我的身上,我极力的想推开他的身体,因为他的脸就放在我的胸口,他的手依旧插在我的肚兜内,我觉得无比恶心。 第119章 他为什么总是那般平静 死在了我的身上,我极力的想推开他的身体,因为他的脸就放在我的胸口,他的手依旧插在我的肚兜内,我觉得无比恶心。 “姑娘,你赶紧走吧……” 紫罗的脸出现在了我的上方,她一把扯开我身上的男子,将我扶了起来。 我坐起来的身子,只穿着一件肚兜,我能清楚的看到慕容咏端坐在轮椅之上,他平静的面色似乎有些含蓄的撇过脸去,似乎对着我只穿着肚兜的身体,不屑于侵犯。 紧接着,他的目光渐渐的又转了回来,我双目似乎充满了火焰一般,滚烫的泪水仿若烧熔的岩浆,滚滚而下,烫的我的脸都仿若丢尽了开水里。 我不知道如何表达心里的感激和思念,我只能用唯一的眼泪来表达,我依然感觉泪水模糊的视线中,他的面色露出了惊容。 “冷言?” 他不可思议的念出了我的名字。 我好想点一点头,告诉他,是我,是我冷言,是那个你亲自花钱买回家的代孕丫头,是那个守了你三年的冷言,可是,眼泪更加汹涌了,我已经忘了上次为他哭泣是什么时候,我已经不记得,我多久没有在人前落下眼泪。 “咏哥,你认得她?” 紫罗看了看我,看了看慕容咏,一副不可思议的口气问到。 慕容咏没有说话,我也不能说话,一切都那么平静,数息的时间仿若隔空一世。 一阵轮椅滚动的声音,他渐渐的向着我旁边挪移而来,他的手指很白,很长,很细,指甲泛着红晕,干净的连一个指甲都没有多余的留出来。 他抬手,触碰到我的脖颈处,一股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他抹了抹我的后脖颈,目光一拧,顿时双手抱昆仑装,周游一圈,一掌按在我的肩头。 我只觉得随着他的掌心一股热流冲击而来,脖颈后一疼,一热,咻的一声,银针被他以内力震了出来,齐刷刷的扎进了身后的床体上。 我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波澜,方才那一丝惊异,也只是转眼即逝。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轻声问道。 “我……我是被……”我话还没说完,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被封了声音,这一解开,心头激动,还是因为他慕容咏。 我俯身好不受自己控制的扑到在他怀中,他略显消瘦的身体却给我一种极为健壮的感觉,我从来都不曾想过,他身上也有肉,他的肩膀很结实。 我依然哭的昏天暗地,我能感觉他的身体在被我抱住的那一瞬间,颤抖了一下,他身体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少顷后,他才抬起手,在我后背拍了拍。 “别哭了,我带你回府。” 声音极为平淡,还是平淡。 “是啊姑娘,别太难过,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紫罗在一旁,扶着我的肩膀,安慰道。 我抬眸看了一眼慕容咏,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点点晶盲,毫无波澜,我竟然心头升起一丝失望,为什么他的脸总是这般平静? 我带着失望的心情,穿上了衣衫,在紫罗一直疑惑的目光中,随着慕容咏出了门。 “你来推……” 他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话,我识趣的走上前,紫罗的眼光一直都很差异的看着我,看着慕容咏。 第120章 他为我主持公道 “你来推……” 他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话,我识趣的走上前,紫罗的眼光一直都很差异的看着我,看着慕容咏。 刚走了几步,还没出房门,一堵肉墙便堵在了门口,这木门的宽度,我这才发现,竟然和她的身体一般宽。 “啊?……” 肥婆来势汹汹,一眼看到慕容咏,脸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一脸难看的神色好像不知道改用哪个表情迎接这面前的景象。 “侯爷……您……看上这丫头啦?” 肥婆吞吞吐吐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侧目看了一眼紫罗,紫罗不断的给老妈子使眼色,仿若在告诉她,这个主儿,你得罪不起,可是那老妈子似乎不忍心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溜走。 