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要趁早》 第1章 色胆包天 林小青大学毕业后,凭借着人际关系自己开了家武馆; 可惜因为经营不当,不足三月,倒闭关门儿; 林小青好容易摸着关系进了鑫宇,混了个小白领当; 如今也算是从武转文,刚到公司第一天,进了人事部,由于不会用复印机,纸张哗啦啦止不住的往外喷,她见状以为是复印机坏了,一拳砸了上去,复印机宣告退休; 没几天又从人事部调去了后勤,后勤的设备一向是其它部门淘汰下来的东西,电脑也是几乎在市面儿上绝迹的方块显示屏,身怀六甲的后勤主管抱怨旧式电脑辐射太大; 林小青嘿嘿一笑:“这还不简单?” 手成拳头,一挥一落; 轰隆一声,屏幕再也没有亮过; 于是她便又十分“光荣”的,从后勤调去了业务部; 业务部无疑是美女云集,是这间儿公司最容易呆,也是最不容易呆的部门; 杨冰冰走过点点她的肩膀:“喂,新来的,今天晚上跟我去见个客户。” 林小青打量着杨冰冰,红色连衣裙,包裹着曼妙的身姿,红唇似火,发型是今年最流行的大波浪; 林小青低头看自己,衬衣牛仔裤,似乎有点儿寒掺; 这时候业务部主管大步流星走进办公室,拍拍手:“姑娘们!总经理等会儿要来咱们业务部视察!你们可要表现好点儿。” 业务部主管是一个近三十岁的女人,一身打扮也是妖娆妩媚; 林小青有种错觉; 她,走进了怡红院; 快下班的时候,高宴带着李秘书走了进来; 林小青打量着穿着西装的高宴,一脸严肃,身子挺拔,白齿薄唇,面廓立体英俊;粉色衬衫打底,蓝色的领带上有一朵金丝线的雏菊; 几分总经理的摄人气场,可英俊的面容总让人想多看两眼; 高宴只是立在门口扫了一圈儿,将目光定格在林小青身上,随即不动声色的收回; 大家都站起身子,齐刷刷道:“总经理好!” 高宴点了点头,从李秘书手中接过一份文件,放在了一边儿的桌子:“这是公司新出的制度,你们都互相传阅一下;” 另说了几句问候大家的话,便离开了; 高宴一走,业务部的女人便围在一堆花痴,无非是在讨论高宴有没有女朋友的话题; 主管严莉莉也凑过来,扶了扶眼镜框:“听说总经理和女朋友同居了,前两天小王送资料到总经理家,看见一个女人在房间;” 林小青虎躯一震; 严莉莉又说:“可惜没能看到正脸。” 林小青舒了口气; 杨冰冰好笑的看着林小青的反应,一边儿补妆一边调侃她:“就你这姿色,总经理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别存着希望噢,总经理是我的猎物。” 林小青喝了口水,没有搭话; 晚上,林小青做为业务部新人,跟着杨冰冰去见客户; 客户是两个大老板,一个肥头大耳,人称朱老板; 一个枯瘦如柴,姓李,李老板; 接待两位老板的地点是在市中心的一空高档中餐厅里,包间里有独立的厕所和休息室; 酒过三巡,杨冰冰已经不胜酒力;姓朱的老板依旧一个劲儿给她灌酒; 而林小青这边儿也不闲着,一杯又一杯的陪着李老板喝; 喝到兴头上,林小青单脚踩在凳子上,一手叉腰,一手举杯,豪气一饮:“李老板!干!” 林小青的酒量,自然没的说,就连她几个师兄都没她酒量大; 喝到尽兴了,林小青将桌上的广告策划朝李老板面前推了推,微笑的问:“李老板,您觉得我这广告方案如何?” 李老板大手一挥:“今个儿晚上开心吃饭,开心喝酒,先不淡公事!” 林小青嘴角微抽,不淡公事,老娘白陪你喝酒? 想的挺美好; 杨冰冰仰头又喝了一杯白酒,一屁股坐在了朱老板腿上,一个劲儿的往朱老板怀里蹭:“朱……朱老板……我……我实在不行了。” 朱老板端的是肥头大耳,肥腻腻的手忒不老实的往杨冰冰臀部摸;杨冰冰被这么一摸,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缩,朱老板却用手一勾,将瘦小的杨冰冰搂在怀里;捧住她的臀,轻轻一提,将杨冰冰放在了沙发上,肥壮的躯体缓缓压了下去; 杨冰冰偏过头,故作娇羞:“朱……朱老板您醉了……别别这样!” 朱老板可不理她,肥厚的双唇吧唧一口,吸住了她白皙的脖子; 林小青又给李老板敬了几杯酒,脑袋也开始犯起晕; 听见杨冰冰的声音,偏过头,一晃眼; 看见朱老板压在杨冰冰的身上,肥腻腻的大手忒放肆的抓着冰冰的胸部揉搓,另一只空余的手正不亦乐乎的解自己的皮带; 朱老板扯开杨冰冰的衣扣,大手滑进她的胸衣里,一脸□:“来,宝贝儿,亲一个。” 杨冰冰顺手勾住他的脖子,手指异常老练的在朱老板身上游走,勾的朱老板心痒痒; 这边儿,李老板也色心大起,抓住了林小青的手腕,猥琐一笑,一巴掌拍在了林小青臀部; 林小青收了笑容,沉脸肃眉,反手握住李老板的手腕,咔嚓一声脆响,李老板的胳膊,很荣幸的—— 脱臼了。 色胆包天的朱老板忽略那声惨叫,忒胆肥儿的解开了杨冰冰的衬衣,盯着那两团冰玉般□的柔软,正想趴上去好生品尝,头发却被人生生拽住; 他还没来的及发牢骚,身子便凌空飞了出去; 肥胖的身子撞击在桌沿上,痛的他趴在地上,好半晌没能叫出声儿; 紧接着—— 救护车的急救声,打破了这个沉寂的夜; ================== 林小青提着高跟鞋回了家,靠在门上摸了半晌,也没有摸到钥匙; 她软在门儿上,无力的敲门; 酒的后劲儿很大,使她的脑袋一阵眩晕; 门咔嚓一声,开了; 她的身子朝里一倒,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的怀抱踏实又温暖,林小青干脆扔了手中的包和高跟鞋,依赖在了男人身上; 高宴冷脸看着怀里烂醉如泥的林小青,没好气的说:“看看你,喝成这样儿?还敢回来!” 林小青倒在他怀里一阵傻笑:“嘿嘿……有什么不敢的……准你晚归,不准我晚归么?唔……” 林小青胃里一阵翻腾,将胃里的残物吐在了高宴洁白的睡衣上; 高宴一皱眉,叫了声糟糕,一个大劲儿将林小青拎进了卫生间; 林小青扶着马桶一阵狂吐,高宴狠不得将她塞进马桶; 高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满身的污渍,忒嫌弃的将睡衣脱了,露出矫健结实的身板儿,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底裤; 林小青昏昏沉沉抬起头,身子一软,又趴在了高宴怀里; 傻乎乎的趴在他的身上,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高宴将她抱进浴池,从她的衣柜里找到睡衣丢给她:“今天我大发慈悲让你先洗!给我快点儿!” 林小青坐在浴盆里,对他傻傻一笑,继而,枕着毛巾,睡着了; 高宴实在忍无可忍,走过去开始扒她的衣服,将她扒了个溜光,开始用水冲她的身体;好容易冲洗干净,给她换上睡衣,将她抱回了床上; 高宴也是个男人,面对女人有反应也很正常;给林小青盖好被子,赶紧出了她的房间; 淋了个冷水澡,才将体内的燥热给压了下去; 他可不能趁着这机会要了她的身子,否则,等林小青第二天清醒了,会……让他骨折吧? 就和小时候一样; 那年他十八岁,少年情窦初开; 林小青十五岁,还是个青涩的姑娘; 林小青十五岁,差不多已经长开了,班里有不少男孩子追求她;高宴可不想这样一块儿肥硕的兔肉落入其它人嘴里,于是展开少年的激情追求; 当天晚上买了一棒玫瑰花,约了林小青在公园见面儿; 他为了给林小青一个惊喜,特意蹲在草丛里; 路过的大妈带着小孩散步路过草从,看见高宴蹲在草丛里,啧啧感叹,走出好一段距离,开始教育自家小孩:“以后千万不要学那个哥哥,随地大小便!真羞人。” 高宴欲哭无泪,为了能表白成功; 他,忍! 快天黑的时候,林小青终于出现了; 林小青在约定的地点晃了半晌,也没见到高宴; 这时,高宴猛然捧着束玫瑰从草丛里跳出来; 林小青眼神一凌,下意识伸手抓住来人的胳膊,一个漂亮的回旋,将高宴摁倒在地,手上狠劲儿一扭; 高宴的胳膊,脱臼了; 好在那时候的林小青劲儿不大,所幸也只是脱臼,没有断; 如果是今天的林小青,他的胳膊粉碎性骨折也不一定; 那时候的林小青,不仅没有柔声柔语安慰他,还特生气的说:“你一爷们儿!干麻要躲在草丛里吓人!” 于是,高宴第一次情窦初开的告白,就此宣告夭折; 高宴洗完澡,半裸着身体,幽怨的看着林小青的房间,心里五味陈杂; 第二天清晨,林小青一翻身,摸到一个热乎乎的物体; 朦胧一睁眼,小心脏一颤; 是……是个男人! 她下意识将身边儿的男人踹下了床,一声尖叫; 高宴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惺松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不要叫!这是我的房间!” 林小青打量了一番周围,确定是他的房间没错; 高宴又补充道:“你这是第几次爬到我床上来了?” 林小青撇了他一眼:“你这是第几次睡觉不关门儿了?” 第2章 冤家路窄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继而同时朝门外冲去; 抢卫生间! 林小青跑到门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冰着脸回头问高宴:“我,我这身衣服谁给换的?” 高宴面不改色,悠然的从她身边儿走过去:“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么?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看过。” 林小青忒忧郁的盯着高宴结实的脊背,倒不是因为她的身子给他看了; 倒是因为…… 为什么他就没有做点儿什么? 难道是自己不够诱惑? 林小青走到换衣镜前,对着镜子摆弄了几个姿势; s形、剪刀手、卡瓦伊…… 单手插腰,抬腿,翘臀,粉色的叮当猫小睡裙包裹她单薄的身子,她满意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睛; 她就是想不通,自己哪不诱人了?哪里不诱人了? 前。凸。后。翘,小腹平坦,由于她长年习武,身上没有一块儿多余的肥肉; 高宴已经洗漱好,倒了杯水立在门口看着她奇怪的举动; 当她看见林小青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吧唧一个飞吻时,他终于忍不住,将水喷了出来; 等林小青收拾好出门儿的时候,高宴已经去公司了; 对于高宴自己开车去公司,而让搭公交的做法,她表示强烈鄙视; 但鄙视又有什么办法?她现在是寄人篱下; 半年前,她不顾家里人反对,拎包离开j市,用自己手头上的积蓄开了家武馆;然而武馆开了仅三个月,便被迫倒闭; 她自然没脸回家,身上的钱又不够交房租; 于是她便拎着包,死皮赖脸进了高宴的门儿,厚脸皮住了下来; 又靠着高宴的关系,进了鑫宇,混了个文职; 高宴和她约法三章:一,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他们住一起;二,在公司要装做不认识;三,不能干扰他的正常生活; 对于以上三点,她认为自己做的很好; 林小青一进办公室,便听见严莉莉扯着嗓门儿大吼; 严莉莉瞟见林小青进了办公室,指着她,尖着嗓门儿吼:“林小青!杨冰冰!你们跟我进来!” 林小青将包扔在抽屉里,便进了严莉莉的办公室; 严莉莉将桌子一拍,指着两人一阵狂斥;“看看你们两干的好事儿!李老板右手脱臼!朱老板左手脱臼!我让你们两是去淡客户,不是打客户!说吧,这件事儿!你们两谁来承担?” 杨冰冰撩了撩耳边的头发,一脸微笑:“主管,您知道我做事一向小心;我不是推卸责任,这事儿确实与我无关;” 严主管扶了扶镜框,看向林小青; 林小青一脸淡然:“那我负责好了。” 严莉莉最见不得林小青云淡风轻的模样,双手插腰,脑袋一晃:“你负责?你负责的起么?” 林小青轻淡了噢了一声,问她:“那你说怎么办?” 严莉莉的嗓门儿飚到最高处,指着她的鼻尖儿:“你——你你这是什么口气?你!马上去医院!去向两位老板道歉!不要牵扯到我们部门!” 林小青茫然的看着她:“为什么要道歉?是他们先毛手毛脚,杨冰冰差点儿——” 杨冰冰打断她:“唉——不要扯我头上,朱老板人很不错,我们淡的很和气,是你这丫头不懂事儿,将人给打了。” 林小青看了眼两人,看来她们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事儿赖在她的头上; 她心一沉,知道自己道行不够,再争辩也无济于是; 干脆闭嘴不说话; 李秘书敲门进来:“林小姐,总经理让你去一躺;”顺便将手上的投诉信递给了严莉莉; 严莉莉看了眼投诉信,心叹:速度可真够快;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严莉莉任重道远的拍了拍她的肩,嘱咐她:“别乱说话,应该承担的责任自己担了,可不能坏了我们部门的名声。” 林小青噢了一声儿,便跟着李秘书走了。 林小青进了高宴的办公室,顺手将门儿关上,见高宴在忙,便随意坐在了沙发上; 高宴翻了几页文件,瞟了她一眼:“瞧瞧你,昨天刚到业务部,怎么?今天就待不下去了?” 林小青不敢看他,低声说:“这不是事出有因么?” 高宴轻描淡写,问她:“为什么打客户?” 林小青眼神一狠,龇牙:“老色狼,没剁他手算我仁慈!” 高宴眉头一紧,将手中文件一合:“色你?你有姿色么?” 林小青挺胸:“为什么没有?” 高宴问她:“你没被吃豆腐吧?” 林小青呲牙:“老色狼摸我屁股!” “什么!”高宴将手中的文件狠狠一摔; 林小青抬眼看着他:“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又不是你被吃豆腐。” 高宴轻咳了两声,揉了揉额角:“你去收拾一下,去策划部报道,我已经给秦弈打了招呼,你去做她的助手;还有,你妈给我打电话了;” 林小青烦燥的抓了抓脑袋:“你就告诉她,不知道我在哪。” 林小青在业务部不到一天,便光荣的转去了策划部; 林小青砸设备,打客户的事儿在公司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私下封她为女英雄; 林小青正在收拾新办公桌,同事曲醉醉便凑过来,问她:“林小青?你的事迹我可听说了!这你都能留下来,怎么做到的?听说高总今天亲自找你谈话了?感受如何?” 林小青撇过头,抹了把辛酸泪:“如果你愿意接下来半年没工资,相信你也可以犯错之后留下来。” “噗~”曲醉醉忍不住笑出声儿,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曲醉醉,也是秦经理的助理,以后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林小青和她握了握手:“互相帮助。” 林小青一晃眼看见曲醉醉手中的杂志,杂志封面是一个袒露着胸肌的男明星; 曲醉醉看她盯着杂志上的男出神,便拿着杂志凑过来问她:“你也喜欢江一辰?这周二江一辰会在兴丽电影城办新电影的发布会,要不要一起去?” 林小青抬眼问她:“我很久没有看电视了,也不太关注新闻,这个江一辰?是什么时候出道的?” 曲醉醉张大嘴巴看着她:“不会吧?你连江一辰都不认识?2011年初的时候,江一辰接拍了好莱坞一部功夫电影,虽然出场的机会不是很多,但是电影一上映,精湛的功夫和演技,很快让他博得观众的心;当时我和闺蜜一起去电影院看的那部电影,噢草!太帅了!那眼神!啧啧啧,帅的我心肝直颤!近几年江一辰的名字很快走红国际影圈,现在已经是国际圈知名的功夫影星了!” 林小青问她:“那他出道前是做什么的?” 曲醉醉叹了口气:“谁知道啊,名星的保密工作一向做的挺好,我们哪能知道。” 中午午餐时间,林小青去食堂的路上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接了电话,习惯性的喂了一声儿;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男声,声音显得极兴奋; “师妹!” 林小青愣了愣,她是有多少年没听人家唤她师妹了? “大师兄?”林小青问; “师妹,是我;这个号码你一直没换啊,我也就随意一打,没想到真的通了;听小言说,你来了a市;这周二有空么?这周二我的新电影开发布会,你会来吧?” “大师兄,我不在a市。” 电话那头有些失落:“那好,等有空我一定回来看你。” “好,我这里还有点儿事儿,我先挂了。”林小青匆匆挂了电话,盯着电话看了半晌,心头犯起一阵酸; 吃过午饭,秦弈带着林小青和曲醉醉去看一组广告外景的进度; 拍摄外景的地点是在西郊的一座山上,当他们到了拍摄地点后,曲醉醉扯了扯她的衣角:“总经理也来了。” 林小青眺眼看过去,高宴和女模特站在树下乘阴,有说有笑; 女模特穿着红裙,情感的锁骨、纤长的指节;饱满的耳垂衬托着煜煜生辉的珠宝,堪称完美; 红衣、珠宝、□的身材,确实充满了诱惑。 林小青前两天在公司的杂志看到过她,她打听过才知道,她是个当红小明星,艺名叫阿雅; 阿雅走的是性感女神路线,年初因一部偶像剧而走红,出色的表演和容貌,很快让她成了众人眼中的完美女神; 阿雅现在是红的发紫,鑫宇能邀请她来拍这支珠宝广告,是林小青万没想到的; 怪不得从来不管这些事儿的高宴,会突然来现场勘察; 原来—— 曲醉醉一脸花痴的拽着林小青的衣角:“小青,是……是阿雅!阿雅!你快掐掐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曲醉醉的声音很大,吸引了高宴和阿雅侧目; 林小青心里一紧,赶紧拉着曲醉醉背过身子,心道:真是冤家路窄; 心里默默祈祷他们不要注意到她,可是世事总是不如人意; 阿雅走过来,对她微笑:“小青,真的是你啊。”对她伸出手:“好久不见!” 林小青没有和她握手,脸上只散开轻淡笑容:“好久不见。” 第3章 重逢 阿雅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笑的婉雅:“小青?你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 林小青打了个哈哈:“没有没有,你想太多了;那件事儿过去了那么多年,我哪能记那么久?倒是你,现在当了大明星,别忘记我这个老同学才好。” 林小青说这话的时候,很是佩服自己能说出这样恶心的话; 果然是出来工作了几年,自己变得圆润了许多; 阿雅握住林小青的手:“是啊,直到出了大学,我才发现,还是那会儿和你们在学校的时光纯真幸福,即使平时也吵吵嘴儿,但好在大家不会埋在心里,有什么说什么不是?哪像我现在?身在娱乐圈,身不由已。你现在在鑫宇工作么?” “恩。”林小青点头,抽回手,下意识的在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的手; 她嫌脏; 阿雅没有注意到她那个微小嫌恶的动作; 曲醉醉在一边儿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半晌从双肩背包里取出一个小本子,一支笔,递到阿雅面前,小脸儿憋的通红:“女神!给我签个名儿吧!” 阿雅冲她温柔一笑,接过纸笔:“好的,没问题。” 唰唰唰—— 签名一气呵成。 高宴和拍摄外景的导演交接了几句,便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阿雅随意的环住高宴的胳膊,对高宴说:“阿宴,这是我大学同学,林小青,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呢;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噢!” 高宴看了眼林小青,随即对阿雅笑说:“你的老同学,我自然会照顾些;我的女神,今天晚上可以和我共进晚餐么?” 阿雅豪不避讳,柔声柔气的说:“好啊,不过可以让我的老同学一起么?我想顺便和她,叙叙旧。” 林小青赶紧摆手:“不了不了,我晚上还有事儿。” 阿雅晃了晃林小青的胳膊:“小青,你就给我个面子吧?我们都两年没见了!当年我们宿舍的五个人如今各奔东西,好容易在a市遇见你,这也是一种莫大的缘分啊!你就别推辞了?好不好?” 高宴也搭腔说:“一起吧。” 阿雅:“现在连你上司都开口了?你还拒绝?” 林小青有意无意的瞪了高宴了一眼; 高宴也没想到这么巧,阿雅竟然是林小青的同学; 听口气,似乎以前关系不错; 高宴心里有些疙瘩,心想:林小青倒是藏的住,有这么一个明星同学,却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他总觉得,他和林小青是无话不淡的; 记得林小青上小学的时候,在课堂上尿了裤子;谁也不敢说,偏是跑到他跟前,泪眼汪汪告诉他,她尿裤子了; 初一的时候,林小青初次来月经;吓的不敢回家,也是跑到高宴跟前,说她流血了;害得高宴跑到超市去买女孩的内裤和外裤,还有卫生棉; 他永远都忘不了,超市大妈鄙夷的眼神; 晚餐定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只卖牛排; 一餐下来的价格,大抵是林小青一个月的工资; 阿雅和高宴并排坐在林小青对面儿; 林小青自顾自的要了分全熟牛排,和一杯白水; 阿雅则自做主张给高宴点了份儿七成熟牛排; 阿雅笑她:“小青?你还是不会吃西餐?” 林小青点头,嗯了一声,喝了口白水; 阿雅笑对高宴说:“我这个老同学,大学那会儿就特别节约,中午吃饭犹豫好半晌才点一餐肉;记得那时候我生日,请同学吃西餐,就小青一个人不会用刀叉。”阿雅捂嘴笑了笑,补充说:“真是可爱。” 高宴故做惊讶:“这么节约?都舍不得吃肉?” 林小青也应合着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小青永远忘不了那件事儿; 当时有个学长追她,阿雅生日的时候把那个学长也请来了; 生日宴订在一家西餐厅,点的是牛排;全桌的人唯有林小青点的全熟牛排,牛排上了,也就她一个人没有动手; 在场的人以为她不会用刀叉,和她平时关系较好的苏卿言提议服务员拿双筷子; 阿雅却冷不丁冒出一句:“土包子。” 当时,林小青不轻不淡说了句:“我去躺洗手间;” 阿雅坐在她的左手边,林小青刚一起身,阿雅便轻扯了一下垫在林小青餐盘下的桌布,林小青盘中的牛排,便华丽丽的落在了阿雅白净的裙子上; 大家都沉默的低头切牛排,没有看到阿雅的小动作; 全都以为是林小青为了报复,将餐盘打翻,故意弄脏了阿雅的裙子; 除了苏卿言默不作声,全都责备林小青不懂事儿,顶撞了寿星阿雅; 阿雅还添油加醋的说了声儿:“你这样以后怎么能嫁的出去!” 林小青很是憋屈,如果不是苏卿言劝慰她,不要伤了同学间的和气,再怎么说,以后还要相处两年; 从那件儿事后,她被冠上了一个嫉妒心强的名声,那个追她的学长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有天晚上,林小青锻炼身体回宿舍,走了那条较近的小路; 小路两边儿是茂密的树和杂草,而她经过一堆繁密的灌木丛时,听见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是学长和阿雅; 听声音,两人应该在草丛里打野战; 这样的事儿在大学里并不少见,学长虽然追过她,毕竟没有在一起过,她倒也觉得的没什么; 当时觉得的是又刺激又脸红,这样都能被她撞见;忍不住停足,伸长脖子往漆黑的灌木丛里看,看了半晌,什么也没瞅见; 正准备离开,却听见阿雅不堪入耳的言语:“操!用力!啊……啊……我虽然不是处!但比林小青那婊.子好多了……至少……至少……啊……我不会装清纯!我看见林小青不止一次和男人交欢,也是我们……这样……刺激……啊……那婊.子不知道被操过多少回了!还装清纯……啊……唔——” 林小青当时真想冲过去,一脚将阿雅给踹进水池; 但她没有,只是轻淡的说了一句:“是啊,你关雅多纯洁,请你们下次在公共场所做事儿的时候,别这么大声儿,如果遇见人给你们拍了艳照,那可就不好看了。”说完,便小跑走了; 从那件事儿后,直到毕业,林小青也没有和阿雅说过一句话; 思绪收回,林小青知道,阿雅这回铁定又得给她难堪才肯罢休; 不过好在是当着高宴的面儿,她倒也无所谓; 反正从小到大,她也没少在高宴面前丢人; 阿雅切了一小块牛排,对林小青说:“小青,牛排,得七成熟才好吃;全熟的话,还不如吃大排挡的烤牛肉,所以小青啊,你还是比较适合去大排挡;下回你要是去的话,叫上我噢,咱们同学这么多年,你还没请我吃过饭呢。” 林小青从小不爱吃牛排,要吃也得吃全熟,否则铁定拉肚子;相比牛排,她倒还真喜欢吃大排档的烧烤,她抬头眯眼一笑:“好啊,下次一定请你吃!” 高宴随手翻了一下牛排,放下刀叉,习惯性的用餐巾擦了擦嘴,随即叫了声:“服务员!” 服务员走过来,微笑问他:“先生有什么需要?” 高宴指了指餐中的牛排:“麻烦帮我换个全熟,谢谢。” 服务员微笑的端走了他的餐盘,笑说:“不客气。” 高宴的举动,无疑让阿雅有些下不了台面; 高宴对阿雅说:“我不习惯吃七分熟,全熟要好些;我觉得我也挺适合吃大排档的,林小青同志,下次记得叫上我;就我们两,就不要叫外人了。” 林小青微笑点头:“没问题。” ========= 林小青回到家时,已经困的不行; 她一改往常和高宴抢卫生间的习惯,毕恭毕敬的将卫生间让给高宴先用; 高宴洗完澡,半裸着上身走出来,一脸面瘫的看着她:“说,有什么阴谋!” 林小青拉了拉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小香肩,眨眨眼睛问高宴:“你觉得,我和阿雅谁漂亮?” 高宴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阿雅。” 林小青愤然拉上自己的衣服一把将高宴摁倒在沙发上,骑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你喜欢她?” 高宴:“正在追求她。” 林小青手上狠了几分:“不准!喜欢谁都成!就是不能喜欢她!” 高宴问:“为什么?你们不是好朋友?你不是应该祝福我们的么?” 林小青眉头一拧:“我说不准就不准!谁告诉你她是我好朋友了!我没那样恶心的朋友!你要是敢追她,我就……我就把你小时候的果照发到网上!各大论坛!你信不信!” 高宴看了眼林小青,随即坐起身子,将她反搂在臂弯里,调戏一般的捏住她的下巴:“林小青,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第4章 女表子和“女表子” 高宴看了眼林小青,随即坐起身子,将她反搂在臂弯里,调戏一般的捏住她的下巴:“林小青,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林小青捧住他的脸颊,很认真的问:“老实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阿雅?” 高宴挑眉:“我可以说是煮的?” 林小青正要发彪,高宴又说:“合作关系。” “高氏有涉及影视,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雅是光影的签约艺人,按理说我是她的老板,艺人勾搭老板,作为男人的我,有理由不推辞?再者,我父亲和关雅的父亲素来有些交情,‘照顾’父亲友人的女儿,也算是给她父亲一个面子;” 林小青站起身子,将抱枕狠狠砸在他的身上:“好一个‘照顾’!禽兽!呸!” 高宴盘腿坐在沙发上:“林小青,你不会真的暗恋我?” 林小青光着脚丫子,在他身上踹了一脚:“暗恋你妹!”说罢,朝房间走去; 啪的一声,林小青将房间门儿狠狠摔上; 高宴退去方才嬉笑的模样,沉了脸,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李秘书二十四小时为高宴待机; 李秘书接通电话:“高总。” 高宴吐了口烟圈,声音冷沉:“老李,查一下林小青和阿雅的关系,越详细越好。” 挂了电话,高宴的心里像是揪着的,耳边不停的回荡阿雅有些讥讽言语: “我这个老同学,大学那会儿就特别节约,中午吃饭犹豫好半晌才点一餐肉;记得那时候我生日,请同学吃西餐,就小青一个人不会用刀叉。” 高宴看的出来,林小青在忍;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太了解林小青了; 林小青从小娇声惯养,是从小被林老宠坏了的掌上明珠,在家里何曾被人这样讥讽过?青丫头倒也能忍,只是笑,埋头闷吃; 想来青丫头在学校,没少受委屈吧? 一个小时后,李秘书给高宴回了电话; 李秘书丝毫不费力的联系到了林小青大学好友,苏卿言; 苏卿言一听是林小青的家里人,便把当年阿雅污蔑林小青的事儿告诉了李秘书; 林小青在大学的名声一直不好,在男生堆里是著名的“婊.子” 当然林小青这个的名声,自然归功于阿雅; 李秘书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差的转告给高宴; 高宴挂了电话,看了眼桌上的时尚杂志,微微皱眉; 杂志封面是阿雅的写真,性感又妩媚; 高宴眼神一凛,将烟头狠狠戳在了阿雅的写真画上,客厅很快漫开一阵焦糊味儿; 林小青裹着被子,蹲在电脑桌前上网; 林小青点开闪烁的qq,是曲醉醉发来的消息; 【曲醉醉】:小青!我拉你进江一辰的亲友群! 江一辰这三个字眼,再次跳入林小青的眼眶;林小青的手在键盘上顿了顿,正想拒绝,却收到邀请信息; 林小青错点了同意加群; 到了群里,她发现里边儿只有十来个人; 她正想退群,却在群成员的菜单里看见了苏卿言的qq; 【东方小青】:( ⊙o⊙)苏卿言! 【醉醉】:?? 【桃花满陌尽芳菲】:阿?∑(  ̄д ̄;)你!!小青!你怎么也在群里? 【东方小青】:卿言。/(ㄒoㄒ)/~~好想你。 【桃花满陌尽芳菲】:想我不给我打电话?你消失了大半年了吧?qq上消息你也不回一个月前有个说是你妈的人给我打电话,问我知道你的行踪不;还有啊,刚才有个自称你爸的人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学校有没有仇人!你是不是离家出走了啊? 【东方小青】:我爸?我妈? 【东方大草】:(`へ′)!!老乡见老乡的两位,请你们私下聊!群里只允许讨论江一辰有关的话题!还有,妹子你和我同姓哎。╮( ̄▽ ̄”)╭ 【东方小青】:…… 【桃花满陌尽芳菲】:…… 【醉醉】:…… 苏卿言将消息发在了林小青的私q上,问她:“小青你现在在哪儿?” 林小青:“我在a市。” 苏卿言:“a市?过两天江一辰在a市举办新电影的发布会,做为j市的江一辰后援代表,我会过去,到时候来找你?哦,群里的醉醉姑娘,也在a市,到时候咱们一起吃个饭。” 林小青发了一个流汗的表情给她:“好巧,她是我同事;” 苏卿言:“哇塞!这也太巧了!对了小青,阿雅现在是大红大紫明星,也在a市。” 林小青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今天晚上还和她一起吃饭来着。” 苏卿言:“你没受委屈吧?” 林小青发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没有。” 苏卿言:“在学校你就这脾气,任人家怎么说你你都不还击,你也不像闷性子的人,怎么会这么能忍?” 林小青发了一个龇牙的表情:“我师傅教我,要做一个忍者神龟。” 苏卿言:“你师傅是和尚吧?这还六大皆空了!” 林小青:“^▼^,是啊!我师傅就是一个和尚,而且我和江一辰是同门师兄妹哦。” 苏卿言发了一个拍脑袋的表情:“别拿我男神开玩笑!(`へ′)” 第二天一大早,秦弈便将林小青叫去了办公室; 秦弈客气的招呼林小青坐下,问她:“听曲醉醉说,你和阿雅是同学?” 林小青点头:“恩,以前同宿舍。” 秦弈将一本成册的方案交给林小青:“接下来几天,阿雅会去秦龙山拍摄一组外景,正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跟进;你是她的同学,和她相处起来应该要好些,这三天就由你去跟进这组外拍摄吧;这里边儿是阿雅的饮食习惯,你就照着上面的指导做好了。” 林小青十分不情愿的接过策划案,抬眸问秦弈:“能不能换个人?” 秦弈看了眼林小青:“如果你这点儿事情都做不好,你觉得你还有留在公司的价值么?我知道你背后有总经理撑腰,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总经理有什么关系,但我秦弈眼睛里从来揉不得沙子,总经理是总经理,我是我,我也有我独立的处事手段。” 林小青被秦弈这么一说,倔脾气也被激了起来; 她也大抵知道些秦弈和高宴的关系,秦弈是高宴的大学的同学,也是高宴花了很大的劲儿挖过来的人才; 林小青将方案册紧握在手中,小鸡叨米似的点头:“好。” 从秦弈的办公室出来,林小青打开电脑给苏卿言发了消息,告诉她周五不能和她们一起聚餐了; 林小青站起身子拍了拍正埋头工作的曲醉醉,告诉她:“醉醉,这周五卿言不是要和你聚餐么?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她,就说我工作上事儿多实在走不开,你帮我好好招待一下卿言,回来我报我账上。” 曲醉醉凑过来:“经理让你去秦龙山?” 林小青点头:“是啊。” 曲醉醉拍了拍她的肩膀:“本来我毛遂自荐来着,结果经理告诉我那个阿雅对饮食起居很是挑剔,我这人最怕麻烦的东西,于是我推了,没想到经理又找上了你;你和她是同学,相信你这次去了,她也不会太麻烦你。” 林小青苦闷的点头,怕是正好相反罢? 下午林小青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高宴不在家; 她就随便留了张纸条贴在门上,告诉高宴她出差几天; 晚上林小青就坐上了公司的车,接了阿雅去秦龙山; 阿雅见来接她的是林小青,脸上笑的极灿烂,一手拉过她:“有你陪着我,这两天我也不愁寂寞了,晚上和我一起睡吧?” 林小青挥了挥手,笑说:“我一个人睡习惯了,我怕晚上踢你下床。” 阿雅仍旧笑面如花:“我一个人睡怕黑,你就陪我一起麻。” 车窗外窜进一阵冷风,直叫林小青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小青一脸淡然的问她:“敢情你以前也是找人陪睡的?还是你陪人家睡?” 林小青故意将话说的带些歧义,坐在副驾使的经纪人和开车的司机皆是一笑; 阿雅也不笨,但她却装着没听懂:“你不愿意就算了。” 到了秦龙山,林小青帮着工作人员将阿雅的东西搬进了酒店;林小青刚把阿雅的行礼搬进了房间,刚放下,门便啪的一声,关上了; 阿雅穿着白色连衣裙,抱手立在门后,很不友好的看着她; 林小青拍了拍手:“好了,行礼我给你放下了,有什么须要尽管打电话给我。” 阿雅收起那副颠倒众生的微笑,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林小青,你能耐啊?这么快就勾搭上高宴了?你这墙角挖的可好啊!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你上了高宴的车,我还真以为你们两仅仅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呢!你别成天一副圣母玛利亚的样子成么?你装成这副样子给谁看啊?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永远不可能变成凤凰,在学校里你是我关雅的手下败将,现在,你依旧是一个给我打杂的。” 林小青想起来,那天晚上从西餐厅里出来,高宴确实是破天荒顺道带她回家了; 林小青突然很纳闷,就阿雅这脾气,是怎么在娱乐圈混下来的? 林小青淡然的盯着阿雅,半晌才轻淡了笑了一声:“阿雅小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成见,在学校你辱我名声,我不计较;现在我给你打杂,也是我分内的事儿;至于高总,具我所知,高总至今还没有女朋友,所以说挖墙角,我想您是严重了吧?” 第5章 无需再忍(小修) 阿雅脸色十分难看,手指着林小青:“林小青,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一个穷丫头,拿什么和我争?我父亲和高家几年的交情,还抵不上你这个半路窜出的野丫头?高宴的婚姻,注定是商业联姻,和你,哼,注定不过是玩玩而已。” 林小青伸手握住阿雅的纤长的手指:“啧啧啧,大明星,您倒是别怒啊,您这一生气,皱纹都出来了?经常生气吧?”林小青眸子里透出一股狠劲儿,用力将阿雅的手指一甩:“关雅,以前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如果你以后要再这样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别怪我不客气!” 林小青这话说的是又狠又硬,说完也懒得再去看关雅的的表情,拔腿往外走; 林小青有两年的休学史,休完学没有一个过渡期直接进了大学;对于为人处事,她总在不甚在意,觉得与同学相处起来挺累,同学喜欢逛街,她喜欢锻炼;同学喜欢化妆,她喜欢在操场上打拳;同学喜欢玩些游戏,热爱网络,她却更喜欢户外运动; 格格不入的性趣爱好,使她的朋友极少; 唯一一个说的上话的,也只有苏卿言那么一个; 而一直睡在她上铺的关雅,人前叫她妹妹,人后却狠不得捅她一刀; 好在林小青抗侮辱的能力十分强,大抵是过了两年“丛林”生活,性子变清淡了,不大会计较那些了; 林小青一打开门,清洁工便推车进了房间; 林小青侧身让开一条路,手机却叮叮响起来—— 来电上写着高宴的名字; 高宴那边儿声音有些沉:“林小青,你出什么差!给我回来!” 林小青没想到高宴一开口语气就这么冲,没好气的问他:“这么凶做什么。” 高宴:“你是不是在秦龙山?” 林小青沉了口气:“是啊,怎么?” 高宴:“你在房间里好好躺着!不准出门儿!我马上过来!” 林小青还没问为什么,高宴那边儿的电话就已经掐断了; 高宴在十字路口打了个圈,车子逐渐上了高速; 高宴偏头看了眼突然没电的手机,心里连叫糟糕,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他方才接到林妈妈的电话,林老爷子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林小青离家出走的消息,风风火火带人来了a市;高宴想,一定要赶在林老赶到前,将林小青给带走;否则林老得用腕粗的木棍打断林小青一条腿; 一点儿也不夸张,林小青大二的时候,不过和同学闹了别扭,双方扭打起来伤了人家;林老爷子也不问事情原由,将林小青一顿好打,没让她继续留在学校,而是将她送去了天台寺,一送就是两年; 两年后,林老重新给她安排一所大学,让她继续在新学校度过了两年。 一个姑娘家,在深山老寺渡过了两年,这样的惩罚真让人捏把汗; 林小青离家出走几个月,林妈在家不敢声张,一直替林小青瞒着;想来林妈也终于瞒不住了,老爷子千里迢迢从元京赶回了j市,又从j市辗转到了a市; 林老爷子来势汹汹,估摸着林小青要是先一步被林老爷子逮住,非得拔了她一层皮; 林老爷子是铮铮铁骨的军人,是元京的军区司令; 这回大老远从元京过来……高宴也不由替林小青打了个冷颤。 高宴加了码速,恨不得眨眼就到了秦龙山;上了秦龙山的山道,车子逐渐多了起来;一向人烟极少的山道上今天人却出奇的多;高宴驾驶着车子在婉转的车道上凌速前进,好几道弯口被他以最危险最省时的姿态漂移过去; 林小青从房间洗完澡出来,穿着浴袍,裹着浴巾,立在阳台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林小青住的楼层在四楼,立在阳台上俯视下去正好看见停车场; 秦龙山一向人少,想来今天是有人透露了阿雅的行程,一些铁粉追上了山; 林小青趴在阳台上,看着那些粉丝举过头顶的红色条幅,橙黄色的字尤其大; “江一辰后援会” 江一辰? 他怎么会来秦龙山? 林小青趴在阳台上悠闲的看着下面儿,粉丝越集越多,整个停车场都被堵死;警卫已经无法阻止粉丝们的前进; 粉丝群外,突然停下几辆黑色轿车,车子被蜂拥的人群挡住了去路,随即从第一辆车上走下来几个戴黑色墨镜、灰色西装的男人,好一身酷帅的打扮,一瞧就知道是保镖; 林小青猜测,那车上走下来的一定是江一辰; 现在的一线明星,都这排场; 后圈的粉丝显然注意到了那几辆车,赶紧围了过去; 哪知道围堵了半晌,走下来的却是一个近半百的老头; 粉丝们好一阵绝望,不由嘀咕:“想不到还有老头来捧场,咱男神魅力就是大!” 林老一下车,军人的那股子凌气立时涌出,脸如刀刻,剑眉利眼,一身利落的中山装尤现干练;林老脸上虽然铺满沧桑和皱纹,骨子里透出的英气却是飒爽生姿; 林老扫了眼拥挤的人群:“这是怎么回事儿?” 林老显然没想到,这里围了这么一大群人; 林小青眼睛揉了又揉,心里疙嘚儿一沉; 完了; 林小青一慌,冲进房间抓起手机给高宴打电话; 可高宴的手机却一直在关机状态,急的她在原地直跺脚; 林小青心里一乱,抓起手机打开门便往外跑; 林小青穿着浴袍,裹着头巾就这么冲出了房间,还忒习惯的随手关了门;关上门那一刹那,她愣了一秒…… 她……没有换衣服; 林小青心一狠,反正也不是*!将手中电话握了握,给李秘书打了个电话; 李秘书很迅速的接通,林小青干净利落的问:“高宴和你在一起么?” 李秘书眉头一皱,林小青竟然直呼总经理的名字?李秘书留了个心眼,隐约觉得总经理和林小青关系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轻声细语的回答她:“没有,林小姐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你转告么?” 林小青连结束语和谢谢都没说,直接匆匆挂了电话; 林小青走到电梯门口,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楼梯; 当她走到第二层的缓台,拐弯时,一头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一抬眼,虽然隔着一个墨镜,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眼前这个人和几年前是不太一样了,男人身上的香水味竟让林小青觉得十分陌生; 林小青张了半天嘴:“大……大师兄!” 江一辰笑了笑,拉着她又往上跑; 林小青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忒小了,怎么都在今天一天相遇了? 突破酒店保安的几个“姜粉”拿着相机对江一辰一阵追赶;追上来时,却见他拉着一个穿着浴袍的女人往上跑; 粉丝拔腿往上追,楼梯上了一阶又一阶,一口气追上了十二楼; 可这些90后的小粉丝怎么可能比的上林小青和江一辰的脚力,到十楼的时候,几个小粉丝就被彻底抛弃了。 随即被追上来的保安给拎了下去; 林小青被江一辰拽进了1012号房间,房门啪嗒一声关上,林小青还没来得及喘气儿,江一辰一个熊抱将她给抱在了怀里; 林小青脸一青,狠脚一踩,一拳击在了江一辰胸口; 江一辰吃痛松手,林小青借势躲开,却被他死扣住手腕;林小青想抬腿踹上去,腿抬到一半,又尴尬的放下——她穿的浴袍……浴袍…… 这一抬腿…… 可晃走光了; 江一辰将她摁在墙上,一脸嬉笑:“嗨,小师妹,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啊?” 林小青没给他好脸色:“好的很。”随即又抬头问他:“江大熊!你故意的吧!你早知道我在a市?” 林小青没有叫他的名字,也没有叫他大师兄,而是叫他“江大熊”。 江一辰低下头,手掌忒亲密的捧住她的下巴:“小痞子,你再这样叫我,信不信我就在这里把你吃干抹净?” 林小青不敢抬头看他,江一辰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像是千斤鼎,一波一波朝她胸口压过来; 林小青抬头看了一眼江一辰,他依旧和以前一样痞里痞气,每次都让她无法招架; 林小青推了他一把,正色说:“别闹,我爷爷来了!这回可玩大发了,他一定知道我离家出走的事儿,一定是来抓我回去的!”林小青顺手抓住江一辰的衣领:“大师兄,我的性命交你手上了!” 江一辰笑了笑,敲了一下她脑袋:“你这脑袋瓜子,是得换了;连我都能查到你的消息,遑论你家的老爷子?你要真想离家出去,索性办张j□j,否则你家老爷子只要在公安系统上查一下你的记录——你的行踪就暴露喽。” 林小青急了:“我怎么知道我老妈会把我离家出走的事儿告诉爷爷啊?他老人家已经两年没管过我了,本来以为我可以逍遥自在任鸟飞,这次,我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江一辰上下打量了她半晌,突然就笑了:“这样,我帮你给你家老爷子说情;你呢,就帮我一个忙?你说怎么样?” 江一辰放开林小青,林小青理了理自己的浴袍:“爷爷会听你的么?” 江一辰:“怎么不会?你可别忘了,老爷子当年可是最欣赏我的?碍于面子,他也断不会在我面前修理你吧?” 林小青半眯着眼睛:“江大熊同志,你倒是还敢提当年的事儿?你要是不想娶我就算了!干麻一声不吭跑了?如果我是你,断是没脸再出现;你现在倒是混的风声水起,姑娘们心中的男神,国际影星啊!有什么事儿还用我帮忙!” 江一辰拍了拍林小青的肩膀:“帮我照顾我女儿,我女儿云云很乖,今年四岁。” 这世界上有比这还要狗血的事情么? 当年即将和她订婚的男人一吭不响的跑了,几年后摇身一变成了大明星,死皮赖脸又找上了她;竟然让她……让她帮照顾女儿…… 女儿啊,还是四岁…… 掐指一算,这女儿还是在答应和她订婚前有的? 大师兄……你真逗; 呵呵…… 林小青欲哭无泪,正欲张口; 啪的一声,门被高宴撞开; 酒店经理用钥匙打开,随后再被高宴轻撞了一下;经理整个人都瘫上了门上,脸色苍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高宴的白色衬衣被汗水浸湿,电梯被迫停止,他拉着酒店经理一口气奔上了10楼;他先一步调到了酒店监控视频,看完后将录像带子给扔进了垃圾桶;他从视频里看见穿着浴袍的林小青被一个彪悍的墨镜男人拖进了1012号房; 他一冲进1012号房,便看见男人狠掐住林小青的肩膀,距离近的极暧昧; 高宴血气上头,一拳头狠落在了江一辰脖子上; 第6章 倔脾气(设定大修) 高宴一拳头挥了过来,江一辰下意识是护住林小青; 高宴的拳头不偏不椅的落在了江一辰的脖子上,力道又狠又准; 江一辰显然也被激怒,顺手扭住高宴的手腕,两人就这样纠打在一起; 高宴当过兵,进过部队,受过特殊训练;身手不差,力气不小,所出的招式更沉稳,更实用; 而江一辰和林小青一样,虽然从小习武,但大多是修来强身健体,有底子有样式,要说和一个受过训练的军人展开近身搏斗,只能说不如高宴“狡猾”。 江一辰踹去一脚,高宴用自己的腿灵巧勾住;高宴一拳挥过去,江一辰用胳膊肘子紧紧夹住;用力一偏,两人双双倒地,两人互相纠缠借地一滚,从走道滚到客厅; 林小青走了两步,觉得有些不自在,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拖鞋少了一只;左脚还踏着人字拖,右脚却是光着;她想了想,一定是方才被江一辰拉着跑的时候,拖鞋掉在路上了; 林小青看两人打的倒也起劲儿,走过去,抬脚踹在高宴的臀部; “别打了,他是我大师兄。” 高宴抬头看了林小青一眼,疑惑:“大师兄?” 高宴脑子里猛的蹦跶出“负心男”三个字眼; 大师兄=负心男。 如果高宴没有记错,三年前在林家出过一个闹剧; 林老爷子自做主张给林小青订了一次亲,男方是林小青的大师兄,林老爷子十分欣赏江一辰,于是左右一瞧,觉得自家孙女和江一辰挺般配,又是同门;索性红线一拉,自做主张定下了这门亲,没想到在订婚前一天晚上,男方留书一封,走了; 对于男方的做法,林老爷子倒显的十分平静;对外也只说是自家孙女没福气,绑不住江一辰这个男人; 林小青也很淡定,没什么过激反应,她本来就没对江一辰有那个心思,这样一来,索性也好,照常上学; 而高宴也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大师兄存在,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高宴低头仔细看了一眼身下的男人,哟,这不是红极一时的大明星,江一辰么? 高宴拍拍身子起来,江一辰也笑着站了起来,对高宴友好的伸出手:“高总?久仰。” 高宴并没有和他握手,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对江一辰说:“怎么?想吃回头草啊?” 林小青白了高宴一眼,用胳膊肘倒了一下他的胸口:“别闹,大师兄没那意思。” 江一辰的嘴角向上扯了扯,对林小青道:“有些人,怕是人面兽性啊;师妹离那种人远些。” 林小青揉了揉脑袋,在原地直蹦跶,活像个孩子:“没完了吧你们!你们倒是想想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江一辰和高宴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异口同声:“已经来了。” 林小青背对着门口,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背后强烈的气场;她背脊微微颤,缓缓转过身子,看见林老肃着脸立在门口; 林老扫了眼林小青,随即又扫了眼屋内的两个男人;林老将目光落在江一辰身上时,显然也有些诧异,但那抹诧异的神色很快收了起来; 高宴和江一辰毕恭毕敬的叫了老爷子,老爷子铁着脸点了点头; 林小青很块被林老的人带走,林小青整个人几乎是被几个保镖硬架出去的; 高宴不好上去阻拦,只是开车跟在林老的车后;高宴的车子刚发动,江一辰也死皮赖脸的窜了进来,系好安全带,江一辰对他笑:“高总,开车。” 高宴脾气不算好,但看前面的车子驾出了好一段距离,自己也紧忙跟了上去; 林老的车子在a市西郊的一家星级酒店停下,高宴和江一辰坐在车里,看见还穿着浴袍的林小青忒狼狈的被架了进去; 不知道的人以为是绑架,但看这样明目张胆,也不像是犯罪团伙; 这家酒店是林老的落脚处,套房里已经准备好了家法用的“刑仗”。 林小青跪在客厅中间,林老从她身边走过时,嗖然刮过一阵冷风,林老看也没看她一眼,定定的坐在了沙发上; 门被保镖关上,保镖分别有序的立在门口和走道里,面无表情; 林小青恹恹朝林老爷子面前摞了摞,低声叫了声:“爷爷。” 林老爷子的气息沉稳,半眯着眼睛问她:“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 江一辰趴在墙上听隔壁的动静,好半晌没听见有什么;一回头,却看见高宴已经立在了阳台上,挽起袖子,跳了下去; 江一辰心里一颤,冲到阳台上却发现高宴手抓着隔壁的阳台护栏,身子吊在半空; 高宴用力向上一挺,腿朝上一搭,翻过了护栏; 江一辰将墨镜取下来,靠在阳台的护栏上直鼓掌:“高总好身手!这收视率一定棒!” 江一辰的手机开始震动,打开一看,是女儿云云的电话; 江一辰接了电话,声音温柔的紧:“云云啊?别哭别哭,爸爸晚上回去陪你好不好?妈妈啊,爸爸已经找到了!晚上带你找妈妈好不好?” 电话里,女儿一听见找妈妈,立马就不哭了,咯咯直笑:“爸爸别骗我哦,骗人是小狗!” 林老爷子站起身子,手中握着木杖,直指林小青:“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还离家出走!翅膀长硬了是不是!如果你是个男娃!我现在就把你丢部队去!”老爷子心高气傲,打小就没把林小青当女孩子养活; 林小青不满的犟嘴:“可我生下来就是女娃,难道爷爷还想把我塞回我妈肚子里,重新生一次不成?” 林老没想过一向乖巧的孙女会顶嘴,举起手中的棍子,就狠落在了她的背上; 林老倒也下得去手,这一棍子可重,林小青直觉自己的心肺要震出来了,虽然疼,确实紧咬着唇,哼也没哼一声; 林老爷子就像五年前哪样问她:“知不知错!” 这一棍子,让林小青想到了五年前,那年她18岁,和所有那个阶段的女孩子一样,叛逆。 林小青紧咬着嘴唇,憋着眼泪,背脊一挺:“我没错!” 林老爷子显然注意到了她那个动作,用棍子指着她:“幸好那小子死了!不然林家的面子!都被你给败光了!你到现在还不知错!” 毕竟是自己亲孙女,哪有不心痛的道理; 林小青捂着心口,抬头看着林老,声音有些嘶哑:“你怎么会明白我的感受?你怎么会懂?你永远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从来只在乎自己的面子!你把我送去天台寺两年!不就是为了让我这个耻辱断开你的圈子么?我喜欢袁笙!是我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是他,他的家庭是他的家庭!袁笙曾经也答应过我,可以为了我,不碰家族生意。” 那是林小青第一次那样爱一个人; 林老心中,自己的孙女可以嫁给一个弱者,但绝对不可以嫁给一个涉黑的男人;那个时候的袁笙虽然是一个文弱的大学生,但他的家庭背景实在太复杂; 袁家是做黑道生意发家,八十年代风靡东南亚;直到九十年代初,家族才逐渐漂白;说是漂白,却只是将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更隐秘化罢了; 林家是军人世家,断然不会允许和这样的家族联姻; 那个时候,林老办事正好经过孙女的大学,让司机停了车,买了些水果给孙女送去;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午饭时间;林小青挽着袁笙的胳膊,出了校门; 一出校门,林小青看见校门口停着的那辆车,心里就寒颤,拽着袁笙往里走;袁笙不明白是什么情况,有些顿足,警卫下车拦住了他们去路; 袁笙就这样被请上了林老的车,林小青在车上等袁笙,车子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她被警卫挡在车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半个小时后,袁笙下车了,林老看了林小青一眼,让警卫把水果塞给了她,便离开了;期间一句话也没给林小青说过,林小青从小最尊敬的人只有两个,她的爷爷和师傅; 最害怕的人,也只有两个,她的爷爷和师傅; 林小青手心发凉,看着车子消失在拐角尽头,才僵愣的拉了袁笙一把; “爷爷给你说什么了?” 袁笙揉了揉她的头,对她笑了笑:“没什么,爷们之间谈话罢了;我们去吃饭?” 林小青点头; 林老子只是告诉了袁笙,林小青是他的孙女,林家绝对不会和袁家这样的生意人联姻; 袁笙没有妥协,袁笙说,除非林小青放弃,否则就算他死,也不会放手; 说的倒也肉麻矫情,却也坚定; 林小青第一次了解袁笙的家庭,是从爷爷的嘴里了解到的;她坚信,袁笙是袁笙,他的家庭是他的家庭,他和他的家庭是两回事儿; 她回军区大院给爷爷过生日,回来却接到了袁笙离世的消息; 她和袁笙的温馨小屋遭遇了一场大火,大火扑灭后,一具烧焦的尸体被抬了出来; 林小青自己都忘了,自己当时干了什么;只是后来听母亲说,她趴在殡仪馆里一个星期未曾出来;袁笙的尸体没有人认领,公安部门也联系不到袁笙的家人,最后还是在母亲的帮助下,才葬了袁笙; 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五年前,林小青的心底像是滚过一瓢滚烫的油,火辣辣的疼; 林小青当时受了不小的打击,几近忧郁疯癫; 也正因为如此,林老爷子才将林小青送去了天台寺;那个地方远不比城市喧哗,是一个极好的疗伤环境; 林老爷手一紧,又是一棍子下去,林小青也不躲,就紧握着拳头,咬着嘴唇等待那棍子落下来; 可等了半晌,背上却被厚重的一压;高宴冲过来,为林小青挡下了那一猛棍; 林老爷子眉头一皱,看了眼阳台,转脸吼了一声:“二小子!你倒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给我走开!” 高宴搂着林小青的肩膀,明显感觉到她在发抖; 高宴此时此刻才真正意识到,怀里的这个小妹妹,长大了; 陌生了,她心里藏了太多的事儿; 高宴也万没有想到,两年前林老爷子将林小青送去天台寺,不是为了打架的事儿; 而是为了…… 第7章 “情痴”(小修) 一棍子落在高宴后胸口,林老那一棍子的力度显然要重了些; 老爷子将棍子往地下一杵,捂着胸口身体轻颤:“你们这些小辈!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那一棍虽然不是落在林小青身上,但她明显可以感觉的木棍落下来的重力;若是再吃一棍,指不定就受不了; 老爷子平静了些,气息逐渐沉下,坐在了沙发上; 林老眯了眯眼睛,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林家三代从军,不想到了你这一代竟是个女娃!林家的女娃要有傲气!你做下的那些苟且之事,我暂且不计较了,可你离家出走又怎么说?你把家规当耳旁风么!” 老爷子气息一沉,闭了眼睛,似乎在想什么; 整个房间气场嗖然冷凛下来,高宴扶了扶林小青,拍了拍她的手背; 林小青总会记得高宴这个安慰她的动作,小时候她挨打,高宴没少替她挡棍子;虽然高宴没少吼她,捉弄她,但在某些时候,他还挺护着她;若是高家老爷子知道高宴又在林家替她出头,高宴回家又得是一顿好打; 林小青憋着气不敢说话,跪在地上,手心里全是汗; 林老爷子缓慢的睁开眼:“过来。” 林小青嘴巴微张:“嗯?” 林老的语气突然缓和,让林小青实在不好适应;她也不敢再违背老爷子的命令,赶紧站起身子,走过去蹲在了林老的面前; 林老将怒气沉下去,摸了摸林小青的头:“爷爷这次来,不是来兴师问罪。” 林小青的小心肝颤抖的更利害,总觉得紧接而来的是龙卷风; 林老声音又轻了些:“你也老大不小了,爷爷给你物色了几家公子;明天你跟我去元京,见见他们,有合适的,你的大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林小青猛然抬头,她就知道; 林小青咬牙,口气冷冽低沉:“我还不想嫁人。”随即指了指身后的高宴:“高宴比我还大,高爷爷都没让他去相亲,我才二十三,你急什么?” 林老气沉丹田,狮子吼:“胡闹!” “你能和他比么!他是个男人!而你是个姑娘家!有本事你和二小子一样,做出一番事业来?” 林小青立马不说话了,她和高宴从小在一所院子长大; 林、高两家的老爷子总爱把他们拿来比较; 林小青总是比不过高宴,高宴从小到大,考试总是名列前茅,而她却总是掐在中间; 高宴去当兵的时候,林小青在上学; 高宴退伍归来,进入他父亲商业圈,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林小青还在四处投简历; 这就是差距; 她挺不喜欢长辈拿自己和高宴比,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可比的? 林小青沉默了半晌,和林老的眼睛对上:“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我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新欢,您应该高兴不是?您放心,我不会给你抹黑,对方是个老老实实的农村大学生。” 老爷子要说的话被林小青堵在了喉咙口,脸上的皱纹随着情绪的波动而轻微颤动; 老爷子转过脸,和高宴嘱咐了几句话,嘱咐完回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林小青,便离开了;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对林小青说,老爷子坐在车里,磕上了眼睛; 林小青不想惹爷爷生气,毕竟老爷子也不容易,这么大年岁,还撑这这样一个大家族;她开始后悔和老爷子说那样的话,毕竟袁笙的死是一场意外,不关老爷子的事儿; 高宴扯过一边的毯子,将林小青裹了裹:“走吧,回家。” 林小青抬眼看了眼高宴,习惯性的问他:“疼么?”似乎回到了小时候; 高宴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胸:“爷们,不疼。” 林小青站起身子,刚走了两步,脚下变刺生生的疼; 她坐在沙发上,高宴抬起她的光脚丫子看了看,发现她脚掌心扎进去一块玻璃碎片;高宴轻碰了一下她的伤口,她便疼的嘶的一声儿。 高宴对着她的伤口吹了吹:“下次再慌忙,也得记得找双鞋穿,怪疼的。” 高宴这一温柔,林小青倒有些不习惯; 林小青低声问高宴:“你不想问我那些事情么?” 高宴将林小青抱起来,气一沉:“回家说。” 林小青窝在高宴怀里,哦了一声,似有似无的用手掌摩擦着自己的小腹; 她放不下,即使袁笙走了那么多年,她还是放不下; 高宴抱着林小青走到门口,撞上了江一辰,江一辰看着他们两,两人表情似乎都不太好; 江一辰走在高宴旁边,一边走一边对高宴怀里的林小青说:“师妹啊,咱们这么多年没见,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林小青不理他,闷着头不想说话; 江一辰急了:“师妹啊?我有私事和你商量商量,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高宴撇头,狠瞪了江一辰一眼; 江一辰可急了,这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人貌似这回被老爷子给打傻了?谁帮他照顾闺女啊! 高宴将林小青抱进车里,啪的一声关上门;江一辰戴着大墨镜想挤进去,却被高宴一把拎开; 江一辰看着他们的车子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忽觉一阵冷风刮过,好凄凉。(┳_┳)... 他怎么回家给女儿交代呢? 回到家,高宴拿过医药箱给林小青清了伤口,用纱布将她的脚裹成了粽子; 林小青嫌弃人戳了戳自己的粽子脚:“好丑。” 高宴皱了皱眉:“嫌丑去医院。” 林小青一瘪嘴:“其实看看,挺可爱的。高宴,我饿了,我想吃热腾腾的鸡蛋面。” 高宴整张脸凑了上来:“林小青同志,能耐啊?倒是使唤起我来了。” 林小青就知道,今天高宴对她的温柔全是幻觉,幻觉…… 林小青将头靠在沙发背上,一闭上眼似乎回到了五年前; 她和袁笙的爱情小屋,虽然不大,但也温馨;有厨房,有卧室,还有餐厅;晚上她锻炼回来,总会肚子饿;袁笙便笨手笨脚的给她煮面,冬天回到家特冷,她从外回来,一推开门,袁笙就会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水面从厨房里走出来; 袁笙只会做面,她也只爱吃面; 袁笙会给她煎个鸡蛋,鸡蛋上有别扭的笑脸; 她总说袁笙的鸡蛋面是最好吃的,不咸不淡,合她口味儿; 袁笙总是揉着她的脑袋说,是因为他知道她的口味儿; 林小青靠在沙发上缩了缩身子,贴着柔软的靠枕,眼泪就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个劲儿的流,浸湿了抱枕。 高宴打了个电话,让李秘书送了两份晚餐过来; 李秘书十分钟后拎了食盒到高宴家门口,他不止一次的提过给高宴找个保姆,可都被高宴拒绝;倒是可怜了他这个秘书,身兼数职; 高宴的住宅是一栋孤立的别墅,有点儿偏远,但由于四周是a市出名的公园,所以交通还算便利,驾车也不拥挤; 李秘书按照往常的要求将食盒放在了高宴家门前,按下门铃后,便离开了;李秘书知道高晏家养了个女人,他不止一次的帮那女人买过卫生棉; 高宴将两碗鸡蛋面摆在茶几上,叫了声林小青; 林小青用手揉了揉眼眶,才转过身子坐起来; 高宴看了眼她,坐到她身边儿揉了揉她的脑袋:“眼眶怎么红着的?不是饿了么,来,吃面。” 林小青看着茶几上摆的两碗面,楞然了半晌; 煎鸡蛋上刻着两个别扭的笑脸,还撒了些孜然粉; 林小青颤颤巍巍的吃了口面,记忆澎湃而来;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手艺; 这样的味道除了袁笙,没有人能做出来;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可笑,恩么可能呢? 这面,只是巧合罢了; 高宴看了眼林小青:“怎么了?不好吃?也不知道老李是怎么办事儿的,这么难看的面也好意思送过来?你将就着吃些,别饿坏了。” 林小青撇过头,看了眼高宴:“你能别这样体贴么?我不习惯。” 高宴一口水卡在喉咙口,这年头,对女人差点儿,嫌弃你不懂怜香惜玉;对女人好点儿,还特么不习惯; 冰皇是a是一家大型的娱乐会所,只面向于上层阶级资产的客户,能到这儿来喝酒的人,身价自然不低; 秦弈和高宴是这里的金卡客户,两人在包间里相对而坐,秦弈喝了口酒,好笑的看着高宴:“哟,哪个女人这么不知好歹?这么嫌弃我家宴少?那个小明星?” 高宴白了他一眼:“别瞎说,逢场作戏罢了,合作关系;” 秦弈眉目一挑:“那该不会在哪儿拐来的无知少女吧?” 高宴一拳头落在秦弈肩膀上:“少瞎扯,老子可是情痴,从来没有移情别恋过;” 秦弈一口酒喷了出去:“你他妈的脑子进水了吧?” 两人聊得正欢,一个穿着长靴、打扮利落的男人推门而入; 男人长的干净,眉宇间多了分冷凛的英气,气质恍若刀锋利刃; 高宴皱眉站起身子,朝男人走过去,两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两两相握; 两人都逐渐使力推着对方,可对方都没有半点反应; 好半晌,两人才发出狠劲儿,将对方给推了出去; 男人在原地立定,动了动胳膊:“高总好身手,一如既往。” 高宴甩了甩酸痛的胳膊:“袁老板也不赖啊!这次还是平手,这顿酒,还得算你头上!” 两人豪爽一笑,随即坐定开始大口喝酒 第8章 故人(1) 袁慕是冰皇的老板,高宴认识他的过程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 秦弈是个规规矩矩的老实人,不大喜欢袁慕这样带点儿黑的大老板打交道;更喜欢和高宴这样正直身家的男人交在一起;高宴家里三代从军,他自己也当过两年兵,虽然只是短暂两年,但高家老爷子对他的要求,却比一般的兵要严厉; 高宴退伍,差点儿没和高家老爷子断了关系; 反像袁慕这样的大老板,哪个不是黑道出生?哪个没有做过些犯法的事儿?秦弈不止一次的给高宴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离姓袁的远点儿。高宴却说,一个好的生意人,是和更好的生意人打交道; 能把冰皇经营的这样成功,老板本身必然也不简单; 秦弈也没话再说,任由着高宴去; 高宴和袁慕的性子倒有几分相似,纯一爷们儿; 袁慕举起酒杯,在高宴的杯沿上轻碰了一下,笑说:“瞧你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为女人?” 高宴点了点头,仰头将一口酒饮下; 袁慕笑了一声:“我这里燕肥环瘦都有,挑一个带回去?” 高宴一拳头打在袁慕肩头:“别,一个女人就够老子烦心了,再多来几个,我可招架不住。” 林小青到同事曲醉醉家接到苏卿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 苏卿言和同事曲醉醉立在树下,对着她挥手,她一瘸一拐的过了马路,足像一个八级伤残。 苏卿言迫不及待的冲过去,捧住她的脸一阵猛亲:“我亲爱的青青,这么久没见?想我么?你的脚怎么了这是?” 曲醉醉那张嫩呼呼的小脸儿也凑过来:“小青?那个阿雅真那么难照顾?你这才是去了一天不到,就成这样了?我可听卿言说了,那个阿雅不是在学校就和你有过节,特针对你,人面兽心,整个一腹黑女!亏我以前还拿她当女神,现在,哼!” 曲醉醉比林小青小一岁,个子不高,身材偏瘦,声音甜甜糯糯的,很讨人喜欢; 林小青算算,和曲醉醉认识也不过一个星期;而恰巧苏卿言和曲醉醉早先便在网上结识,按照网上的流行语来说,曲醉醉和苏卿言是“好基友”。 有了苏卿言这层关系,林小青和曲醉醉的关系也就更进了一层; 林小青挑了家甜品店,三人围着张小圆桌,靠着落地窗坐下; 甜品店在四楼,眺望出去,刚好可以看见对面儿的公园,视野极宽; 服务员很快端上了六块慕斯蛋糕,和六分花样甜品,三分冰激凌;看着一桌子美味儿的甜品,馋的曲醉醉直流口水:“这里可不便宜,这一顿下去。”曲醉醉掰指头算了算:“半个月工资可就没有了。” 林小青噗嗤一声笑出来:“昨天不是说了?你帮我接卿言,这顿算我的,吃!” 曲醉醉撅嘴:“我去!虽然我爱吃,可我不能趁火打劫啊!你现在可没有工资,我这不是在吃你血么?不行不行。” 苏卿言噗嗤一笑:“得,你们别争,这顿我请。” 林小青啊呜一口将蛋糕塞进自己嘴里,做了一个ok的手势:“好,你请,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醉醉,快吃,土豪请客。” 苏卿言却没什么胃口,低声问林小青:“青青?不是我说你,你不像一个忍气吞声的人,怎么对阿雅那种人,就是不知道反击呢?” 林小青吃了一口冰,拿着勺子在空气中挥斥:“我不和她计较不是因为我忍气吞声,而是我觉得没必要和这种人计较;她以前在学校把我的名声搞臭,我觉得不是件坏事儿啊?至少能让我看清哪些人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不是?你不就是一个?像阿雅那种智商,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炮灰,何必和这种注定的炮灰瞎倒腾?” 苏卿言微微一笑:“青青,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想听么?” 林小青点头:“别卖关子,快说。” 苏卿言说:“我这次来a市,不单是为了来看江一辰的新电影发布会;以后我会留在这边。” 林小青狼吞虎咽了一口蛋糕:“你留在这边工作?我去,你爹妈会同意么?” 苏卿言点头:“自然是同意了,晚上我们三一起去冰皇喝喝酒,聊聊天怎么样?” 一边儿埋头猛吃的曲醉醉突然抬头,巴巴的看着苏卿言:“卿言?你可真是土豪啊!冰皇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像我们这些小白领,铁定会被拦在门外。” 苏卿言云淡风轻的一笑,林小青觉得眼前的这个苏卿言变了,变得更女人,妩媚; 记得林小青刚转去j大的时候,对那个陌生的地方充满了惶恐;那里的点滴,都让她觉得陌生,而第一天来接她去宿舍的,就是苏卿言; 那时候刚刚开春,阳光虽然不暖,但也明媚;光辉打在苏卿言的身上,十足的一个阳光小美人儿;苏卿言从她手中接过行李时,对着她暖暖一笑,也是那个笑容,定下了苏卿言在林小青心里的第一印象; 阳光可人儿,温柔如清晨泻下的一抹柔光,这样的女孩儿,无论是性格还是样貌上,都十分让人舒服; 现在的苏卿言,褪去了从前的柔美清纯,身上多了分成熟女人的气息; 晚上七点,林小青和曲醉醉便跟着苏卿言进了冰皇; 林小青瞟了眼苏卿言手中的vip金卡,啧啧道:“土豪,可否让我抱个大腿。” 苏卿言捏了捏她的脸:“还是这个模样,总是没个正经;” 曲醉醉拽着苏卿言的胳膊蹭了蹭:“不对!怎么能是抱大腿呢?应该说,土豪,求抱个腿毛!哈哈哈!” 林小青和苏卿言像是卸下了一些繁杂的俗事,跟着曲醉醉那个小丫头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三个女人互相搀扶着,一路笑着进了包间; 苏卿言进了包间,随意靠在了沙发上,从包里摸出一包烟,从铁质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老练的夹在指尖点燃,深吸一口,吞云吐雾; 林小青皱了皱眉:“卿言,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苏卿言笑了笑,倒了杯酒给林小青:“别说这个,我们三个聚在一起,也算有缘,来!为我们的缘分!干!” 曲醉醉从桌上端了一盘甜点,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冰皇点心的味道倒是不错,曲醉醉一边往嘴里塞甜点,一边朝着两人挥手:“你们喝,我肚子饿,先吃点儿东西。” 苏卿言和林小青被她贪吃的模样逗笑了,两人给了她一记白眼,开始碰杯,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苏卿言心里像是压着什么事儿,一杯接着一杯往喉咙里灌;林小青陪着她喝了几瓶烈酒,肚子里火辣辣的,连喝了五瓶烈酒,苏卿言依旧没醉; 林小青摇了摇昏沉的头:乖乖,卿言酒量大了不少! 林小青气一沉,一口又将杯中的酒干尽; 曲醉醉一个人在旁边儿吃甜点,等她吃饱喝足,再一回头,两个人已经醉的两眼朦胧;曲醉醉过去推了推苏卿言,苏卿言猛的拉住她的手,一个劲儿的傻笑; 曲醉醉喝了口酒,忒无奈的摇了摇头;转眼又走到了林小青身边,拍了拍林小青的脸,林小青突然就哭了; 这可吓坏了曲醉醉,自己就轻轻拍了一下,她怎么就哭了? 林小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觉得心里憋得厉害,朦胧之间抓住一只手,猛拽着那只手,眼泪就稀里哗啦的流了出来; 曲醉醉好容易将手从林小青手里挣脱出来,她抬头望了望天,决定将她们两一个一个给扛出去! 曲醉醉当下将袖子一挽,走到苏卿言身边拉了一下她,看着听瘦,怎么就这么沉?曲醉醉又试图拉了一下林小青,任她用了吃奶的劲儿,林小青依然纹丝不动; 曲醉醉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涨的圆滚滚的肚子,准备出门找服务员帮忙将两人给抬出去; 没想到曲醉醉刚一出门儿,就一头撞在了秦弈怀里; 曲醉醉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小嘴儿一歪,正想抬头开骂,一台眸,却将喉咙里的*丝言语给吞进了肚子,随即扯开一个笑容:“经理……这么巧啊?” 曲醉醉再一看,总经理也在! “高……高总好!” 曲醉醉再一偏头,高宴身边站了一个……帅哥;帅哥穿着一双长靴,牛仔裤,黑色夹克……英气十足; 曲醉醉看的发痴,眼睛半晌移不开; 秦弈稍微挪动了一下步子,不动声色的挡住曲醉醉的视线,低头问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曲醉醉这才收了神:“我和两个朋友来这里聚聚,林小青和我另外一个朋友喝醉了,我出来想找服务员帮我把她们搀扶出去,打车回家;我身板儿小,两个人我吃不消。” 高宴皱眉问她:“你说谁?” “林……林小青,高总您应该认识。” 高宴穿过曲醉醉,推开门:“不用招服务员了,我帮你。” 曲醉醉忒感动的看着高宴,原来总经理是这样的乐于助人。 高宴大步流星冲进去,只想一把将林小青给拎回去;今天下午他出门儿时,还对她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她竟然跑到冰皇来喝个烂醉,还恰巧被他撞见; 林小青朦朦胧胧之间,看见高宴朝她走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用沙发上的抱枕挡住自己的脸; 她真希望自己是幻觉,可当高宴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拽起来的时候,她心里才陡然一沉,这个幻觉太忒么真实了; 林小青有些站不住脚,腿一软,下巴搁在了高宴的右肩上;她看见秦弈和曲醉醉一起走了进来,随即又看见一个穿着靴子的男人,也走了进来; 撇开那身桀骜洒脱的装扮,林小青将目光定格在了袁慕的脸上; 脑子里像是有一碗水,噔的一声被打翻在地; 那个在她噩梦中反复出现的面孔; 那个曾经映在她心上挥之不去的面孔; 林小青觉得自己是真的喝醉了,这一定又是一个梦; 她曾经无数次梦见自己无助的跌倒,袁笙穿着白色的衬衣,微笑的朝她走来;轻缓的蹲下身子,将她抱起来; 梦醒的时候,那种甜蜜的回忆和痛苦的回忆像是一群护巢的黄蜂,一起朝她扑面而来; 她笑着向袁慕伸手,而袁慕却从她和高宴身边擦肩而过,走过去从沙发上抱起了苏卿言; 袁慕低下头,贴着苏卿言的耳朵轻轻的说:“怎么来了a市也不和我说一声?” 