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宅男的幸福生活》 第1章 初到异世 荒芜人烟的原始森林,高大到极致遮天盖日的树木,成年金毛犬般大直立起来跟自己一般高的巨无霸兔子,堪比恐龙大小的凶禽猛兽,一再提醒着池豁--这里不是z市,甚至可能···不,不是可能,绝对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而是一个充满危险的不知名的世界。 想起之前种种,池豁欲哭无泪。毫不起眼的白色小花,却让周围500米内无任何动物敢靠近,但这也给了池豁一个绝对安全的绝佳休息场所,可以让他稍作喘息。 躺在白色小花附近,池豁重重叹了口气,身为万年宅男,除了父母的忌日外基本不出门的自己突然脑抽了想感受一下新鲜空气,花了大部分积蓄,买了n多野外求生用品后,屁颠屁颠的搭了辆大巴,颠簸了近5个小时,到了临市的原山准备来个可以回味一辈子的野外求生,却在进山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内,莫名其妙摔了一跤掉进了山沟沟,等醒来,便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一个星期了,从第一天的慌张无措到第二天开始的疲于奔命,从巨无霸兔子无故撞树晕死后成为自己的口粮到被长相怪异的各种凶禽猛兽视为口粮后狼狈逃命,终于在第五天找到了这么个没有凶禽猛兽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虽说味儿奇怪了点。 现在想起来,这花也太诡异了点,周围居然没有动物靠近,明明味道很重,可自己闻起来居然不会觉得难受,反而觉得很舒服,如果不是发现对自己真的无害,他都要以为这是可以造成神经性伤害的致幻类的毒药了。 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叫声,让陷入沉思的池豁意识到,该吃午饭了,于是,只能认命的爬起来准备午饭。说是准备,其实也就只是把早上那3只从天而降的黑色的看起来有点像乌鸦的不知名鸟类中的一只去毛然后弄熟而已。 花了一点时间捡了三四趟树枝,找了个背风、周围没什么植被稍微干燥一些的地方生火,第n+1次感叹,这防水防风的万能打火机真是好用。生火完毕,又从那一小堆树枝里挑了枝粗壮些的,用多功能小刀削尖头部,将去了毛的鸟串了上去,架在火堆上,现在,就等着熟了。 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松了口气,对于五体不勤的宅男来说,这可是个大工程。说起来,这今天运气怎么那么好,天上会掉馅饼,啊,不,是食物··· 池豁一边想东想西,一边时不时的转动一下树枝,以确保肉不会被烤焦,待闻到肉香后,随手摘了把小白花,揉了揉涂到肉上,再烤一会,大功告成。 大口的咬上一口,嗯,好吃,池豁边吃边感动,还好自己会点厨艺啊,不然这地方还叫人怎么活啊,万分感谢网络教会自己下厨啊,不然自己就只能吃生肉了啊,生肉!池豁顿了一下,呃,想想就受不了啊,摔!不过——这小白花吃了应该没问题吧?! 不想了,该怎样就怎样了,一切顺其自然。将手上的肉吃完,把火灭了,认真检查,没有残留火星不会让火灾形成,感叹一下自己的环境保护意识真是不错啊,再收拾一下东西,将自己的大包整理一下。 当然了,整理之前还用免洗洗手液洗了下手,本来是想用水洗的,但想到那不到半壶的水,只能这样了,还好找到了这个,不然手都洗不了,泪~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明天得离开这去找找有没有小河之类的水源,不然不饿死也要渴死了。 下定了明天出发去寻找水源的决心后,池豁开始绕圈圈,啊,不,是在小白花生长的范围内绕圈跑步,加油!为了活下去!跑到第4圈,池豁瘫地上了——黑线貌似才跑了不到1000米吧—— 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下,池豁自我唾弃了一下后,果断起身拿睡袋,睡觉,帐篷早在前几天逃亡的路上,壮烈牺牲在某某凶禽的爪下了,现在有个睡袋可以睡已经很好了。 快睡着时,池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还好还有个睡袋。 第2章 初相识 兽人部落位于哈德森林的北部,是个有着近万兽人且种族众多的大部落,西铎是兽人部落的狩卫队长,本该在部落值班的他现在在前往哈德森林深处的路上,他要去完成一生只有一次的历练。 兽人一般都是满20成年时由智者向兽神祷告,再由智者宣告历练任务的,当然也有例外,西铎就是个例外,他在满20成年时,没有得到历练任务,往后5年,都没有给他的历练任务,直到今天,在他满26岁时,他的历练任务出现了——前往哈德森林深处,摘取杜莎。 杜莎是一种白色的不起眼小花,但它本身带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让人无法忽视它,雌性对杜莎无感,但兽人拥有比雌性强大得多的嗅觉,一闻到杜莎的味道就浑身不舒服,巴不得离它越远越好,幸好杜莎只生长在森林深处,基本上对兽人的日常生活没什么影响。 为了让自己好过点,离杜莎还有一段距离,西铎就从兽形换成了人形,西铎的兽形是白色的飞狐兽,有着8条等身长的尾巴,兽形大约2米高,平时还是人形方便些。 而现在,西铎离最近的杜莎只有50米左右的距离,这附近有卢基兽,即使是西铎,与卢基兽对上,想全身而退也有一定的困难度。西铎决定速战速决,但马上,他看到了在杜莎附近的池豁。 一个雌性,独身一人在这森林深处是很危险的,应该有其他兽人在才对,但杜莎的香味干扰了西铎的嗅觉,使西铎无法通过池豁身上的味道来判断这周围有没有其他兽人的存在,为确保雌性的安全,西铎决定在旁边观察看看,即使他知道兽人来这的可能几乎为零。 西铎忍受着杜莎的味道在鼻腔的肆虐,在池豁周围的树木中挑了离池豁最近的树,蹲在上面面无表情的观察了池豁整晚,期间,曾出现几次不同程度的面部扭曲。 那个黑头发黑眼睛的雌性,在他本就脏兮兮的脸上用泥土抹了3次,连带的在脖子上抹了2次,本就看不清具体的肤色五官,被他用泥土抹了3次以后,更显得惨不忍赌,奇怪的但肯定不是任何一种兽皮制作的东西包裹着他的全身,脚上穿着奇怪的鞋子,他把一个大袋子拿了出来,脱掉了鞋子,和包裹着脚板的东西,露出了白皙小巧的脚丫,然后,他自己钻进了袋子,再然后--他睡着了,还发出了细小的呼噜声...奇怪的雌性。 天亮了,那个雌性还没醒,也没有其他兽人出现,西铎变成兽形,往西面而去,那里有肉质最为软嫩的乌鸪,估摸了一下那个雌性的食量,抓了3只乌鸪,再抓了只多多兽,便返回了。 那个雌性已经醒了,将那3只乌鸪投放在雌性5米处,那个雌性神情呆愣了一下,马上又变成狂喜,脱口而出的语言是从未听过的,是偏远小部落的雌性吗?难道...西铎皱了皱眉头,又一个被毁灭的部落吗?! 那个奇怪的雌性将乌鸪藏了起来,只吃了一小块冷掉的肉,用奇怪的小罐子倒了一些不知名的液体擦手,那东西...是用来干嘛的部落里好像没有雌性用这种东西,那个雌性擦完手,收拾了下那些奇怪的东西,就躺了下去,看着杜莎...发呆!真是奇怪的雌性。 西铎看了看多多兽,将多多兽咬在嘴里,离开,在看得到那个雌性也确保那个雌性不会发现自己的地方,开始进食,一只多多兽虽然填不饱肚子,但也可以吃个半饱,吃完后,伸出舌头,舔舔毛发,确定全身干净不存在任何血腥以后,才回到原先选好的那棵树上。 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小雌性周围没有其他兽人了,今晚,就将他带回部落,也不知道他受伤没有,他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回去得让比奈好好看看。 那个奇怪的雌性又做了奇怪的事了,用奇怪的的工具生火,奇怪的工具削树枝,还奇怪的把杜莎当了调味料,边发呆边烤肉,肉居然没被烤焦,他吃肉时的表情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又拿了那个奇怪的小瓶子出来了,那种液体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吗?他的脸上又出现奇怪的表情了,西铎晃了晃垂到地面的蓬松而巨大的尾巴,想捏捏那个奇怪雌性的脸。 他似乎做了什么很重大的决定,然后...他开始绕着杜莎跑!是餐后的祈神仪式吗果然是偏远小部落的雌性吗?还保留着其特殊的祈神仪式。跑了4圈后,他躺倒在地上,很累的样子,嗯,体力不太好,看他的体型,他应该还未成年,等到成年后,他的体力就不会这么差了。 那个雌性又拿出了那个奇怪的大袋子,再一次的把他自己装了进去,西铎脸上露出了有些扭曲的笑容(作为一个很久很久很久没笑过的兽人,会笑,已经很奇迹了 = =),在确定那个奇怪的雌性睡着后,西铎换成人形落地,杜莎的味道闻久了,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西铎走近池豁,小心翼翼的控制手上的力度,擦了擦池豁的脸,将他脸上有些干掉的泥土擦掉,露出了他,呃,脏兮兮的脸,那些被他抹在他自己脸上的泥土即使擦掉了,他的脸也干净不起来,但具体的五官已经看得出来了。 西铎拿手跟池豁的脸比了比,脸真小,我的手都比他的脸大,体型小,脸小,连带的五官也小小的,可爱的雌性。西铎又露出了有些扭曲的笑容。随手摘取了一把杜莎,将那些奇怪的大袋小袋背在背上,再抱起陷入香甜梦乡的池豁,确认没有东西落下后,西铎启程返回部落。 耳边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旁边有个暖暖的大大的暖抱枕,好舒服,抱着暖暖的抱枕蹭蹭,池豁迷迷糊糊的想,可惜沙沙声有些太大了点,有点吵,睡袋太小了点,想翻个身都翻不了,而且,感觉好像坐船,起起落落,不平稳,颠得人有些头晕......不对!我明明在野外,根本不会有暖暖的抱枕,更不会有船啊啊啊!!! 离部落还有一半的距离,怀里的雌性乖巧的倚在怀里,还蹭了蹭胸口,西铎忍不住再一次的露出了有些扭曲的笑容,看着小雌性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西铎淡定的在心里大呼,好可爱!!!小雌性突然瞪大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尾有些往上勾的眼睛,好像被吓到般满脸惊恐的说出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啊啊啊!!!你谁啊啊!!!’池豁大喊。 “别怕,我不是坏兽人,你叫什么名字?”西铎将池豁抱紧了些,企图给他安慰,让他可以不要那么害怕。 池豁睡到半夜被颠醒,被迫离开香甜的梦乡,一睁开眼,就看到一赤and裸着上半身下半身暂时看不到有穿没穿的巨人抱着自己飞快的在树木间跳跃,脱口而出的疑问得到了回答,但是,为毛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啊啊!!该不会是食人族吧!!!他把我抱得更紧了!力气好大!怕我跑掉吗?!泪... 呼呼...冷静点,要冷静下来,不然逃不了...冷静你妹啊!这么明显的实力差距难道看不出来吗?!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逃得出去啊啊!!呼呼...要冷静,现在最紧要的是不能乱动,不能挣扎,呼...不能乱动,不能挣扎—— 怀里的小雌性突然僵直了身体,也不再挣扎了,西铎摸了摸池豁的头,真乖,“乖乖的,就快到部落了,到时候让比奈帮你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他是部落里医术最好的医者,你放心。” 眼前这个巨人面瘫着一张脸,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还摸了摸我的头,果然是要吃了我吧?!池豁欲哭无泪—— 第3章 初入部落 西铎又将池豁抱紧了些,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害怕的时候,母父就是这样抱着自己,安慰自己的:“别怕,有我在。”西铎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坚定。 结果,怀里的小雌性更害怕了...我长得很恐怖吗?明明部落里还未有伴侣的雌性看到自己大部分都是满面通红的,为此,其他的兽人还轮番上阵找他挑战。 池豁已经快僵成一块木头了,动都不敢动一下,为毛我都安安分分的呆着了,他还抱那么紧啊,好痛啊!泪—— 西铎为了安慰池豁而抱紧他,池豁因为被抱得太紧而痛得欲哭无泪,双方语言又不通,只能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在池豁快要被西铎抱死之前,部落终于到了。 出了哈德森林,再经过一片平地,北部落就近在眼前了,西铎觉得眼前一亮,而池豁则觉得眼前一暗,天哪,只有一个大块头,自己都逃不了了,都到他们的大本营了,逃跑的机会更渺茫了,池豁已经想象得到自己被一群大块头团团围住,然后被大卸八块的场景了。池豁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然后,果断很鸵鸟的晕睡了过去。 西铎一出现,莱特就看到了他,以及他怀里的狼狈的雌性,即使已经闻到了杜莎讨人厌的味道,莱特仍是迎了上去,神色焦急的问道:“西铎,怎么回事,这个雌性是怎么了?他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西铎低头看到的,是小雌性脸色青白的闭着眼睛,西铎脸色大变,“莱特,比奈呢?比奈在哪里?” 莱特拍了拍西铎的肩膀,说道:“比奈现在在智者那,你...” 莱特话还没说完,西铎便抱着池豁飞快的向部落中心的智者家跑去。 “嘿,西...”西铎从兽人a身边跑过。 “队长,我...”有事找西铎的兽人b。 “那个,西铎...”满面春意,内心羞涩的雌性c。 于是,不到一个小时,部落里的所有兽人以及雌性,都知道了西铎历练回来了,以及他还带了一个雌性回来,那个雌性好像还受伤了的事。其他的兽人的羡慕嫉妒恨和喜欢西铎的雌性的咬牙切齿暂且不提。 西铎一到智者家,便一脚踢了门,闯了进去,“智者,比奈在这吗?比奈,快,快看看他怎么了?” 比奈此时正在与智者修斯讨论如果将杜莎入药具有什么功效,正讨论到重点,便见到总是面瘫着一张脸波澜不惊的西铎满脸惊慌的抱着一个小雌性闯了进来,虽然对西铎的异常很好奇,但作为医者的本能让他压抑了好奇心。 智者收拾了一个房间,让西铎将他怀里的雌性放到床上,然后出去烧了些热水用陶盆装了放到了床边,而西铎则被比奈赶出了房间,安慰了西铎几句,就将他扔在外面不理他了。 智者用热水细心的擦拭池豁的身体,比奈则在脱池豁身上的衣物,这个雌性身上的的东西很奇怪,完全不知道是怎么穿上去的,也不知道怎么脱掉,弄了一会,还是不知道怎么脱,连智者也被难住了,无奈,只能撕掉了。 将狼狈的小雌性料理干净以后(干净到一片布都没留--),比奈马上给他做了全身检查,发现小雌性身上有多处擦伤以及撞伤,同时还有些营养不良和疲劳过度,在智者的协助下,帮小雌性上了药,并帮他穿上兽皮裙,一切料理完毕,智者和比奈都松了一口气,然后留着池豁在房间里继续昏天暗地的睡觉,两人一同离开了房间。 已经稍微冷静一些的西铎面瘫着脸在房间门口走来走去,若细看,还能从他脸上看出焦急来,见智者和比奈从房间出来,急忙上前问道:“智者,比奈,他怎么样了?” “西铎,放心,他没事了,让他好好休息,明天下午,他就会醒了”比奈笑的揶揄,继续道:“出去历练了一趟,回来就带了个清秀可爱的小雌性回来,真是小看你了啊。” 智者修斯看着西铎的面瘫脸浮上红晕,笑着拍了拍比奈的头:“好了,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顽皮,被其他兽人知道你连西铎都敢欺负的话,你家大门可是又要被他们踏平了,到时候,雷索斯可就要烦恼了,小比奈。” 比奈一改刚才的洋洋得意,羞红了一张脸,登了西铎一样,拉着修斯的手恼羞成怒:“智者!您这么可以这样?!” 修斯对西铎说:“小雌性已经没事的了,你不是还在历练吗?杜莎你摘回来了吗?” 西铎按捺住想要进房间看看小雌性的心,正色道:“已经摘回来了,就在这。”西铎伸手在随身的兽皮袋里摸了摸,找到杜莎后,将它交给了智者,之前西铎全身心都在池豁身上,没怎么注意杜莎,现在心里的石头一放下来,杜莎讨厌的味道就争先恐后的涌进了西铎的鼻腔,西铎的眉头不禁皱的死紧。 修斯接过杜莎,见西铎眉头紧锁,说道:“好了,西铎,既然杜莎已经摘回来了,那么你的历练也算是完成了,那现在就来说说那小雌性的事吧,比奈,把杜莎收好。” “好的,智者。”比奈将杜莎收好后,又马上回来了,笑嘻嘻的说:“西铎,快说吧,那小雌性从哪来的啊?看你那宝贝的样子,该不会是从其他的部落那抢回来的吧?!” 西铎眼中满是无奈,别的未有伴侣的雌性看到他,不是满脸通红就是躲躲闪闪,只有小他两岁的比奈会在他面前怡然自得的该干嘛干嘛,每天咋咋呼呼的,一点都不怕他,还敢时常戏弄他,虽然那戏弄人的伎俩过于拙略,让人哭笑不得,也只有在医术方面,才能看到他认真冷静的一面。 西铎叹了口气,说道:“我是在哈德森林深处也就是杜莎的旁边发现他的,我观察了他两天,没发现任何兽人存在的迹象,他的举动以及使用的东西也是奇奇怪怪的,而且还保留使用祈神仪式,好像是偏远小部落的雌性,使用的语言是我从未听过的...”西铎想到之前小雌性拿泥土抹脸的举动不禁勾了勾嘴角,继续道:“总结来说,是个奇怪的有趣的雌性。” “哦哦,西铎你笑了对吧,笑了对吧?!”比奈又开始咋咋呼呼了,“你这死面瘫居然还会笑!吼吼,看上人家了吧?!那个雌性看起来可还未成年,你惨了——” 西铎瘫着脸看比奈幸灾乐祸的样子,相当黑线——又想到自己从小交好的好友,狩卫队的副队长雷索斯是比奈的第一兽人,真是替好友暗中捏一把汗,也只有雷索斯才能制得住比奈了。 西铎看了看窗外,说道:“比奈,你到智者这边来,应该不只是来和智者讨论医术的吧。” 修斯插嘴道:“他今天偷偷用了雷索斯的刀,还忘了放回原处,而今天轮到了雷索斯值班,被雷索斯发现了,正四处躲着,害怕被雷索斯‘惩罚''呢。” 比奈瞪大眼睛叫嚷:“智者!” 西铎的眼里透出笑意,指了指比奈身后,:“比奈,你看看你后面。” “什么?我后面怎么了?”比奈回头,看见的不是别人,真是刚刚说到的雷索斯,比奈缩着脖子尴尬的笑着说:“呵、呵呵....雷索斯,你什么时候来的?” 雷索斯没有回答比奈,只是朝西铎点了点头,然后不顾比奈的挣扎,一把将他抱起,朝修斯说道:“智者,我带他回去了,麻烦您了。” 修斯笑眯眯的说:“回去吧回去吧,比奈,下次再来讨论医术啊。” 雷索斯抱着比奈离开了,比奈带了点哭腔的求饶声传来:“我下次不敢了,饶了我吧,雷索斯。 ” 西铎看了看修斯,欲言又止,修斯佯装劳累的用手锤了锤腰,说道:“人老了,就是这点不好,容易累啊,西铎,那个小雌性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去休息一会。” 西铎点了点头,便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间。修斯背着手,慢悠悠的回自己房间,边走边道:“看样子,今年又会有一对小伴侣了。” 第4章 醒来 这床板好硬啊,这被子好重啊,这房间好简陋啊,这...我记得我明明就是:出门-爬山-摔跤-被追杀(...)-没帐篷-睡睡袋-住野外-被抓走!我被食人族的大块头抓走了啊啊啊!!! 池豁“嗬”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啊啊,全身好痛,被打了吗?!唔,在吃之前还要把我这块肉打松好入味吗?!’ 池豁苦着一张脸,摸摸手,摸摸脚:‘咦?!有人帮我上药欸,难道...’池豁眼睛一亮,‘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好人把我救了?!’哇!我要感谢他祖宗十八代(...)。 西铎守在池豁的房间(雾)门口一整晚,估摸了一下时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小雌性应该醒了,便拿着个灵果进了房间,一进房间,就看到自己挂心了一整天的小雌性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小声的咕哝,脸色也在不停的变化,时而忧愁(...)时而振奋(...)时而面露喜色的发呆...好吧,更正,是沉思。 西铎深深的大口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维持在笑(...)这个表情,然后放轻脚步,唯恐吓到小雌性,用温柔(大雾)的声音说:“你醒了啊,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我这有个灵果,对雌性的身体健康很有好处,你...” 池豁正想到如何报答恩公的第18个做法,即以身相许这个做法,突然旁边出现了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池豁机械状慢吞吞的仿佛可以听见那几乎具现化的“咔哒咔哒”声的转头,然后惊恐的瞪大双眼,快速后退至无法再后退后,开口:‘啊啊啊啊!!!!你怎么还在啊啊!!我不好吃的,一点都不好吃啊啊!!救命啊!!!你不要过来啊!’ 西铎话还没说完,小雌性就慌张的避开了自己,惊恐的用极快的语速喊出了一段自己听不懂的话,“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你...”西铎手足无措,自己说的话,这个雌性根本听不懂,自己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他在怕什么,对了,智者!西铎将手上的灵果塞到池豁手上,然后夺门而出,智者一定可以让他不再那么害怕的! 池豁看着西铎慌张的夺门而出,呆呆的看着手上不到一拳大小的黑色的不知名果子,这是,要干嘛?!给我吃的?!只有这么一点,是要先让我清清肠胃好更干净的被吃吗?!可不可以不要啊!!池豁的脸皱成了包子脸,但...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好饿啊——算了,先吃了再说,唔,味道还蛮好的嘛,就是太少了,只有这么一个。 不过,这里到底是哪里啊,恩公没出现,面瘫且举止古怪的大块头到是有一个,难道那个大块头不是食人族?!这里除了那大块头,也没有其他人,该不会那个大块头把我抱这来是为了救我的吧?!池豁一脸扭曲—— 另一边,西铎找了大半个部落后终于在莱特家找到了逗小兽人、小雌性玩的修斯;“智者!快,他醒了,他听不懂我说的话,不让我靠近,您快回去帮我看看。” 莱特看着眼前恍若陌生人的西铎,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西铎早就拉着智者走远了。莱特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着西铎离开的方向,脸色怪异的说道:“那、那个人是、是西铎?!”说到西铎的名字时,语调都已经破音了。 兽神在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莱特艰难的吞了口口水,等西铎恢复正常了,会不会回来杀兽人灭口啊! 西铎瘫着脸拉着修斯跑过了大半个部落,那毫无表情的脸以及那与他的表情相差极大的举止,让部落里的人议论纷纷,对于兽人们和雌性们来说,平时没有什么娱乐,有件事能拿来说说,也是一个不错的消遣,再说,能看到西铎失去冷静的机会可不多。 修斯被西铎拉着,快步的跑着,累得都快喘不过起来,想开口让西铎慢些,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只能憋着一口气,努力跟上西铎的脚步,但跑到后来,也只剩这口气了。 修斯已经累的不行了,但离自己家还有一小段距离,西铎又满心思都挂在那在自己家养伤的可爱雌性身上,最后,已经完全不是在跑而是被拖着走了。可怜了我这把老骨头啊,修斯抽空锤了锤老腰。 到了修斯家,西铎转头想开口说话,就看到了修斯那满头满脸的汗水、那憋得通红的脸以及那把快散掉的老骨头,慌忙松开了抓着修斯手臂的手,瘫着脸尴尬地开口:“抱歉,智者。” 修斯累的直喘气,扶着桌子,缓缓的坐到椅子上,朝他摆了摆手,累嘘嘘的道:“先、先帮我去、拿杯水来。” 西铎快速的从厨房角落的水缸舀了水,递给了修斯,看着修斯慢吞吞的喝水,心里担心房间里的雌性,急得要命,但也知道修斯累的慌,又是自己造成的,只能干着急,脸上也还是维持着那副面瘫状,倒是修斯看出了西铎的心思,待休息得差不多了,便主动朝池豁所在的房间走去,边走还边乐呵的说:“现在的小兽人啊,有了小雌性就不顾我这把老骨头咯,大概再过个几年我就只剩教唆小雌性不跟小兽人玩这件事可以做咯,呵呵...” 听到智者倚老卖老的话,西铎僵在了原地,虽然知道智者他老人家不会这么做,但还是忍不住担心,自己现在都还不了解小雌性的想法,只是刚刚有那个想法而已,要是以后自己想要与他深入相处,智者却在旁边捣乱,那可怎么办?! 修斯推开房门,就看到了正在发呆的一点也看不出哪里惊恐害怕的清秀呆萌小呆瓜一枚,啊,不,是小雌性一个。修斯慢吞吞的走到小雌性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开口道:“可爱的小雌性,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烦心事?” 正想得入神,耳边又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还是那奇怪的语言,只是这次换了个人说,而且更奇怪的是,自己居然听懂了?!这是什么情况?!可爱的小雌性是什么东西?!可爱是听明白了,但小雌性是什么意思?! 修斯见小雌性只是转过头看着自己,也没说话,但他的心思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他脸上了,虽然不知道小雌性在疑惑什么,修斯也没在意这个问题,笑眯眯地继续说道:“你是从哪个部落来的啊,怎么孤身一人呆在哈德森林深处,那里可是很危险的,要不是西铎发现了你还把你带回来,你可就危险了。”虽然杜莎在的地方,基本上没有兽类会进去... 虽然还搞不懂小雌性是什么意思,但这次的话却是听懂了,也就是说,这里是个原始部落,那个奇怪的大块头真的是为了救自己才那么做的,池豁为自己之前觉得大块头是食人族而感到羞愧,暗中决定,以后要对那个大块头好点。 想完这一切,池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修斯说:“那老人家,您是谁?还有那个救了我的那个西、西铎在吗?我想向他道谢。” 刚说完,池豁就惊了,从自己嘴巴里冒出来的,居然不是自己的母语,而是跟眼前的老人家一样的语言,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不用从头开始学说话了,不过,要是我找到机会回去了怎么办?!从头开始学母语吗?! 修斯见池豁满脸的惊疑不定,只道是小雌性不适应新环境的缘故,也没多想,只是继续笑眯眯的说:“我叫修斯,是这个部落的智者,至于西铎...他的事不急,你先好好休息,等你恢复健康了再说。” 池豁点头应承,也不顾修斯还在这,就又发起呆来。智者是指聪明的人吗?!这里有多少个智者啊?! 第5章 我是雌性? 修斯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这小雌性看起来清秀又乖巧的,怎么这么呆,还动不动就走神,想到这,修斯打断了池豁的思路,问道:“你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一个人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修斯几句关怀的话,让池豁想到了自己最近的遭遇,想起之前种种,顿然无所适从,原本呆呆的神情,突然刷拉一下,脸色苍白,一把抱住修斯,大哭起来。 修斯轻轻地拍了怕池豁的背部,像在哄小孩子般,规律的、轻轻的拍着,好像拍大力一点,就会伤着池豁一样:“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僵立在大厅的西铎闯进门来,想露出个笑容来,却做不出来,只能继续瘫着脸,伸手想抱抱池豁,手伸了一半,又缩回来。 池豁仿佛没听到西铎的话一般,不仅没停下,反而越哭越大声。池豁也知道自己这样很窝囊,很废,但止不住,停不下来。 自从自己离开家出门爬山后,一直都很倒霉,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掉进了山沟里,掉就掉吧,只要没死,还是有机会回家的,结果却是掉到了这个怎么看都不是原来世界的异世界,这段时间一直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松懈,就担心一不小心就被那些个凶禽猛兽给吞了,尸骨无存,最后沦为一坨便便成为某种植物的肥料。 一路的逃亡,一心都扑在逃命上,脑袋中那根弦绷得紧紧的,待找到那个有很多小白花的地方确认安全后,才一下子松懈下来,如果不是自己一向粗神经,早就疯狂了,后来还在睡梦中被食人族抓走,实在是过于恐惧,下意识的晕睡了过去,虽说后来知道不是食人族而且还是为了救他才抓他的,啊,不是抓,是抱。想到这,池豁脸上冒出了红晕。 池豁哭了一阵,哭声才渐歇下来,慢慢止住了,不好意思的从修斯怀中出来,红着眼睛,小兔子似的腼腆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智者,我忍不住...” 修斯温和的笑,擦了擦池豁脸上的泪水,说道:“没事,哭出来也好,一直把心思藏着,可是容易憋出病的。”修斯指指西铎,继续说道:“你看,那是西铎,就是他把你从哈德森林救出来的,别看他瘫着脸,一脸严肃冷淡的样子,可是个面冷心热的好兽人。” 池豁顺着修斯的手看过去,看见了那个救了自己的大块头,他长得可真高啊,足足高了自己一个头,自己只到大块头的肩膀高,是吃什么长大的啊?!池豁摸摸自己的头发,笑得小心翼翼:“你好,谢谢你救了我,啊,忘了说了,那个,我叫池豁,很高兴认识你们。”矮人家一大截,说话都没底气。 西铎对池豁突然会听也会说通用兽语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问他怎么突然会听也会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池豁的身体:“不用,你怎样?”他告诉我他的名字了,西铎在心里默默的开心。 西铎这句话,没头没尾的,池豁居然听懂了,回道:“嗯,我除了一些皮外伤,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智者说的没错,西铎果然是面冷心热的好兽人,兽人?! “以后,不用谢。”西铎继续没头没尾的说。 “这样多不好意思...”池豁继续听懂了他的话。 “不用谢!”西铎很坚持,池豁在与他僵持了一会后,妥协了,只能开口说:“那好吧,那你以后也不能对我说谢谢。” “好。”西铎的眼里透出暖意。 池豁洋洋得意,对于西铎的回答满意的点点头,低头想了想,问道:“这几天你有空吗?”池豁微红了脸,顿了顿,继续道:“你可以带我逛逛这里吗?”这么唐突,真是不好意思。 西铎见池豁脸上脸红,也觉得有些脸热,沉默了下,说道:“伤好,都可以。” 池豁露出个大笑脸,伸手拉住西铎的手臂,看看西铎的身高,再看看自己的白斩鸡小身板,又微皱了皱眉头,嘀咕了句“好高”,抬头对上西铎的眼,笑道:“真是好兄弟。” 西铎耳朵动了动,听到了池豁嘀咕的话,柔和了眉眼,却在听到池豁的那个“好兄弟”后,僵住了身体,沉默了一下又放松下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揉了揉池豁的头发,将他的头发弄成个鸟窝。 池豁伸手爬了爬头发,炸毛,说出了之前在网络上看过的话:“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发型,是什么?” “就是头发,头发” 修斯看着他们相处融洽,乘他们没注意到他,笑咪咪的背着手,一步一步慢悠悠的离开房间,还体贴的帮他们把房间门关上。哎呀,哎呀,年轻就是好啊,呵呵... 池豁在智者家住了两天,期间认识了活泼开朗的比奈和又一个大块头雷索斯,身上的伤也在比奈的照顾下痊愈,同时,他还以他资深腐男的眼光发现了比奈和雷索斯之间的猫腻。呀呀,真的好萌啊!不过,光顾着萌去了,忘了问什么是兽人,什么是雌性了,等等问问西铎,西铎那么热心(...),会帮我详细解答的,哼哼。 池豁坐在石头做的床上一会呆滞,一会得意的,想到后来,“哼哼”了两下,露出个大笑脸。 房内响起了敲门声,池豁微微收敛了笑容,企图让自己看起来严肃正经一点,同手同脚的去开门。哼哼,我才不会承认我是因为西铎今天带我逛部落而兴奋过头的。 西铎早上早早的狩完猎,将猎物托给了莱特,想了想,又到横穿过整个部落的小溪边找了个不会让人轻易发现的地方,清洗了身上的血污脏土,还特意换了条干净的兽皮裙,拿着小巧的灵果,僵着身子跟修斯打了个招呼,在池豁房门外踌躇了一会,手在兽皮群上擦了擦,才伸手敲了敲门。听到房间内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冰山脸渐渐柔和起来,僵着的身子也放松了些。 “西铎,你这么早就来啦,先进来吧。”门一开,池豁要笑不笑的脸(憋的)从门后冒了出来。 西铎抿了抿嘴唇,“嗯”了一声,随着池豁进了房间,接过池豁递给他的水杯,一口喝净杯里的水,将手伸到池豁面前,露出掌心里的灵果,露出个奇怪的笑容,开口:“给你。” 池豁看了看伸在自己面前的大手以及乖乖的躺在大手上的黑色果子,不禁有些黑线,自己在智者家住的这几天,从比奈和智者口中,已经知道了一些有关这里的事,比如说,智者相当于是部落里的巫师,是整个部落的精神领袖,一个部落只有一个,没有很多个,再比如眼前的这个果子,是一种生长在有沼泽中央的很难得的果子,因为很好吃,又对像他这种身形小巧的人来说是很好的补品而被称为灵果,意为兽神的恩赐。 在得知灵果的难得后,对每天都会给他一个灵果的西铎很是感激,在自己伤势基本好了以后,就严肃的跟西铎说过,叫他不要再带灵果来了,自己已经不需要吃灵果了,为了让西铎相信自己的话,自己还特意把兽皮上衣脱了,露出上身,站在西铎面前转了个圈,摆了个肌肉猛男的姿势给他看,虽然没什么肌肉,但伤口痊愈情况优秀的情况总看得出来吧,当时,西铎虽说表情举止有些奇怪,但也是答应了的啊,结果今天又带了灵果来了。 西铎见池豁没拿,只是盯着灵果看,没有丝毫要拿的意思,直接将灵果塞到池豁手上,开口又蹦了一个字出来:“吃。” 池豁很想直接把果子塞到西铎嘴里,一直吃吃吃的,那你吃个够,但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只能默默的把灵果吃了,看着西铎露出满意的神情,无语凝噎。 看着池豁乖乖的把灵果吃了,西铎满意了,仗着自己面瘫,池豁又粗神经,轻易不会注意到他的行为哪里不对,毫不客气的伸手牵住了池豁的手,说:“带你逛逛。” 池豁还在纠结灵果的事,听了西铎的话,马上将灵果的事丢到了脑后,双眼闪亮亮的看着西铎,果真如西铎所想的,根本就没去多想他们的行为哪里不对,笑咧了嘴,说:“好啊,现在就去,先去跟智者说一下。” 说着便拉着西铎去找修斯了,西铎什么都没说,跟在池豁后面,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嘴角勾了勾。这次的笑容正常了,可惜没人看到。 池豁找遍了整座房子,终于在一间拥有两个大书柜的房间里找到了修斯,那两大书柜放的全是有池豁两巴掌大的树叶,上面记录了部落每个人的贡献以及伴侣情况。 修斯正在整理承载叶子,就见池豁兴冲冲地拉着西铎进来了,看着两人牵着的手,眼里闪过戏谑,笑眯眯的道:“西铎今天又来啦,自从小豁来了以后,西铎来我这的次数可比以前多多了。”修斯意有所指。 西铎装作不知道修斯的意思,沉默不语,池豁径直走到修斯面前,浑然不觉他还拉着西铎,笑得灿烂说道:“智者,我跟着西铎出去逛一下,看看环境,再看看哪里可以用来建房子,在房子建完前,就要先麻烦您了。”说完,还鞠了个躬。 修斯感到很诧异,看了看站在池豁身后的西铎,回道:“你要一个人住?不怕被那些个单身兽人烦死吗?还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兽人了?” 池豁惊了,说道:“我一个人住为什么会被烦?喜欢的兽人?像西铎这种吗?” 修斯见西铎开始紧张,笑开了:“你现在是单身的雌性,那些个热血沸腾的兽人只要看到你一个人住,除非你跟谁结为伴侣,不然你就得每天面对一群兽人在你面前献殷勤和打架了,呵呵...” “智者,你的意思是说...是说我是、是雌性,是要、要嫁人生孩子的的?!”池豁的声音都抖了。 修斯理所当然的说:“那是当然的。” 池豁往后退了两步,被西铎扶住了,顺手搂进了怀里,池豁没发现,只是伸手捂脸。 老天啊!就算我是腐男,你也不用这么整我吧!我不要生孩子啊啊啊!!! 第6章 逛部落 池豁打击太大,脑袋里都是"你是雌性你是雌性你是雌性..."的无限循环,当机了... 不对啊,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体质不同,根本就没有生孩子的功能,也就是说,我可以放心的呆在这里,看他们男男配对生孩子,唔,好萌! 待池豁回过神来时,眼前惊现冰块脸,好吧,说惊现是夸张了点,但很适合池豁现在的心情。 唔,其实西铎长得还满帅的嘛,但只比我帅一点点(明明完全是不同的类型,没有可比性)。 西铎见池豁不再呆滞,手背抚上他的额头,眉头皱紧,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现在还好吗?” 池豁眼神古怪的看着西铎,好一会,拍掉西铎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西铎的额头上,才开口道:“我没事,有事的是你,你居然说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十三个字欸?!” 西铎见池豁拍掉了他的手,眼神一暗,但马上,明白池豁的意图后,主动矮下身子,让他的手可以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嘴角微勾,听了他的话后,直接握住他的手,无视他惊诧的神色,拉着他往外走。 池豁大叫:“你笑了?!笑了?!我没看错吧?!啊,你拉我去哪,慢点,个高欺负我人矮啊...” 西铎放缓了步伐,眼里闪过懊恼,抿了抿唇,伸手摸了下池豁的头,“抱歉”两个字从喉咙里挤了出来,头偏转,避过了池豁的“去死去死”炸毛射线。 头又被摸了,啊啊!!仗着个子高,摸别人的头是不道德的!池豁气鼓鼓的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西铎,直到西铎被盯到不好意思,耳廓都红了时,才得意的“哼哼”两声,放过了他。 “走吧。”西铎不太自在的抿了抿唇。 “嗯,好的。”池豁笑眯了眼。 池豁走在西铎身边,听他介绍部落的环境,也没去想目的地是在哪,西铎走哪就跟到哪,忽视一干陌生大块头,直到看到一个大眼睛的青年时,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盯着他...怀里的小猫流口水,哇哇...好可爱,好想摸摸,没想到这里也被喵星人攻占了。 西铎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池豁已经跟在青年的身后一步一瞄的跐溜口水,嘴里一直念叨“好可爱,好想摸,好想抱抱”之类的话,西铎皱着眉头,走到池豁身边,搂住池豁的肩膀,强迫他停下脚步,又看了看远去的青年以及...那青年怀中的小兽。小豁...喜欢虎形的兽人吗? 池豁想要跟着大眼睛青年走,结果...动不了了,不管双腿怎么动,就是不能离开原处一厘米——抬头看看西铎的脸,池豁耷拉着肩膀,安静了。唔,西铎好严肃,是怎么了? 西铎转过池豁的身子,认真的看着池豁,张口又闭上,最后将眼光放到别处,开口:“小豁你、喜欢、兽形是、嗯、虎形的兽人吗?” 如果不是被西铎搂得太紧轻易动不了的话,池豁很想直接给西铎一拐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兽形是虎形的兽人?是我听错了,还是西铎脑袋生锈了?兽人还分什么形哦...等等,兽形...兽人...难道说兽人是、是指可以变形的的人?雌性就是不会变形的?别告诉我,我猜对了...真的是,真的是好萌啊啊!! 池豁拉回远去的思绪,正了正脸色,严肃地(伪)看着西铎的眼睛,回道:“我喜欢...所以的兽形!”说完,裂开嘴,笑出一口大白牙。 西铎僵了僵,稍稍放松了绷紧的神经,迟疑的说:“那、那你喜欢、狐形的吗?” “是九尾狐那种吗?唔唔、也很不错啊,尾巴那么多那么大,肯定很保暖,唔,这个也很萌啊...” 虽然不知道“萌”具体是个什么意思,但知道小豁觉得狐形很不错就可以了,西铎柔和了眉眼,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放掉了一只手,但还是搂着池豁,而池豁没有在意搂着自己肩膀的手,跟着西铎走。 池豁每当看到小小的狼狗(其实是狼...),小小的猫仔,小小的豹子,就眼眸亮晶晶,口水跐溜的,但当他看到小小的蛇时,却一下子跳了起来,挂在了西铎身上,那浑身炸起的显眼的毛以及挂在西铎身上的样子,明确的告诉了大家,这个小雌性很怕爬行纲的冷血动物。 西铎担忧的摸了摸池豁的背,这么害怕是小时候被吓到过还是被伤过?西铎浑身溢出了肃杀之气,以后一定要帮小豁报仇!但立刻,西铎充满肃杀之气的脸恢复成冰块脸,但了解他的人都会发现,这家伙脸上的得瑟。小豁不怕狐类哦,还觉得狐类很不错哦。 西铎安抚了池豁一会,见还是无法让池豁不害怕,便将他抱稳了往比奈家而去,虽然温香软玉入怀很享受,但...小豁最重要! 第7章 乌龙 西铎一路快跑的抱着池豁到了比奈家,本想一脚踢开门就闯进去,但...西铎动了动鼻子,有雷索斯的味道,而且味道很重,知晓了雷索斯与比奈是在做什么后,西铎冷静下来,伸手摸了摸池豁的头,安抚了一下他,决定选择比较文明的方法。 西铎敲了敲门,在确定雷索斯听到后,数了10秒,见还没人开门,直接踹门,走进去,直接进了比奈特意留着当病房的2楼左拐第2间房间,企图将池豁放在床上,但放不下来,池豁搂紧了西铎。 无法,西铎只得继续抱着池豁,走出了房间,动动鼻子,右拐,在第3间房间门口停下,踹门...门没踹到,雷索斯黑着脸挡下了西铎的脚,两人在比奈房门口含情脉脉(雾),眼神交汇,火药味十足。 比奈一把推开了挡在房门口的雷索斯,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西铎和池豁,看西铎那冰块脸的程度,似乎很严重,连忙让西铎抱着池豁到了原先西铎抱着池豁进去的那间房间,完全将雷索斯置之脑后。 雷索斯脸更黑了,要多找西铎切磋切磋的念头一晃而过,看看全身心都扑在池豁身上的比奈,眼里精芒一闪,跟上了比奈的脚步。 比奈让西铎将池豁放到床上,失败...折腾半天,一点用都没有,池豁还是牢牢挂在西铎身上,无奈,只能放弃让池豁躺床上了。让西铎坐下,仔细看了看池豁的脸色,嗯,脸色红润,气色很好,眉头紧皱,神情慌张,身体没有其他问题。 比奈又看了看西铎,没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信息,开口问道:“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小豁的身体很健康,没什么问题,身体因素排除了,就只有可能是心理问题了。” 西铎迟疑了一下,将池豁看到小兽人后的反应详细的告诉了比奈,包括小兽人是蛇形的事,比奈手抵住下巴,点了点,一会,才将手放了下来,说道:“小豁的事,我帮不上忙,不过,算是给你个机会...”比奈停顿了一下,用眼角瞄了瞄一直跟着他,站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的雷索斯,继续道:“或许,在这件事上,你帮得上忙。” 西铎点了点头,问道:“怎么做。”明明是疑问的话,却硬生生的被西铎说成了肯定句。 比奈也不废话,指点了西铎一句话:“心病,自然是要心来医。”说完,就直接拉着雷索斯离开了房间。西铎,我可是给你创造了接近小豁的机会,我都这么帮你了,你要是还追不到小豁,无法让他同意当你伴侣的话,我可是会鄙视你的。 西铎一边一下一下摸着池豁的头,一边思考比奈的话,而池豁,正在泪奔中~为毛会这样啊啊!!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池豁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当时,池豁觉得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蛇吓到后直接蹦到西铎身上的行为很丢脸,然后就...很鸵鸟的将头埋在西铎身上,不肯出来了。在他一直在想怎么从西铎身上下来又不会太丢脸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唔,现在该怎么办,而且刚才比奈说的那堆乱七八糟的话,没一点靠谱的,不管怎么听,都是忽悠人的,想要反驳,但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能把已经到了喉咙的话又噎了下去,心里的小人已经拿了个大锤子使劲的锤了自己一百下啊一百下。 西铎一直沉默不语,还一直的摸我的头,他该不会是在认真思考比奈的话吧?!千万不要告诉我我猜对了?!这么不靠谱的话他都信?!看他的样子,也不是没智商的人啊,而且,他不是这个部落狩卫队的队长吗?!要是在我原先的世界,可是相当于一个国家的将军啊!虽说真要说起来的话——这个国家可真小,这个将军的权力除了对敌时可以用之外没有一点用处,但好歹也是个高官不是?!不行,我得解释一下,不然不知道又会有什么神展开。 池豁一把将西铎摸他头的手拿开,推了推西铎的肩膀,推不动...我就不信我推不动!深呼吸,使出全身的力气,推... 西铎想了很多,也想不出该怎么治池豁的心里的病,完全没有头绪,很是挫败,突然手被抓住,看向小豁,见他精力充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小豁头上移开,便顺从的将手移开,接着便看到小豁伸出双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肩膀,然后憋红了脸使劲推他的场景。 西铎忍不住微笑,配合池豁推他的动作,放松手臂肌肉,另一只空闲着的手乘池豁气喘嘘嘘,没空理他时,揉乱了他的头发。 池豁整个人好不容易从西铎怀里挣脱出来,头发又落入魔掌,正要炸毛,却看到了西铎罕见的笑容,呆了呆,也跟着笑了出来,说:“诶,西铎,你笑起来可帅多了,你以后可要多笑笑,就不怕娶不到老婆...啊,不是,是不怕娶不到伴侣了,一定会有很多雌性倒贴的,哈哈..." 西铎听了他的话,收敛了笑容,眼里透出些紧张,开口道:“那你呢?会喜欢我吗?” 池豁这粗神经的完全没想到西铎是在告白,只当他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从西铎身上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的说:“哈哈,那是不一样的,我们可是兄弟,我和那些雌性可不一样。” 西铎有些无奈的扶住额头,放弃跟池豁争论这个问题,回到了之前的问题,说道:“你刚才是怎么了?被蛇形兽人吓到了?” 池豁以为蒙混过关了,正暗地里松了口气,没想到西铎一点都没忘,不回答又不行,谁知道又会出什么事情,只能扭扭捏捏的回答:“其实,我只是怕蛇而已,我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好啦,我也知道自己很孬,但我也没办法,本能的,就是害怕它,你...你可不能笑我,也不能说出去,听到没有?!” 西铎听他这么一说,也放下心来,想到刚才比奈的话,明白自己被耍了,但也明白比奈的好意。 这次,就放过你了,比奈,下次再耍我的话,我会去找雷索斯认真的、好好的切磋切磋。 第8章 骨刀上 自上次的乌龙事件后,池豁已经有3天没出门了,作为一个既宅又腐的的宅腐男,3天没出门算不了什么,但这3天都没什么娱乐就比较悲剧了,虽然西铎每天下午都会来,但还是有很多时间空着,于是,池豁开始跟着修斯学习一些常识。 而现在,池豁正和修斯一起煮早餐,帮忙递盐罐和甜叶之类的重量较轻的东西,同时学学怎么用打火石生火,虽然还有打火机,但它现在可是属于不可再生物品,用没了就再找不到了,还好自己也不是很笨,学了3天,终于可以独自生火了。你妹的,打火石怎么这么重,明明两块打火石加起来也就只有自己巴掌大! 为什么我不帮忙递肉呢?因为我...力气不够,泪~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和我原先的世界的重力不同,看智者,那些东西都是随随便便一拿就拿起来了,智者可是个老年人,自己这个23岁的青年居然拿个碗都手抖,虽说是个石碗,但自己用的石碗可是比智者那个碗还小一号。难道,是我吃的比他们少的缘故?! 修斯正在煮肉汤,用木勺在已经开始冒泡的汤里搅了搅,觉得差不多了,又拿了一只小勺,舀了一点尝了尝,感觉味道有点淡,说:“小豁,盐罐。” 池豁一边用小骨刀切甜叶,一边想这想那的。小骨刀是十五岁以下的未成年的小雌性用来玩游戏的,当然,池豁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比不到十五岁的小屁孩还差。听到修斯的话,池豁立马放下小骨刀,伸手递了个盐罐过去。 修斯接过盐罐,用拇指和食指小小抓了一撮,均匀的撒到了肉汤里,把盖子盖上,只要再一小会就好了。修斯随手拿了块麻布,擦净手,又看了看池豁,嗯,刀工蛮好的,笑着对池豁说:“小豁,这骨刀用着还是觉得重吗?” 池豁听罢,换了只手握刀,另一只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呼了口气,回道:“智者,这把刀比之前的好多了,就是有点钝,切切叶子菜类还好,切肉的话,就得磨半天。” “你手里那把骨刀本就是给小雌性玩的,钝点是正常的。”修斯估摸了下时间,转过身取了块可以隔热的骜兽皮,又灭了火,将装着肉汤的陶罐放到了位于大厅左边的木桌上。 池豁这时已经将甜叶切了,在一个罐子里拿了一小块骜兽的脂肪放在已经烧热的石盘上,说是石盘,其实是一个圆的大石板,边缘微凸,显得中心有些凹下去,可以用来煎炒,这石盘做的薄而均匀,大概有5厘米的厚度,虽比不上铁锅不锈钢锅,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脂肪融化成油,倒上甜叶,因为甜叶本身带了点甜味,而调味料又只有盐可以用,便没下盐,快速翻炒几下就拿了个陶质的碟子装盘了。将火灭了,在石盘上倒了些水,石盘哧哧作响,冒了几缕白烟。 池豁端着碟子出了厨房,就看到了西铎,奇怪,西铎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想罢,便笑着说:“西铎,你今天来的可真早,是有事要找智者吗?”说完,还挤眉弄眼了一番,来找智者的,可基本上都是来登记成为伴侣的。 西铎忽视修斯戏谑的表情,面瘫着脸说道:“不是,找你。” “找我?!”池豁将手上端着的碟子放到木桌上,选了西铎对面的椅子坐下,接过修斯递给他的肉汤,道了声谢。 修斯递了碗肉汤给池豁,又夹了点炒甜叶放进口中,嚼了嚼吞下口中的食物,才说道:“西铎吃了吗?