更何况,我可是肖福晋搁在这里的人,若是丢了,她定然连三条命都不够抵的。 可对于肥婆的问话,我还是目光低头看着慕容咏,不知道他怎么回答。 慕容咏没有讲话,低头转了一圈左手拇指上的扳指,侧过头,仿若要跟我说什么,我赶紧俯身迎合。 “你还不动手?”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云里雾里,我下意识的抹了抹自己的面颊,很显然,已经肿了,还有我的耳朵,那凝固的血液紧紧贴在耳垂下,我似乎明白了慕容咏的话。 我不多想慕容咏洞察秋毫,竟然发现了我身体的异常,我抬眸看着肥婆,她仿若捉摸不透侯爷这不回答是什么意思,一脸尴尬的陪着笑脸。 我绕过慕容咏的轮椅,双手叉腰,站在他前面,抬手就是一巴掌,那一团肥肉就好像是和好的面团,而且是发酵好的面团,打的是超级有弹性。 “你……你……敢打老娘……” 肥婆捂着脸,身体竟然被我一巴掌闪的连连后退,胸口的肥肉更是颠簸的波涛汹涌,我上前一步,抬手又是一巴掌,直到把他扇出了房间,她硕大肥胖的身体,被我这么一扇,竟然能甩出一拖肉在身后抖动。 她捂着脸站在走廊上,左顾右盼,此刻来回客官均都搂着女子上前围观,我上前踹了一脚,便打算就此作罢,即便是她要面子,怕丢人,我也怕被别人围观这看。 “你怎么不直接杀了她?” 我推着慕容咏大摇大摆的走出这烟雨阁,回身看一眼这三层小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紫罗站在门口向着我们辞别。 只是慕容咏的一句话,让我颤抖了一下,我杀了她?她只不过是扇了我巴掌,更何况我扇了她好多巴掌呢,估计她的脸,这半个月都别想消肿。 我推着他走在人流穿梭的街道上,夜幕降临,我猛然想起方才他以银针,直接要人性命的一幕,我心有余悸的低头看了他的发丝一眼。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只是初步判断,他是一个做事只给人一次机会的人,绝不再拖泥带水,这样的人,爱恨分明,是敌非友,他分的很清楚,我一下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 “别难过了,是不是方正王不要你了?回去好好给我说说,我替你主持公道。” 第121章 莲花为何出淤泥而不染 “别难过了,是不是方正王不要你了?回去好好给我说说,我替你主持公道。” 也许是我半晌都没说话,他以为我受了极大的委屈,在哭。 只是他的话平静,我听着,心里却不平静,他是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黎哲锋的?而且被他抛弃了,弄到了青楼来了? 我心头一颤,这种判断似乎太离谱了,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这孩子是你的,是你慕容咏的。 这句话在我脑海响彻了半晌,回音回荡,我却没有说出口,难道我告诉他,在他沉睡的那几年,有一日,我占有了他? 他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仿若见我半晌又没说话,有些奇怪罢了。 “看来你心情不好,带你去个地方,好好跟我说说……” 这一次,我点头嗯了一声。 我随着他的指挥,来到了一处河畔,这只能说是一处湖泊,只是上面点点荷花点缀着,荷叶翠绿,肆无忌惮的涂满绿意,拥挤着整个河面,仿若都企图霸占着自己的位子。 荷花湖泊的四周均都有摆摊的贩子,在这夜里,极为热闹,甚至不逢八月十五时,也有卖河灯的摊贩,河面上偶尔会有几个小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站在湖边,放着何等。 一脸的雅致和童真,仿若一盏河灯便能了却那童真的愿望,满足他们的所有,我不由自主的抹了抹自己的小腹,那种满足感,仿若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在i河边嬉戏玩耍。 慕容咏让我停在湖泊中心的石拱桥上,他俯身看着满堂的荷花,竟然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意,那种满足就和那孩童放完莲花灯一样的表情。 