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妃》 卷一【最初时】_001 重回到清闲居 江家,清闲居内-- 一群人正围在清闲居的四周,将清闲居围得水泄不通。 只见那几百人,面露凶煞,手里都有拿着工具,有棍,有刀等等凶器,一副要上战场与人撕杀的架势。 而他们面前的,只有一个老人,带着五十个或年轻或年老的男女挡在那里。 局势一面倒。 领头的是江家二房,江方氏的嫡女,族中五姐江心月,跟在江心月后的是江家大管家,曾是江家大房的大管家,还有江家三老爷(二房的弟弟)及江家四爷(江家三老爷的儿子),曾经都是与江家大房交好的几家,而现在…… 安麽麽替大小姐不值,大小姐待他们如此之好,他们却欺负小小姐!这口气,安麽麽咽不下去! 可眼前的局势由不得她! 想还在昏睡的江宁,安麽麽胸口便是一阵闷痛,心里那口气,就更下不去了,她恨自己没能力,怎么没有办法杀了这群人面兽心的家伙呢?! 安麽麽咬牙,就算活活被人打死,她也要护住江宁! **昏迷的人,猛地张开双眼,只见那白得纯粹黑得如墨般的双眼,射着令人胆寒心颤的阴戾。 --阮玉辰,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深陷在恨意的江宁,却被卧室外的吵杂,宁吵醒。 前世,江家是到中午才醒来,根本不是大清早便醒来。 看着熟悉的床顶,听着熟悉的声音,江宁从恍神…… 她不是已经死了?!她不是已经被人抽筋扒皮丢在路上了吗?! 江宁伸展着四肢,猛地意识到一件事情! 翻身坐起,一阵恶心的头晕袭来,江宁扶着床头,缓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恢复清明。 她站起来。 --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脚步迟缓呆滞的向门口移动。 当看见门外之人时,瞬间红了眼眶。 是安麽麽!她……又回到清闲居了!完好的回到了清闲居! 记忆涌入脑海,她刻昨天晚上她被人从背后偷袭,然后醒来就在清闲居,后来,她才知道,是江心月设计了她! 江心月…… 江宁眸光危险的射向领头的少女。 江心月想把她打晕丢到男人的**,失败,一计落空,又生一计,于是隔天叫来几百人,围住清闲居,大有逼宫,逼江宁承认她清白已失的罪名! 前世,她是怎么做来着? 找人证明自己的清白,然后将江心月他们轻轻放过。 还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这人,也值得她饶才对,呵呵……江宁在心里冷笑。 想起自己前世种种遭遇,最后下场,江宁双眸凶光毕露! 以江宁为中心,周围直径百里,冰封,明明是初夏,却凉如冬天。 空气瞬间凝结,四周一片寂静,无人敢出声。 安麽麽担忧道:“郡主,您没事吧?” 刚才那样眸光阴戾的少女,真的是她家小姐吗? 江宁看向安麽麽,眸光柔和。 前世,安麽麽以死明鉴,求她不要再跟阮玉辰来往,而她却执念深邃,执意与阮玉辰纠结不清,最后,应了那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话。而她的亏,不是一点半点,而是折磨至死! 江宁看着安麽麽,千言万语,只道:“让麽麽担心了。”我不会再犯前世的错了! “郡主,都是麽麽没用!”安麽麽自责。 “这不关麽麽的事,”江宁开解道。 安麽麽更加愧疚了:“都是老奴太没用了!” 江宁回以安麽麽一个安心微笑。 若是以前,江宁这样对她笑,她还是不放心的,可是现在,看着江宁,她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郡主自己会处理好的。 卷一【最初时】_002 恩宠无度(江宁身份来... 江宁的母亲是乐瑶公主,先皇的义妹。 安麽麽是乐摇公主的奶麽麽,乐摇公主是江宁的母亲,乐摇公主死后,她便来伺候江宁,成了专门管理江宁生活起居的麽麽。 江宁,今年十四岁,还有半年便可及笄,乐摇公主是在江宁十岁时去的,与她父亲一起离世的,而他们两人只有一个孩子,那便是江宁,也因此,江家大房的血脉断掉,江家二房继承宗长之职,安麽麽那时就觉得自己应该保护好江宁。 想当年,江家大爷与乐摇公主的恋情可是举世公认的,而且就算乐摇公主嫁入江家十年生不出孩子,乐瑶公主也跟着旁人一起劝江家大老爷纳妾,而江家大爷依旧没有打算纳妾,只宠乐摇公主一人,直到乐摇公主三十岁,临近中年时,怀上了江宁。 说来,江宁的母亲是传奇人物,而先皇喜欢上了乐摇,可乐摇心里的人却是江宁的父亲,于是先皇将乐摇收为义寻,提为皇家公主,护乐摇一身。 要说江宁这郡主,可真跟现在的皇帝没有半点关系,想当年,乐摇公主一直不能怀孕,先皇心疼乐摇公主,直到乐摇三十岁怀上后,先皇竟比自己有孩子更开心,当知乐摇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儿时,当下便命人封江宁为正一品,皇贵郡主! --皇贵郡主啊! 皇帝亲生女儿公主生的女儿也只是县主,郡主已是二品,贵郡主直跃一品,已贵不可言,属于同公主一样的品阶,可皇贵郡主,便直接记入皇家宗谱,属于皇族一员,品阶与皇后比肩,见到皇后,也不须要行大礼,候爵见她反而要行礼,身份比公主都高,先皇恨不得把一切好的都给江宁,可当时江宁才出生,他甚至想过封最小的儿子为太子,让其娶江宁为皇子妃,等太子登位,再封江宁为后,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此事不了了之,不过,先皇似乎依旧觉得给得不够多。 先皇总觉得给得不够,赐下一块免死金牌,便向全国宣布,在江宁皇贵郡主有生之年,可反复使用。 大臣们反对,可是却来不及,就在那时候,皇帝病危,于是大臣反对的心思也收了,不敢再说什么。 一个月后,先皇崩,新帝上位,改年号为元德年。 此时,大臣与新皇都顾忌先皇旨义,也没有再提收回免死金牌等事情了。 说来,江宁身上拥有的,都是先皇的杰作,更是她母亲的功劳。 卷一【最初时】_003 伪装 “去,把官府的人叫来,”江宁冷冷下令。 普通家丁中,个突然有个人腾飞了几起,闪跳几下,便消失在了墙角。 毕竟是郡主,拥有几个皇家侍卫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那些护卫是混在奴仆之中,以普通人的形式存在在清闲居内? 现在会拿这些人出来用,是因为江宁知道,阮玉辰都知道,没必要隐藏。 以前,隐藏这些人是为了打狼,现在……呵呵…… 江宁眸光冰寒的扫过在场所有人,对立面的人,顿时静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太恐惧了!明明只是一个眼神,他们就觉得有把凉嗖嗖的刀架在脖子时,随时要落下,要了他们的命!太恐怖了! 江心月眼中闪过惊慌,知道拦不住人了,于是眸光更加迫切的转向江宁。 --必须在那人带官差来之前,解决问题! “来人,拿把刀来,”江宁下令道。 对立面的惊惶,江宁这是要做什么?! 前世,江宁想着,能饶人一命,便饶人一命,毕竟她是有着穿越女的思维的,杀人不好,乱杀人更是不好。 江宁不屑冷笑:“哈,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对先皇亲封的皇贵郡主出手!” “你……”江心月不安,明明以前江宁的眼神没有那么可怕的啊! 江宁踏前一步,江心月吓得后退一步。 江宁拿着寒光森森的刀,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在众人惊颤的目光下,她用刀尖直指江心月…… 江心月害怕的拉人挡。 “挡我者,杀无赫,”江宁阴冷道。 挡在江宁面前的拥人害怕的逃走 江宁故意,慢慢悠悠举起刀,对江心月露出一个俏皮的笑。 江心月吓得无一丝血色,“你你敢伤我试试,我必叫爹娘……” 她话未说完,江宁的刀已经落下,很干脆的落下。 她没有杀江心月,而是…… 只见江心月身上的衣服被划开一道大大的口子,里面细嫩的皮肤都露了出来,江宁没练过,刀法自然不怎么样,江心月的皮肤,同样也划伤了。 不是要让我背上失贞罪名吗? 江宁噬血的舔了舔舌头。 “江宁!”江心月大吼一声,被愤怒冲昏头,对着江宁便扑了过去:“你竟然真的敢碰我!” 突然…… 刚才还气势凶凶的江宁软倒在地,一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鹿斑比的张着,无辜及了。颤抖着,手上的刀似有千斤重,握不动。见江心月要再扑来,才慌乱的拿刀护卫在身前,痛苦嘶吼:“别再逼我了!别再逼我……” 此时,善良形容很重要,目前是……很重要! 官兵涌了上来,一左一右将江心月架住。 江宁依旧无措的紧紧握着刀。 “参见皇贵郡主,救架来尽,还望郡主赎罪,”领队的是一个比较较真的捕头,礼数周全,一丝不苟。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江家族长已经是你们的了啊,”江宁失魂落魄的呢喃着。 捕头一听,他再自己脑被一下也是跪在江宁面前,轻声安抚:“郡主没事了,别害怕,没事了……” 江宁被安抚,恐怖的丢下刀,扑向一旁安麽麽的怀里,大哭:“麽麽……为什么……” 眼前的画面,江心月气结,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好不好!!看看,她身上还流着血的伤口。 低着头,江宁在只有江心月看到时,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瞬间又恢复如常。 江心月被江宁一笑,弄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凉,下意识的就想避开,结果一低头,就看见…… “啊--” 江心月尖叫的环抱住自己。 此可是已经来不及,她的皮肤,已经被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我要挖了你们的眼睛!”江心月怒吼,她大小姐嚣张跋扈惯了。 捕头一听,这还得了,怒喝:“大胆恶女。” “有没有人可以说一下发生了什么事?”队长镇定了场面开始处理事情。 此时,远在三百米开外的树上,隐有一人,面貌被树枝叶子挡去,他修长如竹的身形若隐若现。 原只是打算在树上小息,却不曾想,竟见到如此精彩好戏。 卷一【最初时】_004 演戏 “就凭你江家二房嫡五小姐一句话,就认定本皇贵郡主失贞?”江宁不屑冷笑:“哈,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对先皇亲封的皇贵郡主出手!” “你……”江心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等反应过来,道:“外面大家都在流传,还有就凭我也同是女子,就不容许女子有失贞洁,既然你已失贞洁,就该自裁了断!” 说来说去,都没有罪证。 江宁踏上前一步,与江心月面对面,江心月吓得后退一步,小脸苍白,忙示意边上的江三老爷与四爷挡在她面前。 江三老爷惜命,可是儿子死了能再生,于是命令四爷挡在前面。 江宁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可笑。 江宁拿着寒光森森的刀又踏前一步,这次,她不是将刀平放在胸口,而是用刀尖指着面前人,至于指的是谁……就看谁敢挡在她面前了! “挡我者,杀无赫,”江宁阴冷道。 江四爷一听,吓得忙退后。 江心月便退到江大老爷后面,江大老爷更怕死,于是三人你推我我推你,可笑至极。 江宁举起刀,一副随时要落下去的样子。 “你敢!”江心月突然大喝,小脸吓得无一丝血色,还在强称:“你你敢伤我试试,我必叫爹娘……” 话未说完,江宁的刀已经落下,她没有杀江心月,而是从左肩膀的位置滑到右腹离开,期间难免要伤到江心月的身子,可更重要的是江宁要让江心月切身体会什么叫失贞! 不是要让她失贞吗?就让江心月自己去尝吧。 鲜血流出,跟鲜血一起掉落的不止血,还有衣服,只见被划出口子的那个地方衣服暴裂开,露出一大片雪乳与肌肤。 谁叫江心月衣服穿得那么紧身呢? “江宁!”江心月气结,顾不得身上伤口便要扑上去与江宁扭打在一起,就在这时一群官兵冲了进来。 江宁嘴角隐不可擦的勾了勾。 江家二房不是要她名声被毁吗?那就试试,是谁的名声被毁喽。 刚才还气势凶凶的江宁突然变得惊慌,如小白兔般,握着刀的手都变得不握,见江心月要再扑来,她颤抖着声音道:“别再逼本郡主,本郡主不想的……” 此时官兵到来,只看见江心月目呲欲裂满眼煞气的扑向江宁,怎么看,受欺负的都是江宁,而非江心月。 官兵涌了上来,一左一右将江心月架住,还有几个护在了江宁面前。 情节突传,所以人一时接受不了,当看见官兵时,已经不能思考,只想逃了。 江宁被救,依旧虚脱的摔倒在地,底着头,一副遑遑不可终日,害怕得剧烈颤抖着,其实,嘴角勾着一抹没人注意的冷。 “属下参见郡主,救架来尽,还望郡主赎罪,”领头的队长抱拳跪在江宁面前,看江宁这样,犹豫着要不要扶她起来,毕竟男女有别。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江宁的声音细到几不可闻,队长也是跪在江宁面前,才勉强听到一点声音,只听江宁道:“江家族长已经是你们的了啊,为什么……” 队长脑补了些,瞬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此时的江宁,将遑遑不可终日的被害女形象演得淋漓尽致,不可谓不令人印象深刻。 队长犹豫着,看向一旁还看镇定的安麽麽道:“麻烦麽麽扶郡主起来。” 安麽麽愤恨的看江心月他们一眼,伸手去扶江宁。 江心月气结,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好不好!!敲得江宁才是受伤者似的,也不看看她身上还流着血的伤口。 江心月双眼冒火,恨不得用视线将江宁活活烧死。 队长见江宁还是如此,便安慰了句:“郡主莫怕,您还有皇上,相信皇上一定会为郡主讨还一个公道。” 虽说江宁这郡主不是现任皇帝给的,可是现任皇帝对江宁也算是宠爱。 “我才是受伤者!”江心月气得大声嘶吼出来,指着自己身上一条划过去的伤,大声道:“你们看见了没有?大家都可以为我做证,刚才是她用刀砍我!” 江宁嘴角擒着阴冷的笑,头也不抬,继续扮演她的弱者,安静得不哭不闹,至于人证……通通让他们见鬼去吧。 江宁顺着安麽麽的手故做虚弱的爬起身,望向江心月,在大家不注意的情况下,投以看好戏的眼神,神然快速收敛。 江心月被江宁看得头皮发麻,视线忍不住跟着江宁的视线下移,这不下移还好,一下移…… “啊--” 江心月伸手环抱住自己,发出震天雷般的惊叫。 此时才遮,只怕已经来不及了吧,江宁在心里冷笑,既然江心月要冤枉她失贞,那她就让江心月坐实这失贞的事实。 “啊啊啊--” 江心月惊叫连连,接着分不清场合,大小姐脾气发作,大声命令所有人:“闭上你们的眼睛,通通不许看,谁看就把他的眼睛挖掉!” 言语尽显恶毒。 江宁底下头,敛眸,长长的如扇子般的睫羽挡去了她眼里的冷然,不是要让她“失贞”吗?看看究竟是谁失贞。 “大胆刁蛮女,”队长的见江心月如此,便铁了心认定江心月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宁。 被孔武有力一脸凶恶相的队长一喝,江心月顿时委屈得掉眼泪,颤抖着双唇,呜呜咽咽的说:“明明就是她使坏嘛。”但也不了再使大小姐脾气。 一阵和煦的微风吹过,只见三百米开外的树上,早已空无一人。 那人离开,对江宁的定义是:此女面善心恶,虚伪做作,小人也。 “有没有人可以说一下发生了什么事?”队长再次开口,镇定了场面开始处理事情。 安麽麽护着江宁,血泪控诉道:“五小姐,红口白牙说我们郡主失贞,又无任何凭据,便让人放流言中伤我们小姐,为了让流言做实,甚至命人袭击郡主,还好老奴反应快,否则郡主只怕早已遭毒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叫来江家二房的仆佣、护院围堵在清闲居,这是要逼郡主承认子虚乌有之事啊!”一口气说完,顿了下,接着愤愤道:“小小年纪心肠已是如此歹毒!” 安麽麽的话是有技巧的,细细品来,先说流言中伤再说江心月暗中命人袭击江宁,更加突显此事子虚乌有,全是江心月一手编排,反之若暗中袭击与流言中伤前后换个位置,便是被袭击,可能失贞,才有流言,那么就算此时最后水落石出,江宁也有失贞的嫌疑。 卷一【最初时】_005——006 反击 江宁猛地一震,满心感动,前世安麽麽就是这么守着她的,而她还因为阮玉辰几句挑拨怀疑安麽麽,她错了,错得太离谱了!这一世,她一定要护好这世上唯一在乎她之人! 队长透过安麽麽的话品出味儿来,江心月觉得安麽麽的话怪怪的,一时也觉查不出话里的问题,但直觉知道她的情况不妙。 只见江心宁就地一坐,撒起泼来,踢蹬着双腿,大哭大闹道:“明明就是江宁坏嘛,呜呜,是江宁使计,都是江宁的坏嘛,呜呜……” 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理直气壮,十足十实的小孩子气,让在场所有人意识到,江心月的确还是个孩子,不过十二岁,离及笈还有三年。 江心月这一弄,大家都明白了这一事实,于是很自然的将这次的事件定义成小孩子家家的胡闹,而她要的,也是这一效果,一开始她便算计好了,不是叫一群有武力的护卫来直接捆人,那样若被江宁反击,会无退路,于是连那些只有体力没有武力的男奴也被叫来了,这才整形这样浩大的声势,若事情失败,就是小孩子家胡闹。 江宁洞悉江心月的用意,眼里闪过寒光,她不会让江心月如意的! 不是要将事情定义为小孩子家胡闹吗?那她就让事情变成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孩就已经心肠歹毒好了。 江宁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凝望着江心月,一副软弱无力的道:“是,都是我坏,你比我小,我就应该让着你,你使计,我应该让你得成的,都是我……麽麽,你怎么可以救我呢?”说完,她委屈的扑进安麽麽的怀里,嘤嘤的抽泣起来。 安麽麽见江宁哭眼泪跟着下来,带着浓浓的鼻音指责到:“难道是小孩,就可以这样害人?男女七岁不同席,老奴不信江二太太没有教过!你不要告诉我说这些你都不知道!”安麽麽字字铿锵,紧接着语气一转,变成软声安慰,道:“你根本不知道名节,对于一个女人多重要,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个事情来。“ 最后一句话看似是为江心月讲的,却是最乐得的箭,一箭将江心月的退路击破。 众人马上意识到,才十二岁,就心计如此歹毒。 江宁见效果已经达到,不再出声,继续扮演她的弱者。 江心月眼里闪过不安,更加大声的哭闹了起来:“明明就是你使坏呜,用刀刀砍我,想害我名节不保嘛,呜呜。” 断断续续的哽咽依旧将话说完。 江宁于是又开始自我责备:“我不应该为了麽麽便不顾一切扑上去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就算麽麽是从小保护我成长保护我的,也不过是奴才,我怎么可以一时……” 江宁哭断肠,接不下气,虚弱的喘息着,身材本就娇小的她摇摇欲坠,随时要昏过去般,更发显得我见犹怜。 江宁说的是事实,不过在江宁这样的状态下说的话,就会变成另一个翻译,那便是她软弱,可也想保护想保护的人,都是江心月太过份,这才撑着这软弱不堪的身体拼命保护安麽麽的。 这次江心月也觉察出不对味来,于是大声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嘶吼着,气结,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什么“不是这样的”。 卷一【最初时】_007 示弱 江心月的样子,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是无形的在为江宁开脱。 江宁从头都到尾都要以弱者的形式呈现,其实局面一直照着她要求的走,将自己的强全部藏起来,她已经决定,走跟前世不一样的路,孙子兵法,强以示弱,迷惑敌人,再痛下杀手,痛打落水狗,让他们没有反扑的机会。 既然要算计她,她不再会像前世般那般心慈手软给敌人反扑的机会!她要快、狠、准,痛下杀手,让对方没有再次出手的机会! 队长见江心月这样没什么可问的了,于是看向江三老爷,道:“可有人证,证明皇贵郡主失贞?”问这话时,队长还双手对天抱了抱拳,暗示,他是替皇上办事,定求公平公证。 江宁瞬间眯了眯眼,在大家没发现之前恢复如常。 “大家都在说,”江三老爷明显底气不足,流言本不足以为证,而刚才安麽麽已经说了,中伤江宁的流言是江心月放出去的,那便越发的证明,流言不可信,是小人背后暗算。 前世,证明江宁清白之人,是江宁自己找出来的,前世,是花了大把金钱找出来的,而这一世,因为早已经知道都是些什么人,自然不须要花大把金钱,直接指出便好,可这指出,也是有技巧的。 江宁恰到好处的小声对安麽麽道:“麽麽带一笔钱,给效东巷把那日袭击我之人,告诉他,这是他们主子给的,让他们快些离开。” 队长一听,事情不对,不禁怀疑,难道这事是江宁自己设计的?而江宁也正是想引起队长这样的怀疑。 安麽麽大怒:“郡主,你傻了吗?让那些人走,不就是在帮坏人害自己吗!”,一时也顾不得主仆尊卑,就算事后主子要找她算账,这话她是一定要说的。 “麽麽我……”江宁欲言双止,小声反驳道:“如果不这么做,五妹妹可就惨了……”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让人听不到,但该听到的,离得近的这些个人都已经听清了。 队长想到自己那可恶的念头,自愧的底下头,他竟然怀疑一个那么善良的人!于是,当下队长决定不再怀疑江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怀疑江宁。 这就是江宁的用意。 “来人,去效东巷抓人,绝不允许他们逃掉,”说话的同时,用眼角看了眼还坐在地上的江心月,心想着,才十二岁,心肠便如此恶毒,长大后还得了?等这事一经证实,定要把这小女娃抓到牢里关上一关! 江宁有意无意的促成队长这样的想法,而队长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因为刚才误会江宁,想这样补偿一下。 “……不……”江宁弱弱的话还未说完,安麽麽就出声打断:“郡主,怎么可以帮小人?!” “可是……她是我表妹啊,”江宁弱弱的回答。 安麽麽一脸的无法耿同。 官兵们只觉得江宁太善良了。 江心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因为那几个人办事不力她没有给钱,早知道她应该给那群人钱让他们离开的! 悔恨晚矣! 卷一【最初时】_008 推托责任 三人人带到,队长指江心月让那几个人看,那三人却看向江心月边上的丫环,指着那丫环道:“是她让我们这么做的,还说办好事,她主子会给我们钱!可是最后却一毛不拨!还收走我们手里的定金!”那三人愤愤指着江心月,道:“哪有人叫人办事这么做的?我们不还定金,竟然还叫护院揍我们,你看我们身上的伤。”说着,三人便不管不顾的拉起自己身上的衣服让官兵们看。 队长走到江心月面前,道:“江心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心月一脸惊惧,失声否认道:“我没有!” 江三老爷也是害怕,可一想到江家二太太江方氏便更害怕,于是忙一脚狠狠的踢那出面办事的丫头,道:“你这奴才,竟然敢擅自主张!” 一句话,将问题归结于奴才上,而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完全是因为奴才挑拨的,就是这个意思了。 大丫环小青被踢倒在地,摇着头,惊惧且求救的看向江心月,若今天这事她认了,必死无疑,若江心月认了,还有江家人保江心月的! 江心月一见江三老爷如此,看着自己的贴身大丫环,眼里有一丝愧疚一闪而过,随即也只是想让自己从事件里剥离出来,于是附和着江家三老爷的话,含泪恨恨的责问小青,道:“我平日里等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神态,真诚到令人相信她不知道,就连江宁都差点被骗,前世,她还真以为是这丫环小青自作主张,而重生后她知道,不是的,一切都是江心月搞的鬼,想到前世处置错人,她便对自己厌恶几分,这一生,绝对不会了! “对,是小青自作主张,”江宁也跟着附和,接着说:“她一个奴婢竟然敢不听主子的话,如此大胆妄为!” 如果是平常人家,在受害人说出这翻话后,官差们会决定和平处置,而这时候,江宁的身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就算江宁想息事宁人,她的身份也不允许。 江心月他们听到江宁附附和也是一阵错愕,错愕过后,都在心里咒江宁是头笨,是傻子。 在时,除了忠心于江宁的仆佣们,都跟着附和江三老爷的话。 而官兵们,只觉得江宁太善良了,队长自然觉得事情不能这样善了,毕竟江宁是皇贵郡主,代表着的是皇家,怎么可以被平民百姓欺负呢?!绝对不允许,他身为九门提督最信任的下属,绝对不能不此算了! 江宁抱歉的望着小青,那动人的眼神仿佛在说:对不起,为了保护江心月,我只能牺牲你了。 小青不甘心死,于是流着眼泪声情并茂道:“奴婢知道,奴婢只是奴才,贱命一条,更该为主子卖命,可是奴婢有良心,郡主如此善良,奴婢没办法过自己的良心啊!小姐!”语气铿锵,字字珠玑,虽还什么都没说,却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明明你是帮本小姐出的主意!”江心月一时气争,大声的说了出来。 众人哗人,原来如此。 江心月看似无心气结下的话,却证实了江三老爷的话,她是被奴才挑拨的。 江心月,你想就这样逃过去?没门!江宁在心里阴森森的道。 卷一【最初时】_009 杀人于无形 “对,就是小青挑拨,”江宁跟着江心月之后,大声附和。 小青原是想既然主子不仁,别怪她不义,可听完江宁看似纯维护江心月却藏着及深的暗示的话,现在看来,她似乎是中计了,不止她,就连江心月也中计了,可明明中计,她却中得无怨无悔,反而对江宁有一丝感激。 江宁敢如此,就是看得小青家就小青一人活着,小青答应替父亲生一个男娃跟父姓,延续香烟,所以小青只能豪赌一把,而宝就押在她身上。 江宁的自信,令小青折服,她无力的垂下头,道:“奴婢知道了,是,奴婢紧尊小姐命令,”说完这一段,小青转头看向队长,语气哀伤道:“大人,就如小姐所说,一切是奴婢的挑拨,奴婢愿意……一死。” 这段话,原本只是小青认罪的话,可是听着味道却那么怪呢?众人一时不明白,可是队长却一下子明白了,心下好生佩服,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竟然愿意为了主子担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你叫什么名字?”队长问。 小青答:“奴婢小青。” 队长接着温和的道:“小青姑娘虽是女子,却是忠良之辈,本官很是佩服,”话锋一转,队长冷着脸道:“助人为恶,却要替人担莫须有的罪名,此乃助纣为虐!” 小青一脸愧疚,呐呐道:“忠善不可两全,奴婢……奴婢……奴……”最后说不下去,小青头越低越下去,羞愧难当,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姑娘,切莫不可且纣为虐啊!”队长语气心长的叹道。 队长从刚才对小青的称呼就改变了,不是对待一个奴才,仿佛对待的是一个同等身份之人。 “奴……奴婢……奴婢……”小青仿佛是受到了良心的折磨,最后受不住,一下子跪倒在江心月面前,哭泣道:“小姐,奴婢想担下这罪名,可是奴婢的良心过不去啊!小姐啊小姐,明明这是小姐与三老爷一起想的主意,奴婢愿意担下这罪名,可是奴婢……奴婢……呜哇……”说着,小青大哭了直来,哭着忏悔。 江心月瞬间脸色雪白,刚才她还以为小青是认罪了,没想到小青还玩了这一手! 江三老爷见自己也被拖进去当下脸色青白。 队长满意的对小青点头。 大家这才恍然大悔,原来刚才并非小青认罪,而是小青要代人认罪以表忠心,顿时,大家心下不禁感动。 “你你你……”江心月气得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宁欲再次替江心月说话:“五妹妹是……”结果一口气接不上去,昏了过去,安麽麽心下大急,连连叫唤:“郡主,郡主!!!” 队长见此,忙道:“还不快扶郡主进去!” 江心月与一众人被押入大牢,外面流言四起,说:江家容不下郡主,五小姐为逼自己郡主认罪,前后派人袭击,袭击毁青白不成,最后竟然利用一大群人围院逼供,屈打成招,还好官爷来得急时,阻止一切,郡主心善,最后竟然为了掩饰自己五妹犯的错,竟然要承认自己失贞,还是一个奴婢看不过去,将一切真心揭露过去。 这是其一流言,其二流言便是:江心月想迫害郡主的麽麽,郡主一个柔弱女子奋力反抗,不小心用刀划伤了江心月,而江心月还不管不顾的与郡主大闹,衣服生生撑破,露出大片胸/乳,可谓真正的失德失节。 流言里少有提到江宁,就算提到,也是一切好话,生生将江宁那高大的形像再撑得更高大些,令天下学子心生怜悯,一个弱女子,在内宅求生不易啊! 流言虽只提到一句“江家容不下郡主”,可一句足矣,江家二老爷在官场官位一下子降了两阶,更是被官员们排挤,就连皇帝都甩脸色给江二老爷看。 此时想补救,为时晚矣! 江宁此招,可谓是杀人于无形。(ps:此为借刀杀人,借是民众的流言为刀,“杀”的是江家二房所有人) 卷一【最初时】_010 拜师学艺 江宁给江心月设的是必死局,江宁已经准备好看江心月因为民众流言自杀身亡的事情,却不曾想,就在江心月要被关进大牢的前一刻,有神秘人救了她,令她免了一场牢狱之灾,更别说自杀身亡了。 江家二房原以为是必死局,却不曾想不是,前两天降下去的官位,这两天又恢复了,各种欢喜得瑟,尤其是江心月,总是故意高傲的经过清闲居,那如孔雀开屏般的表情仿佛在说:看吧,就连老天也眷顾我。 是谁!究竟是谁!江宁愤恨,敢破坏她的计划,别让她找出那个人是谁,否则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江家二房的人是越发的得瑟了,见清闲居里的下人走出来,便处处针锋相对,处处找清闲居的麻烦。 安麽麽虽没有跟江宁报务,可江宁看江麽麽眉宇间表现出来的疲惫便知道了。 “麽麽,我要出门,”江宁道。 安麽麽听到出门便马上想到马车等等事情,再想到江家人,便一阵头痛,可还是故做轻松的应:“是,老奴这便去准备。” “嗯,”江宁点头。 前世的今天阮玉辰约见她,然后才遇到世外高人清风老人,而她现在要在阮玉辰约见她之前出门。 避开阮玉辰,不代表她怕他,而是她这次,再也不会给他阻止她拜师的机会! 果然,江宁前脚才走,阮玉辰后脚便到来,在阮玉辰问江宁行踪之时,江宁已经拜倒在清风师长门下,前世,江宁并不知道,清风师长并不是为了他自己收徒,而这一次,她拜到他门下,才知,原来他是在替他的妻子收徒,而她名为清风的徒弟,实则是清风妻子的徒弟,而清风亦会如待自己的徒弟那般教她。 被清风带到东效山边上,站在古香古色的精彩小院子前,瞬间将江宁震住! 满园植物千姿百态,万紫千红,将木头加稻草做的房子包围其中,站在园外,中央的一层小院子若隐若现,仿佛如置梦中,美伦美幻,如幻似真,可谓此地之应画中人,人间难得几回闻? 进入院中,江宁只觉得自己也变成了画中人。 “这里,是为师暂住之地,”清风眼神落幕道。 江宁很想知道清风为什么流露出如此落幕的眼神,却压抑住了,如果清风会说,自然会说,不会说就算她问,也不会说。 “三日后,这里由你打理,为师三日后将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为师留下两本书给你,望你多多研究,等为师归来时,你能将其中的心法与招式熟记于心,然后便将这两本书烧了,这是你师母的武功,为师不想它流落到他人之手,你可明白?”清风逆风而长,衣袂翻飞。 清风没有明说江宁保不住这两本书,但她却听明白了,的确,若让阮玉阮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抢夺,她又怎能保得住? 江宁突然跪在地上,对清风磕头发誓道:“徒儿定会背熟烧掉,此书与此武功心法绝对不会从徒儿手中流出!” 清风满意的点头,心里不禁感叹,这女娃果然晶莹剔透,一点就透,虽然他刚才话没让江宁磕头发誓的意思,其实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而她竟然自己能悟出,好好好。 卷一【最初时】_011 仇人见面 回到清闲居,江宁看到阮玉辰,眼里恨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平常神然,对他露出一个疏离的微笑,,坐在他对面,道:“太子殿下来,所谓何事?” 前世,是江宁告诉清风的事情,若不是她告诉阮玉辰,阮玉辰还不知道清风上尊出现在皇城,而阮玉辰正是听说了江宁所说的,才阻止江宁拜师,想自己拜入清风上尊门下,前世阮玉辰是做梦,这一世依旧是做梦,若她不曾拜师,也不会知道,原来清风上尊并非为他自己收徒,而是为他妻子收徒,而这徒弟,也必须是女的。 “宁儿,这里只有我们自己的人,你何必与我如此见外呢?”阮玉辰皱眉痛心道,仿佛江宁的疏离伤他至伤般。 前世,她会被阮玉辰这副表现所骗,可这一世,她不会。 “殿下请注意你的称呼,虽我只是郡主,可也是与皇后一样的正一品皇贵郡主,说来也是你的长罪,你怎可直呼长罪的名字?”江宁从容不迫的道。 双手暗暗握拳,指甲深陷入肉里,只有这锥心刺骨的痛,才能让她压制住心口的恨意。 “宁儿!”阮玉辰惊呼,痛心疾首般,仿佛江宁如此,对他打击有多深。 “宁儿,难道你忘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宜了吗?”阮玉辰暗然神伤道:“虽你是先皇义妹之女,与父皇同辈,可你比我迟两年出生,我还清楚的记得小小的你,如玉雕般的可容颜,小时候,你总是问:为什么我比你大两岁,为什么不能叫我哥哥?还有……” 阮玉辰娓娓道来,恨不得把一切过往都说一翻,包括江宁被父母冷落,与他一起玩,一起扑蝴蝶等等画面,一直都是阮玉辰陪着她的画面。 江宁眼神复杂的看着阮玉辰,若说小时候,八岁以前,江宁也不相信阮玉辰后来会如此对她,毕竟他们在一起是如此的快乐,从小,都是阮玉辰陪她,就是因为这样,阮玉辰的背叛,才会让她的恨那么深,深到可以因恨颠覆整个国家。 说到最后,阮玉辰道:“宁儿,我不要做你的小辈!” 这话说得直白,暗示的味道更浓,不要做她的小辈要做她的什么?夫君吗?江宁在心里冷冷一笑,将涌上心头的恨意压制下来,“这个我可做不得主,这要问先皇了,为何要收我娘为义妹等等原因了。” 阮玉辰眼中闪过不耐烦,急忙闭眼敛去藏于心里的神色,道:“有些事我们改变不了,可是……”说着,他又眸露悲伤。 阮玉辰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完美,却不知只是那一瞬间,江宁已经将他的眼神尽收眼里。 想到前世被阮玉辰骗得团团转,江宁不禁可悲的自嘲一笑,道:“虽没有血缘,但这辈份却是实实在在在的,”顿了下,手肘抵着桌上无力的用两指支着额头,道:“今天我累了,想要休息。” 逐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阮玉辰知道,不能急,现在只能退:“好,你好好休息。”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呵呵呵呵……”江宁单手撑着头,痴痴的悲笑起来。 卷一【最初时】_012 主仆情深 这一世,江宁没有告诉阮玉辰清风上尊的事情,阮玉辰便一无所知,她真的很想告诉阮玉辰,她已经拜清风上尊为师,好狠狠的气气他,不过与其如此,还不如她学一身本事,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气死他,呵呵…… 阮玉辰离开,安麽麽走了进来,见江宁笑得凄凉,不由一惊,忙上前,问道:“是不是太子殿下欺负了您去?”一说到这个安麽麽便愤怒了:“郡主,太子殿下不是好人,切莫与他来往。” 若是以前,安麽麽这般说,江宁还会反感安麽麽,可是现在,江宁只觉得安麽麽说得太对了,都是她前世有眼无珠,才会看上阮玉辰这下流胚子害了自己。 江宁定定的凝望着安麽麽,安麽麽见江宁如此,以为她又像以前那般没有听她的话,于是又语重心长道:“郡主可知,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的侄女感情深厚……” 江宁瞬间从安麽麽话里捕捉到“皇后的侄女”五个字,危险的眯起双眼,据她所知,阮玉辰之所以会跟皇后的侄女凝兰关系好,主要是因为皇后家的势力,前世,太子就是这么跟她说的,而且她深信不疑,甚至还打算为了他破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在她当皇后时愿意给凝兰一个皇贵妃的位置,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可笑啊! 江宁收回心神,见安麽麽还要继续念叨下去,忙伸出双手握住她的一只手,郑重且认真道:“麽麽,宁儿知道了!” 安麽麽愣了下,江宁以前不是一直不听劝的吗?怎么现在……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宁接着道:“以前,是宁儿不懂事,辜负了麽麽的爱护,”说着,她红了眼眶,继续道:“以后不会了,宁儿定当守护麽麽。” “……”明明她应该很开心,毕竟郡主肯听进去了,可是她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但只要江宁不与阮玉辰纠缠不清便好。 “好好好,”安麽麽见江宁听她的话,欣慰得红着眼眶回握住江宁的手。 江宁伸手,动作轻柔的抱住安麽麽。 安麽麽受宠若惊,却并没有推开。 江宁在心里默默的发誓:此世不负麽麽,我一定会保护麽麽! 前世,再过三天,便是身边不知道是谁背叛她,给她下药,让她与阮君恒同床,然后她一发脾气告到皇帝那儿,最后,皇帝夺去了阮君恒手里的大军,兵权最后全权落入阮玉辰手里,阮玉辰便是那次事件的受益人,这样简单一想,她便明白,前世那件事情,定是阮玉辰搞的鬼,目的,便是阮君恒手里的兵权,只是她不懂了。 阮君恒前世她只见过一面,这一世还未相见,但她听说了他许多的传闻,传闻阮君恒非常聪明,擅长打理国事朝政,别看他平时冷冷的阴晴不定,令人捉摸不透,却是众心所向,江宁就越发的不明白了,这样的阮君恒,究竟是怎样被人算计?才会到她**来?然后与她一起被一群宫人发现? 江宁皱眉,陷入沉思。 卷一【最初时】_013 摄政王阮君恒 前世,江宁最关注的是太子阮玉辰及如何帮他,坐稳江山,对于摄政王阮君恒的事情,却知之甚少,这一世,她打听了一下,关于摄政王阮君恒的传闻有很多。 摄政王从皇帝使其的第三年,皇帝突然病了,从此缠绵病榻,那时候他也就是才九岁的少年,与其说少年,还不如说小孩,便开始执政,担起摄政王一角。 刚开始统理朝臣时,朝臣都不服他一个九岁小孩,于是他雷厉风行的处理掉几个朝臣,朝臣对他怨声载道,却也不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于是,他第一次成功执行命令。 再然后,听说有人使小鬼计,想利用才七岁的聊阮玉辰夺权,对皇帝说,皇子虽小,却已经可以处理理事,而阮玉辰也配合的故做一事老成的样子附和着官员们的话。 当时阮君恒是怎么处理来着的? 江宁仔细的听着传闻。 那时候,阮君恒直接打撺掇阮玉辰的朝臣,然后连阮玉辰也一并打压。 官员们撺掇了几次阮玉辰,阮君恒便打压几次,久而久之便没有官员再敢撺掇阮玉辰夺阮君恒的权,直到现在,阮玉辰当了太子,阮君恒还在阮玉辰之前。 传闻,现在阮玉辰想接触朝政军权,阮君恒还是会打压,甚至连皇帝开口也不行,根本不打算给阮玉辰机会的样子。 除了这些关系朝政的传闻外,还有一些关于他私人的传闻。 传闻一:当年皇帝曾为阮君恒赐过几场婚,圣旨后的一个月后,那几家人包括奴仆几百人,一夜死于非命;传闻二:他二十岁时与一个姑娘相爱,后来那姑娘就莫名的死掉了,发现他根本没有伤心,反而在那里微笑…… 关于阮君恒的传闻有许多,越传越诡异,令人捉摸不透。 安麽麽将这些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江宁,江宁伸手递了一杯水给她解渴。 “只有这些?”江宁问,关于朝政的有几分可信,可其他关于阮君恒的事情,都只是传闻,而且有些不可信的成分在里面。 “就这些了,”安麽麽奇怪的看江宁一眼,打听摄政王做什么? 江宁底头沉思。 看似已经很丰富,可是江宁却发现,安麽麽带回来的这些消息,没有一个可以让她利用的。 她到要看看,前世究竟是谁背叛了她!江宁在心里恨得咬牙,脸上却很平静,因为她不能让安麽麽替她担心。 安麽麽见江宁如此宁静,知道她在想事情,也不打搅她,默默的退了出去。 这时,水儿从门外走了进来,替江宁换了茶水等,犹豫了下,道:“郡主,车到桥头必有船,不用如此心烦的。” 这只是一句很平常的关心,水儿每次见江宁烦恼时,都会这样来一句,江宁也习以为常,并不疑它,毕竟水儿可是跟她从小一块长大的,谁都可能背叛她,江宁不相信水儿会背叛她。 江宁抬头,眸光柔和,道:“我没事,就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水儿还想说什么,江宁投来的眼神,令她闭嘴,最后退出。 不等水儿彻底离开,江宁便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这一本书就是清风上尊送她两本秘笈里的其中一本),便细细的看了起来。 卷一【最初时】_014 打击 这本秘笈主要说的是敛息术,当看到这敛息术时,江宁激动了,震惊了!这本书简直是杀人越货必备啊!!! 书上说,可以将一个有内力的人完全隐藏令人看起来就跟没练过内力之人那般,就连那些武林高手都看不出来,这怎么能不震惊? 她到时候学了内力,将其隐藏起来,不就等于是杀手锏般吗?这这这这……也太强悍了吧? 江宁看得是个种激动热血沸腾,她一定要快点修练才成! 敛息术分十二层,第一层是入门,竟然是血液逆流篇,绝倒!血液这种东西能逆流?好吧,是她太没见识了,根本现代科学介绍,血液逆流,可是会死的,会死的啊啊啊!!! 什么什么,练到第十二层可以一下子多出一甲子内力?六十年的功能啊!这这这这…… 小手因激动微微颤抖着,江宁全神惯注的看着书,恨不得马上就可以学习第一层,可是不能,她必须遵从师父的话,将这本书全部都牢记于心,然后毁掉这本书。 看到最后,是师父的留言,清风上尊说:十年练出三层,五十年练出七层,百年九层,已是练此功者最厉害之人。 “……” 十年?江宁咬牙,再过半年就是现在的皇帝离世的时间,她怎么可能有十年的时间?!江宁不甘心,可还是遵从师父的话,将书烂记于心,再拿烛火将其烧掉。 当天晚上,江宁便开始遵从书上的指示开始练,原本她已经不抱太大的期望了,毕竟书上说十年练出三层的根骨奇佳的,根骨不怎么样的,最少得花个二十年,她根骨不怎么样,她也要花个二十年吧…… 心里一阵失落,紧随着不甘之火雄雄的燃起。 当天夜里,江宁也管不了什么循序渐进、稳扎稳打的问题,便开始狂练,第一层一但通过便马上第二层、第三层,第三层勉力突破第四层,江宁感觉自己有走火入魔的倾向,忙停了下来,张开双眼时,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不是说最快十年才能修出三层吗?江宁凭着一个韧劲与不甘冲到了第三层,回过神来,想到自己一夜便个练到第三层了,江宁一阵狂喜,她不须要十年,一夜便可成啊!!!虽然没有十年修练那么稳扎稳打,可是她却能之后慢慢的将其练稳定啊! 不过这也有一个屏端,那便是她发现自己快速修练的结果是,后面的无法修练,除非她将这三层稳定下来,否则接下来的想都别想。 不过这样,江宁已经觉得很好了。 江宁的一切,已经有人将其全部报告给阮玉辰听。 清晨-- “郡主醒了吗?”门外传来水儿轻声问话。 平时这个点江宁都是已经醒来了的,江宁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可是今天这个点卧室里依旧没有一点声响,水儿不敢进去,只能先问。 江宁伸长了下四肢,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暖流流过,舒畅的呻吟了声,道:“进来吧。” 水儿端着一盘温水走了进来。 卷一【最初时】_015 找内鬼 江宁坐在床边,看着自己一身皱巴巴的衣服皱眉,她很讨厌衣服变皱,这样会显得很邋遢难看。 ”郡主气色真好,“水儿忙将水放下去找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郡主刚才在做什么啊?” 江宁不以为然的答:“就是打座,”眼珠子转了下,接着道:“要是能睡觉修练内力就好了。” 原本睡觉内力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可敛息术却能,只是江宁冲破第三层冲得太兴急,根基不稳,于是离第四层就变得很遥远了,想到这个屏端,江宁叹息一声。 嘴上叹息,心里却很满意,有三层了,她已经可以与五个官兵打斗,而她这武功是藏于暗处,可以出奇不意,效果会百倍的好,仔细算来,已经不错,如果能学个逃命的功夫,那就更好了,江宁如是想着。 “奴婢看郡主昨天看一本书入迷,不知道是什么书那么好看呢,”水儿好奇的问。 江宁的眉隐有似无的皱了下,宇眉间闪过隐痛,该不会……心紧跟着越来越发的下沉下去。 她不该怀疑水儿的!心蓦地一痛,江宁闭上双眼,隐藏住心底的情绪。 直到现在,江宁还清楚的记得水儿来她家时的情况。 她是一出生便穿的穿越女,从小就古灵精怪什么都懂又什么都好奇,出生就知父母相爱,可是渐渐的她发现,父母总是怪怪的,是真的相爱吗?江宁说不上来,但父母总是因为彼此而忽视了她,久而久之,江宁感觉到孤单。 直到她四岁的时候。 有一天母亲去市集时救了一个与她同年龄的水儿回来。 记得水儿初来时怯怯的,她总是带着水儿一起闯祸,甚至连水儿闯祸她都毫不犹豫的替水儿背黑锅,那时候,水儿含泪告诉她,此生一定会效忠她。 直到江宁母亲离世的那一刻,还告诉她,谁都会背叛她,只有水儿不会。 --她要相信水儿。 “就是一本书,”江宁对清风上尊发过誓,不能泄露,但她也不想瞒着水儿,便敷衍的回答。 水儿依旧不解的问:“可是奴婢看您把书烧了啊。” 江宁心越发的下沉,盯着水儿的脸定定的看,眼神复杂,只见水儿依旧一脸无真无邪的样子,难道是她想多了?水儿只是出于好奇,所以有此一问? “……”江宁缓缓的敛眸,低垂下头去,双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 “郡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水儿着急,担忧的问。 江宁儿摇头,心中一痛,还是不愿相信,可依旧忍不住试探道:“我看见清风上尊了,他说想收我为徒。”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水儿看。 水儿眸光微闪,错愕的望着江宁:“什么清风上尊?我们国家有这号人物?” 江宁沉痛的闭上双眼,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愿相信,蠕动了下双唇,干涩的吐出一行字:“我前些天听安麽麽说管教下人的事情,她与我说,背主的奴才就是背主的奴才,容不得半分留情。” 说完,江宁抬头水亮的美眸中隐着一抹希望的看向水儿。 卷一【最初时】_016 终是背叛 当天夜里-- 江宁记得事情会在明天发生,可是她却不曾料想,因为她的重生,虽轨迹未变,可时间却有了改变,原该是明天晚上才会发生的事情,今天晚上便发生了。 前世,白天她与阮玉辰去外面玩,晚上回来她就是吃了桌上的糕点,然后回到卧室闻到香气,变得昏昏沉沉,前世,她只当自己玩得太累,而现在…… 看着桌上熟悉的糕点,江宁抬头意味深长的看水儿一眼,拿起糕点吃了下去。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没有比这更令人觉得打击受伤了的吧……江宁敛眸,如羽扇般的长睫掩去了眼里的悲哀,她不懂,她哪里等水儿不好了?为何要如此待她?难道就是她对水儿太好了,所以才…… 心,徒然一阵抽痛,缓了好一会儿,江宁才收藏起情绪,站起身道:“我累了,去睡觉了,晚安。” 水儿一阵心慌,该不会被发现了吧?可见江宁一如往常般,她觉得自己只是产生一时的幻觉,仔细想来,不可能的。 --我给你机会了的,是你自己浪费掉的,江宁在心里默哀。 回到自己的卧室,还是那股幽香,只是与前世不同,她练了名为敛息术的内功心法,可她却没有压制,任由桂与与房间里的幽香产生化合作用。 江宁如前世那般手抚着头,做着跟前世一样的举动,在水儿的面前躺下,进入深渡睡眠。 幽幽的张开双眼,江宁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眼里盛满泪光。 --终究还是背叛了她! 不曾转头,她便已经感觉到身旁有一道锐利如刀的视线正注视着她,恨不得将她抽筋扒骨,削皮抽血。 “天快亮了,”干哑的女声响起。 “该死!”底沉的诅咒声响起,紧接着就见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的男人坐起身,恨恨的用十指修长分明的大手掐住江宁纤细的脖子,仿佛只须轻轻用力,便能将其折断。 他感觉着手里的细腻的肌肤,脸儿相对,对着彼此呼吸,他清楚的感觉到那温热的气打在他脸上,幽幽的冷香一下子蹿入鼻息间,不禁恍惚了一秒。 江宁只觉得被掐握住的脖子处一阵发烫,莫名的痒了起来。 阮君恒越来越贴近,直至两人面对面相对不到两厘米的距离,彼此间的呼吸可闻,灰暗的黎明下,清晰可见彼此的容颜。 江宁不动,一双秋水明眸一眨不眨的凝望着阮君恒,望向阮君恒的双眼里,时间仿佛定格,却又徐徐的流动着,让他们更接近对方。 他们已经近在只差一点,便贴上彼此的唇了。 阮君恒的唇贴上江宁的唇,她的双眼,依旧古井无波,仿佛一潭死水般,看似清澈见底、明亮闪光,却幽沉不见底,既然他的唇贴上她的唇,她依旧如此,不曾起一丝涟漪。 阮君恒的呼吸打在江宁的脸上,打在她的鼻尖上,呼入的空气都变得赤热,被他呼吸打到的地方都变成了火烧云,可她的眼睛,依旧丝毫未变。 卷一【最初时】_017 初次交锋 眼前的情况,她原本应该愤怒、惊慌,可是她却很平静,平静的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男人,平静的叙述:“比起杀死本郡主,王爷不觉得你最应该在意的是怎么避开这次的事情吗?” 面对那噬血充满戾气的视线,江宁依旧冷静,冷静得异常,顿了下接着道:“还是说聪明如摄政王的您,根本不打算避开这件事情呢?” 江宁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可是阮玉辰却心跳漏了一拍,危险的眯起双眼,他的计划周详隐密不应该会被人知道才对,可是眼前应该惊慌失摸大叫的江宁却…… “避?”阮君恒冷笑,带着一丝噬血与不屑……及藏得很深的算计:“只怕外面早已经被人围了几圈,你到告诉本王,该如何避。” 江宁完全不把阮君恒放在眼里,道:“王爷觉得还有继续演下去的必要吗?” 顿了下,冷讽道:“还是王爷认为,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是蠢笨的容易上当的?”说这句话的同时,江宁的心变成了荒凉的沙漠。 相信前世,阮玉辰就是这么定义她的吧。不,应该不止前世,包括现在,阮玉辰的心里应该也是这么定义她的。 一抹悲凉从古井无波的秋水明眸中闪过,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阮君恒甚至怀疑自己幻觉了。 阮君恒突然兴趣大起,伸出舌头描绘着江宁唇的轮廓,将舌头收回自己的嘴里,抿了抿,似在品味什么珍馐美味似的,起身,却依旧没有松开握住江宁脖子的手,灰暗的黑色里,他变得诡异蛊惑人心。 阮君恒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就这样定定的注视着江宁。 松开江宁的脖子,阮君恒道:“你这是何意?别告诉本王说,你打算占了本王的便宜后,又大叫着说是本王算计你吧?”阮君恒邪肆的笑道,语气里,连眼神都轻浮,仿佛面前的女人,不是正经家的女人,而是青楼女子。 颠倒黑白也不过如此,阮君恒敢称第二,天下无人敢称第一了吧。 凭阮君恒的聪明及能力会如此轻易被人算计?江宁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阮君恒是故意被人算计的。 嗤笑一声,江宁道:“王爷何时也变得如此幼稚了?” 被江宁如此大赤赤攻击,若是放在别人身上,面上都会挂不住,可是阮君恒就像没有听到般,依旧自顾自开口:“你难道不该对本王负责?” 话里,却带着危险。 江宁轻敛美眸,长长的睫行挡住眼里一闪而过的哀伤,抬眸,做出一副鄙视道:“王爷这是要学小姑娘?” 言下之意,阮君恒就是小姑娘。 阮君恒愣了下,看在江宁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突然趴了下去,将头埋在江宁的脖颈间便不愿出来,闷声道:“本王突然很想做了,怎么办?” 江宁僵硬。 “都是你挑逗出来的,你得负责!”阮君恒理直气壮道。 江宁很想翻白眼,从刚才到现在,她何时挑逗过他了?他怎的就…… “啊……”呻吟声从江宁口嘴逸出。 阮君恒对着江宁的脖子突然就啃了一下,江宁一时不察,脱口而出一道呻吟声。那声音犹豫羽毛般直接轻抚人心,销魂蚀骨令人难以自抑,忍不住想要更多。 江宁:“……” 阮君恒:“……” 卷一【最初时】_018 要求 慌慌张张的伸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江宁狠狠的瞪着阮君恒。 打破古井无波的双眼,阮君恒满意了,笑了,含笑对上江宁恶狠狠的视线,又情不自禁的底头吻了吻江宁捂着嘴的手背。 “……”江宁心口那个火啊,阮君恒是故意的! 她想低调的将阮君恒赶走,让这次事情化做不可能的存在,可是阮君恒这一拨弄,必定引起门外之人的注意,果然,不消片刻,便有人在门外出声。 “郡主醒了吗?” 是水儿的声音。 听到水儿的声音,江宁眼中闪过坚毅的冷。 她已经给水儿机会的,是水儿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她狠了! 阮君恒一瞬不瞬的盯着江宁看,就连她眼里一闪而过难以捕捉的坚毅,他也看到了,嘴角勾起满意的笑,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江宁。 江宁松开一些手,小声的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你是故意引起旁人注意,”随即江宁冷讽道:“没想到摄政王也有成人之美,竟然甘愿被陷害啊。” 言下之意,江宁已经知道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而阮君恒是知道对方的目的,为了帮对方达到目的,不惜以身相助。 “呵呵,”阮君恒笑笑,那双像狼的眼睛亮如星辰,美得璀璨夺目魅惑人心,道:“宁儿不会以为,激将法对本王有用吧?” “!” 江宁的主意被阮君恒看破。 “其实想要激将法有效果还有一个步骤哦,”阮君恒似笑非笑,嘴角带着邪魅道:“……想知道吗?” 江宁用大眼睛狠狠的瞪着阮君恒,一时不说话,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她实在不想成全阮玉辰!不甘的咬唇,深吸了口气,在明知对方用的是阳谋的情况下,还是乖乖的中计,道:“什么?” “答应本王一个要求,”阮君恒笑得暧昧不明,那双如狼似虎的眸里闪着两团火,那“火”江宁一看,便……明白是什么了。 “本郡主不要把男人做那档子事,”脑海里闪过前世与阮玉辰在一起的画面,江宁当下就觉得胃里翻涌,恶心想吐。 “为了达成这件事,本王不介意被‘抓奸在床’的,”阮君恒虽然是暗示的话,却说得直白坦然。 言下之意,便是想让她与他结婚????错愕的江宁强自裁定望着阮君恒。 阮君恒眯眼笑,那双眼睛细长细长的像只老奸巨滑的狐狸。 “……”心,猛地一阵刺痛,心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压着,透不过气来,呼吸变得艰难,咬了咬牙,答道:“好。” 大不了到时候她反悔就好了,反正她是女人,又不是君子,江宁想。 得到满意的答应阮君恒笑笑起身,紧接着道:“别以为可以出尔反尔哦~”顿了下,接着道:“若你敢出尔反尔,介时本王可不保证会不会动你最亲近之人,”说完,他无声的放肆的哈哈大笑,将他一声霸气尽显。 “!”安麽麽。这个人影在江宁脑海里闪现的同时,她慌了,她乱了,忙拼命点头,从牙缝里不甘的吐出几个字:“不会的。” 阮君恒笑,下一个眨眼他便已经穿好衣服与鞋子,头发就这样披散在肩头,越发显得飘逸。宽袖长袍及地,显得得豪迈大气,加上他身上睥睨天下的气势,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宁。就这样站在床头,他是如此的独一无二,如一座大山般,压在江宁的心头,她窒息。 卷一【最初时】_019 处决 前世,安麽麽以死明志以表忠心,那血淋淋的画面依旧在眼前,江宁不禁红了眼眶,这一世,她定要护麽麽一个周全,让她能安然到老! 阮君恒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水儿等了一会儿,擅自主张的将门打开,在看见房间里,**只有一个呆坐的江宁时,眼里闪过失望。 江宁也对水儿闪过失望。 “门外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人?”江宁平静无波的问,起码脸上是平静无波的。 水儿道:“昨天有小偷,郡主睡得太熟不知道,安麽麽叫大家戒严。” “那为何到现在还不散去?”江宁随口一问,眸光冷冽的看着水儿。 水儿心头一惊,忙道:“奴婢不知,要不奴婢去问一问麽麽?” 这样,便轻巧的将问题推给了安麽麽,江宁记得前世,也就是这个时候,江宁对安麽麽产生了一丝怀疑,水儿真是好计谋啊! 前世,安麽麽死,水儿便成了她的第一心腹,她将这个心腹大患养在身则却不自知,还处处偏护水儿,将其他的丫环们一个个处死,想来,水儿定是在心里嘲讽她的吧。 “来人!”江宁突然大声道。 水儿惊讶:“郡主怎么了?”她不就在她面前吗?还须要来什么人? 安麽麽走了进来,问:“主子,何事?” 江宁眸光冰冷的下令:“将水儿绑了,乱棒打死!” “碰--” 水儿吓得将手里的水盘掉落于地,水盘发出强烈的撞击声。 水儿慌忙跪下:“郡主,奴婢是哪里做错了吗?” 如果是其他人,此时先是跪下恳求饶命,主子发话,接下来才是丫环疑问,可是水儿杖着自己与江宁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宜,竟直接问。 水儿如此,江宁却还是答了,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语气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心,猛地一惊,难道是被发现了?水儿瞪大双眼不相信,不会的,不可能的,她忙摇头道:“奴婢不知,请郡主指教。” 江宁将身侧过去,不愿再看水儿一眼。 两个粗使麽麽上前拖水儿,水儿拼死挣扎,嘶心裂肺的叫吼着:“郡主,奴婢究竟哪里错了?您要这么对奴婢,郡主,奴婢不知错哪儿了,请郡主明示,郡主……” 水儿的话看似是在求解,却是在抹黑江宁,言下之意便是江宁恶毒,见奴才不顺眼便赐死,心肠歹毒。 而此时,江宁却不给出一个正当理由,便是坐实水儿的话。 江宁背对着所有人,对着墙露出一个凄凄然的笑容,虽然水儿背叛了她,可她还是给了水儿一个体面,没有将她身上的东西搜出来,更没有公布水儿的罪名,而是自己默默一个人承受着。 所有人都拿不谅解的眼神看着她,水儿可是上一任主子特地留给她的啊,她怎么说杖毙便杖毙?连个理由都不给。 只有安麽麽,依旧信任的看着江宁,她相信江宁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理由! 卷一【最初时】_020 流言 前世,安麽麽是为了劝她才以死明鉴,而这一世江宁不打算跟太子在一起,相信安麽麽不会再像前世那般早死,而她,会为安麽麽养老送终。 江宁一直认为事情会是这样的。 前世,江宁以为自己被阮君恒“欺负”了一状告到皇帝那儿,皇帝借机夺了阮君恒的百万兵权,交给太子阮玉辰,而这一世她没有那么做,可是百万兵权最后还落入了阮玉辰手里。 原因? 月影国盛传:摄政王不爱江山爱美人。为求娶一美人,不惜放弃自己手里的权力,只为得到与皇贵郡主赐婚的圣旨。 阮君恒瞬间成了女人心目中的标榜,被传为最浪漫之人,甚至还有人夸他淡溥名利等等,而对江宁的评价却是:美人祸国。 江宁听到这则传言时,只是笑笑,她五官端正算是美人,但祸国祸民的程度,她可不敢认为自己有那程度。 不管这流言是谁放出去的,都成功打击到江宁十几年努力建立起来的名声,只怕那人,就是这个目的。 阮君恒离开的第三天,流言满天飞,但没有圣旨,所以大家都只当流言。 这日,安麽麽听了流言气愤难挡:“究竟是哪个黑心的人,竟然放出这样的流言中伤主子!” 江宁依旧一脸恬静的看着安麽麽,握着她的手:“麽麽不须要如此上心,遥言止于智者。” “那些人也不想想,究竟是谁付出十几年的努力让月影国比以往更加安定的?”安麽麽义难平道。 江宁只是笑。 如果去问那些百姓,十有八九都会说是太子阮玉辰的功劳吧。 不管是前世,还是十年前,江宁一直躲在阮玉辰身后帮他,直到重生后的现在才彻底清醒。 “好了麽麽,我还有事要你帮我办呢,”江宁娇嗔着转移安麽麽的注意,将自己让她去城北郊风雨村的其中一家那里去看看呢,顺便帮忙找个大夫,然后便回来。 前世,林进是被太子阮玉辰笼络了去,而这一世,她先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要比阮玉辰更快的出手,将林进这个人才笼络到自己这边,她须要快些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否则半年后,她拿什么跟阮玉辰抗衡?! 安麽麽还是愤愤不平,但却没有再停留,拿了钱便住江宁交待的地方去。 江宁呆呆的坐在窗台前,望着窗外景声,虽是白天,艳阳高照,她却觉得一片模糊,大概是心境的关系吧,虽然她有“重生”这个外卦在,可毕竟离成事还差得很远很远很远…… 呆坐了一会儿,江宁便分秒必争的开始修练内功心法,挣取早日稳定境界,好更深入学习,除此之外,她夜里还乘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溜出房间,跑到江家大宅偏院去练另一本书上教的武功与轻功,自然是以轻功为主,她现在武功可以不厉害,但逃命的功夫一定要很厉害! 而那偏院因为早年闹过鬼,白天无人来,夜里更是没人敢来,刚好可以用来做她练功所。 卷一【最初时】_021 赐婚圣旨 才刚打座,前面就有人跑来说圣旨下,江宁无奈的起身,想到最近两天的流言便马上想到可能是什么圣旨。 当圣旨下时,江宁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皇帝最信任的陈公公额头冒着冷汗,看着一脸平静的江宁,深怕她抗旨。 江宁跪在圣旨前,圣旨读完没有任何动作,实在令人看不透,她到是要接还是不接?!陈公公紧张的手心冒汗,就算江宁真抗旨又怎样?她有免死金牌啊,这可是先帝给开的外挂,还能反复使用!而他虽是皇帝最信任的太监,可还是只有一个命握在主子手里的太监啊! 与陈公公一样紧张的还有江家的人,江宁手里有可反复使用的免死金牌,可是他们没有,抗旨可是要诛连九族的啊! 江宁一脸平静的发了一会儿呆,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只是用秋水明眸不带一丝情感的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依旧不打算开口的样子。 她真的要跟阮君恒结婚吗?虽然阮君恒不是阮玉辰可是他们是血亲;除了想这些之外她还想过,跟阮君恒结婚她能得到什么好处等等,思前想后,江宁并不打算接圣旨。 “郡主莫不是怕本王吃了郡主?”突兀的声音从天而降,犹如夏日惊雷,在人们的心里炸起一层一层的浪涛来。 阮君恒一身白衣,纤尘不杂,超凡脱俗的出现在门口,然后就见他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不急不徐沉稳有力的走了过来,依旧是那么气势万均。 突然,阮君恒贴到江宁耳边,对着她耳朵暧昧的呵着气,道:“郡主难道打算说话不算话?”顿了下,邪恶的张开唇,用唇含住江宁的**的耳垂,惹得江宁身子被迫微颤了一下,才接着不徐不缓的道:“本王可是说到做到的哦。” 温柔的话语,大家以为阮君恒痴心不悔,是在跟江宁许诺,一生一世要她的誓言(自然是他们曲解了),而江宁却知道,阮君恒说的是伤害安麽麽的事情,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江宁脸色涮白,却依旧镇定有余的样子,淡淡反驳道:“王爷怎么觉得本郡主会反悔呢?”说完,江宁对着圣旨一拜,接了圣旨。 陈公公松了口气,下意识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忙道:“杂家这就回宫复命。”深怕走得迟了,江宁后悔,一溜烟的小跑掉了。 每次陈公公宣旨的时候都会有人给他红贴,可这次,陈公公觉得,红贴算什么?事情能办成就千恩万谢了,差点把他的小心脏都给吓停喽,他还是赶紧跑吧。 由此事,江宁明白一件事情,她的能力,还不足以对付阮君恒,此时的她不是他的对手,敌强我弱时,她只能忍! 江宁能倔能伸。 阮君恒看着江宁手上握着的圣旨,他满意了,勾起线条分明优雅的唇角,似笑非笑,那魅惑倾城的样子,全世界仿佛只有他一抹亮声,其他人都变得灰暗,一下子将大厅里男女老少的心全部俘获,只是除了江宁。 此时,江家大门处来了一个人,只见此人全身鲜血淋淋,衣服破破烂烂,头发凌乱,分不清男女,时不时翻着白眼,奄奄一息,却依旧不放弃的在地上向着江家大门爬行。 卷一【最初时】_022 血人 那人费尽千辛万苦才爬到江家大门前,却因为门里冲出来的陈公公,狠狠的被踩了一脚,差点便直接见阎王去了。 而陈公公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就是这样,他依旧不敢停下来,还是使劲的往前跑,不跑,他怕来不及啊!连陈公公身后一起随侍宣读的小太监也跟他一样,光顾着跑了。 被连踩了两脚,那人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守门的见此,犹豫了下,深怕是什么大事,不敢不报,其中有一个便跑去大厅通报去了,刚好,此时大厅内,江宁与阮君恒都在。 来人进来,见摄政王也在,吓了一跳,刚才在大门,明明没有看见摄政王啊!脚下一软,“扑通”的跪倒在地,道:“参参见……”紧张到口结,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事?”江宁开口。 守门的自然是知道江宁的,而且江宁是皇贵郡主,可江宁在江家地位特殊,她虽身份高贵,可江家的人都知道,郡主软弱可欺,值得尊敬,可面前有摄政王在,守门的也算见多了,识相,不敢露出不屑,忙回答道:“门外来了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只是回答时,眼里也没有尊敬。 可见江宁在江家的情况。 江宁心脏猛烈收缩了一下,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阮君恒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也不打算多留,便跟了出去。 江宁看见倒在地上的血肉时,见对方身材明显比安麽麽长了许多,松了口气,随即又是一紧,如果不是安麽麽,这人会是谁? 在不确定这人与她是否有关系之前,她不敢随即将事情打发给江家二房的,于是亲自上前,拨开对方的头发,眼里印入的脸,满脸污秽,只一眼,江宁便认出了对方是谁! --林进! 江宁双眼发黑,她派安麽麽去给林进的娘请大夫,可是林进却满身是血的出现在这里……那安麽麽…… 只觉得世界瞬间黑暗、崩溃。 一阵头晕眼花,大丫环翠绿冲上前来一把扶住江宁。 在阮君恒眼里,江宁不过是一枚棋子,目的达成了,便无所谓了,可见此情况他不由得好奇的停下脚步,发生了什么事? 江宁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下心绪,命令道:“把这人抬去医馆,派人二十四小时守着。” “是,”翠意接了命令便领人离开。 林进昏迷了一天一夜,安麽麽便一天一夜没有音信,江宁整日呆坐在房间里,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敢想,更不敢睡,只要一睡着,就会梦见前世安麽麽头破血流死掉的画面,她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这一世,她明明没有跟阮玉辰好啊!为什么…… 呼吸一窒,江宁只觉得胸口被用力的刘压着,透不过气来。 一天一夜的煎熬后,江宁的秋水明眸不再明亮一片灰暗,眼眶周围遍布着一圈浓浓的黑眼圈,白色的眼球分部,此时已是充满了鲜红的血丝。 平日里最讨厌衣服变皱的她,此时却任由衣服变得皱巴巴的。 心心念念的只有:麽麽你在哪里……安麽麽……麽麽…… 卷一【最初时】_023 安麽麽之死 翌日中午-- 林进还未醒,却有官差寻上门,不敢叫江宁去认尸,却叫江宁身边的大丫环去认尸,此时江宁还是不想承认,怎么可能,前世安麽麽可是自杀身亡的,而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她! 呵呵,怎么可能……江宁痴痴的笑,忍着心中的悲痛,道:“本郡主要亲自去看!” 官差吓了一跳,但本着贵族不可得罪的原则,照江宁的意思做了。 江宁到了官衙专门设置起来停尸的房子前,此时刚好有一群人抬着一具被虐杀而死的尸体经过,而跟来的丫环们早已经吓得瘫倒在地,护卫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得直吐。 尸体被人解剖了,器官藏也藏不住,身上的肌肉外翻,鲜血淋淋,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就连见惯尸体的官差们,见着这尸体脸色都有些发白。 江宁溥唇微抿,眼睛眨也不眨,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是京里最令人恐惧的虐杀案,已经死了十三人,除了八个平民之外,三个官员两个贵族,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案子,也是目前迫在眉节要处理的事情,而管理朝政处理一切的阮君恒,自然是要管的,而他此时刚好就在这跟着尸体来的一群人里面。 阮君恒见江宁这样,不禁有些好奇,便走上挡住她去路,好奇的打量起江宁来。 江宁目光平静,与其说平静还不如说冷,冰冷没有任何情感。 “请让开,”江宁语气淡淡。 “难道郡主不害怕?”阮君恒问,根本没听到江宁说话似的。 江宁眼神没有一点波动的看阮君恒一眼,问:“王爷很闲?” “自然不闲,”阮君恒一边嘴角一勾,道:“你没看见本王在查案吗?” 江宁此时最想去认尸,如果可以,那个人最后不是安麽麽,千万别是安麽麽,其他旁的,她什么都进不了心,更别说入脑了。 江宁见阮君恒没有让开的意思,便自己绕了过去。 出奇的,阮君恒没有再挡。 进入停尸体间,里面有好几具尸体,尸体上面都盖着草席,带江宁来的官差此时脸色发白,却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领着江宁到角落的一个草席前,道:“属下冒犯了。” 说着,将草席掀开。 只一眼! 江宁身形晃了晃,都不须要细看,那熟悉的感觉便已经袭来,此时就是安麽麽无疑,此时安麽麽的尸体跟被抬进来的尸体一样,被虐尸了。 江宁缓缓的用力的闭上双眼,隔绝与外界所有的联系,将也眼泪逼回肚子里,暗暗握拳,此时不是她难过的时候! 待江宁张开双眼时,便看见阮君恒一脸趣味的盯着自己的脸看,而她带来的丫环护卫们,晕得晕逃得逃。 “不过是死了一个奴才而已,”阮君恒漫不经心道。 江宁的眼神此时有了更深的改变,不止是冷,还有空洞,仿佛世上的一切已经都与她无关般。 江宁淡淡的扫了阮君恒一眼,蹲下身,动手检查起安麽麽的尸体。 这样的尸体,就连仵作都有些不敢碰,可江宁却面色如常的碰了,而且还是她最亲近的人,她这表面,不止是胆大那么简单,会不会太无情了些? 阮君恒可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放心里,直接问了出来:“你会不会太无情了?” 江宁只是淡淡的回一声:“不是王爷说的吗?”顿了下,用更清淡的声音回答:“不过是死了一个奴才而已。”那声音优雅动听,仿佛从天际边传来,美妙得不真实,却近在眼前。 阮君恒一咽,他刚才是故意激江宁的,却不曾想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卷一【最初时】_024 检查尸体 停尸体间里迷漫着一股腐肉的恶丑味,因为天气的关系,有两具较早的尸体身上已经开始爬虫子。 检查完安麽麽的身体,江宁冷眼扫了在场所有尸体一眼,这里就七具,估计其他尸体都已经运走,江宁要来两个长长的筷子及一块厚实的粗布,将粗布中央剪两个洞当眼睛,把整张脸都遮住,这才走到其他尸体边上。 她可以不介意安麽麽的身体,却不能不介意其他人的尸体。 官差们都看傻眼了,江宁这是要做什么??! 江宁命令道:“检尸结果。” 仵作看向阮君恒,得到阮君恒示意后,才一一细告:“死者是被人用刀以十字切开,体内内脏齐全,死前明显挣扎过……” 一边听着仵作的报告一边自己用筷子在尸体上翻看着,外面的伤全部看完,然后叫仵作配合的把两边眼皮翻上去看,再然后就是尸体的内部,就这样,江宁将停尸间里的七具尸体都看完,这才将那半米长的类似筷子的木棒丢开,退后,退回安麽麽身边。 “郡主可检查出什么来了?”阮君恒一脸嫌弃不靠近江宁的问。 江宁眸光也不抬,暗自陷入沉思。 古代人也许不知道,但身为曾经是现代人,上过现代大学,又有个学医的朋友,所以她很清楚人体都有什么器官。 曾经因为被朋友诱哄,去过朋友学校的解剖室,刚好里面叫什么池的水里飘着几具实验用的尸体,而且都是解剖过了又解剖反复使用类的,当时她被吓惨了,可后来反而没那么怕了,直到现在,看见血淋淋的尸体,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这里七具尸体,根本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起码安麽麽与大前天那具尸体不是同一个人所为,两具尸体都是先断气,后制造虐杀的样子,明显先死的两人都是被人一瞬间灭杀的,眼里瞳孔都来不及放大,手上的伤什么的,都是后来制造的,所以淤血的情况并不重来,制造假像的人还犯了一个至命的错误!那就是死者的体内,五具有缺胆囊,而安麽麽与另外一个什么都没有缺少。 不管杀安麽麽的凶手是谁,她一定会找出来!为安麽麽报仇! 为安麽麽报仇这个念头盘踞在江宁脑海里,她的眸光变得阴冷,周身被一股阴戾之气包围,仿佛刚从地狱里出来般。 “别告诉本王郡主是不懂装懂吧?”阮君恒嘲讽道,其实他根本没指望过江宁,而且他身为学武之人,一下便知道知道七具尸体的刀伤手法明显不是一人所为,起码有两具不是,不过他到很好奇,江宁究竟看出了什么。 江宁抬眸幽幽的看阮君恒一眼,指着另一具有胆囊的尸体与一具没有胆囊的尸体,道:“叫仵作把两人身体里面的器官对比一下。” 江宁点到为止,并不愿多说,随即叫护卫守住安麽麽的尸体,不让人碰,然后清理了走停尸间,叫来守在外面的丫环翠意,道:“发布告,一百两黄金招针线最好的绣娘,缝合尸体。” 双手暗握成拳,她不会让麽麽以这副残破的样子入葬! 虽然很好奇江宁指出的两具尸体的差异,但阮君恒并没有停在里面,而是跟江宁出来,好奇之后江宁的态度。 江宁脚步不乱,冷静的优雅的坐上马车回江家。 当天夜里,江家闹鬼的院里传出厉鬼的“嘶吼”“痛哭”声,源源不止,彻响整夜,令江家所有人心惊胆颤,蒙在被子里不敢露出头来。 圆月成背景,一人立于树顶,影影绰绰,天地定格,有风吹过衣袂翻飞,恍如谪仙。只见那神秘人眺望着江府的方向,凄厉声音传出来之处。 从那天之后,江宁的洁癖又上升一个等级。 卷一【最初时】_025 偷吃豆腐 翌日一早-- 漆黑的房间,空荡荡又寂静的房间里,静得针落可闻,整个卧室被一股悲凉笼罩,坐在床边人儿形单影支,双眼腥红,整个人被寂寥与悲伤包围,一直痴呆的望着一个方向,视线空洞没有焦点。 “磕磕磕” 敲门声响,也未曾惊到坐在床边的少女。 门外人犹豫着开口:“主子,摄政王登门拜访。” 江宁至此,才恍惚回神,深吸了口气,用力的眨了眨双眼,眼睛干涩得涨痛,眼泪一下子侵占了双眼。 