苏卿言朦胧睁眼,伸手揽住了袁慕的脖子,就那么无所顾忌的吻了上去; 林小青的脑袋裂裂的疼,呆傻的闭眼又睁眼; 第9章 故人(2) 袁慕没想到一向内敛的苏卿言会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他; 他用自己的虎口不动声色的卡住苏卿言的下颚;随即抬头,有些牵强的对他们解释:“这是我表妹,这丫头,准是又喝醉了,我送她回去就好了。” 曲醉醉一听,赶紧凑上来:“你是卿言的表哥啊?幸会幸会,我叫曲醉醉,卿言的好基友,哦不,好朋友。” 袁慕对着曲醉醉绅士的一笑:“卿言我带回去就好了,麻烦你照顾了。” 曲醉醉红着脸挥手:“不麻烦不麻烦;” 高宴对着袁慕一笑:“真是巧,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高宴看林小青双眼木然,低头说了声:“回家。”便抱着林小青离开了; 曲醉醉跟着高宴到了冰皇门口,高宴却把林小青抱回了自己车里;曲醉醉赶紧拦住高宴:“高总,您这是带小青去哪儿啊?” 高宴发动车子:“怎么?你还怕我卖了她不成?我送她回去就行了,秦弈,这位小姐就麻烦你了。” 秦弈迎合着拉了一下曲醉醉:“走吧,我送你回去。” 曲醉醉赶紧挥手:“谢谢经理!经理万岁!” 高宴一路飙车回家,期间林小青晕晕沉沉,靠在车窗上嘴里不停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袁笙,袁笙; 高宴听得心里直憋屈,在十字路口猛速飘移出去,轮胎擦地在夜空中发出清脆擦响; 林小青一头撞在车窗上,这一撞让林小青清醒了大半;林小青揉了揉额头,哼哼唧唧了半天; 林老爷子和林小青在酒店的对话高宴听在了耳中,事情来龙去脉大抵也了解了一些;也记着一个结果,那个叫袁笙的男人,已经死了; 高宴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林小青:“人都死了,还想着干嘛?” 高宴知道林小青为那个男人受了不少委屈,做为男人的他,心里上虽然有些疙瘩,倒也能理解; 高宴占有欲一向强烈,如果那个男人没有死,他很难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 高宴将林小青扛上楼,将她扔进浴室,放出凉水灌了她个透心凉;等她清醒了些,高宴才死拽住林小青的肩膀,警告的对她说:“林小青,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其它男人的名字!” 高宴这话说的有点儿狠厉,林小青的酒意也散的差不多了,直勾勾的盯着他:“这和你没关系吧?” 林小青揉了揉太阳穴,实在分不清方才在冰皇的事儿是做梦还是真实;她越想,方才发生的画面就越模糊,越想,那画面就越像是触碰不到的幻觉; 高宴心里堵的厉害,被她这话一激,俯下身子一口咬住了她的唇; 林小青的思绪还没理清,被高宴突然一亲,亲的有些愣然;坐在浴缸里,整个人已经呆了。 当林小青反应过来,想推开高宴的时候,却被高宴反摁住肩膀,加上高宴娴熟的吻技,让她有些无法招架;整个身子如同电击窜身一般,酥酥麻麻,软软糯糯; 高宴放开她,低头看着她:“那现在?和我还有没有关系?老子喜欢你了这么多年,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么?” 林小青木讷的摇头:“没有。” 秦弈总是喜欢调侃高宴,是个“情痴”;对于自己逢场作戏的女人,手段拿捏刚好,从来不拖泥带水,该怎么样怎么样;而对于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时,却成了白痴; 高宴拧着眉头,眸子有些红,面部有些轻微的抽搐; 林小青看他的模样,倒是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见高宴这样,看他那副表情,简直是想吃了她; 林小青抹了抹自己的嘴,愤愤然站起了身子,走出了浴室; 林小青回到房间,赶紧将门反锁;她靠在门上,小脸通红,捂着自己的嘴,脑子里空空荡荡的; 林小青定定的想,高宴也喝醉了?想起自己方才在车上晕晕沉沉,一脑袋撞在车窗上时,她不由打了个寒颤:酒后驾驶,是要死人的啊! 第二天一早,林小青晨练回来,就看见桌子上摆着热腾腾的早餐;厨房里还有吱吱啦啦的炒菜声,林小青以为自己走错了门,看了一下房间的环境才确认自己没走错;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厨房,竟然看见高宴在有条有序的煎蛋;在高宴几下利落的翻铲下,嫩黄的煎蛋很快装入盘中; 高宴端着鸡蛋从她面前走过:“愣着干什么,过来吃饭。” 林小青这才哦了一声,像条尾巴似得跟着高宴进了餐厅; 早餐还挺丰富,林小青喝了口牛奶,问高宴:“全是你做的?” 高宴平淡的恩了一声,朝她伸出手,用他纤长的手指擦掉了林小青嘴边儿的奶渍;林小青打了个冷颤,刀叉相交,成格挡之势,像是看敌人一样看着高宴:“你有什么阴谋?” 高宴看了一眼她,有些命令的口气:“吃饭。” 林小青又继续埋头吃饭; 林小青先高宴一步出门,当她走到公交站的时候,高宴却将车停在她身边:“上车。” 林小青觉得高宴今天及其的反常,高宴看了一眼她的脚:“你脚不是还有伤么,我顺路,上车!” 林小青坐进车里,高宴却主动殷勤俯过身子给她系安全带; 林小青顺势摸了摸高宴的额头,没发烧啊? 高宴抓住她的手腕,语气有些怪:“你这是在勾引我么?我可不会介意这是光天白日。” 林小青忒奇怪的看着高宴,完了完了,这货没救了;一定是脑子烧坏了?突然之间,又给她做饭又让她搭顺风车,她实在有些不习惯。 到了公司,高宴将车停在公司楼下,等林小青下车后,他又将车开去了停车场;林小青下车后,如释重负,一瘸一拐的进了公司; 林小青好容易挤进电梯,电梯叮——的一声响,电梯超载;好容易等到了下一任电梯,正准备进去,身边的同事却一个劲儿的往里挤,当她贴进去的时候,电梯又叮一声响了; 林小青看了看表,如果再等电梯,估计得迟到;她不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没有理由再出去; 电梯里的同事齐刷刷的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林小青,你倒是出去啊,你这样拖着,我们都得迟到。” 有同事惊呼一声:“她就是林小青啊?闻名不如见面啊?” 林小青的名字在公司广为流传,简直是公司史页上的一朵奇葩,一点污渍; 高宴从2号电梯经过的时候,顺手将她从电梯里拎了出来:“坐一号电梯。” 2号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 a君揉了揉眼睛:“刚刚那是……总经理?” b君张了张嘴:“坐一号电梯的……除了总经理还……还有谁。” 电梯里一片哗然,开始进行各种猜测; 林小青在电梯里定定的看着高宴,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额头:“高宴?你今天发烧了?” 高宴面无表情的恩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好好上班。” 这一个动作,让林小青觉得莫名的恶寒,猛然间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嘴,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儿; 长这么大,就两个人亲过她,一个是初恋男友袁笙,一个就是高宴; 林小青打死也不会相信高宴会对她感兴趣,顶多是最近憋得慌,脑袋发昏了才亲了她; 可是要真算起来,她的初吻还是被高宴夺走的; 林小青记得她少年时期,她和高宴都还没有搬出大院;初三暑假某天,她在家实在闲着无聊,抱着一堆零食大摇大摆进了高家,警卫也不拦着她,谁不认识林副司令家的掌上明珠啊? 林小青推门进去,发现高宴没在客厅,她捧着一堆零食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刚放下零食,耳朵灵敏一动,听见卧室里传来细微的喘息声; 林小青吃着薯片,一脚将门儿踢开; 林小青就这样看到了猥琐画面; 青涩的少年,两眼发亮的盯着电脑;电脑屏幕上两具酮.体交缠,画面饶是热血喷张;高宴手上一快关了电脑,回头一看竟然是林小青; 林小青拿着一包薯片走过去,坐在他床边,忒淡然的问高宴:“我们要不要试试?” 高宴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半晌,竟然也红着脸点了点头; 高宴果真红着脸一口亲了上去—— 然后—— 就是一声忒凄厉的惨叫; 警卫闻声冲进来的时候,只见薯片洒了一地,高宴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林小青立在一旁忒傲慢的拍了拍手; 警卫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孩子,林小青声音又软又糯:“他抢我薯片。”说完就走了; 警卫把高宴被打,抢林小青薯片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转告了高家老爷子,高老爷子将高宴好一顿毒打; 倒不是因为高宴抢林小青零食,而是因为,这小子竟然打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高老爷子的原话是:“抢!也给我抢的漂亮!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打?说出去我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 林小青想起那件儿事,低头就一阵闷笑; 到了策划部所在的楼层,林小青含着笑从一号电梯里走出来,满面春风; 林小青一进办公室,整个办公室就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她的身上,她左右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扮,很正常嘛,大家怎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像看一只突然闯进来的皮卡丘;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曲醉醉给她倒了一杯水,轻声问她:“昨天晚上喝醉了,有没有好点儿?” 林小青点头:“好多了,卿言呢?好点儿了么?这么久没见,没想到酒量变得这么大。” 曲醉醉唉声叹气:“我也不知道啊,被她表哥带走了;别说,卿言表格,长的还挺帅,酷毙了!是我喜欢的潇洒范儿。” 林小青:“好乖乖,我怎么没听说过她有表哥,啧啧啧,表格是假,男朋友吧?” 曲醉醉凑过来:“昨天晚上,我可是看着你被高总抱出冰皇的啊,你——不会真是高总的地下情人吧?” 林小青一口水喷了出来:“瞎说什么呢?” 曲醉醉:“刚才有同事看见你被高总拉近了一号电梯,他们都在讨论呢,你是第三者,高总的情人。” 林小青觉得这是她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那第二者是谁?” 曲醉醉:“你的死敌,阿雅啊!”曲醉醉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青,我虽然不喜欢第三者,但是我挺你!那个阿雅不是个好东西,我挺你早日转正,祝高总早日甩掉阿雅。” 林小青摸了摸额头,十分无奈:“谁告诉你阿雅和高宴有关系了?” 曲醉醉顺手拿过一本娱乐杂志,封面高宴和阿雅的照片; 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霹雳大字: “高氏太子爷和偶像小天后阿雅婚期将近” 再往里翻,是高宴在秦龙山的照片; 第10章 故人(3) 再往里翻,是高宴在秦龙山的照片; 看照片的角度和距离,应该是偷拍; 八卦杂志写阿雅上秦龙山拍摄外景,高宴则趁着江一辰粉丝堵住酒店,悄然从后门进入,私会阿雅,并且久久未出巴拉巴拉; 林小青长叹一声,幸好没拍到和高宴一起,否则她这个高宴情妇的名头,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林小青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继续单身了;一来可以断了爷爷给她相亲的念头,二来可以断了大家猥琐的思想,和奇葩的目光; 秦弈把林小青叫进了办公室,想来是高宴给他打了招呼,所以秦弈也没过问自己那天离开秦龙山翘班的事儿; 秦弈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份策划案:“这是广告展览的策划,这次策划展览和以往的广告展览不同;这次展览的是袁易老人的名画‘夫人’;除此之外,还要展览一把秦汉名剑,为了迎合这次的展览主题,我帮你你定了一份策划;你的责任就是负责现场的布置,具体的活动安排由你发挥拟定。” 林小青翻了翻策划方案,嘴巴微微张:“这份工作有点儿大了吧,我这刚来公司没多久,我……我不行的。”林小青将策划案朝秦弈面前推了推。 秦弈皱眉:“你以为我想找你?这是客户的要求;因为这次是展览的主题是‘巾帼女英雄’,客户明确要求需要一个懂中国武术的人来主要负责这次展览的活动安排,目的是希望更深入主题;我翻了整个公司的人员档案资料,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你的入职简历上写,你以前,开过武馆。” 林小青吞了口口水:“经理,我虽然开过武馆,可我就是一糙妹子,对于这种大的展览活动,我也没经验啊?” 秦弈说:“林小青,我知道你和高总的关系;如果你对公司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何必浪费办公室?直接呆在高总家伺候伺候高总不就结了?” 林小青把策划案往桌上一拍:“秦经理!请注意您的措辞!” 秦弈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一摊:“如果你不想让公司里的人认为你是高总的专职情人,就做点儿成绩给大家看!” 林小青拿着策划案回到了座位上,忒忧郁的开始翻看策划案; 秦弈已经大统的做了一个方案,但还有些不齐全,需要她来补充; 策划案里有艺术家袁易的简介,和一些代表作品简介;让林小青感到震惊的是,这个画家,一生只画过一个女人; 林小青翻到客户简介,客户竟然是冰皇的老板,袁慕;资料上对这个客户倒是没有什么详细介绍; 林小青随手翻了几页,开始犯困; 高宴看着八卦的杂志上他和阿雅的绯闻标题,眉头一皱,问李秘书:“这是什么?老李!立刻找人把这些东西给我清理干净,我不想再看到任何有关于我和阿雅的传闻!” “是,高总。”李秘书顺手又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从光影提过来的资料,有关于阿雅;这个阿雅,在公司和其它艺人的关系一向不好;而且和钱导发生过几次关系,这里还有关于她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高宴打开一看,全是些阿雅的艳照,让人觉得莫名的恶心和刺眼,高宴又把照片塞回了档案袋; 李秘书问他:“高总,您要这个?是做什么?” 高宴笑了一声:“留着,以后总会有用;” 林小青下午下班后和苏卿言、曲醉醉约好一起吃饭,三个人就随便的在路边的大排档点了烧烤啤酒,林小青趴在桌子上对着两人一阵哭诉:“你们,你们可得帮我,快把你们手里的帅哥俊男都交出来!我要告别单身!现在公司里的人全以为我是情妇!” 曲醉醉唯恐天下不乱:“我觉得高总不错啊,把那个阿雅挤下去,你可就扬眉吐气了!” 林小青给了曲醉醉一记白眼:“呸,我像那种攀高枝儿的人么?” 曲醉醉眉头锁在一起,很严肃:“攀高枝儿不丢人,如果你实在想找个男朋友,我手上倒是有几个,我有三个师兄,都还算不错的,人也超级棒,介绍给你” 苏卿言也笑了笑,跟着说:“阿慕有几个兄弟,条件也不错,给你介绍介绍?” 林小青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卿言:“阿慕?这么亲热?你男人?” 苏卿言羞涩点头:“别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曲醉醉插嘴道:“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个表哥?啧啧啧,看你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没想到这么开放,直接抱着人家亲。” 苏卿言红了脸:“哪有” 曲醉醉拍了拍苏卿言的肩:“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个没有什么丢人的;你昨天晚上吻那个表哥,吻的可是情深意重啊!”曲醉醉撞了撞林小青的胳膊:“是不是啊,小青。” 林小青舔了舔自己沾满酱汁的手指:“我昨个儿喝高了,清醒了之后脑袋裂裂的疼,什么都不记得了。” 离烧烤摊不远的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低调的轿车;袁慕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三个女孩; 目光落在林小青的身上,再挪不开; “小少爷,看的出来,这苏小姐是真心喜欢你,为了您一个人到了a市;”邓崇顺着袁慕的目光瞧去,发出感概; 袁慕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林小青侧面; 看着她吃东西的模样,思绪似乎崩回了五年前; 袁慕的嘴角柔和上扬,在大排档那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林小青的身子显得有点儿单薄;袁慕心里像是被钳子紧紧的夹了一下,她瘦了许多;五年前的林小青,虽然不胖,倒也不瘦,肥瘦适中,正好合适;可是现在……她穿着中规中矩的职业收身的装扮,竟然也像穿运动服那样松松垮垮; 她吃东西还是这样随意,总是喜欢舔手上的酱汁儿,一点儿也没有女孩子的模样; 可偏是这样的林小青,他爱了整整六年; 邓崇一偏头,看见袁慕笑了,吓了一跳; 从五年前邓崇开始受命跟着袁慕时,他就再没有见过袁慕这样笑过;这种笑容不似在商业场合的那种应付,也不似对着弱者的阴讽;这样的笑容,竟然夹杂着些甜蜜……对,那种笑容,是甜笑; 就像邓崇自己,看见自家的新媳妇儿一样; 难道?小少爷是真的喜欢上苏姑娘?邓崇觉得很有这个可能,不然他怎么会大半夜的在暗处偷窥人家姑娘?还一个劲儿的傻笑; 三个姑娘在饭桌上有说有笑,末了,曲醉醉才拍了拍林小青的手:“小青,就这么定了,明天给你介绍我二师兄认识;明个儿刚好周末,中午12点半,心咖啡等着。” 林小青往嘴里塞了一块肉:“不好吧?这么快?这算不算是相亲啊?” 苏卿言:“不算不算,醉醉只是介绍二师兄给你认识,没说要结婚啊?如果你们两处着合适,可以试着交往;” 林小青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感情我像是嫁不出去的剩女一样。” 苏卿言笑说:“可不就是?” 这个时候,林小青的电话开始叮铃铃响起来;油腻腻的手用纸巾狠擦了一会儿,才接电话,来电显示是高宴的大名儿; 林小青看了眼曲醉醉,下意识撇过头接了电话,故意将声音压低:“喂。” “你在哪儿?”电话里高宴的声音不算和气。 “和朋友吃饭呢,怎么了?” “在哪儿?”高宴说; “华中街边儿的大排档。”林小青老实回答; 啪嗒一声,电话那头断线了; 不足十分钟,高宴已经风风火火赶了过来;他将车停在大排档旁边儿,下车三两步朝林小青走了过来,双手插在口袋,拧着眉头看着林小青;三个女孩同时抬头看着高宴,苏卿言不太明白是个怎么状况,偏头看曲醉醉和林小青; 好半晌,还是曲醉醉反应过来,叫了声:“高总。” 苏卿言算是反应过来了,原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林小青和曲醉醉嘴巴里的高总;她好生将高宴打量一番,仪表堂堂,英俊沉稳; 高宴退却了平日严肃的西装,一身休闲的居家打扮端正正的立在她们的桌前; 高宴看林小青还在一个劲儿的吃,想想自己做了那一桌子的菜,就有些气堵:“别吃了,跟我回家。” 林小青一口啤酒喷了出来,赶紧和曲醉醉、苏卿言解释:“你们别误会,我没和他住一起。” 林小青的解释忒苍白,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曲醉醉握了握她的手:“我们没误会,不就是和高总住一起么,没什么,很正常,正常。” 苏卿言也跟着握住她另一只手:“真的,我们真没误会,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 高宴走过来,一把将林小青给拎了起来,一手揽住她的腰,对着两人说:“你们没有误会,我和她就是你们想象的关系,我带她回家,两位小姐继续。” 林小青被高宴拖进了车,第一反应是摸摸高宴有没有发烧的症状; 林小青觉得高宴最近真有点儿不大对劲儿,特别反常,她看了一眼高宴,轻咳了两声:“你最近确实有些反常,是不是因为我阻止你和阿雅交往的事儿?如果你实在舍不得,我也不威胁你了,你尽情的和她在一起吧,我眼不见心不烦,大不了你赞助我点儿钱,我搬出去住?” 高宴狠劲儿将方向盘往右一倒,将车子靠路边停下,一偏头,狠利的瞪了她一眼;林小青下意识脖子往后一缩,她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赶紧闭了嘴,咬住嘴唇不说话; 高宴一挥手,顺势抓住她的手,捏住她的下颚,一字一顿的说:“听清楚了,我喜欢了你足有八年。” 林小青小嘴觉得这是她今年听过的最好荒唐的笑话:“八……八年……我还未成年呢!你有恋童癖?” 高宴:“林小青!” “到!” “唔……” 高宴捏住她的下巴,猛劲儿吻了上去; 这一吻,让林小青有些懵;这个星期第二次了……第二次了…… 林小青只觉得脸开始发烫,烧的厉害,心跳加速,和高宴认识了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第11章 和竹马亲热 高宴朝林小青贴过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林小青力气不小,她想推开高宴,却是推了半晌也推不开;她的手掌抵在高宴的胸口,高宴胸膛炽热的体温从她手心一直传递到脸上,化成红晕散开; 林小青越用力推,高宴的身子就越往下压;高宴顺手拉住背靠的拉杆,微微往下一压,林小青的椅被猛然降了下去; 林小青吓了一跳,身子猛跌了下去,高宴整个人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由于方才的坐姿,这一倒下来,她的双腿之间刚好抵着高宴跨.间的硬.物;林小青想张口,却被高宴的唇舌堵住了她的嘴;这样的吻,由先前的霸道转换为柔情,竟让一向以女汉子自称的林小青,酥麻了全身; 她双腿间的某处像是有颗小心脏,不停的跳动,像是充了血,秘处甚至开始难耐的收缩; 高宴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开始放松了些,手掌滑在她的小腹上,缓慢的游离; 高宴曾经在林小青醉酒的时候帮她换过衣服,他知道林小青的身体敏感点;以前他还有些顾忌,总觉得对待林小青得循序渐进;但经过林老爷子这么一闹,他竟无意中知道林小青曾经有过男友,而且是动了少女的那颗真心; 高宴只一个劲儿的庆幸那男人短命,否则他真不敢想,自己好容易保护大的小白兔,半路被其它男人给叼走,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指不定会不顾一切代价,毁了那男人,不管是谁; 高宴骨子里是霸道的;而他对于爱情,是自私又深情; 秦弈曾经开玩笑:“对爱情自私又深情的男人,遇到背叛,往往比任何人都要绝情冷血;” 高宴平时对林小青是吊儿郎当,但在其它女人眼中,确实无情、冷血;有多少的小明星想爬上他的床,却都被他给踹了下去; 被他从床上踹下来的女星能凑够十来桌麻将,那些女星都私下讨论着高宴是否某处无能; 想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硬是被男人从床上踹下来,那是得多损尊严; 林小青喝了不少啤酒,许是酒精作用,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一个劲儿的迎合高宴挑逗动作;她被吻的有些意乱情迷,整个人呈一个迷糊的状态,她的身子开始主动朝高宴身上贴,双腿似有似无的弓起,夹住了高宴的腰; 高宴的手掌从她的小腹滑进了裤腰,手指灵敏将她的裤扣挑开,再往下一滑,从她的双.腿间穿过,稍微用了点儿力气捧住了她的秘处,手掌根撞击在了她的花.瓣上,有种快麻感瞬间从她的腹下涌上,稍纵即逝; 林小青闭着眼睛,不敢睁眼看高宴,忍不住将高宴的手夹在大.腿根.部,似有似无的摩擦着大.腿内测;她紧咬着唇,主动抬起了胳膊,拦住了高宴的脖子; 高宴没想到林小青这么经不住诱惑,他不过是稍微逗了一下,她就已经开始受不了;趁着窗外透进的皎洁月光,他觉得身下的女人真是可爱极了,活像只饿极了的小白兔,柔柔软软,腻在他怀里等他喂食; 高宴俯下身子,嘴贴在林小青的耳边,问她:“宝贝儿,想要么?” 林小青被高宴的话激的脸一阵发烫,脸贴在他的肩上一句话也不说;她没经历过那事儿,懂得却也不少; 她和袁笙交往那会,曾经和袁笙同居,睡同一张床;但袁笙从来不会动她,袁笙总说现在还没有能力给她幸福,袁笙最多也就是搂着她,安静的睡一夜; 或许别人觉得这是不太可能的事儿,可这偏就是事实; 高宴进入她身体的那瞬间,她脑子里出现的人不是高宴,而是袁笙的影子; 刚接到袁笙去世的消息时,林小青直后悔没能将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她最爱的人; 撕裂的疼痛从林小青的下。体涌上来,高宴感觉到那层阻隔时,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林小青的第一次还在?那个短命的男人竟然还留着她的第一次? 高宴自然是欣喜的,自家的小白兔,这回彻彻底底的,是他一个人的了; 高宴看林小青疼的流泪,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后悔自己没能轻一些,哪怕是慢一点儿也好,她也不会这样疼; 撕裂的疼感之后,再伴随着高宴身体的律动,刚才那种撞击的麻酥感才又一波一波的涌了上来;那种激烈而强速的快.感让她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怎么索.求都填充不满她的身体; 高宴在车里整整要了她五次,才放过她; 林小青总觉得平时高宴平时还像个男人,至少对她不赖;可这会儿,她才真正觉得高宴是有多恐怖,做的时候那模样,简直是想把她吞掉; 从她的脖子一路吻到小腹,幸好车内空间有限,容不得他再做多的折腾; 体会到高宴做的时候的那股狠劲儿,她才彻底了解了这个男人的霸占欲; 林小青被他折腾的死累,合着车内温暖的空调就那么沉睡了过去;高宴将自己的衣服给她盖上,自己理了理衬衣,开车回了家; 他用自己的西装把林小青裹了又裹,林小青比起十五六岁的时候,确实瘦了太多,以前一捏一把肉,现在都成了一副骨头架子;高宴将林小青大半个身子裹在自己的西装里,她显得又小又弱; 可偏是这样一个看起来瘦弱的丫头,一手能撂倒一个大男人,轻轻一拧,可以拧断人家的胳膊; 高宴将林小青放在床上,林小青不老实的翻了翻身,西装掉在了地上;她的衬衣扣子不知道被高宴扯去了哪儿,没了西装的遮挡,胸口白嫩嫩的肉非常欢快的跳了出来,惹的高宴又是一阵燥热,很不老实的又硬了; 高宴忍了忍,他要是再折腾她,她可能明儿连床都下不了;高宴点了安神的熏香,等林小青睡得更沉了些,他便从从洗手间拿了沾了温水的毛巾,蹲在床边,扒开林小青的双腿,小心翼翼的擦拭她腿间的血迹;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生怕动作大了弄醒了她; 高宴心里莫名的嘚瑟,这回,林小青总应该从了他了吧? 高宴甚至开始想,怎么给高、林两家的老爷子交代他们的事儿;不知道两家老爷子知道他们在一起了,会不会又惊又喜? 高宴甚至已经开始筹备以后和林小青生几个娃,一定要生个哥哥,生个妹妹;如果生个女儿,一定得把她养成一个乖乖女,可不能学林小青; 高宴想,以后免不了要请保姆;他自己虽然不习惯用保姆,可林小青不一样,他不在家,林小青一定不会按时吃饭,而且她……也不会做饭; 高宴美滋滋的想好了以后的事儿,清理好了她的下。体,就这么抱着她美美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林小青起的很早; 林小青洗了澡,下。体还生生的疼;对着浴室的镜子照了又照,得出了一个高宴不是人,是匹狼的结论; 洗了澡,林小青难得人开始化妆; 高宴揉着眼睛出来,竟然看见林小青在化妆,心里嘚瑟一笑,看来女为悦己者容一点儿也没错;这不,为了他,竟然开始化起妆来了; 高宴走过去,想从背后抱住她,哪知他还没过去,林小青就刻意走开了; 不到十点,林小青就挎着包,踏着高跟鞋出了门; 高宴纳闷极了,她一早上起来,一句话也没给他说过; 高宴终于拉下脸问她:“一大早干嘛去?” 林小青一边穿鞋,一边说:“算是去相亲把。” 林小青说的轻松,可相亲那两个字儿就像是惊天雷,生生劈在了高宴脑袋上; 轰轰轰~~~ 高宴巴巴的看着林小青关了门,眼神忧郁;他竟然有种……自己被睡了,还被对方嫌弃,继而抛弃的错觉…… 高宴开着车,一路尾随着林小青;为了不让林小青发现,他还专门让李秘书换了辆国产车过来; 高宴尾随着林小青到了心咖啡; 高宴特意选了她隔壁坐下;心咖啡的卡桌位是用雕花隔断隔开,细密繁杂的花纹隔断正好挡住了高宴;高宴侧身对着隔壁,一边儿喝咖啡,一边等着隔壁的动静; 等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一个戴眼镜儿的男人从高宴的卡座旁走过,坐在了林小青对面;高宴从对面儿的反光镜里可以看见林小青的脊背,和那个男人的半张脸; 第12章 相亲和闪婚 林小青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干净的白色衬衣,身材不胖不瘦,脸有些圆,他的睫毛又长又翘,让作为女孩子的林小青有些汗颜; 整体来说斯斯文文,还算看得过去,第一印象还不错; 林小青对他伸手:“薛斌?” 薛斌露出两颗白牙,有些害羞的挠了闹后脑勺:“我听醉醉说过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薛斌,我们一个公司的,我是设计部的;平时很少窜门儿,如果我们有机会发展成情侣,咱们可以一起吃饭,一起上下班!还能住一起,节约房租;” 薛斌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言击重点;林小青对他温婉一笑,刚想开口说话; 薛斌又问她:“你信命么?” 林小青觉得没头没脑,觉得这男人真是与众不同; 她摇了摇头:“不信,我师傅说过,命由己握,掌握在自己手里;” 薛斌激动的一拍桌子:“其实我也不信!可是见到了你,我就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今天早上我出门,找蹲在巷口的老人家算了命,老人家说我命犯桃花,今天一定会遇到上一世有缘无分的情人,那个女孩,名字里嵌了一个青字,现在看来,就是你了!” 林小青被雷的外焦里嫩,张口说:“你……写玄幻小说把?前世今生?” 薛斌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业余写小说,网络反响不错哦!” 林小青揪着心的喝了一口咖啡:“唔,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薛斌掏出手机朝着林小青挤过来,问她:“你有微博么?来互粉?” 林小青尴尬的朝旁边挪了挪身子,为了缓解尴尬摸出了手机:“有……” 薛斌用的是三星最新款手机,而林小青用的则是华为国产; 薛斌啧啧两叹:“怎么用国产机呢?改天哥送你一台三星。” 林小青低头关注了他的微博,点开他的头像大图看了看,差点儿没喷出一口咖啡; 装逼的墨镜,忧伤的四十五度非主流自拍; 只是这样倒也罢了,还是抿着嘴的害羞模样; 从自拍的角度看过去,十足的娘炮气息; 林小青心叹,曲醉醉的二师兄,可真不是一般人; 薛斌今年二十八,家里三天两头打电话来让他回去相亲;心里正烦,却接到了小师妹给自己介绍对象的电话; 薛斌瞧着林小青又瘦又小,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齐刘海,小脸白里透红,是他喜欢的小女生类型; 薛斌按压住内心的喜悦,一个劲儿的给林小青介绍自己的工作、家庭,又说自己有车有房,在a市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林小青巴巴的看着薛斌,薛斌讲的天花乱坠,滔滔不绝;甚至连要和林小青在哪儿结婚,在哪儿办婚酒,小孩在哪儿上学方便……都讲的头头是道; 林小青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低头沉默的刷微博,他却突然凑过来,吓的林小青手腕一抖,打翻了咖啡; 咖啡很不幸运的流淌在林小青洁白的裙子上,看着裙子上的一块褐色,心疼的她直咬牙; 少量的咖啡溅在了薛斌蹭亮的皮鞋上,薛斌急的一跳脚,翘着兰花指拿了一块纸巾,低下身子擦自己的皮鞋; 兰花指,四十五度抿嘴自拍,林小青自认为不歧视娘炮,可想到和这个人相亲,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小青说了声不好意思,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高宴趁着林小青去洗手间,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隔壁; 纤长的手指优雅的将打翻的咖啡杯给摆正,嘴里噙着丝笑,偏头打量了一番薛斌; 薛斌擦完鞋,一抬头,艾玛,竟然是一个大帅哥; 激动的他圆脸噗通噗通的红,可是这帅哥?真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高宴看了他一眼,替他倒了一杯咖啡:“你在公司干了,有一年吧?” 薛斌仔细在看了几眼,确定眼前人的身份时,惊讶的半晌说不出话; 怎么会在这里碰上了总经理? 高宴将咖啡递给薛斌,十分温和的笑:“你在公司工作,大抵有一年了吧?”设计部做为公司的核心部门,将近一百多名设计师和设计师助理,高宴的脑子里都有些印象; 薛斌不傻,看了眼林小青去的方向,又看了眼高宴; 薛斌接过咖啡,手抖得厉害,不敢抬头看高宴:“高总……那位林小姐?” 高宴轻淡的哦了一身,指了指林小青去的方向:“她是我未婚妻,刚才我坐在隔壁,听你说什么结婚,孩子?那是什么意思?” 薛斌站起身子,连忙挥手:“高总您别误会,我不认识她!我这是和她第一次见面!我还有事儿,先走了,高总再见!”薛斌翘起兰花指,拎着自己的挎包,一溜烟跑了; 林小青回来时,座位上已经没了人;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对自己不满意大可以明说,这样一吭不响的跑了?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林小青提起包,结了账;出了咖啡厅,心里极度不顺畅,提着包在路上闲逛; 路过电影院时,看见了两米高的宣传海报;海报上的江一辰手握长剑,身穿战甲,身后是千军万马,旁边写着几个金色质感的大字“梦回三国”。 看了一眼海报,林小青直叹自己的大师兄很本事,怎么说现在也是个国际范儿的武打明星啊; 林小青进了商场,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逛;她边走边想那个不告而别的薛斌,翘的*的兰花指,过时的四十五度角抿嘴自拍,摇头又是一阵无奈摇头; 感情她脱光的梦想,又得落空了; 虽然昨个儿晚上睡了高宴,但她却没太放在心上; 毕竟自己不再是几年前的那个青涩的丫头,早就过了单纯的年纪; 她这个年龄的女人,性和爱是分开的; 她现在回想自己昨晚和高宴做那事儿,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和高宴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要说喜欢,她还真分不清到底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还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纯粹,她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狠狠甩开; “小姐,需要看看水晶么?”售货小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小青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一眼看见了柜台里的那条紫水晶项链; 林小青记得袁笙也送过一条紫水晶给她,后来跟着袁笙的尸体一起下葬了; 林小青觉得自己最近总是很容易伤情,这会儿眼角又不争气的湿润了; 林小青从售货员背后的灰镜里,看见了一个黑西装的男人,立体的脸廓,刺的她的心脏生疼; 袁笙笔挺挺的立在拐角处,直勾勾的看着她; 林小青心里一惊,猛然回过头追到了拐角处,跑过去时,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林小青觉得自己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回到家已经晚上七点,脱了鞋,一进门儿就闻到香喷喷的饭香; 屋子里的温度和饭香同时向她扑过来,裹的她的心一阵温暖; 高宴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糖醋排骨,端正正的放在她面前; 林小青毫不客气的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今天吃饭和以前大不相同,一向在饭桌上不苟言笑的高宴,竟然也笑着给她挑起菜来;林小青心急的吃了口豆腐,却被烫了舌头,高宴赶紧给她倒了杯水,拍了拍她的背脊,柔声细语:“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林小青终于受不了,眨巴着眼睛,很直白的问他:“高宴?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吧!” 高宴肃着眉头对她说:“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么?做为我去未来老公,替你做饭,给你捡菜,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 林小青放了筷子:“就为了昨天晚上的事儿?咱们也不是小孩子了,现在是什么年代?还讲究这个?昨天晚上,我就当没发生过,你该去追小明星还追,我不打扰你;” 高宴放了筷子,冷着脸看她:“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男人?” 林小青舔了舔筷子,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难道不是么?” 高宴最见不得林小青这幅天真巴巴的模样,看的他心里直痒痒,像是有猫爪子在挠;狠不得立马化身大灰狼,嗷呜一口吞了她; 林小青觉得,像高宴这种男人,绝不会被她束缚; 暂且抛开两家的关系,单说性格,他们两就不合适; 高宴适合那种温柔可心的小女生,而她就是一个铁打实在的女汉子,单手能拎起一个正常身高的男人; 可在高宴眼中,林小青偏就是小鸟依人,温柔可心啊; 林小青筷子一放:“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要真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敢和我结婚么!” 高宴微楞,半晌才反应过来; 林小青正准备抬手再挑一筷子菜,身子却猛地腾空,离开地面; 她被高宴拦腰抱起,抱着她在原地一阵打旋; 转的她头晕脑胀,两眼昏花; 高宴抱着她笑的豪放爽朗:“走!民政局!” 林小青晕乎乎的问他:“做什么?” “领结婚证!” 第13章 闪婚 高宴抱着林小青笑的豪放爽朗:“走!民政局!” 林小青晕乎乎的问他:“做什么?” “领结婚证!” 林小青吓了一跳,暴力一脚踢在高宴的大腿上:“你发什么疯?” 高宴拽着她的胳膊,肃着眉头问她:“你看我像是在发疯么?”顿了顿:“不是你说的结婚么?” 林小青打量着高宴,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高宴那模样,似乎是认真的; 现在的高宴什么样儿她不知道,她知道从前的高宴是言出必行; 如高宴这样以事业为中心的男人,不大会拿结婚这事儿开玩笑; 高宴见林小青没说话,低下头轻声对她说:“你现在想摆脱单身,我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你自己盘算盘算,我们几岁就在一起,青梅竹马,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再者,与其让你家老爷子给你介绍长相未知、人品未知的男人,不如直接和我结婚得了,省去了好些麻烦;” 林小青抿嘴,看了一眼他,不说话; 高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蹲下身子,一把抱住林小青的大腿,一用劲儿,忒霸道的将林小青扛在了肩上; 林小青的腹部搁在高宴的肩上,极不舒服; 随着高宴的步子一癫一癫的,腹部又刚好搁在高宴的肩骨上,胃里直翻腾,恶心的她想吐;林小青的视角只能看见高宴击脊背和他那性感的臀部; 林小青觉得这情景莫名的有些喜感;就像饥渴的鬼子进村,舔舔嘴皮子,搓搓手,扛起花姑娘就走的情景; 林小青有些迟钝,反应过来的时候,高宴已经扛着她下了楼;她拍了拍高宴的后脊背:“放我下来!”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没什么情绪起伏; 高宴懒得和肩上的女人啰嗦,像猪八戒扛媳妇儿似得将她扛出了门儿; 结婚?他高宴有什么不敢的? 他现在等的,可不就是林小青那句话? 在他高宴面前说出来的话,可别想收回去; 即使想收回去,抱歉,晚了! 高宴把林小青塞棉花似得塞进车里,替她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一踩油门儿将车开出了车库; 林小青看着车子开进了市中心,才断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偏过头扯了扯高宴的衣角:“你真要和我结婚?” 高宴的嘴角扯了扯:“自己说出来的话?怎么,想收回去?” 林小青:“可我不爱你。” 高宴专心开车,没有看她:“没关系,我爱你不就行了?我爸和我妈见了一次,就把婚给结了,不是照样过到现在?我们从小就认识,以后不差时间给你培养感情,我不信你铁石心肠,一辈子都爱不上我。” 林小青淡淡的哦了一声,反正她现在也是个没人要的女汉子; 与其过年光棍回家,被爷爷逼着相亲,嫁给那些是人是畜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不如嫁给高宴,知根知底; 虽然对高宴谈不上爱,从小到大,感情上还是有喜欢的成分在里边;不然头一天晚上,也不会意乱情迷就和他做了那事儿; 林小青看高宴一副正经的模样,不忍心打断他; 等到了民政局楼下,她才对高宴说:“可我没带身份证。” 高宴车子还没停稳当,手上一滑,整个车子朝右一个狠拐;高宴一踩刹车,车头不偏不倚的撞在了树上; 林小青的身子惯性朝前一倾,被安全带往回一拉,后脑勺猛烈的撞在后靠上; 林小青吁了口气:“结婚罢了,这么激动做什么。” 高宴偏过头,对林小青挑了挑眉,似有似无的夹杂着丝坏笑:“你故意的?” 林小青看他这幅模样,不由打了个寒颤; 陡然就想起昨天在车里的情景,那简直是……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折腾的她到现在下面还痛着;林小青顿想,这以后要是结了婚,那还不得被他那玩意儿……折腾死? 回去取了身份证,领完结婚证出来,已经六点,天已经黑了; 林小青看着手中精致的本本,觉得这东西有些虚无; 她就这样草率的结婚了? 林小青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闪婚,闪婚的对象还是高宴; 林小青觉得,竟然已经结了婚,就有必要和高宴交代清楚一些事儿; 高宴也没有想到结婚会结的这么突然,头几天他还在烦恼应该怎么求爱;这才短短两天,自己就抱得美人归了,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 他和林小青坐在餐厅里,讨论了一些结婚后的事; 首先是婚礼,婚礼得等年后回家,和家里人交代了再做商量,这个两人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其次是婚后生活,高宴觉得林小青没必要再去公司了,可以做一个全职太太; 林小青不太同意,用不锈钢的小勺子敲了敲高宴的碗:“现在公司里人人都觉得,我是你和阿雅的第三者,我是你养的情人;如果我就这么走了,这个第三者的形象,我可不就一辈子也洗不清了?” 高宴舀了一勺冰激凌给她:“来,宝贝儿吃一口;以后你就负责吃,我负责这些动脑的事;我打算在袁易老人的画展上公开我们的关系。” 这一声宝贝儿,肉麻的林小青鸡皮疙瘩一阵乱起; 林小青吞了冰激凌,问:“为什么选择那天?” 高宴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袁易老人做为当下出名的艺术家,一生只却只画过一个女人,很显然,这场展览已经不仅仅是在展示几幅画,也是在展示一个‘情’字;在那天公开我们的关系,不是很符合主题么?” 林小青恩了一声:“这个案子的活动策划,秦经理交给我在做。” 高宴的手指在冰凉的台面上敲了敲:“不想做,我可以换个人。” 林小青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相反,我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我看过袁易老人的资料,也看过他的画;他这个人很特别,脾气很怪,有艺术家评论,那个民国女人很可能是他的爱人,但是袁易老人对这个女人的身份从来只字不提;我倒是很好奇……” 高宴伸过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就安心坐我的媳妇儿,不用操心这些事;实在想知道,我带你去问就好。” 林小青白了高宴一眼:“我就这么没有用?这点儿事都做不好,难怪那个阿雅这么看不起我。” 高宴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能把自己和那种女人相提并论?” 林小青埋头喝了口汤:“可不是,偏是她那种女人,曾经踩在我头上,火焰高的很;如果你想把她娶回来当二姨太,我也不反对;可到时候就别怪我欺负小的,辣手摧花。” 林小青虽说的轻松,可字里行间无一不在提醒高宴别想搞其它女人; 林小青不是个懦弱的女人,只是有时候懒得去动心思,去计较;、 天天盘算着别人,多累? 佛家有云,吃亏是福;吃亏而不抱怨,福报会曾添;相反,如果事事想着去计较,去伤害别人,时间久了不仅仅本心会越变越丑,福报也会越来越少; 有句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林小青在天台寺呆了两年,被清心寡欲和尚师傅念了两年的经,从前任性的大小姐脾气变了很多; 她平时不计较,并不代表会一味的容忍;现在怎么说,她和高宴也算是合法夫妻,虽然她对高宴还没有爱情,可心理素质上也断不会允许高宴和其它女人有所交集; 看阿雅曾经指着她鼻子骂的模样,那个阿雅平时应该没少勾搭高宴;她不紧不慢的对高宴说那些话,虽然说得酸,但也算给高宴示了个警告; 晚上林小青忙着赶画展的活动策划,她抓破了头,也没有想到开场活动的节目; 来个古风古色的歌舞表演? 不行,太俗气; 她果然是没有策划天赋和经验; 林小青在网上找到了袁易老人的成名画“夫人”; 画上的女子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手里端着一把不合时代的青铜剑;她低着头端赏手中的剑,垂下几缕青丝,纤长的手指抚在剑刃上,爱不释手; 最经典的,莫过于夫人的那双眸子; 画笔巧妙的绘出了夫人对剑的欣赏和渴望; 林小青又查了剑的资料; 这把剑应该是古董级别的东西,她随意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夫人、青铜剑”的字样,网页里弹出一堆介绍; 对于这把剑的持有者,网上介绍很少; 网上只说这把剑是恒天集团、袁家祖传的古董,私人所有; 林小青又找了恒天集团的信息,才知道袁易和恒天集团的袁家,是一家人; 网上关于袁家的资料少之又少,似乎被人刻意清理过; 她好容易在一个不起眼的简陋论坛里,找到了袁家小少爷的信息; 论坛的标题是“袁家小少爷和家里闹翻,离家创业,建立冰皇;” 在论坛里帖子里蹲了半天,才知道袁家小少爷叫袁慕; 也就是林小青策划案上的客户; 林小青跳到下一页,有一张袁慕的照片,点了半天提示图片正在加载; 高宴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肢,鼻尖贴在她的耳根上,温柔体贴的说:“宝贝儿,我们上床睡觉?” 林小青还是没能习惯,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晃动了一下鼠标:“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宝贝宝贝儿,听着挺瘆人的。” 高宴走到她正面,一巴掌捧住她的臀部,将她抱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一伸手,啪嗒一声关了她的电脑; 高宴亲昵的贴着她的耳根说:“没关系,慢慢习惯吧,宝贝儿。” 林小青急了:“你干什么呢?我工作呢!” 高宴用舌头舔了舔她的嘴唇,柔声细语:“那位夫人是位巾帼英雄,画展展览的不仅仅是画,还有一把袁家私有的古董,青铜剑;可以做一个水墨短片,来展示这把剑和袁易老人的画;”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 水墨风格的短片,刚好符合这种中国画的韵味儿,文雅不显俗气; 高宴两眼放着狼光:“宝贝儿?怎么感谢我?” “亲一口!”林小青主动捧住高宴的脸,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 第14章 陌生 高宴捂着被林小青亲过的脸颊,兴奋得瑟了一晚上; 沉睡,就连梦里都是林小青影子;碧绿的草地从白色的梦境蔓延开去,五彩的藤蔓化作挂在云端的秋千,迷蒙的晨雾散去,秋千上的林小青逆着阳光微笑; 只是林小青不似平常的打扮,一袭艳红色的旗袍,白齿红唇,粉颊水眼,弯眉挺鼻,头发烫了个小卷儿,盘在脑后;背后逆着五彩的光芒,就像是在画中,倾城倾国,妩媚妖娆; 高宴在梦里,心里暖洋洋的; 想走过去抱住她,林小青却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把手枪,砰——的一声,打穿了他的胸膛; 高宴被噩梦惊醒,猛然睁开眼睛,已经是初晨; 高宴伸手摸了摸身边,身边已经是空荡荡的;他揉了揉太阳穴,坐起了身子,想起刚才那个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茫然的盯着窗外,哑然失笑,莫名其妙的梦。 林小青晨练回来,看见高宴傻愣愣的坐在床上,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发什么愣呢?” 高宴醒过神来,伸手一把拽住林小青,半眯着眼睛看着她:“也只有你,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我,嗯?” 林小青瘪了瘪嘴:“不满意?不满意可以休妻。” 高宴埋下头,轻轻吻在她的唇瓣上:“ 满意,十分满意!谁让你是我,亲爱的老婆大人呢?我起来给你做饭。” 林小青觉得这节奏有点儿快,老公老婆叫的她真心不习惯; 高宴腻歪歪的载着林小青去了公司,到了公司楼下高宴非得让林小青跟着他一起从停车场走进大厦;继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她进了专用的一号的电梯; 一进办公室就恍然看见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林小青在办公室坐下,曲醉醉那颗小脑袋就凑了过来; 曲醉醉前天晚上好容易说动了师兄去和林小青相亲,可师兄最后却灰溜溜的回来了,说是得罪不起总经理; 曲醉醉越发觉得,林小青其实已经完全有能力去排挤掉那个小明星阿雅,直接上位成老大; 曲醉醉对着林小青又是一番滔滔不绝,小脑袋替林小青制定了一系列的“小三”上位记; 林小青实在听不下去了,一个拳头落在了曲醉醉脑袋上:“什么小三!那么可耻的事儿我会做么?” 曲醉醉疼的哎呦一声,忒委屈的看着林小青,再一次发表了她慷慨激昂的陈词:“当第三者不可耻,可耻的是没有勇气追求真爱!总经理可是只大土豪,人家抱腿毛都来不及,你怎么就这么反感总经理呢?那天晚上我和苏卿言可看的真切,瞧着总经理把你带走那样子,啧啧啧啧——” 林小青盯着电脑聚精会神的做ppt,没有回头看曲醉醉; 声音又轻又淡:“谁说我是第三者?我和他本就是夫妻。” 曲醉醉声音拉的老长,一巴掌拍在林小青肩上:“对了,有志气朝总经理老婆的位置奋斗!有目标才能付出行动!趁着阿雅和高总还没有公布婚事,赶紧的,生米煮成熟饭,奉子成婚。” 秦弈一走进来,热闹沸腾的办公室忽然就安静下来; 林小青赶紧抱着自己的策划案跟着秦弈进了办公室; 林小青给秦弈介绍了水墨宣传视频的流程策划,包括视频里所触及的元素文化都一一作了详细策划; 秦弈看了一眼林小青,本来他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自己做了一分策划;可他没想到林小青拿出的策划更精彩,尤其是视频的元素选材,很符合画展的要求; 秦弈看过她的策划方案后很感兴趣,合了资料,低头看了看手表,对她说:“客户等会就过来,你去整理下资料,10点到会议室等我们;” 交待完工作,林小青收拾资料准备离开秦弈的办公室,却又被他叫住:“你和高总,到底什么关系?” 昨天凌晨一点,秦弈睡得正香,高宴却突然打电话过来,让在他今天早上前必须赶出袁易老人画展的活动策划; 秦弈莫名其妙,高宴却是只说了一句话:“是兄弟就给我搞定,我这心疼媳妇儿呢;”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就挂断了; 秦弈琢磨着,这份策划他是交给林小青在做;高宴嘴里的“媳妇儿”?会不会,就是林小青? 高宴果然是重色轻友,虐待下属,害的他半夜爬起来赶策划; 林小青对秦弈咧嘴笑了笑:“这个你得去问高总。”说完,拿着资料出了办公室; 林小青喘了口气,刚坐下,手机就叮咚响了起来,是高宴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有一个笑脸的符号,看着这样调皮的符号,林小青一度认为高宴的筋,准是搭错了还没能即使调整回来; “^▼^老婆,桌子上放了你最喜欢吃的巧克力,记得吃哦。” 林小青偏过头,杯子旁果然多了一条巧克力;林小青哭笑不得,着高宴做事儿的手段,怎么看都像是在哄小女生啊? 高宴坐在办公室,李秘书编辑好了短信,将手机还给了高宴; 高宴打开李秘书编辑的短信,皱了皱眉,问李秘书:“送巧克力是不是有点儿太俗气?还有你编辑的这个笑脸是怎么回事儿?” 李秘书愕然的抬头看了一眼平时不苟言笑的高总,解释说:“这个笑脸给人更亲切;” 李秘书觉得高宴今天就像变了一个人; 平时的高总话不多说半句,吩咐他办的事儿更是果断利落;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不仅让他编辑暧昧短信给女人,还让他托人去送巧克力,最离谱的是还向他讨教哄女孩子开心的办法; 不得不说,高宴很没有浪漫天赋; 高宴敲了敲额头,苦思冥想,半晌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这样,你去给我买两本哄女人开心的书。” 李秘书今天已经被高宴的举动雷到了极致,作为下属,他知道有些事儿不该问; 高宴就是喜欢李秘书这一点,让他办事,从来不问为什么; 可今天高宴偏是想让李秘书问他,他奇怪的看了一眼李秘书:“老李?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让你买那种书?” 李秘书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为—为什么?” 高宴爽朗一笑,迫不及待的说:“因为,老子娶媳妇儿了!” 李秘书愣然,以为自己听错了;高宴从来不会和他分享生活上的事儿,如今……这又是哪一出? 高宴咂了咂嘴:“怎么了老李!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结婚你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李秘书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有点儿突然;” 李秘书从书店了买回了厚厚一摞书,堆积在高宴面前; 《性福的婚姻生活》、《婚姻指南》、《浪漫手册》…… 花花绿绿的书看的高宴眼花缭乱,他最终选择了那本封面简单的《性福的婚姻生活》…… 林小青挽起袖子,左手抱资料,右手拎着一堆繁重的画册,嘴里也不空闲的含着着巧克力,潇洒的朝会议室走去; 走到会议室门口,借着身子的力度撞开了厚重的双开门; 她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到,没想到秦弈和几个客户已经定定的坐在了位置上;林小青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将最后一口巧克力吞进了肚子; 她身手利落的将资料放在会议桌上,露出微笑,温文尔雅的对着众人鞠躬道歉; 林小青扫了一眼,会议室大抵坐了八个人,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大boss; 她眼光一扫,瞟到了坐在最后的黑西装男人;恍然一眼,再定睛聚神……突然像见了鬼一样,脸色猛然煞白; 林小青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揉了揉眼睛,那“幻想”依旧在;她踌躇了半晌,才一脸茫然的走过去,定定的立在男人了的背后,瞪大眼睛盯着男人脊背; 秦弈本想宣布开始介绍方案,可没想到林小青突然变了脸;原本粉红的脸颊瞬间变成了苍白,就像打了一层面粉;两只眼睛死死瞪着袁慕,最让秦弈匪夷所思的是,林小青竟然走了过去,像只孤魂野鬼似得,端端立在了袁慕身后; 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那个奇怪的女人; 甚至可以说,那个女人从一进来,就很奇怪; 林小青脑子里轰隆隆的,一片空白;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或者说是……认错了人,可是那张脸转过来,对着她笑时的神情,分明就是……袁笙……啊! 林小青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是现在的感觉真实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儿; 她从来不相信什么世界上真有相貌一样的人,那样的几率几近为零;而那几近为零的几率,是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林小青伸出手,拽住袁慕的肩膀,狠狠的捏住; 真实的触觉让她有些呼吸困难,她喘了口气:“袁……袁笙?”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觉得有些可笑;当年,她可是亲眼看着袁笙……下葬的啊; 除非……除非那具烧焦了的尸体,根本不是他; 林小青确定,自己的的感官没有错;眼前的人,也不是她精神错乱后而出现的幻觉; 袁慕对着她笑了笑:“小姐?你是在叫我么?” 小姐? 挺陌生的称呼,陌生的简直让她痛心; 第15章 挖坟(1) 林小青心里像是压了一层瘴气,心脏开始像皮球一样膨胀;嘴角肌肉微微颤动,伸出去的手凉凉的抬在空气中; “小姐?有什么事儿么?”袁慕压着声音,问她; 林小青觉得胸腔有口血涌了上来,含着嘴里的血腥味儿,紧咬着嘴唇看着眼前的人; 呆愣的模样说不出的古怪,好半晌,秦弈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你和袁总认识?” 林小青觉得牙齿都在颤抖,用力摇了摇头; 林小青闭了闭眼,手握成拳,一咬嘴唇,拳头朝着袁慕挥过去; 袁慕眼睛也没眨,豪不费力的将她的手腕反扣住; 林小青微微愣了愣,手指无力的松动; 袁慕站起身子,绅士的理了理自己的领带,看了一眼林小青对秦弈说:“第一次和这位小姐见面,倒是——很特别呢。” 她……似乎是认错人了。 袁笙就像是一个柔弱书生,没有袁慕这么迅捷的身手;从前林小青生气,总会一拳头打在袁笙胸口,袁笙总会条件反射的抱住自己的头,任由她打; 林小青曾经问过袁笙:“我攻击的目标是你的胸口,你为什么要捂头?” 袁笙露出一排小白牙,笑说:“我怕疼,所以捂着头,心理上能减压。” 这种奇怪的逻辑,大抵也只能从袁笙的嘴里说出来; 林小青的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好比大白天见鬼;可当她发现面前的不是袁笙的鬼魂,而是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活人时,那种感觉简直比见鬼还要让她心烦; 袁笙,袁慕?相貌相同且同姓的人,是不是有某种血缘上的联系? 她好半晌才调匀了自己的呼吸,问袁慕:“你是不是有个哥哥?或者弟弟?叫——袁笙?” 袁慕果断的摇头:“没有,我倒是有4个哥哥,但小姐所说的人,我并不认识。” 林小青收了情绪,语气颇淡的哦了一声; 她大吸了一口气,走到投影屏钱,将刚才那种情绪很快的收了起来,打开自己的ppt开始讲述自己的策划; 整个过程,林小青似乎判若两人; 林小青在公司是出了名的怪力女,进公司不久就砸坏设备,打伤客户;今天在会议室做出的一系列奇怪的举动,秦弈表示早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本来秦弈以为这笔单子会因此被林小青搞砸,没想到林小青在投影屏前却收了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奇怪模样;开始对着在座的各位风趣的讲解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对中国那种纯粹的文化,理解的十分透彻,再由古文化联系到了袁易老人的作品; 从头连贯至结尾,讲解的十分精彩; 秦弈抬头看着立在投影屏前林小青,头一回对她改变了“花瓶”的印象; 袁慕坐在原位上,看着那位凯凯而谈,立在投影屏前职场女人,心里五味陈杂,似乎和他印象里那个傲娇的大小姐,总也重叠不到一起; 林小青的方案被袁慕当场敲定,林小青很愉快的伸出手:“袁总,合作愉快。” 袁慕对她微笑,看来林小青是真的以为他死了,纵使见到了这张熟悉的脸,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合作愉快。”袁慕对着她微笑; 直到看着林小青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才埋头苦笑; 林小青急匆匆的回了办公室,拍了下曲醉醉的肩膀:“醉醉,帮我在网上定两张下午一点的机票。” 曲醉醉正在吃薯片,茫然抬头问她:“做什么?” 林小青:“秦经理要的,你帮我订两张。” 曲醉醉含着薯片哦了一声,上网给她定了一点二十的机票; 林小青将自己的办公桌胡乱收拾了一番,便挎着包出了办公室; 林小青拨通了江一辰的电话; “大师兄!你下午一点,在机场等我,你跟我回趟j市,十万火急!”林小青一边打电话,一边打车去了去机场; 江一辰推了这两天的通告,在家全心全意的照顾女儿;正为女儿找他要妈妈的事头痛,这边林小青却给他打来了电话; 江一辰还没问是什么事儿,便兴奋的答应了林小青; 江一辰走前揉了揉女儿柔呼呼的脸蛋:“乖女儿!在家好好呆着,爸爸回来一定给你带个妈妈!” 女儿云云泪巴巴的点头:“那我再相信爸爸一次,爸爸快去找妈妈,我和徐奶奶在家等你。” 徐奶奶是江一辰为女儿请的保姆,从美国到中国,女儿一直是这个泰国女人照顾; ------------ 下午一点,林小青在机场和江一辰碰了头,二话不说,拉着乔装打扮的江一辰去检票口捡了票; 江一辰乐悠悠的问她:“师妹好兴致,这是要去哪儿啊?” 林小青两眼坚定:“j市。” 江一辰挑眉:“j市?回j市看伯母么?” 林小青转过身子,猛地抓住江一辰的手,两眼坚定的看着江一辰; 江一辰吓了一跳:“那个……师妹啊……师兄的女儿都能打酱油了,不要这样深情款款的看着我,我已经免疫;” 林小青的手紧了紧:“师兄,听师傅说,你以前挖过坟?” 江一辰一巴掌拍在林小青脑袋上:“什么叫挖坟!死丫头小声点儿。”江一辰晃过神来,木讷的看着林小青:“你……你想干什么?” 林小青双目坚定:“挖坟!” --------- 新婚燕尔,高宴在办公室兴奋的坐立不安;好容易看完了手中的资料,一看时间,已经过了饭点; 在高宴工作的时候,李秘书从来不敢打扰;看高宴站起了身子,才走过去对他说:“高总,午餐已经订好了,是在这里吃还是?” 高宴摆了摆手,说:“去策划部。” 李秘书以为自己听错了,确定了一遍,是策划部没错; 李秘书问他:“要给秦经理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么?” “不用了。”高宴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严肃; 高宴一踏进策划部,策划部的工作人员立马精神抖擞; 高宴立在门口扫了一圈,找了半天也没找见林小青的影子,失落的皱眉; 李秘书挑开眉目想了想,早上总经理让送的巧克力,似乎也是送到了策划部; 李秘书想起高宴的做法,倒是有些忍俊不禁; 高宴没看见林小青,想着林小青是做其它工作去了,转身又回了电梯; 高宴在电梯里闷了一会儿,对身后的李秘书说:“把饭送进我办公室,嗯——让策划部的林小青送。” 这回,李秘书饶是再笨,也明白了; 林小青就是高宴嘴里碎碎念的女人; 李秘书取完餐回来,又去了一趟策划部,还是没有找见林小青; 李秘书打电话给了秦弈,秦弈倒是惊讶:“她今天没有外出工作,一直在办公室;” 秦弈出办公室后,发现林小青确实不在办公室;他的目光落在林小青空荡荡的位置上,纳闷的问曲醉醉:“林小青呢?” 曲醉醉低头看了看表,已经过了飞机起飞点; 曲醉醉好奇的问秦弈:“秦经理你不是出差了么?我给你买的是1点二十的飞机,现在都一点半了!你怎么还在公司?” 秦弈皱眉:“谁说我要出差?林小青呢?” 高宴听了秦弈的转达后,饭也顾不上吃,赶紧打电话去了给了公安局的熟人; “老柳,帮我查一个人。”高宴皱着眉头,右手搁在办公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林小青,女,身份证号码511xxxxxxxxxxx1121。” “哟,这是哪家姑娘,劳烦老高你这么费神?”电话里的男音十分粗劣,不到三分钟,回道:“找到了,一点二十,在白云机场通过检票,去了j市。” “j市?”高宴眼神一凛,将电话狠狠摔了出去; 李秘书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稍微站远了些; 高宴手抓着转椅的木扶手,眼神有些发狠:林小青!你有种!竟然一声不吭的就给我跑了? 高宴也不含糊,让李秘书买了下午三点的机票; 将近三点半,林小青和江一辰到了j市的机场; 一出机场,就被一个络腮胡子堵住了去路; 江一辰用手扶了扶自己的墨镜和口罩,下意识往林小青背后躲了躲;江一辰怎么说也是国际影星,现在身边儿没有经纪人,没有保镖,如果被人认出来,免不了引起骚乱; 络腮胡子对林小青打招呼:“林小姐,你好。” 林小青看了眼男人,这个男人她并不认识,冷不丁的吐出两个字:“滚开。” 络腮胡子笑了笑:“我是受高总的托付,来接你的。” 林小青心叹,看不出来,高宴安排的还挺速度;她笑了笑:“不用了,我和朋友还有点儿事儿要处理,j市我很熟。” 但是络腮胡子并没有让她走的意思,林小青看了看时间,一掌将男人推开,拉着江一辰上了出粗车; 林小青气儿也没喘一口,对着司机说:“岐山墓园,谢谢。” 江一辰隔着口罩,低声问林小青:“师妹,你不会真要去……挖坟把?” 林小青:“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 几年前那场大火,袁笙的身体被烧了个透黑;根本无法看清楚面貌,但她亲眼看着尸体从屋子里抬出来,当时的她便笃定了那是袁笙; 然而现在想想,有很多不太合理的地方; 当时处于对死人的尊重,又伤心过度,她没敢去看尸体;可是今天,她一定要好好把那副骨头挖出来看一看,到底是不是他! 袁笙有过骨折的经历,所以她只要让懂行的大师兄瞧一瞧尸体的骨头,就知道真相; 怕是所有江一辰的影迷都没有想到,现在的当红功夫巨星,曾经是在山沟沟里钻地洞的好手; 第16章 挖坟(2) 司机看了看腕表,又抬头看了看天气,回头对林小青说:“小姐,您这刚下飞机吧?现在快入冬了,j市的天气不太好,看这样子晚上又是一场雨;估计到岐山墓园,也就天黑了,小姐要不要明天再去?” 林小青低头看了看表,对司机说:“那先去云枫酒店。” 司机露出一个微笑:“好的。” 江一辰跟着林小青去了酒店,换了身登山服,扣上衣帽、戴上墨镜、口罩,像极了一个蒙面大侠; 林小青去附近的杂货市场买了折叠的铁锹,和一些挖土必用的工具,装在了随身携带的旅行包里; 晚上八点,天边一道闪雷划破天际,下起了倾盆大雨; 江一辰可怜巴巴的看着林小青:“师妹,咱能不去么?挖坟损阴德。” 林小青拍了拍江一辰的肩膀:“就当拍戏吧。” 江一辰:“拍戏我也不会演盗墓贼啊!” (┳_┳)。。。 林小青嗯了一声:“只要帮我办成了这件事儿,保证帮你照顾女儿;” 江一辰眼睛发光,一巴掌拍在林小青肩上:“成交。”江一辰等的,可不就是林小青的这句话? 两人穿着防水的登山服,背着沉重的装备,打车上了岐山; 当林小青再次强调去的是岐山墓园是,司机的手微微颤抖:“大晚上……你们去那儿干什么?” 林小青幽默的说:“我们是背包客,有朋友在岐山迷了路,我们两这就去找他;师傅别怕,我们可不是半夜搭车的亡魂;” 司机被林小青的冷幽默凉的打了个寒颤,干脆闭了嘴不说话,做司机这么多年,什么奇怪的人没有遇到过? 高宴下午五点左右到了j市,打林小青的电话一直无人接通; 林小青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竟然有八十九个未接电话; 未接电话栏里,全是高宴的名字; 高宴立在云枫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滂泼大雨和阴沉的夜色,掏出手机又开始打林小青的电话; 林小青正准备将手机收起来,赶巧,高宴的电话又闪了过来; 林小青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高宴清冷的声音:“你在哪儿?” 林小青回道:“我在j市,过两天就回去。” 高宴一听林小青那清谈无常的语气,心里越发觉得窝火,压着火气问她:“回j市为什么不给我说一声?你这个时候回去做什么?” 高宴的语气的里透出丝唯我独尊的味儿,林小青倒是有些不习惯别人过问自己的事,随便的脱口而出:“和你没关系,我过两天就回来。” 这句话彻底将高宴惹火,什么叫和他没关系? “我是你老公!你做的任何事儿都和我有关系!你身边是不是有个男人?” 林小青觉得这事在电话里和他实在说不清楚,懒得解释,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可偏是这个举动,更加惹怒了高宴;他怎么就觉得这个女人这么不知好歹呢? -------------------- a市,南郊别墅区; 苏卿言从厨房倒了杯咖啡回房,端着咖啡路过袁慕的书房; 袁慕的书房敞开一条缝隙,她在门外微微逗留,从里边儿飘出的幽幽檀香醉的她心旷神怡; 她透过缝隙,打量着坐在里边看书的男人,半晌不肯挪开目光; 她来到a市的这断时间,一直住在袁慕家;几乎每天晚上,她都能看见袁慕坐在书房专心致志的看书,她很想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书; 下午时,她趁着袁慕出门,自作主张的进了他的书房;她兴致勃勃的翻开了他桌上的那本《诗经》,她倒是好奇,像袁慕这样的男人,竟然会喜欢看诗经? 