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新娘:尸鬼咒》 鬼附身 1 十岁那年,家里发生了一件影响我一生的事情。或许正是从那件事情以后,我才慢慢地对这个世界上的另一种形式存在的事物有了很大的探索欲望。 用比较直白一点的话来讲,这种事物可以称作是鬼,也叫灵魂。这个世界是否到底有鬼,直到现在我也不能确认。但是那些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有很多却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在这个电闪雷鸣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我忽然很想把这一切用文字的方式表达出来,我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我心里清楚,现在如果还不能说出来的话,可能过了今夜,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向世人讲述我这些年所遭遇的一切了。 小的时候,父母经常争吵。我的童年几乎就是在父母的争吵中度过的。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甚至为此离家出走过,可惜以我弱小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家庭争吵这件事情。所以,我和弟弟只能以忍耐痛苦的方式生活下去。 先从我亲身经历,并且发生在我最亲的人身上的一件诡异的事情说起吧。 那年夏天,我十岁,弟弟八岁。 天空电闪雷鸣,暴雨喷薄。这个午后,在别人家的孩子围着父母嬉戏的时候,我和弟弟却躲在墙角,脸上挂着泪水,瑟瑟发抖地看着父母亲在争吵。 母亲体质一直不错,居住农村,常年劳作,母亲的肌肤泛着一种黑色的油光。在我的印象里,母亲一直是个比较强势的人,而父亲则相对显得懦弱。但是那一天,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父亲在争吵母亲不过的情况下,动手打起了母亲。 这个时候,我和弟弟都冲了上去。弟弟抱住父亲的大腿,而我则挡在父亲和母亲中间。由于来的突然,父亲一时没有收住手,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脸上。顿时,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哇哇大哭起来。 弟弟也哭,抱着父亲的腿说:“爸,你别打我妈,别打我妈。” “滚开。”兴许是天气烦闷,惹的人的心里也有些兵慌马乱,父亲一把甩开弟弟,挥手拉开我,正要打母亲的时候。忽然,母亲很诡异的笑了。 “嘿嘿,哈哈……”母亲一边笑,一边拍手,像个孩子一样。 看到母亲奇怪的表现,父亲一下子愣住了。 “嘿嘿,打架了,继续打呀,我要看打架的。”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这个时候的母亲给我的感觉非常陌生,我忍住了哭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母亲。 父亲从小生活在农村,深受一些封建迷信的迷惑,加上母亲现在的情况,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站在原地,声音有些强硬地问:“你咋啦?” “嘿嘿。”母亲抬起头,眼睛里散发出一种冰凉的光芒。“你们不打了吗?不打的话我就走了。” 母亲突然站起来,抬脚就跑。在我家的后面就是一个池塘,不算太深,据说以前淹死过人。雨后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地上流淌着一条条水沟。母亲不管不顾,哪怕鞋子踩在水沟里也茫然不知,只是一个劲地往屋后的池塘冲去。 旁边散步的邻居看到这种情况,都跑出来想要拉住母亲。可是奇怪的是,母亲的力气忽然变得极大,三个中年的男人竟然没人能拉的住她。就这样,两分钟后,在我和弟弟满脸泪水的注目下,母亲纵身跳进了满是雨水的池塘。 发疯了的母亲 “快,快救人。” 赶来的父亲紧随母亲身后跳了下去,一把抓住正不住下沉的母亲。这个时候,其他的邻居赶了上来,也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母亲在水里一直挣扎,偶尔脑袋露出水面的时候,我还能听到她在喊:“放开我,我要回家。” 终于,在四个人的共同努力下,母亲被拖到了岸边。兴许是挣扎了这么久,母亲的力气也完全用尽了一样,上岸后,母亲就双目无神,不再挣扎。只是嘴巴一直咧开,在笑。 父亲和林俊把母亲抬回家,用一根很粗很粗的绳子绑在我的小木床上。回到家以后,母亲又开始了挣扎,只是被绳子绑住,一时之间无法挣脱罢了。 我和弟弟非常害怕,站在角落里看着母亲一会挣扎,一会傻笑,一会又开始唱歌。 弟弟紧抓着我的手,小声问:“哥,咱妈咋啦?”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一个年龄较长的邻居喊我:“小顺,快去叫你三奶奶来。” “哦。”我答应一声,飞快地跑出家门。 三奶奶是我们村年龄非常大的一个孤寡老人,丈夫以前是我们小学的校长,后来暴病而亡。三奶奶儿女常年在外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到家里相聚。由于三爷爷的原因,三奶奶在村子里威望很高,哪家娶媳妇,殡葬等大事,都会请三奶奶过去。 我家距离三奶奶家也不是很远,来回十分钟的路程。三奶奶来了以后,就跑到床前,翻着母亲的眼皮观察。过了一会后,三奶奶叹了口气,说:“去给我拿把菜刀来。” 父亲应了一声,急忙跑到厨房把菜刀拿来,递给三奶奶。 那个时候虽然很害怕,但是对这样的场面却也感到好奇,因此就拉着弟弟凑到三奶奶身后,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见三奶奶左手掐住母亲的脖子,右手拿着菜刀,厉声喝问:“你是谁?” 开始的时候母亲只是笑,后来在三奶奶连声的喝问下,母亲笑着答道:“嘿嘿,我叫玲花啊,三姑,你不记得我了吗?” 说到玲花的时候,我明显感到周围的邻居纷纷后退了一步。我也不知为何,只知我母亲不叫这个名字。 三奶奶回过头,小声说:“看来是碰到脏东西了。” “那咋办?”父亲急忙问道。 “也不难办。”三奶奶站起来,扫视众人,说道:“你去弄点血来,鸡血,鸭血都行,但是必须得是新鲜的。” “好,我这就去。” 父亲去弄鸡血的时候,三奶奶重新以原来的姿势坐下来,厉声喝问:“你从哪里来?” “嘿嘿,我从水里来啊?”母亲瞳孔逐渐放大,竟然哭了起来:“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好孤独啊。”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三奶奶常年不苟言笑,严肃的吓人。 母亲止住了哭声,说:“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想一想啊,哦,对了,刚才我在路边走,看到这家在吵架,我就跑进来看了。” 三奶奶 其实三奶奶只是年龄比较大,经历的事情多了一些罢了。怎么处理此类事情,她也是道听途说从未实践过。听到母亲这样说,三奶奶握刀的右手紧了紧,说:“哪里来哪里去,你快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母亲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这里这么好玩,哈哈,还有这么多人,我才不回去呢。” 恰好这个时候,父亲弄来了一碗新鲜的鸡血。三奶奶吩咐父亲守在母亲身边,见机行事。 三奶奶喝骂:“你快走,不走我就砍死你。” “不走,就不走。” “走不走?”三奶奶飞快地举起手中的菜刀,朝着母亲的面门砍去,于此同时,父亲手里端着的鸡血一下子泼在母亲脸上。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母亲脸上淌满了鸡血,但是却也昏迷了过去。 那是怎样的叫声啊,直到如今,我也无法忘记那种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比指甲划破玻璃碎片的声音还要刺耳。 三奶奶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说:“好了,那东西已经走了。她睡一会就好。” 父亲连声感谢,恭送三奶奶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三奶奶回过头,大有深意地看了父亲一眼,说:“你们两口子以后不要经常吵架了,你们家屋后不干净,难保那东西不会再次趁虚而入。这次好办,以后再来就难处理了。” 那次以后,母亲大病了一场,后来听从邻居的建议,开始信奉基督教。也奇怪,从那以后,这样的事情就再没发生过。当然了,父亲和母亲还是会偶尔吵架,但是无论吵的再厉害,父亲也绝对不会动手打母亲。似乎那次的经历,在父亲的心里也产生了很大的阴影。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干净的东西。只是有一次无意中听到邻居谈及屋后的那个小池塘,这才知道玲花以前也是我们村的一个女孩子,有一次在池塘里洗衣服,不小心掉到池塘里淹死了。 据说,如果有人深夜路过那里的话,经常可以听到哗哗的水声,就像一个人在洗衣服一样。 当然了,也就是从这件事情开始,我慢慢地对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好奇,甚至有时候会有一种探知的欲望。说起屋后的小池塘,我还曾经专门在深夜跑到屋后去看,可惜什么都没看到。事后反而被父亲揪住暴揍了一顿。 这个池塘是否真的鬼,我到现在也无法确认。那不过是穿过小村的一条很小的池塘罢了,夏天的时候,大家也不会顾忌池塘的传说,依旧会在里面洗澡,洗衣服。直到我十三岁那年,屋后池塘同样的地方死了一个人以后,大家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个池塘真的不平静。 村里老人说,横死的人必须要找到替身才能转世投胎,否则只能永远徘徊在她横死的地方,阴魂不散,得不到解脱。而那个替身原本是母亲,只是没能得逞,后来才换了一个人。 这个小池塘的传说,直到我后来离开村庄,到外面读书以后才逐渐淡忘。 小彩 1998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 这一年,国家最高领导人与世长辞,国人哀悼。 这一年,长江发生了自1954年以来又一次特大洪水。 这一年,我在浙江南部城市里的一个报社做记者。 七月下旬,报社委派我到江苏南京地区的一个边缘小镇进行一次前线采访。临行前,主任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小罗啊,前线很危险,社里派你过去,是基于对你个人能力的认可和信任,所以呀,你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我讪笑着回答:“绝对不辜负社里对我的期望。”走出门以后,我的脸色顿时灰暗起来,心里暗骂,胖猪刘,这次如果我侥幸不死,回来一定弄死你。 路过卫生间的时候,恰好碰到小彩,她的脸色很是苍白,盯着两个黑眼圈。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强颜欢笑:“老大,你确定要去沿江镇吗?” “嗯,没办法的事情。” 小彩嘟囔着说:“我看胖猪刘是故意的,估计整天就琢磨着把你支开,他好着手准备,保住他主任的位置。” “小彩,别瞎说。”我随手点了一支烟,蹲在门口抽了起来。对于这次采访,我内心的确有些不快。胖猪刘这个办公室主任不过是个副职,正职离开以后,这个位置就一直空着。原本胖猪刘以为自己一定是不二人选,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领导也不知什么想法,暗示我可以去竞争这个位置。如此一来,我和胖猪刘就变成了敌对关系。 眼看过段时间就是述职的日子,本想着留在报社好好准备述职材料,哪知胖猪刘却技高一筹,直接给我安排了一份苦差。 想到这里,我内心愈发苦闷。 由于事情比较紧急,下午就要出发。抽完香烟以后,与小彩道别,准备回家收拾些日常用品和衣服。走到电梯口时,小彩跑了过来,把一块晶莹剔透的心形吊坠挂到我脖子上:“老大,这是我家祖传的护身护,你去沿江那么危险,带着它说不定能保护你。” “呵呵,你还信这个?”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你别摘下来就是了。”小彩白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望着小彩窈窕的身影,内心不禁一阵激荡,小彩是来报社实习的大学生,说直白一点,其实算是我的助手,平日里相处的多了,难免会产生一些情愫。 原本想着,如果真的能够荣升一级,到时候一定找个机会跟小彩表白,从此双宿双飞,羡煞旁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看来计划要搁置了。 回到家,匆忙收拾了一些东西以后,坐出租车前往汽车站。 到南京需要四五个小时,然后从南京转车去沿江镇。估计到地方以后就是深夜了。 让我没有预料的是,正是这一次的沿江之行,彻底打乱我原本平静的生活,从此陷入一个又一个诡异离奇的谜一样的漩涡。甚至危及到了我的生命 初见刘德才 如我所料,赶到沿江镇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主要是南京通往沿江镇的汽车太少,加上一路大雨漂泊,车开的很慢。刚下车,就看到门外一群人穿着雨衣站在那里。 由于沿江属于抗洪一线,这个时候来沿江的人并不多。我拖着行李箱,走在最后面。离那群人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忽然一道亮光打在我的脸上。我急忙闭上眼睛,条件反射地用手遮挡光线。 与此同时,我听到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是罗记者不?” 那道亮光原来是那人拿着手电筒照过来,见到我的反应,那人立刻关掉了手电筒。我点点头,朝他们走过去:“是我,你们是?” “哦,你好。”那人确认了我的身份以后,显得很是高兴,伸出一双沾满雨水的手朝我握了过来:“果然是罗记者啊,你可让我们好等。” 坐了一路的汽车,脑海中有些迷糊,点点头说:“路上开的慢。” “不碍事,不碍事,只要你来就好。”握完手以后,那人自我介绍说:“鄙人刘德才,是沿江镇的镇长。罗记者,还没吃饭吧,走,我带你弄点吃的,为罗记者接风。” 其实我不太适应这样官场上的一套托词,但是干记者这个行业,平日里难免会接触一些有身份的人,长久下来,我也磨练出一套做事的规则。一路上,刘德才一直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沿江镇此时面临的情况。从他口中我知道,沿江由于地处偏远,上面领导的精力用不到这里,只派了一个连队的官兵来这里驻扎。而那些记者和电视台也不会来这个小地方。 了解到这个情况,我在内心又忍不住暗骂胖猪刘心黑,把我安排这样不着调的地方,能发掘到什么好的新闻呢? 眼看就要走到刘德才所说的饭店,漆黑的黑夜中忽然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再看刘德才,发现他脸色变得很是苍白,口中念道:“不好了,难道决堤了?” 这次为了迎接我,刘德才带了四个镇上不大不小的领导赶过来,听到这声巨响以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刘德才猛地一跺脚,说:“你们几个招呼罗记者,我去堤上看看。”说完,拿着手电筒,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夜幕之中。 直到刘德才消失以后,这才有人反应过来,指着前面的饭店说:“罗记者,我们先去吃饭吧。” “还吃什么呀,我们也过去吧。”多年来的职业素养使我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新闻至上。虽然此刻已经饥肠辘辘,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我决定还是先去工作。 在几人的带领下,我们很快追上刘德才。 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禁一愣,只见滔滔的洪水从山上冲下来,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怪兽。看到刘德才,立刻有人跑过来报告:“镇长,不好了,前面一处大山发生了坍塌,洪水一下子涨起来了。” 刘德才脸色很难看,咆哮着喊:“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点上去帮忙,一定要保住堤坝。” 神秘棺材现 此时此刻,刘德才已经顾不上我了,卷起袖子加入到了忙碌的人群之中。 放眼望去,整个堤坝加上官兵,足足数千人在抢险。有些是用平板车往堤坝上推土,有些身强力壮的则直接用肩膀扛。不分男女老幼,只要还能喘气的人,都站在抢险的第一线,挥洒着汗水和雨水保护自己的家园。 我被眼前壮观的景象感动了,心潮澎湃地拿起照相机,穿梭在人群之中,记录着一幕幕让令人感动的画面。做记者这么多年,如此壮观的场面还真是第一次接触到。 雨下的越来越大,漆黑的夜空中,不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震的人心里发慌。这种情况下,谁都不知道这一道长长的堤坝还能撑多久。穿梭间,我不知不觉来到堤坝上面,望着前方波涛汹涌的洪水,心中感慨万千。 这样的大洪水,可谓是百年一遇,不记录下来,实在有些可惜。我举起相机,正要按下快门的一瞬间,天空忽然一个闪电,瞬间照亮了前方的洪水。 “啊,水里有个棺材!”人群中,有个年轻人眼睛利索,看到洪水中央似乎漂浮着一件物事。一瞬间,所有人都把灯光对准了洪水中央。这时候,我们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在湍急的洪水中央,漂浮着一个巨大古朴的棺材,诡异的是,那棺材在洪水之中是缓缓地漂流着,就像是有人在控制着棺材行走的速度一样。 这完全不合常理。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慌了。 这一刻,全场肃静,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洪水中那个诡异的棺材缓缓漂流。 刘德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我注意到他脸色像猪肝一样,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 “妈的,晦气,水里怎么会飘着棺材?”有个战士扛着手中的铁锹,嘴唇发干。 “这,这难道是镇鬼棺?”一个老头颤抖着手,指着水中的棺材大惊失色。 刘德才“嗯”了一声,回过头望着那个老头,问道:“刘老,什么是镇鬼棺?” 那被称作刘老的老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颤声说道:“我们这条河是长江的支脉,传说这条河数千年来死了很多人,怨气很重,经常闹鬼。后来有一个叫铁冠道人的游方道士路径此地,便打造了一个巨大的棺材埋在河底,从此以后,这条河风平浪静不再闹鬼了。世人称这棺材叫镇鬼棺。现在镇鬼棺被大水冲了出来,完了,我们大家都完了。” “刘,刘老,你可别吓唬人,什么镇鬼棺,我看屁都没有。”刘德才强自镇定,挥手说道:“大家不要慌,继续干活。” “哇”的一声,不知道谁率先哭了起来,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各位神仙大人,饶命啊。”这种事情太过离奇,加上此地着实流传着镇鬼棺的传说,此时经刘老一提醒,所有人都害怕起来。一传十,十传百,一瞬间,大部分人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传说中的镇鬼棺 我可以看得出,刘德才内心也十分害怕,只是他作为镇长,无法像那些乡民那样愚昧罢了。水中的棺材渐行渐远,一点点的消失。此刻,刘德才身旁的几个助手受到现场气氛的感染,在棺材即将消失的时候,忍不住跪了下来。 刘德才结实的脸部肌肉抖动,一脚踹倒了身旁的一个人,骂道:“大家都起来,这是干什么?不就一个棺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惜,刘德才此时的说话根本没有人听,所有人都在跪拜。 直到棺材彻底消失,人群才逐渐平静下来。刘德才苦笑了一下,面向群众,大声说道:“现场棺材没了,大家快点起来干活吧,别忘了,我们是在抢险,是在保护自己的家园。如果连我们的家都被洪水给淹没了,你们拜那个什么狗屁镇鬼棺还有什么用?” 这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也说到了点子上。只是群众的思维还沉浸在刚才诡异的一幕里,一时间还无法反应过来。此时,刘德才弯腰抓住刚才被他踹翻的那个人的胳膊,一使劲把他拉了起来。 此时,那些人镇里的领导人物一个个纷纷站了起来,面带尴尬地看着刘德才。 因为有人带领,其他乡民也纷纷站起来了,重新加入到了抢险的队伍之中。由始至终,反而是我和部队上的几名战士没动。 说句心里话,我内心对这些未知的东西有着非常强烈的探索欲望。如果不是洪水太大太急,我一定会鼓舞大家把棺材打捞上来,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见人群终于恢复原有的持续,刘德才大出一口气,看着我笑道:“罗记者,让你见笑了。” “没事,刘镇长,我随便走走,你去指挥抢险吧。”经过这些事情以后,我逐渐对刘德才起了一丝好感,看来这个官并不愚昧,在刚才那样混乱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实在非同一般。 刘德才走后,我重新拿起照相机,想要拍一些什么。不知为何,我心里很想去看看那个棺材到底飘到哪里去了。脚步不知不觉,沿着棺材飘去的方向走去。 期间,有个人朝我打招呼。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在车站迎接我的那些人之一。 “罗记者,别靠近山啊,雨大,容易滑坡。” “嗯。”我点点头,脚步却没停,继续追着那棺材的踪迹走去。 逐渐地,我脱离了人群,越走越远。 那棺材漂流的十分缓慢,原本按我的脚步,这个时候肯定能够追到。可是我走了许久,却根本没有看到棺材的影子。我心里还在奇怪怎么那棺材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一直留心水面,我却没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等到我注意到声音的时候,我已经距离人群很远了。 身后的脚步声传来,吓了我一跳,我急忙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我拿手电照了照,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心里猝然一惊,大声喝问:“谁,谁在跟着我?” 恶作剧岩岩 漆黑的雨夜,没有人回答我,只有漂泊的大雨打在地面,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虽然经历过不少诡异恐怖的事情,但是心智却并没有因此变得强壮,遇到这样诡异的情况,心里难免会有些忐忑。 我遥望着来时的方向,刚才走路的时候没注意,没想到走了这么远。 看来棺材是找不到了,我决定尽快回到人群之中。 走了几步,身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我感到头皮发毛,浑身的汗毛根根竖立。我猛地回头,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我没有停留,一步跨上去,抓住那个白色的影子,大声质问:“还想跑?” 入手冰凉细腻,竟然是一个女人的肌肤。抬头看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惨白绝美还带着点稚嫩的脸,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 “哎呀,你抓痛我了。”女孩被我抓住,挣脱了几下,摆脱掉我的手。 看到对方是个人,我内心悄悄放松下来,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嘻嘻。”女孩吃吃笑了起来:“吓坏你了吧。” “你有毛病。”我转身欲走。 女孩跑了几步,追了上来,“你不要生气呀,我向你道歉就是咯。” 我口气软了下来,放缓了脚步,轻声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看你呀。”女孩一边走,一边不住地打量着我。 我愣了一下,问道:“看我做什么?” “听说你是记者?”女孩说:“我还没见过记者长什么样呢。” 我啼笑皆非,面色一板,说:“那你现在看到了。” “嗯。”女孩点点头,说:“原来记者也胆小呀。” 被女孩如此奚落,我心底感到不快,气恼地说道:“记者也是人。” “也是哦,哎,你等等我呀。”女孩追上来,雨水打湿了她的裙角,脸上也盈满了水汽,看上去十分可爱。“记者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罗瑜。” “哦,罗瑜哥哥。”女孩说:“我叫岩岩,我告诉你哦,刚才我看到鬼啦。” “鬼?”我停下脚步,疑惑地望着她。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正值豆蔻年华,发育的也非常不错。在如此可爱的女孩面前,我实在兴不起什么怒意,调笑着说:“胡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 “哎,你别不信呀,是真的有鬼。”岩岩比我稍矮了一些,脚下穿着凉鞋,沾满了泥巴。女孩指着后面一块空地,说:“你看呀,罗瑜哥哥,那里就有一个鬼,他在向你打招呼呢。”原本我就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人,听到岩岩这样一说,汗毛再次竖立起来。我眼角的余光望向岩岩手指的方向,可惜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握紧了手中的相机,说:“岩岩,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岩岩瞪大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我,说:“罗瑜哥哥,我不说了。” 沉默了一会,见岩岩一直嘟着嘴巴,心生愧疚,于是问道:“岩岩,你父母呢?” “她们呀,在那里。”岩岩手指的方向,是一片空白的水面,什么都没有。 出事了 我不确定像岩岩这样的女孩子是不是有恶作剧的习惯,当我回首望着那片漆黑而又充满雾气的水面,内心隐隐感到一丝愤怒。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的暴雨有了微微减弱的趋势。我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在心底默默祈祷,让大雨停下吧。 身旁的岩岩似乎感受到了我内心的不快,悄悄碰了碰我的手臂,轻声问:“罗瑜哥哥,你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话?” “岩岩。”我压制住心底的怒气,郑重地说道:“我不希望你老是骗人。” “我没有骗你。”岩岩感到委屈,眼睛泛红,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隐隐有泪光闪烁:“我家就住在那里,那里原本是个小村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连我妈妈也被淹死了。” 岩岩哭了起来。 我被岩岩的话震动了,这一场无情的大雨,到底带走了多少鲜活的生命呢? 其实我是个不善于言辞的人,尤其是面对女孩子的哭泣,更加显得不知所措。望着岩岩沾满泪水和雨水的脸颊,我感到一阵心痛。颤抖着伸出右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岩岩,对不起,我……” “没事的,罗瑜哥哥,岩岩一点都不伤心。”岩岩故作洒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对我展颜一笑。我一时看的有些呆了。 岩岩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身材瘦小,发丝如墨。浑身不自觉地散发出属于花季女生身上特有的青春气息。为了缓和我的呆滞,我故意找话题:“岩岩,你冷吗?” “不冷啊。” “那为什么你的肌肤这么冰凉?”就在刚才我碰触岩岩面颊的时候,我感受到岩岩身体的温度,用冰凉刺骨来形容显得有些过分,但是至少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由于是夏天,我身上也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而已,没法给岩岩带来温暖。想了想,只有加快脚步,走到人群之中,这样才会温暖一些。 “岩岩,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但是你不要生气。” 回去路走的很慢,似乎在我心底,也希望跟这个女孩多一些独处的时间。 岩岩说:“你问吧,我不会生气的。” 我撑起伞,靠近了岩岩一些,尽量遮挡天空中落下的雨水。岩岩的伞很小,根本无法完全将她的身体挡住。我说:“你母亲不幸遇难,为什么刚才你好像并不是很伤心呢?” 岩岩愣了一下,语气平淡:“有什么好伤心的呢?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见面了。” 这句话在漆黑的夜里说出来,让我感到不寒而栗。难道她要自寻短见? 正当我想要回头问岩岩的时候,从前方忽然射来几束刺眼的亮光。我眯起眼睛,用手挡住亮光。前方跑来四个人,似乎走的很急,来到我面前时,个个脸色惨白气喘吁吁。 “大记者,终于找到你了。”说话的我认识,正是之前到汽车站接我,又被刘德才一脚踹倒的那一位。 “什么事?” “大记者,你快点来吧,出大事了。”那人急切地拉着我就走。匆忙中我想要叫上岩岩,可是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什么都没有。 岩岩去哪里了? 李刚之死 堤坝上确实出事了。 在几个老乡的带领下,我回到了堤坝上。这里的人们拥挤在一起,指指点点在说着什么。我们赶到以后,带我来的几个老乡推开围观的人群:“让开,让开,让大记者进去。” 在这个沿江镇,记者这个职业被无限放大,好像比官员还厉害。这让我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仿佛在这一刻,我的肩上扛着一道神圣的使命。虽然最初来此地我心底是不情愿的,可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忽然在内心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真正能够帮到这里的人们。 来到人群的中央,我一下子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具血粼粼的尸体。 那是一个武警战士,叫李刚。此时,他的胸口被手推车的扶手穿过,死状极其凄惨。我急忙取出相机,对这尸体拍了几张照片。刘德才脸色凝重,走到我身边叹了口气,说:“罗记者,李刚应该是英雄吧。” “是的。”我郑重地点点头。 不知是谁先开始,人群中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整个场面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情绪。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人,至少有一半人要么被洪水毁去了家,要么就是失去了亲人。之前没有这种悲壮的事件引导,大家只能把这种情绪藏在心中,化作一腔怒气与洪水做斗争。 可是现在,李刚的死变成了一个导火线,激发了在场的人们心里的悲伤。 我被这种气氛感染,眼睛泛红,鼻子酸酸的。 刘德才站出来,大声喊道:“同志们,各位乡亲,李刚是为了保护我们沿江镇而死,是个大英雄,我们要纪念他。现在洪水还没有退去,大家不能放松,让我们先把李刚同志的遗体抬下去,然后我们加快速度,与洪水做斗争,并且要取得最终的胜利。” 不得不说刘德才在这种大场合说话的感染力和号召力,人群擦着眼睛,缓缓散开,继续加入到了筑堤的行列。只是场面不再喧嚣,大家都很安静,内心隐忍着一股怒意。 来了两个战士,把李刚的尸体抬到担架上面,往回走的时候,我隐隐听到刘老的声音:“逃不掉的,这只是个开始,所有人都要死。” 我睁大眼睛,望着蹲在墙角默默抽烟的刘老,心底感到气愤。这个小老头,连牙都没有了,还要在这里蛊惑人心。刘老似乎感受到了我不诧的目光,浑浊的眼睛看过来,诡异地朝我笑了笑,露出像刀削一样的皱纹。 不再理会他,脚步跟随着李刚的遗体而去。这段时间,河里偶尔会有尸体飘起,大家会把尸体打捞上来,放在镇里的一座小庙里。这里的人处于边缘地带,思想相对封建一些。 他们认为,人死后,必须请一些道士或者和尚超度才行,不然灵魂不得安生。 走到一半的路程,我的眼睛不经意看到路边的一颗树后露出白色的衣角。我心怀疑惑,走过去却看到岩岩怔怔地站在那里,眼睛望向李刚的担架,眼中散发出一种不知所以的光彩。 鬼汤 “岩岩,你怎么在这里?” 岩岩似乎早就知道我在她身后,头也没回,声音幽幽地说:“他死了呀。” “是的。”我说:“胸口那么大一个窟窿,神仙也没办法了。” “罗瑜哥哥。”岩岩忽然转身,望着我说:“你要记住他的脸哦,说不定你还会遇见他的。” 岩岩是个很怪异的女孩子,虽然跟她接触没多久,但是经常蹦出来的话都能让我感到害怕。我故意忽略掉岩岩刚才的话,转而问她:“你刚才去哪里了?” “刚才啊,我藏起来了。” “为什么?” “我不能见那些人的。”岩岩脸上带着很深的失落感:“罗瑜哥哥,你要向我保证,不要把见过我的事情说出去哦,否则的话,你就永远见不到我啦。” “好吧。”我点点头。 忽然,岩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弯弯的眉毛凝结在一起,显得很是痛苦的样子。此时的雨又小了一些。 “罗瑜哥哥,我要走啦,再见。”说完,岩岩也不等我答话,转身跑进路边的树林里。望着岩岩消失的方向,内心惆怅百转,这个女孩让我感到很困惑。 经过大半夜的劳动,堤坝暂时安全了。到了后半夜,雨水又小了一些。这种情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我看到人们大多把手中的工具随意地扔在脚边,也不顾地面湿滑,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与此同时,有镇里的女人弄来了饭菜和热汤,给大家填充肚子。 我坐在刘德才旁边,一边翻看照片,随意地问道:“刘镇长,镇子应该能保住吧。” “不好说。”刘德才一脸担忧:“第一,老天爷不要再下去;第二,上游不再有水冲下来。两者有其一,事情都会有变化。罗记者,你辛苦了,先喝完汤吧。”刘德才随手端起一碗汤到我面前。 我道了声谢,接过汤刚要喝,忽然闻到一股腥味。凝神望去,我感到气血上涌,差点吐了出来。刘德才端给我的哪里是什么汤,明明就是一碗殷红殷红的鲜血,就像李刚胸口流出的血液那样。 大叫一声,我把那婉汤扔到了地上。 “罗记者,怎么啦?” “汤,那汤……”我脸色发白,嘴唇颤抖指着地上那碗汤。 刘德才疑惑地看着我,端起自己手中那婉汤闻了一下,道:“汤没什么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等我再看地上那碗汤的时候,果然发现什么都没有。 那只是一碗汤而已。 “可能是我太累了吧。”我精神恍惚地朝刘德才笑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自顾自地走到旁边的帐篷里面。刘德才为了照顾我,特意安排了一个比较大一些的帐篷给我住。 坐在帐篷里面,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思考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先是看到了一个诡异的棺材,然后遇见岩岩,接着就发生了李刚的事情。这一切之中,难道真的有什么线索串联在一起? 你也来呀 或许这些事情实在太过难以捉摸,就在这样思考的时间里,我竟然不知何时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在我的帐篷外面徘徊。开始我以为是在堤坝上守夜的人,就没怎么在意。可是躺下来没多久,那个声音却一直在门外。 我有些心烦意乱,穿好鞋子走了出来。 帐篷外面的确什么都没有,可是我看到不远处的堤坝上蹲着几个人,好像在挖堤坝一样。我疑惑地走过去,大声喊了一句:“你们在干什么?” 那几个人的确是在挖堤坝,只是围成一圈,蹲在地上用手挖。我的喊声在黑夜中传出很远。 兴许是我的声音起到了作用,那几个人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齐齐转身望着我。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恐怖虚浮的脸,就像是在水里面侵泡很久一样。这时我才注意到,这几个人的脚其实是悬在空中,距离地面至少有五公分。 这些是什么人? 那些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看到我以后,不约而同地地咧开嘴巴朝我诡异地笑了起来。我竟然看到,有个人的脸上甚至在有腐烂的皮肉掉下来。 “鬼,鬼,有鬼啊……”我转身就跑。 不知为何,我喊的这么大声,可是离我很近的帐篷却没有人回应我。 我越跑越快,脚下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虽然我没有回头看,可是我仿佛能够感觉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就像有人在追赶我一样。 直到我跑到一处破庙跟前,耳边的风声才小了一些。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还好,那些“人”并没有跟上来。跑了这么久,我浑身就像散架了一样,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吱呀”一声,破庙的门好像被风吹了开来。这时我看到破庙里并排躺着十几个人,那些人有的身体浮肿,有的浑身流出水来。只有一具尸体比较正常,他穿着军装。 这里难道是镇里放尸体的那座庙? 反应过来以后,我颤巍巍地站起来,凑近破庙一些,想要确认到底是不是摆放尸体的破庙。然而,我的脚步声好像打扰了里面躺着的人,其中一具穿着军装的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我注意到,他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屋顶,短暂的呆滞以后,尸体直直地站了起来。 竟然是李刚,那个被手推车扶手穿破胸膛的战士。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还会站起来。 我大气不敢出一口,躲到一颗树后,呆呆地看着李刚身体僵硬地跨过门槛,然后直直地朝堤坝的方向走去。我说过虽然我的心智仍旧没有成熟,可是对这样诡异的事情却有一份原始的探知欲望。 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地悄悄跟在李刚身后。 一直来到河边,李刚的脚步仍旧没有停止,他毫不犹豫地跨过堤坝,走进河里。由浅至深,水面先是盖过他的脚,然后是膝盖,接着是腰部。李刚胸口的那个洞,早已失去的流血的机能,但是那个洞却仍旧存在。 你能想象吗?一个死了的人,胸口上有个手臂那么粗的洞,站在河里,转身朝你笑的场景吗? 是的,李刚朝我笑了。就在河水即将漫入胸部的时候,李刚仿佛感受到我的视线一样,缓缓地转身,朝我诡异地笑了起来。 我看到的,李刚缓缓地伸出右手朝我挥手,仿佛在说:“你也来呀……” 尸体消失了 我痴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李刚纵身跃入河中。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诡异,我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能够感到疼痛。 看来不是在做梦。 难道世上真的有鬼? 我失魂落魄地转过身,想要走回自己的帐篷里去。忽然,脚下打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与此同时,我感到头部传来巨大的疼痛,这种疼痛让我无法忍耐,直至昏厥。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面,头部还在隐隐作痛,估计昨晚摔倒的时候刚好撞到了石头上。我揉着疼痛的地方走出帐篷,恰好碰到刘德才在检查堤坝,我走了过去。 “早啊,罗记者,等会就可以吃早餐了。”刘德才很健壮,并不像有些官员那样虚胖。 “刘镇长,昨天谁把我送回去的?” “罗记者,你昨天出去了?”刘德才很是吃惊的样子。 随即我把自己昨晚遭遇的事情告诉了刘德才,对方听完以后,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怎么可能呢,罗记者,你是不是做梦了?” “没有。”我坚定地说道:“昨晚我真的看见李刚跳到河里了,不信你找个人去庙里看看。” “好吧。”刘德才叫了身旁的一个人,让他破庙看看。这时,刘德才问他身边的另外一个人,说:“昨晚守夜的是谁?” 那人应该是个文书一类的官员,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闻言,推了推眼镜说:“是郭村的郭德旺和郭德文两兄弟,我去把他们叫来。” 不一会儿,那个文书就带着两个睡眼惺忪的中年汉子过来。 刘德才打量了他们一眼,问道:“昨晚你们守夜,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其中一个年龄大一些的站出来,斩钉截铁地说道:“镇长,我们两个昨晚就在那个帐篷里面。”那人指的的地方,离我出事的地方不远。可是我昨晚怎么没有看到那里有个帐篷呢? “德旺,你老实说,昨晚有没有偷偷睡觉?”刘德才板起脸,吓唬二兄弟。 “绝对没有。”郭德旺大声喊道:“镇长,你可别冤枉人,你不信问德文,昨晚我们一直喝酒到天亮呢。” “是的镇长,我哥没有说谎。” “好吧好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刘德才笑着挥手让二人离开了。 等到二人走远以后,刘德才这才笑着说:“罗记者,我看你肯定是太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梦?被郭德旺二兄弟这么一说,连我自己都怀疑昨晚的遭遇了。毕竟那些事情实在离奇,一般人很难真的相信。 刘德才还要安慰我,刚才去破庙的那个人满身雨水地跑了过来。手上的雨伞由于顶风行驶,被吹的翻了过去。 “镇长,镇长,不好了,李刚的尸体不见了。”刘德才还要安慰我,刚才去破庙的那个人满身雨水地跑了过来。手上的雨伞由于顶风行驶,被吹的翻了过去。 “镇长,镇长,不好了,李刚的尸体不见了。” 奇人刘老 破庙立于镇郊,估计许久没人上香的缘故,整个庙宇看上去破败而又凄凉。庙内供奉着一个邋遢的道士,面目狰狞,怒目圆睁。如果不是穿着道士的服装,估计跟传说中的天师钟馗有点相似。 庙内摆放着十几具尸体,全是水中打捞而出。但惟独摆在中间位置空出了一个缝隙,哪里正是昨晚李刚遗体摆放的位置。 李刚竟然真的消失不见了。 虽然庙内庙外挤满了围观的群众,但是站在庙宇之中,仍旧感到一阵阵的冷意。上午的时候,天空中的雨水变得越来越小,蒙蒙细雨飘然洒落整个沿江镇,将这个江南小镇裹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刘德才面色铁青,一语不发。而我默默地站在人群中央,分析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很明显,死人是无法移动的,那么现在尸体不见了,唯有两个解释。第一,有人偷走了尸体,可是谁会偷一具死人的尸体呢?第二,李刚真的诈尸了。 事件的诡异之处在于,我昨晚明明清醒着跟踪李刚的尸体来到河边,可是后来我昏迷以后,问遍了所有人,都没有人看到或者是挪动我。那么我又如何完好无损地回到帐篷呢? 如果一切都是幻觉,那么我脑袋上的疼痛又怎么解释? 我感觉自己仿佛陷入到一个漩涡之中。 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在这种场合下是无法说出来的。先不说我的经历说出来是否有人相信,至少作为记者的我,是不能用这些神秘事件蛊惑乡民。 最后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刘德才命人驱散民众,而后找一些人出来,到处寻找李刚的尸体。 而我,在走出庙门的那一刻,脑海中有个人影忽然一闪。我决定,找到他,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忙乎了一整夜,刘老正在家中睡觉。问明了刘老居住的地方以后,我便一个人带着相机走了过去。刘老是个孤寡老人,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喜与人交往。居住的地方也在镇外的一个小树林里,独自生活。沿江镇以姓为基础,分为几个大家族,而刘老在刘姓一族之中,辈分非常之高。是以,凡是刘氏一族婚嫁丧葬,都会请刘老出来坐镇。 我辗转来到刘老的住所,敲了许久的门,这才听到“吱呀”一声,刘老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刘老,你好。”我讪笑着打招呼。 刘老对我的到来没有一丝意外,打开门让我走了进去。刘老居住的地方比较阴暗潮湿,周围被大树包围,颇有些武林高人隐居的意味。但是屋内常年不见阳光,散发出一股霉味,很是难闻。 “大记者,其实你不应该来的。” 在屋内坐下后,刘老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感到意外。 “为什么?”我问。 “哎。”刘老直叹气,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水烟。刘老道:“你来是想问镇鬼棺的事情吧。” 我心中一愣,不禁心感惊起。这刘老年岁不知几何,怎奈料事如神,仿若世间任何事情都逃不过那双浑浊的双眼。实乃一奇人也。 鬼在心中 刘老问道:“大记者,你读书颇多,可识得铁冠道人?” 说起来还当真有些汗颜,我不过是在一家小报社任职,读书时不喜用功,整日读些闲散书籍,却唯独这铁冠道人,我是当真不识。不过我记得在清代历史演义长篇小说《说唐演义全传》里,好似有个什么铁冠道人。这铁冠道人本名姜飞熊,原是铁冠塔的观主。其人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善于用兵与斗法,武艺高强,擅长使用一对宝剑。 当初段达在扬州开设店房时,这铁冠道人与段达,王世充乃是莫逆之交。后,三人对隋朝的□□极为痛恨,遂结异性兄弟,暗中招兵买马,想要推翻大隋朝,建立新的权力□□。王世充起事后,这铁冠道人乃是军师。后来铁冠道人与李靖对敌,战败被杀。 关于这铁冠道人的记载,书中赘述不多,因此我也无法深入了解。只知其胸怀大志,却未能尽展才华,饮恨沙场。 我把我所知道的说给刘老听,刘老不住点头,唯独说到铁冠道人饮恨沙场时,却忽然摇起头来。 刘老不诧说道:“饮恨沙场,那不过是小说中的说法罢了。真实的情况是,铁冠道人与王世充等人起义时满怀大志,心系民生,哪知王世充后来权力越来越大,所作所为也逐渐为铁冠道人所不喜,到后来,铁冠道人就有了离去的意思。乱世之中,比的就是手段。铁冠道人的想法被下人告到王世充那里,王世充担心铁冠道人离去后为他人所用,于是设计想要杀死铁冠道人。 当时铁冠道人已经察觉到王世充的意思,于是将计就计,在面对李靖之时故意落败,而后匆忙之中于乱军之中逃走。后来铁冠道人逃到南京一带,路径长江支脉汾水河,发觉此地鬼气滔天,妖魔作乱,当地民不聊生。铁冠道人心生不忍,便用阴沉木打造一副巨大的棺材,施以□□力镇于河底。哪知铁冠道人原本身上就负有重伤,镇鬼之时又耗费了太多的精气神,最终不治身亡。世人感念铁冠道人,便在此地建立庙宇,大肆供奉。我们镇外的那座破庙,供奉的其实就是铁冠道人。” 听完铁冠道人的故事,我心有所感,自古以来,能人义士总是无法完美收场。诸葛亮是,刘伯温是,这铁冠道人侠骨仁心,却也是落得一个不得善终。只是这个故事和现在所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刘老似乎看出我的疑问,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水烟,道:“铁冠道人临终前有句遗言,‘镇鬼现,世间乱’。说的就是镇鬼棺一旦现世,就表示世间将会重新遭逢大难。过不了多久,这个镇就会变得鬼气森森,哀鸿遍野了。大记者,劝你还是尽早离去,不要再把自己卷进去了。” “刘老,冒昧地问一句,这世间当真有鬼?” 刘老抬起浑浊的眼睛,望向屋外,喃喃说道:“鬼在心中。” 镇长不是好人 从刘老家出来以后,我感到更加迷茫了。本来以为可以从刘老这里得到一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可是现在看来,刘老除了告诉我一个故事之外,反而让整个事件的本身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难道我真的就此离去? 走出小树林,我看到了穿着白色衣裙,打着一把小红伞的岩岩。她站在一颗树后,面带微笑地望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见到岩岩,不自觉地心里舒畅了一些。 岩岩洒然一笑,说:“我等你呀。” “找我有什么事吗?” 岩岩道:“罗瑜哥哥,听说你昨晚见到鬼了。鬼是什么样子,可怕吗?” 我笑着摸了摸岩岩的头,说道:“别瞎说,昨晚只是做梦罢了。”对于这个奇怪的女孩子,我兴起了极其强烈的保护欲望,我很害怕那些未知的东西会吓到她。 “嘻,罗瑜哥哥,你不要害怕,如果真的有鬼出来,岩岩帮你打他们。”岩岩举着小红伞,,跟上我的脚步,小手竟然紧紧地抓住我。 岩岩的手很是冰凉,没有一丝温度。但是感受到他细腻的肌肤,我仍旧心怀激荡,不能自已。去往堤坝的路上,我遥遥望见刘德才带着几个人匆忙往镇子里赶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由于距离比较远,我也没有上去询问的意思。倒是身旁的岩岩,望着刘德才的背影,眼中散发出一股怪异的目光。似仇恨,又似哀怨。 “岩岩,你怎么了?” 岩岩不为所动,失魂落魄地望着刘德才的背影,小声说道:“镇长不是好人。” 至于为何镇长不是好人,无论我如何询问,岩岩始终不说。我明显地感觉到,岩岩的心中藏着很多事,只是她不愿意说出来罢了。作为记者,我有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毅力。既然岩岩现在不说,那也只是时候未到,相信在以后的相处中,也许有一天,岩岩就有可能把自己的故事讲出来,包括她为何如此怪异。 今天雨水比较小,上游也没什么大水冲下来,小镇获得难得的一天宁静。下午的时候,我告别了岩岩,回到帐篷里,把李刚的事迹编辑成文章,配合照片发到了报社的邮箱,然后准备睡觉。 这时候,帐篷外面忽然人群嘈杂,像是出了什么事。 我掀起帐篷走了出来,遥遥看到两个人,在镇中的带领下被人围在中央。 站在人群外,我拉住了一个镇民,问道:“老乡,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大记者呀。”那人说道:“有人说河里不太平,镇长请了两个大师过来帮忙驱邪。” “驱邪?” 我倒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那两个所谓的大师,年长的姓陶,据说是什么陶弘景天师的后人,另一个年轻人则是那陶大师的徒弟。看来上午刘德才跑去镇里,一定就是接这两个人去了。 对于这两个人的到来,我没什么大的反应,反倒希望二人不是欺世盗名之辈,有点真功夫,真的能够驱邪除魔,还沿江镇一个太平。 陶大师 那陶大师留着一头长发,甚是飘逸。可惜年龄长些,否则定然能够迷倒一群未成年少女。陶大师依河而立,手指微动,四处查看。 后面跟着的一众乡民从未见过如此神秘的大师,顿时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即使有口唾沫也不敢轻易吐出来,趁人不备,偷偷咽进肚子里。 观察了一会,陶大师眯起的眼睛猛然张开,大声喝道:“俊儿,拿拂尘来。” 那被称作俊儿的英俊青年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把手中的拂尘递给陶大师。陶大师拿着拂尘挥了三遍,口中念道:“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弟子陶子明奉茅山祖师敕令,拜请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急调阴兵阴将,火速前往沿江镇汾水河边,查明此地因何怪异,速速领令,火速奉行,茅山祖师敕令。” 陶大师念完,左手握拳忽然一挥,只见那拂尘轰然喷出五股火柱,直奔四方而去。陶大师施法也并不轻松,原本干燥的面颊,此刻微红。五火喷出后,陶大师整个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还好那徒弟机灵,抢先一步,扶住陶大师。 片刻后,陶大师双眼猛然圆睁,站起来盯着前方河流和山峰,奇道:“竟然如此,竟然如此。” 刘德才距离陶大师最近,此刻上前一步,紧张地问道:“陶大师,事情如何?” 陶大师收起惊诧之色,喃喃道:“此处原本依河而建,四方之气沿河漂流,路经此地。居住此地之人,虽不能大福大贵,却可保一生无恙,健康长寿。倒也是个福瑞之地。奈何……” “怎么啦?”刘德才嘴唇发青,显然很是害怕。 “镇长且看。”陶大师指着远处塌方的山峰,说道:“你看此山,山顶有黑云压顶,成凶煞之气。如此一来,路经此地的运道之气必然改变,化作凶煞之气。而且据我观察,那山中藏有至凶之物,原本为前辈高人施法所困。可是现在一场大水冲毁了此山,高人法力被破,凶物破土而出。天意,难道是天意?” 陶大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长长的秀发被风微微撩起,眼中满是无奈之色。此情此景,又岂是一个惊艳二字所能描绘呢? “那,那怎么办啊?”刘德才听陶大师说的可怕,连声音都有些变了:“陶大师,救我全镇上万口人的性命啊,陶大师,救命啊。” 乡民看到连镇长都在跪地拜求,不明就里,一时间哗啦一下子全部跪了下来,朝着陶大师纳头便拜,口中学着刘德才的说法,喊道:“陶大师,救命啊。” 我站在后方,虽然没有跪下去,但是却也微微弯曲,不被其他人看出端倪。我一直注意着陶大师的神情,见上千乡民跪地而拜的时候,陶大师微微闭目,右脸的那一侧面朝大河,神情十分舒畅。 乡民在镇长刘德才的带领下,足足跪拜了近五分钟,陶大师这才睁开双目,跨出几步,上前扶起刘德才,诧道:“刘镇长,不可如此,千万不可如此。” “大师不答应救我沿江镇民,我便长跪不起。” “好吧。”陶大师很是为难地点了点头,说道:“至凶之物已然出世,凶煞之气已然成形,我陶子明法力浅薄,虽无法改变其命脉,但是可以为我沿江镇驱鬼降魔,还大家一个太平。” 蹊跷之物 乡民散去以后,陶大师并没有直接离开,反而在刘德才的陪同下,朝我的方向走来。我不知所以,站在原地,等着陶大师。 陶大师来到我面前,甩了甩额前的长发,笑道:“这位一定就是罗大记者吧。” “是我。”我笑着握住陶大师伸出的右手。 “呵呵。”陶大师咧开嘴唇,露出一口被香烟熏出来的大黄牙,道:“罗记者,我观你面色不善,印堂发青,浑身散发出一股哀怨之气。敢问罗记者,近日可曾与到蹊跷之物?” “蹊跷之物?” 陶大师见我一副迷茫的样子,凑到我跟前,贴着我的耳朵说道:“就是鬼啊。” 我被陶大师弄的心慌意乱,仔细回想了一下,遂把昨晚遇到的事情向陶大师讲述了一遍。