蠕动了下双唇,江宁刚要发出声音,门便“碰”的发出重重一声,被人撞开。 眼前一亮,刺眼的阳光令江宁的双眼水气氤氲,看东西都变得朦胧迷幻,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门口,仿佛一座大山般,气势磅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同时,又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江宁闭上双眼,可那画面还是深深的印入她的脑海心里了。 下一秒,江宁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落入一个宽厚温实的怀抱中,那怀抱的温度刚好,不太烫也不冷,结实有力,就像船的港湾。 丫环们吓了一跳,急忙想挡,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宁落入一个男人的怀抱中!她们震惊的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平时这个时候,她们有安麽麽指引不会乱,可是此时的她们就像无头苍蝇般不知道,如何是好?! 阮君恒大力的抱着江宁,强有力的双臂锢在她纤细的腰上,如烙铁般,滚烫,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般。 心,猛地一痛,江宁僵了下,阮君恒这是要做什么? “主子,”丫环们惊慌,她们这个时间究竟该怎么办?如果有安麽麽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告诉她们该怎么做的! “先下去吧,”江宁皱眉,强忍着胃里的反酸、恶心之感道。 “……”丫环们犹豫了下,最后还是乖乖听话离开。 “现在可以放手了吗?”江宁抬眸,冷冷的看向阮君恒的双眼里。 阮君恒有一秒错觉,仿佛自己被人看穿般,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慌了一下,也只是1毫秒的事情,便又恢复他冷静的样子。 “宁儿又何必如此伤人呢?”阮君恒伏在江宁的颈间,一边声音哀怨的抱怨,又一边偷偷的贪婪的吸食着专属于江宁一人身上才有的味道,话语变得有些含糊。 “我跟王爷何时变得那么熟悉了?”江宁嗤道。 “你答应本王的求婚了,”阮君恒一边哀怨,一边耍无赖且有技巧的偷吃豆腐,忍不住心中暗爽。 “那是安麽麽还活着的条件下。” 言下之意,现在安麽麽都已经去了,那么这场婚姻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从刚才开始,江宁便一直在强妨着不舒服在说话,感觉到脖子上有湿意,娇小的身子猛地一颤,猛地抬手抓住阮君恒的头发,厉声道:“你在做什么?!” 被发现了,厚颜无耻的阮君恒被发现了,反而更加光明正大的做坏事了,干脆咬上江宁纤细白嫩的脖子! 卷一【最初时】_026 威逼利诱 “滚开!”江宁咬牙切齿,“否则你会后悔的!” 阮君恒不以为意,反正横竖都会是他的人,先讨要一些甜头,根本不算什么。 “!”江宁脸色铁青,忍得辛苦,干脆不再忍耐。 “哇”的一声,张口便吐了出来。 恶心,太恶心了! 此时江宁只有这一个心声。 说是迟那时快,阮君恒立马调动全身的气息退开,可还是来不及,他的衣服上还是被喷溅到一些污秽之物。 江宁解气的横阮君恒一眼,努力调息了好一会儿,才压下胃里的不舒服。 “你!”阮君恒铁青着脸,指着江宁性感的溥唇不停的颤抖,皱眉,嫌恶的用力的甩着袖子。 “呵,”江宁扯了扯嘴角,给一个根本不算笑的笑,道:“我已经提醒王爷了,是王爷自己不听。” “!”阮君恒怒极随即便冷静下来,道:“莫不是郡主与人私通,怀上了?” 阮君恒脑子聪明转得快,刚才还处于下锋的他,转眼便调整好自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挑衅模样,毫不犹豫的用最恶劣的话打击报复敌人,快狠准,要多伤人便有多伤人。 在古代,若是被人传未婚先孕的下场,就是一个字,阮君恒说这样的话,是要把她往死里逼吗? 如果阮君恒打算看江宁改变的眼神或者表情,他可能要失望了。 江宁听到这样的话,依旧平静无波,仿佛阮君恒说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也没打算回阮君恒的话,自然也不打算履行之前接下的圣旨。 阮君恒见这样的江宁,依旧不肯放弃,再接再力道:“应该快两个月了吧?不然怎么会孕吐呢?” 江宁很不想搭理阮君恒,可他却咄咄逼人,非要她言语回击。 于是,江宁便用没有任何波动的语气,回道:“看来王爷怀过孕生过小孩,不然怎会如此清楚呢?” 言下之意,便是阮君恒是女人。 她回击了,可是却不是阮君恒想要的那样,看着她故意顺着他的话回击,眼神与语气却没有任何波动。 此时应该阮君恒再次发话了,可是他却没再出声。 卧室里的突然变得寂静无声,画面定格,时间停止。 不禁觉得有些没意思,他还以为江宁会好玩,起码让他在月影国期间可以有个乐子打发时间,不过他失望了。 不过也罢,只要达成目的便好。 阮君恒突然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杀害安麽麽的凶手是谁吗?”顿了下,语气轻调的道:“难道你不想为安麽麽报仇?” 江宁暗暗握拳,心里的恨意如沸水般翻滚着冒泡,而传至眼里时,也只是让她的视线变得更加幽深罢了。 “难道王爷是要告诉我,王爷知道凶手是谁?”江宁的心提了起来,直直的看着阮君恒。 “这个本王不知道,”阮君恒皱着眉道,江宁眼里令人难以捕捉的闪过失望,他才接着说:“但本王可以肯定,只要你跟本王结婚,就会知道真相。”至于什么时候知道,那得看江宁自己的能力了。 威逼不成,改利诱? 江宁不得不好好的思量一翻,她与阮君恒结婚,阮君恒究竟能得到什么样的利益,否则以阮君恒的势力与能力,又何必妻子的人选非她不可呢? 卷一【最初时】_027 婚前协议 阮君恒似看出江宁的心思,道:“利益自然是有的,娶了你,放弃了军权,皇兄就会以为本王无心争权,而他百年之后,太子自然也就不会想治本王一个死地了。” 江宁忍不住送阮君恒一对白眼,说谎不打草稿,若她没有经历过前世,还真的会相信阮君恒这样的话。 阮君恒耸耸肩,知道江宁不信他这翻话,却没再说什么,干脆沉着脸说:“如果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杀害安麽麽的,那么你随意,本王不陪。” 一个棒子一颗甜枣,现在又一个棒子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一颗甜枣了吧。 果然。 “如果愿意与本王结婚,郡主可以开出三个条件。” 跟阮君恒结婚,不过就是从江家这个狼窝换到阮君恒的虎窝罢了,又有何差别? “好,那我便开三个条件,”江宁一脸严肃的道:“一,我不与你洞房花烛;二、婚后谁也不能干色涉对方的生活;三、王爷要陪我在人前演一对恩爱夫妻,可否?” 江宁这么说了,便是说答应结婚的事情了。 阮君恒耐心的听完江宁的三个条件,才提出自己的意见:“那若你养夫侍呢?总不能让本王带绿帽子也不管吧?” “绝不可能!”江宁铿锵有力的道,眼里的坚毅令她的话可信度上升。 阮君恒似笑非笑的底眉深思,洞房花烛夜不可碰,那洞房花烛之后不就成了? “好,”阮君恒爽快的答应。 “如果打算结婚,那么我希望是最快时间完成,”江宁淡淡的道。 再过三个月,便是现在的皇帝驾崩的时候,皇帝驾崩,百姓家将要一年不得办喜事纳彩,如果是那样,肯定会发生许多变故吧。除此之外,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三个月的时候,不能让阮玉辰那么顺利的得到民心!就算阮君恒不想当皇帝,但她可以…… 晦暗的光芒从江宁眼中一闪而过,快到令人难以捕捉,这也是他们要结婚的理由之一。 在他们说话间,有人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当听到当宽的话时,站在门外的人傻眼,惊得瞪大双眼。 门外突然闯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阮玉辰。 阮玉辰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宁,惊呼道:“宁儿你……” 江宁对阮玉辰视而不见。 阮君恒则是玩世不恭的讽刺道:“太子竟然如此清闲?” 听到阮君恒的声音,江宁眉挑了挑,他刚才才说了那样的谎言,不是要在她面前伪装一下吗? “王叔好,”阮玉辰对阮君恒施了一礼,起码表面上表现得很恭敬。 阮君恒却没回答,一时场面静寂了下来,静得针落可闻。 阮玉辰眼神痛苦的看着江宁,那逼真的神态,令她都快分不清他是在做戏,还是真情了。 江宁直直的看向阮君恒,三个人形成了三角形的姿态。 “宁儿!”阮玉辰不甘的冲上前,欲一把拉住江宁的手,可他才接近,江宁便恶心到不行,一下子吐了出来。 “呕--” 这一下,误会横生。 难道她怀孕了??!! 卷一【最初时】_028 误会 在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阮君恒直接赶人,“看来是本王交给太子的事情太少了,”顿了下,不容拒绝道:“那么皇京里虐尸案就交给太子,十天后,本王要答案!” 十天? 当场,阮玉辰的脸色更差了,这一件案子持续了两个月都没有任何线索,十天……怎么可能! “本王不想多说,还不给本王出去做事?”阮君恒眼神危险的眯起。 在他看来,江宁早已经是他的女人,可是江宁却“怀孕”了,怀上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他怎么能不生气?就算生气,他依旧没打算放弃江宁,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不管是生是死,都是! “王叔也未免太强……” “嗯?”威胁的尾音上挑。 阮玉辰马上闭嘴,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还不是阮君恒的对手。 “是,”咬咬牙,阮玉辰百般不甘的看江宁一眼,走掉。在阮玉辰的眼里,江宁亦早已经是他的女人,而他的女人竟然“怀孕”了,而孩子的父亲可能就是阮君恒,心中那抹怒火便不可抑制,他非要让这个女人好看不可! 阮玉辰走掉了,房间里只余下江宁与阮君恒。 一时,两人都没有动作,房间里安静得如无物,只有斜照进来的阳光,强烈的宣示着它的出现。 一想到阮玉辰刚才吃了苍蝇般的表情江宁便想笑,笑得几近扭曲。她会对人体接触产生恶心感是谁害的?不正是他吗?!安麽麽的死,只不过让这一切升华了般了。 “你不觉得应该跟本王解释一下吗?”阮君恒不阴不阳的出声。 江宁收回笑意,对着他无辜的眨眨眼,脸色依旧苍白,却掩不住那双闪亮的双眼带来的冲击,只是这样,她给人的感觉就像眼睛在放电。 “孩子是阮玉辰的,”明着是问句,语气却肯定,声音几乎是从阮君恒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哈哈哈……”江宁捧腹大笑,也不回答阮君恒。 阮君恒铁青着脸,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被人气成这样,那脸比锅底还黑上一些。 “你!”阮君恒咬牙,一个闪身,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上前,一下子掐住江宁的脖子,掐断她的呼吸。 如此情况,常人都会怕,只是江宁早已经将生死置之肚外,若说有不甘,那就是大仇未报,怎么能就这么死掉呢? “王爷似乎很在乎我啊,”江宁哽着脖子吃力的发出声音,依旧是满不在乎的笑。 在看见江宁如此,心,突然漏掉一拍,前示所有的恐惧一闪而过,阮君恒大为不解的皱眉,英俊的面容因为他的皱眉,更加显得刚毅霸气。 “既然我与王爷只是交易,何必在乎那些事呢?”江宁笑,笑得越发无害,若不是她声音发出时的不正常,大家只会以为面前的是掐着玩。 “本王说过,不要绿帽子!” “哈哈哈……”江宁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从眼眶笑出来,收敛笑意,顿了下,用眼角看阮君恒一眼,不经意间带出一丝媚骨生香来,道:“你说你可能带绿帽子吗?” 江宁的话有一瞬令阮君恒不解,可很快他便想到了,她不想将“孩子”生出来。 可是她还是被别人碰过的女人啊! 江宁知道阮君恒误会了什么,可是她不打算解释,因为没有必要。 卷一【最初时】_029 杀手来了 “如果王爷嫌弃,大可不娶我,”江宁笑,没有阮君恒这条线索,大不了就是在查安麽麽的事情上多走一条弯路罢了。 有生以来,阮君恒从来都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那个,没想到也有一天,他会被别人气到。 “就算……也不能……”阮君恒咬牙切齿说不全话来。 就算失身也不能嫁给别的男人?这个想法刚从脑海里冒出,阮君恒也被自己震到了,随即转身离开,像是身有鬼在追他追的。 江宁不以为意。 自从修练了敛息决与柳鞭、飞羽后,江宁的五感都比平日灵敏上好几倍,可这比真正的高手又差得很远,真正的高手能耳听八方,五百米之内有何风吹草动都清楚知道,而她,能听到四周百米内有声音,她就觉得已经不错了。 耳朵一动,江宁感觉到有人靠近,而且是一股不熟悉的气息! 是谁? 心,蓦地一惊,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那人身上带着些许的杀气! 通常只有杀手才会隐藏杀气,然后靠近目的,杀死目的,那么现在来的人便是杀手了?!是谁要她的命? 此人看似头大无脑选了白天来刺杀,恰刚好是最聪明的时机,此时来杀她,谁会想到?就连她也惊讶了下,随即才反应过来。 江宁眸光落向床里头的暗柜中,那里,是十岁的江宁与安麽麽一起设立起来躲命的地方,难道她要那么快便启动机会躲进去? 江宁面对那些武林高手,无力感漫延。 自从学了柳鞭,江宁便明白,武林高手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而是要经过日月的累积,所以她才会对轻功格外上心,这个不须要经过日月累积,只要你悟性高便成,至于敛息术,若她没有猜错,第三层,应该就是她最高的层次了吧? 急功近利的错。 江宁跑向床边的暗柜处,正要按下机会,就感觉院内又多了一道新的气息,那人气息弱到她差点感觉不到!竟然是如此厉害的敛息高手!若不是那人为了引开杀手故意放出一点气息,她只怕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人的存在! 在几秒之间,有杀手来,又有人出面解决! 是两路人马,究竟是谁??! 若是她院内之人,她只要安心等着,自然会有家奴进来查看她,到时候,她便顺着那家奴查下去便可,可这次,她想错了,根本不是她院子里的人,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找借口探视她。 到了晚饭时间,绿柳走了进来。 “主子,饭菜已经准备齐,主子是要在食厅用餐还是在房里?” “房里吧,”顿了下,江宁又道:“我要吃素,荤菜就不要端进来了。” 她要存体力,随时应对。否则什么时候又像今天一样来个杀手,她便可能死得不甘了。 绿柳惊讶,随即应:“是。” 晚上的菜要重新煮了,不过素菜到好准备。 江宁纯属于洁癖上升,无法信任她们端上来的荤菜,而清闲居里的奴才们原本以为江宁是冷心冷血的,一见江宁如此,心下感动,主子定是面上无啥,心里难过,不然也不会为了安麽麽食素啊! 卷一【最初时】_030 将计就计 一入夜,江宁便叫所有人都不许进来,不管房间里有任何动静都不许进来!然后她便偷偷的消失在清闲居,跑到那闹鬼的院子里练功,虽然说柳鞭不是一促就成的,可是能让自己多熟练一些,就多熟练一些! 于是她每天花两小时练轻功,六小时练柳鞭,练完这些才回房修练内力,白天不出门,她也在房间里修练内力,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她依旧不会放弃,哪怕只有零点零一的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天后,三十六式的柳鞭她成功练第十八式,虽然还不能与那些武林高手一样纯熟,但足够让她拿来抵御一些人了! 这天夜里,江宁一如往常般跑到闹鬼的院里练功,而清闲居她的卧房里,也闹出了动静。 杀手潜入房间,对准床中央凸起的地方便猛地一刺,听到“滋”的一声,杀手知道,自己成功了,感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正要翻开被子看看,可门外响起了声音。 “主子?” 杀手犹豫的看**一眼,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来人是翠意,今天她守夜,虽然她出声轻唤,可江宁之前交待过,不管房间里有什么动静都不许进去的,所以没有进去,却焦急的等到早上。 天蒙蒙亮,江宁闪身进入清闲居,在花园里便看见守在卧室门外一脸焦急的翠意,眼珠转了转,她无声的潜入房间,看见**被刺穿的被子,心里便明白了。 “进来。” 翠意这才赶推门进去,急急道:“主子,昨天子时,房间里有奇怪的‘滋’的声音。”因为声音很奇怪,所以翠意才会格外关注。 江宁点点头:“知道了,”又坐回**,闭眸养神,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吩咐下去,早上就不用来叫我了,等到中午再进来。” 翠意不解,却没问:“是。” 忍了十天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吗?江宁嘴角一边上翘,翻身起来,盘坐在**开始修练内功。 一早,清闲居便闹开了。 主子叫他们不用做吃的!叫她们不要吵她! --什么情况??! 中午-- 翠意照着江宁的意思敲门,见没人应,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最后,在四个大丫环一齐商量之下,决定推门进去。 门被推开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漫延开来,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四大丫环一下子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才勉强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她们害怕的颤颤巍巍的移步向床边,就看见**躺着一个血肉模糊,脸被人划花的女人,难道这人是…… “喝--” 在场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主子!”发出惊呼,依旧不敢相信。 “不会的!”翠意不相信,明明天未亮时她进房间亲眼看见完好无缺的江宁啊!可若**的人不是江宁,那又会是谁?谁敢在没有主子的允许下进入主子的房间?! 难道**的人真的是…… 一阵天旋地转,四大丫环三个力气不支跌坐在地,其中还能站住的翠玉,也好不到哪里去,身子摇摇晃晃的。 四大丫环才知道事情,摄政王府的阮君恒、太子东宫便已经知道消息,急急的向江府赶来。 卷一【最初时】_031 测试 江宁一心想找出想杀她或者那天突然出现引开杀手之人,却不曾想,事情远远超乎想像。 她想,她出事,那么那个派人潜伏在她清闲居里的主人可能会露面,就算主子不露面,手下的人总该露面吧?所以决定将计就计。 江宁正坐在房粱上,一脸麻木的看着卧室里发生的一切,直到阮君恒与阮玉辰的到来,她依旧一脸不为所动。 阮君恒与阮玉辰同时抬头,发现她的存在。 江宁依旧一脸平静。 “你在上面做什么?”阮君恒皱眉,语气里隐有怒意。 江宁不出声,只是睁着明亮的大眼安静的扫视他,然后再将视线移到一脸焦急的阮玉辰脸上,再移回冰冷的阮君恒身上。 阮君恒穿着一身长袍,明明静静站着,却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仰着脖子,露出他线条流畅优雅的喉结,从上往下,他肌理分明、诱人的性感的锁骨隐隐可见,果然是一副世上少有的美男图。 至于阮玉辰,同样也是一身长袍气势弱了点,身上还多了一些儒雅亲和,两个人,都是当之无愧的美男子。 一个冰冷霸气,一个亲和儒雅,两人站在一起,气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宁看向阮君恒,眨了眨秋水明眸,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半带嘲讽的看着他,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佛在说:你在担心我吗? 阮君恒周身的气质更冷了,仿佛结着一层冰,影影绰绰的让他看不清他的样子,却令他更加威严高大,不可忽视。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刚才还是冰雪交锋,转眼春雪初融。 只见江宁突然对阮玉辰露出一个悄皮的微笑,纵身一跃,却跳向阮君恒的怀里,那娇俏的生动的可爱的模样令人无法生气,却在做着令人十分生气的事情。 --怎么可以对着别的男人微笑,却跳到他的怀里! 阮君恒根本不打算伸手去接。他刚才看江宁对阮玉辰那般笑,直觉得刺眼,若他没提出娶她,她是不是就选择阮玉辰了?! 气质清冷的将手交于身后,阮君恒就像看戏般看着直直下坠的江宁,那双锐利的眸子,似笑非笑,魅惑众人,看似柔和如春风,却没有一丝温度。 表面上依旧一副担忧的样子,阮玉辰早已暗暗咬牙握拳。 从空中掉下来的江宁,依旧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微笑。 白皙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乌黑的长发在身后随风飘扬,衣袂翻飞,此时的江宁,犹如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子般,空灵脱尘,不识人意烟花。 一旁的阮玉辰看着江宁一时迷了双眼,忘了动作。转瞬清醒,想起她“怀”着阮君恒的孩子,刚才又那样对他,原本打算英雄救美的心顿时冷了,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她从高处摔下来,摔不死,但是流产是肯定的! 阮玉辰眼里闪过冷意,决定袖手旁观。 该死!如果他的资料没错,她应该是不会武功的!!! 卷一【最初时】_032 被人彻底监视了 江宁依旧直直的看着阮君恒。 阮君恒忍不住诅咒了声:“该死!”最后,还是伸手去接了。 江宁已经准备好承受疼痛一摔的,当落入阮君恒怀抱里时,她瞪大双眼震惊了,他竟然接住她了!!! 心,不可抑制的猛地一颤,如果她预想的没错,阮君恒是与阮玉辰一样怀疑她“怀孕”的,那么……他们应该都想她顺利流掉小孩才对!此时的阮君恒不是应该跟阮玉辰一样……等她流掉小孩吗?!! 江宁愣愣的看着将自己拥在怀里的阮君恒,她越发不明白他了。 阮君恒将江宁放在地上,冷冷道:“这样威胁人好玩吗?” 威胁人…… 她这样算是威胁他了吗?江宁又一次出神了。 他若不接,大可以看她摔在地上啊。 --难道…… 江宁猛地一震,拼命的用力的摇头,把心里杂七杂八的念头甩出脑海。 阮君恒以为江宁摇头是说:一点也不好玩,见她如此从善如流,心情也舒服了些,不那么怒了,但是,还是怒的。 “说话!”阮君恒再次出场,语带霸气,咄咄逼人。 江宁一眨不眨的看着阮君恒,依旧不说话。 阮君恒脸上表情依旧的冰冷,表面上,他还是如常,可额头上青筋隐隐跳动着。 江宁还是不说话,一直盯着他看。 江宁的看功了得,阮君恒都被看得不自然了起来,但他依旧表现四平八稳,“怎么不说话?” 阮玉辰咬牙,他竟然猜错了,他是认定阮君恒不会接的,谁知,阮君恒却……早知道,他便去接了!白白把这机会让给了阮君恒! 阮玉辰见上一个机会已经没有,于是开始抓住下一个机会,走到阮君恒的一边,尽量让自己站到江宁面前,道:“是不是发不出声音?” 阮君恒皱眉,怎么会发不出声音。 江宁无视斜角的阮玉辰,依旧直勾勾的看着阮君恒。 一股热意,透过江宁的双眼,流遍阮君恒的全身,然后汇聚在小腹处。 阮君恒的脸色更差了,--这可是被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可心里的厌恶,却不及欲/望!!! 该死!该死!该死!连连诅咒,依旧压不下这不合时宜出现的感觉。 直视了半响,江宁终于看到他眼里深处的细微变化,这才缓缓的出声:“太震惊了,所以傻掉了。” 什么意思?太震惊他会伸手救她吗???!她是故意耍他的!阮君恒抑制不住的脸色发黑,却没再说话,愤怒的甩袖离开。 江宁无辜的眨眨明亮的大眼神,莫名的,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连日来的阴霾,也散了许多。 阮玉辰的脸色更差,黑如铁锅,江宁是什么意思?在他怀疑她喉咙被人动手脚时,她竟然当着阮君恒的面,毫不给面子的…… “既然郡主没事,本宫先行离开了。”说完,阮玉辰自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优雅的风度翻翻的转身离开。 阮玉辰黑着脸,根本掩饰不了,他地还偏偏要做出一副风度翻翻的搞笑样子。 刚才还慌张的四大丫环,一下子变成了憋笑的样子,似乎憋得很难受,要内伤的样子。 今天来的这两人,江宁的直接告诉她,其中有一个是与昨天来的人有关,只是不知道是与派来暗杀她的杀手有关,还是与救她的人有关。 然后,阮君恒离开的当天,江宁就发现,守在她院子外的神秘人多了起来!她她她……被人彻底的监视了!!! 卷一【最初时】_033 花轿 在院子没有被人监视起来前,江宁可以使用轻功《飞羽》,神不知鬼不觉的去闹鬼的院子,可自从院子被人监视起来,她便不能再这么做了,除非她能风过无痕,尘落无声,显然,目前的她还做不到。 三天后-- 当八人花嫁出现在江府门口时,江宁还一副浑然不觉。 这天,江宁依如往常,坐在**打座,同样要求奴仆们,没有必要的事情,都不要吵她,所以,花轿来了,江宁不知道。 于是江家二房便打起了新的主意。 江心月披上了嫁衣,被媒婆牵到了大门口。 此时,坐在白色高头大马上的阮君恒,一身红袍,明明一身抢眼的鲜红的新郎服,却遮掩不了他一身霸气,与浑然天成的贵气,这身衣服,反而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更加俊帅飘逸,围观的人群,不分男女老少,都看得如痴如醉。 若非平时,阮君恒太阴晴不定,只怕他早已经妻妾成群,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摄政王府里,只有他一人。 跨下马,阮君恒似笑非笑的等“江宁”走近。 穿着红色嫁衣的江心月,心跳如雷的轻移莲步,低着头一副害羞的样子,缓缓的向花轿移去,只要上了花轿,她便成功了第一步! 依江家二房的地位来说,江心月嫁给一个五品的官,已经算是他们高攀了,可是他们的目的不在五品,而是紫衣皇候。 而此时的他们,想着,等结婚后,就算摄政王知道江心月不是江宁,也会挨于皇家面子,让江心月继续当王妃,如果到时候还要江宁,那她们便同意纳江宁做侧妃,侧妃说得好听点是妃,其实就是一个妾! 这样,江心月还能成功的压江宁一头! 只要一想到这点,江家二房江方氏便心里偷乐,眸光锐利,看她到时候怎么收拾江宁!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长似的,江心月恨不得直接跑着坐上花轿,但是不能,这样就太露痕迹了,到时候花轿还没进去,就被人认出,她不是江宁,岂不更加丢脸??! 于是,时间就像静止的空气般,慢长着,煎熬着。 而此时的江宁,包括整个清闲居内的人,都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在房里的江宁就算能听到百里之内的动静,可江府大门离她这儿有八百米左右,她想听到,也不可能。 红盖头下的江心月,看着脚边的花轿帘,心脏更加“砰砰”狂跳了,只要再两步,她就是摄政王妃了!哈哈哈……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阮君恒身边,然后在阮君恒耳边轻声密语。 卷一【最初时】_034 替嫁 阮君恒眼眸危险的看向要抬脚走进花轿的江心月。 盖着红盖头的江心月只觉得后背一寒。 看来,阮君恒应该是已经识别出,这个人不是江宁,可是他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阮君恒理智的告诉自己,自己只是须要一个王妃,也不是非要江宁不可,可心里莫名的就有一股燥意涌了上来,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发青。 “王爷早上好。” 墙头上,传来悦耳动听的声音,如天籁之音般,只见一个相貌精致,一身火红纱衣服的少女坐在墙头上,长腿不安分的摇晃着,身上带着一股旁人没有的独特气质,令人难以形容,那又明亮的大眼睛,明媚生动,左看右看移动着,说不出的清丽绝颜,如精灵般。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后知后觉的江宁。 江宁有点懵,阮君恒看起来,似知道此时穿着嫁衣的不是她,为何又不阻止呢? 当听到这个声音时,穿着嫁衣的江心月猛地停住了脚步,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江方氏想好了,等江心月成功嫁进去,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江宁身上,说江宁逃婚,她这才没办法,又想保全江宁的名声,这才让自己的女儿替嫁,却不曾想……消息还是走漏了! 阮君恒看着墙上的江宁皱眉,江家二房,既然要玩这一手,为什么不做得干净些??竟然还让主角知道! “在场的大家都看见我了吧?”江宁嘻嘻笑,也不公布自己的身份,她要等江心月嫁进摄政王府,想把罪名推给她时,让在场所有人给她做个证,她没有逃婚啊,为什么江心月会嫁进摄政王府呢……这个就靠大家自己脑补吧。 江心月不甘,都到这一步了!她不要放弃。 一咬牙,江心月向花轿迈脚,她今天一定要嫁进摄政王府,否则她与母亲这十多天的安排,就全部白费了!她不能让这一切心血白费! 其实,阮君恒纳采这些礼节都已经做了,只是江家二房以长辈自居,没有问过江宁便全接收了,然后一一还礼,甚至昨天,已经将“江宁”的嫁装送进了摄政王府的! 所有,不止江心月不甘,就连江方氏也不甘! 小杂种,明明就差一步了,偏偏出来坏事!江方氏恨恨的咬牙低下头,她必须做出温良的样子,不能让别人看见她这副模样。 江宁也不打算阻止他们正在进行的这件事情,只是不想,成全他们的美好,所有的罪名,到时候都得她自己背,那她多不划算? 阮君恒锐利如狼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戾,收敛,走向墙下。 众人纷纷给退出一条道来,眼睁睁的看他走到墙下。 江宁心里暗叫一声不妙,忙道:“王爷忙,小女子现在还有事。”反正她已经让所有人见到她了,对她有印象了,就好了。 此时的江宁想逃。 “你怎么这么喜欢往高处爬?”阮君恒语气温和,可在江宁听到,是冰冷。 江宁刚想将脚伸到墙内的梯子上时,她发现梯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倒了! 悲剧了。 眼看阮君恒步步逼近,她的心,不自觉的便狂跳起来,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逃!快逃! 卷一【最初时】_035 可以放开了吗 江心月成功的踏入轿子中,她松了口气,转身,动作优雅的坐到新娘坐的位置上,等待着轿夫抬轿,她想,都到这一步了,对方不至于将她赶下轿吧。 是的,在场没有人想赶她下轿,就连后知后觉的江宁也不打算赶她出轿,她那么喜欢替嫁,就随她去。 到是墙角这边,正在上演经典一幕。 江宁性格本身就是能倔能伸形,知道自己此时打不过阮君恒,但她能逃啊! 惊慌的江宁,想到跳墙,总比现在这样好吧? 一惊慌,大脑就短路,江宁纵身一跳,p股离墙的瞬间她便后悔得肠胃都要青了,她她她……跳错方向了,她应该扭身向墙内跳,而不是顺着方向跳下墙,这下更好,有种“充满欢愉,充满惊喜”的直接往阮君恒怀里扑的感觉,起码在别人眼里正是这样的! 她能不悔吗???! 一向旁若无人的阮君恒,也感觉到江宁的不一样,仿佛,这样子的,才是真正的江宁? 看着跳下来的江宁,阮君恒顺势张开双手。 一身红袍的阮君恒张开双臂,就连阳光都为之失色,仿佛天地只有他这一抹惑人的亮色般,时间静止,他周身星光璀璨,闪亮得令人无法直视。 江宁失神的瞬间,已经跌入阮君恒那令她心神不宁的怀里! 江宁抿唇,有一瞬怒火冲向大脑,瞬间将理智燃烧尽!她张口,对着阮君恒的胸口上的肉,便毫不客气的狠狠的咬了下去,隔着衣服,她清楚的偿到腥咸的味道,她失去的理智才渐渐回笼,神智迷茫的松开了嘴。 --我刚才怎么了?为什么有一瞬迷失了自我?江宁不解,可这股迷茫却没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因阮君恒的一句话,打破。 “郡主似乎属狗的。” 言下之意,便是说她是小狗?! 江宁怒! 狠狠的瞪着阮君恒。 阮君恒笑道:“郡主若觉得还不解气,可以继续咬。” “牙疼!”江宁眸光不自然的闪烁了下,随即又恢复清明。 “那是为夫的错,”阮君恒温柔的笑道。 江宁差点被眼前的美色晃花了眼,不过,她并不觉得羞耻,在现代社会呆过的她知道,欣赏美色是每个人的天性,并不可耻,而她此时就是纯欣赏。 阮君恒那双深邃的眸子,笑意更深,更加深不见底了,当街调戏:“娘子看好了,该给为夫一个评价了吧?” 江宁心口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却生生的被她压下,她觉得,面对气死人不偿命的阮君恒,尽早有一天会被气死。 众人被眼前的美色迷了双眼,一时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中发出一个疑惑的声响:“疑,这个红衣美少女是郡主,那么刚才穿着新嫁衣坐进轿子里的是谁?” 这时,众人纷纷收回被美色迷住的双眼,看向孤立在那里的花轿。 “可以放开了吗?”江宁越怒,嘴角的笑便越发甜美起来。 阮君恒道:“本王不介意抱着未来王妃上花轿。” “我想吐!”江宁声音放底,但她知道,内力深厚的阮君恒一定能听得到。 当听到江宁这话时,阮君恒的脸色顿时便黑了下来,只见他脑门上,隐隐青筋在那儿“突突”的欢快的跳动着。 卷一【最初时】_036 共骑 “你敢吐本王一身,本王便灭了你!”阮君恒直直的威胁,却并不打算放弃江宁的样子。 “呵,王爷除了会威胁人之外,还能做什么?”江宁笑眯眯的回。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攻击着对方,声音不大,而且他们此时是拥抱着的状态,旁人只会以为,他们在“亲密”的交流。 阮君恒如抱小孩一样抱着江宁,向花轿走去。 “你做什么?!”江宁的声音变得尖锐,道:“我不要坐别人坐过的东西,更不要碰别人碰过的东西!那会让我觉得恶心!” 阮君恒行进的脚步,在听到江宁的话时,停了下来,眸光审视的扫视着江宁的脸,似乎在分析她的话真假度。 阮君恒只是停了下,便起身继续向前。 江宁开始挣扎起来。 光是这样被阮君恒抱着,她便觉得全身不舒服,只想用水狠狠的涮洗自己,更何况是坐在别人使用过的花轿上??! 阮君恒突然贴近江宁耳边,呵气如兰,用底沉纯厚的声音**道:“本王原打算,郡主真不愿意嫁就算了,本王也不是非郡主不可,可现在郡主自己送上来了,本王怎能不怜香惜玉一翻呢?” 说话间,他故意暧昧的用冰冷的溥唇,似有若无的摩擦着她的耳垂,顿时觉得有一根羽毛,在她心上来回摩擦着,弄得她心痒痒的,感觉耳朵不再属于她。 阮君恒满意的看着江宁烧红的耳根,嘴角带上了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真心笑意。 江宁白皙的脸被气得满脸通红,在旁人眼里,她反而是满面羞红! “我说过,我恶心!”江宁再次强调。 阮君恒却无视。 安麽麽刚死不久,她被阮君恒碰,她吐了,可后来,渐渐的,那排斥的反应越来越弱,直到现在,她嘴里说着反胃想吐,可身体却一丝排斥的感觉都无,虽然她知道自己对阮君恒不一样,可是她却不愿多想。 阮君恒抱着她,直接翻身上马。 在场之人都傻眼,新娘不是应该坐在花轿里面的吗?哪有新娘直接穿着一身非婚礼正装的红衣坐马上的???! “阮君恒!”江宁压底了声音咆哮。 阮君恒扫了眼江府,调转马头,便向前移动。 众人傻眼! 江方氏更是傻眼,阮君恒这是……难道是打算娶了江心月,顺便再把江宁也娶了? 怀抱着幻想的江方氏,终于在轿夫离开花轿,将花轿丢弃的画面中清醒,一时受不了打击,跌坐在地。 于是,街上便出现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的画面!就是新郎与新娘共骑一匹白马,徐徐的绕着街走着,慢慢悠悠的走向摄政王府。 至于那个被落下的花轿,及花轿里的人之后怎么样了,无人关心。 而花轿里的人,依旧满怀期待着,坐在花轿里,等等着花轿被抬起。 卷一【最初时】_037 不入虎穴,蔫得到虎子 既然结婚,那便是认识了,这个逻辑有些奇怪,可在江宁看来,她与阮君恒就是这样。 没有凤冠霞佩,没有红盖头,江宁一身红衣,充当喜服,站在所有人视线中央,阮君恒也不须要红布制成的的花球,便直接牵着她的手,走向大堂中央。 因为皇帝身体很差,所以由陈公公代劳主持婚礼,阮玉辰自然也来了,此时他正站在角落,以一种令人看不懂的幽怨眼神,看着江宁。 此时的江宁真的很美,那眉宇间的自信与高傲,令人难以忽视。有风吹过,将她一身红色罗纱裙吹得飘飞,她,犹如画中走出来般,容貌不是最美的,气质却是最独特的,将她精致的五官衫得如仙子下凡。 江宁试图将手从阮君恒的手里挣脱出来,而阮君恒,就像没这事存在似的,眸光直视前行,行走去。 两人来到大厅中央,江宁扫了眼大厅内的人,此时是见证两人拜天地,所以允许男女同在一起观看,礼成,男女才会分席。 只是一眼,江宁便把一切眸光收入眼里。 阮君恒终于松开江宁的手,对陈公公道:“可以开始了。” 陈公公抹了抹额角的头汗,从来没见过这么不守礼的婚礼,可是他就算心里有意见,也不敢说吧!!!摄政王那威慑的一眼,实在是太可怕了。 清清了嗓子,陈公公喊:“一拜天地……” 婚礼结束,江宁甩开阮君恒的手,警告的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阮君恒被瞪眼了,仿佛愉悦的大笑:“哈哈哈……” 在场之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江宁任由麽麽带她进入新房,然后喜娘纠结了,没有红盖头,她是不是还要叫她去**坐上等?或者还要不要说其他礼俗?说了有用吗? 江宁冷眼扫过,气势阴狠。 喜娘吓得不敢停留,带头离开,顿时,喜房里只有她一人。 江宁坐到中央放着酒的桌前,坐下,随意拿起酒,往嘴里灌,她很清楚,她现在的装备,酒也不可能罐得醉她。 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只觉得腹部开始燃烧起来,江宁却依旧浑不在意的喝着,喝的酒,比在外应付宾客的人还要多得多。 喝完了,她开口再要,不给,一个眼神秒杀,侍婢弱弱的端上又一壶的酒,转眼……桌上,地上全是空了的酒瓶。 江宁却依旧没有一丝醉意,双眼清明。 阮君恒被一群人送进来时,就看见这样的情况。 “娘子似乎迫不急迫?” 江宁送了个白眼给阮君恒,阮君恒却依旧可以旁若无人的耍流氓。 阮君恒坐到江宁身边,嘴里说着调戏人的话,眼里却一片冰冷。 江宁将手里的酒杯一放,转身爬上床,拉下布幔便管自己睡觉,无视桌边错愕的某人。 喝了那么多酒,不过是为了催眠罢了,可是……再多的酒,她的睡意还是全无,睁着双眼,出神的看着床顶。 传说,每个要嫁给摄政王阮君恒的人,都会离奇的全家被灭口,而安麽麽的死,就跟这个传说有关,她不入虎穴,蔫得到虎子? 卷一【最初时】_038 鸿门宴 天亮,江宁起身。 身边除了四大丫环之外,还另外多了两人,这两人都是之前专门照顾阮君恒的,而江宁也看出,这两人一点也不愿照顾自己。 安静的用完早餐,江宁接过翠绿递过来的帕子,擦拭了一下嘴,就当自己没有看见宣诗与诗绝。 宣诗与诗绝毕竟是阮君恒的贴身丫环,耐心还是有的,等到江宁用完餐,宣诗才说:“王妃,王爷还未用餐,奴婢是不是去伺候王爷?” 江宁只是淡淡的意味不明的扫了她们一眼,用眼神示意丫环将桌上的食物撤去。 比耐心?江宁眼里闪过讽刺。 诗绝见江宁如此,便急不可耐的说:“王妃怎么可以不管王爷呢?” 江宁干脆对翠绿道:“你去伺候王爷用餐。” 江宁是叫翠绿去,可是最后去的人,却是翠玉。 而这些,是岸麽麽报告给江宁的,同为an发音,却此岸非彼安,她要记住安麽麽的死,让那个害死安麽麽的,也同样的死法! 岸麽麽一边报告着,一边觉得毛骨悚然,明明主子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可她就是…… “王爷今天一早就出使别国,”顿了下,岸麽麽接着道:“皇上与皇后娘娘在宫中设宴,为王妃庆贺。” --真的是为她庆贺那么简单? 夜晚-- 皇宫御花院里,觥筹交错,灯光明明暗暗,将在场的女卷突显得更加美丽、朦胧。 江宁眸光冰冷的看着在场所有人。 皇帝就出现了一小会儿,便身体不适的离开了,留下皇后主持宴会。 阮君恒出使,这宴会究竟有何意义? 上坐上,仪妃投给江宁一个鄙夷的示威的眼神。 江宁亦视若无睹。 江宁她懂得一些医理,自然也就懂得一切毒理,知道这桌上的食物没有问题,但她也只是少少的放一些在嘴里。 期间,她眸光若有似无的飘过某女。 然后,就看见仪妃身边的宫女协着仪妃的命令向她敬酒,江宁拿着手里的酒,知道没有问题,与她之前吃的食物,也起不了化学作用,于是利落的举酒,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那宫女莫名的向她扑来! 她现在已经习得轻功,而且很厉害,完全可以躲过,可是她却没有躲,既然对方敢算计她,那她就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嘴角一边,若有似无的挑了挑。 酒,散在了衣服上,宫女忙跪下求她开恩,因为她知道,江宁心善。 以前的江宁,的确心善,不敢杀人,而现在的江宁…… “宴会是皇后嫂子主持的,自然就由皇后嫂子处理,”说完,不给别人机会,便又道:“皇后嫂子,可否让人领路,带我去换一套衣服?” 跪在江宁面前的宫女瞬间面如死水! 皇后的眼神莫测,点点头。 江宁跟着人走,走进入那房间,江宁便知道,自己大意了! 忙屏息,但已经来不及,她已经吸入了少许的香气,而这香气与她喝过的酒已经开始在她身体里产生化学反应! 江宁用敛息决,将血液流动的速度减慢,然后将药效压到身体的一角。 门被人关上,江宁察觉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气息!于是闪身过去,乘着对方还没有看清自己之前,将对方的穴道给点住。 敢算计她是吧?!江宁眸光阴冷,看她怎么百倍奉还! 卷一【最初时】_039 黑暗中的人 宴会现场,没有因为江宁的离开而冷清,依旧是热闹非凡的境像,该看舞蹈的继续看,该吃的吃,该聊的聊。 宴会是依官位大小安排坐位的。 最上面,自然是皇帝、皇帝与仪妃的位置,接下来第一位,就是江宁所坐的位置,在下去是左相右相的夫人及嫡女,然后便是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六部尚书的家眷,等等。 只见尚书家眷位置上,突然有一阵**响起。 “刚才是什么声音?”左边的问右边,然后看见右边没人,又没有挣扎的痕迹,于是很自然的认为右边的人,只是离开一会儿,然后左边的人再问她下首的人。 最后得出结论,没事。 黑暗中,有个一身华服的女人嘴被塞住,身体被无形的线捆绑,恐怖的拼命挣扎,却只能发出呜咽声。 “呜呜……”任由女人如何挣扎,都没办法挣脱,黑暗中的人似乎是故意不点哑穴或者昏穴,就是要让女人清醒的承受一切。 女人想转头看清身后的人,却怎么使劲都没有用!她的力气根本不能与黑暗中的人相比! 在女人无措时,黑暗中的人对方突然拿瓶子放在女人鼻尖前让女人嗅,女人紧闭呼吸,可过了一分钟左右,女人忍不住,最后还是吸了些许。 是一阵清香!女人只觉得脑子更加清醒了! --不是毒药???女人不懂了,当她知道瓶子里的香味对她无害时,没再挣扎得那么厉害,顺从着对方,让对方拖着她行进。 “碰” 一脚踢开门,黑暗中的人直接将女人丢进房间里,顺便解开她身上看不见的束缚,女人反身想逃,速度却没有对方快,撞上了门。 隐在黑暗中的人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女人愣了一下,然后发现全身无力发热,大事不妙,想跑向窗户时,却已经来不及,她根本动不了了!然后,就听到黑暗中有男人的呻吟声响起。 “谁?!”女人高呼。 她这一呼,反而让对方找到了目的,直接向她扑去。 对着女人的衣服,便是一阵猛力的撕扯。 女人恐惧的惊叫着,却发现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变成了呻吟声! 反应迟钝的女人终于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要不要……” 痛苦的呼喊着,却已经来不及,对方没有任何*的便……! 黑暗中,想昏不能昏,却理智清晰的女人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嘴,强迫自己的声音不要发出来。 女人想,只要她不带人来这里找江宁,就不会有人发现,她自己掉进自己的陷阱里,到时候,她杀了这个男人!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女人呜咽着承受着。 --明明她此时只想昏过去!可是大脑依旧那么清晰,想昏过去都难! 门外,黑暗中的人一个闪身,如幽灵般消失在黑暗中,动作迅疾,消失时,连一丝风声都未惊起,仿佛这里根本不曾出现过人般! 宴会,依旧是歌舞升平。 卷一【最初时】_040 事发 江宁离开那么久,仪妃对皇后提出不对劲。 皇后想,也是,江宁离席太久了,于是命令贴身的春麽麽去找人。 春麽麽的目的很明确,不出五分钟的时间,便出现在江宁“可能”用来换衣服的房门前,然后顿住,她震惊的听着耳边传来的**糜之声! 这这这…… 春麽麽的脸色不太好,这可是皇后的宫殿,而且里面的人可能是摄政王妃! 毕竟,春麽麽是宫里的老人,马上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命令其他人不许靠近房子,然后又叫一个值得信任的宫女去告诉皇后这件事情。 很快,皇后领着一群人出现在了这房子前。 而皇后身后跟着一群女眷,她们很是不解,皇后叫她们做个见证,做什么见证???女眷们也有直觉灵敏的,知道大事不妙,可是对方是皇后,她们没办法反抗,于是只能弱弱的随着众人行进。 他们的到来,房间里的人依旧没停,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皇后铁青着脸下令:“把门撞开!” “砰--” 门被重重的撞开,一阵夹着**糜之气的香风从房子里散出来,顿时,门外离得近的妇人们,都觉得一时脚软。 房间的地上,只见一男一女正在奋力的耕耘,男的在下面,女的在上面,女的头发散乱,将整张脸都挡去。 那些离得近的女眷们一见如此情况,纷纷撇开头拿出手帕挡住脸,有的急忙挡住自己女儿的双眼。 皇后见他们这么多人,那两人还……于是更怒了。 “大胆!”皇后暴喝一声,“来人,去把那两人分开!” “是,”太监应声,领着几个太监强制性把对方拆开。 两人分开了,那男的竟然还没停! 妇人位纷纷捂着双眼,就连皇后,也羞耻的撇开头捂住了视线,下指令。 “这个女的,该不会是摄政王妃吧?”人群中,突然有个声音响起。 众人哗然,她们到想看看那女的是谁,可男的还在做那样的动作,她们实在是没有勇气拿开遮住眼睛的手帕。 “王爷不是出使他国去了?那么,这个男的肯定不是王爷了!” 听到这声音,皇后的脸色更差了,摄政王正在为国家出力出使他国,他的王妃却yin乱皇宫,这若传出去还得了???! “江宁!”皇后爆喝一声,斥道:“本宫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与一个男人ying乱本宫的宫殿!祸乱后宫,让皇家背上不洁之名!” 只见那女人忙跪下,拼命的磕头,不说话,无声的默认,她就是江宁,而她现在是事情被人揭发后害怕的江宁。 “你你你……”皇后气得手指颤抖:“王爷为了你放弃手上的兵权,你怎么可以如此有负王爷的深情厚爱!!!” 那女人磕头磕得更厉害了,甚至发出呜咽声,让大家以为,她已经知道错了,至始至终,都没有否认,她不是江宁。 卷一【最初时】_041 弄巧成拙! “没有啊!”一个清脆的声音突兀的从人群后面响起,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宁。 皇后捂着眼睛继续说:“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竟然还敢理直气壮的,抢白本宫的话!” “呃,皇后嫂子,你在说什么啊,”江宁一脸无辜的问。 皇后更怒了,道:“来人,把她关进天牢,等王爷回来再行处置!” 江宁愤怒了:“皇后嫂子,你怎么可以无缘无故对我动手,再怎么说,我也是先皇亲封的皇贵郡主,若真论口阶,皇后只怕还比不上我吧?” 皇后被人这样赤果果的打脸,更怒了,愤怒的掀开挡眼的手帕,瞪向地上蓬头垢面的女人:“大胆,竟然敢反驳本宫的话!” “你都要给我背上霍乱后宫的罪名了,我还不出声,难道等你杀了我吗?”江宁冷笑,由今天这事可见,皇后应该是讨厌她的,没想到,皇后竟然隐藏得如此之好,若不是今天这事,她还不知道呢。 皇后终于意识到不对,机械的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瞪大双眼! “你!” 江宁板着一张小脸,不怒自威。 “你……”皇后一时说不出话来,又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只见那女人身子剧烈的颤抖着,视线又回到江宁身上,还是一个:“你……” 江宁板着严肃的小脸,身上散发着独有的自信与高傲,再加上不怒自威,自有一股不输男人的王者霸气透露出来。 皇后一时吓到,甚至错觉的以为,自己面前之人,是皇帝。 皇帝虽然病怏怏的,可皇帝身上自有一股帝王威严,而此时江宁身上,同样也有!甚至比皇帝更甚! “皇后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江宁居高临下睥睨皇后,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她本该这样傲视天下,她就是天下霸主。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众人便脸色苍白的将它抛掉,开玩笑,皇帝还在呢! “这……”皇后视线又转向地方的女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原以为是江宁,若是江宁,就顺势除掉这颗眼中钉,所以才找来一群内命妇见证,却不曾想……!!!弄巧成拙了! “皇后,叫你一声嫂子是因为你是皇帝哥哥的妻子,可你这样,你这样……”说着,江宁委屈万分的红了眼眶,刚才的霸气瞬间不见,仿佛那只是别人的幻觉般。 “宁儿本宫……” “呜,”又呜咽一声,江宁迅速转身,向外奔去。 皇后心里大叫不妙,忙对身边的麽麽道:“快去拦下她!” 麽麽们听令,马上冲了出去,可是却没有追上江宁的身影,在皇帝的寝宫外停下了脚。 皇帝寝宫里,江宁“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顺便又愤怒的说,她原是被一个宫女带去换衣服的,可是那宫女莫名的死掉了!她害怕的躲进了御花院的事情,这样,就能证明,为什么她没在那房子里的原因了,而且,她刚好有证人,证明她在黑暗的御花园里呆过。 卷一【最初时】_042 栽赃嫁祸 皇帝听了大怒,清白,可是比女子的性命!而令他更加生气的是,竟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盘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还有,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杀人!一件件一条条,他都不能容忍,于是愤怒的皇帝,撑着自己病怏怏的身体,命令道:“抬朕去皇后那里!” “是,”陈公公害怕的就声。 乍一看江宁双眼,只有愤怒,无他,仔细看,也很难看出,藏在愤怒表面下的脸。 --不是要玩吗?就大家一起玩吧!江宁心中闪过冷意,敢对她出手的,都要付出他们惨痛的代价! 从江宁重生起,就已经改变了,她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谁,也不能令她屈服!更不能欺负她! 定下如此决心的江宁,没有料到之后的事情,更不曾料到,已经习武的她,还会遇到那样的事情,而且…… 对于皇帝来说,江宁虽然鲁莽,而他要的就是她这种性格,若她聪明冷静,那才可怕,于是江空便继续给皇帝这种假像。 凤殿偏宫殿外-- 皇后此时面如死灰,难道她精心在皇帝与皇上面前维持了贤良淑德的形象,就要这么毁掉了吗?就是因为面前因为江宁! 皇后藏在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鲜血流出,才勉强将心口这股怒火压下来。 不出一刻,就听到陈公公尖锐的声音大声的喊:“皇上架到。” 内命妇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纷纷下跪。 而蓬头垢面的女人想借机逃走,却不想,她身边守着她的麽麽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左右开弓,令她逃不掉! --不要!不要…… 女人惊惧的颤抖着,散乱的头发,因为她的动作如水波般荡漾着。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 皇帝没有下撵,无视所有人,直接问皇后:“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便仔细的说了,话里隐有暗示,本来被人算计着与这男子行这等苟且之事的,应该是江宁,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又暗示了,江宁无故失踪的事情,甚至,皇后的话里,有意强调这一点,就是让皇后更加注意一点。 皇帝却只是扫了她一眼,下令:“把那女人的脸抬起来。” 蓬头垢面的女人颤抖着,剧烈的挣扎着,用嘶哑的声音嘶吼着:“我是被人算计的,我是被人算计的!算计我的人,就是失踪的江宁!” 皇帝怒,“来人,把她的头发减去!” 很快,公公们也不知道从哪里,抓住女人的头发,便一剪刀下去,然后,这个女人的脸终于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大家都看清,此人究竟为何人了。 “嘶--”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聂尚书的嫡女!聂大小姐!怎么会是她? “皇上,您要为臣女做主啊,臣女被人下药了!你看,他还那样抽搐着,明显是药效未过!”聂大小姐急忙道,说着,又红着眼眶指着江宁:“这一切,都是她的手段!” 众人哗然! 事到临了,还想玩栽赃嫁祸?一丝冷眼,从江宁微敛的眸子里一闪而过。 卷一【最初时】_043 药效发作!(上) 面对聂大小姐的指控,江宁只是冷眼旁观着。 皇帝总觉得江宁有哪里不对,可又看不出她哪里不对,于是他将江宁哪里不对先放下,先解决眼下的事情。 “来人,把聂夫人与聂尚书叫来,”皇帝下令,至于皇后,他只是冷冷的一眼。 皇后接收那一冰冷的视线,只觉得全身都发寒,她努力了那么多,拼命的帮他维持着国家的平和,得来的,却只是他冰冷的视线! 皇后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她其实是知道,聂大小姐在她地盘上利用仪妃的人算计江宁的,而她也只是冷眼旁观罢了!!!这事与她何关? 皇后眸光收敛,将眼里的恨意藏起。 聂大小姐一听,如筛糠般颤抖不止,她知道,此时,她若不咬死江宁,她便死定了!于是,情绪激动的指着江宁:“明明是江宁做的的脚,皇上为什么不问她?!!” “大家都知道,江宁去换衣服了,而我在宴会时,是莫名其妙被人绑来的,坐我旁边的两位小姐应该有察觉才对!”聂大小姐惊慌,楚楚可怜的求助的看向右相嫡女与吏部尚书嫡女。 两人害怕的后退一步,几乎齐声道:“我没有。”深怕,这件事情与她们沾上边。 聂大小姐睁大双眼,目眸哀怨:“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就在这时,只见一直平静站着的江宁,突然额头冒出一颗冷汗。 聂大小姐像是抓到机会般,指着江宁大叫:“你们看,她心虚了!!!” 江宁像是突然悟到一个事实,顿时大受打击。 苍白的江宁恐惧看着聂大小姐,恐惧的说:“皇上哥哥,若不是带我来的人突然被人杀了,现在跪在那里的人……会不会就是我了?” 皇帝皱眉,事情是发生的聂大小姐身上或者是江宁身上,他都无所谓,他真正在意的人,究竟是谁,这么胆大,竟然敢……在他的地盘玩手段! “彻查,朕要知道真想,谁敢对朕弟媳出手,必死!”皇帝目光骤然变冷,瞬间百里冰封。 --果然是兄弟,就连气势都那么像。 皇帝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与阮君恒的真的很像,只是阮君恒的气势更强。 众人都明白了,算计聂大小姐的人原本的目标是江宁,只是江宁刚好被一个意外求了,所以聂大小姐才会出现在陷阱中,或者说……是聂大小姐自制的陷阱,不小心自己跳了进去???! 众人心里都有了自己的猜测。 江宁脸色苍白,并不是演戏,而是她身上的药开始发挥效果了!她必须快点离开皇宫,回到摄政王府!!! 卷一【最初时】_044 药效发作!(下) 江宁颤抖着无助的伸手环抱住自己,颤抖着无助的望着皇帝,再颤抖着无助蹲下,此时身形娇小的她这么一缩,就像一个迷路的无助的孩子,若人疼怜。 皇帝,“带弟媳下去休息。” 皇帝的意思是,是在皇宫里休息。 有麽麽要伸手扶江宁,江宁却突然大叫了起来:“不要!!!不要!不要!”仿佛,此时正在遭遇恐怖的事情,不是聂大小姐,而是她! 皇帝皱眉,眸光责备的看皇后一眼,他可是知道了,皇后连人也没看清,就说聂大小姐是江宁的事情。 “来人,送弟媳回摄政王府!”皇帝再一次下令。 撑了那么久,皇帝的气势也变得弱了下来,开始喘不过气来。 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颤抖着,强忍着那让人碰觉得恶心感,任由麽麽扶着她起身,颤抖着双脚,向前移动,才走三步,就差一点摔倒,可是她却怕被留在皇宫里发生更不好的事情,拼命的想逃,可越是这样,她的脚步,便更加不稳! “皇上,小女的事情还没解决,王妃怎么可以离开?”聂尚书来了,第一句话,便是这样。 --该死! 再不回王府,等她的药效发作,就一切都来不及了!她知道,当身上的药效彻底发作时,她会失去理智,只有欲望的本能!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该死!该死该死! 江宁强咬着牙停下脚步,转头,愤怒的看着聂尚书,道:“聂尚书明知道皇宫里有人算计本王妃,却要本王妃留下来,不知道聂尚书居心何意?!” 面对如此直白的现况,聂尚书脸色差了下,却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慌忙抱拳跪在皇帝面前,意正严词的说:“皇上,虽然霍乱后宫之人是臣之女,罪臣教女无方也不打算包庇,可罪臣身为人父,却知道女儿的性格,她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在知道她被人算计之时,罪臣怎么可以不为自己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呢?” 先是国,后是父,聂尚书的话说得没有一丝漏洞,身为上位者的皇帝,听着很是舒服,也觉得有礼,可是看着江宁苍白的脸色,毕竟江宁是他唯一的弟弟的妻子,怎么的都得偏护几分吧?就算不是给江宁面子,这也是在给出使他国的阮君恒面子。 “朕,比你更想查清,今晚,谁也不许离开皇宫!”皇帝下令,变相的软禁,但对于江宁,他放软语气说:“把王妃带到西殿,派高手保护。” 江宁闭上双眼,将眸光中的锐利收藏。 再次张开双眼时,已经恢复,低着头,弱弱的抬眼问:“皇上哥哥,我我害怕!我我……我可不可以去睡您的偏殿?” 只有这样,她突然消失几小时,也没人敢进入她房间查看!而她,刚好可以找个角落,等药效过了,再回去! 一听这请求,众女眷们都惊讶了! 皇帝却皱眉,在思考着事情的可行性。 “若不是这样,我不要呆在皇宫里,太、太、太可怕了!” --她不能再与这些人僵持下去,药效就要发作了!!! 卷一【最初时】_045 046 (章节合并) 缩在无人的角落,不希望任何人发现她! 这里是冷宫,从上一朝就没有妃子被打入冷宫过,所以冷宫,就这样冷冷清清,也是整个皇宫中最清静的存在。 江宁环抱住自己颤抖不止的身体,缩在冷宫中的其中一间屋子里,强自咬唇拼命压抑着。 --该死该死该死!江宁连连诅咒着。 内力,是可以逼出毒的!可是,她才练到第三层的内力,远远不够!起码要第五层起,所以,她只能拼命的压抑,压抑着不让人发现,不让整个夜色发现! 但这份压抑,她无法保证能一直下去,理智,总会被药效摧毁! 视线渐渐变得涣散,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声音,江宁一阵,用力咬唇,让理智回笼。 “你什么时候才让太子求取我?”一女声响起,听着有些耳熟。 在清冷的冷宫中,那声音,就像被扩音器放大了许几倍,清晰,想听不见都难,惊醒神思涣散的江宁。 “快了,”又一男声响起,这男声却很陌生,但从女人的话里能听出,这男人是太子身边的侍卫或者其他什么的。 “快了,是什么时候?”女人哀怨。 “现在朝政大局,明面上的局势看似已经全部归到太子手上,可大部分还在摄政王手上,只有太后能压制到摄政王,我……我也好想……”男人说着说着也露出委屈,“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女人还是哀怨,可是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我知道了,我会加油,但你不可以忘了你会娶我的事情哦。” 男人郑重的点头保证:“除非我死于非命,否则我一定娶你!” 这句话,包括了誓言,同样也告诉对方,他在做这事时,也是充满了生命威胁。 女人不舍的伸手挡在男人嘴前:“你不要说!” 男人轻笑出声:“就知道昭儿最心疼我了。” 女人含泪看着男人,接着道:“我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太后醒了看不见我,就麻烦了。” 昭儿是太后信任的大宫女。 “嗯……”昭儿依依不舍的放开男人,转身便走。 男人抬脚,正欲走。 突然…… “嗯……” 一个细小的嘤咛声响起。 是啊,冷宫太冷清,冷清到一点声音都扩大了许十倍! 江宁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嘤宁声已经泄露出去了。 空气,一时寂静。 连微弱的声音,都像装了扩音器,放大了数倍。 江宁不知道那个侍卫有武功多高,究竟有没有听到她发出细微的声音了? --该死!该死!该死! 江宁拼命压抑的身子,剧烈的震颤着。 --不行了,快控制不住药性了! 江宁拼命自我压抑,根本无暇顾及以外的事情,眼前一黑,她猛地一惊,豁然抬头,就看见有一个人隐藏在月光背后,向她走近!!!! 是刚才在院子里与昭儿调情的男人!!!! --他要是敢碰我,我非要杀他全家!!! 男人对她露出一个邪恶的笑,靠近……她终于、看清、他的脸了! “呕……” 好恶心! 男人一靠近,江宁便止不住的恶心。 男人不以为意,托起江宁的下巴,埋首在她颈间,对着她的颈间就是一阵呵气。 一阵鸡皮疙瘩在江宁身上产生,她更觉得恶心了! 该死,她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在心里咬牙发出最后一声,她的理智,被药效彻底清食!!!! 江宁幽幽的转醒,却发现她,已经回到皇帝寝室的偏殿中!!!! 那人以为带走了所有痕迹,可留在她身体上断骨般的疼痛,都在诉说着一个沉重的事实!! 仇恨烧毁她所有的理智,令她无法分析这漏洞百出的场景,她为什么会回到皇帝的偏殿内?对方又为何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将一切痕迹清理干净? 卷一【最初时】_047 转变 沉痛一击,江宁的心感觉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痛到挖心。 黑暗,带着吞噬的吸力,将她一点点的吞食,她就像一个刚从母体出来,赤身**的小孩般,充满着徘徊无助与不安,世界,好陌生。 直到耳边传来敲门声为止。 幽幽的张开干涩发酸的眼睛,江宁吃力的从榻上爬起身,长发披散在肩头,垂挂至**,原本窄小的白皙的背,此时更加的娇小了。 双手时不时的颤抖了下,那细胳膊仿佛要支撑不住身体,随时要摔回去般。 没有泪水,眼睛仿佛干枯掉般,视线空洞的看着身下的床,灵魂又一次被抽走,一丝不留。 太子的人……及伺候太后的大宫女。 “王妃,您醒了吗?”门外之人终于等不下去,发出细细的声音。 江宁坐起身,眸光莫测的看向门处。 门外的宫女与太监们莫名的感觉后背阵阵发冷,鬼气森森,仿佛有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随时要砍下去,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江宁随意的套上衣服,依旧披散着头发。 再次出现在大殿,江宁身上多了一抹高傲的疏离,仿佛她天生就该站在高处,俯视众生。 “皇上,罪臣不求您饶罪臣女儿一命,但罪臣身为人父,不、能、不、为自己的女儿找回一个公道啊!!!”聂尚书郑重的沉重的道。 “哦,聂大人说的不错,”皇帝还未开口,江宁便先出声了,眼神疏离,仿佛旁观者,接着道:“皇上哥哥,虽然臣妇虽不能完全懂聂大人这是身为人父的心情,但臣妇可以想像,若是臣妇的孩子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臣妇会是怎样的反应。” 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江宁有些不一样,此时的她,更美,更美了,只是江宁明明还是那个江宁啊。 美眸流转间,仿佛有一股神韵,媚或人心,却又清澈见底,让人生不出半分邪念与恶意。令女人们疯狂嫉妒的双眼,却又让女人们明白。 “皇上,请为聂大小姐主持公道,”江宁铿锵道,那眼里的认真,令人动容。 皇上认真的看了几眼江宁,点头:“把那天伺候王妃的宫女及一干关系之人带上来。” 皇帝一声下,不出几分钟,人便带齐,只是,领江宁去皇后偏殿换衣服的宫女,抬上来的是一具尸体。 “皇上,这是杀人灭口啊!”聂大小姐意有所指的看着江宁,磕头高呼。 一看到死掉的宫女,江宁吓得跌坐在地,瑟瑟颤抖,令原本就显得赢弱娇小的她更加显得楚楚可怜,她说:“杀杀人了,有人要杀我……” 皇宫一见失控的江宁,松了口气,刚才以为江宁改变了,原来只是他的幻觉啊。江宁还是原来的江宁,脾气会失控的江宁。 “皇上哥哥救命啊!”江宁大叫一声,冲向坐在上面的皇帝,缩在龙椅边上,瑟瑟颤抖。那小鹿斑比的眼神,令人又爱又怜,令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不禁心软,无法怪江宁横冲直撞之罪。 卷一【最初时】_048 查真相 心,猛地一震!隐在角落里的神秘人,将江宁的视线看进眼里,更看见心里,从此,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扶王妃起来,”皇帝想自己动手的,可惜心有余力不足。 陈公公忙应声,伸手。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江宁失声惊叫,那又黑白分明的眸中,恐惧越发明显了。 “皇上,这……”陈公公为难的低垂着头。 皇帝不忍,最后还是亲自伸手去扶。 忍着被人触碰的恶心感,江宁颤抖着眼珠望向皇帝,那清澈纯洁的双眼,仿佛刚出生的婴儿般,令人无法不怜惜疼爱。 皇帝父爱泛滥了,连声安抚:“宁儿乖,有朕在,朕不会让你出事的。” 王妃也不叫了,直接叫宁儿,可见一般。 江宁还是有些不相信,弱弱的眼巴巴的望着皇帝。 皇帝心弦猛烈颤抖,转头看向殿下方的聂尚书,冷冷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言下之意,就是你吓到江宁了。 聂尚书后背阵阵发凉,不禁恐惧的看着“弱小”的江宁一阵后怕。 聂尚书年五十,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这样的场面,不是没有经历过,却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令他如果惊惧不安!心弦颤抖。 江宁这时,才顺着皇帝的手起身。 接下来,皇帝做出了令在场所有大臣,包括皇后都震惊的举动!那就是……她扶着江宁,坐到了龙椅上!竟然扶着一个女人坐到龙椅上!如果是扶后宫的后妃坐上去也就罢了……可是……竟然…… !!!! 扶着身为摄政王妃的江宁坐上去! 皇帝要松手,江宁却一脸害怕的抓着他龙袍的一角,死也不会放手的样子。 皇帝看着如小孩一般无助的江宁,更加心软了,保护欲大起。 “罪罪臣,”聂尚书脚打颤了下,一时接不下去。 皇帝一个锐利的眼神射过去:“这次的事情,最好证明与你们聂府没有一丝关系,否则……” “皇上说的是,”大殿上,聂尚书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哪个宫女在御花园里见到宁儿的,”皇帝威严的出声,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有力的说话了,突然,他觉得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殿中跪着的宫女们中,其中一个跪着挪动出人群,声音颤颤巍巍,趴府在地上,头抵着地面:“……是、奴婢。” “说,你见到宁儿是怎样的情况?”皇帝发问。 宫女道:“奴婢是太后宫里的,昨天晚上奴婢听麽麽的命令去御膳房拿食物,看到假山有人,奴婢吓了一跳,然后就看见王王妃缩在假山的角落。” “嗯,”皇帝点头,以防万一,转头问江宁:“这是你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个宫女吗?” 江宁不敢张开双眼看殿下,深怕看见殿下的尸体。 皇帝握住江宁的手。 “咝--”江宁抽气一声。 皇帝大惊:“宁儿,怎么了?” 江宁双眼红通通的可怜巴巴的望着皇帝,声音细如蚊:“手被刺客砍到了,好疼……” “你怎么不早说!”皇帝大怒,而他这怒,自然是气江宁不爱护自己。 江宁的眼眶更红了,“我学过医,我自己会处理。” “这怎么行!”皇帝不依,命令道:“来人,传御医。” 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众人不解,大家都知道,皇帝虽然病弱,脑子却清醒,也不是人随便能蛊惑的,可眼前的情况,他们真的不懂了。 卷一【最初时】_049 伤口 江宁不笨,甚至很聪明,知道如何获得别人的喜欢,以往,她不屑,反正有先皇的宠爱,她已经可以傲视清影国所有人。 后来,她懂了。 只是手上的这些远远不够帮倒太子!远远不够颠覆整个月影国! 是演戏还是心底最真实的一面?……就连精明如皇帝的眼睛,也瞒过去了。 皇帝膝下有一个公主一个儿子,对于他来说,孩子还是太少太少了,而公主与太子从小便懂事成熟,他根本没机会发浑父爱,而江宁……刚好弥补了这个缺憾。 大殿中,皇帝所在的龙椅前多了一架屏风挡住里面的风景。 太医来看过,确定江宁的刀伤是昨天的伤口,而且已经经过处理,处理得非常得当。 又一个证据,证明了江宁的话的真实性。 撤下屏风。 大殿中又一阵凝结气息。 有一股阴戾的气息在所有人都不知不觉中漫延开,漫延得无声无息,却瞬间迷漫满大殿,令大殿内的空气骤然下降,如置身冰窖。 江宁愣了下,这气息…… 聂尚书的恐怖更甚了,皇帝愤怒的眼神是如此的赤果果!明显、清楚的偏向了江宁。 一方面,是因为江宁是阮君恒的妻子,皇帝认为自己有责任要保护她;一方面,皇帝是看到了弱小的江宁,有父爱产生,这是他在太子身上都不曾产生的,于是偏心的心更偏了偏,眼前的局势,就连那些不会看眼色的人也知道,江宁必赢,如果聂大小姐还要死咬着江宁,那聂家必会遭殃,至于多严重,是一个人处死,还是满门处死,就看江宁对皇帝的影响有多少!!! 昨天根本没有伤!手臂那儿,是光洁细嫩的,而现在有伤了,太医也证明,那伤是昨天的…… 验伤是每个医者都会的基本,伤口是新是旧,但凡学医的,一看便明白,是刀伤或者剑伤还是刮伤,就要看医者的见识,而眼前这位太医,年纪四十好几,一看就知道有见识的,而太医却说江宁的伤是昨天的,是刀伤没错。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粗心呢?”皇帝责怪。 江宁更可怜了,可怜的就像一只被遗弃在路旁的小狗,她就这样看着皇帝,看得皇帝心又软了几分。 “好好处理,不会留疤的,乖,别怕,”皇帝开口安抚。 江宁跟阮君恒相差八岁,而跟皇帝,皇帝明面上是哥哥,可那年纪当江宁的父亲,都够格了。 角落的神秘人,眼神似乎都钉在江宁身上,钉在江宁被皇帝握着的手上! 视线太过强烈,江宁扭头看过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难道是她错觉了吗? 聂大小姐不甘心的问:“你昨天也看见王妃手上有伤了?” 宫女颤巍巍的如实回答:“……奴婢只看见王妃衣袖上有血。” 江宁自责的低头,默默不吭声,就像缩在角落里委屈的小孩,那水亮的眼睛仿佛在说:这个,我还能拿来骗人的吗? 皇帝抬头,视线扫向殿下的聂大小姐时,眸光已经冰冷:“聂尚书,你就是这样管教孩子的吗?” 聂尚书冷汗狂飙,狠狠的瞪聂大小姐一眼,以示警告。 卷一【最初时】_050 害人不成反害已 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不再疼爱自己了,此时还警告她,是要把她当成弃子了吗?聂大小姐咬牙握拳,而她此时,唯一的砝码就是聂尚书,于是她含泪,望着聂尚书,声音哀伤:“爹爹难道还不了解女儿吗?” 聂尚书动容了,一群孩子里,就聂大小姐最得他心,也最听他话。 可是面前的是皇权,是绝对的。 聂小姐与聂尚书的样子,令皇帝更加觉得,江宁是被迫害的小动物,于是出于强者的保护欲,他更加不容许他们。 “皇上,在这件事情上,罪臣……也只是一个父亲啊!”聂尚书含泪,他知道父爱最能动容皇帝,于是,他也打出这一张亲情牌。 聂尚书言下之意,便是:如果是您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难道身为父亲的您,能不为孩子出头吗? 聂尚书聪明,一句话,便将最差的局面扭转开来,令皇帝动容。 皇帝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是啊,若是他的孩子,他能不为孩子出头吗?可是…… 皇帝看向江宁。 江宁却扯着唇上努力的在微笑,那双水灵灵的眸子仿佛在说:我没事的……请不要为她为难。 皇帝稳了稳心神,他怎么如此轻易就被动摇了呢?于是皇帝对江宁产生了一丝怀疑,然后,他望向江宁的眼低,眼里深处,看到的,却是江宁对父爱的渴望,皇帝马上便想起江宁的情况,江宁十岁便没有了双亲,而他年纪又跟江宁的父亲一样大,江宁对他产生依赖,再正常不过了。 不禁,皇帝为自己的那丝怀疑,对江宁产生了歉意。 聂尚书好不容易扭回的一点局势,又做废了,只是这次,皇帝没有太明显的表示出他的偏心,而是让宫女、太监们一一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叙述出来。 很快,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个大概。 