她拿起书,随手翻了翻,从里边掉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女孩儿,不高不矮,圆圆的小脸,有点儿小胖,笑的阳光灿烂,扎着马尾尤显稚嫩; 苏卿言摸出手机,用手机拍下了那张照片;拍好后,不动声色的出了书房; 苏卿言回到房间,仔细打量着照片,觉得这个女孩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指尖划过女孩的白嫩嫩的脸蛋,赫然停留在她的眉间; 这个女孩……可不就是……林小青么? 现在的林小青,相对于照片上要清瘦了许多,让苏卿言差点儿认不出来 ; 苏卿言看着林小青的照片,似乎明白几分,并且想起了和袁慕相遇的情景; 三年前,苏卿言由于不太习惯宿舍的环境,自己在学校外的大院里租了间单人房;那天晚上的情景苏卿言记得尤为清楚,她上完晚自习,回家时经过一条小巷子,却不巧的遇见了和人枪战的袁慕; 苏卿言看着双方拿枪,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赶紧躲在拐角的垃圾桶后,吓得腿软,不敢吭声,甚至忘记了打110; 袁慕借地一滚,滚到了她的身边;苏卿言看着拿枪的袁慕,身子已经麻了,正想大叫,袁慕却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苏卿言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的那双清澈的眸子,让她的影响最为深刻; 她不大记得当时情景了,只记得枪声在她头顶轰隆隆的响; 苏卿言以为自己死定了,晃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尸体,和受伤的袁慕; 袁慕紧紧拽着她的衣角,满手是血;苏卿言颤抖的摸出手机,准备打120,却被袁慕制止; 她在警车来之前,将袁慕拖回了自己的小房子; 大半夜,她按着袁慕的要求去药店买了药;又按照袁慕的要求割开了他的皮肉,取出了子弹; 到底是个姑娘,被这么一折腾,吓得魂不附体,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 后来她才知道,袁慕来j市是为了找一个人;但直到袁慕离开的时候,也没能找到那个人; 她于袁慕,到底有救命之恩;出来工作后,更是得到了袁慕的不少帮助; 苏卿言算了算时间,从救了袁慕开始,已经过去了三年;也是最近,她才找准了时机,表达了自己对袁慕的爱意,并且毅然从j市辞掉了工作,来到a市追随袁慕; 苏卿言愣神的想,想必三年前的袁慕,就是为了找林小青吧? 可林小青转学到苏卿言学校时间,是在两年前; 也就是说,她遇到袁慕的时候,她还不认识林小青; 而那个时候,林小青还在天台寺和和尚师傅修身养性; 苏卿言觉得这些事儿连贯在一起,狗血又巧合; 可这样狗血的事儿,偏偏被她遇见了; 苏卿言立在书房外,喝了口醇香的咖啡,无奈的笑了笑; 里边的男人从来都没有包含爱意的看她一眼;就连对她说话,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苏卿言摇了摇头,回到房间给林小青发了一条短信:“小青,明天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我有事儿和你说。” 苏卿言不知道林小青和袁慕有怎样的过去,她倒是很想了解清楚; 给林小青发完短信,苏卿言又将从袁慕书里夹的那张照片翻了出来; 犹豫了一个钟头,终于还是将那张照片发送了出去,并且编辑了林小青的姓名,年龄,和一些简单的信息; 信息发送完毕,苏卿言习惯性的删掉了信息记录; 苏卿言叹了口气,她真是越来越感情用事了,差点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 j市的雨越下越大,林小青打着伞蹲在坟头,打着手电,看着江一辰凿坟; 飘泊大雨噼里啪啦的往下打,一阵阴风刮过来,将林小青手中的伞给刮了出去;林小青正准备转身去捡伞,一回身,背后黑洞洞的,用手电一照,一排排整齐的坟头似乎对着她阴森森的微笑; 林小青缩了缩脖子,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雨水; 袁笙的墓和这里所有简陋的坟墓一样,都是用泥土堆起来的小山,坟头立了块石碑;对于这样土砌的坟,江一辰很好下手,找到了块松动的地方,就开始挖; 江一辰也算是老手,找准了方位和技巧,很快挖出了黑红的棺材; 江一辰搓了搓手,大喘一口气,十分忧郁的抬头看天:“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大半晚上不哄女儿,不睡觉,跑这里来挖坟?” 林小青蹲在坟边,面色苍白的看着他,幽幽的说:“继续挖。” 江一辰虽然有力气,可好说也在大雨中劳作了近三个小时,精疲力尽:“师妹啊,你过来和我一起挖啊,师兄可不是铁打的。” 林小青捂着肚子,咬着嘴唇说:“师兄我姨妈痛……” “恩?” 林小青咬了咬嘴皮子:“我痛经!” “……” 江一辰扶了扶额头,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那到底还要不要挖?这么大的雨,你没事儿吧?” 林小青咬了咬嘴唇:“挖!一定要挖!” 打开棺材的那一瞬间,江一辰将棺材里的白骨移了移,一屁股坐在了棺材里; 林小青将手电给了江一辰:“师兄,你快看看,他的骨头有没有骨折过?” 江一辰已经累瘫了,摊上这么一个师妹,不知道是他幸运呢?还是幸运呢? 江一辰取过骨头,研究了好半晌,才断定:“这副骨头架子很好,骨头没有受过任何折断损伤的痕迹;” 林小青白着脸问他:“你确定?” 江一辰:“确定,看人骨可是你师兄的专长;” 江一辰是个孤儿,从小跟着和尚师傅在天台寺长大;许是从小生长在雅静老山的缘故,有许多奇怪的癖好; 钻山沟,挖坟取陪葬品是其一; 喜欢研究动物和人的骨头,是其二; 没有什么特定的原因,如果硬是要找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他无聊透顶; 林小青捂着肚子蹲在棺材边,情绪波动的稍微有些大; 现在她可以断定,袁笙没有死; 而那个袁慕,百分之九十五,就是袁慕;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四年前那场乌龙,为什么会有人替代袁笙去死;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将积在心里几年的痛恨一一发泄出来; 袁慕? 袁笙? 让她活在痛苦和噩梦中整整四年,想装作不认识她?没有这么容易,袁笙,你休想这么容易的过安稳自在的生活; 至少,要给她一个交代; 江一辰重新将坟填好,收拾好东西后,回头在看林小青,将他吓了一跳; 林小青整个人已经蜷缩在了泥土地上,表情痛苦的开始扭曲; 林小青也断不会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痛经,痛的她直想用铁锹切腹; 可她想在最想做的,是用铁锹切开袁笙的腹; 第17章 赶巧 江一辰将痛的死去活来的林小青背出了墓园,微弱的手电光将两人的影子印在了冰湿的墓碑上;又是一阵雷鸣闪电,吓得脑袋昏沉的林小青一个机灵,指甲狠狠嵌进江一辰的肩肉里; 江一辰对于自己的这个师妹……无言以对; 他甚至有那么点儿冲动,想将林小青给扔在墓堆里,自己一个人两袖清风,一走了之; 江一辰咬牙背着林小青出了坟堆,走上了宽敞干净的公路时,雨才小了些;他背着林小青全身发热,可林小青这会儿身上已经湿透了,身上的雨衣不知在哪儿挂了一条大口,雨水从破口侵入,将她的背脊打了个透湿; 背上的林小青正好是生理期,这会儿又受了凉,脑袋烧的发浑,嘴里一直碎碎念:“还我心……还我心……” 她的声音冷幽幽的,空灵的紧; 江一辰猛然打了个冷颤,怀疑自己背上背的不是人……江一辰咽了一口口水,偏过头叫了声:“师妹?” 林小青依旧碎碎念:“心还我……咬死你……撕碎你……” 江一辰也不知道是冷还是怕,双腿已经开始打颤;许是有了女儿的缘故,和从前的他相比,胆子确实小了许多; 江一辰眺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山路,青黑的公路像是蜿蜒进了巨大的黑洞,无限恐怖;周边看似安静,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这样的半夜,根本不会有车上山;但这会儿,空澈的山路上却远远传来一阵灯光,由远变近; 一辆红色的轿车精准的停在了江一辰身边,他还没来得及庆幸这突如其来的救命车,却从车里迅速窜一个男人;男人一下车,就将林小青硬生生从江一辰背上给拽了下来;又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林小青塞进了车里; 借着车灯的灯光,江一辰这才认出了高宴; 他看着高宴,就像看到了黑暗中的一抹阳光;不,此时的高宴,确实是他们黑暗中的一抹阳光; 江一辰正想抱住高宴,好好表达一番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刚刚展开双臂,高宴却黑着脸抬腿给了他一脚; 江一辰踉跄超后退了几步,捂着腹部对高宴摆手:“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高宴将自己的手捏的咯咯作响,阴沉着脸盯着江一辰:“你对她做了什么?” 江一辰哎呦叫了两声,觉得自己老委屈; 这么冷的天儿,又是雷又是雨,他深更半夜的陪着林小青在这个地方转悠也就罢了,这会儿竟然还莫名其妙被人踹了一脚;江一辰内伤的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闺女!老爸为了你!牺牲可太大了! 江一辰对着高宴一阵儿嬉皮笑脸:“你知道,我是她大师兄,来这里,自然是有原因。” 高宴看了眼江一辰身后耸立的山峰,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是一片坟山; 高宴在酒店坐立难安,托人定位了和林小青最后一次通话的地点; 让他惊讶的是,其地点竟然在j市最大的一座坟山上;他开车沿着唯一的路上了山,上了半山腰,就远远瞧见了微微晃动的手电光; 靠近了才发现,竟然是江一辰!再一定眼,目光落在了昏昏沉沉的林小青身上;高宴看着安静趴在江一辰背上的林小青,心里的火苗嗖然窜起,醋坛子也随即翻了; 江一辰和高宴两人淋着毛毛细雨,在深邃的黑夜中大眼瞪小眼; 兼顾司机的李秘书伸出脑袋告诉高宴:“高总!林小姐发烧了!烧的很厉害!得马上去医院!” 高宴捏了捏拳头,狠狠瞪了一眼江一辰,这才钻进了车里; 江一辰可委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当他看着高宴的车缓缓开出几米时,他才反应过来,赶紧拔开腿追车:“喂!把我带上啊!” 这一声吼的那叫个撕心裂肺,惊醒了栖息在暗处的乌鸦; 江一辰真心要哭了,给女儿找个监护人真不容易; 事业和女儿想兼顾……更不容易…… 江一辰可怜巴巴的蹲在湿漉漉的路上,就像一只游荡在山间的孤魂; 作孽啊作孽,师傅经常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这是……报应啊报应…… 林小青的身子冰的厉害,缩在高宴的怀里一个劲儿的叫冷; 高宴扒了林小青的外衣,取了一条毛毯将她裹了个严实,皱着眉头对李秘书说:“空调再开大点儿。” 李秘书已经闷出了汗,要是再开大点儿,他们三个人都受不了; 李秘书有些犹豫:“再大……就超负荷了……” 高宴将林小青往怀里楼了又楼,不停的搓她的手,可林小青依旧一个劲儿叫冷; 刚下过雨,路滑,车子不敢开的太快; 高宴问李秘书:“还有多久到医院?” 李秘书看了下导航,回答说:“最少也要四十分钟。” 高宴急的一拳头打在车门上,低头看着怀里的痛苦的女人,心里气愤又担心; 高宴看了看了周围的环境,问李秘书:“看看导航,附近是不是有个部队?” 李秘书微愣,查了下导航,附近确实有一个部队:“确实有一个,下山之后走十分钟就到了。” 高宴拧着眉头:“去部队,里边儿应该有军医。” 李秘书问他:“恐怕不会这么轻易让我们进去。” 李秘书原名叫李姚,曾是高宴带过的兵;他知道这么大半的夜,即使是有患者,对方怕是也不会这么轻易放他们进去; 到了军营,守门的兵只打了个电话,就放他们进去了; 高宴抱着林小青进了简单却设施齐全的病房,男军医将高宴赶了出去,拉上布帘开始对林小青做检查; 高宴和李姚在走廊里,等候医生的消息; 高宴转身对着墙就是一拳头,似乎这一拳打出去了,心里才舒坦了; “你这火爆的脾气,倒还没变。” 铿锵利落的女声钻入高宴的耳中,让高宴好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窜了起来; 高宴回过头,冷冷的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女军医; 李姚看见张琳时,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张琳;李姚担忧的看了看高宴,默不作声; 走廊里异常沉静,直到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进来,才打破了这场尴尬; 让李姚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前女友和前未婚妻的丈夫; 今天的高宴,确实不宜出门; 男人看见高宴,随即豪迈的笑了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还真是你小子!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见我了!” 高宴轻松的笑了笑:“是啊,我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的嘛。” 男人笑的有点儿尴尬,对高宴说:“想当初你们这支野战军是所向披靡,现在,散的散死的死;看你这样子,在外头混的还不错?” 高宴看了一眼男人身后的女军医,想说什么,又给咽了回去; 病房里突然传出林小青的叫声,高宴一心急,转身就推开门闯进了病房; 林小青挣扎的坐起身子,一把推开军医,扯掉了手背上上的针头,正准备翻身下床,却被高宴死死摁住; 林小青头疼的紧,赶紧用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想张嘴,嗓子却又火烧般的疼; 高宴将她狠劲儿的摁在床上,龇着牙看着她:“怎么?还想往哪儿跑?” 林小青脸色苍白的看着她,半晌,喉咙里吐出两个嘶哑的字儿:“丢……人……” 高宴冷哼一身:“你知道丢人?大半夜跟着男人跑到荒山野岭!我的脸被你丢尽了!” 林小青咽了口口水,望着一边儿的军医,和门口站着的三个人,嘶哑的说:“你们出去……” 军医看着她:“这可不行,我的留下观察你的状况。” 林小青难受的挪了挪身子,被单上露出鲜红的血渍; 林小青羞红了脸,赶紧手忙脚乱的用被子遮掩; 她这个动作很快被高宴收进了眼里,高宴晃眼看见了她床单上的那抹血红,吓得他心惊肉跳,连忙掀开她的被子,床单上也是血渍斑斑; 林小青赶紧夺过被子盖住,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是这里丢人啊!高宴你够了!” 一边儿的男军医埋头笑出了声儿,这倒是撞在了高宴的枪口上; 高宴偏过头,对着男军医厉声道:“笑什么笑!滚出去!” 那劲儿,简直比首长的声音还要铿锵有力; 男军医刹时白了脸,他在部队里呆了这么久,就连吴团长都对他客客气气的,这个男人竟然敢吼他? 男军医愤愤然看了一眼高宴,又回过头看张医生和吴团长,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不好惹; 第18章 崛起 男军医愤愤然走了出来,对着张琳和吴飞道:“吴团长,张医生;” 张琳和吴飞礼貌性的点头; 男军医指着房间,有些气愤的问:“那个男人是谁?这么嚣张?” 张琳没有回答,倒是吴飞,半晌吐出了一个名字:“高宴。” 男军医在西南军区呆的的时间不算短,听到高宴这个名字时,不由一惊,有些颤颤巍巍的问:“铁老虎?高宴?” 吴飞对着男军医笑了笑,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小刘,这里没什么儿事儿了,你去休息吧。” 男军医揉了揉太阳穴:“那好,吴团长,张医生,你们也早点儿回去休息。” 男军医走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眼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尧; 李尧礼貌性的对着他笑了笑; 李尧跟着高宴从部队,再到现在的秘书;这些年对高宴不敢说百分百的知根知底,但也算得上百分之六十的了解; 立在他面前的一男一女,女的,是名军医,叫张琳;男的,想必就是这里的团长,这男人他倒也在部队的时候见过,叫吴飞; 凡是在西南军区呆过的兵都知道,野战军的铁老虎高宴,曾经和军医张琳处过对象;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张琳却和眼前这位吴团长成了夫妻; 高宴推门出来的时候,李秘书还直挺挺的站在走廊里;高宴看了眼李尧,欲言又止,半晌才对他说:“老李,你去休息吧。” “好,高总您也早些休息。”李尧说完,便离开了; 高宴艰难的立在原地,其实他出来,是想让李秘书帮忙找一包卫生巾,可当他看见李秘书那张正儿八经的脸时,最总还是将那句话吞了回去; 李尧虽然说是他的秘书,可让一个大老爷们帮自己媳妇儿找那种东西,真是有点儿奇怪; 高宴走到值班室,很艰难的开口问护士小姐借了一包苏菲;回到病房的时候,脸已经烧得通红; 林小青发烧发的脑袋发昏,四肢无力,加上小腹阵阵的疼,整个人都瘫在了床上; 高宴无奈,一脸严肃的拆开苏菲,对着林小青一阵比划; 林小青觉得自己头顶有一团黑影,隐隐觉得有丝“杀气”; 果然,一睁眼,就看见高宴拿着像尿不湿一样的苏菲加大号,在她头顶上一阵比划; 林小青:“……” 高宴一脸茫然的问她:“这玩意怎么用?是贴你肚皮上还是?” 林小青羞耻的遮了遮脸,好半天才扭捏的坐起了身子:“扶我,去卫生间。” 在部队这样简单的病房里,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很不容易; 高宴将林小青扶到了卫生间,可刚一松开她,她就差点儿栽倒在马桶上; 无奈,还是在高宴的帮助下,林小青才顺利的换上了姨妈巾…… 林小青觉得这是她人生当中,最糗的一件事儿; 没有之一! 可高宴倒不觉得给自己媳妇儿做这事儿有什么不妥,倒是喜滋滋的; 高宴手脚利落的帮林小青换了床单,替她重新盖好了被子; “你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么大了不知道照顾自己?还疼不疼?”高宴坐在林小青的床边,揉了揉她的小腹,粗声粗气的问她,显然是气还没消。 林小青输了一瓶液后,烧退了些;就连小腹,也不是那么疼了; 高宴见她没睡着,又开始嘀咕:“你和那个姓江的,大半夜跑坟山上干嘛去了?” 林小青慢悠悠的偏过头:“说到这个,你怎么知道我在岐山?” 高宴白了她一眼:“高科技定位;倒是你,怎么?后悔和我结婚?结婚第二天你就跑?能耐啊!” 林小青有气无力的说:“不后悔,只是突然想确定一件事,所以撇上了大师兄;” 高宴半信半疑的看她:“不是来约会?” 林小青伸出手,一拳头敲在高宴的脑袋上:“约什么会?你见过和人约会在坟山上么?你不嫌瘆的慌,我还嫌弃环境条件太阴森呢!对了?怎么没见大师兄?” 高宴一脸淡然:“还在下山路上吧。” 林小青:“……” 当天晚上林小青的体温不断起伏,吃了药后身子使劲儿的出汗;高宴为了不让她掀被子,就守在她床边,给她盖了一夜的被子;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打进来的时候,林小青的烧已经彻底退了,只是全身还有些酸痛; 林小青看见高宴趴在她床边睡得正香,就轻手轻脚的起了身;找了一条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林小青有晨练的习惯,除非实在爬不起来,否则不会耽搁晨练; 走出病房,眼前是一排排整齐的平房,和训练场地; 这个点士兵们已经开始操练,有围着训练场地负重跑的,还有相互练拳对靶的; 林小青一偏头,看见了在数十米外立着的军装男人,和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林小青昨天晚上就觉得那个女人有些眼熟,可愣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李尧一出房间,就看见了立在门前树下的林小青,走过去和她打了招呼:“林小姐。” 林小青微笑点头:“李秘书早。” 李尧问她:“昨天晚上睡得好么?” 林小青笑说:“有人睡得好,有人睡得不好;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似乎在这里地位不低。” 李尧毕恭毕敬的回答她:“那位是这里的团长,吴飞;那位,是这里的女军医,张琳;” 这么一说,林小青倒是想起来了:“那个张琳?可是张政委的女儿?” 李尧讶然:“您认识张政委和张医生么?” 林小青悠然的脱口而出:“见过一次,以前住一个大院;听说,和高宴处过对象,最后不知道怎么,却嫁了别人;李秘书,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从部队里跟着高宴出来的吧?他在部队的事儿你应该清楚啊?是那个女人甩了高宴么?” “这个我的确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没有分手,而是张医生自己不吭不响跟了吴团长;当时这件事儿在军区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张政委,也就是张医生的父亲花了不小的力气才将这件事儿平息下去。” 林小青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看来高宴,是被人抢了对象啊?情敌竟然是个少校? 从林小青的口气中,李尧大抵可以判断林小青也是*;至于为什么会在公司打杂,怕是只有高总能解答了吧? 李尧问她:“所以……您和高总,真的已经结婚了么?” 林小青做了一个扩胸运动:“还有假么?”说完便小步跑开了; 林小青围着训练场晨跑,引来一群男兵的注目; 在这个部队里女人,除了军医就是护士; 还没有一个女人上过训练场地; 林小青呼吸均匀,由于生理期作祟,跑了一千米也就停下了,开始围着训练场地散步慢走; 林小青看着训练场外的高山,山顶就是岐山墓园; 林小青心里突然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瓢硫酸,撕裂的疼; 林小青觉得十分可笑,就算她证明了袁笙没死?又怎么样? 她能做什么? 袁笙好生生的活着,却从来没有找过她;就算偶然见了面,袁笙也装作不认识她,这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扒了那个渣男的皮,掏出他的心,看看他的心到底是肉还是铁疙瘩; 林小青想事儿想的出神,走到训练场的尽头,张琳已经在那儿等了她半天; 张琳对她友好的伸手:“你好,林小姐。” 林小青也礼貌的回礼,握住她的手:“你好,张医生。” 张琳越看林小青越眼熟,问她:“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林小青笑说:“当然见过,昨天晚上张医生可是在门口看了我好久呢。”林小青和她当然见过,只是没有正面打交道;四年前在爷爷的寿宴上,她慌慌张张,差点儿撞翻了张琳的酒杯; 只是张琳,好像不太记得了; 张琳冷笑了一声:“你就是高宴的新女人?” 林小青没有做声,沉默; 张琳嘲讽似得看了她一眼:“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那男人的好,在他心里,可没有其它女人的位置。” 林小青觉得眼前的女人很是可笑:“张医生这是挑衅?还是威胁?难道张小姐一厢情愿的认为,当年你背叛过的男人,还会对你有留恋么?不过我在高宴身边呆久了,各式各样的女人的挑衅我都见识过,也应付的来。” 张琳笑了笑:“不是威胁,只是好意的提醒,我曾经为他挡过子弹。” 林小青笑说:“可你现在结婚了。” 张琳又说:“我为他挡过子弹,他的心里都没有我的位置;你——凭什么?” 林小青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张琳:“在铁老虎高宴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女人,所以别看他现在对你如何的好,结果,都是一样,他不会娶你。” 隔得不远的训练场场地上,士兵们已经开始了对击搏斗; 吴飞身为团长,难得和士兵们在一起切磋,一抡胳膊,轻松的将自己的兵撂倒在了身下;围成圈的士兵们一个劲儿的为自己的团长鼓掌,喝彩; 林小青看了一眼搏斗圈,嘴角似有似无的向上扬起:“那就是你的丈夫?在别人的承让下,赢了搏斗,还好意思露出一副笑容?就如你一样,明明甩了高宴,跟了别的男人,却在这里威胁其它女人不要和高宴交往?你这是旧情难却呢?还是嫉妒羡慕?” 林小青说话的声音不小,正好被取器材返回的一名男兵听入了耳中; 年轻的士兵指着林小青:“你这女人胡说什么?那是我们团长真正的实力?” 林小青好笑的看着士兵:“实力?花拳绣腿!” 林小青这句话说出来,也并不是不经过大脑,而是想替高宴出口恶气。 偏是那个吴飞,给高宴带了绿帽子;做为高宴的发小兼妻子,怎么也不能吞下这口气; 林小青和士兵的争吵很快引起了士兵们和吴飞的侧目,纷纷走过来问发什么了什么事儿; 年轻的士兵将林小青刚才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转告给了吴飞; 在士兵们心中,团长就是他们的神话;现在竟然有这么一个丫头蛋子对着自己的神话说这样放肆的话,真是让人气愤难耐; 吴飞这才开始打量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女人,小说:“林小姐觉得?我是花拳绣腿?” 林小青捏了捏拳头:“或者,你连我这个女人都不如。” 士兵们一阵唏嘘,这女人真是狂妄的可以; 吴飞插着腰,豪爽一笑,伸出手:“是么?怕是我这一只胳膊,让你用两只手掰,你都不一定掰的下去!” 林小青一肃脸,迅捷的伸出手,指尖一发力狠狠扣住吴飞的手腕; 吴飞猝不及防,手筋一麻,缩回了手; 吴飞这一反应,到让士兵们停止了唏嘘; 吴飞打量着林小青,嘿嘿笑道:“有点儿意思?练家子?”吴飞展开拳脚:“来练几招,我让你;” 林小青也拉开拳脚点头:“好啊,我就替高宴,好好教训你一顿。” 第19章 我的女人就这样 张琳看着林小青拉开拳脚,倒是有模有样,不由凉笑了一声:“一个小姑娘?竟然也这样大言不惭?怕是被男人给娇惯坏了吧?” “真是不好意思,这丫头愣是被我给娇惯坏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见谅。”高宴不知何时,已经进了训练场; 高宴走过去,将林小青朝自己身后一拉,轻声轻语的说:“男人的事儿,女人别强出头。” 吴飞收了收拳脚,叉着腰对着高宴打笑道:“哟!铁老虎这是在护女人啊!”随着吴飞这一句玩笑话,围观的士兵们也都笑了起来; 吴飞拍了拍高宴的肩膀,打趣道:“别这样娇惯女人,这女人娇惯坏了就变得目中无人!今天遇见我还好,要是遇见了别的爱较真儿的人,这丫头,可是要吃亏的!” 高宴冷笑一声:“我是怕你吃亏。” 张琳看着高宴嚣张跋扈的模样,心里便堵得慌,大步朝前一跨,好笑的看着高宴:“高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吴团长还不如一个女人?” 高宴看也没看她一眼,语气极冷:“这话,可是你说的;” 吴飞笑对高宴道:“这样,我也不和你女人折腾,就咱两来比划比划;免得伤了这女娃哭了鼻子,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可不会哄!哈哈!” “哈哈哈……” 围观的士兵们一阵哄笑,无一不是向着自己的团长; 林小青总觉得吴飞打从字里行间就瞧不起女人! 林小青朝前跨了一部,抬头看着体型壮硕的吴飞:“不用,对付你,还不至于我男人出手,我手脚轻,不会伤了你。” 高宴一把拽住林小青的手腕,林小青坚定的看了一眼高宴,只一个眼神交流,高宴便放弃了劝她,说了一句:“别硬来,身子要紧。” 林小青活动了一下筋骨,对着高宴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我有分寸。” 众人朝后退开,给吴飞和林小青留下搏斗的空间; 士兵们开始吹口哨,喊口号,给自己的团长拉歌助威; 吴飞还没进入状态,林小青就一脚朝他踢了过来;吴飞下意识用腿挡开,将腿大力往下一压,想压住林小青的腿,然林小青却及时闪开;吴飞单腿扑空,压在了满是小石子的泥土地上; 林小青趁着吴飞下蹲的高度,一脚踩在吴飞肩骨上,在空中一个侧身翻,左脚用力将他的后颈一勾,将吴飞整个人拉倒再地; 速度又快又狠,一点儿也米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林小青借力使力,回过身子,坚硬的膝盖狠狠压在了吴飞的颈椎骨上; 吴飞吃痛,这才知道自己是小看了这个丫头; 吴飞不甘示弱,双手撑地,用力翻身,将林小青甩下背脊,反将林小青困在身下;林小青也不示弱,单身扣住吴飞的麻筋,使劲儿一捏,吴飞手臂一麻,条件反射似得收回了手; 林小青深知和吴飞这样的壮汉拼力气没有胜算,抬腿一脚踢在他身上几道不大不小的穴位上,吴飞顿时觉得痛感麻痹了全身,借地翻了几个身;林小青借着这个时机,丝毫不留情面的一拳打在吴飞的头顶;这一拳,林小青可是找准了穴位,论是对方身体再壮,只要被敲击到脑袋上的这个穴位,足够他晕眩一阵了; 林小青的手指最终扣在了吴飞的咽喉,若是真敌人,这一用力,这位吴团长的咽喉,怕一早就被捏断了; 吴飞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林小青却安然的拍拍手,回到了高宴身边儿; 张琳看见吴飞的模样,愣了半晌; 从搏斗开始到结束,十分钟都没有到; 士兵们顿觉方才的那场快节奏的搏斗,是场幻觉; 张琳和几名士兵赶紧过去扶起吴飞,张琳立马吩咐士兵们扶吴飞去医务室; 林小青却笑说:“别这么大惊小怪,一分钟不到,就会好的。” 果然,吴飞摇了摇晕眩的脑袋,思绪清醒过来; 吴飞重新打量了一番林小青,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气:“我吴飞竟然输给一个女娃!甘拜下风 !你这女娃确实也不是绣花枕头,是我轻敌了!” 吴飞虽然算不上正人君子,但好歹也算个爷们儿; 拿得起,放的下; 高宴冷然看了一眼吴飞,却似有似无的戳着张琳:“我高宴的媳妇儿,可是相貌双全;不像某些人,表里不一。” 张琳有些诧异的问高宴:“你们结婚了?” “怎么?我们结婚?还用得着和你这个不相干的人打招呼不成?不好意思,我和高宴结婚,让你失望了。”林小青觉得今天心里太舒坦,好些年没有这么舒坦过了; 她从前总活在袁笙的阴影里,活的那叫个窝囊;可如今她才恍然明白,人生苦短,和必要这么折腾自己的精神世界? 高宴抬起林小青的手,紧着眉头看了看,问她:“没受伤吧?” 林小青摇头:“没有,这一架倒是打的很舒坦,好久没这么放纵过了。” 高宴伸出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以后如果是在憋的厉害想动手,我可以给你当活靶子。”高宴低头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儿走;” 说罢,搂着林小青的腰,意气风发的走开了; 李尧将车开到了训练场前,高宴将林小青刚扶上车,吴飞便一晃一晃的追了过来; 吴飞:“高宴!你这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走了!也不给我一个请你吃饭的机会!” 高宴坐进了车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对着你吃饭,我心里可不舒坦。老李,开车。” 吴飞揉了揉被林小青打的乌青的脸蛋,看着高宴的车驶出了部队,也没阻拦; 他知道高宴心里咽不下那口气,他和张琳结婚,不仅仅损了他高宴一个人的面子,还损了高副司令的一家的颜面; 毕竟当时张琳和高宴,已经是公开的对象关系,最后却被他意外插足; 吴飞不是个会阴谋算计、横刀夺爱的人; 那天晚上在朋友的婚宴上喝多了酒,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就摸着了身边的光不溜秋的张琳;他吴飞是个负责的汉子,即使知道碰了张琳这事儿会很麻烦,但他依旧愿意承担责任;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张琳竟然主动提出和他结婚; 吴飞叉腰看着高宴的车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自己不免又是一分感叹; 张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在吴飞身边,语气清淡:“怎么?你后悔和我结婚了?” 吴飞揉了揉自己的脸上淤青的伤口:“其实这么多年吧,我一直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今天你的情绪起伏较大,倒是让我震惊;一向稳重的你?竟然也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竟然和一个小丫头摆谱;” 张琳冷眼看着吴飞:“怎么?谁规定我不能和小丫头摆谱?再者,你这个威风八面的吴团长,不也栽在了那个小丫头手上?” 老人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男人遇见自己心爱的姑娘,更是无法理清自己的理儿; 吴飞就是一糙汉子,真要和张琳讲理,他还真说不过她; 高宴是匆匆的来,匆匆的去; 张琳没有想到,再一次和高宴见面,会是这样意外的匆忙; 那个让她曾经不顾一切的挡下子弹的男人,那个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如今就这样……匆忙离去,甚至连句体体己的话,都没有跟她说; 吴飞看自己媳妇儿在望着大门的方向黯然伤神,厚脸皮的捣腾了一下张琳的胳膊:“别想了媳妇儿,人家恩爱人家的,咱们恩爱咱们的,怎么样?” 张琳偏过头看着吴飞,只觉得眼前的人,特别的傻; 已经回到了j市,林小青也顺便回了母亲家; 林母和林父离婚多年,母亲如今是上市公司的老板,活的倒也意气风发; 林小青没有事先打电话告诉母亲,而是突然站在公司楼下,给了林母一个惊喜; 林母当真是受宠若惊,手捧着林小青的脸,摸了又摸,揉了又揉; 林母看见了一直立在林小青身后的高宴,笑着对高宴招手:“哟,你们两个孩子约好了一起回来看我啊?还没吃中午饭吧?公司附近有家川菜馆,味道还不错,走,一起吃个饭;” 吃饭期间,高宴给林母交代了自己和林小青闪婚的事; 林妈妈放下筷子,将二人来回看了两遍,才问:“你们的爷爷,知道么?” 高宴和林小青同时摇头:“不知道。” 林妈妈倒是和蔼:“这事儿先别让你们的爷爷知道,指不定两个老爷子会为了这事儿打一架;”林妈妈偏头问林小青:“在a市过得好不好?需要钱尽管开口;人家家的孩子从来都是主动找父母要钱花,你倒好,在a市过得那么困难,也不给我打电话?” 林小青撇嘴一笑:“这回更不用花你的钱了!”林小青拍了拍高宴的肩膀:“这不,咱高总有的是钱,随身钱包!” 林妈妈被她的话逗笑了:“你这孩子,总是这么不正经;” 高宴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他打开一看,是秦弈的电话; 秦弈做事儿一向独立,如今给他打电话,一定出了什么事儿; 高宴接通了电话,秦弈在电话里告诉他:“高总,袁易老人画展的案子,我们没办法再继续了。” 高宴:“什么情况?” 秦弈:“拍摄宣传视频还差一个模特,本来已经和阿雅的经纪人谈好,可到了拍摄时间,那边又说不拍了,现在我们已经来不及再找其它明星了;” 高宴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 刚挂完电话,高宴就收到了阿雅的信息; “高宴,晚上九点我在西门餐厅等你;” 林小青和林妈妈聊得正欢,林妈妈的电话也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林妈习惯性的走出去接了电话,林小青喝了口水,一偏头,看见了高宴手机上的信息,阿雅的名字尤其扎眼; 林小青没好气儿的哼了一声:“怎么?还和阿雅有联系?你真想娶她当二姨太啊?” 高宴看了林小青一眼,笑了笑:“没有,这个女人推了秦弈的广告视频的拍摄,耽误了我们的工作进程;她现在发短信,怕是想和我谈判吧?” 高宴给林小青挑了一筷子菜,轻声说:“媳妇儿,你不是说,对袁易老人很感兴趣?画展的开场视频,你来拍,怎么样?” 林小青差点儿没呛着:“我!?我既不是明星也不是模特儿!凭什么?” 高宴摸了摸她的头:“凭你是我的媳妇儿,能干又漂亮。” 第20章 夫人(1) 林小青以为自己听错了,眨巴着大眼睛问高宴:“让我去给你拍宣传片?你不是做梦吧?我这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 高宴伸出手揉了揉林小青的头发:“别这么说,我媳妇儿是最漂亮的。” 林小青低头吞了一块糯米团,差点儿没噎着; 林妈妈接完电话进来,看见两个孩子亲昵的举动,眉头随即展开,露出久违的微笑;林妈妈看见自家孩子有个好的归宿,比什么都幸福; 吃完中午饭,林妈妈接到一个大客户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和女儿说几句体己的话,便匆匆离开了; 林小青闷头刨了几口饭,心里忒不爽; 过去的十来年,她的父母几年都不曾回家看她一眼;她每天都面对着扑克脸的爷爷,爷爷对她固然好,但也相等的苛刻,将她当男孩子来养活; 告别了林妈妈,高宴便带着林小青坐上了回a市的飞机; 林小青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连绵的云海,愣愣出神; 到了a市,林小青才懒散的掏出手机; 手机一开机,便一股涌来十多个来电提醒; 这十来个来电提醒里,有一半是苏卿言的电话,剩下的则是秦弈和曲醉醉的来电; 苏卿言发来短信,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林小青有些累,回到家只想好好休息,便回复苏卿言说改天再聚; 苏卿言很快发来回信,是彩信; 林小青接收之后,顿觉一股凉意从心尖透至十指,手机从她的手掌滑落,幸而高宴手快,将她的手机接住; 高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是林小青的照片; 照片上的林小青海青涩的紧,穿着身运动服,小脸粉嘟嘟,肉乎乎的,直想让人捏一捏;照片上的她笑的阳光灿烂,果然是青春年华; 高宴笑说:“这是几年前的你?四五年了吧?瞧你现在瘦的;” 林小青一把夺过手机,将手机锁屏,揣进了自己兜里; 高宴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最近的情绪真是变化无常; 那张照片是她刚上大学时,袁笙在她晨练时偷拍的;那个时候她和袁笙还不是很熟,也是因为这张照片,林小青才正式和袁笙交换了姓名; 林小青不知道这张照片为什么在苏卿言的手上,她虽然好奇,但却不想问;因为,她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面对那个男人; 如果再见到那个男人,她是一巴掌扇过去,还是一脚踹过去呢? 高宴将林小青送回了家,自己回了公司;林小青孤零零的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便钻进被窝闭了眼; 林小青将头闷在被窝里,眼睛刚瞌上,苏卿言又来了电话;林小青犹豫了一会,方才接了电话; 苏卿言的声音有些清谈:“小青,我们见个面吧,谈谈袁慕。” 林小青声音嗡嗡的,装作是刚睡醒:“袁慕?冰皇的老板么?谈他做什么?”林小青不知道苏卿言和袁慕什么时候搭上了关系,心里闷沉的紧; 苏卿言在电话里停顿了几秒,继而接着说:“袁慕就是我从j市追到a市的男人,我昨天晚上在他的书里看见了你的照片,我知道你们认识;出来吧,我们见面谈。” 林小青知道,与其逃避倒不如正面相对; 两人在坐在心咖啡靠落地窗的位置,窗外碧蓝的天空映照着绿悠悠的草坪,放眼望去,碧蓝和悠绿相接,倒让人轻松了不少; 林小青慵懒的趴在桌子上捣腾咖啡,氤氲的热气熏着她的鼻尖,暖洋洋的; 苏卿言打开手机,翻出了林小青那张青涩的照片,将手机推到她跟前,问她:“这……是你吧?” 林小青点头:“几年前的老照片了,怎么了?” 苏卿言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说:“这是我在袁慕的书里翻出来的,他几乎每天,都会盯着你这样张照片发愣,你在转到我们学校之前,是不是和他有过关系?” 林小青盯着那张照片,她没有想到,袁笙——现在应该叫他,袁慕; 她没有想到,他还保存着这张照片,当年的青春年华,不全是为了他而绽放么? 因为那个男人,她差点儿抑郁自杀; 因为那个男人,她被爷爷送去天台寺,在深山里吃斋习性,整整两年; 现在回想,她都不知道那两年是怎么过来的,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人烟稀少;抬头是师傅,低头是师兄; 后来师兄也离开了,她便抬头看佛像,低头见师傅; 因为那个男人,她活在阴影中无法自拔,淹没了从前的性子; 林小青低头搅了搅咖啡,轻声告诉苏卿言:“袁慕嘛,冰皇年轻的大老板!至于他怎么会有我的照片,这个不难解释;我正在做一个画展的策划方案,东家就是他;上一次我在公司给他讲解方案时,他大赞我的思路不错,而且吧,有意挖我去他的公司;对于我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那人家肯定要调查清楚我的底细啊?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调查出了我以前的照片,啧啧啧,真是好手段!” 苏卿言小心翼翼的问她:“真的只是这样么?小青,你知道,我为了袁慕从j市追到a市,我不可能这么轻易放手;当我从他书里翻出你的照片时,我吓了一跳……我害怕,害怕袁慕就这么……不要我了;” 苏卿言说的楚楚可怜,两眼含泪,林小青估摸着苏卿言再说下去,可就要梨花带雨了; 林小青没有抬头,轻松的说道:“卿言,你想太多了!这世上哪儿这么巧合的事儿?这么狗血巧合的事儿?我倒是想有这么多金的前男友呢!”林小青调皮的敲了敲托盘:“再说了,我现在可是有老公的人了,你可别胡乱猜测,让我老公知道了可是要给我颜色看。” 苏卿言被一口咖啡呛着:“啊?” 林小青喝了一口苦咖啡,脸上满是甜蜜:“我结婚了。” 苏卿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你……” 林小青重复说:“我结婚了,前两天领的结婚证。” 苏卿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确定不是幻觉:“你玩闪婚?裸婚?结婚得对象是谁?” 林小青从手机里翻出高宴的照片:“喽,就他。” 苏卿言看着屏幕里的男人,觉得十分眼熟; 如果苏卿言没有记错,他便是前段时间和阿雅爆出婚约的男人,鑫宇的总经理,高宴; 苏卿言问她:“你这么快就上位成功?那个阿雅没有在你面前闹腾么?” 林小青笑了笑,悠然自得的吃了一块点心:“我现在和高宴是合法夫妻,她闹腾,不就承认自己是真正的小三?” 苏卿言打量着埋头吃点心的林小青,眼前的人似乎短短几天,就变了性子; 前两天一提到阿雅,林小青便下意识的忍让;且嚷嚷着自己单身,要相亲; 可这才过了几天?不仅变了性子,还和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男人闪了婚; 林小青越是这样一副闲情的模样,苏卿言就越觉得怪异; 林小青接到高宴的电话,眉开眼笑,亲昵的对着电话里叫了声老公; “老公?哦,好。” 林小青站起身子,大不咧咧的将咖啡勺扔在桌子上,对着苏卿言笑说:“我走了,我老公约我一起吃饭呢。” 苏卿言愣然的哦了一声:“好,那你自己路上小心。” 高宴看着办公室上一堆等待他处理的文件,想着晚上不能喝林小青一起吃饭,于是便让李秘书亲自送了饭回去,顺便给林小青打了电话,嘱咐她按时吃饭;高宴挂了电话,心里甜滋滋的,结婚这几天,林小青是头一回叫他老公,还叫的那般亲切甜蜜; 林小青走后,苏卿言收了刚才那副可怜女人的模样,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男声沉稳有力:“怎么样?” 苏卿言:“她说不认识,估计是不太相信我。” “没用的东西,继续给我盯着和袁慕一切有关系的人!” “是。” 苏卿言挂断了电话,低头苦笑一阵; 她是挺没用的,连个男人,都勾引不成; 林小青走出了咖啡馆,太阳已经落山,天空尽头还有些许湛蓝的光透过厚重的云层;她身上穿是秋季的运动服,有些单薄,扑面而来一阵冷风,顷刻间从脖子灌入,冷的她直打哆嗦; 林小青收了在咖啡馆里的微笑,眼睛已经润了;她不是个感伤的人,可在这种时候心里偏是不顺畅;她抬头看了看逐渐亮起的一排排昏黄的路灯,悠然的从运动服兜里摸出mp3,将白色的耳机挂在双耳上,将音乐声开到最大,在一首“just onest dance ”的高亢动情的音乐煽动下,突然就拔开腿奔跑出去; 她跑的并不匀速,呼吸也不均匀; 冷风灌入她的喉咙,刺喉的血腥味儿不消片刻便弥漫上来; 她跑过a市的一号大桥,路过的行人只觉得这个女人奇怪,入夜了才出来运动; 跑过一号大桥,天空飘起了小雪; 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她突然就停了步子,立在路灯下,借着昏黄的灯光欣赏着初冬的第一场雪; 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细密的汗水将她的头发打湿;她的耳机的里还毅然循环着那首歌; “toe and it\''s time to realize (明日终将到来是时候明白) our love has finished forever (我们的爱已经 永远的结束) how i wish to coe with you) (多想和你一起(和你一起)) how i wish we make it through (多想我们能继续牵手) just onest dance (只是最后的一支舞) before we say goodbye (在我们说再见之前) when we sway and turn round and round and round” (我们倾斜摇转,旋转,旋转,旋转……) 雪越下越大,大雪很快将她的头发覆盖成白色; 凛冽的风像是刀子一样,贴着她的肌肤刮过; 她的手、腿已经冻的麻木,好半天都没能迈开步子; 她缓慢的蹲下身子,心里难受的紧,却半天也哭不出来; 身后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从一号大桥一直跟着林小青;直到林小青停在了路灯下,那辆车也跟着停在了她身后的不远处; 看着林小青蹲在大雪中,车上的男人终于心疼的忍不住,取了自己的大衣下了车; 袁慕将自己的大衣盖在林小青的背上,立在她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说了句:“需要帮助么?林小姐。” 林小青扭过头,看见袁慕穿着西装,笔挺挺的立在她身后; 林小青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半晌才冷哼出声:“林小姐?叫的多陌生啊,袁笙,你觉得这样下去有意思么?” 袁慕顿了顿,仍旧保持一贯的微笑:“你都去挖过我的坟了,我还能继续装下去么?” 林小青没想到他能说的这样云淡风轻,就像他们从来都是陌生人,没有相识过,相爱过; 第21章 夫人(2) 林小青费力的站起身子,浑身冰冷的好似冰块;她抬头看了一眼袁慕,将大衣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像扔垃圾一样十分有力度的朝他扔了过去; 大衣的纽扣狠劲儿的从袁慕脸上擦过,袁慕白净的脸上瞬间留下一道红印; 林小青拔腿想走,可腿部一麻,差点儿踉跄栽倒;幸而袁慕手快,将她拽住; 林小青诧异的看了一眼他,冷笑道:“你当初装死,毅然离开我的视线这么多年,那现在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面前?你还嫌害得我不够惨么?如果我是你,断然没脸再出现!亏得你还是个男人!现在竟然还笑得出来!” 林小青吸了口气,声音干脆清冷:“放手。” 袁慕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哦了一身放开了她; 林小青朝前走了几步,继而又停下来转身,走到袁慕面前,忒不淑女的抬腿,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袁慕捂着胸口,狼狈的朝后倒退了几步; 林小青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逃也似的钻进了车里;车内开着空调,很暖和,内外温度相差太大,冷热两股气相撞,导致她的四肢有些麻木的疼;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她:“美女,和男朋友吵架了?” “陌生人罢了,第一次见面。”林小青揉了揉僵冷的腿脚,说道; 司机笑了笑:“你们这些年轻人闹架很正常,无论他做错了什么,女孩子要懂得体谅;瞧瞧他,现在还在雪里站着。” 林小青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回过头看着车后,袁慕果然一动不动的立在雪里; 林小青随即又是一阵苦笑,这么多年以为自己是个痴情种,如今才发现,不过是单相思;人家早就不知道哪儿逍遥去了,自己却还陷在那段回忆中,无法自拔; 说明白了,她就是被甩了; 林小青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袁慕的事儿,搞得袁慕非得以这样极端的方式甩了她,让她心理和身体受到双重折磨; 袁慕立在雪地理,微笑僵硬在了脸上; 邓崇拿着伞下车,替他撑开了伞; 袁慕拾起那件儿被林小青扔掉的大衣,无奈的在手中揉了揉;心理泛起一阵苦,四年前,没有人比他更想告诉林小青,他还活着; 两年后,他好容易从家族的训练基地跑出来,在j市兜兜转转了近半个月,都没能找到她; 不知道有缘还是无缘,几年后,却在a市和她意外的遇见;他特意制造好几场相遇,可惜最后都因为种种原因,林小青都没能看见他; 袁慕帮着大伯搞画展,却意外在方案会议上遇见了林小青; 其实他当时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但碍于人多口杂,他只好面带微笑,厚脸皮的骗了她;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林小青竟然当天下午就回了j市,去挖了“他的”坟; 邓崇陪着袁慕在雪里站了一个小时,终于忍不住告诉他:“小少爷,大爷来了。” 袁慕这才收了思绪,转身上了车; 林小青在千盛广场下了车,自己将双手踹在兜里,悠哉悠哉的走进了商场; 林小青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以逛商场的方式来调解自己的心情;林小青在师傅身边呆了这般久,没有沾染一丁点儿佛性,这也是让她爷爷最头痛的一点;林老爷子是多么希望林小青成为一个遇事不躁,处事不惊的女孩子,可林小青似乎永远都做不到遇事不躁这一点; 除非她真是受了什么刺激; 商场一楼是珠宝店,柜台小姐一个比一个穿的体面,白衬衣,黑色包裙,淡妆饰面; 林小青在一家卖水晶的店面停下,店面中间摆放着一个独立的玻璃柜,里面放着一颗通体晶莹的水晶;水晶呈金黄色,晶体里边儿像是包裹着纤细的发丝儿,与店里其他的紫、粉水晶都不大相同; 林小青趴在玻璃柜上多看了两眼,总觉得这颗金黄色的水晶有着独特的吸引力,她用手指点了点玻璃柜,几乎和另外一个人同时脱口而出: “麻烦把这颗水晶取出来给我看看。” 林小青一抬眼,对上了阿雅被墨镜遮挡住的半张脸; 林小青纳闷,一个大明星大摇大摆走进商场,这不是给商场添堵么?随即转念一想,像阿雅这样的明星来商场购物也不足为奇,想来是接了这家商场的广告费,来这里瞎转悠,被群众拍到,指不定就上了明天的微博头条,无形之中又给商场打了广告; 事实上阿雅确实也是接了商场的广告;阿雅走进水晶店,一眼便瞧上了玻璃柜里成色优等的发晶,张嘴叫售货员的时候,不想却和另外一个女人同口叫出;一抬眼,便和林小青那双澄清的眸子对上; 阿雅抱着手臂将林小青好一阵打量,看着林小青一身运动服的休闲打扮,不由轻笑出声; 售货小姐走过来,打量了一眼两人;阿雅戴着黑色的墨镜,长发披肩,红裙裹身,手上挎的是路易威登刚出的限量款包;而林小青则是一身简单的运动服,扎着马尾,就像一个还未曾毕业的大学生;服务员权衡了一下,取出发晶递到阿雅的跟前,耐心的和阿雅讲解发晶的功效和寓意; 林小青的手指在玻璃柜上敲了敲,对着售货员道:“小姐,是我先来的,是不是应该讲个先后顺序?” 阿雅抱着胳膊好笑的看着林小青,有些嘲讽的看着她:“林小青,你没看见这上面的标价么?五十六万,怕是你五年的工资,也付不起这块水晶的钱吧?” 阿雅总是这样的口气,林小青越来越好奇,像阿雅这样泼皮不知收敛的性子,是怎么在娱乐圈生存下来的? 林小青不紧不慢的哦了声:“噢,那也得讲究先来后到啊不是?” 售货小姐打量着较真的二人,最终对着林小青道:“如果这位小姐没有购买意向的话,能不能请这位小姐看完再……” 售货小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林小青打断:“谁说我不买?” 售货小姐干笑一声:“小姐您别妨碍我们做生意成么?” 阿雅也从嘴里挤出一句:“别打肿脸充胖子,如果你实在想看,我可以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借给你观赏两天。” 林小青懒得抬头看阿雅,对着售货小姐毅然决然的说:“麻烦你给我包装起来,十分种内我一定付款。” 售货小姐有点儿为难,五十六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 阿雅却在一边体谅的说:“那麻烦给她十分钟的付款时间,十分一过,您就将这块发晶卖给我;有些人,总喜欢打肿脸充胖子,何必呢?” 林小青给高宴拨通了电话,高宴正开车在回家的路上; 高宴接通了电话,问她:“乖媳妇儿,想我了?” 林小青恩了一身,柔声柔语的对着电话里说:“你到千盛购物广场来一趟,我看上了一款水晶,刚才出门没带钱,你过来帮我付下钱。” 高宴立马调转车头,去了千盛广场; 当高宴大步跨入店面时,阿雅倒是眉开眼笑的凑了上去; 阿雅以为高宴是路过,看见她才走了进来;阿雅正想挎上他的臂弯,高宴却饶过她直直走到了林小青面前; 林小青指着锦盒中的发晶,抬头对着高宴甜甜一笑:“就是它。” 高宴揉了揉林小青的脑袋,也不问价钱,便豪爽的掏出卡递给了售货小姐; 售货小姐受宠若惊,颤颤巍巍的接过卡,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a市三大杰出企业家之一的高宴,她怎么会不认识? 阿雅看着这场景,心里满不是滋味,走过去不知好歹的拽了一下高宴的胳膊; 高宴嫌弃的躲开,顺手搂住了林小青的腰; 结好账,高宴将水晶系在了林小青白皙的脖子上,林小青性感的锁骨衬托着发晶别样美韵; 高宴低头对着林小青说了声:“回家。” “恩。”林小青微笑点头,这场景用夫唱妇随四个字来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 林小青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贴在阿雅的耳边说了声:“哦,忘记告诉你,那个画展的宣传短片不用你拍了,我再三思索,觉得你不合适;”说完便拉着高宴的手走出了商场; 阿雅顿在原地愣愣发呆,恨的咬牙切齿:死丫头?是在挑衅么? 林小青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坐在车里,林小青赶紧扒拉出收款单,数了好几遍,才确定是五十六万没错; 她扶了扶额头,偏头问高宴:“你是不是觉得有我这个媳妇儿很败家?” 高宴专心开车,笑说道:“我挣钱不就是给你花么?这颗水晶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了,怎么样?刚才心里是不是很顺畅?” 林小青眼睛锁定在收款单上,一个劲儿的点头:“是很顺畅,忍了她那么多年,懒得再忍了;我林小青不发威,她还真当我病猫呢?哦,那个广告宣传片,我来拍;” 高宴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怎么?不担心你脸丑身材差了?” 林小青昂头一笑:“那是,也不看看我脖子上带的是什么东西;可是我老公花了五十六万送我的发晶,发晶可以带人勇气,吸收负能量;带着这样贵重稀有的物品,我怕是土肥圆,也有勇气拍片啊!” 高宴被林小青逗乐,笑的十分豪爽; 为了拍好画展所需的宣传片,林小青转门攻读了几百页的资料; 袁易老人曾经说过,他的成名作《夫人》,可以代表他的一生; 攻读了几百页的资料后,林小青越发喜欢画中的“夫人”,当之无愧的巾帼英雄; 秦弈万万没有想到,最后来拍摄视频的会是林小青; 林小青上了浓妆,红唇卷发,如火似得红色旗袍裹着曼妙的身线;她立在一片开的正灿烂的牡丹前,就像是开的最耀眼,最美丽的那一朵; 娇柔之中不失刚毅,美丽之中不失飒爽豪迈,整个人如阳似火,就像是从画中走出一般; 画展开始当天,林小青特意穿了那身红色耀眼的旗袍,一踏进酒店,就吸引了不少服务人员的注意; 当天去画展的人全是各界名流,阿雅在会场里转悠了几圈,便瞧从会场正门走过去的林小青,那身红色的旗袍,尤为扎眼;; 阿雅一路尾随林小青到了后勤室,林小青打开电脑,将u盘插在电脑上,特意将那段宣传片打开看了一下,确认无误,这才放心去了洗手间; 林小青走后,阿雅从门外悄然溜了进去,手慌脚忙的打开u盘,将那个不足十分钟的宣传视频浏览了一遍;阿雅不得不承认,短片上的林小青确实是挺诱人,尤其是她身穿旗袍时所散发出的那股韵味儿,尤其让人感叹; 阿雅取下u盘,紧紧的握在手心,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后勤室;当她路过走廊的垃圾桶时,丝毫不留情面的将u盘扔进了垃圾桶; 林小青回来的时候,u盘却不翼而飞,然而距离画展开始,仅只剩下10分钟,u盘的丢失,是林小青怎么也没有想过的纰漏;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谁在~~~一入v就走了好多人~~~留下的果然都是真爱! 第22章 夫人(3) 画展展厅已经布置妥当,袁易老人的画被做成卷轴,挂在会场的上空; 会场布置的古风古色,就连顶灯,都用了古式的实木灯笼罩起来;灯罩的白纸上雕绘着梅兰竹菊的花式和娟秀的古诗提字; 会场的中间,挂着袁易的成名作“夫人”;卷轴画从上挂下,垂在空中;然而那幅画下面,便摆着一张雕花条几,条几上放着实木的剑架,剑架上搁着一把青铜剑; 然而那把剑,则和“夫人”手中的剑一模一样; 秦弈和曲醉醉在会场等了半天,林小青也没有过来; 曲醉醉抬腕看了看表,距离展览开始,还剩下十分钟; 宾客已经陆续到场,此时,一个年轻的男人用轮椅推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进了会场; 会场顷刻安静下来,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年轻男人、和坐在轮椅的老人身上; 曲醉醉打量着年轻男人,男人很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曲醉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这才想起,那个男人,可不就是那天晚上在冰皇带走苏卿言的“表哥”?只是男人今个儿打扮的稍庄重,褪去了那夜在冰皇的洒脱; 曲醉醉又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老人穿着湛蓝的中山装,花白的胡须垂下;曲醉醉难得看见现代人将胡须留这么长,颇有道骨仙风的范儿;她压低声音问秦弈:“经理,那个老人,是袁易么?” 秦弈点了点头:“对,他就是袁易,已经过百岁了;那个年轻的男人,就是冰皇的年轻老板,袁慕;” 曲醉醉哇了一声:“哇塞,他就是袁慕?” 秦弈皱了皱眉头:“林小青怎么还不来?” 秦弈话语刚落,便看见林小青匆匆忙忙进了会场;林小青穿着大红色的旗袍,尤为显眼,一走进来就吸引了宾客的注意; 袁慕回过头,对着林小青微笑; 林小青心上瞬间像是砸下一把斧头,重重砸在她的胸口; 高宴正和东亚集团的李总敬酒,却见李总突然愣神,双眼发愣盯着门口;高宴好奇的回头,却看见林小青身穿大红旗袍,笔直的立在门口;旗袍剪裁得当,将她曼妙的身材包裹的十分合适; 性感妩媚,红色总是散发出某种噬人的魅力; 高宴像打量一件艺术品,嘴角挑着笑,微微打量着林小青,像是在打量一件无价的艺术品;如果说平日的林小青真实动人,那么现在的林小青便是虚幻勾人; 林小青的样貌算不上倾国倾城,可偏是骨子里散发出的那股味道,吸引着会场为她侧目的人; 会场中间挂着那副“夫人”,画上的夫人身穿艳红色的旗袍,手里忒不和谐的握着一把青铜古剑,然而从高宴的角度看过去,林小青正好和那副“夫人”形成了一条直线; 高宴心里微动,恍然之间有种错觉,觉得那画中人,就是林小青; 随着阿雅进入会场,大家便将目光转移到了女明星阿雅的身上; 林小青扫了一圈会场,好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曲醉醉和秦弈;她走过去握住曲醉醉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醉醉,你以前是不是做过播音主持?” 曲醉醉嗯啊一声,木讷的点头:“是……啊……” 林小青贴着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曲醉醉惊讶的半天没合拢嘴,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怎么行……这么多人……我会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小青抬头看了看会场的钟,对她说:“当救命,你能拖多久拖多久,总之等我回来!” 秦弈打量了一番二人:“怎么了?什么情况?” 林小青叹了一口气:“u盘不见了,还没来得及拷贝给后台的技术人员。” 秦弈跳楼的心都有了,压了压气息:“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林小青道:“现在也没有其它的办法,视频短片是我拍的,大不了我现场表演。” 秦弈揉了揉太阳穴,叉腰看着她:“你?你表演什么?表演怎么拿着剑走秀么?别逗了好么!你很傻很天真啊!” 林小青摇头:“表演舞剑,来点儿真的。” 秦弈一口老血没喷出来:“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你练习了!!” 林小青:“现在你们只需要给我拖延时间!我现在穿成这样也不能舞剑啊?我得去找件宽松点儿的衣服,拜托了!经理!” 秦弈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最蛋疼的事儿就是鬼使神差相信了林小青;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秦弈一把拽住曲醉醉的胳膊,曲醉醉全身像是触电一般,麻酥酥的,红晕瞬间烫上了脸颊; 曲醉醉结结巴巴问:“经理……你……干什么?” 秦弈沉了口气:“你说干什么?你敢一个人上台么?我陪你一起上台拖延时间!当炮灰!” 曲醉醉打量着经理,她突然觉得,其实经理人也不是那么死板,至少,他还知道炮灰这个词儿; 秦弈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上台前,下意识打量了一眼曲醉醉;好在这丫头穿的还挺得体,白色的裹胸礼裙,脖子上挂着一颗红色珠子做点缀,画了淡妆,显得落落大方; 秦弈拉着她走上了台,鼓励她不要害怕,让她上台随便说一些开场白; 曲醉醉上了台果然紧张,手心满是汗;她看了一眼秦弈,才渐渐收了紧张的情绪,抬眼看见了袁易老人成名作之一的《嬉戏》; 画上有一片开的正灿的牡丹花,还有五彩石头铺就的石子路;画的主角是一个红色旗袍的女人和一个4岁左右的小女孩;女人坐在长廊上,擦拭着手中的枪,眼睛却痴痴的看着在牡丹花前捕蝴蝶的小女孩,仔细看了才发现,作者没有画小女孩儿的双腿; 更准确的来说,小女孩不是真实的存在,而是作者想要体现的一缕灵魂; 曲醉醉看着那幅画,竟然从女人的眸子里看见了母亲思念孩子的情绪;当即作了一首诗,从自己的嘴里婉婉吐出; 曲醉醉的声音很轻柔,像流水似得流入大家的耳中; 声音落下,台下的宾客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齐声声的鼓掌; 林小青已经在后台换好了衣服,穿着宽大的汉服上了台; 林小青穿着汉服,在台上好一阵扭捏; 阿雅正和几家公司的老板有说有笑,看见林小青穿着素色曲裾上了台,好一阵笑; 阿雅身边的老板好笑的问:“那个女人是要干什么?表演服装秀么?” 高宴这才觉察到不对劲儿,赶紧端着酒杯走到秦弈面前,压低声音问他:“出了什么事儿?” 秦弈将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高宴,高宴却只是唔了一声:“现场看舞剑,总比看视频来的畅快;” 曲醉醉在台上已经能像一个老练主持人那样谈笑风生,笑着告诉大家:“为了体现画展的精髓,我们特意请了林小姐舞剑;林小姐身着典雅汉服,配着一把汉初的青铜剑就歌起舞,不仅能迎合‘夫人’对剑执着的主题,亦能体现我泱泱大国的经典国粹。” 林小青刚接过道具剑,准备拉开步子伴歌舞剑,却被袁易老人制止; “停下。”袁易老人的声音浑厚有力,穿透进众人的耳中; 现场的音乐声也同一时间,戛然而止; 林小青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她终于还是失败了; 秦弈捂了捂脸,小声道:“完了,全毁了!” 袁易老人对着林小青说:“要舞剑,自然得用真的,用这把。”袁易老人抬手指了指条几上摆放着的青铜剑; 曲醉醉再次惊讶的张大了嘴,一脸担忧的看着林小青;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这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然而那把青铜剑少说也有3公斤,双手举起来还好,可让一个瘦弱的小姑娘的去拿着他跳舞?那简直是太难为人; 阿雅好笑的看着林小青,悠闲自得的坐在卡桌上,等着看林小青出丑;她偷走u盘的目地,不就为了看林小青出丑么? 宾客也都瞧着林小青,好奇林小青会怎么逃避? 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林小青竟然径直走过去,单手将青铜剑拿了起来; 林小青拿着剑上了台,用手摸了摸剑刃,身子微微一动,便随着高亢的音乐,将剑刺了出去; 剑刃划破空气,挑起一阵剑风; 音乐的节奏由缓变快,她的步伐也有条不紊的开始变换; 她抬起剑,借着手腕的力度让剑刃在空中优美的挽了一个剑花;下腰柔劲儿,身子带着沉重的剑身开始随着宽大的裙摆转动,音乐越发的高亢激烈,林小青的速度也逐渐变快,裙摆的花越开越大,音乐热血沸腾,此时的林小青就像是一个穿着战甲,奋战沙场的女将军,刚柔并重,却又翩跹柔美; 嗖的一声,剑刃从翩跹的裙摆中刺出,灵活的身子朝前轻盈一跳; 音乐逐渐轻了下来,而她的步伐也逐渐慢下,最终将宽大的衣袖一甩,轻松的挽了个剑花,收了剑; 这场表演,袁易老人出奇的满意; 袁易老人握着袁慕的手,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阿慕,我要见那个丫头。” 袁慕弯下腰,微笑的问袁易老人:“大伯,您见她做什么?” 袁易老人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画,喃喃自语:“多少年了,多少年了……终于……见到她。” 林小青回到后台换了服装,去保安室调了监控; 却在后勤室外的监控录像里,看见了阿雅; 随即又瞧见阿雅从后勤室走出来,将什么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林小青气急败坏,气势汹汹的冲进卫生间,将正在补妆的阿雅一把拽出了厕所; 阿雅一脸嫌恶,用手中的包像泼妇一样捶打着林小青的背; 林小青回过身,忍无可忍,手上一用劲儿,将阿雅推进了走廊中间的杂物室; 阿雅被林小青推到在地,一脸狼狈; 阿雅一抬手,看见自己的手上沾满了灰,扯着嗓门大骂:“林小青你吃了雄心豹子了!你知道我是谁么!” 林小青顺手扯了一块抹布,蹲□子塞在了阿雅嘴里,继而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挣扎; 林小青红着眸子看着她:“你是谁?你不就是一个小明星么?不就是家里有点儿钱么?从前你贬低我,我不和你计较,可你竟然不知好歹破坏我的工作?呵呵,如果我把那段你偷盗的监控视频发出去,你的名声,还保得住么?” 阿雅猛然间打了个寒颤,颤巍巍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阿雅讨厌林小青,打从林小青第一天转到他们学校时,她就开始讨厌林小青,她总觉得林小青抢了她的光环;林小青在学校是淡如清水,总喜欢独来独往,可偏是这样的性子,抢了女生们的风头,吸引了很多优秀的男生侧目; 林小青抬手就给了阿雅一个巴掌:“你曾经肆意的污蔑我的名声,这一巴掌,当还你的。” 阿雅想抬腿踹开林小青,却被林小青反踢了一脚,阿雅吃痛,这才将腿老实的收了回去; 林小青轻笑了一声,抬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帮助你灭了平日的气焰,以后别被那颗狭隘的心蒙蔽了双眼。” 两巴掌,想来已经够阿雅消化了,林小青这才住了手; 阿雅呆愣的捂着脸立在原地,林小青一放开她,她便手快取了自己嘴里肮脏不堪的抹布; 林小青看着她的反应,问她:“怎么?觉得抹布的滋味儿不好受?如果不想再吃抹布,以后就收敛点儿;那个视频我不会发出去,我给你留条活路,也希望你以后吸取个教训,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好脾性;” “滚吧——”林小青对着阿雅干脆冷冽道; 阿雅也不敢含糊,赶紧捂着脸跑出了杂物室; 阿雅离开后,林小青觉得心里像是卸下了一层包袱似得畅快; 林小青打开门儿,正准备走出去,门却在同一时刻被另一个人从外推开; 林小青一抬眼,看见了面带微笑的袁慕; 林小青下意识的低下头,冷冷吐出两个字:“让开。” 不想她的话刚说完,袁慕就大力冲了进来,揽住她的腰身,搂着她打了璇儿,将她抵在门后,捏住她的下巴,霸道的吻了上去; 林小青一口咬在袁慕的唇部,袁慕的嘴唇渗出血丝儿,但他却没有因此松开; 袁慕伸出手将门反扣住,又将林小青压在了墙上,双手忒不老实的往林小青衣服里钻,林小青觉得自己像是受到了耻辱,一拳击在了袁慕的胸口; 这一拳用了林小青十足的劲儿,袁慕虽然很痛,但依旧没有放开怀中的人; 搂的更紧,吻的更深;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今天还有一更!答应的两更!估计要晚一点,不过放心~一定会更的!明天也是两更~~~ 第23章 情难却 林小青抬腿用膝盖顶在袁慕的腹部,让林小青没有想到是,袁慕竟然露出痛楚的表情,她这一腿,可没有刚才那一拳来的重; 袁慕手上一颤,将她放开; 袁慕的嘴唇被血液染的腥红,他揉了揉腹部,抬手擦拭了唇上的血液,笑容依旧挂在脸上:“这些年,你的性子倒是泼辣了不少。” 林小青心里跳动的厉害,半晌憋出一句话:“请你自重,我已经结婚了。” 袁慕挑了挑眉头:“和高宴?” 林小青怒视着袁慕:“你倒是把我调查的仔细?当初爷爷说的没错,你这个人,一点儿也不简单;我真后悔,后悔相信你能脱离家族关系,和我在一起,现在想想,我真.他.妈的天真!” 林小青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忍不住爆了粗口; 袁慕突然收了笑:“你以为你爷爷是什么好东西?有我在,你别想和姓高的有幸福日子过!” 林小青抬眼打量着眼前一脸阴霾的男人,凉凉一笑:“终于暴露出本性了?袁笙,哦不,应该叫你袁慕,袁大老板!你还嫌弃害我还的不够么?你已经祸害了我四年,你还想继续折磨我么?有本事,你就在这里掐死我!毁尸灭迹,好不好?” 袁慕的表情变得难受,声音也柔下来:“小青,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小青冷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可不要狗血的说想和我复合,想和我在一起;我已经结婚了,我只求求你,不要打扰我幸福的生活;” 袁慕早在两月前,便在a市找到了林小青,可他并没唐突的和她相认; 也是因为他的犹豫,才导致了林小青和高宴闪婚;袁慕有些悔恨,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出现在她的面前?指不定现在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袁慕心口疼的厉害,像从前一样,将林小青搂在怀里;为了不让怀中的林小青挣扎,他一手圈住她的腰身,一手箍住她的肩;林小青常年习武,力气是平常女孩的好几倍;袁慕自认为力气不小,可搂着林小青,却十分的吃力; 袁慕低下头,咬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你不乖。” 