陶大师听完以后,打了个稽首,道:“难怪难怪,罗记者看来是被冤鬼缠身了。这样吧,今晚子时,我将在破庙开坛做法,罗记者到时不妨过来,我顺便为你祛除身上鬼气。” 告别陶大师以后,我心里终究感觉难以安稳。这两天遇到的事情就像个谜团,恐怖而又诡异。如若真如陶大师所说,我是遇到了鬼,反而我不会这么担忧。冥冥之中,我似乎有一种预感,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回到帐篷,迷迷糊糊睡了一会。一觉醒来,发现天色已经变暗。我感到腹中膨胀,一股尿意喷薄欲出。抓紧时间披上衬衫,掀开帐篷走了出来。与众不同的是,今晚竟然没下雨。虽然天气依旧阴沉,但是至少不下雨,就减少了一份沿江镇被冲毁的危险。 急切之间,慌不择路,跑到路边的小树林里,脱掉裤子大肆解放一番。正当我穿回裤子,准备走出小树林的时候,我听到路边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师父,这里真像你下午说的那样怪异吗?” “哈哈。傻俊儿,为师哪有这么大的本领?什么狗屁气运命脉,为师一窍不通。为师不过信口胡诌,就吓得这些愚昧乡民噤若寒蝉。哈哈,看来今次沿江之行,我们除了寻找《尸鬼咒》以外,还能弄到不少钱财呢。” 这声音我十分熟悉,正是那什么陶大师。没想到这家伙果然是不学无术,坑蒙拐骗之辈。一瞬间,我感到内心邪火上升,很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可是师父,你今日说要驱鬼除魔,是真的吗?” 陶大师道:“俊儿,为师虽然没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但是一些孤魂野鬼却是不再话下。难道你没发现这沿江镇的怪异之处吗?” “我只感觉这沿江镇被雾气弥漫,似乎有些压抑。” “如此就对了。”陶大师说道:“据为师观察,这沿江镇被一股死气笼罩。与其说镇里还有活人,倒不如说此镇即将变成一个死镇。” “真有那么厉害?师父,我们要救他们。” “救什么救?”陶大师双目圆睁,道:“上面只让我们寻找镇鬼棺的踪迹,找出《尸鬼咒》的下落。别说为师没那么大的本事,即便有,这种事情折损阳寿,也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的。倒是那个罗记者,明明被冤鬼缠身,却至今没事,看来有些蹊跷啊。” 奇怪现象 二人的声音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不见。我这才小心地从小树林里钻了出来,望向陶子明师徒离去的方向。犹豫着是否要跟上去看看。 从两人的对话之中,可以得到三点消息。第一,陶大师有些捉鬼的本领,但是并不是很厉害;第二,陶大师来到沿江镇是有任务在身,找到镇鬼棺,似乎那里面牵扯到什么《尸鬼咒》的下落;第三,我着实被鬼缠住了,但是性命无忧。 这三点之中,最让我疑惑的就是第二点。镇鬼棺当初我是亲眼看到过的,可是《尸鬼咒》又是什么东西?仅仅两天时间,整个事件变得愈发的诡异,愈发的不正常。 甚至我都无法确认自己还能在这样的氛围里坚持多久。难道真的要像刘老说的那样灰溜溜的离开?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滴答滴答的声音,就像是雨水砸在地上一样。我刚要回头去看,却忽然感到手心冰凉。 “不要回头。” “岩岩,你怎么在这里?” “不要回头,快走。”岩岩抓着我的手,脚步走的飞快。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女孩子竟然可以跑这么快。对岩岩的好奇,也让我对身后的东西产生了好奇之心。 岩岩带着我,沿着大路径直奔跑。跑的越快,我就觉得身后滴答滴答的声音越响。我实在忍不住好奇之心,转过头去。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事实上什么都没有。 在我转身的刹那,身后的确什么都没有,我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眼前一闪而过,接着什么都没有了。我握紧了岩岩的手,回头看时,却大叫一声跳了起来。站在我身旁的哪里是什么岩岩,明明就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胸口上有个大窟窿的男人。 整整失踪了一整天的尸体,此刻却忽然站在我的身边,我感到自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李刚面无表情,一步步朝我走来。 离的越来越近,我甚至能够闻到李刚身上散发出来的腐臭气息。 “你,你,你别过来……”我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就像寒冬腊月站在冰天雪地一样颤抖。这显然是害怕所致。 李刚似乎能够听懂我的话,在我说出那几个字以后,果然停止脚步。我顾盼左右,却并没有发现岩岩的影子。周围一大团的黑色雾气在像我靠拢,感觉就像一个魔鬼,张开了血盆大口一样。 “岩岩……”我担忧岩岩的安危,大声呼喊起来。 如果是在空旷的地方,我的声音应该有回音才是。可是现在,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你明明站在空地,却好似面对一堵墙。难道是那些雾气阻碍了我的声音?有了这个念头,我不禁望向如僵尸一般站在原地的李刚。 这一看之下,顿时又让我魂飞魄散。李刚竟然在向我笑,而且伸手向我打招呼。看到李刚笑的模样,我忽然觉得很亲切,就像他是我的战友,是我的亲人一样。我融化在这样的笑容里,脚步逐渐跟着李刚的脚步,一步步走了过去。 就这样,李刚在前,我在后面。二人保持一米不到的距离。就像传说中的赶尸一样。只是现在的情况是,一个死人的尸体,牵引着一个活人,朝着滔滔大河走去。 水鬼缠身 河水浸过我的脚脖,逐渐至膝而上,直至腰部。我浑然不觉,脚步无丝毫停顿。忽然,我感到脚下悬空,整个身子沉入水中。河水不知因何变得愈发湍急起来,我的身体顺水漂流。至我落水之后,前方那不知是人是鬼的李刚同志就消失不见了。 虽是夏季,但连日来的雨水却冰凉刺骨。我被冷水一激,顿时头脑清醒过来。然而此时已经晚了,我水性一般,平日里也只敢在游泳池里逞些英雄,面对如此喧嚣的河水,我根本无力控制。 求生的本能使我拼命扒拉双臂,想要脱水而出,至少也让我喘一口气。挣扎了一会,我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每当我身体有了向上的趋势,总会有一只手抓住我的脚脖将我往下拉。 我害怕极了。想要张口呼救,却灌进来一大口浑浊的河水。 说起来漫长,整个事情发生也不过几秒钟。人在十分恐惧之时,总会激发身体的一些潜能,相对应的则是潜能无法被激发出来,从而变得比平常也不如。而我的情况则属于后者。原先在游泳池里憋气,至少坚持半分钟无碍,此刻在这种极度的恐惧之中,虽只是短短几秒,我却感觉仿佛过了几十分钟。 终于因空气的桎梏,我忍耐不住张开嘴巴,霎时间,污浊的河水蜂拥而至。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河水,只觉独自撑的难受,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空气,河水。 在这双重的压力下,我逐渐头脑昏沉,似要昏睡过去。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陷入昏迷,也就意味着长眠不醒。就在我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之时,我忽然感到一双柔软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了我,并且用力把我向上拉起。 与此同时,水下的那只手再次出现,抓住我的右脚脚脖,用力往下拉。 两个人不分上下,我被拉扯在中间,十分的难受。终于还是救我的那双手力气大了些,占了上风,把我拉出水面。我很想要回过头,看一眼救我的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奈何脑中一团浆糊,根本挣不开眼睛。我知道我这是即将陷入昏迷的征兆。 那人将我拖出水面,拉到岸边。触摸到松软的泥土,我整个放松下来,这下子至少死不了了。我整个人放松下来,顿时彻底昏迷,人事不省。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则是陶大师那一头长长的飘逸长发。陶大师正面对我,扒开我的眼皮正在用心查看什么。见我忽然醒来,陶大师吓的往后一跳,手拿拂尘指向我,喝道:“兀那小儿,是人是鬼,速速招来。” “陶大师?”我一张嘴,立刻感到嘴巴里面满是泥沙,不禁低头,大咳几口,这才觉得咽喉舒畅了一些。 “当真是罗记者?”陶大师睁大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然是我。”我挣扎着坐起来,浑身湿漉漉的。我这才发现,我是在自己的帐篷里面,周围围满了人,刘德才,以及陶大师的徒弟都在。 你怎么哭了 “罗记者啊,你当真没死吗?”刘德才见我真正醒来,急忙奔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说:“罗记者,有啥事可想不开的,咱千万不能再跳河了呀。” “想不开?跳河?”我整个人迷惑了。刚才我是在河里没错,可是我明明是被李刚带着走进河里,怎么到了刘德才这里就变成跳河了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 刘德才等人面面相虐,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罗记者,刚才郭德旺在堤坝上巡逻的时候,看到你一个猛子就扎河里去了。郭德旺见河水太大,就跑回去喊人了。没想到罗记者的命真大,等我们赶过来以后,就看到你躺在河边了。” 听完刘德才的讲述,我整个人沉默下来。这事情有些不对劲。如果刘德才等人没去救我,那刚才在河里救我的又是谁?在众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我把自己刚才的经历讲述了一遍。听完以后,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最后齐齐把目光望向了陶大师。 陶大师手握拂尘,飘逸的长发猛地一甩,悄悄转身,侧脸对向灯光。道:“看来是撞上鬼打墙了。刘镇长,明日务必要找到那个叫李刚的战士遗体,还有,破庙里的那些人,抓紧时间火化了吧。” 等所有人走后,陶大师坐在我的身边,叹了口气道:“罗记者呀罗记者,按说你此刻冤魂缠身,绝无生还的道理。看来你当真是命不该绝,有人暗中助你。 “陶大师,这世间当真有鬼?”原本对于鬼神之说,我保持中立的态度。虽然曾经遇见过不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无论哪一次,都没有这一次真实,而且危险。如此一来,我对神鬼之事,不免多信了几分。 陶大师甩了甩飘逸的长发,怒道:“废话,世间若无鬼神,要我陶子明做甚?罗记者,你好好休息吧。俊儿,我们走。”陶大师拂尘一挥,站起身走了出去。 这个晚上,注定是个难眠之夜。就在陶大师离去不久,我听到帐篷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是轻微。但是由于是在夜间,所以听得很是真切。 “谁?”经过李刚的事情以后,我发现自己对这些动静都很紧张。 门帘掀开,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是岩岩那一张清秀的脸。不知为何,每当我见到岩岩,都会觉得心里欢喜。难道这便是喜欢吗?可是我们才认识两日而已。 岩岩毫不客气地走进来,就近坐在我旁边,盯着我不说话。、 我被岩岩看的十分不自在,手忙脚乱地找出香烟,点燃一支。尴尬地问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 谁知我这一开口,岩岩立刻就哭了。眼泪盈出眼眶,流过腮边。真可谓是润物细无声。实在无法想象,沿江镇这么个偏僻穷困的地方,竟然会有岩岩这样惹人爱怜的女子。 “岩岩,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是谁欺负你了?” 尸鬼咒 兴许是我手忙脚乱的模样有些可笑,岩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还说是谁欺负我了?就是你,罗大记者。” “我?” 岩岩收敛起笑容,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上:“罗瑜哥哥,以后别这么傻了,好吗?” 看来连岩岩也以为我是想不开,所以跳河自杀。我耐心地解释了一遍我所遭遇的事情。直至岩岩彻底相信以后,我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好似在我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也不愿意岩岩误会我一样。 我暗中掐了自己一下,暗想,罗瑜啊罗瑜,你可不能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啊,小彩那么好的女孩子还等着你呢,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些什么。 如此告诫自己几遍后,我悄悄挪动屁股,离岩岩远了一些。岩岩浑然不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出神地盯着前方。 “岩岩,你在想什么呢?”为了打破宁静,我故意找些话题。 “罗瑜哥哥,你一定对我很好奇吧。”岩岩的一句话,顿时让我警觉起来。 没错,岩岩的神秘和怪异,着实让我百思不解。难道今晚,岩岩愿意把她的故事告诉我了? 可惜片刻之后,岩岩的话就让我失望了。“罗瑜哥哥,妈妈死后,我就没亲人了。”岩岩似乎感到了冷意,双膝并拢,双臂交叉着压在膝盖上,而下巴则垫在手臂上。我望着岩岩幼小的身体,心底没来由的一阵疼惜,很想抱着岩岩,给她一些温暖。 岩岩说:“罗瑜哥哥,求你帮我个忙,好吗?” “什么忙?” “这个忙可能会有点危险哦。”岩岩睁大双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我。 好吧。我承认我对这样的女孩子一点免疫力也没有。我气血上涌,胸膛拍的蓬蓬作响,道:“你放心吧,既然你叫我一声罗瑜哥哥,那这个哥哥就一定会帮忙。什么忙你说,刀山火海,雪里来,水里去,咱都奉陪到底。” 岩岩再次轻笑出声,说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我想让你帮我一起寻找一本书。” “一本书?”什么书值得面临危险也要去寻找? “嗯。”岩岩点点头,说道:“这本书叫《尸鬼咒》。” “尸鬼咒?”我大叫出声。顿时我想到了陶大师和他的徒弟二人来到沿江镇,也是为了寻找什么《尸鬼咒》。难道岩岩和陶大师寻找的是同一种东西? 可是这《尸鬼咒》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呢? “罗瑜哥哥,你怎么啦?”见我陷入沉思,岩岩不明就里,盯着我问道。 我讪笑一声,说道:“没事。岩岩,你告诉我,这什么《尸鬼咒》有什么作用吗?” 岩岩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罗瑜哥哥,总之找这本书很困难,具体作用我以后肯定会告诉你的。” “好吧。”既然已经答应下来,我决定就陪伴岩岩疯狂一次。在我想来,找一本书定然不是什么难事。我说:“岩岩,你总得先告诉我,怎么开始找这本书吧?” 哪知岩岩的下句话,顿时让我如坠冰窖。岩岩道:“这本书在哪里没人知道,但是我听说,只有找到镇鬼棺,才会有这本书的下落。” 镇鬼棺,又是镇鬼棺。一阵眩晕向我□□。 似乎从看到这个棺材开始,我的生活就再也没有平静过。 雾霭 岩岩就是这么神秘。 在约定好明日一起去下游寻找镇鬼棺的踪迹以后,岩岩起身告别。原本想着这么晚了,我应该发挥大男人主义出去送一下,哪知却被岩岩一口回绝。我盯着岩岩的背影,心里怅然若失。 眼看子时就要到了,我却再无心思去看那陶大师做法驱鬼。自从听到师徒二人的对话之后,我对陶大师的印象一落千丈。 回到帐篷以后,躺在床上闭目沉思。兴许是陶大师做法的缘故,帐篷外面风声很大,夹杂着雨水噼里啪啦作响。在这样的嘈杂的环境里,精神极度疲惫的我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上午。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一觉睡的可真够踏实的。 走出帐篷后,看到往来乡民扛着铁锹等物事朝堤坝赶去。经过我身边之时,都会笑着打声招呼。看来昨夜一场大雨,使水位又上升了一些。 “老刘,昨夜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说话的是一个乡民,与我打过招呼后,与同伴边走边聊。 “哪能听不到呀。”老刘说道:“昨天晚上陶大师做法驱鬼,可厉害了,我都吓得一夜没敢睡。” “是啊,那呜呜的风声,就跟有人在哭似的。”另外一人说道:“不过这下子好了,陶大师把鬼都给赶走了,咱们也就不用害怕咯。” “是啊,是啊。”二人谈话之声逐渐远去。 看来昨晚陶大师做法是成功了,只是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就结束了吗?我不这么认为。李刚的尸体没找到,那什么镇鬼棺也没找到。这两样东西可是作怪的源头。 中午时分,破庙里的十几具尸体被抬到一处空旷之地,在陶大师的主持下,当场焚烧。尸体烧了,压在所有人心中的雾霭也散了不少。虽然陶大师做法初见成效,但是十几具枉死的尸体摆在那里,总是无法让人身心舒畅。 简单地吃过中饭以后,想到与岩岩的约定,于是匆忙赶往约会的地方。岩岩打着那把小红伞,早就等在那里。见我出现,也不见任何不耐烦之色。只是笑道:“罗瑜哥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呢?”我扬了扬手中的相机,随即给岩岩拍了一张照片。 “走吧。”岩岩率先沿着河堤,往下游走去。一路上,岩岩也不见停顿,倒有些闲庭散步的意味。我上前几步,问岩岩:“你不是找镇鬼棺吗?怎么走的这样快?” “这周围我已经找过了,根本没有,估计是被水冲到下游去了。”岩岩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一些,用手拢了拢额前的刘海,目视前方,眼中隐隐有一股担忧之色。我内心很想知道《尸鬼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现在看来,岩岩定然还没打算告诉我。 河边并不是一马平川的,偶尔也会有小山阻住去路,我们只有攀爬上去才能继续往前。好在这一路行来,山都不是很大,爬上去并不困难。让我困惑的是,岩岩的体力似乎很好,走了一个下午,连我自己都有些吃不消的情况下,岩岩好似没事的人一样。 站上一处山峰,我极目远眺,望向来时的路,忽然发现雨中出现几个人,正缓慢地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向上爬 “罗瑜哥哥。” “怎么了?” “我们走吧。”岩岩牵起我的手,径直我下山的路走去。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来时的路。后面那几个人的脚力明显要比我好很多,一路走来,速度飞快。我望向走在我左侧的岩岩,内心在思考,岩岩和陶大师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也难怪我这样猜测,毕竟两个人都是在找《尸鬼咒》。 下山的路并不轻松,走到山脚以后,我整个人都虚脱了,只感觉双腿发抖,一步也迈不动了。回望山顶,陶大师一行人正站在山顶指指点点,好似发现了什么。 岩岩拉着我躲到路边的草丛里,偷偷地望着陶大师一行人。两人之间彼此靠的很近,我几乎能够闻到岩岩喷出来的温热的气息。这一刻,我感到心跳加速,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罗瑜哥哥,他们好像发现了线索,待会我们悄悄跟上去呀。”岩岩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陶大师,深怕错过什么。 我感到十分奇怪,不禁想到自从遇见岩岩开始,她从来不会在刘德才在的时候出现,难道二人之间有什么秘密不成?我问岩岩:“你不愿意见到刘德才吗?” 岩岩扭头看了我一眼,悠悠说道:“整个沿江镇我谁都不想见。”顿了顿,岩岩又说道:“没一个好人。”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竟然使一个如此乖巧温顺的女孩产生这么大的仇恨。看岩岩的表情,似乎也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吞了吞口水,连同心里的疑问也一同咽到肚子里去。 “罗瑜哥哥,我们快跟上去。” 我望向山顶,发现陶大师等人在山顶吊了一根绳子,几个人鱼贯而下。难道在那处山崖发现了镇鬼棺的踪迹?我急忙爬起来,紧跟岩岩的脚步冲了上去。 花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山顶。而陶大师等人早已消失不见了。此刻天气昏暗,视线受阻,根本无法看清楚最底下的东西。只能遥遥看到一根长长的绳子,随风飘摇。 “看来陶大师他们肯定下去了,我们怎么办?”我询问岩岩的意思。 岩岩紧紧咬着下嘴唇,沉默不语。片刻后,岩岩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罗瑜哥哥,我们跟下去吧。” 几十米高的山崖,攀爬起来十分费力。挨到中途,我几乎把持不住,差点掉下去。幸好岩岩急切之中拉了我一把,否则我可当真就要粉身碎骨,殒命于此了。 这是一处悬崖,紧邻汾水河。直到吓到涯底,脚下就是滔滔不绝的汾水洪流。可是绳子已经到头了,我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奇怪,难道陶大师那些人人间蒸发了? 岩岩见我停住不动,一只手抓住绳子,回头朝我看来。显然这种情况也是岩岩所没能预料到的。 “罗瑜哥哥,我看我们一定是遗漏了什么。”岩岩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这才定下结论:“向上爬。” 尸变 我开始后悔冲动之下竟然当真爬下悬崖,向上爬的过程中,我的手掌已经血粼粼一片。手臂酸痛的没有知觉。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反倒是岩岩的不屈不挠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我还真不信,我一个堂堂男子,竟然比不上身材娇小的岩岩。 向上爬了两米多,岩岩忽然指着左边的灌木丛,小声说:“罗瑜哥哥,你看,这里有人扒开的痕迹,会会他们那些人从这里走了?” 我仔细观察岩岩所说的地方,发现那些杂草果然有折断的痕迹。我推了推岩岩,示意她往上爬一些,我靠近灌木丛,扒开看了看。这时我有了新的发现。这个灌木丛的后面,竟然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和岩岩终于安全地爬进了洞口里。此时外面的天气已然完全黑了下来,加上洞内本就阴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我和岩岩不敢打开手电筒,深怕在前方的陶大师等人察觉。 二人手牵手,扶着岩壁往洞内深入。 不知道是因为疲累还是害怕,岩岩的手更加冰凉,而且有些颤抖。我气血上涌,伸手拦住岩岩的肩膀。黑暗中,我感到岩岩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就安心地依偎在我怀中。 “啊,鬼啊……”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我和岩岩二人之间的宁静。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但是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是谁。 接着有人大声呵斥道:“慌什么慌?这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这个说话的声音竟然是刘德才,看来我们追寻的方向的确对了,陶大师等人就在前面,只是不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事。我和岩岩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匍匐着躲在岩壁的杂草丛内。 “奇怪啊,李刚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说话的依旧是刘德才。 陶大师望着那具尸体,面现阴沉之色,看上去十分凝重。 “俊儿,撬开尸体嘴巴,我看看。” 陶大师那徒弟也不迟疑,直接走到李刚旁边,在陶大师打着手电筒的照射下,缓缓地掰开了李刚的嘴巴。死人的尸体僵硬,原本很难掰开,可是这俊儿也不知是天生神力还是后天锻炼,竟然轻轻松松地就完成了这项工作。 嘴巴掰开以后,陶大师立时发现这尸体的牙齿有些变化,似乎比平常人的牙齿长了不少。 “陶大师,这尸体没事吧?”问话的是郭德旺,只是不知道为何竟然与刘德才一伙人勾搭在一起了。而刚才大声喊叫的,则是其弟郭德文。这郭德旺显然要比郭德文的胆子大了一些,好奇心也重了一些,此时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郭德旺竟然把脑袋伸过去,学着陶大师的样子去看李刚的尸体。 忽然,李刚的尸体睁开了眼睛,那双诡异的眼睛,散发着幽幽的绿色光芒。 “不好,快躲。”陶大师大喝一声,拉着徒弟往后跳开。可惜那郭德旺没能迅速做出反应,竟然被李刚一口咬住了脖子。 别呼吸 “哥。”郭德文声嘶力竭,双眼赤红。 “不要过去。”陶大师一把拉住就要冲过去的郭德文。 牵扯到哥哥的性命,郭德文也顾不得害怕,整个人疯狂一般想要冲上去救郭德旺。 “大师,快救救我哥,快救我哥啊。”郭德文双手抓住陶大师的衣服,死也不肯松手。而此时的郭德旺双眼泛白,眼看就要窒息而亡。 陶大师一把推开郭德文,手持拂尘,右手在空中比划一圈。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着。”一纸符文凭空而出,直奔李刚而去。李刚感觉到危险,大叫一声,身体僵硬地跳开了去。反倒是郭德旺,咣当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人事不省。郭德文见哥哥得救,也顾不得危险,扑上去抱起郭德旺,一手捂住其脖子上的伤口。只见那伤口流出来的血,全部曾黑色状,极其粘稠。 陶大师见那李刚跳开,急忙又画出几道符篆,捏在手中。 “大家快退,我来挡住这东西。” 刘德才在两个人的搀扶下,急忙夺路而逃。郭德文也背起其兄,紧随其后。俊儿随后,亦步亦趋向洞口退去。匆忙之中,几人并没有发现我和岩岩的存在。 李刚似乎知道陶大师手中符篆的厉害,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散发着怨毒的气息,根本不敢追上去。陶大师见所有人都安全退出,这才一把将符篆扔了出去,转身便跑。 那李刚怪叫一声,可是被那符篆所制,根本出不来。 陶大师奔到洞口,见几人攀爬很慢,忍不住催促道:“大家快点,我那符篆只能坚持一会,等那东西追过来,我们所有人都跑不掉。”听到陶大师的危言耸听,所有人的动作又快了一些。 不多时,几人便沿着绳子爬了出去,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我很是害怕,但是岩岩一直没动,所以我也无法跑路。此刻见陶大师等人离去,我冷汗直流,急忙站起来,拉起岩岩:“我们快走吧。” 岩岩毕竟是个女孩子,对这种事情也无甚大主见,也就跟着我跑到洞口。我扶着岩岩,率先往上爬。期间忍不住回头,看看李刚是否追了出来。等到我抓住绳子,正要攀爬的时候,我忽然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异样。 “妈呀。”我往后一瞧,忍不住大叫一声,几乎哭了出来。只见我身后,李刚那双幽绿幽绿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变异了的牙齿一闪一闪的。我浑身康瑟,动都不敢动一下。 岩岩并没有发现异样,正努力向上攀爬,听到我的叫声后,回头看时也吓的脸色惨白。忽然,我想到电影里看到的画面。僵尸眼睛是瞎的,根本不能视物,全靠追寻气息才能捕获猎物。 我大叫一声:“别呼吸。” 憋住呼吸以后,李刚果然就变得茫然了。本身到嘴的猎物就在眼前,可是一下子消失不见了。看的出来,李刚很是疑惑,瞪大那双幽绿的眼睛,不时地煽动鼻翼,前后左右挨个嗅过来。 就在我暗自得意这招果然管用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一股气流涌向下腹,眼看就要忍耐不住了。 屁崩 俗语讲:“屁崩于面前不变色。” 古人诚不欺我也。 如果我这个屁真的崩出来,我脸色肯定不变,但是肯定就成了李刚的猎物了。我欲哭无泪,一忍再忍。岩岩小脸憋的通红,回过头来不解地望着我。 我冲着岩岩摇了摇头,就在这会功夫,我那个晴天霹雳之屁“噗”的一声散发出来。接着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爆响,等我冷汗淋淋,回过头时,却发现身后已不见了李刚。我喜上眉梢,冲着发愣的岩岩大喊:“快点爬。” 这一次,二人没再耽搁,尽快已经感到精疲力尽,可还是奋勇攀爬。终于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之后,我在岩岩的伸手帮助之下,爬上的悬崖。 “不要歇,那东西不知道会不会追上来。”岩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手撑着地爬起来。我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只感觉浑身痉挛,一点力气也没有。岩岩蹒跚来到我身旁,伸手拉起了我。 虽然心里还有一丝大男子主义,不想就此输给岩岩,可是到了此刻,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呜……” 悬崖下面传来一阵阵怪声,夹杂着些许愤怒的味道。我打了个机灵,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和岩岩互相搀扶往山下走去。此刻也不知是夜里几点,天空下着小雨,我和岩岩的雨伞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无奈之下,只得盯着小雨走下去。 下过雨的山路泥泞不堪,走起来并不轻松。加之天气昏暗,伸手不见五指,一路走下来,我和岩岩倒是不小心摔倒了好几次。 好在李刚没能追来,我和岩岩终于平安地来到了山脚。正当我和岩岩还要继续前行之时,忽然一个声音蓦然出现:“谁?谁在那里?” 接着就是一阵嘈杂的声音,随即,一束手电筒的光柱照在我的脸上。 “啊,是罗记者?” 听到对方是人,我内心松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是我。” 一个人打着手电来到我面前,我这才看清,这人就是刘德才。他来到我面前站定,同样挤出一个微笑,道:“罗记者这是怎么了?怎么神经半夜的,一个人在山里乱逛?” 一个人? 我毛骨悚然,回头四顾,岩岩却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岩岩哪里去了? 我没有出声,转身在周围找了找,发现并没有岩岩的踪影。可是就在刚才,我和岩岩还相互搀扶在一起呀。 “罗记者,你找什么呢?”刘德才面带疑惑,走到我身边,往路边的草丛里照了照。 “没什么,对了镇长,你们怎么在这里?”我装傻充愣,故意问道。 “哦,这不是找李刚的尸体吗?可惜李刚好像已经变成了僵尸,还好我们跑的快。”刘德才心有余悸,不住拿手电筒照着下山的路。“对了罗记者,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哦,我今天一路拍照,结果不小心迷路了。还好遇见了你们,不然我今晚可要在山里过夜了。”我讪笑着回答。岩岩说过不想见到这些人,自然也不愿意让刘德才等人知道她的下落。虽然我此刻很担心岩岩的安危,可是理智告诉我,岩岩很神奇,绝对不会有事。 “罗记者,山路不好走,而且野兽较多,兴许什么时候碰到老虎野猪什么的,不小心丧命就划不来了。”说话的是陶子明,语气怪异,好似对我十分不满。 我暗想,糟了,难道这老道士发现了什么?这是对我的警告吗? 你到底是人是鬼? 回到帐篷以后,已是下半夜的光景。我精疲力竭,只想倒头便睡,可是内心却十分担忧岩岩的状况。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眼睛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这应该是想要睡觉的状态。 然而我忽然发现帐篷的顶上忽然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随即想到可能是风吹的缘故,便有泰然自若地躺下来。可是等我躺下来后,眼睛的余光隐隐看到帐篷上面竟然趴着一个人。接二连三碰到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我的心智也逐渐成长了起来,此刻我不敢动弹,手悄悄地伸到里面去摸手电筒。 忽然,那人影似乎动了一下,长长的头发晃晃悠悠的,一双雪白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冷汗早已打湿了身体。平日里就放在枕头边的手电筒此刻也不知道哪里去,一摸之下竟然没有。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色的人影似乎朝我飘了下来,的确是飘,就好像柳絮一样轻盈。我急切不已,拼命在床里面摸手电筒。 终于在那人影离我不到一米的时候,我摸到手电筒冰凉的铁皮,匆忙之中,我打开手电筒,一束刺眼的亮光照了上去。帐篷的顶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刚才那是什么,错觉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动弹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此刻的我没有丝毫睡意,瞪大眼睛盯着帐篷顶,深怕一旦闭上眼睛,那个人影就会再次出现。 劳累了一整天,我的体力和精神都极度虚脱,这样熬下去终究不是办法。逐渐地,我越来越困,很想就此闭上眼睛。 我不敢。 在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立时警觉,拧开手电筒照着外面。 “谁?” “罗瑜哥哥,是我。” 门帘掀开,岩岩苍白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喜形于色,急忙坐起身,抓住来到我身边的岩岩的手:“你刚才去哪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罗瑜哥哥。”岩岩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忽然扑到我的怀里,放声哭泣起来。我这才注意到岩岩的白色裙子有好几处都破了,露出里面细嫩的肌肤,晶莹剔透。浑身脏兮兮的,似乎回来的路上摔了不少次。 我心疼的难以自已,紧紧地抱住岩岩幼小的身体。 抚摸着岩岩柔顺的长发,我轻声问道:“岩岩,怎么了?” 岩岩也不回答,躲在我的怀里一直摇头。我隐约发现岩岩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着,带着恐惧,焦躁,不安和委屈的复杂心理。 这一刻,我很想知道岩岩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岩岩会告诉我吗?自从见到岩岩以后,我整个人发生很大的变化。原本记者的职责就是站在别人的故事外看故事,可是在岩岩这里,我却非常想要融入到岩岩的故事里去。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事实。我一把推开岩岩,大声喝问:“岩岩,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的方式 “罗瑜哥哥?”昏黄的灯光下,岩岩一脸哀怨的表情,显得十分无辜。好吧,我承认我对这样的表情十分没有免疫力,可是我更想弄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努力控制住自己冷下心来。 “岩岩。”我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似乎很害怕得到一个我不愿去面对的结果。“从我遇见你开始,我就一直奇怪,你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根本不与我之外的人接触。这些也没什么,关键是刚才碰到刘德才等人的时候,你消失的太过离奇了。我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是人是鬼,接触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岩岩睁大眼睛看着我,眼眶之中凝结一团水雾,那是哭过以后留下的痕迹。 沉默,巨大的沉默使我陷入无边的绝望里。岩岩不吭声,难道是默认了我的猜测? 可是岩岩的下一个动作,顿时让我整个人如坠云雾之中,分不清真实与虚假之间的距离了。 只见岩岩默默地脱掉身上已经破了的白色裙子,露出里面白色的□□和内裤,还有就是平坦光滑的小腹。这是怎样一具完本的躯体啊。 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该做什么。 岩岩的双臂绕到背后,摸索了几下,便拿回来。手上捏着□□的扣子。 “不要,岩岩。”我伸手抓住岩岩的肩膀,不让她继续这个诱人的动作。 岩岩的眼泪无声的掉落下来,她看着我说:“罗瑜哥哥,鬼的心是不会跳的,你来摸一下我的心,她在跳。”岩岩不顾我的阻挡,用力推开我,紧接着,一对充满弹性的□□彻底的展现在我面前。我嘴唇发干,整个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 “罗瑜哥哥,我要用我的方式向你证明。”岩岩抓起我的右手,缓缓地朝着她的胸膛按去。 不能这样做。 不得不说岩岩的酮体对我有一种极其强大的诱惑力,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更不应该这样做,否则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直到这一刻,我才暮然警觉,原来短短几天的相处,岩岩在我心目中已经占据十分重要的位置,甚至隐隐取代了小彩。 我缩回手,胡乱找出一件衬衫,披在岩岩的身上。 “岩岩,对不起。”我满含内疚地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岩岩清纯明亮的眼睛。 岩岩没有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罗瑜哥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不应该把你拉进来的。”岩岩说完以后,整个人几近崩溃,再次扑到我的怀中,双臂紧紧环绕着我。 “罗瑜哥哥,你走吧,明天就走。” 难道我真的面临危险?记得刘老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不应该卷进来。可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我到底卷进了什么事?难道仅仅是一些所谓的鬼神邪说吗?难道我所谓的卷进来,就是因为认识了岩岩? “岩岩,我请你告诉我,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我抱住岩岩,一字一句,郑重地问道。 不太平 漆黑的夜里,雨水飘洒在整个沿江镇的上空。我抱着岩岩,感受着她的肌肤带来的细腻感觉,很想就此沉沦下去,永远也不要分开。每当这个时候,我的眼前总会出现一个窈窕的身影,那是小彩。如果我当真爱上了岩岩,那么我又该如何面对小彩呢? 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之中纠结不去,十分难以找到突破口。 “罗瑜哥哥,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当然。”我说。正在这个时候,帐篷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凄厉的声音:“不好啦,上游有水冲下来了,发大水啦。” 沿江镇的红色警报拉响,顿时人潮汹涌地朝堤坝上赶去。我敏感地拿起相机,看了小彩一眼,转身就要走。一双小手拉住我的一角,我回过头,立刻看到小彩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尴尬地笑了笑:“岩岩,我先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等我拿起相机,来到堤坝上以后,顿时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上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水位上升的很快,一下子就越过的警戒线。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个小时,这个堤坝肯定就会被淹没,接着就是整个沿江镇的人,都将失去家园。 刘德才来的最迟,一路小跑赶过来,整个人脸色都有些发白。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刘德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话想说。可是前方情况实在太过紧急,刘德才径直跑了过去。 穿梭在人群之中,我的整颗心都融入到这种紧张的氛围里面。东方已经逐渐泛白,天空飘着毛毛细雨。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忽然感觉生命的脆弱之处。生命是柔软的,一次意外,都很有可能使生命终止。同时生命又是坚强的,此时沿江镇抵抗洪流的大军就是最好的铁证。 正在我感叹生命,并不时拍照的时候,忽然撞到一个人。回过头却看到陶子明咧着一口大黄牙,飘逸的长发随风招展,十分潇洒地站在我身后。 “对不起。”我表示歉意。 “没关系。”陶子明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好似整双眼睛都消失不见了一样。“罗大记者,要小心一点,这里可不太平咯。” 不太平?我转身望了望周围,除了洪水的危险近在眼前之外,我看不到其他不稳定的因素。不过以陶子明往日的表现来看,他说出这句话的意思,肯定不是想要表达洪水的意思。 “陶大师,你指的是?” “呵呵。”陶子明笑的异常诡异,“罗记者,你是不是碰到过什么东西?”说完,陶子明抽搐着鼻子,在我身旁嗅了嗅,一副了然于心的欠扁模样。 我也学着陶子明的样子,抬起胳膊闻了闻,除了身上还散发着一些泥土的味道,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见我如此,陶子明也不再卖关子,收敛笑容,问道:“罗记者身上有一股尸体的味道,这可是很危险的。”我忽然想到,陶子明说的这种味道,难道指的是李刚?毕竟我在那个山洞里面,可是跟李刚有过肢体接触的。 不妥 “陶大师,你就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意图吧。”陶子明绕了这么久,肯定是有一定的目的。果不其然,陶子明朝我招了招手,说:“罗记者,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聊会吧。”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陶子明的要求。当下,陶子明带着他的徒弟俊儿,三人一起走到帐篷后面的小树林里。陶大师掏出香烟,递给我一支。彼此点燃香烟以后,陶子明咳嗽一声,道:“俊儿,外面看着。” “好的,师父。”俊儿答应一声,默默地走开了。 我更加奇怪陶子明要跟我谈的内容,毕竟我和他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秘密还要做到掩人耳目的程度。天色发白,看来已经过了黎明时分,算是清晨了。如果抛却那些如怪兽一般的洪水和那些乱七八糟匪夷所思的事情,沿江镇倒是个休闲养老的好去处。 我和陶大师蹲在泥坑里,陶大师随意地靠着一颗树,抽着烟问道:“罗记者,你在沿江镇里呆了这么多天,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不妥?”我警觉地查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任何异常。 陶子明磕了磕烟灰,继续深吸一口,说道:“那天我在堤坝上说的话,想必罗记者也听到了,其中那些话半真半假,这沿江镇死气笼罩,即将遭逢大难。你我二人虽是局外人,但是却也无法逃脱。”陶子明说的神秘,加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的确超出常理,因此我不禁信了半分。 “这跟你找我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陶子明扔掉香烟,甩了甩长发,说道:“不怕告诉你,我来这沿江镇,其实是受人所托寻找一本书,只是这本书现在下落不明,却是有些难找了。” 陶子明一边说话,一边观察我的表情,见我表示不解,于是耐心解释道:“这本书叫《尸鬼咒》,传说中铁冠道人最开始就是在长江一带得到这本书,后来铁冠道人能征善战,并且对于风水玄学一事掌握极强,可以说是神乎其技。后来铁冠道人不幸身亡以后,这本书就从此不知所踪。而现在,有人研究铁冠道人生平事迹,发觉最有可能的藏书之处,就是这镇鬼棺里面。” 我扔掉早已熄灭的烟头,问道:“这些跟我还是没关系啊。” “呵呵。”陶子明笑道:“罗记者不是见过那个小战士吗?如果我所料不差,罗记者一定跟那个战士有过肢体接触吧,难道到现在你还没有感到身体不适?” 我站起身来,摇晃了几下,发现并没有不妥之处。不禁感觉这陶子明有些危言耸听了。 “好吧,我直接进入正题。”陶子明也有些不耐烦了,说道:“现在镇鬼棺下落不明,我在村里了解了一下,发现那个怪人刘老很有可能知道镇鬼棺的去向,可惜这老头性格怪异,很难有人与之沟通。我听说罗记者曾经在刘老那里待了近半个小时,看来你们很是投缘啊。我希望罗记者能够配合我,去刘老那里打探消息,如何?” 五十万 刘老这个人,我对他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虽然这个老头有时候着实难以相处,但是却曾经真正关心过我的安危。现在对于陶子明的要求,我着实无法昧着良心去办,毕竟镇鬼棺的事情太过玄乎,刘老守着这个秘密不愿意说,就有他的道理,我不应该为了一个看不到也摸不着的什么《尸鬼咒》就去有意的接近他。 想到这里,我毅然站起身来,说道:“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 “五十万。”我转身欲走时,陶子明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怔住了,脚步停顿下来。 陶子明趁热打铁,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年轻人,当记者挣钱也不容易。以后娶媳妇还要买车买房,五十万不少了。只要你能从刘老那里打听到对我有用的消息,我愿意拿出五十万给你。是人民币。”谈到钱的问题,陶子明精心维护的大师形象荡然无存,换做一个市侩小人,浑身铜臭。 不得不承认,五十万人民币对我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可是转念想到镇鬼棺的各种怪异之处,恐怕这个钱还当真不好挣。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定决心拒绝了陶子明的要求。 天空下着雨,我的心却在滴血。五十万啊,就这么擦肩而过。 陶子明见我仍旧不为所动,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姓罗的,你别贪心不足。就算你不为钱着想,但是你总该为你身边的那个女孩想一想吧,还有沿江镇数千乡民。” “你什么意思?”我怒气冲冲,一把抓住陶子明的衣领。那便俊儿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立刻又把目光望向别处。似乎对这边的事情一点也不担忧。 陶子明一脸得意,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甩了甩有些凌乱的长发,说道:“罗记者,别那么冲动,有事情都可以好好谈。 从陶子明的话语中,我能够分析出一些东□□。这个《尸鬼咒》绝对不像陶子明话语中说的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有这么高的价值,仅仅是一个有用的消息就开出五十万,如果真的找到,估计能卖出一个天价。然后就是这个陶子明不知为何,竟然对我的行踪掌握的如此细致,连我接触的那些人也毫不例外成了他关注的对象。 陶子明道:“罗记者,知道李刚为什么会尸变吗?” “李刚当真变成了僵尸?”这是我最大的疑问,传说中变成僵尸的条件要求极高,而李刚才死了几天而已。 “那不是僵尸。”陶子明肃然说道:“而是介乎于僵尸和人类之间的另外一种东西,现在我也无法确定。不过很显然,这些事情是有人在后面操纵的。我能感觉到,李刚变成这种样子,定然跟那《尸鬼咒》有关。而且,李刚只是个开始,兴许下一个对象很快就会出现。” 听陶子明这么一说,我更加迷惑了。难道在沿江镇,还藏着能够操纵尸体的能人异士?越往下想,我就越感到不寒而栗,一个李刚就如此难对付,如果再增加几个像李刚这样的人,那将是比洪水好要可怕的事情。 疯女人 最后在各项条件的限制下,我不得不与陶子明这个伪大师达成协议,由我去套刘老,找到镇鬼棺的下落。事成之后,陶子明出手解决李刚带来的威胁。 我这样做,虽然感到有些愧对刘老,但是跟整个沿江镇,跟岩岩的生命安全比起来,这种愧疚之心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经过一个上午的抢修,沿江镇的堤坝终于安全了,洪水的水位也得到控制,暂时不再增长。劳累了一个上午的乡民都精疲力尽,放眼望去,或坐或躺,随意歇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胜利后的微笑。我望着这一副画面,忽然觉得很美好,忍不住拿起相机拍了下来。 如果李刚的事情不能得到控制,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副画面是否还能够看到。如此一来,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去找刘老,无论如何也要得到镇鬼棺的消息。 然而中途发生了一件事,却打乱了我的行程。 是在我前往刘老家的途中,经过一条大路的时候,忽然看到前方跑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雨水光着脚,脸上带着些伤痕,瞳孔放大,整个人显得神志不清。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听到女人口中不断重复:“鬼,有鬼啊,她来找我了。”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不禁转过身,跟在女人后面,想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女人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看样子是想去堤坝。恰好这时候,刘德才带着几个人往回走,碰到女人的时候,那女人忽然凄厉地大叫一声,一下子扑到刘德才怀中:“德才,有鬼,有鬼啊。” “这不是镇上的李寡妇吗?她怎么了?”旁边的文书推了推眼镜。 我注意到刘德才面色十分尴尬,急忙挥动双臂,口中大喊:“李翠英,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德才,有鬼啊,是张岚,她来找我们了。”那叫李翠英的女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抓着刘德才不放。刘德才额头盈出汗水,指挥着旁边的几个人大叫道:“你们快来,把这个疯女人拉开。” 几个人合力之下,这才把李翠英从刘德才的怀里拉起来。这时候,刘德才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服,双手背在身后,说道:“李翠英,你家发生了什么事?好好说。” “德才,你要相信我,真的是张岚啊。” 我一直注意着刘德才的神情,见李翠英每次提到张岚的时候,刘德才的脸总是要抽搐几下。很明显,这三个人之间定然有着不得不说并且耐人寻味的故事。 那文书推了推眼镜,说道:“李姐,你跟我好好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李翠英被几个人按住,扭着头看着众人,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我告诉你们,张岚变成鬼了,哈哈,张岚变成鬼了。我们都跑不掉的。” 很明显,这个女人已经疯了,至于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我想到陶子明的话,这个镇上要发生大事,难道这个叫张岚的,就是第二个李刚? 气急败坏刘德才 李翠英最终被制服,整个人安静了下来,眼神涣散,好似没有焦点一样。最终李翠英被带走了。至于刘德才,则很是尴尬地转身离开了现场。 直觉告诉我,这个李翠英和刘德才之间,肯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关系。否则这个李翠英不会在发疯的第一时间想到来找刘德才,而且叫的那么亲切。 刘德才走后,乡民觉得没热闹可看,顿时纷纷散去。我亦感觉无趣,正要离去之时,忽然感到衣服被人拉了一下。回过头,我看到一张幼小的脸。看到这张脸,我的心神有些恍惚,好似看到了李翠英。难道这个小男孩是李翠英的儿子? “你是记者吗?”小男孩睁大一双哀怨的眼睛望着我。 我点点头。 小男孩说道:“刚才那个女人是我妈妈,我要向你告密。” “呵呵。”我不禁笑了起来,伸出右手抚摸着小男孩幼小的脑袋。小男孩十岁左右,衣衫很是破旧,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的样子。“你要告什么密呢?” 小男孩望着刘德才离去的方向,眼中散发出一种阴狠的目光,“我要告刘德才,还有我妈妈,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听到小男孩的话,我眼睛顿时放大。记得之前岩岩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刘德才难道真的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蹲下来,直视小男孩的眼睛,道:“那你跟我说说,他们做了什么坏事?” 小男孩回过头,望了望我,说:“你是记者,肯定比刘德才官大吧。” 听着小男孩幼稚的话,我再一次笑了,“记者不是官,不过如果刘德才真的做了什么坏事,我肯定有办法将他绳之以法。” “真的?”小男孩眼睛猛地一亮,说道:“我叫刘昌源,我要告刘德才,他跟我妈妈每到夜里就偷偷在一起。”刘昌源说到这里的时候,脸忽然红了一下,看来这个十岁的小孩子已然知道了什么叫做男女之事。我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事情,应该报道到《知音》之类的杂志上去,我们报社可不接受这类稿件。 望着刘昌源满是期待的眼睛,我不忍拒绝他,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安慰他。