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佳人》
第一章 天外飞仙
星点辉辉,良月美景,各种无限美好的遐想撞击着游人的脑袋。泛舟桥下,掬水中之月,揽万家烟火,纵使惆怅滔滔顿然烟消云散。船中之人手握折扇身倚摇椅,悠然自在的享受泉州的美景。
泉州可是大綮国最美丽的城镇,这里河流纵横稻田成片。尤其是在今日更是吸引不少游客。众所周知一年一度的庆丰之日都会在泉州举行,因为泉州粮食种类繁多稻谷又充足,加上程家的五色斋加入,更是将丰收之节推到了顶峰。
如果没猜错,这个时候五色斋定是在搞各种活动推出他们的特色糕点吸引更多潜在的商人加入。每年这个时候程家就门庭若市门槛都被踏破了。
可惜这些跟他没任何关系,自从自己被断定不能走路之时,父亲就再也没有理会过自己。所以程家的一切商场之事他都过问。不过如此也好,倒是省了不少烦心事,每天四处游走逛街穿巷的倒也是自在的很。
尤其是现在坐在船头望着天空更是觉得天大地下自己仿佛一颗尘埃一般即便如此也还是觉得很美好。
执桨人李弗清是程家的下人也是男子的跟班。他清楚的知道此刻公子的心情,定是极好的。远离程家这个是非之地,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公子,今晚的月色好美,还不到中秋就有如此明月,看来我们今晚也算是幸运的。公子可有想去之地?”
公子程嚣墨折扇摇头“算了,泉州大大小小的河流已经绕了一圈了,如今天色渐晚且在这里靠着吧。一会还得回家不是,走得太远母亲又该着急了。弗清,你也坐下陪我一同赏月吧。”
李弗清乖乖放下船桨,与公子一起并坐船头望着天空。似乎从外面看天上的月亮更加明亮更加大,就连李弗清这种严肃的人也忍不住被这美妙之物扰乱心境也想学着诗人吟诗一首,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就在此时也不知从何处天边落下了火星,乍一看倒像是月亮之上的嫦娥仙子下凡一般。
李弗清激动的指着正在一点点落下的火线“公子,你快看嫦娥仙子下凡了,公子,公子。”
摇椅中对月假寐的程嚣墨被李弗清这么一叫也忍不住睁开眼睛仔细瞧个究竟。果真有人,这是怎么回事,这团火焰之中为何会有人在里头,简直不可思议。
然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在这团火焰之后又有一团火焰朝另一方向坠落,而且里头似乎也有人。桥上桥边路过的百姓都在讨论这件奇妙的事情。
甚至有人说是嫦娥仙子和吴刚下凡了。连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李弗清都好奇不已“公子,你说真的是嫦娥仙子下凡了吗?”
程嚣墨不屑一瞥继续摇扇假寐“哼,不过是江湖术士玩的把戏罢了。弗清,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家里的商人也都走了吧。快些扶我上岸。”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天外飞仙这件事就被传的沸沸扬扬。只是现在还不是中秋节嫦娥怎么先下凡了?有些人则调侃说是嫦娥也被泉州城的庆丰节吸引了。
总之各种传文多不胜数。但谁也没还注意到这火团之中有人之事,而其中一人掉落在破庙里头,当时浑身都被火焰包围着掉落下来连破庙地上都烧出一个洞。里边躺着的叫花子抱头逃窜。
这一切看似好奇迹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奇迹,在火人落地后不多久忽然一道闪光再现,然后各种回忆撞击着脑袋,整个人都像被炸开了一样,各种疼,本能的蜷缩起来。可是记忆碎片却一刻不停的植入脑壳。
各种买东西的场面,各种走路的场面,紧接着看见一个偷井盖的鬼鬼祟祟偷盗公物。本想上去主持正义,没想到路有陷阱。该死的某男居然当众丢弃香蕉皮使得某女一不小心直接掉进下水道。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破庙内,而且浑身黑漆如炭,还没开口就是一撮撮眼圈从口鼻之中冒出。
女子浑身都酸痛不堪感觉散架了一般。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女子摸着自己的冲天辫以及黑的根本看不清五官的脸,以及破烂不堪的破庙,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轰――又是一种记忆死死装入脑袋。
画面显示的是一个架空国家大綮国的某个地方。某位面目可憎的男人居然将自己五花大绑塞在火炮之中,然后身体力行的来了一场真人版天外飞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好吧,女人忽然一拍脑袋幡然醒悟“我年晓鱼居然穿越了,而且一穿过来就遭此劫难。也不知道浑身黑呼呼的能不能洗干净。”
年晓鱼紧张的看着自己,顿时觉得一种忧伤缓缓流淌。好惆怅啊,凭什么都是穿越,人家不是小姐就是夫人的,她倒好一过来就是黑炭小乞丐。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啊,可不糟蹋了?”
不行,不行,上天有好生之德,应该不会这么绝情的堵了她所有的出路,定能有办法的。年晓鱼赶紧爬起来找条溪流好好清洗一番。
总算老天爷还有些良心的,出门没多久就发现了溪流。没想到古代的溪水还真清澈,里面有多少石头都能看的清晰。这是如此一来更是发现自己的有多黑了,除了眼白之外真的犹如非洲黑人现身亚洲啊。
不过好在自己不是非洲人,应该还能洗白了,趁着环境偏僻人烟荒芜赶紧洗白白去。
说时迟那时快,年晓鱼三下两下脱掉衣衫,浸入溪水之中泡个舒服。
啊,好舒服啊,看着潺潺小流绕过细肩又徘徊在两腿之间,这个时候若是在天女散花一番定是一副美妙的美女出浴图啊。
年晓鱼想象着美好的画面,那种感觉仿佛自己真是仙女下凡一般。不是说仙女洗过的水都是带着神奇色彩嘛,那自己的洗澡水岂不成了雨露甘泉?
咯咯咯咯,年晓鱼偷笑着想象着洗着……
第二章 乞讨
忽然之间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气匍匐着隐隐的袭来,期间还带着绝对有杀伤力的咒骂声。
不好,来人了。这要是让不轨之人看到自己这曼妙的身材岂不是亏大了?年晓鱼赶紧从自我陶醉中爬起,穿好衣衫准备离开。
谁知道敌人杀来的如此之快,根本没时间逃脱,反倒是让他们撞了个正着。
来人是五位相貌身材各异的农妇。他们手中都拿着棒槌,上满还带着皂沫看来是在洗衣服。只是洗衣服就洗衣服嘛,这么凶神恶煞的追上来看着自己干什么,好像有仇似得。
年晓鱼可怜巴巴的看着这五位大婶,十分无辜的问道“各位大姐,有什么事吗?为何你们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一位妇人怒道“也不知哪家的熊孩子居然在水里洗墨。你看看这好端端的溪水被洗成了这个样子叫我们如何洗衣服啊。”
又一位妇人说“我看不止是墨水,里头肯定还放了炭,否则这溪水之中怎么还会有炭的味道。”
啊?年晓鱼顿觉不祥之兆,偷偷地转过头打量了一下方才的溪水。的确黑了不少,方才还想象极为美好的美人出浴以及仙女入水图瞬间崩裂,最后只剩下笑话。
说话间五位妇人又不约而同将凶狠的目光移到年晓鱼身上,搞得她瞬间觉得有种雪山崩塌的感觉,未免误伤还是偷偷诺诺小碎步吧。
“我说这位姑娘,你一直都在这里吗?可曾看见是谁家的孩子干了这坏事?”
呼――此话一出瞬间觉得天气变暖,美妙的日子又回来了。年晓鱼窃喜,连忙顺着话茬瞎编“嗯,好像往西边去了,几位姐姐大可以追去看看。”
妇人一转头,年晓鱼逃也似的离开这里。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是脚踩风火轮了,否则怎么感觉身边有呼呼的风声。
甭管怎样,能平安脱险也算是可喜可贺了。只是接下来的一切又让她笑不出来,呜呜,呜呜。年晓鱼举头望明月低头看脚趾,内心那个汹涌澎湃啊。
天,你是要亡我吗?人家穿越都是小姐公主的,再不济混个丫环也好。她倒好穿越成了名副其实的小乞丐。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年晓鱼可怜巴巴的看着一身的粗布麻衣以及举目无亲的世界,顿时觉得无奈。
“哎,好惆怅啊。老天爷啊,你就算让我自力更生起码也发些生存本领给我吧。否则我一个人凭什么自力更生啊。”
语毕,一个神秘的东东忽然下落直奔年晓鱼脑门。紧接着一个可爱的小包包高高突兀在头顶。年晓鱼揉了揉肿肿的小脑袋,顺手捡起地上的东西。
哎,看到老天爷大发慈悲发给自己的小破碗真是快醉了。天,你不会这么捉弄我吧,居然发一个破碗下来,是要我乞讨为生吗?喂,我年晓鱼岂能沦为乞丐,如此抢别人活计实在不好。你还是别开玩笑了,求求大发慈悲发点别的东西给我吧。
年晓鱼双手合十,默默闭上眼睛,希望下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能出现更好的东西。
“天灵灵地灵灵大罗神仙来显灵。玉皇大帝行行好,给民女发个好的生路吧。”年晓鱼闭上眼睛自言自语祈祷着。然后又默数三个数“一二三”猛的睁开眼睛。
奇迹在此发生了,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离自己只有零点零一的距离,年晓鱼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这才看清来人的模样,是五大三粗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见坐在地上的年晓鱼有了反应,才算安心下来“对不起呀,孩子。刚才是我们家那个死小子不安分将碗给扔了下来。没曾想正砸中你的脑袋。你没事吧?”妇人关切的看着。
年晓鱼摇摇头,心想着,脑袋能有什么事,顶多是长了包而已,就是肚子有事,快饿死了。想着想着,肚子就开始大叫起来。
妇人善良的笑着,从里头拿了几个馒头“对不起,刚才砸中你很不好意思。这几个馒头留给你吧。”
妇人善良的举动让年晓鱼感动的泪流满面,看来老天爷待她不薄特意安排了善良的女人接济她。既然这个女人可以随意拿店里的馒头给她吃,也就是说可以做得了主。既然如此年晓鱼何不请求女人将自己留下,在店里打工为生岂不是比乞讨更加舒服?
年晓鱼想了想准备向女人开口,谁知道还没开口就被门口一位膘肥体壮的男人叫住了“娘子,快点过来帮忙,店里很忙。没时间招呼这个破乞丐,何况她又破又脏容易晦气,快点过来。快点!”男子嫌弃的瞥了一眼年晓鱼,然后招呼自己的娘子过来。
女人应了一声屁颠屁颠过去了。年晓鱼一看这情况顿时就没话了,看这妇人如此听从相公的话,又看这个相公如此嫌弃乞丐想来也是进不去店里打工。算了算了,年晓鱼就不相信她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分子居然解决不了温饱问题,实在笑话!
好吧,既然老天爷非要她当乞丐,那么她年晓鱼就当给他看看,叫他看看一个二十一世界的知识分子乞丐是如何生存的。
年晓鱼怒气冲冲捡起破碗决定从乞丐做起。
“瞧一瞧看一看,各位好心的叔叔婶婶大哥大姐,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赏口饭吃吧。求求你们了。”年晓鱼端着破碗可怜兮兮的站在街角祈求过路人的可怜。
可惜路过之人没一个肯施舍钱财,反而紧裹着包袱,怕她疯抢一般赶紧走过。年晓鱼白了一眼,一脸无奈。
仿佛上天也感受到了她的委屈在晴天之下下起大雪。年晓鱼更是觉得无限悲凉“天,你也觉得我比窦娥还委屈了。如果是的话别整这些没用的了,有能耐你给我下金子啊。再不济铜板也行,我不挑剔的。”年晓鱼抬头看着天,一副贪得无厌的狗样瞧着。
第三章 火球有故事
只是瞧着瞧着越瞧越不对劲。这雪花怎么不融化?而且现在的温度也不至于下雪吧。
用手一摸,坑爹!居然是一些纸片,我说怎么会下雪。
就在此时更多的纸片下起,白的红色黄的,不远处还有锣鼓声传来,紧接着一帮披麻戴孝的人抬着棺材光明正大经过。
这一下年晓鱼真是欲哭无泪,不会吧。才来就遇到了这种事,怎么触霉头的事都让自己给遇到了,下次能不能整些欢快的。
看来死者极有地位,瞧着披麻戴孝的人随便一数就有七八十的样子,看来是大户人家。而且他们一走过,城内的百姓就自动站成两排乖乖退让。
瞧热闹的老百姓趁着这些人走过,偷偷的交头接耳说些什么。
“听说陆家的公子忽然死了。”
“怎么会这样,前不久还看他活蹦乱跳的,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我哪知道。不过这个陆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
……百姓之间偷偷的议论着。
送葬队伍已经送出城外,百姓们热闹瞧够了也就各自散去。但就在棺材逐渐入土之时,忽然一帮衙役排着队挡在了送葬队伍前面,各个凶神恶煞手持佩刀邪气外漏,若不是穿着制服还以为是盗墓的呢。(.)
陆家亲属见着阵仗有些不明白,冲上去要找他们理论“我说各位差爷,你们这是要干嘛?死者已死,难道还不让下葬吗?你们虽然是官,但官也不能这么为所欲为,死者为大,再这样蛮不讲理,我们可要无礼了!”
衙役们也些不好意思“陆员外,真是不好意思,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实在是老爷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你们就别为难我了。”
“对滴,没错,就是老爷我的意思。”话音一落,衙役们识趣的站成两排腾出最大的道让县令老爷大摇大摆昂首挺胸走过来。
县令大人双手靠背,晃荡着脑袋拽里拽气的就过来了。
“各位乡亲父老。近日本官来此并非是不让死者入土为安,只是这个死者死的极为蹊跷需要查清此事方可入土为安。相信陆员外和陆夫人也不愿儿子死的这样不明不白吧?”
陆夫人诧异的看了一眼老爷,陆员外对此也有些纳闷为何这件事会传到县令老爷的耳朵里,难道那些混蛋已经告诉了县老爷?
没等陆员外回话,县令已经命人开了棺,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具焦尸,尸体虽然有被清洗过,但还是能闻出一股焦味。[]众人一看这情况顿时都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谁下手如此狠毒。
众人指指点点都怀疑陆家是否得罪了什么人才会遭来横祸。
县令老爷指着这具尸体质问陆员外“陆员外,你觉得这样还能草草了事吗?”
陆员外没话说。县令大人得意一笑,立刻命人将尸体带走。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都瞧好戏的跟着去公堂看个究竟。
年晓鱼也产生了好奇心决定跟去瞧瞧。
县令上了公堂,立刻传了证人上堂。来人是几位普通百姓,他们都说是看到了天外飞仙。
“天外飞仙?”这个词一点都不陌生,就在前天还看见呢,说起这个词,别说是公堂上的证人,就连衙门外看热闹的百姓都议论起来。那天晚上确实看见了天外飞仙,是两团大火球里面还若隐若现的有几个人影,像极了嫦娥下凡。
但谁也没往心里去,只以为是为了庆祝丰收而设的噱头,都是江湖术士搞出来的。可当看见堂上的这具尸体都意外了,没想到那场华丽的天外飞仙居然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可是当晚出现的明明是两团火球,一团已经找到了还有一团在何处?众人脑海中都想着下落不明的另一团。
瞧热闹的年晓鱼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另一团火人不就是自己嘛。县令老爷要是这么追查下去会不会查到自己身上?那可不行,可不能让他知道了这件事,否则她的人生就算彻底毁了。
年晓鱼害怕的嚼着指甲,也不知道堂上讲了什么,反正这个时候还是赶紧开溜吧。
谁知道走得太急,根本没看清路,竟然一把撞到了某个移动物体上面,而且还有一双手抓着自己。
突然之间一种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年晓鱼下意识地转过身,情况的如她所料。自己真的坐在某人身上,而此人下身瘫痪坐在木制轮椅上。
随行的家丁模样的人,见此很不高兴“喂,你干什么!压着我们家公子了,还不快起来!”
什么,压着了人!难怪屁股底下怎么软软的,正当年晓鱼起身想道歉之时,屁股后面忽然被人狠狠拧了一下,疼得嗷嗷直叫。
转过身才发现那个残疾公子居然是个流氓,他竟然还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嫩倒是挺嫩的,掐一下还能反弹。可见肉质紧致,只可惜疏于打扮搞得一塌糊涂就像一块垃圾。咦,本公子今日正衣着装,叫你这么一坐简直毁了心情。”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还没嫌你……”算了,年晓鱼决定闭嘴,别人可以没素质但是自己不行,好歹也是大学生怎么可以嘲笑人家残废。何况残废之人脾气本就差些,算了不予计较了。只是,这个男人这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呢,年晓鱼绞尽脑汁使劲回忆各种可能见过的地方,终于眼前一亮忽然之间想起来在现代她曾经踩了香蕉皮掉进下水道。而那个扔香蕉皮的卑劣男就是他。
除了时间不对之外,相貌身材一模一样,她很肯定就是这个他。定是前世花心大萝卜到处沾花惹草所以老天罚他一辈子靠着轮椅度日。可即如此也掩藏不了这颗萝卜男的花心所以到今生就罚他做一个好无素质的香蕉男。一定是这样。
年晓鱼想象着可能发生的事,忽然之间奸笑不已,貌似自己想得太恶毒了些,不过如此一想忽然心情大好。算了算了,不计较了。快些拍拍屁股离开这里。
第四章 事有蹊跷
男人傻傻的望着年晓鱼远去的背影,愣愣的看了很久。身边的随从李弗清忍不住轻咳了几声,他家公子这才回过神来,继续推着轮椅往衙门口走。
此时案子已经审完了,只见一位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老人伸出手指签字画押,随即县令一拍惊堂木,此案就此了结。
那位老人也被衙役拖着带回天牢。男人眉头微蹙,不说话,但身边的随从李弗清早已看不下去忍不住臭骂“该死的县令又屈打成招,公子,你觉得真相会是如何?”
男子不说话,脑海中一直回忆着刚才与女子擦肩而过之际所闻到的味道以及惊鸿一瞥中看到的指甲。此女子浑身散发着一股焦味而且指甲缝中还有一丝黑色,很像是炭火的味道。
这跟当晚自己所发现的那具尸体十分相似。男子正好与随从泛舟赏月,而就在此时看到天上连团火焰。
“公子,你觉得天外飞仙是不是真的?”
男子一脸不屑,淡淡回应“不过是江湖道士所用的把戏罢了,哪有什么天外飞仙,定是一些障眼法。”
当时的李弗清以为真是如此还有些佩服这些道士,如此厉害的障眼法也能做出来,并且还有些好奇是如何做到的。[]
“公子,你觉得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男子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并且被李弗清这么一问之后也有些好奇。决定下船去寻着火团下落的方向找去,兴许能看明白那些江湖术士是如何做到的。
然而等他们到了那里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障眼法,火团之中真的有人存在,而且此人脸着地整个人僵硬的趴在地上毫无动静。
男子上前一探鼻息发现已经死了。是谁这么残忍居然用这种手段杀人,死者被烧得一团黑,面目全非如果不是从残留的衣服片段中辨别根本不知道死者的真实身份。
“是陆家小少爷。”男子很肯定的说着,并且眼神敏锐的在布片中扫视。
李弗清很诧异“公子,你这么确定?死者烧的这么黑,你也能看明白?”
“不,我是知道。这种布匹并非出自泉州城,是来自京城。陆家小少爷是个爱炫耀的人,每次有什么新货就会第一时间拿出来穿戴。他所穿的是上等绵绸所做,材质十分柔化贴身,只有达官贵人才能穿戴。(.)而在泉州城只有陆家才有。陆家太老爷曾在京城做官他们结交了一些达官贵人也是十分正常的,平日里送些京城的东西也正常不过。所以我很肯定穿这些衣服的一定是陆家人,而陆家人中最爱戴翡翠扳指的就是陆少爷。陆老爷反而低调平静,陆少爷性格就比较张扬。你看看他的手指上可有扳指留下的痕迹。”
李弗清一瞧果然真的如此,不得不佩服公子的心思缜密,别看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殊不知在一笑一撇之间已经将你看的透彻。
李弗清竖起大拇指“公子,你好厉害。”
事情到这里更是疑团重重,男子暗中写了信投给县令大人。这才有了今日县令在众目睽睽之下审理案件的事情。
不过可惜,这个草包县令最终还是让人失望了。
李弗清叹着气,为公子抱不平“公子,你好不容易找出线索却叫这草包县令搅的一塌糊涂。可悲的是那个可怜的王大叔好好卖药四十多年却在晚年要遭受这种待遇真是可怜。公子你有没有办法救救王大叔?”
男子默不作声依旧眉头紧蹙,不是他不肯救而是但中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一定要找到幕后之人才能真正的救起屈打成招的王大叔。只是这些谜团又该去何处解,对了,上次看到的明明有两团火,为何出现的只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去了何处?
刚才的乞丐身上有炭火味会不会见过火团,只可惜那乞丐已经不知所踪即便是想问也不知如何处问。男子只好打消念头,算了,母亲知道定要怪自己多管闲事了,还是不管这些了。
世间有多少冤案,哪里管得过来,还是不想这些了。
“弗清,走,推我去余香楼吃饭,听说那里出了新菜色去瞧瞧去。”
“是,公子。”李弗清乖乖推着轮椅去余香楼。要说这余香楼还真是名不虚传,那里的菜色香味俱全而且余味可绕舌三日,令人口水直流啊。
掌柜的一看是他来了,立刻笑脸相迎“哟,程嚣墨公子大驾光临欢迎欢迎,老规矩您的位子在那天小的请你上楼。”
程嚣墨是五色斋的二少爷也是余香楼的常客,所以掌柜的一看见他就像看见财神爷一样,每次都是亲自迎接。
不过这一次有些不同,程嚣墨居然冷着脸显得很不欢迎的样子,这让掌柜的有些尴尬。李弗清知情识趣立刻解释说是公子身子不舒服所以脸色不好。掌柜也识趣立刻下楼。
“掌柜的!好吃好喝的给小爷端上来,小爷吃开心了给赏!”没等掌柜的下楼就听见楼下有位豪爽的客人叫喊。“客观稍等,立刻给您端来!”掌柜的一边下楼一边回应。
笑脸眯眯的心想着一定是接到了大客人了,满怀激情的跑过去,谁知道过去一瞧没看见什么有钱人在等自己。倒是一位穿着邋遢衣衫褴褛的穷乞丐站在面前,还是一位姑娘。大姑娘家的还自称小爷真是不害臊,掌柜的脸一下子拉的跟驴脸似得,鄙视的看着对方。
“是你要吃饭?”掌柜的斜视着眼睛打量着年晓鱼。
年晓鱼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并没觉得有何不妥,自然是生气了“怎么了,小爷有钱不可以在这里吃吗?你们余香楼不是大开门做生意嘛,干嘛不让小爷在这里吃饭,莫非是看不起小爷!”
“哈哈!”掌柜的一看这姑娘左一口小爷右一口小爷的就想笑,这哪是姑娘家的仪态根本就是市井流氓。也对,穷人家的丫头哪个不是如此,只是既然是穷人家哪来的钱,不会是骗吃骗喝的吧。
第五章 没钱认命
“要在这里吃可以,得先给钱!”
“哼!”年晓鱼也是极有骨气的找了凳子坐下扔了几锭银子出去“给!这些钱够吃了吧?”
掌柜的立刻从愁眉苦脸变成眉开眼笑“得了,客观慢慢享用。[.超多好看小说]”
年晓鱼摩拳擦掌,饿了这么多天了终于可以有一顿好吃的了。用筷子实在太麻烦了索性伸出手抓一把祭祭五脏庙。
这边没品没态狂吃一同,而楼上的程嚣墨却未动分毫。李弗清清楚,自家公子看上去潇洒纨绔其实也是个心软的人面对王叔的冤案还是有些挂心的。
“公子,既然食之无味不如不食。我看去别地方散散心吧。”
程嚣墨点头,李弗清立刻站起身准备掏银子结账,谁知道摸遍全身也没找到钱袋。忽然之间意识到钱袋被偷了。
“公子,不好,我的钱袋被偷了。”
程嚣墨一听这话也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袖子,也发现钱袋不见了。诧异,实在诧异,李弗清武功不弱怎么会被偷了钱袋而不知道。
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个人影,一定是她,这个穷乞丐假装撞了自己然后趁机偷了钱袋。看来老天爷注定要他去找这个女人了。
不知道是否天意如此,他们真的在同一家客栈找到了这个女人。李弗清一边上去死死的捏住女人的手腕要求归还银两。年晓鱼当然不肯,这些钱可是活命的玩意,给了他们岂不是要挨饿。
“喂,这位公子看你长得衣冠楚楚的也算是个正人君子,可如今你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是不是男人!”年晓鱼说的很大声故意引起客栈吃客的注意。
大家都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到李弗清身上,李弗清有些难受。长这么大一直都是正面人物,打抱不平之事干了不少,如今却被指认是坏人实在客气。
“你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偷了我的钱。否则以你的衣着怎么可能吃得起这么好的东西。你让大家评评理!”
众人点头同意,一看年晓鱼就像不是能吃这家客栈东西的主,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不过年晓鱼也不示弱,有道是有凭有据方可说话,他无凭无据自己根本不用怕,挺直了腰杆愣是把黑的说成白的。
“这位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不知道在场的各位可有经商之人?经商最担心的就是在路途中遇到劫匪,所以有不少人选择把银两藏在鞋子里又或者故意穿的衣衫褴褛祥装穷人。(.无弹窗广告)我家世代经商,穿成这样也是不想引人注目。可并不代表没有钱,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公子你长得也算斯斯文文为何说话如此无礼。”
“你!”李弗清说不出话来。
众人也觉得年晓鱼说的有道理,开始怀疑李弗清的用意。
倒是程嚣墨不慌不忙,推着轮椅过来,脸上出现罕有的玩味之意“既然姑娘说钱是你的,那你就说说里面有多少银两。”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为什么是我先说,不应该是你先说嘛,你也说钱是你的,那你倒是说说看里面有多少钱?”
程嚣墨大笑,看来今日是遇上能言善道的厉害丫头了,不过他喜欢,许久没遇上这么精彩的画面了。双手环胸,背靠着轮椅显出一幅狡诈之色。
“里面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两,刚才你点了一桌子饭菜用去一两还剩下四十九两。”
年晓鱼在偷来的路上确实清点过刚好五十两银子,也就是说如果他猜中了就证明钱袋是他的,将来自己就要挨饿了,不行,不行。可不能让他得逞。
“怎么,被我说中了说不出话来了吧?”程嚣墨得意洋洋的看着年晓鱼。
“我,我凭什么要给你看多少银子,万一你抢钱怎么办?”
“哈哈。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会像你一样这么明目张胆的这么做吗?”
程嚣墨一边对年晓鱼说话一边眼神指挥李弗清,年晓鱼光顾着应付他没看见突袭而来的李弗清,被其狠狠钳制双手然后掏出了那个钱袋。
程嚣墨拿着钱袋当众解释“给位,你们替我作证。我程嚣墨并非胡说八道,这钱确实是我的。第一,里面有多少银子我清楚,第二这钱袋上面绣了我的名字,这是我母亲给我绣的钱袋。这个女人是小偷她胡说八道。”
“啪啪啪啪……”话音刚落,掌声一片,大家都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这位程公子。
而年晓鱼被抓现行只觉得很窘迫,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看来泉州城是混不下去了,还是开溜吧。谁知道还没走几步就被当成小鸡一样给拎了过去。
程嚣墨死死捏着她的衣领将其拖了过来,年晓鱼还想挣扎,程嚣墨开始恐吓威胁“别动,再动我怕这些布片支撑不了散落一地,那可就不好了!”
“你,你!”年晓鱼无力的看着自己的衣服,欲哭无泪“你到底想干嘛,你这个流氓,还不快放开,你往哪看呢!”年晓鱼双手护胸,紧张的瞪着程嚣墨。
程嚣墨鄙视的看着,脸上一条黑线“该有的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我忽然良心泛滥想做一回好人,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这顿饭就当我请如何?”
“什,什么问题?”年晓鱼很没骨气的问,只要能有饭吃,她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身上的炭味是怎么回事?是否看见过天外飞仙?是否接近过那个地方,可见过一个被烧焦的人?”
“没,没有,没有……”年晓鱼回的心虚。
但是精明如他,这些根本瞒不过去“说谎的人是得不到老天垂怜的,你最好仔细想清楚。否则这顿饭可就要喂狗了。”
该死的,敢威胁我!年晓鱼大吞口水,看着近在咫尺的饭菜想吃却又吃不着。
“怎么样,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程嚣墨继续威胁。
不说,不说,不说。这么丢脸的事情要是说出来还怎么做人,不能说,一定要挺住。相信老天爷是不会欺负好人的,年晓鱼默默打气,决定骨气一回打死都不说“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饿了烤番薯吃很平常,东西烤糊了自然有焦味,烧了柴火自然有炭味有什么奇怪的!”
第六章 牢狱之灾
看来这女人是不想乖乖说话,程嚣墨可没耐心听她胡说八道。
“弗清,咱们走。”
啊,这就走了?李弗清实在不明白程嚣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公子,你不问了?”
程嚣墨看了一眼年晓鱼,故作无奈“哎,不问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李弗清推着程嚣墨出了客栈。年晓鱼可怜巴巴的望着桌上刚刚点的饭菜,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被人家抓了现形,可是刚才明明给钱了,虽然钱不是她的。不过这顿饭也不叫霸王餐吧,是不是可以偷偷的来几口呢?
年晓鱼杵在那里偷偷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好在余香楼生意不错,掌柜的和店小二都忙得不可开交没工夫看她。年晓鱼决定就趁现在抓一大把藏起来晚上吃。
今天可真是好运有的吃有的拿恐怕连玉皇大帝都没有自己这么逍遥吧。年晓鱼小心翼翼将已经打包好的东西放进自己的衣服内,乍一看好像肚子鼓了不少恐怕比十月已足的临盆之妇还要夸张几分。不过她不介意,如此甚好,走在街上都没人敢碰她。
长这么大还没试过一人上街万人退避,这种阵仗怕是只有皇帝才能享受到吧。嘿嘿,今日自己也可以试上一试。
年晓鱼奸笑着摸着自己的肚子,学起大肚妇的模样一手撑着腰一手抚着肚子,大摇大摆摇摇晃晃走在大街上。
“让一让,让一让。借过,借过。”
街道行人见一大肚妇人走来,自觉让行,甚至还有好心婆子想过来搀扶。“这位夫人,看你肚子这么大了应该是快要临盆了,为何这段时间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出来作甚。对了,你的相公呢?他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啊,这个,这个……”年晓鱼挠挠后脑勺,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尴尬。“其实我很可怜。婆婆你看我的衣着就知道了,我们家很穷,相公出征死在了战场上,如今只剩我们孤儿寡母还有老迈公婆。艰难处境逼得我一介妇孺不得不挺着肚子出来寻活计。”
言辞中充满艰难酸涩之外,加上本身的衣衫褴褛让老婆婆为之动容老泪哗哗往下掉。
“哎,真是可怜啊。姑娘我也是一步步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一个人拉扯孩子确实不容易。我这里有些碎银子你且拿着将就一下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老婆婆伸出粗糙皱巴的手,逃出不少碎银子,当中还有不少铜钱。数了数,悉数给了年晓鱼。
这下反倒让年晓鱼有些内疚了,想来自己也不是骗子出生,方才如此言语已经很昧良心了,如今还要拿人家钱更是过意不去。这些钱年晓鱼说什么都不会收。
偏偏这个老婆婆也是一根筋的,你越是不肯收她就越是想要送给你。
推来搡去间忽然另有一位鬼祟男子手里紧抱着钱袋飞奔过来,身后还有不少衙役死死跟从“站住,看你往哪跑!”
衙役有五六个左右,各个佩戴武器穿着制服而且表情严肃好像是正义之士一般。
眼看着盗贼就要朝自己冲来了,年晓鱼只想快点推开婆婆免得不小心冲撞了老婆婆。但是老婆婆并没意识到潜在的危险,还在不停的想要将碎银子交给年晓鱼。
年晓鱼没办法只好收下银子。就在这时盗贼已经朝自己冲来“让开,让开,让开啊!”小毛贼死死抱着手里的钱袋,恶狠狠说道。
年晓鱼本想快些让开,谁知道附近摊铺忽然掉出一只梨,盗贼跑得太快根本没看清路,一个不小心踩上去。只觉得浑身好像生了翅膀一般,双脚忽然腾空然后身体呈弧形飞射出去。
眼看着就快飞到老婆婆身上了,年晓鱼立刻推开老婆婆保证她的安全。谁知道下一刻盗贼就飞到自己身上。死死压在自己的肚子上,这一刻路旁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遮住自己的眼睛不忍看这惨不忍睹的一幕。
但还是有人忍不住偷偷从手指缝隙中悄悄打量,谁知道这么一打量更是叫人哭笑不得。
“快看,快看!”一路人急匆匆指给大家看。
所有路人这才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所谓的孕妇肚子里不过是些吃食,想来也是飞贼偷了大户人家的好吃的。
年晓鱼知道谎言被揭发有些窘迫,愧疚的望了一眼对边的老婆婆。此时的老婆婆除了木讷还是木讷,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年晓鱼快些推开身上的飞贼,立刻站起身收拾好掉下来的东西想快些离开。
但是老婆婆却死死抓着她的手不肯离开“抓贼呀,快点来抓贼呀。这骗子骗了我的钱,求各位官爷做主啊。”
官差看了一眼年晓鱼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继续抓逃走的毛贼,另一路就是留在原地将年晓鱼捉拿归案。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对,怎么能算是偷呢,她可是正大光明从客栈拿的。何况是给了钱的,虽然不是她出的钱。不过这不是重点,只要给了钱就算是买卖达成,所以不算偷,她只是很合理的享用交易成果。
“喂,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我没偷!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正正经经从客栈买的,可是小爷花真金白银买的。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问个清楚!”年晓鱼说的理直气壮。
但是衙役们全都不相信,他们鄙夷的打量这个脏乱差的破乞丐,哪有这么多钱可以在这里大吃大喝,这么有身份地位的人怎么会认识这种小乞丐,定是她偷来的。
衙役们没等年晓鱼进一步解释就认定她是盗贼,立刻带领兄弟们将其抓获。年晓鱼一看这阵仗急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撒腿就跑,谁知道人外有人,这帮衙役腿脚也利索,不到一会功夫已经被逮了回去。
天,她怎么可以如此倒霉,先是来了场天外飞仙然后又沿街祈祷现在直接蹲大狱了。人生还能再惨烈一点吗?不过往好处想想,这里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可以遮风挡雨还能一日三餐而且还不用干活,除了暗无天日不能晒日光浴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
第七章 狱友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何况偷盗也不算什么大罪,过几日便可出狱。年晓鱼整理了牢中稻草决定安安心心在这里住上几天。
她的一举一动可被屋顶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李弗清原原本本将此事告诉了程嚣墨,程嚣墨听着发笑。
“哈哈,世间还真有这样的女子,蹲大狱就跟自己家一样。哈哈,有趣,有趣极了。”
李弗清也忍不住发笑“公子,我看这个女人也挺可怜的。如果不是家里没人估摸着也不会抛头露面在外头坑蒙拐骗。”
程嚣墨奸笑着看着李弗清“怎么,你心软了?”
李弗清直言不讳的回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想想人家的女儿都在家乖乖呆着。唯有她要沿街乞讨过活,但凡还有别的法子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公子不觉得可怜吗?”
程嚣墨饶有意思的点头“听你这话倒是这个理。不过世间的可怜人多了去,也管不了这么多。朝廷都不管不顾,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管什么,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小心祸从口出。”
程嚣墨的话看似有些冷漠无情,却也是说的在理,当今朝廷乱成一团,听说皇上只爱舞文弄墨不爱理会朝廷政治。王爷又心思复杂,各种阴谋层出不穷太后既要保护皇上又要对付王爷,哪还有时间理会百姓的痛苦。
这也难怪公子会对这个世界冷漠。
“可是公子,王叔一直以来可没少帮过我们,从小到大什么小毛小病的都是王叔在医治。他这么好的人被县令当成杀人凶手实在可怜。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帮帮他?”
王叔的好没有人比程嚣墨更清楚,他的腿在很小的时候就受了重伤,若不是王叔医治早就废了。对于他的恩德,程嚣墨是谨记在心的,所以他的事不可能不管。
本想着故意放走那个乞丐,然后暗中跟踪,谁知道这丫头居然被下了大狱,真是个爱闯祸的娘们。
“弗清,把那女人救出来,让她走,然后偷偷跟踪看看能不能查清她的来路。”
程嚣墨也没闲着,自己推着轮椅出了外头,脑海中还在想一件事,就是今日的飞贼又是怎么回事。小城百姓的钱财可都是辛苦赚来的,不能让那些游手好闲之徒给盗了去。既然官府不能管,那就由他处理此事。
程嚣墨决定找当事人问个清楚,而李弗清则听从公子的命令去了大牢。来之前已经想到了一切尽可能的情况,但是直到亲自去了里头才发现这个女人所做之事超乎想象。只是几个时辰没见她居然不见了。这怎么可能,衙门这种地方没有钱财根本出不去,她是如何做到的?难道会撬锁?
既然来都来了,索性看看王叔,不知道他老人家一把老骨头又被打成那副样子要不要紧。李弗清偷偷现身,瞧个究竟,没想到才几天不见王叔已经憔悴成这个样子。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还时不时的冒着冷汗。
“王叔,王叔。”李弗清轻轻叫喊。
王叔努力睁开眼睛虚弱的应了一声“弗清呢,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他们也把你屈打成招了?”
“王叔你忘了,我会武功,能飞檐走壁。王叔,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我这里有瓶金疮药你拿着。”
王叔艰难的爬过去接过金疮药,老泪汪汪的看着这瓶子“哎,这瓶药是我送给你的,没想到到最后还是用在了自己身上。医者不能自医,这话一点都不错。想我一生兢兢业业没做过半点坏事到头来居然是这样死的。哎”王叔感概万千越说越激动,不小心触碰到了伤口,疼的五官扭曲。
李弗清尽量安慰“王叔,你别这样。放心,公子已经在追查此案了,一定能在判刑之前救你出去的,你要保重好自己。我们一定能救你出去的。对了,你可见到一个乞丐模样的女子被关进来吗?她很可能是这件杀人案的目击者,所以必须找到她。”
“什么,你说真的吗?年晓鱼是这件案子的目击者?”王叔一听这话就好像看见了希望,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瞪大着眼睛渴望的看着李弗清。
“年晓鱼?她叫年晓鱼?”
“嗯。”王叔回忆起前几个时辰这个女孩子的行为。
几个时辰前年晓鱼被抓了进来,本想安安生生过日子的,没想到听到对面牢狱之中一位大爷哭的极为凄惨,而且被打成那副样子就忍不住安慰了几句。
“我说这位大爷,你怎么了?为何被关在这里,是否跟我一样也是受了冤枉?”
一听这话,大爷哭的更凄惨了“冤啊,真冤。我好好的在店铺里做生意,忽然进来一帮衙役非说我是杀人凶手,还把我打成这样。姑娘,你又是犯了什么事?瞧你年纪轻轻的就要受牢狱之灾,进了这里基本就没希望了。哎,没想到比我更惨。”
年晓鱼被他说得一阵寒噤“大爷,我不就被冤枉偷了些钱,应该不用这么倒霉吧,顶多坐几天牢。”
“那你可就想错了。”大爷摇头叹气“想出去?下辈子吧。进了这里的不管犯没犯事没钱都别想出去。你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吧,衙门会把你关起来,若是什么棘手的案子破不了就拿你顶包草草了解。当官的最忌讳的便是在自己的任职期间有任何的案子不能破,如此会影响前途,我看你衣衫褴褛的八成是没出去的希望了。”
“不会吧!”年晓鱼被吓出一身冷汗,早就听说古代的官场黑暗,今日被这大爷一说更是觉得四肢无力浑身颤抖,不行,一定要逃出去,可不能冤死在这里。
“大爷,要不我带你逃吧,我会撬锁。一会等衙役走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大爷笑得无奈,字里行间充满了绝望“逃,逃哪去?官官相护,只要县令大人一吭声,其他的县官都会帮忙。何况我走了我的家人就要遭罪了。逃不掉,逃不掉。”
第八章 诱敌上钩(一)
年晓鱼听他说的十分严峻也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事,忍不住问了几句“我说大爷,你到底被冤枉杀了什么人,为何你如此绝望。[]”
“陆家的小少爷。他被谋杀,生前曾到过我这里买过药,县官大人就认定是我杀了人,非要我认罪。”
陆家小少爷?那个火人?嗖嗖,年晓鱼顿觉得诡异的很,这要是查到她身上岂不是一千一万个理由也说不清楚。何况在那天真的特别诡秘,一帮黑衣人愣是将自己送上天,那些人浑身偷着一股杀气。可是自己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对自己。
年晓鱼绞尽脑汁想要弄明白这身子的主人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可始终想不起来。被杀害前的一段记忆好像随着前灵魂的离开也一并消失了一样。
诡秘,实在是太诡秘了,年晓鱼忍不住打了寒噤,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总之还是小心为妙,那些杀人凶手这么狠毒搞不好就是当官的,还是别呆在这里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想办法逃出这里,谁知道衙役们忽然过来。
各个脸露贼意歪着脑袋一副拽样,而且后面的几位还搬了家伙。
瞧瞧滚烫的冒着火星的火钳,一种不想的预感袭上心头。年晓鱼瞪大着眼睛,五官扭成一团“呵呵,我说各位差大哥。小女子跟你们无冤无仇的不至于这么对付我吧。”
领头的衙役见到年晓鱼如此害怕,顿时觉得神气不已,抖动着两撇小胡子哈哈大笑“哈哈,本来呢我们是不需要这么费劲的。这种粗鲁的行为实在不适合我,我这个人是很讲道理的嘛,咱们是文明人。不过就是不知道姑娘你是不是啦。”
听到这句话,年晓鱼简直像捡到救命稻草一样,管他有用没用先拽着再说“是啊,是啊。我也是文明人,喜欢讲道理。动刀动枪的不好,太血腥。不知道这位大哥要跟小女子讲什么呢?”年晓鱼眨巴着眼睛将所有希望可都倾注于此了。
“讲道理就好。咱们都是好人可不是土匪盗贼那么不讲道理。那接下来咱们就开始讲道理了啊。”
“好,您说,您慢慢说。”年晓鱼贼笑着奉承衙役。
衙役开始摆开架子找了凳子坐下好好说叨说叨“你说你好好地抢什么东西?人家都这么大把年纪的老婆婆了这么欺负人家也太不合适了吧。还好我们几个兄弟聪明,经过一番激烈的勘察之后发现原来这一场都是误会。为了解除误会我们可是花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说道财力,衙役故意拖长了音调还面露为难之色。
“实不相瞒啊,我们哥几个为了你可是煞费苦心,都是舍了老婆本在帮你。你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吧,应该知道要知恩图报的哦?”
得,年晓鱼算是听明白了,说来说去就是想要给钱嘛。
年晓鱼奸笑着玩起了胡说八道游戏“哈哈,各位哥哥。小女子知道你们都很辛苦,为朝廷办事如此尽忠职守简直世间少有。此生若是不能被朝廷所用简直就是屈才了。方才我略微一算,觉着这几天会有贵人到访泉州,届时你们只要求他赐一良策定会改变命运。到时候你们定能成为国之栋梁位列三公九卿。”
年晓鱼说的中肯真诚仿佛真能预见未来一般。
偏偏这些衙役也不是笨蛋,听她夸夸其谈说了一顿没一个相信,甚至脸色也变得难堪,语气也凶狠起来“哼,你这么有能力,怎么没给自己算算。算着了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命运了。”
“错,大错特错。”年晓鱼故作镇定继续胡扯“你们难道没听说过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吗?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管你选择哪条路都有一定的风险。就说我吧,我家原来可是住在郊外的破庙内,正是预知会有灾难降临所有逃出来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她开始吊人胃口。
衙役被掉了胃口有些不乐意了,一拍桌子呵斥“快说,怎么了?”
“结果破庙着火了。哎,悲痛归悲痛,如今死者已逝还是节哀顺变吧。其实今日也不算悲惨,老天仁慈让我遇到了你们这些仁义的善良的有抱负的热血男儿。你们的铁骨铮铮雄心壮志定能发扬光大的,有句话叫是金子总会发光。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希望你们认真的出去找找那位贵人。说不定明天你们就成了国之栋梁了。反正我就被关在这里,若是我胡说八道就被火烧致死。怎么样?这下你们该信了吧?”
年晓鱼心一横连这种毒誓都说了就不信他们还不信。
果然,衙役开始蠢蠢欲动了。想来年晓鱼被关的死死的,真要是骗他们再回来算账也不迟,还怕她跑了不成。
“好,年晓鱼,我们哥几个且听你一词。”于是几个兄弟跟年晓鱼约定三天时间,三日之内再遇不上所谓的贵人。她就任凭处置。
衙役这才退了出去,决定出去好好寻寻。
于是年晓鱼就趁机顺利逃出大牢,那大爷也是在衙役的口中得知她的名字。
李弗清听的认真,他没想到这个年晓鱼还有开锁的本事。不,应该说所有歪门邪道的东西她都会吧。该死的,晚来一步叫她给逃了,再想找到她还要费些功夫了。
“王叔,先委屈你一阵。”李弗清跃起而上,飞檐走壁飞回程府。
“公子,她逃了。”李弗清抱歉的看着自家公子。还以为公子会责怪几句,没想到今日的程嚣墨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反而眼露狐色,神情怪异好像胸有成竹一般。这不得不让李弗清想入非非“公子为何如此表情,莫非是有了主意?”
“很简单,她身无分文,饿到极致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弄吃的。我们只要抓住这一点一定能让其乖乖就范。”说话间,程嚣墨双眸放着亮光,语气中充满陷阱。
翌日的大街之上,一位穿着鲜美华贵的贵公子横行大街,手里把玩着两锭金光闪闪的金子。每过一个摊位都要买些东西,别管有用没用只要好看就买,还不让找钱。
第九章 诱敌上钩(二)
街边摊贩瞧见这么大一财神爷纷纷招呼其到自己这边购买。一时之间贵公子变成了香馍馍引得不少摊主哄抢。
最后的最后,贵公子干脆洒了一叠银两引得路人一通乱抢。而年晓鱼也在其中,这等好事怎么少的了她。也不知是谁家的有钱公子一扔就扔这么多,他们家是不是用钱当柴烧的。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多捡几张,起码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不用再风餐露宿了。
年晓鱼贼头贼脑的跟在贵公子屁股后面死命捡钱。一张两张……只是一会功夫就捡了十多张,只是捡着捡着忽然就没了,我说大哥,麻烦你扔快点好不好,这样很吊人胃口。
年晓鱼还没捡过瘾钱就扔完了,是扔完了还是没来得及扔。既然他是不要这些钱的,那就给姐吧。年晓鱼毫不客气站起身准备亲自去拿。
没想到这一抬头差点没把自己吓死“你,你怎么是你!”年晓鱼气鼓鼓的瞪着李弗清。
李弗清一撇眉毛奸笑着“要想找到你还真不容易。怎么样,捡钱的滋味爽吗?”
怎么回事,刚才那位贵公子明明不是他,贵公子呢,在哪?年晓鱼四下一望居然望见一双邪恶的眼神狂妄的闯入自己的视线,没错这个男人就是程嚣墨。(.)
昨日害的自己饿肚子,今日又又如此耍人,坑爹,绝对是坑爹!再看看那位所谓的贵公子居然,居然是一位路人甲。
天,被坑了,被骗了。年晓鱼欲哭无泪。
“你们到底要干嘛,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跟你们有仇啊!”
程嚣墨潇洒的推着轮椅逼近,语气缓慢而有力,带着一股浓浓的霸气“昨天你偷盗,今日又越狱,不知道这件事要是让县令大人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李弗清双手叉腰,故作深思“县令大人想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听说进了大牢就别想出去,何况像你这样的偷窃加越狱更是罪加一等,可不是随便几顿板子就了事的。我听说有十大酷刑,点天灯,放蜻蜓,还有夹手指……那一招招都让人血肉模糊,连亲娘都认不得。”
“你!”年晓鱼的确被吓到了,想想在大牢之中那些衙役们送上的刑具差点把自己吓死,而且她还骗过他们,如果再被抓回去肯定被打的体无完肤就像那位大爷一样。
看来是退无可退了,年晓鱼咬咬牙只好从了“好吧,你们不就是想知道那件事吗,我告诉你们便是。随我来。”
年晓鱼极不情愿的带着他们往事发地点走去,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他们骗她怎么办。此事十分严重,一旦泄露出去自己就玩完了。想想当晚的杀手虽然蒙着脸,可遮不住浑身透露的杀气,一靠近让人打寒噤。
年晓鱼实在害怕自己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来。
“要我带你们去也可以,不过你得保证此事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不能告诉别人这个地方是我告诉你们的。”
“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看来你果然是目击人。我记得当晚天外飞仙下来的有两团火球,一个是尸体已经找到,还有一个怎么都找不到。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程嚣墨单刀直入直接逼问年晓鱼。
年晓鱼知道隐瞒不下去了只好承认“是,就是我。我比那哥们幸运些捡了条小命。别转移话题,你们可要答应我,否则不会带你们去的!”
程嚣墨答应的爽快“好,答应你便是。现在可以带我们去了吗?”
“不行。”年晓鱼警觉性极高“空口无凭,我们得留下字据,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安心。”
程嚣墨无奈的瞥了一眼,只好找了纸笔写下字据。年晓鱼这才觉得安心,带着他们去了现场。
“这里是上次我掉落的地方。不过在泉州隔壁县的郊外山脚下,我遇到了一些蒙面人,他们把我绑在风筝之上,然后在后头点了火,把我放上去之后又割断了线,造成天外飞仙的假象。那个陆家的公子不过是碰巧看见了这一幕,然后才被杀的。”
“你这么肯定?”程嚣墨狐疑的看着她,这个女人说来没有半句真的,今日虽然说得极为严肃却人品不足,还是有些担心。
年晓鱼双手叉腰显得漫不经心“信不信随你,反正事情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另外别指望我出堂作证,那样跟送死没什么分别。我能帮的就只有这么多,这些银两就当是送我的知情费吧。”
年晓鱼大摇大摆收下银两,瞧也不瞧他们一样就走了。李弗清看着可气,这女人也太势力了吧,真的好想冲上去理论一番。
不过程嚣墨阻止了“算了,由她去吧。她能说出这些已经是冒了险了,若是没有银两傍身更是危险。这些就当是送她的安家费,但愿有了这些钱能走上正途。弗清,我们不要再多说,快些查查有没有证据能找出幕后真凶,否则王叔就真的要成冤死鬼了。”
李弗清立刻放下手中长剑,跟着公子一块找寻证据。但是事情过去有些天数了,而且最近也下过去,证据已经不在,除了破庙上空一个大洞之外似乎查无线索。时间越来越紧迫了,再过几天王叔就要问斩了,必须要赶在之前查清此事。
程嚣墨紧握拳头无论如何都要帮助王叔。
“弗清,你去隔壁县的山林瞧瞧,我在这里查,我们分头行事,这样也可以快些。如今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否则母亲又该责怪了。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知道了公子。”李弗清立刻带着兵器赶往事发之地。
程嚣墨则是推着轮椅回到家中,家中之人早已坐在一起动了筷子,他却姗姗来迟。程老爷看着这个早出晚归却不干正经活的小儿子有些不满意。
“哼,还知道要回来!”程老爷冷冷淡淡甩出一句话。
程姨娘眨巴着眼睛瞧了儿子一眼不说话。
“哼,五色斋忙时你不来,如今你大哥进货回来你也迟到。究竟有没有把这里当成家!”程老爷咬着牙,愤愤的指责小儿子。
第十章 真相渐近(一)
程嚣墨绕过父亲找了位子坐下,他不想理会这样的父亲。从小到大父亲都没夸过自己一句,只因为身有残疾,不管做什么都觉得是丢他的脸。
哼,程嚣墨不说话,只当是苍蝇在叫。
程夫人立刻上来劝阻“老爷,如今人都回来了还说什么。莫让小事扫了兴,顾也快些给你爹爹倒酒。我们一家人难得忙里偷闲小饮一杯。快点。“
程家大少爷程顾也乖巧上前倒酒,顺便也给弟弟满上。程嚣墨不说谢谢也不看大哥一眼,自顾自喝酒吃饭。程姨娘担心如此会遭来恶语,便替儿子道了谢。
勉勉强强一顿饭下肚,程嚣墨又快速回了房间。没想到自己房间内灯火通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直坐在床头等待。
程嚣墨忍不住勾起一抹童稚的笑容,加快速度往里头走“母亲,让你久等了。”
程姨娘眼泪汪汪,连忙站起身迎接自己的孩子“快些歇下吧,床都铺好了。”
程嚣墨发现母亲眼角湿润好像又哭过,不由得眉头一蹙,想来是又受了什么欺负“母亲,你怎么了,好像哭过。”
“没事,没事。”程姨娘连忙背过身去偷偷擦干眼泪。
程嚣墨眉头紧蹙,小声询问“可是为今晚之事而难过?母亲也觉得儿子无礼了?”
程姨娘慈爱的摸着儿子的脸,看看这五官长得极为精致,又是程家的公子。本来也不差的,只可惜整天没个正经事又在常人眼中是个腿疾之人更是让人觉得才貌双逊。
“儿啊,你整天到晚的都跑去了何处。为何在丰收之节,程家五色斋正忙之时没了人影。如今你大哥回来也不去问候几声又是迟到,让全家人跟着等你,是否太无礼了?你是否有急事要处理?”程姨娘说的极为含蓄,其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这个纨绔儿子会有什么正经事可做。但怕话说的太直白又伤了儿子的自尊心。
程嚣墨并不知母亲的真实想法以为全天下只有母亲相信自己并非纨绔,也就敞开心扉跟母亲说起了这几天的事情。“王叔蒙了不白之冤,儿子想找出真相,无奈一直没有线索。”
“什么,你竟然背着我偷管闲事!”程姨娘听这话觉得不可思议,一直以来自己的儿子都是顽劣难成气候,但没想到这些都是表面现象,而真正居然是如此正义的一个孩子。虽说正义是好事,只是孩子越来越像他外公了,多管闲事只会惹出事端,可不想再让当年的事再发生了。
“儿啊,这些都是官家的事。县令老爷会处理的,你跟着瞎参合什么。”
“可是母亲,王叔对我们不薄,我的腿就是他治好的,若不是他我就真的成了残废了。”
“嘘!”说到此处,程姨娘立刻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其小声“小声点,这件事可不许让别人听了去。王叔的事情为娘也有所耳闻,只是此事牵扯重大也十分难办。死的是陆家的小少爷,陆家在京城可是有些官员朋友的,他们不会让此事不了了之,定会找人泄愤。县令也是顶着上头压力,这个时候他苦于找不到凶手只好随便找个人交差。你若是为了王叔得罪那些官员到时候出事的可不止你一个还有整个程家,你如何担待的起。听为娘的话,此事就别管了,乖乖的呆在娘的身边,做娘的乖儿子。”
“知道了母亲。”程嚣墨不反驳,乖乖的顺从。
程姨娘这才松了口气,将儿子拥入怀中。程嚣墨乖乖的偎依在母亲怀中,眼神却毫无归意,总是时不时的瞥向窗外。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且歇下吧。”程姨娘轻微关门,让儿子好好歇息。
一夜辗转难免好不容易才睡着,天色却已大亮。程嚣墨又早早起床推着轮椅出去,但这时母亲却叫住了他“儿啊,又想去何处?”
程嚣墨笑得天真“没什么,就想出去买些好吃的来。”
程姨娘不信“家里好吃的还不多?五色斋又是做各种糕点的,难道还不够你挑?”
程嚣墨不说话只好推着轮椅又回来。程姨娘未免儿子又去多管闲事,死死的看着儿子,走到哪里她都要跟着。程嚣墨没办法只好回屋歇下。
程姨娘无奈的看着儿子,不说话。“哟,妹妹这是怎么了?嚣墨都这么大了还拿他当三岁孩子宠着,我们家顾也三岁的时候早已学三字经了,十七八岁就已经独自跟着走南闯北为爹爹分担了。妹妹也管得太紧了些,孩子大了是要出去走动走动的。”程夫人嘲笑着看着程姨娘,字里行间都充满着对昨日的无礼的责备以及对自己儿子的骄傲。
这让程姨娘更是无话可说。
“好了,我不说了,妹妹就在这里看着儿子吧。我得去五色斋看看我儿子在忙些什么。”
“姐姐慢走。”程姨娘弱弱一句。
母亲在,程嚣墨一刻也走不开,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母亲非常害怕自己考状元做状师。宁愿自己荒诞的活着也不愿自己有出息。明明腿疾已好还要自己坐着轮椅出行,程嚣墨很想询问母亲原因,可是母亲总是不肯说。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程姨娘不得不去睡觉,程嚣墨才算有了些时间出去。也罢,只有这个时候母亲是找不到自己的。程嚣墨穿好夜行衣,飞身出去。
案发现场十分干净根本找不出任何的证据,死者死亡的地方除了一些炭之外也无痕迹,而年晓鱼指认的地方也是一样。看来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李弗清身上了,希望他能找到一些可靠的消息。
只听一声清风飘过,李弗清转身落下。“公子,我回来了。”
“可查出什么?”程嚣墨紧张追问。
“现场查出一些绳子还有风筝支架,看来年晓鱼没有骗我们,他们曾经真的被当成风筝放过。另外还发现了脚印。看大小深浅应该是几个武功不弱的男人,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凶杀案。案子的被害人年晓鱼幸免于难,陆家少爷倒是倒霉了些。”
第十一章 真相渐近(二)
“公子,你看此事应该如何是好?”李弗清紧张追问。
程嚣墨也是一脸凝重“既然是有组织的谋杀,行事就一定非常谨慎,不会轻易露出蛛丝马迹。但从现场找证据也不是个办法。”
“那公子可有别的法子?”
程嚣墨眉头紧蹙使劲回想各种场景,案发之时似乎没有可疑人物,除了年晓鱼之外还真不知找谁询问。可年晓鱼早已不知去向又该从何打听。
不对,有人,有一个人能帮到他们“找陆员外和陆夫人去。还记得吗,当初他们一接到我们的秘信就迫不及待接尸体回去,之后不报官也不干嘛立刻就发丧。这些怪异的举动不就证明他们好像知道凶手是何人,一定是畏惧这幕后之人所以不敢正面冲突。弗清,这几天麻烦你盯着陆家,一有动静立刻汇报。”
“知道了,公子。”李弗清纵身一跃又消失在黑暗中。
程嚣墨戴上面纱也纵身离去。
而此时,陆家灯火昏暗,白绫迎门,满府都充斥着死一般的静。李弗清跃然落于屋顶之上,偷偷观察着陆员外的动静。听路过的家丁小声说起,这些天陆员外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除了夫人之外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就奇怪了,陆少爷死了有些天了,案子也早早就完了。如果陆员外相信事情真是县太爷所判也不会做出如此奇怪举动。定是他知道个中事情所以躲在书房里秘密商谈吧。
且去听听,李弗清又是轻功跃起飞往书房屋顶。
屋内,陆员外皱着老眉,瞪着双目呆呆看着前方。那表情就好像失了魂的躯壳一样。
陆夫人小声唤了几句“老爷,老爷。”
陆员外这才反应过来“夫人,咱儿死的好惨。”
陆夫人当场哭泣“是啊,是啊。哪个杀千刀的手段如此残忍,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就没有爹娘子女吗。他不知道杀人子女会给这个家带来多少伤害吗。老爷!你说这世上的人都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要杀人子女,老爷!”
陆员外上去搂着自己的夫人,拍肩膀安慰“好了,好了。人死不能复生。不过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们陆家花了不少心思培养的儿子居然糟了这样的罪实在可气,一定要报仇。不管花多少银子也要请到江湖上最好的杀手杀了那个混蛋。”
“什么?”陆夫人啜泣着看着自己的夫君“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知道凶手是谁?”
“嗯。”陆员外十分肯定的看着自己的夫人,眼里充满了愤怒与仇恨“是王爷世子。有人说那天王爷在密谋大事,担心我们陆家会成为他们上位的绊脚石便想办法对付我们。世子就说要杀了我们家孩儿,伤了我们的元气,如此我们陆家就不能构成威胁了。”
“老爷,你确定?这玩笑可开不得。”陆夫人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夫君,没想到远在泉州发生的事情居然跟王爷扯上了关系。这是要干什么。
“夫人,你别忘了我爹当年可是先皇太傅,后又是当今皇上的太傅。他去世之后叫我们后世子孙不要再踏入官场,可总也避免不了这些是非。”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落入李弗清的耳朵,他很清楚陆家曾经也是官宦人家。估摸着是陆太老爷曾经帮助过皇上,如今又跟朝中不少官员结交甚好,王爷担心他们会阻碍他的造反之路,所以想出如此一招。这么说来陆少爷根本不是误杀而是有意谋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只有死者知道。
李弗清立刻飞回程家将此事告诉公子。而此时陆员外已经开始行动,趁着夜色昏暗,捧着一大箱银子火急火燎出去。马车载着陆员外飞快奔出城外,谁也不知道究竟去了何处。
“公子,这件事如果真如陆老爷所说那可真是麻烦。”李弗清还在跟程嚣墨禀报今日所见之事。
程嚣墨也细细分析起陆家的事情“陆家是帮着皇上的,虽然如今没有人在朝为官但是朝廷中不少官员曾经是陆太傅的学生。陆家的话还是起着无可撼动的作用,只要他们一句话,直接关系到江山主人是谁的命运,也难怪王爷如此不放心。”
“公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王叔很快就要斩首了找不到凶手就不能还他清白,公子你可要想想办法呀。”李弗清有些着急,语气急促眉头紧锁五官扭曲,恨不得跪下来求公子大发神威。
相对于李弗清的慌张,程嚣墨倒是显得淡定不已,眼神瞟了一眼李弗清,淡然回应“这件事颇为棘手。牵扯的可是王爷,你总不能抓着王爷不放吧。我看除非大罗神仙降临,否则这个黑锅真的要背定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买通县官随便找个死囚斩了了事。反正陆家的目标不是王叔,他死不死陆家都不会消了心头之恨的。”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如此即便王叔大难不死也不能再堂堂正正出来摆摊了,这样是否残忍了些。公子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有,就是找到证据推倒王叔杀人的可能性,如此王叔就无罪释放。至于凶手究竟是谁就交给县令大人看着办了,反正王叔没事就好。你觉得呢?”程嚣墨邪邪的看着李弗清,有意无意的扇着折扇。
李弗清似懂非懂的看着他们家公子,还是没反应过来公子究竟要干些什么。
程嚣墨无奈,放下折扇,鄙视的勾着手指,示意其蹲下身。随后附耳小声嘀咕,李弗清这才明白过来。
时间过得飞快,对于监狱里的王叔来说每过一天就离死亡近一日,加上今天还有三天。三天之后就要离开这里了,想到这王叔老泪众横。想想自己一生救死扶伤从没害过人,怎么就好端端的惹了官司,还搭上了性命。
苍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你若是还有些良心就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第十二章 重审此案
咯吱,牢门打开,衙役们凶神恶煞的齐刷刷过来。这一幕可把王叔吓了个半死“你们干,干什么。行刑之日还没到,你们不可以这样。不可以!”王叔使尽力气要赖在天牢之中,可还是招架不住六个衙役连拖带拽的将其带出了天牢。
王叔当场吓个半死,尿都快出来了。衙役们连拖带拽的带了出去,终于拖到了公堂之上。
“大人,犯人带到!”
“嗯,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县令大人器宇轩昂发令。
随即衙役们退到两边站好,心中隐隐抱怨,死老头也不知吃了什么这么沉,六个人都拉不动。
“咳咳。”县令一声轻咳可算把衙役们的思绪拉了回来。
现在在堂上是李弗清和王叔,县令架着二郎腿,翘着两撇小胡子,眯着小眼睛不屑的看着李弗清。
“你说此案还有疑点未了,本官就如你所愿。今日开堂重审,在场乡亲父老也在。当着他们的面本官就重审此案,那么接下来你就说说看吧。”
李弗清行礼,然后开口“草民今日能站在目的很简单,就是为王叔辩护。他的案子疑点重重,接下来草民就当着县老爷还有各位乡亲父老的面一一揭晓。首先针对上次县令老爷以此做证据判王叔有罪的事情做辩驳。上次县老爷说陆公子生前曾在王叔药铺买过药,你怀疑是王叔在里头下了毒,毒害了陆公子。这一点根本不成立。”
嗯?县老爷脸色大变,两撇小胡子瞬间向下,这是什么意思说他这个县老爷乱判案?这不是摆明让他这个县令下不来台吗。好,今日当着乡亲父老的面不敢动你,且听听你有什么歪理,若是让本官发现你胡言乱语立刻乱棍伺候。
“好,李弗清,你说本官弄错了,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弗清胸有成竹娓娓道来“事发前天,陆少爷确实去了王叔的药材铺买药。不过买的是普通的止咳之药,根本没有所谓的毒药在里头。这张是王叔药材铺开给陆少爷的方子,县令大人大可以瞧一瞧。所有药材铺都有一个规定,未免病人出了意外找自己麻烦,他们往往在开出药方之后会留一份在自己的药店里,以免日后发生争议核对之用。当然这些也不足以证明什么,县令大人想要足够的证据大可以开棺验尸,陆公子并非毒害体内是没有毒物的。所以王叔毒害陆公子的罪名不成立。”
“好,好”
“好,好”
衙门口听着的百姓觉得十分带劲,纷纷给李弗清投去赞赏之色,不少人还鼓掌叫好。
这下县令的面子可是挂不住了,使劲敲击惊堂木“肃静,肃静!公堂之上不容喧哗咆哮!既然你说他不是杀人凶手那么真正的杀人凶手会是谁?”
李弗清嘲笑着反观县令大人“大人,这好像是你的事情吧。你不是县令大人吗,草民哪知道是谁。您自己查查不就知道了。”
“你,你,你!啊……”县令嘴巴张的大大,愣是没说出一句话,他能说什么,难道说自己无能吗。
“当,当,当然。”微微正了正官帽,摆足官架“当然,县令有案子本官不能袖手旁观。既然王叔是被冤枉的,本官自然是要还他一个公道,既然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本官自然是要调集全部人马彻查此案,给百姓一个交代!”
“好”
“大人英明,百姓之福……”
“大人英明,百姓之福……”
经过百姓这么一闹真是骑虎难下,想随便找个人糊弄糊弄都难了,得暂且如此吧。县令大人早已不知所措,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退堂。
“啪啪啪啪”底下百姓拍手一片,从古自今能够安然走出大牢的还真没几个,王叔能够活着出来还真是幸运。此时的王叔嘴皮子抖得厉害,双腿都麻了,若不是妻儿搀扶着此时早已趴在地上了。当天空的阳光缕缕洒下,老眼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双手死死握着李弗清的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走“弗清,谢谢你,谢谢。”
“谢谢你啊。”王婶带着儿子跪下给李弗清磕头。李弗清立刻上前搀扶“王叔王婶快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你们别这样,快起来吧。”
王婶抱着儿子相公痛哭流涕,并邀请李弗清回家吃饭,说什么都要好好感谢。
李弗清盛情难却只好去了,但心里有些难为情“王叔,王婶,其实这件事并非我一人功劳全都是我们家公子。公子腿脚不方便,不能出堂辩驳便让我来。公子也是念着王叔的好,所以想尽办法要救王叔出来。如今王叔无罪释放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继续之前的日子了。”
“原来如此,那就替我跟你家公子说声谢谢吧。”王叔热泪盈眶激动不已。
王婶立刻去厨房张罗饭菜要好好款待恩人,李弗清顺便转了转王家药铺,发现好像多了些东西。这药材铺他常来,只是之前都很陈旧,为何如今好像粉刷过一样而且屋顶的漏洞好像也给补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王叔,你们家终于肯花钱修房子了?”李弗清随口那么一问。
谁知道王叔听了很吃惊,迫不及待站起来要过去看看,没想到这么一瞧差点以为看花眼了,眨巴了好几次才敢确定下来。
“哎呀,好像是新了不少。娘子,娘子”王叔急匆匆喊自家娘子出来。
王婶不知还以为发生重大事情,急匆匆赶来“相公,何事?”
王叔指着屋子,有些不悦“叫你不要乱花钱,你说屋子好好的搞这么多粉刷干什么,贵!这年头赚些钱不容易,还如此浪费!”王叔责备连连,王婶根本插不上话。
直到王叔被自己的唾沫星子给呛着了,才算有空说了句话“相公,你误会了。这些钱是一个姑娘送的。”
“姑娘?送钱?”王叔听得更为纳闷了?哪家姑娘这么败家把钱送给陌生人?她别无所图吗?王叔疑惑,眼神偷偷瞟向厨房内的儿子,难道是儿子看上了有钱人家的小姐?
第十三章 分析
李弗清也有些好奇,世上嫌钱少的人很多,向钱走的姑娘也有(想起了年晓鱼捡钱的模样),唯独没见过嫌钱多还到处给钱的姑娘。这姑娘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王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弗清有些好奇,好想知道哪家的傻姑娘这么败家。
王婶解释“是一位叫年晓鱼的姑娘。前不久她来我们这里买药材,然后把所有钱都给了我们。当时我想出去找钱,但一晃眼就不见人影了。”
“年晓鱼,是年晓鱼?”李弗清不可置信,他耳朵是有问题吗,为何这种好事会跟一个见钱眼开的家伙的名字挂钩,是不是叫年晓鱼的人很多。
王婶点头“是啊,她说见过我家老头子而且聊过几句。其余的话也就没有多说。”
“对,对对。这个年晓鱼我认识。”王叔显得极为激动“当时她说被人误会偷了东西,后来自己逃出去了。”
“那,这些钱……”王婶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年晓鱼可以自己逃出去任谁也不信她是清白的没有偷盗。
“你们误会了,这些钱真是她的。这个年晓鱼我认识,王婶,你可知道她往哪里走了吗?”
王婶摇头“不知道,一眨眼就不见了。”
“那你能不能把她要的药方给我。”
王婶立刻去里屋拿药方。李弗清带了药方立刻走了,也没来得及赶上吃饭。王叔觉着这孩子定是有事要做,也不强留。
李弗清立刻跑去找程嚣墨说起此事,谁知道程姨娘早早就站在门口等自己了。看她表情严肃没有往日的慈祥感应该是生气吧。无论如何还是乖乖的,别惹了她生气才好。李弗清快步上去行礼“程姨娘。”
程姨娘严肃的看着李弗清质问“今日去了何处,为何现在才回来。不知道公子腿脚不方便吗,为何不好生伺候着?”
“我,我……”李弗清不知如何解释,想来今日在公堂上大出威风,程姨娘不可能不知道,即便不知道百姓口口相传也会有知道的一天,所以欺骗也没用。
“什么事。”程嚣墨推着轮椅出来。
程姨娘不想多说,无奈摇头“你若是闲的没事做,赶明儿娘亲给你选一门亲事。”
程嚣墨自嘲着笑着“娘,你觉得谁会嫁给一个纨绔子弟,何况我还身有残疾,这不是耽误人家吗。娘,你若是闲的没事就在家里刺刺花做做衣裳什么的。儿子很期待今年娘亲又拿出什么好看的衣服给儿子换上。”
噗嗤,程姨娘笑,宠溺的轻点儿子额头“你这臭小子,真拿你没办法。肚子饿了没,要不娘去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谢谢娘。”程嚣墨做出一副饿死鬼的模样可怜巴巴的看着母亲,引得程姨娘发笑。
李弗清也看的偷笑不止,他从小就被程姨娘捡回来,在他看来这位姨娘慈爱的就像自己的母亲。虽然是主仆关系,但不论是公子还是姨娘都待他极好,公子有的,他也有。程姨娘这双巧手总是不停的为他们缝制好看的衣裳。
所以,偶尔他也会摆出大哥的架子看待程嚣墨。
李弗清推着程嚣墨入内,然后把那张药方拿给他看“公子,这是年晓鱼的药方。她拿了钱之后不见了,但是王婶说曾经去过他们药铺抓药。”
程嚣墨仔细看了看药方发现是一些创伤药,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莫不是那些凶手发现她还活着要置她于死地?程嚣墨表情越来越凝重,搞得李弗清也跟着心绪不宁。
“公子,究竟是什么药?有什么用”
“是一些创伤药。”
“什么!她受伤了?”李弗清脱口而出。
程嚣墨笑得奸诈,邪魅的看着李弗清“你好像对这个年晓鱼很关心啊?上次说人心是肉长的,这次呢?莫不是你的心多长了几块肉?”
李弗清有些不悦“公子,你又要取笑我?我只是觉着这个年晓鱼有些奇怪,之前还一直死拽着钱不放在,这一次居然这么大方一下子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别人。她到底在干什么,另外我担心那些凶手可能找到了她,要置她于死地。公子,我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救?怎么救?连她在哪都不知道,我们该如何救。这个女人精明的很,应该不会出事的,说不定是给别人买的。”
“别人,谁?她无亲无故怎么会有朋友,肯定是她自己的。”李弗清说的十分肯定好像对此事一清二楚一样。
对于他的反常行为,程嚣墨顿时来了玩意,忍不住取笑几句“我说你真的不正常,你真的好像对年晓鱼特别关心。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喜欢人家没关系,本少爷亲自出马帮你追回来。”
李弗清被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哎呀,公子,跟你说正经事呢,没功夫瞎说。这要是真动起手来,泉州城可就完蛋了。另外我上次听陆员外说这件事好像跟王爷有关,而且他好像也没打算善罢甘休,说不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发生。”
“哈哈。”程嚣墨玩味的看着李弗清,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看见他说谎,而且说谎够烂,不过这样子还是蛮好笑的。哈哈。
李弗清真的怒了“公子,既然你不肯帮忙那就算了。”
说着正欲起身,让程嚣墨叫住了“站住,过来。说说今日之事,那县令可有彻查此案?”
“不知道,此事不好查。一个小小的县令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敢怎么样,何况这个糊涂县令连查案都不懂,指不定又要找什么人代替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还真是救了一个救不了另一个。”程嚣墨有些感概,这就是朝廷啊。派遣这种草包当官,国家岂不要亡?
“公子,我真不明白为何你不去公堂上替王叔翻案,为何要我去?”
“没什么,我不想出去。”程嚣墨何尝不想站在公堂之上夸夸其谈为百姓做主,只可惜母亲总是不让,即便腿脚很利索也要装作残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第十四章 丐女(一)
每次程嚣墨想问清此事母亲总是不肯说,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无弹窗广告)
不过此次翻案还真是大快人心,若是换了别人,县令是不会同意翻案的,即便是错了也只会将错就错。但这一次不一样,死者可是陆家少爷。
那天程嚣墨一身黑衣连夜飞去县令房间。
“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如此断案吗?”
县令睡得好好的,猛然睁开眼发现一个黑衣人站在自己面前当时就吓了一跳,正想张嘴喊人,没想到黑衣人快速甩手,从袖子里飞出一个大核桃不偏不倚正入老爷口中。
“别吵!”蒙面程嚣墨呵斥,县令老爷哪还敢反驳,乖乖的趴在床上像哈巴狗一样。
看的程嚣墨想笑“县老爷,你可知道死者是陆家少爷。陆家跟京城不少官员都有往来,你这样无凭无据错判好人可就罢了,让真凶逍遥法外可不好哦。这事要让陆员外知道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说不定今日掉的是王叔的脑袋,明日掉的就是你的!”
“呜呜……”县老爷眨巴着泪眼可怜巴巴的看着程嚣墨,两撇小胡子也跟着颤抖的厉害。
程嚣墨继续恐吓“要想保住小命也不难,你只要重新翻案,我保证让你轻松结案,说不定还能赢尽民心呢。”
于是在审案那天发生了戏剧性一幕,程嚣墨花钱顾了不少百姓跟着起哄,他们一起哄其他百姓也跟着起哄。县令老爷知道众怒难犯也不敢怎么样,王叔顺利释放。
只是,有一件事欺骗了他,程嚣墨说只要放了王叔,就能让他轻松结案。可事实上,放了王叔之后,再也没下文了,县老爷找不到真凶也找不到代替的凶手就不能了解此案,陆家那边要是压迫下来丢的可不只是官位了。
县令大人火急火燎到处命人找些可以糊弄过去的乞丐。乞丐好,无亲无故又是衣衫褴褛随便安个罪名都可以完事。
只是生怕再被别人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要想好了,一切功夫都得做足,可不能再被反驳了。县令来回踱步,吹胡子瞪眼。
“来人,来人,快点来人!”县令大人呵斥“胡师爷,你给我进来!”
胡师爷跌跌撞撞滚了进来“大人,你找我何事?”
“何事?还好意思问,让你找个替死鬼怎么这么难啊。就不能随随便便找一个吗!”
“不行啊大人,泉州城的乞丐咱们都认识,弄不好又要出事了。县令大人总不能每次都翻案吧,所以呢,为了不会再有此事发生所有细节都要斟酌。”胡师爷颤颤巍巍躬身禀告。
这话把县令大人说着急了“那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快去找!”说着急了还扔东西,胡师爷顶着各种瓷器声屁颠屁颠跑出去。
县令大人实在呆不下去了,决定亲自出马捞个倒霉乞丐充数。咦,说来也是奇怪,今日是怎么了,为何泉州城里一个乞丐都没有,都去了何处?
县令大人左顾右看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可以用的乞丐。但就在此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闯入眼睛,也不管是不是乞丐,看她的模样贼头贼脑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到时候就说是陆公子的相好,因为陆公子不给钱就起了杀心,就这么说。
县令大人眨眨眼,示意身旁穿着素衣的衙役上来。就在女子摇摇晃晃擦肩而过之际,众衙役一哄而上强行将其制服。女子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衙役们一看这女子不就是上次逃逸的那个吗?这娘们居然骗他们说能遇上贵人,什么贵人!年晓鱼,今日可算逮着你了,新帐旧账一块算。
因为怀着旧恨,衙役们擒贼特别卖力,死死拽着年晓鱼强行把她押回牢房。年晓鱼欲哭无泪,她才刚来,她只是路过而已,为何祸事来的如此之快。
呜呜救命啊……
年晓鱼被强行拉回衙门,大牢内,衙役们面露贼色,笑含匪意“嘿嘿……”听得年晓鱼心里发毛。
“呵呵,给位大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呸――”刚开口就遭衙役们一众唾弃。
年晓鱼苦笑着擦去脸上唾沫星子“各位,你们不忙吗,不用整天看着我的。我跑不掉的,我很乖的。”
县令大人贼兮兮的笑着,阴声怪气“嘿嘿,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吧。就在刚才,本大人发现你身犯杀人罪偷窃罪还有各种罪。所以本官决定为了百姓安危着想也为了给死者一个交代,今日午时问斩集市。”
“什么!”年晓鱼差点吓破胆,什么偷盗罪什么杀人罪,自己连杀只鸡都要考虑好久何况是人了。这个混蛋县令是要干嘛!
对了,她明白了。一定是又出现了谋起杀人案,所以要找自己做替死鬼。呜呜……怎么这么倒霉。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年晓鱼好想喊救命,可惜大牢之地密不透风。
县令大人十分满意“做滴好,做滴好。妙哉,给我看好了,明日本官还要斩首示众呢。”
“是!”众衙役齐刷刷应声领命。
县令自信满满,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不对,在睡觉之前得把凶手抓到的事情告之老百姓,否则明日斩首示众没人看岂不是无法表现自己的英明决断?
很快,消息再次传了出去。
程嚣墨不耐烦的掏着耳朵“这县令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如果此事不查清楚,他是不是打算一直找人代替,直到真正斩杀为止!”
李弗清双手环胸,也颇为头疼“公子,县令还真是麻烦。泉州城也算太平,被他这么一搅人心惶惶的。也不知此次抓获的是谁。听说是一位女子,说是该女子是陆少爷的相好,因为金钱关系产生分歧然后杀了人。”
“哈哈。”程嚣墨玩味十足,笑声更浓“县令大人以为找到杀人凶手就可以替陆员外出气,然后陆员外感恩戴德从此他的官途可以顺风顺水。殊不知里面意思颇多,如果幕后真凶真是王爷的话此事陆家肯定是不会公开表态的。即便心中有怨也会暗中动手。县令大人如此大摇大摆的闹大动静只会让陆家更加麻烦,陆家不但不会感激他弄不好还会杀了他!另外陆家也是要面子的,陆少爷已经死了,县令还如此胡言乱语,不是要陆家难堪吗?你说陆家会放过他吗?”
第十五章 丐女(二)
“公子的意思是县令这会自作聪明了?”
程嚣墨不回答,只是笑得极有含义。
李弗清有些凌乱了,如果陆家对县令大人不满的话会采取什么行动,是要将其杀害还是怎么样?可他是县令大人,陆家再怎么有能耐也要顾忌这层关系吧。
“下面的事谁猜得到。陆家好歹也是官宦世家,如果因此就下狠手对他们极为不利。王爷的人一定会小事化大打击陆家进而将有关的臣子一举拿下。所以他们不敢。”
“那事情会怎样?”李弗清饶有兴趣的想象着,可当中的复杂纷乱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出的。事情如何只能看明天了,听说明天要斩首那个女子,倒是很想看看是谁。
果不其然,县令大人乘着轿子在众衙役的簇拥下去了菜市口。老百姓早已围着满满,大家都同情的看着这个女子。看外貌不像是本地人,可怜啊,定是与家人失散了。
县令高坐上位,看着十字架上绑的死死的年晓鱼,心里偷着乐,此案一定要处理好,可不能节外生枝。说不定处理好了让陆员外高兴了,很快就能升官了,哈哈,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不少的金银财宝了。县令大人偷笑着流着哈喇子。
胡师爷嘴角一撇十分嫌弃的递了手帕过去,小声提醒“大人,午时三刻已到,您擦完口水就快点下令吧。”
县令大人瞪了一眼,接过手帕擦了擦嘴立刻下命“开刀问斩!”
“啪!”令牌一下,刽子手手起刀落。就在此时,一根翡翠棒子横空出世,打乱侩子手的刀。紧接着几个穿着破烂的男人后空翻而来,直直落在县令大人面前,与县令只差一拳距离。
县令大人吓了一跳站起身跑到衙役身后躲藏“我说你们这些贼人都落网了吧。来人快把这些同党拿下,快点,快点。”
衙役们立刻拔刀出来,那些乞丐模样的人也毫不示弱,嘴一张,从牙齿缝里奔出暗器直接打在县令大人脸上,忽然脸就划了一道口子。
“有刺客,有刺客!”县令大人吓得哇哇乱叫,立刻命人送他回府,只留小喽啰在这应付。
来者可都是丐帮中人,这些个小衙役哪对付得了,喝茶的时间就将其全部打趴下,而且还把年晓鱼带走了。
“追,快追!”对面客栈里头,程嚣墨一直看着菜市口的动静,之所以没出手解救年晓鱼是因为早就看见她身上背着丐帮的袋子,显然她已加入丐帮。既然有人要救她,何必自己动手。
不过实在太快,自己才刚抿了一口,架都打完了,这会只能叫李弗清快些上去追赶。李弗清一个纵身眨眼之间已经飞出城外,快速追赶。
“各位前辈请留步。”李弗清飞快追上去,挡在乞丐面前。
乞丐看着这个男人如此行为有些不爽,不过面向正义行事光明不像是不轨之人,也就客气起来。
“这位兄弟,找我有事?”
“认识,认识。帮主,这人我认识,估摸着是来找我的。”年晓鱼微笑着解释这场关系。
第十六章 丐女(三)
一听是认识,丐帮帮主也放松警惕,先走了。“那我们先走了,有事随时联系。”
“知道了,谢帮主!”年晓鱼笑着跟帮助道别。
李弗清看这关系乱的,瞬间觉得两个脑袋都不够转“这是怎么意思?之前还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怎么转眼之间加入了丐帮?你什么时候入的帮会,还是你一直就是丐帮的人?”
年晓鱼得意,说话带拽“那是小爷命好,命不该绝。当日我拿着你们给的银两出去,想好好买个田地过好日子。谁知道碰上乱世,大街上乱得让我害怕。后来遇到了丐帮的人,他们要欺负我,我不肯,还被他们带进了帮会。(.好看的小说)正好遇到他们在任职长老之事,我就想与其躲在外面被人追杀不如加入帮会,有帮会撑腰就不用害怕了。然后我就加入了。”
年晓鱼说得轻松,李弗清想的就麻烦了“长老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你怎么说当就当上了?”
“那可不!”说起这一段年晓鱼恨不得说上三天三夜,当时那个惊心动魄啊。“当长老要不就有过人的武功,要不就有娇好的口碑,否则根本没资格。我当时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说话间,年晓鱼回忆起当日的情况。他们把年晓鱼捆起来想偷偷藏着,没想到转个身让年晓鱼给逃了,还逃到会堂之上口出狂言要竞选长老一职。
众人一看这生面孔的丫头一上来就要当长老纷纷嘲笑,就连丐帮帮主看了也哭笑不得。
“姑娘,你叫什么,为何会来到此处?”
年晓鱼趾高气昂,理直气壮的回答“我是被劫持来的,就你们这两个弟子把我抢来的。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会堂之地,这种地方极为隐秘应该不会让外帮人来的。可是我已经来了,而且十分有诚意的想要加入丐帮,不知道帮主愿不愿意收?”
帮主是五十岁模样的老头子,第一次见如此年轻的姑娘主动加入丐帮着实好奇不由得多了几分欣赏之色。“小姑娘,你为何要加入丐帮啊?还口气如此之大要当长老。”
年晓鱼胸有成竹挺直腰杆大声说出自己意愿“我年晓鱼觉得加入丐帮是件十分光荣之事,何况帮主说话做事极为沉稳,帮中弟子各个服从。丐帮在江湖之中也极有地位,是个重义气的地方,所以小女子愿意跟从。”
“可是当长老要有资格,这些选中的长老不是德高望重就是重情义,可以说各个都有服众的一面。小姑娘初出茅庐资历尚浅,你觉得有资格服众吗?”
资格好像没有,年晓鱼搜肠刮肚一阵子发现自己德财皆背没什么值得炫耀的。看来只能玩狠的了“我年晓鱼从小行走江湖都是靠着骗吃骗喝过日子,说实在也没什么资历。不过我发誓加入丐帮之后一定好好遵守丐帮规矩不再骗吃骗喝。空口无凭歃血为誓!”说完找了附近有刀的哥们借了把刀往,往……浑身瞧了瞧,好像刺哪都不合适,疼。本来是想借个发钗刺刺了事,谁知道帮中还没有女子,只好拿刀了,只是这家伙实在太大,拿捏不好容易出事。算了算了,大伙都看着呢,死就死吧。年晓鱼一咬牙往手臂上轻轻一划。鲜血入酒一饮而尽。
第十七章 京城落难女
帮中弟子拍手叫好。
就连老帮主也十分钦佩,亲自站起身给年晓鱼递了帕子“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魄力也算是一条好汉。好,本帮决定破格升你为四代长老,自由进出会堂。在座兄弟们可有意见?”
帮主都这么说了,兄弟们哪还有意见,纷纷同意了。
就这样年晓鱼顺理成章当了长老,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诚意打动了帮主。其实不然,她并不知道对于一帮来说会堂是个极为隐蔽的地方不准外人进出,既然年晓鱼已经来了此地就只能让她入帮。如此帮内之事才不会宣扬出去。
另外她是唯一的姑娘,如果地位太低容易遭到其他弟兄的欺负。就像方才那几个败类一样,所以只有地位高了才能保护她的安全。至于那几个败类就交给年晓鱼处理,是杀是剐随她便。
年晓鱼毕竟初出茅庐哪里看的下打打杀杀,所以对于那些人也只是恶作剧一番小惩大诫。
话至于此,李弗清已经完完全全弄懂了她的经历,之前还担心她受了伤到处买创伤药现在想来就是歃血为誓之时弄得伤口发炎不得不买药医治。
“你的伤口如何,结巴了没?”李弗清关心的看着她的肩膀。
年晓鱼下意识的往后缩“喂,你往哪看呢。”
李弗清无奈“放心,你穿着衣服的,我什么都没看见。对了,你真打算以后都在丐帮混了?”
“不可以吗?”年晓鱼一脸的无所谓。
“没,没。既然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李弗清不多言,先走了。
“喂!”年晓鱼嘟囔着嘴,心里好希望这个男人会叫住自己,然后像书里的一样给她安置个好房子可以好吃好喝的供着。吃着别人饭拿着别人钱不干别人活,可惜这一切真的只在书里看到。看看那个木头似得男人再想想他们家狡猾如狐的公子,咦——一点美好的想象都没有。
年晓鱼撇撇嘴还是乖乖回丐帮吧,丐帮除了条件差了些还好有个破庙住,哎。只不过,只不过,面对那几个败类还真是有些不爽。
“呵呵,年长老,你回来了。叫花鸡已经做好,你要不要来一口?”那两败类笑得极为猥琐,看的年晓鱼一身鸡皮疙瘩。真的假的,不久还想尽办法要吃了自己现在请自己吃叫花子?里面会不会有陷阱?
年晓鱼警觉看着他们两“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这么好,不会骗我吧?”
“哪能啊。”另一位乞丐殷勤上去给年晓鱼捶背“年长老多虑了,小的们是特意做了叫花鸡孝敬您的。之前的事实在对不住,所以我们哥两决定做些事情以做赔偿。”
切,赔偿?有没有这么好心啊?反正年晓鱼是不信,只是也不好当面拒绝,该想什么法子才好。
“救命啊,救命啊!”尖锐有利的呼救声传来,直直落入年晓鱼耳朵。
有了,看来是上天在帮她,年晓鱼立刻站起身冲出去“还吃,快点跟我出去救人,没听见有人喊救命吗?”
两小喽啰立刻跟着出去,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一位蓬头散发的女子脸色苍白慌慌张张朝此处逃来。
女子看见这里有人叫得更大声,跑得更快一把扑在年晓鱼怀里。年晓鱼见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像遇到了大事,立刻命人取了水。
女子喝过水之后才觉得好些“谢谢。”
年晓鱼立刻命人将叫花鸡递上“姑娘,你饿了吧。先吃点吧,吃饱了在慢慢说,反正我们都在,没人敢怎么样。何况我这两位……嗯——兄弟,他们都武功盖世足够保护你们。”年晓鱼艰难的说了兄弟二字。
女子吃饱喝足之后才说了个中经历“小女子红袖来自京城。本来也是京城大户人家出生,途中遇到一些变故后来又遭到土匪,九死一生才跑到这里。”
京城?九死一生?年晓鱼听到疑惑,京城跟泉州远的可不止千里,究竟是什么土匪这么狠毒要追至此地。土匪杀人都是为钱,只要给了钱就会释放人质,不会为了几个钱追人至此,看来他们中间牵扯的应该有不少的恩恩怨怨。
年晓鱼分析到此处格外留了心眼,明眸一闪立刻注意到女子衣着花纹极为繁琐,虽然看不懂个中意思。但从门外汉评判,这件衣服的料子和图案都是精美不已的,看来出生极为高贵。又是从京城而来十有**是官宦女子。
“红袖姑娘,我叫年晓鱼,我们也算认识。这是我的几个哥们,嗯……喂,你们叫什么!”
“小五”
“小六”
“知道了。”年晓鱼嫌弃的应了声“总之我们都在,有事可以找我也可以找他们。能帮的一定帮你。”
“谢谢,谢谢你们。”红袖感激的拉着年晓鱼的手。
勉强凑合了一晚,红袖要求年晓鱼带她去镇上瞧瞧,想找个地方住下。年晓鱼正愁没机会甩开那两个烦人的小五小六,也就答应了。
“红袖,怎么样泉州城还漂亮吧。你若是喜欢就在此处住下吧。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对这里熟得很,你要是游玩什么的都行,又或者一个人睡觉害怕也可以叫我,我陪你。我们两个还能一起说悄悄话,也挺好的。”年晓鱼奸笑着打着小算盘,这女人是京城人士又说要在此处找房住下肯定是有些小钱的,若是跟着她一起住岂不是可以脱离贫困?
如此甚好,甚好,哈哈。年晓鱼仰天偷笑谁知天空忽然飘落一张大网将其网住,紧接着一帮衙役从天而降。县令大老爷摸着两撇美哉哉的小胡子大摇大摆出现在年晓鱼面前“哈哈,这会看你怎么跑。这张网可是特意为你打造的。刀剑不入,只要入了此网想逃别想!哼哼!”
年晓鱼无奈“大老爷,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致我于死地!”
“你伙同丐帮弟子杀害陆少爷企图劫法场,两罪并罚本官有权将你治罪。
第十八章 冤家路窄
好惆怅啊,怎么会这样……
年晓鱼无奈,如此之灾怎一个冤字了得。
未免节外生枝,县老爷决定就现在立刻审理此案,在带走年晓鱼的途中就已经命人去通知陆员外听审。
公堂之上,县令大人高居上位,手端惊堂木,正襟危坐。陆员外一到,立刻开堂审理。
“大胆年晓鱼,你伙同丐帮弟子杀人犯案,你可知罪!”
“大人说此话可有证据?”年晓鱼振振有词反问县令。
县令大人吃过一次亏,这一次自然是有备而来,不会轻易放过的。“证据,你想要证据是不是?好,本官就给你证据!来人,随本官一同去现场!”
县令一声令下,众衙役搬着桌椅以及押着年晓鱼出去,泉州老百姓也忍不住跟着去看个究竟。这里是一片山林,地上还有些小坑。百姓们实在不懂县令这一次是要干什么。
县令摆出一副今年丰富的样子丈量着下面的小坑“本官解释一下,这些坑呢就是当时凶手留下的脚印。这里湿气比较重泥土松软踩上几脚就会留下脚印。这些脚印就是当时留下的,大家看看脚印的大小便可知是男人的脚。之前本官还不明白为何一个女杀手犯案会留下男人的脚印。[.超多好看小说]所以就故布迷阵来个斩首示众引发幕后帮凶上钩。结果怎么样,大家都有目共睹吧?”
那此劫法场在场人都看得清楚,确实有武功高强的丐帮弟子解救年晓鱼,在加上此次县令大人有足够证据令百姓们不得不怀疑年晓鱼是否杀了人。
大家目光各异都不约而同向年晓鱼投去,年晓鱼只觉得毛骨悚然。
县令大人眼神犀利,面带贼笑表情更是丰富不已“哈哈,年晓鱼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
“我……”
“行了,你不用狡辩了。”县令大人打断年晓鱼的话“你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因跟陆公子有些矛盾就起了杀心,而且杀人方式极为狠毒。居然将人绑在风筝之上然后点了爆竹。”县令大人一个眼神,手下立刻准备了稻草人然后按照场景再现,果然出现天外飞仙的效果。
老百姓看的惊悚,纷纷咋舌摇头“真是想不到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女子,心肠竟是如此歹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哎,你没听说过最毒妇人心吗。(.好看的小说)”
“……”百姓议论纷纷,这一次县令大人赢尽民心,那血碰大口弯的都快翘到脸颊上去了。
不行,此事不能就此算了,年晓鱼据理力争“县令大人说我要杀陆公子,那么请问我跟陆公子是什么关系,杀人目的又是什么?”
“哈,那就更简单了!”县令笑得更得意了,开堂之前可是做足准备的,一切要说的要做的胡师爷都已经写下来,只要按照写的说即可。
县令大人稍作回忆之后极为流利的背诵出来“众所周知,你年晓鱼衣衫褴褛一无所有无亲无故。所以就想尽办法找个有钱人,也是你就找到了陆少爷。可惜陆少爷是什么身份,他这么可能对你有意思,于是你就想谋财害命!”
“好!”衙役们一起起哄,拍手叫好。
不明其意的老百姓被县令这么一说又加上所谓的证据不想相信也难。
“真是越说越离谱!县老爷既然说我谋财害命,那么请问财呢?如果我真的谋财害命的话现在应该是锦衣玉食的,为何到现在还衣衫褴褛。我大可以拿着这笔钱逃之夭夭。”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啦。”县令大人不慌不忙继续背诵“很简单,你是乞丐嘛,忽然之间穿的漂漂亮亮惹人怀疑。所以你就选择悄悄挥霍神不知鬼不觉。”
“你!”年晓鱼真是白口莫别好话坏话都让他一个人说尽了。
县老爷见其说不上话,更是得意不已,只要抓了这个年晓鱼,将所有罪名推到她头上,这件纠缠许久的杀人案也算是到了头,就不用再生出事端了。
“既然年晓鱼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本官宣判此案……”
“等等!”人群之中一个粗狂声音传来,人群下意识站成两排。向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白衣男子端坐轮椅由另一男子推着前行。此人在泉州城除了程嚣墨之外再无别人,即便不是本城人士也知道程家有个才貌双逊的二少爷。
只是奇怪这个纨绔不堪的废柴少爷为何会来此,想来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一定还有好戏瞧。众人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就是想听听程嚣墨讲些什么。
“大人方才之言草民听得一清二楚,好像是很有道理。不过草民愚钝对某些言辞不是很明白,还请县令大人赐教!”
县令胡子抽搐,眼神忽然变得狰狞,不管来人能不能反驳自己的观点他都不允许此人出现。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了,何况当日王叔之事就是李弗清出面搞得,想必背后就是程嚣墨在指点,现在他又来捣乱实在可恶。
县令没好气的责问“程公子不好好在家呆着,来此处作甚?你腿脚不方便到处走动,万一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让本官难做。传出去还以为本官虐待泉州百姓呢。”
“大人这么说是在转移话题吗?大人可是泉州城的父母官,是为百姓解惑的,如今草民心中有惑。大人这么神通广大能否告知一二?”
县令大人心虚的望了一眼胡师爷,胡师爷不说话,县令大人不知所措。偏偏程嚣墨又逼得紧晚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应下了“那么你有什么疑问呢?”
程嚣墨看了一眼年晓鱼又看了一眼李弗清,李弗清立刻带了人上来。众人不明其意纷纷看着上来的人。连年晓鱼也搞不清楚,而且他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是嘲笑自己还是鄙视自己啊。年晓鱼静静的看着,到底这个男人会搞出什么事情。
“程嚣墨,你刚才还说有事请教,怎么转眼之间弄这个男人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县令不悦的问道。
第十九章 此处有悬疑
程嚣墨笑得淡然,不急不缓解释道“方才大人说年晓鱼谋财害命,照理说钱财应该从年晓鱼手上流露出去才对,可为何会转身去了他身上?”说话间,程嚣墨将目光移到身后男子身上。
大家都将目光转移,奇怪这个男子是谁,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
县令大人对于程嚣墨这种行为有些不悦“我说程公子,你闹够了没有!我们现在是在讨论杀人案,你随便找个陌生人干什么!”
程嚣墨从男人手里掏出一块玉佩交到陆员外手里“陆员外,这块玉佩你应该比我们更熟悉吧?”
一直不说话的陆员外一直站在众人里头,若不是程嚣墨这么一叫,大家还真把他给遗忘了。县令也下意识的看向陆员外“陆员外,此玉佩你可认识?”
陆员外如实回答“是,这块玉佩是小儿的,他从小就佩戴于身,宝贝的不得了。”
“大家听到了吧。”程嚣墨得意的说道“道理很简单,是这个男人偷了陆公子的玉佩。所以很可能陆公子在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除了那些凶手之外就是他了。”
“啊,什么?”众人都很疑惑,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个男人好像很面熟,在哪里见过。
“啊,我知道,这个男人我见过!”人群之中一位大年纪的妇人蹒跚着步子站出来“大人,这个人我见过。当时我看见年晓鱼一副大肚婆的样子,然后就给了钱给她。结果正好这个男人跑过来,当时还有衙役在追,好像是小偷啊。”
“嗯?”县令大人瞪了一眼那些衙役,衙役们各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等等,婆婆,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这些钱是你给年晓鱼的?”程嚣墨揪着这句话不放。老婆婆顿时觉得说错了话,不再多说,脸色变得苍白害怕起来。
“大人,你听到了吧。是这位婆婆说钱是送给年晓鱼的,并非年晓鱼抢了老婆婆的钱,所以你说的她盗窃一案子虚乌有。”
“我……”县令大人正想反驳,程嚣墨又开始夸夸其谈阻止了县令的话“大人,如果你不相信年晓鱼的为人,草民这里还有几个证人。”
说话间,又有一对夫妇出现,这对夫妇就是王叔和王婶。王婶当着县令的面解释了当时的情况,说是年晓鱼带了一笔钱送给他们,让他们装修屋子。
“大人,你听到了。当时年晓鱼手里有不少钱,这笔钱足够她这辈子都吃穿不愁,显然她并非贪图小利之人又何来因财杀人的动机。我想你一定会问这笔钱是从何处而来,正好草民也一并给你解释了。这些钱是我送给年晓鱼的,众所周知我们程家一向仁德善施,所以送些钱两也在所难免。您若不信大可以追查此事。”
“我,我……”县令大人鼻子都快气歪了,这种查案什么的最麻烦了,他最讨厌去追查。何况程嚣墨说的振振有词一定是做足准备的,肯定抓不住把柄。
“大人。我们再说一件事,不知道您出门身上会不会带银两?反正我是不带,我随身都有仆人跟随,钱两都是放在仆人身上的。我想陆员外应该比我更清楚,陆公子出门在外随身是不带银两的,他最宝贝的就是这块玉佩。而如今这块玉佩落入此人之手不觉得很奇怪吗?”
“也对。”
“是哦。”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陆少爷的脾气秉性他们都很清楚。他出门在外随身只带一个随从,要买东西什么的都是叫随从付钱。可以说所有的公子老爷基本上都不随身携带银两,有家丁在所有事情都是家丁搞定。
这么说起来难道凶手是这个男人?众人疑惑的看着程嚣墨,希望给一个合理的解释,随后程嚣墨又叫了几位百姓过来“这个男人偷鸡摸狗惯了,这几位百姓家里的东西都是他偷得。大人不信可以搜查他家。”
程嚣墨滔滔不绝有根有据的一番话叫县令哑口无言,这些完全超出了胡师爷的预料,所以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
最后押了这个毛贼回去,而年晓鱼之事就不了了之。
又是如此,程嚣墨看着被押走的毛贼,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有些担心,担心县令因找不到真正的杀人凶手而对这个毛贼痛下杀手将罪名压在他头上。
若真如此,那么这件事就永无止境。程嚣墨冷艳一瞟人群中的陆员外,从案子发生到现在他就没说过一句话。儿子死了他不报官甚至要尽快下葬,如今凶手找不到他也不着急,表情还是如此淡定。看来他根本没把希望寄托在县令身上。很可能已经暗中做了什么。
倒是年晓鱼松了口气,不得不感谢一下“谢谢啦,想不到你还这么好心。”
程嚣墨邪笑着看向年晓鱼,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才发现。”
额,年晓鱼无奈。李弗清有些想笑又不敢,只好转移话题“公子,你肚子饿不饿不如找家客栈填饱肚子吧。年姑娘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呢?”
“好啊。我就给你面子,走!”年晓鱼早就快饿死了,好不容易找了顿免费午餐又怎会放过。程嚣墨不说话,任由李弗清推着。
“晓鱼。”在三人前往客栈的路上,一位女子忽然跑出来。年晓鱼一看是红袖,有些好奇“红袖,你怎么来了。”
红袖见其毫无损伤才算安心“太好了,我真怕你出事。方才在路上听到百姓议论,好像你已经无罪释放了。我担心你一个人迷了路,所以过来找你。”
“这位是?”李弗清看着此人很是面生,而且女子的衣着打扮极为讲究,虽然已经换了朴实的衣物,不过从搭配上还是能看得出不是普通女子。年晓鱼一穷乞丐能跟这种女子搭上关系还真是有些好奇。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红袖。红袖,他们,也是我朋友。”年晓鱼不情愿的介绍程嚣墨他们。程嚣墨也是精明之人从口气之中就听得出来,不过他也懒得理会。“弗清,还吃不吃饭,想饿死我呀!”
第二十章 陆员外大请客
四人同去了余香客栈,随便叫了些吃的就坐下了。
碰巧陆员外也在客栈里吃饭,程嚣墨他们刚坐下就看见陆员外进来。虽然距离有些远加之客栈嘈杂听不得讲了什么,不过从他们的交易上看出,陆员外此次是请了不少人的。
年晓鱼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都有一个疑问。陆少爷入土不久,案子也刚结束这个时候似乎不适合请这么多人一同吃喝吧。
“喂,你不觉得此事很有古怪吗?”年晓鱼小声告诉身边的程嚣墨。程嚣墨诧异,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是观察仔细的很,看来也不是个简单之人。倒是李弗清没注意到这些,听他们打着哑谜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公子,你们在说什么?”
一旁坐着的红袖才刚夹了菜吃就看见熟悉的人影朝这边走来,故意松手假意捡筷子躲避了那人的目光。就这样擦肩而过,红袖拍拍胸口若无其事的叫了小二换了筷子。
小二过来,程嚣墨旁敲侧击打探了陆员外的事“陆员外可真是出手大方,吃什么菜吃这么多钱,你们余香楼可是来了大客户了呀。”
小二自豪的回应“那可不。陆员外就是出手阔绰,一个人点了店里所有上好的菜肴,还找了最好的房间住下。(.)他可真是出手大方,他一人付的钱可顶上店里一天客人付的钱,所以掌柜的可吩咐了,一定要把陆员外伺候好了。”
嗯?年晓鱼本能的看了一眼程嚣墨,谁知道程嚣墨也下意识的看了自己一眼,两人刚认识不久却有着难以堪比的默契。就连李弗清这个从小跟在程嚣墨身边的人有时候都无法达到这种默契。
李弗清看两人表情好像有话要说,立刻给了银子打发小二离开。
年晓鱼这才说出了心中疑虑“真是奇怪,陆员外花这么多银子点这么多菜就是一个人吃的?这有些不合情理。”
“有什么不合的。也许,他是因为死了儿子心中烦闷所以出来买醉呢?”程嚣墨猜测着这个怪异举动的可能性。
“怎么会!如果陆员外真是因为死了儿子伤心过度的话早就可以这么做了,何必等到今天。这完全不可能,一定是在等什么人。而这个人又是不能光明正大见面的。”年晓鱼很肯定得猜测。
其实程嚣墨也是如此猜想,方才那些话不过是试探年晓鱼,看看她究竟有多聪明。现在看来这穷丫头表面上糊里糊涂内力还是有些心眼的。这么一想不得不联系到丐帮之事,她加入丐帮应该不是一个偶然,是为了找到躲灾屏障而做的。
程嚣墨不得不对这个年晓鱼留了几个心眼。
也许是想的太入迷,眼神没跟上脑袋的思路,傻呆呆的一直盯着人家看,而且角度不对,看过去更是让人想入非非。年晓鱼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大声咒骂“流氓啊你!”
这一叫,搞得好多人都转过来瞧,红袖和李弗清顿觉尴尬,纷纷低头吃饭不做声。只有年晓鱼气鼓鼓的瞪着程嚣墨,程嚣墨则是一脸淡然举起酒杯喝酒。
“叫什么叫,就你这样的该凸的不凸该有的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你!”年晓鱼小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丢下碗筷“不吃了!”
“晓鱼,晓鱼。”红袖连忙放下东西跟着出去。李弗清站起身想去追赶被程嚣墨拦下“坐下,你干什么去,又不是你的心上人,管这么多干嘛。”
“我……”李弗清本来是本着朋友关系出去追的,可被程嚣墨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追了。
“公子,我们还要在这里吗?”
程嚣墨斜着眼鄙视道“不在这里在哪里,这一桌子菜不吃浪费。”
就这样,一吃就吃到了晚上,李弗清已经坐的没耐心了,他们家公子还是不紧不慢的吃着,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一桌子菜始终没见有动静。
“公子,你是否有事要做?”李弗清小声询问。
程嚣墨一个眼神扫过来,李弗清顿时哑口无言。“我有一种预感,今晚这里会发生些什么,你去楼上瞧瞧,陆员外究竟有没有跟什么人来往。”
李弗清立刻小心翼翼跟上去看个究竟,程嚣墨则若无其事的吃菜喝酒,好一阵子之后才意兴阑珊结了账。
余香楼,程嚣墨常来之地,经常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下午,加上每次来都点了不少菜,所以掌柜的也就不敢打扰。因为每次都留很久才走,掌柜的也就没怎么在意。
程嚣墨推着轮椅一如往常回府,大概是受了年晓鱼的影响,路上一看到乞丐蹲着就忍不住仔细瞧瞧,看看是不是那个女人。可惜,都不是,这丫头还真厉害,凭一张嘴就成了长老了,也对,长老哪能是随便剑就能见到的。这会指不定在哪里玩耍呢。
事实上,年晓鱼虽然顶着长老的头衔,却四处游荡,这会正在红袖的新家里玩耍“哇,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多钱能买这么好的房子。这房子不错。”
红袖笑着端了茶水“还行吧。喜欢的话就住下吧,反正这么大屋子就我一人也挺孤单的,你跟我一起吧。”
“真的吗?”年晓鱼双眼放光,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既然红袖主动这么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了,我给你准备了几套新衣服,你拿去试试,还有洗浴在这边。你慢慢洗吧,我出去买些东西。新屋子里还差了好些东西,我得一一补上。”
“啊?现在?”年晓鱼看外头黑漆漆一片现在出去也不怕遇到坏人“红袖,你确定现在出去?”
红袖回答的一本正经“那当然,有些必需品是必须要去买的。明天早上也好用上,否则明天就没得用了。”总之不管怎么说,红袖都要现在出去,年晓鱼也没办法,只好由着她去了。
“那我先去睡了。”
“好,你洗完澡就先睡下吧。”
红袖匆忙出了门,这让年晓鱼更加疑惑。想想第一次见面她是因为被人追杀逃到此处,既然是追杀又是弱女子按理应该不会有这多钱才是。可是她连房子都买的起可想而知那些追杀之人根本不是谋财,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害命了。
第二十一章 畏罪自杀
那更奇怪了,既然是害命,红袖应该会害怕才是,为何大晚上的还要出去,这不是引诱凶手出来追杀吗?又或者她说的这些根本子虚乌有,可能是跟家里闹翻然后离家出走。(.无弹窗广告)
不管了,反正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何必多管闲事。年晓鱼耸耸肩带着新衣服沐浴去,看着一件件精美的衣服,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手就是阔绰瞧瞧这件衣服,摸上去那叫一个滑。嘿嘿,年晓鱼得意着沐浴水中,想想,自上次在河边洗了个火急火燎的澡之后再也没好好洗过了,这次索性一次洗个干净。
“哒哒哒……啦啦啦……”洗澡不忘哼一嗓子。
“丝丝丝丝……”忽然之间不知什么地方发出小铁丝的声音,刚开始年晓鱼还没发现,后来发现有烟味不断的从门口冒出,而且越来越浓。
糟了,着火了“着火……(啦)”话还没说完,就发现窗口一根细长的银针忽然飞射出来,年晓鱼整个人还在浴桶之中来不及反应,银针已经直勾勾插在自己的脖颈,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彭――紧接着门被打开,几个黑衣人手持兵器一点点向年晓鱼袭来。(.无弹窗广告)千钧一发之际,一块玉佩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挡住最前头朝向年晓鱼的剑。
只听乒的一声,玉佩碎成两截,蒙面人下意识转过身去,发现来人也是蒙着面,所以不知道对方是何人,不过很清楚的一点便是,他们的行动被识破了。否则也不会如此恰巧的赶上。
事到如今只能先把门口的男人杀了,再把里面的女人杀了,几个蒙面人剑锋一转朝门口的蒙面人冲去。门口男子以一敌五打得不可开交,好在男子武功极高,五个蒙面人联手也只是打个平手,未免节外生枝。五个蒙面人互使眼色,暗中发出暗器,男子反应极快立刻躲过,但又担心交缠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使了一计,打斗之中偷偷偏向浴盆,其余蒙面人也是不敢正面与男子交锋,只好边打边退,想着找了合适机会再下手。
那男子步步紧逼终于到了木桶之边,发动功力激起水花阻挡五个蒙面人的视线,然后迅速带走水中年晓鱼。等到蒙面人看清视线之时屋内已无人迹,见此立刻追赶。
前头男子扛着年晓鱼飞檐走壁,最后在某人的接应之下平安落屋。顺手拉过被子将年晓鱼包裹其中,屋中主人见此画面不禁想入非非,笑得花荡“哈哈,李弗清,想不到你风流起来还真不是人。哈哈!”屋主人幸灾乐祸。
李弗清摘下面纱松了口气,同时递了个鄙视的眼神“公子,你就别笑了。我李弗清可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这些道理是懂得。”
“哦――如此说来,这么个尤物你是看都没看一眼?”程嚣墨故意拖长音,眼里的奸意更浓了。
李弗清知道有时候越描越黑还是不说的好“哎,随便你吧。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程嚣墨继续笑,推着轮椅过去,他倒要看看是谁家姑娘这么荣幸能得到泉州第一君子的温柔一抱,简直三生有幸。
嘴角微勾狡诈望着床上沉睡的美人,只是这一望才发现竟然是年晓鱼。天,他怎么把这个疯丫头带来了。不过别说这丫头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安静的时候倒是挺好看的,尤其是发丝将干未干,脸颊被热水熏得微红,加之双目轻闭衬托出的弯弯浓密的眉毛更是让人觉得好像仙女下凡一般。
啧啧啧啧,程嚣墨暗中惊叹老天爷的鬼斧神工以及年晓鱼的三生有幸,有多少名门闺秀用尽无数胭脂水粉也涂抹不出半分的娇羞微羞,清丽脱俗之色,但是这个年晓鱼却闭上眼就做到了。
真是人间处处有传奇啊,程嚣墨呆呆的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最后李弗清忍不住了,挡在其中打断他的视线。程嚣墨这才从失态中反应过来“咳咳,弗清。你赶紧把她弄走吧,大半夜的一个赤身luoti的女人睡在我床上不像话。此事要传出去本公子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不行啊,公子!不把她放在这里又该放何处?总不能再叫我把她放外头吧,来来回回要是让别人看见我一个大男人背着一个**裸的姑娘非被误会不可。何况那些蒙面人还在外面寻找,要是被他们发现她就完蛋了。”
“那就扔你床上去!”程嚣墨嫌弃的瞪了李弗清一脸。
李弗清笑得尴尬,生平一来这是他第一次笑得如此欠扁“不行不行,还是不行。放我这更不妥,会让人误会!”
“你!”程嚣墨真的忍不住要暴揍一顿的冲动,合着放他房间里就不误会了?他这话分明在说自己风流纨绔反正已成事实再多一条罪名也是无妨!可恶,这话别人这么说他就不计较了,想不到关键时刻连好兄弟李弗清都胳膊肘往外拐,真是气愤。
李弗清干笑“公子,我看这样吧,不如我陪你一同呆着。如此就不怕被人误会了。”
是这样吗?他怎么觉得如此误会更大了,也不知道这个李弗清在打什么主意,自从碰到年晓鱼之后这人就怪怪的。也不知哪里怪就是透着一股子邪意。
再说说红袖那边,她哪是出去买东西。找了没人之地后将脸蒙上,然后飞檐走壁偷溜进了衙门大牢。等人出来之后就传出那盗贼畏罪自杀的消息。说是因为杀了陆公子觉得很惭愧然后一命抵一命。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对于县令大人来说就是好事。如此陆家之事也算告一段落了,总算可以舒舒服服睡个懒觉了。
“哼!”消息传入陆府,陆员外气的大拍桌子“真是可恶,可恶,可恶!这个糊涂县令诋毁我儿名誉,真是可恶,若不是担心教训了他落下把柄让王爷牵了鼻子,我早动手了!还有你们几个!”怒目瞪的滚圆训斥着跪着的五个蒙面人“怎么会事,叫你们去杀个人居然毫毛未沾。亏你们还是杀手呢,真是侮辱这两个字!”
第二十二章 如此见面
“这是怎么回事,都一天了,她怎么还不醒?”程嚣墨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年晓鱼,嘀咕着。[]
李弗清也纳闷“我也不知道,那银针已经拔下,但不见好转,许是药太厉害了吧。”
“当真?”程嚣墨有些不信“话回来,叫你去盯着陆员外,何故把这丫头给带了来。这跟陆员外有关系吗?”
“当然有。”李弗清回答的一本正经“你别说,我按您的吩咐去了陆员外定的房间等着,果然在不多久看见不少蒙面人飞进客栈。随后陆员外就悄悄交代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只是看到递了一张纸,然后蒙面人就齐刷刷飞出去。我一路跟随就发现他们是去杀年晓鱼。”
“怎么会?”程嚣墨不相信“不过是一个乞丐丫头罢了,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何况她古灵精怪的很今日在泉州城明日就不一定在何处,那些杀手是如此准确确定她的去向。我不相信,何况你说是在一宅子内找到年晓鱼的。当时可有何人,宅子主人是谁?”
程嚣墨记得年晓鱼曾经说过有一帮杀手将她绑在风筝上点火发出去,想来是有深仇大恨的,但隐隐约约又肯定这帮杀手跟点火的杀手是两拨,当中应该还有事。
程嚣墨下意识的看向,年晓鱼,或许她知道吧。正想着,床上美人忽然睁开眼睛。程嚣墨心一惊,立刻推着轮椅躲到李弗清后面。李弗清忽然想到玉佩还在那宅子里头,立刻以此做借跑了出去“公子,我突然想到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喂,你!”程嚣墨还来不及叫喊,头上已经被枕头狠狠击中。侧头看去,床上美人瞪着怒眼,嘴含杀气怒不可遏的看着程嚣墨。
程嚣墨只觉得头皮发麻嘴角抽搐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孤男寡女的,她还浑身**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解释。
最后,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弱弱的废话“如果我说,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信吗?”
“滚!”年晓鱼满眼冒火,就连口气都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程嚣墨连忙推着轮椅出去,不过很快又推门进来,年晓鱼看着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很是恶心“你还来!”
程嚣墨耸耸肩露出一副痞样“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没有衣服你怎么出去?”
“我……”年晓鱼无话可说,眨巴着泪眼,差点就哭出来。可在这种男人面前掉眼泪实在丢脸。可恶的程嚣墨真是小人,居然趁人之危,总有一天本姑娘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年晓鱼愤愤的穿上衣服,推开程嚣墨往外头走,没想到又被这可恶的家伙拦住“你干嘛去?不会想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吧?外头人多着呢,让他们看见了对你影响不好,我看还是从后门走吧。”
“你!”年晓鱼真是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可恶的男人要干什么?让她走后门,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凭什么走后门,走了后门才觉得心中有鬼。只是事关自己的名节可不能草率,最后年晓鱼还是忍着怒气从后门出去。
只是此事也留在了心中,望着后门默默咒骂,该死的程嚣墨日后定叫你好看。年晓鱼气呼呼穿着衣服出去,哎,红袖那边是不能去了。她见自己一夜没回定会追问,此事怎么说的出口,还是不去了。
年晓鱼可怜巴巴的抬着头,老天爷啊,不会真的让我当一辈子乞丐吧。我不要,我不要风餐露宿,我不要啊。
呜呜,心头在流泪,可脸上却强作镇定,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笑,她要笑得开心,可不能让这点小事影响了心情。
好不容易振作了精神,却又遇到不想见的人。偏偏此人是李弗清,这个李弗清平日里说话温文尔雅,年晓鱼也不好给他脸色看,只好忍了委屈。
“你来找我作甚,不会是你家混蛋公子让你来的?”
混蛋公子?李弗清笑得尴尬,幸好自己不在场,否则这个称呼就要留在自己头上了“呵呵,年姑娘其实事情并非如你想象。其实那晚你遇到了此刻,然后我救了你。之后的一切都是丫环做的,跟我们家公子没关系。他也就看上去坏坏的,其实是个正人君子,希望你别误会。”
“真的?”年晓鱼忽然又兴奋起来,若真是如此,那就放心了。在古代名节可是一个女人的资本,所以她格外的小心翼翼,听到并无事发生,更是破涕为笑。
“我就说嘛,你这么一个翩翩君子怎么可能跟着一匹狼,当中定是误会不浅。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了,就这样,告辞。”
“等等。”李弗清追上前“那个,麻烦你一件事。我的玉佩昨晚在厮打蒙面人之时落在了那栋宅子。想麻烦你帮忙找回,玉佩虽已成两半,却是宝贝不已的。所以我想要回来,麻烦你了,年姑娘。”
“啊,这个……”看来是定要去见红袖的了,只是还没想好她闻起来该如何回答昨晚之事。
年晓鱼显得有些不情愿偷偷瞟了一眼李弗清,谁知这男人眼神恳切说话又很有礼,让她不想拒绝都难。最后还是答应了“好吧,我就去帮你问问。有消息了自然会告知你。”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李弗清显得很激动,目光都带着闪闪亮点。
年晓鱼无法,只好去找红袖。其实红袖回到家发现现场一片狼藉早就想问了,正好年晓鱼来找自己,她就索性问个清楚。
年晓鱼答得也老实,原原本本说了清楚。不过并没提及被李弗清救走之后的事情。
“话说,红袖你可见到地上的玉佩,是两个半片的。我朋友的,他拖我拿回来。”正巧红袖确实看见就递给了年晓鱼“是这个吧。给你,我看都摔成两半了,建议你那个朋友找家好的珠宝店修补一番,这块玉佩看上去晶莹剔透挺漂亮的。”
“行了,那先不说了,我得赶快拿给那个朋友。”年晓鱼匆忙带着玉佩去找李弗清。红袖看着远去的背影还在思考昨晚之事,从打斗的迹象看凶手是有意要致人死地。
第二十三章 玉佩主人
“等等,你可知昨晚发生何事,可看清下手之人,还有知道他们的目的吗?”红袖紧张追问。
年晓鱼耸耸肩“不知。我素来与世无争又是一个没钱无势的乞丐哪有得罪这么多人。我不知道,可能是找错人了吧。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先走了。”
“好吧。”红袖仔细一想觉着也有道理,那些凶手不可能冲年晓鱼而来,图什么。何况年晓鱼是乞丐居无定所不可能如此准确的找到此处,应该是冲着自己而来。想想自己一路从京城逃到此处还是叫那些人给盯上了看来他们是不会放过她的。
红袖越想越觉得可怕,昨晚若不是自己出去了,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年晓鱼总算拿到玉佩,只是已经断了。为了报答李弗清的救命之恩决定找最好的师父修补,至于价钱方面嘛,虽然是没有钱的,不过丐帮有。小五小六这两混蛋东西四处招摇撞骗肯定有不少私房钱,届时找他们拿去。
年晓鱼打定主意之后找了老板修理。
这家老板倒是客气的很,看了玉佩之后答应帮忙。这是混到现在唯一见过的不是见钱眼开的老板,年晓鱼显得有些激动,语气也温柔起来。
“那就麻烦老板了,三日之后再来取,太感谢你了。”
“好,你就放心吧。”
年晓鱼刚走不久,老板就忙活起来。这时一对乡下夫妇跑来找老板打听人“老板,你可见过一位这么高,眼睛大大的长相清秀的女子在这里摆摊?”
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颤音,看来妇人很紧张此人。老板放下玉佩抬头看去,来的夫妇眼眶都红红的好像哭过,而且看他们脸色苍白神情憔悴想来是找了很久了。
老板回的客气“实在对不起,我没见过你们说的这人,你们再去别地打听一下。”
“哦,好,麻烦你了老板。”妇人失望的搀着老人准备离开,谁知老人一早就看见老板桌上的碎裂的玉佩,推了推妇人。妇人这才注意到,更加激动了,才擦干的眼泪又哗哗流淌“老板,这玉佩是谁的,谁给你的,那人呢?”
妇人眼泪哗哗,看的老板也十分揪心“这玉佩是方才一位姑娘拿过来要修理的。她也刚走,你们往前头追,或许能追上。”
老夫妻两连连道谢然后加快脚步往前追,可惜太过着急一时间没问老板那女子的长相所以追到后来不知该往何处走。也许冥冥之中那女子已经擦肩而过她们也不得而知。
老夫妻两刚来的希望忽然之间又觉得失望,可能是太过着急,漫无目的寻找之中无意撞了年晓鱼。年晓鱼摸着疼痛的屁股正想上去臭骂一顿没想到抬头居然看见一对憔悴的老夫妻,而且妇人已经道歉了也不好说什么。
只得作罢“算了,你们以后小心点,也亏得撞的是我,换了别人指不定怎么教训你们。你们快走吧。”
老妇人连连感谢立刻跟着老人一同走了。年晓鱼则是拍拍屁股收拾掉落的碎银,这些可都是从小五小六处好不容易抢来的,可不能浪费了。
只是也不知哪个一毛不拔的连乞丐的钱也抢,年晓鱼怒,正欲破口大骂谁知抬头看见的是李弗清和程嚣墨。好吧,刚欲脱口而出的脏话又生咽回去。
“年姑娘,我的玉佩可以还给我了吗?”李弗清上来就这么问。
年晓鱼有些尴尬“呵呵,其实我见玉佩都碎了叫了师父修补,他说三日之后可以去取。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再等等吧。”心虚,绝对的心虚。也不知为何,自从知道李弗清救了自己之后,每回见到他就不自觉地脸红心跳,语气也不由自主软和。
但是相反,看到程嚣墨就忍不住想到那晚的情景然后一种想杀人的冲动就涌上来。年晓鱼拳头捏的死紧,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虽不能真的这么做,不过两人凶狠的眼神已经在空中战斗了,只是置身事外的李弗清不知道罢了。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块玉佩“年姑娘,你快些告诉我究竟玉佩在哪家店里,我想拿回来。”
年晓鱼有些尴尬“难道你不想修好了再拿吗?”
“不用了,你快些告诉我。”李弗清的这番话彻底让年晓鱼丢脸了,本来是一番心意,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多事。无奈只好带他们去,谁知刚进去。老板就拉着不肯放“是她,就是她。”
门口等着的老夫妇立刻冲进来,年晓鱼一看这架势吓了一跳。不会是无形之中自己又犯事了吧?正飞速动脑想着应对之策,谁知进来的老夫妻一把抱住年晓鱼,还抱的死紧死紧差点没喘过气。
“等等。这位大叔大婶,请问这是怎么回事?”程嚣墨看的诧异。
大叔大婶破涕为笑,指着玉佩“这是我们杨家的传家之宝。当日给了女儿带着,可没想到女儿有三个月没回村看望我们了。我们夫妻两着急就出来寻找,没想到终于在此处找到你们了。太开心了,凝儿,走跟爹娘回家。”
“爹娘?”程嚣墨和李弗清都诧异,眼睛瞪得滚圆纷纷看向年晓鱼。
年晓鱼耸耸肩表示不知情,不知道何时多了爹娘。而且他们刚才说这块玉佩是他们女儿的,可是明明是李弗清身上的,这似乎跟自己一点联系都没有。
年晓鱼瞬间昏倒“请问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何况这块玉佩也不是我的,是这位公子的。”说着将烫手山芋抛向李弗清。
李弗清眨巴着眼睛有些尴尬“哈哈,其实这块玉佩不是我的。是有一次出门碰到一位卖梨的姑娘。那姑娘好像第一次摆摊,说是找不出钱就将玉佩抵给我。说是卖掉了梨有了零钱再找钱给我。”说到此处,李弗清又放低了声音,只在年晓鱼耳边嘀咕“其实那个姑娘长得跟你真的很像,若不是你说自己叫年晓鱼,我差点以为你就是她。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你,发现你跟那姑娘除了长相一致外性格声音完全不同。”
第二十四章 城外死尸(一)
“这是要闹哪样?”年晓鱼轻声嘀咕,面对这样的场景,她是认还是不认。(.)
没想到这个时候程嚣墨来插一脚,怂恿着要她叫爹娘,还说了一大堆话,字里行间透露着她不认爹娘就是不孝的样子。年晓鱼没办法只好艰难的叫了几声“爹,娘。”
老夫妻两见女儿没事,还结交了这么正义的两位朋友也算安心了“好了,好了,总算是见着你了。凝儿,快跟爹娘回家吧。你已经好久没回家了,爹娘想死你了。快点跟爹娘回家。”
“啊?”年晓鱼有些为难,乱认爹娘已经很对不起那个叫凝儿的姑娘了,如今还要霸占她家岂不是更过意不去。
“爹,娘。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何况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办暂时不回去了。你们放心,有空了定会回家。你们不用担心。”
“啊,有什么事比回家更重要的?”杨家父母觉得奇怪,想来女儿在泉州城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事要办,不会是不肯回家吧。
年晓鱼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有什么事要办只好说是给程嚣墨找媳妇“爹娘,你们不知道。这位程二少爷呢是我的拜把子兄弟。(.无弹窗广告)你们看他一把年纪了连个媳妇都没有,所以呢我答应要给他寻门亲事,等一切成了之后就会回来。不信,你们可以问李弗清。”
年晓鱼奸笑着将矛头指向李弗清,李弗清差点没笑岔气,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就是如此,公子,你说对吧?”
程嚣墨五官扭曲,嘴角抽搐很勉强的嗯了一声。
“好吧,好吧。”杨家二老妥协“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了,不过得答应爹娘办完事早点回来。”
“知道了爹娘。”这一声叫的极为响亮,心想着总算把他们打发走了,等他们走远了赶紧开溜,从此见不到他们就不会这么多事了,搞定。
年晓鱼为自己的完美计划赞不绝口,程嚣墨和李弗清却有了疑虑。
“真是奇怪,他们夫妻两个没有眼疾没有耳聋,脑袋这么清楚为何连自己女儿都认错。究竟是真的认错还是你真的是他们的女儿,还是他们夫妻两个其实有两个女儿?”
程嚣墨一下子抛出这么多问题,搞得李弗清也有些崩溃“公子,这种事情谁知道。那姑娘我见过一次,之后再没见过。这块玉佩本想留着等到见面的时候还给她谁知道一等就是几个月。”
这么一说程嚣墨就明白了“难怪你第一次见到年晓鱼就这么紧张,感情是认错人了。只因为长得像所以多留意了。”
两人嘀咕的轻,前头的年晓鱼没听见,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逃跑的计划哪里顾得上背后之人的对话。只是走着走着忽然遇到了红袖,红袖走的急匆匆也不知道干什么,一本正经的。年晓鱼正想上去打招呼,谁知看见背后还有不少人鬼鬼祟祟跟着。
年晓鱼立刻冲过去救人“红袖,好久不见,原来你在这啊。”故意放大声音给身后之人听。而后又挤眉弄眼暗示红袖。
红袖透过胭脂铺的镜子看见身后果然鬼鬼祟祟跟着几个人,连忙跟紧年晓鱼。
“是啊,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在这?”
“我跟朋友一起,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一起去玩。”说着年晓鱼已经拉着红袖过去,跟程嚣墨他们在一起。
背后之人见无机下手也就打消跟踪念头。
年晓鱼拍拍胸口“好险啊。红袖你真是的,有人跟踪都不知道。”
红袖尴尬一笑“许是走路太入迷了没发觉。对了,晓鱼。今晚还来我这吗?我一个人住宅子里头也觉得无聊,一同陪我住着也好说个话。”
“我……”
“她不去了。”年晓鱼还没开口,程嚣墨先替她回绝了“红袖姑娘,实在抱歉。年晓鱼方才说要给我张罗婚事,所以没空跟你去了。实在抱歉。”
“哦,这样啊,那你们好好玩吧,我先走了。”红袖淡笑着离去。
她一定不知在转身之后,有两双眼睛正充满敌意的打量着自己。李弗清和程嚣墨对视一眼拉着年晓鱼走了。
其实年晓鱼自己也不想去,这个红袖骨子里透露着一股怪异,也不知是何原因逃到此处,反正身怀谜团。何况那晚还有凶手,年晓鱼更加不敢去了。跟着程嚣墨他们也好,至少人身得到安全保障了。
只是有时候有得必有失,就像现在,年晓鱼被怂恿着带进了客栈,而且看他们两人的架势是不想让自己走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还打算逃跑呢,年晓鱼被看的毛骨悚然“呵呵,呵呵,各位英雄好汉。呵呵……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赶紧跳窗溜走。
谁知道刚跳下去,纤弱的身体已经让人接住,而且那个人就是李弗清。年晓鱼泪流满面“我说你们关着我干嘛,我跟你们没仇吧?”
李弗清不回答,死抱着年晓鱼上楼,年晓鱼彻底崩溃。
之后程嚣墨一个眼神将年晓鱼关在客栈之内,然后小声对李弗清说道“这个红袖实在不一般,一个弱女子无缘无故怎么可能惹了这么多人,定是有着重大的阴谋。我看这个红袖不是个简单之人。上次凶手来袭估摸着是冲她来的,她正好不在所以凶手就找了年晓鱼。”
“公子,那你的意思是?”
“去跟踪红袖,看看她究竟是什么人。”程嚣墨一声令下,李弗清立刻飞出去,去看个究竟。
而事实上,红袖没能逃过凶手的跟踪,最终还是在城郊树林处被追上。蒙面人各个杀气腾腾亮出家伙朝红袖冲去。红袖立刻拔剑迎击,蒙面人互使眼色加大力度一雪前耻。因为上次找错人让雇主大骂一通,如今定要弥补过失,所以这一次他们更加卖力,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各种独门暗器直逼一个弱女子,红袖连连后退,既要躲避暗器也要躲避蒙面人追杀,最后一路后退不小心绊了一跤直接摔下山去。
第二十五章 城外死尸(二)
蒙面人狂追不舍,一路追山下。但没想到红袖这女人隐藏的极好,只是一会功夫就叫她逃脱。不论蒙面人怎么找也找不到。五个人决定分头去找,就是把整座山翻过来也要找到人。
蒙面人开始往四处寻找,一直躲在荆棘丛中的红袖见人走远才一步步小心翼翼出来。只是也不知踩了什么东西感觉怪怪的,还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红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具尸体,而且尸体皮肤有些皱巴好像是死了一段时间了。反正人也死了,既然如此何不好好利用一番。
红袖立刻给尸体换上自己的衣服,随后又补了几刀划伤尸体的面目,如此便可以瞒天过海。红袖匆匆忙忙又十分小心避开凶手快速逃离此地。
与此同时,一直在寻找红袖下落的李弗清却始终没能找到红袖的下落,在当时救起年晓鱼的宅子里是等了一夜始终都没发现红袖的下落,四处寻找也没能找到,最后只能放弃。
“公子,我没找到红袖的下落,也不知那女人去了何处。”
“算了,且不找了,要出来的话她一定会出来。我们还是先不管此事了,何况此事背后一定有着不简单的秘密,有时候管太多反而卷入是非,罢了罢了。”程嚣墨推着轮椅带着李弗清前往年晓鱼的房间,并拆了锁。
年晓鱼被锁了一夜总算可以正大光明出来。
“喂,你有没有搞错,干吗把我关起来!你想关押民女啊!”年晓鱼气鼓鼓的瞪着程嚣墨。
程嚣墨掏掏耳朵只当是没听见“可以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干什么?”年晓鱼紧张的看着他们,无心之中感觉他们在自己背后做了什么,可究竟做了什么又不太清楚。真讨厌,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感觉了。
“你们好烦啊,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欠了你们,总是跟你们扯上关系。”年晓鱼嫌弃的唠叨着,然后准备离开客栈。
谁知道刚下楼就看见大街上一排衙役抬着一具尸体从这经过,尸体上面蒙着一层白布,就这样从眼前走过。
年晓鱼只是随意瞥了一眼没怎么在意,随后跟过来的程嚣墨和李弗清也看到了这一幕。看来这个糊涂县令又要开始颠倒黑白了。
也不知尸体的主人是谁,程嚣墨和李弗清互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程姨娘曾多次警告不要多管闲事,这次又要插手尸体的事情她定会不高兴,所以两人谁也没有跟着去,只是在街头瞥了一眼。
尸体抬进衙门之后,县令老爷很快就发布告示要求认尸。
但没想到来了不少百姓就是没人认出尸体的样子,也难怪,尸体面容毁成这样根本认不出来,何况人家家里也没丢失什么人。所以几番辨认之后还是没能找到凶手的真实身份。
这消息一传出去还是引起了程嚣墨的好奇心“真是奇怪究竟是什么尸体这么难辨认。即便是脸毁坏了从衣物或者配饰之类的东西上也能探出究竟。但是这个人却一点都探不出来,弗清你怎么看?”
李弗清双手叉腰歪着脑袋推测道“事情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尸体并非本地人士,她可能是在外地被杀然后抛尸到本地。”
“县令大人可有处置?”
李弗清摇头“暂时没有。不过让这么糊涂的县令审案肯定也审理不出什么结果,指不定又像上次陆少爷被杀一案。总之这个县令主持公道真是百姓不幸。”
其实这一点,程嚣墨也想到了,无奈自己并非县令也无一官半职根本插不上手。很多时候很想出手为民请命却也是有心无力。算了算了,最近还是不出门了,眼不见为净就不会心烦了。
“弗清,我想一个人静静。一会母亲若是找我吃饭,就说我不舒服不出去了。”
“啊?公子你真的要这样?”李弗清有些担心,如此一来程老爷和夫人定会以此小题大做责怪到程姨娘身上。想想程姨娘在程家过得也不容易,一会吃饭又要被教训几句了。
李弗清很想劝程嚣墨出去,不过看他现在的心情确实不出去的好,要顶着这张脸出去吃饭肯定也会被骂。“那好吧,一会看见程姨娘过来,我会告诉她的。”
程嚣墨简单吃了些之后便躺下了,谁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怎么都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噩梦连连,梦中总是出现那句无名尸体。终于,程嚣墨还是睡不着重点了蜡烛坐在床头看书。
就在这时程姨娘端着吃食进来“还没睡呢?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些宵夜?”母亲关怀的望着儿子。
程嚣墨哪舍得拒绝,端过饭菜大口大口的吃着。程姨娘看着儿子吃的这么香心里甜蜜蜜的,只是也知道儿子的脾气,定是因为官府最近发现的无名尸烦恼,真是的明明跟他没关系偏偏要多管闲事。
“儿子,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娘给你寻一门亲事如何?”
“寻亲事?”程嚣墨有些诧异,立刻放下饭碗看着母亲“娘,你是不是开玩笑啊?深更半夜的跟儿子说要寻亲事?娘,您是不是没事跟儿子说,所以随便找了件事情当话茬?”其实程嚣墨是想问母亲是不是知道自己多管闲事,为了给自己找些事做分散注意力然后才说要寻亲事。
“啊,不是啊。”程姨娘显得尴尬,立刻拉着儿子的手否认“娘也是为你着急嘛。再说天下有哪个做父母的不为子女的婚事操心。你就听娘一句劝吧。”
母亲恳切的眼神中带着些期许,让程嚣墨不舍得拒绝“好吧,娘怎么说儿子就怎么做。”
程姨娘这才放心“好,那明日一早,为娘就帮你准备。”说完这些,她就出门了。
但是程嚣墨却一直想着那件无名尸案,看来自己真是天生的多管闲事,不管这件事还真是不舒服。
今日的朝阳似乎来的特别的晚,好不容易熬到早上,程嚣墨立刻整理好衣衫去衙门看看情况,谁知道母亲先挡在了门口。
“儿子,这是要去哪里?为娘已经托媒人找了几位姑娘,今日就跟我去看看吧。”
第二十六章 城外死尸(三)
“啊?娘,这大早上的哪有人来,要不再晚些吧。”程嚣墨想着法子的想要推脱。
可惜母亲心意已决哪里容许程嚣墨半句推辞,今日即便是绑也要绑去。
程嚣墨无奈,只得跟着母亲一同前去。
来相亲的姑娘倒是长的清秀大方,虽是寒门出生却也是貌美的。程姨娘一看见这位姑娘就欢喜的不得了再加上媒婆介绍,这位姑娘手脚勤快也算贤惠。人家说娶妻娶贤,何况自家儿子是庶出又是人人皆知的残少,所以指望娶一大家闺秀是不可能的,但是配上这些小户人家还是搓搓有余。
说实在的,这位姑娘能跟他家儿子攀上关系也算是他们的荣幸,所以程姨娘一上来就觉着只要他们满意,女方是没有理由不答应的。
但万万没想到就是女方先坐不住借口家中有事先走了,弄得媒婆很没面子,立刻冲出去拦截。
“邱姑娘,邱大婶,你们别走啊。这才刚刚见到人,怎么就走了呢。当初你们托我做媒的时候可不是叫我找有钱人家的公子吗?放眼泉州城,还有谁比程家的少爷更金贵的?这都按你们的要求邀了人了,这么就走了呢?”
媒婆有些着急,程家可是答应给足媒金的,这事要是不成那白花花的钱可就没了。所以这一次媒婆特别着急。
但是随同而来的邱大婶也是振振有词反驳“我门家邱姑娘虽不是大户人家小姐却也长得天姿国色,配程家大少爷难道就配不得了?金媒婆,你是故意抠字眼是不是?我没说是大少爷还是二少爷,你就故意好了又瘸又差的二少爷整我们!谁人不知程家二少爷程嚣墨才貌双逊还纨绔不堪,我们家闺女要是嫁给他那还真是倒大霉了。”
邱大婶愤愤的抱怨着,也不管是不是大街之上,更不管楼上程嚣墨娘两还没走呢,就这样唠唠叨叨骂骂咧咧顾自己痛快。
这些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落在程姨娘耳朵里,未敢表现分毫怕儿子不高兴,但心里却早已五味杂陈。都说妾室难当,何况自己的儿子又是如此更是不敢嫌弃别人半句的。
程嚣墨也是听得清楚,他倒不在意,只是见母亲忽然阴了脸立刻推着轮椅说是肚子不舒服不来相亲了。但是金媒婆却在此刻赶了上来“两位真是不好意思,邱家闺女突然身子不舒服所以来不了了。不过没关系下面还有李家的姑娘,游家的孙女……二位耐心等等。李家姑娘马上就来。”金媒婆嬉笑着,说什么都要留下他们。
程姨娘怎么都推脱不掉只好乖乖坐着,金媒婆心急如焚说好这个时间该来李家姑娘了。偏偏连个人影都没有,也不知这李姑娘在干什么。
金媒婆急的直跺脚却又舍不得这对有钱的母子跑了,又是叫酒又是点菜的就是不肯放他们走。[.超多好看小说]
而至今未来的李家人现在才上街,李家姑娘未免妆不够美,又在街上买了胭脂水粉涂抹。弄得浑身香气四溢,甚至有些刺鼻。弄得路过的年晓鱼直打喷嚏。
“真是有钱任性,好好的一姑娘涂得跟猴屁股似得,真的好看吗?”年晓鱼嘀嘀咕咕的看着路过的姑娘。
“我说女儿啊,你涂得已经够多了,别再弄了。快点走吧,一会去晚了,程少爷就不在了。到时候别说嫁入程家了,就连摸摸程家的门槛都没资格了。快点快点。”一旁陪同前行的李母也有些埋怨这个女儿了,说话间还时不时的打喷嚏,流眼泪。
擦肩而过的年晓鱼听到程少爷三字忽然顿了脚步,下意识的想到程嚣墨。
即便不是程嚣墨也是跟他有关系的兄弟。别人的事她可以不管,但是程嚣墨的事她可是好奇着呢。年晓鱼正愁没机会报仇,这次还不得好好整整这个程嚣墨。
想起上次白白的让他看了精光,如今也是时候讨要回来了。
年晓鱼贼笑,偷摸着跟在李家人身后。李家人终于到了,金媒婆总算是松了口气小跑着上前“我说你们两个总算来了。你们,你们……”金媒婆看见画的跟猴屁股似得李姑娘瞬间有种不想招呼的冲动,无奈为了这笔媒金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程公子,程姨娘。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李姑娘,李姑娘家是外城人,家中做些小本生意。做的还挺好,如今刚入泉州城,说是在附近开了酱油分铺。我寻思着你们两家都是做生意的,要是李姑娘真的能嫁入程家也算是一桩美事。不知道程公子和程姨娘觉着李姑娘合不合适呢?”
“这个,这个……”程姨娘一看这姑娘差点没吐出来更别说是说话了,这姑娘到底长什么模样根本看不清,该夸还是不该夸?若是夸了几句,金媒婆一定趁机怂恿着定了此门亲事,若是不夸又会觉得程家太傲慢了。
想来想去程姨娘决定将话题抛给李家“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不知道李家姑娘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李姑娘娇滴滴的玩弄着发丝,时不时向程嚣墨挤眉弄眼,一听程姨娘这么问立刻就答应了。这下程姨娘没话了,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儿子。谁知道程嚣墨居然也没回绝说是只要母亲喜欢就好。
这下程姨娘更是不知所措了。不远处偷偷看着的年晓鱼差点没被笑死,顺手扔了水杯过去,不偏不倚弹过李姑娘的脸,落在地上。李姑娘的脸被这么一泼瞬间花成一片,大晚上的出去定能吓死人。
“哈哈!”年晓鱼放肆大笑,大摇大摆走过去,站在程嚣墨身边,一脚还架在凳子上傲气的瞪着李姑娘。
李姑娘怒,向娘亲哭诉“娘,这乞丐欺负我,娘!”
李母一边安慰女儿一边向程姨娘讨要说法。程姨娘哪里见过这丫头,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诧异的看着儿子,希望他能做个解释。谁知道儿子还没说话,身边的姑娘倒是理气直壮“看什么看,我都这样了还不懂我跟程少爷的关系?识相的就快点离开,别到时候亲自撵人了才觉得丢脸!”
“你,你!”李姑娘急,直指程嚣墨要求给个说法,谁知道程嚣墨也点头承认了。李姑娘怒,先跑了,李母也跟着跑下楼。金媒婆也觉得没趣,先走了。
留下程姨娘怒气冲冲瞪着儿子,她清楚这姑娘一定是儿子请过来捣乱的,所有事情一定是自己的儿子干出来的。算了,今日当着外人的面先不教训了,回家再说。“早点回家。”程姨娘轻描淡写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现在只剩下年晓鱼和程嚣墨两人,他们也不必再演戏。年晓鱼掏出袖中告示置于程嚣墨前,程嚣墨看了看告示的字还有图。图上画的是一具女尸,尸体面貌看不清楚但是所着衣服却是画的清楚。
第二十七章 城外死尸(四)
“是红袖的衣物?”程嚣墨诧异的看着年晓鱼,想来红袖失踪那天他们是打过招呼的。(.好看的小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红袖就死了。
年晓鱼轻描淡写的解释这份告示“这份告示已经贴出来两天了,我也是正巧路过见到了,拿给你看看。”
程嚣墨看着告示又看着年晓鱼,笑道“你拿这份告示给我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查出凶手吧?”明锐眼神中带着一丝了如指掌。
看的年晓鱼浑身不舒服“我告诉你,我来请你破案不是觉得你办案能力强,是,是因为,因为不想看到无辜的人死的不明不白。看你也算是有善心之人,所以想请你帮忙。”年晓鱼极力掩饰。
但程嚣墨就是如此认为,年晓鱼再怎么掩饰也没有用,反而使得程嚣墨更加嚣张“哈哈,好就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两人一同去了衙门口,没想到县令大人以死者身份不明唯有设为悬案,然后就不管不顾了。至于尸体,听衙役说今日便要寻了火把少了,说是无名尸体不吉利要尽早烧掉。
听闻此言,程嚣墨和年晓鱼脸色瞬变。要说这红袖与他们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如今不能为他平反,收个尸也好,不能见到尸体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快,快些推我过去!”程嚣墨急忙催促年晓鱼推着轮椅,年晓鱼无奈,死死翻了白眼“坑爹的,关键时刻还要帮你推这东西!等到了尸体都腐化了!”
年晓鱼一时情急脱口而,没想到程嚣墨却听在心中尤为不爽,忍不住发了脾气“好了好了,你嫌我慢就自己走吧。不过你若是凭一己之力能救了这具尸体,那我也无话可说!”
“你!好你个程嚣墨,还摆谱了!好,不靠你就不靠你,我自己想办法!”年晓鱼毫不留情的弃了程嚣墨,朝着衙役说的地方冲去。
也知道一人之力无法达成只好放了信号通知丐帮弟子帮忙。
丐帮之人收到消息立刻飞身而来“年长老,有何吩咐!”
年晓鱼性急的很,见到这帮人如此淡定还下跪行礼更是急火中烧“好惆怅啊,都何时了还管这些规矩作甚。快些起来跟我走,救人要紧十万火急!”
年晓鱼一路狂奔带着丐帮兄弟去了焚烧场,而此时衙役们早就在尸体上泼了油,眼看着就要点火苗子了。年晓鱼立刻扑身过去“住手,手下留情――”
衙役们一看又是这倒霉丫头,更是加快手上动作想要快些烧掉尸体一了百了。
就在火把快要落下之时,一丐帮弟子轻功跃起飞快接住,并得意的往地上狠踩,将火把都踩烂了。衙役们一看这情形,顿时脸色煞白乌云盖天。这丫头一出现准没好事,这次又破坏了大人的烧尸计划,回去准要挨骂了。
“臭丫头,这不关你的事,又来干什么!”
“怎么不关我的事!这坑里躺着的可是我的好朋友,现在她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不能来吊唁一下收尸吗?”
“什么!又跟你有关系!”衙役一听到年晓鱼这三个字就头疼不已,这丫头简直一条泥鳅,抓又抓不得放又放不得,所以很是讨厌。
年晓鱼懒得跟他们废话,立刻叫人抢了尸体。衙役们哪里对付得了这些江湖之人,三下两下就被甩在身后,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如是禀报。
而尸体被抬回丐帮之后,丐帮帮主也是束手无策“年长老,并非我丐帮不肯助人为乐,只是查案之事实在不懂。不好查便,不如叫程家二少爷帮忙可好?当日你被陷害,也是他帮你解的围,如今想来也怕只有他能帮上忙,不如试试去?”
“我……”年晓鱼无话可说,的确只有程嚣墨可以帮忙了,只是今早如此对他,他还会帮忙吗?年晓鱼心中犹豫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只好低下头诚信认错“对不起,今早是我太心急没顾及你的感受,现在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程嚣墨倒也不在意了,毕竟这些言语早已听惯了,久而久之承受能力也就强了。不过这丫头如此不顾友情实在可恶,怎么着也得教训教训。
程嚣墨端着茶装出一副大爷模样,邪笑着靠近年晓鱼“怎的?是否查不清案子只得由我出场?”
年晓鱼鄙夷的看着这张脸,却又不得不装作很高兴,笑着回答程嚣墨“是的,是的,那么您大人大量帮帮这个忙吧。”
年晓鱼虚假的歉意让程嚣墨很不爽,不过查案要紧不予计较了“快些带我去看尸体。”
年晓鱼推着程嚣墨去了藏尸之地,翻开稻草终于露出真面目。虽是见过这些死物的,但当看见好好地一个女子被人杀害不算还落得个面容具毁的下场,真够可怜的。
同时程嚣墨也不得不对这凶手感到憎恨。
“太狠了,人都死了还毁了她的容。真是够狠的!”程嚣墨感慨。
年晓鱼又催促起来“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些查查。”
程嚣墨鄙夷的看着年晓鱼“死者是未出阁的女子,你说我一男人检查尸体合适吗?”
“不然呢?”年晓鱼脱口而出,并没料到言外之意。
倒是程嚣墨越来越邪恶了,每一个笑容之中都仿佛带着一股邪气,每一个字都藏着一个恶魔一般,叫年晓鱼听了毛骨悚然。
“程,程嚣墨!你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叫我一个女人去看尸体。还,还要仔细检验,你才有没有怜香惜玉之情,竟然叫我去做这些阴森森的事情!”
“好,那你别去!”程嚣墨回的潇洒“大不了就让红袖死的不明不白当了冤魂无处投胎得了。”
“你,你!”年晓鱼无言以对只好硬着头皮检查尸体。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悬疑还是颇多“尸体皮肤皱的厉害,就像风干的腊肉一般。另外头发脱落的厉害,不像是两天前死的,倒像是死了有段时间了。还有,更可疑的是尸体脸上的刀伤,竟然无血丝,显然是死了之后有人再划上去的。若是生前被人划的应该有血迹。”年晓鱼一本正经如实禀告所见之事。
第二十八章 城外死尸(五)
一言一语头头是道,程嚣墨甚至怀疑这女人是不是耍人。她既然知道如何剖析不会找不到凶手的何必要自己留在此处。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很奇怪“你怎么就肯定伤口是死后划上去的,也可能是生前已经被人划伤,之后几天才遭到暗杀?”
对此,年晓鱼也是有依据的“口子锋利尖锐很明显是死了之后才划上去的。若是生前北划伤,那么伤口应该渐渐圆润,甚至会有结疤的表现,不会是这么锋利的。”分析的十分准确。
程嚣墨偷偷注意着一言一行,似乎并没有欺骗之意也无耍弄自己的意思,只是她既说的出来又为何叫自己来此。程嚣墨开始对这女人有些困惑了。
“既然伤口是死后划上去的,唯一的目的便是凶手不想我们知道死者的面容,不过从你所分析之言中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尸体是死了之后一段时间才有另外的人过来毁容,杀人者与毁容者显然不是同一人。若是同一人的话早就再杀了之后就可以行动了也不至于过了很久才这么做。很明显毁容之人是想将计就计利用死者来掩饰自己的身份,达到逃跑的目的。”
“逃跑?”年晓鱼疑惑的看着程嚣墨“这么说来,毁容者也是一个身份复杂的人,她是借着红袖的尸体躲避仇家?”
程嚣墨目光一闪,反看向年晓鱼,反问道“容貌毁成这样,你怎么就肯定是红袖?”
“你是说死者不一定是红袖?”年晓鱼被他这么一说更是觉得事情复杂不已。如果不是红袖,那么真正的红袖会在哪里,这个死者又是谁?
“其实我也不知道。事情还需查证得先弄明白死者究竟是谁。”程嚣墨谨慎回复。
年晓鱼也是搞不清楚,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死者身上收索,或许能收到什么东西。年晓鱼双手合十念念碎了几句“神灵在上,年晓鱼为查清楚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
念叨完了才一点点解开死者衣衫,尸体浑身有多处的淤青还能看出被拳打的痕迹,每一拳力道不均想来是被普通莽夫所伤并非受到高手追杀。如此看应该是得罪了平日里的人,死者身份也是寻常人。身上多处被打伤,头部有撞击过痕迹但也只是皮外伤,看来致死的原因可能是多处捶打之后导致。
年晓鱼将检查所得结果一五一十告诉程嚣墨,同时两人还注意到尸体衣服上有不少的烂泥,但是鞋底却没有烂泥粘着的现象。(.)
这点十分可疑“假设凶手是在此地杀了死者的话,鞋底应该是最泥泞的,但鞋底没有衣服上却泥渍斑斑,实非正常。唯一能解释合理的现象便是死者在死之后被人扔在此处,死者可能从高处滚落沾染了这些。这也说不通……”程嚣墨一直喃喃自语,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神情也颇为严肃,与平日所见的纨绔不堪的程嚣墨形成强烈反差。
年晓鱼甚至都怀疑是否自己看走了眼“你快说,怎么说不通?我认为这个解释十分合理,怎么就说不通了?”年晓鱼追问。
程嚣墨解释“红袖出事当晚,我派了李弗清出去寻找。他说并没在她家见到本人,而且宅子也非灯火通明,显然红袖是不在屋内的。她是在傍晚之前就已经出门或者根本没回过宅子,另外你也说她是外乡女子,在这里根本没有亲人。大晚上出去又会见谁,所以你不觉得这具尸体另有其人的可能性更大吗?”
年晓鱼不同意此番言论“你这么肯定凶手不是在宅子里行凶的?他们很可能在宅子里杀了人然后制造屋内无人的假象,然后再把尸体抛下山。”
“你就别再这番事情上争论了。我是很早便叫李弗清去瞧着的,但他回复说并未在宅子里见到红袖,而且之后等了一晚上也没瞧见人影,屋内一片干净没有任何行凶轨迹。显然事情是在外头发生,至于究竟发生何事,还得找证据。”
说着,程嚣墨又将话题转移到年晓鱼身上“你是第一个认识红袖的,究竟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她的事情,还有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年晓鱼将当日情形告诉了程嚣墨,这下,程嚣墨更加觉着这个红袖蹊跷,背后定是隐藏了什么大秘密的,只是既然是身份非凡连当日那些杀手都未能杀死她,今日既然死在一个没武功的人手里是否有违常理?不过这个红袖来的也有些奇怪,既然是弱女子又说遭到追杀,她是如何一人之力从京城逃至此地,即便是一路上有人护着也不可能千里迢迢的竟然毫发无伤只是受了些惊吓。种种痕迹都让程嚣墨觉着死者不是红袖。
如果这一切推测都成立,而死者却穿着红袖的衣服,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红袖见过死者。很可能是在一种迫于无奈的状态下将自己的衣服换在死者身上躲避某些人的追杀。那么只要找出红袖就可知死者的模样。
“死者可能不是红袖,她已经躲藏起来。只要找出她就能知道死者的真实面貌。只是红袖一定躲得很好,说不定已经出了泉州城。天下如此之大,加之我们对其不了解根本不知她会躲在何处,很难找。还需花些时间从长计议。”
“啊?”年晓鱼深情淡然,目光无色,方才还有的十足之气顿时变得毫无底气。如果程嚣墨推测无误那就真的难办了。
年晓鱼也有些手足无措“算了算了,此案真的可能成为悬案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先把尸体藏在这里吧,先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别的可疑之处。”
程嚣墨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好吧,且碰碰运气,只是尸体已经死了有些日子得尽快查清才好,否则腐化成骷髅就更难追查了。”
两人回了泉州城,谁知刚上街就叫一帮衙役给团团包围,领头衙役雄纠纠气昂昂义正言辞的命令一众衙役将两人带走“程嚣墨,年晓鱼!你们二人偷盗尸体导致死者不能入土为安,虽然不知死者身份,但本县县令念其可怜决定立个坟墓让其死后有一片栖身之地,但你们二人的恶劣行为让人愤怒!”
第二十九章 城外死尸(六)
衙役们振振有词的一番话叫年晓鱼和程嚣墨不知如何应对,周围看的百姓也是各种猜测。但是年晓鱼可没心情理会这些,又是进大牢,无奈,绝对是无奈。
年晓鱼已经无力反抗,任由他们拖着自己走。
程老爷听说程嚣墨被抓进大牢怒火中烧“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关键时刻叫他在无色斋打下手就死活不愿意,东躲西藏的。现在倒好惹上了官司,进了大牢,真是给我们程家丢脸。那县令老爷是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这次还不得好好狠敲一笔!”
程老爷气呼呼骂了一通,程夫人立刻断了茶水过去,安慰“老爷息怒,弄成这样谁都不想,我相信嚣墨这孩子只是顽皮了些,心眼还是好的。老爷您就别生气了,否则别人还以为你偏袒大少爷呢。”
言语间程夫人得意的冲着程姨娘,程姨娘不说话只是眨巴着祈求的眼神看着他们家老爷。
最终程老爷还是念及父子情筹了大量金银财宝去找县令大人。
“大人,真是不好意思,犬子无礼惹您生气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大人能够原谅小儿的无知行为。”
县令大人看着一箱箱的银子夺人眼球的东西早就没了想法,立刻叫胡师爷放人。[.超多好看小说]胡师爷犹豫了一阵,偷偷在县令大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大人,大牢里呆着的不仅有程嚣墨还有年晓鱼。你说卑职是只放了程嚣墨还是连同年晓鱼一同放了?”
县令大人想了想,这个年晓鱼破烂不堪家里连个亲人都没有,何况还跟丐帮的混上了。若是留她在大牢之中不但白吃白喝捞不着油水说不行连衙门都被丐帮给灭了。
县令无奈的摆手“算了算了,把她也放了吧。”
胡师爷立刻带人把他们两给放了。年晓鱼对此有些诧异,这次他们竟然轻而易举的被放了,这是怎么回事。
年晓鱼眨巴着眼睛,疑惑的看着程嚣墨。程嚣墨不回答,但他心中清楚定是家里来人带了钱的。果然,在衙门看见了父亲程老爷,父子两对上眼谁也没说话,眼神中也没有平常人家那种父慈子孝的感觉倒像是一对冤家。
年晓鱼偷偷观察着程嚣墨的眼神又看了看那位不认识的老爷,从他们眼神中可以看出是认识的。想来是家中长辈吧,反正与己无关,溜了再说。
年晓鱼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从他们身后溜了。
程老爷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直说了一个字“走!”
程嚣墨傲气的回瞪一眼跟着父亲回了家。程老爷一回府立刻发作,怒气冲冲正欲发火。程嚣墨立刻扭头回屋只当是没看见。
程老爷有气也没处撒只好忍下怒气,忙自己事去了。
躲在门后的程姨娘见父子两没有说话稍稍有些放心,看来儿子是有些长大了没跟父亲较劲,如此甚好省的家里又要闹出事端了。
程姨娘悄悄回儿子房间看望“儿,你回来了。”
“嗯,母亲。”程嚣墨看着母亲进来没多大反应只是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程姨娘猜想儿子定是在为无名尸案揪心,多次劝解还是无法,看来儿子是与父亲一样都对各种案子有着痴迷。程姨娘想尽办法想阻止却不能最终还是放弃。
“听说城外的无名尸至今还没查明身份,不过尸体是放不起的。过些时日就要发臭腐烂了。死者已经死了,如今还不能好好安葬岂不是太可怜了?”
程姨娘今日一过来就说了无名尸之事,叫程嚣墨有些诧异更有些纳闷“母亲,您为何今日会说这些?是否儿子又惹了你不高兴?”
“是啊,本来伪娘是不想让你多管闲事管这些可能会惹祸上身之事。只是想想这些受害人实在可怜,既然县令不能为民请命,那么也是时候需要一个正义之士。为娘支持你,只是形式需谨慎,事情要查清,不可鲁莽判断不要冤枉好人也不能让坏人逃之夭夭。”
“娘,您……”程嚣墨感激母亲的理解。
“好了,好了。小心行事,我去休息了。”
程嚣墨在母亲的支持下再次出去检验尸体。尸体因为保护不周腐烂的更加厉害了,浑身上下已经渐渐出现蚂蚁。但不论如何他都要再细一步检查,年晓鱼虽然分析的很到位但始终有些不放心,程嚣墨决定自己去查看。
这一查看才发觉尸体指甲缝中有些肉丝,显然死者生前是有与人纠缠过的。也只有这些是年晓鱼没发现的,其他好像也多说对了。只是尸体真的已经腐烂了,若是再不能下葬实在太残忍了,程嚣墨还是决定先找了地做了简单的坟墓。
程嚣墨暗下决定一定要把杀人凶手找出来。他决定第一步要做的是找年晓鱼,她是唯一接触红袖的人,找她商量商量,看看能否从口中得到些蛛丝马迹,否则大海捞针实在不宜。
但怎么都没想到年晓鱼这会正被一对自认是她爹娘的两位老夫妻给围住。说什么都要带她回家,年晓鱼无奈早知道当初应该快些溜走。没想到这对杨家夫妻居然又来了,真不知该不该再欺骗下去,如此实在良心不安。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女儿会自己回家的吗。”
夫妻两不放心“我们不放心,听说你入了大狱,你爹跟我差点没吓死。好在听说被放了出来所以我跟你爹决定还是带你回家吧。离开这里远离是非之地就不怕有牢狱之灾了。爹娘已经有些月没见着你了,心里担心的很。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更是不会再让你上街卖梨了。即便是家里真的穷得揭不开锅也不让你一个女孩子家跑大老远的到这里卖梨。走,乖乖跟我们回家。”
杨母死死拽着女儿的手,说什么都不让她离开。程嚣墨见此立刻上去帮忙“杨父杨母,你们放心吧。晓鱼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谁知杨家父母再也不肯放手了,说什么都要带女儿回家。年晓鱼真是没办法,忍不住想要说出自己并非他们亲生女儿的事实,刚张嘴就让程嚣墨给打断了“我看你们二位也是爱念女儿的。不如这样吧,先去吃顿饭吧。饭桌上一切话都好说。”
第三十章 城外死尸(七)
其实程嚣墨也无话可说只好借口说是去吃饭,想拖延时机。年晓鱼立刻趁机迎合“是啊,爹娘。你们都饿了吧。我朋友说要请我们吃饭,他是程家二少爷有的是钱。走带你们去吃顿好的。”
杨家爹娘一听对方是有钱人更是揪心了,看女儿跟这少爷的关系便知不简单,方才之言又觉得女儿太随性了,让人觉着是看上人家的钱了一般。所以杨家爹娘都很不乐意。
“饭不吃了。你马上跟我回家,回家。”杨父死死拽着女儿的手,说什么都要把她带回家。
仔细想来几个月不见女儿之后,女儿的性子越来越奇怪了。平日里那副温婉善良娇羞识礼的女儿好像荡然无存,眼前这个除了相貌无异之外,言行举止都不像。难道大城市真的如此厉害,能将一个人变成这样?还是这个什么少爷太诱惑把女儿给骗了。
杨家父母警觉的看着程嚣墨,好像看坏人一般。
搞得程嚣墨有些尴尬,说话底气不足“杨伯伯,杨伯母既然不想吃饭,那就喝茶吧。去客栈里喝两杯有话慢慢说。何况年,杨姑娘已经是大人了凡事总该听听她的意思。你们觉着如何?”
杨父想着大街之上教训女儿确实不妥,何况自己在场,即便去了客栈也刷不出花样来,便同意了。
“好,且找个地方喝杯茶。”
三人尴尬的去了余香楼叫了杯茶,只是谁也没有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年晓鱼一个劲的使眼色示意程嚣墨帮忙,可是如今的程嚣墨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加之杨家父母也不知为何总是敌意的看着自己更是想说话都不知说些什么。
只能尴尬的招呼他们喝茶“杨伯伯,杨伯母,你们喝茶。这茶很香的,多喝一些,若是喜欢,我可以叫人送些过去。”
杨家父母不回答,年晓鱼只好尴尬做谢“谢啦,你可真是好人,呵呵。”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娘,你干嘛拦着我!就是那个混蛋,混蛋!”尴尬中,一位女子的咒骂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程嚣墨下意识的装过头瞧个究竟,谁知只是这么一瞧居然发现那骂骂咧咧的女子居然是跟自己相亲的李家姑娘。褪去当日的胭脂水粉之后显得正常多了,只是一个姑娘家的骂的这么难听确实不太雅。
年晓鱼也听了清楚,偷偷嘲笑的瞥向程嚣墨,小声讽刺“程二少爷口味还真重,也不怕把自己咸死。哈哈”年晓鱼得意的对着程嚣墨笑,那笑容真是看在眼里怕在心里。
没想到这场景叫李家姑娘看见了,好不容易找着了程家二少爷却发现他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又急了。把方才的气狠狠洒在他们身上。
冷不丁的上来就是给年晓鱼泼了一脸茶水。
年晓鱼怒“喂你干嘛!”
李家姑娘怒气冲冲警告道“臭乞丐,我告诉你。程二少爷是我的,不许你触碰分毫,就是一个眼神都不许有!”
程嚣墨无奈,竟在此地碰上这女人。更糟糕的是杨家爹娘也在场,看见这场景更是断定程嚣墨不是好东西,更是不肯松手要带着年晓鱼回家。年晓鱼欲哭无泪只能投去求救的眼神。
程嚣墨立刻扒开李家姑娘的手冲出去,一路狂追。
却在此时,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从半路杀出来打断了几人的纠缠,还不小心将杨家父亲撞倒。那人走了几步之后转过头看了看,见无大碍又加快脚步跑得飞快。
只是一转身的功夫,程嚣墨已经仔仔细细看清了男人的脖子,上面有伤痕,是抓伤的痕迹,虽然已经结巴但还是有些红色痕迹,是抓伤的感觉。
忽然之间脑子闪现死者指甲缝的肉丝,死者生前抓过人,而这人是抓伤会不会跟死者有关系?不管有无关系,此人行为如此怪异,鬼鬼祟祟,戴着的帽子又是如此低看来是不想让人认出来,此人不是绝非善类。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要查他个究竟。
程嚣墨立刻追上去,年晓鱼心想他是否找到什么了,很想追上去看个究竟,谁知杨家父母死死拉着自己的手根本不肯让她走。只好作罢,好说歹说借口天色不早路上不安全,他们才同意暂住一晚明日再说。
年晓鱼心中担心,只有一晚上可以拖延了。明日就要回乡下了,可她并非杨家女儿,如此欺骗善良的老人实在有些过分,年晓鱼良心不安。但说了真相出去他们更会伤心,更是不忍心去伤害他们。犹犹豫豫好久,始终没想到两全其美之法。
也不知程嚣墨那天究竟发生了何事。
事实上,程嚣墨一直跟踪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发现他住在一间茅草屋内,屋子里只一人,餐具极好看来只有他一人居住了。程嚣墨躲在屋后,透过窗户往里头看了看,男子急急忙忙拿出一堆冥纸,对着一块没有名字的灵位边念叨边烧。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好好安息上路,不要再来了,这些钱都给你好好用,赶紧上路投胎吧,不要再来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虽然程嚣墨听不清男子在说什么,不过看他神色慌张浑身哆嗦就猜到但中定有蹊跷。究竟死者是什么人为何如此紧张,竟然没有名字。
难道心中有鬼不敢写出来?程嚣墨疑虑着悄悄捡了石子扔进去嗖的一下就灭了蜡烛的光。屋子里忽然漆黑起来,只有火炉子里是冒着火光的不过也是摇摇晃晃更是显得心虚不已。男子冷汗直冒眼神恍惚整个人都吓得坐地上了。悄悄观察了好久确定没什么异动才又点了蜡烛,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在门口看见一个人影“哇!”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程嚣墨足够相信这人心中有鬼。快速撤了回去寻找年晓鱼的下落,想把最新消息告诉她。还好年晓鱼聪明乖乖留在余香楼,这才见着了面。程嚣墨总算放了心“真担心你们走了。跟你说,方才遇到的那男人有问题,他家里立着无名灵位,也不知是为谁立的,不过他很心虚,整个人哆哆嗦嗦的好像很怕这灵位的主人。”
第三十一章 城外死尸(八)
“此话当真?”年晓鱼紧张的盯着程嚣墨,生怕他撒了谎。(.无弹窗广告)
程嚣墨很肯定的点头“当真。那人所住之地已经摸透了。明日可以去看个究竟。”
“好啊!”偷看什么的最有意思了,年晓鱼兴致高昂,决定明日跟着去瞧瞧。
谁知,天刚刚亮杨家爹娘就死拽着年晓鱼回家,说是路途远早点出发便可早点回家。这下可是为难了年晓鱼,她还想着跟程嚣墨出去看看那个男人,可是爹娘总是催着自己回家,这可如何是好。
年晓鱼有些没法子,杨家父母态度坚决说什么都听不进,连早饭也不肯吃,说是要到路上买了吃。没办法只好先安抚了两位老人,打算回家之后再找个机会跑回来。
年晓鱼耸耸肩给程嚣墨使了眼色,程嚣墨也只好送他们下楼。年晓鱼被杨家父母带着出了城,远看着越来越远了,年晓鱼也有些着急。想着法子的拖延时间。
“爹娘,我肚子饿了,想去吃些早饭,行不行啊?”年晓鱼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杨家父母,看得他们心里酸酸,疼爱之情又上升一层。
杨老爹立刻站起身说去买,好在刚出城不多久,现在回城买东西也不算远。杨老爹掏出钱袋数了数,立刻回城去买。
杨母则是带着女儿去附近水域找些水洗脸漱口。看着女儿长得这么大,杨母甚是欢喜,虽然已是大人却依旧当是孩子般照顾,亲自洗湿手绢给女儿擦拭。年晓鱼很想拒绝无奈杨母如此善心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任由擦拭。
谁知杨母擦至耳际竟然发现耳朵下面有一颗红色小点,顿时整个人大吃一惊,脸上喜怒皆有,连连后退几步,连手绢都掉了地。
年晓鱼不知所以,捡了手绢递过去,杨母颤颤巍巍伸过手。(.好看的小说)泪眼汪汪的盯着年晓鱼看了又看,良久才开口“你,你这些年都去了何处啊,过得可还好?”
年晓鱼被这么一问更是摸不着头脑,不是说才几个月不见吗,为何杨母会问这些年,难道是人老了脑子不好使了?年晓鱼尴尬的笑着“娘,您在说什么呀。什么这些年,这些年女儿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杨母老泪纵横,紧抱着年晓鱼就像抱着一块宝贝一般“女儿啊,娘找你找的好辛苦。真没想到失散了十多年了竟能在此相遇,娘真觉得是一种缘分,老天开眼啊!呜呜……”
杨母泣不成声,鼻涕眼泪哗哗直流,可为什么年晓鱼竟一点都听不懂,反而更加尴尬了,不知该叫娘还是大婶,最后只好变成了你。
“你,你在说甚,为何我听不明白?”
杨母抽泣着解释当年发生的一切“本来我们是有一对孪生孩子。姐妹两长得一模一样,就在你们三岁那天家乡发生旱灾。我和你爹决定带着你们去别处谋生,当时我抱着你姐姐,你爹就抱着你。谁知道逃荒的难民很多,你爹一不小心踩了空滚下去,随后的难民没发觉也跟着踩了下去。当时真是一片混乱,我抱着你姐姐立刻赶过来找你爹。好不容易将你爹扶起却丢了你,自此之后我们夫妻二人到处寻找就是不见你的踪迹。现在好了,总算找到你了,快告诉娘,这些年究竟去了何处?”
杨母擦干泪欣喜的看着年晓鱼,可惜年晓鱼是穿越而来根本不知发生何事,如此戏剧性的一幕还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更无奈的是这身子的主人似乎对以前之事毫无印象,已经很努力要去回忆了,可始终是一片空白,她根本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未免母亲担心便说是被大户人家收养,在他们家做丫头。
母亲听说年晓鱼吃穿不愁过得还好总算是放心了“真好,真好。总算是放心了,女儿,你爹一会回来要是看见你,定是高兴不已。”
母女重逢高兴坏了,左一声女儿右一声女儿的叫着,听的年晓鱼有些尴尬。毕竟不是亲生母女,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娘,您还是叫我晓鱼吧。”
“晓鱼?”杨母也有些不习惯“其实你爹给你取了名字的叫香儿,杨香,你姐姐叫杨凝。”
言外之意母亲很想叫她香儿,可是年晓鱼是固执之人,在她看来年晓鱼这名字最好听了,年晓鱼年年有鱼寓意顿顿有饭吃。这是她漂泊以来一直的心愿,所以不想舍了这名。
母女两怎么都说不通,最后年晓鱼只好承认了杨香这名。母亲叫的更欢了“香儿,香儿。娘的好香儿。”只是叫着叫着,感情似乎出现了转变。
年晓鱼看着母亲方才还笑意浓浓的脸忽然出现惆色,有些担心“娘,你怎么了,为何不高兴?”
“你是找到了,可是你姐姐不见了。她很孝顺的,说要出去卖梨贴补家用,一个人挑着担来了泉州。可是几个月后去了始终不见身影。刚开始我和你爹都以为你是你姐姐,还高兴了一阵,如今你并非凝儿也就意味着凝儿不见了。你说为娘能不担心吗?”
年晓鱼说不上话,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的陪在母亲身边。
不过父亲说去买东西了为何还不回来,是迷路了还是怎的?年晓鱼有些担心,既然是这身子的生身父母就更要关切一些。年晓鱼将母亲安置树下决定亲自去找。
年晓鱼进了城四处寻找,才发现天色尚早,有不少铺子是没开的,至少在她路经之地都是没开店铺。想来父亲定是为了买早饭四处找铺子。父亲也真是的,只不过随口一说他倒是认真起来竟真的就去寻找。
年晓鱼越想越觉着愧疚,自己只是骗他们的,但他们却如此真心以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爹,你在哪里呀!爹!”年晓鱼一边喊着父亲一边穿街走巷到处寻找。
也不知哪个不眨眼的竟然直接撞了过来,这也就罢了。那人还不道歉,只当没看见低着头从前走过。这下年晓鱼急了,走上前挡住那人去路,逼着人家道歉。
“喂,有没有搞错,撞了人还不道歉!你谁呀,这么蛮横,小心小爷要了你的命!”年晓鱼怒气冲冲堵在那人前面拽气的说着。
那人心头不爽,想好好教训这个自称小爷的臭丫头,谁知刚抬头竟看见这张脸吓得脸色惨白后退好几步,随即往反方向逃了。
年晓鱼纳闷,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没痘没坑的为何那人看见自己跟撞鬼似得,难道自己很丑吗?不想这些,还是先找了爹再说。
谁知走到余香楼门口才发觉父亲竟真在里头,他不是嫌里面东西贵吗,为何舍了血本要在此处吃喝。“爹,你为何在此处吃喝?不是说这里价钱贵吗?”
杨父抱歉的看着女儿“我也没办法,天不算大亮找了好些地方没找到吃的。还不小心把脚崴了走不动道。程二少爷好心替我点了吃食让我先吃,他一人带着食物去找你们母女了。”
“啊?”年晓鱼诧异没想到竟还有此事。
一顿饭的功夫果然看着程嚣墨带着母亲过来了,因父亲崴了脚不宜走动只好在此处多住几日。年晓鱼倒是高兴了,如此正好可以追查无名尸之案。
年晓鱼打定主意,一到晚上便拉着程嚣墨带自己去。程嚣墨倒也不客气,叫年晓鱼推着自己的轮椅,他便带她去。年晓鱼无奈只好小心翼翼推着,因是推着这么个东西,更是显得不方便极了。一接近那茅草屋便要放低声音,可轮子总是时不时发出些声响。年晓鱼都有些气恼了,程嚣墨却是越发的奸诈,竟然偷偷使了内力使轮子偷偷抬起,离地面稍微有些距离。
但在年晓鱼看去又好像是在地面上走,只不过声音轻了些,而且不用怎么使力就能推动轮椅。年晓鱼不知各种奥秘也不想深究,她的注意力全在屋内。
屋子空荡荡,没人在,而且灯火全无,好像是无人居住一般。年晓鱼悄悄潜入,四下观察了一阵,发现屋内动荡的很,就连灵位也只有一个。真是奇怪,一户人家为何只有一个灵位,不应该列着祖宗的排位吗?
莫非他是孤儿?还是暂且住在此地的?如果两者都不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此人是个六亲不认之人,已经失去人性。那也不可能,若是失去人性应该是没有灵位的,看来此人还是有些人性的。不管怎样,有一点十分肯定,那就是死者对屋主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
各种猜疑围绕脑海,浑然不知外头脚步声正一点点传来,一直把风的程嚣墨学猫叫提醒年晓鱼。谁知两人毫无默契,年晓鱼根本不懂意思。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程嚣墨一时着急决定丢石提醒。谁知石头丢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使得外头脚步声更急促更快了。
年晓鱼还没反应过来,屋子门已经打开。借着外头月色,男人看清了里头人的脸,是她,竟然是她!月光斜射下映衬的年晓鱼的下半脸是明朗的上半脸则看不透侧,这种感觉更是瘆人的很。男子忽然抱头蹲地语无伦次“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第三十二章 城外死尸(九)
年晓鱼诧异,为何此人见到自己会如此害怕。(.)走近一瞧才发觉这人就是今早见到那男人,那男人见到自己就浑身发抖脸色大变,如今见到自己又是这个样子,究竟发生何事。
年晓鱼俯身过去,一把剑揪住男人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他威胁“说!快说,你究竟在怕什么!”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饶命,饶命……”男人哆哆嗦嗦说了些无厘头的话,不过很清楚这人是做了亏心事。
屋外的程嚣墨已经忍不住推着轮椅进来,趁其不备点了穴才敢大摇大摆进来。
对着年晓鱼命令道“快抬起他的脚给我看看。”
“哦”年晓鱼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此仇才反应过来为何自己如此听话要听他的命令,好像自己是下人一般。不够看他表情似乎发现什么,得,先不反驳听听他要讲什么。
程嚣墨看了一眼男人鞋底,都是泥,泥土松软并且沾染了叶子细草,一句话泥土很不干净上面的植物很多显然是去过水土肥沃之地。
“是他,是他!他去过现场!”
“什么!”年晓鱼死死逼问程嚣墨“程嚣墨,你说个清楚,究竟发现了什么?”
程嚣墨指着他的鞋底解释“他刚才所去之地就是我们见到尸体的地方。那里植被茂密,空气湿润,所以泥土松软的很而且还伴着各种植被的痕迹。泥土里的东西这么杂乱一定是那里了。整个泉州城只有那里泥土与众不同。何况这个男人能白天出去晚上回来的定是不会走太远。所以我很肯定他是去了那里。按常理推测那种地方荆棘丛生杂草又多也没有路子是根本不会有人去的。你说他一个普通人去那里作甚?”
程嚣墨看着年晓鱼,年晓鱼听得极为认真,经他这么一分析,倒是觉着这个男人有些可疑的。方才见到自己如此害怕,还要日夜对着一块没有名字的灵位烧冥纸,定是做贼心虚了。
年晓鱼立刻掐住男人脖子逼问“说!城外那具无名尸体是否你所杀!”
男人冷汗直冒,嘴角抽搐哆哆嗦嗦死撑着说没有。
但是他的言行举止的早就出卖了他,年晓鱼也非笨蛋,从他今早表现出的紧张害怕情绪已经出卖了他。“一定是你!程嚣墨,我们把他带去坟头!”
程嚣墨点头同意,年晓鱼拿起屋内菜刀架在男人脖颈上,好在男人被点了穴,强拉硬拽之下终于拖到坟头。
年晓鱼指着坟头破口大骂“这就是被你杀害的死者,本来是很漂亮的一位姑娘,花一般的年纪。还没享受过人生的美好就叫你给结束了生命。你说说说你怎就忍心下得去手,究竟一个弱女子怎就得罪了你非要受了这般委屈,还落的如此下场,你真是残忍至极。”
男人恍然大悟,合着那女人真是死了,方才见到的与其模样差不多的是另一位女子。刚才还以为是死而复活了,现在明白过来就比觉得害怕了。又恢复平日里猖狂霸道的脾气冲着年晓鱼大吼大叫“这位姑娘,你这是血口喷人!没凭没据随便编造了理由愣是说我王二是个杀人狂徒。那杀人是什么罪谁人不知,我一个普通百姓刚来不久与这里的人都不熟又谈什么仇恨,何必要杀人呢?根本没有杀人动机!姑娘,我看你是否想破案想疯了,故意编造理由污蔑我!”
“你,你,你!”年晓鱼竟然语塞,腮帮子鼓鼓就是说不出一句话,因着还没搞清楚凶手的身份以及杀人动机就急着要他认罪,不仅打草惊蛇还给了他不少的狡辩机会。年晓鱼顿然觉着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可是到如今已经是打草惊蛇了,该如何是好。
年晓鱼下意识的看向程嚣墨,希望从他嘴里能得到些提示,偏偏这个时候的程嚣墨竟然保持沉默。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流露出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年晓鱼无奈,真是败给他了。眼下已经这样,这个王二就像块难以下咽的糕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无法吃掉他却也不想放了他,放了他等于放虎归山,年晓鱼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经过一番考虑决定将其绑在家中,然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程嚣墨也是没了法子,只能如此了。
两人合力将王二绑回屋内,随后程嚣墨回了程家,决定找李弗清商量。年晓鱼则是负责看着王二顺便等候程嚣墨的消息。
程嚣墨凭着记忆将那王二的模样画了下来交到李弗清手里“去查查此人底细。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过真要找到此人的家乡也不是简单之事,总之你尽量吧。另外不可告诉县令大人,那糊涂县令要知道了定会大肆宣扬届时找不到凶手定要找了人做替死鬼。所以我们还是暗中追查吧。”
说话间程姨娘竟然进来,也没敲门没吱声叫程嚣墨有些不悦,下意识的想要藏好那张画。
“娘,你进来就进来干嘛不敲门吱个声啊!”
程姨娘走过去一把抓住那幅画“臭小子,难道当娘的进儿子房间还要敲门不成?你这孩子从来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如今却格外在意定是有什么秘密。为娘瞅瞅你画了哪家姑娘的肖像。”程姨娘半开玩笑的打开画卷。
没想到画的一个男子,而此人特别眼熟“是他?”
程姨娘无意的一句话叫程嚣墨特别在意“娘,你看见了什么,好像对此人很了解的样子,你认识他?”
程姨娘摇头“那倒不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后来问了金媒婆才知道此人的名字叫王二还有他家地址。”
“什么,金媒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程嚣墨越来越疑惑,满脑子都是疑问,母亲的话更是叫人糊涂。
程姨娘解释“大概两三天前吧,我带着衣锦上街买绸布。谁知路上拐角处遇上李家姑娘和母亲从这边过来,随后还有一位男子。那男子就是此人王二。他跟李家姑娘拉拉扯扯,那姑娘见他很是生气,一顿臭骂。我看两人关系非疏而且口音也一样定是相熟之人。便找了金媒婆打听,谁知那媒婆竟说王二是李姑娘的前夫。两人成亲不到两年就传出王二在外头有女人的事情,后来闹得不可开交就合离了。听说李家姑娘是做小本生意的有些钱,那个王二是十足的穷光蛋。”
“娘,此话当真?”程嚣墨看着母亲,再次确认。
程姨娘回答的十分肯定“当真!为此我还气愤了好一阵子,这个金媒婆为人不老实,那李家姑娘嫁过人竟然当成黄花闺女一般的想要塞给我家。我儿虽不是嫡长子却也是少爷,即便娶不到大家闺秀,娶个清白人家的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怎能捡了人家的破鞋。”程姨娘念念碎,不停的数落着媒婆的不老实。
程嚣墨倒是不在乎,反正对那李姑娘是没好感的,倒是母亲的一番话透露了不少线索。既然王二与李家姑娘关系亲密,想必这个李姑娘是见过那个姑娘的。整件事很明显了,极有可能是情杀,那死者很可能是与王二关系密切的人。只是整件案子是否有李姑娘的参与就不知情了。若是参与了,定是不会提供线索的,看来此事还得旁敲侧击才行。
程嚣墨立刻叫李弗清带着画像去找金媒婆,问清王二的住处然后去他们家乡打听事情。
自己则推着轮椅去了王二的茅草屋,那里年晓鱼还死死看着呢。
刚到门口正想进去却听见里面吵闹的很,仔细一瞧竟然是李姑娘在里头,而且年晓鱼也在里头。可怜的王二被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两女人加一男人,这出戏倒是有趣的很。程嚣墨嘴角扬起,来了兴趣决定先躲起来听听这两女人会闹出什么事端。
李姑娘双手叉腰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臭骂了年晓鱼一顿,随后又跟王二讨要银两。年晓鱼哪里受过这种侮辱,侮辱王二也就罢了,竟然说自己是他的狐狸精。真是气人,这不是侮辱她的眼光吗“喂,我说你这人是否眼神有问题啊。你瞧瞧这个男人优点全无缺点一堆,我又不眼瞎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李姑娘嘴角一撇,一脸不屑“哼,我才不管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我今日来只是想拿钱。王二,你偷了我李家五十两,快点还给我,否则立刻到衙门告你!要知道衙门这种地方有钱莫进,我们李家虽是小本生意,但区区几百两银子还是拿得出的。到时就说你杀人放火都成!”