昨天晚上江宁身上衣服被人弄脏,于是那个死掉的宫女带她去换衣服,而换衣服的途中遇到了刺客,于是,她逃进了御花园,躲在了假山里,没去皇后的偏殿,而聂大小姐莫名的出现在了偏殿里! 皇帝一声令下:“把与死去宫女相关的人全部带上来。” 问题都出来了,所有的结都在死去宫女的身上。 有个十二岁的小宫女一进殿就害怕的直磕头,直哭:“皇上,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隐瞒不报,而是小摇威胁奴婢,若奴婢把聂大小姐贿赂她的事情说出去,奴婢的家人就得死!皇上--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聂大小姐自己设的圈套,而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自己的圈套中,肯定是想无声的确定事成与否,然后再带大家去围观,而她没料到江宁出了意外,没去,于是害人不成反害已,演变成现在的局面,设计不成,为求生,反污蔑江宁。 而江宁是无辜的,才是那个真正的受伤者! 卷一【最初时】_051 豺狼虎豹环绕 皇帝一声令下,聂大小姐被关进天牢,斩立决,而聂尚书,在知道真相时,大受打击,一下子跌坐在地,回不过神来,皇帝看在他也是被聂大小姐欺骗的人,对他容忍,但也治他一个教女不严之罪,将他官降到从四品,官位侍郎,也不算太糟糕。 要弄倒聂侍郎,似乎没那么简单。 在江宁以为会有些麻烦时,突然,有侍卫冲了进来,大声道:“皇上,有人告御状,就在门外。” “哦,”皇帝惊讶,“状告何人?” “聂尚书。”侍卫举着手里的状纸道。 告御状可是要先受酷刑,如果是告五品以下的官受三十大板,靠三品以下受五十大板,若是告三品以上或者皇亲国戚,就先滚钉板三回,而聂尚书是正二品,告他者,自然也要受最重之刑,滚钉板三回,滚完钉板命几乎都没了?那人该有多大的冤枉,竟然不惜去鬼门关走一趟,也要告聂尚书! 而聂尚书才刚降为侍郎,所以那人的三回滚钉板有点白受,但不影响皇帝对聂侍郎的突生出许多想法。 然后,江宁什么都没错,错愕的看着聂侍郎被皇帝处斩立决的令牌。 江宁一震,忙哀求的看着皇帝:“……皇帝哥哥,聂大人的女儿刚被……他就要承受这样的……求皇帝哥哥……” 皇帝想怀疑江宁,可望进江宁眼里的认真,他无法怀疑了。 “宁儿,你不能一直这么善良!”皇帝郑重道。 江宁的确是认真的要为聂侍郎求情,因为……她要她的仇自己报!可是……不知道是谁,先下手为强了!根本没给她机会。 江宁对出手之人没有感激,反而是不悦,既然对方喜欢乱出手,那她就把对聂侍郎的报复进入到那幕后之人身上好了。 聂家,一下子失去了顶梁柱,就这样倒下去了,从此,京城再无聂家。以前借着聂家这棵树招风的叶子们,都收敛了。 皇帝处置完一切,担忧的看着江宁,江宁这样不行,她如此善良,很快就会被臣中有心的豺狼虎豹们吃掉,还有他的王弟,虽然对他尊重,可对江宁,也会如那些朝臣那般吧?不须要时,便将江宁休掉,然后江宁就会正如路边的弃狗一样…… 皇帝觉得,他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行! 皇帝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把朝臣与王弟形容成豺狼虎豹有什么错,甚至觉得,江宁被豺狼虎豹环绕。 江宁心里隐隐是知道皇帝要做什么的,依旧一脸不解的眨眼,她有些预料到,却不曾想到…… !!!!!! 竟然是…… 事情发生了聂府之事后的第七天。 皇帝与江宁在一起,精神总是比平常好,于是皇帝经常召江宁进宫,每天一次,弄得朝中大臣们,都转了风向,纷纷巴结起江宁,比巴结皇后更厉害,甚至因此,有些冷落了皇后。 江宁对那些朝臣烦不胜烦,又不能不应付,只要应付了一个,那么接下来其他人,你不应付也不行,就是结仇。 于是一进宫,就是猫一天,陪着皇帝,说说笑笑,说一些自己的趣事与京城里发生的事情,累了,就在偏殿休息,直到黄昏才出宫。 皇帝知道江宁这是利用他躲朝臣,他也不介意,这样的利用根本算不上利用,而江宁在得他宠时,也不恃宠而娇,更没有因此拉朋结党,令皇帝更加放心了。 某个神秘人,却咬牙了。 卷一【最初时】_052 设计陷害 江宁的受宠,就会引有一些人的嫉妒,流言,是避免不了了。 流言一、皇帝依旧非常赏识摄政王,这才会频频唤江宁进宫,这条流言是皇帝乐见的,自然不会有人阻止。 于是流言越演越凶猛。 流方二、皇帝宠幸了自己的弟妹;此流言一出,宫中就出现大换血状态,许多宫女一夜失踪,不知去向,这流言才起,就被熄灭,根本来不及流入百姓的口中。 而皇帝,根本不打算查流言的源头,他似乎知道流言的源头。 至此,没人敢把随便转流言。 江宁震惊的明白!怪不得太子那么想当皇帝,却不敢造反! 江宁一如往常,被皇帝召进。 每天必经这条道,闭着眼睛,江宁都能走到御书房的位置。 在走过长廊时,突然有人从花坛那边冲了过来,直接撞上来,江宁故做吓一跳,后退了三步,冲出来的人,没撞到江宁,却成功的撞到领江宁进宫的林公公。 那人愣了下,错愕的看向江宁。 江宁不认识这个宫女。 这么快,就来了吗?江宁嘴角擒上一抹似笑非笑,浅到几乎令人看不到的地步。 “找到本宫的耳坠了没有?”一个凶狠的声音出现。 江宁危险的眯了眯眼,一脸不解的看着出声的方向。 出声之人,是皇帝唯一的女儿,天香公主。 虽然天香是公主,可江宁的品阶、地位,甚至辈分都比她高,不须要向她行礼。 “原来是皇贵郡主啊,”天香公主狠狠的瞪那鲁莽的小宫女一眼,态度高傲,完全不将江宁看进眼里。 某个想法从江宁脑海里冒出来,当下,就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可能吗???不禁觉得好笑,脸上毫不掩饰的将笑意表示出来。 天香公主一抿唇,指着江宁问小宫女:“是不是她拿了本公主的耳坠?!” 小宫女慌张失措的看着天香公主,怯怯的不敢开口。 “走吧,”江宁对领路的林公公道,也学着天香公主的样子无视人,只是,江宁的神情,温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漫不经心,却没有看底人的意思。 林公公犹豫的看天香公主一眼。 “偷了本宫的东西想就这么走掉?!”天香公主怒,直接把拿字改成了偷。 小宫女更加惊慌了。 江宁看着失措的小宫女,轻声安慰:“没事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小人儿小小的,才八岁,小人儿瞪着眼睛,更加恐惧了,恐惧中带着愧疚。 天香公主一见,伸手便甩给小宫女一个巴掌,清晰的五指印出现。 “没用的东西,”天香公主骂完,接着对跟在她身后的一群太监与宫女道:“还不把皇贵郡主带下去,本宫要搜身。” 如果她没料错,刚才那小宫女突然冲出来,故意撞人,就是想往她身上塞东西,好栽赃嫁祸、抓贼抓赃,可是小宫女闭眼盲冲,撞错了人,只怕,现在东西也塞错了人。 真真应了天香公主的一句话“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小宫女惊惧的瞪大双眼,一听要搜江宁的身,她更加害怕了,小身子抖如筛糠,无助的望着江宁。 江宁意味不明,莞尔一笑。 卷一【最初时】_053 垂死挣扎 江宁神色淡淡,旁若无人,看向天香公主,道出事实:“皇上叫本王妃过去。” 天香公主一听这话,更怒了:“偷东西,竟然敢拿父皇做挡箭牌,你以为拿父皇做挡箭牌就有用了吗?!” 江宁含笑望着天香公主,她刚才的话,有一个字是般皇帝出来的意思吗? 明明江宁与天香一样高,都是一米六三,可是天香公主望着江宁,有一种被人睥睨的感觉油然而生,更加讨厌江宁。 江宁还是淡笑,表现得从容。 是的,江宁只要不生气,都可以表现得很成熟,这一点皇帝是知道的,同时,皇帝也知道,江宁只要一生气,那么江宁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而此时,江宁表现淡淡,落入公主眼里,便是一副“完全没兴趣与小孩子玩游戏”的感觉。 “还不动手!”天香公主下令。 江宁故做害怕的缩到林公公身后,林公公一见江宁躲自己身后,忙闪开,这是她与公主的事情,可别牵扯到他这个小太监啊! 江宁诧异的看了眼林公公,不是说皇帝身边的太监,都是很懂眼色的吗?怎么面前这个…… 林公公怎么也料不到,他的一时袖手旁观,竟成了他生命里最后一件事情,然后,他弱小的人生,就这么落幕了。 一旁被人忽视的小宫女害怕的瑟瑟颤抖,偷偷的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然后……突然错愕的瞪大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江宁俏皮一笑,继续跟一堆的宫女太监玩躲猫猫。 江宁在前面跑,太监宫女们在后面追,竟然形成了长长一条大尾巴!!! 每每离江宁近的太监宫女差点抓到江宁,都会被她突然一个向前冲给躲过,就这样你追我赶,一群人出现在了御花园的池塘边。 江宁被包围了。 天香公主气喘吁吁如老牛状的走到人群前面,与江宁面对面:“看你还住哪跑!” 江宁皱眉,开始理论:“公主,就算你不念在我的品阶与等级上尊重本王妃,可本王妃也是你的长辈啊,你怎么可以……” 江宁这样,很像垂死挣扎,公主更得意了。 “上去搜,”天香公主无视江宁。 江宁大喝:“不许碰本王妃!谁敢碰本王妃,杀无赦!”说着,她拔下头上一根发簮,指着在场所有人,气势慑人,竟令在场之人,吓一跳,真的不敢靠近她了。 天香公主艰难的反应过来,怒道:“区区纸老虎,怕什么?!你们给本宫上!” 就算天香公主这么说,他们也不敢上。他们是太监宫女,在宫里,一抓一大把,死了,再找人替上就可以了,而这样的他们,有着天生比别人更敏锐的感觉,那就是对死亡的感觉,他们感觉得到,江宁所说真实不虚,于是,他们更不敢上去了。 “一群饭桶!”公主怒骂一声,自己走了上去。 江宁抓着簮子比划着:“不要过来,本王妃真的会杀人的!”一边气势汹汹的说着这话,一边双腿打颤的后退,被逼到了池塘边,退无可退。 “看见没有,不过就是一个纸老虎,”天香公主大声的重申,大意是想让大家明白,她的分析不会有错,也不可能错。 天香公主看着江宁背后波光粼粼的湖面,眸里又闪过一条毒计,她也不找什么耳坠的,她要……嘿嘿…… 卷一【最初时】_054 落水事件 伸手,用力一推。 “扑咚”一声,紧接着是猛拍水花的“啪啪”声响起。 有人落水了!!! 宫女太监们在心进而呐喊,嘴上却不敢出声,都怯怯的看着站在一旁,完好的江宁。 江宁险险的喘息,大喊:“还不快下去救人!!!” 宫女太监们一听,马上“扑嗵、扑嗵”紧跟着跳下水,甚至有些太监跳下水,才喊:“我不会游啊!”瞬间,令人绝倒。 “不会游泳你跟着跳下去做什么?”江宁在岸边着急,看戏的同时,也不忘自己此时要扮演的善良之人,一边叫:“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通通都要救,都是人命啊!”一边,又哀求的望着老天,含泪默默,道:“千万不要出人命,啊!”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皇帝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境,与他预想的情况不一样!不是一点不一样,而是完全不一样! 于是,江宁一声“通通都要救”的命令下,跳下去的太监又分不清池中人,就顺手救自己身边的人,然后嘛……天香公主在池中扑腾得更久了。 皇帝看着江宁如此,感叹一声:还是太善良了。然后看见自己的女儿在池里,冲着空气道:“还不快救人!” 紧接着,就看见一条黑影蹿了出来,飞掠过池上,扯起天香公主的衣服,丢到岸上,便又消失了。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吃了好多水脸色苍白的天香公主。 天香公主先是晕头转向,看清了皇帝,就扑了过去:“父皇,江宁要死我,她推我下水。”恶人先告状起来。 那池边的江宁,还在焦急的大叫:“快啊!快啊……”完全没注意到皇帝与公主的样子。 皇帝看着满脸担忧的江宁,又是一阵叹息,眸光变得慈祥柔和,转头看向天香公主时,眸光变冷,怒道:“你当朕眼瞎了不成!” 天香一愣,她才是父皇的女儿好不好,顿时,水漫金山的委屈,道:“呜呜……父皇,我才是您女儿,您怎么可以偏向一个外人呢??!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为女儿作证,是江宁推女儿进池子里的!” 天香越怒越冷静,想起在场的,都是她的人,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的确,追着江宁的这些人,全部都是天香公主的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火热的救人场面终于完成,大家都在岸边喘息着。 “都在这里了吧?”江宁依旧不放心的看向池子里,问。 没人回答江宁的话。 “你们说,刚才是谁推本宫下水的?”天香公主大声道。 一群太监宫女们弱弱的看江宁一眼,跪在天香公主面前,道:“是摄政王妃。” 江宁惊讶,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明明是……公主推我不成,被我躲开,她反掉进水里,为什么你们要……”江宁茫然若失的呢喃着,仿佛大受打击。 “父皇,你都听到了吧?”天香信誓旦旦的回头,理直气壮的看向皇帝。 心,“咯噔”漏掉一拍。 卷一【最初时】_055 其实很怕疼 皇帝看着天香公主,更加痛心疾首了。 他看见的真相,就如江宁失神呢喃的话一样。 “来人,把这一群刁奴抓起来,”皇帝下令。 江宁似乎愣愣的,还没回魂。 “乱棒打死,”皇帝又下令。 宫女太监们惊惶:“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天香公主更是震惊,只是一声“父皇,”便发不出声来。 十几名太监宫女跪着求饶。 江宁像是被惊醒,错愕的看着这群宫女与太监,走到皇帝身边,“皇兄,这是……”(因为嫁给摄政王的关系,与摄政王一样称呼皇帝。) 江宁才走近,皇帝便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伸手拉住江宁的手,不许她逃。 “执行,”皇帝再次下令。 转眼,就见一条条长凳出现在眼前,江宁惊慌,忙反抓住皇帝的手:“皇兄不要啊!” 皇帝却铁了心,无视江宁的求情。 十几条鲜活的人命,转眼变成了十几具尸体。 江宁傻傻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要做的事情,将会死更多的人……而眼前这十几条人命,真的不算什么,而且这十几人也都不无辜,都有帮着公主栽赃她,那么天下百姓呢? 眼前虽然只是十几条人命,江宁想到的更多。 眼前突然出现血流成河,百姓们倒地变成一具具瞪着双眼,死不瞑目的尸体,纷纷看着她的画面。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恶心感袭来,闭上双眼,痛苦的呕吐起来,把今天早上吃的食物,全部都倒了出来,没东西了,还不停的吐。 皇帝看着这样的江宁,不禁更加忧心了。不过是几条奴才的命而已,就让她吓成这样。 皇帝寝宫的偏殿-- 江宁正虚弱无力的躺在那儿,如久病欲去的人般,出气多进气少。 太医为江宁诊断:“受惊过度。” 一旁的皇帝摇头,江宁不行,太不行了。这一点事情就受不了。 皇帝离开,偏殿只有江宁一人,皇帝让十大护卫护在了偏殿门口,连只苍蝇都不许放进去。 江宁躺床榻上,嗅着安神香,沉沉入梦。 睡意朦胧间,仿佛感觉……原本空无一人的床头边,忽然,多出了一人! 只见隐于黑暗中的那人身形高大挺拔,静静的凝视她,府下身,在她的额头上,小心翼翼的,印上一吻。 无尽的,温柔……如光晕般,绵绵散发。 猛地一震,江宁豁然张开双眼,愣愣的看着床头。 哪里有人??! 难道刚才只是梦中的错觉?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飘过身子被人占有的画面,江宁慌乱的起身,结果弄到受伤的手,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秋水明眸,波光粼粼,惊惧的看着四周。 其实,江宁是很怕疼的,哪怕是一点点痛…… 确定房间里只有她一人,江宁松了口气。 “碰--” 门就被人撞开。 “公主……” 十大护卫毕竟是皇帝的十大护卫,不可能真的对皇帝的女儿出手,而且皇帝也只有一儿一女,宝贝都来不及,怎么会允许别人让他们受一点伤呢? 嘴上拦着,却不敢真的动手。 “滚开!”怒喝一声,天香公主拿着刀冲到床前,用刀尖指着江宁道:“本宫今天非要杀了你这妖魅惑主的!” 妖魅惑主?惑谁,难道说是皇帝?江宁好笑的看着天香公主。 江宁的笑,刺激得天香失去理智,拿刀,对准江宁,便刺了过去。 江宁惊惶,僵在原地,忘了躲。 “公主!” 护卫们惊呼,明明他们习武之人动作很迅速,却眼睁睁的看着刀刺进江宁的身体里。 她是真的很怕疼,奈何疼痛之神总是不放过她,呵呵……江宁苦笑。 卷一【最初时】_056 皇帝震惊了! “岂有此理!” 门口出现一阵爆喝,天香公主一惊,手抖了下,原本江宁打算巧妙的倒下,装做被吓趴的,结果也因这一喝,反应不良了,刀子成功的划破衣服,划过了皮肤表层! 靠! 江宁在心里忍不住爆粗口。 江宁惊吓的缩到床角,黑白分明的眼睛晶亮晶亮的,无辜及的用小兔子眼神惊惧的看着天香公主。 门外之人被人用撵抬了进来,只见抬撵的四人都身穿黑衣,脸被同样的鬼形面具挡住,身形高大,抬着一个人,动作灵巧,丝毫不受影响。 江宁明白,为什么皇帝会来得如此悄无声息了。 爆喝后的皇帝如老牛状喘息的趴在撵上。 江宁惊讶,池塘边,皇帝来得巧,那是她算计好时间!可是这次,不应该也来得那么巧啊!同样也像精心算计好了似的,故意让皇帝看见她被天香公主用刀刺她的画面! 是谁?!究竟是谁?! 聂尚书的事情,这次天香公主刺杀她的事情,似乎都有其他人的影子,究竟是谁?! 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把头埋在膝盖上,江宁越来越不能明白了。 皇帝看着自己亲卫十大护卫,眼里闪过可惜,可还是下令:“处死。” 十大护卫大惊,然后便明白,他们犯了哪个重要的错误,那就是,皇帝的命令是绝对的,而他们没有阻止天香公主,等于违抗命令,必死。 十大护卫不等皇帝的影卫动手,便自己抹脖子,死得干脆。 一时间,一室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天香公主脸色苍白,她不是第一次杀人,而且就在早上亲眼看到父皇处死她的十几名亲信,可是现在……父皇竟然为了江宁,连自己最信任的十大护卫都下得去手!!!这叫她怎能不脸色苍白?父皇是不是在警告她,她若再这样下去,就算她是他亲生女儿,也会……毫不犹豫的…… 天香公主大受打击,当场呆傻。 江宁再一次清楚的认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皇权统治! 很快,就有几个人出现,将十大护卫的尸体清干净。 皇帝被抬到了床边。 皇帝:“宁儿,别怕,没事的……” 太可怕了,随意要人性命,而且在古代,根本不能算犯法!太可怕了……想到这点,江宁如置身冰窖,颤抖得更厉害了。 江宁哆哆嗦嗦的抬头,哆哆嗦嗦的发出声音:“我……怕……太……可怕……了……” 现在的她,真的只是在演戏吗? 明明是大夏天,江宁却冷得牙关打颤。 皇帝看着江宁,见她可怜兮兮的求助的望向自己,心情复杂又纠结。 “别怕,只要朕……”还在一天,就护你一天。很想冲口而出,却突然在唇边消音了。他能活多久?其实太医早已经宣布,他最多只能活三个月了,难道只保护她三个月?那样的承诺就跟放屁一样,给,还不如不给。 皇帝不禁想起这七天,与江宁相处的点点滴滴,而这七天,也是他生活在世上,最放松最开心的七天,如果说……也许说……可能…… ……然后,皇帝震惊了! 这不可能! 卷一【最初时】_057 似梦非梦 摇摆的心情,皇帝很不想承认,可他眼里却出现了浓浓的眷恋,是对尘世的眷恋。十年来,他一直处于生命快枯竭状态,时好时坏,好几次差点死去,能多活一天,是他赚到的,对于死,他看得很淡,几乎可以说,下一秒死了,他也无所谓,可…… 与江宁相处的才短短的七天,胜过七十年!每个点点滴滴都印进他心里,包括江宁不悦时会小幅度努嘴,就是别人努嘴就撇一下唇,她努嘴时会微抿起唇后再努的每一个小细节,他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慌乱的皇帝,眼神再也无法直视江宁。 “叫太医过来处理,弄好后送王妃出宫,”皇帝丢下这句话,便示意影卫抬他离开,落慌而跑。 是夜-- 江宁在房间里沉睡,房间里突然多出一个黑色的影子,然后,眨眼间,那影子便出现在江宁的床头边。 那人将她被子掀开。 --想做什么?!江宁在心里呐喊,挣扎着要睁开双眼,却怎么也张开不了双眼,依旧被无尽的黑暗包围! --不要碰我! 黑暗中,那人伸手扒她衣服,然后,她清楚的感觉到有灼热的鼻息在胸口处流连!一寸寸的接近,带着燃烧的气息! 那人伸手轻抚江宁胸口的部位,江宁忍不住轻颤。 --恶心,好恶心! 那人整个人附了上来。 --不要……不要!不要! …… “不要!”江宁尖叫着醒来,浑身冷汗的看着四周,天已经蒙蒙亮,虽不能看清房间的角落,但已经能大至看清,房间里,只有她。 ……是梦?却那么真实!那灼热的呼吸……被滚烫到的胸口……一切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双手紧握着被子,咬牙切齿,泪水在眼眶里无声的翻滚着,身子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着,如置身冰窖。 --不!不是梦。江宁比任何人都想说:那是梦! 可是……那,不是梦,啊! 江宁用力的用被子包裹住自己,试图取一点温暖,可寒冷,铺天盖地的袭来,瞬间冰封。 --难道又是太子的人?!太子究竟在什么时候拥有那么厉害的人?前世,她清楚的记得,太子不曾拥有过那么厉害的人啊!而这一世,因为练了柳鞭与敛息决的关系,江宁知道,太子武功很高,但也只是比她高出两层,并不足以做到,无声无息,令她无法察觉的地步! 江宁牙关打颤得厉害,发出“咯咯咯”碰撞声。 透彻心扉的寒冷过后,就是满腔的愤怒!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江宁从**跳了起来,抓什么便砸什么,痛苦嘶吼着,整张脸扭曲,将房间弄得满目疮痍,却及不上她心口的万分之一! 究竟是谁?!谁? “啊--”嘶吼一声,抓起椅子,重重的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仿佛眼前砸的,不是椅子,而是那个对她为所欲为的人!看着对方变成了碎肢碎片,江宁依旧无法解气。 究竟是谁?!谁-- 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陷入肉里,咬牙切齿,眸露凶光,别让她知道那个人是谁!否则……必将其碎尸万段! 戾气,瞬间将江宁吞噬掉,明明天已亮,房间却一片漆黑,如地狱般。 卷一【最初时】_058 接手十个死士 天已经大亮,房间里,一片阴戾,伺候的丫环们都不敢进去,缩在门口瑟瑟发抖,这是有她们伺候江宁以来,以始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恐怖的她!如地狱的勾魂使者,随时要人命。 江宁的贴身四大丫环还好些,宣诗与诗绝早已经吓得抱成团,她们是王爷的人,专门伺候王爷的,现在,更加决定,不能伺候王妃,一定要回王爷那儿去! “啊--”痛苦的嘶吼声,如受伤的野兽般,惊起院中飞鸟无数,纷纷逃离,是如此的让人恐惧,又让人无法不心痛。 江宁一脸麻木的站在房间中央,眸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射向房门外。 阳光明媚,夏花灿烂。 清晨的微风带着凉爽的睡意徐徐,温柔吹抚大地,却……怎么也吹不散江宁心里的阴戾。 今天,皇帝没有召江宁进宫,到是圣旨赐下十人来,这十人是死士,大意就是,这十人只为她卖命,只听她命令。 江宁惊讶。 打量着面前一身黑衣,黑头巾,黑布遮脸的十人,都是身材高大装实,一看就知道武力值超高。 昨天皇帝样子,不是见她与天香公主实在是属性不合,便护着女儿放弃她吗?而这十人,真的只听她命令吗? 那十名死士毫不犹豫的抬刀要抹脖子。 “你们做什么?!”江宁大惊。 “死士,就是效忠,”其中一个面无表情的说,仿佛死,根本不算什么,的确,对于死士来说,死亡,根本不算什么,完成不了任务才是最大的罪刑。 言下之意,江宁不信任他们,是因为他们的忠心不够,所以他们就得死。 皇帝是认真的!而面前的十人也是认真的。 江宁有些惊诧的看着面前十人,危险的眯起双眼,眸露阴戾:“我要的是绝对不背叛,你们能做得到吗?” 那十人一震,都没料到江宁有如此慑人的气势,就像那些天生的上位者,气势比当年的皇帝都不差! 一时都愣在当场。他们是死士营里最优秀的十人。可是上头却把他们赐给一个十五岁乳臭未干的女人,不免心里有些不屑,可效忠与听命是他们的本职,于是就这样过来了。而此时,他们再也不敢对江宁抱有任何轻视,眼神变得格外的较真执着起来,下一秒,认定,她是他们的主人。 十人涮齐齐的跪在江宁面前,一起举誓,声音统一:“属下愿为主子效力,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若有违此誓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江宁看到他们眼里的认真与决心,点点头,笑了,笑得春暖花开,百花灿烂,仿佛刚才那个充满戾气的人,根本不是她似的。 “都起来吧,”江宁笑嘻嘻,眼里的狠戾一闪而过,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现在刚好须要这些人。 十人面面相视,都有种魔幻了,的感觉。 明明前一秒,江宁还如地狱阎王,可现在,怎么感觉江宁又变成了不懂事世的小女孩了??? 卷一【最初时】_059 赐名 死士,在离开死士营之前一直遮着脸,就连一直训练住在一起的人,都互相不认识,都只用数字代替身份,而这数字,在离开死士营时,便消失了,而他们的生命,是赐给他们新身份的人的。 十人人齐涮涮的将面巾揭下,这时,十个人,才知道彼此的长相。 看着这十人的长相,江宁倒抽一口冷气! 思索一下,江宁取来笔与纸,写下:“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钓寒江雪。”四句话,这是唐代柳宗元的一首诗,名为《江雪》,在这异时空,谁知道柳宗元,更别提这首诗了。 江宁的毛笔字本来就写得很好,一直以来,缺少的只有魂,就像画画一样,毛笔字,靠的也是魂,魂之精华所在。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字中生了魂。四句诗,苍劲有力,意境,更是将铮铮傲骨,不畏冰寒,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这样的字拿出去,也没有人会想到,是出自一个十五岁少女之手。 诗落入那人之手,那人看着这首诗时,也愣了下,瞬间有了苍茫、浩渺、天地静止的感觉,同时,也读出了与别不同的意境,那就是:她很孤独。 江宁将千字独独指出,道:“名字前面带千,其他字,你们自己想。” 也就是,没有规定他们的名字全部要出自这首诗。 而十人,却默默的选看着那首诗,然后纷纷忍不住又看了眼面前长身玉立、娇俏的江宁一眼,实在无法想像,她的心,该是如此的苍老,老能写出这样一首孤寂的优美的诗来。 江宁含笑,耐心的等他们出声。 皇帝该不会不知道,这十人,长得面如潘安,甚至有个别,美得令女人都嫉妒吧?这,就是刚才江宁看见他们的真相目倒抽一口冷气的真相。 这十人,主想隐于暗中做细作,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他们的长相,实在是……太、太、太漂亮,哪怕是丢到茫茫的人海中,都能一眼认出。 若她在现代,将这十人带到街上,跟在她后面,得嫉妒死多少女人们啊。 感叹完毕,继续鉴定。 美男是高级资源,不欣赏实在是浪费。 十人,被江宁直勾勾、**裸的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可望向她眼里,干净,没有一丝污秽,可就算是这样,还是看得他们心里毛毛的啊! 十人不禁同时在心里哀号:主子,别再看过来了,他们会吃不消的,吃不消,啊! 1号走出来,指着山:“我叫千山。” 于是名字就这么定下来。 千鸟、千绝、千人、千舟、千江、千寒、千雪、千径,九个字了,还有就最后一个,也是长相最嬾的一个,他皱眉望在地场所有人问:“好听的字你们都取走了,那我叫什么?难道叫千千吗?” 江宁被狠狠的雷了下,千千啊……多么讲情画意、优美的名字啊。 “咳咳,”清了清嗓子,忍住笑意:“没有必要非要从诗里取字不可。” “不行!”老十反应激烈:“他们都从诗里取字,我怎么可以不一样!!” “那你就千千……吧,”江害有些艰难的吐出这行字,怎么也没料到,十名死士里,竟然有一名国宝!令她撇笑快撇出内伤来了。 老十很纠结,看到江宁的样子,更加纠结了。 江宁的轻松感染了其他九人,其他九人不禁都好笑的看着老十,老大千山不厚道的笑着说:“千千好,就叫千千。” “哈哈哈……” 室内一阵爆笑。 卷一【最初时】_060 突破 美人笑,泪盈于睫,悬而未落。 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灿烂,却带着隐隐的哀伤,生动美丽,是如此的摄人心魂,惊心动魄。 江宁收敛笑容,道:“我大概会有貌取人,”故意说话吓面前的十人。 这十人一听,都有些慌,如果被主子放弃的,只有死,他们突然觉得,这世间太美好,起码,面前的江宁令他们舍不得,很心酸,生起了除了下属与上属的关系的忠心之外的情感,至于那是什么情感,他们不想去深究,只是想,保护她,一生无忧。 纠结得要死的千千马上跳起来,“那主子喜欢哪个类型的?我可以变成主子喜欢的类型。” 其他九人一听千千这话,脸色涮白,紧张的看着江宁。 千绝愣愣的摸上自己的脸,说实话,他自己长什么样,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雌雄莫辨。”江宁望着千绝,四个字总结。 千绝看向其他同伴,那如明媚如狐狸的眼睛仿佛在问:是这样吗? 其他人立马点头,如果千绝自己不说,他们都会以为千绝是女生,那么千绝…… “你是女的?”千千忍不住问出口。 千绝顿时黑脸,再次证明,男人体内隐藏着爆力因子,抄手就往千千头上拍。 千千自然是不可能站着挨打。 …… 看着他们吵闹着,客厅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江宁坐在一旁,静静的观望着,也不阻止他们吵闹,却也不打算融入。 是夜-- 房间里的狼藉已经被清理掉,又恢复了高雅贵气的样子。 江宁静静的坐在桌旁,望着床发呆,床已经被彻底换掉,不再是昨天那张床,可还是会让她觉得很恶心。 不禁,她想起了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也许,她可以试试学小龙女一样睡绳子上面,可是这夜风寒冷,她又没练过玉女心经,怕是小身子骨抵不住,总不能在绳子上还盖被子吧? 也许,她可以试着突破敛息决第三层。 江宁换来坐垫,直接铺在地上,盘息修练。 虽然她知道,突破三进四的可能微乎其微,可她还是想试试。 出于尝试的心态,不抱任何希望。 一尝试,她激动了! 竟然成功了! 这样,就算不盖被子睡觉,起码秋天是不会感冒了,冬天的话,两说。 与此同时,江宁感觉到,三层与四层的强大差异。三层才能感觉方圆百米内,只是多出一层,竟然能感知方圆两百米内,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过,这感知只是针对内息与她不相伯仲之间或者以下的人,若那些真正的敛息高手,她还是察觉不到,除非那人近身五米内! 对上那样的高手,只怕……五米,远远不够。 有了第一次心急功近利的经验,江宁这次,心急,也强压下心中的焦急,没有再急功近利。 江宁闭着双眼,感知着,然后就感觉摄政王府,也就是她东院的花园里多出了陌生的气息!若是以前,她是察觉不到的! 那人不会不会就是…… 江宁一想到,那陌生的气息,可是……便激动得双手打颤,老天给她这个机会,她这次,一定要抓到那个人,亲手将其碎尸万段! 卷一【最初时】_061 彻底压制 故做睡不着,走进花园,朝着石桌旁移动,坐下,仰天望月叹息,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可她藏在衣袖里的手,早已经激动得直颤颤。 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此时,江宁脑海里只有这两个成语。 江宁坐下,清楚的感觉到,花坛后面的人,视线直勾勾的看着她! 江宁站起身,一点点的向那人移动,并未动用内力,因为她要……等待时机……一击必死! 花坛后的某人看着江宁,嘴角含笑,眉宇间似有一股深意,眼睛一闭,直接从花坛后面摔了出来。 一身染血的白衣,是月光下,鲜红夺眸,摄人眼球!! 江宁连退几步,随时准备射出袖中银线。眸光如炬,定定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的上,看清那人有修长的身形,看清那人……的容貌,赫然就是阮君恒! 他不是应该出使他国,不在皇城的吗???! 江宁咬牙,眼里闪过失望。 门轻掩着,门内烛光影影绰绰,倒影出一个长身玉立的女子身影,只见丰胸、俏臀,曲线玲珑,而门外守夜的丫环看见了,却没出声,因为她知道,那是江宁。 江宁眸光冰冷的看着**面沉如死的“尸体”,嘴角露出隐不可擦的讥笑。 见死不救,最后输给了切身利益。 目前,阮君恒必须活着! 咬牙,忍着心理上传来的恶心,江宁靠近,脱掉那人身上的衣服,掀开衣服一看,便看见腹部处深深的伤口,隐约有肠胃的影子暴露在灯光下。 在外间随意找来针线,用白酒消毒,然后,直接将白酒擦在阮君恒受伤之处。 阮君恒疼得冷汗直冒,幽幽转醒。 江宁眸光冰冷,一点也没有替他扎针麻醉的意思。 阮君恒突然笑了,那双幽深的桃花眸泛着敛艳的波光,风情万种,却不失优雅贵气,自成一格。 江宁冷冷的扫了眼拥有绝色空前的阮君恒一眼,低头,继续做着“残忍”的事情,继续缝伤口。 阮君恒幽深的眼眸中似是闪过失望,暧昧不明,虚幻不真实。 缝好,用纱布捆好,江宁起身,走到离床最远的桌边坐下,直视着**,发神精,一直在对她放电的阮君恒。 阮君恒的双眼,带着十万伏特,若是其他女人看了,必定心动,前扑后济,恨不得被他吃掉,可是偏偏对上的人,是江宁。 江宁看神精病人似的看着阮君恒,冷冷道:“你不是出使他国吗?” 阮君恒抿唇,淡然的微笑,带着从容、事故、幽远。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纠缠,似有河流泛滥成灾的架势。 明明看似很清淡的微笑,而那视线却灼热,恨不得要将江宁灼出两个洞,竟比那火焰,更加赤热、灼人! 两个就这样对视着。 饶是江宁定力再好,也被他看得浑身发热,只是她已经学会了,彻底压制,比他更加从容淡然的与他对视。 卷一【最初时】_062 刺客?刺杀! “难道你不知道,两天前本王便回国了吗?”半晌,阮君恒打破寂静,有些落幕的低眉垂首,成熟男子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吸引人的忧郁,令原本相貌惊为天人的他,显得更、更、更吸引人。 江宁皱眉,她不知道啊。 阮君恒苦笑,叹息道:“是啊,你根本不关注本王的行终,又怎会知道本王因被刺客刺杀失踪的事情呢?”语气沉长,仿佛游吟诗人的叹息。 刺客?刺杀! 震惊! 江宁豁然抬头,震惊的看着阮君恒。 震惊的回想,前世,刺杀事件,明明是在皇帝死了,太子登基之后!怎么会……提早了呢?! !!!!! 千言万语,难以容易心中的震惊,江宁大脑思绪混乱,焦急的在思绪里找线头,她得快理将一切整理好才行! 前世,摄政王也是在出使他国时出事的,显然,现在这一点与前世的吻合了,前世,她听说摄政王死了,也是那时!太子决定对她下手,不再做戏! 江宁握拳,咬牙的思绪着。 很快,江宁便自我否定:不对,不是这样的,错了,错了……然后,又继续陷入苦苦思索中。 “你救了本王,”阮君恒嘴角微翘,似笑非笑,自有一股诱人的惑色,随即,他下一句话,将江宁震得傻在当场。 他说:“本王决定了,就以身相许吧。” 江宁眼珠快要瞪出双眼,看着阮君恒,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甚至开始思考,眼前这个人,不会是别人假装的吧? “呵,算你识相,”阮君恒突然讥笑一声,冷冷道。 江宁很有磨牙的冲动,刚才她被他的话吓得魂飞天外,搞了半天,原来是他在耍她!可恶的阮君恒,果然,怎么看都怎么可恶! “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去拿本王的衣服过来,”阮君恒高高在上的命令道,仿佛眼前的江宁,只是一个奴才。 江宁看着阮君恒,心口有一把无名火在燃烧。 牙牙咬,江宁屈服了,去拿衣服。 阮君恒看着江宁的背影,茫然若失,耳边,响起痛苦的嘶吼声,时过境迁,却依旧清晰的在耳边响起,那是女子的声音,痛到嘶心裂肺的女子的声音。 江宁从阮君恒住的主院拿着衣服出来,诗绝与宣诗在她后面跟着,语带危险:“王妃,您不能动王爷的衣服,否则王爷回来,一定会治你的罪!” 证据是如此的肯定。 江宁赏她们一个后脑勺,管自己走了。 诗绝与宣诗依旧不放弃,追在江宁身后缠着。 在离房间很近的地方,江宁猛地回头,眸光冰寒如毒蛇般扫了她们一眼,那冰冷的视线仿佛在说:不想死,就给我滚! 诗绝与诗宣吓得定在当场。 她们觉得那眼神好熟悉,就像……王爷! 甩掉两条尾巴的江宁,劲进走进房间。 房间里,烛光影影绰绰,然后江宁就看见了房间里,出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房间里的人,向那人危险的眯起双眼,放射出危险的光芒。 卷一【最初时】_063 谋杀亲夫? 江宁不说话,眼神莫测的望着面前女子,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宁四大丫环之一的,翠玉。 翠玉被江宁看得心慌,忙道:“王妃,奴婢只是见你房间灯还亮着……”又慌张的说:“奴婢有敲门了的,”然后,一脸乞求的望向躺在**,盖着被子的阮君恒。 江宁笑了,柔如春风,她明白了,翠玉是阮君恒招惹进来的。 阮君恒神然淡淡,看向江宁。 王妃吗?江宁在心里冷笑了下,一丝阴戾一闪而过。 “嗯,本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阮君恒语气亲和又不失高傲冷淡,那双幽眸,只是简单的看过去,翠玉,便被迷得晕头转向。 “是,奴婢马上离开,”翠玉下意识的回答,双颊烧红。 “记得,”阮君恒勾唇,充满**:“不许告诉任何人,本王在这里的事情。” “是,奴婢发誓,”翠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阮君恒,根本不打算移开视线。 江宁抿唇,背对着这一切,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不如不看。 “把门带上,”阮君恒对离开的翠玉道。 翠玉脸更红了,照着要求关上门。 房间里,又只有江宁与阮君恒了。 一时空气寂静。 “这是你的衣服,”江宁将衣服丢到**,转身就要出去。 “出去做什么?”阮君恒眸光幽深莫测,直接下命令道:“给本王穿上。” 与对翠玉的样子,完全是两回事。 江宁眸光冰冷的直视阮君恒:“我去叫翠玉回来。” “不许去!”阮君恒权威命令,不容反抗,“你给本王换。” 江宁站着,就这么背对着阮君恒站了一会儿,刚才,还冷若冰霜,下一秒,转身时,她在笑,她的笑,是那么干净纯粹,却笑得阮君恒后背发凉。 “你笑什么?!”有始以来第一次尝试这种感觉,令阮君恒烦燥得开始发脾气。 江宁笑盈盈的走到床边的烛台边,笑盈盈的拿起烛台,笑盈盈的说:“我还没试过做寡妇,也许做寡妇,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你!”阮君恒倒抽一口冷气,“毒妇!竟然要谋杀亲夫!” 江宁无辜的眨眨眼,拿着烛台靠近。 阮君恒身体向后缩,向床里面缩,他实在不懂,自己究竟是看上江宁哪里了!竟然还生了,等离开清影国时,将她也一起带走想法! “毒?”江宁嘴角带着一抹惑人又噬血的微笑,嘲笑道:“这,就是毒了吗?呵。” 静静的站着,笑着沉陷在某个回忆中,明明她还在微笑,却阴暗、戾气,沉静,仿佛万物沉睡般,错觉的产生一种,期待黎明到来,想看花开的冲动,令人忍不住,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痴迷。就像一身含苞待放的花蕊,若是绽放,该是多么美、多么绚烂的画面? 一会儿…… “哈哈哈……”江宁手捧腹大笑,笑得手上的烛台乱颤,烛油流了下来,好似,阮君恒在讲着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 “江宁!”阮君恒恼羞成怒,眸光锐利,视线射出冰渣。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逼成现在这样的情况,而且……还是他自己送上去的! 卷一【最初时】_064 变相压迫! 笑过,江宁伸手随意擦掉眼角的泪花,“真正的毒,怕是身为高高在上的王爷的你没见过吧。” 阮君恒不甘的伸手脱自己的衣服,每动一下,便扯到腹部的伤口,痛得呲牙裂嘴,时不时发出类似**的“呻吟”声,没错,是“呻吟”声,而且是充满粉色泡泡类型的,让人一听,就产生遐想,忍不住脸红心跳的那种! 江宁定力算是极好的,可是听着这“呻吟”声,也忍不住觉得浑身发热,然后……心脏处,感觉痒痒的,而阮君恒似乎还不打算停止这种“呻吟”! 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江宁恨不得将自己的五识给关掉,可是……不能啊!难道她要继续呆在这里,受他茶毒?! 江宁嘴角抽搐,走上去,一把扯开阮君恒的衣服。 “嘶--” 衣服被撕碎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还有,格外的……令人脸红心跳。 阮君恒望着江宁痴痴的笑,调戏道:“王妃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吗?” 无视他。 继续撕扯着手上的衣服,然后,她发现,她怎么扯,衣服都没有像刚才那么顺利撕掉!咬牙,更加用力,衣服被绞得皱巴巴的,还是没撕成。 就刚才爆发时的一下,力气最大,成功将衣服撕掉了。 于是,阮君恒颇有闲心的指导起来:“衣服是有纹理的,你这样是撕不掉,要顺着纹理撕。” 江宁快速反应过来,狠狠的瞪阮君恒一眼,走到床头柜边,拿起剪刀。 “这个太刺激了,本王的小心脏会受不起的,”阮君恒笑眯眯道,就算这样,他身上与身具来的从容、高贵、优雅,依旧完美无缺。 江宁拿剪刀快速将阮君恒的衣服剪掉,替他穿衣服前,威胁了句:“不许再发出刚才那样的事情,否则,我会真的想试试谋杀亲夫的感觉。” 然后,阮君恒就笑,一路笑到穿好衣服。 在某个方面来说,阮君恒成功达成了目的。只是这手段……怎么就…… “好,你可以走了,”江宁开始赶人。 阮君恒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江宁,出奇不异的问:“你不是喜欢欣赏男色吗?” 听这话说的……江宁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 然后又见阮君恒一本正经的摸自己的脸:“本王自信容貌不比谁差啊。” 声音消失在空气里,烛火摇摆了下,**,哪里还有人?只有凌乱的被子及染在被子上的血渍。 猛地转身看向窗户处,就见窗户微开,江宁震惊,从床到窗户必须经过她身边,而刚才他经过她身边时,她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虽然受伤,可阮君恒的武功…… 江宁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还好,刚才收住了念头,否则……她现在的下场,可想而知! 太可怕了,如果可以,江宁想,她要尽量避开与阮君恒为敌的可能! 像阮君恒这样的高手,就像她将毕身的时光,都花在练武上,也不见得赢得了他,啊! 是夜-- 摄政王府起了一场大火,火,将整个东院燃烧尽。而火的源头,就是江宁的卧房。 卷一【最初时】_065 男色啊男色 火光映照下,站在西院屋顶上,修长的身影,影影绰绰。 “就那么讨厌吗?”声音飘逸,仿佛来自虚空,最后,随风消散。 翌日-- 也不知道是谁将摄政王在归国途中被刺客追杀失踪的事情公布出去的,于是摄政王府起火了,于是,摄政王凶对吉少的传言越来越多。 除此之外,还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那就是,江宁用来给那十人取名字的诗,流传出去了! 原作在大家手里飘流着,所有人都震惊了,诗中的意境,诗的唯美与悲伤,都在喜好文学的文人们感叹不已,震惊不已,于是大家都在猜:这诗,究竟是谁做的??! 然后,原作从价格百两,滚到现在的上万两,比洪水涨得更快。 然后,就是…… 又是内鬼…… 静静的坐在花园的石桌前,微风吹抚着细嫩的脸庞,额角的头发散落,在脸颊上舞动,江宁闭眸,感受着风的存在。 叶落,风起,叶子,带着无尽的惆怅与不安,飞向远方。 东院被烧,江宁搬到了南院,至于主院,她想也没想过。 阮君恒没死的,可前世,阮君恒同样也可能没死,而他选择了不回来,那么这世……他是不是也选择不回来了呢? 寡妇啊…… 岸麽麽在一旁,犹豫着要不要出声。 江宁抬眸:“什么事?” 岸麽麽忙道:“平安侯递贴求见。” 这平安公爵不一般!爵位是清影国第一任皇帝赐封的,虽然有许多都是世袭,可新皇更替,又有哪几个真的能保得住爵位呢?而这卫家,在清影国是独一份的,一直矗立不倒,这其中,一定有他的秘诀。平时低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皇帝宴会,也不出现,甚至传言,卫莫是个病怏子,虽然袭爵,但维持不了多久,而这样的人,竟然突然出现在王府面前,还求见她? 江宁也有些诧异了。 在王爷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求见她,难道他不会觉得不舍适吗? 岸麽麽毕竟不是安麽麽,若是安麽麽此时应该走上前,跟江宁提示,此时不适合见外男。 江宁抿唇,抬头看天,突然有些想安麽麽了。 好想好想。 “让他进来,”江宁道。 岸麽麽欲言又止,害怕的望向江宁,她大概是想劝江宁,这若是让别人知道,只怕那些人会说三道四,说江宁不守妇道,出轨等等!可是她害怕,最后还是没提,点头应是,便离开。 抬眸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肤白如雪,美如冠玉,长发束于头顶,头上别着白玉冠,眉间淡漠、脱俗,一身白袍,长身玉立,宽肩窄臀,腰间挂着一枚白玉坠,谪仙,亦不过如此。 美男脸颊上,出现一抹异样的红,依旧是沉静,任人打量。 挑挑眉,江宁指着对面的位置,“坐。” 款摆脚步,美男动作优雅,袍罢摆动,举手投足,都似画卷,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偏偏,又带着脱俗的气质,令人生怕其被玷污。 男色啊男色。 卷一【最初时】_066 不速之客 “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若王妃生气,卫某先抱歉一声,”卫莫道。 “那就不要说,”江宁微笑。 卫莫一愣,没想过是这样的反应,正常的反应不是应该说:没关系,你说吧,的吗? “如果卫某猜得不错,那首诗是出自王妃之手,可是?”面上从容淡定,可卫莫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忍不住握拳。 紧张啊! 江宁诧异,那字,有坐拥江山之霸气,更有天下唯我独栽之感觉,再老练的人,也不会以为,那字,是她的字吧? 毕竟,她怎么看,都才十五岁的,小女子。 突然,江宁有些好奇,卫府究竟藏了什么秘诀,让它在皇朝中毅力不倒。 “诗意境很美,字也很霸气,可我……”卫莫顿了下,突然变得认真执着:“觉得它:很孤单。” 江宁惊讶的张大双眼。 卫莫用更坚定的眼神回视江宁,大意是,他说的,没有错。 江宁托腮望着卫莫。 从容淡定的卫莫挪了挪屁股,依旧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虽然同样是高高在上的人,可阮君恒身上总是带着霸气与唯我独栽的狂妄,仿佛将整个天下都踩在脚下般,而面前这个人,斯文俊秀,安静沉着,就像冬天里盛开的白梅,淡香、安逸、宁静,却又高傲、遗世独立……而这些气质,阮君恒都有,只是他的霸气与狂妄太明显,其他的气质都淡了。 江宁忙将脑海里的思绪“拍”回脑海深处,这个时候,想起阮君恒做什么?有病。 “那个……”卫莫咽了口口气,道:“你能不要再这样的眼神看我吗?”虽然是干净没有杂质的眼神,可是……他冒似……有感觉了! 哭。 此时,卫莫的内在小宇宙已经快要爆发了,白皙的脸,白里透粉,脑门处挂着一颗冷汗。 “你……”一阵风吹过,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见江宁的唇还在继续开合着,过了一会儿,闭上。 卫莫一震,逃避的视线忘了逃避,美眸圆睁,瞪大双眼定定的注视着江宁。 江宁含笑回视。 卫莫坐立难安,如坐针毡,随即,他就像屁股下面着火似的,弹了起来,连告别也没有,很没风度的狂奔,夺路而逃。 长袍飘飞,可就算这样,美人,还是美人,不管做怎样的动作,都是如此赏心悦眸的事情。 随即,江宁危险的眯起视线。 摄政王归朝了。 百姓们怀着不敢置信的眸光,在城楼外,城里,拥挤着,仰望着。 他,依旧是如此的高高在上,狂妄放肆,就连代表皇帝出城迎接的太子,都不放眼里,连帘子也没掀一下,便扬长入城。 原本热闹的百姓,在华丽的马车经过时,都变得寂静,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就见明明华丽炫烂的马车边上,似乎……隐约可见,一层黑色的气息,是戾气吧? --摄政王在生气? 太子抿唇,面无表示的,坐着高头大马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寂静,大家很有默契的选择寂静,这时候,车轮滚动、马蹄踏落的声音,变得格外的明显、刺耳,甚至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仿佛,这不是从外归来的人,而是……领军打入城! --女人,竟然敢在他不在的时候,勾引别的男人! 卷一【最初时】_067 幕后神秘人 三天后,摄政王府-- 听到这个指令,江宁很有翻白眼的冲动。 “不搬!”江宁冷着脸,打发面前的太监,放下狠话:“敢动我东西者,杀无赦!” 其实南院,根本没有江宁的东西,那夜的一把火,将一切都燃烧了,连衣服行头,都是重新制作出来的。 一群太监,冷汗狂飙,在心里呐喊:主子们,奴才们只是奴才啊,呜呜。 “还不快滚?”江宁挑眉。 明明表情温和,可太监们觉得面前阴光森森,有刀飞来,太、太、太恐怖了! 妈啊,救命啊。太监们齐涮涮的跪倒在江宁面前,含泪默默,磕头,再用力的磕头,整个庭院一时很无声,只有他们磕头声,清脆悦耳,刺激人。 江宁很有抓狂的冲动。 阮君恒,你一天不闹点事出来,难道就不舒服吗?! 叫江宁搬去主院,阮君恒一直没出现过,可是太监却一波波的来,前两波还好,都乖乖的离开,而这一波,大有赴死的绝情。 就是……她不搬,他们就磕死。 太监们含泪,他们就是赴死啊! 来之前,王爷安逸的坐在临时搬来的椅子上,对他们语气淡淡的说:“若今天还是不能将王妃搬到主院,就准备脑袋搬家吧。” 王爷轻描淡写,却郑地有声,直接震响在他们心里,瞬间让他们寒到骨子里,也认识到,这次不成功,必死! 于是,他们就抱着赴死的决心,出现在这里了。 “砰--” 抓起茶具就往地上砸,江宁很有抓狂的冲动,她不就是烧了他的东院吗?!至于这样整人吗? 只要每每想到,阮君恒以整她为乐,她心里就不爽。 转身,丢下一群人,回到南院的书房。 然后,就见里面有人在那里等她。 是千山、千鸟他们。 “主子,属下们知道,事情没有办好,属下应该马上自尽,可是属下有件事情,必须跟主子报告,”千山一丝不苟的道。 千山低着头,“青楼一开,就有人来闹事,然后……房子被一把火烧掉,其他的,也是同样的情况,似乎有人,注视着我们,我们每个动作对方都一清二楚。” 江宁只是挑挑眉。 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千千有些不舍的说:“主子保重。”说完,他第一个拿剑抹脖子,白森森的剑已经划破皮肤,眼看就要割掉颈动脉,突然,一阵流光滑破空气,打掉了他手里的剑。 剑发出,“吭”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及地上突然多出的一小点纸碎片。 所有人都错愕的抬头,看向背对他们的江宁。 难道……这不可能!在怀疑的同时,众人齐齐摇头,自我否决。 江宁抚额,“你们只要全心全意忠心于我,全心全意做事,完成不了,我不会怪你们,所以你们……”转身,看着他们:“也不用着急着以死谢罪。” 十人震憾,在他们的意识里,可没有这样的结果!--真的……可以这样吗?真的可以不用以死谢罪吗? 江宁望着窗外,微风吹过,带起落叶飞向天际。 --究竟是谁?! 卷一【最初时】_068 闹别扭 摄政王府,前所未有的热闹,尤其是南院,江宁所住的地方。 几十名太监,依旧在那里跪着、磕着,有些,甚至直接昏了过去,没人抬,依旧留于原地。 摄政王府的前厅-- 阮玉辰很不爽,却微笑的来了。 接见阮玉辰的是王府管家,至始至终,阮君恒都没有出现。 “父皇问王叔,何时进宫?”三天了,从回来至现在整整三天,阮君恒都窝在自己的府中,不肯出府一步,外面流言满天飞,说的好的:王妃与王爷这是小别胜新婚呢;说的不好的:王妃真是的,竟然霸着王爷不让王爷出来工干。 只有皇宫里面几个高坐的,才明白,阮君恒根本不是被江宁拦住,皇帝更是忧心忽忽,以前只烦国家的事情,现在多了一个人,让他更加心烦了。 “王爷说了,王妃何时搬过去与他一起住,便何时出门,否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管家如常传达。 阮玉辰眼里闪过精光,他是不是可以乘着现在,将阮君恒手里的势力蚕食掉? 阮玉辰离开摄政王府后,外界又多出一条流言:王妃与王爷闹别扭,不与王爷一起住,才导致爱妃如心的王爷,无心工干。 在百姓的眼里,不管摄政王是如此如此的阴晴不定,只要他能给他们富贵安逸的生活,便可以了,便值得敬重了。 当江宁听到这则流言时,胸口剧烈起伏着,阮君恒这是要拿她当借口,顺便养伤呢! 很有磨牙的冲动,江宁用力的闭上双眼,问:“岸麽麽,还有什么事?” 内室,一片寂静,静得快要窒息。 岸麽麽更加小心翼翼,艰难的说:“外外面来了个女子……说说……是王爷在外面面的女人……怀怀着身孕,求王妃为她们母子主持公公道。” 说完,岸麽麽害怕得直哆嗦。 江宁淡漠的问:“王爷是什么态度?” “王爷没表示任何表示。” 江宁闭眸养神。 岸麽麽越发猜不透主子的想法,不安的双手互搓。 “你不须要猜透我,你只要忠于我,便不会出事,明白了吗?”若不是看在岸麽麽是用来提醒安麽麽死,江宁只怕,现在连这句话,都不肯跟她说。 岸麽麽一听,放心了。 好一会儿,江宁张开双眼,命令道:“去拿条马鞭。” 岸麽麽不解,却没多问。 明明江宁是如此的平静,翠玉却忍不住心惊胆颤,不敢怠慢的冲出去,又冲回来,将鞭子举高至头顶奉上。 拿过鞭子,江宁平静如水的扫了眼翠玉,起身离开。 明明只是平淡如水的一眼,却弄得翠玉三魂七魄失了六魄,吓得几近肝胆具裂、魂不附体! 江宁拿着三雨长的马鞭出现在王府门口,表情早已经改变,一脸怒容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女人,咬牙道:“你说……什么?!” 那眼里,透露着怒及,才会出现的火焰。 跪在地上的女人是一个皮肤白皙,有一又水灵灵的大眼睛,楚楚动人,小身子颤抖着,脸色惨白,依旧咬牙,楚楚可怜的强撑着,给人心,留下强悍且深刻的一笔。--啊,这是多么柔弱却坚强的女子啊。 想让人忘记她,都难。 卷一【最初时】_069 差不多是时候了 差不多是时候了。 江宁一副接受不能,快晕过去的悲痛欲绝,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她的情感太过强烈,想让人忽视,都难。只见一身红衣的她,一身的娇傲,就算到这个地步,依旧坚持着自己骨子里的娇傲。 众人不禁开始想,摄政王定是做了这样的错事,被江宁王妃知道,江宁王妃才会与摄政王分居。只是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更何况是摄政王那么优秀的男人呢?这王妃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前世,江宁对阮玉辰的要求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最后他利用完她,甚至连活命的机会也不给她。而这一世,如果摄政王真的要爱她,就要给一生一世一双人,否则…… 江宁失了魂呢喃:“……你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何在?”眼中的悲伤不是虚假的,是那么的真切惹人心痛。 只是在她失魂的悲伤底下,藏了一丝阴冷,阮玉辰!握着鞭子的手,青筋爆起。 人群中又一个神秘人将江宁的话听进去,那冰冷的眸光变得噬杀,可很怕,随即,那眼神,便消失无无踪,又淹没在茫茫的人群中。 众人又开始脑补了:王爷给王妃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王妃才同意嫁的?而结婚不过一月不到,便情变……众人不禁同情的看向江宁,只是毕竟人家怀了王爷的孩子,可是皇嗣,容不得,也得容下吧? “你!”江宁含泪,咬牙倔强的扬头,道:“你骗人。”一甩手中的鞭子,冰冷的鞭茫带着噬血的杀意,顿时,令靠近江宁的人群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她视线,却不可擦的快速在人群中来回,杀害安麽麽之人,似乎沉不住气了呢。 “没有,是王爷的孩子!”那女人含泪哭诉,声声责备:“王爷说好的,给我们母子一个空间,可是……”女人抚上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道:“自从娶了王妃,便再也不理我们母子了,王妃,求您了,给我们母子一个容身之所吧!” 女人言下之意,是江宁逼得她不得不现身出来求饶。 江宁冷笑,“王爷不要你了,就是本王妃逼得你没有容世之所?” 众人很想吼一句,那也是王爷爱你,才会不要面前这个女人啊!不过,当他们看到盛怒的江宁时,心头一颤,吓得缩了缩身体。什么时候,王妃变得如此可怕了?所以说……嫉妒的女人最可怕! “啪--” 一甩鞭子,鞭子在风中作响,江宁冷着脸步步逼近跪在地上的女人。女人害怕的身子向后缩,那瘦弱的双肩止不住颤抖。 “我我,”女人唇声苍白,声音都不成形。 “啪--” 又是一阵鞭响,只是这次不一样。 “是你们逼我的!”江宁眼中带着狠厉,抬起鞭子,与话音一起落下,重重的鞭打在女人身上。 “嘶--”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虽然他们不是那个挨鞭的人,可是光看着,便不禁觉得痛,因为江宁下次,毫不留情,虽然没有催动内力,但习武的她,力气自然是比平常女人要大。 而那女人眼里闪过光茫,低头,眸底一副得成的算计,可是当鞭子落在身上时,她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啊--”而她,是故意逼江宁动手的。 女人痛得红了眼眶,这下连做假的眼泪也不须要了,疼痛的泪水涌了上来,她明明已经准备好挨一鞭,也已经想好,这一鞭会有多痛,当鞭子真真正正落在她身上时,她才知道江宁的力气,原本想像中的要大!而她……痛得如筛糠般颤抖不止。 卷一【最初时】_070 打人(标题无能,且看内容) 女人咬牙,以为只有鞭,接下来,就不用再挨打了,哪知道…… 众人纷纷拿指责的眼神看着江宁,不禁低语:“她肚子里可怀着摄政王的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也是因此,女人才以为,江宁不会再打她了,只是女人不曾想,此时的江宁,早已经放下了名声,她要将一个妒妇演绎得淋漓尽致,否则,怎么对得起躲在王府里将烂事丢给她的阮君恒呢? 低敛的眉眸中闪过冷笑,江宁一扬手,又是几鞭。 有人,想上来阻止,江宁抬头,一个冰冷的眼神射过去,那些人,便吓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倒抽一口冷气,他们有一种,面对摄政王的感觉。 女人错愕的抬头,一时也忙了演可怜兮兮了,不敢置信,她竟然又被打了。 啪啪啪 又是几鞭,女人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扫过,衣服破掉,一道赤红的血痕便大赤赤的出现在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里,女人的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了。 “你不可以打我,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女人的眼角似乎捕捉到什么,伸手护着肚子。 “哈,”江宁凄凄一笑,眼里有狰狞,眸光直直的射向女人的小腹。 女人害怕的伸手抱住小腹,不停的后退:“这孩子可是……” “哈哈哈,”江宁笑得更加疯狂了,眼里,尽是一些令人看不懂的神色。 围观的人也感觉到一丝危险,可是想着,江宁总不会连他们都一起打吧?于是继续站着。 江宁收敛起狂笑,锐利的冷眸直视女人,道:“孩子?在你看来不过是工具而已,既然如此,不如……”说着,她唇角上扬,“让我帮他结束这可悲的命运,如何?” “咝--” 众人一听,*冷气,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还是他们认识的大善人江宁吗???!果然,爱可以令人变得疯狂。 “不可以,不要……”女人害怕的直颤,忙将视线转向门后若隐若现的衣角处,那衣角,女人认得,是阮君恒的衣服!可是他为什么现在还不出来?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母子就此死掉吗?! 女人颤抖着双唇,忍住想呼出摄政王的名号。 江宁又是一扬手,用力的甩下去,这次的目标,正是女人的小腹。 鞭子带着破空声,虎虎生风的向女人的小腹袭卷而去,就在这时,她的鞭子突然被一个暗器打落,那暗器,速度比鞭子快上千百倍,可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如闪电般射来,可见,那人武功之强,早已经脱离平凡。 仔细一看,打落江宁鞭子的暗器不是别的,正是一片树叶! 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江宁看着那飞速来的暗器,都忍不住心惊。 “王妃请息怒。” 磁性的声音落下,然后就见门内的阮君恒脚步优雅的走了出来,身形飘逸,恍如谪仙。 卷一【最初时】_071 蝼蚁憾树,必死无疑 终于舍得出来了吗?江宁快速收起眼里的震惊,而她,早已经知道阮君恒在那里的,只是故意不揭破。 阮君恒来了,他来得比较迟,并没有听到女人说肚子里的孩子,是阮君恒的那一段,只听到江宁要“杀”孩子的那一段。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不过,却是对女人的怜悯多一些,希望摄政王能快点把女人安排好。 “王爷,”女人颤巍巍的唤。 女人的叫唤,阮君恒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欠奉,他幽深的眸光只是看着江宁:“王妃,别污了手。” 江宁扫了阮君恒一眼,这不是他给她找的麻烦吗?只不过,刚好也可以让她拿来利用。 阮君恒面上温柔,可视线,仿佛射线般,能穿透人心,道:“交给本王处理,可好?” 江宁不看他。 阮君恒便讨好的伸手抓她的手臂,就在这时…… 江宁手画了个圈,利落的甩开阮君恒的手,毫不犹豫提起另一只手,将自己被接触过的那只袖子撕扯掉,然后声音冰冷冷道:“恶心。” 阮君恒愣在当场,看着自己落空的手,那双深邃的幽眸,越发的令人看透了。 “咝--” 江宁如此激烈的反抗,令在场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不由得后退,明明此时阮君恒面上平静无波,可是他们却感觉到有一股铺天盖地的危险袭来。 阮君恒拿眼淡淡的扫了在场的围观群众一眼,那些人似乎感觉到危险,纷纷急退,退离王府一百米远,人群大部分散去,余下的,都是些好奇心战胜死亡的,不过,他们也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本王认为,本王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阮君恒道。 跪在地上的女人震惊,阮君恒从来都是霸道独栽,最不屑与人解释,而他现在却说……女人双眼发黑,大脑嗡呜。 “不须要,”江宁冷冷的回绝,冰冷的眸子里,有丝慌乱一闪而过,只是那慌乱太快,快到她自己都没有捕捉到。 她又说:“那是王爷的事。”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要走。 阮君恒不甘,冲上去,一把打横抱起江宁。 江宁已经防御了,可是她的身手,在阮君恒面前真不算什么,所以……她最后还是被他打横抱起。 江宁拍打踢蹬着,“放开我!” 阮君恒却无视江宁的意愿,霸道的对隐身于黑暗之人下令,冰冷的命令:“把她处理掉。”说完,抱着江宁大步向主院行去。 “恶心,别用碰过别人的手碰我!”江宁大吼。 远处的人都听不清,但却清楚的听到江宁的这一声吼。 阮君恒脸色下沉,越发难看。 江宁此时看似是失去理智的大吼,可她吼出来的话,还是经过大脑精密算计,她就是要引起别人这样的误会,然后,就让这误会扩大下去吧。 江宁的心里,滑过冷意,可却挣脱不了阮君恒的强横。 “你要做什么?!”心,压抑,江宁知道,自己此时对上阮君恒,无疑是蝼蚁憾树,必死无疑,可是让她服软…… 办不到! 卷一【最初时】_072 双眸腥红 阮君恒一把踹开房门,不管江宁愿意与否,将她丢上床。 身体才沾到床,江宁火烧屁股的弹起身,一下子失去理智,冲到烛台旁,点燃烛台,便往**丢,她这是要,将这张肮脏的床烧掉。 阮君恒一时错愕的看着,难以置信。 火焰一沾到干燥的床单,加上烛油,便熊熊燃烧了起来,转眼,床已经面目全非,火热还有继续漫延的趋势。 江宁静静的站在床前,火光倒影在她明亮的美眸中,星星点点,将她映得娇媚美及了,也只有这样,她那该死的恶心感才能好受一点。 自从……之后,她便对床升起了最大的厌恶。 阮君恒皱眉,打了个手势,就见四大暗卫中的其中两个出现,两人运气内力,将火热压缩住,转眼,熊熊大火便熄灭了,能力之强,动作之快,无不让人震惊。 床,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而床边的墙壁,因为是石制的,并没有一下子烧起来,但还是被熏黑,房顶够高,火热又压制得及时,所以并没有遭殃。 江宁看着烧得还有床影的破木,心口那股不舒服又涌了上来,又要去抓烛火,可这次,阮君恒不可能让她实施了,他伸手点了她的穴位。 “阮君恒!”江宁死死的咬牙。 阮君恒皱眉不语,命令暗卫将一切收了,暗卫要重新搬床来,他却挥退了,于是,若大的卧室,没有床。 “你……”阮君恒似有千言万语,那惊艳俊美的脸盘上明明暗暗,令人看不清他神然何意。 “放开我,”江宁眸光近乎狰狞,她已经很久没有怒意冲上大脑,无法压制了,而这次……因为阮君恒……她的双眼又变得血红,红得不自然,不正常。 阮君恒皱眉,不解的望向江宁的双眸。 “啊--” 一声嘶吼,从江宁嘴里冒出,那声呜响,带着如野兽般的愤怒,而此时,她眼里,哪里还有半分理智? 心,漏掉一拍,阮君恒大觉不妙,急忙伸手解开江宁的穴位,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此时的江宁,就跟一只野兽一般无二。 疯狂的对着阮君恒攻击,撕咬。 “咝--” 阮君恒倒抽一口冷气,手臂被咬得出血,却没有阻止江宁,而是伸出另一只手,轻抚着江宁的后背,不停的轻抚。 此时的江宁,就跟小动物一样,刚开始奋力反扑,最后……渐渐的知道对方没有攻击,眼神渐渐不在那么凶残,只是……那双腥红的眸子未变,过了好一会儿,那眸子里的腥红才退出,退出的瞬间,她双眼一闭,无意识的昏了过去。 阮君恒自然的伸手抱住江宁,知道她不喜欢床,甚至厌恶,他也就没抱她去**休息,而是抱着她,坐着,眼里,忍不住溢出心疼。 --怎么会这样? 阮君恒几乎可以肯定,等江宁醒来,她一定不记得眼睛变腥红后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卷一【最初时】_073 她只是玩具 幽幽的张开双眼,江宁感觉身上不对,却一时不知道哪里不对,眸光愣愣的向上移,然后就看见男人放大的含笑脸庞。 轰-- 脑子一下子炸开,江宁想也没想跳了起来,然后,做出一件事情。 “啪--” 重重的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脸上,五指印清晰可见,而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阮君恒,而她……刚才是在阮君恒怀里睡觉! 江宁眸光冰冷,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刚才行为。 阮君恒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风轻云淡,只是额角有青筋正在“突突”的狂跳不止,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打他,而且是打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 书房里,瞬间变幻,由平和变成了寒冬,而强大的气压,就如大山般压了下来,直逼得人喘不过气来,那恐怖的气势,仿佛要摧毁整个天地间。 而这恐怖的气势,正是由阮君恒散发出来的。 离这里有百米近的奴仆立马退到千米远,虽然离百米,可他们依旧能感觉到阮君恒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息,可见其气势之强大。 江宁知道自己对付不了阮君恒,却没打算妥协,僵直着背,与他硬碰硬的对视着,那双秋水美眸中,有不屈与属于她的骄傲及刚毅,谁也不可以让她弯腰,就像她面对好几具被解剖得凌乱的尸体一样,都不能让她感觉恐惧。 “知道自己的身份吗?”阮君恒的声音不带下点波动的吐出,高深莫测。 江宁死死的盯着阮君恒。 阮君恒优雅的慢慢悠悠的起身,轻移脚步,走到江宁的面前,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明明是无波无澜的样子,江宁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抑,后背变得僵硬,手心不听话的冒冷汗,就算如此!她依旧不打算屈服。 “恶心!”面对阮君恒,江宁只是干脆的两个字。 阮君恒依旧风轻云淡:“本王原本是不打女人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今天可以为她犯戒,打女人。 听到阮君恒隐带威胁的话,江宁瞳孔瑟缩了下,同时,她也从话里听到了另一个弦外之音,只要她道歉,他可能原谅她,而且,只是“可能”并不是一定,可她……却依旧没有屈服的打算,双手紧握成拳,理直气壮,她没有错,都是这个男人擅自抱她,被她打活该。 面对阮君恒如此强大的气势,又有几人能坚持得下去?阮君恒也不认为江宁能坚持得下去,对于江宁,他只是当她是:可以玩玩的女人,而现在…… 按阮君恒不近女色的洁癖,找一个可以在一起的女人太难,刚好,江宁不被排斥,于是,他才想带她离开,继续玩下去。 对于他,她只是玩具。 阮君恒深邃幽暗的眸子,令人难以捕捉的一闪,又恢复平常。 狂妄的伸手,用两指挑起江宁的下巴,阮君恒故意将气打在她脸上,可是还没等他将一口气呼完,女人又不听话的躲开了,甚至伸手拍开他的手。 阮君恒:“看来本王是太温柔了。” 言下之意,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就像刚才她打他一样打她吗?? 江宁高傲的不低头,眼睛依旧与他对视,面对他突然变得冰寒的视线,毫不退缩。红色纱衣,风姿不减,脸颊上还有刚睡醒的两坨红晕,加上她那双光彩熠熠的秋水明眸,更加令她美得炫耀,惊心动魄。 可是面对这样的她…… 卷一【最初时】_074 挨打 “啪--” 无情的一巴掌扇过去,江宁的身子被打了差点摔倒,嘴角有一行鲜血流了下来,可身子被打歪的她,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阮君恒。 “让你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阮君恒的手在半空中若不可察僵了下,才狠狠的放下。 江宁嘴角上翘,脸颊上的红肿、清晰的五指印、嘴角的鲜血,依旧没有让她的傲骨减去半分。 “王爷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出去了,”江宁语调平平,可毕竟被打狠了,口齿有些不清。 “你敢!”随即,阮君恒下令:“把西南北三院烧了。” 暗卫接到这们的命令就像被雷劈到一般,王爷,你这是神马命令?竟然下令烧自己家! 阮君恒眸光一冷,神色不容置疑。 暗卫心惊,很快,王府三面,燃起熊熊大火,火热来得快而猛,外面的人一看,还以为整个王府都烧了,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宫里,所有人都震惊。 --难道是纵火杀人案???!究竟什么人,竟然敢在皇家头上动刀。 江宁冷笑,他以为他这样,她就会搬到主院与他一起住吗?呵呵…… 想要她江宁伺服,根本不可能。 不是想让她没地方休息吗?那她就让他看看,她究竟还有没有地方可休息! 阮君恒眸光不屑,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他就不相他驯服不了。 打过多棒子的某人,开始想糖口策略。 “主院分主次,你去次院睡,”阮君恒。 清影国,哪个女人不是看到阮君恒便不能自持爱心飘扬?光看他的脸,就够她们尖叫,只要他语气微微柔和些?哪个不前扑后继。虽然此时他的语气还是有些硬,但软了不少,可是他却没料到,她不一样。 江宁看也不看阮君恒,转身就走。 阮君恒嘴角抽搐,额角青筋若隐若现。 --该死的女人!色诱不成,哄骗不成,棍棒不成,怎么有那么麻烦的女人。 江宁一走出主院,就看见岸麽麽、翠绿她们站在外面,哭丧着脸,见到她,一群人便围了上来。 “主子,你没事吧?” “王妃,你还好吧。” 几声叫王妃的声音,很快就要叫主子的声音里被淹没。 他们一见江宁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又见她脸肿得跟馒头似的,忍不住捂住嘴,倒抽一口冷气,“咝--” 江宁面色如常,淡淡的道:“走。” 翠玉担忧的问:“王妃,发生了什么事?” 江宁连眼神都欠奉,直直的向前。 她的事,须要跟别人解释吗? 其他人,默默的低头,不说话,然后一群女人,便浩浩荡荡的离开摄政王府,而此时,摄政王府外早已经围满了人,当看见还有人活着从里面走出来时,他们都一副见鬼的样子,毕竟那么大的火,怎么还可能活着出来呢?! 江宁在出门前,早已经先见之明的带上面纱,从头到脸都遮了起来,连眼睛,都只是透过面纱看出去,虽然视线模糊,还隐隐能看到人影。 而隐在暗处的几道暗卫,悄然无声的跟江宁一起离开。 主院卧室内,阮君恒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听着暗卫的禀服,她竟然敢……带着人私自离开摄政王府! 只见阮君恒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子暗不见天日,顿时,跪在他面前见过大风大浪、不怕死的暗卫,都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太恐怖了。 