刘昌源毕竟是个小孩子,虽然心里藏着诸多怨恨,却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我的出现刚好给了他一丝希望。 匆忙告别刘昌源,我不再耽搁,径直朝刘老居住的地方走去。让我意外的是,刘老并不在家,我扑了个空。无奈之下,只得先回去。 晚上的时候,沿江镇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下游不知道怎么回事,冲下来一大堆浮尸,看样子,至少有三十具以上。我带着相机,急忙赶到了堤坝上。眼前的一幕的确使人震惊,男男女女,老少皆有,数了一下,一共三十六具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刘德才气急败坏地在堤坝上大发雷霆。尸体不是个好兆头,至少在目前来说,这些尸体的到来,给沿江镇更加增添了一些恐怖色彩。 救救我家德文 “罗记者,你要加快进度了。”陶大师甩了甩飘逸的长发,望着滔滔河水,面色阴沉。“你看,这些尸体没有沿河而下,径直来到沿江镇,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三十六具尸体,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河堤上,看上去着实有些瘆人。其中一个文书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道:“镇长,这些尸体怎么办?” 刘德才脸色比这漆黑的夜色还有黑暗,沉声道:“烧,都他妈的给我烧了。” “可是……”显然文书内心十分害怕,这样不问来历就直接把尸体烧毁,是不符合正常手续的。 “天亮之前,不要让老子再看到这些尸体。”似乎这些尸体着实触了刘德才的霉头,他连往日一直想要保持的彬彬有礼也不见了,失去了风度的刘德才,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见谁咬谁。 刘德才骂骂咧咧地朝陶子明这边走过来,理了理凌乱的衣服,问道:“陶大师,郭德文怎么样了?” 我这才想起,昨晚郭德文被李刚咬了一口,事后被刘德才等人抬回来,一直没有音讯。陶子明没有说话,示意刘德才过去看看。 好奇之下,我跟在刘德才等人后面,来到了一处破旧的房子里。进了院子后,我立刻闻到一股腐臭的气息,像是动物腐烂以后散发出来的味道。这是一处小院落,堂屋一片黑暗,隐隐传来女人的哭声。在这样的黑夜里,我感到毛骨悚然。 刘德才等人没什么反应,径直走了进去。 “怎么不开灯?”说话的是刘德才,随手打开了屋内的电灯。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椅子上在哭,兴许是哭的太久,眼睛里已然哭不出泪水。 看到我们进来,女人立刻朝刘德才扑了过来:“镇长,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家德文啊,没有他,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哭什么哭?哭就能救活你丈夫?”刘德才推开女人,眼睛向女人身后的床上望去。然而仅仅看了一眼,刘德才立刻脸色发白,蹭蹭蹭后退了几步。 我忍不住好奇,也扭头去看。结果我看到了让我很难忘记的一幕。床上躺着的郭德文,几乎已经看不出是一个人的面孔,整个脸变成酱紫色,眼珠子集中成一点,嘴巴微微张开,露出长长的牙齿。身上散发出阵阵恶臭,令人作呕。 看来我在院子里闻到的气息,就是从郭德文身上散发出来。 “不好,看来郭德文的尸体也发生变异了。”陶子明看了一眼郭德文的尸体,罕见地没有去甩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飘逸长发,很明显,事态变得越来越严重。 “陶大师,怎么会这样?”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陶大师身上,期待他能有进一步的解释。 陶子明沉吟片刻,走到郭德文身前,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说道:“这是一种不知名的变异方式,跟传说中的僵尸类似,但是又不是僵尸,实在令人奇怪。” 女人“噗通”一声跪在陶子明面前,抓着陶子明的衣服,说道:“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家德文吧。” 小心 在女人不断的哀求下,陶子明终于答应开坛做法,为郭德文争取一线生机。不过按照陶子明的说法,这种变异的尸体他也第一次碰到,只能用镇僵尸的方法试试看,至于后果怎样,没人知道。 俊儿拿来了拂尘,桃木剑,在刘德才的指挥下,找来了一只黑狗杀掉,取其鲜血。转眼间,陶子明换了道士服走出来,手握桃木剑,剑指郭德文。这一刻,屋内其他人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睁大眼睛看着陶子明做法。 只见陶子明围绕着郭德文转了几圈,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神明。今有沿江人士郭德文,不幸被邪物所侵,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天地乾坤,无极浩土,四方龙王,八方神明,速速前来救人。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着。” 陶子明将那桃木剑猛地刺向郭德文眉心,同时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符篆,贴向郭德文的额头。只见那符篆兹兹冒烟,仿佛要着火似的。再看郭德文,浑身急剧抽搐,脸色扭曲,好似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陶大师,这……” 女人刚开口问了一句,陶大师眉目凝结,“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与此同时,床上抽搐的郭德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不似人声。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郭德文忽然纵身跃起,径直扑向了离他最近的女人。 “小心。”陶大师大喝一声,桃木剑横立于胸,逼退郭德文,拉着女人后退几步。此时,屋内的灯不知为何,忽然一下子灭了,霎时间,屋内伸手不见五指,极其黑暗。 “大家小心,郭德文已经发生变异,此刻很是危险,最好不要被他碰到。”黑暗中,陶子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后退几步,靠在墙壁之上,眼睛环绕四周。 好在郭德文此时没什么动作,大家这才得以喘息。过了片刻,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隐约能够看到朦胧的人影。那个拿着一把桃木剑手握拂尘之人,定然就是陶子明,身后跟着的是他徒弟和那个女人。而刘德才则卷缩在墙角。 嗯?不对,刘德才卷缩在墙角,那么他身旁站着的是谁? 没错,屋内没有郭德文的踪迹,而刘德才此刻光顾着害怕,完全没注意到那个黑影就要靠近他了。我刚想出声提醒,却忽然听到“嘿”的一声,竟然是陶子明的徒弟俊儿,把一大盆黑狗血直接泼了过去。 “啊。”刘德才大叫一声,也顾不得擦去身上的血,撒腿便跑,夺门而出。 一阵慌乱过后,郭德文的身影再次消失。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不敢乱动,仿佛被囚禁在一个牢笼里面,等着猎物来扑食一样。这种感觉,坏到了极点。 “大家不要慌,想办法跑出去。” 虽然没能看到郭德文的身影,但是我能确定他还在这个屋内,毕竟他身上的恶臭还在。而且怎么理我越来越近呢? 我冷汗立刻就盈了出来,小心地转身,竟然看到郭德文咧着长长的牙齿,就站在我身边。一双没有焦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我。 悬疑 黑暗中,我不敢有任何动作,哪怕汗水滴到眼睛里,也不敢稍微眨一下。求助的目光望向陶子明等人,希望他尽快想办法救我。郭德文一时也没了动作,站在我身旁,像是观察一件艺术品似的,不时还咧开嘴巴,露出长长的牙齿,散发出阵阵恶臭。 “呜……” 一声奇怪的声音,像是人的哭泣,又是是竹笛吹奏出来的声音。声音来的很是突兀,断断续续,细微而又哽长。郭德文听到这个声音,瞳孔突然放大,整个人缓缓后退,至门边时纵身一跃,窜了出去。那动作身影,如同鬼魅,眨眼之间便失去了踪影。 “呼。”我长出一口气。 “罗记者,你没事吧?”陶子明提着桃木剑,心有余悸地望着郭德文消失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问陶子明现在该怎么办?郭德文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出去很有可能伤到其他人,何况沿江镇还潜伏着李刚这个不定性的东西存在。我忽然感觉,整个沿江镇到处都是危险。 不知道岩岩怎么样了?我忽然很想见到岩岩,站在她身边,保护她。这个弱小的女孩,一直都是那么惹人爱怜。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找不到岩岩。只有她想出现的时候,我才能见到她。 她住在哪里? 她是否真的叫岩岩? 我开始怀疑,岩岩是否到底存在?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记起她的样子,一旦分开,她在我的脑海里就变得一片模糊。我唯一记得的,就只是那一袭洁白的长长的白色裙子,裙角飞扬时,带走我的心。 “德文,我要去找德文。”我和陶子明都忽略了屋内的那个女人,郭德文的老婆,在我们都沉默的时候,她失心疯一般冲了出去,追向郭德文消失的地方。 我想要拉住她,但是一把桃木剑拦在我的面前。 “陶大师,你什么意思?她这样追出去肯定会有危险。” “呵呵。”陶子明冷笑一声,说道:“罗记者,刚才那个怪声,如果我猜测不错,应该是对郭德文这种东西有召唤的功能。我们不如也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 我拗不过陶子明的提议,再说我也着实担心那个女人,于是三人就跟着女人而去。 郭德文逃走的时候,身上的臭味若有若无地留下了一些痕迹。我和陶子明三人就是闻着这股奇怪的味道追去。让人奇怪的是,郭德文逃走的方向,竟然是向着破庙处的那片小树林。 而刘老正是住在这个地方。 难道是刘老在召唤郭德文? 我实在不敢想象,像刘老这样古怪而且严谨的老者,竟然会是操纵郭德文的幕后之人。不过在见到刘老之前,这一切还只是猜测。 那股腐臭的味道到刘老的小屋前戛然而止,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我和陶子明站在小屋前,心里紧张万分。 也许,推开这小屋的门,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要发财了? 站在小屋门前,我嘴唇发干,手心里盈满了汗水。看的出来,陶子明也是十分紧张,只是没有我表现出来的那么强烈罢了。 至于俊儿。哎,还是不说他了,这个人自从出现就一直沉默寡言,一切以陶子明是从。此时面色严肃,也看不出心底的想法。 我和陶子明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沉重。我和陶子明几乎是同时出手,一人一扇门推了出去。那门果然没有上锁,应声而开。 屋内黑漆漆的一片,视线完全可以忽略。只是打开门的瞬间,我感到一阵冷风吹过,急剧消失。我打了个冷颤,看着陶子明。 在陶子明的示意下,俊儿掏出手电筒,拧开以后,我看到了一副巨大的棺材,摆放在小屋的最中央。棺材像是刚从水中打捞上来,还不断滴着水。 “啊,哈哈,镇鬼棺。”陶子明大叫一声,发疯一般扑到了那棺材跟前,整个人趴在棺材上面,双手不断抚摸。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抚摸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样。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比如?我感到阵阵恶寒。 “真的是镇鬼棺啊,哈哈,发了,我要发达啦。”陶子明已经完全陷入癫狂的状态,跟得了癔症似的。我呆呆地站在门口,眼睛直愣愣地望着那副巨大的棺材,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强烈地呼唤:打开它,快点打开它。 我撇了站在身旁默不作声的俊儿一眼,心里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一样。 在那个声音的强烈呼唤下,我迈出了第一步。进入这个屋内的一瞬间,我精神一阵恍惚,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轻声的笑。我左右看了看,除了默不作声的俊儿,哪还有其他人?随着第一步的迈出,心底的那个声音呼喊的更加强烈,甚至有一种摧枯拉朽的感觉。 我情不自禁地继续走向棺材。 “哈哈,俊儿,师父要发财了,要发财了啊。呜呜……”陶子明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飘逸长发,此刻变得凌乱不已,可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一样,扶着棺材,喜极而泣。我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有多大的价值,能够使得陶子明这样的伪装大师都变成这个样子。 打开它,快点打开它…… 那个呼唤的声音几乎就在耳边,响彻心底。我无法自已,又迈出了一大步。 陶子明的癫狂终于得到抑制,他抬起头,眼睛里射出来贪婪的目光。他朝俊儿大喊:“俊儿,快来,帮为师打开这鸟棺材。” 我更加纳闷了,既然陶大师都准备打开这棺材了,那个声音为何还要呼唤我?难道说只有我才能打开这个棺材?我不禁自嘲似的笑了起来,这个棺材我不过是第二次见到罢了,能跟我扯上什么关系。 站在屋外的俊儿,终于也进入了屋内。随着他的进入,屋内忽然刮起一阵怪风。“咣当”一声,小屋的门被紧紧关闭。 我心里莫名的颤抖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棺材里的女人 离棺材还剩下最后一步的距离,我的心跳的异常厉害,感觉好像从嗓子眼里面蹦出来一样。我缓缓地伸出右手,即将触及棺材的时候,手背忽然一痛。抬眼看去,却是陶子明一脸阴沉地盯着我:“你想干什么?” 还未等我回答,一个人影鬼魅一般冲过去。接着我听到“嘭”的一声,陶子明身体疲软,整个人沿着棺材滑倒在地。 我目眦欲裂,不解地望着站在一旁,一脸冷漠的俊儿。 “俊儿,你……” “碍手碍脚,耽误事。”俊儿一脚踢开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陶子明,拍了拍双手,就要去掀那棺材盖子。 我整个人凌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俊儿不是陶子明的徒弟吗? 在我诧异的瞬间,俊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推开了棺材盖子。我目测一下,这棺材盖子至少也有个几十斤重,可是俊儿推起来却毫不费力。难道是天生神力? 棺材盖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是在述说着什么故事。俊儿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好似在警告我最好不要靠近。我不明白这对师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件以后,我对棺材里面的东西也感到好奇。 我忍不住抬起头,向棺材里面看去。 我看到了什么? 那巨大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女人,身穿红衣,就连脸上也是红扑扑的。棺材里怎么会有人?我又凌乱了。 俊儿熟练地掏出一副白色手套戴上,伸手就朝棺材里面摸去。很显然,俊儿和陶子明是一样的目的,为了得到《尸鬼咒》。我对这本传说中神通广大的书籍毫无兴趣,反而打量起了棺材里的那个女人。目测绝对不超过四十岁,保养的很好,一点也看不出衰老的痕迹。此时的她,双手相握躺在棺材里面,好似睡着了一样。 这绝对是一具尸体,因为我注意到女人的胸口是不跳动的。如果是个活人,只要有一点轻微的呼吸,胸口肯定会有起伏。忽然间,我发现一个非常诡异的现象,我在打量这个女人的同时,这个女人也在观察我。 俊儿一直在埋头翻看棺材里的东西,完全没有注意到躺在棺材里面的女尸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是的,女尸的眼睛睁开了,散发出幽绿色的光芒,我注意到她的眼睛,跟郭德文一样,瞳孔缩小,并且没有焦点。 “俊儿,小心。” 看到女尸不但睁开眼睛,而且嘴巴咧开露出诡异的笑容,我急忙提醒俊儿。还好俊儿反应比较快,发现不对劲以后,急忙后退。与此同时,那个女尸跳起来,整个身体僵直,直直冲我扑了过来。 这女尸来的非常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在我错愕的一刹那,我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娘,不要。” 这个声音突兀的出现,恰好制止了女尸的动作。此时,她张开的嘴巴距离我的脖子不到一公分。+++++++++++++++++++++++++++++大家的评论不是很活跃,难道是没人看吗?? 劫后馀生 劫后馀生,我整个人都有一种虚脱的感觉。那个女尸并没有就此离去,一双没有焦点的眼睛打量着我身后的来人。我无法回头,但是我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岩岩。 唯一让我意外的是,岩岩和这女尸的关系。 女尸似乎丧失了记忆,但是天生的母性对身后的岩岩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觉。女尸把目光看向我。距离很近,我闻着女尸喷出来的带着恶臭的气息,嗓子里有一种东西在往上冒。但是这种情况下,我哪里敢做出如此猥亵的动作,于是我抿着嘴唇,硬是把那些杂物咽进肚子里。 “哇……”女尸大叫一声,好像黑夜里的老乌鸦,凄厉而又瘆人,接着我就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冲我咬了过来。 “不,不要啊。”岩岩的声音很是焦急,看来她是真的关心我。也好,在死之前还有人如此担忧我的安危,我心安理得了。只是不知道如果我也变成像郭德文那样的东西,岩岩还会不会再多看我一眼? 还有,小彩,你还在等着我吗? 转瞬间,我想到了很多。我也从来不知道,人在濒临死亡之前,会有这么多想法。 “啊。”我整个身体一阵风似的的倒退,一个趔趄之后,我撞到墙上,然后弹回来摔倒在地。 “快走。”眼前出现一个鞠褛着身子的魁梧背影。这是一种很神奇的结合,明明救我的那个人身体消瘦,并且看上去很是苍老,可是在那一刹那,我却只能用魁梧来形容他的出现。 竟然是刘老。 他出现以后,也不知抓了一把什么东西,“呼”的一下朝那女尸扔了过去。 “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过后,女尸竟然消失了。此时岩岩扶着我来到门外,站在雨中,身体不住颤抖。刘老看到了躺在棺材旁边的陶子明,走过去朝他脸上拍了拍,很快陶子明就悠悠转醒。睁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睛,兀自奇怪:“咦,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刘老?” 陶子明狼狈地扶着棺材站起来,只看了棺材一眼,便“啊呀”一声大叫出来,“我想起来了,是俊儿这个畜生,奶奶的,怎么都没想到老子竟然养了一个白眼狼。”陶子明很不甘心,趴在棺材里面寻找什么。 岩岩扶着我走到刘老身边,对这个老人的疑惑,比岩岩还要多上一些。 “刘老,那东西死了?”我眼睛张望四周,深怕女尸再度出现。 “哪有这么容易。”刘老转过身来,依旧是那副弱不禁风一脸凄凉的模样,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刘老扶着棺材,若有所思。 “你们不该打开棺材。”刘老瞪了犹在寻找的陶子明一眼:“这下子真的要出事了。” “刘老,打开棺材很严重吗?” 刘老掏出水烟袋,在棺材上敲了敲,说道:“镇鬼棺里面的确藏着《尸鬼咒》没错,可是这《尸鬼咒》不止是一本书,还是一种诅咒。” “诅咒?”陶子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直起身来,一改往日的潇洒风度,战战兢兢地问道:“刘老,传说是真的?” 刘老沉思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 “难道俊儿那个畜生已经得到了《尸鬼咒》?”事到如今,陶子明仍旧记挂着《尸鬼咒》的去向。 退尸 俊儿并没有得到《尸鬼咒》,那时候我离他最近,他打开棺材以后,那女尸就复活了。接着在女尸扑向我的时候,俊儿跑了。兴许是看不惯陶子明市侩的模样,我没有把这一切告诉他。 “刘老,那诅咒是什么?”岩岩在我身旁,一直不发一言。屋外刮起一阵风,吹的树叶呼啦啦地作响。 刘老找了一根蜡烛,点燃。昏黄的灯光下,刘老那双污浊的眼睛像是看透了一切。他默默地抽了几口水烟,道:“其实这也不怪你们,我找到镇鬼棺的时候,已经有人打开过它了,看来《尸鬼咒》是被这第一个打开的人得到了。” 我愣住了,刘老的话并没有让我释疑。 反倒是陶子明有些失魂落魄,蹭蹭地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我见他面露凶光,看来对自己徒弟的背叛,他很是在意。我没有理会陶子明,继续追问刘老关于《尸鬼咒》的事情。 刘老道:“传说《尸鬼咒》一旦现世,世间就会遭逢大难。以前铁冠道人得到之时,恰好隋炀帝昏庸无德,天下大乱。众人不知,这《尸鬼咒》在铁冠道人之前,还曾被两个人得到过,一个是姜子牙,一个是诸葛亮。这二人皆有通天彻地才能,却都杀戮滔天。” “什么?”我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刘老,难道说姜子牙和诸葛亮的才能,都是来自《尸鬼咒》?这实在太过虚妄,太过离谱了。 刘老似看穿我的心思,道:“这种事说出来,的确没几个人会信。即便是后世的刘伯温,岳飞之辈,也都若有似无的与《尸鬼咒》牵扯上一些关系。《尸鬼咒》共分为两卷,一卷著有军法之道。另一卷则记载风水玄术。据说谁得到《尸鬼咒》,尤其是下半部,便有通天彻地之大才能,即便长生不老,人死复生也能在其中找到方法。” “真,真有这么厉害?”我和岩岩对视一些,都有些被震住的感觉。甚至,还有些好笑。难道历史上那些牛人,全部都从《尸鬼咒》学出来的手段? 刘老“啪嗒啪嗒”抽了几口水烟,道:“《尸鬼咒》传承几千年,就像河洛图书一样有着无穷尽的魅力,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现在沿江镇变成这个样子,看来是有人得到《尸鬼咒》了。” “难道那些东西都是《尸鬼咒》弄出来的?”我想到李刚,郭德文面目可憎的下场。 “嗯。”刘老按灭了水烟,站起来走到门口,望着前方的小树林,一脸担忧:“你们所见的东西,应该是行尸。类似僵尸,但是比僵尸的智商要高很多,甚至等他们法力强了,可以与人一样思考。这些东西,一般的刀剑枪炮是奈何不了的。” “那你刚才是用什么对付那个女尸的?”今天难得刘老愿意讲话,我干脆打破沙锅问到底。 “掺着石灰的硫磺。”刘老解释道:“行尸什么都不怕,唯独怕那些散发热能量的东西。只是这些只能吓走他们罢了,无法根除。” 岩岩的故事 从刘老家出来以后,我心里的疑团少了一些,但是更多的则是担忧。现在不但我害怕自己遭到行尸的□□,更担心岩岩。我一个大男子都无法在行尸手中安然逃离,她一个女孩子,如何能够保护自己呢? 这个晚上,我坚决要送岩岩回去。 什么《尸鬼咒》,什么天下大乱,我一个小人物起不到什么作用。我唯一想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不让她受到伤害。 走在路上,我忽然笑了起来。 岩岩奇怪地望着我,眼中看不出喜怒:“笑什么?” “我在想刘老的话。”是的,刘老在我临走之前,郑重而又庄严地拍着我的肩膀说道:“罗记者,找到《尸鬼咒》,根除沿江镇的危害,保护社会的重任就落在你肩膀上了。”这种感觉就像我是超人,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要保护地球一样。 我真的有这么强悍? 今晚一整晚发生的事情,如果非要我总结的话,那就只有两个字,荒诞。 岩岩带着我,越走越偏僻,我放眼望去,四周都是起伏不定的山峰,哪里有人居住的地方。有几次我都很想叫住岩岩问一句,可是只要看到她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都不忍心去打断她。我知道她纠结的是什么事?那个变成行尸的女人,竟然就是岩岩的母亲。 这太让人意外了。 对于这样的事,我实在找不到安慰的借口和理由,只得默不作声。 岩岩带着我走到一片山谷,扒开一处草丛,然后我看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我大惊,问道:“岩岩,你就住这里?” “嗯。”岩岩点头:“洪水把我家给冲了,我没地方住,又不愿意与镇上的人呆在一起。”岩岩扭头钻进了山洞。 拧开手电筒,我看到这个小小的山洞里面四肢健全,什么都有。从吃的,到用的,再到一些简单的工具。这根本不像临时居住的地方。我望着岩岩,心底充满了疑惑。 岩岩朝我展颜一笑,拍了拍她的床:“坐吧。” 我坐在散发着清香的石床上面,忽然有些窘迫。 “罗瑜哥哥,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在我想要说之前,你什么都别问,好吗?”借着蜡烛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岩岩眼中射出来的祈求。我的心没来由的一阵发软,情不自禁地握着岩岩的手,说:“为什么偏偏要让自己这么苦呢?” 岩岩抽回手,眼神的哀伤似乎能够影响到烛光的亮度,洞内忽然暗了一下。 “你不懂,你们都不懂。”岩岩扑到我的怀里,抽泣了起来。 “岩岩,有什么事可以向我敞开心扉,我们是朋友,我一定会帮助你的。”我抚摸着岩岩秀丽的长发,心神一阵恍惚。 “我知道你愿意帮助我。”岩岩说:“最开始我接近你,也是想让你帮助我把刘德才的恶性报道出去,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现在,事情全变了。变得连你也无法再帮我了。”岩岩就像一个买不起零食,花衣服的小女孩,哭的让人心碎。 噩梦 这个夜晚,我一直陪在岩岩身边。至于岩岩身上到底还藏着什么样的故事,她却一直不愿意说。和岩岩并排躺在石床上面,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身旁的岩岩似乎累坏了,很快就进入睡眠。 这里是一处隐秘的山洞,平常很难有人发现此地的存在,也不知岩岩是花了怎样的心思来布置这个山洞。听着岩岩均匀的呼吸声,我的心竟然很快地平静下来。后半夜的时候,我终于赶到困乏,头脑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隐隐约约间,我感到呼吸很是困难,像是要死了一样。我想要挣开眼睛,可是身体的疲乏使我连睁眼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变得十分困难。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但是头部却仍是无法动弹。黑暗中,我眼角的余光看到我的窗前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是岩岩吗? 不是,岩岩的呼吸此起彼伏,就躺在我的里面。 我很害怕,双手压着床铺想要做起来。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但是现在,我却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仅仅让自己的身体距离床铺一点点。 站在我身旁的那个人仍旧看着我,眼中散发出幽绿的诡异光芒。 我害怕极了,浑身汗水粼粼。 深夜的山谷寂静的让人绝望,我很想大声喊醒岩岩,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我喘息了一下,再次发力,身体离床铺要高了一些,呈四十五度斜躺着。忽然,我眼睁睁看着站在身旁的那个黑色的影子飞快地举起手朝着我的肩膀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我像是散架了一样摔倒在床上。与此同时,我眼睛彻底张开。我转眼望去,身旁并没有什么人影。那么刚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做梦? 我大口大口喘息,口干舌燥,很想喝水。可是此时我根本不敢走下床去。推了推身旁的岩岩,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罗瑜哥哥,你怎么了?” 我把刚才的经历跟岩岩说了一下,岩岩直摇头,说:“不可能,你肯定是做梦了。”岩岩说着,拧开手电筒,走下床给我端了一杯水过来。我一饮而尽,感觉好了一些。 这时我发现天色已经发白,眼看就要天亮了。我左右没了睡意,便坐起来,走出山谷。让人欣喜的是,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雨,此时已经完全停住。放眼望去,山谷里长满了青色的野草和各种颜色的小花,经过雨水的冲洗,个个长势惊人,散发出无穷的生命力。这样的地方,很像是隐士高人所寻找的世外桃源。 想到这里,我不禁轻笑了一下。来到沿江镇,总是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就像那个刘老,也是喜欢独居。 “罗瑜哥哥,你笑什么?”岩岩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 我摇头,说:“岩岩,这里真是好地方啊,哈哈。” 似乎天气晴朗了,连多日来压在心里挥之不去的雾霭都消失不见。此刻的我,神清气爽,心底再也没有了那种烦闷憋屈的感觉。 谁打的你? 天气着实不错,天上一轮圆圆的太阳冲破重重雾霭,金色的阳光照在浑浊的河面上,刺眼而又明亮。随着这个太阳的出现,我的内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自从来到沿江镇,我一直生活在谜团和恐惧之中,现在又了太阳,好似为我疲惫的心找到了一个坚实的后盾,我决定不再逃避,直接去面对这些问题。 沿江镇发生的事情,全部是由镇鬼棺引起的。现在镇鬼棺有了着落,我应该首先去看看这副棺材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竟然能够引起如此多的杀戮。 昨晚走的太匆忙,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镇鬼棺还摆放在刘老的屋里。不知道刘老一个人面对这样一个神秘诡异的棺材,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离开山洞的时候,岩岩还在睡觉,我没忍心叫醒她。看着岩岩粉雕玉琢的精致脸蛋,忍不住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虽然岩岩没有告诉我她身上藏着的故事,但是我能够感受的她,她的心里一定积压了太多的委屈。 如果可以,我愿意承担起保护岩岩的重任,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离开山谷以后,我辨明了方向,决定先回帐篷一趟。昨晚走了太多路,胃里早就饥肠辘辘,恨不得吃下一头牛。 天气转晴以后,连沿江镇的乡民都变得开朗起来,路过的人每个都面带笑容,这样的感觉真好。去往堤坝的路上,我碰到了一个人,是刘昌源。这个小孩子躲在一棵树后,身旁泥巴满布,到处都有伤口。我大吃一惊,跑过去蹲在他面前,问道:“昌源,你怎么在这里?” “记者哥哥。”刘昌源抬起头时,又吓了我一跳,他的嘴巴上竟然有一大片乌青,很是骇人。 “昌源,谁打你了吗?” “我妈不见了。”刘昌源小小的眼睛里面,流出经营的泪水。 李翠英?我脑海中闪过那个发疯了的女人,“你告诉我你身上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刘昌源一直摇头,哽咽着说:“没人打我,是我自己摔的。记者哥哥,我找了妈妈一整夜,可是我找不到,怎么办啊?” 这个小男孩才十岁,他没有了父亲,如果再失去母亲的话,当真就变得无依无靠了。我心疼地摸了摸刘昌源的小脑袋,安慰说:“昌源别急,哥哥带你去找妈妈。” “真的?”刘昌源双眼射出精光,十分兴奋地望着我。 我重重地点头,牵扯刘昌源站了起来。 “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我带着刘昌源来到镇上,找了一个小饭店,进去点了些面条。两个人着实饿坏了,一大碗面条下去,竟然没什么感觉。于是每人再要了一碗。 等饭的时候,我看到刘德才急匆匆地从街上走过,神情紧张,不时回头张望四周。此刻镇上大部分人都赶去了堤坝,街上很是冷清。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肯定有问题。顾不得再吃饭,我拉着刘昌源,悄悄地跟在刘德才身后。 阴险的刘德才 “坏蛋。”刘昌源似乎对刘德才有很深的偏见,望着他的背影,口中不住骂道。我不去管他,仅仅地跟着刘德才。 刘德才穿过一条大街之后,就绕开有人的地方,专拣那些偏僻的小巷子走。我担心被发现,只能远远地跟着。经过一条长长的弄堂后,我看到刘德才转身右拐了进去,可是等我们追过去,却发现刘德才已经不见了踪影。 “罗瑜哥哥,你别急,我知道他去哪里了。”刘昌源抓着我的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处老房子。“这是刘德才的老宅,他肯定到里面去了。” 我拍了拍刘昌源的脑袋,然后带着他走了过去。沿江镇算是个比较穷的地方,楼房很少,老宅的建筑是以木质结构的房子加上一处独立的小院。此时我和刘昌源就站在院门外发愁,院门是从里面关着的,看来刘德才一定进去了。 “我们翻过去吧。”刘昌源提醒我。 我寻找四周,终于找到一个稍微可以翻越的地方。我嘱咐刘昌源在外面等着我,然后小心翼翼地翻了进去。里面的房子共两层,好在楼下这一层的门没关,看来刘德才情急之下,防范之心就没那么严谨了。我悄悄地走了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对话。 “才哥,你终于来了,饿死老子了。” “急什么。”刘德才说话的声音很轻,不过木质结构的房子隔音不好,我在楼下听的一清二楚。“老栓,你这个时候回来正好可以帮到我。那女人没事吧。” “一个疯女人而已,能搞出大多的事情,看把你吓得。”那被叫做老栓的人阴阴地笑了起来。 刘德才道:“小心一些,总是不会错。你身上还背着人命官司,所以最好还是少露面的好。” 老栓不屑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人们也应该忘记了。才哥,这么多年老弟在外面可是吃了不少苦,这不,听说咱们这里发大水了,我就立刻回来准备出一份力。” “别说那么好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刘德才叹息一声,说道:“这次大水,上面准备拨款下来,我准备多报一些死人上去,到时候钱弄下来,咱们沿江镇也该开发一下了。这两年我暗中买了不少地皮,老栓,哥哥只信任你一个人,所以只要这次咱们能稳住,以后肯定发大财。” 老栓道:“才哥只要记着小弟就好,对了,你不是说镇上有个记者?不会真的被他查出来一些事情吧?别到时候你身败名裂,咱们可就啥都捞不着了。” “没事,那个记者还是留着好了,不让他多写点东西,上面怎么知道我们这边有多严重呢。不过最近好像看他跟岩岩接触过。” “岩岩?她不是死了吗?”老栓语气透出不信。 “我也不能确认,那天晚上太黑,我也没看清楚,只是觉得身形像岩岩,不过后来就不见了。”刘德才说的是那天在山上碰到李刚的时候。 “才哥,不是做小弟的说你,咱们以后发财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现在可以收敛一些了。” 刘德才气道:“我也不是不懂这些,这两年我已经克制了一些。老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老栓笑了笑,说:“那这个女人怎么办?既然你担心,不如弄死算了,到时候还能多报一个人上去。” 灾难财 刘德才沉吟一下,说道:“先不急,再说她已经疯了。我先走了,你在这里呆着,千万不要露面。” 听到这里,我急忙跑出去,在刘德才出门之前翻墙跑了出去。拉着刘昌源,两人躲在一个角落里,眼看着刘德才小心地锁好门离开。 从刚才二人的对话中,我可以得出几个信息。 这个刘德才准备大发灾难财。而且和这个老栓之间有一些不能见光的勾当。想到此处,不禁望着刘德才健硕的背影嗤之以鼻,所谓的官,不过如此。 “罗瑜哥哥,我妈妈在里面吗?”刘昌源睁大眼睛望着我,一双洁净无瑕的眸子里,满是纯真之色。多漂亮的一个小男孩啊,可惜却要遭受如此大的灾难。 摸了摸刘昌源的小脑袋,我蹲了下来:“昌源,相信哥哥吗?” “嗯,我信。”刘昌源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现在为了找到母亲,不得不选择相信我一个外人。 “相信我就好,哥哥一定会帮你找到母亲。”我站起来,向刘德才的宅院看了一眼。很明显,老栓是个杀人犯,凭我和刘昌源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对付。看来必须找到一个帮手。 我牵着刘昌源走出弄堂。 沿江镇我毕竟是一个外人,想要找到一个肯帮忙对付在此地根深蒂固,权势滔天的刘德才的人,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再说我也不敢相信。有了郭德文两兄弟的教训,我很难完全对此地的镇民推心置腹,毕竟连这样两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都和刘德才变成了一丘之貉,说不定街边的小贩都与刘德才有些牵扯。 这么多日的走访,我了解到,刘姓在沿江镇是个绝对的大户,除非在边缘的小村庄,否则在沿江镇,其他姓氏根本不见天日,被刘家打压。 那么我该找谁帮忙呢? 忽然间,我脑海之中灵光乍现,一个猥琐而又飘逸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 我信心十足,牵着刘昌源朝镇外走去。 经过堤坝的时候,我没有看到刘德才,不过却得到一个让人欣喜的消息。水位开始下降了。相比多日的阴雨天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此时的沿江镇可谓是一片宁静祥和。 现在这种情况,只要上游不再爆发大的山洪,那么洪水的威胁可以说是完全消除了。路过几个乡民身边,甚至听到他们在着手计划重建被淹没的家园的事情。 这些人是善良的,根本不应该永远生活在阴影之中。如此一来,更加加深了我要拆穿刘德才的阴谋的想法。 也许李翠英知道些什么。现在的问题是,只要救出李翠英,想办法将她从疯癫之中救醒,那么才有可能知道刘德才究竟干了些什么。 我朝最外面的一个孤零零的帐篷走去,心底起到那个人千万要留在帐篷里。 走到帐篷跟前,正要进去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我吓了一跳,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小彩打来的 和陶子明的谈判 “喂,老大,你那边怎么样?如果没事的话就快点回来吧,胖猪刘最近和老板走的很近啊。”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笑了,小彩的嘴巴永远像是个机关枪。 我离帐篷远了一些,说道:“胖猪刘想干什么?” “哼,干什么?想当官呗。”即使小彩不在我面前,我也能想象到小彩说话的神情一定是一脸不屑:“老大,胖猪刘最近可是费尽心思了。你别到嘴的鸭子被别人整飞了。” “好了,好了,我有分寸。”跟小彩聊了几句,我挂断电话。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根本无法坦然抽身。算了,还是尽快救出李翠英好了。 我转身回头,看到刘昌源正站在原地,双目之中略有惊悸之色,而站在他对面的,则是一个留着一头飘逸长发的小眼睛男人。 陶子明竟然真的没有出去。不过看到他的这副模样,我立刻笑了起来。陶子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衣衫凌乱,肩膀和裤子上都有破损,一头长发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乍一看像是顶着一个鸟窝。这跟一向注重外形的陶子明大师很是不符合。 “陶大师,你怎么了?”我把手机装回口袋,走了过来。 “哎。”陶子明眼睛虽小,可是散发出来的精锐光芒却很是骇人,可是此刻,那双小眼睛无精打采,一点神采奕奕的样子也没有。“奶奶个熊,老子看走眼了,竟然收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玩意儿。” 我心知陶子明说的定然就是他徒弟俊儿。“陶大师想开些,毕竟俊儿也没有得到那什么《尸鬼咒》。” “就是因为这个老子才发愁呢。”陶子明瞪了我一眼,道:“这是谁家小孩?根骨不错。” “这个是李翠英的儿子,陶大师的意思是?”我有些意外地望着刘昌源。 “说了你也不懂。”陶子明似乎遭受了俊儿背叛的打击之后,整个人也性情大变了,根本不是那个印象中风度翩翩的神仙大师了。陶子明甩了甩头发,问我:“说吧,来找老子啥事?” “额。”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陶大师,昌源的母亲被人关了起来,我希望陶大师能够帮忙救人。” “凭什么?我可没那么大的闲功夫。”陶子明一脸不屑,眨了眨小眼睛,打了个哈欠。 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说辞,对付陶子明,我胸有成竹。 我说:“陶大师,只要你能帮我救出李翠英,我可以帮你找《尸鬼咒》。” “放屁。”陶大师看着我,那小眼睛射出来的味道很是不屑。“现在老子都找不到了,你凭什么大言不惭?” “呵呵。”我笑道:“陶大师,你可别忘了,《尸鬼咒》藏在镇鬼棺里,而我们见到镇鬼棺的时候,可是在刘老屋里。也就是说,刘老说不定还知道关于镇鬼棺的秘密,以刘老的脾气,陶大师应该懂了吧。” 陶子明的眼睛贼溜溜地转了两圈,忽然精光一闪,大叫道:“成交,这买卖老子干啦。” “哎,陶大师你干吗去?”我冲着陶子明的背影大喊。 “睡觉。”陶子明头也不回:“他奶奶的,救人肯定月黑风高才好下手。你小子晚上来找我。” ===============朋友们,推荐票,收藏票和评论,这么多东西,没有一个给力的,实在是没动力了,哎 阴气 告别陶子明以后,我想到了最开始的目的是要找刘老。于是带着刘昌源一起回到了破庙旁的小树林,那片树林也不知为何,即使在阳光的照射下,仍旧显得阴森森的充满诡异的色彩,远远望去,森林里飘荡着若有似无的淡淡薄雾。 这是非常奇怪的现象,一般阳光出现,再大的雾也会散去。可是这个树林里面不但有雾,还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难道是因为镇鬼棺的存在? 我打了个寒噤,冲开薄雾,走到最中央的茅屋跟前。让人意外的是,刘老的小屋紧紧关闭,门外还上了一把大锁。我凑近了一些,想要仔细看看镇鬼棺的样子,毕竟两次看到,一次距离比较远,而昨晚又比较黑暗,都没有看清。 对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棺材,我心底满是好奇。可惜屋内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看到整个茅屋都被刘老给遮盖起来,一丝光亮也透不进去。 无奈地转身回到帐篷里。 我和刘昌源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刘昌源看起来很是疲惫,像是一整夜都没有睡觉一样。躺在床上不大一会儿,刘昌源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扭头一看,竟然睡着了。其实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也根本没有睡好,此刻看到刘昌源睡觉很是过瘾,仿佛受到了传染,一阵困乏之意□□。 自从来到沿江镇,我就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从上午一直睡到晚上,直到岩岩过来找我,这才从沉睡中醒来。 “岩岩,你怎么来了?”我惺忪着双眼,问岩岩。 岩岩看了看我身旁的刘昌源一眼,没什么太大反应,“罗瑜哥哥,我想去找我母亲。你能陪我吗?” “你说的是那个行尸?”说完以后,我立刻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对,急忙道歉。好在岩岩不是很在意,挤出一个笑容,道:“罗瑜哥哥,你答应我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今晚不行。”我把要救李翠英的事情跟岩岩说了一下,岩岩也没有反对,不过听说是要对付刘德才,眼里闪出一丝异样的光芒,并表示也要一起前去。 我和刘昌源匆忙扒拉了几口饭菜,就和岩岩一起去找陶子明。几人汇合了以后,一起前往刘德才的老宅院。途中,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忍不住笑了起来。 岩岩问我,笑什么。 我说:“咱们这一行人还真是混搭,女人,小孩,书生和道士。”其实我是想说伪道士的,不过看到陶子明就走在我前面不远,这才急忙改口。后来我才了解到,陶子明其实年龄不大,也就三十几岁,不过因为长相老成,所以让人产生误解。 对沿江镇的路,反而是刘昌源比较熟悉。他带着我们在弄堂里面胡乱穿插,很快就来到了刘家老宅。一路上我故作轻松,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心底还是有些担忧。 陶子明右手捏着桃木剑,不知道他带这个干什么,又不是捉鬼。他望着漆黑的刘家老宅,左手微动,沉吟道:“奇哉怪哉,这院子里怎么有一股阴气?” 节外生枝 听到陶子明的话,我心中蓦然一跳,急忙问道:“陶大师,怎么回事?”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陶大师正要上前推门,我急忙拉住他,示意不要声张,救人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我让岩岩照顾好刘昌源,我和陶大师两人则翻墙跑进了院子里。 一阵冷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今晚是晴天,天空中一轮弯月清晰明亮地照下来。我和陶大师的影子映照在地上,很是明显。我有些担心被人发现,猫着腰往前跑。 反观陶子明倒是神情自若,只是口中不住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来到一楼,放眼望去,一道微弱的光芒在二楼摇曳不定,显然上面有人。我走的极为小心,木质的地板,很容易就弄出声响。 “陶大师,现在怎么办?”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很是惆怅,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陶子明身上。哪知这家伙狠狠地瞪我一眼,怒道:“我哪知道怎么办?你带我来的,我跟着你走便是。” “我靠。”我一阵崩溃,急忙道:“陶大师你声音小一些,上面那个人可是杀过人的。” 陶子明小声嘀咕:“怕个鸟,道爷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身功夫仅得我陶家真传,还怕这么一个鸟人?” 我不再理会陶子明,打量着楼上,一边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月光下,木质小楼显得很是冷清,阵阵冷意传来,刺入骨髓。这明明是夏季,为何此处如此阴凉?收回目光时,我眼角的余光好似看到楼梯下面的角落里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我吓了一跳,急忙小声喝问:“谁在那里?” “小子,你瞎咋呼什么,那里哪有人。”陶子明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再瞪眼望去,的确没什么人。奇怪了,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 看来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的确会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努力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凑近陶子明,小声说道:“陶大师,我们现在到楼上去,那个叫老栓的由你来对付,我去救那个李翠英。” “走吧,走吧。” 看到陶子明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我很想先揍他一顿。这个家伙冒充道士,却对风水玄学只知皮毛,但愿他的功夫不是吹牛。 我内心祈祷着,一脚踩在楼梯上。 “咯吱”,我这一脚踩的重了些,木质楼梯年久失修,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楼上顿时有人惊道:“谁?”紧接着,二楼的门缓缓打开。 我和陶大师见势不妙,整个人就地一滚,躲到楼梯下面。一束刺眼的手电光打了下来,在楼梯上照了一会,发现没什么东西以后,收了回去。 “可能是老鼠吧。老三,你太紧张了。”说话的是老栓的声音。 难道楼上有两个人? 我暗道不好,这跟我的计划有些出入了。 我看了一旁有些神神叨叨的陶子明一眼,小声问道:“陶大师,你能打几个人?” 道爷在此 陶子明对我的怀疑很是恼怒,踢了我一脚,说:“你再怀疑老子的能力,老子就干了。” “别,别,你可千万别。”我实在想不到陶子明居然如此小气,道歉之后,谨慎地站起来。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我踩楼梯的时候十分轻盈,好在没有发出什么声响。陶子明跟在我身后,越是往上走,神情变化就越大,难道他感受到了什么? “陶大师,难道这屋里有问题?”我悄然回头,小声问道。、 “别废话,快走。”陶子明也不解释,推了我一下。 楼梯高不过一米六,二人却走了近十分钟。可见谨慎的程度。终于来到那间有亮光的屋子,我浑身大汗淋淋,连内裤都全部打湿了。此时此刻,我很想掏出下面那玩意拿到外面去放放风,否则的话,这样燥热下去,十分难受。 这屋子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个年头,到处散发出一股霉味。我凑近那门前,借着上面的一个小洞往里面看去。这下子一目了然,屋内果然有两个男人。一个剃着光头,穿着一件背心,胳膊上有一只老鹰的刺青。还有一个则留着平头,看上去三十多岁,很是精瘦。 除此之外,我看到李翠英被捆绑着仍在地上昏睡不行,看样子好像睡着了一样。 如此近的距离,我根本不敢说话,示意陶子明上来看看情况。 陶子明朝那个洞里仅仅看了一眼,就回过头来。朝我诡异地笑了笑。 我还没吃透陶子明笑里的意思,就听到“咣当”一声,却是那陶子明□□哄哄地一脚踹开了木门。只见陶子明人影一闪,整个人迅速扑了进去。 “道爷在此,小贼快快过来受死。”这陶子明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喊一声,举起桃木剑就朝那个光头佬刺了过去。 屋内两人根本没预料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竟然吓的呆了一下。就这个瞬间的功夫,陶子明已经一剑刺向了光头佬的胸膛。光头佬大叫一声,“蹭蹭蹭”地后退几步。 “妈的,你们是什么人?”光头佬吃痛,整个脸变得通红。 倒是那精瘦汉子,一把挡住了光头佬,道:“老栓,你后退一些,我来领教领教。”说时迟那时快,这精瘦汉子,也就是被老栓称作老三之人摆开了一个白鹤展翅的架势。 “呦呵,还是练过的。”陶子明十分□□地扔掉手中桃木剑,竟然决定赤手空拳,单挑眼前这两人。我看陶子明神情自若,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心里稍稍安心一些。看来陶子明当真会些功夫。 如此便好。 我不再管陶子明那边,急忙跑到李翠英跟前,摇醒了她。“李翠英是吧,我是刘昌源的朋友,我们来救你出去。” 李翠英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忽然整个人剧烈抖动,双眼圆睁,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我不管不顾,还以为李翠英是害怕所致。安慰道:“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啊,我真的是刘昌源的朋友,我……” 话还没有说完,我忽然感到脖子一凉,好像有人在我脖子上吹了一口气一样。 =======================朋友们,我建了一个交流群,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在群里说说,群号:42190135,申请时请写《尸鬼咒》里面任何角色的名字,否则可能不会通过。还有就是,本群目前急招管理员 真的有鬼 “陶大师,你别闹啊,专心对付那两个人就好了。”我头也不回,手脚麻利地解着捆在李翠英身上的绳子,这绳子是农村专用的那种尼龙绳,又粗又硬,而且我对这种打结的手法不是很熟悉,所以解了半天,手膈的生疼,却愣是没把绳子给解开。 于是同时,李翠英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那边陶子明一拳打退了老三,抽身说道:“你小子放的什么屁?道爷在这拼命呢,哪有时间跟你闹?” “那你在我脖子上吹什么吹,啊,你还吹?有完没完了?”被吹过的脖子上有些发痒,我忍不住用手去挠。这一摸之下,心底大骇,这脖子上也不知沾了些什么东西,油腻腻的,而且极其粘稠。 我抽回手,放到鼻端闻了闻,一阵恶臭几乎把我熏晕过去。 “我靠,这是什么东西?”我猛地回头,可是背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倒是奇怪了,难道这粘稠的液体从天上出现不成?想到这里,我忽然发现李翠英恐惧的目光盯着我上面的天花板,从她漆黑的瞳孔里反射出来一个人的轮廓。 难道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我心胆俱颤,连抬头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我停止了所有动作,声音发颤地问道:“陶,陶大师,您老先别打架了,快看看我头上有什么东西。” 陶子明被我吵的不耐烦了,一脚把老栓手上的刀踢开。原来在老三与陶子明打斗的时候,老栓抽出了用来防身的开山刀。老栓虽然不会功夫,可是他站在老三身后,趁陶子明不备就是一刀戳过去,被这样连戳了几下,陶子明的衣服又多了几道口子。 “你小子有完没完啊,你头上有个屁的东西,哎呀,我滴个娘哎。”随着陶子明一声怪叫,屋内所有人的动作全部停止了。 “发,发生了什么事啊。”我快要哭了。 “噗……” 一阵微风吹过,屋内一下子暗了下来,却是电灯不知道怎么灭了。整个室内陷入一片混乱,我听到老三和老栓大叫着上窜下跳,嘴里嘟囔着:“妈呀,有鬼。” 真的有鬼? 我气极了,心底大骂陶子明也不过来救我。 就在此时,挣扎中的李翠英口中堵着的毛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她扭动着身体大喊:“张岚,你别害我,你别害我啊。” 阴测测的声音响彻耳边,我浑身上下长满了鸡皮疙瘩,想跑而又不敢。 