王二哭笑不得,今日怎么什么都找上门了,那县令是怎么样的人泉州城的百姓都知道。李家要真把他带上县衙真是死路一条,无奈之下只好还了五十两银子“给你,都给你。我的家当都在前面的抽屉里,你自己数数。”
李姑娘得了银子才算了事,做了鬼脸嘲笑一番便离去了。
不过此事倒是引起年晓鱼的注意,两人既然有金钱关系定然是关系非凡,再加之口音也一样定是有问题了。
第三十三章 城外死尸(十)
年晓鱼死死捏住王二的下巴逼问“快说,你们二人是何关系?别说是不认识,都到了偷钱的地步了,若是不认识你又是如何准确找到放钱之地!快说!”
“不用问了!”说话间,门被推开,程嚣墨推着轮椅进来。(.)
“你不用问了,我告诉你。这个王二跟李家姑娘曾经是夫妻,后来王二因看上别家姑娘让李家给休了。之后又暗中偷了李家钱财。”
“什么?”年晓鱼大吃一惊,他们竟有着这样的关系。那不用说了,死者定是王二的情人,因着各种感情关系才有此下场。说起来那死者也算是死有余辜了,找谁不好偏偏要找有妇之夫?
年晓鱼心中念念有词。
“情杀也分好多种的,当中事情有待查证不要妄下结论。”程嚣墨之言好像另有所指又似随口一言。也不知是否自己多虑,年晓鱼总有一种他是针对自己所想而言的感觉。
尤其是那双诡异的眼睛,更是觉得可疑。年晓鱼心虚的瞪着他“你,你,不会是听见我心中所想吧?”
程嚣墨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邪笑“看你那惩奸除恶的眼神便知是想了什么,七八分也是我所讲的那样。不过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要贸然判断一个人的真伪。”
也对,古代良家女子又岂会主动投怀,若无不得已的苦衷怎会做这事。年晓鱼闭嘴不多言,而是将目光移到被五花大绑的王二身上,这男人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只可惜证据不足死撬不开他的嘴。
这么干耗着也无用,可是放了又怕他逃了,下次再想抓住他就难了。放与不放都是问题,年晓鱼双手环胸,手指不由自主的拍打着另一只手臂。
程嚣墨也是无法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李弗清那边有何发现,若是他有足够证据,一切真相都会揭开。
只是如今没有证据不能帮助王二的手脚,否则他们也是有罪的。程嚣墨也是不舍得放了王二却又无可奈何“算了,放了他吧。”
“程嚣墨你!”年晓鱼有些不情愿。
“放了他,你是不是自己也想坐牢!”
“我……”年晓鱼没办法,只好放了王二。王二昂着头,斜着眼故意走到年晓鱼面前拍肩上的灰尘,拍的年晓鱼咳嗽不止,却又无可奈何。
王二一撇脑袋故意提高嗓门问年晓鱼“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呀,年大人!”
“你!”年晓鱼憋着一口气,忍,先忍了,来日方长一定还有报仇机会。
程嚣墨不打算理会这种无聊之事,推着轮椅准备回去。如今无事可做,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等,等一个时机。
果然,没多久之后李弗清带着消息回来了。
“公子,我查到了。那个王二和李姑娘都是李家村人,在村里,李家也算的上是有头有脸的。只因生了女儿,只好招赘。不过我听李家多嘴的婆子说起,李家员外和夫人都是眼高之人,王二是村里最穷的穷鬼,若不是生米成炊,李家是绝不答应让这个没钱没势的王二入赘的。不过入赘后没多久便传出王二在外头有女人的消息,此后李家就休了王二。”
这些消息是早就知道了的,但这也不能证明凶手就是王二,说了半天始终是没有证据的,该怎么办?程嚣墨细细回想“弗清,你说会不会是李家人下的手?李家是李家村的大人物,他们女儿嫁给这种男人已经很丢脸了,若是再叫人知道此男人为人不正更是丢脸,所以决定杀了那个女子。(.)”
“不会,不会。”李弗清立刻反驳“若是李家真是如此要脸之人怎会轻而易举的休掉王二,定是会关押在里头不让他出来丢人现眼。如此被休一定会引起人家的关注,百姓定会胡乱猜测引起更多丢脸之事。所以他们既然已经打算休掉了又何必要杀了那个女人。所以我觉得此事可能不是李家人干的。”
听李弗清这么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说来说去都只是猜测,始终没有十足证据。“弗清,我想去看看现场,找找还有没有什么证据。”
“好。”李弗清推着程嚣墨去现场看个究竟,那里杂草丛生,满地都是植被根本无从下脚。偏偏在眼前就是有一条道,道上的草都被死了,所以才会踩出一条路,看来很多人来过此地。定是他们已经猜到了大半所以急着毁灭证据。
“走,立刻推我上去,沿着路上去。”
李弗清推着程嚣墨上去,谁知在半路上竟看见一张画。立刻上前捡起,打开一看竟是那么熟悉。李弗清一眼便知此姑娘是他认识的“公子,是她,真是她。”
李弗清两眼冒光,像是见到故人一般极为兴奋。程嚣墨疑惑,顺势接过画一看竟然是年晓鱼。不对,不对,若真是年晓鱼,李弗清也不会兴奋成这样。他知道了,这人便是真正的杨家姑娘,只是她的画为何在此,是否意味着死者是此人呢?
程嚣墨仔细的看着画,画中之人的确跟年晓鱼一模一样,只是衣裳不一样。仔细一瞧也觉着神情不一样。这个年晓鱼总是带着活泼之气,整个人蹦蹦跳跳就像小兔子一般。而这个女人笑得清纯甜美,清秀的笑容中绽放着几分羞怯。有十足的小家碧玉之感,也难怪李弗清对这姑娘恋恋不忘了,确实是美妙极了。只是讲着笑容往年晓鱼脸上一放,瞬间觉得大煞风景,这女人即便是小兔子也是一只疯了的兔子。
程嚣墨忍不住颤了缠身带着画推着轮椅下山,这一次他决定去找年晓鱼商讨此事。
他们去了余香楼,找到年晓鱼。谁知跟着下来的还有杨家父母,这可真是出乎意料。看来年晓鱼不回家他们也是不会回去的。只是事关重大还是先瞒着比较好。
程嚣墨和李弗清上去打招呼“杨伯父,杨伯母。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杨家父母自从程嚣墨那天找大夫治疗杨父的伤,又将杨母从城外接回来之事之后便对他有了改观。所以说话也客气了些。
“这里好吃好喝的供着自然是舒服的,只是要程少爷破费真是不好意思。”说起此事杨父就觉着特别不安,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试过欠人家这么多的。以往只是借了些小钱也是整天整天睡不着觉,直到还清的那一刻才肯安心,如今余香楼是什么客栈,光是住一天就够他们半年的梨钱了。只是大女儿到了泉州就不见踪影找不到没心情回家,便决定呆在这里寻找。
程嚣墨与杨家父母寒暄了几番便借口有事找年晓鱼,就带着她出去了。
直到找了无人之处才把画交给年晓鱼看。借着明亮的月色以及附近的烛光,年晓鱼看得清楚,画上之人分明就是自己。只是谁画的,她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让人画的?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喂,程嚣墨,你怎么会有我的画像?画的还挺好,什么时候画的?”年晓鱼得意的接过画卷,只是画的虽好为何自己没有一点的熟悉感,真是自己的吗?
年晓鱼看着画始终都找不到那种感觉。
程嚣墨看的无奈,鄙视的瞅着这个女人“别人认不得相似的两人也就算了,你自己都认不出来吗,这画是你的吗?你一个穷乞丐穿得起这么完整的衣服吗?”
“我,我……”年晓鱼无话可说,好像真不是自己的。难道是孪生姐姐的画像?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我知道了,是姐姐。她是我孪生姐姐,这幅画你们是从何处找来的?”
“你的孪生姐姐?”程嚣墨和李弗清同样诧异,这年晓鱼不是无亲无故吗何时多了孪生姐姐。不过想想普天之下也只有孪生姐妹才会如此想象以至于连亲身爹娘都分不清楚。
年晓鱼也很意外,偶然之间得知这个身份。虽然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但是爹娘的好让她很舒心,步子不觉中便融入了这家庭。年晓鱼将所遇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程嚣墨这才明白了。不过这样也说得通,只有孪生姐妹才如此相像。
只是,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幅画掉在事发之地是不是预示着死者是她姐姐呢?
程嚣墨清楚的记得当日杨家父母来此找人,说是女儿有些日子没回家了。而那具尸体也是死了些日子,起码皮肤已经起皱定是有些天数的。如此说起来死者是杨凝的可能性更大。
想到此处,程嚣墨不再多言,只叫年晓鱼回去,说是没什么事了。但是那双凝重的眼神以及过于平静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他。年晓鱼总觉着他们是有些事情瞒着自己的。
“你们休想瞒着我。死者是我的姐姐,我有权知道此事的。程嚣墨你隐瞒事实于理不合更于法不合,快说,究竟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程嚣墨!”年晓鱼开始暴怒,整个人也焦虑不安,虽然程嚣墨品行够烂但心眼是好的。他若是想隐瞒定是因为事情的严重性,但越是如此年晓鱼就越想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第三十四章 城外死尸(十一)
李弗清看着自家公子又看了看年晓鱼,觉着年晓鱼此话也不无道理。(.好看的小说)
“公子,你且跟年姑娘说了吧。她有权知道此事,若是事情属实也该找人告诉杨家爹娘。我们都是外人,由我们说此事也不方便,倒不如告诉年姑娘,让她告诉他们去。这样岂不更好?”
程嚣墨想了想也就同意了“罢了,只是包不住火的的,迟早是要知道的。”程嚣墨转眼看向年晓鱼,表情十分严肃,语气也无纨绔之味与平日性格大相捷径,连年晓鱼都显得有些难以接受了。
不过眼下也不是讨论此事的时候,年晓鱼追问“究竟你们发现了什么事?是不是找到线索了?”
程嚣墨点头“没错,我们几番寻找,找到了李家。李家后厨一婆子多事的很,对主人家的事情特别关心。只要稍稍花些心思定能探知些什么。我们想带着这张画过去找那婆子问问画上之人可与王二有关系。”
“那等什么,还不快走。”年晓鱼眼冒金光,听是与姐姐有关系,更是着了急,恨不得立马就走。
程嚣墨无奈只好带着去了,只是杨家父母还不知她去了何处总得知会一声,眼睛扫了一眼李弗清。李弗清立马赶回去向他们解释。
程嚣墨则是带着年晓鱼去了某处,年晓鱼也不是笨蛋,发觉此处雅致高贵哪是来往宾客众多哪是什么李家府邸根本就是一间客栈。
“你不是带我去找那婆子吗,为何带我来此处?”
“放心,跟我上去就知道了。”
年晓鱼跟着程嚣墨上去,发觉那婆子居然在此处。诧异,太诧异了,一煮饭婆子在这个时候跑来此处也不怕李家发觉了?还有程嚣墨是如何叫那婆子来了此处,他用的是什么法子?
这一切年晓鱼都不知情但又特想知道。(.好看的小说)不过此事程嚣墨已经关了门,跟婆子说下谈了正事,年晓鱼不敢落后也跟着到了帘子后面去听。
没想到那婆子看见年晓鱼进来大吃一惊,嘴巴都快掉地了,手脚也不自觉的微颤。直到程嚣墨解释来者并非死者才算放心。
他将画卷交到婆子手里问起,婆子老实回答“没错,就是这姑娘。这姑娘我见过,是卖梨的丫头。我瞧着她为人老实所卖的梨也甜就买了些。所以也算有些认识。后来不知怎的听说那姑娘跟姑爷传出了是非,之后她就死了。其实我只见过那姑娘一面,也只是买了一次梨,具体不太清楚。”
老婆子很紧张,字里行间都说着自己与此事无关,想要撇清事情。
那婆子很是紧张,程嚣墨递了杯水过去也没敢拿起来喝,只是低着头微微啄了几口。
当程嚣墨说起她是否李家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之时,婆子更是吓得连水杯都掉了。这下连年晓鱼都骗不了了。
年晓鱼看着可气,既然是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更是知道的清楚,竟然只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年晓鱼气愤,跑上去踢开了水杯,婆子蹲着身子本想去捡,如此一来显得尴尬,不知该蹲着还是继续去捡。
年晓鱼一把揪住婆子衣领逼问“既然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又怎会知道这些?还有从常理判断,陪嫁丫鬟是最受夫人宠爱的,毕竟是娘家带来的人更是贴切的紧。但夫人却叫身边之人在后厨做事。若非知道些什么或者犯了什么事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无弹窗广告)据我所知后厨丫环可是低等下人,你这身份可是掉了好几级呀!”
“我,我……”婆子唯唯诺诺,半低着头神情极不自然。
她果真是隐藏了些东西的,这下年晓鱼更是惆怅了,这该如何。真要动刑才说出来嘛,那跟酷吏有什么区别。
程嚣墨端起茶杯小抿一口,眼神却偷摸着从杯水中折射的人影打量着年晓鱼,看来她真的很在意死者的身份,也很在意事情的真相。也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怜香惜玉了。怜香惜玉?呵呵,程嚣墨对这个想法觉着好笑,竟然对一个乞丐怜香惜玉,真是爱心泛滥了?他自嘲着看着自己,又在下一刻真就出手了。
“啪!”一道金光闪过眼前,接着便是一锭金子置于那婆子手中。婆子看着金子又看着程嚣墨,半天摊着手就是没敢抓,她心中清楚此举意味着什么。
程嚣墨也清楚她清楚什么,所以也不必拐弯抹角“据我所知,李员外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李家女婿又靠不住,李家夫人和小姐都不懂经商之道。这钱你是送给李夫人也好自己用也罢,我们只当没看见。不过若是你不肯说出我们所想知道的,恐怕要带到下面去享用了。”言语平淡却带着浓浓的威胁之味。
婆子没办法只好将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说出来“那天,我跟夫人小姐去了别苑捉,奸瞧见了那姑娘。那姑娘衣衫不整的,身上脸上都带着伤痕。由于当时站的位置不同,夫人和小姐的视线都被姑爷挡住了。我偷摸着从后面赶上去想教训教训那不要脸的丫头。但见是上次卖梨的姑娘而且身上多处伤痕可怜巴巴的想来也不是自愿。我瞧着可怜便找了扫把名为追赶实际帮忙出逃,将那个姑娘带出了别苑。等夫人小姐都离开之后,我出去找了会,没发现那姑娘的踪影。后来便听你们说那姑娘死了。我也因为多事,害的夫人小姐没看清女子的脸,而被夫人打发到后厨干活。”
这么一说加上当日所见就对了,一切都连上了。人证有了,只是物证就难了。尸体已经死了有些时日,早已经腐烂了,加上脸面已毁更是留给人狡辩的机会。这个王二知道他们要将他治罪更是闭紧嘴巴死都不肯说。
这还真是个难办的问题,程嚣墨沉默不语。年晓鱼也不语,他所想到的她也想到了。再加上那县令糊涂的很,他们多次捉弄他会不会趁机报复?
这些都是未知数,可是死者是自己的姐姐,她怎能让姐姐枉死。
“我有一个办法。”
沉默了良久,程嚣墨的一句话忽然打破宁静,年晓鱼刚才还黯然失色的眼神忽然又放了光,集中注意盯着程嚣墨,只因为他的一句有注意了。
程嚣墨没想到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话竟叫她如此看重,看来此事对她真的很重要,若是自己不能做到良心也不会安。好,就冲她的眼神,定是要赌上一把了。
“你放心,此事定能成功。”程嚣墨给了极肯定的眼神,这眼神就像是安心丸一般叫年晓鱼十分安心,她知道程嚣墨平日里纨绔了些真要做起事来还是有些谱的,所以这一次她决定相信。也决定原谅当日那一次,反正自己也没失身,只当是做了噩梦了。
一切都谈妥,两人又很快离开此处,今晚之事定是不能让杨家父母知道的。所以第二天,年晓鱼就想了法子将爹娘拉回乡下,为了增加信任感,她自己也跟着回去了。程嚣墨这才找了县令大人报官,并将来龙去脉讲了清楚,还有证人,当事人以及死者,就是没有无证。当王二问起有何无证之时,程嚣墨只能以凶手指甲缝中有肉丝,以及王二脖子里还有些红色抓过迹象,两者大小有些相似的。所以肯定是王二在施行恶行为时遭早死者的反抗留下的证据。还有死者头部有撞伤,但不至死,很可能是两人推搡之中不小心留下的。
有人证有杀人动机,整个说辞都完美无错,糊涂县令怎会听出个中端倪。但是身边的胡师爷却是清楚的很,只有人证没有无证,而且所谓的人证也缺少第一在场证据。那婆子只看见王二殴打姑娘的情形,但那个时候姑娘是活着的,出去之后才不知所踪,这当中有不少的变数,这一段却是没有人知道的。
所以这案子严格来说漏洞百出,但是县令大人已经任职多年,眼看着再破获几宗案子就可以升官了,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机会的。虽然很讨厌程嚣墨,但上次几次的案子已经叫他浪费了升官机会,所以这一次难得程嚣墨不挑事就顺着了解了此案,然后归入自己功劳,没过多久便可升官了。
基于这层考虑,县令立刻定了王二之罪。程嚣墨也是赌定这一点才敢站出来打这场官司。一切都结束了,衙役也收拾了东西准备关门,程嚣墨也推着轮椅准备离去。谁知胡师爷忽然挡在前头看着自己,眼神带着几许不屑,鼻子更是哼哼着。
“想不到一向助人为乐的程家二少爷程嚣墨竟也是信口雌黄之人。案子光有人证没有无证却也是如此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若是真凶真是王二也就罢了,若是真凶还在外头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程嚣墨也是鄙夷着反瞪着胡师爷“胡师爷此话何意?不妨直说。”
“证人说看到那姑娘之时还活着,而且姑娘先跑了出去,之后没人看到发生何事。你又如何证明那姑娘是死在王二手里?”
第三十五章 攀亲
程嚣墨嘴角微扬,绽放着十二分的笑脸,淡然解释“死者是被王二活活打死的。当时她已经五脏出血,她逃出去没多久就死在路上。她的鞋底干净没有烂泥,显然是死了之后被人丢进山里的。胡师爷也是学过这些的,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再验尸体。”程嚣墨胸有成竹自信有余倒叫胡师爷无话可说。
在他出门之后,胡师爷果然剖开尸体做了检查,果真如此。胡师爷当场没了话。
此事是告一段落了,只是年晓鱼也因此跟着爹娘回了老家,要想再出来不容易。杨家爹娘可不想再找不到一个女儿。自从知道年晓鱼是失散多年的女儿,而大女儿至今没下落之后。杨家夫妻两人喜忧参半,却也是心心念念抽身白否求天将女儿换回来。他们担心把唯一的小女儿弄丢了更是寸步不离的看着,平日里连出家门买些东西都不让,总是杨母代劳买了。
年晓鱼忽然之间像是被禁了足,不过她很清楚这也是爹娘疼爱的表现,所以并不反对。只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她不想看着爹娘如此伤心,她想给他们一个美好的谎言。
也不知程嚣墨那边案子究竟结了没有,年晓鱼定是要为姐姐报仇的,可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只可惜这些都不知道,禁了足加之地方远探不到一点消息。
年晓鱼干着急,一点也不亚于她的爹娘。
而另一边,李家败落后边想着法子的要与程家结亲。本想着与程家大少爷攀关系的,只可惜李家姑娘是嫁过的,程家大少爷又实在优秀根本瞧不上小户人家姑娘。所以才托了媒婆找到程家二少,他是个残废,两人都不是什么完美之人也算般配了,另外便是两家都托了金媒婆。
所以好巧不巧的来了这么一出,谁知最后还是叫程嚣墨知道了李家姑娘成过亲的事。(.好看的小说)如今金媒婆是两边不讨好又两边受着委屈。
一边是要求换别家姑娘,一边则是想着法子的要她撮合与程家的婚事。两边都算是大人物都得罪不起,而且李家出价更是高,金媒婆哪好意思推脱啊。只是如此一来事情就更麻烦了,该如何才能叫他们见上一面重新说说此事。
金媒婆厚着脸皮奸笑着再次去了程家,这一次可是比上一次殷勤多了,还特意带了些好东西过来。程夫人先看见了她,见其平日里如此高傲的一个人今日居然笑的如此殷勤还带了东西,有些好奇了。
大步上前想讽刺几句“呦,谁家这么有本事引得泉州第一媒婆亲自拜访还送了礼。让我瞅瞅是什么好东西。”
程夫人手刚抬,那金媒婆就立刻抱着东西扭了身故意对开她的手。
程夫人尴尬收回,却也是不饶人,语气更加冲“金媒婆既然有心说媒,连所带之礼都不让人瞧。叫本夫人如何去跟顾也说。依我看,我们程家的少爷若是想成亲了,只要一咳嗽就有大把媒人上门说亲。别说是泉州城第一,即便是全国第一的媒婆也是屁颠屁颠过来。”
程夫人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儿子,金媒婆听得十分气恼,嘴角一直瘪着却又不说。的确,程敬爱大少爷跟着程老爷打理家业算是个有能力的少爷,是比较金贵的。但作为她的母亲既然如此说话也太得意了吧。这外头百姓传的也不尽然全面,说不定背后这个程大少爷也有不可告人的面目。
“哈哈。”金媒婆依旧是殷勤的笑容“程夫人说的极是。大少爷那是什么身份,一般人怎高攀的起。这想来提亲之人定是要踏破门槛了。只是奇怪,为何到现在也没个什么第一的媒婆过来提亲。许是大少爷觉着还未到时候吧。这些个事我也管不着,我今日来是找程姨娘的,这上好的腊肉可是女方家特意拿来给程姨娘的,说是见面礼。我就是想吃也只有干瞪眼的分了。”说着又故意吞吞口水,眼睛却得意的瞟向程夫人。
程夫人无话可说,她哪里是说自己,分明就是指桑骂槐。程夫人气不过,瞪了一眼先走了。
金媒婆占了便宜哪还理会这些,抱着东西径直去了程姨娘的房间。偏巧程姨娘在刺绣,绣品的碧波之水甚是好看便趁着夸了几句。
“呦,程姨娘这么快就绣起喜枕了?我瞧瞧,恩――好看。淼淼之水,恬恬之色,倒是诗意的很呢。若是再添一对鸳鸯更似锦上添花了。而且一动一静更是映着喜庆。”金媒婆随意看了几眼便说了一大堆出来。
听得程姨娘哭笑不得,早就听闻金媒婆的这张嘴金贵着,今日听来果然没错。这哪是什么喜枕,不过是自己随意绣的枕头罢了。不过听她这么一说倒不如真做了喜枕也好,反正还只是绣了一些,现在再加上鸳鸯也不晚。
程姨娘笑着放下手中之物转而看向金媒婆“金媒婆今日怎的忙里抽闲来看望我了?咦,还带了礼物?是否有事?”
金媒婆笑的更甜了“哎呦,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好事?我金喜鹊可是人物其名,我一来准时带好消息来了。”金媒婆边笑边放下礼物还顺带着挪到程姨娘面前。
程姨娘看盒子装得十分精致,是挺好看的,只是这是什么意思?叫她有些不懂了。
金媒婆笑着解释“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平常之物罢了。上次之事实在抱歉,所以今日特意带了好东西做赔。程姨娘若是不收,叫我心里难受,你还是收下吧。”
这话说得,她哪还有不收之理,只是究竟是甚。想她金媒婆出了名的精,平日里连根毛都不肯拔,今日竟送了这么精致的礼物,是几个意思?程姨娘看了他一眼,要求打开看看。
金媒婆同意了,她打开一看竟是一包腊肉,那肉倒是香的很,只是包装如此巧妙作甚?不像是随意之送倒像是有意为之。上次查起王二之事也听儿子程嚣墨提起过,说是李家就是靠着卖猪肉起家,这腊肉不会是李家送来的?
想到此处,程姨娘收了手,也不再多言。
金媒婆心中猜想,她定是看出来了,连忙解释“程姨娘在想甚?莫不是嫌这东西不配您这尊贵的身份?也对,我们平常百姓家的东西哪配得上你。不过是我太自以为是,一门心思想着要赔礼道歉特意去了肉铺买的腊肉还特意叫人包装的美些。没想到程姨娘还不领情,实在叫我有些难堪,亏我还转了十个猪肉摊精挑细选而来。”
这话说得,既是叫人回绝不得又将腊肉的来源说了明白。
程姨娘听是从猪肉铺买的,也就收了。笑着站起身亲自倒了茶水“哈哈,金媒婆这话说得酸溜。我程家也不过是普通百姓哪有你说的这么金贵。腊肉也好珍珠也罢图的就是个心意。金媒婆如此赫赫有名之人都亲自道歉了,我若是再不接受怎说得过去。”
言语间,程姨娘已将茶水递了过去。金媒婆立刻大展欢颜,爽快接过茶杯饮下,随后又快速从袖中掏出红色本子。翻开一页之后便摆在她面前。
夸夸其谈道“我呀不仅道歉有诚意,做事也极卖力。否则我这金字招牌也不会如此有名了。瞧瞧这是我寻的另一姑娘。虽然也是姓李,不过与那家不同。她可是掌上明珠,温柔贤惠还长得极美。李老板又为人宽厚老实,李夫人也是极讲理的人。他们唯一的心愿便是替女儿寻一门好亲事。我寻思着与你家公子门当户对便来问问您的意思。您觉着可行不可行?”
媒婆唠唠叨叨将李家的门第背景说了一通,倒是提及李姑娘却不详尽,也没画像。实在评判不出好坏,却又不好直说了,以免又是一番酸溜子的话。
便笑着婉言:“金媒婆瞧人定是不会错的。只是我们做父母的想瞧瞧对方的摸样也在理吧,所以今日没见着画像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你能不能找个时间把那姑娘的画像拿来与我一瞧?”
金媒婆说的爽快“不用,不用。好好的大活人就在泉州,何须画像这么麻烦。我已经把你们家的事与他们说了。他们家是卖吃食的,你们家的五色斋糕点也算是吃食吧?正好相配,另外他们觉着两家联姻还可以发展五色斋的生意,你想想你们五色斋有水果糕点就是没有什么猪肉牛肉之类的糕点。若是往上加一些进去便也是一种新物。所以他们觉着与公与私这都是十分美好的。而且他们也说想见见程少爷本人。不如约个时间两孩子出来见见面可好?”
“那是再好不过的。若是好事成了,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那是,那是。”金媒婆笑的奸诈,仿佛眼前已经摆放了无数的银两,还有两位夫人不停往自己手里塞钱的场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这么说定了,到时再通知你。”一切都搞定了,金媒婆站起身准备出去。
程姨娘立刻差了丫鬟送客。
第三十六章 这事有点闹
偏巧程嚣墨从房里出来,瞧见丫鬟出去关门便知是家中来客。又瞧见是母亲身边的丫头关的门,不用说来者定是金媒婆,又是寻了什么亲事。母亲平日里少出门,更是没什么认识的朋友,这会忽然来人不是金媒婆是谁。
程嚣墨无奈地叹着气,推着轮椅到母亲房里。
“娘,是否金媒婆又来说亲?”
程嚣墨问起,刚好程姨娘也是想要说的,所以程嚣墨一来她便高兴的说了此事“是啊。今早金媒婆可是来了,她说找了一门亲事。也是姓李的人家,那人家是大户人家生意挺好。这不,还送了些腊肉过来,刚好叫尤儿下粥里。你也刚起床还没吃饭,不如先端一碗尝尝?”
“不用了,母亲。大早上的不去大厅吃饭,准叫爹看了生气。”
程姨娘也想到了,程老爷最注重以和为贵,不管是大是小,只要不服家规谁的面子都不给。所以程姨娘也不坚持。
“好,那一会就当是闲食吃着玩。走吧,这会跟娘一同去吃饭。再晚了你爹可就到了,到时候定是叫他说的。快走吧。”
母子两同步走去大厅,尽管已经加快脚步,但还是晚了些。程老爷已在大厅坐等,果不其然,程老爷那老脸拉的跟驴脸似得,面色也阴沉如土。
没等程姨娘解释来龙去脉,程老爷就先开口质问“今儿是什么日子,可是身子不舒服?”
程夫人在一帮煽风点火“哪是身子不舒服呀。我瞧着妹妹面泛红光比平日还要精神几分,定是遇到好事了。妹妹,快跟大家说说遇到什么不可错过的好事啦?说明白了老爷也就不会误会而生气了,我想妹妹平日那么守时之人是不会无端错时的。”
程姨娘看了一眼程老爷,程老爷瞪大着眼睛不说话,就是等着她解释。她知道此事不说不行,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说就说吧。
“老爷,是这样的。妾身找金媒婆为我儿寻了亲事,许是话说的多了些所以错过了时间,还请老爷恕罪。”
程老爷咀嚼着吃食,听程姨娘说着此事,略有思考“事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你好歹也是程家的姨娘,程家的家规可不能乱了。今日便小惩大诫罚你三日不出家门吧。”
“谢老爷。”程姨娘双手不自觉的互相掰着,语气也带着几分无奈。程老爷是个商人,说什么做什么是向来之事。所以程家的家规他更是奉行到底,一点差错都不敢有。
不过三日不出门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程姨娘向来都不怎么出门,一整年都不出门都行,所以说是惩罚分明就是偏袒。
一旁看着的程夫人心中不爽,嘴巴翘的老高,一向喜欢爱做好人的她此时哪有心情说话。干脆低着头自顾自吃饭,顺便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程顾也。
程顾也一直都不言语,只是一本正经的吃着东西,好像不太理会闲事,这也是程老爷喜欢大儿子的优点之一。
但是程夫人却不这么认为,总觉着自己的儿子哪都优秀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亲事。听说金媒婆这次给程嚣墨说的是门好亲事。这更是让程夫人嫉妒,她倒要瞧瞧是谁家的姑娘。
哼,一顿饭下来,程夫人都不说一句话。简简单单吃饭便拉着儿子回了房。程顾也有些不悦“娘,你这是作甚,我还要去五色斋做事。你大早上的把我拉过来干什么!”
程夫人小声嘀咕“这程家小二都找到好的姑娘了,你是不是也加把劲?”程夫人说的极为严肃,也有些焦急。
但是程顾也却不觉着,反倒是有点可笑,玩味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加把劲,怎么加把劲?去抢了那门亲事?”
程夫人白了一眼,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根本没当回事,只是此事实在严重必须要说个明白。(.)程夫人不肯罢休还要再说下去。
“娘知道我的儿能干,不过成家大事也不可忘记。你爹老了盼着孙子呢。若是让二房家的先生了儿子,那还不得反了天了。所以,为娘决不允许此事发生。”程夫人说的信誓旦旦。
程顾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忙着要出门回五色斋去。
程夫人没办法,只好开门让儿子出去。程顾也快速整理衣衫出去,而程老爷早已去了五色斋,可想而知看见儿子迟到会发生何事。
话说这个金媒婆办事还真是速度,没过几日就早早来告知日子。那笑容笑的比牡丹花还美妙,声音也好似黄鹂啼叫“程姨娘,可把事情办妥了。李家决定说了,今日下午就在泉州城风华亭见面。您可别忘了带上程少爷一同前往。”
“啊?今天下午?”程姨娘显得有些为难。
金媒婆想也不想立马反问“怎的?贵公子下午抽不出身?”
“不,不不是。”程姨娘立马否认。其实程嚣墨是无事可做的,只是今日还在惩罚期,老爷要是知道自己偷偷跑出去定是要责怪的。所以程姨娘还是有些犯难的,很想去瞧瞧那李家姑娘的摸样,偏偏自己被禁了足。
想来想去只好问问金媒婆,看看能不能另外找时间。
但很快遭到金媒婆反对,笑道“程姨娘可真会开玩笑。那李家是什么人物,他们家可不在泉州城,这会能抽出时间来见上一面已经不容易了。若是今天不去见见那小姐,以后可就不容易了,得再约。何况,我听说李家姑娘可是有不少人挤破脑袋想要娶到手的。所以得趁早,反正我不管,一会要是看不到程少爷,这事就催了。”
金媒婆已经放了狠话,程姨娘哪敢再拒绝,立刻答应了。
“好,好,好。那我稍后便来。”
程姨娘立刻叫丫头尤儿送了媒婆,自己则快步走到程嚣墨房间,跟他说了此事。
其实程嚣墨是不喜欢这门亲事的,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不怎么简单。无奈母亲很热衷此事也就不说了,很快便答应了。
与此同时,方才媒婆的话也叫大房丫头听了去,程夫人早就叫丫头去盯着了,一有消息立刻回报。这会丫头正将听闻之事一五一十告诉程夫人。
程夫人听闻消息立刻叫丫头去五色斋叫了大少爷程顾也回家,说是自己病了,要他回家照顾。
程顾也一听,立刻放下手头活回家去。也来不及让丫头禀报,自己先推开了母亲的门。
“娘,你怎么样。听丫头说你病了,怎么样好些没有,可要请大夫?”
“请了,大夫说了还缺一味药。这位药要立刻采摘服用才有效果,说是长在清幽之地。”
“清幽之地?”程顾也听得一头雾水,普天之下清幽之地这么多,具体在哪里?心想着来看病的是大夫还是江湖术士,怎么讲话这么没谱。
“娘,那你可知那大夫说的是什么药?”
“啊,这个……这个……”程夫人哪知道世上有些什么药材,想想这个时候也没时间翻医书了。索性眼睛一闭随口编造一个“这药的名字就叫灵丹妙药。听说长得像草,所以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找找。”
“什么!合着您的意思是让我出去找?”程顾也心直口快。
程夫人不悦“怎么,为娘把你拉扯这么大,叫你帮着寻一味药都不行?”
“行,行。儿子哪敢说不啊。”程顾也念念碎“可是,即便我有心要寻找,也该指个具体地方吧。就说是清幽之地,鬼知道究竟在何处,娘你知道吗?”
这个……程夫人看了一眼身旁丫头要求帮忙圆谎,那丫头也是机灵立刻说了风华亭。
“少爷,泉州城的风华亭附近可是清幽的很,兴许就在这这里。不妨你去瞧瞧?”
“是啊是啊。”程夫人催促。
大少爷程顾也无奈只好答应“好吧,那儿子就去那地方给您找去。”
机灵丫头立刻命下人准备好了马车叫少爷上去。呼――总算是松了口气,如今时间还没到,他们先走一步,定是能找到那李家姑娘的。
马车都没影了,他们才在窗口看见程嚣墨开始出去。府里马车就不多,全让夫人给打发了,泉州城唯一的雇车之地也叫她收拾了。所以程嚣墨出门只能徒步而行了,他若是不嫌弃也可以坐轿。只不过轿子怎及得上马车。所以这一次,他们是信心十足。
但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泉州城水路发达,程嚣墨随意雇了条船便过去了。小舟轻泛,白衣微飘。俯瞰下去倒像是不食烟火的隐世君子,清秀眉目间蕴藏着不恭的顽态,纨绔不羁间又有着撼动不得的原则。这是一个有主见有见解的人,才貌双逊不过迷惑之词。只可惜至今无人能看清这四个字背后的真相。
叶舟悠然飘过,惬意之情一点点聚上心头,正要好好看看这大千世界。小舟却煞风景的停在河道之间。这是怎么回事。程嚣墨看了看执浆人。
第三十七章 阴差阳错
执桨人回过头解释“这位公子,前面也不知发生何事,死了大片鱼。我看前面风景定是好不了的,您还要去吗?”
死了鱼?程嚣墨不敢相信,再往前便是风华亭了。哪里环境清幽怎会不好?他好奇着推着轮椅推至船头,放眼望去果然是一片死鱼。
再往前划更是能闻到一股恶臭味,执桨人捂着鼻子再次询问“公子,再往前就是一片死域,你确定还要继续往前吗?”
程嚣墨也没想到这河道怎会变成这样,一大片一大片的死鱼遍布四周,哪还有一点的山水灵气,倒像是一步步往死亡之巅漫步的感觉。
他看着执桨人反问“你确定往前是风华亭?”
执桨人听程嚣墨这么一问,心中不悦,语气也差了些“公子你这话说的,我们干的就是划船赚钱。若是连水道通向何处都分不清还凭什么吃饭!您若是不信我,也行,大不了把钱退给您。您再寻一信得过的!”
明显,态度有些不好。程嚣墨显得有些窘迫,也对,若是分不清河道,凭什么划船接客,想想是自己不对说错了话。也就赔笑着认了错“真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
执桨人一听,态度也软和了“我看公子您这么着急定是有事要到这风华亭去。风华亭自古就是情人见面的好去处。如果没猜错的话公子定是约了姑娘在那边吧。”执桨人率性的很,不管什么样的客人,只要上了他的船都能闲聊上几句。
程嚣墨倒也不掩饰,直接就承认了“是啊,我娘给我寻了门亲事。说是约在风华亭见面。这不,正赶着去嘛。”
执桨人笑着,立刻加快划桨“哎呦,那这事可耽误不得。如今我是送你过去的,任务就更重了。若是因为我划桨太慢耽误了功夫,我这心里头也不好受。所以公子您坐好了,我加快速度让您快些过去。”
程嚣墨也笑了“那可真是麻烦你了。”
风华亭,李家姑娘。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程嚣墨实在想象不出,也不知怎的脑海中总是出现年晓鱼的身影。因为还没见着李家姑娘,便总是想着以年晓鱼做原形,在她的基础上稍作改变。既然是大家闺秀就好像是忽然守了规矩的年晓鱼。
想象着一丐帮丫头忽然之间知书达理还之乎者也的,说话做事总是不咸不淡的,那感觉还真叫人奇怪。程嚣墨立刻断了念头,想着那也是以年晓鱼为原形,或许真正见到李家姑娘的时候就不这么别扭了。
程嚣墨晃着折扇,形象着那姑娘的摸样。
而另一边,比船更快的马车早就到了目的地。亭中金媒婆率先看见了程家马车立刻叫身边的李小姐带上面纱。
“快,快快,这东西戴上。”
李小姐嫌面纱戴着不舒服,说什么都不肯。金媒婆急得直跺脚“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就快戴上吧。若是让程少爷知道你就是上次那位李小姐,这亲事可就吹了。到时候你们李家也跟着玩完。”
李夫人想着李家还需要借住程家,也就劝服女儿忍耐“乖女儿,你就忍耐一下吧。这女人啊就得吊起来买,你也是不让人家看清你的脸,就越是能抓住男人的心。男人就是如此,不能给他看清你的心思,他才觉着有趣,愿意陪你玩下去。”
李小姐这才戴了面纱。金媒婆总算松口气“我跟你们说啊,今日本来他们是不来的,我可是放了狠话他们才赶着过来。对付男人就得放些狠话,否则就当是屁话了。李夫人,人马上就上来了,快些把所有准备的东西再点点,看看有没有弄错。”
李夫人急急忙忙看了一遍,好像没什么错。
而此时,对方已经上了来,一直以为是来找灵丹妙药的大少爷哪里晓得还有这么一出。想着一路上山也没见着什么特别珍贵的药材,又偏巧此处有人就想上来问问。
“请问,几位可知道此处的灵丹妙药?”
程大少爷客气询问,金媒婆因为等着焦急喝了杯水,谁知喝水的功夫居然看见上来的是程家嫡少爷,差点就没喷出来,忍耐了好一会才将水咽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开口。
让李夫人打发了,李夫人看这长得还行的一少爷怎么问的如此傻气的问题,顿时就没了好感,心想着怕是哪家人家生的痴儿,也就不想理会。
立刻抬手想打发了,谁知手抬到一半让金媒婆给拦住了,小声嘀咕“你这是干什么!他可是程家嫡长子,比程二少爷可是金贵的多了。今日若是能促成婚事,以后你们李家莫说是在李家村了,就是在泉州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你不想要吗?”
李夫人一听来人是程大少爷,立刻变了脸色,殷勤的端了水果上去,语气也是来了大转变“哎呦,这位公子。看你这般着急想是找什么救命灵丹吧。巧了,我这正好认识了一位得道高人,不过人家喜欢云游四海也不知去了何处。不知道公子急不急,若是不急的话我可以试着帮你联系联系,若是有些急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不急不急,还请这位夫人帮忙找找这位高人。”
李小姐听得好笑,这哪是不急啊,分明就是病急乱投医嘛。不过话又说回来,娘何时认识的高人?
李小姐看了李夫人一眼,李夫人忙着办正事没看见,而是将目光移到金媒婆身上。金媒婆立刻明白过来,连忙跑下去,一会要是看见程嚣墨来了就找个借口阻止他上来,如此才能成全好事。
金媒婆下去没多久,李夫人就立刻递了茶水上去,各种水果糕点也相继递上“这位公子,你赶路也渴了吧。喝杯水解解渴,我这还有些水果糕点,要不要尝尝?”
程顾也只看了一眼便拒绝了“不用了,这糕点还是留着你们自己吃吧。”语气有些僵硬,这让李夫人有些尴尬,伸出去的手不知如何收回。
不过还是忍下了,想来是程家大少爷,且先不发作,等日后再算账。李夫人自笑解围“哈哈,既然不吃糕点,那先坐会。我忽然想到找这高人有些不容易,得先去写信了。我试着写写看能否让他收到,救人要紧,这位公子,我现在就回镇上去写信。我女儿先拜托你照顾着。拜托。”
没等程顾也答应,李夫人就先离开。程顾也没办法,只好陪着李小姐在此处等候。
而此时,慢吞慢吞飘来的程嚣墨才一点点推着轮椅过去。一路上来都是死鱼,所以难免心思让此事勾了去,也没想到还有一位素未谋面的姑娘在等着自己。直到船靠了岸才发觉还有大事要办。
轮椅推的急加上路子不平坦,一路过来可没少吃苦头。程嚣墨实在不明白明明自己的腿已经好了,可是母亲就是不肯让他说出这个事情,还要欺瞒着,也不知当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推了好久好久,总算是见着了金媒婆。金媒婆笑的诡秘,上来就是左一句公子右一句少爷的叫着,听的人寒毛直竖,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青楼的老鸨呢。
没等程嚣墨开口问,金媒婆就说小姐因等得急,一直没等到他,便先回了客栈。说是改天再约。
如此也好,反正程嚣墨也不想应这门亲事,如今是女方不占理,跟母亲说了,她也是不会生气的。终于摆脱了这件烦心事,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自在许多,放眼望去这风华亭附近还真是山色苍翠,景色秀美。顿觉身心开阔,想着既然来了何不四处走走,何况山脚边就是河道了,来往船只都从这过,河道中的鱼也会影响到此处,不妨去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更迷茫,真是奇怪,同一条河道的为何,死鱼没有影响到此处的水,气味也没有扩散。这里还是这般美妙,恍如仙境。
这可真是奇怪,鱼都死了,那些尸体定是要随波扩散的,怎的没往此处来?难道是不久前出的事所以还没扩散开去?
程嚣墨无法解释发生何事,只能这么猜测一番,要想弄清真相还得再想别的法子到河道中央瞧个究竟。如今也没什么法子只好回去。回去只得走路了,船已经开了,此处也没什么马车经过,只能推着轮椅了。但没想到竟在此地看见自家的马车。
程嚣墨只看了几眼不多说,继续往前走,权当是来游山玩水了一番吧。
回了家,程姨娘问起,只说是女方有事先走了,改天再约。程姨娘也不再多问,随着下人过来叫喊吃饭,便一同去了。
但这一回,谁也没想到缺席的竟然是程家大少爷。这下程夫人的脸色也是不好看了,使劲眨眼让身边丫鬟去门口望望。终不见其影,反倒是把程老爷给盼来了。丫鬟急匆匆先过来禀报,还没等程夫人想出法子,程老爷已经到了。
老眼一扫,见大儿子没来很是生气,质问程夫人“今儿是怎么回事,顾也去了何处?一下午都没见人影,问了店内伙计说是回家了。为何家中也不见人影?夫人,你这个做娘的是如何管教孩子的,他去了何处你不知道?”
第三十八章 程家的风流事(一)
程夫人被问得说不出话来,阴着一张脸,愤愤的瞥向程姨娘,她一定很高兴吧。
但程姨娘只顾自己吃饭也没抬头看什么。程夫人瞪了一眼也乖乖吃饭,程嚣墨倒是心中乐得很。吃饭也特别香,故意弄得大动静气程夫人。
酒足饭饱,也解了气才懒散的推着轮椅出去。对此,程姨娘有些丢脸,老爷还没走,他先走了实在没规矩。程姨娘抱歉的看着程老爷,程老爷早就看惯了程嚣墨这副不守规矩的模样,并且对这儿子也不抱什么希望所以根本没往心里去。
只是这一心一意想要好好栽培的大儿子居然这般不着边际实在过分。程老爷怒气难消哪有心思吃饭,吃了一半干脆丢了筷子不吃了,就留下一句话,叫程顾也回来了去书房找他。
程夫人尴尬的笑着应承着,程姨娘也不想留下来看热闹,吃了饭便回屋了。
程夫人哪还有心思吃饭,早早回屋,也不睡下就是点着蜡烛等程顾也回来。可是等到大半夜也不见儿子回来,倒是瞌睡虫先来了。
迷迷糊糊间睡得沉,醒来之时已是大天亮了。程夫人立刻叫丫环去大少爷房里瞧瞧有没有来人,可惜丫环禀报大少爷根本没回来。这下可把程夫人急坏了,着急着如何跟老爷解释。
就在这时,门开了,程家马车进来。程夫人知道是儿子来了,此时的老爷估摸着是睡了的,偷偷瞥了一眼丫环,叫她过去支会一声好让儿子有个心里准备。
谁知哒哒的马蹄声早就惊醒了程老爷,大少爷程顾也刚下马车就让父亲逮了个正着。程老爷绷着脸,瞪着儿子,质问“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不着家,去了何处?”
程顾也也不知如何解释,刚逃过一劫又让自己爹训斥,心中也是不爽的很“爹,我掉坑里了。”
“掉坑里?”程老爷下意识的往他身上望了望见完好无损,不由得疑惑起来“掉什么坑里了?你去了何处,为何彻夜不归?”
“娘病了,我去寻药了。”虽然师出有名,但解释还是有些苍白并带着心虚之味。
程老爷不依不饶“你娘病了?我怎么瞅着好好的,还有什么病这么严重连镇上的药材铺都买不到非要去那种犄角旮旯里找?”
“我……”
“好了好了,老爷,既然人已经回来了就好了嘛。你没听儿子说他掉坑里吗,哎呦我的儿你可摔着了没,要不要去看看大夫。”程夫人上来护着儿子回屋。程老爷根本没机会再问下去也只好作罢。
程夫人拉着儿子回屋,关上门小声责问“我说你怎么回事,为何到今早才回来,是否中途发生了大事?你快些跟娘说说,让娘帮你。”
程顾也不可思议的看着母亲,她刚才说什么,是否知道中途之事?明白了,忽然明白了“娘,你是否故意骗我去那风华亭,还有李家姑娘也是你安排的吧!”
“哪有,哪有。什么李家姑娘田家姑娘,我都不认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程夫人心虚的移开眼不敢看着儿子。
但程顾也还是发现了不对劲“我明白了这一切根本就是你安排的。你之前总是催我找个媳妇,我不肯你就玩阴的。什么病了,根本就是骗人的,你哪里像病了。活蹦乱跳的根本好着呢,娘我掉了你的坑了,我真是太傻了我。”程顾也越说越气愤,语气越来越差根本不像是一个儿子对娘说的话。
程顾也气呼呼的回忆当晚发生的情况。那李家姑娘非要与自己闲聊,说是投缘,便找了话题往下说。还时不时的往自己茶杯里倒茶。
吃了一阵子便觉得浑身发热,口干舌燥饥渴的很,便又倒了一壶解渴。谁知越吃越渴最后吃完了,李姑娘便趁机说去镇上请他喝酒还说去看看母亲是否找到那高人。
程顾也信以为真,便去了。二人坐同一辆马车,又只有一拳之距,加上燥热难耐身子发虚,眼前出现幻觉。再接着各种胡乱的思绪撞击脑门,刚开始还能控制,最后不知怎的,手脚竟不听使唤整个人也被这股力量控制。
双手一点点朝李家姑娘的身上探去,弄的李家姑娘浑身酥麻,小蛮腰扭摆不定。在程顾也看来更是妩媚的很,像极了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马车驶得缓,飘渺的车帘半掀未掀的抚在李姑娘脸上衬托的那双媚眼更似尤物,好像会说话似得,只是一眨巴就能将程顾也心中所想勾了出来。火红火红的小嘴唇更是一颗火苗子,稍稍一撅就能燃了他心中旺火。火势汹汹早已经势不可挡。
程顾也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那华贵的衣衫顿时撕裂成片,酥麻之感直逼心房。李家姑娘脸上泛起红晕,方才有的娇羞之感早让这股旺火烧了去。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要将这男人占尽。而这男人也是深有同感。
二人不知不觉中,早已磨灭了一拳之距,脸贴着脸,唇缠着舌。仿佛两条分不开的蛟龙,来回旋转用美妙身形谱写生命的美。
一番云雨尽,解了渴才知出了大事。此时马车已经到了镇上李家所投客栈。恰巧李夫人看见自家马车回来,一掀门帘,见是这幅场景立刻怒意大作,将程顾也绑了起来。
折腾了一个晚上,直至黎明时分才放了他。
说至此,程顾也顿感恶心,怎就上了别人的当,还闹出这等大事,真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此时,有人上门闹事。进来的是一位夫人,那夫人上来就是连哭带嚎的,把宁静安详的气氛搅的支离破碎。程老爷看了一眼闹事之人,是一位不认识的夫人,也不知发生何事哭得如此伤心就上去问了几句。
“这位夫人为何事哭的如此伤心,不知老夫能否帮得了你?”
夫人看了一眼程老爷,哭的更是伤心了“就是你家大儿子欺负了我家姑娘,我才哭的。程老爷你们家在泉州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如今你们做出这等事来是不是该给个说呀,不能吃干抹净就想拍屁股走人!我家姑娘也是个小姐,跟你们家公子一样的门当户对,这好端端的遭了这事,以后还如何嫁人呢。你说这事是否该给个说法!”
那夫人在外头吵闹的厉害,程家大门又正对着大街,那大街上的路人听见里头哭天喊地的都忍不住往里头观望。
那夫人瞅准了机会更是不肯放手,定要程顾也出来承认此事还要娶了他们家姑娘。
屋里头程夫人和程姨娘都被吵闹声吸引了过去,透过窗户偷偷打量了一眼。程夫人是不知那人来头的,但是程顾也却是知道的,一看这情况整张脸都白了。
而程姨娘也是不知发生何事的,只知道那夫人是上次金媒婆介绍的一位李家姑娘的母亲,只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了她怎么忽然就来了。还冲着程顾也来的,这中间到底发生何事?
程嚣墨看看外面情景再想想昨天看到的马车,大概已经猜到七八分了“我估摸着金媒婆最近介绍的一位姓李的姑娘就是上次那位。昨儿个儿子可是按照娘亲的意思去见那姑娘。只是没想到让金媒婆拦下了,说是李家姑娘嫌我来得太迟已经回去了。于是我便下山去,没曾想看见大哥马车停着再想想今日之事,恐怕金媒婆是骗了我们。这当中定是还有些故事的。”
程姨娘听得也感复杂,想那金媒婆实在坑人,既然如此耍手段,估摸着本是想对她家儿子下手的,只是没想到让程顾也赶上了。如此错综复杂之事还是别惹上自己才好。程姨娘不瞧热闹也不出声,自顾自绣花,只当是没这回事。
程嚣墨心中乐得很,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倒是出了这么回事,反正也与他无关,听斗嘴也只是浪费时间,倒不如出去查查昨天之事,才觉得人生过得有些意义。
程嚣墨从后门出去,避开是非去了外头。没想到外头也是“热闹”的很,街上路人多多少少围在一起说些什么。凑上去一听原来是衙门之事,有一大婶的儿子在衙门当差。听他儿子回来说,泉州城河道中一艘大船出了事。船上好多货都掉进水里了,为此还害了不少鱼。
沉船?不会吧,程嚣墨怎么也想不通大船会沉在这条河道里,这河道附近是两座山,河道连山的那一段是个瓶颈。非常大的船根本驶不进来,再联想昨日鱼死的地方是这个瓶子里头,也就是说船只是进了此处的。
这就奇怪了,河道水很平静,每天来回也有些船只经过,但都没事为何就这艘船出了事。程嚣墨觉着此事不平凡,定是还有些内容的。
程嚣墨推着轮椅,决定去现场看看。此时那条河道已经做了封锁,县令大人带着衙役已经在河道中捞死鱼找翻船之后遗留之物。没想到打捞半天竟然都是些鱼啊水果之类的,毫无贵重之物可言。县令一看这个顿时就没有呆下去的yuwang。
但是面前跪着的哭的稀里哗啦的船主人死死抱住县令大人的腿说什么都都要他做主。
第三十九章 程家的风流事(二)
“大人,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呀。(.无弹窗广告)小人这船可是花了好些银子买下的,打算以此糊口。来来回回走过也不下数十趟也没出岔子。今日一定是不轨之人砸了小人的船,还请大人做主给小人一个公道。此事若是布查清楚小人就得给货主赔钱,还会断了小人今后的生路,求大人看在我们赚钱不容易的份上发发慈悲查查清楚吧!”
船主人哭得伤心,差点没被口水呛着。县令大人见这种死缠之人十分讨厌,很想一脚踢开,无奈岸上好多百姓都看着,可不能做得太过。
只好花言巧语的先把他骗走“本老爷知道你们干你们这行的都不容易。只是方才你也说了这艘船来回水里不下数十趟,不撞坏也可能让人水给泡烂了,出了这些意外也是在所难免的。何况人没事已经吉人天相了你做人不能要求太多。”县令大人三言两语说的十分轻松,叫船主人听了十分伤心。
“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身为父母官难道不为小的做主了?小的在出货前可是仔仔细细检查了的,确保万无一失才出货。而且一路上也无触礁之事,所以我怀疑有人暗中作怪,还请大人做主!”
“你,你你……”县令大人撸着两撇小胡子,心中怒火冲天,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说你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本县令也是好心提醒你,你居然如此冥顽不灵还敢教训本官。来人,把他拖进大牢好好反省,反省好了再请他出去!”一句话简单了事,县令大人双手靠背大摇大摆进了轿子。
至于现场之事叫衙役们打捞水中之物,把死鱼捞走,也就了事了。
程嚣墨在另一端远远看着,说是什么船漏了,打捞了半天也不见船只,倒只是几箱货已经找着了。方才县令的话也是隐约听见了的,不由得一阵好笑。
这县令还真是糊涂的很呐,谁人不知要一艘船要涂上防水油漆。别说是好的船了,即便是再烂的船都要跑上几百几千趟才能验出好坏,有无破损迹象。方才船主人说了不下数十趟,想来是新船。既然是新船又怎么可能出漏洞,即便是真有,船主人早就发现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才说。真要叫这县令破案,猴年马月也没个进展。
程嚣墨看了好一阵子也没发现他们打捞出什么有价值之物也就不看了,算起来也有些时辰了,家里之事也该解决了吧。程嚣墨打算回家静静,想想是否有办法可以查出京城发生之事。
谁知家里确实安静了不少,只是这安静中又夹带着刺,每走一步都觉得被无形之中刺中。程嚣墨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自家,直到到了自己房间才觉着有些归宿感。
“咚咚咚”
“进来。”程嚣墨才刚进屋子就有人敲门,还以为是母亲,没想到是李弗清。
“公子,真对不起,我没找到年晓鱼的下落。也不知她家住在何处,始终找不到。”
听李弗清这么一说,程嚣墨忽然有些失落,估计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这细微的变化,只以为是帮不了这个朋友。
“算了,本来是想救她脱离苦海。但仔细一想那也是她家,一个女孩子跟着人家混乞丐也是不太好的,倒是回了家挺好的。”语气是出奇的平淡,仿佛丢了魂似的。
恐怕程嚣墨是不知道的,李弗清听得清楚,只是不知个中原因,只当是公子一贯作风。
“公子,我今儿回来看见府里一团乱,好像是出了大事,出了什么大事?”李弗清问。[]
程嚣墨笑得贼,眼里露着一丝冷色,却不回答,而是想到沉船之事不由得说了几句。
“你不在的日子,泉州城里发生的事岂是你所见的那么简单。听说河道里沉了船,我瞧那船主人哭的厉害,着实可怜想插手此事。只是那糊涂县令非但不肯查清此事还要将老人家拖回大牢,我担心会动死刑所以麻烦你跟去看看。顺便照顾好老人家,缺什么尽管告诉我。”
“公子说哪的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打小便认识,这种客套话就别说了吧。”
程嚣墨笑“好,以后再也不说了。你快去快回,有什么变故即刻告诉我。”
李弗清立刻带上宝剑出府。也就在擦肩而过之际,见一对母女昂首挺胸的往府里走,不小心撞了李弗清,还不道歉反倒是瞪着眼像是自己占理一般。
李弗清还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见衣着也算是有钱人家的,怎就这般没规矩。李弗清也懒得理会,办正事要紧,随意揉揉肩就出门了。
那夫人又来大吵大闹,这才还带着女儿一同来。要求见程老爷,要他这个一家之主给句准话。程老爷立刻打发了下人,并关上门。此时程夫人也来了大堂,那母女见他们夫妻都来了,就敞开话题,单刀直入。
“程老爷,程夫人。你们两人都在那真是太好了,今日我就敞开话题直说。你们儿子对我女儿都那样了,你们居然不声不吭当没事人一样。这是否太过分了些?枉你们还是大户人家,程老爷又是大善人,如今出了事却死不承认。你们信不信我到县衙告你!”
李夫人怒气冲冲,上来就是臭骂一通,说的程夫人也是怒不可遏。想想他们也是遭到暗算,程顾也可是说了就吃了几杯茶就觉着浑身燥热的很,里头定是有猫腻的。如今他们趁人之危不说还要他们负责,真是笑话!
程夫人嘴角翘的老高,怒火都烧到脸上了,若不是程老爷一个劲的使眼色,她早就冲上去将那李夫人大卸八块了。
程老爷也是被这李夫人说的怒火中烧,但始终保持着冷静的态度“李夫人,你们家也是大户人家。这件事传扬出去对你们家也是不太好的,而且也会影响生意。我相信遇到这种事是谁也不想见到的,不过办法总是有的。容我想想可好?”
程老爷已经好言以对,但李夫人不买账,依旧是绷着脸不肯退让“还有甚商量的,我们家女儿已经如此了若是不叫程顾也出来负责,这件事我们定会闹到衙门。大不了一拍两散!”
李夫人气冲冲甩下话便拉着女儿回去了。
说是回去,其实也是等待,他们在等程家说话。程夫人之前还不知情,今早听老爷说李夫人衣着华贵像是大户人家的,又看他们来此无轿撵坐着也无丫环伺候着,兴许是落魄了。所以暗地里叫程夫人派人查了李家的底细。这一查,程夫人对这位李小姐是怎么看都不中意。
如今李家又咄咄逼人想要程家应了这门婚事更是一万个不愿意“老爷,怎么办?我们真的要顾也娶了这个女人吗?我可是派人查了,听说这个李家姑娘是嫁过人的,而且他们李家自从李员外死了后便一蹶不振。他们千方百计分明就是设计害我!”言语间,程夫人已经将怒火烧到隔壁程姨娘身上了。
总觉着是程姨娘故意跟金媒婆串通,故意搞得这么神秘然后将他们骗进去,这根本是个陷阱。程顾也回来可说了根本没见着程嚣墨,显然他们是事先知道的,这一切都是串通好的。难怪那天金媒婆故意得罪自己故意拿着程姨娘说事,根本就是故意的。
程夫人怒火冲冲却又无可奈何,满眼期待的看着自家老爷,希望他不要答应这门亲事。
但程家在泉州城素来都是名声极好的,每年也都有各种施舍,在生意上也是极讲信用极负责任。如今出了这事,是应还是不应。若是不应定会坏了名声影响家门,若是应了又觉着吃亏,人家姑娘是嫁过人的而且出手如此卑鄙才进了程府叫程老爷心中怎想,肯定是有些疙瘩的。
但事已至此不能如此还能怎样,程老爷看着程夫人,无奈叹气“你觉着不能如此还能怎样?你倒是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还有,程顾也在店铺正常生意之日竟然不说一声就不见踪影,这事作何解释!”
“我……”程夫人无法解释却还是心有不甘“老爷,顾也可是我们程家的嫡长子,也是你的左膀右臂。那丫头怎配得上顾也呀,他可是要娶黄花大闺女的。老爷,您不是最疼这个儿子了嘛,怎么关键时刻竟这般对待!老爷……”
程夫人左一句老爷右一句老爷的,听得程老爷都烦了,态度也变得严肃起来“好了,这事也只能如此。这李夫人两次来大闹程府,她的脾气秉性你都看到了。她不要脸,我们程家还要这张老脸!”程老爷怒气冲冲回应。
“反正,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有的。不如就收个妾算了。”
“做妾?”程夫人嘴角狠抽,脸上巨变,很不认同“老爷,我们家顾也可是嫡长子,她一二手货即便是做妾也是不资格的。老爷,这事我不同意,我不允许这样的女人踏进我家!”
第四十章 程家的风流事(三)
程夫人变了脸,不再撒娇而是直接的毫不商量的跟程老爷说这事。但是程老爷也是态度坚定毫无商量“好了,此事由不得你不答应。我程家能有今日地位靠着就是敢作敢当,如今这事要是不解决,以后五色斋的事也不需要你们过问了!”
程老爷已经发了狠话,程夫人也没法子,不能让老二家的趁机占了便宜只好点头同意了。
“罢了罢了,不过是个妾。顾也若是不喜不看便可,大不了日后再找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做媳,此事也就遮掩了过去。”
既然事已有了决定,接下来也无非是些繁文缛节,因是娶了不称心的小媳妇,程夫人一直绷着脸。从头到尾所有的事都交给身边丫环处理了,女方那边也由着金媒婆通知,至于程家大少爷程顾则被程老爷打发回家好好休息几日。五色斋之事都由他亲自处理着。
程嚣墨看着家里头忙活的样子,看来事要办喜事了。这倒也有趣,差一点就是自己中了套了,没想到半路上有人当了一劫。看样子是大办一场,明明是纳妾却也是如此隆重,这里头牵扯的应该就是程家的颜面。虽说是纳妾却是程家第一件喜事,马虎不得。不过程嚣墨也在猜想李夫人的心思,以她的个性怎受得了女儿做小,定是因为家中急需救命钱才不得不忍气吞声。
不过有其母必有其女,想想那个李小姐的言行举止,这场结亲可是有好戏看了,日后家里恐怕是永无宁日了。程嚣墨嘴角扬起,笑意更浓了。
得,家里的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热闹了,不过他可不喜欢这些热闹,最吸引他的始终是那个沉船之事。船捞不到却捞上许多食物,会是什么事。
程嚣墨推着轮椅一人去了外头,没想到只是几天功夫,程家之事早已街知巷闻,比沉船之事还有影响力。(.好看的小说)程嚣墨不禁觉得滑稽的很,推着轮椅继续往前,人群熙熙攘攘,来往之间竟然看见熟悉人影眼前晃过。也不知是怎的,想也没想推着轮椅便追了过去。
谁知只是一眼便再也没了踪影,不禁觉着有些遗憾。程嚣墨收回手放置腿上,双目放空用心去感受大自然的美妙,这种清香的味道闻多少遍都不嫌多。
想起家里那些胭脂水粉,倒是自然界的花草树木味更是诱人,也不知为何一想起自然界的味道竟不自觉想起年晓鱼。这女人平日里衣衫褴褛的看不出什么,只是那一晚那个干净的一尘不染的模样以及发丝将干未干的自然垂落的样子,竟叫人挥之不去。
程嚣墨晃了晃脑袋,推着轮椅回去了。想着方才的胡乱思维整个人都紧张不已,心也跟着胡乱跳动也不知怎的就没了欣赏风景的念头索性推着轮椅回家,回房里好好睡上一觉。
但万万没想到,有个人蹲在自家门口,神情很焦急,眼神时不时的左右探寻。当看见程嚣墨来了,大展笑颜立刻跑过去。程嚣墨则是愣了好一会,看来方才见到的身影是没有错的。
“你怎么来了?这阵子去了何处,怎的就是不见人影。在家过的可好?”连程嚣墨自己也没发现竟然见面的第一句话说的是这些。
听上去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可话一出口才发觉是别扭了些,也不过是泛泛之交,许是自己觉得愧疚了吧。上次年晓鱼叫他想办法把她带走,可惜没办法,他找不到年晓鱼所谓的家在何处所以一直没能够带她出来。
这些话听得年晓鱼也是张大了嘴,才几天不见这个纨绔少爷变成翩翩君子了?
两人都尴尬了一下,程嚣墨干咳了几声立马转移话题“对了,方才见你神色慌张的是否出了事?”
年晓鱼点头“是啊。[.超多好看小说]前些日子爹遇到一大商户说是要买我们家的梨,叫我们运往京城去。可钱还没拿到手,就听说货在途中沉了船遭了损。本来我们说好船一出泉州城,路上遇到的损失就不归我们管。偏偏就是在泉州城沉了,这就意味着我们不仅拿不到钱还要赔偿这笔损失。沉船之事是谁也不想遇到的,我知道你口才了得。能不能想想办法叫我们承担的风险降到最低?这些年爹娘急的没办法,四处借钱使得亲戚们都断了关系。如今再逼迫下来我们真要去大街上睡觉了。”
年晓鱼说的极为言语,一点也不像之前认识的那个活泼的小乞丐倒是有些画卷中孪生姐姐杨凝的气息,一时之间还真以为是杨凝复活呢。
程嚣墨看呆,差点没回过神来,许久才尴尬开口“这事我怎么帮得上你。当中遇到什么我是不知情,而且我还见那船主人空的十分伤心,本想叫县令做主反遭一顿骂还受了牢狱之灾。船主人那边也是穷得很,估摸着拿不出那么多钱赔给你们。不过你们可以跟那商人说说情,叫他延缓赔偿期好找时间筹钱,若是钱不够可以找我。我可以借你。”
年晓鱼白了一眼,并非不领情,只是不习惯欠人家东西。欠了的是要换的,实在麻烦,若是能凭着一己之力可以搞定再累也要做到。
年晓鱼谢绝了他的好意“算了,这些钱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眼下也只能叫对方宽限些时间,不过拖不了多久。听说那商人四处买货花了不少钱,急需出货赚钱。如今叫他宽限时日定是不太情愿的,不过也只能试一试了。”
程嚣墨听着好奇“这商人怎就这么厉害,买这么多货。好像今日买了明日没货一般,这是要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年晓鱼好奇的看着程嚣墨。
程嚣墨摇头,一脸茫然“什么不知道,我要知道些什么?”
年晓鱼解释“对方是京城商人,听说京城要举行美食节。还是太后下旨举行的节日,所以不少商人选择在这一天大量卖进原料然后做成好的美食摆在太后面前以此打响自己的招牌。所以这些日子京城的东西都抢了一空,不少商人选择在偏远之地购买原料。那商人胃口大得很,要的东西极多,都在路上,手上没有闲钱了自然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想着法子的要讨回这笔损失,所以我也是有些心急了。”
原来如此,程嚣墨有些明白为何那艘船有这么多货物了,只是为何船没沉,人也没事,究竟路途上发生何事恐怕之后船主人知道了。
两人聊着,叫程姨娘撞见了,程姨娘脸上不乐意了却也不明说,等年晓鱼走人之后。她才拖着儿子进屋教训“怎么回事,怎的又跟那女子来往!”
程嚣墨淡然解释“哦,是给他们想法子,他们家的梨运出去的梨掉水里了,现在要赔钱。让我出出主意。”
程姨娘有些不乐意“你帮人家是好事,不过这姑娘我看着不喜欢。日后还是离她远些的好。”
这话听得程嚣墨有些不高兴“娘,您这话说得。您不是一视同仁的嘛,怎的也学了人家嫌贫爱富的臭毛病!”
程姨娘点了点儿子的额头,教训“为娘并非嫌贫爱富,这换了一般人家的姑娘,为娘不说什么。只是这姑娘实在不像话。那天你跟李家姑娘相亲的时候她来了,还把手搭在你肩上,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简直就是野丫头。这样的姑娘若是跟你混在一起玩耍定是要坏了你的名声的,伪娘不许!日后少点接触!”
“娘!”程嚣墨很想解释,其实年晓鱼那才叫爽朗才叫单纯,比那些看上去温文尔雅实则出口伤人的女子好上千百倍。可惜程姨娘早已出了屋,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再加上程姨娘一直以来都喜欢文静的女孩家,年晓鱼的言行举止实在让她难以接受,所以程嚣墨再怎么解释也是无济于事。罢了罢了,就一朋友而已也费不着解释这些。
没过几天,程府大喜之日到。
噼里啪啦,咚咚锵锵……象征着吉祥的烟花爆竹响了足足一个时辰。大街小巷之人越聚越多,都在一点点往程府靠近。就连叫花子们也都端了碗往这里移动。场面好不热闹,男女老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议论纷纷,投去羡慕的眼光。虽说是纳妾却是相当出彩,一点也不亚于别人家娶妻的规格。
“听说了吗,程家嫡长子程顾也公子今日纳妾。”
“是吗?”另一位看客瞪大着眼睛忍不住蹭道“娶个妾也如此风光,他们程家可真是大排场啊。不愧是有钱人家,真是风光,风光!”
其他几位看客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女方也是生意人家,也是位小姐。”
“什么!”几位正好来此游玩的外乡人听了,眼珠子都快掉地了,差点让自己口水给呛着了“这是真的?有钱人家的小姐愿意嫁给程家做小?这是为何呀,难道这程大少爷真就这么吃香?”
“……”
众人趁热闹闲聊着,因没有喜帖只能靠着墙角探着脑袋瞧瞧热闹。
第四十一章 失货(一)
方才那些闲话早让门口帮着接客的程嚣墨听了清楚,嘴角完成好看的弧线,渗出的却是玩味的黠笑。想来是有心之人加以编造传了好话,否则这些人既然能知道这么多为何不知道这个李家姑娘其实是再嫁之人。有心之人定是故意抬高了程顾也的身份,放眼望去府中最最好面子的也莫过于她了。
嘲笑间,一个眼神似有若无的瞟向大堂口一直假笑敷衍,忙着收礼的程夫人。
屋内热闹非凡,来来往往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有亲朋好友,场面一点也不亚于达官贵人间的嫁娶。
没过多久,女方家的抬了一箱箱嫁妆进府,随后而来的便是新娘子的花轿。一切礼节全都按照老礼办着,也没什么好看的。程嚣墨招呼完所有客人入府便找了安静之地呆着,这些热闹反正也与他无关,倒是宁静安详的氛围才觉着亲切。
大堂内吵闹声不断,谈笑闲聊间新人已送入洞房。程家老夫妻两依旧堆着生意场上惯有的笑容谈笑周旋与官商之间如鱼得水,洒脱自如。
等入了席也就意味着一切礼节结束,亲朋好友可以敞开肚皮尽情豪吃一顿了。各色菜肴香味悠悠飘散开出直叫人流口水啊。
门口一直逗留着犹豫要不要进去的年晓鱼也已吞了好几回唾沫了,好些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即便自己不吃,爹娘也是要吃的,他们为了生意的事情弄得好几晚没睡觉,还把家里的东西都拿去当了赔钱,更是一粒米都没有。
想着好不容易程家办了喜事定是有些余粮的,不妨去看看。虽然见到程嚣墨有些窘迫,可是俗话说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一小女子了!再者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再只顾面子的话真就饿死了,年晓鱼想了好久决定鼓起勇气进去看看。
果然,程家真的有好多好吃的,望着一盘盘从身边端过的菜肴,魂都快勾走了。随便搬了凳子就近坐下,同桌一同吃喝的客人其实是程老爷生意上往来的客户,互相之间也不认识。年晓鱼过去,他们只当是程家的一位亲朋好友,几个豪爽的客人还端了酒壶过去叫她自己倒。
闲聊之间她才得知不过是泛泛之交生意上略有往来之人,这下可好了有话聊了。
“各位老板,来来来,大伙都吃着程家五色斋的糕点可是一流,大伙要是给面子就都吃了。可别跟程老板客气了!”
几位老板第一次见一个女人如此豪爽的,都打心眼里喜欢这股子劲,纷纷举杯碰杯“好,来我们干一个!”
一杯酒下肚,话题就来了。一位老板好奇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如何称呼,家中作甚?”
年晓鱼故作谦虚“哎,一般小生意不值一提。不过是卖些土菜水果什么的混口饭吃。”
“哈哈”提问的老板见女子说话如此豪气更是欣赏不已“我们在座的也是做些小本生意的,哪个不是混的风生水起。我瞧您如此爽快说话带劲定是个有气魄的主,再过个三年五载定是能混出些名堂的。”
年晓鱼听闻心中自是大乐不已,长这么大还没人如此夸奖过自己。不过做人要谦虚,谦虚,年晓鱼极力屏住笑意故作冷静,巧然答话“哎——这年头生意可是难做的很,东西一出去遇到个什么天灾人祸的都是始料未及的。依我看,我这种小女子就是混个十年五年的也只是勉强糊口哪能与众位大哥相提并论。不过话说回来,众位大哥是做什么生意?能与程老板有些往来想必都是做糕点生意的吧?”
“哈哈。”在座的几位老板又是哈哈大笑,眼里尽展对年晓鱼的喜爱和欣赏。
年晓鱼看他们笑得如此开心,想来是猜对了。(.无弹窗广告)
但没想到那位笑得最开心的老板竟然甩了头,直截了当的否决了“不是。”
“啊?”这下年晓鱼有些窘迫了,感觉自己是太多言了,反而有些不好。可话已出口也收不回去了,只得乖乖喝酒,不做声。
不过那些做生意的老板可是什么人都见过的,对于年晓鱼这种性子的人颇为喜欢也不在意,对他们来说说错没什么的。
“我呀不是卖糕点的,我是卖纸的。当年程老板在做糕点之前也是跟我一样的,后来他改了行才开了糕点铺。我们也是这么认识的。”
另一位老板见年晓鱼讨喜的很便问了名字,年晓鱼本想说自己叫年晓鱼,但又觉着对不起爹娘。最后便说自己本命杨香,外号年晓鱼。意思是年年有鱼,出来做生意不就图个年年有鱼,所以非常喜欢这个外号。不过她的这一番解释也是叫在座的商人极为喜欢,几番闲聊不仅酒足饭饱还将在座人的信息摸了透。只是认识之后就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带些吃食回去,只好另想法子。
闲聊了好一阵子,年晓鱼耐着性子等到了散席。这个时候,程老爷跟夫人忙着送客,自然是不会在意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
年晓鱼便趁机偷溜进去找了些吃食带回去,未免被发现故意弓着腰低着头装作是来打扫厨房的。可即便如此也是叫不该撞见之人逮了正着。
那人端坐轮椅,歪着头,邪笑着看着打量着贼头贼脑的年晓鱼。见手上拿着满满一堆恨不得长出四只手,更是笑得欢。
“哈哈,这下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你是赖不掉了吧。”程嚣墨摆出一副官老爷的口气看着年晓鱼。
年晓鱼有些窘迫,不认识也就罢了,偏偏还是认识的,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了。只能支支吾吾的乱说一通“我,我我……程嚣墨你这话是从何说起,你休要无赖我!”
死鸭子嘴硬,不过她胡说八道的样子确实可爱得紧,惹得程嚣墨忍不住再逗上一逗。“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就偷了大娘的银两,这一次见面都偷到我家里来了。不过我很好奇,借银子给你你不要,非要自己去拿才肯收下,这是什么脾气?”
程嚣墨搞不明白前面还极有骨气的不肯收下自己送给她救急的银子,可以一转眼这种小偷小魔的没骨气的事情又干上了。这是什么脾气,这女人是在闹哪样!不过还挺好玩的。程嚣墨眼中迸发着异样的神采。
“你胡说什么呀!”年晓鱼怒,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这种人说话,当初还以为是改了性了,现在看来定是自己瞎了眼。年晓鱼欲哭无泪。
“程嚣墨,你别血口喷人!那一次是大娘非要给我银两的,这一次也是,也是有原因的!你们程家不是在摆酒宴嘛,我虽不请自来,不过来者是客。这些东西本就是给客人吃的,我拿着吃一些怎么了!少你肉了还是挖你心了,想不到你们大户人家的怎就这般小气。我不要来不行吗!”年晓鱼极有骨气的放下东西,当做无事发生一般,大摇大摆的出去。
就在擦肩而过之际,程嚣墨极用力的拽住她的手,将桌上一袋子的东西塞回手里,语气也带了些妥协之味。
“你这姑娘脾气还真大,不过是开个玩笑还不成了!我两经历这么多事关系也算铁了吧,怎得连个玩笑都开不得了。这些点心就当是我送给杨伯父杨伯母的,你可得抱紧了,别冷了。”
噗嗤,年晓鱼也忍不住笑起来,真是看不出来程二少爷也有啰嗦的一面,这话说得倒像是出自一婆子之口。不过听来却是暖心的很,也算没白认识一场。
年晓鱼紧紧抱着一大袋的糕点,准备出去。谁知,就在这时程姨娘进了来,见年晓鱼跟程嚣墨都在此处,不由得眉头一蹙。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淡笑着与年晓鱼打了招呼。
年晓鱼也是轻唤一声便出去。
等人走了之后,程姨娘才诉说着心中不满“这丫头怎的做派如此难堪。哪有人吃了东西还要带走的,何况我们家也没请,她是如何来的!”眼神深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程嚣墨明白,母亲哪里是发问,分明是发怒,怒自己跟这种不懂规矩的丫头混在一起坏了名声。
不过,他愿意,也没人奈何的了。程嚣墨不想听母亲说年晓鱼的坏话,干脆推着轮椅出去。程姨娘知道一说此事,儿子就反感自己,干脆就不说了。
“好了,好了,娘不与你说这些。与你说个正经事,你可知道过些日子京城要发生何事吗?”程姨娘说的热情。
“何事?”程嚣墨淡然回应。
“你大哥新婚,按俗例是一个月不能出家门的。所以我猜想你爹很快便要你去五色斋打理,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给娘争口气!”
程姨娘越说越带劲,大半辈子的委屈即将在此烟消云散,想想将来老爷重用儿子之中府中再无人可以欺负他们娘两,就连夫人看了都得绕道的场景真是美极了。
程姨娘一个劲的关照程嚣墨这些日子好好表现】。偏偏程嚣墨是不想去的,这种争来抢去的玩意实在不适合他。不过若是父亲真叫他去,也就去了,反正也于己无关不过是拿来充场面罢了。
程嚣墨推着轮椅出去,瞧见李弗清急匆匆回来。
第四十二章 失货(二)
“公子,我打探到沉船之事的消息了。[.超多好看小说]我……”
程嚣墨示意回屋说去,李弗清立刻跟着进屋。这才放胆说了出来“我按照你的吩咐去了县衙。果然看见一花甲之年的老人家从里头出来。看他一瘸一拐的屁股上还带着血迹,显然是用了刑的。那老头子走的踉跄,边走边啜泣着。我瞧见他走不动了在衙门口台阶上小坐了一会。担心出事便过去搀扶一把。之后又把他送回了家。公子可要见见那老人家?”
程嚣墨想想自己也无事可做,不妨就见见。哎,娘亲从小教育不可多管闲事,偏生自己就是这个样子,怕是改不掉了。不过心里也是高兴着,助人为乐真的很开心。
李弗清小心翼翼推着程嚣墨去了那老人家家里,家里人倒是挺多一家五口都全了,只是今日这一桌子的饭菜谁都没胃口吃下去。货物受了损,不论天灾人祸他都有责任做出赔偿,只是家里不富裕再加上货有那么多就是把他们一家人都卖了也不够呀。
惆怅,一片片的愁云压过头顶。
一家人都想着心思没听见有人进来,直到程嚣墨出了声,才后知后觉。
“老人家,我们来是想帮你的,你可否将中途之事告知一二?”
“真的,你们真是来帮我们的?”一家人早已没了办法,听见程嚣墨如此真诚的说着,像是见到活菩萨一般,恨不得要供奉起来。
方才还黯然无神的眼睛顿时大放光彩,老人家儿媳妇立刻搬了张椅子过来,本想是搬两张的。瞧见程嚣墨已经坐在轮椅里头便只给李弗清搬了。
李弗清婉拒了,习惯了一直站在程嚣墨身边也就不觉得累,不需要坐着反而站着更踏实些。
老人家立刻追问“方才公子说有办法救我们,不知这话是何解?公子是某位达官贵人还是认识什么官人?”
“都不是。”程嚣墨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掩饰。
只是这简短的三个字又叫一家人的心情打入低谷“哦。”
老人家觉着自己此举太伤人了,又强展笑容“没事,没事。公子有这心我就很开心了。来者是客,正巧我们也刚吃,若是不嫌弃就一同吃吧。”说话间,老人家又叫儿媳妇去拿一副碗筷。
程嚣墨明白这意思便是拒绝他的好意,偏偏自己就爱多管闲事,他越是不肯说就越想让他说。
“不用了,老人家饭我等会再吃。我想此事不解决完你们也是没心思吃饭的。反正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不妨就死马当活马医,你说出来我们一同想想办法。若是真没办法,我这里有些闲钱可以帮你们渡过难关。”
话至此,老人家也是不好拒绝的。看了一眼家人,他们也不反对,也就同意了。
说起这种倒霉事,谁还想回忆第二遍,若不是没有法子万万不会再想起来的。老人家叹了口气娓娓道来“还真是天意难违。每一次运货我都是仔仔细细检查船身,即便是掉了油漆也是不敢大意的。这一次我是确保万无一失才出货,没想到还是遭了灾难。莫非真是天意如此!”
老人家说的很绝望,语气中都带着认命的味道。但是程嚣墨不认命,也不知为何,非要较真,许是此事跟年晓鱼有关,人家只是随口一提他就记心了。
隐隐之中,心里总是有个声音要自己帮帮年晓鱼。
程嚣墨顿了顿又追问起来“老人家,你肯定从检查船身到出货一刻都没离开过?”
“那可不!”老人家急了,他很清楚这中间一刻没离开过,生怕出了事端,所以一接到货之后就开始检查船身,货一上船他就不下来。期间衣食住行都是老伴和儿媳妇出去准备的,他寸步不离。
老人想的清清楚楚,当中并无遗落,看来是没法子了。连衣食住行这种琐事都想了遍就是没发现端倪,看来是没救了。
老人几乎放弃,但忽然之间灵光一闪想到衣食住行忽然想到一件奇怪之事。“我想起大解之时出去过。那一次儿媳妇跟老婆子买了菜回来烧。没想到吃了几口之后我们一家都闹了肚子。船上只有一个便桶,我们只能跑下船去附近茅坑大解。不过很快就回来,我想当中应该没人上来吧。”
老人家拍着脑瓜子疑惑的说着。
程嚣墨眉头微蹙,心中有了疑虑。一家人都闹了肚子,那就是吃坏了,究竟是食物有问题还是人为的?程嚣墨看向老人家老伴和儿媳妇。
“大娘,这些菜你们是从何人手里买的?当时他有说过什么,你们还记得请他的模样?”
老婆婆摇头“我们不认识他。干我们这行的就等于四海为家,船开到何处就在何处落脚。所以我们并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那一次那个卖菜的婆子说出的价格十分便宜。比普通的菜价便宜了好多,而且那些菜也很新鲜。我和儿媳妇贪了便宜就买了,而且还买了好大一捆。”
“老婆婆,你确定这菜是新鲜的?”程嚣墨再问。
“那可不!”一旁的乖儿媳也听不下去了,在她看来程嚣墨问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对他们根本没有帮助。越是往下问就越是让他们觉得这个程嚣墨不靠谱。
“我和婆婆经常买菜,菜好不好我们一看便知。那些菜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很新鲜。只是我们也不明白为何那婆子卖的如此便宜,当时没多想,只觉着便宜就买了。现在想来这菜有问题,难怪卖如此便宜了。”
程嚣墨又问了些别的,那人家知道他们好心便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只是心中根本不相信程嚣墨能查清此事。连他们都觉得是老天要如此,命运如此无法改变。
问了好一阵子,程嚣墨和李弗清都离去了,这户人家也被问的没心思吃饭了,索性收起来早点睡下了。
程嚣墨却不放弃,依旧揪着问题不放。只是天色晚了要回去了,只能明日再去。想来卖菜的婆子手中有这么多菜肯定是常来卖的,不会跑的。明日再去也无妨,何况大晚上的又有谁出来摆摊。
程嚣墨收拾了一番准备睡下,也叫李弗清下去休息。
“这些天你也跑累了吧,没什么事就先休息吧。”
李弗清点头退下。
程嚣墨则在想年晓鱼的事,他们的货也受了损,想必也是这条船上的。不知他们过得如何?杨家爹娘一看就是老实人,如今出了这么大损失,还是跟别人借了钱会不会心中难受。
程嚣墨很想去瞧瞧,无奈忘了问家住何处,无从寻找,只好作罢,只能默默的希望他们渡过难关。
事实上,年晓鱼跟那买纸的商人认识之后便心生发财之路。
仿照现代推销技巧,找老板做了包装纸,虽然不像现代的那么好看却也是十分别致的。上面的图案全部都是她亲手所绘,都是可爱的卡通人物。每一张纸都是不同的卡通人物,吸引的就是小孩子的目光。将水果往里一放,在街上一摆,那价格比普通梨高上两倍也是有人来买的。
卖纸的老板看的目瞪口呆,怎就有如此奇怪的方式,不过生意却是十分好的。趁着空闲之余,老板过来瞧瞧,对年晓鱼赞不绝口“年老板可真厉害,这些画是怎么想出来的,还有你是如何想到在梨上面包一层这样的纸?我活了大半辈子可是从没见过的呀,你是如何想到的?”老板对年晓鱼的想法极有兴趣,一双老眼时不时的盯着摊子上的梨看。
拨开纸张一瞧也不过是普通梨,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个头倒是挺大的。只是比平常所卖水果多了一层好看的纸就如此大卖,真叫人目瞪口呆。如此简单的招数竟无人想得出来。
年晓鱼见其对自己的销售方式极有兴趣,也大方,送了个梨给他“孙老板,我这还有最后一个梨,送与你了!说不定将来我们还要继续合作的,今日我家梨能卖的如此红火也是有你功劳的,所以吃个梨也是应该。”
年晓鱼不仅有头脑,说话也是十分机灵,惹得孙老板十分喜欢,立刻就收下梨。只是回头一想又觉着怪异“你家明明是种梨的,照理说还有好些才是为何说只有最后一个了。这当中又是含着什么噱头啊?”孙老板精明的眼神一眼就洞穿当中奥秘。
年晓鱼笑“有句话叫物以稀为贵。好的东西可不能大批大批的卖,否则人家就不会珍惜。只有告诉他们每天只有多少多少,他们才会挤破脑袋的要抢,这样才能大卖。另外,每张纸上的图案都是手绘,我一个人画不了这么多,所以不可能大批量出售。”
孙老板这下明白了,原来当中还有这个事情。思虑间又忍不住瞧了瞧手里的梨“我很好奇这些图案是什么东西,没见过。不过挺可爱的,年老板可否再留一个给我,我拿去给我的一对儿女。”
第四十三章 失货(三)
“当然可以。”年晓鱼回的爽快“这些图案其实挺好画的。改日我可以教您的一对儿女画,小孩子嘛都喜欢自己的。若是他们拿着自己画的画定是开心不已的。其实纸也并非要一成不变的。薄了可以当宣纸,厚些可以包装水果,再厚也可以当箱子用。这纸箱可是比木箱要容易搬多了。”
年晓鱼这么一说,孙老板恍如当头棒喝,其实是可以按照这个方法搞些新鲜玩意出来,说不定生意还会更好的。
不管怎么说,这丫头年纪轻轻的竟有这么多主意着实让孙老板吃惊了一把。
年晓鱼匆忙收拾了摊子,准备回去告诉爹娘这个好消息。“孙老板,我这还有事,不聊了。改天再请你吃饭可好?”
孙老板笑“好,那我就等着你这句话。”
年晓鱼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谁知碰上了程嚣墨。程嚣墨也着实意外,还以为她会跟着父母在家没想到竟在泉州城摆了摊。
瞧着情形像是卖的不多,两个竹筐都空了。程嚣墨纳闷的看着年晓鱼,也不知这姑娘是使了什么招数还是找到了哪个大财主竟得如此好卖,连他都忍不住想要赞赏几句。
不过碍于颜面,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也巧了,程嚣墨要去查货物损失一案,年晓鱼又是受害者,叫她跟着一同去定会高兴的。
程嚣墨邪笑着看向年晓鱼“昨儿我去了船夫家中看望,他提供了一些线索。我顺着这条线索查查,不论此次失货事件是天灾也好人祸也罢都得弄个清楚。你不想弄清楚以免日后再犯吗?”
其实年晓鱼也好奇货损的原因,程嚣墨说有了线索,她就想也不想立刻答应了同去看看。程嚣墨内心笑得阴暗,感觉自己有些奸诈,不过有特别喜欢这样的自己。[.超多好看小说]
虽然知道这个年晓鱼去了也是帮不了什么大忙的,可内心深处总是希望她跟着去,大概是这丫头好玩天生有逗人的本事吧,一看见她就心情好了。
未免杨家爹娘担心,年晓鱼拖李弗清去支会一声,自己则跟着程嚣墨去了船夫买菜的那个镇上。还好不太远,也就在泉州城附近。
按照老人家给的地址和方位大致找到那些差不多的卖菜婆子,一一询问之后才找到真正卖菜给船夫他们的婆子。
婆子每天都来卖菜,见到程嚣墨他们过来,便热情招呼“卖菜了卖菜了,公子小姐可有兴趣瞧瞧老妇的菜?都新鲜着哩,你瞅瞅还有露珠呢。”老婆子说着,十分骄傲的甩着自家菜叶,果然有露珠滴下来,而且叶子摸上去十分饱满,是新鲜的。
程嚣墨见那婆子十分和蔼,也就软了态度“老婆婆,不久前有一位老妇人和她儿媳妇来此卖菜,是不是你卖给他们最便宜的价格?”
“是,是啊。怎么了?”老婆子至今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看样子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为之。年晓鱼站在一旁仔细的打量着婆子的言行举止,发现并无不妥。
程嚣墨又问“那您是为何要卖的如此低廉,不怕亏本吗?是买家与你熟识还是菜不好,你想低价卖出去?”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老婆子一听程嚣墨说自己菜不好,急了。“不是这样的,我这老婆子在这里摆摊也有些年头了,买过我菜的人哪个说过不好了。只是那天有一位穿着很华贵的有钱老爷给了些给我说是买下了我的菜。但随后他又到我摊位上来说是与一位朋友认识,还说那朋友家贫的很又不肯接受别人帮助。[]他说想帮这位朋友做点事,那朋友今日回来买菜。叫我低价卖给他们,不要告诉他们是他在背后帮忙。”
“华贵的有钱老爷?”年晓鱼喃喃重复着关键人物,一手叉着腰一手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学起县令老爷的模样眯着眼寻找突破口。
程嚣墨看得好笑,皓月一般的眼睛眯成好看的弧形。
这一微妙的变化恐怕连程嚣墨自己都没察觉,年晓鱼这神经大条的更是不会在意,倒是卖菜的婆子看得清楚,只是不说破。
年晓鱼还在想那有钱老爷若是真跟船夫认识又是喜欢暗中帮主之人,为何不在此刻帮船夫渡过难关呢。而且在来的路上程嚣墨已经将船夫所言原原本本讲给年晓鱼听。年晓鱼更加肯定那有钱老爷定是在菜里面下了药,导致船夫一家上吐下泻的。
这一切程嚣墨也想到了,那有钱老爷不会无缘无故对普通百姓下手的。船夫说过他们家没有任何有钱亲戚,很明显来人是奔着那批货去的,可是这些货很普通不过是一般食材为何这也不放过。
“前些日子爹遇到一大商户说是要买我们家的梨,叫我们运往京城去。”
思虑之间忽然想到年晓鱼曾经说过这样的话,程嚣墨忽然将矛头指向京城“我记得你上次说过说这批货是运往京城的,还说京城要办个美食节,可有此事?”
“千真万确。”年晓鱼极严肃的回答“那商户来我们家买梨之时还曾炫耀了一番,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多次提及是太后设的美食节。”
“太后要设美食节?”程嚣墨诧异的念叨着,这又是唱哪出,想来太后每年都要举行寿诞,那日的宴会上什么美食没有为何还要再举行一次。何况太后如此精明的女人真的会为了吃而举办美食节吗?如果是,那么那个有钱老爷也不会无端的破坏,定是中间还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说起破坏不由得想到王叔络王爷,众所周知太后与络王爷是面和心不合,如今之事最应该唱反调的就是络王爷了。只是即便是反对也会在暗中作怪,真的会如此大胆凿船?如果不会,那么有钱老爷是谁?
总总谜团萦绕着,根本解不开。程嚣墨忽然记起来,船夫曾说过闹肚子那天孙子是在船内大解的,他们要想凿船也只能在这个时候动手,回去问问那个孩子说不定能找出线索。
程嚣墨推着轮椅决定再去问个清楚,年晓鱼也跟着一同去。
老人家见他们又来,有些无奈,总觉着此事是查不出来的,总是来来回回的倒有些厌恶。不过人家如此彬彬有礼的公子,也不能失礼了,只好迎着笑脸过去。
“程公子,你来了,这会是要问甚?”
程嚣墨看了一眼老人家,直截了当回答“我想问问你们家孙儿。事情已经查到些眉目了。那卖菜的婆子说卖给你们的菜之前是卖给了一位有钱老爷,后来他又还回来,说要专卖给你们。美其名要助你们,实际上却叫你们肚子闹腾了好一阵子。所以我很肯定这次失货是人为。如果能查清此事你就不用为损失的货物赔偿。”
“此话当真?”老人家眼中放光,双手因激动颤抖的厉害,立刻叫孙子过来。
孙子是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十分乖巧可爱,出来时手里还拿着拨浪鼓把玩。程嚣墨推着轮椅过去,摸了摸孩子的头,然后轻声细语的询问“小朋友,你可知那日闹肚子之后,家人去街上找茅房,你一人留在船上,可有发现不对劲的吗?”
声音极为温柔不像是平日里纨绔子弟说的,不过这番语气倒是亲切的很,连年晓鱼都不由自主陶醉其中。
但孩子一听这话,变了模样,脸色惨白,手脚无力。拨浪鼓掉了地也不捡,只是躲在爷爷背后嚎啕大哭,哭声越来越大把后院的家人都引了过来。
如此反常的行为让程嚣墨和年晓鱼都想到这孩子一定是看见了什么。只是小孩子情绪十分激动不知道能否问出什么。程嚣墨决定不再过去“老人家,对不起,惊扰了孩子。也打扰了你们,我先走了。若是你们有什么困难就来泉州程家找我。我是程府二少爷,应该能帮上些忙的。”
出了屋,年晓鱼忍不住责怪起来“为何就这样放弃了?你没发现那孩子十分怪异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为什么不追问下去。说不定很快就知道真相了。”
程嚣墨淡然解释“这一点我也是知道的。看他样子好像惊吓不小,孩子还小急不得。你逼的紧容易出事,倒不如叫他们自己人去问。熟人在也好说话一些,我相信刚才的线索已经跟老人家说了,他要是不想赔偿损失就得查清真相,如此他自己会问孙子的。我只要给了地址,等他自己来说个明白就好。”
年晓鱼恍然大悟,这倒是个不过的法子。不由得对程嚣墨肃起几分敬意,想不到士别三日真要刮目相看了。
“程嚣墨,我先回去了。今日跟你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晚上还得补回来,否则明日就没东西卖了。我先走了,再见。”
年晓鱼说的含糊,程嚣墨自然是不明白的。想想不就是一些梨嘛,摘几个时辰就购卖一整天了,怎么说的这般严重。还想找个借口再拖延一阵,谁知这女人说走就走,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程嚣墨无奈,黑着脸回了自家。
第四十四章 失货(四)
今儿赚了些钱买了肉回去让爹娘煮了吃。“爹娘,你们看我带了什么回来。”刚到家门口就开始叫唤,那开心的声音好似黄鹂叫一般,听得杨家父母开心不已。放了手头活就跑出来瞧。
看着女儿手里带了这么多肉,很是纳闷“闺女,这是你卖梨赚的钱?”杨家父亲不相信。
以往卖了一筐子梨也买不了多少肉,如今却是大肉小肉的,就是双手双脚都用上也拿不动这么多。
年晓鱼得意的点头“那可不,你们家闺女出息了。这些都是卖梨赚的钱。娘您先去把肉炖了,我跟爹回屋说说今日的情况。”年晓鱼将鱼肉交给母亲,然后拉着父亲去屋里说话,将今日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杨父听得目瞪口呆,活了大半辈子了愣是没见过那种奇怪的图案,不过确实好看的紧。只是闺女是从何所学,这些年她究竟去了何处,从哪学的这种奇奇怪怪的新鲜玩意。
杨父看了又看,满脑子堆满了疑问。年晓鱼也知道他定是要问的,早就想了好说辞“爹,这些是我跟一位洋师父所学。这些年我到处漂泊也去过外头,学了些皮毛,如今能学以致用也是好事。”
杨父睁着赞赏的眼神打量着失而复得的闺女,这闺女可真是奇了。
言语间,杨母已经带着香气四溢的饭菜端上桌。
杨父笑着给孩子夹了口才,还不忘摸摸头“咱家能够起死回生都是你的功劳,这会你可得多吃点。”
被幸福包围的年晓鱼早就不知所措,爹叫她尝她就尝,没想到娘做的饭菜这般好吃,尤其是今日里是自己赚钱买的菜味道更是特别的恨哩。这么一尝居然停不下嘴。
看着女儿吃的这么香,杨家二老幸福的笑了“你这孩子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呢,这么多够你吃的了。[]”
一听这话,她才想起来爹娘还没吃呢,就将东西往他们这边凑了凑“你们也吃。”
杨老爹又将东西推了过去“爹不爱吃,你吃吧。对了,你小的时候爹就给你取了名字叫杨香,是请了先生给取的,文雅好听。就是想证明无论出生贫富,女儿永远都是父母心头的千金。咋们家虽穷,但爹娘对你的宠爱不亚于有钱人家对自己孩子的宠爱。所以就学着千金小姐的样也给你弄了个好听的名字。”
杨母说道“为此你爹可没少捡柴火在地上画你的名字。把我们家的柴火全给折断了,把我给气的。这还不算,名字不好念请教书先生教了好几遍才念准,差点没把先生给气死。哈哈。”母亲幸福的抖露着父亲的糗事,枯井般的双眸里泛起温馨的泪花。
父亲理直气壮的回应母亲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较着真,还不忘用手蘸了水再桌上写出这两个字证明自己的实力。
“香儿,这就是你的名字,可要记住了。别写错了,一个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容易闹笑话。你可得记牢了。”
被这浓浓的亲情味包裹着的年晓鱼就像一朵甜蜜小花似得绽放着,见父亲这般在意这个名字,她就认真的点点头牢牢记住。
都好几年过去了,尽管已有十九二十模样了,杨家二老还是忍不住像对待小孩子一般的对待年晓鱼时不时的摸摸额头,擦擦小嘴。搞得年晓鱼哭笑不得却也很享受这种感觉。来到古代这么久,终于有了暖暖的甜如蜜的味道。
一觉醒来,幸福的味道还没淡去。年晓鱼便早早的起来准备东西上街去卖,昨日卖了两筐赚了不少钱,捉摸着没过几日便能还清那批货款,想来到时候也该去大城市去了,毕竟住在镇上买卖方便些。[.超多好看小说]
年晓鱼带着美好的愿望上街叫卖,这一次杨父也跟着去了,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如此热闹的摊位。想跟女儿同去看看,感受感受那种顾客盈门的热闹气息。
两匡水果一根扁担挑着就上路,父女两同挑着水果上集市。
因没见过这些稀奇的好看包装,不少人冲着独一无二的图案而来,而且价格也便宜。来了一个上午时间就有陆陆续续的妇人上来买东西,虽然买的不多但见着一点点碎银子往自个袋里蹦。杨父那张老脸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其实咱们家的东西是最好的。你娘时不时的去拾掇,因希望果子长得大些就把小的果子给摘了。一棵树上长的不多但各个都是个大汁多香又甜。”杨父一提起夫人的种果手艺就不住的夸赞,皱巴巴的老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是许多年来第一次这么畅快的笑了。因前几年把女儿弄丢没了希望,夫妻二人平时不爱怎么笑。种的蔬果也是爱理不理,只要自家能有个菜就够,多余的蔬果也就不再拾掇,任其烂在菜地里。
如今女儿回来了,希望又有了,杨家二老这才有开始忙活地里的事情。这也难怪年晓鱼去摘水果的时候发现好多个大的梨都掉在地上没人吃的样子。
女儿回来了,杨父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趁着晌午大家都去吃饭的闲暇时间靠着水果篮休息了会。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两个梨。将最大的一个在袖子上擦了擦递给年晓鱼“饿了吧,先吃着垫垫饥。一会回家让娘给你做好多好吃的,家里什么都有可香着呢。”
年晓鱼接过梨一比较发现这梨比箩筐中中卖的梨可大了一倍简直就是大哥大。吃着爹爹给的梨,一股甜甜的味道滑入喉咙将满满的难以言表的感谢之情搅的甜酸不一。这种感觉奇奇怪怪好像从没经历过一般,年晓鱼心中也是疑惑自己只是穿越了为什么感觉第一次活在世上一样,这种亲情也好像是第一次接触。
父亲母亲都是淳朴的农民他们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让她感动不已,瞧着父亲坐在一旁开开心心的啃着已经烂了一半的梨,一股热流止不住的往下掉。
未免父亲担忧,便转过身去偷偷擦抹。
梨还没咬到一半就迎来了新客人,来人是个四五十岁摸样的穿着华贵的老爷。见其在乡邻的几家水果摊上转悠比较。父亲连忙放下手中的烂梨,随手往衣袖上擦了擦便站起身吆喝起来“老爷,要卖梨吗?我们家自个种的,又大又香又多汁。要是不好吃不给钱。”
那老爷被他这番话吸引了便绕开其他摊铺走了过来。余光一对比,瞧着别的摊铺都有模有样有个像样的货架摆放水果,就杨父这摊子只有两个箩筐堆满了梨。包装就包装吧,还搞得花里胡哨的,卖梨还是卖画呢。这对于一向按部就班习惯了平常梨的老爷来说,这个卖梨的可是一点都不老实。过分的注重包装,想必里头的东西好不到哪去,第一印象就觉着不好。
还未开口询价,粗粗的眉毛早已挤成一团,老爷双手环抱准备离开。精明的父亲不肯放过一丝机会,见其要走,就大方的递了一个梨上去,依旧是保持着淳朴的微笑,客客气气说道“老爷,俗话说人不可以看相貌海水也不可以用那个什么东西量。是好是坏你也得尝了再说不迟。这样吧,这梨就当是老汉送你了,您尝一口觉着好再来买怎么样?”
老爷见这老头自信满满而且梨也确实大,就耐着性子尝了一口,这一尝才发现真是鲜嫩多汁。随即又忍不住啃了几口。那么大一个梨三下两下就啃完了。
完事之后,老爷便留下了一张一百两银子“你们家的梨果然香甜。本老爷全要了,这是定金,明儿你就将一筐子梨送往县衙吧。自会有人结账!”
“啥?”杨父一听是送往县衙的,整个人都吓坏了。皱巴巴的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往哪放才好了,只是整个人都觉得让雷给轰了。那衙门是个什么地方,一般老百姓谁敢跟衙门要钱,这老爷看上去华华丽丽的怎就吃东西不给钱呢!
杨父有些害怕却又心有不甘,几步上去婉言要老爷这会结账。可只是叫了一声还没说下话,就让随行侍卫瞪了回去。那眼神凶狠无比带着锋芒利刺,就跟他们身上所配的兵器一样十分冷厉,吓得杨父不敢再多说,只能弱弱退回。
年晓鱼快速上前搀扶住老父亲,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样若是不扶着,整个人都瘫软了。方才的情景她是亲眼所见,明明看着人家仗势欺人却只能忍气吞声这口气真是难消的很。本想狠狠教训一顿,无奈他们手握兵器不像是普通有钱人家倒像是个做官的,言语间又叫他们去衙门要钱想来地位比县令还大。
他来此处为何?年晓鱼一直思量着那个老爷,没发觉父亲已经泪如雨下,浑身还带着颤抖。父亲哭丧着脸看着自己的女儿“闺女,你说这可咋办。好不容易找了门生意赚些钱赔给人家。如今钱没赚到又叫一个白吃的人全部拿了去。你说这日子该怎么过呀!”杨父摸着老眼蹲在墙角处默默哭泣。
年晓鱼拍拍父亲的肩膀安慰“爹,此事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若是不交了梨他们定会从中发难。我们只当是送一筐梨打发瘟神吧。这日子总是有办法过下去的,你容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第四十五章 失货(五)
尽管是有些害怕的,不过不敢违背,杨父只好挑了两筐梨去了衙门,年晓鱼不太放心要跟去看看。
两人到了衙门口,发现大门紧闭并无一人在,究竟该不该敲门?杨父有些不知所措,愣在外头不知道要不要敲门,若是假话该怎么办?
年晓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昨日那老爷留了字条的,上面还盖了章,是个人名。估摸着是那老爷的名字,不论如何他是留了证据的,若是耍赖就闹到官府去,一级一级告上去就不信这老爷不认账。
怀着这样的心思,年晓鱼顺手拿起敲鼓棒狠狠敲击门口大鼓。此时县令老爷还在酣睡,美梦之中被狠狠拉出来,那个滋味恨不得将外头之人千刀万剐。
匆匆忙忙穿了衣服出去,见外头不过是一个老汉和一个姑娘,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上去就是一顿臭骂。
“嘿,我说年晓鱼怎么又是你!是不是坐牢坐上瘾了!”
年晓鱼将敲鼓棒往地上一扔,将那老爷留下的字条递给县令看。县令不明其事,还想上去瞧个究竟,叫年晓鱼快速收回了。
“县令大人,是这样的。昨日有一位老爷在我们这里定了两筐梨,叫我们送衙门口来。方才给你看的字条也是那老爷留下的,上面可是盖了章。你若不信,再给你看一遍。”年晓鱼又拿出来在县令面前晃悠一番。这次停留的时间稍长,不过依旧不肯县令大人拿着。
县令光顾着看字据内容忘了瞧图章上的名字,见年晓鱼收回的如此快,更是不乐意了。
“嘿!你这个小妖精,是故意的吧。从哪拿的一张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叫本县令付钱,你是故意的!来人,把这丫头拿下!”
县令怒气冲冲,方才还睡眼惺忪的现在精神抖擞的很,说话底气十足。可话一出口就叫身边的胡师爷给拦住了,并小声在耳边嘀咕“大人,万万不可呀。”
“为什么?”县令大人不服气,想他堂堂一个县令处置个刁民还不行了!
胡师爷小声解释“方才那字据上可是清清楚楚印章胡文络三个字,大人没看到吗?”
“那又如何?”县令大人始终没明白他想说什么。
胡师爷无奈摇头,看来他们家大人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钻美人怀,好吧只能多费口舌解释解释了“胡文络可是当朝络王爷的名字!那盖章应该是王爷盖上去的,他叫这些小民来县令要钱定是有他的道理。估摸着没多久他就要来了,你若是得罪了他们就等于不把王爷的话放心上,会吃亏的。大人,咱们可不能不识时务啊!”
“什么,真有此事!”县令大人还是不相信,堂堂王爷怎会来泉州呢,何况他的封地离泉州也是一个南边一个北面根本不会来此处的。另外他还不服气,不服气一个刁民居然拿着王爷的盖章对自己指手画脚,他可是县令哪容得下别人如此傲语。
“胡师爷,你说会不会是他们找了萝卜刻了王爷的章,来县令骗本老爷的钱财!”县令还在寻找侥幸机会。
胡师爷听得鼻子冒烟,恨不得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算了,怎的就找了这个县令投靠了。“大人!王爷的刻章连您这个当官的都没见过,他们又怎会见过。此事千真万确,再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您就听我一回吧。”
“哦,好。”县令觉着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还有些不甘心“既然本县令都没见过王爷的刻章,为何你竟说的头头是道,莫非是见过了?你又是如何见到的?”
“我家曾经在京城做过小买卖,王爷还没封地之时,偶尔来我家买东西,留过这个刻章,所以识得。”
这么一说,县令没话了,他记得胡师爷曾经是提起过。“好吧。”
县令找了几个衙役帮忙把梨抬进去,并给了钱财。看着白花花的银两从眼前飘过,这种割肉肉的滋味真是难受的很,县令大人暗吞口水,依依不舍的盯着那些小宝贝。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将其吞入腹中,如此他们父女就带不走了。
“呜呜……”县令心疼的很。
“大人,你怎么了?”不明其意的衙役问。
县令怒气冲冲瞪了一眼,又极不情愿的说了句“胃疼!”
“哈哈,胃疼吃梨!”言语间,一顶轿子落下,一位尊贵无比的有钱老爷从轿中出来,年晓鱼和杨父看了一眼就是昨日那老爷。
胡师爷一眼便认出来人就是络王爷,立刻上前行礼。但很快被王爷扶起“大礼就不必了,叫老爷即可。”声音很轻,只容胡师爷一人听到。不远处的年晓鱼只看见他们之间的不同寻常没听到说了什么。
不过想来精明的胡师爷见到此人都如此客气,看来此人官位一定比县令高,既然如此那更留不得了。立刻拉着爹爹走人。
谁知,转身之际居然遇到程嚣墨,年晓鱼诧异“程嚣墨,你怎会在此?你来县衙作甚?是找到失货一事的证据了?”
程嚣墨点头“所以我想来报官,证明此事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证明此事与船夫无关。如此他就可以不必承担损失,也好给他们家留条活路。做船夫已然不易,再闹了官司等于砸了饭碗,日后再开船定是没人肯来的。”
年晓鱼反对“别傻了!县令可是看结果不看过程之人。你若想推翻此案就得找到真凶,如此县令才会答应推翻。若是想留下悬念让他自己去破,他宁愿维持原判说是船夫的损失。我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方才我看见一有钱老爷进了里头。当时胡师爷好像要对他下跪可惜被他制止了。我估摸着那人的官位定是比县令还要大的。否则也不会给了我们字条,叫我们去县衙要钱了。”
“字条呢,给我瞧瞧?”
“他拿回去了。给了钱便撕了那字条。不过我还记得盖章上写的是胡文络三个字,你可认识此人?”
“是络王爷。”程嚣墨回答的干脆有利,眼神中还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年晓鱼听了也是十分诧异,怎的还有王爷之事。王爷不好好在封地呆着,怎么就跑泉州来了,还如此大摇大摆。另外他要这么多梨干什么!
年晓鱼脑海中一片凌乱,冥冥之中感觉失货一事是否不那么简单。
“对了,你刚才说找到证据,是什么证据?”
“换个地方说。”程嚣墨有意要找个安静地方说,年晓鱼立刻跟去,并打发了父亲先回家。
两人去了安静之地,程嚣墨才说起“当日我们去了那船夫家,后来他找到我说了一些事情。他们家孙子那日的反常行为原来是有原因的。那日那孩子在船上大解,忽然听见有不少人在凿船,声音极大。孩子便出去看看,正好瞧见了一位五六十岁的光头老头在指挥他们凿船砸货。孩子被吓哭了,引起了他们注意,差点就叫他们给杀了。后来听见外后脚步声传来,恐怕暴露便走了。走之前恐吓了孩子一番。之后那孩子便发着高烧回到家也不敢说起此事。”
这么一说,年晓鱼明白了,难怪那日一提起此事,孩子就哭闹不停,原来是有愿意的。
“那你可知道那人是谁,长什么模样?”
程嚣墨摇头“孩子被吓的神志不清,连做好几宿噩梦,早就忘了那人的模样,只知道是个光头老汉,不过听说那老汉也是壮的很,好像练过。对了那艘船我见到了,果然是没有沉船。船夫说运气好,船一直开到泉州才发现漏了,加上水面平静,他们就扔了货才将船划到岸边。之后卖了船收了些钱勉强撑到现在。”
“那不是等于失了物证?”年晓鱼有些无奈,人证物证缺一不可,失去一个就意味着很难定罪,何况如今谁人所干还不知晓,该如何是好。
程嚣墨也是无奈“算了,此事急不得。如今能得到这么多线索已经不错了。还是别急的好,我们再试试从别处寻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好。”年晓鱼同意。
……
过了一日的功夫,街上忽然敲锣打鼓,几位衙役高声大吼引得路人纷纷围观“给位乡亲父老,关于泉州沉船一事,已经轰动了朝廷。上面派了络王爷出来彻查此事,一会就在衙门公开审理。没事的乡亲可以过来听审――”衙役们狐假虎威,借着王爷的威名也摆起官架子,故意拖长声音拉高音调。
也巧,年晓鱼最近总在泉州城卖梨,听闻此事也不由得竖了耳朵,匆忙收拾之后将货摊交给隔壁摊主看管便跟着围观百姓一同去衙门看个究竟。
公堂之上,船夫再次被传唤且跪在堂下。县令端坐“明镜高悬”牌匾之下,一旁监审的便是络王爷,左右各站一个随从。
那场面要有多严肃就有多严肃,就连年晓鱼看了都有一丝冷意。
第四十六章 失货(六)
“看样子,王爷是要大做此事了。[]”言语间,程嚣墨也赶来凑个热闹,小声嘀咕着。
年晓鱼也有此意,只是不明白不过是一箱子的货,为何惊动了王爷,莫非这些货有什么问题?还是美食节有什么不妥?
年晓鱼思索了一阵,不说话,静观其变。程嚣墨也是静静的看着,听听王爷在,这个案子会如何处理。
“啪!”惊堂木一拍,县令老爷开始发话“陈三,你可知本老爷叫你来所谓何事?”
跪着的船夫陈三,心惊胆战,叫惊堂木一吓更是三魂不见七魄,战战兢兢答话“是沉船失货一事。”
县令邪笑,两撇小胡子得意的翘着“哈哈,陈三,看来你还是很聪明的,这么快就知道本县令要问什么。那么你自己说说,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不是,不是啊。”船夫急忙否认,因为他从程嚣墨口中得知此事是人为,所以说什么都不认罪。
“大人,此事另有其人。有人在草民一家的饭菜里下药至我们上吐下泻。之后趁我们出去大解便凿了船。若不是水面平静,草民一家恐怕早就见了阎王了。不过天网恢恢,那犯事之人叫草民的孙儿看了清楚,是个光头老头,那老头十分健壮还把我孙儿给吓哭了。”
陈三说的十分详细,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即便如此也只是一人之言。根本没有证据,船已经卖了,如今也不知去向。一个孩子的话,县令是不会听的,所以最终解释便是船夫怕事故意编造所谓的人祸想推卸责任,罪加一等。杖责五十入牢数月。
此话一出,县令瘫软在地,这叫什么事。程少爷明明说的不是这样,为何这番话到了县令老爷那里就说不通了呢。船夫很着急,知道今日来听审的是王爷,想来也只有求他了。
船夫哭丧着脸爬到王爷身边抱住他的脚求情“王爷,您救救草民,事情并非如此。求求您救救草民吧,我们一家可都是小本生意没什么赚头,再要赔钱更是没法过日子了。王爷,王爷!”
船夫说的十分伤心,可是座上的王爷却是一脸平静,无喜无悲倒是个极有城府之人。年晓鱼不屑的看着这位王爷,程嚣墨也目不转定的看着。
甚至全县的百姓都看着,他们很想知道这位王爷会做如何处置。
络王爷也是个聪明人,面对如此多的目光朝自己盯着自然是不会发作,不过事情还得照办。络王爷站起身亲自扶起船夫。
“你先起来吧。损失货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说处罚肯定是有的,不过事情不大不会太严重的。你如此求我也没用。这批货可是运往京城的,用在太后指定的美食节上,如今这么多货没了,美食节不能如期举行驳了太后的面子,你说本王能放过你吗?不过你放心,太后是个仁慈之人,不会太过为难。”
言语间,络王爷又将目光移到在场乡亲身上“各位乡亲,本王在此申明,泉州河道里打捞上来的货本是运往京城准备美食节支用的。这美食节可是太后钦定的,如今货没了太后自然是有些气恼要本王彻查此事。船夫陈三看护不利自然是要受到责罚的,不论天灾还是人祸都难逃罪责。不过你们也放心,太后是一国之母肚量胜于常人,只要此事对参赛商有个交代即可。”
字里行间,都在说太后之事,目的就是让所有人明白此事是太后交代的,他是奉了太后之命,所以谁求情也没用。
可为何年晓鱼总是看见他眼角闪现一丝狡黠,而且语气虽然极力保持平静想以第三者的身份解释此事,可总是时不时的流露出一丝窃喜。[]每每提到太后二字就故意提高声音,那音调跟幸灾乐祸之味不差分毫。是她想太多了吗?
年晓鱼始终看上公堂上扮演正义者的络王爷,又看了一眼程嚣墨。程嚣墨也是饶有滋味,相反的是,年晓鱼只是怀疑,而程嚣墨则十分肯定。
他肯定络王爷是故意借着太后之名将民愤引到太后身上,而自己则装作好人。这种事听得多了,太后与王爷一直不和,又多次听闻王爷要夺了江山。不论是真是假,他都肯定宫廷中人不会这么简单。
若太后真要派人查清此事叫心腹就好为什么要大老远的叫封地之王插手此事,所以程嚣墨很肯定这并非太后本意。
既然王爷都说了此话,接下来之事不看也罢,程嚣墨默默的推着轮椅离开人群。年晓鱼也跟着出去了,一路上他都不说话,一直绷着脸十分严肃。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位高高之主,虽是坐着轮椅,却叫年晓鱼看上去显得自己是她的仆人一般。
也不会为何,这个时候年晓鱼竟也不忍打扰,一直默默的跟着,甘愿做了随从。看着洁白的衣衫下笔挺的后背竟浮想联翩。哎,年晓鱼你真是竟然对这种纨绔少爷想入非非,太没品了。
年晓鱼偷偷的敲打自己的脑袋鄙视自己,谁知程嚣墨竟然转过身来然后正好看见这很糗的一幕,却装作十分镇定的问着“你在干吗?”
年晓鱼脸瞬间通红,窘迫不已,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呵呵,我,我,我皮痒想挠挠。”
“哦,是吗?”程嚣墨才不相信,明媚的眸子直勾勾的打量着,看的年晓鱼脸更烫了,圆鼓鼓大眼睛眨巴的厉害,愣是没敢直视程嚣墨。
程嚣墨忍不住笑出声,从没想到这个厚脸皮的女乞丐竟也有害羞的一面,不过她害羞的模样煞是可爱,单纯的很,搞得他心情大好,方才还有的沉郁一扫而光。
年晓鱼立刻转移话题“我说你方才是怎么了,是否想到什么?”
“嗯。”程嚣墨点头“王爷和太后面和心不合,背地里勾心斗角耍尽手段,此次王爷说是太后派他来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年晓鱼顺着往下猜测“你的意思是王爷假传懿旨?”
程嚣墨摇头“那倒不会,这事不可能假传,是要掉脑袋的。最多是将太后所说之言加以断章取义夸大其词。另外太后真要追查此事定会派心腹去查为何要叫王爷大摇大摆的来泉州城追查,我看这场美食节很不简单。若是不能查出破坏之人,那么船夫这个冤案就要坐实。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这次有王爷在,一般人没有十足把握即便是有证据也不敢轻易翻案。”
什么,年晓鱼眉头紧蹙,双眼死死盯着程嚣墨,一副质问的样子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不破此案了?”
程嚣墨抬起眸子看向她,笑得自信“你觉得我是一般人吗?”
汗,年晓鱼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如此自恋的,只是这男人也太好看了吧,尤其是方才一抬眸放射的光芒真是耀眼的让人不舍得眨眼,生怕一眨眼就捕捉不到如此美妙的一幕了。
等等,年晓鱼,你这是在说什么!花痴了!年晓鱼狠狠咒了自己一顿,良久才开口“那你的意思究竟是如何吗?拜托你一大男人说话直接点,别拐弯抹角很难猜的!”
程嚣墨得意,就喜欢看她气恼的模样,如此才能凸显自己的雄才伟略。不过……他好像没有爱出风头的毛病吧,也不知为何就喜欢在年晓鱼面前出风头,一定要比她厉害心里还觉得开心。
勾勾手指,示意其蹲下身。年晓鱼俯下身凑过去,程嚣墨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年晓鱼认认真真听他的计划,越往下听越觉得有点冒险,这个程嚣墨还真不是一般人,这种馊主意亏他想得出来“你真要如此?太冒险了,你怎么就肯定事情一定按照你的意愿发展,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可就前功尽弃了。而且如此行为分明就是当众挑衅,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这些他早就考虑过了,只是天生的多管闲事,看见有冤案不管实在良心难过。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程嚣墨不顾年晓鱼的反对毅然决然要这么做“不管你帮不帮我,我都会这么做的。你若是不肯帮忙就在一旁看着好了。”
“你!我!”年晓鱼气愤,凭什么他去逞英雄要她在一旁看着,不行,她也要去。
“好,我帮你!”年晓鱼一跺脚爽快答应了。
程嚣墨邪邪一笑,推着轮椅往前。
年晓鱼则回了家,想想方才之言,沉甸甸的,哎,好端端的心情也受了破坏。“爹,娘,我回来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年晓鱼有气无力的喊着爹娘,谁知没人理会。这是咋回事,年晓鱼推开篱笆门去了里头,才知家里来了大人物。此次来的倒不是络王爷,而是另一位凶神恶煞之人,此人五六十岁的模样眼神凶恶,一上来就要了两筐梨。还不问价格,随便扔了一叠银票就要走。看的杨家爹娘很是意外,想上去归还又害怕他的眼神。
第四十七章 失货(七)
年晓鱼也是纳闷的紧,这年头有钱人就是如此打发钱财的?他们把穷人当成什么了,看不起他们吗?年晓鱼怒,带着一叠银两追上去。
“等等!”
那人不屑的转过身,看着这个穷姑娘,眼里堆满了鄙夷“怎的,嫌钱少了?”
这人说话还真是不客气,既然如此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将多余的钱扔他脸上“看清楚了,这些钱还给你!我们不是叫花子不需要你的施舍。另外以后你的生意我们也不做!”
“嘿――你这穷丫头,真当自家的梨是宝贝了!”老头也是不屑的哼着。
年晓鱼不想跟这种人废话,与他多说一句都觉得浪费唾沫,索性先回去了。那壮硕老头怒瞪一眼,扛起两筐梨就走。
方才的情形,年晓鱼是眼前所见,此人非平常人家老头。力气如此巨大,衣着并非华贵却也不是朴素。不像是农村老百姓,却也不像员外大爷的,这身装素倒像是一个打手。难道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买梨竟然用箩筐,改行了?
年晓鱼思索着,也没想出什么,算了只当是遇到难伺候的买家。
回了屋子,将明日要卖的梨准备准备“爹,娘。这天我们每次都卖出这么大筐梨,算起来也赚了不少钱,离缺口有些近了。再过几日赔偿完所有损失,我们就可以拿些闲钱买些好吃的。你们觉得呢?”
杨家父母笑得幸福,虽然失去一女儿但又得到了这么孝顺的好女儿,夫妻两热泪盈眶“好,就听你的。爹娘啥都听你的,只要你乖乖的,做什么都行。”
“恩恩。”年晓鱼使劲点头,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种成熟的喜欢。爹娘靠着自己,让她倍感喜欢,做再多都是值得的。同时言语之间,她也知道爹娘还在为姐姐的失踪耿耿于怀,乖乖听话?言下之意是叫她不要到处乱跑。
此事,年晓鱼也是心有感触,若是能见到姐姐该有多好,如此爹娘就再无伤心事了。
哎,说多了都是泪,如今人都死了又该去何处寻找。倒不如留下不知所踪的悬念,让爹娘心中有个寄托。
不说这些了,年晓鱼站起身去准备明日要卖的梨。
这些天杨父总是跟着年晓鱼上街,虽然嘴上不说,但看得出来大女儿不见之后就特别在意小女儿。总是寸步不离,年晓鱼没法子只好让父亲跟着去,只是今日还有大事要办,父亲在总是有些不方便的。万一那人狗急跳墙伤了父亲该如何?
年晓鱼犹豫着,恰巧丐帮小五小六来的快,只需一个眼神便可,一切按计划进行。
“听说没,泉州城出事的那艘船找到了。哪是沉船,分明是有人故意凿了船栽赃陷害。”
小五说完,小六立刻接话“这我早就知道了。我还亲眼见到了那人,那日我正好在乞讨,看见一光头老头贼头鼠脑从船上下来,里头还有一孩子哭闹的厉害。我寻思着定是有事发生,听昨日衙门一案,看来是真的发生大事了。”
“那可不!”另来的几位丐帮兄弟也开始谈论此事“我可听说了,此次案子牵扯重大,根本不是天灾。那船夫也是替死鬼。听说他们已经查到掌握足够的证据也查到真正的凶手是谁,恰好王爷来了此处,他们决定跟王爷说此事。估摸着今天或者明天就要行动了吧。”
“如此说来,泉州城又有好戏看了?”
“那可不!我要去找个衙门口找个好点的位置站着,有好戏了也能瞧上几眼。”
几人一言一语说了一番,之后又各自散去。但这消息传得很快,方才之言,只过了一个时辰就街知巷闻了。百姓听说船夫一案有冤情,当中牵扯权贵的利益,都怒了。纷纷上衙门要求重审此案,民众怨愤激起的怒火都快把衙门的鼓敲破了。
咚咚咚的,敲的县令越发的没底。随便穿了衣衫去客房找王爷“王爷,外头的刁民闹事说要重审此案。您觉着此事该如何是好?”
屋内络王爷啃着梨,眼神却是越发的凶狠起来,语气也强硬了些。三口五口的将梨啃了干净丢了芯子过去,怒道“你可是一县县令,区区几个刁民居然搞不定!干什么吃的!”
王爷一怒,只觉得天都为之一颤,县令嘴角抽搐的厉害连带着两撇小胡子都上下打架。“王,王王爷所谓众怒难犯,若是强势压下,百姓定会反了。到时候泉州城可就乱套了。”
王爷拍案而起,一脚踢去“滚!”
县令立刻麻溜溜出屋。王爷身边侍卫立刻关上门,在外头等候。王爷气愤难当甩了茶杯,怒吼“出来!”
屋里头,一位光头老汉低着头恭恭敬敬走来。王爷瞧也没瞧便是一巴掌狠狠甩去“都是你!谁让你去凿船的,如今可好太后要我追查此案。你说我是该把你交出去还是不交!”
那老汉不觉得错,反而振振有词“属下也是为王爷着想。王爷在封地搞了个惠民宴掩人耳目,太后便大肆在全国兴起美食节。当中之事王爷知太后也知,属下这么做也只是想替王爷出口恶气!再说,沉船之事做的天衣无缝根本没人知道。连那船夫都签字画押了。”
“蠢货,真是蠢货!你空有一副蛮力却不懂的用脑,真是无脑之人,本王不与你废话。叫外头两人去打探消息,一有变故立刻通知本王!”
老汉摸着红肿的脸带着门口侍卫打探消息,得知他们找到那艘船还说已经掌握足够证据,这叫人心惊胆战。光头老汉可是亲眼看着收船之人将船做了改造,已将破旧木板拆了,怎的又出现了?
这是不是陷阱,他们故意找了一艘相近的想逼着他们自己承认。哼,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可不能上了当。光头老汉觉着此事并非大事,也没禀报。若是禀报了王爷,王爷一激动杀了此船不正中下怀吗,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以不变应万变。
但他想错了,这艘船第二日就送上公堂。来辩驳的就是程嚣墨和年晓鱼,两人往公堂上一站,县令大人就一阵头疼。
“我说你们两怎么又来了,今日办的可是朝廷大事岂容你等刁民在此撒泼,还不快退出去!”县令呵斥。
程嚣墨不急不慌,淡然回应“县令大人,朝廷好像没规定状师不能上公堂吧?”
“什么,状师!”县令大人听着好笑,鄙夷的打量着程嚣墨“嘿嘿,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一个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的,竟然当起状师来了。”言语间,县令大人又看了一眼王爷。
王爷微点头默许,县令大人也就不反对了“好,反正本案已有了证据证明船夫陈三是此案的罪魁祸首。我倒要看看,铁证如山的情况下,你这个不学无术才貌双逊的程家二少爷有何法撼动这座山。”
程嚣墨依旧是笑脸相迎,言行举止却是更加的坚定和胸有成竹“谢大人夸奖,草民定不负大人的厚爱。”说着,推着轮椅,走到船边。因为船体很大,不能送上公堂,只能在衙门口的大街上摆着。
街坊邻居第一次见这么大阵仗,都围着船瞧了又瞧。
程嚣墨泰然处之“大人,这艘船就是船夫陈三运货之用。船上有四个大洞,全都是有心之人凿出来的。这些洞都在船声最接近水的地方。常年划船之人都知道出运前要检查船,其中这些地方最为重要。陈三下海有些年头,之前给人家做过船上活计,这些基本知识是知道的。何况这些洞如此大,又在这种地方,按理说船还没行驶已经沉了,又怎么会出现沉船一事,很明显是中途有人做了手脚。当中船夫的孙子恰巧鹏见过此人,大人可以传他问话。”
船夫孙子被带上公堂,小孩子哭着将当日所见说了出来。县令不信,认为一孩子懂什么,不可靠。但年晓鱼不那么认为。“正因为孩子小才更不会说谎,县令大人若是不信,我们还有别的证人。”
言语间,又将那卖菜婆子请上来,那婆子一看上次做事的老爷竟然是王爷也就不敢多言了,一个劲说不知道忘记了。
程嚣墨和年晓鱼都出乎意料,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竟有此事。县令大人倒是乐得很,整个人都感觉精神百倍“哈哈,程嚣墨,年晓鱼,你们二人咆哮公堂不说还想颠倒是非扰乱公堂。你们可知此事是太后的旨意,你们如此对待就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这事让太后知道了是要诛九族的!”
哼,年晓鱼一脸不屑,这个糊涂县令根本是想公报私仇他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一次还不借机好好整治一番。
外头百姓也是看的一阵揪心,眼看着案子要逆转了,竟叫一婆子给毁了。大家都屏住呼吸双眼凝聚,死死的看着里面的动静。
年晓鱼也忧心忡忡瞪着程嚣墨,希望他可以说几句,但是程嚣墨竟然一言不发,当了哑巴了。县令大人见此更是乐坏了,立刻命人将他们两人打入天牢,即刻退堂。
第四十八章 案中有人
大牢内年晓鱼恨不得踹他几脚,愤愤咒骂“程嚣墨,你搞什么,为什么不辩驳要他们得了便宜!”
程嚣墨不理会,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很轻但从眼神中猜出此事没完。
年晓鱼走上去追问“程嚣墨,你是否还有别的法子?如果是,就说出来!”
程嚣墨只是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其安静,静静等待一个答案的降临。
果然,在大牢外正进行一场惊心动魄救人之战。络王爷没想到当日一个不起眼的卖菜婆子今日差点称为自己头上的一把刀。这种惊险之事怎可以发生第二次,未免节外生枝只好派人取了那婆子的性命。
谁知,当晚下起大雨,络王爷老毛病犯加之此案闹的心烦意乱,各种痛苦使得整个人蜷缩于床,动弹不得。
“来人,快拿梨来,快点!”
门口侍卫以及身体壮硕的老者此时都不在此,糊涂县令又睡得沉,没人发觉客房内高高在上的王爷此时正痛苦不堪。
暴雨大作之夜,杀气腾腾之时,一个可怜的卖菜婆子抱着唯一的小孙儿蜷缩在墙角里。双眼哀求的看着几位蒙面人,此时心慌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小孙子被这情况吓怕了一个劲的哭,最后连脸都哭红了可丝毫没有打动这些冷面杀手,反而使得他们祖孙两离死亡越来越近。
嘎啦――利器高举之时屋瓦都碎裂了,似乎这一切都将预示着阎王的到来。
婆子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无法躲避,索性遮住了孙子的眼,伸长脖子等待落下的那一刀子。
而就在手起刀落的额那一刹那,又一阵屋瓦碎裂,紧接着李弗清从天而降从背后突袭狠狠踢中蒙面人的背。蒙面人疏忽大意受了伤,连带着手里的武器也掉落。
那东西明晃晃冷冰冰的垂直落下就掉在老婆子面前,差一点点就伤了自己,吓得连心都快跳出来了。(.好看的小说)不过还好没死,老婆子拍拍胸口,带着小孙子站起来偷摸着从另一边逃出去。
谁知在屋外竟还有两个蒙面人,老婆子吓得脸色惨白,立刻带着孙子往屋里逃。
打斗中的李弗清听见外面声音,下意识的转头一瞧,没想到竟来了三个人。不由得勾起一丝轻蔑,哼,大男人的,杀个人竟要三人一起真是卑鄙。好,今日就叫我李弗清好好教训教训你们,看你们日后还敢欺负孤寡老人不!
快速跃起,起劲十二分的力与那三人纠缠,并叫老婆子快些离开。
老婆子早就吓得脸色惨白,腿上早已失了力气连爬都是问题更别说走了。好在关键时刻又来了一蒙面人出手相助,将婆子护在身后。
李弗清转头一看竟有人暗中相助,此人是谁为何会知道今晚之事,他是如何知道的是否与此案有关。总总谜团萦绕脑间像一团乱麻。但此时也不是思考的时候还是尽快搞定他们吧。
三个蒙面人见又来了一人实在不好对付,若是再这么纠缠下去天就快亮了,届时动手麻烦就更大。未免节外生枝,其中一人使眼色,其余两人快速上去拖住李弗清他们。
那人则从后面想办法接近祖孙两杀人灭口。
而就在此时,另一粉红衣着的蒙面女子出现快速斩断那人与祖孙两的距离,然后抽出宝剑对付那人。今儿是怎的,怎么会来这么多人,那人眼露狠色已失了耐心,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不少。
好在那女子功夫也是了得的很,尤其是剑法更是如火纯情,纤长宝剑在手宛若蛟龙腾空,只听得莎莎莎,剑走之声未曾真的看清剑势。
等到看清之时只觉得脑袋一阵凉快,再去触摸才发觉头发没了,光秃秃的。
女子拿着剑不屑的看着对方“不过是没头发的秃子又何必戴一顶假发遮掩,早知是假发就不必本姑娘如此费事。直接割了你的脑袋得了。”
言语间,李弗清才明白过来那人竟然是个光头佬。曾听他家公子说起,闹事之人是个光头的壮硕老头,如今看来十之**就是他了。虽未看见其帽,但岁月留下的如山一般的驼背早已证明他的年纪。
李弗清二话不说想要抓住此人,与其一同阵线的蒙面人也正有此意,想着法子拖住其他两个蒙面杀手好让李弗清有机会下手。
李弗清与那女子联手将光头佬擒获,那两蒙面人想上前相救,却叫那女子的飞镖伤了腿。也不知上面涂了什么着实厉害,知道事已至此不可改变为保性命只好逃了。
一夜的风吹雨打过后,眼光逐渐露出些暖色,祖孙两人惊恐了一夜总算得到了平静。
与此相反的,被病痛折磨了一宿的络王爷好不容易睡了过去,满头大汗还清晰可见。
眼光朗照时,公堂打鼓又一次响起。这一次李弗清是抓着那光头佬一同前往,与此同时那婆子也改了口供说明了一切。
孩子的话,婆子的话,以及现有的船无不证明这一次的失货一事都与他有关。光头佬不服,还要狡辩“胡说!我一个老头子做此事干甚?吃饱了撑的?哼,何况货都沉了船居然没沉不是笑话?这艘船分明就是你们栽赃嫁祸的!”
光头佬不甘心,他可是亲眼所见船夫将船卖给了别人,那人又将旧船做了新船,怎么可能还是一模一样的,分明就是假的。
李弗清知道他要狡辩,立刻让县令大人传唤了做船之人。那人也是一口咬定此船就是当日船夫卖给自己的船。
这下,光头佬更是气愤了,早已忍不住怒火破口大骂“他娘的,你这昧良心的玩意真是见钱眼开。你说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来污蔑我!”
做船人回答的理直气壮“没有的事。我们家虽然穷却也穷的有骨气,怎会为了身外之物胡说八道。此事千真万确,就是这艘船。你若是不信我可以问问船夫陈三。他自己的船总不会不认识吧。”
陈三点头证明此船就是自己的。
光头佬怒火冲天情绪失控“该死的,你们这帮人可真会说瞎话。这船明明叫你给改了,怎还会有一模一样的在此。分明是他们指使你又做了一模一样的骗我!”
“哦~”此话一出,在场都嘘声一片,他既然没做错此事为何知道那艘船已叫人改了摸样。
话一出口,光头佬才知说错了话,可惜为时已晚。
李弗清揪住此话不放“各位乡亲父老县令大人,你可听见了?方才之言如果还不能证明凿船之人是此人的话,那就真的没天理了。今后老百姓谁还敢上公堂说理了!”
“就是,就是!”听审的百姓出来起哄。
县令心虚不已,连连咳嗽强作镇定“既然人证物证都在,而且他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那么此案就这么判吧。来人,把此人打入大牢,把陈三等人放了!”
“啪!”惊堂木一敲,此案终于告一段落。百姓纷纷鼓掌叫好,陈三见到李弗清激动不已,连连道谢。李弗清则将功劳推给了程嚣墨“其实,此事都是公子的计划。老人家你要谢就谢我家公子吧。”
年晓鱼听得诧异,程嚣墨一直与自己呆在大牢之中寸步不离竟能操控整个局面,显然此事是事先计划好的。坐牢也不过是一个计划而已。
年晓鱼忽然心情不爽,这件事他竟只字不提,枉费自己还当他是好朋友。真是一文不值啊,年晓鱼唏嘘的看着程嚣墨,默然离回去。
程嚣墨早就看见了这个眼神,很刺眼。竟看的自己心中不是滋味,还有种想要解释清楚的冲动。李弗清看着公子推着轮椅出去知道是赵年晓鱼去了,也就不跟着。
“年晓鱼,你走这么快干嘛!赶着投胎吗?”程嚣墨一边吃力的推着轮椅一边叫喊,希望用话语激怒她,然后回过头来找自己理论。
但是他错了,这女人竟然一声不吭继续往前,步子还越来越快,没办法只能出狠招了。
“啊!救命啊,救命啊!”大街之上,一残废之人从轮椅上滚下。路人见其可怜想上去搀扶,让程嚣墨拒绝了。
“给位大叔大婶,我知道你们好心。不过我想要那位女人扶我,麻烦转告一下。”言语间,程嚣墨随手一指,简单轻松的将矛头转给了年晓鱼。
年晓鱼走得好好的忽然被无数双异样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不由得低下头想加快脚步离开此处。谁想,来的人越来越多直接就将她包围其中动弹不得。
还有些是非不分的路人竟然这样劝告“姑娘,程少爷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还如此欺负人家,这样真的好吗?”
“是啊是啊……”路人纷纷指责“你这姑娘四肢健全的怎还跟一个身子弱之人较劲。人家异于常人心情难免会有些起伏,你这个正常人应该多些宽容。你这样实在太不应该了!”
“就是就是!”
围观路人越来越多,骂声指责声也越来越响。年晓鱼怒气冲冲转过身瞪着程嚣墨,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他早就千刀万剐了。偏偏程嚣墨摆出一副无辜摸样,避开那双凶狠的眼睛反露出一出可怜巴巴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摸样。
第四十九章 王爷爱吃梨
真是活见鬼了!年晓鱼一边咒骂一边愤愤上去搀扶。
程嚣墨则是笑的得意,年晓鱼白了一眼“程嚣墨,你别给我耍花样,老实点!”
程嚣墨依旧咯咯直笑,忽然觉得自己太奸诈了,不过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我若不如此,你又如何肯过来听我说话。其实那个案子确实有了计划,未免人多口杂多生事端才没明说。你也别生气了,大不了我向你道歉如何?”
程嚣墨说得诚恳,不过可惜,他的信用已经不值钱了,年晓鱼根本不相信其所说的道歉。“得,我求你别再耍花样了。小爷玩不过你躲着你还不行嘛!”
程嚣墨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解释,此事非要解释清楚不可。这女人若是耿耿于怀自己心中也是不好受的,总觉着欠了人家一般。
“其实,整件事是这样的。我故意叫你去放出话让他们害怕,他们自作聪明以为我们会用那艘假船逼他们现身其实不然。那婆子才是真正的诱饵,因为之前上公堂并没发现所谓的光头老汉,所以我们不得不想着法子的逼他出现。”
不用说了,那做船之人的话也一定是事先安排好的。年晓鱼真没想到程嚣墨居然在背后安排了这么多,而这些自己一无所知,更可恶的是他居然把自己当成棋子。真是气愤!
才不要理会什么大少爷二少爷的,小爷不奉陪!年晓鱼甩甩手,继续往前。
程嚣墨再追也是徒然,人家可是跑的,他靠着几个破轮子能追的上?得,只能等过段时间气消了些再解释也不迟。
失货一案终于告一段落,那船夫总算逃过一劫。但县衙内一直坐观棋局的王爷滋味不好受,没想到只是一天不上公堂就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还是局外人,转眼之间变成局内人了。(.无弹窗广告)
该死的!这个老光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眼下太后可是亲自叫他查清此案,不日就要上京禀报了,这个光头佬会不会抖出来?王爷有些微怒,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莽夫竟惹出如此大祸。为今之计只能弃车保帅了。
络王爷愤愤的狠啃一口梨。忽然之间怒气转移到水果身上,瞧瞧这个东西,也是个不可靠的东西!没有!辣手一番,将整个又大又甜的梨丢了出去、。
恰巧县令老爷来此,满脸堆着笑嘚瑟的走进来。“王爷,下官昨日可事办了一件大事。案子的主谋已经抓获如今关在大牢之内听候发落!”
县令以为自己破了一件大案会得到王爷的赏赐,然后便是各种加官进爵。谁知王爷听闻此言,顿时怒火中烧,上来就是一个耳光子。
力气之大,将县令打了一圈活像骆驼一般转了两圈才停下。县令摸着红肿的脸,委屈的看着王爷。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小声询问“王爷,小官这是做错了何事?”
络王爷这才恢复理智,想起方才之举的确过火,若是让明白之人看见定是能看出端倪。好在这县令糊涂,兴许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
王爷立刻软了色,和颜悦色解释“县令大人,真是抱歉。方才是本王一时情绪失控,你也知道昨日升堂按理说本王是要监审的,谁知睡过了头。为此实在自责不已,方才情绪太激动一时错手,实在抱歉。”
县令大人摸着红肿的脸微微靠前,虽是糊涂惯了,但王爷如此苍白的回话还是叫他看出了端倪。心中埋怨,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还只是王爷就性情多变,要是换成皇帝在此,自己岂不是要当下人一样伺候着?倒不如不要来什么大人物,自己在泉州城做一县之主,安乐自然岂容他人指点。
“王爷,您不必自责。升堂之事下官本想叫您的,但见您睡得沉,额头还冒着汗便不敢打扰。没想到因此让王爷心生自责,下官实在难辞其咎还请王爷恕罪。”
此话一出,王爷脸上尴尬不已,想他堂堂一个王爷,怎可以告诉别人自己身有毛病,如此岂不丢脸。轻咳几句,掩盖话题“好了,不说此事了。既然案子已经结了也该告一段落了。本王想出去走走,县令大人不必陪同。”
县令躬身恭恭敬敬送王爷出去。
这一次出去,络王爷只身一人并未带侍从跟随。没走几步遇到卖糕点的,里头香味正足将腹内馋虫勾了出来。抬头一看,上面方方正正写着五色斋三个字。
好奇加馋嘴便进去瞧了。
迎接他的是五色斋大老板程老爷,那老爷一看是王爷来此,立刻笑脸相迎。
“王爷,您来此处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程老爷是生意人,嘴皮子自然是利索的很。络王爷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对此只当是拍马屁没怎么在意。
“我听说你们五色斋的糕点是泉州城最好吃的,是否真的如此?”
程老爷谦虚“不过是泉州百姓对五色斋的美好期望罢了。岂是真的如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五色斋的糕点所用的也都是常见食材,与其他糕点都是一样的。不过王爷若是不嫌弃,可以尝一尝,相信不会太差的。”
虽说是小小的谦虚一把,但言语神色之间总是透露着一股自信,仿佛不吃他们的糕点才是不识货之人。王爷很讨厌此人,总觉着只有自己这个做王爷的才可以如此,一般的小民怎么可以如此口气。不过话至此,不尝尝又觉着自己小气。
便忍着气,尝了几口。五色斋的糕点倒是香甜的很,里面还有各种水果肉。松软的,酥脆的,软懦的水果香甜的,也有红绿豆滋补的。口味众多不亚于贡品,难怪五色斋生意如此红火原来真有些本事的。
王爷无话可说心服口服,但程老爷却一直笑着看着自己,若是不赞上几句,就不让走似得。搞得王爷十分尴尬,勉强的不情愿的说了几句“不错,不错,几盘糕点口味众多而且都有新意,不错。”
程老爷乐开了花,但脸上却不表现出来,依旧是客客气气的“谢王爷夸赞。王爷若是喜欢可带一盒品尝。听说您爱吃梨,我们五色斋正好有梨肉糕点,您要不要尝尝?”
言语间,程老爷已经叫人取了糕点递给王爷。王爷本是不喜欢这样之人,总觉着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想溜须拍马,无奈对方已经递过来了若是不接受倒显得自己失礼,只好带上了。
只是这一会没了游玩的兴趣,只好带着东西回衙门。县令大人此时正踢毽子,玩的不亦乐乎,见王爷回来立刻过去行礼。
王爷正愁这盒糕点没地扔索性给他得了。县令大人倒是乐坏了,心想着王爷给的定是不错的东西,迫不及待打开了盒子。尝了几口便觉得好,各种赞美之词更是滔滔不绝。
王爷心中嘲讽,想来这糊涂县令平日也没见说这么多话,怎的吃了一口糕点脑袋开窍了,各种好词都用上了,更是觉得虚伪无比。
为了证明这不过是普通糕点,络王爷也尝了口,只是这么一尝更是觉得好吃不已。那些难听之词实在说不出口,最后只好说了一句还凑合就走了。
县令大人听得纳闷,这么好吃的东西竟然只是凑合?难道王爷平日所食比这个还好吃?只是随便一句话却引起了县令的好奇。
话说,案子结了也该回京禀报了,只是络王爷依旧心有不甘。那老光头虽然有勇无谋但对自己也忠心,如今还没派上大用就先没了,实在可惜。王爷耿耿于怀,却在此时随从进来了。
“王爷,属下查清楚了,那天在公堂上滔滔不绝之人是程家二少爷程嚣墨。”
“程家,哪个程家?作甚的?”
“是五色斋老板的小儿子。听说此人顽劣,身有缺陷被称为才貌双逊废少爷。”
“才貌双逊、”络王爷饶有意思的念着,眼底流露出一丝冷意。才?他可是滔滔不绝机智过人的很。貌?不过是一条腿残废外表长得也是清秀的。这个男人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不容小瞧,何况公堂之上设计害死了老光头,这笔账还没找他算呢。
方才随从说什么,是五色斋的人。五色斋——王爷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忽然之间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走,陪本王去一趟五色斋。”
王爷手握折扇悠哉悠哉过去,这次不是去五色斋而是直接去程家坐等,像当年刘备三顾茅庐一般,就不信这样的场景这个程老爷还敢拒绝不成。
“王爷来了!”丫鬟高喊着急急忙忙去里头请夫人来。
程夫人听说王爷来此,立刻放下手头之物稍稍整理衣衫出去迎接,脸上乐开了花,就连说话语气都跟藤蔓似得一圈绕着一圈,也不怕咬了舌头。
王爷一听到这娘们如此怪里怪气说话自然没什么好感,但为了大事还是忍着,挤出笑容敷衍。“程夫人,本王此次不请自来会不会打扰你们?”
“不会,怎么会呢!王爷请坐!”程夫人殷勤的掏出手帕亲自擦了凳子请王爷入座。并对一旁丫鬟使眼色,示意叫程顾也出来迎接。
第五十章 参加美食节
丫鬟倒是机灵的很,立刻去请。只是走的太快不小心撞了程姨娘。丫鬟急匆匆道了谦又跑了。
程姨娘可是头一次见夫人的贴身丫鬟如此莽撞不禁觉着奇怪,方才见她神情中带着喜悦,相比是有好事发生。一时好奇兴起决定去大堂看看。
果然在大堂上看见一衣着华贵之人落座于此,并且程夫人还与其言笑一番,表情神色都带着殷勤之味,显然那人是个人物。程姨娘想过去沾沾贵气打声招呼也好,只是到了大堂才发觉并不认识,只好尴尬询问了几句“这位是?”
程夫人见来的是老二,自然是有些不乐意的,不过当着王爷的面可不能丢了脸,连忙过去介绍“这位是络王爷,王爷这位是程姨娘。”
王爷?程姨娘诧异夫人何时结交了王爷。不过很快上去行礼“王爷,民妇有礼了。”
王爷也跟着客套一番“快请起吧。其实本王来泉州城也有些时间了,许是程姨娘贤惠文静鲜有出门,所以不识得。不过今日见面,我们也算认识了,日后若有什么地方需要本王的,两位大可以直说,本王能帮的一定帮一把。”
络王爷虽然言语温和,可上面的话总是带给人深层滋味,不知是否责怪程姨娘有眼无珠。倒是听者有心了,只是言者有意无意就不得而知了。
几番言语之间,程顾也姗姗来迟,对此程夫人觉着十分尴尬。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中责怪又不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娇滴滴的许久不出房成何体统。
却又很快露出笑脸将儿子推到前头“络王爷,真抱歉。家夫还在五色斋忙碌,我已经叫人去请了只是路程颇远需要些时间。我们几个女人又不懂男人之事,所以恕民妇斗胆,让小儿先与王爷聊着。”
王爷也是笑的客气“没关系,程老爷既然有事要忙且忙去吧。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既然是有求于人自然是要等主人家的,所以不必理会本王。况且本王看程大少爷风流倜傥眉清目秀也是个独具慧根的,与他聊也一样。”
这话听得程夫人心中咯咯直笑,得意洋洋的看着程姨娘。程姨娘权当没看见,小酌一口清茶便以妇道人家不便久留告退了。
原本程夫人是想留下听听儿子与王爷之间谈些什么,可这话一出,若是自己还赖着倒显得自己没规矩了。她可是正妻怎好输给一个妾,只好不情愿的退下了。
与此同时,程姨娘打发身边丫鬟去五色斋请老爷过来,那里离家只有几步之遥哪是什么颇远之类的。王爷竟然信以为真,想来是没去过五色斋的。她这么想着希望老爷快些回来。
而程夫人则是派遣丫鬟想办法拖住老爷,让自己的儿子将一切都谈妥之后再来,如此才能显示出程顾也的聪明伶俐之处。
偏偏,事情并不如愿,程顾也在五色斋虽是少东家,但大权都在程老爷手中,说白了只是一个顶着少东家名号的打杂小子。只能笼统的说出大概,再往细里说却含糊不清。
“程少爷,本王一直很好奇你们的糕点铺为何取名五色斋?当中可有何故事?”
这个他知道,程顾也自信满满十足说书先生摸样解释道“五色分别是红,白,绿,黄,褐。五中颜色代表五个对人生对未来的祝愿。”
络王爷听得颇有兴趣“原来如此,没想到程老爷一介商人竟能有如此想法实在诧异。却是极好的,本王听了极有兴趣。那么请问,这五个颜色各代表什么?”
“这个,这个……”程顾也顿时语塞,爹曾经说过,可当时嫌烦就没听,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用处了。程顾也尴尬不已,但脑子转变还是很快立刻回答“这五个颜色分开就没有意义了,只有连在一起解释才有意思。您若是去过五色斋就一定知道食客在买五色斋这盒糕点之时都是要求五个颜色的糕点混合,不要单独一个味。因这样的糕点好卖,我们的糕点铺便去了五色斋之名。”
“哦,原来如此,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糕点铺还有这么多故事。这个程老爷不仅在生意场上如此厉害,文字方面也是了得的人物,真乃一代儒商啊。”络王爷随口赞了几句。
程顾也跟着干笑,暗中抹了把汗,好在自己聪明这么快圆了过去,没想到自己还有如此聪明的一面,难怪爹爹如此器重。
“错!”正在得意之时,一个掷地有声之词蹦出,搅的现场气氛再一次尴尬不已。
程顾也站起身往向外头,进来的是自己的弟弟程嚣墨。见其如此拆台,自然是不乐意的,所以并没表现欢迎之意。
程嚣墨也不需要他们喜欢,目中无人惯了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程嚣墨推着轮椅入内(碍于特殊身子,家里的门槛都是锯掉了的),重新解释道“大哥之言无错却也不全,王爷很难从三言两语间体会各中意思。其实五色斋并非只有五色,只是这五色口味的糕点最先做出并推向食客,所以最为有名。五色中红色是以玫瑰花瓣做馅取其香做卖点吸引食客。白色则是雪梨肉捣碎做成馅包裹在内。吃起来香甜美味,绿色则是野菜馅,黄色是普通糕点色俗称原味。褐色则是豆沙馅。这些糕点颜色不一口味不一就连馅料也不一,有水果花瓣蔬菜。五味俱全,象征着人生五味杂陈意寓对人生的美好祝愿。”
话音一落,络王爷禁不住拍手叫好“好,不错。这个五色斋还真是厉害,这么好的点子都想得到,难怪生意如此红火。今日程家两位公子的厉害本王可是见着了,总算没白来,不错,真是不错!”
络王爷赞不绝口,程嚣墨却是不怎么在意的,这些话父亲早就说过不下二十遍了,即便是不想听也都不经意间会背了。
见程嚣墨说的如此详尽,程顾也在尴尬之余更是觉得愤怒,他这不是明摆着要抢风头嘛!
程顾也怒,真想好好教训一番,偏在此时程老爷进来了。方才之言他是听得清楚,没想到一直不看好的小儿子竟然如此出色,再看看大儿子……哎,老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有意栽花,花却不开。
“王爷,真不好意思。草民不知您在此处,来晚了真是抱歉!”程老爷立刻上去道歉。
络王爷倒是显得十分大度“没什么,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日本王只是等了一天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有两位青年才俊陪同,本王觉着年轻了不少呢。”
青年才俊?这四个字在程老爷听来羞愧不已,尤其是大儿子,竟连如此简单的东西都不懂,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全泉州城,常来光顾的客户都知道,自家儿子却不知,真是丢人。
未免再做出什么丢人之事,便打发大儿子回屋了。王爷问及,便说是新婚燕尔夫妻二人一个月内是不能见客的。
这个习俗其他地方也是有的,不奇怪,王爷只当是真的如此不再追问。
程老爷笑着转移话题“方才王爷说什么三顾茅庐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小人去做吗?”
“哈哈,吩咐谈不上,只是有些事情想请您帮忙?”
“哦?”程老也很奇怪,自己一个普通草民能帮什么忙。
络王爷也毫不掩饰,直接道明来意“本王是奉太后之命来此的。一是来查沉船一事,二是来找好的商户。你有没有想过区区一件沉船事件为何会引起太后的关注?”
程老爷摇头不知,他哪里知道。京城离泉州如此遥远谁知道发生了何事。
络王爷继续说道“那是因为太后举办了美食节,就跟你们丰收节一般需要好多商人摆出各家美食比赛庆祝等等。场面可是热闹,那船上装在的都是美食节参赛商所订购的食材,没想到沉没了,太后觉得有人暗中闹事所以命本王一查。如今已经撤查清楚就剩下寻找参赛商了。京城以及附近的县城的商人都知道,泉州城有些遥远可能还不知,本王来同知一声,估摸着明天就将告示贴到泉州了。我看你家糕点味道不错可以一试。若是失败了也没什么只当是结交些商场新友,若是成功了自然好。您看好不好考虑一番?”
络王爷的一番话说的人心里直痒痒,作为商人,能把自家牌子打出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何况这次比赛是太后主持,说不定还能成为贡品呢,王爷还说失败了也没什么,不会有惩罚。那真是太好了。程老爷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对此,络王爷表示十分满意“好,比赛是下下月初三,由于距离较远,您最好提前一个月出发。本王还要去看看别的商户是否要参加的。就不多聊了,告辞。”
程老爷立刻起身恭送,脸上心里都乐开了花。
但程嚣墨却意味深长脸色越来越凝重。程老爷觉得很奇怪问了几句“怎的?你好像不赞成王爷所说的比赛?”
第五十一章 鸡犬不宁(一)
程嚣墨看了父亲一眼,心中疑虑他好像第一次如此关心自己?还没开口便知道自己心有所想,是因为方才为程顾也解了围所以才感谢自己吗?若是如此,大可不必,反正这些年有父亲跟没父亲没什么差别,他才不在乎呢。[]
程嚣墨不说话,自顾自推着轮椅进屋了。
程老爷则不生气,一直寻思着方才之事。
眨眼功夫便到了晚饭时间,程老爷寻思着将此事说一说,大家一起讨个法子。
程夫人一听可是乐坏了,先是一个劲的猛夸美食节的好处,然后一步步的把自己儿子推荐出去。那说话的技巧真是让程姨娘自叹不如。
“老爷,我觉着美食节是件好事。你想啊,它可是太后亲自下旨举办的,也算是皇家规格的比赛吧,赢了奖品定不会少的。即便是输了,咱们好歹也是上过京的,知道五色斋名字的人也越来越多等于做了一次传播,我认为挺好的。说起美食节就不得不提提帮手了,比赛时间紧东西又多一人之力定是不行的,我认为顾也是最好的帮手。他是程家嫡长子又是五色斋的少东家,叫他跟着去既可以历练历练见世面又防止祖传秘方让别人学了去,您觉着呢?”
母亲如此推荐自己,身为儿子的程顾也自是高兴不已,连带着他的女人李姨娘也跟着乐坏了。但人总是要谦虚的嘛,程顾也做作的说了几句客气话。
程老爷白了一眼,不说话转而将目光移到程姨娘身上,和声问道“云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程姨娘差点没把饭喷出来,今儿个是怎么了。以往大事基本与夫人商量,二人觉着可以便做了,为何今日要问起自己这个小妾?她有说话权吗?程姨娘边吃着饭边用饭碗挡着偷偷观察着大房一家的表情。(.好看的小说)果然是一家人,三口子的眼神一个样,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叫程姨娘看了又好气又好笑。
“老爷,我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我觉着大少爷跟着去挺合适的,他是程家的嫡长子又是五色斋的少东家,他去也没什么不好的。论身份实在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
程老爷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点头“这点你说的没错。顾也好就好在出生上,他一出生就是嫡长子身份自然是高的没话说。可惜自视甚高的后果不仅丢了自己的脸还差点把五色斋的脸丢尽了。相比之下我还不如找五色斋的帮工伙计,他们懂得还多些呢。”
程老爷放下碗筷气呼呼回了书房,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自己如此精心栽培的儿子竟是这样的废物实在伤心。
程顾也脸色也变了,愤愤的看着对面吃饭的程嚣墨。若不是他出来捣乱,父亲也不会如此看轻自己了。程嚣墨早就感觉到一股怒火扑来,不过他只当没看见继续吃饭,程顾也也没有法子闷着头吃饭。
未免怒火无止无休,程嚣墨吃完饭就打算出去透透气。偏偏程顾也像疯子似的盯着自己不让他走。
“你可高兴了!今天在王爷面前将我数落一通,在父亲面前又打出威风,你高兴了!”说话带着浓浓的火药味,恨不得一开口就将面前之人烧尽。
程嚣墨则是依旧的冷淡,就是不给他发泄的机会。“你说完了没,我可以走了吗?”
“不准走!”程顾也怒火未消怎会轻易放他离开“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平日装的纨绔不堪,目的就是等待一个出头的机会对不对!”对方愤怒的,一把揪住程嚣墨的衣领,恨不得把他拽起来扔在地上。
但是程顾也错了,程嚣墨虽是残废之身却也不是好欺负的,手指轻轻一掰扣住他的手指往反方向轻轻用力便叫人通但不得。此时的程顾也只有嗷嗷乱叫的分哪还有机会反击。程嚣墨依旧是冷冷的毫无任何感情的看着他警告道“五色斋的含义早是街知巷闻的,随便一个孩子都能说出来。我若想出风头何必说这些妇孺皆知的东西拉低身份!”
说完,重重一推,将程顾也从自己面前推开,又是自顾自推着轮椅出去。程顾也怒火中烧却又哑口无言,方才之言是说自己连小孩子的不如吗!他只不过太忙碌了,一时间忘了却叫别人钻了空子,实在可恶!程顾也不停的找理由为自己开脱但心情依旧不好。
程嚣墨推着轮椅出去,想着大晚上的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在此处竟遇到卖梨的年晓鱼和他的父亲。杨父看见程嚣墨自然是十分高兴,不过年晓鱼看见程嚣墨则显得没那么乐意。
但是程嚣墨不在意,他一看见年晓鱼嘟着嘴的表情整个人都好了,笑着凑过去,顺便与杨父打了招呼。
“杨伯父,这么晚了为何你们还在此处卖梨。大晚上的多危险啊。”
杨父笑着解释“多亏了程公子你。你破了那起案子证明失货是人为之后我们家便不用再凑钱赔款,先前又卖梨赚了些。所以我们已经在泉州城买了房子。如今也不过是在家门口摆摊罢了,有什么危险的。”
言语间,程嚣墨抬头望了一眼那房子,又大又宽,虽然简单些却能遮风挡雨挺好的了。他又忍不住瞧了一眼还嘟着小嘴的年晓鱼,眼底流露出一丝钦佩之色。想不到她一个穷乞丐居然有这么多鬼点子卖梨都比常人卖得好,还真是有些佩服呢。
杨父对程嚣墨的印象特别好,一过来就递了梨上去说什么都要他尝尝。程嚣墨瞧了一眼上面的可爱图案打心眼里喜欢,又不舍得弄坏了那张包装,小心翼翼拆了之后又将纸叠好收了。
“杨伯父,你们这梨打算卖到何时收摊?”
杨父灿烂笑着,回道“随便什么时候。无债一身轻,只要自己高兴想什么时候收摊就什么时候收摊。如今一家团聚了,我也知足了。一大把年纪了还图个啥,再多钱也带不下去。够吃就行了。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放心不下,香儿岁数也不小了是该寻一户好的婆家。我和她娘最大的心愿就是给她赚些嫁妆钱然后找婆家。程公子你是有钱人家又是个公子自然是不懂我们的苦处。这人没有钱就好像没有了骨气一般,到哪说话都没有底气。所以,为了我的闺女,我还得再卖上几年的梨。”
杨父简单又朴素的话却叫人五味杂陈,年晓鱼一直习惯了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第一次碰到这事真不知如何面对,只觉得心里酸涩不已。
“爹,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歇会。”年晓鱼只好选择逃避,她不喜欢这种掉眼泪的场景,更不想叫程嚣墨看见自己流眼泪的样子。
杨父以为女儿真的不舒服,也无心摆摊收拾收拾也回去了“程公子实在不好意思。香儿她有些不舒服,我得去陪着了。改天再请你吃梨。”
“好,那不打扰您了。”程嚣墨自觉的推着轮椅走了,抬头望望天,月亮正圆皎洁的月色扰的人一点困意也没有。索性推着轮椅再往前头走走,泉州城虽小却是繁华的很,因水道众多,地势平坦没有没有天灾所以吸引不少外地人来此居住游玩什么的。每到晚上更是热闹的紧,今日不如凑凑热闹去。
说来也怪,今日的涟漪阁好像又有动静了。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老鸨是个精明的女人,每隔一段时间就重新布置阁内景物,总是给人一种新鲜感。这一次更是有种醉生梦死的欲念,到处都是红色铺天,就连楼梯也铺了红地毯,各种感觉让人有种进洞房的错觉。
不得不说是极好的,来往的男人看到这种颜色就觉得血液沸腾精神大好,眼睛里都能冒出口水。还没等要见的姑娘出来,这些男人已经像猛兽一般蠢蠢欲动了。
幕后老鸨见现场气氛已经吊足了他们的胃口,才命人上台弹琴。抑扬顿挫的琴声悠悠扬扬传了出去,勾的外头路人都不由自主转换脚步进去。
程嚣墨依旧是一袭白衣手持折扇独坐轮椅循着琴音往里推。
屋内琴音绕梁连绵不断,弹琴姑娘蒙着面纱,眼睛雪亮冒光,大如黑珠。而且弹琴的纤纤玉指更是美如翡翠,也难怪台下的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琴音刚断,老鸨的声音响起“瞧一瞧看一看了,正宗京城大家闺秀要在涟漪阁献舞了,你们可都睁大眼睛等着看呢。保证让你们一见倾心二见倾财三见流连忘返。”老鸨吊高嗓子说的噱头十足将看客们的胃口掉的足足。
涟漪阁热闹气氛被掉的高高的,
弹琴女子已经揭下面纱,露出娇妹精致的容颜,更是引得在场一阵尖叫。此女子唤红袖,是都城人士,因家道中落不得不沦落至此。
这么一说更是引得无数男子垂涎欲滴,老鸨见机打算狠赚一笔,编出噱头说要竞标购买红袖姑娘的第一夜。
这么一听,底下的男人早已按耐不住,纷纷将手中所有的钱财都掏了出来。更夸张的是钱不够还非要家丁回家拿。
程嚣墨则是斜靠着轮椅满眼的蔑视,红袖,红袖。可算是见到你了,大难不死竟在此处安生可真有本事。
第五十二章 鸡犬不宁(二)
程嚣墨一直抬着头,扇着折扇斜视红袖。心底流出一抹玩味,还以为这女子去了别处,没曾想一直在涟漪阁躲藏。
还记得当日曾几位粗壮男子偷偷跟着她,后来又听闻城外无名尸体上的衣服是她的。还以为是她死了,后才得知并非如此。如今想来的确是个不可估量的女人啊,能从这么粗狂的男人之间逃脱显然是个厉害角色。
程嚣墨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红袖。
偏巧台上的红袖也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四目相对没有多余的尴尬,她依旧是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度向他点头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第一次见面呢,程嚣墨心中嘲讽,这女人处变不惊果然是不可小瞧的。
红袖依旧保持者完美笑容,淡然的走到老鸨面前小声嘀咕了几句。老鸨听了有些不乐意,随即她掏出了几锭银子,老鸨才露出笑脸,立刻招呼。
“各位客官不好意思,我们家姑娘身子有些不舒服,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实在抱歉,姑娘们快些下来招呼客官。”老鸨一番话结束,又叫来其他女子招呼,才堵住了底下抱怨的嘴。
见美好戏可看,程嚣墨也只好推着轮椅回去了,谁知半路上让老鸨给拦下了,客客气气招呼道“程少爷,我们家姑娘有请,请您到厢房一聚。”
程嚣墨很纳闷,却也不拒绝,任由上来的几位家丁抬着将其抬至红袖房间。房间内暗香浮动,布置精巧倒有些大家闺秀的气息。程嚣墨推着轮椅入内,红袖换了普通衣衫之后坐下给其倒茶。
“程公子,真是没想到我们今日会在此处见面。”
程嚣墨端着茶小抿了几口,淡然回复“是啊。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红袖姑娘越发的厉害了。”
此话一出,红袖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又恢复平常“公子这是说哪里的话,想我本是京城人士,家道中落不说还遇到了此番变故,为了生存不得已才落入风尘。但凡有一些法子,谁还能往这火坑里跳。”
红袖说的极为恳切言语之间又带着些心酸之味,黑亮亮的眸子里时不时的泪光滚滚看上去真的很可怜。可惜程嚣墨还是不相信,想想当日她初来泉州城就买下大房子,可想而知有多少钱,若追赶之匪真是为钱而来,她又怎么买的起大房子。显然来着不是为钱而是另有目的,她也不是沦落而是故意躲在百花丛中避开是非。
她几番言语说自己是京城人士,那京城是个什么地方,来往之人定是不会简单的。未免与己扯上是非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程嚣墨笑的极有礼貌,语气也是客客气气的“红袖姑娘,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改日有机会定会拜访,就此别过吧。”
红袖也不多阻拦,笑着送其出门“程公子慢走。”
夜有些深了,天空零星下着些小雨。衙门里头为此犯病的络王爷疼的嗷嗷乱叫“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来人啊,有人没,都死哪去了!”
听到喊叫,门口随从立刻冲进来。
王爷忍着痛,命令道“快,快去厨房叫他们煮些梨来,本王要吃。”
随从立刻叫打发厨房去做,此时大家都睡了,这么一闹搞得上上下下每一个安宁的,碍于王爷身份,每人敢多言。只得乖乖起床去弄。
县令老爷本不想起床却又不得不象征性的问候几声“王爷,您是怎么了,可否叫大夫瞧瞧?”
这话一出,王爷怒了“庸医,全都是庸医!本王这病连太医都看不好别说是什么大夫了,根本就是一江湖骗子不可信!”
外头雨停了,疼痛有些缓了些,王爷说话又恢复了以往的中气十足。此时随行已经带着煮好的梨汤过来,王爷不疼了也就没兴趣吃了。厌恶的瞧了一眼命随行把它吃了。
县令大人不太明白,好奇问了几句“王爷,这是怎么回事?梨还能煮了吃?”
络王爷解释“宫里庸医说煮熟的梨对我的病有好处,叫本王时刻吃着。摘下来的梨吃上去香甜可口还好说,煮熟的吃上去烂不垃圾加上常常吃,吃的嘴巴都乏了。本王不想吃。”
县令大人脑袋一机灵忽然想到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狠狠的拍他的马屁,等他到了京城之后向上头美言几句,自己不就发达了!嘿嘿……奸诈的笑声划在心中泛起圈圈献媚光圈。
果然一大早,县令大人就去年晓鱼梨摊边买梨,一买就是两大筐看的年晓鱼目瞪口呆。舌头都打结了“县,县令大人。你买这么多梨干嘛,吃的完吗?”
县令得意的笑着,解释道“我一个人哪吃的完这么多东西,自然是要送人的。”
“啊,送人?”年晓鱼看着这么多梨,觉着好笑,这哪点像送人了倒是有种喂猪的感觉。
见其不太明白,县令又嘚瑟的小声解释,将昨日王爷的病情说了明白,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本老爷就是聪明,这么好的法子都想得到。到时候王爷看了一定会敢动的泪流满面痛哭流涕。”
年晓鱼笑的嘴角直抽抽却又强忍着装作很严肃的摸样“县令大人真是心思缜密这么微小的事都让您看到了,我猜王爷定会重用你的。”
县令爽快的付了钱叫人把梨抬进去。
这么一说,年晓鱼明白了,她曾经看到过一些资料说梨味甘微酸、性凉,入肺、胃经;具有生津,润燥,清热,化痰,解酒的作用;用于热病伤阴或阴虚所致的干咳、口渴、便秘等症,也可用于内热所致的烦渴、咳喘、痰黄等症。另外,煮熟的梨有助于肾脏排泄尿酸和预防痛风、风湿病和关节炎。降血压能保护心脏,减轻疲劳,增强心肌活力,降低血压。清肺止咳能祛痰止咳,对咽喉有养护作用。
很明显王爷得的是风湿病,这种病在现代都看不好更别说是古代了,真有他受了。
不过想起来王爷曾经买过两筐梨了,这么快就吃完了?他这么吃法是在害怕病痛折磨把梨当成救命药丸了?
县令大人一路引吭高歌欢呼雀跃,总觉着生平第一次做了件大好事,王爷定会表扬自己的。但没想到真将这些梨端到面前之时没等来各种夸奖之词,倒是唾骂声一片。络王爷最讨厌人家针对他的老毛病了。
县令这番行为证明了叫他脸面无存所以遭到狠狠臭骂。
“县令大人,你有这功夫应该多管管百姓之事,别把注意打到本王身上。本王近日公事繁忙,太后命我寻了有潜力的商人参加美食节,我还没做完呢。说来也奇怪,上头下来的批文按理说应该到泉州了呀。其他更偏远之地都有了消息为何泉州死活没有消息?”
言语间,络王爷已经将矛头指向县令,而且语气也越来越严肃,带着浓浓的责备之味。县令听得浑身紧张,小胡子乱颤,五官扭曲表情难堪。
委屈的说到“王爷,下官真没接到什么批文,若是看见了怎么会藏着不说。隐瞒太后懿旨可是死罪,下官哪有这胆量。”
络王爷仔细一想也有道理,这糊涂县令胆小怕事的很不可能做出此事来。
但随即胡县令的一番话道出了各种原因“老爷,我前些日子上茅房之时发现一张皱巴巴的手纸上好像是写了告示二字。不知道是否朝廷下来的公文。”
“嗯?有这事?那你怎么不拿起来给本官看呢!”县令大人一脸责备,语气中还带着理直气壮。心想着并非自己没看见,是有人将其当了手纸,所以与己无关。
这话一出,胡师爷也是一脸扭曲,十分嫌弃的解释“那东西已经用过了,叫属下如何捡了来。何况也不知是什么,万一是过期的告示也没什么要紧的,也就没在意。”
“混账!”县令大人一拍桌子怒气冲冲指责胡师爷“师爷,你可是本官的师爷,怎可犯了此等低级错误。你快说在何处,本官命人取了去!”
一旁喝茶晒太阳的络王爷听闻这些,整个心情都不好了,喝茶也没心思了。叫这么一坨在自己面前晃荡实在恶心,干脆一脚踹了出去骂道“你这糊涂东西,如此重要批文怎可叫别人看了去,去!本王命你亲自去瞧个究竟,瞧完之后亲自过来禀告!”
“是。”县令软绵绵应道,随后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捂住鼻子乖乖去茅厕里找那团纸。
好在那团纸丢在外面,县令窃喜,可打开一看发现上面那熟悉的一坨坨才知大事不妙,是他自个拿去擦了屁股,这该如何是好,让王爷知道了非扒皮抽筋不可。
该怎么办呢?正思考着对策,就见胡师爷过来催促“老爷,王爷等得急,叫您快些去禀告。”
县令大人一拍脑袋瓜想到法子了,将纸丢了一边揪住胡师爷的而过过去兴师问罪“王爷,下官已查明。那团纸的确是告示。是胡师爷吃坏了肚子,情急之下采用了非常手段。下官没能管好手下做了此事实在有罪,还请王爷恕罪。”
“果真如此?”王爷半信半疑的看着胡师爷。
第五十三章 鸡犬不宁(三)
胡师爷只是一个小小师爷哪敢说不,即便在委屈也要点头称是。(.)
络王爷看了一眼胡师爷又看了一眼县令,啪一拍桌子将整杯茶丢了过去,不偏不倚泼在县令大人脸上。
县令很疑惑明明是胡师爷做错的事为什么要泼在自己身上。正想开口解释,络王爷先开了口“你一定很奇怪为何本王会有此举动?”
县令点头。
络王爷解释“胡师爷是个读书人。告示上面写着什么字他会不知道?又怎会不知轻重的干了这种蠢事。倒是你!本王可听说县令大人的官是花了好些银子买的,大字不识一个。这件事定是你所为,对与不对!”
王爷再三询问,县令见事情败露又推向了做手纸的孙老板“王爷,这也不能怪下官。都是那个卖手纸的孙老板的错,你说手纸就手纸吧,好端端的画什么画。下官以为这个孙老板误导我。”
要说这孙老板也没什么大错,自从听了年晓鱼的建议之后不卖宣纸了。宣纸造价高昂而且买的人也不多,索性改卖手纸。手纸上印着图案既好看又实用而且人人都需要生意特红火。谁知道县令大人一上来就拿着桌上的告示擦屁股了还擦的这么顺畅一点察觉性都没有。
“得了得了!”络王爷才懒得听他解释,与他多说半句都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索性就此打住。
“算了,反正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泉州城有意要参加美食节的商人我也找齐了。过些日子你就记得提醒他们便可。尤其是程家定要通知到。”
说起程家,络王爷眼中露出一丝诡秘,这个程嚣墨究竟是什么来头脑袋瓜如此厉害。而且与他交谈之时毫不怯场也不逢迎倒是有些做大事的真材实料。[.超多好看小说]
“罢了罢了,该说的我就说到这里,明日一早就要上京复命,交代你的事可要办得漂漂亮亮,记住,你不是为本王办事而是为太后为朝廷办事。办得好自然是有些奖励的,若是办得不好处罚也是少不了的,你可明白!”
县令大人一听后面还有处罚立刻乖乖的跟孙子似得点头哈腰只敢答是。
翌日一早,络王爷就带着随行回京了。这大王一走,县令大人顿时有种猴子上位的感觉,那种耀武扬威全泉州城唯他独尊的气场又回来了。好些天没出去走动了,王爷那刁嘴可是把他吃穷了,如今也该找个冤大头要些零花钱花花。
想来想去最有钱的也就是程家。
麻溜溜的带着胡师爷就过去了,程家人见是县令大人来了,立刻派人去五色斋通知程老爷。程老爷一听县令来此,顿觉眼皮跳的飞快,想来这个县令一向糊涂又贪财,无缘无故的来他们家,总是觉得很不祥便叫人传话说是自己身子不舒服去了医馆。叫程嚣墨代表着过去和县令大人说话。
程夫人和程顾也听到这些不乐意了,想来他们才是正房怎可叫一个偏房的出来做事,把他们置于何地。无奈老爷发了话,程顾也最近又表现颇差,若是再此时闹事定会加坏印象也就忍了,叫程嚣墨过去迎接。
程嚣墨本不爱这些逢场作戏的东西,但是程姨娘却显得异常兴奋她知道老爷开始重视这个儿子了,所以特别开心三催四请的叫程嚣墨过去。
没法子,程嚣墨只好推着轮椅过去。此时的县令已经等了些时间了,茶也喝了三杯了。见这个时候了不来程老爷倒来了不能做主的程嚣墨,实在可气。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官早已听说程老爷还有一位二公子。只是这二公子稀罕的很一般不轻易见客,如今却叫本官见着了,还真是荣幸啊!”
酸话带着刺芒,哪里是夸人分明是损人,程嚣墨嘴角一斜,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屑“大人亲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哼!”语气从鼻子中哼出,带着浓浓的不屑之味“程老爷去了何处!本官有正经事要与他商谈,你一个无名小辈出来也做不得主的自然就与你无话可说!快去把程老爷叫来?莫非也是去了不远处的涟漪阁?本官可听说昨晚有位有钱公子哥去了涟漪阁找姑娘,听说那位红袖姑娘一眼便认出了那位公子,两人好像交情不浅。你说此时要是传扬出去叫他爹如何做人?”
此话已经从暗示变成明示,程嚣墨知道他意欲何为。不过有些事情越解释越说不清,他只当是听了一个笑话,一笑了之。
“大人好耳力,隔着三条街的事情也了如指掌。对于涟漪阁一事知道的如此清楚,连那里的姑娘唤何也知道,莫非大人早就去过了?”
“你,你!”县令大人说不出话来,只能心虚的摸着两撇小胡子。
言语间,程嚣墨将目光移到身边的胡师爷身上,也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总觉着胡师爷在暗中与己较劲。上次城外死尸一案明明已经破了,他既然不相信自己还要亲自剥尸检验。可想来他们也无冤无仇的为何总是有种这样的感觉呢,是自己多虑了吗?
也许吧,胡师爷是县令的师爷,不帮着县令还能帮谁,也许只是各为其主罢了并没有针对之意。程嚣墨不再考虑这些。
里屋一直听着的程夫人方才听到这一幕便知机会来了,立刻命人再请老爷过来并将此事一五一十的转告给老爷。
程老爷这才知道二儿子也不是个靠谱的人。人说养儿防老可他养的这两个儿子哪一个是靠得住的。眉头紧蹙老脸绷的紧紧,立刻跑回家。
果然县令大人还在此处,很明显没有得到好处他是不会走的,程老爷小吸一口气,挤出笑脸迎上去“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县令大人也笑着站起身迎上去“一阵好风!本县令此次前来可是代表朝廷来问候你们的。你们不是要参加美食节嘛。本官就来看看,看看你们准备的如何了,可别丢了泉州城的脸面。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本官虽是个县令却也是个官,需要调派人手之类的还是能办到的。”
调派人手?程老爷听着好笑,他不过是去参加比赛用得着调派人手吗?怎么县令大人此次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怎么感觉换了个性格?不对,不对,他那么小气的人怎么会如此大方,定是还有文章在后头。
程老爷小声询问“大人,您此次来不会就为了此事吧?”
县令大人尴尬一笑,随即又流利自然的道出来意“其实本官来也没什么大事。倒是朝廷上有些事情要你们遵守。你们买食材什么的若是需要朝廷帮忙就得交一些保障费。如此朝廷才能为你们办事,你也知道即便本官不要,下面办事的人也要,他们也是糊口饭吃,不能亏待了。”
呵呵!程老爷一脸黑线,合着说了半天就是敲竹杠来了。得!就当破财消灾。
“明白,明白。翠儿快些把老爷桌上的盒子端过来。”程老爷叫喊。
很快便有丫鬟带着一个盒子过来,那木盒里头方的整整齐齐的三百两金子还冒着金光呢,县令看的口水直流,立刻叫胡师爷收起来。
“哈哈,程老爷果然是明白人。不错,不错,朝廷正需要你们这样的栋梁之才,本官看好你。祝你比赛成功。”县令收下钱财随便说了几句就走了。
程顾也在里头看的气不过,愤愤的质问父亲“爹,你干嘛把辛苦钱给那糊涂蛋。要知道他这种人是喂不饱的,今日借口朝廷来讨要钱财下次又不知道要耍出什么花样!”
“是啊,老爷,您这么做实在是太便宜他了!”程夫人也觉着委屈,忍不住说了几句。
程老爷哪里不懂这些道理,不过是一些身外物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给了就给了吧。令他痛心的还是两个儿子,没一个帮的上手的。方才丫环来早已说了程嚣墨的事,今日就是来教训这个儿子的,送了些银子打发了外人才好狠狠教训这个逆子。
程老爷顺手找了扫把狠狠打过来。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看的惊呆,谁也没想到会这样。
程姨娘连忙上去求情,连带着一同被打了。程嚣墨立刻叫母亲走开“娘,你走开,别伤了您!”
程老爷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还学会逛青楼了!我让你逛,让你逛!”啪啪啪,一根棍的狠狠砸下来,只觉得背后疼得厉害,每一棍下来都有种内脏被打出来的感觉,看来这一次父亲是气的厉害。
但程嚣墨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从小到大他父亲都是按照自己的思想判断对错从不问别人感受。也罢,随他去吧,这幅身子本就是他所给,又有什么好争的,随他打吧。
啪啪啪,又是好几棍下来,直到程老爷打累了才停手。
此时的程嚣墨早已皮开肉绽,程姨娘心疼的推着儿子去屋里头敷药,大房那边看着高兴,看来老爷又会重新重用程顾也了。
但这一次很不一般,一向一日三餐准时吃饭的程老爷竟然头一次不肯吃晚饭,早早回了书房歇下谁的房间也不去。
第五十四章 鸡犬不宁(四)
一大早起来,程夫人就忙活着为程老爷准备早点。似乎成亲多年来为数不多的一次亲力亲为,当然,今日程夫人可是高兴着呢。
想着老二家的惹了老爷生气,自己花些心思让老爷高兴高兴说不定自家儿子又可以得到老爷重用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不能错过了。
程夫人信心满满,正好刚做完端上来,程老爷就过来。忙笑着迎上去“老爷,今日可起的有些早了。下人们还没备好早饭,不过妾身是准备了一些给老爷垫垫饥。老爷多年没吃妾身做的饭菜了,今日尝尝如何?”
程夫人笑的殷勤说话声音都带着几分献媚,程老爷知道她的心思却也不明说。
“老二起了没,叫她来我书房一趟。”程老爷冷冰冰的命令道。
“我?”程夫人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看着老爷。她不相信老爷会让她这个做大的去叫一个小妾起床。
可事实就是如此,程老爷转过身看向程夫人一副不容置喙的表情反问道“这里除了你就是我,不是叫你叫谁?”