要不要也吃点,今天小豁可炒了甜叶。” 西铎眼角瞄了瞄桌上的炒甜叶,暗中吞了口口水,虽然不喜欢吃甜的,但那是小豁炒的,好想吃吃看,西铎又瞄了瞄炒甜叶,定了定神,果断的摇头,喉咙里挤出“不用”两个字。那甜叶只有那么一小碟,我吃了让小豁吃什么?!还是不要了,小豁喜欢这些。 修斯见状,闷笑不已,明白自己要是笑出声,西铎就要生气了,便一直憋着笑不说话。西铎还是跟他小时候一样的可爱,好玩得紧。 西铎直接无视修斯,见池豁坐下,便开口道:“我昨天猎到了鼓古兽,用它的骨头做了骨刀。” 池豁喝了口肉汤,唔,天天吃肉,好腻,马上夹了甜叶塞进嘴,胡乱嚼了嚼就吞了下去,露出疑问的表情,问道:“然后?!”找我一起出去庆祝得了把好骨刀吗?! “一起去取刀” 池豁点了点头,说:“好的,等我吃完,我们就去。”果然是要去庆祝啊,我也好想有一把好刀,要知道,我第二喜欢的就是厨艺了。 西铎“嗯”了一声,安静的等着池豁吃完,期间,一直盯着池豁吃得油光光的嘴巴。 池豁没有丝毫察觉,忍着吐意把肉汤一口喝了,再夹了好几筷子甜叶嚼嚼吞下,口中只剩下甜叶的甜味后,才松了口气,用沾了水的麻布轻轻抹了抹嘴巴,也不抱怨麻布粗糙,倒是西铎看见了池豁嘴巴被麻布擦红了,皱了皱眉头。 池豁跟还在吃的修斯打了声招呼,拿了个兽皮袋,就叫上西铎出门了。在快出修斯家门口时,西铎似若有所感般,转头看向了修斯,只见修斯正无声大笑,马上黑了脸。 这为老不尊的智者! 第9章 骨刀下 池豁刚出门,就惊窘了,那些个大块头是在干吗?!举行肌肉展示大赛吗?!还有,那、那个不是、是老虎吗?!池豁蹭的一下,躲到了西铎背后,抓紧西铎的手臂,伸出半颗脑袋,抖着声音说道:“西、西铎!救、救命啊,有、有老虎~” 那位为了展示自己英勇无比的身姿而换成兽形的兽人受打击了~雌性,雌性,你看我这健壮的身姿,看我这毛发油光水滑,看我这锋利的爪子,看我多么英勇,我一定可以带给你丰富的食物和满满的安全感的,你这是肿么了?!不要怕我啊,我不会伤害你的,绝对不会的啊! 西铎脸色一黑,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了许多,所有被西铎的冰冻射线扫过的兽人皆后背一凉,虎躯一震,浑身一抖,然后,人形的摆出了开打的架势,兽形的换回人形,一群兽人开始兴奋的乱叫,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只想冲上去和西铎打一架。 池豁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一只巨大的比他还要高上很多的吊睛白虎缩小再缩小,最终变成了一个大块头,池豁膛目结舌,用诡异的声调说:“变成人了!!!这、这就是兽人?!帅毙了!!!” 西铎已经开始冒出杀气了,冷森森的看着那个兽形是虎形的兽人,就那个手下败将,小豁居然觉得他帅,果然,小豁还是比较喜欢虎形的兽人吗?看来有必要教训教训他,让他以后离小豁远点,不过,现在还是小豁的骨刀要紧,现在就先放过他,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池豁兴奋地用力拍打西铎的手臂,顶着大笑脸和亮晶晶的眼睛,对西铎说道:“西铎,你们兽人真的好帅,不过,那么大只行动不会不方便吗?” 听了池豁的话,西铎脸色缓和了许多,而周围的一干兽人沸腾了,连背景都是粉红的,完全没发现池豁的语病。 西铎看了周围的兽人们几眼,记下了他们的样子后,牵住了池豁的手,眼里满是柔情,道:“小豁,我们走吧。”还特意在“我们”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池豁眼珠子转了一圈,才开口道:“好啊,我们现在就走吧,不过,西铎,我们是好兄弟对吧,下次你給我看你的兽形吧,你的兽形是什么?” 再次听到“兄弟”这个词,西铎心里有些不渝,但转念一想,这也好,至少这样可以借着好兄弟的借口,让小豁习惯自己的陪伴,手揽上池豁的肩膀,让池豁与他并肩走着,说道:“下次给你看,你看到就知道是什么了。” “你说的,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 一干兽人被他们直接忽略了,看到西铎的行为,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如果不是现在开打的话,怕会伤到小雌性,而且还可能让小雌性对他们感到不满的话,早就扑上去向西铎挑战了,但现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西铎带着那软软白白又可爱的小雌性走了。兽人们此时的想法是:一定要找一个小雌性不在的时候,好好与他打一架! 西铎带着池豁到了集市。集市一般是由年老的雌性和一些有空余时间做其他事的未婚雌性组成的,他们会卖些自己做的东西或是接受他人委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来换取食物。 进入集市后,西铎揽着池豁直接走到了一个小摊前,小摊的主人正套着兽皮手套在磨一把骨刀,似是他们挡住了他的光线,他停下手上的功夫,略带疑问的抬头,那面容正是前几天池豁见到的大眼青年。 大眼青年见是西铎,而且他还带着一个小巧的雌性,便笑着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边用布擦手边说:“西铎,这么早就来啦,我还以为你得等到狩完猎才来。” 西铎面色冷淡,朝大眼青年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就直截了当的开口:“刀。” 大眼青年见西铎没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恼,只是对池豁微微一笑,然后就转身进了门口正对着小摊的房子。 池豁在见到摊主是大眼青年时,本就咧着的嘴巴咧得更开了,想要问他那天碰到他时他怀里小小的虎斑猫是从哪里得来的,但也知道,以现在这样的场所并不适合说这些,至少,也得等到西铎的刀取了再说。 池豁见大眼青年朝他笑了笑就转身进了他身后的房子,便用手肘碰了碰西铎,西铎没反应,他就直接拐了下西铎一下,这一下终于让西铎注意到了,说实话,西铎会注意到这一下,仅仅只是他觉得有些痒痒。 池豁见西铎看向他,马上笑得谄媚的抓住西铎的手,问道:“西铎,那个人是谁啊,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 西铎见他如此,有些奇怪,又想想,觉得让池豁多认识一些雌性也好,朋友多了,他就可以少些想到死去的亲人,这样也就减少了小豁伤心难过的机会,想罢,便用空闲的手摸了摸池豁的头,说道:“那是季疏,卡内蒙的雌性,可以交往。”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池豁炸毛,“不要摸我的头,你怎么没有一次有听的!” 西铎嘴角微勾,不顾池豁的挣扎,又摸了摸池豁的头,池豁则把脸皱成个包子,翻了个白眼。你給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头摸个百八十遍,让你也尝尝被摸头的苦逼滋味。池豁随即想到自己跟西铎比起来显得小了一大号的小身板,唔,看来要开始勤加锻炼了。 季疏从屋内走出来,就看到西铎眉目柔和的抱着小雌性,而小雌性则在他怀里撒娇的场景。部落里的人都知道,狩卫队的队长西铎是个冷淡的人,对谁都一个样,能让他变脸的也就只有智者和医者了,不过看样子,能让他变脸的人多了一个,还是一个可爱清秀的小雌性。 想到西铎平时给人的印象以及小雌性的大概年纪,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季疏已经可以想象到不久的未来,西铎苦恼的样子了。 季疏咳嗽了一声,走到池豁他们面前,将手上的骨刀递给了西铎,这是他加工过的质量最好的骨刀了,西铎接过,细细翻看了一番,赞赏的点点头,向季疏道了声谢,季疏朝他摆摆手,就回去他的摊子,摆弄起之前在磨的骨刀。 池豁瞄了瞄西铎手上的骨刀,有些惊讶,只见骨刀上刻着繁复的花纹,花纹从刀柄开始延伸至刀身,十分精致,在这原始的时代,居然有这么好的手艺,真是意想不到。 西铎见池豁偷眼看着自己手上的骨刀,眼里露出笑意,将手上的骨刀放到池豁手中,说道:“给你。” 池豁手捧骨刀,感觉到它比其他骨刀轻得多的重量,瞪得眼睛都要脱窗了,半响才开口道:“这、这是要给我的?” 西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再次摸了摸池豁的头,开口道:“你之前的骨刀不适合。”所以,我帮你做了一把。 池豁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将骨刀小心翼翼的放到身上的兽皮袋里,然后给了西铎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道:“谢谢你,西铎。” 西铎,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以后,我就不计较你总是摸我的头了。 第10章 展露手艺 得到了骨刀后,池豁开心得不得了,隔一会就要拿出来亲亲摸摸几遍,西铎看他那么喜欢,自然是满心欢喜,只是脸还是那张冰块脸,只能从他的眼睛看出些端倪,那眼里,满满的都是柔情蜜意。 为了感谢西铎,池豁决定展露一下手艺,虽然池豁很宅,但有个第二爱好——吃,但外面的东西不是味精加多了就是不合他口味,连续吃了5个月的外卖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去学做菜。 每天网购食材,看菜谱,刷论坛,从刚开始连用电饭煲煮饭都会煮的半生不熟到无论什么菜色都能够胜任,一共花了两年半的时间,虽然不知道别人的看法,但自己还是很喜欢的,每次看到新菜色,都会口水哗啦直流,然后马上去做了吃掉。 说起来,自己还是因为经过从美食论坛上认识的耽于美妹子的熏陶才成为腐男的,甚至让腐成为了自己的第一爱好,自己突然的失踪,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发现,希望没有,毕竟在那个世界,还会关心他的也只有耽于美了。 想到耽于美那家伙对*以及美食的疯狂,唔,没被她发现的可能真是渺茫啊,要是能回去就好了,只是,就算再粗神经,池豁也知道,回去,比耽于美没有发现他失踪还要不靠谱。 之前,小豁还因为得到了趁手的骨刀而高兴的抱了他一下,还喜滋滋的跟他说有了这把骨刀可以做多少好吃的,怎么突然收敛了喜色,还满脸愁容,忧心忡忡,是怎么了?西铎停下脚步,拉住池豁,一脸严肃的道:“小豁,不开心。” 池豁被打断了思路,听到西铎的话,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明白,于是,他深呼吸了一下,裂开嘴,笑着对西铎说:“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在想等等要做什么菜而已啦。”说罢,无所谓似的,朝西铎摆了摆手。 池豁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强颜欢笑四个大字,西铎觉得刺眼无比,很明显的,小豁并不是真的在想菜式的问题,只是,小豁不想对他说,西铎不禁面容柔和的摸上池豁的头,也没再说什么。要追求小豁,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一到智者家,池豁就跑去跟修斯说午餐由他来做,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从背包里翻找出来一套调味料,别问他出门爬山为什么会带调味料,这完全是他的本能反应,唔,调味料只有这么一点,省着点用最多也就能用个一个月,看来以后要多出去看看,找找可以替代的东西。 找到调味料后,池豁直接进了厨房,将想要进来帮忙的西铎和不放心他一个人弄的修斯请出了厨房,然后手脚麻利的从厨房左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大块肉,从右边的柜子里拿出来早上没用到的继菜。据说这继菜是因为它旺盛的生命力而命名的,无论被采了多少次,过个几天就又会在原地生长出来。 池豁对于这个世界的食材还不怎么了解,吃过的也就那么几种,能做出来的菜式自然有限,还好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午餐的意义就跟夜宵一个样,不重量的多少,好吃就行,不然的话,池豁可不会说出午餐由他做这样的话。 池豁将肉分成了两份,一份剁成了肉末,加了油、盐、胡椒粉和少许酱油,搅拌均匀,放在一边等入味,将另一份肉切成肉片,加了点沙茶酱腌一小会,将继菜摘掉不用的根部,在水缸舀了水清洗干净后,切成大概尾指长的长度。 将入味好的肉末放进一中号的陶盆里,撒上一层甜叶,再放进水已经滚开的大号的陶盆里,盖上盖子,蒸;在热过的石盘上放上一块骜兽的脂肪,待油控出来后,把残渣扒拉出来扔掉,倒进腌好的肉片,快速翻炒,肉片有些卷曲后,马上倒入继菜,继续翻炒几下,装盘。 估摸了下时间,觉得肉末还要等一下下,就先把继菜炒肉片端了出去,结果一出去,就看到了两双闪亮亮的眼睛,吓了他一跳,这是...干嘛?! 西铎和修斯从池豁开始炒肉片时,就被厨房里的香味勾引了,前者是陷入了幻想,想着以后和小雌性的美满生活,美得冒泡,后者则是觉得小雌性的手艺好好,都是自己教的好,满心满眼都是好自豪好自豪的字眼。 两人见池豁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才很有默契的从幻想和自豪中清醒过来,然后齐刷刷的盯着池豁看,西铎是更确定了要与池豁结成伴侣的决心,而修斯则是想到自己只教了池豁怎么用打火石而已,对教池豁手艺的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你们、这是怎么了?”池豁问得小心翼翼。 西铎满脸温柔,嘴角嘴角微勾,露出个清浅的笑容,说了句:“你的菜很好。”就走过去接过池豁手中的盘子。 而修斯就没有那么含蓄了,直接进了厨房将那盆刚刚蒸好的肉末拿了出来,那一脸的垂涎,说出去都嫌丢脸,将陶盆放桌上后,招呼西铎池豁入座。西铎想要抚额,池豁想要捂脸,太丢人了,这哪是智者啊,是从别的地方冒出来的冒牌货吧。 西铎无奈的坐下,而池豁则又进了次厨房,拿了三套碗筷,累的直喘气,你妹的,怎么这么重,明天就开始锻炼身体,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区区碗筷而已,哼哼。 修斯见了,不禁有些担心,小豁身体明明很健康,怎么力气会这么小,是自己和比奈哪里疏忽了吗?!仔细看了池豁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问题,看来要去查一下资料了。 池豁休息了下,抹了把汗,接过西铎给他盛的肉末吃了起来,唔,味道还可以,没有那么难吃,抬头看向西铎和修斯,惊得池豁差点把肉末塞进鼻孔里,他们两又干嘛?! 西铎一边和修斯抢菜,一边想着怎么帮池豁补身体,一心两用,筷子夹得飞快,但表面上仍保持着那副冰山状,反观修斯,整个一老不修,将大部分的菜都搜刮走了,还在和西铎抢,那形象,不忍直视。 池豁见他们那样,又夹了一块继菜放进嘴里,唔,就是普通的家常菜啊,没什么不同,嗯...难道是因为调味料的缘故?! 第11章 晨练 天刚蒙蒙亮,池豁就挣扎着起床了,伸了个大懒腰,揉揉眼睛,下床套上衣服,在房间的左下角的陶盆里用手舀水往脸上拍,睡多了头昏脑涨,拍点冷水醒醒脑,洗漱完毕后,下楼在厨房那取了杯水喝下,然后就出门了。 在门口深呼吸几下,然后开始做热身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左扭扭右扭扭,忽视前面一群兽人的围观,热身完毕,开始跑步。绕着修斯家呼哧呼哧的跑了五圈,才停下来休息,双手撑在膝盖上直喘气,唔,加起来应该有1000米了吧?!比昨天多跑了一圈。 “小豁,小豁”比奈在池豁不远处朝池豁挥手,“你这是在干嘛?!我听别的雌性说,你从昨天开始就奇奇怪怪的。” 还有的雌性说小豁不知羞,在智者家门口勾引兽人,自己肯定是不会信的,也不会去在意,那些雌性就是太闲了,才会说这个说那个的,但还有雌性说小豁疯了!如果只是说闲话,这未免太过分了!整个部落传得沸沸扬扬的,说得跟真的似的,一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干脆就早早起床来智者家看看小豁。 池豁见是比奈,直起身子,裂开嘴笑出个向日葵,说道:“我在晨练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池豁看了看比奈,咦?!脸色怎么这么凝重?!“你怎么了?来找智者吗?!智者还要过一会才会醒。” 比奈仔细观察了池豁,从头到脚都扫视了一遍,见没出现什么问题,才缓和了神情,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说:“我不是来找智者,我是来找你的,你伤好到现在,还是没什么力气,身体又没出现什么问题,我就想说再给你仔细检查一次。” 池豁听了,有些苦恼,我该怎么跟他说?!直接说我的身体没问题,力气会这么弱是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唔,估计会让他觉得我疯了,该怎么办才好?!池豁心里的小人在抱头哀嚎。 比奈见池豁满脸的欲言又止,还抱住头很痛苦的样子,很是担忧,难道真的是有什么问题自己没看出来?!急忙上前两步,拉下池豁的手焦急地说:“怎么了?是头痛吗?” 池豁呆呆的任由比奈将他的手拉下来,自己居然就真的抱头了,真是白痴啊,怎么可以被看出来!怎么可以被看出来!欸?!等等,比奈是在问我是不是觉得头痛?!也就是说,比奈没看出什么了?!他只是在关心我,好高兴。 池豁反握住比奈的手,笑眯眯地说:“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嘻嘻...” 比奈更担心了,怎么还傻笑起来了?!难道是小豁真的疯了?!不行,我得想办法治好他。比奈想了想,说道:“没事就好,我有点累了,我想进智者家坐一会。” 池豁美滋滋的点了点头,就那么握着比奈的手进去了,待比奈坐下了,才放开手,笑嘻嘻的转身进了厨房取了杯水给比奈,然后,挑了比奈对面的椅子坐下,右手平放在桌子上,左手托在脸颊处,自以为比奈没发现他偷看的行为,时不时的看比奈一眼,再时不时的偷笑一下。 比奈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这、这难道是伤到脑子了?该怎么办,自己根本就没发现小豁身上的问题,智者和西铎每天都陪在小豁身边,也没听过他们说小豁有哪里不对,说小豁又乖巧又有一手好手艺倒是经常听到,他们难道也没看出来什么吗?小豁现在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修斯起床后,在房间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下楼了,一下楼就看到比奈一脸凝重脸色苍白的样子,以及池豁比平时还要呆的脸,他还傻兮兮的偷笑,不管怎么看,这两人都不太正常,发生什么事了? 修斯手握成拳状,放在唇前,“咳咳”了两声,见池豁比奈两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才说道:“比奈,你怎么来了?” 比奈叫了声“智者”,犹豫的看了看修斯,咬咬牙,三两步冲到修斯面前,拉着修斯到了离池豁10步远的墙角,小声的说道:“智者,您没发现小豁有什么不对吗?您看看他...”比奈伸手指了指池豁,继续说道:“昨天下午,我听其他雌性说、说小豁疯了!” 修斯本来是和颜悦色的听比奈说话,但当他听到比奈说有雌性说池豁疯了时,马上沉下了脸,大声喝道:“比奈,那些雌性说小豁疯了,你就觉得小豁疯了吗?我每天和小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我完全看不出小豁有哪里不对劲的!” “不,不是,智者,我不是那个意思,您误会我了,我没信他们的话,我只是有些担心他,”比奈神色惶急,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您也知道,自从小豁来到我们这以后,从没听他说起过他以前的生活,甚至都没提过他的亲人,这不正常!就因为这个我才会不放心他,而且、而且刚才小豁真的有些不对劲!” 修斯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又缓慢的呼出来,比奈不是会骗长辈的雌性,照理说他说的应该不是假的,但这要叫他怎么相信,小豁那孩子那么乖巧,怎么会突然就疯了?! 修斯定了定神,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比奈侧过身子,看了看池豁,见他还在那发呆,便转过头,认真地说:“刚才我来找他时,看到他,一遍一遍的绕着您家跑,跑了几圈才停下来,我跟他说话,他的脸色很不对劲,一会青一会白的,而且,后来他还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头,看起来很痛苦。” 比奈停了停,吞了口唾沫,才继续说道:“我跟他说我有点累了,想进来坐坐,他马上就拉着我进来了,把我拖到桌前坐下后,去厨房取了杯水给我喝...” “这不是没什么事么?”修斯打断道。虽然自己听了比奈的话后,也觉得小豁不太对劲,但,说不定是误会呢?” “智者,您听我说完!”比奈握住了修斯的手,急切地道:“您知道后来小豁怎么了么?他拿水给我后,就一直坐在我面前,时不时的看我一眼,还在那边傻笑啊!” 这边修斯和比奈还在争论,那边池豁已经真真正正的呆掉了...什么叫我不太正常,什么叫我不对劲,什么叫我疯了,我根本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没提以前的事,那是因为我说了你们也根本不会信啊!!! 我要怎么说啊?!直接说吗?!那样会不会被当做疯子赶走?!要是只是赶走那还算好的,要是直接把我绑了烧死怎么办?!会死的啊!!! 第12章 放开 西铎有些疑惑,他昨晚去了狩卫队值班,到了现在才轮休,熬了一整夜,有些疲倦了,也就没去在意其他,只是...这是第几个在角落偷偷谈话的了?!今天的部落有些奇怪,西铎不禁皱了皱眉。 那些个兽人雌性说几句就会看他一眼,好像是在防备他似的,西铎仔细动了动耳朵,隐隐约约听到几句“西铎带回来那个雌性疯了”“西铎带回来的那个雌性好奇怪”之类的话。 要只是一个两个的雌性说的话,西铎只能是上前警告他们一下,毕竟是雌性,自己也无法做什么,如果是兽人说的,西铎会连话都不给他们说,直接上去揍一顿再说。 只是现在...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说,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流言?!小豁除了力气小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问题,不行,得去找智者商量一下,再这样下去,会伤害到小豁的。 西铎冷着脸,忽视那些雌性兽人的指指点点,快步的走到修斯家,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了修斯和比奈的争执声,仔细一听,全都是“不对劲”“不正常”之类的字眼,难道?!西铎眼一红,直接踹了门。 一看到池豁,就冲过去想将他抱进怀里,却在离池豁还有一步远的时候刹住了脚,脸色变了又变,咬咬牙,试探的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池豁没动,没炸毛,维持呆滞的状态。 这下把西铎逼急了,直接抱起池豁,三两步走到修斯和比奈面前,打断了他们的话,低声吼道:“你们不要再说了,小豁都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情说话,还不快点看看小豁!” 说完,也不理会修斯和比奈,直接转身上了楼,进了池豁的房间,将他放到床上,捞过一条兽皮,小心的盖在了池豁身上,就好像是再大力一点,池豁就会被伤到一样。 修斯和比奈被西铎吼了,也没在意,急忙跟在西铎后面上了楼,进了房间,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西铎这种样子,修斯和比奈只觉得心中溢满酸涩,修斯更是心疼,不只是为了西铎,更是为了池豁。 修斯是看着西铎长大的,上一任的智者是与修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艾尚,也就是西铎的母父,23年前那次自部落诞生以来最大最严峻的兽袭夺走了部落里近一半的的生命,西铎的父亲、母父就是那样去世的,包括修斯的伴侣和他那刚出生3个月的雌性宝宝以及比奈的所有家人。 因修斯自己不愿再与其他兽人结合成为伴侣,便无法再有孩子,于是,他将他的慈爱给了部落里所有的孩子,虽然他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却是得到部落里所有雌性、所有兽人的尊敬,年轻一辈更甚。 对于西铎带回来的池豁,修斯更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了,将以前准备的给自己那死去孩子的房间给了池豁,以前每餐都是随便吃点东西应付过去,而自池豁来了以后,每一餐,他都认真的对待,观察到池豁喜欢甜食,就在家里准备了一大堆的甜叶。 说来奇妙,修斯总是对池豁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只要池豁在他身边,他的心情就会很好,虽然与池豁相处的时间不长,甚至是可以称之为很短,却他却是舍不得池豁离开他的,因此,他才会明知道西铎在追求池豁,却还是经常在池豁面前拆他的台。 在众人愁眉不展的时候,池豁终于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咦?!我不是在大厅吗,怎么换地方了?!还有,智者你们那表情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死好不,想到一刻钟前的事,池豁怒了! 蹭的一下坐起来,结果撞到了西铎的胸膛,唔,好硬,鼻子好痛,伸手揉揉鼻子,擦了擦眼角的生理盐水,握紧拳头,红着眼睛抬头看向他们,喊道:“我没疯,没疯!我一点事都没有!” 修斯看到池豁不再呆滞,高兴得语无伦次,“没疯,你很健康,嗯,健康,没说你疯。” 比奈则是冲上前去,再次检查了一次池豁的身体,还是没问题啊?!怎么会这样?明明举止很不正常,身体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噢...鼻子有点红,刚才都不会,现在怎么突然红了?! 而西铎,却是摸了摸池豁的头,见他要炸毛,轻吐出一口气,然后,伸手,将他搂进了怀里,用不会伤到池豁的力道抱紧了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沉默的抱着他。 “西铎,快放开,”池豁的双手被困在西铎的胸膛,挣扎了几下,没法挣脱,只好用手大力的拍西铎,“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你们真的误会我了,我只是晨练而已,晨练啊!” 池豁说完,见西铎还是没有放开的意思,又加大了拍打的力道,你妹!我拍得手都痛了,你居然给我来个纹丝不动!以为我疯了,就用这样的方式来困住我吗?!我真的不是疯子!!! 西铎任由池豁拍打他,对他来说,这点力道,完全伤不到他,旁边的比奈急了,也加入拍打西铎的行列,冲西铎喊道:“西铎,你还不放手,小豁的手都红了!” 西铎这才放开了池豁,看了看池豁的手,脸上闪过愧疚,低声说道:“对不起。” 池豁很是气愤,想要解释,又担心他们不信他,会变得讨厌他,甚至还可能赶他离开或是杀了他,想到这,不禁抖了抖,低着头微微咬住下唇,沉默不语。我只是想...多贪恋一些温暖,已经很少有人会来关心我了。 修斯上前轻轻抱了抱池豁,开口道:“小豁,我们信你,信你没疯,只是你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奇怪,我们很担心你,说起来,我还不曾跟你说过吧...” 修斯顿了顿,拍了拍池豁的背,继续说道:“我啊,原本有个孩子,还是个雌性,但在他刚三个月的时候,就遇上了兽袭,才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而已..." 比奈叫了声“智者”,修斯没理他,朝他罢罢手,继续说道:“那是23年前的事了,同时离开的还有我的伴侣德西,这些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直到西铎把你抱回来..." 修斯像是想起了什么,本是有些悲伤的脸上微微透出点笑意,“你让我的快乐又回来了,知道么?小豁,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一般,我甚至是觉得,是兽神怜悯我的难处,才会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 池豁默默的听修斯说话,等修斯说完了,才抬起头,露出早就泪流满面的脸,为自己,也为修斯,努力的裂开嘴,说道:“智者,您愿意让我当您的儿子么?” 修斯有些不敢置信,忍着哭意,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是我的幸运,我的孩子,那么现在,你愿意叫我一声母父吗?” 池豁露出笑容,笑眯了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大力的抱住了修斯,喊道:“母父。” 修斯连连说了好几声“好”,比奈欢呼着扑了上去,趴在了修斯身上,咋咋呼呼,西铎融化了脸上的坚冰,脸上露出罕有的笑容,伸出手,将他们抱进了怀里。 当年的悲剧,我不会让它在我们当中发生,我,会保护你们——西铎。 第13章 庆祝 为了庆祝自己再次拥有亲人,池豁决定中午由他掌勺,由修斯陪同指导,虽然说出去不太好意思,但这个世界的食材跟以前那个世界的食材真的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必须得有人在旁边指导一下,不然,见都没见过的食材要叫人怎么弄? 有见过长着猪头却有着兔子的身体的动物么?有见过长着个牛头却是猪的身体的么?有想过独角的不只有独角马还有独角羊么?而且这独角羊吃的还不是草,不是肉,而是鱼啊!之前看到的那只自杀的兔子才是这里的人眼里奇怪的动物,呃,多么...神奇的世界。 池豁把他剩下的所有调味料都拿出来了,虽然调味料只有这么一点,而且暂时还没有替代品,但这些算什么,调味料没了以后再找就是了,没有什么比现在这种时候更适合用这些的了,实在是太高兴了。 比奈跑出去说是要去叫雷索斯也一起来见识下池豁的手艺,而西铎则在院子里帮忙烤多多兽,就是那种长着牛头却有着猪的身体的动物。就池豁的力气,煮的也就只够大家尝尝鲜,图个乐子,要吃饱,那难度就不是一星半点的了。 据说,多多兽是最容易捕到的,体型算中等的,肉质也不错,烤着吃很香,就算是手艺最差的兽人,也可以做得好吃,因为它不用下盐什么的单单就那么烤也可以很好吃。体型说是中等,其实比池豁的体型还要再大一倍。 池豁听后,表示了很强烈的好奇心,跟在西铎后面跑来跑去的,跟前跟后的,西铎也没说什么,任由他这边摸摸那边戳戳的捣乱,等多多兽半熟了的时候,池豁从调味料里拿出了孜然。 唔,孜然什么的烧烤最好吃了,就是不知道这多多兽可不可以用,嗯,这多多兽干烤都可以很好吃的话,加孜然一定可以更美味的,不过这点孜然好像不够啊,唔,算了,就这样吧,总比没有好。池豁想完,满意的点点头,跐溜了一下口水,将孜然递给了西铎。 西铎没说什么,很是信任的接过,将它仔细均匀的抹到了多多兽身上,小豁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看小豁那么爱吃,肯定是用来让多多兽更好吃的东西,西铎嘴角微勾,眼里透出些微笑意。 池豁将孜然给了西铎后,就欢脱的进了厨房,进去前还在院子的右边摘了把继菜和一些看起来很像油菜花的菜,唔,想想,好像是叫酒菜,没错是叫酒菜。 因为它从枝干到叶子都是红色的,只有外形像油菜花而已,它还带着些微酒味,不过把它用来熬汤很美味。池豁舔了舔嘴唇,上次只喝了一口而已,唔,比奈不让多喝,也不知道为什么。 修斯见池豁那副垂涎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想吃的了,真是贪吃鬼。修斯笑咪咪的伸手敲了下池豁的额头,说道:“又在想什么吃的呢?!” 池豁傻笑着摸了摸头,眼珠子骨碌碌转,不好意思地说:“智...母父,我没想什么,只是想说,这次可不可以让我多喝点酒菜汤?拜托拜托。”池豁双手合十的摇了摇。 修斯听到那个只说到一半的“智者”,神情有些黯然,真是的,那么在意干什么,总要给小豁一点时间适应,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修斯摸摸池豁的头,说道:“你呀,最多只能喝小半碗,那酒菜汤虽然好喝,但只能喝一点,不能喝多,有的雌性喝了还昏睡了一整晚,有的是性格大变,基本上是不会有人经常喝它的,小雌性淘气些的,才会经常喝。” 池豁没听出修斯是在说他淘气,欢呼一声,冲过去抱住修斯,在他脸颊上亲了口,躲过修斯假装要打的手,拿过心爱的骨刀,将继菜切成段,酒菜切碎,笑嘻嘻的摸摸骨刀,在刀柄上“吧唧”亲了一口,修斯被吓了一大跳,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小豁,你在干什么?!这骨刀不能玩!” 西铎刚把多多兽烤好,还没来得急把肉切成片,就听到了修斯的惊叫声,丢下手上的骨刀,三两步大步跨进了池豁,见修斯着急的的围着池豁念念叨叨,问道:“怎么?” 池豁见西铎进来了,笑嘻嘻的说:“没什么啊,我只是亲了口刀柄而已,没事的啦,我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啊,哈哈...多多兽好了吗?” 修斯冷下脸,屈指在池豁额上大力的弹了三下说了句:“胡闹。”就转身在肉汤里撒了一大把酒菜,搅了搅,再盖上盖子。 池豁摸摸被弹红了的额头,傻了,看看西铎,西铎只是微微抿抿唇,点了下头,说道:“智者教训得对.”再摸摸池豁的头,就出去切他的肉去了。嗯,小豁给的东西真不错,多多兽闻起来比以前那样没下任何东西的烤法香多了。 池豁反应过来,想要炸毛,但西铎已经出去了,这样还炸毛的话,总觉得有些娘兮兮,池豁决定,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他计较了,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母父生气了,怎么办?!池豁眼前一亮,唔,就这么办,试试看。 池豁走到修斯身边,抓住修斯的手臂,摇了摇,故意压低声音:“母父,我以后不敢了,你就不要生气了。”身高是永远的痛啊,我其实是想要抱住母父的脖子的。 比奈这时回来了,拉着雷索斯就跑到了厨房,边跑还边喊:“智者、小豁,我把雷索斯带来了,让他也尝尝小豁的手艺。” 修斯拍拍池豁的手让他放开,说道:“人都到了,菜还没好,你还不去做,要小心不要再做刚才那样的傻事了。”言下之意是他不计较了,但不能再犯。 池豁喜滋滋的去做菜了,哈哈,我就知道,一定可以的。 雷索斯朝修斯点了点头,说:“智者,打扰了。” 修斯摆摆手,将他和比奈一起推出了厨房,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和小豁就是家人了,晚点吃完饭,你就替我跑跑腿,跟族长说一声就行了。” 雷索斯点点头,同意了,和比奈一起坐在大厅等着开桌。 没等多久,西铎端着几个大盘子进来了,跟雷索斯打过招呼,就把盘子放到了桌子上,修斯和池豁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修斯拿两盘,池豁只拿了一盘,比奈也帮忙到厨房拿了两盘放到桌子上。 修斯看了下几个小辈,笑眯了眼,说道:“好了,现在可以开饭了,多吃点啊,这桌菜大部分都是小豁的功劳。” 小豁给每人盛了一碗酒菜汤,正偷偷在自己的碗里多倒一勺,猛然见大家都看向他,有些心虚的红了脸,修斯他们也没注意,只当他是不好意思了。 池豁坐下后,西铎拍拍池豁的头,池豁想炸毛又担心自己多倒了一勺酒菜汤的事被发现,也就不敢咋咋呼呼,只是躲避着西铎的大手,虽然还是没躲过去。 这一餐一吃,就吃了两个小时,最终,以比奈挂在雷索斯身上、修斯和池豁昏睡而结束,都是喝多了酒菜汤的缘故。 雷索斯抱着比奈朝西铎点点头就回去了,西铎把修斯扶回了他的房间睡下,再把池豁抱回他的房间,帮他盖上被子,盯着池豁睡红了的脸和微微张开的唇移不开眼,偷偷亲了下池豁的脸,见池豁毫无察觉,又低头在池豁唇上碰了下,还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西铎亲完,在池豁床边又坐了一会,才下楼收拾了下餐桌,然后飞快的离开修斯家,仔细看看,会发现他的耳朵在离开时还是红的。 小豁好软,好可爱——西铎。 第14章 糗了? 池豁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耳边有不知名的鸟叫声,空气都带着点泥土的芬芳和森林的清新,跟自己原先生活的地方实在是相差太多,那里有的,是越来越多的喇叭声和越来越厉害的空气污染。 这里有爱护我的母父,关心我的比奈和西铎,这里的人都很友好,雌性比较害羞,就少见一些,兽人很热情,只要一出门就会遇到,很平和温馨的地方;原先生活的地方呢?!有丢下自己跑去旅游却只回来尸体的无良父母,冷淡的充满利益的人际关系,想要霸占他家房子的亲戚,唯一会对自己好的,只有耽于美了。 也不知道耽于美那家伙怎么样了,是发现我失踪了还是至今仍沉迷在*和美食的世界里?!或者...已经把我遗忘了,应该是第二个吧,那家伙那么活跃,那么多的朋友,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发现我失踪的。 我希望,是最后一个,把我遗忘了,这样子至少耽于美不会那么难过。算了,不想了,从今天起,我将不在是孤儿池豁,而是拥有家人的池豁,要展开,新生活了。 池豁看了下天色,再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时果,看了下时间,居然已经快10点了,怎么会睡得这么晚?!对了,昨天自己没听母父的话,偷偷多喝了一碗酒菜汤,唔,好像昨天大家都多喝了。 在自己没意识前,好像看见比奈整个人都挂到雷索斯身上了,唔,好萌!好想多看几眼,好可惜啊,怎么就那样昏睡过去了?!池豁突然僵了下脸,昨天...我是昏睡过去了没错吧?!没做什么糗事吧?! 房内响起敲门声,池豁被吓了一跳,蹭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慌慌张张的套上衣服,才去开门,见是修斯,松了一口气,爬爬已经长到耳后的的头发,扬起傻气的笑,叫了声“母父”。 “我来看看你起了没,”修斯说道:“睡这么晚,昨天酒菜汤偷偷喝多了吧。” 池豁笑得更是傻兮兮的,忍不住撒娇道:“那汤太好喝了,还没有酒醉的副作用,最适合用来庆祝了!”唔,好想再多喝几碗,多喝几次。 修斯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屈指小小的弹了下他的额头,转身下楼,边走边道:“既然已经醒了就下来吃早餐吧,还有,禁止喝酒菜汤3天。” 修斯悠哉悠哉的声音传入池豁的耳朵,池豁傻眼,马上苦了一张脸,“不要啊~”池豁哀嚎。 修斯听到从楼上传下来的哀嚎,拿过一个碗盛汤,修斯仔细端详了一下肉汤,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啊,是甜叶!在右手的柜子里拿出三张甜叶,有热水烫了一下,捞起来切丝,然后撒在碗里的肉汤上面,又拿了一个小木勺放进碗里。 嗯,这样应该可以了,修斯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厨房,就看到池豁怂着肩膀,有些落寞的下楼来了。嗯?!3天不让喝酒菜汤有点严厉了?!那今晚再让他喝一次吧。 池豁沮丧着脸,看到修斯站在厨房门口,像是在思考什么,手里拿着个碗,池豁已经闻到它的香味了,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口水,慢慢的一步一脚印的挪到了修斯面前,笑得谄媚地道:“那个,母父,这个...是给我的吗?!” 修斯好笑的看着池豁,这孩子,只要有吃的就什么都好,真是个傻孩子,修斯左边的眉往上抬了抬,说道:“这是你的早餐,拿去吃吧。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的碗递给了池豁。 池豁结果碗,欢呼一声,小心翼翼的把碗放到桌上,甩甩手,才坐下开吃。唔,如果不是碗太重了,真想在接过碗时,抱母父一下,说起来,我这力气真的是太小了啊,怎么样才能长力气呢?!晨练之类的事是不能做了,做点力气活?!唔,我现在连拿个大点的碗都能算是力气活了,要怎么做?!每天多拿几个碗吗?!我又不是傻子!!! 修斯坐在池豁对面,双手平放在桌面上,看着池豁的脸发笑,还在纠结吗?那表情,已经换了四、五个了,修斯清清喉咙,开口道:“小豁,你在想什么?” “啊?!”池豁呆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脸微红,想了想,才咬咬牙说道:“母父,你知道怎么才能让我长力气吗?!” 修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多做点事,多拿点重物力气不就上去了。”伸手拍拍池豁的头。 池豁刷拉一下,整个人都阴暗掉了,那就是说,只能够每天多拿几个碗这样子来锻炼吗?!这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啊!!池豁想象了一下,身子抖了几抖,那样会再次被当做疯子的吧?!泪~ 门外有人敲门,池豁振奋了一下精神,把碗里的剩下的肉汤一口喝掉,用跑的去开门,修斯则是将桌上池豁的碗收了,进了厨房。 西铎已经在修斯家门口转来转去的犹豫了很久,他想见见池豁,但一想到昨天...西铎脸色微红,却仍是努力维持冰山脸,最终,西铎还是选择了敲门,门一开,竟然是小豁开的,呲的一声,西铎头顶冒起了白烟。 “啊,西铎,”池豁侧开身子,让西铎进去,“你这么早就来了啊。” 西铎面瘫状,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在兽皮袋里拿了两个灵果出来,眼神闪躲的递给池豁,池豁没发现西铎的不对劲,见是灵果,很是无奈的接过,对于西铎总是拿灵果来的举动,池豁已经无力吐槽了。 修斯从厨房出来,见是西铎,犹豫了一会,才跟西铎和池豁说:“西铎,既然你来了,你就陪陪小豁吧,我要去族长那一趟,今天有兽人历练回来了。”以小豁的迟钝,可以放心的让他们两个呆在一块。 西铎很是惊讶的看向修斯,见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只能作罢,说道:“好的。”不知道智者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平时都不肯让他们两单独相处,今天怎么?! “嗯,好的。”池豁乖巧的点点头,问道:“母父,你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好准备食物。”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给我留点就行了,”修斯看了看西铎,继续说道:“你们要乖乖的噢。” 西铎眼角抽抽,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哄小豁,实际上根本就是在警告他要乖点,不该做的事别做的意思。而池豁直接炸毛了:“母父!!我们已经不小了。” 修斯笑咪咪的拍了拍池豁的头,说道:“好好,已经大了,不小了。”这话的敷衍意味很重,而池豁愣是没听出来,还很是乖巧的笑着点头,跟修斯说了声“路上小心”。 修斯点头答应,收拾了点东西就离开了家,走前还瞪了西铎一眼。臭小子,要是敢趁我不在欺负小豁的话,你就...哼哼。 修斯一离开,池豁就觉得有点尴尬了,他很想问问西铎昨天自己有没有做什么事,但看到西铎那满脸严肃的样子,他又不敢问了,要是自己真的做了什么糗事怎么办?!要是昨天自己像比奈那样做了怎么办?!要是自己喝醉了就会有亲人或是脱衣服之类的怪癖怎么办?! 西铎一直在保持着镇定,虽然他那不停闪躲的眼睛暴露了他的心虚,他拼命地暗示自己昨天做的事小豁是不会发现的,但见到池豁一脸的犹疑、不知所措以及闪躲,西铎心里没底了。难道...小豁知道了?! 池豁想了一会,决定早死早超生,咬咬牙牙,握紧拳头,闭上眼睛,喊道:“西铎!我昨天喝多了酒菜汤有没做什么事?!”喊完,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而西铎则是有些傻眼了,做什么事?!有做什么事的应该是自己才对,想到昨天自己做的种种,西铎红了耳朵,眼神游移,说道:“没、没有啊。” 池豁没有高兴,反而是有些欲哭无泪,天哪,看西铎那副心虚的样子,那副害羞的样子,自己肯定是做了什么混蛋事啊!!!难道是强吻西铎了?!还是脱他衣服了?!还是做了其他可怕的事啊?! 天哪!给我个机会回到昨天吧,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偷偷的喝多酒菜汤了啊! 第15章 占便宜 池豁已经呆呆的坐在那里2个小时了,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不动一下,西铎很担忧,但用尽一切办法,池豁就是不动,就好像是石化了一样。西铎反反复复的回想刚才两人间的对话,完全没发现什么问题。 难道小豁真的发现自己昨天做的事了?!不对,刚才小豁问的是昨天他有没有做什么事,难道是小豁做了什么梦当真了?!西铎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很是满意的在心里赞扬了自己一番,很快的,又黑了脸,唾弃了自己一番。 小豁现在都什么样了?!自己还在这边胡思乱想个什么!现在重要的是怎么让小豁恢复正常。忽然,西铎站了起来,进了厨房,拿起池豁的专用骨刀,切切剁剁的,最终煮了整整一大陶罐的酒菜汤,一手拿陶罐,一手拿碗筷勺子,放到了池豁面前。 池豁终于动了,先动了动鼻翼,然后眼睛一亮,伸出舌头舔舔唇部,伸手拿起木勺盛了一大碗酒菜汤,喝了一口,满意的半眯起眼睛,咂巴咂巴嘴,突然僵住了,苦着脸看着碗里的酒菜汤。这都是酒菜汤惹的祸啊,泪~ 西铎看着池豁的种种表情,满足了,看,多可爱啊,又乖又软的,喜欢酒菜汤,那就多喝点,喝多了也没关系,我会像昨天那样把你报到你的房间里,摸摸你的脸,再帮你盖上被子,再亲亲你的脸,再舔舔...打住!怎么可以在小豁面前想这些! 池豁偷眼看向西铎,见他面色红润,五官柔和,眉眼间还透出笑意,明明是很好的场景,却突然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西铎这是...在笑话他吗?! 池豁炸毛了,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西铎的鼻子喊道:“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喝多了,谁没喝多的时候。” “没笑。”西铎满头的问号,但仍是认真的回答池豁的问题。 池豁被西铎的话噎到了,好吧,他的脸看上去还是那副冰块状,但就是给池豁一种他在笑话自己的感觉,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池豁憋红了脸,不知道要说什么。 西铎拍拍池豁的头,问道:“酒菜汤,还要吗?!” 池豁看看酒菜汤,喉咙动了动,吞下一口口水,想到之前修斯的话,苦下脸,好想喝啊,可是母父说了,3天内不让喝酒菜汤,池豁偏过头不再看桌上的酒菜汤,别别扭扭的说:“母父说,三天不能喝酒菜汤。” 西铎见他那别扭样,嘴角微勾,说道:“喝吧,没事,我帮你瞒住智者。”说完,将池豁放在桌上的的碗盛满酒菜汤,示意池豁喝。 池豁瞄了一眼,又瞄了一眼,偷偷喝了一口,然后就控制不住的把碗里的酒菜汤喝光了,舔舔唇,咂巴咂巴嘴,红着脸,半睁着眼睛,眼里满满的都是水雾,傻兮兮的说道:“我喝了哦,好好喝,你说的,会帮我瞒着母父的哦,唔,我还要一碗,要大大的一碗。”说完,还打了个嗝。 西铎开始懊恼了,小豁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酒菜汤喝多了,西铎大力的拍打了下自己的额头,都怪自己,现在,只能先让小豁去睡一觉了。西铎在池豁的碗里多加了一勺酒菜汤,池豁很不满意的大力拍打桌子,喊道:“太少了,太少了,我要一大碗,一大碗!” 西铎无法,只能给他盛上一大碗,再摸摸他的头,权当安抚,没想到的是,这招还真的有用,池豁没有炸毛,很乖的任西铎摸他的头,还朝西铎傻兮兮的笑笑。 西铎瞬间欢喜,背景都是粉红泡泡,忍不住上前大力的把池豁抱住,在池豁的耳边不时的轻吻,池豁没有反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浑身暖洋洋轻飘飘的,舒服极了,还蹭了蹭西铎的胸口。 西铎僵住,深呼吸了几下,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渴望,控制不住的将池豁又抱紧了些,将头埋在池豁颈间,呼吸几下,待鼻息间都是池豁的味道时,才绷紧肌肉,将池豁一把抱起来,上了楼。 池豁一直都很安静的呆在西铎怀里,西铎也没在意,只是觉得池豁很乖,待到将他放到床上时,才发现池豁睡着了,和昨天一样的红润的脸和微张的唇。 西铎想到昨天的滋味,不禁加重呼吸的力道,呼吸急促,口干舌燥的。犹豫许久,最终还是低头亲了下去,刚想舔舔,却被踹门声吓了一跳,倏地一下,离开了池豁的唇,转头,见是修斯,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修斯快气爆了,涨红着脸,冲过去气急败坏的拉住西铎的耳朵就往外面走。该死的臭小子,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居然敢趁我不在给小豁喝酒菜汤,还占小豁的便宜,真是不想好过了!如果不是小豁在睡觉,我都想直接在小豁的房间里揍你一顿。西铎,别以为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就会放过你! 西铎觉的有些丢脸,但扯他耳朵的人是修斯,就算再丢脸都得受着。谁叫自己理亏,把智者的话给忘了,现在也就只能乖乖的配合智者,跟着智者出去,要是不配合点的话,以后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修斯拉着西铎到了大厅,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用眼神警告西铎站着,深呼吸冷静一些后,才开口说道:“西铎,我知道你喜欢小豁,但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居然弄酒菜汤给小豁喝,还占他便宜!”