与此同时,老栓二人终于找到了门,打开后“蹭蹭蹭”地跑了出去。 李翠英喊了几句,竟然昏迷了过去。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我几乎能够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黑暗中,我的视线受阻,悄声问道:“陶大师,你还在吗?” “屁话。老子不在,你非死不可。“陶子明不知何时竟然站在我身后。 “那,那东西呢?”我心里稍安,站起身来抬头看向头顶,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陶子明一手画符,一手紧握桃木剑,神情很是凝重。 看来这次真的非比寻常了。 山洞 陶子明也不答话,满屋子寻找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陶子明大出一口气,疲惫地说道:“没事了,那东西已经走了。” “走了?”我心底疑惑,道:“陶大师,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我没见过。不过刚才你小子差点就交代了,那东西就在你的头顶趴着,口中流出的唌水滴到你的脖子上。”陶子明打了这么久,身心俱疲,而且腿上似乎受了伤,整个人靠在墙上喘气。 “陶大师,我们快些出去吧。说不定那玩意等会还回来呢。”我不管不顾,扛起李翠英和陶子明一起走了出去。 我心里很是疑惑,李翠英是正面看到那个东西的,而且叫她张岚。这说明李翠英和那个张岚是认识的。我询问那东西的样子,陶子明解释说,像是僵尸,而且是个女僵尸,看样子道行不浅。我心底明白,所谓的僵尸其实就是刘老说的行尸了。 想到行尸的厉害,我不寒而栗。 来到外面以后,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这种感觉就像地狱回到人间一样。 月光下,岩岩带着刘昌源从角落里跑了出来,岩岩一上来就说:“罗瑜哥哥,你们真厉害,刚才那两个人都跑啦。” 我尴尬的笑了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妈。”刘昌源看到我身上扛着的李翠英,一下子扑上来哭了起来。 陶子明轻哼一声,道:“你妈没死,别哭了。” 刘昌源顿时制住了哭声,只是抓着李翠英的衣角,不肯放手。 “陶大师,老栓他们跑了,肯定是找刘德才去了,我们快些找个地方躲躲吧,不然等会刘德才带人过来,我们可就不好办了。”我看了岩岩一眼,月光下,岩岩一袭白衣,像是月光女神一样安静地站在那里。躲避的地方自看到岩岩以后就有了着落,就是岩岩住的那个山洞。 岩岩领悟到了我的意思,轻声道:“你们跟我来吧。” 一路披星戴月,风尘仆仆,来到山洞以后,李翠英还在昏睡。刘昌源陪着李翠英,一刻也不敢放手。这个幼小的小男孩最开始对母亲心怀恨意,可是失去了以后,忽然意识到没了李翠英,自己根本无依无靠,这才感到母亲的重要性。 这样也好,等治好了李翠英,母子二人就可以安心生活了。 岩岩陪着我,坐在山洞外默不作声。倒是陶子明,来到山洞以后就一直在唉声叹气。 陶子明大骂道:“道爷遇到你小子就没有好运气,奶奶的,本来想来到沿江镇找到《尸鬼咒》弄点小钱花,现在倒好,啥都没了,还弄的不能出去见人。” 其实对于陶子明的出现,我一直都很意外。镇鬼棺乍一出现,陶子明第二日就到来了。即便是陶子明神通广大,也不能来的如此之快呀。 我问道:“陶大师,到底什么人让你来沿江镇的?难道是刘德才?” “哼。”陶子明轻笑道:“刘德才,凭他能出的起那么多钱吗?” “那是谁?难道还有其他人觊觎《尸鬼咒》?”我试探着追问。 陶子明闭目沉思,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咱俩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也罢,道爷就跟你说道说道,省得你老是烦我。” 迷雾重重 见陶子明愿意解释,我喜出望外,与岩岩对视了一眼。岩岩很是乖巧地靠在我的肩膀,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陶子明道:“几天前,俊儿告诉我说有个香港来的大商人想要跟我做生意。我这人天南海北的乱窜,这些年倒也混出了些名气,所以别人找我很是正常。我也没往其他地方想,就跟俊儿一起去见了那个商人。” “那怎么商人不找你,反而找你徒弟呢?”我提出了心中的第一个疑问。 “你别打岔。”陶子明怒道:“我也是现在才想明白,原来俊儿早就跟他们一伙了。俊儿这个徒弟是我前几年在北方碰到的一个孤儿,遇到我以后,我见他骨骼惊奇,是个好料子,于是动了收徒之年。这些年跟在我身边,悉心照料,倒也算是乖巧。道爷我也没有藏私,很多我知道的东西都传授给他,至今为止,虽没能学去我全部本领,倒也领悟到了个七八分。” 陶子明说到这里,我不禁心中暗笑,连陶子明也就半桶水的功夫,俊儿学个七八分,能有多厉害呢? 陶子明似乎看透了我心中的想法,慎道:“我知道你小子看不起我,不过道爷虽然吊儿郎当,但是手中功夫却也着实有一些。罢了,这些不谈也罢。那日和那商人接触以后,那人直言明说要找一本书。你说风水玄术我也涉猎不少,唯独没听过什么《尸鬼咒》。那人也不明说,只告诉我找到这本书,给我两百万美金。道爷一时鬼迷心窍,在俊儿的怂恿之下,决定接下这笔生意。现在想来,这里面处处透露蹊跷,只是我当时没有细想罢了。” 我心中奇怪,追问道:“那你是如何得知《尸鬼咒》会在沿江镇?而且来的那么巧合?” 月光下,陶子明神态凄凉,看来俊儿的叛变着实对他打击甚大。 陶子明皱眉思索,道:“是那个商人告诉我的。当时我还不信,但是那日来到沿江镇,听到镇鬼棺出世的消息,我这才惊诧不已。看来那商人背后定然有高人相助。这就是最大的蹊跷之处。既然那商人手段如此高明,为何偏要找到我这个吊儿郎当之人?这件事情,我到现在也没能想出缘由。” 说到此处,陶子明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的状态里面。估计是在思考这些事情呢。我没敢打扰他,拍了拍岩岩的肩膀,也开始思索。 我原以为一个陶子明就够神秘的了,没想到这背后还牵扯了这么多事情。看来《尸鬼咒》当真不简单。 只是陶子明的话并没有让我释疑,反而让我更加困惑了。 到底是谁在找《尸鬼咒》,又有什么目的呢? 正想的入神,身旁的陶子明忽然拍着我的肩膀,咧开嘴巴问道:“小子,你们当记者的比较会揣摩人心,你帮我合计合计,俊儿到底为了什么背叛我呢?” “额。”我正要回答,忽然听到一声稚嫩的童声响起:“罗瑜哥哥,我妈醒了。” 装大师 山洞内,李翠英挣脱了束缚,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我和岩岩一边一个,死死地抓着她的肩膀。刘昌源则吓得不知所措,站在洞边靠着岩壁,瞪大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遥遥地望着。 “鬼,你们放开我,这里有鬼啊。” “陶大师,你快想想办法啊?”歇斯底里的女人最是不可理喻,何况已经发疯了的女人呢? 奈何陶子明治鬼的手段还稍稍有一些,但是对付疯女人他也没辙。 “有办法了。”陶子明大叫一声,笑道:“拿根绳子捆起来再说。” “你也好意思说。”岩岩不诧地白了陶子明一眼。 陶子明自己也觉得出了个馊主意,尴尬地甩了甩混乱的长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不过面对此时的情况,估计也只有拿绳子捆起来这个办法了。 几个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李翠英捆起来扔在床上。我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抬头看了看岩岩,见她也是一副疲惫的样子,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张岚,不是我害得你,你去找刘德才,去找他啊。”李翠英躺在床上,身体不住挣扎。可惜了这样一个女人。 凭心而论,李翠英虽然已经三十多了,但是包养有道,看上去很年轻。估计也正是这样,才能会刘德才看中,收入后宫吧。 “怎么办?总不能这样一直捆着她吧?”岩岩坐在我身边,嘴巴嘟起来,犯愁的样子很是可爱。 我望着陶子明,说道:“等陶大师想办法吧。” 见陶子明掏出香烟正要抽,我急忙伸手要了一根,点上以后,深吸一口,问道:“陶大师,你们茅山派就没有治疯子的办法?” “有是有。”陶子明嘟嘟囔囔地说道:“按说李翠英是被吓疯的,我印象中好像有法子治来着,只是我一下忘记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我一阵崩溃,这个鸟人,就这点水平,也敢装什么大师。 刘昌源不知道怎么回事,“噌”地一声站起来,“哥哥,我妈怎么不叫了?” 我们这才发现原来李翠英不知何时竟然安静了下来,我们感到奇怪,纷纷走过来查看。只见李翠英双目微睁,出身地望着洞顶。看到我们过来,李翠英竟然咧开嘴巴轻笑了一下。 怎么回事?难道她奇迹般的好了? 我和陶子明对视一眼,均感到不可思议。 “李翠英,你好了?”我试探着问道。 李翠英仍旧面带笑容,笑道:“我好了,你们帮我松绑吧。” 听其说话的神态举止,当真是没有一点疯狂的痕迹。陶子明凑近李翠英,抽搐着鼻子闻了闻,然后忽然退后,脸色大变,冲李翠英喝道:“你是谁?快快招来。” 我不解,问陶子明:“大师啊,那不是李翠英吗?怎么你不认识了?” “她不是李翠英。”陶子明斩钉截铁的样子由不得别人不信。 我更加奇怪了,抬眼观察李翠英,那面貌没有一丝异常。 忽然,岩岩发现了什么。指着李翠英叫道:“罗瑜哥哥,你看她的眼睛。” 你懂个屁 是的,如果非要找出异样之处,那便是李翠英的眼睛。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的心里想的什么, 总能在眼睛里面找到痕迹。可是李翠英的眼睛没有丝毫神色,就像一个死人。也就是说,李翠英此时此刻的眼睛像个死人眼一样没有任何情感。 “陶大师,这……” “被附身了。”陶子明罕见地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谨慎地盯着李翠英。 躺在床上的李翠英见把戏被拆穿,神色顿时阴冷下来:“臭道士,快快放了本座,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哼,不可理喻。再不招来,道爷就要治你了。”陶子明做狰狞状,左手飞速地画了一个符篆,右手则紧握桃木剑。我发现这两样东西是陶子明的标准配置,至于那个拂尘,在俊儿跑走以后就彻底丢失了。 李翠英在床上剧烈挣扎起来,口中连连怒吼:“你们敢抓本座,全部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李翠英的笑声很是刺耳,听的多了,竟然有一阵晕眩的感觉。 陶子明面色苍白,冷汗刷拉拉地流了出来。陶子明道:“不好,这东西法力很高,眼下我们这些东西恐怕不好对付。” 再看那李翠英,挣扎中,那根大拇指粗细的绳子眼看就要断了。陶子明飞快地将手中的符篆贴在了李翠英的额头,那李翠英顿时停止挣扎,身体强硬地躺在床上。 我大叫:“我靠,你不是说对付不了吗?怎么一下子就没动静了?” “|你懂个屁。”陶子明怒道:“这符篆只能暂时制住她,对付这东西还需要准备一些必备物品。你小子反正也不懂,在这里看着,道爷回帐篷一趟。” 我急忙拦住陶子明,问道:“万一你碰到刘德才怎么办?” “你小子还是担心万一那东西醒过来怎么办吧。”陶子明拍拍屁股,甩了甩飘逸的长发,施施然走出了山洞。 被陶子明这么一说,我顿时担心起来,眼睛时不时地盯着床上的李翠英。回头看到刘昌源还躲在洞壁边上不敢动弹,于是挥了挥手,示意他走过来。 刘昌源眼睛一直盯着李翠英,走过来问我:“哥哥,我妈怎么了?” “没事。”我鼻子一酸,拍了拍刘昌源的脑袋,安慰他说:“等那个老道士回来,你妈妈就好了。” 等待本身就是一件漫长的事,如果没有李翠英的威胁存在,我和岩岩并排坐在洞口,沐浴着月光的银色,倒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这个山洞距离河边不是很远,坐在山洞里,除了能够听到河水的流淌声,还伴随着一阵阵的山风吹袭。如果是在往常,我会觉得这样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可是现在,反倒觉得有些阴森。和岩岩聊天也显得心不在焉,不时观察着李翠英,时而又望向陶子明归来的路。 我没注意到,就在我又一次转过头的时候,贴在李翠英额头的符篆忽然燃烧了起来,片刻之后,李翠英睁开了眼睛。 鬼上身 “哈哈。” 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从背后传来,我回过头,蓦然看到李翠英就站在我身后,一脸阴森地望着我。 “妈呀。”我惊叫一声,拉着岩岩急忙后退。眼角的余光看到刘昌源正站在李翠英身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身上冷汗直流,急忙大喊:“昌源,快跑。” “跑,跑的了吗?”李翠英速度飞快,一眨眼就冲到我面前:“你们竟然欺辱本座,罪该万死。”说时迟那时快,李翠英的手一下子卡在我的喉咙上,我顿时感到窒息,一阵天旋地转。 月光下,李翠英的脸部变得极其抽象,整个脸皮一会变胖,一会变小。这一幕往常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可是现在不但出现了,而且还要置我于死地。 这该如何是好。 “罗瑜哥哥。”岩岩不知逃跑,竟然冲上来想要救我。哪知李翠英的左手一把推开了岩岩。被鬼附身的李翠英力大无比,根本不是人类所能阻挡的。 即使不用看,我也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是脸色酱紫,没有人色。眼看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一个如天神一般的声音大呼道:“妖孽,住手。”于是同时,我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 那李翠英面色一变,急忙跳开。那股腥味尽数泼到了我的身上。 竟然是鲜血。 来人正是陶子明,只见这家伙端着一盆鲜血,站在月光下。此时我忽然感到,陶子明神采奕奕,异常高大。可惜我被李翠英抓的难受,躺在地上大口呼吸,不住咳嗽。 岩岩被李翠英那一下打的不轻,整个人躺在杂草丛中,昏迷不醒。我抑制住想要呕吐的心理,跌跌撞撞地跑到岩岩身边,扶起岩岩,拍着她的脸,大声喊:“岩岩。” “臭道士,你又来捣乱了。”李翠英站在洞口,山风吹起她的衬衣和头发,刹那间让我想到了电影《倩女幽魂》里面的聂小倩。 “哼。”陶子明背着月光,也看不清面上的神情,“你是何方小鬼?速速离去吧。不然可别怪道爷手下不留情。” “本座怕你不成。”李翠英怪叫一声,纵身朝陶子明扑了过来。这种鬼附身的经历,我曾经经历过一次。只是那次附身在我母亲身上的小鬼,显然没有现在这个厉害。也幸好那小鬼没有太深厚的法力,不然我也无法坐在这里,继续讲这个故事。 陶子明举起手中桃木剑,朝盆里沾了一些鲜血,径直朝那李翠英射了过去。李翠英似乎很害怕那种鲜血,扑到一半,身体急忙后退。整个过程十分迅速。 见那李翠英后退回去,陶子明不敢耽搁,手中抓了一大把符篆,径直在扔到盆里。霎时间,陶子明再把符篆捞出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符篆漫天飞舞,完全封死了李翠英逃走的路线。 李翠英左突右闪,无路可退,气的哇哇大叫。 这个时候,陶子明长发一甩,抓着桃木剑就跳到了李翠英身后,举剑便刺。 同床共枕 桃木剑去势甚急,眨眼即至。眼看李翠英被沾了血的符篆逼迫太急,根本无暇顾及身后的桃木剑。李翠英面色苍白,眨眼间就要香消玉殒,我心生不忍,不敢再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幼小的身影忽然从后面冲出,一把抱住了陶子明的双腿,口中疾呼:“不要伤害我妈。” 陶子明身体一滞,桃木剑立时收手。恰在此时,李翠英瞅到一个破绽,纵身跃出。 “臭道士,本座会回来找你的,哈哈。“李翠英身形飞快,转身就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阵刺耳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 陶子明望着李翠英离去的方向,气愤不已。 我和岩岩跑了过来,扶起了刘昌源。 月光下,陶子明神色十分阴沉,不发一语。我知道这家伙心中不快,出言劝道:“陶大师,你的手段还真是厉害,连这么牛叉的小鬼都被你打跑了。” “你懂个屁。”陶子明白了我一眼,道:“李翠英阴气入体,还未和身体完全契合。这时候的她也是最脆弱,最好对付的时候,倘若假以时日,阴气与李翠英的身体完全相容,那么我也束手无策了。到时候,就算你小子有通天本领,也只能打的她神魂聚散才能完全消灭了。” “什么意思,难道说李翠英救不回来了?”我说话的声音很低,深怕一旁的刘昌源听到。 陶子明叹息一声,道:“如果刚才不是这小家伙挡了我一下,我还有办法将李翠英体内的阴气逼出来,如此一来,那李翠英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惜现在被她逃走了。”陶子明打斗了大半夜,也十分疲惫,扛着桃木剑就要离开。 我急忙叫住他,“大师,你去哪里?” “回去睡觉。”陶子明头也不回。 “额,你不怕刘德才发现吗?” 陶子明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刚才去的路上就已经碰到过刘德才了,不过他好像完全不知情,还问我是否看到过一个疯女人。看来那两个人虽然逃走了,但并没有去找刘德才。所以说,他现在只知道李翠英跑了,却不知是我们干的。” 我还要再嘱咐陶子明小心,这鸟人却已经大步流星走出很远。我长叹一声,也罢,以陶子明的手段,刘德才也无法奈何他什么。我扶着刘昌源,三人一起走进洞内。 岩岩走在最后面,弄些杂草将洞口完全堵住,这才转身回头来到我身边坐下。洞内没有电,只有一根白色拉住在洞中摇曳生姿。烛光下,岩岩小脸露出倦容。看来劳累了大半夜,连她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我拍了拍岩岩的脑袋,说道:“你去床上跟昌源一起睡吧。” “那你呢?”岩岩睁大眼睛望着我。 “我随便找个地方靠一下就好。” 不等我说完,岩岩立刻阻止我。虽是夏季,但洞内阴冷无比,如果真的躺上一整夜,肯定会生病。无奈之下,我只得同意岩岩的要求,三个人挤在一张小石床上沉沉睡去。 =======================喜欢请加群:尸鬼咒:大王教群号42190135,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猥琐的陶子明 沿江镇到底存在怎样的秘密? 刘老和镇鬼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 那个俊儿,究竟受何人指使来到沿江镇? 还有刘德才干了些什么事情? 夜里虽然睡得很死,但是在梦中却一直在纠结这几个问题。直到清晨,天光大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仍旧毫无头绪。岩岩倒是起的很早,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些早餐给我们吃。 吃完早饭以后,岩岩带着刘昌源在山谷里面玩耍。夏季的山谷,到处飘着一股清香,沁人心扉。岩岩用野菊花编织成一顶小花帽戴在头上,看上去很是漂亮。我怔怔地望着岩岩,很少见到她发出如此开心的微笑。 阳光的照射下,岩岩站在花丛之中,由衷地笑着。我有所感触,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岩岩就像一个不染纤尘的天使,跟她在一起,总会感到自惭形秽。 岩岩和刘昌源两个人在山谷里跑着,跳着,似乎完全忘记了一切阴霾,整个人都进入到一种忘我的情景之中。这样多好,真希望岩岩能够永远这样开心下去。 我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找出操纵操纵沿江镇这一切神秘事件的幕后黑手。 兴许是心有所感,岩岩也望向了我,朝我展颜一笑。我站起身来,正要走过去,却发现陶子明那家伙一脸猥琐地站在山谷外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嬉笑中的岩岩,甚至还流出口水。 我恼怒地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陶子明急忙躲开。 “你来干嘛?”我没好气的说。 “真是漂亮。”陶子明不舍的将眼光从岩岩身上移开,甩了甩油光可鉴的飘逸长发,道:“我昨晚回去洗了个澡,怎么样,帅不帅?”陶子明一边说,一边朝我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我一阵恶寒。 陶子明备受打击,捋了捋长发,道:“这么不经逗,我来是要告诉你,咱们有正经事可干了。” “怎么说?” “今天一大早,你猜我碰到谁了?” 与陶子明接触的久了,发现这家伙吊儿郎当,根本不着调,所以我在语气上也没有先前那么客气。不过陶子明也丝毫不在意。我道:“别打马虎眼,直接说事。” “嘿嘿。”陶子明讪笑一声,与此同时,岩岩和刘昌源也跑了过来。陶子明咳嗽一声,道:“早上我看到俊儿了。” “你那个徒弟?”我们异口同声问道。 “没错。”陶子明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神态,正色道:“这小子昨晚不知道干了些什么,风尘仆仆的,估计是去找《尸鬼咒》了。” “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还不快跟上去呀。”我着急道。 沿江镇发生了这么多事,可以说完全是由《尸鬼咒》引起的,事到如今,我倒是很想看一看这个《尸鬼咒》是否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强大。 “不急,不急。”陶子明一甩长发,看了岩岩一眼,道:“俊儿在睡觉呢?估计晚上才会有所行动。我来就是通知你,晚上别乱跑。” 我想了想,点头同意,随即问道:“刘德才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俊儿出现 陶子明告诉我,刘德才一大早就带着几个人进山去了,估计是在寻找李翠英的下落。按道理来说,老栓和老三逃走以后一定回去找刘德才汇报情况,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然刘德才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难道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我想起那个叫张岚的女鬼是在老栓二人出现以后就消失的,难道当时不是被陶子明吓走,而是去追那两个人去了?我把我的想法告诉陶子明,他思索了一会,也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 我忽然意识到,也许那个张岚并不是冲着我们去的,也不是专门要找李翠英,而是单单针对老栓和老三这两人,只是我们碰巧赶上了而已。如此说来,老栓和老三这两个人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陶子明甩了甩头发,道:‘这个问题暂且不去想它,我回去注意俊儿的动静,对了,我看到你有手机,号码给我,老子懒得这样两头跑了。“ “你一个出家人,还用手机?”我掏出手机,把号码报了一遍。 陶子明将号码记号以后,非常得瑟地说道:“老子业务繁茂,不用手机哪成,走了。”临走前,陶子明仍旧恋恋不舍地望着岩岩,我怒极,再次拾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陶子明不及防备,一下子砸中了屁股。陶子明大骂一声,揉着屁股离开山谷。 确定好接下来的行程,我心里有了着落,反而不像之前那么失魂落魄了。带着岩岩和刘昌源在山谷里面玩了一会,下午好好睡了一觉。白天睡觉,夜晚行动,我发现我现在过的是日夜颠倒的生活。 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醒来后已是黄昏,夕阳下,山谷变得异常美丽。我正留恋美景之时,手机铃声剧烈响起。掏出一看,是陶子明打来的。他告诉我,俊儿已经有所行动了,让我赶快过去。 我急忙挂断电话,嘱咐岩岩和刘昌源待在山洞里别乱跑,我去去就回。岩岩和刘昌源不依不挠,非要跟着一起去。最后被我连哄带骗的打发回了山洞。毕竟晚上跟着俊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还是一些体力活,带着女人和小孩着实不方便。 一路小跑来到堤坝,发现水位又下去了一些。看来洪水的威胁算是完全消除了。 路径自己的帐篷跟前,忽然灵光一闪,跑进去拿出自己的照相机。再出来时,忽然一束刺眼的亮光打在我的脸上,同时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什么人?” 我拿手挡住眼睛。 那人看到是我,顿时收回手电筒,笑道:“是罗记者呀,今天镇长找你呢。” 刘德才找我什么事?难道事情败露了?我笑着与那人打了声招呼,将相机跨在胸前,径直朝陶子明所说的地方跑去。 最后是在镇上与陶子明会合。一见面,陶子明顿时大骂起来:“奶奶地,我以为这兔崽子要干啥,竟然跑来吃饭了。害我一阵好等。” 正说着,俊儿已经从饭店里走了出来,顾盼左右以后,找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往镇外走去。 ============================喜欢请加群:尸鬼咒:大王教群号42190135,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轮廓 沿江镇说大不大,但是说小却也着实不小,整个沿江镇走下来,至少也得一个多小时。这个俊儿似乎察觉到什么,有意无意的带着我们在沿江镇里兜圈子。一个多小时后,陶子明终于忍不住了,扶着一棵大树,气嘘喘喘骂道:“奶奶的,这小子是不是发现我们在跟踪了? “不知道啊,兴许没有吧。”我们毕竟是一家小报社,平日里为了提升报社销量,什么样的事都干过。譬如说跟踪小明星,政府机构人员什么的,这些都需要一双坚硬耐磨的脚。所以这一个多小时走下来,我倒没怎么觉得累。 只是跟着俊儿这样兜下去,着实也不是个办法。 “哎,罗小子,你看俊儿是不是要有动作了?” 我被陶子明重重地拍了一下肩膀,这一下用的力气十分足,我肩膀生疼。放眼望去,站在月光下的俊儿缩头缩脑查看一番,似乎确定无人跟踪以后,这才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这一次走的方向,正是朝镇外走去。 看来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我和陶子明精神一震,急忙跟了上去。 清冷的月光下,我的影子被拉的很长。背对着月光行走,影子始终走在我们前面。我们不敢跟的太近,甚至连走路的时候也都极尽轻盈,深怕俊儿发现。 走了一会儿,我发现了一些端倪,俊儿去的方向似乎是朝着破庙去的。那个方向,除了破庙,还有就是刘老居住的小屋。 难道俊儿是要去找镇鬼棺? 可是《尸鬼咒》已经不在那棺材里了,俊儿还去那里做什么?我按捺住心底的疑惑,看了陶子明一眼,这老道士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不过没有什么反应。我放下心来,径直跟了上去。 又行走了半个时辰,铁冠道人的那座破庙映入眼帘。俊儿竟然是找这座破庙。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破庙门口,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我心道不好,难道俊儿当真发现了我们? “别怕,这小子的道行我清楚,他这是故布疑阵呢。”陶子明打消我的顾虑。 我们说话的当口,俊儿已经闪身进入了破庙之中。我们不再耽搁,急忙跟了上去。月光下的破庙,孤零零地靠在山体之下。破庙依山而建,只可惜长久无人供奉,显得很是凄凉。 庙内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陶子明伸手捡了一块石子丢进了破庙,石子落地,发出“啪啪”的声音。然而庙内并无人应声。 这倒是非常奇怪。 我和陶子明走进庙内,跨入大门的刹那,我忽然感觉自己被黑暗包围了。这种黑暗跟正常的黑暗不同,好似带着些阴森和恐怖的味道。这些黑暗,就像是有形状的物体,一点点将我包围,侵蚀。 我觉察到不妙,急忙伸手摸身上的手电筒。在这破庙之中,连手电筒都拧不开。我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急忙回头喊了一声“陶大师”。 这一回头,又让我心惊不已。身后明明站着一个人,可是那根本不是陶子明的轮廓。 喜欢请加群:尸鬼咒:大王教群号42190135,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你是谁 “你,你是谁?”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一些,可惜仍旧无法抑制身体的颤抖。这一切事情已经超出正常思维范畴,首先是莫名其妙的黑暗,然后是同伴消失,出现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那着实是个女人没错,我依稀能够分辨的出,那个女人的头发很长。 “你挡着我的路了。”女人发出一声阴沉的声音。 这声音顿时让我毛骨悚然,这根本不是人类应该有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情感。 我急忙让开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此刻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稍微能够看到一些东西。我发现那个女人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转身看了我一眼。只一眼,几乎让我魂飞魄散。 那根本不是人。面目浮肿,下巴上的烂肉不时掉到地上。双眼珠子凸出眼眶外面,摇摇欲坠。条件反射一般,我就要大声叫,然而仅仅发出一个音节,那个女人立刻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我。 我意识到这样不妙,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那女人悠悠然转身,继续朝前飘去,逐渐消失在浓浓的黑暗之中。我心道,这明明是个庙宇,为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够在庙里随意走动? 女人消失后,我长出一口气,急忙四下里寻找陶子明。 “哎呀,你踩到我了。” 一个稚嫩的童声从脚下传来。 的确是脚下没错。 我低头的时候,差点把自己吓死,一双带着烂肉的小手抓着我的脚脖子往外挪。我快要崩溃了,像是踩了烧热的柏油马路一样,急忙跳起来。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小小的黑影从黑暗里爬起来,“嗖”地一下跑走了。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实在是非常考验心理的一个场景,我从小至今经历过那么多诡异的事情,这次最真实也最可怕。想到这里,我抬脚就跑。管他妈的什么《尸鬼咒》,沿江镇,老子小命最重要。还有陶子明,等我找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心中对陶子明如此不仗义地扔下我一个人逃跑非常气愤,只想着走出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找他算账。我踏进破庙也就走了几步路,而且破庙最大也不过五十个平方,可是现在我跑了这么久,却根本跑不到头。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鬼打墙? 小时候听老人讲,遇到鬼打墙的情况,除非是你无意中冲撞的那些东西,或者有些调皮的东西跟你玩耍。我不知道自己是犯了哪一种,可是无论如何,遇到鬼打墙,那肯定是九死一生了。 我发了疯一样在庙里跑来跑去,虽然根本跑不到头,但是只有活动起来才不会让人感到绝望。一个人的体力毕竟有限,本身走了那么久的路就已经很累了,又跑了这么久,我早已经精疲力尽。正在此时,我看到前方隐约出现一个人的影子。 遥遥看去,那人的身影与陶子明相似。我大喜,提起全身力气跑了过去。 喜欢请加群:尸鬼咒:大王教群号42190135,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东方五鬼姚碧松 “呔,哪里来的阳人?速速离开。” 离的近了,我这才发现那人并不是陶子明,我一阵晕眩,瞪大眼睛朝他望去。那人身形魁梧,手握一杆旗帜,上书“令”字。奇怪的是,我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好似被一团黑雾笼罩,很不清晰。 我喘着粗气,问道:“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道:“本座乃是东方五鬼姚碧松,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速速离去。” 东方五鬼姚碧松?我忽然想起陶子明在汾水河边做法的时候,就提到这个名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自称姚碧松之人手中将令一挥,我顿时感到一阵阴风穿过我的身体,与此同时,我整个人的身体像是没有了重量,竟然飘了起来。 连传说中的东西都出现了,难道我死了?不,我没死,姚碧松明明说我是个阳人,证明我还活着。可是谁能解释我现在所见到的一切? 再这样下去,兴许我不被鬼吓死,也能自己累死。 怎么办? 身体在空中飘了一会,忽然又有了重量,重新落到地方。踩到实地以后,我心里稍稍安稳一些。我仔细打量四周,可惜四周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晰。 对了,手机。 我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开机键。手机屏的蓝色冷光立刻照亮我的前方。我被这刺眼的光芒照的眼睛刺痛,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下,再睁开时,我差点连自己的心都跳了出来。 手机的冷光照到我面前的一个人,长长的头发遮住整个面颊,只露出凸出眼眶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我看。 “你为什么挡着我的路?”声音冷冰冰,没有感情。 “我,我……”我支支吾吾,还未回答,就看到一双惨白的手伸向我的脖颈。我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感到脖子发凉,呼吸困难。 “为什么挡着我的路?为什么?”女人的力气极大,抓着我的脖子将我提离了地面。我脑袋晕眩胀大,眼冒金星,根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在这一刻,我脑海中出现了岩岩的身影,她带着小花帽,站在山谷之中冲我微笑着挥手。我伸出手,想要去出没岩岩,可是刹那间,岩岩的脸变成了小彩。她流着泪质问我:“老大,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这是临死前的幻觉吗?也好,至少能让我在临死前看一看自己心底放不下的两个人。 “岩岩,小彩,对不起。”我费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山谷中的人儿大声喊着。 忽然,我的肩膀一痛,一个猥琐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你小子瞎叫唤什么?” 这是陶子明的声音?我急忙睁开眼睛,看到陶子明那一张狭小的眼睛正在观察我。眼前的一幕让我惊诧极了,我就站在庙内,哪里有什么女鬼? 我疑惑地看着陶子明,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陶子明笑道:“刚才我哪都没去,一直在你身边。哎,看来我们俩都着了俊儿的道,被他给暗算了。” 喜欢请加群:尸鬼咒:大王教群号42190135,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暗算 暗算?我心里暗想,刚才那种经历历历在目,真实无比。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制造出如此恐怖的场景呢?看来俊儿这小子不简单。我斜着眼看着陶子明,这家伙很难得的一脸正经在凝眉思索问题。 等了一会儿,见陶子明还是没什么反应,我试着问道:“陶大师,想到什么了吗?” 陶子明不耐烦地看我一眼,道:“俊儿布的应该是个阵法,好像是我茅山道的五鬼将令镇,不过我记不太清了。” “什么?”我大叫,道:“你不是茅山派的吗?还是俊儿的师傅呢,怎么连个阵法都搞不懂?” 陶子明罕见的脸红了一下,道:“意外,纯属意外哈。” “那现在怎么办?”说话的时候我已经退出了破庙,有了刚才的经历,我实在不敢再在那个诡异的地方呆着了。 陶子明道:“这小子应该是发现我们在跟踪他,故意引我们到此地。如我所料不错,俊儿很可能去了一个地方。” 发现陶子明的目光是望向汾水河畔,群山环绕之处,我忽然想起那个处于悬崖上的山洞。很显然,俊儿是为了得到《尸鬼咒》,可是现在刘老不见了,《尸鬼咒》没了踪影。如果说行尸是《尸鬼咒》弄出来的东西,那么李刚是第一个出现在大众视野的行尸,有可能在他身上会发现一些线索。 清冷的月光下,我和陶子明深一脚浅一脚沿河而上。雨水不过停了一两天,山路一片泥泞。踩在沙土地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赶到上次那个悬崖以后,我和陶子明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终于进入悬崖上的山洞。我正要往前走,陶子明却一把拉住我,塞给我一大把符篆留着防身。我望着手中的黄纸哭笑不得,这个陶子明法术不济,画符的手段倒是十分高明。 也不知道这些符篆是否好用,有总比没有好,留着吧。我将那把符篆塞进牛仔裤的屁股兜里,跟着陶子明扶着洞壁走进去。 距离洞内越近,我就越觉忐忑。洞内闷热无比,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加上李刚那个行尸就在里面,很有可能下一刻就出现在我身旁。肉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让我很快就感到不堪负重,很想就此离去。 陶子明边走边抽动鼻子,这种情景让我想起了传说中那种家养的某种生物。闻了一会儿,陶子明握紧拳头,道:“果然如我所料,俊儿就在里面。” “这你都闻得出来?”我大感惊奇,不禁对陶子明又高看了几分。 陶子明“嘿嘿”一笑,也不答话,继续朝前行走。 又走了一会,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我们看到黑漆漆的潮湿洞壁,眼光所到之处,一片空荡。 “怎么会没有人?” 洞内没有什么俊儿,连李刚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陶子明在洞内摸了一会儿,气急败坏地说道:“不可能,我能闻到俊儿身上留下的特殊气味,就在这里。可是怎么一下子就断了呢?” 喜欢请加群:尸鬼咒:大王教群号42190135,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长长的山洞 这个洞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月,石壁的风化程度很是厉害,用手一摸,光滑无比。陶子明在洞内寻找俊儿的痕迹,而我则开始认真地打量这个山洞。 山洞呈葫芦形,洞口很小,仅仅容下一个人勉强爬进来。到里面则越走越大,直到来到我目前站立的地方,人不但可以完全站起,头上仍有至少一米的空间。每到夜晚,洞外的河水哗啦啦的流淌,如是月夜,则景色迷人。可惜这样美丽的地方,却发生了这么多诡异无比的事情。 正想到此处,洞内忽然传来一声极其沉闷的声响,回头则看到陶子明正猫着腰,面前的一块石壁冉冉上升。我不禁感到诧异,这里竟然别有洞天。 很明显,陶子明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张大嘴巴望着洞内。忽然想到什么,朝后面退了几步,与我并排站立。第一次见到这种传说中的机关石壁,我急忙拿起相机拍照。然而在闪光灯照射的刹那,我隐约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双眼没有瞳孔,完全发白地直直的望着我。 我吓了一跳,差点连手中的相机都摔到地上。仓促之间,拧亮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山洞幽深,一望无际,却根本没有什么女人。 难道出现了幻觉? 陶子明捏起一张符篆,口中念念有词,忽然,陶子明把手中的符篆朝洞内扔去。那符篆在空中飘浮,“哗啦”一下燃烧起来。明灭的火焰在漆黑的山洞内根本微不足道,也不知道陶子明是什么意思。 过了片刻,符篆燃烧殆尽。陶子明面露喜色,朝我点点头:“这洞可以进,不过可能不太干净,罗小子,你怕不怕?” “怕个鸟。”我说过我对这些未知的事物虽然畏惧,但是却也充满好奇。如此神奇的一幕出现在面前,说什么也得进去走上一遭。 嘴上虽然逞强说不怕,但是心里却在微微打鼓,我跟在陶子明身后,脑袋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在很多小说或者电影里面,进入这样幽深的洞内,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必须得随时保持警觉,别等到什么东西出现在自己身后都不知道。 何况连陶子明自己都说,这洞内不太干净。 进入洞内,铺面而来一股湿气,呛得我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声音在洞内传出很远,并且隐隐有回声传来。越是往前走,我心里就越是奇怪,怎么这个洞的路是有坡度的,而且是一路向下的那种。难道这个洞直通山底? 手电筒的光在洞内起了极大的作用,这东西是目前除了陶子明之外,对我最有意义的东西了。我握紧了手电筒,咬着嘴唇跟紧了陶子明的脚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空气质量变得有些差了,连呼吸都不太顺畅。我不禁看向陶子明,发现他脸色苍白无比,长长的飘逸头发不知是被汗水打湿了还是怎么着,紧紧地趴在头上,乍一看,特别好笑。 “不对劲。”陶子明忽然停住脚步,我一个趔趄,撞在了陶子明的后背之上。 “怎么不对啦?” “这个洞怎么可能这么长?看来我们遇到了什么东西。”陶子明面色严肃地说道。 喜欢请加群:尸鬼咒:大王教群号42190135,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白色鬼影 我本来就十分紧张,被陶子明这样一说,心里立刻害怕起来,环顾左右,四周狭长的石壁深不见底,根本看不出什么东□□。 “陶,陶大师,你别吓我啊。”情急之下,我抓紧了陶大师的手臂。 “哎。”陶子明叹息一声,忽然大声喝道:“哪里来的小鬼,快快闪开,否则道爷收了你。” 我头皮发麻,都快把自己吓死了。恰在此时,我听到极其微弱的笑声在耳边传来,飘飘忽忽,似有若无。 我抓的陶子明更紧了:“陶大师,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陶子明极其快速地说道,忽然,陶子明指着前方的石壁,大声喝道:“装神弄鬼,哪里跑。”说罢,陶子明一挥桃木剑,大踏步地追了过去。我被陶子明这剧烈的动作带倒在地,等我爬起来的时候,眼前已经不见了陶子明的身影。 “靠,又是这种情况?”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刚才在破庙里面就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现在又要我一个人去面对。我气急败坏地一跺脚,沿着陶子明离去的方向,一边跑一边喊:“陶大师,你在哪里?” 山洞仍旧幽深狭长,却独独不见了陶子明,实在是怪事。跑着跑着,我感到有些不对劲,身后似乎有个什么东西跟着我一样。 难道是,鬼? 记得小时候村子里的老人讲,人的身上有三盏命灯,分别立于双肩和头顶。如果碰到邪物在身后叫你,一旦回头,命灯就会灭掉,如此一来,你的魂儿却会被那邪物勾了去。此时我不确定跟在身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既然在这样诡异的洞里,很明显是对我有着致命的威胁的。 我硬着头皮一直往前走,故意不去看身后。 越是往前走,事情就越发诡异。我几乎能够感受到身后的东西就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我走一步,那东西也就亦步亦趋跟着走一步。即便我不用看,也能够想象的到这种诡异的画面是多么瘆人。兴许那东西正睁着一双毫无焦点的眼睛望着我,眼中散发出幽绿色的光芒。 “啊……” 我大叫一声,像是疯癫了一样朝洞内继续跑去。这个洞好似深不见底根本没有尽头一样,无论我怎样跑,却始终看不到终点。 我绝望到了极点。 难道我当真要命丧于此了吗? 又跑了一会儿,我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似乎是手电筒发出来的光芒。难道是陶子明?我大喜,挥舞着双手朝那道亮光跑去:“陶大师,快救我。” 那道亮光越来越近,黑暗中,打着手电筒的人的身形逐渐显现出来。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人根本不是什么陶子明。 罢了,即便不是陶子明,但他至少是个人,还是先过去看看再说吧。我抬起脚步,想要跑的更快一些。忽然,我脚下好似踩到什么东西一样,一个趔趄,再次摔倒在地。 只是在我摔倒的时候,我看到地上出现一个白色的影子。地上怎么会躺着一个女人?我来不及反应过来,那个女人的眼睛忽然睁开,眼中发出幽绿色的光芒,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喜欢请加群:尸鬼咒:大王教群号42190135,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鬼上身的李翠英 我本来就十分紧张,被陶子明这样一说,心里立刻害怕起来,环顾左右,四周狭长的石壁深不见底,根本看不出什么东□□。 “陶,陶大师,你别吓我啊。”情急之下,我抓紧了陶大师的手臂。 “哎。”陶子明叹息一声,忽然大声喝道:“哪里来的小鬼,快快闪开,否则道爷收了你。” 我头皮发麻,都快把自己吓死了。恰在此时,我听到极其微弱的笑声在耳边传来,飘飘忽忽,似有若无。 我抓的陶子明更紧了:“陶大师,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陶子明极其快速地说道,忽然,陶子明指着前方的石壁,大声喝道:“装神弄鬼,哪里跑。”说罢,陶子明一挥桃木剑,大踏步地追了过去。我被陶子明这剧烈的动作带倒在地,等我爬起来的时候,眼前已经不见了陶子明的身影。 “靠,又是这种情况?”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刚才在破庙里面就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现在又要我一个人去面对。我气急败坏地一跺脚,沿着陶子明离去的方向,一边跑一边喊:“陶大师,你在哪里?” 山洞仍旧幽深狭长,却独独不见了陶子明,实在是怪事。跑着跑着,我感到有些不对劲,身后似乎有个什么东西跟着我一样。 难道是,鬼? 记得小时候村子里的老人讲,人的身上有三盏命灯,分别立于双肩和头顶。如果碰到邪物在身后叫你,一旦回头,命灯就会灭掉,如此一来,你的魂儿却会被那邪物勾了去。此时我不确定跟在身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既然在这样诡异的洞里,很明显是对我有着致命的威胁的。 我硬着头皮一直往前走,故意不去看身后。 越是往前走,事情就越发诡异。我几乎能够感受到身后的东西就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我走一步,那东西也就亦步亦趋跟着走一步。即便我不用看,也能够想象的到这种诡异的画面是多么瘆人。兴许那东西正睁着一双毫无焦点的眼睛望着我,眼中散发出幽绿色的光芒。 “啊……” 我大叫一声,像是疯癫了一样朝洞内继续跑去。这个洞好似深不见底根本没有尽头一样,无论我怎样跑,却始终看不到终点。 我绝望到了极点。 难道我当真要命丧于此了吗? 又跑了一会儿,我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似乎是手电筒发出来的光芒。难道是陶子明?我大喜,挥舞着双手朝那道亮光跑去:“陶大师,快救我。” 那道亮光越来越近,黑暗中,打着手电筒的人的身形逐渐显现出来。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人根本不是什么陶子明。 罢了,即便不是陶子明,但他至少是个人,还是先过去看看再说吧。我抬起脚步,想要跑的更快一些。忽然,我脚下好似踩到什么东西一样,一个趔趄,再次摔倒在地。 只是在我摔倒的时候,我看到地上出现一个白色的影子。地上怎么会躺着一个女人?我来不及反应过来,那个女人的眼睛忽然睁开,眼中发出幽绿色的光芒,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喜欢请加群:尸鬼咒:大王教群号42190135,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大王教祭祀 为了不让俊儿发现我在跟踪,我把距离拉的远了一些。尽管如此,我还是能够感受到俊儿行走时的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似乎哪怕踏错一步都有可能丧命于此一样。不过对比这个山洞的诡异之处,俊儿的做法我也能深刻理解。 不知道跟踪了多久,俊儿走到一处拐角的地方停了下来,左看右看之后,忽然整个人冲向岩壁。这个人在我的注目下,整个人从岩壁内消失。来到沿江镇以后,我见识到了太多离奇古怪的事情,俊儿的消失我虽感到惊奇,但是并没有多震撼。 俊儿消失以后,我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来到这块岩壁之处,我掏出手机,借助微弱的亮光查看这块岩壁。我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人或者其他东西,所以不太敢明目张胆地使用手电筒。 这块岩壁和其他岩壁并没有不同之处,很难看出这里可以装下一个人。但是也是一块暗门?我伸出手推了推,奇怪的是,我的手竟然畅通无阻地伸了进去。这种触感,并没有什么岩壁的感觉。 难道这块岩壁根本不存在? 我被这想法吓了一跳,抬起脚朝岩壁伸了进去。果然不出所料,我的脚也如同手一样伸了进去。果然另有玄机。我放下心来,将手机调成黑屏,装到口袋里。 这块岩壁的确是不存在的,只是不知道被人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弄出一个障眼法一样的岩壁出来。估计是什么阵法之类的东西。 穿过莫须有的岩壁,我的视线豁然开朗起来。眼光所看之处,是一处平坦的地洞,或者可以称之为地宫。这个山洞,足足有岩岩所在的那个山谷那么大。 如此大规模的地宫,肯定有诡异的地方。我注意到了在地宫的尽头,隐隐有火光传来。 看来俊儿也是朝那处火光而去。 我猫着腰,尽量把身体躲在边上的石块之后,匍匐前行。行了一会儿,前方豁然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我正要抬头去看,身后却忽然伸出一双有力的大手捂住我的嘴,并把我拉到了石壁之后。 “俊儿,是你?” “想要活命的话,就不要出声。”俊儿小声说道,眼光却谨慎地盯着不远处的火光。 我点了点头,示意俊儿可以放开我了。 重获自由以后,我忍不住小心地抬起头朝那处火光看去。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平坦的石块,似是人工雕琢而成。看上去奇异无比,好似一种祭坛一样。 在石壁上面,并排站着几个人。待我看清楚那些人的面貌之后,内心再次一阵动荡。站在最中间的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竟然就是张岚,而她旁边的哪个男人,则是前不久死去,后来变成行尸的战士李刚。李刚的旁边是郭德文,老栓,那个被称作老三的精瘦汉子以及几个沿江镇的乡民。一共七人,好似被人施了法一般,身体笔直,静立不动。 在我观察的时候,石块的下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今日我大王教在此祭祀,沉溺千年的神明,醒来吧,张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和痛苦的世人,需要我们大王教的拯救。”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石块上面的七个人同时睁开了诡异的双眼。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1群:42190135,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祭祀 我和俊儿所在的地方是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虽然极为隐秘,可惜视线并不好。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只能看到石块上的那七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至于下面,则完全被石块挡住了。不过听到这么多人的声音,我内心着实震撼了一把,粗略估计,这些人至少也有好几十个。 随着领头之人的声音落下,下面的几十个人顿时同时大喊:“大王大王,德寿万昌;大王大王,齐天永享。” 几十个人的爆发力使整个山洞都在震颤,洞顶的水滴纷纷低落下来。我心里满是疑惑,难道这是那什么大王教的聚会?真的无法想到,在沿江镇这样的地方,竟然会有一个教会存在。而且听他们的口号,估计也不是什么正当教会。 邪教。 我内心为这个教会下了一个定义。 在我思考之时,前方那块石台的祭坛上逐渐走上来一个人。这个人的声音我熟悉,身影更是熟悉,只可惜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我紧张地看了身后的俊儿一眼,只见他脸色发白,阴沉地盯着前方祭坛。 我再回过头时,祭坛上的那个唯一的活人已经转过身来。这个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三七分头,竟然是刘德才身边的那个文书。 沿江镇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连一个小小的文书都有这么大的隐秘。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文书隐晦地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朝着下方人群大声说道:“大王已沉睡千年,今日我们终于找到祭献之人,各位道友,请虔诚祈祷,我们恭迎大王。” “恭迎大王!”下方几十人席地而坐,双手结出一个奇怪的手印,闭目之时,神色十分肃穆。 文书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大声喝道:“把她抬上来。” 八个人抬着一副巨大的棺材,沉重地走上祭台。 竟然是镇鬼棺。 很显然,镇鬼棺十分沉重,即使八个人一起用力,落地之时还是发出“轰”的一声。这一切事件的源头的关键就在镇鬼棺里面,刚才文书说要祭献,难道镇鬼棺里面躺着一个人? 我张大眼睛,努力向着镇鬼棺望去。 文书抚摸着棺材,可以看出,他内心十分紧张,苍白的手扶着镇鬼棺的时候还在微微发抖。片刻之后,文书松开手,朝身后那八个人说道:“开馆。” 要打开镇鬼棺了吗? 第一次镇鬼棺被打开是在刘老的小屋,里面躺着张岚,岩岩的母亲。不知道这次是谁?