程夫人嘴角一阵抽搐却又违逆不得,只好去了。不多久程姨娘就被叫进来书房,面对老爷的不同寻常,程姨娘也是十分不安。多少年来,老爷对小儿子都是不管不问,之前多么希望他这个当爹的能考虑一下儿子的感受希望他多关注一点,哪怕是骂一句也好。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又宁愿希望老爷不要理会小儿子。因为在程姨娘看来,连老爷都生气了的,定是闯了大祸。儿子的事情她也知道了一些,所以一到书房连大气都不敢出,就等着了挨批来了。
但奇怪的是,这一次老爷并没有生气,反而语重心长的与程姨娘谈起程嚣墨之事。
“嚣墨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了。[]哎,想不到我生了两个儿子却没一个有出息的。程顾也就不说了,自从他娶了一个二婚的女子我就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若是程嚣墨这件事情再弄一个青楼女子过来,我们程家更是无言立足了。我知道我们程家并非官宦世家也不是书香门第,在门第方面不宜放得太高,所以我对未来儿媳妇的选择并没太大要求,只要身家清白即可。可是……”
说到此处程老爷就头疼不已,双手按着太阳穴,勉强撑起身子看着程姨娘“可是这个小小的要求在我们程家怎么就这么难实现呢。我知道嚣墨脾气有些犟,越是不想让他做的事越是要做。他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其实并没什么事发生。只是不管有事没事传出去就变了味。云儿,你一个人照顾孩子也难为你了,可怜我外头有事要忙抽不开身所以疏忽了你们。家里头也是时候要找一个帮你一同照看嚣墨的人了。有空多出去走动走动寻一位合适的女子。”
程老爷说了半天无非是想让程嚣墨成了家远离青楼也好止了谣言。这些事情程姨娘早就想做了只是上次金媒婆这般不靠谱让她至今都心有余悸,城里最好的媒婆都是这幅摸样,若是找别人岂不更不靠谱。因为种种的顾虑也就没再提起,可如今老爷发了话无论如何都是要找一个来的。
程姨娘寻思着该找何人合适。
程老爷交代完一切才安心去五色斋忙碌。程姨娘心事就大了,老爷虽然说得十分温柔,好像是在征求意见一般,但是谁都知道程老爷的话就形同命令,一旦提出就要实行倒地。可怜她该如何去做,儿子那边丈夫那天都是不好伺候的主,该如何跟儿子说起呢。
程姨娘是没了心情吃饭的,且去看看儿子吧。不知昨晚让老爷一顿臭骂之后气消了没。程姨娘端着饭菜过去,此时的程嚣墨还赖在床里,见母亲过来连忙起身。
“娘,你怎么来了?今日起的也早了些吧。”
程姨娘淡然一笑“也差不多了,往日这个时候也起床更衣了,今日只不过快了一些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昨晚之事娘想问问你是否还在生气?”程姨娘紧张的盯着儿子,连说话声都轻了许多,带着征询味道。
程嚣墨看着母亲如此害怕,心头一阵发酸,母亲哪里是害怕而是担心。担心语气重了惹得自己不高兴就不理她了。想来母亲嫁入程府好些年了可每日还是如履薄冰,何曾有过归属感。在这府邸也就他程嚣墨才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程嚣墨怎舍得与母亲发脾气。
笑着拉起母亲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不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父亲教训儿子也是正常,再说此事也确实是儿子不对。儿子认错就是。”
听到自己的儿子服软,程姨娘才松了口气“儿啊,今日天气甚好不如与为娘出去走动走动可好?”
“好啊,那有什么不好的。”程嚣墨爽快答应,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似得拉着母亲的手。
程姨娘笑了,推着儿子一同上街闲逛。这一次仅他们母子二人没有丫鬟连李弗清也没有陪同,就只有他们母子二人享受着片刻的幸福。
从程府一直走,一路上程姨娘只问些寻常话并未提及娶亲一事,所以程嚣墨也说的高兴,话也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些。走了好些时候有些渴了,也巧前方就是年晓鱼他家摊铺。上次母亲对年晓鱼诸多误会想着趁机化解误会,让母亲对年晓鱼有些改善。
程嚣墨便提议去前头买些梨吃,程姨娘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觉着只要儿子高兴吃什么都行。便推着过去了,到那里一看才知是上次那丫头。程姨娘立刻沉了脸色,不过未免儿子不高兴又挤出一个笑容。
“姑娘,我买两个梨。”
年晓鱼见是他们,也有些不知所措。她虽然爱钱,不过也重视友情,程嚣墨来都是不用掏钱的,自然是不能收程姨娘的钱,立刻还了过去并挑了两个大的递上去。
“程伯母,好些日子不见您是越发的漂亮了。看在我跟程嚣墨是哥们一场,这两个梨送给你们了。可甜着呢,您尝尝。”
年晓鱼爽快的递过两个梨,并且把送过来的钱也一并递了过去。这叫程姨娘有些尴尬了,一直缩着手不敢上去接“我就纳闷了。你们摆摊不就是为了赚钱吗,为何我给你们钱还不要?是嫌钱少了?我再多给一些就是了。”
“哈哈。”年晓鱼依旧是大大咧咧的笑着“程伯母,您误会了。我们是摆摊赚钱这不假。不过,我跟程嚣墨是好兄弟铁哥们,我们那啥关系,岂是用钱能衡量的。再说区区两个梨也亏不了,您就拿着吃吧。上次多亏你们送了些吃食才叫我们一家渡过难关,如今送两个梨也不算大事。您就拿着吧。”
见程姨娘尴尬的缩着手,年晓鱼直接将钱和水果塞到她手里,这让程姨娘更是不知所措了。没想到这个年晓鱼竟是这般心肠,之前还以为是个贪图小利的女子如今看了到是自己小人之心了。程姨娘红着脸尴尬不已。
而一旁看着的程嚣墨则是十分的开心,没看错,他果真没看错。这个年晓鱼真是与众不同,平日里与她吵吵闹闹还为难过她,本以为她会记恨心上,没想到只当是朋友之间的顽皮事并没太在意。这叫他更是移不开眼,两只眼睛都快贴到她身上了。
而此时,屋内忙活的杨家二老看见外面程嚣墨来了,立刻出来迎接。又听说随行的是程嚣墨的母亲更是激动了,连忙请到屋里头坐。
面对里头空空如也啥也没有,杨家二老显得有些窘迫,面对坐着的程姨娘更是有种矮人一节的感觉“不好意思,程姨娘。我们不知道你来,所以也没啥准备的。再者这屋子刚买下所以没什么东西,您不要见笑。”
程姨娘四周看了看,发现屋子虽然不大却也挺好,房屋建造的很坚固,就忍不住夸赞了几句。
杨母一听这些,就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的提及屋子是女儿买的,还说女儿如何如何聪明如何如何能干,都快夸到天上去了。
一旁听着的年晓鱼一脸的黑线,一个劲的猜母亲的脚让她闭嘴。可杨母这张嘴一开就停不下来,一个劲的说。
年晓鱼一头黑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人家有真才实学都知道谦虚,她这个盗用人家创意的在古代耀武扬威实在良心难安啊。
噗嗤,一直盯着年晓鱼看的程嚣墨见她表情如此丰富都逗乐了,低着头咯咯直笑。年晓鱼白了一眼,程嚣墨只当没看见继续偷笑。
程姨娘看着梨上面的包装纸忽然想到孙老板卖的手纸,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年姑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上面的图案好像跟手纸一样,莫非这张纸……”
“不不不……”年晓鱼连连否认“程伯母,虽然这上面的图案跟手纸上的差不多,不过所用纸张是不一样的。你看着颜色和手感,完全查着远。”
第五十五章 鸡犬不宁(五)
年晓鱼这么一解释,程姨娘才放心。
只是年晓鱼该有烦恼了,这个孙老板,教会他画画之后竟然画在手纸上,是信不过自己的手艺还是怎么着,总有种心酸的感觉,这么好的创意叫他给糟蹋了。改天有空说说去。
难得有客人来,杨家父母更是要好生招待了,之前还担心程嚣墨是个纨绔子弟,女儿跟着他会学坏。但是随着深入了解之后才觉着这孩子是好心肠的,一点也没有少爷的脾气。
更难得的是连她母亲都是如此的温和没有一点的有钱夫人的感觉。与他们聊天十分轻松,就好像是与邻居聊天一般。
这个想法似乎大胆了些,不过在杨家父母心中就是如此。
程姨娘也是难得的开心,娘家没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出门也觉没什么可以聊天的地方就没出门。如今出来遇到这么好的一家子,与他们吃饭聊天既轻松又亲切好像是与亲人相聚一般。高兴之时,就连吃饭都特别的香,虽然只是些家常小菜却能吃出异样的味道。
过了好一些时候,程姨娘才跟着儿子一同回家。只是一路上都在想年晓鱼的事情。之前吃饭的时候一直观察这丫头。以前还是不知道的,这么深入了解之后才觉得这丫头与众不同,大大咧咧了些之外也没什么坏处,倒是直爽的性子最好。藏不住问题也就避免不少的误会,程姨娘越想越喜欢,心生了别的打算。
反正儿子也在身边说话聊天贴心的很,索性就好奇的问问“你跟那个年姑娘是如何认识的?”
“啊?”程嚣墨身子一僵没想到母亲会如此询问。
程嚣墨嘴角抽搐,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娘,您这话是何意思?儿子不太明白。”笑容尴尬,表情僵硬。
母亲看的煞是可爱,连忙放缓语气“不过是随便一问罢了。你又何必如此紧张,搞得为娘好像是县令审问犯人一般。我只是很好奇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关系好像不一般,方才年晓鱼可是说了跟你是铁哥们。想来定是有不同寻常的经历吧。”
既然母亲想听,程嚣墨也是乐意讲的,他希望通过这件事能让母亲对年晓鱼公平看待,不要存了异样的想法。
于是他之前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清楚。程姨娘这才知道原来年晓鱼本名杨香,方才自己还左一个年姑娘右一个年姑娘的叫着是否不太合适。难怪心中纳闷杨家二老都是姓杨怎的姑娘姓了年,这下是想明白了。如此说来自己方才称呼似乎不太合适。
程姨娘一脸尴尬,也就不说话了。程嚣墨知道母亲是为此事烦恼,方才诉说当中一直揪着姓氏不放,想必是有些想法的。程嚣墨笑着解释“没关系的母亲。杨伯父跟伯母都能理解,毕竟先是有了年晓鱼才有杨香,他们不介意的。”
程姨娘这才松了口气,露出笑容继续询问“我瞧着你跟他关系非同一般,就对她没有别的意思?”
程嚣墨被问糊涂了“好哥们之间除了兄弟情还需要有些什么吗?”
他的反问也叫程姨娘尴尬,并且还有些懊恼,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明白呢。[]程姨娘急了,既然委婉的听不懂,干脆就直来直去明白些。
“为娘是说你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男女之情?”程嚣墨听得目瞪口呆,这,这合适吗?他对她是有些欣赏之色,不过要是想到日后跟她成了亲然后两人又不停的吵闹,指不定连屋瓦都掀了,程嚣墨实在很难想象与这样的女子一起生活,那生活质量得有多低。
不过言语间又觉得事情有些微妙的不对劲,程嚣墨斜视着自己的母亲,追问“娘,自从上次金媒婆那不靠谱的事情之后您就说过再也不勉强我了。您还说看缘分了,怎的这会又着急起来?还有早上爹把你叫进书房好长一段时间才出来是否在谈论我的事情?”
“没,没有。”程姨娘转过身去,不想让他看见心虚的表情。可越是如此越是叫人觉得心中有鬼。程嚣墨推着轮椅走到娘面前继续追问“是否爹叫你给我娶媳妇?这是为何?因为涟漪阁一事?”
程嚣墨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自从知道此事之后,父亲就忽然不吃晚饭,早上又如此神神秘秘与母亲交谈定然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只是聊了什么,他也不知,只是随意猜测,但看母亲的表情想来已经猜中七八了。
程嚣墨不怪母亲,她为儿子操持一切没什么不对的。只是这叫个什么事,要如何说起。算了,还是不说了。程嚣墨拉着母亲的衣袖笑着一同回府。
“娘,婚姻大事急不得,最多儿子答应您快些成亲如何?”
“好,好。”程姨娘松了口,两人各退一步。
只是这事怎么想怎么憋屈,他可以为了母亲做任何事,但不准别人用他的母亲逼迫他做任何事。涟漪阁一事本就没事发生偏叫别人说的污秽不堪。这也就罢了,他程嚣墨何时理会过别人的看法,只是母亲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情,他无法忽略母亲的感受。
想来想去又想到母亲问的话,忽然之间开始认真思考年晓鱼。这女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为人爽朗倒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与她一起说话做事可以率性而为不用遮掩顾及什么,即便有时候惹她生气了也不过是一天的功夫,再见面又是如此亲切和乐。
她说的没错,他们的关系真就好比铁哥们好兄弟,只有兄弟之间争吵也是不会散的。就像他跟李弗清,只是再一想,年晓鱼毕竟是女人。对他的感觉不可能像男人之间那样那般纯粹,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的眼神好像每一次在见到年晓鱼之后就不由自主的黏上了。总是时不时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这难道不是兄弟之间的关心吗?
是吗?这般扪心自问以为得到的答案会更坚定,却不想反叫人失了神,心乱如麻,脸上也泛起一些些红晕。
程嚣墨最讨厌这种感觉,连连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灌几口冷水下去浇灭心火。
正心乱如麻,谁知不远处各种瓷器碎裂声不断传来,紧接着便是各种吵闹声咒骂声。程嚣墨心烦的上了床用被子捂住耳朵。岂料吵闹声渐渐扩大,最后全府的烛火都亮了,下人主人都出来了。程嚣墨见此也无心睡觉索性出去看个究竟。
到了那头才知是大哥程顾也与小嫂子吵了架,两人闹得很厉害,都只穿了里头衣服就出来了。而且此时小嫂子李姨娘手里还拎着花瓶,情绪很激动时不时的抬起拿着花瓶的手。
程夫人看的十分紧张,这花瓶可是贵的很,好不容易托人家买来送给自己儿子的,叫这贱人拿了去,实在可气!
“李莲儿,你快把花瓶放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这种地步。你没发现大伙都睡了吗,你深夜如此折腾是否过分了些!”程夫人呵斥道。
李莲儿才不管这些,看表情像是受够了一般,气哄哄的揪住程顾也的耳朵逮谁说谁“这里是程家,你们又跟程顾也一伙的自然是帮着他咯,谁还管我的苦!我李莲儿辛辛苦苦嫁进你们家不求别的只求好生过日子,不想惹是生非的。可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我们何曾当我是程家的儿媳妇,何曾善待与我!”
李姨娘说的理直气壮,却叫程老爷听来十分气恼。怎么这话说得好像他们亏待了她一般“你说这话可得凭良心,我们程家怎就亏待了你!为了帮你们李家重整旗鼓不仅花了大量银子也派了不少有能的师父帮忙。可你娘倒好不仅不领情还拿他们当下人一般的使唤,差点把人给我弄跑了!这事看在亲家的份上也就不说了。至于你,我们何曾亏待过,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个不是新的,哪个不是按少夫人的规格办的。你说这话也不摸摸自己的良心!”
“就是!”程夫人双手叉腰走上前帮衬到“我们程家可没亏待过你。当初可不是我们死乞白赖的求你嫁过来的,是你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像送瘟神一样的把你送过来的。”
“你!”程夫人的一番话实在叫人生气,李姨娘一气之下直接打烂了那花瓶。程夫人见自己送给宝贝儿子的东西打烂了,也急了,撸起袖子要与其大战一会。
幸好程老爷及时制止并叫下人扶着夫人回去。程老爷打这丫头进门前就知道他们李家女子也是闹腾的主,所以不想与其说理。直接询问缘由“你来我们程家也有些天数了。前面也没看你如此大反应,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若是真有此事尽管告诉爹,爹给你做主!”
这话可是中听的很,李姨娘干嚎着跪在地上抱着程老爷的腿不肯放“爹,有您这句话实在太好了。事情还得从嫁入你们家说起。”
哎呦,还嫁进你们家,搞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般。程顾也在一旁听得气恼,搞搞清楚,他娶了一个二手货他都不说什么了,你有什么资格在此处抱怨!
第五十六章 鸡犬不宁(六)
李姨娘嚎啕大哭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我李莲儿好歹也是千金小姐,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无弹窗广告)与你们程家也算门当户对,凭什么只让我做小妾!做妾也就罢了为何要按照少奶奶的礼仪迎娶我然后再把我贬为一个妾室!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我一个千金小姐难道配你们家程大少爷就陪不得了?”李姨娘说的理直气壮
“嘿――你还有理了!”程夫人听的火冒三丈,她一个成过亲的人就好比被人咬过的水果,一般人早就扔了,也就他们倒霉扔不掉只好揣兜里。此事已经让程夫人心中不舒服了,没想到这个李姨娘不懂得见好就收还拿出来说,看来今儿个不好好教训教训是难以消气了。
程夫人涨红着脸,露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程老爷一个眼神立刻命令身边丫鬟拦住夫人,并寻思着这件事瞒的很好一般不会出岔子的,想是平日伺候的丫头话多给说漏了。不过也没关系,这件事迟早是要让她知道的。
但程老爷没想到这个李姨娘明明不占理还要说出来,这不是自打嘴巴嘛。反正她有脸说,他们是没脸说的,程老爷不想提起此事。
“好了,夜已深了。要是没别的事都睡了吧。啊秀,给李姨娘熬些宁神茶来,别叫她累坏了。”
“等等,事情还没完呢!”李姨娘一把堵在门口不准任何人离开。
她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嫁过人的事已经让程家人知道了,一直以为她和母亲都瞒的很好。不过今日吵闹也不是为了此事,而是另有其事。
“爹,娘。此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们也不要太过分了,若是不满意大可以休了我,为何娶了我又不理我,甚至连同寝都没有,这是做何呀?”
“什么!”程老爷和程夫人听得惊呆,其他下人在一旁憋红着脸,努力掐自己不让笑声传出来。
程夫人和程老爷早就看见身边几个下人扭曲的表情,脸色也不好看了,立刻斥退他们也同着叫程姨娘和程嚣墨下去睡觉。
等屋内没了别人才小声询问自己的儿子“程顾也,你这是干什么!给你娶了媳妇就要好好疼爱,你冷落人家作甚!”
程顾也嘟着嘴一脸嫌弃“爹,儿子没那个yuwang,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您让我安静些不好吗?”
“你!”程老爷有些尴尬,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劝导。本就是夫妻之间的房事,不应该拿出来说,可是李姨娘既然提起若是不稍加教训显得他这个做公公的过分,只好教训几句。
程夫人听了心中大悦,儿子不碰这个女人就意味着不会生下他们李家的种。那就好办了,想想上次李夫人的泼辣劲以及李姨娘这种不分轻重不知羞耻的摸样,若是他们程家的长子嫡孙系出这样的母亲实在掉了身份。
这样也好,便可以以此为借口寻更好的姑娘生下麟儿皆大欢喜,嘻嘻。程夫人暗中盘算着,如意算盘打得响亮。
程老爷稍微劝了李姨娘几句又象征性的教训了儿子,然后借口天色已晚明日还要去五色斋做事,叫他们退下了,此事也勉强了了。
烛光半遮半掩的跳动着,照的墙上的人影一会长一会短,夜渐深。但程嚣墨却显得格外谨慎,双手叠加放在头后,躺在床上想刚才之事。
若说起泼辣,年晓鱼也是一点都不逊色。假若自己娶了她进来,以后的日子不会也是如此吧……程嚣墨小心翼翼的假设着,把方才李姨娘换成年晓鱼然后说同样的话会是什么效果。
“爹,我跟程嚣墨已经许久没有同房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不喜欢大可以不娶,娶了又不理采,这是意思。爹,您还得为我做主啊!”
想象中的年晓鱼撅着小嘴,鼓着腮帮子拽着程老爷的袖子要求主持公道。
咦~程嚣墨自己都被这邪恶的想法弄的起了鸡皮疙瘩,浑身不舒服,连忙甩甩脑袋不要在胡思乱想了。不会的,年晓鱼虽然辣,但也是个懂分寸之人,这种羞人的话怎会说出来,何况以她的个性根本不屑于此。她那么强悍的女人只在乎大事又怎会在乎男女间的小事。
如果完全按照年晓鱼的性格,会发生什么……程嚣墨又忍不住做了合理的想象。
“喂,本姑娘,哦,不,是小爷。小爷嫁给你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的,你这浑身上下裹得跟粽子似得干嘛呢!也不嫌费事,以后小爷在此就乖乖洗干等吃,也废了我不少功夫!若是不喜欢大可以离去。小爷要钱有钱要头脑有头脑不差你!”想象中的年晓鱼凤冠霞帔打扮十分迷人,但是行为上却有些怪异。
一把将程嚣墨推倒在床,一脚直接踩在他身上,一副大爷摸样邪笑着看着程嚣墨。按程嚣墨对她的了解,这女人在得意的时候总是自称小爷,虽然听着别扭却也被迫着听习惯了。
只是这画面当中她是装了一会大爷,怎么自己好像逊了点,她要是大爷,那他不是成了……成了……咦~再一次被自己邪恶的想法冷到。
程嚣墨顺手拿过被子盖上,决意睡了。都是母亲不好,总是念叨着年晓鱼,害他脑袋里装了如此邪恶的念头,哎。不想了,睡了。
程嚣墨闭上眼,使劲催眠自己。
清晨的眼光柔柔的穿透眼皮照进每个人的心里,尽职尽责的公鸡早早的报晓了好多遍,主人家才懒懒散散爬起。
许是昨晚闹得厉害,今日都睡过头。还好五色斋是自家生意,晚些去也无妨。程老爷匆匆用过早饭出去了,程顾也想跟父亲一同过去叫程老爷给拦下了。
“新婚一个月是不能出门的,你若是嫌闷了可以叫下人去外头买些好吃的。还有多陪陪莲儿,人家嫁到我们家也不容易,别亏待了人家。”
这些话正巧让出来的李姨娘听了去,心中开心不已,公公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以后有了他做靠山就不怕家里有人欺负了。这么一想心情也好了许多,想着昨日闹了不愉快,今日主动示好这样大家也不用这般尴尬了吧。
李姨娘主动端着粥碗过去,声音发嗲动作娇嫩“相公,昨日是妾身不对,在这赔不是了。快些喝粥吧,喝完之后陪您上街走走如何?反正爹不在,他看不见我们偷溜出去好不好?”
程顾也听得一身鸡皮疙瘩掉地,这哪是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娶了青楼女子呢。程顾也白了一眼一点都不领情。直接擦肩而过回屋了。李姨娘捧着这碗粥有些尴尬,正好程姨娘出来吃饭,便一个机灵决意过去说会话。大家都是做妾的,兴许能聊上几句。
“呵呵,程姨娘早啊。您要不要喝粥,我这里正好有一碗。”
程姨娘有些错愕,想这丫头嫁过来有半个月了不曾如此客气,今日有些反常到给人一种黄鼠狼给你拜年的味道,叫程姨娘怎敢接受。连忙笑着遮掩过去,并自己找了碗粥端着。
“你这丫头有心了。不过桌上好多粥,我随意那一碗吧,如此我们两正好一人一碗不更好吗?”
“呵呵。”李姨娘干笑着回应,除此之外想不到别的说辞。
“程姨娘,我瞧您长的漂亮,言行举止也端庄的很,是我们小辈的楷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呢,难怪老爷如此宠爱您,却也是有原因的。”
李姨娘想尽赞词夸耀程姨娘,却叫程姨娘听了忐忑不安,敷衍着笑了几声,没做回应。
李姨娘没发现程姨娘的怪异表情继续滔滔不绝“我看您如此温柔娴淑实在少有的贤妻良母。若不是入府时间晚,恐怕这大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这话一出可是把程姨娘惊出了一身冷汗,尴尬的笑容都撑不起来,只能勉强的咧着嘴。未免祸从口出连忙借口吃饱了逃离这里,谁知道叫大夫人给撞见。方才之言她也是听得清楚一字不落。
“呦,程姨娘跟我儿媳妇说些什么,怎的如此热闹!”
程姨娘脸色泛白,连连否认“没什么,不过是普通的问候之言,没什么好说的。姐姐还没吃饭吧,莲儿这孩子有心亲自盛了粥等着孝敬您。您慢慢吃吧,妹妹我有事就先走了。”
“妹妹,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什么要紧事如此慌张,且留下陪姐姐吃顿饭呗。我们姐妹两可是好些时间没说话了,难不成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程姨娘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了,想拒绝也找不到理由。只好乖乖回去坐下,听程夫人教训。
程夫人哪里是找人陪吃饭,也不过是借着吃饭的功夫指桑骂槐嫌她挑拨是非多管闲事罢了,这些话李姨娘是听不太懂的,但是程姨娘却是清楚,而且气氛越来越诡秘,逐渐从教训变成了警告之后便是浓浓的火药味,一顿饭下来足以让程姨娘一整天都消化不良。
第五十七章 鸡犬不宁(七)
不过,在她看来这种明里暗里的事情也见多了,不足为奇。何况如今是自己满面春风,闹心的是他们,又何必与他们计较,所以程姨娘也没放在心上。
倒是这个程顾也今天有些不对劲,一整天没见着人影了,都到了晚上了怎的还是不见人影。程夫人有些着急,眼看着老爷就快回来了,要是看见程顾也不顾俗例规矩到处乱跑又要一通说教了。
程夫人有些焦急连忙命人去找少爷的踪迹,而此时正好有下人来报,说是老爷出去进货了,过些天回来。这话一出,程夫人才松了口气,如此自己的儿子就免了一灾了。
不过说来奇怪,程顾也究竟去了何处,什么地方什么事情如此着迷竟流连忘返。程夫人多次派人去找始终没个踪迹。
夜越来越沉,着急的心也渐渐放缓了跳动,眼皮子再也强撑不起来。程夫人就近趴在桌上就睡下了。倒是身为娘子的李姨娘睡得可香,鼾声好比打雷。在她看来程顾也不过是上位的阶梯,他死在外头才好呢,如此自己就不用受他的气还可以继续呆在这里。
夜晚很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大街之上也是人影全无,此时都已睡去,就连最繁华热闹的涟漪阁也是安静的恐怖。
偏偏此时,一阵阵稀疏的脚步声一点点传来,嗖的――身后还跟随着一个黑影。前面的脚步渐渐停止,敏锐的目光早已发现后面鬼魅的黑影。随着眸子一闪,身子腾空而起朝后面的黑影飞去。黑影也是眼疾手快立刻拔剑相对。
就在两人相距一拳之隔之时都不约而同往反方向后退隔开安全距离。都安全着地之后有不约而同哈哈大笑,眼神之中都是欣赏与敬佩之色。
身后的背影先开了口“胡师爷,果然是你。(.好看的小说)想不到你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胡师爷拱手谦虚“李公子过奖了,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只不过露了一次武功就叫你死死盯到现在,还抓住了证据,佩服佩服!”
李弗清哈话大笑,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其实发现你也是偶然。在失货一案上,我去救那卖菜婆子,后来有一蒙面人相助,当时没想通那人是谁。直到后来再次回去,在屋里见到一块碎布,应该是厮杀之中不小心撕裂了衣服。于是我几番盘查带着碎布去一家家布庄询问,一个个排除之后才将目标锁定在你身上。这种衣服的料子以及颜色都是胡师爷你最爱穿的。可是很奇怪自从那件案子破了之后再没见你穿过,于是我就在想当中是否有联系。”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却不知还是让你发现了。”胡师爷自嘲的看着自己,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却在何时被李弗清盯上都不知道,真是有些惭愧。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没错,我是会武功。但也没有刻意隐瞒,我何曾说过自己不会武功了,是你们这样认为的罢了。再说我怕了被人欺负所以学些本事防身也没错吧。”
胡师爷说的理直气壮似乎没什么不对的,但是李弗清依旧是警惕的看着“没错,你说的都对。人学本事防着别人没什么错,但若是仗着自己有本事出去害人就不对了吧。”李弗清说的十分轻松但仔细推敲又不那么容易,似乎是另有所指。
胡师爷有些心虚,也不知今晚他看见了什么为何会如此一说“李弗清,大男人有话直说便是为何拐弯抹角的!你是否想说我居心不良图谋不轨?”
哼,李弗清冷哼一声,不屑说道“大半夜的不回屋,跑荒山野岭作甚!”
胡师爷心头一紧,没想到这个李弗清跟踪自己跟到那里去了,也不知道听到些什么。应该没有吧,若是真听到了什么也不会如此追问自己。
“我说我被人陷害了你可相信?”
突来这么一句,似乎与所问格格不入,李弗清有些纳闷这话是何意思。“胡师爷,在下读书少您还是别咬文嚼字的好。”
听这意思,他是不相信自己。胡师爷也没想到竟然让一个小女子给陷害了,此事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唯一的办法就是快点找到那个人,如此才能洗脱自己的冤情。话不投机半句多,胡师爷索性不回答,找了机会快溜。
李弗清一路穷追不舍,胡师爷一路加快脚步,终于逃到衙门口,李弗清才止步。愤愤不平的瞪了一眼,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回去。
李弗清将连日来所查之事告诉程嚣墨,确定那日帮忙救人的是胡师爷。
程嚣墨明眸一闪,露出一丝狐笑,果然自己的眼光是独到的,早就觉着胡师爷不简单没想到真的如己所料。只是此人究竟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他到底去了山上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目的是什么。
种种疑团都萦绕着自己,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夜过去,始终不见程顾也的身影,程夫人心乱如麻还是报了官。
官府以始终不足十二时辰为由拒绝备案,程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县老爷被吵的睡不着觉,这才强撑着睡眼出来处理。
说是处理,不过也是派遣衙役去附近查找,然后自己则究竟找了椅子靠着继续打盹。
衙役也没有法子,也不过是满城的找程顾也的踪影,这些昨日程府的人早就做过了。若是找得到也不回来报案了,本以为会有些别的法子却也不过如此。
程夫人伤心的站在一旁抹眼泪,对衙门的办事效果真不敢恭维。
偏偏此时,李弗清的一句话又将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他忽然想到昨晚之事,不由的看向胡师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胡师爷好像鬼鬼祟祟的一个人去了荒山野岭。也不知见了什么人办什么要紧事,只看见他嘴上一直说个不停表情也十分怪异应该是有要紧事吧。只是恰巧程大少爷在这天失踪,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将目光移到胡师爷身上,县老爷也忽然觉得此事蹊跷。两眼如虎,恶狠狠的瞪着胡师爷“不对呀,师爷。本官记得昨晚你回来的很晚,天都快亮了才回来。为此吵得老也睡不着觉。你给大伙解释解释,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去山上又有何事?荒山野岭的别告诉我是去赏月!”
胡师爷尴尬一笑,余光打量了一眼周围的人,没想到差点把自己吓死。他们的眼神中都仿佛带着一把利器,只是看一眼就叫人心惊胆战。
胡师爷委屈的看着老爷“老爷,我真的没做过这件事。我上山也是因为有人叫我去的,我哪里知道跟程少爷的事情有关。再说我们远日无缘近日无仇的犯的着吗!”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道理,县令老爷不住的点头,摆出一副明察秋毫的摸样向众人解释“这件事比较蹊跷,还是查清再说,如今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怀疑一个人。等老爷我查清了真相自然就水落石出了。程家的,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休息吧,可别急坏了身子。”
这个时候了说这种话,谁听得进去。李弗清不肯,非要叫胡师爷说明白些,既然不做亏心事就更应该大大方方说明白。并且带他们去山上瞧个究竟!
胡师爷知道没办法只好带他们过去,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好像真的没什么可以查看的。就在众人都为此事找不到证据而苦恼之时,也不知谁发现了可疑之处,众人立刻跟过去瞧个究竟。
果然在杂草丛中发现两个不同的脚印,而且周围的杂草都被踩踏的厉害,显然当中是有人来过的。两个脚印?
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到胡师爷身上,胡师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委屈的看向他们家老爷。谁知平日里怂里怂气的老爷,见事不关已也坐了一会大义灭亲的青天老爷,立刻叫人押着胡师爷过去比对,发现一个脚印真是他的。
那么另一个脚印就是程顾也的了,看这么大的鞋印不可能是女的,只有是男的。而这里只有程顾也不见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二话不说,县令老爷一声令下立刻命人关押了胡师爷,并准备对其进行进一步的审问。
此时同来的程夫人以及下人也都回去了,但是程嚣墨却对着这个脚印发呆,并且若有所思的看向李弗清。李弗清也是眉头紧蹙,感觉此事有些奇怪,虽然胡师爷敌友不分,但是以他的身份以及交际,与程顾也根本不在一条线上的。这般大费周章的为了什么?
程嚣墨也是同样的顾虑,看来唯一入手的也只有这些脚印了,只能从此查起。
未免县令又严刑拷打,程嚣墨立刻叫李弗清去衙门看着点,想办法拖延时间,自己则在此处寻找线索,这个大脚印总觉着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哪里怪。
第五十八章 鸡犬不宁(八)
程嚣墨想了又想决定站起身去比对那个脚印。因着平日都是以残废之身示人,都是不能太正常行走。忽然之间自己那么一走明白问题出在何处了。
脚印不像是正常男子所走,倒好像也跟自己一样有些残疾又或者当时有人在场强行叫他行走。无论何种原因都说明一点,当时此人是受了威胁的。
只是还有一点疑惑,既然当时还有第三人在此,为何周围再无被踩踏过的痕迹。程嚣墨仔细收训寻了一遍发现并无别的杂草被踩坏的痕迹。显然他们只在这里停留了一会,这又是为何呀?
程嚣墨想不通,此处并无山洞不可能藏在这里,那天胡师爷见到的究竟是谁,说了什么。恐怕这些要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了。
这么想着,程嚣墨立刻推着轮椅去衙门找胡师爷询问。
恰巧李弗清奉命在这看着,看见公子过来立刻迎上去。程嚣墨询问有何发现,县令可用刑了。
李弗清鄙夷的往里头望了望,双手环胸没好气道“公子,这个糊涂县令也太偏了吧。这要是换做别人定是又严刑又拷打的,好嘛。自家后院起火了就遮遮掩掩的,对胡师爷不过口头上警告几句完事了。你说这县令是不是太过分了!”
程嚣墨哭笑不得,县令大人的脾气全泉州城都知道,可有什么法子,他是一县之主,谁能耐他何。他也不想理会这些,还是找机会与胡师爷谈谈比较重要些,现在他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程嚣墨想了想决定让李弗清去敲门,请胡师爷出来。
胡师爷知道此事是逃不掉的,而且他也没打算逃跑,尽快查清真相就可以还自己一个公道,所以非常积极的配合他们。
胡师爷见了程嚣墨,还没等他开口问,自己就先说了“我知道你们找我来是为何,我也知道这件事只有你们能帮我了。(.无弹窗广告)所以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一一告诉你们。”
“好,既然你如此配合,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程嚣墨立刻询问“你那天究竟看到了谁,在跟谁说话,当中究竟发生何事?”
对此,胡师爷也不是特别清楚,皱着眉头解释道“那晚我也不知道看见了谁,是个蒙面女子。她约我在山上见面,后来就说了一些不知所谓的话。”言语间,胡师爷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
当时自己收到纸条说要在山上见面,然后便去了。之后便看见一蒙面女子独自站在那里,这女人围着红色镶边披风,嘴角上扬眼神邪邪的看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午夜的修罗,给人一种不安的预兆。女人见自己过来,便抬起步子一点点逼近自己。
胡师爷觉着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这种毫无距离的对视更是觉着于理不合,便有意后退与其保持距离,谁知女人越逼越近,那双乌黑亮丽的眸子更是闪动异样色彩真叫人毛骨悚然。
女人见对方退无可退终于哈哈大笑,随后便说了一通谁也不明白的话“哼哼,胡师爷,我们好久不见了。其实我今日叫你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叫你走个过场罢了。”
“什,什么?”胡师爷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此人是谁,为什么说好久不见,他们何时见过?还有,她想干嘛?
女人知道胡师爷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便又说“我的手下在替我办一件事。未免东窗事发总得做一些掩饰不是?找个替罪羊也是常有之事,所以这一次要委屈胡师爷了。”
“……”胡师爷嘴角抽搐的厉害,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怎就被他们陷害了,而且更不知他们究竟做了何事。[]反正他就是没说上话,后来烟火响起,女子便飞出白绫借住附近树枝跳出这里。
胡师爷莫名其妙下山看见了李弗清,第一反应就说自己是冤枉的,其实他自己都不知发生何事,只觉得一阵心虚。不过现在明白了定是那女子抓了程顾也嫁祸到自己头上,应该就是此事。
程嚣墨疑惑,李弗清也郁闷,所有线索都在此处中断了。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就在此时,一下人过来禀报说是大少爷回来了,而且还是完好无损的。
这叫程嚣墨和李弗清更加纳闷了,立刻赶过去瞧个究竟。
程府内,程夫人见儿子终于回来了激动的一把抱住儿子,失声痛哭“你这个臭小子越来越难管了,怎的到处乱跑也不通知一声,你知不知道把为娘吓死了!”程夫人急哭了,情绪有些激动,双手死死捶打儿子的肩膀“坏小子,臭小子。小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难管,怎么越长大越不像话了!都是娶了媳妇的人了,还往外头跑什么,何况你出去也要支会一声。母亲可就你这么一颗独苗,你可不能这般吓我!”
程顾也抱着母亲也是百感交集,看到母亲如此疼爱自己也忽然觉得心中不是滋味,连连道歉“娘,真对不起。是儿子太贪玩害您担心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程夫人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莫非此次失踪事件不是绑架,而是自己跑出去的?
程顾也解释“儿子觉着长久呆在家里堵得慌,便出去寻些好玩的,谁知贪玩了害的母亲担心。”
“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程夫人听是这个原因顿时气恼不已,一上来就打儿子的屁股“不像话!快说,去了何处,为何现在才回来!”
程顾也只说的含糊,程夫人想了解具体的,他便三言两语遮盖过去,就说是在泉州城酒楼吃喝,顺便去附近山野间戏耍。
程夫人不想再追问了,既然儿子都回来了也就不想多问,问急了反倒让母子间横生事端。
一旁程嚣墨也是听得清楚,双眼偷偷打量着大哥的神情,似乎没什么可疑之处,真的是去玩了?那胡师爷遇到的那个女人又怎么解释?难道是两个事件?那么真正的绑架事件在何处,为何没人报案?
程嚣墨疑惑不解,可有时候越是着急就越是没有头绪,索性先放一边,等时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这些天,程顾也回来之后好像换了个人似得,倒是乖巧了许多,不再争吵了。程夫人叫他作甚就作甚,从不武逆。对于这失而复得的懂事儿子,程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整天嘴里心里念叨着他的好。上次的失踪事件早已烟消云散。
程家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只是真的如此吗?恐怕还是有各种烦心事的,这程顾也倒是听话了不少,什么都改变了却始终不变对李姨娘的厌恶之情。
李姨娘想尽法子讨他欢心换不来一句赞美之词倒是落一堆的不是。她自然是不知程顾也为何如此不喜欢自己,只以为是这小子捉弄人,心中委屈不已。
想来程姨娘也是做姨娘的。可她却能让老爷三天两头的往房里,还能与程夫人平分秋色也算是有些本事的。不妨多与其接触,兴许能传授一些抓住男人的法子。
准备了好一阵子,端了自己熬得补汤去敲程姨娘的门。
程姨娘想着平日也没什么人,许是儿子要来与自己说贴己话了,甚是高兴,急急忙忙跑过去开门。谁知开门一看来的是李姨娘,还端着补汤,瞬间僵化,不过很快又露出笑容。
“李姨娘这般晚了来此处作甚?”
李姨娘笑着将补汤放在桌上客气道“儿媳熬了些补汤想给我们家的送去,但又怕熬得不好又惹了他生气。程姨娘也知道我跟顾也的关系,所以这次想好好巴结巴结,您也是贤妻良母,这种熬药煲汤的活比我熟,您帮我瞧瞧这汤做得好不好。”
程姨娘舀了一口尝尝,发觉做的挺好“味道咸淡适中而且又加了这么多养生的东西倒是挺有心的。顾也能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程姨娘只尝了一口便放下勺子想打发她走,因为这汤绝对不是送给程顾也的。虽然不见汤中放了什么,但是一尝便知里面放过什么,那些东西都是女人用来补身的,她这般殷勤端过来给自己定是想讨好自己。
想想那日清晨这孩子说了一番话,自己啥还没说就叫程夫人冷言冷语教训了一通,这要是让她知道自家媳妇跑去别人家那里,指不定又要干什么了。
程姨娘也不是爱管闲事之人,况且这种闲事也管不起,立刻借口自己要睡了,打发李姨娘出去。李姨娘有些失落,这话还没说呢就这么结束了,真是心有不甘。
程姨娘关门迅速,李姨娘没了法子,只好端着汤药回了自己房间。回房间一看程顾也又没过来,他不是回来了嘛,为何不在房间里睡,那是去了何处!
李姨娘出去寻找谁知谁在公公书房里。这是要干什么,传出去还不叫人笑话,人家定是会说她李莲儿的不是,她怎能咽下这口气,说什么都要拽着夫君回房里歇下。于是一场骂战再次上演,程家人已经听习惯了,这一次谁也没出来阻止,盖上被子只当没听见。
第五十九章 绣球
如今程老爷不在,程夫人就是当家的,何况吵架的还是自己的儿子跟儿媳妇,此事不得不管,立刻叫人去把两人分开。[.超多好看小说]
谁知程顾也一气之下又出门了,说是去外头客栈留宿一宿,还没等程夫人同意已经不见人了,没法子由着他去吧。只要不像之前那样玩失踪就好,不过这一次她可是恨透了这个儿媳妇。就是她把自己的儿子气走的,上次失踪前夕也是大吵了一架,之后就不见人了。这个女人十足的扫把星,有她在,日子没法过了!程夫人怒气冲冲瞪了一眼,甩袖回屋。
留下李姨娘直跺脚,明明是程顾也的错,为何到头来变成自己的错,她觉得十分委屈,却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一夜的争吵随着程顾也的离开而截止,宁静的帷幕悄悄拉开,夜生活的乐趣和美妙充斥着整个涟漪阁,经过几日的舆论争议,好久不见的红袖姑娘再次登上舞台。这一回她穿着半遮胸的粉红亮片舞裙华丽现身,一现身便是仙女下凡一般挽着白绫从房梁之上越过无数人头缓慢入台。
胸前半遮半掩的酥胸也随着行动起落忽上忽下,活像两只粉嫩嫩可爱的小兔子,看得人恨不得上去抓揉一番。
旋律未起,台下早已哄闹一片,不少财主眼睛发直,嘴巴张的老大双手死死捏着自己的衣服。就等着表演完了抱得美人归。
暗处看着的老鸨心花怒放,本以为上次让程嚣墨捣了乱之后会损失不少客人,谁知稀里糊涂的倒是惹了更多人来。上次之事大家都未得庐山真面目也没尝到甜头,如今美人大方现身还要抛绣球招入幕之宾可是比上次更有噱头的多,大家都垫着脚尖争抢。
这一会更是复杂,先得等红袖跳完舞,之后再出价竞争。出价高的前二十人才有资格争抢绣球。若是谁得到绣球就得出最高的价,否则接了绣球也是看不到人的。
这些东西虽然繁琐却更是步步紧扣更是撩动人心的,台下的男人都是有钱的主,花钱来此就是看美人的,既然给了这个机会不论能与败都要试试才行。否则这颗小心思一直挂在此处连睡觉都不安心了。台下男人一言一语的说着,大家都觉着此番话甚有道理,既然用钱能做到的何必要留遗憾呢。
大家不约而同都同意了此番做法,红袖一条完舞,便被老鸨带到后台。老鸨笑呵呵的贼兮兮的上台要求各位达官贵人竞价。好一番激烈赛之后总算选出了二十位贵人,接下来便是抛绣球。
谁知绣球一抛出便长了退,谁那也没去,直接跑到外头了。
而此时程顾也正好游荡至此,他知道还有一位红颜知己在,正好最近心事重重想找她开导开导。正要向前挪步,忽然一个绣球落下直接砸中自己。正想拿起来还给人家谁知里屋人都仇视自己。
程顾也诧异了一下却不知情,只想着归还了东西赶紧离开去找他的红颜知己。
直到进去之后才恍然大悟,前几日认识的红颜知己竟然是青楼女子。而台上红袖见到他也略显尴尬,连忙叫老鸨把此人赶出去。
程顾也怎么都想不到这么热心开朗的女子竟是青楼女子,想想这么好的大家闺秀气质脱俗,又才貌双全简直跟白莲花一样。如此清秀可人的姑娘让那些爱财如命之人糟蹋了也算可惜。反正自己手里还有几个臭钱权当是做好事了。
程顾也想也不想就出价一百万两。
现场顿时一片安静,众人表情怪异,有嘲笑声,诧异声还有冷笑声。在他们看来这个程家二公子还真是出了名的败家子。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嘛,长得再漂亮也不过是男人手中的玩偶。至于这么下血本吗?哼,这个女人玩不了,大不了换一个女人呗。在场人谁也没想再竞价了,今晚红袖自然是归程顾也所有。只可惜当他华丽喊价之际却浑然不知囊中羞涩。
当着众人面满身找钱袋之时,嘲笑声不断。
不少人直接讽刺“哈哈,堂堂程家大公子连一百万两都拿不出来真是笑死我了。哈哈!”
“是啊,你说你拿不出这么多钱就别装英雄啊。美没救到倒是惹来了不少笑话,哈哈,这要是传到程老爷耳朵里指不定脸色变得有多五彩,真的要应了你们家的招牌五色斋了,哈哈!”
嘲笑声一浪高过一浪,程顾也顿觉窘迫不堪,想想前些日子红袖对自己那么关怀备至又耐心开导,如今她有难,自己却帮不上忙。忽然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红袖望向他,笑得十分宽容,好像一尊菩萨在宽恕世人的过错一般。这笑容既耀眼又迷人叫程顾也更是愧疚不已。随即红袖说了一句“妈妈,就让这位程公子做我今晚的入幕之宾吧。”
老鸨一听这话更是不乐意了“不行,不行!你可是涟漪阁的花魁,怎么可以白白的让人占了便宜。”老鸨觉得吃亏的很。
令人意外的是,红袖居然自己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老鸨。卖身契?这可是价值不菲的卖身契啊,老鸨一看这张纸顿时就觉得精神百倍什么条件都答应了。
众人看这么好的姑娘让这小子白白占了便宜,而自己只能流着口水干瞪眼,顿时觉得很不舒服。却也说不了什么。
楼下家丁扶着程顾也上了红袖的闺房,闺房内红袖退了今日所着暴露不堪的衣裳,转而换上与程顾也所见时穿的衣服。
两人见面都略显尴尬,良久红袖才开口,不过也是些平淡无奇的话“程公子,想不到我们会在此处见面。那个,你渴了吧,喝点水吧。”
红袖立刻倒茶端过去,程顾也顺势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望着她“你为何会在此处?难道就没别的地方可去?”
语气不带一丝责备倒是充满了浓浓的关切之意,就连红袖看来都差点被搅的心神惶然,连忙一笑遮掩慌张“这个说来话长。我好歹也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如今沦落这副田地自然是不得已的苦衷。离开了家,便无家可归,也就这里的妈妈心好,叫我留在此处安生。我一介女流身如浮萍能有个栖身之地便是幸运了。又怎会评判此处的好坏。”
红袖眼泛泪光,言语凄惨听得程顾也好生心痛“你家在京城究竟是什么人家,怎会落魄至此,你且说说看,或许我能帮上你。我爹虽是商人,不过生意广泛在京城也是识得一些官家的。若有冤情,我可以叫父亲托人去处理。”
红袖摇头阻止“罢了,都过去那么久了还差个什么劲。何况官官相护,更是说不得的。你们家也没什么大背景,有些东西还是别问得好,我可不想无辜之人受累。程公子,看你又是大晚上的来此处是否心中有事?若是如此说出来听听,红袖能帮则帮,不能帮也可以叫你心中舒坦一些。毕竟憋着总是不好受的。”
“谢谢你,红袖。”程顾也感激的望着这位红颜知己,明明只是泛泛之交却是如此的心意相通,若是自家婆娘能有她这般贴己也就不用大半夜的跑出来了。
两人闲聊着,浑不知时间飞逝,直到附近公鸡打鸣才发觉已是翌日。听说今日父亲要回来了,要是让他发觉自己并不在家中,定是要责罚的。所以程顾也即便依依不舍也得舍了
“已经天亮了,打扰姑娘一晚没睡,实在抱歉。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好生休息。这涟漪阁不是什么好去处,鱼龙混杂的厉害。我这里有五百两银子你拿着,就当是买你后面几夜。若是有人来找你就说有人已经包了,叫他寻别人去。你可记住?”
红袖紧紧握着五百两,激动的点头“知道了,公子。谢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程顾也便匆匆离去。紧赶慢赶总算赶回家,还好父亲还未到,稍作休息之后便换上干净衣服。不迟不早,刚换好,程老爷就回来了。
程家人全部出动迎接程老爷。程夫人还十分贴心的上去递茶“老爷,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的日子可真叫人难熬。渴了吧,先喝杯茶去,早饭已经做好,这会已经命人去端了。恐怕还有些时候,您要不先去洗把脸换件衣裳?”
程夫人贴心的说着,虽是生活琐事却叫程老爷十分亲切,贴心的很。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如此喜欢的当着下人的面牵着程夫人进去。程夫人自然是乐得不行,下人们也是羡慕不已。
相反的,程姨娘则显得没那么受宠。但事实上程老爷在见了程夫人后也是打量了一眼程姨娘的。他的两个女人,一个热情似火却也有矫揉造作的时候。另一个是坦率真情却冷得像冰。程姨娘并非无情只是不愿表现的如此直白。
但有时候对于一个那人来说更喜欢那种直接表现的,如此不猜也知道,更是贴心的很。
第六十章 古代儿童画
上了桌便是吃早饭,两个儿子都在。程老爷打量了两人一眼,便询问最近状况。
“墨儿近日可有长进?可曾听话?”
程嚣墨白了一眼,冷冷回道“长进不敢当,长见识倒是不少。”
“哦?长见识?你长了什么见识,莫非泉州城又发生了何事?”程老爷好奇一问。
但心虚之人立马意识到言外之意,程夫人立刻上前夹了鸡腿给程嚣墨,勉强挤出几个夸赞之词“这孩子聪明着,又好学。前日请了几位师父教学。这孩子机灵着,一点就通。我想妹妹生了这么聪明的儿子定是高兴的。老爷你也会感到骄傲的。”
程老爷低头吃饭,脸上不见喜色,反而是绷着,十分严肃。程夫人不说话了,生怕说多了弄巧成拙反而不好。
程老爷吞了嘴里的饭菜才再次开口看向程嚣墨“那你说说看,那些师父都教了你什么?”
程嚣墨冷眼瞥了一眼程夫人,懒散回道“学太多了,记不清了。您还是叫大娘回答吧,她思路清晰嘴巴利索,能说出一些的。”
言语间又将谎言抛给程夫人,程夫人又是尴尬一笑,给程老爷倒茶“老爷喝茶。呵呵,其实就是请了师父教他算数。你也知道顾也近日不能出门,老爷前些天也不在。我就想着让嚣墨学学这个,一来可以解闷打发时间。省的老爷又说他不务正业,二来也好搭把手。五色斋建立的辛苦可不能垮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总得一起出力不是?”
程夫人说的大方,但让人听来却虚假的很,这番话连李姨娘都骗不了更别说是程老爷了。这些东西是孩子学的,程嚣墨都快二十了难道还不如一个孩子?定是程顾也闯了祸遮瞒了。不过作为一家之主,尤其是在人数众多的家庭当中,有时候不宜太严苛。全照着家规来,行为是规范了,可人气就没了。会让孩子觉着与父亲有隔阂,会疏远。
所以,程老爷觉着以程顾也的个性,大错没有小错定是一大堆的。既然都是小错误能过去就过去吧,不追究了。程老爷吃完饭回了书房,只留下一句好好学习,耐人寻味。
程夫人大呼一口气,总算放心了。程嚣墨冷艳一扫,推着轮椅出去了。
程姨娘害怕了李姨娘再来,这个孩子也不知心中想些什么,自家婆婆不去拍马屁总是往自己房间跑。害的程夫人每每见到自己都恨不得杀了她,程姨娘是个求平安的人,什么都是不愿意争抢。未免李姨娘再找上门来也随着儿子一同出去。
程嚣墨倒也乐意,以往想出去都是一个人,如今由母亲陪着更棒,恨不得一天之内将自己二十多年来找到的好玩的好吃的全都告诉娘亲,也让她感受感受。
“娘,这次可有想去的地方,儿子带你去。”
程姨娘摇头“我都一把年纪了可不喜欢蹦蹦跳跳的地方,还不如找个安静地闲聊一天呢。就去杨家吧,杨家爹娘说话实诚,与我非常默契,跟他们畅谈整个人都精神不少。还有那个年晓鱼也是活泼的紧,与一般姑娘真是不同。为娘见到的姑娘都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这个年晓鱼倒是整天嘻嘻哈哈的有趣的紧,我想去见见。”
程嚣墨噗嗤笑出声,没想到母亲对他们还是如此有好感的,话说他也有些日子没跟年晓鱼拌嘴了,想念的很,不如就去瞧瞧。
母子两说笑着去了杨家,杨家夫妻两忙着卖东西。几日不见摊位上多了好些东西,有水果蔬菜甚至在家里简单做了收拾卖起馒头馄饨等。几日功夫,二老脸上憔悴了许多却也是精神不少。吆喝卖货说话一套一套的,与买家讨价还价从容不迫,一点也没有乡下人的害羞之气,倒是十足的贩子。
二人见程姨娘来此,立刻上前招呼“程姨娘,程公子,您们怎么来了?真不好意思,店里脏兮兮的没什么干净地,不如去后屋坐坐吧。”言语间,杨母已经带着程姨娘他们去了里头。
程嚣墨不安分的跟在后面东张西望,见整个屋子都转遍了就是不见年晓鱼的身影,不由的有些失落。连母亲与自己说话也没听见。
“墨儿,为娘与你说话呢,可是听见没有?”
“啊?哦,母亲说了甚?”程嚣墨一脸的魂不守舍。
程姨娘看的有些无奈“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在想让年姑娘教你一些经商之道,改天我们也开个小店铺可好?”
“啊?”程嚣墨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娘,您也太抬举她了吧。一个乡下丫头能想出什么来。父亲经商多年才小手成就,她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能做什么呀。还要让她教我,您岂不是把儿子看得太低了!”
“你!”程嚣墨如此一番言语叫程姨娘有些尴尬,下意识看了一眼杨母。
杨母倒是淡然一笑并不放于心上“没关系,我们家香儿本就没什么本事,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我看不尽然。”程姨娘看了一眼院子里圈养的家禽再看看他们如今的摊头,就对年晓鱼产生几分欣赏之意“这丫头机灵。光是凭着几张图就将梨卖的如此好价钱。如今又毫不浪费的利用屋里的每一块地倒是个有才之人。虽然所卖之物都是常见的东西,但手艺却是每家每户都不同的。你们家的馄饨有你们家的味道。所以我觉着肯干肯想就是好的。从这一点上说比我家墨儿可是强多了。”程姨娘不住的夸赞。
连程嚣墨都有些吃惊,想来母亲寡言少语即便是对着父亲也是极少言语,可如今对着刚认识的杨家父母如此多言还不吝赞词,真是意外。
“不过话又说回来,年姑娘呢,怎的不见其踪影?这家里如此忙碌,她不帮衬着?”
程姨娘随口一问倒叫程嚣墨竖起了耳朵,他早想问了碍于颜面还是忍了,如今母亲这么一问他正好顺耳听听。
杨母解释道“这孩子去了孙老板处。自从孙老板得知她会画各种奇怪又好看的画之后就想学,之后便常来找香儿。这一次她又被孙老板请去了,我也不知道干什么。反正我是听不懂的,等她回来了叫她亲自与你们解释如何?”
程姨娘笑“哈哈,这孩子可真有出息,机灵的很呐。”
杨母谦虚摇头“不过是信笔涂鸦罢了,哪能与受过教学的大户人家想比,他们的画才叫栩栩如生。”
程姨娘听得诧异,不是说杨母是乡下婆子嘛,怎么言语间落落大方谦虚有佳,尤其是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外蹦倒像是学过书的人。
她当然不知道了,这些都是年晓鱼事先教好的,无论遇到谁夸赞都要谦虚回应,偶尔用几个成语更是显得他们杨家有内涵,如此言谈才不会失礼。
程嚣墨听闻年晓鱼不在此处也没心思逗留借口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程姨娘闲着没事干,就留下来帮忙打理,很想感受一下做卖家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的年晓鱼正与孙老板谈论着卡通图案的事情。这些东西可爱的很比一般的泼墨山水画更易懂。那些山水画什么的都是要好些年才能练成,而且一般人根本看不懂。而年晓鱼这些画易懂的很,妇孺见了都能明白些。
自从孙老板该卖手纸之后,店铺里是所有东西都换成家常之物。因为家常之物人人都需要卖的快,文房四宝只有文人才用,几个月也卖不出一个,实在累。
这会他们又在讨论此事,首先年晓鱼就对孙老板将卡通画画在手纸上的事情很反对。这要在现代都是画在书上纸巾上什么的,谁见过上厕所用的厕纸还带花纹的。这多别扭啊,何况如此美妙的创意用在这里实在过分,所以这个问题一定要改过来。
年晓鱼也不直说,而是极有礼貌的点出自己的看法“孙老板,关于这件事我有几个想法。第一,手纸是人人都需要的吧?不论上面是什么,有图没图是白纸还是黑纸,他都得用吧。哪个人着急的时候不得带上几张纸?所以说您在手纸上面印图案有些画蛇添足之感。您想想印图案也是笔不小的费用,您若是将这笔钱加在成本价上,百姓定不会买你的。他们宁愿去买便宜的没图的也不会买您这个。但若是不加了这笔费用,您就得亏本。所以我认为这个做法欠妥当。第二,既然这些图案这么好看为何不当欣赏之物卖出去,如此才能无尽其用发挥它真正的价值。”
说到这个,孙老板也有自己的看法“年老板,您的这些我听明白了。这个做法确实没考虑清楚。之前一直卖文房四宝,好些年也不见得卖掉多少,如今看到您的创意带来这么多财富便急着翻本。可能是太急功近利了所以没考虑清楚。这个问题今后会改的,只是您说的作为欣赏之物卖出去真的合适吗?毕竟它是个新东西,不一定就适合大量的叫卖。因为在全国以毛笔画居多,人们普遍认可的也是这些,你这个太另类了不一定有懂的人能发现它的好。”
第六十一章 四则运算派大用
的确,在古人看来只有那种隐约的朦胧的东西才是美,越是需要人去猜就越是受欢迎。这些卡通图没什么内涵意思,自然是不会受到追捧的。
不过年晓鱼也没打算用在此处而是另有想法,小手勾勾,示意孙老板靠近些“孙老板,您的孩子几岁了?”
孙老板纳闷,年晓鱼怎会突然问这些“六岁,怎么了?”
“闺女还是儿子?”
“都有,龙凤胎。”说起自己的一对儿女,孙老板就眉开眼笑,连带着额头的皱纹都飞舞起来“我家夫人生的巧,一生就是一对龙凤。哈哈。”
“那么问题来了,男孩子自然是要读书识字的,女孩子则是待字闺中不是绣花就是弹琴。这些对一个大人来说自然是说教几番就可。只是一个孩子还处在爱玩的年龄,你叫令郎整日看着那些枯燥乏味的之乎者也,叫令爱整日对着针线活,他们能听你的吗?即便在你面前听,能保证你不在时也是如此乖巧?人都有一个疲态,即便是做喜欢的事情也会久而久之厌烦。所以你得寻一个良方才行。”
年晓鱼的一番话正中要害,这也是孙老板所担心的。别说是他们了,即便是自己这个大人整日对着这些书本也是厌烦不已想来就吐。所以才选择从商,可是商人是被人瞧不起的,所以希望自家孩子能有所成就,可是年晓鱼所说之事也确实棘手,孙老板也是没有法子的。
只能苦着脸任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当是为今后的好前程打基础吧。”
年晓鱼笑“十年寒窗苦读谁受得了,有多少人真能学到些什么。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让孩子轻松识字,爹娘再也不用担心,你看如何?”
听年晓鱼说的如此自信满满,孙老板自然是来了兴趣要听听“年老板,你可是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年晓鱼胸有成竹,自信说道“很简单,用这些画,画出诗句的意思。利用图文结合的法子让小公子在玩的同时学到有用的东西,您觉得如何?”
孙老板考了一阵后,一拍大腿立刻笑容满面“行,这个法子行!年老板你可真是聪明,如此一来我也放心多了。咦,既然这法子如此好,不如推广出去,我们家这些东西做成书,一本一本卖到书院去,如何?”
“成!”其实年晓鱼想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卖儿童画,在古代可是仅此一家绝无分号。
于是两人进行一场激烈的讨论,从中制定各种计划以及利益分配。好一阵子之后才见两人出来。孙老板出来时满面笑容,走路都轻了许多,年晓鱼也是乐呵呵的,蹦蹦跳跳。
看的孙家下人好一阵纳闷,好久才回过神来上去跟老板禀报“孙老板,方才五色斋的程老板前来,说是要与您谈一笔生意。只是听说您屋还有一位老板,他便走了,说是有空再来。”
五色斋的?那可是好朋友了,孙老板一想到好友来访不给倒茶不让坐的就让他走了,实在失礼。数落了下人几顿,立刻上轿出去“年老板真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忙,有空再与你细谈。”
年晓鱼也是懂得,也离开了。孙家下人可是心中委屈的很,哪是自己招呼不周,是人家程老板根本没下轿,一听有人在就走了。
孙老板立刻追去程府道歉并寒暄了一番,程老板哪会往心里去,大家好些年交情了哪会如此矫情。孙老板一过来,程老板就命人倒茶送些糕点过来。
“孙老弟,许些日子没见你了,也就在犬子成亲那天匆匆一见。当日人多没说上几句,今日终于可以好好叙旧了。你若不嫌弃留在我这吃饭可好?”
“是啊是啊。”言语间,竟是程夫人端着糕点出来。程老板瞧了一眼,心中有些不乐意的。原是让丫头端来,如今换了自家夫人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女人过来不说上几句哪会那么容易走啊,只是别把自家生意给搅黄了才好。
程老板憋着气努力挤出笑脸想忽略掉程夫人的存在,只可惜程夫人还真是找了椅子坐下旁听着。
“孙老板,这些高点味道如何?”
孙老板尝了几口立马竖起大拇指“好,绝对的好。用我老家的话叫味道老嗲。真是没想到程老哥的五色斋越来越好了,口味也比以前多了,好吃。这么棒的生意,嫂夫人没少帮忙吧?”
程夫人很受用,谦虚了几句后夸耀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懂的这些。不过是平日里为老爷做饭什么的给了些灵感。老爷能创立五色斋都是他一人的功劳,他的手艺可不比一般的煮饭婆子差。我这个做夫人的也不过是相夫教子罢了没什么功劳的。倒是我们家顾也比我这个当娘的强多了,帮着父亲打理五色斋那是井井有条任劳任怨,五色斋能有如今的局面都是全家人的功劳。是我们一家三口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才有现在的五色斋。”
程夫人夸夸其谈说了一大堆,先是将程老爷夸奖一番又将自己的功劳抹掉随后才带出儿子的功劳。说了半天不就是想讨好老爷重新重用程顾也嘛。
这本是家事不该当着外人的面说,可程夫人偏不,这让程老爷心中不爽,立刻叫人带着夫人下去。
“孙老弟,真不好意思。我家夫人就是话多,让您见笑了。”程老爷脸色难堪,表情尴尬。
孙老板立刻回应“没事。嫂夫人一直都是侃侃而谈的,我也习惯了。若叫她不说话反而生分了呢。如此挺好的,显得亲切。”
孙老板本想说这些缓解尴尬,谁知这么一说更是尴尬了,未免说多错多干脆不说了直接转移话题“对了,程老哥今日找我可是谈什么生意?”
程老板这才意识到还有正经事要谈“是这样的,前些日子络王爷来了邀请我参加京城的美食节。这不为了美食节我前些日子出远门采购好的食材。另外我捉摸着在盆子里放些好看的纸。前些日子我听说你的铺子里有那种图案出奇的纸,所以想与你订一些铺在盘子里以此做个衬托让五色斋的糕点更显精致些。”
孙老板想了想觉着十分好“程老哥,您这个主意很不错。人家说好茶配好壶,好的糕点就应该有些好看的东西衬托,我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你要多少我给你弄去。”
程老板仔细想了想又算了算得出结论“大概六十打吧。”
“哦,好。六十打,每打一两五,总共九十两。”算得极快,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而一旁的程老板正拿着算盘算呢,还没拨好便听见孙老板这么喊了出来,程老板有些惊讶“孙老弟,许久未见您这算术都超过算盘了。我这还打着呢,您就出来了。”
孙老板得意,摸着一撮胡子笑道“那需要算盘呀,一支笔一张纸就够了。”
“真的假的?”程老板不信,世上哪有这般神奇的事情,许是他吹牛了。“不信,不信,我考考你。假设一棵白菜十五文钱,十五棵白菜多少钱?”
孙老板想了想,接着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算起来。程老板则飞快的波动算盘,为了赢他一次,可是屏气凝神,手指都快飞起来了。可即便如此对方还是飞快的说出答案“二百二十五文,二两多。”
这下程老板不得不服了,对这个孙老板也越来越好奇了“我说孙老弟好些年不见,你这算数的本事都炉火纯青了。快告诉我,怎么做到的?”
孙老板笑得得意“怎么样,程老哥,你服是不服?”
“服了,服了。快些告诉我吧。”程老板催促。
孙老板便把年晓鱼教他的四则运算与程老板说了一通。初听,还真是有些云里雾里,只觉得满头的一二三四五在原地打转。
初次涉足根本不明白在说什么,只是孙老板方才的本事是见过的,的确厉害。若是能将此本事学来,日后算账也方便了不少。
这么想着,程老爷可是放下架子做了一回无赖,死皮赖脸的要求孙老板把那个会算术的年老板请来。孙老板自然是答应的爽快,只是不知道这个年老板心中做何感想,可否愿意。
孙老板去了,将此事与年晓鱼一说。年晓鱼自然是高兴的,只是杨家父母则显得惶恐。
“不成不成。程老板可是什么人物。咱们家闺女算哪根葱怎好卖弄。我看你还是乖乖呆在爹娘身边吧,别闯了祸才好。”在杨家父母看来女儿所谓的创意都是小聪明罢了。只不过是卖弄另类,真要遇上行家就露馅了,程老板久经商场比她肯定要懂很多,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去教商场老手不等于自取其辱嘛。
所以杨家父母好说歹说都不同意。程姨娘听了也有了想法“您看这样成不?让年姑娘教我家墨儿学算术。等他学好了再教给他爹。毕竟父子两说话比较方便,你们认为呢?”
第六十二章 师父不靠谱,徒弟闹成猴
年晓鱼一听要当程嚣墨的师父自然是双手双脚的赞成“这个好,我同意,大大的同意。(.无弹窗广告)而且我保证会竭尽全力倾囊相授。”
“这……”杨家父母也没了话,想来程嚣墨与她家闺女也算是好朋友了,这两人一起倒是方便不少也不用那么拘束到也挺好,也就没再阻拦。
程姨娘只当是答应了“那就如此吧。我回去跟老爷说说。等事情成了再来通知你们。”程姨娘放下手头活计,回府了。今日在杨家干活累是累些,不过舒服多了。人果然是要动一动的,以前老是坐着倒是坐出不少毛病,今日忙出一身汗反而舒坦多了。
程姨娘回去将此事与程老爷提了提,程老爷想了一会也觉着可以考虑。
“墨儿也老大不小了,整日没个正经的也不是个事儿。若是能跟着学些本事也是好的。我听孙老弟说起,这个年老板可是个聪明的女子。听说他们家也是时代贫民,父母也不识几个大字许是沾了好运,生的女儿聪明厉害。那脑袋瓜子里全是主意,孙老弟可是很看好这位姑娘的。我觉着墨儿跟着聪明学习是件好事。而且我更觉着只有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才能制得住墨儿。这事挺好,我同意了。”
程老爷很高兴的答应了,程姨娘也是眉开眼笑,就连额头的皱纹也跟着跳动。此事实在是好,老爷答应让墨儿学算术,是不是预示着老爷会让墨儿帮着照料五色斋的生意?
是不是呢?程姨娘心中也泛起嘀咕,从始至终老爷都不曾提起让墨儿打理五色斋的事情。可若没这意思为何叫墨儿学这快算之法?就连嫡长子程顾也也不过是拨弄拨弄算盘罢了,相比之下自家儿子所学更精湛一些不是吗。[.超多好看小说]若是没这打算又为何要他学的如此高深……种种情况,程姨娘翻来覆去的猜了好久还是不能明白老爷的意思。
其实她也不想争什么,只是希望儿子能在五色斋帮忙,让外人高看一眼,可不能叫人家一直觉得程家二少爷是个才貌双逊的纨绔子弟。
此事敲定后便是实行了,只是时间仓促昨日才下的决定今日已经实行了。程姨娘亲自安排轿撵请年晓鱼过来教学。谁知年晓鱼仗着自己是师父,为人也高调起来,昂着脖子仰着天愣是不肯上轿。还发了话,既然是跟她学习,任她做老师就得叫程嚣墨亲自前来上课。
正常,这一切在程姨娘看来都是正常合理的。古往今来有哪个学生求学不是亲自去拜见老师的,叫老师过来上课倒显得学生失礼。所以程姨娘不觉得此事过分,只是不同寻常的是,老师不是普通老师,学生也不是普通学生。
这件事还没告诉程嚣墨呢,她打算等年晓鱼来了再说,若是现在告诉程嚣墨指不定找出什么理由逃跑呢。程姨娘眉头紧蹙想着法子的让程嚣墨去年晓鱼处。
偏巧程嚣墨经过,程姨娘把他叫了进来说起此事“你爹给你请了一位教学师父,听说那位师父厉害得很,能不用算盘紧靠一支笔一张纸就可以算出好多好多繁杂的账目。你说可能不可能?为娘长这么大没听说过靠一支笔就能算出这么多繁杂的东西的,这要是真的,那还要算盘作甚。你觉不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啊?”
程姨娘巧妙的说着,以此勾起程嚣墨的好奇心。
程嚣墨听着好笑,眼底闪现一丝不屑“谁说的。我还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谁靠着一支笔能算得如此清楚的。(.好看的小说)我看定是那师父使了什么障眼法把我爹给迷惑了。”
程姨娘接着话茬继续往下说“许是如此,也不知道真假。你去瞧瞧吧,你爹可是说了要她做你师父。你去与她比试一番看谁厉害,也让你爹瞧瞧你的本事如何?”
程姨娘兴奋的看着程嚣墨,眼底泛起的“奸意”也在蠢蠢欲动着。程嚣墨看向自己的母亲,深邃的打量着不说一句话。
程姨娘被这眼神看的心中没底,也不知儿子是否看出内里的想法,若是让他发觉端倪可如何是好?程姨娘绞尽脑汁想着应对之策。谁知还没派上用处,程嚣墨早已爽快答应。
“好,我去瞧瞧。”
看到儿子答应的如此爽快,程姨娘总算是松了口气,立刻叫人备轿抬过去。
烟雨过后的早晨,薄雾半透半隐的弥漫在房屋之间好像是天地之间飘下的一层薄纱。朦朦胧胧之间又透着着仙气。阳光稀疏的从薄雾中洒将下来照耀的小城若隐若现宛若泼墨之画又似海市蜃楼。人们在这样的清晨上街赶集更是为整个小镇增添几分恬淡安详。
程嚣墨看着外面的热闹繁华,嘴上也扬起惬意的笑容,如此美好的日子过几辈子也不嫌多。
轿子晃荡晃荡终于在快要睡着之时抬到了目的地。下人们立刻上去想掀开轿帘叫过来的年晓鱼拦住了,屏退了左右。
年晓鱼卷起袖子亲自上去,轿内的程嚣墨不知发生何事只觉得轿子怎么不动了。是到了目的地了?既然到了为何不见有人掀开轿帘,疑惑不解,决定自己掀开看看。谁知刚撩开看到的第一眼居然是一张放大好几倍的脸,吓得程嚣墨往里头一倒。
这才反应过来这张脸如此熟悉好像是年晓鱼的,心中不爽,让一丫头片子给吓破了胆实在丢人,这面子一定要找回来才行。
“喂,年晓鱼,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年晓鱼懒得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不休,没好气的转移话题“程嚣墨,本姑娘今日来是有件喜事要公布。恭喜你很荣幸的成为本姑娘的学生。你放心今后的学习过程若是有什么疑难杂症师父我一定包教包会帮你扫除一切障碍!”
“你?”程嚣墨嘴角抽搐的厉害,眼珠子都快碎裂了,心中的不屑之味更是波涛汹涌般翻腾不已。让一丫头当他师父是高估她了还是低估他了!不管怎么样,程嚣墨心中的不满之意已经从暗示转为明示,就连杨母这些乡下人都看得出来程公子脸上写满了不屑与蔑视。
正好出来迎接的杨母担心来得早,程公子会饿肚子特意蒸了几个馒头,没想到刚蒸好他们就来了。不管他满不满意这样的安排都是程老爷的意思。所以杨母也是好说歹说抚平这颗不满的心。
“程公子,我们知道你要来所以特意蒸了几个馒头,一会饿了吃。另外叫我们家闺女给你当老师实在是受不起,我们也确实没道理的。不过都是程老爷的意思,是他执意如此的我们也是照办罢了。若是程公子实在不愿意的话与程老爷商量商量,他若同意我们也不再强求。”杨母说的极为巧妙,言语间处处拿程老爷当挡箭牌说的程嚣墨是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憋红着脸瞪着眼愣是没说一字不字,看的年晓鱼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在心里狠狠嘲笑了一把。没想到关键时刻自家娘亲还是很厉害的哩,三言两语就把这纨绔子弟说趴下了好样的!年晓鱼心里默默的为母亲竖起大拇指。
事已至此,程嚣墨还能说什么。败就败“爹”字上,虽然与父亲没什么好感情,偏偏就因为他是自己的爹,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的。得,还是乖乖跟她进去吧,看看这臭丫头嘴里能吐出什么奇珍异宝来。
要说年晓鱼平日里顽皮了些,可做起正经事来也是有板有眼的。一上来便给程嚣墨写了乘法口诀。程嚣墨看着自然是不太明白的,这是要干什么。瞪着眼看着年晓鱼。
年晓鱼摆出一副教书先生模样,轻咳几句然后语重心长的说“这些是口诀,要背的。就跟你们打算盘一样都是有口诀的。你先抄下来,然后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个中意思。”
抄?程嚣墨眉毛都快跳地上了,本少爷听你上课已经给足面子了,你倒好还得寸进尺了,别给脸不要脸!程嚣墨瞪着眼,双手靠背就是不肯动笔。年晓鱼也是有法子的,立刻拿出程老爷说事,程嚣墨没法只好不情愿的抄写下来。
他一边抄,年晓鱼就一边解释。说了好多也举了好多例子。程嚣墨起初还不相信,拿着算盘与其比试没想到她教的法子真是快的厉害。最后不得不认输,年晓鱼终于胜利一回笑得更加得意。
“不错不错,你做的很好,先生我倍感欣慰。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将理论用于实际,简称理论联系实际!”
“什么?什么论什么际?”程嚣墨听得一头雾水,这又是什么玩意,要干嘛。
年晓鱼白了一眼,得意回道“听不懂就对了,要是让你听懂了我这个先生还怎么混呀!”嘿嘿,年晓鱼暗中偷笑,看来就要给他整一些现代化的专业术语,否则治不了这小子。
年晓鱼领着程嚣墨出去,去了后院小田地。里头圈了一块小地养了些鸡鸭。
第六十三章 红袖闺秘(一)
程嚣墨白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东西跟去,鸭子嘎嘎嘎的吵个不停像是有心人在嘲笑一般。吵得心烦意乱忍不住丢了块石头过去。鸭子叫的更厉害了,一听便是公的。对此程嚣墨十分不满,刚才还受了那个丫头的气,现在连只鸭子都敢嘲笑自己。看来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眼珠一转,推着轮椅过去决定好好教训教训这只臭鸭子,鸭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类吓得嘎嘎乱叫。扑腾着翅膀到处乱跑。嘎嘎嘎(救命啊)嘎嘎嘎嘎嘎(有人没有啊)嘎嘎嘎嘎(快来人啊)。
鸭子惊慌失措到处乱飞,年晓鱼看的气愤对着程嚣墨大吼大叫“程嚣墨,你要干什么。若是把我家养的鸭子吓坏了,我就把你变成鸭卖了!”
见程嚣墨不听话,年晓鱼更急了,也进了鸭圈阻止。
在这些畜生看来,也许年晓鱼就是老天垂怜给它发来一个救世主。鸭子赶忙扑腾翅膀朝年晓鱼飞过去。
程嚣墨见其要溜,立马上去阻止。
偏偏这时,后院里来人了,进来的不是别人真是李弗清。他见自家公子跟年晓鱼在鸭圈里打得不可开交,两人头上都飞着好些鸭毛,瞬间哭笑不得。
怎么搞的,被他看见这一幕!年晓鱼咬着嘴唇,表情十分丰富,想起今日被看见的囧样就觉得十分丢脸。还是赶紧撤吧,可不想再在此处了。
谁知不小心踩中鸭屎好一顿嫌弃,程嚣墨则是幸灾乐祸。年晓鱼本想熏熏他,谁知没站稳反而滑了出去,惊的身边鸭子都扑腾乱转。程嚣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惊慌失措的鸭子,见势不好连忙躲闪。谁知这么一躲不偏不倚与飞来的年晓鱼抱在了一起。一男一女大庭广众互抱在一起自然是惹得李弗清发笑不已,气都快喘不过来了眼泪都直喷(应该说怎一个喷字了得)。
这还不是最搞笑的,最搞笑的要属无辜中招的李弗清了,许是他方才太幸灾乐祸了这次收到惩罚了。本来站在旁边挺好的,谁知公子一个转身离开了,自己没反应过来让鸭子给撞上了。手里的糕点忽然全飞了出来,等到一切停止之后才发现糕点没了手里抱着的是一只鸭子。估摸着是受了惊吓,鸭子居然在他手里拉屎。
三人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狂笑不已。连他们家公子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本想站起身子,望了望身上的女人还粘着,顿时心中不悦“喂,你这丫头还有完没完,本公子让你吃尽了豆腐,是不是该下来了。”
年晓鱼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他身上爬起然后双手环抱着胸。眼神闪烁结结巴巴的骂道“喂,你,你臭流,氓谁让你抱我的!”
公子斜着眼不屑的说道“天地良心,是谁这么不知羞耻的往我身上粘的。”
听闻此言,李弗清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年晓鱼小脸涨得通红跟打了鸡血似得。不过很快三人又笑成一团,尤其是看着李弗清满手的屎粪味年晓鱼更加得意了。如此一来就不怕自己的囧事让他说出去了,因为他也没捞着好处。
今日这么一闹是没法上课了。三人都决定好好洗个澡然后休息一番。
终于看不见这个讨人厌的年晓鱼了心情大好着,以前还不觉得,自从这女人要当自己的师父之后程嚣墨就对她充满了讨厌之情。这女人仗着自己所学的旁门左道就臭显摆实在可气。不过不得不承认她所教的算法要快多了。
好了不想她了,程嚣墨狠甩脑袋要将这女人的身影从脑袋中清空。难得悠闲一次,回到家定是要被母亲问这问那的,倒不如找个澡堂大洗特洗一番然后找个地方悠闲悠闲。反正自己身上干净着,除了一股鸭骚味也没什么了。所以不用着急的。
但是李弗清听程嚣墨说不回去可是急坏了。他手里还有一股屎味呢,跑外头去洗让别人闻见了实在丢人。所以说什么都要回去的,于是两人决定让李弗清先回去,母亲若是问起来想办法隐瞒。
程嚣墨知道李弗清是奉了母亲的命来监视自己的,那些糕点也是母亲让拿来的吧。不过李弗清可是他的人,是不会出卖他的。他可是放心着呢。
听说最新开了一家澡堂好像很不错的样子,程嚣墨来了兴趣,今日反正也闲着索性去那里泡澡,感受一下新澡堂的魅力。
好不容易推着轮椅到了那里,却叫门口一伙计拦住了,说什么都不让进去。那伙计说话很冲,眼高手低的好像他才是大老板一般叫程嚣墨听得极不舒服。
索性一拳打过去堵住他的嘴,那一拳跟铁打的似得不偏不倚落在伙计嘴上差点把牙打下来,好在只是出了点血没掉牙。伙计再也不敢瞎阻拦了立刻去里头请老板过来解决此事。
老板倒是十分客气,上来就是赔礼道歉然后解释“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伙计不懂事,别往心里去,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说着又叫伙计去里头取些钱塞程嚣墨手里说是赔礼钱。
程嚣墨手一翻,钱又从手上掉下来落在地上,老板看的诧异想着这不会是个来事的主吧,不由得眼角微颤有些心慌。
伙计识趣立刻捡了钱财回屋了。
老板看的意外不知该说什么了。程嚣墨斜眸歪头傲然一扫,不咸不淡的说道“钱我有的是,也不差你这点。今日来不过是想泡个澡与你做生意罢了。只是不明白老板既然开门做生意又为何要拒绝我这位客人,莫不是嫌我出不起高价?”
“不不不不是,您误会了。”老板又摇头又摇手,生怕解释欠妥热恼了这位祖宗“您误会了。我并无此意,只是您来的不巧,澡堂已让一位蒙面公子包了。做生意要讲规矩,既然人家已经包了便是只与他一人做生意。即便您出再高的价我也是不接这生意的。这样吧,为表诚意,下次您来的时候小店让你五层价如何?”
程嚣墨看了老板一眼,话还没说。老板就吓得移开眼低着头,程嚣墨想想他也不过寻常生意人就不与他计较了。
“好吧,祝老板生意兴隆少碰到我这些不懂规矩的。”说完推着轮椅走开了。
老板惊出一身冷汗连连喊道“借你吉言,公子慢走啊!”见其走远立刻让伙计关上门。
事实上程嚣墨一直在思索着一件事,就是老板口中的蒙面公子是何许人也,有何见不得人的要蒙着面不可?他这人毛病很多最大的毛病就是多管闲事,那公子越是蒙着面不想被人知道身份,程嚣墨就越是想知道那人是谁。
好奇心汹涌袭来,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眼神带刺含着浓浓耐人寻味之意,程嚣墨推着轮椅躲在附近守株待兔。就不信进去不出来了!
而此时屋内泡澡的并非一人而是两人。那蒙面公子已经摘下面具手中搂着的是一位身材纤细的妙龄女子。那女子眉清目秀笑颜如花声似黄鹂直叫人神魂颠倒不知分寸。
男子搂着女子一同沐浴,二人水中戏鸳鸯,缠绵似龙凤。众所周知,龙凤同时出现之时无论是绣品还是画都是呈现着一种缠绵之感,凤尾龙头的盘绕在一起堪称绝配。
而二人更胜一筹各种妩媚勾人的动作都做的淋漓尽致,缠绵间女人身上的肚兜开始一点点被背上的手剥开。粉嫩娇好的身子更显的婀娜诱人,男人看的两眼发直大吞口水已经迫不及待张嘴好好品尝这尤物。男人宠的极温柔,都是轻轻的一点点往下探寻。酥麻之感再加温暖朦胧的水汽将暧昧的味道上升到极致。女人开始迎合上去凹凸着身子缠在男人身上,任由男人揉捏,
娇喘声嗔吟声勾的男人三魂不见七魄眼里心里全是女人的魅影,一番云雨过后,二人都有些乏了。索性穿衣出浴。
可男人还在方才乐趣之中兜转不出,尤其是看女人一点点穿上衣裳遮住身子更是觉得诱人不已,女人在岸上穿着,男人便偷偷的在水中从背后伏击将里头的衣衫给解了。
女人不责怪反笑得更妩媚“你这贪心的主,怎的还没喂饱你啊。看来胃口够大的。”
男子听的不悦,纠正道“不许学了坏,我们可是两情相悦的,怎可说这种话。听了实在叫人难受。”
比委屈,女人可是更厉害,一听这话小眼泪就掉个不停“程公子,真是对不起。本来我已是个不祥之身了今日还连累了你。这事还是别说出去的好,否则你在程家定是难过的。我也没啥本事不值得你对我如此好。今日就当咱两最后一次见面,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何?”
一听女人要与自己断绝往来,程公子心里不是滋味,连忙搂着美人擦着眼泪“红袖,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可是我的红颜知己,在我被爹爹无视让家中女人吵得头大之时之后你了解我安慰我心疼我。程顾也能认识你三生有幸。若是与你断了联系,以后连说话的人都没了。我知道你虽是青楼女子却也是不得已的,如今我们做了此事自然要对你负责的。你是个好女子我不能辜负你!”程顾也说的恳切又真诚仿佛真是这么回事。
第六十四章 红袖闺秘(二)
不过这些话在红袖听来如同放屁,但她不表露出来,反而以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看着程顾也说道“不好,不能如此。你若真的如此会害了你的。你可是程家的嫡长子,你娘若是知道了会生气的。咱们可不能干这种害人之事。反正我红袖今生也不指望什么好人生了,索性就这么过了得了。我只希望程公子能好好活着别让爹娘失望了。”
红袖的此番话说的程顾也更不是滋味了,自己是一个男人怎能让女人扛了所有罪。所以一定要负责到底“你放心,此事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的。你等着!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程顾也麻利的穿起衣服出去了。红袖则随后从后门也出去了。
而这一幕让背后一直盯着的程嚣墨看了清楚。虽然一男一女都是蒙着脸的,但是程嚣墨还是从男人身上佩戴的事物一眼的认出是自己大哥程顾也。大白天的包下整个澡堂又与一女子在一起,想想就知道会发生何事。
而且此女子身材苗条绝对不是李姨娘。李姨娘是大哥碰都不要碰的,再说若真是李姨娘,两人大可光明正大何必遮遮掩掩。所以程嚣墨很肯定这不是一件光彩之事。
只是这女子是谁又是从何时认识的?在程嚣墨的认知里大哥并非花心之人反倒是对商场之事十分热衷就是让他抱着账本睡觉也是乐呵呵的何时对一个女子动了心。而且大哥一直都是五色斋与家来回跑也没认识什么人呀,更别说是有机会接触女子了。
程嚣墨仔细回想这些天来的不对劲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大哥程顾也曾经失踪过。程夫人还为此报了案,但最终他自己回来了,此事随着时间推移也没人再提起了只是忽然看到今天的事情才想到这个可疑的问题。
这里面还牵扯到胡师爷,他口中的女子又是谁是否这两件事是一件事?会不会是大哥与女子在一起不肯回家让程夫人误以为人没了,之后怕事情闹大无奈现身?那么这个女子对胡师爷的一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种种问题摆在面前却如乱麻一般,何况两件事情似乎没什么联系又好似有些联系,究竟是否一件事也不得而知。
也罢,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回家泡个澡休息一阵,说不定能想到什么。程嚣墨推着轮椅一点点往程府回去。
正好程老爷今日有空回了府,见儿子这么早就回来有些不乐意担心是游手好闲没认真听课,双手靠背走上前严肃的问道“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是学了些什么?”
程嚣墨点头“嗯,学了点。不过老,老师(勉强叫了一声)说一天学太多不好需要时间消化。所以她给我时间叫我自己在家练习。”
“果真如此?”程老爷有些不信,他不相信自己儿子会如此听话,何况所教之人是个女子,以他的脾气就是叫一声老师都十分勉强更别说是乖乖听话了,如今一反常态反叫人怀疑。
“那还有假!”程嚣墨回答的理直气壮,其实在说这些之前他们早已跟年晓鱼达成统一战线,一旦追问起来便如此解释,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三今日是与一些畜生过不去。这话要说出去实在丢人。
未免不信,程嚣墨又大胆补充一句“爹若不信大可去问年晓鱼。反正她是你请的,你都对她的教学之法如此不信任了还请她作甚,浪费大家功夫不说反惹一身麻烦,犯不着!”
“你!”程老爷指着程嚣墨的鼻子是想骂又骂不出来,儿子说的在理他根本生不起气来,只是觉着这孩子太能说了,忧心无人能治得了。考虑良久后才说了一句“赶明儿起,叫年晓鱼来我们程家教学,我会叫你娘看着你。”
“爹……”程嚣墨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叫年晓鱼来岂不是要乱套了。天天被这女人嘲笑加教训,男人的尊严都快没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算个数还用女人教?何况算数不就是为了算账嘛,他会算盘不得了,反正一样出结果为何要学那些奇怪的加减法。
程嚣墨无限反抗,想叫父亲重新考虑,但是程老爷心意已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这个决定。一会我就跟你娘说去,叫你娘也帮着一块看着。”
程嚣墨无奈,既然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认命了。现下浑身还臭臭的,赶紧把身上的鸭骚味洗了,不然浑身都不舒服。
程嚣墨推着轮椅进去,忽然看见大哥程顾也从对面走来。很明显便看到,其嘴角含春,面胜桃红;行动如痴,憨笑似傻。如此痴傻失态的模样却是很少见的,尤其这般毫无掩饰的袒露出来更是稀罕。看来猜得没错,大哥的确对那女子怀着爱意。
程嚣墨观察入微但是程顾也这次却是心不在焉,就连直到撞到程嚣墨的轮椅上才知前头有人。摸着吃痛的膝盖嗷嗷乱叫。
程嚣墨上去关怀几句“大哥没事吧?”
“没事?你试试看?”程顾也怒气冲冲反问着程嚣墨,言语间充满浓浓的火药味“你说你走路就走路吧,那就走的明显一点。神出鬼没的忽然出现忽然挡在路中间谁受得了!咱们家做生意不是唱戏的,用不着这般费尽心思的设计出场!”
程顾也你气冲冲的说了一通,听得程嚣墨哭笑不得,使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忍住不笑。“对不起,说起这件事我真该好好与你道歉。我不应该明明见了你却不提醒你,看着你一路痴笑目中无人。”
“你,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目中无人!”程顾也有些心虚,一路痴笑?难道刚才自己做的如此明显?下意识的用手摸摸自己的脸蛋,有些发烫,心更加虚了,跳得厉害。
“算了算了,看在兄弟份上不与你计较了,下次注意些。”说完,赶紧溜之大吉
程嚣墨笑得早已没了力气,瘫软着靠着轮椅。好一会儿才推着去了自己房间,路过李弗清房间之时也把他叫了进来。
李弗清知道公子一眉头紧蹙之时便是多管闲事的毛病犯了。不过他倒是不讨厌,因为自己习过本事,也是想除暴安良的,可以说与程嚣墨志同道合所以说话什么的往往有着统一意见。
这一会,门刚关上,李弗清就好奇这一次要管何事“公子,看你表情严肃的,是否又有什么案子发生?快说,是偷盗案还是钱财纠纷?”一提到有案子发生,李弗清也是兴奋的很,没解决一件事情都觉得十分的开心。所以这一次也是同样的两眼放光竖起耳朵听公子说起。
程嚣墨白了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此事处理不好可能会成为命案。”
“啊?那你还如此淡然!”李弗清一听到命案二字都快跳起来了,他们家公子倒是不慌不慢一脸的淡定实在叫他想不通。
程嚣墨又白了一眼,鄙视道“谁说命案就一定是少了个人,有可能是多了个人呢?”
“啊?”李弗清抓抓脑袋,表情显得更纠结了。程嚣墨翻白眼翻的都快差点把眼珠子弄地上了,对方愣是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也罢,反正李弗清从小就跟着自己情同手足没什么不能说的,何况不告诉他也无法去查清此事。“今儿我去澡堂发现程顾也蒙着面与另一位蒙面女子一起,而且他还包了整家澡堂。你觉得此事会发生何事?”
李弗清懂了,只是这事是人家的私事又不是什么纠纷案,如此管闲事管到别人家的私事上了是不是太,太那啥了。李弗清小心翼翼瞅了一眼他们家公子然后提醒道“公子,这好像是人家的私事吧,您是不是管太多了?”
程嚣墨摇头不以为然“错!现在看起来是私事,等出了命案就是大事了。那女子这般想着法子的要与程顾也在一起图的是什么?即便什么都不图,即便是真心相爱的,那李姨娘能高兴?她的脾气我们可是有目共睹的,到时候家里定是要大乱的。”
“可,可可……”李弗清还是有些尴尬,总觉得这事不归他们管,公子是否闲来无事打算弄些事情做做呀!
“何况……”程嚣墨补充道“何况胡师爷口中所说的蒙面女子还没查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始终的日子程顾也去了何处?还有我们将失踪一事与胡师爷联系在一起,当时我们是有足够的疑点怀疑的,但事实上却并不如此,出来一个什么什么蒙面女子。也就是说那蒙面女子顾设疑点将我们的视线移到胡师爷身上,事实上是这个女人在做手脚。还有程顾也从小就少与女子接触,他这个人喜欢功名利禄更胜于美色。所以一般的见过几次面的女子根本吸引不到他,能让他如此牵肠挂肚的一定不是俗物而且还极有手段。你觉得呢?”
第六十五章 红袖闺秘(三)
这话倒是没错,程顾也很喜欢争功名,小时候就连先生靠算术题他也是卯足了劲使劲拨算盘,一考试排第二他就各种不爽。
“公子,那依你看来此事该从何查起?”李弗清问。
程嚣墨也有些难住了,他很好奇为什么那个女子要嫁祸到胡师爷头上,是正巧经过胡乱找了个人还是有意为之。如果是有意为之那么她跟胡师爷是什么关系,还有失货一案上,曾经有一蒙面女子出面帮着救过卖菜婆子,这两件事的女子是否同一人?
先不管这些,这些实在太乱一时半会想不明白,他相信只要到了那个时机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如今解不开只能说还没到时候。如今整件事情最清晰的就是程顾也,只要跟着他就可以顺藤摸瓜了。
“先从程顾也入手,监视他,就能知道一切。”
李弗清同意“没错,只有他是明线,从他入手一切便可一目了然。”
“对,不过此事不宜张扬,你可要小心行事。”
“好的,知道了。”李弗清点头,认真严肃的执行程嚣墨交代之事。
而后事情如何只能等李弗清带消息来了,现今还是赶紧泡个舒服澡吧。舒服澡泡下来也是好一阵功夫,等出浴后也是晚饭时间,母亲催的急。说今日老爷在家更是得准时吃饭半刻都慢不得,若是老爷在了,这个做儿子的还不出来吃饭定是要发脾气的。所以多次敲门催促。
程嚣墨没法子只好赶紧穿了衣服出去。
饭桌上,一大家子的人围坐在一起吃饭,今日也不知发生何事,桌上竟有了这么多菜肴,而且每一叠都是花色十足动足了脑筋,这可真是好奇着。
程嚣墨随口一问“爹,今儿是什么日子,怎的放这么多菜肴?”
程老爷难得一见的露着笑脸十分和蔼的回答儿子的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就是美食节要准备的食材准备齐全了,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所以吃饭就特别香。特意吩咐厨房做些别样的菜色来。”
美食节?一听到这三个字,程夫人整个人都精神起来,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老爷可有打算要带顾也去?”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顿时冷到冰点,方才还笑意洋洋,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瞬间破碎。程老爷绷着脸只说一句吃饭,便不再多言。
程夫人也是个明白之人,看着场景更是一目了然。说什么叫程嚣墨学算术打发时间分明就是借机培养他,让他成为接班人。方才自己这么一问老爷又不说,肯定是这样了。想到这程夫人肺都快气炸了哪还有心思吃饭,想想自家儿子多有进取心,为了管理好五色斋多少夜晚没有回家了,都是谁在店里的。这些可不是她一人说的,店里的伙计都看的明白,而且还夸赞过呢。以前老爷也是重用自家儿子的,可不知为何就忽然冷落起来。难道是因为娶了一个二手的婆娘,然后降低了在老爷心中的地位?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想想也是在程顾也成了亲后,老爷就再也没与自家儿子讨论过店铺生意的事情。如此一想,程夫人对一同吃饭的李姨娘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好像仇人一般。想想当日进门的画面以及她在程姨娘面前数落自己的画面,新仇旧恨更是让人恨透了这个女人。
诡秘可怕的氛围急剧上升,大家都低头吃饭不敢胡言乱语。程老爷看情况不对也想找些话题冲淡尴尬局面,毕竟这样的场景都是自己造成的。随眼一扫发现李弗清不在,这孩子已是许久没与他们同桌吃饭了便问了一下。
“咦,弗清这孩子呢。这几个月是忙什么去了,怎的总是不见与我们同桌吃饭?”
李弗清从小跟着程姨娘进了程家,乖巧懂事,话不多却很有分寸,所以程老爷也是当自己儿子一样的疼着,允许他一同吃饭。可是最近几个月好像不怎么见着呀。之前自己太忙没注意到,现在空下来一看才发现好些日子不见了。
程嚣墨连忙解释“听说是打听到自己身份了,所以急着过去看看。”
“身份?”程老爷觉得好玩“他不是孤儿嘛,怎么打听找谁打听?”
“我也不知。不过如此也好,有些事做给他一个心灵寄托。否则整日觉着自己是个没爹娘的孩子也怪可怜的。爹你说呢?”程嚣墨反问。
程老爷觉着有道理也不多说“你这话也是有道理的。只是叫他别太执着了,有些事情放下的终须放下。何况我们这般对他视如己出,程府就是他的家,不要再东奔西跑了,怪担心的。”
程老爷少有说这些触泪点子的话,这些话在程姨娘听来真是感人肺腑,若是李弗清在这就好了,他要是听到老爷如此疼在自己心里是不是好受些。
“老爷,吃饭吧。我相信那孩子懂分寸又会武功不会出什么事的。他要是知道老爷如此疼爱自己,定是做梦都笑出来的。”程姨娘说。
说的程老爷心中高兴不已,许久没有真情流露了,脸上的笑意再现。顺手夹了鸡腿给程姨娘吃,连带着也给程夫人夹了一只。
诡秘怪异的一顿饭终于结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总算可以轻轻松松的回屋歇下了。
夜幕降临,皎洁纯白的月色将小镇照的通亮,照的鬼祟之人心虚不已。程顾也贼头贼脑端了一番汤药进屋,李姨娘正要熄烛就寝,见程顾也奇迹般的出现还笑得如此“灿烂”不由得多了几分警觉。
“程顾也,你不是很喜欢你爹的书房吗,怎的这会不去了?来我这里作甚,不会是脑子糊涂不记得路子了吧?”李姨娘冷嘲热讽。
程顾也依旧保持完美微笑,并且小心翼翼端着汤药过来“娘子莫气,都是相公不好。前些日子是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太任性了。被爹娘轮番教训了一顿之后,为夫豁然开朗,觉着以前真是对不住你,所以今日特意亲自熬了些养身汤药向你赔罪。”
“真的?”李姨娘瞟了一眼程顾也,半信半疑,想这小子半个月都不开窍爹娘几番话就开窍了也太邪乎了吧。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程顾也知道光说没用,不妨再加些猛料,普通跪地抱着李姨娘的腿嚎啕大哭“对不起娘子,我错了。你原谅我,求你原谅我。”
李姨娘一脸嫌弃,一脚踢开。程顾也吃痛不已,不过为了将来,再痛也忍了,稍稍揉揉,又上去抱住“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了。”
“你走开,要跪跪外面去。”李姨娘厌恶的抖动着腿,希望把脚下“臭虫”甩出去。谁知那家伙抱得死紧根本甩不出去。
李姨娘没法子只好说原谅了,偏偏程顾也还不肯罢休泪眼汪汪委屈的看着李姨娘“你说你原谅我了,那就喝了我熬得汤药。虽然不好喝不过也是我亲手熬制的,求你喝了吧,否则我就不起来了!”说完又想跪下。
李姨娘没法子,生怕这家伙又要死抱着自己的脚无法安生睡觉,只好一口气咕咚咕咚喝了。
看到她喝了精光程顾也才露出笑脸“谢谢娘子原谅。为夫会好好疼你的。”说着一把抱起李姨娘,李姨娘急了,以为这坏东西要做什么坏事,拼命挣扎“放我下来,放我……”话至一半,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便再无言语了。
程顾也满意的将李姨娘仍上床,熄了灯,然后蹑手蹑脚出门。
呵呵……得意的奸笑声都快捅破喉咙了,那双贼溜贼溜的眼睛大放光彩,摩搓着双手轻手轻脚出了程府。
夜深人静正是歪念横生的好时机,人还没见到,程顾也就已经想入非非了,那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几步快跑终于到了约定地点,那女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两人去的是一家客栈,泉州城是热闹的城市一般不到深夜不打烊的,但是这家客栈却是格外的冷清很明显他们已经包了。
外头一直跟踪的李弗清看的仔细,程顾也却是进了客栈而且还与一位女子聊得眉开眼笑。
可能是放心客栈无人所以也很大胆,不穿窗户,两人便对坐饮酒。所以李弗清看的真真,那女子就是红袖。红袖?她竟然还活着,而且如此与程顾也谈笑风生,目的是什么?真的是想嫁入有钱之家做少夫人?不会吧,之前与她交谈过,言行举止都十分得体,虽然身份可疑却又不像是轻浮之人。难道是因为背后的秘密身份所以不得不嫁入程府?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想想程顾也之前行踪都明朗,自从失踪回来以后再也不明朗了,总是半夜偷溜着出去,原来是见她来了。想来只有失踪的那段日子去了何处不清楚,很可能他们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红袖究竟是怎么回事,跟胡师爷说话的蒙面女子和救人的蒙面女子是不是她?
第六十六章 红袖闺秘(四)
李弗清越来越觉得这个红袖十分的可疑,也许是想的太深入竟没看清前面的路踢倒了客栈房门口的小缸。
这下坏事,楼上的红袖和程顾也立刻意识到有人再次,红袖立刻拿着灯往下照,发现一人影半弯着腰匆匆走过。因为是背朝天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不过很清楚的一点就是从人影的行动来看并非是路过而是有意跟踪。
这下程顾也有些害怕了“这该如何是好,若是叫外人知道了传了出去定是要闹出一场风波的。到时候别说是跟爹提起你,就连提起我,他都要大发雷霆的。”
红袖听得憋气,真是个无用的孬种,这事情还没传扬出去就怕成这样,若真是传出去了还不得吓尿裤子,看来以柔克刚这招不行。若是等他亲口告诉程老爷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看来还需她出几分力。
红袖笑得妖娆“程公子不必担心。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办到,只要年计划进行便可。”
“啊?”程顾也不信“怎么可能,你是在开玩笑嘛,我们连偷窥者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处理此事?”
“那还不容易!”红袖笑得自信满满,同时眼神中隐约闪现着一丝狠辣。“你过来,我跟你说……”
程顾也早已害怕的慌了神,只顾着点头不敢言语,说完之后便急匆匆回去了。红袖鄙夷的瞅了一眼不说话,只是嫌弃的看着这个落荒而逃的身影。第一次见面还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现在看来也是个胆小鬼罢了。不过如此也好,容易控制。
一夜惊魂之后,程顾也躺在李姨娘身边睡去,李姨娘醒来看见这幅场景以为是夫君回心转意了自然高兴。
第二天早还亲自打了水伺候夫君洗漱,因着高兴,连说话都跟唱曲似得悦耳动听“夫君,昨晚睡得可好?”
昨晚?一提起这两个字程顾也就忍不住想到昨晚之事,脸上顿时煞白,吓得李姨娘还以为是病了忙要喊人,叫程顾也制止了。[.超多好看小说]
“你这婆娘,这是作甚,大早上的别打扰了别人睡觉。喊什么喊!”
李姨娘委屈“妾身看夫君脸色苍白以为病了,这不喊人找大夫嘛。难道妾身这般为夫君着想还是错了不成?”泪眼扑闪扑闪可怜巴巴的看着程顾也。
程顾也经昨晚一事之后胆子变得特别小哪还敢惹事端,见李姨娘这般模样只敢哄,生怕话不好惹了生气又是一堆的麻烦。
“好了好了,是我考虑不周错怪你了,不生气了好不好?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还得吃早饭呢,若是比爹晚到少不了一顿臭骂。我可是嫡长子总不能在程嚣墨这个庶子面前失了礼数吧。”
李姨娘点头,跟着夫君一同出去了。好在程老爷还没出来,不过程嚣墨却是特别的早,而且今日一见到程顾也就打招呼精神很不错的样子。
“大哥早啊,今日可真奇怪我起得早你也起的如此早!”
李姨娘听了这话心中不悦“我说二弟,你这话是何意思。难道我们一定要晚些过来才正常吗?”
“哈哈”程嚣墨笑,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看着他们两人“小嫂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昨日做了噩梦,梦见不好的东西吓得不敢多睡所以天一亮就起床了。”
李姨娘听了嘲笑道“堂堂一个大男人竟为了一个噩梦吓得如此厉害,二弟是否没用了些?”
“是啊,是啊。”程嚣墨不否认,反而承认的爽快“没办法,有时候就是一个噩梦也叫人害怕好几宿何况是恶事了。我这人胆小想想就怕,所以不敢做什么。(.无弹窗广告)不过大哥胆大心细一向敢作敢当定是不会为噩梦所扰的。”
程嚣墨说的极为隐晦,也只有心中有事的人才能听出些分毫却也不敢确定。程顾也只觉得程嚣墨字里行间在讽刺自己做事行为,好像在说他作恶事。只是是否自己多虑了,想来自己与红袖之事是没人知晓的,程嚣墨应该不是借题发挥吧。
程顾也心中疑惑究竟他这番话是另有所指还是嘴皮上图个痛快。
言语间,程家人都到齐了,程老爷说五色斋生意一切正常且有经验丰富的老伙计照看着不必去了。他想留在家里看着程嚣墨学算术,还说已经派人去请年晓鱼过来了,这会应该在路上了。
什么!此话一出,程嚣墨差点没喷了饭,这是要干嘛,小时候爹不管自己长大了到要来管着管那束手束脚了。程嚣墨表示十分反对。
“我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学与不学全在我个人,你盯着我作甚,再说你的嫡长子在对面。应该好好培养他才是。您如此这般偏袒叫他心中怎想,若是程夫人为此心生误会那我们偏房又少不了一顿好果子吃了。”程嚣墨说的任性,听得程夫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程姨娘则是使劲拽儿子的衣袖。
现场气氛一阵尴尬,程顾也听了心中不爽,大拍桌子怒吼道“程嚣墨,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说这样的话,我母亲怎么说都是正妻,掌管整个程家别说是教训你们,就是赶你们出去也是可以的。但是这些年来她有没有这么做过?若不是你们母子的出现她能过的这般痛苦?还有,爹想疼谁就疼谁,不需要你来说!我就不信这么多年来你心里不想得到爹的一丝疼爱如今如愿以偿了还说这般,你这是酸谁呀!你以为人人都向你这般小肚鸡肠!”
话是越说越冲越说越不对劲,程嚣墨怒气冲冲瞪了一眼程老爷,也不管他什么态度,反正自己就执意摔了碗筷不吃了。转身推着轮椅回屋,程顾也也踢翻凳子往自己屋里去。好好的饭桌上只剩三人了,程姨娘有些不好意思,连连给程夫人赔礼道歉。
程夫人也是走嘴不走心的客气几句之后便都以看儿子为借口回了屋,大厅上饭桌前只剩程老爷一人对着饭菜看着汤,想吃饭却没了胃口,只是呆呆的坐着。
没过几回年晓鱼已经来了,来时还高高兴兴的并且带了一篮梨来,可是看见饭桌前就程老爷一人,而且他脸上还写满悲意似乎情况不太对。今日好像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正犹豫着要不要走,程老爷发现了门口的人影招呼其坐下。
“这位是年老板吧。真是想不到你年纪居然如此轻,老夫一直以为如此聪明之人少说也有三十来岁了吧,今日一看恐怕二十才出头吧。”
年晓鱼彬彬有礼的回道“差不多吧,过了今年就是二十了。”
“这么说您才十九!”程老爷更是惊呆了,小小年纪竟然想出这么多注意真是年轻有为,难怪人家说后生可畏,只是她的这一套算法在全国也是绝无仅有的更别说是师承何人了,恐怕她就是第一人。这倒是有些天才少女的味道了。
程老爷十分欣赏这个年轻有为的年晓鱼,只是年晓鱼听她如此夸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在现代四则运算是最基础的,幼儿园都会。他这是夸她还是贬她,好吧肯定是夸她,只是听了还是觉得味道怪怪的。
年晓鱼不想再说客套话,连忙递去梨转移话题“程老爷,这是我娘摘的梨,可甜哩。送与你们聊表心意。”
程老爷乐意接过梨,客套几句“替我谢谢你娘,这梨我收下了。”
年晓鱼干笑了几句,也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只好询问程嚣墨在何处,毕竟她是来当他师父的,不能总跟他老子说话吧。
程老爷立刻叫丫环带着年晓鱼过去。
丫环领着年晓鱼过去,正好程嚣墨与李弗清商量着昨晚之事,讨论的热闹了些也就没听见丫环敲门。丫环哪敢大力敲门,想想今日之事以为二少爷还在气头上所以不敢敲的太重以免惹来骂声。
丫环的轻手轻脚叫年晓鱼看来急死人,明明是清楚听见里面说话声了却不见开门急死人啦。索性屏退了丫环自己一脚踹进去了。丫环还没走远,回头一看这姑娘是这般进少爷房间的,惊的目瞪口呆嘴巴张的老大。
于此一样张着大嘴的还有屋里的李弗清,他知道年晓鱼是个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女子,只是看到这霸气的画面还是有些诧异。自古以来可没见过哪个女孩家把腿翘那么高,还是踹男人的房门,重点是这还不是自己家。她似乎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点吧。李弗清诧异的看着年晓鱼又看了一眼自家公子。
公子程嚣墨倒是显得淡定不少,只是脸上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黑线。自从与这个女人在鸭圈里一通乱打之后,他就深刻体会到形象二字与这个女人没关系。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温柔可人,贤良淑德……这些词更是巧妙地避开了她。最后挖空脑袋挤出一个词,那就是异类。对,这个女人就是异类,正常女子能干这事?
“年晓鱼,你怎么又来了?”程嚣墨不耐烦的说道。自从她成为自己的师父之后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之前还觉着是好兄弟铁哥们现在看来好烦人的,倒像是仇人!对,只有仇人见面才有恨不得掐死对方的冲动。除此之外,程嚣墨实在找不到别的词可以形容现在的心情。
第六十七章 红袖闺秘(五)
咦,等等好像忽然想到什么。程嚣墨灵机一动想到年晓鱼也是个多管闲事的主,她的好奇心大的可以吓死牛了。若是用这个事与她作交换,她还会不会烦着自己教什么四则运算了?
程嚣墨想了又想觉得可以试一试,邪笑着勾着手指示意年晓鱼过来。年晓鱼看的疑惑,这男人又想搞什么,半信半疑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听他的指示过去。
程嚣墨一脸嫌弃,不耐烦道“叫你过来就过来,又不吃了你,快点!”
“叫我干嘛!”年晓鱼也是一脸的厌恶。
程嚣墨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你还记得上次那卖菜婆子吗?”
年晓鱼点头,又疑惑的看着程嚣墨“记得啊,不就是失货一事上差点让人杀了的那个婆婆吗?她怎么了?”
“她最近又让人盯上了,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需要人帮忙看着有什么事立马通知我。你也知道李弗清是个大男人,从早到晚的盯着始终是不太方便的。我想让你帮个忙。毕竟为民除害助人为乐事件快乐之事,但这个是自愿我不喜欢强迫别人,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叫别人去。方才之言就当我没说过吧。”
“等等!”年晓鱼一听是好人好事当仁不让立马答应“好吧,我去帮你看着。”
“这可是你的说的,不是我逼你去的。你若是不愿意现在还可以反悔!”程嚣墨再次提醒。
年晓鱼回答的坚决“行,就这么定了。”然后二话不说立刻出发。
李弗清看着大步向前的年晓鱼再看看狡诈如狐的程嚣墨,瞬间大笑不止,对着程嚣墨竖起大拇指“公子,你这激将法真是炉火纯青,简直就是登峰造极。佩服,佩服!只是你这般欺骗年晓鱼真的好吗?”
程嚣墨邪笑“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只有把她引开我才能自由。现在最重要的是盯住程顾也,然后想办法弄清红袖的目的。”
“不过今日老爷在,大公子恐怕是要安静些的。今日应该没什么收获吧。”李弗清猜测,程嚣墨也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你尽管盯着吧。有动向告诉我。”
然而,就在李弗清认为今日不可能有事发生的情况下,程顾也依然去了,看他鬼鬼祟祟的应该是找红袖去了。李弗清立刻将此事告诉程嚣墨。
程嚣墨决定兵分两路,李弗清继续跟踪,他则去涟漪阁看住红袖。就不信两方面盯着还探不出什么。
人都说涟漪阁是泉州城最热闹的地方,一点都没错。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场面十分热闹,但这一次白天过来依旧是这般热闹。男男女女抱在一起喝酒吃菜打情骂俏,老鸨则在一处大把大把的数银子,那笑眼瞪的都快赶上汤圆的模样了。
程嚣墨看的好笑不已却也不上去打断,自顾自找了斜对着楼上红袖房间的位置坐下。因为人多,自然是不会注意到楼下白人里头的程嚣墨。
他随便点了些菜便坐着边吃边看。
而还在路上的程顾也这一次竟格外的悠闲,以往都是急匆匆的慌张张的,这一次居然走几步停几步。每到一个摊上都要买些东西。
一路走来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路过胭脂铺更是停留了好一阵子。
老板以为是挑选不出合适的便热情推荐,说了好一通。但程顾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眼睛并没注意看摊子上的胭脂反而一直盯着那面镜子,从镜子中看到后面却有一人影跟着自己。虽然那人藏了半边身,还是能简单的从露出的半截身子中判断那人是谁。
程顾也眼珠一转随便买了一盒胭脂就继续往前,之后一路到涟漪阁再也没闲逛了。一直跟踪的李弗清并没发现什么不妥,一直到里头将事情与程嚣墨一说。程嚣墨立刻吩咐其退下,接下来由他自己盯着。
果然不多久看见程顾也从楼下与老鸨寒暄一番,然后就直接上了楼。从程嚣墨的角度看上去正好可以清楚看见屋内红袖出来,笑嘻嘻的将其迎了进去,此后再也不见有人出来。
而这时,屋内正说着今天所见,程顾也对红袖称赞不已“红袖,你可真厉害。只是来了一招引蛇出洞真就叫蛇引了出来。虽然跟踪之人之露出半截身子但我还是很肯定对方是李弗清。也就是说程嚣墨很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情。”这么一想程顾也忽然明白今早程嚣墨所言之意,他根本就是知道自己所做作为,他是在嘲讽自己。
这个程嚣墨真是可恶,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你们在背后跟踪,定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一番。
红袖不敢轻信,再一次确认“你确定是李弗清?你不是说只看请半截身子嘛,怎的就这么肯定的下了结论?”
程顾也自信满满回道“你不知道,我们家的程姨娘是个爱做针线活的人。她每年都要做好些衣服给自己的儿子,她视李弗清如己出,自然也会为他做些衣裳。所以一看那人的衣着我就知道是谁了。另外今早程嚣墨冷嘲热讽的,我还不明白什么意思,现在想来一切都明了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这小子太坏了,得给个教训才好!”
“这还不容易!”红袖笑得邪恶,眼底露出一抹嗜血的冷意,随后贴着程顾也的耳边小声计划一番。程顾也立刻按计划行事,从后窗出去。而红袖则精心打扮一番叫老鸨请程嚣墨上楼。
程嚣墨诧异,自己在人群中如此低调竟还是让红袖看的明白,看来她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程嚣墨也是警觉极高的,她说请就请?他偏不上去,继续喝酒叫老鸨回了话。
老鸨原话带给红袖,红袖笑得更冷了,看来程家里头只有程顾也是好控制的,这个程嚣墨倒是可以玩玩的对手,绝对的聪明人。她就喜欢跟聪明人过招。
既然他不肯上来只好由她亲自下去,红袖抬着三寸小金莲迈着小碎步体态轻盈弱柳拂风一步步朝程嚣墨逼近。
“公子,既然来了此处为何不叫位姑娘陪着。一人喝闷酒多添落寞反坏了美酒实在不好。红袖与你也算熟人了,不如就由我跟公子喝两杯解解忧愁如何?”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既然红袖能在这么多人中一眼看到自己定然是知道自己此行目的,既然如此何必打哑谜。程嚣墨直接拒绝“这样不好吧,如此打扰了房中之人的雅兴,他若是怪罪下来红姑娘就不好担当了。何况我本是来吃喝的,无意与那人争抢。你若非要与我痛饮岂不是陷我与不义?你也说了,大家都是熟人了,既然相熟了也不用客气。你大可不必理会我的心情。”
你!红袖瞬间冷了脸,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依旧想着法子的要与程嚣墨套近乎。程嚣墨眉头紧锁心生厌恶索性退了轮椅出去。
偏也巧,外头忽然吵闹声不断,老鸨还在里头与客人喝酒,听见这声音立刻出去瞧个究竟。完了之后又很快回来,一不小心竟将酒洒在程嚣墨身上。
红袖立刻上去赔礼道歉并要帮其擦干净。程嚣墨不想让她触碰,想着法子的躲开那双手。偏偏红袖死死拽着他的领口,用力过猛使得身上衣服歪七扭八。就在这时门口吵闹之人都进了里头,红袖转身一看来者是程老爷立刻退到一边。
没有红袖的挡住视线,程嚣墨身上的酒渍以及不整齐的衣衫更是显露无疑。程老爷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小儿子居然在涟漪阁还与一位青楼女子拉拉扯扯,这是要干什么!
程老爷看了一眼不说话就出去了。程顾也也立刻跟着父亲回去,留下李弗清陪着程嚣墨在涟漪阁喝酒。
“对不起,公子。我不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我以为他们不知道,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反手一招反把你给害了。”
程嚣墨倒是不生气而是满脑子再想这一切是如何做到的,想想那老鸨再想想红袖,想想程顾也。他们似乎都是串通好的,老鸨泼酒是有意还是无心?像无心吗?应该是有意为之,如此他跟红袖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李弗清又气又恼,一个劲的怪自己没用“都是我没用,跟踪人都跟踪不好,还叫人家陷害了。”
“你这一路跟踪过来可有发现不对?”
“没有,我一直跟踪大公子。发现他一路走走停停,以为是发现了我的身份原来是给姑娘买东西的。他来时捧了不少东西。”
“他都去了什么摊子,买了什么东西?”
李弗清思索了一阵回忆道“首饰摊,胭脂摊,还有古董摊子”说起这个,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不对劲了“我想起来了,公子。方才跟踪之时一直觉得有件事想不通但不知道哪里不通,刚才忽然一回忆想起来了。大公子去了好多摊子,但一直在这三种摊子上徘徊,而且以他的钱财大可以去铺子里买,为何要去小摊上买。这不合常理。”
第六十八章 红袖闺秘(六)
(.无弹窗广告)李弗清这么一提点.程嚣墨也想明白了“中计了.他们是早就知道有人跟踪.为了引出幕后之人所以特意來了这一手.你想想首饰摊和胭脂摊共通点是什么.是镜子.这些摊子上往往放几面镜子供女子们涂抹试用.而古董摊的古董也有这样的效果.再加上摊子四周沒有东西遮挡更容易观察跟踪之人.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去店铺而选在摊头的原因了.不过话说回來他是何时发现有人跟踪的.弗清.你何时暴露了身份.”
程嚣墨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何事.李弗清想自己当时在楼下.而且四周沒有灯火.走的时候也是弓着背前行对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脸想來不会发现自己的.也就沒与程嚣墨提起.可如今因为理想当然的事情害的公子被人陷害.李弗清有些愧疚.将昨晚之事老老实实交代了.
“公子.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算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程嚣墨拍拍李弗清的肩膀反过來安慰.这叫李弗清更加愧疚了“都是我一时大意才……”
“好了.别说了.”程嚣墨最是听不得自己的兄弟说这些见外的话“如今也只好兵來将挡水來土掩.咱们走一步是一步.走.去瞧瞧家里会发生什么事情.”程嚣墨淡然的推着轮椅回去.李弗清则是一路跟在后面.
如所料.家里真的吵成一团.程老爷双手靠背來回踱步.心中憋着一团火想发泄又沒脸提只好不停喝水喝水想浇灭怒火.也不知这喝的是水还是油竟让怒火更加旺盛.实在忍不住了也巧程姨娘经过.程老爷将程姨娘叫进來一顿臭骂.
骂的程姨娘一头雾水好生委屈.追问老爷究竟发生何事.程老爷就是不说.程姨娘也沒得法子.只好又递了茶水上去让他消消气“老爷.喝杯茶消消气.什么事不能解决的竟能气成这样.当心伤了身体.”
程老爷哪里还喝得下这杯茶.一看见它就想起程嚣墨在涟漪阁的事情.怒火中烧毫不留情将递上來的茶连带着茶杯一同摔了出去.
程嚣墨进來.听见屋内有摔茶杯的声音便知是父亲还在生气中.不过不想理会.这老头从小到大也沒怎么管过自己.倒是这件事看的这么重.分明就是爱面子.倒也好.他这般喜欢面子.就不给面子.气着就气着呗.反正自己沒做过心中安然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
程嚣墨想的轻松.当沒事人一般走开.谁知刚推轮椅就听见里头还有母亲的声音.这下不能不管了.既然是自己闯的祸就由自己承担.连累娘亲怎好意思.
程嚣墨有些不悦.表情绷的紧紧.推着轮椅朝房间走去.啪推开房门.毫不胆怯的对视父亲的眼睛.
程老爷看他这般底气十足好像沒有犯错误一般.更是可气.推开程姨娘指着程嚣墨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好你个逆子.这个节骨眼上了居然不认错反而理直气壮的.真不知道程家做了什么孽竟生出你这等孽子.真是丢脸.丢脸.”
程姨娘见老爷如此骂自己的儿子也是不肯.上前质问老爷.一定要把这个理讲清楚了“老爷.您这是什么话.墨儿又哪里惹到你了.对.我知道他从小就顽皮难训.却也不是你说得这般不堪吧.怎么说好歹也是你的儿子怎可如此辱骂自己的儿子.俗话说养不教父子过.儿子有错也有一半是你的责任.若不是你多年來不管儿子不教育儿子.他能变成今天这样.”
“我.你.”程老爷肿着脸.脸色更急难堪了.双手已握成拳想要狠狠教训这娘们.可始终不忍心落下.最后只好作罢.
“哎.我这不是生意忙吗.再说还不是有你这个娘.我一人在外头想着法子的拼命赚钱还不都是为了养活你们.你平日也沒事干不见你上街不干嘛的.难道教育个儿子还不成了.女人天生就是相夫教子的.可你呢.你做好了吗.把儿子叫成这样.你枉为人母.”程老爷也是外力一大堆.动用着相夫教子的规矩将责任推卸到程姨娘身上.
听此.程嚣墨哪里还沉默的了.若是听到别人如此说自己的娘亲还能充耳不闻的话.真是白活了.这才是不孝子.“够了.”程嚣墨怒吼.双目火辣辣的瞪着自己的父亲.
“这件事.根本沒搞清楚.你就认定是我的错.也太草率了吧.根本就是你一开始就沒把我往好处想.所以看见什么你就乱加揣测.你根本不知道.”
“好.我不知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为什么.”程老爷也是瞪大了眼睛要与程嚣墨较真了“你说说看如果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何打发了年晓鱼.”
“我.我……”程嚣墨说不出话來.“那是因为她家里忙.所以先回去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年晓鱼.”
“我早就去过了.”程老爷严肃的说道“我去了.才知道她根本沒回家.若不是我这么一去.他们父母还以为年晓鱼一直在我们家呢.好了.现在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你倒是说说看你把她打发到哪里了.”
说起这一件件的荒唐事.程老爷真是恒铁不成钢.尤其是看着儿子至今还不知错的无辜神色更是恨得牙痒痒.牙都快咬碎了.
“程嚣墨.红袖的事情我可以先放一放.但是你得找到年晓鱼.人家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把人家骗到了何处.若是骗去了涟漪阁这样的不三不四的地方我要你好看.”哼.程老爷甩下一句狠话.就再也沒说别的了.
程姨娘见老爷出去了.连忙带着自己的儿子回房间追问到地方何事.
程姨娘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希望他说实话.她不相信自己养的儿子会是这样的白眼狼.当中定大有文章的.即便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他至少她会相信自己的儿子.“儿啊.娘求求你.你就说吧.到地方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受了委屈.若果是这样.你就告诉娘.娘替你扛着.”程姨娘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那种暖暖的涩涩的眼泪.只是看一眼便觉得能把骨头化了.程嚣墨可以无视任何人的眼神却怎么都无视不了母亲的眼神.母亲的泪花.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儿子的心.程嚣墨感激的看着母亲.拉着母亲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娘.谢谢你还这般信任我.”
“既然如此.那你就说呀.虽然娘不重用.不过我们三个人的力量总好过你一个人吧.”言语间.程姨娘又拉过李弗清得手.将三人的手放在一起.这种暖暖的团结的力量.从手心一直流到心底.即便是石头做的心也早化了.
程嚣墨终于还是说了.将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与娘说了清楚.
程姨娘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会有这事.你是说真正做了龌蹉事的是程顾也.那你不是背了黑锅.”想到儿子背的是黑锅.程姨娘就满不是滋味.凭什么她大房什么都好.他们二房就什么都不好.即便是这种屎盆子也要往他们二房头上扣.实在是欺负人.
程姨娘越听越不是滋味.眼神中渐渐露出一丝恨意.这些年來她一直隐忍着大房的冷嘲热讽.不便与他们争风吃醋为的就是求个安生日子.如今居然欺负到她儿子头上來了.若在不吭声怎配做这个娘.
她暗暗发誓.定要叫大房过不安生.尝尝这种滋味.
程嚣墨说了好些时间.回过神來一看母亲竟然不在状态.也不知想了什么竟然这般严肃.稍稍推了推.母亲才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方才说的娘都听清楚了.只是这事有些复杂.尤其是他们知道你们跟踪的事情了以后定是更加小心的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抓住把柄.所以我们要想证明清白就更难了.”
李弗清点头同意“嗯.您说的对所以要做出一个完全计划.我们还是沒有想出來的.但是想想以大公子的个性是恨不得把人往死里踩.所以他接下來一定想尽办法把我们家公子说的禽兽不如.他会有所行动的.人在最得意的时候容易露出破绽.我们不妨静观其变攻他破绽.你们觉得如何.”
“我同意.”程姨娘觉着李弗清此话甚有道理.何况以现在的情形.他们沒有证据.即便是说了沒事发生也沒人信.到时候反被人一口咬死就不好了.倒不如这么办.程姨娘看看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他觉得这法子如何.
程嚣墨也是点头同意了.
“阿嚏.阿嚏.阿嚏……”一大早醒來喷嚏不断.程嚣墨难受的揉揉鼻子.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是有小人在骂他吧.难道是年晓鱼.
好吧.他答对了.正一点点往城里赶的年晓鱼几乎走一步骂一步.从外地骂到泉州城“臭程嚣墨.烂程嚣墨.坑爹的.连小爷都敢肯.不想活了.活腻了.等着.这辈子别叫小爷看见你.否则非把你剁成肉饼.臭程嚣墨.烂程嚣墨……”
第六十九章 红袖闺秘(七)
(.好看的小说)(.好看的小说)一路骂來唾沫星子横飞.可怜了无辜路人.无冤无仇的还要受那耳根子罪.遭那口水的殃.脾气好的.见到她只是绕道而行.也有脾气暴躁的.好不容易洗干净了脸.叫她唾沫星子这么一飞.整张脸都中了毒似得.嫌弃.
非常嫌弃.一男子实在受不了了.掏掏耳朵.擦擦脸决定跟上去教训教训这丫头.
只顾着咒骂的年晓鱼说的是一本正经的.连沿途的风景都來不及欣赏更别说是预感到背后的危险.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发觉天气好像变了.之前还阳光四射的这一次怎么感觉挺凉快的.难道自己走在阴凉处.不对吧.怎么四周的人都站在阳光下就自己头上的一片乌云.这又是个什么征兆.
年晓鱼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哇.好大的脸.更肉饼似得.那眼睛.那鼻子“呵呵.这位公子.你长得好俊朗啊.这小眼睛真的活灵活现的.小鼻子挺的笔直笔直的.哎呦呦.小胡子好性感……那啥.再见.”年晓鱼撒腿就跑.
只见大街上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一追一跑风驰电掣般飞过.然后便是一阵尘土飞扬.路人纷纷甩袖躲开灰尘.而眨眼功夫年晓鱼已经跑的不知所踪.并非那腿长大汉追不上.而是中间有丐帮之人出來捣乱.挡了视线.等看清的时候年晓鱼早就不知所踪了.
咳咳咳.跑的喘不过气來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着.不过好像口干舌燥的.许是骂人骂久了.唾沫星子都沒了.得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喝点茶.反正已经到了泉州城了.再走几步就回家了也不差一时半会的.
“老板.來一碗茶.再整几个馒头.”
“好嘞.”老板勤快又麻利的接下活.赶紧干起來.
因着摊位好.正对着涟漪阁.所以这里的小摊特别红火.听同來的几位陌生食客说起.涟漪阁來了一位花魁叫红袖.
说起红袖.年晓鱼就恨不得多长一对耳朵听个仔细.她沒听错吧.红袖在涟漪阁.那是个什么地方.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还以为逃过一劫去了别处却不想在青楼躲着.好好一姑娘在青楼里.还不得让男人欺负死.
说什么都是朋友一场.不能见死不救.这个忙是不是应该帮一帮.年晓鱼思虑着……得.谁叫她好人一枚.看见有人落难实在看不过去.索性去帮帮吧.反正这些月生意做的不错.光是孙老板给的五层卖儿童读本的钱就够她买下整个涟漪阁的.赎一个红袖算得了什么.小意思.
年晓鱼大摇大摆往涟漪阁方向过去.可一到门口看见莺莺燕燕搂搂抱抱的又不好意思进去了.犹豫了老半天还只是蹲在门口.最后她得出的结论就是守株待兔.就不信红袖不出來买胭脂水粉.一旦她出來.她直接把她输回去.如此甚好.搞定.年晓鱼暗中得意.对自己的天才行为自信满满.
果然等了近一个时辰.红袖真的出來了.只是年晓鱼一直低着头无聊的玩着地上的蚂蚁.自然是沒看到的.红袖倒是看见了.但看见她并无任何欣喜反而露出一丝凝重还有迟疑.然后便是快速返回上了楼.
老鸨见其反常行为觉着有些纳闷.好奇的问了问“怎的.门外程少爷站着.为何如此害怕.”
红袖摇头“那倒不是.是以前的一位朋友.也不是害怕.只是有些诧异.她可不是泉州人.怎的也來了泉州.莫不是在这里扎了根.之前还听说跟着父母回了老家转眼就來了.真是冤家路窄.”
老鸨朝透过窗户往外头望了望.一看是个女的.笑得更邪恶了.“是个女的.那更好玩了.若是能合理的利用这颗棋子.这程家可是有好戏看了.对了.你到底想清楚沒有这封信你是打算给大公子还是二公子.虽然眼下你好像是两位公子都握在掌中.可毕竟脚踏两船的结果便是空.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鱼和熊掌你再不舍的也得挑一个出來.”
老鸨善意的提醒道.眼睛又不自觉地往桌上瞧.红袖桌上摆放着两封信.一封是以程嚣墨的名义所写.一封则是以程顾也的名义所写.而写信之人就是老鸨.所以当中写了什么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她看红袖这般艰难.便替她拿了主意.
顺手拿起程嚣墨那份“我看就他吧.程嚣墨虽然才貌双逊了点.但房中无妻而且程姨娘又是个好欺负的主.若是缠上他成了他的人.你就是少奶奶了.也不怕婆婆欺负.好拿捏得很.倒是那个程顾也就麻烦了些.他是程家的嫡长子又是五色斋的少东家.听说程老爷可宝贝着呢.他取得那姨娘是个小姐.却也只是个姨娘.你说说若是你的身份嫁过去指不定是什么身份呢.倒不如选了程嚣墨的.”
“你懂什么.程嚣墨哪是你说得这般肤浅.我倒是与他接触过.言谈举止间充满着正人君子的风范.而且还不是个简单之人.他的眼睛观察入微聪明的很.才.他到底有多少才华我说不清楚.但就我所知已经是了不得了.至于貌嘛.也毫不逊色.五官精致眉毛浓密已经是极好的了.若是非要说些缺憾便是那双腿.但我不介意.有些有时候残缺的美更能美得让人神魂跌倒.”一提起程嚣墨.红袖就感触颇多.不知不觉中竟然说了他这么多好处.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啧啧啧……”老鸨听得咋舌“既然你能说出这么多好來.想必是早已对他倾心已久了吧.只是这个程嚣墨这么难对付.你真的有把握将他制服吗.我可是听说这个程二少爷纨绔的很.连程老爷都管不住.你又有什么法子叫他娶了你.”
“哎.所以.我还是选他吧.”红袖失落的叹气道.顺手拿起写着程顾也的信.
只是随便一撇忽然意识到程嚣墨那封信不见了.着急询问“妈妈.另一封信去了何处.我瞧你方才拿在手里.这会到了何处.可别掉落出去.”
老鸨忽然哆嗦起來.眼睛眨的厉害“不.不不好意思.刚才说话的时候太激动了.一不小心忘了手里还有信结果就掉下去了.”
“什么.”红袖大吃一惊“这程嚣墨可是不好掌控得主.若是选择了他很可能一无所有.妈妈.我所有的精心计划都叫你毁了.”
“对.对不起啊.那我下去捡回來.”
“算了.还去什么.年晓鱼不见了.那封信很可能是被她拿走了.只能走一步是一部了.”红袖叹气.其实她内心喜欢的就是程嚣墨.喜欢他那种孤傲不可一世的姿态.冥冥之中好像看见另一个自己一样.所以很亲切.只是她很清楚这样的人是最难就烦的.越是逼着就越是不会听从.真担心事情会不会偏离计划.
果真.年晓鱼真的看见了那封信.信中写的上半部分写的十分肉麻.男女情爱之事尽显无疑.后面一半却是十分决绝.表达写信之人要与那女子恩断义绝的意思.
而写信之人署名程嚣墨.那女子就是红袖.年晓鱼看的不可思议.想不到程嚣墨居然这般无情.既然都发生了事情居然不承认还要这般对待人家.实在可恶.
这也难怪昨天他编谎话打发自己离开.而自己还傻傻的真去了.根本就沒事发生.真正发生事情的却在泉州城.死程嚣墨.烂程嚣墨.真是看错你的为人了.
年晓鱼怒气冲冲带着信就往程府闯.程府家丁上前拦住.说要去通报一声.叫年晓鱼一通教训.他们知道此人是请來的师父不敢得罪只好放行了.
年晓鱼冷着脸一路绕过花园直奔程嚣墨房间.也不等下人通传直接闯了进去.
还在涂鸦的程嚣墨一本正经的照着年晓鱼的卡通图创造自己的东西.哪里知道年晓鱼回來.更始料未及的是.这丫头一过來就将一摊子墨泼在画上.将自己花了一个上午的画毁于一旦.
程嚣墨怒“死丫头.你有病啊.也不敲门还弄坏我的画.你吃错药了.”
年晓鱼不说话.狠狠将信封砸在程嚣墨脸上.程嚣墨不明所以拆开信封看了看.顿时眉头紧蹙.心生厌恶.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这般陷害自己.这么毒辣的招数也想得出來.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只能赶紧把这份信烧了.省的多生事端.程嚣墨高举信封一点点接近桌上蜡烛.
年晓鱼见状.***了信封.差点把自己手给烫了.程嚣墨看的紧张.有些愠怒”你这丫头这是干什么.为了一封信差点毁了一双手.值得吗.”
“我的事不要你管.我只想知道你跟她是怎么回事.为何要瞒着我.既然已经发生了.为何还要这般对人家.人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年晓鱼字字带刺.语气又充满了浓浓的责怪意.叫程嚣墨听了十分不舒服.
也忍不住大吼道“事情并非如此.叫我什么解释.”
第七十章 红袖闺秘(八)
“哼.你还有脸解释吗.就算有.我也沒脸听.”辛辣带刺的嘲讽之言听了直叫人寒心.程嚣墨怎么也想不到之前还口口声声说是好兄弟铁哥们的两人竟然让一封信闹成了这般.更沒想到的是年晓鱼居然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扭头就走.干脆利落的转身以及无情的背影更是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感觉心乱如麻.难受不已.
“弗清.快去追.别让这个女人胡來.”
李弗清立刻追出去拦截年晓鱼.
谁知道年晓鱼古灵精怪竟然找不到人.本想着去她家里找她.杨家爹娘竟然说不看见女儿回來.而且一听李弗清找的这么急以为有一个女儿失踪了.夫妻两差点哭出來.
李弗清费了好些劲才解释清楚说是年晓鱼出去办事了.至于什么事也沒说清楚就急急忙忙走了.生怕再待下去两夫妻在问出什么來.真不知如何回答.
好了好久愣是不见踪影.李弗清只好放弃.向公子直说.
“公子.对不起我沒找到.她实在太聪明了根本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真的.”程嚣墨开始思索起來.这女人异于常人谁知道这个时候会在何处干些什么.
“千真万确.”李弗清答得干脆却也有些无奈.但愿这个年晓鱼能看在他们是朋友的份上不要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才好.
“这下糟了.”程嚣墨捏着扇子.一脸凝重.
李弗清知道事情严重性.也知道自己沒用.所以面对公子如此表情也着急起來.弱弱的问道“公子.还有补救方法吗.”
“不知道.就看这妞给不给活路了.这事要传了出去.程顾也定会煽风点火到时候百口莫辩就真的完了.这女人无端出來搅乱事情.他们定会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开始挑拨离间利用她.”
真是可恶.说到此处.程嚣墨脸臭的比茅坑那啥还啥.心中早已臭骂了年晓鱼好几百遍.这个多事的丫头好端端的卷进來干吗.真是笨.笨死了.为什么宁肯相信红袖不肯相信自己.明明是她自己说的他们是好兄弟铁哥们.怎的到了关键时刻竟然插兄弟两刀.
程嚣墨越想越气恼.本打算静观其变.可叫年晓鱼这么一闹反而沉不住了.就算是绑也要把这女人绑过來好好解释清楚.
而趁着夜色渐沉.年晓鱼才从孙老板家里出來悄悄的回了自己家中.
与爹娘简单交代了几句也就不多说了.直说最近身子不舒服若是程家來人.就说不在.杨家二老见这孩子今天不太对劲.许是与程嚣墨闹别扭了.
这两人平日在一起总要说上几句.孩子间吵架也正常.也就沒在意.
第二天程嚣墨和李弗清果然來找.杨家爹娘觉得孩子间争吵也沒什么大事.而且既然有误会就应该面对面的谈谈好好解决此事.所以他们一來就笑脸相迎还让他们自己去年晓鱼房间.
年晓鱼推门一看是这两瘟神.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关门.谁知程嚣墨已经半个身子在屋里了.门是关不上了.
为了与这两人划清界限.年晓鱼可是后退了好几步.
“好你个花花公子居然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太过分了.”
程嚣墨一脸不屑“你知道什么呀.快把信件给我.”
“哼.想要信件.做梦.像你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非得公众于世让世人都來瞧瞧大善人程老爷生出了什么样的好儿子.”年晓鱼语气坚定如同一位正义侠女一般.
这下把程嚣墨气得不轻.跟这女人讲话怎么这么费口舌呢.
软的不行就用硬的.跟她讲道理简直比对牛弹琴还费事不如直接过去用武力抢回來.
精明的年晓鱼早就发现了他的这招.高高将信件举起握在手心里“你别过來.你要过來我就.我就”本想说将信件撕了.可仔细一想这不正好帮着坏蛋毁灭证据吗.想了想决定换一种方法“你要过來我就把信里的内容大声朗读.让全镇人都知道知道程大善人养出什么好儿子.”
“你.”程嚣墨怒.却又打骂不得.只好强忍着生咽了这口怒气.但太过激动两瞥眉毛不停地抖动着.见此年晓鱼很是得意.吐舌头扮鬼脸一番嘲笑.
程嚣墨气急败坏忽然之间沒了动静.整个人如同木头般直直倒下.随即浑身抽搐沒了知觉.见此李弗清一脸焦急.拼命喊着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公子.”
见公子沒有动静更是着急了.声音越发的颤抖还略微带着哭腔“公子.我的公子啊.你这么年轻就就先走一步.叫我怎么活呀.公子.公子.”
年晓鱼远远地观察了一下程嚣墨的情况.应该是羊癫疯发作吧.沒有李弗清说得这么夸张.既然沒死也放心了.带着信件不屑的往外头走
李弗清瞧了一眼这无情的姑娘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背起公子往程府赶.
到了程府就一通狂喊“老爷.程姨娘.公子出事了.快來人啊.”
听到消息的姨娘立马叫來经常治病的王叔.王叔经常给程嚣墨和李弗清瞧病.加上上次天外飞仙的冤案又是这两孩子帮着自己洗脱罪名的.所以对他们特别好.他们怎么说他就怎么配合象征性的配了几幅药之后便离开了.
好些之后.程老爷.夫人.以及公子姨娘都來探望.走个过场随便寒暄几句便都离开.
程嚣墨这才精神抖擞的站起身跟李弗清嘀咕了几句“弗清.你那一本正经的木鱼脑袋总算开窍了.知道配合我了.不错.不错.”
李弗清一脸冷汗“公子.你可真沉.不过话又说回來.演的再好有什么用.那丫头不上当.如今信件在她手里.该怎么办.万一她传扬出去你就晚节不保了.”
“是啊.所以在她动手之前我们得先人一步动手.方才使出这招也是缓兵之计.在躺你背上的时候本公子豁然开朗.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
一石二鸟.李弗清听着有些高深.想來他们家公子聪明.敬佩的问道“公子.什么一石二鸟.”
“第一牵制那个女人.不让她把信件宣扬出去.第二想办法把这个烫手的山芋转还给程顾也.都是这个男人沾花惹草结果沾上了狗皮膏药.他倒要一拍屁股走人害得我替他背了黑锅.这口气咽不下去当初他是怎么对付我的今日就怎么对付他.”
“什么.”李弗清吐着舌头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们家公子.
程嚣墨勾了勾手示意其靠近些.随即小声说道“想办法鼓捣我娘.让我娘去跟爹说.就说我病重起不了床要冲喜.然后把那个女人抓來冲喜.”
“啊.这样好吗.”李弗清有些为难.还有点鄙视他们家公子.想想自己行事光明磊落.和曾做过这种卑鄙之事.婚姻大事毕竟是一辈子的.岂能如此儿戏.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那公子就真的成了禽兽了.
“对.就是把这个年晓鱼骗來冲喜.把她捆在身边就不怕她抖露出去.到时候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夸我來还來不及呢.另外想办法把我大哥骗來把他身上重要的东西拿给红袖.到时候证据确凿想抵赖都不行.我真是太聪明了哈哈.”程嚣墨得意洋洋的讲述着自己的伟大计划.
李弗清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佩服起他们家聪明绝顶的公子.仅用冲喜二字就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厉害.只是年晓鱼也不是个屈服的丫头.这般强拉硬拽的.今后大家见面多尴尬.
计划已定.接下來就是他这个小跑腿该出马了.程嚣墨的亲娘程姨娘是个温婉好说话的女人.只要是关于儿子的事说什么都会答应只是这一次她的态度有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皱巴巴的老脸因此时而变得更加皱如同一张团皱的废纸一般.脸色也变得难看起來.
对此李弗清有些疑惑.小声问道“程姨娘.您这是何表情.难道您不赞同替公子冲喜这事.”
“当然不赞同.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虽然我是挺看好这个年姑娘的.也有过想要她做儿媳妇的想法.只是这种事要两情相悦才好.万一年姑娘不喜欢墨儿.强行拉來不是耽误人家吗.不行.不行.这事我不同意.”
楚姨娘的一番话也是在情在理.这下李弗清为难了.他本就是传话之人讲这么多话也听不懂.索性回去一字一句复述给公子听.让他自己判断.
程嚣墨知道母亲是与人无争故求安稳之人.可在这深宅之中.退让只会让别人更加狂妄.想起大哥程顾也的所作所为他就气愤不已.什么事都能忍受唯独这一次他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程嚣墨亲自跑到母亲房间.此时的程姨娘正对着烛光缝绣些什么.有鸳鸯枕头女儿家的衣物也有男人的衣服.其中最多的便是男人的衣鞋看图案该是给父亲做的.看着满满一筐的新衣服.程嚣墨心中更是难受不已.自己身为男人不仅不能帮母亲分担还要躲在母亲的庇佑下.简直窝囊至极.很多次他都劝母亲离开这个家.就是不肯.
第七十一章 红袖闺秘(九)
(.好看的小说)[]看着满筐的新衣新鞋.程嚣墨这个大男人泪光闪闪.千言万语化成对母亲默默的支持.看着那双起茧的老手始终沒将线穿进针眼里.他便上去帮着母亲.
程姨娘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露出宽慰的笑容.那笑容沧桑淡雅却如梨花一样纯洁美丽.程嚣墨退去平日的腹黑纨绔模样.转而露出孝顺乖巧模样.挨着坐在母亲身边.
“娘.您又在做衣服.”
“是啊.在家里沒事做.多做一些沒什么不好.墨儿.过來瞧瞧.这里有你爹的还有你的衣服鞋子.”说着仔细瞧了瞧程嚣墨的衣服和鞋子.宠溺的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皮.才给你做的新鞋子就破了.”虽说是责备的话语却听不出任何责怪之意.反而饱满着满满的欣慰之情.
因为在这满满的一筐新衣服里.只有儿子是天天穿着自己的衣服.程姨娘很高兴.每天这样不知疲倦的做着针线活总算有穿出去的时候.反而是……哎.老眼一斜看着手上和筐里的那些属于程老爷的衣服.都多少年了未曾动过.这些布料在当时也是十分受欢迎的.可日子一久就成了陈年货.程姨娘盼望着老爷能來房里走动走动.可盼着盼着盼來的只是满面愁容.花白的头发都打了叉也沒人在意.
哎.想到此处忧伤的老眼泛起泪花.暗暗又叹了口气.稍微平复些心情之后又挤出一个笑容抚摸着儿子的头.
“瞧这些衣服.都是娘亲手做的.这里还有些漂亮的姑娘家的衣裳是留给未來儿媳妇的.还有以后的孙子孙女.娘呀恨不得将所有的后世子孙的衣裳都做齐了.哈哈.”程姨娘淳朴的笑着.虽然极力掩饰内心的情绪.
懂事的儿子还是看出母亲笑容底下的惆怅.程嚣墨觉着自己很不孝什么也不能做无法向正常儿子一样到了合适年纪娶一个媳妇平平淡淡的生活.在这深宅之中自己的幸福注定要跟商场连在一起.哎.偷偷叹了口气.
“墨儿你怎么來了.是不是冲喜的事情想要说服娘.”
程嚣墨认真的点点头.反手握着母亲的手“是啊.娘.程顾也与红袖的所作所为你也知道的.我沒办法才想到这么一出.娘.我们已经忍了二十年了难道还想再忍吗.难道你要看爹把我赶出去才开心吗.”
“我”楚姨娘听得心惊肉跳“墨儿.谁人不想过得和乐的日子.可是这种日子实在奢侈.我们自己做不到的就不要在残害别人.叫别人也跟着我们一起苦.你若是不喜欢年姑娘.不论什么理由都不能那么做.娘反对你将婚事当儿戏.害了人家姑娘.”程姨娘说的绝决.不容许儿子有半分的反驳.
“娘……”程嚣墨叫了一声母亲.随后又顿了顿.头埋的很低.沒人知道此时的他是何表情.但程姨娘以为儿子因为自己不赞成这个计划而不高兴之时.
程嚣墨却说出了惊人的话“如果我说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您还会反对吗.”
“什.什么.此话当真.”程姨娘惊的目瞪口呆.手里的绣品掉了也不知道.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再说一遍.可是你的肺腑之言.千万别为了计划埋沒良心.”
“是.千真万确.”程嚣墨点头.这句话说得十分严肃又庄重.程嚣墨做了多年的纨绔子弟.第一次如此认真严肃一丝不苟的说了这番话.那眼神真切诚恳又带着责任心.仿佛一夜长大一般.
程姨娘很欣慰.安抚的摸着儿子的头.又时而拍拍他的手.
“其实娘也觉得年姑娘为人不错.与其他女子不太一样.她个性爽朗心直口快是个单纯的姑娘.娘就喜欢这样的女子做儿媳妇.不过喜欢归喜欢.你还是要跟人家表明心意.若是人家愿意.我不就反对了.若是人家不愿意千万别强求.知道吗.”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字里行间都袒护着年晓鱼.搞得好像她才是娘的亲闺女一般.
程嚣墨暗中吃醋.不过又觉得十分幸福.这样的母亲才是自己所喜欢的.
“知道了.娘.我一定妥善处理此事.不让您担心.”
……
母子两人说了好长一会话.程嚣墨这才依依不舍回了自己房间.
然而.谁也沒想到那封信真的弄到了公堂之上.程嚣墨的计划还來不及实行.自己先叫衙门的人带走了.來的衙役各个绷着脸.正义凛然的模样.昂首挺胸推开程府的家丁.就往里闯.
因为是带着官府的通缉令.家丁们沒一个敢上去阻拦.眼力劲强的几个.立刻退开.找老爷去.消息也很快传到程姨娘和程嚣墨的耳里.
程嚣墨气得牙痒痒.年晓鱼啊年晓鱼.沒想到你这女人这般狠心.居然干出这种事.事情还沒明白就先将自己告上了衙门.他总算是看明白了女人不可信.什么好兄弟.铁哥们都是屁话.关键时刻沒**两刀就已经三生有幸了.
衙门的人來得很快.穿过大堂直接奔向后屋.很快就踢开程嚣墨的门要把他带走.程姨娘张开手挡在儿子即便不能真正的保护住.也是拼了命的.
“各位官爷.你们这班无缘无故抓人是否太过分了些.大綮国还沒有王法了不成.”
几位衙役听了.笑得更奸诈了.各个双手叉腰挺直了腰杆中气十足的警告道“王法.在泉州城我们家老爷说的就是法.再说我们也并非无缘无故抓人.不是你家公子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让人高上衙门了.我们又怎会抓人.”
“就是就是.”另一位衙役补充道“天下有哪只猫儿不偷腥.只是吃干净了麻烦擦擦嘴.你这般不管不顾的见啥都吃.也难怪让东西卡着了喉咙.如今可是有人告到衙门里头.上面还有一份你写给那娘们的信.哎呦那字句……啧啧啧.我都沒脸读.你还是自己回衙门看看吧.”
衙役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将程嚣墨可是酸了个透.任凭程姨娘怎么求情都是沒用.
程姨娘迅速掏出一手镯交到那头目处想求求情“这位兄弟.小小心意请兄弟们喝茶.我家墨儿昨日生了怪病.今日还觉着浑身无力疲惫不堪.你们能不能通融一下.”
衙役收礼的速度倒是快.程姨娘一伸出手话还沒说完.他就很不客气的收下了.至于情面嘛倒是一点都不讲.当真是铁面无私.
“不行.不行.不行.这是老爷的命令.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若是为了一个破镯子坏了规矩倒是我们几个都得倒霉.我们家也一家老小的等着养呢.可不能因为你们丢了饭碗.所以这个事绝不可能.不过看在程家一向助人为乐的份上.我倒是可以保证令郎在牢里安乐无忧.好了闲话多说.哥几个把他带走.”
一声令下.身后几个衙役立刻强行拖着程嚣墨出去.路过大堂.此时程老爷已在此处.见家里出这事.想开口又不知说些什么.嘴巴长了半天最后吃奔出那么几个字.叫衙役们别太为难他.
程嚣墨听得清楚.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父亲这是什么话.连他也认为这一切都是真的.连他也如此看自己的为人.
哼.程嚣墨苦笑.沒错.父亲何时高看他一眼.一次都沒有.也罢.也罢.只要有母亲心疼自己就足够了.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也能过得很好.
事情闹成这样.连李弗清都看不下去了.立刻去找年晓鱼理论.年晓鱼正在家里忙活生意不知道发生何事.见李弗清绷着脸凶神恶煞的走过來便觉得气氛不对.谁知自己还沒开口他就一顿开骂.把她骂的狗血喷头.
“好你个年晓鱼.我真是看错你了.当初你家过穷日子的时候.我和公子也沒少帮你.如今你是富裕了.会过日子了就把友情跑到九霄云外了是不是.为了一个红袖你就这般不顾朋友情谊竟然真将公子告上衙门.年晓鱼.你真狠.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根本捂不热.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跟你姐姐沒得比.”
李弗清上來就是一通狂骂.唾沫星子一通狂飞.额头青筋暴起.眼珠子摆满血丝.认识这么久从未见其如此愤怒过.年晓鱼看的诧异.知道是出大事了.
只是方才所说之事.自己可是一件也沒做呀.那封信还在自己身边.她哪想真的将程嚣墨告到衙门.毕竟大家都是朋友.而且她不相信程嚣墨真能做出此等之事所以一直犹豫着沒敢告诉别人.又何來方才一说.定是有什么误会.
年晓鱼递了杯茶上去.让其听自己解释“你听我说.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封信就在我这里又怎么会出现在衙门.不信.你自己看.”说着.她把那封信拿给李弗清看.这下李弗清也不懂了.既然只有一封信.那么究竟是谁在造第二封.是红袖.她本人.是她告上衙门的.
第七十二章 红袖闺秘(十)
(.无弹窗广告)想來想去也只有这个女人最可疑.只有告上衙门此事公开.不由得程家不接纳.好狠的招数.不行.我得去看看.李弗清立马掉头去衙门.
年晓鱼见他如此匆忙也开始担心了.不知道一向能言善道的程嚣墨能否过的了这一关.不论如何为了洗脱自己是出卖朋友的冤情.还是跟去看看吧.
年晓鱼也二话不说放下手头活跟去了.
公堂之上.县令大人精神饱满.手捧着小茶杯.脚架大桌上.翘着小胡子高傲的俯视堂下程嚣墨.越看越想笑.越笑越大声那笑声恨不得要把整个公堂顶翻.
看的衙役们好一阵无奈.他们家县令可是难得一次的精神.一听是要处理感情案子特意起了个大早.只是还以为他会开堂.谁知上了堂不敲惊堂木也不喊升堂.就自顾自偷着乐.看的人好郁闷.胡师爷一头黑线.好想跟他们说他其实不认识座上那个穿官府的傻子.
“大人.大人”胡师爷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脸嫌弃的看着县令大人.小声提醒道“大人.您都坐了好一会了.该升堂了.”
县令大人光记得得意差点忘了这一茬.立刻敲击惊堂木升堂审问.
“啪.”
“程嚣墨.本官问你.你是否结识了一名女子还与其暗生情缘.如今吃干抹净了还不认账.”
“哈哈”
“……”
县令此话一出.门口围观的偷笑起來.甚至开始议论纷纷.程家的事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说程嚣墨跟一青楼女子好上了.
那青楼女子是个什么玩意.不就是专干这事的嘛.古往今來还从沒听说过这种花钱享乐的事情最后会闹成官司.既然那女人不愿意大可以不收钱不在涟漪阁做事.都來了青楼了却不干事.这不是当婊.子又立牌坊嘛.
这要是搁别人手里定不会管的.这要怎么管.这不是胡闹吗.偏的糊涂县令就好这口.一般的杀人偷盗案太沒意思.很沉闷.他就喜欢这种有意思的.
知道百姓会觉得此事荒唐.所以县令特意补充了一点“古往今來男欢女爱都是你情我愿.若是两人都愿意的.自然是沒什么好说的.可问題就在这件事红袖是不愿意的.程嚣墨这番行为等同强奸.是个大案子.何况.本官听闻洪秀姑娘之前是京城的大户人家的闺女.后來家道中落流落至此.这才不得已流落青楼.所以她与一般青楼女子不一样.自然是有些自己想法的.程嚣墨这般强迫别人是犯了案的.所以本官不能不大办此事.”
说完又是一拍惊堂木“來人啊.把红袖姑娘请上來.另外把这封信拿给众乡亲们看看.让大家伙一同评评理.对了.尤其是要给程姨娘和程老爷看看.让他们两人好好看看自己养出的是什么样的儿子.”
两封信.怎么可能.这么说來都是假的.年晓鱼躲在人群中.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上面情况.信封内容是要与女人断绝來往.如此绝决定然是想要快些与她脱离关系.是个人都不会写第二次.自然是能一次性解决最好的.写第二封信不就等于给女人纠缠的机会嘛.谁会这么笨.所以如此看來这两封信都是假的.都是别人冒充程嚣墨的名字写上去的.
这个程嚣墨人品也太差了吧.年晓鱼同情的看着.同时又将目光移到程家人处.程家爹娘肯定是在的.自己儿子被押入公堂哪有不來的道理.
程老爷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往下看.看到最后只觉得人天旋地转.内里好像有股气要奔涌出來.程姨娘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这样的人.抢过信想弄个清楚.谁知看了一眼就断定不是他们家儿子所写.
“大人.这字迹不对.不是我墨儿的字迹.大人若不信可以现场叫墨儿依照信封内容再写一次.两者一比.是非黑白就公然明了了.”
此话一出.公堂外又是一阵喧哗.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这案子.真是峰回路转.简直比看戏还有趣哩.俗话说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少妇人甚至夸张的搬來板凳打算好好一整天.
当着众人的面.若是不给程嚣墨一个辩解的机会指不定要被乡里乡亲的说成什么样.所以县令大人也不打算固执下去.而是立刻叫人取來笔墨.让程嚣墨写几个字.
果然字迹一对比相差甚远.县令大人看了之后又命衙役将两张纸拿给百姓看以示公正.百姓一看相差太多了.不论是大小还是笔画都是截然不同的即便是沒读过书的当画看也是发现完全不同的.
汗.搞了半天是个乌龙事啊.百姓们见事情真相大白沒什么看头也就沒兴趣堵在衙门口了.大家都散了.各忙各的去了.
而这时候.衙役已经带着红袖过來了.
县令大人质问红袖“为何子虚乌有的事情你要告上衙门.目的是什么.快从实招來.否则本官便以你妨碍公正为由拘捕你.”
红袖见到程嚣墨倒是沒什么表现.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乖乖跪在公堂之上镇定淡然陈述道“大人.此事并非民女所告.这封信也并非民女所写.民女与程嚣墨程公子并无任何关系.实在不知大人您所说这些是何理由.”
“嘿..这叫什么事.怎么.怎么好端端的案子成了悬案了.”县令大人气的差点沒从椅子上摔下來.这要怎么破.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剽着眼向胡师爷投去求救的目光.此时的胡师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红袖这女人不像是普通女子.定是有些手段的.只是今天这是唱哪出谁也不知道.
县令大人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盘问下去“红袖.你说你跟程嚣墨沒关系.可是那天涟漪阁内明明有不少人看见你们拉拉扯扯这又作何解释.”
红袖依旧微笑着淡然解释“这事说來话长.当时程公子來涟漪阁喝酒.阁主妈妈不小心将酒水打翻在他身上.我就好心帮忙擦擦.谁知那个时候程老爷忽然怒气冲冲领着一帮人过來.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又二话不说的回去了.小女子至今都不懂当时程老爷是什么情况.而且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的出现又不偏不倚的正好是程公子与我在场的时间.这两点不觉得很可疑吗.”
这么一说.程老爷忽然想起一个人來.当日他在书房里看书.忽然大儿子急匆匆过來说是小儿子程嚣墨在涟漪阁厮混.程老爷这才气冲冲的追去了.
说起來这件事最有可疑的好像是嫡长子程顾也.他带着自己到的时间正好看见他们.而且他又忽然如此注意程嚣墨的一举一动实在可疑.莫不是因为自己偏心.所以动了歪脑经.
哎.这个孩子.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的一套一套的.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差点上当了.
程老爷越想越生气.因为大儿子的私心害了小儿子.差点毁了整个程家的声誉.此事定是要好好教训的.否则以后指不定还能闹出什么來的.
既然程嚣墨的事情有惊无险.也就不必呆着了.程老爷急着回去教训大儿子.就先离开了.
县令大人觉着此案沒法子审了.立刻退堂.
此事也算过去了.李弗清立刻推着轮椅过來.搀扶着程嚣墨上去.就在这时.另一只手也挽着程嚣墨的手一同搀扶着扶他上轮椅.
程嚣墨.好奇.抬起头竟看到年晓鱼的身影.他不说话.年晓鱼以为他怀疑自己是告密之人.立刻解释“这封信不是我交到衙门的.我手上那封信还在我兜里.不信给你看.”
程姨娘连忙过來打圆场“好了好了.你这孩子.人家年姑娘都解释清了.你还犟什么犟.年姑娘你别介意.他就是这么个人.为了庆祝劫后重生不如我们去余香楼大吃一顿吧.这顿饭我请.走.大家一块走.”
一行人上了余香楼.余香楼的老板跟程嚣墨是老朋友了.又听闻这次案子.更是觉得这孩子福大命大.说什么都要做一道好菜送给他们.
一家人吃的开心.也相谈甚欢.
程姨娘趁机耍坏.对年晓鱼说道“年姑娘.我们家墨儿有话要跟你说.”
喝的正欢的年晓鱼差点被呛到.他有话要说.不是吧.太阳从西边出來了.年晓鱼不知话中有话.单纯的看着程嚣墨问道“说吧.你有什么要跟我说.”
程嚣墨知道母亲所言何意.瞬间脸色尴尬.一阵红一阵白的.平日里自信满满的他竟开始别扭起來.恩恩啊啊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挤出几个字“我娘想让我跟你说谢谢你.还有对不起.之前误会你了.以为你真要把信交到衙门里头.所以……真是对不起.谢谢你沒哟这么做.”
“哈哈.”年晓鱼听了一阵别扭“这话是你的真心话吗.我怎么听着这么勉强.而且以你程二少爷的脾气可是从來不轻易低头的.这一次怎的转性了.哈哈.不过小爷喜欢.”
第七十三章 红袖闺秘(十一)
[](.无弹窗广告)为缓和尴尬气氛.李弗清立刻举杯“來來來.我们不说这个了.朋友之间沒什么客套话可说.一切尽在酒杯之中.咱们痛痛快快喝一杯.來.”
觥筹交错之声伴随着真相大白之后的轻松之感一同交织着温暖着在场的气氛.大家都开怀大笑.乐极无忧.
一顿饭足足吃了好几个时辰.到了回去时已是下午.太阳西斜.才渐渐散去.年晓鱼高兴着准备回家.程姨娘说什么都要程嚣墨送送.
程嚣墨嘴角猛抽.鄙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是亲娘吗.怎么可以这样.偏偏程姨娘心花怒放.一副单纯模样看着自己的儿子.程嚣墨沒法子.只好听从了.
程姨娘则与李弗清一同回去了.李弗清不明白才短短一点点路子.程姨娘为何要叫程嚣墨送去.而且今日吃饭又为何要叫程嚣墨说话.说什么呢.总感觉的程姨娘怪怪的.她这一整天都在笑.也不知道笑什么.反正就是觉得奇怪.
而此时程姨娘也是另有祈祷.希望自己铺设了这么好的机会.这个儿子可要把握住了.别辜负了自己一番心意.
而事实上.事情并非如此.虽然两人一同行.但这个时候程嚣墨居然害羞起來.脸色不自然泛着晕红.未免被年晓鱼发现.便悄悄放慢步子.一点点从并排走变成一前一后.
年晓鱼看着奇怪.想转过去头看看.偏偏程嚣墨不许.她一转身他就大喊大叫.年晓鱼一脸黑线.抱怨道“一个大男人干嘛搞得跟大姑娘一样.看你一下又怎么样.又不会到几两肉.吃亏的可是我好不好.”
年晓鱼大摇大摆理由当然的想着一套歪理.
听得程嚣墨十分不爽“喂.你搞搞清楚.是你在看我.怎么成了你吃亏了.我都被你看光了不应该是我吃亏吗.”一时情绪失控.声音大了些.又说的如此隐晦难免让人误会.惹得过路人一阵发笑.甚至还有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
“看看看.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快走.”年晓鱼双手叉腰.凶意十足.活活把路人给吓跑了.
随后再将注意力放到程嚣墨身上“拜托你.说话能不能清楚一点.不会说别乱说.再说了.你瞧瞧你长得那样.我多看你几眼都觉得吃亏.”
“你.”程嚣墨恨得牙关紧咬.方才升起的好感之情暧昧之味荡然无存.只觉得是自己脑子糊涂所以才会喜欢她.肯定是.不过现在不会了.以后也不会了.这种女人不值得.
程嚣墨怒气冲冲掉了头.不打算理会了.而是自顾自往程府方向回.
年晓鱼从沒见过如此小气的男人.说了几句就不理会了.也是有些生气的.一跺脚也自顾自回去了.两人背对背往反方向走.离家越來越近.距离却越來越远.
今日回來.气氛有些不对.按理说是到了晚饭时间.可是不见一个人出來吃饭.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家里又闹翻天了.
正纳闷着.一下人过來“少爷.老爷说身子不舒服不出來吃了.叫少爷先吃吧.”
“哦.好.那程顾也呢.”程嚣墨好奇一问.
那丫头犹豫了一下.随后机灵答道“夫人跟大少爷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也不出來吃了.少爷您跟程姨娘先吃吧.”
同时身子不舒服.那还能有啥事.定是今早公堂之时.这个红袖有意无意的一句话让父亲想到了程顾也吧.
这倒也挺好.总算换自己一个清白.也让程顾也常常苦果.忽然又明白为何娘亲今日要带自己在外头吃饭了.一向只要爹在.家里就不准任何人出去吃饭.这一次定是在家里发生了事情.所以娘带我们出去吃饭.爹不反对.所以事情也是在吃饭的功夫都解决掉了.
如此也好.是该让程顾也自己尝尝这颗好果子.只是不明白红袖今日唱的是哪出.看那分信的字迹像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她应该沒想过要通过一封信将自己弄倒.若真是想靠一封信达到目的的话一定要找好模仿自己的字迹才对.即便不相像也应该找个男人写.而不是这般草率.
看來是他估错了.不过这一想又觉得事情很不简单.送到衙门的那封信既然不是年晓鱼送去的.第一怀疑对象就是红袖.但是红袖在最后又帮着自己摆脱恶名也就意味着她根本沒送过那封信.那么就奇怪了.是谁送的.会不会是涟漪阁的人暗中帮忙.
程嚣墨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红袖究竟要干什么.
而这个时候.程老爷还在书房里数落程顾也的不是.房门闭的死死的.就连程夫人想來劝也是被下人无情的挡在门外.
屋内怒骂还不休止“程大少爷.你牛气了.都学会用计谋了.怎么的.这一次沒陷害成功.让你失望了吧.”程老爷把玩着手里的笔.鄙夷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程顾也则是乖乖站在一旁.双手互相挽着放在身前.半低着头.手指互相拨弄着.声音有些发虚.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呢.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陷害程嚣墨图什么呀.他什么都沒有.有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听人说他在涟漪阁与一位叫红袖的女子拉拉扯扯.我担心这么下去会出事.只好请您老过去.”
“就你.”程老爷歪着鼻子.一脸的不信.他这儿子什么样.心里最是清楚.沒事的时候装的跟大爷似的.在无色斋也是什么都不会却要装作很懂的样子.可是气坏了不少的师父.若不是自己出面多次劝解.那些老师傅跑光了.
想想上一次饭桌上.两个儿子言语激烈.应该是心有隔阂的.如今做出这事也是意料之中.
说起來也有自己的责任.人说养不教父之过.是自己沒教好才叫两个儿子变成如今的模样.程老爷责备儿子之余也在自我反省.
想想说了一个下午了口干舌燥的也就不说了“你去吃饭吧.日后不许再这样了.下去.”
“哦.知道了爹.儿子以后再也不道听途说了.”程顾也低着头态度较好的认错.
程老爷也就不自多说.程夫人见儿子总算出來了.连忙上去看看.看看可否被老爷打了.有沒有打伤.好在什么都沒有也就放心了.
“儿.你可是吓死为娘了.还好沒什么事.走吧.娘给你做了好吃的.咱们回房吃去.”紧紧是被自家相公拖进去教训就叫程夫人心痛了好了一阵子.出來之后更是恨不得捧在手里含在嘴里.未免孩子心中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还亲自做了好吃的要与儿子一同吃.
这是要干什么.不过是教训一顿.都二十多的大小伙了竟还当小孩子惯着.也难怪把儿子宠的无法无天了.方才的话.屋内的程老爷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实在看不下去程夫人的教子之道却也懒得说.以她的厉害.定是要反驳上好几句的.未免心烦也就不提了.只是独自唉声叹气.
一转身的功夫.方才还是一副虚心受教的乖儿子模样.一转身回了程夫人房里就变成了顽皮小孩子了.程夫人特意叫人熬了些汤.端给儿子喝.
“多喝点.好喝着呢.你爹呀.真是沒良心.想想当年过穷日子的时候还是我每天起早贪黑的给他做这做那.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连他的五色斋的创意也是从我的手艺里头悟出來的.你说就这样的感情.他竟这般狠心的对你.把话说得这么重.好像我们母子两是捡來的一样.真是沒良心.”
程顾也嘴里塞得满满.哪有时间听这些.这些早就听了上百遍了.一到不开心的时候就要翻旧账.程顾也心中低估.这样的女人别说是父亲了.就连他也是觉得烦的.
“娘.您别光说了.说的菜都凉了.快些吃菜.來.儿子给你夹菜.”
“好.”程夫人受用的接过饭菜.吃起來.
而这时.李姨娘还以为程顾也在公公那.出房门去找.谁知经过婆婆屋发现娘两先吃起來.既然吃饭了也不叫自己.根本就是不把自己当一家人.
李姨娘有些不乐.进去找茬“呦.母子两吃的挺香.这一道道菜的这么精致想必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吧.”
程夫人不屑的看了李姨娘一样.继续吃饭.母子两人互相夹菜有意将李姨娘无视.李姨娘怒.上去就将桌布一掀.所有的饭菜撒了一地.
这下.程顾也怒了.上去就给女人一巴掌“臭婆娘.你疯了吧.这么好的饭菜都让你给毁了.你发什么疯.有病啊.”
“对.我就是有病.我有病怎么了.我有病也是被你给逼的.”李姨娘本就心中有火.这下叫程顾也这么一刺激之后.等于是浇了一盆油.那火芯子直接就变成了熊熊大火.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沒必要隐瞒.干脆一次性说个痛快.李姨娘紧握双拳.当着程夫人的面将程顾也的好事统统说了出來.
第七十四章 红袖添油(一)
“娘.您还不知道您的好儿子背着您干了什么吧.今日我就当着您的面一件一件的说给您听.您这个儿子.他哪是失踪也不是绑架.而是半夜跑去外头鬼混了.留恋在人家的红烛暖帐窝里不肯出來.之后还叫那女的缠上身甩也甩不开.”
“你.你胡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李莲儿.你别血口喷人.再这项信不信我休了你.”程顾也有些心虚.故作大声使自己看上去镇定一些.
可是李姨娘依旧不依不饶“你休我.哼.你宁愿休了一个大家闺秀出生的妻子也要娶一个青楼女子.真是好啊.你们老程家可有出息了.竟然要娶青楼女子.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出來了.为何还要这面子作甚.你们还有面子吗.”
李姨娘字字句句的都戳中要害.程顾也脸色越來越差.几乎暴走.
程夫人是看着儿子长大的.他到底有沒有说谎一眼便能看出.李姨娘这般说话.他竟反驳的如此苍白便知是真有此事.只是事情要是让老爷知道.说不定要赶他们出门.所以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知道.
情急之下.程夫人就近找了木棍砸了李姨娘的头.李姨娘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便沒了知觉.程顾也吓了一跳.沒想到娘竟然有如此狠毒的时候.
“娘.你这是干嘛.”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快点把她抬回去.然后堵住她的嘴.别把事情漏出去.”
“哦哦.”程顾也早就方寸大乱.母亲说什么便做什么.立刻抱起李姨娘往自己房间里赶.然后四下寻了绳子捆绑起來.对外就说是李姨娘身子不舒服不便出门.
“坏了.坏了.乱了.乱了.全乱套了.”程夫人整个人也哆嗦不已.沒想到儿子真的就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來.
当初以为是程嚣墨的时候.自己可沒少说风凉话.如今轮到自己的儿子还不得叫程姨娘笑话.该如何是好.唯今之计只能用钱收买人心了.那女子是青楼人定然不会有很多钱.也定然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谁给钱谁就是大爷.所以钱财就是最好的解决之法.
程夫人急急忙忙翻箱倒柜的将这些年來积攒下的珠宝首饰全部搬出來.然后叫奶妈拿到当铺换成钱.
“这些是我的私房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拿出來的.这次怕是要为了这个逆子不得不破财消灾了.你且拿好.把这些钱给那个女人.叫她不要再骚扰我们家儿了.”
“是.”奶妈接过银子.立刻换成钱赶往涟漪阁.
红袖听闻程家來人了便知不是什么好事.一般大户人家是绝不会让青楼女子入门的.就是做妾也觉得寒碜.这次來人定是叫她离开.想到此处.红袖命看门丫头出去回绝.就说自己不在.买东西去了.
可那奶妈实在气人.见不到人便一屁股坐在这里死等.红袖看的心烦只好开门迎接.
奶妈一进门便凶神恶煞的打量这个女人.眼神斜视怒目相瞪像是仇人见面一般.红袖自顾自梳理发髻.只当沒看见.语气也带着懒散之味“秋嫂.你怎么來了.真是稀客呀.怎的.是大夫人叫你來的.”
秋嫂正欲开口.红袖阻挠了“不用说了.大夫人定是不会答应我入程家的.叫你來是想当说客吧.你去告诉大夫人.我跟程嚣墨公子的爱情那是天地可鉴.你们休想用粗俗的手段隔开我们.”
“呸”秋嫂毫不掩饰的唾弃道“一个青楼女子有什么天地可鉴的爱情.像你这样的女人恐怕是个有钱男人你都会这么说.我告诉你.这里有一百两银子.是夫人赏给你的.识相的话带着这些钱走人.不识相的.后果自负.”
红袖依旧不慌不忙梳理发髻.对于秋嫂的恐吓.她一点都不在意“哼.怎的.若是我不识相你们还宰了我不成.那可是要吃官司的.县令大人一查.你们程大公子的风流韵事可都被抖搂出來了.劝你们夫人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你.”秋嫂实在说不过这女人.直接将一百两银子砸在她身上“这钱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明日不见你搬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红袖不以为然.继续梳妆.
秋嫂回府将此事跟大夫人说了.夫人心中依旧忐忑不安.
“秋嫂你说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会不会拿了钱不走.”
“我看有些危险.夫人.对付这种女人不能讲道理.应该用硬的手段.讲道理是沒用的.”
程夫人同意的点点头“是啊.我也这么觉得.看吧.若是明天她还不走.我们再另想办法.”
就这样忐忑又过了一天.这次红袖更加嚣张.直接跑到五色斋买糕点.程夫人气的得差点沒喘过气來.
“这个女人实在可恶.她这是在耀武扬威吗.”
秋嫂紧紧搀扶住夫人“夫人.你别生气.我们再想想办法.”
“去.花些银子找几个打手把她绑起來.然后去她房间把悄悄.若是有任何的蛛丝马迹给我销毁了.”
秋嫂立刻马不停蹄的忙活起來.
而此时.程家也在上演一场激烈的矛盾.李姨娘被程顾也绑在房里之后便再也沒出去过.但她心中愤懑不平.凭什么自己被绑在此处.而这个男人却在外头风流快活.如此更是窝心不已.为了拆穿程顾也的虚伪面孔.李姨娘也是想着法子.
自从程夫人和程顾也都说李姨娘身子不舒服不能别人打扰之后就再沒丫环伺候.每到吃饭时间.都是程夫人或者程顾也派亲信喂.喂饱之后便走开.李姨娘多次想方设法要与这些人说上话.可惜这些人半个字也沒蹦出一句.
看來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靠自己了.她相信一定有办法逃脱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人进來了.李姨娘害怕.会不会是程顾也回來了要打自己.谁知抬头一看來的是程姨娘.这倒是出乎意外的.程姨娘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尤其是这种于己无关的风波.她是避之不及.这会居然主动來多管闲事倒是让李姨娘诧异不已.同时也心生不好的预感.想她不爱多管闲事.这一次定是不会为了救人而救人.肯定是还带着什么利益.否则也不会冒着与大房闹翻的危险救一个姨娘.这不合理.
程姨娘蹑手蹑脚走过去.拔下她嘴里的白布.小声解释道“我听说你生病了.好些天沒出门了.担心生了什么大病.却也沒人照料.想你好歹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爹生娘养的何曾受过这种待遇.主子生病了连个伺候的人都沒有也着实可怜.就想着过來看看问候几声.谁知进來竟看到如此画面.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要绑着你.这也太过分了.”
李姨娘听到这些话顿然顿然觉得委屈.满眼的泪花吧嗒吧嗒掉个不停.程姨娘连忙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嘘..安静些.外头守着的丫环都叫我支开了.你可别把他们引过來才好.我也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何事.大房这边的家事我也不方便过分.我带了些五色斋的糕点给你吃.肚子饿了吧.我给你解开.你慢慢吃.”
言语间.程姨娘立刻将糕点倒在桌上.然后带着盘子出去了“我走了.你慢慢吃.孩子够可怜的.慢慢吃.别噎着.”
“知道了.谢谢程姨娘.呜呜……”这番朴质却饱含亲情的话叫李姨娘听了倍感温暖.嫁进來有些时间了.却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的日子.这种滋味哪里受过.还以为程家每一个人都是冷血的沒曾想.这个看上去寡言少语最爱避是非的程姨娘竟是雪中送炭之人.如此之情.叫李姨娘激动不已.几乎是感恩戴德.
程姨娘悄悄出去.正好看见门口下人过來.便上去问了几句“怎么样.我的耳环可是找到了.”
下人们纷纷摇头.程姨娘笑得慈善“罢了罢了.不过是街摊上不值钱的玩意.找不到就算了吧.不过你们可得好好看着李姨娘.毕竟她才是你们的主子而且还生了病可得照顾好了.我不跟你们聊了.赶着去街上买新耳环去.”
说完.程姨娘便自顾自去了.而这时屋内的李姨娘才意识到自己的手都被程姨娘解开了干嘛只是用來吃糕点.若是逃出去将此事告诉公公岂不更好.只有事情真相大白.自己也不用遭这种罪.
李姨娘灵机一动.连忙喊救命.肚子疼.门口下人听了很是紧张.若是把人看出事情定是要受到程夫人责罚的.所以听到李姨娘呼救不敢有半分懈怠.立刻推门进去.谁知进去之后才意识到李姨娘口捂的严实怎么可能开口.不会是个陷阱吧.
正想开些出门告诉程夫人.谁知推门的一瞬间上头掉下几个瓶子.砸了个七荤八素沒了动静.看着红色的血迹从脑袋流淌下來.李姨娘也有些恐慌了.连忙上去谈谈鼻息发现还活着.这才放了心.连忙跑去找程老爷说理.
第七十五章 红袖添油(二)
因着程夫人有事不在府中.程顾也被程老爷重新拉回了五色斋所以李姨娘很顺利的经过乔装打扮从府里逃出來去五色斋见公公.
大街上人來人往车水马龙.明明都是不认识的路人.李姨娘却格外紧张.她害怕在路人中突然冒出程夫人的人又将她绑了回去.这次要是被她抓住定是不会那么容易的出來了.
所以想起这些.李姨娘更是低着头加快脚步去五色斋.谁知到了那里之后居然听伙计说程老爷不在这里.程小老板在.还说帮她把小老板叫过來“程少爷.程少爷.外头有人找.”
那伙计为人热情的很.还沒等李姨娘反对.已经叫人了.
这么一叫.程顾也肯定是要出來看看的.若是让他看见自己.不是死定了嘛.李姨娘赶紧将头巾戴戴好.遮盖住自己的脸.然后趁伙计去叫的时间找地方躲藏起來.
程顾也走出來瞧了瞧发现沒人.五色斋正对着大街.店铺里沒这个人的话大街上更是找不到了.人來人往的谁知道谁是谁.
程顾也有些不悦.狠敲那伙计脑袋.大骂“不长眼的东西.人呢.本少爷很好糊弄是不是.”
伙计有些委屈.明明方才是看见有个女人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伙计无奈摇头.罢了.只当是自己被鬼撞了.倒霉呗.
程顾也白了一眼.继续进了里头.伙计也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谁知道忙了不到一会.那女人又來了.李姨娘知道刚才之事弄得大家很不好意思.所以这一次开口语气更是温柔起來.未语先笑.
那伙计一看又是这个女人有些头大“我求求你了姐姐.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别耍我了行吗.程小老板的脾气一点都不好.被他骂几句还是好的.若是再这般帮你喊他出來.你又跑了.我这饭碗也跟着一块跑了.你叫我们一家怎么办呢.”
李姨娘还沒开口问什么.那伙计就开始不耐烦起來.
沒办法有求于人只能和善些.李姨娘忍着尴尬.豁出脸继续询问“小哥.方才真对不起.我其实是來找程老板的.有些事情要跟他单独说.既然你说程老板出去了那就不说了.不过您知道他去了何处吗.”
伙计抓抓脑袋有些不确定“不太好说.五色斋每日进出谈生意的老板很多.而且全国各地的都有.我也不太清楚程老爷这会在何处谈生意.不过我无意中听见老爷说要去找附近的年老板谈水果买卖.你去年老板家里找找看.或许能找到.”
年老板.年晓鱼.李姨娘想不出还能有谁.泉州城姓年的好像就年晓鱼吧.也不管了碰碰运气吧.李姨娘继续乔装打扮快步跑去年晓鱼家.寻找.
许是走太快加上脸部包的好好当了视线.不小心撞了人.“对不起.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李姨娘连忙道歉.
可抬起头一看才知竟然是她.顿时心生厌恶.揪住女人的衣服不放“呸呸呸.居然是你.你抢了我的男人.还要我给你道歉.做梦.”
对方斜着眼.不屑的甩开李姨娘的手.阴笑道“哼.一个沒本事留住自己男人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再说了也不知是谁一个劲的非要给我道歉.我可沒打算接受.”
“你.”李姨娘怒.当初就是这个红袖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还如此不害臊的将程顾也写给她的信拿给她看.李姨娘一气之下就将信封送到了衙门.本以为能好好教训程顾也一番谁知道竟然害了程嚣墨.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程顾也的呀.怎么是程嚣墨的了.
“哦..”李姨娘灵光一闪明白了“我懂了.你这个坏娘们.定是知道我不识字.所以故意将事情颠倒.利用我打这场官司.然后你又装好人出面.叫全乡亲都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其实最坏的就是你.快说.谁告诉你.是不是程顾也告诉你我不识字.”
“哈哈.”红袖笑得更轻蔑了.双手环胸邪笑着看猴似得看着李姨娘“说你蠢你还真的不亚于猪啊.也就程顾也不知道你不识字.我一早就看出來了.偶然看见你跟你娘在街上走.手里拿着一张什么纸.然后跑去字画摊上找那先生给你们念念.那一次看你们穿得如此落魄想必是还沒入程家吧.我也是无意之间看到的.谁知道在关键时刻真的就帮上了大忙.为了进一步证明我的猜测.再给你那封信的时候我故意倒着拿把黑的说成白的.结果你真信了.真以为是程顾也的.还气呼呼跑去了衙门.哈哈.我挺感谢你的.谢谢啦.”红袖小的十二分得意.嘴角上扬.火红的唇瓣更是透着浓浓的邪气.看的李姨娘心中愤然.
李姨娘怎么都沒想到那日跟娘一块找人看看婚书.竟在无意中成了被人利用的最好证据.第一次.对这个红袖有了一种恐惧.这哪是女人.简直就是魔鬼.太可怕了.逼得李姨娘向后退.
而红袖却步步紧逼.不依不饶“对了.你不识字的事情应该只有我和你娘知道吧.程顾也不知道.瞧你的伪装术就知道并不是什么高手.可想而知程顾也不知道的原因就是他根本沒把你放心里.甚至从來也沒正眼瞧过你.又怎会这知道这些.”
“你.”李姨娘竟然无言以对.不知该怎么反驳.只觉得与生俱來的所有的骄傲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这个女人太厉害太可怕.仿佛刀枪不入一般.
她不想多纠缠.当下还是找到程老爷说明情况比较好.李姨娘小心翼翼遮盖头巾.想快些离开此处.谁红袖一个突然将整个头巾摘下.李姨娘清楚的面孔全部展现出來.
这一幕叫楼上酒馆之人看的清楚.那人目瞪口呆惊讶无比.瞬间脸色僵硬难堪“哼.她是如何跑出來的.不是五花大绑绑在家中吗.”
随行奶妈颤颤巍巍.连忙给夫人重新沏茶“夫人莫生气.许是被她逃脱了.如今我们还要不要追.”
“当然要.”程夫人怒气冲冲拍案而起“看她慌张的模样许是找人说理去了.我们得赶在她之前截住老爷.可不能让他们见了面.否则少爷的前途可就毁了.”语毕.程夫人快速下楼想办法拦主李姨娘.
而拉扯之间.红袖无意从路边胭脂摊摆放的镜子中发现身后一直跟着一群蒙面人.该死的.难道是他们又來了.她就知道自己一路面.那些蒙面人就不会善罢甘休.唯今之计赶紧跑.
红袖沒空再与李姨娘纠缠.先跑了.而李姨娘也沒空.往另一方向也跑了.
大街之上只现两条壮观的人流.一帮是红袖为首的.后面跟着黑压压的杀手.另一帮是李姨娘为首的.后面跟着步履蹒跚的程夫人.为了保住儿子的声誉.程夫人可是拼了老命了.即便知道自己是三寸小金莲跑不快也是卯足了劲的.
但杀手武功极高人数又多.很快就将红袖团团围住.
红袖被这突如其來的杀手吓了一跳.声音有些颤抖“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抓人是犯法的.信不信我告你去.”
杀手们一听觉得十分可笑“哈哈.你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告.我看你还是乖乖地呆着.省点力气.我们也是拿钱办事的.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自然不会伤了你的.”
红袖警觉的盯着这些杀手.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忽然一位小喽啰推门进來.将那些信封交到头手上“大哥.找到了东西全在这里.”
杀手老大拿着一叠信光明正大在红袖面前将其烧毁.红袖双眼一眯知道他们的身份了.原來是老婆子叫來的打手吓唬吓唬人的并非上次致人死地的那些黑暗杀手.看着一张张被烧毁的信件她并沒有半分不舍.也不叫喊.而是一脸镇定的看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邪笑.
打手将信件都烧毁了才命令手下将她放了.红袖揉了揉腿.回到涟漪阁.
上了楼.还在想方才之事.心中勾起一抹不屑.这些个无用的打手.还真是吓唬人的.若是换做自己.怎可轻易放过人质.定是要挖心割肝弄个半死不活才解气.看來是高估他们了.呵呵.红袖独自对着镜子梳理头发.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镜子中狰狞的自己.并不害怕反而更加的喜欢.只有这样的自己才能保护自己.指望男人真是瞎了眼了.
这边事情完成.另一边程夫人一路跟着李姨娘去了年晓鱼住处.此时程老爷已经与杨家谈好了生意.并且欢快结束.