我顿时立在侧面,有些痴迷,他的脸,终于有了让我无法释怀的波动。 “说吧?憋着可不舒服……” 他没有抬头,嘴角上的笑容消失了,我却一直愣愣的看着他,从他笑容消失的那一瞬间,我才清醒。 “我……是被肖福晋擒去青楼的。” 我犹豫了半晌终究没有提及孩子的事,我根本没有考虑,直接的将实情说了。 “她为什么要擒你去青楼?” 我没看错吗?我真的没看错,他竟然听到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面容平静的仿若铁打的一般,我甚至感觉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他,要不然他的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我看到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做那种事……” 我心头出现了一丝怒火,甚至想撕破他的脸,我狠狠的瞪着他,低着头瞪着他,这句话若是再引起不了他的波澜,我甚至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个正常人。 “我知道……” 依然平淡,平淡的让我无可奈何,我再想,我要不要现在就撕扯一下他的脸,看一看到底是不是玉雕的,还是铁打的。 好吧,我承认,面对这么一个平静且超脱俗世的人,我下不了手,我长长出了一口气,不再看他,我在怀疑他是不是和肖福晋同流合污。 我看向石拱桥下,那开的绚丽的荷花,朵朵粉色,仿若永不会凋零一般。 “出淤泥而不染……” 慕容咏悄声吟诗半句,我差异的看着他的侧脸,这诗我太熟悉了,但是,我看着他的脸的时候,有一丝气愤升上心头。 “你知道为什么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吗?” 第122章 寒玉丢了 “出淤泥而不染……” 慕容咏悄声吟诗半句,我差异的看着他的侧脸,这诗我太熟悉了,但是,我看着他的脸的时候,有一丝气愤升上心头。 “你知道为什么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吗?” 我挑衅一般的口气,即便他此刻再有闲情雅致去赏花,我都没那个心情去陪他,即便他今天救了我,我竟然从看到他平静的脸之后,感恩之心都被他驱散的一干二净。 “哦?为什么?” “因为莲本就出生在淤泥之中,它出淤泥而不染完全是对**的诠释,对黑暗的不满,这也是一种有力的象征,不像某些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简单的说完我内心的想法,至于他理解不理解,我并没理会,侧目一抹余光,他目光震惊之色凸显,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赞同我的想法,还是对我的解释,极为反对。 因为我从他眼里看不出个所以然。 “我说错了吗?”他足足看了我三分钟,我被看的有点不自在,问道。 “你说的没错,只是,荷即便是近朱者赤,那不也是要逢时节?若是现在是冬季,它还能出淤泥而不染,去证明所谓的诠释吗?” 我一听,似乎明白了一丝道理,但是却又好像一点都不明白。 “回府吧,我给你配置一些安胎药……”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仿若诠释着口舌之战的胜利旗号,我不以为然,听完他的话,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不去,肖福晋到时候不得把我碎尸万段,我不去,不去……” 我坚决反对。 我想着他会许下一个小小的承诺,保证肖福晋不会碰我一根汗毛之类的话,我满怀期待的等着他,即便是龙潭,堪比与他日日相对来说,我也会闯,但是,要有资本不是吗? “那好吧,你回王府吧,方正王若是对你不好,你随时来找我便是。” 他说完,自顾自的转身离去,我不由自主的一跺脚,注视着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我猛然感觉,这中离别不亚于生离死别,他的身影越发的模糊,我的心,就越发的冰冷。 我长出一口气,看着河面上的荷花,若是你在冬季也开了,是不是要打翻慕容咏的说词?我猛然觉得好笑,冬季怎么会有莲花开呢? 