说到后面,修斯还是忍不住咆哮起来。 西铎很是镇定的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与修斯听,至于自己占池豁便宜的事也供认不讳,没有一丝隐瞒。西铎很清楚,要想与池豁成为伴侣,除了池豁本人外,还要过修斯这关。 修斯想要现在就直接教训西铎一顿,但也知道,以自己的力量,就算揍他好几次,西铎还是不痛不痒的。修斯想了一会,露出个狡诈的笑容,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西铎已经做好准备被教训一顿了,结果却是被修斯几句话轻飘飘的的打发了,西铎很是摸不着头脑,但又想不出什么,只好离开。 西铎,我绝对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把小豁拐走的——修斯。 第16章 甜汤 池豁看似勤快的拿着块抹布擦桌子,这张桌子已经被池豁擦了3次,这次已经是第4次了。池豁边擦桌子边叹气,啊~好无聊啊,每天都没事做,除了吃还是吃,唯一的娱乐就是在傍晚的时候打开房间里的窗户,透过窗户看男男相亲相爱的美好场景。 之前还有比奈、西铎来陪我,现在连西铎都有,唔,5天没来了。好无聊啊,不行,我得找点事做,而且是可以在外面做的,那样不仅可以解决多余的时间,还可以增加看到萌物的机会。想象到以后,池豁露出了一副垂涎的猥琐样子。 修斯整理完承载叶子,一出房间就看到池豁用一副奇怪的表情在擦桌子,,这是怎么了?!桌子有那么脏吗,在我进去整理承载叶子前,小豁就在擦了,怎么这么久了还在擦?! 修斯上前,看了看干净异常的桌子,伸手握住池豁还在擦桌子的手,问道:“小豁,是有什么心事吗?!” 池豁从噫想中清醒过来,歪歪头看向修斯,迷惑道:“我没什么心事啊。”挣脱修斯的手,继续擦桌子。 “小豁,你真的没事吗?”修斯皱眉道:“你已经擦了很久的桌子了,这桌子已经很干净,不需要再擦了。” 池豁迟钝的点点头,以为修斯是在说他擦桌子擦太久了,于是他改擦椅子,很是认真仔细的擦着,边擦还边偷偷看修斯的表情,只要修斯的表情有一丝不对,他就立刻改擦另一样东西。 修斯无奈的揉揉眉头,叹了口气,是因为西铎没来的原因吗?小豁喜欢西铎?!但看小豁平时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来啊,还是说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修斯迟疑的开口:“小豁,你是想起家人了吗?”所以才会这样心神不宁的,总是重复做同样的事。 “家人?!”池豁满脸诧异,瞪圆了眼睛,说道:“您就在我旁边啊。”家人都在旁边了,还想什么。 修斯听完,红了眼眶,上前抱住池豁,强忍着哭音,“对、对!就在你旁边,就在你旁边。”真是个惹人疼的孩子。 池豁见修斯红着眼睛,着急了,“母父!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了,我去揍他!”说完,将手上的抹布随手一丢,挥了挥拳头就想往外冲。 修斯急忙拉住池豁,说道:“母父没事,母父只是刚刚被沙子迷了眼睛,等一会就没事了,真的!” “真的?!”池豁半偏头问道。 “真的!”修斯忍着笑意,认真严肃的回答。 得到满意的答案,池豁又回去擦椅子了。修斯轻呼出一口气,还好,小豁信了,不然可就闹出笑话啰。 池豁擦了几下椅子,突然丢下抹布,进了厨房,修斯紧跟其后,才知道,原来池豁是在煮东西,修斯探头看了一眼,是甜叶!只是,将甜叶煮得这么烂是干嘛?! 修斯略带疑问的看向池豁,见他拿着骨刀在削酸果的皮,那黄酸果倒还好,但那青酸果是怎么回事?!修斯想到那青酸果的滋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滋味,实在是酸得可以。年轻时,修斯曾在无意间吃过一个酸果,结果那一整天,修斯的牙硬是没缓过来,连喝汤都觉得牙酸。 池豁听到声音,转头一看,见修斯用纠结的表情捂着半边脸看着他手中的青酸果,明了的笑了,之前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以为是个青苹果,没想到一咬,满嘴都是青柠檬的味道,酸得他五官都皱在一起,还被比奈取笑了一通。 修斯见池豁笑开了,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清清喉咙,咳嗽了一声,正经道:“你在做什么,小豁。” “我在做甜汤,想试试甜叶水加上酸果会怎么样。”唔,肯定是酸酸甜甜的,池豁自信心爆棚。 “那你就做做看吧,母父会捧场的。”修斯笑眯眯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厨房,坐在桌子旁边等着池豁的所谓甜汤。 池豁在甜叶水中捞起一些甜叶渣,再将削好皮的酸果切成5厘米左右的果丁,放入甜叶水里,用木勺搅拌几下,盖上盖子,等到甜叶水滚开,就灭了火,让它闷一会,才打开盖子看看成品如何。 池豁在炉子旁边的木桌上放了个小碗,舀了一勺进碗里,呼呼的吹几口气,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被烫得直吐舌头,嘴里发出几声嘶嘶声,偷眼瞄瞄厨房外,见修斯没发现,松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另外拿了个中号的碗,盛满了,小心翼翼的端了出去。 修斯接过池豁的碗,看了看碗里的所谓甜汤,清澄的绿色汤水,配上黄绿的酸果,看起来很是可口,只是...修斯捂住腮帮子,想到酸果就牙齿酸软,抬头看向池豁,见他满眼期待的看着自己,只好咬咬牙,尽量维持笑脸的喝了一口。 修斯眼前一亮,这汤水酸酸甜甜,很是爽口,不禁又喝了三口才停下嘴,看看碗底的酸果,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拿了只小木勺舀了一小块小心的放进嘴里,本以为会被酸倒牙,没曾想,居然出乎意料的酸甜可口。 修斯诧异的盯着碗里的酸果,好一会才迟疑的看向池豁,问了个略显白目的问题,“小豁,这真的是酸果做的?!”即使之前看到池豁在削的确实是酸果没错,但这味道实在是相差太多。 池豁很是得意的点点头,咧嘴笑成个向日葵,说道:“母父,味道还不错吧,这可是我研究了3天才成的。”哈哈,我就知道肯定好喝。 修斯起身抱住池豁,笑道:“我们家的小豁手艺就是好,这要拿出去,那些个兽人雌性肯定会抢着喝。” 修斯这句赞扬的话,让池豁灵机一动,连忙抓住修斯的手,神情急切的说道:“母父,那如果我用我煮的食物去集市那摆摊可以吗?” 修斯不赞成的皱了皱眉,说道:“小豁,你不用去做那些的,那样对你来说太辛苦了。” 池豁想到自己那可耻的力气,颓然了,说的也是,力气太小了,做的话又能做多久,恐怕买的人还没有几个,自己就先累倒了,难道就没有我可以做的事吗?!做为一个男人,却这么弱~ 修斯见池豁的样子,仔细想了想,以为池豁是一个人在家觉得孤独,考虑了一会,说道:“小豁,我们家的盐快用没了,你明天或是什么时候就和其他雌性去取盐吧,很容易的,你在旁边看一下就知道怎么取了。”取盐既易做又有一些雌性作伴,可以分散小豁的注意力。 听到有事做了,池豁欢呼一声扑向修斯,很是开心的哈哈大笑。而修斯则马上接住池豁,拍拍池豁的背,笑而不语。 西铎,每天都值班见不到小豁难受吧,哼哼——修斯。 第17章 取盐上 第二天,池豁早早就起床,在床前做了次热身运动,洗漱了一下就下楼煮早餐,只是随便热了下昨晚剩下的肉汤、烤肉和继菜,把烤肉和继菜分别装盘端出去,肉汤则是装在陶罐里被端出去,就将食物端到桌子上这件事,池豁就用了半个小时。 池豁为自己可悲的力气默哀了三分钟,默哀完毕,整顿一下心情,再露出一口大白牙,上楼在修斯的房间门口敲了三下门,然后...开始神游。 取盐是怎么取的呢?只知道盐是从海水里面产生的,具体怎么产生的真的是一点都不清楚啊,不知道除了盐,其他的调味品要去哪里找,完全没有头绪,部落外面吗 ?!唔,母父他们不让我出去,那就没办法到外面去看看,好想去找找有没有其他的调味品,多个几样也很好啊。 咦?!母父怎么还不来开门?还没睡醒吗?都这么晚...池豁看了眼被他用绳子绑紧了系在他脖子上的时果,好吧,原来还很早,怪不得母父还没醒。池豁摸摸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唔,那我就等母父起来了再吃早餐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也还不是很饿。 池豁不知是在哪搬出个木桶,舀了些水放在里面,将酸果放进里面泡着,用手背擦擦鼻尖的汗珠,找出个陶罐,用水装了个八分满,将它放在炉子上,生火;拿出心爱的骨刀,摸摸刀柄,看看四周,没人!快速地亲了口刀柄,才找出甜叶洗净了切成丝。 看看陶罐里的水,已经开始冒起白烟,但还没滚开,就将泡在水里的酸果拿出来削皮,池豁之所以会把酸果放在水里泡着,是因为他无意间发现酸果是越外层越酸,将它泡在水里,可以让它少些酸味。 陶罐里的水滚开了,池豁马上把切好的甜叶放进去,用中号的木勺搅拌几下,确定所有的甜叶都浸在水里后,才盖上盖子,继续削他的酸果,待闻到甜叶的甜味后,池豁打开盖子,再次搅拌几下,然后把削好皮的酸果切成果丁,捞出陶罐里的甜叶渣,放入酸果,再盖上盖子。 池豁呼出一口气,想要拿张纸擦擦自己满头满脸的汗水,在身上摸了一遍,才突然想到,这个世界没纸这一事实,苦了一张脸,随即又喜笑颜开的用水瓢在水缸里舀了一勺水洗脸洗手,唔,没纸也无所谓啦,现在天气还很热,可以直接用水洗一洗,马上热气消退,心情舒爽。 池豁伸了个大懒腰,无意间眼角瞄到炉子附近有人,吓他一大跳,差点扭到腰,定睛一看,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原来是母父啊,无声无息的,还以为是进小偷了。 修斯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敲门声,但上下眼皮好像是粘住了一般睁不开眼,没一会就又睡了过去,等醒来,已是8点多了,想起之前有人敲门,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池豁敲的门。昨天池豁在得知他可以去取盐的时候,开心的蹦跶了一整天,还决定今天就去取,今天他肯定是会早早就起来的。 果然,当修斯洗漱好下楼时,就看到池豁在厨房忙忙碌碌的身影,宠溺的笑笑,也没出声,看见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食物,那现在是...修斯动动鼻翼,闻到了昨天吃的甜汤的味道,眼前一亮,自己进了厨房,打开盖子看了看,很是喜欢,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吃了?! 修斯转头见池豁一副被吓一跳的样子,羞了一张老脸,假意咳嗽了一声,才开口说道:“小豁,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池豁傻兮兮的笑着摸摸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的道:“我、我是太兴奋了,醒来的时候也没看时间。”池豁哈哈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母父,我们去吃早餐吧,这个就不用管它了,等下好了我再盛给您,我们快去吃早餐吧,我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修斯心中明了,也没拆穿他,笑着连连应了好几声“好”,被池豁牵着往桌子那里走,待坐下后,池豁盛肉汤又递筷子的,边吃还边给修斯夹点继菜,用眼角偷瞄修斯的神情,那副样子,直叫修斯发笑。 修斯忍笑忍得辛苦,嘴角时不时抽两下,表情也变得有些怪异,池豁却硬是没看出来,仍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修斯,修斯忍了会,最终还是敌不过池豁,只好清清喉咙,说道:“小豁,晚点比奈会来接你一起去取盐,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池豁听了,正在夹继菜的手顿了顿,半响,露出个大笑脸,说道:“嗯,谢谢母父,我会取很多很多盐回来的。”说着,夹继菜和烤肉进修斯碗里,边夹边咕哝“母父瘦,要多吃点”之类的话。 说人人到,修斯他们还没吃完,比奈就来了,他还没到门口,修斯他们就先听到了他的声音,咋咋呼呼的由远及近,池豁起身去开门,门一开,池豁就呆滞...啊,不,是开心到呆滞了。 比奈是被雷索斯抱着来的,让池豁的视线不受控制的滑向比奈的臀部,在那定格不动了,满脑子的“昨晚运动到很晚吧”“昨晚雷索斯很幸福吧”之类的话,然后就开始脑补比奈被雷索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场景。 雷索斯发现池豁的视线后,嘴角微勾,温柔的摸摸比奈的背部,安抚傲娇的比奈,而比奈看到池豁的诡异表情后,炸毛了,挣扎着从雷索斯身上下来,恼羞成怒的指着雷索斯,喊道:“我已经到了,你可以回去了,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没有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雷索斯没有任何言语,在比奈脸上亲了下,就在池豁一脸“我懂我都懂”和比奈愤愤的表情下离开。雷索斯走后,池豁一脸促狭的看着比奈,比奈涨红了脸,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终还是放弃了解释,这事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看小豁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该死的雷索斯,我只是走路没注意摔了一跤而已,现在倒好,恐怕不只小豁,全部落的人都要误会,要我怎么出去见人!雷索斯,我要禁止你进出我家!! 比奈稍微冷静一些下来后,跟在池豁后面进去,看到正坐在桌子旁边喝肉汤的修斯,马上又炸开了,扑倒修斯身上,搂住修斯的脖子,开始吧啦吧啦的说开了,从雷索斯到他家到路上的种种再到刚才,越说越激动,说完还瞪了池豁一眼。 池豁一脸无辜的看着比奈,双手一摆,做了个“不关我事”的动作。修斯慢悠悠的喝完最后一口肉汤,拍拍比奈的手,说道:“你们两那点事,智者我可不敢轻易下定论。”三天两天就闹一回,没点什么事反而奇怪。 比奈放开修斯,微撅嘴,满脸的不忿,一听就知道,智者这是当他和雷索斯闹着玩呢,没人支持,那就只好自力更生了,雷索斯,我们走着敲! “好了,比奈,你们要什么时候出发,小豁都等急了。”修斯笑眯眯的看着比奈,拍了下他的头。 比奈捂住被拍的地方,嘟囔了几句,然后就咧开嘴笑着点点头,拉着池豁就往外走,一会,池豁才反应过来,哀嚎:“我还没准备工具呢~” 修斯站在门口,笑着摇摇头,听到池豁话,想道:我没跟他说只要带个兽皮袋就行了吗?! 第18章 取盐中 比奈拉着池豁一个劲的往广场方向走,直到看不见修斯家,才停下来,松了口气,转身面向池豁,做泼妇骂街状,嘴里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噎住了,心虚的偏转头,留个侧脸给池豁,说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一时忘记小豁的体质比较弱了,怎、怎么办?! 池豁累得气喘如牛,一手抓住衣领,一手被比奈强制牵着,脸色苍白,汗水使劲的往外冒。池豁不停的深呼吸,以此来缓解自己眼冒金星的惨状,好半响,才有力气挣脱比奈的手,瞪圆眼睛,抱怨道:“比、比奈,我、我还没、没有拿工具,呼呼...我还不知道工、工具是什么。”累、累死了快。 比奈轻轻摸着池豁的背,帮他顺顺气,闻言,有些疑惑的问:“工具?!不用带工具啊,只要带着个兽皮袋起就可以了,你以前的部落取盐要带工具的吗?” 池豁本就苍白的脸更苍白了,我哪知道以前的部落取盐用不用工具啊,问题是我以前根本就不住部落好吗?!取盐这种事,谁知道是怎么做的啊!池豁在心里抓狂的吐槽。我要怎么解释,怎么说?!池豁思来想去,都得不到结论,而比奈已经快忍不住咆哮他了,于是,池豁只好胡乱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以作回应。 比奈见他回过神来,很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一看就知道刚才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将刚才的问题置之脑后,伸出一只手指戳戳池豁的额头,说道:“小豁,你怎么就那么呆啊,再这样呆呆的,就会被别人剥皮削骨拆吃入腹了。”我可不希望你被别人捷足先登夺走了,你是西铎的,必须是西铎的,肥水可不能流入外人田。 池豁呆呆的捂住额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傻傻地回了句:“我哪里呆了,还有,为什么我会被剥皮削骨拆吃入腹?!部落里有食人族?!”池豁说完,抖了抖身体。 比奈这次是直接下手掐池豁的脸了,“食人族?!那是什么东西?!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部落哪有那些东西,你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的想法。”说着下意识的看了几眼时果,顿时惨叫一声,拉着池豁,再次拔足狂奔。惨了,快迟到了,啊啊啊! 池豁还没缓过来,又被比奈拉着跑,完全摸不着头脑,却无可奈何,只能跟着比奈一块跑,呼哧呼哧的大喘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跟比奈比起来,池豁的体力真的是弱爆了。 待比奈终于停下来时,池豁已经手脚发软的挂在比奈身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这货不是人啊!跑这么久,都不会累的吗?!池豁默默的无语凝噎。 比奈一手搀扶着池豁,一手在池豁身上摸来摸去,突然觉得背后一寒,停下东西,机械的转头,见到西铎黑着脸站在他5米外,比奈鼓起脸颊,气闷。我只是在帮小豁检查身体好不好,而且我是雌性不是兽人好不好,你那副表情什么意思!!最重要的‘是’,我这是在帮你好不好!!!没有我,你哪能现在就见到小豁啊! 西铎黑着脸从比奈手中抱过比奈,无视比奈的气愤,伸手拍拍比奈的头,示意他看身后。比奈反射性的转身,脸色瞬间就变了,雷索斯正笑容诡异的看着他,雷索斯越是笑,比奈越是后退。啊啊!!今天他不是值班吗?!怎么会在这里啊! 雷索斯一把扛起比奈,向西铎挤挤眼又朝池豁点点头,不顾比奈的挣扎吓骂转身离开。池豁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样子...好、好萌啊,腹黑强势攻傲娇炸毛受啊!池豁在心里欢呼。 见雷索斯和比奈离开,西铎嘴角微勾的伸手摸池豁的头,见他没有丝毫反应的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雷索斯他们离开的方向,西铎僵住,心里闪过千头万绪,忽视池豁喜欢雷索斯的可能性,停在池豁担心比奈上,复放心的揉了揉池豁的头发。 池豁半响才回过神来,没理西铎在他头上作乱的手,瞪大双眼惊叫道:“比奈~你还没带我去取盐啊——”你怎么就有了情人忘了友人啊,泪~ 西铎听了,眼里的笑意更甚,再次揉揉池豁的头发,说道:“比奈有事,我陪你。”小豁真是可爱。 “那样多不好,母父说你这段时间很忙。”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突然想到刚刚被西铎摸了很多次头,囧着脸忍了,谁让自己比人家矮,被人当做小弟弟对待那是正常的,唔,好想长高长壮。 见池豁没发现被他抱着,西铎更是抱得心安理得,稳稳当当的抱着。听到池豁的话,额角冒出青筋,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还好”两个字,强作欢笑的继续说:“现在已经忙完了,我陪你去。”说完,抱着池豁就往盐树林走。 池豁呆呆的点点头,然后笑着拍拍西铎的头,说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哈哈。”不对,我怎么会拍到西铎的头?!池豁受到惊吓般缩回手,瞪着西铎的头,叫道:“啊啊!西铎,快放我下来啊啊!快点啊!” 想到一路上那些个男...哦,不,是雌性的眼神,池豁就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啊啊!真是丢脸丢大发了,长这么大还要人抱着,真的是太丢脸了,还有,他们不会误会什么吧?!要是自己害得西铎娶不到老婆可怎么办啊?!罪恶感好重。池豁在心里狂揍自己。 西铎没有一点做坏事被戳破的紧张,很是平静的放池豁下来,搂住池豁的肩膀。小豁似乎对兽人和雌性间的亲密举动不是很清楚,除了像刚才那样的举动,小豁都不会有太大的反抗,很...迟钝。 池豁跟着西铎来到一片小树林,那树没有叶子也没有果子,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和那树干上覆满的白色晶体。雌性三五成群的用手将那白色晶体从树干上剥离下来,装进随身带着的兽皮袋里,有几个雌性看到他们,便停下手中的活,窃窃私语。有一个雌性脱离了队伍,向他们走来,走近了,才看清了五官,原来是集市上帮人加工骨刀的季疏。 季疏走近池豁他们,笑着朝他们打招呼,“嗨,西铎,你带小豁来这是来取盐的吗?!”智者那么疼爱小豁,西铎想要和小豁结为伴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池豁刚问完就变了脸,指着盐树林叫道:“那树上的就是盐?!” 季疏虽然奇怪他的惊讶,却也没想太多,仍是笑着说:“那是盐没错,我知道你的名字很奇怪吗?!现在部落里,除了一些出生没多久的小雌性小兽人外,都知道你,智者经常跟我们说起你,还说你有一手好手艺呢,说得我直流口水。” “母父他说得太夸张了啦,”池豁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我哪有那么厉害,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来我家找我,我做给你吃。” 听到这句话,季疏笑眯了眼,而西铎则是抓紧了池豁的肩膀,跟季疏说道:“小豁力气小,不要经常去。” 池豁拍开他的手,朝他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想来尽管来就是,别理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季疏,我们一起取盐吧。”边说边用眼角偷瞄西铎。噗嗤...好想笑。 “好啊好啊,你顺便教教我吧,我还没取过盐。”池豁拉着季疏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对着西铎说道:“西铎,你先回去吧,我晚点自己回去就行了。”池豁说完,就和季疏找了棵盐量较多的盐树忙活开了。 西铎皱着眉离开,在池豁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看着他。 第19章 取盐下 池豁看着季疏手脚麻利的一剥就剥下来一把盐,有一些从他的指缝掉落到地上,马上就消失不见。池豁瞪大眼睛,一副要把地面盯出个洞才罢休的样子,引得季疏也一起盯着地面,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附近的雌性看他们两个的样子,很是好奇,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起来,有个棕色头发的圆脸雌性在其他雌性的注视下靠近他们,在离他们3步远时,停下脚步,看向池豁和季疏盯着的那块地。 什么都没有啊?!有什么好看的?!圆脸雌性忍不住又往前了几步,站在池豁偏边,再次仔细的看了一次,还是什么都没有啊,到底是在看什么?! 其他雌性见圆脸雌性加入池豁和季疏的行列,有些按捺不住了,这到底是在看什么啊?!陆陆续续的,其他雌性也慢慢的开始靠近他们,同圆脸雌性一样,在发现地上没有任何东西后,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一大群雌性不取盐了,以池豁、季疏和圆脸雌性为首,围成了个不规则圆圈。 看了好一会,雌性们都没看出什么,在他们要放弃的时候,池豁动了,他弯下腰伸手摸摸地面,又抬头看看盐树,再摸摸地面,露出一副被吓到的表情,雌性们摸不着头脑,完全搞不清楚池豁到底是在干什么。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这地上有什么啊,他、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池豁观察了半天,还是看不出掉到地上的盐是到哪里去了,池豁瞪圆了眼睛,难道?!真的是消失了?!这真的是盐吗?!但那味道的确是盐没错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池豁惊讶的看向季疏,想让季疏给他一个答案,话还没说出口,一抬头就见原本在取盐的雌性们都围着他身边,还齐刷刷的一起盯着他看,池豁僵住了,这是...干嘛?! 那个圆脸雌性好奇的碰了碰池豁的僵住的身体,见他没动,笑开了,用手肘拐拐他旁边的季疏,“嘿,季疏,他是傻了吗?他可真好玩,他刚才是在干什么?” 季疏瞪了那圆脸雌性一眼后,就没再理他,转头担忧的看向池豁,伸手摇了摇池豁,焦急道:“你是怎么了?小豁?” 池豁回过神来,露出苦笑,回道:“我没事,我只是,大家都看着我,我紧张。”偷偷看了看四周,唔,我做什么了?! 圆脸雌性凑近池豁,问道:“嘿,你刚才是在看什么啊,不管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池豁看着突然变大的陌生面孔,呆呆的眨眨眼睛,过一会,才傻笑的摸了把自己的头发,将眼前的圆脸推远了些,说道:“我只是好奇,盐掉到地上就不见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雌性们哄笑,然后散开,各自取盐去了。圆脸雌性没离开,还动作夸张的指着池豁的鼻子大笑道:“嘿,连10岁的小雌性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哈哈哈,笑死我了。” 池豁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话,季疏看不过眼,推了圆脸雌性一把,“阿尔,有什么好笑的,那是小豁的父亲母父爱护他,不给他活干,一直呆在家里才不知道的,这一点都不好笑!” 圆脸雌性,也就是阿尔一脸同情的看着池豁,“嘿,你可真可怜,这么多年都不能出门,只能呆家里,肯定很无聊吧,”他拍拍胸脯,继续说:“以后我去找你玩啊,我会抓鱼哦,厉害吧。”说完,还得意的看了池豁一眼。 池豁感激的看了季疏一眼,然后回过头来,对阿尔笑着说:“啊,好厉害,我都不会。”呼,感谢季疏的解围。 季疏对池豁摆摆手,然后大力的拍了下阿尔的肩膀,把阿尔拍的龇牙咧嘴的,都不知道阿尔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他是怎么想到小豁很可怜那里去的,明明自己只是说小豁以前不出门而已。 阿尔顾不得得意了,揉揉自己的肩膀,嚷嚷道:“你干嘛啊,拍那么大力,我要你赔我东西吃,要好吃的。” “你就记得吃,明天给你一小块甜饼,那可是卡内蒙辛辛苦苦弄的,只能给你一小块,不能再多了。”季疏翻了个白眼。 “甜饼?这里也有面和糖么?我还以为甜的只有甜叶。” “面?!糖?!那是什么,好吃吗?”阿尔吞了口口水,季疏也很是好奇的看向池豁。 “呃...”池豁词穷了,想了想,说道:“面就是白色的粉,糖就是甜的看起来像盐的东西,你们不知道吗?!没有这些,怎么做甜饼?!” 季疏在盐树上剥了把盐下来,仔细看看,摇摇头说:“不知道,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甜饼不用做,但很难得到,有一大群会飞的小虫子守着甜饼,那虫子很厉害,为了给我弄到甜饼,卡内蒙还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两天才好。”想到卡内蒙的伤,季疏有些情绪低落。 阿尔不安的看着季疏,吞吞口水,说道:“那、那我不要你的甜饼了,你不用给我东西吃了。” 池豁眼前一亮,抓住季疏的手,问道:“那虫子是不是长着针,会用那针蜇人,人被蛰到了会长出个大包,又痛又痒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长着针,但是卡内蒙的确是长了好多个包,还又痛又痒的。”季疏回答道。 池豁高兴极了,说:“下次卡内蒙去弄甜饼,叫他试试在那虫子的巢穴外点火,用烟熏它们,看看有没有用。” “有用吗?!”阿尔瞪大了眼睛,这样就可以吗?! “试试就知道了,现在,我们取盐吧。”池豁说得豪气干云。 季疏将信将疑的点点头,一边伸手在盐树上剥盐,一边暗中想到,回去让卡内蒙去试试,说不定真的有用,那样卡内蒙就不用总是受伤了。 池豁也伸手剥了把盐,发现以他的力气,也可以轻易的就把它从树上剥下来,很高兴的想再剥一把,然后就很窘的发现自己出门时过于匆忙,根本就没带装盐的兽皮袋,连个随身的兽皮袋都没有。 池豁正手足无措,阿尔就发现了他没带兽皮袋的事惊讶道:“小豁,你来取盐怎么没带兽皮袋?!” 季疏听了,也转过头来看他,池豁窘然的摸摸头,说道:“母父让比奈陪我来取盐,但...在路上他被雷索斯抗走了。”再次想到比奈被雷索斯抗走的场景,池豁又开始脑补了,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季疏和阿尔没察觉池豁的不对劲,还齐刷刷一脸“我懂,我明白”的表情看着池豁,池豁清了清喉咙,假正经。 “你没有兽皮袋,那要怎么带盐回去啊?!”阿尔担忧道。 “不用担心,有人给他送来了。”季疏朝阿尔挤挤眼,看向池豁身后,阿尔也看见了,同季疏一样,笑得一脸深意的看向池豁身后。 池豁疑惑的回头,见西铎手里拿着个兽皮袋向他走来,将手里的兽皮袋塞进池豁手里,嘴里蹦出两个字,“给你。” 池豁看看手上的兽皮袋,又看看西铎,疑惑道:“西铎,你怎么在这里?!” 西铎柔和了眉眼,“我没事,来看看你。” 阿尔惊得下巴都掉了,而季疏则习以为常的继续剥盐,还顺手把阿尔的下巴扶了回去。 池豁没想太多,也没觉得西铎怎么带了兽皮袋却没在里面放东西,拍拍西铎的手,给他一个大笑脸,说了声谢,就去剥盐去了。 西铎静静地站在池豁身后,看着他剥盐,偶尔回过头来给他个大笑脸,眼里满满的只有池豁一个人。 阿尔边剥盐边奇怪,西铎是不是病了?!怎么这么奇怪?!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季疏瞪了一眼,只好默默的把话吞进肚子里,什么也没说。季疏则是在心里为西铎默哀,小豁那么迟钝,西铎你有得熬的。 在季疏和阿尔剥了整整一兽皮袋的盐,池豁也剥了半兽皮袋的盐后,他们收工打算回家了,阿尔还没开口,就被季疏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季疏陪笑道:“我和阿尔顺路,就往这边走了,小豁你让西铎送你回去吧。” 季疏一说完,就接收到西铎感激的目光,就马上拉着阿尔走了。池豁虽然觉得季疏和阿尔的行为有些奇怪,却也没多问,很是柔顺的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西铎再次搂住了池豁的肩膀,接过池豁手里的兽皮袋,沉声说道:“我们走吧。” 池豁点点头,和西铎边走边说之前取盐时发生的事情,也离开了盐树林。 池豁他们离开不久,一个兽人路过盐树林,在盐树林附近的某棵树下发现了若干物品,惊奇道:“是哪个兽人这么不小心,把兽皮袋弄破了,还把东西掉了,回去后,肯定会被他家雌性念叨了,”兽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咪咪的说道:“啊,说不定那个兽人是故意这么做的。” 兽人说完,就悠哉悠哉的离开了。 第20章 肯定 回到家,池豁从厨房里的柜子最下层翻出个装盐的兽皮袋,里面的盐只剩少少的一层,池豁抓了一把,发现连一把都没有,拿过盐罐,将那少得可怜的盐全数倒进盐罐里,放好盐罐,就拿着兽皮袋走到西铎面前,示意西铎将他手上的盐倒进自己拿着的兽皮袋里。 西铎顺从的将盐倒到池豁手上的兽皮袋里,在盐还剩下一半时,池豁伸手制止了西铎继续倒盐的举动,西铎抬头看向池豁,池豁笑嘻嘻的说道:“剩下的就给你了。” 西铎摇摇头,放下手上的兽皮袋,抬手摸摸池豁的头,“不用,你自己留着。”说着拿过池豁手上的兽皮袋,将自己兽皮袋里的盐全都倒到池豁用来装盐的兽皮袋里。 池豁涨红脸,大声道:“你帮我这么多,我只不过是送你这么点盐而已,连半袋都没有,你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了,还是说,你是嫌弃东西太少?!”池豁有些失落,自己还真是没用,什么都不会,以前就自己一个人,就算不工作,也无所谓,反正也没人在乎,而现在有了在乎的人,却没能力了,连取盐,都比别人少。 西铎神情有些慌张,抓住池豁的手,解释道:“我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只是……”西铎停顿了下,眼里的光芒快速闪过,“我、我觉得我的手艺不好,没你做的好吃,要是你平时煮食物的时候,也可以给我做一份……” 西铎的话还没说完,池豁就打断了西铎的话,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对不起啊,西铎,我……”池豁说不清为什么自己面对西铎总是会比较冲动,还很在意西铎对他的看法。尴尬的低下头,忽然大力的拍了下西铎的手臂,转移话题道:“西铎,你以后要想吃什么,就都包在我身上,只要我会做,我都做给你吃。”说完,还手握成拳状,大力的捶了捶胸口,结果却是捶太大力了,有些控制不住的大声咳了起来。 西铎叹口气,轻轻拍了拍池豁的背部,希望能让池豁好受一点,严肃着脸,“小豁,以后不要这么做了,太鲁莽了。”真是拿小豁一点办法都没有,又不舍得骂他,看来以后,只能自己多注意小豁的举止,不能让他再做出对他的身体有害的举动。 池豁推开西铎,朝他摆摆手,深呼吸几下缓解胸口的闷痛,笑着对西铎说:“我没事,对了,我在去取盐之前,用酸果和甜叶煮了甜汤,你也尝尝吧,母父可是说它好吃的。” 西铎还没答应,池豁就直接进了厨房,想了想西铎的块头,估摸了他的食量,窘窘的发现,自己煮的根本就不够西铎吃的。池豁捏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唔,以后帮西铎煮吃的,那不是西铎吃不饱,就是自己累死,要怎么办?!池豁想了半响,硬是没想出个结果,随即乐观的想到:管它嘞!船到桥头自然直,没什么好担心的。 池豁大力的晃晃头部,将思绪抛之脑后,打开装了酸果甜汤的陶罐,发现没了热气,用手背在陶罐的罐身试了试温度,唔,从弄好到现在已经有3个小时了,没冷掉,还有些温温的,不禁喜滋滋的想到:这陶罐还挺会保温的,真是出乎意料,还以为会冷掉,这样看来,等到冬天的时候,还可以喝点汤汤水水的,应该不至于吃冰块了。 池豁想到这里,忍不住笑眯了眼,一双圆眼笑成了月牙状,随手取了个木勺,又费力的拿了个家里最大的碗,将大碗放在陶罐旁边,轻呼出一口气,用手背抹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呼——这碗可真够大的,比他3个手掌加起来还要大。 兽人的胃是怎么做的,出了身高体积都比他大外,实在是看不出怎么就那么会吃,不过...池豁转念一想,看他们平时的活动量,吃多点也是理所应该的。 池豁拿过木勺,盛了满满的一大碗酸果甜汤,看了眼陶罐,里面剩下的酸果甜汤还可以再盛满一个小号的碗,唔,似乎不够母父吃的啊,于是,池豁在要给西铎吃的碗里用木勺舀了几勺倒回陶罐里,再看看,大碗里还有8分满,满意的点点头,伸手端起大碗...呃,端不起来。 西铎在木桌旁等了一会,见池豁还没从厨房出来,便将自己兽皮袋里剩下的盐都倒进池豁拿出来的兽皮袋里,倒完,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盐,轻轻松松的将池豁的那个兽皮袋一手拿了起来,走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就看到池豁为了拿起他面前的大碗,憋得小脸通红,汗水直冒,直喘粗气的情景,皱皱眉头,上前揉了揉池豁的头发,直接池豁的头顶出现了个鸟窝,指指大碗,“给我的?!” 池豁本就憋得通红的脸更红了,在心里唾弃了自己千百遍,没去理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嘴巴张了张,实在是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才能缓解自己的窘境,只好胡乱的点点头,当是回应。 西铎看看大碗,又看看池豁,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很是轻松的一手将大碗拿了起来,“小豁,盐要放哪里?” 池豁沮丧着脸,接过西铎手里的兽皮袋,弯身将它放进柜子里,直起身,甩甩有些酸软的手,尴尬的对西铎露出个笑脸,“好了,我们出去吧。”说着,就逃似的快步走出了厨房。 西铎看着池豁出去,眼里透出笑意,缓步跟在池豁身后,出了厨房,将碗放在桌子上,忘了控制力道,发出了“咚”的一声声响。池豁黑线,这是西铎他们的实力太变态而不是自己太弱□。 西铎拉着池豁坐下,直接拿起碗,喝了一口,停了下来。池豁双眼挣得大大的,盯着西铎的动作,见他只喝了一口,紧张道:“不、不好喝吗?!” 西铎闻言,微笑着摇摇头,“很好喝,这样酸酸甜甜的,不只是我,即使是不怎么喜欢甜味的其他兽人也会觉得好喝,小豁手艺很好,很厉害。” 池豁听了,很是兴奋,即使西铎的话听起来有点像是在哄他开心的,但西铎是兽人不是母父,不会因为溺爱他而哄骗他,单单觉得好喝这点,池豁就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了。 因顾及到自己的个人形象问题,池豁压抑住自己想要欢呼的冲动,清嗓子般,咳了两声,严肃着脸,说道:“西铎,你喝着,我去看看母父回来了没。” 西铎见池豁装模作样的学他的表情,严肃着脸说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熟认的人恐怕就这样被池豁骗了,真以为池豁是个严肃的人,但池豁总是忍不住向上弯起的唇角却出卖了他。西铎忍住笑意的点点头,然后低头微弯起嘴角,继续喝酸果甜汤。 池豁见西铎点头,马上就飞奔到楼上,没有去找修斯,而是先跑回了自己房间,跳到床上,连鞋也不记得脱,扑到被子上,在床上翻滚了几圈,整个人都被卷进被子里,将头埋进枕头里,抓紧被子,极力控制声音的小声欢呼,那声音模模糊糊的传出来,整个人都透出莫名的喜意。 啊啊啊!好高兴,好高兴!不是母父多少带着些溺爱的赞扬,也不是季疏、阿尔他们的盲目推崇,而是真真正正的肯定啊!好高兴,好高兴!我也是有可取的地方的,也不是那么的废柴的!啊啊啊! 发泄完毕,池豁才从被子里挣脱出来,理理衣服,再爬爬乱七八糟的头发,没有镜子,就走到角落的脸盆旁边,就着里面的水,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地方没弄好的。 确定没有地方不对劲后,池豁打开房门走到修斯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回答。难道不在家?!池豁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答,就偷偷的推开一个门缝,闭着一只眼往里面看,唔,真的不在家啊。 池豁转身下楼,正要跟西铎说母父不在家,就看见修斯从放置承载叶子的那个房间出来,曲起两只手指,敲敲额头,“啊,可真笨,母父在家的嘛,居然忘记那个房间还没找。” 修斯一出房间,就看见西铎正坐在木桌旁,美滋滋的喝着什么东西,修斯定眼一看,发现是池豁做的酸果甜汤,气爆了,冲上去夺过西铎的碗,呵斥道:“你怎么来了,这几天你不是很忙吗?还不去做事!” 西铎面无表情的从修斯手中拿回酸果甜汤,只回了修斯“事做完了”几个字,就又喝他的甜汤去了。这几天凭空多出来这么多事,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智者这个老顽童干的。小豁只能是我的。 “你、你...”修斯气愤的指着西铎,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赶走西铎,不行,得快点让他走,不能让小豁碰上他,小豁还要留在自己身边几年,决定不能让西铎那么快拐走小豁。 修斯正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池豁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抓住他的一只手,晃了晃,“母父,我今天取了半兽皮袋的盐回来,比奈在半路上被雷索斯抗走了,我连兽皮袋都没有,还好遇上西铎了,不然可就要空着手回来了。” 修斯听罢,摸摸池豁的头,笑眯眯的让他去帮他盛酸果甜汤,池豁听话的去了厨房。池豁一离开,修斯就马上瞪了西铎一眼,见西铎不痛不痒的喝他的酸果甜汤,只能暗恨自己没想周到。 西铎,我绝对不会就那么轻易的把小豁给你的!——修斯。 第21章 同意了? 池豁进了厨房,拿出个中号的碗,将陶罐里剩下的酸果甜汤全数盛到碗里,刚刚好盛满一个中号的碗,池豁满意的点点头,伸出手,沉下气,用力端起碗,拿起来了!池豁眼前一亮,很是开心的把碗放下又拿起,玩得不亦乐乎。 最近的力气比刚来这里的时候可是好多了,刚来时连个小号的碗都拿不稳,现在连装满酸果甜汤的中号碗都拿得起来。虽说因为可以拿起中号的碗而高兴很怂,很没出息,但一个人废柴废到底了,有了一点点进步也是令人很是兴奋高兴的。 池豁在碗里放进一个勺子,小心翼翼又得意洋洋的端着碗走出厨房,一步一停的,担心会把碗里的酸果甜汤洒出去。原是在喝酸果甜汤的西铎立马放下手中的碗,三两步走到池豁面前,欲接过池豁手中的碗,却被池豁避开了。 “我自己来,西铎,你去吃你的去。”池豁抬头,不顾满头满脸的汗水,笑嘻嘻的道。 西铎见他异常认真,只好侧开身子让池豁过去,小心的跟在他身后护着他,伸手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池豁没有避开。 一步一停的走到了修斯身边,放下碗,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修斯,脸上清清楚楚的表达出“看!我做到了,快点夸我快点夸我!”的意思,西铎拉着池豁坐下,修斯伸手摸摸池豁的头,笑道:“嗯,小豁很厉害,比以前厉害多了,以后要继续努力啊。” 池豁本来还很是期待被夸奖的,听完修斯的话,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这是夸我的对吧?!不是哄小孩对吧?!为什么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啊?!这是在敷衍我的吧?!泪~ 修斯见池豁的表情,瞬间就明白池豁这是又在想东想西的了,也没多问,笑眯眯的轻轻拍了拍池豁的头,拿起木勺,舀了个块酸果的果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再让果肉顺着食道滑入胃里,满足的半眯起眼睛。自从池豁做了酸果甜汤后,修斯每天都会吃一碗。 池豁哀怨的看着修斯,连自己还没吃东西都给忘了,反而是西铎想到了。西铎放下手中的碗,看了看,酸果甜汤还剩下三分之一,他对修斯点点头,又跟池豁说道:“小豁,我出去一会,等我。” 修斯瞪了西铎一眼就继续喝心爱的酸果甜汤,而池豁则是满头雾水。西铎是去干什么?!甜汤还没喝完,怎么先走了,不过,他说了等他,那就是说等一下他会回来咯?!那等他回来了,再问他是去干嘛好了。 池豁得出个满意的答案,又继续哀怨的盯着修斯看,修斯喝了一口汤,抬头看向池豁,“你要喝吗?!”说着,还舀了一勺的酸果果肉放进自己嘴里,将碗推向池豁。 池豁看了看面前的碗再看看修斯,肚子咕咕叫了几声,突然想到自己还没做午餐,果断的摇摇头,将碗又推了回去,“您吃吧 ,我去做午餐,您也留点肚子,等等再吃点。” 修斯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吃了起来。这酸果这样弄还真是好吃,不知道小豁会不会弄那些让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吃、可不可以吃的果子。想到以后可以天天吃池豁做的食物,修斯看着碗里的酸果,很是满足的笑眯了眼。 池豁站在案板前,认真的考虑要做什么吃的。原先厨房里是没有案板的,要切东西都是直接找块大点的石头,将东西放在上面切,因为石头是随便找的,所以切完东西,就要用水洗个5、6次才能煮,植物类倒还好,要是肉类的话,不管你怎么洗,总会有小石子躲在肉的某个角落里。 之前池豁还是个病号的时候,就遭到了n多次小石子的暗算,在知道其原因是什么后,池豁跟修斯说了两天,很是费了些唇舌,才说服了修斯,让他彻底明白了案板的重要性,而现在,在修斯的宣传下,部落里的所有雌性每人备一个案板。 池豁决定做继菜炒多多兽肉片,还有煎丝尾兽肉。唔,等下西铎会来,家里的肉不够了啊,怎么办?!啊!对了,等下西铎回来叫他去捕猎不就好了。池豁灵光一闪,然后就笑眯眯的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翻出继菜一大捆,甜叶一小捆,多多兽肉一大块,丝尾兽肉三大块。 丝尾兽肉要特别料理,因为丝尾兽的肉虽然嫩,但带了些粘性,要先泡会水,才能很好的料理它。于是,池豁先将丝尾兽肉切成5厘米厚巴掌大小的肉块,将它们放进水里泡着,再将继菜和甜叶分开洗干净,都切成尾指般长短,再分开放在一边,又将多多兽肉切成5大块,再一块块的洗干净,切成薄薄的肉片。 由于池豁带的调味料已经用光了,现在的调味料只有盐了,其它的调味料池豁还没发现,做菜只下盐,味道就有些单调,但好在这里的食材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高级别食材,即使是只有盐,却也是可以做出美味的食物的。 池豁先将多多兽肉片下石盘翻炒几下,肉片的香味出来后,立马就它装盘,再将继菜丢下翻炒一会,加入刚才炒过的肉片一起快速的翻炒几下,就装盘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头。 把正在泡水的丝尾兽肉捞起来,在每块肉的中间划上一道口子又放回水里泡着;另外找出一颗酒菜,将酒菜切碎,和着甜叶一起翻炒,在装盘前下了一些盐多翻炒了几下,装盘后,和那盘继菜炒多多兽肉片一样,也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池豁再次把丝尾兽肉从水里捞了起来,用干净的布沥干水分,从一个小小的陶罐里倒出里面所有的脂肪,在石盘上翻炒至融化,才放进丝尾兽肉。 这次池豁没有用骜兽的脂肪,而是用了多多兽的脂肪,多多兽的脂肪有一种奇特的香味,但它的脂肪很难得到,因为它的脂肪一旦离开多多兽的身体就会开始融化,一头多多兽的脂肪取出后最多也就只能装满巴掌大小的陶罐。 这边池豁在厨房做菜做得热火朝天,另一边西铎正在回部落的路上。 西铎在喝池豁做的酸果甜汤时,发现池豁还没有吃,也没有煮任何食物,想到之前池豁说的,他的食物包在他身上的话,就立刻出来打猎了;就那么一会的功夫,西铎就一共打了3只多多兽和一只骜兽。 西铎超常发挥了,他太兴奋了。池豁不知道,但西铎却是知道得很清楚的,当一个雌性跟一个兽人说,他的食物由他全包了,就代表着那个雌性想要跟那个兽人一起生活,同意与兽人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即使西铎很是清楚明白,池豁并没有与他组成新家庭的意思,但至少现在,西铎可以更加的靠近池豁,这让西铎很是高兴。 西铎找了几根藤蔓,将打到的猎物捆到了一起,一把扛在肩上,很是轻松愉快的回到部落,还没到池豁家,西铎就闻到了香味,于是,西铎加快了步伐,到了门口,西铎还特意看了看身上有无多余的血迹脏污,在确认没有后,伸手敲门,听到里面修斯说“进来”的话,便直接推门挤进去了,对于肩上还扛着猎物的西铎,这门的确是有些小。 修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西铎扛着猎物挤进门,话都说不出来,刚好池豁端着个盘子从厨房出来,见西铎扛着猎物站在大厅,只有一个念头——人比人真的要气死人啊!心里的小人呈捶头顿足状。 西铎唇角微勾,眼里透出暖意,“小豁,我回来了,这是食材。”说着,用眼神示意池豁看他肩上的猎物。 池豁马上反应过来,让西铎将猎物放到小院里,就去拿了块干净的布,沾湿了,递给西铎,让他擦擦肩上的血迹,跟修斯说:“母父,以后西铎都会在我们家解决三餐,我答应他的。”说完,就回了厨房,将还在石盘上的丝尾兽肉装盘。 修斯揉了揉眼睛,在确认自己没有幻听,西铎也的确是将猎物给池豁,而池豁也收了后,激动的站起身,气势汹汹的冲西铎喊道:“你怎么骗的小豁,怎么才半天的功夫,小豁就答应要和你成为伴侣组成家庭了?!“ 西铎没有解释,而是冷静而严肃的说:“小豁自己说的。” 修斯气得跳脚,才短短的半天功夫,小豁居然答应了西铎,这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修斯想来想去没得出个结论,直接转身冲进了厨房,差点撞上了端着丝尾兽肉要从厨房出来的池豁,那身体的灵活度与爆发力,实在是不想一个94岁已步入中年的雌性。 修斯稳住身子,焦急的拉住池豁的手,“小豁,你怎么那么快就同意当西铎伴侣了?!是不是他骗了你什么?!”肯定是的,才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小豁怎么会答应西铎,最关键的是,小豁他根本就还没开窍! 池豁差点把手上的盘子飞到修斯身上,但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池豁呼出一口气,开口想要问修斯为什么那么着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修斯的话吓懵了。 我同意西铎当他的伴侣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第22章 出糗 池豁呆住半响,回过神来,马上涨红了脸,推开修斯靠得太近的脸,嘴唇抖了抖,想开口却是说不出话来,这刺激实在是太大了,自己什么时候同意当西铎的伴侣了,而且西铎也没提过要自己给他当伴侣的事啊?!难道是母父误会了?! 池豁用诡异的眼神看向修斯,犹豫了一下,说道:“母父,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西铎根本没有提过要我当他伴侣的事啊。” “真的?!那你怎么会让西铎在家里吃?!还接受了他给的食物?!” 