临走还不忘夸赞几句“杨家梨真是又大又甜.若不是上次年姑娘好意提了一些來.我还真不知道原來好东西就在泉州城里.也不用费那么大力气跑到外地买东西.真是有眼无珠.”
程老爷的高赞让杨家父母很不安.连连推却“程老爷谬赞了.都是地里种出來的东西.一样的地一样的梨哪有你说的这般玄乎.”
“哈哈……”
“哈哈……”双方憨笑.美好的交易在谈笑间达成.
第七十六章 红袖添油(三)
(.)就在程老爷准备回去的时候看见一戴着头巾的女人慌慌张张过來.起初还沒怎么在意.可能是杨家别的买主吧.直到听到女子不停喊爹才知是自家的媳妇.
只是好歹也是个姨娘.怎么穿着的乡下婆子一般.程老爷脸色突变.尴尬不已.
“真不好意思.老夫管教无方让你们见笑了.”
年晓鱼和杨家父母立刻摆手“沒事沒事.沒什么好奇怪的.呵呵.”
此话一出.程老爷更是尴尬了.绷着脸责问儿媳妇“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非得跑來此处.再说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吗.还跑來作甚.”
都这个时候了.李姨娘可是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非要在今天把话说明白了“爹.我有话跟你说……”
“老爷.老爷……”这边还沒说完呢.另一边程夫人也是连喘带跑的过來.程老爷看看媳妇不懂事这般沒礼貌也就算了.你可是见过大世面的怎么也这般狼狈.头发都散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遇到山贼了呢.
程老爷生怕再待下去就叫外人看笑话了.立刻吩咐马夫把两人扶到车上去.
“爹……”
“老爷……”
程老爷刚坐上马车.两人就开始争抢程老爷.都张着大嘴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姨娘愤愤的瞪了一眼程夫人.程夫人也是毫不客气的反瞪回去.起初两人都顿了一下沒再往下说.可是想到既然对方不说那就抢先一步自己先说.
由于两人都有这样的心态.到最后变成了这样.
“……”
“……”(此处省略一切污言秽语)
终于.程老爷大发脾气“住口.都说完了沒有.婆婆沒有婆婆样.媳妇沒有媳妇样.若果你们跑过來只是想让我听你们骂人的话就请下车.我忙着呢.还有好多生意讨厌.吵架回家去.也不看看现在正在大街上.也不知车外有多少人正目不转定的盯着里头.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快说.究竟是什么事情回家不能说非要在这里说.”
“……”
“……”
婆媳两人都争抢着要先说.结果就发生上面情况.
程老爷被吵的头都大了“行了.我求求你们了能不能正常一点.好歹都是程家的夫人.姨娘.都是有身份的人.又不是乡下卖菜婆子.这般唧唧咋咋成何体统.莲儿.你先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姨娘得意.总算沒白跑一趟.若是让程夫人先说.自己就真的沒有出头之日了.
未语先流泪“爹.儿媳过得好苦.你知不知道你那孝顺儿子在外头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居然在外头玩女人.就是那个涟漪阁的红袖.那个红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居然欺负我.嘲笑我.这件事娘也是知道的.娘为了袒护自己的儿子就把我五花大绑绑起來不让我出來见您.若不是我聪明现在早就饿死在家了.不信.你可以问娘.你问问她有沒有这回事.”
“呵呵.老爷是这样的……”程夫人笑得僵硬.说话吞吞吐吐边说边想着说辞“老爷.也不是李姨娘说的这般尖锐.事实上顾也与那红袖沒有任何关系.他们能有什么关系.顾也进进出出都是在无色斋跟家里跑.哪有时间接触外面的花花草草.再说前段时间不能出家门你也是知道的.就更沒机会出去了.哪有李姨娘说的这种事.根本沒有.”
“胡说.”听程夫人这般颠倒黑白的话语.李姨娘早就听不下去了.既然她这般不分是非.也别怪自己不讲情面了.李姨娘顿了顿将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來“爹不是前段时间不在家嘛.程顾也就忽然失踪了.我们还报了案.这些在衙门可是有记录的.只是可笑哪里是真的失踪.不过是躺在温柔乡里流连忘返罢了.那狐狸精越想越胆肥了.竟跑到我这个原配的面前嘲笑我.炫耀他们的龌龊事.爹.你说可不可气.还有.娘真的绑了我.你瞧瞧我手上还有勒痕呢.”
言语间.李姨娘把手伸出來给程老爷看.
程老爷看的清楚.果真是勒痕而且很深.都发红了可想而知这丫头被绑了多久.“这是怎么回事.”程老爷指着勒痕质问程夫人.
证据面前程夫人也无言语对.越发的心虚“我那也不是担心这孩子发病伤了自己嘛.”
对此.李姨娘更是愤怒了“我能有什么病.我健健康康的能得什么病.要有病也是叫你们母子逼出來的.”说到此处话锋一转.语气一变.继续委屈巴巴的看着公公“爹.我好饿.母亲跟程顾也绑了我的手脚不准我自由行动.就连吃饭也是别人送的.他们记得就送來不记得便罢了.我快饿死了.若不是程姨娘好心端了盘糕点來.我这会哪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站在您面前.爹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程姨娘.感情这丫头是程姨娘这贱人放出來的.难怪乱咬人.程夫人恨得牙痒痒.这女人向來都喜欢背后出招.看着与世无争却是坏透顶了.
程夫人想着怎么教训程姨娘.却不知程老爷这会正怒气冲冲瞪着她.毫不留情的责问道“这事果真是你干的.你怎么能干这事.你这样是助纣为虐.我还以为顾也他只是贪玩些.沒想到玩的这么大.你教出來的好儿子.”
“老爷.老爷”程夫人自知理亏也不想在此事上争论.如此自己总是占下风.唯今之计只能调转话題博取老爷同情.
“老爷你说这话好沒道理.这些年你在外面忙活是谁辛辛苦苦替你看家养儿的.是谁给你的灵感开了五色斋的.是谁在最贫寒的时候不抛弃不放弃你呢.是我.都是我不是你那个云儿.倒是你.一有钱了就娶了小娘子把我和儿子都放一边了.我怎么教儿子我怎么知道.我也是从一个新媳妇一点点成为婆婆的.我也是沒经验的.我多么希望有个贴己的人能从旁指导指导.告诉我怎么教儿才是对.怎么相夫才算贤妻.可就是沒人.就连你这个做丈夫的不是到处忙生意就是娶小娘子.想跟你说些知心话都不行.你这般责怪我.那我倒是问问你.你有沒有为儿子做过什么.你又是怎么教儿子.”
程夫人说的振振有词好像程老爷真的什么都沒做过一般.她的三言两语把程老爷所有的功劳抹灭的一干二净.
程老爷实在听不下去.怒道“别一到无话可说时就用这招转移话題.说到底沒良心的也有你一份.若我不顾念你们母子又何必这般看中顾也.还从小把他呆在五色斋培养.什么秘方算账都教给他了.可他呢不知所谓学一半漏一半.到如今连所谓的五色斋哪五色有何含义都说不清楚.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孩子都知道.你说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此话一出.程夫人立刻乖乖闭嘴.她已经嗅到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了.他们家老爷极好争吵.一旦争论起來定是要出大事的.程夫人也是个聪明人.担心有一点被赶出家门.所以要做到一个不讨人厌的女人就得适可而止.所以她选择默默闭上嘴巴.
程老爷也是个念旧情的.见夫人都不说话了自己也沒必要喋喋不休.反而破坏了夫妻感情.何况儿媳也在车上.不能叫她看了笑话.
马车哒哒哒回了府.程老爷亲自扶着程夫人下马车.程夫人识趣立刻把手放在老爷手上下來.李姨娘则由马夫搀扶着下來.
今日出了大事.程老爷也不想出去做生意.生意永远做不完.儿子却只有两个.不能叫他们都走了弯路.
“去把程顾也叫來.就说我有话要问.”程老爷对马夫吩咐道.
马夫立刻过去.而程老爷则看了程夫人一眼命她回房去.程夫人不敢反驳只得乖乖回去.
程老爷在书房等儿子回來.程夫人在房间等父子两谈话之后的结果.两人都各怀心事惴惴不安.偏偏的.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
奶妈秋嫂在门口接到一封信.说是交给程夫人的.秋嫂不敢让老爷知道.偷偷藏了.从后院进去找程夫人.
程夫人一眼就看见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楚真是出自儿子程顾也之手.信的内容也十分暧昧.一看便知是写给红袖的.程夫人大怒.沒想到这个红袖如此有心计.根本就是一块狗皮膏药.
更沒想到的是今日派出去的打手竟然办事这般不靠谱.亏得自己花了高价请來的.竟做的如此草率.说起來都怪那个李莲儿.若不是她半路出现引开自己的视线.说不定由自己盯着.红袖根本就沒机会耍花样.这下倒好……程夫人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这个李姨娘真是个害人精.
沒过多久.程顾也來了.他听说是父亲找.便一路上都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事了.
程顾也惴惴不安小心翼翼敲开了父亲的书房门.并挤着笑容走过去“爹.您找我啊.呵呵.”
第七十七章 红袖添油(四)
(.无弹窗广告)“笑.还有脸笑.”程老爷怒气冲冲.顺手丢了本书过去“想想你做的那些事.你好意思做出來我还不好意思说.我问你.你是不是跟涟漪阁的红袖纠缠不清.”
“沒.沒有.爹.沒有.哪能的事.”见父亲如此凶神恶煞.程顾也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沒有.”程老爷鼻子中哼出一声.鄙夷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想想平日里自己的儿子除了混账一些好像也沒坏到这种程度.但沒想到是自己高估了他.
之前还以为程嚣墨的事是个误会.程顾也只是因为嫉妒所以故意将计就计.以为他只是发发小孩子脾气.但是沒想到却是策划好的.一定是早就与那红袖商量了好.所以他们一过來就不偏不倚的看见那一幕.真是家门不幸.竟然养出这等的不孝子.
程老爷气的无话可说.觉着事到如今任何的责骂声都无法再纠正儿子的歪路.唯一的法子便是想办法把这件事解决.让他娶一个青楼女子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之前娶一个二手货已经是够沒脸的.这次再娶一个随便的女人.那老程家的脸面该往哪里搁.今后出去做生意都是沒脸抬头了.
反正这件事.程老爷是沒脸出面坚决的.倒是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解决.程老爷又看了儿子一眼放了狠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一定要解决此事.若是解决不好你也别回來了.有这样的儿子我宁可当你死了.我们程家丢不起这人.”
“知道了爹.”此时的程顾也早已跪在爹爹面前什么话都说不出來了.只能他说什么自己点头就好.
程老爷不想再看一眼.立刻叫他滚出去.程顾也麻溜溜退出去.秋嫂在门外听的仔细.见少爷出來立刻拉着他去见夫人.
程夫人见儿子來了.既高兴有气愤.气愤他怎么这么糊涂.气愤之余又将信砸给儿子“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吃完了也不知道擦嘴.留下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亏为娘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儿子.结果给我惹出这么多麻烦.”
“娘.你可要帮帮我呀.”程顾也跪倒在地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程夫人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盯着自己的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哪还有法子.她是赖上你了.我看这个女人不好对付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容我再想想办法吧.”
“那你快点想.娘.”程顾也听到这句话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神充满畏惧.还狗腿的给自己的娘亲倒茶.程夫人一看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怒火中烧.啪.狠狠甩落递过來的茶杯“滚.滚出去.”
程顾也乖乖出门.
屋内程夫人心急如焚“可这如何是好.你说给了钱她又不要.这女人的目的我们都是知道的.就是想嫁到程家.我们娶了一个丢脸的媳妇已经够了再娶一个.以后头都不要了.根本就抬不起來.这个红袖实在太可恶了.泉州城哪沒有有钱人干嘛非得赖上我家儿子.”程夫人念念碎.如今也只能与秋嫂说着.解解气.这些话是不能传到外头去的.
事已经发生了.那红袖也不是个好对付的.程夫人能想到的法子也都用尽了.就是沒用.她如今是沒有法子了只能求老爷帮忙.老爷虽然严厉了些.可事关重大是不会撒手不管的.
程夫人决定去厨房做些吃的.亲自给老爷端去.
“咚咚咚.”轻轻敲了门.
程老爷正伏案看书.听有人敲门.放了书喊道“进來.”
程夫人暗做镇定.对着笑脸端着饭菜过來“老爷.我看你今天都沒怎么吃过饭.特意从厨房准备了些.您可否尝尝.”
程老爷沒好气的瞥了一眼程夫人.温柔贤惠.这好像不是她的性格吧.看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这顿饭他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的.淡淡的说了一句放下吧.然后又继续看书.
程夫人嘴角微抽.看样子老爷还在为程顾也的事情生气.这孩子闹得太大了.别说是老爷了就是我这个当娘的听了也气的很.哎.程夫人暗中叹气.想想此事不解决不行还得豁着老脸求老爷拿个主意.
“老爷.既然事已至此总得有个解决的法子.您看此事该如何是好.”程夫人弱弱的问.老眼偷偷的打量自家老爷神情.
程老爷叹了口气.丢了书.认真严肃的看着程夫人.语重心长的说“此事还能怎么办.只能跟那姑娘好好谈谈.能用钱打发就用钱打发了.实在不行就放狠话叫她远离咱们家顾也.”
“沒用.若是行.还能问你.”程夫人一时心直口快说了出來.话一出口才觉自己说多了.而程程老爷早已听在耳里.
诧异道“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顾也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好你个多事的老婆子.若是早些告诉我事情也许还有个转机.你这般帮法根本是在帮倒忙.我猜那姑娘定是不同意与顾也断绝关系才上演了一出出哭笑不得的闹剧.如今怕是沒有别的法子了.硬的不行用软的.你好言相劝权其利弊将事情一点点说给那女子听.女人家的容易感动.你且试试看.”
“啊.为什么是我.”程夫人一听老爷叫自己去跟红袖说.顿然觉得是烫手的山芋落在手心.整个人都不好了.
程老爷不屑的反问道“除了你还有最佳人选吗.首先你是她娘.你最有资格代替儿子解决事情;其次是你用错了法子惹恼了姑娘.如今你不得去跟人家道歉缓和此事.你觉得综合这两点.府中还有谁比你更合适.”
“我.我……”程夫人语塞.心中愤愤不平.想自己可是堂堂的程府掌家人.那红袖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会怕别人床的烂女人.这种女人见一次就想抽一次.如今还要好言相劝和颜悦色的跟人家谈.这怎么行.
不行.这事要传扬出去.以后她还怎么走街串巷出去玩.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程夫人越想越觉得亏.说什么都不愿意.却也不敢直接违拗老爷的意思.
只好笑着轻声询问“老爷.可还有别的法子.这个是不是太重了.她一个青楼女子怎能有如此大礼.不行.不行.”
程老爷憋着气放下最后狠话“好.你不去也行.就让事情任其发展吧.到时候你儿子要成了陈世美别说我沒提醒你.反正程家这张老脸我是无能为力了.大不了百年后向祖宗请罪.我自认问心无愧沒什么好对不起祖宗的.就是不知道以后顾也百年后会怎么样.祖宗们可会怪罪.”
啊.这么严重.程夫人有些害怕了.程老爷都拿祖宗说事了若是再这般不情不愿的.老爷定是不会再管他们娘两了.到时候他们跟孤魂野鬼沒什么差别了.
只是这事让自己去还真是抹不开面子.上次用钱砸人都沒把人砸走.这一次亲自去找红袖肯定要被她冷嘲热讽的.不行.自己不能去.看來只能叫儿子自己去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惹的祸自然由他解决.
程夫人快步去了程顾也房间也是同样的法子.端着好吃的.笑着讨好“儿啊.这些天定是为了不该有的事情弄得睡不好吃不香的.沒关系.娘今日亲自下厨做了些好吃的.您要不要尝尝.”
程顾也一脸鄙视.母亲啥时候说瞎话说到儿子房里來了.亲自下厨.昨日也是这番说辞.今日又來也不嫌听的人耳朵起茧子.程顾也从床里坐起.瞅了母亲一眼问道“娘.怎么样.你快说爹可有说解决法子吗.”
程夫人尴尬.支吾着不直接回答“快來尝尝.可香哩.”
程顾也瞅了一眼扔出几个字“鸿门宴啊.娘.您那点小心思也就骗骗三岁的我.如今我都长大了您的骗人技巧却是一点也沒长进.难怪爹对你一直不冷不热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程夫人重重放下菜碟.狠狠敲打儿子的脑袋“也不知这里装的什么东西.我怀你的时候也沒吃豆腐呀.怎的就沒给你生一个聪明的脑袋呢.”
程顾也白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继续追问“娘.您别贫了.快说究竟爹怎么说的.可有办法.”
“嗯..这个.那个..你爹说呀.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解决这件事的关键还得看你.看你如何表态.毕竟红袖跟你关系甚好.由你出面跟她讲明白或许好一点.而且大家脸上也会有些面子的.你说是不.所以呢.娘和你爹都希望你自己站出來解决.”
程顾也鼻子一歪.一脸的不情愿“说了半天.爹娘都不打算管我了.叫我自生自灭.”程顾也才不要去见红袖呢.曾经他可是信誓旦旦保证要跟爹娘提起此事.如今却反过來跟她说一刀两断.这多不好.若是爹娘出面.到时候还可以说是他们擅做主张逼迫他们分开.自己出面可是连推卸责任的余地都沒有了.他不要.才不要去.
第七十八章 红袖添油(五)
[.超多好看小说]程顾也不理会母亲.躺下就睡.任凭程夫人怎么叫喊都不回应.程夫人也是沒有法子.反正叫自己去找红袖的事绝对沒门.这不是明摆着叫人家踩自己嘛.不行.
说了半天.谁也沒去.事情就这么僵持着.程家不会就打算这样了吧.他们倒是想.可红袖不愿意.如此一來等时间一久事情就淡化了.打铁得趁热.她可不想就这么放过了.
“妈妈.程家可有消息.怎的还不派人來找我.”红袖一边梳理的妆容一边懒散的询问涟漪阁老鸨.
老鸨坐在一旁看她梳妆.顺便陪着说说闲话“沒呢.你说这程家到底在想什么.之前还來找过你.怎的如今事情闹大了反而就不找了.他们不会是打算暗中下手把你给杀了吧.”老鸨越说越吓人.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红袖也是顿了顿手里的活.开始深思起來.倒不是怕程家.因为上次來的那几个大手.她就知道程家无心要杀她.不过也是想吓唬吓唬叫她放手.但另有一支可怕的杀手组织在无形之中盯着自己.每一刻都煎熬难耐.活的一点都不开心.
所以她想去程家.借着程家保护自己.而且听说下面的美食节上.程家会上京.这样正好可以护送着自己回京.所以无论如何红袖都不会轻易放了程家的.
“看來还欠些火候.得加把火浇点油不然这事情永远到不了头.”红袖一边惬意的梳头一边喃喃自语.
老鸨沒听清楚也就沒有接话.依旧坐在一旁摇着腿.
“妈妈.想办法拉拢李莲儿.这婆娘脾气暴且沒脑子.若是能用言语相激.让她挑大事情.最好闹大衙门去.程家就不得不管了.我们就可以坐收渔利了.这种事还得李莲儿出手最合适.若是换了我自己去告官定会遭人嘲笑.效果不大不说反落了一身的不是.所以还得从李莲儿嘴里下手.妈妈.拜托你了.”
言语间.红袖已经梳好发髻.并且看似无意却是很有心计的将一只上好的雕花金镯子塞到老鸨手上.那老鸨一看这金光闪闪的玩意.顿时心花怒放.即便是要摘月亮也是想着法子的给她弄來.
“好.好.”老鸨笑得直眯眼.两只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养了这么多女儿就属咱们家红袖最疼人.小嘴甜的.小妆化的.漂亮.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慢慢休息.我先去了.”
红袖回以一笑“妈妈慢走.”
老鸨麻溜溜就去了.果然那个李姨娘是个沒脑子的人.三言两语就说的她又气又急.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來.老鸨故做害怕先走了.事实上却将所有的话都带到了.
事后回去.李姨娘越想越不舒服.心中堵得慌.总是憋着一口气.若是不出了这口气整个人糟透了.不行.一定要出这口气.找爹说清楚去.公公程老爷是她认为最讲道理最公平的人.所有事情跟他说总能得到解决法子.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李姨娘风风火火去找公公说起自己的想法“爹.我有话想跟您说.”
程老爷不看.只是光听那口气便知是有难消的事要发泄.想來定是为了程顾也的事情闹心.也罢.该來的总是躲不掉的.他身为一家之主总不能看见了也装看不见吧.
把书放到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坐吧.是否因为顾也的事情让你心里很不舒服.”
“恩恩.”李姨娘毫不掩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是啊.爹.遇到这种事是个女人心中都很难受的.我知道您是有两个媳妇的人可能不明白我们女人的苦处.可是我心里实在不舒服.想找个说话的人也沒有.在这府里只有爹您最好.是个公道之人.所以找您聊聊.”
“好.聊吧.”李姨娘将自己一顿夸.程老爷更是不能在这个时候避开这个话題.只好接受了.叫她往下说.
李姨娘坐在椅子上.双手互相紧扣.嘴里一本正经的说着“爹.我知道男儿三妻四妾很平常我也沒想过要独霸顾也.其实自打嫁入你们家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要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准备.可是正当事情发生了.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原谅我小肚鸡肠是个不大方的女人.我实在是心有不甘.爹你知道吗.出嫁前我也是李家村名门望族.我们李家是世代卖腊肠.你们程家这才第一代吧.论起门第我们是不相上下的.你们叫一个小姐嫁來做妾我认了.可是现在又來一个青楼女子争抢算什么.若是换做别的大家闺秀我也就忍了.可是让我跟一个青楼女子共侍一夫岂不是叫人笑话.他们会怎么看我.我娘家人的脸面也跟着丢尽了.所以爹.我不能跟一个青楼女子平起平坐.我要做程家嫡长媳.”
李姨娘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绕了一个大弯就是想要当长房长媳.程老爷记得.在红袖这件事还沒发生之前.李姨娘就对自己的身份不满就已经开始争吵了.如今红袖一事出來她更是借着空子要做大少夫人.
程老爷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有时候也挺聪明.只是一直以來他都看好自己的大儿子.一是因为家中两个儿子沒一个成才的.二儿子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大儿子虽然笨拙了些却对生意非常有兴趣.二是程夫人一路陪伴大半辈子对他不薄.所以程老爷想补偿什么.所以一直以來都对大儿子十分疼爱.即便是找了程姨娘有了程嚣墨.依旧不减半分疼爱之情.
因为这样的疼爱自然是对长房长媳的人选十分看重.自从出了李姨娘这事之后.程老爷心中就十分不爽.如今又來了红袖.更是对程顾也看低了.
只是现在闹心事太多.不想谈论此事.所以程老爷最后还是含糊了过去“哈哈.莲儿啊.你能这么想就对了.男人三妻四妾再说难免.你防得了一个红袖防不了千千万万个红袖.所以你最应该看紧的是你男人的心.只有他的心停留在你身上.才不会有任何人动摇你的地位.当然.这只是爹就事论事罢了.作为父亲作为一家之主.我定不会让此事发生.你要放宽心态好好.好好修缮与顾也的夫妻情.这样他才会回心转意.女人要懂得以柔克刚.”
李姨娘虽然笨却也不糊涂.说了半天她也听明白了.公公是不打算出头处理此事.而是打马虎眼混过去.看來此事还得她亲自动手.难怪母亲在自己出嫁之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求人求己.现在想來这句话最合适不过了.在程家这种地方连枕边人都是靠不住的还能靠着谁.倒不如自己帮助自己.
李姨娘不再打扰.说了一些寒暄话后便从程老爷的书房出來.出來后想起娘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委屈.便一气之下跑到衙门报案.
“大人.民女活的委屈.求大人做主.”
县令大人一看.此人不就是程家娶得儿媳嘛.衣食无忧的有何委屈.
“咳咳”县令轻咳一声.问道“有何委屈速速讲來.本官身为百姓父母事事都以百姓利益为先.若你真是受了天大委屈.定当为你讨回公道.”管忙堂皇的话说了一堆.听上去有板有眼的好像真的很靠谱似得.不过胡师爷倒是有些想笑.却又不敢.这些话可是教了他好久才出现的成果.大人那驴踢过的脑袋总算有好转的时候.
堂下李姨娘娓娓道來“大人.我李莲儿是隔壁县李家村人.在自家村也算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可以说跟程家是门当户对的.但是沒想到我嫁过來他们却只让我做妾.说是什么要留正妻之位给更好的姑娘.这些事情街里街坊都传得沸沸扬扬并非我胡说八道.好吧.既然你们程家这般高傲.我们李家又是家道中落自然不能说什么.我就忍了.可是万万沒想到才过了一个月的新婚期.程顾也就跟一个红袖的青楼女子好上了.如今两人日夜缠绵不把我放在眼里.红袖还多次挑衅与我.将我踩在脚底.大人.你说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县令大人听明白了.原來上次跟红袖有一腿的并非程嚣墨而是程顾也啊.不管是谁.他都看明白了.就是程家是非挺多.
“这个事本官明白了.李姨娘.你可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像程顾也这样的陈世美是该好好教训教训.既然程老爷教子无方就由本官这个百姓父母替他教教.來人啊.去把程顾也.红袖都带上堂來.本官要仔仔细细好好问话.”
“啪.”惊堂木一下.衙役们立刻出去抓人.
程家人这才知道李姨娘竟然将丑事说了出去.上次程嚣墨的事情就引起轩然大波.差点砸了生意.因为子虚乌有百姓们事后也沒有说啥.这次却是真真切切的实事.百姓们知道了还不得戳脊梁骨.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像程家这样的.既是有钱人.程老爷和两位夫人又经常做善事.多少人盼着能出些丑事拿來当饭后笑料.这件事还不得够他们笑上半年.
第七十九章 红袖添油(六)
(.)(.无弹窗广告)程老爷担心儿媳妇嘴巴每个把门的.儿子又是个臭脾气.两人公堂对峙闹出笑话可就不好了.便也跟着去了.程夫人也担心的很.跟着去了.程姨娘说都是自家人不能袖手旁观也要求去了.
林林总总的去了一家子的人.
泉州城的百姓听说程家又有官司闹也跟着去看看.一盏茶的功夫.人都到齐了.县令大人随意扫视了衙门口看热闹的人.心里只想笑.
瞧瞧你.程老爷.平日做那么多善事有什么用.关键时刻还不都是看热闹的人.县令暗中嘲笑.这人啊就是根贱骨头好的不记坏的能记一辈子.哈哈.
一会功夫.衙役已经将当事人带上來.
县令大人也开始正经审理案子“红袖.李姨娘说你勾引她家相公企图嫁入程家做少夫人可有此事.”
红袖不语.而是眨着委屈的眸子看向程顾也.程顾也当着程家人的面不敢与其有半点來往.即便是看也不看一眼.见红袖看向自己.他就只好低着头避开视线.
县令老爷和众人都看得清楚.当中定是有鬼的.老爷一拍惊堂木.再次询问“红袖.本官问你话呢.你看着人家程顾也干嘛.到底他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你看着我.看着我说话.难不成本官这双英明神武洞察一切的眼睛还不值得你信任.”
红袖乖巧摇头.故做委屈“大人.红袖生來命贱.出入青楼.即是满肚子苦楚说出來也沒人相信.您还是问程少爷吧.他说怎样就怎样.”
绵绵一句话.说出來却是带着芒刺.听得程夫人愤怒不已.牙齿都快咬碎了.这哪是女人根本就是妖精.是狐狸精.悄悄她那胡魅之术.到公堂了还一点不变.
此话一出.众人都把目光转移到程顾也身上.程顾也该如何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若是说红袖勾引.他们定会以为自己是个绝情小人.若说自愿那爹娘肯定不高兴了.该说什么.怎么说.对了.娘.娘知道.问问娘.
程顾也偷偷挪动步子转过身看向自己的母亲.这下众人也同样将目光移到程夫人和程老爷身上.面对齐刷刷异样的眼神.程老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发作又不得不隐忍.此时的程老爷恨不得找了家伙打死这个不孝子.
想自己叱咤商场多年.见过的阳光无数.但问心无愧都能从容面对.可这一次却是怎么都抬不起头來的.很想偷偷离开这里回家去.偏偏大家都看着这个时候离开不是更丢脸嘛.总之是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县令的一个简单的问话.从红袖抛到程顾也.程顾也又跑到程家二老.愣是沒人吱个声.县令怒.死拍惊堂木.
“有完沒完.不过是问个话.有那么难回答吗.这种不堪的事都做得出來了还怕啥.快说.程顾也.你自己说.究竟是红袖勾引你还是你自愿.”
程顾也不敢直说只好为难的说是红袖勾引在先.众人听了一阵唏嘘.愤愤瘪嘴指点.程老爷和夫人也在人群中.默默的感觉背后不少人在戳他们的脊梁骨.这种滋味比当年受穷时被人瞧不起还难受.
这一会连程夫人自己都恨不得毒打这个儿子一顿.
县令老爷听了哈哈大笑.胡师爷也在一边偷笑不止.
“程顾也.你蒙谁呢.本县令如此英明神武会被你这只言片语给骗了.红袖姑娘可是涟漪阁的人.涟漪阁老鸨子管教严.姑娘们何时出门去了何处做了何事都要一一汇报.这样的情况红袖怎么可能跑到你家來勾引你.再说你家不是还有一个嘛.这李姨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虎着呢.两母老虎见面还不得厮打起來又谈何的风花雪月.依我看肯定是你自己跑了涟漪阁寻花问柳了.结果沒擦干净嘴巴.惹了事.现在吃饱了又不认帐.程顾也你可真是卑鄙小人.”
县官大人辛言辣语.直言不讳的一通话听得程家人面红耳赤.倒是围观的百姓偷笑不止.有些忍不住了干脆就哈哈笑出声.就连堂上的衙役也笑得肚子疼.胡师爷就更别说了.干脆打开扇子捂着嘴背过身乐个够.
“我……”程顾也还想解释.被县令拦下了.
“得了.别解释了.还解释什么呀.事情不明摆着嘛.好了.既然真相已经大白.那么此案就到此结束.不过本官是泉州父母官.也算是红袖的爹了.既然女儿受了委屈我这个当爹的怎么着都要出來说几句公道话的不是.你让乡亲们说说此事该如何解决.”
县令大人一出口.便有不少乡亲异口同声说要程顾也娶了红袖.其实县令大人也正有此意.只是此话若是出自自己之口会惹來程家不满.若是从众人口中出來.就是众怒难犯了.程家人不敢怎么样.
县令大人心中早已笑得不停.又狡猾的将话題抛向程家父母“程老爷程夫人.呦.程姨娘來了.您是來看热闹的吧.不管怎么样.我今日就当着你们长辈的面问一句.本官这个闺女你们是打算如何处理.是不是得做个决定.你们若是不做个决定出來本官可就要自作主张了.要知道我身为父母官竭尽全力为百姓服务.这种沒头沒尾的屁案可是从來不接的.一旦接了就得弄出个雌雄來.这事怎么办.你们就当着乡亲的面说个清楚吧.”
县令大人步步紧逼.非要他们做个决定.程老爷和程夫人是不说话都不行了.难道真要这跟女人嫁到他们家.如此一來家里还像话吗.谁家娶个青楼女子进门.这不是遭人笑话吗.以后更加抬不起头了.
“等等.”一直不吭声的李姨娘这个会是着急了.立刻打断他们的对话.
“县令大人.自古以來长幼有序而且也讲究尊卑.我李莲儿先进程家是为长.而且身世背景比这青楼女子高贵的多.可如今我只是个妾.这女人若是进來不论是高于我还是与我平起平坐我都不愿意的.您方才也说了您是父母官.既是百姓父母也是我李莲儿的爹.您是不是也该为我这个女儿着想着想.”
哈哈.胡师爷听得发笑.沒想到还有这一出戏.这个李姨娘真不是好惹的人.居然还现学现卖拿县令的话套县令大人去了.
县令也听了哈哈大笑.他才不管谁大谁小.他只知道这两个女人弄一块场面肯定好看.到时候程家可有的忙活了.哈哈.不错不错.县令就喜欢看这种有趣的东西.他不现做决定依旧将矛头抛向程家二老.
“程老爷.程夫人.您们來说说这事该如何办.”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办的.程老爷不想多说.对程夫人甩了一句你看着办吧.就先回去了.如今父母只有娘在这了.那自然是由她这个当娘的决定.可是程夫人实在不情愿.程姨娘不太好插嘴便也走了.上去追老爷了.
程夫人担心程姨娘会趁机说自己坏话连忙点头同意便也走了.
于是县令做了最后决定.让李姨娘做程家长房长媳.也就是少夫人.红袖则为姨娘.
此案团团圆圆结束.但事情却才刚刚开始.退了堂.程顾也是里外不是人.大夫人不理小娘子不睬的.自己唯唯诺诺跟在两人后头老老实实回了家.
院子里程嚣墨正悠闲地晒着太阳.瞧见大哥去时一个人回來时带着两个人.顿时笑翻.毫不掩饰的嘲笑声响在院子里听得程顾也直恼火.想上去教训却叫两个女人一人一只耳朵拉回屋.
李姨娘终于趁机从妾变成妻怎么着也得好好享受一下做正妻的权利.一把揪住程顾也的耳朵.对着红袖吼道“你听好了.你是妾我是妻.你是小我是大.你立规矩你照做.你叫你干嘛你就得干嘛.”
红袖也不是好惹的.也是同样揪着程顾也的另一只耳朵.对少夫人吼道“你也听好了.你一天我一天.单日归你双日归我.若有不服大可报官.”
“你.”李夫人气的瞪红了眼看着程顾也吼道“相公.你评评理.”
“相公.你也來评评理.”红袖则是温柔可人却暗中使坏.
程顾也被一个狮吼一个暗中掐肉搞得头都大了.身子吃痛.连忙推开两娘们往娘亲房间躲躲去.接下來便是夺房之争.按理女子嫁过來自然是住在男子房间的.
可是程顾也只有一间屋子.今日又正好双日是轮到红袖伺候.这也就意味着李夫人要被赶出屋子.李夫人不同意.自己可是长房长媳了自然是要住这最好的屋子.怎么可以说让就让你给.
于是两个女人大打出手.程顾也早已躲在母亲房里.隔着一道走廊.却仍旧听得清清楚楚两个人的争吵.整个程府也不算大.恐怕所有下人都听到了.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呢.
书房内被争吵声吵得看不进书的程老爷沒有法子只好出去走走.
第八十章 初遇未婚夫
(.)可上了街才想到家里发生这么大事哪还有脸上街.若是遇到熟人.见面说起怎么办.不行.不行.可不能让他们看见了.未免发生尴尬之事.程老爷又只好从小路出去绕开大路然后寻一方人烟罕至之地好好的静静心.
想來泉州城最美的地方也就是风华亭了那里虽然有人來往却也不多.本地人都看腻了是不觉得稀奇的应该不会很多人來.就算來的也都是外乡人.外乡人來游玩自然是挑泉州城最有名的旅游胜地了.不过这样也好.來的人都不认识就不尴尬了.
程老爷决定荡悠悠的租一艘船去风华亭坐坐.看看泉州城的风光.
划船之人正巧是当日送程二少爷的人.这程家人在泉州城可是赫赫有名的.有哪个人不知.程老爷以为划船之人会不知.骗骗人家是知道的.
一上來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弄的程老爷好一阵尴尬.抬起的腿也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落.害怕划船人说些闲话.想着还是往后落下顺便转身走了得了.
谁知划船人热情.见上门的生意要丢了立刻上去拦截.语气依旧是客客气气的.笑容比方才更灿烂“程老爷这好端端的你怎么就不坐船了呢.是否嫌我的船破旧.不好意思.老东西是有些年头了.旧倒是有一些但是不破.您要不试试.这样吧.我给您让一点价.您就坐我的船如何.”
來人如此这般言语.程老爷还能说啥.只好坐上了.那划船人话倒是挺多但也是个识趣之人.不开心之事是绝口不提.专提一些好的名胜古迹赏心悦目之事.听得程老爷心情大好.也忍不住的说上几句.
“要说泉州城啊.整个城都是个好去处.你瞧瞧我们泉州城的河道纵横交错多不胜数.想去哪都成.另外马路也是多的.每隔一小段路子就有一个驿馆换马歇息是极好的.我看全大綮国都找不出像泉州城这般好的风水宝地了.”程老爷撸着胡子说着自己的见解.
划船人也听得津津有味“嗯.程老爷果然是生意人.走的路子多见的世面广.不过我划船的别的本事沒有也是个到处跑的劳碌命有幸也到处见识了一番.却是泉州城最好.别的地都有地震旱灾水灾的.就我们这里最是个好去处.再说说风华亭.更是美哉.且不说亭子大风水好是个情人相会的好去处.就是附近的山水花鸟也足够让人流连忘返的.我经常來此处也见过不少人男男女女老夫老妻的新婚燕尔的.还有携家带口的都喜欢來此处玩耍.主要是地方大.植被茂盛.即便好多人都來一个地方.有树木花草遮挡也像是只有他们几人一般.所以非常受欢迎.”
“哈哈.”
两人一言一语的.颇有同感.所以谈话也就多了不少.
只是谈笑间小舟早已到了风华亭.划船人小心翼翼将小舟停靠.然后搀扶程老爷下來.依旧是客客气气笑眯眯的“程老爷是许久沒來此处散心了吧.生意是比较忙的.我听说您正忙着准备美食节的事情.也难怪沒时间了.正好今日天气大好.您可要好好欣赏一番.而且此处男女老少皆宜.您大可以带着两位夫人一同前來.增加感情什么的都是最好的.”
划船人热热情情的讲了一大堆好像程老爷不是本地人一般.程老爷见他如此热情也是十分的高兴.又寒暄了一阵才给了钱徒步上去.
程老爷好笑的看着自己自嘲道“都说这里是男女增加感情的好地方.可是我怎么觉得倒像避难山庄呀.哈哈.明明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怕了几个女人.还以为娶了两房媳妇.对女人有了了解.却是不然.到头來还叫这些女人弄的头昏眼花心烦不已.哈哈.真是好笑.”
程老爷露出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的走上去.
风华亭所在的山不高.可以说只是个山坡.但风景是极好的.附近绿草如茵干脆躺了好好享受一番.感受这大自然的绿毯是否有别样的意境.
正想闭上眼好好感受一番.谁知迷迷糊糊间听到小年轻吵架声.隐隐约约的从远处传來.吵得程老爷睡不着觉.眉头紧蹙索性坐起來去别处玩耍.
许是人老了腿脚不了利索.才刚站起身就看见一个人球从上面滚下來.这里是滑坡从上下來即便不高也容易出事.程老爷为人着想.准备过去拦截.
上面另一女子也急匆匆刚下來想要截住还在不停往下滚的那小伙子.好在程老爷半路拦截.总算是沒什么大碍.就是小伙子滚了一圈之后搞得浑身是草狼狈不堪.
急匆匆赶來的女子见小伙子沒什么大碍总算放了心.赶忙跑过去答谢程夫人.只是两人见了面才知是认识的.女子见是程老爷.很纳闷“咦.程老爷.你怎会在此处.是跟夫人一同游山玩水吗.”言语间.女子往此处看看.想着既然夫人來了是应该要打个招呼的.可是好像望了望四周沒什么人.
这举动搞得程老爷颇为尴尬.连忙解释“我一人前來.就是许久沒有游玩了.想來玩一会.感受一下泉州的美丽.对了年姑娘.好巧.我们居然在这里碰面.这位是.”说话间.程老爷将目光移到男人身上.看样子好像不是本地人.不过五官清秀穿着文雅倒像是个读书人.程老爷趁机打量一番.
见有人打量自己.那小伙子也不畏惧.反倒是大大方方的行礼自我介绍“晚生邱雨.见过程老爷.晚生是年晓鱼的未婚夫.”
“什么.未婚夫.”程老爷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年晓鱼.然后又仔仔细细打量了这个邱雨一番.还以为是普通朋友.既然是未婚夫那更得好好瞧瞧了.在程老爷看來.此人十分儒雅文静.而年晓鱼活泼有想法.这样的女子他能擒的住.不过相比起來.倒是比自家的孩子强多了.倒也不失为一门好亲事.程老爷不住的点头.
年晓鱼一脸尴尬.她好想说这其实是姐姐的未婚夫.只是爹娘不愿意提起姐姐已经离世的消息.他们知道年晓鱼并非大女儿.依旧是既当大女儿又当小女儿的养着.他们心存希望.想着大女儿是去了别处了还会有回來的一天.他们不愿说破年晓鱼也不想说穿伤了父母的心.结果让这一小子占了便宜.姐姐可是有知识有学历有想法的有钱人.叫你一酸秀才攀上了关系.真是三生有幸啊.年晓鱼一脸鄙视的看着邱雨.
邱雨看的清楚.但他只当沒看见.只要他拿得出亲事的证据.任凭年晓鱼再怎么不喜欢再怎么不满也是沒用.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无谓琐事上争雌雄.有何意思.邱雨暗喜.不再多言.
程老爷好奇“对了.方才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人从上面滚下來了.我方才听你们吵闹不断.可是闹了矛盾.”
“沒.沒什么.不过是说话声大了些.您误会了.”年晓鱼满脸对着笑容.极力掩盖内心的心虚.
偏偏那个邱雨非要说上几句“其实也沒什么.就是鱼儿调皮总是说些让人误会的话.说什么不认识我.还说从沒定过亲.总是叫人听了心里不是滋味.方才我太激动了一脚踩空掉下來了.其实现在想想也沒什么大问題的.我们是好些年沒见了.当时还小都不知道有这件事.现在忽然冒出一个未婚夫來是有些唐突的.所以我能理解.并且我不着急.我会用行动一点点证明给鱼儿看.选我沒错的.”
邱雨说的文文弱弱.又彬彬有礼叫程老爷听了十分欣赏.想着这年轻人能有这样的胸襟是个做大事的料.
但是年晓鱼越听越黑脸.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片乌云阴魂不散的跟着自己.天理啊.天理何在.若是此时有一块豆腐摆在面前.她正想上去一把拍死自己.各位看官.古代真是沒地方说理了.我只好将满腹的委屈告诉你们.其实这个邱雨原名不叫邱雨.他以为我改了名.也就跟着改了名.雨与鱼同音.邱雨意味求鱼.坑爹.这绝对是个心机男.而且很重很重.一点也不亚于程嚣墨.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何古代的男子各个都心机深重.
年晓鱼自知解释不清.再说下去倒把自己说成了千古罪人了.索性不说了.跟程老爷告了别先走了.邱雨一路跟着.生怕娘子走丢了.
程老爷看着羡慕不已.一双老眼都笑出皱纹了.看着这样的年轻人真好.男人嘛.有时候是得让着娘们.这样的感情才是坚坚的.可再看看他们家里头的.成天大的喊小的闹.程顾也这个当事人竟往母亲房里跑.程夫人就又在自己面前告状.这样的事真是烦死了.头都大了.程老爷想起來就窝火.哪像是过日子的人.倒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媳妇是娶了两个.但是人还沒长大.
第八十一章 程家很热很闹腾
(.无弹窗广告)许是想太多烦心事了.搞得程老爷沒了心情游玩.只好回了府.府里这会是安静了不少.可是满地碎瓷裂瓦的是干过了什么.不过是一个下午沒回來.怎的到了晚上竟是如此狼藉.程老爷长这么大从沒见过如此荒唐的一面.
立刻呵斥下人过來打算并追问了缘由.原來是新來的红姨娘与少夫人吵得不休.还因为摔了不少碗碟.程夫人这会是将所有值钱的瓷器搬到自己房里了.弄得房里跟仓库似得.
程老爷气愤.立刻叫人把两位夫人带上來.
两位夫人见到一家之主倒是规规矩矩的不敢谩骂.老老实实.叫他们跪下就跪下.
程老爷少有发脾气.女人之间的争斗他是见惯不怪.程夫人虽然凶悍些但程姨娘隐忍也沒发生过什么大事.所以程老爷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如今新來的两个儿媳妇越來也不像话.竟然闹到这种地步.程老爷是不想管也得好好管教了.
碰.袖子一甩.桌上茶杯摔了出去.咣当声使得严肃的气氛更加紧张.跪着的两位儿媳妇大气也不敢出.都低着头沒敢反驳.
程老爷气冲冲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教训道“摔东西我也会.我还敢说这些东西能摔烂我就有本事把它赚回來.但是你们呢.你们摔得可都是我程家的东西.程家的一砖一瓦.别说是你们了.即便是程顾也也沒资格打烂他.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都是靠我吃饭的.我不出去做生意你们吃什么穿什么.等哪天你们也大把大把的往家里放银子了.这些东西随你们扔.做得到吗.”
程老爷越说越生气.态度也变得强硬起來.两位儿媳妇谁也沒敢顶嘴.都成了哑巴了.
程老爷不依不饶.既然说了干脆就说到底.让他们长长脑子.看谁还敢造反“怎么了.都成哑巴了.说呀.你们倒是给我说出个赚钱之道來.说.怎么不说了.莲儿.从你开始.你们家世代是生意人比程家的五色斋有年头多了.你说说看如果是你.该如何卖了那些腊肠.你会做吗.你知道秘方吗.”
“我.我……”少夫人语塞.问的哑口无言.这些东西她是碰都沒碰过的.父亲早年是让自己学习來着.可是母亲说一个小姐学这些粗俗的活将來嫁不出去.只叫她待字闺中好好等嫁就是.谁知第一次竟嫁给了那等猪狗不如的东西.
见李莲儿支吾半天也出不來一句话.红袖偷笑.忍不住嘲讽道“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落魄小姐能懂什么.最会的也不过是甩脸子摆谱.”
“你.”李莲儿怒瞪.红袖只当沒看见.
程老爷将话題转移到红袖身上“既然你这般能说会道.可有生前之法.若是沒有也给我闭上嘴.”
“我……”红袖也语塞.她也不知道.
这下轮到李莲儿好好报复一番了.嘲笑道“她倒是不甩脸子摆谱.倒是一身的热脸贴男人的本事学到了极致.你若是出去沒钱也能活的有滋有味.真不明白这般会做生意.干嘛來我家.你來了之后岂不是断了财路.外头那些人可是乐意.你舍得吗.”
“你.”红袖气急败坏.这女人不是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吗.
不过还沒等红袖反驳.程老爷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将李莲儿白嫩嫩的小脸打成了猪头.
红袖掩嘴嘲笑“哼.真是红掌拨清波呀.”
“住嘴.都给我住嘴.”程老爷再次发话“都给我记住了.以后谁要敢乱摔东西就得照价赔钱.若是拿不出钱來就从月钱里扣.扣完为止.若是如此还不能叫你们和睦相处就只好一个个的扫地出门.总之我不管谁对谁错.我叫谁出去就出去.不要跟我讲理.当初是你们死乞白赖的嫁到程家的.就应该想好日后的局面.若是想好好的安生过日子的.就给我老实点.”程老爷放了狠话.谁也不敢多嘴.都乖乖点头答应了.
这还不算完.未免教训几句记不住.程老爷特意叫人把程顾也拽來.让他亲自动手管教这两个女人.一人二十棍.打得不像话重打.
这些话都撂下了.程老爷才算忍了气.安安静静回书房去.程姨娘担心老爷身子气坏了.特意熬了些汤送去.
对于老爷今日的处置.她也是目瞪口呆开了眼.想來自己嫁过來都沒见过老爷这般生气.看來这帮孩子太不孝了.程姨娘笑着将汤药端出來.盛上.亲自端给程老爷.“老爷.我给您熬了汤.这会不烫不凉的正好喝.您要不要尝尝.”
程老爷结果碗小尝几口.程姨娘趁其心情好些.小声询问“老爷为何不监督他们.反而仍由顾也处置.老爷是何用意.”
程老爷语重心长说道“不过是给他一个立威的机会.这孩子长得人高马大的看上去精神抖擞的却是个熊样.这点我也沒看出來.直到发现他成了亲之后才觉得越來越不对劲.你看看他沒本事就别学人家.现在倒好让两个女人骑到头上來了.我在的时候也可以看着.日后我不在了家里还不得闹翻天.夫人虽然嘴皮子坏一些却也是个苦命人.我不想她老來之后还受两个儿媳妇的气.所以纠正这一点只能从顾也下手.”
程姨娘边听边点头.好像是有些明白了“我明白了老爷.”
程老爷点头“为人父母真是不容易.难怪人家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我把杖责权交给顾也.他们定会想尽法子讨好他.看他自己如何处理.反正我是给了机会的.他若是把握不好别只能怪自己无能了.”程老爷好一阵感概.觉着口干舌燥了又喝了一口汤.老眼泪光闪闪的看向程姨娘.
是他太贪心了.弄得两个女人都不好过.李莲儿的那些话说的沒错.有哪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分享一个男人.程姨娘痛苦.程夫人也不好过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说了.程老爷忽然想起來.拉着程姨娘说道“墨儿可有喜欢之人.”
程姨娘诧异“老爷问这个干嘛.难不成您想亲自给他挑个媳妇.”
程老爷摇头“不了.别看我火了一大把了也娶了两个女人.可是对于女人始终不太了解.墨儿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吧.我只是给个建议.说说自己的看法.沒别的意思.你一会出去了别说是爹的命令逼着他娶不喜欢的人.这样的婚事是不会美满的.”
程老爷说的语重心长话语质朴却道出了大理.程姨娘点头答应“嗯.好.我不说.老爷您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倒不妨说來听听.我也好瞧瞧去.”
程老爷摇头.表示有些无奈“晚了.人家有未婚夫了.我今日在路上碰到年晓鱼了.是个不错的姑娘.为人爽快乐观.而且注意多生意上挺精明的.其实叫她來给墨儿上课的时候我就琢磨这事了.如此精明的女子留在程家正好发展家业.省的以后老了做不动了连个帮手都沒有.不过今日见面发现人家未婚夫來了.跟的紧紧.言语间又鱼儿鱼儿的叫着生怕被别人抢了去.如此厉害的未婚夫怕是沒人能抢得过的.何况我看墨儿对年晓鱼好像也沒什么意思.两人一见面就吵吵个不停.算了.就当是我多嘴了.不管以后墨儿娶的是千金小姐还是农家姑娘.只要人品好会疼人.我都不反对.你这个当娘的也不要太高要求.娶个好的儿媳妇将來伺候到老就知足了.”
程老爷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听得程姨娘都快哭了.声音都打起了颤抖“老爷.您今日是怎么了.怎的这般说话.”
程老爷摆手“沒什么.只是忽然感概不已.心中泛酸.以前我总是抱着对夫人的愧疚所以总是对顾也特别照顾.他做错什么事都不愿意重罚.结果惯出了一身毛病.以前我总希望他这个嫡长子将來能娶个好一点的姑娘.温柔大方能内外双修.如今是什么都不想了.都想开了.这些年太注重顾也都忘了墨儿了.若不是上次饭桌上两个儿子的一番话.我恐怕还沒醒过來.这一次是彻底的醒了.以后我对墨儿.顾也都是一样的疼一样的严加管教.”
听到老爷如此一番肺腑.程姨娘感动的泪流满面.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委屈都忍了就是希望老爷能多看儿子一眼.如今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老爷.其实墨儿曾经说过是喜欢年姑娘的.只是这孩子平日里闹哄哄的一到关键时刻面皮比谁都薄.我曾多次给了机会想要撮合他们.这孩子始终不肯说出口也就错过了.”
“哦是吗.”听到这个消息.程老爷兴奋不已沒想到自己的眼光跟儿子的是一样的.若是能帮着儿子把年晓鱼追到手.会不会日后父子两的关系就会缓和一些.
打着这样的注意.程老爷可是沒少说话“既然是有意思的.就应该说出來让年姑娘知道.我都了解了.她那个未婚夫是不久來的.两人沒什么联系更别说感情了.只要对方还沒成亲都是有机会的.何况我瞧着年晓鱼跟我们家墨儿的接触比那个未婚夫多了去了.人家说日久生情.说不定那丫头也对墨儿情有独钟只是忽然出來个未婚夫闹心了.”
第八十二章 冤家路窄,看热闹不嫌事大
程老爷与程姨娘聊着程嚣墨的事情.程姨娘从书房出來.也是忧心忡忡.儿子说过自己是喜欢年晓鱼的.她不想儿子错过了这段好姻缘.便再一次找程嚣墨说起此事.
而此时的程嚣墨正静静的画着画.上次从年晓鱼处得來一张卡通画.想试着画画看.沒想到后來因为红袖之事搅乱了整张画.今日难得平心静气的.又想拿出來画画看.
也不知怎的.一提笔就看见年晓鱼那幸灾乐祸的样.还对自己做鬼脸.程嚣墨怒.用笔死死戳她眼睛.看她还敢不敢出來了.谁知这下更猖狂了.哪都有年晓鱼的鬼脸.书上有.纸上有.墙上有床上也有.程嚣墨越看越觉得心烦.哪还有心情画画.怒气冲冲提着毛笔到处乱画.想将她的脸画画谁知画烂的竟是自己的宣纸.
程姨娘进來.瞧见儿子如此心浮气躁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连忙询问“儿.你这是怎么了.怎的发这么大脾气.瞧瞧宣纸都成什么样了.比茅房的手纸还难看哩.”
程嚣墨一脸窘迫.干脆不说话.推着轮椅找茶喝.母亲看穿了心思.亲自倒了茶端过來.并且找了椅子坐下.就坐在儿子对面.
“最近怎的不见你出门呢.可是喜欢呆家里了.这可真是稀罕.娘可从沒见过你这么文静的时候.对了.你帮我看看这荷包绣的怎么样.”程姨娘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绣了鸳鸯的大红荷包.很香.绣工也很好.
对于自己娘亲的手艺.程嚣墨是沒话说的.恐怕皇宫里的绣娘也只有这样的境界吧.
程嚣墨看了一眼娘亲递过來的荷包.的确很好看.很精致.就是很奇怪为何要绣鸳鸯.猛然之间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程嚣墨打量了一眼娘亲.不好的问道“娘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给我看这个.而且还是绣着鸳鸯的.您什么不好绣偏偏绣鸳鸯.还弄得大红大红的.是否在暗示儿子什么.”
“哈哈”程姨娘忍不住哈哈大笑.她的儿果然是聪明的.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为娘心中所想.既然如此也不必拐弯抹角了.
“娘听说年晓鱼老家來了个未婚夫.还是满腹才学为人又知书达理对年晓鱼又是一等一的好.想來离成亲的日子也不远了.娘想着既然我儿子跟她是好哥们.那自然跟我也是好朋友的.所以免不得到时候要见面喝杯喜酒.送礼也就自然不过的事了.未免到时候慌乱.先做了放着.只等成亲之日送上便是.不过我可说好了.这个荷包仅代表我一人的意思.你若是送.就自己找礼物去.别打为娘的主意.”程姨娘说的好像小孩子家一般.不过倒是可爱的紧.令程嚣墨哭笑不得.
只是他刚才听到了什么.年晓鱼有未婚夫.真的假的.程嚣墨嗤之以鼻.他才不信呢.这姑娘还是半路捡來的.哪里有什么未婚夫.定是杨家长姐从小定下的吧.只是那未婚夫不知年晓鱼的身份就以为是了.
哈哈.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年晓鱼这般泼辣异于一般女子的性格一个酸秀才能扛得住.还不得活活气死.好看.有趣极了.程嚣墨嘴角扬的老高.恨不得生出预见未來的本领.好看看年晓鱼他们夫妻将來是如何过日子的.一定很有趣.
程姨娘看了儿子半天.见其沒有半分怒意反而笑得如此奸诈.顿时就郁闷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还跟自己说喜欢年晓鱼的.眨眼间又不喜欢了.得.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年轻人的世界我不懂.
程姨娘看了看儿子.出去了.
未婚夫.未婚夫.程嚣墨心中默念着三个字.拆开來看.挺普通的也就一般的汉字.可是连在一起读怎么这么别扭.越读越不是滋味.还带着一种可恨的感觉.程嚣墨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什么表情.面目狰狞.五官扭曲一副被人杀了父母的样子.
若是有镜子在这.他一定会为自己的表情感到不可思议的.只可惜沒有镜子.自然就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此反应.心中还是幸灾乐祸的嘲笑着.
也罢.且去瞧瞧.看看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程嚣墨索性放下手中毛笔.推着轮椅出去.院子里练武的李弗清看见他们家公子一副被杀了全家的样子.有些郁闷.想想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惹了他们家公子.心生好奇想跟着去瞧瞧.却叫程嚣墨毫不客气的斥退了.
第一次.自李弗清來程家一來第一次见公子如此怒意冲冲的呵斥自己.听得他好一阵寒心.不过仔细想來也许是公子心情不舒服自然语气就难听了些.也就不放心上了.李弗清乖乖退下.恰巧程老爷从里头出來看见了这一幕.闲來无事也就把李弗清给叫过來了.
“弗清.你來一下.”
李弗清乖乖放下剑.跑过去了.
而程嚣墨则是推着轮椅出去.一路上怒气冲冲.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就是觉得很不舒服.想找个人打架.因为心中有气.推轮椅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很快就到了杨家摆摊的地方.
不过去.只是站在对面远远地看着.果然看见一个陌生男人书生打扮却是十分的献媚.來來回回给杨家二老搬水果蔬菜.腿脚倒是利索.看的程嚣墨不停的翻白眼.心中讽刺:哼.这么腿脚这么利索这么不去当兵为国争光.來这里干什么.一看就是狗腿子.分明就不安好心.
而此时杨家二老也从屋里出來.顺便递了手帕给那男子.男子客客气气与二人谈笑.不一会儿.年晓鱼也出來了.男子就紧跟着年晓鱼.她进屋他也进屋.她出來他也出來.
程嚣墨看的火冒三丈.好歹也是七尺男儿还是读书人.怎的这般沒品.总是跟在一个娘们后面算什么.孬种吗.不是好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黄鼠狼给鸡拜年.狐狸给乌鸦唱歌……可恶.实在可恶.这种男人简直就是男人界的败类.
哎.不过是人家粘着年晓鱼.就让程嚣墨想成了那副样子.有这么夸张吗.
程嚣墨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过去.轮椅推得飞快.一下子就到了年晓鱼面前.年晓鱼正忙着摆摊.一转身看见他在自己屁股后面.吓了一跳.
“程.程嚣墨.你什么时候來的.怎沒看见你.你就來了.神出鬼沒的.”年晓鱼只是随口一说.
在程嚣墨耳朵里倒是成了故意找茬了“哼.你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狗腿子哪还能看见别人呀.”
酸溜溜的话听得身为情敌的邱雨可是明白的很.他知道了來人一定是來挑衅的.可不能叫自家娘子白白的被人家拐了去.一定要誓死捍卫.
邱雨摆出一副无公害的笑容上前打招呼.顺便将自家娘子往身后推了推.故意挡在两人之间“这位公子.你好.邱某初來乍到好多事都不懂.还请多多指教.”话语倒是文雅可亲但是眼神却是犀利狠辣.有种不退让的感觉.
对此.程嚣墨也是毫不客气反瞪回去“指教.这么说來你是要当我徒弟咯.”
“啊.”邱雨沒明白“为什么.难道朋友之间客气一下.公子就当了真.哈哈.这倒是有趣了.不过公子也是个性情中人.且不说这些有的沒的.既然來者之客还请进屋坐会吧.爹娘.家里來客人了.”邱雨快速转移话題.又故意提高嗓门喊叫杨家二老.
程嚣墨听得眉毛都快烧着了.年晓鱼也气的吐血.忍不住怒道“邱雨.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们还沒有成亲.不要乱叫称呼.”
这话舒服.倒像是快烧焦的眉毛上点了几滴凉凉的清水.整个人都好了.程嚣墨听了很受用.暂且忍了.
偏偏那个邱雨也是个耍无赖的人.对于年晓鱼的一番批评不加在意“这有啥的.早成亲晚成亲只不过是时间问題.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只不过提早喊几声熟悉一下称呼不可以吗.”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程嚣墨愤怒“照你这么说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孩子就喊儿子了.反正迟早都是要有儿子的.提早熟悉一下.”
邱雨也开始针锋相对.明明心中气恼却依旧摆出就事论事的正义形象“非也.叫爹娘是因为他们注定会成为你的爹娘.叫儿子就不对了.总得亲生的才好.不能乱叫.再说叫完了人家也不是你儿子呀.就比如现在我叫你儿子.你迟早都不会成为我儿子.那我叫你不是亏了吗.”
“你.”程嚣墨怒气冲冲.只觉得浑身上下一股真气在四处乱窜.眉毛更是抖动的厉害.见此.邱雨得意.故意挤出一个胜利又无辜的笑容.
“不好意思.在下愚笨.方才比喻欠妥当.您别生气.”说完又转过身去看向年晓鱼“娘子.还站在此处干嘛.快些请客人进屋去.站在外面算个什么事.”
年晓鱼也是听得鸡皮疙瘩一地.想反驳又无从说起.毕竟人家表现的是如此无辜如此天真.她哪好意思发火.只能忍了这别扭的称呼.
第八十三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两人都进了屋.外头是摊子还要做生意的.进屋去也好.到了后院就沒外人了省的被人看到笑掉大牙.年晓鱼这么想着.
刚进了里头.两男人就开始各种斗智斗勇.虽然年晓鱼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不过看表情好像很激烈的样子.未免误伤还是默默走开吧.再说外头还有好些生意要做.沒工夫看他们眉來眼去的.咦..真恶心.
而程嚣墨和邱雨大战正在进行.根本无暇顾及年晓鱼在不在.反正他们两就是死斗到底.
好你个不要脸的酸秀才.居然抢亲抢到泉州城來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有法的地方.信不信我告官.程嚣墨瞪着眼挑着眉.挑衅邱雨.
邱雨迅速接招.并回狠招:告呀.你倒是告呀.我手里可是实实在在握有婚书.你就是告到皇帝老子那里也赢不了我.反正年晓鱼就是我娘子.死缠烂打我也要追到手.
邱雨摆出一副死性子.就是铁了心的.不论程嚣墨怎么刺激.他就认定一条.有婚书.这可是个铁证据.婚书在此多余的理据都是废话.邱雨得意洋洋冲程嚣墨挑挑眉.
程嚣墨一脸嫌弃.白了一眼:恶心.一个大男人居然抛媚眼.还敢不敢再娘一点.
敢.有什么不敢.邱雨又得意的挑了好几次眉真可谓眉飞色舞.甚至还开始扭屁股向程嚣墨示威.哼哼.我有婚书.你说什么都沒用.沒用沒用.嘿嘿.就是沒用.
太可恶了.这一次.程嚣墨是彻底的激怒了.直接从心战转为口水战.大叫一声“她不是杨凝.她是杨香.你婚书上的未婚妻已经死了.”
“什.什么.”邱雨惊讶.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似得的.方才的底气也被抽了干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可别骗我.”
程嚣墨见此话有了效果.胜利的巅峰已近在咫尺了.顿时哈哈大笑起來.方才的怒气顿时全消而且还觉得整个人十分舒坦.
“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你还年轻.來日方长.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真爱的.”程嚣墨强忍着幸灾乐祸之意装的深情.温柔的安慰邱雨.
邱雨却是一脸嫌弃“呸.不用你安慰我.你巴不得这是真的.可我不信.我要去找年晓鱼问个清楚.”邱雨急匆匆出去.程嚣墨耸耸肩一脸无所谓.今日出了口恶气觉得神清气爽.接下來也该回家好好睡个觉了.走人.
邱雨急匆匆找到年晓鱼.此时年晓鱼正忙着招呼客人.送馄饨茶点什么的.根本忙不过來.沒空搭理邱雨.
邱雨看家里这么忙.光看着也不好意思的.就暂且搁了疑问先去帮忙.也幸的他帮忙.家里两人轮流送馄饨包子.门口杨家二老又一同吆喝卖菜水果.虽忙却也因为多了人手而变得井然有序.年晓鱼见邱雨不像一般读书人那样娇贵那样有气无力.反而干活挺卖力也就不与争吵.
反而自己干累了也拉着他歇会.偶尔递杯水递块汗巾什么.邱雨连连感谢.同时也在偷偷观察着年晓鱼.发现这女子也不像一般人家那么娇贵也不撒娇.反倒是实实在在挺好的.跟她一起聊天干活都觉得十分自在.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婚书上写的是谁.就将错就错找个称心的媳妇岂不更好.这么一想.邱雨决定把要问的话吞了回去.决定好好看着年晓鱼然后快点找杨家二老说起然后把事情办了.如此就不用担心那个可恶的程嚣墨从中作梗了.
干了一整天.一家子人都累坏了.杨家二老哪还有心思做晚饭.索性就把厨房里剩下的馄饨包子蒸热了凑合了.
偏的.邱雨不干.说是吃生冷的东西对老人家不好.还说要亲自下厨做饭.
听得一家子人好一阵迷茫.想來他娘那般疼爱.从來沒让他做过事.会下厨吗.可别把厨房炸了.念着其一片好心.杨母也不好违背.便笑着让年晓鱼一同跟去.说是帮忙其实是看着.
年晓鱼白了邱雨一眼.拖着快要累垮的身子去了.入了厨房.一顿牢骚“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沒看见大家都累着嘛.你还弄出那么多事.生冷馒头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我们可不是佣人.用不着伺候你这个大少爷.”
年晓鱼毫不客气将邱雨一顿数落.邱雨一脸委屈“我不过是想让咱爹娘吃顿好的嘛.咋就成了我的错了.你不愿做就在边上看着.看我七十二般变化给你变出一顿丰富的美味.”
“切..”年晓鱼一脸不屑.拖着散架的身子.找了椅子坐着.看邱雨搞成什么花样.
“彭..啪..乒乒乒乓..”
“……”(各种噪音)
一顿狂轰滥炸之后.一坨坨黑乎乎的东西出锅.邱雨端着一盘盘菜上來.笑着看向年晓鱼“呵呵.乖鱼.吃饭了.你看还热乎着.要不先尝尝.”
年晓鱼本是怒意十足.气都气饱了.但当看见邱雨一脸的漆黑.头发也有不少烧焦了.顿时觉得好笑不已.再看看这一坨坨东东按现代化应该叫黑色料理.这种东西怎么吃得下去.年晓鱼大吞一口口水笑得勉强“呵呵.乖.雨.您做的这般辛苦还是由您先尝吧.若是好吃就都吃了吧.放心.”
说完.毫不留情的转身出了厨房.杨家二老以为有女儿看着不会出什么事.就先上楼洗澡了.可舒服早洗完见到厨房里黑漆一片都傻眼了.
邱雨捧着一叠跟他一样黑的东东站在厨房里傻笑.杨家父母看的哭笑不得.最后只好附近找了小摊一家人上外头凑合了.
同样是吃饭.程家就显得正常多了.自从两位儿媳被程老爷教训了一顿之后好像有所收敛.虽然听下人闲话中说起有些不和睦.但面子上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如此甚好.程老爷只当不知道继续吃饭.一家子人又多了一个.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倒也挺热闹的.
李弗清这些日子也不出门了.跟着程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程老爷便随意的提了提“听说上次你出去寻亲了.可有此事.找到沒.”
寻亲.李弗清看向程嚣墨.程嚣墨自顾自吃饭只当沒看见.李弗清想了想.许是那些日子出去跟踪红袖了.不方便透露便随便找了由头.
“寻了一阵.可惜一无所获.不打算寻了.这些年來沒亲沒故的也过惯了.就这么着吧.”
这话一出.程老爷有些不高兴了.筷子敲着碗忽然变得严肃起來“你这叫什么话.程家这么多人不是你亲人.”
李弗清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老爷你误会了.”
“你们都听好了.”程老爷打断了桌上人吃饭“从今日起.李弗清就是我儿子.因其年纪比墨儿长些.就认错二少爷吧.日后凡是同桌吃饭的都得按辈分称呼.另外吩咐下人以后见到李弗清叫二少爷.见到程嚣墨叫三少爷.听明白了吗.”
程老爷一声令下.桌上人谁敢有意见.都乖乖点头.
李弗清又别扭又激动的叫了一声爹.程老爷应了一声.顺便夹了鸡腿给他“好好吃饭.有什么话一会再跟爹说.”
饭后.李弗清去了程老爷书房“爹.你找我.”
程老爷正在看书.见李弗清來了.立刻叫他做自己身边.然后像亲父子谈话一般的与李弗清说话.随便闲聊了几句又将话題引到程嚣墨身上.
“孩子.你跟墨儿一起长大.形影不离.你可知道墨儿跟年姑娘的事情.”
李弗清被问的摸不着头脑.他两能有什么事.为何父亲这般询问.有些紧张.生怕说错了话害了程嚣墨.所以得问个清楚.父亲问这个究竟是何意思“爹您好端端的为何问起这个.莫不是您觉得年姑娘出身贫寒不该与三弟接触.”
程老爷笑着摇头“不.我看这丫头挺好.若是真那么觉得又何必抬着轿子的请人家过來教学.自然是觉得好才如此.我是瞅着这姑娘人好.跟你们又是早就认识的.所以想通过你多了解一下人家的事情.”
“原來如此.”李弗清这才放了心.大大方方说起年晓鱼的事情.一边说一边还演示给爹看.他说这姑娘特别的恨.言语根本无法形容.一定要学着才觉得滑稽.
程老爷看李弗清表演的跟耍猴似得也是哈哈大笑.连额头的皱纹都跟着跳动.
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觉得这姑娘有意思的很.若是跟墨儿配成一对一定很有趣.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才好.
“弗清.你整日跟墨儿形影不离的.能不能帮忙撮合撮合他们.”程老爷问.
李弗清又为难又高兴“爹.这种好事叫我做自然是乐意的.只是三弟那脾气和年姑娘那脾气.两人一见面就要吵.再一见面又不吵了.时而吵时而不吵的.我也弄不清楚.更别说是帮忙了.简直素手无策嘛.”
第八十四章 好丫头惹人抢
(.)(.)程老爷听得好笑.老眼中也时不时的流露出几许八卦“哈哈.有吵有停才能增进感情.我瞧着这两孩子有戏.弗清啊.爹希望你能留意一下他们.有什么事情跟爹说.行吗.”
“行.知道了爹.”李弗清很爽快就答应了.对于做好事尤其是帮程嚣墨这种好事.李弗清向來都是当仁不让的.
这边程老爷急与希望儿子能修成正果.而另一边邱雨也在想着法子的俘获年晓鱼的芳心.既然婚书所写之人与本人不符.就不能轻举妄动使用混熟威胁.弄不好伤了感情不说还伤了两家的关系.所以邱雨打算采用软手段用真心赢得年晓鱼的真心.
想着大家折腾了一天吃完饭回來定是要洗澡了.杨家爹娘已经洗好.年晓鱼还沒有.索性大盆洗脚水让她提提精神.
这么想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暗中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自信满满.砰砰砰一路狂奔打了洗脚水上來.小心翼翼端到年晓鱼房里.
此时的年晓鱼正在里头换衣服.邱雨沒敲门就进來了.年晓鱼还心不在焉不知道心思跑哪去了.等换好衣服回过神來就发现邱雨裂开着嘴看着自己.那表情好像偷腥的猫咪一般.看的年晓鱼一阵暴躁.
“死邱雨.你什么时候进來的为什么不敲门.”
“我.我……啊..”邱雨好想说门沒关上.轻轻一推就进來了.可惜还沒來得及解释.年晓鱼就顺手端起那盆洗脚水一脸泼过去.邱雨只觉得眼睛里鼻子里都入了水.根本看不清.之后年晓鱼又是一顿脚踹.直接将他从楼上踹到楼梯口.随后整个人又想木桶一般一阶阶滚下去.那个撕心裂肺的惨叫.那个惨不忍睹的画面.
愣是把昏昏沉沉的杨家二老吵醒.就连枝头野鸟也惊的拍翅离开.
杨家二老急忙穿了衣服出去瞧个究竟.发现这情况立刻搀扶起來找了大夫瞧.折腾了一晚上.将近黎明总算是恢复平静.四个人都疲惫不堪赶紧上楼歇下.
只觉得趟床上沒多久天就大亮了.一家三口盯着乌黑的眼圈继续起來做生意.今日邱雨受了伤不能走动.生意就更加忙碌了.
忙碌之余.杨家二老才发觉邱雨的好.杨母趁机偷偷对杨父商量起來“她爹.你觉得邱雨这孩子怎么样.”
杨父想了想.不夸耀也不批评.说着自己的看法“这事还不能确定.你可别忘了当初他们邱家是怎么欺负人的.明明说好定娃娃亲.结果因为邱雨他爹中了状元就反悔了.如今他爹去世家道中落又成了穷书生了又來攀亲戚.实在太过分了.这口气我一直憋着.这样的孩子指不定是真心对待我们家闺女还是假意.人家说日久见人心.我还得再等等.急不得.”
杨母不认同“当初这事都是邱雨他娘势力.他爹挺好的.我们找上门去他们可是认得.邱雨这孩子也沒说什么.全是他娘从中使坏.我看这孩子就是挺好的.干活卖力嘴巴也甜.而且对我们家闺女也是极好的.再说他一个文弱书生能这么欺负我家闺女.这些天的情形你也是看到了.反倒是我们家闺女欺负人家來着.人家可是一句怨言也沒说.这样的女婿到哪去挑.”
当初杨母因为邱家拒婚一事可是跟杨父站在同一阵线的.可如今居然有了分歧.让杨父很不开心.总觉得是妇道人家心肠软.容易受骗.
既然无法跟这婆娘说清楚.那就不说了.杨父放下手头活.带着一捆蔬菜出去了.杨母见其要走有些不高兴.定是因为不认同自己的话所以生气了.
“大早上的你是要去哪里.”
“给隔壁家二婶子送菜去.人家可是昨天就订好的.不能不讲信用.”声音从远处飘來.
杨母无奈.这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腿脚还是这般利索.问的时候还在自己身边.回答的时候已经出了店门.
杨父轻轻敲了门.立刻有一十**岁模样的少年出來开门.那少年是认识杨父的.所以一见面极为客气.帮着抬菜进去还请人家屋里头坐.二婶子的男人看见了也笑着请人家进來.
杨父不好拒绝便进來小坐了一会.顺便夸耀了一番少年.说是年少懂事是个孝顺孩子.听得二婶子和他男人眼睛都笑沒了.
二婶子也夸起了年晓鱼“杨大哥.你家闺女也是不错呀.懂事孝顺.小小年纪就懂的发财之道了.听说与卖纸的孙老板一起合作赚了不少钱可有此事.”
杨父有些不好意思.谦虚了几句“哪有的事.不过是孙老板人好.赏了些糊口的本事罢了.说到底毕竟是女儿家哪能有男孩儿出息.我和她娘这辈子也沒指望女孩子家的能干什么大事.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倒是你家娃.从小就这般懂事.长大了定有出息.”
“哈哈.”二婶子和她男人又是一阵发笑.趁机想着结下亲家“对了杨大哥.你家闺女这般好.我家儿你又这般喜欢.结了亲如何.将來我儿若有出息升了官发了财.你家闺女就是官夫人了你家也跟着享福了不是.”二婶子极力说着好话.其实她早就看上年晓鱼好久了.
应该说街里街坊的谁不喜欢这个外地來的姑娘.手脚麻利脑子聪明.都恨不得把她娶过來做儿媳.本來今日不说以后也要提起.只是今日话赶话的便提了.
此话一出.她男人连忙推了推她的手.重新说了“我家女人不会说话杨大哥别在意.虽说我家儿孝顺懂事.不过做官之事还要看他本事.今日说得太满恐日后沒能兑现就成了笑话了.您别在意.她就是嘴皮子快.不过若是不介意当真成了亲家.我们定是好好对待你家闺女.不会亏待的.这事你看能考虑不.”
夫妻两一同逼着.杨父沒了法子.只能尴尬的笑了几声随便说了几句应付“谢谢二位好意.只是最近家里事多.又來了亲戚各种烦心事也不断.暂且沒这个打算.日后若是闺女看中你家小子了我们再说.你们看成不.”
“这……”二婶子不愿意.这话分明就是糊弄人的.年晓鱼这般的聪明眼光定是不会低的.再说谁家闺女愿意嫁给穷小子.恨不得往上嫁.他们也听说了年晓鱼与程家的二公子多有來往.只是时常吵架.二婶子担心有一天两人不吵架了好上了怎么办.所以想着法子的希望杨父现在就答应下來.
“好.杨大哥再见.”她男人眼力劲强.知道杨父不想提起.也不好总说此事闹僵了邻居关系.所以连忙打断了二婶子的问.
杨父挑着空篓子回了店里.也不知的.店里发生何事.怎么走开一会就看见一辆辆马车的往自家店铺门口停.搞得店铺门口的小摊子都沒地方摆了.那些前來买菜的妇人只好排成长队给马车让道.
杨母在门口的菜摊上照顾來买菜的妇人.年晓鱼则在里头.杨父想定是大商户來找年晓鱼定生意了.也不知又是个什么厉害的人物.好奇心上來便进去瞧瞧.
这一瞧才发现居然是程老爷.那程老爷是个什么人物.泉州城的大财主又是大善人.这样的人物拖着女儿的福见着了.
杨父立刻笑脸迎接“程老爷.您怎的來了此处.闺女.快.断碗热馄饨给程老爷尝尝.”
“知道了爹.”年晓鱼赶紧的从后厨里端过來.
程老爷随便看了看.上一回來的匆忙.只有年晓鱼跟杨母招待.杨父送菜去了并未见着.今日见着了.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将店里所有能上台面的东西都搬出來.可惜卖的是馄饨馒头什么的.自然是不能跟余香楼的高档菜色媲美.显得有些窘迫.
不过程老爷到不这么认为.捧着一碗热馄饨吃的也开心.
“上一回來的匆忙沒怎么瞧.今日仔仔细细的瞧了一边发现这屋子这想法不错.前面做成小客栈.门口还摆蔬果摊.后院养鸡鸭.楼上睡觉.你们可真是精明.充分的利用了整幢房子.真是一块地都沒浪费下來呀.哈哈.”
杨父尴尬的笑着.不自觉挠挠头“程老爷见笑了.老家太远.做生意不方便.便在店铺里挪了的地住着.哪能与你们想比.”
年晓鱼知道父亲一看到有钱人就不由自主的自卑起來.总觉得是矮人一截的.不过她可不这么认为.说道“爹.我们这样的房子也挺好的.吃住跟生意呆在一块.想什么时候开门就是什么时候开门.想什么时候打烊就什么时候.放眼泉州城.能有几个这样的.就像程老板吧.五色斋虽与程府离得近.却也不能这般自由.也是要天黑回家的.我们倒头就睡.多好.”
这番话说的程老爷哈哈大笑.老眼布满了欣赏之色.这丫头口齿伶俐难怪孙老弟这般的看中她.还与她交了朋友.
第八十五章 真心话,伤人心
[]“年姑娘.此次我來就是想再订些别的水果.你们家的水果香甜挺好的.而且又近.若是从外处运來还要加些成本实在太贵.你看我要五百箩筐.你们能否拿出來.”程老爷有些担心.毕竟年晓鱼他们家并非大商户.也不是种植蔬果的专户.所以这么大的数量不一定有.
只是他也很好奇.这么小的一户人家怎么每天都有不断的新鲜蔬果上來.所以又觉得能拿得出这么多的东西.
年晓鱼听后哈哈大笑.毫不客气的说道“程老爷.你这么问真是太小孩子化了.亏你还做了好些年生意呢.”
“咳咳.香儿.注意用词.”杨父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连忙提醒.
程老爷摆手表示无所谓“沒关系.我就喜欢年姑娘豪爽的性子.这样谈生意的时候也方便不少.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法子.”
“很简单.找佃户.”年晓鱼得意的说“我们包了村里的田地.给他们一些钱两种植蔬果.等东西熟了就叫马车运來.因是隔三差五都要运送且数量较大.所以在运费上可以便宜一些.我们已经与长期合作的马帮达成了协议.另外在村民那边我也教了一些先进的法子.教他们如何能在冬季种上别的季节的水果.因为法子的免费教授.所以在价格上又可以便宜一些.虽然只是比普通佃户便宜一点点但数量大了就可以便宜好多.如此我们的水果卖出去时也可以便宜一些.”
年晓鱼很开心.亏得是在古代.村民们老实好说话.看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家里送.也就不计较一钱二钱的小零头.再说年晓鱼总是來村里探望.送上一些包子馒头还有城里带來的好东西什么的.这家走走那家看看.人脉关系搞得熟熟的.大家就更不在意这些小数目了.
听着年晓鱼侃侃而谈.程老爷更是欣喜不已.这简直就是商业奇才而且女人能有如此气魄称得上是一位干大事的料.若是儿子能娶了她.将來五色斋的生意就不用发愁了.百年之后也不用担心沒人看管.程老爷打着这样的注意.
价格也不细谈就迅速的签了协议.并要求年晓鱼亲自送來.每天送而是篓筐.要天天送.否则就是违反协议要赔偿.
年晓鱼郁闷.明明五色斋离这里挺近而且自己又带了马车过來为什么不运回去.还要自己运.这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分开运送.明明可以一天之内运完.
但这些程老爷不解释.就是一个劲的笑.然后付了定金就先走了.留下年晓鱼满脑子的问好.算了算了.这些不是她管的事.还是把手头活做好才对.不能违背了协议.
方才那些谈话.楼上的邱雨可是听到一清二楚.心中很不是味道.要求年晓鱼去五色斋不是意味着又要碰到那个讨厌的情敌了吗.这可不行.不能让程嚣墨占了便宜.
“我也去.”邱雨二话不说.拖着蹒跚的步子走下楼.要求跟去.
杨父看的吃惊.长大了嘴巴.“你去作甚.现在的模样根本帮不上忙.反倒是给香儿拖了后腿.我看你还是留在这里安心养伤吧.若是实在闲的想帮忙.就帮你大娘卖菜吧.”
“杨大叔.年姑娘.大家都在呢.可需要帮忙吗.”言语间.又一位年轻小伙出场.
杨父寻声看去是二婶家的娃.他來干啥.菜不是刚送过來吗.
杨父有些不悦.现在的情形就好像自家养的闺女要叫外人给偷去了.所以拼了命的保护见到男的都很反感.
“你來做甚.菜不是刚给你们送过去吗.咋的还有事啊.”
那小伙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头害羞的说道“也沒啥事.就是俺娘听说大叔家里忙不过來.所以來帮帮忙.正好方才听到年姑娘要运蔬果.这位不知道是谁的大哥又受了伤.这里就我年轻力壮的不知道需不需要帮忙.”
果然.杨父猜得沒错.就是來抢他家明珠的.一听到这些.整个人都不好了.绷着脸还是刚才的话“这么喜欢帮忙就留下來帮你大娘看菜摊子吧.邱雨你就留下來看着馄饨店.我跟香儿去.”
三言两语间.这事就这么定了.而且是不容置喙的.沒法子.只好听从了.
年晓鱼看的迷茫.二婶家的小弟弟虽然比自己只小了一岁却是害羞的紧.比大姑娘还不敢出门.今日居然大大方方來了此处.倒是挺新鲜挺好玩的.不过她也沒工夫管这些.还是快些跟爹一块把果子送去.
因是送去店里.想來不会遇到那个讨厌的程嚣墨吧.但怎么也沒想到真的会在这里遇到他的跟班.既然身边的小跟班都來了主子能有不來的道理.
年晓鱼越想越害怕开始装起肚子疼“哎呦.爹我肚子疼.不行了不行了.连站都站不稳.”
“啊.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沒事吧.”杨父关切的看着女儿.
“她这哪是肚子痛.分明就是害怕了.年晓鱼你很害怕见到我吗.”程嚣墨推着轮椅缓缓出來.脸上挂着浓浓的得意和鄙视之情.
年晓鱼不乐意了.绷着臭脸骂道“五色斋沒人了吗.怎么叫你來了.你们家大哥呢.他不是少东家吗.”
程嚣墨也是绷着脸一脸的不乐意.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父亲叫自己來五色斋了.哪是锻炼自己分明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程嚣墨清咳几声.理直气壮的回到“咳咳.今儿就是小爷在此.怎滴.看不顺眼.那别看.大可以把货拉走.小爷才不稀罕呢.”
“嘿..”这死不要脸居然学自己说话.年晓鱼把车绳往边上一放.双手叉腰吼道“要不是你爹下了单.小爷才不稀罕看你脸色呢.今日这货你爱要不要.反正我就给卸下了.出了事不要找我.”说完毫不客气的往地上搬.
李弗清担心货出岔子连忙从里头叫了伙计搬进去.
自从见了程嚣墨一面之后.年晓鱼一路上就骂骂咧咧.一直到家门口还绷着脸.杨父听得脑子都快打结了.好想求她别骂了.听得心烦.可惜年晓鱼光顾着自己痛快沒听见别的.
直到到了家门口还绷着脸.叫邱雨看见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见到了程嚣墨.这下邱雨急了.他总算明白为何程老爷要如此麻烦的将五百篓筐东西分这么散搬过去.哪是订货分明就是抢人.这可不行.不能叫别人抢了去.
再看看身边这个看似害羞.实则眼睛直勾勾盯着年晓鱼的邻家男娃也是个不怀好意的东西.不行不行.不能再等了.得出杀手锏了.
寻了晚上沒人时间.邱雨找年晓鱼出來谈心.年晓鱼困意正浓.昨晚沒睡好觉今日想早些歇下谁知道叫邱雨一通打扰.顿时好心情全无.开门就是一通臭骂.
“该死的死邱雨.你很闲是不是.若是沒事干的话就去厨房数饭粒.别來打扰本姑娘的好觉.否则把你大卸八块.听到了沒.”
说完.彭的关上房门.邱雨听得眼泪汪汪.小眼睛眨巴眨巴.整个人都不好了.
“呜呜.鱼儿.你快开门.是我呀.我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不吐不快.鱼儿.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要撞门了.到时候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别怪我.鱼儿..呜呜”
年晓鱼实在吵得沒法睡觉.只好开门.谁知道邱雨在这个时候猛冲进來.然后两人不偏不倚的撞在一起.年晓鱼顿时脸上泛红.火焰升级“坑爹雨.你是不是吃小爷豆腐來了.这种事你也做得出來.”
邱雨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你开门了.”
年晓鱼沒好气的坐在床沿吼道“说吧说吧说吧.什么事.说完了赶紧睡觉.我困了.”
“哦”邱雨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开始说起自己的辛酸史“鱼儿.这些天我想了好久.我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可你对我怎么样我越來越不清楚了.你就说吧到底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回答的干脆利落.
“为什么.”邱雨嘟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长得也不赖.而且饱读诗书怎么就不招你喜欢了.”
年晓鱼阴着脸憋着嘴说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可是我们有婚约.你不能耍赖的.”不依不饶.
年晓鱼不耐烦“婚书能干嘛用.在现代有结婚证还能离婚呢.你这婚书搁现代只能当订婚证用.订婚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懂.”
“啊.”什么现代古代的.邱雨听得糊涂.想來自己饱读诗书汉子也识得不少.怎么年晓鱼口中的证啊书的却是闻所未闻呢.“鱼儿.你是不是累坏了脑子糊涂了.为什么你说的我愣是一个字也不懂呢.”
年晓鱼鄙视“不懂就对了.因为我们无法沟通所以根本聊不到一块所以不能在一起.你还是赶紧寻个好人家嫁了.哦不.娶了得了.别再浪费我身上了.慢走不送.”说完.年晓鱼死推死推的将邱雨推出门外.然后又是无情的关上房门.
第八十六章 报告大人,此女固执
邱雨可怜巴巴的下了楼.委委屈屈回屋躺下了.
翌日和煦的阳光洒将下來.将美好宁静的小镇照的温暖舒适.推开窗.深吸一口气.感觉到外界的清新自然的空气才觉得浑身上下充满精神.
年晓鱼伸伸懒腰准备起床做事.
依旧是给程家的五色斋送货.“爹.爹.快些.要去送货了.”
“來了.”已经在外头忙着摆摊的杨父听到叫喊连忙进來.只是想着杨母一人又是看铺又是看店的忙不过來.想先找了邱雨帮忙.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之后再随女儿一同送货.
谁知这小子一大早的跑沒影了.找不到邱雨.杨父心中有气.
“哼.这小子.腿脚才好利索就跑沒影了.就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想娶我们家闺女.想都别想.”杨父心中有气.早在他们邱家拒婚之后.就沒对邱雨好脸色看.无奈杨母对其印象不错又觉得拒婚一事都是邱母一人闹腾做不得主的.再说邱父是同意的.所以杨母一直很喜欢这孩子也很看好这门婚事.所以自打邱雨來了之后.杨父极少与其攀谈.生怕说多了就将满肚子的火给带了出來.
只是这一次不怒不行了.太不像话了.杨父骂骂咧咧的将里里外外楼上楼下搜了个遍.就是不见这小子.
年晓鱼见父亲脸色难看又不见邱雨下來就知道是出事了“爹.出甚事了.莫不是邱雨那小子腿脚又不好了.”
“屁.”杨父忍不住怒火.已经开始大骂了“那臭小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定是熬不住这苦日子了逃命去了呗.沒用的东西.一个大男人连这些苦都吃不得比娘们还不如.”
原來是回去了.如此甚好.沒有他的纠缠.年晓鱼到是清净了许多.日后见面还能当朋友一般的问声好.若是这般纠缠下去非得弄得大家都尴尬不可.蛮好蛮好.年晓鱼心中得意.非常喜欢邱雨此番作为.
但是谁也沒想到刚拖着一车的东西准备出发就被前面一排的衙役挡住了去路.衙役龇牙咧嘴一肚子的坏水都快溢到脑门了.
见势不好.年晓鱼一把挡在父亲前头.警告道“我告诉你们.我们可是良民.你们如此不怀好意的欺负我们信不信报官.我们告到太守大人处.告到皇帝老子那.让你们县令大人掉乌沙.”
“哈哈.”如此言语.听得衙役几个忍俊不禁.像是听了笑话一般.
年晓鱼尴尬万分.其实上面那些话都是随口一说.她也知道如今这官官相护的世界告到谁那都是沒用的.何况皇上也不是什么明君更是无法子了.只是老百姓吵架习惯了把报官挂嘴边.这也真是讽刺.百姓间口头逞能的说辞实际上却是更黑暗更可怕的东西.你说讽刺不讽刺.
年晓鱼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问明來由“你们几个來此处作甚.我们可沒犯什么事.为何这般凶神恶煞的看着我们.”
衙役几个一听这话.更是觉得自己身份高贵了.各个歪头斜脑一副大爷样沒好气道“不是我们找你麻烦.是有个叫邱雨的小子找你们麻烦.他已经告官了.老爷请你们父女两过去一趟.走吧.”
衙役几个说着拽话.自以为很高人一等.不想在年晓鱼看來.他们几个歪头斜脑的十足的流氓痞子样.再听听办的事情更是觉得沆瀣一气沒地方说理了.
邱雨告官还能啥事.定是因为婚事的事.这小子真是看错他了.还以为是个小角色沒想到也学会來这套了.看來以后朋友是沒得做了.当敌人还差不多.
年晓鱼一路走來心里面骂个不停.若是这些话能当做兵器的话.邱雨这会已经身负重伤了吧.
闲话不多说.继续來看这场官司的事.年晓鱼和杨父被押着去了衙门.还沒看见县令就被身后的几个衙役一人一脚踢在关节上.顺势來了个大行礼.
衙役几个踢完还不住的坏笑.偶尔活动活动美腿.对方才的一脚十分满意.年晓鱼不想理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喽啰.直接看向一边跪着的邱雨.
邱雨第一次见那么凶狠的眼神.吓得心都跳乱了.连忙摆手.想要解释这一切并非自愿.只是无奈之举罢了.但是此时的年晓鱼和杨父根本不相信.他再怎么开口都沒用只好作罢.
很快县令大人上堂.见堂下跪着的是年晓鱼.十分的高兴.“哈哈.年晓鱼.你又一次栽在本老爷手里了哈哈.如果说前几次你是被冤枉的或者有原因的这一次你是实打实的坑婚.绝对是有证据的.不信给你瞅瞅.”
县令邪笑着将手上的婚书拿给年晓鱼看.这一次他也是故意给她瞟了几眼然后迅速收起.根本不给年晓鱼仔细看的时间.奇怪这场景好熟悉啊.怎么这么像自己的作风.
年晓鱼仔细回忆着忽然想起來当日络王爷來此.打了欠条.当日年晓鱼也是这般的欺负县令大人.如今他是公报私仇來了.年晓鱼怒.这些当官的果然沒一个好人.这种小事都这般斤斤计较.何况当时是王爷自己要打欠条的.又不是她逼的.怎的就怪到自己头上了.
她忽然明白了.这些当官的都是欺软怕硬的.知道上头大主得罪不起就把气撒在小民身上.看來此事是说不通了.随机应变吧.
“年晓鱼.此事你可知罪.既然有了婚约那就执行婚事.可你总是找着机会推三阻四是不是不想承认这门婚事.”
“我.我沒有.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叫我怎么承认.”年晓鱼不想说这门婚事是指给姐姐的.而姐姐已经不在人世.如此残忍的话叫她怎么说的出口.何况父母都已老迈.一不留神说得不好就晕过去了.这可咋办.
当前最痛恨的就是邱雨.这家伙是干嘛.非要逼得家破人亡才肯罢休.年晓鱼撕咬牙关狠瞪回去.
邱雨怕伤了和气.后悔了.要求赊销这场官司“报告大人.此女固执.硬的不吃吃软的.所以我不打官司了.我想私下和解.”
大人一听这话.自然是不乐意了.好不容易找着整治年晓鱼的法子.怎么能说放过就放过了.不行.此事可由不得他.
“不行.这事若真能私下和解了你又何必告到衙门上來.说不定娃都生了.你再看看你这个熊样.也难怪人家瞧不上你.拜托你有些骨气好不好.既然决定要打官司就得好好打.和什么和.本官身为父母官有权替你们这些不会做主的儿女做主了.今日这场官司一定要打下去.”
说着又将话題抛到样父身上“杨老头.本官问你.订婚这事是否属实.”
“是.”杨父无奈的回道.
县令大人乐了.既然属实就好办了.意味着真理掌握在自己这边.这官司怎么打都是赢的.到时候将这事往自己功劳簿上一记.报上朝廷很快就能升官了.
“咳咳.那本官再问你.既然确有其事而且有婚书为证为何迟迟不成亲.”
“那是因为这门婚事早些年早就作废.还是他们邱家先拒绝的.如今却又來求婚不是给我们杨家难堪吗.我们杨家的闺女虽比不得大小姐那般高贵.却也是自家心头肉也是掌上明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人羞辱.”杨父回的理直气壮.言语间将满肚的怨气都说了出來.
听得邱雨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沒敢往此处看.
年晓鱼连忙搀扶自己的父亲.怕他太过激动出事.
县令大人追问邱雨“邱雨.本官问你.杨老头说的可是真的.”
“是.不是.”
县令急“到底是不是.怎么一会是一会不是的.你自己的婚事还不知道.”县令大人听出來了.感情是个书呆子根本判不得是非.如此也好.自己就更可以说黑就是白.
“回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我娘的确不想承认此事.不过我爹是同意的.再说自古以來丈夫都是一家之主是决策的关键之人.只要夫君同意了此事就代表着父母之命已经达成.并且当时也有媒妁之约才立了婚书.如今婚书在此.当年的媒婆也在.所以这门婚事有理有据.”
县令大人乐了“那就好办了.本官现在就宣判.邱雨跟年晓鱼……”
“慢着.”就在县令大人宣判敲惊堂木之时.杨父忽然变了脸.竭尽全力要阻止宣判“婚事的确是真.婚书也不假.只是上面说写之人是大女儿杨凝.而您现在见到的是小女儿杨香.我们杨家本有两个女儿是孪生姐妹.大女儿外出至今未归.小女儿则守在身边.这婚事本事指给大女儿的.不关小女儿的事.大人如此宣判是否草率了些.”
“什.什么.”县令大人手足无措.小胡子跟着不停抖动.沒了方寸只好看向胡师爷求助.胡师爷一直仔细听着这场官司.还沒看过任何口.但既然事情有了变化.不能立即宣判叫县令大人退堂择日重审.县令立刻敲惊堂木.退堂.
第八十七章 婚书引争抢
县令大人急匆匆下了堂.有些气不顺.对着胡师爷念念碎“胡师爷.刚才明明还可以继续审问下去.为何叫本官退堂.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那杨老头说有孪生姐妹.大女儿又不见了.这是借口.故意说是孪生姐妹.然后又说大女儿不见了.就是來个死无对证要让人家相信这是小女儿.依我看分明就只有一个女儿.他自己瞎掰.这么一退堂.他们还不得抓紧时间买通四周邻居.那我们岂不是错失良机.”
胡师爷笑“那村子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哪能面面俱到.再说他们不是外地人嘛.大人何不去他们的家乡打听.街坊邻居都是认识的.定能给大人一个答案.”
胡师爷这么一提醒.县令大人又乐了.真要是杨老头编瞎话.一问便知.即便是沒有编瞎话老爷我也有法子叫他真话成假话.县令大人笑得邪恶.一旁胡师爷早就有了不祥预感.未免暗做手脚.决定跟着调查之人一同去.
而这边.年晓鱼已有亲事的消息也很快传扬出去.街坊邻居蠢蠢欲动想要娶其为儿媳妇的心也收敛了不少.但是程老爷这边则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想那邱雨才与其见过几面.就叫他占了上风.自家儿子跟年晓鱼可是好兄弟怎么就一点机会都沒有.
莫不是墨儿不懂的把握机会.这么一想好像有些道理.一般男女在一起都是当情侣或者兄妹.如此什么哥哥什么妹妹的一叫可是暧昧哩.到他这傻儿子这居然成了兄弟.这也难怪沒什么想法.把一个女孩子当男人看待能有什么想法.
不行.看來还得侧面敲打敲打.帮帮忙.看他们这样不清不楚的.程老爷可是急得很.还指望年晓鱼帮着撑起五色斋呢.这个儿媳妇可是内定的谁要跟他抢.就等于是玩命.
“弗清.弗清.李弗清.”程老爷死命喊着干儿子的名字.谁知道他今日也不在.许是跟着程嚣墨出去了吧.这两小子狼狈为奸的能干出什么好事來.程老爷有些担心.却也猜不透.
事实上.年晓鱼的事情他们也是听说了.程嚣墨气不过邱雨这家伙明知道婚书上所指并非年晓鱼居然还敢大摇大摆的要求县令做主.他是在报仇吗.
在程嚣墨看來上次自己的一句话叫邱雨大惊失色了好一阵子.两人的暗战也由此结束.程嚣墨大获全胜.这一次邱雨闹出这般动静分明就是向自己示威.他可不允许自己就这么输了.所以这一次定要想办法阻止此事发生.
“弗清.准备好了吗.”程嚣墨摇着折扇.语气中透露着几股邪气.
“准备好了.”李弗清蒙上面纱.也是一样阴森的回答着.两人此时的表情就好像黑夜里的修罗一般.叫人瘆的慌.
“准备好就行动吧.”说完.程嚣墨找了附近客栈看着.李弗清则是将一封信交给叫花子小五.小五是个极靠谱的人.办坏事利索又滴水不漏.自从看见他帮着年晓鱼干的那些事之后.程嚣墨就更加觉得他是个人才了.
再加上程嚣墨与年晓鱼关系甚好.年晓鱼又是丐帮长老.一來二去的.小五跟程嚣墨也有了些交情.所以帮忙办事.尤其是帮长老解决棘手问題更是二话不说.麻溜溜的.
小五一路快跑去了年晓鱼的铺子.想着法子找准机会避开杨家父母之后将信封塞进邱雨手里.邱雨一看.署名是年晓鱼又约其在外头见面.很是高兴.本來这次打了官司之后.杨家谁也沒给他好脸色看.准备着要收拾包裹出去了.沒想到年晓鱼这个时候给自己写信.说不定能趁机将关系缓过來.
因着这样的想法.邱雨毫不犹豫就去了.谁知到了路上一个人也沒有.平日里这条小街还依稀的见着几个人.毕竟旁边有个小茶馆还能看见几个人进來喝茶.可今日怎么这么玄乎.茶馆里只有一位陌生公子在喝茶.老板和小二也都自顾自忙着.小街上一个人影都沒有.说好的年晓鱼又是去了何处.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时.忽然一蒙面人从背后偷袭.然后点了自己的穴.然后开始肆无忌惮的全身上下搜索.那人从背后出手.邱雨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谁.只觉得被一个人上下乱摸很奇怪.却又不敢大声反抗.只能小声示好.
“这位好汉.你这是要干嘛.我浑身上下都沒钱.再怎么搜都沒用.求求你放了我吧.好汉.求求你.”
那人不听.继续搜.终于在层层衣服里头找到了一本红本本.一看是婚书.深邃的眼眸中总算透出继续松懈.赶紧的给人家穿好衣服.别冻坏了.
偏的就在此时.一个人影风驰电掣般从身边掠过.紧接着好不容易到手的婚书居然落到别人手里.背后蒙面人看的惊呆.沒想到自己行走江湖多年而且武功不错.居然在给一个大男人穿衣服之时失手.这事要传扬出去以后还怎么混呢.
“呜呜.你们换我婚书.呜呜……”见自己的婚书遭两人争抢.邱雨又无奈又无折.只能嚎啕大哭.面前那人听得实在厌烦.摘了面纱露出真面目.一看居然是年晓鱼.婚书一溜烟的居然落在年晓鱼本人手里.
背后蒙面人不知所措.下意识偷瞄边上悠然喝茶之人.那人沒动静.蒙面人未免身份暴露也不宜久留.一个纵身先开溜了.
邱雨还被死死点着.一看年晓鱼方才表现也是会武功的.就死乞白赖的说尽好话想让她解穴.可是年晓鱼哪懂这些.方才那个快影也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她好像沒练过武功吧.一定是潜能.人在关键时刻能激发无穷潜力.定是如此.
年晓鱼走过去拍拍邱雨的脸.奸笑“不用担心.小雨雨.乖.书上说了穴道会在一定时辰内解开.到了那个时候你自然就会动了.这婚书我先替你保管了.乖.”
年晓鱼带着婚书得意洋洋往家的方向走.谁知还沒走几步路子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有危险人物正在一点点逼近.说时迟那时快.撒腿就跑.
谁知道就在某小巷的拐角处.一个白衣男子端坐轮椅.泰然自若的斜视年晓鱼.
“我们又见面了.”声音淡然却隐隐的给年晓鱼一种不安之感.
年晓鱼傻笑着打起马虎眼“哈哈.程二公子.久仰大名.那什么.恭喜发财大吉大利.”说完.撒腿就跑.
程嚣墨看着眼前疯狂奔跑的背影就好像看着手中的玩偶一般.即便再能跑能跳也逃不过手心.邪笑着发动内力飞起轮椅.不到片刻的功夫早已经出现在年晓鱼眼前.
年晓鱼看的惊呆.真是见鬼了.居然跑不过一个瘸子.这要是传出去让她丐花这个威名何以远播.年晓鱼怒“喂.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干什么总盯着一个女人不放.你有病啊.”
程嚣墨嘲笑着打量着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女人.讽刺道“女人.该凸的地方不凸.该有的东西沒有.哪点像个女人.”
“你.你.士可杀不可辱.君子不恶语中伤.你一个大男人如此粗言恶语枉为君子.”
程嚣墨笑得忍不住想要喷出口水.真是沒想到这丫头还挺有趣的.说话一套一套的.不过他就是喜欢这样的人.好久沒有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了.既然她喜欢耍无赖.那自己也无赖到底.
轮椅推着往前.直到轮子跟年晓鱼的鞋子來个亲密接吻才停止.双目犀利的抬起对准年晓鱼的眼睛.奇怪.明明是他仰视自己.为何自己一点盛气凌人的感觉都沒有反而被这双危险的勾人的眼神搞得心神不宁.惊慌失措之中连忙移开与其保证安全距离.
“程嚣墨.你.你……算了.我好女不跟男斗.再见.不许跟着我.否则我可要喊非礼了.”
“哈哈.”这话一出口.程嚣墨再也忍不住想笑的冲动了“我说你这个破乞丐.不对.应该叫年老板了.也不好好看看你自己.就你这模样.说出去指不定大伙会认为谁非礼谁呢.”
“你.我……”下意识的低下头瞧瞧自己的身材.
就在此时.程嚣墨再一次逼近自己“哼.快把婚书拿來.”
“婚书.什么婚书.你的婚书在我这吗.”年晓鱼开始装糊涂.
程嚣墨不想语气废话.犀利的眼神越來越尖锐简直像一把磨得锋利的匕首.看的年晓鱼心慌慌.“废话.当然是你的婚书.”
“开.开什么玩笑.”年晓鱼愤怒“我的婚书给你干什么.你有病啊.无理取闹.”
其实程嚣墨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这般在意她的婚书.总觉着这东西放自己眼前才安心.交给这丫头保管指不定要生出多少事端.只是这些.他懒得解释.总是摆出一副强势命令的模样.必须年晓鱼交出婚书.
第八十八章 良女遇上大无赖
“反正不给就是不给.你能奈我何.”年晓鱼死不屈服说什么都不能让程嚣墨拿了婚书.到时候还不得让他牵着鼻子走.所以绝对不能.灵机一动忽然有了绝妙办法.
当着程嚣墨的面将婚书藏匿胸口.看他怎么样“你刚才说什么.说要抢我的婚书.可是我沒有啊.有本事你搜身啊.”年晓鱼得意的跳着.向程嚣墨示威.
不过程嚣墨也是出了名的不吃亏.她要耍无赖.也不看看谁更无赖.双手一拍轮椅将身体弹出如同飞箭一般射向年晓鱼.速度之快让她根本措不及防.沒想到这个败家子还会武功.而且比自己想象之中可是厉害的很.
明明会武功偏偏抱着自己不放.还不故意将头贴着自己的胸口.年晓鱼被这条大色虫死死卷住根本动弹不得.“喂.你无耻.我要喊非礼了.”
程嚣墨笑得邪恶“想不到.看上去小小的.也挺软的.”
“你.”年晓鱼狠狠的将这个男人推开.谁知道这一次倒是很轻松.只是这个男人忽然趴在地上死死抱住自己的双腿大喊“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要谋杀残障人啊.來人啊.”声音洪亮力气粗狂.哪像是残障人士.即便是也是个有武功的人.方才看他轻功如此自如定是有预谋的.
年晓鱼欲哭无泪.被人吃了豆腐还反咬一口.谁说古人各个忠肝义胆.至少在她认识的人里面沒一个好人.
“哈哈哈哈……”不远处一阵刺耳的笑声传來.紧接着一位穿着文雅的男子走來.男子看着面前的两人笑得眼泪都快出來了.
循声看去.居然是李弗清.李弗清跟程嚣墨可是一伙的.沒一个好人.年晓鱼看着对方一点点向自己靠近顿时双手护胸.拼了命的保护自己.
李弗清更是忍俊不禁“哈哈.年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家三弟最近脑子出了些毛病所以……”他好像说所以才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他更想说自己不认识一个叫程嚣墨的人.全泉州城有这个人吗.无奈程嚣墨已经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事.若是再让两人闹下去指不定还要暴露出什么东西.所以李弗清不得不现身遮掩.
“年姑娘.真不好意思.方才吓到你了.不过此事我会代表爹处理的.另外爹叫我來给你送请柬.您要不回去看看.应是不应想好了再來回复.沒什么事的话我就带着我家……(哎.算了有素养的人不能骂人)弟弟回去了.告辞.”
说完.搀扶着程嚣墨上轮椅.然后推着回去.
年晓鱼看着手里红彤彤的请柬也不知写了什么.只是很好奇程老爷为何给自己下请柬.她何德何能什么身份又要出席什么场合.
算了.这个问題还是一会再考虑吧.不管怎么说.赶紧开溜吧.一会这条大色虫要是又耍花样自己真的就难逃魔抓了.
回去路上.程嚣墨一直都很好奇这个李弗清究竟给年晓鱼送了什么请柬.虽然沒看到里头内容.但是光看请柬外表都是十分的正式好像要出席什么大场面.程嚣墨嘴角一撇十分鄙视的想着.一个乡下丫头又是混过丐帮的人.能出席什么场合.别给弄砸了才好.
终是沒忍住想要问问清楚“弗清.爹给年晓鱼的是什么请柬.好像很正式的样子.是否出席什么大场面.难道五色在有要办什么活动了吗.”
李弗清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回道“差不多吧.爹说要请年姑娘与你们一同上京参加美食节.他说所用材料一半都是杨家出的.将來很可能与他们家长期合作.所以为了互惠互利想借机也扩大杨家的名声.如此他们就会更加感激咱们.然后将來生意往來更频繁也更方便.”
“真是如此.”程嚣墨不信.在他看來程家与不少的商家有过二十多年往來.那交情比杨家那几个月的往來更是亲密.怎么不见爹带他们去.偏偏非要带着年晓鱼一块.是否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程嚣墨根本不相信.反而更加凝重.将目光移到李弗清身上.试图从他细微变化中得知些什么.沒想到李弗清那一脸茫然的表情简直比珍珠还真.程嚣墨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不知当中内容.算了.自己再想法子从别处打探去.
兄弟两一推一坐晃悠悠的也到了家.程嚣墨回了屋子歇下.李弗清却静悄悄的小心翼翼敲开了父亲的书房门.“爹.我已经将请柬送去了.”
程老爷听到这个消息很满意.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不错.很好.弗清啊.这次可真是好好谢谢你.若是这两孩子好事成了.爹一定好好奖励你.”
李弗清尴尬的笑道“爹.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再说我与三弟从小玩到大.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需要回报.”
看到李弗清这般懂事.程老爷深感欣慰“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下吧.”
李弗清问候了几声说了些客气话就出去了.
程家这边想着法子的要把年晓鱼娶进门.但是县衙这边也是想着法子的治她的罪.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县令大人做梦都沒想到这件事竟然查的如此顺利.
他派的人出去打探回來.说是杨家老家的乡亲父老从未听说过杨家有两个女儿的事情.只知道有一个女儿叫杨凝.是个孝顺孩子在.为减家里负担.独自挑着一筐子梨出去.后來卖的好了发了家在泉州城买了房子把爹娘都接过去了.之后生意做大连带着将乡亲们都带出了贫民窟.现在整个村里的人家家都有余粮.地理的东西不用挑到集市上卖.自由人派车送上城.他们只管种果收钱就好.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杨家闺女.这孩子懂得多为人也热情.肯讲的很.不像有些人家.自以为学了些本事嘴巴紧还爱显摆.
以上这些都是当地村民告诉的.衙役们也是原原本本回话.一字不落.当衙役们再次询问可否听过杨家有两个女儿之时大家都说沒听过.
当然沒听过.乡民们可是说了杨家是后來搬來的.搬來的时候孩子已经八岁了.他们只看见一个女娃在身边蹦蹦跳跳根本沒见过另一个.
当然这些话.衙役在回话之时主动省略了.在他看來这是无关紧要的.再说这个杨老头这般刁钻弄了一帮村民居然又说不是真正老乡.是后來搬來的.不是狡辩吗.在他看來.这就是事先说好的.是假供做不了数.所以在回话时自然而然给省略了.
但是悄悄跟去的胡师爷却是听的仔细.这些话也在思考范围内.
县令老爷一听这话乐了.立刻叫人把他们父子两带上來.又要开堂审问.
“哈哈.杨老头.这会你还有什么好说.本老爷可是按你说的去你们老家打探消息了.乡民们都说沒见过你的二女儿.这可不是老爷我做的假.那些乡民们受了你们不少的好.即便是想撒谎也是帮着你们撒谎.可他们偏偏沒有.反而十分严肃的告诉老爷我说你们杨家根本沒有第二个女儿.这个年晓鱼分明就是杨凝.是你们为了逃避婚约故意改了名.对也不对.”
县令老爷步步紧逼.这事该如何说起.杨父急了“不是的.不是的.她真是我小女儿香儿.小时候走丢了.直到后來才找到的.乡民们沒见过自然是不知道的.我们夫妻两痛失女儿自然是不愿提的.难道还要成天挂在嘴边见谁就说我女儿丢了吗.这不是给别人添堵吗.”
“你.”县令老爷说不出话來.只是瞪着眼怒气冲冲的看着杨父.
“好刁钻的老头子.看來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给你來点苦头尝尝.否则根本不知道本老爷是干啥的.來人.上家伙.”
“是.”衙役接到命令.立刻带上夹棍.那夹棍可是个厉害的玩意.十根手指往里头一钻.专夹指节骨头.痛不欲生还拔不出來.这种感觉.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要退缩.
“爹.爹.”年晓鱼也害怕的喊着父亲的名字.如此残忍的画面她实在不想看到.也不想父亲这般老迈还要受这等委屈.
“狗官.要杀要剐冲我來.不要难为我爹.我年晓鱼与你早有过节.此次事情你是故意闹大借机报复罢了.既然如此何须这么多管忙堂皇的说辞.索性一次來个痛快.來啊.有种冲我來.”年晓鱼咬紧了牙关.誓死保护自己的父亲.
杨父早就眼泪鼻涕一大把了“好孩子.别逞强.爹一把老骨头了也活够本了.女孩子家最重要的就是一双手.这手要是废了日后谁还要娶你过门.人家娶媳妇就是要挑个能干事的.手废了就什么都干不了还得看人家眼色.乖.听话到一边去.”
“爹.”刷.晶莹的泪花一滴滴往下流淌.年晓鱼怎的忍受这样的痛苦.这画面太残忍了.她怎么可以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受这种侮辱而无动于衷.这样还是人吗.虽然自己也怕疼.但宁可身体上疼.也不能让心过不去.
第八十九章 真相伤人心
(.)“狗官.要罚就罚我.快点.费什么话.”年晓鱼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闭上眼准备接受这一切.她希望快一些.快些熬过了就不会再疼了.
“好.既然你是个孝女.那本官就成全了你.”说完.一个眼神.衙役们立刻掉头将目光移到年晓鱼身上.
就在危险一点点越來越近之时.忽然一个人大叫一声“住手.”
沒错.那人就是胡师爷“大人.卑职觉得此事还待商榷.如果沒猜错的话杨家的确有两个女儿.不过大女儿已经死了.当日审问的城外死尸应该就是大女儿杨凝.当时因为辨不清面目就贴了告诉叫泉州城百姓认人.但是大人请仔细想想.若是死者真是泉州城的人.百姓早就前來认尸了.可当时告示发出去好些天沒个动静.卑职就觉得死者应该是外乡人.否则即便是认不得模样了家里缺了个人总是知道的.总要紧张的过來瞧瞧认认.但泉州城沒个动静.这不明显说明了一个问題吗.”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有些道理的.不过县令大人自认为不是个糊涂之人.岂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再说那件事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怎么可以与这件事相提并论.那尸体至今都沒认出究竟是何人.说谁都可以.根本不足为证据.
所以县令大人决定请胡师爷说出更多有利的证据來.否则难以服众.
胡师爷不慌不忙走到衙役李捕头身边问道“李捕头.我沒记错的话县令大人好像让你去年姑娘家乡彻查她身份一事.”
李捕头不明白胡师爷究竟想说什么.只能问一句答一句.每一句都小心翼翼“是啊.有什么问題吗.不会怀疑我吧.”
胡师爷笑“不会.李捕头别太紧张.只是我怀疑您在传话之时沒传明白.当然这不代表是你故意为之.每个人都是如此.当一个人在转达另一个人的意思时候往往会附加的添带个人思想.比如一个人叫你跟县令大人说一声.叫大人还钱.那个人可能是十分善意的一说.有可能不是追债.而是事先将自己的钱暂时交由大人保管.但你作为第三方在不了解他们是何关系的情况下往往主动认为是追债者与被追债者的关系.本案也是一样.我记得一位乡亲曾说过杨家是后來才入住那个村子的.也并非祖辈都在那里生活.很可能在他们入村之前那个孩子已经走丢了.但是这个事情你好像沒跟县令老爷提起过吧.”
“我.我……”李捕头开始慌了.本來以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沒放心上.但是经胡师爷这么一说好像是十分重要的样子.这该如何是好.妨碍彻查案子是要判罪的.怎么办.怎么办.李捕头浑身哆嗦.手脚不知该如何摆正.眼神也开始四处飘摇.
见此胡师爷又笑“李捕头别担心.我说了.这是正常行为.每个人都有这种本能的举动.所以我不认为你是故意隐瞒什么.你大可放心.相信县令大人也是明辨是非之人不会为难与你.”
说着.又将目光移到县令大人身上“大人.这个案子很突然.一个小小的姻亲案既然扯出前面的无名尸案.看來此事得严肃处理.另外卑职曾经查过.尸体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是身形确实与年姑娘差不多.而且作案之人已经抓获归案.他曾经见到年姑娘很是害怕.又來承认死者与年姑娘一模一样.所以很肯定死者就是杨凝.而年姑娘就是孪生妹妹杨香.”
棒棒棒.每个字都听起來掷地有声却同时也深深的敲打着杨父的心.虽然知道大女儿好久不见了失踪了.许是找不回來了.却始终留着一丝希望.这些希望是支撑老夫妻两活下去的动力.如今这个千真万确的消息却叫老人家的希望彻底破碎.
老人家已经无话可说.只是呆呆的坐在公堂之上默默擦眼來.
“至于卑职为何这般肯定死者就是杨凝为何不是杨香.这也得感谢杨家老乡的帮忙.从他们口中得知杨凝是个极害羞的姑娘.平日里话不多干活倒是勤快.见人也不怎么爱打招呼.但大家都知道这姑娘害羞.而且还爱干女工.但今日见到的姑娘活泼开朗.见谁都爱打招呼.见谁都爱笑.但是女工却什么都不会.大家都以为这姑娘脑子糊涂了.起先卑职也这般认为过.但是现在一想.既是两个人又怎么会做同样的事.即便是孪生姐妹即便长得相像也不会做出同样的事來.所以我很肯定站在我们面前的年晓鱼就是杨香.想來年晓鱼这个名字也是走丢之后自己取的吧.”
“呜呜……”杨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汹涌直接哭倒在公堂之上.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爹..”年晓鱼看出來爹的心在流血.她歇斯底里的阻止胡师爷说下去.但还是沒想到爹就这么晕过去了.
“看什么看.赶紧帮忙啊.”年晓鱼对着一拍站着的衙役吼道“你们也是爹生娘养的.换做是你们爹娘躺在这也是这般无动于衷吗.快点.”
衙役们有些犹豫了.都弱弱的看了一眼县令老爷.县令甩袖同意了.一帮衙役赶紧的背着杨父就近医治.年晓鱼紧随其后.
好在沒什么大碍.大夫说只是哭晕过去了沒什么事也不要吃药.只要保证病人情绪稳定就可不药而愈.听了这些.年晓鱼才放下心.
“太好了爹.大夫说你沒事.”
杨父醒來呆呆的看了看四周.见自己女儿过來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凝儿.但随即反应过來凝儿已经不在了.又改口“香儿.”这么一叫.两行热泪又夺眶而出.
“真沒想到我跟你娘盼星星盼盼月亮熬过了好些年头.好不容易把你盼來了结果你姐又……”说到此处有些哽咽“以前盼望着你能回來之时也沒这般痛苦.因为我跟你娘始终相信你福大命大.即便此生不能相认也相信你能快乐活着.你要你活着.身处何地.我们都高兴.可是你姐姐却……叫我们以后还有啥盼头.呜呜……”
杨父又是一阵痛苦.未免又哭晕过去.年晓鱼想着法子的安慰老人.
“爹.姐姐不在了.不是还有我吗.我一定能带着姐姐的孝心一同孝敬您和娘.让你们快快乐乐的.”
杨父看了一眼小女儿又是一阵忧伤.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这些快乐日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但想到女儿这般孝顺.也不好让她不开心.勉强挤了笑容.
“香儿.既然事已至此.爹只求你两件事.第一.带我去看看你姐姐的坟墓.我不想让她做孤魂野鬼.第二.这件事千万瞒着你娘.我怕她受不了.就给她一个凝儿在某个不知道的地方活着的希望吧.就像当年我们盼望你那样的盼望她.”
“哎.知道了……”又是两行热泪.年晓鱼眼眶红的厉害.从沒想过自己也是这般感性之人.
年晓鱼带了父亲去了姐姐的坟头.这坟墓是当初自己跟程嚣墨一同挖的.沒想到好些日子沒來竟然又做了修缮.坟墓上头盖了小亭子.估摸着是程嚣墨干的吧.这里四周荒无人烟的也不会有别人了.
杨父看的诧异.谁会做这等好事.年晓鱼说是程嚣墨.杨父顿时激动不已“这孩子真是有心了.一直以來爹总认为有钱人家的沒一个好东西.直到程公子跟你在一起我也觉得人家不怀好意.但是后來发现他帮我们很多.又看看他为凝儿做的这些.爹真是有眼无珠误会好人了.程公子是个十足的大好人.跟程老爷一样都是大善人.你以后见面不要在争吵了.说到底人家也不过是孩子性子.心眼不坏的.你听爹的话不与他吵了好吗.”
“好.”年晓鱼答应的爽快“爹说不吵就不吵.”
杨父这才放心“走吧.回家去.你娘还在等消息呢.凝儿的坟是无法挪到家乡去了.我怕你娘看见会伤心.留在此处也挺好.起码有好心人照顾着.也不算是孤魂野鬼.爹心里踏实了.走吧.”杨父颤颤巍巍的拉着女儿一道回屋.
杨母等的焦急.见两人都平安无事回來才放心.随后又急匆匆说了另一件事“你们可算回來了.邱雨这孩子出事了.他觉得心中有愧就搬出去住了.可今早上门求我.说是要借银子.还说要与香儿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问了半天他都不说.死活要见到香儿才说.香儿你快去看看吧.他就住在不远处左拐一间客栈里头.”
什么事搞得这般神秘.该不会是耍什么诡计吧.年晓鱼犹豫.但又怕真出事自己若是不去也不好.想了想还是去了.谁知路上又遇到程嚣墨和李弗清.本想开口大骂.叫他们让开.但想了想之前答应父亲不与争吵.只好不说.想着绕开他们得了.
第九十章 老太太遗愿
谁知这个该死的程嚣墨.刚对他有些好印象就彻底垮了.
瞧他占着整条道.走又不走还不让别人走.这不是欠扁是什么.
年晓鱼阴着脸.极力忍耐怒气“程嚣墨.你这是干什么.我今日很忙.沒空跟你玩耍.嫌无聊就自己出去找乐子去.”
说完.一把绕开程嚣墨继续往前跑.程嚣墨看这女人跑的如此迅速.好奇心起也一同跟去看看.李弗清也迅速跟上去.
三人一前一后來到泉州城边一家客栈.门口一男子四处张望.一脸焦急.见是年晓鱼來了连忙招呼.谁知道还看见后面跟了两个人.男人顿时绷了脸.
年晓鱼奇怪.转身一瞧沒想到跟屁虫更得这么紧.算了.來都來了也沒空跟他们费事.邱雨不是有急事吗.先处理他的事情吧.
年晓鱼问“邱雨.你这么急找我來所谓何事.”
邱雨有些痛苦.脸色带着憔悴.说话声也不大.但即便如此还是担心程嚣墨和李弗清听了去.拉着年晓鱼往前走了几步才开口.
“晓鱼.之前的事是我不对.要打要骂冲我來.不过有一件事请你帮帮忙.求求你了.”邱雨言辞恳切.语气也十分着急.
年晓鱼一听不对劲.好像是出什么大事了.也就顾不上与他计较“算了.那些都不是事.既然官司都打完了.也就了了吧.我不怪你.你也别往心里去.大家还是朋友.”
邱雨很感动“谢谢你啊.你这姑娘倒是挺好的.谁要是娶了你就有福了.只可惜.我沒那个福分.”说的有些沮丧.
搞得.年晓鱼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干笑几声“呵呵.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快说吧.叫我來究竟为何事.”
邱雨这才开了口“我娘.我娘快不行了.她想在走之前看看未來儿媳妇.我沒办法才拿着婚书厚着脸皮來想娶你过门.但沒想到事情搞成这样.我无脸回去见娘.但乡里來信说娘病的很严重.就这么些天了.我想让她走的安详.所以.所以……你能不能假扮我的娘子.帮我这个忙尽尽孝道.”
话至此.邱雨脸色更加难看了.憔悴的眼睛毫无神色.唯一的光芒也只剩期待之光了.他在期待着年晓鱼的答案.年晓鱼有些为难.在古代婚姻大事可儿戏不得.一旦拜了天地见了父母事就成了.管你是真是假.所以年晓鱼不能轻易答应.但见邱雨这般期待的看着自己又不好拒绝.他希望就只剩自己接下來的一句话.这就好像判决一个人的生死一般.着实叫年晓鱼为难.
“邱雨.这事太突然了.能不能容我考虑一下.”年晓鱼说的很轻.
但随后邱雨整个人都跟烂泥的摊到在地“算了.算了.我知道这件事有些强人所难.母亲所剩不多了.我还是回家看看她吧.虽然不能了了她的心事好歹也有亲儿子陪着.她走的不会那么孤单.不打扰你了.鱼儿再见.若是有缘我们也许还能见面.”
说着.转身就走.阳光洒将下來将落寞的背影拖得斜长.更添了几分沧桑和无奈.看的年晓鱼心软.搬开这口想答应又说不出口.
“咳咳.”不远处.程嚣墨看着两人有些焦急.也不知说了什么.不过见邱雨转身离去.应该是说完了.于是轻咳几声.想叫年晓鱼过來.
年晓鱼转过头白了一眼.这一白忽然想到了主意.连忙追上去叫住了邱雨“邱雨.等等.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真的吗.”邱雨喜出望外.憔悴的眼神忽然大放光彩.满脸感激的看着年晓鱼“谢谢你.鱼儿.你真是我的好鱼儿.”一激动.紧紧抱着年晓鱼.
年晓鱼被搂的差点喘不过气啦“咳咳.松.松手.”
邱雨这才回过神來.连忙松手“怎么样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喜欢做好事的年晓鱼这时候也顾不上自己有事沒事.只要老太太沒事就好.“我想到法子了.我答应你举行一场假亲事.我來当媒婆主持婚礼.至于新娘子吗.我有人选.你就放心当新郎官吧.一切亲事包在我身上.”嘿嘿.年晓鱼邪笑着将目光移到程嚣墨和李弗清身上.在他们身上打了好几圈才依依不舍收了回來.
不远处程嚣墨和李弗清直觉的浑身上下让一阵阴风给挂了.明明穿了些衣服天气也不冷偏偏就觉得阴风阵阵.
李弗清有些受不了了.右眼跳的厉害.抖了抖身想离开了“三弟.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人家再讲私事.既沒我们的事也不需要我们帮忙留在这也不是特别好看.还是回五色斋吧.爹既把五色斋交给你就得好好打理.整日跑來跑去爹会不高兴的.”
“说什么呢.”言语间.年晓鱼已站在两人对面.李弗清只觉得被鬼撞了一般.吓了一跳“哇.年.年姑娘.你这是练的什么功夫怎的走路无声还速度极快.”说话间.李弗清不自觉的抽动嘴角.
年晓鱼和程嚣墨都是一脸黑线.明明自己是大摇大摆走过來的.是你自己说的这么入神.沒发觉罢了.“好了.不跟你们说这些了.接下來有件人命关天的好事要交给你们处理.你们本着以人为本服务为民的宗旨定要给我办好了.”年晓鱼夸夸其谈.愣是把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说的谁也听不懂.
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居然是好事.程嚣墨诧异的看着李弗清.沒想到李弗清也迷茫的看着自己.好吧.他们承认自己脑袋不是特别聪明.还是请年晓鱼说个明白吧.
程嚣墨邪笑着露出勉强的奉承之味问“年大长老.请问什么人命关天的事要您亲自出马呢.是要我们加入丐帮还是要丐帮加入我们.事先说好.五色斋地不大.需要的人手不多.不要把整个丐帮都接过來.”程嚣墨紧张的看着年晓鱼.
年晓鱼白了一眼沒好气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正经事要说呢.邱雨他娘快不行了.临走时希望见见未來儿媳妇.所以我准备來一场假成亲.好让老人家走的安详.你们也知道假成亲也是要新娘子的嘛.所以需要你们两人配合我.”
程嚣墨左顾右看很无奈的说“不是我们不肯帮忙.只是我们身边沒有认识的女孩子朋友.如果非要勉强算个女的话.你行不行啊.”程嚣墨笑得单纯.好像真是很无辜的样子.
但是年晓鱼知道.他这分明是在挖苦自己.说自己不像个女的.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长老不客气了.嘿嘿嘿嘿.年晓鱼笑得邪恶.阴险的思想连带着把自己都整笑了.本想严肃一点谁知道眉毛老是不由自主的出卖自己.
见这表情.程嚣墨和李弗清顿感情况不妙.连忙走人.谁知年晓鱼抢先一步挡在两人面前.
“人命关天.由不得你们不答应.好了.听我的.程嚣墨扮新媳妇.李弗清你委屈一下当陪嫁丫头.而本长老就纡尊降贵给你做一回媒婆.好了.时间不等人.快走吧.”年晓鱼说的急.做的也急.还沒等程嚣墨他们答应呢.已经推着他走了.
谁叫程嚣墨是坐轮椅的.哈哈.如今只能任由宰割了.
三人火急火燎.一路风风火火赶到邱雨家.沒想到邱雨平日这般穷酸.住的屋子倒是挺大.挺霸气有些员外的感觉.不过比员外的宅子又缺了些贵气.除了屋子大之外沒别的东西.就连门口的牌匾也都是挂满了灰尘.门口沒有家丁.出來开门的只有一个丫头.那丫头自称是邱府的下人.
随后三人进屋.里头屋子很多.但都是空着的.院子里也稍稍养了些鸡鸭.反正一看就是家道中落的感觉.见此场景不禁感概富不过三代.
全府上上下下只有一个丫鬟.那丫鬟把他们带到客房之后就去忙了.说是老太太身子不舒服得时刻照顾着.他们若是要吃喝自己去厨房取吧.不过等他们到了厨房才发觉根本沒有吃食.还得自己上街买了煮.见此惨景.程嚣墨他们不知该说什么.
而此时.邱雨也过來了.见他们都來很是高兴.不过又看见他们对着一口空的米缸看了半天.很是窘迫.脸上泛起难色“真是对不住.家里沒什么余粮了.这样吧.你们初來乍到.我带你们去外头吃饭.如何.”
“不.不用了.”李弗清连忙婉拒“我们还不是很饿.饿了自然会上街吃的.你先忙你的吧.晚些.我们再商量成亲的事.”
“也好.那我先去看我娘了.”邱雨二话不说先出去了.剩下年晓鱼三人不知所措.索性上街溜达一圈.
这兴雨镇跟泉州离不远.好多河道都是相通的.也是一样的风调雨顺.所以大街小巷商人小贩很多.满眼尽望都是好东西.三人随意找了间客栈点了些饭菜.
刚坐下吃沒多久.就听见隔壁桌闲聊说起了邱家的事.三人忍不住竖起耳朵多听了几句.
第九十一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听说了沒.邱家的老太太快不行了.”一男人小声说道.
另一男人则是一脸不屑.嘴巴扁的厉害.哼道“这老太太作孽太深.天都容不下了.”
“是啊是啊.”又一男人接话“想想邱老爷多好的一个人啊.怎的就娶了这样的夫人.”
听到此处.程嚣墨有些好奇.干脆端着茶杯大摇大摆走过去聊个清楚.“各位.咱们初次见面以茶代酒交个朋友如何.”
那桌人瞧是不认识的.听口音像是外地人.有些警觉.但随后程嚣墨先干为敬.大家也不说什么.只好都碰了杯.一人主动给程嚣墨搬了椅子.搀扶着坐下.程嚣墨投以感谢目光.随后就是这小小的动作增进了四人感情.程嚣墨很快便融入进去.
“方才你们说的邱家老太太可有一儿子叫邱雨.”程嚣墨问.
其余三人点头“可不是.这邱雨是个孝顺孩子.可是太孝顺了变成了愚孝.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來都不敢违抗.还是个书呆子.看他也沒少读书就是中不了.他们邱家也就他爹中过状元.后來打发到本镇做县令.沒多久就辞官不干了.邱县令为人和善待人真诚是个好县令.就是人家读书人讲究无拘无束.最后还是辞官了.轮到他儿子的时候竟然屡屡名落孙山.真是可怜.”
另一人说“依我看.定是他母亲邱夫人作孽太深报应在儿子身上了.所以老天爷不给机会.”男人说的小声.可不敢让有心人听了去.
程嚣墨好奇“为何你们会如此痛恨邱夫人呢.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
“哼.”问起这个.谁也沒有回答.三个人不约而同鼻子里迸出一个哼子.然后同时又举起酒杯闷喝一口.各自吃菜.
但随后有一人实在怒不可遏.甩了筷子骂道“那婆娘什么都不懂偏就要掺和.好好的事情都让她搅黄了.你说一大老爷们在外头做事.你一婆娘不好好在家带孩子跑着掺和啥.”
程嚣墨见这男人情绪如此激动想必是有好多苦楚的.而且如此沉不住气定是能撬开他得嘴.便小心翼翼小声询问“这位大哥.啥事让你这般气愤.莫不是那邱夫人惹了你.可是我看人家都奄奄一息了.也怪可怜了.什么事也都放下吧.人都快不行了.你们还记着这些仇作甚.”
“怎能不记.”男人听程嚣墨替邱夫人说好话.更气愤了“当年我家少说有个一亩三分地.虽不富裕糊口还是可以的.偏偏那婆娘非要搞什么全镇大富行动.叫我们种外地水果.因是外地品种.叫不得名字.只是依稀记得酸酸甜甜挺好吃的.但是谁曾想那外地水果根本种不起來.种在我们土里不长国.全镇百姓的血汗钱全打水漂.不少人哭诉求县令老爷救济.邱夫人一开始同意开仓放粮.后來粮食沒了.县令老爷想着把自家粮食拿出來应急.邱夫人不让.说是自家沒饭吃了.之后便有不少人去了外乡.至今混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我家也因此变成了猎户.”
说到此处那猎户忽然哽咽“这事还不算完.百姓穷的沒饭吃求老爷上报朝廷支援.邱夫人又是一万个不肯.说让朝廷知道了会责怪县令的.倒是乌沙不保.这事弄得民怨纷纷.因着县令老爷人好.百姓都忍下了.但至此县令老爷就不再当官了.”
“不仅这事.还有呢.”另一男人听得兴奋也开始敞开话題“听说邱家与杨家定过娃娃亲.后來邱家富贵了.就嫌弃人家身份地位配不上.死活不肯应了婚事.不过我听杨家村的舅舅说.杨家的姑娘出息了.跟大老板达成了合作关系.每年赚的银子比县令的俸禄还多哩.舅舅还说那姑娘心眼好.不仅自己富了不说.连带着叫整个村子的人都富了.大家一提起这姑娘可都是夸声一片.恨不得将自家儿子入赘去.许是杨家有钱了.自家穷了.邱夫人又叫儿子千里迢迢的认亲.你说这种丢脸的事也好意思做出來.换我是杨家的当家的.非得抽两大嘴巴不可.”
男人说了一通.总算是解气了不少.其他两人也沒再多言.招呼着喝酒吃菜.
程嚣墨听到此处不由得望了一眼年晓鱼.年晓鱼听得差点被茶水呛到了.沒想到自己这般发达.都快被他们说成富国敌国了.只是自己到底有多少钱她也不清楚.赚得钱全数交给爹娘了.由他们管去.自己也省了不少事.
一顿饭下來.三人听的最多的便是各种骂邱夫人的.想不到这个邱夫人品行如此恶劣.这还真是出人意料.李弗清升起的对将死之人的怜悯忽然无影无踪.
“三弟.就这样的人.我们还要帮吗.”李弗清有些犹豫.看了程嚣墨一眼.
程嚣墨倒是平静的多.淡淡说道“帮吧.人之将死总得有些怜悯的.既然來都來了.就帮了吧.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邱雨还是善良的.我们总的给他一个面子不是.”
李弗清不再多言安静的走着.年晓鱼也跟着走着.
想着邱家这般穷困.也不知家里三人吃沒.索性路上买些馒头回去.
刚回去.又看见邱雨满头大汗找來.言语有些急促“你们怎么才來.我娘急着要见新媳妇.怎么办.”
众人齐刷刷把目光移到年晓鱼身上.若是出嫁之时还少说红盖头一盖管他男的女的.偏偏是还沒出嫁.老太太又催的急.这个时候化女妆也來不及.只好用现成的.
我.年晓鱼斗大的汗沒敢擦.好吧她豁出去了.去就去.
邱雨连忙引路.叫年晓鱼走快些.年晓鱼为了看这个“婆婆”可是冒着得盲肠炎的危险在跑.换句非常洋气的话叫用生命在运动.
邱雨笑得推门进去“娘.人……”
还沒说完.让年晓鱼挡了回去“邱夫人.实在抱歉人不能带來.我是媒婆.代替新娘子來看看您.您也知道出嫁前的姑娘是不能來夫家看望的.这样于理不合.不过您放心.亲事如期进行.绝对不会有差错的.”年晓鱼说的合情合理.邱雨竟然无言以对.但同时他明白了她是不会答应做他家媳妇的.想都不用想.即便是扮演一下.她也是不肯的.邱雨有些小失望.但还是默默走开关上门.让她跟母亲说话.
年晓鱼拿出买來的馒头递到老太太手里.老太太看见吃的.二话不说上來一顿狂啃.差点噎着了.年晓鱼立刻端了茶水过來.
“邱夫人.您别急.慢慢吃.不够我再上街给你买去.”年晓鱼一边拍打着帮助消化一边顺势看了看屋内的环境.目光移到桌上的碗筷瞅了瞅残留之物.好像是粥.如果是饭粒.碗上的饭屑应该是硬邦邦的.但这只碗显然水比较多些.那些饭屑还能拿下來.看來是喝了粥的.
也对.邱家如今落到这步田地有粥喝就已经不错了.
邱夫人三下两下将馒头啃了精光.感激的看着年晓鱼“谢谢你.敢问怎么称呼.”
“我叫年晓鱼.”年晓鱼笑着回答.
“谢谢你.年媒婆.说起來.杨家那姑娘好些年沒见了.最近见过的一次也是好几年前.那时候那丫头才刚刚学会走路.沒想到一晃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媒婆应该见过吧.快跟我说说新娘子长得好不好看.对邱雨可是温柔.”邱老太满眼期待.双手紧紧拉着年晓鱼的手不肯放.
年晓鱼也不好拒绝只好回了“还不错.姑娘挺好的.人还可以.对邱雨也挺好.过些时日就嫁过來了到时候您亲自瞧瞧.”
“好.好.我儿终于要成家了.为娘高兴.高兴.”老太太很激动.竟不由自主流下两行热泪.年晓鱼不知道再说什么便说累了想歇下了.老太太同意了.年晓鱼从她屋里出來.心里五味杂陈.人说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看看现在的邱老太哪还像是人们口中说的那个恶妇.哎.算了这些事自己也管不了何必再多想.
对了.手里还有四个馒头是给邱雨和那丫头的.正巧程嚣墨还沒睡.年晓鱼托他把馒头交给邱雨.程嚣墨很好奇“为何你不自己去.”
“我.我不去.多尴尬.”年晓鱼老实回答.
程嚣墨本想逗逗这女人.知道她尴尬是不会去的.所以故意刨根问底.谁知这么快就说了实话也就沒意思.不想再说.接过馒头就去了.年晓鱼则是捧着馒头去了丫头房里.
那丫头一听到敲门声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很是紧张.说马上出來看门.却等了一些时间.好不容易开了门.丫头也说请进.只是干笑着站在门口说话.
年晓鱼心中低估了.有些不高兴.心想着一般人开了门肯定是要请人进來说话的.即便沒这个想法也要客气一下的.何况她还是一丫头照理说这种规矩更是清楚不过的.怎的今日这般.年晓鱼也不是个好打发的人.越是不让她进.就越是想进.
第九十二章 丫头有问题
(.)“我给你买了两馒头.担心你饿着所以给你送來.不过外头太凉怕现在拿出來冷了.还是进屋给你吧.顺便讨口水喝.太渴了.”说着.正欲往里挤.
丫头却是死活不肯退让“年姑娘.时间不早了.奴婢还得早起照顾夫人.这样吧.您把馒头给奴婢吧.奴婢吃完了就睡下了.谢谢年姑娘的好意.想必您也是累了吧.既然如此就早些睡下吧.”丫头说的急急忙忙.恨不得现在就关上房门.
年晓鱼不悦.不过是说个话而已.竟然这般不欢迎.看來里头有鬼.定要好好瞧瞧去.心生一计.指着丫头屋后“看.那是什么.”
丫头纳闷.本能的转过身.就在这一瞬间.趁着丫头注意涣散.年晓鱼一把就推进去了.
丫头有些不悦.却也只能强忍着.年晓鱼连忙道歉干笑“呵呵.不好意思.原來是影子.我误会了.还以为是什么的.正好.你这有水.不介意我喝一口吧.”年晓鱼将馒头放下.毫不客气的倒了水喝.
丫头脸色越來越难看.索性就不理会了.双手叉腰坐在床沿看着这个沒礼貌的年晓鱼.年晓鱼坐在桌边喝茶.正好是背对着丫头.丫头在她背后狠狠的瞪着她的背影.
年晓鱼也忽然觉得一股阴冷的感觉从背后升起.却也沒怎么在意.因为她发现更不得了的东西.就是这屋里很香.是一股浓烈的熏香味.真是奇怪了.既然邱府都沒有钱了.为何一个丫鬟竟有闲钱买熏香.这不是很奇怪吗.
年晓鱼好奇.问了几句“彩儿姑娘.你这屋里的熏香挺好闻的.哪买的.贵吗.”
彩儿无奈.偷偷白了一眼心想着这姑娘怎么事这么多.无奈是少爷请的上宾不好不理不睬.只能耐着性子回答了几句.
“不过是普通的熏香罢了.我只是对香的东西很是痴迷.所以即便是沒钱也要扣出一些买熏香.就好比大多数姑娘喜欢漂亮衣裳一样.即便知道沒有钱.也是想着法子的赚钱买衣服.年姑娘也是女孩子.应该不难理解吧.”
“呵呵.不难不难.正常.正常.”年晓鱼继续干笑.心里却不这般认为.正常个鬼.她的这些话是沒有错的.的确是这个理.可是她太聪明了以至于让年晓鱼觉得她的回答是完完全全针对自己的问題在说.可自己沒有指明内中寒意.她却回答的分毫不差.好像是听到内心独白一样.如此精准的回答怎能让人不怕.这丫头好厉害.
为了验证自己的疑虑.年晓鱼又故意弄掉了茶杯假装去捡.茶杯倒是很给面子.滚得不是一般的远.年晓鱼一边赔笑一边弯腰寻找.
“真是不好意思.彩儿姑娘.你瞧我笨手笨脚的.连杯子都拿不住.不好意思.”趁着捡被子的时间.年晓鱼顺势偷瞄了一眼周围的东西.发现床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因为光线问題沒看太清.但是隐约之间好像是有东西的.是个盆.奇怪.什么东西要藏的如此隐秘不是很奇怪吗.
不对.不对.年晓鱼又立马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若是一个人把床底当成是藏匿东西的最佳之地.也该是往最深处最里面放.另外也会用箱子锁起來什么的.但是这个盆子明明就在床口.一眼就看到了更别说是藏匿了.
她既然这般宝贝不可能藏的这么浅显.显然是急急忙忙之下暂时存放之所吧.想到这又忽然想到方才叫丫头开门之时.丫头好半天才开.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彩儿见年晓鱼明明已经捡到杯子了却始终沒有站起身.还一直蹲着眼神望着自己的床底.急了.怒气冲冲站起身吼道“年姑娘.你这般盯着人家床底看是作甚.难不成还担心我床底下藏人不成.我见你是少爷请來的贵宾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如今你这般不识规矩实在是太叫人吃惊了.”彩儿已经忍不住了.几经压制的怒火还是迸了出來.
年晓鱼连忙赔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彩儿姑娘.我方才一时走神.许是昨晚沒睡好.真抱歉.”说着.连忙转移话題“别说了.快些吃馒头吧.不然饿坏了肚子怎么伺候邱夫人.快吃吧.”
彩儿也不再大吼大叫.立刻恢复平静“你放着吧.我一会会吃.现在想去洗澡了.年姑娘请回吧.”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不耐烦.想快些赶走年晓鱼.
但是年晓鱼是出了名的难缠.不得到一些她想要的是不会走的.笑道“洗澡还早哩.时间还早.夜色未深.这么早洗了澡上了床也睡不着.何况一个人多闷呢.倒不如我陪你说会话.方才听你说喜欢香的东西.不知道你有否听过七里香.这可是极香的香料.好东西.市面上罕有.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很想见识见识可惜沒怎么见着.听说你爱熏香可否听过这个名字.能否告知一二.我很好奇.”
彩儿有些不耐烦.语气中也夹杂着几分厌恶之味.虽然极力忍着怒气.但还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几分讨厌.
“如此罕有之物我哪里知道.我一个丫环每日也就上街买菜之时能见一见新出的熏香.不过也只是见一见罢了.要想买还得积攒好几年.”
“好吧.真抱歉.瞧我这张嘴不会说话.”年晓鱼象征性的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转而又换了话題“你这又是什么熏香.好像挺好闻的.我想去买一些.跟凝桂一比.可是便宜还是贵.凝桂这种熏香放了桂皮闻着自然.而且价格也公道.不少人家都用这个.你常用吗.”
彩儿已经不想忍耐了.怒道“你这姑娘怎的这般多话.还不快出去.我要洗澡了.若是再敢这般多嘴多舌信不信告诉邱夫人去.别以为你是少爷请來的贵宾就可以这般不懂规矩.哼.别忘了这府里头当家做主的可是夫人.夫人说一句不是.少爷即便说一百句好也是沒用的.否则杨家的姑娘也不会被退了.夫人虽然生了个儿子.不过儿子始终是要走出家门的.是要做官光宗耀祖的.在少爷不在的日子里可都是我彩儿忙里忙外的照料着.所以夫人对我也是非常疼爱的.我虽然是个丫头但是地位绝对不比你们这些上宾低.若是惹恼了我.一句话.便可叫夫人赶你们出去.识相的话就乖乖做好你的本分.等杨家的姑娘一进门.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媒婆礼.但你若是再这般废话连篇信不信我叫夫人换了媒婆.”
丫头的嘴皮子着实厉害.一开口就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非得说痛快了才行.好似外头放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年晓鱼听得惊呆.她既这般无礼.邱夫人如今的身子还能使唤的动.这丫头都快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当家人了.邱夫人真的能使唤的动她吗.年晓鱼有些担心.却也不再多言了.干笑着出去了.
彭..丫头重重的关上门.也不管府里头还有客人在.
恰巧程嚣墨难眠.起床出來透透气.听见不远处关门声如此之大.就好奇过去瞧瞧.沒想到看到年晓鱼从那边过來.
“你怎么了.惹着谁了.”程嚣墨好奇.
“是一个丫头.你信吗.”年晓鱼回答的淡定.
程嚣墨错愕“怎么.怎么会.丫头脾气这般大.还是你说了什么无礼之言得罪了人家.”程嚣墨才不相信一个丫头竟然这般藏不住气.想想他们家的丫头可都是规规矩矩乖乖巧巧的.即便是偶尔让主子当了出气筒也不敢出大气.怎的邱家这丫头这般厉害.
程嚣墨实在想不通.年晓鱼也正好心有疑虑想找个人说说.正好找程嚣墨了.
“我有事要跟你说.走.进你屋去.”
“什么.去我屋.”程嚣墨惊的目瞪口呆.长这么大从沒见过哪个姑娘进男人房间进的如此自然顺畅的.她年晓鱼也太厚脸皮了吧.好吧.是他低估了.这姑娘也不是第一次进他房间了.只当是一个披着女人衣服的男人吧.
屋里头李弗清也在.他是跟程嚣墨同一间屋子的.但当看见年晓鱼的时候也跟程嚣墨方才同样的表情.不过很快也恢复自然.只当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女侠吧.
“年姑娘.这么晚过來是否有事商量.”李弗清问.
年晓鱼点头“当然.不然大晚上的來你们这干嘛.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说.方才我去了丫头彩儿的房间给她送馒头.但是人家的表现让我很诧异.她不肯让我进房间.我说讨口水喝也不许.后來想着法子进去了.发现她屋里头点着熏香.你们仔细想想看.邱家都揭不开锅了她哪來的钱财买熏香.好吧.就算是一点点积攒下來的.那么请问邱家这个样子了一个月能给她多少工钱她要积攒多少年才能买下熏香.另外我又随便编造了两味熏香.但是丫头都想着法子避开.最后还不耐烦了要赶我出门.你们觉得奇怪不奇怪.她自己说特别喜欢熏香.那么即便是买不起也会对上好的熏香有一定了解.我编造了一味上好的熏香她不知道.又编造了一味廉价的熏香也不回答.按理说真正的熏香爱好者会对熏香有些了解.即便不精通也能知道一二.但她一问三不知.不是很奇怪吗.”
第九十三章 男人间的亲事
(.)[]这么一说.程嚣墨和李弗清也來了兴趣.纷纷动起破案的神经.目不转睛的看着年晓鱼.
年晓鱼继续往下说“那丫头脾气极不好.很暴躁.不像一般的丫头那么温顺.可见在府里的地位之高.而且她最后也失口说出了自己的地位.她说邱夫人都是听她的.你们想想看这丫头有多厉害.”
“这也难怪.”程嚣墨淡然说道“邱府只有邱雨一个儿子.他总是忙于考取功名沒时间照顾邱母.自然而然都是这丫头照顾着.也难怪地位不凡了.不过这些事我们还是别理的好.毕竟人家的家事.我们也管不着.”
“非也.”年晓鱼立刻反驳“并非如此.我发现那丫头床底下藏了东西.大概是我來敲门太着急了沒藏好.只是放在床底.并沒放在最深处.我看见是一个盆子.挺大的.不过沒看清楚.我总是怀疑的.我觉得这丫头不简单.我们既然來了此处索性查个水落石出得了.说不定当中有冤情呢.”
年晓鱼看着两人.李弗清也被说的有些犹豫了.看了一眼程嚣墨.程嚣墨无奈.既然两人都看着自己.他也沒什么好反对的了.
“好吧.先看看.”
见两人都同意了自己的看法.年晓鱼也放宽了心.总算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不过接下來的事.着实出乎意料.那彩儿竟然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邱夫人说.说要尽快让少爷成亲.但是得换媒婆.说是这个媒婆年纪轻不懂规矩.
邱夫人就把年晓鱼他们叫來了.年晓鱼一看那丫头的凶狠眼神便知是公报私仇來了.邱夫人倒是客气.并沒有说的这般犀利.却也是委婉的将话说了出來.
“年姑娘.我们家就雨儿一个孩子.他的婚姻大事我们是着实重视.尽管家中沒钱.却也希望办的风风光光体体面面.所以我们希望有一个更经验更熟练的媒婆來操持.望你体谅我这个当娘的心.我也熬不过几日了.就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能风风光光的看着儿子娶媳妇.行吗.”
老太太说话简单却让人不得不答应.程嚣墨和李弗清屏气凝神都注视着年晓鱼.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这个女人该如何应对.人家都是行将就木的人了.若是不答应反惹的自己一身不是.若是答应了.那么后面的计划该怎么办.
年晓鱼一脸为难.偷偷瞅了一眼彩儿.那彩儿则是得意的很.眼底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浓浓的不屑之味和高高在上的得意之感.
哼.年晓鱼怒.想我來古代这么久.都是人人敬重人人爱戴的.今日叫一小丫头弄得这般尴尬岂不是沒面子.她可不是轻易退步的.既然你这么调皮.那小爷就好好陪你玩玩.
年晓鱼故作难色.十分为难的解释道“邱夫人.我也知道您老的心愿.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只是这事实在不好办.您看我是杨家请來的媒婆.已经跟杨家说好了的.钱也拿了.杨家可是指名道姓的要我來准备这场婚事.若是这个时候撒手不管.定会责怪的.那样家可是厉害着呢.跟好多的老板都有來往.他们就是一咳嗽.我日后的活路就沒了.所以求求你邱夫人.就让我留下吧.求求你了.”未免演的不到位.年晓鱼还特意跪下恳求.
邱夫人一听是杨家指名道姓请來的也就不好拒绝了.怕毁了婚事.只好答应.
“那好吧.既然是杨家指來的.想必是极有经验的.我放心了.再次谢过年媒婆了.”
邱夫人心中五味杂陈.请媒婆本是男家之事.但如今反倒是调过來了.罢了.家境如此也沒什么好计较的了.
年晓鱼顿露喜色.得意洋洋冲着彩儿抛了个媚眼.彩儿气的无话可说转身出门.说是给老太太熬粥去.年晓鱼心情大好.说是要准备红烛窗花什么的.也出去了.程嚣墨说是帮着准备也跟着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街.程嚣墨想起刚才的场面真是哭笑不得“哈哈.年晓鱼.说你是无赖还真是耍上了.瞧你刚才那得意样把彩儿气的够呛.她脸绿的根青菜似得.不过挺好玩的.哈哈.”
“那当然.”年晓鱼得意.心情大爽“跟小爷过不去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哭哭不出來.气又不敢撒.活活憋死她.”
两人有说有笑去了一家客栈.随后李弗清也到了.
年晓鱼着急.沒等人家坐下來就追问“怎么样.可有查到什么.”
李弗清点头“你说的沒错.那丫头果然有问題.刚才你们与她周旋.我趁机进她的房间搜寻发现那个熏香弄得刺鼻.一定是在掩盖什么.在床底找了好一会沒发现你说的盆子.后來又去后院转了转发现有一块土被松过.翻开一看是骨头.好多的鱼骨鸡骨的.还有馒头.我看见那么多骨头想來是那丫头吃的.也难怪对馒头不理不睬的.合着背地里大鱼大肉來着.我很好奇她哪來的钱.即便是从邱家偷得.也不可能.邱家已经沒钱了.”
“可恶的丫头.”年晓鱼有些激动“这丫头背地里大鱼大肉的.给邱夫人就喝些稀饭.你不知道当时我把馒头给邱母的时候.老人家吃的多香.恨不得连手指都舔干净了.你说人家本來就命不久矣了还要这般对待是否太过分了些.”
“过分是过分了些.却也沒有过错.”程嚣墨说的淡然.
年晓鱼不乐了“你这男人说的是人话吗.”
程嚣墨淡然一笑.依旧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那些钱是彩儿自己赚來的又或者是别人送给她的.她自然是可以随便花.而且她也可以选择不给邱家人花.只是有一事不明.丫头既然这般有钱为何还要甘为丫头伺候他们.她不是飞扬跋扈的很吗.按理说这样性子的人是万万不会受人摆布的.除非她想从这个人身上捞取什么好处.但是邱家已经沒有东西了.她还想要什么.”
“聘礼.”李弗清和年晓鱼异口同声答道.
同时年晓鱼也很快想明白为何彩儿会这般焦急提出要尽快办婚事了.她一定是想得到这笔聘礼.只是又奇怪了.既然这么焦急为何等到今年才提出.为何不早几年就心动呢.难道是因为前几年还有來钱的源头.今年沒了.那么前几年的來钱源头是何处.人家送的还是自己赚的.
“我有一事不明.既然邱家已经沒钱了.而且那丫头自己有來钱的源头为何还要呆在邱家这么多年.我听邱雨说这丫头从小就在邱家了.少说也有十多年了.你们说她图的是什么.我真是想不明白了.”年晓鱼苦着脸很是矛盾.她既然这么想要钱为什么不早点让邱雨來杨家求亲.为何到等到现在才來.究竟想干什么.
“我看这事另有玄机.还需从长计议.未免打草惊蛇我们还是依计行事.快点成亲.也许她所要的达到了就会得意忘形.到时候自然能抓到把柄了.”程嚣墨建议.
年晓鱼同意“好.那就明天成亲.你们放心.我会把你们化的美美的.”年晓鱼邪笑着看着李弗清和程嚣墨.那表情活像吃人不吐骨的母老虎.
两人一脸不好的感觉.但沒法子为了破案也就忍了.
成亲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接下來便是年晓鱼去杨家接新娘子了.这天邱夫人也精心打扮了一番.虽然身子不行.却也是硬撑着站在门口看着花轿迎亲.只是奇怪那两个一同來的公子去了何处.
邱夫人好奇一问.年晓鱼也是回答的自然流畅.看不出一丝破绽.
“他们回去了.本來就是代表杨家來看看男方家的.如今大喜之日到.他们便回去了.忙着替杨家那边招呼客人.夫人你放心.我会尽快叫新娘子上花轿.不让您久等.新郎官.我们得走了.”年晓鱼催促道.
“來了.”邱雨回的不情愿.绷着脸一副死尸上法场的模样.
邱夫人看的不高兴.小声教训了几句“大喜之日怎的绷着一张脸.若是让新娘子看见了还不得生气.看见岳父岳母得叫人.勤快些.嘴巴甜一些知道吗.”邱夫人千叮咛万嘱咐.
邱雨只好点头应了一声.心中却是各种混乱.想着娶一个男人过门.换谁都别扭吧.不过年晓鱼倒是乐开了花.并非大喜之日高兴.而是为自己导演的一出好戏感觉好笑.男人娶男人.定会成为千古美谈.流芳百世.将來自己就是这好姻缘的好红娘.也会流芳百世名垂千古的.哈哈.
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扮成女人嫁给一个男人.程嚣墨自己也别扭的很.想着各种理由临阵退缩.
“太突然了吧.我还沒准备好呢.装也还沒化.衣服也不对.穿不进.弗清.你比我瘦些.要不你來试试.”程嚣墨邪笑着看着李弗清.
第九十四章 大老爷们们上花轿
(.无弹窗广告)李弗清嘴角都快抽风了“不.不用了吧.我这衣服也小.挤一挤就进去了.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李弗清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换上陪嫁丫头的衣裳.
年晓鱼笑得肚子都疼了差点就趴地上起不來了“美滴很.美滴很.你们会成为风云人物的.不用急.穿不进使劲塞.反正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拖延时间了.要知道两个镇走起來很费时间的.要是去的早了反让人察觉.倒是晚一些也好.反而不会怪罪.你婆婆还会把你当菩萨一样供奉.”
“这是为何.”李弗清好奇.
年晓鱼摆出一副经验老道的老者.回到“你去的晚了就证明这个媳妇不是好对付的.婆婆自然会稍微收敛.若是去早了反显得你很心急.让人家觉得这姑娘不矜持.反坏了夫家的面子.婆婆自然就不会疼爱.懂.”
“居然还有这么一说.”李弗清表示很好奇.他从來都不知道娶个媳妇还有这么多讲究.难怪小时候出去看新娘子等了半天才來.把他这个看客都等的焦急了.程家的两位夫人会不会來的太焦急了.所以程夫人都不怎么宝贝.呸呸呸.我这在想啥呢.赶紧办正事.李弗清狠狠骂醒自己.赶紧办正事要紧.
“妈的.年晓鱼你给我滚过來.”这边程嚣墨已经试了耐心.牙齿咬得死死.愤愤的瞪着年晓鱼.
年晓鱼诧异.什么事把他惹得这般生气.双手叉腰学起牛气的媒婆样.趾高气昂的过去“程嚣墨.啥事.你又沒事找事了是不是.”年晓鱼一脸嫌弃.
程嚣墨转过身.也是双手叉腰骂骂咧咧“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衣服.怎么这么小.还有鞋子.这是男人穿的鞋子.”
程嚣墨转过身.半条喜服挂在半腰间勉强算是把腰包住了.不过此后就再也上不去了.还有那双鞋子.是按照一般女子的三寸小金莲定做.别说是他了.就是自己也穿不了.看到这模样.年晓鱼忍不住哈哈大笑.肚子都快抽筋了.
“哈哈.程嚣墨.想不到你扮起女人來也挺好看的嘛.不错不错.”
噗嗤.一旁的李弗清也笑得快抽风了.程嚣墨怒.将头上的发钗丢过去“不给老子解决.老子不干了.反正这是你们的事.交不了差也是你的责任.与我何干.”
程嚣墨放了狠话.年晓鱼这才软了话“别.别别呀.好公子.好大哥.好大爷.求求你帮帮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祖会保佑你的.你不可以这样.”
程嚣墨咬牙切齿.该死的怎么就跟这种女人扯上了关系.还甩不掉了.“反正我不管.答应你帮忙已经是最大底线了.若你连我最后的尊严都不肯保全.那么只好由你亲自出马了.”
“好.好.好.一定一定给你想法子行了吧.”年晓鱼第一次见程嚣墨这般说话.虽算不得严肃却是给了她惧色.尤其是那句尊严.更是让她有种愧疚感.之前本想耍弄一下程嚣墨.但沒想到会是这般严重.也许是她考虑不周了吧.叫一个男人扮演女人还要上花轿可能对他來说是件十分耻辱的事情.是自己沒考虑好吗.
既然事已至此也沒有别的选择了.人家能答应已经很好了.不过这个可恶的店家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要往大了做吗.怎的还是这么窄.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的少穿衣服将喜服套上去.
年晓鱼能想到的也就这个法子了“这样吧.你把里面的衣服都脱了.就穿喜服试试.”
“啊.”程嚣墨目瞪口呆差点沒回过神來.在古代可是穿好几件衣服.先是贴体的白褂然后才是外面的衣服.若是女子爱美还可能穿轻纱.这种都是规矩.可这年晓鱼的意思是叫自己连白褂都脱了只是穿喜服.好像于理不合吧.程嚣墨长这么大还沒这般穿过.总觉得怪怪的.
但是年晓鱼已经催促了“快点吧.否则沒时间了.而且除了这个法子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法子可行.明明已经交代了店家要最大的喜服谁知道还是这么小.你只能勉强试试了.快点.”
年晓鱼急得满头大汗.语气也带着急切味.程嚣墨沒法子.这次为了帮这个女的已经是沒了形象也不怕再乱來一次.也罢就听你的了.
程嚣墨白了一眼.很不情愿的脱掉衣服.年晓鱼在一旁看的出奇.这男人居然还有腹肌.而且身上都是肌肉饱满的.别看平日里瘦瘦的竟藏了这么多沒见过的.也难怪一般衣服穿不进.看这块头也算得上好身材吧.
年晓鱼看的吃惊.眼珠都不会动弹了.口水也差点流出來.程嚣墨从脱衣服到穿衣服就感觉到一种不对劲的目光正毫不掩饰的**裸的打量着自己.顺势拿起一个苹果扔了过去.正好砸在年晓鱼半张的嘴边.牙差点牺牲.
年晓鱼这才回过神來.沒好气道“程嚣墨.你发什么疯.干嘛打我.”
程嚣墨不屑道“再不砸醒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既然你这么馋.给个苹果解解.”
“你.你.”年晓鱼说不出话.只觉得脸上发烫.小鹿乱撞好像有些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该死的.怎么可以在这种烂人面前跌份.不行不行.年晓鱼你给我清醒过來.
等等.不对劲.年晓鱼忽然又看向程嚣墨“不对吧.一个瘸子是如何把身材练得这么好的.你好像会武功吧.”忽然想起那个不堪的画面.画面当中程嚣墨非要与自己抢婚书.然后就发现他从轮椅上飞过來.好像是会武功的.一般的人.怎么可能单凭双手反弹的力气将整个人射出去.定是会些内力的.
年晓鱼精明的头脑以及犀利的眼神贼兮兮的看着程嚣墨.看得他说不出话來.嘴角微抽.想不到这丫头还记着这事.都怪自己太鲁莽竟然在她面前露陷了.
李弗清见势不对.连忙转移话題“好了好了.别说了.年姑娘快点给三弟梳妆吧.时间差不多了.误了吉时不好.快些.”
年晓鱼这才想起这茬.赶紧动手.一番功夫总算打扮好了.但是鞋子又是个问題.实在太小.他根本挤不进去.算了算了.把心一横.把自己的鞋子还给他穿吧.
“我的鞋子你穿上吧.虽然不怎么合脚.不过比你那双大好多.你凑合着挤挤.”
程嚣墨纳闷一般的女孩子都是裹小脚的.怎么这女人竟是一双大脚.不过忽然一想她从小都四处漂泊沒裹小脚好像也正常.也就不再多想.只是很好奇她又该如何穿那双鞋.程嚣墨忽然有些担心.
“那你怎么办.这么小的鞋你要怎么走路.”
年晓鱼故作轻松“你就别管我了.我穿着肯定比你穿着要舒服些.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吉时快到了.赶紧吧.别耽误了时辰.”年晓鱼连忙催促.顺手穿上那双小鞋就出门了.好在衣服够长.能暂时遮掩着.再加上媒婆本就是要穿红鞋子的.所以不仔细看人家是看不出來不对劲的.
程嚣墨看这那丫头歪歪扭扭的跑出去.想笑又笑不出來.反而有点酸酸的.是感动吗.奇怪.明明是她陷害自己怎么反倒是自己感动了呢.
几番准备之后.终于是可以上花轿了.年晓鱼急急忙忙帮着将喜帕一盖出了门.
花轿跨过桥绕过田野.一路上媒婆说尽吉祥话.终于将花轿接近了邱家门.
进了里头.礼数都是一样.要给婆婆敬茶什么的.然后就是送入洞房.只是觉得不对劲.程嚣墨想起当初李姨娘(现在的李夫人)入府的时候可是八抬大轿迎门.还有好多亲戚朋友出场.人家当时只是个妾.可如今变成自己入府怎么差距这么大.好歹还是正房.怎么就沒个亲戚朋友道喜.
难道是因为邱家家道中落了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可是当初邱老爷不是很受爱戴嘛.即便是看邱老爷的面子上也该表示表示呀.真当时人走茶凉.哎.程嚣墨一脸同情.看來这个邱家在镇上好像不怎么好过.
敬茶完毕送入洞房.因是两个沒有感情的人强硬的绑在一起.所以邱夫人担心会闹出什么事端.便叫丫头搀扶着自己偷偷的在屋外听着.
屋里头.邱雨和程嚣墨都不说话.程嚣墨自顾自换下难看的喜服.穿上自己的衣服.邱雨则是端坐一边继续吃花生.顺便也问问程嚣墨要不要來几个.
“程公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想必你也肚子饿了吧.要不要來几粒花生.”
“谢啦.你自己吃吧.我想先睡会.折腾了一天够呛.”说完倒头就睡.
年晓鱼好奇两个大男人在一间屋子里会干出啥.就寻思着偷偷过來瞅瞅.谁知道邱夫人都病成这样了居然还要丫头搀扶着呆在门口偷听.这还得了.那不是要穿帮了.
第九十五章 家贼贼难防
[]一个机灵连忙大喊一声“邱夫人好.”
屋里刚躺下的程嚣墨听到这个.忽如鬼上身一般.立刻找了被子盖起來.邱雨也连忙放下吃食钻进被子里.虽然程嚣墨很嫌弃跟一个大男人同床共枕.不过也是沒法子了.将就吧.这笔账回头再找年晓鱼算.
邱夫人一听年晓鱼这般叫.立刻做了个嘘的动作“呵呵.年姑娘.你也來了.”
“哦.我是不小心溜达过來的.毕竟我是媒婆嘛.总得负责任不是.若是亲事弄砸了坏的可就是我的招牌了所以不放心來看看.”年晓鱼说道.
邱夫人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那是自然.有你这么尽职尽责的媒婆.我实在太高兴了.我也不放心这两孩子.就过來看看.”
言语间.屋内已经是动静一片了.
咳咳.轻咳了一声.娇声嫩气的唤道“相公.你过來嘛.快点啊.”
邱雨被这声鬼叫吓得差点把花生壳吃进去.好吧.程嚣墨也觉得自己是一定是被妖精附身了.
“好的.娘子.你别急嘛.等等我.”邱雨说.
年晓鱼在外头听得哈哈大笑.差点就把鼻涕喷出來.幸好身上带着手绢赶紧擦擦.不明其意的邱夫人以为是在擦眼泪.不由的有些好奇.
“年姑娘.大喜之日的.你哭什么呀.”
“哦.我这不是哭.我是笑(破音).我太感动了.在我的见证下一对新人终于结成连理怎能不感动.佛说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相遇.若是此生能成龙凤缘定是好几个日日夜夜的相遇才能换得的.所以怎不叫人感动.”
年晓鱼胡说八道随便找了一篇文章背了几句.不过是加了些声情并茂居然叫邱夫人听得感动不已.也跟着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好吧.她那是真正的眼泪.年晓鱼那是嘲笑的鼻涕.说到笑字时差点笑出來.还破音了.不过好在极力忍耐才忍了下去.随后又赶紧想法子赶走邱夫人.
“呵呵.邱夫人.我看天色不早了.还是叫新人独处吧.您老站在这不合适.新人总是需要些独处时间的.否则怎么让你抱孙子.再说您身子也不好.不如我扶你躺下然后给你讲讲故事可好.我们当媒婆的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聆听爱情故事.因为这样才能体会到男女的感情心情.才能判断出他们是否能成为一对再决定是否要促成他们.毕竟成亲关系到方方面面还有家里人是否反对之类的.比较麻烦.”
邱夫人一听有爱情故事听.高兴的像孩子一般.立刻就答应了“好.好.就听你讲故事.”说着吩咐彩儿下去休息.年晓鱼则是搀扶着老太太进屋讲故事.
临走之时还不忘踢了踢脚下的花盆.顿时屋后面一个黑影飞出.年晓鱼转过身瞅了瞅不多言.继续搀扶着老人进屋.
自从知道邱夫人每日吃不饱之后.年晓鱼只要是去见她都会带些馒头或者其他的东西过去.虽然邱夫人知道这样实在失礼.不过饿极了也就不理会这些了.
今日大喜.年晓鱼和程嚣墨出了些钱准备了一桌.顺便给邱夫人买了些补品.正好今晚拿來给她尝尝“邱夫人.这补品是路上买的.看你脸色不好就买了些.给你补补身子.方才熬好了要不您尝尝.您一边尝.我就一边给您讲故事.”年晓鱼说着.好像哄孩子一般的哄着.人家不是说了吗.对付老人就像对付孩子一样.
果然.这招很受用.邱夫人乖乖的端着补品吃着.年晓鱼则是绘声绘色的讲着.未免不够吸引人.还特意加了动作.简直又说又演.
而另一处.黑衣人停在屋顶上.小心翼翼揭开屋瓦观察里面动静.沒过多久果然看见彩儿进了仓库.偷偷的取走了杨家搬來的嫁妆的一部分.丫头蹑手蹑脚将东西放在准备好的布包里.然后偷偷塞进自己的胸前装作大肚婆.
随后又偷溜着从后门出去了.黑衣人一路跟从.直到到了一家赌场才止步.
里头鱼龙混杂.自己穿着夜行衣进去太醒目了.决定找个地方脱了夜行衣再进去.等到进去寻找的时候发现怎么都找不到彩儿那丫头了.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不对呀.自己方才明明是盯紧了门口的.沒有任何人出來.怎么就把她跟丢了呢.会不会是个陷阱.会不会人家早就知道自己跟着他了.
黑衣人想不明白.不过他相信再一还可能再二.丫头尝到了甜头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再去偷聘礼进來.还有机会的.这么想着他出了赌坊.
而这个时候在赌坊的地下室里.一女人正跟几个男人堵得起劲.围观的人也是各种起哄.有的说买大有的说买小.女人不听他们瞎叫叫.按自己的意愿下了赌注.沒想到竟然一把亏.只是一把又把刚才赢得输回去了.连带着自己带來的首饰珠宝也输出去了.
女人不信自己这么背.还要來“來.再开.这次.本姑娘要一把连本带利赢回來.”
就在女人喊着要再下注时.忽然被一个彪形大汉拽住了.那大汉凶神恶煞瞪着女人.满眼充满杀气.连说话都是从牙齿缝里蹦出來的.
“彩儿.你已经输光了.还是想办法快点把以前的账还上吧.否则我就抓你去见官.”
大汉这么一吓唬.彩儿顿时失了脸色.方才來的时候还雄纠纠气昂昂的.现在一下子就沒了声音“呵呵.呵呵.铁大哥.瞧你说的.我常來光顾你们的生意又怎会欠钱不还.放心吧.今日邱家娶了个有钱媳妇.可有钱了.带了好多聘礼.我明日就弄些來抵债.您就先让我玩几把过过瘾呗.”
“不行.”大汉两个字决绝了.随即还喷了彩儿一脸口水.彩儿心中嫌弃却也不敢擦.只得灰溜溜的出去.
大汉警告道“明日之内不把所有的账目还了.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卖进窑子里.听到沒.”
彩儿吓了一跳.不敢反驳连忙点头.然后赶紧跑出去.跑了好远的路才敢停下來歇歇.喘口气.然后掏出手绢擦擦满脸的口水.
此时.邱夫人已经睡下.年晓鱼小心翼翼出了房门去找李弗清.他们约定在城外树下见面.沒多久程嚣墨也推着轮椅过來了.
“怎么样.可有发现.”问李弗清.
李弗清严肃点头“我发现那丫头喜欢赌博.进了一家赌坊.不过当我进去的时候又找不到人了.我还看见那丫头真的偷摸着把聘礼带走了.看來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就简单了.”程嚣墨双手环胸.眼神眯成一条线.似乎已经布置好了计划.但为何年晓鱼是一句也沒懂.李弗清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年晓鱼急了.问道“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快说.程嚣墨.我们可是一伙的.你这般瞒着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程嚣墨也是毫不客气反驳“那你叫我男扮女装就不过分了.”
“我……”年晓鱼无话可说.既然这男人非要翻旧账的话.她只当是交了个白眼狼.
这场小会议不欢而散.年晓鱼气鼓鼓先走了.回屋倒头就睡沒再理会.李弗清看了看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程嚣墨.想问又不多问.有种预感.所有的真相都会在明天揭晓.
新婚的第二天便是给婆婆请安.偏偏的这个难伺候的婆婆又要发难.非要叫彩儿将新床上铺的白绢拿來.是个什么意思.谁都知道.只是程嚣墨还是觉得别扭.委屈的当了一回媳妇也就罢了.还要自己放血.瞬间觉得男人的尊严都快败光了.
这一次坚决不听年晓鱼的.顺手抓起她的手就是一刀.年晓鱼疼得嗷嗷直叫.程嚣墨不管不顾狠狠的将伤口往白绢上一画.成了.然后满意的笑道“年女侠如此深明大义.邱家上下会感激不尽的.你是助人为乐.这些痛都是值得的.”
程嚣墨笑得奸诈.年晓鱼竟无言反驳.算了.只当是欠他的.
出去请安又是个麻烦事.程嚣墨和邱雨都担心邱夫人会出一些什么难題刁难.果然邱夫人看见娶得媳妇是个瘸子时整张脸都变了.昨日还笑脸盈盈的今日忽然阴天大作.不过随即又乐了.心想着好不容易娶了媳妇.也沒什么可挑的.也就勉强接受了.
年晓鱼则是站在一边仔细的研究.昨日新娘子一路都是由新郎背着似乎看不出什么.但到了拜堂之时由李弗清搀扶着.好像也看不出什么.但是她还是奇怪.一个不能走路的人竟然在别人的搀扶下走得这么正常不是很奇怪吗.一个从小就不能走路的人多多少少走路会有些不对劲的.还有双脚肌肉也会因为长久不运动萎缩.但这些症状.程嚣墨都沒有.更奇怪的就是那一身的肌肉.简直健壮如牛.哪像是个瘸子.一定是装的.
敬茶.接下來要敬茶.由彩儿端着茶水过來.然后邱雨和程嚣墨端着给邱夫人.偏的在这时.家门忽然被暴力踢开.随即一行人粗暴的走进來.
第九十六章 家家有本难难念的经
(.好看的小说)见此.彩儿丫头下意识的慌了神.知道无法对抗他们所以只能选择逃避.那丫头煞白着脸.挪着小碎步想躲到邱夫人后面去.
谁知那大汉眼尖着.一來就看见了彩儿丫头.见她要逃.顺脚踢起一块石头.石头一路滚着火花飞快袭來.
见势.邱夫人和彩儿都大吃一惊.根本不敢动弹.只能张着嘴等待不好的一切发生.
就在这时.程嚣墨顺手打开折扇扔了过去.折扇的扇柄不偏不倚的与石头來了正面交锋.石头被这么一挡之后那种势如破竹之势忽然弱了些.在折扇因此被废之时石头也如同凋败的花.死气沉沉落了地.
呼..总算有惊无险.邱夫人和彩儿都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但这还不算完.李弗清趁机也提了块石头过去.因为用力不重的缘故.石头打在大汉腿上只是有些疼.还好沒伤及筋骨.
但就这两个动过足以让大汉警觉.因为能够自如的掌控力道的都不是普通之人.想來这二人的武功是极为高强的.自己手下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打打蛮力还行.真要碰上高手就沒命了.
想到此处.大汉忽然软了态度.不再那么蛮横无理反而改成讲道理了.
“邱老太太.今日本事你们家的大好日子.我等粗人不该打扰.不过却有急事不得不得罪了.”说着又拿出一叠的纸.上面白纸黑字的密密麻麻写了一堆.然后指着邱夫人身后的丫环怒斥道“这丫头成天來我们赌坊赌.赌输了不肯换钱还拿些假货糊弄我们.你说这笔账是不是得算.”
“这.这是怎么回事.”邱夫人不敢转过身看了一眼彩儿.她实在不敢相信彩儿一个弱女子居然跟这些彪形大汉扯上了关系.
此时的彩儿浑身哆嗦即便满身长了嘴也张不开口.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味的低着头.
大汉半眯着眼睛不依不饶“邱夫人.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我等虽是一介匹夫却也是懂理之人不会无缘无故找你们麻烦.再说你们邱家也都这个样子了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來.所以未免伤及无辜还请你快点交出丫头彩儿.这样大家日后见面还能和气.您觉得此举如何.”
“这……”邱夫人有些为难.想來丫头一直伺候着自己.虽有些大小姐脾气却也是相处久了有些感情的.如今人家遇到困难不帮忙反而推出去是不是不太像话.邱夫人为难的看着自己的丫头彩儿.
彩儿泪眼汪汪双腿跪在地上.磕头磕的邦邦响“夫人.你可以一定要救我啊.夫人.求求你了.夫人.我从小就在邱家了.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便沒有苦劳.您也当我是养的一条忠心耿耿狗帮我一回吧.”彩儿几近哽咽.声泪俱下.说的邱夫人更加为难了.
这番话听得年晓鱼倒是想吐.狗.狗还忠心耿耿呢.你这个人连狗都不如说是狗还侮辱了狗呢.
邱夫人身上是沒有钱的.不过她知道儿媳妇是有钱的.老眼可怜巴巴的看向程嚣墨.此时程嚣墨还是一副女装打扮.邱夫人上來就求她帮忙.
“儿媳妇啊.您看能不能帮帮这个忙.我就彩儿这么一个丫头.好些年了有感情的.你就帮帮我们这个忙吧.”
邱夫人如此恳切.程嚣墨哪能见死不救.只是帮这么个人实在不值.
一旁大汉哈哈大笑说着风凉话“邱夫人你可真是大肚能容啊.那吃里扒外的东西为了满足自己的赌欲可是花费心思骗了你不少的钱财.最后把整个邱家都搬空了你还如此的护着她.真是主仆情深.”
“你.你说什么.”邱夫人不悦“你这人怎可这般说话.我们已经在想法子筹钱给你了.怎的还诬陷好人呢.”
“哈哈”大汉有些无奈.笑得眼泪都出來了“你这老婆子真是有眼无珠啊.好吧.既然这样我就给你看看陈年旧账吧.”大汉一个眼神.身后小喽啰将以前彩儿欠的欠款拿出來给邱夫人看.
邱夫人看的清楚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具体.几月几号欠多少银两.用什么抵债都具体清楚.邱夫人清楚的看见自家的好东西无论大小金银都在上面记载着.
她明明记得上面之物都是拿來给彩儿应急的.彩儿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爹娘.家里穷想借点钱.邱夫人看他们说的这么可怜就送给她了.后來又说哥哥名落孙山无钱偿还乡亲们盘缠.邱夫人又借了.之后又是说招惹了坏男人被骗了钱等等理由简直比故事还精彩哩.
若不是这些陈年旧账上写得清楚.她至今都不知道这丫头竟是这样的人.另外上面还清楚的记载着一件事.有一次彩儿输的厉害差点被打死.无奈之下又骗邱夫人叫邱县令鼓捣全乡人种外來水果.那些果种都是从大汉处买的.花了高家.扣了分红勉强换上债务.但也因此使得邱夫人背上骂名.
看到此处.邱夫人整个人都呆滞不已.哭不出來却是笑得可怜.“我真傻.我实在太傻了.自以为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多.却叫一个小辈骗的团团转.我真是太傻了.我好傻……”邱夫人悲从中來难以自拔.像患了失心疯一般嘴里念叨着我好傻.我好傻.
彩儿见唯一向着自己的夫人都犹豫了.很可能难逃一劫.为了逃出生天可是拼了命.那头磕的都破了还不停的磕头.
“邱夫人救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敢.你是看邱家都搬空了打算换个地方了吧.”邱夫人斜着嘴.苦笑的看着彩儿.
“不.不.不是的.夫人.夫人”此时的彩儿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一个劲的磕头饶命.
见夫人不说一句话.彩儿只好将目光移到邱雨身上.死死抱着邱雨的脚救命“少爷.你救救我呀.少爷.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总算有些感情的.少爷.你不能见死不救.少爷.”彩儿已经哆嗦的语无伦次.一个劲的叫着少爷.
大汉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讽刺道“算了算了.别求了.你当初这般欺负人家.人家怎可出援手救你.再说他们娶的杨家媳妇也不是什么有钱之人.那一箱一箱的聘礼全都是假货.害的老子白开心一场.你说晦气不晦气.”
“什么.”邱夫人诧异“彩儿.你连聘礼都拿了去.”
“我.我……”彩儿无话可说.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位主子.希望他们打发慈悲可怜可怜自己.
大汉催促道“行了行了.别嚎了.你这种卖主求荣的狗东西.就是换成我也不会救你的.还是乖乖的跟我去青楼卖了抵债吧.走吧.”说着一挥手.身后的小喽啰上來准备带走彩儿.
“等等.”最后还是年晓鱼开了口.对彩儿说“这个忙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写一份认罪书.清清楚楚的将所作所为交代清楚兵签字画押.事情结束之后亲自去衙门认罪.可否.”
“这……”彩儿有些犹豫.那衙门可是个什么地方.一旦进去了还能有好果子吃吗.何况那边阴冷湿气重.实在不习惯.想起來就一身的不舒服.彩儿忍不住双手交叉着互搓肩膀.
年晓鱼见其不乐意也就不说了“喂.这位大哥.人你带走吧.既然她不愿意听我的.那就随你们处置好了.倒是青楼那种地方舒服宽敞多了.沒有牢房那般阴冷还能见到不少的达官贵人.是个赚钱的好去处.你们把她带走吧.”
“好.好.我答应你.”彩儿急了.立刻答应了年晓鱼.二话不说赶紧找來纸笔写上.并签字画押.年晓鱼将纸交给邱夫人看.邱夫人看了差点沒晕过去.懒得再说了.觉着跟这种东西说话实在浪费口舌.最后只是说了句“随你们处置吧.”
年晓鱼将写好的纸折叠藏好.另外又掏出银子给她抵债.沒想到这丫头欠的可真多.最后竟到了身上钱不够抵.还得为了她去附近钱庄取钱.这才还上.
大汉们见了钱也不说什么了.把欠条撕了立刻走人.彩儿见他们终于走了总算松了口气.未免真去蹲大狱.趁着年晓鱼还沒从钱庄里出來.赶紧溜了.
谁知刚出门口就碰上了李弗清和程嚣墨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将丫头包围住.丫头沒了法子又是下跪求饶.年晓鱼从她身后走上前.笑道“人都说膝下有黄金.所以不轻易下跪.但你这个跪却是好不值钱的.即便是砍了你腿还挖不出半文的值钱玩意.还是乖乖的跟我去衙门吧.他们二位可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今日那大汉扔的石头你也是看见了的.不想落得跟石头一样的下场就乖乖认命吧.”
最后.彩儿不得不被抓紧大牢.一切问題总算解开.不过是一只刁钻的小狐狸狐假虎威赚取不义之财害的邱夫人背上大半辈子的骂名.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可是邱夫人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哎.我沒有女儿.所以对女娃娃特别疼爱.这丫头从小就嘴甜所以格外宠爱.虽是当丫头的.但比一般的丫头更加的疼爱.久而久之也是有些小姐脾气的.但不管怎么说对我还是很好的.所以已支付沒舍得打骂.但是沒想到竟是这样的人.我真是有眼无珠.”邱夫人深深的自责.
第九十七章 逃跑的的媳妇
年晓鱼他们看在眼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的陪着.
过了好一些时候.邱夫人才好些“算了算了.一切都已过去了.她也得到应有的惩罚.我还能说些什么.做人总得向前看不是.”
“呵呵.邱夫人.您说的太对了.要是所有人都像您这般这么有见解.那天下就充满了美好的回忆.”年晓鱼有一搭沒一搭的安慰着.心里在想这老太太转变的也太快了吧.一脸的黑线.
“那个.您饿了吧.我刚才取钱的路上买了好些的菜.要不.我给您做去.”
“我也去.”程嚣墨连忙张口.然后推着轮椅飞快的跟去了.
邱夫人还想张口叫喊.沒來得及.李弗清一陪嫁丫头站在此处也不合适.连忙跟去了.屋子里就邱雨陪着母亲说话.
程嚣墨跟着年晓鱼进了厨房.知道邱家沒人了也不怕隔墙有耳.就不掩饰了.
“你说这邱老太太是怎么回事.明明邱雨急匆匆说母亲快不行了.可是我怎么瞧着越來越精神了.我这个假媳妇还得扮演倒是什么时候.再这般下去.我会崩溃的.”
“哈哈”年晓鱼幸灾乐祸“急什么.又不少你一块肉.再说你愿意.人家邱雨还不愿意呢.所以请放心.你非常安全.我想许是回光返照吧.人死之前都是这样的.”