顿时我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我侧目看了看四周,寻找有吃食的地方,好不容易在卖莲花灯的缝隙内,有一个卖粥的老伯,就在岸上,我下意识的抹了抹怀里。 这一抹,我脑中轰鸣,别说所剩无几的银子了,就连慕容咏那块玉佩都不见了,还有那张被我视为珍宝的黄纸,我急促的翻腾,我脑中轰鸣,我才意识到,这衣服都给人换了。 我顿时心急如焚,在石拱桥上来回踱步,我正焦急着,想法子能再回去一趟烟雨阁,将那两件宝贝寻回来,那寒玉可是皇上玉瓷的,若是有一日慕容发现那寒玉不见了。 我不是成了通缉犯?我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那张纸对我也尤其重要,我一时半刻停不下脚步,一直来回踱步,我还是决定去一趟烟雨阁。 第123章 醉汉 我不是成了通缉犯?我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那张纸对我也尤其重要,我一时半刻停不下脚步,一直来回踱步,我还是决定去一趟烟雨阁。 那两样玩意儿要是丢了,我感觉就算死了我都死不足惜。 我给自己点了点头,想必那老妈子也不敢为难我,明知道我是侯爷的人,她即便再喜欢银子,也不会自讨苦吃去做送命的勾当。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分析状况,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对我有利。 我转身便向着来时的路赶去,刚一转身,我竟然头部与一硬物解除,力道十足,一阵头晕眼花过后,我整个身体被反弹了出去,退了好几步,依旧没站稳,我赶紧身体在半空周旋一圈,这才顶住脑门剧烈的疼痛,站稳了身形。 我揉着额头定睛一看,有个人比我还惨,眼下这是撞上人了,我看着不远处仰躺的人,他一席锦袍,腰间系着锦带,竟然被我撞的人仰马翻。 他的身高八尺有余,看上去白皙的仿若富家子弟,我揉了揉额头,不敢相信,这么一八尺男儿,竟然被我撞翻了,翻得应该是我才对。 我本想赶路,却在路过他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离他身体一米多远的碎裂的瓷瓶,瓷瓶碎的满地都是,一股浓郁的酒味弥漫着四周。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男子,半死不活的神态,让我猛然一惊。 “哲锋?” 我的惊讶已经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形容,他有着累死皇宫后院的后宫佳丽,有着不用过问政事却有着一个让人垂怜的王者头衔,他怎么会醉成这样? 我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还去过烟雨阁,细想之下,他的生活应该无拘无束才对。 我一把将他扶了起来,他的鼻梁上瞬间青紫,血水泉涌而出,我感觉我造了天底下最大的孽,我不断的拍打着他半死不活的脸。 “黎哲锋?你醒一醒,你这是搞的哪一出?家里死人了还是被那帮娘们赶出来了?” 我看着他堵不住的鼻血,心生一丝怪味的担忧,不由得口舌之上狠毒了些。 “你?……你是谁啊?” 他晕乎乎的直起了身子,抬着手,晃晃悠悠的指着我的脸,我的手臂猛然一松,看着他最呼呼的脸,和想睁却睁不开的双眸,我感觉,酒鬼这一名次就是打他这来的。 “别动,流鼻血了……” 我眼看着他的鼻血根本没有停歇的一丝,其实我此刻的额头也负伤的不清,直到现在我还觉得太阳穴被震得生疼,不管我如何吸纳这湖上的清风,都无法减轻疼痛。 我说着,在身上胡乱摸了一把,竟然寻不到丝毫可以帮他堵住鼻孔的物件,我索性将衣衫撕下一块,撕成布条两根,一边赛一个,直到看到他的鼻孔不再往外冒血,我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我是冷言,你醒一醒,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依旧拍打他的脸,不停的问道。 “老子……老子再干一壶……女儿红,都没问题……” 他说着,甩着膀子在空中摇曳,一副刷酒疯的模样使得众人渐渐开始围观起来,我看他慌慌幽幽的身形,我真担心他会一不小心,跌落下桥,掉进那荷花湖内。 “你……是冷言?” 第124章 迷醉的黎哲锋 “你……是冷言?” 