池豁看看西铎,西铎还是那副面瘫的老样子,转头看向修斯,修斯满脸的焦急,池豁有些疑惑,“母父,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们能坐下说吗?!先让我把丝尾兽肉放到桌子上好吗?!” 这气氛,怎么这么奇怪,不就是让西铎在这里吃嘛,西铎也是母父看着长大的人啊,母父应该不至于不给西铎在家里吃才对啊,还是说...西铎做了什么事惹母父不高兴了?! 池豁再次看了两人一眼,唔,看样子应该是这样子的没错。 西铎接过池豁手上的盘子,放到桌子上,仍是没有开口说话,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让修斯急得只能问池豁,也不管池豁刚做了食物,身上也还在冒汗,就那么僵持着,好像池豁不给他个答案他就不让池豁坐下休息一样。 池豁伸手擦擦额头上的汗,很是纠结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自己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怎么说啊?!“母、母父,先让我坐下休息一下再说好吗?!您是为什么这么着急?!不就是让西铎在家里吃饭吗?!” 修斯这才反应过来,拉着池豁到桌子旁边坐下,还将自己的碗推给池豁,示意池豁喝酸果甜汤,池豁看了看碗里的汤水,也没顾忌什么,就端起碗,喝了一口,由于刚刚做了很费力气的活,池豁端碗的手有些抖,西铎发现了,帮忙扶了一把。 池豁朝西铎笑笑,放下碗,面朝修斯,“母父,能跟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吗?!西铎并没有说要我给他当伴侣,更没有什么我同不同意的问题了,您怎么会那样说?!” 见池豁的确是搞不清楚状况,修斯冷静下来,暗中瞪了西铎一眼,西铎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只是盯着池豁看,池豁则是很粗神经的没发现他们两的小动作,很是疑惑的看着修斯。 修斯假意咳嗽了几声,见池豁很是担忧的看着自己,欣慰的摸摸池豁的头,“小豁,你有说以后西铎的食物都交给你料理了之类的话吗!”千万不要有! “有啊。”池豁肯定的点点头,只是在做菜的时候多做西铎的那一份而已,也不是很难,要是他不够吃,大不了让他自己烤肉去不就行了,池豁很不厚道的想到。 修斯听罢,哭丧着脸,很是哀怨的看了池豁一眼,连肉都没吃,就头顶乌云的上楼去了,池豁担忧的转头看向西铎,“母父他是怎么了?!我刚刚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吗!”母父居然没吃他做的菜就上楼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西铎揉揉池豁的头发,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你没说错,他只是误会了你,心情不太好而已。” 池豁满脑袋都是问号,我做了什么让母父误会了!池豁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没发现任何问题。 西铎淡定的去厨房拿出了三副碗筷,摆好了,夹了块丝尾兽肉给池豁,让池豁先吃,“你先吃,我去叫智者下来吃饭,不用担心,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智者自己胡思乱想了。” 池豁懵懂的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几筷子甜叶和酒菜,塞就丝尾兽肉中间的口子里,咬了一口,吃了起来。西铎见状,放心的上楼去了。 西铎在修斯的房门口敲了几下门,就推门进去了,一进去就看到修斯坐在床上,盘着腿,脸朝着墙,头顶电闪雷鸣的哗啦啦下着大雨,西铎走近修斯,还没开口说话,修斯就转过身来,瞪着西铎。 “小豁怎么会那么快就愿意给你当伴侣了?!明明都还没开窍,你是不是哄骗了小豁,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小豁在我身边才多久,怎么就要给你了...”碎碎念,碎碎念。 西铎无视修斯的话,“智者,您难道没想到小豁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那种话的意义吗!”一扯上小豁,智者的脑袋就容易短路。 修斯顿住,下一刻就摆脱了头顶乌云还电闪雷鸣的状态,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伸手大力的拍拍西铎的背,拍得“嘭嘭”响,就笑着下了楼。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于西铎来说,仅仅只是给他挠挠痒而已,但修斯还是有一种教训了西铎的莫名的很是开心的感觉。 西铎跟在修斯身后下楼,坐在池豁的左手边,修斯没理他,装模作样的坐在了池豁的右手边,拿起筷子夹了块丝尾兽肉,学着池豁将酒菜和甜叶塞进丝尾兽肉里,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吞下去,眼里看着肉冒出精光。小豁的新菜式?!修斯满足的又咬了一口,然后开始埋头狂吃,一点也没有身为智者该有的样子。 池豁见修斯吃的开心,自然也就跟着笑咧了嘴,西铎真有办法,母父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了,以后要多多给西铎加餐犒劳他。池豁给西铎夹了两块丝尾兽肉,还仔细跟他说明示范了吃法。 西铎视修斯的瞪视如无物,面色如常的吃起了池豁夹给他的丝尾兽肉,眼里的笑意满溢出来,引得修斯“嗖嗖”的给了他几下眼刀。 “母父,您刚才怎么说我同意要给西铎当伴侣了?!”池豁尴尬的偷眼看了西铎一眼,见他很是平静的吃肉,暗中松了口气。 修斯放下碗筷,将嘴里的食物咽下,抬头很是认真的看着池豁,“小豁,你不知道吗?!当一个雌性愿意收下兽人的食物并且还承诺给兽人烹煮食物,就是代表那个雌性愿意当兽人的伴侣。”说完,修斯瞪着西铎狠狠的咬了一口肉,嚼巴嚼巴吞下去。 池豁听罢,想到之前自己对西铎说的话,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刚夹了打算放进嘴里的继菜也“啪嗒”一下掉到碗里。 这、这话是说...我刚刚真的是同意跟西铎结为伴侣了!西铎他肯定是知道我说的话的意思的,怎么反应那么平静?!还是说,西铎他并没有想到那方面去?!唔,应该是这样没错,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平静没有任何反应。 小豁又呆住了,小豁果然是不知道那话的另一个意思的,现在是要把握机会让小豁知道自己的心意还是当做不存在另一个意思?!西铎抬眼看向池豁,见池豁那般纠结,停顿了下,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就当做不存在另一个意思吧。 西铎伸手摸摸池豁的头,“不用在意。”我不会强迫你。 池豁被摸了头,立马将刚刚的问题抛到脑后,开始纠结另一个问题:每天被母父和西铎摸头,还不是摸一两次的事,而是逮着机会就摸,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变成秃子?!想到不久的未来,自己的头变秃的场景,池豁整个人都怂掉了。唔,怎么办?!我不想变成秃子。 西铎见状,不禁皱起眉头,也没再吃东西,很是担忧的看着池豁。小豁怎么还是不开心?! “小豁,你怎么了?!你那脸都皱成什么样子了。”修斯也发现了池豁的状况,伸手揉了把池豁的脸。 池豁被吓了一跳,“啊!什么?!” “智者问你在想什么。”西铎插嘴道。 池豁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就是在想,你们总是摸我的头,我会不会变成秃子...”池豁捂住嘴,啊!糟了,怎么就给说出来了?!偷眼看看修斯和西铎,唔,好糗! 修斯“噗嗤”一声,开始大笑,连西铎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池豁见状,也不捂嘴了,直接改捂脸了。啊啊啊!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没脸见人了,啊啊啊! 西铎摸了摸池豁的头,眼含笑意,将摸过池豁头的那只手摆在池豁面前,“看,没有头发,不会秃头。” 修斯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克制下来,揉揉笑得酸痛的肚子,还没揉几下,见状,再次笑开了。小豁真的是、太、太可爱了,哈哈哈... 池豁涨红了脸,张张嘴,却发现无话可说,很窘的夹了块多多兽肉片进嘴里,嚼了几下,突然灵机一动,转移话题道:“西铎,你知道你刚开始发现我的时候,我身边的小白花叫什么名字吗” “嗯,那是杜莎。”西铎点点头。 “那种花可以吃吗?!”我当时可是吃了不少,无聊的时候没少吃那花的花茎,带点微辣的甜味,有点象是薄荷糖的味道。 西铎看向修斯,修斯停下大笑,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道:“那、那个可以吃,但没、没几个人愿意吃、吃的,未成年的小雌性倒是很喜欢吃,之前比奈有跟我、讨论过杜莎是否有什么药、用价值,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它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那我们家有吗?!我想要一些。”要忍住,要忍住。 修斯笑着摇摇头,西铎马上说道:“我明天去帮你摘。” “好的,那麻烦你了,西铎,明天我帮你加餐。”呼,好像糊弄过去了。 西铎正要说话,却被修斯打断了,修斯边笑边道:“哈哈,小豁,你的头发,哈哈,现在是不会秃、秃的,哈哈,以后就不知道了,你放心,噗嗤,就算你真的秃头了,母父也,也不会嫌弃你的,哈哈...” 西铎淡定的吃东西,池豁无语凝噎。 第23章 丝绳 第二天,西铎果真给池豁带来了杜莎,而且不是一把两把的量,而是整整5大捆,池豁很是怀疑,西铎这是把那一大片的杜莎都给摘回来了吧,这么多,要怎么用?!吃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吃完了,就算每餐都吃,也得吃个三五天的。 池豁让西铎将那些杜莎放在了大厅里,给西铎端了杯水,就站在西铎旁边开始沉思。这些杜莎...要怎么处理比较好?! 西铎接过池豁递给他的水,忽视杜莎那让他不太舒服的味道,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池豁。这样坐着,西铎刚好可以和池豁平视,也可以让西铎更清楚的看到池豁的面部表情,包括他脸上的笑纹以及他面部肌肉的每一次扯动。 池豁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用手对着杜莎比划,唔,如果把花瓣摘下来做成酱,那花茎用来怎么吃?!炒了?!还是用来熬汤?!或是直接吃?!把它做熟了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嗯,还是先试试再决定要怎么解决这些杜莎吧。 “西铎,你可以帮我把这些杜莎搬到后院吗?!”池豁抬头对西铎笑道。 西铎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揉了把池豁的头,起身,微憋住气,很是轻松的将那5大捆杜莎拿在手上,朝池豁微微点了下头,转身向后院走去。 池豁看看西铎,再低头看看自己,很是气闷的鼓起脸颊,握紧拳头朝西铎的背影挥舞几下,然后便脸色如常的进厨房找出昨晚用过后忘记拿回后院的木桶,看看水缸里剩下的水,直接拿着木桶到了后院,越过放好杜莎正站在他面前的西铎,到达位于后院角落的水井。 唔,没有绳子,之前母父都是怎么打水的?!也没发现其他的可以替代绳子的东西。池豁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啊啊!到底是怎么打水的啊?!怎么就忘记问母父了?!最最重要的是,怎么就没想到帮忙打水啊?!母父每天打水自己却不知道,真的是太差劲了! 池豁还在心里捶打自己,西铎就走了过来,看看池豁手中的木桶,又观察了下周围,最终,把目光停在了水井旁边的某一块颜色与其它石头不太一样且有些凸起的石头上,伸手摸摸石头,停顿了下,直接将石头掰了起来。 石头拿开后,出现了一个小洞,里面放着由银白色的丝线做成的绳子,西铎抿抿唇,小心翼翼的将它拿了起来,放在手心里,将手伸到池豁面前。 池豁被冷不丁出现在眼前的手吓了一跳,定定神,看到西铎手中的绳子,很是惊讶的看向西铎,“这是绳子?!” 西铎“嗯”了一声,“智者对你很好。”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 池豁很是自豪的笑,“那是当然的,我会一直陪在母父身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西铎眼神一黯,又马上恢复,示意池豁拿走手中的绳子,待池豁拿走后,便收手后退半步,站在池豁的斜后方看着他,眼里满是深思。果然,最大的障碍不是其他兽人而是智者。 池豁拿过那银白色的丝线,眼里满是惊讶,这绳子拿在手中,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而且...池豁将绳子展开,发现它大概只有一米长,池豁探头看了下水井的深度。唔,这长度够吗?! 犹豫了一会,池豁最终还是决定试试看。将绳子的一边绑在木桶的提手上,另一边在手上缠绕几圈抓紧了,使劲将木桶丢到了水井里,手往井里伸了伸,水桶还是没够到水面。唔,还是不够啊,要是能再长点就好了。 “噗通”的一声猛地从井里传出来,池豁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水桶居然到水里去了?!池豁看了看手上的绳子,又看看水里的木桶,转过头看向西铎,空闲的那只手指指水井又指指自己,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西铎上前,握住池豁的手,微微使力,就着池豁的手,打了一桶水上来,将已经拉上来的水桶放在脚边,看着池豁瞪得快脱窗的眼睛,解释道:“这是用丝尾兽尾巴上的丝做成的,丝尾兽用尾巴上的丝来捕获猎物,一旦丝尾兽死亡,它尾巴上的丝也就会渐渐消失,很难得到。” “它、它刚刚变长了!”池豁瞪着手里的绳子,声音陡然拔高。 西铎轻笑,“嗯,变长了,小豁没看错。” 池豁深深吸进一口气,又慢慢的呼出来,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很显然的,一点作用都没有。这里到底是原始社会还是未来社会啊?!居然会自动变长变短!明明是死物啊!死物不是不会动的吗?!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会动?!”池豁风中凌乱,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不清楚。”西铎心里有些疑惑,却迟疑了一下,没有说出口,伸手拉住池豁的手,不让他残害他自己的头发。 池豁顿住,“不清楚?!”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啊! 西铎接收到池豁不信任的眼神,很是无奈的扶住额头,“小豁,不是你让它动的吗?!而且,兽人是不可能让它动的。” “我让它动的?!我什么都没做,我只不过是想了...一下。”池豁迟疑的低头看向手中银白色的绳子,我只是想了一下,它就动了?!池豁瞪大了眼睛,连嘴巴也半张着。 “小豁,你一定会成为一位好的智者的。”西铎上前一步,抱住池豁。 “我?!智者?!西铎你别说笑了。”池豁推开西铎,好笑的摆摆手,怎么可能啊。 西铎有些疑惑,“智者不是已经把你定为下一任的智者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把丝绳的用法教给小豁?! “没有啊,母父从没说过这些问题。”池豁有些糊涂了。能让绳子动的只有智者!但我只是下意识的想了一下,什么都没做啊?!母父也没教过我什么让绳子变长的方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西铎,”池豁突然拉住西铎的手,“我们去问母父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等我一下。” 池豁企图拿起装满了水的木桶,结果,失败,伸手掳了掳不存在的袖子,沉下气,手握住手提部分,嘿”的一声,使劲将它拿了起来。池豁正高兴自己把装满水的木桶拿起来了,没成想,低头一看,发现西铎正一手抓着木桶边缘,池豁瞬间耷拉下肩膀,无精打采的。 西铎摸摸池豁的头聊作安慰,接过木桶,让池豁解开绑在木桶木桶提手上的丝绳,池豁顺从的解开,折了几折,抓在手里。 池豁让西铎将木桶放在杜莎的旁边,自己跑去厨房拿了个水瓢又跑回来,弯腰在木桶里舀了些水,仔细而又均匀的将杜莎的每一片花瓣每一支花茎都浇了一遍的水,确保它们不会在一天内干枯而死后,才停下了浇花的举动。 直起身子,再检查了一次,满意的点点头,擦擦汗水,对着西铎咧嘴笑,“好了,西铎,我们走吧,去找母父。”说着,就往大厅走去。 西铎没动,而是看向放置杜莎的地方,小豁想要它们不枯死怎么不把它们放在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池豁见西铎没跟上来,转头看见西铎盯着杜莎看,奇怪,兽人不是都巴不得离杜莎越远越好吗?!怎么西铎还留在那?!还是说西铎是不同的,他喜欢杜莎?! 池豁回头走到西铎面前,推了推西铎,“西铎,你怎么不走?!舍不得杜莎吗?!你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回去一些啊。” 西铎闻言,忍住扶额的冲动,无奈的道:“小豁,我是兽人。”不可能会喜欢杜莎,那味道实在是让他感觉不太舒服。 “哎呀,喜欢就直说,我不会因为你是兽人却喜欢杜莎而笑你的,每个人的爱好都不一样嘛,哈哈。”池豁大力的拍了拍西铎的手臂。 西铎这下忍不住了,直接伸手扶住额头,“我真的不喜欢。” “好啦好啦,你说不喜欢不喜欢吧。”那么害羞干嘛,不过真是出乎意料,西铎居然喜欢杜莎,哈哈... 一看池豁的表情,西铎就知道他只是在敷衍他,并不是真的相信他不喜欢杜莎,西铎伸手将池豁的头发揉成鸟窝,叹气,“小豁,你不把那些杜莎换个地方放吗?!这样的光照,就算你浇水了,也会让它们枯掉的。” “对哦,我怎么我这给忘记了,”池豁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然后露出个略显奇怪的笑容,揶揄道:“还说你不喜欢,帮我把杜莎搬到厨房吧,西铎,等忙完了,我做东西给你吃。” 西铎没有再回应池豁,沉默的将杜莎搬到了厨房,在厨房较为阴凉的角落放下,然后快速的离开厨房,拿起之前放在大厅桌子上没喝完的水,喝了几口,放下杯子,松了口气。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杜莎的味道。 池豁在找遍家里的每一间房间都没找到修斯后,才想起修斯他出去了,还是去的季疏家,因为季疏家的小兽人这段时间总是精神不太好,修斯去看望小兽人了。 池豁“噔噔噔”的跑回房间拿了个兽皮袋,将丝绳放在里面,背在了身上,又快速的跑到西铎面前,扶住桌子,喘了口气,见桌子上有水,也没多想,就直接拿起来,一饮而尽。 “好了西铎,我们去找母父去。”池豁拉住西铎往外走去。 西铎看着池豁的唇,任由池豁拉着他走。刚刚小豁好像用了他用过的杯子,喝了他的水... 第24章 卡内蒙 池豁兴冲冲的往前走,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一手扶着兽皮袋,一手拉着西铎,不管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啊,要上学了,好开心,爸爸快点”的让人很是黑线的感觉。 西铎则缓步跟在池豁身边,看着池豁的唇目不转睛,虽然明知池豁是无意识的举动,但仍是觉得心里好像有成千上百棵痒痒草在骚动般,心痒难耐,渐渐地,连眼神都透出几分火热来,而池豁却是毫无察觉。 不知是第几个分叉口,池豁停下了步伐,前后左右看了几遍,很窘的发现自己不认识路了,傻兮兮的摸摸头发,转头看向西铎,干笑道:“啊哈哈,西铎,你知道去季疏家怎么走吗?!哈哈,我不知道怎么走了,哈哈。” 西铎回过神来,环顾四周,这...小豁是怎么走到这来的?!深深的看了池豁一眼,默默的牵住池豁的手,往回走,耳廓微红。 池豁猛地红了脸,啊啊,真是丢人啊,不认路还乱走,连累西铎跟着走了冤枉路,微微抬头偷眼看向西铎,发现这样子看最多只能看到西铎的耳朵,还没开始唾弃自己,就看到那本是微红的耳朵在他的注视下,渐渐变得通红。 池豁忍不住抬头看向西铎的脸,唔,还是那副冰山状,耳朵怎么那么红,生病了?!但貌似并没有红耳朵的病,嗯,不排除是这里的本土病症。池豁伸手抓住西铎的耳垂,摸了几把又揉了几下。 西铎在池豁伸手时,就发现了他的动作,本着看看池豁是要做什么事的心理,西铎没有阻止池豁的动作,而是配合的停下脚步,没成想,池豁竟是在他耳朵上又摸又揉的,西铎僵住了身体,只觉得耳朵更是热了起来。 池豁发觉西铎的耳朵更红了,手指感觉到的温度已经超过了正常的标准,池豁再次用手指蹭蹭西铎的耳朵,才松开手,仰着头,眉头微皱,关心道:“西铎,你生病了吗?!耳朵好红,啊,你的脸也红了!” 西铎僵着身子,尽量维持正常的表情,但眼神却是有些不稳,总是忍不住瞟向池豁的嘴唇,“我没事,天气有些热。” 池豁看看天色,伸手抹了一下额头,唔,没汗,再看看西铎的身形,半仰头,努力伸直手臂去够西铎的头,摸到了一手的汗水,嗯,西铎是热体质吧,才会热成这样,随手将手上的汗擦在西铎的兽皮裙上,笑道:“那我们就快点走吧。”找到母父顺便去季疏家蹭水喝。 西铎不自在的点点头,眼神游移,耳朵动了动,冷下脸,警告的看了路边的一个雌性一眼,见那雌性瞬间苍白了脸,躲了起来,才回过头,柔和了面部表情,搂住池豁的肩膀往集市走去。 “西铎,你刚刚在看什么?!”池豁注意到西铎的神情,好奇道。 “没看什么,小豁,走这边吧,走这边会近一点。”不管是谁,又是以什么样的原因,只要敢伤害中伤小豁,就别怪他不客气。 “嗯,你带路吧,我跟着你。”有好兄弟就是好啊。 远远的,池豁看到了集市里的各色兽人、雌性,顿时把他来集市的目的给抛到了脑后,停下脚步,不走了。 啊啊,那对、那对,女王和忠犬啊!还有那对,那根本就是别扭受和j□j攻啊,还有那对、那对,啊啊啊!!!我好幸福!要是以后我也能来这开个小摊子就好了,绝对是每天都能饱眼福啊! 西铎见池豁停下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低头看向池豁,见他双手握成拳状,兴奋的胡乱挥舞,虽然只看到他的发旋没看到他的表情,但西铎已经想象得到池豁双眼瞪大,嘴角大大的翘起,眼眸闪亮的样子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西铎已经发现了池豁的奇怪举动,只要让他看到一对伴侣或是任何一个兽人和雌性站在一起,池豁就会露出一副很是兴奋的表情,也不知道那小脑袋是在想什么。西铎宠溺的摸摸池豁的头发,也不开口说话,池豁看别处,他就看池豁,时不时揉揉池豁的头发,自得其乐。 待池豁回过神来时,他的头发早就已经被西铎揉得乱七八糟,东倒西歪的,池豁伸手爬爬头发,抬头瞪了西铎一眼,嘴里嘟囔着“还好头发还没长,要是长长了就不是随便爬爬就能恢复的了。” 西铎轻笑,无视周遭那些看到他笑如遭雷劈的兽人,“长长了我帮你。” “你的手艺行吗!”不会把我的头发剪得跟狗啃过的一样吧,池豁用狐疑的眼神看西铎。 “不会。”西铎忍不住又摸了把池豁的头发。 池豁听罢,抬手豪爽的拍了拍西铎的肩膀,“那以后,我的头发就交给你了。” 西铎眼里透出暖意,小豁愿意以后都让他梳理头发,这是个意料之外的惊喜,“小豁,智者。” “啊!我给忘了,快走,”说着,拉着西铎的手就开跑,跑没两步又停下来,尴尬的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道:“那个,呵呵...西铎你带路吧。”真的是太丢人了! 西铎拉开池豁的手,然后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池豁的肩膀上,这才满意的道:“嗯,我们走吧。” 西铎搂着池豁,先前走了几步,左拐直走再右拐,在第三个小摊子前停下,低头看向池豁,见他又去看那些雌性兽人了,有些好笑,再次用手揉乱他的头发,心里暗道:“小豁的头发又软又蓬松,揉起来手感很好,很舒服。” 池豁被西铎从幻想世界中揉清醒过来,再次想到自己会不会秃头的问题,郁闷的看了西铎一眼,母父揉他头发是把他当小孩子,西铎也揉得这么欢,该不会也把我当小孩子吧?!要不要问他?! 纠结半响,池豁还是决定开口问问西铎,“西铎,你怎么也总是揉我的头?!” 西铎不知道要回什么,直接说自己喜欢他?!恐怕他听了会开始躲着自己,,西铎微微一顿,“小豁的头发软软的,很好摸,很可爱。” 池豁神色变来换去,唔,我该开心吗?!我是男的男的!可爱什么的怎么会轮到我?!但我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雌性啊,雌性就相当于女性啊,跟他们说我是男的?!他们也只会当我胡言乱语的吧,泪~ 池豁还在变脸,西铎和池豁面前的门就开了,池豁抬头看去,是一个陌生的兽人,看样子是来给他们开门的而不是要出去的,那陌生兽人先是朝他点点头,后又看向西铎,“西铎,你们来了怎么不进来?” 西铎什么话也没说,朝着陌生兽人的肩膀就一拳过去,陌生兽人快速的躲开,西铎便牵着池豁的手进去了,陌生兽人无所谓的耸耸肩,将门关上,跟在他们后面。 池豁没来得及跟那陌生兽人打招呼,更不知道那兽人的名字,偏转头偷偷瞄了眼那陌生兽人,结果马上就被抓包了,只好尴尬的朝那陌生兽人笑笑,回过头来兴奋的扯扯西铎的手,示意他低下、身子,双眼亮晶晶的小声说道:“西铎,那兽人是谁啊?!怎么知道我们在门口的,我们又没敲门,好厉害。” 西铎莫名的觉得池豁的神情很是刺眼,虽然明知池豁只是好奇,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不舒服,池豁皱紧眉头,一巴掌下去,盖住了池豁的脸。 “哇哇,你干什么,西铎!”池豁挣扎,把西铎的手从自己脸上扒拉下来,瞪圆了眼睛仰着头看着西铎。 西铎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那个陌生兽人却是“噗嗤”一声笑开了,西铎和池豁同时转头看向他,两人不同的地方在于,西铎是不爽,而池豁则是疑惑。 陌生兽人忍着笑意,清了清喉咙,冲他们两个摆摆手,“咳咳,你们继续,不用管我。”这小豁还真如传言中一样有趣。 西铎冷着脸,“卡内蒙,你没事干吗?”语含威胁。 卡内蒙吊儿郎当的耸耸肩,“西铎,我现在可是在轮休。”威胁这招可没用。嗯哼,西铎这副样子可真好玩,回头跟小疏疏说说,肯定能逗他开心。 池豁恍然大悟状,“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季疏那个被叮得一头包的伴侣卡内蒙,原来你长这幅样子啊,你的包呢?!在哪?!可以让我看看吗?!”要真是蜜蜂的话,以后就有蜂蜜吃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下卡内蒙僵住了,哭笑不得,小疏疏怎么把这个给说出去了,不是答应我不说出去的嘛。 西铎轻笑,拍拍池豁的头,“做的好,小豁。” 池豁有些迷糊了,摸摸头发,看看卡内蒙,又看看西铎,“我做什么了?!你们怎么了?!那个、卡内蒙,你的包呢?!” 卡内蒙干笑,“那个啊,哈哈,早就已经好了。” “哦,这样啊...”池豁有些失落,好可惜,错过这次机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下一次,对了!池豁突然振奋起来,很是期待的看着卡内蒙,“那你下次要是再被叮得满头包的话,可以叫季疏跟我说一下吗?!” 卡内蒙无语,眼神诡异的看着池豁,他这意思是在表示对他的幸灾乐祸吗?! 第25章 伤害? 西铎在旁边看卡内蒙的笑话,而池豁则是粗神经的完全没发现自己话里的歧义,仍是瞪着闪亮亮的眼睛看着卡内蒙,卡内蒙顿时感到压力颇大。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半响,池豁才发觉自己说的话不太对,满面通红,手忙脚乱,“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呃、说...”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西铎安慰的摸摸池豁的头,冷冷看了卡内蒙一眼,卡内蒙很是无辜的摸摸鼻子,跟池豁摆摆手表示他不介意,就转身进了厨房,端了两杯水出来,一杯递给西铎,一杯递给池豁,西铎面无表情的接过,而池豁则尴尬的朝卡内蒙笑笑,才伸手接杯子。 池豁一拿过杯子,就踉跄了一下,差点栽了个大跟头,还好西铎眼明手快的扶了一把,才没有酿成惨剧,池豁拍拍胸口轻呼了口气,傻兮兮的朝西铎笑道:“西铎,谢谢你啊,哈哈,要不然我就栽下去了。” 西铎扶着池豁,看着卡内蒙,浑身散发出冷气,气温忽然下降,卡内蒙装作没发现的转头看向别处,嘴里吹着口哨,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池豁低头抱手,打了个寒战,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嘀道:“啊,怎么突然变冷了,好像在冰窟窿里一样。” 西铎瞬间收回外放的冷气,伸手抱住池豁,柔声道:“现在还冷吗?!”该死的卡内蒙,我要找一天挑战他个千八百遍。 池豁顿了顿,咦?!怎么不冷了?!也没拉开西铎抱住他的手,抬头,满脸疑问,“西铎,今天的天气怎么这么奇怪,我们这经常会这样吗?!”忽冷忽热的,如果不是这个世界本就会的话,那不就是...世界末日?! 西铎看着池豁变来变去的脸僵住,卡内蒙捂住嘴,“噗噗”的闷笑,西铎眼神扫射过去,立马吞下到嘴边的大笑,很是自然的放下捂住嘴的手,清清喉咙,假正经道:“咳咳,忘了问了,你们来这是要找智者吗?!” 池豁眼前一亮,拨开西铎的手,将手中的杯子放到西铎手里,冲到卡内蒙面前,“母父是在这里对吧?!我记得早上母父出门前说是要来你家的。” 卡内蒙满脸的幸灾乐祸,“智者现在就在楼上,正在帮我家的小崽子祛除恶能量。”说完,卡内蒙撇了撇嘴,那臭小子其实根本就一点事都没有,就那点恶能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恶能量?!那是什么?!”池豁凑近卡内蒙,好奇道。 “呃,”卡内蒙瞄到西铎那快黑化暴走的样子,抖了抖身子,赔笑道:“小豁,你可以不要靠我这么近吗?!” “哦哦。”池豁迟钝的点点头,后退一步,看向卡内蒙,想到:唔,还是太近了?! 低头看看脚丫,又后退了三步。 卡内蒙看着西铎走到池豁身边,像是在朝他示威似的,搂住了池豁的肩膀,松了口气,要是真把西铎惹急了,自己以后可就没好果子吃了,别的先不说,要是他每天都来找他挑战可就惨了,每次都输实在是太丢脸。 池豁拿过刚才放在西铎手上的杯子,有些费力的喝了几口水,见卡内蒙没反应,便抬头看向西铎,“不能问吗?!”好好奇,越是不让问越是好奇,越是想知道。 “智者知道的比较清楚。”伸手接过池豁手中的杯子,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稍稍往上抬起,摸了摸他的耳鬓。 池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然听到从楼上传来的笑声,让池豁眼前一亮,冲动的转身脱离西铎的手往楼上跑去。西铎沉吟了一下,跟上池豁的脚步。 修斯为季疏那才3个月大的小兽人驱除了恶能量后,便打算离开季疏家,和抱着小兽人的季疏说说笑笑的下楼,还没到楼梯,就看到池豁急冲冲的冲过来,连忙伸出双手,在池豁扑到他怀里的时候,护住池豁。 “小豁,怎么跑这么急?!”修斯皱起眉头。 池豁大大的吸了几口气,待不太喘了,笑眯眯的跟季疏打招呼后,发现他怀里的小崽子,眼冒绿光的挣开修斯的手,冲到季疏面前,“那个,季疏,你可以把这个借我抱抱吗?!” 修斯咳了两声,池豁才依依不舍的放弃抱小崽子的机会,想到修斯的话,傻兮兮的摸摸头,才回答修斯的问题,“我没事,母父,啊,不,我有事找您,母父,那个,你能告诉我这丝绳为什么会动吗?!”说着,池豁后退半步,低头从兽皮袋里翻出丝绳。 季疏听罢,很是惊讶,正想要跟池豁说这个不能问,但又随即想到池豁所要表达的意思,严肃着脸,“智者、小豁,到房间里去说吧。” 修斯眉间的皱褶更深了,自己明明把丝绳放在了水井旁边的洞里,还特意用砖块掩住了,小豁是怎么拿到的?!而且,小豁还看到丝绳动了,是谁让丝绳产生了变化?!修斯皱眉深思,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和池豁跟着季疏进了之前为小兽人弗雷德驱除恶能量时所用的房间。 “智者,您可以放心的在这里交谈,家里面的房间中,这一间是最好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季疏红了红脸,不好意思的“咳咳”两声,才低着头抱着弗雷德退出房间,关上门。 见季疏离开,池豁开始感到紧张,坐立不安的用左脚“啪嗒啪嗒”的拍着地板,眼神在修斯脸上和手中的丝绳间来回游移。母父他们都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严肃?!难道这真的不能问?!但西铎的意思不就是可以问的意思吗?!难道是我理解错西铎的意思了?!不是吧?! 修斯没注意到池豁的神情,满心都是忧虑。近几年,自己的能力渐渐的流逝,已经很难令丝绳产生变化,本是打算,要是今年自己仍是不能让丝绳变化的话,就要开始物色下一任的智者,而自自己担任智者以来,便不再有雌性拥有驱除恶能量的能力,现在凭空出现的这个拥有能力的雌性是谁?! 在下次的兽袭来临之前,自己必须找到下一任的智者,否则下次的兽袭,部落将再次重温上次兽袭时的悲剧,想起上次兽袭时发生的种种,修斯不禁眼眶微红。 “母父?!”池豁战战兢兢的叫了声。 “嗯?!”修斯从过去的种种中回过神来,微微笑道,“怎么了?!”说完,朝池豁招招手,示意池豁到他身边来。 池豁见状,也不再紧张烦恼,弯起嘴角,满脸笑容的蹦到修斯身边,自动自发的抱住修斯的手臂,谄媚的叫了声“母父”。 修斯微微低头摸摸池豁的头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问出口,“小豁,你可以告诉母父是谁让丝绳动了的吗?!”希望那雌性并无恶意。 池豁一听,偷眼瞄了瞄修斯的表情,见他与平常一样温和后,才放心的说出来,“母父,我今天去后院提水去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可以让水上来,西铎在水井旁边找到丝绳,递给我...” 池豁还没说完,修斯却是打断了池豁的话,一手放在池豁抱住他手臂的手上,一手握住池豁的肩膀,怒吼,“什么?!这丝绳是西铎给你的?!他在打什么主意?!” 难道西铎喜欢的是那个不知名的雌性而不是小豁吗?!居然把丝绳给小豁,他明明知道丝绳会损伤雌性的生育能力,严重的甚至会使雌性的生命受到损害,小豁的身体这么瘦弱,这可是会让小豁没命的! 自己处心积虑的将丝绳藏起来,让小豁没有任何碰触丝绳的机会,最终却还是让小豁碰到了丝绳,修斯很是挫败,想到池豁可能活不了多久,怒火充满了胸腔,从体表满溢出来,整个人都好像冒火了一样,松开池豁,怒气冲冲的欲往楼下冲去。 池豁满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修斯是为什么生气,还在纳闷修斯没让他把事情经过说清楚,见修斯的架势,马上拦在了修斯面前,“母父,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那么生气?!您还没听我把话讲完。”刚才还好好的啊。 修斯想要推开池豁,又想到池豁可能活不了多久的事,只好刹住脚步,面带焦急的观察了一番池豁的脸色,见他面色红润,才放心下来,褪去焦急的神色,换上阴森森的冷笑,“西铎居然敢害你,我自然是要好好教训他。” 即使西铎是他看着长大的,还是艾尚的孩子,但这事可大可小,若是无意的,便还有通融的可能,要是是有意的...修斯有些不敢相信,他不管怎么想,都无法想象西铎会做出这样的事。不行!必须要去问个清楚! “啊?!西铎害我?!西铎做什么了?!”池豁更迷糊了,西铎可是自己的好兄弟,怎么可能会害我?!池豁不相信的摆摆手,“这不可能的啦。” 修斯看着池豁的样子,神色复杂,顿了会,“小豁,这事等等再说好吗?!母父晚一点再跟你解释,母父有点事找季疏,我得去看看他那小兽人怎么样了。” 池豁想到季疏抱在怀里的小崽子,荡漾了,满脑袋都是带着兽耳的小屁孩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点点头,放修斯下楼。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修斯哄骗了,想到修斯刚刚说的话,满脸惊恐的跑下楼。 啊啊啊!母父,西铎绝对不会害我,您不要乱来啊!!! 第26章 危害 修斯浑身冒火的从楼上下来,卡内蒙和季疏对看了一眼,很是诧异,而西铎见池豁没有跟在修斯身后下来,微微皱眉。 修斯气势凶凶的快步走到西铎面前,大力拍打西铎的背,拍得“砰砰”作响,气急败坏的指着西铎的鼻子,“你、你居然把丝绳给小豁,你是要他的命吗?!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西铎面色苍白,抓住修斯的肩膀,低吼,“怎么会?!不是您将丝绳给小豁用的吗?!不然怎么会将丝绳放在水井边而不是放在身边?而且,小豁他让丝绳产生了变化,难道不是您教他的吗!” 修斯听罢,呆滞了片刻,然后登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小豁让丝绳产生变化了!” 池豁从楼上跑了下来,也没看神色奇怪的卡内蒙和季疏,在修斯旁边停下脚步,看西铎没事,松了口气,侧身拉住修斯的手,“母父,您一定误会什么了,西铎他绝对不会害我的。” 西铎这时便明白自己之前是误会了,见池豁如此维护他,本应该是高兴之极的,但想到如果池豁没有让丝绳变化所会出现的后果,惊出一身冷汗,满心懊恼,上前抱住池豁,“抱歉,如果…都是我的错,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池豁摸不着头脑,被西铎困在他的怀里,无法挣脱,于是,只能胡乱挥舞双手,“什么啊!”池豁大喊,“你该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还照顾我一辈子?!照顾个鬼啊,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修斯拉住池豁的手,欲将他拉回自己身边,却抵不过西铎的力气,正要大声喝斥,却是刚好被季疏打断了,修斯只好咽下到嘴边的话,转头看向季疏。 季疏微微抱紧了怀里的小兽人,被卡内蒙抱在怀里,小豁会不会有事?!他本就瘦弱,现在还可能因此而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不行,得去找比奈过来,而且这事自己又不好插手。 季疏在心里计较许多,最终还是做了决定,他仔细看了看池豁,才对修斯说道:“智者,我和卡内蒙带弗雷德出去散散步。” 修斯点头同意了,季疏用眼角瞟了卡内蒙一眼,挣脱他的手,抱着睡着的弗雷德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发现卡内蒙表情诡异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季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卡内蒙在想什么,瞪着眼睛走到卡内蒙面前,左手握拳在他胸口狠狠的捶了几捶,然后拉着他往外走。 无意间往修斯他们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修斯三人都在看着他们顿时涨红了脸,加快了步伐,而卡内蒙则是一手捂着刚刚被季疏捶打过的胸口,满脸荡漾,脚步虚浮随在季疏身后离开。 池豁趴在西铎胸前,侧着头,双眼闪亮亮的看着季疏一家远去,很是兴奋的笑裂了嘴,笑眯了眼,西铎哭笑不得,放任池豁趴在他胸前想东想西,将刚刚话题抛开。 修斯大力拍打西铎的手,企图让他放开池豁,西铎犹豫了半晌,松开抱住池豁的手,不让修斯自虐。 西铎一松开手,修斯立马将池豁拉回自己身边,呲牙咧嘴的甩甩有些红肿的手,将手藏在身后,面对着池豁,微弯嘴角,“小豁,你告诉母父,是谁让丝绳动了的?!”说着,用眼角斜了西铎一眼。 池豁回过神来,晃晃有些晕的脑袋,“是我让它动了的啊,”池豁想起来季疏家找修斯的目的,拉住修斯的手臂双眼亮晶晶,“母父,丝绳怎么会动还会变长变短的?!恶能量是什么!季疏的小兽人呢!怎么没看到?!季疏怀里…” “慢点慢点,”修斯皱紧眉头,头疼的揉揉额角,“一个一个来,你先告诉母父,你是怎么让它动了的?!”怎么会是小豁,这可该怎么办?! 池豁很是兴奋,手脚乱动,比来划去,“我用它打水,它本来才这么短,我一想让它长点,它就变得有那么长,它好听话。” 修斯看着池豁,脸色变了几变轻叹口气,伸手摸摸池豁的头,转头看向一旁的西铎,“你能做到吗” 智者,是部落里地位最为崇高的雌性,其地位甚至超过了族长,因为,每当兽袭到来,智者必死,没有哪任的智者可以逃过,而成为智者的伴侣,必定是要承受失去挚爱的痛苦。 西铎上前,环住池豁,很是认真的看着修斯的眼睛,“我能,父亲能做到,我也能,即使…”西铎顿住,眼里的痛苦一闪而过。 修斯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池豁,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西铎与池豁组成家庭,“但必须要小豁同意,你不能强迫他。” 西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看似无所谓,但他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的表明了他的喜悦,嘴角勾起,眼里满是暖意,双手微微收紧,抱紧了池豁。 池豁抬头看看满脸喜悦将他得死紧,让他动弹不得的西铎,再转头看看满脸忧虑的看着他的修斯,心里满是疑问,“你们这是怎么了!是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西铎侧头看了修斯一眼,再回过头来,揉乱了池豁的头发,眉目柔和的朝池豁摇了摇头,“要是你的身体因此而受到损害,我会照顾你。”小豁还没完全长大,现在还不能说,不能吓到他。 “受到损害?!我很好啊,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力气小了点,但我不会永远这么弱小的,以后一定会给你们看看我的厉害!”说完,还得瑟的想要秀秀自己的肌肉,但眼角瞄到了西铎健壮的手臂肌肉,有些气妥,随即又振作起来,哼哼,我绝对要让你们刮目相看。 修斯伸手顺了顺池豁乱七八糟的头发又拍了拍,“嗯,我们家的小豁,是部落里最厉害的雌性。” 池豁听了修斯的话,既高兴又窘迫,被称赞了自然是很高兴,但“雌性”一词让他很是糾結,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只好朝着修斯笑。 突然门被大力的推开,比奈背着个大号的里面东西装得满满当当的兽皮袋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跟修斯问好,无视西铎,然后跑到池豁面前,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整个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的摸了几遍。 池豁在西铎怀里转来转去的躲避比奈的手,但躲不过去,只能被迫全身被摸了个遍,在西铎的怀里挣扎,哈哈大笑,“比奈!哈哈,你干什…哈哈…么啊!哈哈…快放开,痒、痒死我了,哈哈…”好喘,别在挠我了! 修斯轻轻的一下一下摸着池豁的背,一边在池豁旁边说道:“忍忍啊,让比奈好好的帮你检查一下,很快的。” 待比奈帮他检查完,池豁已经是笑到不行了。全身无力的靠在西铎怀里,面色红润,半眯着眼,眼眶湿润,甚至还从眼角流下了两滴眼泪。 比奈是听季疏说了池豁的情况才急急忙忙赶过来,还带了满满一兽皮袋的东西,检查半天,没发现任何问题,才抬去头,疑惑的看修斯,“智者,不是说小豁碰了丝绳吗! “是碰了没错,但万幸的事,小豁让丝绳产生了变化。”修斯稍稍松开皱得死紧的眉头,至少,小豁现在没有受到丝绳副作用的伤害。 比奈点点头,又再一次的将池豁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池豁继续靠在西铎胸前,左扭扭右蹭蹭的笑个不停。 西铎沉默而又紧张的看着比奈的一举一动无心理会身体在池豁的磨蹭下产生的生理反应,见比奈检查完池豁的身体后,满脸的愁容,更是抱紧了池豁。 修斯和西铎很是紧张的看着比奈,比奈犹豫了片刻,才脸色凝重的开口道:“一般的话,即使是部落里最健康的雌性,碰触了丝绳,也是会使身体受到损害,但小豁很健康,一点受到损害的迹象都没有。”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小豁有危险吗!”西铎眼神锐利的看向比奈,修斯附和点点头。 比奈顿了顿,低着头,轻咬嘴唇,有些迟疑,半晌,在修斯和西铎快等不急时,才抬头开口说话,“我、我也不知道,从没有雌性在碰触过丝绳后还能这般健康的,恐怕…” 修斯和西铎很明白比奈最后说话恐怕说代表的意思,但即使知道了,也无能为力,纷纷皱着眉头想办法。 池豁已经完全混乱了,不太明白修斯他们对话的意思,只知道丝绳有副作用,每个雌性碰了,都会损害到身体的健康,但自己的身体却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有可能是不存在或是因为现在看出来。 池豁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完全没事的,因为自是男人而不是雌性,即使自己的力气、身高等等都比不过雌性,但身体构造还是不同的。 池豁想明白后,便仰起脸笑眯眯的看向他们,说道:“我没事,我可是很…”话还没说完,池豁就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小豁!”西铎抱紧身体有些下滑的池豁低吼。 第27章 守护 西铎横抱起池豁,直接就往楼上跑去,踢开离得最近的房间门,将池豁小心的放在床上,呆呆的注视着池豁的脸,心里满是痛苦内疚;过了片刻,修斯才满脸焦急的在哭丧着脸的比奈的扶持下进来,焦急的挣脱比奈的手,脚步略带踉跄的走到床前,眼眶微红的摸了摸池豁的脸。 西铎看见了修斯摸池豁脸的手,才回过神来,将站在旁边手脚无措的比奈拉到床边,脸色冷然,“快,帮小豁看看。” 修斯让开位置,紧张的看着比奈,比奈振奋一下精神,上前一步简略的看了看池豁的情况,脸色有些犹豫,迟疑一会,很是认真的抬头看向修斯和西铎,“智者,您留下帮忙,西铎你先出去一下,我要仔细的帮小豁检查一次。” 西铎回头看了池豁一眼,才转身离开房间,待西铎出去并且将房门关上后,比奈才开口,“智者,小豁的情况很奇怪。”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修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 “小豁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损害,”比奈停了一下,咬咬牙,才继续说道:“而且,还提前的成长了。”我的医术是否出现了问题?! “什么?!”修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这,比奈,你确定你检查清楚了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比奈严肃着脸,“因此,我才想要再帮小豁检查一次,仔细的检查一次。” 修斯深吸了口气,点点头,“那我们开始吧。” 西铎冷着脸在门口踱步,来来回回的,当他经过房门第二回时,西铎耳朵动了动,停下步伐,听见了房间内修斯与比奈的对话神色焦急起来,欲破门而入,但一想到现在是在帮池豁检查身体,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出现,便硬生生忍下了心里的暴虐,继续在房门口走来走去。 比奈将西铎支出去,除了是因为详细的检查是要将池豁身上的兽皮衣全部脱掉,西铎是兽人,不方便外,还是因为不想在没有得出具体结果的时候,让西铎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当兽人极度悲痛时,是无法控制他自己的行为的。 比奈忘记了兽人比雌性好得多的听力,以为将西铎支出去就万事大吉了,心无旁骛的在修斯的配合下,将池豁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仔仔细细的摸了个遍,看了个遍,连他的私and处都没放过。 检查完后,修斯帮池豁重新穿上兽皮衣并小心的盖上被子,而比奈则是站在旁边托着下巴皱着眉头思考,修斯转身,满脸的忧虑,“比奈,小豁怎么样了?!” 比奈抬眼看向修斯,想了一下,“智者,小豁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还很快速的在成长起来,以小豁现在成长的速度,最多只要再3年就可以成长完全了。” 修斯听完,皱眉,“雌性都是到30岁时才成长完全成年,小豁只要再3年就成长完全?!这很不正常,小豁26岁就成年,会不会让小豁的生命也提前结束?!” 比奈顿住,沉默了会,才说道:“现在还不能下定论,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比奈上前搂住很是悲伤的修斯,“不要担心,智者,事情还没发生,不是吗?!说不定小豁只是提前成年了而已,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修斯回头看了眼闭着眼脸色红润的池豁,犹豫了一下,才迟疑的点点头肯定比奈的意思,“希望吧。” 西铎待比奈和修斯谈完后,在瘫着脸进房,朝着修斯道:“智者,我抱小豁回去吧。” 比奈松开搂着修斯的手,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修斯则满脸忧愁的看着西铎,西铎越过他们,伸手揉乱池豁的头发,见池豁还是闭着眼一动不动,眼里闪过悲痛,将池豁被他揉乱的头发用手指梳顺了,弯下身体,在池豁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才将池豁身上的被子掀开横抱起他,小心的调整姿势,想让池豁躺得舒服些。 西铎转身,“智者,我们回去吧,比奈你也去忙吧。” 比奈满脸的欲言又止,叫了声“西铎”,却停了下来,什么话也没再说,收拾好东西,便沉默的跟在西铎和修斯的身后离开季疏家。 走到分叉口时,比奈与西铎修斯分开,西铎和修斯看着比奈离开,在比奈快转弯时,西铎开口了,“我已经知道了。”