“说啥呢.越说越不像话.”后來的李弗清解释道“人家邱老夫人根本就沒病.之前奄奄一息的都是饿出來的.那个彩儿其实还想得到邱家的宅子.所以想着法子的整死邱夫人.可是下毒什么的都是要入狱的.所以就想出这么一招.我观察了她好一阵子.发现她并沒在邱夫人的饮食中下毒.而且上次看见她自己藏了好些吃的.而给邱夫人吃的不过是一碗薄到见底的粥.就顿时明白了.未免穿帮也买通了大夫.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
“什么.”程嚣墨大吃一惊.忽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如此说來.我岂不是要一直扮演下去.”
“是啊.年姑娘.你总得给我们想个法子脱身才是.我们这么帮你.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李弗清追问.
年晓鱼有些尴尬.下意识地挠挠后脑勺.干笑了几声“呵呵.真是不好意思.这些天辛苦你们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你们放心.呵呵.快点做饭吧.别把人家饿坏了.”赶紧转移话題.
好吧.两男人姑且信她一会.不再多说.各自分工洗菜去了.年晓鱼则是在厨房一通狂烧.也别管味道对不对.能做熟就不错了.
饭菜端上桌.都是五花八门的稀奇古怪的玩意.本來这些菜长的是挺好看的.可是放锅里那么一炒再端上來时就变了样.
看的谁也沒敢动筷.就连年晓鱼也沒什么食欲.不过还是尴尬的先举起筷子尝了几口.哎呀妈呀.太神奇了.居然味道还不错.看來这些年跟着爹娘学习有些进步了.不过是炒的太熟了.有些沒口感罢了.但是咸淡还是正常的.
年晓鱼得意的催促众人品尝自己的手艺“快些尝尝吧.味道还是不错的.虽然卖相不怎么好.不过咸淡还是挺好的.我年晓鱼可不是随便吹嘘之人.好不好吃.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众人半信半疑.为了不给她难堪.还是扭曲着脸尝了几口.好吧.虽然沒有那么难吃却也凑合.程嚣墨极不给面子的迸出几个字“凑合.有待提高.”
“你说什么.”年晓鱼不悦.
未免年晓鱼生气.邱夫人连忙夸赞了几句“还可以的.姑娘家的初入厨房.能有这水平已经是极好的了.好吃.大家快点吃.”
年晓鱼一脸黑线.这是夸她还是损她.她能说自己练过好几次了吗.算了.还是不说了.大家围坐一起有说有笑简单吃过饭.都各自歇下了.
程嚣墨扮演着邱雨媳妇的角色不得不忍着各种不适应躺在他屋里头.两大男人挤一张床.真是各种难受.不仅地下挤的难受.就连心里承受方面也着实难受.
这种日子可真是受不了.这个年晓鱼到底靠不靠谱.不会瞒着他们自己先撤了吧.若真是如此.弄死她.
程嚣墨侧着身.心中骂骂咧咧.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一缕烟气飘來.稍稍一闻就觉头晕目眩双眼皮直打架.不好.是迷烟.程嚣墨赶紧起床找了水泼自己脸上.然后赶紧捂住口鼻.
幸好及时防御.但这个时候迷烟越來越重.不多久门打开了.年晓鱼轻咳了几声蹑手蹑脚进來找程嚣墨“程嚣墨.程嚣墨.你在哪呢.死哪去了.”悄悄叫喊.沒人应.
走到床边也沒见人.一转身那人就在自己面前.看着放大好几倍的五官.差点沒被吓死“程嚣墨.你要死了.离我这么近干嘛.”
程嚣墨不悦.反驳“我问你干嘛才对.干嘛放迷烟.你打算干吗.打劫呀.”
年晓鱼白了一眼“笨.当然是救你出去咯.趁着月黑风高赶紧走吧.离开了这里你就自由了.接下來的日子就由邱雨自己跟他娘解释.反正他娘也沒什么毛病不会有事的.快点走吧.”
好吧好吧.虽然这种行为很不值得提倡.但是也沒有别的法子.程嚣墨可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里跟一个大男人挤一张床.这种感觉实在太恶心了.
程嚣墨跟着年晓鱼出了邱府.李弗清已经换上男装也准备好了马车.三人上了马车开溜了.
马车内.程嚣墨急哄哄换上男装.上身还好说.下身就不好弄了.毕竟年晓鱼就在.未免春光外泄.警觉的打量了年晓鱼一眼.
谁知抬起头竟然看见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程嚣墨怒“你个色女.看什么看.在看把你眼珠子抠出來.”
年晓鱼撇着嘴.一脸不屑“谁要看你.要啥沒啥.长的又沒我白净.”
“是吗.”程嚣墨舞着眉毛.一脸色眯眯的凑近年晓鱼“是吗.这么说你有啥.给我看看.”
“做梦.小爷的豆腐也敢吃.别想活了.”言语间.年晓鱼迅速抬起腿想踢开他.谁知这男人反应极快不仅轻而易举逃脱了还叫他反抓着自己的脚.
“疼.疼疼.程嚣墨.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快点放开我的脚.”年晓鱼怒.
程嚣墨不信“怎么可能.还沒用力呢.你就疼.故意的吧.骗我.”
年晓鱼怒吼“喂.换做你穿一双小好多好多得鞋试试看.”
程嚣墨这才意识到.手里拿着的不是三寸小金莲而是血盆大脚.这么说來这姑娘这几天都是忍着痛在走路.也不怕脚走瘸了.不过也有些惭愧.因为自己穿的就是她的鞋.虽然还是偏小.但是比那双新娘鞋大了好多.再加上自己做轮椅不用下地自然是觉察不到的.也不知道这女人的脚废了沒有.
程嚣墨有些担心.赶紧脱了她的鞋瞧瞧.沒想到才两天的功夫.脚丫子就有些变形.脚趾头肿胀的厉害.想必是挤压导致血气不顺.再这么下去不废也残了.
程嚣墨看的眉头紧锁.心生怜悯.赶紧给她揉揉.动作很轻很温柔.还非常严肃的问她疼不疼.
年晓鱼看的惊呆.这还是她认识的程嚣墨吗.不过现在的样子可是比以往顺眼多了.真希望他永远是这个样子的.呸呸呸.年晓鱼.你在想什么.怎么可以对这种烂人想入非非.会这么做的男人多了去了.一定还有比程嚣墨好的.对.一定还有.可不能被他的三言两语俘获了芳心.不然自己就太吃亏了.
年晓鱼想的入迷.竟然不自觉地脸红起來也不说话.一直这么呆呆的看着前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程嚣墨问话她也不回答.就抬起看了一眼.沒想到这丫头走神了.
也不知道小脑袋瓜子里想了些什么.也不想与她计较.就这样把她的鞋还给她给她穿上.然后就呆呆的坐在马车里头.任由马车将他们拉到泉州去.
过了一个晚上.终于在日出之时回了泉州城.只不过几天沒在就格外的想家了.正好爹娘刚开门做生意.年晓鱼一回家就看见爹娘出來.激动的一把上去抱住他们.
“爹娘我回來了.”
“乖.乖.”杨家爹娘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明明才几天不见就好像几年不见一样.大概是害怕了那种患得患失的滋味.所以女儿一不在身边.就忍不住多想.
程嚣墨看着他们一家团聚也不想打扰.叫李弗清赶着马车回程府了.
杨家二老问起邱家的事情.年晓鱼说了彩儿的事也说了邱夫人身体健康沒那么快先去.叫他们放心.至于程嚣墨男扮女装的事就不说了.毕竟开玩笑也有个度.总得给人家留点面子.何况人家是为了自己才这样.所以就不说了.
程嚣墨也回了家.忽然才想到上次找年晓鱼问要不要参加美食节的事还沒办.应着邱家的烦心事给忘了.算了明日再去吧.今日且歇息一下.反正美食节还有些日子不着急的.
第九十八章 争抢少少东家
[.超多好看小说]翌日清晨.借着给程家的五色斋送货之际.年晓鱼亲自拜访了程老爷.
程老爷还在家中吃饭.见年晓鱼來很是高兴.立刻邀请一同入席吃饭.但年晓鱼婉拒了.说是在家里吃过了才來的.
程老爷也不想让客人看着自己吃饭.既然如此.索性放下碗筷邀请年晓鱼去书房讲话.
程家老爷看的诧异.这是干什么.不过是一个送货的丫头定多也算生意往來的泛泛之交.怎的这么重视.宁可饿着肚子也要与她交谈.会谈些什么.
程夫人很好奇.立刻递了个眼神给身边丫头.丫头机灵.立刻偷摸着跟过去听听.
书房内.年晓鱼答应了程老爷的邀请“程老爷.您邀请我去参加美食节.这是好事.正好可以借机扩大名气.只是我还是有些担心的.参加的商人都是有自己的东西.我们家不过是送货的.去参加不太合适吧.”
年晓鱼很想去.却又不知以何种身份过去.但是程老爷回答的十分轻松“怎么就沒有身份了.你是我家的供货源.你若不去我们家的材料上哪找去.沒有食材就是天上失神下凡也做不出好东西來.我希望你跟我们一同去.帮着一起搞好五色斋的糕点.如何.”
“这.这……”年晓鱼吃惊不小.心想着五色斋制作糕点过程可是个机密.不论哪家.制作过程都会放入独家秘方或者有自己的一套做法.让一个外人跟着看.是否有些不妥.年晓鱼不敢贸然答应.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程老爷您在说什么.为何我听不懂.”
程老爷知道年晓鱼有这个顾虑.但他也不能明说自己出这个主意主要是为了撮合她跟程嚣墨.这么直白的话也张不开嘴.只好笑着用了别的说词.
“是这样.参加美食节是个大活动.需要的人手很多.但是五色斋不可能在这段时间不做生意.所以无法从五色斋抽调大量人手去京城比赛.唯一的办法只能从外面找寻.我瞧着您这位姑娘是个靠谱的人.很实诚又聪明.希望你能帮这个忙.不知可否.当然.工钱一定照给.您看行不行.”
“不.不不.程老爷您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还要您的工钱.是不是太见外了.”年晓鱼被程老爷说的更加不好意思了.好歹也是生意上常來常往的.若是为了这些小钱不仅跌份也伤了和气.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程老爷很聪明.立刻抓住话題漏洞逼问.
话至此.年晓鱼也沒有不答应的理由.便点了头“好吧.程老爷这般器重小女子.小女子定当竭尽全力.”
“好.那祝我们合作愉快.”又摆出一副商场架子.
搞得年晓鱼着实招架不住.这程老爷是个好人不错.却也不是简单之人.他能巧妙自如的利用商场正经话与平日闲谈话混杂在一起.叫你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既然事情谈妥.程老爷总算也放了心.几番客套话之后就想拉着年晓鱼在家坐坐.但年晓鱼表示家里还有生意要照料不便久留.程老爷也不挽留了.随即立刻叫人送客.
而此时门口偷听的丫头听见他们要出來.连忙跑开.
程夫人见丫头躲在门口不远处.便以身子不舒服为由先回房了.在座的也不是傻子.谁看不出來这里头有事.程姨娘只是不爱理会.当做沒看见罢了.程嚣墨是不想理会.这种无聊之事与他何干.但是程顾也显得尤为积极.立刻借口看望母亲也跟着出去了.
其他两位夫人也跟着出去.饭桌上只剩下陈姨娘和程嚣墨两人.很快程老爷出來继续吃饭.见饭桌上就他们两人也好.正好可以不必躲闪的说着自己的打算.
“墨儿.近來在五色斋学的如何.可是适应了那里的一切.”程老爷关心的问.
“凑合.过得去.”程嚣墨一边吃饭一边淡淡回道.
“什么叫凑合.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凑合是什么意思.是你一点也沒学进去还是不想学呀.”对于儿子这番轻描淡写的说辞.程老爷显得很不高兴.
程姨娘连忙打圆场“呵呵.老爷.墨儿的意思是学的有些东西了.许是还沒消化不懂如何表达吧.老爷你经营五色斋大半辈子才能有今日成就.想來这个做生意不是件容易之事.墨儿才刚学定是不会如此出色的.沒学多少也是在所难免的还请老爷体谅.”
这么一说.程老爷心里舒坦了.方才程嚣墨的话真是听的人很不舒服.父子两人的闲谈搞得跟谈判似得.让人听了好心被鱼刺卡住了一般.真是不舒服.
程老爷瞥了一眼程嚣墨.宣布一件事“我觉着.男人始终是要做大事的.不能因为父辈有了些成就就可以背靠大树乘凉了.果真如此.即便有金山银山也是要吃空的.墨儿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些正经活干干.进來对娶媳妇也是有好处的.不是所有女子都是看中钱财的.好姑娘看中的就是男人的实力.所以我寻思着让墨儿在五色斋多干些日子.做些成绩出來.”
程老爷本想宣布让程嚣墨接任五色斋少东家一位.但话至嘴边还是吞了回去.毕竟程夫人才是他的糟糠之妻.当年这般穷困潦倒这个女人都是死心塌地的.怎可因为程顾也的无能伤了她的心.所以碍于程夫人的面子还是沒明说.只是叫程嚣墨在五色斋里帮忙.
程姨娘听到明白.程老爷口中的那位姑娘应该就是年晓鱼了.年晓鱼自己就是个会做生意的姑娘哪里在乎程家这些小钱.听说她与孙老板合作的小孩子书本可是好卖的很哩.说不定赚的这些钱就足以买下一个五色斋了.哪里还需要程家的钱.这样的女子谁家娶了都是个福气.也难怪程老爷如此看重.
不过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是需要更好的男人.想想他们家墨儿似乎真的沒做过什么正经事.确实要干些漂亮事了.所以对于程老爷的安排.程姨娘不反对.
与此同时.大房这边也在讨论这件事.丫环來报说是程老爷要带着年晓鱼一同参加美食节.整个屋子都沸腾了.
“什么.爹怎么可以叫一个外人跟着我们去参加美食节呢.这不是摆明告诉人家五色斋的秘方嘛.”程顾也第一个不答应.眉头都团成一团了.
“不.你爹可沒说叫你跟着去.”程夫人淡然说道.
程顾也不乐意了“娘.你还是不是我亲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可是程家嫡长子.还有谁能比我更合适的.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就是不信任你儿子我.”程顾也撒娇.希望自己抛出后面那句话之后母亲能说些好听的哄哄.
但是沒想到越是这么说.母亲就越是冷嘲热讽的.也不避讳.当着两位儿媳妇的面就开始嘀咕“这要是换做以前的你.我还有些信心.你爹若是不肯带着你去.我也会闹上一闹.但是现在……啧啧啧.”程夫人撇着嘴.
“你瞧瞧你干的那些个窝囊事.还沒你的两个媳妇有心计.你若有他们这般哄骗男人的本事哄骗你爹.那我也不担心了.可你什么都不会.嘴皮子不利索手脚又不够勤快脑子又不够聪明.你爹早就对你失望透了.就是我这个当娘的也对你不抱任何希望.看吧.你爹很快就要宣布换了你这个少东家.”
一听这话.两位儿媳妇也不乐意了“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当我们死的.”
“就是就是.我跟相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视如知己.怎是你说的这般.”
“知己.”程夫人不屑的瞥了一眼红袖.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呸.我只听过士为知己者死.你若真是视他为知己就应该知道他是个有家室的人不该介入.罢了罢了.跟你们这些女人谈这种高雅之词反倒是玷污了这个词.不谈也罢.”
“我……”红袖无言反驳.
李少夫人倒是得意洋洋.嘚瑟的看向红袖.红袖不说话.
程顾也连忙阻止“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现在是想想怎么站稳脚跟.若是你们的相公我不能好好的立足程家.当五色斋的少东家.你们全都玩完.娘.你别冷嘲热讽了.说到底你也是我亲娘.将來还得指望我养老呢.您赶快教教您的儿子怎么渡过难关吧.我可不能让爹废了我呀.”程顾也心急如焚.
程夫人想了想说道“办法不是沒有.就是不知道你的两个娘们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只要能帮相公的我当然愿意.”单纯傻笨的李夫人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相反红姨娘则是精明些.不先答应反要求程夫人先说了法子.
程夫人说“按理说五色斋糕点制作过程极为秘密.就是我家顾也也是长到十八岁才能见到师傅们做糕点的过程.不过也只是见上一见.这个年晓鱼不过是外人.为何老爷这般疼爱.你们觉得呢.”
第九十九章 抢抢姑娘
[.超多好看小说]程夫人看向三人.三人同时摇头.他们哪里猜得到程老爷的心思.
“他极有可能是想把外人变成自家人.这个美食节只是一个桥梁.跨过去就皆大欢喜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拆了这座桥又或者是挪了它.”
这么一说好像有些明白.却也不敢说太明白.最后程夫人只好往白了说“我猜测.老爷是打算将年晓鱼嫁给程嚣墨.然后作为五色斋的当家媳妇.老爷一生中最希望的就是五色斋能传承下去.当年顾也应着嫡长子的身份.老爷对其十分疼爱.还小不点一个.老爷就捉摸着给他娶媳妇的事.常跟我说要找个什么什么样的姑娘.他说长媳要贤惠的能干的.我跟老爷都憧憬了好几回.可自从你的这两沒用的娘们进來之后老爷对我们的态度就完全变了.以前都是专宠着你.叫你在五色斋帮忙.现在出來一个轮流干事的规矩.说是这样才能促进两个儿子成才.我看分明就是想让程嚣墨取代你的位置.碍于我这个糟糠之妻对他有恩.才勉强把你也放进去.”
程夫人说的犀利.丝毫沒有因为是自己的儿子而所有委婉.反而将字字句句戳中痛处.听得程顾也很不舒服.
“娘.您这是什么话.难道儿子我真的一无是处吗.”程顾也很不开心.想自己起早贪黑的在五色斋忙活.沒有功劳也有苦劳怎的因为娶了两个不争气的媳妇就可以全部抹杀了自己的功劳.
对此程夫人懒得与他计较“现在不是争功劳的时候.再说你跟我争也沒用.五色斋不是我做主的.若是你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也不用这么争了.清醒一点吧.儿子.现在局面已经倾倒.你得想法子扶正才是.我看唯一的法子就是你娶了年晓鱼.如此老爷就不得不把五色斋交与你打理了.”
“啊.又要娶啊.”程顾也偷偷瞟了一眼两个媳妇.家里有一个的时候已经够烦了.如今两个更是觉得耳根子吵吵的很.若是再來一个不是更麻烦.
程顾也已经害怕了这一招.但是程夫人这么一想反倒是更加乐观了.俗话说三足鼎立三权平衡.三个女人互相制约着那么儿子就清净了.自己也清净了.
不过此话一出.立刻遭到李夫人的反对.想当初让红袖进门的时候已经是一百个不情愿了.再來一个那更是不行了.到时候分到自己的疼爱就只有三分之一了.可不行.绝对不行.
李夫人说什么都不同意.即便是当着婆婆的面也要这么说.倒是红姨娘显得安静多了.并不反对也不赞成.而是以旁观者的立场听着.好像于己无关一般.
这看的程夫人十分纳闷.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不反对.”
红姨娘答得镇静自若“既然相公跟娘都有了决定.我这个做小妾的哪有说话的分.你们决定就好了.”
“还是红姨娘知进退懂分寸.”程夫人故意此言.就是想看看李夫人会是何表情.
果然这个炮筒子又要爆炸了.嘟囔着嘴毫不客气的反驳道“人家已经习惯了.自然是沒觉得什么变化.可我是正经的小姐.怎可以这般对我.”
言外之意是什么.大家都清楚.都不说破.红姨娘不愿与这种女人争吵.反显得自己笨拙.索性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李夫人还死死的争论着.无奈她人微言轻.最终程夫人决定了的.谁也改变不了.
“顾也.这是唯一一个保全你地位的办法.要不要试试随便你.”程夫人放下狠话.
程顾也即便是不愿意也要试试了.他可不想输给程嚣墨.
翌日.年晓鱼还是按照合约规定.给五色斋送货來了.但很意外这次遇到的不是程嚣墨而是程顾也.那程顾也一见到自己就咧着嘴笑着.那笑容干硬别扭活像一只僵尸摆在自己勉强.让人忍不住想笑.
不过年晓鱼还是忍住了.上前问候了几声“程大少爷.早上好.许久日子不见了.您是越发的英俊了.”
程顾也听得眉飞色舞.英俊.这是在暗示什么吗.“哈哈.年姑娘说笑了.您也是漂亮的很.一点也不亚于大家小姐.”
“呵呵.”年晓鱼干笑.不再理会.赶紧将货卸下來.程顾也见表现的机会來了.立刻上去要求帮忙卸货.这可是好事.省的自己跟父亲两人累死累活的.他一个大男人更是方便不少.所以她就不客气了“那好吧.谢谢你了.大少爷.你可真是个好人.”
年晓鱼道完谢.毫不客气的放了手.也不让父亲帮忙.说是年轻人一个人能搞定的.这话说得十分响亮.程顾也也是听见的.既然都这么说了若是不好好表现一番定会叫人笑话.只是沒想到这一框东西可真够沉的.尤其是沒人搭手的时候更是觉得整个肩都要垮了.
晚出來的李弗清见到这不禁有些好笑.想着还是离开吧.省的被人叫住.但是很快程顾也就发现了他.真就把他叫住了.
“二弟.快些过來.年轻人又是个大男人的.怎可以这般轻松.叫姑娘看了笑话.”这个程顾也倒是聪明.将年晓鱼对他说的话又抛给了李弗清.既然都这么说了李弗清自然是不帮都不行了.
不过年晓鱼是点名道姓的想要捉弄程顾也.自然有办法解救李弗清“程少爷.我听说你是程家的嫡长子.还听街坊邻居说.程家大少爷是个真男人.力大无穷.扛着一筐东西就走.我还听说程少爷是个实诚的人.干活不计较是个不错的少东家.今日有幸一见果真如此.叫小女子好生佩服.程少爷你可真是个不错的人.小女子为你加油.加油.加油程少爷加油.”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年晓鱼不忘煽风点火把程顾也狠狠的往山尖上推.程顾也无话可说只能忍着痛苦继续搬扛.一旁瞧着的李弗清也是忍俊不禁.只好背过身去装作沒看见.
“大哥.你可要好好加油.一会我一定给你在爹面前美言几句.这次可不是我帮着自家人说好话.这可是年姑娘亲口夸赞的.爹要是听见了肯定更加开心的.”哈哈.强忍着笑意说了这些.完了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肚子抽的厉害.五官扭曲强忍着.都快笑出内伤了.
这场景.程嚣墨也是看着的.他知道这个月轮到大哥当值.所以不便出现在五色斋.但是又想到年晓鱼來送货就不由自主的推着轮椅过來瞧瞧.人沒进屋.而是站在五色斋不远处看着.看到这场景也不由的对这臭丫头多了几份好感.
这个臭丫头还真够凶狠的.这种损招都想得出來.不过还是挺好玩的解气的很.
一车的货扛完.整个肩膀都觉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程顾也累的都快喘不过气來了.年晓鱼跟他打招呼也沒法子回了.年晓鱼暗笑.连忙带着爹拉着车回去.
谁知路上碰到了程嚣墨.这男人歪着头.斜着眼看着自己.眼里还闪现出一丝丝狡诈之色.叫人看了浑身不舒服.
“喂.程嚣墨.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啥意思.不会是为了邱家的事还记恨我吧.找我报仇來了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程嚣墨脸都黑了.怒气冲冲瞪着年晓鱼“臭丫头.叫你不要提还提.信不信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不信.信.”本想说不信.看他瘸子样走路都成问題.不过很快一想他是会武功的.而且有可能不是个瘸子.立刻就软了下來.还是快些认错比较好“呵呵.程少爷.不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嘛.有事好商量.只要你说得出的.小爷定当竭尽全力效犬马之劳.”
噗..一口老血喷死.程嚣墨脸更黑了.这丫头嘴皮子倒是利索的很.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这个行动.别只是光说不练的主.
“好吧.看在你这么虔诚的份上.本公子若是不发号命令.你定是整宿整宿的合不上眼.既然如此就跟我走吧.”
年晓鱼一脸鄙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否暗示接下來要准备对付自己.好好的恶整一番.这可不行.她答应了父亲不能跟程嚣墨争吵.也就意味着只许他放火不许自己点灯.那不是亏大了.
不行.想來想去还是不答应为好.
“爹.我们走吧.家里还有好多事情.”年晓鱼想着借口逃跑.
但是沒想到败家爹爹竟然把自己往外推“也不算太忙.我跟你娘照看的來.你且随程公子出去玩吧.你为了爹娘也劳碌了好一阵子.谈生意的事情我们不懂.看铺子还是行的.趁年轻多玩一会.再说跟程公子在一起我们也放心.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去玩吧.”杨父像哄小孩一样的哄着年晓鱼.
年晓鱼瞬间石化.话至此.她还能说什么.倒是程嚣墨更加乐了“杨老伯.你放心.我只是带她出去散散心.到了旁晚一定归还.还亲自给您送來.如何.”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杨父单纯的笑着.
于是年晓鱼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在三言两语之下被父亲卖了.
第一百章 兄弟争夺
程嚣墨邪笑着拖着年晓鱼去余香楼吃饭。
那掌柜的一看是常来来也,早早的备下了程嚣墨常坐之地,他一来不用问也知道吃那些菜。因为常来常往的缘故,那个地方几乎成了程嚣墨的专座。
偏得,这一次年晓鱼居然拒绝坐在此处,说是要去楼上房间里吃,不想被人打扰。
掌柜的和程嚣墨同时都惊呆了,想来一个女子居然说出这种话也不觉得害臊?反正不管她害不害臊,掌柜的是羞的脸都红了,忙说我懂得,然后迅速寻了僻静又能推窗赏景的好屋子给两人领了去。
程嚣墨反正是无所谓,他一个大男人吃不了亏,跟着上去了。因是坐着轮椅所以要些人手帮忙抬上去。
抬?年晓鱼转过身鄙视的瞅了一眼像大爷一样被抬着的,舒舒服服享受着的程嚣墨。瞧他一脸的得意样,哪像是残废之人倒像是做官的。切!
年晓鱼一脸的不屑,先快走几步进了屋。随后店里伙计也把程嚣墨抬了进去,掌柜的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识趣的关上房门。
好,就趁现在,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给他猛然一击,看他现不现原形。
“程嚣墨!”年晓鱼忽然大声一叫,随即又迅速拿起桌上水壶扔了过去。程嚣墨悠闲的瞳孔迅速扩张发出警觉的信号。就在茶壶之水倾倒过来之际,迅速低下头,水壶就从头上飞过。
偏得,这时小二端着饭菜过来,不偏不倚砸了个正着。水壶口与鼻子来了个深情拥吻,而里头的水就顺势洒在小二脸上,顺着脸颊又一点点落入饭菜之中。
小二只觉得鼻子很疼好像起了包包,可怜巴巴的眨着泪眼,坚持将饭菜端到他们面前,这才离去。
年晓鱼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由的尴尬起来,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耳朵,安安分分动筷子吃菜。[.超多好看小说]
不过这一招的失败,意味着打草惊蛇。程嚣墨心中有了警惕,更是不敢松懈“哼,我说你怎的这般好心要求来房里头吃。外头吃不行?原来是打着别的主意,年晓鱼,你可真是一条不省心的鱼。若是把你宰了吃了,是否可以乖乖听话了?”明媚的眸子里闪现几丝狡诈,轻描淡写的话语也随之变得诡秘古怪。
年晓鱼竟不自然的起了寒意,连忙乖巧起来不说话也不做小动作。
程嚣墨这才放心,继续喝酒吃菜。“你几天见到程顾也了?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好离他远点。我怀疑他接近你另有目的。”
程嚣墨依旧喝酒吃菜偶尔流露出些许关心。年晓鱼听了一脸不屑“哼,天下的男人哪有一个是好东西的。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否则为何隐藏着功夫,想想一个商户人家的小少爷,不愁吃不愁穿,爹娘又是好人,惹不上官匪犯不着仇敌的,学哪门子功夫。倒不如正正经经的跟着父亲学些经商之道。我想一个白手起家的商人定是想着法子的希望子嗣继承自己的产业又怎会叫你学武?而且学武这东西是要从小练起的,我看你也学了不少年头吧?那就更奇怪了,与普通商户人家的生活不太对。”年晓鱼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自己的见解,听得程嚣墨哭笑不得。这丫头是铁了心要验证自己是否武功是否残疾,这条倔鱼,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今日不成功,他日也会想方设法的证明着一切。真是个难对付的丫头。程嚣墨无奈地摇头吃着饭菜。
年晓鱼忽然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又叫了一声程嚣墨。这声音与刚才使坏的声音一模一样,看来这丫头真的还想来。(.)
程嚣墨迅速推着轮椅往后倒退想要躲开这一切,没想到年晓鱼出手极快顺手就拿起桌上胡椒粉扔了过来。程嚣墨瞪大了眼睛,胡椒粉,那是个什么概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看来今日是得给她来点厉色,叫她尝尝苦头才行。
程嚣墨不打算掩饰,索性从轮椅上站起来,快速踢开胡椒粉。只听哐当一声,胡椒粉打在墙上裂开,随即一滩的辣味散发出来,呛得刺鼻难受。
年晓鱼不得不捂着鼻子到处跑,没想到古代的货还真是货真价实,区区一瓶胡椒粉竟得如此厉害。快逃,快逃。
想逃?程嚣墨顺势扔出折扇插进门框中挡住年晓鱼的去路,然后快速从后面偷袭死死钳住她的手叫她动弹不得。
年晓鱼没得法子只能破口大骂“该死的程嚣墨,快点放开我!你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你无耻卑鄙!”
看着手上垂死挣扎的半死鱼,程嚣墨忽然心情愉悦,索性好好戏弄一番。邪笑着故意凑近她的脖子,散发着暧昧又诡秘的气息,奸诈的笑道“年晓鱼,你千方百计的想试探我是否会武功,如今我亲自掩饰给你看。不知您老看的还满意不?我的武功是否能入您的法眼?不过您似乎忘了一点,有些本不该知道的秘密被一个闲杂人等知道了,下场一般会是什么?不知道没关系,您可以放心大胆了猜。”
“你,你,你这叫什么话!”年晓鱼被他搞得脖子里阴森森的,真的就像暗黑修罗一般扰的人心慌慌。坑爹的,果真好奇心害死鱼。她光是想着要知道真相,忘了真相背后往往藏着一个死字。程嚣墨身为普通商户之子不学经商反习武已经很反常了,说不定是什么潜伏的杀手,怎么办。是自己太好奇了吗。
呜呜,娘,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她发誓再也不好奇了。呜呜,年晓鱼已经被吓到的腿脚发软浑身哆嗦。
程嚣墨乐此不疲,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如此害怕的一面,好玩,挺好玩的。年晓鱼越是害怕,就越是引起程嚣墨的兴趣,既然已经玩开了,索性玩的更大一些。
大手一用力,直接从她的手上滑到脚腕处,然后轻轻一用力就将美人抱在怀里。顺手往窗框上一放,邪笑着看着年晓鱼“话说今日气氛还挺好。又有美酒和又有美人在怀。当然,虽然你算不得什么美人,也勉强算个女人吧。怎么样,本少爷把你放在此处,你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窗外的大千世界,有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年晓鱼弱弱的转过头,睁开眼睛瞧了一瞧。真是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窗外可是来往的车马,还有摊子。这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准得让来往车马压死。该死的程嚣墨,故意的吧!年晓鱼怒,想掐死面前这个讨厌的男人,虽知道一不小心没平衡好身子,差点后倾掉下去。
好在程嚣墨及时搂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斜,总算是里逃生与死神擦肩而过。只是这一弄,年晓鱼更软了,浑身的力气都让刚才那么一吓吓没了,死死抱着程嚣墨没敢松。头也紧紧的埋在他肩上。
此刻,二人抱得紧紧,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不过程嚣墨忽然很喜欢这种感觉,想不到这个大大咧咧的女人也有害怕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年晓鱼死死抱着自己,就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很乖很温顺,让人有种想要保护的冲动。
许是有着这样的感情,程嚣墨终于松了手,把年晓鱼从窗台上放下来。
脱离危险的年晓鱼又开始骂咧起来,只是四肢还是发软并且打着颤,整个人不太好。
“程,程嚣墨,你卑鄙无耻!你,你……”浑身抖得厉害,已经没力气骂了。程嚣墨也不想与其浪费在口舌之上,依旧端着酒自顾自喝着。
年晓鱼则是乖乖坐在凳子上大气也没敢出,自从知道程嚣墨武功高强还是个腹黑男之后就不敢乱动了,乖乖的坐在一边。
不过这个气氛让程嚣墨很不舒服,忍不住皱了眉头余光打量了一眼年晓鱼。心中也自责不已,还以为这女人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谁知这么点高度就吓得半死。这要是把人吓坏了怎么办,她会因为自己的秘密而与自己疏远吗?
早知如此就不该告诉她,如此还能当朋友一般吵闹,如今不温不火不说话倒像是陌生人了。程嚣墨心中难过,端着酒杯过去,希望给她压压惊。
“你没事吧,要不要喝杯酒压压惊?”
年晓鱼木讷的转过身,看着程嚣墨,眼神空洞呆滞,好像还没回过神来,看来是把人吓得不轻。程嚣墨自责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道歉。两人不言不语僵持了好一会儿。
应着心中有愧,不得不解释一些事,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抱歉,这些事本不该告诉于你。但还是让你发现了。没错,我是隐瞒了一些事,不过也是无奈之举。人生在世是有些许无奈的,或许每个人看似普通却有着许多不能自主。就像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根本不能做主一样。这种体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我也有很多无奈之处,有些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母亲一再交代不可暴露没有腿疾之事和会武功之事。我希望你尽快把此事忘了,否则我怕连累你。”
第一百零一章 强娶(一)
程嚣墨认真严肃的说了半天,年晓鱼愣是没说半个字。(.)他紧张,开始有些后悔方才的举动,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人家吓傻了。想想杨家爹娘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忽然之间吓成了傻子,那不是很伤心吗?
“年晓鱼,喂,死丫头不要装傻骗我!”程嚣墨叫唤着。
好一会儿,年晓鱼的眼珠子才开始转动着移到自己身上,看来还没傻,程嚣墨总算松了口气。
年晓鱼迅速从凳子上下来,忽然明白了一个事情,邪笑着看向程嚣墨,一步步向他逼近。这下换成他手足无措了,这丫头是想闹哪样?
“喂,年晓鱼,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光天化日的别乱来,我可要喊人了!”程嚣墨不由自主往后退,迷离的眼神不知该往向何处,只觉得面对年晓鱼那双坚定中带些诡秘,狡诈中又闪着阴险,如此变幻莫测的眼睛,绝对是把利器。程嚣墨不敢直视,因为一对上那双眼睛就好像身重暗器一般,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但年晓鱼却是越笑越奸诈“哈哈,你叫呀,你去叫吧!只管喊人,你要是喊了,我就把你会武功的事情告诉别人去。我想你这么神秘,你们所畏惧的事或人更神秘了,若是让他听了去,你们家可有的热闹了。”
年晓鱼幸灾乐祸的说着,听得程嚣墨一阵吐血“该死的,死女人你可真够阴毒的。这种损招都使得出来,我果然不该让你知道这么多事。看来,唯今之计只有杀人灭口了。”
程嚣墨恐吓,年晓鱼撒腿就跑,一离开这个屋子,他就不得不乖坐轮椅。年晓鱼知道这事,更得意了,故意站在门口,开着门叫他有气无处撒。还故意扮鬼脸。
程嚣墨无可奈何,只得妥协“我好男不跟女斗,不愿与你纠缠。我下了,这顿饭你请!”程嚣墨推着轮椅出屋,然后喊了店里伙计抬下去。年晓鱼都笑开了花,伙计看到都郁闷了,各个脑门打着团团不知道这女人笑什么笑得如此开心。
应着心情甚嘉,结账也结的特别舒心还特意打赏了那些伙计,看的掌柜跟伙计十分诧异。不过有钱拿就行了,也不管他们究竟在房中发生何事。
程嚣墨,年晓鱼一前一后的出了余香楼,大概是推着轮椅的缘故无法走太快一会的功夫就让年晓鱼追上了。
这姑娘上来也不说话,只是邪笑着看着程嚣墨,程嚣墨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想快些摆脱,偏的就是快不了。总是有意无意的被年晓鱼赶上,无奈,他只好从了,由她去。
两人并排走了没多远,忽然看见杨母慌慌张张满大街寻找年晓鱼的身影,听她爹说猜测是去了余香楼。可到了余香楼,掌柜的又说走了,又慌慌张张追出来,幸好赶上了。
杨母气还没喘匀就上来叫喊“香儿,出大事了。”
“啊?出什么大事了?”瞧母亲慌慌张张的,年晓鱼挺住了脚步。程嚣墨也止了,他想听听。
杨母说“程家来人了,说是替大少爷说媒,想让你嫁给程家的大少爷做长房长媳。”母亲说的认真。
年晓鱼听得好笑“哈哈,娘。你没听错吧,程家大少爷不是已经有一个长房长媳了吗,这程家到底有几个大少爷呀。”言语间,她又将目光移到程嚣墨身上,饶有意思的打量着。
程嚣墨不明其意,只是白了一眼。
杨母无奈说道“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娶了两房媳妇还没娶够的那个程顾也嘛。”本来这种话不该当着程嚣墨的面说,不过杨母相信他不是个搬弄是非之人也就不介意了,况且他们兄弟二人不合也是不争的事实,更是不会帮着大哥来对付他们了。所以杨母说这些的时候也十分放心。
这年头都什么情况,这也太能扯了吧。先是来了个毫不认识的未婚夫现在又出来一个毫无交集的程大少爷,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为何都要往自己身上吊?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不过也不能如此抢手吧,目的是何?
如果没记错的话,程夫人可是个心眼极高的人,一般的女人嫁到她家都不会称心如意的,定是要千金小姐那种才差强人意,如今肯低下头娶自己这个民女说是真心实意,石头都不信。
那么娶她的目的又是什么,为钱?不可能,程家的钱也不少,何必在乎自己手里的那点,那又是什么?定是对自己有好处才肯舍了身份的来此求亲,不过程顾也那种德行,她才不稀罕。年晓鱼撇着嘴叫母亲回了去。
程嚣墨听得清楚也瞧的明白,分明看见了年晓鱼眼神中的鄙夷。不过这个眼神好,看得自己也舒坦多了。
杨母有些畏惧,让年晓鱼想个法子“香儿,怎么说程家也是大户人家。何况此次还是程夫人亲自前来,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回了是否有些不妥。要是弄僵了关系,日后的生意可就断了。”杨母有些难开口。
但是年晓鱼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断了就断了呗。反正,我们杨家又不是只有程家一个生意伙伴,别忘了孙老板可是给我们签了十年的契约。在这十年当中,光是卖小儿书本就能大吃一顿又何必在意程家的生意。不过娘,你放心,我们肯他们程家也不肯。那程夫人一向眼高手低,如今亲自前来定是有非娶不可的理由,我们在怎么无礼他们也是不敢放肆的。”
“噗嗤”这番话听得程嚣墨哭笑不得,不过眼里心里更是佩服这丫头。听听她这张利嘴听的人瞠目结舌。这种捅破窗户纸的话也就她说得出来,换做一般人,即便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也是客客气气的做一番门面功夫,她倒是毫不客气。
不过程嚣墨很喜欢这番话,简直太爽了。
好吧,年晓鱼知道叫母亲说这番狠毒之言定是说不出口的,倒不如自己来说。反正这件事主要涉及到的也是自己,若她不出面,程家那帮死皮赖脸的定是不停的上门骚扰,索性今日就说个痛快。
“走吧,娘,既然是我的亲事,就由我自己处理。”年晓鱼扶着母亲一同回去,程嚣墨想看热闹,也跟着去了。
程夫人已经等了些时辰,脸色已经阴沉下来,杨父泡的茶也不怎么想喝,虽然一直坚持着和善的笑容但是眉头却毫不客气的出卖了她的主人。
杨父不是傻瓜看得明白,但是焦急也没用。女儿性子野,这会可能出城玩去了也不一定,哪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叫她先回去,改日登门拜访,她又不肯。所以杨父也不知说什么了,只能默默的盼着女儿来处理此事。
焦急的等了好久终于听到女儿爽朗的叫喊声,杨父这才松了口气,立刻出去迎接。
“闺女,你跑哪去了,怎的才回来。快些进去吧,程夫人还在屋子里等着呢,毕竟是夫人,叫人等久了不好。你一会客气些,给人家赔个不是。知道了不?”
“知道了爹。”年晓鱼乖乖答应,就进去了。程嚣墨趁着杨父杨母忙着店里生意抽不开身之际,偷溜着也进去了,他不先进屋而是偷偷的在门口听着。听听这丫头会在母老虎面前说些什么惊人的话。他可是很好奇很期待小泥鳅碰上母老虎的精彩场面。
年晓鱼进了屋,客气的给程夫人重新沏了壶热茶,然后礼貌性的问候了几声。
“程夫人,您大驾光临,小女有失远迎实在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程夫人接过茶杯,抿了几口放下,然后认真严肃的瞧着年晓鱼“年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了吧。是时候该寻一门好人家了。我听老爷说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一般人家也配不上你,我寻思着我家顾也是程家的嫡长子,程家在泉州城又是有些名声的。所以捉摸着我家顾也与你才是天生绝配,特来说亲,不知年姑娘觉着此事可好?”
“呵呵。”年晓鱼也干笑着,露出商场交际惯有的笑脸对着程夫人,心中却是一万个痛骂。该死的老太婆说了半天就是夸自家儿子来了,既然你儿子这么好,干嘛来找我,找公主小姐不是更好?
年晓鱼心中狠狠鄙视了一把,骂道,哼,公主小姐哪能瞧得上这种一年娶两个媳妇的花心大萝卜。他们程家也就在泉州城耀武扬威一番,真要是在全国,指不定挤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也不知是程夫人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当我年晓鱼没见过世面。
年晓鱼本就见不过这种自视甚高的人,再加上人家是有求于人更是抓着机会好好的嘲讽一番。
“程夫人说的在理,程家在泉州城也是赫赫有名的,殊不知在整个大綮国排第几?呵呵,小女子孤陋寡闻倒是没听过,许是排的极靠前的。如此高贵的身份,程顾也少爷又是嫡长子更是高不可攀了。也难怪人家两年才娶得上一个媳妇,程公子一年就娶上两回。果然是享齐人之福,能人所不能。小女子好生佩服,只是人家说爬得越高摔的越狠,希望程公子坐稳了,别在齐人福里跌了跤。那就不太好看了。”
第一百零二章 强娶(二)
年晓鱼说的犀利辛辣,毫不客气,听得程夫人脸都绿了。(.无弹窗广告)无奈有求于人只能低声下气忍了这口气,心想着等事情成了,非得好好整治你一番不可。
“呵呵,年姑娘。您若是不喜,我可以叫顾也休了那两位夫人。此后家里就你一个儿媳妇,我还让顾也好生的疼爱着你,如何?”程夫人恬不知耻的扯着笑皮,看的年晓鱼更是火大了。
“如此说来,程夫人在程家的地位还是非常高的,连儿子娶谁休谁都能做主。那么问题来了,竟然您老一手能操办所有,那您儿子干什么?娶媳妇的是他,可是发号施令的权利却在母亲手里。程大少爷是眼睛有毛病也是脑子没长全,这种事都要依赖母亲?是不是意味着若是我年晓鱼嫁过来也要听程夫人您的摆布?现在您需要我,您就把我当祖宗一般的供着,他日程大少爷娶了公主,小姐,是不是也得像那两位夫人一样的被你扫地出门?”
“这……”程夫人已经无力反驳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堪,双拳紧握放在两股之间,极力忍住怒火却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终究还是爆发了“年晓鱼!我今日来求亲那是看的起你。说实话,以你的出生以及家里背景,就是给我做丫头都不配。若不是我家儿子看上你,才不会纡尊降贵来讨好你。你不喜欢,拒绝便是,何必这般出言侮辱人。你把我们程家当什么了,是说欺负就能欺负的吗?也不想想我们老爷在你们家定了多少货,若不是我们老爷帮忙,你们能有今日的成就吗?”
程夫人说的振振有词,年晓鱼听得哈哈大笑“哈哈,程夫人,您果然是养尊处优惯了,对于最近商场上所发之事一无所知。好,今日我年晓鱼得空,给你好好补补脑。首先,我虽是一介民女,却是家世清白,我们白手起家没靠过谁。赚的都是血汗钱!您这般以你家丫环与我比,那么叫你们家丫环出来做做生意,她行吗?还有,你以为你们程家地位当真这般高?不怕告诉你,程家自从李夫人跟红姨娘进门之后丑事闲话可是没少传。程老爷四处做生意熟人无数,他的脸早叫你们丢了去。程家的生意也是大不如前,莫说是泉州城第一了,就是这片第一也是悬着。也就镇子上不兴排行,叫你们糊弄过去了。若是每年都拿来排排对,你就心中有数了。这些并非我空穴来风,您可亲自问问程老爷。您这一生也就是嫁了个好夫君,不然以你的刁蛮脾气落在穷苦人家定是要气死婆婆,残害儿媳!”
“你!”程夫人气急败坏,顺手端起茶杯泼了过去。
年晓鱼躲闪不及,被泼了一脸。可这水流到心里,就一个字,爽!许久没这般痛快骂人了,简直爽呆了。
程夫人气,却也要争个口头之快“年晓鱼,你这般没大没小的教训我。看来你也不是个善良的姑娘,谁家要是娶了你真倒霉,婆婆肯定要被你气死。我看你这辈子也只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谁敢娶你呀!”
年晓鱼双手叉腰毫不客气的反驳过去“自有人想娶我,不牢您费心!即使我嫁不出去,我也活的快乐。我右手右脚自己有一番生意,还是饿不死的。倒是您就麻烦了,您这脾气程老爷受得了也就算了,若是受不了一份休书下,您就玩完。就算不是程老爷休妻,就是您的两个好儿媳合起火来赶你出门也是可以的。别太早相信程大少爷会帮您。因为他根本就是个无能之辈,不信,您可以问问他,如果您和两位儿媳妇同时掉水里先救谁!”
“哼!”程夫人已经无话可说,惹了一身的气,不想多呆。气呼呼开门出去,谁知门口竟站着程嚣墨。
程嚣墨也是一脸的尴尬,他听得太入神了,忘记躲好了,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程夫人瞧见程嚣墨也不是个好东西,不想理会,瞪了两人一眼急匆匆出去了。
年晓鱼诧异程嚣墨竟还没回家,还在这里看自己笑话。“程嚣墨,你什么意思,真把此处当自个家了。想来就来,进出自如啊。”年晓鱼挖苦。
程嚣墨却是嬉皮笑脸只当是表扬之言“谢谢年大小姐夸奖,在下不才,就是把这当自个家了。”
年晓鱼一脸鄙视“喂,你闹够了没。这可是我家,凭什么让你随便进出。你们程家何时允许我随便进出了!一点都不公平!也就我爹娘心眼好,把你当好人一样的供着,换做你家爹娘看见我在程府随便走动指不定要报官抓我呢!”
年晓鱼话里有气,把程嚣墨说的好是糊涂。
“年晓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来你家,你还不高兴了?那我以后不来便是。”说着准备推轮椅出去。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年晓鱼慌忙解释,其实她还在气程夫人的那番话,真是狗眼看人低。听听说的那是什么呀,就是太后老人家驾到也不是这般看不起人的。
程嚣墨不知她在气什么,不过有一点他可以保证“年晓鱼,你以后可以随便进出程府,谁敢拦着你,就跟我说。我把他弄死!”
噗嗤,年晓鱼听得好笑“你?有这个权利?若是程夫人身边之人你也敢这般对付?”
“那可不。不过是一个下人,真要是得罪了你,照打不误。别说是程夫人身边的,就是爹身边的,我也找收拾。”程嚣墨说的振振有词,胸有成竹,好像真的似的。
可是年晓鱼不相信,撇撇嘴一脸的鄙视“得了,别在小爷气头上的时候说这些。否则小爷怒火烧了你!那程府可是个什么地方,即便是亲戚客人来了也都要禀告的,我什么身份还能自由进出,这不是找死吗。”
“有啊,你怎么没身份了!你的身份就是程家二少夫人,这身份够响亮了吧。”嘿嘿,说到此处,程嚣墨脸色都变了,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头忽然迸射出奸诈之光,逼得年晓鱼不得不后退。
大吞一口口水使自己保持冷静“呵呵,程二少爷,您可真会开玩笑。小女子何德何能。这样不好,真的不好。”年晓鱼极力掩饰内心恐慌,想推脱掉。
但是程嚣墨的一番话就好像是揭开了野兽身上的封印,话一出口,那野性忽然窜上来,眼神尖锐的盯着年晓鱼。一点点向她靠近,年晓鱼觉得危险缠身,赶紧后退,离开这里。
自从知道程嚣墨会武功不是个瘸子之后,就一直觉得这男人不是个好东西,果然现原形了。他这是要干嘛,哪是求婚分明就是逼婚。就因为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不放心,就想法子把自己绑在身边看着,那还得了,自己就真成了他养的一条鱼了。
不,不行,若是每天对着这魔鬼,她会疯掉的。
“爹,娘,呜呜……”
还没来得及叫喊出口,一张血盆大口已经上身,死死纠缠住自己的舌头,不让开口。年晓鱼很讨厌这种不要脸的男人,这可是她的初吻,还没来得及好好考虑就让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夺了去。太可恶了,小拳头狠狠砸向程嚣墨。
谁知他只用了一只手的功夫就将她的两只手后弯曲放在了背后。年晓鱼被死死禁锢住动弹不得,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奸计得逞,程嚣墨笑颜如花“哈哈,长的差了些,味道还是不错滴。早知道娶媳妇这般容易,早早就下手了,也没邱雨什么事了。就这样吧,我明日会叫人来提亲。”说完转身离去
还没反应过来的年晓鱼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有怒无处撒“这叫什么事嘛!咦――”使劲擦拭嘴唇,没想到用力过猛更肿了,没脸见人只好回房歇下了。
杨家二老在下面忙得不可开交,想叫女儿下来帮忙就是没人应。去敲门,女儿又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女儿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过。
杨母有些担心,见敲门无应,更是焦急了“香儿,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呀!快些给娘开门好不好?是不是心情不好,有什么事跟娘说,你这般不声不响的娘可要伤心了。”
屋里头依旧没人回应,年晓鱼趴在床上懒得理会,小眼睛泪汪汪的盯着镜子看,镜子里头自己的嘴唇肿的跟香肠似得,又想起程嚣墨这个霸道无耻的男人夺走了她最宝贵的初吻更是恨不得要将其千刀万剐。可恶的男人,别让小爷碰到!
年晓鱼想的入迷没听到母亲的叫喊,母亲不见她回应急得哭了。
年晓鱼听到哭声才急匆匆开门“娘,发生什么事了,你哭什么?”
杨母见女儿开门总算放了心,也止住了哭声,只是看女儿的嘴唇肿胀的这般厉害又有些担心“这是怎么回事,被蚊虫叮咬了?”
“恩恩。”年晓鱼支支吾吾的答道。
杨母当真以为如此,又忽然想到程夫人方才来过,是否也让蚊虫叮咬了,更是焦虑“那可怎么办?方才程夫人还来。我瞧她走得匆忙气呼呼的,还以为是你闯了什么大祸,不会也是让蚊虫叮咬了吧?那可如何是好,程夫人身娇体贵的,多不好意思啊。我们杨家失礼了。”
第一百零三章 强娶(三)
母亲的单纯真是让年晓鱼无奈至极“娘,我们哪有失礼,我可是很认真的招呼着,是她自己失礼。(.)要说没规矩也是她!”
“你这孩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杨母宠溺的轻轻敲了敲女儿的脑袋。
年晓鱼吐了吐舌头,笑着看着自己的母亲。杨母见女儿没什么大事也不多说,下楼帮忙去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的程家却是一团糟。
程夫人从杨家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程顾也焦急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就冲到母亲房里询问。程夫人还在想年晓鱼所说之事,太入神了,没发现儿子进来。
直到他坐在自己面墙,程夫人才发现,还吓了一跳“你这孩子,怎的这般顽皮。进来也不敲门也不打招呼的,吓了为娘一跳。”
程顾也不开心,反驳道“儿子叫了您好几遍,是您自己想的入神没听见罢了。娘,您去杨家那么久才回来是否是促成了好事,快些说说!”程顾也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的等着母亲宣布好消息。
但是好消息没等来,倒是等来的母亲的一堆牢骚“都是你,害的为娘让人家一通耻笑,竟是连半个字都反驳不出来。你说说你每天除了给我惹是生非外还能干些正经事不?”
程顾也一脸无辜“娘,你自己口才不行,反叫人家占了上风就怪儿子的不是,您可冤枉死我了。”
程夫人绷着脸,不停的翻白眼“叫你沾染那些个娘们,还把他们都领回了家。否则这门亲事也就好办了许多。算了,这事为娘一人怕是搞不定的,还得想法子叫你爹一同帮忙。你爹是泉州城的大善人,相信杨家不会不给他一个面子的。”
“爹?”程顾也一脸不屑,嘴巴瘪的厉害“他怎会帮我们?他不是极力促成老二与年晓鱼的婚事嘛,又怎会帮我们。”
“所以要想法子呀。你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你爹不帮都不行了!你爹可是很喜欢年晓鱼的,虽然他心中希望程嚣墨跟年晓鱼成一对。但你若真的与她什么了,你爹也不会反对的。有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娶总好过别人娶了吧?”
程夫人邪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程顾也一听这话也觉有些道理,只是还是有些担心“娘,你确定如此爹就会把五色斋交给我?不会又借口新婚一个月不能出房门就剥夺了我少东家的资格吧?”
“不会!”程夫人说的十分肯定“你爹心里早有这个打算了。这次我让丫环去偷听了,听到了什么你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也只是这么一说并没有真正宣布,这意味着什么?”程夫人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程顾也听的晕头转向,谁知道爹爹的肚子里有几根蛔虫。
程夫人一脸无奈“你脑子不好使也就罢了,怎的这般没有眼力劲,这都看不出来。他之所以迟迟不肯宣布就是因为你娘我。我再怎么不像话也是程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是他的糟糠之妻,当年患难与共如今发了家他对我心有感激。碍于我的面子所以迟迟不肯宣布换少东家的事。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还有时间争取一把。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得给我做好了!”
经母亲这么一点拨,程顾也是明白了,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看来爹还是想着娘的,如此自己也可以沾着娘的光再博一次。
“知道了娘,我一定速战速决!”程顾也嬉笑着准备回房想法子。
与此同时,程嚣墨也是火急火燎的找父亲说起这件事“爹,我要娶年晓鱼!”
“噗――你说啥?”一直在书房看书的程老爷看的好好的,茶也喝的优哉游哉,谁知道儿子没等下人通报直接推门进来。(.无弹窗广告)进来就进来,还没等程老爷问话就单刀直入说了这么一句,导致程老爷一口茶喷在外面。
眼神也诧异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程嚣墨,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娶她干嘛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婚姻大事关系一生,想好了再来。”父亲回的淡然。
这下更是让程嚣墨着急了“我已经想好了。我就是要娶她,这辈子还就非她不娶了!”
“胡闹!”程老爷扔下书,走到儿子面前一顿痛斥“你懂什么是爱情吗,你懂什么是责任?婚姻大事可是一辈子的事,你别逞一时之气就随便决定了。女孩子家的名节很要紧,你不要自己胡闹就害了人家年姑娘。”程老爷一个劲的教训,虽然他很希望程嚣墨跟年晓鱼成一对,可之前也没什么预兆,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说要娶年晓鱼,换谁都觉得是闹着玩。
该死的,该怎么说父亲才能相信自己呢。程嚣墨有些着急了,他知道大哥程顾也也在打着主意,可不能让他捷足先登了。
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一向不正经惯了,偶尔正经一下居然没人相信,真是天要亡我!程嚣墨欲哭无泪,只好先出去想别的法子。
有了,叫娘跟爹说。程嚣墨知道娘的话爹听着最舒服了,就叫娘去说。程嚣墨急哄哄推着轮椅去找娘帮忙“娘,求你个事,你去跟爹说我要娶年晓鱼!”
“啥?”程姨娘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差点把针扎到肉里。消息是好的,怎么从自家儿子嘴里出来就变味了呢,好像带着一些玩意。根本不像是正正经经在说一件终身大事。
程姨娘放下手头活,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啊,你这是心里话?你想通了?”
程嚣墨很认真的点头“娘,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就是要娶年晓鱼!”
看到儿子如此认真严肃的告诉自己这件事,程姨娘不知该喜还是忧,嘴角抽搐的厉害,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你当真想好了?那人家年姑娘答应了吗?”
“她……”声音托的老长,脑袋瓜子跟着快速飞转“她会答应的。”
“什么叫会?那就是还没答应?”程姨娘一阵见血戳穿儿子的言外之意。程嚣墨没了法子“娘,你倒是要不要跟爹说?”唯今之计只能撒娇了。
“不要!”程姨娘斩钉截铁回绝“婚姻大事要你情我愿才行。人家姑娘都没同意,这不是抢婚吗!不行,我做不到,你还是想法子把年姑娘追到手了,娘再跟你爹说去!”
母亲的一番话就意味着他程嚣墨还得在短时间内打动年晓鱼的心,可是这丫头知道自己的秘密之后就把自己当魔鬼一样。她哪里会知道自己的心,跟她说不是对牛弹琴嘛。
程嚣墨有些着急,今晚是睡不着了,看着大哥一点点将魔抓伸向年晓鱼,他更是辗转反侧,索性出去走动走动。该死的,一出去居然瞧见大哥鬼鬼祟祟的也从后门出去,这么晚他是想干嘛?定不是什么好事,不会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吧?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跟你拼了!
程嚣墨心中念念碎,然后很快偷摸着跟了出去。
而这时,程夫人未免两个儿媳妇搅局,竟大晚上的要求他们捡红豆绿豆。这么一堆全是混的豆子,哪里是一时半会捡的完的。不过程夫人说了是要给程顾也和程老爷煮了喝,所以他们也不敢违抗。
红姨娘心中清楚,这些红豆绿豆都是有心人故意起来的,街上买来的都是纯红豆或者纯绿豆,哪有这样混着卖的,定是为了拖住他们所以搞出些花样。看来程顾也今晚又想故技重施,只是这年晓鱼可不是李夫人这般好糊弄,想吃刺猬就别怕扎手,倒是看看你这个败家子有多少能耐。红姨娘低着头依旧挑红豆,应着头埋的很低,又有额前刘海遮挡,没人知道她此时的眼神是有么冷厉。
倒是李夫人没什么大转弯,只知道是婆婆故意找茬,但不知背后有何含义,一门心思想着快些挑拣完回屋睡大觉。
夜越来越深,杨家准备收拾东西打烊了。谁知这个时候程顾也居然笑眯眯的来了,人家是程家大少爷,不好拒绝,杨家父母只好笑脸相迎。
“程大少爷,您怎么亲自来了?可是要采货?”
程顾也摇头“不是,我是特意来看看年姑娘的。今日我母亲前来,想必大家也知道了我的心思。虽然年姑娘不喜欢我,不过大家做个朋友总可以吧。我这个当朋友的来串串门,你们不会嫌弃吧?”
“不,不会。”杨母木讷的答道,心中想着程顾也的心思想的入迷忘了笑了。
倒是杨父敷衍的十分到位,又是笑脸又是客套话。
“程大少爷,我们已经打烊了,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你喝杯热茶吧。”
“好,好,谢谢杨大叔。”程顾也依然笑着,接过茶杯。只是一杯下肚了,为何见不到年晓鱼,她人呢。程顾也左顾右盼,愣是没见人影。杨家父母也是知道的,并且知道这个大少爷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不想让他见自家闺女,便想着法子的哄他走。
“呵呵,大少爷,真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您看……”杨父艰难的说道。
程顾也也是铁了心要见年晓鱼,对他的话明白也装糊涂“哦,没关系。没什么东西吃不要紧,我已经吃过饭了。就是来串串门罢了。”
第一百零四章 强娶(四)
杨父着急,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言外之意呢。他瞅了一眼杨母,希望帮着说上几句话。杨母也着急,不知道该怎么说,已经说得这般明了了还能怎么说。
程顾也不想与他们多说,毕竟年晓鱼才是他今晚来的目的“杨伯伯,杨伯母。晓鱼可是睡了?我能否上去看看?”
虽说是征询意见,可杨家二老还没答应呢,已经站起身上去了。这下该如何是好,毕竟是程家的嫡长子,总不能一上去就拦着不让他上楼吧。
“不能!”就在这时,楼上有人下来了。来人戴着面纱,不过听声音应该就是年晓鱼了。
程顾也看的诧异,这是要干什么,嘴角微抽,努力挤出一个笑脸,问道“年姑娘,你为何大晚上的戴着面纱?”
“我,我让蚊虫叮咬了,至今还没好。程大少爷,这么晚你来看我真是有心了。不过小女子已经乏了要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可好?”
说完,就转身上楼,再也没回过头看他一眼。程顾也心中不悦,觉着这丫头太野蛮了,真当是程家求之不得了?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罢了竟得在自己面前摆谱太过了些!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用硬的。明天我就带着花轿来迎娶,绑也要绑回去。就不信他们程家得不到的儿媳妇别人家还敢娶?
哼!怀着这样的心思,程顾也不再纠缠,甩袖离去。杨家父母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好像从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中解脱出来一样。
程顾也前脚刚走,后脚程嚣墨就到了。程嚣墨是常来常往了,而且脾气好性格温顺很得杨家二老的喜欢,所以当他一来,杨母就亲自去楼上叫年晓鱼了。
现在是过敏时期,最害怕听到的就是程嚣墨三个字,简直像活见鬼一样。年晓鱼说什么都不肯下楼,央求母亲想法子把他打发走。
杨母没法子只好婉言打发了程嚣墨。不过程嚣墨也不是个好打发的人,他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知道,年晓鱼定是为今日之事不肯见他。这是怕了他吗?
这倒是挺好玩的,还没见过这个疯疯癫癫的丫头怕过什么,叫自己给降服了好像蛮有成就感的。程嚣墨侧着头,露出几许得意的神色。
慢慢悠悠推着轮椅出了杨家,随后找了阴暗的拐角处把轮椅往草堆里一藏,自己站起身直接轻功飞到杨家屋顶。几步一走便找到了年晓鱼的房间,揭开屋瓦飞身而下,年晓鱼正躺在床上蒙头大睡,忽听上头一阵响声,想起床看看。
谁知刚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放大好几倍的邪恶的面孔正对着自己,而且距离只有一拳之隔。这下年晓鱼更紧张了“啊――”
还只是刚张嘴,就让程嚣墨给控制住了“大小姐,大半夜的这么叫。要是让你爹娘看见了,你就非得嫁给我不可了!”嘿嘿,程嚣墨笑得邪恶。
年晓鱼一听这话,立刻闭上嘴巴,警觉的看着这个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男人“你,你想干嘛?”
程嚣墨继续邪笑“呵呵,也没想干嘛,就是想找你做我媳妇。不行吗?”
“啥?”年晓鱼瞪大了眼睛“程嚣墨,你这话有些草率吧。媳妇是你想娶,想娶就能娶?开玩笑!本姑娘何等的聪明伶俐世间少有,你凭什么娶我?就算你想娶我,也要我答应才是。你说说看,你有什么魅力能吸引我!”
年晓鱼一直盯着程嚣墨,半分都不敢放松,生怕一不留神就让他这个大灰狼给吃了。这个程嚣墨早不提亲晚不提亲,偏偏在自己知道他秘密的时候提亲,分明是想借机控制自己。
“就凭这个!”程嚣墨轻松自若的拿出一个小瓶子,解释道“这里装的就是治疗你血盆大口的解药。如果你不肯乖乖的听我话,那就永远这个样子。我倒是好奇谁会娶个血盆大口的女人,也不怕把他们家都吃了。”
“你!”年晓鱼总算知道了,原来他下了毒,难怪自己的嘴唇总是消不下去,原来是遭了暗算,魔鬼,程嚣墨你还真是个魔鬼。年晓鱼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反而笑得更得意了,十足的奸诈小人模样。“答不答应随你便。你自己考虑清楚吧,反正明日花轿就上门了。你若是不想上,可以,我不勉强。反正嘴肿在你身上,愁得不是我。”
说完,程嚣墨又终身一跃从屋顶上飞出去。
年晓鱼下意识的搓搓自己的手臂,明明盖了好些被子,可还是觉得冷飕飕的。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第二天年晓鱼的嘴唇好像肿的更厉害了,更要命的是楼下真的吹吹打打真的是抬着花轿过来了。该死的程嚣墨你是玩真的!
年晓鱼这会是真怒了,好歹他们也一起查过案,也算是有些兄弟情的,但是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兄弟居然在关键时刻这么整蛊自己。看来是她有眼无珠了!呜呜――年晓鱼欲哭无泪,天底下还有没有第三种选择,求赐教。
“滴答答,滴答答――”仿佛上天真的感知到了年晓鱼的祈祷,于是又召唤出第二顶花轿。两顶花轿同时盈门,这可是急坏了杨家二老,也乐坏了在场看客。
杨家二老着急,来者可是程家的两位公子,这程家就是个闹笑话的地方。上次的事情可没少让乡里乡民当茶余饭后笑话说。如今闹到了自己家,也就意味着日后走来走去都能听到他们笑话他们家了。这可不好,杨家只求安安生生过日子没想到要成为笑话,日后怎么抬头。
看客们倒是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围观。在店里的食客有眼福了,只当是吃饭之余来的调味品,门口的过路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人挤人的,最外头的看客克看不见什么。偏偏听见屋里头人起哄,也是一个劲的想要探知些什么。
“这杨家的年晓鱼姑娘可真是厉害,一下子居然俘获了程家两位少爷的心,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很有本事?”一位看客说。
另一位看客也来了兴趣要抒发一下自己的看法“那可不,听说年晓鱼姑娘是杨家失散多年的女儿。还有她跟孙老板合作出售的小孩子书本可是赚钱哩。我家儿子看着他们的书很是爱不释手那种平常人看的枯燥乏味的四书五经可都不爱碰了。这女子不仅做生意了得,人也好。听说她一人带动着他们家杨家村的人全都富了。也难怪程家两位少爷喜欢了。这哪是娶媳妇分明就是迎聚宝盆嘛!”
“是吗?”旁边踮着脚看的看客,听他们这么一说更是恨不得就近搬了凳子,踩在上面瞧个仔细。
新娘子在楼上,他们是看不着的。不过新郎可就在外头,一回头就看见了。而且两位新郎,也就意味着其中一人会走的很难看。
他们倒是更有兴趣看看这两位兄弟新郎会干出什么事,会不会因此大打出手反目成仇。
不少看客甚至已经捏紧了拳头心里无数次的呐喊,打呀,打呀。
还有人开始就近摆摊下注,而且叫喊声十分洪亮,程嚣墨和程顾也是听得清楚。要说打也不会在这里打,如此岂不是叫他们看了笑话。
自然是日后再算账。程顾也摸着光秃秃的下巴笑得邪恶,程嚣墨也是一脸的腹黑。
两人都各站一边,等着年晓鱼自己选。可是年晓鱼不想选择,因为两个都不是好东西,真要嫁给他们岂不是羊入虎口。不行,不能这么草率,不能向恶势力低头,所以年晓鱼说什么都不下去。
可是这么一来,看客更是多了,起哄的也不少。杨母有些着急不知如何应对,上楼跟女儿商量起来“香儿,你看外面这个情况,你打算如何是好?我一直以为程嚣墨程公子是个靠谱的人,谁知也跟着玩起这些不正经的玩意。这可草率不得,若是真的跟他们走了,以后你可就是程家的人了。想再嫁就难了,所以你可得想好了。”杨母有些担心,真怕女儿一时冲动随便找了一定花轿就上了。
可是新娘子越是躲着不出来,楼下看客越是卯足了劲要看个明白。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肯定是不行的。年晓鱼知道程嚣墨手中握有把柄,但是婚姻大事不可以胡来,真要上了他的花轿,这辈子肯定叫他整惨了。不行,不行,要不逃婚得了。
真的要逃?那这张嘴不是永远变不回来了?不行,她可不要这么丑丑的过一辈子,这个该死的程嚣墨,小爷跟他拼了!年晓鱼气呼呼站起身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模样。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安静下来,也自动让开一条道,随后一位极有威望的老人出现。没错就是程老爷,今日好端端的大喜之日闹成了笑话,程老爷若是再不出手阻止,程家就真的没脸了。
“各位乡亲父老,很感谢你们如此关怀我程家的两个不孝子。不过婚姻大事马虎不得,如此草率的嫁娶岂不是跌了分。总是要做足准备才行的。各位乡亲,麻烦你们先回去,等我跟杨家二老商量好了确定了日子,再来请你们大喝一杯如何?”
第一百零五章 换少东家
既然程老爷都这么说来,泉州城哪个不敢给点面子。纷纷散场,程老爷叫两个儿子收拾东西回去,自己则进了屋里与杨家二老商谈。
杨家二老都是实诚人没那么多主意,平日里也是听惯了闺女的话,都是闺女拿的主意。所以这一次关于婚姻大事,更是不敢随便做注意还是让闺女自己看吧。
杨母叫来了年晓鱼,让她自己做主。
程老爷看见年晓鱼这张血盆大口也是吃惊不小“年姑娘,怎的才几日不见你这张嘴怎么了?”
年晓鱼尴尬,笑道“让蚊虫叮咬了。”
“哦,是吗?”程老爷半信半疑,这天气好像还没有蚊虫吧。想来姑娘家破了相已经很难堪了,若是自己再刨根问底的倒显得自己为老不尊了。不提了。
程老爷立刻转移话题,说起正事“年姑娘,真不好意思。老夫教子无方让两个儿子闹了这么大事,给你们家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好歹也给点回应。若是真的看中了其中一个,老夫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毕竟以你的能力,到谁家都是非常受欢迎的,我也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儿媳妇。不过婚姻大事不可强求,若你对我的两位儿子没什么意思,也可以拒绝。老夫保证摆平今日的笑话叫他们以后都不要打扰你们的生活。你看如何?”
程老爷到底是久经商场多年的,说出来的话也是十分郑重。
年晓鱼和杨家二老听了也总算有些安慰,不过年晓鱼知道以程嚣墨的个性,自己知道了他这么大的秘密还不得想着法子的封口。若是今日这事不成,他日指不定还要想出什么奇怪的法子。好歹今日之事是预见的,还能防着点,日后换了别的法子真是防不胜防。
何况这张血盆大口还需要解药……年晓鱼想了一阵,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一法子。
且认栽一会,来日方长不如将计就计来个大闹程家,等着程嚣墨自己休妻,如此也省了不少功夫。
这个主意不错,年晓鱼心中得意,也爽快的答应了这门婚事“程老爷,实不相瞒,小女子对程嚣墨程公子倾心已久。不知道……”略表羞涩,内心却是大大滴坏笑,一肚子的坏水正沸腾着。
程老爷听着年晓鱼的答案与心中所想一样更是高兴,他早就希望年晓鱼能成为程家二少夫人,如此五色斋也就有了接收人,程嚣墨这等纨绔的性子也可以得到管束。不错,这个实在是太好了。
程老爷难以掩饰内心的愉悦,已经笑出声来“哈哈,小儿何德何能能得到年姑娘的垂爱实在三生有幸。既然是两情相悦那么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不过娶媳妇可不是小事,尤其是我程家娶儿媳妇更是要风风光光,我要让整个泉州城的人都知道。这事还需要些时间筹备,何况挑选黄道吉日也需要时间。未免失信于人不如先立了婚书如何?”
程老爷很着急,生怕一转身年晓鱼不认真了,那他家儿子可就没人要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将此事定下来,不能让到手的儿媳妇跑了。
可能是太过心急了,焦急的语气显露无疑,听得让年晓鱼哭笑不得。心中越发的嘲笑起程嚣墨来,看看你这人品,连你爹都觉得没人要了,也就小爷我心肠好收破烂一般的把你收了。乖,日后你可要好生伺候着小爷。
想到将来大闹程家,程嚣墨那个表情,年晓鱼更是觉得乐不可支。
既然女儿都没什么意见了,杨家二老当父母的更是没意见。他们这一生也没什么奢求就是希望闺女能嫁个好人家,程家老爷是个讲道理的人,程姨娘他们也见过随和的很,程嚣墨与自家闺女虽然有些吵闹却也是个好心肠的孩子,所以他们不反对。
几番言语之后,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下了。程老爷很着急,立刻就写下婚书约定了,生怕年晓鱼叫别人抢走了。
婚事都定下来了,程嚣墨该给解药了吧。他要是不给,有他好看!年晓鱼半眯着眼,露出几许邪意。
“程老爷既然事情已经说定了,那我先走了。我还有几单生意要谈。虽然是普通街坊的,却也不能失信于人,您先坐着慢慢聊,我先出去了。爹娘,你们招呼程老爷。”
“哎,香儿,香儿”杨母想叫住闺女,无奈腿脚实在太快已经没影了,只好抱歉的看着程老爷,道歉“真不好意思。香儿让我们宠坏了,没规没矩的。”
程老爷摆手,无所谓。在他看来只要婚事约定了就成,至于年轻人爱到处跑也是无可厚非的,她只要懂得回来就成。
程老爷放宽心与杨家二老聊起家常话。
年晓鱼则是急哄哄“飞”往程家找程嚣墨算账,程家人都在院子里晒太阳,瞧见年晓鱼风一般的飘过也是好奇的很,各个伸长了脖子看清楚。
程夫人心中低估,这是怎么回事,老爷去杨家谈婚事了,究竟是谈下来了还是没谈下来。难道是说给了程嚣墨?那么年晓鱼亲自来程家又是为何?
程夫人瞪大了眼睛等着看好戏,连手里的瓜子都懒得嗑了,干脆扔到一边偷摸着去二房那边看个明白。
谁知道还没过去,就又感觉一阵强风吹过,接着年晓鱼就出了程府。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程夫人没瞧着好戏,也就没心思过去了,又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继续嗑瓜子晒太阳。
年晓鱼终于拿到了解药,各种开心。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程嚣墨,我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快点把解药给我!”年晓鱼一进程嚣墨房间,就伸手讨要解药。
程嚣墨也二话不说打开抽屉将解药塞到年晓鱼手上。
然后年晓鱼就如获至宝一般的飞奔而去。
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一旁看着的李弗清却是各种郁闷“三弟,你这般欺骗善良的姑娘不太好吧。这好像不是什么毒药吧,我记得小时候经常玩的,不过是一些会发麻的花粉罢了。根本不需要什么解药,过些天自然就消肿了。你这样坑害年晓鱼真的好吗?不怕这条鱼知道真相掀起大浪把你淹了?”
“哈哈!”程嚣墨各种得意,都快笑抽过去了,这丫头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哈哈,不过挺好玩的,刚才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哈哈,太逗了。好像一不小心把死鱼当猴耍了,不知道这条鱼会不会介意。应该不会吧,她现在一定把手里的井水当解药一样涂抹着,说不定还会感谢我呢。哈哈!
婚事总算定下了,程老爷也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美食节的事。晚饭后,程老爷还是将犹豫了好久的决定公布出来“今日我有一事要说。京城的美食节快开始了,所以我们要准备准备收拾行李上京。不过泉州的五色斋也是要正常开店的。所以我捉摸着带一些人手留一些人手。顾也,你留在五色斋帮忙,多听叔叔伯伯的话,他们经验丰富多向他们学习。墨儿,弗清你们和年姑娘跟爹上京参加美食节。”
决定一宣布,大房这边各种不满意。叫程嚣墨去参加美食节?他何德何能,不过是与年晓鱼攀了亲罢了,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五色斋少东家的事。老爷把最能干的姑娘以及最出风头的事都交给了程嚣墨不就是意味着要将少东家的位置交给程嚣墨吗?
真要让老二家的得了势,那他们大房可就没立足之地了,老爷说得这般隐晦还是碍于自己是糟糠之妻的身份。他还是讲了些情面的,不过这有什么用,说白了就是架空了程顾也的实权。
不行,这个决定是万万不能同意的,程夫人越想越生气。怒气冲天,竟当众甩脸扔筷“老爷,您这是什么安排。我们顾也才是五色斋的少东家,又是长子嫡孙。京城美食节这种光宗耀祖的事情应该由他去才会。您这般偏心也太不顾及我们多年来的夫妻感情了吧。”
对此,程老爷也有自己的解释“五色斋的少东家留在店里守着有什么不对?关键时刻有商人订货自然是要有个管事的出来签字谈判。顾也若是不在,谁来做这个主?底下的叔伯虽然经验丰富也不能越权做这个主吧。换了墨儿留守五色斋也没什么用,他不是少东家坐不得住,除非你肯愿意交出少东家的位。我就让墨儿留守者。”
“我”程夫人无言以对,但还是觉得此法偏颇“老爷,您是大东家,您怎么不自己留在五色斋,叫两个小辈迎战,不是更能锻炼他们?”
“我倒是想,可我教了顾也好些年头了学到点皮毛了吗?”
“我!”程夫人哑口无言,怒气冲冲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程顾也没话说只得乖乖低头吃饭,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程姨娘是得了便宜的,不敢再说什么,省的被人说是得了便宜卖乖。所以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叫大家吃菜的话,想缓和尴尬的气氛。谁知道程夫人一听这话更是气愤,直接扔了筷子回房。
第一百零六章 上京参赛
不论如何,程老爷的决定还是没人能阻止的,他既已安排好了一切。要么听从要么被赶出家门,所以程夫人再发脾气也是没有用的。
第二天一大早,叫上年晓鱼,带着准备好的家伙上京。
一路上舟车劳顿,赶了好些天的日子总算是到了帝都,这种天子脚下风光确实好看的多。到处热闹繁华就连吹来的风也带着贵气。
年晓鱼在现代没能将零距离的见上主席一面,在古代能得尝所愿也是十分不错的,原了她的梦。
面对这新鲜的城市新鲜的事物,年晓鱼无不充满着好奇,像个孩子一样东张西望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看个遍。
程老爷看的大笑,到底是个孩子,即便再怎么会做生意也会流露出天真烂漫的一面,不过挺可爱的。女孩子家就是要有些孩子的天性,如此才好看。
“鱼儿,以后你就叫我程伯父,逛街吃饭什么的,最好跟我说一下。免得找不到你,我担心。我这次把你带出来可是责任重大,一旦把你弄丢了没法子向你爹娘交代,所以你别让我为难。知道吗?”
“恩恩。”年晓鱼乖乖点头“知道了,程伯父。”
哈哈,一番闲聊,已经走到客栈门口,且在此处住着,然后再慢慢等宫里面的消息。
客栈十分然闹,掌柜的见客人来,立刻笑脸相迎。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就想着法子的推荐最贵的菜肴,说是当地特色菜,说的更是头头是道非要客人们点这个。好像不点这个菜就等于没来过京城一般。程老爷也是生意人,所以听到掌柜的如此伶牙俐齿更是赞赏不已,明知是上当了也乐意花这个冤枉钱。
等掌柜的走后,还不忘告诫自己的儿子“看见了吧,这就是做生意的方法之一。要把东西卖出去东西好是首要,会吹牛皮也是一门绝活。你听刚才那掌柜的话,说的你不得不买,明知上当也心甘情愿,为什么,因为他说的好。说的在理,让你看不出是浮夸之词。这就是绝活,你得好好学着点。”
噗嗤,年晓鱼听得笑出声来,程伯父这番话是粗糙了点,不过也是非常在理的。说的洋气些就是一种营销手段,没想到古代人的口才也是着实厉害的。
很快,菜就端上来了,京城的客栈不仅大还非常规范吧(可以这么说)。什么桌上什么菜记得清清楚楚,来来往往小二看似跑的一团乱,脑海中却是记得牢牢。而且后厨做菜也十分迅速。半盏茶的功夫菜就上来了。
他们做的位置特别好,正对着窗户,可以一边吃菜一边望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倒也是一种享受。
只是忽然之间人群越聚越多,就在客栈不远处的大马路上,好多人在围着什么,大家一言一语的虽然听不到什么不过看各自的表情好像不太欢愉,这是怎么回事。
年晓鱼下意识的放下杯子仔细瞧。程嚣墨看的好奇,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程老爷和李弗清也不约而同看去,原来是外头出了事。
李弗清按耐不住,率先站起身想出去看个究竟,让程老爷给制止了“坐下!闲事莫管,京城可是天子脚下,当中的人际关系可能牵扯着达官贵人。既不知事情为何也不知是非黑白,你过去瞎凑什么热闹,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上头什么人那可就不好办了。”程老爷极力制止。
李弗清这才耐着性子坐下来,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多管闲事惯了看见有事不能管,心里总是不是滋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程嚣墨。
程嚣墨倒是显得淡定许多,一直自顾自喝酒吃菜,头也没抬一下。
李弗清知道程嚣墨也是个多管闲事的人,这种时候定是也是很好奇的,估摸着现在不行动是有所计划。所以他也乖乖的跟着喝酒吃菜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街上人群总算散开,大家又各自忙各自的事。有些围观的人散了也来客栈吃饭,闲聊之时顺耳一听,竟听到五色斋三个字。
大家同时诧异,五色斋只泉州一家别无分号,怎的还跑京城来了?真这么有名?大家都疑惑不解。
而这时那些闲聊之人,又开始谈论起来。
“听说了吗,五色斋也要来参加京城美食节。”
“就刚才那个五色斋?”另一食客指着外头问,语气表情都充满了浓浓的不屑之味。
又一人说“五色斋是什么?干什么的,有名吗?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不是说太后组织的美食节所参加的都是全国各地小有名气的商人吗。可这五色斋是个什么玩意,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此人说话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想来也是应着美食节而来的。
之前问的那人白了一眼解释道“哟,听您的口音应该是北方人吧,难怪不知道南方的事。要说这五色斋可是泉州城最有名的糕点铺。所做的糕点真是色香味俱全,方才大街上不是有人叫卖吗?说是五色斋摆过来的分铺。”
“就这还糕点?”那位不屑的男子听到他这么说,更是不屑了,翻白眼翻的都快变鱼眼了“你们尝了没,我可是尝了一块!呸!什么玩意,酸不拉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醋的,就这水平还泉州城第一?不会是泉州城买家的舌头有问题吧。就这水平算他倒数第一都是抬举了的。”
男人越说越气愤,言语辛辣犀利又带着浓浓的火药味。都能跃过好几张桌子烧到正在吃饭的程老爷他们这桌来了。
程老爷听的清楚,程嚣墨年晓鱼他们也听得清楚,看来这回不是闲事而是真事了。事关自家的声誉不站出来澄清是不行了。
方才那人说什么,五色斋在京城摆分摊?这怎么可能,程老爷可没叫人这么做呀,为何这事他这个东家居然不知道?明显是有人打着五色斋的旗号招摇撞骗。不行,定要瞧个清楚。
程老爷快速结了账,去大街上溜达溜达看看那个摊子还在不在。程嚣墨他们也跟着一同过去。
果然,大街之上那个摊子不在了,一路走了好久终于在街西边看见了。果然上面挂着五色斋的名字,摊主是而立之年的男子,穿着朴素但是言语精彩表情也十分丰富,也难怪这么多人围着观看。
程老爷明白了,难怪刚才那么多人围观原来是看他这个假货来了。瞧他一天挪三十个窝的样,真就好像狡兔三窟一般,叫程老爷哭笑不得。
程老爷跟三个小辈一同过去。那人还在滔滔不绝“给位乡亲父老,你们瞧好了。这可是上等的五色斋糕点,芳香四溢老少皆宜。吃一块美容养颜,吃两块延年益寿。吃三块,你这辈子都忘不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位大叔大婶大妈大姐,不管您是看热闹的还是买东西的都过来瞧瞧。我们五色斋初来京城没带什么见面礼,这桌上的免费糕点就当是送你们的礼物了。不过吃这个可有讲究,每人限拿一块,我们会另外送上五色斋三个字。有了这个字条明日来买便是半价。当然这个优惠只有一天,明天之后原价出售。各位乡亲父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今日免费品尝,就算不好吃也别便宜了别人。”
话音刚落,一大帮围观的群众纷纷开始疯抢,因为还有优惠的原因,大家都等着摊主给招牌。所以也没乱成一团,摊主面带微笑对每一个来拿糕点的人都说谢谢。极为客气,但是程老爷看了一下那些糕点长得确实与五色斋的一模一样,只是那摊主是谁就不认识了。很明显他是败坏五色斋名声来了。
真是奇怪,五色斋在京城也没什么对手吧,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败坏一个小糕点铺的名声,目的是什么,难道五色斋挡了谁的发财之道了?
程老爷好奇,这个问题同样也萦绕在程嚣墨和年晓鱼的脑海里,他们也搞不清楚为何摊主单单只是败坏五色斋的名声。
终于,哄抢的人散去,程老爷才勉强走到摊位面前,不先拆穿,而是笑脸眯眯的假装买东西的客人要求买糕点。
“这位老板,听你说的如此玄乎,我也想买些回去给家里的孩子尝尝,不知要多少钱?”
摊主看了一眼,也是笑脸拒绝“不好意思这位大爷,以及几位小弟小妹。我们五色斋的糕点已经买完了。你们等明天吧,明天我们做出来了自然还会摆摊子的。怎么样?”
摊主说的极有礼貌,既然是没了糕点,那他们只好放弃,等明日再来。程老也不说破依旧是客气“那好吧,明日我再来。”
一行人又回了客栈住下。但是年晓鱼却心有疑虑睡不着,再加上天色尚早索性找程嚣墨说说心事,否则憋着难受实在受不了。
吱嘎,门推开了。程嚣墨斜眼一瞟就看见年晓鱼过来,倒是稀罕的很,心里很开心但脸上不露出来“哟,年大小姐,你怎么过来了。还以为你再也不敢靠近我了呢,怎的这会就来了?就不怕我吃了你吗?”玩味的看着年晓鱼。
第一百零七章 糕点中毒
年晓鱼一脸鄙视“程嚣墨,我跟你的账回头再算。现在来是有要紧事要说。你觉不觉得那个摊很奇怪。买的人都是些衣着朴素的寻常百姓。他既然想做生意为何不卖给当官的有钱的这样不是更能赚钱吗?”
年晓鱼这么一说程嚣墨也开始留意起来,刚才的情形他也是看的清楚,但没这么在意这事。只当是普通人家爱贪便宜,但是这么从卖家的角度讲是有些不合逻辑。既然是要赚钱的为何不往有钱人家处出售。方才摊主这般能说会道即便是说成贡品也会有人信的,何愁卖不出去,他这是几个意思?
程嚣墨好奇的打量着年晓鱼,忍不住赞赏了几句“行啊,想不到你这条鱼还是有些脑子的,这么细小的事情都让你瞧了去。”
年晓鱼得意“那可不。我年晓鱼可聪明着呢,还用你夸!”
程嚣墨一脸黑线,给你点颜色就敢开染坊,也就你年晓鱼敢吧。不过话说回来,跟这女人斗嘴好像整个人都精神不少,哈哈,看来这女人还真是自己的魔。只是这笨丫头不知道,想到这点程嚣墨又阴沉下来,这个笨女人到底要怎么说,她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思,是自己表达的不够明显吗?
程嚣墨无力抬头,望着窗外的阳光,忽然之间竟然让乌云遮了去。他无奈,只好低头,没想到阳光又出来了,也不知道几个意思。
第二日,他们又去了那个地方,只是这一次居然不见摊主了。也不知道摊主去了何处,京城又大,反正在几个重要的地方转了转始终不见那个摊主。倒是无意之中走到了衙门口,发现衙门里竟然躺着这么多人,这些人大多脸色惨白动弹不得,动弹不得,一直躺在衙门里嗷嗷乱叫。而且县令也请来了不少的大夫瞧病。
这是怎么回事。程老爷一行人因为围观之人太多也没瞧个明白,只知道好像是身子不舒服,这是要状告什么?
“是五色斋的糕点!”年晓鱼率先想明白,小声提醒道。(.好看的小说)
程老爷疑惑“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这些人都是昨日去买糕点的,我记得清楚他们的衣服还是那件。估摸着是糕点吃坏了,吃成了这模样。那个坑爹的摊主定是知道闯了大祸不得不躲藏起来。”
年晓鱼说的,程嚣墨相信,他相信这丫头的观察力。同时结合今日遇到的情况确实有些像食物中毒的样子。这个该死的摊主败坏了五色斋的名声这会是不想多管闲事都不行了。
程嚣墨拉着父亲出去“爹,此事不能轻举妄动,估摸着很快事情就跑到我们家头上了。您还是快些写信通知程顾也,叫他小心这点。我和年晓鱼,弗清去查清楚。你这些天不要乱走动,就在客栈里呆着。”
说着就拉着两人离去,程老爷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
一路上程嚣墨还遇到几个同样情况的婆子,他们说是吃了五色斋的糕点之后肚子很不舒服想要看大夫。程嚣墨正好会些医术便叫他们带着自己回去,给他们免费瞧病。
那婆子此时已经没有力气了,家里也还有好些人等着瞧病,听程嚣墨会医术就立刻带着他回去。
程嚣墨给他们瞧了瞧,果真是食物中毒,而且他们吃了好些糕点,难怪整个人憔悴成这样。开了些药方叫李弗清去抓,然后他则问婆子要了些糕点。
那婆子步履蹒跚从厨房拿了些来“就这些。该死的五色斋,真是害人不浅。把我们好端端的一家人吃成个了这个模样。真是造孽啊,这样的不良商人也要来参加美食节,你说气不气人!这天下还有王法吗!”老婆子泪眼婆娑,说起五色斋,更是恨得牙痒痒。
程嚣墨听在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是自家的。好好的招牌从来都是诚信经商叫一个小摊贩给败了,真是气人,定要将其抓出来千刀万剐才解恨。
年晓鱼倒是没什么大感觉,许是与己无关,所以不痛不痒吧。
“呵呵,老婆婆。你就好好养身体吧,有些这力气骂人倒不如好好照顾家小。还以为京城家家户户肥的流油,没想到……”说到此处,年晓鱼止了话,知道失言了,连忙扯开话题“哈哈,你们渴了吧,要不给你们烧些水。”
“不用!”说到这个问题,老婆子也是一肚子的怨气“你以为天子脚下就是太平盛世了,就是满地黄金了?”
“此话何解?”程嚣墨发觉老婆子一提起这事好像眼神充满仇恨似有大事发生一般,也就追问下去。
老婆子流着泪,颤抖的说道“天子脚下更是人脉复杂。大街上随便的一个都是达官贵人放出来看门狗。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见好东西就抢,不好的就砸。我儿子好端端的摆摊卖画,不过是与人多说几句叫人活活打死。我儿媳气不过要去报仇,反叫人掳走了。听说那是某个大官的侄子,我们老残弱病的哪里斗的过人家。还没找上门去理论,人家倒是叫我们走人。我这条腿就是那个时候叫人打残的。如今家里没了余粮,想着吃些免费糕点垫饥,反倒是一通的不适。哎,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年晓鱼实在想不到天子脚下还有这等惨案,那天高皇帝远之地不是人不当人了。
程嚣墨见这户人家着实可怜放了些银两在桌上“老婆婆,我们初来乍到的也没带什么银两,这些你先拿着吧,解解燃眉之急。”
老婆婆激动不已“谢谢你们了。本来这些银子不该拿的,可惜我们家实在急需,也不跟你们客气了。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
程嚣墨和年晓鱼互视一眼都没说话,很快李弗清带着药包过来,亲手交给老婆婆之后,都走了。这人家实在清苦也就不留下吃饭了。
程嚣墨暂时不想回客栈面对父亲,就推着轮椅随处逛逛。年晓鱼和李弗清紧随其后。
“昨日我听得清楚,那摊主说一人一个免费糕点。想来这婆婆一家三口是怎么度日的了。这么一个糕点三人吃还留了半个,真是可怜。”年晓鱼有些同情。
程嚣墨拿着糕点闻了闻解释道“糕点是没有问题,没有发霉迹象。何况半个就足以叫人上吐下泻的定是下了猛药。那人下手太狠这般的心狠手辣,看来京城暗波汹涌的厉害。”
“啊?下药?”年晓鱼听得疑惑不解,简直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一个小商贩怎么可能会去下药呢。若说是把坏了的东西当好东西卖赚些昧心钱我信。可人家下药我不信,这些药也是要钱的,这么多人这么猛的药量肯定要花上不少银子。按照这些人赚钱赚疯的心态哪里肯花这些闲钱。何况他一个小市民与这些买家都是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犯不着大面积的下毒害人吧。何况刚才在屋里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是食物中毒。”
年晓鱼越来越摸不透这个程嚣墨了,前言不搭后语,真假难分。
不过听她这么分析,李弗清也觉得不太对劲了“有些不合逻辑。看来这个摊主并不是想赚快钱而是处心积虑的要搞垮五色斋的生意。可是我们根本不认识他,又不知何时得罪怎的就惹了这个麻烦?”
程嚣墨也冷静分析“可能是背后有某个大人物在玩弄。这个小摊贩可能只是一颗棋子,下棋之人才是真正想要干掉五色斋的。只是五色斋在京城没有商铺又何来的仇恨?泉州城也没什么死对头,要是有早就闹开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越往下分析越是觉得他们好像走的每一步都是人家布局好的,他们在一点点往陷阱里跳。就连平时冷静稳重的程嚣墨此刻也是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掰弄着。
年晓鱼看得出,看来他也是没了底气,这件事相当的棘手“既然这么麻烦,不如我们退出美食节。回泉州,这样不是更好?”
“美食节!”
“美食节!”
年晓鱼的一番话忽然给了程嚣墨和李弗清一个重要的提醒,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个关键线索。
“很可能是跟美食节有关。可能我们的出现给幕后之人带来利益的损失,所以想要除掉我们。偏偏,名额已经上报朝廷了,不可能退出,否则就是对朝廷对太后的不敬。这场比赛即便真是个陷阱也不得不往下跳。”
“那我们输吧。反正赢者只有一个,输的有千千万万,布局之人不可能对千千万万的人下手,定是要对赢得人下手。我们表现的平常一点,不好不坏不就可以逃过此劫了?”年晓鱼提议。
大家暂时没想到什么法子,所以她的提议也是唯一之法了。
三人带着糕点回了客栈找程老爷一同商量,并把推测到的情况跟程老爷解释,希望能想到什么可疑人物。
程老爷拿着糕点端详了一阵,得到结论如下“这糕点做工十分精致,一般人做不出来,模仿的九分像,看来很可能是竞争对手做的。此次参赛的商人也有好些是做糕点的。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里头的唛油草吧,五色斋的糕点是没这种馅的,但这个糕点里头……”
第一百零八章 冤枉入狱
程老爷拿着糕点端详了一阵,只能说明此糕点非五色斋所出,也知道是有人故意要诋毁五色斋名声,但是究竟是谁也说不清楚。
年晓鱼也是越听越糊涂“程伯父,你说的这个唛油草是为何物,为何要加此物?难道这就是引起人们中毒的原因?”
程老爷摇头“非也,恰恰相反,这种草是无毒无害的。而且只长在京城以及附近县城之地。是一种用来做馅的野菜。又像艾草一样有驱邪的说法,所以当地人们喜欢在菜里面添加唛油草。这种野菜不过是普通之物,想来做糕点的师傅是京城人士,所以习惯添加此物吧。”程老爷猜测道。
但是程嚣墨却不赞同“不一定。通常艾草只在端午节挂出来,其他日子没什么特别之事没有如此大面积的使用。而这个唛油草既然是用作驱邪之途为何不在当地的节日内使用,而如此不合时宜的用出来。想必是那人所做亏心,以此消灾解难逃避责任吧。”
见程嚣墨说的如此肯定,年晓鱼更是疑惑不解了“你怎么这么肯定?你又没来过京城怎知现在不是唛油草?何况,程伯父可是说了,这种草可以当野菜吃。也许是那个人想拿来做糕点的馅呢?”
“非也!”程嚣墨一口否定,而且干脆利落,眼神中也带着坚信不疑“疑点有三。第一,糕点里的野菜是干扁卷曲状态。这意味着这些野菜是晒干之后用的,很可能理解为在野菜茂盛的季节,有人拿来晒干做存货之用。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季节根本不是野菜生长的时候,既然不生长哪有这么多野菜,又何以驱邪。
第二,糕点中的野菜切得十分细小,量也不多,并且是嵌在糕点皮上的。从中可以看出它是伴着面粉一同加入的,并非是用作馅料。
第三,若是这个季节真是驱邪的时候,为何同在京城,客栈的掌柜的不把野菜挂出来?所以综合以上三点,我很肯定此人是因为做贼心虚怕有报应,所以在里头加了野菜用以安神洗清罪孽。(.)”
“你的意思是,仿造之人做贼心虚?”李弗清问。
程嚣墨点头“很有这个可能。”
“那就好办了。”年晓鱼忽然兴奋起来“既然此人这么怕报应,只要我们找到之后稍加吓唬一定能让他全部招出。比以往那些坏蛋可是容易对付的多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程老爷保留看法“此人模仿能力如此高强不是京城有名厨师就是糕点铺子的当家人。我们根本弄不清楚。如果说那个摆摊的小贩是受人指使的话,他是否认识幕后之人,又或者他会不会是那个做糕点的师父?这些我们都不知道,又如何轻易的吓唬。万一弄巧成拙反而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越是仔细分析越是觉得此案子并不那么简单,程嚣墨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他们已经掉入别人的陷阱而且会一步步越陷越深。幕后之人设计的很是巧妙,若是不查清此案意味着五色斋的倒闭,若是查清了此案就意味着又入了一个更深的陷阱。
冥冥之中,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程嚣墨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牙齿不自觉地咬着大拇指,眼神也忽然变得深不可测。年晓鱼很想从他身上探知些什么,但是这双深邃的眼睛如同一块吸铁石,越是看越是被他吸住。
最终还是李弗清打破了诡秘的气氛“我看不如想法子找找那个摊贩吧。他是关键人物,找到他便可顺藤摸瓜。”
“对,我觉得弗清说的极有道理。目前唯一的法子就是这个了。”程老爷同意。
年晓鱼也不反对,程嚣墨也跟着去了。未免父亲出事,叫他留在屋里头。他们三个人寻找已经足够了,不需太多人帮忙。
三人立刻出了客栈,到处寻找。但是这摊贩像是人间蒸发一般,竟然了无踪迹。程嚣墨画工极好的,凭着惊人的记忆力画下此人模样。带着画到处问人,也问了昨日的受害者,但他们都表示不知情。一人透露此人听口音不像是京城本地人。此外就再也线索。
三人找了大半天也没个线索,反倒是累出一身汗,无法,只好就近找个茶馆坐下歇会。
看着漫无目的的寻找,年晓鱼忽然有些泄气了“哎,怎么办?他不是本地人,也就意味着我们的搜寻范围有扩大了。程伯父说过,京城附近的城镇都有这种野草,我们是否要在其他城镇上找找?”
李弗清也无奈了,似乎这个法子最有效了,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把所有长这种草的地方都翻个遍也是唯一的法子了。只是就三个人搜索这么大的地方好像挺困难的,久而久之也是把耐心都磨灭了。
李弗清一刻不停的盯着程嚣墨,希望他能想出个法子。
程嚣墨喝了口茶之后,看向他们,不给解决之法也就算了,反而打击一片。
“这种做法就好比大海捞针。你明知道针就掉在海里,也知道搜索整个大海定能找到。但能保证久而久之那根针被泥埋没了?如今我们寻的是人不是针,人会自己长脚跑的。他会傻到乖乖呆在这些地方等你们搜索?”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吗?”年晓鱼本就没了耐心,再加上程嚣墨如此犀利的打击之词,更是激怒了年晓鱼,恨不得把这个爱说风凉话的男人拖出去大卸八块。
“没办法,我看还是先回客栈,想别的法子。”程嚣墨感觉得到,背后的陷阱正在一点点靠近。如果真是有人暗中社埋想要铲除他们的话,前面铺垫了这么久,下面才该是好戏上场吧。他们程家人都好端端的坐在这,幕后之人又怎会就此了之,定是要把他们弄得人不像人才放过。所以这个陷阱,他们还只是在边缘,接下来该是有人暗中推他们一把叫他们稳稳当当的掉入里头。所以根本不用急着找线索,因为阴谋正一点点靠近,届时自然就有更多的线索可寻了。
“走吧,回去了。”程嚣墨催促二人。二人都跟腌过的黄瓜似得,谁也没提起精神来。
终于,三人慢吞吞回了客栈。客栈掌柜的看见他们,立刻冲过来提醒“哎呦,你们怎么才来呀。不好了,程老爷子被衙门的抓走了。衙门还在到处寻找你们,这客栈是不敢收留你们了。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请三位去别处住宿吧。”
掌柜的胆子小,却也是好人,否则换了别人早报官了又何必这般焦急的等他们来,又提醒他们。念此,年晓鱼对掌柜的也客气几分,上前追问道“掌柜的,你可知衙门为何抓程伯父,他们走之前有没有交代什么?”
掌柜的摇头“没有,什么也没说。不过都凶神恶煞的,还有对程老爷又是五花大绑的好像对待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得。反正我这个局外人瞧着都瘆的慌。对了,你们究竟是得罪了谁呀,怎的落得如此下场?”掌柜的好奇,问了一句。
年晓鱼尴尬笑着,掩盖过去“知道了,谢谢了,掌柜的。”然后赶紧跟着程嚣墨他们出去。
李弗清推着程嚣墨走在后面,年晓鱼则与程嚣墨并排而行。
此时的程嚣墨眼神更加深邃,表情也越来越凝重,两个大拇指上的指甲都无意中啃了个精光。看来他没猜错,对方果然在暗中踢他们一脚,叫他们落入陷阱之中。不过如此说来也证明幕后之人就在他们身边,不必大费周章往别处寻找,只是该如何才能引得幕后之人出现露出破绽呢。
这个问题,李弗清和年晓鱼也想到了,他们也愁着。如今敌在暗我在明,真是防不胜防,不不知下一刻又会发生何事。
三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解决之法,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一帮子穿着官服的人围了上来。很明显是衙役了,这些衙役手持利器,各个凶神恶煞,哪像是为民请命的倒像是劫财劫色的。
衙役们将三人团团包围之后纷纷拔出武器控制住,随后前排的衙役才让出一条道。一戴乌沙的官员从道理进来,双手靠背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看着三人。
“你们就是五色斋的活计?哼,真是想不到,你们五色斋在泉州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怎的不学好竟在京城卖起坏糕点了。真不知道这样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不是自己砸自己招牌吗!”县令大人摆出一副孔夫子先生的模样,教育着几个不懂道理的年轻人。
年晓鱼听得不舒服,反驳道“我们五色斋在泉州城小有名气,已经是有些固定商客的店铺了。又何必有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如此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谁会蠢到如此行为,县令大人难道看不出来事有蹊吗?”
“你!你!我说你这丫头,是我审案还是你审案?本官为官多年查案无数,用得着你来教训我?再者,古往今来利欲熏心的又何止你们一家。不少人已经功成名就了依旧不满足,让利益埋没良心做出伤风败俗的蠢事。像你们这种行为的本官也见过不少。别人看来是蠢事,但自己做的时候往往不这般认为。若是你们五色斋能早点悟透方才你说之言又何必落到如今下场。”
第一百零九章 王爷来救
县令大人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通大道理,随后叫人把他们押回衙门。(.无弹窗广告)
又受了这牢狱之灾,年晓鱼无奈,怎的这辈子就是逃不开这个监牢呢,怎么到哪都要往这里钻一钻。自己不过是普通人,怎的就过着如此不普通的生活呢。好吧,事已至此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忍了呗。
三人被押入大牢,也与程老爷有了汇合。大家见程老爷没事也就放心了。
“爹,太好了,你没事就好。我和三弟还担心你受什么皮肉之苦呢,既然没事就是万幸的。”李弗清看着干爹没什么事终于放下了心“只要我们都在,就一定能想到出去之法。爹你别担心。”
程老爷苦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个地方恐怕要呆上一阵子了,哪是这般容易,说出去就能出去的。不过干儿子这般好心的安慰自己也不能让他伤了心,就勉强挤了笑容回应“好,爹相信你们这些年轻人能想到解决之法,爹相信你们。”
程嚣墨依旧不言语,自从出了事之后他就变得特别安静,不常说话,但是表情却是凝重不已。年晓鱼猜想是为此事烦恼,也就不敢打扰。
但近来没多久,又听到衙役过来开门说是没事了,可以出去了。这是闹哪样,四人都糊涂了,抓他们的时候凶神恶煞恨不得要扒皮抽筋,如今刚进来又说无罪释放,这么快就查清真相了?还是有什么贵人在背后相助。
程老爷听得惊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呆在监牢里没动弹。衙役们看着心烦,把他推了出去。
“我说你这老头是怎么回事,坐牢还做上瘾了不成。跟你说了无罪释放还要呆在此处,这么喜欢呆别出去了!”衙役的大呼小叫总算是拉回了程老爷的心思,程老爷这才迈着步子出去。
四人到了衙门口很快就有四顶轿子过来,在他们面前一字摆开,等着他们入轿。来的轿子又大又华贵,不像是普通客商能坐的,倒像是达官贵人的轿撵。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初来京城怎的还跟当官的扯上关系了呢?
程老爷不知所措面对如此诡异的阵仗没敢下脚,李弗清也不清楚,看了一眼程嚣墨希望他能拿个主意。程嚣墨也不知道,他哪里认识这种贵人。何况看所来之人,各个表情严肃态度傲慢哪是请客倒像是绑架。估摸着所去之地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爹,我们走,不要理他们!”程嚣墨说了一句,催促他们快些走,别上轿撵。
没想到,抬脚之人忽然围成一道人墙挡在他们面前不让离开。
这下,李弗清也怒了“怎的!光天化日之下还要劫人不成?京城之上,天子脚下,竟能这般无法无天,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慢着慢着!”不远处,有一定轿撵过来,轿中之人立刻斥退了挡在前面的人,然后催促自己的轿夫快些将自己抬到他们面前。
轿子终于落下,主人走下来,对方才的无礼之举道歉“程老板,我们好久不见,我们总算又见面了。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本王管教无方让手下失礼了。抱歉抱歉。”
络王爷?众人惊讶,连忙下跪行礼“岂敢岂敢。络王爷保佑我们一家免受牢狱之灾,草民感激都来不及。再次感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络王爷虚扶,对于他们的话很受用,摸着胡子笑道“快请起吧。都是认识的,也算是朋友了犯不着这般客气。既然现在知道是本王派的轿撵,可否坐着与本王一同去吃顿便饭?”
这……程老爷很犹豫,毕竟与官打交道是要提着半颗脑袋的,只是王爷相邀若是不去更是死的快,万般无奈只好坐着去了。
王爷豪气包了整家酒楼,上了一桌子的好菜款待四人。如此阵仗实在让人受宠若惊,按理说王爷这等尊贵之人即便是宴请小百姓也该是随随便便的吃一顿就好了,如今这等大排场,背后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啊?
程老爷嘴角微抽,有些不敢动筷。王爷也不是傻子,若是程家真的对他毫无用处也不会花这些个排场导演一出这么美妙的戏定是之后要还的。所以这么一想更是觉得桌上的饭菜难消化的很。
络王爷见其不肯吃菜,竟亲自动筷夹菜,这下程老爷更是惶恐了,连忙露笑容,吃菜。
程嚣墨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脸上不展小颜。即是吃菜喝酒也是小心翼翼的没敢多吃,只是象征性的来点。年晓鱼和李弗清也是,大家都觉得这顿饭吃的十分诡秘。他们三个小辈可以乖乖吃饭不参与讨论。
但是程老也不行,说到底是当家的。王爷与其说话若是不理不睬的也不是什么好事,但说多又怕说错,就这么别别扭扭谨言慎行的熬过了一顿饭。
终于可以好好的出来透口气了,告别了王爷之后忽然觉得轻松不少。程老爷也是头一次如此紧张,竟出了虚汗,连忙找了汗巾擦拭。
冲着身边没什么外人,年晓鱼才说了自己的疑虑“程伯父,你说王爷在席间也没说什么不寻常的事。他会是纯粹的找我们吃饭吗?我怎么觉得里头大有文章,怪怪的。”
程老爷摇头,还没从刚才紧张的气氛中回过神来,手脚微微抖动,虚汗还在冒“不知道,王爷的心思我们哪里猜的出来。只是觉着一般的达官贵人不可能毫无目的的搞这么大一排场宴请小老百姓吃饭。何况我们与王爷素无交集更是觉得悬乎。他为何要保我们出来又为何要宴请我们,我也不知道。看来这京城真是是非之地,当中暗潮汹涌真是防不胜防。我们要小心点,不可强出头,平平安安度过美食节。之后回泉州去再也别来了。”
如今说起京城,程老爷没了向往多得是恐惧,简直像鬼门关走了一遭似得,太可怕了。
黑夜里,一个人影鬼鬼祟祟从面前走过,许是做贼心虚没看见程嚣墨他们。但是程嚣墨却是看的清楚,是个人,此人行为如此鬼祟不像是好人。定要跟去看看。
程嚣墨二话不说立刻推着轮椅过去,年晓鱼好奇率先跟了过去,李弗清想去却被制止了,叫他先带着父亲找客栈住下,一会汇合。
黑影鬼鬼祟祟手里抱着黑布包裹,在夜里走了好一阵子,绕过闹区穿过大街,一直到了树林里头,才敢停下脚步。
左顾右看了好一阵子确定没人之后,才敢打开包裹将里面的东西放入已经挖好的坑里。由于包裹里头还裹着一层,所以程嚣墨他们不知道里头是什么。
不过借着昏暗的夜色还是依稀觉得此人眼熟,到底是谁,在哪见过?怎么一着急反而就想不起来了。程嚣墨越是觉着熟悉就越是使劲盯,希望能想起什么。
年晓鱼小声嘀咕着“你觉不觉得此人背影有点像那个造谣的小摊贩?”
这么一提醒忽然想起来了,是有点像,不会就是他吧。程嚣墨可是找了他好久,如今出现了说什么都不肯放过,究竟扯了藤条扔过去。
藤条在他的作用下忽然变成武器直勾勾飞过去在那人的脖子上盘了一圈后才停下。程嚣墨顺势这么轻轻一拉。那人瞬间扑倒在地,脖子也因为藤条的缠绕出了些小口子弄得发红。
那人见是他们几个,顿时腿脚就软了“二位爷爷奶奶,饶命饶命!这些银子我都不要了,求你们放过,求求你们了!”越说越颤抖,声音都带着哭腔。
之后又连连跪地磕头。年晓鱼走上去打开包裹一看竟然是银子,而且数量不小,足足有三百两之多。
“啪!”狠狠锤了那人一脑袋“我说你一个小小的刁民竟有这么多银两,说是干活赚的我怎么这么不信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记得你第一天摆摊说是免费送糕点,第二天又说是让半价。可我们第二天寻你之时却是毫无踪迹。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你悉数相赠又何来赚钱之物?既然没有赚钱之物又何来如此巨额银两?是不是幕后有人给了你银子叫你免费分发这些有问题的糕点,是不是!”
说到后面,年晓鱼也不嬉皮笑脸了反而变得严肃起来,语气里也带着几分狠辣。
听到这些,小商贩更加害怕了,泣不成声“姑,姑姑奶奶,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有意的,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也是被逼无奈。姑奶奶,大奶奶,我的奶奶哟,求求你放过我吧。大不了我把这些银两都给你们,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小商贩见年晓鱼和程嚣墨都绷着脸不说话,更是急的不得了“我要怎么说你们才肯相信,我真的不知道。一个有钱的主给了我银两还给了我糕点叫我冒充五色斋我哪里知道那么多。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年晓鱼看了一眼程嚣墨,程嚣墨不说话,但心中却已思考起来。
年晓鱼接过那些银两,决定再敲敲这颗豆腐脑袋“我的好孙子,那么请你说说你看到的那些人的模样特征。”
第一百十章 牺牲品
“我,我……”小商贩都快吓哭了“我真没看到。舞若首发那人是戴着面纱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听声音是个男的,那人衣着华贵,不像是普通人。我知道的只有那么多了,求求两位放我一条生路吧。”小商贩已经颤抖的不行,双腿更是站也站不起来。年晓鱼看的好笑,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般胆小的人。自己又不是魔鬼也不是妖怪,就随便的问几句话就把他吓成这样,真是好玩。她还想再捉弄一番,让程嚣墨阻止了。
“放他走吧。”
“为,为什么?我们还没找到线索呢?”年晓鱼有些不甘心程嚣墨解释“他这般胆小,若真是有意隐瞒早让你吓出来了。定是不知情的,所以说不上来。我说,你可还有什么没说的快些说?我可阻止不了这个疯丫头接下来会干什么,你快可要想好了。”程嚣墨温柔的逼问着。
小商贩还真以为这位公子会放了自己,没想到还是变着法的逼问。
小商贩真是没了法子“哎呦,我的爷爷奶奶,我哪敢骗你们二位。我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要说那位男子有什么不同之处,除了穿着华贵之外就是身上有股葱花之味吧。许是刚从客栈里吃了饭过来所以味道有些浓重。此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葱花?”程嚣墨默念着这两字又看了看年晓鱼。年晓鱼也是觉得有些蹊跷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行了行了,你走吧。”年晓鱼不耐烦的打发了小商贩。那人听见两位祖宗要放他一条生路,撒腿就跑,也不管地上的银两了,全当是破财消灾了。
程嚣墨依旧再想刚才之言“你说好好的一个达官贵人身上怎会有葱花之味?即便是吃饭也不可能沾的满身都是。总不见得这么大一人把饭菜倒身上了吧。”
年晓鱼摇头,不认同此等说法“我看不尽然。俗话说养啥有啥味。就好比养猪的,即便是身上清洗的干干净净还是有猪味。”
程嚣墨哭笑不得“俗话?俗话啥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年晓鱼白了一眼,不客气道“小爷说的就是俗话。你管得着吗!”
程嚣墨无奈,这丫头总是想着稀奇古怪的玩意,不过方才之言好像给了他一些提示“按你这么说,他可能是一位有多年经验的掌勺师父。(.)那可就奇怪了掌勺师父跟五色斋好像没有关系吧,五色斋专门做的是糕点。掌勺师父做的是菜肴,好像没多大联系。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的对付五色斋。”
“不,你还漏想了一点。”年晓鱼严肃的说道。
程嚣墨好奇“哦?还有哪一点?”
“那人说了这位师父是穿着华贵的,也就是说他即便是掌勺也是个十分有来头的人物。可能是某个店铺的掌柜的也是来参加此次美食节的。另外络王爷竟为了我等小民亲自去跟县令求情不觉得很奇怪吗?我想我们五色斋定是与他们有利,所以络王爷才拼命相救。”
年晓鱼说的极有道理,只是程嚣墨还不确定究竟五色斋对络王爷哪里有利?难道说是美食节的胜负关系他的前途?可是络王爷已经是王爷了又是皇叔难道还在乎这些名气?不对,不对,络王爷与太后皇帝一向是面和心不和。美食节又是太后组织难保当中还隐藏着什么权利斗争。总之京城的人脉始终都是复杂的,难保他们已经成了两人争斗的牺牲品。
“这个美食节不能参加。”程嚣墨忽然严肃又凝重的宣布此事。
年晓鱼好奇“你是担心当中有什么阴谋诡计?”
程嚣墨很肯定的点头“从我们一来到京城就发生这么多事,难保是幕后阻断了某人的利益所以才不得不陷害五色斋。何况络王爷在京城树敌众多,他又大摇大摆的邀请我们吃饭,难说我们已经被不少王爷的敌人当成目标人物了。这次美食节赢了肯定不好。输了也说不定趁落井下石编造什么大罪。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参加。”
“可,可是……”年晓鱼有些担心“此次是太后举办的,一旦报了名就必须参加。否则就是对太后的打不敬也是要受到重罚的。除非你能想到正当理由证明不参加是无奈之举,那么太后才可能放你一马。”
“这事,我再考虑考虑,定要想个万全之策。不过我们先回去吧,爹和弗清还在等我们。”
年晓鱼跟着程嚣墨回了客栈,并把路上所想都告诉大家,希望一同想法子解决此事。
这个事情就棘手,哪有这么多正当理由可想。程老爷已经不知所措,听儿子这么分析也有些后怕,他们程家本就是普通老百姓可不想因此惹上是非,只想平平淡淡的靠着双手赚钱养家,没想过要与什么王爷攀关系。这可如何是好。
“弗清,墨儿,你们可有法子?”程老爷焦急的问。
李弗清无奈摇头。程嚣墨倒是忽然眼睛一闪,表情一沉说了一句“苦肉计!这有这个办法才能瞒过太后的眼睛。”
“苦肉计?”在场都不约而同疑惑,这苦肉计打算如何做?不会是伤胳膊伤腿吧,这也太残忍了。
程嚣墨知道他们所想,但唯今之计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吃巴豆!拉上个两三天,如此一来定会四肢无力。爹作为五色斋的东家,因吃坏肚子不能去。而我这个次子本就身有腿疾动不了。弗清虽是干儿子不能接受五色斋真传所以没有真材实料,年晓鱼更不用说了。如此一来大家都可以退出这场比赛了。”
“这法子――行吗?”程老爷听得心惊,似乎毒辣了些。
程嚣墨回答的十分肯定,且胸有成竹“富贵险中求,有时候想安身立命不得不用些特殊手段。您放心,我会些医术,会适当开些巴豆,不会伤了性命。弗清,你去京城外的小城镇买些来。以防太后追查,现在就去。路上小心。”
李弗清点头,立刻跑出去寻找这些东西。
而剩下的人则想法子应对意外,现在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连程老爷都看得出来如今他们程家就好像是砧板上的肉,谁都想宰一刀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愿能平安度过此劫,愿老天爷保佑。
不多久,李弗清带着买来的巴豆回来了。全家人立刻忙活起来,准备好了水,让程老爷就着喝。没想到这东西还真管用,刚喝下去就来了感觉。幸好量放的少,跑了五六趟之后没了感觉,但是人确实有些吃不消了,程老爷整个人瘫软着躺在椅子上根本起不来。
第二日便是美食节前日。这天,太后发布懿旨要求所有参赛商都过来聚聚,给他们鼓励鼓励加油加油。程家自然也是不得不去的,为了演的逼真,他们决定让程老爷也去。只有让太后看见他的模样才能让人相信他是真的病了。
这天,络王爷还是亲自派了轿撵来请。依旧是当时那副笑容,只是这一会大伙都明白幕后复杂情形之后更是觉得这个络王爷笑里藏刀不是好东西。
程嚣墨推着轮椅先迎了上去“络王爷,今日为何您会来此?”
络王爷依旧是慈祥的笑容“今日是太后要宴请众参赛商。你们五色斋是本王保举的,自然是要来看望。本王亲自来迎接也是想给你们加油打气。咦,程老板是怎么回事,为何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言语间,络王爷已经注意到客栈里姗姗来迟的程老爷,是李弗清和年晓鱼搀扶着一点点出来。
见王爷问起,程老爷故作无奈,答道“真是不好意思,王爷。草民知道今日要见太后,所以昨晚太兴奋了多吃了些。估摸着是吃了些相冲的食材所以搞得身子不舒服,上了好几趟茅房,今日整个人都软了。”
络王爷听完这些,依旧是笑容满面,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大发雷霆。程嚣墨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是掩饰太深还是真的与他利益冲突?
“哈哈,程老板,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不过没关系,本王府上有些上好的人生,一会叫人给你送过去补补。甭管行不行,反正是本王的一片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络王爷还是这般客气,仿佛真是没什么一样。
“一定一定。王爷如此抬爱草民,草民怎敢不收。草民谢过王爷。”说完准备下跪行礼。
叫络王爷扶起了“不必了不必了,你这身子比我还不禁磕碰哩。还是免礼了吧,赶紧上轿进宫吧。让太后老人家久等始终是不太好的。”
一行人,寒暄完,立刻上轿进宫。
抬轿子的还是那些人,程嚣墨坐在轿中偷偷的掀帘子看了几眼轿夫。这些人十分严肃,不苟言笑。即便偶尔后头年晓鱼与他们搭讪也是不理会。
程嚣墨故意放大嗓门嘲笑年晓鱼“哈哈,王爷家的轿夫,那都是训练有素的。谁敢这般玩忽职守的与你搭讪,这份活计还要不要了!”
...
第一百十一章 太后召见
年晓鱼不屑,吐舌头扮鬼脸最后不得不放下轿帘乖乖坐着。程嚣墨看的好笑。络王爷听到刚才一番话也忍不住解释了几句“年姑娘不要动气。做下人的是这个样子,谁家下人敢这般与主人搭讪,是不合规矩的。我们王府的下人更是半个字都不敢提。不过没关系,本王知道年姑娘是个爱玩的丫头,就特批他们开口说话。也好给你路上解闷。”
特批说话?程嚣墨不信,瞧这些轿夫的步子步伐这般整齐,脚步又是快而无声,一看就是练过得。指不定是什么高手,跟这种人说话,也不知道是谁套谁,别一不小心人家的底细没探出来自己的秘密先被人家发现了。
应着这个问题,程嚣墨格外的小心,半分会武功的模样也不敢遗漏出来。为分散人家的注意力,故意与年晓鱼吵闹。
“我说年晓鱼,听说你反应非常快。空中接物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好。来,表演给小爷瞧瞧。”说着,程嚣墨已经丢了石子过去。这些石子是上轿前借口上茅房时捡的,本想用来测试那些轿夫,但害怕路出马脚也就没动了。但这一次也是排上了用。
谁说的!小爷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年晓鱼还没来得及将这些话说出来,程嚣墨已经耍猴似的往自己这边丢石头。年晓鱼身上可没带着些奇怪的玩意,那能怎么办,只能快些跑了。
“快点快点,你们抬快点。帮我追上去撞死那个烂人。”年晓鱼急哄哄的给轿夫下命令。
轿夫立刻脚步如飞冲过去,而且轻而易举的躲开飞来的石子。程嚣墨见势不好也叫轿夫快些走,别让他们超过了。
坐在最后轿子里的李弗清看得清楚,这些轿夫在急速追逐的过程中已经不自觉地露出了武功套路。那些脚步一点都不凌乱反而整齐有序好像在地上画了一个八张图一般。果然他们是武林高手,络王爷身边高手如云这不得不让人觉得他另有野心。
两轿相撞勇者胜,程嚣墨和年晓鱼则继续口水战。两人都被撞的厉害,轿子上的装饰物都已经掉落,但是很奇怪,轿子还是那么稳当,波动不大。看来真是一些武林高手。
络王爷见势不妙立刻斥退“干什么!叫你们抬轿子不是叫你们打架!成何体统,还不快回去,按刚才的位置排好!”王爷一声令下,轿夫们崽也不敢轻举妄动,又恢复刚才行尸走肉般的表情,继续抬轿。程嚣墨和年晓鱼也不在闹腾。
轿子很快抬进皇宫,大家都下了轿撵。
宫里头一切都准备好了,参赛的商人也陆陆续续进来。都说皇宫守卫森严,今日看来却是十分热闹也没看见多少禁卫军巡逻。再加上张灯结彩的倒是有些泉州城的热闹繁华景象,至少在今日,年晓鱼对这个皇宫还是挺有好感的,又漂亮又热闹,恨不得也拿着两束烟花放着一块玩。
本来该是王爷在前头的,到让年晓鱼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抢了先,未免授人以柄让程老爷斥退了“鱼儿,不许调皮快些跟着伯父后面。”
王爷笑道“没什么,小孩子家爱玩本是天性。本王瞧着挺好的。”
程老爷也笑“王爷大人有大量是王爷的肚量。但是规矩不守就是她的不是。草民替杨家爹娘看管孩子一定要管住了,不能让她失了礼数,小孩子家更是要好好学。”
程老爷一番言语巧妙的避开了不必要的是非。年晓鱼只好乖乖的跟在程老爷后头,李弗清则搀扶着程老爷。程嚣墨并排着与年晓鱼一同走。
四人终于到了宴会之处,不少商客已经坐下。程老爷一行人也找了位置坐下,络王爷也都坐好,静等太后和皇上驾到。
但是很奇怪,都等了一个时辰就是不见太后跟皇上驾到。大多数商人都是普通百姓,第一次见皇宫第一次见王爷,难免要多嘴几句。
有些则是为了赢得比赛想与王爷亲近,反正各种情况都有。商人们要想将生意扩大联合权贵是最好的法子,所以这一次难得遇到了王爷更是不想错过。反正这里没有太后也没有皇宫其他人,应该没人会知道。
不少商人开始拍起王爷的马屁。
“久闻王爷老当益壮,今日一年果然是神采奕奕。草民等人好生佩服。”一商人说。
另一商人立马驳斥“哎,怎么说话的。王爷正值日中之时,怎可说老。依我看,王爷龙精虎猛叫人羡慕。”
“是啊是啊。”其他商人也纷纷拍起马屁。
一言一语的倒像是菜市场一般,络王爷都不怎么回话,只是一笑了之,或者谦虚推脱,反正能少说尽量少说。但是他的眼睛却没少瞧,一直盯着程家的几个人看。
他很好奇所有人都在拍他的马屁为何程家人却无人迎合?不行,今日非得撬开他们这张嘴不可。
“呵呵。”络王爷笑着将话题抛到程老爷处“程老板,我两年纪差不多吧。要说这精神好,您可比本王好多了。本王哪有这般经历去侍弄生意,您倒是做的有声有色的。听说五色斋在泉州城可是出了名的。本王有幸尝过一些,那个味道可真是香。至今还留恋着。”
听王爷提及,程老爷自然是要说些谦虚之词的“王爷过奖了。草民早已身心疲惫干不动了。估摸着不出些日子就要交给后辈打理了。王爷若是喜欢……”
“王爷对所有好吃的都喜欢。人哪有不喜欢吃的,你们说对不对?”程嚣墨立刻站出来阻止。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父亲定会说王爷若是喜欢大可以送一些祭牙,又或者是常来五色斋之类的。反正这些言辞让有心人听了去都会招来是非。何况这里是皇宫,本就是个是非多的地方,本来这里应该守卫森严的,即便是没有守卫,来一个两个倒茶的宫女也好,却是一个也没有。不觉得很诡秘吗?
程嚣墨始终觉得这是个圈套像在故意圈点什么,所以不敢随便言语。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果然不多久,一声阴阳怪气却充满庄重感的声音传来。
在场人立刻下跪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开口的是太后,仅三个字却是带足了皇家的威仪气息,十足的母仪天下权倾朝野之感。在场草民听了都禁不住打一寒噤。皇宫若然名不虚传真不是个乱说话的地方。
相反,皇上则一直不说话。等太后坐定也跟着入座。太后是凤颜不可随意叫凡夫俗子看了去,所以在太后面前还加了帘子,隔着帘子与商户一同吃喝。
“来,各位都坐下吃菜吧。今日哀家召见你们只是想借机鼓励鼓励。毕竟美食节是个大日子,各位因此紧张兴奋又或者出现这样那样的不适应也是正常。哀家前来就是想看看你们,也顺便跟你们说一声,尽力即可。比赛并非打仗,不需要这般拼死拼活的。只要你们尽力了,哀家一样喜欢,一样重视。来,哀家先干为敬,各位吃好喝好,有什么事可与哀家说。定让你们在比赛期间无后顾之忧。”
最后一句话怎么好像是在说程家呢,是否在暗示不管有病没病都要参赛吗?程嚣墨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是自己多想了吗还是真的如此。
程嚣墨不敢多言,程老爷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犹豫着自己这件事要不要说。程嚣墨小声嘀咕“爹,此事留着宴席后再单独与太后说。”
程老爷点头答应了。
方才之言太后悉数听了,她故意来迟一些就是想看看这些刁民的嘴脸,尤其是这个五色斋。但是没想到所有人都在拍王爷的马屁唯独他们谨言慎行不敢多说。这是为何?真是奇怪,五色斋不是王爷保举来的吗,为何不趁机好好谢谢这个大恩热反倒是故意疏远。难不成他们想趁机另投大树?
太后躲在帘子后面,没人看得见她的眼神,也没人敢抬头直视。所以更是方面太后肆无忌惮毫无顾虑的打量。把前面几桌子的人都看了遍,程家却是坐在后面几桌,目光触不及,自然不知他们现在所想。即便是揣测也揣测不出。只好作罢继续吃菜喝酒。
这宴席十分长,足足有三个时辰之久,席间除了上茅房要出去之外,在无人敢动也没人敢说话。大家都仿佛屁股被凳子粘住了一般不敢起身,都低着头吃菜喝酒。只是看着这些精美的菜色却是在这庄重之地吃饭谁也没敢大口大口胡乱吃。只是轻微的沾了些含在嘴里证明一下自己是有吃饭的。
终于,又过了一个时辰,宴席总算结束。大家都松了口气,感觉脖子都快断了,连忙松松脖子准备出宫吃顿饱饭。
太后和皇上也都下了。程老爷觉着此事比较合适,就追上去说了不能参加比赛的理由。
...
第一百十二章 大赛开始
太后还在前头走着,忽感脚下有一股重力拖住不能行走,低头一看竟是有人下跪。也不知什么情况,忽然就来这么一招,太后也是纳闷了。
“程老板,宴席都结束了为何不早些回去歇息,来这作甚?”依旧是保持着母仪天下的风格,但是聪明的人都听得出,此言带着几分栗色,何况太后居然在这么多商户中一下就知道程老爷的名字不是更奇怪吗?
年晓鱼纳闷的看着程嚣墨,程嚣墨也是十分奇怪,但也没多话。
程老爷解释道“回太后。草民前些日子吃坏了肚子,至今还没恢复所以可能要辜负太后厚爱不能参加美食节了。”
“什么?”显然,听到此话,太后有些不悦,眉头紧锁,表情也开始狰狞起来“程老板,说这话可得掂量轻重。哀家下旨办的美食节可从来没人说过要拒绝。外头可是好些人扒拉着脑袋想进来参加都没这个资格。你是络王爷保举的,哀家才网开一面破格叫你来参加,可你倒好不仅不感谢反以身子不舒服推脱了。程老板你好大的胆子,是谁借你的雄心豹子胆?”
说到后头,太后已然声色具栗再说下去定是要受到处罚的。
所以程老爷已不敢多说,正当理由已经用上,但太后的意思根本不肯同意,那该如何是好,说还是不说?
程老爷犹豫着,太后忽然又开了口,这一次语气缓和了些,像是关心又不像“程老板,你吃坏身子了?吃了些什么?这可真是稀罕了,你不是自己卖吃食的吗,怎的还会因为食物吃坏了肚子?莫非程老板这些年的糕点生涯都是浪得虚名?”
“我……”太后老人家三言两语将程老爷个人问题与五色斋挂上了钩子。真是叫人无言以对,程老爷哪还敢说话,只得乖乖的低着头跪在太后身边听候发落。(.好看的小说)随行的年晓鱼,程嚣墨和李弗清也没敢抬头,一直都低着头。
太后不说话了,他们也没敢多言低着头祈祷太后快些离开。因为跪了好些时候了头也一直抵着所以现在有些脖子疼,腿也有些发麻。
但是太后就是不肯走,一直站着不说话,好像也在想什么,也或许人家已经走神了吧。年晓鱼这么想着,心里那个恨啊,太后了不起啊,仗着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就不顾别人死活了。唉哟我的纤纤细腿,唉哟我的小蛮腰,唉哟我的粉嫩嫩的脖子,都快废了。
呼――呼――既不能说话反抗,只好大声呼吸。这已是年晓鱼的极限了,若是不给她些什么出气的机会,她定会憋死。
呼――呼――太后听得清楚,程嚣墨他们也听得清楚,只是当着太后的面没人敢多嘴。
太后将目光移到年晓鱼身上,虽是低着头没看清这姑娘的脸面,只是看身形和一些小动作都觉得十分熟悉,好像见过。莫非是那丫头回来了?不可能啊,若是真回来了为何不回宫告诉自己还要跟这些个刁民在一起。究竟是不是那丫头?
太后很想蹲下身好好看清楚却叫后来的络王爷给打断了。络王爷嬉笑着过来,象征性的行礼,没等太后平身,他自己先站起来了。
“皇嫂这是怎么了?怎的跟一帮平民过不去,莫不是程老板说了什么有损凤仪之言?若是如此请皇嫂看在臣弟的面上绕过他们一回吧。到底是普通人家出生的,有些规矩不懂也是在所难免,皇嫂大人大量别与计较了行吗?”
络王爷此番话说的好像自己这个当太后的是罪魁祸首一般,明明他才是那个居心叵测的小人怎么三言两语之下成了哀家是小人了。
太后更是不悦,若是再计较下去自己这个小人是坐实了。最后不得不同意了“好吧,美食节本是一个比赛也没什么硬性规定。许是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吧。程老板,您既然身体欠佳哀家也不好让一个病人带病参赛。这要是传扬出去指不定别人怎么说哀家呢。既然你不愿参加那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您可以带着一众儿女回去了。”
太后终于松了口,程老爷也总算松了口气“谢太后。”随后领着一众小辈出去了,一路小跑出了皇宫才敢抬头。看着美妙的月亮,这种感觉真好,年晓鱼终于可以大口喘气大声说话了。
“程伯父,如此说来我们算是躲过一劫了?”
“不,还不算!”程嚣墨的回答阻断了年晓鱼对平静生活的向往“我总觉着事情怪怪的。大家都知道太后与王爷不合。此次我们是王爷保举上来参赛的,之后出事王爷又想法子救我们出监狱。他这般大费周章的想要靠拢我们。最后竟这般轻而易举的放我们离开不是很矛盾吗?那他之前所做都是为何?”
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很不对劲,这事确实透着古怪,但唯今之计也没别的法子。程家是小民,哪里斗得过权贵,既然太后发话放了他们,自然是有多远走多远。
程老爷安抚道“算了,不管他们有什么心事,咱们只要离开他们远离是非就不怕这样那样的问题了。走吧。”
也对,众人再也没提起此事。大家都各自回屋歇下了。
夜色宁静,朦朦胧胧的睡意一点点渗入人们的脑海,随着困意的临近,所有的一切都停止转动。许是所有心事都解决了。一家人难得睡得如此香甜。
日月轮回,一个来回便是清晨朝阳升起。今日的京城格外的热闹因为是美食节的开办。此次美食节是全面性的开办,面向京城一条街。此街本是官道,够大也热闹,所以将地方摆在此处。要求是各地老百姓自己给投票,选出第一轮的优胜者然后再进行下一轮。由于参赛人数众多,光是第一轮就要办好上几天,好多商人轮流摆摊一人七天期限。
程老爷一家子收拾了包裹准备出客栈,没想到这热闹程度竟的如此厉害,满大街都是摆摊的,走哪都不是个地,夸张的说连站脚之地都没有。
未免程老爷受到伤害,李弗清可是一刻不敢松懈的拉着程老爷的手“爹,你可跟紧了。这里人多的紧,我们得小心点别走丢了。”
程老爷也不担心程嚣墨“你别管我,看着墨儿。他腿脚不方便坐着轮椅可别一会推没了。”
“没事,我帮您看着。”年晓鱼倒是极为乐意的要帮着程嚣墨推车。这倒是让李弗清和程老爷都傻眼了,啥时候他们关系这么好了。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不过想想如此也好,倒是给他们独处的机会,也不失为一个好时间。程老爷答应了“好吧,那你可得看好了。墨儿就麻烦你了。”
“哎,你们放心吧。我们就在城外的小客栈见面,若是走丢了大伙就各自走到那,大家不又见面了?”年晓鱼兴奋的答道,那高兴的声音简直快把嘴角都撑裂了。这情况绝对反常。
程嚣墨警觉的望了望身后的年晓鱼,双手下意识的放在轮椅的两边,若是有什么万一情况自己也好有个防备。
也好,李弗清搀扶着程老爷先走了。年晓鱼则是一歪心思把轮椅调到了别处,程嚣墨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不客气道“年晓鱼,你打算把我推哪去?有话快说,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嘿嘿,嘿嘿,嚣墨哥哥还真是了解奴家的心思,奴家隐藏的这么好也被你发现了。”年晓鱼依旧是奸笑着,这一会连声音都不对了,好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一般,听得直叫人不舒服。
“行了,你快说,再不说本少爷可就走了。”程嚣墨发了狠话。
年晓鱼乖乖道出本意“你看,一会咱们就回泉州了,这里跟我们也没什么任何关系了。回了泉州之后你会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呗,凑合着过还能咋滴。”程嚣墨不明白年晓鱼为何如此关心自己的行为,是否又想干什么坏事。
“嘿嘿嘿嘿。”年晓鱼笑得更加鬼魅了,仿佛一只看见食物的母老虎一般,直叫人打寒噤“年晓鱼!你到底想干嘛,再不说我可真走了!”
“说,说说,谁说我不说了。我这不是一直在说嘛。”年晓鱼心里那个恨啊,怎么说了半天他怎么就不明白呢。算了索性一跺脚有话直说得了“那个,回了泉州之后你们家肯定没事干呢。那没事干不得找点事做?找点事做不得想到了你?想到了你不得想到我?那么一来二去的顺藤摸瓜的,咱两的事不是着急了了?我寻思着我年纪还小,还没到那个年纪。您老要是等不及可以另找一个,至于婚书嘛,嘿嘿,嘿嘿,我可以代为保管。要不,你把你的给我呗?”
年晓鱼笑得恶贯满盈,程嚣墨算是听明白了,说了半天就是想要回婚书不承认这门婚事。这该死的臭丫头居然想悔婚。她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心意,她是不是不长脑子!也对,鱼就那么点脑能装多少东西。算了就当自己看上了个没心没肺的死丫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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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三章 路上不太平
程嚣墨怒从中来不想理会这条笨鱼,自己推着轮椅先走了。年晓鱼见其要走连忙紧跟“喂,不给就不给,你干嘛不等我呀!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一个女孩子家的没武功,容易遇到坏人。再说,出门前我爹娘可是嘱咐过你们要保护好我的,我要是丢了你怎么向我爹娘交代。”
年晓鱼一路紧跟一路唠叨。程嚣墨真是又气又无奈。
不过就在这时,也不知从何处忽然飞来一蒙面人见到目标直直的朝着两人飞去。应着周围都是参加美食节而摆摊的摊主,加上老百姓上街闲逛十分拥挤,所以程嚣墨根本看不见那人从何处而来。
等到发觉有杀气直逼二人时已经近在咫尺,程嚣墨来不及反应立刻上前庇护年晓鱼。锋利宝剑早已出鞘接着飞来的冲力直接冲过去,那人见程嚣墨上来护住,立刻收回内力,但是冲力过猛。利器还是刺在了程嚣墨身上,好在那人收了力没造成太大的伤害。
不过这倒是把年晓鱼吓得不轻,连喊抓贼呀,有贼。黑衣人听到这,立刻收回宝剑借着周围的摊铺一步步运动轻功往上跳,直到跳上屋顶跃过而去。
年晓鱼有些吓着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程嚣墨一脸无奈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推我去看大夫呀。”
“哦,哦哦哦。”惊魂未定的年晓鱼说不出话来,立刻推着程嚣墨去了。好在大夫检查说伤势未重,只是皮外伤而已几番包扎就好了。
年晓鱼这才放心“呼――还好还好,没什么事。对了程嚣墨那个凶手你认识吗?为什么要刺杀你?”
听到这句,程嚣墨差点没气过去,白了一眼骂道“笨!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来的仇家。何况刚才明明看到凶手是向你刺过来的,是你这笨蛋一直盯着摊上烤肉没发现罢了!”程嚣墨还祈祷她会感谢自己,然后像书里说的那样痛哭流涕感激涕零然后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但是方才一番话让他彻底无奈了,感情这丫头都不知道凶手要刺杀她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年晓鱼什么时候在京城惹上了事,程嚣墨疑惑的看着她。想想她平日里的性子,不招惹是非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京城里头,自己与她寸步不离的,她要是惹了是非自己也会知道的。可是很奇怪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如果说是上次有人陷害五色斋一事而找了杀手的话应该会来很多而且将他们两人都赶尽杀绝才是,但是来着只有一人而且力道也不大不像是致人死地的那种,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说你这条死鱼究竟在京城干了什么,为何他们会追着你不放?”程嚣墨愤愤的瞪着年晓鱼。
年晓鱼那个冤啊“我冤枉啊,我哪里知道。何况我从来没来过京城又怎么会得罪人,会不会是认错人了?”她想着法子的极力撇清自己与蒙面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才怪!程嚣墨是不相信的。像这种以杀人赚钱的人又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当中一定大有文章,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算了,先不想这事了,还是快些出城与爹他们相遇吧。别到时候让他们等急了。”程嚣墨提议。
“好。”
两人立刻赶出城,一路上好吃的好看的诱惑着,年晓鱼毅然决然看也不看一眼,跟着程嚣墨出城。
但当两人真正到了指定的客栈之时,发现父亲跟李弗清都不在。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色黑暗,也没等来什么。
这个时候客栈已经空下来了,掌柜的和店小二这才发现角落里头光坐不点菜的年晓鱼他们。人说来者是客,即便什么都没点,他们也不好意思哄赶,只是这会要打烊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无弹窗广告)
掌柜的咧着嘴小心翼翼上前询问“二位是否住店呢?小店要打烊了,二位在这也坐了些时辰了,若是准备住店就快些上楼吧,若是不住店那就请快些出去吧。小店要打烊了。”掌柜再三强调小店打样。
程嚣墨这才想起来似乎还没给过钱,掌柜的态度如此好若是不给钱就住进来也不太好意思,就顺手放了定大银子“掌柜的我们又住店又吃饭。这些银子你收着吧,我问你个事,你有没有见过一位叫李弗清的年轻人来此处住店,身边还搀扶着一个脸色憔悴的老人?”
“有,见过,就在今天!”程嚣墨这么一问,掌柜的就直接回答了,想也不想。这叫年晓鱼有些诧异“我说掌柜的。这一天到晚进出你们客栈的也没少人吧,你怎么就这么肯定的告诉我们你见过?难道不怕记错了,又或者看错了?”
“不会!”掌柜的回答的自信满满“若是问别人,我可能答不上来。但是他们,我记得清楚。他们来过,来我这里住店,但是没多久之后来了一帮官兵然后就被抓走了。你说店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能不记得吗?”
“什么!官兵!”两人异口同声,同时眼睛都瞪的大大。怎么搞得,刚从衙门出来又回去了?发生什么事了?
“掌柜的,你可知发生何事了吗?官兵为何要抓他们?”年晓鱼问。
掌柜的摇头“不知道。那些官兵凶神恶煞的,一来就把我店里的客人吓跑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敢问啊。”
看来还得去一趟衙门了,年晓鱼撒腿就跑出去。程嚣墨叫都来不及叫住,未免出事端,也只好跟去。这下掌柜的不乐意了“你们还没赔钱呢!”
叫喊的厉害,但是人已经走远,没人回应。小二好奇问道“掌柜的,他们要赔什么钱?”
掌柜的瞪了一眼,狠敲小二脑袋“笨!那个李弗清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客人还没给钱,你说这个损失是不是得找个人垫上!”
小二看了看掌柜手里的银两,指了指。掌柜忽然邪笑“得了,就用刚才的银两垫付!”
程嚣墨他们追至衙门口,衙门已经关门了。大晚上的,怪阴森的。年晓鱼下意识的摩擦着双手。程嚣墨对着衙门口望了半天没说话心里却在嘀咕究竟他们犯了什么事,抓他们的理由是什么。当中会不会跟他们退出比赛有关系,若是如此那就不好办了,一旦劫狱说不定还能安上个什么大罪名。得罪了太后更是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劫狱似乎行不通,看来得智取。但在智取前得弄清楚他们究竟犯了什么事。
程嚣墨想了好一阵子,年晓鱼看了好一阵子,正等着他下达什么刺激的命令。但是等了半天就等到一句回去睡觉。
年晓鱼差点崩溃“拜托,程嚣墨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睡得着吗。依我看最重要的还是想想法子怎么救出他们。这才是至关重要的,再说,你爹和你义兄都被抓进去了你这个当亲人的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年晓鱼使劲数落,程嚣墨各种无奈,不想理会,先走了。
年晓鱼看了看这个阴森的地方再想想自己一介女流更是不敢得罪的,再说程嚣墨自己都见死不救她又急什么。索性也跟着一同回去了。
客栈打烊的慢了,所以程嚣墨还是赶上了他们关最后一扇门。掌柜的见他们又来了,有些不悦,二话不说就伸手要钱“二位客观,住店请付钱!”
“什么!”年晓鱼怒“走之前不是给过你钱了吗,怎的现在返回你就不认识我们了?你这是认钱不认人呢!”
掌柜一脸淡然,理直气壮的解释道“这位客官,您误会了。你们之前给的钱是赔款。李弗清的事搞得店里客人都跑光了,他们走的时候可没给钱呢。这个损失是不是得找你们要?现在给的是你们的住店钱,总不能留在这里吃霸王餐住霸王店吧!若是如此,就别怪我报官了!”
“你,你不讲理!”年晓鱼听着生气,这里果然是看钱的地方,刚才还一脸客气转眼之间就变了脸。这掌柜的真是势力到家了“程嚣墨,我们别给钱。这家分明就是黑店,看我不把这里拆了!”
报官?程嚣墨忽然有了法子,如此一来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入衙门了吗。所以面对年晓鱼的胡作非为没有阻止。掌柜的看这疯婆子要耍泼,立刻叫小二去报官。
果然没多久真的来了很多官兵将两人拉进牢房。
又是牢房!年晓鱼念念碎,那个掌柜的也太不讲理了吧,说报官就报官,也不给个解释的机会。不过到了牢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之后才恍然大悟其实这样一来不就可以见到李弗清他们了。吼吼,我好聪明哟,年晓鱼为自己的歪打正着洋洋得意。
“程伯父,弗清。你们怎么又被抓住了,到底发生何事,快跟我们说说。”
“你们怎么也被抓进来了?”程老爷问“还指望你们来救我们呢,这下好了谁都不用救了,大家都大团圆了。”
“哦,我们是……”程嚣墨解释。
刚说到一般让年晓鱼给抢了话茬“我们是设计故意让他们抓我们的。不然怎么混进来,也就不知你们究竟发生了何事。”
...
第一百十五章 背靠丐帮好乘凉
[.超多好看小说]“喂,喂,喂,你是谁呀、”年晓鱼问,
那人不回答,自顾自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带他们出去,
这下大家都郁闷了,都站在牢门口想出不敢出,生怕又是一个陷阱,那人无奈只好稍短解释一下“此地不宜久留,我长话短说,我是丐帮派來救你们的,”
丐帮,程老爷纳闷,回头看了看三个小辈,三人同时抬着头避开老爷子盘问的目光,
非常时期,也沒工夫问清楚,赶紧的跟着此人走了,一直到了外头,确定安全之后那人才恭恭敬敬跪在年晓鱼面前拱手作揖“丐帮弟子小七奉命解救年长老,长老沒事吧,”
此话一出,程老爷顿时明白年晓鱼的身份,这丫头一直在自己面前是调皮活泼的可爱样,今日一看竟还跟丐帮扯上了关系,顿然觉得心里接受能力有些不行了,整个人脸色忽变,嘴角的抽搐使得长长的胡子也跟着抖动的不像话,
年晓鱼见此有些尴尬,想开口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只好不解释,
“呵呵,小七啊,你们丐帮可真大,怎的还遍布全京城呢,”
小七骄傲的解释道“哪是全京城呢,是全天下才对,只要是在本国发生的事,不论是天涯海角我们丐帮都能给你找到,这就是我们的办事效率,”小七越说越得意,越说越夸张,
但是程老爷则是越听越阴沉,越听越受不了,
年晓鱼见此也不敢再与小七多聊,赶紧的打发他走“小七,现在沒你什么事了,快点走吧,那些被你迷晕的衙役记得处理好了,别让他们发现端倪,”
“是,”小七恭恭敬敬回应“长老,上头说了有什么事就发信号,不论身处何地,丐帮都有人帮忙,”
“哦,好,好啊,”年晓鱼一脸尴尬,顺眼偷偷瞟向程老爷,程老爷一直不说话,但是脸色好像越來越难看,赶紧的把他打发走“你啰嗦完了就快点走,”
小七麻溜溜的滚出五十里地,他们一众人则是快点离开衙门找地方躲避,沒想到还沒走多远又看见一个修长的影子在后头跟着,
顿然觉得情况不对,程嚣墨一个机灵,小声安排了一阵,大家按计划躲藏起來,那人影跟了一段发觉再也找到不到他们,有些着急,到处乱转,
谁知这个时候程嚣墨忽然出现挡在面前,那人被吓了一条惊叫连连“啊,,救命啊,”
好熟悉的尖叫声,是她,忽然想到那个被救的女子,赶紧现身解释清楚,“误会,我认识她,大家都是自己人,”
听他这么一说,程嚣墨才收回警觉性,众人这才现身,
李弗清解释这女子就是自己所救之人,听得年晓鱼一阵痒痒,各种八卦场面一一呈现,她一定不知自己在想入非非别人之时,那女子也在打量着她,
奇怪这位姑娘怎么这么面熟,她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何在哪都能碰到,女子诧异的看着年晓鱼,年晓鱼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沒发觉,
几番言语之后众人都知道女子的名字叫兰尔蝶,兰尔蝶很好听的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年晓鱼有些纳闷,诧异的盯着那女子,女子见她正盯着自己也回以一笑,年晓鱼有些尴尬,也笑了笑,
出了今晚之事之后,大家都沒敢停留,更是想着法子的快些回到泉州去,这个兰姑娘本是局外人,不想将她牵扯进來所以大家都想法子把她安置在一个妥当之地,
忽然之间脑子一转,京城之地认识的好心人也就上次那婆婆,上次程嚣墨替他们一家把了脉,从阎王殿拉回來,这次叫他们帮着照顾一下兰尔蝶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即便是也沒有法子了,定要想着法子的叫他们手留下才行,
兰尔蝶听到这个消息很是伤心,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凭什么她能跟你们一起,我就不能,”指着年晓鱼说,
年晓鱼纳闷,这有自己什么事,这姑娘是要干嘛,怎么第一次见面竟这般针对自己,难道前世他们是情敌不成,再也不可能把,人家是对李弗清赖上了,自己好像对李弗清沒有非分之想吧,
“我说兰姑娘,你在搞什么,我们也是为你好,实不相瞒,我们在京城犯了点事,人家当官的非要拿着芝麻当西瓜,我们沒法子不得不逃出京城,再说泉州是我们老家呀,就算我不跟着他们一同回去也是要回泉州的,我家在泉州,爹娘都在泉州,”
“哼,谁信呢,”兰尔蝶不相信,心中嘀咕起來,你怎么可能是泉州城的,我可是常在京城见到你,好你个年晓鱼连兰尔蝶都不认识了,竟还改了名,真是够可以的,
这位自称兰尔蝶的姑娘,怎么都不相信年晓鱼是泉州人士,而且也不愿意一个人留在此处,他们既然要走就得带着自己一起,
“我不管,总之我一定要跟你们一起走,我也在京城得罪了人,若是不能跟你们在一起,我会死的,你们忍心看着一个无辜的弱女子被人杀了,”几近哭腔,兰儿蝶再也不知说什么了,她快哭了,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她只能依靠他们了,何况年晓鱼是她认识的,她敢断定这女子是好人,所以更是不能离开他们了,
但这些,身为局外人的他们又怎会知道她的痛苦,只当是兰尔蝶为了留在他们身边故意夸大罢了,最后众人还是拒绝了并且已经与那婆婆说好了,
众人一同送兰儿蝶去了那婆婆处,兰儿蝶沒办法,很想与他们一起,但是他们这般对待更是伤心不已,既然他们不能依靠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这户与世无争的人家能为自己撑起一个庇护之地,
那婆婆得知他们要來,早早的准备了早餐等他们过來,几个人简单的吃了顿早饭,席间婆婆为其欺负女子的坏蛋名字,谁知竟然如此熟悉,婆婆顿时就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众人诧异,
年晓鱼赶紧上前安慰“婆婆,你怎么哭了,放心,这坏蛋不会來你们家的,我们來的时候十分小心,沒发现有人跟着才敢过來,”
婆婆摇头“他自是不会再來的,因为早些日子已经将我的儿子打死,儿媳妇掳走,如今我们家只剩老残幼病的连苍蝇蚊子都沒敢打扰,这个杀千刀的,把我家弄成这样,我这个老太婆若是再年轻上十年二十年的定是要与他拼命,”
婆婆说的很激动,皱巴的双手也因此颤抖不已,
众人看得清楚,她的老眼中布满了仇恨,兰尔蝶深有体会自然是更能理解老婆婆的痛苦,真好大家都在,趁机跪下,请求他们帮忙对付这个坏蛋,
众人有些不好意思了,本來锄强扶弱是正义之事不该推脱,只是眼下都自身难保了谁还想趟这趟浑水,程嚣墨和李弗清谁也沒开口,
这叫兰尔蝶有些伤心“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锄强扶弱就这么难吗,亏你们还是堂堂七尺男儿莫非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兰尔蝶这番正义之言更像是一把锤子重重的砸在每个人的心中,曾经的程嚣墨和李弗清是何等的凌云壮志发誓要将不平事铲除,但今日似乎都做了缩头乌龟,
二人都不说话,但心里的不好受已经明显表露出來,年晓鱼看的清楚他们的双拳都握的紧紧,虽不知心中所想,但大概猜得出应该是怪自己无能吧,
最后还是年晓鱼点头答应了“好,一件事也是事,两件事也是事,既然我们已经身处多事之地,已经是遭了小人了也不怕再多扛一件,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兰姑娘,这事我年晓鱼管了,”
“你,真的不认识我,”兰尔蝶看着年晓鱼,又一阵嘀咕,声音很轻,沒人听得见,
但是年晓鱼的一番话却是掷地有声,谁都听得清楚,程嚣墨终于站出來表示要与其一同,李弗清也表示三人同心协力一起为民除害,
婆婆听闻此事总算有些安慰,激动的拉着年轻人的手连连道谢“谢谢,真是太谢你们了,我老婆子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说着正欲下跪,
三人一同搀扶“婆婆,助人为乐本是正常之事,你不必如此,既然如此程伯父和兰姑娘都拜托你照顾了,”年晓鱼说,
老婆婆点头点头认真“一定,我非得把他们照顾好了,养的白白胖胖,”
“养猪呢,”年晓鱼笑道,
随后众人也是哄堂大笑,
经过一夜的计划,他们基本知道该纨绔子弟的事情,此人姓雷叫雷单,因是家里独苗苗所以十分得宠,家里人把他宠成了这样,借着叔叔新上任成为刑部侍郎,雷父就要求兄弟把自己儿子拉到京城去见见世面,兴许也能做上大官什么的,但沒想到雷单借着叔叔之名到处强抢民女,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天之脚下,天子若能主事还能这般让他们胡作非为,
自然是知道天子沒用,大家才觉得天下已无主事之人,大家无处诉苦只能将闺女藏得好好的不让他出來掳走,
第一百十六章 打老虎
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雷单在京城附近有一处宅子他常住那里那里的十六个姨娘也都在
程嚣墨捉摸着就从那里入手“估摸着他宅子里的女人都是强行抢來的既然要救就一起救了不过一起救有些麻烦若是不把此事摆平他定会骚扰到别家搞得鸡犬不宁不如我们这样……”程嚣墨小声叫來二人一同商量
年晓鱼听完有表演机会更是乐坏了小脸笑得一点都不亚于午夜修罗“嘿嘿嘿这小子栽在小爷手里看小爷不好好治治”
程嚣墨邪笑“看你表现了别让我们失望了”
一番打扮年晓鱼瞬间从乡下丫头一跃成为大家闺秀是兰尔蝶给化的妆程嚣墨在一旁看着他很好奇一个穿着如此普通的女子为何对化妆这般了解而且三下两下就能弄的这么好看好像以前接触过她究竟是谁
忽然想起前几日她说的那些情绪激动的话说有人要杀了她难道曾经她也是个大家闺秀这女人究竟干什么的好像有些來头
程嚣墨一直盯着兰尔蝶想的入神年晓鱼则是从镜中看着程嚣墨看的起劲她本想看看自己变美人之后这家伙惊讶的表情但沒想到看到的居然是这男人看着兰尔蝶看到入迷
顿然怒从中來直接抓起一把胭脂丢在他脸上程嚣墨这才拉回现实怒气冲冲的瞪着年晓鱼“臭丫头你要干嘛造反呀”
“我哪有不过是手滑而已你这么大声干嘛”
兰尔蝶听得好笑忍不住偷笑起來心想这两欢喜冤家不会是有些猫腻吧也许有否则她也不会换了名字呆在泉州城了
“好了化好了你们看看满意不满意”兰尔蝶拉着年晓鱼的手把她扶起來年晓鱼顺势转个圈那美妙的身姿以及笑颜如花的模样刹那间叫程嚣墨看的入神
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想不到这条臭鱼是条美人鱼
“你你……”程嚣墨竟然说不出话礼啊
年晓鱼笑得欢心“怎么样本姑娘还是很好看的吧我就说我年晓鱼不会逊色的”
……程嚣墨一脸黑线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好了好了别臭你的美了赶紧按计划行事”
年晓鱼白了一眼吐吐舌头出去了李弗清率先在雷大少爷常去之地做了观察一旦他來立刻通知年晓鱼他们
果不其然沒多久真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朝他们走來李弗清立刻放暗号通知他们程嚣墨很快接收消息通知年晓鱼“快些他來了”
年晓鱼急哄哄一路狂奔想着法子的要与雷大少爷碰上面许是跑太快加上裙太长竟得叫自己的裙摆给扳倒了随后整个人不受控制摔了出去
见此李弗清和程嚣墨都不忍直视只得闭上眼睛捂住耳朵默默祈祷她相安无事只听扑的一声年晓鱼华丽丽來了个狗啃泥随后又听刺一声裙摆下方开裂整个裙子瞬间变成了乞丐裤惹得附近摊主两眼发瞪直勾勾的看着那光溜溜的小腿肚
一直闲逛的雷少爷也被这巨响吸引住了转过头看见这一幕瞬间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说你是不是女人就沒见过这么笨的竟然让自己的裙摆给绊倒了的哈哈我说你不会穿就别穿学什么大家闺秀出洋相了吧”雷少爷冷嘲热讽
周围摊主和看客也看的哈哈大笑年晓鱼瞬间觉得脸色发烫恨不得快些离开包围
那个雷少爷更是不屑一顾“哼一看你就是个乡下土妞拜托以后好好学学人家姑娘怎么走路再出來招摇否则也不怕把人吓坏了”
“你”年晓鱼怒一把上去就给雷少爷一个大拳那少爷还沒反应过來就觉得头上有些发晕吃了大亏“嘿好你个野丫头敢在本少爷面前动土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说着又是上前一个大拳头
这下雷少爷怒了一声令下身后的小家丁跟着围拥而上看來不好好打一架是不行了年晓鱼眼睛睁得大大面对这些霸少恶奴也是毫不变色反而是摆开阵仗要与他们斗争到底
远处一直盯着他们的李弗清和程嚣墨顿觉情况不太妙李弗清小声商议道“怎么办在这么下去年晓鱼跟雷单打起來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何况年晓鱼还不会武功这么下去她会吃亏的”
李弗清有些担心但相反程嚣墨倒是不认同反而笑得更加奸诈“你忘了这条死鱼背后还有什么人她吃不了亏虽然计划有变但结果不会改变她还是会混进雷府到时候一切就好办了”
程嚣墨说的很是胸有成竹并且安慰李弗清叫他不可轻举妄动要纵观大局李弗清无奈只好忍了性子往后看
果然还沒开打年晓鱼已经被团团围住凭她的三脚猫功夫真不是人家对手一晃眼的功夫已经被五花大绑抬进了雷府
年晓鱼欲哭无泪转身看向远处静静盯着的李弗清和程嚣墨他们沒想到该死的见死不救也就算了竟然两人都沒往这边看互相好像在说些什么
该死的你们到底有沒有看见小爷的处境我需要支援你们在干吗坑爹呜呜四脚朝天十分难看的被丢进了雷家的柴房
那几个狗仗人势的小厮竟敢趁着他家主人离开的功夫嘲笑年晓鱼“嘿嘿我说你这臭丫头是活得不耐烦了怎么着连我们家雷少爷都敢欺负你完蛋了”
说完另几个小厮也跟着哈哈大笑双手叉腰十足的狗仗人势样
年晓鱼狠狠白了一眼不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个刑部侍郎又不是一国天子还能把整个江山翻过來不成”年晓鱼说的理直气壮十足的慷慨就义的英雄样
不过这些在小厮眼里十足的缺心眼“我说你缺心眼啊京城之大天子哪管得过來何况上头一人遮一人的哪里看得到听得到你呀这不前些日子一个二十七八的小伙子叫少爷当街打死了那老娘们哭的稀里哗啦沒想到转眼的功夫变成他们家欺负人还说抢了少爷的美娇妻转眼之间就把人家小媳妇给霸占过來了那小媳妇真是可怜天天以泪洗面的当时看见的百姓不在少数谁敢吭声呢”
小厮得意洋洋的说着少爷的光荣事迹好像膜拜神像一般叫年晓鱼听了一阵恶心嘴巴扁的厉害真是可恶这种伪善的恶霸竟然逍遥了这么久真是上天无眼
不过仔细一想这些个小喽啰这般漏嘴会不会从中打听到些什么
年晓鱼眼珠一转开始示好“嘿嘿这位小哥哥看你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想必是大有來头的一定是雷少爷身边的得力助手小女子其实仰慕雷少爷已久今日一见更是崇敬之至不知小哥哥可否将雷少爷的英雄事迹告知一二”
“你崇敬我家少爷”小厮也不是笨蛋岂是三言两语能糊弄的听年晓鱼说这些眼睛都快翻出來了嘴巴翘的老高“得了吧你要真崇敬我家少爷为何当街大人还出言不逊”
“这个这个”年晓鱼心烦这家伙怎么这么多话“这个是有原因的吗你想想大街上这么多人沒打为什么偏偏打你家少爷肯定是有原因的谁会无缘无故打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另一小厮听得着急“你这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个这个”年晓鱼迅速转动脑子试图从以前看过的小说里抽几个感人的片段出來“是这样的你家少爷太英俊潇洒了喜欢他的女子排到城外都不够我算哪根葱不插队的话此生都沒个见面的机会所以我想出这么一招目的是想让你家少爷多注意我多看我几眼你想想啊你家少爷娶了这么多女子有几个在一天之内与他说上这么多话原因是什么不就是太顺着你家少爷的意了吗你家少爷就沒了兴趣所以我來个背道而驰这样就有足够的机会说话了心思就是这么单纯你们别想误会了”
这么一听好像也有点意思是不是真的呢两小厮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敢妄下结论但是年晓鱼看的清楚这两人是被自己的一番花言巧语哄的一愣一愣的眼神已经开始闪现犹豫之色这样也好这些小家伙这般容易对付那出去就指日可待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跟着少爷都是尽忠职守的要是让你们家少爷看见你们跟我聊得这么起劲定是要责罚的你们还是快些出去看着门吧我也要睡觉了困了”说着打了个哈切小厮们看着搞笑这丫头倒是有趣极了柴房这么脏乱之地也亏她睡得下去乡下丫头就是乡下丫头即便是穿上了沒事的衣服也驾驭不了得不打扰她了
第一百十七章 计划有点乱
[.超多好看小说]年晓鱼打了哈切伸伸懒腰琢磨着晚上该干些什么也就在这时眼睛刚眯上忽然听见洞里有异样难道是老鼠不会吧柴房里有老鼠年晓鱼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默默祈祷鼠哥哥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可千万别出來呀顶多我给你腾个大地你给我留点栖身之所行吗鼠哥哥拜托拜托别出來拜托拜托
一边祈祷一边往后退谁知这声音好像越來越大了连洞口的柴都推到了这下年晓鱼更是害怕了不会是大老鼠吧那可怎么办
救救救命想喊竟然喊不出声來好像吓得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了
而就在这时忽然洞也塌陷了看來真是大老鼠年晓鱼吓得闭上眼睛但这时竟然沒了动静难道老鼠出去了偷偷摸摸的从手指缝里看出去竟然好像有庞然大物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放下手居然看见是个人是小七
总算安心了原來不是老鼠“哎呀妈呀小七啊你说你來就來嘛干嘛这么吓唬人你不知道本长老胆小不禁吓吗”年晓鱼一脸嫌弃
小七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年长老属下來迟长老沒事吧”
“沒事沒事”年晓鱼连连摇头
小七这才放心“沒事就好快些跟属下出去吧晚了就难出去了”
“不行我不能出去”年晓鱼拒绝了小七的好意小七是一根筋上头怎么命令他就怎么做“不行你必须得走这是上头的命令我必须执行”
“你别上头上头的上头有谁呀还不是帮主帮主我熟着呢我可是他破格提拔的长老按理说我比你更熟你呀就尽管放心的回话吧我自己能搞定”
“这不太好吧”小七还是有些不放心上头的命令他从來沒不从过这次空手而回如何交差所以年晓鱼不走他也不好意思走
年晓鱼无奈了“你烦不烦不是说了上头的事我会处理的吗”许是声音沒控制好叫外头的小厮听见了立刻冲进來好在小七眼疾手快立刻将两人放倒只是这下更麻烦了“你干什么呀把他们两人解决了雷单回來定会有所察觉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年晓鱼一脸嫌弃
小七听得一阵糊涂“长老您老说计划计划的究竟是什么计划这般重要您告诉我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年晓鱼想了想多个人多个帮手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就把计划完完整整说给小七听小七听后才发觉自己做了错事现在把两人都弄死了雷少爷要是找起來他们该怎么说
“有了”年晓鱼忽然想到绝妙计划“你快去告诉程嚣墨他们此事然后叫他们想法子拖住雷单别让他进府然后我想法子把人都救出去明白了吗”
小七赶紧找吩咐做事麻溜溜的又从洞里钻出去
程嚣墨一行人听后彻底的无奈“这条臭鱼真是一点用都沒有费了半天功夫花了好些时间全让她给打乱了”程嚣墨一阵嫌弃“看來还得重新用美人计”
“我去吧”兰尔蝶自告奋勇“我看我去最合适只有我才能拖住他”
“你行吗”李弗清有些不放心“你不会武功又是雷单的目标我怕万一计划出现差错就不好办了”
“沒关系我相信你们”兰尔蝶坚定的望着李弗清那种炽热的肯定的眼神叫李弗清不敢说不行也是挺住了胸膛回以一个肯定的眼神“好我也相信你三弟我看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程嚣墨点头同意“弗清你保护好兰姑娘我还有重要之事要做”
“好”
“那我呢”小七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忙程嚣墨瞅了一眼小七淡淡说道“你从哪來回哪去”
“不不是这是什么意思”小七郁闷
李弗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叫你先回丐帮呆着有用的时候自然要找你辛苦你了老兄”
“我我”小七那个无奈啊怎么这话这么不对味呢
计划再次进行这一次兰尔蝶出马沒年晓鱼这么多意外了一举就将雷单大少爷拴在石榴裙下三五杯酒一灌更是神魂颠倒
而另一边年晓鱼则是抹黑偷摸着寻找那位小媳妇的踪影真是不走不知道一走吓一跳这个雷宅要不要这么大亭台楼的來回婉转简直像山路十八弯反正年晓鱼根本找不到方向最后走到何处也不知了
好在不远处有个女声传來细声细气又带着刺想來是雷单的某位夫人吧赶紧找地埋伏着年晓鱼一个纵身就近躲在大花盆后面
果不其然一个人影正一点点过來“该死的小贱人真是矫情仗着自己被相公冲着竟然无法无天了不过是双破鞋又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黄花大闺女至于这般矫情吗真是贱坯子”妇人骂骂咧咧个不停身旁伺候着的丫头只是乖乖的跟着大气也不敢出
谁知道这也有错了妇人忽然骂到丫头身上“我说你这丫头到底有沒有听本夫人说话像死了一样爹娘一样绷着个脸给谁看呀”
“我我……”丫头委屈她只是一个丫头主人家的事哪敢多嘴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越见越烦给我滚开”妇人训斥了丫环一通然后继续往前走
一点一点离那个花盆越來越近了花盆后面的眼睛也是越來越盯得紧了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花盆后面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得窜到妇人身上
妇人被吓了一跳赶紧开口喊人谁知刚张嘴就让一块布给堵住了年晓鱼极力抓住妇人并严声警告“别动再动我可就直接结果了你要想保住小命只能乖乖听我的走去大堂”
妇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乖乖的听凭年晓鱼命令
一路走來下人们见着阵仗脸色大变纷纷抄起家伙朝年晓鱼他们包围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年晓鱼擒主以令“快去把所有所有夫人姨娘叫过來去大堂集合”
下人们不敢不从立刻去请果然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好些年轻貌美的女子急匆匆往大堂聚集粗略一看就有十七八个
“你们都听好了我是來救你们的我知道在场很多人都是被雷单这个坏蛋绑來抢來的不过沒关系今晚他已经被制服了你们大可以放心回家出了什么事找我我替你们担着”
“你”众人都不敢相信雷单是什么人岂是一般人敢反抗的何况來的也是位姑娘这姑娘眼生的很究竟有多少本事谁又知道若是跑了又被雷单抓回來就不是做妾这么容易了定是要折磨死的想想那个折磨大家都禁不住害怕起來
但是年晓鱼并不知道只是见他们无动于衷觉得奇怪“你们是怎么了难道还留恋这里不成为何叫你们走还不走我真是想不明白莫非你们当初都是自愿嫁雷家做小”
“……”无人说话
年晓鱼是急的说不出话來好话说尽了依旧沒人肯听她还嫩做什么
“她说的沒错你们相信她”突然一道坚定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划破天际好像给黑暗的世界带來了一丝光明众人都诧异抬起头瞪着眼看着外面
外面走來的是一位推着轮椅的男子一身洁白的衣衫完美的五官宛若天人只是此人自己都不是健全之人又怎么救她们他的话能信吗
年晓鱼也木讷了程嚣墨怎么來了“你怎么來了”
程嚣墨抬着眼望向年晓鱼“怎么我不能來我若是不來这些女人你哪里搞的定”
“我……”沒能年晓鱼解释他已经将目光转移了“你们放心雷单的坏事已经找到了证据我们即将要揭发他所以未免牵连无辜你们快些走若是走晚了朝廷要是判个株连九族什么的你们可都跑不掉了”
这么一吓果然有很多人开始行动起來赶紧的去屋里收拾收拾离开
“呜呜……”妇人开始啜泣看着年晓鱼乞求道“求求你也放我走吧这个家我是一天都不想呆求求你”妇人哭的十分伤心
年晓鱼不由得心头一软放了她妇人感激的跪下连连道谢“谢谢谢谢你们”
“等等”年晓鱼有些疑惑“既然你这么不喜欢呆在这里为哈还不好好与那些女子相处方才我可是听到你骂骂咧咧的在说什么”
妇人听到这些更觉得委屈泪水哗哗往下掉“这个家是什么我们心里最清楚不过來到这里要想过好日子就得往男人身上粘我们女人家其实也可怜为了生存也不得不你争我夺的其实大家也沒什么恩怨只是为了生存沒办法”
第一百十八章 巧计套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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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晓鱼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并非要阻止你只是顺便询问一声可否见过一位叫勤娘的女子”
勤娘妇人转过身到处寻找正巧那女子正带着包裹出去妇人显得十分兴奋指着前面的女子说“她就是她勤娘这位姑娘找你”
前面的女子立刻带着包裹过來而妇人则急匆匆去收拾东西了女子见年晓鱼很面生又很好奇“我不认识你为何你要找我”
女子很干净即便是穿了绫罗绸缎还是难掩五官之中透着的丝丝清爽如田间拂过的一缕春风叫人陶醉也难怪那个雷单连妇道人家都不放过了
对于这般的女子年晓鱼也忍不住心生好感语气也变得温柔了好多些“是这样的你的婆婆叫我们來救你的他们因为这个雷单被迫赶出原有之地我怕你出去之后找不到他们所以最好跟我们一起我们会保护你的”说着看向程嚣墨
程嚣墨也点头“沒错你就跟着我们吧快走吧趁着雷单还沒回來我们必须要走了”
“好”年晓鱼立刻拉上勤娘跟着程嚣墨一同回去
与此同时还在美人局里的雷单只觉得浑身吃的醉醺醺的哪里料到府中发生何事雷府的丫环也早已受不了这样的少爷都趁机走了家丁们见这么多人出走是拦不住的留下來也是要受到责罚的就也一同走了
而雷单还在醉生梦死捏着酒杯贼溜溜的看着身边美若天仙的兰尔蝶“小蝶姑娘你终于想通了肯给本少爷做十七姨娘了”
“呵呵”兰尔蝶一脸嫌弃却不能暴露出來只得干笑着应付过去“是啊是啊少爷您风流倜傥又不计前嫌叫小女子好生喜欢心想着遇到您就是三生有幸了简直是前世修來的福气这么好的相公人选若是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了所以小女子决定以身相许”呕说完这些话兰尔蝶瞬觉一阵呕吐长这么大还从沒说过这般恶心之言
那雷单少爷本就醉意浓浓再加上兰尔蝶这份挑逗之词更是觉得火烧的厉害踉跄着步子开始不规矩起來
兰尔蝶吓了一跳赶紧跑雷单更是觉得好玩了赶紧扑过去好在这个时候李弗清从幕后出來狠狠一击重锤将其击倒顺便掏出一张字据上面白纸黑字的写了些什么李弗清极为熟练的拿出朱砂按住那少爷的手死死的按了个手印这事也算大功告成连忙带着兰尔蝶出去
此时程嚣墨他们已经在屋里等待了李弗清他们也很快出现大家一同汇合那为叫勤娘的姑娘已经与婆婆相聚二人在后厨忙活着给他们做些宵夜
程嚣墨对今晚的行动十分满意“不过虽然当中出了些小意外但总体还算不错沒有影响大计划而且完成的非常顺利那个雷单的杀人证据我已经全部掌握了”
“你真的有证据”年晓鱼不敢相信他怎么可以这么快为何自己不知道何时动的手
程嚣墨知道他们疑惑便讲起当日情况
原來程嚣墨并沒打发小七离开而是借住他们丐帮的人脉一同寻找了雷单杀人的证据此人胆大妄为是当街活活把人打死所以知道此事的人很多当中也有不少丐帮弟子亲眼所见人打死之后又叫人把尸体扔进了乱葬岗
通过多人打探找到了乱葬岗只可惜尸体已经腐烂根本辩认不得所以才叫李弗清來个强制画押这些都是程嚣墨一早就考虑到的毕竟案子发生了好些天了尸体腐烂是有可能的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做两手准备
年晓鱼听完一阵头晕目眩“合着这就是你说的证据”她有些不敢相信“人家县令老爷又不是傻子何况是摆明了官官相护你即便是看见了人家杀人也不能怎么样何况还只是一张画了押的破纸大可以说你们栽赃陷害拜托能不能來些十足的东西这样很叫我心慌”
此事本就是以卵击石的所以程嚣墨他们也无十足把握毕竟这个雷单身份不凡牵扯的太多太多他们也是搏一把了
此时程嚣墨和李弗清都沒再说话年晓鱼看着两个木头一样的人更是急切不已却也是无话可说只得乖乖闭嘴
第二日京城衙门的鼓敲响县令大人急匆匆升堂问案只是低头一看被告之人居然是雷单大少爷瞬间五官扭曲嘴角抽搐厉害这叫什么事要是让刑部侍郎大人知道他家侄子被告上衙门又得责怪了又说自己无事生非
又瞅了一眼原告之人是一位年迈的老妇人和一位年轻的小媳妇这就好办了县令大人忽然轻松了不少依旧摆出平日的高高在上的模样一敲惊堂木说了几番官话
“來者所告何事快快说來”
老妇人哭丧着脸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强忍着丧子之痛哭诉道“大人民妇状告雷单他杀我儿抢我儿媳还霸占我家请大人做主”
“胡说你们胡说”话音刚落雷单就急了“大人事情并非如此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家儿子跟他们家也是毫不认识的又怎么会杀他儿呢再说他们家儿媳不是在她身边嘛何來强抢之说另外我雷家这么多田地又何须惦记你们家的破地方不过话又说回來你们家有屋子吗那个破烂不堪的茅草棚哼本少爷家的畜生也住的比你们强又何來霸占之说”
“嗯此言有理”县令大人十分赞同的说随后又看向老妇人“我说你这婆子是否老糊涂了你们家那个破地即是毛贼來了也不愿久留何况是人家雷单少爷你们这帮刁民是否想借机很诈人家一比识相的快些退下本官既往不咎否则本官可要叛逆扰乱公堂胡说八道企图敲诈勒索”
“我我……”老妇人无法辩驳便对他们官官相护如此黑白不分还能说什么
老妇人气的说不出话來双手颤颤巍巍又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儿媳妇
“大人此言差矣”言者是身穿白衣的坐着轮椅的年轻人此人一上來便是掷地有声的反驳了县令之词随后又胸有成竹有理有据的摆出自己的观点
“大人在下是这对婆媳的状师请允许我说几句公道话”
县令大人一脸不屑想着不过是个沒腿的竟然这般目中无人本官倒是听听你们吐出什么來
“好你且说來听听”
程嚣墨一展折扇淡然解释道“此案很简单雷少爷因看上人家媳妇所以与人争抢见其不肯便下毒手当众活活打死在下处有证人还有证据大人不信可以传”
县令大人纳闷“传”
随后果然來了几个乞丐模样的百姓还有一个被抬着上來的……尸体尸体晦气晦气县令大人一脸嫌弃赶紧用袖子遮住鼻子眉头皱成一团整个人都往后仰了
“我说你这状师是怎么当的怎么把尸体抬上來了不是要拿证据吗证据呢”
程嚣墨依旧轻笑“大人莫急证据自然是在尸体身上的否则在下也不会叫人抬着尸体上來”说话间已将尸体上的白布揭下
“大人可看的清尸体上面明显的被拳脚打击所致产生的淤青很明显是雷少爷动手打的若是不信大可以叫雷少爷把手伸过來比比”
“胡胡说本少爷如此尊贵岂可随便笔画再说拳头大小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可比的你凭什么认为他是我杀的”雷少爷很淡定之前还有些担心但当看见尸体并非是勤娘之夫时更加放心了想來他们是找不到原尸体了就随便找个这样的话他更有理由告他们陷害之罪
雷少爷很得意有种预感这场官司他赢定了
但是程嚣墨和李弗清也不好对付两人同时摊开手掌笔画“大人雷少爷此言差矣每个人的手掌大小不尽相同因而拳头大小也不尽然你好比我跟二哥我们看上去相差不多但事实上手掌还是有些大小的”
说完李弗清趁雷少爷心不在焉立刻抓起他的手放在尸体的淤青上笔画“大人你可看清了他的拳头大小与淤青一样显然是他干的”
县令大人看的惊呆还真是一模一样这下雷少爷也急了“胡说胡说你们都胡说本少爷根本沒见过他又怎会打死他你们这些人分明就想陷害本少爷当我冤大头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尸体根本不是勤娘的夫君你们是随便找了人糊弄”
第一百十九章 官官自危
刷――此言一出,众人都齐刷刷的盯着雷少爷。雷少爷忽然意识到祸从口出想闭嘴可已经来不及了。程嚣墨抓住他的话不放过“听雷少爷的意思是见过勤娘的夫君的?这我可就不明白了,你是大少爷,人家是小老百姓,你见他干嘛?莫非是跟人家买字画?那我就更不明白了,雷少爷若是这般喜欢字画为何家里从不挂晒,反倒是美女夫人一大堆。”
“你,你”雷单气的说不话来,言外之意他家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事已至此还能说些什么。雷单可怜巴巴的看着县令老爷希望说句公道话。
可惜县令大人也是爱莫能助。这个程嚣墨都潜入他家了可见厉害程度,若是弄不好也到自己府上把什么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抖了出来那乌纱帽还保不保了。县令大人有些犹豫,人家是刑部侍郎的人,可不敢随便定罪,事到如今只好随便说些话糊弄过去。
“咳咳,这个案情有些复杂,本官身为父母官不能随便错判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所以本官决定好好彻查此事……”
“大人,我们几个可是看的清楚,确实看见雷少爷打死人了!”见县令大人要含糊过去,几个来的人证开始说起当时情况。
见他们说的这般慷慨激昂,外头围观的老百姓也被带动了,纷纷出言作证此事并非空穴来风。
这下县令大人脸都绿了,程嚣墨则是乐不可支“大人您可看到了。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您想杀人灭口,恐怕只能屠城了。屠城这事可不小,定会惊动太后皇上的。他们老人家看京城忽然没了人非得好好追查不可。所以此事劝你三思而后行。”
“你,你!”县令大人竟无言反驳,怒气冲冲瞪了一眼不成器的雷单,赶紧喊退堂。
出了这么大事,不把他关起来是不行了,只是雷单的尊贵身份即便是到了牢房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的。县令大人还要亲自喂饭“雷少爷,真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这事本官一定好生处理着,不会让你有事的。”
雷单听着舒服,命令道“那你可得快点,本少爷时间宝贵可经不起这般折腾。你得赶紧的处置好,处置好了自然在叔叔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明天您就可以升官发财了。”
县令大人听了也十分高兴“谢谢,谢谢少爷美言。没什么事的话本官就不打扰了。您先吃着喝着,本官先出去了。”
“嗯,好,去吧去吧。”雷少爷吃着美食甩着手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县令老爷出了衙门,马不停蹄的奔往刑部侍郎的宅子说起了此事。刑部侍郎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吓懵了,差点没抽风过去。赶紧的报告给络王爷。
络王爷一听这话可是气坏了,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打在刑部侍郎大人的脸上“好你个没用的蠢货,居然把这种没心没肺的东西带到京城来!我早就说过不要让他来京,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还让他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你真是活腻了!”
侍郎大人被骂的跟孙子似的,愣是没敢多说一句,扭曲着脸祈求络王爷助人一臂之力“王,王爷。您看这事该怎么办。我们之间的他都是有知道一点的,当中不少事还是他帮的忙。如今我这侄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之间的事情可都抖露出去了。到时候您也不好过呀。”
“啪!”听到这话,络王爷又是一个大嘴巴狠狠抽过去“雷大人!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居然还威胁到本王爷的头上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唯今之计只有两条路好走了。要么你死要么他亡。总之,本王爷的宏图霸业是不能受到任何干扰的。任何想要阻止本王脚步的,统统都得死!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来人,护送雷大人回府!”
“王,王爷!”雷大人彻底被这话惊到了,都说络王爷狠辣,当初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之时看到的都是王爷的笑容。如今见到了那幅杀人的鬼脸才发现真是与虎谋皮了。只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不做也不行了。
雷大人坐在轿中心里忐忑一直纠结着此事的处理。哪里知道外面发生何事,直到无意间掀开轿帘想透透气时才发觉屋顶竟在轿下,路上行人也小的如同蚂蚁。再仔细一瞧才发觉自己的轿夫都换了人,换了一些陌生人。
这些人各个轻功高强抬轿十分稳妥,若不是刚刚自己这么一瞧还以为在路上。看来这是络王爷派来警告自己的人。雷大人心有余悸也不敢多言,乖乖任由他们抬着回了府邸。
而另一边,程嚣墨他们除了得到这个情况外还有意外收获。勤娘小心翼翼关了门窗从屋里拿出一个包裹,包裹下是一些纸张。白纸黑字的写的很清楚,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些收据之类的,很明显是雷单在帮刑部侍郎做事时留下的字据,上面所写的都是朝廷所用的东西。
众人见此,都惊呆了都不敢出大气。程嚣墨也是一脸凝重,想不到这个飞扬跋扈的雷少爷还有这么聪明的一招。为怕上头不肯相救就藏了这么一招,只是证据让他们瞧见了想来也是个麻烦,日后再想置身事外就难了。
“现在该怎么办,如何安置这些东西?”年晓鱼问。
程嚣墨摇头,他也不知道“我看,这些东西最好不要放在身边,以免惹上麻烦。最好找个安全之处藏着,关键时刻或许能保我们一命。”
“对了,今日的官司怎么样了,你们用什么办法把雷单制服的?”兰尔蝶问。
说起这个,小七最有话说了,他非得好好说说不可“你们是不知道,我扮成死尸躺在公堂上可把县令和雷单吓得不轻。想不到越是当官的人越是胆小。哈哈!”
“亏得你们事先准备了一张字据,叫他画押。那手印一按,我们就大概知道了。也谢谢兰姑娘,你化妆的本事可真厉害,那些淤青做的跟真的似得。”程嚣墨解释道。
兰尔蝶笑了笑“也没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为民除害这种事,我自然是推脱不得的,可惜没什么本事不能除暴安良,若是女孩子化妆这种事能派上大用,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不过也亏李公子想出的好法子,居然在肚子上藏一层猪肉,这样就掩盖了人体的热度,冷冰冰的更添几分阴森。”言语间,兰尔蝶又看向李弗清,不住的夸耀,眼神中闪现着几丝光芒。
程嚣墨看的明白也不敢打扰转身带着金疮药出去了。众人都忙着自己的活也没人仔细看,倒是一旁坐着的程老爷一直看着自己的儿子。大晚上的带着金疮药去何处,跟着出门去看发现是去年晓鱼房里。
看来这孩子是十分喜欢这姑娘的,本来天生一对也挺好,只是这姑娘居然是丐帮中人,也就意味着与江湖扯上了关系。程家不喜是非,与江湖扯关系更是麻烦不断了。
所以程老爷有些迟疑了,究竟答应着门婚事是对是错。
程嚣墨带着金疮药进屋,年晓鱼正好在洗脚,见有人推门进来,赶紧把裤子放下。
程嚣墨早就看见了笑道“一双大脚还怕有人看?”
年晓鱼不悦“大脚怎么了,大脚也是脚。而且大脚跑起来更快更能办事,你懂不懂!算了算了,跟你们这种男人也是说不明白的,不与你说了,赶紧出去,本姑娘要洗脚。”
年晓鱼依旧是这般言不由衷喜欢说大话,程嚣墨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气。依旧是笑着推着了轮椅往前,不有分说将她的脚架在自己腿上,然后往上撩起。
年晓鱼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从他腿上抽离但是程嚣墨死死按住不让动弹,眼神之中还闪现几分关心之色。
“别动!”程嚣墨一边说着一边撩开她的裤脚,果然看见膝盖附近青一块紫一块的,之前扮作美人没曾想被自己的裙摆绊倒还来了个狗啃泥。虽然程嚣墨嘴上嫌弃但是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关心起来,这丫头这么摔下去也不知道有事没事。虽然后面年晓鱼只字未提但是看得出来她走路的时候眉宇间有些微蹙看来是摔疼了。今日一看伤势更是心疼不已。
程嚣墨到处药粉轻轻擦拭,年晓鱼看的出奇,这家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帮自己擦伤口,还有他是如何知道的。
“你,你!”看着动作极其温柔的程嚣墨,年晓鱼竟然说不出话来,长这么大第一次结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些不好意思。
程嚣墨白了一眼继续擦药“我从没见过这么笨的姑娘。居然还能被自己的裙摆给绊倒的。不过那样子倒是挺好笑的。看在你给本少爷带来快乐的份上,本少爷关心你一下不过分吧?”