林小青愣了愣,绷紧的身子瞬间就轻松下来,泪水在眼眶里打着旋; 林小青从前的脾气一向不好,大小姐的脾性;和袁笙在一起时,经常闹别捏,每每遇见这种情况,袁笙都会紧紧搂着她,贴着她耳朵说:“你不乖。”声音温如春风,躁动的林小青很快便能安静下来;她总是会将脑袋贴在袁笙怀里一阵乱蹭,继而咯咯的笑了起来; 可是,现在搂着她的这个人,是从前的袁笙么? 时过境迁,从前腼腆的大男孩袁笙如今已经变成了年轻有为的大老板袁慕; 变得不仅仅是性格,还有名字; 看着怀中的人安静下来,袁慕这才将她轻轻放开些;低下头,含着嘴里的血液,再一次,吻上了她的唇; 袁慕嘴里的血腥伴随着他的舌头和唾液送入林小青口中,林小青被吻的有些呼吸困难,可偏是这样的强烈的吻,让林小青重拾了往日的温情; 林小青心里酸疼酸疼的,心口上像是被人用滚烫的油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像是有什么情绪释放出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接受了这个吻;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情绪上抵触,可身体却有记忆力似得,奇怪的接受了眼前人的温度; 两人相吻,就像是回到了四年前;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在学校的一棵香樟树下第一次接吻; 徐徐微风贴着两人的肌肤滑过,两人吻的既青涩又生疏,但是特别富有感情和黏性;他们就像是一副浪漫而温情的风景画,香樟树成了他们的背景; 那样的第一次,曾经反复的出现在林小青的梦中;那样甜蜜的梦,在后来的那四年,却成了她挥之不去噩梦;每次从梦中醒来,她的心口就像被撕裂一般的疼; 在天台寺的那两年,她住在简陋的禅房里,没有家电,没有电灯,用的还是最古老的烛火;冬天从噩梦中惊醒,就再也睡不着,被窝里冷的像的冰窖;冬夜里,山上总会下大雪,寒风吹得纸糊的窗户啪嗒啪嗒的响,她就裹着硬邦邦的被子,缩在床的最角落,看着窗户啪嗒啪嗒一夜; 孤寂寒冷的在天台寺度过了两个冬夜; 她有时候有种错觉,觉得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只有两个人的地界; 她有很多次想要偷跑下山,可山上就像是迷宫,她怎么也走不出去,最终还是被师傅带回了山;她对自己的师傅简直是膜拜至极,她觉得自己的和尚师傅,就是传说的世外高人; --------------------- 高宴应酬了几位集团的老总,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自己的媳妇儿; 高宴会在今天晚上,向所有人公布他和林小青的婚事; 可是高宴在会场转悠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林小青;高宴走进后台的工作室,推开门便看见一男一女相拥相吻,高宴瞬间浑身僵硬,立在门口愣了半晌; 见有人进来,男人赶紧放开怀中的女人; 看着两人的反应,高宴哈哈笑道:“你们继续,继续。”随即替他们关上了门; 曲醉醉的脸已经烧的通红,秦弈也有些尴尬,不敢低头看曲醉醉; 曲醉醉低头指了指门:“那个……经理啊……我先走了。” 秦弈揉了揉鼻尖儿,点了点头,随即说道:“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曲醉醉伸手去拉门,门却被人从外面锁住:“经理!门好像……被高总锁住了。” 秦弈啊了一声,随即收到了高宴的短信; “学长,好好把握机会,学弟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秦弈哭笑不得,高宴竟然也会做出这样不入流的事儿,不过……他喜欢; ----------------- 高宴一个人在走廊尽头给林小青打电话,但最后接电话的却是后台的工作人员;高宴又打电话给李秘书:“老李,你带人去找找林小青。” 高宴挂断了电话,一转身,看见了立在楼梯拐角处的阿雅; 阿雅鼻青脸肿,立在拐角处补妆;阿雅庆幸的是今天这里被控制的很严,没有媒体介入,不然被记者拍到她这个模样,难免又是明天的头条;阿雅从镜子里看见高宴,吓了一跳; 高宴打量着阿雅,语气并不和气:“怎么搞成这样子?如果让媒体报道出去,你还怎么混下去?”高宴不是关心她,只是作为光影的老板,担心自己签约的艺人突然跌落,给公司带来没必要的损失; 毕竟,他是一个生意人; 阿雅低头捂着脸:“是……林小青。”从上次在水晶店铺里,高宴和林小青的亲密程度来看,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阿雅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高宴,猛然抓住高宴的胳膊:“是林小青!高宴,你知道,这件事儿如果让我父亲知道,那个林小青自然吃不了兜着走;她仗着你的气焰这么嚣张,你难道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高宴不紧不慢的将胳膊从阿雅的手里抽出来,笑了一声:“她做的对,可惜你并没有吸取到教训啊?” 阿雅自尊心受挫:“竟然这样,我会不惜一切,将她告上法庭。” 高宴脸色冰冷下来,狠劲儿的看着她:“你敢!如果你敢对她做什么事儿,我会让你彻底的身败名裂!” 阿雅笑道:“我是你们公司旗下的艺人,毁了我,损失的是你的钱。” 高宴凉凉一笑:“别太看重自己,你还值不了几个钱;我能捧红你,也能让你一辈子翻不了身,不信,你就试试?” 说完,高宴便转身离开了; 李尧打来电话告诉高宴,找遍了整个酒店,都没有找到林小青; 高宴的心情瞬间跌落低谷,不知道林小青又在搞什么乌龙,李尧又告诉他:“据工作人员说,最后一次看见林小青,是在厕所,她气势汹汹的带走了阿雅;后来,就没有人知道她去哪儿了。” ------------------ 袁慕用手指挑开林小青的衣扣,粗糙的手掌探入她炽热的身体中;手指从林小青的小腹,一路扶摇直上,触碰到了她胸间的两团软.肉,手掌一用劲儿,托起她那团白嫩的软.肉,轻轻的揉搓; 林小青已经被袁慕挑.逗的浑身窜热,在高宴身.下尝到了甜味之后,她的身体便变得极为敏感;胸上的那粒樱桃被袁慕的指腹触碰,炽热瞬间贯穿全身,私.密处竟也燥热的涌出了一股温水; 袁慕下.身的物体抵着林小青的双腿之间,林小青的手不由自主的掐住袁慕的腰身,双腿也微微分开,似有似无的摩擦着男人的巨.大; 杂物室门突然被人大力推了推,随即抱怨道:“老王也真是,怎么忘记关这里的灯?”话语刚落,灯光啪嗒一声熄灭; 林小青像是在做贼,受到了外界的干扰,身子猛的一颤,从温情中清醒过来; 她顿觉自己是个淫.荡的女人,已经是有老公的人了?为什么这么不知羞耻的和其它男人在这里温情? 林小青抬手握住袁慕的手腕,将袁慕肆意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抽出,狠劲儿将他推开;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并且手忙脚乱的系上了扣子; 林小青深吸一口气,捂了捂自己的脸,真想找块地缝钻进去; 她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懊恼不已,自己差点儿,就做了对不起高宴的事儿; 袁慕好笑的看着她:“刚才你的身体,似乎很喜欢我。” 林小青横眉看了一眼他:“无耻。” 袁慕挑眉:“无耻?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 林小青心口一闷,忒暴力的一脚朝他踹了过去;她以为袁慕要躲开,却不想袁慕定定的立在原地; 那一脚,不偏不倚的踹在了他的腹部; 袁慕闷哼一声,白色的衬衣突然就渗出鲜红; 走廊的灯光从门上的玻璃透进来,正好映照在袁慕的身上; 林小青看着他腹部扎眼的鲜红,吓了一跳,紧张走过去看他的伤口,手上一摸,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手; 林小青一个劲儿说对不起:“对……对不起……我……” 袁慕朝墙上一靠:“不怪你,是旧伤。” 林小青:“我送你去医院。” 林小青扶着袁慕走出杂物室,在走廊的拐角处遇见了高宴; 高宴打量着相互搀扶的两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林小青身上,她的衣衫有些乱,甚至有一颗扣子扣错了位; 作者有话要说:唔,第二更,激情很重~~男主会不会发飙啊~~吃醋啊~~~ 第24章 鸳鸯戏水 袁慕的伤口逐渐裂开,鲜血在纯白的衬衣上染了一片红; 林小青搀扶着袁慕,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袁慕的助理,和高宴的秘书李尧几乎同时到场; 邓崇走过去扶住袁慕,偏头打量了一番林小青,若有所思; 高宴看见林小青的狼狈样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走过去将她搂住,继而将她好一阵打量,低头问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竟然搞成了这个模样?”高宴又偏头看了眼受伤的袁慕,眼神停留在在袁慕腹部的血迹上,皱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 林小青的心已经跳到了喉咙口,心虚的不敢看高宴; 邓崇大抵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圆场似得问袁慕:“刚才听保安说酒店里进了窃贼,是不是被你们给遇上了?” 高宴回头问李尧:“怎么?酒店里进了窃贼?保安是怎么做事儿的?”高宴低头捧着林小青的脸问:“有没有伤到哪儿?” 林小青脸色苍白,木讷的摇头:“我们回家好不好?” 高宴觉得林小青和袁慕刚才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所以才这样魂不守舍; 高宴脱下自己的西装,给林小青披上,轻声说:“好,我们回家;”高宴回过头吩咐李尧:“老李,你送袁老板去医院。” “好的高总。”李秘书点头应道; 高宴用衣服裹着林小青,半搂半抱的将她送上了车; 高宴压过身子给她系上安全带,一抬头,才发现林小青紧咬着发紫的嘴唇; 高宴冰冷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柔着声音问她:“怎么了?吓坏了?还是?”高宴觉得林小青吓坏的可能性不太大,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 高宴无奈的叹息一声,解开林小青胸前扣子,重新系好:“看看你,刚才表演完你的舞剑绝活儿,是有多急?扣子都没有扣好;刚才的窃贼很厉害么?连你都吓成这样?” 林小青心都跳到嗓子口了,半晌才说:“没有……只是刚才在楼梯口,被盗贼从后面推了一把,差点儿跌下去。” 高宴问:“然后袁老板经过,正巧拉住了你?防不胜防,被盗贼给袭击,导致受伤流了血?” 林小青配合的点头; 高宴冷哼一声:“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林小青吓了一跳,以为高宴看出了她和袁慕的事儿; 高宴接着又说:“那个袁慕,仇家本就多;想来那两个也不是什么盗贼,是专门冲着袁慕来的;”高宴用手掌摩挲了几下林小青的脸颊,柔声说:“差点儿连累了你。” 林小青觉得高宴的想象力很丰富,也很相信她,于是她更加愧疚; 林小青紧紧抿着嘴唇,也不说话,脖子往宽大的西装里缩了缩,尽量遮住了自己的脸;车内开着空调,林小青觉得她的脸颊烧的滚烫,她总觉得自己是做了对不起高宴的事儿; 如果这件事儿被高宴知道,高宴会是什么反应? 她实在难以想象; 她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腿肉,掐的自己生疼; 她纠结又懊恼,不知道,她这……叫不叫……出轨? 林小青到了家,飞奔似得冲进了卫生间,关上浴室的门儿,扒掉自己的衣服开始冲刷自己的身体; 林小青光着身体照镜子,双手交叉挡在自己的胸前,两根锁骨尤其凸显;她抬起下巴,掀开自己的披散下来的头发,在右肩的脖子根处,赫然看见了袁慕留下的吻痕; 林小青觉得羞耻极了,手指甲不停的挠抓着那片深红,直到抓痕掩盖了吻痕; 高宴觉得奇怪,走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听着里边儿稀里哗啦的水声,他半晌才问:“老婆,你怎么了?” 林小青吸了吸鼻子,随即对着门外的高宴道:“今天出了一身的汗,黏糊糊的,你要洗澡的话,等会儿。” 听着林小青一如既往的轻松口气,高宴这才放下了心,随即动了坏心思,对这里边笑说道:“那你开了门,我们一起洗。” 林小青有些囧,支支吾吾了半天:“我马上洗好了……” 林小青穿着浴袍走出来出来,随意的低着头,用手抓着自己湿哒哒的头发,一出来防不胜防的撞在了高宴胸口; 高宴已经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立在浴室门口等她; 高宴嬉皮笑脸的拦住她,将她湿润润的脑袋往自己胸口揉了揉,像在揉一直小兔子; 高宴身子微微跳动,一把将林小青拉进了浴室,将她抵在磨砂玻璃上,低下头,一脸坏笑的打量着林小青; 林小青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你干嘛。” 高宴手掌捧住她的臀,轻轻往上一提,手指挑了一下她的下巴:“和我鸳鸯戏水,怎么样?我们这都结了婚,还没有洞房呢。” 林小青低头抱怨了一声:“我这刚洗完,戏什么水?别老这么不正经,洗你的澡;”林小青转身想走,却被高宴给一把拽进了怀里; 高宴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嬉皮笑脸的问她:“你可不能这样,我这脱了衣服勾引你,你竟然没反应!我严重怀疑你爱不爱我,你爱我么?媳妇儿?” 林小青干脆的说:“不爱,这才结婚几天我就爱上你了?我没这么滥情。” 高宴有些受伤,抱着林小青嗷嗷撒娇:“嗷~我受伤了,心口被你狠狠刺了一剑!补偿我,亲我一口;” 林小青无奈,踮起脚尖,吧唧一口吻在了高宴的脸颊,一脸不情愿的问他:“满意了没?” 高宴摇头:“不满意,媳妇儿你今天真是露足脸,娶了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一笔生意!你以后可别穿的那么招摇抛头露脸了,你可是没瞧见,我旁边那个老色狼看你的眼神,当时我恨的心痒痒,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高宴用胸口压着林小青,低头轻吻在她的额头上:“以后穿素点儿,可别便宜了那些老色鬼。” 林小青不耐烦的说他:“像个小孩子似的。” 这话高宴可不爱听,什么叫像个小孩子似的:“怎么说话的?我这叫卖萌!” 林小青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卖萌?您可真萌……” 有见过一只威武不屈,成日严肃脸的大老虎卖萌的么?有见过平日在公司不苟言笑的大老板卖萌的么?有见过一个铁骨铮铮的纯爷们儿卖萌的么? 林小青被高宴那句卖萌雷的一脸血; 高宴抬起林小青的下巴,舌尖儿伸进去勾住了林小青的唇; 这几天林小青为了赶画展的案子,每天晚上都累的精疲力尽,恨不得和床融为一体;她每天晚上都抱着高宴的背脊睡得死沉,这可苦逼了高宴的大家伙,白嫩嫩的肉躺在怀里,却不能动,心里痒痒的和蚂蚁爬似得,这两天可憋坏了他; 高宴猴急的扯开林小青的浴袍,林小青瞬间一丝.不.挂;高宴盯着林小青白嫩嫩的肉心里和吃了蜜糖一样,猴急的开始在她的身上摸.索; 花洒的水倾泻下来,晶透的水珠从她的脖颈一路滑下,裹在她直挺的樱珠上,极致诱.惑; 高宴的扯开自己的腰带,下.身早已笔挺的撑起了帐篷;他握住林小青高.耸的绵软,粉嫰的“樱桃粒”从高宴的掌中探出头来;林小青觉得浑身麻酥酥的,电窜一般;她身体里的情.欲被唤醒,搂住高宴的脖子开始主动索吻; 高宴温热的舌尖儿吻上了林小青的耳垂,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侧脸上,让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林小青紧搂着高宴,光着的身子朝前一倾,小腹之下,双腿之间的敏.感地带似有似无的撞.击在了高宴的硬.物上;逍遥的快.感在那稍纵即逝,尝到了这丝甜头,林小青开始自主的调节方位,以此来帮助她更快找回刚才那种稍纵即逝的快乐; 高宴用手拉住她的双腿,将她捧坐在了大理石面儿的洗手台上; 洗手台的高度不低不矮,刚好合适; 林小青缠住高宴的腰身,高宴的硬东西不停的摩擦着她的腿间;惹的她心里空洞的紧,浑身紧绷着,用力夹住自己的双腿;林小青被折磨的大气儿也不敢喘,小脸憋的通红,十指紧扣在高宴的双肩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高宴感觉到了林小青的反应,摩了她半晌,也没有急着插.入,而是慢慢的挑弄她;高宴从她的脸颊,一路吻下,吻到她的脖子时,看见了头发下掩盖的抓痕,高宴心疼的问她:“怎么抓成这样?” 林小青没吭声儿,身体已经紧绷的不敢说话了; 高宴一路吻下,香肩、胸口;他用舌尖儿舔弄着那粒粉嫩,爱不释口; 林小青仰头娇媚的嗯了一声,挺起了胸膛让自己更贴近高宴; 高宴一只手也没有空着,像个十足的流氓,手掌探入她的腿间,捏住了她的那朵儿鲜嫩的花儿;高宴的手指在她的花朵儿边来回的按压摸挲,甚至加快了节奏开始刺.激她的花瓣; “恩——唔——”林小青的下巴搁在高宴的肩上,终于忍不住哼出了声儿; 冰冷的触觉让林小青的身子猛打了个寒颤,继而小腹一阵温热,从鲜花之中涌出一股黏湿的液体,沾在了高宴的手指上; 高宴借着那股黏液,将自己的手指滑入花心,手指开始忒不老实的在林小青的花心里微微搅动; 林小青顿觉得下面儿涌上一拨又一波的酥麻感,身体瞬间亢奋了几倍,臀部开始随着高宴的节奏肆意的抖动,似乎这样的抖动能给她更美好的感觉; 可随着时间推移,这样的细微的快意感已经无法满足她身体的黑洞;高宴时机把握的准,将自己的大东西顶在了她的花心,身子一.挺,硬物噗嗤一声儿插了进去; 林小青的花心将高宴的大东西紧紧裹住,像是小嘴儿一样不断的吞.吐;高宴的臀像是过了电一般,迅速摆动,用力抽.插着林小青柔软的花心; 林小青只感觉自己身体里有根火热的棍子进进出出,全身发麻,但腿间哪一点刺.激更是激烈的贯穿了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迅速的进出,使两人畅快淋漓;在大理石的台面上捣腾出了一摊水,高宴的大东西被包裹的紧紧的,舒服的他几近兴奋;身下的力度越来越大,似乎要将林小青撞飞出去;林小青被他折腾的无法自拔,像是进入了云霄之中; 林小青就这样呗高宴翻来覆去的折腾,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和狼欲强到极致;将她从洗手间折腾到客厅,好容易将她抱回了床上,又忍不住将她折腾了一回; 林小青对于高宴的狼性,真是又害怕又欢喜,高宴确实能让她上了逍遥的顶端; 林小青闭着眼睛,贴着高宴的胸膛,迷糊糊的问高宴:“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你会怎么对我?” 高宴十分纳闷,怀里的女人竟然还有精力说话; 他嘿嘿笑道:“你是我宝贝儿媳妇儿,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包容。” 林小青微微沉了口气,高宴又说:“唯独我不能包容,你睡在我的床上,还想着其它男人。” 林小青忐忑的问他:“如果我不仅想了,还抱了呢?” 高宴:“那就等着我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吧。” 林小青扯了扯被子,将自己的头盖住;高宴看着像是开玩笑,可她明白高宴话里的认真;若真给被高宴知道自己给他带了绿帽子,被他知道,指不定就一人一刀,同归于尽; 要知道,曾经的高宴在野战部队里浴血奋战,杀人什么的,简直是不眨眼啊! 林小青打了个寒颤,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这些年不如小时候处的亲近,但她还是能摸的出高宴的一些脾性; 所以她和袁慕的事儿,一定不能被高宴知道; 她希望袁慕那层纸永远的包裹着,不要被火烧毁,让她好好的过自己的婚姻生活,好好的,和高宴培养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在晚上,今天要上班```高宴憋坏了,让他开个荤,大家别介~~ 第25章 民国旧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打进来,林小青惺忪的睁开眼,眺眼望着窗外。 高宴穿着单薄的羊毛t恤,阳光逆在他的脊背上,让她莫名觉得天气温暖;高宴手拿饭勺在林小青眼前晃了晃,俯□子,温热的嘴唇贴在林小青的脸上,轻声叫她:“起来吃饭。” 林小青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直叫,一听吃的,赶紧翻身起床;却一个不小心,嘴贴在了高宴的唇上,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心底涌上一缕温馨。 高宴趁机捧住她的后脑勺,吃足了豆腐,随即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说:“起来吃饭吧,一会儿我去公司;你以后就别去公司了,全职太太怎么样?” 林小青伸了个懒腰:“做事有始有终,等我把这个月做完吧,等会我们要一起去公司么?” 高宴摸了摸她的头:“也好,本来昨天晚上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没想到……” 林小青:“不用这么刻意,顺其自然就好。” 林小青洗漱完毕,便如狼似虎的冲进了餐厅,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黄黄绿绿的早餐,直流口水。 林小青有种自己不仅仅娶了个老公,还娶了一个能干的媳妇儿的错觉。 吃过饭,高宴载着林小青去了公司。两人肩并肩走进办公楼,高宴将林小青送到策划部门口,这才自己转身上了自己的办公室。 策划部的同事抬眼看着迟到的林小青有些幸灾乐祸,当他们看见高总肃着脸,笔直的立在林小青身后时,立马低头开始认真的做事儿; 坐在靠门处的女同事一个眼尖,看见高总似有似无揽了一下林小青的腰,倒吸一口凉气:乖乖,勾搭上了总经理? 在策划部这个精英策划团队里,哪一个不是这个公司的资深员工?且不说进了林小青这么出了名儿祸害,单说能力和经验,林小青哪能和其它同事比?顶多是个关系户,所以策划部的群众都不大待见林小青这个关系户,当然,除了曲醉醉。 林小青坐在办公桌前,擦了擦自己久违的办公桌,一偏头,看见咬着吸管喝着旺仔、笑的憨痴的曲醉醉。 看曲醉醉这神情,林小青估摸着她这是思春了。 林小青伸出手拍了拍曲醉醉的脑袋:“大清早的发什么愣?” 曲醉醉一抬头,一看是林小青腼腆一笑,继而捂着嘴羞涩道:“我恋爱了。” 林小青平淡的哦了一声,喝了一口咖啡。 曲醉醉蚊子似得又说:“对象是经理。” “噗——”林小青一口咖啡差点儿没喷出来:“你说谁?” 曲醉醉指了指秦弈的办公室:“经理。” 这会儿,林小青彻彻底底的笑了,任重道远的拍了拍曲醉醉的肩膀; 曲醉醉不大明白林小青的意思,继续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之中。 记得以前高宴无聊,给林小青扒过秦弈的情史。 情史一:人姑娘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女孩,长的水灵,性子也好;做为学生会会长的秦弈,很快对姑娘展开追求攻势;秦弈是文科的高材生,以写的一手好文章为骄傲;于是提笔给姑娘写了一封堪称史上最烂的情书:“姑娘,你来自遥远的大山,我对你的家乡爱的深沉;我爱你的美妙的歌喉,我想轻抚你的长发……我想亲吻你的柔软的唇……”一思不挂 后来人姑娘收到情书,憋红了脸,一巴掌甩过去还不过瘾,走之前还补了一脚;单相思失败,秦弈这个学长的名声,也坏了不少; 后来林小青问高宴:“像秦弈这样的高材生,怎么会写出这样的情诗?” 高宴一脸贼笑:“秦弈写文章那是没的说,写情书……其实那封情书出自我的手。” 林小青一拳头击在高宴胸口:“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色。狼。” 情史二:有了前一次的教训,秦弈握拳痛下决心,势必做一个情书达人;后来秦弈每天给人体育系的姑娘送情书,可惜人体育系的姑娘外表水灵,可实际都是女汉子的心,天天收情书,觉得秦弈忒矫情,毫不留情的把人给甩了; 情史三:从此以后,秦弈痛下决心,和男人相亲相爱…… 林小青拍了拍曲醉醉的肩膀,眼神之中包含同情。 --------------- 苏卿言煮了粥送去医院,坐在袁慕的病床边,细心的替他吹凉了粥; 袁慕看着苏卿言:“卿言,你回家吧,回j市。” 苏卿言放下手中的汤勺,微微一笑:“袁慕,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觉得我会轻易放弃?我为你改变了这么多,你就没有心动过?” 袁慕笑道:“别这么矫情,你知道,我们根本不可能。” 苏卿言苦笑:“那就让我一直呆在你的身边,反正,你还欠我一条命,不是么?” 直到袁易进了病房,苏卿言才收拾东西离开; 苏卿言害怕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苏卿言总觉得,老人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可以洞悉一切。袁易是外人眼里慈祥和蔼的艺术家,可在她苏卿言眼中,却是个表里不一的老妖怪。 一个活了106年的老妖怪。 苏卿言从袁易身边走过的时候,袁易闭上眼嗅了嗅苏卿言周遭流动的空气,微微皱眉。 袁易坐在轮椅上,眉头很快舒展开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袁慕:“这姑娘不错,怎么没有碰过?怕大伯吃了她不成?” 袁慕半坐在病床上,笑了笑:“大伯做事,阿慕从来不敢违背。” 袁易笑了笑,脸上的褶皱重叠在一起,显得莫名的诡异:“等会带我去见那个林姑娘。”袁易顿了顿,又说:“我知道,那位林姑娘就是四年前的那个女孩。我现在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反而,要撮合你们。” 袁慕变得紧张,半晌才恭敬的说了声:“是。”袁慕不知道,自己的这位过百岁的大伯,到底想做什么。 -------------- 君子vs佳人四部曲 林小青在会客室会见了袁易老人,和推着轮椅的袁慕。 林小青不敢抬眼看袁慕,亲昵的坐在老人身边儿,当自己爷爷对待;袁易老人对林小青很感兴趣,林小青猜测,大抵是因为自己昨天晚上的彪悍表现; 林小青面对这样一个艺术家,毫不遮掩的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尊崇之心; 其实林小青最感兴趣的,是那副名画“夫人”背后的故事。 袁易和蔼握住林小青的手,问她:“想听夫人的故事么?” 林小青巴巴的望着老人,十分诚恳的点头:“想。” 袁易老人点了点头,随即对着身后的袁慕说:“阿慕,你先出去。” 袁慕乖乖的退出了会客室,端正的坐在走廊里等着里边的两人; 袁易坐直了身体,随即对着林小青说:“你很像夫人,尤其是骨子那股劲儿。” 林小青知道,老人口中的夫人,就是他画中的女人;那个总是以红色旗袍出现在画中的漂亮女人;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喜欢没头没脑的碎碎念;袁易也不怕林小青听不懂,抬眼看着窗外,开始回忆他记忆中的女人。 那年战火纷扰,军阀混战,在西南地界,涌起了几拨较为强劲的势力;为首的,便是祺军和袁军。 袁军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祺军少帅高承国掉进了圈套;随后突然出现的夫人,却像雪中炭一般,救了高承国; 后来夫人的出现,也就阴差阳错成了两军最关键的人物;两大军阀,不仅仅开始争地盘,还争女人。 林小青听到这儿,忍不住打断:“怎么?开始上演君为红颜乱?两个大军阀,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好狗血,好幸福……” 袁易老人的声音有些嘶哑:“若真是这样也还好,袁大帅对夫人一片痴心,可夫人却嫁给了祺军少帅高承国;这倒也罢,可高承国对夫人却不曾有什么感情;夫人不是个寻常女人,但为了和高承国在一起,忍受那个男人在和她大婚的第二天娶了二房;后来夫人的日子自然不好过,直到生下了一个女儿; 可好景不长,女儿被二房推下水淹死了;夫人再也不能忍气吞声,坐在长廊上擦着自己封尘了几年的枪,可最后……不仅没有给女儿报仇,反被自己丈夫打了一枪;想夫人未嫁给高承国前,也是个人物,劫富济贫,帮助了好些无家可归的人,可嫁了那个男人之后,就成了傻子。” 林小青就喜欢听这种烂俗揪心的爱情故事,直接了当的说:“夫人还是个女侠,点赞,那后来呢?” 袁易老人笑了笑:“后来夫人因为高承国那一枪,病发身亡,也了却了她那为爱坎坷的一生。” 林小青撑着下巴看着慈祥和蔼的老人,问道:“您是不是和夫人有什么关系?” 袁易点头:“恩,那几年,是中国最乱的几年;各地的军阀开始争地盘,战火四起,民不聊生;我九岁那年在街头饿的半死,是夫人救了我。后来听说夫人嫁入高少帅府中,我也就进去找了个杂活做,那个时候经常躲在暗处看夫人;我那时候12岁,也不能为夫人做些什么,就把夫人最痛苦,和最快乐的那一面用笔绘画下来;再后来夫人病亡时,我14岁,那个时候高少帅兵败,高府被袁大帅接手;遗忘国度之秘银王座 袁大帅说,夫人临死前,将我拜托给了他,袁大帅膝下无子,便收了我为义子,想想那时候袁大帅也才三十出头,有我这么大的儿子,也好笑的很;再后来,袁大帅娶了一个六姨太,生下了两个儿子;中日战争后,改革开放,袁家为此遭受了很大的打击,袁家两个儿子好容易稳下了家业,撑到了今天。” 林小青知道,袁易老人轻描淡写的袁家背景,自然不简单。不然当初她的爷爷,也不会那么反对她和袁慕在一起。 袁家的家族背景势力庞大,这些年逐渐收了黑道生意,开始漂白整个家族; 袁易老人指了指门外:“刚才陪着我的那个孩子,就是袁家二子最小的儿子;说来不怕你笑,阿慕的父亲58岁才生下他,他也算是老来子。” 林小青比较惊愕的是,袁慕的爷爷竟然是当年的大军阀;从最先的大军阀,发展到后来的国际黑势力,想来袁家能有今天,背后付出了不少的辛酸。 林小青眨巴着眼睛,天真的问眼前“和蔼”的老人:“您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 袁慕老人轻抿着嘴笑了笑:“嫁给我家阿慕,他是个好孩子。” 林小青突然就打了个寒颤,搞了半天是来提亲的? 林小青站起身子,果断的说:“我结婚了。” 老人却笑得和蔼,轻描淡写:“没关系,可以离婚。” 林小青崇敬眼前的艺术家,但不代表她可以容忍眼前这个老人的无理要求。林小青这才觉得,眼前的老人不像是表面儿上的这样和蔼。 老人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手机,自己倒腾了一番,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段视频。 林小青吓了一跳,那视频……可不就是她昨晚和袁慕亲热的片段?视频截取的刚刚好,在最关键的时候,卡住了。 林小青气的直发抖,半晌说不出话,哑着声音问他:“你想怎么样?” 老人说:“我这老头子活了106年,有些事儿看的明白。其实我挺后悔四年前将阿慕带回来,拆散你们;四年前是我拆散了你们,现在我来弥补这个错误,孩子,阿慕才是真正爱你的人,他为你做了太多。” 林小青狠狠瞪了他一眼:“死老头,怎么不早点儿死!” 林小青以为眼前的老人亲切和蔼,却不想是根棉里针。 袁易闭了闭眼:“我一直在等你出现,等了92年。” 作者有话要说:嗯~ o(* ̄▽ ̄*)o 这里说一下袁家;袁易是袁大帅当年收养的义子,比袁大帅两个亲生儿子大将近二十多岁,袁易是个能干人,撑起了整个袁家,所以袁家都很尊重他;袁慕是袁大帅二子最小的儿子,是个老来子,所以袁慕比较年轻哈~~~~~关系挺纠结,大家看看就好。。。 之所以写民国的那些事,嗯……剧情需要把。 这章昨天本来就要更的,结果去医院溜达了,刚刚才回来,大家谅解。 谢谢chii7907昨天扔了一颗地雷!谢谢沙鸥前两天扔了一颗地雷!抱住亲思密达! 第26章 威胁和纠结 袁易闭了闭眼:“我一直在等你出现,等了92年。” 林小青表示五脏六腑,七筋八脉都开始混乱;她摸了摸额头,恨不得给眼前的老不死一拳挥上去:“什么等了92年!” 袁易也不管她听不听的懂,说:“你1921年离世,如今2013年,你说,我是不是等了你92年?” 林小青只觉背脊发凉,觉得眼前的老人是老年痴呆,或是妄想症。她指着袁易的鼻子骂道:“老不死你见鬼了吧!本姑娘今年二十五,大好芳华谢谢” 林小青气冲冲的冲出会客室,差点儿撞在袁慕的怀里。 袁慕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把想问的话给吞了回去。 袁慕理了理领带,绅士的走进会客室,轻手轻脚关上了门。他走到袁易身边,突然就黑了脸,紧握着拳头问他:“你刚才,和她说了什么?” 袁易的声音平淡:“怎么?为了心爱的女人,想和我翻脸?你这孩子什么的都好,就是太过于性情。你应该学学你的几个哥哥,冷血、无情,这样,才能在袁家站稳脚跟。” 袁慕俯□子,揪住袁易的衣领:“我敬重你是我大伯,所以平日给你三分颜色。我听你的,不代表怕你,如果你敢动小青一根头发,别怪我翻脸不认亲;这些,可都是你教我的。” 袁易笑了一声:“恩,很好。懂得反抗。一个月,我就会有办法让她嫁给你。” 袁慕的手微微松动,以为自己听错了。 袁易脸上的褶皱似乎堆在了一起,莫名的阴森;他重复说:“我会有办法,让她成为你的妻子。” 袁慕看着自己的大伯,思绪有些复杂。四年前,袁易千方百计拆散他和林小青,甚至为了瞒过林小青的爷爷,不惜借尸诈死;四年后,袁易却说要撮合他和林小青,这两者的差距,实在大的让他无法接受。 袁慕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可别忘了,小青的爷爷……” 袁易笑的清谈:“他算个什么东西?莫说是要她孙女给我袁家当媳妇,就是让他给我提鞋,我还要考虑考虑。老东西要退休了,势力逐渐衰退,怕他做什么?” 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百岁老人,思维却异常清楚。 -------------------- 林小青是以公司的名义接见了袁易,回来按照习惯,是要填一个客户记录表。 林小青坐在公司的茶餐厅,手下压着张客户记录表格,不知不觉将表格揉成了团。 林小青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自己怎么就能这么犯贱?让对方抓住了把柄。 林小青心里将袁慕骂了百遍,竟然利用她……拍下了这样的视频。林小青心里的疙瘩没解开,心里实在憋的难受。她总觉得与其让他们拆穿,不如自己坦白来的痛快!可当她走到高宴办公室时,便退了步子。 林小青敲门的手僵的半空,随后从高宴办公室走出一个二十出头的白衣女人。女人对着林小青礼貌性的笑了笑,手里抱着一堆文件从她身边擦过。 林小青推门走进去,高宴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林小青以为高宴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坐在了他的身边。哪知刚一坐下,高宴就猛然睁开眼睛,伸出手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宠溺的看着她。 高宴欢喜这样的媳妇儿,对于林小青,他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高宴将林小青朝怀里搂了搂,对她说:“两个老爷子来电话了,让我们明天回大院。” 林小青疑惑:“怎么?又不是逢年过节,回去做什么?” 高宴:“我们都结婚快两个星期了,两个老头子自然要关心一下。估计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办酒席。你说两个老头子见到我们,会是什么反应?” 林小青说:“我家老头子肯定会把我好生教育;而你家那位,指不定会把你打半残。结婚这么大的事儿,咱两说结就结,也没提前给他们打声招呼。” 在这样的气氛下,林小青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和高宴开口。 回军区大院也好,至少能躲几天,她可以好好找机会和高宴坦白。 --------------------- 袁慕坐在书房里,如往常一样翻开书取出林小青的照片端看。 这些年无论自己多累、情绪有多复杂、受多重的伤,但他只要看见照片上青涩阳光的林小青,他就会幸福的笑出声。 可现在,林小青会恨死他了吧?毕竟,她最讨厌的就是威胁。 袁慕j□j着上身,在昏暗宽敞的拳房里和沙包对击;闷热的空气和剧烈的运动使他大汗淋漓,汗水顺着他的肌肉一路下滑;袁慕的心思乱成了一团乱麻,心思越快,手上的拳法也随之乱套。 他的眸子血红,似乎沙包无法给他更快意的冲击,他猛的转过身,一拳头狠劲儿的落在了坚硬的水泥墙上。 这一拳,从苏卿言的耳边擦过,吓得她双腿直打哆嗦。 袁慕的拳并没有收,拳头顶在墙上,身体紧贴着苏卿言。他语气并不愉快:“你进来做什么!” 苏卿言的牙齿在打颤,似乎对眼前这个陌生凶狠的袁慕很陌生。 “我……我……” 苏卿言急的几乎要哭出来,一把搂住了袁慕的腰,紧紧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求你别这样,你越是这样,我越心疼。” 袁慕觉得可笑,心疼?这些年他努力蜕变,有谁心疼过他? 袁慕将苏卿言摁在墙上,低头吻了上去。这个吻不夹杂什么感情,有点儿报复的倾向。 苏卿言先是一愣,继而搂住了袁慕的脖子,柔软的绵舌探入他的唇齿,开始激烈索取。 可袁慕却嗖然将她推开:“你走吧。” 苏卿言定定的抬头看着他,觉得有些可笑:“你把我当什么?当垃圾?” 袁慕没有说话,将手套脱下来,随意朝后一扔,离开了拳房。 苏卿言孤零零的立在拳房,影子被窗外的走廊灯拉的老长。苏卿言苦笑一声,这些年,她似乎真的有点儿,假戏真做了? 这个任务做了长达三年,她还真是有点儿累了。 苏卿言总觉得现在的自己,成了厚脸皮的牛皮糖。 苏卿言在花园里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坐在草坪上拨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苏卿言半晌才对着电话那头的交接人说:“我决定放弃任务,希望w理解。” 电话里,所谓的w语气有些激动:“你疯了?坚持了三年,说放弃就放弃?你对得起死去的景天?至少,他现在肯主动吻你,这就是你最大的进步。今天晚上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从三年前你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做好各种准备;失败、死亡、感情……那个老妖精最近在袁慕周边活动的次数很多,你小心点儿,那个老不死的妖精,虽然老,但思维比谁都清楚,要特别小心!知道了么?” w所说的老妖精,就是袁易。 挂了电话,苏卿言觉得这样的生活,确实不是她的理想。为了给哥哥苏景天报仇,她脱离了正常大学生的生活轨道,和袁慕“偶遇”,“巧合”成了袁慕的救命恩人,这些哪一个不是w在背后精心策划? 苏卿言永远忘不了那一幕,苏景天的尸体被分解成八块,装在油桶里,打包送进了她家。 苏卿言的父母只为了保护她,坚决不让她报警。 出了这样的事儿,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件事儿给她家造成了很大的打击,苏卿言自己更是走不出那个阴影;直到w找到了苏卿言,她才将阴影转化为一股仇恨。 她的目标,是袁家。 她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让袁慕相信了她;这三年付出的不仅仅是光阴,还有亦真亦假的感情。 对于这样袁慕这样的男人,她哪里有什么阻挡力? ---------- 林小青和高宴回到元京,刚出机场,两人便被几个彪悍男人给堵住了去路。 高宴握住林小青的手,低声说:“别反抗,他们可不会分男女。” 紧接着,两人像是肉包子一样,被几个彪悍男人塞进了车里,颇有绑架的范儿。 林小青依偎在高宴的怀里,声音很低:“看这阵仗,我们免不了一顿揍。” 高宴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我在你怕什么?” 车子缓缓驶进军区大院,在一动将军楼前停下。 高宴拉着林小青下了车,喜滋滋乐洋洋将她拉进了家。 进门的时候,可把林小青吓了一跳,林爷爷和高爷爷端端正正的坐在客厅。两位老爷子虽然已经是爷爷辈的人了,身子却健壮干练的紧,一点儿也没有老态龙钟的模样。 林老爷子最先开口,立起身子,将手背在身后;对着林小青不冷不热的说:“你跟我回家。” 而高老爷子的表情比林老还要愤怒,当下从茶水柜上取下一根用金丝缠绕的棍子,指着高宴怒喝道:“臭小子!和你父亲一个德行!给我跪下!” 高宴老老实实的跪下,跪下的时候也忒尊严,忒气势,嬉皮笑脸的对着林小青炸了眨眼。 林小青跟着爷爷回家后,奇怪的是爷爷并没有太多的责怪,而是问了一下平常生活问题。 林老非常严肃的拍了拍自己孙女儿的手背,说:“乖青青,以后遇事儿可不能让着那小子!该怎么样怎么样!你虽然是女娃!可也是我林国旭的孙女!对于男人,可不能太纵容,得管着他!知道么?” 林老和林小青离开后,高老爷子赶紧将自己的宝贝儿孙子扶了起来;豪爽一声笑,拍了拍高宴的肩膀:“好小子!你拐了林老头的孙女,他这回还不得气死?哈哈哈!好小子!好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后边讲黑道的事儿要多一些。。。还有一个民国的故事,过两天放在番外里,有兴趣的到时候可以看看。 第27章 两个老头 第27章两个老头 高老爷子甭提多高兴,将自己的大孙子又搂又抱,兴奋的在高宴的脊背上狠狠拍了几掌:“好小子!给你爷爷争光啊!想我和林老头比较了这么多年,今天可算是扬眉吐气!那个老东西,前两月还和我念叨马政委家的小儿子多优秀,想介绍给自己孙女,幸好被你小子给破坏了!如果青丫头嫁了马政委的小儿子,那个林老头,日后在我面前铁定又是一番臭屁!” 高老爷子一激动,又拍了拍高宴的后胸口:“好小子!果然是我老高家的孙子!做什么事儿都这么争气!青丫头嫁进了我高家,就是我高家人!以后啊,林老头见了我可还不得巴巴叫一声亲家?看他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高宴觉得的五脏六腑被拍的一震一震的,为了岔开话题,他问老爷子:“要是林爷爷以后对您还是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您会怎么样?” 高宴也就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个问题可难到了老爷子。 高老爷子松开高宴,一手叉腰,一手挠头,忒认真的想了半晌:“如果林老头还是那副模样,我就……我就让青丫头给我洗脚!对!天天洗,熏死他家宝贝孙女!哈哈哈……” 年轻的小兵进来时,看到高副司令笑的这般开怀,愣了好半晌。他跟着高副司令足有五年,这五年,高副司令哪一天不是一副严肃酷吏的模样?尤其是和林司令在一起时,那说话的劲儿,足像吃了火药! 看见高副司令笑的这般开怀,阿虎心想,看来孙子一定是带回来了什么喜事儿,瞧把他乐的。 高老爷子离开之后,高宴在原地顿顿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别说,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可腿脚骨却强健的紧,瞧老爷子激动时在他后背拍的那几巴掌,啧啧啧,就像降龙十八掌似得,每一掌都有翻江倒海的气势,想要震碎他的心肺似得。 而另一边,林小青正被林爷爷教导着; 林爷爷拍了拍林小青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以后在高家,见着那个高老头,尽量别理他,他叫你干啥,要么使唤高宴那混小子做!要么你让他自己做!你既然嫁过去了,就要拿出我林家的底气来!知道么?” 林小青轻声问林爷爷:“女孩子不是应该三从四德么?” 林爷爷的声音立马高亢:“什么三从四德!我林家孙女不讲究这一套!应该拿出将门儿女的风范来!别把自己的地位看太低!知道么?” 林小青重重的点头,从前老爷子不是这样说的啊?从前老爷子说,女孩子要三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亦要尊崇妇德、妇言、妇容和妇工;当初老爷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林小青好一阵感叹,老爷子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 林小青思绪乱飞,只觉得老爷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嗡嗡的乱窜;老爷子在她耳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一结束,她就完全不记得老爷子说过什么了。 高宴在林家的楼下站了半天,也不见他们出来,干脆爬上了窗户,凑在窗户上看里边儿的情况。 林家的楼是两层的小洋楼,客厅在一层,一层的窗户足有两米高,高宴伸长手,才勉强抓住窗户的护栏;高宴拉着窗户的护栏,脚踩在石头上,手一拉,身子便牵引了上去。 高宴贼眉鼠眼的看里边,好容易瞟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林老爷子和林小青。 他看见林老爷子和颜悦色的拉着林小青的手,不时还在她手上拍了拍,虽然听不见声音,但看那神情必然也是语重心长。 “小偷!” 高宴被突然飞来的鱼砸中了后脑勺,随即传来尖锐的女高音,吓得高宴手一抖,从窗户上摔了下来;高宴的腰部搁在石头上,疼的他哎呦一声。 高宴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自己从小到大的那些狼狈的事儿,全是因为林小青。 “原来是宴宴啊!哎呦,这孩子,鬼里鬼祟的做什么呢这是?没摔着把?”林奶奶放下菜篮子,走过去将高宴扶了起来。 林奶奶买菜回来,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一个男人忒猥琐的爬自家窗户;敢来军区偷鸡摸狗的小偷,那一定是不长眼且胆肥到了极致。 林奶奶当下拎起篮子的鱼,手一轮,将活泼乱跳的大鲫鱼给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高宴的后脑勺上。 林小青听见动静跑出来,看到这样场景时,也不由的捂着嘴偷笑。 林老爷子板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看着高宴:“死小子!和谁学的偷窥?” 高宴被林小青和林奶奶扶进卧室躺下,林奶奶撩开他的衣服,在手上沾了一点儿跌打酒就往高宴腰上抹。 高宴竖起大拇指赞叹林奶奶:“奶奶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悦耳动听啊!” 林奶奶被高宴这句话捧上了天:“那可不,想当年奶奶我还是文工团的一枝花呢!青青的爷爷啊,就是被我这歌声迷住的!”林奶奶拍了拍他的腰,偏头对林小青说:“青青啊,来,你来给宴宴擦跌打酒,奶奶去煮饭。” 林奶奶走到门口,捂着嘴偷笑了一番,随即贼兮兮的将门锁住。 林小青在自己的双手上抹上跌打酒,均匀的在高宴的腰部抹开;她怕弄疼了高宴,手上的力度极轻,极柔。 高宴感觉自己的脊背上有双绵软的小手在来回游走,每一丝柔软似乎都在挑逗着他,惹的他心里酥酥痒痒的,直想把林小青压在身下好好揉搓。舔过她白嫩嫩的脖颈,舔过她丰满圆润的胸……让她的双腿不由自主的缠上他精壮的腰身,不由自主的贴着他的大家伙摩挲…… 高宴发现,林小青也只有在和他做床事时,才会表现的主动;他喜欢主动的林小青,因为那样,他才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林小青哪知道高宴的想法,她手上在帮高宴擦跌打酒,而脑子里却想着怎么和高宴说自己和袁慕的事。 林小青觉得坦白之前要撒撒娇,她的手掌从腰部,缓慢的滑入高宴的衣服里,最后整个人贴在了高宴的背上; 高宴可兴奋,心想:小丫头也性。奋难耐了?这就主动贴上来了? 高宴趁着这个机会,翻过身,将林小青压在了身下;灼热的呼吸喷在林小青的脸上,林小青的脸上即刻涌上一阵红晕。 林小青主动勾住高宴的脖子,眨巴着眼睛对他说:“我给你坦白一件事儿,你能保证不生气么?” 高宴猴急的摇头:“那要看什么事儿。”说罢就一口亲上了林小青的嘴。 林小青被高宴的舌头堵住了嘴,那男人的舌头在她嘴里一阵捣腾,急的她直挣扎,可她越挣扎,高宴就亲越起劲儿。 说这男人是狼把,真是太适合不过。 砰的一声儿,门被林老爷子狠劲儿踹开。 林老爷子板着脸,直勾勾的床上的他们,不冷不热的来一句:“吃饭。” 林奶奶听到踹门儿声,心道一声坏了;林奶奶赶紧拿着汤勺从厨房里冲了出来,一汤勺敲在林老爷子的背脊上:“死老头!温柔点儿!” 林奶奶对着床上的两人微微一笑,挥了挥手中的汤勺:“你们继续,继续,别理他。”说罢随手拉上了门,把林老爷子给拽回了客厅。 林奶奶在客厅里对着林爷爷好一阵教育:“没看见两孩子在亲热?你个死老头瞎搀和啥?” 林爷爷黑着脸,声音飙的老高:“不搀和那臭小子翻天了!这还不是在他家呢!他就这么嚣张!” 林奶奶随即拍着胸口嚎了起来:“当初要不是你约束阿莉,阿莉会和阿龙离婚么?青青会小小年纪成了单亲孩子么?都怪你!现在你又来搀和青青的幸福,哎呦,我家青青咋那么命苦哦!” 林奶奶的声音夹杂着哭腔,听起来十分悲悯。 林老爷子这才妥协,安慰性的拍了拍林奶奶的背脊,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我不搀和就是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哭的这么不害臊。” 林小青和高宴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愣在了床上。 被这么一打断,高宴的兴致瞬间被浇灭。 高宴吧唧一口亲在林小青的小嘴儿上:“咱们晚上继续。” 林小青感叹,高宴的厚脸皮要是称第一,就没有人敢称第二。 林老爷子吃完饭出来散步时,他身边走过的警卫,齐齐的对他敬礼:“恭喜首长!贺喜首长!” 林老爷子就纳闷儿,自己脸上也没有喜气洋洋的味儿啊?这些兵蛋子是怎么知道他家有喜事儿? 林老爷子随手拉了一个年轻的兵,问他:“怎么回事儿?谁告诉你们我家有喜事了?” 年轻的兵对他敬礼,挺直身板回答他:“报告首长!是高副司令刚才路过告诉俺们的!高副司令笑的很开心,说要和我们分享快乐!还说说明天请俺们吃喜酒。” 果然……林老爷子咬了咬牙,拳头一握,吼道:“谁说我家孙女要嫁到他们高家了!我还没同意呢!” 年轻的兵弱弱的问了一句:“咦?高副司令不是说已经扯证了?只差办酒席了么?” 林老爷子嘴角微微抽动,整张脸的皱纹瞬间凝到了一起:这个高老头,就像个大喇叭似得,什么事儿都往外说。 高宴牵着林小青的手,和林奶奶聊天聊到了太阳落山,哄得林奶奶哈哈笑个不停。 高宴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拉着林小青站了起来,对着林奶奶说:“奶奶啊,现在小青是我高家的媳妇儿了,按理说呢,小青应该和我回高家睡;我今天把她带回去,好不好?” 林奶奶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点头:“好好好,你们两小夫妻,刚结婚,不能分开,我懂我懂。” “好什么好!”林老爷子一进门儿就扯着嗓门吼道:“这不还没办酒席么!今天晚上青丫头就在家睡。” 这可急煞了高宴,漫漫长夜,他独自一人……可怎么度过? 高宴看着林爷爷:“爷爷,*一刻值千金。” 林爷爷一副冷艳高贵的模样:“别叫这么亲热,没办酒宴,青丫头就不算正式进你家门。”林爷爷顿了顿,又说:“臭小子!滚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子!明天一早,带足聘礼来接我家青丫头!不然,以后都别想从我家带走青丫头!”林老爷子双手背在身后,忒威严的说道。 说白了,两个老爷子就是在赌气。 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 可怜了高宴被夹在中间,若是讨好林爷爷爸,自己的爷爷 第28章 军犬和坦白 高宴几乎是一夜未眠,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半夜床上似乎有人爬上了他的床,他迷迷糊糊搂过身边的不明物体睡了一晚上。 天方才蒙蒙亮,军区的起床号角便如期而至。熟悉久违的号角声,将高宴从梦中拉回了现实。高宴没有睁开眼睛,对着自己紧紧抱着的不明物体亲了一口。 咦?这唇感似乎不对。 高宴睁开眼,看见一条威武雄壮的大黑狗正吐着粉嫩的舌头,呼哧呼哧的看着他。 黑子的眼睛明亮透彻,见高宴睁了眼睛,两只前爪便摁在他的双肩上,粗糙的舌头在高宴脸上好一阵舔,以此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 高宴坐起身子,将大黑狗搂在怀里,狠狠的揉弄它身上的肥膘,哈哈笑道:“黑子!哎呦!这么久没见,可长了一身肥膘。” 黑子是条退役的老军犬,当年在任务中断了条腿,而黑子的主人也在那场任务中不幸身亡;黑子不能再继续当军犬,高宴也就索性领养了残疾的黑子。 一大早,高宴跟着高老爷子去林家象征性的提了提亲,再象征性的表现出高家为了娶林老家的孙女儿是多么的不易; 两个老爷子摆了几桌酒,请了平日来往密切的战友; 这场所谓的喜宴要多简单有多简单,两个老爷子在席间喝的是面红耳赤,阵阵的来两句慷慨激昂的酒话; 林小青挽着高宴,挨着桌子一一敬过了酒,几桌下来,林小青的头开始犯晕。 林小青的酒量不小,可酒桌上的爷们儿喝的都是纯度极高的自酿白酒;林小青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娃,握着酒杯一圈转下来,脚下和踩了云似得,轻飘飘的。 高宴拿林小青当借口,下了酒桌。 林小青在卫生间好一阵干呕,可肚子里却空荡荡的,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个什么东西。 高宴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脊背:“你可以少喝点儿,瞧你……” 林小青直起身子,拉住高宴的胳膊:“陪我去草坪上坐坐,吹吹风。” 高宴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好。”随即半蹲□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来,跳上来,我背你。” 林小青不由笑了笑,爬上高宴的背,轻松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高宴背起林小青,轻松不吃力;高宴心疼这样轻飘飘的林小青,记得林小青高中那会儿,胖嘟嘟的,他背着林小青走一会儿就浑身的汗;那个时候抱怨林小青该减肥了,可这会儿,背上的人倒是真瘦了,可他总就特心疼这样清瘦的林小青。 高宴将林小青放在草坪的石凳上,林小青刚坐下,一条满是肥膘的大黑狗,一瘸一拐的从远处跑来。 林小青远远看着在草坪上吃力奔跑的黑子,黑子的后腿断了一条,那条残废的后腿就像柔软的尾巴似的,拖沓在地上;黑子跑的很吃力,也很兴奋,在草坪上跌倒了好几次,却又吐着舌头,欢快的爬了起来。 林小青鼻头有些酸,黑子还是这样笨拙。 黑子那条有劲儿的单后腿借地一蹬,扑在了林小青身上;林小青被黑子彪悍的体格撞的有些招架不住,差点儿跌倒;她将黑子的大狗头往怀里一阵儿狠揉,黑子伸出舌头在林小青脸上舔,嘴里呜呜直叫唤; 林小青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黑子那条柔软残废的单腿,眼眶突然就润了。 像黑子,即使失去了一条腿,但依旧能高兴的在草坪上奔跑,即使跌倒了,还能憨呆的站起来,继续朝着喜欢的人跑去。 黑子曾经跟着主人去深山搜救被泥石流困住的山民,不幸的是,黑子的主人被落下的山石砸死,当场身亡,连反应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山上细小的落石依旧像拳头大的冰雹一样,纷纷往下落;同去的战友见情况危机,便拉着黑子往回走,然而黑子却死死的咬住主人的衣服,死守不走; 落下的石头压住了黑子的后腿,当战友们沿着原路返回时,黑子的后腿骨已经被压的粉碎;遭受了碎骨之痛的折磨,可是黑子的嘴,却依旧死死咬着主人的衣服。 黑子的主人以军人的荣誉下葬,黑子硬是从医院爬起来,拖着残废的腿,一瘸一拐的跟着战友的车走;那日天空也不作美,下起了一场大雨;黑子到墓园的时候,送黑子主人下葬的战友们正准备往回走,却看见了拖着废腿走进墓园的黑子。 黑子带着自己那只被石头压得粉碎的残腿,吐着舌头,淋着大雨,直挺挺的立在墓碑前,就像一个正在敬礼的军人。 黑子在墓碑前忧郁的趴了两天两夜,战友们敬佩黑子,想着办法想把它抱回去,可是黑子见人靠近,就像狼似的狂吠;黑子曾经是部队最凶猛的军犬,勇猛无敌,没有人敢靠近它; 战友们都以为黑子必死无疑了,可半个月后,黑子却突然回了军区;黑子安静的趴在主人曾经住过的房门外,静静的等。 等了一夜,好容易门开了,它激动的站起来,一抬头,看见的却不是它的主人,随即又失望的趴下。 接下来的日子,黑子每天的生活就是守在门外,期盼有一天主人能从门里走出来;每到军区的号角声响起,黑子就艰难的用自己仅剩下的三条腿围着训练场跑步,就像从前一样跟着主人晨练一样。 黑子跌倒了爬起来,围着训练场一圈一圈的跑。 那年春节,林小青和高宴回了军区大院,他们在训练场晨跑时,几乎每天都跟在黑子的后面,看着黑子一瘸一拐的跑步;再后来,他们慢慢的接近黑子,两人将黑子夹在中间,陪着黑子慢跑。起初黑子很反感,还对着高宴和林小青呜呜的叫,可一个星期后,黑子也就接受了他们。 高宴将黑子带回了新家,每天都和林小青带着它训练。 黑子认主,但更通情;黑子逐渐喜欢上了和高宴、林小青。 但即便它有了新家,它每天还是会习惯性的蹲在门口等主人。 林小青抱着怀里的黑子,觉得对它很抱歉;她和高宴答应过要照顾黑子,可最后两人因为学业、事业而没能继续留在军区照顾黑子。 高宴有将黑子带离军区的想法,可是这对于黑子,莫过于是另一种残忍。 黑子已经习惯了,在门口等主人,希望有一天,主人会从门里走出来,蹲□子,揉它的脑袋,铿锵的叫它:“好黑子!又结实了不少!” 虽然一次一次的失望,但它从来没有绝望过。每天在训练场一瘸一拐的奔跑,幻想着主人在它身后追着它,底气十足的喊它:“黑子!” 林小青伸出手,黑子十分乖巧的将前爪搭在了她的手掌心。 林小青随即拍了拍它的头:“好黑子。” 高宴也蹲下来,伸出手给黑子顺毛,笑道:“瞧这家伙长了这一身的肥膘。” 林小青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 黑子果然准时的站起来,舔了舔他们的手背告别,朝着a栋家属区走去。 高宴和林小青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子,目送黑子离开;黑子这是习惯性的“回家”,等主人。 虽然主人不会再回来,但它依旧坚持着;在它的世界里,主人会回来看它的。 林小青揉了揉自己的湿润的眼眶,声音有些哑,她问高宴:“你说黑子知道它的主人已经死了么?” 高宴搂着林小青:“或许,它的主人还活在它的心中。在我们的眼中,觉得它很傻、活的很痛苦;但也许在它的眼中,等待是件很幸福,很快乐的事。” 高宴低头看了眼林小青,就像他等林小青一样。在别人的眼中,他很傻痛苦,可他在等待中存着希望,就很幸福。他现在只等,林小青说爱他。 林小青点了点头,看着碧幽幽的草坪,喃喃自语:“等待未必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那些曾经最美好的回忆。” 她过去的几年,活在袁慕的回忆中,无法自拔,那些和袁慕在一起的美好回忆就像是万千滚红的烙铁一样,在她的心口烫过一遍又一遍。 现在的黑子,会不会就被那些美好的回忆折磨着? 高宴搂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问她:“怎么会有这种感叹?又在想那个死了的男人?你现在的男人活生生立在你眼前,这是对你老公不尊重,也是对你死去的前男友不尊重,知道么?” 林小青偏头问高宴:“那要是他没死呢?” 高宴抱着林小青,安慰似的对她说:“没死你就更不能想,什么样不长眼的男人竟然抛弃你?那种男人更不值得留恋。” 林小青忒正经的望着高宴:“我是说,他不仅没死,而且还亲了我,你会生气么?” 高宴以为她开玩笑,揉着她的脸,安慰似的说:“当然不会,你是我乖媳妇儿嘛。”他当然不会因为一个死了的男人做假设,而说出某些让自家媳妇不高兴的话。 林小青继续问他:“他不仅亲了我,我还表现的十分配合……你会不会不理我?” 高宴看着林小青一脸认真的模样,问她:“不会真的没死吧?” 林小青忒正经的点头。 高宴继续问她:“他不会真的亲你把?” 林小青继续点头。 高宴紧接着又问:“你不会真的很配合吧?” 林小青继续小鸡叨米。 高宴表现的很平静:“什么时候的事儿?” 林小青:“画展那天晚上。” 高宴脑子里猛的就闪过林小青和袁慕狼狈的模样;如果他没有记错,林小青的前男友叫袁笙,袁笙和袁慕……都姓袁……会不会? 高宴继续平静,柔声问林小青:“是袁慕?” 林小青微愣,高宴果然是很机敏。 高宴深吸一口气,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林小青觉得,高宴的平静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她赶紧机智道:“是他勾引我!” 作者有话要说:坦白了``` 第29章 洞房 “是他勾引我……”林小青的声音低了又低,继续说:“你知道我一向重情,突然知道他好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难免会不受控制。但!我发誓!我和他的关系撇的很干净!我可算看清了他真面目,他就是一个死渣!还准备拿这件事儿威胁我,与其让你从他们的嘴里知道,不如我亲口告诉你来的痛快!” 林小青转过身,不敢抬头看高宴,继续承认错误:“我心里憋不得话,这件事儿压着,我心里也不舒坦;那个艺术家袁易也是只笑面虎,在群众面前是和蔼糊涂、重情义的百岁老人,可实际上,却利用我和袁慕来威胁我,威胁我和你离婚,嫁给袁慕。” 林小青一个人低着头自言自语,顿了半晌,也没听见身后的高宴喘气儿。 林小青知道高宴已经怒气上头,弱弱的问:“我给你坦白了啊,你不会真气的和我离婚吧?” 林小青一转头,哪里还有高宴的影子? 林小青心想,完了,高宴不会就此和她离婚吧?老爷子还不得气死? 高宴哪里还听的下去,心里的火气早就燃了起来;这要是换个人,让他难堪掉面子,他早就不客气的伸手将人扔进了水里;可现在他面前的,是林小青,面对于林小青,他倒是更愿意把自己扔水里。 林小青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巡逻警卫,心里就有些失落和空荡;过来的时候是高宴背着她,这会儿回去却是她一个人; 高宴心里那叫个窝火,真想隔空冲过去把袁慕好好揍一顿;碍于媳妇儿的坦白从宽,他纵然生气,但也实在不能冲着媳妇儿劈头盖脸一阵咆哮;高宴不是个好脾气男人,在部队当兵的时候就是个暴躁性子,对待新兵是往死虐,对待下属,眼睛里更是揉不得沙子;可是现在面对给他带了“绿帽子”、又坦白从宽的新媳妇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索性先走开,自己蹲树下好好平静平静。 在他的思想里,女人啊,要宠、要疼。可这会儿,他是应该宠?还是应该怎么着? 高宴转身,暴躁的一拳打在粗壮的树上;粗糙的树皮将他的皮肤擦破,高宴却觉得不疼,反痒。 “叔叔你在做什么?” 一个5岁左右的小女孩正蹲在树后玩泥巴,突然就感觉粗壮的大树呼呼一晃。小女孩长的水灵,眨巴着眼睛看着高宴。 高宴盯着小女孩,不说话。 小女孩天真的问高宴:“叔叔你失恋了么?” 高宴蹲□子,一脸严肃的对着小女孩说:“谁告诉你叔叔失恋了?叔叔这才刚结婚,普天同庆呢。” 小女孩儿问:“哦,那叔叔手打在树上疼不疼啊?大树很硬的。” 高宴摇头,轻声说:“不疼,大树没有叔叔的拳头硬。” 小女孩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接话说:“可我觉得,叔叔的嘴更硬。” 高宴的好耐心彻底被磨光,忒悲愤的捂上了脸; 高宴看着眼睛巧舌如簧的乖巧女孩儿,脑子里突然就涌上一个想法,想和林小青生个孩子; 白酒的后劲儿还没彻底散去,再加上林小青心事重重,一个不慎踩到了光滑的石头上,随即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坚硬的青石板上。林小青吆喝了半晌,才歪歪扭扭的站起来。 林小青揉着臀部感叹,真是祸不单行。 林小青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一跳一跳的,路过的马连长一眼认出了她。 马连长上去和她打招呼:“小青!” 林小青一抬眼,看见一身军装的马荣国;马荣国和他们都是在一个大院里打闹长大的孩子,小时候林小青没少和高宴欺负马荣国。 马荣国大不咧咧的走过来,好心将林小青扶住:“哟,你这是怎么了?” 林小青嘿嘿一笑:“脚扭了。” 马荣国纯爷们儿,嘴巴一歪,两眉一拧,当即挽起了袖子。 林小青心虚的指着他:“你……你要干嘛!” 马荣国也不忌讳,当下挽起袖子将林小青扛在了肩上:“送你回家啊,扭捏个什么,你不是一向以女汉子自居么。” 这边高宴和小女孩唉声叹气的诉苦,一晃眼,便看见马荣国扛着林小青朝着这边走过来。 林小青学着马荣国粗声粗气的说:“姓马的,你快放我下来。” 马荣国嘿嘿笑了两声:“怎么,我可是好心好意送你回家,首长见了肯定会好好夸我一番。你说我们这么久没见,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给你欺负的小胖子了,怎么?高宴那小子没和你一起回来啊?” “爸爸!” 小女孩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马荣国的双腿,抱着马荣国的腿一阵猛蹭。 马荣国当下将林小青放下来,举起小女孩在原地转圈:“哟,乖女儿重了不少。”马荣国这才抱着女儿转了一圈,突然脸上就被飞来拳头狠狠一砸,打的他的脸一阵儿酸痛。 高宴很暴躁,握着拳头直勾勾的盯着马荣国。 马荣国可是倒霉,正巧撞在了高宴的枪口上。 林小青捂嘴看着马荣国歪着的脸,不知道是同情呢,还是幸灾乐祸。 马荣国放下女儿,一看是高宴,指着高宴鼻子道:“你这是给我的见面礼啊?这个拳头分量可足。” 高宴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这么久没见,你胆子倒是肥了不少。” 马荣国揉着自己酸痛的脸:“高宴,你怎么还这么个暴脾气,护女人也不是你这样护的?青丫头脚扭了,我这是送她回家,瞧你,紧张个啥啊!”马荣国低头摸了摸女儿的头:“我女儿都这么大了,难不成我还吃青丫头的豆腐?你未免也想的太多。” 高宴不觉得自己理亏,当下将林小青打横抱了起来,冲着马荣国道:“我的媳妇儿我自己抱,还用不着你帮忙。” 马荣国忒无辜的立在原地,揉着自己青肿的脸,定定的想:这高宴护起女人来,还是这样的蛮不讲理。 林小青勾着高宴的脖子,问他:“你不生气了?” 高宴板着脸,不说话。 林小青低头呡了呡嘴唇:“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想和我离婚呢。” 高宴没有看她,黑着一张脸脸,声音并不客气:“你想的美。”他顿了顿,补充说:“那混小子越是想娶你,我就越不从他的愿。” 高宴将林小青抱回家,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沙发上;高宴帮她脱了鞋子,才发现她的脚踝已经肿成了馒头;高宴皱了皱眉头,不忍心去碰她的脚踝,随手拿了一个靠垫,垫在了林小青的脚下;高宴从冰箱拿了冰块给她敷脚踝,动作轻微细心,生怕弄疼了她; 高宴的心情并不好,怎么着自己也是个男人。 林小青见高宴板着一张脸,也不主动和她说话,她总觉得心里慌慌的不舒服;做完冰敷,高宴便从房间拿出笔记本,开始看公司的文件,彻底将林小青晾在了一边。 林小青心里可难受,她宁愿高宴对她发火,也不愿意高宴不理她,不和她说话;她知道高宴在跟她闹脾气,她偷偷瞟了两眼认真工作的高宴,随即单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蹦一跳的蹦跶到了高宴身边。 高宴没有理她的意思,哪想到林小青突然就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含住了他的唇。 这简直是破天荒头一回,高宴当下合住电脑,随手推开,大手一伸揽住了林小青的小蛮腰;高宴的手从林小青的腰身慢慢滑下,从她圆润的臀,一直滑到她的两双大腿上,突然用力掰开她的两只腿,让林小青叉开双腿坐在了自己腿上。 两人在客厅里吻的缠。绵火热,高宴胯间的物体很快撑起了帐篷,顶住了林小青腿间敏感一点。 隔着衣物,两人的身体就像是火焰山似得快要爆发。 高宴嗖然站起了身子,林小青的动作依旧保持着,整个人悬在空中,双腿紧紧缠着高宴精壮的腰;高宴怕林小青掉下来,便用大手托住她的臀。 高宴带着身上的林小青,像瞎子一样跌跌撞撞的朝卧室走,顺便脱了外套;高宴抱着林小青,走路的时候一晃一晃的,林小青腿间的敏感点被高宴顶的舒服难耐,整个人烧的几乎要炸开;高宴的硬东西也胀的不行,好容易将林小青抱到了卧室,将她顶在门后,便开始没命似得亲,两人的舌头就像蛇一样在对方的口中纠缠,你推我顶。 高宴腾出手将门反锁住,转身就将林小青压在了床上;往下躺的惯力,使得高宴胯间的硬物体狠狠顶了一下林小青。 林小青觉得自己要疯了,身体里的某个点被刺到了高处;小手忍不住的开始解自己的裤子,一个劲儿的把自己的裤子往腿下推。 高宴低头看着红晕上脸的林小青,小脸白里透红,可爱极了;高宴特喜欢看林小青这种向他索取的模样,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发了情的小白兔,一个劲儿的往他这个大灰狼身体里蹭。 林小青很快退掉了自己的小裤裤,高宴报复似的掐了一把她白嫩的屁。股,疼感和快啊感一起从林小青的下。体涌了上来。 高宴像剥玉米似得,将林小青的上身剥的只剩罩着胸前圆润的内内;随后大手从她的腹部滑至她的后背,手指灵敏一挑,挑开了她那粉色的内内。两团润圆立马挣脱束缚,像两团果冻似得跳进了他的眼球。 高宴贴着林小青的脖子一路吻下,含住了她粉嫩的樱果儿,用舌尖逗耍着她那两粒樱果儿。林小青紧紧抱着高宴,舒爽极了,她不得不承认,高宴的技术真是一次比一次好; 林小青不由自主的抬了抬腰,想贴的高宴的硬东西更近。可高宴就是不如她所愿,将嘴唇慢悠悠的往下滑;直到瞧见了她腿间的那一点,一颗粉嫩的草莓鲜滴滴的从稀疏的毛发里探出头,高宴伸出手指碰了碰,一条细缝儿嗖的滑出一股水儿。 高宴忍不住伸出舌去舔她那颗滴水的鲜嫩,羞的林小青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林小青害羞极了,忍不住想要将腿夹紧。 高宴却用手掰住她的双腿,不让她收拢。 高宴疼惜这个媳妇儿,高宴甚至记不清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对林小青产生了那种男女之间不一样的情愫。 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一但他习惯了去疼一个人,去保护一个人,那种习惯就深嵌入骨髓;除非全身的骨头粉碎,否则那种习惯便无法再更改。 正如黑子习惯了等待主人,习惯了和主人晨练…… 他爱林小青,是一种习惯,让他放弃这种习惯,除非击碎他浑身的骨头。 高宴的舌头撑开那条细缝儿,不停的进出; 林小青紧绷着浑身的肌肉,咬着嘴唇,享受着高宴的舌头。 可是那种感觉仍旧不够,她紧紧的抓住高宴,指甲似乎就要陷进高宴的肉里。 林小青无法自拔,终于忍不住低吟出声:“给……给我……啊……” 底下的床单湿润了大片儿,高宴哪里舍得媳妇儿难受,当下拿出自己的大家伙,用劲儿顶了进去。 林小青的身体似乎已经习惯了高宴,紧紧的将他胯间的东西包裹住,像嘴巴似得不断的吞吐;在一进一出的剧烈回旋中,林小青觉得自己要死了,快乐到.死。 醉生梦死,大抵也就这么一种感觉。 有些年头的床随着两人的运动吱吱呀呀直作响,一波又一波的吟叫声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在房间荡开。 高宴想和林小青生个孩子,他想要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儿,或者儿子;嘻嘻哈哈,成日扯着他的衣服,甜甜糯糯的叫他爸爸,爸爸。 林小青腹间一热,一股温热的暖流窜入她的腹中。 林小青不担心会怀上孩子,因为她每次完事儿后,都会乖乖的吃药。 她还年轻,她可不想学着大师兄早早就有了孩子。 高老爷子回来的时候,看见客厅乱糟糟的,靠枕掉在地上,沙发前还随意摆着一双女用拖鞋,白色的笔记本电脑被随意的扔在了地板上。 高老爷子一路走,女式外套和男人的西装随意的被仍在了走廊里。 高老爷子凑在自家大孙子的门前,听里边的动静,呦呵一声,动静不小。随即摇了摇头,红颜祸水啊! 