说完,转头跟不明所以的修斯说道:“我们回去吧,智者。” 修斯点点头,跟在西铎旁边,边走边时不时看看池豁,而远处的比奈听到了西铎的话,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西铎修斯离开的方向,脸上是满满的惊疑不定。 回到修斯家,西铎便直接上了楼,进了池豁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将池豁放在床上,帮他盖上被子后,便坐在床边看着池豁,看了片刻,突然起身脱掉了身上的兽皮裙,变成了兽形,趴在床边的地板上,在自己巨大的八条白色狐尾中分出两条,环住了昏睡中的池豁,确认池豁整个人都被自己的尾巴团团包围住后,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修斯手里端着肉汤站在房门口,通过门缝看着西铎的种种行为,不禁红了眼眶,空出一只手捂住快要哽咽出声的嘴,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待确保自己的表情与平时一般无二时,才推门进去 。 西铎耳朵微微颤了颤,鼻子微微抽了抽,半睁开眼,见是修斯,轻轻收紧环住池豁的尾巴,便又闭上了眼睛,修斯小心的绕过西铎,将肉汤放在床边的小桌上,跟西铎说道:“小豁要是醒了,就让他喝了肉汤,要是...你就先去找点吃的,再回来吧。” 西铎没有回应修斯,依旧沉默的维持着兽形趴在地上,修斯见状,又再次红了眼眶,忙别过头伸手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才开口,“那就这样吧,我先去找看看有没有哪片承载叶子有记载像小豁这样的情况。”说完,逃跑似的快速离开了房间,进了被池豁起名为承载室的专门用来存放承载叶子的房间,翻找承载叶子。 这样过了七天,池豁仍是毫无知觉的昏睡,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而在这段时间,西铎一直守在池豁床边一动不动,不让任何兽人、雌性靠近,只要有兽人或是雌性靠近,就立马摆出攻击的架势。 只有一种情况西铎才会暂时离开一会,那就是当他自己维持不了基本的体能时,出去猎捕食物的时候。他会在外面吃掉猎物并洗净身上的血污,但又会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回到池豁床边,继续守着池豁,也只有西铎每天这补充能量的1个小时,修斯和季疏、比奈才能靠近池豁,帮他擦洗身子以及检查身体。 今天已经是池豁昏睡的第八天了,修斯和季疏、比奈再次趁着西铎出去捕猎的时候,帮池豁检查身体,第一次帮池豁检查身体时,修斯他们就发现池豁手上握着的丝绳,因为池豁突然昏睡的事,修斯他们都将丝绳忘到了脑后,修斯他们都试图把丝绳从池豁手中拿出,但不管是谁,都拿不出来,现在,修斯他们再吃试图将丝绳从他手中拿出,但,再次以失败告终。 无法,修斯他们只能再次的放弃将丝绳从池豁手中拿出的念头,修斯协助比奈帮池豁检查身体,而季疏则是端了个陶盆到楼下去取水,待季疏端着装了半盆清水的陶盆进房时,比奈刚好帮池豁检查完。 修斯拿了块干净的布帮昏睡的池豁擦拭身体,同时询问比奈池豁的情况,比奈接过修斯手中的布,放进水里浸湿了再拧干,再递给修斯,“小豁的身体正在快速的成长,他的身体以很不正常的速度在成长,但幸好,目前来看,小豁的身体还没有出现损害。” 季疏将放在池豁床旁边的小木桌上的肉汤拿在手上,“智者,您有在承载叶子上看到像小豁这样的情况出现么?!” 修斯停下帮池豁擦拭后背的手,皱紧了眉头,“没有。”小豁昏睡的这段时间,自己几乎是日夜呆在了承载室,几乎翻遍了整个承载室,都没有找到。 修斯一说完,季疏和比奈便沉默下来,室内瞬间变得静谧,只剩下水流动的声音,修斯帮池豁穿上兽皮衣并重新盖上被子后,看看不知是在想什么的季疏比奈二人,“好了,我们出去吧,西铎应该快回来了。” 季疏端着碗先出去了,然后修斯才将布放进陶盆里,端着陶盆去了后院,而比奈则俯身抱了抱池豁,比奈刚直起身,季疏便端着碗刚做好的肉汤,照常放在床边的小木桌上,也上前抱了抱池豁,才和比奈一同离开房间。 西铎在窗外不远的树上站了一段时间,待修斯他们都离开房间,并将门关上后,才通过窗口跃进房间,伸手摸摸依旧面色红润的昏睡的池豁的头发,才再次换成兽形,用尾巴环住池豁,左爪搭在右爪上,头半靠着爪子,闭上眼睛守着池豁。 小豁,我会守着你,不离不弃。——西铎。 第28章 晕了 池豁这一昏睡,就昏睡了近三个月。这三个月,修斯急得连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季疏和比奈也是整日愁眉苦脸的,连带的,连部落里的气愤都变得有些微妙,而西铎也已经三个月没有去狩卫队值班,每天只是守着池豁。 在步入雨季的第一天,池豁终于从暖暖的黑甜乡中醒来。 池豁慢慢的恢复了意识,头痛欲裂,艰难的微微半睁开眼睛,房内的光线有些弱,就好像是临近夜晚却没有点灯一般,空气中满是泥土的湿润气息,但身上很暖,一点凉意都感受不到,暖洋洋的让池豁忍不住微微动了动转头,蹭了蹭旁边毛茸茸的皮毛。 西铎僵住,呆滞了半晌,整个身体倏地窜起,巨大的兽头伸到池豁上方,尾巴却是纹丝不动的仍是围在池豁周围,因他巨大的动作,整座房子都稍微晃了晃,池豁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又昏睡过去,昏睡前的唯一想法就是:好像...有怪兽?! 西铎见池豁又昏睡了过去,以为自己刚刚是产生错觉了,很是失望的又趴了回去,趴没一会,西铎又整个跳了起来,换回人形,整个人几乎就趴在池豁身上,确认了刚刚池豁是真的有醒过来,整个人都被浪潮般的喜悦淹没,手忙脚乱的不知所措,西铎突然想到比奈的存在,眼前一亮,立马拿过兽皮裙套在身上,往楼下冲去。 楼下,厨房里的季疏以及客厅里的比奈都被震得东倒西歪,季疏及时扶住了柜子,摔得不是很严重,而比奈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比奈正在整理他的药材,这一震,让他整个人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他心爱的药材也全都砸在了他身上,一身的狼狈,只有在后院里水井旁汲水的修斯逃过一劫。 修斯听见屋内传来的惊呼声,立马丢下手里的木桶,跑进屋里,见季疏扶着腰从厨房里出来,而比奈却是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似乎是摔懵了,神情很是呆滞的看着身上和四周的药材。 修斯赶紧将季疏扶到椅子上坐下,再将比奈拉起来,拍掉他身上的药材,用手在比奈眼前摆摆,见他还是呆滞状,就直接在他脑门上拍了几下,比奈才回过神来。 比奈回过神来后,第一件事不是找个椅子坐下,看看伤处,而是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又扑到地上,哭丧着脸,用手小心的捡起药材,惨叫,“啊!!!我的药材啊啊!!!怎么会这样?!” 修斯摇了摇头,不去理比奈,转而帮季疏揉了揉腰,而季疏则是看着比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比奈,你不先看看你自己的伤吗?!” 比奈抓狂的抓抓头发,“那个不用看都知道,休息几天就好了,你那伤也一样,不用药,在床上躺两天叫你家卡内蒙节制下就没事了,”比奈说完,爬起来,蹲在地上,欲哭无泪,“我的宝贝药材,还没用就死掉了?!啊啊啊!!!没用就死掉了啊!我可怜的药材...” 季疏脸一红,恼羞成怒,“你再乱说,我就让你的宝贝...” 季疏话还没说完,就被修斯打断了,修斯在季疏肩膀上拍了拍,“好了,你们两个就别闹了,你们都给我好好休息!” 修斯说完,将蹲在地上的比奈费力的托了起来,大力的按在椅子上,比奈想要反驳,被修斯瞪了一眼,便乖乖的闭嘴,只敢哭丧着脸,用眼角时不时瞄一眼横死地面的药材。 修斯见比奈乖乖的听话了,面容严肃,“好了,你们好好的坐在这,别乱跑,晚点我叫卡内蒙和雷索斯来接你们,我要去楼上看看是怎么回事。” 比奈和季疏也想去楼上看看,但看看修斯的脸色,都不敢反抗,齐刷刷的点头,修斯见了,很是满意,便转身往楼上去了,修斯走到一半,还没爬完楼梯,就见面容不复憔悴,神情焦急的西铎冲楼上冲下来,将比奈单手提起,什么话都没说,又冲上了楼。 修斯眼睁睁的看着西铎提着比奈进入池豁的房间,满脸的惊愕,西铎怎么...下来了?!修斯突然眼前一亮,难道小豁醒了?!想到这个可能,修斯马上跑上楼,进了池豁的房间,而季疏由于伤处,不能跑,只好慢慢的走上去,跟在修斯的身后也进入池豁的房间。 西铎将比奈提到池豁床边,焦急的皱着眉头,“小豁刚刚有醒过来,但又昏睡了过去。” 比奈呆滞的看着西铎的脸,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西铎冷下脸,“我说,小豁刚才醒了又昏睡过去了,你快给我看看小豁!” 随后进门的修斯和季疏听到西铎的话,修斯神情带着惶急,手脚有些颤抖的问道:“真的么?!西铎,小豁真的醒了?!” 季疏赶紧扶住修斯,略带紧张的看着池豁的方向。 西铎没回答修斯的话,浑身散发冷气的瞪着比奈,比奈反应过来,手脚慌乱的看了看池豁的身色,再用手仔细的摸了摸池豁身上的骨头,摸完还有些不确定的再次摸了一遍池豁的骨头,检查完,比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也不说话,就站在池豁床边傻笑。 西铎见比奈只是傻笑,却不说检查结果,身上散发的冷气更严重了,修斯和季疏也急了,修斯走到池豁旁边,挤掉比奈,占了比奈的位置,伸手抓紧了池豁的手,而季疏则抓着比奈的兽皮衣的领子,大力的晃了晃,喊道:“你到是说话啊,都快急死了,小豁到底这么样了?!” 比奈搓了搓手,“我、我只是高兴,小豁他、他已经停止成长了,”比奈露出个大笑脸,“而且已经成长到了成年前期,很健康。” “太、太好了。”修斯喜极而泣,哽咽道。 季疏也很是高兴的大力抱住比奈,蹦了几下,“比奈,你真是好样的!” 西铎俯身,当着修斯的面,亲了亲池豁的脸颊,然后坐在床头,将池豁半抱在怀里,在修斯要发飙的时候,说道:“那小豁这么又昏睡了?!” 修斯马上将头转向比奈,比奈好不容易才脱离季疏的怀抱,咳了咳,顺了顺气,迟疑的看了看西铎,才回答道:“那是他睡多了,而且...你之前做了什么事,小豁他是晕了过去,明天就会醒来。” 修斯的眼神刷的一下又回到了西铎那边,“你做了什么?!整座房子都快被你拆掉了,连比奈和季疏都摔了,更何况体力较弱的小豁!”想到池豁好不容易醒来了,却又被西铎给弄晕了过去,还敢在他面前对没意识的池豁又亲又抱的,修斯气得牙痒痒。 西铎顿了一下,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很是内疚的又微微抱紧了池豁,低着头看着池豁的脸,沉默了会,才抬眼,“抱歉,我没想到...但,我会赔罪的。” 西铎一说完,季疏和比奈看着修斯涨红了的脸,很有默契的往后倒退十五步,退至墙角,才停了下来,智者要生气了,快后退! 果然,季疏和比奈的被刚碰到墙面,修斯就炸开了,气势汹汹,“那你说,你要怎么赔罪!” “我会把小豁接到我家,照顾他一辈子,不让他受委屈,难过,会满足他的...” 西铎话说一半,被修斯打断了,修斯一拳就揍到了西铎脸上,打完,甩了甩红彤彤的手,“呼呼~你倒不如说你会把小豁带回家当伴侣!” 西铎不痛不痒的伸手摸了摸被打的鼻梁,嗯,鼻梁有点酸酸的,看来智者是真的生气了,西铎将池豁又往自己怀里抱了抱,“好啊,我很乐意那么做,谢谢智者的成全。” 修斯反应过来,指着西铎的脸,气急败坏,“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有说我成全你们了吗?!就算我真的成全你们了,那也要小豁愿意当你伴侣才行!你不要想得太美了!”修斯被气晕了头。 西铎伸出一只手,将修斯按坐在床边,看着修斯的眼睛,“小豁会同意的,他一定会是我的!” 修斯噎住,手指着西铎,半天开不了口,最后,只能气冲冲的起身,“你就等着吧!我去楼下给小豁煮吃的!” 西铎瘫着脸,跟修斯挥了挥手,又低头看着池豁,修斯顿住,咬牙切齿的再次揍了西铎的鼻梁,然后眼不见为净的转身下楼,去了厨房,走之前还将季疏和比奈也拉下楼去。 修斯将食材当做西铎泄愤,大力的剁着食材,嘴里还时不时的骂西铎几句。西铎,你給我等着!!! 比奈和季疏被修斯放在客房里休息,比奈还想要提醒修斯池豁昏睡太久,只能吃流质的食物,却在厨房看到修斯异于平常的切剁食材的凶狠样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又溜回客房,小声的跟季疏说了厨房里修斯的样子。 季疏听罢,很是自然的点点头,看了眼心有余悸的比奈,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西铎还真是狡诈啊。” 第29章 三个月? 池豁很是迷茫的左右张望,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伸手摸了摸书桌,这是...我回来了吗?!池豁快步走到房门口,顿了顿,伸手想打开房门,但手刚一碰到门把,整个人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弹了回去,池豁后退了好几步,手碰到了东西,赶紧用力抓住,才刹住脚步,停了下来。 池豁下意识的一屁股坐了下去,轻呼出口气,感受到身and下弹性软绵的触感,才发觉自己坐在了床上,池豁怀念的摸了摸床面,耳边突然响起仪器规律而又呆板的“滴滴”声,池豁反射性“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迟疑的转身一瞧,池豁僵住了。 池豁惊恐的看着眼前可以说是与自己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人,下意识的伸手,想看看是不是镜子,一伸手,却摸了个空,池豁的手直接穿进了那人的肩膀,还可以感受到那人肩膀下的床面。 池豁愣住,看了看自己在那人身体里随意活动的手,再看看那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神情平静的脸,池豁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缩到墙角,一手抱头,一手指着那人,“啊啊啊!!!鬼啊!!!” 那人似乎听不到池豁那刺耳的叫声,仍是平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整个房间静谧得吓人,只有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和池豁剧烈的粗喘声。池豁整个人缩在墙角,瞪圆眼睛看着床上的人,过了一会,将手伸到眼前,呆呆的看着自己有些苍白的手,慢半拍的想到:似乎...变成鬼的是...自己?! 忽然,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床上传来,池豁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往床上扑去,池豁吓懵了,下意识的巴住墙面,但墙面光滑,一点作用都没有,池豁仍是扑到了那人身上,然后,房间内的仪器开始发出刺耳的叫声,门外立马有个年轻的陌生女人冲了进来,尾随她进来的,还有一群医疗人员。 那女人一进门,就扑到了床上那人的身上,脸色惊恐,双手紧抓那人的肩膀,用力的晃了几晃,“吃货,吃货。” 那女人的行径马上就被医疗人员制止了,两个实习医生将她脱离那人的身边,“单小姐,请您冷静点,您先到外面等候,我们要对池先生进行急救。”边说着,便将那单小姐带离病房,不久,那两个实习医生便回来了,协助教授对床上的池先生也就是池豁进行急救。 池豁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也猜到了床上的人与自己的关系,却无法让耽于美不要担心,因为,连他自己,也无法保证以他现在的状态,能够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面前的医生有条不紊的做着急救工作,而池豁则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着,反复的进出自己的身体,池豁完全控制不了的起身又躺下,眼前不停的闪现自己的过往:普普通通的自己,只顾自己二人世界的恩爱的无良父母,嘴脸丑恶的亲戚,冷淡的律师,以及...耽于美。 池豁眼前一暗,所有的场景逐渐远去,隐隐约约的听到医生冰冷的声音,“抢救失败,通知病人家属。” 池豁倏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脸,脑袋里乱糟糟的,那梦...是真的吗?!自己原来已经...死了吗?!那现在的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到这来?!为...什么?! 这个世界与原先的世界之间有着很多的差别,如果不是西铎,自己恐怕早就成了哪株奇怪植物的肥料,如果不是有母父,自己恐怕就无家可归。这段时间的事就像梦一般飘渺,但却是真实的存在。 现在的自己,不仅有家人,有兄弟,还有朋友,再有个老婆,自己这辈子的梦想就实现了,只是...自己现在是娶不到老婆的了,毕竟在这里,没有女人这种生物,只有兽人和雌性。 池豁想着想着,就想歪了。唔,自己是打定光棍了,比奈、季疏他们已经有伴了,现在就母父和西铎还是单身了,不过母父好像早就没有再与其他兽人结成伴侣的意愿了,也就是说,周围的人当中,只有西铎要与他人结成伴侣的了。 想到这,池豁不禁胸口有些难受,池豁想伸手摸摸胸口,突然发现手做不了什么大动作,而且还看到了被握在手里的丝绳,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奇怪?!怎么会莫名其妙睡着了?! 唔,那个,这事等晚点问母父好了,现在窘迫的是自己还被西铎抱在怀里,动都动不了,而且那个,咳咳、自己好像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了,那个西铎他,那个晨、咳咳、勃了的样子。 西铎守了池豁一整晚,在他惊恐挣扎时抱紧他,在他满头冷汗时,替他擦汗,在他梦呓时,安慰他,待池豁平静下来,才躺在池豁身边抱紧他,闭上眼睛,稍稍休息一会,而此时,天已大亮。 池豁醒来时,西铎便发现了,睁开眼睛,就看到池豁一副不知魂游到哪里去的神情,明明就看着自己,却没发现自己睁开的眼睛,西铎有些失落,随即的,因为池豁的动作而微微红了脸,忍不住更用力的抱紧池豁。 发现西铎抱着自己的手收得更紧后,池豁僵着身体,红着脸干笑,“嘿嘿,那个,西铎你醒了啊,哈哈。”好尴尬,好尴尬,怎么办?!怎么办?! 西铎沉默半响,伸手揉揉池豁的头发,低头亲了下池豁的额头,池豁石化,而西铎见池豁没什么反应,便又亲了亲池豁的脸颊,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微微皱眉,叹口气,轻轻的用手指碰触池豁的唇,然后,起身下床,打开房门出去了。 西铎到楼下拿了个陶盆,装了些水,再拿块洗脸用的布搭在了盆沿,就又上楼去了,坐在厅里一整晚没睡的修斯看着西铎的行为,顿了顿,然后便跳了起来,往楼上跑去,楼梯才爬了一半,又跑下来,进了厨房。睡了这么久,小豁一定饿极了。 西铎端着陶盆进房,见池豁还在发呆,便将陶盆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浸湿了洗脸布,拿起来拧掉一些水,再微微抖抖洗脸布,平铺在手上,小心的捂上池豁的脸,并轻轻擦了擦。 池豁一激灵,回过神来,看着西铎的动作,涨红了脸,一手抢过西铎手中的布,胡乱的抹了抹脸,结结巴巴道:“我、我自己、己来就好了。” 池豁将布丢回盆里,轻轻松松的就将陶盆端了起来,三两步就走到房门口,逃跑似的飞奔下楼。西铎只是把我当成弟弟而已,哥哥亲下弟弟是很正常的,小时候邻居的小弟弟也经常被我亲来亲去的,虽然那是小时候,那个小弟弟也才5岁... 西铎站在房间里,瘫着脸,僵着身体看着池豁离开,半响,才恢复平时的状态,随着池豁下了楼。 池豁飞奔下楼,在楼梯口碰上了手上端着肉汤的修斯,修斯见池豁很是精神的会跑会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小豁啊,睡了这么久,现在饿了吧?!母父给你煮了肉汤,还给你在上面撒了甜叶。” 池豁差点直接撞上修斯,他急忙刹住脚步,抬手轻轻拍拍自己的胸口,轻呼出口气,伸手接过修斯手上的碗,“呼~母父,您怎么还特地端给我,您告诉我我去厨房自己盛就好了。”咦?!碗怎么变轻了?! 修斯摇了摇头,抬手摸摸池豁的头,另一只手牵住池豁的手臂,“没事,好不容易才盼到你醒来,母父高兴,来,我们去桌上坐着吃。” 池豁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随着修斯的手劲跟着修斯后头走到桌旁坐下,手捧着碗喝了口肉汤。唔,盼?!我睡了很久吗?!对了! 池豁将碗放到桌子上,伸手抓住修斯的手,疑惑道:“我们不是在季疏家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我好想睡着了?!”奇怪,怎么会睡着的?! 修斯顿住,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说出口,将池豁的手拨开,再将装了肉汤的碗往池豁面前推了推,“没什么,是你太累了才睡着的。” “你睡了三个月,我很担心。”西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瘫着脸,很是认真的看着池豁。 修斯“嚯”的一下,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生气的冷下脸,“西铎!”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要是小豁乱想可怎么办?!还说什么很担心,难道我就不担心吗?! “我们能瞒到什么时候,破绽有很多。”西铎仍是面无表情。 修斯语窒,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瞪圆了眼睛,涨红脸,狠狠的瞪着西铎,西铎无视修斯,视线没有离开过池豁,眼里满是温柔。 池豁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满脸的不敢置信,我居然睡了三个月?!这怎么可能?!睡三个月的话我哪里还能够这么轻松啊?!完全感受不到睡过多的肌肉酸痛,头也不会痛,根本就不是睡了三个月的人该有的样子啊!再说,睡三个月怎么可能还活着! 池豁抓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30章 赤果 池豁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这么可能会睡了三个月,一边摸着头,一边在西铎满是柔情的眼神下干笑,“哈哈,西铎你别逗了,这怎么可能,哈哈,你说是吧?!母父。”顶不住压力的池豁转头看向修斯。 修斯瞪了西铎一眼,转头笑眯眯的朝池豁点点头,坐在池豁旁边,“对,小豁说的对,我们别理西铎那家伙。” 西铎无奈的看着他们,一会,见他们都没理他,自动自发的进了厨房,修斯没有管他,一个劲的叫池豁喝肉汤,而池豁则偷偷的松了口气,朝修斯露出个傻兮兮的大笑脸,听话的低头喝汤,眼角瞟向厨房的方向:奇怪,我干嘛心虚啊?!我又没做错事。 西铎盛了碗肉汤,用最大号的碗盛了满满的一碗,想要学池豁的吃法,看看碗里的肉汤再看看旁边的甜叶,果断另外拿了个中号的碗,将大号碗里的肉汤倒一些到中号碗里,待中号的碗倒满了,才停下倒肉汤的举动。 随手拿了块布胡乱擦擦倒到桌面的肉汤,再看看大号碗里的剩下的肉汤,满意的点点头,抓一把切成丝的甜叶撒在上面,喝了一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露出些暖暖的笑意。 西铎看看旁边中号碗里满满的肉汤,犹豫一会,将那碗肉汤也拿在手里,一手一个碗,端出厨房。 一出厨房就逮到池豁时不时瞟向厨房的视线,西铎嘴角微微往上勾起,给池豁一个不明意味的笑脸,在池豁的对面找了张椅子坐下,将中号的碗放到修斯面前,示意他喝,然后便自顾自的一边看着池豁一边喝肉汤。 池豁被抓包,双手捧着碗不太自在的低着头,假装认真的喝肉汤。怎么办?!怎么办?!看什么看啊!不对!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事,有什么好不自在的,不就是被亲、亲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自己去亲、亲西铎,有什么好尴尬的。想到这,池豁的脸瞬间暴红。 修斯看看眼前的肉汤,很是满意西铎的识相,还记得给他也盛一碗肉汤,端起碗喝了一口,也没在意只有自己的肉汤没有下甜叶,抬头笑眯眯的想称赞一下西铎,却发现西铎正不怀好意的边看池豁边喝肉汤。 修斯转头,看到池豁脸上布满的红晕,也不称赞西铎了,咬牙切齿的乘池豁没注意,狠狠的大力的踩了西铎一脚,还顺带碾了碾,而西铎却是眉毛都没抬一下,就好像只是被轻轻蹭了下般毫无反应,修斯气急的踢了他一脚,西铎没事,他自己反而痛到龇牙咧嘴。 这时,西铎才看了修斯一眼,开口说道:“我有药。”然后又回头继续看着池豁,肉汤也不喝了。 池豁疑惑的抬头,刚好对上西铎的眼神,立马囧囧有神的转移视线,将视线调低,看着西铎手上的大碗,“什么你有药?!”不要再看我了!我一点都不好看!真的! “嗯,智者喜欢在吃东西时晃脚,刚刚他不小心踢到桌腿了,左脚有三根脚趾淤青。”西铎面无表情,半真半假的解释。 池豁赶紧放下手中的碗,推开椅子蹲下、身子,一把拉过修斯的左脚,脱掉修斯脚上裹着的用来保护脚部的较为厚实的兽皮,见修斯的脚上果真有三根脚趾淤青了。 池豁没有心思去好奇西铎是怎么在没看过伤处的情况下知道修斯有三根脚趾淤青,也没有心思去在意西铎的奇怪举动,满脸焦急的看向西铎,“药呢?!快拿出来。” 修斯尴尬的轻轻推了推池豁,“母父没事。” 池豁瞪眼,伸手碰了碰修斯受伤的脚趾,“都这样了还没事,母父不会痛吗?!母父刚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踢成这副样子的啊!”母父可是雌性,雌性受到这样的伤哪会没事! 修斯不知要如何回答,结结巴巴的开口,“母父,母父只是...”该怎么说,怎么说,得想个借口,不然要是把刚刚自己的行为说出来,那自己这张老脸可就丢大发了! 西铎在这时突然递了个红色的果子给池豁,转移了池豁的注意力,也打断了修斯的话,恰好帮修斯解了围,修斯松了口气,但同时也不忘瞪西铎一眼。 池豁看着西铎手中红色的果子,惊诧,“我是叫你把药拿出来,没叫你拿吃的,你拿吃的给我干什么?!”西铎从自己醒来的时候起,就不太正常,该不会是脑袋出问题了吧?! 修斯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小豁,这是赤果,它的汁液可以用来治疗淤青和轻微的筋骨扭伤,不是用来吃的。” 池豁尴尬的拿过西铎手中的红色果子,“嘿嘿”的朝着西铎干笑,西铎伸手揉揉池豁的头,稍微用了点劲,轻轻松松就给池豁制造出个鸡窝头,池豁僵着身体任由西铎揉弄他的头发,双手使劲的捏赤果,企图捏碎赤果。 在修斯看不过眼要接过池豁手中的赤果帮忙捏碎时,西铎抢先一步的拿过池豁手中的赤果,将赤果放在右手手心,左手伸出食指,在赤果上轻轻一戳,就轻易的将赤果戳破一个小洞,再将赤果递给池豁。 池豁目瞪口呆的接过,从西铎戳出来的小洞里看赤果的果肉,发现赤果内部跟椰子是同样的构造,里面有着很丰富的乳白色汁液。不知道味道像不像,这样想着的池豁将赤果凑近鼻子,闻了闻。 池豁闻了一下,立马偏过头捂住鼻子咳嗽了几下,这味道根本就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又酸有呛鼻,难怪母父说不能吃,就这味道,谁吃得下啊!虽然有酸味,但那酸味怪异得要死,吃下去绝对会拉肚子拉死。 修斯见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池豁伸手摸摸鼻子,也跟着咧开嘴巴傻兮兮的笑,“母父,这赤果的味道好奇怪还呛鼻,吃下去会拉肚子的吧。”说完,倒了些赤果汁液在手心,捂温热了,才帮修斯按摩淤血的脚趾。 池豁刚把手放到修斯脚上,修斯就抓住了池豁的手,“小豁,母父脚脏,等母父洗了脚,你再帮母父按摩。”说着,就要站起来。 “啊?!”池豁顿了顿,反应过来,立马拉住修斯,将半起身的修斯拉回椅子上,“母父,没事,您的伤比较重要,而且您的脚这样走路很辛苦吧,我等下洗下手不就行了。” 池豁再次伸出手,然后再次被修斯抓住手,池豁抬头叫了声“母父”,修斯摇摇头,很是坚持,“不行!” 修斯和池豁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池豁坚持要帮修斯按摩受伤的脚,而修斯则坚持要先洗脚再按摩。 西铎沉默的看着他们的举动,忽然转身去了后院,然后端着一个装了半盆水的陶盆进来,将陶盆放在修斯的脚边,一把拉过修斯的脚,泡进盆里,力道适中的仔细清洗起来。 池豁站起来,活动了下蹲太久有些酸麻的腿,笑道:“对哦,其实还可以这样的嘛,这样就不存在母父顾虑的脚脏的问题了,西铎看起来四肢发达神经大条的样子,其实还满细心的嘛,哈哈。” 修斯这次没有反对池豁的话了,笑眯眯的道:“西铎是个很合格的兽人,不过,四肢发达我知道是什么意思,神经是什么意思?!” 池豁僵住,“没、没什么,我有说神经吗?!没有啊?!母父您听错了。” “是嘛?!”修斯疑惑,小豁明明说了怎么说他自己没说?!还是说我真的听错了?! “是、是啊!不信的话您、您问西铎。”池豁双手胡乱挥舞,最终指向了蹲在地上的西铎。 修斯看向西铎,“西铎,真的是我听错了吗?!” 西铎看似神情冷淡的帮修斯洗脚,实际上他已经不知道走神走到哪里去了,满脑袋都是池豁“西铎还是满细心的嘛”的话,并且开始想怎么让池豁了解到他的好最后同意成为他的伴侣,也就没有听到修斯的问话。 见西铎没有回答,池豁马上说道:“您看,母父,西铎他也认为是您听错了,您一定是听错了,没错的。” 修斯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不再追究这个问题,低头看着西铎的举动。 池豁松了口气,习惯性的将手伸到胸口上,想要拍拍胸口,还好及时想到自己手上还有赤果的汁液,没有真的把手拍到胸口上。 西铎,你真是我的救星啊!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第31章 白株 陷入自己的臆想世界的西铎,看似认真,实际心不在焉的帮修斯洗脚,明明半个小时内就可以解决完的事情,硬是洗了一个多小时,修斯的脚都泡水泡到发皱了,西铎仍是洗得很是认真,不禁让池豁疑惑:母父的脚有那么脏吗?!要洗这么久?! 母父的脚也不怎么脏啊,母父既不用去捕猎也不用采集,每天就是乐呵呵的在部落里逗小兽人小雌性玩或是在家里整理整理承载叶子吃吃东西喝喝汤,即使那种兽皮脚套不怎么牢固,偶尔会松掉,但母父那么爱干净,再怎么样,母父的脚也不会脏到要洗一个多小时的程度,而且,洗这么久,母父脚不痛吗?! 池豁盯着修斯的脚胡思乱想,发觉池豁目光的修斯不自在的缩了缩脚,却发现脚被西铎握着,动不了,还隐隐作痛,修斯顿时怒了,直接抬手给了西铎一巴掌,大力的拍在了西铎的头上,响起一声沉闷的击打声。 池豁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嘶~看起来好痛的样子。 西铎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修斯,什么话都没说,就那么瘫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修斯,而修斯居然知道知道西铎所表达的意思,板着脸,伸手指指自己的脚,“我明了你的本意,也从你的行为中知道我的脚有多脏了,但你洗太久了,我已经开始觉得痛了。” 西铎还未作反应,一旁的池豁突然胡乱挥舞双手“哇哇”的大叫起来,吓了修斯他们一跳,西铎站起来,只是随便甩了甩手,也没擦干手上的水,就到池豁面前,双手握住池豁的肩膀,上下扫视了几眼,最终,视线定格在池豁的头发上。 西铎微微抿了抿唇,忍住笑意,伸出左手摸了把池豁的头发,闻了闻,然后将手伸到池豁眼前,手掌朝着池豁,“头发。” 由于池豁的举动而很是焦急的修斯一听西铎的话,眼珠子一转,便知道了池豁是怎么回事,一下子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的,还把陶盆给打翻了,陶盆里的水倒了出来,湿了地面。 池豁红着脸呆滞的看着西铎的手,听到陶盆倒地的声音才清醒过来,一把推开西铎的手,带了点报复性的将自己的手往西铎身上拍了几下,还特地挑的不同的地方拍,拍完还随手在西铎的胸口擦了擦手。 西铎视线随着池豁的手移动,但还是那副面瘫状,池豁收回手,洋洋得意的仰头朝西铎露出个笑脸,然后转头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向笑得毫无形象可言的修斯走去,西铎嘴角勾起,笑出了声。 池豁装作没听到,将陶盆捡起来放到一边,找了块抹布擦拭地面,边擦地面,边跟修斯说道:“母父,您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还有,不许再乱动了,您都已经踢到桌腿好多次了,不痛吗?!” 笑得前仰后合还时不时因为举动过大,而让本就受伤的脚踢到桌腿的修斯听了池豁的话,笑了一半就哽住了,声音戛然而止,面部扭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池豁动作麻利的擦好地面,站起身,将陶盆和抹布一起拿到后院,将脏水倒到后院角落通向外面的沟渠里,另外找了个木盆,将抹布扔进去,而一直跟在池豁身后的身后的西铎则从水井汲了一桶水,倒到木盆里,待倒了半盆的水后才停下来。 在西铎汲水倒水的时候,池豁找来了具有清洁作用的白株和两个小号的木盆。 白株是一种根部外形近似于山药的植物,没有叶子,只有光秃秃的褐色枝干,它的枝干磨成粉末,可以用来清洁身体,而它的根部磨成粉末则可以用来清洁物品,只生长在继菜的周围,拥有跟继菜一样的强悍生命力,只要留下手指长的一小截根部,过个七天左右,就会长回原样。 池豁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很是惊奇,还特地研究了几天,除去它强悍的生命力以及便捷性不谈,就它只生长在继菜的周围就足够让他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了,在池豁的认知里,还从未听说过用作清洁的物品只可以放在用作食材的物品周围的,更何况还是具有生命的植物。 池豁将整株大约30公分高的白株丢给西铎,指指角落里的专门用来碾磨白株的石板和圆柱形石块,让西铎将白株的根部和枝干分别磨成粉末,便兀自用木桶里的水简略的洗了洗手,很是干脆的转身去了大厅。 西铎掂量了下手中白株的重量,这次的昏睡,小豁提前成长,虽然现在看来,他的身形并没有产生什么变化,但力气、体力似乎好了很多,西铎转念想到刚刚池豁毫无芥蒂的使唤他的行为,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嘴角微勾,眼里满是笑意的去落实池豁交给他的任务——将白株磨成粉末。 另一边,一个人呆坐着很是无聊的修斯看池豁西铎他们两去了后院,过了好一会还没回来,就坐不住了,虽然很怕痛,弄脏了还要再洗有些麻烦,但一想到西铎那家伙可能做的事,还是咬咬牙决定偷偷去后院看看。 而一进大厅就看到了修斯行为的池豁瞪大眼睛,在修斯的脚还未碰到地面时大叫了声“母父”,修斯顿住,池豁趁机冲到修斯身边,将修斯扶回椅子上坐好,“母父,你这是要做什么,您的脚都淤青红肿成这样了,怎么还乱动!” 修斯尴尬的摸摸鼻子,眼珠子转了一圈,“小豁,母父没什么大事,只是伤到脚趾而已,还是可以行走的,只要走路时注意一下,完全没有问题的。” “您要是再踢大力点,您的脚趾恐怕就废了,哪里是小事了!”池豁微微冒了些火气。 “呃...”修斯顿了顿,很识相的低头认错,“是母父不对,小豁不要生气了好吗?!” 池豁脸上浮起些微的红晕,侧过头不再看着修斯,别别扭扭的说:“那、那我就、就不生气了,您刚刚是想要做什么?!我帮您。” 修斯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池豁的头,“那小豁帮我到厨房拿杯水好吗?!我有些口渴了。”蒙混过去了?! “嗯,好的。”池豁点点头,转身去了厨房。 见状,修斯忍不住笑眯了眼,还真的就蒙混过去了,小豁还真是可爱。 不一会,池豁便拿着两杯水出来了,左手上的是修斯的中号杯,右手上的则是一看就知道不是雌性用的大号的杯子,池豁将中号杯递给修斯,笑道:“母父,我拿杯水给西铎喝,您坐着,别乱动,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就小跑着去了后院。 修斯看着池豁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看了看手中的水杯,又冷静下来,喝了口水,突然想到,小豁好像力气变大了些,已经可以轻松的一手拿起装满了水的大号杯子了,看来,是真的成长了。 修斯又喝了些水,然后想到,后院那里有水井,根本就不用小豁特地拿水过去,小豁又做可爱的事了,不过,哼哼,还真是便宜西铎那小子了。 后院,西铎正小心地碾磨白株,由于担心碾磨白株的工具会因为自己的力气而损坏,所以,从开始碾磨白株起,就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是什么费力气的活,但西铎还是出了些薄汗,还好已经步入雨季了,天气不是很热,不然可就不仅仅是薄汗了。 池豁小跑着过来,让西铎停下了动作,转头看了看自己碾磨的白株,嗯,白株的根部已经差不多要磨好了,点点头,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不小心沾到的白株粉末。 池豁跑到西铎面前,将水递给西铎,“给你的水,喝点吧,”池豁侧头看了看放在地上的还未碾磨的白株,“西铎,你手脚可真慢,这么会功夫,我都可以碾磨这么多了。” 西铎喝水喝到一半,听了池豁的话,呛住了,左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来,池豁往前半步靠近西铎,伸手在西铎背上顺了顺,“你小心点,没人跟你抢水,不用那么急。” 西铎脸上慢慢的有些红润起来,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嗯,没事,我手脚不慢。” 池豁无所谓的耸耸肩,伸手拍拍西铎的肩膀,接过西铎手中的杯子,“那你好好努力吧,我去给母父按摩伤处。” 西铎瘫着脸,点点头回应。 池豁往回走,眼角瞄到了水井,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杯子,窘迫的想到,自己其实可以不用给西铎拿水的,后院里那么大的一口井,西铎要是渴了,想喝多少有多少,自己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想明白了的池豁涨红了脸,也不用走的了,直接低着头跑了起来,跑回了大厅。 哇哇~又做糗事了,我怎么就这么蠢啊!有脑袋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真是逊毙了!在我要拿水给西铎时,母父怎么就没有提醒我啊?!追根究底还是我自己蠢爆了! 第32章 按摩 池豁涨红着脸从后院直冲进来,吓了修斯一大跳,也顾不得脚上的伤一碰地面就痛得慌,站起来,忍着疼痛上前几步,拦住了池豁,还未开口,便被池豁扶回椅子上坐下。 池豁正在心里唾弃自己的智商,冷不丁被拦下,心下一惊,抬头见是修斯,想到修斯的伤,也不再去想自己刚刚做的蠢事,急忙将修斯扶回去坐下,然后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修斯脚上的伤,见没事,才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修斯伸手拍了拍池豁的肩膀,问道:“小豁,你刚刚是怎么了?!是不是西铎他欺负你了?!我去教训教训那臭小子!”说道后面,修斯已是开始咬牙,想要起身到后院揍西铎一顿,全然忘记自己脚上的伤是怎么得来的。 池豁连忙抱住修斯的脚,让他无法起身,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慌,“母父!母父!您不要乱来啊!西铎他没有欺负我!真的没有!”母父想太多了啦!西铎怎么可能会欺负我,要是西铎会欺负我,那就不是西铎了啦! 修斯愣了愣,瞪圆了眼,片刻后,伸手再次拍了拍池豁的肩膀,叹口气,“母父没有想太多,西铎是母父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母父也算是了解,他自是不会欺负你,但...”欺负也并仅仅是欺负啊,这孩子这般的护着西铎,却又对感情上的事懵懂无知,真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啊。 池豁惊讶的看着修斯,阿勒,母父是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的?!母父还会读心术?!好厉害!不知道母父能不能教给我,这个可真是帅毙了! 修斯本是有些感叹,却不想池豁竟是这种反应,忍不住,便笑了出来,看着池豁那变来幻去的表情,伸手揉弄了一把池豁的脸,“小豁你啊,怎就这么可爱,母父可没你想的那么厉害。” 池豁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修斯,兴奋的向前倾斜身体,靠近修斯,“母父是会读心术吧,我心里想的母父居然都知道,好酷!” 修斯失笑,“小豁,‘酷’是什么,母父不清楚,不过看样子是有赞赏的意思在里面,母父可什么都不会,母父会知道也是因为小豁你都说出来,表现出来了,小豁都这么明显了,母父怎么会不知道。”说着,屈指刮了刮池豁的鼻子。 “啊?!”池豁摸摸鼻子,“是我刚刚自己说的哦”得知是自己说出来的,池豁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修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笑。 池豁再次看了看修斯脚上的伤,眼睛转了转,半晌,低着头眯起眼睛狡黠的笑了笑,伸手在旁边的木桌上摸了摸,如自己所想的拿到了赤果,然后速度的将赤果的汁液倒到手上,抓住修斯的脚替他小心按摩起伤处来。 噢耶!偷袭成功了,哈哈哈!这样母父就没法让自己停下,然后他再次花费时间去洗脚了,只是小小的按摩一下,根本就不用那么讲究,不过,母父似乎有洁癖的样子啊。 修斯来不及制止,从脚上伤处传来的疼痛感也让修斯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嘶嘶”声。 在后院的西铎因着池豁送的水以及池豁那句“你手脚可真慢”而被刺激了,整个人就像是进入了备战状态一样,速度惊人的碾磨白株,那盯着白株的眼神锐利得让人心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面对的是罪大恶极的人呢,但那其实,只是一株白株而已。 由于西铎剧烈而又快速的动作,他的周围满是白株的粉末,不仅仅是身上、地上,还有空中,都弥漫着一层白色间杂着褐色的雾状物,让西铎忍不住打了好几下喷嚏,但他仍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西铎终于将白株都碾磨成了粉末并将根部部分的粉末和枝干部分的粉末分别放进两个小木盆里,但西铎脸上没有一点的笑意,而是眉头微皱、神情严肃的看着那碾磨白株的工具之一,石板。 在西铎将整株白株都碾磨完时,碾磨白株所需的工具之一,表面光滑、有些微凹的石板,发出了细微的“咔嚓”声,碎成了三片石块,而西铎现在则很是严肃认真的想着怎么隐瞒这件事情。 考量再三,最终,西铎放弃了隐瞒事实真相的想法,这件事被小豁知道也不过是被小豁取笑一番而已,说不定小豁会对自己更亲近些,若是隐瞒了,日后被小豁知道了,对自己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考虑好了的西铎恢复了平时的面瘫,将两个小木盆拿在手上,看了看地上已经毁坏的工具,顿了顿,还是将那现在只能称之为石块的工具拿了起来,转身回到大厅内。 见池豁正在帮修斯按摩脚上的淤青,看情况已经按摩得差不多了,西铎便朝面部神经有些扭曲的修斯点了点头,也不说话,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池豁动作,连手上的东西也不放下,就那么拿着,忽视修斯那明显怪异的表情。 修斯忍着疼,咬牙忍耐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就这么点伤,稍稍按摩几下都受不了的话,在小辈面前可就一点脸面都没有了,虽说池豁西铎不是什么外人,但能不丢脸自是最好的。 修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硬生生挤出个笑,“西铎,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要忍耐~ 修斯斜眼看了修斯一眼,又收回眼神,开口蹦出“白株”两个字,便不再说了,眼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池豁的样子。 池豁胆子小,容易被吓到,正专心的帮修斯按摩着伤处,修斯与西铎的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反射性的手上用力,大力的握住修斯的脚,正好握在了修斯的脚伤上,修斯瞪圆了眼睛,憋红了脸,扭曲了面部,最终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而且,还是惨叫。 池豁赶忙松手,伸手想要握住修斯的手臂,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有赤果的难闻的汁液,只能将手缩回来,焦急道:“怎么了?!母父,很疼吗?!您没事吧?!”说道后面,池豁已是拔高了声调。 修斯疼得说不出话来,想要跟池豁说他没事,不是很疼,但却是力不从心,说不出口,只能欲哭无泪。自己忍了这般久,就为了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却不想,在胜利在望的时候破了功。 西铎放下手上的东西,上前看了看,修斯脚上的伤又看了看修斯的脸色,将池豁拥进怀里,轻轻抚着池豁的背,脸上是一派的严肃正经,声音却很是柔和,“小豁,智者没事,你不要担心,你刚刚没做错,用你刚刚的力道来帮智者按摩,伤势会好得快些。” 池豁没去注意西铎的举动,也就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只是抬头,瞪大眼睛看着西铎,略带了些迟疑,“真、真的?!” 西铎一本正经的点头,池豁顿了顿,疑惑,“但,但母父刚刚的叫声很、很痛的样子啊。”叫得那么大声哪里会没事,感觉母父他真的很痛啊!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智者,那只是智者他怕痛而已,你刚刚的力道虽然会让他觉得痛,但可以让他的伤势好得快些。”西铎面上表情不变,但他的心里却是相当的高兴,小豁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啊,那眼睛真好看,皮肤也很好啊,真的是太可爱了! 池豁转头看向修斯,修斯神情僵了僵,衡量了一下是让自己痛好些还是让池豁内疚好些,最终只得咬紧牙关,很是沉重的点了点头,不情不愿的同承认了西铎的说法的真实性。 池豁见状,推开西铎,俯身朝修斯咧嘴,笑出朵太阳花,“这样的话,那我以后都用刚才那样的力道为您按摩了,直到您的伤好了为止,您说好不好啊,母父。” 修斯暗中瞪视了西铎一把,然后笑得勉强的跟池豁点了点头,池豁欢呼一声,再次蹲下、身子,将赤果剩下的汁液都倒在手上,卖力的为修斯按摩。 修斯双手抓紧了桌沿,额头上直冒冷汗,咬紧了牙,眼睛愤愤的瞪着站在一旁的西铎,时不时的痛呼出声,但大多时候只是发出“嘶嘶”的声音。 池豁心情愉悦的低头卖力按摩,时不时问问修斯的感受,修斯扭曲着脸,一字一顿的回答,心里暗中庆幸池豁没有抬头看到他的表情,自己在池豁面前还未将面子丢光。但修斯绝对没有想到,就是因为池豁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又从他的回应里得到了鼓励,更加是卖力的帮他按摩,力道也就慢慢的加强了。 修斯为了让自己能在池豁面前,保持在池豁心里万能的形象而忍住没有再次惨叫出来,还时不时艰难的称赞一下池豁按摩得好,导致池豁很是兴奋开心的加重了按摩的力道,然后修斯继续忍住,继续称赞,池豁继续加重力道。这成了个恶行循环。 而西铎则默默地站在一旁,忽视了修斯的惨状,用满是柔情宠溺的眼神看着池豁。 第33章 脸红 好不容易的,池豁终于觉得按摩得差不多了,放开修斯的脚,轻呼出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和鼻尖上的汗,朝修斯笑得一脸灿烂,“母父,您感觉怎么样?!有好一些吗?!” 修斯松口气,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抖着唇,满脸虚汗,努力扬起嘴角,想要摆出个笑脸,“好、好一些了,小、小豁的手、手艺很好啊。” 迟钝的池豁没有注意到修斯笑脸里的勉强,听见修斯的赞扬,喜滋滋的起身,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笑眯了眼,转头看向西铎,“西铎,我要你帮我碾磨的白株呢?!” 西铎伸手指了指自己脚边,面无表情,“工具,坏了。” 池豁顿时僵住了,看看西铎那依旧面瘫的脸,再看看西铎脚边的小木盆和石块,错愕,“怎么会坏的?!之前不是还好好的。”那石板可足足有五六厘米厚,自己之前失手摔了那石板,都没见那石板有什么事。 西铎的冰块脸裂了一条缝隙,“失手,用力过大。” 池豁听罢,想到兽人那变态的力气,再看看西铎略带尴尬的脸,顿时喷笑出声,也顾不得手上还残留着的,赤果酸臭难闻的汁液,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肚子,笑得肚子里的肠胃直打结,就差笑出眼泪来表示自己对西铎提供免费笑料的感动。 坐在一旁,刚刚将疼痛的感觉甩离内里以及体表的修斯却没有池豁的好心情,看着西铎脚边的石块,失声喊道:“失手?!用力过大?!”以西铎的能力,还会失手?!骗谁呢! 西铎越发尴尬了,不禁伸手摸了摸鼻梁,咳了两声,“我会再做一个的。”得做得比现在这个已经坏掉的要结实才行,今天这种事可以避免的话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修斯看了西铎一眼,一脸理所应当的点点头,“那你就看着办吧。” 西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池豁努力的让自己不再笑,深吸了一口长气,再缓慢的吐出,这般的做了几次,却每次都在缓慢吐气的时候想到西铎以及那碎成几块的石板,再次喷笑出来。 