我正准备扶着他,他猛然冒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听着他的声音感觉随时都有吐酒的可能,时不时的打着酒嗝,一股酸臭的味道从他嘴里喷洒出来。 “你……不是的,她……是个男人……你,嘿嘿……你怎么可能会是冷言?” 我哑然,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我浑身发毛,我什么时候成男人了?我下意识的往四周看去,男女老少均都将眼光齐齐的聚集在我的胸口处。 我为了给自己做一个澄清,将极为平坦的胸部挺了挺,尴尬的拽着他,准备把他安顿了,若是在这么下去,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胡话。 “跟我走,赶紧回家去……” 我承认,我都没脸说让他回府,这么个黎国王爷,酒醉街头,耍酒疯,我真怕这个消息在过刺耳,明日一早便会传遍整个望月都。 我低着头硬是拉着他往下桥的方向走去,谁知道他一把甩开我的手臂。 “你带我去哪里?你……你不就是一青楼女子吗?……别……别指望大爷在你们这样人身上花银子……太脏……” 我哑然失笑,面容随着他的话渐渐僵硬,我知道我现在的穿着有些太露,可是,我心头一阵刺疼,他待我就像亲哥哥一样,哥哥会这么说自己的妹妹吗? 我双眼顿时出现了一层雾水,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扇在了黎哲锋的脸上。 伴着一声极为清脆的巴掌声,他竟然摇晃的身体一时失重,跌倒在地上。 鼻孔上的布条也掉落在地,一脸模糊的鲜血,让我感觉这眼前的黎哲锋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我知道他喜欢喝酒,但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没分寸,竟然喝成这样。 我收回手臂,准备就此离开,任他自生自灭,我不知道为什么,极为痛恨没有节制的男人,如果觉得自己能喝,那就喝七分醉,这是极限。 我转眸的那一瞬间,发觉后脚一紧,回眸之际,他竟然死死的拽着我的脚踝。 “冷言,我知道是你……别走……” 他似乎有些清醒,难道被我一巴掌打醒了? 我看着他,念在他对我如同兄妹一般的感情上,我将他拉了起来,在最近的一家酒楼内,开了个房间,废了好大的劲,找了个老汉,才把他抬进房间。 这种情景,我是无法将他挪到王府的,那百花丛别说你那人不敢轻易踏足,就连我,都害怕呀,此刻想起来,我还有些心有余悸。 看着他四仰八叉的躺在软塌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眉宇之间透着痛苦,仿若梦魇一般,口中喃喃自语,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反正痛苦的模样一反常态。 我从来没有在他清醒的时候看到这副模样,我不由得想起某些过往,有很多人,醉酒之后吐真言,然而也是因为醉酒之后,才会显露出那人的真面目。 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注视着黎哲锋,他眉宇紧锁,剑眉星目,平日里看他五官,无一处不透露着嬉笑和玩味,而此刻,俊朗的仿若另外一个人。 第125章 怀孕不能喝酒? 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注视着黎哲锋,他眉宇紧锁,剑眉星目,平日里看他五官,无一处不透露着嬉笑和玩味,而此刻,俊朗的仿若另外一个人。 一个有着深思熟虑而从不会莽撞的人,依照他此刻的面容来看,他绝对不会因为三瓶海狮血,而动用军火,那时候,他是鲁莽的,是不计后果的。 更不是一个浪荡子弟,也不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王爷,他深沉的仿若一头沉睡的野兽,却带着一丝沉静的野兽。 我猛然觉得黎哲锋极为陌生。 房间内的摆设极为简单,不过也至少有一张茶桌,开房的钱也是我从他身上搜刮来的,或许掌柜的会以为一个小姐开放接客了,我不以为然。 我坐在茶桌边,夜幕已经深到寂静的程度,我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慢慢品味着茶叶的清香。 低头看着茶碗内的从茶壶内偷偷流出来的茶叶,我猛然响起了慕容咏,他身上总会有一股茶香,让心闻着感觉精力充沛,精神焕发。 