卷一【最初时】_075 当众抹黑 走出摄政王府,围观之人便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还未走几步,翠玉便又出声,道:“王妃,私自出王府不好吧?” 江宁没吱声,任由翠玉上蹿下跳。 这时,其实翠玉的话,看起来是无害的关心,听在大家耳朵里,就是江宁不守妇德,其实是当众抹黑,而江宁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蹿吧,这是她故意给她的机会。 翠玉眼里闪过精光,自以为掩饰得完美无暇,又忙劝道:“王妃,这样不好吧?” “翠玉!”岸麽麽出场阻止她再说下去,她可不能眼睁睁的见翠玉毁了江宁的名声。 翠玉红着眼眶低头,一副,我只是关心王妃而已。 江宁连眼角余光都不给她一个,冷冷道:“既然你想留在王府,就留下吧。” 翠玉眼里闪过喜色,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苍白的抬头,道:“王妃……奴婢生是王妃的人死是王妃的鬼,王妃怎么可以丢下奴婢……”说着,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顿时博得在场之人的人好感。 江宁依旧是冷眼旁观。 脚步不停,谈话不停,看似声音小,围观群众却都已经听到,纷纷指点起江宁。 江宁不以为意。 很快,一群人便坐上马车,向江府走去。 江府-- “你说什么?”江方氏急急的问来人。 来人又报了一声:“摄政王府起火,王妃正带着一群人向江府而来。” 清闲居。 三个字冒进脑海,江方氏知道,一定是摄政王府起火没地方住,江宁打算回江府的清闲剧暂住,她怎么可能允许她再次往进去?! 江方氏咬牙,很想一把火烧了清闲居,可一想到清闲居那更胜于其他院的清新雅致、高贵典雅,便一阵肉疼,下不了恨手,于是道:“叫所有人去把清闲居内的东西全部搬去材房。” 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江宁到达清闲居,就看见空空如也的大堂,没有桌椅等等,四面墙,光凸凸的什么都没有,就连一粒尘也没有。 岸麽麽虽原行不是从清闲居出去的,可看到这样的场景,都忍不住叫道:“真真是欺人太甚!” 只怕,还有更欺人的吧,江宁眼里滑过冷笑。 江宁对翠玉命令道:“去买简单的家具送进来。” 既然翠玉横竖都要借机会出府,她何不给她一个机会? 翠玉一愣,随即眼里闪过欣喜,“是。”便快速离开了。 翠绿欲言又止,最后默默的看着翠玉离开的背影发呆。 过不了多久,翠玉垂头丧气的回来,道:“王妃,他们都不肯把家具卖给您。” 翠绿、翠柳、翠微则当场红了眼眶:“主子,他们欺人太甚!” 江宁定定的望着翠玉,那双平静的眼神看似无波无澜,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望得翠玉心惊肉跳,该不会她的谎言已经被揭破了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翠绿又是欲言又止,最后默默的低下头不吭声。 卷一【最初时】_076 回到江家 江宁冷命令:“叫留守的人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叫,”翠绿应声离开。 很快,翠绿回来了,只见她满脸难掩愤怒的道:“主子,他们都被关在材房里了!而且,守门的人不许奴婢查看。” 江宁风轻云淡:“带我过去。” “是。” 江宁到材房,冷冷的看守门的二人一眼,说:“把门打开。” 语气温和,甚至连命令都算不上,可是却令守门的两个壮汉都忍不住心一惊,瞪大双眼,互视对方一眼,害怕着,却不敢有所动作。 两个壮汉显然是知道江宁的身份,可是他们是江府的家生子,若不听主子的,就算是江宁也保不住他们,所以…… “除除非得到大夫人的指示,否则我们不会开门的,”壮汉害怕得口吃着。 江宁懒得说话,直接下令:“把门撞开。” 两大汉忙挡住门。 虽然说江宁此次离开,看起来带着的都是女的,可是……里面却有“隐形”的,站了出来,以一敌二,尽显大力选手的能力,一人,便将两人撞翻,一脚便踹开门。 两壮汉恐怖的看着“恐龙”女,不是说她长得不好看,而是她的力气,太恐怖了。 在场之人,惊疑不定,有人问:“这个是谁?” 紧接着一群人沉默,沉默之后,就听岸麽麽道:“她是千雪,是新招进来的三等丫环。” 三等丫环,只比打杂的丫环高出一点,也算末等丫环。 只是,就算是三等丫环,总要在院里出入的吧?可千雪,明明长得极美,却跟个空气似的,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千雪恨恨的咬牙,臭着一张脸,不说话,不说话默默的低头退到人群最后面。 他明明是个大男人好不好!竟然要男扮女装。 材房里的人一听门外有动静,先是吓了一跳,一见是江宁,都望向她想冲过来,可是却挣扎着,最后无力的跌在地上,喘息着。 而被困的人,各个都面黄饥瘦,一看,就知道是被饿惨了。 看着留守的二十人,变成了只有十人,江宁心里冷笑,不过想,也知道那十人去了哪里。 到是这十人……江宁眸光明明暗暗。 “去弄些吃的来,”江宁命令。 众人不解她向谁下命令,可是千雪却知道,她是在向他下命令,于是道:“是。” 江家二房的,怎么可能会允许千雪弄吃的来呢?只是去的是千雪,怎么可能弄不到吃的?然后,就见一群人追赶着手里提着两蓝子的食物的千雪,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在场之人,纷纷脑门上滑下三根黑线,他他他……竟然抢食。 追着千雪的人到达江宁所在的地方,也不追了,江宁转身,沉静的眸子注视着追来的这十几人,都是厨房里的下人,以千雪的身手,怎么可能解决不了这些人呢?而千雪却没有解决,她知道,他这是在向她无声的抗议,抗议她要他男抢女装。 可是,谁叫他倾城绝色,美得男女不分呢?不拿来用,实在太浪费。 要珍惜生命,爱惜健康,我明天去医院,又是要花一堆的钱…… 卷一【最初时】_077 王妃杀人了 江宁惊讶的看着这一大群人,不解的问:“出了什么事?” 千雪嘴角抽了抽,你是故意的! 厨房管事麻麻先是见到一个头面掩遮的吓一跳,再一看服饰,知道她是摄政王妃,也就是江家大房唯一的孩子江宁,不禁有些犹豫,但一想到,江宁是纯善无害的,便大起胆来。 看来,府外的流言,还未进入这些管事妈妈的耳朵里。毕竟今天才发生,流言速度再快,也须要一些时间流动。 厨房管事李妈妈上前,叉腰怒道:“王妃,您堂堂摄政王妃,怎么可以叫下人做那等鸡偷狗盗之事?!” 江宁挑挑眉,那无波的眼神仿佛在问:你确定要用这样的语气太度跟我说话?一身红衣,身材曼妙,此时神态张狂,仿佛在说,我现在在给你机会,不把握,可怪不得我。 李妈妈虎了一跳,却强自镇定。怎么江宁不太一样了呢? 江宁嘴角一抿,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与此同时,皇宫里,御书房内,千山正跪在病怏怏的皇帝跟前,若大的御书房,只有他们两个人,殿内,隐隐约约可听见他们说:“皇贵郡主……摄政王……朕……婚事……杀……陪葬……” 画面回到江府二房材房-- 江宁莫名的觉得后背发冷,不禁皱眉,心中没由来的忐忑了下,自然,不是因为眼前之人和事。 江宁知道千山千雪他们是皇帝的人,就算效忠于她,也一定会将她的事情事无具细的告诉皇帝,可她之所以会重用,原因很简单,再过三个月,皇帝就去了,到时候,这十人便只忠于她,这才留了他们。 李妈妈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影响到江宁,令江宁害怕,于是更加大着胆子道:“这若传出去,摄政王府颜面何在?王妃您的颜面何在?” 江宁淡淡:“撑嘴。” 李妈妈大惊,尖声大叫:“王妃,难道奴婢有说错吗?” 江宁眼神都欠奉,意有所指的对在场所有人说:“三六九等,身份摆在那里,以下犯上,罪在至死。” 大部分听了这话,心里都觉得是这个理,小部分,则心有不甘,你不就是出生比别人好一些吗?你不过是你那水性扬花的娘生下来的贱种! 江宁二房的都红了眼睛,怒瞪江宁。 千雪愣了下,他怎么感觉江宁不太一样了?明明听说江宁是纯善之罪,根本不敢杀生,怎么转变的那么突然?难道以前全是装的? 千雪心里虽有怀疑,却依旧听命上前,抓起李妈妈的衣领,便是一阵狂扇,十几个耳刮子下去,李妈妈的脸,早已经不成人形。 李妈妈瞳孔剧烈收缩,恐怖得全身颤抖,嘴里却不停的嚷着:“王妃打人了,王妃打人了……王妃打死人了……” 杀猪般的咆哮,甚至连江府的高墙都挡不住,直接把声音透到了后巷之中,材房连后巷近,后巷虽然少有人走,但也不是没人走,一听这声音,都吓得一个激灵。 不过好奇心,却让他们纷纷停下了脚步。 江宁又何偿不知道,李妈妈是故意的吗?故意让府外之人听到。 卷一【最初时】_078 着道 “李妈妈是在考验我,敢不敢杀人?”江宁声音带着一张噬血,如地狱使者,听得人毛骨悚然。 李妈妈一个硬生生的激灵,不禁后背发凉,“你敢!”尖叫大喊,声音都走调。 “是啊,”江宁叹息一声,李妈妈见此,以为她不甘,不禁扬起得意的笑。 谁知,江宁紧接着道:“拿针把李妈妈的嘴缝起来,另外,胆敢以下犯上,砍断双手以示惩戒。” 被关押的人一听,只觉得大快人心,觉得就应该如此,这一个月不到,他们受尽了非人折磨,砍断李妈妈一双手,还便宜了她。 而跟江宁来的那些人,一听,便吓得脸色苍白,这会不会太残忍了?没有嘴,李妈妈还可以用手营生,没有手,对于厨娘李妈妈来说,该拿什么营生?!这可是生生断了人家的活路,啊。 “王妃杀人了,王妃杀人了……”李妈妈叫得声音跑掉,却越叫越给力,最后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在恐怖里挣扎着,瞳孔放大缩中又放大,身子如筛糠般颤抖不止,拼命用四肢挣扎着,想逃出千雪的手,可是不管她多么拼命,她怎么也……无法…… 屈辱,不甘,李妈妈在痛苦中挣扎。 而江宁却风轻云淡的看着,就像猫戏老鼠,直到把老鼠玩到精疲力竭,这才显示千雪动手。 千雪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变态,可却不觉得江宁的手段有多么残忍,伸手夺菜刀,手起刀落,就像切菜,然后就见一双手在地上抽搐着,没了动静。 那恐怖的画面,瞬间印进人心里,当时,有好多人受不了,连跑开的力气也没有,捂着嘴就干呕了起来。 然后,小巷后面偷听之人,纷纷脸色苍白的四散逃跑,顺便,将江宁残忍砍人双手的事情,绘声绘色的传播开来,再加上早上才“妨妇”一事,顿时,江宁的形象一落千丈,纯善?此时的她,百姓们觉得把善字用到她身上,都是浪费。 --毒,实在是太恶毒了。 翠绿可是跟江宁一起去看过尸体被剖得七凌八落之人,所以她的样子,只是脸色苍白,更多的是焦急担心,急得冲到江宁身边,轻声道:“主子,是有人算计您,您怎么可以……着别人的道呢?” 人群中,有恶毒的眼神一闪而失。 就算现在知道被人算计又怎样?晚了。 江宁一双平静无波的眼,凝望向翠绿的眼里,确定她的情感真实不虚,这才淡淡道:“没事。” 还没事?怎么没事?!都被算计惨了!名声扫地,还没事?!翠绿急得快哭了,红着眼眶,声音哽咽:“主子……”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她只不过是一个奴才。 江宁握住翠绿的手,轻声安抚:“没事。” 听这声没事,翠绿更焦急了:“怎么会没事呢??!” 江宁还是不愿多说,安麽麽为什么会死?因为她在乎安麽麽,所以安麽麽就得死,所以……她冷冷的道:“你是主子?” 翠绿一听,马上跪下磕头道歉,“奴婢不敢,是奴婢越矩了,”顿了顿,她又说:“可是奴婢不能不说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天空。 顿时静了,静得针落可闻。 翠绿悟着被打的脸颊,却不认为江宁打她有何不对,可是其他人,都不免有些心寒。 对待忠心于你的下人,都如此,这样的人,还值得人真心以对吗?? 卷一【最初时】_079 行凶 翠绿急急的解释,“主子打奴婢,是为奴婢好。” 可是,却越解释越此地无银八百两,翠绿急得当场就掉眼泪,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可是……偏偏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宁眼里闪过复杂,扭头不再看翠绿,眸光依旧冷冷如冰。 千雪波光潋艳的美眸中,滑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随即,他走上前,对翠绿耳语一翻,翠绿不笨,知道,自己好心办坏事了,于是,默默的跪着,不再吭声。 “翠绿从大丫环降为三等丫环,”江宁声音冰冷无情,然后对砍手血腥的千雪道:“从今天起,千雪升为一等大丫环。” “咝--”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江宁这是何意?竟然将维护自己的丫环降到与打杂丫环一个级别,此为何意?!难道是说,她更喜欢血腥?思及此,众人又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而翠绿,却没有其他人那般反应,反而恭敬的磕头道谢:“谢主子恩宠。” 这还恩宠?众人不禁替江宁惋惜,失了翠绿如此忠心的丫环,看她以后不后悔。 江宁看也不看翠绿,直接下令:“初次犯,我小惩,下次若有人知明知故犯,”眸光一冷,道:“打十杖,赶出府。” 众人顿时静若寒蝉的低头。 被关在材房里的十人,吃了东西,终于有了点力气,都跪在江宁面前,含泪感激:“谢主子。” 江宁轻声安抚:“跟着我,只要忠于我,我都会维护,若有人以为这样就可以逾矩……”突然停住,不把话说全,但众人心里都已经明白。 跟李妈妈一起追来的七八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躺在地上,陷入昏迷不醒的李妈妈,又是一阵心惊胆颤。 夜晚-- 摄政王府书房内-- 阮君恒冷俊着脸坐在高位上,全福站在他面前,冷汗瑟瑟的报告着。 书房内,气氛压人。 全福事无巨细的说着江宁身边发生的事情,材房找人,砍李妈妈的手,然后就是她回到清闲居,就发现,原来空旷无一物的大厅,又发生了改变,只见死老鼠横行,有脑浆崩裂的;有四肢被砍的;有眼睛被挖的;有内脏被剖出来的;有被“人”棒的……其恐怖样子,堪比残忍的十八酷型,大家忍不住捂住嘴,又是一阵恶心狂呕,只是这次,没东西可吐了,而他们,也不敢真的吐,怕把地方弄赃。 脸色惨白的翠绿快速去拿扫把与油纸,一一清理的,要丢,就被江宁阻止了。 翠绿不解,却没再问。 江宁看千雪一眼,千雪只觉得头皮发麻,会意,拿起一大堆死老鼠,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宁急风暴雨,带着一群人杀向江家二房住的地方,随便抓了一个佣人,问清清闲居的家具都在哪里,撞开门,然后,又是一阵急风暴雨,将家具们都搬回了清闲居,紧接着,又是一阵急风暴雨的将清闲居与江家二房相连的房门拆了。 等江方氏得知时,到达被堵死的房门处,急得跳脚,大声嘶吼:“江宁--你别太过分了!” 过不了多久,就见全城的工匠都出现在清闲居,差不多八百来人,然后,就见清闲居外面,出现了一车又一车的石头、木板等材料,等江方氏绕道出现在新设的“皇贵郡主府”大门前时,十米高墙已经成功建成,大门也被设得如皇宫般,华丽霸气,生生的将隔壁的江府,比了下去。 江方氏冲过去拍门,将门拍得“碰碰”作响,大喊着:“江宁,清闲居的地与我家的连在一起,明明是一块地,你竟然敢私自将其分隔开,罪不可赦。” 晚上,江方氏与江家二老爷回到房间,就见满屋满床的死老鼠,被吓得面无人色,直接昏了过去,等等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然后结尾是:王妃在外面,过得很精彩。 总结完,全福便开始后悔了,他没事,总结个毛线啊! 阮君恒原本只是冷俊的脸,此时阴沉沉的,在夜明珠的映照下,却明明暗暗,令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可站在他面前的全福,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透心凉。 卷一【最初时】_080 赔了夫人又折兵 翌日一早-- 这次,不是江方氏一人闹事,而是江家二房、三房、四房等族人都上门堵人,有护院在前面叫阵,叫江宁出来,评理,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 原目的是,利用百姓们都向着他们,达成目的,百姓们都向着他们了,可是……可是……怎么这么憋屈呢?! “江家大房已经绝种,土地等按族规应该归江家二房所有,可是王妃却鸠占鹊巢,是何意?”江家二房管事咄出逼人。 江宁又笑眯眯的从车里出来,众人看她一身正一品装束,华丽高贵、端装、典雅,闪了眼,都不由得入迷,只见她伸出纤纤素手,动作优雅的将一叠“纸”交到千雪手中,要他读了。 千雪看着江宁,眼里闪过“你太毒了”的眼神,大声的宣读出来,读得口干舌燥,却还有一大堆。 江家人一听,顿时脸色青白交加。 管家的江方氏一听,就气血攻心,差点晕过去,这可是江家二房所有的财产啊! “你这是……要逼死你的叔叔婶婶们吗?”江方氏,上气不接下气的责问:“就算房子是你母亲留下来的,你收走了也就收走了,怎么可能把二房其他房产,都抢走了呢???!” 围观的百姓们一听,纷纷点头付和,这也太毒了吧。 “抢?”江宁失笑,“在我母亲嫁进江家时,江家可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守着几块破田充有钱人,而现在,我只是拿回先皇赐给我母亲的嫁妆,却说我这个做女儿的抢。” “按族规,土地等也应该归现任江家族长所有,”江二老爷据理力挣。 族规吗?江宁冷笑,又拿出一道圣旨,众人一惊,纷纷下跪。 千雪拿着圣旨,学着太监娘声娘气的声音读:“奉天成运,皇帝召约……”圣旨上,写着这些,都是先皇赐给江宁的母亲,安摇公主,如此说来安摇公主念江家大老爷,便将公主府改成江府,先皇默许。 江宁冷冷的补刀:“在皇家宗案上,依旧有乐摇公主产财的记录,你们……敢跟皇家抢土地?” 江家一大群人不安,那不就说,他们无家可归了吗???!无处可往了吗???!甚至……一穷二白了吗?! 江家人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房子,”江宁意兴阑珊的施舍道:“就继续借给你们住。” “你……”江方氏直接气晕了过去,其他人,气得全身发颤。 原本义愤填膺的百姓们,一听,江宁并没有毒到赶尽杀绝,便也不敢太放肆。结果江家如意算盘落空了,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算如此,你怎么可以砍了李妈妈的双手?!她可是厨娘,吃饭就靠一双手,你这与逼死人,何异?”江心月红着眼睛责问。 她再小,再不懂事,也知道了,此时他们家一穷二白了! 江宁懒得解释,对千雪道:“转头,去宫里。” 她现在的一身行头,可不是为了江家人才穿的,而是昨晚,就接到皇帝请她入宫的消息,而她现在还要利用皇帝。 忆起昨夜情形,江宁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昨夜千山归来,看着她的视线复杂、意味深长,然后又纠结苦恼,种种迹象表明,千山的情绪波动与她有关,与皇帝有关,所以今的皇宫之行,就更加不能不去了。 “江宁……”江心月大叫,追着马车,最后无力的停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宁扬长而去。 卷一【最初时】_081 皇帝的思念 进了皇宫,江宁在引领太监的带领下,向养心殿走去。 养心殿,是皇帝居住的地方。 进了宫,江宁才知道,阮君恒答应皇帝给他办揭风宴,而宴会就在今晚,那么,皇帝叫她进来,与阮君恒是否有关? 路上,江宁遇见了天香公主,原本盛气凌人的天香公主,在落水事件后一见到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逃走了,而现在,她却一脸幸灾乐祸的看她。 江宁无视天香公主,径直向养心殿行去。 宏伟、大气磅礴,一向是皇宫建筑的标准,养心殿虽然是皇帝的卧室,也不例外,高红的大门开着,两边有禁卫军守着,江宁却是第一次,踏入养心殿。 看着养心殿前的院子里,花红柳绿,春意盎然,又见假山流水。似浓墨画卷,诗情画意中,无边生机磅礴。养心殿前的小院子,竟比御花园更胜十分。 引路的小太监只将江宁引到殿前,接着陈公公现出,将她迎进养心殿。 就见四十好几的皇帝,侧躺于**,脸色惨白,一副病容,随时要去的样子,在看到她时,眼睛一亮,似有一抹晦暗之色一闪而过。 “宁儿,快过来,”皇帝伸手,带着一抹隐晦的迫切。 江宁一想到一会儿或多或小的肢体接触,心口便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她强压住恶心感,移向皇帝榻边,刚要行礼,皇帝便急喘着说:“免了。” 陈公公双眼微红,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是都看见眼里,皇帝每每睡梦中,都会梦呓着“宁儿”,却张开双眼时,眼神迷离,惆怅若失,这分明是思念啊!可是他却忍了那么久,才再次唤江宁入宫。 江宁哪会知道皇帝的心思,只是察觉到,皇帝的情感似乎有些不一样。 “听说你搬出摄政王府了?”皇帝问,不待江宁回答,便又说:“又听说,你命人砍了厨娘的双手了?”顿了下,还不给江宁回答的机会,便说:“吓坏了吧?” 江宁会砍,一定是那厨娘使坏,要是他,便赐死,而江宁只是砍手,太仁慈了,想当初,打死十几个人,便把江宁吓得晕过去,怎么能不害怕呢? “十几人鲜血淋淋的死,都看过了,我会怕什么?”江宁扬着头,像只高傲的孔雀。她此时的神态,却信手捻来,仿佛本该如此这般,可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她。 心,徒然一紧,皇帝便想伸手握江宁的手。 江宁下意识的避开了,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不该躲的,尴尬的低了头,自然也没看见皇帝眼里的失望。 “在朕面前,不用逞强,”皇帝道。 江宁不说话,默默的低着头。 皇帝叹息一声:“晚上要给摄政王办揭风宴,你也去吧,现在就不用出宫了。” “是。” 皇帝见江宁乖巧听话,心中甚慰,却又欲言又止,好似有千言万语,那原本清明的眸子,又变得混浊,陷入沉思。 卷一【最初时】_082 隆宠 夜晚-- 夏风习习,晚风凉,紫京城外许多马车向着宫门移动,然后一辆辆的停下,从车上走下候爵贵妇,协家带女,接受简单检查后,便消失在宫门深处。 在人群人,有一辆非常显眼的马车,车身本身就比其他马车大上一倍,只见上面的垂帘镶金丝挂玉,头顶夜明珠,四边柱子直接是黄金打造,轮子车驾全是真金打造,上面盖着的布,全是是玉锦,上面的图案,全是金丝银线绣成,土豪气十实,而从车里走出来的人,头上带着一只大金钗,腰上别着一大块的玉石,脚下踩着金线绣成的金莲靴,大气、不失霸气,而她脸上的神色,更是比皇家公主更嚣张,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肃远将军的妹妹,肃云。 说起肃远,那可是一个人物,上战场,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将蛮子百万大军围死,战功赫赫,皇帝要封爵,他拒绝,求金银恩赏,皇帝几乎把半个内务府搬去,赐了肃远,只是他妹妹……就…… 提到肃云,难免会出现挥金如土、抢男人等印象,而肃云,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错,天下男人,得她欣赏,那是他们的福气,所以有些门庭家世的公子哥,都不与她结亲,直到二十岁,她依旧嫁不出去。 宴会开始,大臣们与女眷们入坐,却不见宴会主角们在场,不免有些冷场,众人一声不吭。 直到有太监大声喊:“皇后娘娘架到--”“仪妃架到--”气氛,才好了那么点。 过不了多久,冷着脸的阮君恒便出现了,张狂的连一个礼都没给皇后与仪妃,便管自己入座,全福安静的跟在他身后,听他问:“江宁呢?” 全福答:“还在皇帝那里。” 然后,阮君恒原本就冷峻的脸,更加冰冷,瞬间,周围的空气都紧跟着凝结,冰封千里,离得最近的全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从阮君恒进来,肃云的眼睛便一直盯着阮君恒,哈喇子,大赤赤的从她嘴角流了出来,美男啊,就连画卷中,也不见得有此美人。 又过了一会儿,听太监喊:“皇上架到。” 然后,就见一群四人抬着皇帝出现,而皇帝身后,竟还有一辇,只见那一辇上,坐着的,竟然是……摄政王妃江宁! 这……算个什么事? 在场之人,不由得红了眼眶,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皇后,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也皇帝夫妻几十年,何时受过皇帝如此的待遇?而江宁……却屡屡…… 江宁嚣张的没有行礼,直接走下辇,向阮君恒所在的方向行去,她可没忘了,她的目的。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关注着江宁,只有肃云,目光不变,依旧是锁定阮君恒,直到江宁告诉,这才关注起她来,不禁怒问:“贱人,竟然敢靠近我的美人!” 坐在肃云身边的官家小姐,故意的嘲笑道:“你竟然连摄政王妃都不知道,就看着摄政王流哈喇子?”说着话时,她手上的帕子揉扯着厉害,思量着,最后肃云去杀了江宁。 肃云眸光一冷,如利刃射向江宁。 江宁似有所感,看向肃云的方向一眼,对她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微笑,动作优雅的坐到阮君恒身边。 肃云原本就怒的视线,在接触到江宁如棉花一样的微笑时,更是怒不打一处来,她的美人,却被别的女人抢了,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宴会未开始,便有风波暗涌。 卷一【最初时】_083 气死人不偿命 大臣女眷们,也都以为,皇帝最多只是露一下面,便会离开,可谁知,皇帝这次竟然从宴会开始到结束,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第一次,皇帝与大臣、女眷们一起饮宴,大家都有些不自在,却强自镇定。 江宁低眸敛眸,面前的吃食,她一样也没动过。 而阮君恒从江宁出现,便一直处于眼神都欠奉的状态,故意引起人误会。 众大臣及官家女眷见他们如此,便纷纷大着胆子上前讽刺她一翻,夹枪带棒,若有似无的攻击她。 “郡主真是好福气,与王爷真真是琴瑟和鸣呐,”这话,一听,就是嘲讽,更何况,对方叫的不是王妃,而是郡主,可明明是讽刺的话,却令人挑不出错来。 见江宁不反击,便以为她是怕了,那些大臣家的女眷,更加乐此不彼。 江宁被遗世而孤立。 面对各色冷言嘲讽,她面色自然,依旧是八风不动。 别人家敬酒,桌前只是围着少少的人,而江宁面前,却被一群女眷拥挤着,密不透风,甚至比挤公交车更拥挤几分。 阮君恒见此,离去把位置让给了江宁,鸠占鹊巢,直接抢了隔壁桌的位置。 也不知道某人是出于怎样的心态,竟然还坐在那里,用一双深邃的美眸,趣味幽致的看着。 一群人,说过多一大堆讽刺的话,才意识到,江宁连吱个声都没有,浑然将她们当成空气!当下有许多女眷面色不愤,气得涨红。 纷纷声讨:“虽然说,郡主现在是摄政王妃了,可这排场竟比皇上还大。”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若是换成常人,早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江宁却依旧坐着不动,那双如收集天上星辰般的美眸,明明直直的看着前方,却将这一大群人视若无物。 江宁的举动,将这群在火头上的女人彻底若火了,甚至有些脾气藏不住的,干脆也不遮掩了,直接出言讽刺。 刘侍郎的妻子,刘陈氏便直接怒道:“狐魅子,长得妖里妖娆,指不定用什么下贱腌渣的手段才勾引到我们英明神武的摄政王,还不许他的女人与他的血脉府,妒妇!” 江宁眸光清冷的扫了个气愤填膺的刘陈氏一眼,眸光淡淡,无波无澜,却连危险的意味也无,可是却看得刘陈氏后背僵直。 如果江宁没有记错,这刘侍郎家里应该有一个嫡女儿,今年十六岁了,虽然侍郎的职位不够做正妃,做个侧的到行,看来似担心她不让她女儿入府了? 江宁抿唇,依旧是一言不发。 饶是岸麽麽年长,饶是她看过许多风雨,可还是受不了,气得双颊通红,不过理智还没失,毕竟年龄摆那里,知道此时生气,只会给江宁若麻烦,可她最气的是,别人这样说江宁,阮君恒竟然也不出面,不禁红了眼眶,替江宁委屈。 刘陈氏吓了一跳,反而唬起人:“难道我有说错吗?” 江宁终于做出反应了,一改之前淡漠的性子,笑嘻嘻的道:“谢谢夸奖,”顿了下,接着道:“我是妒妃,所以你女儿就别想了。” 卷一【最初时】_084 气势慑人 “你!”刘陈氏当场气得脸涨成猪肝色,只觉得丢脸丢死人了,更加唬人的道:“你信口胡言。” “哦,原来陈夫人没有这样的心思啊,”江宁又道,只见此时白嫩的脸,一双大眼睛耀眼生辉,一脸的无辜,加上单纯干净的声音,给人一种很纯真的样子。 刘陈氏当时便气得要晕过去,在家里,谁敢如此给她脸色看,就是刘侍郎都退让她三分,于是当场便气得脑子成浆糊,指着江宁,便破口大骂:“不要脸的骚蹄子贱货,以为自己嫁给英明的摄政王爷,便能指高气昂不把人当一回事吗?” “……”江宁一阵无语,就算怒火冲脑,也不忘夸阮君恒一下,这得多深的爱慕与崇拜啊?而且,这个女人是不是没带脑子出门? 旁的人,纷纷看好戏。 江宁无意撇见浅笑淡淡也在看好戏的阮君恒,心头便有一把无名火起,随即笑嘻嘻的道:“怎么办?我成功嫁给摄政王了啊。” 潜台词是,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最重要,你,没那可能。 “你……”刘陈氏早已经气得失去理智,不差再多失去一些理智,伸手就要扇江宁的脸。 看见这场面之人,不禁吓得脸色有些苍白,纷纷倒抽一口冷气,尤其是高坐上的皇帝,原本只打算冷眼旁观,秋后算帐的,可是现在也坐不住了,猛地撑起虚弱的身体,而他,也是这十年来第一次成功自主撑起身体。 江宁可不打算挨打,也准备闪开了。 可是刘陈氏的手,却在半空中迟迟未曾落下,被一双大而有力、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给握住了。顺着那只诱人的手,看向手的主人,--阮君恒。 只见阮君恒臭着一张脸,俊美的眉眼,越发显得刚硬冷峻,加上他强大慑人的气势,瞬间令在场所有人,瞬间血色退尽,迟疑不定。 摄政王不是不待见江宁了吗?怎么会…… 鬼知道怎么会出手,就连阮君恒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出手,本心上,他觉得该给女人一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拂他的脸面,可身体却……于是他的脸臭了,黑得跟锅低一样,将一身凛冽的气势,毫无保留的肆放出来,瞬间,令在场之人血色尽退,吓得肝胆俱裂,就连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帝,更没有阮君恒来得恐怖。 江宁也有些错愕,他不是准备看戏吗?她正打算将导火线引到他身上呢,不过他自己愿意跳出来,那也就不用她那么麻烦了。 江宁一改刚才的态度,马上一副委屈的看向阮君恒。 阮君恒嘴角抽了抽,移开视线。 众人隐隐感觉,气氛冒似、好像、大概……好了一些吧? 虽然,江宁觉得嘻笑调戏不过是伪装,毕竟,她可是背着复仇那样沉重的事情,可又隐隐觉得,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心上,滑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却来得太快,她根本没有捕捉到,便流走了。 在众人觉得好一些时,顿时,一股刺骨的冷冽气势袭来,直接受攻击的刘陈氏直接昏了过去,而其他人,纷给摇摇欲坠,接受不能,快要昏过去。 江宁只觉得身陷泥潭,前后左右四面八方无一处不是挤压,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不过,这样的她比面前这些妇人,又好太多太多了。 卷一【最初时】_085 喂食 “滚。” 只一个字,清清浅浅,却含无尽威严,吓得这些妇人顿时脚步摇晃,跌跌撞撞的跑开,而那个昏迷的,他扬手一丢,就像抛一件没有重量的东西一样,便丢出几丈远。 大家都在关注阮君恒与江宁那边,自然没有发现,主位上的皇帝,松了口气,坐回位置上,只是坐得近的皇后与仪妃,想不发现,都难。 皇后发现了,却只是敛眸。 仪妃则咬牙恨恨,双手搅扯起手帕来。 阮君恒沉着脸,不悦的命令全福打水来,洗了三脸盘的水,依旧一脸嫌恶,很是不舒服,怒上心头,他直接将手伸向江宁,若不是她,他又怎么会去碰那种女人? 湿漉漉的手,直接擦到江宁身上,顿时,鲜红的衣服上,明显的出现一片暗红湿色。 黑着脸的江宁,紧抿溥唇,脸色惨白,眸光秋水涟漪,万分委屈,却一言不发,软弱娇小,楚楚可怜,望着这一幕的男人,都忍不住心生爱怜,不过他们不敢生阮君恒的气。 擦了手,阮君恒舒服多了。 阮君恒兴趣来时,很奇葩的挟起一块肉食到江宁碗里,语气温柔,“这鹿肉是本王亲自去打猎得来的,味道不错,尝尝。” 原以为,江宁或多或少会给些面子,哪晓得,她竟然…… “换一个盘子,”江宁声音冰冷道。 顿时,阮君恒的脸就黑了。 “不是你自己说,在外人面前装恩爱吗?”阮君恒故意贴到江宁耳边,若有似无的摩擦着,轻声细语,吐气如兰,那致命**便如电流般直袭江宁的心,被阮君恒碰到的地方,一阵麻痒,心慌传来。 猛地一个激烈。 “素菜,”江宁脱口而出,随即,脸彻底黑了下来,嫌恶的躲开。 她这样,反而激起阮君恒想要靠近的心态,而且,他的要求,谁敢拒绝? 只两个字,令旁人一时无法理解。 阮君恒愣了下,却马上理解了,深邃的眸子里闪过惊讶,“你食素?难道是看尸体后再也吃不下肉食?” 江宁皱眉,不说话,他想误解,就任由他误解吧。 阮君恒又挟了一筷,这次是素菜了,可是江宁还是没吃。 “嗯?”从鼻子哼出一个声音,小到只有两人听到,却饱含威胁的味道。 江宁不悦的道:“筷子。” 旁人还没理解,阮君恒马上懂了,命令随侍加双筷子。 他们的互动,落入高位上的皇帝眼中,皇帝当下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果然,宁儿是不喜君恒的,不然也不会三翻四次拒绝君恒的示好? 而他们的举动落下旁人眼里,都震惊了,这个人,还是旁若无人,唯我独尊,冷情冷性的摄政王爷吗???!!他们是不是看错了啊?想着,大家齐齐伸手揉眼睛,再三确定,没错,正是,不禁,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阮君恒第三次挟吃的给江宁,只是这次,他可不是挟到她碗里,而是直接挟到她唇边。 江宁脸上阴云密面,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张开嘴,不悦的将阮君恒挟到嘴边的食物吃了进去。 卷一【最初时】_086 囧迫 阮君恒笑了,仿佛做了一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原本他就绝美的脸盘,这一笑,倾城倾国,迷乱人眼,天地失色,日月暗淡,天地万物,皆成他的背景。 在场的女眷,不管是少女还是女人,都看痴了,就连男子,都忍不住晃了眼。 而江宁狠狠的瞪阮君恒一眼,紧抿双唇,满是不悦,他在搞什么?! 阮君恒随心随性惯了,第一筷成功后,便又喂了一筷。 只见那筷子夹着食物到达江宁面前,她张嘴,他便把筷子送进去些,诱人的红唇、舌尖轻触筷子,将食物吃进嘴里,脂使神差的拿着筷子逗弄一下灵活的巧舌,筷子上留着她一唇一舌的芬芳,离开她的嘴里,唇边,眸光便有些火热起来,他张扬的将刚才还含在江宁嘴边的筷子直接放入自己的口中吸吮起来。 额角滑下三根黑线,江宁再也吃不下食物,直接将嘴里的食物,吐到盘子中。 阮君恒是何许人也?天地之间,唯他一人尔,他想做什么,别人看着又怎样?于是他做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当时就把内心冰冷的江宁吓得血色尽失。 他他他……竟然…… 江宁直觉得眼前发晕,世界虚浮,面前的画面,魔幻了。 而他,却还嘴角含笑,咀嚼着,吮吸着,仿佛品世上最美的食物,甘甜芬芳,风轻云淡,却令天地失色,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在场所有人:“……” 夜降临,夜风带着凉意,袭卷大地。 世界一片静寂,针落可闻。 原本舞动的舞女都忘了动作,原本吃喝的人,都忘了吃喝,甚至有人张大嘴巴,上演经典的一幕,嘴里的食物,夸张的掉了出来,砸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格外的惊心动魄,同时,也让夜,显得格外的寂静无声。 宴会中,空气凝结,所有人石化。 直到-- “阮君恒!”江宁大喝一声,扑过去,双手扒住他的嘴,伸手就要扣开他的唇,就要抽走他嘴里的筷子。 在场所有人才惊回魂,却都不敢出声,都默默的低头,假装自己没看见。 阮君恒从容不迫的环住江宁的腰,美人投怀送抱,怎能不好好珍惜?这样意识着的某人,顺便在某女的腰上吃起豆腐。 “吐出来!快吐出来!”江宁恼羞成怒的大叫,此时,她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啊? 而阮君恒,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咕”的一声吞了下去,顿时,令江宁整个人都烧红,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把自己活理了!明明最丢人的那个不是她,可是她就是…… 江宁整个人像是燃烧起来般,身体火热。 欣赏完江宁囧迫样子的阮君恒,才张唇,移开筷子,顺便把江宁的手指,含进嘴里,言犹未尽的舔了舔,虽然是轻佻的动作,在他做来,是如此的正经,理所当然到,令在场之人都忍不住认为,只有这样才正常。 其实他的样子,也影响到了江宁,好似,这样很正常,可下一秒,江宁回过神来,快速的抽出手指,大叫:“阮君恒!!!” 卷一【最初时】_087 痛苦、挣扎、忍耐 整张脸,都烧熟了。 江宁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阮君恒却气定神闲的说了句:“终于有点人气了。” 心,猛地一颤,不受挣扎,江宁挣扎着要脱离阮君恒,既然他没脸没皮,她又何必多管闲事?而刚才阮君恒做的事情便是…… 虽然……只是……江宁砰到她舌头,沾上她口水,可是……就是……也不能……而且动作如此自然,仿佛,本该如此。 关于这事,某人做得鬼使神差,也有些后悔,可将筷子放进嘴里时,那带着她的味道的芬芳袭来,某人觉得,其实这也没什么。 “放开!”江宁冷着脸。 阮君恒不肯。 她如困兽般在他怀里扑腾挣扎,他,却一脸享受的任由她挣扎;她恨得咬牙切齿,他,却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她痛苦着,他,b态的享受着她如困兽挣扎的小样子;…… “恶心,快放开我!”江宁用语言攻击。 阮君恒脸皮似钢墙铁壁。 挣扎无果,江宁放弃了。 而他,依旧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那种如神明俯视苍穹般的神情,令她产生一种,自己很渺小,他很巨大的错觉,有一股无力感,在心间漫延。 --她何时……才能……胜过他? 迷惑……困惑……痛苦……挣扎……委屈……忍耐……不甘……屈辱……等等负面情绪在心间漫延,瞬间红了眼眶。 僵了一下,阮君恒下意识的伸手轻抚江宁的背。 上位的皇帝眸光火热的看着这一幕,如果说,之前还有丝犹豫与挣扎,那么现在,早已经如钢铁般坚毅,双手暗握成拳,病态的青筋“突突”的狂跳。 江宁无力的倒在阮君恒的身上,任由他为所欲为。 阮君恒一手搂着腰,另一手挟菜,用的是他吸吮过的筷子,江宁闭嘴抿唇,打死不肯张开。 阮君恒也不怒,耐心非常好的放在她唇边一直等,手也不会酸,就这样一直僵着,变相强迫她张嘴吃下去,不吃,便一直如此下去。 皇后早留意到皇帝不正常的样子,不禁红了眼眶,她眸子看向坐在幽暗角落里的太子阮玉辰,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绪,忙道:“本宫记得今晚各大臣嫡女要为宴会献艺,现在开始。” 不容拒绝的口吻。 皇后的话,将情绪失控的皇帝拉回现实,他艰难的移开视线。 皇宫宣会一直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让各家女儿儿郎表演一翻,然后再由皇上或者皇后赐婚配对,不过今天虽然名义上的是摄政王的揭风宴,却还是逃不开这一点。 但,表演者,大多是琴棋书画,从没有歌舞,而那些自许嫡出千金的,也不屑,那是下九流的女子才会做的事情,可是…… 第一个上来左相嫡女叶明澜,翻翻跳起舞来,原就是为了一博阮君恒眼球,哪怕只是做个侧妃,她也心甘情愿,可是看着江宁与阮君恒的样子,不禁红了眼眶,更加卖力,她就不信了,她长相比江宁好,气质、才学等等样样都比江宁好,怎么会输给一个空表相的江宁? 卷一【最初时】_088 挑衅 原本的舞,是小清新,可现在,因为她的不甘,满满的是娇媚,再加上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更是让她显得格外抢眼,刚才还留意江宁他们的大臣们,视线全部被她吸引了过去。 江宁蔫蔫的倒在阮君恒怀里,故意当看不见面前的筷子与食物,看着场中的宴会歌舞,她就不明白了,那么好看的舞蹈怎么都吸引不了他?非要……如此戏弄她,就这么好玩? 阮君恒做着如此专权霸道若江宁憋闷的事情,却依旧是一脸风轻云淡,仿佛,场中央的歌舞,哪及上她的表情来得有趣。 一舞毕,叶明澜气喘吁吁的看向阮君恒,却发现,他至最后一眼都不看她,不禁恼羞成怒,可她毕竟是经过专门教养出来的大家闰秀,生气,却很隐晦。 此时的她,原本应该福身退下,可是她却站在中央,对江宁道:“不知摄政王妃觉得民女舞得如此?” 站在江宁身后的岸麽麽一听,便气结,这都欺负上门了!她望着江宁,希望江宁能好好打击一下对方,谁知…… 江宁连眼皮都没抬,一连串的恭维话就吐了出来:“长袖善舞,惊若翻鸿,犹如彩蝶翻翻,玲珑曼妙,彩衣翻飞,如九天仙女下凡……” 岸麽麽很想提醒江宁一下,对方这是欺上门来,你怎么还……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听到江宁一连串恭敬的话,叶明澜更加自信的挺了挺胸脯,接着自信满满的道:“既然王妃如此懂,可否请王妃下场教导一下,可好?” 江宁抬眼,只道一句:“我不是舞女。” 虽然只是简单的五个字,却含意甚广,若对方一个想歪,就会成骂人,潜台词是,骂叶明澜不知羞,像妓/女一样跳舞卖弄身体。这对一个大家闰秀,如何承受得住? 岸麽麽解气了,也开始担忧了,这样会不会太得罪人? 当时,叶明澜便委屈的双眼含泪,声音虚弱的问:“王妃这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江宁笑盈盈的答,就是不提妓/女两个字。 “你,”叶明澜看向阮君恒,视线却没多做停留,毕竟是大家闰秀,知道这么做,会被人背后嘲笑,身子摇摇晃晃的福了礼退下,在场所有人的眸光紧随着她的身影。 江宁心里正不屑,这样的小手段也敢在她面前卖弄时,嘴里突然被塞进食物,而对方现在干脆不用筷子,直接用手……而那手指还不规矩的伸进她嘴里,在她的舌头上摩擦小会儿。 电光火花间,江宁马上就咬了下去,可对方动作更快,手快速退了出去,而她……立马痛呼,因为她下意识的用舌头推距嘴里的异物,结果伸出来的舌头就被自己给狠狠的咬至,甚至差点咬断,顿时满腔的血腥味四溢。 鲜血滚滚,血珠顺着她的唇角滑落,白皙娇嫩的皮肤衫得鲜红的血,格外显眼。 江宁怒眸含泪看向阮君恒,疼得说不出话来。 --偏偏,她无法对抗阮君恒! 阮君恒见此,慌乱伸手点了江宁嘴边几个穴位止血,皱眉责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是她不小心吗? 而阮君恒理所当然的态度,令在场除江宁之外的人,都认为,是江宁自己不小心。 万分委屈的江宁疼得说不出话,泪汪汪的责备的看着阮君恒,那又水灵灵的眸子生动会说话,明明是你害的。 卷一【最初时】_089 尤不解恨 阮君恒叹息一声,拿出随手带着的白帕帮江宁擦嘴角,顺便说:“下次看你还敢如此不小心?” 江宁气得要张口说话,疼痛得当场豆大的泪珠便砸了下来,水花四溅。 “好了好了,不要说话,”阮君恒皱眉,更加用力的将江宁拥入怀中,轻声安抚。 阮君恒生就一副好皮囊,神情温柔时,令他显得更加如梦似幻,似画中走出来的美男般,与生俱来的霸气消失后,身上便只余下飘逸、出尘脱俗,恍如谪仙,加上他低磁性感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很有令人耳红心跳的致命的**。 江宁伸手用力推阮君恒,心道:谁须要你假好心?我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 江宁力气不敌,阮君恒故意不放。 “啊--” 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彻响天空,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只因这一声惨叫来得太突然,有许多人,被吓了一跳,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而皇帝,早已经坚持不下去了,精神处于游离状态中,因这一声尖叫,吓得差点当场晕死去。 皇后焦急的大叫:“快请御医,快抬皇上回养心殿!” 江宁低眉敛眸,不吭声。 皇后一边指挥着皇帝那边,一边对阮君恒道:“王弟,那边,就麻烦你了,你哥哥……”说着,便掩面低泣,让袖子挡住眼里阴毒的眸光。 阮君恒点头,搂着江宁便往叫声的方向去了。 江宁挣扎不过,无赖不过,只能任由他半推半就的拖抱着着,而她,刚好也要去那里。 御花花里-- 阮君恒领着一群大臣、女眷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只见一宫女蓬头垢面,装似疯颠,当所有人看见她时,当下闭了眼,不是不敢看,而是这宫女身上……竟未着丝缕,**一片。 在所有人避开视线时,江宁的眸光却直直的看着。 阮君恒伸手挡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轻声:“作为一个女子,怎可如此不守礼教?” 江宁伸手用力的狠狠的拍开他的手,径直看向那名宫女。 只见那宫女竟似疯了般,痴笑娇笑,一边叫着:“我的郎啊,”又一边双眸赤红大怒,恨不得将地上躺“尸”的小太监,千刀万刮。 阮君恒似有所感,用两人听见的声音说:“这该不会是你为庆祝本王归来特意安排的好戏吧?” 硬生生将丑事,说得像喜事似的说法。 江宁看着已经疯傻掉的昭儿,尤不解恨,双手死死紧握成拳,眸光阴狠歹毒。 阮君恒伸手托起江宁的下颔,逼她与自己对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顿时一片电光火花,江宁眼里的恨与毒是如此的明显,毫不掩藏,而阮君恒,眸光锐利似刀,发着阴森森的白光,却深邃如海,深不见底,深不可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他的脸,越发的刚毅冰冷了,脸上的线条,如冰雕般。 江宁毫不示弱的回视过去。 --终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落到我手上,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卷一【最初时】_090 快乐与不快乐? 对于此时的江宁,不能复仇,便是生不如死,而她为复仇做出一系列的布局,可是都在没进行时,便失败了,这清影国,只有三个人能办到这样的事情,一是阮君恒;二是皇帝;三是阮玉辰,然能阻止她布局之人,属阮君恒机率最高,种种迹象,都表明阮君恒是支持阮玉辰当皇帝的,而他想脱身,那么她,就会成为他最大的阻碍,所以…… 江宁便只能另谋他法。 阮君恒放开江宁,一脸嫌恶厌恶的站离她五步远,这脸,说翻就翻,好似刚才在宴会里,做出那等惊世骇俗之事之人,并非是他。 江宁冷笑。 “将两人绑了关进天牢,”阮君恒权威下令,声音不道,却威慑力十实。 如果可以,他估计现在最想绑了的那个,是江宁吧。 “散宴,”阮君恒又是一声令下,便头也不回的走向养心殿。 江宁垂首,宫女是解决了,可是那个与宫女私会的太子亲信,她至今没有任何音信!还有那个碰了她身体的男人…… 嘴角的笑,越发阴冷,赤红了双眼,恨不得杀尽天下有负于她之人。 黑暗中,阮玉辰走了出来,站到江宁身边。 “你现在过得一点也不快乐,”阮玉辰声音平稳,甚至温柔,显然,刚才江宁的神色他也看清了,只是,他曲解了。 江宁紧抿双唇,一声不发,转头便走。 阮玉辰静静的看着出落得越发水灵的江宁,久久移不开视线。 “如果……”在江宁将消失时,阮玉辰个突然道:“你实在太痛苦,就……回到我身边吧,我保证,一定会帮你脱离阮君恒。” 听到这话,江宁只有冷笑。 江宁现在的五感特别敏锐,早知道暗处有比她厉害几十倍的高手,而阮玉辰还敢这么说话,也就是说,这暗中的高手:一、是阮玉辰亲心;二、皇帝的人;这三……便耐人寻味了。 皇帝生病,她做为被皇帝“盛宠”的“女人”怎么可以不去关心皇帝?只是,她还未靠近养心殿,便有两名侍卫出现挡在她面前。 江宁不认识这两个侍卫。 两个侍卫同样摆着一张扑克脸,其中一个说:“王妃最好还是回去摄政王府,不要再来见皇上。” 心,“咯噔”漏掉一拍,江宁敏锐的察觉到这语气里的不对,面上却不显。 “身为清影国百姓加弟媳,去关心一下自己的皇兄,有何错?”江宁沉声质问,声音里,不由得带着锋利,可因舌头被咬狠了,说话不利索,还一说话就阵阵的疼。 太疼了。 眼泪往眼眶里冒,泪盈于睫,颗颗泪珠如收集了天上星辉般,耀眼夺眸,加上她俏生生的容貌,原来的严肃早已经被一种无形的可爱与楚楚可怜带替,像小罗莉装萌卖乖若人怜,只是她自己浑然无觉。 那两侍卫愣了下,面面相视,都有些忍不往想看向江宁,于是便忍不住想逃,可职责所在,他们不能离开啊。 两侍卫心中大喊:王妃,你别卖萌啊! 江宁知道硬闯不行,冷着脸转身离开。 利落的转身,带起一阵她独有的香风,衣袂翻飞,犹如一只翻然起舞的蝴蝶,柔和中不失干脆爽利,看得人迷晕了眼。 养心殿远处的走廊上,有一高大修长的身影,如仙似道,脱凡出尘,静静的站立着,风,吹得他的衣袂翻飞,他的周身,一片的寂静与冷凝,那人目送着江宁离开,似痴似醉,眼神飘忽,又仿佛看的不是江宁。 --谁说她只能回摄政王府的? 卷一【最初时】_091 打人打脸 回到皇贵郡主府,江宁便跳入水塘中,水面平静,久久不见她出来。 暗中的千山忍不住现身,站在池水边,思考着要不要也跳下去?就在这时,水面响起“哗啦”的破水声,就见消失的江宁出现,只见此时的她,头发散乱,被水沾湿的头发紧贴在面颊上,大口大口的粗喘着气。 千山不禁担忧的皱眉。 江宁苦笑,她现在能不说话,就不想说话,舌头实在是太疼、太疼了。 千山的心绪翻涌,眸光更复杂的看着江宁,一动不动发起呆来,神色恍惚,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紧抿双唇;一会儿沉下脸来;神色肃眸。 心,徒然一紧,江宁已经可以百分百肯定,将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是是何事?却不得而知。 江宁想到了皇帝,千山是皇帝赐给她的死士,一定是皇帝要他做什么事情,所以…………心绪翻飞,不过眨眼间便隐藏起来,空气中的紧张气氛仿佛只是错觉,转眼即失。 江宁无奈的指着自己的舌头,颤抖着发疼的舌头,道:“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别开视线?” 千山先是一愣,马上意识到什么,红着脸转头。 江宁从塘边爬起来,又带起一连串的“哗啦”水声,然后,她便大摇大罢的走进自己住的卧室内。 夜深人静,院里沉默。 江宁静静的站在黑暗的卧室里,看着窗外,关着窗,她根本看到任何人,可是她仿佛清楚的看见,有一个,无声无息的潜入她刚才跳入的水塘中。 江宁将手举至眼前,将眸光落在手上的玉牌之上,视线却飘忽。 只见那玉牌,在黑暗中,发着淡淡的几乎不可擦的幽光。这就是她跳入水塘中的原因,而这玉牌上面的绳子,因为长年沉在水塘中,早已经烂掉,只有这块玉牌,依旧完好无碎。 这个,不是先皇留给她的,而是她娘留给她的。 江宁回到清闲居时,清闲居被搬空,看似一切如旧,她却注意到,清闲居早已经被人挖地三尺过,翻新过,痕迹不明显,但也不是无迹可寻。 隔天一早,江宁再次清空清闲居内所有人,跳入水塘中,又过了好久,浮出水面,这次,不再是平静,而是用力的拍打着水面,发泄着,似乎在恼恨什么。 这种事情,江宁反反复复做了四天,直到宫里传出,皇帝没事才停止。 皇帝没事了,千山那天的视线时不时浮现在江宁心头,弄头她心烦意燥。 --不行,她不可以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出击。 又隔了两天,舌头好得七七八八,江宁道:“我要进宫。” 岸麽麽吓了一跳,忙躬身出去。 申请进宫近见的贴子还未递进宫,就被人拦了回来,只见霸气高贵的阮君恒,踩着优雅的脚步,手拿着贴子走了进来。 江宁闭上双眼,当没看见他。 阮君恒一把将贴子甩到江宁脸上,狠狠的,发出“啪”的一声,比用手打耳刮子的力量,不遑多让。 卷一【最初时】_092 未知的事情 !!! 能躲得过,她岂会让他打?江宁咬牙切齿,藏在宽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依旧一声不吭的闭着双眼,左颊上,清晰的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她不禁在心里嘲笑,右颊旧伤才愈,左颊又添新伤。 “蠢!”阮君恒气势凛然的“赐”了一个字。 阮君恒君监天下的睥睨的向下看,那昂扬挺立的身躯,就犹如大山般,庞大,带着迫人的气势,直向坐在桌边,穿着王妃正装的江宁袭去,压得透不过气来。 江宁在心里臭味,他弄肿她的脸,以为这样她就没法出门,不过在那之前……眸光中闪过冷意。 江宁双眼含秋波,似媚似清澈溪水,袅袅娜娜的起身,走到阮君恒面前,在他被美人气诱得愣神间,她突然伸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响得格外刺耳,心惊动魄。 江宁就算知道,一会阮君恒又会回她一巴掌,她还是会出手打,一报还一报,她是不会让人平白打自己的! 阮君恒幽黑暗澄的眸中燃着两团火焰,他眼里闪过惊讶、不可思议及错愕,随即那些情绪就如风过无痕,消失不见,他气氛冷凛的伸手,双指挑起江宁的下巴,眸光阴冷,语气森寒,“若觉得活得不耐烦,本王赐你一死,如何?” 心,徒然一紧,阮君恒的气息太迫人。 江宁很想当阮君恒说她打他的事情,可她却感觉到,阮君恒一语双关,为何???心,整个提了起来。 未知的事情,总是会让人不安,尤其是与自己彻身相关。 江宁心中不安,脸上不显,扭头,从阮君恒手上脱离,脚步平稳的走向梳妆台。 稳了稳心绪,江宁决定一定要进宫,探探,哪怕会死,她也不要这样未知的不安。 这是一个古典梳妆台,只是上面的镜子,不是古铜,是琉璃镜,这琉璃镜的配方江宁知道,却没有公开生产,只是生产几面,给自己用用。 镜子拉开,后面出现众人意料之外的暗格,东西没有丢失,江宁几乎可以肯定,是江方氏舍不得把东西破坏掉,东西这才一直保存下来,她从暗格里拿出一个大盒子,打开,里面一堆的瓶瓶罐罐,这些是她仿制现代制作的化妆品及药膏,也是不公开的,只有自己用用。 阮君恒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江宁身后,看着这梳妆台,眼里闪过惊讶,如此清楚的镜子,他还是第一次见,这若拿出去,还不疯抢? 江宁坐到梳妆台前,拿起盒子里的药膏,抹于脸上,这是消失肿化淤的,刚抹上去,就有一阵清凉之感传来,她将药膏停在脸上一刻,才拿起细布将其擦掉,脸上的红肿十分消了七分,不那么明显了。 随即,她拿出化妆品,快速在脸上一阵涂沫,还有三分肿的脸颊,恢复如常,看不出一丝异样。 又涂沫了一会儿,精致的小美人,变成超级大美女,再加上那双与众不同格外明亮的双眼,点缀在小脸上,令她美如画中仙。 阮君恒伸手掐住江宁的脖子,语气阴森,“你认为本王不会真的杀你?” 卷一【最初时】_093 不抢也得抢! 江宁巧笑俏兮,“王爷不会让我去,”顿了下,双眼含媚,笑道:“但我还是会去。” 化了妆的江宁,带上面具,仿佛连性格都改变了,整个人不禁清亮,而且骨子里还带上媚/态,妖妖娆娆、千娇百媚,但双眼却刚正清明,不失高雅,令人沉迷,却又不敢往那下流的方向去想。 “你,”阮君恒咬牙,额角冒出青筋,他实在是弄不懂,江宁究竟想怎样?女人,不都该乖乖在男人身下承欢的吗?为何……锐利的双眼死死的钉在江宁的双眼里,心绪起伏间,他伸手抓住她纤细的皓腕,拖着她,便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江宁放弃抵/制,只觉得莫名奇妙,她刚才打他一巴掌,他不是应该还回来吗?而且,他确定真的要顶着那五指印出去? 还有之前发现她陷害宫女昭儿时,他不是嫌恶的退离她五步远吗?不是恨不得被打入天牢的那个人是她吗? 阮君恒将江宁拖到马车上,很快,一群人出了城,来到城外的君和书院前。 马车,不是显眼的马车,来到君和书院前,也没引来太多的注意,两人没有下车,阮君恒臭着一张脸,等江宁给解释,而江宁,却不冷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于是,阮君恒的脸更黑了。 不等阮君恒发话,江宁便笑道:“王爷不会是因为我拿了王爷的名头,开这间书院,在生我的气吧?”顿了下,见他要开口,她又忙抢白,道:“这可是造福一方的好事啊。” 这,就是江宁的他法。 “你不认为你该给本王一个解释吗?”饱含威胁的语句,低沉,却充满杀气。 江宁浑然不知的掀起一点窗帘,看向窗外,却见肃云带着一群侍卫出现在君和书院前,叉腰大叫,“姓陈的,给老娘滚出来!” 姓陈?江宁皱眉思索了下,书院里有十个姓陈的先生,却都不年轻,应该没有什么人,值得肃云看上眼的吧? 百姓们渐渐的围了上来,马车被堵得水泄不通,想离开,也不可能,只能留下来继续看戏。 阮君恒的脸,越来越黑,青筋“突突”的狂跳,看江宁的眼神,越发的锐利幽暗,如利刃般射过去,可是江宁,却好整以暇,等待好戏上场。 “敢欺负老娘的男子,活得不耐烦了吗?”肃云接着大叫。 原来是给男子找场子的啊,江宁失笑,这若放到现代,会被人叫真/性/情,在古代,这样的女人,可就等于放/dang、ying//乱,而肃云,却做得如此理直气壮。 这事,发生在另人身上时,江宁会如此想,可当抢男人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时,就不一样了。 “江宁,”阮君恒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江宁对他翻了个白眼,没看见她真正看好戏吗?吵什么吵? 阮君恒不依不饶,江宁只好草草的解释:“拿你的名头办事,那是我看得起你。” 在朝中,百官以阮君恒为首,在民间,百姓以阮玉辰为首,这已经是清影国人人皆知的事情,而江宁这么做,是想让百姓,也以阮君恒为首。 在明知道阮君恒要甩下朝中事,离开时,江宁却还是这么做了,就算阮君恒不抢皇位又如何?她要让他挣! 卷一【最初时】_094 打人打脸2 “什么意思?”阮君恒冷着脸问。 江宁自然知道,阮君恒是问她,为何故意这么做。 江宁装傻充愣,问:“这样不好吗?你为了我,放弃清影国的百万大军,我总该补偿你些吧?” 若是平常夫妻,听到江宁这话,只有感动的份,可是他们不一样,本来就是因为利益的结和,都知道,对方根本没有为彼此的心思,所以江宁这话,再真诚,听得也很假。 既然要拿她当枪使,就要接受他自己被人当枪使。 “好了,你烦不烦啊,我要看戏,”江宁不耐烦的挥手又转头看向窗外。 阮君恒听到江宁的解释,却陷入深思,难道江宁想他挣皇位?当皇后?这想法冒出来时,他便潜意识的认为,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这样,那又是为什么? 江宁明显的感觉到马车内的气氛有所改变,以阮君恒的聪明,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肃云见叫骂没人应,便夺过侍卫手里的刀,便要冲进去打杀一翻。 江宁见此,皱眉,拿起车夫的马鞭,就冲出马车,挡在肃云面前,“大胆刁女,竟然敢在君和书房闹事。” 肃云先是一愣,双眼放绿光,如此天仙美人,她一定要抓回家好好欣赏,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熟悉,哪里不对,于是想了想,好一会儿,脑海里映出江宁与阮君恒在宴会时亲热的画面,便直接拿刀砍江宁。 “咝--”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变故来得太快,在场之人没消化掉,马车内的阮君恒英眉紧皱,准备双手沾水,决定打掉肃云手里的刀。 在场之人,无不心有余悸,替江宁狠捏了把冷汗,只见江宁吓得脸色苍白,虚弱的摇晃了下,意外的躲过了肃云一刀。 江宁拿着鞭,指着肃云,大喝:“你可知道本王妃是何人?!” 见江宁如此,肃云却更得瑟,大笑道:“砍的,就是你!” 说着,又是一刀。 江宁慌乱的挥动手里的长鞭,鞭子便直接碰上了刀,被刀给砍断,也阻了刀的进攻,她又险险的躲过,然后……只见那断掉的鞭子飞了出去,直接打在了肃云白嫩的脸上,从下巴到耳朵后出现一条血淋淋的赤红的鞭痕。 震惊!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不禁大笑。 肃云颤抖着手捂上自己被鞭出血来的脸颊,双眼赤红,大叫一声:“我要画化你的乱,再让你被十几个男人强/jian,生不如死……” 一听“强/jian”这个字眼,江宁也顾不得掩饰,随手抽过一旁守护书院的侍卫手里的刀,便扑向肃云,满身的肃杀、戾气,那股狠意,就像地狱里的索命恶鬼,在场之人,无不后背发凉。 马车里的阮君恒眉皱得更深了,想起失去理智双眸赤红的江宁,便跳下马车,准备阻止。 想要她被“男人强/jian”是吧?江宁危险的眯起双眼,一刀干脆的挥了下去,力道什么的,她也不控制了,直接把肃云手里的刀砍断,砍向肃云的身上。 肃云大吃一惊,这还是刚才被她吓得无还手之力的江宁吗?! 卷一【最初时】_095 吃坏了胃? “涮涮”利落中带着凌乱的几刀下去,肃云身上出现伤口,衣服被划破破烂烂,露出里面带着刀口鲜血淋淋的雪白皮肤来。 江宁根本不怕他们。 空气中,有一丝血腥味,从肃云身上隐隐的散发出来,钻进江宁的鼻尖。 一阵翻江倒海,江宁瞬间脸色苍白,捂着嘴,冲到一旁,疯狂的干呕起来,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般,虚脱了。 肃云第一次如此狼狈,对方还“故意”跑到一旁做呕吐装,再也压不下心口怒火,气得想杀人,使命令道:“还不上去抓住她!” 无声无息的。 阮君恒挡在江宁的身侧,挡住一大群人。 阮君恒身材高大,丰背虎腰的,气势凛人,只是光站着,就有足够骇人,向前冲的人都僵住不敢动,后背忍不住阵阵发汗。 “谁敢挡老娘的……”叫骂的肃云突然停住了声音,双眼放绿光的看着阮君恒,比刚才初初看到江宁时,更厉害了。 “君恒,”肃云满腹惊喜大叫,亲昵得暧昧。 君恒?百姓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直直的跪下,纷纷呼:“参见摄政王。” 那拿寻的侍卫,吓得手里的刀掉了下来,颤抖不止:“是奴才们该死!”说着,便狠狠打起自己来。 阮君恒旁若无人惯了,高傲惯了,连眼神都欠奉,看向江宁,皱眉道:“怎么了?” 江宁哪知道自己怎么了,难道是吃坏了胃?可是仔细想想自己这向天吃的东西,没问题啊,就在这时,又一股血腥味要飘来,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刚才还有余力站着的她,此时虚脱的向地上瘫去。 阮君恒眼急手快伸手接住江宁。 江宁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她不应该怕血的,也从来不怕血腥味,而现在……只是及淡的血腥味,她便忍不住翻里一阵翻江倒海。 阮君恒若不可探的伸手把在江宁脉上,神色凝重中闪过喜色,只是这喜色来得太淡,风过无痕。 他伸手将江宁打横抱起:“我们回王府。” 江宁此时已经虚脱,无力挣扎,也知道挣扎不过,任由阮君恒抱着。 肃云不甘,冲到阮君恒面前,大声道:“君恒,你怎么可以被这狐魅子勾引了呢?” 阮君恒眸光冰冷的横肃云一眼,抱着江宁大步流星向马车走去。 一上车,阮君恒便道:“回摄政王府。” 江宁却扯着他的衣袖道:“不要。” 阮君恒皱眉,却还是改了:“去皇贵郡主府。” 侍卫在前面开道,马车稳稳的前行,求稳而走得慢,明明一刻的路,硬是走出了三倍的时间来。 马车上,虚弱的江宁,早已经昏昏沉沉的沉入睡梦中。 阮君恒依旧不放,将江宁抱在怀里,给她找个舒适的位置让她躺着,心疼的伸手爱抚江宁紧皱的眉头,越发的不懂了。 卷一【最初时】_096 体虚 回到皇贵郡主府,江宁依旧没有醒来,阮君恒便抱她下马车。 岸麽麽战战兢兢的迎接阮君恒,铺好被子,让江宁躺下。 江宁虽然在睡,可脸色却很沉,眉也紧皱着,很不舒服。 阮君恒衣不解带的躺到江宁身边,将她搂入怀中,轻声道:“睡吧,没人会动你。” 语气里,有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 睡梦中的江宁,只觉得天旋地转,醒来,全身更累了。 她动了动,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于是睁开双眼,就看见……阮君恒!他抱着她睡觉!在她张开双眼时,他还闭着双眼。 江宁沉着脸,“不要装睡!” 阮君恒依旧没有张开双眼。 江宁思绪万千,想起昨天的种种,脸色越发的暗沉了,她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突然对血腥味适应?想到这个,江宁不由得一阵可笑。 阮君恒闭着双眼,手却轻抚江宁的背,轻声道:“再睡一会儿。” 这意外的温柔,打得江宁措手不及,惊慌失措,她慌乱的道:“我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关你什么事?!你走开。” 若是之前,阮君恒早就发脾气冷眼冷脸以对了,可是现在,他心情出奇的好,轻抚着江宁的背,语气依旧是温柔:“你身子虚,是因为没休息好,再睡一会儿,乖。” 江宁的脸黑了下来,她身子虚不虚与他何关?! “走开!” 阮君恒不怒,依旧抱着她不放,一边诱哄着:“乖、乖乖……” 江宁胸口剧烈起伏,合着,他完全把她当小孩子了?就连现在的小孩,也不是这么哄的吧?三岁后起蒙,就装着跟小大人一样,只有那些娇生惯养的,才会轻声诱哄,而且也不是这么哄的,好不好! 脑子打结,问题绕错了方向。 门外,全福弱弱的问:“爷,晚饭吃了睡,还是……” 阮君恒猛地想起,还没吃饭,忙抱着江宁起身:“弄吃的来。” 全福松了口气,可随即身体又紧绷起来。 翠意一行人端着食物进来,食物才放在桌,阮君恒皱眉,神色严肃,表情沉冷,只是这样,便让一干端食物进来的丫环们,大气都不敢喘。 “怎么全是素食?”阮君恒沉声质问。 岸麽麽也怕啊!可是她是这房里的麽麽,她不站出来说话谁站出来说话?于是她胆颤心惊的道:“主子爱吃素。”在心里默默的补一句:只吃素。 “这怎么行!”阮君恒冷下脸来,原本俊美的面庞此刻棱角分明,更显得消杀、肃眸,震人心魄,把在场的人都震得一个机灵,就连经常跟在阮君恒身后的全福,都忍不住背后发寒。 江宁看不下去,“我只吃素。” “不行!”阮君恒不容置疑的反驳。 江宁无视他,挣扎着从他怀里离开,坐到桌边,拿着白饭,就着素菜,便吃了起来。 阮君恒皱眉,眉头紧锁。 “去弄一些补气的药膳来,”命令过多,坐到江宁身边,责备道:“怪不得你身子那么虚,整天吃素,怎么行。” 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卷一【最初时】_097 拒绝 江宁心烦的放下碗,怒道:“你够了没有?我有留你在这里吃饭吗?不喜欢就回你的王府去。” 言下之意:逐客。 阮君恒锐利的眸子就这样紧紧的盯着江宁,一眨不眨,过了好一会儿,都未改变,盯得江宁全身紧绷,不知所谓。 “啪--”的重重放下筷子与碗,江宁道:“你想干什么?!” 阮君恒这才收回视线,下令:“再拿一副碗筷来。” 阮君恒突然转变的态度,令江宁不安,未知,令她的心,就一直往上提。 “阮君恒,你究竟想干什么?!”江宁加大声音,甚至有些尖锐。 阮君恒拿起新加的碗筷,很自然的伸手替江宁挟一筷子食物,放进她碗里,举止优雅、动作流畅,神色从容不迫,理所当然。 心,翻涌得更加厉害了,江宁皱眉,跟着沉下脸来。 “补汤晚上再喝,多吃点菜,”阮君恒似浑然不知江宁的样子。 江宁深吸了口气,她非得被阮君恒弄得抓狂不可,稳了稳心绪,她道:“我们的婚姻,是利益结合。” “本王想对你好,”阮君恒却风马牛不相对的来了一句。 江宁又闭上双眼沉淀心绪,她实在是……咬牙切齿的忍着胸口的燥意与不安,她发现,只要与阮君恒在一起,她的心绪,就无法平静。 晚上,果然有补汤送进来了,就放在桌上。 江宁与阮君恒大眼瞪小眼的对坐着,并没有因为这一个举动,有所起伏。 阮君恒心情愉悦的打了一小碗汤,送到江宁面前,“喝喝看,味道如何,不好本王让人换。” 如此温柔,如此体贴,若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只怕早已经神魂颠倒了吧,只是江宁不同,她眸光依旧平静无波,语气清冷到渗人,她说:“不要。” 阮君恒又是皱眉责备:“不吃这些怎么行。” 江宁紧抿双唇,她倒要看阮君恒要与她耗到何时。 阮君恒干脆拿起碗与汤勺,打了一勺,住江宁嘴边送。 江宁伸手,用力一挥,毫不客气的将汤勺打开,眸光冰冷,“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她不相,阮君恒会无缘无故对她温柔。 阮君恒皱眉,却没有生气,重新拿勺子又打了一勺汤,吹凉了住江宁嘴边送。 江宁侧头避开:“我不喜欢吃陌生人送的东西。” 言下之意,王爷,我与你是陌生人。 阮君恒的眉头皱得更深,“是这汤难吃?”说着,他便将汤往自己嘴边送,偿了偿,虽然不是什么极品美味,但也不错了。 “你将就着吃点,明天本王让人请王府里的大厨来做。” “要吃,我会自己做,”江宁言下之意,还是拒绝。 阮君恒脑子聪明转得快,别人想不到的事情,他马上意识到了,皱眉道:“难道你无法吃下别人煮的肉食?” 心,猛地一震,江宁水亮的眸子不由得张了张,她做得应该不明显吧?可是为什么……阮君恒却…… “不如本王亲自下厨,如何?”阮君恒像是松了口气。 卷一【最初时】_098 阮君恒的目的 江宁皱眉不语。 阮君恒一声不吭的起身也离开。 江宁松了口气,下令:“把食物撤了。” 说完,她往一旁的贵妃椅上爬。 虽然跟阮君恒一块,什么也没做,可却把她累惨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此时是围着城市跑完十圈马拉松那般,精疲力结,太累了,她急须要休息。 一躺下,江宁便闭上双眼睡觉。 于是房间里,江宁躺在贵妃椅上休息,又大又舒适的大床空了出来的诡异画面。 只要躺倒**,不管会不会做梦,她都会睡得天旋地转,全身疲惫,只有贵妃椅,能让她勉强休息。 睡梦朦胧间,江宁闻到一股香味,甚至比厨娘做的香味都不如,她闭着双眼沉沉的睡,直到感觉身子突然被人碰触,她猛地张开双眼。 “谁!” 大喝一声,才发现是阮君恒。 就见阮君恒一脸认真的盯着她看,道:“怎么不去**睡?” “不要碰我!”不好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江宁失控。 阮君恒抱着江宁,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坐到桌边,指着中央的汤道:“这是本王亲手熬的。”大有一副唯我独尊的气势。 挣扎的江宁突然停下来,怀疑的抬首看向阮君恒,她刚才听到什么? “……” 原本,江宁只是打量阮君恒一眼就打算收起视线的,却无意飘到他耳后根处,可能的红晕,难道…… 有些人脸红,是红在脸上,有些人脸红,是红在脖子上,有些人,则是在耳后根,而阮君恒…… 阮君恒被江宁的视线盯得坐立不安。 灵光一闪而过,江宁突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对付阮君恒,也不须要苦修。 可那也是她最不屑的,如果用来对付阮玉辰,她会毫不犹豫。 “能得本王亲自动手下厨,你要倍感荣幸,”局促的阮君恒声音平静,语气沉稳,若不是他耳后根那片红晕出卖了他,还真看不出他的局促来。 “凭什么我要吃你煮的东西,”江宁冷笑。 她决定快刀斩乱马。 阮君恒黑着脸,权威命令:“你必须得吃!” 说完,他勺了一勺子汤就要往江宁嘴里送,江宁不张嘴,他也喂不进去。 他突然端起碗来给自己灌了一大口,一手困住江宁的身子,一手抓住她的下颔,强迫的嘴对嘴灌了进去。 “咳咳咳……” 江宁被呛到,可汤,还是喝了下去,带着阮君恒口水的汤,还是喝了下去!!! 江宁怒眸瞪着阮君恒。 阮君恒却视而不见,提袖给她擦嘴,动作温柔细腻,声音也温柔如春天细雨,“你是想自己乖乖的喝,还是本王这样喂?” 心有余悸,可是就这么屈服,江宁不甘。 “你不放心别人煮的东西,本王亲自下厨,你到是告诉本王,你身上有何值得本王图谋的,让本王不惜如此,对待你,”阮君恒一边温柔一边质问,语气条理清晰的解说。 江宁脑海里很自然想起那块玉牌,最后皱眉不语。 如果是因为那块玉牌,可是前世,为何阮君恒没有如此纠结着她?所以不是因为玉牌?可若不是,那么又是为什么? 江宁可不会单纯的以为,只是因为自己改了这一世的轨迹,更不会以为阮君恒是单纯的看上她了。 卷一【最初时】_009——100 信 陷入沉思的江宁,面色木然,神情飘忽,棱角也变得有些模糊,耀眼生辉的眸子不见了,整个人沉静的就像一湖死水,平静无波,冷冷清清,却又宁静悠远,能给人带来一种令人心神安定的魔力。 阮君恒看着江宁,锐利的眸子变得平静,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他随手打了一勺汤,往江宁嘴里送,这次,他送进去得特别顺利,顺利到令他惊讶的程度,或者说,发呆的江宁是最乖驯的? 江宁才咽下汤,他又马上勺了一勺送进去,这次,汤进了嘴,江宁也回过神来。 “噗--” 汤被江宁整个吐了出来,她转头,瞪着阮君恒。 阮君恒却在那里笑。 “你脏不脏啊?”嘴上嫌弃着,却低头吻着江宁嘴边被汤水沾湿的地方,甚至还咋了咋嘴。 被阮君恒的举动一时震住,脑海里刻意被掩埋的记忆纷至踏来,这才被他一时得成,等反应过来,忙用手挡在嘴前,干呕了起来。 “呕--” 她想起自己被……所以现在的她,觉得好恶心、好恶心,而阮君恒还…… “呕……”呕吐的情况越发严重了,胃里刚吞下的汤水,全部都吐了出来,没东西吐时,便干吐着胃酸,房间里,一下子被一股酸臭味占据。 阮君恒脸色有些发青。 阮君恒要抱江宁上床休息,才刚碰到床,她便死命的挣扎着要离开,他知道,强硬将她往**按不行,只好抱着她,走到贵妃椅上,让她躺在自己的身上。 江宁还要挣扎,可是呕吐,几乎把她所有的力气都抽走,脸色毫无血色,双唇如纸,虚弱的几乎没有力气,挣扎无果,只能被他强抱在怀里,眼不见为净的闭上双眼。 眸子一暗,阮君恒也闭上双眼。 房间里的动静,很快便消失。 醒来时,江宁发现自己回到**!不禁勃然大怒,可偏偏床边早已经冰冷冷一片,哪里还有阮君恒的踪迹?!她这气,无处发泄,只能深深的压抑在心里。 睡了一觉,力气恢复了不少,江宁起身,身体还是很沉重,昏昏沉沉的。 “咻--” 一个很小的声音在耳旁突兀的响起,江宁猛地一惊,绷直身体,警觉的看向声音最后的落点,是一根细到如头发丝的银针,针上有纸条,江宁一阵错愕,谁会用这样隐密的手法给她传信息?又为什么要用如此隐藏的手法? 门外-- “王妃,您没事吧?” 是全福的声音,江宁皱眉,阮君恒这是何意? 江宁很想无视全福,可是若她不出声,全福多半会闯进来,那么,纸条的事情也将会爆光,全福知道了,阮君恒自然也就会知道,于是她不屑的哼了一声,顺手把一个櫈子砸在地上。 “哗--” 櫈子摔得粉碎。 全福在阮君恒出门前就得了命,说江宁起来,必定会生气,所以这会明白,她这是在发泄脾气中。 