“我,你!”年晓鱼气愤,刚才升起的好感,顿然全消“该死的程嚣墨!你这是在嘲笑我吗?是啊,我年晓鱼不会穿裙子,没有女人味,什么都不会。哪像勤娘跟兰姑娘这么温柔可人。你们男人不都喜欢他们那个样的吗。既然如此你把婚书还给我,反正小爷我也没打算嫁给你。还给我,咱们各走各的互不相欠!”
第一百二十章 全家齐聚
“该死的笨丫头你在说什么”程嚣墨也怒了一把扑倒年晓鱼给她一记狠狠的惩罚
“呜呜……”又是这招年晓鱼欲哭无泪她可不想再肿着嘴巴了一个劲的挣扎可惜程嚣墨武功极高哪里挣脱的了最后不情愿也得接受了
但是奇怪为什么这个味道越來越美妙了汇入喉中还有些贪恋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喜欢上这个臭不要脸的吧不会吧年晓鱼你何时眼光变得如此差劲
刷只觉得浑身发烫脸颊烧的通红年晓鱼忽然被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弄得不知所措正是如此吗为什么小心脏跳的不太对劲
呸呸呸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喜欢这么沒品的人年晓鱼一把狠狠推开程嚣墨随即不停的擦拭自己的嘴巴还不忘大骂“程嚣墨你不怀好意”
程嚣墨一脸淡定仿佛刚才只是梦一场一般“年晓鱼你个笨蛋跟你说话真累这瓶药留着自己擦吧”说话间程嚣墨顺势一抛将药瓶抛给了年晓鱼叫她自己擦拭
还沒回过神來的年晓鱼一直在想刚才的事沒怎么注意到刚才那一幕太戏剧性了实在弄不清是现实还是幻想只是感觉到唇瓣的微热又好像确有其事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件事如此在意
“啪”
“威武”
惊堂木一敲衙役们一喊就开始升堂了县令大人至今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昨晚刑部侍郎大人几番提醒定要保住雷单只是自己还沒想到法子这会又被程嚣墨逼着上堂是进退两难算了走一步是一步看着办吧
咳咳县令大人微微咳嗽给自己增加点勇气“咳咳雷单一事本官查明却无此事当中有些误会我看此事有待商榷”
“哦县令大人怎么就肯定当中有误会莫非是找到所谓的杀人凶手了”程嚣墨撇着嘴一脸不屑的说出这些官场千姿百态但无不逃脱替罪二字一旦原形毕露都会找替死鬼顶替这次也不例外吧
“正是”县令大人回答的响亮想以此遮掩不安的心
果然沒多久衙役们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上來此人面目憔悴软弱无力即便是跪在公堂上都有种要瘫软了的感觉
问及此话只是点头或摇头根本说不得什么哼程嚣墨看的气愤想必是屈打成招了不过他还有后招随即从袖子间掏出一张纸亲自放在县令大人面前叫他看个明白
“县令大人这张纸不会不认识吧不认识也沒关系这个手印总该认识吧不认识也沒关系草民今日來就向大人解释一下这个手印其实是雷单少爷的字据中所指的证据都是雷少爷自己承认的你看这红彤彤的手印按得如此深刻不会有假吧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叫雷少爷过來比对一下”程嚣墨自信满满所列罪证都是实实在在任凭你铁齿铜牙也狡辩不了
反正县令大人看完之后已是哑口无言只好叫雷单自己解决他若是输了只能怪他自己沒用与他无关若是辨赢了定是他这个县令大人袒护有功将來刑部侍郎大人也不会找自己麻烦
所以县令大人决定把雷单叫上來自己对此做个解释
雷单上來一看自己的手印按在上面也是懵了这是何时之事为何自己不曾有过印象莫非是程嚣墨伪造的
对应该就是伪造的“大人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本少爷从未干过这个手印也不是我的分明就是这个程嚣墨诡计多端找人陷害”
“是吗”程嚣墨嘴角一撇趁机抓住雷单的手与纸上的手印对比完全吻合在场都惊呆了围观的百姓也看的清楚真是一模一样大家议论纷纷从小声讨论变成大声指责百姓们对于这个雷单的种种行为早就感到气愤只可惜沒这个能力扳倒人家也就隐忍了今日冲着这个案子百姓们纷纷将满腔的愤怒发泄出來
衙门口喊声如雷“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雷单愤怒直指程嚣墨大骂“好你个程嚣墨居然当众蛊惑人心今日本少爷就要替天行道”趁机拔出某个衙役的刀朝程嚣墨砍去程嚣墨灵活转动轮椅一一避开县令大人唯恐出事赶紧叫人夺下雷单的刀
程嚣墨笑得更加洪亮满腔正气都随着声音激发出來“雷少爷若是对此事不服大可以上告太守甚至太后只是你知道的太多了不知道上头之人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做出惊人的举动來你最好想清楚了”
程嚣墨的言外之意雷单也是听得明白估摸着他已经抓到了自己的把柄所以敢这般口出狂言那现在该如何是好若是沒有叔叔撑腰此事就得判刑但是叔叔会不会帮着自己这还是个问題毕竟自己知道的太多他会不会为了撇清关系做出什么举动
雷单的眼珠子也转个不停到了这个份上认罪也不是不认罪也不是该如何是好
正犹豫着忽然听人來报说是刑部侍郎大人到此县令大人赶忙迎接看戏的百姓也赶紧下跪迎接
刑部侍郎大人下轿余光瞥了一眼雷单之后上座公堂之侧“县令大人雷单一事已经惊动朝廷太后派本官來此听审不过主动权还在你手里大可以不顾及本官本官知道雷单是我的亲侄子不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雷单还是区区的小百姓无一官半职所以县令大人更是不能偏颇否则传出去定会叫人以为本官念及亲情目无法纪”
“是是是”县令大人连连点头半句反驳之言也沒有雷单也听得清楚这话的意思是要大义灭亲他整个人都傻了“为什么叔叔我可是你的亲侄子你为什么要将我治罪”
雷大人义正言辞慷慨回道“你若是知法守法本官自然当你亲儿子般疼爱可惜我们雷家竟生出你这么个逆子本官即使再疼着你宠着你也不能乱了法纪无论身处何地都要安守本分我先是一个官再是你的叔叔今日本官代表朝廷为百姓做主县令大人此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好”有了上面这些话县令大人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什么都不怕了“杀人偿命何况雷单还是有意杀人外加强抢民女霸占田地恕罪并罚明日午时斩首退堂”
“啪啪啪啪”外后叫好声鼓掌声一片
刑部侍郎大人既已听审完也该回去了但他不走反倒是在县令大人府中住下了说是要监斩真是好笑程嚣墨听得哭笑不得信你就有鬼了定是担心雷单说出些惊天秘密暴露了自己的本性罢了
今晚定有好戏看虽然看不到过程明日听结果也是一样程嚣墨双手环胸推着轮椅回去了老婆子和勤娘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激动的掉了眼泪大恩无以为报只能磕几个头聊表谢意
程嚣墨赶紧扶起他们“二位不用谢助人为乐本是侠义之事无需多谢官府已将田宅换给你们过些时候你们便可回去了另外这里有些碎银子给你们应应急置办个摊子什么的做些小本生意也好”
“谢谢谢谢你们”老婆子激动的泪流满面如果沒记错的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们银两了多次相赠实在不好意思只是家里太穷自己不吃孩子也要吃所以还是收下了
勤娘也是十分感谢他们“谢谢你们我和婆婆做了些可口的饭菜表达我们的感谢之情几位恩人定要吃完否则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
“好这个容易我恭敬不如从命”年晓鱼率先答应了
程嚣墨听得哭笑不得随即也同意了就在大家团聚时刻一衙役忽然來找说是雷单要见程嚣墨
他果然沒有估错今晚一定有大戏上演许是雷单想要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他然后让他想法子救自己一命程嚣墨二话不说赶紧过去只是此次行动十分隐秘他打发了压抑之后着黑衣飞檐走壁而去沒人知道屋顶上飞來飞去之人是谁
未免横生枝节他可是加快了速度飞去但还是晚了一步沒等到雷单的消息反听到什么畏罪自杀之类的言辞方才來叫自己的衙役也不知所踪程嚣墨担心那些罪证留在屋里会惹來杀手追杀善良的勤娘和她婆婆又赶紧回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些凶手真的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痛下杀手还好有李弗清在能应付一阵后來程嚣墨的出现也是给这场打斗赢得一线生机
不过始终不会武功的人太多保护不过來“快走年晓鱼兰姑娘你们快点带着他们离开”李弗清叫喊
余惊未定的年晓鱼赶紧跟兰尔蝶一起带着屋里老少出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离不开京城
[燃^文^书库“快点快点兰姑娘你在前面带着他们出去我在后面保护他们”年晓鱼发号施令
“好”兰尔蝶赶紧带着他们离开只是京城人多眼杂跑哪去
“兰不年姑娘我们去哪里”兰尔蝶问
年晓鱼也不知道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过她忽然想到丐帮有人赶紧发信号啪啪啪烟花升空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有不少丐帮弟子过來相救
最终他们去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那里虽然简陋了些地方也偏僻些不过荒无人烟之地越是安全这点倒是毋庸置疑的
“你们且在此处安生住着吧附近都是丐帮的人保护着沒什么危险不用怕”年晓鱼摆出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对他们说
兰尔蝶听得诧异“你是丐帮中人”
年晓鱼点头“怎么了你瞧不起丐帮”
“不不是”兰尔蝶连忙否认“我只是有些好奇一个女孩子家的竟然是丐帮中人所以有些诧异罢了沒别的意思年姑娘不要误会”
“你们在这安生住着我和小七去看看程嚣墨他们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在此处要是走丢了就不好了”说完又赶紧拽着小七奔出去
程老爷一直看着年晓鱼的背影忽然之间有些异样这次若不是丐帮相助他们也难逃此劫似乎跟丐帮扯上关系也沒那么糟糕有句话叫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也许是以前自己想错了总以为不沾惹是非不与江湖中人扯上关系就可以安然过日子了但是现在想來若不是他们帮忙早就死了无数回了所以是他错了
程老爷心中有愧恨自己老糊涂了居然把人家丐帮想这么坏
年晓鱼与小七一同去找程嚣墨他们去了老地方那里经过一番打斗之后早就家不像家本就简陋的茅草屋被这么一闹更是坍塌了也不知他们去了何处有事沒事
等等地上居然有血迹好大一滩不知是谁的但无论是谁的相信顺着血迹定能找到人吧年晓鱼和小七不约而同跟着血迹往外走
但是一路追去竟到了城外此后再无血迹许是止了血吧年晓鱼和小七忽然不知所措此处荒凉无比而且四周都沒个人影究竟是有人在还是沒人在
“长老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此处荒无人烟应该都走了吧或是找了别的藏身之所”小七建议道
可是年晓鱼说什么都不肯走“不行我不走”找不到程嚣墨她就是不走虽然直到他武功高强來的杀手人数众多双拳难敌四手她还是有些担心的尤其是见到这么多血迹之后更是觉得情况不妙得快些找到他们才是
但是沒想到就在这时草丛中忽然窜出一大帮蒙面人三下两下就将他们团团包围
來的都是武林高手光是从身形和步伐來看都是配合相当默契的虽然年晓鱼不懂武功但这些小花样还是看的明白当初络王爷手下的轿夫也是这般厉害的程嚣墨自以为聪明故意激自己与其发生口角真当她年晓鱼是白痴看不出來不过是看在大局份上不予计较假装糊涂罢了
只是唯一不肯定的是所有高手都是一样的步伐还是他们就是那些轿夫这些恐怕要请教侠士才知道至少她是看不出來的
为首的蒙面人忽然哈哈大笑“哈哈我这招果然有用就知道你们还会回來故意找了鸡血作诱饵你们果然上当了”
“哈哈”其他几位蒙面人也跟着奸笑起來
事到如今也只能打了年晓鱼摆开花架子装的有模有样小七则是瞧的头都大了“我说长老架子就别摆了我们还是乖乖投降得了起码不会有皮肉之苦我投降我投降”说着赶紧掏出白手绢举过头顶
“你我说小七你敢不敢再出息一点真不知道帮主为什么选你來帮我”年晓鱼恨得牙痒痒一把将其踹开小七被迫滚到前面正好趁机洒出事先准备好的石灰向前面以及旁边的蒙面人撒去
然后趁机拉着年晓鱼冲破包围赶紧离开
前面三个蒙面人中了石灰看不见方向但后來几个蒙面人纷纷提着宝剑追赶过去
很快他们又陷入蒙面人的包围小七紧紧的将年晓鱼护在身后“长老你可得更紧了若是把您弄丢了真的就沒法向帮主交代了”
蒙面人虎视眈眈看着他们小七也是毫不客气回瞪过去
就在这时又一蒙面人和李弗清从天而降打破包围与蒙面人展开正面厮杀如果沒猜错的那蒙面人应该就是程嚣墨了他的情况年晓鱼清楚看到他身手矫健出手灵活想來是沒有受伤的这颗心也算放下了
许是看的太入迷了竟沒发觉背后有一双暗手正向自己袭來
好在程嚣墨看见了顺脚提起石子射中蒙面人的眼睛蒙面人只觉得疼痛不已根本看不见什么年晓鱼赶紧离开其他几位蒙面人看见年晓鱼是突破口纷纷打起她的注意程嚣墨赶紧踢开面前的蒙面人然后快速飞到年晓鱼面前大手挽住她的腰腾空而起
年晓鱼被紧紧的圈住丝毫沒有掉下來的意思这种感觉很安全又很喜欢好奇的转头看看身后的程嚣墨他一边护着自己一边与飞身上來的蒙面人缠斗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双严肃的正气十足的眼神如同黑夜里的明珠招的人心头暖暖的不自觉的居然流露出一丝笑意流进心里还有点暖暖的
有程嚣墨护着她一点也不害怕乖乖的任由他抱着然后与蒙面人展开厮杀
底下的两人快速解决完也赶紧帮着程嚣墨好一番纠缠之后蒙面人伤的严重或多或少都有些重伤既然如此也不敢轻举妄动赶紧撤退
蒙面人终于离开了程嚣墨也安心的放下年晓鱼不过年晓鱼竟然有些不乐意了好怀念刚才的情形真希望那些蒙面人不要走
她苦着脸转过身去想看看程嚣墨沒想到一转身人就沒了竟不自觉地哀伤起來李弗清看的真切不由得噗笑起來似有若无的说道“來与不來都是一种缘分去也好留也罢望君珍惜短暂的相聚”
年晓鱼白了一眼沒好气道“干什么看破红尘了说的这么酸不拉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人姑娘甩了”
“啊谁被甩了哪个姑娘”不明其意的小七眨巴着八卦的眼睛看着李弗清
李弗清赶紧转移话題“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带我们去找兰姑娘他们”
小七先是应了一声随后又感觉到情况不对又问了几句“不对呀程公子怎么不在他不是去了县衙吗怎么不见人回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你看凶手都找來了……”小七唠叨个沒完
李弗清连忙打断“放心吧他沒事的我猜测他应该是找了地方躲起來我们还是先赶紧走吧我会沿途留下记号的他看见了自然会找到我们的”
李弗清催促可是年晓鱼竟然有些留恋了依依不舍的望着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想起刚才的画面还有些小鹿乱撞的感觉
李弗清看的清楚她一路上已经转了不下三次的头看來是真的对他们家三弟有意思了忽然之间他也升起了八卦的念头改天好好跟程嚣墨说叨说叨
终于大家都在一个地方团聚了程老爷看见李弗清沒事总算放心了可是另一个儿子为什么不见踪影人呢
“弗清你三弟呢他人呢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沒事爹”李弗清安慰“他只是出去了还沒回來兴许是找了地方躲藏起來他从小就聪明着呢谁敢欺负到他头上來再说我沿途已经留下记号他看见了一定会找过來的”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程老爷松了口气可是眉头依然紧锁始终是见不到自己的儿子说放心也不全然放心
年晓鱼也是一直站在洞口东张西望盼着程嚣墨快点找到这里却始终不见踪影倒是盼着盼着把瞌睡虫盼來了李弗清看的好笑想着嘲笑几番“怎么了年姑娘睡觉怎么不回里头睡去坐在洞口干什么呀莫不是在等什么人”
“沒沒有哪有的事”年晓鱼赶紧否认脸却不由自主的跟猴屁股似得“我不过是觉得里面太热了到外面來透透气”
“很热吗”李弗清伸出手去竟然飘着一些些小雪故意递到年晓鱼面前“真的很热吗”
“我我……我刚刚跑的太热了想凉快一下不行啊”年晓鱼一直秉持着死鸭子嘴硬的个性李弗清哭笑不得“好吧好吧你说热就热吧”
李弗清不多说了回了洞里年晓鱼依旧瞪大着眼睛期盼着某人的到來又等了好一阵终于还是被困意打败了靠着洞壁睡着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去留不得
李弗清担心年晓鱼冻着,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沒曾想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搞得兰尔蝶有些不悦,绷着脸看着李弗清“你很关心人家吗,”
李弗清不明其意,傻愣愣的反看着她“有问題吗,她一个女孩子睡着了会着凉,我关心一下不行吗,”
“你觉得呢,”兰尔蝶沒好气的反问道,
这一问更是把李弗清问糊涂了“我说兰姑娘,你是否话里有话可否明说,在下实在不明你的意思,”
“我,你,”兰尔蝶气的一塌糊涂,哪里还有话说,瞪了一眼,乖乖回去靠着火炉睡下了,程老爷看的好笑,他是明白的,就是沒想到这个干儿子这么的死脑筋,这么明显的东西都看不出來,哈哈,
小七不合时宜的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然后被勤娘一通嫌弃“小七,你还是乖乖吃你的鸡腿吧,”
外头雪还一直下的,好在沒有大风刮进來,看天气也不过是秋高气爽的日子,京城里头也沒有下雪的痕迹,不过总是在北方比南方冷些,再者山上比山下更冷下点雪也是正常的,所以谁也沒在意这些,
大家吃饱喝足之后都围着火炉睡下了,
第二日雪停了,白茫茫的一片抚平所有的一切,似乎从沒有人來过此处一般,许是太冷了,年晓鱼忽然觉得浑身冰冷不堪,不停的打着寒噤,也顿然困意全无,站起身想往外头看看程嚣墨究竟是否來了,
不过奇怪,为什么身上会有男人的衣服,难道是程嚣墨回來了,是吗,不知不觉竟然有些小开心,赶紧到里头看看,但是为什么就是不见程嚣墨,却见李弗清穿的单薄,这衣服不会是李弗清的吧,他穿的也不多,若是给了自己,他岂不是要冻坏了,
年晓鱼赶紧解下身上的李弗清的衣服,然后给他披上“阿嚏,”果真受了凉,喷嚏不断,这么一打把所有人都吵醒了,兰尔蝶醒來一看年晓鱼围在李弗清身边,顿时小嘴翘的老高,立刻走过去抢过年晓鱼手里的李弗清的衣服,然后亲自给他披上,
年晓鱼看的诧异,为什么这姑娘好像对自己有些敌意,更重要的是刚才抢东西的手劲也不像是弱女子所有的,这姑娘是要干嘛,把自己当敌人了,
我好想沒得罪过人家吧,年晓鱼始终想不通自己哪里带她不好了,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这个,兰姑娘,我好想沒得罪过你吧,你怎么好像对我有意见,”年晓鱼无辜的看着兰尔蝶问道,
这么一问,叫兰尔蝶有些尴尬,忽然面红耳赤的答不上來“这个,可能是我手劲比较大吧,不好意思了,年姑娘,”
一旁看热闹的勤娘婆媳和程老爷看的明白,心中好笑,却也不好说什么,
勤娘赶紧上來拉过年晓鱼,将两人拉开“好了好了,不要再想这些沒用的,赶紧过來吃东西吧,昨晚烤的野鸡,今日正好常常,兰姑娘年姑娘你们都來尝尝,”
“我沒胃口,你们吃吧,阿嚏,”年晓鱼眼神游离,总是不自觉地跃过对面人口冲着洞口张望,
“这么,你受了风寒,”李弗清关切的问,
兰尔蝶顿然不悦“既然得了风寒得找大夫瞧瞧,你又不是大夫,知道了也沒用,与她无用,”
“那我下山去找大夫瞧瞧吧,”年晓鱼正愁沒理由下山,正好借着自己的风寒,下山去,不过这一举动立刻遭到李弗清的反对“不行,我不同意,你一个弱女子下山再遇到那些人怎么办,我看不如我陪你下山吧,我会武功,能保护你,”
“不行,你走了我们怎么办,这里有这么多人,都不会武功,勉强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也就小七一人,他一人哪里照顾得了我们这么多人,你是打算扔下我们不管了吗,”好大的口气,就一个下山治病的事被兰尔蝶冠上这样的名目,真是说不得发作不得,
倒是勤娘想了一主意“不如这样吧,我们一同下山,一來可有个照应,而來也不用担心谁走丢了,顺便去找找程公子吧,他一整晚都沒出现过了,我还真是有些担心,毕竟是为了我们家的事情才闹得这般模样,不找到他,我这心里总是难安的,”
勤娘这些话倒是道出了年晓鱼的心事,她第一个答应“如此甚好,大家走在一起就不怕走丢了,”
程老爷也同意“我看这个办法很好,就这样吧,”
其他人自然也是同意的,大家稍做收拾,一同跟着下山,
下了山果然暖和了些,满眼的金色世界倒是给秋天增添了几分妖娆,自古逢秋悲寂寥但是在他们一行人看來,秋天也有美好的时候,至少现在一家子人呆在一起即便是流浪都觉得是幸福的,
大家都不急,悠闲地晃着步子,以边赏景边闲逛的心情走着一点也沒有逃命的紧迫感,走了好些路终于还是进了城,要说医馆也只有城里有,
只是进了城少不了又是一通的事,满大街的比赛的商铺还在忙碌着,这一次是换了一批商人,太后举办的美食节,参赛的人就是多,光是一条大街都是满满的商铺,
只是奇怪他们在干什么,李弗清忽然看到很奇怪的现象“爹,爹,你快看他们在干什么,情况有些不对,”
程老爷顺着目光看去果然发现了奇怪的现象,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做生意多年竟然看不明白,随后往别处瞧瞧也是一样的道理,这是在干什么,
周边参加比赛的商贩着实奇怪,竟然拿出美食还给过來的食客送钱的,食客看中的也并非他手里的东西,接过钱两才将手里的票投到箱子里,
之前听说过美食节的塞规,每个食客都有票,喜欢谁家的东西就可以将票投给谁,助其一臂之力,但是沒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金钱交换,他们哪里是在比美食,分明是比钱來了,照这么看來,定是有钱的主能赢得此次的状元,这还有什么意思,
李弗清忍不住小声嘀咕“爹,太后举办的美食节也太烂了吧,这么明显的作弊行为竟然沒人阻止,这是为何,”
程老爷摇头“我也不知,许是太后身在皇宫不知外面的情况吧,我想太后老人家出这个想法也是想把最好的东西展示给大家看,也是希望比赛能公平公正,但是沒想到反而给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我们还是别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不参加美食节就少管这些事,还是赶紧找医馆给年姑娘瞧病然后回去了,”
“知道了爹,”李弗清赶紧往前走几步找到医馆,然后年晓鱼去瞧病,
“让一让,让一让,借过借过,麻烦了各位,”忽然大街上一行人抬着四顶轿子经过,应着美食节的出现,大街小巷摆满了参赛商户的摊子,道路有些狭窄,所以轿夫们大声叫喊,希望人群给让个地,
只是这么一喊,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投到轿上的人身上,來人是一位年轻人,随后是三个女人,两个年纪稍长的,还有一个则是年纪轻轻的,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是谁呀,”
來往人群,看见都议论纷纷,轿中人各个眼高手低一副大老爷驾到的模样,但看衣着不过是普通商人的模样,好像沒什么特别之处,究竟背靠何人才能有这么大的架势,
路人们议论纷纷,在医馆的一行人也不约而同被这叫喊声吸引住了,也纷纷抬头看去,只是这一看才忽然发现轿中之人竟然是程顾也,程夫人,程姨娘和李夫人,
他们怎么來了,抬轿的轿夫还是王爷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爹,爹,王爷居然派人去了泉州把大哥他们都请來了,”李弗清皱着眉,一刻不放的盯着快速经过的轿子,
程老爷也看着觉得不对劲“是啊,我也觉得奇怪,王爷把他们都请过來还如此大阵仗是否意味着什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不想让我们离开京城,你想想看,之前我们被抓进大牢,王爷亲自派轿撵來接,当中肯定是有利可图才会如此在意我们这些草民,如今又是同样的手法用在他们身上是不是主意要吃了我们程家,”
大家都心存疑虑,却谁也沒多说什么,轿撵就这么飞驰而过,就在这时,年晓鱼忽然发现对面有一人影十分眼熟,好像是程嚣墨,不对就是程嚣墨,
该死的家伙明明沒事也不來找我们,非得好好教训不可,也顾不得大夫把脉了,站起身就走,大夫看的诧异,很想叫住却來不及,众人一不留神让年晓鱼在眼皮子底下溜了,赶紧追出去,
年晓鱼快速朝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去,奇怪,明明心里很怨恨,是想找到他之后狠狠臭骂一顿,为什么脸上居然洋溢着笑容,表情跟内心独白完全不对,这是怎么回事,
年晓鱼來不及想明白,腿脚已经飞快的站在了那人面前,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陷阱
(.)那人抬起头,年晓鱼正好看得清楚,果真是程嚣墨,哈哈,可找到你了,小脸笑如桃花,不过很快又立刻绷起脸,一副老娘教训儿子的模样,教训程嚣墨,
“该死的程嚣墨,你上哪去了,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要不要这么任性,明明沒事还不來寻找,”
虽然是一闪即使的表情,不过程嚣墨还是捕捉到了“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清纯俊美的笑容,天真无邪的眼神眨巴着看着自己,看的年晓鱼心跳加速,语无伦次,
“我,我怎么会关心你,你爱干嘛干嘛,我关心你干嘛,跟我有关系吗,”
“可你刚才明明说你们都关心我,难道这个们不包括你,难道你不是人,”
“我,你,”年晓鱼竟然无言以对,傻愣愣的站在他面前还拿他沒办法了,幸好这个时候大家都过來了,尴尬的气氛也就解除了,
李弗清看见程嚣墨平安无事总算放心了“我不是给你留了沿途暗号吗,为什么不找过來,”
“你给我留了什么,”说起这个,程嚣墨就一肚子火,怒气冲冲的瞪着李弗清,
李弗清一脸无辜“馒头屑,”
“你自己去看看,哪有馒头屑,”程嚣墨怒吼道,
李弗清一脸尴尬“呵呵,兴许让蚂蚁吃了,”
“那你一晚上都在哪度过的,”年晓鱼关切的问道,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我去了勤娘他们在城外的小茅屋里,那个地方凶手已经去过自然不会再來,所以我就在那里过了一晚,”
“哦哦,阿嚏,”年晓鱼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程嚣墨立刻询问“你什么时候感染风寒的,”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年晓鱼装糊涂,可不能告诉他真相,否则非得嘲笑死自己,
偏偏的,医馆大夫追了一条路追过來“给钱,你们还沒给钱,”
“大夫,你想钱想疯了吧,我们还沒正儿八经的让你看病呢,怎么就收钱了,”李弗清不悦的看着大夫,
大夫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望闻问切,方才我已经替这位姑娘把过脉了,所以问诊费不能少,”
“你怎么不去抢钱呢大夫,”兰尔蝶也有些气愤了,不过是把了把脉又沒开方子也沒干嘛就收钱,太坑人了吧“大夫,要你这么说我还可以告你非礼姑娘呢,”
“你,你们蛮不讲理,”大夫气疯了,两撇小胡子颤抖的厉害,脸都绿了,
程嚣墨轻描淡写的扔了定银子过去“大夫,这钱给你不用找了,麻烦以后不要再让我们看见你了,不送,”
“你,你,”这下,钱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扔在地上的钱不能捡,偏偏又是这么大一锭银子好想捡,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地阿福还是依依不舍得走了,决定放弃那锭银子,
众人看的好玩,纷纷对程嚣墨竖起大拇指,程嚣墨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年晓鱼,年晓鱼忽然看的心虚不已赶紧找话題转移注意力,
“那个,我们接下來该去何处,各位给点意见呗,”
程嚣墨想了想还是叫勤娘他们收拾收拾离开此处“勤娘,我看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把官府还给你们的房子卖了带着钱去城外投奔亲戚,因为我们接來面对的可能是凶猛的老虎,这头老虎从我们一进京城开始就已经虎视眈眈了,所以带着你们很可能连累你们,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至于我们,则是要想法子弄明白络王爷的意图,如此高调的将程家人都接到京城目的是什么,”
勤娘知道他们一行人拖着他们婆媳二人外加三个孩子确实不方便,何况他们也确实需要个稳定的家安家落户,毕竟婆婆上了年纪不适宜东奔西走,三个孩子又这么小更是走不了多少路子,所以也就同意了,
“好,我这就带着婆婆还有三个孩子去收拾准备,再次感谢各位恩公的帮忙,勤娘感激不尽,”
李弗清赶紧扶起勤娘“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也算是有缘了,这一路上可千万小心,陌生人搭讪不要理会,还有做好事也要有颗警觉心,有些人就是想博取你们的同情心,总之人心隔肚皮你们多加小心,”
勤娘点头“谢谢你们了,我们走了,再见,”
三个小娃娃跟着母亲一块给他们摇手再见,然后跌跌撞撞的跟着母亲和奶奶走了,
接下來该处理的便是程家之事,看來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既然王爷连程家所有人都接來了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这个目的是什么还不知道,
程老爷忧心忡忡的看着程嚣墨“接下來我们该如何是好,会不会上次追杀我们的凶手就是王爷派來的,他找不到我们所以拿程家所有人逼我们现身,”
程嚣墨不敢肯定“不知道,从雷府搜出來的字据中都是普通不过的运送货物的收据,根本沒写明是何人所为,王爷应该不会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痛下杀手如此一來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也可以是狗急跳墙,做贼心虚之人免不了有这些举动,”李弗清补充道,
程嚣墨不语,若要这般猜测那当中的是非更是说不清了,还是找证据吧,
“我们接下來该怎么办,”程老爷又问,老脸上布满了急切的神色,
“去找络王爷,”程嚣墨简单明了,
“去找络王爷,那不等于送死吗,”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程嚣墨,但是程嚣墨显得十分淡定,解释道“王爷既然能如此高调的将程家所有人都接來,定是要我们为其效劳,与其等他们來通知倒不如我们亲自上门,既有地方可以住,又可以知道王爷的意图,再者,我们不是受到杀手追杀吗,只要乖乖呆在王爷身边,在他的利益还沒达到之前是不会杀了我们的,所以这招路可走,”
“好,我听你的,”李弗清第一个同意程嚣墨的建议,
但是随即兰尔蝶忽然反对“我不同意,那个络王爷绝对是披着羊皮的狼,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我不会去的,你们要去就自己去吧,大不了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得了,”
一提起络王爷,兰尔蝶就情绪十分激动,是个人都看得出她好像跟络王爷有些过节,真是奇怪,一个普通的民女怎么可能跟王爷有过节,除非是杀人放火之类的大事,
这可怎么办,众人都无奈了,总不能把兰尔蝶扔下不管了吧,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程嚣墨,但是程嚣墨也沒了法子,
忽然年晓鱼倒是信心满满有了法子“我有办法,兰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去丐帮暂住一下,又或者去找勤娘他们,反正他们也刚走现在追上去还來得及,”
“你,我……”兰尔蝶有些着急,
偏偏李弗清好像很同意的样子“好主意,这个主意非常棒,年姑娘,想不到你认识的丐帮关键时刻总能帮上忙,改天若是见到帮主替我们好好谢谢,”
“那是自然,”年晓鱼得意洋洋,终于感觉自己派上了大用,
“可是我……”兰尔蝶还想说些什么,
程嚣墨也同意年晓鱼的建议“我看如此甚好,毕竟兰姑娘与此事无关,无辜牵扯进來也是在愧疚,倒不如找个安身之所先避避,”
兰尔蝶急得直跺脚“为何要我一人躲藏起來,年晓鱼也不是你们程家人,为何她就可以跟着你们一起去,”
“兰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年晓鱼是我们程家未來的儿媳妇,跟墨儿可是有了婚约的,所以她不算外人,”程老爷十分骄傲的介绍着自己千方百计招來的儿媳妇,这可是个宝贝,
不过言外之意,她兰尔蝶就是个外人咯,兰尔蝶真是又气又恼却又说不得,只得乖乖的跟着小七去丐帮暂避,
程家一家则是一步步向王爷所住驿馆走去,
偌大的驿馆灯火通明而且大门小门都是敞开着的,像是有意在等待谁的到來一般,更有意思的是,门口侍卫一看见他们程家的人就立刻夹道欢迎,带着他们去里头见王爷,
对此,不得不说里面有陷阱,几个人惴惴不安的跟着守卫进了里头,果然看见一个大大的餐桌前络王爷以及程家人都在,王爷看见程老爷他们來了,立刻起身欢迎,
“程老爷,好些日子沒见着您老,还以为是回了泉州,沒想到还在京城,对了,本王未來得及向程老爷说明以及经您的两位夫人还有儿子儿媳接來,您不会怪我吧,”
程老爷笑得勉强,极力忍住怒火“呵呵,王爷真是太客气了,竟然想得如此周到,连草民的家小都接了过來,”
络王爷一个眼神示意奴仆倒酒“程老爷,程公子,几位都坐吧,这也沒什么外人,不过本王有件事要向程老爷解释一下,还望程老爷能给本王一个面子,”
“王爷请讲,”总之不说清楚,这些酒菜,程老爷是吃不下去的,
“您的大公子程顾也曾拜托本王举荐个位置,也想参加美食节,之前本王寻思您已经参加了,举荐人选足数也就婉言拒绝了,但是真沒想到大公子这般吃苦耐劳,为了将美食发扬光大可是废了不好心思,本王见其这般有诚意也就不好意思拒绝,再加上您已经退出比赛了,所以正好空出名额,本王决定举荐大公子参加美食节,程老爷可有意见,”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求庇护
什么,程老爷一时间不知所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程嚣墨,程嚣墨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也有些所住无措,
“王,王爷,犬儿何德何能能得到您的赏识,再说他不学无术连五色斋的意义都搞不清楚又怎么参加比赛,您是否太抬举犬儿了,草民生怕他会丢了您的脸面,”程老爷委婉的说着,试图说服络王爷不要让程顾也参赛,
但是程顾也一听此话不乐意了,拍桌而起,不甘心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爹,瞧您这话说的,好像我离了五色斋就沒有别的出色赛品了似得,不妨告诉你,我们此次参赛用的是五色斋的糕点而是李家特有腊肉,”
“李家,”程老爷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到儿媳妇李夫人身上,忽然想起來他们李家确实是做腊肉的好手,何况又是百年基业,当中的配方秘料更是多不胜数,只是五色斋的嫡长子代表别家参赛似乎有些说不过去,看來大儿子是早有怨气故意借着这个名头想大出风头罢了,
络王爷笑得得意,潇洒的端起酒杯细品“程老爷,你们家大公子可真是出息的很呢,本王觉得虽然李家的腊肉跟五色斋的糕点是两个路子,但都是一家人嘛,李家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你们程家,那他们家的成功也需要你们出力不可,我觉得这一点,程顾也公子并沒有做错,反而非常正确,本王要是有个女儿嫁了这么好的相公一定会幸福死的,”
得,听他的意思,程顾也是非参赛不可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程老爷很清楚自家的儿子的个性,只是担心这是一场阴谋,何况方才在大街上他清楚的看到不少参赛商为了多的名次公然行贿投票者,这样的明目张胆,如果比赛不能公正公平那么也就意味着程顾也要想夺得名次也必须这么做,这么做哪里是在比赛分明是在烧钱,
程老爷做了半辈子生意人了,钱对他十分的重要,若是用在正途也就不说什么,只是用在这种地方实在叫人可惜,而且还有些后怕,毕竟是太后举办的比赛,即便前面的几轮比赛都可以靠此胜出,但当最后一轮太后亲自筛选之时就要路出马脚了,万一惹得凤颜大怒,可是要抄家灭门的,这个罪名谁但当的起,
“王,王爷,既然犬儿执意要参赛,那草民作为父亲自然是全力支持,只是草民的两位夫人留在此处也不甚方便,何况女人家的就知道添乱,倒不如由草民带回去,如何,”
程老爷婉转的祈求络王爷放了程夫人和程姨娘,
但是络王爷一口拒绝了“哎,程老板您这么见外作甚,本王与您早有交情也算是老朋友了,贵夫人留在此处有何不可,不过是多双筷子,我堂堂一国王爷难不成连双筷子也拿不出來,要是被人知道我是这般的待客之道还不得叫人家笑话,程老板是要陷本王与不仁不义吗,”
“不敢不敢,王爷严重了,”络王爷此番话一说,程老爷还能说什么,只得摇手否认,
不过程嚣墨反应机灵,立刻说道“早有听闻络王爷为人热情好客,待客之道更是周全无比,今日一瞧果真如此,既然王爷说您与我们程家早有交情,那就请王爷看在这份交情的份上一并也收留了我们吧,”
这么一说,络王爷哪还有空隙反驳,就是不肯收也得收了,皱巴的嘴角不停的抽搐却不得不流露出十分欢迎的模样“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來人,给程老板还有几位客人准备客房,”
程嚣墨邪笑,殷勤的与王爷道了谢,然后继续喝酒吃菜,全当什么都不知情,
酒足饭饱之后便在下人的带领下回了客房休息,李弗清有些担心,睡不着,找程嚣墨商量,
“现如今我们虽然躲过了凶手的追杀,但毕竟身处虎穴也不算是最安全的,毕竟这个络王爷也不是个好惹的人,他之所以对我们这般殷勤不过是等一个最佳时机把我们吃了,我们真的要在此逗留吗,”
程嚣墨摇头,严肃有认真的看着李弗清“我也不知道,如今也只是走一步是一步了,我们已经踏入人家的陷阱,如今更是沒有主动权,只能被动的按照人家布置好的棋局下棋,若不想输,就得静观其变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再反客为主拿回主动权,但至少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好吧,我相信你,”李弗清十分信任的看着程嚣墨,在他看來程嚣墨是最有主意的,并且也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上天不会这么不眨眼让坏人得逞,
“你知不知道那天沒找到我们,有一个人很担心你,”李弗清笑得贼,双眼乌溜溜的看着程嚣墨,
看的程嚣墨一阵鸡皮疙瘩出來“谁,谁呀,我爹,”
李弗清摇头,
“勤娘和大娘,”
李弗清又摇头,
“那会是谁,不会是年晓鱼吧,这条沒心沒肺沒肝沒肾,要啥沒啥的死鱼会关心人吗,”要说勤娘他们关心自己担心自己,他信,毕竟自己是为了他们的案子才出的事,他们关心也是正常,可是这个年晓鱼,怎么想都不觉得会是她,她这种沒脑子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
但事实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李弗清神秘的笑道“沒错,就是她,你可不知道一个姑娘站在山洞口,一边吹着雪花一边满眼期待的盼望着某人的归來,那场景真是又可怜又可爱,连我看了都心生怜悯了,你不打算去看看这个笨丫头,”
“真的,你沒骗我,”程嚣墨还是不相信,
李弗清有些无奈了“我对天发誓行不行,若是我说错一句话,你就把年晓鱼嫁给我得了,”哈哈,故意说着这些玩笑话,
不过程嚣墨可是当真了,怒气冲冲一把揪住李弗清的衣领警告道“你敢,”
“我,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用得着这么生气嘛,好,好好,算我说错行吗,程公子,请原谅小人,”李弗清不得不妥协,因为感受到了衣领口传來的怒意以及醋意,他知道男人吃起醋來可不弱,他才不要误伤呢,
“我不跟你说了,去看看干娘,好些日子不见了想她了,你慢慢呆着吧,”说着,赶紧开溜,
程嚣墨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喜,该死的年晓鱼明明在乎自己干嘛装作不在乎,害的他以为单相思,不行,得去找她好好问问非得逼她亲口承认不可,
程嚣墨推着轮椅出去,去了年晓鱼的房间,正好年晓鱼刚从程姨娘处回來,不偏不倚的在门口碰到了程嚣墨,也不知怎么回事,着男人眼睛瞪的大大,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看的年晓鱼直冒冷汗,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程少爷,大晚上的,您來此处作甚,”年晓鱼有些警觉,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程嚣墨步步紧逼“别说是大晚上的,就是大半夜的本少爷也可以來,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婚约的,你赖不掉,”笑得奸诈,活像奸臣转世,
看的年晓鱼一阵撇嘴,狠狠鄙视道“别给我整沒用的,有话快说,打扰小爷睡觉后果很严重,”
程嚣墨才懒得理会这些,一把推开门,很不客气的往里头进去了,然后又是大手一挥,射出的内力将大门紧闭,年晓鱼看的吓了一跳,顿然感觉不祥的预感越來越浓重,想开门根本打不开明明沒上锁却比上了锁都厉害,又忽然想起程嚣墨之前的话,说是有婚约,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干嘛,不会是想,想什么,
“喂,程嚣墨,这里可是络王爷的地盘,你在这里胡作非为真的好吗,”年晓鱼极力把络王爷搬出來做挡箭牌,
无奈,程嚣墨有婚约在手“你我可是有婚约的,即便是真要做什么人家络王爷也管不着呀,是吧,年晓鱼,快快束手就擒吧,”
“我不要,我不要,”这话更是透着一股子的邪气,他不会真的想干嘛吧“救命啊,救命啊,呜呜……”年晓鱼害怕不已,开始大叫谁知道才叫了两声,嘴巴已经让什么湿湿滑滑的东西堵住了,该死的程嚣墨敢非礼小爷,弄死你,
年晓鱼灵机一动又想伸脚踢他要害,谁知程嚣墨早有准备,狠狠夹住她的脚不让动弹,现在只剩下双手了,努力着想要推开本人,反被更大力气的双手死死握住,动弹不得,
呜呜,程嚣墨你个混蛋,年晓鱼欲哭无泪,所有的骂声都被突如其來的邪唇死死堵住,然后叫骂声还沒开口却变成了娇嗔,连她自己都讨厌这样的声音,
程嚣墨还不满足,开始一点点掠夺性的往下探寻,年晓鱼反抗无效已经开始被这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点点融化了斗志,开始往他怀里沦陷,
很好,程嚣墨表示很满意这才像他的女人,此时的年晓鱼乖乖的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逗得程嚣墨更是想要狠狠疼爱一番,
第一百二十五章 求参赛
“你们听说了沒”
“什么”
里头还在翻云覆雨之时忽然听到外头依稀的传來什么声音听声音好像是一些无聊的下人要说些什么无奈声音由远及近往这边过來所以程嚣墨不想理会都不行搅乱了兴致也就松开了年晓鱼的手
年晓鱼赶紧从魔抓中逃出正想大喊救命让程嚣墨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只得乖乖闭嘴
声音越來越近“你不知道吗我可是听说了那个程家不简单听说有着巨大的财富哩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富可敌国”另一小家丁听得好笑“哈哈你沒搞错吧程家真要是富可敌国也不会穿的如此普通了再说你又沒去过程家你怎么知道富可敌国了又是从何处听來的胡说八道之言”
那家丁解释道“我不是乱听來的我可是听王爷身边的侍卫说的无意间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我还听说美食节就是个骗局太后不是跟王爷闹得不可开交吗他们都想着要争夺到全国最富有的商人为他们所用日后打仗什么的需要大量兵器就是想从他们身上抽取好处之前咱们家王爷不是搞了个惠民宴嘛太后担心王爷从中捞取好处就赶紧的也弄了个美食节”
“什么这么说这个美食节是大有文章”家丁惊讶的看着说此话的家丁
说的家丁十分肯定的点头还扮起了教书先生的模样正儿八经的讲述起來“我还听说程家私下有大量财富这些东西只有程老爷一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自然就很少有人知道其实程老爷是个全国首富你也不想想程家每年都要捐赠大量银子给那些穷人光靠卖糕点哪有这么多银两可以捐赠自然是还有一个小金库的”
“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我可是亲耳听到的”家丁得意的说着
两人边说边走声音由远到近再到远然后渐渐消失
程嚣墨和年晓鱼听得十分清楚但同时也都纳闷起來程家何时來的这么大一笔财富不会是瞎说的吧年晓鱼好奇的看着程嚣墨程嚣墨一脸无辜
“我不知道不用看着我”
“刚才那些家丁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美食节真是一个幌子实则是为朝廷寻找可以无限供给钱两的商人朝廷什么时候穷成这样了”年晓鱼实在不敢相信美食节的背后竟然这么可怕
程嚣墨想了一会很肯定的点头“听该沒错我看这些消息是络王爷故意放出來给我们听得但是目的为何实在想不通若说是阻止我们参赛又为何还要力挺程顾也去参加若说是鼓励我们参赛这对他沒有好处如果程家真是富可敌国的话他一定会想法子的留住我们这对日后他造反大有好处的但是沒有这么做这又是为何”
程嚣墨认真的思索着这么复杂的关系都说官场可怕今日一见果然厉害他们的一举一动根本捉摸不透简直防不胜防
“我知道了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年晓鱼解释道“王爷曾经來泉州的时候说过他是奉太后之命來挑选商人这也就意味着他所挑选出來的商人无法为己所用因为太后看着但是他也不想让太后所用所用故意想法子的与程家接近让太后觉得程家是跟王爷一伙的即便不是一伙的也不是个完全靠的住的人这一次又故意叫程顾也参赛很可能是想借助太后之手除掉程家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他就想法子除掉程家”
“对很可能是这样”对于年晓鱼的分析程嚣墨很赞同除此之外再无合理的解释了
“经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明白为何王爷故意放出这些风声就是想让我们想法子阻止程顾也以此激怒太后然后除掉我们”
“你确定那些话不是家丁自己偷听來的而是王爷故意让他们传扬出來的”年晓鱼好奇的问
程嚣墨点点头很肯定的答道“绝对不是他们偷听來的你想想看王爷的轿夫都是这等的纪律严明可想而知对家丁的规矩更是严格得不得了何况一般这种大事都会在一个封闭的密室里商议又怎么可能让这些不相干的人听到根本走漏不了半点风声这些肯定是王爷故意放出來的”
“那我们接下來该怎么办”年晓鱼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问程嚣墨
程嚣墨又不由自主的咬着指甲一脸凝重“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程家有大量财产之事是否属实还有程顾也究竟知道多少他既然能为王爷所收买想來幕后一定是达成了丰富的利益关系究竟跟这个有沒有联系”
程嚣墨推着轮椅决定去找程老爷问个清楚并把方才所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程老爷
提起程家的大量巨款程老爷很是吃惊以为此事沒人会知道恰恰有这么多人知道果然不义之财不可捡
“哎既然你已知道此事我也不妨告诉你早些年你爹我跟着孙老板卖纸不过生意不好一直过着有上顿沒下顿的日子后來无意间在山洞里发现了大量财宝当然此事孙老板不知情就连你大娘也不知情我是无意之中发现的
这些钱的存在如同雪中送炭一般给当时落魄的我带來了希望之后我就创立了五色斋生意一点点好转我担心不义之财收了会带來祸害所以一直坚持年年乐善好施积点阴德但是沒想到该來的还是來了竟然让太后跟王爷知道了这个消息”
“爹你在山洞里捡到这么多钱就沒想过是哪个山大王又或者是哪个贪官受贿所得的脏钱”程嚣墨诧异的看着父亲
程老爷后悔不已“当时我都快饿死了回去还要养家糊口哪有时间想这么多带着这些钱下山之后赶紧就买了房子做起五色斋生意直到吃穿不愁了才想起这事所以一直坚持着行善积德”
“我看此笔银两连太后跟王爷都如此重视想必來路不凡我们程家已经是在风口浪尖了程顾也此次的参赛可能也是受了王爷的挑唆若是我们现在退出只会陷他们与危险之中何况外头还有凶手在追杀我们唯今之计也只能求太后说我们要参加比赛只是唯一的办法只有得到太后的庇护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可可我们之前说要退出比赛现在又说要参加比赛太后会不会责怪我们”程老爷有些不安自从被人家知道家里有笔不义之财之后更是忐忑不安
“会”程嚣墨回答的肯定“责怪是肯定有的但是太后也不是不开明的主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爹如今我们是退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只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好好吧明日我就去求太后”程老爷很为难但为了家族安全还是答应了
这**程老爷哦不应该是知道真相的所有人都彻夜未眠也不知道明日一早会不会受到太后的责罚
辗转反侧一整晚终于在焦急的期盼中迎來了翌日的朝阳程老爷起的大早赶紧梳洗完毕准备进宫面前太后但是沒曾想经过大厅之时已经看见络王爷断居上位似乎有意在此等候
不管有意无意程老爷都必须上前行礼只当是碰巧碰到随便寒暄了几句
但是络王爷似乎并沒有随便寒暄之意既然程老爷不肯明说就由他來说“程老爷大清早的穿戴如此光鲜是要出门上哪去京城上下似乎沒有你们程家的亲戚吧”
程老爷笑得勉强“谢王爷关心草民不过是随便上街走走罢了”
“哦这样啊那你去吧要不要本王派人保护你什么的前些日子五色斋可是遭了小人了所以你一个人出去着实不放心要不本王陪你出去吧”
“不不不用了王爷这么尊贵的身怎可以随便陪草民出去草民自己出去转转便是不劳王爷费心了”
“你确定”络王爷问的着实隐晦
程老爷不明其意沒听懂只是乖乖点头“谢谢王爷关心”
“好吧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本王也不好说什么了祝你玩得高兴”络王爷故作大方不再阻拦
程老爷出了驿馆急急忙忙雇了顶轿子去皇宫轿夫一听去皇宫顿时來了话茬“这位老爷看你穿着如此光鲜又是要去皇宫的可是某位皇亲国戚”
轿夫真是多嘴程老爷很是讨厌这样的人只是人家与你搭讪不理会又不是个滋味反显得自己有多厉害似得程老爷自己就讨厌这样的人所以不敢做这样的人于是随便找了些话搪塞过去
“那倒不是不过是想去看看皇宫罢了听说皇宫很是漂亮我还沒见过就想去见见”
第一百二十六章 跪求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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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夫不再多问,抬着程老爷去了皇宫,
只是钱也给了,轿夫就是不走,还站在一旁往里头张望,
程老爷觉得很奇怪,同时也有些不悦“我不是给了你们钱了吗,为什么还站在此处,莫不是嫌钱少了,”
轿夫摇摇头,依旧是笑着解释道“不,不是,我只是站在这里想看看老爷您是如何进去额,我们这种草根百姓,虽然生在帝王城,但也是从沒进过皇宫的,听说到此处需要令牌才能进去,所以我想着老爷既然能进去定是显赫之人吧,”
“什么,进皇宫还要有令牌,”程老爷吃惊不小,虽然听书的时候确实听说书先生说起过进皇宫要有令牌,不外真正到了这个时候早就忘掉了,哪里还记得什么令牌不令牌的,这下糟糕了,既然进不了皇宫那该如何是好,是要返回还是在这里等着太后皇帝出宫的一天,
后者好像不太现实吧,程老爷本身都沒了底,不知所措,偏偏那看热闹的轿夫们还是不肯走,为首的不肯挪步,其他的人也是不敢挪步,
程老爷无奈,随后又送了些小费给他们,这才走,之后沒多久又听见脚步声过來,程老爷这下是忍不住了,怒道“不是给你们钱了吗,怎么又來了,”
谁知昂首看去竟然是络王爷,知道本身失礼,赶紧下跪谢罪“草民,草民拜见王爷,方才是草民一时胡言乱语,还请王爷恕罪,”
“程老板,你怎么在此处,”络王爷心知肚明,却非要装作毫不知情碰巧遇上的模样,
程老爷一脸尴尬,之前可是跟王爷说出去逛逛,如今在皇宫门口碰到,该如何解释,
好在络王爷最终沒有刨根问底“程老板,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焦急,可是有事要求见太后,正巧,本王正好要进宫,不如一同前往吧,”王爷十分“友好”的建议道,
事到如今,程老爷哪还敢拒绝,这是进宫的唯一法子了,不管王爷怎么看本身他都要硬着头皮跟着进去才行,
络王爷轻而易举的掏出令牌给门口侍卫看了看,然后大摇大摆进去了,程老爷跟着一同去了太后处,太后正听小宫女唱曲,见來人禀报王爷要來,立刻摆手示意宫女退下,然后由着另一宫女搀扶,出了凤榻,前往前屋,
络王爷和程老爷见太后來了,立刻下跪行礼,太后凤眸一瞥,立刻发现了阿谁可恶的程老爷,这个程家可是唯一一个敢借口推辞美食节的人,所以太后一直记着,并且上次召见各大商人之时所有人都忙着拍络王爷的马屁,只有他沒有,可见其言行的谨慎程度,这样的谨慎程度岂是普通百姓所能有的,所以这个程老板很不简单,
太后凤眸瞟了几眼地上的程老爷之后才懒散的叫他们起身,
“平身吧,络王爷今日可真是好雅兴,竟然知道给哀家请安了,”太后不屑的说道,
络王爷则是十分得意,语气也带着轻快之味“皇嫂这是说哪里话,臣弟作为臣子给太后请安是合情合理的,何况臣一年才回宫几回,自然得在这些时候好好的给太后问安,不然回了封地就见不到太后了,”
哼,太后一脸鄙夷却沒多说,而是快速将话題转移到程老爷身上“这位不就是五色斋的程老板吗,这可真是稀奇了,之前不是跟哀家说要退出比赛回泉州去吗,怎么这会还在京城闲逛,莫不是喜欢上了这里的繁华,流连忘返了,”太后嘲笑道,
程老爷一脸窘迫,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禀明來意“太后恕罪,其实草民此次來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太后恩准,”程老爷说的郑重其事,
太后一听便知有大事发生,也就不开玩笑了,而是十分严肃的询问“可是发生了何事,且说來听听,”
“回太后,草民回去想了很久很久,觉着美食节是个切磋的好机会,所以草民想参加美食节,求太后恩准,”
“哦,是吗,”太后一听这话傻眼了,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络王爷,
络王爷笑的更加诡秘了,浓眉大眼中充满了得意与傲岸之感,反倒是她这个太后有些逊色了,这种感觉真是讨厌,太后嘴角微抽,脸色有些难堪,沒想到这些事竟真让一个王爷给料到了,真是不爽,
“哼,程老板,美食节可是哀家亲自发起的,如此神圣隆重的比赛,岂是你想参加就能参加的,当初你执意退赛之时哀家曾经挽留过你,可你言辞恳切态度坚决,哀家敬你是个良商也就沒往心里去,可如今又想來参加,门都沒有,哀家亲自举办的比赛让你随意参赛退赛岂不是扫了皇家的威严,你叫哀家今后还如何立威,”
字句带着栗色,让人不敢多言,可事到如今程老爷已沒了法子,只能硬着头皮恳请太后了,
“都是草民一时糊涂,还请太后给草民一个自省的机会,”
“哈哈,程老板,太后已经给你机会了,你不知道吗,”络王爷撸着白花花的胡须,以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强调说道,
程老爷听得一头雾水不明其意,太后也不明白,本身明明已经说明了不行,这个络王爷怎的还这般说话,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络王爷不紧不慢解释道“太后说门都沒有,意思就是说有窗户的,只要程老板肯自降身份从窗户里爬出去,太后便可消气饶了你这回,并且让你参加比赛,毕竟,你曾经可是辜负了太后一番好意,如今做些事情哄太后高兴也是理所应当的嘛,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我……”程老爷清楚这绝对是个侮辱,可是有求于人又不得不为之,只好暂抛了一切自尊,当着宫中下人的面以及太后王爷的面,从窗户爬出去又爬进來,跪在太后面前,
太后看的惊呆,沒想到络王爷一句话,他真就做了,看來这个程老板真的很迫切想要参加比赛,这个决心就跟当初他要退出比赛一样强大,
这可真是奇怪了,究竟络王爷用什么办法叫程老板回心转意的,太后好奇的看向络王爷,络王爷光笑不语,
太后大手一挥屏退了程老爷“程老板,你的诚意哀家已经看到了,既然你这般强烈的巴望参加比赛哀家就成你好事,也亏得现在只是初赛,加你一个不算多,你且回去准备吧,明日便可比赛,”
太后打发了程老爷之后开始质问络王爷“王爷可真是厉害,竟真能叫他回心转意亲自前來要求参赛,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这般厉害,”
络王爷笑得得意却不肯多说“臣不外是略施小计罢了,沒什么高明之处,不外还请太后遵守赌约,将上好的夜明珠赐予臣弟,”
太后立刻一抬手示意身边宫女去取“王爷,哀家可是听说程家的一家老小都被你接了过來,莫不是采取了什么非常手段,你身为王爷,如此作为等同于知法犯法,哀家可是有权处置了你,”半开玩笑的说,
络王爷依旧一脸冷静,笑道“皇嫂又在吓唬三岁孩子了不是,皇嫂如此精明之人又岂会无凭无据乱抓人,何况,臣弟也不是这么头脑简单之人,如此正好授人以柄,我这不是自找死路吗,臣弟又不是笨蛋怎会这么做,若真要如此,程家一家老小又怎会自由出入京城各大商铺,”
“……”太后无言以对,跟络王爷斗了大半辈子了,他的人品早已心知肚明现在差的就是证据,可惜这只老狐狸老奸巨猾根本动弹不得,才使他至今还能笑傲朝野,实在可恶,
太后心中早已愤恨不已,却又不得不强装笑脸,亲自将夜明珠送到王爷手上,王爷拿了东西就走,不再多留,
太后则是怒不成遏,牙都快咬碎了,
这一切都是个赌局,太后与王爷打赌,赌程老爷会不会参赛,王爷便想了法子,玩了这么一出,其实夜明珠也沒值几个钱,在络王爷看來都是些死物,沒什么好玩的,重要的是能气死太后才是最好玩的,
尤其是想到那老太婆扭曲着的老脸更是觉得心旷神怡,整个人都沒病沒灾了一样,
王爷乐呵呵的回了驿馆,顺手将夜明珠送给了看门的家丁,本身则进了书房好哈回味一番,这次的赌局,实在大快人心,
程老爷回來,将事情告诉了大家,说是已经说服太后让本身参加美食节了,至于如何说服的,便沒有提及,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做好准备迎接挑战,之前他们在大街上看的明白,那些参赛商都在明目张胆的拿钱贿赂投票的百姓,
之前还不明白,现在知道本相之后好像能猜出七八分了,大概是王爷跟太后在争夺有钱的商贾,所以故意來一出大众评委,故意让那些商贾有可乘之机,目的应该就是透过比赛看出谁最富有吧,
真是沒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果然权谋之间的斗争是最复杂的,程老爷之前在商场打滚多年,也沒今日见到的这么可怕,至少在商场上大家都是无权无势靠的是正经买卖才能站稳脚跟,可在这里却是花样百出,手段不竭,根本无法控制,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家两股势力
月色明亮独居院子内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禁想起家乡的日子也是同样的月圆之夜程家曾经举办过多少次的丰收节那个时候有多少人一同帮忙一家人也是呆在一起的那种不用言语就有的默契感如今还剩多少
程嚣墨独居驿馆的院内看着天空想着心事虽然对于大哥与大娘的言行举止从小就不满但是大局当前一家人还是能放下恩怨一同面对不过这一次怕是不一样了他们要面对的竞争对手就是自家人曾经的一家人如今居住同一屋檐却有着两个心思说起來真叫人唏嘘
程嚣墨想的入神丝毫沒有察觉到从后面偷偷上來的年晓鱼直到她把双手放在他的双眸上才察觉身后有人
“咳咳”故意轻咳了几句然后卡着声音“请你猜猜我是谁”
“年晓鱼”毫无悬念的说出三个字
年晓鱼瞬觉沒什么意思松了手就近找了凳子坐下“真沒意思你怎么一点都不好玩我还以为隐藏得很好”
噗嗤程嚣墨一脸无奈笑道“因为我熟悉这双手呀”
“你你你什么意思”年晓鱼立马警觉起來脑中不自觉地想起几天前这个男人硬生生闯入自己的房间还差点让他吃了的场景说起來还得谢谢那两个家丁不然早就沒了骨头不过这么一想年晓鱼又紧张起來下意识的站起身与程嚣墨保持距离
程嚣墨哭笑不得“我就这么招你嫌吗”
“与虎谋皮我得跟你保持距离”年晓鱼回答的一本正经
程嚣墨更是大笑不止“你是在夸我还是贬低自己笨啊”
年晓鱼无言以对只是白了一眼不打算与其说话偏在此时又有人朝这边走來來的不是别人正是程顾也和李夫人奇怪红姨娘去了何处自从他们在京城相遇之后好像就沒见过红袖的出现年晓鱼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沒逮到机会今日不如就趁机问问
“大少爷近儿气色不错嘛定是李夫人伺候周到只是奇怪您那个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红姨娘去了何处莫不是二虎相争一人伤了”言语间年晓鱼鄙夷的瞅了一眼李莲儿
李莲儿不说话也是回瞪回去倒是程顾也开口解释了“她身子不舒服留在了家中”
一听这话李莲儿不乐意了双手环胸毫不客气的说道“哪能啊家里人都在京城了哪还有人也不知道哪个不争气的路上遇到了土匪他们要抓了红袖当压寨夫人那个沒用的东西一口就答应了真是沒出息敢做还不敢说了嫌丢脸当初就男人点”李夫人毫不客气的白了一眼程顾也
程顾也更是脸白一块红一块的根本沒法辩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年晓鱼和程嚣墨都听得诧异沒想到还有这事年晓鱼忍不住嘲笑道“李夫人竟然您的相公这般无能窝囊还跟着他作甚若是再遇上土匪下一个倒霉的可就是你了你也想布红袖的后尘”
“哼我才沒那么倒霉呢”李夫人斜着眼恶狠狠的看着程顾也说着这番话程顾也是屁都不敢放怂在一旁沒敢反驳
看样子这个李夫人是有些手段的能把程顾也治的服服帖帖的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估摸着是李家有腊肉配方能保证程顾也扬名立万所以李夫人才能拿捏住他而红袖什么都沒有最后只能落得如此下场了
年晓鱼这么猜想着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两人已先回了屋也就沒有再问而是将目光移到了程嚣墨身上
“这场比赛该怎么办如果真是陷阱的话你们谁赢都是个麻烦不是吗”深邃的看着程嚣墨
程嚣墨摇头也是不知所措“自从踏入皇城的那一刻我们已经不能自己了既然无路可退只能往前走或许还能走出一条光明大道就是不知道爹心里作何感想”
“不好了不好了爹出事了你们快去看看吧”言语间李弗清行色匆匆的跑过來
“怎么回事”两人异口同声询问
李弗清摇头“我也不知道干娘已经请了大夫马上就到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年晓鱼和程嚣墨马上飞奔过去沒想到之前还好好的程老爷怎么说病就病了而且病情十分严重脸色苍白四肢无力明显是气血两亏怎么会这样
程嚣墨会些医术给父亲瞧了瞧却沒瞧出个究竟只知道气血两亏但为何引起却始终不知道最后还是大夫來瞧过才下了结论
“可是最近吃坏了什么东西导致上吐下泻之后引起了气血两亏然后病魔入侵”大夫解释道
众人诧异程姨娘自然是不知道的疑惑的看着三个小辈不过李弗清和年晓鱼是心知肚明齐刷刷看向程嚣墨
程嚣墨咬着指甲不说话眉头紧蹙一脸难以置信他相信之前给父亲吃的巴豆是放准了量不会有错的何况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对现在还有影响实在想不通
但是除了这个解释之外似乎沒有别的解释了因为程老爷每日所食之物他们也是吃的他们都沒事只有程老爷有事这不是很奇怪吗其实连程嚣墨自己都有些害怕了似乎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低着头一脸难过不敢面对自己的父亲
但是程老爷显得十分慈祥并不怪罪“都是我自己乱吃东西把身子吃坏了人老了不比年轻人了有些东西还得注意点比较好既然大夫都说沒什么大碍了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明日还要参加美食节呢可不能不去你们也赶紧把所用食材准备好然后早点睡下养足精神”
程老爷打发了一众小辈
发生这么大事谁还有心情准备食材说到底参加比赛也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哪里是真的愿意所以他们更加的不上心都一门心思的关心着程老爷的病情
相反的东边屋子里头程顾也倒是忙活起來李夫人将母亲交给自己的腊肉秘方拿了出來给了程顾也做腊肉她是不在行的只能提供方子至于要怎么做才像腊肉只能由着程顾也自己去领悟
络王爷一早便知二人不是个真材实料为了赢得此次比赛特意找了大厨帮忙
“程少爷我來介绍一下这位是酒楼里的刘大厨本王特意叫他來是给你讲讲做腊肉的基本要领有他协助也可事半功倍另外本王还带了些东西给你们”络王爷悄悄掏出一袋银子交到程顾也手里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拿好了
程顾也和李夫人都看的郁闷不是太后举办的高规格的比赛吗也能用得上银子不怕让太后知道了砍了脑袋
但是络王爷表情严肃一本正经似乎沒有害他们之心令得二人好生奇怪最后还是李夫人劝说着收下了“相公快些收下吧既然是王爷的一番心意你就拿着吧民妇替相公谢过王爷了”
络王爷听后很满意笑着离开了“本王等候你们的好消息好好做将來少不了好处的”
初赛在即他们可都是动足了脑子偏偏程老爷的身子不争气看了大夫之后好像不见好转反而更加的四肢无力了若不是程姨娘搀扶着真就起不來了
程嚣墨一行人有些焦急“爹您这样的身子还能参加比赛吗不如躺下歇息吧由我们替你出赛”程嚣墨建议道
程老爷想了想有些不放心“五色斋的秘方你又不知道你们参加有什么用五色斋的招牌还不得让你们砸了这也就罢了我更加担心太后会生气毕竟是我好说歹说求了太后恩准参赛如今我这个当家的不出场太后会不会觉得我不给她面子”
“那也沒法子我相信太后是明事理的不会这般不讲道理否则这个国家不是完蛋了”程姨娘说着自己的看法“老爷您多虑了您是真的身体抱恙又不是装的太后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來瞧再说还有王爷作证呢您就放宽心吧这事就由着这些小辈去弄了您不是也沒打算要赢吗那就由他们糊弄得了”程姨娘一个劲的劝说老爷放宽心
最后程老爷不得不同意了“好吧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贿赂评委的事不好做咱们程家是正经买卖丢不起这人听到了沒”
两位儿子都点头程老爷这才放心让他们去
比赛是在热闹的大街上沒个参赛商都有一间很小的铺子摆摊路人都是极好的评委他们手里的票决定着参赛商的去留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程嚣墨他们的摊子竟然与程顾也他们正好隔街相望这边李家腊肉的招牌已经高高挂起腊肉也在烹制当中而另一边程嚣墨他们始终沒把五色斋的招牌挂起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疑虑就是怕笨拙的手艺砸了牌子毕竟他们根本沒学过五色斋的糕点唯一学过的程家子嗣也就只有程顾也一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无奈的结果
本站新域名可樂小說網(k1xsw)的首字母,最大的免費言情中文網站,趕緊來吧。“算了换别的吧”年晓鱼提议“毕竟五色斋的招牌是來之不易的若是叫我们这些小辈给破坏了程伯伯一定不会高兴的我看还是用别的吧美食节比的就是美食我们大可以令开招牌与其过招输了自然沒什么危险不过赢恐怕也沒这个机会”年晓鱼指了指附近商铺那些正大光明用钱买推选票的参赛商
程嚣墨觉得此话甚有道理“沒错这场比赛本就沒有公平可言我们若是也能拖住程顾也他们的脚步一定不会沦入别人的陷阱当中”
李弗清想了想也觉得此计可行“我看这个办法甚好如此只要我们所有人都不能在比赛中胜出就不会落入陷阱”
“对弗清你暗中出手趁机破坏他们的腊肉我想即便是再无味觉的人吃到这种食物也不会说好吃的吧”程嚣墨十分肯定的说着
李弗清立刻依计划进行而他们这边听着年晓鱼的安排另开招牌取名八宝味说是八宝味不过是大杂烩将所有能年晓鱼会的小炒都搬上桌证明一下他们并非敷衍了事说实在的不过是为了证明给暗处的某些眼睛看
比赛的情况很快从街道传至皇宫來人详详细细禀告了一切
“她变了真是令哀家刮目相看”皇宫内太后高居上位双目深邃难以捉摸语气也带着几分猜忌之味“上次哀家叫你扮成蒙面人去试探她的武功如何”
跪着的那人一脸惭愧也是如实禀报“太后恕罪属下无能沒能试探出年姑娘的武功当属下朝年姑娘刺去之时她身边的程公子率先推开了她挨了一剑之后属下担心出人命就立刻拔剑先走了”
“当真如此如此看來这个姓程的公子还真是多管闲事”太后一脸深邃有些捉摸不透了“究竟她是不是哀家要找的人还是世上真就有两个一模一样之人”
太后有些好奇也更加疑惑起來很想快点深探下去“你给哀家查查清楚究竟这个年晓鱼是何身份最好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查个清楚”
“是”太后一声令下属下立刻飞身而去消失在繁华之地
而京城脚下激烈的美食节初赛还在进行当中程顾也他们有了王爷派來的大厨相助腊肉做的十分顺当可是奇怪之前准备之时发现并无问題可为何一到最后一道工序居然出了问題拿出來的腊肉竟然有些臭味味道好像不太对
程顾也看着准备了已久的心血作废有些气愤“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们倒是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顾也怒气冲冲的质问李夫人和大厨师父
大厨师父一个劲的否认“不是我可不是我干的我下厨二十年了闭着眼睛都能做出一到佳肴更何况是腊肉这种简单的玩意”
既然大厨沒有做错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陆夫人了程顾也将怒火移到李夫人身上
李夫人一看连忙摆手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我根本沒碰过腊肉我连怎么做腊肉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摆弄这些要知道我李莲儿可是大小姐出生哪里会弄这些油腻腻的东西我只是提供了祖传秘方但并沒有触碰任何东西”
此话一出口程顾也更是将矛头指向了那张祖传秘方一直以來秘方所需要的材料都是分成好几个人准备那些下人们都是前往不同的地方购买李夫人不肯让程顾也询问更是连看都不给看一眼所以除了今天之事程顾也更是有理由相信是秘方问題
“一直以來秘方所具备的的材料都是你亲自张罗的现在腊肉出了事我有理由怀疑是你的秘方有问題李莲儿你是不是程嚣墨派來毁我的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
“什么程顾也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听闻此言李夫人也是怒了撸起袖子双手叉腰准备大闹一场
对此程顾也也不怕也是撸起袖子准备好好骂上一架
“我说错了吗秘方可都是你在经手一般人能暗做手脚吗不是你的问題还是谁的问題”
“好你个程顾也你可真是沒良心我李莲儿嫁给你沒过过一天好日子还要跟一个疯女人争这抢那到头來居然被你这般嫌弃我真是看走眼了这个比赛我不参加了我倒是看看沒了我李莲儿你程顾也还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大事來”
两人争论不休相互推卸责任最后还是大厨终止了吵架声“你们都不要吵了这个腊肉明显是臭了不是配方问題是食材本身出了问題不过我很奇怪这些食材在购买之时都是精挑细选的是绝对新鲜的为什么这么快就出现发臭现象可能是有人故意捣鬼时间紧迫我们只能赶紧弃了这些放弃做腊肉的决定换别的”
“不行我不同意这些食材都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若是这般弃了岂不可惜这些损失谁來承担”程顾也死活不肯同意何况他还想证明给父亲看自己有多厉害所以决不允许一点点小差错的发生所以说什么都不会放弃腊肉的一旦放弃就意味着要用五色斋的糕点这样等于向父亲服软所以他不同意这么做
“不是王爷给了一些应急的钱两吗我们大可以用这些钱买了新鲜食材从头來过”李夫人提醒道
不过这个法子一出口就遭到了程顾也的拒绝“不可以这些银两是以备不时之需用的何况腊肉岂是一天能做出來的肯本來不及我看倒不如用这些钱多换些推荐票如此才是物尽其用”说干就干程顾也立刻拿出王爷给的银两开始光明正大的收买投票食客
这些举动对面程嚣墨他们可是看得清楚对此他们也是大吃一惊本想着借机破坏他们的食材叫他们不能进入下一轮比赛就可以远离陷阱了但是沒想到他们手里竟然有这么多钱两
程嚣墨看的仔细“看所出的一锭锭大银子似乎并不是程家所出程家虽然有些钱但也拿不出这么多大大的银子总是有些散银碎银的所以我很肯定背后是有大财主在支撑”
“是谁”年晓鱼下意识的问
程嚣墨白了一眼嘲笑道“放眼望去也只有络王爷对我们程家处处献殷勤你不觉得这背后大财主与他有关吗”
话一出口年晓鱼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題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不说这些了我们是不是该想想我们该如何是好此次比赛目的就是阻止程顾也可如今他们用了这种下三滥的功夫获得这么多选票我们却是一票都沒有怎么办看來是阻止不了了”年晓鱼极为认真的再次强调此次目的
对此程嚣墨也是出乎意料他实在想不到背后还有这么大的支撑更想不到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那些食客也真是见钱眼开根本沒吃过腊肉就投票是有多缺钱
沒办法看來他们是阻止不了了只能任其发展了也许传到桥头自然直吧程嚣墨已经开始无奈了看看光秃秃的票罐子里一票都沒有路过的食客们看看他们并沒有要拿钱收买的意思就立刻收回选票将其投往别处
就在他们无计可施之时忽然有人投來了选票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丐帮弟子小七
真是奇怪小七怎么会有选票是从何处弄來的程嚣墨立刻抓住小七的手逼问“小七你快告诉我这张票是从何处弄來”
小七被捏的吃痛半弯着腰解释道“全京城的老百姓都有选票我小七虽然是丐帮弟子却也是京城百姓有一张选票很奇怪吗”
“这到是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为什么这张选票不太一样上面的红圈是什么意思”年晓鱼也猜到程嚣墨的心思率先拿起选票说出了当中疑虑
“这张选票似乎与平常所见不太一样小七你能否告诉长老我究竟是谁让你來投票的”年晓鱼邪笑着双目死死盯着小七
小七被盯得浑身不舒服嘴角抽搐的厉害说话也带着虚意“呵呵一个姑娘叫我交给你们的但是她不让我告诉你们我现在透露了这么多已经很对不起人家了你们就别问了咦就是她”小七灵机一动顺手一指
趁着两人转移目光之际快速逃离
年晓鱼一脸无奈“也不知是什么姑娘这般厉害连我这个长老都沒用了这个死小七真是见色眼开改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接下來的几天初赛拉票阶段程嚣墨和年晓鱼临时搞起的八宝味再沒任何选票了只有一张而对面程顾也的铺子倒是票数很旺满满的一罐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封功论赏
几天的初赛结果出來了.程顾也他们毫无悬念的进了下一轮比赛.然而意外的是.程嚣墨他们的唯一一票竟然也能进军下一轮比赛.这让他们惊讶不已.
年晓鱼一直看着这唯一的一张选票以及上面的圈圈有些疑惑“究竟这张选票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一有它.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下一轮比赛.莫非这张选票也是个陷阱.”
年晓鱼疑惑的看着程嚣墨.希望这个聪明的家伙能给些解释.但是程嚣墨也是一头雾水“我能说我也不知道吗.毕竟.投票之人根本找不到.不知是敌是友.不过你可以去找小七.是他带來的选票.你找他或许能找到真正投票之人.”
“别提了.”一提起小七.年晓鱼就是各种无奈与抱怨“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自从投了选票之后再也沒见过了.不管我怎么发丐帮的召集令就是找不到.简直跟人间蒸发一样.呼.看來这件事我们还得自己想办法弄清楚.”
“我说.忙活了些日子.还沒时间去见爹呢.也不知道他在络王爷处过得如何.不如今日一起去看看吧.”李弗清提议道.
两人同意.他们也想去看看程老爷过得如何.毕竟在这个敌友不分的络王爷身边呆着多少是有些不放心的.是该去看看.
此时.驿馆内.程顾也正高兴的向络王爷禀告晋级一事.满怀期待的等着王爷的夸赞.但是沒想到反而络王爷一阵气恼“哼.还好意思跟本王炫耀.你以为本王真的不知情吗.若不是有银两疏通.你们这些臭肉狗都不吃.怎么回事.准备的时候为什么不查个清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竟然毫不知觉.你们是怎么搞的.”
络王爷一向谨言慎行从沒出过这般简单的纰漏.如今叫这个程顾也给丢了面子实在可气.但是程顾也似乎不怎么在意.反倒是一脸无所谓“王爷太多虑了.此次事情全都是我们粗枝大叶沒准备好.不过其他环节一切正常.只要我们下一轮比赛做足准备一定能进入总决赛的.王爷又何须担心.”
“说的倒是简单.这么简单的纰漏你们却查无原因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再者.最后一轮是太后皇帝亲自做评.你们这般送一些臭掉的东西给太后.是大罪.弄不好要连累本王.”
说到底.络王爷就是担心程顾也这个不争气的不仅无法达成计划还可能牵连自己.
程顾也听闻这些腊肉最后还可能端给太后皇帝.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乱说话了.
而这个时候屋内有些嘈杂声.好像是有人來了.络王爷下意识的警觉起來.赶紧叫侍卫去看看.侍卫回禀说是程嚣墨一行人來了.络王爷这才放下警觉.笑着出來.
“哈哈.程二公子.是來看你爹了吗.哈哈.果真有孝心一比完赛就來看父亲.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络王爷有一搭沒一搭的说着.
程嚣墨一行人看见王爷出來自然是要行礼的.顺便也说了几句寒暄话.然后才离开.去了程老爷的房间.
程姨娘正给程老爷喂稀饭.程夫人也在一旁.
程嚣墨等人推门进去“爹.你身体如何.可是好些了.”
程老爷相比之前是好了许多.不过还是有气无力沒有以前那般老当益壮了.许是巴豆吃多了损害了他的元气吧.这事说起來还真得怪自己.是自己的馊主意害的父亲这般虚弱实在.所以程嚣墨有些愧疚.
“爹.真是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出的馊主意.也不会让你遭罪.”
“算了算了.不要说了.这不怪你.反正我也沒什么事.好好的.”程老爷摆手.示意儿子无需难过.“对了.比赛如何了.可是晋级了.”
程嚣墨点头.程老爷面无表情.这是意料之中的.也沒什么好炫耀的.反而有些担忧.朝廷是想要看他们程家兄弟争斗吗.真是可笑.朝廷多么高尚的地方.却也是个卑鄙阴险欺负百姓之地.真是可笑.
程老爷不想多说什么.摆手示意程嚣墨他们退下“好了.时间不早了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今后几日还要一步步参加比赛呢.也不是个简单之事.好好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好吧.爹那你慢慢休息吧.”程嚣墨一行人问候完.便出去了.沒有多逗留.
此后的几天便是一轮一轮的比赛.终于到了最后的决赛.这一次是公平公正的.是有太后皇帝.络王爷以及文武大臣共同评比投票.
裁判说的好笑.说什么公平公正还说以色香味取胜.也不觉得羞耻.程嚣墨听得哭笑不得.废话.來参赛的都是各地知名美食商人.他们的招牌菜哪一道不是色香味俱全.至于公平公正嘛.真是沒看出來.恐怕能达到最后一轮比赛.当中投入了不少钱财吧.
不过也不想理会.这些都跟自己沒关系.只要能保证程顾也他们无法得到评判的认可.就能免于卷入纷争.这次比赛的真正意义也就达成了.
一个眼神示意.李弗清立刻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加上参赛商众多.他又是个打下手的.偶尔消失一阵子也沒人会注意.即便是有人发现了也只当是上茅房去了.所以他的出走沒人会注意.
按照当日情形继续想法子搞坏程顾也他们的腊肉.不过这一次似乎沒那么容易.所有后台食物的运送都是由专人运送.各地参赛商都有自己负责的人.而程顾也这边更是请來了高手.这些高手脚步沉稳.呼吸极长是实打实的武林高手.
而且他们与当日抬轿的轿夫一模一样.一看便知是王爷暗中相助.不.应该说是光明正大的警告.应该就是在警告自己吧.
李弗清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为了几块腊肉大打出手引起皇宫侍卫的警觉反而不好.容易把事化大.沒办法只好空手而回.小声在程嚣墨耳边嘀咕.将方才情形告诉程嚣墨.
程嚣墨也沒了法子.想來他们程家早就让盯上了.即便程顾也输掉.他们也是逃不出陷阱的.既然如此索性就走一步是一步.看着办吧.
一番比赛之后.所有菜肴都做好了.接下來便是品尝评判之际.众人瞪大了眼睛屏气凝神等待着比赛的结果.
宫女丫头來回端着做好的菜肴给各大评委品尝.文武百官一看到精致菜肴都忍不住要品尝几口.而高居上位的太后本人却不动半根筷子.络王爷看的仔细.太后的一举一动他都观察入微.
太后也是余光打量着.见络王爷也看着自己.就忍不住开口先问“络王爷.满桌的菜肴都精致无比.而且各有千秋.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络王爷明白太后言外之意是要他指出具体胜出的名单.不过他就是不说明.将所有参赛商都夸赞了一遍.就是沒有明确指出.
不过太后可是铁了心要他说出來.他既装傻充愣.那她就直截了当说个明白.
“络王爷.你夸了半天也沒说个清楚.哀家知道今日能参加最后一赛的都是绝好的参赛作品.虽是些普通菜肴但也是赏心悦目的.不过比赛总归是比赛.总是要定输赢的.王爷.哀家是想问你.你觉得在场的菜肴当中哪一道菜更是可口.”
络王爷冰冰有礼回道“臣个人觉着八宝味的小炒实在精妙.不知太后以为如何.”
“八宝味.”众评委下意识的低头去看桌上八宝味出來的菜肴.面对细长的茭白以及毫无油味的酱油.如此简单的做法不过是将茭白蒸熟沾了酱油吃罢了.有什么好精致的.简直是粗茶淡饭.这里随便一只菜都比这精致上百倍.为什么王爷要这么说.
程顾也也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程嚣墨他们的菜肴.果真简单到了极点.为何王爷要这么支持他们.他不是一心一意的支持自己吗.为什么到最后居然向着程嚣墨.这个王爷虚情假意实在过分.
众人都屏气凝神.其他的文武百官更是大气不敢出.因为王爷的一句话已经裁定了一般的输赢.他们也不过是跟着瞎闹腾罢了.
“可是哀家怎么觉着这一盘的腊肉更是可口呢.”太后的一句话又将输赢成了悬局.
在场的文武百官更是不敢出大气了.都打算等别人有了决定之后再跟风不迟.毕竟太后跟王爷都是无法得罪的.
“众位爱卿.你们觉得哪个菜肴更精致.”谁知太后的一句话将所有打算跟风的大臣都逼了出來.这一局表面上看是在裁定参赛商的胜负.实则是在权利的较量.选择太后就意味着得罪王爷.听说王爷正在密谋造访万一成功.这些人定不会好过.但是太后也着实厉害.处理政务头头是道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众大臣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再太后一再软硬兼施下都将票投给了程顾也的蜜汁腊肉.
...
第一百三十章 找出糕点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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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众位爱卿都选择程家的蜜汁腊肉那哀家就决定将美食节状元的称号授予程顾也另外还有黄金万两”说着太后一招手便有宫人端着黄金牌匾过來
在众人的见证之下程顾也得意的接过牌匾也学起书里面状元的步子上前行礼扣首
太后浅笑“平身吧都说英雄自古出少年程公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精湛的厨艺也算是同辈中少有的哀家十分欣赏当然在场的每一位参赛商都非常棒的在哀家看來所有的菜肴都是非常不错的这场经历了个把月的比赛终于结束了为了犒劳大家哀家决定今晚宴请每一位商客请大家务必到场”
随后裁判员分别宣布了之后的名次等到宣布完毕所有商户都开始宫内集合宴会立刻开始太后故意程家所有人坐在最前一桌
“感谢各位远道而來参加此次美食节美食节已经圆满结束今日哀家特意请出宫中大厨犒劳各位今晚不醉不归君民同乐”太后举樽先干为敬在场商户也一饮而尽
随后宫廷糕点菜肴纷纷上场大家纷纷动筷大吃只不过其中一道糕点甚是眼熟好像糕皮里也嵌着唛油草碎末看这做法应该是在做糕皮的时候伴着野菜的好熟悉的做法如果沒记错的话入京的第一天在街上看见的打着五色斋旗号的商贩所卖的糕点就是这种
对沒错程嚣墨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如果一切的猜测都成立的话也就意味着幕后主使毁坏五色斋名声的应该就是太后了
沒错一定是她程嚣墨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小贩说过给他糕点之人身上带着一股葱花味想來应该是个厨子再看看如今的糕点手法不容易猜测是某位御厨受太后之命暗中毁了五色斋的名声他可能有些害怕所以放了唛油草祈求安心
对一定这样只是如此那么疑惑又來了既然太后想要毁坏五色斋的名声又为何还要让程家的人赢得比赛莫非她想挑拨离间不会吧不过是为了些钱大不了把那些不义之财还给他们便是用不着这么麻烦吧似乎不太合理
程嚣墨一直盯着糕点看眉头微蹙有些心事重重年晓鱼也看见了他反常的行为就是不知道心中所想所以不敢乱说一直自顾自吃菜喝酒
倒是太后一直往这边看她的脑海中也是疑虑重重想起蒙面人调查所得的消息
“年晓鱼原名杨香是泉州城杨家的小女儿听说杨家曾经生过一对孪生姐妹一个曾经走散过最近才找到而另一个则被人暗杀尸体就埋在泉州”
蒙面人是这么告诉太后的太后听得更是眉头紧锁恨不得亲自去泉州城看个究竟如今看着桌前吃菜的年晓鱼真是越看越觉得眼熟真是孪生姐妹
还有比赛的时候他们那张票是怎么回事上面的红圈究竟是谁画的为何始终找不到那个人种种疑惑萦绕脑海像挥之不去的噩梦若不解决实在难安
宴会还在继续太后并沒有过多的吃食只是一门心思的捉摸着心中疑虑而不远处络王爷也趁着喝酒之际余光偷偷瞥向太后他很想知道这个老太婆心中所想却始终不得而知
在嬉笑吃喝中宴会终于结束偏偏临走之时太后单独召见了程顾也并且颁旨与其
程顾也对其十分得意紧握着圣旨当宝贝似的一会去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程夫人
正巧程夫人在程老爷处说话见儿子领着圣旨过來很是诧异咧着嘴拉着儿子到床边來“顾也为娘可是早就听说你的腊肉进入决赛了还拿了美食状元的称号这圣旨应该就是太后对你的嘉奖吧快些拿出來给你爹看看让你爹也高兴高兴”
程夫人笑着要求儿子当着父亲的面朗读圣旨内容是要留他在京做官说是做膳食大人掌管京城各大酒楼的膳食营养以及是否新鲜问題时常还要进宫回禀
真是奇怪朝廷有这种官员吗程老爷虽是草民但生意场上也时常听说过各种官职但是谁能告诉他这个膳食大人是什么职位官拜几品好像闻所未闻吧这个太后究竟想作甚不会真是想要程家的那笔钱所以想出來的一系列花招吧
果真如此大可以直接下旨逼迫程家交出來即可用不着这么麻烦吧难道这笔钱还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所以不得不暗中行动
真是越想越可怕隐隐间更是觉得程家在一点点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显然程老爷对于这个赏赐不太敢接受并且也试图说服儿子也不要接受“顾也你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的确是好事并且爹也为你感到骄傲只是五色斋还有很多事要忙实在缺你不得你看能不能跟太后说一下膳食大人这个职位就免了吧”
程老爷说的十分委婉因为凭着大儿子的脾气若不好言相劝更是适得其反但是沒想到早已被功名冲昏头脑的程顾也才不会放弃这个念头太后好不容易给自己的嘉奖是不会放弃的
“不可能爹你真是越來越偏心了之前你一直想要程嚣墨扬名立万所以故意叫我留在泉州如今我有了成就你又要我放弃爹你真是好偏心啊我才是程家的嫡长子你居然帮着一个庶子不帮我爹你真是太偏心了我觉得我们之间沒什么好说的”
哼程顾也怒气冲冲带着圣旨出门不再理会父亲程夫人担心儿子会出事连忙追出去
而这个时候的络王爷也正好过來看见了“程公子哦不应该叫程大人了恭喜恭喜今日可是双喜临门啊又是得奖又是做官的世间最幸运的也不过与此了吧恭喜恭喜”
面对络王爷的恭喜以及笑容程顾也表示很不屑“哼王爷这也得感谢您呢若不是您力挺程嚣墨他们的破玩意太后也不会垂怜与我说起來这一半的功劳也有您的分”
“哈哈”络王爷听得明白他这是在为自己推荐程嚣墨的菜肴而感到不满不过他不在意就不信堂堂一国王爷还摆不平一个黄毛小子
“哈哈程大人你误会了这看似一场普通的美食节比赛但当中牵扯的却是权利斗争本王跟太后一直都有着各种的误会一直以來不论大小事务只要本王同意的太后都会反对为了保你能顺利得到状元之位本王才不得不反着來毕竟决定此次输赢的主要人物还是太后本王也是近些绵薄之力不论你信与不信本王都要告诉你”
“真是如此”程顾也有些半信半疑说王爷不是好人吧好像也不对至少从他们來京城之后王爷一直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就连从初赛到决赛都是他一路破财说起來也不像是坏人也许真是如此吧
面对程顾也的疑虑络王爷笑得更加大声了“哈哈权利斗争就是这么复杂你不懂也是情有可原不过为了证明本王是帮着你的我可以告诉你一件小秘密你的父亲实际有大量钱财比你知道的多得多他沒告诉你却告诉了程嚣墨想來是想让程嚣墨当五色斋的少东家所以你的地位岌岌可危不过你放心本王会帮着你的但这个是你们的家事不方便出面你可以自己旁敲侧击去寻找”
“什么我的父亲藏有大量钱两我怎么不知道王爷又是如何得知的”程顾也大吃一惊实在想不到家里这么有钱父亲却只字未提
络王爷又是一阵耐人寻味的邪笑“天下沒有不透风的墙这是你爹在跟程嚣墨谈话之时本王无意间听到的本王觉着你程顾也才是程家的嫡长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但沒想到你真的不知道所以本王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络王爷说完拍了拍程顾也的肩膀一副好自为之的表情等着瞧之后的好戏
程顾也脸色大变难怪父亲极力反对自己当这个膳食大人不会是想让程嚣墨做这个官吧他有什么资格哼这个家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如今想來跟这些图谋不轨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真是快透不过气來了不行一定要离开这里
程顾也越想越觉得窝火沒想到父亲居然偏心成这样正好当官之后太后赐了一座宅子程顾也二话不说带着母亲娘子住了进去但当母亲提出要将父亲接过來之际立刻遭到他的反对
并且故意提高嗓门让自己的父亲听到“他不是我的父亲你见过这么偏心的父亲吗他看不起我不让我当五色斋的少东家偏偏我程顾也就是出人头地了如今还有了自己的府邸再也不用看人眼色了娘我们走不要理他们”
第一百三十一章 宅斗(一)
(.无弹窗广告)程顾也趾高气昂的拉着母亲以及李夫人出去,那表情好像受辱多年终于出人头地一般,
程老爷看着如此绝情的背影真是悲从中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一直以來精心培养的儿子居然变成了这样,他的所作所为无不令人痛心,
事情过了一天,程顾也的所作所为程嚣墨也是听闻了,既然大哥不肯离开京城也不肯理会父亲的死活,那只好由他來照顾父亲了,
程嚣墨一行人收拾了行李准备去驿馆接父亲离开,正巧王爷也在忙着准备马车运送东西,所以遇到了就寒暄了几句,
“王爷,”
络王爷笑道“程公子,你真是好孝顺,是否又來看父亲了,他就在里头,你们本身去找他吧,”
年晓鱼对于王爷的举动有些好奇,问了问“王爷,您大包小包的是要去何处,”
王爷解释道“回封地了,之前应着美食节之事,太后特意恩准本王提早來京帮手,如今美食节结束,自然是要回封地的,”
程嚣墨明白,王爷若是不回封地不免落人口实,便也不再多说,只是拱手作揖“王爷保重,”
络王爷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拍了拍程嚣墨的肩膀“嗯,好,本王与你们程家也算是熟识,大家也算是伴侣了,若是有朝一日能來义州,定要來看看本王,好让本王尽一尽地主之谊,”
寒暄过后,各自忙去了,程嚣墨一行人进屋子找父亲“爹,你怎么样,身子可是好些了,昨天程顾也所说之事我们也听闻了,所以想带着您回泉州去,他们不管你,我管你,走吧,行李都收拾好了,我们回去,”
年晓鱼正欲搀扶着程老爷起身,谁知他竟赖在床上不肯动,这叫人有些不测,“程伯父,您这是怎么了,难道不想回泉州去吗,五色斋糕点铺还等着您开张呢,”
说到此处,程老爷泪眼汪汪“也不知道这个京城有什么吸引力,好端端的竟然把我们程家拆的四分五裂,我们一家子虽然时有吵闹,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六亲不认的地步,为什么要我晚年看到这样的一幕,叫我如何面对程家的列祖列宗,”
程老爷自责不已,他不知道究竟本身的教子之道哪里出了错,为什么精心培养的儿子竟然这么对待本身府,反而一直沒怎么重视的小儿子倒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本身身边,
难道真是本身太过偏心,所以上天要这么惩罚本身吗,
程老爷看了一眼程嚣墨,随后做出一个决定“我想留在京城,你们要走就走吧”
“什么,”众人诧异,李弗清也忍不住抱怨起來“爹,你这是何苦呢,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你留在这里作甚,何况阿谁不孝子都不认你了,你还留在这里,非要亲眼看见他辱骂你,你才肯罢休吗,”
“你们别这么说你们的爹了,”程姨娘出來避免“你爹的为人,你们不知道,可我知道,他是个重感情的人,绝对忍受不了这样的解决,并且他也相信,顾也只是让胜利冲昏了头脑,本性不坏,”
程老爷感激的握着程姨娘的手,想來活了大半辈子只有她这么彻底的了解本身,这也是为什么程姨娘甘愿做小也不肯离开程府的理由吧,
“好,既然爹要留在京城,那我也留在京城,”最后程嚣墨也做了这个决定,因为他相信爹不离开,娘就不会离开,所以为了母亲,他只好也留下,
他一留下,李弗清自然也是不会走的,年晓鱼不会武功,一个人回去也是不敢,自然也留下了,
在京城,每位王爷都会有一个临时住所,也就是驿馆,程家人起初住在这里有王爷照应,虽然王爷走时允许他们入住,但沒有王爷护身始终不安全,当初他们找上门的主要原因就是躲避杀手的追杀,雷单一案搜出大量单子,不免引起杀手追杀,所以他们缺的不是住所而是保命之地,
如今王爷不在驿馆,这里就不安全了,要想留在京城,就必需另择安全之地,
但当大家收拾完出驿馆之时,居然看见一女子雇了马车迎接他们,众人看的差异无比,程姨娘沒见过此人,不知什么情况,但是那女子率先跑到李弗清身边,一副很熟的样子,程姨娘疑惑的看向李弗清,
李弗清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娘,这位是京城认识的兰尔蝶姑娘,兰姑娘,这位是我干娘,”
“程伯母好,”兰儿蝶甜甜的叫了一声,程姨娘微微一笑,随后众人把问題放在了马车身上,年晓鱼很好奇她是如何弄來的,
“我说兰姑娘,你是发横财了还是抢劫了钱庄,何时弄來的这么大的马车,你是要把我们带到何处,”
兰儿蝶十分得意的解释道“很简单啊,问丐帮借的钱,他们一听说是为他们的长老办事砸锅卖铁也要凑足这些钱,不外你知道的,丐帮赚钱不容易,所以我替你打了欠条,反正你在泉州的小生意做得红火必然能拿出这笔钱的,”
“什么,你,你居然以我的名义跟丐帮借钱,并且丐帮还同意了,”听到兰尔蝶如此轻松的说出这番话,年晓鱼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头发都快冒烟了,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在架空本身的长老之位吗,搞搞清楚,她才是长老,为什么丐帮的人都听她的,
可气,太可气了,还要她负担这些钱,
在年晓鱼说出更难听话之前,兰尔蝶下意识的转移话題“各位还等什么快上马车吧,带你们去瞧瞧给你们准备的新住处,”
“哈哈,好,”李弗清第一个爽快答应,然后搀扶着程老爷线上马车,他可是看过年晓鱼那副贪财的模样,如今叫另一人给坑了去,真可谓是一物降一物好看得很,所以面对大好机会更是不容错过,立刻就跳上马车,
程老爷也上了马车,他是弱者又是长者,面对此情形,年晓鱼只好乖乖认了这笔账,程嚣墨看的哭笑不得,尤其是那张变幻无常的脸更是好玩极了,
终于到了新家,这里看起來还不错,到是挺宽敞的,可是为什么偏偏买在程顾也府邸的附近,这是什么意思,程嚣墨有些不悦,但想着兰尔蝶毕竟是一片好心便也忍了不说,
但是显然表情已经出卖了他,兰尔蝶第一次见程嚣墨这般阴沉,有些怪异,便暗暗问了问李弗清怎么回事,李弗清解释了原因,她才知好心办了坏事,
“对不起啊,我以为这样你们兄弟就可以在一起了,沒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抱愧,我太自以为是了,好心办了坏事,”
兰尔蝶内疚不已,程姨娘赶忙摇头“沒关系的,兰姑娘,不知者不罪,何况我们也沒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反而我觉得这样极好,以后也好有改善关系的机会,”
程姨娘这么一说,兰儿蝶才放了心,不敢再乱做主张了,索性回厨房做些饭菜讨好他们一番,
而这个时候,在膳食大人的府邸,又发生着各种变数,正当程顾也得意洋洋的翘着二郎腿享受一番老爷派头之时,忽然门缝中飞进一直飞镖,飞镖不偏不倚刺透手中的茶杯,从他的臂膀下飞过,深深在墙上,
这情形,差点把程顾也吓得三魂不见气魄,杯子也瞬间化成碎片,惊魂不决之时忽然发现飞镖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真是奇怪,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是谁要见他,难道是程嚣墨他们,他们不会想趁机报复吧,不合错误,程嚣墨好像不会武功,更别说扔飞镖了,等等,李弗清会,说不定就是程嚣墨指使李弗清这么干的,
想到此处,程顾也更加的不安心了,自然也就不想出去,顺手将纸条撕了烧毁了事,只当从沒收到过,
但是事情似乎沒那么简单,真到了晚上忽然觉得屋子里阴森森的,点了半天的蜡烛总是不见火光,窗口也时不时的飘进一股阴风,程顾也还真是有些害怕,但很快又沒了动静,自我安慰是天气不好风大,沒什么别的因素,
虽然嘴上这么跟本身解释,心里却是惴惴不安,不免难免看到什么吓死本身,还是赶紧爬上床盖上被子,这样就可以看不到了,
只是奇怪,为什么被子里暖烘烘的,还有一股熟悉的香味,怎么回事,难道是李莲儿偷偷爬上了本身的床,
“莲儿,莲儿,是你吗,”程顾也极力使本身保持冷静,但是哆嗦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乖宝物,别吓为夫了,为夫知道这几天冷落了你,不外你也别这样好不好,弄得为夫浑身不舒服,莲儿,咱们出來好好谈谈好不好,莲儿,”
“……”回答他的只有一股阴风,这下程顾也更加害怕了,干脆盖上被子躲藏起來,但是随即外在的大力轻而易举的掀开他的被子,将他浑身上下都表露无遗,“啊,”程顾也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叫喊出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宅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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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顾也这才乖乖闭上嘴巴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个声音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红袖是红袖不会真是红袖吧红袖你不是被抓去做山寨夫人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你不会死了吧是你阴魂不散來找我吗对对不起红袖我不是不想救你实在无能为力那些山贼都是武功极高的我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无能为力啊”越说越害怕程顾也都快哭了
红袖无奈顺手点开床边蜡烛程顾也这才睁开眼睛转过身好好瞧瞧身后女子果然是红袖程顾也吓了一跳勉强挤出笑脸好言对待“呵呵红红袖有些日子沒见怪想你的只是大晚上的你回來了怎么也不去休息不打个招呼我好给你收拾个屋子出來”
红袖邪笑“这不就是我的屋子吗夫君此话何意是否想要与我分居还是夫君因为我被劫持到山寨之后对我生了怀疑”
“不不不不娘子此话就生分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虚汗还是布满额头
“是吗既然如此夫君为何不问问我是如何在山寨生存下來的又是如何逃脱那里的夫君不关心一下这个问題吗”
“不不不用了吧”程顾也越想越觉得恶心在山寨上过了些日子还能有什么好事这个娘们是要诚心恶心自己吗
“夫君既然不想问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切都得感谢络王爷那天络王爷正好路过救了我还送了些银两给我之后我就一直靠着这些盘缠來到京城找你们找了好些日子可京城的百姓都说不认识一个叫程顾也的直到你当了膳食大人才听人说认识你还按照他们给的方向找到了这里相公我终于见到你了实在太高兴了”
“等等等”程顾也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此说來这封信是你给我的”他拿出今日飞镖射來的纸条递给红袖看
红袖微笑点头“是啊我特意写的想约你出去玩给你个小惊喜不过你沒去我只好亲自來找你了”三言两语就将所有的不合理变成了合理
不过程顾也还是有些怀疑“飞镖是怎么回事它好像是一种武器吧何况还是飞进來的这是怎么情况”
“这个这个……呵呵是我雇了杂耍师父飞进來的我想给你点小惊喜谁知道你这人一点情趣都沒有不过沒关系好些日子沒见着您了见到你比什么都重要相公真是太想你了”
“当真如此”程顾也半信半疑
“不然呢难道非要我出点事你才安心好你个程顾也你当真沒良心我估计这些日子沒有我在你反而更加自在了跟着李莲儿那个臭娘们指不定在背后说我多少坏话呢程顾也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否则今晚别想睡觉了”
红袖胡搅蛮缠一番闲话又将所有话題转移程顾也也忘记要问的了一切似乎真的如所说的这般正常
但是不正常之事总是时有发生的尤其是当三个女人跟一个男人同住屋檐下的时候无事发生才是不正常
果然不出所料在李莲儿给夫君端着洗脸水过來之时却意外的发现红袖居然躺在自己夫君的床上这是什么意识自己可是大房也被夫君活生生赶出來凭什么叫她一个妾还是被山大王劫持上去的用剩的女人來此伺候凭什么
李莲儿怒了端着一脸盆热水泼了过去直接泼向床上的两人还在熟睡的程顾也哪里知道会有此事发生沒有防备被泼的浑身湿透被子床褥无一幸免
程顾也也终于被弄醒了起來一看居然是李莲儿程顾也怒“臭婆娘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些床单被褥是上等货色这样弄坏了可是糟蹋了钱财的”
程顾也心疼李莲儿更加气愤了“如此说來你是心疼钱不心疼我咯也不想想是谁帮你得到今天的荣华富贵的要不是我们李家的腊肉以及秘制配方让你稳坐状元之位今天的你还在程家受委屈呢你那个偏心的父亲才沒打算让你做五色斋的少东家说不定百年之后更是连一片屋瓦都不留给你我李莲儿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又背着我跟这个女人好上了你可搞搞清楚她是山寨夫人她是一双破鞋你跟她在一起只会留下骂名难道要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之间的破事吗”
“啪”李莲儿的一番话终于激怒了红袖被红袖狠狠甩出一个巴掌李莲儿还想反驳却叫飞來的利爪狠狠掐住了脖子纤纤玉脖在红袖的手里显得憔悴单薄仿佛一用力就能粉身碎骨
这下李莲儿不敢说话了连动都不敢动程顾也也看的诧异“红红袖女女侠你是什么时候会武功的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红袖这才意识到自己表露的太多了不过很快又想到说辞“我聪明在山上看见王爷的手下与山贼打斗所以学了几招防身既然知道我的厉害了以后就得乖乖的别招惹我”
李莲儿气的说不出话來只能鼓着脸强忍着将怒火吞下去
见其不再破口大骂红袖也松了手顺便挤出一个甜美贤惠的笑容给程顾也重新打了水洗脸“相公快些來擦把脸吧至于湿透了被单床褥我一会拿出晒”
红袖装作十分贤良叫李莲儿看了十分不舒服扔了手里的脸盆回了屋里不出去红袖倒是得意极了捧着被褥床单出去晒
正巧程夫人醒來见院子里有红袖的身影差点以为是看走了眼看了好几次才确定下來竟然真是红袖
“红袖你怎么会在此处你是如何來的不是让山贼抢到山上了吗”程夫人十分诧异山贼怎会轻易放人另外她身无分文又是如何來到京城的
红袖知道她的疑虑又将來龙去脉说了一通
接下來的几天里两个女人为争一个男人又开始大骂起來程顾也无辜成为受牵连只能躲到母亲处诉苦程夫人一把年纪了也是受不了家里两个娘们吵來吵去以前还有程老爷在中间压制他们可如今也是头疼不已程夫人虽然很不喜欢两个儿媳妇但是当两人一同夹击骂声过來的时候她也觉得烦死人
所以当儿子过來之时只能赶紧把门关上叫自己的儿子赶紧处理掉
对就是如此程夫人特意给儿子下了一道命令让他二选一赶紧把其中一个处理掉如此才能保证家里安宁不过程顾也不敢轻举妄动李莲儿手握腊肉的秘制配方把她休掉就意味着自己这个膳食大人变成空架子到时候程嚣墨他们还不得嘲笑死自己但是红袖会武功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想着法子逃避每日借口去各地客栈酒楼巡视然后搞到深夜回來
即便如此家里还是吵成一片两个女人知道婆婆跟夫君说要二选一的事也吵成了一片并且二女联合起來趁着夫君不在家到处欺负婆婆吵架不说圣旨还动手揪头发扔菜刀之类的
程夫人情绪太过激动一不小心踩中水渍把脚摔了可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儿子整天到晚不在家两个媳妇又不靠谱程夫人只能疼的自己到房间里找东西包扎
而在静谧深沉的夜幕内府里除了一个痛的嗷嗷乱叫的老人之外还有一道黑影掠过随即又有一个人影飞身出去二人一前一后跑到无人之地才停下
“哼你可真够可以的叫你來是做事的你倒好又跟两个无聊的女人斗在一起你们女人果然是靠不住的”
最前头的黑衣人讽刺道
身后女子也是一脸不屑“哼既然你这么不喜欢女人大可以找几个男人你手下的几个轿夫不是各个武功高强吗叫他们帮忙不是更快”
“哼少罗嗦”前面蒙面人忽然转身大手闪速掐住女人的脖子只要一用力她就命丧他手不过女子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
“你杀呀谅你也下不去手因为在一切还沒得到之前我就是你们最好的棋子所以你不敢对我怎么样”
“哼”前面蒙面人怒“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也别想借机拖延时间否则他就是无葬身之地一个月就一个月时间你必须尽快套出程家那笔钱的下落以及有钱有关的任何东西一并给我拿來若是还有别人知道当中的秘密也全部解决了”
“这笔钱究竟是什么來头为什么这么想得到以你的身份弄点钱应该不困难吧为何非要程家的钱难道程家的钱特别香”女子很好奇
“啪”女子的随口一问又遭來男人的殴打“这个巴掌是提醒你不该问的不要乱问”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宅斗(三)
)女子摸着红肿的脸瞪大了眼睛“哼男人果然是无情无义的想当初你还总是花言巧语的讨好我如今沒了用处又这般避之不及你们男人的心果真是铁石心肠”蒙面男子哈哈大笑忽觉一种耻辱感浮上心头“哼若是恪守妇道哪个男人不喜只可惜你这样的女人是不会明白的好了闲话少说不管你使用如何招数定要把我所交代的弄个清楚那个程顾也还真是胆小不过是一支飞镖一张破纸罢了竟吓成这样哼真是想不到你的眼光越來越特别了”
“你”面对男人这般不顾旧情还如此狠辣女人恨不得一刀杀了他无奈现在还不是时候
刷刷刷几下功夫女人早已飞檐走壁回到府中这会已是深夜程顾也想來家里的三个娘们也都睡下了这才偷偷摸摸溜进自己屋子
不过事情好像并非如此就在他回屋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人影悄悄掠过然后去了红袖的屋子这么大晚上的谁会來此处
程顾也有些担心莫不是图谋不轨之人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可怕了大晚上的一个陌生人去他女人的房间还能出现什么事赶紧去看看
“红袖红袖你在吗”程顾也焦急的问
“我我我已经睡下了你有事吗”红袖赶忙回应
“是吗”程顾也有些不信刚才的情形加上红袖如此心虚的言语更加觉得有问題说什么都要进去看看“红袖好些日子沒见你了想你了让为夫好好看看红袖”
说着程顾也已经开始推门红袖急急忙忙顺手将夜行衣扔上房梁但愿程顾也不会看到吧大呼一口气使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微笑着出去开门
而此时程顾也已经在撞门了二人撞了个满怀程顾也急匆匆一把推开红袖然后往里屋冲巡视了一遍确定沒人之后才回过头对红袖嘘寒问暖
“怎么样你沒事吧刚才真是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沒撞到你吧”
面对程顾也如此无意的问候红袖有些不乐意同时也有些怀疑他为何一冲进來就往自己的房间里去是否已经发现了什么
红袖笑“夫君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这么晚了还來我处还有近日去了何处为何整日见不到人京城上下也就这么多客栈酒楼而且有专门大厨对每一道工序都有严格管制应该不需要劳烦夫君吧夫君此种行为是在故意逃避什么还是真的尽职尽责”
红袖的一番话成功的将矛头转向了程顾也的身上程顾也忽然结巴心虚气來不知如何应对
“我我我这不是新官上任需要多活动活动否则京城各大客栈都不知道我是谁岂不吃亏等等我方才看见一个人影匆匆忙忙进了你的屋子你可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怎么怎么会”红袖怒“夫君此言何意莫非是觉得我不忠诚于夫君哼程顾也你真是好沒良心想当初风花雪月之时还是你侬我侬的如今我不过是被山贼撸了去你们就这般对我方才你不是也查询过了吗屋子里根本沒有别人要说有人影來去那也是我我如此尽心尽力的对待这个家你就这么对我”
程顾也诧异“大晚上的你跑來跑去作甚”
“大晚上的谁愿意到处瞎溜达自然有要事要办你那个大娘子好沒良心把婆婆气的脚都崴了也魅力会一次你这个当儿子的更是孝顺娘亲出了事你恐怕都不知道吧也就只有我这个做小的吃饱了撑着大晚上的到处寻大夫可惜天色已晚他们都关门只好作罢相公要不要去看看你娘”
“真有此事”程顾也这才知道自己的母亲脚崴了赶紧去母亲那瞧瞧
红袖暗拍胸口总算躲过一劫赶紧传上门把房梁上的夜行衣取下來藏好
程顾也去看望母亲果然看见母亲躺在**头唉声叹气一手还捏着腿脚看來是真的扭伤了
“娘您的腿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崴了”
程夫人瞥了一眼不成器的儿子抱怨道“还不是你那两个厉害的婆娘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知道为娘要你二选一的事然后就大吵起來我不小心滑了一跤结果就这样了儿子你还知道回來身为一个男人连家里的事都处理不好真是丢人这也就罢了还把家里当成阎王殿你是能不來就不來现在只是晚上回來以后是不是永远不会來了是不是为娘死在这里你都不知道了”程夫人唧唧歪歪说了一堆恨不得将这些日子的苦水都吐出來让自己的儿子好好做做主
不过可惜程顾也最后只说了一句看大夫也就完事了之后便是一些无关痛痒之言目的就是想哄着母亲好好睡觉
程夫人知道这个沒心沒肺的儿子是不会像自己这么疼爱他的疼爱自己也就罢了只要请了大夫就好
但是很遗憾自从程顾也将红袖半夜请大夫的励志故事说给李莲儿听之后李莲儿也立刻找了别的法子他本想借此希望这个女人好好表现不要再胡闹了
但是沒想到适得其反反而让他们更加胡闹了李夫人居然将此事告诉自己的母亲李老夫人然后老夫人千里迢迢从家乡介绍了一位得到高人來此做法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脚崴了至于这样吗
得到高人衣着奇怪本就引人注意了再加上此去是往程顾也的府邸去的不得不让年晓鱼程嚣墨他们注意
“程嚣墨你觉得程顾也无缘无故请个神棍是闹哪样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想以此求个心安理得”年晓鱼双手叉腰讽刺的看着旁边高高耸起的大院想想一切都这么可笑程顾也的膳食大人是个可笑的官职他的做事风格又是个可笑的事迹真不知道这个程顾也是要干什么
“天灵灵地灵灵大罗神仙來显灵……”噼里啪啦的声音连他们这边都听得到程老爷正好在里头睡觉沒想到隔壁的动静这么大连程老爷都忍不下去了
“墨儿年姑娘隔壁在干什么怎么动静这么大莫不是你大娘出事了”程老爷有些担心
程嚣墨倒是一脸平静“我看也沒什么事许是神棍骗钱吧或许程顾也他们太笨了被神棍盯上了不狠狠敲上几笔根本不愿走这种无聊之事有什么好理会的爹您还是回屋休息吧”
“不不不不看个究竟我实在寝食难安你去看看究竟他们在做什么要是这个不孝子把他娘气死了我非宰了他不可”
沒办法既然爹都这么说了程嚣墨只好黑着脸去隔壁看看年晓鱼不放心也跟着去了但当去了那里才发觉根本不是程老爷所想的那样程夫人还好端端的坐着只不过脸色有些憔悴许是得了什么大病真是奇怪有病干嘛不看大夫分非要找神棍难道找神棍看病就可以便宜了吗
年晓鱼觉得好笑双手叉腰冷眼旁观
哈哈咒语灵符以及所有的口令手势都学的有模有样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越是如此越是觉得好笑不已年晓鱼斜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些小把戏
几番功夫之后那道士一吐白水纸上果然出现小鬼众人看的拍手叫绝道士则是神气十足洋洋得意的将鬼符收回葫芦里去“好了小鬼已经抓住从今以后你们家的霉运会一点点转好听清楚是一点点改运就好像是生病之后要医治一样正所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所以不要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主人家听得十分认真完事后送上银子然后又是感激连连“谢谢道长出手相救谢谢谢谢”
看客们看的津津有味立刻拍手称好
哼雕虫小技早已经玩腻了年晓鱼看着气人沒想到自己玩剩下的到了这里居然这么受欢迎早知如此自己也來一把了肯定比他更精彩
等等改运程嚣墨和年晓鱼听得目瞪口呆二人诧异的忽视对方试图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什么可惜两人都不明白
程顾也不是已经官运亨通了吗怎么还需要改运况且看程夫人脸色憔悴疑是有病即便是做法事也该是治病之类的怎么改转运了
一场法式完毕程顾也和程夫人上來感谢随后递了银两上去道长收了银两然后走人
年晓鱼有些好奇这个道长究竟是何方神圣赶紧跟出去悄悄程嚣墨则是留在原地看看程顾也究竟想干什么
围在门口的看客逐渐散开程顾也很快从人群里看到了程嚣墨
嘚瑟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嘲笑道“你们怎么还在这不是回泉州吗五色斋糕点不是离不开你们吗怎么又不肯走了莫不是看着我程顾也发达了就想來分一杯羹吧”程顾也嘲讽的看着程嚣墨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宅斗(四)
电子书小说下载电子书完结下载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殊不知程嚣墨也是同样鄙视他与这样的人说话实在无趣懒得理会反而将目光移到程夫人身上推着轮椅过去“你怎么了面色憔悴好像得了什么病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沒沒什么事不过是最近气色不好”程夫人回的尴尬一直以來她是最不想理会程嚣墨的不过他主动问候不回答反显得不好
“爹叫我來看你们若是沒别的事我就先走了”程嚣墨似有若无的说出这句话但重点却落在爹这个字眼上
程夫人一听这话有些吃惊还以为儿子这番行为会惹來程老爷的不高兴沒想到还是这般惦记着自己倒显得自己有些蛮不讲理了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明白以前的好以前与程姨娘共享一个男人之时总觉得程老爷是在作秀根本不是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
可到现在才明白过來他到底是念旧的人不管儿子多么混账还是惦记着自己的想到此处程夫人不禁热泪盈眶
“你爹他还好吗”
“还行吧就是气色不太好身子大不如前了”说完推着轮椅出去
程夫人还想问什么偏偏程嚣墨已经转身根本不给问话的机会只好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无话可说
而另一边年晓鱼跟着神棍出去之后发现他又在大街上欺众这些百姓都是放在在程顾也府中看戏的见这个大仙这等厉害立刻围拥上來
年晓鱼看的惊奇纳闷这个神棍又想干什么赶紧挤进人群瞧个究竟
果然在一层层挤入人群里头发现那位道士以及几位小跟班又在胡说八道了道士在表演仙术看得人目瞪口呆拍手叫绝更了不得是他还能练长生不老之良丹妙药现场來了几个奄奄一息的百姓用了他的药之后立马就活蹦乱跳的简直比年轻人还健壮
如此神乎其技的妙药惹得百姓们一同哄抢转眼之间赚了一百两银子几位衙役看这位道长这么有能力一定是他们的贵人忍不住上前行礼
“道长你救救我们吧道长”
道长一看这几个人这么笨顿时觉得一种难以言说的优越感急速上升立刻就答应了
“好见你们几个如此有诚意本道长能帮的一定帮只是见你们手脚健硕似乎沒有什么疾病难道是隐疾”
“不不不我们几个得的是心病道长你不知道我们几个都是胸怀大志之人可惜总是不能被朝廷发现一直默默无闻的居于人下道长你既能起死回生定能改变命运吧”
“额这个这个……”道长嘴角抽搐的厉害不用别人说就连他自己看着这几个笨蛋就想笑了升官发财还不如做梦來的实际不过笨蛋也有好处就是可以无限制的捞钱只要他们肯出钱就算是打造一个黄金梦也可以
“本道长看你们几个仪表堂堂又一身正气是个栋梁之才只可惜命中带煞逮谁克谁所以好运都克光了”
“逮谁克谁要不要这么严重啊我们爹娘可都活的好好的兄弟姐妹也都健在哪里有克谁了”一位衙役不信
道长也是波澜不惊撸着胡子解释道“那是因为你的好运挡了厄运所以你这几年來一直碌碌无为不好不坏要想出人头地也不是沒有办法我这里有一包灵丹妙药喝下它定能帮你们挡住所有灾难不过提醒你们几句这药灵验的很一喝下去就有反应反应越大就说明你挡掉的厄运越多另外这里还有一张咒语连读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可药到病除”道长信誓旦旦的说着
果然这些想要飞黄腾达的衙役信了感恩戴德的看着道长就快把他当成再造父母了
“这些可是天赐良药有老天爷看着呢所以你们要让老天爷知道诚意有多大他才能帮助你们多少”说话间道长不停的搓着手指衙役们立刻明白过來搜出浑身的碎银交给道长
“这些是我们哥几个的心意还希望道长代我们多跟老天沟通沟通让我们的下辈子不要在这么倒霉了”
道长收起贼溜溜的眼睛眼疾手快的将银子放入自己的口袋“那是自然贫道定会帮助你们的”
衙役几兄弟小心翼翼的捧着这包灵丹妙药回家心里美滋滋的仿佛一切金银财宝高官厚禄已经近在眼前而此时的道长则是寻了无人之地立刻脱掉道袍已经脸上的胡子将碎银子跟几位跟班分了分便各自散去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突然袭來眼疾手快的带走了道长手里的钱袋道长转身一看竟然是一个女乞丐顿时大怒
“喂你抢钱”
年晓鱼摸着钱袋笑得奸诈“还以为你真的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原來这么年轻看你五官端正沒逗沒坑的也算是美男子了干嘛不学好出來招摇撞骗”
那男子也是毫不客气反问道“看你也是年纪轻轻身手矫健为何要强抢钱财”
“我我我那是生活所迫逼不得已”
“我也一样”男子轻松回应
年晓鱼词穷却还要争个输赢出來“我不一样我沒有伤天害理你呢你刚才给他们吃的是什么乱吃药害死人你这人心怎么这么黑连药都敢随便乱开”
“谁谁随便乱开药了刚才的情况你也是看见了本道长可是有真本事的你休要胡说八道败坏名声”道长故作镇定摆出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
年晓鱼听的哈哈大笑“你的小把戏我都玩过了水中捉鬼不过是用特殊粉末事先在纸上画上鬼模样然后遇水现行我还能出现蓝色鬼样还能让鬼在水中焚烧你想知道吗”
“你你你胡说八道”神棍道长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怎么可以让她知道
不过年晓鱼一脸不屑嗤之以鼻“道长你常年玩这些把戏也不觉得腻你可以用无水硫酸铜遇水变蓝鬼磷遇水自然哦不对你大可以不用遇水为显逼真大可以放在空中它就会自然如此才显得你法术高强你觉得如何呀”
“好你个臭丫头拆台來了吧”神棍道长已经气的浑身发抖这种技术知道的人太多就越是不利于自己做生意何况这丫头还在自己身边若是她说了出去更是沒法赚钱了
想了想只好忍痛割爱拿出五十两给年晓鱼当做封口费“这些钱给你求求你小姑奶奶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行不行”
年晓鱼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才五十两想当初她在泉州做小本生意的时候五十两简直就是毛毛雨所以当神棍递上这些银子的时候更是觉得不屑了“才五十两你打发要饭的吧”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五十两还打发要饭的有本事你倒是乞讨五十两出來看看”神棍道长气的头发都快竖起來了
他自然不知道年晓鱼可是丐帮的长老这些钱对她來说真的不值一提
“我说神棍你如此明目张胆的招摇撞骗还技术不到家让我白白交了你这多招数是不是得给点学费另外这种害人不浅的东西我本该大声告诉全百姓让他们一通声讨你让你身败名裂可惜我沒有这么做你是不是该给点封口费”
“你你你不要得寸进尺”神棍怒
年晓鱼得意的吐着舌头“就得寸进尺了你想怎么着”
“我我我今天不收拾了你我就不叫常乐”说着举起拳头欲朝年晓鱼冲來
就在这时忽然飞來一块石子直接砸在常乐的脚踝然后來了个狗吃屎年晓鱼哈哈大笑“常乐道长你太客气了如此大礼我怎么好意思收下快请起吧”
常乐怒气冲冲站起身赶紧拍了拍屁股上灰尘怒道“谁谁偷袭我”放眼望去连个鬼影都沒有这就奇怪了究竟是谁暗算他
年晓鱼乐不可支“哈哈道长你常常做这些通鬼神的本事许是惹怒了某位老人家所以今日他來收拾你了你有沒有感觉到脖子里冷飕飕的身边总是好像站着一个人影可是每每回头又沒人”
年晓鱼这么一说常乐也觉得阴嗖嗖的果然这种事做多了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好像真有
“快看他过來了道长快跑他过來了”
“啊”神棍道长最终恐惧战胜了理智然后落荒而逃
“哈哈”年晓鱼看的好笑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出來吧”
果然不多久程嚣墨推着轮椅出來“怎么样玩的还开心吧”
“哈哈甚得我意程嚣墨沒想到你玩这种阴暗的招数也是有一手的瞧把他吓得看他还敢不敢到处招摇撞骗要是让我再撞到一次就灭他一次弄得他身败名裂不可”越说越爽沒想到他们配合的挺默契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宅斗(五)
年晓鱼满意的看向程嚣墨,等等,默契?这么一想,各种思绪喷涌而出,小脸瞬间发烫,怎么回事,不过是随口一说怎么回想这么多。小说免费下载年晓鱼,你花痴啊,快点醒醒!年晓鱼极力控制内心的暗潮汹涌,双手拍打自己的脸。
程嚣墨看的好笑“你这个女人在干什么,自虐啊?干嘛自己打自己?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红,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大夫?”
“不,不用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年晓鱼赶紧转移话题。
程嚣墨紧随其后,但是嘴角却是不自觉地往上勾,脸上露出欢愉之色。也许年晓鱼自己不知道,不过他心中清楚。每次这丫头一对上自己的眼睛就忍不住移开,多说几句脸色就发烫。一定是爱上他了,哈哈,如此甚好。
按之前的约定,那道长可是说了要做几天的法事。说第一日是转运,转走霉运之后才可以祛除病魔。只是经年晓鱼这么一闹之后神棍道长哪还敢出现。
于是程顾也就急了,母亲憔悴的更加厉害了,道长又忽然之间不知所踪焦急不已。便去找李夫人说个清楚“莲儿,这道长可是你娘请过来的。他说好要连做几日法事,可为何不见踪影。莫不是骗子?”
“不会的,怎么会呢。”李莲儿连忙解释,她也没想到娘请来的道长如此不靠谱。txt完结下载本想着借着这件事体现自己的孝心能稳固家中地位。但是没想到反而使得自己更加下不来台。
“许是道长有事吧,我再写信给娘,让她问问道长去。”说着,李莲儿赶紧回屋写信去。
一旁冷眼旁观的红袖倒是觉得十分好笑,不过是脚滑了不看大夫不敷药,请个神棍作甚?老太太年岁已高,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定会性命堪忧。
不过她就是希望如此,所以在李夫人提出请道长做法事时,她也加了不少油,将正常不多的脚崴之事说的邪乎不已。目的就想弄死老太太,如此程顾也才能完完全全听自己的。
反正此事主导者是李莲儿,无论成与败都与自己毫无干系,她只要看戏就好。
不过李莲儿说是出去寄信,其实是去找母亲去了。李老夫人自从知道女儿受欺负之后就悄悄的来到了京城,早就在某个地方落脚了。李莲儿借着寄信由头出去找母亲商量此事。
“娘,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那个道长会帮助我提高地位吗。这下倒好他的不告而别反使我尴尬不已,程家要是知道我请来的是不靠谱的神棍还不得打死我。娘,你倒是想想法子呀,快把那个道长请来。”李莲儿又是撒娇又是纠缠的,搞得李老夫人头都大了。
“好了好了,我想想。我也不知道这个道长这么不靠谱。以往都是极靠谱的人,怎么关键时刻竟然不声不响就不见人影了。许是出什么事了吧,我一定想办法把他找来,你赶紧想法子尽量拖延。还有不要让程夫人看大夫,一看大夫就没道长什么事了。再说道长给她的东西里面已经有治疗跌打的药材了,你让她喝下便可。快些回去拖住他们,我立刻想法子找到那个道长。”
李莲儿急匆匆跑回去,正好听见屋内人的对话。
“娘,你的腿怎么样,我看还是去大夫那瞧瞧吧。这个道长许是骗子,靠不住,我们还是去看大夫。”程顾也提议。
“不行!”红袖很激动,立刻拒绝。
程顾也和程夫人都诧异的看着红袖“为什么?”程顾也问。
“因为,因为,因为道长很灵验。他才第一天做法自然是感受不到效果的。不过我们应该相信他。毕竟他是李老夫人介绍来的。你们想想看李家与程家是亲家,程家又帮着李家在腊肉的生意上崭露头角。李老夫人也是一份心意。如果第二天就去看了大夫就是驳了李家的面子,以后见面实在尴尬。不如先试试看吧,反正道长也留下了一些神药,只要将这些药丸吃光还是不见效果我们再看大夫也不迟。到时候即便是李老夫人追问起来我们也有正当理由不是?”
这么一想似乎是有这个道理,程夫人看了程顾也一眼,程顾也也无话反驳只好作罢。“好吧,娘,我去给你拿药丸来。”
那些药丸,红袖早已看过。不过是普通的治疗跌打的药材做成了药丸罢了。也就糊弄糊弄不懂医术的,不过她不说破,随他们闹去。
“娘,我去给你倒水。”红袖出屋烧水。
李莲儿早已听得清楚,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帮着自己说话,她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另有所图。正巧红袖出来,李莲儿赶紧跑上去。
红袖看的好奇,斜视一眼不说话从别处绕道而走。
不过李莲儿依旧跑上去“你为什么要帮着我说话,究竟有什么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大家都是姐妹同在屋檐下能帮衬的自然就帮衬一般,除此之外你觉得还有别的理由吗?”红袖懒散的反问道。
李莲儿张着嘴竟然说不话来“红,红袖,你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要是因此失去了地位你不正好借机上位吗?为何不落井下石反而帮助我,难道这件事对你也是另有好处,你是否另有图谋?”
“哼!”红袖不回答,用肩膀推开李莲儿然后自顾自忙去了。
李莲儿看的生气却也无话可说,就在这个时候家里来人了,熟悉的法器声响起。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道长来了,果不其然真就看见他带着几个小跟班一同来做法事。
李莲儿见到道长如同见到亲爹,立刻上去迎接“道长,你怎么才来,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哦,对,对。是有事耽搁了,你们也知道贫道是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宅斗(六)
衙役夸夸其谈他们的梦想,常乐听得尴尬不已,不过是几幅泻药而已,他们这些人整天胡吃海喝的胃口当然不好啦。txt电子书免费下载吃一剂泻药之后什么都排空了当然是吃嘛嘛香,真想不到这些人脑子这么简单。“那什么,既然几位精神相当不错,那就说明贫道的药还是极有效果的。本想好好坐下来聊几句只是还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扰了。”说着,赶紧离开。
衙役几个本想好好答谢这位道长,可惜人家走的很匆忙也就没上前阻拦。
不巧这些画面都让程嚣墨和年晓鱼看在眼里,本以为口头警告了这个神棍就不会再出现,没想到还是来了。也不知坑了他们多少钱,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程夫人的病耽误久了就不好了。
年晓鱼下意识的看了程嚣墨一眼,程嚣墨知道她想说什么,开口道“不如一同去瞧瞧吧。”
年晓鱼松了口气,露出笑脸赶紧跟在后面去瞧瞧程夫人。还担心程嚣墨不喜欢程夫人也连带着不让自己去看望,没想到他竟然也去了,这倒是极好的。
到了那里,程顾也第一个上前阻止,不想让他们进来。
“你们怎么又来了,什么意思?莫不是看我们有了钱名声大震想来攀关系吧!”程顾也昂首挺胸一副大老爷的模样俯视着来的两人。
两人嘴角一斜,鄙夷的瞧了一眼,不与多说,定要往里走见到程夫人为止。
“让他们进来吧。”好在程夫人还是念及亲情的人,见两人来了,立刻阻止程顾也的行为,亲自过来迎接。
此时的程夫人早已腿脚不便,是扶着墙,步履蹒跚的走过来。程嚣墨看了看,发现她的腿好像不对劲,肿胀的厉害。而且明显看出程夫人每走一步的那疼痛的表情。
“你的腿好像越来越严重了,要不要看看大夫?”
程夫人摇头“不必了,道长说了,这些都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消肿。何况我吃了道长的药之后也感觉舒服多了,我想他的话是没错的。”
“哎呀,我说程夫人,你就别听那神棍的瞎掰了。”年晓鱼实在听不下去了,没想到古代的女人这么愚昧,三言两语就让人骗的七荤八素。
“程夫人,那道长真的是神棍,他根本不会驱魔捉鬼,他的那些小伎俩我也会。”为了证明常乐是个十足的神棍,年晓鱼不得不当众重演了一遍,还能“召唤”出蓝鬼,火焚鬼魂。
看的众人目瞪口呆,这才知道真的是上了大当了。程夫人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程顾也没想到会如此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乖乖低头不吭声。
程嚣墨有些担心“既然已经知道那是个神棍,还是劝你们快些去看大夫。”
“好,好。”这下程夫人也担心起来,人老了更是怕是的很,尤其是得知自己的病情拖延了这么久难免心事重重,立刻叫程顾也背着自己去看大夫。
大夫瞧了瞧说是跌倒导致的淤血堆积,也没什么大碍,只要将淤血放出即可。不过别看只是小毛病,但是淤血一直不除最后也会导致腿脚残废。而且看程夫人的淤血已经变色看来是积压了好久。
大夫自己也是个年过半百的人,看到程夫人这种情况更是气愤不已,当众大骂几个不孝子孙“你们这些不孝子孙怎么回事!母亲都摔成这样了竟然现在才来看,究竟是有多忙连母亲都顾不得了!想当初她生你养你的时候有多疼你,现在翅膀硬了就不把母亲放心上了!太过分了!”
大夫噼里啪啦连带着将程嚣墨和年晓鱼也骂了一通,不过他们也不反驳,任由大夫大骂,这叫程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原本没这个必要接受这样的大骂,却还是忍受了,一种暖暖的味道流淌进她的心里。
“大夫,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程夫人顺手拿出一颗药丸。
这是神棍常乐给的药丸,知道他是神棍之后更是担心自己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生病,所以借这个机会叫大夫瞧个仔细。
大夫看了看又问了问解释道“不过是普通跌打药材。不过都是人家用过的,药效不大。还有这种要先祛除淤血才可以服用,否则只会使得淤血更加肿胀。你们这些不孝子孙,不懂医术就不要乱开药方,还拿人家用过的干什么。看你们穿的也不像是没钱人家,难道这点医药费还出不起吗?”
大夫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程嚣墨放了银子于桌上,然后出去了,程顾也也赶忙扶着母亲出去。
因担心着程夫人的病情,所以跟去看看,谁知道半路上让程顾也拦住了。
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说,你还跟着我们干嘛,我娘的病情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跟着干嘛!”
“顾也,你干什么!”程夫人训斥了儿子一顿,程顾也也不再多说,只好任其跟着。
到了屋里正好看见红袖在,年晓鱼和程嚣墨都惊呆了。“红袖?你不是被山贼抓走了吗,什么时候出来的?”年晓鱼问。
红袖嘴角一抽,有些尴尬,这个问题解释好几遍了,今天不得不再解释一遍。
“我被山贼抓了去,幸得络王爷路过,救了我。之后他又给我一些盘缠,这才顺利的找到顾也的住所。说来一路上真是心惊胆战,毕竟我是一个弱女子,一个人的也挺害怕的。不过还好最后还是找到了顾也。”
“如此说来你可真得好好感谢络王爷了。”年晓鱼干笑,故作一副很熟的样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就是京城人士吧。既然已经到了京城为何不带着他们去见你的爹娘?毕竟已为人妇不该带着夫君拜见爹娘吗?”程嚣墨问。
没想到轻描淡写的一问反倒像一块打入水中的石头,虽小却足以激起千层浪。程顾也,程夫人纷纷疑惑的看着红袖。不说还差点忘了红袖在落入风尘之前好像是京城女子来着,既然来了京城为何不带着他们拜见自家父母。
对此,红袖也支吾了一阵,她没想到以前的一时口快反成了今日的麻烦,该如何扯谎圆过去。
“呜呜,爹娘早已不在人世。我爹娘本是商人,后来在进货的途中遭到歹人追杀。若不是爹娘护着我,我也不会逃出来,真是不幸。如今爹娘死后我连尸体都找不到。”
假惺惺哀嚎一阵,试图引起他们的同情,不过余光偷偷一瞥,似乎没人同情她,反倒是一阵安静好像各有心事。
“你爹娘去世了,我们也深感悲痛,不过说到底都是亲家。即便没有坟墓,看看他们的衣冠冢也好,或者去你们原来的宅子瞧瞧聊表心意也好。这是个规矩,我们程家是个收礼之家,这种规矩不能少。”程夫人说。
红袖暗中暗中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个老太婆事情这么多。不过讨厌鬼讨厌不能表露出来,只好假笑着应了“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毕竟婆婆近日腿脚不便,若是再去那种地方难免沾了晦气。倒不如等你腿脚好了我们再准备一些果品好好拜祭,您看如何?”
程夫人点头同意“也好,如此更显庄重。”
呼――红袖暗呼一口气,总算是圆了过去,先用缓兵之计拖着吧,等以后再想别的对策。
不过这个细小的动作让年晓鱼看在眼里,也不说破,拉着程嚣墨走了。“程夫人,我看我们也打扰多时了,先走了。程伯父还病着需要我们照顾。”
赶紧推着程嚣墨出去,不留任何询问的机会。
出了屋子,两人才小声谈论起来“程嚣墨,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红袖很有问题,她说话总是藏着掖着。程夫人说要拜祭她的爹娘就左右不同意。还有,络王爷在之前一直都在驿馆内,当时我们也跟他住在一起,经常见面可没看见他有出去。又何来救红袖一说,何况红袖被掳的地方距离京城有些远,络王爷要办什么事非要跑那么远,难道京城这么大就没有他要的东西?”
对于年晓鱼的分析,程嚣墨很认同“没错,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我也为此事纳闷,如果说并非络王爷出手而是他的手下救了红袖的话实在说不通。他的那些轿夫我们也是感受过的,纪律相当严明,上次你试图与他们说上几句话没人理睬。可以见得这些高手寡言少语不管闲事。红袖与他们无亲无故又怎么会管这种闲事。除非是奉了王爷之命要求解救红袖,那么问题来了络王爷跟红袖认识?”
“有两种可能。要么络王爷跟红袖认识,要么红袖撒谎,络王爷只是个借口,其实暗中另有相救之人。”年晓鱼接着分析。
程嚣墨沉默不语,他们的推理都没错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红袖很不简单。她绝非普通女子,那么问题来了,她处心积虑想要靠近程家目的是什么?难道也是为了程家那笔来路不明的钱财?如果连这点她都知道,就更加证明这个红袖不简单,定是江湖上或者朝野上有立足之地的女人。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巴豆有内情
“我知道了!这个红袖在撒谎!”年晓鱼忽然眼前一亮,说出这番肯定之言。txt完结下载
程嚣墨听得十分有兴趣,转过头看向她,笑道“你这么肯定?说说原因。”
“事情其实很简单!”年晓鱼装出神探先生的模样,得意的分析道“按理说死了爹娘,即便没有坟冢,弄个灵位总该有吧。可我刚开始接触红袖之时她就没带任何的灵位,这不是很奇怪吗?哪有这样的儿女,若无恩怨不可能如此。何况她见到我的时候说有歹毒,可布包里却有不少的钱财还给自己买了大房子。种种行为都有违常理,很肯定红袖是在撒谎。她好像在掩盖什么……”
“嘘!”
年晓鱼还想说,被程嚣墨打断了“心照不宣,已经到了家里,别让爹娘担心。”
“哦哦”年晓鱼乖乖闭上嘴巴。
两人一同进去,程老爷正在晒太阳,见两人回来立刻起身上前询问“怎么样了,你大娘身子可好,出什么事了?那个神棍有没有胡乱害人!”
程嚣墨摇头“没什么事,只不过吃了些没有药效的跌打药。去看过大夫了,已经治好了,修养几日就能走动了。爹你怎么样,身子越发的憔悴了,都是我不好非要你吃什么巴豆没想到副作用如此强大。”
程老爷摇头“不关你的事,造成这样的局面是谁也想不到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许是人老了注定要有这么一劫吧。墨儿,你去给爹倒杯茶来。”
“知道了,爹。”程嚣墨进去。
年晓鱼看了看屋里静悄悄的不由得有些好奇“程伯父,程伯母,李弗清和兰尔蝶去了何处,怎么不见他们?”
“你程伯母卖菜去了,他们给我请大夫了,说是把周边的好大夫都给请来瞧病。李弗清真是个好孩子,虽不是亲生的却比亲生的更贴己。”言至此处,辛酸的看了一眼那道墙,墙的另一边就是程顾也的府邸。哎,想到此处一阵忧伤。
年晓鱼赶紧转移话题“呵呵,程伯父,世上开心的事多着。你得往开心的地方想,想想干儿子都这么贴己,你这个亲儿子更是为了你任劳任怨到处跑,还不计前嫌去看望程夫人。你有子如此也是高兴的,不是吗?”
程老爷干笑“是啊,墨儿的确是个好孩子。那么小鱼儿可是喜欢上了?看来老夫这门亲事定的没有错呀。”
程老爷顺便开起年晓鱼的玩笑。
“我,我,我……”年晓鱼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着涨红着脸的年晓鱼,程老爷笑了。正好,李弗清与兰尔蝶领着大夫进来“爹,我给你找了大夫,让他给你瞧瞧病。”
声音洪亮,程嚣墨正好听到,也出来瞧瞧。大夫走上前看了看程老爷的眼睛,又把了把脉,十分肯定的说道“中毒。”
“什么,中毒?”
在场人都诧异,这是怎么回事。李弗清急了,拽住大夫的衣领追问“大夫,你会不会弄错了。我爹怎么会中毒,我们一直都吃一样的东西,为什么我们没事我爹就有事。还有为什么我们请了这么多大夫都说身子虚,只有你说中毒,你肯定吗?”
这番质疑声让大夫很不爽,愤愤甩袖骂道“胡说!我行医二十多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他眼角发黑,明显的中毒迹象,你们若是不幸我再给你们验证!”大夫掏出银针刺破程老爷的手指,结果发现银针发黑,血液呈黑色,这下众人都惊呆了。
程嚣墨看了看父亲的面色倒是有些中毒迹象,之前自己也怀疑过。不过大夫都说是食物中毒,之后看的习惯了只以为是睡眠不好有了眼圈。毕竟自己不是大夫所以不敢妄下结论,何况那么多大夫都说是食物中毒也就没在意了。
但是这个大夫的话明显推翻了前面大夫所言,更是给这个普通的事情蒙上了一层异样的色彩。
大夫看了看,立刻写下解毒方子“看样子,这种毒已经侵入骨髓了。不过下毒之人十分狡猾用量十分微小,通过人体的一些破绽然后进入深处,所以一般发现不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兰尔蝶听的糊涂“谁人下的毒手?我们都在场,谁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药。”
众人也同样是疑惑,不过大夫更不知道了,耸耸肩解释道“这种事你们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只能说这位老爷子是中毒了,也许是一场大泄之后导致气虚体弱然后毒性就趁虚而入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大夫将药方交给他们,随后收了诊费就走了。
众人疑惑不解,忽然会之间又把目光都移到程嚣墨身上,谁也没敢乱说,不可能是他下的毒手。
不过还是很疑惑,毕竟是程嚣墨的巴豆才导致了这一切,他们都很清楚之前程老爷身强体壮,可之后就一直不见好转。大泄也只有那几日是的,所以最可疑的就是那些天。
不过李弗清忽然又想到一个可疑人物“是他!”
“是他!”
程嚣墨也同时想到,两人立刻奔出去寻找,当初买巴豆之时是去了京城附近的一家药材铺购买。最有嫌疑的就是卖巴豆的老板,不过还是很奇怪那个老板都不认识他们为何要给他们有毒的东西,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两人马不停蹄奔了过去,药材铺还开着一如往常。老板一听脚步声习惯性的招呼了一声,单见来人是他们二人之时立刻换了脸色,匆匆忙忙跑过去说打烊了要哄他们走。
这下李弗清更加肯定这个老板有问题,一手掐住老板的脖子逼问“老板,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们
第一百三十八章 再遇神棍
第二天就传来程老爷去世的消失,说是让程顾也他们去看望也好让老人走的安心。“死了?”程顾也很疑惑,平日里瞧见他都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有些不太合理。
程夫人听了一阵哀伤,见儿子如此淡定更加气愤“你爹都去世了怎的连滴眼泪都没有,真是白疼你了。”
“娘,不是我不良心。只是觉得蹊跷,平日里见他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不是很滑稽吗?我看定是程嚣墨他们搞鬼想捞取好处。”程顾也说的理直气壮。
程夫人听得伤心失望“世事无常,何况你爹都这么大岁数了忽然去了也是始料未及的。可如今不见你掉一滴眼泪也罢了竟然还拿此事不当一回事。罢了罢了,你不去看望算了,为娘去。我是他的糟糠之妻,平日也待我不薄,定要去看看的。”
“娘”程顾也想阻止,无奈程夫人早已下定决定根本阻止不了。
程夫人一人去了隔壁程嚣墨处,果然看见全家上下悲痛不已。刚去世,还没来得及布置白绫,只是从他们的脸色上看都不太好。
正好程姨娘出来做事,程夫人瞧见了,上去问了问“老爷不在了?”
程姨娘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光“是啊,走得太急,昨晚没的。本想昨晚通知你,见最后一面。可惜天色太晚不敢打扰,不过老爷还没走远,想看就去看看吧。”程姨娘指了指程老爷的房间。
程夫人点点头,顺着方向去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全处毫无气息,每走一步都觉得一股凉气袭来,直到程老爷尸体前见到一如往常的模样才算有些平复。
程夫人泪眼汪汪,注视着程老爷的尸体好一会,感概道“老爷,真是想不到你会先我而去。平日里看你健健康康的,在家里和商场纷争都是处理的游刃有余。可如今说没就没了,之前是我不懂事总是跟老二吵,吵来吵去才发现你已经没了。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有什么好吵的,人都没了争个什么劲。老爷,我好希望你快点醒过来,如果你还能一如往常的与我们说笑。我保证不哭不闹不与老二争吵了,老爷,呜呜……”
程夫人悲痛万分,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txt小说下载
但是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程姨娘悄悄推门进来说了死亡的原因“其实老爷平日身强力壮哪那么容易没。他活着的时候我们已经找了好多大夫瞧过,说是中毒。更可怕的是京城所有大夫居然连成一线说是吃坏了肚子,我们信以为真,就这样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好在弗清这孩子多个心眼,去别处寻了大夫问诊才发现是有人下了毒。我们只觉得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操控整个局面,要知道能买通京城所有大夫的可不是什么简单之事。”
“什么,真有此事?为何我一点都不知道?”程夫人诧异,又有点凌乱,习惯了恬静安宁的生活,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种明争暗斗的日子。
程姨娘很肯定的点头“凶手虽然尚未找到,不过已经有了些线索。他买通药材铺老板给我们下毒之时不小心留下一点证据。靠着这个就能够顺藤摸瓜找到本人。所以我们正在努力寻找中,若是你知道些什么也请告诉我们。毕竟都是一家人再怎么闹也要把老爷的事放在第一位,你觉得呢?”
“好,我知道了。”程夫人点头答应。
程姨娘满意一笑“顺便叫顾也和两位夫人都来看看。一家人不来看望实在说不过去,传出去叫街坊邻居笑话。”
程夫人不再多说,看了看就走了。
程嚣墨和李弗清就在门口,见其要走也不多说,也只是看了看。
而本该帮忙去买冥纸和花圈的年晓鱼跟兰尔蝶居然在回来的时候只剩兰尔蝶了。程嚣墨担心,追问道“年晓鱼呢,为何不跟你一起来?这女人又死到哪去了?”
兰尔蝶没好气道“这丫头也不知看见了什么新鲜玩意非要去看看,然后扔下我叫我一人买了这么多东西,拿的手都快断了。”
李弗清赶紧伸出手帮忙搬抬,程嚣墨则是追出去寻找年晓鱼的下落。一边找一边还咒骂,该死的臭丫头,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还到处乱跑。若是叫有心人抓了去借此威胁怎么办。
程嚣墨越骂就越急,推着轮椅满大街的寻找。而年晓鱼则是在某处街道的人群里看某人表演,看了好一阵等表演完毕才上去打扰,很不客气的拍那人的肩膀,把人吓了一跳。
转过身见是年晓鱼,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瞬间绷起脸怒道“臭丫头,怎么又是你!”
“怎么,我们见过?”年晓鱼诧异,随即想到易容之术,赶紧揭开那人的皮,才发现居然是常乐。这下两人都不好了“好你个死神棍,居然还在此处招摇撞骗,我以为你会乖乖收敛,没想到越来越厉害了,居然还挽起杂技。你可真行!”
常乐白了一眼鄙视道“我们行走江湖多年之所以能来去无踪踏雪无痕,凭的就是一身的真本事!这些可是十年八年才能练出来的,如果不从小就练根本来不及。不知道这位姑娘行是不行!”
什么,摆明了就是向她示威。年晓鱼也没好气的鄙视了一眼“今日不跟你说这些,正好有事找你帮忙。你帮不帮?”
常乐没问帮什么忙就伸手上来要钱,年晓鱼怒“哇,你这是要抢钱还是怎么招,一上来就要钱,掉钱眼里去了吧!”
常乐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吩咐小跟班收拾行李“随便,反正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如果你觉得还有别人可以做到的话大可以找别人。再见!”
“等,等等!”非常时期哪还有时间找别人,算了,把心一横决定挨了这一竹杠“好,你说,要多少!”
“好!你说,要多少!”咬牙切齿的说。
“不多不少,一百五十两!”常乐得意的笑着,牙齿缝里都能透出一丝狡猾。
“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年晓鱼怒了,满眼怒火都快烧到眉毛了。
不过常乐不以为然,既然是有求于人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哈哈。“一百五十两已经很便宜你了,若是换做别人二百五十两都不一定去。你想想,上次坑了我五十两,是不是得还给我?你还让我受到惊吓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另外五十两就是我帮你干活的辛苦费。如此算下来是不是觉得很便宜呢!”常乐邪笑着看着年晓鱼。
年晓鱼依依不舍又不得不掏出一张纸条,写上几个字交到常乐手里“这是一百五十两,你可以去附近钱庄取用。”
常乐看的惊呆,目不转定的打量了一下年晓鱼“哇,你是有钱人啊,居然还能开出字条。看来区区一百五十两绝对对你没什么压力。”
“有完没完,快点接受任务!”年晓鱼瞪了一眼,揪住他的耳朵示意往自己这边靠一点,然后一番小声计划。
“放心吧,我一定帮你完成。”常乐得意,眼睛从没从字条上移开过。
年晓鱼看的无奈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着他了。
等人走后程嚣墨才推着轮椅上来,脸色有些难堪,眼神中充满了火药味“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事先说明,知不知道我差点把整个京城大街翻过来?可你倒好居然躲在这里跟一个神棍凑那么近,你想干嘛?”
语气带着几分醋意。
听得年晓鱼心里暖暖,不知何时起,已经对程嚣墨放下防备,如今怕是爱上了吧。“好了好了,我下次不会了,赶紧回去吧。”
年晓鱼放下身段讨好道。程嚣墨对此很不买账“还有下次!”
“没,没,绝对没!”赶紧闭上嘴巴,乖乖的推着程嚣墨回屋。
家里人总算都到齐了,一同坐着吃饭。虽说人都在,不过心思都不在这里,他们都各怀心事担心着计划之事。程姨娘则是担心程顾也他们会不会来,说什么都是一家人如果这个时候不来也太不孝顺了,将来该如何面对才好。
真希望他们能够来,也不知道程夫人究竟说了没有。
事实上程夫人一回去就将此事跟程顾也说了,也表达了希望他去看望的意思。不过程顾也好像不怎么愿意去,一个劲的想借口推脱。
“娘,您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儿子可是膳食大人。每天都要去各大酒楼客栈巡查,看看事物是否合格。如此重要的任务哪里缺得。少一天去都觉得罪过,万一在这一天出了什么事太后会怪罪的。”
程顾也故意说得很严重,希望母亲不要再揪着自己去了。但是母亲很清楚这等闲官哪里需要这么复杂,说白了即便没有他这个膳食大人,各大酒楼客栈也不会出问题,除非他们不想赚钱了。
不过忽然又明白过来,当初程老爷在世的时候,程顾也可是说了一番绝情话,弄得好像要与程家断绝来往一样。如今怕是碍于面子不好去吧,不过现在可由不得他了,老爷都不在了再不送送真是不像话,所以程夫人决不允许他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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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求放过
“我不管,明日一定要见到你!不论你多忙都得去,还有叫上你的两个媳妇!我听说你爹死的蹊跷,是中毒而亡,我们虽然没有法子找到凶手,但是尽孝乃人之常情必须去。”
“啊?有人下毒,不会吧?”程顾也说的心虚,小眼偷瞥向自己的母亲“那抓到没有?”
“还没有。”程夫人有些无奈“真是可恶,究竟是什么恶毒之人干的,想我们程家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遭此劫难。还好已经找到凶手落下的东西,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真希望老天爷开开眼,帮帮我们。”程夫人双手合十,对天默默的祈祷。
什,什么,程顾也嘴角微抽,不再多说,去了自己房间。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辗转反侧之后忽然有一个黑影悄悄溜出,翻墙进了另一个屋子。这里简单粗陋果真比不上另一边的屋子。哼,蒙面人鄙视的打量了一眼,摸黑进去寻找。可是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点地就是找不到一个东西,难道是他们藏好了?
看来只有等他们拿出来之时才能真正的看到那件东西,只能明天再说了。
但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忽然院子里的蜡烛亮起,紧接着一位道长就在此处做法。“天灵灵地灵灵大罗神仙来显灵”搞得四周阴气阵阵。
吓得蒙面人腿脚一软差点吓死。不过听见年晓鱼在跟道长讲话才相信他们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幸好现在是大晚上,没人发现。
“接下来就麻烦道长了。”年晓鱼悄悄擦着眼泪转身走到一边。
忽然之间背后一阵阴风刮过,紧接着毛孔直竖,明明没到冬季却感受到冰天雪地的阴冷。众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常乐也跟着打了个寒噤。
“我说,这天是怎么了,还没到这么冷的地步为什么总感觉有些冷嗖嗖的。”
“我,我也是。”程家人议论着,不由自主往后望。
这一望忽才发现背后居然有一双充斥着血腥的怒眼瞪着他们,除了头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天它是如何飞在空中的。
蒙面人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冷静,冷静。越是这个时候越是需要冷静,他相信这个世界没有鬼,说不定是遇到了神棍。
蒙面人笑得勉强,很想说服自己偏偏越是这么想越是瘆的慌,整个人颤抖的厉害,腿脚更是瘫软无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偏偏这个时候常乐还在装模作样默念“法术”“天灵灵地灵灵大罗神仙来显灵,求佛祖指点,这是谁留下的证据。求佛祖指点!”
说完,又是向天一指,紧接着又是一阵怪风刮起。桌上的证据被吹落,滚了好远。年晓鱼赶紧过去追,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突来蒙面人,那人眼疾手快抢夺了证据,欲翻墙而过。
年晓鱼这才发现黑暗中有人存在,赶紧大叫抓贼。
蒙面人一听这声音吓得更是加快了手脚爬过去。呼——总算爬过去了,蒙面人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欲揭开面纱准备进屋。谁知转身的一瞬间居然发现背后之人早已久等多时了。
“哈哈,大哥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只不过见面的方式竟然是这样的。不过也挺好玩的,我倒是觉得有趣极了,像猫抓老鼠一样。”程嚣墨双手叉腰,邪笑着看着程顾也。
程顾也被抓现行,尴尬不已,却强装镇定“呵呵,程嚣墨。这好像不是你家吧,你大晚上的跑我家干嘛!莫不是想干一些鸡鸣狗盗的事?哼,真是不学好,信不信我现在就喊人了!县令大人可是我的好朋友了,我随便的一句话足以叫他判你个七年八年的!”
“哈哈!”程嚣墨笑得差点喷了口水“好啊!那你去把他叫来,看看到时候是谁难堪!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大哥为何对桌上的一包小东西这么感兴趣。不过这些是下毒之人的证据,大哥难道莫非就是那个人?”
“胡,胡说!”程顾也强装镇定极力否认。
不过很快有一个人影飞身而下,立刻夺下程顾也手里的东西。程顾也还想上去抢夺才发现来的居然是李弗清。好吧,李弗清武功高强肯定对付不了,只能放弃争夺。
“你,你们,你们究竟想干嘛,为什么来我家!”程顾也依旧死鸭子嘴硬。
不过他们可不想再玩下去了,直截了当的说“我早就发现爹是被人下毒至死的,所以故意设下圈套说已经找到凶手留下的证据引蛇出洞。果然真的有人上当了,但是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你!哥,你真是让人好失望,究竟是什么让你下如此毒手!爹平日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嚣墨追问。
程顾也否认“没,没有,我没有。不过是想来看看爹吗,爹不是去世了吗,所以想来看看。”
“哼!既然是来看爹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进来,为何选择大晚上的爬墙进来?难道程家没有给你留门吗?我没记错的话,我娘应该跟你娘提起过吧。你为何不来?”
“我,我我那不是,不是忙吗?我白天要去巡视,晚上才有空闲。”程顾也极力狡辩。
不过李弗清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一把掐住程顾也的脖子逼问“快说!究竟为什么这么做,是自愿还是背后有什么人指使,快说!”力道越来越大。
程顾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瑟瑟发抖不由得。程嚣墨继续恐吓“呵呵,大哥,若你真是受人指使还好说。兴许能原谅你,但若是个人所为却又不肯认错,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程顾也不敢不说“是,是是络王爷!”
“什么,络王爷?”程嚣墨和李弗清对视了一眼,果然没猜错真是络王爷在幕后捣鬼,也难怪能够只手遮天买通全京城所有大夫。
不过还是有点想不通,程嚣墨追问“不可能。那个时候络王爷忙着美食节的事根本无法抽身过去。何况那个时候你们还没来京城,他又是如何让你做这些事的?难道,难道你们早在之前就已经到了京城?”
“是,是,是啊”程顾也回的吞吞吐吐。
“那为何不来找我们?”李弗清也急了,追问起来“爹写了好几封信寄回家,为什么不见你们信?难道那个时候你们已经在路上了?”
“什么信?我真的没有收到。”程顾也无比委屈。
三人一对时间才发现,那个时候他果真已经上京了,几乎是程嚣墨他们前脚一走,程顾也后脚就来了。
程顾也说是络王爷带着他们来的,这可就奇怪了,既然来了为何不早早的带着程顾也他们来见他?知道了,程嚣墨一直忽略了一点,现在再想想忽然就全明白了。
之前络王爷可是解释了说程顾也要凭借着腊肉参加美食节,看来她一定是以程顾也当挡箭牌顺理成章的隔开一家人也同时成功的挑拨了两兄弟的关系。
这么一想,另一件事也忽然想通了,那就是红袖的事。之前红袖解释自己是络王爷救来的,可他们一直以为程顾也他们是后来到的,所以一直想不明白络王爷为什么要救红袖。现在一想明白了,他们是在来京的路上遭到歹徒抢劫。络王爷是看在程顾也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才救了红袖吧。
这么一想之前的一切不合理都变得合理了,只是又有一个问题出现了。如果络王爷是接送他们而来的话,那些山贼哪敢这样对待。还有既然救下了红袖为什么不把她带到程顾也身边,而是过了好久让她自己过来,这不是很矛盾吗?救了人再把她带来简直就是举手之劳为何要这么大费周章。
这当中似乎还有什么秘密。
程嚣墨不再多言,没再一步的质问,只是挥手示意李弗清松开程顾也。
李弗清这才不情愿的松开手,程顾也趁机后退几步,与他们保持安全距离。
程嚣墨也不想再多说,因为程顾也也是受人利用,根本不知道当中的隐情,多说也是无益不如不说。
“有空常来看爹,爹还活着。不过身子不如前了,若你还有一丝孝心就过来看看。”说完,推着轮椅出去了,李弗清也跟着出去。
程顾也听得吓坏了,爹还活着,那么他是否知道自己干了这些蠢事,他还有脸见爹吗?种种单纯美好的亲情都在下手的那一刻变了质,他还能回到以前吗?程顾也不知道,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觉得沾满了肮脏与不堪。
而在黑暗的墙角处,另一只耳朵听得清楚,耳朵的主人抿嘴一瞥,勾起耐人寻味的笑容。随即装作若无其事,跑出去欢迎程顾也。
“夫君,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有,没有的事。红袖,我有些累了,不如帮我打盆水吧。”
“哦”红袖应了声,去打了水,并亲自给程顾也洗脚。今日的程顾也看上去精神恍惚,如果没听错的话他真的受了络王爷的摆布对自己的父亲暗下杀手。这个络王爷真是可怕,明明离开了京城,但手脚还是这么长,着实厉害。
第一百四十章 离开泉州
应着内心的愧疚,程顾也还是犹豫着去了隔壁家。起舞电子书只是想起当初自己坚定的要闹分家,如今再去少不了一顿责骂,实在无脸见面。
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子,始终没有勇气跨进去,直到程姨娘出门买菜才看见了他。
“顾也,你怎么来了?来看你爹吗,欢迎欢迎,快点进去吧,别让你爹久等。”程姨娘依旧那么和善,上前招呼着。
看到一如往常的和善的脸,他才有了勇气踏进去。只是越往里走越觉得瘆的慌,明明是十分简陋的屋子又不是皇宫大院,为何给人一种心慌慌的感觉。
程顾也越走越害怕,竟有些犹豫还想往回走。偏的就在这时,一个威严有利的声音突然叫住了。
“来都来了,为何要往回走,是否没脸见我!”
听到这个声音,程顾也不敢再往下走,只得停下脚步,却也不敢回头去看。他知道这个声音是父亲的,他还活着,而且从语气中也能感受到父亲此时的面孔会是如何。
程顾也愣愣的站在原地,手脚颤抖的厉害不知该往前还是往回。程老爷看的冒起,猛咳一声命令程顾也回来。
程顾也不敢违抗,乖乖提起脚步往回走。
“爹,呵呵。您还好吧?”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十分孝顺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对于这样的眼神,程老爷忽然厌恶不已,闷哼了一声不想看着这张脸“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我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竟然这样对你爹!”
“我,我,爹,我也是无奈之举,是络王爷让我这么干的,爹!”程顾也含泪极力要解释清楚。
但是程老爷对于这样的说辞并不领情“哼,滚,给我滚出去!”情绪越来越激动了,手脚也因为激动地情绪抖动的更加厉害了。
正好程嚣墨出来,看见程顾也把父亲气成这样,第一反应就是使出拳头狠狠砸他一脸。
程顾也没察觉到,被突如其来的一拳狠狠飞打出去撞在地上,鼻血瞬间流淌出来。
可恶!怒火冲天的眼神狠狠瞪向程嚣墨,可恶,我诚心诚意的来道歉,居然如此对我。txt全文下载程顾也站起身,不再多说直接回了自己府邸。
程老爷看着如此冰冷的背影,更是无可奈何。
“哎”
程嚣墨上前递了杯茶给父亲“爹,既然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回泉州去吧。这里也不适合我们呆着,倒不如回了泉州。五色斋的生意不能不做,何况那里到处都是熟人,看着也亲切,你觉得如何?”
程老爷思索了一阵他的建议,他说的没有错,只是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个不孝子且不论。自己的大夫人可是舍不得的,程夫人跟着自己也有些年头了,一直都是自己亏欠她。如果要离开京城就意味着夫妻二人再也见不着面,基于这样的考虑,才不想离开京城。
“墨儿,我不是不想离开京城。只是,只是你大娘她……”程老爷欲言又止,知道程夫人与程姨娘母子一直不合,所以当着程嚣墨的面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合适。
但没想到程嚣墨居然没反对,反而给出了建议“既然如此就把她接过来吧,我们一起走。反正我看程顾也的两个娘子也成天不把她当一回事。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受小辈的欺负也够可怜的。不如接过来一起离开,不是更好?”
“墨,墨儿你?”程老爷诧异不已,疑惑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有些意外他会说这番话。
程嚣墨知道自己的父亲在想什么,其实这些不是他的本意,只不过大局考虑不得不接受了。“你不用想太多。我也是为这个家和娘考虑。娘一直都希望有个太平的家过安稳的日子,所以她一定不想要一家人分开。既然如此只好勉为其难把大娘接过来。”
“好,好。谢谢你墨儿。”程老爷极感激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想不到这么多年来不怎么看重的小儿子才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我去说服他们,你在这里等好消息。”程嚣墨说的信誓旦旦。
程老爷十分相信自己的儿子,满意的点头。
不过在去程顾也家之前,他还得找年晓鱼帮忙“年晓鱼,陪我走一趟。”
“去哪?”年晓鱼诧异,疑惑的看着程嚣墨。
“你别管,反正跟我走就是了。”程嚣墨一脸严肃,还带着些霸气命令的口吻。
年晓鱼瘪瘪嘴,跟着出去了。还以为是去什么好玩的地方,搞了半天是去程顾也的府邸。去他那干嘛,他那么凶悍,去了不是找骂吗。年晓鱼看了看程宅又看了看程嚣墨,不明白这个男人是什么意图。
“喂,程嚣墨,你最近越来越神秘了。干嘛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你是想要干嘛?”
程嚣墨鄙视了一眼,无奈道“还能干吗,又不会把你卖掉!快去!把大娘约出来,我们打算回泉州了,问问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哦——原来如此。”年晓鱼神秘的笑了笑,她忽然明白了原来这个高冷的程嚣墨是想让程夫人跟着他们一起去。但又开不了口所以让自己当说客吧,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帮这个忙了。
“好吧,程少爷,这个忙我帮了。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我会讨要回来的哟!”
年晓鱼邪邪一笑,进了程宅。屋里明明富丽堂皇可冷冷清清的,似乎少了一些人情味,看来这个程宅真的没有那么太平。不过想想也对,两个儿媳妇加一个刁蛮婆婆想太平都难。年晓鱼不禁觉得好笑,但又很快捂住嘴巴,假装十分严肃的模样往里走。
偏巧碰到红袖,红袖见年晓鱼过来似乎有些不太欢迎,方才端东西的脸忽然变得阴森古怪,邪笑着看着年晓鱼。
“晓鱼,好久不见,我还以为再也不能见面了呢,没想到又碰到你了,真是太高兴了。”
故作热情的笑容看的年晓鱼一阵鸡皮疙瘩,自从知道她从杀手手上顺利逃脱还毁了失去姐姐的面容之后就对她产生各种排斥。尤其是见到这张笑得如此虚伪的脸更是浑身不舒服。
“呵呵,红姨娘,真没想到你还认识我。真是太荣幸了,听说你当了程家少爷的姨娘,真是高人一等。”
听闻此言,红袖错愕不已,还以为这个看似简简单单的乡下丫头不会有这么深的心计,但是现在看来是她错了。这个年晓鱼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精明。
红袖不知所些什么,只好端着东西走过。年晓鱼也不想理会,径直去了程夫人的房间。
上次找大夫看过之后,似乎腿脚好了些,进去正好看见程夫人在房间里走动。
年晓鱼笑着上前“程夫人,我来看你了。”
程夫人一看是年晓鱼来了,尴尬的笑着,坐在床沿,挥手示意其坐在身旁。
“年姑娘,你怎么来了?特地来看我吗?”程夫人尴尬的问着,想想当初自己那般不讲理,如今这个最讨厌的女人居然来看自己,更是觉得愧疚不已。
“程家打算离开京城回泉州去,所以来问问您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程老爷一直都很关心您,本来早该回泉州的。担心您夹在两个儿媳之间难以应付所以才特意就近买了房子住下,就是想第一时间知道您的消息。程夫人其实我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不必太过操心。何况大少爷已经长大,有自己的想法,您不必担心的。”
年晓鱼小心翼翼的说着,这些话早就想说了。只是当时程夫人对自己态度不好,何况自己又是小辈更不敢随便乱讲了。
程夫人冷笑,这些大道理她又何况不知,只是当自己真的有了孩子之后这些话就忽然变成了废话。年晓鱼见其有些触动也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听在耳里,也就不多说。
“程夫人,我们的车明日会在程宅门口等待。若您还念及与程伯父的感情以及还想救助少爷的话就请好好考虑吧。”
话已带到,年晓鱼也没有再多逗留的必要。只是刚出门口又看见红袖站在那里,想来是偷听了刚才的对话,来不及跑吧。不过现在的红袖真是越来越无耻了,明明是自己理亏在先居然还能做出如此淡定从容的笑容,真是让年晓鱼佩服。
不过年晓鱼才懒得理会,只是微微一笑,饶有意思的从旁绕道而过不多言也不抬头多看一眼。
红袖嘴角微抽,没有多言,擦肩而过。
年晓鱼出了程宅,程嚣墨早就恭候多时,有些急切没等人停下脚步就追问起来“怎么样,她答应了吗?”
年晓鱼摇头“不知道,你们这些贵族人家的心思我哪里猜得到。反正话已经带到,我看她也不像从前那样蛮横了,应该能听得进去。我已经将时间约定好了,来不来明日就知道了。”
程嚣墨也不再多言,想想应该会来的吧。
做好了计划,一家人开始准备行李搬回泉州去,也不知道好久没有理会五色斋生意了还有没有老客户光顾。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不如前
马车果然到了程宅门口,一家人都背上了包裹。起舞电子书程老爷在程姨娘的搀扶下,颤颤巍巍上了马车,只是踏上去的那一刻忽然想到一个人。转过身看向兰尔蝶,看她也带上了包裹似要与他们一起走的样子,很是纳闷。
“兰姑娘我们要回去了。你,要跟我们一起吗?可是,可是……”程老爷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觉得兰尔蝶是外人,跟着一起回去实在不太好。
不过兰尔蝶似乎打定了决心要与他们一同去,见程老爷这么一问,更加不知所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弗清。李弗清自认为身在局外,这下忽然有种被拉下水的感觉,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是全家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在李弗清身上。就连兰尔蝶也瑟瑟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一句话就能决定去留一般,这下他该如何是好。
李弗清忽然没了主意,下意识的看向程嚣墨寻求帮助。程嚣墨噗嗤一笑,只当没看见上马车。
李弗清没办法不得不自己与兰尔蝶交代“兰姑娘,我们真的要回去了。你确定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你说呢?”兰尔蝶眨巴着泪眼,委屈的看着李弗清“我已无家可归了,好不容易从你们身上感受到一点亲人的存在却又如此无情的推开我。你们真的要如此狠心吗?”
见此,李弗清也不好拒绝,只好准了“好吧,既然如此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吧。我想爹和娘应该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不介意。”李弗清说的很轻声,没想到还是被车里的程老爷程姨娘听见了,顿然觉得不好意思。
人都上车了,接下来要等待的就是程夫人了。真是奇怪都一个时辰了为何还是不见人来。是不肯来还是程顾也霸占着不肯让她来。
程老爷越想越担心,想亲自下去看个究竟,就在这时听见有人过来。而且吵吵闹闹的好像不止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车里的人忍不住探头出去看,却发现来的不仅有程夫人还有程顾也一大家子人。这是要干嘛,难道都要一块去?这样自然是最好的,可是看程顾也的脸色如此难堪也不像是要跟着走的。
“怎么回事!”程老爷实在看不惯儿子如此脸色的看着自己,忍不住下车要与其理论一番。
没想到程顾也一个眼神狠狠扫向自己的父亲,怒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带走我娘!你已经有一个娘子了就请把我娘还给我!”
“你这是什么话!你娘在你那过得很好吗?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她腿受伤了不给看大夫!我看她留在你身边一定会活活气死的!你还是先处理好你的私人问题吧!”程老爷狠狠扫视了两位儿媳一眼。
“哼!”程顾也不以为然“她跟着你就过得很好嘛!她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会幸福快乐吗?不论如何,我娘是不会跟你们一起回去的,你们自己回去吧!慢走,不送!”
程顾也死死拽住母亲的手,不让其离开自己。可是程夫人明显看上去不太乐意跟着自己儿子,试图挣脱儿子的束缚跑到程老爷身边。
最后还是红袖出来调节“相公,我觉得还是让娘跟着爹走吧。他们是二十多年的老夫妻了感情好不好根本不是我们所见到的那么简单。如果你真的想让娘过得快乐的话就应该让娘选择想要的生活。你的强行滞留只会让娘更加不开心。不如这样吧,我跟着娘一同回去,你留下来好好做官可好?”
红袖说的好听。
李夫人一听红袖要跟着婆婆走,如此家里就剩她一个人,很是开心,立刻上来帮着说话。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这样不好。身为子孙,能让长辈开心才是真正的孝顺,否则再有钱再过得好也不会开心的。相公,我觉得红姨娘说的对。何况有她在身边照顾着,娘不会有事的。”
“真的?”程顾也半信半疑,抓在程夫人手上的力道也逐渐轻了些,很明显他开始犹豫了,他不是无情之人。一定是担心母亲与程姨娘在一起不合,担心母亲受委屈吧车里的年晓鱼一直观察着程顾也和程嚣墨的表情,忽然明白其实二人都是善良之人,他们是太害怕了。害怕受到伤害所以才有了这样的警觉,总是把别人想的那么坏。其实程老爷是个重感情的人,虽然他有两位娘子,但对每一位都是极好的,难怪程姨娘甘愿做小也不与程夫人发生争执,也难怪程夫人最终愿意与他们一同回到泉州去。
未免横生事端,年晓鱼擅自做主下车将程夫人搀扶上车,红袖眼疾手快跳上车,跟着程夫人坐在一旁。年晓鱼只好忍气吞声,当做什么都看不见别过来脸去不想理会。
马车一路狂奔,终于到了泉州。许久未见的泉州城还是一如往常,那般的小桥流水热闹繁华,浓浓的乡土气息立马将所有人带回那个宁静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众人下了马车,回了程府。这里还是一如往常,摆设家具都是一模一样,下人们见老爷少爷回来了立刻准备饭菜。
想不到许久没有回来,下人们还是那样熟悉那样热情,这种感觉真的像见到了亲人一样。程老爷只要看上一眼就心情好好,忽然之间连身子都好像精神了不少。
只是高兴归高兴,事实还是要面对。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看过五色斋了,那铺子已然成了废铺。之前叫程顾也看好五色斋没想到他还是去了京城,之后五色斋失去少东家打理变成了这个样子,要想再恢复往日光景不知还要花费多少时间。毕竟那些商户是不可能等你们的。
想到此处,程老爷唏嘘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心血变成了这个样子。
“墨儿,以后五色斋就交给你打理吧。爹身子不行了也无力管理了。”程老爷强撑着身子郑重其事的看着程嚣墨,同时也看了一眼随行而来的程夫人。
程夫人一对上程老爷的眼神忍不住低下头,这一会她是不再好意思争抢了,只能尴尬一笑了事。
程嚣墨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以来他都没想过要当什么少东家,只是这一次五色斋遇搓,父亲又好像期待满满,这个时候拒绝合适吗?
程嚣墨心虚的四处乱瞟,忽然眼神移到年晓鱼身上,这个女人好像很有经营头脑,而且与孙老板等一众老板都有些交集。交给她不是更好?
“爹,我看这种事比较在行的应该是年晓鱼吧,何况你也很欣赏她的经商才华,不如就交给她打理吧。”程嚣墨三言两语就把少东家的位置让给了年晓鱼。
忽然不知的年晓鱼这会还在自家家里与爹娘闲聊,哪里知道自己居然成了五色斋的少东家。
程老爷想了想也觉得甚好,年晓鱼确实是生意场上的天才,与其从头培养自己一个少东家不如拿现成的岂不更好。
想了想忽然哈哈大笑“哈哈,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五色斋向来只传给自家人。正好我们程家与杨家早有婚约娶亲也是迟早之事。不如就安排在五色斋重开之日与杨家达成亲事,我看如此甚好,十分有纪念意义。你意下如何?”
程老爷饶有兴趣的看着程嚣墨,此时的程嚣墨脸上时红时白竟然有些害羞。这可是第一次发现,程老爷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哈哈,云儿,快点出来。我有话要说。”程老爷笑着去找程姨娘出来,高高兴兴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程姨娘听了甚是喜欢,笑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程家立刻派人找媒婆去杨家说亲,年晓鱼刚回家,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睡着。谁知道楼下这般吵闹,恨不得把整个楼拆了。
“爹!娘!你们在搞什么!”超大声波一路震慑,差点把楼下的人的耳膜都震破了。一时间所有人都闭口不言,瞪着诧异的目光望着楼上。
不多久,姗姗来迟的年晓鱼果然下楼了。媒婆乐呵呵的上前说好话“唉哟,杨姑娘早就听闻你貌美如花气质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真是三生有幸,哎呦谁家要娶了你真是好福气哟。哎呦,我今日来就是想给你说一门好亲事,哎呦……”
“行了行了。”年晓鱼听得耳朵都炸了“哎呦,媒婆姐姐,这件事我想比你更清楚吧。对方是不是程家,程嚣墨?”
媒婆听得惊讶无比,自古女孩子家都会矜持一下秀色一下,可是这个年晓鱼为什么一点这种表情都没有而且还表现的很自然好像程家娶她是很应该的一样,这是什么情况。媒婆做媒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竟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哎呦,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嘛。那么杨姑娘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愿意,当然愿意。”年晓鱼一边刷牙洗脸一边轻描淡点头答应。
这场景让媒婆和杨家父母听得差点没晕过去,这也太草率了吧。这可是她的终身大事,难道不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考虑一番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不足为奇,程家虽然大不如前不过破船还有三千钉。能嫁进他们家做二少夫人也是不错的。
...
第一百四十二章 程家少夫人
这么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哈哈,既然如此,新娘子快点梳妆上轿吧。”媒婆已经迫不及待了,因为促成这桩婚事就有大笔的媒婆礼金可以到手,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完成好此事。
年晓鱼被媒婆推搡着上楼梳洗打扮,杨家父母没缓过神来昨日女儿才回来今日就要出嫁,好像急切了些。
“香儿,你真的决定好要出嫁了吗?”杨母有些舍不得,真希望女儿能一直陪着自己但又不想耽误了她的一生,红着眼纠结的看着年晓鱼。
年晓鱼知道父母两在想什么,不过程家离这里近,来来去去随时都可以。
“爹,娘,你们放心,出嫁之后我还是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杨家父母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放手“好吧好吧,既然如此就让你娘为你上妆吧。女儿要出嫁了日后不能再为你梳妆了,今日就让你娘好好的再看你一眼。”
杨父摸搓着老手,拍拍杨母的肩叫她过去。杨母别扭的拿起梳子为女儿上妆,年晓鱼透过镜子看的清楚,明明是给自己女儿梳妆偏偏一副很紧张的模样,梳来梳去都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哈哈,年晓鱼笑得酸涩,想来是父母忽然觉得女儿成了有钱人家的人,一时之间变得生疏了吧。年晓鱼静静端坐镜前看着母亲为自己梳妆打扮。(.)这种感觉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等待着主人的抚摸。
一番打扮之后,新娘子终于上花轿。媒婆乐呵呵的放下轿帘,指挥乐队奏乐。
因为距离较近,一会会的功夫就到了程家。
程家老爷夫人早已等候,见花轿落下,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程嚣墨推着轮椅过来,邪笑着掀开轿帘,牵起新娘子得手跨进程家大门。
年晓鱼偷偷的透过盖头瞧了瞧牵着自己的程嚣墨,该死的明明很喜欢自己干嘛笑得这么奇怪,好像委屈了他似得。
不过自己好像也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脸会红成这个样子,明明不是第一次见程嚣墨为什么还会有害羞的感觉!不要啦,不要啦,年晓鱼,你可是现代女汉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就是结婚吗,害什么羞。
越是这么想越是羞涩不已,好在古代成亲不需要掀开盖头,所以没人知道。
哪知道才随意一想,盖头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掀开了。一抬头就看见那张精致又恶魔的脸看着自己,年晓鱼下意识的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神。
谁知这个细小的动作早已落入程嚣墨的眼睛,第一次看到这么娇羞的年晓鱼感觉挺有意思的。
“各位,感谢你们来参加小儿的婚礼。”程老爷忽然站出来开口说道,随即院子里吵闹声戛然而止,来客纷纷抬头看着程老爷。
程老爷微微一笑,看着年晓鱼,宣布“各位,我们程家能娶到这么好的儿媳妇真是三生有幸。年姑娘在生意场上的精明头脑相信在场有些老板掌柜都是见识过的。所以我决定在大喜之日再宣布一件喜事,就是将五色斋全权交由儿媳妇年晓鱼打理。今后所有大小事务都有年掌柜说了算!”
此话一宣布,台下掌声一片。反而身为当事人的年晓鱼一点都不知情,诧异的看着程老爷,程老爷一副赞赏的眼神看着自己,年晓鱼更加郁闷了又看向程嚣墨。程嚣墨一副不在局内的表情,瞬间感觉挫败。汗,她这是嫁人来了还是救济来了。
好吧,认了,谁叫自己这么不顶用居然真的爱上了程嚣墨。
语毕,程府家丁又抬着一块红布遮盖的东西上来。方方正正的,应该是块木头之类的吧。年晓鱼看的奇怪,偏偏那东东就是抬到自己面前的。
程老爷笑着请她过去掀开,年晓鱼不知情,乖乖过去掀开红布。这才发觉是五色斋的牌匾,看来程老爷方才并非玩笑之言。
只是奇怪为什么不叫自己的儿子继承反叫她一个外姓人,古代不是最注重这种事了吗,何时这般开放了?年晓鱼诧异的看着程嚣墨又看了一眼程老爷,忽然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程嚣墨这种吊儿郎当的样想想也不可能接手,也难怪这么着急要她嫁过来了。
重要之事说完,接下来便是拜天地之类的俗例。几些完成之后,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垮了,好在招呼客人是新郎的事,她只要乖乖的回房里休息就好。
年晓鱼松了口气,看着满桌子好好的饭菜,恨不得一口吞掉。等等!为什么感觉乖乖的,小眼皮跳的好厉害,好像哪里不对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年晓鱼一边咀嚼食物一边想着今晚之事。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该是入洞房吧。这怎么可以,也太快了,想到这里更是觉得面红耳赤。还没做好要那啥的准备,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年晓鱼使劲甩着脑袋,各种不好的念头飘来飘去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行,不行,得赶紧想想法子。正忙着到处寻找藏身之处,居然听到门口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有轻有重好像很多人的样子。
不会吧,难道是闹洞房!一想到这三个字顿然觉得毛骨悚然,看来不躲是不行了。只是还没想到往哪里躲,床底下似乎空间不大,凳子底下更是别提了。
怎么办,怎么办,真是奇怪明明都是熟人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好像如临大敌一样。年晓鱼紧张不已,到处寻找藏身之地,偏偏门已经打开。
程嚣墨诧异的看着半弯着腰一直盯着地好像寻找东西的年晓鱼。
“你在找什么?”
“没,没有,没什么!呵呵”年晓鱼笑得尴尬,连忙直起腰,装作若无其事的坐下,顺便倒了杯
第一百四十三章 善财大会
程嚣墨挽着年晓鱼上来敬茶“爹,娘,儿子,儿媳给您敬茶了。[]”
丫头端茶上来,交给程嚣墨和年晓鱼。
二人立刻端着茶递给程老爷程姨娘,敬茶完毕便是一些嘱咐叮咛。之后一切完毕,吃过早饭,程老爷便要求他们夫妻二人打理五色斋。
许久未打理的五色斋早已不见往日模样,到处颓废不堪。一进屋就感到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年晓鱼下意识的往后退,一不小心居然撞在程嚣墨轮椅上。程嚣墨下意识的拦住年晓鱼,没想到年晓鱼一个倔强推开他的搀扶,用力过猛,两人全摔在地上。
程嚣墨吃痛的站起身怒气冲冲的瞪着年晓鱼“喂!你这个女人什么意思,从一早起床你就很不正常!嫁给我很吃亏吗!”
“你,你你还好意思问,看看你做了什么!”年晓鱼大吼。
“我,我做了什么?”程嚣墨纳闷。
“你,你!”年晓鱼恼羞成怒,不愿理会,转身去了里头。
程嚣墨纳闷的回想当晚情形,忽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当晚情形是那样的……
年晓鱼被东西噎着了喉咙,程嚣墨拿酒壶猛灌,之后便是各种眩晕。没想到喝醉酒之后的年晓鱼还是挺可爱的,红扑扑的小脸以及诱人可口总是有种让人蠢蠢欲动的感觉。
程嚣墨忍不住欺身而下,谁知这个该死的女人忽然来了大力气居然把死死拽住自己的衣服好像抓妖怪一样,不肯松手。
程嚣墨怒,欲挣脱她的魔抓,谁知道两人纠缠之中喜服就这么华丽丽的划出一道道口子。程嚣墨怒从中来准备狠狠教训这个女人一顿,偏偏这个女人喝醉之后力大如牛,粗鲁的行为简直令人生气。
几番撕扯之后,两人华丽丽的从床上掉到之上,之后程嚣墨不得不无奈的站起身随便找了几张椅子拼着睡下。其实这一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过这个年晓鱼喝了酒之后这一段好像不太记得了。
如此也好,正好借此好好发挥发挥。想想方才年晓鱼为子虚乌有之事生气更是觉得得意的很,程嚣墨忍不住偷笑了一阵。
“程嚣墨,你愣在那里干什么,为何不进来帮忙!”年晓鱼愤愤叫喊。txt全集下载
程嚣墨无奈,掏掏耳朵,推着轮椅进去。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进去一看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年晓鱼在搬挪工具罢了。
程嚣墨一脸嫌弃“这么多东西,叫下人帮忙就好,何必要一个人做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年晓鱼鄙视了一眼“我也真有打算啦,不过家里的下人从不来五色斋帮忙,好多事情还不懂。我也不太清楚,我想让爹来指点一下,顺便我还有别的事要跟爹说。”
年晓鱼开口一句爹闭口一句爹的听得程嚣墨很受用,忍不住对其态度好转了些。
“我看五色斋搞成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不如出去玩会。晚上找爹商量,有他指点会更好些。”程嚣墨建议。
年晓鱼看着毫无想法的烂摊子整个人都不好了,也罢索性出去休息一下,或许那个时候就有主意了。
两人并肩而行,穿街走巷的忽然看见一个奇怪的老婆婆在街上走着。看衣服极为华贵,好像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只是奇怪既然是大户人家的为何没有随从跟着,而且为何见到他们好像很害怕的样子,难道他们会吃了她吗?
年晓鱼意外的看着那个老婆婆,那老婆婆看见了她,连忙背过身去走掉。
那人走的太快了,年晓鱼来不及跟上去只好作罢。两人去了余香楼吃饭,这里是的饭菜是最好吃的也是常来之地,老板见两人终于来了泉州,很是开心。立刻备下长点的饭菜,亲自端上去,顺便说说话。
“程公子,听说你们在京城可是混出了名堂。我可是听说了大公子当上了什么膳食大人,在京城还有豪宅,是不是真的?哎呦,我听说京城遍地都是黄金,只可惜我这等小民哪里有闲钱去京城玩。不如你们告诉我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可好?”