西铎很是无奈,嘴角却是微微向上扬着而修斯则是用着宠溺的目光看着池豁,两人都没有阻止池豁这毫无形象的举动,看过池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昏睡的两人,见池豁现在这么活泼,心情都很愉悦。 见西铎和修斯都盯着他看,池豁有些不好意思了,渐渐地,便停下了那夸张的喷笑,扭扭捏捏的看看修斯,再看看西铎,最终视线停留在西铎脚边的小木盆里的白株粉末上。池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脏污,抬手闻闻,唔,真的是好难闻啊~待会可要好好洗洗! 池豁的脸皱成了一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包子,让修斯的笑意更甚,心里大呼小豁好可爱。西铎与修斯拥有同样的想法,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像是看穿了池豁的想法般,弯身拿起脚边的两个小木盆,犹豫了一下,将两个小木盆都递给池豁。 池豁本想只拿那个装了褐色粉末的小木盆,又想到后院那盆子里的抹布,便将两个小木盆都接过来,笑眯眯地跟西铎道了声谢,然后抬脚往后院去了。 但他一步都还没走成,就被西铎屈指弹了一记,正中额头中央。 池豁立马抬手捂住额头,瞪圆了眼,“你干嘛啊!” 西铎微皱眉头,很是认真的看着池豁,“不用道谢,这是惩罚。” 池豁瞬间脸色爆红,逃跑似的,直接转身,连赤果的味道也不嫌弃了,一手拿两个小木盆,一手捂脸,“蹬蹬”的跑了,跑走没一会,又跑回来,眼神闪躲,“那、那个,西铎,帮我一个忙。” 如果不是自己不会汲水,才不会又回来找西铎帮忙呢!要是那丝绳在手边就好了,对了!池豁眼睛一亮,没等西铎回答,就又跑了,不过这次是往楼上跑而不是往后院跑。 西铎顿住,僵着伸了一半的手,看着池豁跑掉。一旁看完全程的修斯虽然对于池豁对着西铎脸红的事有些不满,但还是保持着好心情看完全程,看着僵住的西铎闷笑不已。 西铎淡定的收回手,看了看心情很好的修斯,上前两步走到修斯面前,淡淡地说了句“您太活泼了”,说完还碰了碰修斯伤到的脚趾,看着修斯龇牙咧嘴,然后转身,跟在池豁身后,按着他的脚步,上楼去了,留下修斯一个人在楼下咬牙切齿。 池豁心情很好的跑回房间,在床上翻找了一番,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丝绳,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是把丝绳放在了哪里,想来想去,脑袋里只有西铎亲吻他的画面,顿时,已经恢复平时神色的脸再次爆红,脑袋也随之当机了。 半晌,他才醒过神来,伸手拍拍微微发烫的脸颊,甩了甩头,突然有一双大手固定了他的头,让他无法再甩动,池豁僵住脖子,头被固定住了,没法转头看是谁固定了他的头,但池豁就本能的知道那是谁。 果然,池豁刚想到,西铎就出现在了池豁面前,放在他两边耳鬓旁边的一双大手也开始下移,停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握住,面色如常但眼底却溢满了担忧,“小豁,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知怎么的,池豁觉得脸更烫了,低着头不愿让西铎发现,结结巴巴的开口,“没、没事。” 尽管池豁已经尽量在掩饰了,但他忘了耳朵也要遮一下,那红透了的耳朵让西铎勾起了嘴角,膝盖微微弯曲,弯下腰,头抵着池豁的头,“真的?!”言语里带了些笑意。 池豁使劲的点头,西铎笑出了声,伸手将池豁的头抬起,揉了揉池豁的头发,然后笑着,很是亲密的与池豁脸贴脸,蹭了一下,才放开,放开前还装作不在意的,用嘴唇轻轻擦过池豁的嘴角,“那你的脸、耳朵,怎么这么红?”说着,一手抚上池豁的脸,一手摩挲池豁那有些发烫的耳朵。 池豁的眼睛乱转,就是不看向西铎,僵着身体,扯了扯嘴角,硬邦邦的回答,“有、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哈、哈哈。” 西铎笑了笑,眼里的笑意浓烈,抓住池豁的一只手,放到池豁他自己的脸上,“感觉看看,是不是有些烫手?!” 就好像真的被烫到手一样,池豁倏地收回手,听着西铎满是笑意的话,觉得整个人都快着火了,偷偷用眼角瞄了瞄西铎,慢半拍的发现自己与西铎靠得太近了,急忙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挂着僵硬的笑,摆了摆手,“我、我没事,脸红,耳朵红,是因为、那个、因为觉得有些热,才会这样的,哈哈。” 西铎见池豁这般,眼里有莫名的光芒闪过,抿了抿唇,收敛了自己的举动,连笑意也少了几分,“这样啊,那开窗吧,那样就不会那么热了。”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将池豁床边的窗户打开。 池豁松了口气,再次忘记兽人的基本能力,往后退了几步,离西铎远了些,便张牙舞爪的挥了挥拳头,还小声的嘀嘀咕咕,“西铎真是奇怪,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现在变得怪怪的,虽然说多笑笑是好事,总比他面无表情的好,唔,说起来自己也有些奇怪,干嘛觉得不好意思啊!有什么不好意思是?!” 西铎站在窗前,装作欣赏风景,耳朵抖了抖,光明正大的偷听池豁的话,待池豁说完,才转过身来,“小豁,现在还很热吗?!” 池豁含含糊糊的发出几个无意义的声调,摇了摇头,想到自己回到房间的目的,便自顾自的在房间里转悠,这边看看,那里瞧瞧的。 西铎看着池豁像无头的苍蝇一样,满房间的乱窜,有些疑惑,“小豁,你这是在干什么?” 池豁从木桌底下,撅着屁股爬出来,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看向窗边也就是自己的正对面站着的西铎,“我在找丝绳啊,汲水用的青藤有些滑手,根本就汲不到水,本来想要找你帮一下的,但我想到丝绳了,就不用你帮忙了,只要找到丝绳,我就可以直接汲水了。” 西铎听了,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池豁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西铎,心情不好吗?!” 西铎见状,将脸色恢复成面瘫状,走到离池豁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很是认真的看着池豁,“小豁,你可以找我帮忙,很快。” 西铎的话说的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池豁却奇迹似的听懂了,笑嘻嘻的摇摇头,“不用啦,西铎,我自己可以做的事就不用你来啦,不就是汲水嘛,那可难不倒我,当然啦,前提是找到丝绳啦,哈哈哈...” 西铎的脸色晦暗莫名,过了一会,才说道:“那我帮你找吧。” “嗯!”池豁笑弯了眉眼,点了点头。 西铎再次向前,走到池豁面前,拍拍池豁的头,便开始帮着池豁找丝绳,西铎只是随意的用眼睛扫视了一番,就找到了位于池豁的柜子旁边的角落里的丝绳,走过去捡了起来,看了看,确认是丝绳,才招呼池豁过来。 池豁看西铎好像找到了丝绳,眼睛闪亮亮的冲到西铎身前,“找到了?!” 西铎点点头,池豁欢呼一声,抢过西铎手上的丝绳,很是冲动的抱了抱西铎,乐滋滋的上蹿下跳,没注意因为他这个主动的拥抱而耳廓微红的西铎。 第34章 誓言 池豁拿着丝绳,乐滋滋的让丝绳伸长又缩短,偶尔还打个蝴蝶结,就像是得到了新奇的玩具一样,爱不释手,一会,才想起自己找丝绳的原因,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对着西铎笑道:“哈哈,我都给忘了,我去汲水啦。” 西铎红着耳廓瘫着脸,抿了抿唇,伸手揉揉池豁的头发,“嗯”了一声,池豁没在意西铎揉他头发的行为,笑眯眯的下楼,而西铎迟疑了一会,跟在了池豁的后面。 池豁边走边玩着手中的丝绳,在经过大厅,看见坐在椅子上怔愣的看着他的修斯,让丝绳打了个蝴蝶结,走到修斯面前,将丝绳打的蝴蝶结递给修斯,修斯愣愣地接过,池豁一松手,丝绳便马上恢复原先平凡无奇的样子。 池豁有些惊讶,“欸”了一声,将修斯手上的丝绳拿回来,随意想想,丝绳便又自动打了个蝴蝶结,池豁便又将丝绳放在修斯手上,一松手,丝绳又“刷拉”一声,快速的恢复成原状。 “欸~”池豁瞪圆了眼睛,将丝绳又拿回来,打给蝴蝶结又放到修斯手上,丝绳又松开,又将丝绳拿回来...如此反复了五次后,池豁才放弃将蝴蝶结形的丝绳放在修斯手上。 修斯看着池豁的这一系列的举动,神情有些木然,呆愣的看着池豁,似乎看见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而尾随在池豁身后,离池豁只有半步远的西铎,已经无法维持他平时的淡漠,睁大了眼睛,满脸错愕。 池豁将丝绳反反复复地检查了几次,满头雾水,想了一会,连他本来很是英气的眉毛,都已经皱成了毛毛虫,却还是没想出来,为什么丝绳一离开他的手,便无法再维持蝴蝶结的形状。 一时间,室内陷入了一片静谧中。 修斯最先回过神来,神色不再是之前的呆愣,而是激动的先前倾,伸手大力的抓住池豁的手臂,“小豁!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可以随意控制丝绳的?!” 即使早在三个月前就知道了池豁能控制丝绳的事,即使部落现在很需要一位新的智者,即使...修斯仍是希望这件事是假的,但事实,却总是与人的意愿相违背。 修斯,还是亲眼看见了池豁像是得到件好玩的玩具般,开心的玩弄着丝绳,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痛苦。 池豁被吓了一跳,手臂被大力的抓住,随之而来的剧痛让他瞬间苍白了脸色,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 一旁的西铎立马变了脸色,皱着眉头,用不会伤到修斯和池豁任何一人的力道,将修斯的手拉开,将池豁抱进怀里,抱着池豁往后退了两步。 修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被西铎护在怀里脸色苍白的池豁,深呼吸了几次,突然用双手捂住脸,不一会,从指缝间流出了几道水痕,无声哭泣。 池豁趴在西铎怀里,看着这样的修斯,莫名的觉得难过,这让池豁有些惊慌失措,他推了推西铎,西铎叹了口气,松开了池豁,池豁在那一瞬间有些腿软,踉跄了一下,又被西铎扶住了。 池豁回头朝西铎笑了笑,轻轻推开西铎的手,走到修斯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拉下修斯捂住脸的手,露出修斯满是泪痕的脸。池豁顿了顿,轻轻擦掉修斯脸上的泪,“母父,您、您要是不喜欢,我、我就、就不再玩了,不再玩了。”说着,将手上的丝绳扔在了地上。 修斯看着地上的丝绳发愣,猛地发力,将池豁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就好像担心池豁会突然失踪般,甚至连力道都忘了控制,那力道,差点让很配合的偎进他怀里的池豁窒息。 西铎见情况不太对,皱着眉头,上前轻轻握了握修斯的手,“智者,冷静点。” 修斯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可能伤到了池豁,紧张的松开禁锢住池豁的双手,改为握住池豁的肩膀,紧张的左右翻看,甚至还掀开了池豁身上用来遮挡身体的被池豁叫做衣服的兽皮,“小豁,有没有被母父伤到?!抱歉,都是母父的错,要是...” 池豁见修斯恢复平时的状态,还是那个关心他宠溺他的母父,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大大呼出一口气,笑着打断了修斯的话,“我没事,母父,反倒是您有事,您这是怎么了?!” 修斯笑得勉强,“我没事,小豁你不用担心。” “您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池豁瞪眼,“您是不想让我知道吗?!” 修斯语窒,过了一会,才笑着摸了摸池豁的头,“母父真的没事。”说着,弯身捡起了之前被池豁扔在地上的丝绳,拍掉上面沾惹到的灰尘,抬起池豁的手,将丝绳放在池豁手上,继续说道:“你再控制一下丝绳,给、给母父看下好吗?!” 池豁看着修斯笑得有些奇怪的脸,有些迟疑的转头看了看西铎,见西铎点了头,才回过头来,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犹犹豫豫的控制丝绳,也不再打蝴蝶结了,而是规规矩矩的控制着丝绳伸长又缩短,一边控制,还一边偷偷看修斯的神色。 修斯看着池豁控制着丝绳,神色复杂,嘴巴张了又闭,过了半晌,才平静的挥了挥手,示意池豁停下,“好了,停下来吧,小豁,已经够了。” 池豁听话的停下,利索的将丝绳恢复原状,一手拿丝绳,一手摸头,傻兮兮的笑,“母父,已经看够了?!” “嗯,够了,”修斯眼神复杂,伸手招了招,让池豁靠近他,“小豁,你是怎么学会控制丝绳的?!” 池豁向前一步,眼里满是困惑,“我没有学啊,我只是想想,它就自己开始动了。”控制丝绳还要学的吗?! 修斯眼里闪过忧愁,“是吗?!那你...”修斯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小豁,你知道有关丝绳的秘密吗?!” 池豁听到“秘密”两个字,就兴奋起来,眼神闪亮,身子往前倾了倾,“丝绳的秘密?!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修斯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池豁的头,“你不知道吗?!” 池豁使劲的点头。修斯再次叹了口气,“这事明天再说吧,”修斯正了正脸色,“你从现在开始,丝绳就不能离了你的身,哪怕是洗澡时,也要带着!知道么?!” “嗯,知道了,不过,为什么?!” “你现在只要记得这件事,做好这件事就好了,其他的你以后会知道的,”修斯顿了顿,轻轻抱了抱池豁,放开,严肃的看着池豁的眼睛,“你能控制丝绳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至于比奈、季疏他们,我会另外嘱咐他们的,还有!你只要有空闲,就要多多练习控制丝绳,要让你的身体适应。” 池豁不明白,控制丝绳这么容易的事为什么还要练习,更何况他已经很熟练了,而且,他的身体现在感觉也很好,没什么不对劲的。池豁心里的疑惑千千万万,但看修斯那般严肃,池豁只好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吞回去,乖巧的点点头,应道:“好。” 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的西铎皱着眉头插话,“为什么?” 修斯和池豁同时看向西铎,池豁一副“你好有勇气,居然敢问”的表情,修斯则是皱着眉头,很是认真的看着西铎,“没有为什么!西铎,我刚才跟小豁说的,你也要记住,以小豁的性格,一定有什么他没有注意到的,你以后要经常跟在小豁身边。” 西铎沉吟了片刻,很是郑重的颌首,而一旁的池豁听了,则很是不服气的瞪着西铎,他心里的小心思让人一眼就看透了,引得本是心事重重的修斯忍不住笑了起来。 修斯笑着揉了把池豁的头发,“西铎确实是比你细心,这点你是想反驳都反驳不了的。”说不定是自己想太多了,事情还没发生,顾虑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池豁红着脸,大声的喊了声“母父”,修斯笑眯眯的应答,“有什么事啊,小豁。” 池豁张了张嘴,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又见修斯一脸坏笑的样子,西铎也没有帮他说话,只好赶紧转移话题,“没、没什么事,那、那个,我汲水去了!”说完,握紧手里的丝绳,拔腿就往后院跑了。 池豁一走,修斯的脸上又恢复了严肃了表情,制止了西铎欲跟在池豁身后去后院的行为,“西铎,我之前说的话,你一定要认真的执行,不能有任何疏忽,要是因为你的疏忽而让小豁受伤,你以后就不要出现在小豁面前了。” 听明白修斯话里话外的意思,西铎瘫着脸,后退几步,在离修斯五步远的地方,单膝跪下,两手握成拳状,拇指收进手心,一手位于胸口,一手背在身后,放在尾椎的位置,抬着头严肃而又认真的看着修斯,脸上满是坚毅,“我,兽人部落西铎,以我的生命起誓!必会保护兽人部落智者修斯之子池豁,使其一生,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西铎的行为出乎修斯意料,修斯怔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后,立即起身,勉强站直身体,左手握拳,拇指收进手心,背在身后尾椎处,右手手掌伸直,拇指收进手心,放在左胸,手心朝内,“我,兽人部落智者修斯接受兽人部落西铎所立生命誓言!” 第35章 心跳 修斯话一说完,就立马坐回椅子上,用眼神射杀西铎,脸上的表情是有些肃杀的咬牙切齿,想要训斥西铎鲁莽却又想到西铎立誓要保护的人是池豁,在无话可说的情况下,只好憋着胸口的那股子愤怒和后怕。 该死的西铎!要是我当时没有及时反映过来,没有及时接受你的生命誓言,你就会一辈子成为一只没有思想、没有理智,只有*的彻彻底底的兽!亏你还是狩卫队的队长,居然这么莽撞,是不要命了吗?!还是说这是你算计好了的?! 西铎平静的站起身,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担忧,他走近修斯,握住了修斯因气愤而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抱歉,谢谢。” 修斯顿了顿,看着西铎握住自己手的手半晌,叹气。西铎很清楚他做了什么事,而且,他早就成年了,不再是当年的小兽人了,自己应该对他放心才是。想到这,修斯稳住颤抖的手,抽出手来,朝西铎摆了摆手,伸手揉了揉眉间,“好吧,西铎,这次的事就算了,以后不要这般了,至少给我个提醒,我已经不年轻了。”已经承受不起过大的刺激了。 西铎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略微游移了一阵后,将手上移,移动到修斯的背部,轻轻抱住,“抱歉,修斯莫塔,谢谢,修斯莫塔。” 修斯听到“莫塔”两字,身体僵了僵,一会,很是气愤地抬手大力拍打西铎的背,“你就是认定莫塔心软,不会让你成为那样不堪的兽,你就是认定莫塔只能把小豁交给你了,你这个混小子!只有这时候才会叫我莫塔!” 西铎抱着修斯的手微微紧了紧,任由修斯发泄他的怒气,明明被打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在修斯看不见的地方,西铎却是嘴角上扬,眼睛微眯,一脸愉悦高兴的样子。 修斯拍打了西铎的背部半晌,直到手开始痛了,才停下来。明知道自己再怎么打,对于现在的西铎来说也不过是挠痒痒的程度,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不像以前西铎还小的时候,被自己打了,还会龇牙咧嘴一下,但即使自己很清楚这些事实,但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教训西铎一顿。 见修斯停下了拍打他背部的举动,西铎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慢慢放开了抱着修斯的手,“莫塔,您现在应该累了吧,我扶您回房间休息吧。” 修斯瞪着西铎即使收敛了也很明显的笑脸,“我不在这边,正好方便你对小豁干坏事是吧。” 西铎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顺便乘着脸部被手遮住的时候,调整了一下表情,恢复成平时的正经面瘫样,“您想多了,莫塔,来,我扶您。”西铎说完,就态度强硬的将修斯从椅子上扶了起来,扶着修斯往楼上走。 修斯不情不愿的让西铎扶着,往楼上一步一顿的跳着上楼。 若不是自己真的是累了,根本就不会给西铎占小豁便宜的机会,至少,在他们结为伴侣前,不能让什么都不懂的小豁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西铎那混小子给吃干抹净了!今天就算了,从明天开始,要开始让小豁了解一些知识了! 西铎看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浑身爆发出干劲的修斯有些无语,虽然并不清楚修斯是想到了什么,但西铎却觉得肯定是与池豁有关的事有关。莫塔他...似乎自从小豁来了以后,就越来越...活泼了?!想到这,西铎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 西铎将修斯送到房间后,扶他坐到床上,待修斯坐稳了才放手,“莫塔,您休息吧,我下去了。”说着,就转身离开。 修斯随意的摆摆手,只是嘱咐了一声“把门关上”就自顾自地脱掉只剩下一只的,包裹脚掌的兽皮,躺在床上考虑池豁的教育问题,不知不觉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西铎有些讶异修斯这么简单就放过他,转念一想,可能是修斯太累的原因,也就没有在意,但还是在修斯门口站了一会,确认修斯是真的累了,已经休息了,才下楼去后院找池豁。 本以为会看到池豁笑容,却在楼梯口看到苦丧着脸,抱着头,蹲在大厅通往后院的小门旁的池豁,西铎本来很是愉悦地往上勾着的唇角慢慢下弯,抿成一条生硬的线。 西铎抿了抿唇,眉头也皱了起来,三两步的走近池豁,弯下、身,伸手要摸上池豁的头发,池豁却突然“嚯”的一下站起了身,直接撞到了西铎的胸膛,然后像是软面条似的,软塌塌的掉下去,整个人趴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神情呆滞,手还抱着头,傻愣愣的抬头看着西铎。 西铎一发现不对,就立马伸手去扶,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池豁摔倒,西铎心里暗道一声“该死”,立马蹲下、身扶起池豁,拍了拍池豁身上的尘土,拿下他还抱着头的双手,焦急的低头仔细查看他身上是否有伤到,“小豁,有哪里觉得痛吗?!” 池豁呆滞了片刻,脸色突然爆红,神情慌张,却故作镇定,咳了两声,抬着头面对西铎,“我、我没事啊,哈哈,一点事都没有。” 啊啊啊!怎么老是在西铎面前出糗啊!再这样下去,西铎会不会以为我是个不靠谱的人啊!啊!对了!在西铎眼里我是个雌性,雌性冒冒失失的,西铎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坏印象吧?!不过,被当成雌性,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西铎见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抿着唇,再次查看了一番池豁的周身,待确认池豁真的是一点伤都没有,才放下心来,神情也不再那么严肃,眼神柔和,伸手摸了摸池豁的头,“头也不疼吗?!你撞得蛮大力的。” 池豁脸上本来已经慢慢消退的红潮又再次蔓延开来,抬手将西铎还呆在自己头上的手抓下来,自己在西铎摸过的那处头发上揉了揉,干笑道:“不痛,哈哈,我头比较硬,没事。”怎么感觉西铎摸过的地方有些热热的?! “嗯,那就好。”似是看透了池豁心里到底想法,西铎眼里慢慢的盈满了笑意,嘴角也微微勾起个弧度,“你怎么蹲在地上,还一脸的苦恼,是在想什么?!” 看着西铎的笑脸,池豁不禁抬手揉了揉胸口,咦?!刚刚好像心脏多跳了几下?!唔,难道是病了?!池豁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还将衣服的上衣掀起来,看自己的胸膛和虽然没有肌肉却也没有赘肉的软趴趴的肚子。唔,身上也没有哪里不对劲啊,真是奇怪。 西铎看着池豁掀上衣的动作,原先很是从容的神情立刻变得狼狈,眼睛在池豁的胸口、肚腹间徘徊,耳廓也渐渐地染上了红色,知道池豁将上衣放下,才回过神来,左手作拳状放在唇前,假意的咳嗽了几句,正了正神色,正经道:“小豁,你这是在干嘛?!” 池豁没有放弃从自己身上找自己心跳异常的原因,在自己身上四处揉按,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哪里痛,听到西铎的话,没有停下动作,也没有去想他的行为在他人眼里有多么的奇怪,头也不抬的回答道:“我刚刚的心跳有些快,想自己先看看是不是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 西铎没有去在意池豁怪异的行为,只是皱着眉头,抓住池豁的手,让池豁无法再动作,“身体不舒服就跟我说,我带你去找比奈。” 池豁想到比奈帮人检查身体时的行为,顿时抖了抖,连忙朝西铎摆了摆手,“不用啦,只是刚刚那一瞬间心脏多跳了几下而已,那代表我的心脏很健康很有活力啊,根本就不用去找比奈的。” “是吗?!”西铎松开池豁的手,伸手点了点池豁的鼻尖,“那你告诉我你那健康又很有活力的心脏是怎么个跳法,跳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 池豁仔细想了想,手脚胡乱比划,”就是,唔,就是你刚才笑了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心脏多跳了几下,后面就没有再跳快了。”唔,难道是因为西铎的笑?! 西铎叹了口气,“真的不用去找比奈?!你要是不想出门的话,也可以叫比奈过来的。” “真的真的不用!”池豁使劲的摇头。 西铎揉了揉额头,伸出食指戳了戳池豁的额头,妥协,“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或是修斯莫塔。” 池豁很是乖巧的点头,“修斯莫塔?!你是说母父吗?!” “嗯,修斯莫塔是我母父的好友,按照辈分,我要称呼他为莫塔,由于我母父去世,所以我改口,称呼修斯莫塔为智者。”西铎的眼里再次盈满了笑意。 池豁点头,“那现在怎么又改口了?!” 西铎嘴角上扬,抬手揉乱了池豁的头发,“因为我现在也是修斯莫塔的孩子。” “啊?!”池豁满脑袋的问号,完全不理解西铎的意思。 西铎笑出声,“你以后就知道了。” 第36章 狐爪 池豁对西铎的回答很是不满,对着西铎胡搅蛮缠了一会,西铎还是那句“你以后就知道了”的话,池豁没办法,只能放弃,虽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却得不到解答很不爽,但又想到西铎不再与他纠结带他去找比奈的问题而暗自高兴,心情矛盾的很,连带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西铎只当池豁是在搞怪,抬手轻轻搓揉了一把池豁的脸,重复之前的问题,“你怎么蹲在地上?!是在想什么?!蹲了多久了?!” 池豁拍开西铎的手,正要抱怨一番,却听到了西铎的问题,顿时将到口的抱怨吞回肚子里去,别别扭扭的,嘴巴张了又闭,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唔,我要怎么回答?!说我是偷听到母父说只能把自己交给西铎而烦恼吗?!看西铎和母父那神神秘秘的样子,我直接说出来似乎不太好,但...是发生了什么事,母父要把我交给西铎?! 西铎看着池豁犹犹豫豫,就是不开口回答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眉头,片刻后又舒展开来,抬手轻轻拍了拍池豁的头,“怎么了?不能说吗?” 闻言,池豁像是看到救兵般,双手抓住西铎的手,感激的看着西铎,使劲的点头,让本以为池豁是要抱怨他又拍他头的西铎愣了愣,思量片刻,也不知道池豁是为什么要用那样水润的眼光看他,只得默默无语的抿了抿唇,瘫着脸,面无表情的等着池豁开口,暗地里懊恼自己看不出池豁的心思。 池豁见西铎毫无反应,又看了看自己握住西铎手的双手,想了一会,突然想起在西铎眼里自己是个雌性,有些尴尬的松开西铎的手,脸红红,傻气的笑着揉了把头发,“那个,其实也没有蹲多久。” 西铎眼里闪过莫名的光芒,突然上前半步,靠近池豁,抬手放在池豁的脸上,缓缓摩挲了几下池豁微微发烫且温度逐渐上升的脸颊,嘴角上扬,眼睛微眯,“怎么脸红了,”另一只手摸上池豁的额头,“没有高热症。” 池豁只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开始以不正常的速度飙升,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已经被煮熟了的错觉,吓得他赶紧推开西铎后退了几步,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拍了几拍,待脸上的温度有所下降,才松了口气。 西铎若无其事地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佯作焦急的上前,却没有掩饰眼中的笑意,“小豁,你怎么了?怎么突然...” “我没事、没事。”池豁瞪圆了眼睛,胡乱的摆手,后退半步,拒绝西铎的靠近。 西铎眼神一黯,下一刻又恢复原样,“真的没事?” 池豁眼神飘忽,四处晃荡,使劲点头,无意间瞄到装着白株粉末的小木盆,眼睛一亮,兴奋地指着小木盆,“西铎,你身上沾到赤果的汁液了吧,我帮你烧水,你去洗个澡吧,不然身上不舒服。” 西铎盯着池豁看了一会,脸上的笑意更甚,“嗯,好。” 池豁愣愣的看着西铎的笑脸发呆,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再次红了脸,一手放在胸口处暗暗揉了揉,强迫自己看着西铎的笑脸,“那我帮你盛碗酸果甜汤,你先在大厅坐会。” 西铎的视线停在池豁揉按胸口的手上,脸上仍是那笑,眼里却满是沉思,一会,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西铎突然笑着上前靠近池豁,不顾池豁的挣扎,抱住池豁,亲昵的将头埋在池豁颈间蹭了蹭,还轻轻抽了抽鼻子,仔细闻了闻池豁的味道,眼神深邃。 池豁感受到西铎在他颈间的呼吸,顿时不再挣扎,僵着身子任由西铎抱着,只觉得胸腔中的那颗心脏正极力的想要逃脱,从他口中跳出,离开他的体内,一下,一下,强而有力的跳动着、挣扎着。 西铎抱了一会,觉得满足了,才松开手,后退半步,笑容灿烂,“不用了,我帮你。” 西铎一松开手,池豁立马抬手捂住胸口,整个人呆愣愣地看着西铎,脸色爆红,半天才回过神来,胡乱挥舞着手臂,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用了,你、你去坐、坐着就、就好了。” “ 不用了,我帮你,你现在需要什么东西?”西铎微笑。 池豁后退几步,用好像是看到怪物般的眼神看着西铎,摇头摇得欢实,“真、真的不...” 西铎眼睛一眯,池豁马上点头改口,“要!要!麻烦你帮我砍点树枝吧!”哇哇~西铎好可怕! 西铎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揉乱了池豁的头发,“你乖乖的,我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池豁捂着被揉乱的头发,呆呆地点了一下头,西铎俯身,趁着池豁呆愣的时候,嘴角微勾,快速地舔了下池豁的唇,顺势亲了亲,然后在池豁回过神来前,心情很好的板着脸,提脚离开修斯家。 池豁呆滞了,半晌,机械性的转头,看着西铎离开的方向,涨红着脸眨巴眨巴眼睛,猛地抬手捂住脸,满院子乱跑,边跑还边念叨,“哇哇哇~这是错觉、这是错觉,西铎是兄弟是兄弟,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过了一会,他跑累了,才停下来,也没顾忌地上脏,就那么一屁股坐了下去,“呼哧呼哧”的喘气,待休息得差不多了,甩甩头,拍拍自己的脸颊,不再去想西铎的事,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拿着丝绳汲水去了。 池豁刚刚汲了一桶水上来,还没放到地上,连丝绳都还系在木桶上,就看到西铎单手提着一大堆干燥的树木枝干进来。 池豁目瞪口呆地看着西铎当着他的面,将那一大堆的树木枝干堆放在院落角落,然后两手飞快的动作起来,没一会,就将堆得足足比池豁还高半个头的树木枝干削成了厚薄长短相等的木块,再堆放整齐。 西铎看了眼堆得像座小山的木块,转身走近池豁,仍是那个嘴角微勾眼睛微眯的表情,“这些够了么?” 完全没有警戒心的池豁立马将不久前刚刚发生的事抛到了脑后,瞪圆了眼睛看着西铎,那表情就像是看到超人般,满是惊奇与崇拜,“西、西铎,你是怎么做到的?!”池豁丢下木桶,将丝绳收好,学着西铎刚才的动作,比划了两下,“动作好快,我都看不太清楚,还有啊,”池豁围着西铎绕了一圈,“你是用什么削的?!都没看到工具。” 西铎看着池豁闪亮亮的眼神,没有说话,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明显,心里的愉悦挡都挡不住,整个人看起来都温和了不少,要是有其他兽人或是雌性在场,必定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但现在看到的人只有不只少一根筋而是少很多条筋的池豁。 在不知不觉间,早就习惯了西铎在他人和他之间不同的、类似于双重人格的性格的池豁,完全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的。他见西铎只是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撇了撇嘴角,伸手推了西铎一把,“诶,西铎,干嘛不回答,快说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西铎仍是没有说话,只是抓住池豁推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池豁手上,速度缓慢的变化自己的手掌,以让池豁能看清楚,神情看似自然,眼睛却是认真的紧盯着池豁,不放过池豁的丝毫变化。 池豁呆滞的看着西铎原本看着很是正常的人手,慢慢的变成带着白色绒毛、圆形、五指紧凑、中间两指比周围三指略长,呈紧密杯状的...爪子。池豁看了那爪子一会,又抬头看了看明显很紧张的西铎,再低头看看爪子,忍不住握了握,还摸了摸,抬头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的手?!” 西铎紧张的、在不会伤到池豁的情况下,伸缩了几下很是干净锋利的黑色的指甲,忍住想要将爪子变回人手的冲动,看着池豁的眼睛里,严肃的点了点头。 池豁将西铎的爪子翻来覆去的查看,带着些紧张、好奇地摸摸白色绒毛、碰碰指甲,当发现每次当他碰到指甲的时候,指甲会快速地缩回去时,池豁忍不住笑开了花,然后,开始不停的去碰西铎的指甲,还时不时发出“噗噗”的喷笑声。 见池豁不再紧张害怕,还乐滋滋地玩开了,西铎心里的那根绷紧的铉也松懈下来,任由池豁玩他的爪子,还配合的伸缩爪子,眼里满是宠溺。 半晌,池豁终于玩够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了,略带尴尬的松开西铎的爪子,抬头对着西铎干笑,“哈、哈,西铎,你的爪子很可、唔、帅气啊,哈哈。”西铎的爪子好可爱~“兽人都这样吗?!” 西铎抿了抿唇,将爪子变回人手,顿了顿,才开口,“看种族,情况不一样。” 池豁似懂非懂的点头,恋恋不舍地偷偷看了看西铎的手,“那你是什么种族的啊?!”好可惜,看不到了,也不能玩了。 “飞狐。” “唔,原来是飞狐啊,那有翅膀吗?!”池豁瞄了瞄西铎的背部。 第37章 杜莎 西铎将池豁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宠溺的伸出食指点了点池豁的鼻尖,“没有翅膀,有尾巴。”说着,整个人幅度轻微地抖了两下,从尾椎处变化出一条巨大而又蓬松的白色尾巴,伸到池豁面前,摆了摆。 池豁看着西铎突然长出了尾巴,惊奇的瞪大了眼睛,控制不住的抬手抓住西铎摇来摆去的尾巴移到脸旁蹭了蹭,再拿下来摸摸,然后又再次放到脸旁蹭蹭,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带着粉色泡泡的氛围里。 西铎面无表情,耳廓却红透了,并且那红色越演越烈,慢慢的爬上了西铎已经肌肉僵硬的脸,他僵直着身体,连带的,尾巴也僵直了,尾巴上的毛还炸开了,实在是受不了从尾巴那端通过尾椎直冲脑门的奇异的酥麻感,西铎这才动了动尾巴,抬手将池豁的手拉开,然后快速的收回僵直炸毛的尾巴。 尾巴一离开,池豁便马上从那奇怪的氛围里挣脱出来,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西铎虽然面无表情,却爆红的脸,脑袋难得灵光的想到尾巴是动物的敏感带之一。 一想明白,池豁也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尴尬的转头,不去看西铎,但眼神却控制不住的不停往西铎的下半身跑,见西铎那边好像还是很正常的样子,才稍稍放下心,松了口气。 西铎因着池豁的动作有些血气上涌,见池豁不再像往日那般迟钝,很明显是已经知道自己这般作为的原因,但西铎却不敢有什么作为。虽然对池豁开窍了很是高兴,但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更要小心对待,一不小心,小兔子就会逃回洞里,躲着不愿见人。 尴尬僵硬的气氛在两人间游走。 西铎深呼吸了几次,将血气压回去,勉强恢复了平时的淡定自若,耳朵仍是红透,声音却不带一丝迟疑的转移话题,“木块备好了,现在还需要做些什么?” 忽然听到西铎的声音,池豁反射性地抬头看向西铎,见西铎恢复平时的神情,顿了顿,才愣愣地开口回答:“水还不够。” 西铎点点头,看了看池豁脚边的装了八分满的水的木桶,又环顾了一圈院子,然后直接走到堆放着杜莎的角落,在杜莎的旁边找到了一个比池豁脚边的木桶还要大些的木桶。 西铎疑惑的看了看明明应该枯萎却仍是像刚摘下来般新鲜的杜莎,皱着眉头,伸手抓了一把杜莎,凑近鼻子,闻了闻,神情很是凝重的盯着手中的杜莎。 杜莎居然没有枯萎,还保持着刚摘下时的状态,只有味道消散了大半,不再那般让人难以接受,有谁在照顾这些杜莎吗?!但前段时间,根本就没有人有空闲去想这些杜莎,这是怎么回事?! 池豁见西铎停下脚步,真想开口问西铎是怎么了,就看到了西铎旁边的杜莎,惊喜的瞪圆了眼睛,没有丝毫犹豫地冲到西铎身边,蹲下、身子,拿起一支杜莎,就将花瓣摘掉,洗也不洗,就随便在上衣上擦了擦,直接嘴巴一张,将杜莎的花茎丢进嘴里,吃了起来。 西铎刚回过神,就看到池豁将那怪异的杜莎丢进嘴里的情景,脸色一变,将池豁拉起身,伸手就要让池豁将嘴里的杜莎吐出来,池豁咬紧牙关,就是不将杜莎吐出来,嚼巴嚼巴就吞进了肚子里。 西铎愣住,池豁趁机逃离西铎的身边,往后跑了几步,觉得安全了,才停下来,憋红脸,对着西铎喊:“西铎,你干嘛啊?!突然发什么疯啊!” 西铎反应过来,上前抓住池豁,“那个杜莎有些怪异,不能吃!快吐出来!” “什么啊,杜莎有什么奇怪的,还是很好吃啊,而且这次好像比之前吃的甜...甜了些?!”池豁的语调突然拔高,瞪着眼睛,“难、难道?!” 西铎还未作反应,池豁就突然往沟渠那跑,一到沟渠旁就弯下腰,伸出两根手指抠喉,没一会,就“哇”的一声吐开了。西铎捂着额头叹了口气,走近池豁,蹲□,轻轻抚了抚池豁的背,希望他能好受点。 吐到只能吐出苦涩的胆汁,池豁这才放松下来,顺势靠在西铎身上,苦着脸捂着喉咙,声音沙哑的开口,“我、咳咳,应该没事的吧?!我都吐掉了!” 这杜莎难道是变质了吗?!虽然吃起来比之前吃的好吃多了,但要是变质了,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要是拉肚子那还算好的,要是食物中毒的话,那可怎么办?!严重的话会死人的啊! 西铎皱着眉,抬手不停地轻抚池豁的背部,“我去叫比奈过来一趟。” 池豁听完,立马恢复精神,从西铎怀里跳了出来,差点跳沟渠里了,还好西铎眼明手快的拉住了他,将他拉进怀里,池豁挣扎,使劲摇头,“不、不、不用了,我没事,我现在感觉很好,不用找比奈过来的。” 我真的不想被摸来摸去的啊,虽然知道那是在检查身体,但全身上下连私、处都不放过的检查方法,真的是太丧心病狂了!池豁想到上次问比奈他是怎么帮人检查身体时,比奈那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禁抖了抖身子。 西铎对于池豁的惧怕不明所以,见池豁这般排斥,只得叹气,勉强同意了,池豁开心的用力抱了抱西铎,哈哈笑着离开西铎的怀抱,回到水井旁汲水。 西铎看着池豁手脚麻利的干活,皱眉沉思。 小豁是跟比奈吵架了吗?但,小豁醒来的事,比奈还不知道,今天也还没过来,还是说,他们两个是在小豁昏睡前就已经吵架了?但,从比奈在小豁昏睡的这段时间的行为举止来看,也没看出他们两个有哪里愉快的。 池豁不知从哪找了个大澡盆出来,放在水井旁,将刚刚汲到的那一桶水倒了进去,看了看那一桶水倒到大澡盆里后那可怜的深度,放下木桶,托着下巴估摸了一下,发现这个在他眼里已经足够大了的澡盆,完全容纳不进西铎那个大块头,而且,他估摸不出要烧多少水才够西铎洗澡。 西铎见池豁忽然停下动作,站在一个大木桶旁发呆,有些不解的上前拍了拍他的头,俯身与池豁面对面,“怎么了?这木桶怎么了吗?” 池豁听到“木桶”两字,有些窘然的看了会西铎又看了下大澡盆,哑然的指着所谓的大澡盆,“这、这不是澡盆吗?!” 西铎转头再次看了看那所谓的澡盆,又回头看了看池豁的个头,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而且不是平时较为含蓄的只是嘴唇微勾的笑,而是嘴角大大的上扬,连牙齿都露出来的很是嚣张的笑。 池豁看着西铎的笑满头雾水,第一次看西铎笑得这么...毁形象,池豁忍不住伸手扯了两下西铎的脸颊,然后收回手盯着自己的手不放,犹豫了一下,又扯了扯自己的脸。 唔,西铎的皮肤才是真男人该有的皮肤啊~不过,我的皮肤以前好像也没现在这么好啊,虽然没有像西铎那样,但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好像曾经因为太过青春而留下的几个痘印也不见了,难道是因为这边纯天然无污染吗?! 西铎对池豁的行为有些啼笑皆非,无奈的揉了把池豁的头发,“那个不是澡盆,只是个大号的木桶,不过,给你做澡盆也是可以的。” 池豁对自己的发型已经不存在任何幻想了,只要不会秃头,其他的都随便西铎他们折腾,被他们折腾久了,也就有一定的免疫力了。池豁很淡定的将头发顺了顺,神情有些木然的朝西铎点头。 西铎对池豁这么平静有些不适应,看了看绑在手臂上的时果,便抬头跟池豁说道:“小豁,我有些饿了,你能帮我做点吃的吗?” 池豁抬头,一把拉住西铎绑着时果的左手。啊?!现在居然还不到12点?!池豁抬头看了看天色,傻笑的撸了下头发,将有些遮到眼睛的刘海往脑后顺,“唔,我还以为现在应该有2点多了,原来还早啊” 西铎眼神幽暗地指了指自己,眼睛微眯,“那你愿意喂饱我吗?” 池豁哈哈笑着,大力地拍拍西铎的肩膀,“那是当然的啊,你等着,我去做,一定会喂饱你的!” 西铎看向那个被池豁误以为是大澡盆的木桶,“小豁,作为你帮我做食物的报答,我就来帮忙烧洗澡水吧。” “欸?!不用啦,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就在大厅那坐一下,啊、不,是、唔、半个小时就好了。” “那等到能洗澡,那要等多久?!”西铎摇着头,掐了一下池豁的脸。 “我...”池豁瞪着眼睛,无法回答西铎的话,只好别别扭扭的答应,“那好吧,洗澡水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去做吃的了。” 西铎笑着点头,看着池豁红着脸将丝绳小心地收回,然后逃似的离开院子,转身将杜莎旁的木桶拿到水井旁,找了条藤蔓系在木桶上,将木桶丢到水井里,汲水,再倒到那个被池豁误以为是澡盆的木桶里,直到那木桶装满了水,才停下来。 伸出右手变换成狐爪,那狐爪不复刚刚的可爱温驯,爪子伸长,漆黑而锋利,绒毛尖锐坚硬,表面覆盖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紫色火焰,那火焰时不时飘出一些火星,消散在半空中,凶悍而危险。 西铎瘫着脸,将覆盖着火焰的狐爪伸进 第38章 感动 西铎保持着将爪子浸泡在水里的举动约摸一刻钟,木桶里的水便开始冒起白烟,西铎看了看,没有动弹,仍是将爪子泡在水里,直到水里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才将爪子收回来,甩了甩,变换回人手。 西铎看着木桶,犹豫了一会,将木桶提到了二楼池豁的房间,又另外找了个中号的木桶放在大号木桶的旁边,才下楼,拐进厨房,见池豁正在切切剁剁,担心自己的突然出现会吓到池豁,便站在池豁身后两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但,池豁还是被吓了一跳。 池豁安抚了一下自己快要从嘴里跳出来的小心脏,用眼角斜了西铎一眼,“西铎,你们兽人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西铎面无表情的摸了摸池豁的头发,“食物弄好了?!” 池豁找了块布擦了擦手,边说话,边将西铎往厨房外面推,“没有啊,你先去大厅坐会,或是去洗澡都行,我把食物料理好了再叫你来吃。” 西铎伸手抓住池豁的手,没用多少力气就阻止了池豁,“我来帮忙。” “不用了,不用了,”池豁红着脸低头看着西铎握住他手的手掌,“我都答应你,要做吃的给你吃了,那就要我自己动手才有诚意啊,你、你就不要插手了。” 听着池豁越说越小声的话,西铎柔和了神色,揉揉池豁已经红透的耳朵,心情很好的点头,片刻,见池豁只是低着头,没有什么反应,才想到池豁低着头,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回应,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咳咳,那我去洗澡。” 池豁头也不抬地猛点头,手还在不停的推搡西铎,让西铎快点离开厨房,西铎低头亲了亲池豁的额头,然后将池豁的头发揉成个鸟巢,才心满意足地笑着离开厨房。 确认西铎离开后,池豁马上将厨房门合上,背靠着木门,一脸的惊慌失措,一手捂脸,一手撑着们,慢慢滑下,坐到地上,曲起膝盖,就这样一手捂着满是粉红的脸、一手环抱膝盖的坐在地上,怔愣,发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自己这么奇怪?!啊,不,是每个人都很奇怪,母父和西铎之间的对话,母父比以往更甚的亲密态度,西铎作出的超过一般朋友、兄弟该有的行为,自己的反应也不正常。 心脏扑腾扑腾地乱跳,都快跳出来了,而且,今天已经对着西铎脸红几次了?!就像是个因为喜欢的人对自己很是亲密而害羞的小男生一、一样?! 池豁猛地瞪圆了眼睛,僵住。喜、喜欢?!啊啊啊?!喜欢?!喜欢西铎?!我喜欢西铎?!池豁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在厨房里来回踱步,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池豁顿住,僵硬的转头,小心翼翼地开口,“谁?!” “是我,西铎。”西铎站在门外,听到池豁很是小声的回应,微微皱了皱眉头,竖起耳朵听厨房内池豁的动静。 池豁爆红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睁大眼睛,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怎、怎么了?!这、这么快就洗好澡了?!” 西铎听到了池豁吞口水的“咕咚”声有些不解,却也没过问。明明知道池豁在厨房里,看不到他,却仍是眼神游移,微红着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是,我回我那洗,很快就回来。” “欸?!”池豁立马将门打开,瞪圆眼睛看着西铎,“为什么?!” 西铎右手握成拳状,放在唇边咳了几下,努力维持面瘫的形象,“没什么,你的洗澡水我已经弄好了,就放在你的房间里,你先去洗澡吧,食物晚点弄没关系。” “啊?!水都热好了,你还回你家去洗?!在这边洗不就好了。”池豁脸上满满的都是疑惑。 西铎偏移视线,将红透了的耳朵暴露在池豁面前,“不用了,这边没有适合我穿的兽皮裙。”更重要的是,自己会想入非非,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吓到小豁。 看见西铎红透了的耳朵,莫名的,池豁觉得脸更烫了,感觉整个人都有些热了起来,低着头,局促的握紧手,“那、那好吧,你洗完就回来哦,对了,你家还有白株吗?!没有的话带点回去。” 西铎”嗯“了一声,点点头,见池豁不知怎么的,变得粉红的脖子,伸出手摩挲了几下,见池豁僵住,有些遗憾的移开手,带了些安抚性地拍了拍池豁的头。 池豁红着脸抬头,睁着水润的眼睛,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等一下,我、我去拿。” 说完,不等西铎回答,就跑回后院,找了两块大约有他一个半巴掌大的兽皮,将两个小木盆里的白株的枝干粉末和根部粉末分别倒了一半到两块兽皮上,但找不到可以将这两块兽皮绑起来,不然白株粉末调出来的东西。 苦着脸,盯了两块兽皮半晌,还是没想到方法,只好蹲在地上,继续苦着脸努力的思考,想从脑细胞有限的脑袋里搜索到办法。 绳子?!没有;布条?!没有多余的布可以让他撕的;兽皮?!没有长条状的,自己又没办法将兽皮弄成长条状,放弃;藤蔓?!唔,会滑出来,不行;还有什么可以绑东西的?! 西铎在大厅站了一会,见池豁还没回来,便到后院找池豁,一到后院,就看见池豁蹲在地上,看着地上放在兽皮里的杜莎发呆,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走近池豁,学着池豁,也蹲了下来。 池豁只觉得眼前一暗,转头,便看到西铎的脖子。看着西铎的脖子唾弃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才抬头,眼里满是掩饰不了的羡慕,“西铎,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西铎被池豁的问题问得苦笑不得,满头雾水,“你蹲在地上盯着白株粉末看,是在想我是吃什么长大的?” 池豁摇头,“不是,我是在想怎样才能让兽皮里的白株粉末不会掉出来,“池豁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能先告诉我,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吗?!” 西铎宠溺的点了点池豁的鼻尖,“别的兽人吃的什么,我就吃的什么,没什么特别的。” “那兽人吃的什么?!” 西铎认定池豁是在跟他玩闹,促狭的笑,“能吃的,都吃。” 池豁苦着脸,哀怨的瞪了西铎一眼。我也不挑食啊,只要能吃的,我也吃啊,为什么西铎,啊,不,是兽人就那么高,我却这么矮,连雌性都比我高,这个世界好变态,随随便便一个雌性都有一米八多高。 西铎误以为池豁的眼神是信赖的意思,心情很好地拍了拍池豁的头,直接伸手将放着白株粉末的两块兽皮移到自己面前,将其中一块兽皮上的白株粉末小心地挪到兽皮的三分之一处,然后将兽皮卷了起来,再将兽皮卷的两边交错,最后打了个结,完成。 