难道是李翠英?毕竟李翠英出现在这里,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镇鬼棺的一切隐秘。 虽然害怕,内心却有一丝期待。直到镇鬼棺的棺盖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一张洁白无瑕,晶莹剔透的脸。那张的脸的眼睛紧闭,好似睡着了一样。只是看到这张脸的刹那,我整个人都无法淡定了。 “岩岩。”我轻喝一声,就要冲出去。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1群:42190135,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合作 躺在镇鬼棺里面的竟然就是岩岩,而且他们要祭献岩岩给所谓的大王,这怎能让我不着急?然而我这一冲之下,顿时有一双强力的大手拉住了我。 “你不要命了。”俊儿低沉的声音。 “是岩岩,我要救她。” “救?你怎么救?”俊儿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是啊,怎么救?”我冷静下来,双手紧握,紧张地盯着棺材中的岩岩。她躺在那里,是那么安然,就像是一个沉睡的公主一样。这么漂亮的女孩,难道就要拿去祭献? 即便是我独自面对那些未知事物,害怕,恐惧,绝望的时候,我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无能为力。对于大王教的力量,我实在太薄弱了。 怎么办? 刹那间,我思索了无数个可能,但是都被我否决了。若是陶子明在这里就好了,兴许他会有些办法。我回过头,看向俊儿,这个人是陶子明的徒弟,定然也有些深藏不露的身手,只是他愿意帮我吗? “你本为世间平凡之人,奈何体质特异被我大王选中,如今我便赐你大王教圣女之身份。借你圣女之魂,唤醒沉睡的大王,你该安息。”文书对着岩岩说了一大堆话以后,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好似在念什么咒语。 身旁的俊儿眼睛不住睁大,凝神聆听,忽然脸色大变:“这难道是《尸鬼咒》里面的重生之法?” “嗯,你见过《尸鬼咒》?”要说神秘之处,所有人里面,除了岩岩,就只有俊儿最让人看不透。 “没有。”俊儿说道:“不过我听人说过,《尸鬼咒》的重点不是法力无边,而是可以让人重生,死人重生以后便可获得长寿。” 我早知道《尸鬼咒》很不简单,只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死而复生,长生不死,这只有在神话里才会出现的事情,竟然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发生了。 忽然之间,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我说:“俊儿,我们合作一把怎么样?” “合作?”俊儿望着我。 “对。”我斩钉截铁,目光坚定:“你去引开大王教的人,我去救岩岩。文书会尸鬼咒,很明显《尸鬼咒》就在他手里,到时候我负责帮你拿到《尸鬼咒》。” “呵。”俊儿轻笑一声,不屑说道:“先不说《尸鬼咒》是否在那人手中,即便在,凭你的实力能拿到?” 我不以为意,说道:“你不合作也可以,我只要弄出些声响,大王教之人肯定会冲过来,到时候我趁乱救出岩岩。这个实力至少我有。” 说完以后,我与俊儿直接对视。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软弱,否则就会败退下来。足足三秒以后,俊儿无奈答应下来。这个时候,文书的咒语已经念完,祭坛上的七个东西忽然眼中绿光旺盛,像是要刺透苍穹一般。 文书神色从容,迅速咬破手指,鲜血挥向七个行尸,大声喝道:“用你们的鲜血,引出圣女之魂,速去。” 那鲜血沾到行尸身上,顿时行尸像是活了一般,身体僵直地围着镇鬼棺,纷纷刺破手指,要将鲜血滴进镇鬼棺。 千钧一发之际,我顾不得其他,猛地跳出大声喝道:“住手。”尸鬼咒;大王教官方1群:42190135,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被抓 这一声断然大喝气壮山河,飞蛾扑火,直教大王教众人心底震撼,面色发青,昏厥倒地。当然,以上几句话纯属开玩笑。 真实的情况是,我喊出那一声以后,大王教所有人纷纷张开眼睛,面色不善地盯着我看。我原本以为大王教的人最多不过几十人,可是当我真正走出来后才发现,下面密密麻麻的,足有上百人。而且这些人的第一目标就是我。 我努力抑制住发抖的双腿,回头看了一眼俊儿,大叫道:“你们在做什么,快快放了岩岩。” 连我自己都听出了声音里的底气不足。 我话语一出,顿时所有人将目光收回,看向了文书。 那文书扶了一下眼镜,笑道:“罗记者,不该管的事情不要插手,否则会死人的。” 这是威胁?看着文书变得有些阴森的笑容,我暗道一声不好。再回头看俊儿时,却发现这鸟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怎么这师徒二人都是一样的不着调? 我心生怒意,指着文书喝道“|死你妹啊,你们草菅人命,眼里还有王法吗?” “王法算个屁。”文书收敛笑容,神色严肃:“只要大王醒来,我们就是王法。道友们,这厮肆意扰乱我们祭祀大王,给我抓住他。” 妈的。我妈了一声,转身就要跑。好在大王教看我就一个人,所以没有太多人追过来,尽快如此,面对身后四名粗壮大汗,我还是无能为力。山洞空旷,而且道路崎岖不平,我仗着身材瘦小的优势,暂时还能转寰一二。 那文书见这么久还没能把我拿下,心里急躁起来:“你们吃屎了不成,去,再去几个人。” 这一声吼,下面呼啦啦站起来十几个人冲我追了过来。此时我根本不能逃走,否则的话就是去了救岩岩的意义。我一边逃跑,一边在心里思索办法。 十几个人的围追堵截下,我很快便被抓住。我心里愤怒不已,奈何手脚被制,只能任由对方抬着我往祭坛而去。我不停挣扎,口中大声喝骂道:“你们这是邪教,我要告你们,我要报警。” “报警有个屁用。”文书被我吵的心烦意乱,大骂道:“你连这个地宫都出不去,何来报警之说?” 我挣扎的时候,眼角忽然看到坐在最后排的一个人。那人身材高大,肩膀宽敞,长发飘飘。一边朝我不断眨眼睛,一边还不住地张嘴在笑。如此猥琐之人,不是陶子明还能有谁。 “陶……”我正要喊陶子明救我的时候,陶子明忽然把食指放在嘴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立刻闭上嘴巴,不再挣扎了。 陶子明既然如此表现,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在上百人的瞩目下,我被五花大绑地扔到了祭坛上。在我的旁边是七个行尸,他们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好似随时都要择人而噬。 “嘿嘿,怎么样?罗记者。”文书见我不再挣扎,笑着走到我身边,踢了我一脚:“被行尸盯着的滋味如何?”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1群:42190135,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真正的灾难 “滋味不错。”我抬起头与文书针锋相对。虽然陶子明是个半吊子大师,但是不知为何,知道他就在下面,我的内心就镇定不少。 文书道:“你就逞强吧,待会你就知道苦了。” 眼前的文书,我实在无法与那个在刘德才身边畏畏缩缩的文弱书生联系在一起,所谓人不可貌相,可谓在文书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李刚是第一个尸变的,难道从那时开始,文书就已经在操控这一切?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抬头看着文书的背影。此时的我被手指粗细的绳子绑着扔在地上,旁边的行尸随着文书的离去,也逐个散开,重新围着镇鬼棺站着。 这时文书喘了口粗气,说道:“祭祀继续,请神明祭献鲜血。” 文书挥了挥手,对这七位行尸做了一个恭敬的动作,那些行尸顿时纷纷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到棺材里面。我很是纳闷,李刚这些人按说是个死人,可是怎么会还有鲜血呢?这些事情本身就透着诡异,看来根本无法以常理来思考。 转眼间,七位行尸已经有六个都把鲜血滴到棺材里面了,我不知道祭祀完成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但是看文书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关键是岩岩的生死我看的很重。眼看最后一步即将完成,可是陶子明还是没有什么动作,我焦急起来,努力抬头看向陶子明的方向。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气的连肝都震颤不已。陶子明这厮竟然像是个虔诚的教徒,双手合十,闭目祈祷,根本没有拯救我和岩岩的觉悟。 看来靠陶子明是不太靠谱了,关键时刻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这时候,最后一位行尸也走到了棺材旁边,正要咬破手指的时候,眼中的绿光忽然闪了一下。我这才注意到,这最后一位行尸竟然是岩岩的母亲张岚。 文书也发现了不对,脸色变得凝重,说道:“请神母献血!” 张岚身体动了动,眼中绿光再次闪动了一下。 难道她变成了行尸还能感受到岩岩的气息?看来事情有转机。我大气不敢出,睁大双眼望着神情变得扭曲的张岚。 “请神母献血!”文书加重了语气。 这时,张岚眼中忽然绿芒大盛,身体笔直地转身,朝着一旁的郭德文扑了过去。在我的注目下,张岚张开獠牙,一口咬住了郭德文的脖子。 可怜的郭德文,脖子被咬了两次,变成了行尸都不能逃脱被咬的噩运。 “啊,神母怎么了?”台下慌慌张张地跑上来一人,紧张地问道。 文书的脸变成了青灰,懊恼地怒道:“我们忽略了张岚竟然是岩岩的母亲,母子连心,这下子不好办了。”文书这一说话,张岚忽然放开了郭德文可怜兮兮的脖子,一双绿芒大盛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了文书。 “不好,快跑。”文书大叫一声,带头逃离。 文书的逃跑,顿时让台下的教众一阵喧哗,此时此刻,所有人心慌意乱,急匆匆地朝着隐藏的大门跑去。而被张岚咬过的郭德文,这时候微微站起,扑向身旁的李刚,老栓,老三…… 眨眼间,六个行尸被一一咬中。被咬了之后的行尸,完全听命于张岚,在她的带领下,七个行尸一起冲向了逃跑的教众。 行尸不受控制了,沿江镇真正的灾难就此降临。 =================================================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1群:42190135,喜欢热闹的可以加。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尸鬼咒:大王教官方2群:193715794,新群,喜欢安静点的可以加。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另外,请加过1群的朋友不要再加2群了。 蹊跷 尽管大家以最快的速度逃跑,可是变异后的行尸速度更快,落在后面的几个教众,眨眼间就被行尸扑到在地。这一切的镜头就像多年以后,m国拍的一部大片叫《生化危机》里面的镜头相似,一样的暴力,一样的鲜血淋淋。 看着逃跑的人群,我的脑海之中就剩下最后一个念头:人都跑走了,我怎么办? 我很想大声喊一下陶子明那厮,可是又担心那些行尸听到以后会转回头咬我。片刻之后,整个地宫人都跑光了,即便是被咬到的教众,也变成新的行尸,重新追击其他人而去。刚才还十分热闹的地宫,眨眼间落针可闻。 “岩岩。”现在我只能祈求岩岩早点苏醒过来,好为我解开绳索。 喊了几声,岩岩根本没有苏醒的迹象。反正我也看不到岩岩此刻的状态。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里祈祷岩岩能够在行尸赶来之前醒来。 “啪”的一声。 身后传来一个石子滚落的声音,我暮然睁开眼睛,却看到陶子明甩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猥琐的脸笑的让人神魂颠倒,猫着腰从我身后快步走来。 “嘿嘿,等急了吧,刚才我去方便了下。” “陶子明是个大师!”我在心里提示自己三遍以后,开口说道:“我操尼玛,你还大师呢,你怎么不去屎?” “别骂人嘛。”陶子明挠了挠那头飘然长发,委屈地说道:“大家都是文明人,要有素质。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吗。”陶子明飞快地为我解开绳子。我顾不得跟陶子明瞎扯,急忙跑到镇鬼棺前面,扶起沉睡的岩岩,喊道:“岩岩,快醒醒。” “我说罗小子,你省点心吧。她中了迷魂药,一时半会醒不来。”陶子明凑近岩岩,还要观察,我一怒之下,推开了陶子明那双猥琐的大脸。 把岩岩弄出棺材,扛在身上,然后在陶子明的带领下走了出去。 岩岩身材娇小,扛起来十分轻松。反倒是陶子明,走到门前,思索了一会说道:“罗小子,这下子有点麻烦了。如果我所料不错,此时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为什么?” “现在外面是白天,那些行尸怕见阳光,此时一定是躲在山洞里面。” “那怎么办?”我神色忧虑地把岩岩抓的紧了一些。 “等吧,等晚上的时候,行尸一定会跑出去的。我们就趁那个时候走。” 陶子明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坐下来休息。我把岩岩放到地上,就地坐在陶子明身旁。岩岩睡的很沉,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不为别的,哪怕单单为了岩岩,我也一定要走出山洞。 甚至此刻我有了退缩的想法,如果晚上能够走出山洞,我一定要劝岩岩跟我一起回浙江,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罗小子。”陶子明忽然出声问道:“你经历了这么多,有没有看出来什么?” “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很巧合吗?”陶子明若有所思地说道:“沿江镇什么时候都不出事,偏偏等你我到了以后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难道你不觉得蹊跷?”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1群:42190135,喜欢热闹的可以加。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尸鬼咒:大王教官方2群:193715794,新群,喜欢安静点的可以加。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每人只能加一个群,不要两个都加。 岩岩的决定 被陶子明这样一提醒,我立刻把自己来到沿江镇的种种经历回忆了一遍。似乎当晚我就看到了镇鬼棺,那时候它在洪水中漂流,被刘老认出。然后李刚身死,变成行尸。这一切事故一环套一环,很难联系在一起,可是现在想起来,却当真有着蛛丝马迹的联系。 难道这个重点就在我和陶子明的身上? 我回头看了陶子明一眼,这家伙已经闭上眼睛,假寐般睡觉。偶尔偷偷眯起小眼睛偷看岩岩。我一脚踹过去,陶子明立刻就佯装睡着,还打起了呼噜。 地宫内终于安静下来,我的心却根本无法平静。如果说这一切事件都与我有关,这是为什么?难道真像刘老说的那样,拯救世界的重任就落在我身上了? 把这一切我都回想了一遍,总觉得好像有地方遗漏了一样,而这遗漏之处,恰恰是整个事件的关键所在。到底是什么呢?我双眉紧蹙,仔细思考着。 “咚咚……” 安静的地宫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乱,这个时候回地宫的,难道是那些行尸?我悚然一惊,抬起头时,远远看到张岚幽绿色的眼睛。 “不好,行尸来了。”我话音刚落,忽然感到身旁一阵微风飘过,回过头时,却看到陶子明狼狈逃跑的身影。“靠,真不是人啊。”我心里大骂,一把抱起岩岩,追着陶子明的脚步而去。 尽快地宫崎岖不平,到处都是石块,但是陶子明健步如飞,矫健如兔,一点不会因为恶劣的环境而影响到他逃跑的脚步。反倒是我,怀中抱着岩岩,奔跑起来十分不便。 “陶子明,你还有没有人性。”我冲着陶子明的背影大喊。 陶子明最后一点良知让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一眼,顿时脸色大变,扭头继续狂奔。“罗小子,不是我不帮你,那玩意实在太多了,我也对付不了啊。不过你放心吧,我会在出口等你的。” “等你妹啊。”我欲哭无泪,已经感到行尸身上特有的臭味扑鼻而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非死不可。难道真的只有放开岩岩才能逃命? 不,我不能这样做。我抬起头,双目通红地盯着前方。这个时候,我能够感受到行尸的脚步又近了一些。 忽然,我感到怀中的岩岩身体动了一下。奔跑中我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岩岩的眼睛慢慢睁开。 “罗瑜哥哥,很危险吗?”岩岩的眼睛被我的身体挡着,所以根本看不到身后的情况。 我说:“岩岩,你别怕,有我在呢。” 怀中的岩岩闭目沉思了一会,似乎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在我埋头逃命的时候,岩岩猛烈挣扎起来,我一个辍手不见,被岩岩挣扎的带倒在地。 “岩岩。”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跳起来就要去找岩岩,哪知岩岩却早已经站起来,向着来时的路跑去。我回过头,神色大变。那些行尸岩岩最多不超过二十米。 “岩岩,你跑错方向了。”我朝岩岩追过来,刚要抬起脚,岩岩却忽然冲我大喊:“你不要过来。”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1群:42190135,已满。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尸鬼咒:大王教官方2群:193715794,新群,每人只能加一个群,不要两个都加。 被救 “岩岩,你要干什么,快跑啊。”此时,那些行尸距离岩岩不足十五米的距离。 “罗瑜哥哥,你快走吧。”岩岩眼中流出了泪水:“我们两个人是无法逃走的。” “你疯了?快跟我走。”我很想大骂岩岩,竟然在这个时候犯傻。可是岩岩并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哪里,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罗瑜哥哥,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很开心,谢谢你。你快走吧,我会为你拖住他们的脚步。” “不……”我不顾岩岩的反对,在行尸距离岩岩不足五米的时候冲过去,准备强行带走岩岩。然而岩岩却转身朝着行尸的方向跑去,而我,被一双手紧紧的抱住。 “你放开我。”抱住我的人是一直消失不见的俊儿。 “我不想管你的死活,可是现在你必须跟我走。”俊儿声音里不带丝毫感情,抓住我的手就像铁箍一样,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罗瑜哥哥,我喜欢你。”岩岩最后看了我一眼,整个人被行尸团团围住。 “岩岩……”我撕心裂肺的大声喊了起来,身体突然爆发出无尽的力量,就要挣脱俊儿的束缚之时,后脑勺忽然被击中。我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厥过去。 “罗瑜哥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无尽空间,这个空间里,我看不到自己的存在,好像只是一团意识。但是在这个空间里,却一直有个声音陪伴着我。 是岩岩吗? 我记得最后一幕,岩岩被行尸围住了。我不相信岩岩会死。 可是岩岩,你在哪里?你出来看看我呀。有些人,只有到失去了以后才会觉得重要。之前岩岩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只是单纯的对她有好感,反而整日纠缠在小彩和岩岩两人之间,举棋不定。可是现在当我真正失去岩岩以后,我这才发现,原来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幼小的身影早已把我的心房填满。 岩岩,你在哪里? 黑暗的空间里,我无力地伸出双手,想要去触碰岩岩。可是我摸到的却是无尽的黑暗。 “罗瑜哥哥,你快醒来,不要睡了。”岩岩的声音飘飘忽忽,就像风一样。 我睁开眼睛,一阵刺眼的光线照射而来。我眯起眼睛,发觉自己躺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在我的身旁,坐着一个沉默的身影。 “你醒了?”俊儿的声音冷漠的传来。 我用手捂住脸,不想让俊儿看到我眼角有泪水盈出。嘶哑着声音问道:“这是在哪里?” “无名山谷。”俊儿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坐起身来,看着俊儿的背影。 俊儿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冷漠:“有人不想你死。” “是谁?”我急忙追问。 “罗记者,我很尊重你们这样的知识分子。”俊儿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我:“但是有些事情,你即便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安静一些。”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1群:42190135,已满。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尸鬼咒:大王教官方2群:193715794,新群,每人只能加一个群,不要两个都加。 俊儿的往事 “好吧。”我无奈地点了点头,道:“给我支烟。” 俊儿掏出一支香烟扔给我,自己也点燃一支。我们二人原本应该毫无瓜葛,但是奇妙的际遇却让我们两个人蹲在这个无名的小山谷中抽烟,想一想当真有些奇怪。 抽完香烟,我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们难道就一直待在这个山谷里面?” “不。”俊儿道:“如果你能行动了,就跟我去沿江镇看看吧。” “沿江镇怎么了?”我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人间地狱。”俊儿丢下这句话后,自顾自地朝外走。我跟上去后,脑子里忽然闪出陶子明的身影,不知道这厮有没有逃出来。 沿江镇周边尽是大山,属于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的湿地,此处到了夏季,气候变幻无常,一会晴天,一会下雨。我和俊儿走了没多久,就被一阵漂泊的大雨冲刷的淋漓尽致,最后不得不找了个山脚躲雨。 汾水河的大水经过这段时间的排泄,早已回到了正常的水位,那么没有了洪水的威胁,沿江镇为什么会是人间地狱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难道是那些行尸? 这些行尸咬中人以后,就会让那人变成行尸,如此说来,昨晚那么多人被咬,此时肯定已经尸变。如此说来,沿江镇岂不危险至极?倘若这些行尸冲到了城市里,可以说是世界末日了。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阴暗的天空,心中觉得十分烦闷。 “俊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们当记者的,还真是喜欢纠缠。”俊儿不耐烦地说道:“你问吧,但是我可不一定会完全回答。” 我深吸口气,问了一个徘徊在心底很久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背叛陶子明?” “背叛?呵呵。”俊儿露出一个笑容,不可否认,俊儿是哪种笑起来十分迷人的男人,可惜却一直沉浸在冷漠之中。“罗记者,你觉得陶子明是个很好的师傅吗?” 被俊儿这么一问,我一下子愣住了。想到陶子明的斑斑劣迹,还当真不是一个当师傅的料子。也难怪俊儿会心生异心。可是难道就仅仅因为这个就值得他去背叛吗?难道还有其他原因,或者是因为金钱? 俊儿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不屑地说道:“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那些臭钱,我虽不高雅,但是对钱财却从不奢求。” “那是为了什么?” 俊儿转身,严肃而又郑重地看着我,问道:“罗记者,如果刚才我没有拉住你,你会为了救岩岩而去与行尸战斗吗?甚至是死亡?” 这个问题很是深刻,我一下子根本无法回答。不过我的内心,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不是一时疯狂,假如事件重演,我一定会从行尸的手中换回岩岩逃生的时间。可惜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岩岩,你真的就这样死了吗?我心生惆怅。 俊儿露出了有史以来的第二个笑容:“我和你一样,也是为了一个女人。”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1群:42190135,已满。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尸鬼咒:大王教官方2群:193715794,新群,每人只能加一个群,不要两个都加。 死气沉沉 这是俊儿第一次向我袒露心扉,其实越是像俊儿这样冷酷沉默的人,其内心定然有着柔软的地方,这个地方甚至为变成他的软肋,轻易就能被人攻击。 俊儿说:“我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出生以后就没见过父母长什么样。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叫小月,她也是孤儿,和我在一个地方长大。后来那个孤儿院倒闭了,我和小月不愿意被人领养,就变成了流浪儿。我们一起徘徊在城市的每个角落,经常挨饿受冻,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发誓要让小月过让好的生活。可惜后来有一天,我突然就找不到小月了。我们两个在那座城市里走失。我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可是没想到,在我越来越绝望的时候,她突然出现了。” 俊儿的话,我一直很认真的听。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俊儿,那个给陶子明钱的人,难道就是小月?”我飞快地把整个事件理了一遍。 也就是说,小月在和俊儿走散以后,被人收养。而收养小月的人需要《尸鬼咒》,恰好陶子明是江南一带稍有名气的风水大师,于是阴差阳错之下,小月和俊儿再度重逢。 很明显,小月背后的势力担心陶子明不会轻易交出《尸鬼咒》,所以在小月的授意下,让俊儿把《尸鬼咒》抢到自己手中。于是才有了刘老屋内,俊儿背叛陶子明的那一幕。 原来这就是真相。 那么俊儿要带我去见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小月了。 我看向俊儿,从他说完那段话以后,他就一直沉默了,深邃的眼睛盯着前方,脑海里不知在思索什么东西。看来他已经看出我猜出了前因后果。 越是往深处接触有关《尸鬼咒》的事情,我就越是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个泥潭,无法自拔。摆在我面前最大的一个疑问,到底我跟这个所谓的《尸鬼咒》有什么关系?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急,片刻功夫,大雨便已停歇。我和俊儿收拾了一下,重新启程上路。足足翻过了两座山,沿江镇的居住地才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这一眼看去,我顿时发现了怪异之处。原先的沿江镇,即便是洪水的阴影笼罩,那也是人声鼎沸,络绎不绝。可是现在看去,整个沿江镇死气沉沉,没有一点人气。 我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难道真如俊儿所说,沿江镇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我们加快了脚步,来到沿江镇的大坝,虽然洪水已经退去,但是抗洪抢险的帐篷还在,我甚至能够看到我所居住的那顶帐篷孤零零地矗立在最外面。当时我说自己喜欢安静,刘德才就命人在最边缘的位置为我搭建了一个帐篷。 不再停留,径直走向我的那所帐篷。只是让我意外的是,远远地我便听到帐篷里面传来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难道是岩岩?我心中大喜,一个箭步冲上去掀开了帐篷。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2群:193715794,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周晓月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双眼细长,一头橘红色的大卷发,看上去很是成熟干练。这副模样,顿时让我想起了小彩。 看到我,那个女人轻笑了一下,说道:“你一定是罗瑜记者吧,我叫周晓月。” “周晓月?”我回头看了俊儿一眼,发现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我心底明了,笑了笑说:“我是罗瑜。” “请进。”周晓月让出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我思维有些混乱了,这明明是我住的地方,怎么周晓月一下子反客为主了?我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与周晓月保持距离走进帐篷。 帐篷内还有两个魁梧大汉,一身的黑色西装,很明显就是周晓月的保镖。我走进帐篷以后,发现自己居住的地方并没有被人动过,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进去以后,我就一直保持沉默。我知道,周晓月应该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人精,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着实要费些心思。周晓月既然找到我,那么就证明我这里有她需要的东西。在这个事情上,我完全占据主动,所以我并不着急。 “罗记者,闻名不如一见,呵呵。”周晓月不像是会随便恭维别人的人,我瞪大眼睛望着她。让我意外的是,周晓月根本不会因为我的视线而有所软弱,反而大胆地与我对视。五秒钟后,我败下阵来,偷偷看了俊儿一眼,发现他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双目之中只有周晓月,其他一概避而不见。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这初次交锋上面,我溃败的一塌糊涂。我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呵呵。”周晓月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细数我的种种履历:“罗瑜,小名罗小顺,家住浙江省台州市西林村。现在在浙江温南市商报工作。罗记者,我说的对吗?” 看着周晓月巧笑嫣然的面容,我忽然一阵战栗,这个女人不但聪明,而且做事心细如发一丝不苟,竟然连我的小名罗小顺都查得到。 我点点头,示意她没说错。 “你调查我有意义吗?”我问道。 “当然。”周晓月说道:“我不做没意义的事情。罗记者,我已经听说你女朋友的事情了,希望你不要太过沉溺在悲伤之中。” 我暮然抬头望向的俊儿。昨天发生地宫事件以后,俊儿一直与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回来通风报信。那么也就是说,俊儿身上有独特的器材可以与周晓月联系。 周晓红看到我的表情,露出一个很奇特的笑容,说道:“我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不过罗记者,我需要得到《尸鬼咒》,但是这需要你帮忙。所以,我请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不。”我果断回绝。 “呵呵,罗记者,我觉得你不可能会拒绝。”周晓月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为什么?”我不由自主,再次被周晓月牵进话题。 周晓月顿了顿,那双细长的眼睛眨了眨,说道:“难道你不想救岩岩吗?” 与虎谋皮 “岩岩没死?”我早就有预感,岩岩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只是一直得不到确认,所以心里仍旧彷徨。现在听周晓红忽然这样说,我恨不得立刻听到从她嘴里说出岩岩的下落。 周晓红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吊足了我的胃口。“罗记者,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的资料了解的这么详细吗?” “我想知道岩岩的下落。”我口气有些生硬。 周晓月笑了笑,说:“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经过我的调查,我发现你来沿江镇是有人在幕后推动。” “幕后推动?”周晓月的话再次让我震撼了。难道《尸鬼咒》真的与我有什么关系不成? 周晓月道:“是谁让你来沿江镇那不重要,关键是你身上的秘密。我也是查过你的资料才发现,你是阳月阳时出生,这个时辰出生的人体质特异,鬼屋不侵。当然这是传说中的说法。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谁都不知道。不过,当阳时出生之人,遇见阴月阴时出生之人,体质里的阳气就会逐渐发生改变。这个时候,这两种人都会不断遭受噩运,直至死亡。所以,你明白了吧。”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特殊的体质,虽然之前会遇见一些比较离奇的事情,但是都是发生在旁人身上,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却从未有过。仔细回忆了一下,当真就是我到沿江镇以后,就不断遇见一些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事情。 难道说,沿江镇有人是阴月阴时出生之人? 来到沿江镇,跟我接触最多的,除了刘德才,就只有岩岩了。那么也就是说,岩岩就是那个阴月阴时出生之人。 周晓月说完那段话以后,就一直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我,双手抱胸,坐在床上,一副事不关己的高雅模样。见我把她的话终于悟透以后,这才重新站起来,说道:“怎么样罗记者?要合作吗?” 我抬起头,双眼露出一丝坚决,问道:“你要告诉我岩岩的下落。” “我不知道。” “你……” “你太冲动了。”周晓月挥了挥手,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岩岩的下落,不过岩岩是阴月阴时出生之人,体质阴气很重。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她一定活不了多久。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岩岩这样的人危机最大。不过好在那个行尸的带头者是张岚,你明白吗?虎毒不食子。所以我可以确定,岩岩现在一定活着,只是现在一定是比较危险罢了。” “好,我跟你合作。不过我要你先帮我救出岩岩。”我下定决心,即使有再大的困难,我也一定要救出岩岩。 “很好。”周晓月露出一个狡计的笑容,说道:“罗记者,欢迎你加入我们。不放心,岩岩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跟周晓月打交道其实是一件特别累的事情,这样的女人太漂亮,也太过精明,一不小心就会步入她早已设下的陷阱。现在我与她合作,可谓是真正的与虎谋皮。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2群:193715794,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蝗虫过境 如今的沿江镇一片凄凉,好似蝗虫过境一般。处处空屋,罕有人迹。破败的家具等物东倒西歪,显示出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混乱的争斗。难道沿江镇的镇民没有被洪水冲垮,却被行尸消灭?我打了个冷颤,回头看了看走在我身旁的几个人。 即便是强大如周晓月,此时也是唏嘘不已。从聊天中得知,昨晚发生变故以后,周晓月就连夜带人赶了过来。好在那些行尸法力不高,白天不敢出头露面。不过看到这种情况,似乎能够想象到夜晚行尸到处游走的诡异场景。 俊儿自从见到周晓月以后,整个人就变得魂不守舍,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周晓月。不过很明显周晓月对俊儿的感觉不是很深刻,所以装作视而不见。至于那两个保镖,一直不吭一声,尽职尽责。 五个人里面,能够与我说话沟通的人,就只有周晓月了。但是跟周晓月说话很累,要处处思考,随机应变,所以内心很是抵触与周晓月讲话。 挨到中午,五人从周晓月开过来的车里拿了些干粮,补充了些体力。听周晓月的语气,下午就要进山,再次深入那处地宫。在周晓月看来,那文书逃走之时,也许并没有带走《尸鬼咒》,这本书一定还在地宫里面。 事实上,俊儿昨晚曾经仔细检查过镇鬼棺,并没有《尸鬼咒》的影子,也不知周晓月是哪来的自信。 吃过午饭以后,周晓月就命令一个保镖开车,将我们带到进山的入口之处。行车的速度显然比脚力要省事很多,车子一路颠簸,很快就在山口停下。打开车门以后,我立刻跳下车,整个人趴在河边呕吐不已。 我原本就晕车,这下子路上颠簸的厉害,若不是估计周晓月这位美女坐在身边,早就忍不住了。 周晓月下车以后,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没想到你竟然晕车,这样怎么做记者?” 我呕吐了一会,把中午吃进去的干粮饭菜全部吐光,最后只剩下清水一滩。心里好受一些,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怎么?你的情报竟然没查到我晕车?” 周晓月脸色潮红,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看到他吃瘪的模样,我很是开心。 “不要笑了,我们最好在天黑之前进山,否则的话,这一路上可没人保护你。”周晓月冷冰冰的扔下这句话后,气呼呼地背着一个大包率先走了。我正要抬脚跟上,俊儿忽然伸手拉了我一把,轻声说道:“罗瑜,你不要总是针对小月。” 这句话说的平静无比,没有危险,也听不出是请求。好似在俊儿心中,我不针对周晓月是一件本该如此的事情。我点了点头,跟着周晓月走了过去。 去那个地宫要翻过两座山,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走起来却并不轻松。我虽然走过两次了,仍旧气喘吁吁,脚步虚浮。其他四人,哪怕连周晓月都依然健步如飞,根本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 我为自己偷偷感到汗颜,很想找个地方歇一歇。随即想到这次去是要拯救岩岩,心里顿时又充满了力气,坚持着往前走。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方的一个保镖忽然掏出一把匕首,正对着前方的草丛深处,大声喝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 悲催的周晓月 那保镖喊了一声,草丛忽然抖动的厉害,里面隐隐传来一阵压抑至极的声音。凡是听到这种声音的人,心里都感觉憋闷的恨,很想仰天大吼发泄一下。 周晓月脸色铁青,给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保镖左手握匕首,右手小心翼翼地扒开草丛。这一刻大家都紧张起来,死命地盯着那处草丛。 这时,那草丛里面的声音忽然停止。我看到那保镖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很显然,他意识到事情的不正常之处。里面之前传来的明明是人的声音,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头怪兽,正在择人而噬。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视线也没有之前那么好。夏夜的江风吹过,整个草丛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我忽然看到草丛中心动了一下,接着整个草丛大片大片扑到。 “小心。”我大叫一声。 那保镖伸手麻溜,一个纵跃闪到别处。恰在此时,从草丛里冲出一个黑色的人影,直奔那保镖而去。看来是个行尸,周晓月稍微放松了一下。 行尸力大无穷,而且颇具智慧,那保镖很快无法力敌,被行尸扑倒在地。那行尸张嘴正要去咬,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另外一个保镖扔出了一张符篆一样的东西,正巧贴在那行尸背上。 看到行尸被制,我顿时松了口气。抬头看了周晓月一眼,心里不住猜测周晓月的来历。这两个保镖一个功夫好,一个会法术,看来都不是寻常之人。能够把这样的人收罗在身边,难道周晓月出自哪个庞大的风水世家?毕竟普通的有钱人不会对这子虚乌有的《尸鬼咒》感兴趣,所以我才这样猜测。 周晓月走到行尸身旁,看了看,道:“看来还未完全被同化,大力,你和阿光去瞧瞧还有没有其他行尸。” 那被称作大力之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阿光一起走进草丛伸出。看到二人走远了,我也跑过去看看这行尸是什么样的。虽然这段时间一直接触这些东西,但是还当真没有仔细观察过。 我走过去后,看到这行尸的面容之时,不禁惊叫出来。 “刘德才,这行尸竟然是刘德才。”那精干的身躯,虚浮的脸庞,不正是刘德才的面容吗? 我这一声惊叫,顿时让原本闭目的刘德才忽然睁开眼睛。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忽然想到他已经被符篆制住,根本害不了人,于是又放松了一些。 “女银,偶要女银。”刘德才竟然还能说话,只是口齿有些含糊不清罢了。 虽然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岩岩到底为什么对刘德才恨之入骨,不过从他囚禁李翠英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人道貌岸然,是绝对的伪君子,所以对他也没了好感。我笑道:“你这家伙,生前找了那么多女人,死了还色心不灭。应该拉去人道毁灭。” 似乎我这句话刺激到了他,刘德才的脑袋开始轻微的扭动,忽然整个人就冲站在一旁心事重重的周晓月扑了过去。 周晓月猝不及防,顿时被刘德才压倒在地。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周晓月这样一个高调霸气的大美人,竟然被刘德才上下其手,连衣服也被撕裂开来。好在刘德才神志不清,只是按照本能来操作一切事宜,胡乱撕了几下以后,整个人趴在周晓月身上,□□不停抽-动起来。 “啊,俊儿,快点救我。”周晓月狼狈无比。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2群:193715794,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滚 俊儿其实在刘德才扑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暴怒着冲过去,一把抓住刘德才的肩膀。奈何变异后的刘德才力大无穷,俊儿根本无可奈何。 “放开小月。”俊儿双眼冒出凶光,恨不得将刘德才当场咬死。 情急之中,我发现刘德才背上的符篆竟然没有了。原来阿光刚才的符篆虽然制住了刘德才,但是没有贴紧,何况他也没有想到刘德才的本心对女人的渴求是如此强烈,所以在刘德才的挣扎之中,符篆掉落在地。 那符篆二次使用显然是没效果了,可是俊儿不是陶子明的徒弟吗?而陶子明的拿手绝活就是画符。我急忙提醒一筹莫展的俊儿:“快,画符。” 俊儿是关心则乱,原本以他的手段制服这种程度的行尸轻而易举,只是看到小月被刘德才摧残,心里焦急,一时没了主意。经过我的提醒,俊儿恍然大悟,顿时右手微动,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飞快地画了几下,再次贴到刘德才身上。 符篆上身,刘德才急速抖动的身獭酢酴然而止。这时候大力和阿光也跑了回来。 周晓月梨花带雨大叫道:“快把这个王八蛋给我弄开。” 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提起刘德才,俊儿来不及找刘德才撒气,立刻蹲下来扶起周晓月。此时的周晓月一改女强人形象,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就差连私密之处都露出来了。 这情景实在太过诡异,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竟然差点被行尸强-奸。我忍住笑意,一脸关注地盯着周晓月。 周晓月站起来后,一把推开俊儿:“滚,不要看我。” 我立刻收回目光,看向别处。眼角的余光看到周晓月不着痕迹地揉了揉□□,看来被刘德才拱过的地方不止有些疼痛那么简单。 五分钟后,周晓月重新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现在的周晓月着实让人眼前一亮,一身感性的职业装,白色衬衣,休闲西裤紧紧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不可否认,周晓月是那种宅男女神一般的美女。 俊儿早就看的痴了,连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 周晓月被俊儿赤裸裸的目光看的脸色微红,怒道:“别看了,想想这个人怎么办吧。”说话之时,周晓月面部抽搐,看来提到刘德才,□□又开始疼了。 不过周晓月倒也放得开,虽然刚才梨花带雨,转眼间神色冷酷,好似刚才那个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都尸变了,干脆一把火烧了吧。”俊儿对刘德才恨得咬牙切齿,很想立刻就将之毁灭。 周晓月眼光看向了阿光,示意他出个主意。 阿光想了想,道:“小姐,这个人被同化的并不是很厉害,我们不如带着他,关键时刻兴许有用。” “带着?怎么带?”周晓月对刘德才也是一脸鄙夷。 阿光道:“我有个办法,可以暂时压制住他体内的尸毒,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但是时间不会太久。” 周晓月思索了一会,点点头,道:“天快黑了,你抓紧时间吧。”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2群:193715794,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再入地宫 阿光从包里掏出一件法器,对着刘德才,口中念念有词。那法器古朴而又怪异,像是一种老式的钟表,上面刻画着奇奇怪怪的花纹。只间那法器散发出一道青光,朝着刘德才迎面扑去。片刻之后,阿光收起法器,道:“好了。” 揭掉刘德才背后的符篆,这家伙果然不再像之前那样歇斯底里了。 做记者养成的习惯让我仔细观察刘德才的面容,发现此人面现阴暗之色,目光呆滞。不过随着阿光前行,刘德才也脚步蹒跚一起行走。 这行尸没有思想,走起路来根本不知疲惫,反倒是我这个文弱书生落在了最后。 来到拿出地宫的悬崖所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一路走来,大家都很疲惫。周晓月看着黑暗的河水,轻声说道:“大家休息一下吧,吃点食物,待会随我一起下去。” 大力拿出食物给大家分了一些。 想到再下地宫危险无比,一时间谁也没了言语。我独自坐在最外围,啃着大力给我的一个面包。对于同行的异物我一直在留心观察,似乎我的内心很害怕阿光的法术突然失灵,然后刘德才一下子就扑过来咬人。 不过每当我看到刘德才虽然目光呆滞,但是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周晓月身上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会发出笑声。这个家伙,对女人的执念实在太深。 在我又一次笑出声来以后,周晓月走过来,气呼呼的指着我说:“罗记者,如果你再不收起你猥琐的心思,别怪到了里面我不保护你。” 我立刻收敛笑容,在地宫里我肯定需要周晓月的帮助,我有自知之明,凭我个人的能力,根本不足以从那些行尸手中救出岩岩。 短暂的休整以后,大家再次出发。不过这一次是下悬崖。 我算是第三次来到这处悬崖了,每次来都面临一次惊心动魄的旅程,不知道这一次会发生什么事。带着些许不安,我紧跟俊儿之后来到山洞之中。 最后下来的是阿光。 几人聚齐以后,周晓月拧亮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往前行走。山洞憋闷不堪,走不多久就已经汗流浃背。周晓月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俊儿:“还有多久?” “快了,小月,你等会一定要跟在我身边。”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周晓月不知道跟俊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直对俊儿没有好脸色。不过俊儿毫不在意。我心里暗暗叹气,看来再强大的男人,在心仪的女神面前都会手足无措。 几个人又往前走了一会,终于来到地宫的入口之处。到此刻为止,所有人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沉重无比。也许打开石门的那一刻,我们就很有可能面临众多行尸的攻击。 周晓月和阿光对视了一眼,道:“打开它。”阿光点了点头,找出石门的按钮,伸出手指按了上去。看着石门冉冉上升,我心里忽然感到不安,这道石门,就像是一个怪兽的血盆大口,正朝着我们张开。 走鬼道 好在我的担心并没有发生,地宫的入口之处,一片黑暗,没有行尸,没有人味,什么都没有。我悄悄松了口气。经过了这么久,我仍旧无法安然对待这些未知的恐惧。当然,除了行尸之外,我还要小心提防周晓月这一帮人,在如此诡异难缠的地方,也许身边之人立刻就会变成仇人。 此时我的内心反而想到了那个不着调的陶子明,也许在沿江镇,只有他才是最可以信任的人。 我忽然想起陶子明当时虽然提前跑了,但是并没有人看到他跑出山洞。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踏进地宫的那一刻,我心里那种烦躁和不安更加急切起来,似乎在我的周围就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一样。我一边跟着大家的脚步往前走,眼神却不住四处张望,这种感觉可怕极了,你明明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你看,可是你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个隐匿在背后的眼睛,心理上的压力就会变得很重。 我拉了一下走在我身后的俊儿,轻声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奇怪之处?” 俊儿看了走在前面的周晓月一眼,摇了摇头。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 上次跟陶子明进地宫,阴差阳错之下与之走散,后来跟着俊儿才走到拿出祭坛所在。但是那条道路,我已然忘记。这地宫仍旧和上次一样,一条漆黑的道路不见尽头。那些石门都隐藏在石壁之中。 黑暗之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听到走在最前方的阿光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 “咦?” “怎么了?阿光。”周晓月问道。 “小姐。事情有些不对劲。”阿光面色阴沉说道:“这地宫只是个障眼法,按道理来说,我们已经能够走到头了。可是现在我们走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看到那处石门所在。” “兴许是我们疏忽没注意到吧,再找找看。”周晓月双眉凝结。 几个人又摸着石壁往前走了一会,阿光彻底停下来,说道:“小姐,看来我们遇到脏东西了。你看。” 阿光的身影错开,我们顿时看到在最前方竟然出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路。我对这事情没什么看法,上次我也是误打误撞才走到祭坛的。我看向俊儿,只见他也在思索,看来事情果然非比寻常。 “怎么会有两条路?”周晓月的声音在我前方响起,听得出来,她的声音里也有了焦急。 “不可能的。”俊儿开口说道:“我上次为了找那处石壁,把整个地宫走了个遍,根本没有两条路。” 俊儿的声音落下,我忽然看到左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穿着白色碎花裙子,娇小无比。望着那个孤零零的背影,我猛然冲了出去。 “岩岩。”我大叫。 “大力,快拉住他。”我身边传来阿光急切的声音。我听到这个声音,但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岩岩的脚步飞快地朝前走。岩岩走的不快不慢,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追到。 “我知道了,那是鬼道,不能走。”阿光的声音再次传来。 被暗算 民间传说中,所谓的鬼道,乃是鬼屋特定行走的道路,阴气很重。活人一旦走上此道,就只能一直向前,回不了头。最终的结果就是死亡。当然了,有些鬼屋法力强大,怨念太深,就会趁人不备的时候攻击人的心里,在其脑海中幻化出鬼道的样子,然后让人不知不觉地跟随,走上真正的鬼道。 这其实也是小鬼勾魂的一种手段而已。 我因为平日里对此类事情关注颇多,所以知道鬼道的由来。听到阿光的话,我心里悚然一惊,立刻清醒过来。然而此时已经踏上鬼道,回不了头。尽管我脑海里不停告诉自己前方那人并不是岩岩,而是勾魂的小鬼,可是脚步却根本不受控制。 这样走下去,最终的结果是我魂入地狱,从此不能再享受人间烟火。 后面的周晓月大惊道:“阿光,快想个办法救他,这个人我还有用。” “小姐,这鬼道很显然是人为设计。”阿光瞧出了其中门道,说道:“这应该是个阵法,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来到这里。” “既然是人为,必然有解救之法。”周晓月冷静下来,忽然想起一直默不作声的俊儿,遂回头问道:“俊儿,沿江镇懂阵法的应该你师傅的嫌疑最大,你能否找出其中破绽?” 俊儿一早就在观察鬼道,听到周晓月的询问,不敢怠慢,立刻回道:“小月,师傅对阵法知识其实懂得不多,他没那个实力布置这样的阵法。” “难道另有其人?” “小姐,我们最好快些找出阵眼,再等下去,我担心罗记者就当真回不来了。” 阿光的话我很是受用,所有阵法定然需要一个阵眼来支撑。我现在身陷阵中,虽然耳清目明,奈何身体不受控制,只有干着急的份。