江宁不解,上前拿了纸,只一眼,便认出了送信人。 卷一【最初时】_101 伤我的人者,死! 是师父! 江宁嘴角不由得含上一抹喜悦,她清楚的记得清风上尊的神态,及他对自己如待女儿般的关爱,面对清风上尊,她很难不开心。 纸条上,叫她去老地方见,地方自然就是师父住的地方。 从刚才全福对声音的敏锐及反应态度来看,全福的武功不弱,不止不弱还很厉害,偷偷摸摸自然是不可能,她决定光明正大的出行。 “翠绿,”才发出声音,江宁便想起,翠绿被自己打发做三等丫环了,于是又道:“翠意。” 门外的翠意胆颤心应该的看全福一眼,端着水盘进入房间。 全福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却并不是如此,今天岸麽麽想强闯进去,结果被全福差点要了命,还是看在江宁的面子上,留她一口气。 这些,江宁自然是不知道的。 翠意服侍江宁梳洗,江宁无意的问:“岸麽麽呢?” 只是一个问句,却让翠意肝胆具裂,吓得手脚错乱,打翻了东西。 江宁皱眉。 翠意言简言骇的说:“麽麽想进来,被全福管事阻止。” 语句里,半分也不敢提全福的不是,更不敢提岸麽麽被全福打得只余下一口苟言残喘的气。 江宁的眉皱得更深了,语气带上几分凌厉:“说。” 翠意吓得跪下,红着眼眶,不停磕头,还是不敢说。 全福便站出来,简单的交待,将过错方全部推向岸麽麽,大意,若岸麽麽不执意要见江宁,他也不会把岸麽麽打了。 听到这话时,江宁当时便心绪翻涌,如惊涛骇浪,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但是生气,能解决事情吗?敌强我弱除了屈服还有什么?岸麽麽要进来,一定是有急事,而现在,她却连替岸麽麽讨回一个公道都不能了吗? 江宁痛心的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你是不是也应该把我打得只余下一口气?” 全福吓了一跳,却没有害怕,而是态度严紧的道:“小的不敢。” 却不是奴才不敢,全福是阮君恒的人,自然不可能对江宁称奴才。 “是我叫岸麽麽一早来找我,既然你那么对麽麽,不是也应该如此对我吗?”江宁声音冰冷,没带着丝丝嘲讽。 全福还是那副样子,道:“主子吩咐我保护王妃,不许任何人打扰王妃休息。” 言下之意,不管岸麽麽是听谁命令来的,都与他无关,他只是遵守阮君恒的命令罢了。 胸口气结,江宁眼里的怒火隐现,却还从容的问:“你主子是不是说,不可以对我出手?” 全福不解,只是答:“主子没说什么,只是命令我保护好王妃。” “呵,”阮君恒,江宁心口泛冷,一片冰寒,从床边抽出一马匕首,便往全福身上刺,毫不客气,打得全福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全福身手高,匕首只是擦到他皮肤,就被他闪过去了,并没有造成重要的伤害。 全福眼里也有了怒意,这个女人如此不识好歹,主子把贴身护卫的他留下来保护她,她竟然还…… “伤我的人者,死!”江宁咬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卷一【最初时】_102 马蜂窝 她不能透露她有武功的事情,可是她却可以…… 江宁眯眼打了个手拭,在暗自的千山他们就跃了出来,二话不说,便扑向全福,群殴起来。 刀光剑影,拳脚相向间,自然有许多家具被毁,全福的武功再高,面对十个只知道完成任务不顾生死的死士,双拳难敌四手,处处处于下锋,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全福的额头,不禁冒出冷汗来。 无奈之下,全福也只好召唤自己手低下的死士出来帮忙挡,又是四个死士出现,局面拉平。 江宁却冷冷的吐了一句:“若有人敢伤我的人,少管其亲人、朋友,都要为我的人陪葬!” 这话说得阴戾,那眸子更如地狱修罗,没人敢怀疑。 全福这才明白,自己捅了多大一个马蜂窝。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双方人马,都带上了或多或少的伤,局面,还是打平,这时,人多人少的优劣势便显示出来了,十人,体力上自然比五人强,又过了一会儿,全福五人,陷入了弱势。 江宁嘴角擒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顺便又打了另一个手势。 只见一群看似普通的家仆中,出现了两个瘦弱的汉子,可明眼人一眼那两汉了的眼神,便知道,这两汉子不简单,也是练家字,再看那两汉子眸光冰冷,便知其是杀人无数的,这时,全福五人已经处于下锋,若这两汉子再加入千山他们的行列中,不出一刻必败无疑。 而江宁,也没有犹豫,便让那两人加入了战局。 兵败如山倒,全福满身是伤的被人用刀抵往了喉咙。 自从跟了阮君恒后,他何时受过如此大的侮辱?可他聪明,也知道,这是他自找的,是他太轻视江宁了。 江宁从千山手里拿过剑,巧笑倩兮的上前,那干净纯洁的笑容,哪像是要做那等杀人之事之人?这样子,越发越发可怕了。 全福不动,不是他怕死,而是主子说以后用得到他的地方还很多,他不能死,所以只是咬牙,闭上双眼。 江宁也不客气,笑嘻嘻的直接用剑捅入全福的大腿处,顿时,鲜血四溅,甚至有些,溅到了江宁的身上,那股该死的恶心感就又袭来,她捂住嘴,一阵狂呕,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要拖后,也就是这拖后,阮君恒便赶了回来。 “呕--” 觉得血恶心,呕吐,这虽然看起来很弱小,可也是正常现象。 江宁丢掉剑,在一旁大吐狂吐,早上什么都没吃,自然是没东西可吐,吐出来的,就是一些酸水。 此时的江宁,因为呕吐,身体早已经摇摇欲坠,虚弱脸上的血色全无,原本娇小的身子,此时更是显得如一张纸般,风一吹,就会飞走。 卷一【最初时】_103 闻血腥味狂吐 阮君恒皱眉,看着自己的五个手下,再看千山他们一眼,视线落到在旁狂吐的江宁身上。 “把人带下去,”阮君恒一声令下,就见突然出现的十几句死士,将全福他们带走。 千山他们没有江宁接下来的指令,自然不会乱动,也自然不会让人把人带走,于是,场面又变得剑拔弩张。 只阮君恒未动,千山他们便莫名的倒地,身上也没再添上新伤。 江宁大骇,这得多高深的武功?! 摇摇欲坠的冲到阮君恒面前,揪着他的衣领道:“不许你伤害他们!” “没有,只是弄昏而已,”阮君恒不耐的解释。 这时,全福他们才被带下去,阮君恒的死士要把千山他们也拖走,江宁不依,大叫:“不许碰我的!”一边喊,还抽出匕首抵到阮君恒胸口,大有威胁的味道。 江宁知道,她的威胁,对阮君恒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匕首抵在他胸膛又怎样?难道还指望着真的能刺穿武功已经高深莫测到如斯的他了吗? 阮君恒不耐,“不许伤他们一根毫毛,”说着,手一挥,打落江宁手里的匕首,却没有说,不让死士们将千山他们拖走。 江宁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松了口气,整个人便虚脱,直往地上坠。 还未掉到地上,她虚弱的身子就被一人打横抱起。 江宁小小的挣扎,不过此时的她也没什么力气挣扎,闭上双眼,喃喃:“我不要……睡**。” 阮君恒刚毅的唇角微抿,显得凛冽来,却没有反对。 阮君恒聪明,两次看到江宁都是闻到血腥味狂呕,自然也知道这次为什么狂呕,一边抱着她往房间里走,一边随手把她沾了血的外衣撕掉,顺便吩咐人打水来。 他亲自替江宁擦了身体,而此时的江宁,早已经昏睡过去,哪里还知道这些。 只见阮君恒内穿白蓝相接的内裳,腰上系着黑色暗纹腰带,腰上挂着一块无一丝杂质的朴玉,外罩一身水蓝色宽袖无杂色外裳,如果朴素的装扮,依旧掩不去他一身华贵高雅,眉宇间霸气若隐若现,回来时,还无皱痕整洁的外裳,此时有了些皱痕,而他却全然不知,只是静静的凝望着江宁,一言不发。 昏睡在贵妃椅上的江宁,身子侧卧,露出精致的锁骨,精致的小脸本该旖旎风情,可现在……巴掌大的小脸无一丝血色,一身白色宽松的里衣,将她的瘦弱更加清晰的突显出来,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眉心有着深深的皱折,苍白的双唇紧抿,一脸不舒服的样子。 替江宁换好衣服,阮君恒起身出门。 室里恢复一片宁静。 不出一刻,便有人搬着超级加大型贵妃椅出现在门口,只因这贵妃椅比门还宽,他们只好将贵妃椅侧立起来,抬进去,快速将被子等在比床还宽的贵妃椅上铺好,把床撤掉,再把贵妃椅移到原来放床的地方。 椅背与靠首处都是由半圆形组成,上面刻着简洁大方却派人高贵的花纹,贵妃椅的高度未变,只是这宽与长,大大改变,为了让贵妃椅更加舒服,椅子上铺着厚厚的棉被。 卷一【最初时】_104 不是玩玩 阮君恒出现在房间里,随手搬来一架屏风,将众人的视线挡住,明知此时的江宁沉到再吵也不会醒,可还是让人轻声。 等一切完成,人散只余下阮君恒与江宁时,他才走至她身边,将她抱起来,放到比床还舒服的贵妃椅上,这变形的……还是贵妃椅吗? 阮君恒脱了衣服,躺到江宁身边,也不管江宁会不会同意,抱着江宁,陷入沉睡。 清晨,带着丝丝寒气。 树叶都蔫蔫的低垂着脑袋,更别提花啊草啊之类的。 守在门外之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半分不敢抱身。 因为身体缠着白纱布的关系,衣服不敢穿得太紧,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只要有一点风,便从衣服下摆或者袖口处吹进来,冷得皮肤直起鸡皮疙瘩。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全福。 此时的全福,完全没有昨天的盛气凛人,更没有那不甘不愿。 “吱--” 门从里面打开。 阮君恒穿着一身黄色暗纹锦衣走出来,衣摆不动,身姿修长,将一身的华贵华丽简洁大方,气势凛人。 “主子。” 全福向他打招呼。 阮君恒无视全福。 全福尴尬。 全福不笨,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这件是自己做得不对,明明可以把岸麽麽的穴位点了,无伤的状况下阻止她进入,可是他却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让江宁恨上他,更让主子不讨好,也是他,想着江宁也没什么,便想一次镇住江宁的下人们,于是自以为是的找江宁贴身的岸麽麽下手,不笨的他想着,岸麽麽不过是半路出来当下人的,江宁应该不会太在意,所以……造成了昨天的情形。想到主子看似平静,其实不悦的神色,知道自己应该主动出击,于是不顾身上的伤,不顾衣裳单溥,便守在了门口,希望主子见到这样的他,能心生不忍,原是他这难得一次的糊涂。 不过全福也是个明白的,知道主子冷心冷性,不见得真的会为自己这样而心软,可姿态还是要做的。 全福哀伤的望着阮君恒离开,转身看向房间的门,他以为,主子不过玩玩,看来这次,他也料错了,他以后,得更加用心才行。 首要的目的是,求得江宁原谅,否则……全福不敢往下想。 塔拉着脑袋站在房间前,全福开始认真的忏悔。 贵妃椅上,江宁轻颤着羽睫,痛苦的张开干涩的眼睛,视线才接触到一点光亮,眼睛便开始痛,泪盈于睫,她苦笑的又闭上双眼,直到眼睛不再那么难受了,才再张开。 江宁见自己的视线是身在“床”上看房间的角度,吓得腾起,却发现,这床与现代的沙发一曲同功,不像床,“床”头与“床”后像椅子,这…… 江宁眸中有一丝迷茫。 “醒了?”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扩散开,江宁一震,转头看向在小碳炉前的阮君恒,迷茫消失,脸色平静无波,她觉得,她没必要在阮君恒面前装。 “过来,”说一不二的命令从阮君恒嘴里发出。 江宁眸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卷一【最初时】_105 不信 然后就见他将铁丝网铺到加大型的小火炉上,将一片片刚切好的肉放在上面烤,不出一小会儿,房间里就有肉香味迷漫开。 江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从贵妃椅上站起身,从上往下俯视,看到贵妃椅时,她又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我原来的床呢?”虽然说,江宁并不打算睡那床,可那**,有她特制的机关与暗格,存着她的毒药们。 阮君恒不说话,将一个大盒子推了推。 江宁狐疑的走到桌边,打开盒子,只一眼,她便识出,那是她的毒药们。 然后就扣阮君恒淡淡的道:“拆了。” 应该是指那床。 将肉烤好,就连盐什么的都没加,直接放进碗里,道:“吃吧。” 烤给她吃的?他一定有什么目的,可是是什么目的?因为不清楚,江宁很是烦燥,大声道:“说吧,你要我办什么事?”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用腥腥作态,我知道你是有事要找我做。 阮君恒挑眉,“你不放心吃别人做的肉食。” 一语中地,江宁不说话。 “本王当着你的面做的,还怕本王下毒不成?”阮君恒扯出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来。 江宁抿唇,不说话,当是默认阮君恒的话。 阮君恒扯了扯嘴角,挟起一块丢入自己的嘴里。 这是在无声的叫她放心,没毒,他已经试过了? 看着那肉,虽然江宁也不那么排斥,而且很香,她已经很久没吃燃烧了,很是怀念啊,可是……这是阮君恒烤出来的啊! 江宁皱眉。 “放心,本王已经把血处理干净,不会有血腥味,”阮君恒风轻云淡的被了一句。 江宁觉得莫名奇妙,难道他真的只是……看上她???? 不信。 这个问题不用深思,江宁便否定了。 “……”江宁拿起筷子,不是去挟烧熟有些烤焦的肉,而是自己加了一片肉,放在铁丝网上烤。 突然有一种,回到现代的感觉,让她很是怀念,脸上露出动容的表情。 只是这动容的心情没停留多久,心底就又升起一股莫名奇妙,她来不及捕捉的感觉,只因那感觉来得太快,消失得也太快。 肉,很快就烤熟了,却没有阮君恒烤出来的那般,带点焦。 将烤好的肉入进嘴里,慢慢咀嚼着,江宁就感觉身体的力气再速度的恢复,也是因她太久没有吃荤腥的关系了,素菜,那有荤腥能力来得快而多? 阮君恒不悦的将江宁面前,自己烤好的烤肉整盘端到自己面前,挟起一大块往嘴里用力的送,有些焦,有些碳的味道,更甚者,有些苦。 身体恢复力气,江宁心情非常好,顺便帮他烤了一块,放到他面前的碗里。 阮君恒僵住。 江宁也没留意,又烤了几块,给自己吃。 阮君恒看着面前的烤肉发呆。 江宁心情愉悦。 对于别人弄得荤食她吃不下,她自己烤的,还是能吃下,而且这肉很新鲜,就像阮君恒所说,没有一点血腥味,她吃着也很好吃。 见阮君恒不动,她斜了一眼,“不吃拉倒。”说完,便要伸手筷去挟阮君恒碗里的肉。 卷一【最初时】_106 隐瞒 阮君恒神色中闪过慌张,最后,还是强压下慌张,并没有动筷,任由江宁将食物挟走,江宁也不客气,挟走了就往自己嘴里丢,吃得津津有味,满口生津。 已经好久没吃肉了,她差点以为,自己从此不再吃肉了,却不曾想,真的吃起来,竟然如此诱人,甚至比以往都觉得好吃。 阮君恒脸色有些难看,神色却依旧从容。 一盘肉,很快就将江宁烤完,江宁吃满了,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阮君恒神色中闪过紧张,欲言又止,最后却没有说话。 胃暖了,心情也好了许多,所以江宁现在看阮君恒,也没有之前那么气愤了,灵光一闪,促狭道:“你怎么一大早弄肉食啊?早上起来吃肉食对身体不好吧?” 原本只是想逗逗阮君恒,哪知他一听这话,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黑得跟锅底似的,那威严慑人的气势,把房间里好好的气氛一扫而空。 莫名其妙。 江宁起身,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出门。” 阮君恒脸色铁青,锐利的红辰紧抿,不说话,却起身离开。 江宁可以百分百肯定,阮君恒一定瞒着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是刚才那副样子,可是既然他要瞒,她会自己查。 翠意战战兢兢的进来,见房间里只有江宁,松了口气。 翠意忍不住低声抱怨:“主子,太恐怖了。” 江宁神色淡淡,抬手示意更衣。 翠意忙从一旁衣柜里拿出衣服给江宁换上。 换上了红绸裳,连身出袖式,紧贴着手臂,让手臂显得修长,腰上系着宽大黑色紧身腰带,将玲珑纤细的小蛮腰突显出来,下面穿同样面料颜色的百折裙,走一步,便有一阵轻轻摇晃,摇曳生姿,与现代秋季的长裙装扮很似相似,只是衣服的袖口领口都绣着古香古色的花文,鲜艳的红色,将她白嫩的皮肤衫得如雪般。 因为是去找师父,她将头发绑成简单的马尾,绑于头顶,乌黑如油亮的头发在后脑勺上挂着,为了不失古典的感觉,顺手插了只带着水滴装的玛瑙簪插上。 一身打扮,干脆利落中带着帅性,娇巧可人中带着洒脱,加上她不拖烟粉的脸颊,更是显得青春亮丽,不矫不作。 她为了在师父面前习武方便,裙子底下还穿了裤子。 当她这一身装扮出现在大厅里时,大厅里的气氛凝结,所有被阮君恒召来的朝臣都齐涮涮的看向她,看得如痴如醉,心头乱颤。 阮君恒拿起茶轻啜一口,将皱眉,隐在茶杯后。 江宁不悦的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这里是皇贵郡主府!”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言下之意是:这里不是朝堂,不是摄政王府,不欢迎你们。是逐人的意思。 他们自然是知道这里是皇贵郡主府,可是摄政王要在这里议政,他们也没办法啊!大臣们虽然苦着脸,却还是忍不住打量起江宁。 别人成婚后,都看起来成熟没老掉起码长了几岁似的,可江宁到好,反而更显小了。 阮君恒放下茶,冲上前挡在江宁面前:“站住,你要去那里?” 权威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卷一【最初时】_107 心中升疑 “……”江宁想起要扮恩爱的事情,她还有许多事情,须要借阮君恒的名头,并没有像在房间里一样,对他横眉冷眸,而是表情恭顺,声音温柔,道:“庄子里有事,我要出去处理下。” 哪个成婚的女人手里没有陪嫁的庄子?这很正常。 阮君恒的眉皱得更深了,他自然知道不是庄子的事情。 “让人跟你去,”阮君恒道。 “好,”江宁很干脆的答应。 阮君恒有些诧异,不过他神然一向隐藏得好,就算因为江宁情绪变多了,面上依旧淡淡,从容不旁,依旧是高贵旁若无人的样子。 江宁答应的爽快,不等于她真的会任由这一群跟着她。 出了皇贵郡主府,江宁要车夫往城东方向使,在一家写着收容院的院子前停下马车,这,就是江宁的庄子之一了。 这个原先是从江家收回来的庄子,可是江家人想利用手下的仆拥摆工威胁江宁,江宁很干脆的把那些人全部赶了出去,赶出去后,庄子没法运作,她很干脆的换了牌匾,收留那些愿意干,却没法做事孤儿寡母,谁成想,千亩的庄子,真的让他们撑了起来,现在,庄子里的人是越来越多。 每天都有人想进庄,庄子的管事越发的忙,就混进几个流氓地痞,好吃懒做的。 庄头一见江宁先是愣了下,待见到江宁身边的翠意时,马上知道这个人是谁,恭敬道:“东家奶奶。” 江宁皱眉,对这个奶奶有意见,不过没纠正。 她进庄,那些人自然也跟着进庄。 江宁刚入座,不容置疑的道:“把那几个挑事、找麻烦、好吃懒做的,全部叫来。” 庄头是个老实的好人,他有些怕,但还是去了。 拖了好久,才见到庄头领着七个青年人走进来,只见那七个青年人,人模人样的,可态度,却流里油气,走没走相,走了过来。 七人都懒懒的低头,藐视江宁,其中有一个无意飘了眼江宁,大叫一声:“美人!” 其他六人便都纷纷的抬头。 这七人,在庄子里,混得比庄头还好,甚至还强抢那些孤儿寡母的钱,不给就打人,好几次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从此,他们拿钱,那些弱者就不敢不给,而他们拿了钱就去外面花天酒地。 这庄子,简直就是他们的金钱来源,是他们的天堂。 七人看着江宁,眼里冒着绿光,狠不得扑上去吃了她。 其中一个穿短打的青年道:“嗨,小美人,跟着爷,有酒吃,有肉喝哦。” 哄小孩呢?只是你的确肉是用来喝的?只怕早已经被面前的美色迷晕了眼,早已经不知道今昔是何昔了吧。 江宁至始至终都是眸光冰冷,不动不如山。 青年1走上前就要碰江宁,可手才伸出,就听到厅里传来痛呼。 “啊--” 青年一的手臂,被人血淋淋的砍断,此时正掉在地上一动不动,青年1早已经痛得面无血色。 千雪晃了晃手里的剑,一脸嫌恶:“这血也未免太赃了吧?” 江宁见千雪,嘴角含笑,道:“砍手,怕是你最习惯的事情了吧?” “你是他们能碰的吗?”千雪一本正经,眼角却有似笑非笑,意味莫名。 完好的六青年,只觉得头皮发麻。 阮君恒派来的侍卫怕江宁晕血,忙上前把那手踢飞了,顺便随手扯了不知道谁的衣服扑到地上,将血盖住,不让味道透出来。 江宁有一秒的愣怔,这是阮君恒的命令吗? 虽然她最近闻血会吐,可她也学聪明了,在千雪行事前,就先封闭了自己的嗅觉,而这血腥味,她此刻能看见,自然是闻不到的,只要闻不到,她就不会狂呕,最多胃有点难受,脸色有些苍白。 千雪大为不解,之前他砍手,江宁可是依旧粉面红光的,这会怎么…… 江宁在心里苦笑,难道她突然怕血了? 卷一【最初时】_108 偷溜 青年2反应过来,大叫:“杀人了,杀人了……” 可是却没有人理他。 江宁眸光依旧从容,只是心里,早已经翻涌,眼底晦暗,她不敢想,也不愿想。 江宁闭眼,对千雪示意。 千雪马上明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很快,七人全部变成了尸体,动作是如此的干脆利落。 江宁杀人,自然不单单为了处置这七人,而是,“把人七人尸体丢在庄外,叫人在尸体旁大喊:‘敢在庄里混吃骗喝,这就是下场’。” 说完,她起身,身子不禁有些摇晃。 “王妃!”阮君恒派来的侍卫们急急喊,他们可是全部都知道全福的事情的,他们可不敢犯全福那样的错误,所以个个跟个人精似的,能表现得多关心,就表现得多关心,好像,面前的不是无血缘的陌生人,而是自己亲娘老子。 一听“王妃”这个称呼,庄头忙跪下,“贱民有眼不识泰山。”这才知道,原来他们的东家奶奶是王妃。 江宁懒得多生事,道:“整理一个房间,我要休息。” 庄头犹豫了下,起身走到庄子后头准备。 很快,就有一间简朴的房子整理出来,这是庄里最好的房间,而里面的被褥,他们都是换上新洗晒好的。 江宁走进去,对他们冷冷的下令,“不许打搅我休息。” 说完,便关了房门,消失在房间里。 侍卫们面面相视。 千雪不禁皱眉。 又开始思考,江宁到底是会武功的呢?还是不会武功的呢?这个问题,只要现在进房间,便一切都清楚,可是…… 进了房间的江宁,刚才还虚弱急须休息,关门后马上直了身体,脸色虽有些苍白,可精神却十足,她打开后窗的,纵身飞了出去,顺便用如发细线把窗关上。 小巷深处的一个小院前-- 江宁急急的推门进去,冲进房子,她真怕,她拖了一天,师父已经离开了。 等进去,见道骨仙风的清风还在,她忙笑嘻嘻的上前,甜甜的叫了声:“师父。” 清风转身,看向江宁,打量了眼自己的小徒弟,又满意了几分,伸手探脉,待清楚的看清她已经将敛息术练至四层时,再从容不迫的清风上尊,眼里都忍不住露出惊讶,“你……” 江宁尴尬,自然知道急功近利了。 江宁没有房间将气息敛起,所以清风能探出她的内力,当清风的内力进入她身体里时,她也没抗拒。 清风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江宁好几眼,虽然没有摸骨,可是他看得出,江宁的身子骨均匀,纤细柔软,可也没到根骨奇佳的地步啊!这进步,怕是把那些修练个几十年的人,都被比下去,自愧不如了吧。 “柳鞭练到哪儿了?”清风脸色严肃的问。 江宁更尴尬了,最近她根本没在练,弱弱的说:“十八式……” 清风这才收敛了些眼里的震惊,才练到第十八式,很正常,若这个也练到了三十六式,他估计得震惊的眼睛都突出来了,这得多么厉害的练武奇才啊?还好不是。 “不错不错,”清风连连点头,又顺便问了句:“飞羽练得如此?” 问这个,江宁有些小得意的扬起小脸,道:“已经可以来去无声,不惊动一丝风声了。” 清风眼里闪过错愕,来去无声,不惊动一丝风声,那可是他老伴的地步了,他老伴也是练了二十年才达到,可江宁才练了一个月多点吧? 清风皱眉,江宁不会是在忽悠他吧? 江宁早已经使起飞羽,身轻如燕的飞起来,身子在空中停留,不须要任何借力,动作灵活,在空中转弯时,连衣角都没发出任何声音,而她偏偏穿的是动一动就会有冽冽声响的衣裙,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神呼奇技了。 江宁从空中落下,皱眉:“只是这个飞羽动作并不灵活。” 能无声无息不惊动一丝风,可飞行的速度并不快,有一种无处使力的感觉,如果这是在逃亡,她估计自己还没逃几步,就会被人追上。 清风的手死死的抓着椅子扶手,十指泛白,微有颤抖,他道:“你现在可以练飞羽第二篇了。”他的妻子,可是好不容易才达到这个地步,估计三年前才开始练这第二篇的,若这样的徒弟带到妻子面前,妻子一定会开心吧?还不高兴疯了? 江宁不解清风的激动,当听到有第二篇时,也激动了。 “第二篇是不是动作就可以灵活了?” 与此同时,收容院里早已经兵荒马乱。 卷一【最初时】_109 有事发生 阮君恒接到飞鸽传信,说江宁身体不舒服,他当时就放下事物纵马赶了过来,可是当他到时,房间里,哪里还有江宁的身影? 窗户没锁,窗外没有脚印,难道这人,还能蒸发了不成?! 跟来保护江宁的侍卫们,都不敢吱声,低垂首,深怕阮君恒的怒火。 小小的房间里,犹如寒窖,其散发出来的冷气,令离房子近的人,都忍不住打寒颤。 “找!”阮君恒下令。 侍卫们立马纷散开,四处找。 过了一个时辰,有侍卫回来报:“庄子里没有王妃的身影。” 千雪头皮发麻,他几乎可以肯定,他们的主子,是会武功的,而且轻功非常厉害,来得无声无息!可是这话,他能告诉阮君恒吗?答应是:死也不能。 阮君恒的怒火转向千雪。 千雪低垂着脑袋,瑟瑟颤抖,一副害怕的样子:“奴婢……奴婢……不知道,”说着,他很干脆的软倒在地,就当他被阮君恒的气势吓瘫吧。 阮君恒的气势很可怕,那摄人的气势,仿佛直接穿透皮肤进入人心,引起人心最深处的害怕,有好些庄子上的人,早已经吓晕过去。 对于千雪,阮君恒连眼神都欠奉,皇帝赐了十个死士给江宁,难道他会不知道?那死士营,可是由他一手掌握的,而这千雪,在死士营里是排得上号码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个女的。 窄肩,细腰,绝美的脸庞,微微隆起的胸部,纤细无骨的手,这副骨架,想“误解”他是男人,都难。 其实……千雪在心里狂吼:我真的是男的啊,不信,你可以看我兄弟。 西阳西下,传来消息,说江宁出现在东街,也就是城里买东西,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阮君恒这才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 江宁如失了魂的游灵般,走在大街上。 路人行人,见她如此,纷纷指指点点,女的说:“哪家姑娘,竟然在街上抛头露面。” 这是嫉妒她长相与好身段的。 “不错不错,要是能把这女人带回家,那滋味……”说着,啧了啧嘴,一副快要流口水的样子,这是男人的。 不知不觉,江宁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她却无知无觉。 其他有人大胆的想向她伸手,摸她,她还是没有反应。 只见江宁一身红凌束腰装,依旧是那么明媚艳丽,光彩夺目,那精致如画的眉眼,依旧那么动人,可那双如收集天上所有星辰的美眸里,却没有一丝光彩,眼里,一片迷雾与灰烬,白皙的皮肤几乎透明,娇小的身子像是随时要被风吹走般赢弱不甚,楚楚可怜。 --怎么会这样…… 打击太重,令她失魂落魄,没了生气。 走在街上,脚步有些虚浮。 来往的人群,依旧是如此的熙熙攘攘,甚至她身边围着一群指指点点的人,她都毫无所觉,眼见那猥琐男子的手就要碰到她身体时,突然有鞭子出现,将那人的手打掉。 “咔--”骨头碎裂的声音是如此的清脆明晰,只是出了神的江宁,依旧浑然不觉,直到…… 卷一【最初时】_110 难以面对 “该死,谁叫你在街上乱走的?”那炸雷般的声音,带着威势在她头顶响起,她才猛地一震,回过神来,错愕的抑头看着马上的阮君恒。 而围着的路人们,早已经吓得晕的晕,脚软的脚软,跑跑的,个个脸色苍白,稀稀落落,所剩无几。 江宁挑眉,自嘲道:“王爷管得真宽。” 阮君恒铁青着脸,那气势,就跟风雨欲来那样,只是在街上,强忍着没有发作,一把扯住江宁的手臂,就要拖她上马。 江宁突然蹲下身,巧妙的躲开,又不显山不露水。 心,徒然一紧,阮君恒猛地翻身下马,蹲到江宁面前:“怎么了?” 江宁蹲到地上,就发起呆来,直到阮君恒问她,她才愣愣的愰回神来。 江宁表情呆滞,目光迷茫,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失去了方向,那么若人怜爱,她抬头看阮君恒的脸,都带上了迷茫。 心,猛地一震,阮君恒锐利的红唇紧抿成一条线,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更盛了,四周明明无风,却给人一种有风的错觉,就连天空,都感觉阴了下来。 江宁低下头,甩开阮君恒的手,摇晃的支起身,向皇贵郡主府走去。 皇城很大,占地上百万,一条街就有六百米,就这样走,只怕得走到天黑,才能走到皇贵郡主府,只是此时的江宁,想不到这些。 心,如被生锈的钝乱一点点刺入般,疼得窒息。 今天她是去找清风师父的,可是…… 阮君恒二话不说,打横抱起江宁,也不给她挣扎的机会,跳上马,勒起缰绳就是一阵狂奔。 两人很快回到皇贵郡主府,阮君恒将江宁换回卧室,放到超级加大的贵妃椅上,皱眉道:“身体不舒服?”虽然是关心,语气却僵硬强势,甚至隐隐有独断专行的味道透出来,令听者很不舒服。 “不用你多事,”江宁闭上双眼,脑子依旧是混混沌沌的。 与其说现实太残忍,还不如说她不愿意接受,如果真的是那样,她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对一直向对待女儿一样疼爱她的清风师父出手吗?! 只要想到这个,江宁的心,就揪起来,疼得厉害。 难掩的悲伤从江宁眼里溢出来。 前世,她没有成功拜清风为师,后来知道清风离开,却没有料到……那之后,清风会收到凝兰为徒弟,而凝兰,也是前世迫害她的人之一,而师父,却是凝兰无形的助力,她说过要复仇的,可是她要怎么对自己如女儿般的师父下手???! 若非今天跟师父学飞羽第二篇,她做梦也想不到,前世凝兰技惊天下的舞技,竟然是使用飞羽第二篇才能跳出来的舞蹈! 当她从师父那,将飞羽心法与招式记入心里时,她就发现了,之后,她看着清风的眼神,带着陌生的疏离,不待清风师父问,便脸色苍白的从清风居住的小院里逃走。 待她如女儿般的清风,却是前世推波助澜害她的人之一!这叫她如何接受得了。 “呵呵,”冷冷的自嘲,从江宁的嘴里发出。 阮君恒的眉皱得更深了,眉心散发出来的气息,令房间里的空气,都犹如凝结成块,黑压压的沉重起来。 房间外的翠意他们,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个,低着腋毛,恨不得把头埋进胸膛里去。 得到消息的翠绿,只是远远的观望着,只是感觉守在门外的人气氛不对,可她毕竟已经被降成三等丫环了,不好靠近啊,思及此,翠绿的眼里浮现悲伤。 阮君恒干脆蹲下身,不顾江宁的挣扎,用力的锢住她的手,皱眉,把手搭上去把脉,的确只是体虚,并没有其他问题后,才放手。 身体没问题。 江宁冷冷的扫了阮君恒一眼,那眼神,古井无波,看得人心里发毛,只是她面对的是阮君恒,一个见惯生死杀戮的人,怎么会被她的眼神吓到。 “我现在很累,不想应付你。” 言下之意,让阮君恒离开。 阮君恒一副完成没听懂,继续坐在贵妃椅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心烦意乱的江宁就这样倔强的睁着秋水眸子,与阮君恒僵着,可他,依旧是没有走的意思。 “你究竟想怎样?!”江宁打破沉寂,语气肯定又郑重。 卷一【最初时】_111 两难境界 阮君恒皱眉,锐利的如炬的视线就如钉子般定在江宁身上,一眨不眨,看得人头皮发麻,后背发悚,看得江宁不由得僵直了身体。 那深邃的眼神,仿佛可以穿透她的衣服,甚至可以穿透她的肉体,看进她身体里似的,毛骨悚然,令江宁快要错误的以为,她被阮君恒看穿了。 “闭眼,”阮君恒权力不容质疑的下令。 江宁咬牙,她此时正心烦,可阮君恒偏偏要若她,高耸圆润的胸脯不禁剧烈起伏起来,充满着另外的性感与**。 阮君恒的视线不禁从江宁的脸上,移到了胸上。 江宁脸“腾”的烧起来,又羞又气,气得她直磨牙,偏偏无可奈何。 听到他的命令,好故意将眼睛睁得更大了,她要挣一口气,怎么可以他命令,她就乖乖听话??! 江宁倔强不屈的举动,认真且严肃,甚至带着不容置疑的自傲,可是看在阮君恒眼里,却有一种看赌气小孩子的味道,他沉冷如冰般的面庞,线条不禁有些柔和,再次出声:“睡觉。” 这次,没有像前一句一样,说得七拐八弯,干脆明白,不须要思考。 “你在这里,我怎么睡?”江宁怒问。 面对这样如野性难驯动物般的江宁,阮君恒照理应该生气才对,可他,看着恢复“生气”的她,眉宇间又不自觉的柔和了些许,依旧没离开,只是将视线移开了。 江宁痛恨不甘,可阮君恒这样,已经是她所做的努力最大的成就,他真不走,她又没有相应的武力与能力赶她走,最后,纷纷杂杂,只有她自己屈服的份。 江宁恨恨的用用力闭上双眼,然后她就感觉到,移开的视线,又回到她身上,只是这次这视线不再强烈如要融化冰的烈阳,有一种春风细雨的感觉,没有那么不舒服。 瘪了瘪嘴,江宁决定装做没注意到。 因为她知道,不这么做,被气死的,只会是她。 江宁假装着自己已经睡去,原本想着,有他在,她肯定睡不着,可不知不觉,身体软了下来,沉沉睡入梦中,再没有晕晕沉沉,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不安袭卷江宁的心防,空中的手,突然被人紧紧反握住,猛地睁开双眼,秋水明眸依旧有着来不及掩饰的惊慌失措,模糊的视线有了焦点,看到…… 心,猛地一震后,更加慌乱了。 阮君恒皱眉,顺手将江宁揽入怀中:“做恶梦了?” 动作是如此的自然亲昵。 江宁石化。 忆及梦中情境,她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如纸。 梦里,师父与一个女人联手杀她!而那个女人,正是前世太子登基后将为后的叶凝兰!一个是师父,一个是仇人……思及此,秋水明眸中有了雾气,阮君恒的身形变得模糊,她怎么把自己陷入这中两难的境界中! 时刻注视着江宁的阮君恒在她不安的扭动身体时,便张着如炬视线注视着她,见此刻,她像失了魂的木偶,手下意识的抱得更紧了,勒得她的呼吸,只出不进。 卷一【最初时】_112 出尔反尔 江宁清醒,发现自己在阮君恒怀里,不禁眸露凶光。 --该死,她怎么能在一个男人怀里失神!太恶心了。 伸手猛推,用力过猛,顿时有头晕恶心感袭来,可是阮君恒,却依旧纹丝未动,反而让他抱得更紧了! “你想闷死我吗?!”江宁怒吼。 阮君恒这才松开一些力道,却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阮君恒已经做好驯服小野兽的准备,却发现,怀中人儿没再动,底头一看,竟然又走神了,那双秋水明眸失去了光彩,变得迷离涣散。 阮君恒皱眉,他很不喜欢这样的她,失去了光彩,如被掏空的磁娃娃般。 --不行,她不可以坐困愁城,她要主动出击。 脑子里快速打着转,想起了凝兰在十八号也就是后天要去相国寺烧香的事情,她记得,凝兰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早上去下午就可回的烧香行动,却拖到了隔天早上才能回。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她要去看看!若是师父与叶凝兰有牵连,那么也就是这个时候。 江宁想一下子跳起来,打算冲出更衣室,身子就被人搂抱住,挣扎无果,怒瞪向阮君恒。 “我们有婚前协议的!”江宁气结。 阮君恒不悦,嘴角抿成一条线:“那也是本王要遵守才行。” 对于自己的出尔反尔,阮君恒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反而理所当然,顺势伸手轻抚江宁的背,就像抚摸小动物那般,温柔中带着安抚。 江宁气得全身发抖。 阮君恒却自顾自。 胸口剧烈起伏,江宁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放手。” “说,”阮君恒霸道出声,虽只是一个字,江宁却知道他说什么。 江宁咬牙,她气阮君恒,更气自己的莫可奈何,无能为力,软弱无法反抗,难道……只有屈服一条路可走了吗??! 越是这样,江宁心中的不甘便一点点的积压。 现实就是,她不想妥协,也不行。 江宁瞪着阮君恒,秋水明眸有了湿润。 阮君恒专注的盯着他的双眼,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是如此的清晰,莫名的,心情变得愉悦。 “说吧,”阮君恒很有耐心的重复,故意将音吐得老长,将气打在她脸上,看着被他气息打到的白嫩脸颊上,出现一大片红云,心,猛地一悸,如电流般直蹿,集中到一个点上,就是一阵心猿意马。 阮君恒抱着江宁的手,下意识的更加用力。 胸腔被挤压,空气只出不进,呼吸困难,江宁伸手胡乱的人空中挥舞着,“不能呼吸了。” 听到江宁艰难的五个字,阮君恒勉强松开了些,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 “我想去相国寺。” 阮君恒眼中有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相国寺啊……随即又恢复风轻云淡的样子。 卷一【最初时】_113 事情发生之前 “可以可以放手了吧?”江宁将后牙咬得死死的。 “不行,”阮君恒想也没想的答。 江宁怒,叫道:“阮君恒,你究竟发哪门子疯?!” “与本王一起去可去,若想自己去……”阮君恒漂亮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有一种无形的寒气冒了出来,瞬间令房间里的空气下降到零下几度。 江宁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阮君恒满意的点头,接着道:“明天去。” “不行!就要今天,”江宁不容否决的答,她必须提前去探听消息。 俊眉微皱,似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后,阮君恒答:“黄昏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但是现在你必须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否则……” 面对阮君恒的威胁,江宁气得直冒烟,感觉下腹一阵不舒服,她知道,这是被他气的!气结的她,还是面对残酷的现实。 “好。” 阮君恒离开了,黄昏时,果然出现了,带着她一起向相国寺去。 走出皇贵郡主府,江宁就看见外面停着长长一排的马车及长长一队的人,那排场堪比皇帝出行,而阮君恒摄政王的身份,也允许他使用如此壮大恢弘的排场。 江宁要自己走上马车,阮君恒不肯,两人在最豪华的马车前僵持了许久,最后,只有她向他妥协的份,无奈之下,她双眼一闭,就当自己不知道好了。 阮君恒满意的抱着江宁进入马车内。 等他们坐定,马车开始徐徐前行,那速度,堪比蜗牛。 “太慢了,”江宁嫌弃。 阮君恒下令:“加快一点。” 一点?一点是多少?全福脑门上滑下三根黑线,这样的命令要让他怎么执行?可是面前自己这个说不二的主子,他只能自己想办法执行。 马车的速度,果然加快了一点,也只是一点而已! 江宁很有抓狂的冲动,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软弱坐垫,咬牙彻齿的吐出两个字:“再快。” 阮君恒点头,精致的眉眼中似有一丝笑意,他对车外人下令:“再加快一点。” 全福恭敬的底头应是,乖乖的再加快一点,果然只是一点。 于是江宁又出声,这次不是叫加快,而是说:“我要在两刻后出现在相国寺。” 阮君恒眼角微微上翘,那弧度小到几乎看不出来,可是比刚才更加明显了。 全福自然是不敢听江宁的命令,只等阮君恒出声,直到阮君恒说:“照王妃的意思办。” 全福脸上清楚的闪过错愕,跑去前方继续下令。 车队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惊悚的画面,比如说一群高手在那里清理石头,哪怕只有指尖大小的,都被清理的干净,这…… 一路上,马车行得平衡,没有一个剧烈的起伏,甚至比现代的车子更加平稳。 与此同时皇帝中-- 肃远跪在皇帝面前,“皇上,救命啊!” 那声音悲切担忧不似作伪,有种命在旦夕的感觉。 斜在龙椅上的皇帝喘息着示意陈公公问。 陈公公:“肃将军,有话起来说。” 肃远却没有起来,依旧跪着,像他们这些当军的,最讲的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而现在,他的泪水哗啦啦的流,堪比泉水。 陈公公头皮发麻。 皇帝见此,便示意陈公公再问。 陈公公心惊胆颤的问:“肃将军,遇到何事了?” 肃远满脸涕泪道:“臣的妹妹……”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因见摄政王……风姿……难以忘怀……自此时思夜想……现在……已经病倒在床榻上……奄奄一息!”说到最后,他哭得更厉害了。 皇帝皱眉。 别看皇帝整天呆在宫中就不知道事情,其实他什么都知道,肃云抢男人包养男人的事情,他知道个七七八八,这样的女子……若不是看在肃远的面子上,早已经难活世间。 肃远能当上将军,也不笨,便娓娓道:“小妹天性玩顽,喜欢若事生非,但都是一些无观大雅,小妹不爽男女七岁不同席的世俗礼仪,帮结交一些男友人,其实小妹至今还是完璧之身,为此,臣知道后,当时就命一麽麽验了小妹的身子,确定她清白,见她只是闹着玩,这才随了他去,只是民间流言越传越坏,不知道怎的就被传小妹包养男人……” 说到这,肃远重重的叹息,很是无奈。 皇帝眉眼都没抬,他是古人,这是传统规则,女子就应该遵守。 肃远接着郑重且信誓旦旦道:“皇上若不信,可以派宫中麽麽替小妹验身,臣敢用项上脑袋保证,小妹的清白!” 皇帝皱眉,想到了江宁,更想到那天宴会阮君恒对待江宁的样子,心口就有一股怒意袭来。 如此…… “皇上……”肃远又开始哭泣:“家母临危前,千叮咛万叮咛,要臣照顾好妹妹,此时,臣的妹妹因爱慕摄政王躺于**生死不明,臣实在是……”抹了把眼泪,继续道:“哪怕,只是让臣妹当摄政王的妾,臣臣臣……”艰难了好一会,才道:“也心甘情愿!” 说完,肃远又弱弱的补了一句:“臣只愿家妹活好好的活着。” 肃远是大将军,又是那种不贪功进爵的功臣,就算让他妹妹当摄政王妃,都绰绰有余,肃云就是知道皇帝不会真的让肃云当妾,这才敢说出这样的等方面。 皇帝的视线开始忽视……嘴里喃喃底语,声音细到连站得最近的陈公公也听不到。 卷一【最初时】_114 事情发生之前2 与此同时,相国寺内-- 到达相国寺,天色已经黑下来。 相国寺怎么也没料到,阮君恒会来,还带着他的王妃一起来,一时间七手八脚、兵慌马乱。 摄政王是何等的身份?他到来,自然是得把寺中的闲杂人等都清理掉,等到阮君恒与江宁马车到来时,也只是整理出一小方寸地,就连寺内的香客也没清理干净。 江宁看着被迫离开的香客不禁皱眉,如果被阮君恒一人包场了,那么叶凝兰还会来吗?显然,不会来。 “我要像普通人一样,”江宁道。 阮君恒一听这话,脸色就不怎么好,有拒绝的冲动,却没有完成拒绝,只是道:“把东间小院的人清理干净,其他地方照旧。” 白胡子主持很是惊讶,阮君恒居然会向人妥协!天下红雨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或者说世界末日了?都有可能吧,不然……怎么解释? 不过主持毕竟是得道高僧,这些惊讶只是在眼里闪过,很快就收敛了,伸手道:“施主请。” 年青的和尚直到他们走得很远,这才从震惊中回神,想起要跟上的事情。 江宁住进了东院最舒适的房间,最舒适,也不过空间比较宽广而已,而寺内僧人铺好的被子们都被阮君恒带来的人清理掉,甚至连石头做的床,也被一道清理掉,摆上了临时组装的豪华贵妃椅,铺上了家里的,江宁这才知道,原来那一整排马车,是带这些东西的。 心,微微触动,很快就被江宁无视之,她不须要感情,而阮君恒那不知目的为何的感情更不值得她感动。 阮君恒直接命令:“休息。” 江宁皱眉,难道阮君恒要一直跟着她,那她如何调查寺里的事情?不行。 “还不困,”江宁眼皮子下沉,语气却坚决。 睿智的阮君恒什么也不说,转身离开房间,把空间留给江宁。 江宁以为要很麻烦才能摆脱他,没想到如此容易。 江宁招来千山他们,吩咐下去,要他们调查相国寺,就连寺内有几只老鼠都不要放过。 就算如此,江宁依旧不放心,决定自己亲自出动,换上紧身的暗篮色衣服,四肢上都绑上带子,这样,衣服就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响。 才打开房门,就有一个身姿笔挺,身着广袖长袍,内敛中暗藏锋芒的男子挡在她面前。 江宁抬头瞪向阮君恒,自上次之后,阮君恒派了十几人监视她;险些之外阮君恒这个武功高到不知道边的高手就在身边;光这两点,她就不能爆露自己会武功的信息。 果然。 “穿成这样,你想去哪里?”阮君恒的声音依旧清冷,夹杂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喜欢,要你管!”江宁皱眉,这个阮君恒究竟是何意???!问题才冒出来,心,就一阵狂乱,越是疑惑,她越是不敢弄懂,就面对她霸道的温柔时,她的心,就会不受控制。 “哼,”阮君恒从鼻子里淡淡的哼出声音,一把抓住江宁的手腕,把脉,才触到脉,他的眉便皱得更紧了,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你放手!”江宁挣扎。 阮君恒干脆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阮君恒!”江宁大叫。 阮君恒头也不回的下令:“相国寺相关资料,全部拿来。”说完,抱着江宁,不欲置疑的进房。 “你想知道些什么?”阮君恒的声音不重,甚至很亲和,可是江宁却清楚的感觉到,藏在他声音里的不悦,阴沉沉的,直击心房。 不出半柱香时间,就见全福抱着一堆的资料进来。 阮君恒怎么会有相国寺的资料?难道他很久以前就关注相国寺了?为什么关注相国寺?隐隐有一个危险的想法,带着强烈的不安,将要在江宁脑海里破土而出。 心,蓦地一紧,江宁呼吸一滞,眸光沉淀,心思却百转千回。 --会是……这样吗? 卷一【最初时】_115 事情发生之前3 阮君恒静静注视着江宁,一眨不眨,落落大方,等她拿资料看。 江宁的手才碰到那一大堆资料,便弹了回来,这哪里是普通的资料,根本就是烫手山芋!心中,就如有七八个水桶吊着一般,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还要不要看这些资料,若……万一…… 秀眉微皱,直觉告诉她,这些资料,有关阮君恒,最好不要看,可是……心,却犹豫着,扑腾挣扎着,叫嚣着:要看,要看,一定要看。 看,还是不看?! 禅房里的空气,不知不觉变得凝重,沉重的呼吸声,在诡异的安静房间里,显得清晰可闻,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挣扎着抬手……最后,江宁咬咬牙,手缓缓的握成拳,艰难的移开视线。 阮君恒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却没强求。 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江宁道:“我只想知道这寺院里有多少人及经常进香的香客们的资料。” 言下之意是:其他的事情,她都不想知道。 阮君恒早已经恢复平常,从一大堆的资料里抽出一些资料,抓起江宁的手,放到她手中。 心,蓦地一紧,江宁梗着脖子,只觉得手上拿着的,不是溥溥的纸,而是沉重的铅块,光是抓握着,就很是吃力,她有些不敢低头看,深怕阮君恒故意为之,让她看到她不想看的资料。 最后,江宁还是底头扫了眼手上的资料,见真的只是寺院中的人事资料及香客们的记录,松了口气,这才敢大胆放心的看了起来。 有四张纸,清楚的记录着叶凝兰来寺里进香的行踪,虽只是寥寥几笔,却清楚的例明,叶凝兰来寺中,总会遣散扑人,独自一人呆在禅房里两个时辰,而这两个时辰她在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江宁的视线,在每张纸上停留的时间都差不多,就这样,睿智的阮君恒还是察觉到。 阮君恒低调的下令,让人去查叶凝兰。 注意着寺中的暂居者与僧人们,江宁并没有发现异样之人。 将资料丢回桌上,江宁闭上双眼,她已经可以肯定,叶凝兰消失的两个时辰,一定是见某人,很可能就是清风师父! 豁的张开双眼,她一定要知道,叶凝兰消失的那两个时辰究竟见了谁! 阮君恒抱起江宁,将她放在超豪华的贵妃椅上,不管她愿意与否,抱着她一起躺下,拒绝她再有其他行为。 心,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翻涌,江宁底眉敛眸。 阮君恒一环住江宁的腰,一手按在她的背上,将她整个人压着贴在自己身上,皱眉开始沉思。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江宁知道,挣扎无用,抗议无效,与其让自己就这样不舒服下去,还不如找个舒服的位置养足精神,等叶凝兰来寺院,精神饱满的做近一步调查。 江宁挪了个位置,将手臂放在侧卧的腰上,又挪了挪,然后就发现……有火炉烘着她的小腹处,令有些寒意的小腹暖暖的,很是舒服,她又往那里挪了挪。 阮君恒背部一僵,闭着双眼,神色有些不自然,脸颊上,有一抹可疑的红云映了上去,淡淡的,不细看,发现不了。 又挪了挪,将放在身后的手放到胸前,挤进两人之间。 阮君恒那抹及淡的红,加深了。 挪了半天,江宁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脸颊靠在阮君恒结实有力的胸膛处,原本沉重的眼皮直接垂了下去,一下子,便陷入深睡。 感觉到全身的火气都往一个点涌去,黑暗中,阮君恒豁的张开双眼,一双幽深的眸中在黑暗中着泛着绿油油的光芒,凝视着江宁的发顶,松了口气,他故意忽视被某人无知的情况下搅起来的火气,伸手轻抚江宁的背,再次闭上双眼。 结果,一整夜心痒难耐,直到天微亮,才勉强平息,睡了一小会儿,就感觉怀中人动了动,阮君恒先醒来,却没有张开双眼。 他心力憔悴啊!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可现实是……阮君恒在心里重重的叹息一声。 卷一【最初时】_116 一触即发 江宁并没有低血压,更没有气床气,可是今天,她觉得身体沉沉的,怎么睡都没睡够,偏偏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处理,心口不由得升起一股狂燥之气来,于是没低血压,照样也有了起床气。 凶猛的张开双眼,瞪着阮君恒,心口,又是一阵烦燥。 “走开!”语气变得凶狠、不耐。 阮君恒张开双眼,用平静的眸子注视着江宁,抱着她起身。 衣服,还是昨天的睡前的衣服,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只是绑着江宁四脚的绳子都解开了,微冷的晨风从开口处贯进身体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江宁苦笑。 “放开我,我自己去换衣服,”江宁抿唇,她连走路都省了,直接到了临时架设起来的更衣室内。 阮君恒放下江宁,让千雪进来伺候她更衣。 更衣室里,江宁与千雪大眼瞪小眼。 千雪满脸的无辜,耸肩,没办法啊,王爷只带了她这一个贴身身伺婢给江宁。 江宁沉着脸,眼神显示,让他出去。 千雪很无辜,两眼泪汪汪,无声的说:“王爷在外面守着。” “……” 难道要她挡着一个男人换衣服?江宁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拼命调适心情。最后,干脆演一场,拿起一旁的衣架,冲千雪打去。 “滚出去!这里不须要你伺候。” 江宁动怒的声音,马上引来门外之人注意。 阮君恒皱眉,转头看向更衣室,一边听取全福的报告。 全福带伤上阵,却一点怨恨都没有,反而有些兴奋,不禁在结尾处总结道:“叶凝兰藏得那么深,主子竟然也能挖出来。” 全福就这点性格不好,喜欢来个结束句,若放到平时,阮君恒无视之,哪个人没有一点自己的性格?可是今天,因为昨夜的情况,心情有些郁结的他,眸光微冷的扫了他一眼。 全福立马后背一凉,忐忑的底下头去。 千雪被江宁打了出来。 千雪满脸的无辜,低垂着脑袋,看似很沮丧的退了出去,离开前,加了句:“王妃不喜欢奴婢们贴身伺候。” 难道是跟吃肉一样的情况?不是信任的人,无法吃下对方煮的东西,所以更衣也是,不是信任的人,无法让对方近身? 原来千雪并没有得到江宁的信任,身为一个死士,却得不到主人的信任,不是早应该自吻的吗?可是千雪却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心中的疑惑渐渐升起,阮君恒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转瞬即失,令人难以捕捉。 千雪徒然感觉后背一寒,却不敢停留,走出房间。 江宁刚要换衣服,就发现更衣室里有其他人的气息!那股气息似乎在潜伏,若非刚才她故意演得那一出,那股气息只怕到现在还深深的隐藏着吧? 江宁危险的眯起双眼,若她不是修得内力,会武功,感知力比别人强那么一点半点,只怕会被那一现即失的气息躲过去。 --竟然有人潜伏着随时准备杀她! 而她现在,还不舒服暴露自己会武功的秘密,于是她没有因为赶走千雪而转回身,反而走出临时搭建起来的更衣室,一脸愤怒的向阮君恒走去。 见江宁没有换衣服就出来,不禁挑了挑眉,不由得调戏了句:“才离开本王这么一小会儿,就想本王了吗?” 江宁脸上却怒容,双眼却冰冷至极,她不信,阮君恒没有感觉到那股一现即消失的气息,那么…… “嫌本王在这里打搅到你换衣服?”阮君恒神色淡淡,语气平平,优雅的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果然! 阮君恒这是要她独自面对那股神秘的气息,更甚者…… 卷一【最初时】_117 黑衣女子(一) 心,有一道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江宁不想追究那情绪是什么情绪,但那股失望,却是她想装不知道,也不能。 果然,阮君恒走了没多久,那隐在更衣室内的人,便走了出来。 只见那人身姿显得修长,窈窕玲珑,任由那人如何用裹胸布把自己胸部给勒起来,江宁还是一眼认出,来人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只见那女人用轻蔑冰冷的眼神看着江宁。 江宁神色不变,静静的注视着这个女人的双眼,危险的眯起双眼。 不是叶凝兰,这个人是谁??!显然,看她灵巧无声的动作,武功不弱,非但不弱,而且很厉害。 江宁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想探一探叶凝兰的情况,竟然探出了隐藏在黑暗中想杀害她之人,这算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吗? 江宁嘴角边勾起自嘲的笑。 若是放在从前,她必死无疑,可是现在…… 黑衣女子对江宁完全是蔑视状态,看着江宁,只觉得江宁是一个已死之人,或者只是她手中的一个一玩就破的玩具。 可黑衣女子看见江宁嘴角对她蔑视的笑时,整张小脸立马沉了下来,那又黑亮的眸子里,射出一道道阴戾歹毒的光芒。 “你笑什么?”黑衣女子的声音,仿佛如冷气,瞬间令整个房间里充满了寒冷。 江宁知道此时不是她应该分心的时候,可是悲哀的是……她就是想到了阮君恒刚才主动离开的样子,一直以来,他都是强迫她的那个人,他的话,她不从也得从,可是今天……他却在她还未说什么,就主动起身离开了,那么……若是他知道这个黑衣女子的存在,还主动离开,那代表着什么? 此时的江宁,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有口气积压在胸口。 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阮君恒对她的点点滴滴,虽然是强迫专横,却霸道不失温柔,而现在…… 思绪纷飞,心口不由得一阵郁结,江宁皱眉,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呢???! 黑衣女子见江宁面对自己,竟然还敢出神,当下气得头顶冒烟,想也不想,拿起藏在衣初里的小飞针暗器,就向江宁射去。她有自信,就凭她的武功,江宁根本就躲不过去,而现在…… 黑衣女子投向江宁的眸光,仿佛是看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小飞针,穿破空气,直向江宁射去,速度过如流星,却没有带动一丝空气波动,可见对方手法之纯熟,招式之凶猛,一出手,便是杀招。 那小飞针,直直向江宁的眉心射来。 而此时的江宁,依旧在恍神中,那双眼睛,看着黑衣女子,可视线,早已经不知道飘去了何方。 不出一个眨眼的功夫,小飞针已经近在江宁眉心前,只要在向前一点,便破皮而入,不由得江宁做出半分反应! 卷一【最初时】_118黑衣女子(二) 千均一发之瞬,突然有一滴水点,后发齐至,飞到江宁额前,就听见清脆的“锵”的撞击声,那无形无态的水滴,仿佛变成了金铁一般无二,与那小飞针撞击上,一下了,便打落了小飞针,同时,刚毅的水滴转瞬又化为柔和的,就像天空中滴落的雨滴,不疼,而那清凉的感觉。 回过神来的江宁脸色有些差,铁青的看着面前黑衣女子,有一股无形的威慑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就如高原的空气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黑衣女子蓦地一惊,大眼里闪过惊恐,只是转瞬间,想到对面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宁,又恢复了。 有一人双手负于身后,出现在门外,没见他动,就见他已经出现在江宁的身边,那速度,快到肉眼无法捕捉。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阮君恒。 阮君恒笔直的立在江宁身边,显得他身形越发修长,甚至隐隐有高大的味道,仿佛一是座高山,挡在江宁面前,令她产生一种,只要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须要害怕的错觉。 江宁微微眯起双眼:若阮君恒出去,是故意给黑衣女子制造机会,那么他突然出现替我挡下飞针又是何意? 有了这个想法的江宁也想到:阮君恒的武功再高又如何?他不可能因为我,去伤害一个他认识的人。 江宁可以百分百肯定,阮君恒是知道黑衣女子的,若不然,以阮君恒那种“反驳我者死”的性格早就把面前的女子给处置掉了,可是却没有…… 黑衣女子眸子骨碌碌的转动着,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千雪出现,一见黑衣人,他立马抽出腰间软剑,扑了上去,招招致命,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 黑衣女子因为阮君恒,在思考,可当千雪冲来时,她立马回神,却已经来不及对搞千雪。 眼见千雪的刀要刺入黑衣女人的肩膀,就在此时,阮君恒出手了,只是无形的对着空气一弹,就见空气中凝结出一颗水滴,向千雪的刀锋上射去,瞬间之快,只看见形成时的一瞬间闪烁,便消失了,回过神时,那突然凝结出来的水滴,早已经成功的与千雪的剑对撞上。 千雪只觉得手一麻,失去了知觉,手中的软剑,就这样掉了下来。 黑衣女子先是一愣,随即眸中带着明显的欣喜,正要开口,就听见阮君恒不容反抗的下令:“离开。” 阮君恒的声音,就连空气都不由得跟着震了震,那震动,仿佛直接在人心里震响。 江宁皱眉,刚才因为后知后觉才知道黑衣女子射来的飞针,她当时心一缩,正打算回避,可突然感觉小腹处转来一阵刺痛,一个愣神,这给了黑衣女子机会,让飞针,近她眉心。 卷一【最初时】_119 不对劲 江宁的手,下意识的抚上疼痛的小腹处,娇俏精致的柳叶眉微皱。 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股疼痛越来越严重,而那严重起来的疼痛,是因为她的心,在她想到阮君恒与黑衣女子的关系时,才出现的反应。 阮君恒视线不经意飘向江宁,却见她如此动作,忙伸手扶着,皱眉问:“怎么了?” 江宁伸手,甩开阮君恒。 她不可以让这莫名奇妙的感觉继续下去,必须切断! 见江宁拒他千里之外,阮君恒皱眉,感觉到,前一刻,江宁明明已经被他磨得没有再拒他以千里之外,可现在又…… 空气,变得有些下沉,就像人的心一样,在下沉。 黑衣女子见此,气得大叫:“江宁,放开君恒!” 君恒……这亲昵的叫声在江宁脑海里如山谷回音般回响着,感觉下腹的坠痛更严重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暖意爬满额头,呼吸也变得急促。 心里那股不舒服之感,更甚了。 呵……江宁在心里嘲笑,她何时抓住阮君恒了?明明是阮君恒抓着她的手,这姑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 “听到了没有?”江宁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光听声音,还以为她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她微弯起的腰,及额头的冷汗,出卖了她。 江宁又说:“别碰我,恶心。” 声音沉冷,没有一丝温度,不用思考,也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 阮君恒的脸当下就寒了,扶着她,温柔呵护她,她反而嫌弃起他?这算什么?心绪起伏间,高傲的阮君恒放开了江宁。 江宁身子晃了晃,依旧稳稳的站着,努力挻直脊背,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此时冷汗,不禁在额头,就连身上都是,那钻心刺骨的疼痛,令她几欲想昏过去算了,可是江宁也是高傲的,她高傲的性格不允许她在别人面前示弱,就这样,咬牙硬撑着。 黑衣女子挑衅的看江宁一眼,就向阮君恒身边跑去。 “君恒,”呼吸声,绵软中带着嗔,有一丝责备,仿佛在责备阮君恒对她以外之人温柔,却一点也引不起人反感的情绪。 此时的阮君恒满心满眼全部是江宁,哪里容得下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顺着阮君恒的视线看向孤傲的江宁,眼中也盛满了愤怒与嫉妒,阮君恒是她的,谁也不可以抢走,敢抢者,--死! 江宁高昂着头卢,不去看黑衣女子,却依旧能感觉到黑衣女子灼热的视线。 “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我累了,”江宁下逐客令。 黑衣女子不屑的伸手拉住阮君恒的手臂,就要拖阮君恒离开,江宁在黑衣女子手贴上阮君恒的手臂时,身子不禁晃了晃,双脚开始打颤,无力的双腿已经快支撑不住身体了,只见她无意中看见黑衣女子贴上阮君恒,那钻心刺骨的疼痛又增加了几分,她整个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食般。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任由江宁再怎么排斥故意忽视某些事情,此时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阮君恒任由黑衣女子拖着他的手离开,江宁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身子一晃,直接昏了过去。 卷一【最初时】_120 自欺欺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快要昏迷时,这个意识一下子冒了出来,惊得江宁一身冷汗,硬是从昏迷中惊吓醒来。 --不行,不可以这样! 刚才还纠结痛苦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刚毅,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并不是她此时表面上如此,就能结束对阮君恒滋生的不该有感情,而她,毅然决定了麻痹自己。 她很清楚的知道,她要复仇,而阮君恒,很有可能是她复仇中上的拌脚石,所以…… 一旁的千雪见江宁昏过去,忙冲上前去扶她,却见她似被什么惊到,吓得脸色苍白的醒来,然后陷入深思,他也不打搅,只是随手,用内力吸来一张凳子,让她坐下,好好休息顺便思索。 江宁大眼睛失去了光彩,双眼中,一片空洞与死寂。 看着如迷路小孩般的江宁,千雪眼眸闪了闪,伸手,轻轻的轻抚江宁的脸颊,触手之处,一片冰冷,仿佛江宁整个人,都是没有温度的。 千雪皱眉,伸手握住江宁的手腕,虽然他不是医生,但简单的把脉之类的,他还是会的,可是……当他手放在江宁手腕处时,彻底傻了,呆呆的看着江宁。 房间里,原本只是一人在发呆,一下子变成了两人,而千雪的发呆,则有些傻里傻气。 从相国寺出来,已经是十天后,期间,江宁的身体一直处于不舒服的状态,整个身体绵软无力,仿佛力气被抽空般。 就这样,耽搁了行程,也没有擦到叶凝兰的事情,可以说,江宁此次来相国寺一无收获,空手而归,还让自己的身体变得莫名奇妙的虚弱。 马车并没有去皇贵郡主府,而是被阮君恒强制送回了摄政王府。 江宁心里刺刺的,很不舒服,可是面对绝对武力面前,她又如何反抗?当反抗变成一种徒劳,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被强制接回摄政王府的江宁,住进了只有阮君恒才可以入住的主院,至于东南西北的院子,只有东院正在修复中,江宁想着,等那里修好,她就搬过去。 这几天,一直是千雪在江宁身边打转,岸麽麽见江宁蔫蔫的,就想请大夫。 躺在超级豪华贵妃椅上的江宁一听,想也不想,慌乱的回:“不要!”声音,止不住颤抖,脸色也变得苍白无人色。 岸麽麽担心,虽然她来江宁身边不久,可是江宁对她们这些下人很好,而她也不是那等不忠不义之人,自然而然,便忠心于江宁,此时的她见江宁如此,又怎能有不担心的? “主子,还是……” 岸麽麽还想劝,却被江宁更慌乱的拒绝了:“不要!我不要!” 她在害怕,害怕什么,其实她自己是知道的,只是不愿面对,这才像现在这样逃避,自欺欺人的想,只有没有确定,就没有 卷一【最初时】_121 心慌气短 “东院修整得怎样了?” 江宁问岸麽麽。 岸麽麽有些不能理解,与摄政王住在一起不好吗?夫妻两人和和美美,不好吗?为什么主子一定要拒摄政王千里之外?虽然不解,却没有多说,也没打算不按江宁的意思而行。 “简单的架构都已经搭好,”岸麽麽答,顺便说出自己的疑问:“王府在买婢女,一下子买了二十个。” 买婢女没什么,可大家一般都只买十个婢女,而且摄政王府的婢女都是从宫中拨出来的,就算要买摄政王府也应该是买十个,更重要的,一般买婢女,都会买一些年纪才十岁或者小于十岁,好培养,到了十三四岁到主人身边当差时,才会不出错,可是这次买进来的这二十人,都有十五六七,最大的已经十八,完全可以嫁人,就算在主家做事,也做不过两年,二十岁,就会被强制配人,种种奇怪的迹象,都不得不引起岸麽麽的注意。 江宁懒懒的闭眸躺于**,听着岸麽麽的不解,眼光一闪,缓缓的张开双眼。 心里有一抹不安袭来,令她有些慌乱,江宁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只是如此简单,在这样无知的情况下,发生有关自己的事情,是人总会不安,江宁也不例外。 岸麽麽见江宁听,提出自己的疑问:“购入婢女二十人,十五岁十人,十六岁四人,十七岁三人,十八岁三人,而那十八岁的明显已经有了经验,看她们自信的神色,老奴怀疑十八岁的那三人都有一技之长,至于是怎样的一技之长,便不得而知了。” “是从哪个人贩子手上买的?”江宁皱眉,心中那抹不安更严重了,结和不久前千山不正常的神色,皇帝异样的态度,她如何都无法告诉自己,只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老奴……老奴无能,”岸麽麽羞愧的底下头:“查不到。” 心,“咯噔”漏掉一拍,随即便是一阵狂乱,怎么可能查不到,若真的查不到只有一个可能……这二十个婢女并不是人贬子手里的人,而是…… 心,几乎要欲胸口跳出来,江宁伸手捂住胸口,她说不出这什么感觉,讨厌极了,前世,被人算计至死,自己无知无觉,而这一世,难道又要…… 只要想到又要被人无知无觉的算计,又要像前世一样……她的心,就跟千万针扎下去般,纠心疼痛,不舒服,心慌气短,呼吸凌乱。 “主子!” 岸麽麽忙上前,要替江宁顺气,可是有个人比她动作更快,已经出现在江宁面前,只见那人一手扶着江宁的后腰,另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已抚上江宁胸口,从上至入轻柔的安抚着。 岸麽麽一见来人,先是一阵错愕,随即低下头,默默的退出房间。 卷一【最初时】_122 威胁 江宁先是一愣,猛地伸手抓住抚在她胸口的大手的手腕,眼里,尽是一片冷漠,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这只手与那黑衣女子交握时的画面,顿时,心中升起一股股刺痛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用力的甩掉那人的手,江宁翻身,面向贵妃椅内躺下。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阮君恒,他愣愣的看着突然失去温度的手,心里滑过一丝莫名的感觉,那感觉,令他也有些慌乱,不顾一切再次伸手,紧紧抓住江宁放在身侧上的手。 在那只大手碰上来之前,江宁便巧妙的将手放进身前,拒绝再被碰触。 “江宁!”阮君恒咬牙,愤怒快爆燥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他就不懂了,被他看中之人,全部都恨不得贴上来,可是江宁却一直拒他千里之外。 心,蓦地一紧,瞳孔也忍不住跟着一缩,此时的阮君恒,将自身全部的气势都散发出来,那股霸气,如天上翻滚的密实乌云,更如如来佛祖的五指山般,压了上来,令人无法逃离,就这样被压住,喘不过气来。 “你敢再无视本王……”阮君恒眼里闪现危险的冷芒,一股冷血噬杀毫无预兆的闪现,带着比北极更寒冷的冷气射出,直接射到江宁后背上,令江宁忍不住僵直了背。 他说:“一天杀一人,杀光你身边所有人!” “咝--” 在心中,倒抽一口冷气,江宁身体控制不住狠狠的打了个冷颤,只觉得头皮发磨,突然悟了,这才是阮君恒真正的性格! 雪白的贝齿紧咬住下唇,嘴里,清楚的偿到血腥味,靠着唇上的疼痛,江宁硬撑着,在如此庞大的气势下,她的倔强与傲骨不允许她妥协。 威胁她吗?就看她受不受威胁了,既然她已经决定要毒,那么…… 翠绿的脸突然闪现在江宁脑海里,她发现,她无法狠心,更不敢确定,阮君恒是不是知道,她已经对翠绿有了主仆情以外的亲情,若是他…… 思及此,后背就止不住的阵阵发汗。 该死,该死,她怎么又让自己有了弱点呢?! 心,一阵阵猛地的纠痛,江宁僵着身体,依旧不肯屈从,那小巧的背,挺得更加笔直了。 阮君恒再次伸手,握上江宁的手,江宁手颤了下,却没有再挣扎。 阮君恒若不可见的松了口气,他以为自己的威胁没有用,可显然,他的威胁是有用的,不然她的心手也不会冒冷汗了吧? 自嘲一笑,阮君恒觉得讽刺及了,他阮君恒,竟然须要这样,才能得到一个女人的不忽视。 阮君恒俯下身,宽阔厚实的胸膛贴上小巧仿佛碰重一点,就会折断的背,将手移到江宁的腰上,轻轻的搂住。 江宁的手,就这样抓握住阮君恒的手,跟着来到自己的腰腹处,身体猛地一僵,江宁瞬间石化,手害怕的从阮君恒的手里抽出来,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剧烈的颤抖,仿佛遇到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般。 阮君恒伸手轻抚江宁的背,此刻的温柔,甚至令人怀疑,刚才那么强势威胁人的人,是不是他。 卷一【最初时】_123 排斥 瞳孔一缩,慌乱的江宁,手一时不知道应该放在那里,全身都变得冰冷,眼神闪烁不定,满眼的惊恐。 阮君恒见自己环抱之人,如冰块般,不禁伸手一带,将她翻过身来面对自己,清楚的看见她的慌乱无措,及浓浓的害怕,小身子都不由得跟着颤抖不止。 “怎么了?”声音里,带上阮君恒自己都不知道的紧张。 此时的江宁,完全在自己的世界中,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神,失去了所有光彩,只有深深的恐惧。 “怎么了?!” 音量挑高,却依旧得不到江宁回应。 “究竟怎么了?!”阮君恒几乎吼出声,双手用力的掐住江宁的双手,力气之重,仿佛听到骨头碎掉的声音,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这是第一次,他害怕了。 硬生生的疼痛,将江宁从那个慢无边界的黑暗中唤醒,迷茫的双眼渐渐有了焦点,阮君恒的身影,从朦胧到清晰。 心,猛地一震,一瞬间,呼吸停止,江宁瞪大双眼,清澈的眸子被泪水占据,清晰的视线,再次变得朦胧。 “呵……”一个痴笑的单音,带着无尽的嘲讽,从江宁的唇角溢出,满满的苦涩。 阮君恒用力一扯,将江宁用力的抱进怀里,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力气一点点加重,直到两人的身体完全贴合,依旧不肯放松一点力道。 “呵……”又是一声痴笑,与此同时,晶莹的泪水闪动着星芒,从江宁的眼眶中逃离。 她不要与阮君恒有更深的关系,哪怕他真的动手一个个杀了她的人!她也不要…… 江宁伸手,挣扎在要将手伸出两人之间,硬生生将彼此隔开。 阮君恒感觉到江宁的举动,搂在江宁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清晰的突起,宣示着此刻主人的愤怒:我都这样了,江宁你究竟还想我怎样?!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低纯,带着威胁的声音,在江宁的耳边响起,引起江宁一阵轻颤。 慌乱从江宁眼中一闪而过,随即涌上来的是坚定,前世她就是因为爱,才会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所以这一世,就算自己对他有意思,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又如何? 斩! 她毅然决定挥剑斩情愫,再也不要做前世那个自己。 唉~ 朦胧间,似有叹息,在耳边响起,只是现在的江宁,一心一意只有对抗阮君恒,完全忽视了这无声无息,只有她一人才能听到诡异叹息。 “好,”江宁铿锵有力的答了一句,潜台词是:你要杀就杀吧,杀光了也没关系。 阮君恒几乎快气炸了。 “江宁--” 一声猛地的咆哮,震响天地间。 下一秒,江宁就被一具庞大的身体压在了身下,如大山般压来,不容她反抗半分。 江宁撇开头,轻颤着眼睫,缓缓的闭上双眼,一颗晶莹的泪水,潸然滑落,带着孤寂与绝望。 --这样……也好。 卷一【最初时】_124 悲凉 “撕--” 房间里,突兀的响起衣服撕碎的声音,一下子震响空气,江宁的外衣已经被阮君恒撕碎,只见他猛地底头,压下,如吸血鬼般,一口咬住江宁的颈动脉,恨不得就这么把它咬断,将她全部的血吸走。 阮君恒的嘴里,充斥着血腥味,令他的双眼,不知不觉染上了一丝噬血的腥红。 江宁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最后却无力的垂下,狠狠的闭上双眼。 此时的阮君恒处在抓狂边缘,他就不明白,他有哪里不好?是女人都恨不得贴上来,可是身下这个女人偏偏…… 他真的很想狠狠的……给这女人一个教训,可是…… 阮君恒无力的趴在江宁身上,他就像放弃挣扎的困兽,而江宁,就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的牢笼,真是气死人了!他好不甘心。 娇小身子,时不时的瑟瑟颤抖一下,江宁依旧没有张开双眼,那张脸,苍白如纸,一对红唇,早已经失去艳丽的颜色,徒留下两处灰败。 空气,随着阮君恒的动作,仿佛都凝结静止掉般。 房间里,一片漫无边际的死寂。 