这茶叶本都是蜷缩在茶壶内,像是一片片尚未开采的处女,遇到了温暖的茶水滋润,它们便舒展开了温柔的双臂,在茶碗内肆意游荡,仿若在享受着温水的温暖感。 烛火摇曳,我竟然觉得极为疲倦,我瞬间体会到了黎哲锋此刻的状态,醉酒之后睡的极为香甜。 我又肆无忌惮的从黎哲锋身上搜刮出了银票,招呼店小二,送来了小菜和两壶酒,轻轻品味。 我平日里也和黎哲锋喝过不少次酒,但是从来都没有细细品味过,这种入口辛辣,入喉微甘,一线留香,从舌尖,一直到喉咙内i,就仿若是一根细小的,熏着酒香的丝绸,在喉间轻轻摇曳。 回味无穷,我,不会像黎哲锋那般不堪,我一旦觉得自己有些恍惚,便会停止品味,因为醉了,就不是品酒,而是灌酒,那样,根本毫无任何滋味可言。 就像人生,醉了相当于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却再也没法体味太多的以后,就再也看不清慕容咏,所以,我绝不会把自己灌醉。 我想到这里,猛然头大了起来:“我怀孕了.” 我木讷的双目瞪圆,看了看酒壶,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我下意识的将酒赶紧撤离,幸好才喝了两杯,我使劲给了自己一耳光。 我紧张的在房内来回踱步,甚至想将喝下肚子的白酒在吐出来,我竟然一点早孕的反映都没,我心头着急,不知道只喝了两杯酒会不会出事啊。 我越想越觉得不妥,现在已经入夜,即便是去找郎中估计人家也早就熟睡了。 我感觉有些无奈,真恨我自己,竟然没有早孕的反映,害的我一时半会忘记了怀孕的事,我猛然又觉得十分对不起孩子,对不起慕容咏。 这么大的罪恶感,为人母之后,才会深有体会,我此刻也是这般心情。 我看了一眼床上依旧酣睡的黎哲锋,不知道该怎么办。 “黎哲锋……你好好休息,我去逛逛有没有郎中……” 我承认我还是将孩子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我毫不多想,便反身出门,轻巧的关上房门,便融入了暮色中。 夜晚的清风带着几丝凉意,我寻遍了整条街,都没有看到有一家医馆是亮灯的,我企图敲了两家的店铺门,均都无人应答,要不就是不耐烦的谩骂。 我心如死灰,一个人游离在街道上,我猛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心脏如同找到目标一般,一阵狂喜,我一路向着王府赶去。 第126章 去王府 夜晚的清风带着几丝凉意,我寻遍了整条街,都没有看到有一家医馆是亮灯的,我企图敲了两家的店铺门,均都无人应答,要不就是不耐烦的谩骂。 我心如死灰,一个人游离在街道上,我猛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心脏如同找到目标一般,一阵狂喜,我一路向着王府赶去。 我并没有叫门,而是从外墙翻了进去,对于侯爷府,我再熟悉不过,这个时辰,守卫最为怠慢,即便是有,也是装饰品,因为他们都在偷懒睡觉。 我按着以往的路线,从侯爷府的外墙翻身探入,这矮墙我再熟悉不过,上次因为失足摔下墙壁,还被肖福晋狠狠扇了一巴掌,我怎么会忘记。 而侯爷的寝殿也在此处,不知道有没有因为他的醒来而挪了位置,我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不会被挪入正殿,正殿可是在前庭后面,是肖福晋以往居住的地方。 我带着一丝侥幸,跳过了墙壁,猛然在我越过墙壁的那一瞬间,一点烛火在夜色中极为明媚,整个院落,只有这间房亮着灯火,院落黑暗,那烛火就好像黑夜里的星辰,显得格外安详和孤独。 我差异,这房间明明就是以前侯爷沉睡之时居住的地方,我还曾经在这间房内,霸占了慕容咏,就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算是偷来的。 难道这房间还有人?即便慕容咏还没有搬走,也不至于这个时辰还掌灯。 我小心翼翼的将身体躲在暗处,院落内的茶花是我亲手栽种的,我躲在一堆看上去最为旺盛的茶花丛后,隐没自己的身形。 看着掌灯的那间房,房间内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纸张发出的声响,一抹低着眸子的剪影,映照在窗户上,那人旁边点着烛火,为他的影子镶上了一层金芒。 让人一时恍惚,两鬓流长的发丝,垂在书本上,那抹剪影,死一般沉静,沉静的仿若童话里的人,让人感觉那人,绝对不会突然从书中跳出来。 