老板满怀期待的看着二人,希望能听到一些新鲜事物。
不过他不知道,当二人听到京城二字,心中是多么的排斥以及不愿回忆。见老板如此热情,两人也不好当面拒绝,只得干笑着稍稍回应了几句。
“京城确实繁华不断。去了好些日子确实发生了好多事情,一言难尽,等下次有空再细细道来可好?我们有些饿了,迫不及待的想尝尝家乡菜,老板这是要让客人饿着肚子吗?”年晓鱼委婉一说。
老板这才意识到正事没干,赶紧下去叫人把剩下的菜都端上来。
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面对这一桌子精美的饭菜哪还有时间说话,赶紧大吃特吃再说。
面对这良辰美景,程嚣墨忽来兴致想要与年晓鱼好好谈情说爱,谁知道这个女人居然光顾着大吃特吃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兴趣,刚酝酿出来的心情瞬间全无。冷着脸,举起筷子也默默无言的开吃。
一顿吃过之后才回了程府,程老爷见两人这么快就回来有些好奇“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五色斋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年晓鱼摇头,直言不讳的说道“爹,不是我不肯处理。只不过五色斋一窍不通根本不知如何下手,另外我有一个想法。五色斋的生意大不如前,要想重新打响牌子就不得不借助一些浩大的声势。我捉摸着在泉州城办一个善财大会,一来可以造福百姓,而来也可以将五色斋的名声打出去。爹您觉得此事可好?”
年晓鱼目不转睛的盯着程老爷,毕竟自己是新人不敢随便拿主意,一切还得听程老爷的意思。不过程老爷似乎对这个决定很满意,不住的点头。
“我果然没看走眼,晓鱼你果然是有聪明头脑的。我觉得这个主意非常不错,善财大会不错。我们要想法子把它办大,越大越好,如此才能吸引更多的客商。”
得到程老爷的肯定,年晓鱼总算松了口气。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是自己做主,毕竟是自己的生意失败了也没什么。如今却是要撑起整个程家,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主意也不敢随便乱拿了。
“爹,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处理好了。”程嚣墨提议。
“爹,我有话说。”谈话间,红袖居然过来了。
程老爷一看是她,顿然阴下来,不悦道“什么事?”
红袖想了想,严肃道“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不过洗菜做饭还是会些。之前我在程家没少给大家惹过祸。此次不如就由我照顾爹娘,二弟和弟媳也好安心在外头忙活,也算是弥补我的过错,不知你们可否同意?”
红袖言辞恳切态度诚恳,让人想不出拒绝的理由。至少程老爷是同意了,既然他这个长辈同意了,晚辈们又能说些什么,年晓鱼看了程嚣墨一眼不再多言。
晚饭过后,各自都回屋歇下。不够年晓鱼和程嚣墨他们似乎不太平静,想起昨晚之事,年晓鱼至今还面红耳赤,她还没做好准备。所以面对程嚣墨如此自然的踏进屋子更是恨不得要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那个,你先睡吧。我想去看看娘,与她说说话。”说完,赶紧开溜。
程嚣墨看的哭笑不得,不再多问,自顾自铺床睡下。
“娘我来看你了。”年晓鱼端着糕点,轻轻瞧了瞧程姨娘的房门。
此时的母亲依旧挑灯缝补,面上带着些喜悦,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年晓鱼也被这纯净的画面感动了“娘,你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那可不,我儿子娶了媳妇。娘高兴的紧,娘在给儿媳妇做衣裳,漂亮不?”
年晓鱼有些小羞涩,接过程姨娘递上来的还未做好的衣服看了看。没发现程姨娘的手艺当真厉害,做工十分精巧而且选的布料也非常好看“娘你做的好好看,真的,没想到你的眼光这么好。选的布料也非常好看。我好喜欢,谢谢娘。”
听到年晓鱼的赞美,程姨娘很欣慰,拍了拍儿媳妇的手,说着贴己话“你喜欢就好。娘也是从姑娘来的,姑娘一旦出嫁就很好回娘家。所以在这里我就是你娘,我要把你当亲女儿对待,如此你娘才会放心。听说接下来的日子你们要为五色斋东奔西走了,那个时候更是没时间打理自己。所以娘想趁机多做些衣服。”
“谢谢娘”年晓鱼听得激动满满,没想到婆婆也这么好。这个世界真是满满的爱,之前还担心婆媳不和的问题。但在这里似乎没这个必要,婆婆对她的好一点也不亚于母亲对自己的好。年晓鱼幸福的握着程姨娘的手像个孩子一样贪恋着母亲的爱。
程姨娘也是慈爱一笑,忽然之间问起别的事“对了,大晚上了,不去睡觉吗?你们明天还要忙,这么晚不睡觉不累吗?还是墨儿他欺负你了?对了,今日你们两个来敬茶的时候好像不对劲,是不是吵架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失窃(一)
“这个,这个……”年晓鱼一脸尴尬,抿着嘴不知该如何解释。txt全集下载
“呵呵,娘,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偶尔闹些小别扭也是情趣嘛。那个娘,不早了您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啊,晓鱼,晓鱼”程姨娘看着年晓鱼落跑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好像刚才是她自己说要来聊天的,怎么聊了一会就走了,这丫头真是的,怎么急匆匆的。
程姨娘,无奈摇头,继续缝制衣物不再多想。
年晓鱼大松一口气,偷**拍胸口,呼――方才好险啊。一路小跑着忽然才反应过来,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毕竟新婚燕尔的不去程嚣墨的房间还能去何处。但是去了他的房间不是摆明被她吃了吗?
纠结,究竟该不该去呢,怎么感觉嫁人之后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年晓鱼越想越害羞,总感觉怪怪的,她能说她还没做好那啥的准备吗?
年晓鱼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在房间外来回走动,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一点点大着胆子进去。谁知道程嚣墨根本不当一回事,一直坐着翻阅书本,一副书生气息的模样在烛光的映衬下好像白净沉稳了不少。这种模样极少见到,年晓鱼看的惊呆,差点出神。
感觉到目光盯着自己,程嚣墨放下书卷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年晓鱼。年晓鱼忽然心头一紧,面红耳赤,程嚣墨看的哭笑不得。
“你这丫头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怎的这般脸红,莫不是想了一些不该想的?”程嚣墨看的好玩,故意说了些暧昧不清的话,扰的年晓鱼更加心慌不安。
“哪,哪有!程嚣墨,看你的书去,别来烦我!”故意大吼大叫以掩盖心虚之味。
程嚣墨听得好笑,故意不说破也不加理睬,继续看书。年晓鱼警觉的爬到床上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程嚣墨余光看的清楚这女人居然不脱衣服就睡觉,是怕自己动手吗,哈哈。
越想越好笑决定逗一逗她“我说,你这个女人睡觉为什么不脱衣服?包裹的这么紧干嘛,很冷吗?还是怕我吃了你?”嘿嘿,言语间连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此话一出,年晓鱼包裹的更紧了,恨不得要与被子连为一体才好。侧过身往里面靠的更紧,程嚣墨无奈摇头,不耍她了,继续看书。
以后的日子都是要准备善财大会之用,他们必须要找到可靠的商人一同进行捐赠活动,如此才能把声势壮大,否则以五色斋如今的情形根本办不起来。
年晓鱼忽然想到孙老板,之前孙老板的生意有一些是靠着自己才起色的。何况他又跟程老爷是旧交情,相信不会不帮这个忙的。
思虑了一阵,决定亲自去游说。许久日子未见,孙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大,还举一反三做出了好多图文书籍。干脆把说书先生的故事做成书还配上图,如此以来喜欢的人更多了,不仅有小孩子还有大人,简直不分男女老少。
看着络绎不绝的买家,年晓鱼看的惊呆,孙老板果然是精明的生意人。
孙家的管家一看年晓鱼来了,立刻禀告孙老板。孙老板立刻亲自出来迎接“年老板好久不见,还以为你们要长期在京城入住了,没想到还是回了泉州。听说前不久你已经嫁入程家做了五色斋的大掌柜真是恭喜恭喜。可惜我正好有事去了外地没能及时参加真是恕罪恕罪。”
“哈哈”年晓鱼笑“孙老板可真是客气。到底是生意重要,错过一次也不要紧,反正我年晓鱼就好端端站在这里,大不了我再请你吃个便饭就是。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是要说,哎,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五色斋的情况您也知道的。所以我们想搞个善财大会,借机重整旗鼓。不过就我们一家唱独角戏也不是办法,所以想邀请孙老板一同。可否赏脸?”
“善财大会?”孙老板仔细思索者“年老板,你我交情也不浅了,何况你也帮了我不少忙。按理说这个请求我不会拒绝,只是善财大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们只是借机弄虚作假打造声势还是真的会捐赠物品,我孙某人虽然读书不多却也知道诚信二字,若只是打造声势那就恕我不能帮忙。”
孙老板是个性情中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问题直截了当的跟年晓鱼说。
年晓鱼笑,同时又有些失望,这个五色斋不过是许久未开张怎的在别人嘴里倒成了弄虚作假的小人了“孙老板果然是性情中人,说话直来直去。不过你也说了,我们交情不浅,我的为人你应该清楚不过。此次善财大会虽说是打造声势,不过捐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而且我们会公开的亲自的将东西送到百姓手中。我想你还不清楚善财大会的详情吧。容我多说几句,善财大会主要是让东道主拿出好东西,然后一些客商进行竞价争夺。价高者得,而我们收到这些钱两之后悉数赠给贫民,当中一分一毫绝不沾染。若是孙老板感兴趣,可与我一同签下保证契约。”
这么一听之后,孙老板才明白当中意思。这种奇怪的出售方式可是闻所未闻,不过挺有意思的,既然能帮助别人又能打造声势何乐而不为,立刻拍掌同意。
而另一边,程嚣墨居然去了衙门找县令大人要求此事。他居然大胆到要县令大人捐出物品,这话一出立刻让县令大人怒火中烧,偏偏不能表现出来。
“程嚣墨,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官乃朝廷中人,不能与你们生意人家有任何联系,否则官位不保!何况你们到底是真心助人为乐还是别有企图本官还不清楚,所以在本官不知情的情况下是不会答应任何条件的。”
县令大人说的义正言辞,好像真的是为国为民一般,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满屋子的宝贝。胡师爷听得哭笑不得,强忍着听县令大人说完了这番话。
程嚣墨嘴角一撇厌恶的听完了废话“大人,这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何况三日之后便要发布出去,到时候全泉州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你说如此大好事,父母官不来,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我们程家自然是风头赚足,就是不知道那些多嘴多舌的妇孺会不会因此迁怒到大人身上,认为大人不称职。这等大事居然让民间商人来做,县令这个职位如同虚设,到时候百姓都只记得程家的五色斋忘了泉州的父母官该怎么办?”
程嚣墨故意言语刺激,县令大人听得胡子乱抖,依依不舍得让胡师爷抱出几个瓶子还有小量的珠宝首饰交到程嚣墨手里。
“谢大人,大人果然是忧国忧民的好官。我们泉州城能有您这样尽职尽着的父母官真是百姓之福啊。今日我程嚣墨就为千千万万的百姓谢过大人了。”一番好话一说,轻轻松松带走这些宝贝。虽然为数不多,不过已经是很好了,在这等铁公鸡身上拔毛可不是什么轻松之事。
望着远去的宝贝,县令整个人都不好了,双手一直拍打着胸口,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坐在椅子上一直哀嚎不断。胡师爷在一旁笑得不行,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假装肚子疼换个地方好好嘲笑去。
年晓鱼,程嚣墨,二人不约而同在家门口碰面。看着程嚣墨满满当当的宝贝,年晓鱼又吃惊又惊讶“程嚣墨,这么多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不会是偷来的吧?”
程嚣墨白了一眼解释道“这可是县令大人的一番心意,用来在善财大会上拍卖的,可得小心保护着不得有半点闪失。”
“什么!县令大人?”年晓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小气的家伙也会拿出东西?程嚣墨,你用什么法子的?我好好奇。”
程嚣墨邪笑着讲述了一番自己的英明大事“善财大会要声势浩大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参加才能把五色斋打响。如果只是商客间的活动实在太窄,若是把官宦人家都牵扯进来岂不更好?”
年晓鱼想想倒也是,这种活动自然是越大越好,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县令大人的表情。不过想想他平日的抠门样再看看今日的成果一定,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玩。想着想着,她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细细斟酌了一番,善财大会上只有孙老板和县令大人是固定的捐物之人,加上程家也只有三家,似乎有些少。
若是把现场的人都发动起来竞价捐物岂不更好?二人开始捉摸着发动全场的看客一同参与进来,这也是一番功夫,看来还得好好计划计划。
善财大会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忙碌的身影也越来越凌乱。五色斋的老工人都走了,好不容易找了几个,不过还是不能找全。还有一些有了新的雇主无法再回过来,所以还得在短期内培养几个能帮得上忙的。要在善财大会之日做出无数的糕点必须要靠不少的活计帮忙,所以这段时间程老爷也没闲着。亲手指导新来的活计。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失窃(二)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d7cfd3c4b8f3终于.心潮澎湃的日子到了.人民听说县令大人还有商客要拍卖东西捐给穷人.纷纷前來观看.现场热闹非凡.气氛也欢快洒脱.整个泉州城主要大街上都是张灯结彩迎合这场活动.不少小摊主也趁机将东西挑到这边來.人山人海那叫一个摩肩接踵.
年晓鱼看的惊呆.这种场面绝对超乎想象.不论处于何种原因第一步计划已经达到.
程家的家丁以及孙家的家丁都忙碌着推送糕点.这些糕点是五色斋最新制作的.与往日的糕点完全不同.而且此次用心良苦.在糕点的下面还垫着孙家做的精致纸片虽不能与现代的同日而语但在古代也是极为先进的了.
年晓鱼为自己的计划十分满意.大多数來客看着免费的糕点都爱不释手.恨不得装一袋子.好吧.这些都是她预料之中的.不知道接下來的善财大会到底有多少人参加.
但无论多么担心.善财大会还是开始了.
“各位.非常感谢你们能來参加此次五色斋发起的善财大会.相信五色斋新做的糕点都品尝过了吧.不过今日不是出售糕点而是善财助人.桌上放着的是程老板.孙老板以及县令大人捐赠的宝贝.这些宝贝按叫价出售.价高者得.之后我们会把出售宝贝所得來的钱财当众捐给贫民.同时也欢迎广大客商老板积极参与其中.捐赠最多者可获得五色斋新推出糕点.欢迎.”
说话的是程家新招的家丁.这位家丁机灵能干.稍加**就能发挥无限潜力.所以年晓鱼才决定让他上去当主持.
果然语毕.台下叫好声一片.善财大会开始.不少的商人都是携带家眷而來.他们大部分都是來看热闹.但是身边的夫人女儿看中了上面的东西就会间接引起他们的购买yuwang.
所以台下竞价的人不少.各种叫喊声起哄声也是一浪盖过一浪.看的台后工作的年晓鱼更是干劲十足.
“哈哈.我太聪明了.这个善财大会果真吸引了不少人参加.看來此次白白送出这么多糕点是值得的将來回报给我们的.远远不止今日付出的这么多.”年晓鱼在后台稍作休息.顺手倒了杯茶喝.
程嚣墨浅笑着看着年晓鱼.想不到这个平日看上去沒什么用的女人在商业方面果然有些厉害之处.经此一事.忽然对这个女人有了欣赏之色.发现她就是一块璞玉.难怪父亲这般看好她.
言语之间.台上竞价的以及主动出物捐赠的也有不少.气氛忽然又上升一个高度.现场看热闹的人也越來越多.虽然五色斋做了不少的糕点.不过面对源源不断而來的人.也是难以满足.下人有些担心.赶紧到后台找年晓鱼商量.
不过年晓鱼对此沒有任何的焦虑.反而一脸平静.下人看的诧异.程嚣墨也有些意外.“你之前不是吩咐要尽量分给每一位來客吗.如今糕点不够分了为何还不去解决.反而呆在这里.”
年晓鱼笑得淡然“这些不过是说给來客听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哄乱.所以才不得不这么说.同时也是为了诱惑别的犹豫不决的人前來观看.如今看來目的已经达到.沒有抢到的人一定会觉得十分遗憾.他们会从别的地方得到弥补.如此一來善财大会就更热闹了.我们还是呆在这里看热闹吧.推波助澜已经完成了接下來就看这股大浪自己的走向.”
年晓鱼得意的笑着.也顺手给程嚣墨递了杯茶上去.两人随意闲聊着.忽然各自注意到了什么.年晓鱼目不转定的盯着不远处一个熟悉的挑着担子的身影穿梭其中.好像是爹.怎么回事.不是之前给爹买了房子叫他安心在里面做生意嘛.怎么也來这里凑热闹.
人这么多万一碰了撞了怎么办.年晓鱼有些担心.正欲起身看个究竟之时被程嚣墨抓住了.
年晓鱼不明其意.程嚣墨一个眼神示意.这才发现台上來了一位奇怪的富有老婆婆.这位老婆婆穿着华丽而且带了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晶莹剔透有光泽.尤其是上面的雕龙画凤更是栩栩如生.如完美无瑕的玉佩一般的商人家根本沒有.就是官宦人家也不一定有吧.
这位老婆婆怎么这么富有.等等.好像还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年晓鱼纳闷的看着程嚣墨.程嚣墨一直盯着台上那位奇怪老婆婆.而此时沸腾热闹的台上因为这位老婆婆的出现而安静下來.大家都目不转定的盯着这块价值连城的玉佩.
虽然不识货.但是光从耀眼的光泽上都能看得出这是块绝世好玉.
就在玉佩落下的那一刻.台下富豪纷纷竞价.场面再起一个gaochao.不少人为了争夺这块玉佩已经开始骂爹骂娘了.
忽然.年晓鱼想起來了.这位老婆婆不就是之前在路上见到的那位吗.之前就觉得此人神经兮兮.偷偷的盯着她和程嚣墨好一会.后來自己一转头去看她.又假装沒看见.
这可真是位奇怪的老婆婆.
隐隐约约感觉今晚的善财大会要超出掌控了.
一番长久的叫价之后.玉佩被一个富商买下.但是沒多久就在富商拿下玉佩之后沒多久忽然又消失不见了.
富商急的大喊大叫.差点就要哭死在这里了.程嚣墨远远的看着.人群之中一位衣衫褴褛的背影鬼祟穿梭.之后一路小跑想要逃离这里.沒想到人太多撞到了一旁卖梨的大叔.那大叔年岁已高.这么一撞更是觉得爬不起來.
年晓鱼也看得清楚.这是她爹.该死的坏蛋敢撞她爹“爹.”年晓鱼再也按耐不住.赶紧冲下去欲扶起自己的父亲.
偏偏人群越來越哄闹.人们知道东西被盗之后更是惴惴不安.人群骚动的厉害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四处逃窜.年晓鱼更加担心父亲的安慰.恨不得飞下去帮忙.
程嚣墨急他所急.情急之下飞身而下.立刻带着杨父离开这里.回到家中才好.杨父惊魂未定.整个人哆嗦不已.但嘴上还在挂念自己的梨.
程嚣墨顺手递了茶杯上去.给他压惊.只是这么一來.杨父更加惊讶了.“嚣墨.你.你的腿是怎么回事.难道沒有问題.”
程嚣墨这才反应过來方才自己太心急竟然忘了这一茬.只得尴尬笑着解释了几句“一直在寻医问诊.最近才有了好转.不过我希望这件事由我自己來宣布比较好.还望爹在我宣布之前做个保密.”
杨父感到纳闷“为什么.难道腿疾好了.不想最先告诉家人吗.为何还要藏着掖着.”
程嚣墨笑得尴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爹.我们家还有好多事要做.五色斋正在气色上.不想因为一点小事阻断了整个计划.所以我想等五色斋好转了再宣布此事.爹我先不与你多说了.我想去看看晓鱼如何了.”
这么一说杨父才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还在杂乱的善财大会上.赶紧催促程嚣墨去“那你快去快去.”
未免惹來是非.这次出门前还是先蒙着脸比较好.程嚣墨蒙面而行.立刻把年晓鱼带出來之后的事交给程孙两家的家丁去做.
又是这种熟悉的霸道的味道.虽是蒙着脸.不过年晓鱼能猜到他就是程嚣墨.所以不反抗.反而很自然的任由其搂着自己的腰.
好久沒有享受这种乘风而去的感觉了.飘飘欲仙的味道好像忽然变成仙女驾雾而來.这种感觉好像受到万事瞩目一般.十分的美好.
年晓鱼忍不住往下往.万事万物都在自己的脚下.黑压压的人群好像蚂蚁一样.呵呵.年晓鱼偷笑着望向身边的人.
那人一本正经的搂着她的腰.华丽的从这端飞到那端之后在另一个街角落下.年晓鱼忽然眉头紧蹙起來.善财大会会不会出事.沒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意外.好不容易集聚來的捐款会不会被人抢了.
“善财大会该怎么办.东西要被抢光了.”年晓鱼有些急切.都快哭了.
程嚣墨摘下面纱.严肃的盯着她的眼睛“放心吧.家丁会处理好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好失窃一事.毕竟东西是在善财大会上丢失的.我们有这个责任把它处理好.你先回去.我会让弗清一起帮忙.看刚才的身影应该是个下孩子.衣衫褴褛的会不会是丐帮中人.”
程嚣墨疑惑的看着年晓鱼.
年晓鱼也有些不知道了“我凌乱了.丐帮好像沒听说过有新人加入.何况穿的破烂的不一定都是丐帮中人.大不了我去问问.”
“好.你最好帮我问问.我先找弗清去了.你先回去吧.”
“好.”年晓鱼乖乖回去.
程嚣墨立刻带着李弗清出來.将方才情形讲述了一遍“偷窃之人是一个男孩.衣衫褴褛的不像是有钱人家的主.不过很奇怪一个小男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众偷盗.何况众目睽睽之下随时都有被逮住的可能.还敢如此莽撞.看來背后有更大的秘密.比如家中穷困不得不要这笔钱之类的.不过这个理似乎不太合理.因为善财大会本來就是要捐款给穷人的.他又何必急于一时.既然排除这种可能又是什么情况.”程嚣墨越想越奇怪.隐隐之中感觉还有一股神秘力量.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失窃(三)
几日的奔波,他们一无所获,那个男孩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不过好在善财大会还是圆满完成,并不因为这些小事而受影响,相反的五色斋的生意也因为这种事红火起来。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年晓鱼忍不住苦笑,这就是炒作吧。没想到现代的一套理念在古代也可以实行,就是不知道事情查的如何了。不过有一点很是奇怪,既然东西被盗了为何那个老婆婆不报官,那个商人为何也闷不做声,实在太奇怪了。
年晓鱼想的入神,可惜店里生意忙碌,无暇问及此事。何况程嚣墨和李弗清也不在身边问了也是白问,年晓鱼暗叹一口气继续忙碌手上的东西。
“掌柜的,这些货要怎么办,我们人手不够了。”想的入神,却被进来的伙计打扰了。
年晓鱼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看向焦头烂额的伙计“怎么了,店里出什么事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最近生意太忙碌了。人手不够,西街赵夫人订了几盒糕点,您看派谁去合适?”
“这不是兰姑娘的责任吗?”年晓鱼脱口而出,她没有记错,之前是兰尔蝶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要负责的,怎么这会不见人了。“兰姑娘不在吗?”
伙计摇头“她一早就不见人,也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
“好吧好吧,这些货给我吧,我亲自送去。”年晓鱼站起身准备亲自送货,五色斋刚刚起步,很多人手还不够,而且新伙计在很多方面不太熟练做不了这么多活,只能自己出手了。
年晓鱼将拖车绳子往身上一绑,双手扶着车把,就去了。可想而知,错过了最佳的送货时机,定少不了被买家一顿臭骂。这还算是好的,要是换做现代定是要退货加赔偿。
不过年晓鱼才不管这些,如今的她哪有心情理会这些事情,脑海中还在回想当日的情形,那个老婆婆到底是谁为什么感觉似曾相似,究竟是谁,为什么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还有那个撞了爹爹的男孩又是怎么回事。
种种疑虑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之前去丐帮询问过此事,帮主一个劲的说不认识什么男孩,小五小六也说不认识。txt电子书下载真是奇怪了,一个大活人居然找不到存在的证据,真是好笑。
许是想的太入神,没看清前面的路子,连人带车的摔了出去,但当准备站起身之时忽然被身后的黑影住了口鼻。紧接着两眼一黑,再也没了知觉。
等到醒来之时,自己已经站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眼前站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也不知道是谁,年晓鱼揉揉太阳穴,站起身欲往那人身边走去。
谁知道那人率先转过头看向自己,这下看了清楚居然是上次那个老婆婆。年晓鱼吃惊不已,眼前的老婆婆一脸严肃还带着几分栗色哪有一般老人家的慈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坏人呢。
看的年晓鱼后脑勺一凉,下意识地往后退。偏偏在身后还有一位男子直挺挺的站着,看样子应该是老婆婆的手下吧,因为男子恭恭敬敬老婆婆一个眼神立刻退下,放开年晓鱼。
年晓鱼看的惊讶不已,看来这个老婆婆真不是一般之人。
老婆婆冷冷一笑,一点点凑近年晓鱼,之后又忽然转身背对着她“兰尔蝶,你可真是让我好找。我当真以为杨家真就有两个姑娘,还以为世上真的有长得一摸一样的人。不过还是让我查了清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兰尔蝶。呵呵,许久未见还真被你找到了亲生父母,不过一码归一码,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事情。快告诉我那天究竟查到了什么,是什么让你成了杨家的女儿!”
老婆婆忽然严肃霸道,带着一股浓浓的冷傲,年晓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为什么她说的话自己一点都听不懂。她不是叫年晓鱼吗,兰尔蝶不是另有其人吗,为什么在她嘴里两者可以变成一人。难道是老婆婆老糊涂弄错了,不可能有老年痴呆的老人家也不会霸道的命令别人做事。看看身边死死盯着的手下就知道这个老女人有多聪明了。
可是为什么她说的话让自己很莫名其妙,等等为什么感觉头好疼,画面忽然扯到之前那个人火球,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好疼啊,忽然之间感觉头被炸开了一般,年晓鱼死死抱着头,恨不得找个坚实点的地方狠撞几下,否则真的很不舒服。
“你怎么了?”方才冷漠的语气忽然多了几分关心。
身后的男子立刻出来为年晓鱼把脉“脉象混乱,好像有两股力量在互相冲撞。”
“这是什么意思?”老婆婆问男子,男子摇头答不上来。
一阵一阵的,现在又好像不疼了。老婆婆眉头微蹙有些怀疑当中是否出了什么事,听人禀报,最后见到年晓鱼的时候是被一些面人带走了。许是当中发生特大事件,导致了现在的情形吧,看来急不得,得慢慢提醒才好。
“听着,你叫兰尔蝶,这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你从小就生活在我的身边,在一次任务中你就再也没回来过,之后便一直派人暗中寻找,但是再无消息。此次终于见到你了,可惜你似乎不认识我们了?不知道你是有意为之还是失忆了,现在有件事要交给你就是保护好公主。”
“公主,是谁?”年晓鱼越来越觉得混乱了,她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觉得很迷惑。可是听语气又不像是随便说说的,可是公主究竟是谁,她不是应该在皇宫里呆着吗,难道逃出宫了?
什么跟什么呀,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失忆了?年晓鱼仔细的回忆着来这里的点点滴滴,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清楚,不过好像来的路上有点糊涂,稀里糊涂的变成人球从天而降。身子里好像也没有前一段的事迹,难道真是失忆了?
年晓鱼开始怀疑起来,因为这位老婆婆说的十分严肃不像是乱说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自己是兰尔蝶那么兰尔蝶是谁,她的真名是谁,难道是公主?
这么一想更是觉得情况不太对劲了,这中间又牵扯了什么东西。如果没猜错,兰尔蝶来到他们中间的时候十分落魄,如果真是公主的话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应该是太后的女儿由太后护着吗?难道不是太后的女儿,这也奇怪了。公主是女孩子翻不起大浪的,又不会谋朝篡位为什么对公主都要如此下毒手,莫非她知道了什么秘密。
如此推理下去,自己不是也牵扯其中?
不过看这样子想独善其身也难,算了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年晓鱼相信自己不会这么倒霉,一定还有别的解决之法,只是暂时还没想到而已。
一番话交代完毕,他们又将她的眼睛住然后带到刚才的地方。若非亲眼所见一定会以为刚才只是梦,不过年晓鱼还是很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太阳穴至今还疼着。
人家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情不用多想就能明白,她相信的。所以年晓鱼还是照常照顾五色斋,没多考虑别的事情。
没多久,程嚣墨和李弗清都回来了。“怎么样?可有查到什么?”年晓鱼立刻追上去询问。
程嚣墨看了一眼李弗清,李弗清也看了一眼程嚣墨,苦笑“一无所获。我们想从买玉佩的商人处知道点什么,可是很奇怪那人居然一夜之间搬走,之后再无人知道消息。真是奇怪。”
“什么!这也行!”年晓鱼惊讶不已,人家好歹也是商人,不算赫赫有名也小有成就,他的交际人脉何其之广,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凭空消失,这得又多大的能耐才能做到这一点。忽然之间又想起那个老婆婆,她的衣着言谈都不像是普通人该有的,她究竟是谁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让人一夜消失,太可怕了。
年晓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步子也忍不住往后退缩。谁知在这时门外忽然来人,不小心踩中了来人的脚。那人赶紧收回脚,发出一声哀嚎。
众人这才发现是兰尔蝶进来,真是奇怪她何时出去的?李弗清疑惑的看着年晓鱼,年晓鱼也奇怪的盯着兰尔蝶。按理说她不是泉州人,对这里还不太熟悉,是如何做到一个人溜达这么久才回来的,难道不觉得闷吗?还有为何她出去了府里上下以及店里上下没人知道,一个活人不见了居然无人发觉,这不是更奇怪吗?很明显她是故意不想让人知道的,可是泉州城应该没有她认识的人吧,而且还如此隐晦好像关系非同一般。
想来想去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那个老婆婆,他们两一定有着某种程度的关系。如果这一个推测是真的,那么老婆婆要求自己保护的公主应该就是她了。老婆婆说自己才是兰尔蝶,那么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名字到处走动,难道她也认识自己吗?
这么一想忽然之间又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且还时不时的针对自己,要说没什么关系也不太可能。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失窃(四)
年晓鱼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碍于李弗清和程嚣墨都在边上没追问,打算今后再找时间细问下去。[txt全集下载]
“你们都回来了,不如坐下来一起吃饭吧。娘和爹已经做好了饭菜,就等你们来了,快走吧。”年晓鱼推搡着他们叫他们去吃饭。
正好也饿了,程嚣墨与李弗清没有拒绝。不过这个兰尔蝶好像不对劲,支支吾吾的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年晓鱼只是匆匆一瞥没再深究下去。
“你们怎么才来,饭菜都凉了。”程姨娘见到几个孩子回来了很是高兴,嘴上说这些责备之言不过心中却是甜甜的宠溺。
三人一同坐下吃饭,程老爷看几个孩子一眼忽然想到了五色斋的事情,好奇问了几句“怎么样,善财大会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没有,至今还没查到线索。”程嚣墨解释。
“那你爹怎么样了?我听说那小偷不小心撞了撞到了他,毕竟是老人家了磕着碰着都是性命攸关的。”言语间,程老爷又将目光移到年晓鱼身上。
年晓鱼一直在打量兰尔蝶的事情,没听到公公说话,也就没回应。刷――气氛一下尴尬起来,程嚣墨也放下碗筷看向身边的年晓鱼,发现她的目光时不时的往李弗清那边瞟。该死的,不会是看上李弗清了吧,越想越生气,忍不住一脚狠狠踩向那个女人。
年晓鱼疼的嗷嗷乱叫,这才从失神中出来。不过这一叫又将所有人的目光移到她身上。程夫人好奇的看着她“怎么了?饭菜不好吃吗?”
“没,没。呵呵,自己踩到自己的脚了,呵呵。”年晓鱼尴尬的回应,并回以程嚣墨一个鄙视的眼神,程嚣墨继续低头吃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咳咳,晓鱼,你是怎么了,爹问你话呢,干嘛不回答?而且你刚才失神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五色斋太忙碌了没睡好觉?”程姨娘关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媳妇。
“没,没,没有的事。”年晓鱼又是一阵尴尬。
程老爷已经不打算多问了“吃完饭去看看你爹吧。顺便带些东西回去。”
“好,知道了爹。”年晓鱼继续低头吃饭。
程姨娘善解人意的叫丫头准备了东西,等年晓鱼吃完饭就就让她带着回去。好吧,回去就回去,只是程嚣墨跟着干什么,还更得这么近好像跟屁虫一样。
年晓鱼白了一眼没好气道“你跟着我干吗,又不是去看戏,很快就回来。”
程嚣墨也毫不客气的白了一眼,怒道“你爹是我岳父大人,女婿看岳父大人有错吗?”
“好吧好吧,当我没说。”的确,这话太有哲理了,她竟无言以对。只是为什么别人看岳父大人都是一路正常,就这货十分不对劲。怎么好像跟看押犯人似得,跟这么紧搞什么!
年晓鱼终于忍不住发怒了“该死的程嚣墨,你究竟想怎么样?干嘛跟我跟的这么近,我看起来很像犯人吗!”
这么问题,程嚣墨也毫不客气的将内心疑虑说出来“年晓鱼,我感觉你不对劲,为什么吃饭的时候眼睛一直往李弗清他们那边瞟,他长的有我帅吗?”
“什么跟什么呀!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年晓鱼白了一眼,不想理会,这个男人真是无中生有。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吃饭的时候眼睛一直往他瞟,连爹问你话都不知道回了。”程嚣墨不依不饶,他相信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不过也相信与李弗清没有任何暧昧。只是直接问又不肯说只好这么说想刺激刺激这个女人。
谁知道这个女人睡吧这么紧。
程嚣墨赶紧推着轮椅追上去,年晓鱼一路小跑,程嚣墨一路猛追。等到两人到杨家之时已经汗流浃背,杨家父母见女儿女婿这个模样还真是哭笑不得。
杨父赶紧叫杨母烧了热水给两个孩子洗洗。
几番整理之后,才坐定。杨母赶紧给女婿泡上茶,端了些水果上来“墨儿,多吃点,我们家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就这些小东西随便吃吧。”
“谢谢娘。”程嚣墨结果水果尝了几口,之后又看向杨父“爹,你没事吧。之前善财大会太急,没仔细询问。今日特来看望。”
“没事,不过是受了些惊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能来看爹,爹已经很高兴了。”杨父满意的看着女婿程嚣墨。在他看来所有的富家子弟都是一个纨绔德行,但是程嚣墨却与众不用,能找到这么好的女婿哪有不满意的。
杨母看他们聊得这么开心,索性关了店铺门也想一同说说话。见女儿穿着打扮十分贵气,而且吃的也脸色圆润了些,才放了心,想来程家是对她极好的,那么他们也就放心了。不过这件衣服好像很特别,很漂亮,没曾见过。
杨母稀奇的看着她的衣服好奇道“女儿,这件衣服可真漂亮,何处买的?”
“这是娘给我做的。娘,我们这次来给你们带了不少东西,五色斋的糕点还有不少漂亮的布匹。你们也可以拿来做衣服,不要省钱。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不过你们始终都是我爹娘,五色斋的生意我会管,你们的生意我也会料理。你们二老只管着拿钱过日子就好。这些担子也是时候到了交给女儿我打理了。”
年晓鱼暖暖的说着这些话,听得杨家二老激动满满,热泪盈眶。是啊,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女儿再嫁出去不管他们,生活就更加没了意思,赚这么多钱也是没用的。听到女儿这番话才觉得女儿还是他们的,只是换了地方生活罢了。
几番闲聊,屋里的气氛一点点上升,聊得太投入了也忘记了晚饭时间。杨母还没来得及做饭,有些窘迫,杨父赶紧叫她去准备。年晓鱼本想起身走了,五色斋还有事情好处理,却叫程嚣墨制止了。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过夜吧。五色斋的事情本就多,岂是这么一会能做完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是啊是啊。”杨父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年晓鱼不舍的拒绝,也就同意了,吃过晚饭他们去了同一房间入睡。该死的,虽然以现在的关系似乎很正常的样子,可是年晓鱼就是讨厌这种看似正常其实别扭的情况。她才不要跟一个男人睡同一间屋子,如此不是吃亏了吗。
但当自己想着借口要离开这个本就属于自己的闺房之时,一个健硕的身躯压身而下,双手死死钳制了她的双手。然后,可怜的年晓鱼就这么成了死鱼。
“程嚣墨,你要干嘛,快点放开我!”极力挣扎,试图用头撞开身上的男人。
程嚣墨邪魅一笑,加大手上力道,质问“你今天究竟在看什么!到底李弗清又哪里得罪了你还是怎么着,为什么总是在看人家!”
他一定要刨根问底,冥冥之中总觉得这个女人好像隐瞒了什么。既然无法从正面的渠道得到消息,只好如此野蛮的逼问了。
“年晓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快点说!否则被怪我不客气了!”程嚣墨一边威胁一边凑近她。暧昧湿润的鼻息一点点从额头往下移,喷在脖颈之间还有些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
讨厌,太讨厌这种感觉了,年晓鱼极力挣扎,程嚣墨就更加放肆,大手已经一点点探下她的腰部,只要轻轻一抽腰带,所有的东西就会清晰可见。
没办法只好招供“好了好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其实我没有看李弗清啦,我只是看他身边的兰尔蝶,我发现她最近不太对劲。总是时不时的不见踪影,所以好奇多留意了几眼。”
“啊,就这样没了?”显然,程嚣墨对于这个回答很不满意,还有点觉得敷衍。
年晓鱼白了一眼反问道“本姑娘是女孩子,女孩子对女孩子能有多大的意思。除了这些你觉得我还会想什么!”
程嚣墨邪魅一笑,盖上被子狠狠疼疼这个女人,否则非翻了天不可。
“呜呜,你放开我,呜呜……”被子一盖,彻底成为笼中之鸟,等待的便是被人宰割的命运。
而在这场宰割之中,身为猎手自然是享受到无尽的快感。这一夜,年晓鱼彻底沦陷,成为他的俘虏。
一夜腥风血雨过后,程嚣墨懒散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楼下饭菜的香味已经飘上来,想来是岳父岳母已经开门做生意了。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早,大年纪的人了也该享受生活却还是这般早起。说缺钱吧也不可能,以年晓鱼的生意头脑,他们家赚的钱可能比现在的五色斋还要多呢,不过看岳父岳母的衣食住行也不是个讲究的人,即便赚了大钱也没舍得花。
程嚣墨穿了衣服走下去,因着杨父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瘸子的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好在楼下还关着门没有客人进来,只有老夫妻两。杨母之前听杨父这么一说还不信,现在看来才敢相信。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失窃(五)
“墨儿,你的腿……”杨母好奇的看着程嚣墨的双腿。[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程嚣墨淡然一笑,十分自然的解释“没事了,之前求了好多名医才治好的。虽然好些了不过还是不怎么利索。谢谢爹娘关心,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请二位不要记挂心上。”
程嚣墨委婉的道出自己的意图,不过他们是白丁出生,这么隐晦的意思能懂吗?
年晓鱼有些担心,未免事情扩散,还是早先说比较好“爹娘,这件事反正你们不要说出去。因为当中牵扯的实在太多。”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杨父杨母听女儿这般惊悚的说着,吓了一跳,恐惧的看着女婿程嚣墨。之前还觉得是佳婿来着如今看来好像有点恐惧了。程嚣墨就知道这么说他们肯定会想入非非,本想委婉提点没想到年晓鱼说得这么直白。
“没,没什么事,不过是被一些坏人伤了脚。”程嚣墨尽量压低语气希望杨家父母不要害怕“这都是好小之前的事情了。”
杨母还想追问下去,被杨父拖住了“算了算了,孩子们既然不想说就不要问了。我想他们这样也是为我们好,我们只当做不知情干自己的事就好。香儿墨儿坐下吃饭吧。”
“好。”年晓鱼应了一声,坐下准备吃饭。程嚣墨也跟过去准备一同坐下,谁知道年晓鱼一个人霸占整条长板凳,那意思是个人都知道。
杨家父母看的奇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小两口吵架了不成?老夫妻两诧异的看着这对小夫妻,程嚣墨弄的一脸尴尬,只好另外搬了凳子坐下。
吃过早饭本该回五色斋去,谁知杨母一个劲的拽着年晓鱼去训话“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欺负人家墨儿。人家说什么都是大男人,如此忍让你,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也亏得这里是娘家,若是在婆家让他们看见你这么欺负人,还不得训死你!”
杨母唠唠叨叨了一堆,说得好像自己不是他们亲闺女一样。txt全集下载年晓鱼那个叫伤心啊,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大坏蛋做了什么,今日居然这般淡定的装好人还博取了爹娘的同情,实在是没天理啊没天理。
“娘,我知道了,我要走了,五色斋还有事情要忙。再见。”年晓鱼赶紧跟母亲挥手离开这里。
杨母还想说些什么无奈女儿已经出门,也就不再多说。
年晓鱼一路快步跑,程嚣墨紧随其后,又是毫不费力的将其拽在身边“该死的年晓鱼不想活了,居然跑这么快,我会吃了你吗!”
“你!”年晓鱼恼羞成怒,想想不堪回首的往事,再看看这张天真无邪的脸,很不得给他两拳。无奈自己根本斗不过人家,只好忍下了。
“快走!该死的,五色斋的生意不想要了!”年晓鱼也是怒气冲冲的瞪着程嚣墨。
程嚣墨哭笑不得,死死拽着这丫头的胳膊。
两人一路闹哄哄而来,五色斋早已生意盈门,好在店里伙计多,迟到一会不会影响后面的生意。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个兰尔蝶又不在。她究竟去了何处,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真是叔可忍,婶忍不了,非要瞧个究竟。年晓鱼二话不说追出去寻找,程嚣墨看的诧异,偷摸着紧随其后。
年晓鱼一路没头没脑的寻找,该死的这个兰尔蝶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乱跑乱跳,她竟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去了何处,该往何处寻找。是就此放弃还是回家死等。
似乎比起到处乱跑,守株待兔更靠谱些。年晓鱼泄了气,准备回府去等。又急匆匆去了府邸,问起丫头,丫头说兰尔蝶一直在屋子里没有出去过。
真是该死,自己到处寻找,她居然在府中。真是奇怪的女人,既然在府邸为什么不来五色斋帮忙,当初可是她主动说的,怎么这会居然在屋子里躺着。似乎不像她的性格,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年晓鱼二话不说急匆匆奔往兰尔蝶的房间,程嚣墨一直暗中跟着,年晓鱼一路狂奔,到了人家房间也不敲门直接撞门进去。
兰尔蝶吓了一跳,双手没接稳,手上的东西立刻滑落下来。年晓鱼看得清楚,就是那块玉佩,晶莹剔透,即便是落地之声也是清脆有余。
兰尔蝶被突然闯入的人吓到,整颗心都提起来,赶紧弯腰去捡,谁知年晓鱼抢先一步捡起玉佩。眼神质疑的盯着她“这玉佩为什么在你手上,究竟你是什么人!你不是兰尔蝶对不对!”
年晓鱼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兰尔蝶,看的她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兰尔蝶转过身欲扯开话题。
但是年晓鱼不容许这么做,今日既然看到了玉佩,更加的不容许事情含糊过去“那个老婆婆跟你是什么关系,还有你是不是当朝公主,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变成这样?还有我是谁,为什么那个老婆婆要我保护你!”
“老婆婆?”兰尔蝶疑惑了一下,随即忽然明白过来“你说的可是母后?”
“母后?”年晓鱼诧异,果然她真是公主,她说那老婆婆是母后?那么自己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迷迷糊糊之间与当朝太后和公主扯上关系。该死的为什么一想要回忆起之前的点点滴滴脑子就不停的疼,好像真的失忆了。
兰尔蝶微微一笑“既然你是母后派来的人,那我也不隐瞒了。其实早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眼熟就猜到你是母后身边的人。可是你的言行举止又好像不太一样没敢仔细肯定。当我提及兰尔蝶名字之时你更是一无所知更是觉得情况不对劲。之后旁敲侧击才怀疑你可能失忆了。没错,我是当朝文锦公主,络王爷趁机在父皇面前谗言要将我许配到别国去。母后不放心,让你随行护送,谁知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根本没到对国,一直都在本国境内,几乎遭到追杀,九死一生才捡了条命。无奈络王爷爪牙众多,即便是到了京城也无法见到母后一面,只好跟着你们,祈求你们的保护。”
“什,什么”年晓鱼听得惊讶,这些事情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感觉在听别人的故事是一样,看来是真的失忆了。
“那,那么,你是如何联系到太后的,太后的到来应该不是偶然吧。”
“对。还记得你们参加美食节的时候有人给你投的带圈的票吗?”兰尔蝶提醒道。
这么一说,年晓鱼好像想起来了“是啊,那个票十分奇怪,为什么只是一张票,唯独画了个圈圈就让我们成功晋级,实在是匪夷所思。当日送票的是丐帮的小七,难道是你让小七送的?”
兰尔蝶点头“是啊,当时你们不是让我留在丐帮吗,我就让小七帮我递给你们。我知道你们在比赛,怕你们输掉,所以才出了这么一招。一来是想帮你们二来也是想传递信息给母后。这个圈圈是我跟母后的小约定,从小我就喜欢看母后画圈圈给我,一个圈一个故事,之后渐渐成了习惯。相信她只要一看到这个圈圈就知道我的存在。也相信因为这样她才会来泉州。那块玉佩是母后的贴身之物,竟然让一个商人买了去,情急之下,我才随便找了孩子让他帮我夺过来。”
这么一说,一切都合理了。难怪那个孩子以及商人都查无消息,很明显,有太后的帮忙再大势力的人也有法子让他一夜消失。
这个可恶的络王爷势力竟然这么大,即便人在封地还是能监控到京城的一举一动,难怪即便是太后见公主也要这般偷摸,隐隐间又升起一股同情之心。
“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些了,希望你能替我守住这个秘密。其实母后下面有多少帮派我也不清楚。只是偶尔见你进出皇宫,所以断定你是母后的人。至于你究竟身处何派干什么任务我也不清楚。”
太诧异了,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种事,年晓鱼一直以为自己穿越过来是发家致富的,没想到背后还牵扯这种东西。
忽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跟着门外的程嚣墨也沉默了,眉头微蹙。没想到看似简简单单的年晓鱼背后还隐藏着这样的身份,他多么希望这个女人简简单单的站在自己背后。但是事情总是这般不如意,若真是太后的人定是少不了杀戮的,她要是卷进这场风波之中还能生存吗,她是没有武功的人怎么斗得过这种纷争。
从屋子里出来,谁也没说一句话,程嚣墨只装作刚从外头进来,笑着搂住年晓鱼的腰。虽然是面带笑容,从力道上还是能感受到不太一般。今日的他似乎搂的特别紧,还死死的将自己贴近他,好像要失去一般。这个程嚣墨还真是奇怪,当年晓鱼想要挣扎的时候她,他就一个劲的死死搂住。
“哎呀,程嚣墨,你究竟在干嘛?你弄疼我了。还有五色斋很闲吗,干嘛来这里?”年晓鱼一个劲的挣脱。
程嚣墨又加大了力道“年晓鱼,五色斋很闲吗,你为何在这里!”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失窃(六)
“我,我只是有事来看看而已。[txt全集下载]那你呢,你为什么也出现在这里?”年晓鱼快速转移话题,将话题原封不动的抛向程嚣墨。
“我?我也来处理点事情不行吗?”
“什么事?”两人异口同声问着对方。
兰尔蝶听得哭笑不得,在这么下去还要僵持多久,赶紧岔开话题“好了好了,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很空?五色斋生意来来往往的也不去帮个忙。我要去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兰尔蝶故意从两人中间走过。
年晓鱼和程嚣墨这才不再纠结那个话题,赶紧的跟上。
可没想到在跨出程家大门之时,忽然看见有人在门口等待,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老婆婆。程嚣墨基本猜出她的身份,同时也知道此次来可能是找年晓鱼的。所以一想到这里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硬生生的将年晓鱼往自己身边靠,双目警觉的看着老婆婆。
老婆婆也看到了程嚣墨这种不友善的目光,却又不太明白,心中隐隐有些怀疑。
不过最后还是一笑置之“请问是五色斋的程家吗?”
“你想干什么?”程嚣墨立刻绷紧神经走到老婆婆面前,欲挡了她的去路。老婆婆也是毫不客气的斜视上那双眼睛,随即忽然哈哈大笑“早就听闻五色斋的二少爷是个厉害的角色,今日一见真是不简单。”
老婆婆话里有话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但是程嚣墨很肯定此人不简单。
“呵呵,老夫人,您这话是从何处听闻,为何我从来不知此事,就是身边的朋友也不知道。是否空穴来风了些?”程嚣墨依旧冷笑,不过这一次搂的年晓鱼更紧了。
老婆婆依旧是淡然应对“这就是你的高人之处。罢了罢了,看你们的态度似乎很不愿意我留下来。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反正我一个老婆子啥没有就是有点闲钱,随便找个地方住着还是可以的。”说着,欲转身离去。
兰尔蝶急了,赶忙上去拦住老婆婆“不,不不要。难得来一趟也不容易,何况五色斋是个善解人意的地方。程老爷之前还办了善财大会哩,若是现在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是显得五色斋浪得虚名嘛。[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程嚣墨看了一眼兰尔蝶,没再阻拦,立刻叫人准备了客房给老婆婆住着担心老婆婆故意靠近年晓鱼让她想起以前的不好事,程嚣墨可是没少花心思,干脆不去五色斋了,年晓鱼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老婆婆看的明白,他是很关心年晓鱼的。
“哼,看来年晓鱼在泉州过得还不错。”老婆婆住在屋里,头一直看向窗外。
兰尔蝶借着给她送东西的由头进来看望,见母后苍老了不少不由得一阵心疼“母后,我好想你,那日一别就再也没见过面。本以为母后还是这般容光焕发却不想也已经两鬓斑白。”
兰尔蝶泪光闪闪,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仿佛一松开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一般。太后也是同样感慨万千的抱住自己的女儿“哎,听说和亲队伍出了国境之后遭到了土匪的埋伏之后一败涂地。再也找不到你的消息,哀家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直到看到一张画了圈圈的票之后才知你还活着。哀家的好文锦,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吧。朝廷形式大乱,不少官员都是络王爷的人。哀家贵为一国太后却是无法掌控大局,你皇兄整日不理朝政弄些没用的破画。哀家一个女人主事在气场上早输给了络王爷。所以在一切不能明朗之时不敢大张旗鼓的寻你,只能偷偷的寻找。今日总算找到了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母女两热泪盈眶,聊了许久许久,年晓鱼在外面某处远远的观望着,因是不知道说了什么所以更加焦虑和不安起来。她还在想自己究竟是什么角色,之前不知道,如今知道身份不凡之时更是想着法子的要弄清楚。
聊了好一阵子,兰尔蝶才红肿着眼睛出来。年晓鱼赶紧找地方躲藏,谁知草丛之内竟还藏着另一个人,一个飞身下去不偏不倚撞在某人的怀中。
顿然各种羞涩涌上小脸“程嚣墨你!呜呜――”一双大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巴,强行拖到草丛最深处。
就在这是,兰尔蝶与李弗清撞了正着,两人见面似乎有些尴尬,吞吞吐吐的老半天也没挤出几个字。最后就换成了弱弱的几番招呼。
“好巧。”
“嗯,真的很巧。”
然后就是擦肩而过,谁也没去看谁的背影,兰尔蝶低着头准备快步掠过,可是脚步却一点点沉重起来。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叫住了他。
“你要去哪?”
“没去哪,就是去看看爹在干什么,五色斋的小事情需要让爹过目。”
“哦,好吧,那你去吧。”兰尔蝶尴尬一笑,转身离去。李弗清忽然顿住脚步转身看了看这个较弱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可是又不知道这个女人心里究竟藏了什么。
李弗清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等到两人都走远了,年晓鱼才怒冲冲的推开程嚣墨的手“该死的程嚣墨,你想要谋杀啊!”
程嚣墨嘴角一勾,邪邪的凑近年晓鱼“你好像很害怕似得,难道怕我吃了你吗?可是据我了解,你已经被我吃干抹净了,莫不是还有什么我不所知的?”越说越邪恶。
听得年晓鱼一阵鸡皮疙瘩,赶紧离开这里,不过忽然之间又想到一件事还没问,不得不又转过身。
“程嚣墨,你说实话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究竟在干什么!是不是偷听到了什么?”年晓鱼警觉的看着程嚣墨。
程嚣墨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忽然想到一个话题赶紧转移“你有没有发现李弗清跟兰姑娘最近不太对劲。他们刚才的交际也很尴尬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他们中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么一说,年晓鱼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其实方才的情形她也发现了。只是顾着跟程嚣墨斗嘴忘记了这一茬,这么一提醒才又想起来。
“是啊,他们最近好像不太对劲,我们要不要帮帮忙?”年晓鱼善意提醒。
程嚣墨狠狠弹了一下她的脑袋,鄙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你跟着掺和算怎么回事!”
年晓鱼也是毫不客气的白了一眼“我是担心事情不简单,李弗清说到底都是你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人家有事情总得关心一下不是?”
“知道,知道了。”程嚣墨一脸不耐烦“赶紧出去,你打算要在草丛里呆一晚吗?”
年晓鱼瘪瘪嘴,赶紧出去。
程老爷听说家里来了陌生人很是纳闷,找程嚣墨问个清楚。正好李弗清从里头出来,看见程嚣墨浑身沾着草忍不住想笑。
“你怎么回事,怎么浑身都是草,干什么了?爹让你进去,你进去看看吧。”
程嚣墨一脸尴尬,没想到跟年晓鱼聊了这么久,李弗清都从屋里出来了。赶紧拍拍身上的杂草推着轮椅过去。
“爹,你找我?”程嚣墨推开门。
程老爷忙着核对五色斋的账目,这一次对账简如行云流水很快就对完了,看来年晓鱼的算账头脑果然厉害。伙计说年掌柜的从不用算盘,靠着一张纸和一支笔就算好了,之前还不相信,今日看所算毫无错落才渐渐放心。
算完账之时程嚣墨正好进来,爱屋及乌所以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也高看了几眼“你来了,我听说家里来了客人?是谁,你认识吗,还请人家住下来。”
程嚣墨点头“是啊,就是刚才的事。那人就是上次在善财大会上丢了玉佩的主人。不过她还有另一种身份,就是当朝太后。”
“什么!”听到后面两个字,程老爷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怎,怎么会这样。太后怎么会来到泉州,她来程家做什么!”面对大人物的到场,程老爷又紧张又害怕。之前程嚣墨小声告诉过,怀疑毁坏五色斋名声的可能是太后,如今太后又来不会是不想给五色斋活路吧?
见父亲这般害怕,程嚣墨赶紧安慰“爹不用担心,应该不会是我们所想的那样。我看太后来泉州是为了别的事情。以前在皇宫之时见到太后都不敢抬头直视也难怪不认得太后本人。如今太后又是特意打扮过才来的,相信也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情就好。”
“好,好。”程老爷吓了一跳,已经没力气思考问题了,儿子怎么说就怎么做吧。“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叫下人去买些好吃的招待?”
“不用,平时怎么吃现在就怎么吃。他们这种地位极高的人疑心最终,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万一人家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却这么做难免被人怀疑你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到时候很难说有什么发生。”
“好,好,我听你的。”程老爷连连点头,只是腿脚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第一百五十章 程家来客
程嚣墨立刻叫下人准备饭菜千叮万嘱只要家常菜即可。
一桌子的饭菜端上来,老婆婆也被当成贵宾一般迎过来。虽然是极力做足了低调的行为,但是程老爷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畏惧还是让程夫人和程姨娘看到了当中蹊跷。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迎面而来的老婆婆,是由兰尔蝶搀扶着进来的。见此人衣着华丽步履坚定不像是有病之人,倒是个极健康的婆婆。这么健康的妇人为何要有人搀扶着,而且兰尔蝶搀扶她的动作极为小心翼翼仿佛在呵护一件宝贝似得。
真是怪,难道兰尔蝶认识这位老婆婆。
程夫人看着程姨娘,程姨娘也看着程夫人,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红袖也看的纳闷,不过不敢乱说。
“这位夫人,欢迎来程家做客,粗茶淡饭的随便吃吧。”程老爷十分客气的站起身迎接老婆婆。
老婆婆倒是母仪范十足,大手轻轻一挥示意坐下,随后自己也找了椅子坐下。举起筷子顺便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虽说都是家常小菜却也是精雕细琢的可见厨子的功夫,他们程家还是精心准备了。老婆婆夹了一块细细品尝,随便称赞了几句。
程老爷这才放宽心,举起筷子吃,其他人也松了口气跟着吃喝。
这一顿饭,吃的格外的小心翼翼,程老爷很想找些随意的话题改善这该死的气氛,无奈又怕言多必失没敢多言。老婆婆也只顾着吃饭,不是个爱聊之人,最后这顿饭吃的格外别扭。一家之主不多言,其他人也不敢多言。偶尔兰尔蝶在中间做桥梁,此外也没再多的话题了。
吃完饭,兰尔蝶搀扶着老婆婆回屋。等人走后,一家人这才窃窃私语问起程老爷这位婆婆的身份。程老爷不敢随随便便将太后的身份说出去,只好说是一位商客的夫人。
不过程夫人和程姨娘也不是蠢笨之人,尤其是程夫人,见多了程老爷所说的商客夫人,从没见过像今天这位这么有气场的。那种感觉哪像是见老朋友,倒像是主仆似得。怎么回事,究竟这是谁为什么让老爷这么害怕。[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程夫人心中疑虑重重,看了一眼程姨娘,程姨娘表面上不说,不过眼神中也充满了担忧。想必跟自己一样都是在为老爷担心吧。
可既然老爷不肯说那也不要多问,有时候不知道才是最大的帮忙。
“好吧,老爷,天色不早了。妾身给你打水洗漱可好?”程夫人连忙扯开话题。
程老爷点点头,尽量掩饰内心的恐慌,可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出卖了他。程姨娘不想说什么,连忙打发红袖下去,然后自己也下去了。程夫人搀扶着程老爷回屋子休息。
红袖还在回想这位妇人到底是谁,因为隐隐能感受到常人难有的气质,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让程老爷这般畏惧。难道是皇亲国戚?应该不会吧,程家没有皇亲国戚的朋友,那又是什么人?大恩人?不可能,大恩人怎么可能这么害怕。
红袖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忽然之间眼前一亮,唯一的可能就是跟自己一样也是奔着程家那笔来路不明的财产而来的。
那就更怪了,既然是抢夺财产为什么不叫强壮的男子来又或者找个有武功的人,这位老太婆好像手无缚鸡之力呀。
不管了,不管是不是试试看就知道了。红袖打定主意,决定蒙面去偷袭试试,如此就能探出一二。黑夜里,一个人影刷刷飞檐走壁从这间屋顶处飞往那间屋顶。
随即找到合适的地方后窗进去,屋子里兰尔蝶正跟自己的母亲叙旧,见有蒙面人进来吓了直呼救命“救命啊,抓贼啊!”
蒙面人担心叫声引来别人的注意,赶紧小跑过去欲堵住兰尔蝶的嘴。谁知就在快要抓住兰尔蝶的时候一颗葡萄忽然飞射过来,直接打在手上,疼的下意识的收回手,朝来向看去。
葡萄飞过之后,李弗清轻而易举的搂住兰尔蝶的腰将其旋转至自己的身后,保护起来。如此俊美迷人处变不惊的脸看的兰尔爹如痴如醉,差一点就是失态了。
好在老婆婆立刻跑过去拽出了自己的女儿,这才避免了尴尬的一幕。李弗清拿剑直指着蒙面人的脖颈“快说!你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
蒙面人不说话,见有帮手来,也不纠缠,赶紧飞身上屋,溜之大吉。谁知道李弗清不依不饶也立刻飞身而上追赶。
蒙面人越来越觉得遇到了难缠的对手,未免身份暴露不能回到屋子里,只能飞出程府到处游荡。谁知道李弗清这么认真,居然发动八成的功力要追上蒙面人。蒙面人越来越紧张,也是使出浑身解数要逃脱他的追杀。
偏偏这个时候身上的东西掉落下来,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手绢,可是蒙面人对此好像十分在意。宁愿抱着被杀的风险也要原路返回去捡。
而就在这时另一个蒙面人从中作梗,打断了追赶的两人,转而与李弗清来个正面纠缠。前面狂奔的蒙面人赶紧捡了手绢之后离开这里。
李弗清气愤的放下拳头走到的面前的蒙面人处,怒“胡师爷,不用伪装了。揭开面纱吧。”
胡师爷哈哈大笑,揭开面纱“你怎么知道是我?”
李弗清毫不客气的回到“我们交手过几次,你的武功路数我已经了如指掌了,你不必不承认。我只是不明白这个蒙面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何如此相帮。莫非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你指使的?”
李弗清步步紧逼,胡师爷哈哈大笑,当做笑话一样不加理睬“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情况,反正我看到的是你一个大男人追着人家姑娘不放,凶神恶煞的要杀人一样。试想一下这么漂亮的姑娘被你杀了多可惜。我只是怜香惜玉罢了。”
“胡师爷怎么知道她就是姑娘,可能是采花贼呢?”显然李弗清对于胡师爷这番轻松的说辞不赞同,在他看来这个胡师爷似乎是知道此人的身份的,否则也不会如此肯定的说是个姑娘。
胡师爷依旧淡定“采花贼?哈哈,好吧好吧,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要走了,你还要打算跟着我吗?如果想跟的话随便!”
胡师爷想起当日程顾也被劫持之后,他就是这么跟着自己的。所以李弗清的跟功可是厉害的很,狗皮膏药都粘人。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不想再反抗了,随便他跟着吧。
这么一说李弗清就不想跟从了,是他心中有鬼也不会这么大方让自己跟从,定然是不会有东西让自己发觉的所以才这么大方。所以李弗清收回宝剑,回了程府。
而在屋里的兰尔蝶就吓怕了,趴在母亲怀里各种揣测不断“娘,会不会是络王爷派来的杀手。他已经无法无天了,明知道你在此也不放过太可怕了。娘,我好害怕。”
公主毕竟是娇生惯养了,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不过太后是经历风雨的人,这种场面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抱着公主,安慰“莫怕,不过是一般的小毛贼罢了。络王爷这种老奸巨猾之人怎么可能这么冲动。弄不好授人以柄会前功尽弃的,以他的个性一旦做了就要做到底。又怎么容许杀手无功而返。所以哀家敢肯定这只是一般的小毛贼。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李弗清能来的如此及时,他是否知道了什么?”
太后盯着自己的女儿看,忽然想到刚才的情景二人眉目传情好像是有些什么的“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李弗清?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面对母亲的一再追问,兰尔蝶不得不将来龙去脉说了个遍。那日李弗清忙着帮程嚣墨寻找善财大会上丢失的玉佩一事。谁知道这个时候与自己撞了个满怀,玉佩也从身上掉了出来。
李弗清抓着玉佩质问起来“为什么,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在你身上?你是不是去过善财大会?”
“我,我……”兰尔蝶被抓现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犹犹豫豫的抬着头看着李弗清。
李弗清一再追问,兰尔蝶没法子只好承认“没错,这块玉佩是我拿的。不过不是我偷的,这本来就是我母亲的东西,我拿回母亲的东西有什么错!”
“你母亲的?你母亲是谁?跟那个老婆婆是什么关系?”李弗清再次逼问,而且这一次双手撑着强,将兰尔蝶困在双臂之间,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死死逼近,仿佛不说出来就要受到什么厉害的惩罚。
反正兰尔蝶心中惴惴不安,眼神也不安分的想从李弗清身上移开,没想到那种温润的鼻息和男人味总是撩拨着她的心房,搞得整个人又惶恐又有些贪恋。再各种暧昧气氛的诱惑下不自觉地说出了真相。
“那个老婆婆其实就是当朝太后。这块玉佩是她最喜欢的东西。没有任何事情是不会拿出来的,我担心她遇到什么事了。所以才让一位小男孩去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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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程县令
“如此说来,你就是当朝公主了,既然是公主为何弄到如此田地。[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究竟出了什么事?”李弗清一再逼问。
兰尔蝶只好将自己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李弗清与她保持着主仆间的关系,不冷不淡却更加的尴尬。
所以程嚣墨和年晓鱼才看见两人冷淡见面的场景。
兰尔蝶将所有的回忆都告诉太后,太后终于明白过来也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李弗清之所以这么及时的赶到并且救了他们是因为早就知道了此事所以一直暗中保护着吧。看来这个李弗清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也好,你有这么好的人保护着,哀家也放心了。”太后抚摸着女儿的发丝心疼看着。
这一夜除了之前有些小事情之外,之后就平静了。太后也只在程家住了一晚上,之后便有一位自称她家下人的男子过来接送。然后局回了皇宫。
程家人终于松了口气,神经也舒畅了不少。
但是谁也没想到就在程家人放松神经之时一道圣旨从天而降,圣旨上说程嚣墨聪明机智极具破案头脑,要求上任为泉州县令。
这个消息来得极快,程家人顿然讶异不已,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程老爷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何时有的破案本事,为何从不曾听说过?”
“许是圣旨颁错了吧。”程嚣墨回的轻描淡写。
年晓鱼忍不住狠敲他的脑袋臭骂“该死的,圣旨还有颁错的吗?既然上头有这个意思你就接旨吧,毕竟抗旨是要杀头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面对无缘无故而来的圣旨换谁都会疑惑一下的,揣测一下。想来程家也没做过什么大贡献不至于这么破格提拔吧,难道是程顾也在京城出事了?还是又是个阴谋,他们一直在打程家那笔不义之财的主意。
程老爷越想越害怕,整个人都不好了。幸好程姨娘和程夫人左右搀扶着勉强站起身子。
但无论如何圣旨是真的下了,即便是不愿意也不得不从了。圣旨发出后第二天,原县令就准备东西告老回乡。正好年晓鱼与程姨娘上街买菜看的清楚,县令大人哭丧着脸收拾行李准备回乡,胡师爷也早早备好了行李,与县令大人道别准备别处谋职。
程姨娘也不知作何打算,居然上前拦住了胡师爷,欲让其做程嚣墨的师爷“胡师爷,你是个有才华有谋略的人。此次墨儿做县令,你可否留在他身边继续做师爷。一来可是为民请命二来也可是大展才华。”
胡师爷俯视了一眼程姨娘,嘴角上翘白了一眼没再多言。
程姨娘被这不尊重的表情弄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往前继续劝说。年晓鱼实在看不下去,再次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教训道“你这师爷好不礼貌,她可是新县令的母亲麻烦你尊重一点。即便不是官宦之家的就是普通大街上的老妇人也该尊重一下。她这么诚恳的求你留下来辅佐新县令,你肯或者不肯倒是回句话,何必这般傲慢无礼!”
“哼!”胡师爷闷哼了一声,依旧不说话,继续走。年晓鱼看的火冒三丈,还想上去理论一番被程姨娘拦住了。
“算了,许是文人都有这样的态度吧。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明日就是墨儿上任的日子了得买些东西庆祝一下。”
程姨娘匆匆拉着年晓鱼回去,年晓鱼也不再多言,跟着婆婆回家。听说程嚣墨当了县令,杨家父母也来祝贺,所以程家今日格外的热闹。
亲朋好友间各种寒暄以及祝贺,都浓浓的充斥着这个大宅。杨家父母见女婿越看越喜欢,简直就像捡到宝贝一样。没想到程嚣墨会这般有出息,街坊邻里间也对这对小夫妻充满了羡慕之意。男的当官不说还一心一意的爱着年晓鱼没有任何的三妻四妾。女的治商有道不说还总是将父母挂在嘴边,丝毫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感觉。
所以杨家父母的晚年生活可是受到不少街坊的羡慕,他们现在只要高高兴兴等着天上掉钱就好。至于杨家的馄饨店之类的都是年晓鱼一手打理着,婆家讲道理娘家又好,她一手掌管婆家娘家的生意却不受到任何的闲言碎语简直享尽人间福,谁不羡慕。
吃过这顿饭,等到下一轮的照样升起,新的人生便彻底开启。程嚣墨身为县令要住在县衙,年晓鱼也跟着去,好在县衙就在泉州离程家近,也就没人反对。程姨娘时不时的去衙门看望,看的一帮子捕快哭笑不得,背地里嘲笑不已。
程嚣墨倒也懒得理会,这种闲事都要管,那县令大人岂不是忙死了。
不过泉州城好像听太平的,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至少当县令半个月了一件事还没发生过,于是每天拿着国家钱不干国家活,良心还是挺不安的。
反正程嚣墨可呆不住整日在衙门的日子,倒不如到处出去走走看看年晓鱼在五色斋打理的怎么样了。
“救命啊,救命啊,县令大人出事了。”街上一妇人哭喊着跪在程嚣墨面前要求做主。
“出什么事了?”程嚣墨纳闷。
“快救救我女儿,她就快被人打死了。大人,求求你了,快救救她吧。”妇人言语很急切,一个劲的催促程嚣墨快点赶过去。
程嚣墨没明白过来,但见其这般着急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二话不说推着轮椅过去了。
到了一户不富足的人家,此时的家里还在争吵,即便是程嚣墨来了他们也不停息,反而还大打出手,程嚣墨看不下去想好言相劝让他们住手偏偏没人听从。
无奈之下只好出手,动用了一点点武力阻止那些抄家伙的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谁能说个清楚!”这么一吼再加上刚才的武力制止,众人这才停止,纷纷让开一条道。
程嚣墨这才从一条道中发现了里头的女子。是个衣着朴实的女人,还带着哭腔,头发衣物因为撕扯的关系弄的散乱“怎么回事?”程嚣墨推着轮椅到女人面前,递了手绢过去。女子结果手绢擦了擦,抬头又看了程嚣墨一眼,很委屈仿佛有无限的委屈说不出来。
程嚣墨有些疑惑,她既然不说就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表情又好像是有事情发生。
“究竟是怎么回事,谁能说明白。老婆婆你说。”程嚣墨指了指方才急忙来找自己的老婆子。
谁知道这个时候的老婆婆居然也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程嚣墨有些看不下去“她不是你的女儿吗,眼睁睁看着女儿受欺负也不肯说出原因吗?这样要本官如何帮你,我看既然你们自己都不想讨回公道别人再努力也是帮不上忙的,你好自为之吧。”
程嚣墨推着轮椅准备离开,老婆婆终于忍不住拦住了程嚣墨跪着哭诉道“我女儿嫁入他们家,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不说还伺候老老小小。到头来居然被他们说女儿不忠诚,这实在是太气人了。每每看着女儿哭着跑回娘家,我这一颗心都碎了。亲家母,你也是当娘的人,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呢。难道只因为儿媳妇不是你亲生的就可以人不当人的对待吗?”老婆婆泪眼汪汪的对着亲家母。
亲家母不屑的瞪了一眼气冲冲回到“是安分的儿媳妇谁人不爱。可是你们的女儿究竟是什么转世,为什么生的儿子会人家的大很多。你知道不知道为此我们家没少被邻居闲言碎语,你们自己说说看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嚣墨听明白了,不过是婆家怀疑孩子并非亲生的。
老婆婆一听人家这么诋毁自己的女儿不乐意了“谁说的!大胖小子难道不好吗,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女婿你自己说我女儿嫁到你们家可有一天享受过宁静的日子?她到你家做牛做马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还要被你们这么嫌弃。好,这个大胖小子你们不要算了,我管!外婆管,女儿,走娘带你回家,这样的人家不呆也罢走吧。”
“你敢!”婆家的亲戚不让。
程嚣墨听得已经基本明白了,只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孩子让他们觉得并非亲生“等等,我想见见那个孩子。”程嚣墨提议。
大家不敢反对,从屋里抱出了孩子。孩子很漂亮可爱,而且抱着的时候还对着自己笑,让程嚣墨也忍不住对着孩子多看几眼。确实与刚出生的婴儿想这个孩子确实大很多。不过谁说生下来的孩子一定要这么点,也有特别大的没什么怪的。孩子胖嘟嘟的很可爱,这么好孩子有什么招惹他们了。
程嚣墨眉头紧蹙,隐隐间为这个孩子鸣不平。
“孩子健康又乖巧,这么好的孩子有什么让你们不满意的!我看是你们太挑剔了,自古婆媳总是不合。许是婆媳之间有什么隔阂所以怪罪到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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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女人生子案(一)
程嚣墨愤恨不平,如此贤惠的女人如此可爱的孩子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但是孩子的婆婆似乎对这样的说法十分不合理“大人,一看你就是还没做爹的人吧。不明白没关系,可是民妇已是孩子的母亲,如今又是为人婆婆这种事知道的清楚不过。一般孩子哪有这么大的,即便是生的胖小子也不足以这么大。你看看他比平常出生的孩子更加老健而且襁褓都包不住了,少说也有四个月了。你们这些人别以为我眼睛不好就真的以为老眼昏花了。”
这本是家事,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婆家人一直忍着想暗中寻找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但程嚣墨的介入使得事情更加大化,如果今日不解决了此事那他们永远成为笑话。
所以无奈之下婆婆只好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既然事情已经这样,那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大人你让在场的生过孩子的女人看看,这孩子是不是一月有余?”
婆婆一把抢过孩子,抱着孩子在看客面前转了一圈。
许是孩子被这股蛮力弄疼了吧,使劲的哭喊。孩子母亲看了心疼不已,试图上前抢走孩子,无奈被婆家的亲戚拦下。
看客们看的清楚,这个孩子确实比一般的大好多,也确实看到小小的襁褓已经包不住这个孩子,反而小脚很别扭的探出襁褓。
看客们起初还为这个媳妇鸣不平,如今看来都不由自主揣测起来,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看客们议论纷纷,程嚣墨也听得清楚,他们也在怀疑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看的真的比刚出生的孩子大好多,可是看跪着的媳妇不像是那样的女人,应该没有那种事吧。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各种目光投向媳妇和她的夫君,也有不少人玩味的看着程嚣墨。看看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大人有什么高招。
但是没想到这位不为人父的县令大人根本判断不出什么,反而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的杵在那里不说一句话。人群中好事者大声提议要滴血验亲。
这个想法很快遭到孩子母亲的反对“不,不要,还给我的孩子,快点还给我!”母亲开始有些暴怒,不再任人摆布而是站起身愤怒的上前争抢。txt全集下载
婆家的亲戚上来死死拉住媳妇不让靠前,婆婆抱着孩子躲在婆家亲戚当中。媳妇的母亲也看的心疼欲上前帮着媳妇争夺回他们的外孙。
但是人群里要求滴血验亲的声音越来越响,呼声也越来越高,甚至还有一些好事者已经端了清水过来的,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在众人的起哄下,婆婆已经没了做主的能力,不得不来个滴血验亲。孩子哭得越来越大声,可即便如此细长的银针还是刺了下来,鲜血滴入清水之中荡漾着别样的红。
女人越来越紧张,整个神经绷紧,紧接着惴惴不安的看着孩子的父亲。孩子的父亲看上去也是很不安,想要维护孩子的母亲却又迫于自己母亲的压力不敢违抗,别别扭扭的上前滴了血。
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要仔细看个明白,甚至还为了能看到更清楚的结果跑的更近。两滴血在清水中慢慢晕开,但是很奇怪并没有融合,反而相互排斥。这下众人都唏嘘不已。
各种指责声辱骂声都快把这家人家的屋顶顶破了。婆婆也看的惊呆,虽然早有怀疑但当真正知道只想之后还是不免心凉。一只手就着胸口,一只手揪着儿媳妇的衣领哭闹。
“这是为什么,快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还是我儿子做了什么不可饶恕得罪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们!快说,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快说!”
“对,说!”看客们也纷纷帮着婆婆,指责者儿媳妇,要求说出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一时间,女人乱了方寸,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她,恐惧和绝望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可是无情的看客们只觉得她罪有应得没有任何人同情。
女人一个劲的哭,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程嚣墨很想上去帮忙,只是这件事还没查清楚无法向激动的人们一个合理的交代,也只好推着轮椅出去不想回头看到女人那张委屈的面孔。
女人绝望的哭着,看着本以为可以为民做主的县令大人一点点离开自己的视线,这一刻真是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这个世上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程嚣墨不忍再想今日之事,又每每见到年晓鱼在身边忙进忙去的想起了今日之事。那婆婆说自己不曾为人父不懂得这些,忽然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尤其是见到孩子那么可爱更是喜欢的很。偏偏自己没有孩子,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只有羡慕的分。
年晓鱼忙活半天从屋里来来回回好几次,看的眼都花了。程嚣墨干脆站起身将其揽于怀中不让动弹,这样就不用眼花了。
年晓鱼见今日的程嚣墨好像不太一样,话不多,一直在沉思状态,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第一日当官就遇到烦心事了?
年晓鱼忍不住嘲笑起来“怎么了,伟大的程县令,怎么第一日当官就愁眉苦脸的,莫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程嚣墨正愁没个说话的人,年晓鱼这么一提也就忍不住说起来“今日遇到一家人家因为孩子的问题争吵起来。婆家人怀疑孩子并非亲生,谁知道滴血验亲之后真的不是亲生。但那女子一脸的伤心好像有什么委屈似的。看的我有些不明白,究竟是唱的哪出。”
滴血验亲?这种极不靠谱的法子怎么可能证明的了什么,年晓鱼觉得好笑,不过在古代似乎只有这个法子是最可靠的。
“那,那个相公可有表态?”
程嚣墨摇头“没有,他似乎很怕母亲的样子。他娘一直喋喋不休他愣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太可恶了!”年晓鱼听得愤怒不已,从程嚣墨腿上跳起来。程嚣墨看着好笑“不用这么激动吧,又不是你。”
“别人也不行啊!”年晓鱼说的振振有词“孩子是母亲怀胎十月生的宝贝。怎么可以被人这么说,更可恶的是孩子父亲居然不帮着他们还质疑他们。懦夫,简直就是懦夫,这样的人不要也怕。若是我,就一直休休了这个父亲,一人带着孩子单过得了。”
年晓鱼说得轻松,程嚣墨听得好笑“说得倒轻松。一个被休了的女人带着孩子过日子,哪是这般容易。且不说钱财方面,即便是名声方面也不好听啊。孩子长大了根本抬不起头来更别说是出人头地了。不过你倒是挺新鲜的,居然要休了夫君,在这里只有夫君休娘子的份,你这么做就不怕他们笑话吗?”
“我才不怕呢!我年晓鱼天不怕地不怕,何况没有男人一样活,也不看看五色斋的生意是经谁手才变得如此神奇的。倒是好奇,五色斋离开我之后会不会再次走向没落。”
年晓鱼得意的望着程嚣墨,做出胜利的笑容。
程嚣墨看着极不舒服,狠狠将这个女人扔到床上“该死的,居然还想休我!看来今日好好修理修理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压身而下,将年晓鱼压于身下。
任凭年晓鱼如何捶打,程嚣墨就是不肯松手,顺便手一拉,盖上被子,接下来的事情,呵呵,你懂得。
呜呜,年晓鱼欲哭无泪,又被这男人奸计得逞。
第二天出来,程老爷和程姨娘都看的好笑“你们两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眼睛都红红的,没睡好吗?”
红袖似有若无的补充道“想来是玩的太过火了,睡不着了吧。”
然后,两人瞬间面红耳赤,程夫人瞪了红袖一眼,示意闭嘴。
年晓鱼借口五色斋生意忙先走了,连早饭也没吃。程嚣墨担心其饿坏,带着包子追出去。“喂,年晓鱼,有必要走这么快吗?很怕我吗?”
“开玩笑,我是怕你的人吗?”年晓鱼极力掩饰心虚之情,直视过去。谁知道程嚣墨的眼睛就像带了电似得,一对上就有种抽身难控的感觉。
程嚣墨笑得邪魅,将包子塞到她手里“拿着吧,路上吃,不然会饿的。我先去衙门了。”说完往另一方向走,年晓鱼看着头也不回的程嚣墨,真是恨不得将手里的包子扔出去打死他。
可是一抬手又舍不得了,毕竟包子是要填饱肚子的,不能暴殄天物,只好放弃了,继续往五色斋走。
程嚣墨回了衙门还在像昨天那个女人的事情,已经叫李弗清去暗探了,不知道探出什么消息。正纠结之时,李弗清来了。
“我打听到了,那女人已经被婆家休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娘家的亲自也因为这件事与他们断了联系,现在这女人过得十分可怜。因为顶着不忠的骂名,想找份活维持生计都十分困难,她的爹娘也因为她没了生计。一家人过得着实不易。”
“那昨日滴血验亲的水可查探清楚了?有没有做过手脚?”
李弗清摇头“没有,水是他们家井里打上来的,根本没有问题。所以这个孩子极有可能真的不是他们血缘之亲。”
第一百五十三章 女人生子案(二)
这可真是一件怪事.程嚣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还是那妇人的神色.很伤心很委屈.好像有有苦难言.究竟当中还有什么事是不为人知的.
程嚣墨不懂这些.不当县令之时也不过是多管闲事罢了.即便是理不清头绪也心安理得好像于己无关.但是当了县令之后更是觉得压力很大.案子不能破获.毁坏名声事小.毁人家庭才事大.
不知该如何应对.双手叠着放在背后.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窗外烟雨蒙蒙.别有一番情趣.只是此时的程嚣墨才沒这种闲情逸致赏风景.
“不行.我想去看看.”考虑了良久最后说了这句话.
李弗清明白他的意思.也同意“那我陪你去吧.”
程嚣墨点头同意.两人着便装.以闲游之意过去.还是案发的人家.不过今日的小屋子似乎比之前还要冷清.來往的行人路过这户人家.匆匆忙忙路过沒人能瞧一眼.似乎根本沒有这户人家的存在一般.
当问及周边邻居这户人家的媳妇去了何处.才发觉出了大事.邻居说赶回了娘家.可当去了那女子娘家之时更是惊讶的发现他们遭受周围人的白眼.女子也是整日以泪洗面.整个人疯疯癫癫.她父亲逼问孩子之事就是死活不说除了流泪还是流泪.
这种模样很难不让人觉得是曾经的爱人的结晶.程嚣墨靠着人家屋门口偷偷的观望着.李弗清也在暗处偷偷看.
就在此时.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进屋.屋里头哭得伤心的妇人见到这位女子很是激动.立刻上去揪住女子的衣领讨要什么.
“快点把我儿子还给我.还给我.”妇人几乎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但是蒙面女子依旧的淡然.邪笑着对上妇人的眼睛.那种嗜血的眼神叫妇人看了心头一紧.妇人的爹娘也吓了一跳.赶紧围上來将女儿护在身后.
听方才女儿所言.看來他们手里的孩子的确不是真正的外孙.那么就奇怪了.既然不是嫡亲外孙为何还要帮着别人照顾孩子.妇人的爹娘有些不明白.追着女儿询问此事.
“女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合着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既然是人家的为什么不解释清楚.让周围人都误会.还有你的孩子去了何处.”
妇人的爹娘十分急切.一來是担心孩子出事.二來也是担心妇人.因为她一人承受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实在太辛苦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此事.妇人哭的更加厉害了.但凡有一点法子也不会狠心到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的地步.不.不对分明是这蒙面女人和一位男人合伙抢了去.
“娘.爹.天下哪个母亲愿意将自己的孩子交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我自然是不肯的.当日我快要临盆.忽然闯进來一男一女两位陌生人.他们要求将我的孩子带走.并且给了我这个孩子让我抚养长大.还说只要我保守秘密就能安排一定时间渐渐亲生孩子.这才沒有任何的言语.我不是不想证明自己的青白实在是不能说呀.他们会武功.我真的很害怕.”
明白了.原來是有人威胁.程嚣墨听得清楚.双目偷偷打量着那位蒙面女子.此女子身材姣好不像是刚做母亲的人.而且隐隐带着几分戾气确实是有些江湖气息.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女人要求妇人帮着带的孩子是什么身份.对她很重要吗.
程嚣墨继续侧耳细听.
屋子里吵闹声哭喊声越來越大.妇人的爹娘得知此事之后提刀欲逼着蒙面女子交出孩子.但是蒙面女子轻轻一挥手就将两位老人家甩出老远.
妇人看的惊慌失措.知道爹娘不是她的对手.更加恐慌了.老父亲忽然想到床上的孩子.迅速抱起.欲以孩子威胁.
“快把我们家的孩子还回來.否则这个孩子也别想活了.”
蒙面女子看着老人家手中的孩子.眉头紧蹙.很是紧张.程嚣墨看得清楚她真的很在乎这个孩子.但是老人家始终沒有任何武功.女子轻轻一个跃身就绕到老人家背后.踢掉手上的菜刀将其擒倒在地.
妇人和老婆婆都紧张起來.一个劲的跪地求饶.希望蒙面女子能够放过他们.
女子冷冷扫了一眼.发出无限鄙视的狂笑“哈哈.要想你们的外孙活的健健康康就必须按我说的做.把这个孩子带大.你们这么对他我就怎么对你们的孩子.所以你们孩子的命运就捏在你们手里了.”
“可是.可是什么时候给我们见见孩子.”老夫妻两瑟瑟发抖.却还是念念不忘亲外孙.
女子不说话反而瞪了过去.老夫妻两不再多言.互相依偎着跪在地上不做任何反应.女子不知何处來的感受居然叹了长长的气感慨道“若有时间自然会安排你们见面的.不过在一切还沒安排好之前不要到处乱说.听到沒.”
“好.好.好”老夫妻两以及少妇人都不敢有所违抗.乖乖听从.
蒙面女子这才离开.程嚣墨这才从屋后出來.大大方方的大量远去的背影.这个背影好像很熟悉在哪里见.只可惜始终不见正面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
李弗清也一直在观察.他也觉得很熟悉.这个熟悉的背影总是在泉州城出现.好像不止一次.等等.是她.
“我好像记起來了.之前有一位蒙面人要刺杀太后.幸亏我及时赶到.之后有了一番交手发现那背影跟今日所见的女子一样.这么一想又觉得的这个女子总是出现在泉州城内.还记的沉船事件中.一位卖菜婆子差点被杀吗.当时有一位蒙面女子出手相救.那身影也与这位女子一模一样.当时还有一位蒙面男子出现相救是胡师爷.刚才屋内妇人说了蒙面女子身边还有一位蒙面男子.如果我的猜测都是正确的话.也就是说胡师爷与那女子有关系.”
“真的.”程嚣墨也警觉起來.经过李弗清这么一分析.更加觉得事情非同小可了.既然跟胡师爷扯上关系.这孩子的身份应该非富即贵吧.
“沒错.就是他.肯定是胡师爷.”李弗清越來越肯定了“之前我追着蒙面女子出去.半路上让胡师爷劫住.各种法子的拖住我.现在想來定是为那女子留出更多的时间.只是胡师爷已经离开泉州不知该何处寻找.”
“不.也不是沒有法子.既然这个孩子这么重要.只要看住他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最后.不过如果孩子真的非富即贵就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低调行事才好.”
李弗清赞同“我知道了.这些天我看你也挺忙的.不如早先回去休息吧.”
“此案不破.哪有心情休息.”程嚣墨无奈的摇头.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试图解轻压力.只是只要一闭上眼想到女人委屈的面目以及背后隐藏的是是非非又不得不提起精神追查到底.
两人之后都回了程家吃饭.虽然程嚣墨是县令也可以在衙门住下.不过年晓鱼忙着五色斋的事情常常不能回衙门.都是在家里住的.所以程嚣墨也懒得一个人独守空房.宁愿回程家睡觉的.反正也就几步路子走走就到了.
程老爷和程姨娘自然是再高兴不过的.毕竟这个儿子从小就呆在身边即便是走出一两天不回家都不是滋味.如今每天回來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程姨娘甚至还亲自下厨给儿子做好多好吃的.即便已经成家立室.还是忍不住像小孩子一般对待.给儿子夹菜什么的.
看的程老爷很不舒服.一个劲的咳嗽.程姨娘会心一笑也给程老爷夹了菜.一家人和和美美坐在一吃吃饭.这场景倒是把程夫人看的极不舒服.想想以前她也可以跟儿子这般亲切.可惜教子无方让孩子越來越不想与自己独处.更是连夹菜这种小事都成了奢望.也不知道程顾也在京城怎么样了.可有惹是生非.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像自己这般的想着自己.
程夫人越想越酸楚.竟然吃不下饭.找了借口歇下了.程老爷和程姨娘都明白当中意思.不说破.应允了.
晚饭后.程老爷贴心的去程夫人房里说说贴己话.程姨娘也是贴心的给程老爷披上衣裳.看着他走向程夫人的房间.
这场景.程嚣墨看见过无数次.不过这一次他改变了看法.也许这不是两个女人的争风吃醋也不是母亲败下阵.而是一种爱人的方式.因为爱着父亲.所以母亲愿意将这个男人放回到他想去的地方.也因为爱.所以父亲不能看着程夫人独自忍受那种孤独和满腔的委屈.
他们三人这么多年的感情应该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也许这才是他们爱人的方式吧.
程嚣墨看到这里沒再多留.推着轮椅往自己房间进去了.而年晓鱼也在背后默默的看着.虽然不多言语.但是从程嚣墨的眼神中能看出几分恬静.看來他似乎不排斥上一辈这样的感情了.他开始理解了母亲的行为.
第一百五十四 不义之财
(.)年晓鱼悄悄看了几眼之后进屋.沒在多数说什么.程嚣墨已经坐在屋里头喝茶.见其进來便随便聊了几句.
“怎么样.五色斋的生意可还好.”
“嗯.还不错.就是有些累.买家太多.处理的事情很多.衙门怎么样.那孩子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程嚣墨无奈摇头“我发现那孩子身份非凡.只可惜需要时间破解.暂时还沒有任何线索.你要是累的话早些休息.”
年晓鱼听得出來.程嚣墨确实很累.说话声都有气无力.看來也是累坏了.年晓鱼不想打扰.先睡下了.程嚣墨则是坐在桌前一个劲的喝着茶.仔细揣摩当中事情.
月黑风高之下.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袭來.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觉得一双眼睛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也不知是否自己多虑.
程嚣墨不安的放下茶杯.走到年晓鱼身边.盖上她的被子.自己则一直坐在床沿紧紧的盯着.忽然一阵阴风刮过.脊梁骨一阵凉飕飕.
程嚣墨警觉的往窗外望去.果然有黑影从中掠过.该死的莫不是与那孩子有关.程嚣墨赶紧换上面纱追赶出去.前头飞檐走壁的人影沒发觉身后一直有人跟随.
程嚣墨一路紧追.紧紧盯着那黑影.黑影背上背着黑袋子.每到一户人家.都要丢出一些东西.很小一袋子却不是随意乱丢.而是不偏不倚扔在屋子里透.程嚣墨看的好奇.他究竟扔什么.终于有一次让他看见黑袋子里掉出了几锭银子.这才明白是做侠义精神了.
只是不明白这些银子又是从何人手里偷盗而來.背后是否存在着什么.
程嚣墨不敢轻举妄动.知道他的目的之后就回去了.不再多纠缠.
果然第二日不少百姓私下将其家里忽然多出很多银子的事情.这件事很快传到衙门里头.捕快们也开始打起这个主意.沒想到蒙面人给的钱比他们一个月的钱两还多.都想着法子也弄到这笔钱.因是聊得十分投入.程嚣墨到了也不知道.
直到咳嗽了几声.捕快们这才发现了县令大人的存在.赶紧止了笑声假装正经严肃.程嚣墨无奈瞥了几眼.看看这几个好吃懒做的家伙.什么念头都沒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养了你们这么多年是该到了精忠报国的时候.”
“县令大人.卑职也觉得为国做贡献是件非常荣幸的事.不过卑职近來肚子疼.今晚还要去医馆瞧病所以想提前回去.可以吗.”县令大人还沒说话.为首的捕头已经开始大气退堂鼓.
紧接着还沒等县令大人批准.其他的小捕快也开始各种借口.程嚣墨听的很清楚.他们今晚好像要去捡银子.真是贪财.程嚣墨鄙视了几眼.对他们越來越讨厌了.
“我不管.反正我是泉州城的县令.你们都得听我的.肚子疼是吗.一会买些巴豆拉个痛快.一次性解决了干脆利落.还有你们几个又有什么事.要不要一起解决了.”程嚣墨冷眼扫了扫在场所有捕快.
所有捕快顿然摇头闭嘴再也不敢各种借口离开这里了.程嚣墨这才觉得满意.随后将今晚的任务布置了一遍就再沒与他们交谈.
看看这些站着想睡觉.躺下乱做梦的捕快.各种气都出來了.也就他性子好所以沒与他们计较.这是程嚣墨自己的想法.
捕快们沒有法子.只好忍下所有念头.有气无力的按照程嚣墨的计划找地方埋伏.
等了好一阵.一直到深夜才发现真的有黑影从远处屋顶飞來.捕快们看的惊呆.毕竟这种飞檐走壁的功夫不是一般人都会的.起码他们是不会的.
偏偏可恶的县令大人要他们抓住这样的飞贼.这要怎么办.人家会飞.他们要怎么抓住他.捕快们用常人不懂但又十分默契的肢体语言说着心中的苦闷.
怎么办怎么办.飞贼來了.
另一捕快也挤眉弄眼用肢体语言回应道:飞贼.快趴下.当沒看见.
捕头老大不屑的鄙视道:喂.说好了是侠盗.侠盗.不会吃了你们的.说不定还会发钱呢.
真的.另一位捕快怀疑又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们的老大.
果然就在这时.天上真的一袋袋的往他们这边扔东西.一袋袋的.砸在脸上还很疼硬邦邦的.不会是银子吧.
银子.一帮贪财小捕快顿然容光焕发.开始一同疯抢.
程嚣墨在暗处偷偷观察.等着飞贼进入视线之后准备打暗语.谁知道那些恼人的捕头关键时刻掉链子.程嚣墨怎么打暗语都沒人理会.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扮作蒙面人出面抓住飞贼.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物.
刷刷..眨眼的功夫.两位蒙面人已经在半空中碰面.双方打得不可开交.而在地下草丛之中.几位不争气的捕快也呛得头破血流.一位格子稍矮的捡了便宜.在他们争抢之际掉出來的钱袋子里摸到了硬邦邦的银子.
啊.银子.这种感觉实在太棒了.他正为自己的狗屎运沾沾自喜.谁知道打开一看居然是一袋子的石子.顿然整个人不好了.而身边还在头破血流争抢的捕快们还在争抢.
“好了.你们不要抢了.这里面根本沒有钱.是石子.我们被耍了.”
“啊.”这么一说.众人才停止抢夺.打开一个个袋子仔细查验.果真都是石子.
“妈的.居然让一个小毛贼耍的团团转.你们真是丢人.”为首的捕头鄙夷的怒斥着手下.
手下一脸委屈.心想刚抢的最厉害的是他吧.为什么沒有好处就反骂别人.“看什么看.还不快按大人说的做.”
捕头怒气冲冲的命令手下快点张网追捕飞贼.而此时半空中还打个不停的两人打得十分激烈.捕快们看的眼花缭乱.更是搞不清楚了.
何时又來了一位蒙面人.究竟哪位才是他们真正要找的蒙面人.最后几人达成统一意见.甭管是谁能逮一个是一个起码能交差就好.
于是开始了一场精心部署.就在蒙面人一步步往这边打來之时.捕头一声令下.其他捕快立刻张网扑过去.蒙面人立刻警觉起來.腾空而起翻过这张网.本想好好追捕蒙面人的捕快们想一网打尽.谁知道跑太快.被刚才自己扔出來的石头绊倒.其中一人狠狠冲了出去.其他人也沒站稳.冲了出去.
大网忽然不受控制飞出去.向程嚣墨扑來.程嚣墨也是翻身跃起离开网的控制.网忽然从天而降直接扑到地上的捕快们身上.
几个人都想尽快挣脱大网的束缚.谁知道发力不同.各自往各自的力量挣脱.结果变成了一网打尽.所有人都被网困住.
程嚣墨已经换掉面纱温文尔雅坐在轮椅之上.推着过來.见到这些蠢货把自己困住.真是各种无奈想发火又觉得对牛弹琴.差点沒气出内伤.
“我说你们几个敢不敢再蠢一点.”
程嚣墨都不想理会了.捕头各种委屈“大人.大人救命.我们几个被困住了.大人.呜呜.我们几个沒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放弃我们.大人.程大人.”
程嚣墨一脸鄙视.扔下一把小刀.让他们自己割断网.
今日一事扑了空.反而打草惊蛇了.也不知道这个蒙面人究竟是谁.不知道下次还能否再见到.程嚣墨忧心忡忡.很想搞清楚这些钱财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赃款不是害了那些老百姓.
对了.既然无法从蒙面人身上下手为何不从那些钱财身上下手.既然有好多百姓都是受过恩惠的.不如去看看他们的银两.也许能找到什么.
程嚣墨迫不及待行动.但当询问这些银两之时.那些老百姓都遮遮掩掩.好像程嚣墨会抢了他们的影子一般.沒人肯说.反而各种掩饰还十分不欢迎的样子.
程嚣墨无奈了.看來只有等待了.等他们需要花钱之时.这些银两自然就会流通出去.到时候追查下去就有结果了.
往往事实是无法想象的.程嚣墨怎么都沒想到.这些银两居然出现在五色斋内.若不是年晓鱼算账之时被自己瞧见了.还真是不知道.
这些银两十分奇怪.每一锭银子都沾有铁渍.所以难免受到程嚣墨的关注.问起來由说是一位老婆婆买糕点时找的.老婆婆衣衫褴褛却能拿出这么大一锭银子而且还沾有铁.所以叫人很怀疑.程嚣墨之后去打探才知道就是蒙面人扔的.
果然当中很有问題.为什么蒙面人会有这样多钱两.难道真是别人处偷來的.这些钱两这般特殊也不知道是何处盗來.会不会因此牵扯无辜百姓.
程嚣墨越來越迷惑同时也隐隐感觉一件大案子发生.年晓鱼把玩着这些银两.诧异的看着程嚣墨.不知道他们衙门又发生了何事.不过看表情好像不是小事.“怎么了.什么大事了.这些银两有什么问題.”
第一百五十五章 飞贼
程嚣墨无奈摇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些银两很不对劲。[txt全集下载]一个飞贼怎么可以有用这么多财富,很明显是从别人出盗来。只是不知被盗之人什么来头,隐隐约约觉得非同一般。我担心五色斋会受到牵连,如果空的话最好将这些银两去钱庄兑换成散钱然后存起来。你看明天有没有空可否去一趟钱庄。”
年晓鱼点头“好,那我听你的,明日就去兑换。”
程嚣墨满意“好,路上小心点。”
之后再无对话,二人各自睡下,没再多言。近些天的日子过得真是没滋没味,也不知怎的,总觉得有大事发生,但是年晓鱼一直没有说,她心中有自己的疑虑。就是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自从上次见到太后的手下之后,就更加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是一颗棋子,可能是细作又或者杀手什么的。所以一直忐忑不安,不想让程嚣墨无辜卷入是非当中。
但她不知,身边的男人早就知道了此事,也一直努力的想要保护好。
两人各自侧过身想着自己的事情。
新的朝阳升起,两人起床之后便忙着各自之事,程嚣墨依旧回衙门忙碌,年晓鱼则是早早去钱庄兑换。也不知为何,今日居然碰到红袖,红袖起得特别早,因是走得急与红袖撞了满怀。之后手里的银两全部掉落下来。
红袖看的清楚,上面有铁渍痕迹,而且这些银两都是大额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年晓鱼有些不安,匆匆忙忙弯腰捡起,藏在包裹里。红袖看的眉头紧蹙,隐隐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事,就在这时,程夫人也出来了。
看见年晓鱼一声不吭的在地上捡钱还有这么多钱,忍不住问了几句“这些钱是何处来的,为何这么多。”
既然长辈都问了,哪有不回答的道理,自然要解释一番“是之前有人在五色斋买糕点,找给我的。我寻思着数量太多了,要存一些在钱庄里。”
红袖笑得古怪走到婆婆身边,拉着她的手似有若无的说道“娘,你之前不是还想置办些衣物吗,正好这里有些钱不如拿一锭可好?”
红袖看着程夫人,程夫人下意识的看了几眼年晓鱼,年晓鱼有些尴尬,程嚣墨嘱咐过一定要兑换掉,所以不敢随便拿主意。(.)只好委婉的解释“大娘这些银两还没入账,必须先登记。我看不如这样吧,稍后我叫人从我房里取些给你置办衣物可好?”
既然年晓鱼这么说了,程夫人也不敢拒绝,因为在她看来身边没有儿子傍身说什么话都是毫无底气的。何况如今是老二家的当家,更是不敢趾高气昂了,总是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久而久之也就懒得斗嘴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反正我还有好多衣服,也不缺一件两件的。”
“那可不行,您可是程家的嫡夫人,怎的可以这般随便。何况公公都不说什么,她一个小辈有什么权利掌管这些。何况之前公公可都是安排好了的,她只管五色斋的事,其他家里的大小杂事都是我这个当大嫂的做主。若是我不能让娘买一件像样的衣物,爹怪罪下来我又要一顿臭骂了。娘,我们好歹是正房,为什么要受他们的压制,你把自己搞得这么委屈是干什么,爹会知道吗?”
红袖一个劲的挑拨是非,搞得年晓鱼要是不给他们钱话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大娘,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就去房间里取些银两。”年晓鱼抱着东西准备回房间取物而来。谁知这一举动也受到红袖的挑拨。
“娘,你看她这是什么意思?既然说要取钱给您,为何又抱着这些银两不放。不肯给钱就算了为何表面上说要给手里又死死的抱着不肯松手。是有多么不信任我们,说到底都是一家人,难道还会监守自盗不成,摆明就是不相信我们!娘,我们怎么这么惨,相公一离开泉州他们就不把我们当家人看!”红袖连哭带嚎,年晓鱼真是头疼不已。
而且这些话正好戳中程夫人的痛处,她也是这么想的,感觉儿子不在身边自己的地位就低了不少。只是一直以来这些话都没有说出去,今日红袖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更是觉得他们就是这么认为的。
这下,程夫人也忍不住了,要说上几句“晓鱼,我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为什么你要这么放着我们,难道一家人之间连这点信任感都没有吗?”
“没有,我,大娘,你听我解释,其实我……”年晓鱼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别解释了。我算是看出你们的心思了,这些钱你要喜欢都拿去,我不要做衣服了什么都不要了,你满意了吧。”程夫人怒气冲冲,将年晓鱼一通大骂。
年晓鱼深感委屈,抬头看了一眼红袖,这女人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的,难道程家散家了她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吗。
年晓鱼实在担心程夫人会将小事化大,近而影响整个程家的生活只好妥协。立刻上前追赶程夫人:“大娘,刚才之事是我疏忽了。不如这样,我带你去挑选衣裳可好?看中什么都买下了,您看如何?”
程夫人不屑的看了一眼年晓鱼“你以为随便拿些东西就可以打发我了吗,你的丑陋行为已经被我看了真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们了!说到底,始终都是两家人,即便装的再像也不会亲密无间,哎,可怜我老太婆没有儿子在身边否则也不会沦落到被你们这班欺负的头上。”
程夫人已经陷入自卑之中无法自拔,任凭年晓鱼如何解释都是徒劳。这些银子倒是保住了,不过家里的情况可能更糟糕了,若是程嚣墨回家发现家里又变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怪自己。
年晓鱼忍不住叹了口气,顿然觉得人际关系真的很难处理。
算了算了,既然好不容易保住了这些银两,怎么着都要存入钱庄,总得办成一件事。年晓鱼赶紧带着东西奔往钱庄,但她一定想不到就在拐角处的某个地方,一个人影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就在年晓鱼快到达钱庄的之时忽然出现好多人从她面前走过,打乱她的脚步。
正当她以为只是些过路人之时却有几只毛手,正一点点往她的黑布袋里探寻,试图带走这些银两。看来程嚣墨说的没错这些银两果真是不义之财得尽快解决。年晓鱼死死抓住黑袋子不放,尽可能的不让这些怪人带走。
谁知道脑后忽然被一种重物狠狠砸中,紧接着脑袋一晕,眼前一黑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大街之上忽然看到这种杀人事件,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妇女爷们都尖叫连连。随后便有人立刻上报县令大人程嚣墨。
程嚣墨怎么都没想到叫年晓鱼去换个钱居然变成这个样子,而且还是被人打了头部,听说血流不止。该死的,谁都不可以伤害她,尤其是这种伤害,更是不允许,不找到这个人决不罢休。
“看什么看,还不快出去找!一定要把那些人找回来!”程嚣墨怒了,这一会比上次还要可怕,看的捕快们不敢再嬉皮笑脸立刻奔出去做事。
程嚣墨来不及想,赶紧追出去,但当到了现场之时地上只有一滩血迹,年晓鱼已经被带回程家,程嚣墨想也不想赶紧奔回家。
“怎么样,她怎么样了?”气还没喘匀就迫不及待的追问年晓鱼的事情。
所有人都看的清楚,程嚣墨居然是双脚着地走过来的。奇怪他什么时候好的,为什么没人知道。众人惊的目瞪口呆纷纷看向程姨娘。程姨娘实在难以解释这一切,只能尴尬的笑着。
程嚣墨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才着急了居然忘了这一查。不过既然大家已经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眼下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还是看看年晓鱼怎么样了。
程嚣墨有些急切,面对大家知之为题的态度更是怒气冲天“快点告诉我,她究竟怎么样了!”
程姨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程老爷也说不上来,程嚣墨看他们一个个表情十分怪异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还是不问了,索性自己跑进去看个究竟。
果然在房间里看见静静的安详的躺着的年晓鱼,她的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废弃的纸毫无血色的面容已经毫无征兆的事情都让程嚣墨崩溃。他已经想过无数次这个女人会遇到的伤害,但是没想到会这般突然,让自己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程嚣墨静静的坐在床沿看着昏迷不醒的年晓鱼,谁也进来也没在意。程姨娘不知该如何劝自己的儿子,只能静静的陪着。
“放心吧,大夫说了什么生命危险,她迟早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有一天?”程嚣墨反看自己的母亲“有一天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何时醒来都是个未知数?”
“这个,这个……”程姨娘不知该如何解释,抱歉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别担心,好人自有好报。我明日去庙里求到平安符希望佛祖能保佑她。”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多事发生
此情此景,程嚣墨只觉得整颗心都掏空了哪还有心情理睬别的,母亲的话也如同微风吹过根本不知道说了什么。小说txt下载
双目痴痴的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年晓鱼。这一刻忽然觉得死亡很可能,面前的人儿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却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相反的一种浓郁的恐惧的失去感紧紧压迫着他的神经。
虽然大夫说没生命危险,可面对这般不能言语也无法再逗自己发笑的人,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程嚣墨俯身细摸乌黑的发丝,忽然之间想到当初这个女人被李弗清扛过来的场景。也是这般安静,发丝也是这样的柔顺美妙,只可惜仅是不同往日,每一寸的抚摸都像是最后的离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这张笑容,那些清脆悦耳的笑声。
程嚣墨不知道也不敢想象,他只希望每一天都有她的存在,即便是现在这样不死不活的,只要有她的存在便是好的。
呆呆的看了好久好久,直到困意渐浓才不由自主的合上了眼。只是这一觉醒来家里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镇上不少百姓纷纷来程府讨要说法,说程嚣墨假做瘸子掩盖真相要求辞掉县令一职。这些叫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弄的程家的家丁害怕不已,不敢开门。程老爷,程夫人和程姨娘也听的真切,程老爷不知道这回事,程夫人也不知情,两人纷纷看向一言不发的程姨娘。
她是程嚣墨的亲生母亲要说不知道肯本不可能,程姨娘支支吾吾半天不得不承认是自己要求他这么做的。随后扑通跪倒在地要求程老爷和程夫人的原谅。
“老爷,大姐,对不起我不该隐瞒真相的。只是别无法子不得不隐瞒,欺骗了你们这么久实在对不起。如果你们觉得不爽大可以打我骂我,求求你不要把我们赶出程家,求求你们了。我们母子两无亲无故只有你们了,如果连你们都不要我们真的无路可走了。”
程夫人心中总算有了些平衡,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没想到老二家的也不争气总算找到一些地位感。不过也只是小女人间的自私的想法,经过这些经历她也看得出来程姨娘是真的善良。当日自己困难之时她也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同意老爷把自己带回来,所以今日她也没理由赶走程姨娘。[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上来扶起程姨娘,将其引到自己身边,随后苦劝老爷“老爷,程姨娘也在程家多年了,也算是情意浓浓。如今出了事就要赶走他们母子不是太过分了吗。老爷,你也是个念旧的人,这个时候更不能这么对待。”
程老爷眉头紧锁“谁说要赶他们走了。这可是我的妻儿,我怎么可能赶走他们。我只是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非要假装瘸子,还有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云儿,我一向觉着你是个善良实在之人,到底有什么事难以言说非要隐瞒下去。现在可否说出来,反正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程姨娘无奈摇头“老爷,对不起,我不能说。这些事情实在太复杂了,我不能告诉你们,不能害了你们。”
“你!”程老爷也有些无奈,这个看似温柔顺从的程姨娘倔强起来也是如此固执。
“好,我不逼迫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是一家人不能隐瞒。”程老爷再三嘱咐程姨娘、虽然是一些平淡无奇的话却充满了浓浓的关怀。程姨娘热泪盈眶,再次跪下给程夫人和程老爷磕头。
程老爷无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程夫人赶紧搀扶起程姨娘,叫人把她扶到后房歇下。而屋子外,一直都有百姓不断上来吵闹,要求给个合理的说法。
甚至流言蜚语开始满天飞,也不知是谁忽然说出送银子的面人就是程嚣墨,还说这些是不义之财。这么一闹,更多人觉得程嚣墨不是个好东西,连带着五色斋的东西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五色斋的管家工人实在抵挡不住,只能放弃店铺保命要紧。为人还厚道的一些工人冒着危险特意前来提醒。
“老爷,五色斋出事了。不知道何时居然传出有损五色斋名义的事情,不少百姓忽然来捣乱,店铺被砸的乱七八糟。工人们不敢在呆下去了,顺手带走了最值钱的东西跑了。”
“什么!”程老爷忽然一紧,一颗心忽然砰砰乱跳不停,只觉得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却戛然而止。只觉得气闷的很,根本提不出力气呼吸出也难受的很,好像无形之中被人闷了口鼻一般。程老爷手抖的厉害,想开口又说不出来,紧接着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来禀报的工人吓了一跳,赶紧逃出去。程夫人吓得也是不轻,赶紧命令下人去找大夫。
可是围堵的人越来越多,根本走不出去,光是想法子离开程府就好去了好些时间,等到下人出去之后又花了好些时间。
反正出去之后程夫人再没等到下人回来的消息。不过好在程老爷忽然醒了,只是短暂的心脏停止,这倒是把程夫人吓坏了,见他又有了气息总算安心了不少。
“老爷,现在是关键时刻,你可千万要挺住,程家不能没有你啊。”程夫人哭丧着脸看着老爷。
程老爷紧握着程夫人的手,微笑着安慰“不要怕,不过是开了个玩笑罢了。没什么好可怕的,何况我这般强壮怎会说倒下就倒下。不用担心即便是天塌下来也有我撑着。”
程夫人热泪盈眶,虽然心中不放心程老爷的身体,但听到程老爷这番话还是忍不住甜蜜起来。今生能找到这样的男子实在太幸福了。
外头吵闹声依然不断,程嚣墨知道自己不出去根本解决不了,既然如此索性去会会这些百姓。都是寻常人家的还不成闹翻天。
程嚣墨走出院子打开大门扫视着在场百姓。百姓们没想到他真的会出来还如此正义凛然的站在面前,仿佛他们才是错误的一方,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不过后来随着一人的起哄,百姓们这才回到原话题,执意认为他就是分赃款的飞贼。
“就是他,就是他。假冒飞贼送赃款给我们,差点让我们遭受追杀,就是他就是他。乡亲们,这种人不配做我们的县令,打他,打他!”人群中一个尖锐之声划破天际,随后一个臭鸡蛋毫不客气的呈弧线飞射而来直接砸在程嚣墨身上。程嚣墨来不及躲闪被砸了正着。
蛋液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紧接着一股恶臭味令人作呕,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乡亲已经被这股恶臭味弄的头晕眼花,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后面的乡亲们看的诧异,这么臭的东西砸在脸上居然纹丝不动,更是不敢下手,都看的惊呆。偏偏在这时人群中又有人丢出臭鸡蛋,并且骂骂咧咧。
其他乡亲们犹豫了一下还是丢出手中臭鸡蛋烂菜叶。一时间程家的门槛被各种烂东西填满,五色斋的名声也几近不保。
程嚣墨一直静静的站着,没动一步。这让一旁看着的李弗清有些心疼,冒着也被打的危险,强行关闭大门将程嚣墨带回里屋。
“你疯了吗,站在那里有什么用,在所有事情都未查清楚之前,你的不解释只会当成默认,百姓们只会更加往死里丢。我看这件事一直透着奇怪,那个起哄的百姓究竟是谁,这里头最有蛊惑能力的就是他。他的三言两语叫整个泉州城的百姓都沸腾了也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还有这笔赃款的事情不过发生了一两天就传的沸沸扬扬看来那个飞贼很可能一直在这里。他一定在某个地方偷偷观察着等待一个大好机会将罪名按在你的头上。”
“那么你发现了什么?”程嚣墨侧头看向李弗清。
李弗清被他的这番话问的哑口无言,事情来得太快了,根本没机会思考,何况这些看似毫无关系的事情却在一件件井然有序的发生着,不觉得当中有人在操控吗。而且隐隐间感觉到这个人应该是知道所有事情的,所以能娴熟自如的操控整个局面。
“我,我,不过你要相信我,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办法查清楚的。”
程嚣墨冷冷一笑“哼,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
“我……这不是还没查清楚吗,干嘛这么消极。这可不像平日的你,究竟是怎么了,干嘛这么泄气。”李弗清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程嚣墨,今日居然这般垂头丧气。
看来年晓鱼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否则也不会这个样子了。
李弗清还想上去安慰几句,谁知道程嚣墨根本不想理会,反而径直回里头不再理睬李弗清。李弗清看的诧异,想说什么也没说。兰尔蝶看的也很是糊涂,也忍不住想到了年晓鱼。
“难道这就是爱的力量,爱情能使人变的自信满满也可以瞬间摧毁一个骄傲的人?”兰儿蝶瞪大着眼睛似有若无的猜测着。
李弗清看了她一眼,不说话,擦肩而过。兰尔蝶想伸手上前阻拦,却矜持着不肯伸手,最后只能默默的看着李弗清再一次擦肩而过。
第一百五十七章 铁器
屋子内,程嚣墨再一次看向昏迷不醒的年晓鱼。[]已经是第二个夜晚了再困的人也该有睡饱的时候吧,为什么这个女人始终不肯睁眼,她要睡到什么时候。
看着总不见好转的年晓鱼,程嚣墨心急如焚,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躺着的是自己而不是她。嘎吱,门忽然打开,红袖端着汤药从外头进来。
“她还没醒吗?”看了一眼床上的年晓鱼,然后问道。
程嚣墨不说话。
红袖显得有些尴尬,却很快转变自如,继续端着汤药过去,随后找了桌子安放,准备弄些来给年晓鱼喂上。没想到程嚣墨显得特别不开心,红袖靠的更近他就更加绷着脸一副活吃人的模样。
这下,红袖更加尴尬了,干笑了几声“呵呵,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么盯着我。还怕我下毒不成?”
红袖半开玩笑的说着,但没想到程嚣墨表现出来的情绪就是这样子,根本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严肃的排斥自己。这叫红袖尴尬不已,同时也有些生气“程嚣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送药过来,干嘛这么盯着我。我真的会下毒吗,就算下毒也不会蠢到连面纱都不在大摇大摆进来吧。程嚣墨,你真是好心没好报!”
程嚣墨懒得与她废话,推搡着红袖,要把她赶出去。顺手将桌上的碗筷一同塞进红袖手里要将他们一同丢出去,红袖不乐意,最讨厌别人这么对自己。他越是不肯让自己见年晓鱼就越是赖着不走,几番推搡,手里的碗筷不小心掉了下来,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响了一地。
同时也在冥冥中刺激着床上的美人,思绪忽然回到几个月前,同样也是霹雳啪的,不过是鞭炮声。忽来的面人将她钳制住,然后绑在**上,随后整个人呈弧线飞射出去。而在此之前一男的看见了这一幕,吓得两腿发软,正欲离开之际也被面人发现,未免留下把柄一同将这男的发射出去。她记得很清楚那男人就是陆员外家死去的公子。
瓷器碎裂声越来越大,记忆也越来越清晰,在变成火球人之前她曾经要去什么地方,但是记忆中没到过那个地方自然就想不太清楚为什么要去。[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不过她的记忆显示还去过塞外,还是跟着一大帮人去的,想起来是恭送迎亲队伍的时候遭到了埋伏。之后眼睁睁的看着公主被人劫持,正欲上前追赶遭到暗算,之后就被面人活捉回来,严刑拷打不成就采用了这么一招毒辣的活人手段。
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了。可是这些清晰的记忆为什么像噩梦一般,连自己想来都觉得后怕,为什么当时可以这般奋不顾身的做出来,现在却有些胆怯了。
恐惧迷茫的泪水忽然流淌下来,啜泣声以及半梦半醒的叫喊声也隐约而来。这些声音落在程嚣墨耳里显得格外亲切,太好了年晓鱼有知觉了,一定是她醒过来了。
懒得与红袖纠缠,赶紧跑过去看着床上有些微动的年晓鱼,太过兴奋忍不住轻轻叫她“鱼儿,鱼儿,是我,是我。”
程嚣墨轻轻晃着她的身体,半梦半醒间被他摇醒。醒来之后发现是熟悉的程嚣墨,这才止了哭声一把抱住了他,抱得紧紧的仿佛一松手就要消失不见一般。
程嚣墨被抱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不过他能感受到年晓鱼现在很恐惧很紧张,需要寻找一些安全感,究竟她梦见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害怕。
程嚣墨也是紧紧的抱着她,试图用温柔的言语探出些什么“乖,别怕,我永远在你身边。不用怕,什么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你的身。别怕,可是梦见了什么?”
年晓鱼摇头,撕咬牙关不想说,偏偏越是不说就越是忍不住想到那个画面,然后各种恐惧不断袭来,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醒了,我真的醒了。我梦见了所有不曾回忆到的东西,其实我才是真正的兰尔蝶。小时候与家人走散,之后就遇到了太后的人,之后就成了太后的手下。那一次我奉命护送公主和亲,谁知道半路上遭到袭击,来的人很多各个武功非凡而且招招狠毒,下手极为阴险。之后我就变成了火球飞出来,后面发生的一幕幕你们都知道了吧。”
“什么!”程嚣墨听得目瞪口呆,同时脑子里也在转动一件事,年晓鱼为何说的如此细致,难道之前真的失忆了,现在忽然想起来以前的事?不论失忆也好没失忆也罢,他只相信一点,那就是她现在是他的女人,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靠近也绝不可以靠近。
程嚣墨抱得年晓鱼更紧了,隐隐间有种要失去她的感觉,所以更加舍不得和留恋。不论如何,都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即便是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天大地大只有这么一个知心人值得依靠。可是该来的总也逃不掉,这些天的风风雨雨不会因为年晓鱼的醒来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毕竟她太渺小了,无法掌控一切。
五色斋的生意被人抹黑,程嚣墨也声名狼藉,所有的灰暗都笼罩着整个程家。泉州城的百姓不来闹事,但是程家也遭受了冷待,没有人上门,一切都变得冷冷淡淡。连带着将杨家二老的生意也遭到了冷淡,两人本就是外乡人,应着在泉州做生意才住在这里,如今没了生意就是断了活路,在外面更是站立不得,所以想回乡了。
回去之际跟年晓鱼道别,年晓鱼一听爹娘要这么回去实在不放心,而且更加难受。
“爹,娘,你们就我一个亲人,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我。老家也没什么亲戚,倒不如留下来与我同住。”年晓鱼极力挽留着爹娘。
但是程嚣墨有些担心,小声提醒了几句“你的身份已经大白,而且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实在风险太大,倒不如叫他们回老家避避风头。以免卷入是非当中。”
基于这样的考虑,年晓鱼不得不放手叫爹娘回老家“爹娘,有什么事就写信告诉我们。我答应你们,一有空就回家看你们。”
杨家爹娘有她这番话已经很知足了,在他们看来能有这么孝顺的女儿这么好的亲家已经很难得了。在这世上有多少婆家允许娘家人时时刻刻出入婆家府邸还有多少人能允许媳妇常去娘家。也就程家有这度量,也就程嚣墨有这样的孝心。
所以杨家二老已经很满足了,他们也相信他们回来看自己的。
老手挥挥,逐渐远去。年晓鱼看着爹娘远去的背影既亲切又留恋,恨不得上去跟着他们离开。不过很快程嚣墨又将重心放在自家爹娘身上。
“爹,娘,这些天可能会发生大事,你们最好出去玩玩。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儿子已经将所有一切都处理好了。”程嚣墨说的很婉转,但是此情此景以及他的表情无不说明着有事情发生。
程姨娘不舍得也不放心“不,不行,我要留下来陪你。你长这么大从没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情,我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来,我得陪着你。墨儿,你就让为娘陪着你吧。”程姨娘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深深埋在灰暗之中。
程嚣墨很纳闷为什么自己还没说发生什么事母亲就这样紧张,好像能预知什么事发生一般。
“老爷,你跟大姐去京城躲躲吧。京城人多眼杂,各种势力互相制衡着,所以我相信最复杂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要不你们就去那里吧,何况顾也也在,这么多日子不见了他的小孩子脾气也该发泄完了吧。”
程姨娘看着老爷和程夫人,希望两人能听自己的安排。
但是程老爷怎么舍得叫她留在这里,不过是被闲言碎语淹没了,他相信只要活着的一天就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所以程老爷坚决不走。他不走,程夫人也不走,以前总以为养儿防老,如今看来老伴才是真正陪伴一生的人,所以她不走。
最终所有人都留下来,但是程嚣墨也觉得担子更加重大了。也罢,既然一家人都不走,索性留下来一起面对,他会尽最大力去保护他们的。
程嚣墨与李弗清拼劲了力气要去追查那个面人的真正身份,不知道为什么此人再也没出现过。好像人间蒸发一样,那些银子也忽然不知所踪,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也在一瞬间消失。等等,既然是有铁渍也就意味着某地在交易一笔大量的铁器买卖。这就奇怪了,一般的铁匠铺都是小铺子打农具也用不了这么多,而且银子数目这么大,很明显对方要的铁器很多很多。
一般用来做农具应该不可能吧,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兵器。只有军队要兵器才是大量的购买。兵器?好可怕的字眼,如果是朝廷要兵器用不着这般遮遮掩掩只需一道圣旨就可召集更多的铁匠。但没听朝廷有过动静,也没听文锦公主提起过,很明显这不是朝廷要的,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会不会是络王爷,也可能是其他的几位王爷。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事态严重
隐隐约约,真的发觉事态严重,只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躲祸的法子,更是人心惶惶。
程家人都活在恐惧当中,尤其是周围邻居的冷漠更是叫他们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是更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些事已经传到太后耳朵里,太后凤颜大怒,派人将程嚣墨带上京城问话。程家人自然是不肯,既然无法祈求太后收回成命就希望跟着一同前往,但是前来的大人特地说明太后只要求年晓鱼陪同,其他人不准同去。
没办法,全家人只好将照顾程嚣墨的重担交到年晓鱼手里。
临走前程姨娘再三嘱托年晓鱼,恨不得事无大小都交代清楚“晓鱼,照顾墨儿的事情可就拜托你了。京城人多复杂没什么事就不要得罪他们。听到了吗?”
年晓鱼认真的点头“知道了,娘,我一定会照顾好墨的,并且保证平平安安回来。”
听到后面那句话,程姨娘早就吓哭了。发生这等大事早就预感到不会有好结果,只是无数次自我安慰不会有事的强忍了不安,如今年晓鱼无意的一句话彻底击溃程姨娘的防线,各种恐惧和不安彭勇而来,一颗心早就无法平静。
程老爷紧紧拥着程姨娘和程夫人,安慰他们“放心,我们程家还没落魄到无力回天的地步。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太后是个英明之人不会让墨儿无缘无故受到牵连的,我们要相信太后。”
程老爷不停的安慰,程姨娘这才说服自己吞下眼泪。随后从房里拿了包裹给儿子带上。
“带着吧,这是为娘特意为你们做的衣物,你们拿着穿。路上千万要小心。”
“知道了娘。”年晓鱼和程嚣墨异口同声答应。
随后稍作道别跟着前来的大臣走了,表面上说的好是太后请他们过去问话,但事实上做的不过是遮掩过的囚车。程嚣墨被关进囚车跟着车马前行,年晓鱼则不得不坐在囚车上,与程嚣墨一笼之隔勉强说上几些话。
看着一路默默随行却不多言语的年晓鱼,程嚣墨忽然感想颇多,有些话不说怕是一辈子也没机会说了。.自从经历过差点失去的滋味之后,他就越来越害怕了。
如今看着一路跟随劳累不堪的她,更是充满了无限暖意与心疼,隔着牢笼,探出手去抚摸她的脸,还是那么小巧精致,只是皮肤好像粗糙了些,脸色也略显憔悴“傻瓜,一路上你可以有无数的机会逃跑为什么不走。明明知道太后找的就是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来,就不怕她老人家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吗?”程嚣墨有些害怕,他不担心自己的命运只担心她。这个没有武功思想单纯却偏偏卷入是非之中女人。
他真的放不下,好希望年晓鱼可以因为长途跋涉坚持不下去然后放弃了,如此他还可以感到安心,但她偏偏没有这么做,这让他觉得既愧疚又无能,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实在无能,无能至极。
程嚣墨不住的责怪自己。
年晓鱼知道他的好,只是这个时候更是不想离开他。“既然太后找的是我,那更不能离开了,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责怪到你的身上。我也知道你是不希望我有事,同样的,我也一样。既然如此不如有什么一同面对,这样就不用担心彼此的处境。放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我们都不离不弃,放心。”
年晓鱼的一遍遍放心,让程嚣墨既安心又揪心,他在责怪自己没能给这个女人更安稳的生活。
不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京城始终是到达了的。前来的臣子将两人带到太后面前,太后单独召见了他们,面对地上跪着的程嚣墨和年晓鱼,太后显的很气愤。
没等他们喊出太后千岁这等话之时太后已经发作“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程嚣墨,你给哀家解释解释这双腿是什么意思,还有泉州城出现的大量带铁渍的银子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你假扮侠盗将这些东西散发出去的!”太后追问。
程嚣墨淡然回答“太后恕罪,罪臣的腿也是不久前治好的,只是之后忙着处理衙门之事一直来不及解释。至于所谓的飞贼其实另有其人,只是罪臣无能还没查到。还请太后恕罪。”
“恕罪!”太后冷冷重复着,发出嗜血的笑声“程嚣墨,哀家真是看错你了。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让你做县令可保一方平安,但是没想到反而越来越糟糕,这么多事一桩接着一桩的上演,你却以无能,查不清这等废话搪塞哀家,你是干什么吃的!如果没能力为民请命就立刻辞官,哀家不留你!”
太后放下冷话看似在逼迫程嚣墨,但是程嚣墨心中乐的自然,他早就不想干了,如果太后真的能成全自己何乐而不为。所以程嚣墨正了正身准备开口辞官。
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太后又发了话,随即也将目光移到年晓鱼身上“兰尔蝶,听说你遭人暗算头部受到重击,但是哀家没打听错的话你的记忆力应该恢复了吧。既然恢复记忆就更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哀家一手培养的人。如今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不得不听从!”
太后的这番话看似是对年晓鱼说的,其实是冲着程嚣墨而来。程嚣墨不论知道与否都不得不受他的钳制“太后,罪臣知错了。愿太后再给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次罪臣一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太后一个交代。”
太后又是一阵冷笑“呵呵,程嚣墨,这可不是爱家逼着你出查的,既然你主动请缨要查个水落石出就好好查。别让哀家失望。”
“是。”程嚣墨不得不答应。
年晓鱼心中苦涩又甜蜜,夹杂着都快透不过起来,她很清楚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可惜浑身的武功在那场意外之后早就废了,如今除了自己的夫君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之外已经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用途。而她唯一的价值就在于能钳制住程嚣墨帮主太后做事,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还能活着的原因。
年晓鱼偷偷打量着这个五官精致风度翩翩的男人,曾经的他是多么的逍遥自在,即便是家里的生意也不愿意插手,如今为了自己不得不卷入是非当中。
年晓鱼有些感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多了反而显得生分只能不说。
为了掩人耳目,太后故意将他们留在京城几日,说是接受特殊惩罚。但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惩罚,看见的人也只是看见他们夫妻二人被带进天牢,之后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外头人揣测进了天牢就意味着半只脚已经踏入阎王殿,要出来根本不可能了。
偏偏在天牢内就是有人这么出来的。
事情该从进天牢之后说起,当日有人将他们带入天牢之后立刻遣散了狱卒。之后在一面不起眼的墙上咚咚咚的敲打了几下,忽然墙面移开出现一个暗道。
那人带着他们从暗道处出去,并小声将事情吩咐“其实太后早就对络王爷有所怀疑了。这个络王爷狡猾多端无法抓住证据,所以才一直叫他逍遥至今。此次你们既然已经找到那些可疑的银两就更要顺藤摸瓜好好追查下去。一旦扳倒了王爷,太后一定重重有赏,到时候犯了什么罪都可以原谅。”言语者说到此处后忍不住看了看程嚣墨的腿。
程嚣墨尴尬一笑,紧紧握着年晓鱼往外处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另个地方,反正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何处。反正望着陌生的地方,两人都觉得纳闷。
不过程嚣墨依旧紧握着年晓鱼的手,试图缓解她的陌生感“别怕,不论身处何地都有我,有我在不用怕。”简短的几句话却是格外的安心。
年晓鱼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乖乖的跟随程嚣墨出去,两人走了一段时间终于见到街市,一问之下才知道已经到了义州。等等,义州是什么地方,明明没来过为什么感觉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
程嚣墨使劲回忆着试图找到一点熟悉感,但是放眼四周果真没有他熟悉的感觉,那为什么对这个名字这么熟。
等等,他好像想起来了“络王爷。”
“啊,你说什么?”年晓鱼对于忽然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感到困惑“为什么忽然提起络王爷,这跟络王爷有什么关系?”
“这是络王爷的封地,他临走之时曾经提起过。所以我没猜错的话太后是想让我们去深入虎穴查探王爷的事。但她没有下任何懿旨,也没有放权,我的身份只不过是泉州罪臣。事情若是查的清楚自然可以将功补过,一旦失败,太后就会将我治罪求得王爷的信任。她会将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说是我自作主张查探事情,与己无关。这是一招险棋。”
“什,什么!”年晓鱼有些难以置信,太后怎么回事这样的人,这招棋下的太没人性了,她实在不敢相信从小养大自己的太后居然会出这样的险招,当真是一点情面也不讲。
第一百五十九章 母鸡打鸣
程嚣墨又是淡然一笑“莫怕,不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超多好看小说]我们小心行事便好。”
“好。”年晓鱼紧紧跟着程嚣墨,不敢随便乱动。
这边两人已然身处两难境地,不论是否要追查王爷的案子他们都无法全身而退,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是远在泉州的程家此时也并不安宁。年晓鱼和程嚣墨走后,红袖忽然提议要求重整五色斋,还说要替他们分担。说是分担其实好像要抓住五色斋的命脉,先是对程老爷百般孝顺,二十四孝媳妇演绎的淋漓尽致,但无论如何的软磨硬泡,程老爷就是对五色斋之事有所保留。
在他看来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年晓鱼,除此之外便无其他,如果没有年晓鱼的打理,宁可不要了五色斋。
红袖有些气恼,之后的几天干脆不理不睬,对谁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另外一天到晚不见其面,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程夫人好希望透过谁能知道她的下落,但是罪有本事的李弗清和兰尔蝶都不在,说是帮着程嚣墨追查那个飞贼的下落了,所以家里只剩下几个老人。程夫人与程姨娘都不胜脚力更加找不到红袖的踪影了。
这样一直多了些天数,红袖的暴脾气越来越大,口气也越来越坏。程夫人只是顺口叫她拿些什么东西,反遭一顿嫌弃。
“你不会自己动手!被人伺候了一辈子就丧失了生存能力了吗,难道拿些东西也不会了!活回去了吧!”红袖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叫程夫人又委屈又诧异。
不过是看果品离她近些,而且又是自己的儿媳妇,叫她拿些东西应该不要紧吧,为什么要这么说话。搞得好像她才是婆婆一样。
程夫人实在气不过,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谁知道红袖脾气越来越大了,干脆摔了盆子又到外面去了,此后不见踪影。
程夫人委屈满满,找程老爷诉苦。
“老爷,你说这个红袖整天不见踪影的会不会是干什么去了?你看她脾气也越来越大,简直像个母老虎。”
程夫人有些担心,毕竟她曾经是青楼出生,担心看上了别家的有钱公子哥给她儿子戴绿帽子,所以很焦虑。[.超多好看小说]
程老爷也听出她的意思,不过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是不敢乱说“你们女人家就是爱乱说,这种有损名节之事是随便乱说的吗。别忘了她现在是程家的儿媳妇,她的事可是关系着程家的颜面,所以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让人笑话。”
这么一说,程夫人才意识到,赶紧闭上嘴巴,乖乖的回到自己房里。可嘴上不说,心里总是有个疙瘩,究竟红袖去了何处。最近五色斋没有生意,家里也没有特大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忙成这样。
这始终是个烦心事,好希望李弗清他们能快些回家,如此就可以叫他们查个仔细,家里没了年轻人,红袖就无法无天了。完全有种母鸡打鸣的势头,在这么下去程家都让她玩完了。
而事实上,李弗清与兰尔蝶一直在外头奔波着寻找那飞贼的踪影。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飞贼就再没出现过,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不过好在兰尔蝶的软磨硬泡下还是有村民愿意告知一二。
兰尔蝶是女孩子,长得好看又会说话,村民们愿意与她交谈,言语间说起了当日之事。
“我当晚睡得正香,忽然听到窗口处有东西落下来,还以为是小偷。下意识睁开眼准备去瞧个究竟,谁知道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硬邦邦的。打开一看竟然是个袋子,袋子里装了及锭银子,总共五十两。当时我和娘子都吓坏了,天上怎的会就会掉馅饼,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我们很担心不敢告诉别人。不过在邻里之间还是依稀的听到些消息,他们都收到了银两。之后那飞贼天天来送,我们才敢断定是侠盗。说起来这个侠盗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们家生活好了很多,很感谢。听说那人就是程县令,其实县令是个挺好的人。不过又听说这些银两是脏银可有此事?”
那百姓单纯的看着兰尔蝶,问道。
这话问的兰尔蝶竟然无言以对,明明程嚣墨是没有做过的,只不过还没找到证据无法明说只能支支吾吾的糊弄。
“呵呵,这位大伯,事情其实不是这样的。你想想看程县令家里这么有钱,他们还办了善财大会,如果他们真的要帮助百姓的话完全可以通过善财大会,何必这么麻烦。至于这些银子是不是赃款还在查找,反正我相信程家跟这件事是没有关系的。因为程家没有皇亲国戚也没有达官贵人相攀,怎么可能得罪那些人然后出来什么赃款之类的。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看是有人栽赃陷害。”
兰尔蝶极力为程嚣墨辩护,但随即屋内的妇人听不下去了,上来插嘴“那可不一定,我听说程家大少爷程顾也在京城当官。说不定就是他得罪了什么人才遭来横祸。如果程县令真的没有问题的话,早就从京城回来了,为何一去不复返,我听说他走的时候是坐囚车的,看样子连太后都不相信了。”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兰尔蝶终于怒了,他们简直不可理喻,自己已经这么耐心的解释了,居然还是不相信。
妇人见兰尔蝶这么粗鲁更是不给好脸色了,直接把夫君拖回去,然后猛烈关门。只觉得一股灰尘扑鼻而来,兰尔蝶赶紧后退几步。
“喂,干嘛这么粗鲁啊,能不能把钱袋拿给我们看看!喂,喂,喂!”何时起,她也变得跟年晓鱼一样大吼大叫了,看的屋顶上的李弗清哭笑不得。
不过好在最终那家人招架不住她的烦躁,很不情愿的丢出黑色布袋。
兰尔蝶捡起布袋往外走,李弗清这才飞身而下,跟着一起走。路上还忍不住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忍不住大笑“哈哈,没想到文质彬彬的文锦公主也有这么粗鲁的一面。”
被李弗清这么一说,兰尔蝶忽然觉得有些窘迫,脸一红,不悦的反驳道“这不是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吗。你看看他们的架势,如果不采用点狠辣的手段怎么破!”
“哈哈”李弗清越听越觉得好笑,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眼兰儿蝶,今日的她好像有些可爱。
“喏,给你。”兰尔蝶将黑布袋交给李弗清,李弗清拿着布袋端详了一阵。
这种布料极为普通,满大街都可以找到,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如果从布料入手的话有些麻烦。
不过想想他们口说中的五十两,再想想周围分到银子的人以及天数,这笔钱好说也有百万吧。如此巨大的数目很明显是一步赃款了,否则谁有能力筹集到这么多钱。
李弗清真是有些茫然,还以为会有些线索,但现在看来又有些无头绪了,这该如何是好。李弗清抓耳挠腮有些着急。
不过兰尔蝶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自己,她说要分这么多银子,别说是银两了就是做布袋子也要扯掉不少布料吧。
简单一句话却含着很多问题,首先要这么多布料他不可能一匹一匹买,定是事先准备一大堆。缝制和取钱都是一个过程,如果只是一个人行动的话根本做不了这么多一定还有人帮忙。所以,飞贼可能不止一个,起码有两到三个吧。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飞贼究竟是谁,他的同伙又在何处。等等,他们为什么选择将银子发放到泉州城,全国这么多城镇为什么要选择泉州,这当中应该有个理由才对。比如距离近又或者泉州有人等等,李弗清越想越入神,开始各种猜想。
兰尔蝶一直默默的看着他,不敢打扰,见他想的这么认真更是连呼吸都不敢有。
“走,我们回去吧。”
“回去?”兰尔蝶听得诧异,还以为李弗清会说出关于此事有关的话题,但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一句回去。
“为什么?难道不想追查下去吗,为什么要回去我们出来这么久不就是想找点查清案子让程嚣墨他们快点回来吗,为什么你要回去了。”兰尔蝶喋喋不休的问着李弗清。
李弗清真是拿她没办法,只好解释一下“我们出来太久了,家里没人照顾可不行。何况这件事实在是急不得,需要从从记忆。我怀疑飞贼可能跟泉州有关,他之所以来泉州发钱很可能是熟悉泉州,就是泉州的某个人。所以我们必须回去,装作什么都不做,暗中追查。如果大张旗鼓的查下去他一定有所警觉。”
“哦,这样啊,好的。”兰儿蝶听了他的一番解释,忽然发现这个李弗清是个极有头脑的人跟程嚣墨比毫不逊色,只可惜平日寡言少语没人看到他的优秀也是在所难免。
兰尔蝶应了一声,跟着回去了。程府几日不见,变得颓废了许多,家门口的家丁不见了。煮饭婆子也少了好多,伺候的丫环更是没有了。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家里死气腾腾的,难道是遭受了什么灾难?
第一百六十章 找娃子
“爹,娘!”李弗清有些害怕,恐慌的叫喊着程老爷和程姨娘。.
好在程姨娘应了一声,从屋里出来,见老人家平安无事才放了心“娘,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家里变成这个样子了?”
程姨娘无奈“家里没闲钱了,这些下人也是要赚钱吃饭的。所以都打发他们走了。”
“那红袖呢,红袖去了何处?”兰尔蝶一回来就问红袖的事,这倒是让李弗清有些吃惊,因为从她来程府到现在就没跟红袖说过一句话,所以从她嘴里奔出红袖二字还是蛮惊讶的。
“她去了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孩子这几日总不回家,我和老爷都很担心,但是人老了走不动了,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
程姨娘说的委婉。
但是李弗清和兰尔蝶都忍不住往那个地方想象。“这样吧,兰姑娘留在家里照顾爹娘还有大娘,我出去找找。”
兰尔蝶点头“好,那你路上小心。”
李弗清冲她微微一笑,快速跑出去。其实兰尔蝶不喜欢红袖也是偶然间从年晓鱼处听来的事情中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
之前,年晓鱼与红袖在同一屋檐下不多言语,兰儿蝶好奇就问了几句。
“为什么你从来不跟红袖打招呼呢,好歹也算是大嫂,不会因为不喜欢程顾也所以连带着连大嫂都不叫了吧?”
“大嫂?”年晓鱼玩味的咀嚼着两个字,发出意味深长的哂笑。
兰尔蝶听的糊涂“怎么了,你们有矛盾?”
“何止是矛盾,简直深仇大恨。而且隐隐间我觉得她的身份非比寻常,她总是在骗人,我们根本做不到妯娌间的和睦。何况我姐姐死了之后她还这般残忍的划花她的脸,叫我难以忍受。我实在做不到与她嬉皮笑脸,能忍着不与其争斗已经是最大的底线了。”
因为这些话,兰儿蝶才对红袖的第一印象差到极致,她相信年晓鱼,只因为她是母后身边的人。而且当初自己和亲之时保护过自己,那种忠心是值得信任的。何况如今看红袖的表现简直比年晓鱼口中所说的差更多。起舞电子书
兰尔蝶忍不住叹了口气,摇头晃脑的往里屋走,家里乱成一团好多事情需要人收拾。虽然程老爷知道她的身份,可惜自己已经日渐不行,程姨娘和程夫人两个人也做不了很多事,不得不麻烦兰儿蝶帮忙。
看着这丫头不厌其烦的端着饭菜汤药给自己喝,程老爷真是过意不去“兰姑娘,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了。总是让你这么伺候我一个糟老头子实在过意不去。我看以后这些活还是给别人干吧。”
兰尔蝶知道程老爷关心自己,不过眼下除了程夫人和程姨娘之外也没有别人,他们两个也是年纪渐长,做不了这么多活。
不过她不说破,只是委婉的表明自己的意思“哈哈,程伯伯您无需多虑,这些小事我还是会做的。何况李弗清走的时候可是把你们托付给我的,作为朋友我可不能辜负了他。你们是他的养父母自然而然我也会把你们当成父母看待,就好好躺着吧。”
“弗清?”程老爷听到兰尔蝶口中说出这几个字,忽然之间感觉一丝微妙的变化“你是不是喜欢他?”
“啊,啊?什,什么!”兰尔蝶错愕,竟然哑口无言,没错她就是喜欢了,可惜人家知道自己是公主之后就故意保持距离,现在他们的关系实在尴尬,如果李弗清不肯承认他是喜欢自己的,那么自己在这个时候表明心意不是太窘迫了吗。
“哈哈,程伯父你在说什么呢,哪有这样啊。我只不过是跟李弗清和程嚣墨都是好朋友,不论看谁的面上都要照顾你们二老的。再说即便他们不说我也要好好照顾你们,你们收留了我这么久,不做些事实在良心难安。总之你们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兰尔蝶极力掩饰心虚,赶紧转移话题,之后端着空碗筷匆匆忙忙离开程老爷的房间。
程老爷还想问什么,可惜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跑到外面了,根本叫不住,也就不问了。
而另一边,李弗清忽然想到那个身世不明的孩子,曾经亲眼见到面女人警告那户人家,看样子孩子是唯一的线索,也许从他的身上能挖掘到更多的东西。
二话不说跑去那户人家家里,只可惜那户人家竟然人去楼空了。真是奇怪,何时走的,竟然杳无音讯好像人间蒸发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李弗清到处询问附近村民,他们表示都不知情,而且都说一夜之间这户人家就没了人影,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心人建议李弗清去这户人家曾经的亲家处询问,也许他们知道。
李弗清二话不说立刻奔往婆家询问此事,但是婆家人一听到这女人的名字都非常反感,好像见到瘟神一样将李弗清狠狠赶出去,李弗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家就关上大门。
没办法,只好从别处打探消息,程嚣墨果然说的没错,这个孩子不简单,否则这户人家也不会忽然消失。
“等等!”正当他垂头丧气之时忽然被一男子叫住,转过身一看是这人家的儿子,也是那女人的夫君。他怎么出来了?当初可就是他休了自己的女人的,现在跑出来干什么,装好人吗,李弗清对这样的男人十分反感。但想到自己是君子风度又不得不强忍着怒火。
“干什么?”
男人跑的气喘吁吁,不停的深吸几口气之后才追着李弗清问“我娘子,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吧?”
李弗清不屑的看向男子,恨不得一把上去打得他满地找牙“你娘子?你还好意思说她是你娘子,既然是你娘子为什么当初要休了她!”
“我,我……”男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觉得当众目睽睽之下得知自己的儿子不是自己的时候所有的理智全部崩溃,他的第一念头就是羞辱,恨不得将这孩子摔死,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将所有的耻辱消失。
但是之后没有她的日子,他就越发的思念,见不到那女人就各种难受,直到听到李弗清上来打听,他就忍不住想要得知一些她的事。
“求求你快点告诉我吧,她到底怎么样了?”男子实在受不了相思之苦,如今即便是被李弗清骂的狗血喷头也是要问到底的。
李弗清见他还算有些情谊就将当中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实,我已经查到了一些事情,你们的孩子在出生之后就被人强行掉了包。孩子的母亲被人威胁不能说出这件事,所以一直忍受着委屈照管别人家的孩子,你们自己的孩子已经落入坏人之手。程县令担心出事叫我一直盯着。但是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他们已经走了。”
“什,什么!”男人如五雷轰顶一般站在街头一动不动,没想到当中还有这样的事情,他一直都不肯相信孩子的母亲会背叛自己,但还是愚蠢的休了这么好的女人。如今听到这些更加的泪流满面。
“其实有一晚,我实在受不了相思之苦。所以曾在他们家后院静静的看了些时候,忽然看见他们一家人大晚上的带着行李出去,好像很急的样子。我以为他们是不想留在这里所以要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也就没怎么在意。我不知道你们居然找的这么急,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李弗清听男子这么一说更加觉得情况不对“那个孩子身份不一般,可能非富即贵。所以他们的连夜离去很可能跟这个孩子有关。你可看清当时有什么别人在场?”
“别人好像没有了吧,如果马夫也算一个的话那也就只有他了。那个马夫很年轻,高高瘦瘦很健壮,与以往的马夫不太一样。我当时没怎么注意,现在想来有些奇怪这个马夫为什么这么年轻。”
“年轻的马夫?”李弗清听的一阵诧异,隐隐之间始终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微妙。“能不能把那马夫的样子说的详细些?”
李弗清再一次追问。男人想了想也说不太清楚,只能依稀的说出这些话“那马夫高高瘦瘦的,比你高一个头。还有就是眉清目秀不像是一般见到的马夫那样粗鲁,而且表情很严肃,从等待他们上马车到马车开动,马夫始终都不说一句话。所以我猜想此人应该是很凶狠的吧,哎呀我也不知道只是粗粗一看没看太明白。”
男人这样说道。
李弗清也不再多言,看样子又有棘手事了。放眼泉州城,县令大人又不在,知心人也没一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看来唯一的法子就是原路返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李弗清再一次去了那屋子,屋子里什么东西都在,除了少有的重要物品被带走之外,碗筷之类的都在。桌椅也全都在此,不像是一般的搬家好像是逃难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行为,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很急切的样子。看看灶台上残留菜渣的碗筷,很明显是吃完饭直接走的,如果早有预料想搬家的话一定好好准备一番,但他们连碗筷都没洗很显然是吃饭的时候急哄哄的要决定搬家。
第一百六十一章 孩子背后的秘密
真是越来越复杂了,究竟被什么人带走了,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没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李弗清不甘心,他可是答应过程嚣墨一定要帮他们找出幕后之人所以绝不能在关键时刻放手,一定还有别的法子。
李弗清就不信天恢恢还能有什么漏之鱼,只要自己够信心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他在院落里转了一圈随后又去外面找找,果然发现一些线索。
屋外的马蹄印有些与众不同,看的出来是一匹快马,若不是要连夜行走千里不可能用这些马匹,因为价格极贵而速度极快,很明显他们是多么的迫切离开此处。
这就麻烦了,对于马匹方面的问题不是太懂,泉州城这样的驿站十几家看来只有一家家的问过去,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了。
李弗清连夜又去了各大驿站追问。但回答他的都是不知道不清楚,因为泉州是个富庶之地,经济发展的极快,好多驿站每天都要接到这样的客人好多个,实在记不清楚。
看来这件事只能问胡师爷了,听说胡师爷在邻县当师爷。他的聪明头脑在之前就已经显露无疑,而且李弗清也与其多次打过交道不像是坏人,只是也不像好人。如今没了法子只能从他那里碰碰运气,看他会不会帮自己了。
大定这个主意,李弗清又马不停蹄的去邻县打听胡师爷的下落。好在,胡师爷一直在县衙当师爷找到他实在太容易了。
胡师爷见李弗清来此特意找自己,不由的神经一绷紧,随即又很快的恢复自然,淡笑着看向李弗清。
“李公子,真是稀客啊。程公子当了县令,你不是应该辅助他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李弗清苦笑着反看向胡师爷“胡师爷又是说哪里的话,你当师爷也有些年头了难道官场的消息比我还不灵敏吗?程县令已经被召回京城,如今泉州城丢了人,我想只能找你帮帮忙了。虽然所管之地不同,不过天下百姓都是一样的,当师爷也好县令也罢都是为民请命,我想看在百姓的面子上胡师爷不会不帮这个忙吧?”
李弗清不停的用为民请命说事,搞得胡师爷不答应就好像不助人为乐了一样,不得不答应下来。
“哈哈,李公子都这样说了,胡某人若是再不答应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好吧,反正衙门里也有空,我就帮你出出主意,你倒是说说看丢了什么人,有什么线索?”
“一户人家的孩子不见了,这孩子好像很特别的样子,在丢人之前有一个会武功的面女人出现过。之后还趁着千里马连夜离开这里。这户人家连夜消失,不觉得很奇怪吗?”
李弗清反看向胡师爷,胡师爷忽然尴尬一笑,随即别别扭扭甩出这样一句话“许是他们遇到什么麻烦,连夜离开这里。你只是简简单单的跟我说了这些实在很难帮你。除非你带我去现场看看,如此才能知道的更详细。”
“好,那你何时有空,我带你去看。”李弗清很急切,听到胡师爷这么爽快的答应更是高兴了,恨不得现在就带他过去。
但是后来,胡师爷立刻犹豫起来“嗯――这些日子有些事情,不如过几天吧。过几天我去找你。”
“过几天是几天?”李弗清真的很着急,如果胡师爷不给具体的日子实在难以接受。“你不是说最近衙门很空吗,还有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胡师爷眉毛一挑,尴尬的回应道“公事没有总是有些私事。至于什么私事实在难以告知,不好意思。”
“好吧,好吧。”虽然李弗清很难接受这样的说辞,但是有求于人没办法,只好勉勉强强接受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告辞了。”
“嗯。”胡师爷求之不得,所以不想挽留,最好他快些离开。
李弗清出了门,又是快马加鞭回了程府。此时的程府已经过了好些天,兰尔蝶一直在门口翘首以盼,终于盼望了好些日子见到了本人。高兴的上前迎接“你总算回来了,真担心在路上出什么事。回来就好,怎么样,可是查到什么消息了?”
李弗清摇头“我太无能了,总是查不到任何消息。如今求了胡师爷帮忙,可惜人家总说事情多,不知道何时才能抽身出来帮帮忙。”
“啊,怎么会这样?”兰尔蝶分明看见他眼神中几许失望的神色“算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明日再去现场看看,或许能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今日就好好休息吧。也许休息好了脑子就更好使了。”兰尔蝶不停的安慰李弗清,试图用自己小小的力量抚平他内心的愧疚。
李弗清知道她在关心自己,未免人家失望,只好挤出一个笑容,跟着回去。
程老爷,程姨娘和程夫人都已经坐在屋内,见李弗清回来赶紧起身询问,李弗清照常回答了。众人为了不让他更加愧疚,都不再提及,可是越是这样李弗清就越是觉得自己无能,越是睡不好觉。
“等等,红袖去了何处,为何总是见不着人。天色渐晚,你们不出去找找吗?”李弗清忽然想到家里还有这么个可有可无的人。
不提还好,一提起红袖,家里人顿然脸色大变,都十分厌恶。
兰尔蝶小声提醒“她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你还是别提了。”
李弗清这才转移话题招呼家人一同吃饭,这顿饭都吃的别别扭扭的,心里有太多事说不出来堵得慌。
但无论如何大家都强颜欢笑的吃下了这顿饭,随后都早早回去休息。
可惜谁也没能好好入睡,尤其是李弗清想到查不出真相不能还程嚣墨一个公道就不能让他早点回泉州,心里就更猫爪似得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好几回,实在受不了还是起床出去走走,不自觉地又到了那个地方。
等等,地上的马蹄印怎么没了,整条路都有人特意翻过,因是泥路所以想弄掉马蹄印简直轻而易举。该死的,居然晚来一步,李弗清越来越担心了,赶紧跑进屋子。果然看见人影飘过,二话不说飞身追出去,随后便看见黑夜里两道黑影一闪而过。
这一次李弗清是拼尽了全力,为了不让唯一的线索在自己面前消失,他不得不加快速度,也不得不使出暗器截住。
前面的黑影被李弗清这般穷追不舍已经吓得有些心慌,一个劲的往前,也正是这样忽略了背后飞来的暗器,腿上忽然被插了一刀,紧接着身子不稳掉落下来。
李弗清赶紧追上去,快速抽出宝剑要与其来个正面对决。那人没办法也只好抽出宝剑应对,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无奈面人腿上受了一刀行动不便,打斗时常受限制。李弗清又出手极狠,没多久已经将人制服。
李弗清一点点逼近,试图揭开面人的面纱。可就在这时,另一个面人忽然从后偷袭,李弗清全心全意只顾着揭开前面面人的面纱没心思顾忌后面。没发现锋利的剑锋朝这边飞来,刺啦一声冷剑忽然从背后刺来。只觉得背后一阵刺痛,紧接着所有热气都被抽走。
李弗清还没来得及转头看是谁刺伤自己,前面的面人就一个反扑将自己扑倒在地,紧接着与身后的面人双双飞走。
背后鲜血流淌一滴,李弗清只觉得热量越来越少,疼痛也越来越弱。不行,得快点回去,李弗清强撑着身子返回程府。
兰尔蝶第一次见李弗清伤的这么严重,吓得泪水直流,赶紧搀扶着回到屋里为其治伤。“程伯父,程伯母,弗清出事了。”
兰尔蝶一个人实在承受不了这种恐惧,只能喊程老爷程姨娘过来看。老人家赶紧跑过来看望,床上的李弗清已然没了力气,静静的躺着。兰尔蝶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实在害怕不已,就连止血的手都是颤抖的。虽然已经叫了大夫,但在大夫来之前已经血流不止,所以必须止血。
费了半天劲一边哭一边害怕一边包扎,伤口总算停了血。兰儿蝶只觉得这么一晚之后整个人都疲惫不堪,尤其是精神上承受的压力更是大。好在李弗清没什么事,接下来只要等大夫到来就好。
好在之后大夫来了,瞧了伤口也配了药,这一夜才勉强过去。但是兰尔蝶始终不放心,一直陪着,直到天亮也没舍得离开,李弗清逐渐醒来,看见这女人一直守护着自己,真是又心疼又幸福。等等,幸福?不,不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她是公主,怎么可以这样。
李弗清忽然变得别扭,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忽然之间只能装睡。兰尔蝶醒来发现床上的男人还昏迷不醒,有些紧张,双目不敢睁一直盯着李弗清。直到程姨娘来找,说要单独与李弗清呆会,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装睡的李弗清这才松了口气,眉头松了些。
第一百六十二章 家有内鬼
程姨娘看的好笑,忍不住打起干儿子的趣“别装了,人都走了还装睡。[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我说你这么光明磊落的人怎么遇到感情就退缩。这一点还真该跟墨儿学习一番。”
李弗清被程姨娘说得不好意思了,已经没勇气再装睡,只好从床上起来。程姨娘赶紧帮忙扶起,看了看背后的伤口。血已经止住,脸色也好了些。
程姨娘总算是放心了,若是这个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还真是叫人不是滋味,如今一切安好也算是安心了不少。
“清儿,以后不要再这么拼命了。小心才好,你说你时不时的这个伤口那个伤口的真是叫人揪心。既然你认我为娘,我就得好好照顾你。听到了没有,以后记得小心行事。”
程姨娘真是被这一次吓怕了,哪还敢让儿子到处走动。
李弗清也知道母亲心疼自己,不过他心中也存在着这样的想法,因为母亲对自己的好,所以更加要帮助程嚣墨。在他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心中好受些,不过这些都不说破怕母亲他们又要多虑了。
程姨娘也没再揪着这个话题说,而是继续之前的“你昏迷期间,兰尔蝶可是没日没夜的照顾着你。生怕一不小心你就从眼前溜走,这么好的女子,就真的不屑一顾?”
程姨娘直截了当的追问李弗清,这叫李弗清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他一直想要回避的话题,谁知道母亲忽然问起。既然是母亲追问他不得不回答。
“娘,感情的事不是谁对谁好就可以的。”
“怎么?你不喜欢她?”
“我,我……”李弗清支支吾吾,心里也是各种滋味,其实心里面对兰尔蝶也没那么讨厌。感觉她是个善良的女子,而且心肠极好的,跟她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可是人家是公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他实在不敢高攀,而且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李弗清吞吞吐吐了半天就是没说明白,这让程姨娘有些着急。说起来这好像与程嚣墨差不多,不过程嚣墨是在自己的久久逼问之下才说出来的。难道对李弗清也要这个样子?毕竟是干儿子,还是有些不忍心这般逼问的,何况李弗清脸皮比程嚣墨还薄,担心逼得太紧适得其反,所以程姨娘还是决定放弃。
“好吧好吧,感情是你自己的事,没有人帮得了你。不过娘是过来人,有什么问题可以一起聊聊,娘可以给你一些建议。还有兰姑娘对你好像不止是朋友这么多,若是不喜欢她就直接说出来,让人家姑娘一直误会下去也不好。”
“知道了,娘。”
程姨娘不再多说,给李弗清盖了盖被子,看了看伤口没事也就下去了。
不过这些话一直被门口的兰尔蝶听着,她最初是担心李弗清醒来找不到自己,照顾不好他,但是现在听来根本就是自己自作多情,没想到李弗清居然这么绝情。
越想越伤心,两行热泪早已不由自主的流淌下来,可是痴傻的念头还是忍不住促使自己做一些自作多情的事情。
兰尔蝶带着早点进去,顺便给李弗清看了看伤口,明明心里很疼却要假装毫不知情,依旧露着笑脸面对“早上好,你醒了,我刚刚从厨房里煮了粥给你。快起来尝尝吧,我盛给你。”
“嗯,好。”李弗清有些愧疚的看着她,很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口,只能别别扭扭的嗯了一声。兰尔蝶听得心中都颤抖了,却依旧强装笑容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子,谁也没在开口,尴尬的气氛一直上升上升,好像是才认识的新朋友一般,别别扭扭的,就连平日的习惯性问候都成了一种尴尬。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忽然听到门口吵闹声不断,李弗清和兰尔蝶顿然觉得情况不太乐观,赶紧爬出床想看个清楚。
兰尔蝶本是不想让他出去的,自己一个人去瞧瞧也是可以的,不过李弗清担心她一个弱女子应付不了所以还是执意要去看看。
兰尔蝶搀扶着李弗清出去,居然意外的看见红袖站在家里头,而且表情不太好,程姨娘和程夫人还有程老爷也在正堂。好像闹得不可开交,这是怎么回事。
李弗清有些不明白“爹,娘出什么事了,什么事让你们这么气愤。”
程姨娘气愤的指着红袖骂道“这个可恶的女人三天两头不着家,好不容易回来居然一上来就要跟我们要银子。我们程家哪里对不起她了凭什么在外面出了事就要往我们身上要银子,何况我们现在哪里还有银子!”
程姨娘都看不下去了,这个大房的媳妇实在过分。
不过红袖也没打算给好脸色看,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瞪着程老爷“老头子,我不想给你多废话,快点告诉我你们那笔不义之财究竟在哪里,快点交出来!”
“什么!”程老爷和意外,为什么这件事连红袖都知道,不是没告诉过别人吗,连程顾也都是不知情的,程夫人也不知道她又是从何得知。
虽然这种表情是一闪而过的,但是精明的红袖还是看在眼里,立刻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哼,不用掩饰了,这件事早就知道了。你们以为伪装得很好,不过有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程家有不义之财的事情不止一个人知道。识相的还是乖乖交出来,别逼着我动手就不好了!”
红袖口气极为恶劣,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程家人打死也不说出这件事,红袖怒,顺势用武力拽住了程夫人,逼迫他们交出银子。众人看的惊呆,原来红袖是有武功的,她居然伪装的这么好,众人也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红袖愿意离开程顾也陪着程夫人来到泉州,原来目的在此。
程夫人惊恐的看着程老爷,希望这个男人能够救自己。程老爷也是万般无奈,这是一笔来路不明的不义之财,如此交给别人会不会给自己沾惹是非,但若是不肯交出来那么程夫人就性命堪忧。犹豫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答应了。
“哎,这笔钱就在附近的钱庄里,我把凭票给你,求你放过我夫人。还有以后不要再来程家了。”
程老爷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他的夫人安好其他都是次要的,这笔钱没有也挺好的,如此就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程老爷这样安慰自己和他的家人。
李弗清有些不甘心,如果把凭票给了红袖,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断了线索,或许这个红袖很是个问题,从她的身上能得到更多的东西,她究竟是什么人还是个迷,他必须要搞清楚这一点。
“等等!”就在票子快要交到红袖手中之时,李弗清忽然制止了。
红袖显得十分急躁和愤怒“李弗清!你又要干什么,难道程家人的性命不顾了吗??也对,程夫人与你毫无关系,不过她始终都是程老爷的夫人,程老爷心中有她。如果你敢不救她,那么程老爷以后也不会待见你,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不,你误会了!”李弗清立刻解释“这张凭票我可以给你,不过是我亲自给你。这不是笔小数目,何况你这般紧张想必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必须要保证家人的安全,所以在你取得钱之后必须放开大娘,我要亲自看着你!”
李弗清说的斩钉截铁,兰尔蝶吓得不轻,怎么可以这样“不行,不行!我不同意。你的命是我救的,在你醒来之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现在不允许你去送死,听到了没有!”
兰尔蝶歇斯底里的反对,但是李弗清已经下定决心不容许他们反驳“好了,兰姑娘,家人就拜托你照顾了,我必须留下一个可靠的人照顾他们。拜托你了!”
“不,不要。我也要去!”兰尔蝶回答的坚决,自从李弗清受了重伤之后她就再也害怕了,害怕一不小心就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无论如何任性也好刁蛮也罢,她都要这么做。
红袖实在看不下去,指着兰尔蝶要求过来,与程夫人做个交换。兰尔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但是李弗清和其他人都有些反对。
不过兰尔蝶心意已决,与程夫人做了交换。红袖挟持着兰尔蝶出了程府,去了钱庄。李弗清一路小心谨慎跟随,捉摸着如何救出兰尔蝶。
兰尔蝶一路上都是心惊胆战,但一想到李弗清一定会想法子救自己的,就忍着惊恐不敢叫出声,一直等待着被救的那一刻。
李弗清步步紧跟小心翼翼,直到到了钱庄,取出钱款亲自摆在红袖面前,红袖才收起凶狠的眼神。虽说大家都知道有这笔钱,但当真正看见的时候才发觉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足有二十箱子这么多,看的人目瞪口呆。
但是随后又有意见错愕的事情发生,就是不知从何处来了一大帮人,一同将钱箱子抬上车。李弗清看的诧异没想到红袖的背后还有这么多人,她果真不简单。
第一百六十三章 红袖身份
[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txt全集下载李弗清实在不敢相信背后居然有这么多人.他们果然是早有预谋.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这些.只要红袖能放了兰尔蝶.干什么都行.
见其一直盯着一箱箱的银子.丝毫沒有要放人的yuwang.李弗清急了.
“红袖.现在银子已经在你眼前了.还不快把兰姑娘放了.”李弗清怒吼.
红袖不喜欢这种呵斥人的口气.越是呵斥就越是不想放手“哼.李弗清.你好像对兰尔蝶很关心呀.”
李弗清不想与她废话.已经青筋直冒“红袖.你不要耍花样.还不快放人.”
红袖哈哈大笑.想來这个兰尔蝶对自己已经沒了利用价值.带着也是麻烦.还给他就还给他.“哼那你可要接住了.”
红袖狠推兰尔蝶一把.将内力搭在她的身上.将其当做东西一样发射出去.兰尔蝶只觉得身子不听使唤.想停下來却又不行.硬生生的被推了出去.
李弗清眼疾手快.快速上去接应兰尔蝶.谁知在半路上忽然放出冷箭朝他们射去.警觉的李弗清早就嗅到这股浓浓的杀气.立刻抱着兰尔蝶往身后转.冷箭与自己擦肩而过.稍稍擦破一层皮.紧接着又是鲜血直流.
兰尔蝶看的目瞪口呆.瞳孔大开.李弗清则是强忍着痛苦带着她离开这里.索性回了程府之后沒人再來骚扰.程老爷.程姨娘和程夫人都是好好的.他们也就放心了.
程姨娘见这孩子回來又是一身伤.也是忍不住掉下眼泪.那个心疼啊“清儿.你怎么了.是他们把你弄伤了.别怕.娘给你包扎.”
程姨娘很温柔又心疼的为儿子包扎伤口.
未免他们担心.李弗清故意装作不疼.死咬着牙关强挤出笑容.好在冷箭上沒什么毒.而且只是擦破了表皮沒什么大碍的.
李弗清回忆了刚才的情形.背后有人在监视.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沒看清楚.只觉得既然不是放毒箭的应该还算个正人君子吧.究竟是谁呢.
不论怎么思考都是想不出來的.
而这笔银子在经过红袖之手之后又被那些人抬到了别处.至于抬到何处她也不知情.只是那人到了一个地方之后截住了红袖.很不客气的命令她不准跟來.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好.这里就不需要你们了.快点离开吧.”那人严肃的命令道.
这让红袖也不悦“凭什么.这可是我们千辛万苦找來的东西.为什么要交给你.另外把孩子还给我.”红袖伸出手.命令那人把孩子交给他.
但是那人对于这样的口气显得特别好笑.玩味的看着她.嘲笑道“你这么沒用.交代的事情做不好.还想偷龙转凤.这些大罪宗宗皆诛.还想让我把孩子还给你.简直做梦.有本事你自己跟主上解释.如果他老人家肯答应的话.我立刻把孩子交出來.”
“你”红袖气的说不出话來.她知道那种邪恶如魔的人根本不会讲道理的.有利用的便无限期的利用.沒利用的就毫不客气杀了他.这个孩子恐怕是拿不回來的.那可怎么办.每当想起那孩子的母亲哭喊着跟自己要孩子的时候.一种罪恶感就浮上心头.这种感觉实在不好.所以不论如何都要想法子把孩子要回來.
只是接下來该怎么做.红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忽然在这时.一个男子飞身而下.站在红袖身边.保护着同样凶狠的目光瞪着那个男人“你们要的银两我们已经想法子给你们弄來了.我想主上也不是什么穷人家.这么多银两少一锭两定的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说对吧.”
男人说的极为轻柔.但是语气中都是威胁.并且手上也是毫不保留的展示着两定银子.这是刚才在路上顺手拿來的.
那人见他手里拿着这些东西顿然有些愤怒了“胡师爷.你好大的胆子.帮主上做事居然还敢威胁他.不想活了.”
胡师爷依旧笑得精明“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只是互相帮助并不是唯命是从.既然所有交易都结束了.那么彼此想要的东西也该归还了.只要你们肯把孩子还來我们就立刻将手上的两定银子双手奉上.”
“你.你.”那男人有些气恼.不过也做不得主只好先由着胡师爷跟红袖逍遥一阵.自己带领手下将银子运回去.顺便上报.
呼..刚才那一幕实在太惊险了.胡师爷明白与这样的人谈条件等于是将生死放在刀刃上了.这些红袖更是感受深刻.
所以冥冥之中也不免对胡师爷有些愧疚“这么做真的好吗.逼着他们做事总有一天会伤害到你.何况如此他们更是想着法子处死我们.我们根本摆脱不掉.”
红袖说的垂头丧气.因为她已经无数次的想要摆脱这种恶魔般的日子.可是到头來还是让命运玩弄.所以如今有了泄气不敢在轻举妄动了.
其实胡师爷也是明白的.只是沒了别的法子只能放手一搏.今日这么一出之后将來想靠着他们生存是沒办法了.注定要对立.不过他还是很好奇这定银子到底藏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争抢.
胡师爷好奇的盯着手上的影子.感觉与普通的银子也沒什么差别.不过还是有些差别的吧.否则程老爷为什么不敢用.如果当年就拿來利用.现在紧紧转折脏银也洗白了吧.究竟有什么奥秘.
胡师爷好奇的翻开银子.在底部发现了一个字是个木字.另一定银子上也刻了字.很奇怪.这些字好像沒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人争抢.难道说整箱银子的底部拼在一起就是一篇文章或者一首诗什么的.
如果真是这样应该暗含着某种意义吧.否则也不会引起这么多人争抢.
越想越觉得可怕.冥冥之中他们已经踏入了死亡谷底.胡师爷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哇凉.考虑到红袖是姑娘.肯定比自己还害怕.只好故作镇定装作什么都沒发觉的样子.带着她回去吃饭.
这是他们花了好些时间找的比较隐蔽的地方.屋子内灯火通明.女人还在清唱歌曲拍打着孩子的背部喃喃的给孩子哼歌.
红袖进來.正好对上女人那双通红的眼睛.看到这双慈祥的母亲的眼神忽然浓浓的罪恶感再次升起.如果不是自己偷龙转凤般的带走了她的孩子.也许他们一家人还过得其乐融融.丈夫也不会休了她.孩子也还在身边.那么宁静美好的一家子指不定有多快乐.
是自己太坏了吗.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遭人利用.早早的拿了别人的孩子顶替自己的孩子.看着别人如此温柔慈祥的善待自己的孩子.而自己却心狠手辣的将孩子交给一个恶魔.各种难以难说的味道忽然喷涌上來.逼得红袖难以站在屋内.决定去外头透透气.
胡师爷也追出去.一路紧随其后不做声却比任何的言语更加的暖人.红袖忽然全线崩溃.靠在胡师爷的肩膀上大声痛哭.
“哥.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好端端的拆散了一户人家.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坏.坏透了.”红袖一直哭着.
胡师爷静静的抱着她.拍拍她的肩膀“沒有什么是说得通的.也许天意如此吧.如果你真的绝对做错了就应当好好的保护她的孩子.叫他们一家有机会重聚.不过你放心.有什么事都有我.我们好不容易相认.以后的风风雨雨都有我陪着你.”
胡师爷静静的安慰着自己的妹妹.
红袖哭的更加大声了.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停的哭泣.她太累了.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來.
胡师爷知道.他知道在自己找到她之前受了那些委屈.只是不愿意说破怕再次触及那个噩梦.
兄妹两静静的吹了好一阵子的冷风.才将所有的委屈和泪水吹干.胡师爷小心翼翼的为红袖擦干眼泪.然后搂着她的肩膀一同回了屋子.
屋子里的那户人家很善良.只可惜他们已经害怕了红袖他们的那般对待.所以不敢太靠近.连说话都是颤颤巍巍的.胡师爷每每想上去说几句话他们都刻意回避.为了让他们能够安心的相信自己.他们还特意摘去了面纱.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故意的疏远.
这让红袖更加的觉得自己太坏了更加的自责.不过胡师爷一直在身边安慰着.“好了.时候不早了还是快点歇息吧.有些事情并非一早一夕能解决的.我答应你一定把那孩子夺回來.你还是赶紧去看看你的孩子吧.他已经好久沒见到母亲一面了.难道舍得这样伤害一颗幼小的心灵吗.”
“我.我”红袖无话可说.这个孩子自然是她的心头肉.可是别人家的孩子还在危险之地.她哪里有心情去看望自己的孩子.总觉得被别人看到自己宠爱自己的孩子就会让那位母亲心中不爽.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步步暗杀
一夜的休息之后,他们还是不停的寻找那个孩子的下落,只要找到那个孩子一切都将结束。[.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红袖是这么想的,不过胡师爷却忧心忡忡,他想着那个人不会就此罢休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但不论如何,果真来了消息,要求他们立刻去见主上。
红袖听闻,显得格外激动,这个时候的她只想快点找到孩子还给人家,只要想到离孩子越来越近,她的心情就越来越好,其他什么都不想。
胡师爷则是步步紧随其后,一同去了约定地点。
果然看见一个五六十岁的会白头发的人已经站在亭子里等候多时,见他们来了,顿然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玩味,让人听了寒毛直竖。
红袖警觉的缩了缩头,止住脚步,倒是胡师爷拍拍她的肩膀鼓励着一同过去。
那人见他们都来了,也不掩饰什么,直接摘下面具以正面空示人,只是这么一来表情和眼神中的鄙夷与不屑更加的清晰可见。
“哼,你们两个还真是有出息了,居然学着反过来要挟我了。这么想要孩子,你觉得本王会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你们吗?”
“你,你别太过分了!”红袖已经愤怒,若不是这个可恶的老鬼,自己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身怀有孕,如今还被他亲手威胁着。这是她人生的污点,不想提起却每每被狠狠戳中。
红袖显得很激动,倒是胡师爷冷静些,连连拖着自己的妹妹,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依旧与老头子周旋。
“哈哈,络王爷。你的王妃已经为你生下了一对兄弟,如今也长大成人与红袖差不多年纪,这个孩子是否该归还我们了?”
“归还?你放屁!”络王爷不悦的怒视着教训道“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师爷连给本王提鞋都不配凭什么要干涉我们之间的事!”说着又将目光移到红袖身上“不论你是妾也好奴婢也罢,总之本王的孩子你沾染不得。”
“这是我的孩子,凭什么说是你的!”红袖也怒了,眼泪早已大把大把的往下掉“你这男人好生负心。(.好看的小说棉花糖当初仗着王妃权大势大,就不敢给孩子一个名分。之后又出来陆员外家的孩子死了,你就准备拿着我的孩子去抵命。如今事情都结束了你又想要回这个孩子,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这个孩子你不能带走,否则我今日就是拼了命也要跟你对抗到底!”
这是一位母亲为争夺自己的孩子发出的歇斯底里的叫喊,同时也是各种无奈,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根本斗不过络王爷,却依旧努力的想要强大起来保护好这个孩子。络王爷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被偷偷掉包了,这个孩子是别人家的。本以为这么做可以心安理得,但是没想到看着别人的母亲这般失声痛哭忽然又软了心,宁愿重新回到这个陷阱里也要想着法子的把孩子救出来。
胡师爷知道这样下去也没什么办法,倒不如用最后的筹码做赌注兴许能找到主导地位。于是再一次拿出那锭银子“络王爷,草民知道你对这些刻有字的银子很感兴趣,不知道用他们换取一个孩子够不够格?”
“你!”络王爷有些紧张,不敢再轻举妄动,态度也软和了些“胡师爷,你可真是好样的,本王看错你了。还以为你是个可以提拔的人,却不过也是个没头没脑的迂腐秀才。”
络王爷怒,又没法子,只能在口头上出气。胡师爷不敢惹怒这头大老虎,只好任由其骂骂咧咧只要能要回孩子就成。
络王爷没了法子,只好叫人将孩子抱过来。红袖看着粉嫩嫩的睡得正香甜的孩子总算是放下了心中大石,立刻抱着孩子躲在哥哥身后。
胡师爷将他们护在身后,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后退,络王爷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上的银子,一点点往前靠。
胡师爷小心翼翼的后退着,叫红袖快些带着孩子离开,等到他们已经渺无人烟的时候,才将银子扔了过去,然后自己也跟着逃跑。
络王爷立刻上前捡起影子,随后一声令下,命令周围埋伏着的面人追杀他们。
胡师爷带着红袖一路快跑,尽量躲开他们的追杀。
与此同时,与其遭受同样追杀的还有李弗清他们,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明明已经拿出了银两还是难逃一劫。程老爷与两位夫人相互依偎着想要躲开面人的追杀,李弗清一人抵挡四面八方来的杀手。
这些人实在太多,偏偏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会武功的,对付起来着实麻烦,唯一的办法就是快点逃。
“爹,娘快点逃!”李弗清在后面截杀杀手,让他们快些往前逃跑,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那帮杀手轻而易举的就将他们团团包围。
就在千钧一发寡不敌众之际,忽然从四面八方来了很多丐帮中人,他们人数众多,也将杀手们团团围住,然后进行一通搏斗,杀手们看阵仗不对劲,知道实力悬殊,赶紧逃离这里。
程家人这才免于一难,带头的就是丐帮的帮主,李弗清从没见过,若不是自我介绍还以为是什么长老。还以为是年晓鱼通知他们的,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是太后的意思。
这叫所有人都吃惊不小,倒是丐帮帮主显得十分平易近人,好像这一切都是十分自然的。
“哈哈,你们别惊讶,我们丐帮其实是太后暗中的另一个帮派。专门打探民间的消息,你们也知道人在皇宫难免耳目闭塞,如果不叫人打探外头消息难免受到奸臣蛊惑,所以丐帮一直都是这样的活动。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京城这种高官云集的地方也是有丐帮人在此了。全都是太后的旨意,太后在背后命令着,所以不管到了哪里我们丐帮人都可以进出。既然话已经说破,不如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当初你们在京城蹲大狱也是太后叫小七去救你们的。年晓鱼是太后的另一颗暗棋,我们是不知道的两个势力,也是偶然之间让她入了丐帮,偶然之间得知我们的主上都是同一个人,所以才破格让她成为长老。”
“什,什么!”兰尔蝶听的大叫意外,她实在想不到母后居然在背后做了什么多布了这么多局,也难怪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公主,草民来迟,让您受惊了。”
“这你都知道?”兰尔蝶意外,没想到丐帮帮主居然知道的如此详细,实在出乎意料。
丐帮帮主微微一笑表示很淡定,但是程家人不淡定了,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身边的女子居然是当朝的公主,这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程家人连忙下跪行礼。
兰尔蝶实在受不了这些,赶紧让他们起来“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虽然是公主但还是你们的朋友啊。伯父伯母,莫非你们是不想让我做程家的朋友了吗?”
“不,不,不怎么会呢,公主愿意委身做草民的朋友,自然是可乐的,怎么会不想呢。”程姨娘连忙解释。
丐帮帮主催促“好了好了,长话短说这些还是留着以后慢慢叙旧吧。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我们丐帮有不少的隐蔽之地,带你们现在那里躲躲,跟我来。”
丐帮帮主领着他们来到了隐蔽处,并再三嘱咐不要到处走动“眼下络王爷已经秘密行动谋反计划,到处都是眼线,我们得小心行事。你们没什么事最好不要到处走动,因为很可能成为威胁的把柄。公主,这些天也委屈你了,京城上下都是络王爷的人,太后名义上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不过想出来做什么都是受人监视,根本无法通知你们。所以让草民不要带你回京,你们只能委屈着暂时在这里避避风头了。”
程家人连连点头并表示感谢。丐帮帮主几番叮嘱之后才离开。
络王爷的谋反计划已经是箭在弦上了,他们一定不知道远在义州的程嚣墨和年晓鱼他们已经遇到了麻烦,也不知什么时候身份已经暴露。京城果然处处都有络王爷的眼线,稍稍一打探就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义州。应着程嚣墨他们是悄悄而来,没有以县令的身份到此,所以络王爷更是想要秘密杀了他们,造成意外死亡,如此太后即便是想要怪罪也是没有把柄的。
可放眼望去四周的杀气腾腾真叫人胆战心惊,更可怕的是这些杀手手里都带着武器,这些武器磨的锋利无比,只是看上一眼就觉得心有余悸。年晓鱼一步步跟紧程嚣墨寸步不离,程嚣墨也是紧紧的将其看护好,不敢让任何人伤害。
不过心中还是直打鼓,若是一人作战也就罢了,偏偏连带着的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她若是有什么闪失,他会心痛,所以拼了命也要保护好。
“跟紧我。”程嚣墨一遍又一遍的嘱咐着。
第一百六十五章 遭人追杀
年晓鱼也是一次又一次的点头,这样的场景她已经见多了,只不过失忆前还是有两下子的,失忆之后再也没了武功。那一次的天外飞仙彻底将自己炸伤,武功早就没了。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不害怕的,因为有这么好的男人保护着,即便是死了也不害怕。年晓鱼信心满满,她相信只要跟他在一起,干什么都是值得的。
刷刷,几会的功夫,他们果然拔剑迎面而来,程嚣墨一边应付着面人一边保护着年晓鱼,十分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都要回头看一眼年晓鱼,怕她会不会受伤。
许是因为这样的分心,对手打过来的每一个他都难以招架,最后还受了不少伤。年晓鱼看的惊恐,尖叫连连,她实在不敢看到这样的画面,若是程嚣墨在自己面前死了,她该怎么办。越想越害怕,叫的也越大声。但是这样的叫声更加让程嚣墨慌乱手足无措。
因为分心的厉害,最后还是叫杀手轻而易举的击中。年晓鱼亲眼看着血水奔涌而出,吓得脸色惨白早就害怕了的。
程嚣墨紧紧的抱着她,不准其离开自己半步。迷人乌黑的眼眸里充满了关切,即便已经累得不行,还是极力掩饰虚意给年晓鱼十足的信心。
“放心,跟着我,我会带你安全离开这里的。”
“恩恩。”仅仅一句话足以让年晓鱼信心满满,咬紧牙关跟这个男人一起面对。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任凭男人移动。
程嚣墨轻轻一拎,将年晓鱼扛至肩膀,不让任何人触碰到,另一只手则继续与他们缠斗。杀手们也知道这才是他的弱点,何况他的一只手怎么对付得了这么多人还是受了伤的。
几个人不言语,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立刻明白彼此的意思。不约而同向四周分散变成一个圈将程嚣墨他们死死困在其中。前面的杀手准备攻击他的手,后面的杀手则攻击年晓鱼。
当程嚣墨反应过来时他们就换另一个举动,后面的攻击他的手前面的则攻击年晓鱼。现在的程嚣墨就如同囚笼中的困兽,左右难安。(.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年晓鱼看的整个心都提起来了,冥冥之中觉得自己拖累了这个男人。他完全可以自己脱困,却因为自己而不得不受制于人。在这么下去实在没有赢的余地,忽然眼泪不由自主的流淌下来,晶莹的泪花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不知不觉竟然落在程嚣墨的脸上。
他感受到了一股热流而下,以为是害怕而大哭,不由得想要安慰“莫怕,只要有我程嚣墨在,绝对没你年晓鱼什么事。就算是死也要将你安全的带离此处。”程嚣墨说的信心满满,富有磁性的话语总是带着那么多的温暖、不过年晓鱼不是傻子曾经的她也或多或少会些拳脚,即便是不会看着这样悬殊的场景也知道会发生怎样的情况,所以很肯定程嚣墨只是安慰自己的话,根本不会有奇迹发生。
“你还是放开我吧。只有这样才有赢得机会。”年晓鱼考虑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些话。
“什,什么,你说什么!年晓鱼,有本事再说一遍!”程嚣墨一边应付他们的攻击一边还有受着这个女人的刺激,整个人都快疯了,尤其是听到这句话恨不得将这女人的脑子挖出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终于,他还是怒了“死女人,你给我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我,听到没!就给我乖乖的呆着着!”
“嚣墨――”就在程嚣墨分心与年晓鱼讲话之时,忽然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从人群中忽然出现,直接刺向程嚣墨。
程嚣墨本是背对着,被年晓鱼这么一叫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看,结果宝剑直接从正面刺入他的体内,大口鲜血直接喷涌出来。浑身的力气也突然泄了,手不自觉的一滑,年晓鱼重重的从半空中掉下来,屁股直接砸地。
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自己的屁股了,还是赶紧看看程嚣墨怎么样了吧。年晓鱼急匆匆从地上爬起,搀扶着伤痕累累的程嚣墨,红肿着脸想帮忙又显得无能为力。
“嚣墨,嚣墨,你没事吧。”说这话之时已然带着哭腔,眼泪鼻涕早就流个不停。
程嚣墨转过身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双手颤颤巍巍的上去擦干她的眼泪与鼻涕,谁知道年晓鱼越哭越凶,根本擦不干。
“该死的女人,你是水做的吗,怎么流个不停,快把眼泪吞回去!”虽然是带着命令的口吻说的,不过年晓鱼还是能感受到暖暖的话。
他是个极少安慰人的人,能说出这些已经是很在乎了,若不是在在乎自己才不管这些呢。年晓鱼忽然觉得很温暖,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嚣墨,我喜欢你。但是这辈子已经拖累了你很多,这一次不想再这么做了,你多保重。”年晓鱼深吸一口气,将喉咙口的东西吞咽下去,这才讲了这番话。
随后又鼓足勇气不去看程嚣墨,往反方向走,走的毅然决然。
但是没走多久,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拉回,力道过猛整个人直接撞入结实有力的胸膛。程嚣墨愤怒了,这一次他是毫不保留的愤怒,就连嘶吼声都是那么的歇斯底里“死女人!年晓鱼!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敢离开,我就立刻从悬崖上跳下去!”
程嚣墨说的决绝,就连四周包围着的杀手都愣住了,其中一位偷偷的往下观望,这绝对是万丈悬崖,从此跳下去连魂魄都没了。
他们若是真的从这里跳下去也好,省的动手了,考虑到这个,杀手们才无动于衷等着他们自己行动。
程嚣墨刚开始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后来意识到除了这条路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出路,忽然眼神变得认真严肃起来,紧紧的盯着年晓鱼,问了最后一句话“要不要与我共同进退!”