不过听到几人的对话,我心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如果说沿江镇还有谁能布置如此离奇诡异的阵法之人,也许神秘的刘老有这个能力。 可是刘老犯不上害我呀?沿江镇的谜题,越是陷入进去,就越是觉得扑朔迷离,不着边际。本身一些事情即将接近真想,可是画面一转,事件变迁,所有事情就又没了头绪。 “我知道。”俊儿终于看出了苗条,说道:“我说这阵法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由五鬼将令阵演变而来。只是此阵布置起来十分繁琐,而且需要一个体质特异非人非鬼的东西做引导才能启动阵法。难道是……” 俊儿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所有人立刻将目光看向了刘德才。按照俊儿的话来分析,刘德才即便不是阵眼,至少也跟这个大阵有脱不开的关系,只要除掉刘德才,那么幻阵不攻自破。 此刻我感到阴风阵阵,周遭事物不住变化,并有鬼物嘶嚎之声传来。难道我即将由幻阵踏入真正的鬼道了吗?我焦急不已,很想大声喊他们快点除掉刘德才救我出去。 不过我随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如果刘德才当真是阵法启动的关键,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布置阵法的人从一开始就已经在算计我们。也许早在周晓月一群人进入沿江镇之时就已经落入对方的眼睛,并且在进入地宫的必经之路安放刘德才,由我们自己带人启动阵法。 如果当真是这样,这个人的心智实在可怕。 毁灭刘德才 毁灭刘德才,最好的办法便是焚烧,可是在这地宫之中,原本就通风不顺,肯定不适宜焚烧。俊儿和阿光二人琢磨了一会,最终决定以符篆镇之,然后抽其魂魄送入地府,从而使刘德才真正死亡。对于这两个术士高手,要弄死刘德才可以说有很多手段。 随着刘德才一声惨叫结束,我眼前的鬼道暮然消失。四周恢复了正常。然而我的身体就像是走了无穷尽的道路,整个人像是虚脱一样萎靡在地。劫后馀生,我深深感到生命可贵,望着四周众人,内心由衷感叹,活着真好。 休整了一会,众人再次出发。才刚入地宫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所有人的地宫之行带来一丝阴暗之色,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重新扶着墙壁并排前行。 虽然幻阵消失了,但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并没有就此消失,反而越加强烈。我甚至能够感受到那双眼睛满是哀怨之色。难道这跟在身后之人,就是布置幻阵想要置我于死地的那个人吗? 走不多久,我感到身后好似有人在跟踪,脚步声完全跟着众人的节拍,不仔细听根本辨认不出。由于我身体虚弱,所以逐渐落在了最后。我悄悄拉了前面的俊儿一把,心想躲在背后看了那么久,终于忍不住出现了吧。 俊儿不明就里,回头之时,正要说话,眼睛却猛然张大,好似我身后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出现。与此同时,走在前面的几个人也感到气愤不对,都回过头来,当看到我的身后的时候,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极为怪异。 我暗道不妙,猛然回头,却看到一双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眼睛正对着我,鲜红色的狭长牙齿上下摩擦,眼看就要一口咬了过来。 “妈的。”我大骂一声,不顾众人的反对,猛地向前跑去。 “咻……” 那东西见我逃走,立刻追了上来。这时候我才发现,跟在我们身后的并不是只有一个行尸,是一群行尸。 “小姐快跑。”阿光推了周晓月一把,与俊儿联手挡在最后。二人一个用符,一个用法器,倒是逼的那些行尸暂时不敢上前,只能跟在后面蠢蠢欲动。 我跑在最前面,跟在我身后的就是周晓月。而大力则完全靠着一身的力气保护着周晓月。 又跑了一会儿,我看到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女人,长发,脸色惨白,不正是失踪的李翠英吗?望着她眼中满是哀怨的神采,我心里一下子明白了,那从洞口就跟着我们的东西,就是她。只是不知为何,她竟然会对我有如此大的仇恨。 我收脚及时,没成想周晓月身体一下子撞了上来。还好有我挡着,没让周晓月摔倒在地。饶是如此,周晓月心里亦是气愤不已,拍着我的肩膀怒道:“傻站着干嘛?快点跑啊。”说完之后,周晓月也看到了前面的李翠英。 如今我们一行人,前有李翠英挡道,后有一群行尸追击,当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这该如何是好。 绝处逢生 “小姐,快走。”行尸开始比较忌讳阿光和俊儿,只是到后来,俊儿的符纸逐渐用完,而阿光指挥法器也即将精疲力尽之时,阿光喊出了最后一句话。抬头看时,阿光已然被行尸团团围住,仅仅依靠微弱的法力勉强支撑。 在我印象中一直处变不惊,沉着应对,好似一切事情都掌控在手中的周晓月,脸色第一次变了。谈不上什么花容失色,但,周晓月漆黑的眼眸折射出惊慌之色。 这个要强的女人,至今为止还是没有方寸大乱。如此心智,当真叫人佩服。 “小姐,这里是一道门。”大力摸着身后坚硬的岩壁。 绝处逢生?哪里如此简单。那里虽然是一道石门没错,但是根本找不到开启之法。倘若没有行尸威胁,耗费一些时间,凭着阿光和俊儿的本事,兴许能够找到开门的按钮。可是现在,我抬眼看了看一直静立不动,眼睛死死盯着我的李翠英,心中不寒而栗。 这个女人,究竟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仇恨?我百思不得其解。 “轰隆”一声,大力猛地撞到石门上。石门震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开启的迹象。哇呀呀大叫一声,大力不甘放弃,青筋暴突,额头盈满汗水,再一次撞击。 “轰隆隆。”石门发出沉闷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不绝。 而另一方,李翠英发现我们有逃走迹象,眼中闪着寒光,发出一声凄厉怪叫冲了过来。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身后就是周晓月,情急之中,伸手扶了我一把。来不及道谢,回过头来,正面对这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 “还我昌源。”李翠英十指悠长,指甲好似几年未剪,锋利如刀。这一刻,我绝望地闭上双眼,心中念着:“完了完了,岩岩,如今我救不了你,这便与你一道,走上黄泉,彼此相伴。” 啊…… 凄厉惨叫响彻双耳,睁开眼时,发现一道青光闪过,李翠英仓皇后退,眼中寒光更甚,却一时之间不敢有所动作了。 我摸向怀中,一张柔软的符篆捏在手中,却是陶子明之前给我的一张保命符篆,没成想此时派上了用场。 场面混乱不堪,行尸与阿光和俊儿斗在一起,不分你我。李翠英虎视眈眈。周晓月虽然心中慌张,却在苦思逃脱良策。而大力则锲而不舍,跟石门做顽强斗争。 抬眼望去,那道厚重的石门,竟然被大力这个莽夫撞开了一丝裂缝。 我觉得自己应该出一份力。 绕开周晓月,与大力一起撞向石门。 “嘭”的一声,五脏激荡,一口鲜血差点喷出。看那大力撞的如此轻松,没成想石门竟是如此坚硬。 “嘭……” 又是一阵激荡的撞击,石门裂缝更大。 水滴石穿,有志竟成。在不知道撞击多少次以后,那道坚固的石门终于不堪我二人蛮力摧残,终于“哗啦啦”的龟裂开来。 “大家快走。”我大喊一声,率先闯入石门,跟在身后的是周晓月。后面大力正要跟上,忽然一只惨白的手搭在他的肩膀。 大力苦笑着看了周晓月一眼,仿若道别。而后嘶吼一声,转过身去,与那李翠英斗在了一起。 暗河 不管门外战斗如何激烈,我和周晓月如今处身一处石室之中,并不算当真脱离危险。 周晓月看着烟尘弥漫的洞口,面无表情,口中喃喃:“大力,阿光,倘若你们此次不死,我定当向无亲请求,还你二人自有之身。” “如今该如何是好?”在周晓月发愣的瞬间,我已经飞快将石室检查一遍,根本没有逃脱之路,难道此处乃是密室?回过头来,却不见了周晓月的身影。 难道是出了石门?我疑惑不已,向石门走去,走至途中,忽然脚下悬空,整个人一下子下沉,摔了下去。 竟然还有玄机? “咚……” 地洞不深,很快便已落下,只是在落地之时,身下柔软,却并不如何疼痛。 “奇怪,为何身下如此柔软?”我伸手摸着下面,忽然整个人颤抖不止,摸到手中一坚挺事物,竟似人的□□。难道…… “拿开你的脏手。”身下竟然传来周晓月的声音。 我恍然大悟,原来周晓月先我一步掉了下来。而而我们摔落的地点却是惊人的一致。周晓月原本就有摔伤,再被我如此重压,整个人差点昏迷过去。 有些怜惜地扶起周晓月,这个高傲的女人还当真悲催,先是差点被刘德才强-奸,现在又遇到如此倒霉透顶的事情。我强忍笑意,佯装一脸担忧,问道:“你没事吧?” 周晓月连责怪我的力气都没有,漆黑的双眸白了我一眼,那眼神似怪,似慎,似怨,似怒。重重负面情绪,淋漓尽致展现出来。 “不好意思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二人如今在这未知之地,只有相互依偎,方有逃生的可能。此时我并不远就此与周晓月交恶。 身下娇躯猛的一震,欲推开我扶着她的手臂,却因为双腿摔伤,一个趔趄,再次摔倒。 “你还是不要逞强的好。”我又一次扶起周晓月。好在这次周晓月乖了许多,竟不再挣扎。 站定之后,周晓月长出了口气,怒道:“但凡我有一丝选择,我觉得不会与你为伍。” “说的好听,开始是谁千方百计拉我入伙?”对周晓月这个女人,我一直没有好感,所以说话的语气也不那么委婉。 周晓月争辩道:“那是因为……”暮然想起什么,周晓月急忙改口:“算了,懒得与你争辩,你快看看,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早知周晓月接近我的目的不会那么单纯,看来还有一个很大的秘密。拧开手电筒,却发现在不远处,一条漆黑的小河潺潺流动。这里竟然会有一处地底河? 我与周晓月对视一眼,均感到不可思议。 抬头看向上方,发现我们掉下来的位置已经没有了缝隙,看来又是一个机关。而头顶岩壁虽然不高,至少也有十米以上。在没有任何外物的帮助下想要上去,难如登天。 “既然有暗河,就必然会有出口。我们跟着水流的方向行走便是。”周晓月思索一会,下定主意跟着河水找出口。 ===============收藏,推荐为何都不见涨???? 无语 地底暗河在手电光的映照下,折射出耀眼光芒。我和周晓月互相搀扶,步履蹒跚步步前行。周晓月并不是那种扭捏之人,和我依偎,只有开始短暂的不适应之后,接着便释怀开来。我读过一些关于地底暗河的记载,这种地方往往会伴生一些怪物,望着黑粼粼的河水,心中不免担忧。 我没见过周晓月出手,不知道她的身手如何,但是以我目前的实力估计,随便出现一个什么物种都不是我所能对付的。现在看来,只有祈求老天让我的运气稍微好一些。 越是往下走,心里越是惊奇。这条暗河也不知究竟有多长,走了这么久,竟然连一点出口的影子也没看到。反而周围一片寂静,连河水流淌都听不到声音。 “罗瑜。”一直沉默的周晓月忽然发出一声轻呼,在这寂静了许久的地方,显得很是突兀。我身体一颤,微微转身看着脸色苍白的周晓月,问道:“什么事?” “太安静了,你说说话吧。” 看来连周晓月也无法适应这种诡异至极的安静。 “说什么呢?” “随便。”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过往,发现各种曾经发生的故事在周晓月这样强大的女人身旁都变得微不足道,所以也懒得去说。思索了一会,我问周晓月:“干脆我们聊天吧。” “可以。”周晓月目视前方,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我看的出,走了这么一段路,她已经变得极为吃力了。她的脚受伤了,走路的时候十分不便,若不是如此,在此时走路吃力的那个人定然是我。 “聊什么都可以吗?” “嗯。”周晓月脸部抽搐了一下,点了点头。显然她对我的啰嗦已经产生不满情绪。 “周小姐,你喜欢俊儿吗?”周晓月身上肯定有许多我需要的答案,关键是她是否愿意说出来。以往没有机会去问,这一次可谓是天赐良机。不过周晓月实在是太匆忙,我只能旁敲侧击,先从一些不着调的问题入手。 “喜欢过。”周晓月很是配合,说到此处的时候,眼角隐隐弥漫忧伤,只是很快就被掩饰过去。“你可以叫我小月。” “好吧,小月。”我尴尬地咳嗽一声,问道:“是不是说以前喜欢过俊儿,现在不喜欢了?” “是,也不是。”周晓月的回答模棱两可,好在她继续做出解释:“其实我很怀念以往两个人在一起,饥一顿饱一顿,相互扶持的日子。不过现在,嗨,还是不说了吧。” “额,那你……” “罗瑜,说说你吧。”周晓月打断了我的追问,让我旁敲侧击引出答案的想法彻底落败。 “我调查过你,好像你有一个准女友,叫小彩。而现在你喜欢岩岩?”周晓月睁大漆黑的双眼,怔怔地望着我。 小彩,岩岩。如果说之前我的天平还倾向小彩的话,那是责任心在作怪,我不希望辜负小彩对我的期望。可是现在,我已经完全陷入了岩岩的身边。看来注定要对不起小彩了。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由于手机在山里没信号,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小彩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周晓月的话,她却忽然停住脚步,脸色发白:“罗瑜,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2群:193715794,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水底鬼影 “不对劲?”我观察四周,发现漆黑的地方仍旧漆黑,无声的地方依旧没有一丝声音,若说不对劲的地方,也就脚下变得湿润起来。 湿润?我打了个寒颤。再看下面的暗河,河水竟然已经开始蔓延上来。 不好,这是涨潮了。我见过记载,暗河涨潮特别快,眨眼间就可以将人淹没。手电筒朝最前方照去,仍旧不见出路,而两边则是光滑的石壁,根本不见丝毫突出之物。 “涨潮了啊。”顽强如周晓月此时眼神之中也不禁透出绝望。 我焦急不已,手电筒收回,照向漆黑的河水。一张惨白虚浮的脸在水底悠然飘过,我看的十分清楚,那张脸竟然咧开嘴朝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好,水里有东西。”我惊叫一声。 周晓月顿时反应过来,顺着我手电筒照射的地方看去,那里仍旧一片漆黑。我敢确定刚才一定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一张人脸在水底飘过。这里处处透着诡异,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河水已经涨到了脚踝,两岸宽度大约十米左右,按照河水长势计算,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河水就能将两岸淹没。那时候我和周晓月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 周晓月可能也想到了这个结果,眼中的倔强一瞬间瘫痪,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 情势危急,哪里还能如此发呆?尽管逃生无望,那也不能站着等死。我猛拉周晓月一把,大声吼道:“快跟着我跑。” 周晓月腿脚不便,根本跑不快。无奈之举,我蹲下来,把周晓月背在身上一路狂奔。兴许是之前看到水底鬼影,所以心里有了阴影,一边跑,一边还不时把手电筒的亮光照向水底。好在那鬼影只出现过一次就消失无踪,倘若此刻突然蹦出来,我一定吓得跑不动了。 随着水势上升,刚才还完全寂静无声的世界,突然一下子被哗啦啦的水声所掩盖。 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前方仍旧没有出路。难道我罗瑜当真就要死在这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兴许那水底的脸就是被暗河吞没而聚集出来的一只冤鬼。 绝望中,我抬头望向光滑的岩壁,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块突起之处。而在那突起之处的下面,则有一道很深的水印。看来这暗河涨潮势必要涨到那个水印之处。 倘若我和周晓月能够爬到那块突起之处,一定就能够逃出生天。 这一路狂奔下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一个极为空旷所在,而那处突起距离我们落脚之处足有十几米高。 我欲哭无泪。这到底他-妈-的算什么?给了一个希望,却是那么触不可及。 身体的疲累和心理的打击,让我整个人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奔跑。是的,我放弃了。扔下周晓月以后,我整个人瘫软在最后一点没有河水的地方,眼睛望着不断上涨的河水,绝望地流出泪水。 岩岩,对不起,怪我自己无能,根本救不了你。 命悬一线 眼泪,泪水,河水。 或许我本不该如此悲观。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来到沿江镇以后,每次面临绝境,我总是想着逃避或者接受,却没想过如何寻找出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看了看身旁的周晓月,她脸色惊慌,左顾右盼着寻找出路。连一个女人都能如此倔强,我为何不可?我抬头望着那块突起之处,眼前一亮。 “有办法了。”我大喊一声,从水里站起来。此时的河水已经即将淹没我的膝盖,还好水是有浮力的。 我把想法跟周晓月说了一下,她瞪大眼睛望着漆黑的河水犹豫,不过此时并没有更好的出路,也只有选择如此才能有一线生机。 在河水不断上涨的情况下,我和周晓月一起合计待会可能发生的变故,一切准备稳妥之后,这才让周晓月抱紧我,而我,用手紧扣斑驳的石壁,不让自己随波逐流。 河水上涨的很快,几乎眨眼之间就已经上升到腰部。与此同时,河水的冲击力也逐渐显现出来。尽管我用出了全身的力气,手指都扣出了鲜血,还是无法抵挡河水的冲击。之前我和周晓月计划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一块,所以选择的地方距离那块突起之处足有五十米。 这个距离,加上河水上升的速度,此时还不足以在河水升至阴影之处的时候恰好赶到。所以此刻还不能放手。 河水涨到了脖子。 “抓紧啊。”命悬一线,周晓月顾不得矜持,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看的出来,此时性命攸关,她也十分紧张。 “快,闭气。”黑色的河水冰凉刺骨,在被河水淹没的刹那,我看到了周晓月眼中求生的欲望。 我一定不能放手,死也不放。 手指已经完全没了力气,酸软的没有一丝感觉。河水太黑,我根本看不到周晓月的面容,只能感觉到她抱着我的双手在微微发抖。 太冷,太恐惧。或者两者都有。 一束刺眼的亮光在水底闪现,周晓月抬起头,盯着那个河水冲刷出来的阴影之处。可惜,手电筒在水底的亮光并不足以照到外面。 “我们要向上。”周晓月比出了一个向上的手势。 向上个毛啊,我此时根本无法动弹,否则肯定没有力气再抓住石壁。 我估计了一下,这段时间,河水的水流又加快了一些,估计离那阴影之处不会太远。我让周晓月做好准备,然后猛地放手。 河底暗流涌动,我和周晓月霎时间就随着河水向下飘去。 “快,向上游。”情急之下,我喊出这么一句,口中立刻灌满了河水。好在河水虽然冲击力很大,但是并没有漩涡,我和周晓月费劲心力,这才整个人浮出水面。而下方那块突起之处,就在我们五米开外。 机不可失,只有一次机会。必须把握住。 “小月,你抓紧我。”我大喊一声,在河水将我们带到突起处下方之时,伸手抓住了一块尖尖的石壁。这就是我和周晓月计划的事情。 身体在汹涌的水流中艰难地停止漂流,我和周晓月被河水冲击,整个人横着在水中飘荡。这才是最关键的一刻,只要水位再上升一些,我就能够爬到那块突起的石块,彻底脱离危险。 一直未关的手电筒就在我的耳边,刺眼的亮光打在水面,我眼前有些模糊。忽然,我看到前方的水面露出一张虚浮惨白的脸,冰冷冷的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完了,我怎么忘了水底还有这个东西。 飘逸的陶子明 在水里,那张虚浮惨白的脸是绝对的王者,它能够在水里随意游荡。不知为何,这东西竟然没有立刻朝我们游过来,而是面对我们,阴森森的笑意一直盯着我。 “小月,你看到了吗?”我不敢确定这是什么东西,之前周晓月也一直没看到过。我希望此时所见完全是幻觉。 “看,看到了。”周晓月牙齿碰撞,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即便周晓月再倔强,她也只是个女人。面对这种非人的怪物,她也会害怕。 “罗瑜,快,它朝我们游过来了。” 不用周晓月提醒,我也已经看到那个东西游过来了。此时距离那块突起的石壁不足一巴掌的距离,兴许我猛地跳起来能够抓到。可是这种情况,能冒险吗? 我思考再三,还是决定稍等片刻。这是在赌,赌我能在水流再上升一些,足够我伸手抓住石壁,并能够在那张虚浮惨白的脸来临之前安全逃离水面。 可是这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 那惨白虚浮的脸离我不足五米,四米,三米…… “抓紧。”我大喊一声,决定孤注一掷,身体在手臂距离石壁不足一指距离之时,猛然跳起。眨眼之间,手中触碰到硬邦邦冷冰冰的石壁。 我成功了? 还未来得及欢喜,我就看到那张虚浮惨白的脸竟然就在我的眼前,而且一双死鱼一般的眼睛笔直笔直地盯着我。我看清楚了,它的眼睛中满是哀怨之意。 我打了个寒噤,浑身鸡皮疙瘩。周晓月显然也被吓住了,浑身康瑟一般,抖个不停。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长的难看至极。 呆呆对峙几秒钟后,那张虚浮惨白的脸发出一声怪叫,猛然冲了过来。我感觉手臂吃痛,抓住岩壁的手条件反射一般松开。 完了。 在被水流冲走的刹那,我和周晓月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快,抓住。”几乎是在我闭眼的刹那,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欣喜地睁开眼睛,立刻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一头长发有光闪亮随风而动。 这,这这,这竟然是消失两天的陶子明。 这厮实在是太可爱了,竟然在此时出现。如果不是在水里,我真想扑到陶子明面前抱住他,给他来一个绝世长吻。 时不待我,一把抓住陶子明扔过来的绳子。水流实在太快,一下子将我和周晓月冲下去,绳子绷直,而我和周晓月则猛地撞在石壁上。 “呜呜呜……”怪叫声不绝于耳。 妈-的,阴魂不散啊。我回过头盯着那张虚浮惨白的脸,心里满是怒意。、 “陶子明,快点拉啊,你他-妈-的还等什么。”我冲陶子明大喊。 那虚浮惨白的脸似乎察觉到我们想要逃生,怪叫声中蕴含着暴怒,并且急速朝我们冲来。而石壁之上的陶子明一手拉着绳子,一手在空中画着圈圈。 “天地无极,乾坤玉律,给我收。”一道金色光芒急速飞向身后。 “呜呜呜……”怪叫之声完全疯狂起来。我回头看时,却发现那虚浮惨白的脸似乎离我们远了一些。 我心中大喜,这个陶子明还当真有些手段。 “陶子明,快点把你那玩意多扔一点下来。”我扒着石壁,冲陶子明大喊。 再聚首 那怪物被陶子明符篆打了一下,停在不远处一时不敢动弹,似乎对陶子明手里的东西很是忌惮。趁此机会,陶子明用尽全力将绳子拉起。只可惜我和周晓月两个人的重量,并且是逆流而上,陶子明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 “刘老,快来帮忙啊。”陶子明冲身后喊了一声。 上面竟然还有人?抬起头,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顶着一口大黄牙,腰里别着个大眼袋走了出来。果然就是刘老。这个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猥琐。 刘老露头以后,冲我笑了一下,一口大黄牙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褶褶生辉。我心里悄悄恶心的一把,抓住绳子的手紧了紧。 两个人的力量果然有效果,我和周晓月二人就像一条游鱼,飞快地游到了突起之处。陶子明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 这下子应该是彻底脱离危险了,我松了口气,正要往上爬时,却看到刘老脸色猛然一变。 难道又有变故?脖子处一阵阴凉之气□□,竟然是那个怪物又冲了过来。 “草。”陶子明大骂一声,立刻掏出一张柔软黄纸,叽里咕噜念叨几句,然后随手一挥。一道金光闪过,直奔那怪物而去。 那怪物先前吃了亏,这次学聪明了一些,见那金光射来,急速闪开。 陶子明长笑一声,道:“小样,在道爷手里还想逃跑?看剑!” 一把桃木剑贴着我的耳朵穿过,直直抵住那怪物死鱼一般的眼睛。 “快上来。”陶子明见我还在发愣,冲我吼了一句。 我和周晓月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上来,而那怪物见此情况,气的在水里不住翻滚,发出难听刺耳的啸声。看来这怪物虽然厉害,也只能在水里逞强罢了。我彻底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看着翻腾不止的怪物,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这是水煞。”陶子明抹着额头的汗水,说道:“我在茅山道的书上看到过,只有在极阴之地,并怨气很重的地方才会长出这东西。好在这水煞道行不深,不然我还真对付不了。啊,你……”陶子明说话的时候,忽然看到站在我身后正在拍打身上河水的周晓月,脸色一变。 “陶大师,好久不见。”脱离危险的周晓月,依旧风采照人。 “咳咳,好久不见。”陶子明罕见地低下头,看这样子,估计是在周晓月手上吃过大亏。 我仔细打量所在之处,竟然是一个极为隐秘的山洞。洞内漆黑幽深,看不到尽头。 “陶大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 “不光是我们,还有那个小孩也在这里呢。”陶子明骂骂咧咧地说道:“上次我逃跑以后,不知怎么就跑到这处暗河之处,后来我发现这处山洞,施展本门秘传轻功爬了上来,就看到了刘老和刘昌源了。” 刘昌源也在?我手电筒照进山洞,果然看到不远处躺着一个孩子,不是刘昌源,还能有谁? “他怎么了?”刘昌源之前是跟岩岩在一起的,后来岩岩被文书抓住,刘昌源就没了下落。不过因为这段时间事情着实太多,也没心思找他。 “睡着了,这孩子太累了。”一直不吭声的刘老磕了磕水烟袋,吧嗒吧嗒抽了几口。 五人组 面对这种情况,我的心里就像藏了十万个为什么,很想一下子都知道答案。我看向刘老,这小老头蹲在地上,一副吝啬小农模样,跟我心中的神秘高人相差甚远。 “刘老,咳,你跟昌源怎么走到一起的?而且也来到了这里?” 刘老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道:“这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来这里很正常。而且行尸把镇子都毁了,我不来处理一下,难道指望你?”刘老白了我一眼,显然对我的问话十分不痛快。不过还是回答道:“这小孩是我在山洞里碰到了,他说是他妈带他来的,具体如何,还是等他醒了你自己问吧。” 跟刘老打过几次交道,我还算了解这个人,只要他不愿意说的事情,无论再怎样追问也不会有个结果。压下心中的疑问,整理一下脏乱的衣服。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最大问题是我们如何走出这个地方。 听刘老的意思,朝山洞内走会有个出路,不过那里此时不太安全,而且出口处就是行尸的老窝。还有一条路就是等河水下去,然后原路返回或者是继续前行找出口。这条路明显行不通,先不说河水何时会落,单是找出口得花多长时间就是个未知数。 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几个人原地休整,准备一个小时后出发。今天一直到处奔波,尤其是刚才在河里那段时间,简直是要了老命。现在身旁有个半吊子的陶子明和神秘的刘老,我可以放心睡一觉。靠着冰冷的石壁,我很快就沉沉睡去。 睡梦中,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在我的头顶有一张虚浮惨白的脸,一直盯着我,嘴角挂着阴森诡异的笑容。我被盯的窒息一样,想要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都使不出来力气。我感觉到那种诡异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甚至我已经闻到那东西身上传出来的恶臭。 怎么办?怎么办? 我分不清这究竟是真实还是在梦里。 陶子明呢?刘老。 我整个人忽然猛地挣扎起来,好似我的面容也开始变化,逐渐变成了一张虚浮惨白的脸,流着黄色瘆人的脓水。 救命啊…… “罗小子,你怎么了?” 挣扎中,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嘭”的一拳打了过去。 “我靠。” 我睁开眼,看到陶子明被我一拳打中眼睛,整个人大叫一声向后倒去。 山洞还是那个山洞,仍旧一片漆黑,除了手电筒散发出来冷冷的光芒和陶子明“哎呦”的惨叫声。 我这才发现,山洞里所有人,哪怕是刘昌源都睁开眼睛,一脸疑惑地望着我。 “罗瑜哥哥,你刚才好吓人。”刘昌源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吓人?” “是的,你的脸惨白惨白的。” 这时候,陶子明坐了起来,瞪着那双小眼睛,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架势。我一看心说不好,赶忙道歉。 陶子明还要纠缠不休,一旁的刘老突然开口了。 “其实我们想从这里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刘老指着黑漆漆的山洞。 “怎么出去?”我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以这姓陶的画符手段,加上我,当然还有刘昌源的童子尿。至于你。”刘老望着沉默不语的周晓月,说道:“小姑娘,女人身上阴气相对重一些,你负责引出那些行尸。” “那我呢?”我见所有人都分配了工作,唯独我一无是处,急忙问道。 各怀鬼胎 “按照你以往的风格,我觉得你适合逃跑。”陶子明一只眼睛乌青乌青的,看着我没好气地说道。对于陶子明此时的人品,我完全可以无视掉。眼巴巴的看着刘老,期望他给我安排一个任务。谁知这小老头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水烟以后,说道:“姓陶的说的没错。” 休整完毕以后,所有人站起身来,整装待发。 刘老和周晓月走在最前面,而我牵扯刘昌源走在中间,陶子明走在最后。 这一段山洞并不是特别长,五人抹黑走了半个钟头,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厚重的石门。 石门,又见石门。 每次碰到这玩意,总不会有好事情。 我甚至都在幻想石门打开后,眼前出现大批行尸的现象。 走到这一步,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即便是弱小如刘昌源,似乎也能感受到这不寻常的气氛,小手心里满是汗水。 刘老打着手电筒,在墙上找到一个凸起的石块,猛地按了下去。只听“轰隆隆”的一阵沉闷声响,眼前的石门缓缓上升。 身后的陶子明立刻保持戒备状态,一手握剑,一手捏符,这阵仗,只要有不干净的东西出现,他立刻就是一堆符篆扔过去。可惜的是,事情并没有按照我们期望的那样去发展。 石门打开以后,眼前出现那处空旷的地宫。没有人,更没有行尸。 望着这一幕,我们面面相虐,纷纷觉得不可思议。 身后的陶子明一个机灵窜了出去,挥舞着桃木剑大叫道:“怎么会没有人?怎么可能呢?道爷担惊受怕了一路,一手符篆准备大战行尸,为何不给道爷发挥的机会?”那悲愤的神情,那扭捏的身躯很有让人冲上去暴揍一顿的冲动。 “好了,你鬼叫个什么,难道你还希望出点事?”周晓月冷言冷语说道。 陶子明似乎很是忌惮周晓月,刚开始遇见她的时候神情就变得很不自然,现在更是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了。我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周晓月,心想这个女人的来头一定不小。 不过空旷的地宫倒也确实让我们赶到束手无策,几个人站在地宫门口,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几人是短暂的联合,但是每个人都各怀鬼胎。 据我所知,刘老是要对付行尸,周晓月要得到《尸鬼咒》,而我为了救出岩岩。至于陶子明这厮,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找到《尸鬼咒》,只是现在连正主都出现了,他本可以抽身离去,现在莫名其妙的被堵在地宫,现下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要离开这里。 几个人意见无法统一起来,一时之间争执不下,反倒在地宫门口滞留。 最后大家终于目的一致,决定在地宫寻找。毕竟岩岩、行尸和《尸鬼咒》很有可能就在一处,而陶子明一个人根本没有那个实力安全逃离,不得以才选择留下来。 目的确定以后,现在最显而易见的问题就是,该往哪个方向走。 对于这处地宫,我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也许这里的五人之中,唯一知道地宫由来的人,就是刘老。想到此处,我抬起头看向沉默的刘老,问道:“刘老,这地宫是谁修建的?难道是大王教?” 地宫的由来 “是,也不是。”刘老有个习惯,每当思索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抽几口那个水烟袋。我这人对烟没有什么特别的需求,也就偶尔抽上一口,这水烟的味道实在浓烈,我根本无法适应。 对于刘老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我并不着急追问。我知道这小老头的习惯,只要他想说的事情,他就一定会继续说下去。 果然,刘老抽了几口水烟后,深吸口气,说道:“你见过大王教的祭祀,知道大王教供奉的大王是谁吗?” 跟随刘老的话语,我的思维急速运转猜测这所谓大王教的由来。看这地宫的模样,至少也有上千年的历史,而大王教显然也不是近期所建。历史上在此地出现过的人物中,只有一个铁冠道人比较出名,但是是他? 不,不太可能。之前跟刘老探讨《尸鬼咒》的时候聊到过铁冠道人,此人铮铮铁骨,侠骨仁心,可谓是传奇一般的大侠人物。而大王教明显就像个邪教。两者不能等同。 刘老隐约看出我脸上的一丝明悟,点了点头,道:“你猜的没错,大王教的创始人虽然不是铁冠道人,但是却跟铁冠道人脱不开关系。此教乃是铁冠道人的两个徒弟所建。” 提到铁冠道人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隐约看到一旁的周晓月眼中闪过一丝厉光,转瞬即逝。 刘老继续说道:“传言《尸鬼咒》有起死回生之效,可是谁也没有亲自验证过。铁冠道人死后,他的两个徒弟就想眼中《尸鬼咒》的真假,于是隐秘的在此处建立地宫,按照《尸鬼咒》的记载去复活铁冠道人。奈何天不遂人愿,在操作上,两个徒弟产生的分歧。一主正,一主杀。也就是说一个希望通过正当手段,耗时日久凑齐起死回生所需条件,而另一个则想要不择手段达成目标。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毕竟没人真正见过《尸鬼咒》,不过二人产生分歧,互不相让。导致后来二人竟直接对立起来。最后主正一方占得上风,隐匿在此地。而另一方则愤而离去,从此再没回过此处。” 说到此处,刘老抬眼看了看周晓月,眼中散发出一丝阴沉之色。说道:“如今我们想要找出各自所需,就必须要找到铁冠道人。” “我靠,怎么跟玄幻小说似的。”陶子明蹦起来说道:“莫不是那铁冠道人还当真复活了不成?” 刘老白了陶子明一眼,道:“我知道一条暗道,直通汾水河地,也就是之前镇鬼棺□□河内赃物之处。此时地宫行尸全部消失,想必会聚集在那里。” 刘老在我心中一直都很神秘,此时看来,兴许他与镇鬼棺也有一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不过现在不是探讨这些的时候,找到岩岩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几人跟随刘老的脚步,向着地宫伸出走去。我心中忽然有一种预感,似乎再继续走下去,我就能找到所有事件的真相所在。我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嘴唇,内心隐隐有一股期待。 阴阳相生 地宫一如既往的深暗,倘若没有手电筒的光芒照射,当真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越是往前走,我就越发感觉心里烦闷,脾气也变得焦躁起来。 这是通往什么地方? 兴许是心理受了这种影响,我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走在我前面的周晓月一会变成小彩,一会又变成岩岩。我努力擦亮眼睛,朦朦胧胧看到有个人走近我。奇怪,这里怎会有人向我走过来?我掐了自己一把,刺骨的痛一下子□□。 我立时清醒,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哪里有什么人走过来,根本就没人。 不,不对。等我看清楚周围事物的时候,整个人顿时陷入了崩溃。我的身旁的确没有人。 连陶子明,周晓月,刘老,哪怕是刘昌源全部都消失了。 这事情实在离奇,明明大家是走在一起的,为何这个时候竟然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不过那时候身旁没有这么多人,而现在我们一行五人,而且有两个是术法高手,偏偏如此我还着了道。 难道又是阵法? 千百个疑团在我心中围绕着,却根本找不出答案。手电筒被水泡过以后,本来就电量不足,现在更是微弱的即将面临灭亡。我浑身冷汗,握紧了此刻唯一能带给我安慰的手电筒,四下寻找希望能有出路。 然而我所在的空间奇大无比,仿佛根本没有尽头。这实在是很诡异的事情。 即便地宫如此巨大,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大的没边。如此场景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我误入阵法,要么就是遇到了鬼打墙。 前者还好,毕竟是人为。倘若是后者,我命休矣。 转悠了一会,手电筒的光芒终于彻底消失,整个人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此种情况,我揪心的快要疯了。在无尽的黑暗里,面临一切未知的危险,这种恐惧比任何东西都来的厉害。 “咔嚓咔嚓。” 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好似有人走路的声音。 “是谁?”我紧张地大声喝问,没有人回答。 “你不要在那里装神弄鬼,我已经看到你了。”我用力拍打着手电筒,希望这玩意能够回光返照,带给我一丝希望。 “嘿嘿……”一阵奇怪的笑容突兀地在耳边响起来,我还未来得及害怕,忽然感到脑后一阵剧烈的疼痛,接着我就陷入昏迷。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阵喧嚣中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身旁稀稀拉拉地并排躺着几个人。脑后的疼痛让我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根本无法转动脑袋去看看周围之人。 喧嚣声中,耳边传来一阵对话。 “准备好了吗?”声音低沉,有些熟悉,一时之间根本记不起在哪里听过。 “这次绝对万无一失。”这是文书的声音,他竟然没死。“嘿嘿,阴阳相生,如今看来,我们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 “嗯,这次可要小心一些。我听说上次神母失控,害死了不少人。”那低沉声音再次响起,熟悉感又增加了一些。我可以断定这个声音我一定听过,而且不是在沿江镇听过。可是如果在浙江城市的话,我接触的人实在太多,根本无法一一响起。 “你放心回去吧,这边交给我就是。”文书泰然自若,信心十足。 原来如此 片刻之后,文书那张斯文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躺着,他站着,居高临下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他看着我,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容:“罗记者,我知道你醒了。” 伪装被拆穿,我反而淡定下来,睁开眼睛与文书对视。我见过文书的手段,知道他抓我过来无非是为了复活他们口中的大王——铁冠道人。可是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一直没有人解答,现在对上文书,他以为我是个将死之人,一定不会有太多防备。 想到此处,我淡定地看着文书,开口问道:“你为何抓我?” “没人告诉你,你是阳辰之体吗?”文书脸上辅线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听到文书这样说,我反而可以确定躺在我的身边的人,其中一个一定是岩岩。因为阴阳相生,而岩岩正是阴辰之体。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才能施展《尸鬼咒》上面的术法,复活铁冠道人。 “文书,为什么一定要复活铁冠道人?”文书此刻正是最得意最意气风发的时候,防备心少自然也不会有太多顾忌,我要知道我一直疑惑的答案。 “为什么?”文书的脸变得狰狞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刘德才,我一定要他死。该死的刘德才,仗着自己是镇长,横行沿江镇,为所欲为。倘若如此,我不会对他有如此大的怨恨。可是我相依为命的姐姐,竟然被他玷污,最后跳河而亡。我恨他,更恨我自己无力保护姐姐。所以我要让自己强大,要让刘德才生不如死。哈哈,现在我做到了,不是吗?尸鬼咒,镇鬼棺都在我手中,你和岩岩也在我手中,还有神母和七位神明,我想要的一切,全都在。你以为我当真复活铁冠道人?错了,你们都错了,《尸鬼咒》记载复活之法不是这样的,我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得到铁冠道人的力量罢了。哈哈。”文书越说越是得意,整个人都笑的癫狂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明白了一些。 “可惜啊。”文书忽然叹息起来:“罗记者,你喜欢岩岩,可是你不知道岩岩早就被刘德才玷污了,跟我姐姐一样,被刘德才那个畜生玷污了。呜呜呜……” 文书捂住双眼,蹲在我身边大声痛哭起来。我没再理会他,脑袋里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难怪岩岩一直说刘德才不是好人,难怪岩岩一直不愿意直接面对刘德才,而且如此恨她。原来一切问题都在这里。 文书哭了一会,忽然抬起头看着我,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刘德才,是不是也想把他碎尸万段?哈哈,一定是这样的。我也没想到这场洪水竟然给了我这么大的机遇,让我有得到《尸鬼咒》的可能,所以我骗岩岩说,只有找到《尸鬼咒》才能复活被洪水淹死的张岚。岩岩这个傻姑娘,也当真信了,就一直找啊找,其实《尸鬼咒》一直在我手里。只不过我需要她来引导你的加入,没有你,我成功不了。很完美是不是,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来走。虽然期间出了一些事情,但是有了些瑕疵,就让我觉得成功更加美好。” 我几乎能够感受到躺在我身旁的岩岩清醒过来,并且随着文书的讲述,眼中流出晶莹的泪水。砸在地上,变成了无数的碎片。 岩岩啊,为何你当初不把这一切都告诉我?否则你也不用过的如此凄惨,整日躲在山洞里不敢见人。我整个人都愤怒起来,好似有一团火焰在我心中滚滚燃烧。 魂魄抽离 文书的计划接近成功,只要把我和岩岩祭献出去,他就能够得到铁冠道人的力量。现在看来,文书这个人已经极度扭曲,有了力量以后,估计不会做什么好事情。这些可以说跟我无关,可是岩岩呢?我的生命呢? 祭献是需要人的灵魂。那么一个人没了灵魂,很明显就是死了。 我眼中的悲愤,更加加深了文书的疯狂。他转过身去,面对下方已经被完全迷惑了的教徒,双臂微伸,道:“虔诚的教徒们,今日,我们终于凑齐了所有复活大王的材料。这一刻,将会被永远的铭记。我们最尊敬的大王,复活后将永生不死,而我们,也将永生不死。大王大王,德寿万昌;大王大王,齐天永享。” “大王大王,德寿万昌;大王大王,齐天永享。” 这一句口号,震撼人心,也让大王教的教徒们眼中的疯狂更加深刻。 我身体不能,嘴巴不能说完,只有靠眼睛和耳朵感受这一切。大王教众人越是疯狂,我就愈发绝望。难道我罗瑜今日当真命丧于此? 一只冰凉的小手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我悚然一惊,立刻反应过来。是岩岩吗? 虽然我不能动,但是知觉仍在。那只手抓住我以后,伸出食指,竟然在我的掌心写字。我努力抛却心中的杂念,仔细感受着掌心的字迹。 “假的。” “假的。” 似乎怕我不能立刻认出这两个字,岩岩一连写了两遍。认出了这两个字,但是我却更加疑惑了。假的?什么是假的?文书?大王教?还是文书跟我说的话是假的?我心里就像爬了一群蚂蚁,越是想知道事情的真想,就越发的急痒难耐。 我很想岩岩把事实写在我手上,转而却看到了文书正面对着我。岩岩的手在文书发现之前抽了回去,文书并没能发现。 文书转过身来,朝我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道:“把阴辰和阳辰二人抬入镇鬼棺。” 几个大王教的教徒走过来,把我抬了起来,眼角的余光看到我身旁躺着的果然就是岩岩。我安心不少,不管其他,最起码我和她还在一起。这样就好了。 和岩岩在躺在一次也有几次了,可是这一次却是躺在棺材里。大王教的教徒离开以后,岩岩重新抓住了我的手。似乎能够感受到岩岩的心思,很是平静。随着这样有节奏的心跳,我的心也从狂躁之中一点一点安稳下来。 岩岩,今生我们死在一起。如果有来世,我们一定还要在一起。一定。 “请神明献血。”文书的声音带着虔诚和癫狂。 镇鬼棺的周围刻画着许许多多的线条,应该是一个阵法,把镇鬼棺内部打造成一个独立存在的空间里。这里面原本很是平淡,但是那些行尸的鲜血滴进来以后,就逐渐起了变化。好似那些鲜血能够融入体内,勾起我的魂魄,并把魂魄从我体内剥离。 过程说不出的痛苦,觉得自己好像是死了,但是知觉却还存在。慢慢的,随着最后一位神明,也就是岩岩的母亲张岚的鲜血滴进来,镇鬼棺的空间忽然散发出刺眼的血色光芒。 接着我就感到身体忽然一轻,低头时,就看到我和岩岩平躺在棺材里面。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2群:193715794,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混乱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 我明明还有意识存在,但是我却能够看到自己的身体。难道我的魂魄不在体内?我想要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可是成为魂魄的自己,连一个恐惧的神情都做不出来。我看了身旁的岩岩一眼,她和我一样,身体极其飘忽。 伸出手,想要触摸岩岩的手,可是抓到的却是一片空气。 我们不能互相接触。 “来,快来……”正当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声音听上去很是苍老,却有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好似即便你觉得声音出现的太过诡异,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那个声音走去。 “不要去。” 我和岩岩刚走了两步,耳边却又传来一个凄厉的声音。这声音有些熟悉,好似陶子明。 我转身四顾,脚步停了下来。而我身旁的岩岩却没有一丝停顿,哪怕她转过身,不带一丝表情的看着我。她无法停止自己的脚步。 “岩岩,不要去啊。”我张开嘴巴大吼,但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快回来。”身后的声音就像当头棒喝,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时候,岩岩的前方出现一团耀眼的光芒,而岩岩却茫然不知,正要踏入那团光芒。 即便我对法术神怪一点不懂,也能够感觉到,只要岩岩踏入那团光,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岩岩,你快回来啊,回来。”任凭我撕裂喉咙,可是在这样奇异的地方,根本没有一丝声音传出来。 岩岩终于还是踏了进去,我看到她转过身,眼睛中有了一丝清明。“好好活着!”我没有听到声音,看着岩岩的口型,我看出了她想要对我说的话。那团光芒刺眼夺目,悠然增长,把岩岩彻底包裹进去。 “岩岩……”我大喊一声,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声音?我有了声音? 睁开眼睛,发现我还是躺在棺材里面,仍旧握着岩岩的手。可是她的温度,逐渐冰冷,甚至连肌肤都一点点的变得僵硬。 岩岩死了?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罗小子,你还躺在里面睡大觉,再不出来,老子就顶不住了。”陶子明凄厉的声音飘了进来。这声音跟刚才那个叫我回头的声音很是相像,但是绝对不是同一个人。我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动了,胸前传来一阵温热。我摸了一下,竟然是小彩临别前给我的护身符,难道是它救了我? 我站起身来,看到外面乱成了一片。 我看到了阿光,俊儿,陶子明,刘老,刘昌源和刘老,甚至连被附身的李翠英也在。这些人跟大王教的众人斗在了一起,难分难解。 而文书,始作俑者的文书此刻却消失不见了。 “罗小子,没死就赶快过来,老子带着你逃命。奶奶的,这地方不能呆了,外面还有一大堆行尸。”陶子明法术不行,但是拳脚功夫还是不错,一把桃木剑在他手中被舞的虎虎生风,一时间根本没人能够靠近。 好好活着 从陶子明的话可以看出,目前我们面临一个极其危险的困境。可是那又怎样,岩岩不在了,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离开。我心灰意冷,很想就此躺在棺材里面,再也不与岩岩分开。 喧嚣声,吵闹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可是这一切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可笑。人人为了争斗,结果又能得到什么呢? “姓罗的,你再在那里墨迹,道爷就一个人跑了。”陶子明纵然神勇,奈何双拳不敌四手,周围大王教的教徒红了眼,不顾死活地冲了上来。陶子明疲于应付,险象环生。 我仍旧沉浸在岩岩死去的悲愤之中,根本没有逃生的欲望。望着岩岩平静娇小的面容,我的心就像千百只箭,射出一个又一个鲜血淋淋的窟窿。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的疼痛。 理智已经完全消失,此时的我,就像灵魂被抽离,跟随岩岩而去。忽然,一只铁钳一般的大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外猛地一拉。抬起头来,看到阿光冷厉的面容。这些教徒是活生生的人,或许以阿光的手段对付那些行尸手到擒来,可是对付人却跟陶子明一样疲于应对。我看到他的眼中满是疲惫。 “快走。” “为何要救我?” “不是我,小姐要救你。”阿光的话很是简短。 我看着被逼到墙角的周晓月,不明白为何她要救我。只是看到她倔强的脸,我的心猛然颤动了一下。也许我不应该如此沉沦。事情还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要我们想逃,兴许还有希望。 抬起头,眼睛闪着红光。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岩岩让我好好活着的意义,也许她早已经预料到事情的结局。没错,我应该活着,找出文书,为岩岩报仇。 一声凄厉的惨叫出现在我耳边,那是一个大王教的教徒,被李翠英一掌打飞,恰好落在我的脚下。我疯子一般抓住那人的衣襟,拳头如雨点一般飘落。这是我第一次如此酣畅淋漓的打人,心里的哀怨之气随着拳头的落下,似乎散去了一些。 “说,文书在哪里?” “哈哈,大王即将复活,你们都要死……” 那人原本就被李翠英打的奄奄一息,再经过我一番折腾,一句话没说完,两眼翻白,竟然魂归地府。死了?我抓住衣襟的手立时放开。 “罗小子,快跟我走。”陶子明第一次在面临危险之时没有调头逃跑,反而走过来,拉着我就往人少的地方突围。这个路线恰好要经过周晓月身边,此时的她精神极度疲惫,身上沾满了鲜血,像是一尊女煞神。 看到我们过来,周晓月两眼放光,一脚踹飞一个大王教的教徒以后,一个闪身跑到我们身边。 “为什么要救我?”我趁机问道。 “一人一次,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周晓月冷言冷语,手脚却根本不停。 周晓月的意思是我在暗河里救她,她觉得欠了我一个人情。其实那只不过是一种逃生的欲望,而两个人恰好在一起彼此相扶着逃生罢了。我倒没想到会因此让周晓月认为欠了我一个人情。 四面楚歌 “罗小子,闻到什么味道没有?”逃出来以后,我们身上都挂了些彩,尤其是周晓月,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撕成碎片,剩下来的一点衣料恰好遮住隐秘之处。如果不是在如此危险的地方,此时周晓月的样子真的是蚀骨销魂。 我抽了抽鼻子,立刻闻到空气中传来异样的味道。 这味道,好似汽油。可这是山里的地宫,哪里有什么汽油? “我知道,这是一种松脂的味道,类似汽油,见火既燃。”周晓月来历神秘,见识广阔,立刻道出了这怪味的来历。难道是有人想要烧了这处地宫? 这实在太可怕了。 还未来得及想出应对之策,耳畔传来一个猖狂的笑声。那笑声出自镇鬼棺后面的石壁,眨眼之间,那石壁爆裂开来。一阵烟尘弥漫过后,石壁中出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我靠,这是什么玩意?”陶子明双眼一翻,很是无奈地叫嚣起来。 我瞳孔放大,眼睛中出现一个极其震撼的怪物。只能用怪物来形容。那明明是一个人的形状,可是整个肌肤龟裂,就像是老树皮一样干燥,而那怪物的脸部,扭曲的几乎分辨不出鼻子和眼睛。只能看到一排森森的牙齿露出在嘴唇在外。 这个怪物的出现带给大家绝对的,视觉上的冲击和精神上的震撼,所有人在这一时刻停止争斗,不约而同地望向那个怪物。 “哈哈,我已经永生不死,从今以后,此方天地,以我为尊。”那怪物双手上扬,像是在怀抱大地。众人瞬间全部明了,这人竟然是失踪了有一会的文书,只是不知为何变成了这副德行。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大王出关,天地变色,风云号令,唯我大王教。”所有教徒在同一时间匍匐在地,虔诚地面向他们心目中所谓的大王。 难道这个就是铁冠道人? “哼。”一声轻哼响起,竟然刘老趁机带着其他人走了过来。“装神弄鬼,可惜少了一样东西。”刘老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难道文书在解开镇鬼棺里面封印着的铁冠道人的力量的时候,少了我这个阳辰之人的魂魄,所以变得不人不鬼? “大家快点跑吧,这玩意估计不好对付。”陶子明大叫一声,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撒腿就跑。在场所有人明白过来,纷纷迈开步伐,追随陶子明的脚步而去。 