等待中的事情迟迟未来,压在身上的人,也迟迟未动,江宁颤抖着眼睫,弱弱的张开双眼,那双一向平静的眸子强自镇定着,却掩不住其中流露出一股忐忑与害怕。 埋首在江宁脖颈处的阮君恒似有所感,闷闷的声音在江宁张开眼的瞬间同时响起:“我们和平相处,好不好?” 那沉闷的声音,仿佛隔着墙壁,却清晰的在江宁耳边震响,直接响起她心里。 江宁有些错愕的瞪大双眼: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虽然我们因为各自的目的,”阮君恒抬首,对上江宁错愕的双眼,“才结婚的,可是我们的利益并没有冲突,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应该是可以在一起的,对吧?” 虽然是咨问,语气中依旧带着阮君恒特有的霸道。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四眸相交,似有一股莫名的电流产生,令两个人都无法自拔,锁定彼此,无法移开视线。 阮君恒的声音,就像从天际外传来,飘渺的出现在江宁的脑海中,如山谷回音般一遍又一遍,许久,声音才渐渐消散。 那一瞬间,江宁就像着了魔,可随着那声音消失,理智渐渐回拢。 江宁笑了,笑得再讽刺不过。 谁说她们之间的利益并没有冲突? 江宁的眸光渐渐恢复锐利,冷冷的射向阮君恒,一双黑眸中,尽是嘲笑,那是她对自己的一种自嘲,也是对面前这个男人的嘲笑。 心,蓦地一紧,阮君恒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根根突起,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怒意,刚才还情意绵绵的眸光,转瞬间,变得比刀刃更加锋利。 阮君恒认为,男人与女人,就像他训练属下一样,只要驯服就可以了,不管用怎样的手段! 一股悲凉,自江宁心中扩散开,一下子将她整个人吞滑,难过得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干涩的心,传来一阵阵刺痛。 呵呵呵…… - 卷一【最初时】_125 驯“兽” 皇宫中-- 皇帝似是下了某种决心,原本因病态显得柔和的身体,也升起了一股刚毅,那苍白的五官,也有了刀刻的感觉,此时的皇帝,与阮君恒真的很像。 陈公公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额头间不禁冒出丝丝冷汗,却不敢擦。 大殿内的空气,压抑,令人心惊胆颤,这可是一声令下,能夺走人命的皇帝啊! “去拿空白的圣旨来,”皇帝出声。 陈公公先是一愣,忙应声:“是。”亲自跑到藏着空白圣旨的柜子前走去。 “盈墨,”又是一声干脆的下令。 可这次,陈公公哆哆嗦嗦开口:“奴才这就去叫翰林大人去。” 皇帝挥手,眉间的那股刚毅依旧没断。 陈公公心惊,皇帝这是……不禁大气不敢喘一下。 无意中看见皇帝写下“摄政王阮君恒”几个字,他吓得急忙转过头去,浑身一颤,再也不敢看向明黄圣旨,直到圣旨写完,交到他手上,他只觉得手被烙铁烫伤。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主院主卧室内-- 看着她嘲笑的面孔,阮君恒心头一阵火起,伸手,大手一下子掐住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脖子,眼中,毫不顾忌的肆放出杀意。 第一步,是气势上的镇压,让对方心生怯意。 阮君恒的想法是对的,只是要看放在谁身上。 江宁却理也懒得理,只是缓缓的闭上双眼。 第一步失败,阮君恒很不舒服,想他堂堂摄政王,千赫殿殿主,走到哪里,不是冷淡一眼,威慑四方?可是江宁,却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也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噬血,对待江宁,也多出了除了感情之外的感觉,那就是驯兽师的本能。 阮君恒用力的掐住江宁的脖子,彻底切断江宁的呼吸。 第二步,让对方在死亡边缘走一遭,让对方深彻的体会到死亡的恐怖,这样,就会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感到恐怖与害怕。 阮君恒以为,自己这次又要失败时,江宁猛地张开双眼,一双犀利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眼里,仿佛有无尽的愤怒。 阮君恒挑眉,刚才还阴霾的心情,似乎一下子扫空了。 不能呼吸的江宁,脸色渐渐变成了如纸白,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里,清楚的射出不甘与屈辱,她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底头,眼睛就这样对上阮君恒锐利如刀的双眼。 阮君恒危险的眯起双眼,那双隼鹰的眸中,迸射出冷意,瞬间冰冷整个房间。 空气彻底断绝,大脑处也没有血液供养,脸色从苍白变成了青紫,江宁吃力的将手抓向掐住自己脖子处的大手,根本无法任出任何力气。 阮君恒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冷笑,他不介意,先第二再第一步。 江宁吃力的拍打着阮君恒的手,渐渐的,缺氧的身体,令她陷入半昏迷状态,黑暗迅猛来袭,她挣扎着瞪大双眼,最后,双眼布无力的下拉。 江宁眼里闪过一丝恐怖,她清楚的感觉到阮君恒的认真,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她应该服一下软,毕竟,只要活着,还怕报不了仇吗??? 可是心里就是有一股气埂着,怎么也咽不下去。 阮君恒扬起唇角,清楚的感觉到,江宁的求生,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求饶了。 --呵,江宁闭上双眼,在心里发出一丝冷笑,以为这样,就能制服她了吗?别太小看她江宁了。 卷一【最初时】_126 谁驯服谁啊╮(╯▽╰)╭ 阮君恒眼中滑过一丝惊异,眼睁睁的看着江宁闭上双眼,没有一点生息的样子,心,瞬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下间,他呼吸不畅。 慌乱的松开手的阮君恒,急忙抓住江宁的前襟,大叫:“不许死,你不许死!” 这一刻,阮君恒才彻底明白,江宁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了那么大的位置,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阮君恒伸手抵上江宁的鼻尖,没有呼吸。 阮君恒慌乱的伸手去探江宁的脉门,诡异的发现,脉博的跳动几乎微弱到他快要发现不了!大手,轻颤的向胸口伸去。 触到那几乎为零的心跳,阮君恒瞬间瞬间红了眼眶。 “谁允许你死了,谁允许你死了!”霸道蛮横的话从阮君恒嘴里吐出,手不停的摇晃着江宁的身子。 空气,变更低沉压抑。 而贵妃椅上的江宁,却依旧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阮君恒运气,手抚上江宁的胸口,想也不想,将自身的内力一股脑的全部往江宁身体里输入。 脑海里,不停涌入他与江宁相处的画面。 想起,两人原本都只是知道彼此没有见过彼此,却因为一场阴谋算计。 相见的画面,就像被人用刀雕刻在骨子里,每个细节,就算过了这几个月,依旧那么清楚。 想起,两人剑拔弩张相处的画面。 想起,自己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去与皇帝提娶江宁的想法。 想起,她孤傲的背影,傲立在雪中的样子…… 想起,两人的相处模式,及最近自己想要亲自动手煮食物给她吃的画面,看着她吃下他准备的东西,心里升起的满足感。 想起,当自己诊出她怀孕时的震憾及震憾过后的感情,至那时起,他便无法抑制的想靠近她,让她靠近自己。 想起,与她肌肤交融时的自己。 输送内力的手,猛地用力,更大力的将内力输入江宁身体里,哪怕用尽他全部的内力,也无所谓。 --他,不许她死! 阮君恒红着眼眶,依旧不改霸道强硬。 “啊” 一声疼痛的叫声,突兀的响在房间里。 江宁大口大口的喘气,恨恨的瞪着阮君恒:你难道真的想害死我吗?!一下子输入那么多内力,我若消化不了,与我自身的内力相抗衡,想不爆体而亡都难! 刚才的江宁,故意用敛息术,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至几乎无的状态,若非阮君恒武功特别强悍,没有人能察觉到,她隐藏的脉动。 阮君恒哪里想得到江宁的突兀“死亡”的诡异,此时他只想一把用力的抱住江宁,这样想着,也这么做了,高大宽厚的身子,用力的抱紧江宁,身子不由得微微颤抖,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太好了,她没死。 江宁瞬间石化。 原本,只是想逃避阮君恒的手段,却不曾想……逼出了阮君恒潜藏在心里深处的感情! 江宁慌了,她再也不要谈感情了! 慌乱挣扎的江宁,根本推不开一心一意只想抱着她的阮君恒。 阮君恒视若珍宝的捧着江宁的脸颊,额头抵上额头,彼此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原本倾城绝色的脸上,因为这一笑,瞬间风华绝代,世界褪色,独他一人,光华流转。 “……”江宁呆呆的看着。 阮君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更加炫目夺人心魂。 新生的这一计,叫美男计。 “……”江宁感觉恢复心跳的心,似乎又有停止的冲动。 该死的美男计,该死的好看,该死的迷人,该死的…… 阮君恒鼻尖贴上江宁小巧的鼻尖,两个人的呼吸,更近了。 江宁死机了。 阮君恒的红唇,就这么大刺刺的贴上江宁的还有些苍白的唇,贴两下后,就是一阵啃咬。 一阵吃痛,将出神的江宁招回魂来,忙伸手拍打推阻阮君恒。 阮君恒顺势离开江宁的红唇,道:“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 “啊!” 江宁发泄的大叫一声,她怎么就强不过阮君恒,总是那个被抓着吃的那个呢???! 此时,被啃咬侵占过的红唇,一片红肿,哪里有失去血色的样子了?!若不是那苍白的脸色依旧,还真令人看不出,江宁刚才还毫无生气的样子。 江宁咬牙,恨恨的瞪着阮君恒,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恨不得把身下的床单揉成碎沫。 阮君恒知道美男计有用,于是,笑了笑,伸手,一点点的脱去自己的衣服,性感的锁骨及肩膀半隐半露,带出一股引人犯罪的欲/望。 虽然他并没有用过美男计,不代表不知道如何做,虽然动作还是有些僵硬,但是……依旧散发出窒息美与**,就像毒/品,吸引人靠近,食用。 江宁:“……” 阮君原本是要驯服江宁,让她乖乖的臣服在他身下,可眼前的情况,更像是阮君恒被江宁驯服了,这究竟是谁驯服谁啊?╮(╯▽╰)╭ “砰” “主子你没……事……”声音一点点的消失。 撞门进来的全福,全身戒备拿着剑闯了进来,看见自家主子的样子,瞬间机械,动作机械缓慢的转身,看向被自己撞断的门,整个人抽筋,行动都不利索了。 现在有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啊!全福欲哭无泪,在心中狂吼。 阮君恒旁若无人的将衣服拉起来,神色平淡,仿佛刚才被人看见那副要模样的人,不是他。 “有事?”阮君恒轻启双唇,语气依旧是平静,甚至可以说温和。 全福一个哆嗦,清楚的感觉到暴风雨前的宁静,拼了命的摇头,他只是听到突兀的惨叫声,还以为房间里发生了事情,这才拿剑冲了进来,他这完全是忠心护主啊。 “哦,”阮君恒声音带着波澜的起伏,依旧很平和。 全福只觉得全身心置入寒冷的冰水中,冻得直哆嗦。 “还有事?” 全福发狂的冲出去,听懂了阮君恒的潜台词:还不滚? 冲出去的全福,依旧一阵后怕,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平复自己已经失去规律的心跳。 四大护卫正拿剑跟着往房间里冲,全福忙伸手挡住他们,说:“没事。” 四人清楚的看见全福眼神中带着恐怖,面面相视,这样子,真的没事?四人都是忠心护主之人,见此,依旧要往里面闯。 全福都快哭了,“真的没事!” 全福越这样,越引来四大护卫的怀疑,四人越是想进去看一下情况。 因为全福的乌龙,因为全福的解释不清,四个护卫最后还是进去了,才走到房门前,就看见自家主子不动如风的站在那里,眸光冰冷,似有利刃射出,当下四人后背一阵发凉,齐齐后退,开玩笑,谁敢若自家主子啊。 四人看了眼被撞断的门,单膝下跪,抱拳问:“主子,发生了何事?” 阮君恒风轻云淡的来了句:“这次的追踪任务就由全福去吧。” 众人面面相视,都不能理解,只有远远在一旁的全福,只差快哭出来了。 主子啊,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皇宫,东宫-- “你说什么?!”阮玉辰一跃而起,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全身的毛都炸了。 站在阮玉辰面前,才十六出头的小太监哆哆嗦嗦的重复刚才说过的话。 “什么!” 阮玉辰再次炸毛,想也不想,一阵风般冲出东宫,直奔御书房而出,挡在了拿着圣旨的陈公公面前。 陈公公头皮发磨,光手上的圣旨,已经重到快要让他握不住了,现在又是阮玉辰…… “陈公公,”阮玉辰对陈公公抱拳。 陈公公忙回礼,面前的可是太子,就算对他有礼,那也是因为皇帝。 “父皇的身体如何?”虽然迫切想知道,圣旨里写的“国家大事”是指什么,但阮玉辰还是耐住了性子。 额头冒出颗颗冷汗,陈公公可不会因为阮玉辰如此,就松一口气,更何况,此时手中还有一个烫手山芋在啊! 毕竟陈公公也是御前当差,此时心里虽然害怕得厉害,依旧沉住气,答:“皇上身体依旧。” 意思是,就像以前一样。 “陈公公似乎有事?”阮玉辰微笑着问,那双类似阮君恒的眼睛,时不时的飘向陈公公双手托着的圣旨上。 心,猛地涮掉一拍,陈公公忙道:“皇上让奴才去摄政王府宣旨。” “哦,”阮玉辰似无所谓的应了声,随即,道:“最近有些闲,不如本宫与陈公公一同前去,如何?” 陈公公当下一个腿软,差点跪下去了。 他只是一个太监,一个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上的太监而已!陈公公冷汗渗渗的,冒得更凶了,却不敢动手去擦。 “怎么了?是有什么为难吗?”阮玉辰又问。 陈公公多想说,没有,我们可以一起去,可是……皇帝明显,是要他一人前去,只招摄政王一人进宫,至于手上的圣旨…… 阮玉辰当下脸色阴了下来,再也了隐藏不住。 阮玉辰不甘的看向御书房:父皇,我才是你的儿子,你竟然…… 皇帝之所以病得快死还死撑着,就是为了唯一的儿子阮玉辰。 阮玉辰甩袖离开,陈公公却半点也不敢放松,急忙拿着圣旨往摄政王府赶。 阮君恒被圣旨召进宫中,摄政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卷一【最初时】_127 不速之客 阮玉辰进入摄政王府,直接向阮君恒住的主院走去。 来到一个门与大门差不多大小,装饰低调奢华的门前,就见门外,站着两个身穿甲衣的侍卫,正笔直的立在那里,目视前方,守护着主院。 阮玉辰走向主院大门,就要推门进去。 护卫们见此,挡在阮玉辰面前。 “请太子留步,这里属于内院范围,不适合男子进入,”侍卫甲有礼却不失严肃的说。 阮玉辰眸光阴沉的望着门,一点也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对于与他说话之人,他也完全忽视。 侍卫见此,拿刀挡在阮玉辰面前。 阮玉辰想也没想,向前踏步而去。 两个侍卫眼见锐利的刀就要碰到阮玉辰的身子,忙撤开,换手挡着。 阮玉辰从身上抽出匕首,无情的朝两人横在他面前的手臂劈去,大有一种,你不让我进去,我便硬闯的架势。 两个侍卫面面相视,忙挥刀挡下。 这时,阮玉辰又不弄匕首了,直接拿自己的肉体冲上前,谅他们也不敢伤害他,他可是东宫太子,清影国未来的皇帝,若他在摄政王府发生一丁点事情,摄政王还不被人说成叛臣、谋逆,就是仗着这一点,阮玉辰才这般有持无恐。 两侍卫想得没那么多,见阮玉辰如此,双拿手臂挡。 “让开!”阮玉辰怒吼,视线终于转向两个侍卫。 两个侍卫看见阮玉辰眼中充满血丝,都是一愣,却没有半分害怕。 阮玉辰见二人如此,转身就走,干脆利落,看不出一丝虚假,两个侍卫脑子不够用,被唬住了,还真以为阮玉辰要离开,而阮玉辰突然一个反扑,便冲进了大门内。 两侍卫着急,伸手要去抓阮玉辰。 主院的主屋内-- 江宁正坐在贵妃椅上发呆。 “江宁,宁儿。” 耳边乍然响起叫感声,江宁皱眉,不悦的看向门的方向,这道声音,听着有些陌生,嘶哑破碎,可她还是听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砰--” 又是撞击,可怜的门,才刚修复好,再次被人撞残,摇摇晃晃的挂在框上。 江宁眸光冰冷的看向门。 一个高大的身影,拖着长长的阴影,出现在门口处,原本要冲进来的脚步,在接收到江宁的视线后,突然停滞。 跟随进来的两个侍卫面面相视,准备拖阮玉辰出去。 “宁儿……”觉悟呼唤,阮玉辰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两个侍卫又是面面相视,随即脸色大变,这屋子里的女人,可是主子的女人!如此这般,等主子回来,他们还不被抽筋披皮?! 一想到惨不忍睹的全福,两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当下决定,用武力强拖出去。 江宁心里冷笑,阮玉辰要做什么,想起最近有她不知道的关于她的事情发生,而她却毫无线索,正好,阮玉辰自己闯进来的,可以利用这条线查。 两侍卫的手,各抓住阮玉辰的一边,提气,就是往外拖。 江宁低眉敛眸,仿佛根本不知道两个侍卫在做什么。 阮玉辰的眸光没有离开江宁,死死的盯着,见她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急得大吼:“江宁,宁儿!” 江宁依旧没有反应。 “你们下去吧。” 悠悠的声音传来,两个侍卫一愣,又是对看一眼,江宁的潜台词:让阮玉辰留下。可是他们……主子那里…… “摄政王哪里,我自会说,”江宁又怎么没有想到这两个侍卫的想法? 对于这两个侍卫眼里只有阮君恒,对于她……呵呵……她也不在乎。 侍卫们见江宁如此说,当下松开阮玉辰,便向主院的大门走去,两个人,其中一个留守,其中一个离去,离开了摄政王府。 阮玉辰激动的看着江宁,“宁儿,我就知道你不会……” 江宁一眼扫来,打断阮玉辰的声音,阮玉辰不用说完,她便清楚的知道,他要说什么,她关心的,不是这个。 “宁儿,我想你了,”阮玉辰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说出来。 江宁挑挑眉,不置可否。 阮玉辰眼眶发红,双眸含泪,深情款款的凝视着江宁:“宁儿,你可曾想过我?” 房间里,一片寂静,阮玉辰迟迟等不到江宁回应,以为她在怪他,毕竟,他那么久没来找她,就算如此,他自信,江宁是在乎他的,不然,刚才也不会让侍卫松手,让他进来。 阮玉辰又道:“在这两个月内,我夜夜梦见你,你难受。” 相思入骨? “你不知道,当我听父皇说,他要将你与王叔配成一对,是多么痛苦。” 哽咽一声。 “我不要那样!可是那是长辈,那是我的王叔啊!就算我私下,多么不甘心,多么愤怒,也没有用,我……” 手忙脚乱的样子。 “这两个月,我强迫自己不要再见你,告诉自己,你已经过去了,可是没有。” 又是一声哽咽,伸手抹了抹眼角,随即双手紧握成拳,一副情难自禁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初不拿出免死金牌抗旨?!那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啊!” 拿出免死金牌搞旨,那就是彻底与皇帝对上,皇帝虽然病怏怏,弄死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的,弄死江宁轻而易举,而阮玉辰却说出这样的话,不就是要让江宁与皇帝对抗,最后死于非命吗? 贵妃椅内则方向的嘴角微勾,带着一抹嘲讽,面向阮玉辰的半分脸,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宁儿宁儿,你要我怎么办?”阮玉辰痛苦的抱头。 这些,根本不是江宁关心的,但阮玉辰的样子,令江宁清楚的意识到,有事情发生,更加确定这件事情与她有关。 当猜测不再是猜测,多少能稳定一些心绪,只是究竟是什么事情???! “宁儿宁儿宁儿……”阮玉辰声声痛呼,深情告白:“没有你,我快不能呼吸了。” --没有我助你登上皇位,所以你不安了。 前世,就是江宁助阮玉辰,阮玉辰才能顺利的登上皇位,而现在…… “宁儿宁儿,我不能失去你,”阮玉辰声泪俱下。 阮玉辰见江宁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不禁“咯噔”漏掉一拍,有些慌乱,不会的,怎么可能?江宁对他有感情,不会的…… 房间里被名为寂静的词取代,阮玉辰也不在自说自语,终于意识到,江宁至始至终都没任何反应。 心中冷笑一声,江宁开口:“发生了什么事?” 阮玉辰见江宁还关心自己,不禁心中松了口气,道:“就是想你想到不行了。” “阮玉辰!”江宁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阮玉辰皱眉,“难道宁儿还不相信我吗?!”越说越激动,拿出匕首对着自己胸口:“要不要我将心挖出来让宁儿看看?” 江宁不屑,她问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玉辰见江宁依旧没反应,手犹豫了下,最后,一个利索的向下刺去。 顿时鲜血四溢。 阮玉辰到很干脆,只是…… 清冷无味的空气带着一股腥甜的血味,飘向江宁。 当下“涮”的一下,江宁脸色苍白如纸,那股该死的恶心感如附骨之疽般袭来,瞬间吞食她所有的感知,当下,她便恶心的大吐特吐。 阮玉辰脸色下沉,他挖心的举动就如此恶心???!令她想吐? “你在做什么?!”突兀的声音,仿佛如天上的响雷劈下来般,响起。 阮君恒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一见江宁的样子,当下脸色下沉,顾不得江宁此时身上沾满污物,便抱起她往门外走。 阮玉辰看着阮君恒的样子,眸光闪烁不定。 “江宁,你怎么样了?!”阮君恒将江宁放到露天躺椅上,伸手轻拍江宁的脸颊。 江宁有气无力,奄奄一息,只张开一条眼缝,无一条光彩。 空气中,又是一股血腥味袭来。 “呕--” 阮君恒铁青着脸,回首就是爆吼:“滚!” 阮玉辰吓了一跳,脚步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只觉得,面前的阮君恒,比他父皇更具威慑力,令他心惊胆颤,他甚至怀疑,阮君恒随手就能杀了他。 阮玉辰毕竟是阮君恒的侄子,而且阮玉辰还是太子,阮君恒的态度是不对的,可是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江宁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是他无法忍受的。 阮玉辰站在江宁视线可看到的地方,露出一个悲伤与无奈,痛苦的转身离开。 江宁虽然难受得快死,可大脑还是能动作,又怎么会不知道,阮玉辰是故意站在她视线所及之处,表现出这翻做作的样子呢? 难道阮玉辰还以为,她会如前世般,被忽悠欺骗? 江宁的脸色铁青,就跟那死后血液凝结硬化那般类似,吓得阮君恒忙伸手,就要输入内力,为江宁调整身体。 江宁收回视线,怔怔的望着阮君恒,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很难受,哪里难受?”阮君恒眉头紧皱,上下其手,不出一会儿,就把江宁全身摸了个遍。 江宁当下气得脸色涨红,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颊上,出现两抹坨红,显得那么诡异,有一种病入膏肓的感觉。 看着江宁如此,阮君恒摸得更给力了。 不顾场合,手就这么伸进她衣服内…… 卷一【最初时】_128 一时温柔,一世悲凉 不顾场合,手就这么伸进她的衣服内,上下其手,左摸右摸,硬是把苍白的皮肤,弄得火般燃烧,而阮君恒的举动,其实也很纯粹,只是在人体重要的穴位上按压,首先脚后跟处的活血的复溜穴,再是再是头部的人中穴,接着上身的心俞穴,紧接着小腹处的……双是尾锥处的……还有大腿下的…… 这跟摸遍她全身,有何区别?!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江宁无法动只能瞪着阮君恒。 某男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干了什么,某男先是若有所思的愣了下,随即,某男幽黑深邃的眸子又暗了几分,看着躺在躺椅上的江宁,眸光赤/裸/裸,想不知道他怎么了,都难。 “阮君恒!”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江宁一个猛地提气,伸手吃力的抓住贴在她锁骨皮肤处的大手,就是一阵喘息。 只因为嗅到血的味道,这些日子以来休养全部白废。 阮君恒眸光赤热,习惯独断专行的他,一向不须要压抑自己,当下,毫不犹豫的低头,吻上江宁的红唇。 “唔!” 久久,阮君恒抬头,离开红唇,视线越发幽暗,仿佛有两团火焰在里面熊熊燃烧。 江宁气得磨牙,撇开头,吐出一个字:“脏。” 当下,阮君恒就黑了脸,额头青筋“突突”狂跳,终是压抑住了。 “刚刚才吐过,”江宁又吐出几个字。 阮君恒当下化冰成水,舒服多了,原来是说这个。 “我不嫌弃。” 江宁用眼角扫了阮君恒一眼,冷冷道:“我介意。” 若是以前,听到江宁说这三个字,阮君恒当下就会黑下脸来,可现在,没关系,完全不在乎,因为她说的是她吐出来的东西很恶心,并不是说他。 好吧,阮君恒屁颠了。 顺便转了点性。 “来人,来水来。”阮君恒霸气下令。 很快,就有丫环端着茶水过来。 阮君恒示意丫环退下,亲自动手倒水,不是给自己喝,而是替到江宁唇边,凝视着江宁,语气温柔:“嗽嗽口。” 江宁:“……” 江宁没有张口,阮君恒就这么一直拿着,茶冷了,再倒一杯继续。 此时的阮君恒,眼中的火焰一点点收起,平熄,看着江宁,眼里满满的柔情,哪里还有一点霸道与专横的模样?柔情似水,也不为过。 江宁愣愣的望着阮君恒,想起了离开不久的阮玉辰。 阮玉辰在说挖心时,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刺入自己胸口,要把心挖出来给她看,她想她相信阮玉辰是真心的,只是皇位更重要,那么阮君恒呢? 看着此刻温柔体贴的阮君恒,她想:对他来说,我很重要,可是却有比我更重要的,所以…… 江宁的眸光暗了暗,不是无情,而是多情比无情更伤人。 看着唇边的茶杯,江宁撇开头。 前世,她穿越过来时是新生的婴儿,阮玉辰是她第一个见到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古男,待她温柔体贴,她很自然的认为,这个,及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于是有意无意的多加关注,后来,也那么做了,换来的却是背叛,只因为皇位比她更重要! 流浪狗,最怕的是一时的温柔,会让它们永记于心,当成曙光与希望,就这么一直期盼至死,多么悲凉。 江宁想起自己前世,不就是这么死的吗? 重蹈覆辙? 不!她不要重蹈覆辙。 只是心,哪是说把握,就能把握得住的?江宁有些混乱。 “没关系,我有耐心,”阮君恒突然很温柔的道。 意思是:他可以与她慢慢磨。 心,猛地一撞,就如一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想不波涛汹涌,太难,江宁的双手暗暗紧握成拳,骨节分明的关节,泛着苍白的颜色。 心不可抑制的颤抖了。 阮君恒阮君恒阮君恒……这三个字,在江宁心中不停的响起,那清脆的女声,是她自己吗? 江宁用后脑勺对着阮君恒。 眼看东院已经修复完成,江宁想,自己不能再跟阮君恒呆在一块,不然…… 她害怕了。 江宁:“我想搬去东院。” 阮君恒皱眉,睿智的眸子未动,心思已经百转千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不容置疑的放话:“不行!” 江宁一僵,她发现,她对阮君恒的感知,越来越清楚了,明明阮君恒只是两个字,哪里有什么破绽?可她就是觉得,东院有事,阮君恒在瞒她什么事情。 只是,阮君恒瞒她事情,与她有何关系?可是…… 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为什么?” 阮君恒想也不想的答:“你是正妃,就应该与我一起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阮君恒与江宁对话,用的不是本王,而是我。 江宁在心里反复咀嚼阮君恒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却莫名的心慌气短,总觉得话中有话。 “我要搬去东院!”江宁想也不想的出声,她自己完全不知道,此时她的语气,跟任性的小孩没任何差别。 阮君恒咬了下牙,下了决定:“好,但是我要一起跟去。” 搬去东院就是为了与你分开住,你都一起跟去,我去东院又有何意义?江宁在心里苦笑。 阮君恒嘴角扬起,似笑非笑,以他的聪明,猜出江宁之所以要搬去东院的原因不难。 江宁为了与他分开,给她自己找一个喘息的机会,冷却掉对他好不容易产生的一点感觉,如此这般,他只要提出一起去,她也就不会坚持非要搬去东院不可。 江宁气结,随即冷静,马上想到,他这是为了不让她搬去东院,才这么说,那么东院里究竟有什么???! 心,“扑嗵扑嗵”乱跳,直觉告诉江宁,只要去东院,总会发现些什么。 阮君恒伸手,抓起江宁的手,将她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淡淡的来了句:“娘子在哪里,为夫就在哪里。” 江宁自嘲一笑:她就那么像个傻子吗? 阮君恒的心思,她猜测一下就明白了,就算她现在真的搬去东院,阮君恒亦会磨得她搬回主院,可就算如此! “我要往东院。” 阮君恒皱眉,若是以前,这一招准有用。 是啊,若是以前,阮君恒这一招准有用,可时间累积,江宁对阮君恒有些了解,已经不是以前了。 “好,我马上命人去整理,”阮君恒神色平淡,看不出一丝端倪。 卷一【最初时】_129 霸道强势的温柔 不曾想阮君恒竟然真的让她往进了东院,难道是她想太多了???! 隔天一早,江宁便搬进东院,阮君恒本来是要随着一起来的,可临时有事,就让江宁一个人先搬进来。 踏入东院,明显感觉到这个院子与其他院子不一样之外。 东院,不是古香古色,而是带着一点习惯之人的风格,一切的摆设,讲究的是低调的奢华,比如说墙角的小小花瓶,别看只是一个两寸大小,却是暖玉制作的,价格二千多两;再比如说隔开偏厅的门帘,上面的珠子看起来小巧,却是东珠,再小的东珠,一颗少说也值个五十两银子,而这帘子少说有上千颗,这价格可想而知;再比如说桌椅这些,都是上百年的红木制作,就连主院也不过如此;还有许多这样底调的奢华,多到无法一一例举。 东院虽然是只是摄政王府里的一个院落,却很大,与富贵人家一般,就单一东院,就分了主厅、偏厅,中间还隔着一个花园,花园过后是房间,花园的两边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上外的边上,摆满了花花草草,上面种着珍惜花草,就一东院,就分为上中下三房,下房是给这个院子专下的用人往,中房则是给有体面的丫环们住,同样,主房则包括小书房浴室等等,专给主子使用的。 转角,进入院内,江宁清楚的将一切收入眼里。 只觉得,这哪里还是简单住人的地方?自成一家都没有任何问题。 心,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她之前也住过其他两院,虽然不是一个院子,但是大同小异,可是现在,更精细了,给人一种这里要独立门户之感觉。 这怪异的感觉,令江宁很不舒服。 走进主子住的主房,第一眼吸引江宁的,不是其他,而是床。 那是一张大到足可以睡下十二人的床,床帐火红,床单被子都是火红的样子,红色,是正妻才可以使用的,难道说,这里是专门为她而建的? 江宁在心里嘲讽,她还没有那么自恋,自以为是。 看着到处摆着红色,江宁只觉得刺眸生痛。 有一个想法在茧里游动着,随时要破茧而出。 心,提了起来,江宁想看看岸麽麽说的那二十人,可是她发现,她进东院以来,哪里有人???!除了她带来的人,根本没有其他人,就像一下子蒸发般,江宁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岸麽麽不会骗她,那么这样的情况,只能有一个说明…… 思及此,江宁的脸色越来越差,好不容易有些恢复的脸色,又苍白如纸。 背手立于窗前,凝望着格局一新的花园,柳眉紧紧的皱起,如果她猜想的没错,这个小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比摄政王府其他地方的花花草草都要贵上几百倍,稀有好几倍,而这样的地方…… 心,越发的往下沉。 思绪纷乱间,很自然想起与阮君恒在一起的时的画面,她一直是拒绝的那个,阮君恒总是不停的靠近,哪怕强势,也要靠近。 是个女人,都会欣赏阮君恒那么优秀的男人,更何况是他的靠近?虽然霸道,却无处不是的温柔。 “你怎么站在这里?”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底沉磁性的声音。 江宁放在身后的手,下意识的握了握。 阮君恒走上前,强势下令:“跟我进去!”不容置疑。 江宁却没有动,依旧一副愣愣出神的样子,其实在阮君恒出声时,她就惊回神了,只是心中五味杂呈酸甜苦辣涩一样也不少,令她实在是不知道用怎样的心情去看向阮君恒。 “我知道你不喜欢床,贵妃椅再做须要一点时间,将就一下?”阮君恒看似询问,却早已经料准,江宁这次不会在屈就,那么…… 江要的心,又下沉了几分,阮君恒不想像以前那样,对她明目张胆的做事,而是用这样的方法急着把她驱赶出东院?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悲凉,直接吹进江宁的心。 “不许站在这里吹风,”说着,阮君恒便强势伸手,要拖江宁进入房间内。 江宁快速避开,阮君恒的动作一个前移,比她更快的握住她的手,霸道却不失温柔,不允许她逃离,握住她的手,就要把她往房间里拖。 阮君恒虽然有意强拖,却没用什么力气,所以江宁还在原地,没有移动一点。 江宁深吸了口气,收敛起不该有的情绪,回首苦笑道:“脚麻了。” 阮君恒错愕,随即皱眉冷声问:“站多久了?!” 江宁看着外面已经灰暗下来的天色,自己是早上来的,她自己也没想到,竟然会站在这里发了一整天的呆。 强势的阮君恒紧绷着脸,那眼神,仿佛在说:你非说不可。 江宁看着一副“你不说也得说的架势”,撇撇嘴:“一整天。” “什么?”阮君恒一听,当下脸色就铁青了,声音里清楚的责备:“你竟然站了一整天!难道没有吃东西??!” 江宁感觉应该有人送吃的进来,只是她完全没有留意,加上她是主子,手下的麽麽丫环们都不敢大声吵她,就这样,她一天没吃东西。 见江宁沉默,当下阮君恒的脸都绿了,责备道:“你都几岁了?还要大人在身边伺候不成?” 白皙的脸颊上,有两抹异色的红云,江宁尴尬的微低下脑袋。 阮君恒心烦的伸手,拦腰抱起江宁,快步走向室内的躺椅处,将她放下,黑着脸,一言不发的转身便走。 阮君恒离开没多久,就又回来了,手上端着素食,及烤盘与鲜肉,进入房间放在桌上。 命令道:“起来吃东西。” 完全不给人抗拒。 这样的情况,江宁应该很生气,却一点也生不起气来,对于这个认为,江宁感觉很……故意坐在那里不动,但是不过一小会儿,她就坐不住,乖乖的起身,走向桌边。 阮君恒原本是要气江宁的不听话,当看见她脸颊上两抹莫名的红云时,愣了色,然后,又看见江宁眼底闪过尴尬,及傲骄,别说原本就没真正的生气,这会儿看着她如此,更不会生气了。 心放怒放,原来是这种感觉。 阮君恒的眼角眉梢,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 见江宁走过来,甚至跨步出去,伸手要扶她。 江宁看着阮君恒伸出来的手,倍感尴尬羞涩。 心脏,在这一秒,都不受控制了,她努力压抑着,可燥动的心跳声,是如此清楚的在耳边响起,他该不会也听到了吧? “砰砰砰”心跳得更厉害了。 江宁咬唇,拒绝自己这样子,脸色沉了下来,她不要再像前世那般,--重蹈覆辙! 阮君恒见刚才面色带红云的江宁一下子脸色苍白,急忙冲上前打横抱起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关心的话,出自阮君恒的嘴里,刻板僵硬,却该死的动人心弦。 江宁扭开头,不愿去看阮君恒。 江宁表现出拒绝,阮君恒也不在意,把了脉,确定没事,扶她坐好。 吃着烤肉时,江宁明显感觉到,烤肉的酱料不太一样,却没有多说。 两个人安静的吃完。 阮君恒记着江宁站了一天的事情,也不许她再站着了,只许她坐在躺椅上看会儿书,然后睡觉。 江宁出奇的温驯,没有任何反抗,这让阮君恒的心,被熨荡过似的,舒服及了。 夜里,阮君恒抱着江宁,两个人,一上一下挤在躺椅上。 江宁拒绝,阮君恒强势,美形名曰当人肉靠垫,其实却是,对她上下其手,这次,依旧是穴位按摩没有错,但是却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经过时,故意碰那些不是穴位的地方。 身子轻颤,江宁舒服的欲闭上双眼,闭眼前,红色一下子映入她眼帘,她当下惊得瞪大双眼。 阮君恒一见江宁如此,便是担心,确定她没事,这才放心,继续刚才的“按摩”大业。 因为江宁的温驯,阮君恒这几天都是早出早归,一回到摄政王府就是陪在江宁身边。 住在东院第四天时-- “你看看你,脸色越发难看了,”阮君恒责备的声音,江宁安静的听着,接着又道:“不行,马上回主院!” 说完,毫不给江宁发青意见的机会,强势抱起江宁,就往东院外走去。 黑白分明的眼眸闪了闪,江宁没有说话,任由阮君恒动作。 不出一刻,东院,江宁带来的行李全部搬回了主院,动作之快,就像龙卷风的风速一样。 在江宁离开时,东院那消失的二十个丫环们出现。 岸麽麽偷偷的看了眼,就跑去跑江宁说了。 阮君恒就这么一路抱着江宁走进主院,途中,阮君恒的手,碰上江宁手腕,江宁下意识的想移开,最终却忍住了。 就这样,江宁又回到了主院。 阮君恒动作轻柔的将江宁放到超级豪华贵妃椅在。 江宁眸光看向阮君恒,两人的视线,眼见就要在空中交汇,阮君恒状似无意的转开头,回避了将要交汇的视线。 心,又沉下几分。 卷一【最初时】_130 沉痛一击 安置好江宁,阮君恒起身,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要懒在江宁身边,吃一点豆腐才松手,而是说:“我还有事,先离开一会儿。” 江宁视线再次投来,阮君恒却已经转身,只给了她一个大气磅礴的背影。 江宁默默的低垂下脑袋,不停的自我催眠:我没有任何感觉,我没有任何感觉,我没有任何感觉。 似乎是这催眠了效果,也似乎是身体实在太疲惫,嗅着空气中微不可查的淡香,江宁沉沉睡去。 就在她沉睡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待她再次张开双眼,阮君恒已经回到房间里,正拿着书站在坐头。 侧头,看着那刚毅的脸庞,线条分明,一瞬间,江宁有些心动,也许……她可以……试着相信他,毕竟…… 这经不起**的念头,就这么产生了。 “醒了?”阮君恒温柔出声。 这回,轮到江宁撇开头,不敢与阮君恒的视线对上了。 “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阮君恒问。 江宁不说话,脸上明显的有丝尴尬。 “究竟怎么了?”阮君恒有些上火,只要碰上江宁的事情,他发现自己那超强的控制力,每每都会变成边缘。 江宁低垂头脑袋,出声。 只看见她唇动了动,空气中,没有一丝声响。 阮君恒这次耳力再好,也听不清江宁说什么。 “什么?”阮君恒问。 心,蓦地一紧,江宁的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埋进胸膛里。 这次出声,阮君恒终于听到。 先是错愕,随即掩饰不住的欣喜,阮君恒上前,一把握住江宁的双手,十指相扣,灼热的眼神盯着江宁,万分激动:“你说的是真的吗?” 江宁下意识的将头撇下另一方,昏过阮君恒的视线。 直觉得,在这道热切的视线如火,要把她燃烧融化似的,令她浑身不自在。 阮君恒嘴角一裂,一把将江宁揽入怀中,高声宣布:“当然。” 江宁问的是:“我可以试着相信你吗?” 阮君恒给出了如宣誓般的答案。 江宁转回头,对上阮君恒有些兴奋的双眼。 她说的是:我可以试着相信你吗?并不是说,她要爱他,他这未免也高兴得太过了吧? 这个说法,很狡猾,不能说是确切的答案,就算如此,他还是那么开心,那么……江宁凝视着阮君恒的双眸,欲看穿真假。 显然,这是真的。 江宁原本只是出于试探,才说出那样的话,只是想让阮君恒愤怒离开,却不曾想,他竟然一副兴奋开心的模样,结果,挖坑的她,反而把自己埋了,就这么埋进阮君恒的双眸中,无法自拔。 若说之前,她还决定“不要有任何感觉”那么现在…… 心,猛地一荡,她根本无法拒绝心里的感觉。 不要辜负我的信任,江宁的眸光,叙说着这一句话。 阮君恒眼神闪了下,快到无人捕捉。 江宁见阮君恒眼神坚定,这才安心的将头枕在他怀中。 而他的坚定,与宣誓,却在十天后,轻易打破了。 这是一场轰动全皇城的婚礼,新娘的红妆超过皇家公主定制的一百二十台嫁装,整整一百六十台,跟在新娘的桥子后面,在重军的守护下,缓缓前行。 一路上,两边站满了士兵,鲜艳似血的红地毯铺满全城,将皇城每个角落,都走上一回,带着炫耀与自满,八人大桥,这才缓缓的向摄政王府行去。 鲜艳的红,只有正妻可使用的红,在这场婚礼里,却一文不值。 两边的百姓,都在士兵的镇守下,不敢高声议论,只敢低垂着头,交头接耳。 “王爷这是娶平妻?”一个百姓问。 另一个有些身份的百姓答:“皇室是不允许取平妻的。” “那……”怎么到处都是正红,正红不是正妻才能使用的吗?心中的疑问没有问出口,但大家都已经明了。 许多猜测,众说纷飞。 有说法:原摄政王妃被休了,而这个是新摄政王妃;也有说:这个侧妃身份比摄政王妃更高;也有人说:摄政王更在乎侧妃;…… 红地毯,铺进了摄政王府,八人大轿,在摄政王府停下,际君恒从里面走出来,衣裳虽新,却没有穿新郎装,他走到轿前,没有踢轿等娶正妻的行为,只是眼神示意,让麽麽将人扶下来。 麽麽见此,犹豫了,“这……” 正要说不太好吧,阮君恒一眼眼神扫来,立马禁声,却依旧不敢伸手去扶,只因为出门前,肃将军与小姐都说过,要摄政王如迎正妻般,迎肃云进门。 可是摄政王不做,她身为一个奴才,哪里有胆子要求主子如何做? 轿中的肃云洋洋得意,她自信,阮君恒一定会做,原因无他,只因为他娶的那个人是她,她可是比江宁更好的女人啊。 再说,现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摄政王还敢不给肃将军的面子不成? 思及此,肃云的自信更甚,静静的坐在轿中,等阮君恒行动。 只是她要失望了。 阮君恒沉着脸,见肃云非要他那么做才肯下轿,脸色更冷了,直接转身进门,干脆的下令:“关门。” “不要!” 轿中的肃云吓得大喊出声,哪里还管,坐在轿中不要出声的规矩,更顾不上,要人扶着才能下轿的规矩,直接跑了下来。 阮君恒冷着脸,用眼角扫了眼江宁。 他肯出来迎她,已经是他最大的耐心。 “王爷,我错了,”肃云立马道歉,只是那个“我”将自己与阮君恒放在一个台阶上。 阮君恒看都懒得看:“进来。” 肃云见此,心中得意,看来阮君恒承认她与他是一个高度的了,那么只能在阮君恒面前称“妾身”的江宁,不小矮了她一头吗?嘻嘻…… 一身红装进入摄政王府。 王府里,早已经有许多官员在那里,他们都当参加娶正妻的婚礼般,拿着厚重的贺礼而来,等着阮君恒与肃云拜天地。 毕竟没有正妃在场,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吗? 江宁要下台了,肃云要上台了。 摄政王府前院热闹非凡,摄政王府的主院内一片平静。 房间的窗台前-- 此时江宁正坐在那里吹过。 温柔的和风吹过,令她面容舒展,五官都比以往都柔和了,带着一抹如沐春风之感。 阮君恒宣誓般的:“当然”还在耳边回响,就听见门外传来故意大声的窃窃私语,江宁当下脸色惨白。 她们说什么?! 就如触电般,一跃而起,站在房间里。 那两道声音,仿佛纠结不休的传进她耳朵里。 “正红啊,东院里全是迎娶正妻的正红色。” “是啊。” “这是不是说前摄政王妃将下位?新摄政王妃要上位了?” “嗯,不然怎么可能用正红呢?” “说的也是。” “好可惜,没办法去街上看,你是不知道,听亲眼看见的下人传进来说,八人大轿台在上面走,后面跟着一百六十台嫁妆,一群重兵,不止如此,那红地毯,更是铺满了皇城街道的每一处,连角落都不放过。”感叹不已。 “要是我们也能如此就好了。”羡慕。 “你想得美,肃将军可是把整个将军府都搬空了。” 肃? 肃云。 疑问产生,立马有了答案。 江宁细细回想阮君恒总是不经意的与她眸光错开的画面,又想起,那天阮君恒换她回主院就离开时的情况…… 是什么事,让他急着去处理? 疑惑才出,主院外之人,就已经给了她答案。 “前几天肃王妃要进来看一下新房,王爷立马将皇贵郡主抱走了呢。” --原来如此。 晚风带着悲凉吹进江宁心里。 “他们现在正在前面拜天地,我好想去看看啊……” 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江宁痴痴的呆站着。 眼里,仿佛到处都是红,满面的红,刺目至极,那是东院的房间,她当时还想怀疑,那里,是为了她装点成正红,现在看来…… 脑海里阮君恒的话,在耳边清晰响起。 “你敢再无视本王……一天杀一人,杀光你身边所有人!” “虽然我们因为各自的目的,才结婚的,可是我们的利益并没有冲突,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应该是可以在一起的,对吧?” “起来吃东西。” “……” 销魂蚀骨的记忆,仿佛被人打上马赛克,一点点变得朦胧,随即“砰”的一下,全部变成了碎片。 心,猛地一下子沉入谷底,没有流泪,没有过多的悲伤,一脸麻木呆滞。 --我就这么像个傻子?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要与肃云成婚,我却最后得知。 有风,从窗外吹入房间内…… 带着一种生锈的味道。 厚沉凝重,呼进肺中,都带着火热的刺痛。 房间里,迷漫着血腥味,江宁依旧无知无觉,更没有像以前那般,呕吐,只是脸色苍白如纸。 不出一小会儿,那股血腥味更为严重,房间里,仿佛经过一惨撕杀般。 “啊--” 尖叫声乍起,又嘎然而止。 岸麽麽推门进入,只是想开导江宁几句,谁知想,一进入房间就闻到浓厚的血腥味,皱眉,低头一扫,就震惊的看见,江宁所站之地,早已经形成一滩血洼!那血洼还有加大的意思。 “主子!”岸麽麽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还在痴傻中的江宁:“主子,你别吓老奴啊!” 江宁依旧没有反应,岸麽麽用力的摇晃:“主子!” 视线朦胧间,有一个映入江宁眼中,呢喃出声:“安麽麽……” 朦胧间,她仿佛看见安麽麽的身影,仿佛安麽麽从来未死,一直陪在她身边,给了她勇气。 眼睛一闭,江宁无力的软倒。 身体与意识,完全被黑暗占据。 “快找御医,来人,快去找御医!” 房间里,响起慌乱的声音。 卷一【最初时】_131 流产 阮君恒冲进来时,江宁正躺在血泊中! 地上的鲜血,将她整个人染成了血人,鲜红的血色,将她的肤色,补得更加苍白,几近透明,感觉这个人,即将从这个消失般。 心,蓦地一紧,阮君恒一把推开岸麽麽,打横抱起江宁。 岸麽麽愣愣的跌坐在地,手足无措: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主子这是…… 阮君恒很想使用点穴手法止血,可是那样,就等于直接攻击江宁腹中的孩子,孩子必定无法保留,可是若不如此,等太医来,两人小孩都会保不住! 在艰难的二选一中,阮君恒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点了止血。 太医大汗淋漓的进入房间,身体止不住的打颤。 就算站在门外,大家都能清楚的感觉到房间里的压抑,及阮君恒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可他偏偏是御医,不得不进去! 御医额头上都是冷汗,也准备好掉脑袋,就求摄政王能免了他一家老人的死,他便感激不尽了。 御医磨磨蹭蹭,阮君恒一个冷眼扫来,御医差点吓得双膝一软直接跪地,急忙跑向贵妃椅旁,看着这超级豪华的贵妃椅,不止有些错愕不已,这……还算是贵妃椅吗???!好吧,他见识浅短。 御医在阮君恒的示意下,为江宁的手腕上搭上手帕,把脉,期间,冷汗如雨般狂涌流下,他却不敢伸手擦,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激怒了阮君恒,全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清影国,大朝们虽然都向着阮君恒,佩服他的同时,也是深深的恐惧。 可以说,清影国不是阮君恒,早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在十几年前,皇帝突然病倒,年幼的太子只知道躲在小屋里害怕,根本无法撑起朝局,皇朝,朝臣独断专行,欲把持朝政,挟君主以令天下,在局势弱到皇室随时要被覆灭的时候,年纪也小的阮君恒站出来,雷厉风行的处决了几个带头者,就算那些无辜的家人,都不放过,一诛,便是十二族,杀了那么多人,却一脸平静的噬血样子,但凡朝中幸存下来的官员们,至今记忆清晰,当时就震慑住了朝中不少人。 还有些明的不敢暗的来,却没料到,他一点也不介意背上冷酷噬血的骂名,当下毫不犹豫的请了江湖高手,在无任何证据证明那些官员家有罪的情况下,便灭杀,斩草除根,至此,明的暗的,都不敢有动作了。 刚开始只是惧怕,后来见识了阮君恒处理事情的能力,朝中有点脑子之人,无不佩服不已。 好巧不巧,这个御医,刚好是那块风波中幸存下来的官员之一,就更是惧怕阮君恒了。 把完脉,御医哆哆嗦嗦的开口:“王王妃妃……流流流产!”咬完最后一个字,御医干脆闭上双眼,等待阮君恒的雷霆一击,处死他。 阮君恒皱眉,一言不发,周身的空气,却越发的阴郁暗呈现。 御医迟迟不见阮君恒有所动作,不禁颤颤巍巍的张开一条眼缝。 就见阮君恒突然倾身向贵妃椅,他很好奇,可是没那个胆看!光站在这里,他已经吓破胆了。 贵妃椅上的江宁当听见御医的话时,冰冷的声音猛地一震,一股悲凉,由心里深处升起,瞬间将她淹没,就是这轻微的动作,引起了阮君恒的注意。 “醒了?”阮君恒嘶哑出声,眸底带着丝丝血迹。 江宁撇开头,无视阮君恒。 孩子……那是一个肮脏的存在,代着着她曾经被……的污点!流了也就流了!江宁狠咬牙,如此告诉自己。 女人,是雌性动物,总是充满爱的那个,不管哪个母亲,在面对自己的孩子,哪怕是自己痛恨之人的孩子,再痛恨敌视,却依旧会带着爱,而江宁,也毫不例外,当听到自己有孩子时,也震惊了,当听了孩子流掉时,也情难自禁的悲伤了。 “你都听到了?”阮君恒的声音,越发的黑暗了,就如地狱里透出来般,散发着寒气。 泪水,悄无声息的悬在了江宁的眼睫上,颤了颤,最后,还是没有掉落。 “……”阮君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说,声音就这么卡在喉咙处。 “我故意的,”脱口而出,江宁自己先是一愣,努力消化这四个字的含意,为什么她会没头没脑的脱口说出这四个字?还不是怕,阮君恒知道她怀着别人的孩子,不再喜欢她了,思及此,她笑了,笑得悲凉。 她哪里故意的?她自己清楚,当时,自己是因为受打击过重,心绪波动过大,这才…… 阮君恒浓眉猛地一皱,带着一抹狠意:“你刚才说什么???!”声音里,明显带着危险与恐吓。 江宁想到阮君恒已经另娶新欢,而她……罢了罢了,虽然只是一时情急下说出来的话,又有什么关系。 阮君恒大脑“嗡”的一声,理智消失决堤,只因为江宁说的那四个字。 冰冷的大手,带着滔天杀意掐住江宁的脖子,再次出声:“你刚才说什么???!”声音,比刚才的更冷,更狠,每个字都清楚的透着令人心惊胆颤的寒意。 江宁双手暗握成拳,只是用眼角冷冷的扫了阮君恒一眼,随即闭上双眼,那眼睛仿佛在说:你又何必再问? 古代,女子被别的男人碰过就是不洁,而她,刚好加入了不洁的行列,而且还怀着一个鲜明的证据,那就是孩子!!! 心,狠狠一撞,不管孩子流没流掉,都是这样的结果,而那个对她……就算她死,也不会放过! 一股寒气,自江宁身体里散发出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意,与阮君恒的杀气相撞,毫不显弱,却也没有更胜一筹。 她恨透了让她经历这一切之人,不要让她找到他,否则…… 咬牙切齿的恨意,被江宁深深压抑在心里,等待暴发的时候。 阮君恒见江宁如此,瞬间红了眼眶,她竟然还敢……她竟然还敢…… 掐住江宁脖子的手,越发用力,一下子,切断了江宁所有呼吸,阮君恒咬牙切齿,恨不得一下子杀了贵妃椅上那个该死的女人! 房间里,被沉重的杀意漫延,隐约中,仿佛能看见一团团浓厚的黑气,御医与岸麽麽只觉得胸口被压制住,无法呼吸,当下,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全福见主子如此,也很压抑,却不敢有所动作。 阮君恒的手,直到江宁昏死过去,断了呼吸,依旧没有松开,眼睁睁的看着江宁面如死灰,这才恨恨的颤抖着手松开,那双深邃的眸子,藏着深深的不甘与怨恨。 “我故意的”“我故意的”……这四个字,清晰的在阮君恒脑海里响起,不停的重复着,一遍遍痛击着他的心。 故意…… 阮君恒脚步踉跄了一下,恢复平稳走出房间,可那背景,明显带着孤寂。 房间时全福一气丢出,只余下躺在贵妃椅上昏死过去的江宁,他看着江宁,犹豫着,主子是不小心没有彻底杀死她呢?还是故意不杀死她呢?若是前者,他应该动手,补一刀,可若是后者…… 全福想着主子刚才愤怒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彻底杀死她吧,于是手一转,藏在衣服的短剑出现,森森寒气的宝剑,直指江宁的心脏处。 一个用力猛推,手起剑落,干脆利落。 生死一线,眼见剑就要没入江宁胸口时,突然有一物,比他的剑更高射来。 就听见“锵”的一声,他的剑,被打落,虎口一阵发麻,可见暗处之人实力远胜于他不知道多少倍!在这样厉害的人面前,他还能补刀吗? 不敢多做停留,只要这人在房间里,就行,现在先保命。 全福转身,迅速离开。 冰冷的贵妃椅上,江宁静静的躺着,身上,无一丝血色,苍白的脸颊,没有任何表情,那平淡的眉宇间,透露出亘古悠长的悲伤,沧桑。 连带着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悲凉的死寂。 “唉~” 悠长的叹息声,在房间里蓦地响起,却不见任何人影。 主院书房内-- 阮君恒如一座泥雕坐着,一动不动,就算全福情急的跑进来,依旧没有任何波动,仿佛他已经石化。 “主子,有高手闯入宅中!”全福开门见山,半分不敢隐瞒,说了自己要补刀,却被一高人阻止的事情,等待主子做出抓那高人的行为,却不曾想。 阮君恒脸瞬间黑了下来,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全福不解,难道他解释得还不清吗?正打算开口,就见阮君恒衣衫一挥,带着一股内力与杀意,将全福打飞。 全福重重砸在地上,依旧不解困惑,到是对主子打他的事情,没有半分不服。 “你竟然敢……”阮君恒起身,阴着脸走向全福。 全福“咯噔”心脏漏掉一拍,不笨的脑子马上明白,他理解错了!主子是故意留江宁性命的,一想到那高手阻止他,就是一阵庆幸,不禁有些感谢那暗中人。 “属下有错,请主子赐死!”全福爬起身,跪在地上,他深刻的明白,自己犯的两个错:一是擅自解读主子的意思;二是不经主子同意擅自动手,这两个错,都是忠心的下属不应该犯的,而他一个不漏,全犯了,还不该死? 阮君恒闭了闭眼,又是一掌挥出。 全福当下吐出一口鲜血,却一声不吭。 “滚!” 全福感激的看着阮君恒,他犯的错足以赐死,主子却只是打伤他,他感动的磕了个头,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以后,更该听令才行。 阮君恒站在书房门口,双手负于身后,神色虽然没有波动,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好死不死,有个人主动撞上了枪口。 正是远处款款行来之人,只见对方一身血红衣服,轻移莲步,无视侍卫们“这里是主院,无关人不得擅入”的阻拦走了进来。 卷一【最初时】_132 肃云 肃云心中带怒,眼中却风情万种,一步一放电,向阮君恒走去,那模样子,就连守在暗处的侍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主院卧室内-- 江宁一副无动于衷肠的躺着,至始至终,她都醒着,听着床边陌生的声音对她说:“肃云进入主院,现在正与阮君恒在一起。” 那陌生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带着对阮君恒的不屑。 江宁没动,就像沉沉睡去般。 “对了,我怎么忘了,今天可是她与阮君恒成亲的日子,听说是采用正妻的八人大轿及捧场进门的,”声音顿了下,嘀嘀咕咕:“阮君恒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如外界传言那般,休妻再娶?可是并没有休书啊,可若不是,为什么是正妻捧场?阮君恒还一身红装亲自出去迎,真是令人弄不懂。” 切了一声,又继续:“难道是娶平妻?皇家里有平妻吗?允许平妻吗?怎么可能。”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江宁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就会回想起东院的处处红色装饰,那些如血般的红色,不正是只有正妻才能使用的吗?而阮君恒…… 心口,蓦地一痛,江宁的呼吸明显有了一丝颤抖。 那人再接再力:“男人啊,都是那中溥情寡义、负心溥幸之人,都不能相信。” “噗--” 所有的气血都涌入胸口,一个狂涌,就这么一口喷了出来,快到江宁都无法压制。 陌生人一惊,忙噤声。 “你没事吧?别吓我,”陌生男子出声,话语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慌乱。 陌生人正要上前查看一翻,突然感觉到门口有人,唇才动,身形便已经先闪了。 “砰--” 门被人一脚踢开,肃云盛怒的出现在房门前。 房间很大,站在房门是看不到床的位置,须要转一个弯,才能看见。 肃云身上,似有一团熊熊火焰发燃烧,她大步流星的冲进房间,冲到床边,当看见床的外则处的血时,她先是一愣,随即疯狂大笑。 “哈哈哈……” 肃云的出现,就像心头的一根刺,刺得江宁心口隐隐生疼。 江宁选择了视而不见,可肃云却跑了过来,此刻,江宁表面的神色平静无波,仿佛真的是一个睡得人事不知之人。 “江宁啊江宁,凭你的身份,你以为能高过我吗?”肃云得瑟:“啧啧啧,看看你现在的下场,这叫什么?” 肃云自问自答:“自多做情、自做自受,哈哈哈……” 又是一阵狂笑,随即盛气凌人,叫嚣道:“你最后乖乖的把王妃之位让出来,否则我让王爷……嗯呵呵……” 故意捂着唇,笑得风情万种。 至始至终,**的江宁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得意的肃云终于再也得意不下去了,大声叫道:“若非王爷让我进来,你以为我主院我能进得来吗???!” “若非王爷有意让你下去,你以为我能以正妻之礼嫁进来吗???!” “若非王爷顾忌面子问题,才不会让我来叫你下位。” 说了那么多,肃云都觉得有些口渴,可是贵妃椅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不禁怒从心起,恶从胆边生。 “竟然敢无视我,”肃云危险的眯起双眼,抬脚,就是要狠狠踢上江宁的胸口。 肃云毕竟是习武之人,动手动脚时,都带着一股狂劲,若被这一脚踢上,不死也半残,肃云这一脚,可没半分收敛,若是可以,肃云巴不得一脚踢死江宁,那样,还有谁能跟她抢摄政王妃之位? 肃云很自然的认定,这个位置,是她的,而江宁是抢走她东西之人,该死。 江宁表面平静,心中却波涛汹涌,心口处,有一股股狂涌的血气涌来,死死被她压制住,这才没有再喷出一个鲜血来。 这一点,也是习武之人的一大缺点,生病时不能怒及攻心,情绪波动过大,气血攻心,吐血或者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江宁自然是不可能乖乖挨肃云一脚,内力在掌中运行,她不介意,好好给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一个教训,让她清楚的知道,什么人,是她能得罪的,什么人,是她不能得罪的! 手刚要动,就感觉到门口处又有一道气息,虽然隐密,但江宁马上就知道来人是谁,内力,硬生生的收回体内的同时,肃云的脚,也已经成功踢上了江宁的胸口。 “噗--” 一口鲜血,不可抑制的喷了出来。 门外之人,冲了进来,当看见面前的情况时,当下来人眼睛眯起,那双幽暗的眸中,闪现危险的光芒。 房间里的空气,为之一紧。 肃云的脚,来不及收回,就这样贴在江宁身上,手足无措的看着来人,眼睛骨碌碌的几转,就气急败坏的冲到来人身边,大声道:“爷,她竟然故意无视我!气死我了。” 潜台词是,她动手打人,都是江宁自找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阮君恒。 阮君恒皱眉,那双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 江宁捂住发疼的胸口,冷冷的与阮君恒眸光交汇而过,冰冷的视线锁定肃云,若非刚才她察觉到阮君恒的气息,要隐藏自己,又怎么会被肃云踢中? 苍白着脸色,江宁无力躺回贵妃椅中,缓缓的闭上双眼。 “爷,你看啊!”肃云气得跺脚,演绎着受气小女人的角色,哪里有那天在街道上,看到的那般霸道强势。 阮君恒不说话,眸光冷冷的扫了肃云一眼,转身离开。 肃云见此,眸中闪过欣喜,得意的看着**装“死”的江宁一眼,“哼”了声,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要等阮君恒离开后,折磨死江宁,呵呵。 阮君恒的身影,在房门口停住,冷冷的声音从他溥唇中逸出:“还不跟上来?” 肃云微微睁大双眼,先是错愕,随即是狂喜,屁颠屁颠的跟着阮君恒的身后离开。 捂住胸口,“噗--”的一声,又是一口心血喷出。 阮君恒的态度,才是真正刺伤江宁心的原因,肃云算什么?在她眼里,充其量只不过是上不了台的跳梁上丑。 而这个小丑现在…… 猛睁开的双眼,再次缓缓闭上。 嘴角边,染上一抹苦涩。 不出一天,江宁因为肃云进门而生病的消息,在有心人士的手里便传播开了,整个大小皇城全部知道,就连不问世事之人,也有所听闻。 有人猜测,江宁这是在用手段夺宠,怕阮君恒被别的女人抢走,这样的猜测,通常是源得小妾们的不屑与鄙夷:你一个正妻,竟然也用她们这些小妾的手段,丢人现眼。 阮君恒到想江宁如此,而事实…… 有人猜测,哪个正妻能接受得到小妾以正妻之礼进门?这是被别人气病的,而做出此类猜测的,通常都是身为家中有个盛宠的小妾的正妻们。 阮君恒不相信。 有人猜测,江宁将要下台,肃云要上位,肃将军府此时正迎来一群赶着攀上去的客人。 阮君恒不置可否,就算让肃云上位,又怎样? 许多的猜测,从说纷云,当事人,却还在房间里养病。 岸麽麽每每看着江宁,眼眶便忍不住红了起来,她的主子,她可怜的主子,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江宁吃力的支起身体。 岸麽麽忙上前帮扶。 江宁靠坐在贵妃椅背上,气喘吁吁。 该死,这都两天了,本该好一些,却不曾想,身体更加虚弱无力了。 岸麽麽见江宁如此,又红了眼眶:“主子,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江宁苦笑摇头,她的理智,早已经看开,明显身体不乖乖配合,她也莫可奈何啊。 千雪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开口:“若是主子不能再呆在清影国,我这里到有一个地方可去,就算他们最后找到你,保证他们不能再动你半分。” 江宁诧异的抬眸。 说出这样话的千雪,给人一种神秘与未知。 千雪神色严肃:“我说认真的,主子可以考虑考虑。” 谁能想到,千雪是自愿进入死士营,故意让人把他当成死士般训练,磨练自身的?更没有料到,哪个身份尊贵之人,会愿意被人如此使唤。 之前的江宁自然没往那方面想,可是现在…… 江宁微微眯起双眼,那又病态的眼中,虽然有气无力,却依旧隐隐散发出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身般,视线射到千雪身上。 千雪耸耸肩,一脸的无辜:“若是主子不愿,我自然也不会强求。” 每到夜晚,就会来一个陌生人,仿佛这个摄政王府是他家般,来去自如,那陌生人每次来,总是会站在床头边,对江宁说肃云与阮君恒的事情。 比如说:阮君恒今天与肃云一起睡。 再比如说:阮君恒带肃云进宫,有意将她身份调整为正妃。 还有说:你是不知道,别看阮君恒总是一副生人忽近的清高样,说起情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就这样,在心绪翻涌间,江宁的病,想好也难。 那人似是故意要揭她伤疤,刺痛她,好似狠不得她又忍不住吐几口鲜血才好。 肃云进门三天,江宁虽然没有离开主院,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不能每次都听那黑衣人故意说词。 “麽麽,肃云那边,现在怎样了?”迫切须要一个解除心中刺的说法,她不相信阮君恒真的会如那陌生人所说那般! “主子……”岸麽麽欲言又止,又红了眼眶,若是可以,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说,不能再让主子心绪翻涌,这样,病不但好不了,而且还可以会……因病去世! “说吧,”眸中幽光一闪而过,江宁敛眉,在心里自以为拉起一道高墙,这样,在听到岸麽麽的话时,也不会心绪翻涌过度,可是她失算了。 不曾想,那陌生人所说,全部是真。 “噗--” 又是一口鲜血。 江宁苦笑,她还没复仇!她还不能死! 卷一【最初时】_133 暴燥边缘 七天过去,江宁的身体终于有些好转,却听闻…… 岸麽麽红着双眼,愤怒的对江宁道:“翠玉那该死的贱蹄子,竟然敢……”说到此,她便气得说不出话来。 躺要贵妃椅上虚弱的江宁摆摆心,轻笑:“无事。” 翠玉要爬床,那也得看阮君恒给不给爬。 “主子!那可是你从皇贵郡主府带出来之人,她这样,丢的可不止她一人的面子!”岸麽麽急得快哭了,江宁却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 听完岸麽麽的话,江宁只是笑笑,随即,喉头有股甜腥味袭来,迫使她不得不起身捂着嘴一阵猛咳。 她是真的风轻云淡吗?关于这点,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主子,您别吓老奴!”岸麽麽冲向江宁身边,帮她顺气。 咳完,原本苍白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皮肤下的筯脉都隐隐透露出来,整个人,都几近透明之感,给人一种,她随即将去的感觉,怎能不吓着岸麽麽。 咳完,江宁虚弱的摇摇头,将手里的血帕交给岸麽麽,缓缓的闭上双眼,躺回贵妃椅上。 流产令她体虚,再加上肃云的一脚,令她受了内伤,伤上加伤的同时,心绪不稳,思虑过重等因素存在,身子隐隐有被掏空之势,除了她能平复心绪,停止思虑,可是那有可能吗? “主子,你好好休……” 岸麽麽的话未说完。 门口处传来“砰”的撞击声,肃云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指着贵妃椅上的江宁,就是一阵辱骂。 “江宁,你个不要脸的下贱胚子,瞧你做出怎样的好事来!” 肃云这是就翠玉爬床一事,找她麻烦呢,江宁笑笑,自有一股淡然超脱气质。 “你竟然还敢笑!”肃云气得脸都绿了,她才嫁进摄政王府几天???!就…… 岸麽麽见此,吓得忙挡在肃云面前,现在的主子,可经不起肃云再一脚。 肃云见岸麽麽如此,眸子一转,一抹阴狠涌上心头,她伸手,一把推开岸麽麽,握拳,对准贵妃椅上的江宁,就打算再来一击。 她就不信,这一击,她死不了!呵呵…… 一阵阴毒,自肃云脸上爬过,令她整个人显得狰狞可怕,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般。 江宁眼睛都没张,难不成她以为,她之前被她踢一脚,现在就会让她打一拳? 自不量力。 肃云的拳才碰到江宁的衣服,整个人就被一股莫名的力气掀飞,四扬八叉的倒在地上,高声呼痛。 “痛痛痛,哪个王八糕子,竟然敢动老娘!”肃云一边叫嚷着一边爬起身,完全不相信,刚才掀飞她的力道,会是江宁发出的。 江宁懒懒的张开一条眼缝扫了肃云一眼,又闭上双眼。 肃云爬得颤颤巍巍,狼狈不堪。 门外,一人身形飘逸,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只见那人双手负于身后,自有一股威严霸气,无形中透露出来,等那人进来后,那人身后又跟着进来一人。 身后之人个子娇小,巍巍缩缩胆小的样子,跟在高大男子身后,更显得渺小没有存在感。 岸麽麽一见身后跟进来的娇小女子,当下气得脸色发青,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她!却硬生生忍不住,苍老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进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阮君恒与爬床的翠玉。 翠玉眸光闪躲,待出现在江宁床头前,她神色已经恢复平常那般,娇小赢弱,乖巧听话的样子。 江宁没有睁开双眼,也听到有进来的脚步声,直到肃云唤了声:“爷。”当下心中一沉,她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江宁看了眼岸麽麽的样子,恍惚间明白跟阮君恒进来之人是谁。 心,狠狠一揪,脸上神色却平静如水,无一丝波澜。 再次缓缓闭上双眼,只是这些人,根本不给她清静片刻,又闹了起来。 “王妃!”翠玉含泪,扑到贵妃椅边,一副担心得快愁死的表情,开解道:“奴婢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王妃您看,王爷来看你了。” 潜台词一:她爬床的原因是为了江宁;潜台词二,才是岸麽麽快气到爆的理由,那就是,翠玉暗指她年爬床,是听命江宁的意思而为。 江宁神色没有一丝波澜,对于这种吃里扒外,借着主子上位的卑贱之人,她根本不把在眼里,想处置,随时都可以处置了。 只是阮君恒……他竟然会让翠玉爬上床,这一点还真出呼意料之外。 “王妃,你快张开双眼啊,王爷来看你了!”翠玉哭感,一副害怕失去江宁的样子。 是啊,她是应该害怕,若江宁此时死去,她在王府连脚根都没脚稳,就会被肃云除去,而今,只有江宁活着,她借着江宁的势,站稳脚跟,至于那之后…… 翠玉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与算计。 这方,翠玉如此,那方,肃云欺欺哀哀的说:“爷,也不知道怎么,我……妾身靠近床边,就被一股莫名的内力掀飞,只怕这房间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 阮君恒瞳孔一缩,射出一道道利芒,随即恢复古井无波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江宁。 所有的视线里,江宁还是清楚的感应到阮君恒的视线,那道视线,是那么的深邃、幽远,无法忽视,在众多视线中,依旧如此明显突出。 “都下去,”阮君恒霸气下令,不容反抗。 肃云一愣,当看见阮君恒一脸神色严肃的样子,不禁想到:江宁毕竟是他的正妻,正妻丢面子,也等于他丢面子,夫妻本是一体,所以现在叫他们下去,可是也不用叫她下去吧? 肃云欣喜过后就是委屈,哀怨的看着阮君恒,希望他将她留下来。 翠玉一听命令,是房间里所有人最听话,起身便走,给人一种,她是最贴心之人,比起那些深宅妾斗已久之人,都聪明多了。 要做事,就要先让对方明白,自己是多么多么一个听话之人,就算以后,她做了什么事,那么阮君恒也不会相信是她做的,到时候…… 翠玉脑海里闪过江宁的脸,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 江宁,你怪不得我,水往低下流,人往高处走,我这么做,也属正常不过。 阮君恒眉微一皱,肃云立马怕怕的缩起肩膀,乖乖的走出大门。 肃云的态度,明显跟从前在街道上或者宴会上时遇到的不一样,见了阮君恒,虽然依旧自以为是,却带着一股子恐怖,不敢违抗。 岸麽麽担心的看着主子,牙一咬,决定誓死守护。 “麽麽,你去弄一些水来,我口渴了,”江宁嘶哑的出声。 岸麽麽皱眉,主子这是要给她体面,没赶她出去,可是……犹豫半晌,岸麽麽双肩垂下,无力的退了出去。 在主子们面前,她就是一个任由其搓圈揉扁的东西,就算要了她的命,都可以,只是就算如此,她感觉是有点不甘,明明主子才不过十六岁不到,而她一个四十岁之人,竟然还要一个十六岁不到的孩子保护! 房间里,只余下江宁与阮君恒。 阮君恒站在远处,注视着江宁,没有动。 此刻的江宁,因为刚才勉强动了内力的关系,脸色更加苍白了,就像快被掏空的身体,又掏空了些许。 “是有一个陌生人,”江宁闭着双眼缓缓出声,很是疲惫的样子,才说一句话,便微微气喘,接着道:“他来去无踪,我也只是听到他的声音了。” 那陌生人,明显是故意将阮君恒与肃云的事情说给她听,让她更加难受,只是那些都不重要,阮君恒也不重要了。 阮君恒挑眉,感叹道:“那不是你的人吗?就这么将其出卖了,这样好吗?” “我的人?”江宁自嘲,若是她的人,还会故意挑一些她不想听的说? 江宁的态度,阮君恒明白,此陌生人与江宁原本不熟。 阮君恒走近,坐到贵妃椅边上。 “到是你,真的让翠玉来伺候我?”阮君恒说这话时,双眼眯起,射出道道危险的光芒。 “呵,”江宁笑笑,“要不要让她爬上床,那是你的事。” 阮君恒当下脸色铁青:“那么说,是你叫她爬本王的床的?!” 自我称呼跟着改变,清楚的显示出阮君恒的不悦。 江宁只是笑笑,若是阮君恒要这么认为,她也无所谓,反正一切都无所谓,阮君恒怎样都无所谓。 见江宁如此,阮君恒当下气得脸色铁青,怒吼一声:“说!” 江宁抿唇。 阮君恒额头青筋突突的狂跳,难道他前些日子以来表现得还不明白吗?!!!她竟然还敢…… 阮君恒双手骨头“咯咯”的作响,真恨不得掐死这该死的女人算了!这样,他也就不用在这种想发脾气却不能发脾气的暴燥边缘。 房间里,莫名的被一层死寂笼罩,阴霾浓厚,挥之不去。 久久,江宁终于出声。 “王爷既然这么认定了,又何必要我说呢?” 阮君恒抬手,就是一个重拳,重重的击打在江宁头旁,发出“砰”的沉重声音,刺得江宁耳膜发疼。 “真弄不懂你这女人,究竟想我怎么做!” 江宁:“……” 心,一抽一抽的疼痛着,从点点疼痛变成了想忽视都无法忽视的剧烈疼痛,当下,“噗”的一声,江宁吐出一大口鲜血,直直的昏死过去。 不是我想你怎么做,而是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卷一【最初时】_134 挣吵(一) 江宁撇开头。 阮君恒却不肯让她逃避,有力的大手,扣住江宁的的下颔,不让她视线逃离。 “说!” 又是一声咆哮,震响天际,整天摄政王府都跟着为之一震,声音之强,之大,就连已经离开主院之外的肃云与翠玉都听见。 肃云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看向翠玉,那鄙视的眼神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靠山。 翠玉的脸色不太好,若是江宁此时倒了,对她的局势大大不利,而她界时,能够利用的还能有什么?!可就算如此,面对肃云鄙夷的眼神,她还是挺起胸膛,露出甜甜一笑。 顿时,就把肃云气疯了。 “你跟你主子一个贱模样!”肃云脱口而出,完全顾不得此时身在何处。 