一边的池豁甩甩头,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甩到脑后,仔细的看着西铎的动作,恍然大悟的学着西铎,将另一块兽皮如法炮制的按照西铎的方法包了起来,然后,不好意思的将手上包好的白株粉末放在西铎手上。 西铎将两包白株粉末拿好,站起身,将池豁也拉了起来,伸手揉揉池豁的脸,“好了,那我走了。” 池豁拍掉西铎揉他脸的手,红着脸,瞪着西铎,“不要乱揉。” 西铎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便回去了。 池豁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看着西铎离开的身影怔愣,过了一会,才抬手抹了把脸,回楼上房间。 一进房间,见到那个被自己误以为是澡盆的木桶,池豁忍不住无语。居然真的将它给自己当澡盆用了,而且那满满的水是要闹哪样?!自己一进去,水不就溢出来了?! 看那大号木桶的高度和水的高度,是要自己站着洗还是坐着洗啊?!站着洗,屁股露一半,坐着洗,鼻子以下全被淹了,不过还好,还在旁边准备了个木桶,自己可以将多余的水舀到木桶里。 池豁边在心里吐槽,边感动得泪眼汪汪。可以泡澡啊,已经好久没泡过澡了,之前都没有好好泡过澡,本来以为西铎那么快就弄好水,水量应该跟平时一样只有一个小号木桶那么多,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水,西铎真是大好人! 跑到院子里拿了些白株枝干的粉末放进水里,舒舒服服的跑了个澡,池豁心情很好的回厨房给西铎做吃的。看在西铎那么好的份上,就给他做我还没做给母父吃过的肉汤吧,哼哼! 将骜兽肉切成小块,丢进陶罐里,加清水,煮开,将骜兽肉捞起来,倒掉陶罐里的水,再将骜兽肉放回陶罐里,加清水和切好的酸果,盖上盖子熬煮;然后,将多多兽肉切成薄片,在热好的石盘上倒了些骜兽脂肪,控出油后,将残渣扔掉不用,再将切好的继菜先丢下翻炒,再将多多兽肉丢下,和继菜一起翻炒,再下盐继续翻炒几下,就可以装盘了。 将多多兽肉装盘后,骜兽肉汤也飘出香味了。池豁用大号的勺子搅了搅汤,捞起一块骜兽肉看了看,又放回去,盖上盖子,继续熬煮。 刚放下勺子,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以为是修斯,便笑着转头,“母父,我给西铎做了午餐,您要不要也...”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西铎的脸,“咦”了一声,很是诧异,“是你啊,有脚步声,我还以为是母父,你来的正好,已经差不多可以吃了。” 西铎听到池豁“给西铎做了午餐”的话,嘴角上扬,有些傻气的笑开了,上前一步将池豁抱进怀里,俯身,蹭了蹭池豁的脸。 池豁“哇哇”大叫,好不容易才挣脱,红着脸,用满是水汽的眼睛瞪着西铎,没有好气的将已经装盘的多多兽肉塞进西铎手里,让他离开厨房到大厅去。西铎听话的拿着盘子离开厨房,池豁才松了口气。 肉汤煮好后,池豁才喊西铎进厨房,让他把陶罐拿出去,西铎满脸傻笑的将陶罐拿到大厅木桌上,池豁则跟在西铎后面,帮西铎拿碗筷。坐下后,池豁将碗筷递给西铎,西铎傻笑着接过;池豁让西铎吃,西铎傻笑着边看池豁边吃。 西铎怪异的行为惹得池豁红着脸赏了他几个白眼,但西铎完全没有反应,仍是继续看着他傻笑。池豁没辙,只得红着脸,无视西铎,希望西铎吃完午餐后会恢复正常,但西铎吃完了,还是那样看着池豁傻笑。 池豁恼羞成怒,将西铎赶回他自己家,碗筷也没收拾,就回了房间,扑到床上,脱掉包裹脚掌的兽皮,在床上滚来滚去,也不知是在想什么,一会脸红,一会傻笑的。 在滚到将他自己给裹进兽皮被里后,才停下动作,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第39章 尴尬 第二天,天刚亮,修斯和池豁还在睡觉,比奈就和季疏一起,急冲冲地到了修斯家。自从池豁昏睡后,比奈和季疏每天都会到修斯家看望池豁,但由于西铎的缘故,基本上都是在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才会到修斯家。 比奈在昨天傍晚,很是诧异的看到西铎以人形的姿态出了部落,刚开始还以为西铎是想要给池豁弄什么东西才会出去的,后来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池豁昏睡后,西铎出部落都是以兽形出去的,而现在居然是用人形出的部落。 因着有兽人受伤,没时间去修斯家,而不清楚修斯家发生了什么事的比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想了一晚上,满脑袋都是不好的事,天还没亮,就起床,顶着两黑眼圈去敲了季疏家的门。 季疏被卡内蒙闹了大半宿,刚睡下没多久,睡得正熟,自然是没听到比奈的敲门声,而餍足的卡内蒙则心情很好的抱着季疏,当作没听到楼下的敲门声。 比奈敲门敲了十分钟,见没人给他开门,就明了了原因,咬咬牙,在心里骂了卡内蒙一顿后,直接推开季疏家的门,故意大力的走路,弄得“咚咚”响,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季疏的房间,敲三下门,然后,站在门口,轻声的数数,数到八时,门开了。 门后是卡内蒙臭烘烘的脸,比奈狠狠的瞪了卡内蒙一眼,推了卡内蒙一把,“我有事找季疏。” “小疏疏在刚睡没多久,有事等小疏疏睡醒再说,医!者!”卡内蒙没动丝毫,黑着脸,咬牙切齿。 “我有重要的事要找季疏!”比奈瞪眼,音量也拔高了些。 卡内蒙赶紧回头看,见季疏已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相当了解季疏性格的卡内蒙满脸不悦地点头,“你先去楼下等着。”说完就大力的关上了门。 比奈“哼”了一声,对着关上的门板翻了一个白眼,才转身下楼,到大厅里等着,而卡内蒙则转身回房,将渐渐清醒的季疏扶起来,小媳妇似的,给季疏递兽皮衣。 季疏吞下因为腰部酸软而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声,瞪了一眼满脸谄媚的卡内蒙,“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比奈的声音?” 卡内蒙笑得扭曲,眼里满是火光,“刚刚到的,他说有事找你。”该死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是雌性...我忍!下次见到雷索斯,一定要跟他好好的切磋切磋! 季疏将一手搭在卡内蒙身上,一手扶着腰,起身下床,接过卡内蒙递给他的兽皮衣穿上,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缓解了一些腰部的酸软后,便在脚掌上裹上层兽皮,无视卡内蒙,下楼找比奈。 刚下楼梯,就被比奈拉着往门外走,季疏满脸的疑惑,“比奈,怎么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很清楚季疏不久之前刚刚做了什么事的比奈一手扶着季疏的腰,减轻季疏的负担,一边将昨天见到西铎的事说给季疏听。 季疏听罢,很是担忧地皱紧了眉头。他担忧的不仅仅是西铎的不正常,更让他担忧的,是修斯。西铎会这般,唯一的可能就是池豁出了什么事,如果是好事,那就还好,但如果是坏事,修斯恐怕会深受打击。智者,已经再受不起伤害了。 满心忧虑的季疏也不用比奈扶着了,反而拉着比奈加快了步伐,往修斯家而去,没多久,就到了修斯家。两人的气还没喘匀,就开始轮流敲门了,修斯家只有修斯和池豁在,没有兽人,也就没有人来给他们两开门。两人敲了半晌,对视了一眼,点点头,两人直接进了修斯家。 卡内蒙不放心季疏,但明了季疏脾气的他,只敢在季疏身后远远的跟着,不让季疏他们发现,以兽人的灵敏,季疏与比奈之间的话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但他却并没有觉得西铎有什么不妥。 他与西铎可以说是从小兽人时期就认识了,那家伙看起来冷漠,实际上,却是个热心且满肚子坏水的兽人,看着无情,但一有让他上心的,他那本质就会暴露出来,看起来,就像是换了一个内里一样。 西铎奇怪的行径,卡内蒙完全没放在眼里,见季疏和比奈两人进了修斯家,犹豫了一会,没有跟在季疏后面进去,而是决定回去训练自家的小崽子,转身离开。既然已经摆脱了恶能量,那就该好好的操练操练了。 比奈和季疏两人站在修斯的房间门口,比奈焦急地抬手敲门,门内一传来修斯的声音,就急忙推门冲了进去,季疏紧随其后。 修斯坐在床上,下半身盖着兽皮,招呼他们两到他旁边坐下,微笑道:“你们两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还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比奈的眼睛紧盯着修斯,双手紧张的握紧,“智者,我昨天傍晚看到西铎了。” 修斯曲起手指,抬手敲了一下比奈的额头,“看见西铎就看见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比奈捂住额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撇嘴,“那很不正常啊,西铎居然没有守在小豁身边。” “智者,小豁醒了吗?”季疏想了想,觉得问题的关键是在池豁身上。 修斯点头,同时再次敲了一下比奈的额头。跟比奈比起来,季疏可就沉稳多了,比奈真是没有一点医者该有的沉稳。 “智者!我是认真的!”比奈的脸皱成一团。 修斯敷衍的点头,“嗯嗯,好,好,我知道你很认真。” 比奈瞪眼,修斯笑眯眯。 一旁的季疏欲言又止,嘴巴开开合合,最终却没有说话。修斯斜眼看了一眼季疏,抬手摸摸季疏的头,“你们不用担心,家里什么坏事都没有。” 季疏闻言,这才放心下来,刚要开口问池豁的情况,就被修斯突然略带狰狞的表情唬得愣了愣,连一向在生活方面粗神经的比奈也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绷紧了神经,“智者,您这是怎么了?!” 修斯想到自己昨天就那么将池豁交了出去,心里就憋着气,自己又伤到了脚,暂时无法对西铎做什么事,而且,自己也根本无法对西铎做什么,即使现在已经没有像以前那般亲了,但再怎么说,西铎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对西铎又爱又恨,心情复杂得很,表情自然就没好看到哪里去,扭曲着露出个笑脸,“昨天小豁醒了。” 比奈“咦”了一声,凑近修斯,奇怪道:“那不是好事吗?他现在是不是还在睡,我等下去找他。” 季疏站在比奈旁边,赞同的点头。 修斯深呼吸了几下,将心里的不满压下去,“是好事没错,等下你就顺便帮小豁检查看看吧。” 比奈点头,“小豁醒了,您不高兴吗?!”真是奇怪。 “我很高兴,小豁能平安醒来,我是再高兴不过了,但是...” 季疏与比奈反应一致的瞪大眼睛,“但是?!” 修斯的脸色彻底黑掉了,“但是,昨天我答应了西铎的生命誓言。” 季疏与比奈对看了一样眼,“那不是好事吗?这样您也不用再担心西铎的伴侣问题,也不用担心小豁会被欺负。” 比奈插嘴道:“小豁知道这事吗?!小豁好像还什么都不懂吧,就算您答应了西铎,但要他们两结成伴侣,也得小豁同意才行啊。” “西铎的性格,你们不了解,我还不了解吗?那小子根本就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坏家伙,就是小豁什么都不懂,我才更担心啊,要是小豁被他哄骗成功了,小豁可就是他家的了!” “但小豁还是你家的啊,智者。”比奈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修斯僵住,季疏则忍不住笑出声,附和比奈的话,“是啊,是啊,小豁不会被抢走的。”差点忘记智者的脾气了,智者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关注的地方总是跟其他雌性不太一样。 修斯尴尬的抬手捂住额头,用手遮掉他有些发红的脸。 比奈不太明白季疏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也没去在意,只是无聊的坐在修斯的床边,无聊的时踢踢脚,突然也不知怎么了,突然站了起来,凑近修斯,在修斯身上四处乱闻,“智者,您是受伤了么?有赤果的味道。” “啊,啊,是啊,昨天不小心踢到了,”修斯借机甩掉刚刚的尴尬,笑道:“我都将脚藏在兽皮被里了,你都闻得到味道,是个称职的医者。” 比奈得意的翘起下巴,“那是当然的。” 季疏有些紧张的看了看修斯被兽皮被盖住的脚,抓住比奈的一只手,“好了,还不帮智者看看。” 比奈嘻嘻笑了几下,也不说话,直接一伸手,就想将修斯的兽皮被掀开,修斯抓住比奈的手,阻止了他,笑着对满脸疑惑的季疏和比奈说道:“不用看了,小豁昨天帮我按摩过,已经好多了,过个几天就好了,也不严重。” 比奈对修斯有一种盲目的信赖,听了他的话,就乖乖的松手了,似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皱了皱眉鼻子,“小豁还真乖,其他的未成年雌性可没有小豁那样乖的,一个个都骄傲任性的,眼睛都要长头顶上去了。” 季疏伸出食指戳了戳比奈的脸,“你还不是一样。” “哪是啊!”比奈瞪圆眼睛反驳,“我只对少数的几个雌性和那些看见雌性就口水四处流的讨厌兽人那样,可没有像他们那么夸张!” “是哦~”季疏的话里满是不信。 “当然是啊,我可是智者亲自教导的,怎么可能会跟他们一个德行!”比奈撇嘴。 第40章 请求 修斯笑眯眯地看着季疏和比奈玩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严肃的脸,微皱的眉,抿紧的嘴唇,让季疏和比奈双双住了嘴。以为是自己太吵让修斯生气的比奈偷偷拉了拉季疏的衣角,伸出手指,指了指修斯,还朝他使劲的眨眼睛。 季疏不明白比奈的意思,嘴巴张合,说出没有声音的话,“什么?!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比奈看明白了季疏的嘴型,对季疏不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很是不满,撇撇嘴,再次对着季疏比眼色,比完,见季疏还是不懂的样子,瞪圆了眼,不再使眼色了,决定自己发问。 比奈站直身子,用眼角偷偷看了看神色不太好的修斯,见他没注意自己,抬手,装模作样地握成拳状,放在嘴边,咳了咳,正要开口说话,手臂就被季疏拉住了,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季疏。 季疏明了比奈的打算后,无奈的捂住额头,在比奈还未开口说话时,赶紧拉住比奈,阻止了他完全没经过大脑的行为,见他转头,便对他做了个捂住嘴巴的动作,然后,比嘴型,“不要乱来。” 比奈瞪着季疏,比嘴型,“我没有乱来,你不要拦着我啦!”比完,甩开季疏的手,转身,欲继续刚刚他没做完的事。 不成想,还只是刚刚甩开季疏的手,侧了个身,脑袋上就被修斯用敲他额头时同样的力道敲了两下。比奈捂着脑袋,瞪圆了眼,呆滞地看着修斯,他身后离他不到两步远的季疏,抬手捂住了脸。 修斯满脸严肃的开口,“好了,不要玩了,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们两人说,在说之前,我希望你们答应我一个请求。” 季疏怔了怔,点了点头,而比奈则瞪着眼睛,炸开了,“智者!您说什么呢!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好了,说什么请求,您是要我们被部落里其他的雌性骂死吗?!” 修斯愣了愣,片刻后,招手让他们两近身,比奈气呼呼的,直接坐在了修斯身边,还孩子气的伸手在修斯受伤的地方用力揉了揉,修斯脸部扭曲了一阵,也没有责备他什么,反而是季疏有些生气了,直接抬手就给了比奈脑袋一巴掌,也没打疼他,就是警告了一下比奈。 比奈立马缩回手,坐在修斯旁边生闷气,季疏偷眼瞪了他一下,他装作没看到,但却用眼角偷偷的瞄修斯,见他脸色恢复正常,才偷偷的松了口气。 修斯莞尔,一手拉住季疏的手,一手摸了摸比奈的头,“智者知道,你们都是乖孩子,我说的事,你们也很认真的去执行,但这事不管是论公,还是论私,都是很重要的事,容不得半丝马虎。” 比奈玩着自己的手不说话,耳朵却直竖着,很是认真的听修斯讲话。季疏则低头看着修斯握住他手的手,微微用力回握,抬头看着修斯的眼睛,“智者,您说吧。” 修斯缓缓的说出了那个请求,“我希望,等一下我们所说的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即使是卡内蒙和雷索斯也不能说,我希望你们能替智者我保密,直到能说的那天。” 季疏犹豫了一会,点头回应了修斯的问题,比奈也别别扭扭的红着耳朵,小声说道:“您说。” 修斯笑了笑,“小豁他被保护得很好,平常雌性该知道的,他不知道,平常雌性该会的,他也不会,他很乖巧,你们也知道,他是独自一人出现在哈德森林的深处,还是在任何凶猛兽类都不会出现的杜莎附近的...” 比奈抬头打断了修斯的话,“智者,您是在说小豁很没用吗?!什么都不会。” 修斯僵住,季疏眼也不眨的直接再次给了比奈的脑袋那么一下,“让智者说完!” 比奈瞪了季疏一眼,摸摸脑袋,“哦”了一声,转头跟修斯说:“智者,对不起,您继续。” 被这么一打断,修斯也温情不下去了,只得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次,最后总结,“小豁能够控制丝绳的事和我的能力减弱的事不要说出去,不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听完,季疏只是皱了皱眉,比奈却是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扑到修斯身上,“智者,智者,您的能力减弱了?!不是真的吧?!那是骗我的吧?!”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季疏皱眉叫了声比奈,比奈没理他,仍是整个人巴在修斯身上,季疏上前,想要将比奈拉起来,却见修斯朝他摆了摆手,只得咬咬唇,作罢。 修斯给了季疏一个带安抚性质的笑容,又抬手拍了拍比奈的背部,“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能力总有减弱的时候,就像生老病死那样,是不可避免的规律。” 修斯这话一出,季疏和比奈都忍不住有些哽咽,室内一时陷入静谧,没有人开口说话,有的只是季疏和比奈略微明显的喘气声,半晌,控制好情绪的季疏开口,“智者,小豁他,也会吗?!他会是、下一任的智者吗?!” 修斯的神色顿时变得伤感起来,“现在还不清楚,我希望,不会。” 比奈忽然从修斯身上离开,虽然已经不再哽咽,但那红红的眼眶仍是出卖了他,“您的身体并没有衰弱,您一定也是个特殊的例子,您一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去看看小豁。”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比奈!”季疏想要拉住比奈,但慢了一步,没能拉住他,转头求救似的叫了声“智者”。 修斯皱着眉头,脸上满是担忧,却朝季疏摇了摇头,“让他去吧,他会明白的,比奈那孩子...”修斯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皱着眉,嘴角微勾的询问季疏家小崽子的情况。 季疏本来很是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眼里满是笑意,“嗯,恶能量驱除了,现在整天乱跑,到处捣蛋。” 另一边,比奈跑到了池豁的房门口,正要闯进门去,但又想到到自己现在的神色,又跑下楼,到厨房的水缸里舀了些水洗了把脸,确定自己的神色恢复平时的样子后,才又跑到池豁房门前,深呼吸一下后,抬手敲门。 将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听门内的动静,听了一会,听不到房内有任何声音,明了池豁还没睡醒,犹豫了片刻,便抬手推门进去,一进去就看到了池豁卷的跟只迷你虫兽似的,连颜色都是相差无几的褐色。 池豁长得瘦小,如果不是那从兽皮被卷里露出来的那几撮黑色的半长不长的头发,比奈都要以为池豁是跑到外面去玩了,出去之前还调皮的将兽皮被卷着玩儿。 见状,比奈不禁缓和了沉重的心情。或许,事情并没有想的那么糟呢?!比奈决定来一个恶作剧来愉悦一下心情。 嘴角勾起,露出个坏笑,双手半抬,缩在胸前,偷偷摸摸的靠近池豁的床边,恶作剧的拽拽池豁露在外面的头发,见池豁没反应,又走到床尾,掀开兽皮被的一角,露出池豁的脚,伸出食指挠挠池豁的脚底板,看着池豁的脚不安的蹭来蹭去,拿着兽皮被的手立马松开,捂住嘴,憋红脸,无声狂笑。 笑了一会,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太好的比奈才慢慢的停下,深呼吸几下,正了正脸色,自认为严肃正经其实有些扭曲的板着脸,俯身在池豁耳边大吼,“小豁!起!床!了!” 睡得正香的池豁只是扭了扭卷在兽皮被里的身体,将头往兽皮卷里缩了缩,然后就不再动弹了。 比奈见他没醒,决定下大招,一把将池豁身上的兽皮被掀开,双手摸向池豁因为睡姿不好而露出来的白生生的肚子,然后,开始乱摸。池豁被摸得痒痒,便开始一扭一扭的试图在用最小的力气躲掉骚扰人的手,但完全没用,不管池豁怎么躲,比奈的手仍是贴在他的肚子上。 比奈边摸边偷笑,啊啊,小豁好乖,好好玩,哈哈,肚子摸起来软软的,跟摸小雌性似的,好舒服,好好玩!比奈抽出一只手,改戳池豁的脸,唔,也好好戳,好软,怎么做到的?!跟个小雌性一样,好可爱! 池豁皱着眉,闭着眼睛,努力的想要摆脱比奈的手,怕痒的他在比奈的手下扭啊扭啊扭的,但不管怎么扭,都没躲过去,脑袋也慢慢的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大脸吓了一跳,整个人“嚯”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结果,鼻梁撞到了比奈的额头,鼻梁酸软,眼睛飙泪的又躺了回去。 比奈赶紧缩回手,将手背在身后,干笑道:“小豁,你醒了啊,我刚才叫了你好久,你都不醒,你可真会睡的,哈哈。” 池豁躺在床上,捂着鼻梁,泪眼模糊的看向比奈,虽然不是他自己要哭的而是不受控制的生理盐水而已,但仍是让他带了哭腔,“比奈,你怎么在这里啊,嘶,好痛。” 比奈有些内疚的用眼角偷瞄池豁,过了一会,才抬手帮池豁揉揉鼻梁,“抱歉,小豁,我不是故意的,”比奈眼神游移,“我是来给你检查身体的,毕竟你都睡了三个月,我不太放心。” 池豁坐起身,拉开比奈的手,自己又揉了几下,放手,笑容僵硬,“啊,谢谢你啊,比奈,但是不用了,我感觉很好,没有哪里不对劲,不用检查了,我没事的了。” 比奈正色道:“这是我该做的,让我检查一次,要是没事的话我们都会很高兴,但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们也可以先治疗。” 池豁一把拉过之前被比奈扯走的兽皮被,将自己包进去,赔笑,“真的不用了,比奈,我现在真的很好,一点事都没有。” “你是怕我吗?!”比奈委屈道。 “不、不是!我们是朋友欸,怎么可能会怕你啊,哈、哈。”池豁摇头,干笑。 第41章 检查 比奈和池豁两人,一个包在兽皮被里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对方,就这么僵持着,两人都不松口。 池豁将自己缩在床里背靠着墙,像是在防备色狼一样,比奈气得脸都黑了,凶神恶煞地瞪着池豁,池豁见状,眼神游移。 比奈好像很生气,虽然知道比奈是好意,但...唔,那我还、还是让比奈检查吧,不过就是被摸几次嘛,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事怎么可能难、难得了我! 池豁咬了咬牙,红着脸,偏着头,眼睛死盯着墙面,“你、你检查吧!” 本来做好跟池豁打持久战的比奈,听了这话,愣了愣神,看了看池豁的神色,脸上的恼怒消退,嘴角微扬,眉眼弯弯,无声地笑开了,意识到自己笑了,比奈正了正脸色,伸手摸摸脸,确定自己现在是正经严肃的表情后,才开口,“那好,你把身上的兽皮衣脱了,在床上躺平了。” 池豁尴尬地朝比奈点点头,僵着身体,将身上的兽皮被掀掉,放在一旁,转身背对着比奈脱起了兽皮衣,那动作,要有多慢有多慢,要有多僵有多僵,比奈也不催他,看着池豁那僵硬的样子,趁着池豁现在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正捂着肚子,弯腰,无声大笑。 哈哈哈,小豁真的是太可爱了,我可是个雌性,而且还是医者,又不是兽人,怎么就那么害羞,再怎么样,自己都无法对他做什么啊,智者真是多虑了,虽说小豁没什么常识,但对着同为雌性,还是医者的我都这么害燥,面对兽人时改是什么光景,我都可以想象出来了,哈哈哈! 在过了半个小时后,池豁终于磨磨蹭蹭的将身上的兽皮衣脱了,转身的时候又将兽皮被包身上了,整个人绷得硬邦邦的,按照比奈的要求,僵直着平躺在床上,目光直视着屋顶,不敢去看比奈,“好、好了。” 见池豁准备好了,比奈勉强收起了自己夸张的表情,但看到池豁又将自己用兽皮被包起来时,比奈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喷笑,过了一会,才停住笑,上前死命的揉乱了池豁的头发。 池豁听到比奈的笑声,瞬间脸色爆红,手忙脚乱的将身上的兽皮被扒掉,也顾不上自己的头发了,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心里欲哭无泪,直想将自己拿兽皮被的那只有剁掉。啊啊啊!又不是女人,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有什么好遮的!怎么就做了个这么娘兮兮的动作!我的一世英名啊!全没了啊! 过了片刻,比奈终于笑够了,才清了清喉咙,伸手拍了拍池豁因蜷缩着身子而越发显得白嫩挺翘的臀部,“好了,不要害燥了,快躺平了,不要这样缩着。” 池豁反射性的一把捂住自己的臀部,红着脸,犹豫地转身,伸直腿脚。 比奈收敛了笑意,满脸严肃的开始下手,先查看了池豁的头部,然后,从池豁的脖子开始摸,经过单薄的胸膛,软绵平坦的肚腹,毛发稀疏的私、处,修长的腿,略微纤细的脚踝,以及与其他雌性相比,略微小巧的脚掌。 摸完,比奈拍了拍发愣的池豁,让他翻个身,然后从池豁的背部开始摸起,摸到腰部停顿了一下,稍微使了些力按了按,眉头微皱的让池豁翻回去,在池豁腰部左边接近胯骨的地方以及腹部反复的又摸又按。 池豁任由比奈对自己摸上摸下的检查,自己则逃避似的魂游天外,比奈要他翻身时,他才会动一下。 池豁满脑子的食材和制作方法,然后发现没有一种食材的外形与质感和味道与之前的世界相同,只得将那些食材从脑海里丢掉,带入这个世界的食材,开始天马行空的开始幻想什么食材和什么食材搭配比较好吃,最后下定论:调味料什么的真的是很重要啊! 比奈就不像池豁那般悠闲了,他皱着眉,紧张得额角开始冒出冷汗。 比奈再次确认自己结论的正确,没有错误后,神情仓惶,看了看不知在想什么,脸色变来变去的池豁,用左手抓紧了有些发抖的右手,勉强镇定下来,犹若无事地直起身,伸手拿过兽皮被,帮池豁盖上。 池豁感觉到身上的暖意,这才回过神来,见比奈脸色不太好,坐起身,任由兽皮被下滑露出整个上半身,紧张地抓住比奈的手臂,“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能力使用过度了?!” 医者的地位仅次于智者及族长,能成为医者的人每二十年才会出现一位,之所以会二十年才出现一位,并不是因为学习医术的人稀少,相反,部落里的所有人,包括未成年的兽人和雌性,都或多或少的会一些医术,之所以二十年才出现一位是因为拥有医者能力的人稀少。 所谓医者的能力,就是先感。 当医者触碰到人体的某一部位时,医者能通过感觉,来对那个部位进行分析,这就是先感。那并不是可以通过后天训练得来的能力,只有先天感触敏锐的雌性才有可能拥有这种能力,这种能力使得部落的死亡人数减少。 但这种能力有一个弊端。当医者的能力耗损过度时,能力会暂时消失,在能力消失的时间内,医者会逐渐虚弱,直到能力恢复,若在七天内,能力仍未恢复,医者就会陷入昏迷,直到能力恢复才会醒来。 昏迷的时间不定,一般来说,短的话,只要三天,而长的话,要三个月,但也会有一些意外,在历任医者中,曾经有过两位医者不存在昏迷的问题,也曾有过五位医者自昏迷后,便再未醒过。 比奈笑着拍了拍池豁的手,将池豁的手拿开,“我没事,耗损了一点点,有些累而已,回去睡一觉就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池豁不信,怀疑道:“真的?!”看那脸色,不太像是累了啊。 比奈点头,一把捞过池豁的兽皮衣,放到池豁手上,“真的没事,兽皮衣给你,穿上吧,作为报酬,你就做一顿好吃的给我吃好了。” 池豁笑出一口大白牙,“好啊,你等我一下。”说着,手脚利索的穿上兽皮衣,跳下床,“走吧,我们下去,现在也可以吃早...”眼角瞄到窗外的天色,赶紧改口,“吃午餐了。”说完拉着比奈往楼下走。 比奈跟上池豁的脚步,边走边笑着应了声“好”,眼里却满是担忧。 一下楼梯,比奈就停下了脚步,池豁转头,疑惑的略微歪了歪头,“怎么了?!” “哦,哦,”比奈眼神游移,“小豁你去做,我去找智者。” 池豁眼睛一亮,“母父的脚伤到了,你帮母父看下吧!”话刚说完就后悔了,连忙摆手,“不,不用了,因为我,你的能力已经耗损了,要是害你耗损过度就不好了。” 比奈笑,“我在帮你检查之前就帮智者看过了,你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好了,我是跟季疏一块过来的,我去找他们坐坐,在这枯等也无聊。” “咦?!季疏也来了啊,那我就多做些吃的,你去吧。” “嗯,好。”比奈说完,就又上楼,去了修斯的房间。 池豁没注意到比奈的异常,盘算着要做的食物就去了厨房,在看到水缸时,才想起自己还没洗漱,连忙跑回房间洗漱才又回到厨房做吃的。 比奈一离开池豁的视线,就无法再保持镇定,快步走到修斯的房门前,连门也没敲,就直接闯了进去。 房内,修斯和季疏还在说说笑笑,见比奈这般慌张,都皱起了眉头,季疏想了想,站起身,走过去将房门关上,拉着神色不太对劲的比奈走回修斯床边,将他按坐在修斯床沿,自己站着。 修斯皱着眉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去找小豁了吗?!” 比奈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我刚刚帮小豁检查了身体,然后,不对劲!” 一听不对劲,修斯急了,抬手握紧了比奈的肩膀,“什么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小豁怎么了吗?!” “我、我,就是...”比奈话都说不顺溜了。 季疏伸手握住修斯抓着比奈肩膀的手,“智者,您先冷静一下,让比奈说完,让比奈说清楚。” 修斯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才缓缓松开手,深呼吸了几下才开口,“比奈,你说吧。” 比奈握紧自己的手,“小豁他,恐怕没法孕育了,他的体内没有育室。” 修斯瞬间苍白了脸色,“怎么会?小豁不是能控制丝绳吗?怎么会无法孕育了?能控制丝绳的话就不应该会这样啊,比奈,你是不是检查错误了?!” 比奈看着修斯苍白的脸以及季疏皱着的眉,咬咬牙,“我没检查错误,我检查了好几次,确定小豁没有育室,而且,更重要的是,小豁腰部左边接近胯部的地方多出了一个奇怪的囊。” 修斯的希望被打碎了,并且得到了一个更为让他绝望的消息,眼眶微红,身子摇晃了几下,眼前发黑。 比奈惊呼,季疏抓住修斯的手扶住了修斯,“智者!” 修斯挥开比奈要给他检查的手,低声道“我没事,比奈,你继续说。” 比奈眼眶红了红,“那个囊的用处是什么我不知道,对小豁的身体是否有危害我也不清楚,这种情况我从没遇到过,以后要、要看一步走一步了。” 季疏担忧的看着修斯,“小豁知道了吗?!” 比奈愣了愣,“还没。” 季疏叫了声“智者”,修斯抬手盖住眼睛,过了一会才道:“我没事。” 修斯过了一会,再次开口,“没有育室的事晚点跟小豁说吧,但他体内多出来的东西暂时不要跟他说。” “好的。”比奈低声回道。 季疏有些担心,“智者,这样好吗?!” “就这么办吧,育室的事小豁迟早是要知道的,趁现在小豁还对伴侣的问题懵懂,先跟他说,对他的伤害也小些,那个奇怪的囊的事我们知道就行了,说不定那东西对小豁的身体没有什么坏处呢。” 季疏和比奈对看了一眼,同时回答,“好的,智者。” 修斯没再说话,比奈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智者,那西铎那...” 修斯放下盖住眼睛的手,眼神飘忽的看向远处,“西铎那,我来说。” 第42章 低落 池豁满头大汗的在厨房里料理食材,在做了满满的两大陶罐的肉汤、三大盘的刚找到的目前还不知名的无名兽肉炒继菜,以及一超大陶罐的酸果甜汤后,池豁这才随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停下动作。 在做食物的时候没察觉,在做好后才发现,自己似乎做得太多了,午餐对于修斯他们来说就是个消遣,并不会吃太多,也只有自己把午餐当正餐,这数量...自己貌似把西铎的份也给做了,但西铎今天会过来吃吗?!要是他不过来吃的话... 池豁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看起来就像是包子皮上的皱褶一样,皱皱巴巴,看着有种莫名的喜感。 想了半天,心情越来越低落,最后只得破罐子破摔地甩甩头,将这件事甩脑后去。管他的,要是西铎没来,我就把剩下的全吃了,不过是吃的时间久了点而已,再不行的话,就放在炉上热着,留着晚上再吃。 决定好了,乐天派、神经粗过大腿的池豁心情也好了,将几个装满了食物的陶罐和陶盘端到大厅的木桌上放好,还拿了几副碗筷摆好,只余下酸果甜汤还在炉子上温着。 所有的物件都摆放好了,才上了楼,走到修斯的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母父,是我,小豁。” 门内,季疏和比奈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人一跳,双双瞪大了眼睛,同时看向躺在床上面色悲凉的修斯,修斯听到池豁声音的瞬间,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眼睛再次红了起来,深呼吸了几下压抑下自己的泪意,起身,小声的朝季疏和比奈说道:“不要被小豁发现了。” 季疏和比奈同时点头,表示自己不会露出马脚,修斯这才弯起嘴角,勉强露出个笑容,对着门外轻声喊道:“进来吧,小豁。” 池豁在敲完门后,侧耳仔细听修斯房内的动静,见半天修斯都没有喊他进去,正准备再次抬手敲门,便听到修斯叫他进去的声音,就挂着个笑脸,直接推门进去了。 一向粗神经的池豁在进门后,竟然敏锐的发现了一些不对劲,门也没关,顾不上和季疏比奈两人打招呼,就冲到修斯面前,连常常挂在脸上的笑脸也消失不见了,皱着眉焦急的抓住修斯的手臂,“母父,您这是怎么了?!眼眶都红了,刚才是哭过了?!怎么就哭了?!是脚上的伤太痛了吗?!还是其他的什么事情让您烦心了?!” 修斯正伤感,本就压抑得辛苦,在听完池豁一连串的话后,愣了半天,反应过来后,竟是控制不住的有些哽咽,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修斯抬手,将池豁抱进怀里,不让池豁看到自己的神情。 池豁慌乱的抓住修斯身上的兽皮衣,头被修斯固定住,无法抬头,只得维持着别扭的姿势,闷声闷气地开口,“母父?!” 修斯胸口的苦闷挥之不去,无法孕育倒也罢了,有些雌性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还不是没有孩子,无法孕育的也不是只有小豁一人,若以后小豁想要孩子,那就在部落里找户孩子较多的家庭,过继一个过来也就是了,但那个囊...现在,也就只能像比奈说的那样,看一步,走一步了。 修斯颤抖着手,轻轻抚了抚池豁的头发,搂紧他,“小豁,母父跟你说件事,是件、不太好的事。” 池豁略微动了动,见修斯抱得更紧,心中有些忐忑,艰难的吞了口唾沫,低声道:“母父,您说。” 修斯顿了顿,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小豁,你...” 见修斯那般难过,一旁的比奈按捺不住了,在修斯说出来前,就先打断了修斯的话,“你大概一辈子都不能拥有孩子了。” 季疏责备地瞪了比奈一眼,喊了声,“比奈!” 比奈嚷嚷,“我来说比较好。” 季疏一听,就明了比奈的意思。根本就是不愿见智者那般难过,才打断智者的话,代替智者将这残忍的事实说给小豁听的。 想罢,季疏眉毛上扬,下一秒,直接走过去,抓住比奈的手,就一把将比奈拉了出去,关上房门,在关上房门前,还找了个借口,“智者,小豁,我和比奈有点话说,先出去一下。” 季疏比奈两人一走,房内本就沉重的气氛越发的紧张起来,修斯只感受得到自己一声一声,越来越大声的心跳声,以及他怀里,池豁僵硬的身体。小豁他,是否接受得了这个消息。 池豁一动不动地趴在修斯怀里,脑袋里一片混乱。 在这个只有兽人雌性,没有女性的世界,自己本来就只能孤家寡人一辈子了,这事虽说让自己有些遗憾,也想过以后自己年老时悲惨的生活,但那至少也是五十年后的事了,在这五十年的时间里,说不定也有一个跟自己一样倒霉,爬山爬一半,也同样掉到这里的人。 在这五十年里,即使没有第二个跟他同样倒霉的人,自己年老后也可以靠着部落生活,这个部落里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老年人也是有的,但他们也没有被部落里的人嫌弃,仍是生活得很好,再加上自己的寿命比这个世界上的人短上一大截,恐怕在母父去世前,自己就先尘归尘,土归土了。 自己能做的,也不过是让自己活得轻松快活些,同时也尽力让母父他们在自己活着的这段时间内的生活,开心快乐些,自己很迟钝,但也知道,母父他们以前经历的那些艰辛,在他们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悲伤苦痛。 对自己最好的便是母父和西铎了,其次是比奈和季疏。即使他们对自己这般好,可能只是因为移情作用而已,但即使真的只是移情作用,他们对自己的恩情,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回报。 自己孤身一人到了这全然陌生的、满是危险的世界,是西铎将自己带到了部落,远离了那些危险,是母父给了自己一个家,结识了比奈和季疏这两个朋友,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无法活到现在,早就死在那个森林里了。 现在,母父为了自己的事这般难过,自己是不是可以自恋一点,认为母父他们对自己好,并不是因为母父在多年前失去的那个孩子?! 修斯见半天池豁都没有出声,以为池豁是收到打击过大,一时接受不了,松开紧抱着池豁的手,眼中满是悲伤,抬手帮池豁顺了顺乱掉的头发,小声地叫了声“池豁”。 池豁回过神来,难得的感性让他的眼眶微红,修斯刚松开他,他自己就又一头扎进修斯怀里,抱紧修斯,闷声说道:“母父,我就是您的孩子,若我能活得像您一般久的话,我便像您一样,也去捡个孩子回来,您不要担心。” 修斯没去注意池豁说的“也去捡个孩子”这句不靠谱的话,而是注意到了他说的,“若能活得跟他一般久 ”。 修斯立马脸色大变,手握住池豁的肩膀,将他拉出自己的怀里,视线与他平行,双眼瞪大,“什么叫若与我活的一般久?!说的这是什么浑话!”难道小豁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所以才会说这些话?那个囊会让小豁不长命?!修斯的脸上,惊疑不定。 听了修斯的话,池豁顿时瞪圆了眼睛,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使劲摇头,企图掩盖否决掉自己刚刚说漏嘴的话。惨了,我要怎么跟母父解释?要是说实话的话,会不会被当成怪物杀死或是烧死?母父他们对自己是很好没错,自己这般懦弱无用,还笨,虽说看起来就没什么威胁,可未知的东西总是会引起人的恐惧心理,就算现在不露馅,以后也瞒不住,怎么办?! 以池豁那样少根筋,脑容量又有限的大脑,从进房门,比奈说出他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这个事实的时候,就陷入了一个完全混乱的境地,脑筋已经是短路到一个人神共愤的地步了,毫无自信的想了一堆不太好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却将最重要的事忽略掉了。 修斯视池豁如己出,西铎认定池豁是自己未来的伴侣,以及季疏比奈两人对池豁的友情,这些,并不是虚情假意。 修斯见他那么慌乱无措,便更紧张了,连带的,握住池豁肩膀的手也不由加大了几分力道,神情严肃正经,不再是往日的温和,平易近人,“快说,小豁!你是不是瞒着母父什么事!”明明是疑问,却生生被修斯说成了肯定。 肩膀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池豁猛地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修斯,只好呐呐的不出声,胡乱地摇头又点头。 池豁没回答,修斯便反复的问,反复的说,从刚开始的高声到后面的喃喃低语,情绪也越来越低落。 池豁木呆呆地看了修斯半晌,才咬咬牙,“母父,我、我们晚点再说这事好吗?!晚点,我就跟您说,我刚才煮了午餐,您先吃点好吗?”池豁嘴角僵硬的略微向上弯了弯,想要给修斯一个笑脸,“厨房里有块肉,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那样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您帮我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修斯皱着眉头,盯着池豁半晌,在池豁快维持不了那个僵硬的笑脸前,点了点头。 第43章 午餐 池豁低下头,抬手抹了把脸,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才抬头,小心翼翼,“那母父,您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把食物端进来给您。” 说着,转身走到床对面的柜子前,在柜子里拿了张新的兽皮被,叠成整齐的长方形,才回到修斯身边,将叠好的兽皮被放在修斯背后,让修斯坐得舒服些。 池豁正弯着腰调整兽皮被的位置,修斯却突然拉住了池豁的手,对着池豁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能走,我们到外面吃吧。” “可...”池豁欲言又止。 修斯微微笑了笑,“没事的,你扶着我,不就行了。” 池豁见修斯恢复平时的温和,心中的忐忑缓和了些,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很是紧张,连露出个笑脸都是僵的,点点头,“嗯,好的,我扶您。” 刚才找了借口出去,实际上正齐刷刷地趴在房门口偷听的季疏比奈两人发现修斯和池豁要出来了,心里一惊,手忙脚乱的直起身,对看了一眼,比奈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下,贼眉鼠眼的对着修斯指了指大厅里已经凉掉的食物。 季疏点点头,便飞快的跑到木桌旁,端了个陶罐就往厨房溜,比奈愣愣地看着季疏干脆利落的动作,回过神来后,撇了撇嘴,跟在季疏后头,也端了个陶罐快速的进了厨房。 池豁扶着修斯出来时,便只看到比奈的背影,以及少了两大陶罐肉汤的木桌,愣了愣神,用眼角偷偷瞄了瞄修斯,见修斯面无表情,便扶着修斯坐到木桌旁,谄媚道:“母父,您先在这坐会,我去厨房看下。” 修斯点了点头,池豁僵着身子,在修斯的目光下,拔腿飞奔,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就见比奈和季疏两人人手一个大陶罐,围在酸果甜汤前,交头接耳的小声谈论着什么,还时不时的传出几声吸溜口水的声音。 池豁好奇的上前,将头靠在季疏的肩膀上,“你们干嘛?!” 季疏比奈两人被吓人一大跳,季疏反射性的给了池豁的肚子一手肘,池豁立马弯腰捂住被打到的肚子,涨红了脸,“季疏,是我,小豁。” 季疏手忙脚乱的将手上的陶罐放到一旁,一手扶着池豁,一手帮池豁揉肚子,“对、对不起,小豁,你还好吗?!有没有好点?!比奈,还站着干嘛,快帮小豁看看啊。”小豁这么柔弱,身体又不太好,也不知道有没有伤上加伤,要是真伤着了,自己可就要内疚死了,而且,卡内蒙大概也会有一段时间必须受伤了才能回到家。 池豁伸出一只手,朝季疏摆了摆,抖着声音,欲哭无泪,“没、没事。”为什么雌性的力气都这么大?!看外形也就是比自己高点,壮点,其实差别也没有很大啊,这力道...根本就是大力士啊!其实都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吧?!我这凡人在这真的是压力好大。 比奈没有上前查看池豁的情况,而是撇了撇嘴角,一副“真是大惊小怪”的表情,冲着季疏摆了摆手,“季疏,你不用那么急了,小豁没事的啦,就你那点力道,伤不了小豁的啦,挺多就是有点疼,根本就一点事都没有。” 季疏瞪眼,“小豁这么弱,怎么可能没事!” “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小豁的肚腹啊,顶多就是有些红,一点事都没有。”比奈摊了摊手手,无辜状。 季疏将信将疑地弯腰掀了下池豁的兽皮衣,看向池豁的肚腹,已经不怎么觉得痛的池豁也疑惑的跟着季疏的动作,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结果,还真的,池豁的肚子只有肚脐左上方有一小块地方微红,根本就一点事都没有。 季疏松了口气,站直了,笑着说道:“还真的欸。” 比奈洋洋得意,“那是,你以为我医者是当假的啊,这点小事怎么可能会错。” 池豁惊诧的看向比奈,“怎么会?!比奈,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自己的体质自己很清楚,受了季疏这一记手肘,居然没有淤青?! “哼哼,你当你那三个月是白睡的啊?!你的体质虽然看着还是很弱没错,但已经比之前你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特别是你昏睡的这三个月,你现在的体质可跟我们差不多了,一样的皮糙肉厚。”最不喜别人质疑他的医术的比奈边说边白了池豁一眼。 听了比奈的话,池豁一时无语,脸上惊疑不定。自己现在已经是属于皮糙肉厚级别的了?!那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矮?!肌肉也没多长几两?!难道是因为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缘故?! 想到这,池豁不禁收缩瞳孔,要怎么跟母父解释?!得好好的组织一下语言,要是到时候语无伦次,解释不清,再让母父误会什么的话,可就不好了! 想到修斯,便想起修斯还在大厅那等着他,池豁就没有再理会季疏和比奈两人,也忘了自己进厨房的目的,更没有余力去想自己体质的问题,一把抢过比奈手上的大陶罐,摸了摸陶罐,发现陶罐已经凉透了,池豁便将陶罐放到炉子上,将肉汤给热了。 待两大陶罐的肉汤都热好后,便叫还杵在他旁边的季疏和比奈两人,一人一陶罐,端到外面大厅的木桌上。有了好吃的,季疏和比奈两人也没有怨言,都在心里想着美食,吸溜着口水,一点形象都无的端着陶罐出去了。 季疏比奈两人端着陶罐出去了,池豁却没有跟他们一起出去,而是心不在焉地拿这个木勺慢悠悠,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酸果甜汤,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深呼吸了一口气,点点头,给自己打打气,才找了个小碗舀了半勺酸果甜汤,端在手上吹凉了些,小小地喝了一口,尝尝味道。 确定酸果甜汤煮好了后,点点头,熄了炉子的火,托着下巴犹豫了一会,蹲□,在柜子里找到了一块带着灰褐色长毛的兽皮出来,在装有酸果甜汤的陶罐的罐身围了一圈,用和那有着灰褐色长毛的兽皮放在一起的布条,将兽皮绑在陶罐上。 那长着灰褐色长毛的兽皮是图啾兽脖颈处的毛。图啾兽只生存在哈德森林外围,有着马一样的外貌,大门身上带着各种彩色花纹,很善于隐藏,它会随着周围的环境而改变身上的花纹,叫声都是弱弱的“啾啾”声,脖颈处的毛发大部分时候是短而稀疏的,只有雨季到来时,才会长得又长又密,有很好的保温效果。 绑好后,池豁双手叉腰,笑眯了眼,这样子的话,等到吃完其它的菜,酸果甜汤也不会凉掉,我真是聪明。 笑了一会,外面传来比奈的叫喊声,“小豁,你在干嘛?还没好吗?” 池豁听了,连忙收敛了笑容,转头朝着门外回道:“好了,这就出来。”说完,咬咬牙,鼓足勇气,端着装有酸果甜汤的大陶罐出了厨房,满心都是即将面对修斯的紧张,也没去注意自己的力气变大的事。 池豁自己没注意到,修斯却是注意到了,本来很是沉重抑郁的心情也因着这个有所缓解,稍微放松了些心神,脸上也露出了些微笑意。季疏比奈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松了口气,因为修斯绷着脸而僵直的身子也随之放松下来。 池豁将陶罐放在桌子上,眼神游移,偷偷地擦了擦手心的汗,笑容僵硬,“好了,可以吃了。”说完,拉开修斯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修斯点点头,拿起筷子,“那就吃吧。” 修斯一发话,早就拿着筷子等着修斯发话的季疏比奈两人立马开始抢菜吃,池豁手拿筷子,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刀枪剑雨,连吃都给忘了,心里暗暗佩服季疏比奈两人的手速,而修斯则很是习以为常的自顾自默默地吃着,还时不时往池豁空空的碗里夹些菜。 当季疏比奈两人抢菜战况进入白热化的时候,门响了。季疏比奈两人当没听到的继续抢,修斯转头看向池豁,还没开口,池豁就会意地起身,开门。 见是西铎,愣了愣,才笑着侧身让他进来,“你来的真巧,我煮了午餐,你也来尝尝吧。” 西铎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季疏比奈两人的行为,冷着脸多看了几眼,没说什么,偏头叫了声“修斯莫塔”,便转身将手上刚刚打的多多兽递给刚关完门,打算去厨房替西铎拿碗筷的池豁。 修斯早在池豁去开门时就停下了筷子,见是西铎,想到池豁的事,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听到了。 池豁被迫停下脚步,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多多兽,半晌,才抬头对着西铎说道:“这是做什么?!” 西铎将手上的多多兽往池豁身前凑了凑,“给你。” 池豁摆摆手,“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吃,我这还有。” 