我心头升起了一丝奇异的感觉,不忍打破这种平静,我抬头看了看月色,至少午夜过了四五个时辰。 “咻……” 我猛然觉得一声清脆且细微的声响传来,身前的茶花丛,顿时抖动了一番。 我借着烛火映照,看到一丝极为细密的银针插在茶花杆子上,明晃晃的闪亮,亮的让我顿时清明了少许。 他这是早就发现我了,但是我已经极为小心,就连脚步声压制到正常人都无法听到的地步,我不相信,他会发现,我硬着头皮不出来,一直躲在茶花丛后面。 我抬眸看了看他映照在窗户上的剪影,依旧丝毫微动,少顷后,他抬了抬头,便又俯身看着书本。 我就说,他根本就是没发觉,应该会以为我是一只小猫小狗之类的动物。 可是,接下来,房内的灯火灭了,我心头一紧,才记得我所来何意,我顿时有一丝失望,若是我刚才就走进去就好了,他肯定不会对我怎么样。 我的心如坠冰窖,准备起身返回,毕竟我此刻也觉得喝了几口酒对胎儿并无大碍,因为我没肚子疼,我认为这是最可靠的信号。 我刚刚准备猫着腰,全身而退,就当我今天没来过,身体刚刚抽离了茶花丛,猛然门吱呀一声打开,随着这一声脆响,一抹白影从每逢内窜了出来。 第127章 以后不要再喝酒 我刚刚准备猫着腰,全身而退,就当我今天没来过,身体刚刚抽离了茶花丛,猛然门吱呀一声打开,随着这一声脆响,一抹白影从每逢内窜了出来。 我感觉自己丢人丢到家了,赶忙拔腿就往矮墙上跳,这一跳不要紧,只觉得腰间一紧,我的身体开始以相反的方向向后猛冲。 我不由自主的怀疑我的武艺了,是不是因为怀孕了,无法将体内的内力运足,这才会被对方逮住。 “咻……” 我落地之际,一声极为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借着月光,隐约看到门口坐在轮椅上的人,他正不紧不慢的将那根明晃晃的金丝线,绕在手腕上。 他的脸如同玉雕一般,眉清目秀,双颊茭白,薄唇微红,一对丹凤眼眸,狭窄流长,眼稍微翘,给人一种威压感和举国倾城之相。 月光噗洒,扫在他一席白衫之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更像是室外童子一般,神圣的不可侵犯。 “鬼鬼祟祟,到底有何事?” 他目光平静的低垂眼帘,看着手中的最后一缕金丝线被他纤长的手指,绕在了手腕上,声音极为平静。 “我……我……” 我吭哧了半晌,低头,抬头,看着他,又低头,看着大地,始终都没有说出话来,我承认,每每看到他的时候,我所有的脾气所有的性格,所有的气焰均都荡然无存。 “我……我来拿安胎药……” 我终于吭哧出了一句合理的话,毕竟他答应说给我配置安胎药,而我此刻,也是因为孩子而来。 “外面风大,进来吧……” 他依旧平静如水,一拍轮椅,轮椅自动转变方向,进了这个我再熟悉不过的房间。 我不知道为什么,踏入门槛的那一瞬间,我竟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我愣愣的第一眼看了那张软塌,他,曾经就这么躺着,沉睡着,一阵恍惚间,似乎那软塌上还睡着一个人,那人,就是慕容咏。 我瞬间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那微笑对我来说,是由衷的幻想,可对他来说,或许在看我痴傻的傻笑罢了。 我猛然一阵愣神,只觉身后的木门猛然扇过一阵清风,伴着咔嚓一声脆响,便紧紧的关闭了,紧接着,我的右手腕一凉。 我才回过神来,看着慕容咏坐在我曾经的梳妆台前,一脸认真的看着某一处,右手太高,一根金丝线在他指肚上轻轻搁着,而另一头,连接着我的手腕。 我不由得惊讶,这种悬丝诊脉的手法,举世闻名,即便是皇宫太医院,都不一定懂得悬丝诊脉,懂得最多的也就是在那些嫔妃手腕上搁着一块纱布来诊脉。 我差异的看了一眼慕容咏,他目光看着前方,六神无主,仿若在细细品味着我的脉象,可是他的侧脸,却在他进门的那一瞬间,被他张起的灯火映照。 敲鼻微微勾起,薄唇轻抿,面如白玉,身体挺拔,腰背挺直的坐在轮椅上,我瞬间萌生了一丝幻想,他,若是能站起来,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场景。 倏然,还未等我想完,右手腕一空,咻的一声,我便看到空落的手臂,再看他时,他正慢条斯理的将金丝线缓缓缠在右手腕上,动作轻柔缓慢,好像即使门外战火连天,都与他毫无关系。 “以后就不要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