然而跑了没几步,就见陶子明重新跑了回来:“不好啦,来了好多行尸。” 看来是被挡在外面的行尸终于找出进来的办法,竟然冲进了这个地宫。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日子,竟然如此多的变故。 这边,文书所变的怪物早已发现了我们逃跑的意图,嘴角一咧,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冲着我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给我把他们拿下。” “怎么办?这下子死定了。”陶子明急的直跺脚。 刘昌源躲在刘老怀中,瑟瑟发抖地看着神志不清的李翠英。这个李翠英不是被鬼附身吗?为何跟着我们一路?此时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快些想出逃跑的办法才是关键。 前方行尸如潮水一般,身体僵硬着朝我们冲来。后方大王教众人竟然一点也不退缩,在怪物文书的带领下,速度丝毫不减。 如此情况,还当真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撤离地宫 疯了,地宫里的所有人都疯了。就目前情况来看,整个地宫分为三方势力,我们一方,大王教是一方势力。此两方势力至少还有理智,可是另外一方行尸,完全是不受控制,见人便咬。 “罗小子,别说道爷不仗义,待会打起来,我可顾不了你。”陶子明罕见的变了脸色,以往虽然遭逢大难,至少还没让陶子明害怕到如此情况。 现在看来,情势很不乐观。 “刘老,给个决策吧。”一直没有吭声的周晓月忽然看向刘老,这话说的不着头脑,很是让人困惑。刘老即便对地宫有些熟悉,但是在如此众多的包围圈里面,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刘老此人一直很是神秘,腰里别着标志性的水烟袋不动声色,此时大有深意地看了周晓月一眼。点了点头,道:“今日着实有些危险,既然如此,大家当齐心协力,一起突围。” “怎么突围啊?全部都是人。”陶子明凄惨地叫了起来,已经有行尸追了过来,被陶子明一个符篆击退。 刘老看向来时的路,道:“逃,暗河链接汾水河,我们唯一的出路就在那里。” 几人说话的时间,大王教众人已经于行尸交上了手。原本大王教众人根本不可能是行尸的对手,不过有文书这个怪物情况又有不同。此物力大无穷,而且皮甲深厚。行尸咬上去,根本带不出一丝伤害。 这还算是人吗? 那些行尸在文书的□□下,一巴掌一个,不是脑袋开瓢,就是被打飞。当真是神勇无比。这文书也不知为何,满脸诡异笑容朝我们走来。情势不容乐观,根本不能再耽搁下去。 “大家往左,快逃。”刘老大喝一声,抽出腰里水烟袋,带头跑了出去。他身后跟着刘昌源和李翠英。这李翠英虽然被鬼附身,看起来似乎还有些神智,一直把刘昌源护在周身,不让威胁靠近半分。 我和陶子明对视一眼,紧跟周晓月等人的脚步追了上去。 这些人中,唯有我不具有攻击力,也只能躲在众人的包围圈内艰难突围。场面激烈无比,所有人都参加了战斗。唯独我气定神闲,无事可做。 一路走来很是艰难,好在那些行尸没有思维,纠缠住大王教教徒不放。既然重心不在我们这里,这个队伍能人辈出,反倒没什么威胁。 片刻之后,陶子明第一个冲出包围圈,长出一口气,也不回头,撒开脚步急速离去。 真是不够义气。 我因为行动慢了些,落在了最后,此时我的身旁只有刘老一人在独自应对。好在前方周晓月和俊儿等人已经打开包围圈冲了出去,我紧随其后,终于逃离。 一口气跑到地道口,洞门打开,陶子明已经跑了进去。身后行尸和大王教之人略有追赶,我们不敢耽搁,急忙钻了进去。 “哈哈,你们想跑?哪里如此容易?”正当我们暗自庆幸可以逃脱一劫后,洞口突然出现文书这个怪物。而最后进来的刘老与那文书仅有一步之遥。 火海逃生 “此等危机时刻,大家定当齐心协力。陶子明,你敢跑?”眼看刘老陷入困境,周晓月突然大声喊道。俊儿和阿光第一个反应过来,不顾一切跑去相助刘老。反倒是陶子明,小眼睛转了几圈,正要逃跑,却被周晓月及时发现。 这陶子明也不知与周晓月到底有什么关系,对之害怕的狠。见周晓月如此厉喝,陶子明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甩了甩飘逸的长发:“周小姐,我哪有要跑?不就是个小怪物吗?你看道爷我怎么揍扁他。” 陶子明法术不行,但是战斗力和符篆的确不是吹的。有了他的加入,战斗立刻明朗起来。那已经变成怪物的文书,空有一身蛮力,却被四个人带着转来转去,根本不给其着力点。如此状况,直气的文书哇哇大叫。 此时的我反而不担心怪物如何对付,想到要从暗河逃生,里面诡异的水煞就顿时让我不寒而栗。悄悄看周晓月一眼,见她神情疲惫,双目无光,显然也在担心这个事情。 “害怕?” 周晓月白了我一眼,转而去关注战场。 我讨了个没趣,默不吭声地站在原地。 “哥哥,我妈妈不见了。” 我扫视四周,发现果然少了一个李翠英。刚才进来的匆忙,根本没注意到这茬。几人的战斗已经把走道堵住,根本无法看到外面的状况。 “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妈妈跑进来?” “进来了,但是一下子就不见了。”刘昌源憋着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圈。 “别担心。”我心里一软,蹲下来摸着刘昌源的脑袋,安慰道:“兴许她已经跑走了。” “不好,怪物根本打不死,大家快跑。”刘老大吼一声,一掌把那文书打出地道。那怪物气愤无比,正要迈步冲进来,只见刘老嘴角牵起,露出一个笑容。 在我的注目下,刘老点燃手中的水烟袋。火苗升腾的瞬间,我立时明白了刘老的意图。 他是要借着山洞里的松脂,烧了整个地宫。 “快跑。”我一把抱起刘昌源,冲着身后几人喊了一句。 火柴在空中划出一个极其漂亮的幅度,落地之时,“呼啦”一下,地面燃烧起来。那火势蔓延极快,整个地宫一下子变成了火海。 虽然我第一个反应过来要跑,可是因为拖着刘昌源,所以速度反而最慢。身后惨叫不绝于耳,听起来鬼哭狼嚎,很是瘆人。我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那怪物文书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身后火势开始朝地道蔓延,我已经能够感受到火苗就在身后燃烧,只要我慢上一步,火苗就会烧到我的身上。这种感觉,就像在演一步美国大片。 “快啊,前面就是暗河了。”跑路是陶子明的强项,此时亦是如此。 而这段时间,我跟其他人的脚步离的又远了一些。我焦急不已,后背被火烤的就像要裂开一样。 快点,再快点。 还有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昌源,闭气。”喊出这一句后,我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整个人扑倒了暗河之中。身后的火海就像一条燃烧的龙,一下子冲出山洞,盖住了暗河的水面。 《尸鬼咒》第一卷,完! 尸鬼咒:大王教官方2群:193715794,新群,进群申请请填书中任意一位角色的名字 疑点重重 好似过了千百个日夜,又好似一恍惚间便回归现实。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疼痛,剧烈的疼痛就像有人把身体给拆开了一样。这是我昏迷过后的第一感知。 恍然睁开眼睛,入眼即使一片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个床单。我努力回忆整个过程,但是脑海里的记忆却在我抱着刘昌源跳入暗河的那一刻中断的没有一丝痕迹。 如今的我既然不在水里,那么是谁救了我? 努力几下,睁开眼睛。这才看到身边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不施粉黛,十分清秀,娇小的身体显得瘦弱不堪,让人看一眼就有一种想要保护的欲望。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碎花裙子,和整个世界的白色融为一体。整个场景看上去是如此和谐。就好像她的存在,理所当然。 “岩岩?你没死?太好了。”我挣扎着坐起来,忍着剧痛把眼前的女子抱在怀里。我以为从镇鬼棺里走出,就再也见不到这个纯净的如天使一样的女孩,可是现在,她竟然又如此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 没有痛快的大笑,没有再见的悸动,有的只是一抹欣慰的笑容,和一个紧紧的拥抱。我知道,岩岩一定懂我的感受。 “老大,你怎么了?”怀里的女孩被我勒的透不过气,挣扎着推开我。 不,不对。这声音不是岩岩,反倒像是小彩的声音。 我努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视线终于明朗起来。眼前的这个女子,明媚大眼,满脸倦容,不是小彩又是谁?空气中散发出一丝百合的味道,那是小彩喜欢的味道,而此时的窗前,一束百合盛大的绽放着。 只是,为什么会是小彩呢? 自从沿江镇一行,我突然发现我的脑海似乎不够用了。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太多太多的不解,但是却没有答案。 “小彩,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揉着太阳穴,努力让自己的疼痛减轻一些。 “老大,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三天,整整三天。”小彩眼中酝着泪水,似乎要把这三天的担惊受怕给发泄出来:“我从那个人那里接到你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要死了。还好还好。”小彩忽然扑过来抱住我,力气极大,勒的喘不过气来。 我突然很想笑,大笑不止。老天爷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我以为会跟小彩双宿双飞的时候,我的生命中遇见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岩岩。可是现在岩岩死了,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带着所有委屈和怨恨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小彩却又活生生的坐在我面前。 这让我情何以堪?难道我真的能够忘记岩岩,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跟小彩走到一起? 不,我不能这样做。我已经辜负了岩岩,不能再把小彩也拖进我的世界。 不动声色的推开小彩,轻声问道:“小彩,那个人是谁?” 小彩擦去脸上的泪水,道:“那个人好像是个道士,头发很长,长的有些猥琐。”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能够被人一眼看去就觉得猥琐之人,除了陶子明,还能有谁? ================================================================ 为了方便接下来的情节展开,我已经把前面的时间调整了一下,把1998年改成2008年。望大家知悉……再次感谢大家支持本书,第二卷《报社惊魂》的展开,将会有更精彩的内容呈现,希望各位继续支持《尸鬼咒》,同时多多给本书投票,收藏和评论,你的一点一滴,都是我写书最大的动力…… 最后打一下群的广告,喜欢本书的请加群:193715794,进群申请写本书的任意角色名字 床下有人 从小彩的只言片语中,我隐约明白了一些。估计我在跳入暗河就已经陷入昏迷,后来被陶子明所救,并且带回温南市。由此看来,陶子明虽然总是喜欢碰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逃跑,但是至少在关键时刻还知道义气二字。 可是,逃跑的那些人中,到底有几个人跑出来了?这些人里面虽然交情都不算太深,凭心而论,我却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发生意外。不过既然连陶子明带着我都能从暗河逃生,想必以其他人的手段,定然不会发生危险吧。 脑海里仔细把这些事情的前后因果回忆了一遍,等我回过神来,却发现小彩幽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我心怀愧疚,根本不敢直面小彩的眼睛。 “老大,你刚才叫岩岩,岩岩是谁?”小彩终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低下头,心里捉摸着要不要跟小彩坦白我和岩岩之间的事情。早在沿江镇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面对的这种场面,我不担心小彩跟我吵闹,但是我我最无法面对的就是小彩如今这个样子。 在我的沉默中,小彩站起身来,道:“老大,我先回报社,你好好想一些,是不是有些事情要对我说?” 小彩简单地收拾了些东西,提起包就要走出去。 “小彩……” “老大。”小彩原本走到了门前,听到我的声音,立刻转身回头,满脸希冀地望着我。 我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 “晚上过来,我不希望听到的还是这些。即便你告诉我,你有了另外的女人也没关系。”小彩说完,转身义无反顾地关上了医院的大门。 我知道小彩并没有立即离开,她一定躲在门的外面不让我瞧见眼里的泪水。我能够感受的道。想到这里,我心里愧疚极了。此时此刻,我反倒当真希望陶子明没有把我救出来,就让我沉在水底,就不用面对这些令人纠结的事情了。 身体在水里泡太久的缘故,整个人都变得虚浮,乏力。躺在病床上,很快陷入睡眠。似乎做了个梦,很不清晰,但是我却感受到一个女人站在我的床边,满脸幽怨的神色。那个女人,一会是小彩,一会是岩岩…… 整个下午,我都在这样极度纠结的梦中度过。直到病房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我这才睁开眼睛。气嘘喘喘,比爬了一座大山还累。 进来的是一个护士,戴着口罩,看到我满脸大汗的样子,疑惑地看了看空调。十八度,温度不高不低,为何我会出这么多的汗呢? “是不是发烧了?”护士说了一句,把一个温度计放在我的口中。我其实很想告诉她,我没有发烧,没有生病,只是感觉很累罢了。 事实也是如此,护士掏出温度计后,发现温度并不算高,眼里的疑惑更加浓烈。递给我一些药丸,喂我吃下之后,小护士转身又走了出去。 房间里重新恢复宁静。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缘故,渐渐地我感到脑海虚浮,甚至眼睛里出现了幻觉。我从床前的仪器设备的反光镜里看到了闯下似乎趴着一个人。 腐烂女尸 床下怎么会有人呢?一定是我产生了幻觉。我闭上了眼睛,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睁开时,看到床下趴着的那个人更加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长长的头发遮住全部的面容,如杂草一般散落在地上。似乎感应到了我的目光,女人忽然转头,睁开了那双被头发掩盖的眼睛。一抹红光出现在我面前,那个女人有着怎样的面容啊?脸上斑驳的如同老城墙,上面沟壑丛生,一双散发着红光的眼睛整个凸出在眼眶之外,悠然,哀怨还带着一丝怨毒之色望着我。 “啊。”我大叫出声,浑身被汗水湿透。 我的声音触动了女人的神经,她的身体缓缓地动了起来。我看到她在床下翻转身体,然后伸出鲜血淋淋的手,一步步爬出来。 那双怨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女人实际的动作异常缓慢,可是此时在我看来,却变得极为迅速,几乎是眨眼之间,那双手就扒在了床沿上。离我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我的心被恐惧填满,甚至忘记了呼叫。 女人扒着床沿,缓缓地露出了脸部。这是我真正地正面看到她的脸,那满脸的沟壑并不是真实的,她脸上的沟壑竟然还在蠕动。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那明明是蠕动着的白色蛆虫? 难道这个女人死在这个床下,却没有人发现而现在又活了过来?不然怎么解释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即便在沿江镇遇到的那些行尸,也不过是人为操控的一种病毒罢了,根本不具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你是谁?”我身体无法动弹,只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并与之对话。 “呵呵。”女人似乎在笑,发出来的却是一声极为难听的怪叫。女人一动不动地站在我的面前,咧开的嘴巴里面,不住有乳白色的蛆虫往下掉。 这真的是鬼? 心窝处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似乎就要破开我的衣服飞出来。我艰难地用手抚摸那处温热,竟然是小彩送给我的护身符。摸到这个东西,我心里稍稍安定一些。我不知道小彩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护身符,但是我知道它的力量很是强大,记得在镇鬼棺里面,如果不是最后它救了我,恐怕我现在早已跟着岩岩一块走向死亡。 “嘎嘎嘎……”女人发出的声音难听至极,根本分辨不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我能看的出来,这个女人应该是在向我传达什么信息。 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忘记了恐惧,脑海里拼命想要弄清楚女人发出来的声音究竟是什么。 “嘎嘎嘎……” “嘎嘎嘎……” 女人一直单调地重复这个音节,应该是一句话,可究竟是什么呢?匆忙中,我忽然摸到身边一个坚硬的东西,拿起来才发现竟然是个手机。沿江镇一行虎头蛇尾,最后连手机,照相机等物事全部丢了,只捡回我这一条命回来。 这个手机应该是小彩方便跟我联系买给我的。 我找出了录音键,在女人又一次发出声音的时候,按下了录音。 腐烂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录音的动作刺激了眼前腐烂的不成人样的女人,眼中的红芒大盛,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朝我快速扑来。 “啊……”我感到脖子被紧紧勒住,窒息的让我几乎晕过去。 我极力挣扎,甚至连女人脸上乳白色的蛆虫掉到我身上也顾不得恶心,抓住女人冰冷腐烂的手,使尽全身力气朝外扒。跟眼前的女人相比,我的力气实在太过微不足道,逐渐地,我的视线模糊,眼看就要窒息而亡。 “嘭……”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这是小彩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发现小彩一脸慌张地看着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呼吸着病房里满是药味的难闻空气,我像是溺水许久的人,需要空气才能弥补生命的缺失。 “老大,你不要吓我呀。”小彩看到我脸色青紫,样子十分吓人,焦急的抓住我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喘息了一会儿,感觉精神好了一些。我这才后怕地打量四周,入眼皆是白色,哪里有哪个腐烂女鬼的身影?难道刚才的一切是幻觉,全部是假的? 把刚才的经历跟小彩说了一遍,小彩虽然害怕,可是却坚持说我一定是做恶魔了。 不,不是噩梦。那感觉如此真实,甚至带着药味的空气里还残留一丝腐烂的味道。难道那个女鬼又回到了闯下?我不顾身上的疼痛,爬到床边看去,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是这样? “老大,你一定是太累了。所以做了噩梦。”小彩扶着回到床上,拿起一个枕头垫在脑袋下面。 也许真是一场噩梦吧,我如此想着,心里稍稍放松一些。手臂放回床上的时候,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对了,手机,如果是噩梦的话,手机里的录音一定是不存在的。 我急忙拿起手机给小彩看,让我感到惊恐的是,手机竟然还在录音状态。看着手里里面的时针一分一秒的数着,身上顿时起满了鸡皮疙瘩。我和小彩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事情的非比寻常。 把手机录音停止,保存。然后重新听了一遍。 开头是一阵寂静,我和小彩神色紧张地盯着手机,正要放松的时候,手机里面却忽然传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嘎嘎嘎……” “没错,就是这样的声音。”我指着手机给小彩看,浑然不觉身体颤抖的快要崩溃。 事实的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们不信。如果当真只是做了个噩梦,那么手机里面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这一切根本无法解释。 小彩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看的出来,她内心掩藏的恐惧比我还要深刻。只是此刻面对这样一个病人,无法把这种恐惧表现的太过露骨罢了。 “难道……”小彩犹豫着下了一个结论:“这个房间真的不干净?” 这个结论让我们两个都担心起来,如果当真有这个腐烂的女人或者说是女鬼存在,那么也就是说,我住在这里,将会时刻面临危险。 小彩沉思了一会,忽然站起来说道:“老大,这里我们不住了,我去给你换个房间。” 死过人的床 小彩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跟医院协调,最后竟然得到批准,转入一个有三张床位的病房。在小彩看来,遇到诡异的事情,是因为我一个人住一个病房,想的太多所致,现在病房里有三个病人,即便小彩有事不在,我也有人陪伴。 看着小彩上下忙碌的身影,我的心就更加纠结起来。如果小彩知道岩岩的事情以后生气,不理我,反倒我觉得理所应当,那样我就不用面对小彩满是希冀的眼睛黯然神伤。 我和岩岩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打算瞒着小彩,虽然她现在有所发觉,但是毕竟还没有知道真相。我准备等我的身体恢复以后,找个适当的时机,跟小彩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新病房里有三个人,一个五十多岁,身体一直不太好,是医院里的常客。护士门都叫他老李。另一个三十来岁,大幅偏偏,留着平头,戴着近视眼镜。这个中年男人姓陈,是个公务员,因为酒喝太多了,胃喝出了些毛病,暂时在医院住院。 我的床位在二人中间。 病房里没有给家属留床位,所以小彩到了晚上就离开了。临走时把那部手机的音频拷贝过去,说是找一个专门研究声音的人看看。对此我不置可否,既然那声音如此模糊,恐怕根本就是一段不能辨认的声音,或者说,那就是一段杂音。 直到如今,我和小彩都还没有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找上了我。 老李到了晚上就睡着了,老年人身体不太好,躺在床上很是平静,只是呼吸声有些沉重,在这寂静的病房里,显得很是瘆人。我侧头看了老李一眼,见他嘴巴微微张开,双眼紧闭,瘦削的脸皱纹满布。 “兄弟,睡着了吗?”姓陈的公务员看来也睡不着,翻了个身面向我。 我也翻了个身,看向姓陈的公务员,说道:“没有呢?怎么了?” “呵呵,我叫陈耳新,你呢?” “罗瑜。为什么睡不着?有心事吗?”做记者这么多年,总是习惯对一些事情刨根问底。 哪知陈耳新摇了摇头,声音压得很低,说道:“不是睡不着,其实我很想睡觉,只是我不敢睡。” “不敢睡?”听着陈耳新的声音,我心里忽然一紧,难道这病房里也发生了什么怪事不成? 陈耳新左右看看,好像是怕有人偷听一样。“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就你躺的这个病床上的病人死了。” “死在我的病床上?”医院的病床躺过死人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现在陈耳新说出来,我却感到浑身不自在。毕竟是任何人躺在死过人的床上,恐怕心里都不好受。 被陈耳新这么一说,我急忙翻了个身坐了起来,眼睛睁大,连一点睡意也无。 “罗兄弟,我不是故意吓你啊。”陈耳新也坐了起来:“医院说那个人是心肌梗塞突发,不治而亡。可是我却听人说那人是被吓死的。你说这也太奇怪了,如果真的是吓死的,那为什么我和老李离他这么近,却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呢?现在倒好,老李反正年纪大了,什么都不在乎,我却难受的要死。本来我今天就想着出院的,可是手续问题,只能等明天了。” 鬼影成相 我很有一种想要一巴掌打飞陈耳新的冲动,说了不是故意吓我,可是这些话说出来,谁还有哪个心思睡觉? 陈耳新估计看出我的窘迫,拍了拍自己的床铺,说道:“罗兄弟,要不你过来坐,咱们俩凑合着一夜,等明日一起出院或者转房吧。” 看陈耳新的样子不像是恶作剧,我点点头,艰难地移到陈耳新的床铺。两个人靠墙而坐,聊一些简单的事情。现在是七月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病房里的冷气开的很足,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我们二人的面前,恰好就是睡姿吓人的老李。 兴许是有了之前的事情,我的眼睛总是不自然就看向中间床铺的下面,很是担心那个腐烂的女人一下子又躲在床下。如此坚持到了十二点多,陈耳新实在是撑不住,靠着墙闭上了眼睛。这么长时间的聊天,我小腹早就肿胀不已,之前想去上厕所,但是又不好意思拉上陈耳新,内心一直在纠结。可是现在陈耳新睡着了,我又该如何呢? 咬着牙又坚持了一会,下浮肿胀的更加厉害,再忍下去,估计会当场尿崩。身边的陈耳新早就睡着了,靠着墙,头不时点下来。算了,在沿江镇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怎么回到温南,胆子又变小了呢? 艰难的下床,打开病房的门。外面一阵热风夹杂着医院特有的福尔马林的味道飘进鼻腔,我呼吸一滞,差点吐出来。这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卫生间就在走廊的尽头,隔着无间病房的距离。正常情况下,走过去只需两分钟,只是现在我身体行动不便,走起路来很是艰难,估计最少也要七八分钟左右。我扶着墙,忍着身上的剧痛,一步一步向前行走。 不知道是不是陈耳新的话带给我的触动,走路的时候,我总感觉身后好似有个脚步如影随形。我走一步,对方跟一步,而我停下来转身回望,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这种心惊胆战的感觉,跟面对行尸或者李翠英的时候又是不同,至少后者是能够看到实物的东西。而看不透摸不清的恐惧,才最让人崩溃。忍住尿意,又往前行走了一会,好在有个病房里开着灯,而且门是开着的,这让我胆气壮了一些。 原本需要七八分钟的路程,竟然让我用了四分多的时间就走到了。厕所里也是开着灯,没有像所有恐怖小说或者电影里面那样,去厕所的时候灯就一定是关着的。 先不管其他的,解决实际问题才最重要。来到小便池,神清气爽地解决小腹里的东西后,站在水池边洗手。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医院里很是安静。我接了些水,爬下去洗脸。清水打在脸部的时候,我的心忽然紧张了起来。恐怖的画面在脑海中飞快生成,一个留着长发的女人,穿着一袭白衣站在我的身后,只露出两只突出眼眶的眼睛,满怀幽怨地看着我。 这明明是我心中的想法,感觉却清晰无比。此时的我,根本不敢抬头,深怕当我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与我想法保持一致的现象。 神出鬼没 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情急之下,我摸着胸口的护身符给自己打了打气,猛地站起身来。一个黑色人影站在我的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啊……”我大叫一声,不顾一切,一拳打了过去。拳头落下,却感受到温热的肉体。 竟然是个人? 我凝神一看,只见陈耳新被我一拳打倒在地,捂着脸哀嚎不已。 “怎么是你?”我满头大汗,气嘘喘喘地问道。 “不是我还能是谁?”陈耳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道:“我醒来没看到你,猜到你可能上厕所了。刚好我也想来,就想着趁着你在厕所,咱俩能做个伴。可是我进来后就看到你趴在水池里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怎么着了呢?正要过来叫你,结果你就给了我一拳。” 被陈耳新这么一闹,那种恐怖的气氛顿时散去不少。我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扶着陈耳新上完厕所,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卫生间。 这一路因为有陈耳新的陪伴,那种异样的感觉没有再出现。彼此搀扶着走到病房,却发现病房门大开。我以为是陈耳新走的时候忘记关门,也没有在意,只是走入病房以后,我和陈耳新却都愣住了。 躺在床上的老李不见了。 以陈耳新的速度,去厕所最多两分钟,何况他之前过去的时候还是小跑着的,估计两分钟都没用到。而在厕所的时间再减去三分钟左右。五分钟的时候,老李这么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头子,能去哪里呢?首先厕所被排除了,我和陈耳新刚刚从那里走出来。 “可能有事出去了吧。”陈耳新这样说了一句,重新走回病床,靠着墙坐了下来。陈耳新是个胖子(每个小说里都会有这样一个胖子),在外面小跑一会就累到气喘,坐在床上以后,大口喝了一些冰水。 “罗兄弟,过来坐啊。” 陈耳新见我一直站在床边,就拍了拍床铺,示意我坐下来。 病房里不能抽烟,二人又无话可说,就随意地打开电视机,给病房里面增添一些声响。电视里在播放一则凌晨新闻,说什么最近有邪教组织在我市暗地活动,提醒大家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而加入什么组织。陈耳新撇了撇嘴,道:“社会上什么五花八门的事情都有,好好活着多好,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 陈耳新完全属于那种有点小钱,不求上进之人。这样的人对社会通常不会有什么危害,但是也不会有太大的建树。 看了一会电视,陈耳新再次响起了鼾声。我洒然一笑,心道胖子的思维还真是简单。 折腾了大半夜,我也着实有些困了,头靠着墙壁,眼睛忍不住闭起来。然而没多久,我就被一阵异样的声音吵醒。猛地睁开眼睛,却听到陈耳新好似在说梦话。 我凑近了些,听到陈耳新好似在说:“薛琪,对不起,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听来听去,陈耳新一直说的就是这句话,断断续续的不停重复。看来这个陈耳新也是一个有秘密的人。想到此处,我抬起头看墙上的电视,眼角的余光却发现老李不知何时回到了床上。 真是看不出来,这么一个老头子,却神出鬼没,在这样的夜晚,着实有些吓人。 诡异音频 强撑了一整夜,直到天色大亮才逐渐眯上眼睛小睡了一会。清晨,护士查房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就是躺在病床上的老李,竟然死了。 死因据说是心肌衰老,呼吸不畅所致。对此我表示怀疑,老李睡觉的时候呼吸沉重,而且声音很大,这点连陈耳新都能作证。这样一个人,竟然一下子就死了。 看着护士医生们来来去去,还有家属们痛不欲生的样子。陈耳新撇了撇嘴,竟然也跟着哭了起来。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坐在床上的陈耳新,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人死以后,尸体肯定要运走的。医院的工作人员处理事情倒也迅速,不到一个上午,老李的尸体就放入了太平间,而老李的家属则把老李的遗物全部带走。 转眼间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陈耳新两个人了。 此时的陈耳新像是大病初愈,脸色很是苍白。我还以为他跟老李同一个病房时间久了,建立了一些忘年感情,就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太伤心了,下午我们换个病房吧。” 哪知陈耳新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双目呆滞地看着老李空荡的病床,口中小声嘀咕着什么。我凑近了一些,隐约听到三个字:逃不掉。至于到底什么事情逃不掉,我想要再继续听的时候,陈耳新却忽然不说了。 中午时候,小彩来医院,给我带了些鸡汤,让我补一补身体。吃完以后,小彩扶着我到医院的公园里面坐了一会,晒一晒阳光。 “老大,看你身体恢复的很快啊。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小彩神采奕奕地看着我,刺眼的阳光下,小彩双眼微微眯起,鼻尖渗满密密麻麻的汗水。 我勉强笑了笑,说:“这么久没去报到,胖猪刘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没事,你也算是因公受伤,胖猪刘没话说的。只是……”小彩犹豫地看着我。 “没关系,有什么坏消息,尽管说。” “胖猪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搞定了大老板,估计过几天就要正式任命为主编了。” 原来小彩在意的是这个。沿江镇一行,我都快要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我笑了笑,说:“一个主编而已,让给他好了。” “我是担心你的日子以后不好过。”小彩说到底还只是个实习的大学生,对这些东西很是看重。但是如果小彩也经历过我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相信就不会有这么多想法了。 “对了,老大。我找的那个朋友上午已经把调节好的音频发给我了。”小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道:“那朋友说,这声音是一段放慢了几万倍的语言频率,把频率调回来以后,就能得到声音的信息。只是我一直没敢听。” 小彩说着,点开了那段调节过的音频。手机里传出一个女人森然的声音:“陈耳新,还我命来。” 这个声音尽管被还原了,但是听起来仍旧很是怪异,好似根本不是正常人类所能发出来的那种低沉。只是这声音传来的信息却让我变得疑惑起来。 那个腐烂的女人,为何会叫出陈耳新的名字? 崩溃的陈耳新 我和小彩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找陈耳新对峙,把这些事情问个清楚。不是说我非要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来,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有一种预感。这个陈耳新的背后肯定是有一个值得上报纸的故事,除此之外,那个腐烂的女人为何会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个谜。 如果不破解这个谜底,我定然无法安心生活。 似乎从沿江镇回来以后,我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坦然生活了,难道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岩岩吗?想起岩岩,那个固执生长着就像一朵野草一样倔强的女孩,忽然一下子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然后忽然一下子又消失了。 我的心,却被她的出现和消失,完全改变。 和小彩乘电梯来到病房,发现陈耳新并没有走。兴许是白天,陈耳新可以安然睡觉。我走进病房,摇醒了陈耳新。 陈耳新茫然的看着我:“罗兄弟,怎么啦?” “陈耳新,有个东西给你听一下。”我知道陈耳新这样在官场厮混的人,肯定不好对付,所以我单刀直入,直接把证据摆在他面前。 把手机的音频打开,那个腐烂女人怪异的声音立时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陈耳新,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从打开音频开始,我就一直在观察陈耳新的反应。只见他从最开始的疑惑,到声音出现的时候,双眼瞳孔放大,最后到极度的恐惧。听完这段音频,陈耳新忽然双手抱头,躲在墙角里大声喊道:“不,不是我,你不要找我。” 陈耳新的声音非常大,引得走廊的病人和护士都跑过来围观。 我见陈耳新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急忙冲上去,抓住陈耳新的双肩,猛烈的摇晃:“陈耳新,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陈耳新忽然抬起头,双目之中凶光毕露:“我说了,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为什么?”陈耳新大吼完这一句,力气极大地推开我,身体迅速的跑出病房。 “老大,这个陈耳新肯定有问题。”小彩急忙叫醒了迷茫中的我。 “没错,快追。”我推开围观的人群,急忙追了出去。 跑出病房以后,我刚好能够看到陈耳新的影子一闪而过,他竟然不坐电梯,跑楼梯去了。我毫不犹豫,看了一眼身后追过来的小彩,一声不吭地跟随陈耳新的脚步而去。 在沿江镇的时候,很多真相我都没办法破解,是因为我能力不够?或许是吧。陈耳新的事情对我有很大的触动,如果我能够找出腐烂女人出现的真相,或许我就可以再去沿江镇,把一切谜题全部解开。 这是一次锻炼的机会。 让我意外的是,陈耳新竟然不是下楼。我追进楼梯间,就听到头顶上发出“蹭蹭蹭”的跑步声,声音急促而又混乱,很明显就是陈耳新的。 只是,这个陈耳新去楼上做什么? 跳楼自杀 医院一共有十层楼,而我住的病房则是在六楼。此时,陈耳新脚步不停,径直冲十楼跑去。一个精神崩溃,并且极度疯狂的人跑到楼顶要做什么事情,答案显而易见。 不,不能这样。如果陈耳新就这样跳楼自杀了,那么所有的线索就会成为一个永远无法破解的谜。这跟我的初步想法完全背道而驰。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见死不救。想到这里,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忍住身上的剧痛,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七月份的天气,闷热的让人心烦意乱。天空中刚才还是艳阳漫天,这么一会儿就乌云密布,眼看一场倾盆大雨就要落下来了。我追上来的时候,陈耳新已经脚步飞快地爬过栏杆,作势欲跳。这个胖子估计很久没做过这样剧烈的运动,趴在栏杆上,喘息极不均匀。 我调整了下呼吸,冲陈耳新大声喊道:“陈耳新,快下来。” “不,你们都不相信我,我真的不想这样活下去了。”好在陈耳新趴在栏杆上,并没有立即跳下去。如此一来,反倒是给我争取了一些时间。这个时候,身后的铁门发出“咣当”的声响,小彩脸色发白地跟了上来。 我和小彩对视一眼,道:“有话好好说,陈耳新,我知道你肯定有冤屈。我告诉你,我是报社的记者,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你。” “帮我?你怎么帮?”陈耳新变得歇斯底里,神情异常恐怖:“我实在是受够了,小兰,我知道是你在作怪,我现在就在这里,哈哈,有种你冲我来啊。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来呀,我现在就给你。” “陈耳新,别跳。”此时此刻,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想着如何开解陈耳新。而小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是想到了什么。其实也不难理解,陈耳新崩溃的原因肯定与那个腐烂女人有关,如此一来,他口中的小兰,兴许就是那个腐烂女人的名字。 “陈耳新,你是不是害怕?你觉得有鬼魅在缠着你?对不对?”情急之下,我语速变得极快:“我告诉你,我认识一个法术的高人,你下来,我带你去找他。只要他肯出手,我保证任何鬼魅都伤害不了你。” “真的?”陈耳新停住脚步,满脸疑惑地看着我。这种感觉,就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由此可以看出,陈耳新的本心并不想死,只是他被那个小兰纠缠的没有办法,这才想到以这种方式解脱。 “当然是真的。”我掏出胸口里的护身符,递给陈耳新看:“我不知道你说的小兰是不是一个满脸都腐烂掉了的女人,其实她找过我。那个音频就是我那时候录下来的。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吗?就是因为这个,那个女人才不敢靠近我。陈耳新,你下来,我带你去找那个高人,请他送你一个护身符,你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时候,身后的铁门再次被推开,竟然是几个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陈耳新朝我身后看了一眼,忽然脸色大变。恰在此时,天空之中雷声大作,一个明亮的闪电从天而降。陈耳新双手发颤,竟然抓不住栏杆,整个人掉了下去。 小彩的哀怨 医院的十层楼,下面全是水泥地面,这么高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我追过去趴在栏杆上朝下往,想象中血流满地的样子并没有出现,下面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警察,拉起了一张大气垫。而陈耳新就正好掉在那个气垫上面。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小彩看到陈耳新往楼上跑,就预感到事情不妙,立刻报警。也算是陈耳新运气好,刚好有几个消防员就在附近,于是以最快的速度,拉起了一张救生气垫。 尽管有气垫防护,但是如此高的地方坠落下去,还是会受伤。等我和小彩跑到楼下的时候,才发现陈耳新双臂脱臼,已经昏迷不醒。 看到陈耳新被推进急救室,我的心也终于放松下来。不管如何,陈耳新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回过头,整件事情却又让我疑惑不已,陈耳新在我身后看到了什么呢?难道是小兰? 抢救并没有用很长的时间,半个小时过后,陈耳新被推了出来。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经此一难,陈耳新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从急救室出来后,躺在担架上的陈耳新,双目中满是祈求地望着我。我明白他眼中的意思,无非是希望我带他去找那个法术高人。 看来陈耳新这个人当真惜命。 医生们把陈耳新抬到病房里面,挂上几瓶药水后就立刻了。我和小彩跟进来,坐在陈耳新旁边。 陈耳新冲我尴尬地笑了笑,说:“罗兄弟,让你操心了。” “没事。”我安慰他说:“你安心养伤,我这就去找那个高人过来。” “嗯。”陈耳新点了点头,说道:“罗兄弟,要快点啊,我有预感她今晚肯定会回来找我。” 告别陈耳新以后,我不顾小彩的反对,毅然走出医院。作为一个男人,既然答应了陈耳新,就应该为自己的话有所担当。我已经对不起岩岩,对不起小彩,我不想让更多人对我失望。可是走出医院后,我却一下子变得茫然起来。 先不说陶子明在不在温南市,就算在,温南市这么大,要找一个人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老大,你当真要帮那个陈耳新?”小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里面满是埋怨。在小彩的眼中,最在意的还是我身体的健康。 我转过身来,眼睛直直地看着小彩,说:“小彩,你不懂。我这样做,有我自己的苦衷。” “我知道,是为了岩岩。”小彩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这样也好,也许不用再花费心思找时间好好谈了。 我说:“小彩,对不起。我是喜欢了岩岩,她就像一株野草,是那样需要别人的保护。” 说完这句话以后,我的心整个开阔起来。连日来压在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散发出来。天空中乌云密布,大雨霎时飘落下来。小彩和我,站在雨中。 我能够感受到小彩在哭,只是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对视许久,小彩低下头,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真想看看岩岩的模样。” “你看不到了。”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倾盆而出。我迎着雨水,望向天空。岩岩啊,如果你能够看到我的眼泪,请你知道,那是我在为你祝福。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活的开心。 猥琐大师 夏日的雨水来的快,去的也快。我和小彩坐出租车来到城南区的城隍庙一条街的时候,天上的大雨已经停住。阳光冲破乌云,重新照射大地。这样的感觉非常难受,地上的雨水蒸发起来,人身体里的热量很难排散出去。 我以为把我和岩岩的事情说给小彩听,她一定会离我而去,我也做好了这个准备。可是小彩并没有,甚至在知道岩岩已经死了以后,眼中忽然散发出一种异常明亮的色彩。 不知道为什么,小彩对我这样情有独钟。也许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小彩这样付出。 最后还是小彩想到城南区的城隍庙,这里鱼龙混杂,各式各样混吃骗喝的人都存在。这种地方,最是适合陶子明这种江湖术士经营赚钱。 城南区的城隍庙,也可以叫做女人一条街。整条街走过去,琳琅满目,尽是些女人吃穿用的东西。路的中间有凉亭木椅,供逛街的人休息。而在凉亭边,则随处可见擦鞋的,摆地摊卖小东西的,也有为人算命的。 我和小彩在城隍庙逛了一会,没有看到陶子明的身影。 小彩听完我形容出来陶子明的模样的时候,找到一个算命的老头,问道:“请问你认识一个留着长头发,三十来岁,眼睛很小的算命之人吗?” “你说的是大老陶?”那算命人竟然认识陶子明,我心中一喜,顿时走上来。那老头说道:“这小子神出鬼没,没有固定摊位的,你找他的话,去前面吧,前两天我还碰见他来着。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这老头如此形容,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大老陶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陶子明。这种做事风格符合陶子明一贯作风。 告别算命老头,我和小彩一起朝前方继续走去。 城隍庙这条街不算很大,全场也不过一千米左右。我们从那头一直走到这头,还是没有见到陶子明这厮的身影。站在街头,我心里很是低落。眼看太阳即将落山,陶子明若是找不到的话,恐怕陈耳新晚上的日子当真不好过了。 “哎,小姐,看你面犯桃花,乃是大凶之相。最近恐怕要有分手之灾。不如这样,让贫道为你算上一卦,解除噩运,如何?” “滚,死骗子,老娘还没有男朋友呢。” “咦,这位帅哥。贫道见你骨骼精奇,神清气爽,实在是大福之相。不如这样,你把你的钱给贫道,贫道为你免费算上一卦,如何?哎哎哎,别走呀。” 转过身去,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到一个身穿一件破烂的道士服,背着一把桃木剑,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头发。一双眼睛,狭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此猥琐的声音,如此犀利的出场方式,不是陶子明,还能有谁?只是陶子明此刻的样子实在凄惨,蹲在一处墙角,旁边就是专门放着一个垃圾桶,一有动静,苍蝇满天飞。 真不知这厮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摊位摆在这么一个不招人待见的地方。 我哈哈一笑,走上去蹲在陶子明的小摊前,问道:“这位道长,不如你为我算一卦吧。准的话给钱,不准给拳头。如何?” 第116章 活不过今晚 一段时间不见,陶子明胡子拉碴,长长的飘逸头发也不知几日没写,太阳光一照,显得油腻腻的光滑无比。尤其是甩动头发的时候,甩落一地的头皮屑。这个陶子明,竟然又猥琐了一些。 听到我的声音,陶子明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不算。” “为何不算?难道是你本事不济,算不准?”我来了兴致,拦住陶子明的路,不让他逃跑。这家伙自从看到我以后,就迅速地收拾东西,一副要闪人的模样。 陶子明见无路可退,甩了甩飘逸的长发,道:“我靠,道爷我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天下间还没有道爷我算不准的事情。只不过我不给死人算命罢了。” 这厮在诅咒我?我心里邪火上升,一把抓住陶子明胸前的衣服,这一扯之下,感觉就像抓住了一把泥巴一样,也不知陶子明这件道士服装多长时间没洗了。我道:“陶子明,你给我说清楚,我哪点像死人了?” 陶子明白了我一眼,拍掉我的手,道:“别动手动脚的,道爷我乃是化外之人,不跟你这小喽啰一般见识。罗小子,道爷我观你印堂发黑,一条红线从额前穿过,实在是大凶之相。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就你这一副倒霉催的模样,谁跟你在一起,准没好事。” 我见陶子明说的严肃,不似在开玩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从沿江镇回来以后,我就觉得到处不对劲,浑身上下阴冷无比,即使站在阳光下,也总能感到一双若有似无的眼睛一直冷冷地看着我。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陶子明,啊不,陶大师,你说清楚些。” “说不清楚的。”陶子明转身欲走,却看到一直站在后面不吭声的小彩,小眼睛猛地一亮,走上前去,猥琐地笑道:“这位跟天仙似的小姑娘,不如让我给你算上一卦如何?不收钱。” 小彩看我一眼,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顾盼生辉,顿时震的陶子明心慌意乱,心猿意马。小彩道:“我要算的卦与他有关,不如你算一算他为什么印堂发黑?” 陶子明笑容立刻收敛,转过身朝我走来,气呼呼地说道:“罗小子,此时此刻我的心真的难以平静,也罢,你是文化人,我也不跟你拽那么多文词儿。总之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字送给你:操!” 这厮算是快要成精了,几日不见,连骂人都这么彪悍。毕竟有求于他,我也不好做的太过分。反正这厮一直不着调,他说的话基本上只能信个三分之一。也许我最近倒霉事多是真的,可是还不足以致命。想到此处,我心里豁然开朗,笑道:“陶大师果然厉害,连骂人都如此让人敬仰。” “那是自然。”陶子明甩了甩油腻腻的飘逸长发,问道:“说吧,你小子这次来,找道爷我有什么事?” 我急忙把陈耳新的事情与陶子明汇报的一遍,说的事无巨细,一点都没有遗漏。如此耽搁下来,太阳落山,已是黄昏。 听完我说的情况,陶子明像模像样地掐起食指和中指,口中念叨几句什么咒语之类的东西。片刻之后,陶子明双目圆睁,说道:“不好,这个陈耳新有可能活不过今晚。” 第117章 电梯女人 和小彩,陶子明三人坐出租车赶到医院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此时的温南市天空,乌云再聚,眼看就要下一场暴雨。夏日的天气果然变化多端。 下车以后,陶子明却看着医院的楼顶,面犯担忧之色:“罗小子,你看。” “什么?”我朝陶子明手指的方向看去,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医院顶楼汇聚一股极阴之气,简单说来,乃是人的怨念产生。如今乌云压顶,乃是凶兆。”说到这里,陶子明忽然叹息一声,说道:“我原本以为陈耳新不过是被小鬼缠住,现在看来,这玩意已经修炼的有些道行,不好对付啊。” “那怎么办?”对陶子明的手段我还算是知道一些,无非就是会些拳脚,画些符篆罢了。真让他对付这些未知的东西,恐怕不能过度依赖。而且以陶子明有危险就跑的个性,也许到紧急关头,会不顾我和小彩,一个人逃跑。 陶子明偷偷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小彩,说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我们现在各回各家,不再管这些鸟事。” 这个说法立刻被我极力否定。虽然我无法确定这个陈耳新究竟是为什么被那腐烂女人缠住,就说我曾答应陈耳新要救他一命,此时就不该调头逃跑。 “哎,罢了,道爷最近闲的无聊,就陪你走上一遭。这等小鬼,道爷我还不放在眼里。”陶子明一边甩着飘逸的长发,一边偷眼去看小彩。看这厮的模样,莫不是对小彩有意思?我很想一拳打瞎陶子明的眼睛,让他那贼溜溜的小眼睛还敢一直停在小彩的胸前? 商定了一些注意事项以后,我和陶子明步入医院的大门。临行前我让小彩不要进去,可是小彩却极力摇头。我还想再劝,小彩的一句话却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彩说:“老大,我知道你和岩岩曾经过生死过,我不祈求你再回到原来的样子,但是连和你一起面对危险的权力你也要剥夺吗?” 小彩说的真挚严肃,不忍让人拒绝。 夜晚的医院原本就阴森无比,尤其是此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医院里连人都没有。只有几个值班护士,孤零零地坐在里面。 走进医院以后,我立刻感受到一股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打了个冷颤,看着小彩,问道:“冷吗?” 小彩摇了摇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咔……” 一声惊雷在空中响起,沉闷而又震撼人心。小彩惊叫一声,一下子扑到我的怀中。看到这一幕,陶子明这厮瞪大了眼睛,神情很是悲凉。 “罗小子,你们别亲亲我我了,事情有些不妙,我们快些去找陈耳新吧。” 我们的病房在六楼,此时爬楼梯上去,定然没有坐电梯速度快。打开电梯后,我发现里面已经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我们。这医院还有一层地下室用来停车,下面有人坐电梯上来,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和小彩都没有注意到,进入电梯以后,陶子明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神情戒备地看着那个女人。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 第118章 催情电梯 电梯门关闭,轻微震动之后开始缓缓上升。不知为何,我忽然感到电梯里面很是压抑,连呼吸都变得不那么畅快了。看了看小彩,脸部微红,一副喝醉了酒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起来,站在我身边的小彩,一下子变成了岩岩,睁大一双漆黑无比的双眸,满是哀怨地望着我:“罗瑜哥哥,我好热,罗瑜哥哥……” 这声音里满是诱惑,听得我热血上涌,浑身燥热的难受。