西铎很是坚持的又将手上的多多兽向池豁凑了凑,“给你,”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这吃,你答应的。” 池豁看着近在眼前,再挪近点就要碰上自己鼻尖的多多兽,“那你先将它放到后院吧。” 西铎点点头,便将多多兽提到后院,扔在了水井旁,用木桶汲了一桶水,洗干净手,才回到大厅,见池豁身旁没有多余的位置给他,微皱了下眉,便坐到了修斯旁边,与池豁间只隔了一个修斯一个人,才松开了微皱的眉头。 西铎坐下后,季疏比奈两人才发现了他,见西铎拿起了筷子,两人很有默契的停顿了下,然后,便陷入了更疯狂的抢菜模式中。 小豁做的菜可真好吃,好感动~兽人的食量那么大,动作又比雌性快,得加快速度多抢点,不然还没吃饱,就都给西铎吃完了——季疏、比奈。 第44章 坦白 对于季疏比奈两人的行径,西铎完全视若无睹,只是下筷的速度加快,先帮修斯和池豁夹满了他们面前的碗,然后才轮到自己。 待吃完桌上大部分的菜后,季疏比奈两人才渐渐慢下动筷的速度,互相靠着,双双腆着肚子,慢悠悠,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池豁帮忙盛的酸果甜汤,两人都是一副“很饱很满足”的表情。 比奈看了看满是狼藉的桌面,喝了口酸果甜汤,笑眯眯地说:“哎呀,兽人的食量就是大,以后小豁做的吃的,可不能跟兽人分享。”说完还用眼角斜了斜西铎。 季疏无视西铎散发的寒气,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池豁不自觉地笑出声,嘴角上扬,眼睛弯弯的看着西铎,心中剩余的那点紧张感也随着这一笑而消散,一旁的修斯也是面色和煦了些。 西铎虽然浑身冒冷气,但也没去跟季疏比奈两人计较,显然是对他们两个这样的行为模式习以为常,连冒冷气也只是因为池豁在场而觉得不好意思才出现的。 吃完午餐,季疏和比奈两人抢过池豁手中的碗筷,自告奋勇的拍拍胸口,表示自己吃了池豁做的食物,洗碗这种事就交给他们了,说完也没理池豁的反应,直接把他往修斯的房间推,比奈还使劲的朝西铎使眼色,要他也去修斯的房间里。 西铎皱着眉头看了看比奈,又转头看了看因为季疏比奈两人的举动而有些愣神的修斯,没说什么,搀扶着腿脚不便的修斯也上楼进了修斯的房间。 确认修斯他们全回了修斯的房间后,季疏比奈两人笑嘻嘻地击了个掌,但下一秒,他们击掌发出的清脆响声还没消散,两人便双双苦下脸,然后一脸嫌弃的将木桌上的陶罐、陶盘、碗筷啥的收拾了,全都搬去了后院,洗碗。 看修斯和池豁的脸色再加上吃午餐前他们偷听到的修斯和池豁间的对话,季疏比奈两人便决定在午餐后留下来,本来还想像之前一样,躲在房间门口偷听的,但西铎的出现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以西铎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会让他们两个有机会在外面偷听,但季疏比奈两人仍是不死心,虽然他们不管怎么做都偷听不到,但等到他们聊完以后看看他们的神色,猜想一下情况,那也是好的。 这边的季疏比奈两人正苦哈哈地洗碗筷,另一边,正和修斯面对面坐着的池豁也是一脸苦哈哈的表情。 西铎站在旁边,虽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却潜意识的觉得这事对于池豁来说很重要,神情也就比平时还要更严肃正经,没有丝毫放松的紧盯着池豁看,对于池豁的紧张踌躇,更是担忧地皱紧了眉头。 对面是认真严肃的修斯,旁边是紧盯着他不放的西铎,池豁原先放松下的心神又再一次的紧张起来,心中的那根铉绷得紧紧的,手心的汗擦了又擦,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在修斯开口前,结结巴巴地张嘴将自己的底抖了个彻底。 从自己未成年时父母的意外去世到亲戚得知他的情况后为了他父母的遗产而虚情假意的讨好甚至威胁;从刚开始的慌乱无措到后面认识耽于美后的平静生活;从自己突发奇想的外出爬山到意外掉到山沟沟里;从独自在陌生的世界危险的森林里的疲于奔命到遇到西铎;从刚到部落的紧张忐忑到现在的努力融入这个世界。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心情,池豁都没有遗漏的说了出来,包括自己的性别是男性无法生育下一代以及人类的平均寿命。说完,池豁低下头,不敢去看修斯西铎两人的表情,咬紧牙根,闭上眼睛,等待修斯对他的判决。 修斯听完,神情有些呆愣,过了一会,才开口问道:“小豁,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你在你的那个世界,就相当于西铎这样的兽人?!而你最多只能活到中年?!” 池豁在想起这个世界的中年是指一百岁以上一百五十岁以下后,才后知后觉的小声“嗯”了一声。 修斯倒抽了口气,嘴唇抖了抖,却没说出一个字,没发出一个音,脸色苍白,神色复杂。 过了半晌,没有听到任何回答的池豁按耐不住了,虽然还是低着头,但眼睛不再是紧闭着的,而是透过因他低头的动作而下滑遮盖住眼睛的头发间的缝隙,偷偷抬眼观察修斯的神色,见修斯的脸色难看,有些失落的再次垂下眼睑。 西铎一直是绷着脸,面无表情的站着,即使听了池豁说的、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话,他也是没动分毫,只是眼神有些闪烁地紧盯着池豁不放。在确认池豁没有说谎后,也只是微皱着眉看了下修斯,而后上前一步走近池豁,伸手揉了揉池豁的头。 池豁傻愣愣地抬手摸了摸被西铎揉过的地方,一脸的惊讶,片刻后改为了欣喜,双眼发光的盯着西铎傻笑,一不小心眼神扫过修斯,笑容立马冻结,僵着脸低下了头,看着紧握的双手发怔。 修斯神色复杂的看了池豁一会,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怂样,叹了口气。说道:“你刚刚说的全都是真实的?!不要跟母父开这种玩笑,这没什么好玩的,小豁。” 修斯语音刚落,池豁便倏地板直腰板,快速看了修斯一眼,握紧汗湿了的双手,目光徘徊在修斯的脸部四周徘徊不定,就是不看修斯的眼睛,“母父,我没有说假话,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是玩笑,而且......”池豁顿了顿,面上浮现不自知的苦笑,“大概、永远都、回不去了吧。” 池豁的回答让西铎紧绷的心弦松了些,但又因为池豁脸上明显的苦笑而再次绷紧了神经。心疼池豁过去的经历,庆幸池豁爬山时没掉到其他地方去,刚刚好可以让他捡回来。 爱情真是无比神奇。这没有半点证据的事,池豁那么一说,西铎就那么信了,即使池豁看起来并不像说谎,池豁也没有说谎,但这听起来玄妙的事,要是其他人说,西铎恐怕就不会那么轻易就信了对方,而且可能还会认为那人病得不轻。 池豁回不去了,只能留在这里,西铎觉得高兴,但又为自己的高兴感到羞愧,毕竟池豁是再也回不来家了,这对于池豁来说,可不是一件高兴的事,而且,按照池豁的说法,池豁顶多也只剩下不到八十年的生命... 西铎眼中的的痛苦哀伤显而易见,心中五味杂陈,却无法做些什么,只得抬手再次摸了摸池豁的头。 修斯看着池豁沉默了半晌,脸上的神色几度变换,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神色严肃,“小豁,你、可真心将我、当成你的母父?” 池豁满脸错愕,连西铎也觉得有些震惊,隐隐约约的,有些明白修斯的打算,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只是因着他心情不好,连带的周身的气温也下降许多,让人无法真正的忽视他,只能算是个不称职或是不够格的背景板。 池豁听了修斯的话,又难得的发现了西铎的情绪不太对劲,便立马垂下眼睑。修斯质疑他,西铎似乎也在生他的气,池豁觉得有些失落,但转念又想到,换成自己听到这些,没将对方当神经病立马将对方赶出家门就不错了,哪里还会过问这些。 见池豁只是看着桌面却不看他,修斯微皱了下眉头,心里有些惊疑不定。 原先本是紧张池豁的健康问题,不成想却引出了这么件匪夷所思的事,这事听起来就像是个遥远的、虚幻的只在人们之间口耳相传的传奇故事。 修斯原先本是不信的,只当池豁是在开玩笑,但看池豁的神色以及他说起过去时的一些小动作,再加上联想到他平时严重缺乏生活常识的样子,便让修斯信了七八分,但这事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终归,修斯心里还是存了些犹疑,才会问出这么个问题。 即使池豁说的事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相信的范围,但修斯到底是将池豁当做了亲生的小雌性般宠爱,自那日池豁开口叫他母父开始,他几乎整颗心都扑到了池豁身上,现在问出的这个问题,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无视池豁可能给部落带来的危害,可以让池豁留下来的说辞。 毕竟,未知的人事物总是容易引起人们的恐慌。 修斯的脑子里满是繁杂的思绪,放在腿上的手早已是在暗地里揪紧了兽皮衣,手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但等了半晌,也没见池豁开口,忍不住皱了眉,有些焦躁地叫了声“小豁”。 听了这一声“小豁”,池豁抬头看向修斯,瞬间有些失语,喉咙口好像是被一大块干涩的面包堵着了般,有种窒息的难受,深呼吸了几次,那窒息感才离他远了些。 池豁喘了几口气,脸上的惊慌失措渐渐的由坚毅所替代,正面直视着修斯的眼睛,语气铿锵,“您便是我的母父!我唯一的母父,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 池豁这几乎是喊出来的话,让修斯红了眼眶,一颗高高悬在空中的心脏这才放回了原位,静默了一会,才憋回了有些丢人的那丝哭意,面部表情稍稍有些扭曲,但心情的愉悦让他禁不住嘴角微勾,加上那还稍微有些扭曲的面部表情,唬得池豁又开始紧张起来。 池豁的额头都开始冒出了虚汗,却又不敢胡乱开口,只得僵直了身子,硬邦邦直挺挺的坐着,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稍微动作一下,便会惹得修斯暴怒。 修斯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表情是多么的诡异,听了池豁的回答,心神一放松,这才发现身体上的疲累,也没跟西铎池豁两人解释什么,只是朝西铎池豁两人摆摆手,说道:“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一下 ,你们先离开吧。” 修斯语音刚落,池豁就好像是将今天所有的勇气都用光了般,整个人都有些虚软了,想要再跟修斯说些什么,但嘴巴开开合合,硬是没吐出一个字,只得怂着肩膀,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与西铎一同离开了修斯的房间。 第45章 稻草 季疏坐在椅子上,一手托在下巴上,另一只手则随意的放在已经收拾干净的木桌上,看着比奈边小声的碎碎念边围着木桌绕圈圈,时不时会听到“偷听”、“西铎”、“不可以”这样的字眼,特别是说到“不可以”的时候,还会应景地使劲摇头。 被比奈晃得眼花,季疏抬手稍微捏了捏鼻梁,顺带揉了一下因为觉得难受而皱起的眉心。放下手,叹口气,“比奈,不要再晃了,你晃得我眼晕!” 比奈只停顿了一下,然后便又开始绕圈圈,完全将季疏说的话当耳旁风,一吹,就没了,心神完全在要不要去偷听修斯他们的谈话这件事上。虽然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了,但,胸口好像有只喵喵兽在捣乱,让他想要忽视西铎的存在去偷听他们的谈话,但又很清楚,自己如果那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在季疏快忍受不了,打算起身给比奈好一顿敲而比奈刚好绕到第五十六个圈圈的时候,他们听到了楼上开门的声音,随后便是细微的脚步声。用木头建造的房子,隔音总是不太好。 季疏倏地站了起来,和僵住身体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的比奈对视了一眼,然后,很是默契的跑到厨房,一人拿了一杯水,快速地回到大厅,装模作样的在椅子上坐好。 离开修斯的房间后,西铎没有丢下池豁离开,也没有将神情明显呆滞的池豁送回房间,而是半搂半抱的,将池豁带到了楼下大厅。无视了季疏比奈两人无比僵硬的动作,让池豁坐在了正好与季疏比奈两人正对面的椅子上。 亲昵地摸了摸池豁的头发,顿了顿,俯身在池豁的额角印下一吻,才转身去厨房,也拿了杯水出来,只不过不是自己喝的,而是给池豁的。 池豁看着面前属于西铎的那只大手,以及那手上的水杯,过了一会,才慢腾腾的接过,但也只是接过而已。满心满眼都是绝望,哪有心思去想其他的,连西铎之前亲密得过分、完全不是一般的兄弟会做的动作,他也没去注意,这要是往常,早就炸毛跑掉了,哪里还会乖不乖地坐着,任由西铎作为。 见池豁接过了水杯,即使没喝一口水,西铎心里仍是松了口气,稍微放心了些,坐在池豁旁边,手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没什么动作,就那么坐着,静静地陪在池豁身边。 比奈看了看池豁又看了看西铎,小声地嘀咕了句,“看起来不太妙啊。” 这话一出,池豁西铎两人还没什么反应,比奈就被季疏瞪了一眼,比奈立马用眼角瞄了瞄池豁西铎两人的反应,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肩膀。 比奈说的那句话声音很小,但,就连季疏都听到了,更勿论西铎了。拜兽人过人的耳力所赐,他不仅听到了,还听得异常清楚,就好像比奈是在他耳边说的一样。不过他的整个心神都在池豁那里,自然没空去理会他,只是看了季疏一眼,便转头继续关注他的池豁。 对于西铎这种见色忘弟的行径,此时的季疏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反而很是感激的看了池豁一眼,然后,快速而又精准的抓住比奈的胳膊,很有爆发力的一把将比奈拉到身边,笑容僵硬的对着西铎池豁两人说道:“我、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做,那个、我们就先走了啊。” 也没在意西铎池豁两人视他为无物,连眼神都没施舍一个的行为,或者该说,季疏他完全没有去注意他们两个人的反应,就急冲冲地拉着比奈走了,就好像背后有洪水猛兽似的。 比奈是从小就与西铎一起,在修斯身边长大的,比奈就像是西铎的亲弟弟一般。西铎虽然表面上不怎么关注比奈,但实际上可不是这样,当初雷索斯要与比奈组成家庭,成为比奈的第一兽人时,雷索斯可是被西铎胖揍了一顿后,才得以走上祭台,与比奈完成伴侣仪式的。 而自己可不一样,在西铎眼里,自己恐怕只有“部落里已经有伴侣的雌性”这一身份而已。要是惹到了西铎,虽然自己不会有事,但季疏一想到当时雷索斯的惨状,就不免担心起自家卡内蒙可能会受到的待遇。于是,一接收到西铎的冷眼,季疏便立马拉着比奈一起离开了。 在遇到有关心仪雌性的问题时,兽人都是急躁而又小气的。 而有些莫名其妙的比奈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连奇怪季疏少有的怪力是从哪里来的念头都还没起,就被季疏拉离了修斯家。 季疏拉着比奈离开,西铎心里很是愉悦,暗中给卡内蒙记上一笔,决定下次与卡内蒙切磋时,不打卡内蒙的脸。然后,西铎便光明正大的,将视线紧紧地黏在了池豁身上,也因着西铎那让人难以忽视的灼热目光,池豁无法再自怨自艾下去。 池豁不安且绝望,仿佛随时都会被名为“失去”的滔天潮水淹没的恐惧,几乎让池豁魔怔了,但也只是“几乎”。西铎炙热的目光给了他一种错觉,错以为西铎是不信任他之前所说的话,“只要解释清楚了,就不会失去”的念头取代绝望充斥整个思想,摧毁理智。 池豁抓到了稻草,救命稻草。他握紧手中的水杯,手上青筋暴起,指关节发白,整个人都充斥着莫名的急切和暴躁。 池豁转头面向西铎,身子往前倾斜靠近西铎,近到几乎要碰上西铎的鼻尖,举止、神色,都是西铎从未见过的,极富攻击意味,说出来的话语却又让他处于弱势,“你信我吗?我没说谎。” 这样一副异于平时温和乖巧的表现,西铎眼里闪过讶异,随即,是比平时更为热烈的炙热。西铎面上浮现些许笑意,好整以暇地抬手抚了抚池豁的后颈,像是在安抚炸毛的喵喵兽般,一下接着一下,力度轻柔。 西铎的反应出乎池豁的意料,直愣愣地看着西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乖巧的任由西铎顺毛,片刻后,便是满面通红,动作夸张的跳着后退,慌张无措,“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你可信我?” 池豁毫无底气,明显慌张无措却硬要逞强的样子,在西铎眼里,真真是可怜又可爱。自己自然是信的,无论是池豁的行为举止,还是习惯言论,都一一表明了池豁的不同,只是,为何笀命会那般短? 丝绳承认了池豁,那是一种荣耀,但也是一个伤害。因为丝绳,池豁的笀命将会至少缩短三分之一,而他的笀命也不过才短短的一百年,现在池豁二十三岁,也就是说,池豁至多只能活到壮年...... 对于池豁来说,那已经可以算是迈入老年期了,但对于修斯西铎们来说,那仅仅只是壮年时期而已。壮年时期,应是充满希望与活力的,而不是满心惊惧的开始计算自己还能活多少时间。 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可能会有的场景,胸腔里的那颗心就好像是被虚无有力的手一把抓住,那只手仅仅只是稍微用些力,便从胸腔那传出一股无言的痛楚,瞬间遍布全身。 西铎的温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惊心的痛楚。 紧盯着西铎的池豁第一时间发现了西铎情绪上的异样,那神色让他不禁呼吸一窒,待手腕被轻柔的力道握住时,池豁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手抚上了西铎有些虚汗的脸。 脸上的柔软触感让西铎的心神回归眼前。见池豁看着自己,神色间尽是不掩的担忧与恍惚,西铎感觉自己心中的某个角落瞬间崩塌,有不知名的物事填补了那个角落。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受,只是感觉,在面对着池豁时,胸腔里的东西变得比以往更加的柔软,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感受。自己对池豁的喜欢,似乎、更上了一个台阶。 西铎抿了抿嘴唇,眼睛微眯,试图给池豁留下一个严肃正经的表情,并抬手用不会伤到池豁的力道握住池豁的手腕,不让它离开,“我信,小豁并没撒谎,我明白。” 注视着西铎的神色,特别是与面部表情不太搭的、满是温柔的眼神,不知怎的,池豁忽然觉得有种异样的心慌。明明西铎给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己也应当放下心才是,怎么还会惶惶不安?!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慌,让池豁下意识的开始挣扎,想要脱离西铎的钳制。 敏锐的察觉到池豁挣扎时情绪的异样,西铎不仅没有放开,还一把将池豁拉进怀里,紧实有力的手臂圈住池豁略嫌瘦弱的身躯,背部稍微弯下些,将头部倚靠在池豁肩膀上,用鼻尖顶了顶池豁柔软的耳垂,用一本正经的声音说出了可怜兮兮的感觉,“你信我吗?我没说谎~” 那微凉的触觉,以及西铎不时吹拂着耳朵的温热呼吸,使池豁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又听到那句自己不久前刚说过的话从西铎嘴里说出,让他很是窘然。 渐渐地,红晕从池豁被西铎用鼻尖时不时顶一下的耳垂开始蔓延至全身,整个人像是虾子一般,全身通红的蜷缩在西铎怀里。 轻易的转移了池豁的思绪,还吃到了香软美味的豆腐,西铎表示很是满足,一点也不介意池豁下意识的躲避,用下巴蹭了蹭池豁的脖颈,西铎心情很好的扬了扬嘴角。 没一会,怀里传来了细小的呼噜声。这让一直乐滋滋吃豆腐的西铎愣了一下,随即失笑的揉了揉池豁的头发,然后一手环着池豁的肩膀,再调整了一下池豁头部的位置,让池豁的头靠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最后用另一只手环住池豁膝盖往上一点的地方,微微使劲便将池豁抱了起来。 西铎低头轻轻咬了咬池豁的鼻子,在池豁鼻子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牙印,不深,只是一抹红痕,然后眯了眯眼睛,将池豁送回了房间。 好的猎手,有万全的计划诱导目标猎物陷入自己的陷阱,再如何挣扎,也逃脱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祝大家马年大吉,马上什么都有!!!哈哈,附上公主抱一枚~(p.s.灰槿回家啦,家里没装网线只能用手机折腾了,过年了,信号网络各种不给力啊,折腾了差不多两小时才弄好,趴~) 第46章 焦躁 池豁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西铎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可以亲近池豁的机会,于是,在将池豁抱回房间放到床上并帮他盖上兽皮被后,西铎稍一沉吟,便脱掉身上的兽皮裙和脚上的兽皮,用池豁房间角落陶盆里的水擦掉身上的一些尘土,然后估摸了一下池豁的床的大小,下一瞬,就换成了兽形,还特意压制了自身兽形的大小。 西铎低头看了看身上干净的白色毛发,没有打结,颜色也是纯正的白色,没有染上其他色泽,西铎很满意。曾听说过雌性都喜欢兽形优雅健壮的雄性,要是兽形还干净整洁的话,更得雌性的喜欢,为了给池豁一个好印象,西铎自是对自身的兽形的干净整洁程度很是重视。 确定兽形的状态完美,没有任何纰漏后,西铎便驱使两条尾巴将床上的池豁再次抱了起来,另外还用一条尾巴来固定盖在池豁身上的兽皮被,以免兽皮被掉落,然后动作小心的上了床,刚好将整张床占满。 面对墙壁侧躺,空出一块刚好可以让池豁容身的床铺,露出柔软的腹部,将池豁放在腹部上,却不想,西铎的尾巴刚离开,池豁就翻了个身,眼见池豁就要从西铎柔软舒适的肚腹滚到床上西铎特意空出地方,现在将池豁捞回来是来不及了,便急忙驱使了四条尾巴给池豁垫背。 见池豁安全的落在尾巴上,没有碰撞到任何地方,也没有被惊醒,只是兽皮被松掉而已,西铎这才松了口气。看池豁睡得香甜,不禁嘴角上扬,下一秒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将咧开的嘴角扯回来,闭紧嘴巴,严肃了一张兽脸,然后将头靠在前肢上,将兽皮被盖回池豁身上,闭上眼睛假寐。 兽形时的面部表情对于西铎来说,实在是......过于夸张了,不管你是要大笑还是微笑,都会将嘴巴大大地咧开,露出一嘴的兽牙,之间的区别也仅仅只是有没有张开嘴巴而已。 兽形大概就是这点不太好,心情好了,想笑一下都要顾虑一下附近有没有雌性在。那一嘴锋芒毕露的兽牙虽说是兽人除了爪子之外的另一大杀器,兽人们在狩猎时换成兽形后,也会时不时的比比谁的牙齿更尖利,咬合力更强,毕竟牙齿的锋利程度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猎物的多寡,但在雌性面前,尖利的兽牙可一点都讨不了好。 所有的雌性在面对兽人以兽形的状态露出满嘴兽牙的时候,都是同一个举动:在一瞬间,面上血色全无。有一些雌性还会继续呆在原地,但大部分却是会立马拔腿狂奔逃走,就好像兽人会在下一秒钟张开大嘴吃了他似的。即使深知兽人不会做出伤害雌性的事,即使吃那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吃法,但雌性们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惊惧。 过了许久,久到月上树梢,池豁仍深陷甜美的黑甜乡,翻身半趴在西铎的的腹上,呼出细小的呼噜声,完全没有醒来的意向。西铎睁开眼睛,看了看睡得很是惬意的池豁,又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眉头微皱,引得额上正中的红色兽纹稍稍扭曲了些。 犹豫着是否要叫池豁起床。 这样比平时还要更无防备、偶尔还会撒娇似的蹭蹭他的池豁,西铎自是十分欢迎,甚至可以说是欣喜的,胸口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满溢出来,心软得一塌糊涂,但考虑到池豁的身体健康问题,即使再舍不得,也得将池豁叫起来。 嘴巴张了张,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现在是兽形,无法开口说话。西铎控制尾巴轻轻动了动,躺在尾巴间的池豁也随着尾巴起伏的幅度上下起伏,却没有醒来,只是吧唧了几下嘴,鼓着脸颊,将整张脸都埋进西铎的尾巴里。 西铎不禁咧开了兽嘴,眉间褶皱舒展,额上兽纹也不再扭曲狰狞,更是不去在意兽嘴咧开的事了。不过......想到池豁的笀命,西铎又收回了咧开的嘴角,原先的愉悦瞬间化为虚无,剩下的,只有满心的悲戚。 西铎难得的出了神,居然没有发现躺在他尾巴间的池豁已经有了睡醒的迹象。 池豁半睁着眼睛,感觉浑身都被毛茸茸的皮草包围着,暖呼呼的,很舒服,抬手抱住,竟没法整个抱进怀里,池豁用脸颊蹭蹭,舒服的叹息一声,然后,便将腿也放上去,忍不住起了个抱着皮草滚几圈的念头,却不想,使了几次力气都没得将那皮草抱起来。连抱起来都是个问题,更别提滚几圈的事了。 抱紧了皮草,皱着眉头哼唧了几声,池豁睁开眼睛,迷迷蒙蒙地盯着眼前的皮草不放。唔,这皮草怎么这么重?!嗯,想来应该是很大张的了,这么大张的皮草肯定要花好多钱。双手在皮草上胡乱的摸了把,这触感,真的好舒服,还暖呼呼的,还会一起一伏的...... 等、等等!会、会动?!池豁倏地睁大眼睛,动作迟缓的再次在那皮草上摸了摸,艰难的吞了口唾液,僵着脖子,小心翼翼地抬头往上看。在看到一个硕大的兽头、一双黄澄澄的兽眼以及那看起来不太友善的神情,池豁的心情瞬间跌倒谷底,脑子里,满是被抛弃的绝望。 而西铎回过神来时,池豁已经不知道僵在那边多久了。 显而易见的,池豁是被自己的兽形给吓到了。西铎用一条尾巴摸了摸嘴边,同时不忘用另一条尾巴轻轻拍了拍池豁的头。嘴角没有咧开,兽牙也没有露出来,怎么就吓成这样?之前看到其他兽人的兽形时也有被吓到,但却也没有现在这般惊恐的反应。 西铎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察觉到池豁动了动,于是,很是自然的将头往池豁面前凑了凑,然后,就见池豁开始跟个筛子似的抖个不定,神色苍白,两眼瞪大,满是惊恐。西铎愣了下,随后动作迅速且小心地将池豁放到床上,下床,在池豁面前换回了人形,有些急躁地胡乱抓了几下头发,犹豫地蹲下、身,看着池豁。 也只是看着而已。一个眼神惊恐绝望,一个神色担忧急躁。 从未安慰过雌性的西铎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会干巴巴地盯着池豁看,即使很清楚自己这样做,完全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想不出,想不出办法。 过了一会,池豁还是那个动作,那副神色,只是不再颤抖,但西铎却更加的担忧急躁起来。那满溢出来的悲痛,就跟当年德西莫席因兽袭而回归兽神怀抱时,修斯莫塔的悲痛相同,不,不是相同的,是相似!西铎突然皱着眉站了起来,焦躁地来回踱步。是什么?这不像是害怕!是什么让小豁这般痛苦悲伤?是什么?! 想不出答案。这时,西铎才想到,自己不知道池豁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害怕什么,而他的过去,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认识小豁多久了?包括他昏睡的时间,已经有近五个月的时间了吧。刚开始只是觉得有趣而已,行为举止怪异得有趣。比奈调侃了自己,这才起了让他当自己雌性的念头。他是自己救回来的,如果他在两年内没有与其他的兽人结为伴侣,而自己又没有伴侣的话,按照规定,自己可以成为他的伴侣。 为了可以让他成为自己的雌性,自己开始频繁的出入修斯莫塔的家,并且干扰了其他兽人进攻的步伐,要是其他雌性,早就明了自己的想法,而他却仍是原来的态度,有的只是感激而已,后来,甚至是把自己当成兄弟一样的存在,总是迷迷糊糊的,很是气人,但又可爱得要命。 他突然的昏睡,自己只感觉周围一片黑暗,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守着他一个多月了,在他昏睡的时间里,时间就像是一把插在心脏的利刃,让他越发疼痛绝望,那时,才醒悟过来,原来、已经这般了啊。 自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他的心意呢?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西铎停下脚步,迅速转身扑向池豁,将池豁扑倒在床上,似乎想做什么,但最后,也只是皱紧眉头,紧紧的抱住了池豁,将他困在自己的怀里。 骨头被勒得疼痛,池豁这才真正看到了西铎,前一刻,自己已然被抛弃,而现在,看到了西铎,看起来、很在乎自己的西铎,自己没有被抛弃?!池豁张了张嘴巴,却无法说出句话,哪怕一个字,喉咙疼痛异常,好想就这么痛哭一场,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欢喜。 但、不能哭。盯着眼前赤、裸的胸膛,池豁努力的动了动脖子,努力地抬起头,朝着西铎笑。那是他现在唯一还能动的部位。 西铎看到了他的笑,却没有一丝笑意,似乎心情更差了,一手按住池豁的后脑勺,将他的头按在胸膛上,声音沙哑,“不想笑,便不要笑了。” 即使没有看见西铎的脸,池豁也知道,西铎在跟他说这句话时,眉头肯定是夹得死紧的,可以夹死苍蝇的那种。很突兀的念头,突兀得让池豁很想笑,但,笑不出来。明明、刚刚还可以的,即使只是勉强勾着嘴角,但也是笑了。 而现在...... 池豁突然开始挣扎,不管不顾地,仿佛丢失了理智般,歇斯底里。 西铎刚开始还会制止池豁的动作,随着池豁挣扎时力度的增加,西铎也就不得不加大制止池豁的力气,又担心自己会弄伤池豁,只得依旧将他禁锢在他的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而已,也许已经过了几小时,池豁渐渐停止了挣扎,双手紧紧搂住西铎,无声哭泣。 之前昏睡了三个月,母父他们一直照顾着自己,西铎也一直守在旁边吧,自己真是有够废物的,什么事都做不成,还一直给母父西铎他们添麻烦,又不是母父亲生的。但,还是想要呆在母父的身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又有了亲人,有了朋友,不再是孤寂一人,自己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就放手! “呐,西铎,我没有哭哦。”池豁喃喃道。 西铎松开一只手,摸了摸池豁的头发,“嗯,没哭。”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为什么,写到这个情节,总是写不下去,停下好多次,也修改了好多次,就好像心脏被揪紧了般,特别是看到“孤寂”二字时。宽面条泪 第47章 决定 自上次跟母父、西铎坦白自己的过去后,已经过了三天,西铎很是自然的接受了自己说的事,自然到、就好像自己的过去他早就知道了,甚至还安慰自己,但母父那里,却没有个结果。母父什么都没说,似乎是相信了自己的来历,但,同时,也没有接受自己的身份吧。 池豁心不在焉地扫着地,将后院弄得尘土漫天,他自己却毫无所觉。 自己是能够理解母父的,母父是部落的智者,做任何事都要以部落为重。当初,在自己的父母过世后,那些个亲戚突然转变的丑恶嘴脸,在没发生时,谁又会知道他们的真实面目。现在的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恐怕也就跟自己的那些个亲戚对于自己来说一样,平时表现得再无害,谁又知,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转变?!一个未知的世界,就代表着未知的知识,更代表着未知的危险! 自己所说的话,没有被母父认为是神经病就已经不错了,但......池豁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地面,脸上满是苦涩地笑。现在的情况,我倒是宁愿母父以为我是神经病了,至少,母父不会像现在这般烦恼。只是,这个世界似乎没有神经病这种病症。 这几天,母父表现得和之前一般无二,仍是对自己很好,但,脸上的表情却不再像之前那般轻松,总是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发怔。是在犹豫什么吗?孩子和部落,哪一个更重要?!不对,应该不是犹豫这个,不管怎么想,自己只是母父那个孩子的替身而已,替身这东西,这个没有了,还有下一个,而部落,却没有替代品。 池豁停下手上的动作,皱紧了眉头,咬了咬牙。 没关系的!只要自己有毅力,一定可以留在母父身边的,哪怕真的被赶出去了,也没有关系,被赶出去了不代表就再也回不来了,没有什么事会过不去,总会、过去的! 被西铎扶着,站在通往后院的小门旁的修斯,看着池豁有些怪异的动作,有些忧心地叹了口气。这几日,小豁的举动一直都有些怪异,无论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 前前天是边在嘴里不停的在念叨着什么,边煮食物,还是煮从来没见他煮过的新的菜式,好不容易煮好了,他居然就直接端到后院,把那一大盘香喷喷的、看起来很好吃的菜给倒掉了!!!前天说要打扫屋子,说屋子有一段时间没有彻底打扫了,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也就应了他,结果,他打扫了一整天,从天刚亮到月上树梢,他只擦了大厅里的那一张桌子!而今天,则是吃过早餐后就到后院扫地,而现在已经快要到吃晚餐的时间了,小豁他仍是在扫地。 “莫塔,您想好了吗?是小豁,还是部落。” 西铎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让修斯从自己纠结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神情怔愣了一下,才苦笑着回答:“原来真的是因为这个啊,小豁真的......”所以,才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没说出来,是担心会让我为难么?“真的是太笨了啊。” 西铎明白修斯的难处,更清楚,在这一件事上,他无法帮忙,无论选择哪一个,修斯都会为难,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若修斯选择了池豁,他便教导池豁一些常识,让池豁可以更好的在部落里生活,若修斯选择了部落,他便和池豁一同离开部落生活,偶尔回来部落,看望修斯。 西铎看了看表情略显苦涩的修斯,“看起来,您已经有答案了,那么,请尽早跟小豁说明白,他现在这副样子,虽然很可爱,但也有些可怜了。”这几天因为这事,小豁越发地依赖自己,一步一步的,正慢慢走近自己,虽然很想就这样让他完全属于自己,但、还是慢慢来的好。 修斯听罢,忍不住用眼角斜了西铎一眼,然后才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去,又在门口停下了脚步,顿了顿,说道:“叫小豁不要扫了,让他休息下,等我回来。” 说完,不等西铎答应,就直接抬脚走人了。 西铎对于修斯的这一举动没有任何反应,面无表情的看着修斯离开,然后转头看了仍在奋力地扫地的池豁一眼,便进了厨房,拿了个陶碗,盛了一碗池豁在扫地之前先做好的酸果甜汤喝。那酸果甜汤已经放了几乎一天了,早就已经凉透,味道自然比不过温热的时候,虽说实际上也没有相差多少,但以兽人那强悍的味觉,自然是发觉了其中的不同。 西铎盯着手中只喝了一口的酸果甜汤看了一会,才将碗里剩下的酸果甜汤喝完,然后,将碗放在一边,点了柴火,将那罐早已凉透了的酸果甜汤热了,重新盛了一碗,再将柴火熄灭,才端着碗酸果甜汤离开厨房,去了后院。 因着担心自己的突然出声会吓到池豁,西铎刻意发出了脚步声,好让池豁知道有人正在接近他,在离池豁还有几步的距离时,才开口叫了池豁一声。 对于脚步声,池豁没有什么反应,仍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地,直到听到西铎的声音,这才停下动作,抬头看向西铎,有些惊喜道:“西铎!你什么时候来的?”说着,丢下手中的扫把,迎向西铎。 西铎见状,眼角微眯,似是要笑,可最后还是没有笑出来,仍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只是莫名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待池豁在他面前站定了,抬手拍了拍池豁的脑袋,跟他示意了下自己手中端着的碗,“休息下,一天了。” 池豁愣了愣,忘了要抱怨西铎用哄小孩一样的动作拍他脑袋的事,先是看了下天色,再环顾了一下四周,摸了几下被西铎拍得有点痛的脑袋,仰着头,对着西铎笑,“我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连打扫一下后院这种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你看,”池豁再次环顾了一番后院,“这都一天了,还是有些乱啊,不对,应该是更乱了才是。” 西铎注意到了池豁摸脑袋的动作,看着自己的手皱了皱眉头,“抱歉,”西铎伸手轻轻摸了摸池豁被他拍痛的头,“后院没关系,莫塔不会在意的,休息下。” 池豁一把将西铎放在他头上的手拉了下来,“没关系的,不用在意,莫塔是谁?!”这关那个什么莫塔什么事?! “啊,”西铎顿了下,“是智者,‘莫塔’是对年长的、与父亲或是母父关系较好的雌性的称呼。” “哦哦。”池豁有些无措。 ‘莫塔”这个称呼,并不是第一次在小豁面前提起,但小豁现在才想起来提问,是没注意到么?西铎看着池豁,眼眸深邃。也是,看他的样子,这几天,他应该满脑子都是修斯莫塔的事,害怕被修斯莫塔嫌弃,害怕被赶出去,每天问自己最多的,便是修斯莫塔的事。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却躲着修斯莫塔,但看到自己的第一反应却是抓着自己的手,急切地询问修斯莫塔做了什么事,有没有吃他做的食物之类的小事。 虽然小豁每天这般依赖自己的感觉很好,但,每天都这么紧张可不太好了。西铎看着池豁听完他说的话后露出的表情,这般想道。 西铎牵住了池豁的手,一言不发的拉着他往大厅走去。 池豁被西铎突然的动作打乱了阵脚,下意识的想要挣脱西铎的手,但完全挣脱不开,而且,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西铎握住他手的力道还加大了几分。不管是体质还是实力,西铎都胜过池豁几倍,于是,池豁很是挫败的放弃了挣扎,很没底气的自我安慰。 西铎又不是别人,只是牵一下手而已,又不会怎样,池豁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红着脸,表情有些郝然,但又故作镇定,使得表情有些扭曲了。池豁别开头,想到:“两个大男人牵手真的是有够别扭的。” 西铎将池豁的挣扎几乎是视若无物,仅仅只是稍稍加大了一点手劲,便将池豁那弱小的抗议给压了下去,西铎加快步伐,到了大厅后,就一把将池豁按坐在了大厅里,正对着门口的椅子上,然后再将手上的碗放在池豁面前的桌子上,抬手拍拍池豁的头,让他把甜汤喝了。 对于西铎总是将自己当做小孩子般,时不时拍拍头,摸摸头的举动,池豁无力抗争,没办法,谁叫你自己长得比人家矮,体格比人家差,力气比人家弱,要是自己早几年就来到这个世界,那还可以有个自己还会继续成长的念头,但今年自己都已经二十三岁了,长高什么的已经可以不用想了,但长壮,那倒是可以办到,只是......池豁转念想到了之前自己为了锻炼身体,绕着屋子跑步运动却被误会了的事,即使那件事并不是只有哭笑不得,还有着那熨烫人心的关怀,但,池豁还是忍不住无语凝噎。 见池豁只是盯着碗发呆,西铎挑了挑眉,默默地去厨房拿了个小木勺,然后随手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池豁旁边,一脸平静地喂池豁喝酸果甜汤,而池豁则很乖顺的接受了喂养,被接连喂了好几口后,池豁才回过神来,看着西铎溢满笑意的眼眸,嘴里的酸果甜汤时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整张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西铎微微勾了勾嘴角,又舀了一小勺子酸果甜汤,递到池豁唇前,用小勺子轻轻碰了碰池豁抿紧的嘴唇,“吃下去。” 池豁看了看西铎,又垂眼看了看小勺子,顿时有些羞愤了。 池豁将嘴里的酸果甜汤吞了下去,然后一把将小勺子抢到了手里,一手抓着小勺子,一手捧着大碗,“我、我自己会吃。”说完,便埋头吃了起来。 池豁边吃边咬牙,自己是比不过西铎,也很弱,但也不至于要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待自己吧?!真的是、真的是太过分了! 这边池豁咬牙切齿,坐在他旁边的西铎倒是心情愉悦的很,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第48章 西奎 修斯离开家里后,便直奔族长西奎家中而去。虽然腿脚还有些不便,但也已经没有太大的影响了,因此,修斯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早的赶到族长西奎家中。 急冲冲地到了西奎家门口,本想直接进去,但又想到西奎在这近十年来的一些行为,急忙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抬手抚了抚胸口,缓了缓急促的呼吸,这才板着脸敲了几下门,然后便是微微侧着头,动了动耳朵,听着里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神情竟是有些咬牙切齿。 “来了!”门内有人回答道,同时,也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听声音,应是个性格爽朗的人。 没过多久,门就开了,而修斯,早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已经铁青了脸。 那是个兽人,比修斯高了整整一个头,本该是一副凶悍的样貌,但那人看向修斯的眼神,竟异样的温柔。那人咧了咧嘴,抬手拍拍修斯的脑袋,眼里满是促狭,“嘿,修斯来啦,今天的样子也很有威严啊,看你这白头发、这皱纹,做得跟真的似的,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看看我的脸,”说着,掐了掐自己的脸颊,“真的是太没威严了,顶多只能吓吓小雌性,那些个小兽人完全是爬到我头上来了......” “停停停!”修斯涨红了一张老脸,很没形象地踮着脚捂住那个兽人的嘴,脸上满是恼怒,“西奎!你真的是够了!” 西奎哈哈大笑,很顺手地搂住修斯的肩膀,将他往屋里带。 修斯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西奎!把你的臭爪子从我肩膀上拿下来!我就知道来见你没好事,要不是为了我家小雌性......” “是是是,说吧,我家小雌性怎么了?居然能让你‘老人家’亲自来找我。”说完,还伸手固定住修斯的脑袋,摸摸修斯脸上的皱纹,或是拿起一缕白发仔细观察。话语说得不正经,神情却是严肃正经得紧。 修斯皱着眉,满脸不悦地拍掉了西奎的手,“西奎你放尊重点!我可是比你大了整整十二岁,无论是我脸上的皱纹还是我这满头白发,都是真的,没有一丝作假!还有!是我家的小雌性,不是你家的!” 西奎配合地松开了手,“修斯,你不过才五十七岁,还很年轻,不要把自己弄得跟两百多岁快要回归兽神怀抱的那些莫塔似的,而且他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死了二十几年了。” “我知道,我很清楚,他已经死了二十三年了。”修斯垂下眼睑。 “既然你知道!”西奎突然情绪激动地将修斯抱进了怀里,“那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你只是比我大了十二岁,不是一百二十岁,我也追求了你近二十年了,即使在六年半前,你开始衰弱,我也没有一丝一毫放弃你的念头,你才五十七岁,为什么不给你自己、给我一个机会?” 修斯一动不动的任由西奎抱着,片刻后,才开口道;“如果,我只是一般的雌性,五十七岁,是还很年轻,至少,还能活个一百五十岁左右,那时候,也不过是刚刚迈入老年而已,但,我是智者。”在智者这个位置上呆过的雌性,至今为止,还没有能活到中年的,笀命最长的,也不过是活到一百一十三岁,并且,至今为止,智者的衰弱期最长的也不过九年。而自己,已经衰弱了六年半了。 “你知道的吧,如何让一个兽人快速进入衰弱期,”西奎抬手抚上修斯的脸,“左右不过是皮相不好了罢了,我没嫌弃你,到时候你也不可嫌弃我,要不然、要不然我......” 听了这话,修斯便镇定不下去了,抬手往西奎的腹部狠狠揍了一拳。不再面无表情,而是凶狠地龇牙,“你脑袋不清醒吗?我帮你清醒一下!” 西奎被修斯的突然发难惊了一下,松开修斯,一手捂住腹部,盯着修斯发愣。本就恼怒的修斯被西奎盯着,更是恼怒了,又揍了西奎一拳,然后转身就走,离开了西奎家。 西奎被修斯一拳揍清醒了,“嗷”的一声,捂着鼻梁,不顾因为鼻梁受到伤害而流下的生理泪水和看起来蠢蠢的鼻血,三两步追上修斯,抓住修斯就喊:“我很清醒,真的很清醒!” 修斯甩了甩被西奎抓住的手,没甩开,恼火地送了西奎一个熊猫眼,本以为西奎会因为眼睛的疼痛而松开些力道,然后自己便可以乘机挣脱西奎了,但结果却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好,西奎不仅没松开他,反而还加大了力道。 西奎认真的神情,再加上周围不明真相的兽人雌性一副要围上来的样子,修斯只得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反手握住西奎的手腕,拉着西奎往回走。西奎顶着一个熊猫眼和鼻子下还没来得及擦掉的鼻血,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蠢兮兮,乖乖地跟着修斯走回家,完全不理周围看着他这副形象而笑得打跌的几个兽人雌性。 回到西奎家,修斯便一把将西奎甩开,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在桌子上拿了个杯子,递给站在他面前傻笑的西奎,毫不客气的指使他去给自己弄水喝,西奎拿过杯子,快速地抱了修斯一把,然后在修斯要发作之前跑走。 看着西奎跑走,修斯的心情很是复杂。 作为智者,衰弱期会比一般的雌性兽人们来得早,而会在几岁到来,则要看智者的能力,当智者的能力大幅度削减时,智者的衰弱期就会到来,当能力完全消失时,也是智者回归兽神怀抱的时刻。对于西奎,修斯并不是无动于衷的,只是正因为太明白了,修斯才不愿意接受他,即使自己在他的多年追求下,心神有些许的动摇,但一想到自己回归兽人怀抱后西奎的处境,修斯即使再心动,也不会答应西奎。 修斯太明白了,当伴侣死去时,留在世上的另一半的心情,那种苦楚,让人夜不能寐,心如刀绞。修斯不愿,也不想西奎有这样的遭遇。 修斯想了很多,但时间实际上并没有过多久,当看到西奎兴高采烈地捧着杯水从后院进来时,修斯便将混乱的思绪收拾了个干干净净,没在脸上露出分毫来。 西奎将杯子递给修斯,说道:“给,喝完了就告诉我怎么进入衰弱期。” 修斯接过杯子,刚喝了一口,听到他的话,马上“噗”的一声,把嘴里的水全喷到了西奎脸上,被水呛得唔住胸口,闷咳不停,杯子里的水也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而撒了满地。而西奎,像是被修斯的动作吓了一跳,神情怔愣了几秒,顿了顿,然后一手搂过修斯,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轻拍他的背部,顺毛、欸不,应该是顺气。 修斯气极了,甩了西奎好几次,没甩开,反而被搂得更紧了些,力量上,修斯再怎么样也是比不过西奎的,在意识到自己怎么做都是徒劳的后,修斯冷静下来了。修斯深呼吸了几次,将火气压了下去,说道:“西奎,你先不要闹了,这事我们以后再说,我来找你,是为了我家小豁,他的伤已经养好了,我想给他举办入部仪式。” “那他之前的部族呢?”西奎正经了些。 修斯想到池豁真正的来历,有些头疼。若将事实说出来,恐怕池豁将无法继续留在部落里,但说谎,他并不擅长,若族长是其他兽人的话,那还不会被识破,但现在面对的是西奎,认识了这么多年,西奎很了解他,只要他一说谎,西奎便立刻就能识破他的谎言,而现在......修斯低着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才抬头看着西奎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筹备仪式就可以了。” 西奎收敛了神色,盯着修斯看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好。” 听闻,修斯松了口气,便坐直了身子,推了西奎一把,西奎竟被推得后退了一步,修斯眼里闪过诧异,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西奎没什么变化的神色,将到口的疑问咽了回去,淡漠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小豁还在家里等我。”说罢,便要起身离开,却被西奎一把按了回去。 修斯反射性地抬头,只见西奎居高临下地用他看不懂的眼神看他,然后便用很是缓慢的动作慢慢地俯下/身来,修斯瞳孔收缩,身子挣扎了几下,企图逃离西奎的控制范围,但西奎没有给他逃脱的机会,只是见修斯这般抗拒,顿了一下,然后在下一刻,分别在修斯花白的头发和有着些许皱纹的额头上亲吻,同时低声道:“我不会放弃你的,已经这么多年了,你也已经衰弱这么些年了,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找到方法让我也进入衰弱期,二是你放弃衰弱期,不要以为没人知道你是故意衰弱的。” 怀里本还在挣扎的人在听完自己的话后,瞬间僵直了身子,这样的反应,并不值得高兴,但西奎的心情却很愉悦。 看!你躲不掉也逃不了,无论如何,最终,你都会是我的,至于那个小雌性......西奎在修斯看不到的地方,眯着眼睛,嘴角微勾,露出了一个细微地笑,加上他脸上被修斯揍出来的伤口,本应是可笑的面容,却透出了一股子莫名地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