若不是江宁与翠玉,她的阮君恒又怎么会不去她那里?!都是江宁与翠玉,尤其是那个江宁!所有的怨恨,全部集中在江宁身上,肃云恨得咬牙切齿。 翠玉知道,她若想在这个家混出点名道,必定要有个依杖,而肃云就算她示弱,更或者投靠,肃云都会想着如何铲除她,如此,与其示弱,还不如要强。 “江宁这个贱人!贱种!贱货!”肃云破口大骂。 翠玉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肃云这是以为江宁命令她爬床,所以此时骂的不是她,而是江宁,思及此,翠玉笑了。 翠玉同凶肃云的视线又投来,马上收敛起笑容,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其实心不痛不痒的,毕竟,若认真算起来,江宁也是她上位路上的绊脚石。 “我就是骂了,别以为表现出这副模样我就不骂,江宁算个什么东西!……”肃云嘴里,暴出一堆的粗口,尤不解气。 就在这时,原本头颅高昂的翠玉,突然低下头去,红着眼眶,一副强忍委屈的样子。 肃云见此,心中才微微解气一点,却突然感觉背后有一股冷风袭来,迫使她身子僵住。 机械的转身,肃云就看见阮君恒不知道何时冷着一张脸,站在那儿。 当下,肃云便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她被翠玉算计了! 当下,肃云便红了眼眶,几欲喷出两团火来。 好啊,一个小小婢女,竟然敢算计她!算计她肃将军的妹妹肃云! 阮君恒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阴沉着脸,带着一阵风,从她们身边经过。 翠玉红着眼眶要诉苦,才开口,就发现阮君恒已经面无表情的走过,一下子僵在原地。 这么好的机会,哪怕阮君恒停留一会儿,她都能表现一下自己,可是…… 肃云见翠玉失落的样子,不禁一阵狂笑:“你以为爷会为了你这小小的贱婢责备我吗???!哈哈哈……” 翠玉这次是真的委屈的红了眼眶,就算出身比不了肃云,可她本人比肃云不知道好多少了,却……不是为了肃云无视她,那就是江宁! 翠玉的眼中闪过狠光。 江宁! “哈哈哈,小小贱婢,竟然敢自以为是,以为爬上主子的床就能一步登天了吗?哈哈哈……”肃云笑得夸张,却很是爽快,接着道:“看看你,连个妾都算不上,哈哈哈……” 翠玉阴沉着脸,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爷也没有看你一眼,”翠玉冷冷的出声,瞬间止住肃云嚣张的气焰。 肃云气得几欲抓狂。 是啊,阮君恒也没有多看她一眼!所以她真正应该对付之人是……江宁! 主院的房间里-- 脸色苍白江宁无力的趴躺在贵妃椅上,气息不平,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中,眼眶发红,隐有泪光在眸中闪烁。 贵妃椅上,被褥床单一片凌乱。 “无理取闹!”阮君恒的声音在江宁耳旁回响,依旧如此清晰。 “无理取闹,”江宁恍惚的重复着,嘴角上扬,扯出一个悲凉的笑容,她……无理取闹了???! “呵呵……”干笑声,从江宁嘴里逸出,与干笑声一起出来的,还有鲜红的血。 “呼赤呼赤”的粗喘着,意识变得模糊,与阮君恒的挣吵,变得清晰。 “说!” 阮君恒突然的大吼,震得江宁耳膜生疼,原本意识就不太清晰的大脑,也变得昏昏沉沉。 “你说你想靠近我,想让我给你靠近,可是你做了什么?” !!!震惊。 江宁脱口而出,随即就后悔了,她怎么一下子就控制不住心了呢? 阮君恒铁青着脸:“我什么也没有做,是你拒我千里之外!” 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你确定你真的什么也没做?”江宁想到的是,阮君恒与肃云圆房,及正妻嫁礼迎娶肃云的事情。 而阮君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有些闪躲。 江宁见此,不笑“哈哈”一笑,冷嘲道:“阮君恒啊阮君恒,你不会以为天下所有女人,都要对你摇尾乞怜,为得你爱护,不惜一切吧?” 原本还有些心虚的阮君恒一听江宁这话,当下脸就黑了,“你、什、么、意、思?!” “在你以正妻的礼节迎娶肃云时,在你允许肃云使用正红色时,在你做出这个决定时,呵呵……”江宁故做无所谓的笑笑,道:“一切就都变成无关紧要,对你也无所谓了。” 江宁的话,虽然风轻云淡,却字字含冰,一下子就刺痛阮君恒,什么叫一切都变成无关紧要,对他也无所谓了?! 等消化完刺痛人心的一面之后,阮君恒猛地一震,随即,眼中有了欣喜,锐利的视线直勾勾的注视着江宁:“你是说……” 阮君恒突然的开心,令江宁很不舒服的皱眉。 “你其实是在乎我的?”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江宁苍白如纸的脸颊上,莫名出现红云,随即大喝:“断章取义!” 脑羞成怒。 “肃云不能跟你比,”阮君恒自顾自的说:“娶她,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 “哈,”江宁笑了,若真的娶肃云只是一个摆设,在她说出前面一句话时,阮君恒为什么眼神飘忽?那不就是心虚吗?竟然还要骗她,是她还有利用价值吧? “你笑什么?”阮君恒绷紧脸,有些绷不住,难道江宁这是在嘲笑他对她的在乎? “哈哈哈……”干涩的笑,一连串的从江宁嘴里逸出,笑罢,江宁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说吧,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在我允许的范围内,我会容忍。” 阮君恒当下脸色铁青,倾身上前,一把掐住江宁的脖子,青筋暴跳:“你竟然敢怀疑本王!” “呵,”江宁对于自己脖子被掐住一点也不在乎:“若你想杀我,早就杀了,又何必一再如此,唯一可能的就是,我还有利用价值,让他低沉杀了我很可惜。” “杀了你,我真的会杀了你!”咬牙切齿吐出这几个字,阮君恒的双眼布满噬血的红色血丝。 江宁不说话。 阮君恒无力的趴在江宁身上,埋首颈间,“我说的是真的,”深吸了品气,接着道:“不杀你,不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而是狠不下心。” 在阮君恒埋首下来时,江宁便开始挣扎,一想到自己被骗得团团转,便不敢去相信,阮君恒的话是真的,若是如此…… “就算只是摆设也不行!”江宁艰涩的吐出几个字。 卷一【最初时】_134 挣吵(二) “无理取闹!” 阮君恒说完这四个字,只给江宁留下一个冰冷无情的背影。 喉头一甜,江宁猛地翻身到贵妃椅边,就是“扑噗”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拼命的呼吸,感觉掐住她喉咙的大手依旧没有离开,还是用力的掐着,她想要呼吸,却万分艰难。 岸麽麽一进来,就看见贵妃椅旁一大坨血,吓得脸色苍白:“主子,主子,你怎么样了!!!?” 岸麽麽焦急的声音,仿佛是从天际边,从彼岸那边传来,模糊朦胧,将昏昏沉沉的意思一点点拉回现实。 “呕,”江宁又呕出一口鲜血,吃力的翻身,仰躺回去,岸麽麽急忙伸手扶她躺平。 “老奴这就去请太医!”说完,不给江宁开口的机会,就跑掉了。 房间里,一下子只余下江宁一人,整个究竟,如此空荡。 江宁苦笑,太医来了也没有用,至多只会说她血亏,身体太虚,虚不受补之类的,而她自己也学过医理,或多或少明白,自己这样,并不是身体出问题了,而是心。 “喝……呼……嗯!” 江宁张嘴正要大呼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绪,嘴里突然被射入一个东西,一时不擦,就这么吞了下去。 江宁大惊:“谁!” “咳咳咳,”江宁趴回贵妃椅边缘,用力的喉咙,便自己呕吐,吐出一堆的胃酸,却没吐出类似药丸的东西。 “究竟是谁?!”江宁又是大叫一声,却不在强迫自己呕吐。 世上有一种制作方法,刻意把药丸制作成入口即化的类型,而江宁刚才吃的,正是这种,而这暗中将药丸丢入她口中之人,却不肯现身。 江宁警戒的看着四周,又过了一会儿,没有看见任何人。 就在这时,身体里突然有一股热流,如朝浪般涌来,就如火山爆发般凶猛,有瞬,她差点因为这股子突如其来的热流昏过去! 那狂猛的热浪,一浪高过一浪,与她那天在宴会上吞种的春/药很是相像。 江宁心中警铃大作。 被她咳得有些病态的红云,瞬间被苍白取代。 江宁挣扎着要起身,只要出了这个房间,不管哪个下人看见她,都可以,这样,她就可以躲过这一劫,可就在这时…… 一阵黑暗袭来,带着至命的撕扯,仿佛要将她整个灵魂都撕扯掉般。 痛…… 全身都痛,痛到几乎要爆炸开来。 江宁痛苦的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嗯……啊……” 全身,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燃烧。 娇小的身子,在贵妃椅上翻滚,就如被人捕上岸的吓,不停的扑腾,瞬间被汗水浸湿,疼痛的冷汗,依旧冒个不停,整个人,如水里打捞出来般。 “谁……究竟是谁……”江宁无力的趴在贵妃椅上喘息,意识彻底被抽离,陷入一片黑暗中。 黑暗中,江宁感觉有人靠近。 “谁……” 藏在阴影中的人影,一点点的走出阴影,正是阮君恒! 只是此时的江宁,已经完全失去意识。 阮君恒皱眉,伸手将江宁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抚到脑后,给她把脉。 收回手,阮君恒静静的看了会江宁,只觉得,这个女人莫名奇妙!非要给她一些教训不过! 只是刚才的药,名烈火丹,其中的功效之一,就是去百病,此药如其名,食下,就如整个人被火燃烧一样,只是江宁的情况比较特别,不止如被火燃烧炙烤,还痛如遭万蚁啃食。 确定药大部分已经吸收,此时的江宁脸色也没有之前的苍白,这才松了口气。 教训归教训,阮君恒还不想江宁就此死去,至于…… 阮君恒眸光闪了闪,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一个闪身,消失在房间内。 岸麽麽领着太医出现在房间内。 太医看着贵妃椅边上的血,大气都不敢出,把完脉甚是惊讶:“王妃身体无漾,正在缓慢康复中。” “胡说!”岸麽麽怒:“明明吐了那么多血,你竟然还睁眼说瞎话!” 太医也有些怒了,可是这是在摄政王府,他可不敢有过多的行为,沉着脸道:“信不信随你。” 说完,太医便怒气冲冲的走出房间,一出房间,他马上收敛脾气,表现出一副谦卑的样子,他可没忘了,这里是说风是雨,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府。 传言欲演欲烈,王府内,阮君恒与江宁的关系越闹越僵。 阮君恒认定,江宁是故意找他麻烦,就算不是真心想让翠玉爬他的床,也是她刻意放纵,至于娶肃云什么的,他认为没有错,不过就是一个侧妃的名义而已。 --阮君恒,你还能更过份一点吗? 卷一【最初时】_135 真相(一) 岸麽麽慌了,这下该怎么办?!那太医走了,她请不动别的太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摄政王了! 可一想到,用正妻的正礼迎娶肃云的阮君恒,岸麽麽便气不打一处来。 那样的阮君恒真的有那么一点尊重主子吗? 若有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果有,也不会把主子耍得团团转。明明东院是为肃云修缮的,还瞒着主子。明明将主子拖离东院,是为了让肃云进来查看,还找为主子好的借口欺骗主子,这一切的种种,哪里有半分敬重主子的意思???! 将主子当个傻子,耍得团团转! 设身处地想一想,岸麽麽只要想到那个被耍得是自己,当时就可能会气得想杀人,想抓狂,可是主子将一切忍了下来…… 心,“咯噔”徒然漏掉一拍,岸麽麽登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可是却又忍不住相信! 孕妇最忌情绪不定,也最忌打击,而主子那时候刚好怀孕两个月不到,是最不稳定的时间……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说明…… 岸麽麽思及时,悲从中来,对阮君恒的埋怨变成了一种恨。 若非阮君恒欺人太甚,主子又怎么会流产!阮君恒竟然还怪主子流掉孩子,对主子不闻不问,他有何资格怪主子?他有何资格怪主子?! --他没有资格。 心中有团火焰,熊熊燃烧,一瞬间,身为过来人的岸麽麽,随即明白了。 主子会流产,是阮君恒一手促成的! 岸麽麽替江宁抱不平抱屈,甚至恨上了阮君恒,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此时,她不是一气用事的时候,就算她再怎么恨,再怎么怨,此时最应该的是求治主子! 岸麽麽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冲出房间,向主院的正厅走去。 就在这时,翠玉迎面而来,见岸麽麽如此焦急,眼神闪了闪,直接挡了岸麽麽的路:“麽麽,怎么了?” 岸麽麽一看翠玉就心里来气:“让开!” 翠玉却一副没脾气的样子,甚至表示出担忧与关心:“王妃没事吧?” “哼!” 岸麽麽冷哼一声,就要离开,却再次被翠玉挡住,翠玉道:“是不是请不到太医?是不是王爷不给……” “闭嘴,这不关你的事情!小蹄子!”岸麽麽咬牙切齿。 翠玉的脸,当下就绿了,最后还是忍住,道:“麽麽,别人误会我可以,难道连你也误会我了吗?!”说话间,翠玉早已经泪眼婆娑。 岸麽麽皱眉,并不想听翠玉说下去,转身要走,可翠玉死死挡住不放,见她转身要另择道路,翠玉干脆伸手拉住她,“砰”的重重跪在地上。 “麽麽……” 岸麽麽的眉,几乎要皱得打结,挣扎了几个,却发现,自己挣脱不开,只能黑着脸站在原地,听翠玉说话。 “你也看见王妃现在的情况了,”翠玉凄凄哀哀的点明,再娓娓诉说:“身为与王妃一同进入王府的翠玉,又怎能放任不管???!” 岸麽麽危险的眯起双眼,“这样,就成了你光明正大爬床的理由?” 翠玉心里闪过杀意,脸上却半分不显,继续哀叹道:“肃侧妃以正妃之礼进门,皇城上下,哪怕整个清影国或者甚至国家,又有谁不知呢?” 翠玉说得对,岸麽麽皱眉,但凡阮君恒有那么一点敬重主子,又怎么会让主子陷入这种难堪的境地??心,跟着一阵沉痛。 “若是王妃还没有任何行动,该让清影国的人怎么看?该让他国关注王爷后院之人怎么看???!翠玉也是……”翠玉说着,双手捂住脸,一副不堪受辱的样子,哀哀道:“若是可以,谁愿意为妾?妾再好,怎能比得上妻?玉儿这也是……” 岸麽麽面上,露出沉痛,一声不吭。 “是不是太医因为王妃现在的情况不给王妃看病?”翠玉再次提到主题。 岸麽麽神色一僵,想到要去求将主子陷入如此不堪境地的阮君恒,她便心中有气,不禁有些希望,翠玉能给出一个好办法,眸带期望的看向翠玉。 翠玉心中冷笑,脸上却一脸正色,道:“不如这样,王妃提我为妾,我去王爷那里请太医,如何?这样,太医院之人,也不敢不给王妃面子。” “这样,还有谁敢轻视王妃?”翠玉脸上扬起得意的笑,虽然姿态显得弱势,可眼角眉梢间,却都溢洋着高傲的姿态。 “呵呵。” 岸麽麽一声冷笑,翠玉那点小心思还真以为瞒得了她?主子都如此了,竟然还想踩着主子上位。 “小蹄子果然是小蹄子!”岸麽麽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跪在原地的翠玉脸上闪过杀意,既然岸麽麽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翠玉不能说服岸麽麽,自然就会想着甚至三个大丫环,只要对她们说,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江宁,不信那三个丫环不动心,到时候她自己再求一求,还有不成功的? 肃云,就算你是侧妃又怎样?除了正妃,还不就是一个妾! 翠玉打定主意,就像其他三大丫环所住的中房走去。 岸麽麽心中隐有不安,可此时江宁情况不妙,她也不能多想,走向阮君恒的主院书房。 “什么人?!”全福挡下岸麽麽。 岸麽麽僵硬着脸,努力让自己表现出客气一些:“老奴求见王爷。” “王爷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全福冷冷出声。 岸麽麽只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可是为了主子,她咬牙忍了! “老奴有事求见,还望通报一声,”岸麽麽没有忘记自己之前被全福打得倒在**休息了十天半个月才恢复,可是此时,不是害怕的时候,哪怕被打死! 全福冷冷的哼一声:“等着。” 高高在上的丢下两个字,转身进书房。 岸麽麽一想到主子的一切,都是阮君恒一手促成的,就心绪不平,气恨难消,可此时,她也只能求阮君恒了,她只能咬牙狠狠的忍住。 自然,这样的岸麽麽在求人时,姿态也就不那么低了,甚至带了些高傲与不屈。 “进来。” 书房里,传来全福的声音。 岸麽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难以平复的心绪,大步走进书房内。 阮君恒一身青袍广袖,正坐在书桌后看资料,一身的尊贵与霸气,全福立在他身旁,虽然没有对岸麽麽表示出太多的不屑,可姿态却很是高傲。 “什么事?”全福代为问话。 岸麽麽一见,当下就红了眼眶,咬牙强忍,却忍不住咬口道:“主子会变得如此,还不都是王爷您害的!您有何资格责怪主子?!” 正在看资料的阮君恒手上的动作一停,锐利的双眼,危险的眯起,抬头,视线如利刃般射向岸麽麽,那霸气与强大,仿佛在说:反驳我之人死。 岸麽麽此时,早已经被气恨冲昏了头,连死都不怕,可是在这锐利的视线下,依旧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头脑没有冷却,反而更加火热了。 “你敢说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连王爷也不称呼了,直接“你”上了。 阮君恒危险的眯起双眸。 全福见此,大怒:“大胆,主子岂是你可以妄议的!” “呵,”岸麽麽冷笑一声,大声宣誓道:“我若说的有一丝虚假,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赔。” 卷一【最初时】_135 真相(二) 阮君恒深邃的眸中闪光一芒,全福要出手,他一个眼神阻止全福动手,全福站在一旁快气爆了,就算岸麽麽是江宁的心腹麽麽又怎样?!就以为可以在主子面前放肆了吗???! “都是你!若不是你一点也不敬重主子,主子又怎会落得如此不堪境地?!”这个,并不是岸麽麽最气的地方,说到下一句,岸麽麽看向阮君恒的双眼,带上了一抹恨意,道:“若你有半分敬重主子,会用正妻之礼取肃云?若你有半分在意主子,又怎会当主子是傻子耍得团团转。还真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吗?明明修缮东院是为了肃云,却瞒着主子,明明拉主子离开东院,是为了让肃云进来,不碰上主子,还找一个为主子好的借口,直到你取新人那一天,还以为主子什么都不知道……呵呵……” 说到此,岸麽麽流下两行泪来,拙拙逼人道:“难道你还真当主子是傻子吗??!” 越说越激愤,越说越入戏,岸麽麽有一种,说的不是别人的事情,而是她自己的事情的情绪在里面。 “若非主子在乎你,若非主子在乎你……”岸麽麽悲泣到说不下去,哽咽着说完最后一句话:“主子又怎会承受不住打击流产呢???!” 书桌后的阮君恒一震,双眼猛地睁大。 岸麽麽抹着眼泪不甘道:“你又有何资格责怪主子?你又有何资格责怪主子??!” “岸麽麽,别以为你是王妃的心腹麽麽,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全福见岸麽麽如此拙拙逼人,也压抑不住心口的怒火。 “呵呵……”岸麽麽自嘲一笑,不怕死的说:“大不了你杀了我啊。” 全福手已经握住藏在前襟里的短剑,若是可以,他真的想杀了这个竟然在主子面前放肆之人! “若是我,又怎能不气不恨不怨?”岸麽麽被一股负面的黑暗情绪包裹住,失神呢喃道:“主子如今的情况,就连一个小丫环也敢算计到她头上,这一切,都是谁一手促成的?不气不恨不怨……可能吗?” “在乎?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岸麽麽呢喃出江宁此时的心态,将自己百分百带入江宁这个角色中,失魂落魄道:“就算在乎,也要不在乎了。” 阮君恒只是静静的坐着,脸上的神色半分未变,看不出他此刻心里究竟是何情绪。 岸麽麽渐渐的从入戏状态中抽回神,猛地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当下,神色僵硬,是啊,他们不在乎主子,她还在乎主子!她怎么能…… 该死!岸麽麽在心里昱骂自己一句,怎么就失控了呢???! --该死该死该死!岸麽麽在心里懊恼不已,说了这些,就等于阮君恒的自尊地位都受到了挑衅,他还会帮主子叫太医吗???! 该死!该死!该死!岸麽麽当下脸色发青,在心里对自己恼恨不已。 全福看着岸麽麽悔恨的神色,嘲笑出声:“呵。” 这声笑,令岸麽麽的神色更加难堪,恨不得咬舌自尽,她竟然没帮到主子,反而……该死该死我真该死! 看着全福那副嘲笑的面孔,岸麽麽知道,就算她求,也不会有用,可是眼下主子又吐血了,她不能不求,就算不会成功,她也要求。 “老奴,老奴求王爷开恩,让太医院的太医们,好好给主子看看吧,”岸麽麽,说着,跪了下去。 全福脸上的嘲讽更加明显了,那神色仿佛在说:还有意义吗? 岸麽麽一想到在贵妃椅上病得吐血不止的江宁,就是一阵懊悔懊恼,可眼下,还能怎么办???! 全福转头看向阮君恒,见主子没有动静,便代为出声:“你走吧。” 岸麽麽却不肯,“砰砰砰”的磕起响头来:“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 阮君恒眸光锐利不减,神色刚毅,霸气实足,就是不给出任何反应。 岸麽麽心寒,可眼下,除了求阮君恒之外,还能怎么办???! “求主子开恩,求主子开恩,求主子开恩……”不停的求,不停的磕头,磕得头破血流,血肉模糊,却依旧没有放弃的打算。 全福再次看向阮君恒,见主子还没有反应,他干脆动手,将岸麽麽丢出书房,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被丢出去的岸麽麽颤抖的爬起身,再次跪在地上,此时没有不停磕头,而是一直跪着,直到天黑,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跪着。 岸麽麽心性坚毅,不肯放弃,就这么跪着。 消息很快传遍了摄政王府,同时,也传进了皇宫之中,有人喜,有人忧,却都没有问泽。 主院的卧室内-- 江宁昏昏沉沉的醒来,看了看四周,没看见岸麽麽,出声:“来人。” 四大丫环一起冲了进来。 江宁只是扫了眼,问:“麽麽呢?” 四大丫环面面相视,翠玉眸光闪耀,思索着不能让江宁知道这件事情,她必须让岸麽麽跪死在那里,只有这样,江宁与阮君恒才能真正的势同水火,界时,失去岸麽麽这个心腹麽麽的江宁,还不得多信任她们四个丫环一些,而她脑子是四个丫环里最好用的,界时,四大丫环的领头者肯定是她,还怕…… 为此,翠玉在江宁未醒之限,就跟四大丫环说了,王妃的病,此时不能劳心,要好好休息,我们不能拿事情麻烦王妃,所以岸麽麽的事,最后不要说,免得加重王妃的病情。 其他三个丫环中两个同意,有一个没出声,翠玉自然认为她们会照她的话做。 千雪眼里闪过冷笑,走上前一步,道:“岸麽麽此时……” “麽麽有事离开一会儿!”翠玉忙接上,偷偷的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千雪,好似在说:王妃现在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敢让王妃心烦!眼神中,甚至带着一点点危险。 千雪完全不将翠玉放在眼里,简单的说了岸麽麽为了给主子找太医跪在阮君恒书房前的事情。 江宁听着,心中,不无动容。 以前,岸麽麽是安麽麽之下,总是那种背景板的存在,谁曾想……她竟然能为了她……能不动容吗???! 翠玉大声责问千雪:“千雪,难道你想害主子的情况变得更糟糕吗?!” 江宁冷冷的扫了翠玉一眼,对千雪命令:“扶我起身。” 翠玉挣表现,要上前,却被江宁冷冷的眼神扫得后退一步,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千雪眼中带笑,上前扶江宁起身。 江宁身上的里衣,早已经换过,此时,只要穿上外衣即可。 很快,江宁穿好衣服,只是,她衣柜里的衣服一向是以鲜艳为主,翠玉故意拿出正红色给江宁穿上,打算一会儿放出消息,不信肃云能安奈得住,一定会跪出来,当时候…… 翠玉的小心思,自以为别人不知道,江宁心中了然,却压根没将翠玉放在眼里。 正红色的衣服,鲜亮,将江宁白皙几近透明的肤色,衫得更加苍白如鬼,若是平常人,此时只怕早已经压不住这红色,反而被这红色压下去,而江宁,虽然病怏怏的,不但没被红色压下去,反更因为这身红,衫得她弱不禁风、楚楚动人的同时,带着了那么一些不容忽视的霸气,茅盾却完全融合,美得炫眸,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翠玉故意调出正红,就是想着江宁此时病怏怏的压不住,就算身在正妻之位又如何,还不被肃云压下去,这样,江宁就会更重视她一些。 算盘拔得不错,只是没料到江宁竟然能做到如此,不禁有些红了眼。 正妻,正红…… 正红色的锦缎长袍上绣着牡丹,大气婉约,略长的袍罢,有一寸拖于地上,行走间,摇摆生姿,自有一股大气不可言明。 主院书房前-- 岸麽麽动也不动的跪在地上,眸光直直的注视着书房,此时的她,额头上的血早已经凝结成块,挂在了脑门前,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的样子,发角边,生生被她自己气出几根白发。 千雪扶着江宁出现在主院书房前。 江宁轻移莲步,每走一步,脸色更加苍白一分,嘴角却依旧带着从容大方的笑,走到岸麽麽身边,摇摇欲坠的跪在岸麽麽身边。 “麽麽……”虚弱的唤了声,岸麽麽一震,转头看进江宁,“主子,你怎么可以出房间,快回房间休息去!” 语气有些急,有点忘了主仆关系,仿佛岸麽麽此时说的是她自己的女儿。 江宁轻轻摇了摇头,只觉得一阵晕弦袭来,差点就要昏过去。 岸麽麽大叫:“主子!你别吓老奴。” 安静的书房,终于有了一丝动静,那是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只是幽静的门,依旧没有打开的样子。 从晕眩中缓过气来,江宁轻声道:“没事。” 不禁呼吸有些喘。 “这样还没事?!”岸麽麽心中在急:“主子不用管老奴,快回去吧。” 江宁笑笑:“麽麽这是要我担心吗?” 岸麽麽默,她原本是为了主子才跪在这里求开恩,求太医的,若是因此,主子病中重,那么…… “是,老奴遵命,”岸麽麽挣扎着要起身,双脚发麻得厉害,根本站不起来。 翠柳忙上前扶岸麽麽。 江宁虽然自己很难受,却依旧伸手,跟着翠柳一起扶岸麽麽,也只能说是虚扶,根本没使上力,却把岸麽麽感动怀了。 江宁笑笑,表示自己没事,“我们走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冷冷清清的走。 书房前的小花园,恢复成一片宁静。 带着一丝愁惨与苍凉的风,从这小花园经过,不曾停留。 主院身处王府最中央的位置,虽然是王府的最大的院子,却分为几个格局,做卧室用院落,做书房用的院落,做大厅用的院落,做会偏厅用的院落,每个院,都有前后门,每个院落,都有自带花园,而这些院落,被一面墙围起,组成主院,最小的主院院落,也占地千坪,从主院最中央的书房走向离后院最近,也是主院最后方的卧室,正常的脚程须要三四分钟,而此时,江宁走不得快,大家都迁就她,至少也得走个十来分钟。 走出书房才一会儿,肃云已经满是嘲讽的挡在他们面前,昂着头,用下巴看人。 江宁眸光冷冷的扫了翠玉一眼,翠玉有一种自己被看穿的错觉,心跳顿时漏掉一拍,不禁有些心慌的低下头去。 翠玉咬牙暗恨,江宁的身体原本就快不行了,总是吐血,只要肃云气气江宁,她就不信,江宁还能爬得起身!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以下不在六千字范围内,不超一百字 sp:六千字,算是小爆发了吧?求爱护,求抚摸~\(≧▽≦)/~啦啦啦 卷一【最初时】_136 狗咬狗 肃云挡在江宁面前,一脸不屑,很是高傲,讽刺道:“哟,妒妇舍得走出房间啦。” 江宁无视肃云,肃云是肃将军的妹妹,所以此时的肃云还有用,如果可以,尽量不要交锋,不要将肃将军的注意力,转到内宅来。 肃将军曾在西北征战,百姓们记得他的好,是他在水深火热时,解救了西北百姓,只有上位者,皇帝、太子、阮君恒等这些人才知道,西北一处,早已经不是皇权说了算,而是肃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肃将军,才是西北真正的撑权者,可谓是支手遮天,百姓才不管这些,只要生活得好就行,于是,肃将军的地位,更加不可憾动,但凡为官的,都先怕肃将军八分,皇帝都不敢动肃云,深怕触到肃将军这根弦,到时候,清影国将不再是清影国,已经在五国中属于很小的国土,将会再分成两半,界时,只能被其他四大国家吞食的份。 正因如此,肃云做得再荒唐,上位者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肃将军说假话,只要不危害国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宁眸光冷冷的扫了眼肃云,直接下令:“走。” 带头就要转身绕道。 翠玉惊讶不能自抑,不管是谁,谁愿意绕道,那不就等于说,自己的身份不如人,没办法得让人吗?或者说江宁早已经认为…… 肃云先是一愣,当看见江宁眼中的无视时,这才明白,江宁才不是觉得自己身份不如人,而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江宁,难道我那一脚,你还没偿够?”肃云冷声威胁。 跟在江宁身后的翠玉看不见江宁的神色,不禁有些着急,此时,她绝对不能让江宁对肃云示弱,那样,她不就更加不能站稳脚跟了吗? 翠玉眼珠子飞速转动,紧张得心手冒汗:不行,我不能让江宁此时示弱!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 江宁完全无视。 肃云见此,不禁冲上前,就要再给江宁一个教训。 翠玉灵光一闪,扑上前,挡在肃云面前,着着实实的挨了一拳,痛得红了眼眶,抱腹弯下腰,呻/吟着道:“王妃……你快走。” 江宁眸中闪过冷意,看着翠玉,就像看一个小丑。 翠玉想,自己这样舍身救主,江宁想不对她改变看法都难,对她有些感动,也属正常,界时,她一点一点蚕食江宁的信任,还不怕江宁不乖乖就范? 岸麽麽见翠玉如此行事,当下就气笑了,“你当这是生死关头?” 翠玉的脸颊上滑过可能红云,就算江宁被打中,也不见得会死,最多就是在床/上多躺几天,只是这戏,还是要做的,其他三个大丫环中有两个此时不正一脸佩服的看着她吗? 肃云见翠玉如此,又想起翠玉与阮君恒过了一夜,再想想怀孕的可能,当下她毫不犹豫的出拳,一拳一拳,全部击在翠玉的小腹处。 翠玉虽然挨得痛苦万分,却咬牙忍着,可渐渐也觉得不对味起来,肃云为什么一直打她小腹处???! 孩子…… 这两个字瞬间冒进翠玉的脑海里,也许她那次与阮君恒做了之后,就有可能怀孕!而现在肃云的一拳又一拳…… 翠玉红了眼眶,双眼中,再也压抑不住蹦出愤恨来。 江宁看也不看两个跳梁小丑,“走。” 二大丫环有些不安,这样不好吧?翠玉可是在替主子挨揍。 千雪见翠意与翠柳这样,又看向不打算多说的江宁,在心里叹息一声,道:“谁让她去挨打了?难道她自己不会反手或者闪开吗?” 翠意与翠柳一听,恍然大悟,对哦,主子又没叫她乖乖挨打当别人的出气筒,难道翠玉就不知道躲吗?听完这话,两个丫环安心了,乖乖跟着江宁要离开。 “不许走!”肃云一见江宁要走,忙要冲过去拦住江宁,一个不留意,脸颊挨了一巴掌。 肃云呆愣了一会儿,不敢置信,也就是这么一会,她的头发被人紧紧的揪在手中,用力的拉扯,将她扯在地上,不等她反应,对方就一拳直接击了上来,目标,也是她的小腹处。 从小到大,谁敢打她?肃云一时没反应过来,挨了一拳,待反应过来时,肃云当下一个翻身,反压上翠玉的身体,跟着重重一拳击去。 谁也没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一个柔弱的女人,看起来一点力气也没有的女人,而此时,正在上演扭打画面。 翠玉,在大家心里,一直都是那中柔弱的女子,谁曾想,翠玉竟然武力值那么高,也是一个会拳脚的,只是与武林高手,根本不能比,就跟肃云,也没法比,只是翠玉再次出奇制胜,一拳打在肃云脑袋上。 翠玉不笨,知道,武力值比不过对比,干脆打昏对方,到时候,再痛痛快快的打。 翠玉的想法,已经完全是阴险小人了。 在场,除了江宁之外的人,都想留下来看戏,尤其是岸麽麽,见此,不禁心中大为解气,只是江宁要走,大家都是江宁的人,不好不跟,于是一边跟,一边回头看。 翠意有些不安:“玉儿这样,会不会不好?” 江宁就当没听见。 翠柳也道:“主子,玉儿这样会不会被王爷处罚?” 江宁还是无视。 岸麽麽恨恨道:“在她背主之时,就应该料到,主子不会再帮她一分一毫,而你们,最好看清自己的立场!” 翠意与翠柳平日就在岸麽麽的威慑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听岸麽麽如此说,立马禁声,可心中,却还是担心翠玉,毕竟,翠玉那可是为了主子。 两个大丫环,都没什么脑子,就一根筋。 一根筋的人,最忠心,但有时候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还一根筯的走下去。 回到主卧,江宁任由千雪扶着自己坐下。 岸麽麽虽然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任由她们这样下去,要是王爷知道了,会不会……” 其实会不会生气已经无所谓,王爷根本不在乎主子,岸麽麽怕只怕王爷会牵怒,到时候主子在王府的日子更难过。 江宁笑笑摇头:“狗咬狗,我们不用管。” 翠意与翠柳一听,只觉得心中发寒,翠玉可是跟他们一起进王府的,主子怎么可以……这样的主子还值得忠心吗? 岸麽麽还是不放心。 江宁直接对翠意、翠柳下令:“下去,请个大夫给麽麽看看,另外,你们两个好好照顾麽麽,不许有失。” 岸麽麽知道,主子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也不好再说什么,任由翠柳翠意扶着离开。 江宁倒回贵妃椅上,千雪立在一旁,千雪的身高,有一米八八,站在女人堆里,太高,太显眼,想不让人注意到她都难,可千雪就是有一种能力,让大家很容易忽视他。 “有事?”江宁气息微喘的闭上双眼。 千雪道:“真的不管?” 江宁没出声,平静的神色,仿佛已经沉睡。 “若是肃云对王爷说是你指使翠玉对她如此,而肃云是肃将军最为疼爱的妹妹,王爷就算不想管,也会看在肃将军的面子上出面处理,到时候这黑锅你不背也得背,这样,也没关系?”千雪问,问得有些慢不经心。 江宁依旧没有动静。 正如千雪所言,此时,一身凌乱满身是伤的肃云,已经去找阮君恒告状,将一切责任都推到江宁身上,而翠玉,虽然有些武力值,哪比得过肃云带来的四个丫环?也被架着出现在主院的书房前。 书房的门,紧紧的闭着,带着一种森寒之气,整个出院落,因此,就算有太阳,都显得格外的阴沉。 翠玉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肃云,若她真的将一切问题顶下来,那么王爷定会交她出去,给肃将军解气,所以…… 翠玉默默低着头,一身的狼狈与凌乱,也是满眼的委屈,只是此时,她有比为“孩子”报仇,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君恒,王爷,爷……”肃云捂着身上的伤痛,呼唤着。 书门的门,依旧紧紧的闭着。 全福走出书房,看着书房门口站着的一堆女人,皱眉。 一群女人中,其中有两人,最为狼狈。 肃云伸首向书房里张望,想看到阮君恒的身影,更想让阮君恒看见她此刻的狼狈,只是书房很大,前面部分是接见人使用的小厅,转个弯,屏风后,才是阮君恒真正办公,放资料书册等的地方。 肃云有些失望,却不敢闯。 “主子现在有事,你们有何事?”全福发问。 肃云看向全福,对全福,她可不怕:“你看到我满身的伤了没有?就是她!”肃云指向翠玉:“竟然敢动手打主子。” 翠玉低垂下脑袋,不否认,心里有些着急。 全福扫了肃云一眼,再看向翠玉,明显,翠玉身上的伤更严重,只是的确,丫环怎么可以打主子?就算丫环被主子打死,那也是礼法允许的,竟然敢动手回击,活得不耐烦了吗? “处死,”全福冷冷的出声。 翠玉当下心中拔凉,整个人如被冰镇的冷水泼过似的,身上被冻得发青。 “是,我是打算处死,”肃云咬牙恨恨道:“但是也不能放过主事者!” 翠玉原本就想好,把事情推给江宁。当肃云说是江宁指使她时,她故意慌张的否认,来个此地无银八百两,大家想都不用想,直接就知道:这肯定是江宁指使翠玉做的。 比起直接的说是江宁指使的,翠玉这样的做法,更有效,更加令人相信。 只是现在,就算推……冒似也要……而江宁的身份摆在那里,阮君恒就算生气,也不会弄死江宁,而她……翠玉眼中蹦射出不干,要死,也是江宁死,江宁原本就命不久矣,代她死,是江宁的幸运,而她以后上位,自然是会香火好好供应着。 翠玉的眼珠子狂转,灵光一闪,想到如何推个一干二净的办法。 卷一【最初时】_137 黑锅,不背也得背 全福挑眉,当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果然是麻烦的生物,没有例外。 “翠玉不过是区区一奴才,她哪里有胆子动手打本小……我,”肃云一时得意,差点用了平日里得瑟时经常用的“本小姐”,哽了下,改正,却意外吐出一个“本小我”瞬间爆笑全场。 就连有些刻版的全福,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肃云一见那些笑出来的丫环,怒喝:“大胆!” 跟在肃云身边的丫环们,立马襟色低下头去,不禁有些瑟瑟发抖,小姐不会回去后处置她们吧???! 肃云转回头看向全福,“她敢打,就是背后有人指使她,而这个人……” “是我!”翠玉大声喊出,打断肃云接下去的话。 很干脆的承认,肃云有些惊讶,她原以为翠玉会将江宁供出来,换取活命的机会,却不曾想,翠玉竟然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肃云哪里知道,自己刚才那个句:“是,我是打算处死,但是也不能放过主事者!”的话,出卖了她自己,意在揪出幕后之人,又要处死翠玉。 翠玉敢爬床,自然是有点脑子的,马上就分析出肃云话里的意思,知道如此,自然不会让肃云衫心如意,自然,要让江宁替她送命,须要另外的方法。 全福虽然没听完肃云的话,却已经懂了,细细打量着翠玉,好一会儿,才认出,翠玉是江宁的四大丫环之一,也就是说…… “是我,与他人无关,”翠玉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道:“若非肃侧妃一直抓着奴婢的小腹打,奴婢又怎么会反抗?所以跟主子,没有办点关系。” 全福挑眉,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丫环。 全福这么理解,肃云也这么理解:“你想替你主子顶罪?!休想!” 主院卧室内-- 许久不现身的千鸟现身,半跪在贵妃椅前,将肃云与翠玉之间的事情,无一遗漏仔细说给江宁听。 而贵妃椅上躺着的江宁,依旧是一副睡着的甜静模样,没有一丝波澜。 千雪挑眉,他可不认为翠玉是真心要认罪,大家会很自然的认为,翠玉忠心耿耿,这是在替主从顶罪,大宅中,这个的奴仆又不是没有。 估计这会儿,翠玉该迎了许多人的好感了吧? 就像此时守在二门处的翠柳与翠意,此时正满面的感动。 “真的不出面?”千雪再问。 江宁依旧静止不动。 “难道真的睡着了?”千雪疑惑,正要弯腰查看,江宁睁开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再次闭上双眼。 千雪耸耸肩,既然她无所谓,跟他又有何关系? 千雪之前说过“若是肃云对王爷说是你指使翠玉对她如此,而肃云是肃将军最为疼爱的妹妹,王爷就算不想管,也会看在肃将军的面子上出面处理,到时候这黑锅你不背也得背,这样,也没关系?” 江宁比较好奇的,千雪一个保护她的死士,又是一个不能与外界随意接触的位置,怎么知道肃将军的事情,看来,不止是知道那么简单,江宁怀疑,他甚至对清影国,都非常了解。 千雪的身份,似乎不简单。 千鸟有些着急,“主子,须不须要属下出手?” 江宁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千鸟不知道江宁究竟何意,算了,他只要能保护好主子就行了。 江宁更在意的,平时都是千山跟她报告事情,千山又为什么不在?这个疑问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江宁甚至怀疑,千山的主子,不是她。 江宁猛地睁开双眼,瞪着房顶。 千雪惊讶:“主子这是要有动静了吗?” 江宁再次徐徐的闭上双眼,一脸平静的样子,心却无法再平静,藏在被子里的手,暗暗握成拳,条条青筋暴出。 皇宫御书房内-- 跪在御书案前的男子,身开完全被黑影掩藏,报告着摄政王府内发生的事情,而他此时,正要说的是江宁的事情。 御书案后的皇帝,半倚着龙椅坐着,一边听一边神色越发凝重。 直到那人报告完离开,皇帝依旧陷入深思中,那眉,皱出三道竖线,整个人,散发着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势。 一旁的陈公公,身体缩得更厉害了,豆大的冷汗,一颗颗的滴落,他却不敢擦,不但如此,还不停压抑着呼吸,如果可以,他想不在这里,想没有听见刚才的话! 怎么办?等事情尘埃落地,他估计也是活到头的时候了! “陈公公,”皇帝虚弱的出声。 陈公公一听,当下吓得“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是是是。” 皇帝抬眼扫了陈公公一眼,有些怒其胆小,不禁捂住嘴,一阵咳嗽,拿下龙帕时,明黄的龙帕上,出现一小滩鲜红的血迹。 “时不久矣……”皇帝仰头看向房顶,仿佛能透过房顶,看到天空。 “抬朕去榻上休息。” 摄政王府主院书房前-- 肃云与翠玉,已经闹了起来,肃云吵着说翠玉是受人指使,而翠玉侧一口咬定,不关别人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做的。 吵得主院的书房前,跟个菜市场似的。 肃云想,反正他有哥哥肃将军护着,她怕谁?而翠玉想,反正都可能要死,不如放声一博。两个人,都在挣取阮君恒的注意力。 而书房内,被一股名为黑暗的气氛笼罩,一片死寂无声,空气压抑,不是地狱,却甚比地狱,还不停的向书房外散发着死寂的气息,而书房外的吵闹声,就算传进来,也只是令死寂的书房,更加死寂,更加如地狱般罢了。 “你以为替你主子背黑锅,我会放了你吗?!”肃云尖叫一声,刺耳的声音滑破天院,难听到令人有种磨牙的冲动,而肃云自己还以为,自己这声音带着内力,能震到人身体。 “是我!是我!都是我!是我自己……” 翠玉依旧面不改色的重复着这句。 肃云气得跳脚。 这样的情况,已经有一刻多钟了,吵得人心烦意乱,脾气蹭蹭,跟着往上蹿,饶是全福再刻板,再冰冷,也忍不住眉头打结了:这还有未没完?【注:一刻钟等于15分钟】 肃云转头看向书房,见里面没有动静,只能继续忍着。 翠玉听到肃云的话,心中闪过声音:快了,更加配合肃云,不停的说是自己。 而肃云,走进了翠玉圈套却不自知,不禁脱口喊道:“只要你承认是有人指使你做的,本小姐可以放过你一命!” 翠玉心冷笑,肃云,就你这种脑子还跟我斗? 翠玉不禁想,也许并不须要江宁这个后台,早点把江宁弄死其实也无所谓……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当肃云喊出这句话时,翠玉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破碎,喊不出来,给人一种,她已经喊破嗓的感觉。 终于消停了?全福不禁松了口气,两个笨蛋,没看见主子一点反应也没有吗?! “全福总管,你也听见了,是江宁指使的,”肃云有些气喘吁吁的说。 全福很有翻白眼冲动。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主子不发话,他可不会处置这件事情。 “全福总管,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进去跟爷通报了吗?”好让她领着翠玉进去,将罪名按到江宁身上。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全福再次发话。 肃云顿时火了:“你什么意思?!” “你们的话,主子都听见了,主子现在有事,迟些时候,自然会处理这件事情,”至于迟些时候是什么时候,他可就不知道了。 肃云咬牙:“全福总管,叫你一声总管不代表你就能寄到本小姐头上来,本小姐可是王爷的侧妃,你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奴才,竟然敢对主子如此不屑!” 肃云有点被气疯了。 全福脸色阴沉了下来,就算他是奴才,也是主子的奴才,永远只有阮君恒一个主子,肃云算什么? 翠玉在心里嘲讽,面上却不显。 “让开!我要亲自面见王爷!”肃云不打算再呆在书房门口处了。 全福闪身,挡在肃云面前,冷声道:“肃侧妃,请自重。” “滚开!” 书房内的案桌后-- 阮君恒一手托着额头,好似正在闭眸休息中,只是他皱起来的眉,及眉宇间时不时闪过的沉痛的情绪,都让人明白,他是清醒的,而此时,他很痛苦。 此时的阮君恒,早已经陷入自己世界中,什么也听不到。 就见阮君恒身上,不断的散发出黑暗的气息,而他,正是令书房空气死寂如地狱般的源头。 全福见肃云硬闯,干脆的招了一个女护卫,直接让她弄昏肃云,丢加东院去,其他人同见此,更不敢吭声,默默的退离院落,开玩笑,自己离开,总比被人硬生生敲昏来得好吧? 而且,肃云被敲的地方,有一坨青紫,可见对方力道之道。 在所有人走后,女护卫忍不住说了句:“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全福跟着点头,他也想这么做,只是毕竟肃云是主子的侧妃,他一个男的,不好动手。 处理完肃云与翠玉的事情,全福进入书房,压抑的空气,铺天盖地袭来,一时,全福有些喘不过气来,这空气,比他刚才走出书房时,更严重了。 就在这时,有护卫跑了过来。 全福过去。 那护卫说:“皇上已经出了皇宫,此时正往摄政王府而来。” “什么?!”全福反射性的叫了什么,皇帝啊,那可是病了十几年,动一动就可能昏过去的皇帝啊!现在……竟然……往摄政王府来了! 皇帝究竟意欲何为? 卷一【最初时】_138 皇上驾到,意欲何为【第三更】(一) 全福跑进书房,站在一旁,与阮君恒道:“主子,皇上来了。” 阮君恒只是手动了动,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反应。 全福思索,主子究竟有没有听到?很少见主子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而现在……正是这个样子。 阮君恒的师父曾经对阮君恒说过,他的体质,除非遇到体质相对的人,才有一定机率,可那机率也很低,微呼其微,而他也不抱任何幻想,江宁却给了他这个希望,在希望面前时,阮君恒才明白,原来他跟普通的男人一样,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后代,当希望破灭时,他失去了理智,现在想想岸麽麽的话,不正是这个道理吗??! 流产,是阮君恒自己一手促成的,而且,他还为此,责怪江宁。 阮君恒,陷入久久的静默中…… “主子,皇上来了,”全福再次提醒,可阮君恒,依旧那副样子。 全福无奈,只好先出去看看,皇帝来干什么,先替主子应付一二。 全福才到大门口,皇帝的轿辇便已经到。 皇帝对于阮君恒没有出门迎接并不生气,只是挥手示意,让其他人在门口等着,他亲自进去。 陈公公抹着汗,跟皇帝进入摄政王府。 全福打算迎着皇帝去主院的正厅等,那是专门用来接待特殊人的,比如说主子的哥哥,--皇帝,却不曾想,皇帝竟然提出了另外的要求! “去……王妃……那里,朕……要见她……” 只是说一句话,皇帝便喘到不行。 全福震惊,快速思索,皇帝去见王妃做什么?可是左思右想,依旧没有一点头绪,就算前些日子,皇帝特别喜欢招王妃进宫,也没见皇帝做什么事情,更没有让王妃监视主子的意思,他越来越弄不懂了。 “皇上,这不太好吧?毕竟王妃是女眷,怎好见架?”全福不卑不亢道,对于皇帝,他只有一个认知,那就是主子的哥哥,而非皇帝,正是因为主子是皇帝一手带大的,不然,主子怎么会帮皇帝呢? 皇帝却没有再回,但眼中的坚决,再明显不过。 全福见此,眼睛微微眯了眯,他有些好奇,皇帝去找江宁究竟何意。 到了主院的休息的院落前,皇帝竟然挥手下辇要步行进去! 全福又惊到了。 “皇上身体不好,还是坐辇进去比较好,”全福友好的建议,这样,就有更多的人跟进去,他也好知道消息。 皇帝却一脸坚决,不容反抗,抬辇的人,只好放下辇,陈公公上前扶皇帝,额头的冷汗跟着飙飙的往下掉,有些轻重,有些事情,别人可能不知道,陈公公这个代表皇帝嘴巴之人,可一清二梦。 若是别人被皇帝如此重用,高兴还来不及,可是陈公公这个被重用的,知道内情的,实在高兴不起来,怕得要命。 “皇上……”全福走出一步,意为挡住皇帝。 就这时,跟在皇帝身边隐身护卫出现,挡在了全福面前。 全福要出手,自然是可以,但毕竟皇帝是主子的哥哥,动手不太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皇帝在陈公公的参扶下,走了进去。 全福眼中光芒闪了闪,看来这次,是要发生些什么了,否则,皇帝又怎么会带那么多高手前来?这是打算将主子的一切暗卫都隔绝开来了。 --不行,他要马上通知主子才行!可目前的情况,他不能离开,只能给隐在暗中的暗卫打一个眼神,让他快去。 空气里有一股异样的风吹过,不见任何影子。 皇帝的到来,不止摄政王府炸锅,就连宫中及其他朝官的家中,都炸开了。 得知皇帝进了江宁所住的主院房间的肃云当下气得几乎要炸了,皇帝是什么意思?!她才是肃将军的妹妹,就逄要见,也是应该见她,怎么可以见江宁?! 肃云跳起身,往外冲,皇帝肯定是走错了,江宁算什么,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算的人罢了! 对,就是这样。 房间里-- 江宁正依旧平静的躺着,眉宇间带着一股时间洗理出来的沧桑,小小的年纪,这样的神色,让人看着,很是心疼怜惜,更多的是莫可奈何。 若说成长非要悲伤磨砺才成,那么谁也无法拒绝。 皇帝进来时,看见如此的江宁,眼中情绪复杂。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看见江宁如此,可是若不如此……皇帝眼中闪过晦涩的光芒,令陈公公扶他到“床”边,越看这张“床”越觉得奇怪,怎么看着像贵妃椅??? 皇帝扫了眼四周的房间,锐利的双眼眯了起来。 皇帝可以确定,他的弟弟是在乎豪华贵妃椅上躺着的江宁的,不然,也不会为了她,将房间里的摆设改变,更不会迎合江宁的喜好,不放床反而放一张豪华加大版的贵妃椅。 江宁清楚的听到贵妃椅旁有人站定,可她实在太累,须要休息,不想张开双眼,那越发灼热的眸光,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双眼。 当看见皇帝时,江宁惊讶,脑海里飘过一个画面,眼里闪过莫名的光芒。 江宁挣扎着要起身,皇帝忙伸手去拦,江宁下意识的想避开皇帝的手,就这么躺了回去。 皇帝看来,江宁这是乖巧听话,不禁心情愉悦:“不用起来,躺着就好。” “……”江宁一眨不眨的看着皇帝,皇帝来究竟要干什么?而且她与皇帝之间真的有好到,她生病,让同样也生病的皇帝不顾自己的身体跑出来看她的程度吗? 显然,没有。 那么…… “这究竟是怎么了?”皇帝关心的问。 皇帝进来,翠柳与翠意是想拦的,可看着皇帝身上穿的明黄便服时,不禁有些犹豫,就这么,皇帝进来了,江宁一点也不知道,直到现在才知道。 翠柳与翠意远远的看着,很是不安。 江宁不打算责怪那两丫环,毕竟面前这个是皇帝,不是她们能拦得住的,眼神示意她们退下,不用担心。 两人见此,低垂下头,退出房间,守在门口处。 听到消息的翠玉快速梳装打扮,尽量用粉将自己脸上的伤遮起来,不仔细看,看不到,只是这粉,实在是没有江宁拥有的好,不能让皮肤显得晶莹剔透毫无瑕疵。 赶来的翠玉,被翠意与翠柳拦下,翠玉有些气恼,脸上却一片温和:“两位姐姐,里面茶水这些准备好了没有?” 翠意与翠柳一听,当下尴尬,她们当时只知道犹豫与害怕了,哪里还想得起这些。 “我去准备,一会儿麻烦两位姐姐送进去,”说着,翠玉便急忙离开。 翠玉肯定,翠意与翠柳一定不敢进去,一会端茶进去的那个人,一定会是她,她一定要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让皇帝帮她在摄政王面前好好美言,她就不信这个妾,她就上不去了! 正如翠玉所料,茶来时,她们两让她进去。 翠玉端着茶水进来,看见皇帝与江宁两两相望无言的画面,心里一阵不舒服,看着江宁,眼中闪过一抹忌妒,翠玉的眼神,刚好被皇帝与江宁两人捕捉到,而翠玉自己还自以为掩藏得很好。 皇帝眯了眯眼,打量了眼翠玉,心思百般,甚至开始怀疑,害江宁病成如今这样的,会不会是面前的侍女。 翠玉很紧张,当看见皇帝看过来的眼神时,手一抖,差点将手里的茶盘打翻在地,心手不禁冒冷汗,急忙做了个自以为很完美福礼,却不知道,许多细节都没做好,还在心中洋洋得意,庆幸自己早就学过如何参见皇帝的礼仪。 卷一【最初时】_138 皇上驾到,意欲何为【第三更】(二) 皇帝有些不耐。 翠玉声音有些颤,却自以为表现得很是从容,道:“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翠玉不知,皇帝早在十几年前,就要求朝中大朝不许喊万岁,甚至有些讨厌万岁这个词,因为他的身体,连正常的四十年能不能活过都不知道。 当听到翠玉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时,皇帝的周身,都被一股阴戾之气覆盖,隐隐有爆发之势。 翠玉手一抖,直接将手里的托盘打翻,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不停的重申,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但是她不要死,就算把头磕破了也没关系,就这个,每一个磕头,都是实打实的。 皇帝眯眼,冷冷出声:“宁儿的侍女?” 翠玉一愣,皇帝不是气她吗?怎么……不管如何,这是一个好的开心,翠玉忙答:“是,奴婢是王妃身旁的大丫环之一……” 翠玉在犹豫,她要不要说出她与阮君恒有过一夜的事情,此时说,不知道皇帝会如何反应,至于这么做,会让江宁多么丢脸面出丑,翠玉压根没去想。 “还有呢?”皇帝面色严峻。 心,徒然漏掉一拍,翠玉不能理解,皇帝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总之,是给了她说出自己与阮君恒一夜的关系,这样究竟好不好? 皇帝可不给翠玉思考的时间,一个威严的“嗯”从鼻间发出,翠玉便吓得全部吐了出来:“奴婢曾与王爷睡过一夜,这么做,都是为了王妃。” 皇帝眉一皱,顿时有股冷气射向翠玉,翠玉吓得结巴:“奴婢这么做做的原因是……是因为王妃在府中找太医看病,都不能,这才这才……” 翠玉毫不心虚的将前后顺序给颠倒了。 明明是翠玉爬床之后,想借给江宁找太医的事情,让江宁私自将她提成妾。 皇帝点点头,冷冷道:“下去。” “???”不是要主动将她提成妾吗?翠玉不解,心中的奢望落空,眼神偷偷看向江宁时,带着深深的怨恨,若江宁将她提成妾,她还须要做这样的事情?把自己的额头磕伤,若是落下疤痕她一定不会放过江宁! 皇帝见翠玉有所迟疑,眼睛又冷了下来,周身又带上戾气,翠玉吓得当下不敢停留,转身就跑了出去。 就在这时,翠玉看见了往里冲的肃云。 肃云一见翠玉这狼狈样,当下就不客气的嘲笑出声,“哈哈。” 虽然出声,肃云也不敢太过放肆,毕竟哥哥交待过,对待皇帝与摄政王,一定要像对待父母一样恭敬,至于害怕,不须要。 肃云刚要推门进入房间,面前突然冒出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一人一手交叉,明确明显,禁入。 放翠玉进去,是因为翠玉是江宁的侍女,不代表什么人都会放进去。 肃云一眼,两眼冒火:“走开!” 那个暗卫,却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有变动过,就跟石人似的,带着威严,却是一片死气,面对这样的人,肃云的胆子,莫名的小了几分。 果然又是一个欺善怕恶的主,只是这恶,一定要恶到面带煞气才行。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我是何人?”肃云沉声问。 两人其中一个刻板的声音,如机械般吐出几个:“主子阻止任何人进入。” 主子?肃云愣了下,以为是江宁,当下便气炸了:“但凡摄政王府的奴才都应该知道,我才是主子,江宁根本算不得主子,你们两个滚开!” 两个暗卫,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与冷笑,吐出两个字:“皇上。” 肃云又是一愣,随即面色大变,他们两是皇帝的人??!那么刚才她是不是太凶了? 肃云有些不安,毕竟是皇帝,哥哥还在皇帝手下当官,不过这两人不是皇帝,哥哥说过,看到皇帝也不害怕,更何况这两个只是皇帝手下当差的?这样想着,肃云的胆子大了起来。 “我是去进见皇上的。”肃云又恢复指高气昂的样子。 两个暗卫明明相视,眼中的嘲讽更加明显了,只是肃云头昂得太高,没有看到,还一副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样子。 “主子有令,任何人都不打扰,”暗卫其中一个再次重申,他会说,不是给肃云面子,而是肃将军。 “那她为什么能进去?”肃云不服的指着翠玉。 暗卫冷冷道:“因为她是奴才。” 肃云心是一愣,随即自我认定,因为自己不是奴才才不让她进去,这是不是说她的地位很高?于是,明显是一件不值得人开心的事情,在自我解读下,变得很是欣喜,头不禁昂得更快了。 两个暗卫,连嘲讽都懒得给了,像这种自我中心、自以为我他们见多了,只是肃云在这群人中最拔尖,连他们话里隐含的嘲讽都听不出来。 暗卫的潜台词是:你什么都不是,连奴才都比不上。 翠玉正在走,猛地听到这暗卫说这个,眼睛危险的眯起,在脑子里过一遍,虽然轻笑了两声,利落的离开。 肃云被这笑刺激到,脸色当下便阴沉了下来,因此,隐隐察觉到暗卫说的话有问题,却想不出哪里问题,只能黑着脸站在门外守着。 肃将军家中,无妻无妾,无父无母,压根没有后宅内斗,肃云在家中,可谓众星供月被捧着,哪有人敢明嘲暗讽,就连那些被她伤害过的人,也不敢如此,自然,在这方面经验欠缺,但敏-感度还是有的,只要给她时间,这宅斗,自然不在话下。 房间内-- 翠玉离开后,一直被沉默笼罩着,没有谁要提前打破,自然也就没有人开口。 若是之前,江宁能坚持得住长久的对视,而现在……才一会儿,她就疲惫得几欲闭上双眼,昏睡过去。 皇帝见此,很是心疼,怜惜道:“别强撑了,睡吧。” 睡?皇帝还在这里她能睡?江宁盯着皇帝,眼皮犹如灌铅般渐渐的拉下去,最后,坚持不住,身不由已的闭上,陷入昏暗的沉睡中。 皇帝见此,更是心疼,喃喃道:“君恒不爱护你,朕爱护你。” 朦胧间,江宁后背不由得发冷,可实在睁不开双眼,更听不见远处传来的说话声,是那么遥远,像蚊子嗡鸣,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皇帝低下头,苍白的唇,就要印上同样苍白的唇。 呼吸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都清楚的打在彼此的脸上,都是那么微弱,就像秋蝉虚弱的呜加,此起彼伏,带着一点天地间玄妙的感觉。 然,江宁虽然昏迷,那股恶心感却清楚的袭来,就算昏迷,那股对接触的抗拒依旧清楚的存在着,令她忍不住皱眉。 皇帝的唇,离江宁的唇,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两人越来越靠近…… 卷一【最初时】_139 复仇计划启动 “砰” 房门被人大力撞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大门处,将所有的光线全部挡去,同时,也将长长的影子射入房间,还未看见影子长到那里,人影便已经消失。 突然的响声,令皇帝的行为停止,也惊醒了贵妃椅上的江宁。 阮君恒冲进来时,皇帝正好起身,他并没有看见皇帝做没做成功,只看见,江宁颤抖着长睫,姗姗来迟的张开双眼,泪眼朦胧,带着一丝迷茫与困惑。 这究竟算“犯案”成功还是“犯案”失败?!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有一点阮君恒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江宁是清醒的,清醒的她竟然…… 阮君恒磨牙,从来没有一秒像现在这样,令他想要抓狂。 该死!该死!该死! 阮君恒如风般冲到江宁身边,头脑一阵发热,抬起拳就要向江宁打去。 皇帝看着大惊,可是他这速度,哪里跟阮君恒比?! 江宁还未清醒,就听到耳旁响起一击重拳的声音,贵妃椅被击得整个颤了几颤。 若是以前,他这一拳肯定是打江宁,可是现在…… 皇帝诧异,毕竟这不符合阮君恒的性格。 阮君恒眸光冰冷的转头,看向皇帝:“皇兄,你这是在干什么??!”语气里,竟然前所未有的带着一抹质疑! 从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阮君恒直接处置掉那个女人,哪里有半分对他产生过质疑?而现在……皇帝神色不禁一凝,这样的状态,令他一时无法接受。 “王弟这是……”皇帝愣愣的出声。 “皇兄,若是无事,就请先回宫,迟些,臣弟会亲自进宫,”说完,不给皇帝拒绝的机会,阮君恒一个挥手,示意人将皇帝抬出去:“来人,扶皇兄出去。” 皇帝的人,自然是不会有动作,有动作的,是阮君恒的人。 全福与阮君恒四大护卫之一,上前,一人一边,说是扶不如说是架,架着皇帝就往门口去。 皇帝愣愣的没回过神时,就已经被阮君恒“请”出摄政王府,回过神来,皇帝当下脸色便铁青,阮君恒这是何意?!就算不顾忌他的皇帝身份,难道还想无视他这个哥哥的身份???! 房间里,只余下阮君恒与江宁。 阮君恒眼时辰明显的带着两团怒火,咆哮道:“为什么你不拒绝!” 这是归类为,已经“犯案”成功。 江宁只觉得莫名奇妙,她不过就是身体坚持不住,昏睡过去罢了,真是一个莫名奇妙的人。 “你不是排斥除我以外的人接触吗?”阮君恒浓眉深皱,乍看没什么,细细就会发现,他神色中带着一丝受伤的神情,有一点委屈,像是小孩子向父母抱怨。 心,猛地一震,江宁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细微的观察到她的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你刚才要与皇兄……”阮君恒就像受伤的小孩,问不下去。 江宁眨了眨眼,愣愣的迟钝的问:“什么?” 阮君恒很是无力,无力的他,无力的趴在江宁颈间,无力的叹气。 自岸麽麽那里听说,江宁流产,是他自己一手促成时,他就一直在逃避,想要一直逃避下去,却不想听到皇帝来了,还跑去她那里,他脑子转得快,马上就明白了皇帝可能也看上江宁了,毕竟,同样的事情没少发生过,他与皇帝很像,他看上的女人,皇帝几乎都会看上。有些害怕的他冲了过来,就看见那样的画面,原本,他想愤怒的质问江宁,可是发现,自己在她面前,除了心疼爱怜之外,还有内疚,根本无法再对江宁出手。 “皇兄刚才……”吻你了,最后三个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阮君恒摇头:“没什么。” 江宁意识到阮君恒的举动,伸手推他:“走开,不要碰我!” 阮君恒一听这话,脸色有些不好,像个任性的孩子,越叫他不碰,他就越要抱紧。 江宁挣扎了一下,累得自己气喘吁吁,又开始身不由已的昏昏沉沉,被黑暗用力的撕扯,就这么在挣扎的途中,昏睡了过去。 仿佛,怎么睡都不够,才醒来,就想睡。 阮君恒感觉怀中的人儿没有再挣扎,心里舒服多了,侧头,吻了吻江宁纤细白嫩的脖子,抬头望去,错愕的发现,这样的情况下,江宁竟然也昏睡过去!这得有多么噬睡啊! 昏昏沉沉,起起伏伏。 一片无尽的黑暗,江宁的身体,在黑暗中没有实体,在河面上飘浮。 “你是谁?!”隐约间,仿佛看见河对岸有一个身影,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江宁要冲过去看清楚,就在这时,一股光亮袭来。 贵妃椅上的江宁,吃痛的张开干涩的双眼。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放大的人脸,吓了一跳,唇一动,就发现…… “轰” 耳边似有爆炸声响起,江宁瞪大双眼,感觉着喉间有水流过,而这水……正是从近在眼前,放大到看不到全貌之人的嘴里渡过来的! 渡完水,阮君恒留恋的伸出舌头添了添江宁的唇,打算离开,又添了添,就这样,挣扎着脱离令他留恋不已的红唇。 “……”江宁的双唇剧烈的颤抖着,伸手一把掐往自己的喉咙,翻个身,就想把阮君恒用这样方式喂进来的水吐干净,可是她根本没有力气,连翻身这个简单的动作,竟然也做不到! 棉软无力的手,才抬一小会儿,就已经清楚的感觉到酸涩刺痛,无力的垂下,砸在贵妃椅上。 阮君恒嘴角擒着一抹得成的笑,原本他五官就美,加上这一抹笑,更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就如画中走出来的美男子,绝色却不脂粉,带着男人的霸气,魅惑人心。 “我的小娘子醒了,”低沉纯厚的声音响起,带着陈年老酒般的**。 嗡嗡嗡…… 江宁只觉得大脑一片凌乱,阮君恒现在又在搞什么鬼?!不管搞什么鬼,她都不要再相信他了。 阮君恒似是看懂江宁的想法,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道:“没关系,为夫会努力的,为夫有自信。” 江宁用力的闭上双眼,决定忽视这个莫名奇妙的男人,同时也下定决心,不再相信这个人。 阮君恒嘴角滑过一抹苦笑,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什么叫自掘坟墓、自作自受这两个词的深意。 “皇上呢?”江宁问。 她因为突然昏睡过去,没留意到皇帝,才会有此一问,毕竟,目前她还须要利用皇帝。 然,阮君恒却不这么看,一个饿狼狠扑,扑上江宁的身体,用力的抱住他,大声的命令道:“不许你再提他!以后都不许!” 江宁一阵无语。 不是她不想反抗阮君恒,而是此时的自己,不管从哪个反而,都无法反抗阮君恒,江宁干脆的闭嘴闭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这样,心脏处也不会传来刺痛感。 “看着我,”阮君恒不依,抱着江宁的手就开始不安分。 江宁不动,不停的告诉自己:已经无所谓了…… 阮君恒的手,几乎摸遍了江宁的全身,可是江宁依旧没有一丝动静与反应,他很是挫败的收手,坐到贵妃椅边缘,垂头丧气,无力的道:“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声音里,带着隐藏的叹息。 心,狠狠一揪,江宁脸上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心却止不住的颤抖。 而阮君恒在毫不犹豫挥霍掉她对他的信任时,他就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 同样的错,江宁又怎么会允许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前世与太子一次,这一世与阮君恒一次,两次就已经够了,永远也不会再有第三次,所以阮君恒……再也没有机会了,江宁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人儿。 虽然阮君恒犯的错,明显比前世太子轻很多,只是江宁“一招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哪怕轻一些,也不允许。 全福在门口徘徊,他现在有事,急着向阮君恒报告,可是这三天来,阮君恒一时亲手照顾着江宁,根本不给他报告的机会,若事情再耽搁下去,这可如何是好???! 小事,全福与四大护卫都会替江宁拿主意,而大事都会请教过阮君恒再做决定,可是现在…… 全福在门口热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已经恢复元气的岸麽麽此时也站在门口,见全福如此,不禁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她是怎么看全福,怎么不顺眼,有这样的机会,还不嘲笑一翻? 全福咬牙,瞪了岸麽麽一眼,继续在门口处徘徊。 岸麽麽转身,走进房间。 全福多想,自己也能这样走进房间啊! 岸麽麽板着脸,虽然没对阮君恒不敬,却也没见多么恭敬,淡淡道:“王爷,全福在门口急着见您。” 阮君恒看了眼贵妃椅上明明醒着却要闭着双眼的江宁一眼,起身走出房间。 岸麽麽上前,看着气色一点点恢复的江宁,不禁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很是欣慰。 不曾想,三天的昏睡,竟然让江宁的神色恢复了那么多,看来这个阮君恒还是有点良心的。 听到岸麽麽声音江宁张开双眼,直接问:“我睡了多久?” 岸麽麽忧心道:“三天三夜,还好主子没事。” “都发生了什么事?”江宁指的是千鸟千人他们,除了千雪、千山与千鸟三人,让她安排保护自己之外,其他七人,江宁都分派了任务让他们做,这个时候,差不多应该给回复了吧? 这次,不会再那么简单了! 江宁的双眸,滑过一丝阴狠的暗光。 先皇虽然有两个儿子,阮君恒是不可能了、现任皇帝只有一个儿子,那么……只能从先皇的兄弟那里入手,虽说血脉已经分支得很远,但依旧是皇家血脉,不是吗? --都已经铺垫好,是时候该进入主题了。 复仇计划启动!她与阮君恒又会走向哪条路上,她已经管不了了,重生,她只是为了复仇。 卷一【最初时】_140 风雨前昔 140 阮君恒从睡觉的院落出来后,就直接去了主院的书房。 主院书房内-- 全福站在阮君恒面前,面色焦急。 阮君恒手微抬,示意可以说了。 全福如竹筒倒豆般快速将探听来的消息一一吐出,心下着急:“主子,现在怎么办?” 有风吹过,衣角摆动,阮君恒不动如山的站着,锐利的眸子直视前方。 正新王,那是先祖皇帝的兄弟,第一任正新王死后,便由其嫡子继承,也是前无古人后来者的第一个穷番王,手里几乎没有实权的番王,他原以为,这样之人能翻出什么浪火来?只是现在看来是他错估了。 不曾想,三个月前,番王手里突然有钱,虽然很低调,日子过得与以前一模一样,在阮君恒的组织下,依旧逃无可逃,浮出水面。 有了钱,自然会想着有权,有了权,自然就想要更多更大的,那么…… 阮君恒视线透过窗户看向花园里,一双锐利的隼眸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眯了起来。 全福眸光游疑,有些不安,虽然说查到的事情应该无一遗漏的与主子说,可是这个人,是主子在意之人,在没有百分百确定的情况下,这样的话,能说吗? “说,”阮君恒淡淡一声,却气吞山河,空气都不由得一震。 全福心一横,道:“是江宁王妃……给的钱。” 阮君恒一震,身子僵了0.1秒,有些不敢置信,却将情绪掩藏得及好,他越来越不懂了。 --江宁这是何意? 主院卧房的中房小房内,此时正发生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翠玉正与翠意、翠柳哭诉主子的不仁不义,听得其他两个婢女都不由得心生悲凉。 此时岸麽麽正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注意这些,自然,这些事情,也在无声无息中进行。 “……刚才,王妃竟然当着皇上的面羞辱我,如此,我的心意没人懂,明明一切都是为了王妃,王妃只当我是背叛,”说完自己的苦与痛,翠玉接着哭道:“两位姐姐,我若死了,还求两位姐姐能替我收一下尸,只求不做孤魂野鬼就好。” 两个大丫环,早已经被挑拨得跟着掉泪,只觉得,前途渺茫,前路慢慢。 “你在糊说什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令三人都是一惊,齐涮涮的转头看向门口处,见是翠绿,纷纷松一口气。 翠玉根本不把翠绿放在眼里,一个已经被降成三等丫环的翠绿,能帮到她什么? 翠绿黑着脸走进房间:“原本,我以为就算我离开,你们依旧能好好照顾主子,现在看来……” 翠意与翠柳:“姐姐,不是的,我们没有。” “是,你们现在是没有,但以后呢?!” “!”两个大丫环一震,忙摇头:“就算主子不仁,我们也不会背主,主子就是主子!” “糊涂!”翠绿痛心疾首大喝道:“主子哪里不仁?翠玉口口声声为了主子,为了主子爬王爷的床?为了主子对别人说是主子命令你去爬王爷的床!为了主子,你对主子另外两个丫环述苦挑拔离间?这些,都是为了主子?” 句句质问,步步紧逼,逼得翠玉无路可退。 翠玉心中大骇,心念急转:“若不是为了主子,好好一个姑娘家,谁故意做妾?”先是迷茫后是肯定,对,是这样,之后说得理直气壮:“宁为贫家妻,不为富人妾,谁愿意做妾?!” “哈哈哈,”翠绿就像听到非常好笑的笑话似的,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掉下来:“那你为什么对外宣称是主子让你爬的床?” 翠意与翠柳是比较耿直不代表完全没脑子,一听这话,当下脸色也青了,纷纷看向翠玉。 主卧房内-- 千雪将四个丫环之间的事情一一报告,一边又道道:“你说这翠绿,会不会有别的目的?” 虽然说翠绿的确有这个可能,可听着千雪这话,江宁还是不舒服的皱眉,心里莫名的直觉告诉她,翠绿并不会伤害她,而这莫名的直觉也让她很烦,做事情,怎么可以凭没有一点根据的直觉,那跟赌博有何差别? 江宁扫了千雪一眼,冷冷道:“你敢说,你没有任何目的?” 千雪一咽,撇开视线,若是几天前,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大言不残的说,他没有,可是现在,他突然不想瞒江宁,也不能说,只好选择沉默。 江宁懒懒的躺回贵妃椅,闭上双眼,继续休息。 江宁的身体正在一天天的恢复,她大概猜想到,可能是那颗不知道是谁丢进她嘴的药丸起的作用,虽然有一场剧烈的疼痛,可疼痛过后,就是脱胎换骨的重生。 “不管翠绿有何目的,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声音渐渐从江宁口中消失,再次懒懒的睡去。 又是这条大河,江宁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河对岸。 她又在做同样的梦吗?江宁不解,可隐隐觉得这可能不是梦,却又似梦。 彼岸有个人,如石头般站立着,那模样与自己一模一样,江宁想也不想,就要冲过去,才靠近大河边,就有一阵白光袭来。 江宁猛地张开双眼。 --又是这种状况。 眼神捕捉到靠近的头颅,江宁想也不想的撇开头。 阮君恒的唇落空,他口中的药汁自然也喂不出去。 “你干什么?!”江宁沉声质问,阮君恒性感的喉结近在眼前,就见那儿滑动了几下,很干脆的将口里的药汁吞了下去。 “喂药,”阮君恒道。 江宁秀眉狠狠一皱,简单的吐出两个字,“恶心。” 阮君恒笑笑,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阮君恒大可等江宁醒了再喝药,只是这样就没了亲亲的福利,不过千算万算,没算到,前一秒还睡得沉沉的江宁,突然醒来,他的福利落空了。 好可惜啊。 “麽……” “如果不想我对岸麽麽怎么样,你最好不要叫。” 又是威胁,只是这次,是用轻松愉悦的口吻威胁,非常自信,这一句能让江宁静声,江宁的声音,就这样哽在喉咙处。 “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阮君恒道。 江宁马上就想到,正新王的钱她给的事情被阮君恒知道了,只是被知道了又如何?她只不过就是给了正新王一笔富可敌国的钱罢了。 “你的钱,哪里来的?”阮君恒问。 江宁挑眉:“已经知道,何必明知故问?” 阮君恒叹息:“我在成亲之前就查过你的背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给钱,挑起正新王的野心与欲望,让他有了与未来皇帝一较高下的想法。 