我穿着一件带扣的各自衬衫,随着岩岩的出现,我恨不得把衬衫一下子解开,然后把面前的岩岩扑倒在地。脑海里最后的一丝清明不住地提醒我不能这样做,何况身旁还站着陶子明呢? 转过身的时候,我的瞳孔再次放大。我明明是和陶子明一起进来的,可是现在人呢?别说陶子明,连那个一直背对着我的女人也不见了。 难道又是阵法? 正在我思索的时候,一双细腻的小手忽然搭上了我的肩膀。回过头来,看到岩岩扑闪着双眼,媚眼如丝地望着我,鲜艳的红唇离我的距离不足一公分。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她口中喷出来温热的气息。 “岩岩,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放开怀抱,头脑一热,一下子把岩岩拥在怀中。这种感觉如此真实,真实到我根本不愿意放开岩岩幼小的身体。 “天地无极,乾坤玉律,着。”一声大喝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我感到头脑之中一阵刺痛,我整个人清醒过来。只是再看向怀中的人儿,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我,油腻腻地头发十分飘逸地在我眼前晃荡。 天呐,我竟然跟陶子明这厮紧紧拥抱。 情急之下,我一拳打向陶子明。彼此松开对方的怀抱。 陶子明“啊呀”一声倒退,整个人靠在墙壁上不停地喘息。我不再管他,睁大眼睛寻找小彩的踪迹。此时的小彩靠在电梯门上,神情很是萎靡。 “怎么会这样?陶子明,发生的什么事?”我扶着小彩,急切地问道。 “靠,太厉害了。”陶子明神色好了一些:“刚才那女人,竟然用的是催情手段,害的道爷我都差点着了道。” 我看向四周,这才发现电梯里果然只有我们三个人,而那个女人则彻底消失了。这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六楼。我抱着小彩走出电梯,呼吸一些新鲜空气。不大一会儿,小彩的神色清醒了一些。双目无神地望着我,问道:“老大,我这是怎么了?浑身没一点力气。” “没事,没事。”我安慰小彩说道:“你只是太累了。” 陶子明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掏出一张符篆,不动声色地贴在小彩脑后。眨眼之间,小彩苍白的脸变得红润起来。双眼之中的低迷之色,顿时一扫而光。 望着漆黑悠长的走廊,陶子明不无担忧地说道:“罗小子,这玩意道行不简单,我们要小心一些了。”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 第119章 寻鬼罗盘 三个人稍作调整,精神全部恢复以后,直奔陈耳新所在的病房而去。然而当我们跑到病房的时候,却彻底傻眼了。陈耳新竟然不在病房里面。 下午陈耳新从十楼掉下去,虽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但是至少也是行动不便。难道是去了厕所?我们急忙跑去厕所,里面空无一人,根本没有陈耳新的踪迹。 “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陶子明遗憾地说道:“罗小子,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陶子明,你说什么屁话?以你的能力,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经过沿江镇的相处,我对陶子明有了些了解。这厮虽然表面看上去十分不济,但是每到危险的时刻,总是能够出人意料,以匪夷所思的手段化险为夷。 这厮也许不是真的法术不行,只是不肯全力施展罢了。 陶子明甩了甩长长的飘逸长发,落下一地雪花之后,说道:“道爷我乃堂堂正宗茅山派传人,怎么会连一只小鬼都收拾不了?你等着。”说完,陶子明收起桃木剑,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一个罗盘。 这个罗盘有些眼熟,好像是阿光曾经用过的那一只。只是这玩意怎么会落到陶子明手里呢? 此时不是解开这个疑惑的时候,我关注着陶子明的动作,发现在陶子明的催动下,罗盘指针急速转动,最后指着一个方向停了下来。我不解地看着罗盘,问道:“指针停下来算是怎么回事?” “笨啊你。这是寻鬼罗盘,只要附近有脏东西出现,它都可以找出脏东西的位置。”陶子明慎重地辨别了一下方向,指着前方,说道:“我们朝这个方向走。” 因为知道前面会越来越危险,我们三人靠的很近,走的很是缓慢。随着罗盘的转动,最后终于来到了地下室。这一次罗盘没有再调整方向,而是直直地指着一个位置不动。 我和陶子明对视一眼,心感不妙,那个方向,正是医院里传说中的太平间。 “竟然在这里。”陶子明低语道。 “怎么了?”小彩没见过这些事情,一路上显得很是好奇。 陶子明看着小彩,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潇洒,其实很猥琐的笑容,说道:“如果真的有鬼,在太平间里阴气最重,那么鬼的法力就会大增。所以我们对付起来就更加困难了。” 听着陶子明的话,小彩不由地紧张起来,抓着我的手在微微颤抖,却倔强地不肯退缩。我拍了拍小彩的手,说道:“你别听这家伙瞎糊弄,这些事情,交给他就行了。” 小彩看着我,咧开嘴巴,轻笑了一声。 医院的太平间,也就是专门存放死人的地方。传说中的鬼故事,很多都与这个地方有关系。我以前从未进入过太平间,所以对里面的结构不是很了解。眼看越来越接近太平间的大门,我的心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不知不觉间,我握着小彩的手心,隐隐渗出了汗水。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 第120章 畜生 陶子明被我如此重喝,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那十元钞票又拿出来还给陈耳新。反观陈耳新则是一脸茫然,看看陶子明,继而又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不管陈耳新再怎样不靠谱,但是我答应他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之前陶子明还说陈耳新活不过今晚,现在离十二点可就只有一个多小时了。再这样耽搁下去,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从病床上坐起来,说道:“陈耳新,别说我不帮你。现在你很危险,有可能连今晚都活不过去。” 陈耳新之前跳楼不过是一时发疯,被逼的绝望之下才无奈选择。现在有了一个所谓的高人出现,逃生有望,自然不愿意再死去。何况他陈耳新之前掉下楼去,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回过头来才发现,生命是如此美好。 “那怎么办啊?”我被这一吓唬,陈耳新都快哭出来了。 我思考了一下,说道:“陈耳新,你想活命的话,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那个小兰是谁?为什么纠缠你不放?” “这个……”陈耳新肥大的脸上肌肉抖动的厉害,很明显在纠结是否要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我相信自己的话一定会让他慎重考虑,所以也不着急,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耳新,等着他的决定。 最终陈耳新猛地一拍手,下定决心,道:“好吧,罗兄弟,我相信你。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这样子,其实是个公务员,不过我的实际身份其实是市政府某个部门的负责人,而小兰则是我的下属。” 陈耳新的话带给我很大的触动,这小子看上去一脸横肉,不像个好人,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官。难道这小兰是陈耳新的那什么情人? 听到有桃色新闻,陶子明顿时来了兴趣,坐在病床的一角,一边摆弄着他那破玩意罗盘,一边侧耳倾听。 陈耳新道:“小兰是个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后来考上公务员,分配到我们部门。小兰年轻漂亮,来报到的那天,我一眼就看上了。说真的,我对小兰是真的一见钟情啊。后来有一次,小兰陪我去一个饭局,她喝醉了。然后我就带她去一个宾馆。” “畜生。”一旁的小彩忍不住骂道。 陈耳新面色微红,“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后来我跟小兰就在一起了,到现在差不多有三年了吧。这事我们俩做的都很隐蔽,谁知道还是被我老婆发现了。虽然我手里有些权力,但那是靠我老丈人才一步步提拔上来的。我老婆威胁我跟小兰分手,不然的话就断了我仕途的路。可是这么长时间,小兰这么一个青春美貌的姑娘,我虽然不舍得,但还是狠心跟她提出分手,并答应给她分手费。可是小兰不干啊,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跟我老婆离婚,并娶她的话,就到纪委检举我。跟小兰在一起三年,我的很多事情她都知道。我当时就心慌了。我不敢隐瞒,把小兰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老婆。这么多年了,我跟我老丈人之间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我东窗事发,那么我老丈人肯定也会被牵扯进来。最后我老婆那个婆娘,竟然一狠心,提出让我弄死小兰。” “畜生。”这一次,连陶子明这厮都忍不住骂了一句。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 第121章 什么玩意 太平间的门是锁着的。不过陶子明这厮混迹江湖三十余年,这点小小开锁的本领还是手到擒来。打开太平间的大门以后,扑面而来的一股冷气让我打了个颤栗。放眼望去,入眼皆白。这就是太平间给我的第一个印象。 一排排的柜子,并列于偌大的太平间里面,空气中散发着丝丝冷气,好似要凝结成爽一样。我看了眼小彩,发现她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身体在微微颤抖。自来到这地下室开始,我和小彩的手就一直紧握在一起,这时候,我感到小彩的手忽然一僵。 “怎么了?”我急忙问道。这样诡异可怕的时刻,我有些担心小彩像李翠英那样被那玩意附身。 好在小彩只是嘴唇冻得发紫,冲我摇了摇头。 我的声音反倒是把陶子明这厮吓了一跳,只见他手握罗盘和桃木剑,一下子跳开,甩着头发问道:“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我道:“大师,你找到什么东西了没?” 陶子明眉头凝结地看着手中的罗盘,喃喃说道:“奇怪了,怎么罗盘到这里就没动静了呢?” “不会是你这罗盘坏了吧。”小彩见陶子明的样子好笑,内心的恐惧减去不少。 “不可能。”陶子明瞪大双眼,怒视我和小彩:“这罗盘可是我好不容易从那个阿光手里忽悠过来的,怎么可能坏呢?”说话的时候,陶子明还不死心地用手敲了敲罗盘,可惜那东西仍旧僵立不动。这反倒让陶子明更加疑惑了。 “噶……”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柜子里面发出来,虽然轻微,但是并没有逃过我们的眼睛。难道说是正主出现?陶子明舔了舔嘴唇,一步步朝那个柜子走去。这些柜子其实是一个大大的冷藏库,里面存放的全部是死人的尸体。即便是没有鬼,在这样的深夜里,看到一具死人的尸体总是显得晦气。 我和小彩怔怔地看着陶子明接近那个发出声响的柜子,伸手正要碰到扶手的时候,陶子明忽然怪叫一声退开,转身看着我们:“你们俩就当真站在那里看着?这里这么吓人,你们倒是过来陪陪道爷呀。” 小彩跟陶子明相处没多久,并不了解这厮的本性。见到这种情况,小彩睁大眼睛,感觉十分不可思议。怎么对付明明是个道士,还怕这些死人尸体呢?我拉着小彩来到陶子明身后。原本还觉得这里阴森恐怖,被陶子明这样闹下去,反倒一点恐惧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了。 收起罗盘,陶子明一手桃木剑,一手符篆,而后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拉开柜子。我何曾干过这样危险的事情?手摸到扶手的时候比陶子明开锁的时候逗得还要厉害。 入手冰凉,我不敢看,眼睛撇到一边,猛地咬牙拉开了那个柜子。 “啊……” “我靠,什么玩意?” 小彩大叫一声后退,随后陶子明则一个闪躲,比小彩速度还快上三分地跑到小彩身后。我手一抖,放开扶手就跑到小彩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我连鄙视陶子明的时间都没有。 ===================== 实在不好意思,章节发错了,不过暂时删除不了,大家可以跳过前面那一章。这一章是跟119连在一起的。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 第122章 何方妖孽 “哈哈,何方妖孽,还不速速受死?”陶子明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提着桃木剑直奔那个柜子,而后一剑刺进去。 “咦?怎么是空的?” 接触了这些日子,我实在对陶子明这厮彻底死心,指望他估计也办不出什么有效的事情。听到声音后,我和小彩也走过来。那柜子里面的确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小彩“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你当真是个道士?怎么如此不济?” 兴许是被小彩的话击中内心的硬伤,陶子明罕见的脸色微红,大发神威,提着桃木剑把整个太平间翻了个遍。这个空档,我的眼角扫到那拉出来的柜子里面,似乎有一些白色蛆虫的尸体。我急忙叫来了漫无目的寻找的陶子明过来查看。 之前我就跟陶子明说过那个腐烂的女人的情况,这个白色的蛆虫,很有可能就是那女人身上掉下来的东西。难道说,这个柜子里面,那个腐烂的女人之前曾经待过? 面对这种情况,陶子明也手足无措。这时候我想到了陈耳新,现在时间耽误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这个家伙还在不在人世。既然太平间里没有线索,我们三人便离开了太平间。走出来以后,顿时又变得茫然了。 陶子明的罗盘一如既往的没用,就如他的本领一样让人不敢相信。这玩意原本跟着阿光的时候百试百灵,奈何跟陶子明在一起,沾染了他的一些拙劣习性,也变得时灵时不灵了。陶子明不肯放弃,出来以后低着头一直摆弄罗盘,连跟小彩搭讪的时间都没有。 我和小彩商议了一下,觉得还是回到病房里找找线索。这次我们直接坐电梯。电梯门关闭以后,我忽然想到之前在电梯里的那一幕,不自觉地就去看小彩一眼。恰好此时,小彩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微红。四目相对,片刻之前却又各自闪开。 “奶奶滴,这玩意怎么就不动了呢?”陶子明仍旧在摆弄罗盘,自然没见到这一幕。我暗自冷笑,这个陶子明贪小便宜,如果当真是好东西,能那么轻易就让他从阿光手里骗过来? 电梯直上六楼,打开以后,我们直奔病房而去。兴许是在太平间呆久了的原因,来到外面以后就感觉几位闷热,身上的汗臭使衬衫贴在肌肤上,很是难受。 来到病房以后,入眼的一幕让我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只见陈耳新这个家伙,坐在病床上,靠着墙,手中拿着一根牙签在嘴巴里面掏来掏去。而桌子上,这放着一些吃过的烤鸭骨头。 我们面面相虐,不约而同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三个人突然出现让陈耳新吓了一跳,手一抖,牙签刺到牙龈里面,拉出来以后带出点点血丝。陈耳新见我们神情严肃,很是委屈,道:“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你刚才去哪了?”我十分生气,我们三人为了他甚至跑到太平间那个鬼地方,可是这厮竟然怡然自得地在这里吃烤鸭。 陈耳新道:“我刚才饿了,就跑下去买点东西吃。你们要不要来点,额,都已经吃光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123章 血光之灾 我对这个陈耳新实在是有些无语,这小子早上还歇斯底里的要跳楼,闹自杀,晚上却又如此悠然自得。这种人难道天生如此一副衰样?我白了陈耳新一眼,坐在一边的病床上气呼呼的不说话。陈耳新看我这副模样,很是疑惑地抓了抓头发,看向站在门口的小彩,询问道:“我吃个烤鸭有错吗?” 小彩一阵无语,把脸扭到别处。 这时候,陶子明低头摆弄着罗盘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况有些别扭,神色不解,问道:“你们怎么了?” “这位是?”陈耳新挪开肥大的右腿,耷拉在床下,看向陶子明。 有陌生人在,陶子明这厮立刻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板起脸,一副正经模样,说道:“这位施主,贫道乃是茅山派第137代传人,法号陶子明,你叫我陶大师便可。” 陈耳新看了看我,可是此时我正在生闷气,懒得理会他。 收回目光,陈耳新一脸崇拜之色,道:“大师一定是罗兄弟请来的高人吧。只是你这法号有些奇怪,我记得道士一般都叫什么什么真人的,比如太乙真人啊,铁冠道人啊。” 陶子明神色有些不自然,甩了甩飘逸的长发,喝道:“小子好生无礼,本大师前来搭救于你,竟然如此不尊重我,也罢,道爷我这便离去。” 眼见陶子明转身欲走,陈耳新大惊失色,急忙跳下床,抓住陶子明说道:“大师,我错了,你可千万不能走啊。” “也罢,道爷我天赐善心,自然不能见死不救。”陶子明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背地里朝小彩抛了个媚眼。只可惜那眼睛小的几乎快要让人看不见,小彩自然自动忽略。陶子明讨了个没趣,转过身来吓唬陈耳新:“施主面犯青光,一条黑线印在额头,恐有血光之灾啊。” “呸。”陈耳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里面带着点点血丝,正色道:“大师料事如神,我刚才挑牙的时候被牙签给扎了,现在牙龈一直在流血呢。” “呵呵。”小彩依靠在门口,听到二人的对话,实在是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陶子明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面对陈耳新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又不愿自损身份。于是继续说道:“道爷我上知天文,下通地理。这小小难题,自然难不住我。施主,不若你随便掏出个几百块钱,道爷为你开坛起卦,算一算你今日可有灾难。如何?” 这一点陈耳新倒是非常乐意,本身他最近就被噩运缠身,整日活在恐惧之中。现在有个不知底细的高人出现,巴不得对方一展身手,除去身边的威胁。在口袋里掏了许久,最终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举到陶子明面前,说道:“大师,我刚才下楼买了烤鸭,现在身上只有十块钱了。你能不能便宜点啊。” “我靠。”任凭陶子明再怎么佯装,也被陈耳新的天真和无邪打败。白了陈耳新一眼,伸手抢过十元钞票,珍而重之地藏在贴身小衣兜里面,正要开口说话。 我实在忍不住这两个奇葩继续这样胡闹下去,重重咳嗽一声,喝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别闹了。”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 第124章 畜生 陶子明被我如此重喝,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那十元钞票又拿出来还给陈耳新。反观陈耳新则是一脸茫然,看看陶子明,继而又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不管陈耳新再怎样不靠谱,但是我答应他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之前陶子明还说陈耳新活不过今晚,现在离十二点可就只有一个多小时了。再这样耽搁下去,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从病床上坐起来,说道:“陈耳新,别说我不帮你。现在你很危险,有可能连今晚都活不过去。” 陈耳新之前跳楼不过是一时发疯,被逼的绝望之下才无奈选择。现在有了一个所谓的高人出现,逃生有望,自然不愿意再死去。何况他陈耳新之前掉下楼去,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回过头来才发现,生命是如此美好。 “那怎么办啊?”我被这一吓唬,陈耳新都快哭出来了。 我思考了一下,说道:“陈耳新,你想活命的话,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那个小兰是谁?为什么纠缠你不放?” “这个……”陈耳新肥大的脸上肌肉抖动的厉害,很明显在纠结是否要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我相信自己的话一定会让他慎重考虑,所以也不着急,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耳新,等着他的决定。 最终陈耳新猛地一拍手,下定决心,道:“好吧,罗兄弟,我相信你。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这样子,其实是个公务员,不过我的实际身份其实是市政府某个部门的负责人,而小兰则是我的下属。” 陈耳新的话带给我很大的触动,这小子看上去一脸横肉,不像个好人,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官。难道这小兰是陈耳新的那什么情人? 听到有桃色新闻,陶子明顿时来了兴趣,坐在病床的一角,一边摆弄着他那破玩意罗盘,一边侧耳倾听。 陈耳新道:“小兰是个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后来考上公务员,分配到我们部门。小兰年轻漂亮,来报到的那天,我一眼就看上了。说真的,我对小兰是真的一见钟情啊。后来有一次,小兰陪我去一个饭局,她喝醉了。然后我就带她去一个宾馆。” “畜生。”一旁的小彩忍不住骂道。 陈耳新面色微红,“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后来我跟小兰就在一起了,到现在差不多有三年了吧。这事我们俩做的都很隐蔽,谁知道还是被我老婆发现了。虽然我手里有些权力,但那是靠我老丈人才一步步提拔上来的。我老婆威胁我跟小兰分手,不然的话就断了我仕途的路。可是这么长时间,小兰这么一个青春美貌的姑娘,我虽然不舍得,但还是狠心跟她提出分手,并答应给她分手费。可是小兰不干啊,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跟我老婆离婚,并娶她的话,就到纪委检举我。跟小兰在一起三年,我的很多事情她都知道。我当时就心慌了。我不敢隐瞒,把小兰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老婆。这么多年了,我跟我老丈人之间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我东窗事发,那么我老丈人肯定也会被牵扯进来。最后我老婆那个婆娘,竟然一狠心,提出让我弄死小兰。” “畜生。”这一次,连陶子明这厮都忍不住骂了一句。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 第125章 不是好东西 “咳,别说你们骂,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那个婆娘真是个畜生。”陈耳新低着头说道。 “额,我们骂的是你。”陶子明白了陈耳新一眼。 “嘿嘿。”陈耳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继续说道:“你们其实也看的出来,我这人啥都不好,可就是杀人放火的事情做不出来。可是没办法呀,我老婆逼的紧,我表面答应,可是每次都下不去手。而这时候小兰又开始逼迫我了。那日子,真是难过啊。” “后来我老婆实在忍不住,就抓住我,和我一起去往我给小兰买的房子里。当时我老婆躲在里面,示意我伺机弄死小兰。她给了我一包药粉,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不过我知道,那肯定是毒药。小兰过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心慌,试了几次都不敢把掺了毒药的茶水端给小兰。眼看时间越拖越久,我如坐针毡,后背一直火辣辣的疼。小兰就问我是不是不舒服。在我点头的情况下,小兰起身把那杯茶水端给我。当时桌子上有两杯水,小兰端起的那杯是没掺毒药的。我端起杯子,一狠心,说‘小兰你也喝呀。’小兰不疑有他,端起杯子就要去喝。” “啊……”说到这里的时候,坐在我身边的小彩张大嘴巴,一副揪心的模样。 陈耳新道:“当时那杯水都已经贴到小兰唇边了,最后关门,我还是不忍心,急忙把小兰那杯水抢过来。我说:‘小兰,我想喝你这杯。’ 小兰看了看我,有些奇怪:‘不都一样吗?’ 我说:‘我就喜欢喝你用过的杯子。’ 小兰笑了笑,端起我那杯水就喝了下去。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的后背已经完全汗湿了。哪里知道,小兰喝水之后,很快就面色发青,神情很是痛苦。而且脸上开始溃烂。我吓坏了,不顾小兰的呼救,站起来就跑。后来我才知道,我老婆那个娘们不光要毒死小兰,连我都不打算放过。我的那杯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她倒了毒药。还好我没喝,不然你们现在就看不到我了。” 听到陈耳新最后一句话,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 陈耳新自动忽略掉这些眼神,说道:“我悄悄告诉你们啊,其实我没病,可是我就是赖在医院不出去。我知道我老婆肯定派人在找我,一旦我跑出去,肯定就有生命危险。她绝对想不到我会躲在我平日里最讨厌的地方。嘿嘿。” 故事讲完了,陈耳新长出一口气,好似压在心头的重担一下子放下了一般。一个人做了坏事,最害怕的就是没有倾诉的地方,憋在心里太久,一定会闷出病来。之前陈耳新跳楼自杀,可能也跟这个有关。 “真不是个好东西。”小彩神情愤怒,似乎在为小兰打抱不平。 “我也知道我不是东西。”陈耳新面带愧疚,说道:“这些日子,我总是会梦到小兰,脸上腐烂的不像样子,就站在我床前看着我。虽然我做了坏事,可是我真的没有下手害他啊。我最开始的时候,一个人住在七楼的单人病房里,后来每到夜里,总感觉床下有人一样。后来不敢睡了,就换了病房。”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 第126章 传说中的高人 陈耳新的话立刻让我想到我那天在病房里看到的那个腐烂的女人,难道陈耳新之前住的就是那间病房?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为何小兰与我素未谋面,却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问了陈耳新病房号,答案是一样的。看来那天我撞见小兰,倒还真是一个巧合。 至于病房里的老李和另外一个人的死亡,现在还无法确定是否与小兰的出现有关。甚至老李为何会半夜消失,目前也是个谜题。 听完陈耳新这个故事,用去了不少时间,此时墙上的挂钟显示十二点整。我心里没来由地紧张起来,如果说陈耳新一定活不过今晚,那么也就意味着小兰即将出现。 我看了一眼陶子明,这个鸟人正在低头认真地摆弄着罗盘,根本没有意识到降鬼除魔的任务还要落在他身上。我气愤不已,走过去踢了陶子明一脚,没好气地说道:“你不要摆弄这个破烂罗盘了,赶快想想办法吧。” “哎呀,你别急,道爷快修好了。”陶子明连头都不抬。 正在这时,我发现陈耳新瞳孔放大,指着门口放下,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我心感不妙,立刻回头,却看到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关键是她的脸,腐烂的地方长满了白色蛆虫,恶心至极。 “哈哈,道爷我终于修好罗盘了。罗小子你看,这罗盘指着门口,说明有东西在那个方向。”陶子明大呼小叫地跳起来,拉着我看他那罗盘。 我哭笑不得,说道:“不用了,那东西就在面前,你抬头就能看到。” “啊?”陶子明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双眼发白,整个人萎靡在地,竟似晕了过去。 “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高人?”我踢了陶子明一脚,这厮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了陶子明的帮助,我的心立刻慌了起来。 “嘎嘎嘎……” 小兰双目露出凶光,定定地看着躲在病床上,康瑟一般抖动的陈耳新,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还好还好,我心里暗自安慰,毕竟这小三的主要目标不在我和小彩这边。 而小彩明显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尽管咬着牙故作镇定,可是我仍旧感觉到她内心的害怕。看来只有想办法从陶子明身上拿些符篆出来,看看对这玩意有没有用再说。哪知我这一回头,却看到地上的陶子明竟然不见了。 而陈耳新的病床下面,露出了道士服的一角。这厮竟然躲到床下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里暗自思索,着急不已。 这个时候,那腐烂女人已经开始有所动作,发出“嘎嘎嘎”的声音,一步步朝屋内走来。之前她一直站在走廊上,于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我们,而现在,终于进入病房。 再不有所动作,我们就全部完了。 “陶子明,你妈的,快出来想想办法。”我朝陶子明大喝道。 小兰走的很是缓慢,身体僵直,好似一只僵尸。可是这感觉又不像僵尸。如此神出鬼没,肯定不是僵尸的手段。看着越来越近的小兰,陈耳新抱住脑袋,竟然哭了起来:“小兰,你别过来,真的不是我啊。”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 第127章 血尸 这个夜晚闷热无比,外面虽然下过一场暴雨,但是医院里的气氛却并没有因此清爽起来。我把小彩拉到身后,感觉到汗水甚至连内裤都给打湿了。 庆幸的是,小兰的首要目标是陈耳新,这也给我思索的时间。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要对付这也的东西,必须陶子明这厮出马。我捏了捏小彩的手,示意她往身后靠一些,然后蹲下身来,不顾陶子明的强烈挣扎,把他从床底下拉了出来。 这时候,小兰已经走到了陈耳新的身旁,伸出双手,咧开嘴角似乎带着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容,绝对是世界上最难看的笑容。陈耳新已经恐惧到了极点,两眼泛白,眼看就要晕死过去。 绝对不能让小兰接近陈耳新。 “姓陶的,快想办法。” 陶子明被我从床下拉出来以后,头发乱糟糟的如一团乱麻,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无精打采地贴在其脑门上,一点也没有了往日的飘逸风采。 我注意到,陶子明手中拿着一本破烂不堪的书。那书破烂到什么程度,发黄的纸张,好似用手一捏就会碎掉一样。真不知道陶子明在这样危险的时刻,还拿着这样一本破烂的书做什么。 “这是血尸。”陶子明合上书籍,我这才看到书本上赫然写着“茅山神怪鬼物大全”这几个飘然大字。倘若是在平常,我看到陶子明手中一看就像是地摊上十块钱买来的盗版货,定然会极为鄙视。可是这一刻,我连鄙视的时间都没有了。 “嘎嘎嘎……” 小兰怪叫着伸出双手,抓住了陈耳新的脖子。 “什么是血尸,有办法对付吗?”我情急之间,抓住陶子明问道。 陶子明十分高傲地鄙视了我一眼,道:“这可是我茅山历代祖师呕心沥血所著,里面记载了上下五千年各式各样的鬼神之物,你看,这里有血尸的说明,如何形成和对付办法。” 我道:“你不要拖拖拉拉,你看陈耳新舌头都伸出来了,再拖下去,他肯定活不成。” “靠。”陶子明用手抹了一把头发,道:“这血尸乃是特定时间,身体的血液发生变异而成,没有思维,但是会有一股执念在其脑中。若要对付这血尸,说难也不难,只要找到其变异的地方,用我这把桃木剑刺破,血尸就会失去行动力。但是难就难在,我们根本找不到其变异的地方。” “你不会有很多符篆吗?贴一张上去,把这血尸定住不就行了。”我想起在沿江镇的时候,陶子明对付行尸,基本上都是靠符篆而成。 陶子明恍然大悟,道:“这血尸怨念太深,我这符篆最多能制住她三秒钟。三秒之内,我们必须找到她的变异之源,不然的话,道爷我只有发挥特长,跑路了。”陶子明说吧,手指微动,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符篆,大声喝道:“孽畜,快快受死。” 此时那血尸脸上的蛆虫不住掉落,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去咬那陈耳新。 ================================= 嫌我更新慢的朋友,给大家推荐一本好书,作者小天写的《黑道传奇》,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黑道传奇》简介:黑暗笼罩大地…… 血海染尽苍穹…… 征途布满玄机…… 残骨起叠成山…… 一条不归路,他却登上颠峰…… 体验轩辕浩天的黑道之旅 第128章 三秒钟到 “嘎嘎嘎……” 血尸怪叫声没能发完,只见红光一闪,定睛看去,那血尸脸上已然多了一张符篆。我擦了擦眼睛上的汗水,发现那血尸距离陈耳新的脖子根本不足一公分,这要是再晚半秒,陈耳新就彻底完蛋了。 “快,罗小子,血尸只能定住三秒,我在此处维持法力,你去找那变异之源。”陶子明装模作样地舞着桃木剑围着小彩打转。看似在做法,怎么其目光总是会游离到小彩的胸前和屁股上呢? 没时间去管陶子明如何猥琐,找出血尸的变异之源才是重点。看那血尸的模样恐怖,我忍住心中呕吐之感,把血尸小兰的脑袋推开。毕竟距离陈耳新的脖子太近,万一三秒钟时间到,血尸恢复自由后,张口就能让陈耳新毙命。 可惜这三秒钟时间着实不够用,我刚把血尸推开,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三秒钟时间就已然到了。 “噶……” 血尸张开大嘴咬了过来。 红光一闪,血尸再次被制。 “罗小子,快,我身上符篆不多啊。”陶子明上蹿下跳,就跟传说中的跳大神一般,哪里还有半点高人风采? 这次我飞快地绕到血尸身后,仔细查看血尸身上的伤口。听陶子明的说法,这变异之源一定是最先受伤的地方,伤口颜色会有些发灰。我仔细看了身后,没有发现怪异之处。 “噶……”三秒钟到,血尸恢复行动,身体下倾,血盆大口离陈耳新又近了一分。 这陶子明虽然在发疯,好在眼光利索,立刻又是一张符篆出现。 陈耳新早在第一张符篆出现之时,就已然清醒,只是身体疲软,根本动弹不得。眼见陶子明有办法制住血色,眼中闪出一抹喜色,然而仅仅三秒钟时间,血尸恢复,又吓得面色如土。如此反复的情况下,陈耳新真的哭了。 这种非人的折磨,实在是太刺激,太让人受不了了。如果可以选择,陈耳新反倒希望之前跳楼摔死,也不愿再受如此折磨了。 好在此刻血尸再次被制,陈耳新悬着的心又一次安定下来。 三秒时间实在太短,根本查不出什么东西。我脑袋飞速旋转,思考着这血尸身上的怪异之处。时间眨眼即使,已经过去一分多钟了。陶子明这厮虽然每次都嚷着没有符篆了,可是在最后时刻,总能神奇地掏出一张贴在血尸额头。 跟陶子明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我知道,这厮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不靠谱,其实被逼到绝地的情况下,每每又能出人意料,来一个惊天大逆转。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摒弃一切杂念,耐心思索着…… 再又一次三秒钟时间到了的时候,陈耳新实在痛苦不堪,屎泪齐流,竟然“啊”的大叫一声,昏死了过去。我抬头看了陈耳新一眼,发现他早已面无人色,好似一张死人。 把血尸又拉开一些与陈耳新的距离,我收回目光,准备耐心地找出所谓的变异之源。忽然,我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浮在心头。 “我想到了……”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 第129章 变异之源 之前我一直着急找到那变异之源,却忽略到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记得陈耳新之前讲故事的时候说过,最先看到的就是小兰脸上开始溃烂。如果说变异之源一定是身上最早的一个伤口的话,现在看来,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就是这血尸的脸。 把我的想法快速跟陶子明说了一遍,这厮一脸正经,点点头道:“罗小子,跟了道爷我这么久,终于开始进步了啊。” “你废话少说,快把这血尸定住。” 一道红光闪现,这血尸再次被定住。我早已转到血尸前面,强忍惧意掀开那符篆,只可惜我的内心实在不够强大,面对那些白色的蠕动着的虫子,我猛地一阵呕吐。俯身吐了几口,站起身之时,发现那血尸正睁着双眼,凶狠地看着我。 看来这血尸多次被陶子明定住,即便是泥人也来了几分火气。 三秒钟时间已经过了吗?我心道要遭,就见那血尸骤然暴起,竟然不再理会那昏睡如猪的陈耳新,把目标对准了我。 “快啊,定住她。” 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那血尸自然低头看来,四目相对间,无数白色蛆虫纷纷抖落在我脸上。甚至有一条蛆虫,竟然从我微微张开的嘴巴里钻了进去。 “呕……” “我靠,罗小子,真是对不住啊,我身上的定身符用光了。”陶子明这厮狞笑着说道。仅此一句话,就让刚刚吐了一大堆的我,立刻双眼泛白,几乎如陈耳新一样昏死过去。 没了定身符的限制,加上这血尸暴怒之下,连速度都变得飞快。我仰面躺在地上,哪里来得及逃跑,眼看那张满是腥臭的牙齿就要贴上我的肌肤之时,那血尸忽然一顿,身体倾斜,一口咬在了病床的床沿上。我回过神来,发现小彩竟然是用自己的身体把血尸装歪了一些,这才使得我逃出生天。 “老大,快起来。” 抓住小彩的手,我猛地坐起身来,连滚带爬地跑到陶子明身后,并把握着桃木剑站在一边巍然不动的他推到了血尸跟前。 之前一直都是我在出力,这时候也该轮到陶子明这厮了。 “罗小子,你太过分了。”陶子明大喝一声,想要回回来。可是那血尸如何肯放过他?双眼冒出狠戾之色,实在是暴怒到了极点。 “嘎嘎嘎……” “天地无极,乾坤玉律,看道爷桃木剑收拾你。”陶子明不敢怠慢,跟那血尸斗在了一处。虽然明知道血尸的变异之源肯定在脸上,可是脸部的局限也不小。陶子明舞着桃木剑,连连刺了十几剑,却始终没找到重点。 那血尸虽然没有神智,但是对其致命的要害却有一种天生的保护欲。见这陶子明总是往她脸上刺,立刻警觉,跟陶子明打斗之时,不往躲避陶子明刺来的剑。 我一看,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陶子明的实力摆在那里,拖得一时半会还行,但是时间久了,肯定就会抵抗不住。 ============================ 本书已经签约新浪网,腾讯这边即将停止更新,希望大家谅解:)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 第130章 道爷有好生之德 跟血尸斗了一会,陶子明累的像一条死狗一般,连挥剑的速度都慢了许多。我心中焦急,四下观望之时,忽然发现陈耳新躺在床上,偷偷地睁开眼睛看场中的情况。发现暂时没事之时,立时闭上眼睛装死。 “陈耳新,你别装了。”我立刻将其拆穿。 “额,这都被你发现了?”陈耳新很是无耻地说道。 我一阵崩溃,怎么我遇到的这两个人,都是如此极品呢?我喝道:“快点告诉我,当日你看到小兰脸上,最开始溃烂的地方是在哪里?准确一点。” “是在脸上。”陈耳新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道:“左眼下方,靠近鼻梁之处。” “你不早说。”陶子明气嘘喘喘,体力已然不支。 这时候,那血尸猛地跳起,直直扑向陶子明。千钧一发之时,陶子明忽然将手中桃木剑扔向我:“罗小子,接剑!道爷引住这玩意,你找机会刺她。” 这把剑我见过很多次,真正拿在手中却还是第一次。握在手中,立刻感到一阵清凉传遍全身,快意无比。在手中掂量了几下,有些轻,恰好可以让我轻松挥舞。握住桃木剑以后,我神威大发,仿佛我天生就该如此作为一样。 陶子明仅凭一双肉掌与血尸对仗,自然落了下风。瞅了个机会,一掌打向血尸左肩。这一掌几乎用尽了陶子明全身的力气,那血尸承重不住,身体倾斜,面部立时对准了我。 机不可失,我握着桃木剑立刻挺了上去。 这一剑,直如神来之笔,恰到好处。 那血尸被我一剑刺中左眼下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抽搐,口吐血水。 “罗小子,快闪开。” “怎么了?”我错愕之间,立刻有血水溅到身上。那血水也不知为何,竟然奇臭无比。 直到这时候,陶子明的下一句话才说出来:“小心溅到啊。” 那血尸抽搐了一会,血水流下一滩,整个身体变得柔软起来,最后瘫倒在地。 “可算是解决了。”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盯着小兰,仍旧心有余悸,一阵后怕。 陶子明这次着实出力不小,与血尸缠斗了这么久,已然精疲力尽,躺在地上不愿起身。我们的打斗时间并不算太久,直到血尸消灭以后,才有医生护士和病人闻讯赶来围观。 看到地上躺着的血尸,还以为我们杀了人。 小彩这时候走出来,找到一个看似负责人模样的人,把情况说明了一下。这事情虽然离奇,但是那血尸脸上的腐烂程度却很是明显。因此那负责人虽然仍有疑惑,却也接受了小彩的说法。 “大师,这血尸怎么处理?”那负责人看陶子明穿着道士服,一本正经地站在哪里,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立刻走过来询问道。陶子明早就在人们赶来之际,飞速整理好自己的行头,站在那里等候人们的景仰。 陶子明道:“贫道自有好生之德,奈何这血尸实在威胁太大,还是一把火烧了比较安全。” 继续看书,请加群。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 第131章 陶子明 医院出了血尸这样逆天的东西,自然不能把消息传出去。至于医院用了什么方法堵住悠悠众口,大家可以自己去猜测,在此就不多做赘述。当天晚上,血尸就被医院的工作人员带到了火葬场,甚至因为担心消灭的不彻底,连陶子明这样的伪大师也在医院的央求下,一起前往火葬场主持销毁血尸的工作。 虽然没人明说院方到底花了多大的代价才请动陶子明,或者可以换个理解方式,陶子明趁机敲诈医院一笔,得到了不菲的代价陶子明才肯前往。不过从陶子明这厮回来以后满面春风,油光粉面的模样看来,院方这次损失应该不小。 血尸销毁以后,最高兴的就是陈耳新了。这家伙心有余悸,不敢在医院继续待下去,第二天就办理了出院的手续。临走时还告诉我,已经想到了对付老婆这边的办法,相信很快就有结果,让我等着看好戏。对于这样的官场争斗,我不甚理解,也不想参合。所以也就一笑了之。 只不过在第三天温南晨报的头条上,赫然报道了一则贪官落马的消息,据说是有人匿名给报社和公安写了一封信,连带着所有证据。公安顺藤摸瓜,铁证如山之下,根本没有丝毫辩驳的机会。 不用说,这就是陈耳新搞的鬼。 三天后,小彩为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这一日天晴,阳光明媚,晨风和煦。站在医院门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我忽然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自从沿江镇一行,几乎每时每刻都生活在恐惧和疑虑之中,这些负面情绪,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今日,我终于能够摆脱一切噩运,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 沿江镇的迷惑,还有那个让我心动心疼的女孩,我决定从这一刻起,全部压在心底,再也不去触碰他们。 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我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这其实并不是我真心想要的结果。如果可以,我宁愿那天晚上死的是我,让岩岩活在这样蔚蓝的天空下。当然这些只是如果罢了。 故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小彩因为上午有工作要忙,不能陪我回家。我们在医院门口分开以后,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朝家驶去。我的工资不算很高,在温南市这样物价飞涨的城市里,连居住的公寓也是最边缘的一个老式小区里面。这小区在七八十年代的高档小区,两千年以后,有钱的本地人更愿意选择光鲜亮丽的高楼大厦,或者是偏僻无人的高档别墅,这老城区就被荒置。 后来随着温南市经济发展,外来人员与日俱增,老城区就重新有了利用价值。可以说,现在的老城区,几乎全部是外地人在此居住。 那斑驳的老墙,驳杂无序的停车以及一个看门的老头,无不显示着这小区的凄凉。 坐车到小区门口下车,付钱以后就要转身进去。这时候,我看到在小区门口,长发飘逸的陶子明蹲在那里,眼睛盯着一个路过的美女滴溜溜直转。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 本书月底就不在腾讯更新了,想要继续看书的朋友,请加群。签约新浪以后,更新速度会加快很多 第132章 茅山神怪鬼物大全 这厮怎么跑这里来了?难道是在城隍庙混不下去了? 我走近陶子明,笑道:“大师,两日不见,你可是红光满面,喜气逼人啊。最近遇着什么好事了?”我知道陶子明从医院那里得到不少好处,估计每日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罗小子,我是专程来找你的。”陶子明站起来说道。 “遇见你总没好事。”我白了陶子明一眼,转身走进小区。陶子明跟在身后,甩了甩头发,说道:“你小子别走那么快,我老人家腿脚不利索。” 当初贪图便宜,租的公寓在五楼,每次爬上爬下,很是痛苦。后来看开一些,就当做自己锻炼身体了。陶子明跟在我身后,气嘘喘喘地手脚并用爬了上来,走到门口的时候,陶子明连头发都汗湿了。 趴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罗小子,你也太不地道了,道爷我帮你那么多忙,你竟然还让道爷爬楼梯。我鄙视你……” “这里又没电梯,难道你要飞上来?”我打开门走了进去。 算了算时间,在沿江镇待了一月有余,医院又住了一个多星期,这里差不多一个半月没人了。可是打开以后,屋内并不算太乱,甚至连我临走之时,匆忙仍在沙发上的脏衣服也不见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来过。 陶子明进屋以后就闪动鼻翼到处嗅,把屋内屋内闻了个遍,陶子明转过身来郑重地看着我说:“罗小子,道爷我掐指一算,这房间里有女人的味道。” 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味道我并不陌生,甚至早上我跟她还在一起。估计是小彩知道我今日要出院,昨晚过来打扫了一遍。小彩跟岩岩的最大不同就是,小彩像是一个居家的女人,默默付出,一点都不计较。而岩岩则单纯的像一张白纸,让人忍不住起了爱怜之心。 陶子明转身看着我,道:“罗小子,你可不能这么花心。之前有个岩岩,后来又有小彩,难道说你还有其他女人?我可不管,岩岩就算了,你要是敢对不起小彩,道爷我一定不放过你。” 神情怪异地看着陶子明,心里却起了无数波澜。早在医院的时候就发现陶子明看小彩的眼神不对,没想到这厮当真对小彩有意思。这可不是个好事情,以陶子明这自私,无耻,猥琐的性格,小彩倘若真的跟了他,估计不会有好日子过。 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让小彩离陶子明远一些。 “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我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饮料,扔给陶子明一瓶。 “嘿嘿。”陶子明刚才还义正言辞,得到饮料以后,一下子就换成了一副市侩模样,道:“罗小子,道爷给你送宝贝来了。” “宝贝?”陶子明全身上下破破烂烂,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臭要饭的,这样的人身上有什么宝贝呢?只见陶子明珍而重之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上面赫然写着《茅山神怪鬼物大全》递给我。 第133章 纯属开玩笑 这《茅山神怪鬼物大全》据说是茅山派历代祖师呕心沥血,花费无数精力凝聚著成,只是让人想不明白的是,难道在几千年前,这茅山派的第一代祖师就已然预料到二十一世纪盗版读物最爱的书名标题? 见我神色怪异,陶子明立刻把书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脸色一变,笑道:“不好意思,拿错了。”说完,又把手伸入内衣里面摸来摸去。这陶子明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身上散发着阵阵臭味,我一直在想,从他贴身内衣里拿出来的东西,能要吗? 陶子明掏啊掏,终于摸到想要的东西,从内衣里面拉出来。我原本以为是什么破烂玩意,结果扫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光了。 《尸鬼咒》。 陶子明拿出来的竟然是《尸鬼咒》。 我被震撼了。 在沿江镇的时候,有多少人为了这部《尸鬼咒》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岩岩想找《尸鬼咒》,后来她死了。 周晓月要得到《尸鬼咒》,结果差点被刘德才强奸了。 陶子明,俊儿,文书,甚至连刘老都想得到《尸鬼咒》,却万万没想到,这部传说中强悍无比的书籍,此时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假的? “陶子明?这真的是《尸鬼咒》?” 陶子明十分潇洒地甩了甩飘逸的长发:“道爷我骗你干啥?” “这东西不是在文书手里吗?你是怎么得来的?”我接过陶子明递过来的《尸鬼咒》,这玩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作,入手冰凉,却又有纸张的效果。书籍微微有些泛黄,但是并没有被腐蚀。 陶子明道:“是在文书手里没错,只不过在打架的时候,我顺手给偷……额……拿了回来。” 原本在沿江镇的地宫之中,我们被行尸和大王教团团包围,突围的时候,文书变异出现。我们在刘老的带领下跑到地道里面。后来文书追了过来,陶子明联合刘老等人与文书缠斗,最后消灭文书。想来这《尸鬼咒》应该是在那时候被陶子明顺手牵来。 “为什么给我?”在沿江镇之时,陶子明是被周晓月收买,前往沿江镇搜索《尸鬼咒》的。按常理来推断,陶子明得到《尸鬼咒》,应该在第一时间交给周晓月,换取重金才是。 陶子明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怒道:“俊儿是因为那个女人才背叛我的,现在我得到《尸鬼咒》,偏不给她。再说了,道爷又不缺钱。”陶子明说的十分潇洒,听得人热血沸腾,只想跪地膜拜。 “那个,我说,罗小子,要不你把小彩让给我?也算我这宝贝没有白白给你了。” “额……”如此巨大的转变,还真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哈哈,开玩笑,纯属开玩笑。”陶子明脸色微红:“罗小子,这书你要保护好,里面的东西你也学一学。我看过了,记载的法术十分厉害,要不是道爷我天生懒惰,还真想学一学这么牛逼的法术。”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 第134章 复活的可能 若不是看陶子明说的一脸真诚,我还真不敢相信他会把这么一个好宝贝拱手送给我。即便现在,我仍旧认为这陶子明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尸鬼咒》的强大,从铁冠道人的手段就可以看出,一个镇鬼棺,搞出了多大的风雨。打死我都不信,陶子明会因为懒惰当借口,放弃学习这门强大的法术神功。 “陶子明!”我猛然厉喝,把陶子明吓了一跳,道:“老实交代你的目的,不然这东西我不要。” “你傻逼啊。”陶子明暴跳如雷,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暴露了什么,立刻抿口,换上一副清高语气,说道:“罗小子,我是为你好啊。你是纯阳之体,本就适合练这《尸鬼咒》,而且你想一想最近发生的事,尤其是那血尸。我《茅山神怪鬼物大全》记载,血尸必须在极为特殊的环境下才有可能出现,仅此一点,难道你不觉得有猫腻吗?好吧,就算有人在温南市为非作歹你不管,那么岩岩呢?你不想复活她?” “岩岩还有复活的可能?”陶子明最后一句话给我很大的触动。 岩岩的死,我始终无法释怀。如果当真有可能的话,我愿意付出一切去复活岩岩。 我忽然想起,这《尸鬼咒》里面可是记载了人死复生的办法。 陶子明见我神色阴晴不定,知道已经戳破我的软肋,立刻换上一副猥琐笑脸,走过来勾着我的肩膀,说道:“罗小子,虽然你这人吧,胆小的点,无能了点,但终归还算是个可造之材。你要放心大胆的去学习,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也别来找我,找我也没用。复活岩岩的重任,就全靠你了。那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道爷我为了等你,一大早就跑来了,还没吃饭呢。” 我默默地把《尸鬼咒》贴身藏好,如此宝贵的东西,我可不敢随意扔在家里。好在这本书并不算很厚,纸张的柔韧性也很强大,被我折成巴掌大小,完全可以塞到口袋里面。不过口袋鼓起,一看就知道里面藏了东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要找个更为稳妥的方法藏书才是。 兴许是《尸鬼咒》的威慑力太强悍,得到它以后,我总感觉心里七上八下,好似周围的人都在窥探我一般。如此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让我根本没什么胃口吃饭。 反观陶子明,则毫不在意,手中抓着一只烧鸡,吃的满嘴流油。 “嘘,陶……大师,你别光顾着吃啊,晚上在我家住吧。”我对法术一窍不通,很是担心自己看不懂《尸鬼咒》里面的内容。 陶子明头也不抬,说道:“道爷生意很忙,下午还要赶去城隍庙呢。” “你……给我一个鸡腿。”我没好气地从陶子明的口中抢过来硕果仅存的一只鸡腿,张口便咬。 陶子明一副要杀人的模样盯着我,道:“罗小子,道爷果然没看错,你这忘恩负义的性格,很有道爷我当年的风范。”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群:大王教6群321117274,大王教5群178299733,大王教4群176135186,大王教3群149993749,大王教2群193715794(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