第30章 头条 在军区里呆了近一个星期,两个老爷子也没有时间再陪着他们。 两个老爷子最近的事情比较多,都在忙着退休的事儿。老爷子年岁大了,无法继续在军区任职,是时候下台将职位让给年轻人了。 林小青和高宴也回了a市,这几天两人在军区,也算的上是“与世隔绝”;两人这几天老顾着温习儿时的大院生活,都没怎么搭理过外界的事。 高宴一回a市,就被应酬缠住了身。 林小青离开a市的时候,没有带电话,她回到家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无奈的敲了敲额头,才灵光一闪,想手机落在了公司。 林小青本打算下午好好休息,可总觉得手机放在公司,像是将一颗定时炸弹放在公司一样让她心里不舒服; 这大抵就是现代人常犯的轻微强迫症。 高宴推了应酬,约了袁慕去打拳。 袁慕对于高宴的邀请表示很意外,要知道每次都是他邀请高宴,高宴可从来没有主动邀请过他; 苏卿言跟着袁慕到了拳击馆,和高宴碰面的时候,袁慕并没有和高宴介绍身边的女伴。 高宴打量了一眼苏卿言,他虽然没见过苏卿言几次,但也算得上是印象深刻。 高宴总的只见过苏卿言两次,一次是在冰皇,那夜苏卿言和林小青在冰皇喝的烂醉,曲醉醉却正好在走廊里遇见了他们;当时高宴抱走了林小青,袁慕便抱走了苏卿言,对于这种巧合,高宴是不可能轻易的忘掉;第二次,是在路边的大排档,高宴去接林小青,到的时候,瞧见林小青正和苏卿言、曲醉醉喝着啤酒。 苏卿言见袁慕并没有打算给高宴介绍她,她便自己厚着脸皮对高宴伸手:“高总您好,我是袁老板的秘书,苏卿言。” 高宴客气的握住苏卿言的手,挑眉:“哦?不是表妹?”高宴似有似无的刮了袁慕一眼:“袁老板真是好福气,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袁慕笑了笑,刻意避过苏卿言的话题不提:“高总,你说,我们今天会不会有胜负?” 高宴捏了捏拳头:“一定会有。” 高宴带上护齿和手套,上了拳击台;高宴拉开攻击势,狠厉的看了袁慕两眼;他今天,可没有打算按照规则来。 裁判宣布开始,两人便在台上拉开攻势; 袁慕先入为主,拳头朝高宴的侧脸击去,高宴步子稳健,朝后一跃,用拳头灵敏挡开;因为这几拳,两人的气氛立即打开,高宴一拳击中袁慕的下颚,那拳狠又准,袁慕的嘴角很快涌出一丝血;袁慕啐了一嘴血水儿,抬腿朝高宴下盘攻击,高宴下盘是弱点,差点儿跌倒在地; 袁慕和高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曾经较量过几次,碍于双方在商界的身份也都有承让的心思,也没有真正的分过什么胜负。然而这次不同,高宴似乎很认真,大有将袁慕打残的心态。 一个回合下来,袁慕也逐渐感受到了高宴的不友好。 袁慕伸出胳膊从后面儿锁住高宴的脖子,高宴被锁住脖子处于下风,一时喘不过气,脸憋的通红;高宴自然不甘心就这样输给袁慕,利用自身的重力将袁慕和自己狠狠摔在了地上,趁着摔倒的机会灵敏解开了袁慕的死扣。 袁慕想继续用腿锁住高宴,却被高宴一拳攻击在鼻梁骨,打的他一阵晕眩。 两人激烈搏斗了一个回合,最终将对方踹倒在地,两人几乎在同一时刻用腿锁住了对方的脖子。 面临这样同归于尽的姿势,裁判让两人同时分开,然而高宴却没有任何动作,袁慕也没有松开的意识。 裁判见两人没有听他指挥的意识,脸红脖子粗的下了台;冲着跟着高宴和袁慕一起来的李秘书、苏卿言一顿抱怨:“那两个人怎么回事儿!怎么不按规则来?” 李秘书对裁判表示抱歉,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倒是苏卿言冷不丁的笑了笑,怕是高宴已经知道了林小青和袁慕的关系,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吧? 苏卿言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心里突然就萌生了一个念头。 一场拳击下来,高宴和袁慕皆是鼻青脸肿,都吃足了苦头。 高宴离开后,袁慕揉着自己的脸定定的想:高宴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他,只有一个可能;老头子的威胁计划失败,林小青一五一十的对着高宴坦了白。 袁慕低头笑了笑,想想也是,对待林小青可不能像对待一般女孩儿那样;你越是威胁她,想要控制她,她就越不如你的愿; 袁易的威胁计划会失败,袁慕自己也预料到了几分;老头子再精明,毕竟也老了,现在纵然看着看着精神满面,指不定明天就进了棺材。 袁慕看了眼身边的苏卿言,心里也隐约打定了个主意。 ================ 林小青前脚刚踏进公司的电梯,一个白衣女孩便抱着文件大大咧咧的冲了进来。 林小青觉得女孩儿眼熟,上下扫了一眼立在面前的女孩儿;白净的脸蛋儿没有彩妆的晕染,长黑的直发倾泻在肩上,白色的职业装套在她的身上,却是显得有些不大适合,女孩儿青涩极了,像是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女孩的文件掉在了地上,林小青帮她捡了起来,客气的递给了她。 林小青轻声问她:“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女孩儿想了想,随即点头:“恩,见过。我第一天来上班,从高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在门口遇见过你。当时你不知道在想什么,在门口立了半天也没有敲门进去。” 林小青如梦初醒,哦了一声。 高宴那层楼,可不是一般职员能去的。当天她见完袁易和袁慕,心事重重,遇到了眼前这个女孩儿,倒也没有心思去好奇。 林小青问她:“你是新来的职员?” 女孩点头:“恩,实习秘书。” 林小青:“实习秘书?谁的?” 女孩儿微笑的回答她:“高总的实习秘书。”女孩儿十分有礼貌,并没有因为林小青唐突的问答显得扭捏。 林小青清谈的哦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按楼层号,跟着女孩到了顶层。女孩儿出去的时候,对着她温婉一笑,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看见了女孩儿遗落下的胸牌。 她拾起胸牌看了看,上面儿有女孩的照片和名字,陈萧萧。 林小青比较感兴趣的是,李秘书跟着高宴这么多年,却突然招了女秘书?未免让她有些好奇。 尤其还是这样一个青涩漂亮的女秘书,更吊起了她的胃口。 林小青踏进办公室,一身休闲服未免有些惹眼;她倒是尽量靠边儿走,可这么大个人,很快引起了同事的注意。 这几天林小青没来公司上班,也不知道是哪儿飞来的小道消息,说是林小青做了高宴的情人;这个消息倒是越传越烈,在公司炸开了锅。 女同事私下饶是鄙夷的讨论着林小青,男同事则为高总的眼光堪忧。 林小青到自己的抽屉里取出手机,随便捣腾了几下,已经没电了。 林小青瞟了眼隔壁座位,曲醉醉也没在;这几天耳边少了那个小丫头的闹腾,一时竟然有些也想念;也不知道曲醉醉和秦弈的关系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林小青取了手机,沉默的往外走,走到门口,却听身后有阵儿声音绕是尖酸刻薄: “哟,不就是勾搭上了总经理,还真把自己当老板娘了?表面儿上看着老实,骨子里咋就这么狐媚?” 林小青心里极不舒服,手中的拳头紧了紧,背脊僵着,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发作;毕竟她现在是高宴的妻,有些事儿一旦做出来,难免会让高宴难堪。 林小青倒是因为自己的想*了愣,什么时候,她开始考虑高宴的感受了? 林小青的手被人握住,她一抬眼,看见了脸上还带着淤青的高宴。 高宴伸出手帮她理了理耳发,亲昵的唤她:“你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来公司做什么?” 林小青笑了笑:“我来取手机。” 高宴捏了捏她的耳朵,柔声柔语的说:“饿了吧?” 林小青乖巧的点头。 高宴眯眼一笑:“可饿坏了我的媳妇儿,走去吃饭。” 高宴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林小青的手进了电梯。挺狗血的桥段和浪漫,但林小青挺喜欢。 电梯里,高宴仍旧紧拽着她的手,她抬头问高宴:“你怎么会来策划部?还有你这脸?这儿怎么是青的?” 高宴笑了笑:“刚才李秘书看见你上了顶层,却没有出电梯,我就想着来策划部看看,你果然在;” “我说你这脸怎么了?被谁打成这样?”林小青追问。 高宴揉了揉:“刚陪一个客户练了拳。” 林小青哦了一身:“什么客户,这么变态。对了,我过几天就正式辞职;”林小青偏头看了眼默默站在一边儿的李秘书:“最近很忙么?李秘书一个人忙不过来么?为什么要招秘书?” 高宴伸出手指勾了勾林小青的下巴:“李秘书要请半个月的假,这段时间我总得找个人顶替不是?怎么,介意我找女秘书?” 林小青语气清淡:“我倒是不介意,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找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女大学生。” 这会儿李秘书却开口说:“夫人放心,萧萧虽然刚毕业,但是已经结婚了;已婚女士,您不用太担心。” “我可什么也没说。” 电梯一开,林小青便主动勾上了高宴的胳膊,和高宴同时跨出了电梯。 一层大厅人来人往,纵然来往的人不认识林小青,也认识高宴;高宴在a市的商界,也算得上是一枚人物,他在广告、娱乐影视甚至餐饮都有涉足。 对于高宴身边那位一身休闲装扮的女人,大家倒是很好奇。 一直想要给高宴做专访的记者,缠着前台小姐已经足有大半月了,都没能预约上高宴。这会儿看见一个女人挽着高宴的胳膊走出电梯,立马拔开腿冲了过去,对着高宴和林小青猛闪了几个镜头。 记者被迎面而来的保安挡住,高宴倒也不逃避,反倒轻松的挥手让保安放行,让记者凑了过来。 高宴亲昵的搂住林小青的腰身,对着镜头说:“我只对我身边这位女人做个介绍,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儿。”一句话说完,也就搂着林小青离开了。 李秘书留下来善后,李秘书按照高宴的吩咐将他和林小青的关系告知了记者。 第二天一早,高宴新婚的消息的便成了头条,漫天纷飞。 然而杂志上只有高宴的照片,并没有林小青的照片;杂志上对林小青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并清楚写明是高宴旗下的员工;记者的神来笔将高宴和林小青的故事写的唯美动人,堪比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 高宴对这段唯美的故事表示很满意,林小青对于高宴利用记者的做法表示十分不齿。 然而不到半个小时,便有网友发帖,爆出了林小青青涩的大学照。 帖子连发了林小青十张照片,照片上的林小青和袁慕尤其的亲密;有网友眼尖的认出了袁慕,冰皇年轻的大老板; 于是林小青很快从灰姑娘变成腹黑、有心机的毒王后。 短短五分钟,网上的谩骂声已经是一片;这会儿不仅扯出了袁慕,更有阿雅的粉丝前来助阵,将林小青骂的体无完肤;说林小青是第三者插足,破坏了高宴和阿雅。 林小青看见帖子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竟然还存在着这些照片。林小青可算见识了互联网的威力,对于这几张照片,林小青自然而然的将矛头直直指向了袁慕。 林小青没想到袁慕会这样卑鄙,更不知道袁慕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四年前诈死,在她视线里消失足有四年,也足让她痛不欲生了四年;如今她结了婚,袁慕却又突然冒出来,先是威胁她离婚,而后又晒出这些照片,破坏她的幸福?真让她感到心凉。 自己爱了这么久的男人,居然是这样的人渣。 帖子在网上挂了不到十分钟,便被删帖;半个小时后,互联网上所有有关于林小青的信息全被删除。 高宴没有想到,自己策划唯美的爱情故事,且高调公布他和林小青的婚事,会带来这样的风暴; 高宴看到这些照片不吃醋是假的,但他更担心林小青。 高宴飙车回家,回到家却发现林小青的卧室从里面紧紧反锁着;无论他怎样敲门,林小青就是不开门。 高宴无奈,从自己的的卧室阳台翻过去,纵身一跳,抓住了对面阳台上围栏,不顾形象的爬上了林小青阳台;他推开阳台的推拉门,在卧室里扫了一眼,才看见林小青抱着双腿,静默的蹲在衣柜旁的小角落里。 林小青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说心痛吧?可以这会儿麻木的什么感觉都没了。 高宴蹲下来,摸着她的额头轻声问她:“对不起。”高宴这会挺自责,他知道林小青一定是看到了那几张照片,和网友恶毒的抨击,才这样…… 高宴不否认自己这事儿做的太冲动,有欠考虑,这事儿也怪他,如果不是他高调公开他们的关系,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林小青抬起头,木然的看了看高宴:“没事儿,我只是饿了。” 可林小青越是这样,高宴就觉得她越不正常,心疼的紧;是他没能护好她,他自责,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想办法弥补。 -------- “啪——” 在昏黄的灯光下,苏卿言的左脸上的巴掌印尤其显眼;整个人因为w那狠狠甩过来的一巴掌,而惯性跌在了黏湿的地上。 w的脸被口罩挡住,戴着帽子,眼睛也用灰色的眼镜挡住;w踱着步子走到苏卿言面前,缓慢的蹲□子,用力扯住了她的头发,手上一用劲儿,将苏卿言的额头狠狠撞击在了地上。 w浑厚嘶哑的嗓音从口罩里钻出来,尤其的刺耳:“记住,下次不要做这种蠢事儿;惹急了高宴,我们就多了一个敌人。袁慕丢了那些照片,你说他会不会怀疑你?阿言,我以为你是聪明的,却没想到你已经蠢到了这种地步!” 苏卿言用手背擦拭掉自己的嘴角的血液,倔强的推了一把w,坚定的说:“这次算是我的失误,下次不会了。” w的声音没什么语调:“最好记住的目的,不要因为一些情感而阻隔了你的思维。你要是继续这么蠢下去,我难免保证不了你父母的完全。你要时刻记住,你的哥哥是怎么死的;你也要记住,你走上了这条路,就难再回头。” 苏卿言紧握着拳头,半晌喉咙里才嘶哑的挤出一句话:“我……我知道了。” w:“事已至此,你只能坦白承认,才不会让他怀疑你还有别的用心,滚回去吧。” 袁慕已经在客厅等了苏卿言两个小时,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邓崇在袁慕身侧,偷偷打量了他两个小时,这样的袁慕才是最恐怖。邓崇知道,那些照片一暴光,不光是他关注到了林小青,就连整个袁家,都盯上了林小青。 袁家目前呈一个混乱的状态,谁都想抓住对方的弱点,将对方从家产争夺里给踢出局;四年前,袁易为了保护袁慕,为他制造了一场假死,且帮着袁慕将林小青“藏”了起来。现在可好,整个袁家,现在都知道林小青和袁慕的过去。 林小青,成了击倒袁慕的最大砝码。 袁慕之所以没有和林小青相认,就是不想让袁家那一群食人兽知道林小青就是四年前让他要生要死的女孩儿; 这些年,袁慕一直没有赶走身边的苏卿言,不断的让身边的女人给自己制造桃色绯闻,就是为了告诉袁家那群食人兽,他不再是四年前那个会为了女人生死的男人; 袁慕本来早有打算,想着慢慢的接触上林小青,再告诉她四年前的发生的事儿,得到林小青的谅解后,和林小青说明一切,再不断在自己身上制造出桃色绯闻,这样一来便可以保护林小青; 但是没有想到,半路林小青却一声不吭嫁给了高宴; 更没有想到,苏卿言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苏卿言狼狈的走进宽敞豪华的客厅,袁慕的手指微动,邓崇便带着仆人走了出去。 宽敞的客厅里只剩下了苏卿言和袁慕两人。 苏卿言走过去,做出可怜的模样,低声承认错误:“对不起……那些照片是我偷的……我……我吃醋,我是一时糊涂才……啊——” 苏卿言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袁慕狠狠的掐住了喉咙。 袁慕手上一用力,将苏卿言重重摁在了茶几上;苏卿言的后脑勺撞击在烟灰缸上,疼的她半晌也叫不出声儿。 袁慕腥红着眸子,抬起的手,顿顿僵愣在了半空; 半晌,冷冽的吐出一句话:“我的手,从来不打女人巴掌!”说着,手扯住了苏卿言的衣襟,哗啦一扯,衣服从肩部撕开; 苏卿言白嫩的双。峰坦露在空气中,暗绿色的胸衣尤其扎眼。 袁慕一伸手,将她的胸衣扯掉,苏卿言立刻□在了他的眼前。 袁慕缓缓的压□子,灼热的呼吸喷洒的苏卿言的耳边,小声的说:“你不是一直想爬上我的床?” 袁慕手下一用力,将苏卿言身上残留的一块布扒的干净:“我偏不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发烧+姨妈伤不起。。。 第31章 “女儿”(1) 苏卿言的胳膊撑在冰凉的茶几上,瑟瑟颤抖; 她从来没有见过袁慕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也从来没有见过,袁慕发这么大的脾气。 袁慕没有继续碰她,将她放开她,转过身指着楼梯,冷冷的突出一个字:“滚。” 苏卿言又羞又怒,拾起地上残破的布料,狼狈的遮住自己的身体,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袁慕立在原地,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对于苏卿言这样的女人,不能用权,也不能用钱,只能用羞辱的法子,让她知难离开; 邓崇走进来,看着一地的残迹,不免有些惊愕;邓崇低低的叫了袁慕一声:“小少爷,事已至此,要不要让林小姐去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袁慕揉了揉太阳穴,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大伯宣布袁家的继承人,这样才能彻底阻止那群食人兽出来乱咬人!老头子最近怎么想的?袁家现在乱成了一团糟,他难道能视而不见?还能安然无恙的画画?” 邓崇回答道:“老爷子说了,年岁大了不想搭理家里的事儿了。他已经将自己名下的所有产业,都过继到了你的名下,等他一闭眼,律师自然会宣布;您有了实权,他们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袁慕皱了皱眉:“难道非得等他闭眼,才能停止这场争夺战么?” 等崇点头。 袁慕:“老不死的东西。” 邓崇:“小少爷可不要说这种话了,老爷子为了保护你在袁家的地位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您要珍惜。” 画室里,明亮幽静,轻薄的红纱从落地窗前倾泻而下,徐徐微风透进来,红纱立时在空中纷扬;画室两边是一排一排的画架,画架上摆满了失败的残画;然而画上全是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人,忧郁的、快乐的、飒飒英姿的…… 每当朱助理在画室陪着袁易作画的时候,他都觉得诡异;这一次也不列外,他看着满画室的红衣女人,加上窗前的红纱飘扬,他觉得阴森极了。 袁易费力的抬起手,执笔描画;画笔勾勒的眼睛明亮有神,可就差最后一笔收尾时,他的胸腔却突然涌上一丝血腥,手一抖,咳出了血。 袁易无奈的放下笔,朱助理伸手替他将面前收拾干净; 袁易闭了闭眼睛,他老了,无论是精力还是力气,都已经逐渐步入进棺状态。想他这辈子活了这么长,如今有了这样大的家业,也算没有白活。 在这么多侄子侄女中,他最喜欢,最看重的只有袁慕; 他为了不让袁慕染上几个哥哥那样的的劣性,特意将他隔离出袁家; 自打袁慕十二岁起,除了逢年过节从来就没回过家。袁慕以另外一个身份活着,他和普通孩子一样的学习、一样的中考,一样也会为了成绩的好坏喜悲,唯一不样的是,他还有专门的课程,搏击和射击。 袁易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样用心的培养他,反倒让他有了叛逆的性子。袁易更没有想到,袁慕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想要放弃继承家业的权利。 -------------- 林小青枕着高宴的胳膊睡了一晚上,伸懒腰起来时,觉得浑身酸痛; 高宴给林小青煮了粥,见林小青起了床,才从厨房将粥端了出来;高宴细心的将滚烫的粥吹凉了些,才递给她。 高宴耐心的喂林小青,林小青则配合的张嘴吃。 林小青吞了一口粥,柔着声音问高宴:“你是不是觉得娶我这媳妇儿挺残、挺没用的?” 高宴放下手中的碗,将林小青往怀里搂了搂:“别瞎想,网上那些东西,我已经处理干净;这件事儿也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如果你觉得难受,就哭出来好不好?别憋着。” 林小青咧嘴笑了笑:“别把我想的那么脆弱,我饿了,带我出去吃东西,好不好?” 高宴放开她,揉了揉她的脸:“乖媳妇儿想吃点儿什么?” 林小青揉了揉肚子:“我想吃牛肉面。” 高宴准备开车,林小青却挽上他的胳膊:“走路吧,随便找一家小面馆,坐下来吃;就像你小时候带我吃面那样。” 林小青是典型的金牛女,即使心里受了委屈,宁愿死憋在心里也不想吐出来影响其它人。可林小青越是把事儿往心里塞,高宴也就越担心她。 高宴带着林小青走了三条街,也没找到家牛肉面馆;高宴拉着林小青,破天荒的放下总经理的架子问了路,最终拐了两条巷子,才在一条老街尽头找到了家面馆。 面馆并不体面,甚至连招牌上都罩了些黑灰;老板光着手随意在黑不溜秋的围裙上蹭了蹭,抓了面就往锅里扔,看的高宴直皱眉。 高宴摸了摸林小青的手:“媳妇儿啊,我们换家吃?” 林小青抽出一双没有消毒的筷子,用纸巾随意擦了擦:“别挑剔,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可是你曾经给我说的话。” 林小青记得,她7岁的时候,高宴带着她偷偷跑了五条街去吃牛肉面,愣是到大半夜才磨蹭回家,害的老爷子派人到处找; 晚上回到家,林小青怕挨打,指着高宴对老爷子说:“是宴哥哥非要带我出去的!说我不出去就打我!”说着就嘤嘤哭了起来; 高宴倒也没辩解,自己一个人揽了责任,被高老爷子好一顿打。那时候,林小青以为高宴不会再和自己玩了,却没想到高宴捂着屁股过来问她:“牛肉面好吃么?”林小青老感动,暗下决心,以后长大了要挣钱,天天请高宴吃牛肉面。 林小青捧过老板端来的面,热腾腾的面汤蒸腾起氤氲的雾气,蒸在脸上十分舒服。林小青挑起一筷子面,吹了吹,呼啦一口吸进了嘴里。 高宴看着林小青吃面,觉得眼前这丫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傻乎乎的;就是这样傻乎乎的丫头,让他想一辈子的疼爱。 林小青知道高宴在看她,鼻头突然就有些酸;从小到大,高宴都像大哥哥一样护着她;她和高宴青梅竹马,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嫁给高宴。 嫁给高宴,也算的上是稀里糊涂;结婚这些日子,高宴对她怎么样,她心里都清楚,即使自己做了损高宴面子的事儿,高宴赌赌气也就过了,并没有真正的怪过她。林小青很感动,有这样一个男人疼着她,她很知足。 发生了那样的事儿,无论是谁,心里都会难受,即使她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女汉子,心里也难受到了极点;面对网友不知情的辱骂和抨击她是真的有些受伤。 林小青将仰头将面汤一口喝尽,随即噔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碗,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有这样的男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疼她,照顾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即使她在噩梦中度过了四年,可现在回头想想,那四年真的不过是一场浮华梦;最真实的,莫过于现在,她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愿意陪她到这种并不体面的面馆吃饭。 高宴叫老板结账,老板擦了擦油腻腻的手走过来,一边找钱,一边温和的问他们:“你们是在附近上学的大学生吧?呦,小伙子,你女朋友真能吃,一口气吃了三碗!我少收你们五块,以后经常来我这儿吃。” 高宴穿的是冬款的休闲羊绒t恤,不像平时的那样正式,看起来阳光劲儿十足,足像是隔壁大学的学长。 林小青擦了擦嘴,几乎和高宴同事说出声儿:“我们是夫妻。” 老板愣了愣,笑道:“你们小两口真默契。” 回去的时候,他们经过公园,公园有一条僻静的石子儿路。 林小青也不管冬天的寒凉,脱了鞋子,将两双鞋的鞋袋绑在一起,踮着脚将鞋子挂在了高宴的脖子上。 林小青牵着高宴的手,光着脚丫踩在了圆润的石头上,她一步一步的走,脚底又疼又舒服;这会儿高宴也不顾形象脱了鞋,陪着林小青踩在了石子路上。 高宴踩在石子儿路上,半蹲下了身子,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肩,冲着林小青道“上来,我背你。” 林小青丝毫不犹豫的爬上了高宴的后背,高宴背着林小青,想普通的小情侣一样,在石子儿路上背着林小青坦然的走,即使脚底有些痛,但他仍旧坚持了走完石子路。路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看着他们,看着一个体面帅气的大男人脖子上忒没形象挂着两双鞋子,背着笑的咯咯畅快的女人在石子儿路上缓慢的走。两人就像一幅画,融进了路人的眼里,温馨动人。 走到公园口时,高宴才将林小青放下来;两人坐在公园椅上,开始穿鞋。 高宴用纸巾擦了擦林小青的脚丫,替她穿上鞋,利落的系好了她的鞋带。 公园拐角处,一个带着墨镜、口罩的奇怪男人手拉着一个水灵灵的小女孩儿,忒猥琐的看着林小青和高宴缩在的方向。男人已经冲着高宴和林小青的方向观摩了半晌,终于,男人弯下腰,指着林小青和高宴的方向,轻声对小女孩儿说:“女儿,看见那个女人了么?她就是你的妈妈。” 小女儿看起来不过五岁,当下撇了撇嘴,颤着声音问男人:“真的么?” 男人非常严肃的点头。 小女孩立即伸出肉呼呼的手,坚强勇敢的抹了把眼泪,随即屁颠儿屁颠儿的朝着林小青和高宴的方向跑去。 小女孩像抱鸡腿儿似得,死死抱住了林小青的腿,脆生生的喊:“妈妈!妈妈!” 林小青愣然,高宴也是一脸茫然。 林小青扯开小女孩,颤巍巍的问她:“小丫头,认错人了把?” 小女孩儿幸福摇头,噼里啪啦背出了林小青名字和籍贯;声音甜甜糯糯的,像是小米糕一样糯在林小青心口上,让林小青丝毫没有抵抗力。 这可急坏了高宴,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小鬼头; 高宴嫌弃的将小女孩扯开,并不友好的问她:“你爸爸是谁?” 小女孩儿眨巴着眼睛看了一眼高宴,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似得,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高宴手足无措,对着林小青苍白的解释:“我可没吓唬她……” 高宴和林小青同保安一起,在公园口等小女孩儿的父亲,可等了一个小时,连只鬼影都没有等到。 保安问小女孩儿的爸爸是谁,小女孩儿闭口不答,问妈妈是谁,小女孩立马指着林小青;保安觉得林小青有抛夫弃女的嫌疑,冲着林小青劈头盖脸一阵教育:“大人再怎么吵架,孩子是无辜的你知道么?” 林小青也觉得有蹊跷,她弯下腰问小女孩:“告诉阿姨,你是不是叫芸芸啊?” 小女孩儿一把抱住林小青的脖子,吧唧亲了她一口:“妈妈最聪明了。” 林小青乘胜追击又问:“芸芸是不是江啊?爸爸是了不起的大明星是么?” 江芸芸一个劲儿的猛点头:“爸爸说,以后让我和妈妈住哦,妈妈会带芸芸吃冰激凌和小蛋糕么?” 林小青满头的黑线,四川张望,哪里还有大师兄的影子。 林小青觉得江一辰做事儿果然麻溜,就这样把女儿塞给了她,可真让她措手不及。 无奈之下,林小青让高宴跑着芸芸往家里走,而高宴却一路走一路被芸芸欺负; 芸芸很不喜欢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这个男人似乎和妈妈很亲热,芸芸下意识将高宴当成了敌人,伸出肉呼呼的手,一个劲儿的捏高宴的脸;捏了脸还不过瘾,最后竟然扯上了耳朵。 芸芸扯着高宴的耳朵,甜着声音问林小青:“妈妈妈妈,看叔叔的耳朵像不像猪八戒。” 林小青回头看着高宴的脸,一阵青一阵绿,死憋着没让自己笑出来; 高宴压着声音冲着怀里的小祖宗吼:“叫阿姨!不准叫妈妈!再叫妈妈把你卖给人贩子!” 江芸芸冲着高宴做了一个鬼脸,随即大声叫道:“妈妈妈妈,叔叔欺负我!叔叔想把我卖给人贩子!”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谢谢亲们一路支持! 第32章 “女儿”(2) 林小青实在没心情照看江芸芸,把这么大一点儿的小鬼头领回去,还不得闹翻天?林小青自认为还没有到贤妻良母的地步。 高宴的两只耳朵被芸芸扯住不放,虽然有些没面子,但高宴碍于自己的媳妇在场,最后也只能强忍着;毕竟对方还是个小孩子,要是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也忒没面子。 林小青宽慰的拍了拍高宴的肩:“我这就给师兄打电话,相公莫急。” 林小青摸出手机,拨通了江一辰的电话;此时江一辰已经悠哉悠哉的开着车,行驶在了回家的路上;江一辰接通林小青的电话,口气轻松自在:“师妹啊!我闺女就拜托你了!就帮我照顾半年,等我拍完手上的戏,我就把芸芸接回来。” 林小青非常鄙视大师兄的做法,特意压低声音:“你给我接走,老娘正火大着呢!信不信把你女儿当奴隶使唤!” 江一辰:“师兄我大半夜陪着你去挖坟!结果被你老公揍一顿不说,还将我扔在了荒山上!师妹啊,不是我说你,干嘛嫁给那姓高的?蛮横霸道,瞧你的初恋情人多好?帅气又多金,听师兄一句劝,赶紧离了回到初恋情人身边儿。” 林小青压着火气:“你都知道?” 江一辰:“废话,师兄是谁?师兄也看八卦新闻好么?”江一辰在电话里愉快的唱道:“头条不是你想上!想上就能上!吧砸嘿!” 林小青满脸黑线,扶了扶额头:“给你三天时间接你女儿回去,不然我就爆料!江一辰有个私生女!” 江一辰依旧愉快的唱:“爆料不是你想爆,想爆就能爆……” 林小青回头看了一眼死死扯住高宴头发的江芸芸,啧啧啧,简直是张牙舞爪的小魔鬼啊!林小青狠狠的说了句:“限你三天之内领走女儿,否则,就等着我上演‘妈妈再打我一次’的历史话剧吧!再贱!” 挂断了电话,林小青泪眼汪汪的看着高宴; 高宴瞧着林小青那可怜的小眼神儿,大抵也就猜到了个一二,看来结局不是很理想;回到家,高宴将林小青拉到一边儿,忒小声的和她商量,要不要将芸芸送去托儿所照看;林小青竖起大拇指给高宴点赞,十分赞同。 然而芸芸却拿着水果刀立在沙发上,白嫩的小脖子一仰,两根小眉毛一皱:“哼!我都听到了!你们要是把我送托儿所!我就自杀给你们看!” … 〒_〒…`o′ 江芸芸说的那叫一个气势磅礴,大有视死如归的味道。 林小青拽着高宴的胳膊,啧啧感叹:“现在的孩子可不得了,这么小就懂自杀?这孩子晚上要是做恶梦嚷嚷,岂不是影响我们睡眠?” 高宴安慰的拍了拍林小青的背:“让她睡一楼的客房,咱们在二楼,不碍事。” 林小青再次给高宴点赞。 高宴打电话让李秘书送点儿儿童的衣服和玩具过来,然而李秘书家里却有事儿走不开;林小青便打电话求助曲醉醉,让曲醉醉买些儿童衣物和玩具送来。 自从林小青知道苏卿言和袁慕的关系后,她便有意无意的疏远了苏卿言,林小青总觉得她和苏卿言之间有了什么隔阂; 林小青不想过问苏卿言和袁慕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这些事儿她能避开就避开,免得和袁慕打了照面儿,让自己难受。 半个小时后,曲醉醉和秦弈扛着大包小包到了高宴家;曲醉醉将林小青拉到一边儿,悄声问林小青:“不错啊,这么快就上位成功!点赞!对了,头条和爆料我也看了,你的初恋……不就是苏卿言的‘表哥’?死丫头,你藏的可够深啊!这回关系可纠结了,不知道苏卿言知道这事儿不,我这两天一直没能联系上她。” 林小青拍了拍曲醉醉的肩膀,笑说:“哪儿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其实我和高宴是青梅竹马,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 曲醉醉这会儿嘴巴合不拢了:“你们青梅竹马啊?哦草草,怪不得你打了客户还能留下,感情你有这层关系?你和高总是娃娃亲?” 林小青笑说:“娃娃亲算不上,他从小暗恋我这个倒是事实。” 曲醉醉问:“从几岁开始啊?” 林小青掰了掰指头:“大概七八岁?” 曲醉醉捂嘴:“哦天,感情高总是早恋啊?高总的发育可真早。” 另一边,秦弈和高宴一起开了瓶红酒,两人在吧台前坐下,悠哉的品酒; 秦弈指了指蹲在角落玩积木的芸芸,问高宴:“那孩子是你私生女?” 高宴喝了口闷酒:“熟人的家的闺女,把我这当寄养所。” 秦弈笑了一声,拍了拍高宴的肩膀:“节哀。” 林小青在曲醉醉帮助下,将客房给好生布置了一番;粉色卡通的被套和床单,床头上放着两个大嘴猴,小房间布置的温馨可爱。 曲醉醉和秦弈走后,林小青和高宴一起努力给芸芸洗了澡,换上了睡衣;两人好一阵折腾,才将芸芸给哄睡着。 林小青关上芸芸的卧室门,胳膊阵阵的酸痛;林小青伸出手,锤了捶自己的肩膀,感叹道:“以后我可不要生孩子,真是折腾死人。” 高宴将林小青的话听在耳朵里,随即接话说:“有孩子多好啊,瞧芸芸多可爱,多招人疼……” 林小青伸手摸了摸高宴的额头:“你发烧了?” 高宴握住林小青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以后生个女儿,和咱媳妇儿一样漂亮。” 林小青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上了楼,半眯着眼睛嘀咕道:“要生你自己生,我可不愿意。” 高宴盯着林小青妖娆性感的背影,下面没出息的就硬了;高宴猴急的冲上去一把抱住林小青,将林小青拦腰扛在了肩上,他扛着林小青直往卧室冲; 高宴冲进卧室,将林小青扔在了软绵绵的床上,搓了搓手,忒不正经的笑了笑,嗷呜一口扑了上去。 高宴扑在林小青身上一阵乱啃,手掌伸进她的衣服里动荡不安。高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让林小青给他生个漂漂亮亮的女儿,一家三口多幸福? 高宴正摸索着解林小青的扣子,肩膀却突然被人戳了戳;高宴没有搭理,以为是林小青捣蛋,依旧缠绵的吻着林小青的唇。 啪嗒一声,一个拖鞋底砸在了高宴脑袋上;高宴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儿,偏头一看,芸芸正拿着拖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 林小青吓了一跳,熊孩子不是睡着了么?怎么就跑上来了? 江芸芸爬上了床,硬生生将林小青身上的高宴给推开,小手抱住林小青的脖子,在林小青胸前蹭了蹭,甜甜糯糯的说:“芸芸要和妈妈睡。” 高宴可是憋了一身的火气,气急败坏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口,粗着声音问:“小家伙,你睡这里我睡哪儿?” 江芸芸忒大方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笑着说:“芸芸不介意和叔叔睡,叔叔不要客气。” 高宴真是要哭了,这小丫头不仅仅想霸占他媳妇儿、霸占他的床,还阻挠他生小包子好么! 林小青也想哭了,被芸芸搂着脖子,总觉没有安全感! 高宴被芸芸踢下床三次,高宴最终无奈,抱着被子去了林小青以前的房间。 高宴抱着被子,孤独的躺在床上,暗暗握拳:以后有了孩子可不能娇惯成这样,得让孩子独立自主。 高宴一晚上没怎么睡,第二天起床哈欠连天的去了公司。 林小青起来已经早上八点,洗漱完换上运动服出门儿的时候,芸芸也迷迷糊糊下了床,死死抱住林小青腿,蹭着林小青的腿奶声奶气的说:“妈妈不要走,芸芸害怕。” 林小青安慰似的揉了揉芸芸的脑袋,熊孩子,大白天怕被拐卖不成? 林小青带着芸芸去逛超市,芸芸嚷嚷着让林小青做红烧肉;林小青哪会做什么红烧肉?便随意挑选了一些食材。 回去时,芸芸乖巧的帮林小青拎着包,像只小兔子似的,在路上一蹦一跳的; 芸芸看起来似乎很开心,拎着林小青的包在路上风一样的奔跑,甚至开始没调子的大唱:“亚拉索——我就是——黑猫警长!黑猫警长!” 林小青被逗乐了,前面儿还是青藏高原的调,后面儿直接蹦跶成了黑猫警长。小孩子的思维就是这样简单,即使自娱自乐,也很开心。 林小青提着一堆食材在后面儿追芸芸,芸芸的体能显然继承了她父亲,那是相当不错;芸芸似乎看到了什么,突然就拐了弯,跑进了一条深巷。 林小青跟着拐了弯,站在巷子的外往里看,却不见了芸芸的踪影。 林小青走进深巷,试探的喊了两声:“芸芸?” 深巷幽深的紧,由于是高大建筑所形成的的夹缝,基本没有阳光穿透,潮湿阴暗;巷子里回荡着林小青的声音,有些空灵。 起初林小青觉得是芸芸调皮的躲起来,在和她玩捉迷藏,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 林小青拔腿冲进深巷,在深巷尽头看见了一扇铁门,铁门锈迹斑斑,没有上锁,虚掩着一条门缝;林小青用身子靠了靠,铁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小青将头凑进去,铁门后的房间里简直没有一点儿光线,什么也看不见;林小青硬着头皮又叫了声:“芸芸?” “嘻嘻嘻嘻……” 听见是芸芸的声音,林小青这才松了口气。 砰—— 突然一阵巨响,身后的铁门重重关上,房间里的灯也啪嗒一声亮了起来。 第33章 赤手空拳女英雄 第33章赤手空拳女英雄 身后的铁门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邹然明亮; 黑暗中突然乍出的光刺的林小青的眼睛有些疼,林小青揉了揉眼睛,芸芸笑嘻嘻的奔过来抱住了她的腿。 林小青睁开眼睛,低头摸了摸江芸芸的脑袋,骂骂咧咧道:“熊孩子!乱跑什么呢!打扰了几位叔叔做正事儿!”林小青拉着江芸芸胖乎乎的小手,用手压了压江芸芸的小脑袋:“快!给几位叔叔道歉!” 芸芸配合的弯腰:“叔叔对不起,叔叔对不起。” 房间里站着几位彪悍的大汉,个个儿是凶神恶煞,死死的盯着林小青和江芸芸。 其中一名刀疤恶汉手拿着把亮铮铮的西瓜刀,面带杀气,也是死气沉沉的盯着她俩。林小青猜想,这几位定是在这里讨论什么打劫的大计划,却不小心被调皮捣蛋的芸芸给突然撞破。 林小青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一个劲儿的给对方道歉:“几位大哥不好意思啊,打扰了你们干正事儿,你们继续继续,我这就带着我家丫头离开。”说罢,拉着江芸芸往门口走。 然而林小青一转身,一条粗壮的手臂便伸了过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林小青下意识捏了捏拳头,多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虽然手痒,但林小青还没到蠢炸天的地步,几个大男人,加上自己带着个小孩儿,硬拼,定然是没什么胜算。 彪汉看了林小青一眼,并不和气:“林小姐,我家老大很想见你,请跟我们走一趟。” 林小青将芸芸往自己身边儿拉了拉,柔着声音问:“你家老大是?”老大这称呼,怎么听都像是黑社会,林小青不记得自己又招惹过什么人。 彪汉显然有些不耐烦,大手一伸:“请吧,林小姐。” 江芸芸虽然小,但也很快意识到,这不是个游戏;芸芸瘪着嘴巴扫了一圈围着自己和“妈妈”的几个壮汉,知道这些人很不友好;芸芸看过自己爸爸的演的电影,貌似在电影里这叫……叫……绑!架! 江芸芸扯了扯林小青的衣服,仰头,一脸天真的问林小青:“妈妈妈妈,他们是不是要绑架我们啊?” 林小青赶忙捂住了江芸芸的嘴,将她抱了起来,笑对着领头的壮汉说:“这位大哥,不是让我见你们老大么?带路吧。” 领头的男人大抵没想到,林小青会这么淡定;心想,女人嘛,难免会害怕,玩花招故作淡定也无不可能。 林小青抱着江芸芸走在几个壮汉的中间,隔得不近不远。林小青紧贴着芸芸的耳朵,小声说:“待会儿找准机会就往人多的地方跑,打电话给你爸爸。” 芸芸像个小大人似得,咬着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林小青也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机塞进了芸芸的帽子里。 林小青随着几个壮汉走出了深巷,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路边;林小青扫了一圈周围,这里离商场不远,但由于这条街基本属于拆迁区,相对于人比较少;林小青估摸着到了人多的地方,这些人也就不敢怎么样了;林小青将借几名大汉上下好一阵大量,想着对方的打扮很难携带枪支,顿时沉了口气;看来这群人唯一的武器便是刀疤恶汉手中的拿把西瓜刀。 林小青抱着芸芸,哎呦一声,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疼的眼泪水儿直往外流;芸芸也十分配合,揉着林小青的脸,焦急的大喊:“我妈妈摔倒了! 我妈妈受伤了!” 几个男人被林小青的演技给哄住,手握西瓜刀的恶汉离她较近,走过来粗里粗气的拽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提;林小青反应倒快,找准机会,将手中拎着的菜狠劲儿的甩在了壮汉的身上,趁着男人晃眼,伸出手扼住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捏,男人猝不及防的受袭,吃痛的松了手,西瓜刀顺利落在了林小青的手上;林小青一鼓作气,一抬腿,一脚踹在了恶汉的胸口,将恶汉猛踹出了一段距离。 林小青拉着芸芸,手上的西瓜刀呼哧呼哧的在空中扬了扬,毕竟利刃不长眼,几个大男人没想到林小青会弄出这一手,都谨慎的往后退了退;林小青挥斥西瓜刀倒也有模有样,芸芸在一边儿加油鼓掌:“妈妈好棒!妈妈好棒!” 林小青挥了挥手,替芸芸挡住了几个壮汉,低吼道:“芸芸快走。” 芸芸乖巧点头,一摇一晃的朝后跑;孩子终究是孩子,跑起来就像只小鸭子,左摇右晃怎么也跑不快。 林小青挥舞着西瓜刀,紧紧逼着对面儿的几个男人:“你们别过来啊!西瓜刀可不长眼,谁过来我朝谁身上扔!”果然,几个男人又往后退了退。 林小青拿着西瓜刀,转过身拔腿就跑;林小青很快追到了芸芸,弯腰侧身,一手揽住了芸芸的腰,将芸芸给抱在了怀里,芸芸也十分配合的搂住了林小青的脖子;林小青腿上功夫也不赖,曾经是学校的运动健儿,连续两年拿过负重一万米的冠军; 林小青完全将芸芸当成了抱在怀里的沙袋儿,一口气跑出了一条街,林小青手握西瓜刀未免有些奇怪,擦了擦手,将西瓜刀扔进了垃圾桶。随即抱着芸芸进了人多密集的商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林小青纳闷儿,现在的绑架犯都这么不专业?拿着把西瓜刀也敢出来混? 芸芸搂着林小青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她的额头,声音又脆又亮:“妈妈好样儿的,妈妈跑的好快啊。” 在孩子的夸奖下,林小青难得的飘飘然,不过让她纳闷儿的是,那群人竟然没有跟来?轻轻松松的就被她甩在了人群中;林小青本想报警,可是自己告诉警察几个大男人拿着把西瓜刀准备绑架她,估计也不会有人信她,这年头,哪个没脑子的绑架犯敢带把西瓜刀啊?那也忒没水平了。 林小青担心芸芸乱跑,便在商场里一家连锁奶茶店坐下,随即给高宴打了电话;高宴接到林小青电话的时候,正和合作公司的几位经理开会,看是林小青打来的电话,就暂且将工作放在了一边;高宴在电话里得知了林小青和芸芸的遭遇后,惊的一把冷汗,这可不就是明晃晃的绑架? 高宴嘱咐林小青和芸芸呆在商场,等他来接;林小青和芸芸的座位正对着门口,她挂了电话一抬眼,便看见苏卿言经过奶茶店,停下脚步看着她;林小青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苏卿言,苏卿言确定是林小青时也微微有些诧异,但随即保持着微笑朝她们走了过来; 林小青再见到苏卿言时,难免有些尴尬,毕竟两人也是好友; 苏卿言只是笑了笑,在她们桌前坐下,她撑着脑袋看着坐在对面儿的芸芸,轻声问:“小朋友是和这位阿姨一起的么?” 芸芸吸了一口奶茶,两片嘴唇抿了抿,随即有些抵触的纠正道:“才不是阿姨!她是我妈妈!” 苏卿言没有回头看林小青,有些冷嘲热讽的轻笑了声:“林小青,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想你两年前转到我们学校,是因为和袁慕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林小青倒是有些自责,轻声说了声对不起。 “卿言,对于这件事儿,我不想再提及;上次没有和你说实话,也是顾忌我们是朋友,我怕说出来会对你有所伤害。”林小青不紧不慢的说。 苏卿言沉了口气,偏过头对林小青说:“我们能私下聊聊么?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因为一个男人,而不可挽回的地步吧?” 林小青点头:“可以。” 高宴带着李秘书走进奶茶店的时候,正看见林小青和苏卿言坐在一起,说着什么;他走过去,在芸芸身边坐下,芸芸却用那双沾满奶茶且黏湿湿的手非常抵触的推了几把高宴;芸芸推了半晌推不动,鼓了鼓腮帮子,瘪着嘴带着委屈的哭腔说:“叔叔走开啦!” 高宴这会儿火气有些大,毫不客气的瞪了一眼小家伙,厉声道:“别闹!” 芸芸不但没有被威慑,反而变本加厉的大哭大闹,高宴的额头突兀的疼,十分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林小青和苏卿言几乎同时站起身子,林小青看了眼冤家似得一大一小,忒无奈的对着高宴说:“你和李秘书先照顾下芸芸,我和卿言在外面说点儿事,说完就回来。” 李秘书对着林小青微笑的点头:“夫人放心。” 见林小青离开,高宴也起身换到对面儿坐下;李秘书倒是很会哄小孩,只是摸了摸芸芸的头,芸芸便咯咯笑了。 高宴本来觉得没有什么,当林小青和苏卿言走出了他视线时,他才恍然想起了苏卿言和袁慕的关系;站在某种立场上,苏卿言是袁慕的女人,同时苏卿言也是林小青同窗好友;想到这一层面儿的关系,高宴觉的稍微有些混乱,开始担忧林小青立场;他不知道林小青是否能处理好这样的关系。 随着林小青手机铃声响起,高宴的思维这才被拉回现实,高宴随手接过电话,电话没有备注,他也没多想就接了电话;那边传来沉稳的男声,高宴没有说话,等对方说完一句话时他才皱着眉头,悠悠开口:“袁老板,别来无恙?” 袁慕有些惊愕,随即问高宴:“青青在你身边么?” 高宴有些醋意:“有什么事儿尽管和我说,我可以代为转达。”高宴没有想到,袁慕竟然会打电话给林小青,心里实在堵得慌。 袁慕有些着急:“她有没有和苏卿言碰面?如果她现在正和苏卿言在一起,你不要问为什么,赶紧出去找她!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高宴心头一跳,袁慕并不像是开玩笑; 高宴想到林小青方才在电话里和他说的遭遇;想林小青和芸芸并没有招惹什么人,却遇到绑架,未免有些奇怪。 高宴将袁慕的提醒听进耳中,慌忙的冲出了奶茶店。 林小青跟着苏卿言出了商场,立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下;这会儿已经入夜,昏黄的路灯透过树叶缝隙打下来,斑驳的影子映在苏卿言的脸上,她冰冷的脸上看不见什么表情。 林小青就纳闷儿了,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起苏卿言的大事儿吧?她怎么就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 外边儿的寒风吹的呼啦啦的,林小青揉了揉冰凉的鼻尖儿,手还没有收回去就被苏卿言猛的给拽住;苏卿言的手劲儿很大,捏的林小青有些疼。 苏卿言看着她:“你知道袁慕是怎么对我的么?” 林小青动了动手腕:“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吧?那是你们两人的事儿。” 苏卿言笑了笑:“林小青,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好命?男人全都围着你转悠了?我认识了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原来他要找的人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离开a市,永远消失在我和他的视线。” 林小青觉得莫名其妙,用劲儿抽出了手:“你搞笑呢吧?我的丈夫和我的家就在这里,我凭什么离开?要离开也是你和袁慕离开,不是么?得了,看来我们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就这样吧,以后我们不要联系了,我再也不想从谁的口中听见那个人的名字。” 苏卿言却凉凉的笑了笑:“你以为,你还能回去么?” 林小青觉得苏卿言今天实在古怪的紧,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苏卿言伸出手,猛的推了她一把,林小青一个踉跄身子超后跌去;林小青还没站稳,身体便被人从后面儿架住,死死的锁住了她的四肢;她猛的抖了下肩膀,伸出手将后边儿的人反手一拉,一个过肩摔,将身后的人摔倒在地;但她的腿被人困住,始终难已展开拳脚,身后很快伸出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她的鼻嘴。 她的鼻尖立刻弥漫开一阵芳香,脑袋随即也晕沉起来;林小青意识到是迷药时,已经晚了,身子已经受了药力的影响,使不上了劲。 高宴冲出来商场时,正巧看见林小青被几个男人拖上了车;高宴拔腿就追,可他两条腿怎么追的上汽车的四个轮? 吱的一声脆响,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高宴身边儿停下; 袁慕摇下车窗,冲着高宴吼道:“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儿求撒花`~ 第34章 真绑架 袁慕一路飙车,紧追着前面那辆面包车。眼看就要追上,突然从十字路口开出一辆大卡车,袁慕急踩煞车,用力将方向盘打了个方向,车子冲出公路,撞在了一边儿树上。 安全气囊弹出,撞的高宴一阵头晕胸闷; 袁慕想再次发动车子,将车开出去,可车子却怎么也没反应。两人下车一看,车头已经被撞的凹下去一大块,惨不忍睹;好在两人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没有受到太强烈的撞击。 面包车轻松拐过十字路口,苏卿言探出头,对着两人挥了挥手,颇有胜利者的滋味儿。 高宴狠狠一脚踢在车头,抓住袁慕的衣领,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个女人怎么会绑架我媳妇儿!是不是因为你!” 袁慕伸出手擦了擦唇角的血渍,默认。 高宴打电话报了警,并且将林小青状况转告给了元京军区;林老随即联系当地公安机关,采取封城措施。 林小青没有吸入太多的迷药,只半个小时,身体便开始逐渐恢复正常;林小青不敢睁眼,只是竖着耳朵听和依靠着本能的直觉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她感觉到自己还在车上,手脚被绳子捆住,动弹有些困难;她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身边儿没什么人,这才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林小青发现自己被丢在面包车的最后一排,整个人躺在后座上,碍于自己在低处,被车座靠背挡住了视线,看不见前面的状况,只能竖着耳朵听。 只听一个男人问:“打算把她送哪儿去?” 随后便是苏卿言的声音:“把车开到涪江坝边,把她扔下去。” 男人的语气有些惊愕:“你想做掉她?老大知道么!” 苏卿言不说话,车里沉默了好一阵儿,知道有个电话打了过来。 男人告诉苏卿言:“老大说了,现在公安已经出动,全城戒严,让我们绕着山上走,把这个女人带回去,用她来做威胁袁慕的筹码。” 林小青倒是越听越糊涂,苏卿言什么时候和这些人扯上了关系? 林小青用力扯了扯手腕的粗绳,可挣扎了半晌,麻绳将手腕蹭掉了皮,也不见绳子有什么松动。车很快上了山,他们放弃了走公路,而是选择了走泥泞的小路。 面包车打着车灯,车里在在蜿蜒泥泞的山路上走,路两旁是密林,是不是的传来几声夜猫叫,倒也显得惊悚。 林小青头一次遇见绑架,也是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力;看来老爷子让她从小习武傍身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老爷子知道她这么轻易的被绑架,不知道会不会指着她鼻子骂她没用? 林小青躺在车里,好似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出了等时机,她什么也不能做。 车子在半山腰停下,林小青赶紧闭上了眼睛;林小青感觉到自己被人拽了起来,扛在了肩上。 只听男人说:“车子没办法往上走了,我们得步行上山;老二,你把车开下山,别让警察查到山上来;卿言你跟我上山,我们得赶紧的,老大还在山顶等我们。” 苏卿言走在前边打着电筒给男人开路,男人则扛着林小青在后面紧跟着;林小青的胃搁在男人的肩膀上,加山山路颠簸,抖的她胃里好一阵翻腾;山路崎岖狭窄,加上夜晚光线不足,林小青瞪大了眼睛才稍微能看见点儿从树叶缝隙里透出的月光。林小青的脸被路边的树枝挂了一道又一道,林小青直想暴躁的跳下来自己走。 但碍于山路难走,她还是继续享受人工轿子。 男人虽然有体力,但扛着个几十斤的人,始终也是吃不消;擦了擦头上的汗,操着一口脏话:“麻痹的,这女人咋这么能睡?是不是药太猛了?咋还不醒?可累死老子了。” 苏卿言没理男人,继续往前走。 林小青偷着乐:让你绑架姑奶奶,累不死你。 林小青的手耷拉下来,垂在男人的腰部,手掌似有似无的触碰在男人的后腰部;手上敏锐的触感告诉林小青,男人的腰部有枪。 林小青从小在军区长大,见着枪支也没有什么惊奇;男人似乎感觉到了背上的人已经苏醒,一个大力将林小青放在了地上,林小青闭着眼睛,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男人狠狠踢了两脚林小青,林小青虽然疼,但装死人的技能还是比较的强大。 男人又是两脚踢在林小青的腿部,骂骂咧咧:“这死丫头,怎么还不醒?” 苏卿言看见男人停下了,用电筒找了找男人的脸:“王彪!你做什么呢!赶紧带上她走!等会儿要是招来了什么野狗,看你能不能吃的消!” 林小青简直要哭了,她想,自己要是去当演员,那演技一定好啊!尤其的着装晕的本领,堪称专业。林小青心里啧啧感叹,这男人的名字也真够俗气。 王彪俯□子,准备将林小青扛起来继续走;林小青却猛的睁眼,侧起翻身,伸出手指直戳王彪的眼睛;王彪下意识闭眼,但眼睛还是受到了轻袭,疼的他捂住双眼嗷嗷直叫;林小青借地一滚,绕到男人的身后,从男人的腰部抢过枪,单腿撑地,将枪口对准苏卿言和王彪。 然而此时,苏卿言也在同一时刻掏出枪,直直指着林小青。 曾经的朋友,如今却枪眼相对,未免也忒电影化。 其实林小青不大会用枪,但好说也是军人后代,没吃过猪肉倒也见过猪跑,拿起枪来,倒也有模有样。 微弱的电筒灯握在苏卿言手中,一动不动;两人隔着两米的距离,虽然光线不足,但两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苏卿言没想到,林小青不仅会些功夫,还会用枪,她不敢判断林小青枪法的精准,万一不慎,枪走了火,受伤的怕是自己。 林小青其实也就装个模样,她是真的不会用枪,顶多是摆个姿势威慑一下苏卿言,加上这荒山野岭没什么光线,她还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苏卿言最先开口:“林小青,你就真打算和我撕破脸皮?” 林小青心里海啸澎湃:“瞧你这话说的,从你绑架我,威胁我的生命安全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没什么话好说的了,更谈不上什么撕破脸皮;瞧你这模样,应该是干这行很久了吧?真看不出来,曾经同学眼中的乖乖女,我眼中温柔善良的苏卿言如今也会变成这个模样?我真是同情你,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苏卿言不动声色的扣动保险,苦笑了声:“你懂什么?你的命好,有男人宠你、助你!想我曾经也是个父母疼,哥哥爱的无忧女孩儿,身边更是不乏追求者,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么?” 苏卿言的声音有些哽咽,竟让林小青有些动容。 林小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苏卿言心里藏着什么事儿。 苏卿言很快收了那丝伤感,随即转变神色,扯了扯嘴角:“你是我们计划中最大的变数,虽然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但现在也还是成了我们手中控制的一枚棋;林小青,你说,袁慕会不会为了你交出袁家家产的继承权呢?” 林小青这算是明白了,感情他们是想拿自己来威胁袁慕? 林小青轻松的笑了笑:“那你们着算盘打错了,我和他现在是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关系,他又怎么会为了我放弃那么大的家产?你们未免也太异想天开。” 坐在地上揉眼睛的王彪好半晌才将眼睛睁开,嘴里骂骂咧咧:“妈的!你个死丫头!看老子不废了你!”说着,王彪从地上坐了起来,从长靴里抽出匕首朝着林小青走了过来。 林小青没想到王彪会不顾手枪朝自己冲过来,立马将枪口对准王彪,慌乱之间开了一枪,打在了王彪的左腿; 林小青可是吓的心脏直跳,虎口震的酥麻。 苏卿言趁着机会将电筒照射在林小青眼睛上,林小青知道不妙,下意识闭了眼睛,身子朝左边一跃,子弹贴着林小青的右臂擦过。 林小青捏了把冷汗,她没想到苏卿言真的会做的这么绝,如果不是她反应快跳开,怕是那一枪就直直的打在了她的胸口。 林小青的右臂火辣辣的疼,子弹虽然没有打进肉里,但也擦破了她的皮肉;眼看苏卿言抬手又是一枪,林小青脚下一滑,滚下了山坡。 林小青不知道苏卿言会这么恨她,逮着机会就想要她的命,而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啊!林小青顿觉自己人品太差,才会惹出了这么多的事儿。 山坡上陡峭险峻,乱石树枝密集,林小青用手护住自己的头,身子止不住的往下滚,浑身上下被石头搁的生疼,粗壮的干树枝将她的衣服和皮肉撕裂,直到她的腰猛劲儿的撞击在一颗树上,身子才停止了下滚。 林小青疼的躺在地上,半天叫不出声儿,睁大眼睛看着浩瀚星空,似乎整个世界静的只剩下她的喘息声;好半晌,耳朵里的呼吸声才逐渐变小,随之而来的是虫鸣和风吹树叶的悉索声。 “艾玛……疼……” 就这样在地上躺了半个小时,林小青才叫唤出声,似乎叫出来,就没那么疼了。 “高宴……快来抱我……你媳妇儿要死了!” 林小青疼的要崩溃了,她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样的痛;记得最疼的一次也不过是从师傅的窗户上掉下来,被石头搁到了手,手骨错了位;可是现在身上的疼,远远比手骨错位那种痛苦还要强烈几倍!不,是十几倍! 另一边,高宴和袁慕在公安的临时办案点,等待消息。得知警察戒严了全城,也没找到林小青时,他彻底暴走了。 高宴一把拎起带队王警官的衣领,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我交税养你们这群人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我媳妇儿现在很危险!我媳妇儿要有个好歹,老子非得让你们这些人统统下岗没饭吃!” 一个瘦高的警察切了一声:“真当自己是皇帝呢?我们做事儿,你们就得配合!配合知道么!你要是再这个态度!我们也保证不了你媳妇儿的安全!” 高宴这会儿已经彻底火了,眸子烧的通红。 一直坐在一旁不言不语的袁慕站了起来,走到瘦高警察的面前,笑的和蔼可亲:“警察同志,我朋友的态度是不大对。” 瘦高警察因为袁慕的态度,立马挺直了胸板儿:“对嘛,还是这位同事懂——啊!” 瘦高警察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袁慕一把拎了起来,狠狠的摔在了墙上;袁慕一拳头挥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当他快喘不过气儿的时候,又一把放下。 瘦高警察蹲在地上大口喘息,怒不可遏的指着袁慕:“你这是袭警!” 袁慕眉目一挑,蹲□子,捏住了他的下巴:“你这是,自不量力。” 现场乱成了一团,王警官刚刚带人过来和两人交头,不太清楚眼前两个男人的来头;王警官接了电话,打量了一眼高宴,随即对着电话里毕恭毕敬,一个劲儿的说是。 挂了电话,王警官这才客气的和高宴握手,态度更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高宴问他:“现在还是没有消息么?” 王警官摇头:“全城几乎都刮过了,没消息。” 高宴低头想了想,随即问他们:“山上呢?狗儿山去找过没有?” 王警官愣了愣,摇头:“那倒没有……他们怎么会拐人上狗儿山呢?如过他们想要上山,就得走另一条小路,狗儿山一向荒僻,山上的路更是崎岖,他们绑了人上狗儿山,大半夜的路也不好走啊?” 高宴看了他一眼:“你也会说不好上山,反之,那是一个很好的藏身地点。”高宴掏出林小青的手机,从林小青的手机里翻出了苏卿言的照片:“就是这个女人,绑架了我媳妇儿,最好从她开始查。” 王警官赶紧将苏卿言的照片拷贝出来,随即打电话联系武警,请求支援。 高宴等的有些不耐烦:“什么时候能到?” 王警官:“十分钟后能到狗儿山。” 高宴点了点头:“好,那我先上山,这里离狗儿山不远,开车估计五分钟能到。” 瘦高警察虽然挨了打,但忍不住又说了句:“你们这些人,仗着有点儿钱就了不得了!那些可是绑匪!指不定带有枪支!你们就这么不怕死!” 高宴走过去捏了捏瘦高警察的猴子的脸:“时间多耗一分,我媳妇儿就越危险;感情你这种人一定没老婆吧?说话这么带刺儿?不懂担心女人的男人,别指望能找到媳妇儿。” 高宴出来时,李秘书已经将他的车开了过来。 李秘书担心高宴:“我和您一起去。” 高宴看了看一边儿吃着薯片的江芸芸,任重道远的拍了片李秘书的肩膀:“看好这孩子,别也被绑了去。” 高宴说完,便坐进了车里;车子刚发动,袁慕却拉开了副驾位的车门儿,自觉的坐了进来,纤长的手指灵巧一动,扣上了安全带。 袁慕的眼睛盯着前方,一脸淡然:“走吧,高总。” 高宴没好气的看了眼他:“如果青青有什么好歹,我第一个废了你!” 高宴和袁慕离开后,瘦高警察揉了揉自己的脸蛋,淤青了大块儿;瘦高警察一个劲儿的抱怨:“王队!你就这么看那两个人这么欺负我们?” 王警官叹了口气:“那能怎么办?你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么?” “不就是个富二代。” 王警官:“他就是经常上报纸那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高宴;也是战区特殊野战军的队长,铁老虎。” 瘦高警察轻哼一声儿:“有钱怎么样?有钱就能无法无天?铁老虎?我看是纸老虎吧!” 王警官:“他的爷爷就是元京军区的副司令。” 瘦高警察脸色稍僵,声音小了些,嘀咕道:“又不是正司令,拽屁!” 王警官:“他媳妇儿的爷爷,就是元京的正司令。” “……” 现在情况闹大了,在a市被绑架的不仅仅是高宴的妻子,还是军区司令的孙女儿;这件事儿,指不定还能闹腾到军区去。 袁易从邓崇那里等到林小青被绑架的消息后,也是一愣,手上的画笔掉在地上,手上未完成的‘夫人’像,又毁了;袁易毕竟是老了,说句话,都逐渐变得吃力:“谁干的?” 邓崇回道:“现在还不清楚,小少爷猜想是大少爷的人,还有小少爷身边的那位苏小姐,现在看来,或许是大少爷的人;小少爷现在已经和警察去处理这件事儿,我派了人跟着他们。” 袁易坐在轮椅上,猛咳了几声:“一群混账东西!我还没死呢!”袁易挥了挥手:“那群混账东西,也不看看那丫头是什么人!就敢乱绑!现在那个林老头还没从司令的位置上退下来,也算有些实力!这回,那群兔崽子可是撞在枪口上了。” 林小青躺在地上已经快一个小时,浑身上下已经被露水浸湿;林小青的手脚已经被冻的麻木,晚上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5度。 林小青知道,自己躺在这里是能减轻痛苦,可自己若是再不活动,可能就会被冻死在着荒山野岭,n年后,被人挖掘出一堆白骨; 林小青可不想自己变成白骨精,手掌撑着地上湿润的落叶,缓缓坐起了身子。她扶着树,逐渐站了起来,可一挺直腰板儿,腿部、腰部和臀部便抽筋儿似得疼。 林小青揉着屁股扶着树枝往山坡下走,好在月光极好,她倒也不至于什么也看不见;一路睁大眼睛,摸索着树枝最后脚一滑,滑到了坡下的下路上。 小路很窄,窄的只能一个人通行; 窄路的左边是条黑洞洞的山沟,林小青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右手边是石壁,长满了杂草。她就紧紧挨着石壁,一路扯着杂草,晃晃悠悠上了山。 林小青只觉得自己在走上坡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山顶。让林小青惊讶的是,山顶竟然有间小竹屋,竹屋前点着灯笼,照的门前一片通亮。 林小青顿时有种自己穿越到了古代的错觉,这样的建筑夜未免太古风,门口荡漾的白纱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倩女幽魂。 林小青吞了口口水,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闯进了什么鬼屋,甚至担心会出现妖艳善妒忌的长发女鬼…… 好恐怖……好恐怖…… 林小青觉得有些害怕,但看见门口的两盏明亮的灯笼,便也不犹豫的走了过去,伸手敲门。 林小青问里面:“有人么?” 门里的人嗯了一声,林小青也能感觉到竹门背后有人杵着,她以为对方要开门,却补考门后的那抹影子回房了。 好一会儿,主人家便打开了门。 打开门的那一霎,林小青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 她揉了揉眼睛,哦买噶!眼前站着的女人……不就是高宴的实习女秘书?袁萧萧! 袁萧萧见到林小青时,表现有些愣,随即叫她:“林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林小青觉得凌乱极了,这样的荒山野岭竟然也能碰见熟人;是喜,还是忧? 作者有话要说:好瞌睡,先发了再改错别字儿。。。~~~~(>_<)~~~~ 求撒花。 第35章 老公唱歌动四方 袁萧萧问林小青为什么在这儿,林小青却是想问她为什么在这儿? 这荒山野岭的,一个姑娘家住在竹木屋里,不会害怕的?况且这里下山上班也不太方便啊? 林小青觉得袁萧萧打量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她感觉不是因为她浑身的伤;林小青艰难的抬了抬胳膊,指了指屋内:“你一个人么?你这里有电话么?介意我进去打个电话么?” 袁萧萧不说话,表情逐渐变的冷漠,脸上似有似无的挂了丝阴森。 林小青心底儿一凉,似乎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 袁萧萧,袁易,袁慕…… 艾玛,她上辈子到底做了啥事儿,这辈子被姓袁的翻来覆去折腾; 从那以后,林小青见着个姓袁的都会疑神疑鬼一番。 林小青一瘸一拐的往后退,袁萧萧从后腰摸出了一把枪,对准了她的脑门儿。林小青的思想回到四年前,那会儿和袁慕谈恋爱被爷爷反对,就是因为袁家有黑道背景,且势力不容小觑; 李秘书说袁萧萧嫁了人,现在看来,不过也是为了接近高宴和自己而捏造的假信息。 林小青在原地僵住不动,定定的看着袁萧萧,声音温和:“萧萧姑娘,你看我们总的也没见过几次,拿枪指着我多不礼貌。” 袁萧萧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小叔就喜欢你这么个女人?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地方吸引人的。” 林小青有些纳闷儿:“小叔?袁慕?” 袁萧萧:“很奇怪么?” 林小青记得袁易曾告诉她,袁慕是个老来子,他父亲58岁才生下他,想来有这么大的侄女儿也不稀奇。 林小青挥了挥手:“姑娘别这样,把枪放下,咱们好好说说话;你说你一个小姑娘,争什么家产啊?” 袁萧萧咔嚓一声扣动保险,林小青可是急出了一身冷汗; 林小青平日里觉得这个社会和平友爱,怎么一天之间就变了模样,身边处处是恶狼,人人手持枪;她从小成长在军区,时时刻刻接受着党的熏陶,每放暑假还被老兵拉出去练习稍息立正,对着太阳唱军中绿花……她每时每刻都觉得在党的统治下社会安定和谐…… 感情今天咋就这么黑暗?连个小丫头都拿精致手枪指着她,真是拉风又炫酷! 这时候苏卿言和同行的壮汉王彪也上了山,正准备接受老大的训斥,却意外看到了这样一幕: 林小青浑身是伤,狼狈不堪,一个年轻女孩儿用枪指着她。 苏卿言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偏过头看了看王彪,王彪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袁萧萧扭过头看到了磨叽的两人,声音变得严厉:“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过来把她绑起来!” 苏卿言愣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难道她就是w苏卿言简直不敢相信w是个女孩儿,还是个这样年轻的女孩儿。王彪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孩儿的面容,但对于自家老大的声音倒是极为熟悉,随即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过去。 王彪从屋子里翻出绳子,冲着愣在一边儿的苏卿言喊:“愣着干啥!过来帮忙!” 苏卿言简直不敢相信,控制了自己近两年的w竟然是个女孩儿?每次w和她见面都将自己面容裹得严实,更是用了变声器,所以无法判断男女。苏卿言权当w是不想让人认出他的身份……苏卿言觉得可笑极了,这两年“照顾”她父母的人竟然是一个这样年轻的女孩。 袁萧萧声音变得粗劣:“愣着干什么!过来!” 苏卿言恍如梦醒,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轰隆隆————” 山顶上空隐约传来直升机的声音,直升机的航行灯,就像一颗星星不停在夜空中闪烁。 袁萧萧反应最快,皱着眉头说了声:“赶紧撤,警察上山了。” 林小青被袁萧萧推了一把,整个人差点儿踉跄跌倒。 袁萧萧将灯笼熄灭,灭了山顶唯一的光源。 林小青将袁萧萧的动作收入眼底,挺机敏的一姑娘,显然是受过家族训练。像他们那种家庭长大的孩子,谁能没点儿本事? 苏卿言将林小青的手捆住,低声对她说:“其实我刚没想让你死,只是一时心急。” 林小青没有想到苏卿言会突然和她解释,她倒不觉得这个解释多余,反倒觉得她这句解释,透露了她许多无奈。 袁萧萧抬起手,枪口在林小青脑袋上顶了顶;林小青自认为胆肥,可当枪口顶在了自己脑袋上,忒么小心肝儿那个颤啊! 林小青瞧着袁萧萧的脸崩的老紧,胆颤的对她说:“萧萧姑娘,你先把枪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子弹不长眼。” 袁萧萧想了想,说道:“我小叔那么稀罕你,想来会为了你的命而交出继承权。” 林小青心里忐忑的紧,面儿上却笑的欢实:“姑娘啊!我和你小叔谈恋爱那都是年少轻狂啊!初恋啥的图的是个新鲜,什么死去活来的誓言都是唬我当初年轻不懂事儿!你倒是听谁说你小叔稀罕我?会为了我交出继承权?那个人一定没安好心!想要挑拨你和你小叔,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姑娘,你三思啊,别动不动就玩枪,小心走火。” 林小青口气说的极轻松,就像她和袁慕现在真是撇的极干净,她和袁慕真的只是年少轻狂,图个大学恋爱的新鲜罢了。 林小青看袁萧萧皱了皱眉,继而乘热打铁:“我现在可是有老公的人,说白了我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你小叔再怎么大方,也不可能舍弃家产继承权去救别人的女人吧?实话告诉你吧姑娘,我心中只有我老公,我和我老公青梅竹马,我从小就暗恋他!至于你小叔啊,大学那会儿我不是跟风想谈恋爱么?瞧着你小叔白白净净长的不赖,又是学长,觉着特有安全感,就磨叽着和他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想来你小叔也是觉得作为学长,继续单身也不太好意思,于是就将就着我了,哎,谁没个年少轻狂啊不是?姑娘你说呢?” 袁萧萧肃着眉头,点了点头。 林小青一嘚瑟:“那你就赶紧放我下山吧,反正我也威胁不了你小叔。” “哦。”袁萧萧哦了一声,随即对着立在一边的王彪说:“阿彪,割了她的脖子,放完血扔下山。” 林小青翻了个白眼,急了:“不带这样毁尸灭迹的?” 袁萧萧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苏卿言虽然有那么瞬间想将林小青置于死地,可心里终究还是软,做不出来那种事儿。 苏卿言一声不吭的打量着袁萧萧,心想,袁家连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姑娘都能这样的心狠手辣,她实在难想象袁家老一辈的人又都是怎么样一群恶兽;想起自己哥哥的惨死,苏卿言的拳心出了一把汗。