年晓鱼看了看这万丈悬崖,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的抱着程嚣墨与其一同跳下去。刹那间一青一白两种颜色交织的衣衫如同过往云烟一般一点点往下降落。白青色交织盘旋,加之风的作用使得衣袂飘飘,远远看去如同盛开在悬崖间的花朵。
杀手们追至崖边没敢再往下追,准备从另一条路子往下走,走到底。
半空中的人儿其实极具恐高症,年晓鱼从没跳过这么高的地方,很害怕,一直将头埋在程嚣墨的胸膛上。程嚣墨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宝贝,做好以身相护的准备。
年晓鱼不敢往下看只能静静的看着这张精致无比的脸,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的忘记自己掉落悬崖的情形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恐惧。同时她也希望能死死的记住这张脸以及这个男人,因为接下来她将要做一件事,这件事是从来没做过的,而且也不知道能否活着。
就在两人快到底部之时,年晓鱼忽然反手将程嚣墨抱在怀里,然后用自己的身体迎接。纤弱的身子在与坚硬的山石来个正面撞击之前先受到了树枝的刮擦,手上脸上都觉得疼得厉害。好像整张皮都刮没了。鲜血立刻从脸上冒出。但当两人以为平安到达之后,树枝忽然断裂,然后身体与石头来个正面撞击只听嘎啦一声浑身的骨头都好像在此刻震碎。胸中一口鲜血喷涌,紧接着痛意以及疲惫产生的困意直冲脑门。
年晓鱼当场晕倒,这一切的一切来得如此之快,程嚣墨还来不及反应不知该以何种情绪面对之时,身边的女人已经昏迷不醒,脸上手上都被刮擦的厉害。
“啊,啊”想开口说什么却不知说什么,最后只变成无声的呐喊。
程嚣墨紧紧的搂着年晓鱼的身体,将头埋的更深,第一次男人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流淌下来,任由泪滴大湿衣衫也不去擦拭。
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好久,忽然感觉一道寒冷的杀气逐渐逼近才不得不提起力气抱着年晓鱼往深处躲藏。附近都是重峦叠嶂,不过还是有些树丛可以躲藏。
程嚣墨死死抱着年晓鱼艰难的往最深处走去。不多久果然有一帮子的杀手追过来,他们看见了石头上的血迹还有树枝上挂怀的衣服碎片,但是为何始终不见到人。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看不见尸体就意味着还说着,主上若是知道定不会轻饶,所以杀手们没打算离开而是就在此处搜寻。
程嚣墨一直躲在暗处静静的看着,看着他们从这边走到那边,看着他们渐渐走远才抱着年晓鱼往反方向逃跑。一直一直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抽空了,疲惫的身子都失去支配力量了才迷迷糊糊的躺下。
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浓重的露水迫使他不得不醒来带着年晓鱼离开。这个时候的年晓鱼也总算是有了些生机,迷迷糊糊的一直念叨着程嚣墨的名字。
程嚣墨这才放了心,还能说话总算是活着“听着,年晓鱼没我的命令不准死,听到没,不准!”程嚣墨一遍遍的与她对话试图唤醒。
第一百六十六章 四处躲藏
也不知跑了多远去了何地,才恍恍惚惚看见一间茅草屋。[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对,的确是一间,程嚣墨仔仔细细反反复复,从晃动不清的影子里终于找到最清晰的那一个。他很清楚自己太过疲惫已经出现幻觉,不过好在还是顺利的走近屋子,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年过斑白的老婆子,那婆子见到陌生人进来很是警觉,双目死死的盯着他们看了好多。尤其是见到两人如此血肉模糊的更加的害怕。
程嚣墨此时已然虚弱的说不出话,呆呆的站在门口只能老婆子一个善心的举动。他已经抱着年晓鱼走了很久,双手逐渐变得麻木,双腿也颤抖的不行。倒是伤口已经好些了,没有再多的鲜血流淌下来。
老婆婆看了看这两个年轻人,又做了一番思考之后才是决定打开门请他们进去。程嚣墨累的紧,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应她善良的举动,随后忽然松了神经,打算往里走。许是一下子松懈下来整个人瞬间让疲态占据没走多久直接瘫软在地。
老婆子不得不费更大的劲将两个年轻人拖进屋中。屋内简陋却极有条理,四周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许是听到了外头动静,老头子也从屋里出来帮忙,最后连最年幼的小孙女也学着爷爷奶奶的模样小心翼翼端着药碗给大哥哥大姐姐喂药。
老头子跟老婆子都没有过多的言语,但从善良单纯的举止上还是能感受到他们的心是热的。一直到了晚上,程嚣墨才勉勉强强的支撑起力气睁开眼好好看看陌生的地方。
老婆婆见其醒了又端着一些粥过来“你醒了,多喝点吧,一天没吃喝了。”
“谢,谢谢。”程嚣墨努力张开嘴弱弱的道了谢。老婆婆受用的点头,之后老头子也跟着过来,与程嚣墨闲聊几句想要打听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以确定自家会不会遭到坏人的报复。
“你是谁,为何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老头子警觉的问。
程嚣墨微微一笑,简单解释了一番“我和夫人遇到了山匪,遭遇追杀才落得如此下场。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不会连累你们的,会尽快离开这里。”程嚣墨已经看出老头子的焦虑。
“离开?”老头子嗤之以鼻不屑的笑道“就你这样子怎么离开?还有你的夫人,好像伤势更重,更是动弹不得。你别以为老汉生活在山沟之中就不懂这些了,这么严重的创伤,起码有不少的人。剑商如此厉害很明显是要致人死地。土匪只是求财而已,但对付你的人好像是害命,你们遇到的一定是杀手。快说,究竟你们得罪了什么人,为何受到这等程度的对待!”老汉不依不饶,是不能探知他们的来龙去脉,一颗悬着的心就永远放不下去。
程嚣墨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五六十岁的乡下老头子居然观察如此仔细,哪里是一般的老人家,简直像是世外高人一般。不由得对他也多了几分警觉“前辈观察如此细微可是世外高人?”
“不要转移话题!”老头子有些气愤了“快点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明说那么只好请你离开。我们普通人家不敢随便收留以免遭来杀身之祸。”
既然逼问的这么紧,程嚣墨只好说了“的确,我们遭到了杀手埋伏。但不知是谁,我们也不清楚,实不想瞒我们是太后派来查案的钦差。最近收到消息有人在暗中大量的制造兵器意图谋反,所以不得不拍我们来追查此事。但不知怎的刚来就已经暴露了身份才遭到如此下现场。只可惜我们无能至今还没查到对方是谁。”
“络王爷。”老人家脱口而出,回答的有些肯定。
这叫程嚣墨更加意外了,自己还没明说为什么老人家这么一口咬定是络王爷。
“老人家,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是络王爷的主意,莫非你跟络王爷有什么过节?”
老头子摇头“没有,不过络王爷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百姓们都知道只是不敢说破罢了。既然你们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就是救民与水火的菩萨,你们二位老汉一定救到底。好生留下休养生息吧。”
说完,老头子起身出屋叫老婆子杀鸡做些好吃的招待。
程嚣墨缓步移动着疼痛的身子去隔壁房间看望年晓鱼,此时的年晓鱼睡得特别安详,静静的一动不动却没了当日的痛苦。只是粉嫩精致的脸蛋如今变得头头是道,参差不齐的树枝刮擦后留下的伤口清晰可见,将完美精致的脸蛋变成了这般模样。
程嚣墨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双手忍不住想要触碰那些伤口。这么多的伤痕哪一条不是为自己留下的,回忆忽然想起当日的场景,这个女人居然奋不顾身的以身相挡,不是有树枝做缓冲,他们就要阴阳相隔了。真的如此,他的存在也就少了一分意义。
尽管自己已经很温柔了,但是生疼的伤口受到外界的触碰还是敏感的让人蹙眉,年晓鱼被疼醒,睁开眼看见程嚣墨好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才觉得安心,笑得甜蜜。
只是这甜蜜如花的笑容在各种伤痕的映衬下更是叫人酸涩难忍,程嚣墨心头一酸忽然笑不出来,却又不想让她失望,只好勉强的动动嘴皮子。
年晓鱼撅着小嘴撒娇的看着他,不悦道“怎么回事,干嘛皮笑肉不笑的,对我笑很难吗?”
“不,不是。你怎么样,饿不饿,我喂你吃饭。”程嚣墨幸福的看着,温柔的端起碗筷要给年晓鱼喂食。
年晓鱼很想坐直身体,只可惜背部受过猛烈的撞击很疼,现在还站不起。程嚣墨宠溺的扶着她靠着床边乖乖接受自己的喂食。
一旁准备进来的老婆子看到这一幕又羡慕又辛酸“姑娘,你醒了?你的相公可真是关心你,一醒来就跑过来看望,看的我这个老婆子都羡慕了,哈哈。”
“你是?”年晓鱼看着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才发觉他们已经离开了悬崖到了另一个地方。只是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实在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不过好在程嚣墨也在身边,所以没那么恐惧,反而觉得很开心,因为这里的老婆婆十分的友善。
程嚣墨宠溺的握着她的手,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年晓鱼安心了,听着程嚣墨讲着,虽然经历那么危险,不过现在想来又觉得甜蜜的很。
老婆婆笑着,上前给年晓鱼递了几套衣物“姑娘,你的衣服都破了,我这里正好有几件儿媳妇的衣裳,虽然不得你们身上的那么尊贵,不过好歹也是干净完整的。你就将就吧。”老婆婆说这些话之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年晓鱼很怪她为什么这么说“老婆婆,你干嘛这么说。你们收留了我们已经很感谢了,哪里还有这么多要求。”说着,给以一个微笑,老婆婆也微微一笑放下衣物就出去了。
年晓鱼很好为什么老婆婆会说什么尊贵之类的话究竟程嚣墨跟她说了什么,好的对上那双眼睛,程嚣墨宠溺的摸着头解释了一番。年晓鱼这才知道,不过再也没说话了。她想起床看看如今的自己变成何等模样,因为脸上疼得厉害很想知道究竟受伤到何种程度。
“嚣墨,给我拿面镜子可好?”年晓鱼睁大着眼睛看着程嚣墨。
程嚣墨愣了愣忽然觉得手脚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做,却依旧是微笑着宠溺得看着年晓鱼,然后极度轻声的央求这个女人不要看。
“乖,此处没有镜子,不如等过些日子去了集市再看可好?”
“没有镜子?”年晓鱼有些不信,这里又不是鬼屋怎么会没有镜子,即便老婆婆不要镜子难道他们家的小孙女也不需要吗?小女孩最喜欢照镜子了,他们怎么可能舍得让家里的小明珠没有镜子照。
年晓鱼不相信,亲手触摸着自己的脸庞,指哪疼哪,看来整张脸都疼的不行。程嚣墨不给自己看定是因为这张脸毁的不成模样,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知道究竟毁到何种程度。
“嚣墨,我喝了,想喝水你能帮我拿一杯吗?”
“喝粥吧,也能解渴。”程嚣墨很明白她的意思。
年晓鱼也知道他的动作,不过这一次不可能听他的了“嚣墨,我的脸一定有事对不对?你打算要瞒我一辈子吗,即便是没有镜子总有一天我也是能见到自己的脸。”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程嚣墨知道自己无法做到这点,也知道不该欺骗年晓鱼,只是担心让她知道正想之后会出什么事。他实在太爱她了不想让她看到真面目之后独自伤悲,那样太可怕了,要知道女人的容貌向来都是至关重要的。
程嚣墨沉默了良久良久,年晓鱼也沉默了良久,不过坚定的眼神还是希望这个男人把镜子拿过来。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将镜子端了过去。
...
第一百六十七章 遇故交
[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小说网]d7cfd3c4b8f3年晓鱼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镜子上的自己果真丑到极致.满脸交叉纵横的伤口简直看不清自己的皮肤.只圆润的眼睛还是完好无损还是熟悉的.其他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实在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的确她需要时间适应.
年晓鱼瞪大了眼睛要将镜子里丑丑的自己看到不再害怕直到熟悉为止.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仿佛沒有一丝气息.程嚣墨一直搂着年晓鱼陪着她.这个时候多么希望她能多说些话.即便是因为丑而发疯做一些超常的举动也好.如此也好让自己知道她在想什么.
偏偏这个奇怪的女人非常安静.安静的叫人心绪不宁.因为如此反而猜不透她在想什么.终于.程嚣墨还是忍不住开口“鱼儿.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若是心情不好就大哭一场吧.我的肩膀借你靠.不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陪你走到最后.”
程嚣墨紧紧的搂着年晓鱼.试图将其楼入宽大的胸怀.年晓鱼乖乖的呆在他的怀抱里.很平静沒有那样的负面情绪.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确是有些意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梦.在梦醒之后又能恢复正常.不过我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既然无法改变只能接受.因为我相信你会默默的陪着我.所以我不会感到害怕的.有你保护我什么都不害怕.”
年晓鱼冲着程嚣墨吐吐舌头.给以一个肯定的眼神.那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黑夜里的明珠熠熠生辉.即便明珠的外表已然损毁但光芒依旧存在.
她的确还是那个她.一点也不陌生.同时也给他一力量.她的微笑她的善解人意总是來的那么和适宜叫人又爱又怜.程嚣墨心中早已泛起涟漪.只是不善于言表.但仅仅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足以说明一切.
年晓鱼微笑着接受了.也再无别的话.两人生活的极为平静.这是几个月的暗藏生活之后唯一的平静生活.不过好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伤口好了的时候主意要离开此处.因为他们还有要紧事要办.同时留下來也会连累这些老人家.
所以在几天之后.两人决定离开此处.
“什么.你们真的要离开这里.”老人家听闻这个事情之后都表示十分的吃惊.因为年晓鱼背部骨头有些断裂几近瘫痪.根本走不动路子.而程嚣墨的伤口虽然好些了但也沒完全好.他们走在路上要是再遇到杀手直接丧命.根本沒有生还的机会.确定要走吗.
两位老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老婆子的千言万语还是变成了一句问话“你们真的要现在走.”
她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一对小年轻还能走多远.同时也忧心忡忡.
“嗯.”程嚣墨.年晓鱼互视一眼.给出了很肯定的回答.程嚣墨一直抱着年晓鱼.年晓鱼也安详的躺在他的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场景十分暧昧.同时也让人看得发酸.
老头子知道他们不想连累人也就沒打算多留.只是还是忍不住多嘴叫他们小心一点“你们是惩治络王爷的钦差.不过我想告诉你.这些年陆续派來追查络王爷的暗钦差有那么多.能活着的你们算是第一批.不过再这么走下去就不知道能走多久了.”
老头子.叹了口气.两眼泛着泪花.默默的看着远方.年晓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沒有.只是漫无目的的远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不过听得出來他好像很有感触.忍不住好奇问了几句“老伯伯.听你的意思好像很有感触的样子.是否有什么难忘的经历.或者你认识以前的几个钦差.”
老头子看了一眼老婆子.老婆子则是看了一眼屋内熟睡的孙女.老夫妻两叹了口气.小声谈论起來.一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两人都泛起泪花.各种痛苦仇恨和懊悔溢于言表.
“都怪我们.我们不该让儿子去考状元当钦差.后來他被派到义州当暗钦差追查络王爷造反一案.谁知被络王爷先发现之后就断了联络.我们只知道在最后见到儿子的时候他满身都是伤.儿媳妇也被杀手刺杀了.情形与你们差不多.所以见到你们的时候我们很是吃惊.”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能告诉我们你们的儿子的叫什么吗.”年晓鱼问.
老夫妻二人一提起儿子就伤痛不已.本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偏偏得罪的是络王爷.他们老人家实在不敢与王爷斗.何况家里还有八岁大的小孙女要照顾更是不希望有事.所以始终不肯说出自己儿子的名字.
甚至在他们家里都见不到儿子儿媳妇的灵位.年晓鱼看的心疼.沒曾想还有这般凄凉的人家.也罢.既然不方便透露也就不问了.
“嚣墨.我们走吧.”年晓鱼催促程嚣墨离开.
程嚣墨点头答应.抱着年晓鱼出去.其实他们也不想离开.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希望永永远远呆在这宁静的地方.只是这一切都不可能.离开这户人家之后两人也沒了方向.不知该往何处去.既要躲避杀手的追杀又要找到络王爷造反的证据.确实有些困难.毕竟已经打草惊蛇了.他一定有所防备的.到时候再想进攻更是要伤透脑筋的.
放眼望去一切的陌生与荒凉.程嚣墨不禁一阵苦笑.看着怀中的人儿问道“呵呵.天大地大竟无我们容身之处.真是讽刺.这样的我.你还愿意跟随吗.”
年晓鱼也是回以一笑“我如今行动不得.不跟着你还能跟着谁.别傻了.总会找到合适的藏身之处.即便是全天下都要追杀你我.起码我们都还在一起.”
“恩恩.”程嚣墨信心满满.有这样的女人陪着.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程嚣墨一直抱着年晓鱼往外走.也不知走了多久.迎面而來一身穿着黑衣的男人.明明沒有下雨.只是天色有些阴沉.偏偏这个男人就是撑着一把伞.伞也是全黑的.远远望去倒是有些人伞合一的感觉.这是什么意思.
年晓鱼盯着远方的黑影看了好久.程嚣墨也看了好久.直到黑影越走越近.清晰的能将脸上的逗逗看清.才发现來人是谁.
年晓鱼又是一惊.居然是他.不是死了吗.居然还活着.活着吗.那为何要在白天打伞.这种感觉真就像是鬼魂飘过.给人阴森森的感觉.但当擦肩而过之际分明看清了地上的人影.这才确定真的还活着.
“杜明.是你.”年晓鱼忽然在脑海中想到这么一个人.这是一个尘封很久的名字.若不是这张熟悉的面孔.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想起來了.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男人也忽然止了步子转过身看向年晓鱼.这个满脸是伤根本看不清模样的女人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若不是她喊起这个名字.恐怕这辈子都要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叫杜明的名字.
男人一直看着.就是不知道她是谁.
倒是年晓鱼率先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兰尔蝶.我现在叫年晓鱼.”
“是你.”杜明听着熟悉的名字看着陌生的脸错愕的半天沒说出一句话來.听声音确实是兰尔蝶.但是看脸面又认不得半分.
“兰尔蝶.真的是你吗.还以为你不在了.看到你在真是太好了.只是为何变成了这样.”男人关心的看着年晓鱼.但目光在半空中受到另一道目光的阻止.沒敢再探寻下去转而看向程嚣墨.
他似乎很不喜欢自己这么关切兰尔蝶.又看他们两人关系极好想來是情人吧.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人都好像不太乐观.
年晓鱼将來龙去脉讲了一遍.同时又介绍了杜明的身份“当初我和杜明都是太后手下的人.他是奉命去义州调查络王爷的事.而我就暗中调查.谁知我们都暴露了身份.络王爷的眼线十分广阔.转眼之间我们就全军覆沒.与现在的情形一样.太后并沒给圣旨而是口谕.在任务失败之后为了保全自己只能弃车保帅.我和杜明被追杀.太后不敢保护只能装作不知情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但沒想到这么就过去了他还活着.我们还能再见.这也算是奇迹吧.”
年晓鱼无限感慨.杜明也颇有触动“是啊.我以为你死了呢.当初有人说泉州那边有天外飞仙我就担心是不是你.不过自己也在遭受追杀不敢出來就一直流落在外.甚至连爹娘也沒看上一眼.我的女儿应该也八岁了吧.可不能光明正大瞧上一眼.”
“你的女儿.”听杜明这么一说.程嚣墨忽然想到离开的那户人家.他们也是姓杜.他们家的小孙女也是八岁而且老头子说自己的儿子就是暗钦差.看來这一切都对上了.原來那就是他的家呀.
“那你现在在哪來.络王爷眼线分布极广.你是如何逃脱的.”年晓鱼好奇的问.
第一百六十八章 身处贼窝
男子无奈摇头,听到这里总是充满了淡淡的忧伤。[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哎,天大地大真就没了容身之处,络王爷的爪牙真的就遍布各地。我试图躲到别处去却总是惶惶不安。最后领悟到一句话,便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所以你……”提到此处,年晓鱼已然有了思绪,能够想象得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程嚣墨也忽然明白过来,对其稍稍有些警觉,下意识的打量起来,难怪一身黑,十足的杀手模样,莫不是真的已经成了杀手?
“所以你成了他的手下?可是你当初那么对他,以他的性格怎么会容许你留在他的身边。”年晓鱼实在想象不出他这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毕竟曾经的敌人要想呆在一个屋檐下必定有所牺牲,他到底拿了什么作交换才能赢得络王爷的信任。
年晓鱼惴惴不安,也是同样警觉又怜悯的打量着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不知道此时他们该以何种身份对话。
程嚣墨不想再与这种身份极为复杂的人牵扯一处,因为他们身处的事情已经够复杂了不想再受到任何的牵扯。所以打算抱着年晓鱼离开这里,但是没走几步,被杜明拦住了。
“别走了,再往前走几步就是络王爷爪牙所住之地了。你们想死无葬身吗?”杜明上前阻拦,双手坚决有力的伸开不让他们多走半步。
“什么?”年晓鱼很诧异“可是周围荒无人烟,一点也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杜明低着头,忽然沉默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长而纤细的乌丝垂直眼眸,遮挡了复杂多变的神色。所以年晓鱼根本不知道此刻的他作何感想,程嚣墨很想仔细看个清楚无奈也看不到。
不过最后还是杜明自己说了缘由“既然是暗棋又怎会出现在表面。(.棉、花‘糖’小‘说’)若不是亲自感受一番,定是想不到在阴暗潮湿的地下有多少汹涌杀气腾腾的气息袭来,有多少恐惧与顽强不断的撕扯着撞击着恨不得将整个人分成两半。”
这么一听,两人都明白了,络王爷的爪牙都是在暗处,要么几就是在地下。也忽然怜悯起这个大男人,曾经的他也算是风流倜傥的谦谦君子温文尔雅出口成章。可是没想到几个月不见竟然变化如此之大,整个热的打扮沧桑而凶狠倒是有些杀手的气息,叫年晓鱼好生怜悯。
“嚣墨,既然如此我们往回走吧。也许在某个地方就找到了藏身之处。”年晓鱼抬起眸子恳求的看着程嚣墨,她相信杜明所言都是实话。
但是程嚣墨停顿了一下进退不得,眼神也更加深邃了“前面埋伏冲冲可是后面也无藏身之处,你又是行动不便,我怎么舍得叫你露宿野外。”
“不要紧,跟着我。”杜明忽然提议,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看向杜铭生,但是眼神各有意思。程嚣墨是警觉的打量着,试图从眼神中找到一丝一毫的纯净,很遗憾如今的杜明深不可测眼神表情都透露着诡秘,实在难以相信。
但是年晓鱼不这么认为,她的眼神还和以往一样善良一样的信任,仿佛黑夜里的明珠叫人忽然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这里只有一间屋子,来不来随便你们吧。”杜明看出了程嚣墨的不友善,也看出了两人的关系,所以不想多说,也懒得理会。
年晓鱼央求的看着程嚣墨,程嚣墨不想让她失望就跟着杜明走了。
屋子果然建的十分隐蔽,是在山坳里,四周杂草丛生没有任何踩踏过的痕迹看样子连杜明自己都很少来此。程嚣墨纳闷的看着杜明,年晓鱼也是同样表情。
杜明解释道“这是曾经我做钦差之时命人造的,早就知道追查络王爷是件危险之事特意准备好了退路。只可惜还是退无可退最后什么也没能留下。”
说到此处,又是一阵哀伤。年晓鱼也不再追问下去,任由程嚣墨抱着往里走,屋子是建了几个月的,看的出来里面的摆放十分整齐,茶杯还是新的一点也没用过。很显然杜明找人建了之后一天也没来得及享受上一回。
杜明将他们安置于此之后便一声不响的走了,年晓鱼都来不及询问这些天的去向就匆匆离开。他的行动十分的低调,给她的感觉就是在逃避,逃避一切能触及伤心的东西。
程嚣墨不再纠结那个黑色的奇怪的背影,转而将床铺打扫干净之后将年晓鱼安置在床上,自己则出去找东西吃,走了好一段路了也该找些东西吃。可事实上,这里除了杂草还是杂草,根本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可吃之物。
找了好久终于找了些野果,勉强能撑过去一会“对不起,我无法找到能果腹的东西,只能用这些野果了。你不介意吧?”
程嚣墨别扭的端出野果,放在年晓鱼面前,那表情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又单纯又可爱。惹的年晓鱼发笑不止“不介意啊,有吃的就不错了,还在乎这些干嘛。野果也挺好吃的,有什么好挑剔的。来,我喂你。”年晓鱼像哄孩子一样的哄着程嚣墨。
程嚣墨也像小孩子一般乖乖的张开嘴,任由年晓鱼喂自己,两人一口吃着一边笑着,多了短暂的快乐日子。
不过这些日子始终是暂时的,他们不能长期的留在此处也不可以,因为在外面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去做。虽然程嚣墨表面上不说,但忧愁的表情早就暴露无遗,其实年晓鱼心中也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他们走了,不知道公公婆婆会怎么样,络王爷会不会杀了他们,那些杀手又会不会无处不在。种种忧心都迫使他们不得不离开这个安乐窝。
“鱼儿,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静静的站在窗口瞭望了好一阵子的程嚣墨,最终还是忍不住满肚子的愁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明日去城里打听一下,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想带着你全身而退回到泉州与爹娘一同隐居山林。”
程嚣墨一直都担心年晓鱼,她的身份暴露之后更是担心的不得了,络王爷不是省油的灯,太后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若是扳不倒络王爷反被抓现形,太后是不会帮忙的。未免成为两人政权的牺牲品倒不如想法子全身而退离开这里,如此才能明哲保身。
“好,我听你的。”出了事的年晓鱼显得更加的多了几份女人味,除了长相回不去之外,所有的言行举止越发的依赖程嚣墨。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少有反驳也不像曾经那样大大咧咧处处针对。
如今的小鸟依人的模样更是可爱,叫程嚣墨放心不下,离开一会都觉得不舍。不过正经事还是要做,程嚣墨千叮咛万嘱咐将一切都安顿好了,才敢上路打探消息。
这里是大山深处,离集市差太远,赶了几乎一个上午的路才算是见到了平坦的大路,再往前走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到了城门口。门口守卫森严,每个来往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而且士兵们都是凶神恶煞的不好对付。程嚣墨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能避尽量避开。
偷摸着蹲下身,顺手捡了一撮土往脸上涂抹,确定没人能辨认出自己之后才敢往里走。门口的士兵头一次见这么脏的人,纷纷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叫他进去,他要是走得慢了恨不得夹脚踹,就这样程嚣墨顺利的进了城内。
城内上下来往的人极为奇怪,明明没事发生为何所有路人都低着头走路好像很害怕什么似的,各个都表现的人心惶惶,难道义州真的发生了什么。
程嚣墨诧异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某公告处。抬头看去,上上面竟然清清楚楚画着红袖和胡师爷的画像,而且字迹清晰墨乌黑有力很明显是不久前写的告示。这就奇怪了,胡师爷跟红袖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两人会扯在一起。
程嚣墨很诧异,同时也不敢多留,现在的他只是急着想要离开义州。义州虽然只是州,但是与别的州有些不同,它非常大,简直像个小王国。彻彻底底的离开义州就要穿过三个大的镇,而这只是其中一个。所以程嚣墨不得不弄清录像,想好最好的法子将年晓鱼抱着离开这里。
越往里走越是发现这里的人很害怕一切,走在路上都是十分飞快,而提及告示上的人一事,没人敢多话。都是自顾自离开这里,程嚣墨看的目瞪口呆,难道络王爷真的这么厉害,让他们不敢言语,看来自己得做加小心。之前杜明说过络王爷的爪牙众多而且都在暗处,如今看来即便是没发现什么,光是看情形也能感受到浓浓的杀气。
一路走得很急,也没敢多逗留。不过他的奇怪的身影还是很快落入某处人的眼里。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男人指着大街上行动方向与众人不太一样的程嚣墨问着身边的人。
身边的属下看了好一会也没怎么辨认出来,因为距离较远光看背影也是看不清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被人出卖
但是另一旁的某人忽然感觉到了情况不太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试图退到主人后面。.但只是挪了一小步立刻引起主人的察觉。
主人伸出大手死死掐住那人的下巴,邪笑着逼近手下追问“你怎么了,好像认识那人?”
声音低沉而有杀气,叫那人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但是紧张的睫毛还是不由自主的出卖了他。
主人邪魅的勾唇一笑,露出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看着那人“哼,别忘了你的武功可都是我教的。所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杜明,你还是差了一点,如果不想死的很惨最好乖乖告诉我那人是谁!”
主人用力一挥,杜明就像玩偶一样被挥出去,撞在柱子上,狠狠的喷出一口老血。然后再毫无尊严的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站在主人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主人对于这么听话的狗很满意,但同时也很厌恶,因为如此听话就失去了玩味,便觉得十分无趣。“快点告诉我,那人究竟是谁,再不说我就把你整个人都废了!不,不对,还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吧,听说长得煞是可爱,也一并废了!”
你,杜明最不容忍的就是别人动他的家人,尽管不想出卖朋友,可是在家人面前不得不这么做了。眉头紧蹙,双拳紧握,在权衡了好久之后不得不同情的瞥向大街上急匆匆走过的人影,然后不情愿的吐出程嚣墨三个字。
主人忽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程嚣墨居然还活着,当初那些杀手回来禀报说是死了怎么还活着,他们居然对自己不忠诚!瞬间杀气腾腾的眼睛犀利无情好似黑夜里的凶器叫人防不胜防。
这种刺骨寒冷的气息伴随着拂过的风一同掠过,将身后跟随着的其他手下也惊了一下,大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动弹只得余光偷偷瞟向同伴寻求安慰。
主人在得知那人是程嚣墨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双眼深邃的看着楼下,没采取任何行动,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何打算,也没有人敢问。
但随后,又有一位手下上来禀报,来人看了一眼周围的手下,主人立刻挥手示意闲杂人等退下,然后手下偷偷贴耳讲了一番。.主人忽然露出嗜血的笑容,眼眸中竟是栗色。
程嚣墨一定不知道,在他到处打探消息试图离开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一双眼睛顶住了他,而且隐隐之间已经有一种密谋偷偷的进行着。但这些程嚣墨根本不知道,一直往城外走,想着年晓鱼还在家里等待自己照顾,就不由得加快脚步。
而另一边主人在收到小厮的禀告之后立刻前往某处,那里早早的埋伏了不少人,好像在等待什么。果不其然,在不久之后便听着马蹄声朝这里过来。随后埋伏着的随从将绳子这么一拉,绳子勒住马蹄,将马匹绊倒,随后马匹上的人双双落下,手里的孩子也不小心掉落出来。
红袖急着接孩子没看稳直接摔了出去,胡师爷担心有杀手冲出来立刻拔剑上去护住红袖。但是杀手来的迅猛,在绊倒马匹之后立刻一拥而上带着宝剑冲出来。
锋利无比的宝剑如同一张剑向两人袭来,胡师爷立刻挡在红袖面前,作势要拼个你死我活。不过对方似乎没那个兴趣,并没有让杀手群起攻之的意思,反而叫人停下手往后退。
杀手提着宝剑虎视眈眈往后退,退出一条路子,然后从外面进来一个人,不戴面纱不作任何掩饰。十分骄傲邪魅的冲着两人邪笑“哈哈,我说过来日方长,我们还会见面的。果然不出所料我们真的又见面了,胡师爷,红袖,可是想念本王了吗?”
络王爷邪魅的笑容在黑夜里更显的恐怖,红袖紧紧抱着孩子弱弱的往后退,胡师爷也是死死保护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不过看杀手人数,他也没有把握能否一一打败,毕竟络王爷手下的杀手都不是吃素的,所以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络王爷犀利的眼神早就看出了两人的恐惧,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首先,你们就不该来本王的地盘。掉入此地的唯一下场就是死。第二,你们不该自作聪明想要在拿到孩子之后仍旧不给本王银子。这么做的下场就是死。无论如何你们已经选择了死路一条,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哈哈,狂妄的笑声放肆的在夜空中盘旋好似要把整个世界都笼罩一般。
络王爷步步紧逼,红袖与胡师爷弱弱退让,他们知道络王爷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才留下了最后一锭银子,不过这锭银子就在义州。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未免络王爷找到就安放在了此处,找到银子才能更加把握的与络王爷最后一搏。
但是如今看来已经退无可退必须要拼到底了,因为被抓住的结果就是严刑拷打交出银子,可他们手上根本没有。
“哈哈,络王爷。这可是官道,在这里做杀人的勾当也不怕传到京城里去,招人话柄?”胡师爷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惧,与络王爷周旋。
但是络王爷根本不吃这套,反而笑得更加大声了“胡师爷,你真是好糊涂。枉你担任师爷这么久,官场的东西还是没有学透。难道不知道本王如今的形式足以一手遮天吗。来,给你介绍个人。”双掌一击,立刻有人从身后出来,摘下面纱以真面目示人。
胡师爷不明白为何要给他看这个人,这人是谁。
络王爷哈哈大笑“此人就是当初太后派来的暗钦差,当日那么的耀武扬威不可一日,可是转眼之间也成了本王的狗,还是一条死狗。本王叫他往东绝不敢往西。”言语间,络王爷极不客气的拍打着杜明的脸。虽然杜明很不喜欢这种举动,却又不得不冷着脸接受了。
好,很好,络王爷很喜欢这么听话的狗,这样省去了不少口舌。红袖和胡师爷看的目瞪口呆还以为那钦差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还活成这般模样。
两人不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恐惧的看着,不停往后退。终于退无可退,身子抵在了刀刃上,才不敢再后退,迅速往前移动。
络王爷继续邪笑,这一次将目光移到了手里的孩子身上,忽然变得冷厉起来,指着孩子命令他们将孩子交还给他。否则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红袖死死的抱住孩子,可这是那位女人的孩子。那女人以德报怨不断对自己的孩子极好对他们也是极好的,怎么忍心将她的孩子交给一个恶魔,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将孩子保护好。
但是现在的情形已然明朗,根本没有谈判的资格,要么被杀要么乖乖自杀,这种场景实在叫人喘不过气。红袖死死护住孩子,不敢有任何闪失,胡师爷紧紧握住宝剑一点点往上移动,络王爷也一点点的举起手,与宝剑高度同行。
就在两人同时停手之时,胡师爷做好蓄势待发的准备,而络王爷也在这时一打响指然后身后的杀手立刻冲出去,刺向两人。凌乱的宝剑从各种方向扑面而来,向两人刺去,胡师爷立刻冲上去为红袖和孩子遮挡。不过一人之力总是有限,红袖不得不自己掏出宝剑一通对抗。
胡师爷看了一眼红袖,红袖也看了一眼胡师爷,两人不约而同却配合的恰到好处。杀手们想尽快解决掉不得不将目光移到孩子身上,只有这样才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不过络王爷急了“该死的,叫你们刺杀他们,不准伤害孩子!”
这么一说,红袖和胡师爷忽然意识到手里的孩子就是他们的护身符,唯今之计只能好好利用这个孩子了。红袖忽然将手举的高高的,命令络王爷退了所有人。
但是络王爷忽然嘲笑起来“这孩子可是你生的,如果你够心狠的话,本王不介意。”说罢,又耸耸肩。
“你!”红袖欲言又止,她意识到这招根本不行。因为络王爷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他和她的。倘若自己真的狠心摔了孩子不仅没了护身符也让络王爷察觉到这个孩子并非她亲生,那么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是要遭殃了。想到这里,不得不又放下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络王爷见其没了把柄立刻大笑起来,忽然上前指向胡师爷,眼神依旧是奸险毒辣“倒是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只要肯乖乖交出缺失的银子,本王可以留你一命!”
“呵呵”胡师爷苦笑,似乎除了这样能暂时保全性命之外就想不到别的法子了。
“好,只要王爷肯放了他们。属下愿意成为王爷的左右手并且双手奉上那些银子。”胡师爷也是邪笑着看向络王爷。
“哦?胡师爷也想做本王的狗?”说起这些的时候络王爷忽然又看向了身后的杜明,玩味的一笑又转过身看着胡师爷“这年头还真是奇怪怎么有这么多人想做本王的走狗。不过走狗多了之后本王也要择优而入。”
第一百七十章 打入敌军
络王爷邪魅的笑着,勾起耐人寻味的唇瓣看向胡师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胡师爷不知如何回答,也许这是唯一能够拖延时间帮助红袖逃脱的办法,所以不管行不行都要试试。
“那么,王爷究竟是要还是不要。”胡师爷鼓足勇气,舍了面子也要周旋一次。
“好。”络王爷点头,表现的十分无所谓,好像有没有这个人都与己无碍。但胡师爷心中有数,自己是个聪明的棋子,络王爷最喜欢这样的人。即便是不想用也不会让别人采用了自己,如此对他就是最大的威胁,所以胡师爷很有把握络王爷会用自己的。
果然,他真的点头答应了,那么接下来自己就有法子可以拖延时间了“既然王爷已经答应了,是不是可以放过在下妹妹和外甥?”
“你妹妹?”络王爷看了一眼红袖,很诧异她居然有哥哥。也对,她是被拐流落街头后来自己领入王府的后来找到哥哥也没什么不正常,难怪胡师爷这么袒护着红袖。
不过,络王爷忽然眉头一蹙,露出谁也看不懂的眼神说道“你说放过就放过,本王凭什么要听你的。除非给个合适的理由。”
“那些丢失的银两算不算最好的理由?”言语不必多,只要说中痛处即可。果然络王爷忽然软了性子,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抬手示意手下放人。
红袖紧紧抱着孩子,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胡师爷啥也不让她多言“别说了,快些抱着孩子离开这里。这不是人呆的地方还是快点离开。不用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胡师爷坚定又有力的话叫红袖听了好生暖心,二十多年没见到亲人了,如今见着了却又不得不分开,这种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红袖紧紧抱着孩子,依依不舍的看向胡师爷,不再多说立刻带着孩子离开。
而胡师爷也被络王爷的人带走,尽管络王爷很不情愿他们带走自己的孩子,不过眼下银子的事情更重要些。至于孩子大不了日后可以再夺回来,只要能找到银子消灭证据一切都好办。
胡师爷也深知入了虎穴很难全身而退,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是一步了,也许在某个时机就能全身而退了吧,只能如此想了。[热门小说网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胡师爷被杜明带着回到王府,这一次他不是座上宾而是下人还不如的被关进柴房,等待他的是什么谁也不清楚,就连胡师爷自己也心惊胆战。
络王爷回了王府之后立刻喊来当日的那些下手,一个个的狠狠批评,“一群没用的东西,叫你们去杀个人结果搞得一败涂地。是谁说人已经死了,还信誓旦旦保证不会有问题,结果有人看见程嚣墨就在大街上,这个事情你怎么解释!”
络王爷怒气冲冲的瞪着这几个没用的废物,恨不得一巴掌狠狠拍死。
几位杀手低着头没敢多言,纷纷用余光瞥向同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很清楚,那天下山去寻找的时候确实找不到程嚣墨他们。未免王爷责怪才不得不撒谎,为了谎言逼真,做足准备,故意搞得伤痕累累才回来,而且大家统一口风。以为不会穿帮,但谁想到还是让王爷知道了。
手下们不敢在欺骗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络王爷气的牙关紧咬,破口大骂“该死的混账东西,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帮废物,干活不会撒谎倒是挺厉害的。再给你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立刻去杀了程嚣墨和那个女人,否则你们会很惨,听到了没!”
“是!”众杀手立刻出去行动,他们都清楚络王爷的手下杀手云集,而且谁也不认识谁,大家都是蒙着面的,他们的任务也是各种各样,未免被暗处的某些杀手除掉不得不乖乖的服从任务。
杀手立刻追赶出去,果然在义州东面的某个镇上发现了程嚣墨的踪影,他抱着年晓鱼要立刻这里,没想到从天而降不少杀手将自己团团围住。程嚣墨和年晓鱼都很惊讶,为何自己活着的消息会透露出去,究竟是络王爷的眼线太多还是遭到了什么人的出卖。
程嚣墨诧异的看着年晓鱼,年晓鱼摇头表示不知情,她才不相信杜明会出卖自己,但是程嚣墨一直觉得这个阴晴不定的杜明很难捉摸时好时坏也不知道。
不过既然年晓鱼这么肯定他也就没再吭声,立刻抽出宝剑要决一死战。
这些杀手来势汹汹而且数量与上次的差不多,所以年晓鱼很担心,自从上次一事之后她更加恐惧了生怕保护不了程嚣墨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嚣墨”年晓鱼轻轻唤着程嚣墨的名字,程嚣墨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安慰“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还是放下我吧,这样只是累赘,我们谁也逃不掉,毕竟我们的家乡还有亲人等着回去,这样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年晓鱼极力的分析着当前的情况希望程嚣墨能够放开自己。
但是程嚣墨根本不跟松手,上次的事情更加坚定要好好照顾她的信念这次说什么都不肯放手,要是就一起死。
“要是就一起死,我不怕!”简单坚定的话听在耳里越发的感动。
年晓鱼心中一酸,越来越强硬了“程嚣墨,快点放开我,谁要你保护啊!”几近咆哮。
程嚣墨一边带着年晓鱼一边与杀手缠斗,这一次的杀手来势汹汹比上次更加的猛烈了,出招毒辣根本不给任何机会。程嚣墨一人难以应付加上还要分心保护年晓鱼更加的力不从心了。
但就在这时,天空忽然又来了蒙面人,此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居然帮着程嚣墨对付那些杀手,这叫程嚣墨和年晓鱼很是困惑,但很快的忽然想到了杜明。因为杜明就是这样的一身黑,那双毫无神色的眼睛更是熟悉不过了。
就是杜明,年晓鱼忽然又有了希望,有杜明帮忙,程嚣墨应该能全身而退了吧。程嚣墨一直抱着年晓鱼对付杀手,杜明一直帮着对付,尽量把最危险的最厉害的人留给自己好让他们全身而退,但人实在太多,还是不能避免的让程嚣墨受了伤。
程嚣墨自己也没顾忌到,手臂上已经被狠狠的刺了一剑,然后下意识的松了手,年晓鱼也在这时忽然掉落,重重的摔倒在地。背后又是猛猛的一击,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断裂了,本来就已经很难受了这么一搞真的觉得已经成了植物人了。
偏偏这时杀手忽然涌上来,活活将两人分开,程嚣墨怒了。用尽力气要冲破杀手的围堵尽快回到年晓鱼身边,不过好在杜明立刻带着年晓鱼离开这里,程嚣墨才算安心,相信他们是朋友不会有什么事的。如此自己也可以安心对付杀手,使劲浑身力气将他们打趴下。
那人带着年晓鱼跑了好远才停下,揭开面纱真面目示人,年晓鱼看的仔细果然是杜明,见到他当真开心。“杜明,见到你真的太好了,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冷冷回复。
年晓鱼看的诧异,为什么他的回答这么冷淡,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不过仔细想来从再次见到杜明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阴沉着脸没有过多的笑容。也许这就是现在的他吧,只是年晓鱼还没来得及适应过来,她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
杜明没再多言也没任何举动,只是放下年晓鱼之后走了,年晓鱼很想上去问去哪里却又不敢多问,只能看着杜明离开。
之后便是等着程嚣墨的出现,但是等了很久始终见不到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年晓鱼行动不便,只能靠爬行才勉强移动几步,很想立刻爬到程嚣墨面前,但是四周都是高山,实在不知道该往何处走,只觉得天旋地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实上,程嚣墨自己也迷路了,当他好不容易拼尽全力打退杀手之后才发现四处高山而且也没看清楚杜明究竟把年晓鱼带到何处,最后的结果就是根本找不到方向。
此时的程嚣墨如同疲惫的野兽,这个时候再给他一记打击就是暴怒,因为疲惫到极致的猛兽往往是愤怒的。程嚣墨死死的握着剑到处寻找年晓鱼的下落,每到一处都都愤怒的用剑砍断前方的杂草树木。以此发泄内心的不满。
但是上天似乎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始终没能让其找到年晓鱼的下落,而年晓鱼也在后来遇到了另一帮人。那些人凶神恶煞极为可怕,不像是好人,偏偏又都没有伤害自己。反而将自己小心翼翼的抬起然后带到某处偏僻诡秘的地方。
反正年晓鱼浑身动弹不得也不想反抗了,是福是祸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是真的很奇怪,他们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只是将自己抬进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各自忙去了,谁也没有多言。
这是什么意思?年晓鱼诧异的环顾四周,四周阴森森的不像是好地方。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诡秘丑女
八零电子书[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但是周围的人又不像是坏人.如果真是坏人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把自己扛來还沒有任何不轨行为.这是要干什么.
“喂.你.你们……”年晓鱼很想找个人问话.但是來往的人沒有一人正眼瞧过.
但总是來來往往的看着人从眼前走來走去.都是一身黑.却是赶着扛菜劈柴的活.这叫年晓鱼有些纳闷.为什么是干粗活的穿的跟杀手一样的.这又是唱哪出.
年晓鱼实在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而且其中一热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模样.许是走的太急.扛着菜篮子摔倒在地.正好在年晓鱼不远处.
年晓鱼爱心大发立刻爬过去帮忙捡起.老人家这才忙里偷闲看了她一眼接过白菜放入篮子.准备继续往前走.
“老人家”年晓鱼还是忍不住叫住了老人家.
老人家念及刚才的帮忙.也就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她“什么事.”
“我想问.这里究竟是何处.你们为什么穿成这样.这是要干什么.”年晓鱼眨巴着眼睛看着老人家.
老人家警觉的往四周瞧了瞧.确定沒人往这边看.才蹲下身小声的解释“这里是一个杀手窝.我们这些下人都是供应伙食的.这些听上去很奇怪吧.可事实就是如此.杀手的庞大组织必须要有人供应.我们都是孤苦无依沒有亲人的人被捡來干这些活.大家都要穿上黑衣服不让外界的人发现.估摸着他们捡你回來也是因为厨房里缺了洗菜的婆子.让你顶上吧.”
老人家说的极为轻声.还时不时的朝四周观望.确定沒人看他们才安心.
年晓鱼听得诧异不已.从來都不知道杀手还要吃饭.好像铁人一般.只见他们杀人如麻沒想过他们也会为了这种事情忙碌.不过想想也对.杀手也是人总不能饿肚子.
但当真的看见这种事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无论如何果真看见有人带着自己去了厨房.果真到了蔬菜旁洗菜.这些杀手吃的饭菜极为差劲.蔬菜都是不新鲜的.而且外面的叶子都烂了.年晓鱼一个不能行动的人.只因为手还有利用价值就被叫过來洗菜.
真不明白这是为何.他们就不会随便找个健全的人吗.为什么要找自己.这些人有病啊.年晓鱼实在想不通.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又不想问.因为这些人从不言笑实在太可怕了.
年晓鱼不敢有任何反驳.只好乖乖洗菜.洗好的菜会迅速的被老人家带回厨房.然后开始烹制.烹制也不是特级师父.不过是随便炒炒熟.对付吃罢了.
年晓鱼看的清楚.这些吃食做好之后就有不同的马车往不同的地方送.粗粗一看也有八辆之多.如果两辆车是往同一地点的话起码也有四个杀手藏身之地.
四个庞大的组织.这个络王爷背后到底有多少的人.还有这个后厨是所有组织的后厨还是只是其中之人.年晓鱼也來越觉得这里很不对劲了.为了能打探清楚.她做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找个机会跟着车辆一同离开.看看目的地究竟是什么样子.
但很可怜.自己行动不便需要有人搀扶着才能上车.放眼望去只有那位老人家是唯一一个与自己对话的.他是好是坏还不知道.贸然要求实在不可靠.还需要点时间摸头这位老人家的性格脾气才好.
“老伯.菜都洗完了.接下來要干什么.”年晓鱼喊着屋内的老伯.希望他能回复自己.
“接下來就该准备晚上的饭菜.数量实在很大.一般从醒來到睡觉前都要重复不断的做这些活.”老伯淡淡的回道.
“可是我一直躺在地上洗不了菜.能帮我搬张凳子吗.”年晓鱼放低了声音.语气也有些虚.因为不知道人家的脾气又要求这么多实在有些害怕.
老伯虽然表面上沒任何动作但是实际上还是真的搬了凳子.将年晓鱼搀扶着上去.这个动作让年晓鱼很高兴.说明老伯还是个心善的人.而且将來让他扶着自己上车也不是不可能的.
年晓鱼继续说话.试图从他嘴里知道更多“谢谢老伯.你人这么好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你大可以离开这里去过想要的生活.”
这话一问.老伯忽然阴沉下來.手上的动作也迟疑了一下.年晓鱼下意识的感觉到他好像很不喜欢这个话題.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赶紧道歉.
“对不起啊.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老伯摇头.随后一阵叹气“何尝不想出去.实在出不去.到了这里的人都是无亲无故出去之后毫无生存之能的.我们都是互相照顾搀扶着才走到现在.留下來也是因为这种美好的感情.大家互相照顾着就好像一家人一样.与其在外面一个人倒不如留在这里.大家在一起.”
“互相照顾.”年晓鱼很难理解这句话.在她看來所有人都自顾自做自己的活也不交流.怎么就有互相照顾的感觉了.
老伯似乎对这个话題很感兴趣.眼神放光.忍不住要多说几句“就比如你.你行动不能丢在大街上只能行乞.倒不如留在这里.只要有我们一口吃的不会少你的喝的.大家之所以把你带回來不仅是因为洗菜缺人手也是因为看你可怜才把你带回來.否则找个四肢健全的岂不更好.”
这么一说.年晓鱼才明白过來.看來人真的不可貌相.他们只是看上去凶神恶煞了.内心还是好的.如此看來这里真的爱心满满.可偏偏这样爱心满满的人为什么要给杀手做后盾.
“老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答应我.”年晓鱼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直说.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请求.因为除了他之外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帮到自己.
“你说.”老伯也是客气之人.不会太多话.但是能帮的一定帮到.
有了这番话.年晓鱼才决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來“我想求你帮我扶上马车.”
“啊.你要去那里.”老伯很惊恐.双目诧异的盯着这位小姑娘.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听说杀手堆十分冷无情.各种自我相残也是数见不鲜.
“嗯.”年晓鱼也是回答的简单明了不说为什么.老伯也沒有多问.但是考虑了一阵子之后还是同意了“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去那里.不过既然你想去我就帮你.之后的事情看你的了.”
“好.谢谢老伯.”年晓鱼满心欢喜的冲着老伯微微一笑.老伯勉强的艰难的也挤出一个看似笑容的微笑.
之后的一天.马车又來取饭.这一次老伯叫了几个人把车夫引开.然后再将年晓鱼塞在马车后面.盛装饭菜的木桶里.
等车夫回來便驾着马车走了.马车一路疾驰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阴沉黑暗.四周都是坟冢.荒无人烟.若不是还有车夫在.恐怕更沒人气了吧.
年晓鱼翻开头上的盖.偷偷观望着四周.
但是接下來.忽然出现不少黑衣人.他们合理将木桶抬下车.其中一位多疑的蒙面人还问起为何今日的木桶比以往的更重些.
这些车夫是不知道的.他也沒往深处思考.只当是今日的饭菜量大吧.随后也沒人再多问.大家抬着木桶來到一个坟冢前.然后有人触动机关.坟冢打开.
然后出來台阶.蒙面人抬着木桶踩着台阶下去.之后便是一个很大很长的地下室.暗无天日.四周都是靠着烛光点的通亮.可即便如此.那种长年累月潮湿之感带着腐臭味还是把年晓鱼熏得够呛.差点就暴露了身份.好在一直捂着鼻子张着嘴偷偷吸取内部空气.
木桶被抬到最里面.在一张桌子上.不少蒙面人开始围笼.一点点朝这边过來.年晓鱼屏气凝神.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鲁莽.这一次是退无可退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装死求饶能逃过一劫吧.但似乎不入虎穴就无法找到络王爷的罪证.当初她是想跟程嚣墨一起隐居山林.仔细想來络王爷实在害人不浅始终要除掉的.索性让自己出把力.
人越來越多.终于.木桶的盖子被打开.其丑无比的女人终于展示在大家面前.众人看的诧异沒想到会有一个大活人呆在木桶里面.大家都对此不知所措.但有一人忽然怒了.揪住年晓鱼的衣领将其拉出木桶然后丢到地上.动作极为有力差点将年晓鱼活活摔死.
年晓鱼极力忍住疼意装作什么都不知情.无辜的看着他们“你们.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哼.这话不应该是我们來问你吗.”蒙面人怒气冲冲的瞪着年晓鱼.恨不得将这个可恶的丑女人狠狠拍死.她居然在装糊涂.根本就是活腻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我的头好疼.你们.你们是谁.我又是谁.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年晓鱼一个劲的装傻充愣.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杀手出动
[.超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d7cfd3c4b8f3“该死.你这是在装傻充愣吗.”蒙面人有些不高兴.冲着地上的年晓鱼破口大骂.
年晓鱼故意喃喃自语半疯子半傻子的念叨着.看的所有人都不知所措.这里是杀手窝.怎么容许让一个无关人员进來.何况这个女人还装傻充愣绝对要杀.只有杀了她才能继续保护这里的秘密.
其中一位杀手立刻拔出兵器朝年晓鱼刺去.就在剑锋逐渐毕竟.杀气越來越浓之时忽然一声强有力的呵斥声打断了接下來的行动.
“住手.”
众人朝着声源看去.是另一位蒙面人.不过这双熟悉的眼睛年晓鱼认识.是杜明.真好.在这里遇到他意味着自己有救了.年晓鱼偷偷的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杜明看见了却不说破只是轻描淡写一扫.沒人会在意.即便是看见了也不会往深处思考.
“这是怎么回事.”杜明指着地上的年晓鱼问.
“禀告堂主.这女人躲在木桶中來到这里.属下担心她会泄露机密所以不得不把她处死.”那位杀气腾腾的拿着宝剑的杀手义正言辞的说着.仿佛在他眼中一条生命十分的贫贱.
“这女人骨头断裂容貌尽毁已经是半死不活了还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难道死人咬你一口还要咬回來不成.找个乱葬岗扔了吧.”又是轻描淡写的说着.谁也听不懂里面含着几层意思.
“可是……”蒙面人还想据理力争.在他看來所有知道这里的外人都得死.不论他们是不是真傻.但是杜明的这一个命令打算了他的想法.而且他又不得不反驳.纪律不准自己这么做.只好忍着放弃了当时的想法.
“你们两个.把这种半死不活的东西丢出去.”杜明随手指了两个人要求将年晓鱼抬出去.
年晓鱼知道他这么做是为自己好.只是好不容易來到这里沒有收获就走实在可惜.而且出了去也无法生活.毕竟自己难以行走.
但是他们才不管这些.架着年晓鱼直接扔到拖到外面就近找了乱葬岗扔下去.一大活人.还是残疾的被重重扔下去.当真疼.还触及了旧伤口.年晓鱼疼的差点沒喘过气好久才回过來.
不过此时已经沒法子离开这里了.望着满坑的断手断脚还有骨头实在瘆的慌.尤其是周围还是坟墓.充斥着浓浓的阴气.叫人心头一凉.
年晓鱼有些害怕.想叫出声又不敢叫.生怕叫着叫着什么东西就真的出來了.只好闭上眼睛想要避开那些阴气沉沉的东西.
但是邪魅冷淡的声音还是响起了“此处风景可好.”嗖嗖.话音落.还有一阵阴风吹过.吓得年晓鱼更是屏住呼吸.听说这种东西只要屏住呼吸就不会伤害到自己.
于是她果断这么做了.但是身边的声音还是不断.甚至开始嘲笑自己“真是可笑的女人.我当初怎么跟你合作的.怎么几个月不见就变得这么可笑了.”
等等.这话怎么这么奇怪.好像在说自己.认识的.年晓鱼大着胆子睁开眼睛.看到的居然是杜明.此时的杜明揭开面纱撑着黑伞鄙夷的看着自己.
看的年晓鱼有些窘迫.该死的居然在他面前大出洋相.还不得嘲笑死自己.为了掩饰内在的心虚还是先发制人“杜明.你干什么.也不过來帮我一把居然叫人把我扔在这种鬼地方还好意思嘲笑我.还不快帮我一把.离开这个鬼地方.”
杜明无奈.懒散的扔掉黑伞.跳下去将年晓鱼抱出乱葬岗并小声提醒“这里都是络王爷的掌控之地.这人的武功决不再一般人之下.你最好别招惹.出了这里到了人多的地方就能全身而退.”
杜明小心翼翼的抱着年晓鱼.一路上都是眉头紧蹙.一眨也不敢眨.生怕一不小心就落入了什么圈套.这种警觉着实叫人可怕.年晓鱼一直观察着杜明.他一点都不快乐反而透露着隐隐的恐惧.到底在恐惧什么.年晓鱼不能猜出七八分但想來应该是各种阴谋吧.
可是不论如何她都不能离开这里.因为在义州的某处程嚣墨一定疯狂的到处找自己.她怎么可以离开这里.
“等等.我不走.你放我下來.”越是想到程嚣墨.年晓鱼就越是急切.若是可以恨不得现在就跑到程嚣墨面前跟他一起离开.既然现在不能在一起.离开也沒什么意思.
“你还要干什么.”杜明显得不耐烦.
“程嚣墨还在义州.我不能离开.离开之后他就找不到我了.”年晓鱼坚持.
杜明无奈.有时候真的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好吧好吧.那你留下來吧.也许某一天你们就见面了.”杜明不想在理会这个女人了.随便找了个能遮风挡雨的破地方就走了.沒再多看一眼.
年晓鱼实在想不到这个男人会冷漠成这样.不过仔细一想也许是这里的环境改变了他吧.
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些什么.人已经走远.而且这里荒无人烟.这个破庙都是好久沒人住了.也不知道今晚能否安眠.独自呆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难免有些想入非非.这个时候程嚣墨能够呆在自己的身边那该有多好.但事实上根本是不可能的.年晓鱼自嘲的看着自己.一种难以言表的苦涩涌上心头.
事实上在义州的某个地方.又上演着各种的追杀.红袖紧紧抱着孩子一路狂奔.而杀手则一路猛追.大街之上人來人往.红袖试图借着这些人尽快躲避杀手的目标.但结果总是出人意料的.
这些杀手手起刀落毫不畏惧.大街之上看见什么就砍.面前的人被砍死了好几个.其他的沒被砍到的百姓到处逃窜热闹的大街瞬间变得额死气成成沒有任何人敢出來玩命.红袖就成了众杀手面前的目标.沒有任何人给她做遮挡.
这些杀手们武功高强而且來势汹汹.红袖已经跑得气喘吁吁.怀中的孩子也苦恼的不停.小脸涨得通红看來是几晚的狂奔已经感染了风寒.红袖又担心又焦虑该怎么办.面对步步紧逼的杀手.实在是沒了法子.
“等等.”万般无奈之下做出这样的选择“我把孩子给你们.”现在络王爷还以为孩子是他的.只要将孩子交给他们一定能得到更好的照顾.跟着自己反而会死.也许这也不失为一个沒有办法的办法.
蒙面人这才停止追杀.一点点收回宝剑往红袖靠近.红袖紧紧抱着孩子.越是靠近就抱得越紧.同时连带着的满腹愧疚更加浓烈.
她很不想交出这个孩子.但是沒有法子了.也许这个法子是最好的了吧.
无奈.无奈.看了孩子好几眼.终究还是忍不住双手奉上.但就在蒙面人一点点靠近孩子的时候.忽然飞來一把利剑将最靠前的蒙面人射杀.其他人开始警觉起來.纷纷侧头看向來者.
红袖也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沒想到來的居然是程嚣墨这叫她有些诧异也有些沒脸相见.但是程嚣墨倒是无言沒有过多的责备.而是带着她跟孩子一同离开.
程嚣墨速度极快.带着红袖抱着孩子飞檐走壁躲避蒙面人的追杀.蒙面人大怒一哄而上欲追赶上.偏偏程嚣墨就往巷子里走.各种拐弯抹角.蒙面人人数太多总是因为同伴的身影遮挡视线.沒多久就再也找不到程嚣墨他们的身影.
程嚣墨带着红袖直接从巷子的某处围墙上去到了里头.里面是一家客栈.因为知道是客栈才敢这么大胆的进去.小二正好在忙着招呼客人.见这两位忽然出现的十分面生还以为是自己疏忽沒看见他们所以更加的客气了.
“二位客观是想住店吗.”因为身处在二楼.都是客房.
程嚣墨顺势点头.顺便将银子扔给小二.机灵的小二立刻下去安排.程嚣墨则带着红袖就近找了空客房进去.
“就在这里吧.安安静静的呆着.先避避风头再说.”
“嗯.”红袖顾不得这些.赶紧去看看怀中的孩子.那孩子的头越來越烫.也沒了哭声.红袖吓得半死.赶紧开门出去找大夫.
被程嚣墨拦了下來“你干什么去.外头都是杀手.你真的要现在出去吗.”
“可是孩子头烫的厉害.我要去找大夫.”红袖说的十分坚决.
“孩子.”程嚣墨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又看了一眼红袖.想问又不知道怎么说.实在不便说出口.
红袖看出了他的意思简单解释了几句“这是我朋友的孩子.只可惜跟着遭到了追杀.我现在必须要保护好他.否则难以向朋友交代.所以.求你让我出去吧.”红袖很着急.
程嚣墨眉头紧锁.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外面都是杀手.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过來到时候沒有自己的保护他们能不能安全避开.
考虑了好一阵子.还是答应了“那好吧.你保护好自己.我去找大夫.”
第一百七十三章 抬头遇见
[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程嚣墨匆匆忙忙关上门去找大夫.深更半夜的医馆的门已经关闭.但是为了孩子.不得不敲开医馆的门去求人.
今晚注定是难过的一夜.四周杀气腾腾.杀人刚走过这里.不知道还会不会回來.程嚣墨必须赶快把大夫请过去给孩子治病.还要提防杀手的追杀.
好在一路上沒什么杀手.走的还算顺利.但他一定想不到杀手已经一家家的的搜索.已经搜客栈里头.在他赶到之前.客栈里已经一片狼藉.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些擅闯进來的蒙面人要干些什么只觉得很害怕很惊恐.蒙面人一上來就揪住掌柜的.问他可否见过画中之人.
画中所画的就是女人就是刚才來住店的.小二一眼就认出.未免伤及自己.还是老实交代.给他们指了路.杀手们一把推开掌柜的跟小二.立刻冲上去.
之前店里的一通乱砍乱扔早就惊动了楼上的红袖.透过窗口能清楚的看到楼下的一举一动.眼看着杀手就要上楼了.唯一的法子就是离开这里.想來想去只能抱着孩子从窗口往下掉.外面是大路.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但是沒想到刚开窗就看见有蒙面人抬头望向自己.而且四目相对.很明显是发现了对方.红袖大吃一惊看來从那里逃脱是不行了.该怎么办.前后夹击留在屋子里也只能是死路一条该怎么办.红袖记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偏巧外头楼下的蒙面人忽然飞身而上从窗口进來.红袖來不及叫喊.对方已经摘下面纱.是他.上次听络王爷提起的暗钦差后來投靠络王爷的男人.他不是跟随了络王爷吗干嘛还要过來.难道是假意投靠.红袖不敢靠近.因为不知道是好是坏.
不过很快的.就在客栈内的手一点点过來之时.那人立刻带着红袖跟孩子飞上屋顶.就这么一瞬间.那些杀手已经上楼.发现空无一人.又发现窗是开着的.想來是跳窗而逃.纷纷带着宝剑从窗口跳下去继续追杀.
等人走后.那人才带着红袖下來.红袖松了口气总算逃过一劫.同时对这个人也多了几分好奇.难道他真的只是假意投靠络王爷.
红袖仔细的打量着.试图从他的身上能发现什么.只可惜什么都沒有.那人毫不客气的放下红袖和孩子.准备离开这里.
“等等”红袖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那人问.
“我哥胡师爷还好吗.”红袖忽然追问起胡师爷的事情.他是她在世上唯一的哥哥.何况哥哥又是为了自己才被络王爷带走的.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否则心中难安.
“他被关在柴房.”简单淡然的一句话落下.随后迅速离开房间不给红袖任何问话的机会.红袖还想追问但人已经出去了.
关进柴房是什么意思.难道络王爷不想重用哥哥.还是他想整死哥哥.他不想要那些银两了.还是已经找到了.所以哥哥的存在对他來说沒了意义.这是最可怕的.如果一个人在他眼中沒了利用价值也就沒了存在的意思.
红袖很难想象也不敢想象自己的哥哥会在柴房里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她只知道哥哥曾经说过的银两藏身之地.必须想办法尽快找到.否则就沒有扳倒王爷的机会了.
可惜人已经走远.红袖不能再问什么.眼下只能照顾好孩子等程嚣墨带着大夫回來.
事实上程嚣墨已经带着大夫回來了.正好在回客栈的路上碰上了沒带面纱的杜明.警觉的扫了一眼.杜明并沒有回以过多的眼神而是忽然提起年晓鱼的事情.并把她的藏身之地告诉了程嚣墨.
程嚣墨忽然神经一紧想快些找到年晓鱼.但同时想到红袖可能遇到什么意外.只好忍了迫不及待的心情带着大夫进入客栈.
进去后发现周围混乱一片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红袖跟孩子很可能已经出事了赶紧带着大夫上楼.好在在屋子内他们两个都平安无事.
看來刚才是杜明救了他们“你们沒事吧.我把大夫找來了赶紧给孩子看看吧.”
红袖立刻抱着孩子过去.大夫瞧了瞧.随即写下方子.在看病的时候.程嚣墨下意识的看了看孩子.这孩子是红袖的朋友的.他到底跟这些杀手有什么关系.为何他们要致人死地.
“这孩子不是普通人.”程嚣墨盯着孩子问.
红袖有些尴尬.但知道瞒不下去只好承认“嗯.他身份极为特殊.”
“是什么身份.”程嚣墨追问.
“是络王爷的孩子.”红袖回答的有些心虚.
“什么.”程嚣墨不敢相信他怎么可能是络王爷的孩子.络王爷都六十多岁的人呢了.王妃也是大把年纪了他们的世子都已成家立业怎么这么小.除非是私生子.也只能是私生子了.那么问題來了红袖怎么会有络王爷的私生子.据了解她不是京城人士吗.络王爷在义州而且与她沒有任何交集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除非之前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骗人的.
也对.这个女人沒有一点的真话.她跟胡师爷又是怎么回事.程嚣墨分明看见义州的告示上面同时贴出他们的头像.好像是早有认识的.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有多少是不为人知的.
程嚣墨忽然急了.伸出手掐住红袖的脖子逼她说出真相“究竟你知道多少.你是什么人.还有什么是瞒着我们的.”
事到如今.红袖也沒有隐瞒下去的必要.索性将所有事情都说出來.反正也不会再与程家有任何來往了不用怕以后尴尬.
“其实我是络王爷的妾.一个永远见不到光明的女人.早在很小的时候我就与家人走散.之后被络王爷收入王府.长大后成了妾.生下一个儿子.儿子现在该有十七个月大了.只可惜王爷自己不清楚.我就随便拿了别人家的孩子代替换回我的孩子.其实手中的孩子是别人家的.但当我看着一位母亲失去孩子的滋味之时又于心不忍.所以想着法子要把孩子抢回來.络王爷一直以为我手里抱着的孩子就是他的所以一直想要要回來.我们一路被追杀.九死一生.我哥哥为了救我才被络王爷困在柴房中.”
“你哥哥.莫非是胡师爷.”程嚣墨问.
“对.就是他.”红袖回答的平淡.
“你们什么时候相认的.”程嚣墨的确有些诧异.沒想到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是兄妹.这实在太意外了.
红袖说起当初之事.当初他被杀手追杀不懂得只好划伤尸体的脸.可还是难逃一死.因为四周都是荆棘丛.实在难以逃脱.不过后來遇到了胡师爷.是他救了一命.
之后红袖与胡师爷扯上关系.之前程顾也忽然始终也是她陷害胡师爷的.让所有人都以为是胡师爷掳走了程顾也.之后再各种事情之后掉落了一块贴身丝帕.那是从小带着的东西.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是红袖十分珍惜.
之后掉落下來被胡师爷见到.这才确定他们是真正的兄妹.而那个场景也是十分的有缘.就是那天太后忽然來到程家住下.红袖想去刺探之后被李弗清追赶然后掉落下來.之后她跟胡师爷才发现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而在此之前她都是排斥胡师爷的.因为这个男人十分的厉害.早就知道自己会武功的事情.之前在络王爷來泉州追杀那个卖菜婆子的时候红袖有出手阻止凶手.之后被胡师爷发现.所以两人一直都是各种争执.但是沒想到会是亲兄妹.
红袖简单的回忆了当时的情况也简单交代了自己跟胡师爷之间的事情.程嚣墨听的目瞪口呆.虽然早就猜到这个女人不简单.只是沒想到会复杂到这种地步.既然她早就跟络王爷有了孩子.那么她跟大哥程顾也又是什么关系.忽然之间对程顾也多了几份可怜与同情.
红袖也发现他好像另有所思.想來应该是程顾也的事情.说起这些还真不知该怎么面对.只能说不如不见吧.
真话说出后.两人都不知如何面对.尤其是红袖见到程嚣墨更是觉得尴尬不已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还是程嚣墨先开口.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将药方交给红袖“这是药方.带着孩子去抓药吧.路上小心.我要去找鱼儿.她还等着我呢.”
“年晓鱼.她也到了义州了.”红袖很诧异.他们不是都被带到京城了吗怎么一转眼都在义州了.不过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夫妻.有什么理由不让他们见面的.
“捏也是.路上小心点.”
程嚣墨点头.立刻带着宝剑出去.终于有了年晓鱼的消息.她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程嚣墨一路骑着马狂奔而去.恨不得一眨眼就能看到年晓鱼.真的好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个人呆在破庙里过得可还好.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事实复杂
一路狂奔,心心念念的想着年晓鱼,回忆起当初这傻女人所做的一切更是觉得心暖如春。这么好的女人怎么舍得丢掉,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年晓鱼,给我坚持定要找到你,给我坚持住啊。程嚣墨心中忐忑,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
因为没能见到所以总是有着各种的猜想,也希望没什么事才好,若真是有了什么事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好,可不想再见到那个静静的躺在床上昏迷好几天的样子了,实在太吓人。
他一定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年晓鱼多有焦急多害怕多么希望有个人出现能够陪着自己。她也一定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程嚣墨就好像是上天赐予的礼物,那么及时恰巧的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
没多久,他们的想念汇聚在一起,就在那么黑暗无尽的一夜,在破庙的口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站在年晓鱼面前。年晓鱼一睁眼就看见了程嚣墨的模样,程嚣墨一低头就能感觉到年晓鱼的存在。
她果真在这,好在这里荒无人烟没有任何坏人,除了寂寞害怕之外没什么危害,也好在没什么危害所以放了心。
一边上去紧紧抱着年晓鱼拥入怀中“鱼儿,我们终于见面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不见了。对不起,是我把你弄丢了。”
程嚣墨深深的自责,若不是自己没保护好年晓鱼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好在还是见面了,否则他的良心永远不会安。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年晓鱼双手挽住程嚣墨的脖子,靠着他的肩膀好好的享受这一刻的宁静,黑夜不再黑,这里的一切也不再显的那么可怕,年晓鱼安安静静的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
程嚣墨也是极为细腻呵护的抱着她“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相信我。”
“我相信你。”年晓鱼坚定不移的回答这个男人。
不过随后又陷入一阵沉思“我发现世间有太多的事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就好像我们说好离开这里去过自己的生活,但事实上有好多事是不能做到的。我们离开这里,太后不会放过我们的,但是留在这里络王爷也不会放过我们。倒不如迎难而上找到络王爷的造反的证据为民除害,你看如何?”
“你还是想要继续下去?”程嚣墨不诧异,他相信以年晓鱼的性格会这么做的,只是她现在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怎么可以让她做这些。
“好吧,如果你非要扳倒络王爷的话就由我帮你吧。我替你挡在前头除掉一切的障碍,你只要乖乖的跟着我的步伐就好。”这是程嚣墨所做的让步,他知道阻止不了年晓鱼但也不想让她身处险境,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好”年晓鱼也知道他的心意,这是最大的让步了吧也是疼爱自己的方式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两人不再说话,紧紧的依偎着等待天明,然后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新的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有新的变化,年晓鱼将杀手点告诉了程嚣墨,但当在此去的时候这里已经发生神奇的变化,根本没有所谓的坟冢,变得极快让人目瞪口呆。
看来这些杀手布置的十分小心,因为自己的闯入就发生了一切的改变,唯一的线索断了,不知道上何处寻找地点。最后的希望就在杜明的身上,只是他的家人可能受到了络王爷的控制,也就不可能告诉他们杀手的地点。
看来要想找到他们只能想别的办法,年晓鱼显得有些失落,只好叫程嚣墨抱着自己离开这里。但是程嚣墨忽然想到一个人,就是红袖。红袖是络王爷的妾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络王爷,如果从她这边打探消息不是更简单。[.超多好看小说]
想到这,赶紧带着年晓鱼去找红袖,幸好,红袖一直呆在客栈里哪也没走过。不过年晓鱼见到红袖不怎么开心,还有些排斥。应着姐姐的遗体被她划伤还有这女人可疑的行踪所以从来没正眼瞧过,但是这一次程嚣墨有求于人,她也只好不做声,听着便是。
红袖没了任何人的保护也不敢嚣张,说话也比之前轻了不少。
“络王爷的府邸我知道,他的手下大概有哪些得力助手我也知道。不过你们一定不知道络王妃是什么人,她爹曾经是当朝太师权倾朝野。在先帝登记之前,朝中不少势力的是向着络王爷的。太师之所以把女儿嫁给他也是想着日后同甘,哪知道最终居然是先帝为帝,络王爷只是为王之后各种原因,太师失势。虽然如此,但是还是极为厉害的,江湖上人有不少的门路。那些杀手组织明面上是听从络王爷号令的,但其实有王妃的功劳,因为她爹曾经疏通过人脉。”
说到络王妃,红袖感触颇多,不由得说提了几句“其实第一次与你们见面并非是遭遇土匪,而是杀手。这些杀手都是络王妃派来的。因为陆员外家的公子死了,陆员外觉着是王爷所为,要求给个交代。王爷畏惧陆家广泛的朝中人脉只好找个人偿命。王妃趁机想要杀了我的孩子,我不得不进行了一系列计划作出将孩子吃药做假死状态,之后再逃出来。有了机会又将别家的孩子与我的孩子掉包。因为络王爷从来不会关心我,所以更加不知道孩子到底有多大。他只觉得跟在我身边的孩子都是他的。”
“你好像知道的很多。”年晓鱼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话,将红袖搞得尴尬不已,下意识的看向程嚣墨。
程嚣墨低头不语,她明白了一定是昨晚的话没有告诉年晓鱼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这样也好,维护了自己的做派,还真是该感谢程嚣墨。
不过对此该如何解释,红袖只得干笑几声掩盖尴尬“没什么,我就是知道。因为胡师爷是我哥,他跟络王爷有些交集,所以就知道了这些。”
年晓鱼不再多问,静静的听他们将关于络王爷的事情。
越是往下听越是觉得这个红袖很不简单,同时也越来越讨厌红袖。不知聊了多久孩子哭闹声吵扰了他们,年晓鱼这才发觉后屋的床上还有孩子躺着,谁的孩子,红袖的?可她跟程顾也并无子嗣何时怀上的。
年晓鱼疑惑的看着程嚣墨,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程嚣墨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孩子就是当日泉州的一对夫妻的。当时他们的婆婆怀疑儿媳不忠与别人有了孩子,事实上孩子被掉包了,这个才是他们的亲生子。”
“掉包?那么那个孩子是谁的,你曾怀疑那个孩子身份特殊,如今可是查到了什么?”年晓鱼步步紧逼,打破砂锅问到底。
程嚣墨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红袖。红袖知道不说清楚是不会罢休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已经做了也要承担被人诟病的后果。所以最终还是解释了来龙去脉。
年晓鱼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当中还有这样的事情。隐隐间也对红袖多了几分同情,她果真不该多问,是自己问的太多惹人难过了。
红袖倒是轻松了许多,之前一直隐瞒着大家反倒是给了自己不少的压力,如今什么都说出来反而轻松了许多,他们能这般宽容的对待自己当真是好人,程家也对得起大善人的称号。
“其实,我也不想破坏你们,更不想弄得程家四分五裂。只是那个时候络王爷一直拿着孩子威胁我,虽然孩子不是我的,但总是心存一份愧疚毕竟我也是为人母的。所以一直受到威胁,给程老爷下药也是络王爷的主意,他想避开是非就让程顾也去下药。其实我来程家也都是因为络王爷所谓的任务。倒是有些对不起你们程家,真的很抱歉。”
“算了,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干嘛。”程嚣墨不想提,提起这些事当然是有些愤怒的,可是现在除了愤怒还能做些什么,人家不过是个女人难不成还要跟女人计较。
所以也只能这么说了。
“嚣墨,我看这里也不是什么长久安身之地。不如找个地方把红袖藏起来吧,跟着我们实在太麻烦了。”年晓鱼提议,她实在不想见到这样的女人,虽然说现在应该是同情,可还是没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她伤天害理的实在太多了再多大的悲剧也无法弥补过错。
“嗯,好。”程嚣墨也不想让红袖跟着,他对她的印象也不太好。
红袖早就感觉到他们的微妙变化,也知道自己不该出现在两人中间。不过要她离开义州是不可能的,因为哥哥还在络王府,她的任务是找到藏起来的银子,所以不可以离开。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另有打算。你们放心不会再麻烦你们了,我现在就走。”说着,抱起床上的孩子准备离开。
“等等!”年晓鱼如霸气女王模样的叫住了红袖“你现在离开去哪里,有安排了吗?还有带着一个孩子不方便。”
“没关系,我早有安排。”说完急匆匆带着孩子走了,年晓鱼看了一眼程嚣墨希望他出去拦着,但是程嚣墨双手叉腰不肯出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丑妇人
“算了既然人家都说有安排了又何必再理会这些,我们还是管好自己吧。[]”
年晓鱼也不再多言接下来应该是好好计划安排如何打入王府,听说王府十分森严,比底下杀手组织还要烦琐,所以不得不多些时间思考。
之后两人都按照计划进行着。
程嚣墨一路带着年晓鱼偷偷潜入络王府附近,距离络王府只有几步之遥。但远远的就能感受到一种危险的森严的气息。
程嚣墨忽然止了步,低头看向怀里的年晓鱼,不想让她跟着去了。
“王府只有几步之遥了,你还是别进去了,就在这里等我吧。有我在也能搞定!”程嚣墨温柔的看着怀中都美人。
那眼神与言语完全对不上,语气尽量掩饰着内心的不安,试着给年晓鱼安全感。大事眼神处处透露着不确定,他不确定带着年晓鱼有多少危险,但是又不能表露出来尽量压制着情绪跟她说这些。
不过这一次,年晓鱼坚决不同意,不论如何她是打定主意要跟程嚣墨在一起,不论原因为何都不会放弃跟妥协,所以年晓鱼摇头摇的异常坚决。
“不,我不同意,无论如何我都会跟你站在一起,不让你孤身犯险。”年晓鱼说的坚决。
程嚣墨也是同样的坚决,不想让年晓鱼孤身犯险。两人僵持了很久,也就在纠缠了好一阵子,王府有人出来,那人浑身充满杀气,带着怒意身边的宝剑也是紧紧的握着
年晓鱼越看越不对劲,他们好像是又有什么任务了吧。
“兵分两路。”年晓鱼忽然提出这个建议,程嚣墨有些不放心“你确定?你怎么办,我很担心。”
“放心吧,没事的。”年晓鱼竭力劝服程嚣墨跟上去,也许这是个非常好的突破口,从他身上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她绝对不允许错过这个机会。(.无弹窗广告)
程嚣墨很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做,看着怀中不能行走的女人有些不放心,但她这么坚决又不想拒绝。考虑了好一阵子想了好久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找了安全之地将年晓鱼隐藏起来,嘱咐她等自己回来。
年晓鱼答应了,程嚣墨这才出去追着那个男人。
但是程嚣墨走后没多久,年晓鱼就从隐秘的草堆中爬出来,躺在王府旁等待。等着有人出来,就各种装可怜。
“哎呦,哎呦,救命啊,救命啊。这位小姑娘,救命啊,救命啊。”年晓鱼哀嚎着看向门口出来的丫环。那丫鬟眼高手低趾高气昂,衣着打扮都是十分华贵的,想来是王妃或者郡主的贴身丫鬟吧,即便不是也应该是王府的头等丫头。
那丫头提着篮子出门,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了这些晦气的声音,瞥头看去发现地上躺着的是其貌不扬的老婆子,更加的嫌弃了。
快步走过去用力猛踢年晓鱼的身体,怒斥“我说丑婆子,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络王府你是想来就来的地方吗。识相的感激从我面前消失,麻溜溜的!”丫头指着外头,怒道。
年晓鱼冷哼一声,心中各种想法,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成了丑婆子。也对,自己如今的面目确实难以见人,哎,算了算了,且如此吧。
“哎,哎,我说你这小姑娘看你长的漂漂亮亮的,一定也是心善的人吧。婆婆我遭到土匪追杀,腿脚不好使,能不能麻烦你赏口饭吃啊,老婆子真的快饿死了。”年晓鱼学着老婆婆的口吻跟丫头说,尽量克制内心的怒火。
可即便这样,丫头还是高高在上,好像在这里她才是真正的霸主一般,根本不给年晓鱼好脸色看。
不过年晓鱼也不会就此放弃,继续纠缠,就不信缠不死她。
“哎呦,我说这位美丽大方的姑娘,老婆子都一把年纪了,而且腿脚又不好使,就不能赏口饭吃吗。求求你了,小姑娘求求你了。”年晓鱼一个劲的纠缠。
那丫头听得厌烦,脸色阴沉的更厉害了。上去对着年晓鱼又是一通猛踢“丑婆子死婆子,你烦不烦,都说了快滚不肯滚。来人啊,快把这种脏东西丢出去。”丫头气愤的跑到府里叫来一些家丁。
那些家丁凶神恶煞还带着家伙朝年晓鱼冲过来,这阵仗简直就是打落水狗,实在太可怕了。年晓鱼自己看着都触目惊心,不过为了能进王府她也是咬牙忍了。
那些家丁各个扛着家伙朝这边过来,年晓鱼死死地握着地上的石子,希望能用这些小小的东西抵挡这么多人。
就在家伙一点点朝着她靠拢之际,年晓鱼闭上眼胡乱扔出石子,但是很奇怪,那些石子落在家丁身上特备有利,而且能够清楚的听到家丁吃痛的声音。
他们的手腕上因为这种强大的力道使得双手忽然一松,手上的工具滑落下来直接砸中自己的脚,家丁疼的嗷嗷乱叫。
一个劲的大喊谁谁谁谁,只可惜回答他们的只有无言,根本没有任何人回答。
这就更加奇怪了,家丁们都以为活见鬼了,正想再次上前打死这个丑婆子。年晓鱼趁机又是抓住一把石子砸过去。
石子飞射出去如同利器一般打在人身上生疼的厉害,家丁们又是一同嗷嗷乱叫。
同时有人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个丑婆子会武功,对一定是会武功,否则怎么会扔石子扔的这么准。
家丁们忽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纷纷看向那个丑姑娘。那丑姑娘丑的想吐偏偏扔石子这么准确周围没有人不是遇鬼就是她是个会武功的人。大家都不敢动弹,等着那个高傲的丫头发号施令。
那丫头也犹豫了一阵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年晓鱼也觉得奇怪,自己扔石头都是胡乱扔的而且是闭着眼睛的。地上的石子比手里拿的多了很多,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帮忙而那个人是不愿意透露身份的吧。
不论如何只要那个人肯帮助自己为何不狐假虎威好好整治一番。
年晓鱼计上心头,对着那些不客气的家丁丫头怒吼“哈哈,你们这些无知小辈。姑奶奶对你们客气客气你们就不客气了,信不信再过来一步叫你们下地狱!”
这番话果真是吓到了这些小家丁,大家都拿着家伙不敢靠近,眼睛却是警觉地盯着,看的年晓鱼发笑不已。但是高傲的小丫头还是不相信,她一直在下人当中是极为地位的,如今被一个丑陋不堪的臭娘们弄得没了面子实在丢人。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扳回一层,叫他们不准动她就是不信,偏偏就是要动一动。
结果小丫头一跨出去,年晓鱼就直接扔了一把石子过去,其中的一颗石子打在丫头的胸口直接穿肤而过,之后众目睽睽之下只看见丫头眼神呆滞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动作极快,家丁们看的目瞪口呆,更是觉得一股凉气从头到脚纷纷吓得四处逃窜。年晓鱼总算松了口气觉着自己捡回来一条命,同时也担心因为这件事无法进入络王府。不过无论如何都要谢谢幕后帮着自己的那个人,人家是好心的。
“出来吧,幕后的朋友,刚才真是太感谢了。”年晓鱼不回头,早有所料的说着。
幕后之人飞身而下落在年晓鱼面前,是程嚣墨,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去跟踪那个人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回来了?这么快?”年晓鱼抬头看向程嚣墨,顺便做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因为他的表情充满了责备与关怀。
不过这些撒娇的模样对程嚣墨根本没用,反而更加愤怒了“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吗,为什么会在这里,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要命丧他手了!你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难管了,是不是非要再让我心痛一次你才会好受!”
“不,不不是。我我不是想快点进入王府嘛,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了好了,下次不会了还不行吗,我知道错了,好了好了。”年晓鱼一个劲的撒娇似乎转移程嚣墨的话题。
“对了,你跟踪了那个人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我看他秘密的将一幅人画像交给了另一个蒙面人。当中画的就是红袖,想来他们还在为孩子的事情找个不停。”
年晓鱼听的认真想的也认真,络王爷如今的权利之大就好像捏死一直蚂蚁那么简单。对付红袖的方法千千万万种,他可以拿着胡师爷做威胁,也可以派出杀手直接追杀红袖。想来他暂时不想与胡师爷闹得脸红脖子粗应该是还有利用价值吧。
但无论如何年晓鱼都能隐隐的感觉到这种可怕的气息。
程嚣墨不在多言,抱起年晓鱼找了隐蔽之所躲藏,同时也从木匠铺打造了一把轮椅,扶着红袖坐下。
“坐下吧,之前是你推着我,现在轮到我推着你。”温暖的话贴着耳朵传入心中,叫人小鹿乱撞同时又幸福的甜甜的。年晓鱼乖乖的低头,看着程嚣墨。
第一百七十六章 混进王府
(.无弹窗广告)[.超多好看小说]程嚣墨不再多言而是转向了另一个话題“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題.丐帮势力遍布天下.但是在义州居然看不见一个叫花子.连京城都有叫花子的存在但这里居然沒有.不觉得很奇怪吗.”程嚣墨看着年晓鱼.
年晓鱼这才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这里真的连一个乞丐都沒有.络王爷还真是个大势力的人.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当真是够绝的.
可是接下來该怎么办.他们也不知道.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熟悉的无法判断这是什么情况.年晓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本來可以靠着丐帮的广泛人脉进行下一步了解.但现在看來只能往别处想法子了.年晓鱼想來想去当真是沒想到别的办法.程嚣墨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办.
“算了.不用想了.好好休息吧.也许明天之后就有新的法子.”程嚣墨抚摸着年晓鱼的头发.宠溺的催促其快些休息.
今日被这些家丁追着打.吓得小心脏砰砰乱跳.也差点把他累坏.如今最希望的就是这个女人能安安静静的.这样才能让他宽心.
可是沒多久.一些静悄悄的脚步声还是隐隐的打断了宁静的气氛.程嚣墨忽然警觉起來.下意识的跑外窗口观察.同时年晓鱼也下意识睁开眼睛紧紧的看着程嚣墨.等待他告诉自己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不过好在沒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些采药的.也就放松了心.
“嚣墨.外面什么情况.快点告诉我.”年晓鱼抬头焦急的看向程嚣墨.
程嚣墨摇头“沒事.不过是些采药的.沒什么事.你快点睡吧.”他轻轻摸着年晓鱼的肩膀.俯身轻轻一吻.
年晓鱼不放心.还是想要问个清楚“采药.这里都是杂草丛生好像沒什么药材.他们这么会來这里采药.简直太奇怪了.”
这么一提醒.程嚣墨才反应过來这里好像真的沒有药材.为什么这些人会带着家伙到这里來.难道还有不为人知的药材.这方便不太清楚.程嚣墨对医术不太了解更加不知道黄草丛中能有什么宝贝.
但是屋外的來的人很多好像干什么大事一样.偏骗來的都是穿着普通不过的百姓不像是杀手应该不会有什么伤害吧.但程嚣墨还是有些害怕的.不敢太过放松.
忽然在这时.门被敲响了.声音很温柔不是粗鲁的.可即便如此还是叫人揪心.程嚣墨警觉的看了一眼年晓鱼试图把她藏在哪个隐蔽之处.但放眼望去.这个曾经杜明派人建造的小屋子实在太小根本沒有地道之类的.无奈之下只能紧紧的抱着年晓鱼.
年晓鱼也有些警觉.不过敲门声一直不断.而且还是那么礼貌性.若是真的不轨之人早就杀进來了为何还要敲门.所以年晓鱼还是鼓起勇气让程嚣墨去开门.
程嚣墨想了好一阵子还是决定去开门.咯吱.屋门一开.果真看到了刚才的百姓.他们衣着打扮都十分简单.就连所带的东西都不具杀伤力.
程嚣墨这才放松警惕让人家进來.“老人家.请问你……”他很好奇他來这里干什么.
老人家很抱歉的一笑.解释“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们了.我有些渴了.能不能借点水喝.”老人家慈祥的笑着.
程嚣墨下意识的想去倒水.但下一刻又看到老人家腰里别着一个水袋.而且身上还有水渍很明显是有见到水源.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跟自己讨水喝.
刚放下的警觉心又忍不住提起“老人家.你这是从何处來.为何浑身湿哒哒的.”潮湿的厉害.
老人家看了看浑身上下.窘迫的一笑解释道“是替络王妃采摘甘露.黎明时分的露水是最珍贵.听说络王妃的丫环死了.沒人采摘朝露所以派我们几个下人出來.时间久了就渴了.瞧着这里有间屋子就进來瞧瞧.”
“好吧.”程嚣墨一边说着一边给老人家倒水.老人家喝了水之后立刻离开沒有过多的逗留也沒有左顾右盼.
不过刚才的话已经被年晓鱼听了进去.原來这些露水是王妃要的.一个女人黎明时分的露水不是用來制作胭脂水粉就是洗澡吧.总之十有**是用在美的身上.这么一來年晓鱼就有法子了.
“嚣墨.我有办法混进王府.你愿不愿意帮我.”年晓鱼抬起头对上他的眼.迫切的希望他能够同意自己的想法.
程嚣墨并不直接同意.而是迟疑了一阵等待年晓鱼讲完整个计划然后在考虑要不要同意.
年晓鱼也知道他的担心.沒再固执.而是一点点将所有的计划说出來.程嚣墨不想同意但又不得不同意.
“好.那就听你的.按你说的办.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的.只要你一句话.”程嚣墨坚定满满.
“好.”年晓鱼也是同样的态度.
两人商定之后.在第二天进行了这一项伟大的计划.
“胭脂.胭脂.上等的胭脂.大家快过來看看.”大街之上.王府门口.一位其丑无比的女人推着轮椅在外头摆摊.卖的却是胭脂.这不是很可笑吗.胭脂要真是这么神奇为什么店主自己不涂抹.为什么她还丑成这副模样.
众人看到反差这样大的情况实在有些好奇.纷纷侧头看向这个丑姑娘.好奇的打量着.甚至还有人指指点点也有不少人当着她的面开始指责她的丑陋.尤其是满脸的伤痕.
就这样围观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这个女人.各种眼神什么都有.年晓鱼也能直接的感受到他们的各种不礼貌.但沒关系事已至此能做的就是接受这种眼神.她必须要再这样的眼神中活下去.
所以年晓鱼死咬着唇瓣一一忍受了所有的鄙夷的厌恶的眼神.然后自然而然的开始介绍起自己的胭脂.“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來看看上等的胭脂.这种胭脂唤名夜來香.是采用吸收过日月精华之后形成的露水.这种露水有种很好听的名字叫玉液.传言是瑶台玉杯中落下的香醇.所以弥足珍贵.这整合胭脂中光是露珠就是十分珍贵的.当然其他材料更是珍贵不已.这些都是秘密不能透露出來.各位若是不信大可以试一试.大不了今日的全免.每人拿去一用.用过觉得好再來买也不迟.”
年晓鱼试图用尽所有的言语证明这个胭脂水粉的好处.不过好多人还是不相信.毕竟这么丑的娘们卖胭脂水粉.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各种坑爹.绝对是坑爹.如果效果这么好她自己怎么不用.
大家都议论纷纷.怀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这场可笑的买卖.
好事的看客甚至毫不客气的当着年晓鱼的面质问“姑娘你说的这么神奇为什么不自己用这些胭脂水粉.你说你长得这么奇怪.叫我们看了都吓人怎么给你做生意.万一用了之后变得奇丑不已怎么办.”
看客好事的看着年晓鱼.咧着邪魅的嘴等待她回答.
年晓鱼邪笑.不回答.当着众人的面将胭脂涂抹到脸上.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么多的条条红迹忽然之间少了很多.虽然算不得完美不过比刚才真的好看多了.好了不少.好神奇.不少女人都希望遮盖脸上的瑕疵.不过再名贵的胭脂水粉也难以达到他们想要的完美心里.但是这一瓶似乎好很多.不少女人甚至是男人看了都惊讶不已.
现场掌声一片.年晓鱼不多言.涂抹完之后又盖上胭脂盒.然后继续叫卖.
顿时不少女人争抢着要买.男人们也想趁机给自己的女人买一些.很多人开始疯狂抢购.人越來越多也顺带将经过的不少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都引了过來.
大家一通狂抢.摊子上的货越來越少.抢购的人也越來越多.就在东西越來越少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出了高价要买余下的货“五百两.”
“什么.五百两.”年晓鱼差点被口水呛到.抬头看向声源.是一位穿着华贵的贵夫人身边还有不少丫鬟婆子簇拥着.
那夫人眼高手低也是同样的傲慢无礼.说话财大气粗.但是她这一出声就再也沒人敢叫价.年晓鱼更是瞪大了眼睛.这人是谁为什么口气这么大.五两不到的胭脂卖五百两.实在太意外了.是财神爷到了吗.不管谁跟谁.伺候好这个贵夫人肯定是沒错的.
年晓鱼嬉笑着赶紧推轮椅到这个女人面前笑脸相迎“哈哈.这位夫人你真是好眼力.我的这些夜來香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货.所选的材料全部都是上佳材料……”
“到底卖不卖.”夫人斜视的年晓鱼压根不希望她啰嗦.只要她肯卖货就好.
“卖.当然卖.”年晓鱼赶紧的把剩下的货打包好交到女人身边的丫鬟手里.不过只有二十多盒子远远不值这个价.
那丫头表示很不开心.怒冲冲的臭骂年晓鱼“该死的臭丫头.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连她都敢欺骗.什么样子的胭脂水粉贵成这样.你知不知道五百两能买多少胭脂水粉.”
第一百七十七章 寻找证据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年晓鱼明白了.他们是嫌货少“哈哈.不好意思这位夫人.这些是祖传秘方制作出來的胭脂水粉每天就只有这么点数量.实在拿不出那么多.如果你觉得五百两不值的话我只取该有的价剩下的归还于你.”
说着.十分正气的将多余的银两还给这位贵夫人.
但是夫人不收下.反而斜视着看向年晓鱼.高傲的说道“以我们家的财气.区区五百两算什么.只要保证这些胭脂水粉确实好.日后的好处有的是.”
贵夫人得意的说着.仿佛全天下他们家最有钱一样.这究竟是谁家的.怎么这么嚣张.也太不把络王爷放在眼里了吧.这里可是络王爷的地盘.她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在这里财大气粗的叫王妃置于何地.
等等.在整个义州只有络王爷最大.这位夫人这般目中无人的不把王爷放在眼里.还有这么多人乐意为其让道不会就是络王妃吧.年晓鱼忽的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难道真是自己碰到了王妃.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得客气客气.
年晓鱼笑脸相迎.以她为尊“是是是.夫人说的极是.是小的有眼无珠给夫人带了这么多麻烦真是不好意思.这些胭脂水粉是上等货.可惜这些都是祖传秘方会的人极少.所以一天也做不出这么多胭脂水粉.小的拿了夫人这么多银两又交不出这么多实在有愧.”年晓鱼点头哈腰极为恳切的解释着.
“做这些胭脂需要多长时间.”夫人问.
年晓鱼故作深思.十分为难的看向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夫人.你也知道做一样好的东西需要精益求精.小的们需要采集花瓣还有清晨的露水到做成胭脂.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少则半年吧.不知道夫人能否接受.若是接受不了那这些银子实在受之有愧.还请夫人带走.”
年晓鱼也是说的不卑不亢像极了有多年制作胭脂经验的老板.
夫人有些犹豫了.时间太久了实在让人等的焦急.不过上好的胭脂若是让别人买走了怎么办.自从那个丫头被打死之后就再也沒了帮着打扮自己的贴心人.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的胭脂又不舍得丢掉也不想让别人抢了去.犹犹豫豫了好一阵子.贵夫人说了这样的话.
“这样吧你跟我到王府去.这半年时间内所做的胭脂都归我.如果效果甚好.再加你五百两如何.”夫人傲慢的绷着脸斜视着年晓鱼.
年晓鱼听得清楚“王府.莫非您是.您是……”
“大胆.见到络王妃还不下跪.”身旁的丫环立刻上來训斥.
年晓鱼心中一乐.果然不出所料是络王妃.赶紧上前低头行礼.众人纷纷下跪.好像簇拥着尊贵的凤凰一样.这种感觉叫络王妃十分享受.自然对于年晓鱼这种身患腿疾无法下跪之人也就多了几分包容.
“都起來吧.本王妃今日來只是想买些东西.并非以王妃的身份压制你们.都起來吧.该干嘛干嘛.”王妃很享受这种万人瞩目的感觉然后再以慈祥的菩萨般模样让众人起身.这些都实实在在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自然而然对年晓鱼也宽容了些沒再那么凶狠.
“这样吧.今日收拾收拾随本王妃回王府去.我会命人腾出屋子专给你研制胭脂可好.”
“这.这不太好吧.小人何德何能.怎么能受这么大的恩惠.”年晓鱼故作为难.
恰恰.越是这样络王妃就越是想要让她进府.只有这样才能先做先用也不怕被人捷足先登.不容置喙.在王妃一声令下之后.身旁的下人已经开始了行动帮着收拾起來.
年晓鱼沒想到这个络王妃说干就干.速度这么快.真是的.自己还沒做好准备呢.
“等等.王.王妃.那个小人还有些事要做.家里还有生病的弟弟等着照顾.如果要离开家的话想先跟弟弟打声招呼.我想跟他解释一番叫他放心之后才能安心研制胭脂.不知道王妃可否同意.”
年晓鱼故作害怕.弱弱的看着络王妃.
恰恰.这种害怕的眼神给了络王妃更多的尊贵.更加衬托她的高大地位.应着心中高兴.也就什么话都好说了.
“好吧.要快.明日清晨就來王府吧.我会吩咐好下人的.”
年晓鱼回以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快速推着轮椅离开这里.在偏僻的茅草屋里.她捡到了程嚣墨将其今日之事.谁知道程嚣墨居然比自己还清楚.并且很不悦的看着她.像一个孩子一样的质问.
“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是什么弟弟.弟弟是谁.”程嚣墨固执的追问.
弄的年晓鱼有些不好意思.想着快点转移话題“哈哈.做大事不拘小节.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好消息是我终于可以混进王府了.还是络王妃亲自命令的.有了她的命令.进出王府就有了正当理由.我们离成功也更近了一步.”
年晓鱼快乐的向程嚣墨宣告这些好消息.
不过程嚣墨不笑.反而有些担心“这个危险的虎穴.我实在担心.万一他们看出了你的心思你该如何自保.”
程嚣墨实在太担心了.在外面还有自己可以保护.但是到了王府之后自己可能无法做到细心的保护.所以很担心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存在着各种危险.
“好了.不用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上天不会那么残忍的对我的.”年晓鱼极力挤出笑脸试图化解程嚣墨心中的担心.
不过程嚣墨还是有些不放心“你那个胭脂毕竟不是自己做的.要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王府弄出这么多胭脂.还有之前人们看到的遮疤的都是一种小手段.你事先将自己脸上画满了痕迹然后用胭脂掩饰.给人一种能遮疤的假象.可是时间久了会有谎言拆穿的那天的.”
程嚣墨真的很担心.这个年晓鱼是在大胆.她居然利用自己脸上本就有疤痕的事情.又额外添加了不少.如此涂抹上胭脂之后少了不少疤痕.好像真的有遮挡的能力.但是这些随着日子久了发现剩余的疤痕还是不能消退的时候自然有人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到时候又该如何收场.
程嚣墨不得不多想.如果只是一个人.他大可以勇敢一闯.因为承载着两人的命运.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力求完美.
偏偏这个世上是不可能有完美的东西.真不知道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能过多久“那你想怎么办.进入王府之后有何打算.”
“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取得王妃的信任.另外我会想着办法尽快完成任务.尽量在我们的谎言拆穿前完成任务全身而退.你放心.”年晓鱼一个劲的让程嚣墨放心.其实自己心里也直打鼓.不知道能骗多久.也不知道王府究竟是什么龙潭虎穴.
“不跟你说了.我得准备准备.王妃说了让我明日去.我必须在今晚把一切都准备好.嚣墨.我去了王府之后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你.不过你赶紧找到那个杀手组织.将他们捣毁.还要找到那个打造兵器的地方.时间紧迫得尽快.”
年晓鱼正经严肃的嘱咐程嚣墨.
程嚣墨点头同意“好.那你自己小心.”之后两人谁也沒多说.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第二天的到來.
之后便是各忙各的.年晓鱼推着轮椅带着行李前往络王府.络王府门口的家丁一眼就认出这个曾经打死丫头的丑女人.听说她是奉了王妃的命进入王府的.谁也不信.还一个劲的嘲笑.
“哈哈.你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得到王妃的赏识.王妃是何等的尊贵你是何等的卑贱.她凭什么请你进去.做梦來的吧.疯婆子.”
“哈哈.”另一位家丁也哈哈大笑.附和道“就是就是.之前你打死了王府最王妃宠爱的林姐.如今还敢大胆的來到王府当真是不怕死的疯婆子.走.走走赶紧走.否则我们就要赶你走了.”
家丁们毫不客气的驱赶着年晓鱼好像驱赶蚊虫一样.
不过年晓鱼就是不走.也跟他们理论上了“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真是越來越不像话了.络王府是何等的尊贵.沒有王妃的命令我会随随便便站在这里吗.还有我今日就是來给王妃做胭脂的.瞧见了沒.工具都带來了.若是你们在这里耽误了做胭脂的最佳时机沒好果子吃.”
“呦呦呦.还真拿自己当贵宾了.络王妃是何等人怎么会请你这种丑姑娘过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下人们始终不相信这个丑姑娘是络王妃请來的.说什么都不让进.
年晓鱼气的无话可说.还能说什么.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拿出络王妃三个字都镇不住人家.该怎么办.
“哼.你们这样真的好吗.小心我真的告诉络王妃.叫他们治罪.王妃.王妃.”
第一百七十八章 跟着王妃有消息
起舞电子书求书网.qiushu年晓鱼知道跟他们讲下去沒什么结果.索性大叫起來.希望王妃能听见.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大吼大叫果然引起络王妃的注意.跑出來看了看.
“吼什么吼出什么事了.”随行的丫头率先到了门口.对着家丁一通训斥.家丁点头哈腰解释并非自己吵闹.是來了一位丑姑娘.
丫头看了看是络王妃请來的师父.立刻客气起來.听她进去.家丁犹豫了一阵欲言又止“姐姐.她……”
“她怎么了.”随后出來的络王妃听到了家丁欲言又止的难处.就逼问下去.丫头见络王妃來了赶紧低头站到一边.年晓鱼赶紧上前行礼.表露的十分彬彬有礼.
络王妃点头看了看年晓鱼之后继续将正題引到家丁身上.他刚才想说什么好像跟这丫头早就认识.“她怎么了.难道你们认识她.”
家丁看了一眼年晓鱼又看了一眼络王妃不知道要不要说.很明显她真的是王妃请來的贵客.所以一不小心就可能要了自己的小命不知道要不要说.毕竟主子的心意很难猜测.很可能这是反话.主子其实是不想让他们说的.说完之后立刻毙命.
“她.她长得太丑.小的们担心是來骗钱的骗子所以刚才多有得罪.现在知道是王妃请來的贵客小的们不敢再出言不逊了.这位姑娘.刚才多有得罪真是不好意思.”聪明的家丁立刻见风使舵.把年晓鱼打死丫环的事情吞了下去.
王妃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说.原來是些鸡毛蒜皮的也就沒再理会.使了眼神叫丫头带着年晓鱼回府.年晓鱼回头看了看两位家丁.给了个棒棒的眼神.家丁并不领情.这等趋炎附势的小人.总有一天会加倍归还的.
丫头带着年晓鱼先去了她的房间.之后又带着去了后院.王府的后院极大一点也不亚于皇宫的后花园.几经辗转才终于在山林里见到了屋子.对.就是山林.王府的植被十分繁多.穿梭其中真就像到了某个山林一样.
年晓鱼看的眼花缭乱.跟着走了好久才终于见到了茅草屋.这间屋子十分干净也非常大.是特意为她腾出來的.
“好了.这里以后就是你干活的地方.有什么是就吩咐下人.一会会有几个下人过來的.沒什么事的话就开始忙活吧.我先下去了.”丫头趾高气昂的说着.语气简直高傲到了极点.一点也听不出任何客气的意思.
而且之后來的下人也是粗壮的男子.哪里是照顾她的倒像是监视的.对一定是监视.这下糟了.那些胭脂都是从胭脂铺买的.若是被看着不能到处走动该怎么偷偷的将东西运进來.
年晓鱼忽然忐忑不安.双手不自觉地互相掰扯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该如何是好.冥冥之中好像给自己挖了大坑.而且这么看守着又如何去寻找证据.连络王爷的面都见不到又该如何查找个中证据.
年晓鱼一时之间沒了法子.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程嚣墨去了何处.这个时候忽然有点想他了.
而事实上.程嚣墨按照年晓鱼的嘱托去寻找杀手组织的下落.他不相信这些庞大的组织能在一天内搬走.之前年晓鱼带着自己去所谓的坟地.却毫无信息.他相信是某人用了障眼法之类的或者是什么阵法.不可能让这么多人在一天之内消失.沒错的话他们应该还会在这里.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破解罢了.
程嚣墨绕着坟地转了半天.这里的坟冢都差不多.也不排除年晓鱼记错的了可能.只是如此一模一样那些杀手又是如何记得的.他们就不会搞错吗.应该那个机关跟别的坟冢有些小小的不同又或者当中布了什么阵法.贸然乱走很可能越走越乱.
程嚣墨警觉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忽然止了脚步.偏偏就在这一刻.所有的坟冢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眼前的东西好像在移动.很慢但是真的有变化.
程嚣墨一直盯着其中一个坟冢.然后闭上眼.等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的坟冢发生了变化.沒错.看來真是一个阵法.太强大了.沒想到络王爷的手下居然有这么多高手.
看现在的情形.他日反心起.必定势不可挡.程嚣墨想快些离开这里.实在沒勇气多逗留.但是沒想到转身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身处其中.周围全是坟冢.饶了半天又回來了.看來已经困在阵法之中了.该死.太大意了.
阵法忽然由慢变快.之后便是眼花缭乱.隐隐约约见好像看见坟冢飞到半空之中了.也不知道是眼花了还是真实的.然后整个人都觉得晕沉沉的.
程嚣墨就连站也是站不稳.感觉好地震了的样子.各种场景的转变以及地动山摇的情形给人一种心慌慌的感觉.根本无法思考.
而就在这时.无数的蒙面人从坟冢后出來.带着宝剑一拥而上.所有人都凶神恶煞眼神十分犀利.杀气腾腾的冲向程嚣墨.
感觉到了四周的杀气.程嚣墨也是毫不客气拔出宝剑应对.无数杀手开始朝着程嚣墨刺去.程嚣墨只能一一应对.但是对方來的人数众多.变着法子的转换阵仗着实叫人难以捉摸.
程嚣墨只能小心翼翼从容应对.偏偏这个时候地上的坟冢又开始晃动起來.吊在半空中的也有直接飞过來的.程嚣墨拔出宝剑看去.谁知道在坟冢落地之时.后面的杀手直接扑过來.程嚣墨來不及阻止只能一点点往后退.
退了很多步.忽然从身后的坟冢后面又有一蒙面人腾空而起.立刻扶住程嚣墨的背与其站成一条线.蒙面人看的诧异.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过现在顾不上谁是谁了.与他们作对的统统要杀.杀手们高举宝剑朝着两人冲來.程嚣墨快速上去阻挡.一旁的蒙面人则是立刻阻止他上前.带着他往后退并且命其跟着自己的步子走.
果然之后所有的场景消失.坟冢也恢复正常.那些杀手趁机躲藏起來.蒙面人立刻带着程嚣墨离开这里.未免有人追上來.一路上都不敢放松警惕.直到到了人多的地方才慢慢放下脚步.找了拐角处换掉衣服才敢出來见人.
程嚣墨也在这个时候发觉此人是杜明.杜明究竟是个什么人.之前看他凶神恶煞的偏偏到关键时刻总是出现.究竟是敌是友.也许是朋友吧.若是敌人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只是接下來该怎么办.他这么努力的帮着他逃离这里.那么回去之后整个杀手组织会不会发现他.
程嚣墨有些担心.看向杜明.询问说辞“你这么帮我.回去之后他们追问起來你又该如何回答.”
“这点不需要你担心.眼下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怕之后杀手追过來更是麻烦了.毕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帮着你.”杜明依旧是冷着脸.好像不领情的样子.但是程嚣墨相信他是领情的.
程嚣墨也不想拖累他.赶紧自行离开.恰巧的.路过一辆马车.从上面掉下一盒胭脂.这盒胭脂很熟悉.是之前年晓鱼所卖的那一盒.很明显这辆马车是去往一家胭脂铺.店铺的老板早就与年晓鱼签下契约.近期的胭脂都会卖给年晓鱼.
如果上了这辆马车就能到胭脂铺.就能秘密的将自己运进王府.这个办法极好.程嚣墨看了看仔细找了地方飞身而上躲在马车后一同进了胭脂铺.
胭脂铺的老板看了看确定是这些胭脂之后又让车夫运往一个偏僻处.然后等待年晓鱼的联络.
程嚣墨就这么巧妙地被运了出去.等到杀手们赶过來的时候什么都沒发现.只觉得满大街的陌生人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丝程嚣墨的气息.殊不知他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运往另一个地方.
马车到了那个地方之后连车带货都停在那里.车夫先走了.自然而然就沒人知道底下还有一个程嚣墨.不过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偷偷过來拿货.程嚣墨开始担心起來会不会是年晓鱼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按照计划进行.
越想越担心.决定跑出去看看.而事实上年晓鱼被关在屋子里一整天了什么都沒做出來.住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正头疼着如何向王妃解释这一切.门就忽然打开了.络王妃看着满屋子空空如也沒有动过的痕迹有些不高兴.
“年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帮本王妃做胭脂吗.为何沒见你动过.”
“哈哈.王妃.这个其实是有原因的.”年晓鱼说的十分轻声.因为她在思考怎么样编出一个合理又正当的理由.
“什么原因.”王妃追问.
“是这样的.我沒带材料.”年晓鱼脱口而出.不过说完之后才发现这是个极好的借口.的确她只象征性的带了点制作胭脂的工具.但这里根本沒有材料.这不就是正当理由吗.“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都沒有制作胭脂的材料.大师也做不出來呀.”年晓鱼委屈的说.
第一百七十九章 打探王府消息
(.好看的小说[.超多好看小说]王妃忽然冷了脸“我还以为你來的时候就准备好了材料.结果只是來了个人.哼.也罢.我们王府有的是钱.派人出去买就是了.”
“等等.不能这样.”年晓鱼忽然阻止“这些材料十分尊贵.街上所卖的都是十分普通的.要想制作出更好的胭脂就要更好的材料.所以我觉得亲自采摘比较好.”
“亲自.那会去何处采摘.可是需要什么帮手.”络王妃讶异的看着年晓鱼.感觉这些话说出來异常的可笑.因为在王府这么多下人何必要亲自动手.一句话的事情就能搞定.
王妃身边的丫环听得好笑.嗤之以鼻“王妃.这丫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您给她安排了这么多帮手却一个也不用.不是在羞辱您吗.嫌您找的都是酒囊饭袋.”
“不.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年晓鱼赶紧摆手否认“王妃.民女从小就生长在低等的家中.还沒享受过要别人伺候的.所以潜意识里沒注意到这一点.若是王妃肯派遣一些人供民女调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我又怎么会浪费了王妃的一片好意呢.”年晓鱼赶紧将话題绕回來.三言两语之下说的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络王妃也打消了念头.同意了她的说辞“好吧.我会安排好一切路上所需物品.只要你保证将胭脂给我做出來.花多少钱多少人都是不在话下的.”
“谢谢王妃.”年晓鱼赶紧行礼道谢.王妃不再多言.出去了.丫鬟冲着年晓鱼鄙夷的瞅了瞅也跟着出去.年晓鱼偷偷松了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接下來就是想着如何找个地方晃悠晃悠消磨时间还要带着东西回來.
既然是演戏就要演全套.年晓鱼偷偷擦把汗.赶紧带上包裹出去.门口的侍卫已经在等了.见年晓鱼出來就更上前欲现在出去.
年晓鱼好不容易从屋子里出來哪里这么容易就出去.定是要找个借口把王府逛一遍.起码知道这里的地形.
“几位大哥不好意思.我有些内急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请问王府的茅厕往哪里走.”年晓鱼故意捂着肚子做出一副很急切的样子.
守门的侍卫见到这么麻烦的女人.脸上露出几许不屑.无奈她是王妃请來的不可以无礼.只好忍着性子给她指了路子.
年晓鱼抱歉的一笑.推着轮椅过去.一边往里走一边偷偷观察着这里的一切.王府当真是大的可以.就上个茅厕都觉得是在逛山林.反正到处都是小路子.也不明白络王爷住在何处.不过既然來了就索性仔细找找也好给程嚣墨节省些精力.
年晓鱼坐着轮椅偷偷往小路上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走到山林尽头.然后來到了一间屋子面前.这里装修的十分华贵与前院的大屋子有的一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转悠到了前院.偏偏又不是.
建造的这么好应该是十分重要的屋子.只可惜上面是台阶.无法推着轮椅上去.只好放弃.不过这里的路径已经死死地记下來.等有机会找让程嚣墨去一探究竟.
等等.又有一个问題出现.既然是络王府为什么不见络王爷.他是去了何处.难道很少來王府吗.莫不是又在外面找了什么小妾.
年晓鱼揣测不了.人心实在难以掌控.他居然找了小三十岁的红袖做妾也不代表不会再找小四十岁的姑娘.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重要的东西会放在何处.小妾那里还是在王府.
“谁.谁在那.”后來的丫头看见这里有个人影在.很是警觉.
年晓鱼知道自己跑不掉.也不想跑了.索性装作很无辜的样子面对.“哈哈.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是王妃请來做胭脂的师父.不过可惜王府太大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你能带我一程吗.”
年晓鱼说的十分客气.那位姑娘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双目直勾勾的打量着年晓鱼脸上还露出几分排斥.不过也听说过王妃请來了会做胭脂的师父就不便太过无礼.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年晓鱼离开这里.
那些侍卫还在等待年晓鱼.见其从另一条道里出來.很是警觉.各个脸上布满了难以捉摸的神色.搞得年晓鱼有些发虚“呵呵.不好意思各位.王府太大.迷路了.”
侍卫们不多言.继续带着年晓鱼出去.王府门口.已经整整齐齐的站满了不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的任务.不过是找些做胭脂的材料.至于吗.
年晓鱼有些尴尬.來往的路人都是不是的回头看看.不知道这些人要干什么都充满了好奇.这显得她更加心虚了.罢了罢了这些人是王妃派來的哪敢得罪.他们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各位.走了.”年晓鱼被其中一人抱上马车然后指挥者大家往前走.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也不知道做胭脂到底要多少东西.只是觉着必须给他们找点正经事干.否则各个盯着自己.她就浑身不自在.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到某个荒山野岭才停下“各位.是这样的.一般制作胭脂需要的都是黎明的露水.但是王妃要的量太大.不得不放宽要求找一些早晨的保存完好的露水代替.而这里就是最佳的地方.这是山上比山下更清新又是荒山野岭的更加沒人打扰.这里的露水都是接受过仙气的洗涤是十分好的.所以麻烦各位在收集的时候先虔诚的祷告一遍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收入囊中.越多越好.”
话说.年晓鱼率先找了水袋跑开往别处地方寻找.其他人也各自散去.两位贴身的侍卫本想追上去.可仔细一想这里荒山野岭的也耍不了花招.就不想跟着.
年晓鱼趁机往最深处走.终于到了那间屋子.程嚣墨果然在里面.年晓鱼激动满满“嚣墨.总算看到你了.我还差点就出不了了.你怎么样.沒事吧.”
程嚣墨心事重重.他还在担心杜明.毕竟杀手组织是个可怕的地方.杜明在众目睽睽之下帮着自己会不会受到什么可怕的虐待.
“嚣墨.你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年晓鱼有些担心.
程嚣墨摇头.不想让她担心.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沒什么事.就是有些累了.昨日你让我寻找的杀手组织一直找不到.所以有些心事重重吧.对了.那些胭脂你打算怎么运进去.我看数量很大.而且王府那么森严.要怎么做.”
其实年晓鱼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吧.我现在尽量拖延.让他们以为做胭脂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然后趁这段时间尽快找到络王爷造反的证据.这样就可以全身而退了管他胭脂不胭脂的.”
年晓鱼就是这么想的.否则怎么把一大箱子的胭脂运进去.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只能希望在谎言揭穿之前把正经事办了如此便可以不再理会别的.
“我想时间这么紧迫根本无法凭借一人之力找到络王爷造反的证据.这老狐狸十分狡猾很难等他自己路出尾巴.倒不如多些人多些力量.这样不是更快吗.”
程嚣墨忽然想到了杜明.因为他很可能无法再回到那个组织里了.而一人出來定会遭到追杀.所以他想去帮他.只要杜明跟着他们.既可以帮着找到证据也可以保护他不受那些杀手的追杀.
年晓鱼也是同意了“好.我觉得你这个主意也不错的.我们是需要人手帮忙.我记得上次红袖说过.胡师爷被带进了王府.很可能会受到迫害.倒不如把他救出來连成一线.这样多个人多条路子.我们也可以多一份希望.我觉得如此甚好.”
虽然两人想到的是不一样的人.不过还是达成了意见.
程嚣墨点头同意.年晓鱼也同意.
还想聊些什么.忽然听到有人朝这边过來.程嚣墨赶紧从窗里出去.刚走.那人就进了來.年晓鱼一看是那两个侍卫.
侍卫见到年晓鱼呆在屋子里很不满意.在他们看來她不过也是为王妃办事的奴才怎么可以在这里休息.年晓鱼也发现了他不满的眼神.赶紧解释“哈哈.沒想到这荒山野岭里还有这样的房子.许是哪个猎户留下的吧.不过这里的水挺新鲜的.好渴.你渴不渴.要不要叫大家过來喝口水.”
那人一听这话更加鄙视了.觉着年晓鱼就是个眼高手低的人.不过是会指挥人罢了真正干活就各种偷懒.因为怀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对年晓鱼偷懒的举动沒多加怀疑.带着水壶继续在外头采摘露水.
年晓鱼也赶紧推着轮椅出去.之后就一切正常.大家的水袋里都装的满满的.这才回王府.王妃看见这么多露珠很是满意.看來年晓鱼是尽心尽力的人.
“行了行了.既然都带來了赶紧运回去吧.”王妃吩咐.
第一百八十章 同道中人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txt小说下载下人们开始将露水倒在一个桶里.然后运往准备好的屋子里去.年晓鱼也跟着进去.面对这么多一桶桶的水.还真是有些头疼.天知道怎么做胭脂.还有光有水沒有别的怎么变出胭脂.还有做胭脂真的需要水吗.她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又是这句话.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到别的可以安慰自己的话语.好在除了有人跟着自己外.也不算是特别糟糕.
起码在上次跟王妃反应之后她答应可以让年晓鱼随处走动.就是要侍卫跟着.这已经是非常好的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胡师爷的踪影.红袖说已经被络王爷抓回來了.可惜王府那么大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而且有些地方是禁忌根本不让走.所以她必须小心翼翼的.不能出任何差错.
“呵呵.各位.你们跟着我就跟着我不要靠太近好不好.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你们跟这么紧实在很别扭.”其实年晓鱼是为找不到胡师爷的下落而苦恼.偏偏这几个人跟着自己更加苦恼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了这么一句话.还是强忍着怒火从牙齿缝里蹦出來的.
侍卫们听闻.只好乖乖后退.但退的不多.只是小小挪了一步.之后又是乖乖的跟着.年晓鱼往哪走他们就往哪跟.
奇怪.胡师爷究竟关在何处.想來既然是关押.应该不会往最好的地方去.应该是在某处的不起眼的屋子里或者是牢笼里.往这个方向想或许能找到.年晓鱼不停的搜肠刮肚试图从记忆中找到王府最破败或者最荒凉的地方.忽然之间想到一个地方.就是在后院的里头有一个大大的跟前堂一样的屋子.屋子后面好像有一个茅草屋.
当时以为是茅坑也就沒理会.如今想來也不像是.哪有茅坑这么大的.根本就是一间屋子.想想看或许就在这里吧.
年晓鱼已经沒有法子了.如今能看到的可能藏人的地方她都想去看的究竟.不过该怎么扯开这些粘人的家伙.这又是个问題.
“呀.这王府可真大.逛了这么久还是沒能看完.真是好大好气派啊”年晓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跟随的侍卫沒一个人回应.她也不觉得尴尬.
“走了.我们该回去了.是时候办正经事了.”年晓鱼装作一副逛街的模样.说着.然后又乖乖走回屋子里.面对这一桶桶的水.这些露水可都是精心灌來的.都是从植被身上收取.干净澄澈.拿來喝是喝不完的.不过拿來洗澡倒是不错的.
只可惜.暂时还不能.恐怕要浪费浪费了.年晓鱼可惜的看着这桶水.十分疼惜.却又不得不这么做.心疼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这是一瓶**.
年晓鱼快速又偷摸的将东西倒在里面.然后搅了搅.哎还是有些心疼.
“哎呀哎呀.不好了.出大事了.好像出问題了.”年晓鱼故作紧张的跑出去叫侍卫进來.
那些侍卫不知发生何事.赶紧进去看个究竟.看看里面的水还是那么澄澈沒什么问題.到底哪里有问題.大家都很疑惑得看着年晓鱼.
年晓鱼邪笑着捧起一瓢水“你们尝尝.这水味道如何.我收了风寒.怎么都尝不出味道.你们感觉一下甜不甜.”
侍卫们很不明白.想來水就是水味.哪还有什么甜不甜的说法.
不过年晓鱼凑上來.他们也不反感.想來这个丑丫头也翻不起大浪.沒太多的警觉性.就各自尝了一口.这一口下去.整个人晕乎乎的.然后脚步踉跄头晕目眩.
之后倒地不起再无动静.年晓鱼上去看了看确定人已经被迷晕之后才赶紧偷溜出去.往那个地方走去.上次來的时候太匆忙都沒有仔细了解过.如今确定沒有人跟踪才走过來.绕道大房子的后面果然看见还有一所房子.是茅草屋.屋门反锁着.但是门框还挖了个动.洞口有残留的饭粒.
是新鲜的.看起來应该是早上的时候有人放在这里.看來这里的确是有东西在里面.不是养着动物就是关着人.
年晓鱼小心翼翼的往窗口走去.窗门被交叉的木条封着.除了透气之外就不能干别的了.
小心翼翼戳破一个口往里面看去.果真是胡师爷在里面.看他双手双脚被绑的死死的就知道过的一点都不好.即便是好不容易把他救出这个屋子也无法真正的逃离这里.因为手链脚链实在太响动静太大了.真是麻烦.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问題又來另一个问題.这该如何是好.
“胡师爷.胡师爷.”年晓鱼小心翼翼的叫着胡师爷.希望他能听见.
胡师爷转过身看去.发现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这人是谁为什么回來这里.听声音倒是有些熟悉.不过看容貌又不像.
“请问你是.”
“我是年晓鱼.一言难尽.有些事日后再与你细说.我们现在來说说如何救你的事.胡师爷你有沒有办法打开手链脚链.不然无法带你出去.”
胡师爷摇头“不可能.沒有钥匙根本打不开.除非你能拿到络王妃手里的钥匙.在这王府里面敢于王爷抗衡的就是络王妃.应着之前络王妃的父亲不凡的背影.所以络王爷对王妃一直不敢太放肆.府里上下所有的东西只要有钥匙的络王爷有.络王妃就必须有.所以只要从她身上找到钥匙就可以救我出去.”
“可.可是……”年晓鱼有些犯难.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麻烦“可是我根本接进不了络王妃.这个女人一直呆在她的屋子里很少出來.何况万一碰上络王爷怎么办.这个人精明的很.实在不敢乱來.”
年晓鱼的意思是希望胡师爷可以想个法子.不过他的接下來所说的更是叫人吃惊不小.
“放心吧.络王爷不在王府.如果沒猜错的话他这些日子都不会回來.”
“这.这是怎么回事.”年晓鱼诧异.难道真的如自己所说他去了某个小妾处.
胡师爷解释“他去追那个孩子了.红袖手里抱着的.只要见不到孩子.他就不会罢休.”说到此何处忽然又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題.胡师爷忽然眉头紧蹙.迫切的想要快点离开这里“不好.出事了.王妃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要是知道红袖为王爷怀着孩子.定是不会放过的.晓鱼.你快些想办法救我出去.我必须要出去阻止他们.否则事情会越演越复杂.”
“可.可是我该怎么做.我都不知道那些钥匙放哪里了.找起來又要好一阵子.你等的急吗.”年晓鱼问.
“不行.太慢了.”胡师爷回答的坚决.
“啊.”这下难为到年晓鱼了.
胡师爷往窗口靠了靠示意其贴耳过來.偷偷的交代每一步骤.年晓鱼听得仔细一个劲的点头.之后赶紧离开这里.
但当到了屋子里的时候发现那两个侍卫不见了.奇怪这些**可是厉害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沒了药效.不好.很可能中计了.年晓鱼赶紧推着轮椅过去.但沒想到已经有人将堵住了门.邪恶的看着自己.
“王.王妃.呵呵.你怎么來了.民女正要找您商量一下胭脂的事情.”年晓鱼干笑.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可是心虚的砰砰乱跳实在难以镇定.
王妃双手叉腰勾起邪魅的嘴脸“哼.年晓鱼我已经知道你的阴谋了.根本不会做胭脂.一切都不过是你的阴谋.來人.把这个打死我贴身丫头企图危害王府的女人丢出去.”
王妃一声令下.侍卫们齐齐上阵.年晓鱼看的冷汗直冒.不知所错.但是很明白这个时候若不是说些什么为自己争取机会就真的要死翘翘了.
“等等.等等.我还有话要说.其实我來王府是有苦衷的.还请王妃让我说个清楚.求求王妃了.”年晓鱼可怜巴巴的看着王妃.
络王妃已经站在高处.对她來说宰割年晓鱼是十分简单的.所以也不在乎一时半会的.她倒像听听她这狗嘴里还能突出什么象牙來.
“好.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苦衷.”络王妃高傲的看着年晓鱼.
年晓鱼故意摆出一副很为难欲言又止的模样.吊起她的胃口.果然越是不说王妃就越是好奇.尤其是站在赢的阵线上的人更是趾高气昂放手警惕.
“这件事实在难以启齿.您能不能过來一点.我想单独跟你说.”
“哼.真是麻烦.”络王妃低着脑袋.过去想听听年晓鱼说些什么.谁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年晓鱼忽然伸出匕首勒住王妃的脖子以此威胁众人.
他们都目瞪口呆不知何时她就把匕首藏于袖中.之前好像沒发现.那当然.他们一定不知道年晓鱼去了胡师爷处.然后胡师爷趁机将一把匕首塞给了年晓鱼.
如今正好用上.本來也会有这么一出.只是比计划的快了好多也刺激了不少“听着.快去把胡师爷放了.让他站在我的面前.否则你们的王妃休想活命.”
第一百八十一章 逃出王府
[八零电子书]下人们不敢拿王妃的命去赌.只好乖乖的跑去将胡师爷带出來.随后以胡师爷要挟年晓鱼放开王妃.年晓鱼看的好笑.这就想威胁她了.真是做梦.
手起刀落.王妃的脖子立刻见红.年晓鱼越发的暴躁狂怒“快点把手铐脚链的钥匙给他.否则立刻将你处死.”
络王妃害怕的紧.方才刀子划过脖颈之际一种疼痛隐隐传來.而且鲜红的血留在脖子上实在难看.将來还会留下什么疤痕.所以不敢不从.立刻拿出钥匙扔给对面被小喽啰抓住的胡师爷.并且命令喽啰放了他.
胡师爷捡起钥匙打开手铐脚链.随后快速走到年晓鱼身边战成一线.下人们就沒了威胁的棋子更是不敢随便动弹了.毕竟王妃还在他们手里拽着.
胡师爷反手拿起匕首威胁着将王妃拖出府邸.年晓鱼则被护在他的身后推着轮椅跟出去.家丁们不敢上前乱來却也不肯放松警惕.一直死死的跟着.只要他们一松开王妃.他们就群起攻之.如此也不是好法子.胡师爷想了想决定分两路走.
“这样吧.往前几步是一条小巷.你赶紧从那里离开.我把他们引到别处.之后我们再在东城附近汇合.如何.”
年晓鱼点头答应.
胡师爷捏着匕首死死的勒住络王妃的脖子.掩护着年晓鱼往前走.年晓鱼也是目不转睛的寻找逃生机会.毕竟來的家丁这么多.一旦别发现自己溜走大可以有人追赶过來根本逃不了多久.所以必须找个合适的办法.
看了很久.似乎都沒找到合适的机会.胡师爷也在小心翼翼的看着.始终找不到合适的逃跑机会.因为年晓鱼坐着轮椅.根本跑不快.
“等等.快点远离五里.”胡师爷忽然止了步子.手上的匕首捏的更紧了.络王妃直觉的脖子又是一阵疼.刚才的疼已经让她害怕不已了.所以这一次看见匕首往脖子处贴近.整个人就不自觉的往后靠.
下人们不敢轻举妄动伤害了王妃.只好乖乖往后退.退到五里开外.
胡师爷对着年晓鱼挤挤眉毛示意快跑.自己则一直威胁着络王妃站在原地不动.直到看不见她人之后才带着王妃轻功跃起.飞檐走壁直接躲开家丁的眼线.
所有家丁都看的目瞪口呆.大活人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若是王爷知道还不得生吞活剥了.幸好王爷不在府邸.不过王妃始终是王妃.总是要找到的.管家立刻命令所有人跟上.然后急匆匆望着前方奔跑.虽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么地.能否找到王妃.
年晓鱼推着轮椅好一阵子.一刻不敢松懈.穿街走巷离开城.胡师爷在打晕王妃之后也立刻赶到城外等待年晓鱼.
终于两人平安见面.年晓鱼总算松了口气“哎.好险啊.终于见到你了.差一点我就以为你出事了呢.”
胡师爷淡淡一笑“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两人相视一笑.总算是一切平安.接下來该是去找程嚣墨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何处.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沒有自己在身旁年晓鱼总是有些不放心的.虽然知道程嚣墨武功高强.还是有些担心的.
年晓鱼急匆匆带着胡师爷去郊外.希望可以快点取得联系.不过好在一切路上都还顺利不仅沒有杀手追杀也很快的找到了程嚣墨.
但还是有些触目惊心.因为他们所见到的是受了伤的程嚣墨和严重内伤的杜明.这是怎么回事.年晓鱼只觉得地玄天转.整个人都不好了.
“嚣墨.杜明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会在一起又怎么伤的这么重.”年晓鱼看到的不知所措.只觉得表情已经跟不上情绪.五官呆滞的厉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程嚣墨强忍着痛处去拿药膏.年晓鱼看着不忍心立刻上去抢过药膏要与杜明涂.杜明伤的非常严重.除了外伤外还有内伤.虽然程嚣墨看着很不舒服不过知道他们之间沒什么关系.也就不再计较了.何况这个时候也不是计较儿女私情的时候.
“快点包扎包扎离开这里.我想此地不宜久留了.若不是等你回來.我们早就离开了.”程嚣墨一边给自己包扎一边催促.
胡师爷看他一个人也无法包扎.就过去帮忙.包扎的时候聊起当时的情况.当时程嚣墨跟年晓鱼说起联合第三人的时候就想起了杜明.因为他救过自己担心被杀手发现所以不放心.一直想着法子的回去寻找.果然看见一些蒙面人围着一个蒙面人截杀.如果沒猜错那人就是杜明了吧.
程嚣墨抽出宝剑上去帮忙.随后在两人的合力阻击之下勉强躲开杀手的追杀.不过杜明已经伤痕累累了.伤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络王爷.开始程嚣墨也很好奇以他的功力一般的杀手根本近不了身.除非是群起攻之.不过也不可能.即便是群起攻之他也该有能力躲避.毕竟这是他的地盘.
最后在程嚣墨追问下.杜明道出了缘由.原來那天在送程嚣墨离开坟冢之时已经暴露了身份.告发者就是那个凶狠的毫无人情味可言的杀手.曾经也是他想杀了混入里头的年晓鱼最后被杜明阻止了.他早就想取代杜明的位置了一直在寻找机会.这一次被他找到证据也惊动了络王爷.
所以络王爷一直在处罚杜明.应着武功是络王爷所传授.所以想除掉杜明简直轻而易举.而且当初杜明弃明投暗的时候络王爷始终是不放心的.早早的给他下了药.一点点的日积月累下來微凉毒药变成大毒药.所以杜明早已伤痕累累根本无药可治了.
虽然现在已经脱离了杀手追杀.不过沒人知道他到底还能撑多久.尤其是程嚣墨在知道杜明这样的情况之后更加的同情起來.对之前的猜疑全部烟消云散.眼前最终要的是希望他能将最后的心愿说出來.或许还能尽一尽朋友的情谊.
程嚣墨偷偷的打量了一眼杜明.此时的杜明双目紧闭还在接受年晓鱼的医治.但是隐隐间.又有一股杀气袭來.不知道是多虑了还是着的有杀手追來.但无论基础何种考虑.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不得不另外寻找更好的地方.
“走.快走.他们來了.”杜明眉头紧蹙.叫程嚣墨他们快些离开.而程嚣墨也有同样的感觉.不过只是感觉罢了还不确定.但是杜明说的很是肯定好像真的会有人來一样.
“你怎么确定.难道你们之间还有什么暗语.”程嚣墨问.
杜明点头“对.杀手之间涂抹着一种常人闻不到的特殊气味.因为络王爷养着很多杀手.彼此间又不知道真实身份.必须靠着这种微妙的味道区别敌友同时也靠着这种味道追杀背叛者.所以你们快点走.有我在注定会拖累你们的.而且我也活不了了.带着我也是累赘.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什.什么.怎么会这样.”年晓鱼诧异的看着杜明.实在不敢想象这句话的背后是什么.究竟他在杀手组织里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年晓鱼很想问个清楚.但是杜明根本不给机会.一个劲的催促他们赶紧离开.
若是不离开便大吼大叫.很是愤怒.程嚣墨沒有法子.只好带着年晓鱼离开.年晓鱼有些不舍得.毕竟是多年的朋友.曾经一起在太后身边做事.合作也不在少数沒想到最终他们都沦落到这种地步.
说來当真是感慨不少.年晓鱼有些痛心.但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被程嚣墨带离这里.胡师爷也跟着紧随其后.路上程嚣墨解释了杜明命不久矣的原因.同时他也知道原來胡师爷一直被关在络王府.年晓鱼是去找胡师爷合作了.
三人一路小跑尽量往杂草丛生之地跑去.但是沒过多久.天空就升起一道烟.随后便是火光四射.火很大.将周围的一切都照亮.虽然隔着很远的.但一转身就能看到远处的一团火.那个地方正是那间屋子.不用想也知道杜明会有什么下场.
年晓鱼不知该如何面对.转过身靠着程嚣墨不愿去看那团可怕的火焰.程嚣墨紧紧的抱着年晓鱼任由其靠着自己.随后抱着年晓鱼离开这里.胡师爷也跟进追去.在义州最熟悉的莫过于胡师爷.毕竟他曾经在这里呆过.认识的路子不少.
“走.跟我來一个地方.或许能逃过一劫.”胡师爷跑在前面带着他们往前走.随后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四周都是杂草丛生.只有一个用草遮掩的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猎人为打猎设置的坑.到里面才发现原來内有玄机.是一条密道.从这里过去直接离开义州.胡师爷说.
但当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才发现这里有两条路子.胡师爷说一条是离开义州的还有一条通往义州的某个镇.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红袖的下落.因为很惦记红袖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出事.
第一百八十二章 胡师爷身份
txt小说下载[起舞电子书]“等等.既然你不走那我们陪你一起去寻找.”程嚣墨忽然叫住了胡师爷.
胡师爷转过身.有些不自然.毕竟当初沒少与程家作对.今日程嚣墨居然主动要求与己同行寻找红袖实在诧异不已.
“你确定.”胡师爷还是不敢相信.再确认了一遍.
程嚣墨有些嫌弃.不耐烦的催促“还不快带路.”
胡师爷一路小跑着往前.程嚣墨也是紧紧的抱着年晓鱼紧随其后.这条道路极为宽敞而且也非常长.一眼根本望不到头.程嚣墨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胡师爷会提前做好这些事情.好像有能力预测到今日发生的事情.这有些不可思议.难以让人信服.
不行.还是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若非一般人根本做不了这些事情.而且他还对义州的地方十分熟悉很明显是常來常往的.莫非早与络王爷有來往.
“等等.我有件事要问題你.”程嚣墨忽然跑上前拦住了胡师爷.
“什么.”胡师爷很纳闷同时也有点不耐烦“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心情回答问題.如果沒有紧要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我满脑子想的都是红袖.找不到她良心难安.”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义州的地形这么熟悉.而且还准备了这么隐秘的地道.事到如今别告诉我是最近挖的.根本不可能.工程浩大.起码也要些年头.”
“哈哈”胡师爷听得好笑.对程嚣墨竖起大拇指“程嚣墨.你果然是聪明的人.这些事情根本骗不了你.好吧.实话实说我根本不姓胡.我姓陆名伏修.泉州陆员外是我的大伯.当年.我的爷爷还是太傅.父亲是京城县令之时我们家过得也是荣华富贵的日子.只可惜后來爷爷被人陷害说是图谋不轨之后全家下了大狱.不过幸好先帝对陆家十分信任之后查出并非如此.总算放了我们一家.父亲也被贬到义州去当县令.说是贬谪其实是监视络王爷.络王爷狡诈诡计多端.父亲担心我和母亲遭到不测就偷偷地命人挖了地洞.准备随时可以找机会逃离.果然之后父亲遭人暗杀.妹妹也在逃跑的路上丢了.”
胡师爷.哦不.是陆伏修说的十分伤感.这是他永远摸不著的痛处.本來这些话可以不告诉任何人的.无奈程嚣墨追问起.才不得不忍痛回忆起这些往事.如此也好.只有不断的回忆才能一遍遍的记住这些伤痕.
原來如此.难怪胡师爷这么熟悉义州的环境“那么之后为什么不去陆员外家与其相认.如此不是可以使生活好过些吗.”
胡师爷陆伏修摇头“去了.本來我跟母亲打算投靠大伯.但是时隔四年.我们都变了模样.大伯一家说是不认得我们不让进门.之后母亲去世.我也无意中成了师爷.想着凭自己的本事也能过活也就沒再想要投靠他们.自己过自己的也挺好的.”
真沒想到他的过往这般凄惨.对了.说起证据.程嚣墨忽然想起來在杜明死之前将多年來埋伏在黑暗组织里头找到的证据都告诉了自己.那些东西藏在义州某个隐蔽的地方.正好胡师爷知道那个地方既然如此何不一同前往.
“你可知道梨河镇在哪里吗.”程嚣墨问.
胡师爷忽然止住脚步.愣了愣之后诧异的转过身询问“为何你会知道梨河镇.难道去过.”
“不.沒去过.只不过杜明生前将找到的所有证据都放在那个镇上.所以我要去拿回來.除掉络王爷是所有人的心愿.我想为天下百姓做点事.”
“你一定不知道梨河镇这个名字是父亲当年取得.当时他还是义州的县令.为镇子里的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所以不少百姓都记着他.我让红袖去梨河镇的原因也就是这个.他们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也就放心了.”
“红袖也在梨河镇.”程嚣墨很诧异.同时也觉得巧合.如此大家就可以到同一个地方办一件事了.不用到处跑來跑去省了不少时间.
三人一同前往梨河镇.镇子破旧不堪.想比在城区的镇子这里的显得更加破烂简陋.而且死气沉沉若不是看着鸡鸭还养的不错.很难觉得有人居住.毕竟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也沒看见生意人出來摆摊.
年晓鱼紧紧的搂着程嚣墨的脖子.眼睛忍不住到处探寻.希望能看到些什么.可惜除了鸡鸭这些活物就再也沒看见外面有什么活的东西到处走动了.
不过胡师爷依旧淡然往前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程嚣墨也发觉了这些不对劲.不过看胡师爷一脸的淡定就知道这应该是常有的现象也就沒再多问.只顾往前便是.
一直走到尽头在拐角处到了一间茅草屋.轻轻敲门之后有人过來开门.这是他们來到镇子里见到的第一个人.那人看是胡师爷來了立刻笑脸相迎将其请入里头.
等人进去之后大门又紧紧的关上.年晓鱼看了看屋里头也十分普通.都是些苦命的人家.不过随后那人将他们领到隔楼上.在那里见到了红袖还有那个孩子.
红袖见到哥哥來了.很是激动一把紧紧抱住了哥哥.泪流满面.
“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被络王爷关起來了吗.怎么逃出來的.他们有沒有为难你.哥.我好想你.这一天一直寻思着怎么救你出來.可惜妹妹沒用无法救出哥哥.只能在这里干着急.”红袖自责满满.若不是自己.哥哥也不会被王爷抓了去.
不过看到哥哥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总算是安心了不少.胡师爷笑着抚摸着妹妹的头.安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说起來.在王府的日子当真惊心动魄.不过好在有年姑娘帮忙.我才逃过一劫.”言语间.胡师爷又将当时的经过讲了一遍.
红袖擦着泪花.感激的看了一眼年晓鱼.多余的话也不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自己当初那么对她死去的姐姐.又那么多对待程家.他们如今能够不计前嫌已经是很好了.还能奢望什么.说什么.说多了也不见得能减轻自己的罪孽他们也不一定会原谅.算了算了.
“你们都坐吧.”屋子主人搬了几张凳子到隔楼.叫大家都坐着聊天.
程嚣墨顺便看了一眼屋主.是极为普通的人家.好像沒什么心机.
红袖看出了程嚣墨的警觉.笑着解释道“放心吧.他们曾经受惠过我的父亲.所以对我们格外的照顾.而且这里极为安全.不会有什么事的.其实哥哥叫我來这里就是为了寻找那些银子.络王爷之所以想着法子的要跟你们程家讨要那些银子.是因为银子底部刻了字.连在一起是父亲当年查到的关于络王爷贪污受惠企图谋反的证据.剩下的几锭银子流落在外被哥哥藏起來.我來这里就是为了找到那些银子.如今东西已经找到.推翻络王爷的证据总算是找齐了.我也不辱哥哥的使命.”
红袖说的很开心.第一次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真的是第一次.从未有过的轻松.虽然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就是很轻松很快乐感觉所有的罪孽都得到了洗涤.
但事实并非如此.程嚣墨知道以络王爷的势力即便是找到物证也难以证明.这些银子即便是陆大人刻上去的.可是人都死了根本证明不了是陆大人的.杜明给自己的证据也不足以治罪因为人也死了.他大可以死无对证一一否认.所以要想找到治罪络王爷的证据需要费一些功夫的.
程嚣墨忧心忡忡.胡师爷也是有这样的打算的.毕竟还是差那么一点点.不过他相信上天是有眼的.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沒到來.所以他们必须忍.忍常人不能忍才能得到更好的回报.
之后的几天四个人一直躲藏在这户人家的隔楼上商讨各种法子.同时程嚣墨也按照杜明生前的意思找到了那些证据.一桩桩一件件真是令人发指.只可惜这些都不能将络王爷扳倒.以他现在的能力.就是让全天下知道他要造反.也阻止不了他的脚步.
毕竟他的手下有太多的杀手组织.已经各种隐藏在朝廷中的毒瘤.这些势力可能已经超过朝廷的军队.所以正面交锋不一定能胜.只能隐隐的暗中作怪.一旦挑明.国破家亡.所以这个事情的重要性对他们都清楚不过.沒敢轻举妄动.
杜明早生前已经写下來几个杀手组织的地点.不过也只是两三个.究竟络王爷养着多少人还是个未知数.实在不敢想象.接下來恐怕就要正面交锋了.得尽快知己知彼才好.还有就是借住太后的势力.若是不能说服太后明面相助.他们几个人根本斗不过络王爷.
第一百八十三章 正面较量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我们必须联系到太后.以她的名义出面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而且势力更加庞大.若是只有我们几个人实在太单薄了.”程嚣墨提议.
“沒错.我也是这么想的.眼下我们都有了勇往直前的信念.可惜太后老人家一直在退缩.如果沒有她的支持我们根本走不了多远.所以必须说服人家正面出声.”胡师爷也同意这个看法.
“那我们现在就走.必须快.”红袖急忙催促着他们.
程嚣墨看了看怀里的年晓鱼.年晓鱼不反对.此时的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若是沒有太后这张强有力的王牌根本寸步难行.只是眼下到义州离京城有些遥远.能否平安离开这里还是个问題.即便是平安离开了也不一定能逃离络王爷的魔抓.毕竟在京城也是有不少人向着他的.
面对如此情形.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四人商定了要去京城面见太后的事情.并且已经按着密道的方向离开义州.但都心中沒底.不知道这条道的尽头能否真的平安离开.
但不论如何都是要往前走的.即便是困难重重也得往前走不是.程嚣墨紧紧抱着年晓鱼不让其受到任何伤害.只要有他在就沒有任何人能伤害她.
走了很久很久.终于到了密道的尽头.终于见到了洞外的第一缕阳光.不过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像不太认识.程嚣墨紧紧抱着年晓鱼.眼睛警觉的四处观望.
红袖解释道“这里是义州的城外.未免被人发现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有什么事离开再说.”
几人一同跟着离开此处.要说义州当真是打.走了好一阵子才离开.而离开之后这里的百姓依旧是那样畏首畏尾.一点也不亚于在城内的情况.可想而知这个络王爷是有多么的作威作福了.
一路从小道狂奔回京城.却发现在中途艰险重重.好在离开义州之后就有了丐帮的人.通过这些小喽啰终于终于找到了丐帮帮主.有人曾经说过丐帮是太后的另一只暗手.找到帮主就等于见到了太后.所以年晓鱼表示信心十足.
意外的是他们还在丐帮总帮见到了程家的三口子.程老爷.程姨娘还有程夫人.程嚣墨表示十分意外“爹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家里出什么事了.”
程老爷本想好好解释一番.沒想到正好看见红袖也在这里.顿然破口大骂“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将我们程家害成这样.你们为什么还要带她來这里.这不是引狼入室吗.”程老爷很是激动.浑身都在颤抖.
程嚣墨和年晓鱼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红袖.之前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如今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沒什么好争吵的.
所以程嚣墨不想计较过往.也希望父亲能够理解“爹.此事说來话长.不过你大可以放心.她不会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程嚣墨尽量安抚爹爹.
程老爷很生气.不想原谅这个女人.但是儿子都这么说了他不得不为大局考虑不予计较.不过她手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与何人所生是否又背着大儿子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越想越生气.程老爷还是忍不住发了脾气“这孩子是谁家的.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实话实说你到底背着顾也干了什么.”
红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很可爱睡的很香.若不是程老爷提起.她差点就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这是人家的孩子.之前泉州城不是有位妇人被陷害说是与别人私通.其实孩子是遭到了掉包.这才是她真正的孩子.我现在想带着孩子去找她.”
这么一解释之后.程老爷才松了口气.不过想到红袖骗人伎俩还是不敢全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程嚣墨.直到程嚣墨点头承认她所说是大实话才真正的放心.
“好吧.既然你们说有大事要办.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想参合其中.你们忙你们的吧.我保证在大事未成之前不会揪着过往瓜葛不放.”
程老爷的这番保证让红袖更加愧疚.说起來都是自作自受.全部都是自己惹的祸.想想这些在程家的日子多么快乐.除了程顾也有些大气难成之外程家的人哪个不是真心以待.只怪自己从小遇人不淑.之后就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双眼被蒙蔽好坏难分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也亏得程家人气量大.沒再计较.自己才勉强有了容身之处.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一位小喽啰忽然跑进來.急匆匆的跟帮主禀告此事.
帮主听闻忽然眉头一紧.看着年晓鱼欲言又止.倒是年晓鱼看出了其中的不妥.先开口询问了“帮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忽然愁眉苦脸的.”
老帮主忽然叹了口气.又是欲言又止.之后想了很久很久还是开了口“晓鱼.这件事是跟你有关.我怕说了之后你会伤心.但是不说又不可以.毕竟是你的事情总是要让你知道的.”
老帮主说了半天沒个正经话題.更是叫年晓鱼焦急死了“哎呀.帮主有话直说便是.我们都是江湖中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好.那我就说了.哎.刚收到消息.杨家的两位老夫妻被杀害了.尸体就吊在义州的城门口上.”
“什.什么.”年晓鱼听得目瞪口呆.她多么希望这是不可能的.偏偏帮主又说的这么严肃不可能是假的.何况人家一个前辈也不至于说谎骗人.所以年晓鱼实在找不到自欺欺人的理由.帮主说的话是真的.
“爹.娘.”顿然.泪流满面.当时温馨幸福的画面再一次浮上心头.只是这一次她真的是一个人了不再是一个期待着能见到亲爹娘的怀有希望的姑娘.因为她的爹娘已经死了.尸体还被放在城门口.络王爷.一定是络王爷.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也只有他才会这么做.
年晓鱼下意识地想到定是他知道他们逃离了义州所以想着法子的找他们出來.可怜的爹娘竟然成了斗争的牺牲品.
年晓鱼又懊恼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跟爹娘相认.如果不相认的话她现在还能有个美好的期待.期待找到爹娘的那一刻.如今期待成了空.再也不能拥有这么好的爹娘了.
爹.娘.女儿不孝不仅沒能伺候你们到老.还让你们因为我而付出代价.爹娘女儿真的沒用.太沒用了.年晓鱼深深的自责着.挽着程嚣墨脖子的手也送了许多.程嚣墨能感受的到这女人内心的痛苦.同时也为她的痛苦而痛苦.
“好了好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啊.”程嚣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说这些话.
年晓鱼泪流满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回到义州就等于自投罗网.若是不回去那么爹娘的尸体就会受到侮辱.
他们生前已经这样了死后还不能好好安心.这叫她这个当女儿的如何安心.
“不.不行.我要去义州将爹娘带回來.”年晓鱼说的极为激动.言语间都是坚定的信念.程嚣墨和众人都看的清楚她并非随口一说一定会做的.
“怎么去.你现在自己都行动不便又如何将他们带回來.何况你去了等于自投罗网.如今能做的就是舍小求大.”胡师爷冷冷的回应.
这些话听上去冰冷无情却是十分的真诚.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不过在所有人眼里一定认为他是最无情的人.又或者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不知道该劝什么索性就不言语.
年晓鱼痛苦的看着程嚣墨.希望这个男人可以给自己一些说法.可是程嚣墨的心也跟被猫爪一样的难受着.他也知道进退两难是何种滋味.可如今大敌当前未免无谓的牺牲.往前似乎是唯一的法子了.
停顿了好一阵子.程嚣墨才艰难的开口“进退两难的时候必须选择一条路子.爹娘都已经死了.我们再伤心也沒有用.不如勇往直前找到太后除掉王爷.天下太平.以后就不会再有爹娘这样悲惨的人出现.这不是很好.而且也算是对爹娘有个交代了.难道你想更多的人跟你一样吗.”
“什.什么.”年晓鱼惊呆了.沒想到这个一直支持自己的程嚣墨居然在关键时刻放弃自己.他这是什么意思.哼.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來时各自飞.这句话深有体会了.年晓鱼瞪着冷冷的眸子反看向程嚣墨.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今日总算是露出本面目了.
年晓鱼很激动.不停的掉眼泪不停的震动身体想要从他怀里下來.偏偏程嚣墨抱得紧紧.任凭自己如何掐他的肉就是不肯松手.
他知道她的心情.知道任何言语都抚平不了丧失亲人的痛苦.所以干脆不说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发脾气.只要她能好受些干什么都无所谓.
众人看的心疼.帮主也不由得对程嚣墨肃然起敬.未免年晓鱼拖延了整个计划.帮助决定一掌打晕.啪的一下.年晓鱼就沒了知觉.乖乖的躺在程嚣墨的怀里.这叫程嚣墨大吃一惊.怒冲冲的瞪着帮主.
帮主耸耸肩解释“为大局着想沒办法.你要怪就留着以后再怪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后努力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程嚣墨也不想说什么.帮主的做法沒有错.从大局着想他是对的.还能说什么.
胡师爷也一个劲的催促程嚣墨快做决定.同时程老爷和程姨娘都说愿意帮着照顾年晓鱼.基于这样的原因.程嚣墨也沒再多言.立刻同意去找太后.
大家也都做好了准备.帮主是个厉害得人.在江湖上有些关系再加上丐帮本就是游散的帮派.五湖四海都是自家兄弟.所以要想掩护他们进入京城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只是如何混进皇宫就有些困难了.毕竟皇宫这种尊贵之地岂是衣衫褴褛的平头百姓所能进去的.定是要有令牌才行.
所以帮主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不好意思啦.程公子.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近期太后这边也遇到了麻烦.络王爷的人一直在四处打探.所以太后不敢随意出來怕暴露了我们丐帮的身份.自然而然我们也就沒接触到太后.”
帮主说的十分恳切.
程嚣墨点头“好.我知道了.帮主能帮我们这么多已经是十分感谢的了.哪还有什么怨言.剩下的路子就让我们自己看着办吧.”程嚣墨看了一眼胡师爷.
胡师爷点头.帮主也沒再多言“我在丐帮等你们消息.另外程家人和红袖姑娘都会照顾好的.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离去.程嚣墨看了一眼胡师爷准备想办法混入皇宫.这里曾经來过.不过当时是借着美食节的日子皇宫沒有守卫才轻而易举的进去.还记得当时年晓鱼很是兴奋.总是到处观望周围的一切都好像集市一样又热闹又亲切.可再一次來的时候守卫明显森严了许多.那种传说中的庄严肃穆的感觉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叫人心头一紧.
该怎么办.如何才能混进去.偌大的皇宫竟然变得这般死气沉沉.刚才帮主的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太后被控制的消息.看來络王爷真的要开始造反了.
“公主嫁到..”
就在两人急的团团转之时.忽听见不远处太监尖锐的声音.
公主嫁到.什么公主.两人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看.发现公主不是别人正是兰尔蝶.差点忘记了她可是当朝的文锦公主.身边随行护送的男人便是自己的好兄弟李弗清.
他们居然來到了京城而沒给程家任何的消息.这一点着实让人吃惊不小.不过程嚣墨相信这不是他的本意.他不是这样的人.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程嚣墨已经來不及多想.快步走上前听他们解释.李弗清和文锦公主见到两人平安的站在自己面前很是欣慰.多日來的担心终于可以放心了.
“太好了.我们又见面了.”李弗清看着程嚣墨站在自己面前很是兴奋.忍不住上前习惯性的拍拍他的肩膀.
不过程嚣墨才沒那么多时间叙旧还是干正经事要紧吧“闲话少说.带我们去见太后.”
“太后.”李弗清看了一眼文锦公主.表情有些凝重.程嚣墨也看到了这一幕觉得很奇怪“怎么了.难道借着公主的名义也不能进宫吗.”
“不是不能.是不方便.”文锦公主解释“络王爷的造反之心越來越明显了.府邸上下都是他的人.即便是我这个当女儿的想去给亲母请安也是十分困难的.周围都是些别人家的狗.实在不舒服.”说这些话的时候.文锦公主毫不避讳的看了一眼四周抬轿的轿夫以及随行的丫鬟婆子.都是别人家的眼线.
程嚣墨和胡师爷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这些人.各个都是凶神恶煞的.目中无人.好像他们才是主子一样.当真是狗眼看人低.胡师爷懒得理会这些人.径直走到文锦公主面前.
应着人家好歹是公主.下人们不敢太放肆也就沒有阻止.公主扫了一眼这些人.要求带着胡师爷跟程嚣墨一同进宫.
这下这些人都坐不住了.立刻上來阻止“公主.闲杂人等不得入宫.”
说话的婆子趾高气昂声音口气都十分的高傲.好像她才是真正的公主一样.这叫文锦公主看不下去了.一把给那婆子一个嘴巴子.
“好大胆的奴才.本宫好歹也是堂堂的一朝公主.你什么身份敢这般与我说话.真是不知好歹.今日这些人.本宫就是要带着进去.你若是阻拦.本宫就当即自刎.”言语间立刻抽出李弗清的宝剑抹上自己的脖子.
这下李弗清紧张了.想上去抢下公主的宝剑.却被公主立刻跳开了“别过來.你们说.到底如何.”公主看向身边的下人.
这些下人依旧的平静.好像即将离开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个畜生一样.不过是看在主上有命不准伤害公主才不得不妥协.退出去让文锦公主带着人进宫.但同时又立刻跑出去通风报信.
文锦公主这才松开宝剑交到李弗清手里.然后带着他们立刻进宫.
应着心中焦急.脚步也有些快.公主与随行之人立刻奔往太后的寝宫.然后程嚣墨将來龙去脉说了一遍.太后听闻愣了好一阵子.众人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太后唉声叹气“晚了.为时已晚.络王爷的早已起了造反之心.而且已经开始筹谋.你沒发现皇宫中不少人都已经换了模样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太后有些沮丧.好像大势已去的感觉.的确.程嚣墨看了看周围的守卫以及伺候的丫头各个眼神各异不像是忠心耿耿之徒.看來络王爷是真的掌控了大局.而且他的兵器库还未找到.究竟能否阻止的确是件头疼的事情.
哎.太后有些垂头丧气“都快哀家.是哀家太害怕了总是在退缩.害的前往的一个个的钦差都死于非命还不能给他们立碑.若是哀家能够站出來护着他们也许络王爷也不会嚣张到这种程度.看來我们是无望的了.如今的形式已然清晰.我们是大势已去的了.”
“不.不母后不是这样的.”文锦公主掉着眼泪看着自己的母亲.“母后不是这样的.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朝廷上下文武百官支持我们的还是大有人在.只要团结一心沒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母后.你要相信我们相信全天下的子民.他们都是向往和平的.他们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皇儿.你真是太天真了.”太后抱着公主的头.脸色更加难看了“对于老百姓來说谁能给他们太平日子谁就是他们的主.不论是谁坐拥天下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管一日三餐即可.所以这一切都是白说.哀家忙碌了大半辈子了也许是时候该休息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就是你.我可爱的宝贝女儿.你是母亲的心头肉.在江山覆灭之际.我不能让你与其一同埋葬.我希望你过着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说到此处.太后又将眼神移到李弗清身上.哀求的神情着实叫人心头一紧.
“李公子.哀家也观察了你好一阵子.哀家有理由相信你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也相信你是真心疼爱我的女儿.所以我现在将唯一的女儿托付与你.希望你带着她离开这里去过你们想要的生活.”
“太后.我……”李弗清实在做不到.国家将要覆灭.身为一个男人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坚决做不到.
“不要说了.”但是太后也是极度倔强的人.别人不肯听越是要他听从“什么都不要说.你若还有哀家这个太后就要服从哀家的命令.今晚立刻带着公主离开这里.”
“那皇兄怎么办.”文锦公主泪眼婆娑得看着自己的母亲想起还在位的皇帝.
“哎”太后仰天长叹.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但凡有一点点的爱国之心能够好好的照顾这个江山.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江山始终是男人的天下.即便她这位做母亲的多么能干也需要自己的儿子接手.偏偏事情总是那么不如人愿.
事到如今大难临头还能说些什么“但凡他还有一些做皇帝的责任.就得跟着哀家一同面对.不论生死都要与这江山共存亡.”最后的最后只留下这么一句还算骨气的话.
其他的也就荡然无存了吧.太后满眼的哀伤.不过才几个月不见.整个人都苍老了好多.当日的威严霸气的母仪天下的气势也消退了不少.
静谧的皇宫大殿内.谁也沒再多言.太后已经很忧伤了.沒人能体会高居上位者的痛苦.既然如此也就沒资格去安慰.程嚣墨和胡师爷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看着他们母女两紧紧相拥不敢上去打扰.
过了好一阵子.太后才从哀伤之中抽离出來.命令他们立刻离开这里.
程嚣墨和胡师爷下意识的互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太后都已经放弃了他们又该如何.对方來势凶猛根本不是对手.何况底下到底有多少的杀手组织还是个问題.又该如何解决.
第一百八十五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好看的小说最后的最后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既然大势已去还能如何力挽狂澜.乱.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太快太快.根本來不及抵抗.
程嚣墨无奈地看着寝宫外.外面是一层又一层的士兵.所有人都沒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络王爷早就聚集了所有士兵在外面.而且各个凶神恶煞虎视眈眈.看來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母后”文锦公主叹着气.看着自己的母亲.此时的她已经不知所措.只是哀伤的看着这个倔强的母亲.她知道最后的最后母亲定是要与江山共存亡.这是皇家女人的必须下场.由不得自己做主.但同时身为她的女儿.她又自私想要母亲离开这里.即便是苟且偷生也比葬身于此好.
偏偏不是这样的.那般倔强深明大义的母亲不可能这么做的.
“快走.看來络王爷已经行动了.你们快走.快点离开这里.好生照顾好我的女儿.”这是一位母亲在临死之前最后的心愿了.太后激动的看着李弗清.眼神中布满哀求.
李弗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双手紧紧的拉着文锦公主的手带她离开这里.
“母后.”公主哭的极为凄惨.也对.谁能忍受的了亲眼看着母亲走向灭亡的事实.痛苦也是正常的.李弗清不阻止.而是默默的为其擦拭眼泪然后带着离开.
程嚣墨和胡师爷互视一眼也跟着离开.但是很快外头传來叫嚣声要求程嚣墨出來.络王爷拿捏着程顾也的命.逼迫程嚣墨出來.
程嚣墨不得不放大胆子出去.外头当真是人山人海.粗粗一算也是上万多人.皇宫听从太后调遣的大内高手也很快的组成人墙保护好太后和皇帝.只可惜人数相差极大.两方势力一对比就好像鸡蛋碰石头一样.程嚣墨觉得很奇怪.兵权不是在太后手里握着吗.为何不见一兵一卒难道兵权也落在了别人手里.
程嚣墨实在想不通.不过眼下情况非常紧急也沒心思考虑这个了.还是赶紧想法子将程顾也救回來吧.
“络王爷.有什么事冲着我來.放开程顾也.”程嚣墨昂首挺胸丝毫沒有任何的畏惧.
络王爷看的好笑.露出邪恶的弧度放肆的叫嚣“程嚣墨.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这件事本來与你无关.偏偏多管闲事非要插手.好.本王如你所愿让你卷入此事当中.那么请问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还不是一个死.为什么不好好的活着偏偏要自寻死路.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辈.”
络王爷冷嘲热讽.
程嚣墨依旧淡定从容“络王爷.到了这个份上就收回你的假面孔吧.有什么我们当面直说.要如何才能放开程顾也.”
“很简单.用年晓鱼作交换.”络王爷回答的干脆.
程嚣墨忽然心头一紧.强烈的保护yuwang告诉自己不能将年晓鱼交出去.但同时哥哥被人捏在手里又不得不救.一时间就落入两难境地.
“不可能.年晓鱼不过是普通妇道人家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要赶尽杀绝.请王爷给个理由.”
“普通妇道人家.哼.”络王爷嘴角哼出一丝鄙夷.神情和五官无不透露着浓浓的杀气.这叫程嚣墨很是奇怪究竟年晓鱼到底做了什么至于他这般痛恨.
“普通妇道人家会想到在梨里下毒.这个恶毒的女人简直死不足惜.若是你不肯把她交出來.那么本王只好让你们程家的长子陪葬.不对呀.我可是听说了程顾也跟你程嚣墨是死对头.我替你杀了他你一定会很高兴地.不过若是让程老爷知道自己的小儿子竟然是这等公报私仇之人心里会作何感想.不知道你是选择杀了自己的大哥以解心头之恨从此受到父亲的责备.还是救起大哥以心爱的女人作交换.反正这两者都与本王沒有任何伤害.你自己做主吧.”
络王爷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很仁慈的样子.其实都是算计好的.不过年晓鱼下毒一事倒是闻所未闻.程嚣墨怎么都想不到她会來这招.倒是弄的自己措手不及.但无论如何自己的哥哥还是心爱的女人都是不会放手.他都想保护.
所以在这方面程嚣墨沒有给络王爷明确的答复.一直保持沉默.络王爷也不担心.给他足够的时间磨蹭.因为所有的计划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所以不急一时.
偏生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胡师爷忽然出來以他的孩子作威胁“络王爷.不知道在下以您的幼子作交换可否要得程大公子的命.”
“胡师爷你.”络王爷忽然眉头紧锁.这句话真真切切的戳中了他的痛处.爱子胜过一切的络王爷忽然沒了声音.刚才还骄傲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空不起來.
“好一个胡师爷.倒是学会反将一军了.本王的儿子究竟在何处.快点交出來.”络王爷怒.
胡师爷笑得邪恶“只要王爷肯放过我们.我就将孩子的下落告诉王爷.如何.”
“哼.胡师爷呀胡师爷.亏你在衙门干了这么久怎么脑子还是这般不好使.本王女人千千万万.会生儿子的又岂止是一个红袖.等坐拥了整个江山还怕沒人给朕开枝散叶.”这番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络王爷虽然喜欢孩子但是在权利面前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权利.孩子对他來说不过是一件玩物不值得去珍惜.
而这番话也同样的听在程顾也的耳里.他刚才说的很清楚是红袖.红袖.红袖不是自己的夫人嘛.为何跟络王爷扯上了关系.等等.红袖在嫁入程家之前的确是青楼女子.而且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红袖的确是怂恿自己跟络王爷合作來着.
也因此闹出了杀害亲生父亲的畜生行为.当时只是因为喜欢.所以红袖说的话他都听.可如今想來原來他们之间存在着这样的关系.红袖根本就是络王爷派來毁掉程家的坏东西.
他竟然这般单纯的相信了这么久.程顾也只觉得脑袋乱哄哄.所有的思路都在这一刻断裂.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为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怀着别人家的孩子而且还早与认识自己之前.他一直背着黑锅.如此窘境谁能受的了.
“算了.你别救我了.让我安安静静的死在这里吧.告诉爹和娘.这辈子能做他们的儿子已经很幸运了.若是有下辈子我还做他们的儿子.而且我会好好的孝顺他们不让他们伤心.”程顾也忍着各种难受说出了这番话.
说死.有谁不怕.不过是现在的窘境让他觉着活着才是最可怕的东西.所以他宁可选择死亡.不过程嚣墨才不会让他去死.
“我不会说的.要说你自己说去.”
“喂.程嚣墨.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帮我.是不是打算看我笑话.”程顾也有些不悦.
“别吵.”程嚣墨有些不耐烦.
这样僵持了好就.络王爷也看足了好戏准备大开杀戒之时.忽然听到小喽啰报告.说是宫门口聚集了不少兵马.而且手中的兵器都是极佳的.好像比他们的还要好上千万倍.
这消息顿时让络王爷笑不出來.反而一脸抽搐紧张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士兵是哪里來的.何时的事情.络王爷紧张的不知错所眼神也不知往哪里看.实在不相信自己的完美计划会出现意外.
而这个时候另一个邪魅的笑声从寝宫内传出.紧接着正义凛然的母仪天下的太后从里头出來.藐视这个不动脑筋的男人.
“络王爷.你终究都不是我的对手.”太后高傲的看着络王爷.
络王爷脸色很难看.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明明太后手里的兵符让自己偷了去.沒有兵符根本调动不了千军万马.还有未免节外生枝也软禁了这个女人.可为什么还是让她钻了空子反败为胜这是何道理.他实在不甘心.
“哼哼”太后笑得更加得意了“你有你的杀手但哀家也有哀家的丐帮.这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哀家暗中培养起來的精英军人.你所看到的千军万马不过是一道兵权.而暗中的军人也同样是不容小视.你看不见罢了.你知道为什么自己看不见吗.因为你自大.你多疑.你担心城中的乞丐会暴露义州的情况就将所有的叫花子都赶出去.这样的结果就导致你根本不知道哀家到底养了多少的叫花子.同样的更加不知道丐帮的真正实力如何.沒错.哀家的兵权确实叫你掉了包.不过这些也都是哀家故意的.之所以这样就是让你尽早的暴露本性.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何话好说.”
言语间.太后一个眼神扫向领头的士兵.那人就是丐帮帮主.帮主带着红袖交上來的银子放在众人面前.络王爷看的清楚.这就是自己想方设法要得到的刻字的银子.沒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天下太平
紫you阁这些刻字的银子放在一起就是举证络王爷的证据.所有的证据都经过几位钦差大人的追查查到七七八八.最重要的是如今络王爷自己反心起.已经是人证物证俱在.而且穷途末路了.
“哈哈.络王爷你的计划已经失败.还不快投降.”太后冷冷呵斥.
络王爷绷着脸恼羞成怒.却不得不丢盔弃甲.
所有跟随络王爷一同造反的大军瞬间变成叛贼.这么多的生命转眼就要化为乌有.想來倒是挺心疼的.曾经何时他们也是报效国家的好士兵.可如今却成了反贼.他们也是手人蛊惑罢了.程嚣墨看着心疼.
不由得想与太后求情“太后请你开恩放过这些士兵吧.他们都是受人蛊惑才走了弯路才变成这样的.太后何不法外开恩给予戴罪立功的机会.”
太后扫了一眼大殿外的大军.也是一阵忧伤.这些人若都拿來为她所用报效肩上该有多好.哎.太后很犹豫.毕竟他们是受过络王爷的蛊惑不知道会不会有反心.太后不太放心.自从这件事之后更是一万个不放心.
一旁的胡师爷也看出了太后的心思.高居上位者总是有各种猜忌.这些都是正常的.但当因为他们的猜忌要牺牲这么多生命实在有些残忍.他也有些看不下去.上前一同恳请太后饶命.
“太后.这些人都是单纯的乡下人.只要从中加以指导往正确的方向引领.相信能报效国家的.何况经此一事之后他们更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相信以后不会再犯这等糊涂事了.”
“哎.好吧.”太后长叹一口气.看着这些无知又可气的将士.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既然程嚣墨跟胡师爷都为他们求情也就留下了.
“好吧.哀家看你们还未铸成大错还有挽救的余地.且饶你们一命.今日只要你们肯勤学苦练为国出力.过往的一切哀家可以不予计较.”
“谢太后宽容.”众将士下跪谢恩.
这件事也算得到了了解.密谋了许久的造反之策以失败告终.国家还是国家.太后依旧是高高掌握最大权威的女人.
只是程嚣墨和胡师爷还有一个疑问.就是这件事來的如此之快.好像精心准备了的.他们不明白太后的背后还有什么势力.还有后进來的士兵手里的兵器明显与历朝历代见到的不太一样.好像更新更锋利一些.就连造型上也更古怪.应该是最新出來的.这些东西太后是何时开始建造的.朝廷打造兵器算是大事.都会有国库薄款之类的事情.既然如此应该会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何以如此大事居然这么不动声色的进行着而且完成的如此出色.可见背后得有多少人在为保守秘密出力.
太可怕了.同时又有些生气.程嚣墨觉着他是被坑骗了.其实太后叫自己出任钦差一职根本就是个诱饵.让络王爷觉得钦差是太后派去对付他的人然后全身心的对付钦差.转移络王爷的注意力.然后自己另外派人暗度陈仓做一些调查.寻找王爷的证据.
如此想來这个女人十分的厉害以及无情.她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毫无人情可言.如此的阴毒与络王爷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若是换做太后输了将來说的天花乱坠的便是络王爷了.
哼.朝野斗争果然狠辣黑暗.既然自己无法生存何不离开这里.去过想要的生活.
“太后.既然大局已定天下太平.草民就先告退了.”程嚣墨说的淡然冷静.
但是太后听了十分不舒服“草民.程县令何以如此言语.是不知道自己是县令身份还是故意刺激哀家.哀家看你是聪明能干之人才特意提拔.何以你如此不懂的珍惜机会.何况今日你功不可沒哀家更是要封赏你的.这会离去是不是太不给哀家面子了.”
太后有些微怒.语气也带着几分压迫感.叫程嚣墨有些不舒服.
言语间.还沒等程嚣墨回答.迎面就过來一个男子.衣衫褴褛的面部邋遢好像多年不见天日的野人.不过太后对他倒是十分的欣赏.见其过來特意免礼还命令身后的宫女端着新做的衣服上去.与那男子披上.
男子立刻下跪谢恩.太后点头赞赏.对此人非常满意.
一旁看着的胡师爷也在一直打量这个男子的身影从未见过好像是新人又或者是暗处的太后的人.就好像年晓鱼一样不为人知.
“两位一定很好奇这人是谁.”太后转过头看向程嚣墨和胡师爷.
两人立刻低头“是.臣的确很好奇.”
“草民也想知道此人是谁.”
二人异口同声道.
太后也不吝啬.慢慢解释了此人的身份“他是哀家一手培养的杀手.被派遣到络王爷手下当差.为了得到他的信任不惜一切代价和羞辱.总算混入络王爷的杀手群.也给哀家带來了不少可靠的线报.当初泉州城出來蒙面人送银子的事情你们可还记得.其实就是他干的.”
说到此处太后不再多说.而是一个眼神示意男子自己解释.
男子点头回以一个抱歉的眼神解释道“程县令.事情紧急真是不好意思.当日的情况是这样的.我混入络王爷的内部发现他在打造兵器.而兵器库的最深处竟然是一个极小的密道.密道很不起眼的.但是往里走却发现需要机关才能打开最里面的门.废了好半天的劲才找到机关.进里头一看竟然是刻字的银子.一开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想來既然刻了字应该是有些什么含义的.何况藏的如此之好更是意义非凡.为了能够被人所知就将银子带出來分发给泉州的百姓.之后程县令一个劲的追查我的身份无奈之下只好将事情嫁祸到你的头上.谁知道程家真的也有刻字的银子.误打误撞就上演了这么一出出好戏.”
男子表示十分的愧疚.他本事为国为民的忠臣.如今为了天下百姓不得不伤害其中一家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好在最后程家人都好好的活着.否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罢了罢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既然国家沒事百姓也都安康就好.其余也沒什么好计较的了.”程嚣墨不是真的不与计较而是懒得计较.他真的不想跟太后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太后.草民想辞官回乡.帮着爹娘打理五色斋重新开启五色斋.还请太后恩准.”程嚣墨说的坚决.一点留下來的yuang也沒有.
太后听得一愣一愣的.从來沒听说不爱功名利禄的人.何况他又是自己亲手提拔的不用经过科举就能当官的.这种大好机会别人是求也求不來.他倒好居然不想要.
这倒是挺稀奇的.天下还真有这等高傲的男子.
太后有些下不來台.从沒有人这么大胆的拒绝她的意思.不过程嚣墨和胡师爷都是刚刚立了功的.所以不想为难.也就答应了.
“也罢也罢.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程公子去意义绝哀家也沒什么好挽留的.不过皇宫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只要你想回來了.哀家就派人接应.毕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多少有些舍不得的.”
太后有些惋惜.只可惜留不住人家也只能放手.程嚣墨下跪谢恩“谢太后垂怜”之后带着宝剑离去.
太后将目光移到胡师爷身上.刚才沒仔细看.现在看來怎么好像有些眼熟.他的神情眉宇都似曾相识好像一位故人.
“胡师爷.哀家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怎么长的这么像一位故人.”
胡师爷笑得彬彬有礼.并且也不想掩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草民原名陆伏修.爷爷曾是先帝太傅.”
“什么.你是陆太傅的孙子.”太后有些诧异“可是陆太傅的孙子哀家见过.不是你啊.莫非你是他的小孙子.”太后脑海中想到的只有如今闲在家中的陆太傅的儿子陆员外.他的儿子來过京城好几次.但长得与眼前之人两模两样.所以想到的便是陆员外又生了一个孩子.
不过胡师爷解释并非如此“在下是陆太傅二儿子的独子.”
“什么你是陆大人的儿子.”太后又是一阵吃惊.陆大人不就是当年被自己派遣去义州调查络王爷一事的钦差吗.后來被络王爷暗杀.可惜自己沒有能力不敢直接追查只能默不作声.本以为陆大人的一家全部被杀.沒想到还有儿子幸存着.这倒是一个奇迹同时也弥补了自己多年來的亏欠.
“好.真是太好了.陆大人有子如此可以瞑目了.”太后凤颜大悦.不由的对胡师爷又多了几分好感.留下一同吃饭.
而早已回去的程嚣墨已经在丐帮与家人年晓鱼团聚了.红袖见着都已经沒事了.而自己的哥哥还沒回來有些着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急的四处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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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大结局
紫you阁不过最后还是见到了自己的哥哥.不是他独自前來.而是大鼓大锣吹吹打打而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胡师爷当了京城的县令.保一方平安.自然而然的他们也就知道了.
程嚣墨明白太后是让他留在京城的.同时他自己也是想要仕途的人.不过也无可厚非.男人嘛有些上进心实属正常.
程嚣墨笑着上前给予一个肯定的眼神“恭喜你.县令大人.”
胡师爷冷冷一笑.冰冷的眼神如同千年寒冰.嘴角翘起的诡秘弧度更是让人心口一凉.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当了县令就翻脸不认人了.
程嚣墨不由的收回手退回自己的位置.胡师爷.不.陆伏修县令却是步步紧逼.笑得也越发的深邃叫人摸不着头脑.
“程嚣墨.你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你的母亲会让你装残.”
陆伏修忽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題.这叫程嚣墨疑惑不解.其实他早就想问母亲这个问題.只可惜母亲不让自己问.而陆伏修这个外人也是自己的同龄人为何知道的如此详细.莫不是这件事跟他们陆家也有关系.程嚣墨下意识的看了母亲一眼.
程姨娘心中大鼓.眼睛低垂着好像有什么心事.而这些陆伏修早就知道了的.
“知道我为什么在泉州当师爷的时候处处针对你们吗.那是因为你程嚣墨的外公与我的爷爷是死对头.当初我的爷爷是先帝太傅.而你的外公也是先帝手下破案能手.是个人人称赞的清廉好官.但就在我爷爷是否谋反一事上.你们错判了案子颠倒黑白.害的我们一家流落在外.后來先帝查清真相.赐予你们一家毒酒.沒想到你程嚣墨这般好命只是中了微量的毒.残了一双腿罢了.我想你的母亲之所以不让你以正常人的姿态示人就是因为心中有愧.有愧于我们陆家.”
说到这些的时候.陆伏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程姨娘.
程姨娘羞愧的说不出话來.几近失声痛哭“沒错.你说的一点都沒错.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一直不肯让墨儿以正常人的行为出现.但是沒想到还是让你知道了.好吧.我爹临死前曾后悔过.若是陆家的人找上门來不让还手.我的墨儿还年轻.你要是心中有怨就拿我这条老命偿还吧.”
程姨娘说的决绝.并且已经闭上眼睛身上脖子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偏偏在这个时候.陆伏修自己大笑起來“哈哈.其实我也很犹豫要不要杀了你们.说实话你们真的很可恶.我也不止一次的想要整垮你们程家.但是到最后我还是放弃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在我们最落魄遭到络王爷追杀的时候就我们的就是你们.所以我决定放下了仇恨不予计较.这些话之所以告诉你们只是觉着你们有必要知道真相.”
“你当真这么想吗.”程姨娘神经紧绷有些不相信.她难以相信发生这么大的错误能这么快的被人原谅.她担心这只是一个局.
但是陆伏修真诚的态度又叫人不得不相信“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计较的.太后已经赐我县令职位.将來定是留在京城的.而你们也是要回泉州的.所以见面的日子也不会很多吧.趁现在还在一起聊天.不如出去吃个饭热闹热闹如何.”
陆伏修提议.红袖为了缓解尴尬气氛立刻答应.并且怂恿丐帮帮主也一同前往.
“好啊好啊.既然是哥哥请客.小妹自然是要去的.帮主.你也帮了我们不少忙.这顿饭一定是要吃的.程伯伯程伯母.你们曾经也帮过我不少忙.我也做了不少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今日这顿饭既当感谢又当赔罪吧.”
红袖叫的生疏.不敢再叫程家二老为爹娘.而是伯伯伯母的称呼.
程老爷和程夫人也是有些尴尬.毕竟程顾也还沒休妻而红袖做出的这番行为已经不可挽回所以现在的身份着实尴尬.
好在大家都去.一起吃饭也就不会那么奇怪.程家人也就答应了.
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不计前嫌.程家二老也不觉得多么尴尬.倒是程顾也自己跟红袖有些无话可说.红袖也变得比以前还要客气故意隔开距离.李夫人就趁机拉着程顾也不肯松手.陆伏修趁机揽过妹妹红袖的肩膀不让其被任何人欺负.
到了饭局才发现还有文锦公主跟李弗清在场.他们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这顿饭哪是陆伏修请客.明明就是公主他们请客.陆伏修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惹的众人发笑.
文锦公主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哈哈.陆大人你可真是大胆.本宫的客人怎么转眼成了你的.”
“公主此言差矣.臣的朋友与您的朋友一样.公主请与臣请也是一样的.”陆伏修说的圆滑.
李弗清听了有些小吃醋“怎么就一样了.公主是公主.县令是县令能一样吗.”
“哈哈”文锦公主笑得更加欢乐了.从沒见过李弗清吃醋的模样.如今看來却是十分的可爱.更加的喜欢了.不顾及众人的眼光当众挽着他的手.
众人看的明白.原來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不过早就见他们非同寻常这样的结局也是情理之中的.也就沒再多好奇.各自坐下准备吃饭.
“等等.”沒想到这个时候李弗清忽然站起身子.
众人觉得奇怪.他这样子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宣布.究竟是什么事呢.众人都放下筷子准备听他讲话.
“今日是我跟公主的大好日子.所以请大家一同聚聚.”
“什么.大好日子.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还有毕竟是公主.你们这样也太草率了吧.”年晓鱼表示看不下去.怎么着也得浪漫一下.怎么可以这么草率一点技术含量都沒有.
文锦公主笑得十分羞涩.靠着李弗清羞答答的解释道“你们不是要回泉州了吗.所以打算简单吃顿饭宣布此事.之后母后会挑选日子大办婚宴.不过皇家婚宴比较麻烦.考虑各种原因.等定下來的时候可能已经大半年了.所以我们想先亲朋好友间简单办一场.”
公主笑得十分幸福.年晓鱼也沒再多言.毕竟女人一生最渴望的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既然已经找到了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再华丽的婚礼也比不过一个好男人.即便这个男人沒什么本事只要对自己好就够了.而这一点李弗清做到了.所以为他们感到高兴.
“來.我们敬你们一杯.”年晓鱼率先举起酒杯敬酒.众人立刻捧杯一饮而尽.
气氛十分的愉快.所有的忧愁烦恼都一扫而光.而就在前些日子.这些还是不敢奢求的.文锦公主本是派去和亲的公主.无奈在半路上遭到络王爷派去的杀手劫杀.本人沒有到达他国.他国的王子以为是本国言而无信欲挑事.若不是李弗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潜入他国进行了多方谈判也换不來现在的幸福生活.他国的王子知道当中缘由也体会到李弗清的爱心.懂的爱人的幸福.
他也想寻一个自己所爱之人.李弗清也是在那个时候明白自己的心意.而后两人就在了一起.之后络王爷攻入皇宫.太后叫他们离开.其实根本沒有走远.一直京城附近探听消息.知道母后平安才放了心.
都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宰一顿欢声笑语中.这顿饭也就结束了.大家各自散开.程家人决定回到泉州继续以前的小日子.红袖则是跟着哥哥陆伏修留在京城.
程家人回到泉州之后继续以往的小生意.程顾也再也不敢妄自尊大.也不敢太过骄傲.因为五色斋的生意他的确一窍不通.更何况如今是年晓鱼掌管五色斋.更是沒有说话的地方.只得乖乖的留在铺子里打下手.
程顾也倒是轻松了不少.家业有娘子掌管.他只要乖乖的做好爱心晚餐等待娘子归來便可.年晓鱼总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觉着夫君是做了家庭煮夫.不过程嚣墨听不懂.但还是很配合的跟着大笑.
这么一笑年晓鱼更是乐不可支了.所有的故事都在美好的进行中.死去的杨家二老的尸体也在丐帮的帮助下运回了泉州.在一个能看得见的地方埋葬了与年晓鱼的姐姐埋葬在一起.
每到祭日都要去拜祭一番.聊聊家常.好像亲人依旧在的感觉.
之后的日子.程家的五色斋在一家人齐心协力的照料下蒸蒸日上.逐渐往世界各地发展.程老爷也在培养程顾也接手其他的分店.同时五色斋的名字越來越响亮一直流传下去.
陆伏修跟红袖兄妹两相依为命.孩子总算找了回來.由陆伏修亲自管教着.京城的各种阴谋诡计只要看得见的.他都管.虽然是个县令但是只要发生在自己管辖的地方不论官位大小统统处置.人们亲切的称其为陆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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