她曾经以为w是个和袁家敌对的人,却没想到w竟然也是袁家一员。 王彪抽出明晃晃的刀子,朝着林小青走了过来; 林小青浑身的酸疼,浑身的伤,四肢动起来已经十分费力,实在没办法再和他们进行近身搏斗,加上对方有枪有利刃,自己赤手空拳什么也没有;从王彪身上抢来的那把枪,从山坡山滚下来时就已经丢了。 林小青从竹屋的围栏翻过去,准备朝林子里跑,刚跑没几步,砰砰几枪打在她脚下的泥土地上; 林小青停下脚步不敢再乱动,王彪走过来将她摁在身后的大树上,抬手准备将刀子插。进她的脖子。 林小青一闭眼,刀子戳破皮肉发出闷响,可她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什么疼痛感。 “小叔!” “袁……慕!” 听见苏卿言和袁萧萧的惊呼声,林小青才睁开眼。 林小青一睁眼,便看见高宴将锋利的匕首从王彪的后胸口拔了出来;随即王彪倒地,高宴健硕的身板儿立马展现在林小青眼前。 林小青想也没想,扑过去一把搂住高宴的脖子,紧紧的将他抱住。 高宴低头看着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林小青,可是心疼坏了,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轻声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袁慕正准备将袁萧萧萧扣住,带回去好好管教,不想他刚走过去,袁萧萧就一枪打在了苏卿言背部;苏卿言闷哼一声,不偏不倚的倒在了袁慕怀里。 袁慕接住苏卿言,袁萧萧却趁着这空当跑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里,不见了身影。 苏卿言嘴里的血液像喷泉似得往外涌,在微弱的电筒光下,显得有些吓人。 袁慕将苏卿言平放在地上,苏卿言的手就一直抓着袁慕的衣服不放,嘴里仍旧不停的涌着血液。林小青被这样的场景吓得不轻:“这是什么情况?救援队什么时候来?她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的!” 高宴蹲□子看了眼她,凭着经验说:“肺出血。” 高宴从兜里摸出一早让李秘书准备好的军用手电,对着天空一阵闪烁,闪烁的极有规律。 林小青想起了什么,握住高宴的手:“你以前在部队呆过,对枪伤应该有很好的急救方法。” 高宴看了一眼苏卿言:“她可是绑你走的人。” 林小青推了推高宴:“别废话,赶紧的!她也没有坏到十恶不赦地步。” 袁慕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会儿才抬头对高宴说:“帮帮她,她现在很痛苦。” 袁慕将苏卿言抱进了竹屋,放在榻上; 高宴打着手电筒从竹屋里找到一套简单的医药箱;好在里面有注射器,高宴取出注射器,对着袁慕和林小青说:“扯开她的衣服,露出胸膛。” 林小青:“啊?干嘛?” 高宴脸上难得的认真:“啊什么啊,给她放血!” 林小青犹犹豫豫,半天不动手,毕竟面前有两个大男人,当着两大男人的面扒人女孩子的衣服,太不道德。袁慕倒是干脆,一把扯开了苏卿言的衣服,脸不红气不喘。 高宴一使劲儿,将注射器插入苏卿言的肺部,抽出了她肺部的血液;替苏卿言做了一系列简单的急救措施后,高宴放下手中的东西,用医药纱布擦了擦手,说:“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救援,等吧,看看她有没有运气能熬到那会儿。” 林小青这会儿可是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袁慕这才偏过头看她,轻声问她:“你受伤了?” 林小青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伤口,觉得头大极了;不提还好,一提她便觉得浑身疼痛。 袁慕伸出手拽住她的右手臂,仔细看了下她的伤口,皱眉:“被子弹擦伤的?” 袁慕这个举动可是惹恼了高宴,高宴走过来,将袁慕毫不客气的撞开,自己蹲在了林小青面前;高宴看着林小青浑身的伤口,可是心疼坏了,伤在媳妇儿身,痛在他的心。 高宴用医药箱里剩余的消毒药水和纱布简单清洗及包扎了一下她身上较严重的伤口,包的是又细致又轻柔;林小青觉得骨头要散架了,整个人瘫在了高宴怀里。 四个人相对无言,静默的等着救援,按理说直升机应该在这附近降落,为什么这半天了还没来? 林小青这会儿身体忽冷忽热,开始发烧。 高宴摸着林小青的额头,滚烫的紧,心里一个劲儿的骂救援真是龟速; 林小青迷迷糊糊想睡觉,可是屋子里又冷的紧,她实在睡不着。 她迷迷糊糊拽了拽高宴的衣领,对高宴说:“我浑身上下都难受,你给我唱歌儿,分散我的注意力。” 高宴结结巴巴:“可我不会唱歌……” 袁慕这时候却唱起来一首高端洋气上档次的英文歌儿,曲词婉转动听;袁慕的声音极好听,从他嘴里即使唱出爱情买卖,也是勾人夺魄的柔情版;林小青以前生病难受的时候,就是这么躺在袁慕的怀里,听袁慕唱歌,然后安静的吃药,安静的睡觉…… 高宴低头看怀里的林小青,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自家媳妇儿分明是听的如醉如痴啊!高宴不太高兴,会唱柔情歌儿很了不起? 高宴猛咳了几声,将袁慕婉转的歌声打断;他低头对着林小青说:“还是来让你老公好好给你唱一首吧!” 林小青点头,很是期待,长这么大,还没听过高宴唱歌儿。 高宴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随即扯开嗓门儿唱道:“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xx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多么温暖多么幸福……吧砸嘿!” 高宴唱的可严肃,唱到j□j处还不由自主伸出手,眺望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高宴都唱歌儿了,你们还打算潜水么!都出来吧!!!! 晚上瞌睡,错字多。更新!白天修错别字! 第36章 温情 高宴一首爱国红/歌唱的高亢嘹亮,声音浑厚,大有威慑八方的味儿。 高宴一曲终,搂了搂林小青,低头问她:“听了歌儿要好些了么?” 林小青惊呆了,张开嘴半天合不拢,为了给高宴留两分面子,忒艰难的抬起手,啪啪啪—— “真棒!” 本来高宴在林小青心中还有那么点儿大老板的威武形象,这会儿……被一首歌全毁了。如果说人是多面性,那高宴必须是六个面儿,每一个面儿都不一样。 袁慕坐在一边,定定的看着林小青。 林小青抬头看着高宴,脸上挂着笑容,似乎她的眼里只有高宴。 袁慕心里滋味儿繁杂,曾几何时,林小青也那样看他,眼中只有他。 林小青没有偏头,但她也感觉到了袁慕灼热的目光;她不敢,不敢回头看袁慕;她是在逃避,逃避心底那份感情,她的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过去了,都过去了……她就这样抬头对着高宴笑,可心底却酸涩极了,那样青涩的感情,是青春中最美好的回忆,没有哪个女孩儿那轻易忘记那样的美好。 那份感情就像是一颗钉子,钉在她那颗柔软的心脏上,时间久了,钉子就长在了肉里,不疼不痒;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说那颗钉子会毁掉整颗心脏,得拔掉;这一拔,却将嵌在肉里的钉子连带着血肉一起拔了出来;隐患是除了,心上却缺了块肉。 救援队闻声破门而入,房间顷刻电光大作;特警冲进来,拿着枪在屋子里一阵扫,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朝他们走过来。 救援队用担架抬走了苏卿言,高宴也将林小青从地上抱了起来;林小青很困,她将脸贴在高宴的胸口,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侧脸;她蜷缩在高宴的臂弯里,就像只温顺的小兽。 直到高宴抱着林小青走出了竹屋,袁慕依旧杵在原地;他若有所思的卷了卷手指,心底酸涩缠绕,挥之不去,好半晌他才抬起手,苦笑着锤了捶自己的胸口。 袁慕讨厌这种心痛的感觉,这和以往那种思念的痛苦不太一样;以前的林小青没这么瘦弱,缩在他怀里就像颗圆润的球,他总是宠溺的抱住她,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林小青醒来的时候在医院,手背上挂着点滴。她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是高宴,高宴的手撑着脑袋,眼睛紧紧瞌着。 窗外已经泛起幽蓝,淡青色的云层中挤出几抹金黄。 林小青偏着头看高宴,这才发现高宴的脸上、脖子上有几道暗红色的刮痕;想来是昨天上山被树枝给刮的,林小青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高宴脖子上的疤痕,疤痕足有中指长,暗红的血液在伤口上凝固,触目惊心。 高宴睁眼,一把握住她的手指,笑看着她:“醒了?感觉好些了么?” 林小青点头,声音又些嘶哑:“伤口这么深,怎么不包扎一下?” 高宴:“这点儿伤口包扎,也太扎眼。” 高宴俯□子,轻吻在林小青的额头,低声问她:“饿不饿?我去买点儿吃的。” 林小青的肚子咕噜一叫,她还真的挺饿。 高宴听见动静,笑着起身:“你躺会儿,我去买早餐。” 林小青见高宴要走,下意识拉住他的衣服:“折腾了一晚上,你先睡会儿吧,让李秘书给送来就成。” 高宴见自己媳妇儿心疼他,心里一阵暖,他笑道:“老李在照顾芸芸,估计这个点,那丫头还没起床。” 林小青哦了一声,其实她挺心疼这样的高宴;林小青顿觉自己太没用,老给高宴惹麻烦。 高宴走后,林小青口渴的紧,想从一边儿的柜子上拿个水果吃,可是身子一个不稳,水果掉在了地上;林小青抬着插针头的手,小心翼翼的趴□子,伸长手去捡水果,眼看就要捡到它,却被自己指尖一碰,滚的更远。 林小青直懊恼,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病房,连个护士都没? 林小青有些泄气,地上的那只苹果便被几根纤长的手指给夹了起来,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 袁慕在她床边坐下,重新拿了一个苹果,取过一把水果刀,低头便开始仔细的削水果;原慕的脸上、脖颈上和高宴一样惨不忍睹,皆是被树枝刮破的伤痕;袁慕的指骨细长有力,刀片围着苹果饶了几个圈儿,果皮便一圈一圈的剥落,一颗白晶晶的苹果便展现在了林小青的眼前。 袁慕将削好的苹果地给她,她没有伸手接,低头半晌不说话。 林小青心里跳的厉害,低头紧咬着嘴唇。 袁慕的声音依旧轻柔好听,嘴角挂上一丝浅笑:“怎么?打算一直这样躲着我?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就是一混蛋?卑鄙小人?” 林小青老老实实的点头,仍旧不敢抬头看袁慕。 袁慕好笑的伸出手,想揉一揉她的脑袋,她却像是受了莫大刺激似得,往后一缩。 袁慕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痛,抬起的手在空中僵了几秒,随即放下,轻松说道:“怎么?有胆量去挖我的坟,现在却没有胆量来面对我?青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小青仍旧不说话,身子一个劲儿的往边上缩,眼看手背上的针管就要脱落,被袁慕一把给拽住。 “别往边上缩了,我又不会吃了你?”袁慕看她紧咬着嘴唇,估摸着再这样下去,她的嘴皮子就被她自己给咬破了。 袁慕的语气很轻松:“我就是来替卿言来向你道个歉,希望你做口供的时候,不要追究她,毕竟,她也是受害者。” 袁慕这样说,倒让林小青有些不好意思了,感情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啊? 林小青这才抬起头看他:“就算我说了实话,你也有办法替她洗脱罪名吧?” 袁慕没有说话,林小青又说:“那是你们家的事儿,希望你以后将你们家的事儿处理好,不要连累了其它不相干的人,你的小侄女儿倒是铁石心肠,也不知是像谁。” 林小青含沙射影,袁慕知道林小青是在暗指他铁石心肠。 袁慕摇了摇头说:“你爷爷对这件事儿很关心,我很难摆平,我需要你帮忙。” “怎么帮?” 袁慕说:“录口供的时候,你告诉她们你不知道绑匪是谁,你是和苏卿言是一起被绑上山的;” 林小青看着袁慕,问他:“你喜欢苏卿言?” 袁慕笑了笑:“她对我不错,是个好女孩。她有她的苦衷,我希望你看在你们曾经的情分的,放过她。” 林小青似有似无的松了口气,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袁慕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丫头。”说完,便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他刚站起身子,便看见了拎着早餐进来的高宴。 高宴看见袁慕,心情很不好,好在袁慕很识相的离开了。 高宴将保温盒里的小米粥倒在小瓷碗里,端在嘴边儿吹凉了些,才一口一口的喂林小青。 随后,林老爷子来了电话,让林小青全力配合警方,将绑匪绳之于法;林小青只一个劲儿的说是,知道了。 挂了电话,高宴说:“老头子势力大,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动用飞豹?” 林小青有些失望的问:“我爸,我妈不知道我出事儿么?” 高宴知道林小青又开始伤神了,说:“如果你想妈了,我陪你回去看看。” 林小青叹了口气:“我妈也忙,上回匆匆吃个饭就走了,但好在也见了一面;但是我爸……我有好整整一年没有见过他了;爷爷在军区摆酒席,爸妈也没过来,好像我只有一个爷爷似得。” 高宴摸了摸林小青的头:“你还有老公,不开心的话老公给你唱歌听。” 林小青噗嗤一声儿笑了,脸上转阴为晴。 袁慕立在门口,透过门缝看着两人;他摇着头一阵苦笑,苏卿言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默认喜欢苏卿言,不过是为了让她宽心,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只对着她虎视眈眈的狼。袁慕倒是觉得可笑,他和林小青之间本来没什么阻碍,可凭空冒出来一个高宴,倒让他莫名的成为了第三者…… 就像是本来属于他的东西,顷刻间被人抢了去…… 袁慕回到苏卿言病房的时候,苏卿言已经醒了,由于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苏卿言一睁眼,便看见了那个她喜欢了几年而又不敢喜欢的男人;袁萧萧这一枪打的极好,让她彻底断送了死忠的想法,她从生死线上爬回来,下定决心要好好的活,为自己活。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要好好的爱。 可是,她还机会么?绑架,已经触犯了刑法。 袁慕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语气极冷:“你只要好好躺着,就不会坐牢。” 苏卿言想说话,可她稍微一发声,胸口就撕裂的疼。 袁慕摁住她的右肩,缓慢的俯□子,轻声道:“你知道林小青是什么人么?你可知道你跟着那死丫头差点儿闯了大祸;我可以暂且不追究你呆在我身边的目的,但你这几日要整理好自己的语言,等你能说话了,一一向我交代。” 苏卿言鼻尖一酸,闭上了眼睛,袁慕现在还肯帮她,让她很感动。 袁慕冷笑一声:“你别误会,救你,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 -------------------- 林小青三天后出院,和高宴回到家,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整洁的家会有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客厅里四处散落着靠枕里的羽绒,窗帘被剪成了一块一块的碎布,散落在房间的每个角落;芸芸撑着小脑袋坐在楼梯上,看见林小青,立马站起了身子,脆生生的喊:“妈妈!妈妈!”芸芸整个人朝着林小青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她的大腿。 李秘书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林小青和高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高宴头一次见李秘书这样手足无措,他将芸芸扯到一边,蹲□子,指着她鼻子好好教育:“她不是你妈妈,她是我媳妇儿,懂么?” 芸芸摇头,表示不懂:“媳妇儿是什么?是用来洗澡澡的么?” 高宴觉得和这小丫头交流很是困难,扶了扶额头,又说:“反正她不是你妈妈,你妈妈是另有其人,知道么?” 芸芸眨巴着眼睛看着高宴,惊呆了:“另有其人这个名字好奇怪啊!叔叔你也好奇怪啊!”说罢,用馒头似得小胖手推了推高宴的脸。 高宴真是高估了小丫头的情商,小丫头赖着不走没有关系,那他就亲自将小丫头送去江一辰所在的片场。 江一辰一听高宴要将芸芸送来片场,脚踩烽火轮似得赶了过来。芸芸见到爸爸,表示一点儿也不稀罕,只抬头清淡的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玩积木。 江一辰走过来在芸芸身边蹲下:“芸芸啊,咱们回家好不好?” 芸芸摇头:“我要和妈妈一起。”芸芸就像是只小蝌蚪,好容易找到了妈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林小青洗完澡,揉着湿润的头发走下一楼,看见江一辰和芸芸蹲在客厅里玩积木,疑惑的叫了声:“大师兄?” 芸芸和江一辰同时转头,江一辰指着林小青耐心的告诉芸芸:“她是爸爸的好师妹,不是你亲生妈妈。” 芸芸瘪了瘪嘴,江一辰又继续说:“其实你妈妈已经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天上。” 芸芸虽然小,但也看电视,尤其是帅叔叔们演的言情剧;她知道很远很远的地方,大意就是指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芸芸难得的没哭,反而拍了拍爸爸的后脑勺,哽咽的说:“爸爸别哭,爸爸没有妈妈,还有芸芸呢。” 这个借口江一辰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用过,就是怕芸芸伤心难过;可是现在芸芸不但没哭,还反过来安慰他,实在让他感动。对于芸芸的妈妈,江一辰不是不愿意带她去找,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妈妈在哪儿。 五年前他离开天台寺,正式出师;凭借着一身的功夫,和浓厚的中国低文化底蕴,很容易在大学里的私人武馆找了个教练做;年轻帅气的教练,吸引了一群女孩儿来武馆,后来报名的人太多,踏破了武馆的门槛,武馆被迫关门整修。 被迫休息,江一辰没什么地方可去,就到了隔壁的跆拳道馆去看人练习;他坐在角落,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在台上利落抬腿、展拳,力道极狠;女孩儿停下拳脚,偏头一眼认出了江一辰,对着江一辰喊:“喂!听说你功夫不错,上来比划比划。” 江一辰笑了笑:“你会输的。” 女孩的好胜心显然被激起,之后死缠着江一辰,非和他比划一下不可。 再后来,就被江一辰摁倒在了床上,之后就有了芸芸。 林小青听完江一辰的讲述,觉得自己大师兄分明就是头表里不一的老色狼;他说出那句话,分明就是为了吊起那个女孩儿胃口,可怜的女孩,就这样傻傻掉进了江一辰的圈套,被江一辰吃干抹净,最后还被江一辰始乱终弃,女孩的命运何其悲凉。 江一辰十分委屈:“不是我始乱终弃!是她丢下我和芸芸,一声不响的走了。” 林小青对那姑娘的做法表示十分理解,随即拍了拍江一辰的肩:“姑娘意识到掉进了狼窝,大彻大悟,丢下大狼小狼崽,奔前程去了;话说回来,你现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一线明星,那姑娘就没回来找过你?” 江一辰摇头,他以为自己出了名,媳妇儿就会回来,没想到这些年连个消息都没有。 对此,高宴做了两个分析:“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姑娘得了绝症,不想拖累你们父女,走了;第二个,是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 江一辰揉了揉头发,他前半辈子过得是潇洒自在,后半辈子是抑郁不安; 荧幕上帅气冷酷的江一辰,此时却成了这幅德行,林小青不由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江一辰接走了芸芸,李秘书收拾了房间后也跟着离开了。 林小青坐在高宴的腿上,伸出手摸了摸高宴脖颈上的疤痕,有些心疼,问他:“今天去公司么?” 高宴搂着她摇了摇头:“在家陪媳妇儿。” 高宴的鼻尖儿贴着林小青的额头,轻声说:“媳妇儿,我好几天没吃肉了。” 林小青哦了一声:“不是刚才吃了饭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高宴的意思。 高宴抱着她回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身子轻轻覆了上去。 高宴低头指了指她胸口的白嫩:“我的意思是,吃这个。” 林小青的脸嗖的蹿红,这一抹娇红就像一根线似得,缠着高宴心痒难耐。 高宴的吻落在她肩部的刮伤上,小心的舔,舔的她浑身麻酥酥的;高宴的手掌一路滑下,剥粽子似得剥开了她的衣服,褪掉了她的小裤裤。她胸前玉莹白润的双.峰像是两团爽口的果冻,弹跳着从胸衣里蹦出,尖上的两枚粉嫩,诱人垂涎。 高宴的揉搓着她胸前的两团润圆,两颗粉嫩被他手掌挤出,随即含住她峰上的樱果,用舌尖j□j,舔的她的的小樱桃坚.挺;林小青浑身燃烧着火热,下面像是炸开了一团烈火,燃的她血液沸腾。 林小青忍不住张开腿缠住了高宴的腰,甚至开始主动的替高宴解掉腰带,白皙的双腿灵活一蹭,连着高宴的底裤一起给推至他的膝盖。高宴身下的大家伙已经急不可耐的昂头,林小青将腰身微微抬起,双腿紧紧缠住了他的精壮的腰。 高宴对于林小青的主动似乎不领情,嘴唇从她的脖颈一路滑下;他用手将林小青的腿从他的腰上掰了下来,林小青双眼迷离的嗯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意的高宴的做法。 高宴笑了笑:“宝贝儿别急。”高宴的舌尖从她的胸前滑下小腹,再从她的小腹,滑下她的密处。 林小青羞的想要夹住腿,高宴却手快狠狠的摁住她的双腿。粉嫩的花儿隐在毛发下,一条小细缝不断收紧、张开,粘稠的液体从细缝里泊泊流出;高宴伸出舌尖开始拨弄她的小花瓣,林小青的浑身瞬时绷紧,浑身就像过了几道电,爽的她小花唇不停的收紧、张开,速度由慢变快,水儿也越来越多。 林小青已经忍不住低吼出声:“快……快……给我……” 高宴将她撩拨的欲罢不能,抬起大家伙,对准小花唇用力顶了进去;做足了前戏,进去的时候还是有些阻碍,她的里面儿紧的不行,夹的他舒服极了;高宴对着她的一阵猛撞,就想过电一样噗嗤噗嗤…… 这一次的快啊感比前几次还要强烈,林小青啊啊的叫出声,比前几次要放开了许多。过到高,潮处,高宴将林小青的双腿架在自己肩上,又开始一轮猛撞,爽的他直想将身下的人吃下去,吃进肚子里。 林小青□酸疼的要死,可高宴就是不肯放过她,总是让她痛苦并且快乐着。每次到了高.潮出,她瞧着高宴那副模样,简直是想要吃了她的节奏;不然她也不会把床上的高宴比作狼。 林小青在高宴怀里沉沉睡去;高宴看着怀里的人,像只瘦小的兔子一样蜷缩着。怀里的人时不时皱着眉,眼泪从眼角滑下,高宴抬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高宴自己都忘记了,这是第几次在她睡觉的时候给她擦眼泪了。 那天在医院,高宴买早餐回来,他站在门口听的清楚;原来林下青那晚和江一辰去坟山,是去挖了袁慕的坟;高宴不知道袁慕为什么诈死,他只知道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离开,才造成了从前阳光活泼的林小青,变成了现在这样。 从前的林小青不瘦,身上还有些小肥肉,但即使是那样,也别样的可爱;现在的林小青,圆脸被削尖,身上摸不到一块多余的肥肉。高宴心疼极了,后悔自己没有在那段时间好好照顾林小青。 可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后悔药吃。 正如林小青一出生,就和他睡了一张床;小时候他总喜欢搂着林小青睡,怀里的小妹妹总会让他很开心。 他能娶到林小青,不过是占了青梅竹马的优势,然而在感情上,他高宴却输给了袁慕;高宴幸运的认为,睡,就要趁早;有了小时候的感情基础,他就不怕林小青忘不了袁慕。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留言~~亲们不要霸王啊!动力不足好难过~~ 第37章 蝶变 经过绑架一事儿后,林小青彻底和苏卿言断了关系;林小青觉得那件事儿简直像一场梦,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恐怕早被撕票了。 林小青当了几天妈,觉得小孩子很是麻烦,空闲下来就又去了医院拿了些避孕药。 之后的半个月,林小青在家养膘,没事儿就上上网;看着当初和曲醉醉、苏卿言在一起的qq群,回想起来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世事变化无常,总让人捉摸不透;苏卿言的qq头像没有亮过,倒是曲醉醉一见林小青上线,手快抖了一下她的qq窗口。 曲醉醉告诉她,她和秦弈要结婚了。 林小青吓了一跳,这节奏也忒快?他们这才在一起多久啊?林小青正想问,曲醉醉又告诉她:“我有了,他的。我们这是奉子成婚。” 这也就不奇怪了,秦弈是高宴的学长,秦弈能娶得佳人归,林小青也替他开心;曲醉醉休了长假,因为秦弈的关系,高宴准许曲醉醉带薪休半年。这条假的通知单到曲醉醉手中时,可把她乐坏了,在家睡了个天昏地暗,等醒来打开qq,竟然奇迹的看见了林小青在线。 曲醉醉和林小青两人约在了咖啡馆见面,两人习惯性的坐在窗户边儿;林小青死盯着她的肚子看,曲醉醉一伸手,敲了一下林小青额头:“我这才刚怀上呢,你火眼金睛也看不出个什么。” 林小青啧啧感叹:“你们速度可真够快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曲醉醉低头羞红了脸:“画展那天晚上,我和他被高总关在了后勤室……” 林小青惊讶:“一次就中头奖了?好运气啊!” 曲醉醉笑道:“你呢?和高总打算什么时候生一个?” “我没打算生啊?”林小青从包里拿出药在曲醉醉眼前晃了晃:“喏,每次都有吃它。” 曲醉醉问她:“你吃药啊?这东西会有副作用,少吃点儿,高总知道么?赞同你这么做么?避孕的话,让他带套不就成了?你这样太伤身体。” 林小青说:“他不同意。” 曲醉醉:“是我我也不同意啊!对了,最近你有看到苏卿言么?” 林小青撒了谎:“她回家了,估计是不会再来a市了。” 曲醉醉也好骗,林小青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林小青就喜欢曲醉醉这点,性子单纯,是只好骗的小白兔;秦弈能娶到这样一个媳妇儿,上辈子一定拯救了宇宙。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有说有笑,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朝她们所在的卡桌走了过来;林小青和曲醉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男人有些矮,圆脸西瓜肚,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林小青瞟了一眼男人的行头,只是男人腕上的手表,价格就不低于百万数字;那只手表林小青曾经在li见过,2013限量版;她本想买来送高宴,看到价格却一直犹豫没有下手,毕竟她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 男人指了指林小青身边的空座,绅士的问她们:“我可以坐下么?” 林小青和曲醉醉相互看了一眼,不明所以。 男人很自觉地坐下,掏出名片,递给林小青:“林小姐?” 林小青疑惑:“您是?” 男人将名片递给林小青:“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钱途,一名导演。” 曲醉醉将钱途这个名字在嘴里嚼了一遍,随即轻吼出声儿:“钱途?《江山》的导演?” 《江山》是年前上映的一部正史电影,主要讲述汉武帝一生;这部电影林小青虽然没有看过,但也知道个大概,这部电影里明星阵容强大,阿雅饰演那位“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李夫人,演员不愧是演员,纵然现实里骄纵蛮横,在荧幕里却是另外一个模样。 林小青有些纳闷儿的抬头看钱途,问他:“有什么事儿么?” 钱途笑了笑:“林小姐,我想请你参演我的新片。” 林小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让我拍戏?钱导演,我不是明星。” 钱途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高宴的妻子,前段时间的头条炒的火热;你不要误会,我请你参演我的新片,不是因为你是高宴的妻子,而是因为你是我见过最适合这部片子的女主角;袁易老人的画展,当时我也受邀参加,你舞的剑很棒。” 钱途见林小青想拒绝,又说:“你虽然没有什么外貌上的优势,但你绝对有气质优势。” 林小青喝了口咖啡,有些哭笑不得:“气质?” 曲醉醉闻言,上下将林小青好一阵儿打量,忍不住捂嘴笑道:“你那天气场真挺强大,皱着眉头,招招出手狠厉,尤其是那想砍人的劲儿……啧啧啧,言而总之,我觉得你挺适合演江湖第一女杀手!” 林小青推了推钱途的名片,笑道:“抱歉,我没有兴趣。” 钱途抬腕看了看时间,站起身子理了理袖口,将自己的名片压在了杯子下,轻声说:“林小姐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有多少小明星,巴望着这个机会都没有。” 钱途走后,林小青将那张半透明的个性名片拿在手中好一阵把玩,想着高宴名下也有一家娱乐公司,可以把名片交给高宴,让他推荐自家的名下的签约艺人去争取拿个角色;近几年,光影的签约艺人逐渐在国际上打下天空,连带着光影也走向顺势;虽然光影是再高宴的名下,但实际管事儿人,是高宴的父亲。 林小青和高宴家的情况差不太多,他们的父亲皆是少时从军,成时从商;在林小青印象中,高爸爸特别严肃,林小青从小就特别害怕高爸爸;好在高妈妈很喜欢林小青,林小青特喜欢吃高妈做的糖醋排骨,那叫个香~~ 林小青走在回家路上,路过一家教中国功夫的青少年武馆,忍不住就停下了脚步; 林小青走进武馆,有许多小孩子在嘿呀嘿呀的练打拳踢腿。林小青曾经开过武馆,可没做多久就和就关门倒闭,后来无奈,才赖上了高宴。 林小青觉得有时候缘分这东西挺神奇,她和高宴从小就认识,却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才嫁给高宴。 她想,如果中间省略掉袁慕,那她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很平淡?很幸福?无忧无虑? 武馆的老板见林小青立在门口发呆,上去问她:“小姐?您是来替孩子看课程的么?” 林小青摇了摇头,鬼使神差的说:“你们这儿还招收教练么?” 老板将林小青好一阵打量,笑说:“小姐,您要应聘?” 林小青这才清醒,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哦,没有,我就随便问问。”说完便转生离开了武馆。林小青曾经最大的愿望,有家属于自己的武馆,可以教孩子们强身健体,自保自卫。 可是现在看来,她是挺没用的,什么也都做不好,只能在家当条米虫。 林小青从包里摸出钱途的名片,她想,如果接了这部戏,应该能拿到不少的酬金;有了酬金,不就有足够资金开武馆了么? 林小青离开武馆后,前台小姐撑着下巴问老板:“老板,刚才那女的怎么看的那么眼熟?”前台小姐随手翻了翻前段时间的旧报纸,再盯着林小青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一拍大腿:“哎呦,她可不就是那个勾引高宴,破坏高宴和阿雅幸福的第三者么?” 老板白了眼前台小姐:“好好工作,她要真是,也不会来我们武馆问工作!” 前台小姐的声音不小,林小青微愣在门口,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第三者了?林小青没想到,阿雅的粉丝如此死忠,堪比高级黑的脑残粉。 林小青走在路边,吱的一声刹车脆响,一辆红色轿车在她身边停下;林小青吓了一跳,哪儿有人这样踩急刹车的? 袁慕从从车里走出来,火急缭绕的朝她走过来,拉住她往车里塞;林小青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状况,下意识抵触;袁慕拽住她的手腕,一脸严肃的告诉她:“老爷子在医院,快不行了,临终前,想见你一面。” 林小青不敢看袁慕,心里突兀跳的厉害,低着头闷着声音说:“袁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你大伯,不是我大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袁慕的语气里有些哀求的意味:“去见见他吧,我大伯于我有养育栽培之恩,他膝下无儿无女,终身未娶;如今上了年岁,临终前想见一见你,你就当圆他一个梦成么?”袁慕紧紧抓住林小青的双肩:“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 林小青终于还是心软,跟着袁慕,去了袁宅;袁易一百零六岁,纵然袁易以前威胁过她,但现在转念一想,她一年轻姑娘何必和一个老头子计较?显得她心眼太小。 林小青随着袁慕到了袁易老人的家,偌大的别墅里,客厅里却没有沙发家具,每个角落摆满了画架,四处放着未完成的画;林小青跟着袁慕往二楼走,一路上像是到了画廊,连楼梯上都摆着画架;而每幅画,画的都是同一个女人,画上穿着艳红旗袍的女人,便是夫人。 林小青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艺术家的心思了,穷尽一生只为了画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绝壁是真爱。 林小青跟着袁慕走进了一间足有八十平米的宽敞房间,房间正中间摆放着一张两米五左右的大床,然而其余空当的地方,全摆放着画架;前脚一踏进去,一股刺鼻的药味儿便混合着颜料的特殊味道,扑面而来; 百岁老人躺在床上,没了往日的精神劲儿,就像是快要干涸的老松树,躺在那里,静静等死。 袁易半眯着眼睛,吃力的对林小青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林小青走过去,二话不说的在袁易的床头坐下了。 袁易已经说不出话,秘书递给她了一本厚重的笔记本; 看着林小青接过笔记本,袁易才释然的闭上了眼睛,张嘴小声儿的说:“等到了……等到了……”随即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的睡了去。 这一睡,就再也没能睁开眼。 林小青眼看着这位百岁老人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心里平静没什么起伏,人死如灯灭,纵然这位老人风傲一生,到头来不过白骨一堆。 林小青翻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字迹让她有些沉不下心来去看。林小青不明白袁易临终前为什么非要见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给她这么一本年代久远的本子…… 她随意翻了两页,手一抖,从笔记本里掉出一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年代久远,早已断不清年代,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女人端正的坐在屏风前,笑靥如花。 照片背面用水墨笔写着:夫人顾琳,摄于1920年。 1920年,距离现在已经整整92年,这张照片能保存到现在,也算是个文物了吧? 袁易去世,袁家一片哀沉;半个小时后,房间闯进三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端正的立在了床边;但三个男人似乎对这个大伯没什么感情,就这个呆愣的看着袁易的石头;伺候的护士礼貌性的叫他们: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 随后又有人称呼袁慕为,小少爷…… 林小青觉着风中凌乱,这日子可真够凌乱,袁慕竟有这样老的几个哥哥;随后,一个黑衣女孩儿走了进来,林小青皱了皱眉,打量着那个女孩儿,脸色嗖然沉了下来。 那个女孩儿,可不就是袁萧萧? 林小青抬头看了眼袁慕,绑架的事儿她答应袁慕不再追究,她自然不会说话不算数;林小青觉着房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儿了,随即站起身子,准备告辞。 袁慕拉着她的胳膊,柔着声音说:“我送你。” 林小青将胳膊从袁慕手里抽出来,淡淡的说:“不用。” 他们彼此都不大清楚,什么时候互相变得如此生疏;曾经那样亲密的两人,现在却陌生至此,两人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彼此的隔阂,很深。 邓崇在送林小青回去的路上,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有些事儿应不应该告诉林小青。老爷子前天晚上和邓崇说了许多话,包括当年拆散林小青和袁慕的事儿;老爷子很后悔,但为时已晚。邓崇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小少爷,是那样痴情的男人; 林小青坐在车里,有些疲累,这两日天气沉闷,天空阴沉着,厚重的云层就像压在头顶似得,正让人心情十分不畅快。 邓崇说:“林小姐,你信缘分么?” 林小青笑了笑:“信。” 邓崇说:“老天真是捉弄人,你和小少爷的感情那样的好,最终你却嫁给了别人;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和别人结婚,而放弃小少爷么?” 林小青简直笑的凄凉:“笑话,你觉得我会为了死去的初恋,守一辈子活寡?你觉得可能么?你家小少爷,诈死四年,折磨了我整整四年;呵呵,如今我可算是从阴影里走出来了,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他却跳出来告诉我他没死?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极大的笑话么?” 邓崇叹了口气:“如果我告诉你,四年前小少爷是用了他的命换了你的命呢?” 林小青不明所以。 邓崇补充:“小少爷曾经为了见你一面,自己打折了一条手,现在虽然医过来了,却落下了后遗症。” 林小青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一年暑假,我生日,我嚷着要见他,他说家里有事儿出不来;但是在那夜十二点,他还是出现了;不过在来的路上摔折了手……是……那次么?” 邓崇点头:“应该是,当时我也在场;老爷子说,若是想走出家门,有本事就废了自己的胳膊,结果让老爷子没有想到的是,小少爷真的一咬牙,捡起凳子砸在了自己手臂上;老爷子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韧性……” 林小青心口是揪着的,半晌说不出话。 “两年前,小少爷去j市找过你,那年是袁家最紧张的一年,黑白两道吃紧了袁家,小少爷背着老爷子离家出走去j市找你,被人盯上,差点儿丢了命。”邓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他现在这里,还有子弹留下的伤疤。” 林小青已经说不出话,鼻尖儿酸涩,眼泪像是滚烫的开水似得,夺眶而出。 车里循环着抒情的音乐,容祖儿的一首《借过》,让她的情绪彻底到了崩溃的边缘:伤我或是害我都惨不过叫我记得一起幸福过; 作者有话要说:伤我或是害我都惨不过叫我记得一起幸福过…… 第38章 夫人番外(民国篇) 第一章 郯城最近被叶嵘的婚事儿炒开了锅,叶少帅刚娶了正妻不过三日,便迎了小妾; 阮青在感情上一向不大度,叶嵘娶她过门儿后,不过三日便娶了顾雅,摆明儿了是让她难堪。 阮青不惜和袁晨枫闹翻,将叶嵘从袁军里救了出来;在东南一代大大小小的军阀中,数袁晨枫和叶嵘为首;两人如同山中猛虎,互不相容,两人争地盘开火也不是什么常见的事儿; 阮青背着叶嵘走了整整三座山头,磨破了一双鞋,才将他送回了郯城;阮青千辛万苦救下的男人,如今却这样回报她,早知会是这样,她真不应该让叶嵘以身相许来报恩。 新娘顾雅是江南一个小盐商的独女,人长的水灵,被自己的父亲双手奉给了叶嵘;当时顾雅一袭艳红旗袍,立在素雅的花丛中尤为扎眼,叶嵘觉着那丫头看着挺顺眼,就收了当小妾; 五日前,叶嵘将顾雅从江南带回了郯城,准备给顾雅一个实在的名分,却不想半路跳出了个阮青; 那日叶嵘从军营回来,他回屋刚换下军装,阮青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叶嵘下意识皱眉拔枪,一个机敏转身,拿着枪直指在了阮青的脑门儿上; 阮青脖子一歪,坐在了叶嵘的床上,挑眉看他:“想杀你的救命恩人?” 叶嵘皱眉,上下打量了眼一袭红衣的阮青,记忆中的那抹红影被牵扯而出,他皱着眉头看着阮青,嘴角向上一扯:“是你。” 阮青冲他笑了笑:“是我。” 叶嵘放下枪,问她:“说吧,你想要什么报酬?我可以给你黄金白银。” 阮青斩钉截铁:“我不稀罕那些。” 叶嵘挑眉看了眼她:“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些么?你背叛袁晨枫,难道不是为了在我这儿得到更多的钱财?” 叶嵘笃定阮青时袁晨枫的人,此次救他,指不定就是袁晨枫设下的一步棋。叶嵘不知道袁晨枫耍什么花招,难不成想让面前这个女人来勾引他? 阮青也学着叶嵘的模样儿挑眉:“在你眼中我就这么财迷?” 叶嵘:“我对你可不了解;” 阮青轻轻一笑:“那么叶少帅,你打算报恩么?” 叶嵘:“那是自然,我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阮青一脸严肃:“那好,我要你娶我。” 叶嵘这回笑的更加欢实:“你这女人,算盘打的果然精明,知道金山银山总有天会吃完,如意算盘打到本帅头上了?攀权附贵?真是深谋远虑!” 阮青抬眼看了眼叶嵘:“是啊,少帅风流倜傥,小女子见着欢喜,这不是来投怀送抱了?少帅,是愿,还是不愿呢?” 叶嵘收起笑容:“好啊,只要你半月之内能爬上我的床!我便娶你,如果不能,那你就请自便吧!” 阮青在帅府住了下来,叶嵘从来不正眼看她,甚至有意和她保持距离; 叶嵘二十八岁生辰,在庆和楼大摆宴席; 请的皆是些高官权贵,叶嵘请了郯城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 阮青专门挑了件儿红色的旗袍,烫了个小卷发,上了些妆容,自己跑去了庆和楼; 阮青走进庆和楼,艳红色的旗袍尤其扎眼,旗袍剪裁得当,裹着她完美的曲线,加上卷发红唇,黑眸白肤,尤其撩人;对于阮青的不请自来,叶嵘没什么抵触,将计就计的走过去,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嘴唇十分暧昧的贴上了她的侧脸,阮青顿时烫红了脸; 马义安带着人马一踏进庆和楼,就看见这样的一幕,哈哈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打扰了少帅风流快活?” 马义安是叶嵘父亲的旧部,手上握着重兵;叶嵘父亲去世后,马义安变的极不安分,开始目中无人; 阮青知道叶嵘的目的,叶嵘是想借她演出苦肉戏,让这出苦肉戏来的更深情;叶嵘牵着阮青的手,坐在了戏台前;两人举止亲昵,让在场所有人都以为阮青和叶嵘是一对儿恩爱的情侣; 一首梁祝还未曾听完,台上的戏子便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手枪,对着叶嵘扣动扳机;阮青手快,摸了手边儿的茶杯砸了过去,整个身子朝叶嵘面前一倾,来了个美女救英雄,替叶嵘挡了一枪; 叶嵘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阮青,有些微愣。 阮青脸色苍白,吃痛的对叶嵘说:“你看,我又救了你一命,很感动不是?” 第二章 叶嵘愣了一下,随即抱着她往门外冲:“你给我挺住!我还差你一个婚礼!”叶嵘吼的撕心裂肺,包括马义安在内人,都傻了眼; 看着叶嵘离开,马义安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叶嵘为了让这场戏变得更有说服力,竟然不惜让自己的女人挡枪。 阮青贴着叶嵘温暖的胸口,虽然她知道叶嵘是在做戏,但她心里依旧甜如蜜糖;阮青昨晚经过叶嵘的书房,无意间听见他和李副官的谈话;叶嵘自导自演这出苦肉戏,为的就是彻底拔除马义安这颗钉子; 阮青将叶嵘和李副官的谈话听在耳里,心想,那一枪打在那叶清宴身上得有多疼?竟然已经救了他一次,索性就替他再挨一次枪子。 阮青盘算自己喜欢了叶嵘多少年,好像是十五岁那年;那年风城遭遇瘟疫,她和师傅去风城义诊;叶嵘在当地搭建起临时帐篷,身为少帅,他竟冒着感染瘟疫的危险,亲自看望患者。 阮青蹲在墙角,偷偷打量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她想日后一定要嫁像他一样的男人。 不想几年后,叶嵘受难,被袁军所俘; 阮青只身闯进袁军军营,单枪匹马将叶嵘救了出来;为此,她和袁晨枫翻了脸;说起来,袁晨枫也算是她的未婚夫婿,阮青的师傅卖徒求荣,半送半卖的将阮青推给了袁晨枫;阮青不大喜欢袁晨枫那样的男人,三妻四妾,成日没个正经儿。 阮青昏迷了四天三夜,叶嵘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 李副官走进来,毕恭毕敬的对他说:“马义安死了。” 马义安一大家子,被叶嵘处理了个干净,连六岁的小孙女都不曾留下; 阮青枪伤刚好了些,叶嵘便大办宴席娶了她,她名正言顺的成了大太太; 新婚之夜,叶嵘还在外边儿敬酒,袁晨枫却从窗户跳进了新房; 阮青抬头看着袁晨枫:“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叶嵘的地盘!你不怕死么?” 平日威风凛凛的袁大帅,在她面前,却像个孩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日后他叶嵘若是敢欺负你,你随时可以到我这儿来,我家就是你的娘家!” 袁晨枫挺喜欢阮青这丫头,那年袁晨枫配着老母亲去天台寺祈福,阮青端端正正的站在主持身后,像朵娇嫩的水仙花,打那个时候开始,袁晨枫就喜欢上了她;可惜丫头的心不在他身上,如今看阮青嫁给了自己一直想嫁的人,他心里陈杂着百味,说替她高兴,是假的。 洞房花烛夜,叶嵘搂着她的娇柔的身子,捧着她翘妙的臀说:“我如你所愿娶了你,也算还清了你的情。”说完,便松开了她。 新婚不过三日,叶嵘又娶了顾雅,顾雅有了身孕,在她面前张狂刻薄。 阮青本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但转念想顾雅怀着身子,要出了岔子,叶嵘还不得一枪毙了她? 顾雅临盆,生的是个儿子,叶嵘欢喜的不得了,恨不得将所有的好动西都给这个儿子; 叶嵘给儿子取名为叶麟,瞧这名字,便知道许了挺大的期望。 一年后,阮青也生下一个女儿; 叶嵘抱过新生的女儿,却是笑也不曾笑过:“这丫头长得太像她娘亲,就取名叫洛儿吧。” 三岁的叶洛在花园里玩泥巴,顾雅从一边儿走过,扫了眼小丫头; 小洛儿抬起头瞪了一眼顾雅,那眼神真是像极了阮青;顾雅知道阮青在叶清宴心里的地位,叶清宴经常搂着她,在睡梦中叫着阮青的名字; 顾雅心里的火不打一处来,手指捏住小洛儿的下巴:“叫姨娘。” 小洛儿倔强的撇开头,不理她; 顾雅看了眼小洛儿身后的小水池,露出凶狠的模样:“叫姨娘,听见没有?” 小洛儿推了她一把,跌跌撞撞的跑到另一边儿挖泥巴; 顾雅走过去掐住小洛儿的脖子,一脚将小洛儿踹下了小水池; 小洛儿吓坏了,在小水池里噗通噗通的叫娘亲娘亲……直到水逆上了她的头顶,灌满了她的小腹,这才没了声音…… 恰巧阮青从房间里取了点心出来,看见顾雅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个不小心撞了她的肩膀;顾雅一抬眼看是阮青,吓得一阵脸白,赶紧跑开了; 只听噗通一身,路过的小花匠跳进了池子里,抱着小洛儿的身体上了岸;小花匠阿易虽然将小洛儿给捞了上来,可小洛儿却已经没了呼吸。 小洛儿死了,在水里生生溺死的。 李副官赶来的时候,阮青正抱着小洛儿,双眼木然的看着水池;小花匠阿易不知道怎么安慰阮青,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是二姨太……是二姨太将小洛儿推下水的!” 李副官掏出枪对准小花匠的脑袋:“说什么瞎话!小心我一枪崩了你!” 小花匠吓的两腿发抖,咽了口口水。 阮青低下头,一寸一寸的吻在小洛儿的眼睛上、鼻子上、小嘴儿上…… 她的小洛儿,刚学会心疼她……怎么就这么突然的没了? 这些年她为了小洛儿,忍着,让着,不和那对儿母子有任何纠葛;如今倒好,那个女人,竟然害死了她的小洛儿…… 阮青撩开小洛儿脖子上的头发,小洛儿脖子上赫然几道手指印;小女孩的皮肤本就嫩,若不是有人掐过,怎么会这样? 阮青又扒开小洛儿的衣襟,胸口分明是被人狠狠的踢过; 李副官自然也看到了小洛儿尸体上的痕迹,立刻下令让身后的士兵处理小洛儿后事,并且安慰阮青:“太太,节哀。” 阮青冷笑了声,看着小洛儿的尸体被人抬走,心上空了一大块; 阮青一抬眼,平日的隐忍退去,猛然抬手掐住李副官的脖子,从李副官腰间夺下了手枪; 阮青一用力,将李副官踹进了水池,自己拿着枪朝书房走去; 阮青一脚将门儿踹开,叶嵘正坐在椅子上教儿子写字,顾雅则立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叶嵘抬眸看了眼阮青,放下手中的毛笔:“怎么不敲门儿?在叶家待了这么多年,还这般不懂规矩?没看见我在教麟儿写字么?” 阮青一阵冷笑,举起枪,对准顾雅; 顾雅吓的往叶嵘怀里躲; 叶嵘脸都黑了,桌子一拍:“阮青你是不是疯了!把枪放下!” 阮青笑了一阵,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流:“是,我是疯了!” 阮青死盯着顾雅,枪孔瞄准顾雅的脑门儿; 正准备开枪,腰上猛受了股力,身子向前一斜,子弹打在了门框上; 李副官湿着身子将阮青撞开,阮青身手不赖,一个反手捏住李副官的手腕,轻轻一扭,李副官手骨错位; 阮青心里疼的利害,看着顾雅像猫儿一样躲在叶嵘的怀里,心里更是不舒服,拾起地上的花瓶碎片翻手化成利刃飞了出去,碎片朝叶麟飞去,若不是叶嵘手快拉了一把儿子,那块碎片便已割断了儿子的喉咙; 叶嵘没想到阮青会下手这么狠,此时的阮青就像是条疯狗;叶嵘从那抽屉里取出枪,一枪打在了阮青的左肩上; 叶嵘从来没觉得手中的枪如此的重,开完枪整条手臂都在发抖。 阮青坐在地上,愣然的看着叶嵘,什么也没说,只是笑。 叶嵘这才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偏过头问李副官:“怎么回事儿?” 李副官半晌才开口:“小姐……被二姨太推下水……溺死了。” 第三章 不几日,叶嵘收到消息,袁军向洋人购买了一大批军火,炮火对准了风城; 叶嵘收了消息,第二日便带着兵去了风城; 顾雅被关在西院,阮青便被禁在西院养伤; 月上中天,阮青心里一闷,咳出了口血;院子里的风吹的飒飒作响,窗户轻微一动,一个人影儿跳了进来; 是袁晨枫; 几年不见,他还是老样子,英姿俊眉。 袁晨枫和叶嵘都是一样的脾性,心思细密,机智聪睿;阮青有些纳闷儿,袁晨枫不是应该在风城么?怎么会在这里? 阮青费力的坐直身子,袁晨枫走过来轻摁住她的右肩,皱眉看着她;几年不见,阮青倒是瘦了不少。 阮青抬眸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袁晨枫紧皱的眉头,声音低沉:“狗.日的叶嵘,怎么这样对你?你跟我走。” 阮青摇了摇头:“我这模样,又走的了多远?” 袁晨枫看着她:“你还是放不下那个杂种?他对你这么无情,你还顾及他做什么?” 阮青摇头:“我留下来,是为了让那女人不得好死!” 袁晨枫握着她的手:“阮青,可惜你这辈子的心不在我身上;如果有下辈子,老子一定缠着你,死都要娶你!” 阮青抽出手:“有来生再说吧……” 袁晨枫走的时候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坚定的说:“叶嵘欠你的,我会让他还回来!” 女人一旦狠起来,再好的脾性也做出疯狂的事儿; 阮青约了顾雅在亭子里喝茶,顾雅没好气的看了眼阮青:“姐姐难得这么闲情?我还以为姐姐是要死了呢。” 阮青摸出枪,用手巾擦了又擦,轻声问她:“想尝一尝它的滋味儿么?” 顾雅看着阮青,有些心虚:“你……你别乱来!我要死了,叶帅一定不会放过你!” 阮青嘴角向上一扯,砰的一枪,打在顾雅的左肩;顾雅吓坏了,长这么大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疼痛让她扯着嗓门儿一顿乱骂。 阮青扣动扳机,砰的又是一枪,打在了顾雅的腹部; 女人的尖叫声引来了下人们的注意,府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阮青。 顾雅的浑身上下挨了不下十个枪子儿,最后被阮青扔进了池子里,血水顿时蔓延开去。 半月后,风城失守,叶嵘失踪; 阮青本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看着叶清宴死在战场上,可她终究还是放不下;拖着枪伤连夜出了郯城,到达风城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她翻身下马,立在城头的李副官一眼就看见了她。 她依旧是红衣似火,眸子冷毅凛然; 她扯过李副官的衣领,问:“叶嵘呢!” 李副官支支吾吾:“昨夜袁军送来夫人您的贴身衣物,说是夫人您在他们手上,要求大帅单独出城,我带着人在后面为掩护大帅,哪知道在阎王沟遭了暗算,少帅他……他下了阎王沟,我派人在下面找了两天两夜,都没有找到大帅的踪迹;” 阮青一听急了,大吼道:“他下阎王沟做什么!那是袁晨枫的诡计,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么?我在家里好好的,怎么会被袁晨枫捉了去?你们脑袋被开水烫了么?” 阮青让李副官带着她到了阎王沟,阎王沟是条不足两米宽的峡口,峡口深的看不见底; 阮青让李副官放了绳子,自己带着干粮和水下了峡谷; 峡谷下乱石峥嵘,她顺着溪水,摸着岩壁走了很久,终于在一块儿石头上找到了叶嵘。叶嵘手里还紧握着她的衣裳,那件儿红色的旗袍; 她想,一定是袁晨枫半月前来见她的时候,偷拿走了她的衣物; 叶嵘掉下来的时候,摔折了腿; 阮青像几年前一样,背着叶嵘在窄小的谷底走,谷底下空气稀薄,她手上的火很快便灭了; 她背着叶嵘,不停的摸索着绳子,可怎么也摸不到; 当她想放弃的时候,头顶传来鼎沸的人声; 有人叫她的名字,阮青阮青; 有李副官的声音,还有……袁晨枫的声音; 头顶上的火光稀薄,她借着微亮的火光摸到了绳子,她背着叶嵘便往上爬;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自己背上的叶嵘被李副官拽走了,她才如释重负的松开绳子; 她的身体不断下坠,实在轻松的很; 她不想再费力去拽绳子,真的很累; 下坠的感觉没有多久,便有人拽住了她的手; 一抬眼,是袁晨枫; 袁晨枫看着她:“阮青!你不觉得你这样死了就太可惜了么?” 阮青半晌说不出话,肩上的伤口再次裂开,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她……撑不了多久了;这半个月,她的伤口一再反复,好容易有了好转,却来了这一出;费力的爬下峡谷,再用尽全力背着叶嵘爬上了绳子;她肩上的伤口一再撕裂,血液不住的往外流,她咬着牙,终于等到了李副官; 袁晨枫拽着她的胳膊,一点儿一点将她往上拉; 袁晨枫听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谢谢你……” 阮青一直昏迷不醒,到了月底的时候,终究是抗不住,去了; 回眸这一生,阮青觉得最大的遗憾,便是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她这辈子唯一的愿望,是听到叶嵘说爱她; 到死,她也没能听到; 她死后,回头看见了许多事情; 为叶嵘挨枪子儿那次,叶嵘不眠不休,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儿;叶嵘摸着她的脑袋,说:“如果你不是袁晨枫的人,多好?你这样的女人,真叫人不敢爱。” 原来,那夜袁晨枫闯入新房来看她,叶嵘和李副官就立在门外; 李副官:“少帅?要不要带兵进去?” 叶嵘摇头:“不了,你没听见他们是在叙旧么?她伤势刚好,若此时杀了她的老情人,一气之下自杀了,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李副官:“少帅……您是真对阮小姐动了心?” 叶嵘白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没看出来老子这是在吃醋!” 原来,她不在的时候,叶嵘会教小洛儿写字,教小洛儿画画……甚至对小洛儿说:“小洛儿要知道心疼娘亲,照顾娘亲,才是个好孩子呦;” 小洛儿巴巴望着他:“那父亲为什么不心疼母亲呢?” 叶嵘沉了口气:“你娘亲心里,还住着另一个男人,父亲实在害怕……害怕……”叶嵘一直认为,阮青是袁晨枫派来的卧底……那夜他没有让李副官带兵进去,只是不想和阮青撕破脸皮; 他挺害怕和阮青撕破脸皮后,阮青便就此离开了他; 这些年,他对阮青不冷不热,不让阮青知道更多有关于他的事情;他怕有一天阮青对他知根知底了,便拿起枪,指着他的脑袋; 那一天终于还是来了,阮青拿着枪,冲进了书房; 枪口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顾雅; 他从阮青的眼底看到了杀意,他情急之下,拿起枪打在了她的右肩;那一枪出去,他却是后悔极了,如果阮青时朝着他开枪,他绝不会还手;可阮青却将枪口指着他的亲生儿子,他不能看着他的亲生儿子死在阮青的手上;他不想下半辈子,自己都活在对她的爱恨交织里; 末了叶清宴才知道,原来……原来是顾雅将小洛儿推进了水池,才惹的她起了杀心; 他心痛的看着她,那时候他想,阮青心里一定很疼吧? 没了女儿……自己的丈夫还对着她开枪; 可是他又何尝不是?来自他内心的折磨,足已让他疯魔; 接到战报,他带着心力交瘁的身体去了风城; 在风城和袁晨枫纠缠了半月,始终还是提不起精神,满脑子都是阮青; 他想,阮青应该恨透了他吧? 袁军差人送来阮青的贴身衣物,引他去了阎王沟,他刚到阎王沟,却看见一道红影坠下了峡谷;阮青常用的那条红色披肩,遗落在了峡谷边儿的枯草上; 他借着峡谷上的粗壮的草藤,缓缓向谷底爬,不料脚下一滑,草藤断裂身子急速下落; 好在下落时挂在了树枝上,他便又借着岩壁上的草藤,缓缓滑下了谷底; 他下了谷底才知道,原来那只是一件儿衣服; 他将那件红色的旗袍拽在怀里,心里一阵酸痛,知道自己中计了; ------------------ 阮青死后,叶嵘也没什么心思再继续争地盘;袁晨枫一鼓作气攻入了郯城,占领了叶嵘的帅府;袁晨枫搬进了阮青曾经住过的房间,看着房间里的装饰,似乎看见了阮青曾经的笑貌音容。 袁晨枫在后院的杂物间里找到了几幅阮青的画像,画上的阮青惟妙惟肖,打听之下才知道作画的人是帅府曾经的小花匠;小花匠的命是阮青救回来的,年幼的小花匠不能帮自己的救命恩人做什么,就偷偷的画下了阮青。 袁晨枫收了小花匠当义子,给小花匠取名袁易;袁晨枫喜欢看小花匠的画,小花匠笔下的阮青,多愁善感,似乎看着画,就如看见了阮青本人。 叶嵘在阮青的坟前打了个木屋,他的余生剩下的时间就是给阮青扫墓;叶嵘每日都会在太阳初升那刻给阮青扫墓,周而复始整整四十年。 四十年后,叶嵘两鬓已白,如往常一样打扫着阮青的陵墓;扫累了,便靠着坟头坐下,嘴里依旧碎碎念:“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梦见你和小洛儿;小洛儿拉着我的手说,爹爹爹爹……亲亲娘亲好不好?” 叶嵘气喘吁吁的笑着,笑声在林子里回荡;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映照着他的笑容,他将头靠在冰冷的墓碑上,闭上了眼睛。 人死如灯灭,一阵风吹过,枫树叶哗啦啦的落下,落在了叶嵘冰凉的手中。 多美的枫树叶?可惜,叶嵘再也看不见了。 第39章 离婚? 林小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原本以为是袁慕对不起自己,可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中间从来不存在谁对不起谁,存在的只是那些家庭世俗的隔阂。 如果袁慕和她都只是普通家庭,如今一切都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指不定他们就毕业、工作,继而结婚生子,纵然生活有磕绊,纵然平日有吵闹,纵然会为柴米油盐计较,可那样的生活对他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可惜,一切都不是当初的模样,从袁慕诈死消失之后……一切都变了,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高宴从公司回来,推开门,便看见林小青一个人坐在客厅外的阳台上发呆;窗户开着,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冷风嗖嗖的刮进来,她却浑然不觉冷。高宴从沙发上拿起一条披肩,走过去盖在了她的身上; 林小青身子一颤,高宴温热的手掌揽住了她的腰;她知道,这种时候将她抱在怀里的一定是高宴,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林小青握着高宴温热的手掌,似乎整个身子都要暖和了许多;她整个人埋进高宴的怀里,似乎就想这样永远的巴着高宴,似乎只有在高宴的身上,她才能找到仅有的一丝安全感;林小青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高宴,在嫁给他的那一刻,还想着其它的男人。 或许这就缘分吧,她和袁慕注定只有缘,没有份。她在高宴的怀里蹭了蹭,觉得自己挺对不起自己老公的,不知道这算不算精神出轨? 高宴用手摸了摸林小青脑袋,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儿想和我说么?” 林小青欲言又止,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和高宴说的;毕竟高宴现在扮演的角色是她的丈夫,而不再是邻家大哥哥。 林小青摇摇头,抱住高宴,突然就哭了;也许是压抑了很久,心里的情绪瞬间迸发而出,吓的高宴一时手足无措。 高宴本来打算和林小青闹闹脾气,冷战一番;可一见她哭了,心也就一软,将林小青抱在怀里哄。高宴心里挺憋屈,他之所以这么晚回来,不是因为公司的事儿,而是因为林小青的事;下午高宴收到李秘书电话,说是有记者拍到了林小青和袁慕的亲密照,并且看着他们二人上了一辆车,举止暧昧、行为不雅…… 高宴本就是火爆脾气,当时就气血上头,想冲过去将勾引自己媳妇儿的男人嘴打歪;可这边八卦记者非要见他开价,不然就将照片公布出去。 高宴知道,林小青经过上次的曝光后,已经受了不小的伤,被阿雅的粉丝和网友抨击的尤其惨烈;所幸自己当时处理的快,才阻止了事态进一步的恶劣发展;如果林小青再曝光一次,网友毒辣的嘴指不定还能将她抨击如何惨,所以他必须在事情发生前阻止。 高宴和记者见面后,看见林小青和袁慕在路边拉拉扯扯的照片时,眉头皱的老狠,骨节捏的咯咯作响,随即用三十万买下了那些照片。 高宴搂着怀里泣不成声的媳妇儿,心里是百味陈杂,他老怕媳妇儿哭过之后,对他说:对不起。 好在林小青在他怀里哭着哭着睡着了,让他松了一口气。 林小青枕着高宴的胳膊,高宴一动也不敢动,折腾的高宴凌晨三点才闭上了眼睛。 林小青早上起来时,看见高宴保持着高难度的姿势躺在自己身边儿,林小青心里一阵愧疚;高宴大可以将自己的胳膊从自己的脑袋下抽出去,可他没有这样做,任由自己折腾。 林小青起床,破天荒打开冰箱翻了翻,返现冰箱里只有一个青椒;林小青轻手轻脚的出门儿,去早集市买了一条鲜活的鱼,虽然是早集市,但集市里人多的也有点儿不像话;集市里脏乱差,卖鱼的大叔拎起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放在案板上狠狠一拍!鱼头顺势鲜血淋漓,惊的林小青心口一跳。 林小青长这么大,大抵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从前自己再不济也会去超市买菜,而且她也只会炒点儿青菜,像这种鸡鸭鱼肉……她根本不会做;和高宴结婚这么久,从来没有给高宴做过一顿饭,今个儿怎么说也要做一顿像样的饭菜出来。 林小青挽起袖子,拎着鱼回了家,回到家时高宴还没起床,她又轻手轻脚的进了厨房,将鱼扔进了菜盆;林小青打开水龙头,准备掰开鱼肚子冲冲血水;当她的手指刚触碰到鱼鳔时,那条被开肠破肚的鱼竟然奇迹般的板着尾巴! 林小青吓的嗖然缩回手,刚才那感觉,就像触碰到了一条开肠破肚却没有死的蛇…… 林小青吞了吞口水,拿起刀,雄赳赳气昂昂的对着鱼脑袋一阵猛拍:“啊啊啊——”林小青尖锐的叫声传出了厨房。 高宴立在厨房门口,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在厨房手拿菜刀,闭着眼睛拍鱼的林小青; 高宴轻叫了她一声:“你在干嘛?” 林小青已经被一条鱼折腾的精神错乱,整条胳膊都在发抖,林小青一回头,手一松,整把菜刀朝后甩去—— 咻—— 高宴皱眉,侧身躲过,菜刀愣是从高宴的身边擦过,最终落在了地上。 林小青脸都吓白了,太疯狂了……差点儿就谋杀亲夫了……这做一顿饭,比她跑十公里还要惊险; 林小青整条手臂都在发抖,高宴走过来,拉起她的手问她:“怎么样?没事儿吧?” 林小青哑然的说不出话来,这句话她应该问他吧?林小青整个心脏都在颤抖,该死的菜刀,该死的鱼…… 高宴发现林小青整条手都在发抖,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害怕杀鱼?” 林小青没出息的点了点头,这要是说出去得多丢人? 高宴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我来。”高宴张开手臂:“帮我把围裙戴上。” 林小青哦了一声,笨手笨脚的给他戴上了围裙;高宴用他那双修长的手指将鱼鳔取了出来,用清水冲了冲血水,再利落的拍了几颗蒜,在鱼肚子里裹了一遍,去了腥味儿; 林小青见高宴要将鱼切成小块儿,连忙阻止:“我想吃糖醋鱼……” 高宴皱了皱眉,有些温恼:“大清早的吃清淡些。” 高宴将鱼切成小块儿,放在锅里煎了煎,切了几片西红柿,在锅里掺上水,放了作料,打开火开始熬鱼汤;高宴处理的有条有序,盖上锅盖后,又利落的收拾了案板; 林小青觉得囧极了,作为一个家庭主妇,竟然害怕杀鱼……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吃饭的时候林小青一个劲儿夸奖高宴的鱼汤好喝,可高宴反应也忒不正常,顶多也就笑笑;林小青奇怪极了,平时的高宴一定会抱着她猛亲一口,说:“媳妇儿喜欢,我天天做。” 可现在……高宴从吃饭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高宴上班去了公司,林小青才深深检讨,一定是因为自己不会做饭……换个角度想想,高宴成天也挺辛苦,既要给她做饭,又要管公司的事儿,林小青真是觉得自己没用极了,连肉食都不会做,以后总不能老给高宴吃素啊? 林小青去超市买了一本做肉食的教程,走在路上边走边翻。 袁慕开着车子一路跟着她走,直到十字路口,袁慕才按了喇叭,摇下窗户,探出头来问她:“回家么?我送你。” 林小青摇了摇头,将菜谱塞进自己的背包里,一溜烟,跑了…… 林小青抱着背包,气喘吁吁的靠在一颗大树后,心脏跳到了嗓子口。林小青挺害怕见袁慕,每当她见到了袁慕,心里便跳的厉害; 袁慕从树后绕出,一脸正经的看着她:“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小青缩了缩脖子:“那不一定……” 袁慕看着她,叹了口气,说:“我是来要回大伯的那本日记,大伯临终的时候给你的那本儿。” 林小青张了张嘴:“烧了……” 袁慕差点儿没吐出一口老血:“烧了?” 林小青当然不知道,那本日记里面夹了一张遗嘱;那张遗嘱是袁易的画作版权转让嘱托,袁易的几张名画加起来大抵一个亿,还不算那些珍贵的残废品。 袁慕没想到林小青竟然会将一个老人的临终物品给烧掉,难道她真打算和自己一刀两断么?袁慕心里一着急,拉着林小青朝附近的喷泉走,花型喷泉瞬间一拥而上,水柱逆着阳光,炫目十分。 广场上一首just onest dance,让林小青沉醉。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词…… 袁慕搂过林小青,低头吻在了她的额头;林小青大没有想到袁慕会这样突然,吓得朝后一退,整个人一踩空,掉进了水池。 袁慕也不顾一切的跳了下去,揽住了林小青的腰;林小青在水中挣扎,推开袁慕,自己狼狈的上了岸。林小青正准备离开,袁慕却说:“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和我结束么?” 林小青步子微顿; 袁慕重复说:“你真的能忘记我们从前么?” 林小青转过身,逆着阳光微笑:“我们早就结束了,在四年前。” 她现在已经有了家庭,她还能怎么样呢?出轨离婚,和自己的初恋一起生活? 挺不现实,况且她也不想去伤害高宴; 广场上的音乐上上了高。潮,冬日的阳光虽然暖,却也掩盖不了冰寒的天气。 高宴立在广场的树下,远远看着林小青;当看见林小青掉进水池的那一刻,他真就想冲过去将她从水池子里捞起来,抱她回家给她换身儿干净的衣服。 当他看见袁慕不顾冬天的寒冷跳进水池的时候,他毅然选择了停住脚步;高宴再也看不下去,转身上车,对着李秘书沉声道:“开车,回家。” 李秘书坐在车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他,一声不吭的开车。 高宴回家后,推开林小青曾经住过的房间,他不知道林小青心里憋了多少秘密,他好奇;他走到林小青的书桌前,扯了一下抽屉,抽屉被死锁住;高宴打量了一眼房间,从台灯边儿的一个小盒子里找到了钥匙;人的感情会变,性格会变,但是习惯一定很难改变;正如林小青一直有心情记录的习惯,总习惯将抽屉的钥匙放在台灯边儿; 高宴打开抽屉,看见了抽屉里的两本记事簿;有一本泛黄的日记薄,看起来有些年代久远;还有一本封面绿色小清新,有只卡通熊的模样。 高宴拿起那本卡通熊模样的记事簿,随手翻了几页,满篇的袁慕。 7月12日,晴,这两天总有个年轻小伙子盯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暗恋我呢? 8月1日,晴,小伙子给我表白了!他有个漂亮的名字,袁笙。 8月11日,晴,小伙子每天都有送我巧克力,好暖心,也好没新意…… 满篇满篇的袁慕,开心和不开心全是袁慕……高宴从来不知道,原来在林小青心中,他永远替代不了袁慕,这不是一个时间问题,而是感觉。 林小青湿着身子回到家,竟发现高宴在自己以前的房间里坐着;林小青揉了揉湿哒哒的身子,已经冷的浑身发颤,哑着声音叫高宴:“高宴!帮我拿条浴巾过来!” 高宴没反应,林小青纳闷儿的走了过去,问他怎么了? 高宴抬头,轻声对她说:“我们离婚吧。” 林小青:“……” “我成全你们。”高宴的声音十分清淡。 ============================= 三月涪城烟雨绵绵,连绵细雨淅淅沥沥的打在青石板上。老宅是古风古色院式建筑,假山流水,木桥花园,窗外的风声雨声呼啸不绝,林小青嗓子一痒,咳了几声。 两扇木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阿雅气冲冲的踹门而入,走到林小青面前,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林小青眉目一皱,轻抬手腕,将阿雅的手腕掐住,反给了她一巴掌; 一声脆响,阿雅的脸肿了半边。 阿雅一脸讶然,捂着脸,一跺脚:“导演!!剧本不是这样的啊!”阿雅对着导演一阵发嗲,惹的林小青鸡皮疙瘩阵阵泛起。 清净的片场瞬间沸腾起来,今个儿这场打戏已经重复了六次;原本应该是林小青所饰演的大夫人挨打,可每一次林小青都绕过原剧本儿,反手给了阿雅一巴掌。 兴许是角色带入,林小青忒不喜欢二夫人顾雅这个角色;一来女二的名字里和阿雅一样嵌了个雅字,二来原剧本里的女二确实不讨喜;加上林小青平时对阿雅的厌恶,手一痒痒,抬手反给了阿雅一巴掌; 副导演气急败坏,指着林小青鼻子骂;钱途倒是对林小青十分照顾,和副导演交谈了几句,便筹划重新开始; 钱途走过来,亲和的对林小青说:“你的角色感情带入的非常好,可咱们这是拍电影,得按照剧本来;” 林小青实在不能忍受自己被阿雅扇巴掌,即使在戏里,她也不能接受。 林小青说:“这剧本本来就有些问题,大夫人阮青性格本来就强势,她平时可以忍气吞声,但绝不能容忍有人欺负到她头上来,剧本有问题不是应该修改么?”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进军演艺圈,高端大气上档次!亲们出来留个言,撒个花呗~~看在我这么晚更新的份儿上!打滚求撒花啊! 第40章 强势来袭 林小青看着钱导,说,“这剧本本来就有些问题,大夫人阮青性格本就强势,她平时可以忍气吞声,但绝不能容忍有人欺负到她头上来,剧本有问题不是应该修改么,” 钱导一时语塞,低头思虑了一下,觉得林小青的话有些道理,到底是戏中人,对人物角色的性格琢磨的比较透彻,钱导当即让人修改了剧本,修改完剧本后让女一号和女二号熟悉了台词,便开始重新拍摄。 女二号阿雅一看剧本,当即跺脚,撒娇似得抱住钱途的胳膊,嗲声嗲气:“钱导!剧本怎么能说改就改呢?她不过是一个新人?哪懂我们拍电影?” 钱途有些不耐烦,对着工作人员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开始吧!各就各位!” 片场即刻进入严肃状态,阿雅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了原位。 “啪——”一巴掌,脆生生的,再次落在了阿雅的脸上。 打板结束,剧组的工作人员终于松了一口气;剧组中午的伙食是盒饭,因为要赶下午的戏,也没有给演员们和工作人员留太多的时间。 外面的雨还淅淅沥沥的下,林小青领了盒饭,穿着旗袍坐在门槛上吃饭;曲醉醉撑着雨伞,拎着一堆吃的在林小青身边儿坐下,曲醉醉见林小青衣服单薄,将自己胳膊上挽的一件儿大衣给她披在了身上,一个劲儿的寒颤她:“林姑娘!你这拍戏可不要搞坏了身子,这风雨交加的,你就穿这么一件儿旗袍冷不冷啊?喏!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鱿鱼丝,给你当零嘴儿,拍戏辛苦。” 林小青刨了两口饭,忒鄙视的看着曲醉醉:“我说曲姑娘!你能别挺着肚子在我眼前晃悠么?我看着心惊胆颤的!你这要是有了什么好歹,秦弈还不得拿着把大刀砍死我?” 曲醉醉的嗓门儿高了几分:“我现在可是你的经纪人!你知道么?外面儿现在对《夫人》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可好奇了,你这个女主角也颇受关注,都想知道演女主角的到底是谁;等电影一上映——你可就是大明星了!我就是金牌经纪人啊!我现在能不殷勤些?” 林小青伸手拍了一下曲醉醉的脑袋:“你有见过我这么怂的大明星?” 曲醉醉老实巴交的点头:“有啊,你不就是?” 林小青被曲醉醉逗笑,拍了拍她的脑袋说:“行了,你天天给我送好吃的,我都感动死了;现在在片场,钱导还是挺照顾我的,你就别j□j的心了,赶紧回酒店休息。” 林小青知道,曲醉醉嘴上说是和秦弈来涪城旅游度蜜月,实际是放心不下她,顺便担担经纪人的职责。 曲醉醉点了点了头:“那好,等你晚上拍完了戏给我打电话,我这个经纪人立马赶过来。” 林小青点头,端着盒饭目送曲醉醉离开;曲醉醉走后,林小青盒饭里的排骨已经凉了,而她依旧用筷子挑了起来,塞进了嘴里;林小青本可以有更好的经纪人,但想着自己不会在演艺圈长久发展,也就参演这一部电影,也就放弃了更好的经纪人,随便拉了曲醉醉做挡箭牌。 林小青随手翻了翻曲醉醉带来的东西,几包廉价的鱿鱼丝下放了一只保温杯;林小青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儿是曲醉醉精心为她熬制的燕窝; 林小青一阵感动,毕竟这东西不便宜,曲醉醉第一次给她送燕窝的时候说:“人家女明星天天吃什么小分子胶原蛋白肽,我也给你买了几盒燕窝;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儿打拼,吃不饱穿不暖,吃点儿好东西补身子!” ----------------------------- 林小青开始怀恋和高宴住一起的日子,高宴会做饭给她吃,温柔的叫她媳妇儿; 那天高宴说要和她离婚后,她整个人都傻了;高宴说要成全她和袁慕,听起来是件值得她高兴的事情,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整个人如同雷劈一般,脑袋里轰隆隆的回响不绝。 林小青白着脸问高宴:“你真要和我离婚?” 高宴没有抬头,生怕自己后悔,咬着牙说:“恩。” 林小青顿时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高宴一定是厌烦了自己,才说出这样决绝的话; 林小青当时就捡起抱枕,狠狠砸在了高宴的身上:“高宴你他妈别后悔!”砸完高宴,便气冲冲的跑出了家门。 林小青狼狈的走在大街上,耳边寒风呼啸,她走的极慢;她特希望高宴追上来,从背后抱住她说:“媳妇儿我错了,我们不离婚,我们回家。” 可直到她走出了一公里,高宴也没有追上来。 林小青跑出家门的那一刻,高宴心里也难受极了,他一度以为林小青夜奔出家,是去找了袁慕,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林小青在大街上独自流浪…… 林小青投奔了曲醉醉,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秦弈家; 当时是凌晨3点,秦弈揉着眼睛看着门外的林小青,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曲醉醉穿着睡衣出来,惊讶的叫了声儿:“小青?”秦弈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做梦。 林小青当时就扑进了曲醉醉怀里,哇的一声儿哭的撕心裂肺。 从林小青抽泣中,秦弈只挺清楚了一句话,那就是高宴要和林小青离婚;秦弈挠了挠后脑勺,感叹道:“不对啊!那家伙不是一向自誉为情痴?不会就这么离婚吧?” 林小青当下抹了把红肿的眼睛:“情痴他妹!当初哄我结婚嘴儿甜的和蜜一样,妈蛋儿!现在离婚也不和我打个商量,突然就和我说离婚了!让我连个心理准备也没有!丫的他就是一混蛋!” 曲醉醉狠撇了秦弈一眼,随即揉着声音拍了拍林小青的脊背:“乖乖,别哭,高宴混蛋,丫的就是一混蛋!!别哭别哭……” 第二天,林小青就红着眼睛对曲醉醉说:“醉醉,我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了?”曲醉醉一边嗑瓜子一边抖着二郎腿问她。 “我决定曲演女主角!我要大红大紫!我要让高宴他丫的后悔死!”林小青眼睛红肿,说的慷慨激昂。 过了没几天,林小青就联系上了钱途,并且跟着剧组去了涪城;涪城的建筑还保持着六、七十年代的模样,建筑群是白墙青瓦的大院儿,依山傍水,是有名的古城。 ----------------- 曲醉醉从拍摄《夫人》的大院里走出来,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秦弈殷勤的将热水递给曲醉醉:“老婆来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坐在副驾驶的高宴回过身,一伸手夺过秦弈手中的水杯:“得得得,你们别在我面前秀恩爱,刺激我呢是吧?醉醉,怎么样?燕窝给她送去了么?” 曲醉醉憋着笑,点头:“高总吩咐的事儿,我哪能不做好呢?” 秦弈笑高宴:“你这人前后真矛盾啊!把媳妇儿气的离家出走的是你,背后献殷勤的也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高宴抚了抚额头:“我那不是一时生气么?你看见你家媳妇儿和别的男人暧昧,你不生气?你不吃醋?” 秦弈说:“但我没你这么高尚,离婚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高宴被秦弈堵的说不出话,继而回头问曲醉醉:“燕窝她喝了么?” 曲醉醉摇头:“没有,我刚刚进去看她,瞧她又瘦了一大圈儿;” 高宴心疼坏了,狠不得抽自己两巴掌;高宴真后悔自己说出离婚那样的混话,他死缠烂打的精神劲儿哪去了?厚脸皮的他哪儿去了?现在伤了媳妇儿的心,他真是追悔莫及;高宴也没取伞,冒着毛毛细雨就冲下了车。 ---------------- 夫人的男主角是去年和阿雅一起主演《心愿》的周昊,周昊凭借着帅气的脸蛋、温暖甜心的笑容,一跃成为少女心中的新一代男神。 周昊和阿雅之间的关系一直暧昧不清,在拍摄场地一间昏暗窄小的房间里,阿雅搂着周昊的脖子,纤细柔软的双手在他身上游离,惹得周昊一阵心痒难耐;周昊一把搂住阿雅的翘臀,将阿雅反抵在了门上,俯□子一口咬住了阿雅的嘴唇。 周昊放开阿雅,对着她绽开微笑:“甜心,今天怎么对我这么殷勤?” 阿雅的手掌在周昊胸口游荡,饱满的指腹蹉上了周昊袒露的胸口,手指像弹钢琴似得在周昊的肌肤上弹动,时轻时重,挑逗的周昊一阵心痒难耐;周昊一把抓住阿雅的手:“有什么事儿,直说,你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阿雅没有抬头,脑袋亲密的贴在了周昊的胸口:“下午你和女一号对戏,想办法给她一个下马威。” 周昊放开阿雅,好笑的看着她:“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借刀杀人?那个林小青不过是个新人,你就这么讨厌她?还是因为她抢了你的女一号?” 阿雅用手揽住周昊的腰:“哎呀,她只是个新人,也没有什么后台,顶多是和钱导睡过几次;难不成,大名鼎鼎的周昊,也怕得罪一个新人?得,算是我看错了男人。” 娱乐圈弱肉强食,从来都是强者居上,弱者垫脚。对于林小青这种算不上新人的新人,在场无论是男一还是女二都瞧她不顺眼;有些人跑一辈子龙套都换不来的角色,林小青这个外行人却轻易的拿下,实在让在场的演员看不过眼。 周昊看了阿雅一眼:“那你晚上,打算怎么报答我?” 阿雅踮起脚尖,吻在周昊的脸颊:“自然会让你爽翻天。” 周昊捏了一把阿雅的臀部:“你可真是个祸害。” 下午林小青换了一身大红色的旗袍,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用手帕擦拭着手枪;雨后初晴,阳光折射在停在绿叶的雨珠上,别样耀眼。 林小青所饰演的夫人阮青,曾是位劫富济贫的女英雄,嫁给军阀叶嵘后便收了枪;每当她心情不佳时,就会拿出自己心爱的手枪轻轻擦拭。 叶嵘一向反感女人拿枪,路过花园时看见阮青在擦枪,走过来一巴掌拍掉阮青手中的枪支,怒喝道:“妇道人家!拿着枪算什么事儿!有这功夫不如练练女红!” 亭子里的石桌上摆着热腾腾的茶水,叶嵘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然而阮青却一声不吭的蹲□子捡枪,叶嵘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你既然嫁给我了,就好好做我的女人,成日板着张脸给谁看?” 阮青心里憋屈,她知道叶嵘是故意气她,她说:“叶帅成日对我板着张脸,我难不成还笑脸相迎?” 叶嵘一拍桌子,将手中的茶杯打翻了出去; 按照剧本,周昊所饰演的叶嵘应该将茶杯打翻在地,然而周昊手中一用力,装着温水的茶杯便生生砸在了林小青的脑袋上。 茶杯从林小青的脑袋上滚下来,打翻在地;茶杯里的水温度不低,将林小青的头皮、和脸上的皮肤给烫红。 周昊连忙走过来,冲着林小青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手上的力度太大了,没控制好,实在抱歉。” 林小青依旧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胳膊有些僵愣;头顶的皮肤本就薄,被硬物一砸,有些疼。 钱途一看出了状况,赶紧停止拍摄,和几个工作人员拿着干毛巾走了过来,工作人员帮忙擦拭着林小青的头发,林小青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小青从工作人员的手中取过毛巾,一边揉着头发一边朝换衣间走:“我没事儿,我去换件儿衣服,回来继续。” 钱途很喜欢林小青这样的性格,不像其它女演员那样娇贵;拍摄中难免会有意外,这种失手的情况片场并不少见。 林小青回到换衣间,手一摸,发现她的服装全都有些湿润,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林小青这才体会到,原来演员真心不好当,娱乐圈的水太深;那个男一号显然是故意的,可她挑明儿了说出来,会有人相信么?她不过是一个算不上新人的新人,而对方则是一个口碑极好的男星。 林小青换上了一件儿干净湿润的衣服,走出去的时候凉风吹的她直打哆嗦。 林小青幸运的是杯子砸的是头,而不是脸,否则她将没办法继续下一场的拍摄;林小青立在冷风中和男一号对戏,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打颤;男一号似乎有意拖戏,本来很容易过的地方却拖了整整一下午。 晚上收工的时候,林小青湿润的衣服已经被凉风吹干了;林小青回到酒店时,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身上忽冷忽热;她拿出温度计量了量自己的体温,37.5°,低烧。 林小青随便吃了几颗退烧药,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蒙头就睡;奇怪的是脑袋刚挨着枕头,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想来,这两天拍戏太累了。 另一边,阿雅走到周昊房间,敲了敲门;周昊打开门,一把将阿雅扯了进去,将她抵在了门后,猴急的吻住了她的唇;周昊抱着阿雅,一路走一路扒她的衣服,抱着她走到床前的时候,已经将她剥了个光; 周昊将阿雅放在了床上,阿雅主动的坐起身子,反将周昊压在了身下;她两条纤细白皙的双腿跨坐在周昊的身上,双手灵活的解开了周昊的腰带;阿雅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腿间抚弄,一手托住自己的乳揉搓,两眼迷离,喉咙里发出妩媚的轻哼。 周昊嘴角一扯,体下的大家伙已经挺直昂首,也不管什么前戏,将阿雅扯进怀里,毫不留情的将大家伙挺进了阿雅的身体里;周昊快速挺动,恨不得cao死身下的小骚.货。在这个圈子里,哪儿有什么纯洁的感情,有的只是利益的*交换。 李秘书陪着高宴坐在房间里,看着录像里堪比j□j的一幕幕,喉咙有些干燥,那录像里的男女主角自然就是阿雅和周昊;李秘书偏头看了一眼高宴,心里就纳闷儿了,难道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么? 高宴抬手用遥控器关掉了录像,对李秘书吩咐:“把录像截成图片,三天后将阿雅和那个男明星的艳照一起放上网;顺便将那男明星的家底儿给我洗出来,一起放上去。” 李秘书咽了一口口水,提醒高宴:“阿雅光影的签约艺人,您这样做,会对光影造成很大的损失。” 高宴抬眼看了李秘书一眼:“有本事将她捧红,难道就不能捧红新人?我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可惜她学不会收敛。” 李秘书不再说话; 高宴抬头纹李秘书:“她睡了么?” 李秘书点头:“睡了。” 高宴再也坐不住,去了林小青的房间;高宴进去的时候,林小青睡的很沉;高宴低下头,吻在了林小青的额头。 林小青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身体,炽热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游离,停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粗糙的指腹在她的腿间摩挲,下面儿被撩拨的浴火重重,腿间的小唇儿一阵抽.搐; 林小青浑身燥热,迷迷糊糊的哼出声儿,她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一个春梦; 想着反正不是现实,便放开了些;抓住梦中人的手,整个人贴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评论!!求撒花~~~~伤心惨了~好几天都没有评论了~~ 第41章 春梦 林小青做了一个春梦,梦见她在梦里和高宴暧昧缠/绵,两腿之间被高宴揉弄的心痒难耐,腿间的花唇像是触电一般迅速跳动,床单片刻间湿润一片。 高宴的手指上沾了她腿间的液体,找准位置轻轻松松插了进去,他控制着手指的力度,学着男女交/合的节奏进进出出,林小青身体一绷,紧紧夹住了他的手,他见林小青难受的模样,本想抽出来,却不想林小青扭动臀部开始有节奏的往他的手上摩挲、顶撞…… 林小青的双颊绯红,紧闭着双眼扭动着臀部,愉悦感充斥的全身,难以压抑的闷哼出声; 她声音黯然*,酥的高宴心里一阵软绵,狠不得俯□去咬她一口。 林小青竭力的睁开眼,只觉眼前雾茫茫一片,就像醉了酒,意识极度恍惚;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胸口,让她口干舌燥;她只穿了件睡袍,里面寸丝未挂,她心痒发烫,下面被挑逗的难耐极了; 林小青半眯着眼睛,一伸手扯开自己的胸襟,胸前两团白嫩的软肉跳出;两粒樱果儿也挺挺的暴露在空气中…… 高宴被林小青*的小模样给勾坏了,□被诱的昂起了头;高宴心里一个劲儿的赞叹秦弈的药,药力果然非同凡响;平时的林小青在床上跟小猫儿似得,此时却像只发了情的母狮子。 高宴将手从林小青的腿间抽了出来,哪知小母狮竟皱了皱眉眉头,欲/求不/满的闷哼一身;小母狮弓起双腿,缓慢的张开,将自己白净的手移动到自己的腿间,纤长的手指按弄着自己的花/唇,有节奏的摩挲着,可半晌也找不着刚才那种酥麻窜电的感觉;她两条白皙的*又将掌根紧紧的夹住,迅速的撞着自己敏/感的花/唇…… 高宴退却了自己的衣衫,将林小青的手从她那两条*间抽了出来,俯在她耳边说:“宝贝儿,自己安慰自己多不过瘾?让老公来疼疼你。” 林小青的下面已经足够的润/滑,高宴用手指抬起自己的大家伙就往她的花口顶,整根东西就挺挺的滑了进去;林小青觉得自己小腹胀极了,身体的空洞似乎在一瞬间被填满; 高宴迅速的耸/动,用力的撞击着身下的女人;林小青享受着这翻云覆雨的愉悦感,那种浑身窜电的酥麻感立时到了高处; 林小青被高宴推上了高/潮,迷迷糊糊就叫出了声;她缠住高宴的腰,竭力配合着高宴;体内情/欲高涨,林小青脑袋成了一团浆糊,兴奋的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中;她和高宴换了姿势,反将高宴压在身下,用手握住高宴的大家伙,对准自己的花口,稍微一用力,坐了下去; 林小青单手撑着身子,开始肆意的上下坐动,双/乳随之颤抖…… 高宴头一回享受林小青的服侍,双方都进入了如痴如醉的境地…… ----------------- 林小青起来的时候觉得腰酸背痛,她坐起来揉了揉脖子,想起昨天晚上的梦不免有些难为情; 虽然自己和高宴没少做,但她做春梦还是头一回;林小青有些黯然,直到现在,她还对高宴说离婚的事儿耿耿于怀;只要她一天不签离婚协议,这婚就不算离,况且,高宴也没有拟离婚协议书给她。 她爬起来洗漱,一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林小青心里一跳,这都中午了?怎么没有剧组的人叫她? 林小青到片场的时候让她好一番惊讶,门口人山人海,围堵了整个出口;林小青怀疑自己走错了地儿,拍摄场地外记者拥挤成群,记者们都堵在拍摄场地外守株待兔。 唯一的入口被记者堵住,她不知道应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还是?林小青正准备打电话给钱途,钱途却正巧打电话过来告诉她:“别走正门,找别的入口进来。” 林小青没上装,站在人群里就是一老实人,谁也没想到她就是《夫人》的主演;林小青从记者群走过去时,听见有人谈话,阿雅、周昊——艳照等等字眼跳入她的耳中;林小青赶紧掏出手机上微博,哪儿知道阿雅和周昊的艳照事件已经被顶上了话题榜头条。 封杀荡/妇阿雅!还我男神等等字眼刷了屏; 阿雅不仅仅被爆出和周昊有多x关系,匿名人还爆了十来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其中最为显眼的是阿雅在一颗树下和肥胖的男人x交,采用的是后入式,其淫/靡指数不用道明;男人的上半身被打了马赛克,猜不出是谁,然而照片的背景则是一栋奢华的别墅,在照片的右下角还依稀可以看见碧蓝的泳池。 随着这张照片的爆出,阿雅不堪经历也被挖掘而出;原来阿雅刚出道时曾经被某野模特公司介绍,入了s俱乐部的会员,以便于结交更多上层阶级的人;s俱乐部的会员非官即贵,会员的身价几乎都以亿为单位;在演艺圈,那些大老板砸钱培养明星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对于s俱乐部,混过圈的明星大抵都知道一二,各自心里都有数;s俱乐部明面儿上是面对于社会上层阶级的娱乐俱乐部,实则就是给大老板们拉皮条; 然而让人震惊的是,阿雅先后被挖出和三十几位业界大亨有过关系;打着青春玉女形象的阿雅,一夜之间变成了欲/女. 林小青看着阿雅的头条的,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在想,和阿雅有过x交易的业界大亨中,有没有高宴?林小青握了握拳头,觉得这事儿有必要弄清楚。 林小青围着片场的绕了一圈,终于找了个人少墙矮的地方;她立在大白墙前,踩着一块儿人造石头,手抓住墙檐,一个引体向上,半截身子探进了院子里;院子里,剧组的工作人员小张一抬眼,看见了半截身子的林小青。 林小青有些尴尬,冲着小张招手,费力的爬上了墙檐; 然而此时,袁慕正和钱途立在角落里谈这部电影的发展,却听工作人员小张尖叫一声; 袁慕闻声回头,看见林小青气喘吁吁的坐在墙檐上; 袁慕看着墙下的碎玻璃,立刻皱了眉头; 挨着墙的是一个废弃的花坛,花坛反正也是空的,导演说还不如拿来堆垃圾; 袁慕立在原地,指着墙檐上的林小青说:“青青,快下来!危险!” 林小青没想到袁慕也在拍摄现场,难免有点儿惊讶。 自从在广场那次后,林小青就再也没有见过袁慕;这几个月来,是第一次见他。 大抵是心境变了,林小青再见到袁慕,倒也没那么心悸了; 林小青对着袁慕挥了挥手:“不碍事儿,我自己可以跳下去。” 袁慕皱了皱眉头:“别跳!” 林小青准备跳下来,一低头,却见下面一堆的玻璃渣; 哎呦我去!谁乱倒垃圾! 林小青坐在墙檐上,居高临下,可算体会了一回濒临绝境的感受;她转过身,准备跳回去,却不想有两记者拿着照相机冲了过来,冲着她一阵猛拍; 林小青觉着自己模样铁定耸,赶紧伸出手挡住自己的脸;哪想刚伸出手,身子便一个不稳,朝后倾斜过去。 身后是明晃晃的玻璃渣,林小青想,这回完了,不摔半残也得是个血肉模糊。 袁慕冲过来伸出手,接住了从高处落下的林小青,由于下冲的惯性,袁慕双腿猛跪在了玻璃渣上,砰——的一声儿脆响,袁慕用双腿再次将玻璃渣震碎了几分;袁慕手臂发麻,力度有些承受不住,眼看林小青的脸就要贴近尖锐的玻璃,袁慕却一个迅速躺下,垫在了林小青的身下。 又是砰的一声脆响,袁慕的后脑猛的砸在玻璃碎片上,鲜血瞬流。 林小青趴在袁慕的身上,没受什么大伤;她一抬眼瞧袁慕,却是一脸的惨白,林小青伸手摸了摸袁慕的脑袋,手上沾满了血。 袁慕张嘴问她:“没……没事儿吧?” 林小青吓的说不出话,嘶哑着声音摇了摇头。 随着救护车的到来,林小青跟着护士一路护送袁慕出了拍摄现场;林小青正要上救护车时,被护士拦了下来; 护士问她:“你是患者的亲属么?” 林小青咬着嘴唇对护士说:“我是她女朋友!”护士小姐这才让她上了车。 门外的记者本是蹲点守周昊和阿雅,却没有想到迎来了救护车;一直护送担架的林小青,让人觉得有些眼熟,眼尖的八卦记者晃了下神儿,便记起了林小青,冲着她一阵猛拍。 “她是高宴的妻子。” 消息瞬间炸开了锅,记者们一拥而上,直到救护车消失在了马路尽头好一会儿,记者们才停歇下来。 高宴的车停在拍摄场外的树下,依着往日的习惯,让曲醉醉给林小青送燕窝,却不想看见了这么一幕。 林小青不顾记者在场,对着护士大喊“我是他女朋友”的时候,高宴的眉头已经扭成了一个疙瘩,浑身散发出的气息让车内的其它人都闭住了呼吸。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曲醉醉为了打破尴尬,艰难的打了个圆场:“瞧着那个男人的模样,病的不轻,小青也是善意的谎言,不然人护士小姐不让她上救护车啊!” 高宴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对李秘书说:“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好困~~明天修bug,修错别字。 第42章 最近流行住院? 高宴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对李秘书说,“去医院。” 一路上车内沉默无声,高宴心绪烦杂,他不明白林小青说出那句话,真的是善意的谎言呢,还是……内心深处的表达。 这两日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高宴不允许有人伤害自己的媳妇儿,无论是谁。尽管这样做对男星周昊和阿雅不甚公平,但在高宴的世界里,林小青才是他的中心,是他世界中的公平。 有句歌词是这样唱,“为了你,我可以,因为爱你我只能爱你……” 高宴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学着偶像剧中的男二那样胸襟博大,可以放任林小青去寻找自己的真爱;可是到头来,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说肉麻儿点儿,林小青就是他的空气,没了空气他便面临窒息……说粗鄙点儿,老子的喜欢的女人凭什么让给别人! 高宴从兜里取出一个铁制的烟盒,掏出烟、打火机,自顾自的点燃,深吸一口气,吞云吐雾,十足的哀伤劲儿。 秦弈看不过眼,推了推高宴的肩膀:“我说你这小子,能有点儿公德心么?车里有个孕妇呢!”秦弈偏头看了看捂着鼻嘴的曲醉醉。 高宴把烟头掐灭,仰着头,四肢发癫似得一阵抽搐:“快!快送我急症!我烟草过敏!” 李秘书正专心致志的开车,偏头看了一眼平时正儿八经的高宴,轻轻问了声:“高总?您……” 高宴呵斥道:“快送我到医院,记得,挂急症,让医生给我判个二级伤残最好。” 车里的人瞬间反应过来,感情咱高总是要装残博真爱? 曲醉醉憋着笑,现在的男人,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 林小青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被医生拦在了手术室外;林小青坐在走廊里,站立不安,两只手止不住的颤抖,憋了一眼眶的泪水; 邓崇走过来,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林小姐,您先坐着。” 林小青抬头看着邓崇,大没有想到他能这么镇定;林小青虽然和邓崇接触甚少,但也看的出来他对袁慕的忠心。 邓崇似乎看出了林小青的想法,笑笑说:“小少爷曾近受过的伤,几乎每一次都不比这个轻,没事儿的,林小姐放心吧。” 林小青的手上还有袁慕的血迹,她颤着声音,手都在发抖:“我……我……你看见了么?他……他刚才伤的是脑袋……流了这么多的血……” 邓崇安慰她:“护士来之前我检查过小少爷的伤势,只是割破了头皮,缝合几针就好了。” 林小青咽了一口口水,想打量怪物一样打量这眼前的男人;人都成那样了?他还能这样若无其事?感情里边儿躺着的不是他家小少爷,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林小青苍白着脸,咬着嘴唇问邓崇:“你这么淡定,你家少爷知道么?” 邓崇:“……” 袁慕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头被纱布裹成了粽子;袁慕轻微的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林小青的手,林小青心里也着急,牵着袁慕的手护送他进了病房。 幸而没出什么大事,若是袁慕出了事儿,林小青怕是这一辈子都活在自责里。 袁慕身体里的麻醉药逐渐散去,意识也缓慢清醒;林小青见袁慕醒了,便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林小青有些尴尬,问他:“你……没事儿吧?” 袁慕闷沉的哼了两声儿,表情痛苦,声音嘶哑:“头疼……水……” 林小青一个激灵站起身子,转身在饮水机里接了杯水递给袁慕;林小青有意和袁慕保持距离,袁慕吃力的抬手接杯子,手还没抬起来,便吃痛的叫了一声儿。 林小青心口一紧,赶紧放下杯子,双手扶住他的肩膀问他:“怎么样?是不是扯到了伤口了?你躺着别起来,我找根儿勺子给你喂。” 袁慕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 林小青在病房的柜子里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根勺子,随即转身对床上的袁慕说:“你先躺着,我出去找护士要一套餐具。” 林小青拐过走廊拐角,高宴便从另一头的拐角走了出来。高宴推门走进袁慕的病房,冷森森的看着袁慕,袁慕的眼睛清澄明亮,也定定的盯着高宴; 两人对视了近二十秒,高宴霸气狂狷邪魅一笑,一脚踢在袁慕的床头柜上;随即发出轰隆一声儿,床头柜上的水杯也摇摇晃晃的掉在了地上,打的粉碎,水淌了一地; 袁慕嘴角一扬,安静的闭上了眼。 高宴看着袁慕的表情就堵得慌,十足的醋味儿:“装什么装!老子刚去问过医生,顶多是头上被划破了层皮流了血,至于像你这样瘫痪在床?给我起来,别博取我媳妇儿同情。” 袁慕喉咙中发出轻微的声音:“媳妇儿?你不说我可真忘记了她是你媳妇儿?有丈夫看着自己媳妇儿在外受苦几个月不闻不问的么?” 高宴一时语塞,这两个月他也并不是对林小青不闻不问,他以为林小青至少在疲累的时候会给他打个电话,低个头,可林小青偏偏是倔脾气;离婚是高宴自己说出来的,想做无私月老的是他,到最后来后悔的也是他。 都说女人善变,男人更善变。 高宴狠狠瞪了一眼袁慕:“这是我家的事儿!与你无关!” 袁慕依旧没有睁眼:“博同情也是我的事儿,与你无关。” 高宴还想说什么,却听守在门外的李秘书敲门,高宴指着袁慕直接撂狠话:“你够阴啊!爷陪你玩!”说完便慌慌张张出了病房。 不消片刻,林小青拿着一根银质汤勺进了病房,一进来,看见地上打碎的玻璃杯眉目一挑,呦了一声儿:“呦,这水杯怎么掉地上了?” 袁慕表情有些痛苦,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眼:“刚……刚才有条……狗……奔进来发狂……” “啊!?医院怎么会有狗?”林小青重新取了一个杯子,接了水,一勺一勺的给袁慕喂水喝。 袁慕艰难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林小青一个劲儿的抱怨:“这家医院怎么这样?竟然放狗进来?还冲进了病房!太猖狂了!” 林小青越想心里越不对,医院怎么能有狗呢?林小青打量着床头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狗还挺疯狂,不会是只疯狗吧? “那狗是不是很疯狂?”林小青皱着眉头问。 袁慕点头嗯了一声。 林小青又问:“没伤着吧?” “被……被护士牵走了了。”袁慕轻声说。 林小青放下水杯和汤勺嗖的站了起来:“太过分了!医院怎么能放条疯狗进来?我去找护士要找个说法!”说罢就风风火火出了门,不想一打开门儿,就看见了立在门口的苏卿言。 林小青看着苏卿言,愣了半晌,随即无所表情的问她:“是来看袁慕的?他在里面,进去吧。” 苏卿言看着林小青,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林小青一时无言。 苏卿言又说:“我们谈谈?” 林小青想着那天被绑架的事儿,和苏卿言那张绝情的脸,昏暗的半山上,苏卿言就那样不顾一点儿旧情的朝她开了枪,她滚下山坡,浑身撕裂般的疼; 林小青苦涩的笑了笑:“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么?” 苏卿言点头:“有,和你谈完,我就去自首。” “自首?”林小青把这个词在嘴里嚼了一遍:“你疯了?我都不打算追究了,你自什么首?说的这么清高,你在外面这么diao,你家里人知道么?” 苏卿言脸上有些凉:“我哥死了,我爸妈,失踪了。” “啊?” “我哥死了好几年了,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苏卿言声音很低。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林小青心里咯噔一沉,拉着苏卿言往楼下走,拉着她在一棵没人的树下坐下:“说吧。” 苏卿言对她说:“你也看到了,那天我被袁萧萧打了一枪,呵呵,没想到这么多年我竟然被一个丫头给利用。”苏卿言抓住林小青的手:“现在我是众叛亲离,没有一个朋友可以相信,袁慕对我更是厌恶;我知道你和袁慕的关系,我只求你帮帮我,帮忙找到我的父母!他们年龄大了,受不了折腾;我大学的时候,哥哥被人分尸,打包送到了家门口,两老不敢报警,把哥哥的七零八碎的尸体放在房间里冷藏了几个月才悄悄下了葬……我猜想,两老一定还在袁萧萧的手上,所以,我请你,请你帮帮我,救救他们两老。” 林小青不说话,苏卿言又说:“那件事儿,我会承担责任,我会自首。” 林小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觉得我有这么大本事和黑社会抗衡啊?那丫头那么老练,一定是从小就接受了家族训练,袁易老头一死,整个袁家肯定会乱成一团;你瞧,现在袁慕还躺在医院,他能帮忙做什么?” 林小青又说:“报警吧。” 苏卿言有些癫狂,声音尖锐了几分:“报警!报警有用我就不会来求你了!” 林小青低头想了想,说:“我会告诉袁慕的,毕竟那也算是他们家的事儿。” 苏卿言情绪平复,低声说:“好,我当你是答应了。”说完,便离开了医院。 林小青不是个冷血的人,苏卿言也不像在骗她; 回去后,林小青将苏卿言的话转告给了袁慕,袁慕嗯了一声:“我会让邓崇留意这件事儿的。” 林下青问袁慕:“你当初竭力帮她洗脱罪名,足以证明你挺喜欢她,女人是靠哄的,知道么?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闹翻的,但我只想告诉你,她去自首了。” 袁慕额角青筋一跳,话堵在了喉咙口。 林小青还想说什么,手机却恰到时机的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曲醉醉气喘吁吁,说:“小青!不好了!高总过敏性休克!现在在医院进行抢救!医生说可能活不过今晚了!他现在也在涪城!” “!!!”林小青脑中轰隆一声儿,嘴唇有些发麻:“哪个……哪个医院?” “仁安医院,你快来!”曲醉醉声音急促。 “我现在就在仁安医院!你们在哪儿?” “d区四楼!” “我马上过来!”林小青握着电话,火急缭绕的冲出了袁慕的病房。 林小青走后,袁慕坐起身子给邓崇打了电话:“去把那个疯女人给我堵回来!” 电话那头的邓崇有些莫名奇妙:“什么疯女人?” “苏卿言!” 袁慕手上的劲儿十足,他没有想到苏卿言的父母竟然在袁萧萧手上。袁家分两批势力,一方是他自己一人,另一方则是他几个哥哥和子女;袁慕知道他们做事儿的手段,狠利残忍;袁慕虽然生活在这样一个家族,本性却善,他竟有些同情苏卿言。 袁慕曾近查过苏卿言,从初中到大学,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会沦落到现在这样,想必受了不少的苦。 袁慕告诉邓崇:“你找人看着苏卿言,我这边,要和一只疯狗好好斗斗。”袁慕口中的疯狗,指的就是高宴。 白色干净的病房内,高宴穿着病服,焦躁的躺在床上,抬头问秦弈:“怎么样?我媳妇儿来没有?” 立在门口的曲醉醉冲里边儿喊道:“来了来了!躺好躺好!” 李秘书和秦弈瞬时手忙脚乱,一个帮高宴盖被子,一个帮高宴带上氧气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漂亮的护士小姐看着这几个人,表示有些不知所云。 曲醉醉在门口迎接了林小青,一把抓住林小青的手,表情忧伤:“小青,你要挺住!高总他只是暂时昏迷,医生说了,没有生命危险。” 林小青立在床边儿,沉了口气,她的心脏差点儿就蹦跶出来了。 “怎么会搞成这样?”林小青问。 一向老实巴交的李秘书叹了口气:“自从夫人你走后,高总就茶不思饭不想,身体逐渐消瘦;今天高总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就……这样了……” 消瘦?林小青趴在高宴身上哭的泣不成声,一听消瘦这词儿捏了把高宴的胳膊,抹了把眼泪抬头看李秘书:“这不挺结实的?没瘦啊?” 李秘书给秦弈使了个眼色,秦弈赶紧说:“哎,看着没瘦,其实是瘦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哎。” 秦弈用胳膊肘撞了撞医生,医生又道:“恩,初步诊断,高先生这是情绪过敏造成的休克。” “情绪过敏?”林小青茫然:“有这个词儿么?” 医生一本正经的点头:“有,但是这种症状在国内很少见。” 林小青哦了一声儿:“听起来很高档的样子。” 医生笑了笑:“是啊。” 林小青偏头看了一眼李秘书:“李秘书,你和高宴怎么会在这儿?我知道秦弈和醉醉是来涪城度蜜月的,你们来干嘛?” 李秘书顺口接道:“我和高总也来度蜜月。” 曲醉醉:“噗……” 李秘书意识到了自己口误,赶紧摆手说:“不是不是,我和高总是来这边参加一个会议。” 作者有话要说:高宴耍无赖! 第43章 老公傻了 林小青膛目结舌的看着李秘书,他和高宴度蜜月, 平日不苟言笑的李秘书脸一阵唰红,“口误口误。”摆摆手说,“我和高总是来这边参加一个会议。” 一旁的医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儿,憋住笑,一脸严肃的对着林小青说,“高先生是情绪过敏,这种症状类似于相思中毒,比所谓的相思病还要重几分,所以苏醒之后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李秘书默默为医生点赞—— 秦弈默默点赞—— 曲醉醉默默点赞—— 高宴紧闭着眼睛,默默点赞—— 护士小姐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嘴儿,医生,牛皮不要被吹破了才好。 林小青紧咬着嘴唇,连连对医生说谢谢:“谢谢医生,我会注意照顾他的。” 医生点头:“那好,你们先看着高先生,有什么情况尽管叫我们。” 曲醉醉:“我去送医生。” 秦弈:“老婆我和你一起。” 李秘书:“曲小姐、秦先生我和你们一起!” 林小青一屁股坐在高宴的床上,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汗,今天未免也太奇怪,现实疯狗闯入,再是什么情绪过敏? 林小青俯在高宴的身上,听着高宴胸口的心跳,扑通扑通…… 心跳怎么这么快? 林小青掰了掰高宴的眼皮,没有什么不正常; 怎么人还不醒呢? 林小青凑到高宴耳边,轻轻喊了两声儿:“高宴?高宴?能听见我说话么?” 林小青心里那个急啊,医生不是说等会就会醒来么?这人怎么还没醒? 林小青揉了揉红肿的眼睛,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的又往下落,声音有些哽咽:“最近怎么事儿都搭在一堆了?有人因我受伤,丈夫也无缘无故昏迷不醒……” 林小青一个人自言自语,手机又叮铃铃响了起来。 是钱途的电话; 林小青接通电话,钱途的声音有些着急,问她:“怎么样?袁老板没什么大事儿吧?” 林小青吸了吸鼻子:“目前脱离了危险。” 钱途深吸一口气,说:“那就好,五点之间你回剧组,接着拍下面的戏;” 林小青望了一眼躺在船上昏迷不醒的高宴,轻着声音问钱途:“我可以请两天假么?” 钱途的声音有些严肃:“林小姐,咱们拍戏已经在赶进度了;能不耽搁时间,我们就尽量不耽搁,因为你一个人的原因二耽误了剧组的行程,损失会很大。” 林小青哦了一声,她一向不喜欢自己成为拖油瓶,她会觉得很自责。 林小青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她伸出手摸了摸高宴的额头,俯过身子,在他右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高宴心里那个嘚瑟,差点儿没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搂住林小青,摁倒她猛亲;但想想还是忍住了,不然他躺床上装了这么久,就前功尽弃了。 林小青依稀记得小时候,她和高宴还住在老式大院儿里;她躺在床上高烧不起,没什么胃口,高宴便会从她的窗户翻进来,偷偷买冰糖葫芦给她吃; 冰糖葫芦酸酸甜甜,很开胃; 初中暑假,夕阳西下,红霞染红了厚重的云层,河岸上晚风徐徐,很是凉爽;高宴会骑着单车,载着她沿着河岸慢悠悠的骑;水草的清香、湍急流淌的河流、和远处连绵的山脉融成一副青墨色的画; 她左手扯着高宴的衣服坐在单车后座,右手拿着根巧克力火炬十分满足的舔;河岸上的风很大,高宴的白衬衣被风吹的鼓起,白衬衣和林小青半融的火炬上亲密接触,沾了一大块的巧克力污渍; 林小青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高宴的白衬衣擦了嘴,顺便将满是巧克力的右手在高宴洁白的衬衣上擦了擦; 好一副美丽的巧克力“江山”画; 高宴发现了林小青的恶作剧,嗖然将速度加快,林小青吓得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林小青回想小时候,嘴角不觉上扬,笑容中夹杂着丝小小甜蜜。 林小青将手伸进被子里,牵着高宴的手,十指相扣:“我不想离婚。”林小青不知道高宴能否听到,但这是她的心里话。 高宴知道,因为自己的冲动、一时嘴快,让林小青很痛心;顿觉自己就是一只始乱终弃的白眼狼,这么好一媳妇儿,上哪儿找呢?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高宴眼中,林小青纵然是抠bishi,也是美的无暇。 林小青打电话将李秘书叫了回来,对李秘书交代:“我现在还有事儿,我晚点儿再过来,你先照顾他,他醒了你给我打个电话。” 李秘书点了点头:“好的。” 林小青瞧着时间也不早了,便赶去了片场; 下午拍摄剧情是女主阮青育下一女,转眼四年过去,女儿已经能活泼乱跳;林小青下午和周昊对戏的次数很多,她看的出来,周昊脸色并不好;所幸没有影响剧情拍摄,她和周昊对戏很顺畅;林小青感叹,不亏是身经百战的演员,遇到这种事儿依然能稳定心思工作;林小青拍完自己的戏份后已经晚上八点,换完衣服正准备离开,却见钱途将大家招呼到了一堆; 剧组的人到的很齐,包括一夜名声腐臭的绯闻女王阿雅,和少女心中的男神的周昊;两人和自己的经纪人在一起讨论什么,离大家不近不远,脸上没什么表情; 钱途拍了拍手,对大家说:“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成员,小芸芸。” 让林小青没有想到的是,饰演四岁女儿的竟然是芸芸;林小青立在人群后,透过人群缝隙看见芸芸从一个年轻女人的臂弯上溜了下来,芸芸对大家招手:“我叫芸芸!今年四岁。” “好乖巧的孩子。” “是啊,小妞长的真水灵!” “咦?有没有觉得这孩子长的像江一辰?” 芸芸笑呵呵,叉着腰对着大家说:“江一辰是我——呜——呜——” 年轻女人快速捂住芸芸的嘴。 林小青立在人群后,打量着年轻女人;她发现年轻女人的身体线条不错,很瘦,但不弱;年轻女人抱芸芸的时候,袖子向上缩了缩,她发现年轻女人的臂弯很有力道;林小青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江一辰会让芸芸涉足演艺圈;要知道江一辰和芸芸的关系一旦被曝光,难免会影响他的星途; 再者,芸芸现在才四岁,对外界的认知还不曾全面,如果被媒体炒作出来,受伤的是芸芸。 芸芸一偏头,趁着昏暗的灯光看见了林小青;芸芸脆生生的冲着她喊:“青青阿姨!”芸芸朝她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她的大腿。 林小青吸了口气,幸好,幸好芸芸没叫她妈妈,否则一传十,十传百,她是百嘴莫辩; 林小青顺手抱住芸芸,轻声问她:“你怎么会在这儿?”林小青贴着芸芸的耳朵,声音低了几分:“爸爸呢?” 芸芸笑的灿烂,对她说:“我现在跟着妈妈了!”芸芸回过身,抬手指了指年轻女人:“她就是我妈妈!” 林小青顺着芸芸的手指看过去,年轻女人对着她温婉一笑。 钱途拍了拍手,对大家说:“好了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收工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有的忙了!” 散场后,年轻女人和钱途朝林小青走过来;钱途蹲□子揉了揉芸芸的脑袋,说:“这丫头机灵,那天选拔赛,属她最活泼;小青,你和芸芸看起来很熟,你们接下来会在一起饰演母女,有很多戏要搭,现在看来,你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钱途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站起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作为新人,你的表现很不错,继续加油!” 钱途叹了口气,表现的有些无奈;想想也是,电影还没杀青,男主角和女二就闹出了艳照门,无疑给这部未杀青的电影带来了影响;现在他们只能期望,这部电影能被负面新闻炒火,有个好票房。 钱途离开后,年轻女人对林小青笑了笑:“林小姐?” 林小青礼貌性的回笑:“是,您是芸芸的妈妈?” 年轻女人对林小青伸出手:“你好,我是钟燕。” 林小青也握住她的手:“你好。” 钟燕问她:“介意一起吃个晚饭么?” 林小青摆了摆手:“我还有事儿,不早了,你早点儿带芸芸回家休息吧。” 芸芸搂着钟燕的腿,在她腿上蹭了蹭:“是啊,妈妈带我回家睡觉吧,芸芸困死了。” 钟燕摸了摸芸芸的脑袋,语气温柔:“好,那我们就回家。” 林小青坐在去医院的车上,有些乏味,便掏出手机玩;掏出手机的一瞬,不小心按出了电话薄,江一辰的名字映入林小青的眼中。 林小青想恭喜自己的大师兄,替芸芸找到了妈妈;可当她拨通电话后,江一辰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林小青不免有些奇怪,江一辰从来不会不接她的电话;她又连着打了几个电话过去,仍旧无法接通,转接语音信箱; --------------- 回到医院,就近原则,林小青先去了袁慕的病房。她轻轻的推开门儿,袁慕正躺在床上熟睡;她松了口气,似乎悬着的新落了下来,正准备关上门儿离开,却听袁慕一阵猛咳。 林小青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袁慕已经睁开了眼; 袁慕虚弱的看着她,嘴里飘飘的对她说:“我渴了,想喝水。” 林小青给他倒了杯水,依旧用汤勺小心翼翼的喂他喝; 袁慕抬眼看着眼前这个认真的丫头,莫名觉得她是在疏远自己;林小青似乎在他的世界中渐行渐远,越来越陌生…… 袁慕猛的抓住林小青的手腕,林小青的手一抖,水洒在了被褥上。林小青不敢用劲儿,生怕扯动了他的伤口; 袁慕的声音有些微弱:“青青,你是真的打算和高宴一辈子?” 林小青抿了抿嘴:“我们的感情已经是过去时了,时光不可能倒流。” 袁慕见林小青难受的模样,有些不忍,随即笑了笑:“我就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问问,没别的意思。” 林小青哦了一声,按下了护士铃:“等护士来给你换被褥,湿透了。” 与此同时,高宴穿着病服,鬼鬼祟祟的立在袁慕的病房外偷听;高宴听林小青拒绝了袁慕,瞬间幸福感爆棚,这就是青梅竹马的好处? 高宴忒没形象的蹲在门外,正鬼祟的捂嘴偷笑,护士小姐走过来,一脸奇怪的打量着他;高宴站直身子,潇洒的理了理病服,肃脸和护士小姐对视;护士小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捂着脸,娇羞道:“先生需要帮助么?” 高宴摆了摆手:“不用不用,里面儿的人更需要你。” 林小青的左耳灵敏一动,听见了高宴的声音;打开门一看,高宴果然端正正的立在门口; 林小青有些奇怪,正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却不想高宴一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高宴瘪了瘪嘴,可怜巴巴的唤林小青:“媳妇儿……” 林小青觉得高宴有些奇怪,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林小青被高宴搂了好一会儿,高宴才放开她;她抬头看着高宴,高宴憋着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似乎吹过一阵阴风,让她打了个冷颤。 还不等她开口,高宴搂过她的胳膊,头一歪,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嘴里弱弱的哼:“媳妇儿,要抱抱……” 林小青:“……” 林小青被高宴奶声奶气的语气雷的直打冷颤:完了,这情绪过敏,不会是傻掉了吧? 林小青摸了摸高宴的脑袋:“高宴,你没事儿吧?” 高宴又仿着奶声奶气的语气的说:“媳妇儿,叫老公。” 林小青只觉风中凌乱,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脸上的皮肉,直到把自己的小脸儿掐的通红,感觉到疼痛,她才恍然大悟:不是做梦!!! 高宴的大手捧住林小青脸,心疼的说:“乖媳妇儿不准掐自己的肉肉,好疼,宴宴心疼……” 卧槽!! 林小青差点儿没喷出一口老血,宴……宴宴!!?? 林小青觉得世界观瞬间崩溃,高宴……傻了; t-t; 高宴拉起林小青的手,牵着她往电梯口走,一边走一边说:“宴宴带媳妇儿回家……” 林小青整个人好似被雷劈了一道又一道,只觉得自己是外焦里嫩; 高宴心里快被自己的演技给恶心吐了,医生没告诉他情绪过敏是个什么症状,他就只能装疯卖傻;别说,高宴不仅能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当的了大灰狼,更能扮的了小兔子; 袁慕立在窗户前,端着杯红酒,嘴角噙着丝笑,打量着楼下拉着林小青的高宴,勾嘴笑了笑:“高宴你真能耐,装疯卖傻博同情。”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求花~ 第44章 缠爱 林小青拉着高宴的手,往d区的住院部走,道路两边的路灯明亮雪白,就像是挂在天上的圆月亮,他们的影子被灯影拉的老长,交错、重叠,就像两只在黑夜中相拥相抱的小兽。 高宴指着他们的影子,说,“媳妇儿你看,我们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高宴故意收了平时的语调,模仿着六岁孩童的幼稚, 此时的高宴与平日威风凛然的高总大不相同,似乎两人除了长的一样,其它都不一样, 可眼前的人,分明是高宴无疑。 林小青抬眸看着外表依旧,心智、语气却突然变得稚嫩的高宴,心酸的紧;如果高宴以后一辈子都是这样……她不敢想,她伸出手,猛的搂紧了高宴的腰,耳朵贴在高宴结实的胸膛上,竭力的逃避着这个现实,情绪过敏,真的这么严重么? 看着林小青的表情,高宴知道,自己的演技成功的欺骗了她;高宴抿着嘴,伸出手,拍了拍林小青的脑袋; 他的语气仍旧像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媳妇儿我们回去好不好,宴宴累了,想睡觉。”高宴自称自己为“宴宴”似乎已经很顺口,顿时也不觉得那么肉麻了; 林小青红着眼睛,踮起脚,抬手摸了摸高宴的脑袋,像是在摸一只温顺的小兽:“阿宴乖,我这就带你回去睡觉觉。” 林小青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老大妈,高宴就像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高宴心里憋着笑,此时的林小青就像是一个极具责任感的大姐姐,高宴也是第一次看见林小青大女人的一面儿。 林小青拉着高宴,一步一步的往病房走,她觉得路上每一步都像是在过一条湍急的河流; 高宴被林小青拉着,每一步,他都觉得像是踩在轻飘飘的云朵儿上,幸福极了。高宴看着眼前的林小青,她不是倾国倾城,但在他心里却是完美无瑕;她不是气质女郎,也没有完美演技,却能被知名导演钱途挑中,担任女一号; 虽然林小青比是粗鲁了些,但她却有自己的人格魅力;不倾国、不绝色,却保留着自己的个性; 小时候的林小青,是个小胖妞,又生了一个男孩儿的脾性,经常爬上攀下,皮肤不如同龄女孩白嫩;林奶奶又喜欢孙子,便给林小青剪了一头短发,小时候的林小青是又黑又胖,纯粹一假小子。 同班的男孩女孩总爱欺负她,笑她假小子、小胖妞…… 那时候林小青7岁,被同学围着嘲笑,她趴在桌子上无力的哭,气急了,便壮着胆子将带头的大个子男孩儿给推开,哪儿知道大个子男孩反将她推到在地,狠狠踢了她一脚;那一幕正好被高宴看见,高宴一拳头砸在男孩脸上,拉着林小青冲出了教室。 那是高宴第一次揍人,也是那一次,让高宴从三好学生,变成了欺负学弟的“不良少年”。 林小青上了初中,高宴已经步入高中。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高宴仍旧每天坚持骑着自行车来接林小青放学,那个时候林小青已亭亭玉立,乌黑的眼睛、白皙的包子脸、飘逸的披肩长发,可爱讨喜; 林小青坐在高宴的车座后,搂着他的腰告诉他:“我喜欢隔壁班的班长,长的可帅气了!” 高宴刹住车,拍了拍她的脑袋:“死丫头,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林小青嘟了嘟嘴:“不就是心动么,我每次看见他,心就扑通扑通的跳!” “不跳你就是死人了!”高宴说。 后来林小青非要拉着高宴,让高宴和她去埋许愿瓶;那时候的校园里,流行一个小传说,把你喜欢的人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写在纸条上,装进瓶子里,埋在镇里最高最高的山顶上,就能和那个人幸福一辈子。 高宴载着林小青骑了两个小时的车,骑到山脚时他已经大汗淋漓;林小青抱着瓶子跟着高宴上了山顶,山路颠簸崎岖,高宴就拉着她,一步一步往上走; 到达山顶时,刚好看见隐入云层中的夕阳,金色的光芒从云缝中透出,流芒万丈…… 夜色逐渐盖过光芒,那抹璀璨的余阳彻底落下; 高宴拍了拍林小青的脑袋:“丫头发什么愣?埋瓶子!埋完赶紧回家!” 林小青这才反应过来,抱着瓶子踉跄走到一棵连理老树下,用带来的小花铲刨了坑,将瓶子埋了下去。 高宴靠在树干上,嘀咕道:“要是写我的名字多好?” 下山的时候已经入夜,来的时候他们没有带任何照明工具,两人就这样互相牵着,用手机微弱的光芒照明; 林小青不小心在光溜溜的石头上踩滑,摔破了腿,高宴就背着她一步一步的下了山;到山下的时候高宴已经累的四肢发软,高宴想早点儿让林小青的伤口得到处理,又载着她上了车……两条腿又酸又痛,高宴自己都忘记了,是怎么将林小青载回家的。 却是这样一个不体贴、不温柔的女孩,无时不刻牵动着他的心。 “时间不早了,你去洗个澡,睡觉。”林小青将他推入病房。 高宴的思绪被拉回,扯着林小青的衣服,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一起洗。” 林小青白了他一眼,都傻成这样了,还脱不了色胚子的脾性。 林小青打开浴室的门儿,使足了劲儿将高宴给推进了浴室;林小青趴在沙发上,脑袋发昏,四肢无力,瞌睡的紧;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成了她的安眠曲。 高宴裹着浴巾出来,倒了杯水给她喝:“媳妇儿,喝口水。” 林小青觉得自己喉咙干,接过水咕隆咕隆往喉咙里灌;喝了水眼睛更沉,浑身燥热; 林小青趴在沙发上呼吸有些急促,双颊绯红,声音有气无力:“热……空调打开。” 高宴嘴角一弯,走过来摸着她的额头问她:“热?过一会就好了。” 林小青像只小猫咪一样,蜷缩在沙发上,双手不停的扯自己的衣服;高宴指尖的冰凉从她的额头透入,让她极舒服;她拽住高宴的手,压在自己不断起伏的胸口上,为自己降热;然而对高宴来说,这,太诱惑了。 高宴想要她,但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是在装病,索性对她下了药,让她分不清梦与现实。依着林小青的脾性,若是知道高宴给她下药,铁定扒了他一层皮; 高宴将林小青放在白色软绵的病床上,医院里的被单上难免有点儿消毒水的味道,林小青眯着眼睛皱了皱眉头;林小青皱眉头的小模样,就是是一剂催/情剂,勾的高宴欲罢不能。 林小青缩在软绵绵的床上,衣服的扣子被她自己扯掉了三颗,乳白色的胸衣袒露出来;高宴看着床上迷迷糊糊的林小青,抿着小嘴儿像只白嫩的兔子,绵绵软软的胸乳让他忍不住想戳一戳。 林小青闷哼了两声儿,自己在床上笨拙的脱着裤子,又熟练的脱了自己的上衣;她解掉胸衣扣,左手一扬,将乳白色的胸衣给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了高宴脑袋上。 林小青做完这一切,开始侧过身摸被子,想抱着被子做个好梦,可她摸了半晌也没摸着。 高宴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林小青摸到了高宴宽厚的手掌;她霸道一扯,将高宴的手掌捧在了自己的胸口,怀里有了“物体”,她这才安了心,准备甜甜美美的睡一觉。 高宴可是欲/火中烧,手掌间软绵的触觉让他下面有了反应;他俯□子,吻住她的唇,娴熟的撬开她的唇齿,和她嫩舌纠缠;高宴另一只手捧住她的大腿,一路延上游走,探入她的腿间;他的手掌被林小青条件反射似的紧紧夹住,他并没有抽出手的意思,而是在她腿间费力的摩挲,似有似无的摩挲着林小青的敏感点。 高宴身上的浴巾脱落,整个人覆在了林小青的身上;高宴的胸膛紧贴着林小青起伏绵软的胸口,缓慢的吸附着她的温柔。 林小青的身体本来已经疲困,却被高宴娴熟的吻技给唤醒;她的每一处肌肉、每一根神经都开始兴奋; 林小青觉得自己最近是太累了,总是会做春梦,梦里的她十分放荡…… 高宴吻过她每一寸肌肤,眼眸、脸颊、红唇、酥胸,一路延下……她紧绷着身体,享受着这一寸寸的温柔。 做足了前戏,高宴将她翻了个身儿,从她后面顶了进去;林小青浑身肌肉一绷,仰头哼出了声儿;高宴按住她纤细的腰,一手扒开她的花心,粉嫩的细肉被他翻出来又带进去,挤出乳白色的液体;两人之间的快/感越来越强烈,高宴的抽.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林小青的吟声也越来也剧烈,胸口有节奏的起伏,她整个人都陷入强烈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高宴的家伙被林小青紧紧的夹着,不断吸附,紧致的爽感让高宴忍不住在她身体里喷出了浓液;浓稠滚烫的液体让林小青的腹部一热,她抓住床单,仰头呻/吟一声,紧绷的身体便随之缓和下来; 她的灵魂似乎留在男女交、欢的高/潮中,无法回归; 林小青实在是累的紧,加上这一番的折腾,她整个儿就像一只懒龟,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高宴撑着身体,手指在她的脊背游走,手掌绕过她的腰,将她紧紧扣住,困在了自己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好严重~~求鼓励。 第45章 高明的骗子 林小青和高宴坐在靠窗处的餐桌旁,两人相对而坐,林小青替高宴剥了一颗鸡蛋,再用汤勺将滚烫的稀饭吹凉,她头一次觉得自个儿是这样的贤惠, 高宴低头乖乖吃饭,有条有序,像个循规蹈矩的小孩儿,林小青一边打量着高宴,一边锤了锤自己的小蛮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腰酸背痛,就差腿抽筋儿,她早上洗漱时照镜子,发现脖子、胸口四处散着青紫,林小青再笨,也知道昨天晚上的不是春梦,而是实战! 她抬眸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高宴,她甚至开始怀疑高宴这病是不是装的?如果是,那他也忒会演戏,简直比影帝还影帝; 林小青试着问高宴,声音很轻:“阿宴,你昨天晚上,有没有脱我衣服?” 高宴一脸茫然,随即慢吞吞的说:“才没有,是媳妇儿你自己脱的哦。”高宴的语气天真无邪。 林小青干咳了两声,又问他:“你有没有……摸我?咬我?” 高宴忒无知的挠了挠后脑勺,说:“你让我咬的哦,你还脱我衣服呢。” 林小青捂了捂脸,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丢人; 高宴再次发挥它不要脸的精神,继续天真无邪:“晚上我们一起洗澡澡吧,你昨天晚上说,其实很想和我一起洗澡澡呢。” 林小青茫然,自己有说这种话么?太丢人了,太放荡了…… 林小青的尴尬很快被电话铃声打破,林小青打开手机,来电显示是“大师兄”,她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给大师兄留过语音信箱,暗想大师兄还是有些良心,不至于因为工作忘记了自己师妹; 林小青接通江一辰的电话,电话里半晌也没有人声,只有微弱的呼吸声,林小青断定这不是无意间拨出的号码; 林小青反客为主,叫了一声儿:“大师兄?” 林小青这一声儿大师兄,将江一辰的思绪从九霄云外给拉了回来;江一辰的声音有些嘶哑,身体疲累的紧;他已经四天没有好好合过眼了,胡子渣盘旋在唇部周围,整个儿人就像一个不修边幅的大叔; “芸芸不见了。”江一辰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绝望的捂了捂脸。 “啊?”林小青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芸芸丢了,失踪了……”江一辰重复道。 江一辰的声音有些干涩、疲累,还有丝绝望的味道。 林小青心里一抖:“怎么会失踪?你报警了么?” 江一辰的声音有些微弱:“报过了,警方说我是幻想症,说我没有孩子,我的孩子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芸芸失踪案件,警方不受理!” 林小青心口突兀的直跳,这个不立案的理由真是荒谬绝伦;江芸芸没有户口,外界没有任何人知道江一辰有个女儿;江一辰突然在公安局报案,说是丢了一个女儿,警方只当他压力太大,得了幻想症。 江一辰又说:“芸芸失踪了四天了,我真担心她出什么事儿,我托几个侦探社找过,都没有结果;万一芸芸有什么三长两短……” 林小青握电话的手颤了颤,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说,芸芸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林小青问。 江一辰回答:“四天前。” 林小青:“确定?” 江一辰萎靡不振:“确定。” 林小青猛然打了一个响指,对电话里的江一辰说:“大师兄,你现在开车来涪城,在新南村陈家大院儿的老宅外等我;你自己注意点儿,那边记者很多。” 涪城是出了名的古城,新南村亦是拍摄古装剧的圣地,江一辰自然不陌生; 江一辰云里雾里:“怎么?” 林小青解释说:“我昨天晚上见过芸芸,芸芸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芸芸还在剧组接了一个儿童的角色,今天她们应该会到片场。” 江一辰正和经纪人坐在宾馆发愁,一听林小青见过芸芸,赶紧拉起经纪人,戴上墨镜儿冲出了房间;江一辰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瞬间满血复活;他将车开出停车场,一踩油门儿,车子迅捷的冲上了马路。 经纪人阿喜自然知道江一辰的底细,也知道芸芸的存在;记得当年江一辰在美国,就是为了这个女儿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才阴差阳错进了演艺圈; 林小青放下餐筷,取了自己的外套准备出门儿;她特意嘱咐高宴:“你呆在病房哪儿也别去,等李秘书,知道么?” 高宴乖巧的点头,林小青安慰性的拍了拍高宴的脑袋。 林小青走后,高宴放下手中的汤勺,脸上的童稚退去,恢复以往的沉稳;他将面前的碗筷一一摆好,取出纸巾,绅士的擦了擦嘴角,动作优美连贯; 李秘书看着林小青离开了医院,这才进慢吞吞进了高宴病房;推门进去,看见高宴拿着本杂志仰躺在沙发上,两条腿交叠搭在玻璃茶几上,悠闲自在; 李秘书将手中的资料文件放在茶几上,仔仔细细的分开,供高宴查阅;高宴随手翻了几本儿,紧皱着眉头;李秘书以为是自己数据做错了,额头不由浸出细密的汗珠,要知道高宴对公事要求很严谨; 只见高宴放下手中的资料,手指在茶几上有力度的敲了敲:“她走之前有没有去看过袁慕?” 李秘书松了口气,摇头说:“这倒是没有,她走的很急;袁老板那边也没有什么动作,袁易老人死后将股份全部移交给袁慕,袁慕现在无疑成了最大的股东;袁氏内部的几位大股东已经开始和袁慕打仗,他们集团的股票也大幅度升值;按理来说,袁氏集团当下是最乱的时候,作为继承人的袁慕却在这里躺着,我觉得他不单单是为了夫人而躺在这里;” 高宴喝了口茶水,点头打了个响指:“老李不愧是老李。”高宴放下茶水杯,紧接着说:“袁慕躺在医院,外界必然炒的火热,袁氏股票持续上升,他只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来拍个响亮的巴掌,手背一翻,便能扭转乾坤。” 李秘书赞同点头,又接着问他:“今天要去片场么?” 高宴嬉皮道:“当然得去,我得去瞧我媳妇儿拍戏,我媳妇这么能干,我怎么能不在现场呢?” 李秘书默默擦汗,高总宠媳妇儿也忒没节制,成日在暗处“偷窥”,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林小青跟着剧组到涪城后,高宴也带着李秘书蹦跶进了涪城;高宴并没有急着和林小青见面,而是在暗处默默的看着她;知道她拍戏辛苦,炖了营养品让曲醉醉送去;知道她是个新人,特意让钱途照看她; 林小青到拍摄场地后,剧组已经零零散散到齐;最近天气不太好,老是下雨,早上看不见阳光,钱途体谅演员们,特意将拍摄时间推后;林小青一到片场就东张西望,不知道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她转了一圈儿,终于忍不住问钱途:“钱导,小芸芸和钟小姐什么时候来?” 钱途正和摄影师讨论镜头的问题,也没有太在意林小青的问题,钱途抬手指了指后院儿:“她们一早就来了,在后院休息。” 钱途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小青便拔腿朝后院走;她刚一走进后院,就见钟燕抱着芸芸从另一扇石洞门跨了出去;林小青朝着钟燕打招呼,可钟燕听见她的声音,不仅没有停下来,步子反而加快了几分。 林小青正想拔腿追,肩膀却被人拍了拍;她一回头,看见了江一辰那张胡子拉渣的脸,她吓了一跳,以为是大师兄换了风格,化了妆,没想到伸手一摸,那胡子渣竟然是真的。 丢了女儿,也不带这么颓废吧?多没形象? 林小青指了指对面儿的门洞,紧了紧眉头:“那个女人抱着芸芸跑了。” 江一辰朝着林小青的方向看了一眼:“跑不了,出口我已经找人堵住了;那女人长什么样儿?样貌和特征你还记得么?” 林小青不知道江一辰为什么会这么问,想了一会摇了摇头:“相貌很平凡,我不是过目不忘,没留意到有什么特征。” 江一辰喃喃自语:“我想多了,可能就是普通的人贩子吧。” 林小青和江一辰一边聊天,一边朝人少的走廊走,她摇了摇头:“不像是普通的人贩子,如果是普通的人贩子,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让芸芸曝光?会不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那人知道你有女儿,打算拐带芸芸,再借力将芸芸捧成小童星,让所有人都知道芸芸是她的孩子;假设,假设芸芸真的因为电影上映而一炮而红,你也不能公开告诉媒体说芸芸是你的女儿吧?一来,芸芸没有户口,中国大陆不会承认芸芸的存在;二来,就算你到时候公开和芸芸的关系,也没有人会相信,权当你是工作疲累过度,有了幻想症。” 江一辰努了努嘴:“会不会是暗恋我的女粉丝?” 林小青:“不太像,这个人应该和你很熟悉;芸芸虽然小,但也知道些东西,如果那个女人和你不熟,没有点儿伎俩,也不容易将芸芸哄的那么乖巧。” 江一辰接到经纪人阿喜的电话,说是在门口看见一个女人抱着芸芸,他还没来得及抓住那女人,女人便转身跑进了院子,一头扎到古宅的绿化里,不见了踪影。 林小青和江一辰商量着,分头找人,找到电话联系; 林小青经过一条古旧的长廊,兜转过了几座假山,从开阔的大道到偏僻的花园小径;林小青走的腿脚酸痛,找了块大石头靠了靠身子,却听见石头后有咯咯的笑声。 林小青悄悄绕过巨石,看见钟燕和芸芸蹲在巨石后,有说有笑。 “芸芸乖,我们和爸爸做捉迷藏,看看爸爸会不会找到我们。” 芸芸的笑声像是一串儿风铃,悦耳清脆:“爸爸很厉害的!爸爸会打坏人!爸爸会陪我捉迷藏!还能一个手将我举得老高。”芸芸踮起脚,举了举手臂,衣服向上蹭,露出了圆滚滚的肚皮。 钟燕笑了笑:“爸爸做的,妈妈也能做到,以后跟着妈妈生活好不好?” 林小青的声音飘过去:“拐带儿童罪,够你做几年牢。” 江一辰赶过来时,林小青和钟燕已经动起了手;年幼的芸芸坐在石头上拍着巴掌,加油助威;江一辰看见芸芸完好无损的坐在石头上看戏,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他奔过去将芸芸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江一辰确认女儿完好无损,这才转过脸去看“人贩子”;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傻了眼!孩儿他妈啊! 江一辰这些年千盼万盼盼的啥?不就是盼孩儿她妈? 林小青和钟燕一言不合,钟燕脾气一冲,便伸出手推林小青;林小青条件反射似得躲过,抬手扣住了钟燕的手腕;钟燕知道对方有点儿手脚,争强好胜的心顿时被激起,打开拳脚朝着林小青攻击而去。 林小青竭力抵抗,两人就这样不分上下的打了起来;林小青出手力道柔,灵活擅变;钟燕拳脚狠厉,不及林小青灵活。 江一辰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他想了千万种和钟燕再见的场景,却没有想到是这一种;江一辰张口就喊:“燕子!” 钟燕身子一僵,缠住林小青胳膊的手瞬间放开,呆愣愣的看着江一辰;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此时竟无言相对;钟燕眼眶红了一圈儿,不等江一辰反应,便拔腿就跑;江一辰跳过两块石头,拔腿就追; 孩儿他妈啊!别跑! 林小青和芸芸被遗忘在原地,她看了一眼茫然的芸芸,又看了看两人消失的地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江一辰给她和高宴讲过的故事,林小青啧啧感叹,可怜大师兄这些年一人将女儿含辛茹苦拉扯大,可怜大师兄被孩儿他妈抛弃…… 林小青走过去抱住芸芸,冲着小两口消失的地方喊:“喂!你们娃儿不要了?” 林小青牵着芸芸朝外走,经过花园空地时,却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记者给堵住;这些记者为了追阿雅和周昊的新闻,成天蹲在宅子外;记者自然认得林小青,她曾经上过头条,是高宴的妻子; 记者将她的去路堵住,她牵着芸芸左右闪避。 林小青用手遮住自己的脸:“麻烦让让。” 记者们好容易从宅子外突破到了宅内,虽然没有等到想等的人,却意外碰见了熟面孔;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儿看见过林小青,此时林小青的出现就像是在狼群中突然出现的肉,狼群可不管这肉是臭的还是酸的,本能的走过来叼肉。 林小青和芸芸很快被拥堵在了人墙了,时不时有话筒朝着她塞过来; “林小姐,据说您和高先生正在闹离婚?是否属实?你们才刚结婚没有多久呢。” “林小姐您和高先生离婚后是否可以分到大笔财产?” “林小姐,您和高先生为什么要离婚了?是因为性格不合还是外遇?” “林小姐,请问是您先出轨?还是高先生?” “林小姐?您在和高先生结婚前,有过失败的婚姻么?这个孩子是谁的?是你和其它男人的么?” “林小姐……” 林小青脑子已经搅成了一团浆糊,记者们,你们这么能猜,你们爹妈知道么? 林小青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耳边像是有只苍蝇,不停的盘旋;林小青的手捏出了汗,她很暴躁,真的想一拳头将这些人给打飞;亦或是用狮吼功一吼,将眼前这些人统统震飞。 林小青觉得天旋地转,身子朝后一倾斜,重重倒在了身后的草丛中,林小青只觉得胸口沉闷,一时喘不过气,身子一软,倒了; 高宴从人后冲出来,将林小青抱起来,冲着一群记者阵阵狂斥:“你们是哪个报刊的?那个杂志社的?我和我媳妇儿幸福的很!用不着你们这群人来询问!如果我媳妇儿有个好歹!我倾家荡产也要把你们告到坐牢!” 记者们哪儿知道人会突然晕倒,纷纷缩了头,散开一条大道;救护车再次光临古宅,只是这回被抬上救护车的,是林小青。 李秘书抱起芸芸,芸芸指了指那群记者,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问李秘书:“李叔叔,他们是不是坏人?把青青阿姨打晕了!” 芸芸的声音不小,记者们听的清楚;一个瘦高的男人手拿话筒跳出来,指着芸芸说:“小丫头可不要乱讲话,我们什么也没做!” “对啊,我们可什么也没有做过!”接着们纷纷澄清。 李秘书肃了肃脸,对着记者们说:“如果夫人真的有什么好歹,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 林小青被推进急症室做检查,医生给她打了一针葡萄糖,她才慢悠悠的醒转过来。 林小青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惨白的骇人;林小青近来又瘦了许多,心疼的高宴恨不得将自己的肉割下来给她补身体; 女医生皱着眉头问高宴:“你是病人的家属?” 高宴点头:“我是,我是她老公。” 女医生收了听诊器,皱着眉头训斥他:“你这个老公怎么当的?” 高宴脸色瞬间刷白:“医生,她怎么了?不是血糖低么?” 女医生声音又高了几分:“血糖低还是小事儿!今天若是再晚一点儿送来!孩子就保不住了!” 高宴巴巴望着医生,似乎有一口气没有喘过来;他努力的张嘴问医生:“医生……你说……你说什么?我媳妇儿,怀孕了?” 女医生气急败坏:“你老婆怀孕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做人老公的!她血糖有些低,这两天好好养养身体,别太劳累;她平日不能剧烈运动,好好安胎,她腹中的胎儿很脆弱。”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出来撒花花吧!造人了~ 第46章 怀孕 高宴幸福来得太突然,他胡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突然就笑了出来,拽着女医生的肩膀,再次问女医生,“你是说,我要当爸爸了,” 女医生有些不耐烦的说,“是的,你要当爸爸了。” 高宴高兴的手舞足蹈,他和林小青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从此第三者,都见鬼去吧, 袁慕立在门口,将医生的话听的清楚;他知道林小青晕倒,刻不容缓的赶了过来,却听见这个消息。 这回,一切都结束了。 四年前,袁慕幻想,幻想着自己和林小青结婚生子,生一个白胖胖的大小子;那时候他想,哪怕自己在外面工作的在辛苦,回家看见老婆和儿子,也是无比幸福的。可到头来,一切的一切都太充斥的戏剧性;她结婚,他告诉自己还有机会,她还爱着自己;可现在……她却有了孩子,一切的意义都不同了。 林小青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怀孕。她每次都有服药,按理说不应该啊?有了孩子就等于有了束缚,她还想和高宴二人世界呢。 林小青一睁开眼,熟悉的轮廓映入她的眼中。 高宴脸上挂着笑,一见林小青醒了,总算是松了口气;他让人送来了一盅鸡汤,还热着;高宴取出汤勺和汤碗,将鸡汤倒进了小碗里,仔细的吹,舀起一小勺喂进林小青嘴里。林小青正好口干,张嘴将油腻腻的鸡汤吞入腹中,只觉得胸口更闷,干呕一阵儿,将鸡汤吐了出来。 高宴着急的拍了拍林小青的背脊:“怎么样?是不是还不舒服?我叫医生。” 林小青狠撇了高宴一眼:“你不是傻了么?” 高宴放下汤碗,有些语塞:“那个,你今儿刚一走,我就好了。” 林小青:“这么神奇?我一走就好?你是说我扫把星喽?扮猪吃老虎,高宴你真能耐啊,你不是要和我离婚么,好啊,离婚协议拿来,拿来!” 林小青心里沉闷闷的,狠戾的盯着高宴,她的疑虑果然变成现实;她不知道高宴装傻的意义在哪儿,他知道眼前的人像是扮傻子看她笑话,林小青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骗我很好玩儿?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别的男人跑了?出轨了?”林小青戳了戳高宴的胸口:“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 林小青心里闷的实在厉害,腮帮子一鼓,缩进被子里,蒙住了自己的头。 高宴急的找医生,女医生告诉他:“没事儿,她那是正常反应;有些孕妇会有害喜,口味儿会突然变得很奇怪,还有的,就像你妻子那样,脾气暴躁。”女医生嘱咐高宴:“她现在看起来有些厌食,你煮点儿清淡的东西给她吃,等过几天再煮些营养品给她调理身子。” 高宴一个劲儿的点头,将医生的话记在心里。 林小青怀孕了,她最郁闷的是自己怀孕了。有了孩子,她就陷入了循环的煎熬中,成天在家带孩子,世界的中心也变成了孩子;她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腹中的小生命突然打破了她原定的计划。 最主要的是,她有了孩子,没办法开武馆了,她的计划又推后了几年;记得她在a市开武馆的时候,高宴每天会来看她,成天期盼着武馆关门儿;后来武馆真如高宴所愿,关门了;林小青不敢回家,又被房东赶了出来,这才和高宴住在了一起,且进了高宴的公司。 她不曾想,日后会嫁给高宴;也不曾想,自己的再次开武馆的愿望因为怀孕而破灭;太突然了,突然的她一时没办法接受。 高宴坐在她的床边哄着她:“媳妇儿,我骗你是我不对,我这不是知道自己的错误了么?那天说离婚我是说气话,我不也是生气么?”高宴一个劲儿的嘀咕,像个小老头:“别说是我,就算换个男人,看见自家媳妇儿和另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暧昧,也会心里不舒服啊;” 高宴的语气有些撒娇味道,全然不像平常在工作上不苟言笑的高宴。 林小青嗖的掀开被子坐起身子,两只眼睛瞪的圆滚滚的:“你说谁和别的男人暧昧?” 高宴见林小青这么紧张,赶紧挥手道:“我说别人,我说别人。”高宴伸出手摸了摸林小青的额头:“乖,躺着,别动了胎气。”高宴说着,又摸了摸林小青的小腹,似乎能感觉到她肚子里的小生命,脸上不由绽出笑容。 林小青的脾气变化是有点儿大,就那股一惊一乍的劲儿,已经让高宴捏了把汗。高宴长这么大,也就对林小青这么细声细语过,可见小青在他心中的地位。 林小青平静下来,戳了戳高宴的肩膀,声音轻了些:“阿宴,我们不要这个孩子好不好?” 高宴脸色一变,厉着声音说:“你想什么呢?这是我们的孩子!” 林小青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眼前高宴,高宴极少对她生气;她将滚到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低着头说:“我以为你不喜欢孩子……” 其实林小青想说的原话是:我以为你和我一样,不喜欢孩子…… 高宴沉了口气,拍了拍林小青的脑袋:“别乱想,无论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林小青点了点头,身子往下缩了缩:“我困了,我想睡会儿。” 高宴抬腕看了看时间,替她盖好被子:“你先睡,我去将芸芸安顿好。”对于江芸芸,高宴有些无奈,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爹亲生的,每每有事儿便将女人扔给林小青。 高宴走出病房,满面红光;芸芸正和李秘书坐在走廊里吃冰激凌,李秘书细心的替芸芸擦拭嘴角的蓝莓酱; 李秘书见高宴忧心忡忡的进去,精神焕发的出来,就知道遇到了什么喜庆事儿;果然,高宴走过来,激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李!我有儿子了!” 李秘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颤巍巍的问:“高……高总……您收养了孤儿?” 高宴狠拍了一下李秘书的榆木脑袋:“小青有了!” 李秘书揉了揉脑袋:“夫人怀孕了!恭喜高总!” 芸芸其实挺害怕高宴,高宴纵使恶狠狠的瞪她;芸芸见高宴一巴掌拍在李秘书的脑袋上,立刻从候诊椅上跳了下来,将手中未吃完的冰激凌砸在了高宴的胸口; 高宴抚了抚额头,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一坨冰激凌,额角的青筋突兀的跳,恨不得一把将芸芸提起来,抱在怀里打屁股! 高宴伸出手指,指着芸芸道:“小家伙,一定是被你混蛋爸爸给宠坏了!改天有空好好收拾你!” 芸芸鼓了鼓腮帮子,眼睛一瞪,一张嘴,咬住了高宴的手指。 高宴没有想到会被这个小家伙摆一道,胸口堵得慌,不由感叹:女人啊,就是这样不可理喻。 李秘书哄了哄芸芸,芸芸这才松开高宴的手指;芸芸像是受了委屈似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高宴不耐烦的说:“你这小丫头,咬了我你还委屈了?” 高宴理了理领带,对李秘书说:“快打电话让江一辰来接这丫头,可别让她缠着我家小青。” 李秘书发现,自从高宴和林小青结婚后,变了许多;也不能说变,或许这也是高宴的另一面;李秘书从部队跟着高宴到公司,高宴在他印象中一直是一个严厉的人;但是高宴一遇到林小青,便变了模样,从独当一面的铁血汉子,变成了细心体贴的丈夫。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微妙,缘分这东西从来不是人嘴可以说清的;在部队的时候,李秘书以为高宴做一辈子的军人,却没有想到高宴在战绩最辉煌的时候毅然选择退役;当李秘书怀疑高宴的性取向时,他去意外知道,高宴私下和林小青结了婚。 李秘书曾经无数次的感叹,论姿色,林小青不是最漂亮的;论学识,林小青似乎就只有大学文凭;论聪明才干,林小青似乎又没有什么?李秘书思前想后,也不明白钱途为什么会找林小青做女主角; 高宴走后,林小青坐在床上发愣,直到钱途来找她,她才缓过神来; 钱途忧心忡忡,最近发生的事儿实在太多,这部戏的进度已经落后了许多;钱途和林小青分析了一下损失,他说这些也无非是想让林小青早点儿出院。 林小青对钱途说:“我怀孕了。” 钱途有些愕然,脸有些白; 林小青直到钱途想说什么,她说:“你放心,我会把这部戏拍完。” 钱途问她:“高先生,会同意么?” 林小青摇头:“我不知道,我既然和你签下了合同,就得履行合约,不是么?” 钱途点头,他没有看错人,他说:“接下来会拍大幅度的动作戏,我会给你找替身演员。” 林小青低头思量了一会,抬头对钱途说:“不用,我能行,孩子也还不大,也没有那么脆弱。” 钱途间林小青坚持,劝慰道:“你要考虑清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会让替身演员准备好,我也不想在拍摄期间什么意外。” 林小青低头摸了摸小腹,她倒是想出什么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再来一更! 第47章 纠结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第48章 情缘(大修改) 高宴在电话里暴跳如雷,“天台山,怀着身子一个人去爬山,” 高宴不知道林小青的想法,他总觉得林小青有什么事儿瞒着他,高宴也不是万能的超人,这段时间为了工作,确实是对林小青冷落了些, 前两天高宴接到消息,一个星期后,袁慕将和苏卿言结婚。高宴想,难不成林小青是因为这个,才一个人躲起来, 林妈妈皱了皱眉,“你有没有想过我女儿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高宴沉默,他还真不知道原因;林小青不会像其它女人一样,无理取闹,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肚子里吞,如果可以,高宴真的挺希望林小青有时候可以像一个小怨妇一样对他抱怨,对着他没完没了的吐槽,这样,至少他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林妈妈说:“你应该听听她的想法。” 天台山人迹荒凉,但却隔三差五有人去烧香还愿。天台寺里就只有一个老和尚,和一条狗,老和尚每天除了打扫寺庙、打坐便是种菜,生活过的很朴实;老和尚尘空也会偶尔背着背篓,带着狗下山采购生活用品和香火。 林小青上山的时候,还看见有一对夫妇在寺庙门口的香樟树上挂许愿布,夫妻两瞧见了林小青,对她微笑;夫妻两笑的很朴实,让林小青自己也舒畅了不少。 她立在寺庙外的还愿石上,俯瞰天台山下葱葱郁郁的树林,山间零落着几处人家,白色炊烟冉冉升起,缭绕在山间。 偶尔的犬吠和鸡鸣,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林小青背着包跨走进院子,看见旺财慵懒的趴在石头上晒太阳,师傅正拿着扫帚扫地; 尘空的胡子眉毛已经花白,林小青从来不知道他的年龄,只知道这个老家伙比爷爷还要老;尘空背对着她,边扫地边说:“青丫头回来了?回来了就帮忙做饭,去把厨房里的米洗干净。” 林小青走过去,挨着旺财坐下,笑呵呵的说:“师傅,你老人家背后长眼睛啊?” 尘空活动了一下筋骨,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忒有世外高人的味儿;他笑呵呵的说:“那倒是没有,只是听得出你的步子。” 尘空眯了眯眼睛,盯着她的方向,说:“万事有因果,你们修了几世的缘分才换来今生相守;你腹中的小生命还没能感受这个世界的姹紫嫣红,繁华三千,就这样走了,难免有些作孽。” 师傅一边收拾垃圾,一边低着头嘀嘀咕咕,像是在念经似得。末世重生之星球巨变 林小青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语言; 她虽然很小就跟着尘空习武,但却没有宗教信仰,她不信主也不信佛;师傅口中的因果来生她从来不信,师傅拉着她往后院走,旺财也摇着尾巴从石头上跳下来,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两人走。 “你来了也好,帮师傅一个忙。”师傅拉着林小青进了藏经阁,藏经阁虽然不大,但师傅从来都很宝贵;林小青曾经偷偷进去过,里面儿的一物一件都是难得的宝贝,记得里边儿还有件宋朝的雕花摆件; 推开藏书阁,浓厚的书卷气扑面而来;一排排简易的木书架在藏书阁排开,书架上的书虽多但也摆放的十分整齐;书上一尘不染,显然是每天都有人清扫;最里处的书架上还摆放着几把用红绸缎包好的竹简书,藏经阁虽小,却五脏皆全,古色古香布置顿时让林小青有种穿越的味道。 师傅在最里处的书架前蹲下,从下面拉出一个满是灰尘的红木箱,师傅鼓着腮帮子一吹,灰尘全落在了旺财的脸上;旺财汪汪直叫,一个劲儿的用爪子擦脸。 师傅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画轴,递给林小青,她打开画轴,画轴上的红衣女子尤其扎眼。 画像中的夫人,可不就是……夫人?阮青? 但她可以断定,这张夫人的画像不是出自于袁易之手,画风完全不同。 师傅缓慢的站起身子,锤了锤自己的腰,问她:“知道这是谁么?” “阮青。”林小青目不转睛的盯着画,这民国女人真是和她有缘分。 师傅问她:“你知道这个女人和你的关系么?” 阮青嘴巴张了张:“不会是我的前世吧?” 师傅一巴掌排在林小青的脑门上:“熊孩子,脑袋瓜子里装的什么?还前世……” 林小青揉了揉脑袋:“不是前世是什么?” 师傅叹了口气:“前段时间,袁易来找过我;袁老头说,你舞剑的招式和我很像,于是便你查起,找到了我这个半残的老头;我年轻的时候和他有过交集,这画中女人,阮青,就是我大师姐,论资排辈,你应该叫她一声师伯;这张画是出自于你师祖之手,因此尤其宝贵;袁易一直想要这幅画,我没肯给。” 林小青恍然大悟:“原来他给我分遗产,不是因为我长的像阮青,而是因为你是我师傅,阮青是你师姐?哦买噶,这关系太错综复杂了。”假冒人生 师傅笑着说:“他给你遗产,不过是为了换这一幅画像,这幅画上的师姐笑得最开心,当年你师祖画这幅画的时候,你师伯还是个天真烂漫的丫头呢。” 林小青点头:“嗯?我就和她这点儿关系?我是长的很像她么?” 师傅白了一眼林小青:“你师伯可比你漂亮多了,能干多了,可惜啊,她过不了情关。” 林小青听着揪心:“师傅你神机妙算啊,你咋知道我怀孕了?” 师傅疑惑:“你怀孕了?” 林小青疑惑:“你刚才不是说我肚子里的小生命?看不到这繁华世界?说我有些作孽?” 师傅在此一个拳头砸在她的脑袋上:“死丫头!我说的是旺财!旺财有了崽儿,脾气很暴躁,咬了刚才来寺里还愿的女人,那女人的丈夫一气之下将旺财踢了出去,旺财腹中的崽儿也胎死腹中,罪过罪过……” 林小青啊了一声:“旺财真可怜,那你带我来藏经阁看师伯干嘛?” 师傅伸手又要敲她,举起又放下:“我是让你把这幅画拿回去,帮我在袁易的坟前烧掉,也算是圆了他一个心愿!人家的钱财你不能白收!那些钱财你清算清算,捐给有需要的人,知道么?” 林小青:“……我可以自己留点儿么?” 师傅:“不可以……” 林小青回到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房间靠墙位置摆放着一张木榻,简易的竹木衣柜紧靠着木榻,窗前有张陈旧的雕花几案;林小青走过去将窗户推开,明媚的阳光便从窗户外照射进来;虽然有几年没有回来过了,但房间里几乎没有灰尘,干净整洁。 她立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那株仙人掌,几年前,仙人掌才只有她膝盖高,而现在,祖有两米高,大有长成仙人掌树的趋势。 她坐在窗户边,撑着下巴看着院子里的仙人掌树,思绪泛滥如潮;摸着肚子里的小生命,似乎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她这些天来的烦躁,也淡了下来。 寺庙里冷冷清清,吃晚饭时林小青便师傅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多余的话,桌上两盘清淡的菜,由于山上没有电,餐桌上便点了一支烛火;呆在天台寺的那两年,她的生活就是这样清冷。 寺庙晚上没有闭门的习惯,高宴爬上天台山的时候已经入夜,入夜后的天台寺未免有些阴森冷清;高宴用手机照了亮光,才勉勉强强走进了院子,有好几次被院子里的石头给绊倒。喜良缘 高宴立在后院的一处禅房外,里面微弱的烛火摇曳,林小青和一个白胡子老和尚坐在一张方木桌上吃饭,桌下蹲了一条无精打采的土狗,整个寺庙里冷冷清清,静谧的诡异。 高宴忍不住打了寒颤,林小青那两年,就是在这种地方生活的? 林老爷子未免也太狠心,竟让林小青在这种地方呆了整整两年;高宴的身影被院子里夜色掩盖,他立在暗处,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儿。 他突然就明白了,以前有些微胖的林小青,如今为什么会这么瘦;在这种地方吃了两年的斋,想胖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儿。 旺财发现了屋外的人,冲着院子汪汪直叫; 尘空偏头往院子里看了看,放下筷子,眯着眼睛笑:“有客人,真难得。” 尘空端着碗,跨出了屋子,一边敲碗一边唤旺财;尘空带着旺财往厨房走,高宴跨进了屋子里; 林小青抬眸看着高宴,高宴右手挽着黑色的西装,领带被扯的松垮,白色的衬衫被汗水浸透,整个人显得疲累不堪;林小青以为自己看错了,定了两眼,才放下筷子,怔怔的看着他:“阿宴?你怎么来了?” 高宴眉头紧了紧,挨着林小青的身边坐下,像分别重逢的小情侣似的,将她搂在了怀里。 高宴的声音很低:“你说你,走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一个人跑到这荒山野岭,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林小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将筷子放下:“我……我就是想回来看看师傅,放松放松。” 高宴放开她,趁着摇曳的烛火看着她消瘦的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有告诉我?” 林小青笑了笑:“没有,我就是想回来看看师傅,然后散散心。” 高宴盯着她一双明亮的眼睛,说:“你是因为,袁慕要结婚了,所以心情不好,想一个人躲起来是么?” 林小青愣了愣:“袁慕要结婚了?什么时候?”话一出口,林小青才发现高宴脸上很失落,就像丢了一件自己珍惜了很久的东西。 林小青又说:“你以为我会伤心?因为他结婚,所以我才躲起来一个人伤心?高宴,你是不是觉得你娶错了人?” 第49章 洗澡也艰难 林小青又说,“你以为我会伤心,因为他结婚,所以我才躲起来一个人伤心,高宴,你是不是觉得你娶错了人,” 高宴的手搭在林小青的手臂上,“我没有娶错人,我是觉得,你嫁错了我。” 林小青心里咯噔一沉,她没有想到高宴会这样说,高宴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起伏,不似往常的吃醋亦或是宠溺,冰冰凉凉,像一把冰冷尖锐的匕首,戳进她的心口。 林小青将胳膊从高宴手中抽出来:“高宴,你知道么,你说这样的话,让我很心凉。” 高宴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了,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耳发:“我就是有些吃醋,瞧你,生气了?袁慕过几天就结婚了,他将不会是我们中间的阻碍;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为这事儿闹不愉快呢?” 他拉了拉林小青:“如果你真觉得心里不痛快,那我们也举办一次婚礼?说起来,我们还没有正式的举办过一次婚礼呢;” 林小青一跺脚站了起来:“高宴!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袁慕结婚是他的事儿,和我没关系,我也没有不开心!” 良久,高宴嘴角弯起弧度,将林小青打横抱了起来; 林小青双脚腾空,心里一紧,扑通扑通直跳;对于高宴这个举动,林小青有些猝不及防,她眉头一紧,有些恼怒:“高宴你干什么呢!放我下来!” 高宴像是满血复活,恢复了往常的嬉皮,冲着怀里的林小青坏笑说:“这么久没抱我媳妇儿,又轻了不少,改明儿老公给你做好吃的!” 尘空立在门口,看见两人暧昧的举动,赶紧抱起地上的旺财,捂着旺财的眼睛往回走,嘴里不停的碎碎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尘空快走出院子时,偏过头对屋子里的高宴说:“丫头的房间在左拐第二间,你们晚上就将就睡一起!我老头子和旺财睡前院。” 林小青有些气节,老和尚这般老,还没个正经儿。 高宴十分感谢老和尚给指路,抱着林小青往房间走;路上没有灯光,高宴便让林小青掏出自己的手机照明,没想到还没走到门口,手机就已经没电,自动关机。 高宴借着皎洁明亮的月光找到了门,伸出脚一用力,将门给踹开;所幸房间里没有什么障碍物,高宴将林小青放在了木榻上,自己又从怀里摸出了打火机; “蜡烛在窗前的几案上。”林小青指着窗前说。 高宴点燃蜡烛,已经是满头大汗,这里的生活简直是落后好几十年。 房间明亮起来,高宴才发现林小青住的房间已经不能用简单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简陋;高宴扭扭捏捏坐上床,背上黏湿黏湿的,他现在只想痛快的洗个澡。 “澡堂在哪儿?”高宴将领带扯下来,偏头问林小青。 “出门右拐,尽头就是。”林小青说。 高宴立马站起身子,拍了拍林小青膝盖:“媳妇儿等我,我去洗个热水澡。”说完,便火急寥寥的冲出了房间,高宴冲到了尽头才发现,哪儿有什么澡堂……分明就是几块木板围起来的障碍物,没有照明工具暂且不说,高宴用打火机照了一圈儿,发现左上角有块竹木筒,泉水从竹筒里流出来,哗啦啦的溅在地上; 高宴伸出手接了接从竹节里流出的山泉水,夜晚真是冰凉刺骨,他愣愣的看了一圈周围,十分疑惑:难道,这就是……洗澡水? 林小青拿着蜡烛,走进了高宴所在的简陋洗澡堂,冲着他挑了挑眉头:“关键时刻还是媳妇儿管用,跟我去厨房,我给你烧热水。” 高宴抱着衣服跟着林小青到了厨房,林小青将蜡烛固定在厨房的烛台上,舀了几瓢水进大黑锅,挽起袖子指挥高宴:“你帮我把灶里的火点着。” 高宴硬着头皮坐在了火灶前,捡了几把枯草点燃,塞进了灶里;随后又塞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干柴,灶里被填的满满的,空气无法顺畅流通,枯草也灭的十分快,最后只飘出了几缕青烟。 高宴抬头,看见林小青正专心的刷锅,也不好意思叫她,自己便鼓着腮帮子吹着灶里的火,结果火没吹燃,反倒吹出了一股浓烈的青烟,青烟冲出土灶,熏了高宴的眼睛。 高宴揉着眼睛,条件反射的朝后一闪,整个人撞在了背后堆积的柴火上,一瞬间,哗啦啦——身后的一堆摆放整齐的柴火被高宴一个劲儿给撞翻,木柴滚洒了一地。 林小青怔怔盯着高宴,这才想起来高宴不会烧火。 林小青看了两眼高宴,深觉高宴现在就是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林小青将沾满水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到高宴身边,用火钳熟练的挑了一下灶里的柴,露出一点儿空隙,轻轻一吹,轰的一声,火便隆隆的烧了起来。 高宴满头大汗,看着熟练烧柴的林小青,有些惊愕的说:“我以为你不会做饭。” 林小青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起伏:“我是不会做饭,我只会烧柴洗锅、洗碗;在寺里的那两年,每天都是师傅做饭,我烧柴。” 林小青专心的往里边儿添柴,高宴便定定的看着着她的后脑勺,心里莫名的酸楚,抬起的手,又艰难的放下。 灶里的火燃的噼里啪啦,满锅的开水不一会儿便开始沸腾;林小青拿来一个木桶,将沸腾的开水舀进桶里,趁着火还没熄,又添了些凉水进锅。 林小青端来一个木凳放在热水桶旁边,她掺合了些凉水进去,摸着不烫不凉时,才拍了拍木桶,叫高宴:“过来,我帮你洗。” 高宴愣了愣,指了指凳子:“就……这么洗?” 林小青拧了拧毛巾:“条件有限,不想受凉就坐下,脱了衣服我帮你擦。怎么,还害臊?从前我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害羞?” 高宴不是害羞,是他确实没有这样奇葩的洗过澡;他在小木凳上坐下,脱了衬衫,山上的温度低,好在他身体素质好,也不觉得有多冷;林小青温热的手很快覆上了他的背脊,热毛巾在他背上上下游走,林小青的手就像是浮动着泡沫,游走之处留下润滑舒感。 当林小青擦到他的腰间时,他条件反射的腰一挺,下面儿立即肿胀起来;林小青还没发现高宴的异常,蹲着身子挨着他的背脊擦拭,高宴咽了咽口水水,多久没有尝过媳妇儿的荤了?他实在受不住诱惑,手一快,抓住了那只掐在他腰上的纤纤玉手; 林小青发现了高宴的异常,移动身子一偏头,竟发现高宴双腿之间已经胀的撑起了帐篷,林小青抬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现在可怀着,你别乱折腾。” 高宴一个大力将林小青扯起来,林小青一个不稳,手中的毛巾掉在了地上;林小青为了稳住身子,半强制的坐在了高宴的腿上。 高宴裸着上身,林小青的脸紧贴在高宴结实的胸膛上;刚才那一下,差点儿让她摔倒; 她的脸紧贴着高宴的胸膛,心有余悸的喘着气,半晌才抬头瞪高宴:“高宴!” 高宴不温不怒,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算日子,林小青也有些时间没有和高宴亲热过了,难免有些抵触,但没一会儿,就被高宴的唇舌搅乱了思绪,她顺手勾住了高宴的脖子,伸出舌头抵进了高宴的唇齿之间;两人的气息开始紊乱,高宴双手将林小青抱起来,挪开步子将她抱出了厨房。 高宴抱着林小青走在黑灯瞎火的走廊上,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路,好在山上的月光很皎洁,高宴的眼神儿也不差,这才跌跌撞撞找到了点着蜡烛的房间; 房间里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半,高宴将林小青轻放在床上,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腰,一用巧劲儿脱了她的外衣,他的手掌滑至林小青的后背,手指灵动一挑,解开了她的胸衣;林小青打了个冷颤,高宴光裸的上身便轻轻覆了上去,温热的胸膛磨蹭着林小青坚.挺的柔软…… 高宴的手掌从林小青的小腹一路滑至胯间,摩挲着她腿间的一点柔软,林小青被他挑弄的心痒,那一点开始抽搐,林小仰头抓住他手,轻哼一声:“别……” 高宴挑眉:“怎么了?” 林小青脸憋得通红:“我是孕妇……总归不好……” 高宴笑了笑,心里难免有些高兴;说明林小青还是挺在乎腹中的胎儿,也不至于像林妈妈说的一样,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林小青的想法是有些变了,但对于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她还打不定主意;就像师傅说旺财,旺财的崽儿胎死腹中,原本可以看到繁华世界的小生命就这么没了,难免有些作孽。 高宴俯□子吻在她的胸口:“我有分寸。”高宴的吻从林小青胸口一路滑下,柔情似水……却在她的腹部猝然停下,高宴偏着头,将耳朵贴在林小青小腹上,听着林小青腹中的动静,咚——咚——咚—— 他似乎能听见胎儿的心跳,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林小青低头看着高宴,笑容在高宴脸上逐渐浮散开;烛火摇曳,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温馨十分;林小青觉得心头很暖,看着高宴贴着自己小腹傻笑的模样,就像有块雪球在她的心头上化开……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年底了,好忙(┳_┳)... 第50章 大结局(一) 天台山上朝阳四射,阳光从白雾中穿透而过,打在树叶上;原本颜色黯淡的绿叶被耀的青翠欲滴,虫鸟叫声环绕寺院声声不绝; 老和尚尘空带着旺财在前院打拳,林小青还在被窝里蒙头大睡,而高宴却已脱了鞋,挽起裤子,站在寺庙后边的池塘里守鱼; 高宴踏进冰凉的池水中,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里,守了近半个小时,才有鱼朝他游过来,高宴手一快,用自己做的简陋渔网网起一条近两斤的草鱼; 高宴看着网中的胜利品,满心喜悦,喜滋滋的将鱼装进桶里,往回走。 高宴将鱼带回厨房,刮了鱼鳞,将内脏处理干净、山泉水清洗后,用指腹将鱼轻摁在案板上,刀锋微偏,去头去尾,将鱼切成一厘米左右的薄块;他将切好的鱼块放入碗中,利落的切了几片老姜、蒜粒、红椒粒备用;在碗里调入盐和佐料后,用手抓匀,等酱料沾满鱼块后,便给鱼块裹上了一层糯米粉。 在山上煮饭比不得自己家,没有电、汽,高宴也只能自己烧火添柴;有了昨天晚上的经验,他倒腾了一会儿灶里便哄哄燃起了火,他往里塞了根粗壮耐烧的柴火;铁锅的锅底被烧的滚红,高宴舀了一勺油贴进锅里,菜油立马滋滋啦啦在锅中跳动,趁着油的热度,他将葱蒜扔进锅里爆香,装盘备用; 高宴将裹好糯米的鱼块放进锅里小火蒸熟,将夹杂着蒜香的热油浇在鱼块上,再洒上的葱蒜和红椒粒,一盘色泽鲜美的粉蒸草鱼便大功告成; 糯鱼出锅,香味四溢,糯米鱼的乳白和葱的翠绿形成鲜明对比,褐色的酱汁儿衬底,色泽光鲜; 林小青摸着肚子,揉着眼睛走过长廊,走到厨房门口,一阵儿香味便扑面而来,诱的她直流口水。 高宴拍了拍手,一抬头,冲着立在门口的媳妇儿笑了笑;这一笑,可让林小青心里一阵春心荡漾; 林小青肚子里已经咕咕直叫,迫不及待凑了过去;高宴小心翼翼的挑了一筷子无刺儿的鱼肉,递到她嘴边:“来,尝尝。” 林小青舌尖儿下唾液开始迅速分泌,一张口,将鱼肉包进了嘴里;鱼肉的温热烫着她的舌尖,软嫩的鱼香和清醇米香瞬间包裹了她的味蕾。 林小青的馋虫被勾起,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粉蒸草鱼;她一边竖大拇指,一边往挑鱼刺儿,若不是吃的草鱼,她还真想狼吞虎咽; 高宴伸手撩开她额前的耳发:“慢点儿,还多呢,别被鱼刺儿给卡住了。” 林小青手上沾着酱汁儿,意犹未尽的吸了吸手指,说:“得在师傅来之前赶紧解决,他若是看见我们偷吃鱼,一定会把我们踹下山;”林小青舔了舔手指:“别愣着,你也快吃,赶紧解决掉。” 高宴不似林小青的狼狈,却是斯斯文文用筷子小心翼翼的挑; 尘空带着旺财到厨房时,看见小两口你一口我一口的相互喂食;老和尚鼻子灵敏,只嗅了嗅,就知道这两人是在厨房偷腥!老和尚黑着脸,拿起门口的扫帚气势汹汹的走进了厨房; 林小青一见师傅走了进来,赶紧把嘴角擦干净,将盘子推到高宴身边儿; 老和尚扛着扫帚走过来,指着灶上的盘子问:“谁吃的?” 林小青捂着嘴,一脸委屈:“师傅我没吃,我孕妇,对这东西不感兴趣,闻着这味儿就恶心;真的!我发誓!” 老和尚瞟了眼高宴,高宴忒男子气概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鱼是我做的,也是我吃的,老和尚难不成想教训我?” 尘空一听高宴称呼自己为老和尚,抹了一把光脑袋,将扫帚扔给了高宴:“昨夜刮风,前院落了一地的树叶,去!给我扫干净!” 从来没有人用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语气对他说过话,他敬重眼前的是长辈,便尊敬六分;可眼前的长辈却倚老卖来使唤他;想要使动他,那简直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高宴收了对林小青的温柔性子,冲着老和尚不客气的说:“我敬重你是长辈,给你三分面子;这鱼也不是你家的,你又凭什么惩罚我去扫前院?” “嘿!小子脾气挺倔?”老和尚眉毛一弯,露出微笑。 林小青深知师傅这是暴风雨前的彩虹,别看这师傅面儿上和气,一发起火来堪比电闪雷鸣,暴雨狂风; 高宴和师傅两目相对,果不出林小青所料,师傅侧步往前一跨,一伸手捏住了高宴的后颈;奇怪的是,高宴被这么一捏就像是四肢被锁住了一般,不太使得上劲儿;高宴想用胳膊肘将老和尚给撞开,哪知道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和尚力气却如此大,他的胳膊肘被老和尚给死死扣住; 高宴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林小青,林小青幸灾乐祸的摊手,表示无能无力。 林小青和高宴在天台山呆了整三天,这三天对林小青来说是逍遥轻松,但对高宴来说却是度日如年;这两天高宴挑水、砍柴、煮饭、清扫简陋的卫生间、打扫寺院,把这一辈子没做过的苦活脏活全给包了个遍。 临走时,尘空师傅赠了高宴一个锦囊,说是感谢高宴这几日的勤奋,阿弥陀佛…… 高宴有气不能撒,收了锦囊拽着自己媳妇儿下了山,山路崎岖难行,高宴牵着林小青小心翼翼的踩着山石; 尘空看着两人下了山,心口也就松了口气,似乎多年的心愿,了了下来。 林小青和高宴回到a市,林小青一下飞机,就被记者给堵了个正着;记者如浪潮般朝她涌过来,如果不是高宴一早做好了安排,他们就会被堵在机场寸步难行; 林小青跟着高宴坐进车里,才喘了口气,看外面记者的热忱度简直比以前还要疯狂。来接林小青和高宴自然是李秘书,李秘书将准备好的平板电脑递给高宴,一边开车一边告诉他们:“电影上映,但是评价并不高;” 林小青想也是,这部电影拍的确实挫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不是还搞出一个绯闻,闹的大家都没有拍摄心情。 林小青自己拿过电脑翻了微博,果然,电影的评论果然很差;影迷们都把矛头指向了林小青,都职责林小青是关系户,没有实际能力,借着老公上位; 这些评论林小青一早也都有心理准备,回了一趟深山,烦躁的心境也变了不少。高宴本来还有些担心,但看林小青的神情,心里悬着的那颗心也落了下来。 林小青顺手翻了下前几天的新闻,果然,袁慕和苏卿言的婚事儿也被炒的沸沸扬扬,婚期正巧就在今天。 林小青的手指在新闻上戳了戳,偏头对高宴说:“故人结婚,怎么能不去?” 高宴将林小青的手牵住,笑着说:“去之前是不是应该打扮一下?” 高宴带着林小青去逛服装店,这是他第一次带媳妇儿逛服装店,陪着媳妇儿买衣服;商场里的衣服琳琅满目,林小青偏就挑了件耀眼齐胸的红色礼服; 红色长裙逶迤而下,刚好遮住她的脚踝,裙子剪裁十分得体,前/凸后翘,加上高跟鞋和红唇的魅力,让她知性了不少。 林小青看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转过身问高宴:“好看么?” 高宴看的有些愣,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傻点头:“好看。”在高宴心中,那个清纯痴傻的妹子,才是最漂亮的;眼前的知性女人,更像是另一面林小青,更像是她在用浓妆掩盖心中的情绪…… 林小青不否认,袁慕结婚她心里是有些不舒服,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如今却娶了别的女人,而她自己也嫁了人,这已经不是对逝去爱情的缅怀了,而是在缅怀一种名为命运的东西。 世事无常,四年前,她答应和那个看似怯懦的少年交往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林小青红衣似火,就像是天边一抹璀璨的火云;她挽着高宴臂膀进入教堂,找了一个最靠边儿位置坐下来,静静的听着台上的一对新人许诺不离不弃,交换戒指…… 苏卿言一袭白色的婚纱,面儿上笑的灿烂;林小青不明白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的印象中,苏卿言和袁慕不是闹翻了么?她犹记得上一次和苏卿言见面,苏卿言还请求她的帮助; 不想上次一别,再见,苏卿言竟是以袁慕妻子的身份出现在她的眼前; 世事变化莫测,谁也预料不了下一步的事儿; 新娘开始扔捧花,一群少女簇拥着新娘,想夺得捧花带来的祝福;苏卿言背对着人群,用力一扔,捧花砸在了林小青的脚下。 高宴弯下腰捡起自己媳妇儿脚下的捧花,把玩着花打笑说:“这捧花落在我手中是怎么个意思?” 高宴嘴角一扬,用宠溺的姿态将捧花塞进林小青手中:“收着这捧花,我的幸福,只属于你一个人。” 林小青抬头看着高宴,心间暖暖的,鼻尖儿有些酸;她自己都分不清,是为初恋喜结良缘伤感,还是为高宴的话而幸福的感动。 她接过捧花,踮起脚尖儿吻在高宴的脸颊上:“谢谢老公。” 这样的场合,难免会有人觉得他们是在秀恩爱,然而事实上,高宴却是也是想和自己媳妇儿秀秀恩爱。 苏卿言挽着袁慕朝他们走过来,袁慕冲着两人打了招呼:“你们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真是高兴。” 林小青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憋出一句:“新婚快乐。” 袁慕挑了挑浓眉,很直白的问她:“青青,看见我结婚了,心里有没有一点儿难过?” 林小青愣了一秒,随即和高宴十指相扣,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难过什么?” 袁慕也是一愣,摇头苦笑,原来,林小青把他们的感情,定位成不值得缅怀的青/涩爱情;将他们的曾经定位成,小孩子的感情…… 林小青想,人的生命中有很多过客,有刻骨铭心的,有随着时间而淡忘的……有陪着她走过曾经最青涩时光的…… 而袁慕,就是那个曾经陪着她走过青涩时光的人;那样青涩无邪的世界中,存在着那样一个帅气阳光的过客,让她念念不忘,因为死亡的误会让她刻骨铭心;可随时时间流逝,曾经的东西不可能一成不变,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原地踏步…… “新婚快乐,日后你们有了宝宝,指不定我们还能结个亲家。”林小青说。 就这样一句话,彻底的,切断了两人青春记忆的联系; 第51章 大结局(二) 大结局2喜气洋洋 婚宴上来了许多业界知名人士,林小青挽着高宴的胳膊一一给他们敬酒;高宴知道林小青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便将林小青安顿在一个角落的卡桌坐下,林小青也有些疲,坐在角落里喝着热饮,看着婚宴上来往不息的男女。 林小青的目光在大厅里扫来飘去,最终还是落在了高宴的身上,高宴握着酒杯对方交谈,表情认真严肃,时而皱眉时而挑眉弯笑,俨然透着股威严,与平常哄她、宠她的阿宴全然不一样。 林小青心里甜滋滋的,目光落在高宴身上挪不开,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从小到大都疼着她,对她从一而终,她不知道是修了几世的福分,才和这样的男人走在了一起;虽然嫁给高宴时她是稀里糊涂,可是现在,在人群中看着那个男人的侧脸,心里极暖。 婚姻,大抵就是如此; 过往许多年,她似乎忽略了高宴对她的情感; “小青。” 林小青一抬头,苏卿言已经脱掉了婚纱,换上了一件儿淡色的旗袍,青花从苏卿言的侧腿勾勒而上,盘旋在腰际。 苏卿言在她对面坐下,那双眼睛似乎没了往日清澈。 林小青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回想和苏卿言从认识到现在,很戏剧;从学校到社会,看似老实的苏卿言,却走上了一条同普通女孩不同的路,也差点儿,要了她的命。 林小青从来没有想过,苏卿言拿枪的模样;直到那天晚上苏卿言拿枪指着她,她才明白,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的不可能;就连那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归根究底还是来源于生活;苏卿言因为哥哥被害,才导致她原本平凡的人生开始颠簸起伏…… 林小青的手指桌子上敲了两下,没有抬头,语气十分平淡:“想说什么就说吧。” 苏卿言看着她说:“谢谢你。” 林小青有些茫然,又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为什么?突然要谢我?” 苏卿言:“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 林小青看着苏卿言一双眸子,苏卿言也看着她;两人就这样相互望着,半晌,两人都噗嗤一声儿笑了。 婚宴那天,苏卿言和林小青坐在角落里聊了很多;譬如,苏卿言和袁慕相识,再到家庭变故;又譬如,林小青和高宴从小到大的趣事,林小青提起自己和袁慕一起在学校的日子时,却是寥寥几句带过。 两个女人间就像是一笑泯恩仇,聊了很多事儿,有些事儿也突然想开了。 聊到末处,林小青问苏卿言:“你父母呢?怎么样了?” 苏卿言的笑容嘎然而止,喉咙一滚,温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苏卿言的手紧紧拽着餐布,隔了好半晌才说:“走了,去了很远地方,如今我唯一留在这世界上的亲人,就是阿慕。”说着,微微偏头,目光落在了袁慕身上。 那样的眼神,就像林小青隔着来往不息的男女,在人群中定然望着高宴一般。 恩,感情真像是变化莫测的天气;早阴、午晴、入夜却是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待到黎明,便又是乌云散去,日出东方…… 林小青觉着肚子有些不太舒服,便起身去了洗手间;她从卫生间出来,经过长廊时,一名服务生从她身旁擦过;林小青神经一紧,眉头一皱,下意识叫住女服务生:“等等。” 服务生背对着林小青,脊背一直,没有回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 林小青转过身,盯着服务生的背脊问:“背对着客人说话,很不礼貌。” 女孩俨然有些紧张,却并没回头;林小青向前走了两步,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想手腕却被女孩扣住;女孩偏头那一瞬间,刘海划过,那张熟悉青涩的脸林小青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袁萧萧; 林小青身子不稳,向前一倾,幸而她反应敏捷,借力使力,手臂一震,脱开了束缚,才没跌倒。 袁萧萧也没有多做纠缠,拔腿跑进了楼梯间;林小青手臂酸疼,有些没晃过神,刚才那个女孩……可不就是……袁慕的侄女儿,袁萧萧? 对于袁萧萧,林小青的印象太深刻,袁萧萧为了逃跑,痛下狠手一枪打中苏卿言;若不是袁慕在当中调节,袁萧萧和苏卿言一早便被送进了监狱; 林小青愣了两秒,想追,小腹却突然开始刺痛; 林小青知道自己是动了胎气,也不敢走动,就扶着墙蹲□子,紧紧捂着小腹。 高宴半晌没看见林小青,端着酒杯东张西望;高宴皱眉看了看周围,心里腾升起慌乱情绪,随即摸出手机拨通了林小青的电话,但接电话不是林小青,却是苏卿言。 苏卿言拿着林小青的电话站起身子,对着高宴挥手; 高宴挂了电话,拧着眉头走过来,不客气的质问苏卿言:“小青呢?” 苏卿言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洗手间,还没回来。” 高宴顺着方向过去的时候,瞧见林小青蹲在走廊里,手指紧紧掐着裙子,疼的一身冷汗;高宴心头一惊,冲过去将林小青抱了起来;林小青冷汗直冒,惨白的小脸儿紧紧贴在高宴的胸口,抬起手指掐住了高宴的衬衫; 林小青红色的裙子上被血液浸湿,湿润血液蹭在高宴的袖子上,尤其显眼。 高宴的心脏跳到了嗓子口,脑子轰隆一响,赶紧抱着林小青往外冲; 李秘书过来的时候,看见高宴怀里的林小青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高宴便斯歇底里的冲着他吼:“叫救护车!” 李秘书不敢怠慢,赶紧摸出手机拨通了120; 袁慕正在应酬宾客,一回头却看见高宴抱着林小青往外冲;大厅里的人声开始嘈杂,大抵都被高宴的歇斯底里吓到了,高宴抱着林小青在人群中扯着撕心裂肺的吼着让开…… 救护车不过几分钟便到了婚礼现场,然而就在林小青和高宴上了救护车的那一刹那,身后的酒店突然轰隆一声爆炸,一楼二楼的窗户被震碎,火舌从窗户里爆出来…… 林小青晕晕沉沉,也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儿,只听见一阵巨响,和鼎沸的叫声…… 林小青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高宴睁大眼睛盯着自己刚才出来的地方,不过顷刻,方才那富丽堂皇的酒店便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院,高宴依然有些愣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高宴的衬衣被林小青抓的皱巴巴的,他低下头,习惯性的理了了自己的衣服;他将手指停留在自己的衣服上,晃了会儿神。 高宴沉默的坐在走廊里,直到李秘书赶来时,他才抬头看李秘书;高宴在部队时,不是没有见过爆炸,他也不是被吓到,他只是觉得心有余悸,如果林小青不是突然腹疼……他们,会不会就死在了里面? 李秘书拍了怕高宴的肩膀,安慰他:“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如果不是夫人突然到了医院……恐怕……” 高宴定了定心思,问李秘书:“现场情况如何?” 李秘书回答:“爆炸的只是每个角落的小范围,目前5死16伤,袁老板背脊被灼伤,昏迷不醒;苏小姐那边已经下了病危通知。” 高宴继续问:“人抓到了么?” 李秘书摇头:“警方正在调查跟踪。” 林小青被推出了急症室,高宴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冲过去抓住了医生的胳膊,模样凶的骇人:“我媳妇儿怎么样?胎儿可好?” 医生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高宴便一拳头打在了医生的脸上:“这点儿能耐都没有,当什么医生!” 高宴这股子邪火让医生很是无辜,男医生捂着自己青肿的脸,委屈的看着高宴,喉咙里好容易才挤出未说出的话:“母子平安……先……先生……” 高宴表情微微松,松了松拳头,心底有些许惭愧; 李秘书有些责怪的问医生:“那你摇头做什么?惊的人一身凉汗。” 男医生的表情更委屈了:“我摇头是因为这位夫人的身子很弱,如果不好好调理,流产是迟早的事儿。” 高宴一直坐在林小青床边儿,直到林小青噩梦惊醒。 林小青额头冷汗直冒,猛然一睁眼,发现已经在了医院; 刚才……是不是……爆炸了……还是自己的噩梦? 林小青张了张口,瞪着眼睛看着高宴;高宴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似得说:“没事儿,胎儿还在。” “爆炸……刚才是不是……”林小青喉咙痛极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高宴没有回答,林小青拽着高宴的胳膊,情绪有些激动:“袁慕呢?他怎么样?” 高宴知道林小青会问这个,如实告诉她:“昏迷不醒,新娘已经被下了病危通知。” 咯噔—— 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然打翻在地,脆生生的裂开; 晚上八点,李秘书送来消息,新娘苏卿言伤重死亡;而袁慕,依旧是重度昏迷,没有醒转的迹象,医生说,十之八、九会成为植物人。 这个消息对林小来说无疑是个打击,几个小时前,还漂亮鲜活的人,就这么没了…… 太意外,太突然,让林小青觉得世事实在太过无常。 第二天一早出院时,高宴陪着林小青去看了袁慕;隔着一层玻璃望着病床上的原慕,由于角度和距离,她看不见原慕的脸; 她紧拽着高宴的手,心里有多难过,她捏的就有多紧实; 这个时候高宴说不上是吃醋,连他自己的心情都异常低落;病床上的那个男人虽然是他的情敌,也是他曾经的合作伙伴、曾经的朋友;生命的珍贵,他高宴比谁都清楚;正如几年前,他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离去……他见多了死别,最终毅然选择退伍。 高宴为了不让林小青的情绪受到太大的波动,在西郊置下了一栋独立的复式别墅,环境优雅,远离市区;林小青在那里安心养胎,高宴也不多透露原慕的病情,只是告诉她暂时无生命危险。 林小青也知道高宴用心,自己也克制着不去多想,每天最重要的工作是保胎;现在看来,她肚子里的胎儿才是她的全部,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生怕腹中胎儿脆弱的流掉; 近一个月来,高宴都是早出晚归,林小青不知道高宴去了哪儿,林小青也不过问;陪着林小青做保胎的阿姨总是笑林小青对丈夫太放心,林小青只是抿嘴笑,她相信高宴,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认定了高宴对她好,就是真心的好;高宴说会捧她一辈子,就是真的会将她捧在手心一辈子。 林小青抬头问高宴:“如果以后你厌倦了我怎么办?” 高宴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一如小时候:“从小到大我有嫌弃过你么?你小时候那么丑,我不一样宠着你?” 林小青摸着小腹低头傻笑,没有人能比高宴更了解她。 婚礼上的那场爆炸,长脑子的人都知道是袁氏内部矛盾的结果;林小青脑子里闪过袁萧萧的脸,她告诉警察,亲眼瞧见袁萧萧出现在酒店里,鬼鬼祟祟,不知道做了什么;那场爆炸和她一定有直接的关系; 林小青不懂豪门恩怨,家产纷争,从头到尾不过也是隔岸观火。 袁氏集团乱成一片,袁慕病危的消息一次又一次的从医院弹开,但几乎每一次又神奇的弹了回去;袁氏的股票似乎也跌落起伏的让人心叹,谁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状况; 直到三月后,警方逮捕了袁慕的大哥,袁氏股东之一的袁晋安,和袁慕的侄女儿,袁萧萧;这件事儿在a市闹腾的沸沸扬扬,原来他们不仅仅是爆炸案的罪魁祸首,也曾走私多数量的毒品;这次更是想谋夺家产,不惜对自己亲弟弟痛下杀手……在婚礼现场埋下炸药。 爆炸案真凶被捕,恰巧袁慕也醒了过来; 大家都觉得这是巧合,却只有高宴知道,婚礼的那场爆炸案,不过是袁慕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这件事儿,高宴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虽然气愤,但更多的理解,袁家就好比一个小的战场,胜者为王,弱肉强食; 林小青看着报纸上的报道,袁慕醒来,她悬着的那颗心也彻底放下;她扫了眼袁晋安和袁萧萧被捕的报道,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头,却实在说不出来;林小青揉了揉额角,果然是怀孕了脑子不够用,无奈放下报纸,撑着腰朝洗手间走; 林小青刚走到洗手间门口,下腹便一阵疼痛;她捂着小腹,疼痛感愈发强烈,不似往常的阵痛,那种从体下涌上的撕裂感,似乎要将她推向极端;最先发现林小青的是近几个月伺候林小青的阿姨,阿姨好在有经验,不慌不忙的指挥人将林小青抬进了房间。 好在高宴一早便有准备,家里提早备下了医生和看护; 高宴惶恐不安的盯着门,林小青的声音像是刀子一样刺着他的心;高宴在门外等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听见门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 母子平安,是个女孩儿,小女婴紧抿着嘴,皮肤皱巴巴的,像揉成一团的小肉球,柔嫩极了; 高宴想伸出手抱女儿,却有些手足无措,生怕弄伤了她;高宴接过小肉球,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化开……暖意洋洋,春风复苏…… 小时候,高宴经常摸着林小青的头,不屑一股的说:“林丫头,你就是只小肉球!” 林小青一听小肉球,就哇的一声哭了,哭的那叫个撕心裂肺;高宴也是个纠结的主儿,将林小青惹哭,继而又去没脸没皮的哄; 高宴看着怀中的小肉球,思绪飞回小时候,似乎从女儿的脸上看到了当初的林小青;稚嫩、可爱……有着比白色还要干净的气质; “高素素……”林小青有些虚弱,好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 高宴点头:“素素,素素长大后啊,长相随你,智商随我。” 林小青躺在床上,没好气的盯着高宴:“你这是变相嫌弃我笨?” 高宴抱着怀里的小肉球,欢喜极了:“你多笨我都不嫌弃,人家说怀孕傻三年,看来接下来的三年,我都费心费力喽——” “高宴!!!” 谁说生完孩子就一定虚弱?林小青这一声河东狮吼穿透了玻璃,直窜出院子;别墅西面的围墙外,青翠的爬山虎架下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车内后排坐着一男一女,女人打开窗户抽了口烟,吞云吐雾,声音嘶哑:“看来是生了。” 男人偏头看着窗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似乎能穿透过葱翠的爬山虎:“母子平安就好。” 苏卿言将烟头掐灭,丢出车外,也偏过头,只不过她的眼里只有袁慕;而袁慕眼里,似乎只有……林小青; 苏卿言不解,问他:“既然放不下,为什么要放手?” 袁慕的声音稳而有力,没什么悲伤的情绪:“不是放手,是遗憾,你不懂。” 苏卿言低头苦笑:“我怎么会不懂?你和我假结婚,真的就只是为了演出苦肉计,掰倒你大哥那一拨势力?你想演苦肉计,可不止和我结婚这么一个方法,你和我假结婚,最大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林小青将你狠狠的从她心中踢走?袁慕,在感情上,你太没有运气。” 袁慕没有说话,苦笑。 苏卿言继续说:“不论怎么说,谢谢你;让那个走错路的苏卿言彻底死掉,从此之后,又有了一个全新的我;” 林小青母子平安,袁慕心中的石头也总算落下,那段可遇而不可求的感情也彻底压下; 袁慕将苏卿言送去了机场,送苏卿言进去的时候,他像个多年好友一样,对苏卿言挥手作别;苏卿言是个好女孩儿,可惜走错了路,归根究底,也是袁家欠了这个女孩儿,索性也由他来弥补; 苏卿言死了,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活泼善良的女孩儿,苏沐; 苏卿言说,她在人生最黑暗最糟糕的时候喜欢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痴汉; 袁慕说,他在最热血青春的年纪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可惜他却和那个女孩的中间隔了几条世俗的河; 林小青说,她在刚出生时,就邂逅了一个男孩儿,那个男孩儿趴在她身上,用手指好奇的戳着她的脸;那个男孩儿就是她的竹马,也是她未来的老公; 高宴说就是他的青,他从小到大都喜欢、迷恋一个女孩儿,从未曾变过;然而那个女孩儿,梅,他的妻子一一林小青。作者有话要说:后面会有林小青和袁慕学生时代的番外。 第52章 青梅竹马 夏夜暖风席席,大院里的梧桐树叶被风吹的一翻一翻得,树下的草也被暖风吹的摇摇晃晃。 林老爷子和高老爷子坐在树下下棋,林老爷子很焦躁,不断用蒲扇给自己扇风,风扇的呼啦呼啦的; 八十年代,那时候两个老爷子还不老,还能打的了拳,身体甭提多棒; 高老爷子眉目一弯,声音铿锵有力:“将军!” 林老爷子索性将桌子一拍,蒲扇往象棋上随意一丢:“不下了不下了,输了多少盘了。” 高老爷子挑了挑眉:“瞧你,不就儿媳妇生个娃,至于这么焦躁?” 话语刚落,便瞧见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从偏厅的卧室跑了出来;小男孩儿白白嫩嫩,双手挺有肉感,他对着高老爷子招手:“爷爷,妹妹,是妹妹。” 高老爷子噗嗤一声儿笑开来,一拍大腿,起身过去抱起了自家的宝贝孙子:“乖孙子,你林爷爷有孙女儿喽!” 林老爷子很是郁闷,瞧着被裹得严实的小女婴,连连叹气:“为啥是个女娃啊……哎……” 一旁不过三岁半的高宴,趴在床上,吧唧一口亲在女婴皱巴巴的脸上,声音很脆:“妹妹好啊,爷爷说,是妹妹以后就能娶来当媳妇儿。” 林老爷子眉头一皱,拳头一握,吓唬高宴:“死小子,再说一句试试!” 小高宴憋了憋嘴,缩了缩脖子,两眼泪汪汪,忒委屈:“我爷爷说的嘛……” 小高宴不大懂两位老人,两位老人吃喝、打拳、散步干什么都喜欢在一起,却总是吵架,每一次的气势忒吓人,动不动就上拳头,好血腥、好暴力…… 小高宴趴在床上,看着小小青,小小青皱巴巴的,眼睛还没睁开,抿着嘴吧呜呜直叫唤;小高宴喜欢极了,伸出肉呼呼的爪子捏了捏小小青的脸:“阿宴要娶妹妹当媳妇儿。” 高宴六岁,林小青三岁,那时候林小青还只会满地爬,不会走路;六岁的高宴恨铁不成钢,成天抱着她,耐心的教她走路。 那时候的林小青肉嘟嘟的,高宴费好大力气都抱不动她,索性就将理想中的公主抱,换成了公主扶,成天扶着林小青的肉胳膊,教她一步一步的走路; 高宴每次考试双百分,高家爷爷都会奖励他一些糖果、点心,高宴从来不舍得自己吃,总是装在衣服兜里,一蹦一跳的去找林小青,最后将糖果、点心全一股脑儿全塞林小青手上; 林小青话还说不明白,有吃的她就高兴,坐在地上笑的咯吱咯吱的,将糖果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 这也就间接导致了高宴儿时没吃过什么零食,全进了林小青肚子; 林小青自打有记忆起,高宴就在她印象中特美好,邻家大哥哥,不耐其烦教他走路,不计回报的给她好吃的; 然而那时候高宴只有一个愿望:小小青快学会走路,学会了走路好做我媳妇儿;小小青快吃,吃胖点儿,吃胖了当我媳妇儿。 高宴恨不得把好东西全给林小青,然后把林小青娶了当媳妇儿。 高宴上高一,林小青初一;那时候林小青真就长成了高宴期待的模样,肉乎乎的,生气起来小脸能憋成一个球;高宴很喜欢林小青胖乎乎的模样,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儿,去初中部门口堵林小青,揉揉她的脑袋:“林丫头,回家。” 那时的高宴也算是学校响当当的人物,级草加学霸,是学校小女生的白马王子,时不时有人塞情书,时不时有人送点心;这可便宜了林小青,林小青可脸皮厚,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高宴,谁送高宴情书,她接着,谁送高宴点心,她吃着;久而久之,林小青就成了众女生的眼中钉—— 某日,高宴照常在原地等林小青放学,可等了四十分钟也不见林小青; 林小青被隔壁班的几个小太妹堵在了拐角走廊,林小青愣是比她们矮了半个头;林小青心里自卑啊,比她高也就算了,竟然还比她瘦啊! 林小青背着书包,低头望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默默的想:腰上肉能少点儿就好了呢。 带头的小太妹瞧林小青一直低着头,以为是怕了她们人多势众,抱着胳膊,俯视林小青:“喂,那谁,以后离高宴远点儿,知道吗?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小胖子一个,也敢染指我男神?” 林小青不理她,继续低头苦闷的想:瘦点儿就好了呢,就不会被人叫小胖子了呢。 小太妹们冲着林小青噼里啪啦一阵批斗,个个言辞狠毒,警告林小青离高宴远着点儿;可林小青在众女的围攻下,脑子里竟飘过高宴那副云淡风轻的面容:“小青,吃,多吃点儿,圆圆滚滚多可爱。” 林小青这才恍然大悟,猛然抬头,把几个小太妹给吓了一跳,感情林小青就像是突然醒转过来的僵尸; 带头的小太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手指头戳了戳林小青的脑袋:“死丫头,你吓死人啊!我警告你,下次离高宴远点儿知道吗!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林小青恍然大悟,高宴好心机!为了把自己喂胖,无所不用其极,时时刻刻用美食来诱惑她、毒害她;她有今天这身材,高宴真是功不可没。 林小青小眉头一皱,雄纠纠气昂昂,拔腿就要走;几个小太妹看情况不对,以为林小青耍拽,完全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带头的大姐大终于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一把抓住了林小青的马尾辫! 林小青骤然挺住步子,小眉头皱的更深…… 此时,高宴也恰巧立在了走廊外,瞧着一群小太妹将林小青围在走廊里; 高宴心里默默的数…… 1、2、3…… 林小青的腿完美朝后一弯,唰的一声儿踢在了大姐大的小腹上;带头的大姐大吃痛,哎呦一声儿松开林小青;她吃了亏,显然有些没面子,她可是学校社会两头通吃,敢踢她!?找死! 大姐大捂着肚子,忒气愤的对着其它几个小太妹道:“姐妹儿们,打死这个小胖子,往死里打!” 林小青一听小胖子可火了,一个空手翻,一个下横扫,再一个擒拿手…… 唰唰唰—— 几个妹子就纷纷躺在了地上; 感情像是武打剧,可偏偏就这么上演了。 高宴看好戏似的,啪啪鼓掌:“不错啊小胖子,身手又敏捷不少。” 比起几个咎由自取的小太妹吧,高宴来的更倒霉些。 少年高宴情窦初开,那年他十八岁,林小青十五岁,还是个青涩的姑娘; 林小青十五岁,虽然长得很圆润,但当听说了林小青徒手战小太妹的传说后,她的形象在男孩子们的眼中高大了一层;也有不少爷们儿的男孩找她表白,坐最后一排的王大胖一巴掌拍在她的课桌上:“林小青,我就喜欢你的直性子!做我女朋友!” 好爷们儿,要气势; 林小青第一次被人表白,捂着滚红的脸,忒害羞的跑出了教室; 这一幕,刚好被给她送早餐的高宴瞧见;高宴眼看着林小青奔去了厕所,手中狠了几分,将一颗煮鸡蛋捏的粉碎。 高宴可不想这样一块儿肥硕的兔肉落入其它人嘴里,于是展开强势追求; 当天晚上他就买了一棒玫瑰花,约了林小青在公园见面儿; 他为了给林小青一个惊喜,特意蹲在草丛里; 路过的大妈带着小孩散步路过草从,看见高宴蹲在草丛里,啧啧感叹,走出好一段距离,开始教育自家小孩:“以后千万不要学那个哥哥,随地大小便!真羞人。” 高宴欲哭无泪,为了能表白成功; 他,忍! 快天黑的时候,林小青终于出现了; 林小青在约定的地点晃了半晌,也没见到高宴; 这时,高宴猛然捧着束玫瑰从草丛里跳出来; 林小青眼神一凌,下意识伸手抓住来人的胳膊,一个漂亮的回旋,将高宴摁倒在地,手上狠劲儿一扭; 高宴的胳膊,脱臼了; 好在那时候的林小青劲儿不大,所幸也只是脱臼,没断; 于是,高宴第一次情窦初开的告白,就此宣告夭折; 后来听说林小青和王胖子交往了一天,第二天王胖子就忐忑的来和林小青说分手。林小青第一次被男生甩,顿觉自己被欺骗了一颗真心,一掌劈在王胖子肩上,王胖子一个星期没来上课。 王胖子和林小青交往的当天,高宴就绑着石膏到了王胖子面前,俊脸上满是痛苦:“看到我的胳膊了吗?林小青给打的。” 王胖子:“……” 林小青女汉子名声被高宴以光速传播开去,从此再没人敢给林小青表白;林小青恢复了以往平静的生活,和高宴一起上学放学,每天不厌其烦的跟着高宴;不同的是,只要是她在高宴身边儿呆着,就没人敢上来递情书,也没人敢来给高宴送甜品。 这样的生活在高宴高考那天结束,林小青的高中生活没了高宴,变得平淡。 直到大学,她才开始了她真正的第一段,初恋。 那个男孩儿立在的香樟树下,穿着运动服,阳光,洒脱;男孩回头看见她,对她微笑,对她打招呼:“嗨,林同学,我是你同系的同学,袁笙。” 作者有话要说:时隔这么久,不知道还有人在吗。 第53章 怦然心动 `p`*wxc`p``p`*wxc`p`  林小青第一次对袁笙有印象,是在学校的操场上。 林小青多年来一直保持着晨练的习惯,无论是狂风骤雨,还是暴风雪霜,每日太阳初升,必定能在操场的跑道上瞧见穿着白色运动服,围着跑道不厌其烦奔跑的林小青。 那日清晨,她跑完最后一圈,瞧见香樟树下有个有个穿运动服的男孩儿,男孩也在锻炼身体。 林小青本能看了看男孩儿,一身洒脱的运动装,带出少年特有的璀璨阳光。 男孩偏头,看见白色运动装的林小青,他微笑着对她打招呼:“嗨,林同学,我是你同系的同学,袁笙。” 林小青鼓了鼓腮帮子,有力的吸了口清晨干净的空气,她疑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尖儿:“你怎么知道我姓林?” 袁笙腼腆的抓了抓后脑勺,笑的灿烂阳光,俊俏的脸上竟透出几分傻气儿:“公开课,我一直坐你后面。” 这回轮到林小青抓头了,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哦……我……我上课从来不睁眼……” 袁笙瞧着林小青,竟有片刻痴愣;林小青身材适中,只是脸上有些婴儿肥,总让人有种“胖子”的错觉;林小青算不上漂亮,也算不上优秀,但她身上那股纯粹却吸引了袁笙。 袁笙大学以前,都未曾上过学校,老师从来是到家里来给他辅导;在他的家庭所接触的女孩,哪一个不是蛇蝎心肠?哪一个不是冷血无情?哪一个心中不是装着野心和诡计阴谋? 每周三的公开课,袁笙都坐在林小青身后,上了大半学期的课,林小青从来没抬过头,几乎每节公开课都趴着呼呼大睡;袁笙从来没见过像林小青这么能睡的女生,上课铃一响脑袋就利落的栽下,下课铃一响,她又利落的抬头,直起身子,两眼无神,像个僵尸似的抱着东西出了教室。 袁笙也锻炼,不过他的锻炼时间比林小青早了一个小时;有一次下雨,他晚了十分钟,当他锻炼完往回走时,却看见林小青穿着白色运动服,冒着磅礴大雨小跑过来。 袁笙发现林小青的眸子很明亮,完全不似上课时那般无神,他站在跑道边的香樟树下,淋着大雨,看着林小青一次又一次的从他身边跑过。 14圈半,一万米; 袁笙在林小青身上理解到了女人的另外一面,林小青坚韧的就像是悬崖上受狂风暴雨洗涤的兰草,自强不息。 两人都是青春少年,情花盛开的年纪;很多年后,林小青都回忆不起来自己当初是喜欢上了袁笙哪一点儿;相貌?气质? 很多年后,袁笙却依然记得,最初让他动心的,是林小青在雨中坚韧的奔跑;明明是那么弱小的身子,却似乎含藏了让人窒息的能量。 两人的气场无时不刻不吸引着对方,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都能让林小青红半天的脸,好几天不敢正眼瞧袁笙; 怦然心动,初尝恋爱的感觉,是如此奇妙。 两人认识不过半月,便开始交往; 他们那个时候像很多初恋的少男少女一样,不懂浪漫,不会说情话,就在散步中无意间触碰了彼此的手,电流瞬间窜遍彼此全身……走到宿舍楼下时,两人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林小青的性格大大咧咧,宿舍的女孩儿们喜欢唱k、泡吧,林小青却如同异类,喜欢锻炼、打拳;女孩子们总喜欢大舌头议论林小青是个假小子,怎么都不能理解,她这么一个傻呵呵的女汉子,怎么就勾搭走了系草袁笙。 有好的家庭背景,又能遇到好的男人,却没有好的人缘,人的生活总是不能太完美; 林小青为了不伤同学间的和气,干脆自个儿搬出了学校,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区租了一间套二房;林小青不会做饭,每天早上都饿着肚子跑步,长期以来身体自然好不了;看着林小青日渐消瘦,袁笙怪心疼,干脆裹着行李和林小青住在了一起; 林小青早晨七点准时出门锻炼,袁笙便六点起来做早餐; 袁笙只会做面,她也只爱吃面; 袁笙会给她煎个鸡蛋,鸡蛋上有别扭的笑脸,一碗鸡蛋面总是能让林小青吃的又饱又幸福;她总说袁笙的鸡蛋面是最好吃的,不咸不淡,合她口味儿; 袁笙总是揉着她的脑袋说,是因为他知道她的口味,不咸不淡; 林小青过18岁生日成人礼,林老爷子邀请了很多亲朋好友,在五星酒店给她庆生;林老爷子是个老将军,一辈子都不曾这般铺张浪费给自己过过寿,他就这么一个孙女儿,自然是当掌上明珠似的供着。 林小青依稀记得,袁笙说:“青青,从来没见过你穿裙子,一定很漂亮。” 男生总喜欢看自己喜欢女孩,最漂亮的一面儿,袁笙也不列外; 往年林小青随着老爷子的性格穿骑装长靴,英姿飒爽;十八岁成人礼,林小青大改以往的风格,散下自己柔顺的长发,一袭白色长裙直垂而下;白嫩的脖子上挂了条水晶项链,剔透生辉。 那一晚,林小青精心打扮;起初她还牵着飘飘长裙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兴奋的东张西望,时不时望着门口,总幻想着她的白马王子会在下一刻出现。 宴会接近尾声,她都没能等到袁笙,她恹恹的坐在角落,绕是等到宴会结束,也没等到她想见的人。 宴会结束后,林小青自个儿回了出租房;一路上将袁笙诅咒千百遍,发誓见到袁笙一定一刀将他剁成七八块。 林小青走到小区,便瞧见袁笙笔挺挺的立在昏黄的路灯下。 林小青停下步子,鼻尖儿有点儿酸,说不上是开心还是愤怒;夜风微微掠动她的长裙,发丝也跟着翻飞,然而在袁笙的眼中,此时的林小青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孩。 袁笙顿时明白,倾国倾城,原来只是在有情人眼中。 袁笙立在路灯下,对着林小青微笑;可脸色却苍白的瘆人,林小青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好半晌,才发现不对劲儿的是袁笙那条左臂;血液顺着他的那条手臂流入掌间,再从掌间滴答在地上。 林小青吓坏了,抱着袁笙,慌慌张张的打了急救电话。 袁笙却抱着林小青,不轻不淡的说:“没什么,被车擦伤,只是点儿皮外伤。” 林小青有些斯歇底里:“袁笙你傻逼啊!都流血了还没事儿!你特么被车撞了就赶紧去医院啊!带着血来见我,也不怕给我触霉头!” 袁笙苍白的脸上散开笑容:“这不是赶着给你过生日吗?这叫……‘红’运当头!” 林小青被袁笙的没心没肺给气哭了,没出息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送袁笙去了医院,上了石膏,听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儿,她才微微松了口气,悬着的那颗心也总算落下。 林小青习惯了挽着袁笙放学回家,像学校其它小情侣一样,成双成对进出校园,甭提多幸福。 林老爷子知道自己宝贝孙女儿和一个男孩同居,气的差点儿没掰断椅子的木扶手。老爷子让司机送自己去林小青学校,说来也巧,车刚停下便瞧见林小青挽着袁笙的胳膊走出校门。 林小青和袁笙被老爷子带来的士兵给堵在了校门口,老爷子将袁笙叫上车谈话,好半晌才下车。 林小青知道爷爷不同意她和袁笙在一起,但她觉着老人家和年轻人的思想不一样,她决定一意孤行,谁也不能阻拦。 不久后,老爷子连哄带吼的告诉她袁笙的生世。 袁家祖上曾是民国时代的大军阀,经历文革再到改革开放,家道中落再辉煌崛起,袁家在黑道混的风生水起,到*十年代,整个家族才逐渐漂白,可暗处却仍旧掌舵着黑道大半片天。 林家三代从军,林老是个老军人,骨子里镶嵌着军人那股铁血,纵然是让自己亲孙女儿一辈子不嫁,他也不会同意把自己亲孙女儿嫁进黑道世家。 林小青对于上几辈的恩恩怨怨完全不在乎,她只知道袁笙是个好人,袁笙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她知道她的袁笙连只耗子都不敢杀,哪儿还敢做违法乱纪的事儿? 林小青挺直胸膛告诉林老爷子:“爷爷,他是他,他的家庭是他的家庭;他可以为了我平平淡淡,可以为了我和普通人一样找工作、上班,贷款买房,然后和我结婚生子。” 袁笙可以为了林小青放弃整个家族事业,也甘愿为林小青奔波劳累在繁华城市,贷款买房,和她结婚生子…… 两人击掌发誓,原本以为一切都可以如他们所愿。 然而,林小青不过离开了一宿,她喝袁笙的出租房却电线短路,夜间起火,袁笙在睡梦中葬身火海。 当林小青赶到时,看到的却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林小青没哭没闹,看着那具发黑的尸体,捂着嘴,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袁笙的尸体没人来领,林小青就在寂静的停尸房里守着袁笙;痴情的趴在那具烧焦的尸体上,完全不理会刺鼻的异味儿,贴着尸体原本胸口的位置,眨巴着眼睛,平淡的重复着一句话:“混蛋,袁笙你混蛋!” 停尸间的工作人员来了一次又一次,都没能将林小青劝走。林小青就这样对着焦黑的尸体,在停尸间呆了一星期,母亲来看她,心疼的将她的脑袋往怀里揉,可她难过的似乎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根本不知道搂着她的人是谁。 殡仪馆的气氛冰的似乎只能容纳死人,林小青那副颓废的模样就像从地狱走出的修罗,可怖瘆人。 林小青坐在袁笙的墓碑前,靠着他冰冷的墓碑傻笑,嘴里碎碎念:“伤我害我,都抵不过还记着我们曾经一起幸福过;”`p`*wxc`p``p`*wxc`p` 作者有话要说:袁慕和林小青从前的片片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