江宁唇角边闪过冷笑,只是道:“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阮君恒叹息,伸手抱住江宁,道:“不要这么做,行吗?” 还说他与她不是敌对,现在的事情那么明显了,他竟然还想逃避,自以为两个人可以平和共处的理论强加至她身上,甚至想让她放弃,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江宁不挣扎,不代表她放弃挣扎,只是更加明白,两人目前的能力,由不得她挣扎。 “不赞同你大可像之前一样破坏,”江宁冷冷道。 “那可是皇帝给你的人,你用他们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以为皇帝都不会知道吗?!”阮君恒皱眉,从那天看见皇帝想吻江宁起,他提到皇帝,心里就带上点不舒服。 “呵,”江宁冷冷一笑:“皇帝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也差不是他……”去的时候了,最后几个字,江宁并没有说出口。 突然,宫中有个太监跑到王府,传来皇帝快去的消息,当下阮君恒震惊了。 皇帝去,是尽早的事情,他震惊的是,江宁又怎么会知道?好似早就知道,人可能会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江宁做手脚。 “你是不是该去皇宫中看看?”江宁冷冷出声下逐客令。 江宁的心,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冰冷,不是离去应该还有半天之差吗?怎么会提前半天?难道是因为她重生的关系,所以这一点也改变了? 心,没由来的慌乱不安,令江宁有些魂不守舍。 “我是应该去皇宫看看,不过在这之前,”阮君恒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宁:“爱妃,是不是应该与本王一起前去?” “我身体不舒服,”江宁想着,只要避开皇宫,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吧?毕竟这抹心慌,是因为想到进才出现的。 “那怎么办?冒似爱妃也得去才行,”阮君恒皱眉。 江宁此时,心不在蔫,自然没听到阮君恒口口声声的“爱妃”。 江宁想着,能拖则拖,道:“能报出逝去的消息我再去。” “爱妃这样会不会太无情?毕竟皇兄可是拖着病体来探过病的,”阮君恒口里这么说,心中却非常舒服,江宁的样子说明,江宁对皇帝没有任何的感觉。 江宁皱眉,狠狠的瞪着阮君恒,此间,终于意识到阮君恒口里的爱妃了,冷冷道:“你叫够了没?!” 阮君恒收敛神色,认真严肃道:“我先去,到时候我会安排人来接你。” 阮君恒离开了,江宁心中那抹不安并没有渐去,反而更加浓重了。 --这是为什么? 卷一【最初时】_141 毒【赠送章节处作者大放血中】 141 是夜-- 黑暗中,一双锐利的眸子猛地睁开,带着一阵银光,仿佛能射透整个黑认。 隐约间,江宁仿佛听到花园里有动静,那动静及轻,就跟风吹过一般,若非她修练的轻功与旁人不一样,连空气都要借助的飞羽,只怕也注意不到空气异常。 果然,保护在院子的人都没有动静。 那脚步声,正一点点的接近这个房间。 江宁缓缓的闭上双眼,脸上神情放松下来,空气中,有异样的波动,不用猜也知道,是对方故意吹迷、香进来,迷晕她,好进行更多的事情。 江宁在心中冷冷一笑,将呼吸封闭。 对方的举动再轻又如何?她掌握了先机,不是吗?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黑影出现在房门口,迅速进入,又将门快速关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只见那人,全身都被黑色的衣服包裹住,个子矮小。 黑衣人感觉自己被人盯上,紧张得四处观望,只看见贵妃椅上沉沉入睡的江宁,并没有其他人,不禁松了口气,又向贵妃椅旁靠近了几分。 房间里,一片幽静。 江宁没有感觉到杀气,那么这个黑衣人不是来杀她的? 感觉到黑衣人在房间里四处翻找,别看矮小,找东西却非常聪明,将平常人都想不到的地方,都找一遍之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紧接着,又手摸向墙壁试图找到暗格机关什么的,不过对方似乎又失望了。 房间里找完,黑衣人将目标打到了江宁身上。 黑衣人眸光微转,缓缓靠近江宁,只觉得这张“床”怪异得可以,一双手,在床边摸索着。 将不靠近江宁的地方全部翻遍,这才心跳打鼓的向靠近江宁身边的位置翻去,渐渐的,黑衣人的人,摸上了江宁的身上,见江宁依旧没有反应,不禁笑了。 江宁没有洁癖的打掉对方手的原因只有一个,潜进来的人,是个女人。 女人的手,在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摸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不禁失声呢喃:“难道我想错了?” 女人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出声,显然已经引来外面那些暗卫们的注意,她连忙一个翻身,滚到贵妃椅下面去,迟迟不见有任何动静,这才从贵妃椅上面翻身出来,无声的吁了口气。 在黑衣人离开时,江宁跟着起身,借助风,无声无息的追在黑衣人身后。 而黑衣人被人反追却不自知,还在往前跑,就见黑衣人,飞掠出了城,飞掠到城外一个院落中,便消失在院落中。 江宁站在院墙角,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毕竟这是别人的窝点,她并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冒然进去,总是不妥,只是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能放过? 几个闪身,江宁出现在墙角处最不显眼的地方,翻身进墙。 江宁身上的衣服,是月牙白,在黑暗中,其实非常显眼,可是江宁的存在感为零,很容易让人忽视,没有任何气息,谁又会注意她呢? 就算如此,江宁依旧小心翼翼。 躲到假山后,借着风的流动,细细倾听,这样的偷听,虽然比不上千里耳,但三百米以内的声音自然不在话下,这,也是她根据飞羽演变而来的方法,别人知道不知道她不知道,但她在用。 “谁让你擅闯摄政王府的?!”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有什么关系,要是被殿主抓到,我也不会死,”小女孩甜甜的声音。 “元宣,你当自己是哪根葱?”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有点放肆,不把人看在眼里。 这声音,有点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脑子飞快转动,相国寺的画面出现在江宁脑袋里,很快,江宁便想起这个人是那天那个闯相国寺要杀她的黑衣人!思信此,江宁的手,暗暗握拳。 阮君恒! “谁,谁在外面!”男人的声音乍然响起,冲向房门外。 江宁忙收敛起心中的杀意,那个曾经刺杀过她的人,她是一定不会放过的!死! “三兄师,你一惊一乍什么?”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深深的不耐烦。 男子道:“我刚才感觉到杀气。” “师父,杀气在哪里?”元宣很是无辜的问。 男子伸手摸了摸元宣的头:“可能是为师感觉错了,进去吧。” 江宁却没有马上离开,这男人是故意玩手段,引诱她出来,不过对方大概要失望了,等了一会儿,男子见没有人,这次真的怀疑,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过了一个时辰,江宁的确没有危险,这才闪出这个小院,快速的向城内闪去。 就在这时,有一个身影从江宁身边以两颗流星擦肩而过的速度错过,那速度也非常快,可是比起江宁的速度,却不敌,那身影在察觉到江宁的存在时,忙反身去追江宁,追了一段,见江宁的身形早已经消失在城中,这才皱眉转身离开,目的,也是那座落院。 虽然刚才只是错身而过,对方根本没看到她是,可是她却看到了对方是谁! --全福! 回到房间中,江宁感应了一下,并惊动任何人,这才有些疲惫的躺回贵妃椅上。 --要杀她的女人,与阮君恒是一伙的!那么阮君恒呢? 江宁眸光如古井般,没有一丝波澜,其内里,却寒凉透骨,手腕一转,手上出现一块玉牌,这,就是江宁故意潜入水塘中拿出来的玉牌,如果她没有猜错,刚才来的元宣,应该就是为了找这块玉牌。 感觉有人来,并没有听到动静,江宁将玉牌收好,直觉闭上双眼。 就如她感觉的那般,果然有人来了,来人闻到房间里的异香时,不禁皱眉,走到贵妃椅边,见江宁睡得沉沉,不禁伸手替江宁把脉。 江宁后背紧绷,尽量让其他部位放松,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没有杀气,装睡,也就是她现在最好的办法,刚才的一去一回间,她的身体,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对方突然伸手扒开她的嘴。 猛地张开双眼,一双黑亮的双眼,仿佛要穿透黑暗,同样,也看清了来人。 “你不是应该在唔!”江宁话未说,突然感觉喉咙里有异物入侵,那怪异的感觉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快到都令她有一种错觉的感觉。 “你刚才是不是喂我吃了什么?”江宁问。 黑暗中,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在皇宫里的阮君恒。 “你想多了,”阮君恒只是淡淡给出四个字。 “你刚才明明要剥开我的嘴,打算喂我吃什么东西!”江宁眸光锐利,不打算就此放过。 阮君恒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瓶子,“是打算喂你吃药丸。” 江宁眸露警觉,不是已经喂过吗?难道刚才喉头异物入侵的感觉真的只是她的错觉????!若不是,为什么她没有看见阮君恒出手?为什么她的感觉那么淡??! 江宁盯着阮君恒,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要瞬间看透阮君恒似的。 阮君恒动作优雅从容,取出一颗药丸递给江宁:“吃了吧。” 江宁警戒的伸手接过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危险的眯起双眼,这个,若她识别的没错,是保命丸,但凡种毒之人,借可服下,起到一段时间内的保命作用,只是这药丸没有解毒的能力。 --她什么时候种毒了?!江宁惊骇。 阮君恒摇头,没有解释:“这药丸无害,快点吃了吧。” “???”江宁的皱几乎打成了结,这让她如何理解? “你不说,我不会……” 江宁的手,被阮君恒强制性抓住,而在她手上的那颗药,也被他强制性喂进嘴里,江宁自然是不会屈服,不肯吃下去,阮君恒干脆的捏住她的鼻子。 一切举动,都是如此强势。 该死,若是我中毒了,我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江宁挣扎着,封闭自己的呼吸,阮君恒见此,干脆低头,吻了下来,横竟竖都是要逼江宁把药吃下去。最后,江宁无力的将药丸吞了下去。 逼江宁吞下药,阮君恒的唇,不舍得离开,伸出舌头,打算舔一下就好,结果舔了又舔,贪婪的舌头,干脆撬开江宁的唇,触上了江宁的牙齿! 江宁一时愣住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阮君恒已经松开她。 脱离阮君恒的囚制,江宁怒,“阮君恒!” 大叫声,震响整个王府,也惊动了在外面保护她的暗卫们。 王爷?王爷回府了吗?外面之人,只觉得莫名奇妙,刚才他们并没有看见有人进入主院啊,难道是王妃做恶梦了吗? 阮君恒的能力,别人哪里能查到他的行踪,而江宁,也没有探查到,完全是凭个人直觉敏锐的感觉到罢了,否则,江宁也与其他人一样。 阮君恒嘴角带笑,咂巴了几个嘴,仿佛在口味。 阮君恒的举动,搅得江宁心中火起又莫可奈何,刚要脸红,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阮君恒与那个要刺杀她的人是一伙的,心就冷了半截。 卷一【最初时】_142 送上门(一) 基本可以肯定,阮君恒也是冲着她手上那块玉牌而去的,那块玉牌究竟有什么?至于那颗保命丸,不解困惑,她都那么小心了,难道还…… 原本打算看着江宁脸色,却见她脸色一点点差下来,他想,大概是讨厌别人强迫她吧,毕竟药丸并不是自原要吃的,不是吗? “我必须离开了,你呆在这里,乖乖的,明白吗?” 说完,阮君恒不给江宁机会,闪身,速度快到江宁都没有看到他究竟是如何离开的。 江宁猛地一震!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毕竟……明明她能够感知空气的动向,可是这个特殊的能力在阮君恒身上,毫无作用,就如摆设,这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这样,她还有机会摆脱阮君恒???! 江宁蔫蔫的垂下脑袋,不禁露出苦笑。 翌日一早-- 一夜,都没有睡好,阮君恒消失时候的情况一直在江宁脑袋里上演、重播,弄得她几欲抓狂,最后,她决定沉下心来,好好修练一翻,就算可能比不上阮君恒,轻功一定要比得过。 于是,在受叶凝兰事件打击情况下放弃的轻功修练,再次启动,一整夜,江宁都在房间了里左闪右闪,房间里,只余下一道道亮丽的白色光华。 飞羽主要依靠的是自然界的空气,借着空气飞行,这也是飞羽的特殊之一,完全与空气融为一体,这才能做到无声无息,但在房间内,在空气流动性少的情况下,飞羽大多用的是内力,于是一晚上下来,江宁整个人都显得苍白。 一大早,岸麽麽才进来,就看见江宁脸色苍白的依靠在小门的门框上喘息,娇小的身子,软弱无骨,一看,整个人,虚弱的仿佛随时要飘飞般。 “主子!”岸麽麽心急的大叫一声,冲向江宁。 江宁摇头,扯出一个虚弱的笑,表示自己没事。 “江家二房嫡妻江方氏带着江家五小姐求见,老奴这就把她们推了去!”岸麽麽见江宁如此,还里还舍得让江宁此刻去见客啊。 再怎么说,江方氏也是长辈,若真的将其拒之门外,以江方氏的性格,对外在一宣扬,对主子非常不利,可是眼下也顾不得那些了。 岸麽麽一边替江宁倒了杯茶,一边给江宁顺气。 江宁压根没把名声什么的放在眼里,示意岸麽麽扶她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们不能进来!” 是翠玉的声音。 江宁连眼睛都没抬。 岸麽麽皱眉,刚要起身看看是何事,就看见江方氏与江心月不顾阻拦闯了进来,翠玉一脸的歉意,那无辜的眼睛仿佛在说:我已经努力了,她们就是不听。 江宁在心里嗤笑,若是翠玉拦不住,那么摄政王府门口的护卫也拦不住?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有人领她们进来的,如此,护卫们自然不好拦,而那个人会是谁? 江方氏一见江宁,忙上前,就要碰江宁,道:“宁儿,你没事吧?怎么病成这样子?怎么也不回去通风报信,我们也好来探望你啊!” 江宁冷冷的眼神扫过去,冰寒彻骨,仿佛能穿透人心,江方氏她们,心不由得一紧,只是欲望,战胜了恐怖,就算害怕,也不会就此放手。 江方氏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心中只觉得羞辱,可是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江宁,你给我等着! “心月,还不快跟你姐姐行礼!”江宁氏一个狠厉的眼神瞪过去,心不甘情不愿的江心月这才施施然的行了个半福,眼睛却完全不看江宁。 “小妹见过姐姐,”江心月撇撇嘴,心里很是不屑,。 江家人,她最近没动他们,皮痒了? 江家的财产,全部被江宁没收,最后,一一被江宁卖掉,现在只余下江宁人住的宅子与皇贵郡主府。 “姐姐最近身体还好吧?”江心月眼底是不屑,说出来的话,自然也硬梆梆的,没有一点真心。 江方氏又狠狠瞪了女儿一眼,你还想不想出人头地了? 江心月这才好一点。 江宁无视她们的虛情假意,冷冷道:“说吧,谁领你们进来的。” 江方氏不解:“不是宁儿让我们进来的吗?” 宁儿?江宁冷冷抬眸,宁儿也是你叫的?威胁的眼神甚重,冷冷讽刺道:“你们方家,就是这么教你君臣礼仪的?” 毕竟,江宁也是江家人,不好把自己的父母亲们一并骂进去。 江方氏咬牙,却忙跪下,行了一个大礼:“民妇参见摄政王妃。” 江心月见此,就要生气:“哪有让长……”话未说完,就被江方氏扯断,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民女参见摄政王妃。” “哟,这是在干麻呢?”人未到,声先到,一个拖长的声音突然出现,道:“不曾想,晚辈竟然让长辈下跪行礼。” 江宁抬眸,就见肃云领着一名三十岁的妇人走进来,若她没有记错,那三十岁的妇人,真是刘侍郎的妻子,刘陈氏。 若是几天前刘陈氏,还会介意一下江宁的身份,毕竟,摄政王如此维护,不是吗?可是现在,摄政王已经对她不闻不问那么久,她还有什么好怕呢?自然是能多多羞辱就要多多羞辱,能怎么羞辱,就要怎么羞辱。 刘陈氏,轻轻巧巧给江宁扣了个不孝的帽子。 不管哪朝哪国,都注重孝义,刘陈氏,直接冠个不孝的帽子上去,这是要把江宁往死里逼。 岸麽麽眼眸如刀般扫过刘陈氏,默默的低下头去。 这是要打嘴架的架式?江宁很是不屑,无视刘陈氏。 江方氏一听,眸子快速转动,知道自己机会来了,“民妇以为,刘夫人说的不对,君臣家国,先君后臣,王妃要我们行君臣之礼,那也是为了我们好,别总是以小家,看大家,刘夫人觉得如何?” 毕竟,不敢真的得罪狠了,江方氏后面加的那句,就是给刘夫人下台用的。 刘夫人不屑的哼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江方氏有些尴尬的笑笑,就算此刻要取悦江宁,也不能真把人得罪了,那样,以后对她女儿不好。 “娘,”江心月不依的撒娇,只要王爷肯纳她,还怕江宁不成?何必与江宁委屈求全呢? 江方氏瞪了女儿一眼,看向江宁。 看来不用江方氏说,已经很明显,江方氏与江心月是肃云的人放进来的,至于为什么放进来?不正是为了给她添堵,另外,让她心情郁结,病得更严重一些,不过肃云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 江宁淡淡的扫了肃云一眼:“身为侧妃,难道这就是你的规矩?” 肃云瞪大双眼,不敢置信,江宁不是很怕她的吗?不然为什么每次都回避开她?可是现在竟然…… 肃云一想到现在还有外人在,江宁敢如此下她面子,不禁神色有些冷意与咬牙切齿。 “江宁,给你三分颜色,别以为可以开染房!”肃云瞪着江宁,眼带威胁,大有“你敢反驳我杀”的意味,而她自然也认为这一招,对江宁有用,江宁再也不敢反驳她了。 江宁从容淡漠的与肃云的对上,整个人,仿佛置身世俗之外,九天之山,居高临界下看着世间一切,带着一抹不得不让人信服的意味。 肃云见江宁比以前更有气质,平添了空谷幽兰、佳人在水一方的朦胧的美,当下,心口火气“腾腾腾”的上涌,大步流星冲过去,一p股坐到了江宁身边,大有向在场所有人宣布,她与江宁是平起平坐的意思。 卷一【最初时】_142 送上门(二) 脚一勾,凳子就这么翻倒,做出一系列事情的江宁,神色却是淡淡,仿佛这个事,不是她做的。 已经收不住车的肃云,“砰”的一声,就这么一p股重重的跌坐在地,当下疼得眼泪汪汪,咬牙不止,毕竟,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不能哭出来,只能恨恨的瞪着始作蛹者江宁。 江宁看也不看肃云,淡淡的来了句:“肃侧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气死人不偿命。 “你!”肃云气得要直接扑上江宁,管不了有没有其他人在了,非要撕了江宁不可!竟然敢让她一而再如此丢人,不杀了江宁,她誓不为人! 肃云红了眼,爬起身就要往江宁那里扑,那双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意。 江方氏心惊胆颤,这样的情况,就算她女儿嫁进摄政王府也会很难,看来,要早早站队,而她是江家人,这队不用说,也是应该站在江宁这边。 江方氏心机重,想借此机会好好表示,思考好,扑上前,挡在江宁面前,着着实实挨了肃云沉重一击,当下,疼得昏了过去。 肃云一拳落空,又生一拳,招招致命,再次向江宁逼去。 若被此拳风扫到,不死也半分命。 岸麽麽心中大急,见江宁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以为江宁有什么办法,心中微安,却还是担心不已。 眼见肃云的拳就要扫到江宁时,突然一道身影出现,抓住了肃云的手臂,轻轻一带,肃云整个人如风中的落叶般,被甩在了地上,如此轻巧。 这一突发变态,令在地之人无不震惊,只有江宁,神色依旧淡定从容,仿佛她是个旁观者。 千山单膝下跪,道:“属下保护不利,请主子降罪。” 千山这个时候跳出来,看似只是为了保护江宁,很是简单,其中却处处透着玄机与暗锋。 “啊--”重重摔于地上,肃云挣扎着爬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千山,难道这是阮君恒给江宁的暗卫???!这样想着,心里便不是滋味起来。 江宁眼眸不曾抬起,只是道:“没事,下去吧。” 千山恭敬的应是,转身离开,没有半分留恋。 江宁伸手拿起面前的茶,啜了一口,用茶杯挡住嘴角的苦笑,不曾想,才这么一会儿,她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疲惫得想休息了。 走出门外,千山并没有马上离开。 肃云红着眼眶委屈的爬起身,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根本不顾她带来的人,刘陈氏。 醒来的江方氏很害怕,刚才她那一挡,可是把肃云彻底得罪了!若江宁还不帮着他们,他们可就惨了!江方氏认为,江宁看肃云不顺眼,一定会帮他们的。 江宁看也不看刚醒的江方氏一眼,淡淡道:“你们可以……” 话被江方氏打断:“王妃,待心月进门之日,臣妇一定让她多多帮扶王妃。” 江宁眸光闪了闪,江方氏何来的自信,江心月一定能进门? 江方氏说完,拿眼神盯了江心月一眼,江心月咬牙,低头:“是,妹妹一定会帮扶姐姐,毕竟我们都是江家人。” “本王妃何时说要让江心月进摄政王府了?”江宁嘴角含笑,看向江方氏,那笑,看似亲和,却莫名的让人心惊肉跳。 站在一旁的刘陈氏眸光闪了闪,大有继续看下去的意思。 刘陈氏自以为自己非常低调,没有人注意到她,而她的行为,早已经被江宁尽收眼里。 江方氏不死心,表现出愁云惨雾的道:“王妃你现在的情况……婶娘实在不放心,虽然心月只是进府为妾,只要能帮到你哪怕是做陪房,我也……我也愿啊!” 江心月一听陪房二字,当下脸色苍白,她不要做陪房,那不就一奴才吗??!凭她什么她堂堂江氏嫡女要做别人的奴才?! “娘,”江心月大叫一声,满心不甘,做妾,已经够委屈她了,竟然还叫她做陪房,这也未免…… 江方氏怕女儿坏事,忙给女儿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就算她肯让江心月做陪房,那也得江宁敢收江心月这个陪房才成! “你们可以走了,”江宁有些力不从心,毕竟这具身体还病弱。 “王妃……”江方氏皱眉,江宁这是什么意思?是答应呢还是拒绝?若是江宁不答应,她只能用另外一招! 岸麽麽见江宁不舒服,便道:“主子须要休息,你们可以先走了。” 不给江方氏机会,便示意翠意翠柳送客。 翠意翠柳自从被翠绿训过,都远离了翠玉,就像此时,翠玉主动巴上来,代她们送客,她们这次故意后退一步,避开与翠玉的交集。 就这样,只是三个丫环,却好似两个派分。 刘陈氏见此,眼睛闪了闪,眸光是不时扫向翠玉。 卷一【最初时】_143 大家的反应很奇怪 143 江宁嘴角上扬,笑得意味深长。 “刘夫人不是肃侧妃的客吗?”江宁问,态度温文谦和,眉宇间带着清冷疏离,令人不敢靠近,如此的威仪,只怕当今皇后,都无法比拟。 刘陈氏将一切看在眼里,心蓦地一揪,眼中莫名的带上些许畏惧。 待离开主院回到东院门口时,刘陈氏这才惊醒,自己竟然对江宁有那么点畏惧,不禁恼怒交加,气愤难平,江宁算什么,凭什么让她害怕?! 刘陈氏离开摄政王府后,又一条流言四起:王妃是因为王爷娶肃侧妃才生病的;因此,王妃与肃侧女对立,从侧面说明江宁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 传言,不知怎么的就变了味,变成了王爷受不了江宁心胸狭窄,这才取肃侧妃的等等。 待大家走得差不多时,守在门口的千山就翠玉落单,面无表情的走上前,问:“主子可喝茶了?” 翠玉惊讶的抬眼看着千山,大为不解。 千山的脸,只是更加的冰冷。 “咯噔”心跳漏掉一拍。 一股杀气自千山身上扑向翠玉,翠玉心下畏缩的后退了一步,声音不禁有些打颤:“喝喝了。” 千山得到想要的答案,转身便走。 翠玉见到处没有千山的身影,这才大大的吁了一口气,狂跳害怕的心跳一点点平复。 “……” 一阵白光自翠玉脑海闪过,当下她便僵在原地,呆掉。 茶?喝了没?千山这么问不是很奇怪吗?翠玉有些不安,眼珠子乱转,那茶,可是她煮的倒的,一切的工序,都是她着手的啊!若茶有问题江宁喝了,一切的罪不都要怪她头上?! 心,“扑通扑通”的乱掉了,翠玉害怕的冲到主卧室门口,就想伸手撞进去,一探究竟,可手才碰到门,背后就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岸麽麽道。 翠玉眼珠乱转,不敢与岸麽麽对上,面上,有着明显的惊慌。 她可没有在茶里做半点功夫,若是江宁出事,可不关她的事情,可是煮茶倒茶的都是她,若不关她的事,还能关谁的事???! 岸麽麽大喝一声:“说!” 翠玉看了岸麽麽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嘴里不停失神呢喃:“不知道,我不知道……” 岸麽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追着翠玉的脚步,跑了。 摄政王府被花烧了到现在都未修复的一处墙角处-- 翠绿拦住了千山的去路:“你……”语气里,有犹豫不定。 千山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瘦小的手臂,冷冷道:“你认为你能拦得住我吗?” 翠绿抬头盯着千山,眸光闪烁不定。 “让开!” 千山警觉的后退一步,看着面前的翠绿,只觉得自己似乎忽视掉了某些东西!究竟是什么?仔细的打量着变得与众不同,高高在上,没有一点奴才样儿的翠绿。 两人对质,气势上,谁也不输谁,空气,剑拔弩张。 主卧房内,空气静寂。 贵妃椅上,美人侧身而卧,溥被半盖,线条玲珑,性感锁骨半掩半现,好一副美人图。 又是那个梦,梦中有条河,河对岸站着一个人,将河岸这边的她摇摇凝望。 转眼已到黄昏日落时,江宁缓缓的张开干涩刺痛的双眼,只觉得全身重如灌铅。 “麽麽……”喉咙里,发出破碎嘶哑的声音,只是这两个字,喉咙的刺痛,就让江宁双眼冒出眼泪泡泡来。 半响,无人应答。 心里滑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每次,这样的情绪来得太快,散得太快,江宁根本无法捕捉得到,尤其是在流产后,这个梦,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 江宁爬起身,身体轻飘飘的,随时要被吹走那般。 打开门,却不见一人,有些奇怪。 仔细倾听,便听到风,将人的说话声带进耳朵内…… “不是我,不是我!”翠玉声嘶力歇的在那里吼。 “闭嘴!”全福威吓的声音。 “我明明看见你心虚的跑开了!”岸麽麽依依不饶的声音。 那些声音,都很遥远,就像隔着一座厚厚的墙,江宁听得朦胧,走出房间,才能勉强听清楚一些,在房间里,根本听不到。 江宁脚步摇晃的走到声音来派处,主院里特别设立的偏厅,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突然,有一阵猛烈的风,从江宁身边吹过,快得诡异,消失得诡异!江宁大惊,眸光四处捕捉,早已经不见人影,再转回头时…… “吓--” 江宁猛地倒退一步,身子摇摇欲坠,只觉得比刚才睡时更加疲累。 阮君恒伸手,一把用力的搂住江宁。 偏厅内之人,只觉得莫名奇妙,刚才他们明明看见王爷了,怎么转眼就不见了?正待他们不解时,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大家急急的冲了出去,就看见,阮君恒抱着江宁的画面。 两个人,都是俊男美女,一个锦段莽袍官服,一个飘逸纱衣,却完美的融合在一块,西阳西下,在天际上散下一片昏黄,整个院子,都罩上一层朦胧的美,一切都成了背景,一幅唯美的画卷就此展开,只羡鸳鸯不羡慕仙,也不过如此。 众人呆住,包括暗处的千山也震惊的呆住,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放……”江宁用力推阮君恒,却用力过猛,反而让自己头晕虚弱无力。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睡了一觉罢了,怎么感觉没有休息过来,反而身子更虚弱了呢? 的确,不止是睡了一觉那么简单。 翠玉见江宁,就跟活见鬼似的,放声惊叫:“鬼啊!” 听着这尖锐的叫声,在场之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阮君恒目光专注的看着怀中人儿,一眨不眨,好似在害怕什么,见江宁皱眉,也跟着皱,眼里心里,满是江宁,压根没听见翠玉鬼叫。 “你……”阮君恒刚出声,话就哽在了喉咙里,似有轻颤从喉咙里逸出。 江宁只觉得莫名奇妙。 阮君恒稳了稳心神,道:“没事。” 没事?江宁满脑子问号,眉头皱得更紧,打成一个结。 “什么没事?发生了什么事?”缓和过来,江宁问。 阮君恒却不说话,一副深情凝望的样子。 江宁下意识的伸手推开阮君恒,哪知他却像失而复得般,抱得更加用力了,狠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 “宁儿……” 耳边低喃,只有两人能清楚听到的声音,带着款款情意。 江宁有些恼了,阮君恒究竟何意?为什么大家都那么莫名奇妙?! 想起离开休息院落前听到的声音,翠玉的否定,岸麽麽的咄咄逼人,及此时,翠玉看见她就像见鬼的表情,再加上阮君恒突然回来,难不成他们以为她死了?! 江宁眼睛微微睁大,眸光光华流转,情绪莫名。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和翠玉的一声惊叫,可聪明的江宁立马分析出,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只是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大家会以为她已经死了?还在为这个问题追究责任。 岸麽麽一见江宁,当下红了眼眶,见江宁在阮君恒怀里,不敢冲上去,盼只盼眼前看见的,不是虚幻,而是真实。 江宁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翠玉活见鬼的样子,岸麽麽她们都是红了眼眶,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再抬头,看了看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她可以肯定,自己的分析没有错,只是这情况……怎么那么莫名奇妙呢? 视线无意间飘到院外的小门后,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不正是翠绿吗???! 翠绿与岸麽麽一样,红着眼眶,见她看去,翠绿忙闪身,躲了起来。 每个人表情里,似乎都有千言万语等着跟她说。 “怎么回事?”江宁问,见阮君恒要开口,冷冷道:“别跟我说没事,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严肃的话,带着浓浓的质问。 阮君恒其实也莫名奇妙,在宫里,突然接到全福的消息,说王妃去了,火急火了的赶回摄政王府,就看见江宁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还差点因为自己的闪身,被自己撞倒,详细的情况,他其实与江宁一样,也不知道。 只是阮君恒不打算多说就是了。 江宁感觉自己还在火山雾绕之中,一切的一切,都给人一种朦胧不真实的感觉,她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现在还在睡觉,否则,怎么会有朦胧感?飘浮感? 全福也觉得莫名奇妙,看向岸麽麽她们。 翠玉吓得脸色苍白,失神呢喃:“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总该说说吧。 岸麽麽这才回过神来,扑向江宁,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江宁一遍还不放心,想伸手去摸,却被阮君恒挡住了。 阮君恒皱着眉,脑门上清楚的写着“我的人,谁也不许碰,”这几个字。 岸麽麽吓得,下意识的缩回手。 “麽麽,你说,”江宁看向岸麽麽,这一群人里江宁最任务的还是岸麽麽,这可是安麽麽一手为她培养的人,忠心自不必说。 卷一【最初时】_144 慢慢追妻路 ! 144 岸麽麽见翠玉眼神闪躲一副害怕的样子,追了过去,却因为翠玉年轻又有一点身手的关系,她追丢了,不放心的回到卧房。 卧房内,一片宁静。 岸麽麽走到贵妃椅旁,伸手,替江宁耶了取被子,却发现,江宁胸口并没有起伏!当下,岸麽麽吓得脸色惨白的,手止不住颤抖,伸到江宁鼻尖。 没有呼吸! 一阵天旋地转,岸麽麽只觉得世界崩塌,脑海里飘过翠玉心虚的样子,一定是翠玉! “醒醒,主子醒醒!”岸麽麽不死心的摇着江宁的身体。 而江宁的身体,却冰冷得如一块冰块!就算在被子里的那部分,同样的冰冷! 岸麽麽找来全福,全福替江宁把过脉,宣布了江宁死亡的信息。 听到此,江宁也跟着一愣一愣的,若她已经死了,那此时站在这里的是谁?难道是鬼不成?难不得刚才翠玉看见她时,会鬼叫个不停。 “然后全福抓翠玉审问!”岸麽麽眸光变得咄咄逼人,盯着翠玉,道:“你还想否认?!” 翠玉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大家都发现她的不正常,就见她的身体,站在那儿,便僵直化,在所有人的面前,如块铅石般,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全福上前,食指与中指并拢贴在翠玉的颈动脉处,那里,早已经一片冰冷,血液也凝结的特别快,若不是他们亲眼见证,还以为翠玉已经死了一天时间了。 岸麽麽看着半一秒还很得瑟的翠玉,就这么莫名奇妙的……死了!心中不无惊骇。 阮君恒危险的眯起双眼,竟然有人能在他的眼皮之底下动手,看来事情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岸麽麽大声道:“死得好,活该!背主求荣的东西。” 岸麽麽的声音里,很是不屑,在场之人,谁会关心这么一句话,然后,阮君恒却注意到了,飘了眼死去的翠玉,呆傻的望着江宁。 不是她让翠玉爬他的床吗? 理智回笼,睿智的阮君恒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情况!越是在意的人,越容易产生误会,也越突然影响自己的判断,若是以前,他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现,而现在…… 阮君恒更加用力的抱着江宁。 昨天之前,翠玉还想着,如何爬上更高的枝头,又何曾想到,会落得今天这个突然惨死的下场,甚至是为什么而死,都不知道。 可悲至极。 生无所得,死无所知。 “你想勒死我吗?”江宁有气无力的喊,此时,她的身体还很虚,在得知自己莫名奇妙被人说成“死”了一回,江宁也越发觉察出,她的虚弱得不正常。 不止如此,江宁还觉得到,身体恢复的速度也未免太慢了!若照正常来说,不是应该已经恢复了吗? 有什么东西,从心头滑过,太快,没捕捉到。 直觉告诉她,这个不是原本的她,可若不是原本的她,又会是谁? 阮君恒如抱小孩般抱起江宁,动作不敢太猛,好似怀中的是瓷娃娃般,一个不小心,就会碰碎。 翠玉的死,其实跟江宁一点关系也没有。 翠玉死后,外面开始流传,翠玉是江宁下手杀的,原因是江宁嫉妒翠玉,大家不禁很是嘲讽,翠玉不是你自己送上摄政王的床的吗?这会子,恩宠被翠玉分了,就看不顺眼,起了杀心?真正是一毒妇。 所有人,提到江宁,难免会想到毒这个字。 岸麽麽她们一听这个,就为江宁报不平,可是却没人赶在江宁面前提,深怕再次刺激到身体原本就不好的江宁。 阮君恒来了,阮君恒离开了,尽管他再怎么不舍得,皇帝现在正处于随时要挂的状态,不能一直守着江宁。 江宁听到皇帝还未死,不禁震惊了,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原来并不是时间提早了,而是时间延后了! 这,也是她重生后的一个改变吧。 岸麽麽守在床头,空气寂静。 到了夜里,岸麽麽依旧不肯离开,坚持要在踏脚板上铺被子,就要在那里睡,不管江宁怎么想,怎么说,哪怕是用命令的也不能让她离开。 江宁很无奈,任何岸麽麽躺下,只是怕这踏脚板太窄,岸麽麽会不会睡得不舒服?有几次,江宁还提出让岸麽麽上来睡,而岸麽麽坚持,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是夜-- 房间里,诡异的多出一道其他的气息,而贵妃椅上与踏脚板上睡觉的两人,依旧呼吸平稳,竟无丝毫察觉,甚至,连寂静的空气,都不曾波动一下。 那人靠近,伸手向岸麽麽的肩膀处点了点,就见岸麽麽原本皱着眉头睡的模样消失了,睡得更加沉重了,大有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宁儿……” 轻轻的呼唤声,自黑暗中响起,声音有些苍老。 江宁轻颤着睫毛张开双眼。 她之所以没有奋起出招,主要是因为这声音很熟悉,带着对她的亲切与爱护。 透过黑暗,江宁看见了老者,正是许久不见的清风,只见他,正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心,蓦地一紧,江宁想起自己在得记住飞羽第二篇后进行实践时,领悟到叶凝兰可能是师父的徒弟,转身就跑的画面,再看着面前担忧自己的师父,江宁像个犯错的小孩般,低垂下脑袋。 “这个吃了,对你身体有好,”清风道。 江宁毫不怀疑,拿起来就塞进自己的嘴里。 清风看着,眼中带上笑意。 江宁见清风不问,头低得越下了,“师父……” “嗯?” 江宁在心里挣扎一翻,问:“你一共收了几个徒弟?” 清风:“三个。” “!”心,蓦地一紧,余下的两个里,一定有一个是叶凝兰吧! “师父,若是两个最亲的人反目,你会帮谁?”江宁忍不住问出口。 清风一愣,似有所悟,笑道:“那两个小子敢欺负你,师父端了他们。” 两个小子?!其他两个徒弟是男的?江宁错愕的抬头,若其他两个徒弟是男的,那叶凝兰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因为她拜师,所以叶凝兰这一世失去了拜师的资格?可是…… 江宁的眸光流转游移不定,“我有一次机缘巧合见到一个与徒儿一样习了飞羽第二篇之人。” “什么!”清风一听这话,似是很激动,“在哪里,在哪里?!” “只是碰巧……” 清风沉默,想起江宁刚才的问话,眉宇间不禁有了凝重之色,没有再问什么,反而说起别的。 他说:“过两天……” 话音未落,清风已经消失在房间内,江宁猛地起身,四处看,没看见清风师父,反而看见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房间里的人,正是阮君恒! “怎么没睡?”阮君恒的话里,带着责备。 江宁默默的拿眼盯着阮君恒,明白清风的消失,是应该察觉到阮君恒的归来,而她,完全没有察觉到阮君恒出来,果然……差距真的很大。 这样的差距,令江宁沮丧。 江宁冷着脸,躺回贵妃椅上,背对着阮君恒。 阮君恒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被冷对了,正要让岸麽麽让开,好让他上贵妃椅时,却发现,岸麽麽似乎睡得太深太深,深得诡异,就像……被人点穴! “有谁来过房间?”温度一下子降至零下负数。 江宁闭上双眼,就当没听到。 按照以往的模式,若是江宁不回应,阮君恒就会想方设法让她开口,而现在,阮君恒只是皱眉思索了一下,使跳上贵妃椅,抱着江宁,一副不打算追根究底的样子。 真的是不追根究底吗?阮君恒的能力,完全可以暗中调查。 “生气了?”阮君恒抱着江宁,闭上双眼。 江宁不动,知道反抗无用,干脆任由他抱着。 “以后,你不愿说,我都不会追问,只是有什么须要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知道吗?”阮君恒语气温和,如三月风春。 真的可以这样吗? 在得到千山回报,说江宁在江南那边的镜子工房莫名起火时,江宁便知道,有人暗中动手脚,再听到店铺被人砸时,她已经完全没有惊讶,马上就联想到阮君恒。 之前,江宁为了势力发展,做生意,收一些孩子,等过了几年,就可以拿出来用,而这些计划……全部被阮君恒打乱!现在又出现这样的情况,她又怎能不联想到阮君恒? 嘴上说得温柔,动作却很果断绝情,江宁在心中冷笑,不原再去理会阮君恒。 “看来你对我误会很深,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顿了下,阮君恒接着道:“不过在这之前,你得跟我说一下,究竟误会我哪里了。” 半响,阮君恒等不到江宁出声,不禁叹息一声,好吧,漫漫追妻路,还很长。 江宁皱眉,她到想很干脆的睡着,可是被阮君恒这样抱着,想睡,真的很信:“你不用去皇宫里守着?” “离开一会儿没事。” “不止一会儿了吧?” “怎么会,才一小会会而已,”阮君恒道。 房间里,空气静默,诺大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若非女人脸上的神色太冷,男人不停的在后面蹭,画面真的很唯美。 男人蹭着蹭着,就蹭出了邪火,依旧不停的蹭。 卷一【最初时】_145 屈辱 145 江宁反手抓住阮君恒的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在、做、什、么?!” “睡觉,”若非阮君恒声音带上一丝暗哑,还以为他依旧如平日那般清冷孤高的声音。 江宁明显感觉到一个不明物体正顶着自己,虽然隔着衣服,可那滚烫,仿佛能穿越任何一切阻碍! 都这样了,竟然还说睡觉! “闭上眼睛,”阮君恒命令。 搞了半天,是阮君恒叫江宁“睡觉”而非说他自己。 涮的一下,江宁脸色惨白,阮君恒以为,他们现在的关系,还能够做这种事情,如果他没被别人强过……如果没有孩子……如果没有对立面……也许他们可能走到那一步,可是…… 可是……没有如果! “阮君恒!”江宁低声咆哮。 注定不可能,要她放弃复仇那是不可能的,要阮君恒放弃清影国,可能吗?两者皆不可能。 “不用管我,”阮君恒却低哑的来了这么一句,呼吸气打在江宁的脸颊上,引起一片片红云。 “你这样让我怎么睡?!”江宁咬牙。 “再一会……再一会儿……就……就……嗯好。” 最后一个“好”突然消音,然后就感觉身后之人有异样的抽搐! 江宁的脸,黑到不能再黑,一股湿意,直接透过衣服,贴上身。 此时的阮君恒消停了,抱着江宁阵阵喘息。 江宁的脸,没有最黑,只有更黑!气得浑身直哆嗦。 “好了,睡吧,”阮君恒的声音,带着点情yu的性感魅惑,正在一点点的恢复平静,而他稳定自若的姿态,若非江宁刚才亲身体验,还真会以为,一切只是错觉! 不由得悲从心起,身后的这个男人究竟将她当成什么了?!而她,偏偏,什么也做不了,不能反抗,只能放纵!! 江宁只觉得,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就跟那夜被人算计中那种毒药时,被不知道是谁的给强了,是同样的情况! 阮君恒……江宁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三个字:今天你所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总有一天,我会一一奉还! “睡吧,”阮君恒温柔出声,江宁只觉得心口堵得慌,有他在,怎么可能睡得着?或者说,她睡着后,他是不是还会做点其他什么出来? 可就算她醒着,又能如何? 踏脚板上,岸麽麽睁开双眼,当看见贵妃椅上平白多出一个人时,吓得惊叫一声“啊--”就要大喊来人。 还是阮君恒眼急手快,点了岸麽麽的哑穴,命令道:“下去弄盘水及套干脆的衣服。” 岸麽麽没再惊吓表情,显然是知道多出来的人是谁了,点点头,走几步又停下,回身张嘴说话,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阮君恒隔空解穴。 “……是你的,”岸麽麽见自己恢复声音,忙从头来过:“是拿王爷的衣服,还是主子的衣服?” 主子? 阮君恒细细打量着怀中的小人儿,以前,他对她也关心过,却没有真正往心里去,现在往心里去了,才发现,江宁身边的丫环们叫江宁主子,而非王爷的妻子,--王妃。这说明什么?不须要再说了吧? 浓眉几乎要打结,阮君恒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不可违抗的冷意,一旁的岸麽麽离得远,依旧止不往打了个哆嗦,而离他近的江宁,反而一脸平静。 “主子,”阮君恒一副随时要发怒的样子,声音也给人一种严肃威慑,除此之外还有一如既往的孤傲。 “是,”岸麽麽退下。 阮君恒抱着江宁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久久的沉默,一股难以言明的压抑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 岸麽麽回来几趟,拿东西,放盘子总不免要发出一点声音,却都不能打破这一室的静默。 将一切弄好后,岸麽麽准备亲自侍候主子换衣服,这时,阮君恒出声了,还是那种不让人违抗的口吻:“下去。” 岸麽麽不由得有些担忧的看向江宁,也不知道,阮君恒为什么叫她拿衣服又端水,是不是主子那里主状况,若是她就此下去,主子还不被欺负惨了? 阮君恒,整个人冷了下来,阵阵寒气散发,硬是让房间里的温度冷了好几度。 岸麽麽不由得有些心惊肉跳,却死咬着牙根,半分不肯退步。 江宁有些担忧阮君恒伤害岸麽麽,毕竟,阮君恒就是这样子的人,道:“你先下去吧。” 岸麽麽还是不放心,担忧的看着江宁,江宁冲她笑笑,岸麽麽这才低头退下。 伤她没关系,只要不死就行。 岸麽麽离开,江宁冷着脸,冷声:“你可以走了。” 阮君恒是起身了,却不是离开,而是走到支架榜,拿起干巾子放入水中,将盘子站到贵妃椅旁的支架桌上,又走回江宁身边,就这么伸出手来。 江宁下意识的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襟,警觉的看着阮君恒。 阮君恒神色淡淡,动作是一惯的我行我素,直接抓起江宁的手,将也双手支于头顶,压在贵妃椅上,另一只,便是一翻动作。 江宁又羞又怒,不停的扭着腰,闪躲,只是她的速度,那及得上阮君恒的啊! 阮君恒三下五除二,就将江宁身上的衣服除去,这才松开江宁。 江宁紧张的伸手扯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向贵妃椅后方的墙角去躲。 阮君恒扭好布巾子,便又靠近江宁。 江宁有些怕了,刚才,她不从,可阮君恒的手段,逼得她不得不从!此时,被子下面春光正好,却也加深了江宁心里的恐怖。 江宁的双眼,渐渐涣散,她是不是又要被……那不知名的一夜,蹿进脑海里,江宁刚恢复一点的血色,瞬间褪至零,双唇发紫,仿佛被冻到似的,微微打颤。 阮君恒伸出来的手,就这么僵在了空中,眼神闪了闪,还是伸出去。 江宁紧抓着被子,他就大手一伸,将其如扯破布似的扯掉,在江宁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另一只拿着布巾子的手,就伸了过去,温热的布巾子,快到江宁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贴上她白皙如雪的皮肤上。 阮君恒的眼神暗了暗,似是想起什么,深邃的眸子似有火光蠢蠢欲动。 江宁又要伸手去抓被子。 阮君恒哪里肯依?又是快速的伸手一抓,江宁的双手,又落下他的大手中。 江宁挣扎,阮君恒皱眉,将她翻过来,对着背部的地方,就是一阵轻轻的探试,看着那里红通通一片,不禁有些欠意,毕竟,江宁的皮肤比较**,不然,也不会有洁癖,要求这里干净那里干净的。 “阮……”嘶喊的声音还未发出,阮君恒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背! 江宁瞬间僵住,声音也仿佛被人硬生生的截断。 后背处,如触电般,江宁瞬间石化。 “抱歉,是我疏忽了。” 优雅清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低沉……带着点性感……着实迷人,只是……此情此景……若是旁观者,或许会有点兴奋,可身为局中的江宁,却没办法这样,心,一紧,就如沉入水银般,就连跳动都变得压抑痛苦。 如此玩弄人心,真有那么好玩?! 江宁不再挣扎,一双美眸就这么死盯着阮君恒,那眼中,有伤人的冷意。 阮君恒松开手,神色间,似乎有丝落幕,只是闪得太快,比流星破过天空更快,随即,就又恢复那副从容淡定优雅的状态。 “好了,”阮君恒起身,转身向一旁的衣架上拿衣服,那背影,竟然带着点难言的落幕。 可以的话,阮君恒是想亲自动手替江宁穿上的,可眼下的情况……他却步了:“衣服……你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江宁的眸子,从刚才开始,就这么死死的盯着阮君恒,若非阮君恒定力非凡,只怕早已经被如此这般锐利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心中一阵莫名的不舒服吧。 江宁的视线一点点的移向衣服,这个问题,还须要问吗? 就连最亲近的安麽麽,她都不曾让她替她换过贴身衣服!更何况阮君恒? 动作优雅不显其他拖拉的将衣服放到贵妃椅旁,站了下,转身走到小门的屏风后。 这个时候才绅士,阮君恒你不觉得晚了吗? 江宁冷着脸,身子微颤的爬起身,此时的她,比起流落街道的小狗显得更加无助,头发披散开,脸上身上无一丝血色,可是眼里却有一抹坚毅,支撑着她伸手拿那套衣服。 穿衣服时,手依旧在颤抖。 费了千九二虎之力,才勉强将衣服穿上,穿得也不整齐,有些乱,可总比没穿上好吧?刚穿好衣服,江宁就跟被人抽走灵魂的木偶似的,抱着膝,呆坐起来,眸光,别说焦点,就连一点神采都没有,若非呼吸还在,只会以为这是一个死人。 高大的屏风,将阮君恒整个身影都挡在里面,光线,打在他的身上,投射在屏风上,显示出他修长的身形,笔直如竹,依旧是如此的高傲无可比拟,只是隐约间,似有一丝寂寥。 卷一【最初时】_146 毒发作 皇宫中,人人自危,并不像表面那样看起来平静,若是下一秒,某某侍卫突然换人,已经属于正常事件,好比现在,刚才守门的侍卫变成了两个新面孔。 陈公公拿眼偷瞄了那两个守门侍卫一眼,心,跳得更加狂猛了。 有些东西,不须要别人说,只是看着,估计大家心里就已经明白几分,就连平日里那些不慌事的小宫女,也看明白了几分。 皇宫里的空气,清楚的写着“压抑”两个字,每个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喘的样子,就算是皇帝身边最得罪的陈公公,亦是如此。 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不见摄政王归来,陈公公就想出来看,入眸的,全部是陌生的宫女太监侍卫,让他不好找人问,如果他猜想的没错,只怕,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已经被换了吧! 只是这些人,究竟是谁的?是太子的?是摄政王的?还是……陈公公虚弱的低下头,不待他发问,就有一个小太监跑了上来,很恭敬的问:“陈总管,有什么事情须要小的去吗?” 现在,就连离开这儿的自由,似乎也被限制了。 就在陈公公出门看情况时,龙榻前多出一道身影,跪在龙榻榜。 刚才要昏迷不醒的皇帝,却突然颤颤巍巍的张开双眼,张嘴在那里说话。 那人,将耳朵贴到皇帝嘴边,倾听着。 “怎么样了……” 那人低下头:“毒已下,却没有任何作用,皇贵郡主身体里,似乎有对毒的坑性。”再不然,就是有更厉害的毒潜藏在身体里,所以之后的毒,才会没效果,只是这可能吗? 龙榻上的皇帝一阵剧烈的抽搐“哈呼哈呼……”拼命的喘息着,瞪大双眼,一副将要死不瞑目的样子。 “我不管……”皇帝对着那人耳连连,又是一阵低语。 那人眼中,滑过不忍,毕竟江宁才多大?只是这是主子的命令,他是死士,誓死效忠主子!那一点的不忍与同情,还不足以引起他反抗的心理。 “是!” 那人恭敬的领命,起身离开。 那藏被黑暗包裹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此人,不正是千山吗?! 皇帝就像一个尘世未了,不甘于死之人,明明要死,却抵死挣扎,不愿就此死去,痛苦得脸色发青,双唇发紫,血液就跟死去的人那般在渐渐凝结,呈现死人状,可他就是不肯就此断气,他还有事情没有过多成!他还不要死! 黎明时分-- 阮君恒不知道何时离去,直到千山的出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千山刚进入房间,就看见江宁穿着一套雪白的理衣,胸口一大片雪肌若隐若现,露出深印明亮的浮勾儿,就这么坐在贵妃椅边上,不禁有些尴尬的转过头,撇开视线,假咳了一声。 “咳。” 这声假“咳”让千山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他脑海不受控制的想起自己刚才看见的画面,更加尴尬了,他那知道,一进入房间,看见的会是这样**的画面啊! 江宁被这声假咳惊回神,便是一阵懊恼,责备自己怎么失去警觉性了呢?! “什么事?”说话,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刺耳。 千山依旧不敢回头,道:“主子之前要属下查,那日宴会晚上谁去过冷宫,属下已经有眉眸了。” 猛地一震,江宁豁然跳起,情不自禁的大喝道:“说!是谁!” “是太子身边一个叫晒的侍卫,”千山顿了下,接着道:“只是那侍卫从那夜之后,便踪迹全无,据晒的地下……嗯情人说,在晒失踪的地方捡了一块晒从不离身的玉佩,有理由怀疑这个晒已经死了。” 江宁危险的眯起双眼,失神低喃出声:“已经死了……” 是啊,虽然她出现在冷宫,后来可是被人送回皇帝偏殿的,有谁,有那么大的能力!竟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她送回偏殿???! 有谁…… 正在痛苦的思考是谁时,阮君恒伟岸的身影,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江宁的脑海里。 震惊太过,江宁瞬间石化。 “是他……会是他吗?”江宁一脸迷茫,眉也不皱,神色看不出是喜是悲或是怒,只是低低的呢喃这几个字。 千山很是不解,只是这个只能自己查,不能问。 “呵呵……哈哈哈……”干枯单调的两声单笑过,随即便是放声大笑,几乎把眼泪都笑出了眼眶,那双眼里,射出一道道噬血锐利的光芒,笑得心肝肺都在颤抖,“哈哈哈……” 千山莫名的感觉到一莫不安,只是,刚才就当他最后替江宁完成一个任务吧,接下来,该是他完成他的任务了。 剑从鞘中拔出,一道阴森森的光芒,滑破黑暗的房间,带着死亡全都的气息,在房间里散布开来。 “哈……”不知不觉,江宁的双眸,变成了一片腥红。 当下,千山只觉得心惊肉跳,一股没由来的恐怖,至心底蹿至全身,如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脚,自有主意的的后退几步,却依旧有着浓浓的不安。 “主子?”千山眼神闪烁的唤了江宁一声。 血红的眸子随着江宁转头的举动,空气中滑出两道明显的轨迹,快到,下一秒便消失无踪影,只是那双眼睛……早已经分不清眼珠与眼白,只有红,只有血般的赤红! “你是要杀我?”江宁冰冷的声音,嘶哑破碎,如九十几岁的老者般,甚至尖锐刺耳,要说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嗯?!” 那满含威慑的“嗯”如天上的惊雷,瞬间霹裂空气,向大地奔涌而来。 千山一咬牙,抓着剑,就扑了上去。 “呵,”江宁冷笑,在千山看着她时,以一种鬼魅的身影,在他眼睛里消失,只是再出现时,千山已经瞪着不敢置信的双眼,断了呼吸。 --怎么会…… 死前,江宁在他耳边说了句:“你是皇帝派来杀我的!” 为什么江宁会知道,明明一切瞒得很好! 一股噬血的魔性,在江宁处决掉千山时,瞬间吞噬了江宁全部的理智,赤手空抓,就是一阵狂抓,一瞬间…… 鲜血喷溅,尸骨粉碎。 千山的身体,早已经看不出人形。 她,还是那个她吗? 雪白的里衣与脸颊,在鲜血的描绘下,绽放出一朵朵夺人眼球,迫人心魂的红梅,江宁呲着牙,就跟一只正与敌人战斗中的野兽一般无二! 房间里,如此大的动静,外面之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最为关心江宁的岸麽麽,自然想也不想便冲了进来,当看见变成血人般的江宁时她傻掉了,视线对上江宁血红的眼睛时,她已经石化。 “这……主子……” 岸麽麽才出声,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便已经贴在岸麽麽脖子上,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地狱里的阴影,也同时扑向她。 岸麽麽吓得闭上双眼,江宁却突然停止,双手痛苦的捂住头,跪在地上,发出一连串野兽般的嘶吼。 “啊……啊……啊……” 岸麽麽被吓得身子猛地一颤,张开双眼,看着痛苦挣扎的江宁,伸手想安抚一翻,手还未落下,便已经落空,江宁的身影,就这么在房间里消失了。 “啊……” 冲出休息院落,第一个遇见的不是这个院子里的人,而是东院肃云身边的四大丫环之一,那人一看见江宁,便吓得惊叫,只是喉咙里的声音硬生生被人截断,下一秒,早已经身首异处。 鲜血,将江宁脸颊,都染成了鲜红! 摄政王府里的暗卫,自然也注意到了,一群人纷纷从暗中出来,围住狂爆的“动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点也不敢放松,直觉告诉他们,这是一场硬杖,若敢放松,下一秒必死无疑。 江宁的样子,大家都没有认出来,只当是闯入者,闯入者,自然是要灭杀的。 灰暗的天空,仿佛被一股死亡气息笼罩住。 摄政王府这一情况,自然有人通报宫中的阮君恒。 刚到宫中的阮君恒,挥袖,猛地拍碎身旁的桌子,顿时,大厅里,木屑纷飞,守在一旁的太监宫女及侍卫们,都不由得心惊胆颤。 “究竟是谁,竟然敢引发她体力的毒素!”阮君恒冷冷的说了句,大家都听不懂的话,便消失在大厅内。 同样在大厅里守候的太子阮玉辰,只觉得世界一片黑暗,原因无他,阮君恒离开的速度太快,肉眼都不曾捕捉到他究竟是如何离开的! 摄政王府内,早已经杀得一片血红。 这些暗卫,平时一起任务,都有默契,十二个顶一个绝顶高手,可是现在,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或轻或重都带伤,完全已经疲于应府。 而“血人”反而越杀越通,越加疯,同样满身是伤,却不知道一点疼痛与知觉,一双如动物般张爪子般的手掌,早已经被鲜血染成全红。 皇宫龙榻旁,皇帝在听到一个暗卫讲的事情,一时呼不出气来,就这么瞪大双眼死不瞑止,咽死,气绝,身体早在断气前,便已经硬化。 “皇上……” 皇宫中,传来一大片哭声。 失败了,最后还是失败了!好不甘心…… 卷一【最初时】_147 责备的眼神 147 阮君恒赶到时,江宁早已经野兽本性全开,而这些围着他的人,就是要害她死的人,全部该死! 阮君恒扫了在场打得满身是伤的暗卫,也没说什么,挥手,让他们退下。 那几十个暗卫怎么肯!这可是他们的主子啊,要是主子有半点伤可怎么办?!而阮君恒的命令,他们又不敢违抗,都咬着唇,无力的离开。 他们离开,江宁越发警备的盯着阮君恒。 阮君恒神色放柔,不带一点伤害性的靠近,一步……两步……至近走至江宁近前,两臂的距离,这才停下脚步。 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全部的空气,呼吸进去的,全是血的味道,女子满身是血,无一丝完好,那又腥红的眸子,看着阮君恒缓步靠近,只觉得铺天盖地的危险袭来,野兽的本能,让此时失去心智的她知道,面前过来的这个人很非常危险,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 但女子依旧呲牙裂嘴,半点也没有投降的意思。 阮君恒张开双手一个箭步跨过去,江宁染满鲜血的手就这么向他的小腹处抓去,他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一心一意的抱住江宁,小腹处的居痛,让他闷“哼”一声,女子可没半分手软,下手很重。 第一次毒发,因为还未嗅到浓重的血腥味,自然没有这一次严重,这次,她已经偿到了血腥的味道,只会越发欲摆不能,又怎会因为阮君恒这一个动作而温驯下来? 只见血红的眸子越发噬血,再伸出另一只手,住阮君恒身上攻去,就这样,阮君恒的小腹处,就多了两个血窟窿!血股股的流不止,刺激得野兽本能越发亢奋。 阮君恒面无表情,只是抱得越加紧了。 女子的,手也越发攻击得快。 与此同时,东院处-- “王妃,王爷回来了!”先是一个丫环来报。 肃云起身,她要去迎阮君恒。 后面又有一个丫环抱进来,将阮君恒与血人的场面描述的淋漓尽致,同时,也吓得身子一抖一抖的,已经死心的闭上双眼,准备挨抽,果然……肃云下一秒拿起鞭子对着那通风报信的丫环就是一顿猛抽。 “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说三道四,让你颠倒黑白,让你多嘴,我让你……”肃云嘴里骂声不断,真正颠倒黑白的那个,应该是她,她知道,可是心有不甘,凭什么,死了个肃云,又来个不知道是谁的血人! 过了不久,又有丫环来报,说:“王爷抱抱着那血人,不知道去向。” 刚进来的丫环偷眼看了眼被打得只余下呼吸的丫环,不由得一个哆嗦。 “你……你们……你们一个个都见不得我好吗?!”肃云含泪,拿靴子指着房间里所有的丫环。 丫环们只敢缩着肩膀挨打,没一个敢吭声的。 主院休息院落中-- 园子里的影色,不知道何时被人换然一新,摆着了一朵又一朵开得艳丽的鲜花,此时是夏未,花原本就少有,而这里,却满园春。 不须要风吹,花园里,便溢满了香味儿。 园子里,出现的最多的花,就是大花边上的小花,花朵小到只有米粒大小,花开四角星形,有紫有红有水蓝,如满天繁星,衬得大朵的花如天上的月亮般,孤傲高洁,又摇不可及。然小花跟大花,就如日月般,谁也不能少了谁,诡异的是,所有的大花旁,都是这样的小花。 不管是海棠、芙蓉……都是如此。 这此,都是温室里培养出来的花,也只有王府与皇宫有这样的财力物力培养这些植物了。 江宁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 长如羽扇般的睫毛轻颤,江宁缓缓的张开双眼,眼睛一阵干涩,下意识的又闭上双眼,泪珠儿,就如晨露的水珠儿般,悬挂在睫毛上,适应了好久,才适应过来。 江宁张眼,就察觉到贵妃椅旁有别人,只是眼睛太刺痛,让她没办法一下子看清,这会子适应了,再张开双眼,当看清边上坐着之人时,江宁的面上,罩上了一层寒霜。 有些事情,再明显不过,不须要确认,只是……不死心罢了。 边上坐着阮君恒好不到那里去,双眼全都是红血丝,下巴处胡渣就跟春笋一样全部冒出头,整个人,面无血色,宇眉间,甚至有隐隐的发黑现象。 反观江宁,气色到很好,三天三夜的休息,莫名的让她身体恢复得比之前更快。 心,猛地一紧,江宁眼睛死盯着阮君恒,只是吐出两个字:“是你。” 阮君恒艰难的移动对着眸子,自然不会单纯的认为,江宁认出他,应该在说其他事情,会是什么事情?而现在……失血过多,再加上三天三夜未眠,任他身子骨再好,脑子再聪明,这会儿也不免思维缓慢。 “嗯?” 满是沙哑刺耳的声音从阮君恒鼻子里发出,比那破锣嗓子更加难听,哪里还有平时那种低沉魅惑的感觉? “呵呵,”干笑两声,江宁颤抖着唇,道:“强jian我的人是谁!” “咯噔”心跳徒然漏掉一拍,的确是他,他也不想解释,当时只是想着,反正这个是自己的女人,难不成还让别的男人占有她的身体吗?于是自己压了下去。 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那销魂的滋味仿佛犹在身体里徘徊不去,他并不后悔当时占有了她,若不是那次的占有,他也只会拿她当一颗棋子,也不会有接下来爱上她的事情发生,他一点也不后悔。 “哈哈哈……”江宁大笑,胸口剧烈起伏:“我怎么这么傻呢?!” 阮君恒个突然靠近她,突然对她好,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时,对她百倍呵护,只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啊!一切的一切,他都算计好了,而她……一步一步的听话的往下跳,就像一个傻子,被人玩得团团转。 晶莹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掉,她以为,从那之后,她不会再哭,不会再流泪,原来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我很好玩吧?”随意的抹掉泪水,江宁看着阮君恒问。 阮君恒摇头,刚开始,他有在玩的心思,可后来,没有半点那样的心思了,现在,更不可能有那样的心思。 江宁低下头,泪水如雨水般滴嗒滴嗒的往掉掉。 看着默默流泪的江宁,阮君恒似有所悟,害江宁引动体内之毒,别人也许是帮凶之一,真正的元凶是他自己!这种毒,最忌的,其实是情绪波动过大! 下意识的伸手抱住江宁。 江宁一僵,拼命挣扎,阮君恒给的耻辱,她有一天,一定会一一的还回去的! 阮君恒却大有死也不放手的意思,牵动身上的伤口,鲜血便透过纱布流了出来,转眼,阮君恒身上的衣服出现显眸的暗红色,随着江宁挣扎得动作越厉害,越严重。 鼻尖血腥味,让江宁的动作一滞,下意识的低下头,就看见阮君恒的小腹处,早已经被鲜血染满! “这……是怎么回事?”莫名的心慌,莫名的不安,可这关她什么事?江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忐忑,这伤又不是她弄的! 江宁完全忘了变成血红眼时候的事情,只是觉得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莫名奇妙。 阮君恒趴在江宁脖颈边低语:“你在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很自然的,来了那么一句,回过味来,是多么幼稚的一句,可此情此境,就是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 “没事的,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就会……好……”好字,渐渐消音,刚才还紧紧抱着她的阮君恒,此时早已人事不醒! “阮君恒!”江宁下意识的唤了声。 房间里,清楚的回荡着江宁的呼吸声,清脆干脆的声音,带满了焦急与不安。 全福听到这声唤,冲进房间,就看见自家主子变成这样,当下责备的眼神射向江宁,只弄得江宁全身不舒服,外加莫名奇妙,他们的眼睛,仿佛在说,阮君恒这样,都是她伤的,她不过就是睡了一觉,什么也没做啊。 全福真的很想抱着阮君恒离开这个房间,只是主子醒来一定会不悦,无奈,他只好抱着主子,将主子放上贵妃椅上,就让主子与她一起休息吧!哼。 “你放我这里做什么?!”江宁狠狠皱眉。 “哼,”全福用鼻子不屑了哼了声,若不是主子意愿,他才不想放这儿呢,“这里原本就是主子休息的地方,以为占着这院子几天,这院子真属于你了?” 全福攻击的话,瞬间令江宁脸色难堪,摄政王府,除了前院、主院与东院外,其他地方被火烧了,至今没有休息,难不成,要她去东院与肃云一起住? 想到那无辜的孩子,因为承受不住打击情绪波动过大流掉的孩子,想到凶手之一便是肃云,江宁的心里就隔硬,很是舒服。 想到肃云,自然也想到了促成这一切的元凶阮君恒,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冷冷道:“搬走,不许放我这里!” “哼,”全福全然没有理江宁的意思。 “不搬走,我就杀了他!”江宁咬牙切齿吐出这句话,心里恨得牙痒痒,若不是阮君恒强了她,她又怎么会怀孕?若不是阮君恒……她又怎么会流产?! 江宁完全不知道,她因为体内种这种毒,不能情绪波动过大,怀孕没有关系,但那时候也是最忌情绪波动过大,两相结合,也就…… 全福瞪着江宁,那眼睛仿佛在说:你还是人吗? 全福伸手,就要搬走阮君恒,就在这时,门在外面被人推开的响起,让他清醒了过来。 甩袖,恨恨的转身,就走向门口处,见是不请自来的肃云,不禁脸上又臭上几分。 “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语气,自然也变冲。 肃云哪里趄被一个奴才如此对待,当下便发起脾气来,叫自己贴身的三个大丫环扑上去,抓住全福,她要狠狠的给他一个教训,看他还敢不敢对此对她大呼小叫! “呵,”全福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手一挥,三个丫环就跟箭的弦似的,飞射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一眼,就知道受伤不轻。 “你忘了本王……本侧妃是何身份了吗?竟然敢对本侧妃的人如此无礼!”肃云简直快气炸了,她来找江宁晦气,管全福什么事! 肃云断掉的话,是“本王妃”,在东院,奴仆们早已经对肃云以王妃相称,在他们看来,王妃之位尽早要落到肃云手里的,称呼,不过就是早一点晚一点的事情摆了。 卷一【最初时】_148 履行正妻责任,照看他的女人 148 全福无视肃云,只想快点赶人,别吵着自家主子就好。 肃云突然神来一笑,道:“王爷在里面?” 全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下,她怎么知道王爷在里面?虽然没有将话问出来,肃云看着,心中已经大至明白,不禁更加凶猛的往里冲。 她要见王爷,看谁敢拦她! 全福不会对肃云下手,是因为她是王爷的女人,只不过,王爷似乎对这个女人不怎么上心,除了这女人刚进府那一晚,在这女人房间呆过一段时间,其余时间都是这个女人缠上来,但,就算这样,身为男人的他也不能碰主子的女人,更不能让这个女人打搅到王爷养伤。 全福手一招,一女护卫出现。 一手刀下去,直接将肃云刀云,一脸解气的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每次看这女人得瑟,我就心烦。” 全福:“……”默。 莫不是这女护卫在江宁身边护卫久了,对江宁产生了感觉?可江宁是害主子的人!全福冷下脸来,没有好脸色道:“把她丢回东院。” 女护卫不能理解全福的感情,飞身离开。 这个院落里,因为江宁的关系,阮君恒派了十个女暗卫护卫在一旁,一是誓死保护江宁;二是看住江宁,免得她又像上次一样,不知道怎么的,人跑没了。 全福忍不住扫了眼院落四周,该不会十个女暗卫,都已经心向江宁了吧?江宁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全福有些不敢相信,但刚才那女暗卫一脸解气的样子就知道,那女暗卫,早已心向江宁,其他人,也八九不离了。 外面,全福在那里郁闷不爽着,里面,江宁正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阮君恒发呆。 神色恍惚。 摄政王府虽比王宫小,却比任何官员们居住的都要大上几十倍。王府内,百废待兴,到处都是烧毁的房屋,后院处南、西、北三院,显得萧索,有吹过过,杂草摇曳,而在这一堆的记入屋中,有一个小院,完好无损,立在破败的屋后,平日里,这小院静得可以,可是现在…… “用力,再用力一点!”是稳婆的催促声。 “啊……”是女人的痛呼声。 “王爷,我要王爷!”女人嘶哑的吼。 稳婆心急不已:“不要分心,继续用力。” “王爷……啊……”女人痛呼出声。 就见一群小丫环,忙进忙出,好不热闹,每个人的脸上,带着惊又带着喜,其中有两个小丫环忍不住交头接耳:“若是姑娘生出儿子,王爷定是要封侧妃的。” 而她们口中的王爷不是别人,正是阮君恒。 而那女人嘴里喊的,也是阮君恒。 “姑娘,别再分心了!”稳婆急得快哭了,这祖宗,怎么就不专心呢???! “我要王爷,我要王爷……”女人不停的叫唤着。 稳婆见这样不是办法,便急忙让人通知全福大人,让他想想办法。 主院休息院落-- 听到报告,全福也有些急,不禁往房间里望,只是王爷这才刚睡下,又怎能起的来呢?不过…… 全福眸光阴冷,嘴角一边微微上扬,就这么走进了房间。 “王妃,”全福出声,打断了江宁的恍惚。 江宁眸光淡淡,扫了全福一眼。 看你下一秒,还能如此从容淡定与否,呵呵…… “秀云小姐要生了,我特地来请示王妃,”全福声音沉稳平常,听不出任何问题。 秀云是谁?江宁皱眉,她认识这个人吗? 全福不介意提醒一下江宁,道:“就是那里来找王爷,被王妃在王府门口用鞭子抽的女人。” 心,蓦地一揪,手,下意识的握拳,江宁以为,已经没什么可以打击到她了,阮君恒身边可能发生的事情,在刚才,她也一一想过,也想过,阮君恒还有其他女人,更想过,可能也有孩子什么的,虽然没有想过,是一个还未生将生的孕妇,但已经想过,承受力自然是提了上去,却不曾想,听到时,她的心,还是会抽痛一下。 全福细细的观察着江宁,见她似有恍惚,神色却很是平静冷淡,看不出其他情绪,难道他料错了? “可有稳婆了?”江宁缓缓起身,动作优雅,言语更是不急不徐,虽然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却一点也不失她主母的风范。 虽然已经决定不再喜欢上阮君恒,毕竟自己还站着阮君恒正妻的身份,总要替他照顾一下他身边的女人们。 “有,”全福皱眉,就这样? 还想怎样?看见江宁痛苦的脸色苍白吗? 江宁起身,从贵妃椅上下来,道:“出去吧,让麽麽进来替我洗漱更衣。” 全福没欺负到,反而被江宁优雅从容淡定的神色震慑到了,转身离开,面色不免有些臭,对岸麽麽,自然也不会客气,直接低吼一句:“王妃叫你进去。”就隐藏起身形。 头梳高髻,流苏簪对称插于髻两旁,垂挂而下,显得华贵大气,将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盈白如玉,白里透红,越发的细嫩,身穿对襟领长袍,袍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祥云图,色彩鲜明不失贵气,腰上系着一条龙凤带,更显曼妙身姿,广袖垂于身侧长摆拖于身后,正红色将江宁衬得是如花似娇,美艳不失庄严。 当江宁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众人眼前一亮,不由得心跳漏掉一拍,呼吸一窒。 江宁很会搭配,在手腕上带着红玉珠层层叠又不手串,让这套明显看起来老气的衣服加了一点年轻的俏皮。 全福看着认真装扮,也不能说是盛装,装扮恰当好处的江宁,只觉得他这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呢! 岸麽麽跟在江宁身后,一脸得意与笑眯眯,好像,这么美美的人是她自己似的,在她看来,江宁美美的就是自己美美的,怪不得安麽麽总是跟她说,主子很聪明,很会打扮,在她手下,就算丑八怪,也能扮出七分美来,而原本就已经七分美的江宁,这一扮,就跟天上仙女下凡,又有王母娘娘的气势。 “带路,”江宁声音清冷的对全福道。 全福原本是打算自己带江宁去,好看一下戏,看看江宁痛苦的样子,谁叫她如此对待主子,可是现在……这跟着去,不就是给自己添堵吗? 全福挥手叫来一个,道:“带王妃去。”自己则继续守在主卧房外。 江宁一出主院,那些丫环仆人们一见,不免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敢看,江宁身上的气场太强,所过之外,都带着肃穆之感,大家下意识的35度弯腰,低头送江宁离开。 走到最不起眼的北院,江宁看着在北院废墟后还算完好的小房子,心中百般滋味,选择忽视。 岸麽麽一见那群丫环,便走到江宁身边,以江宁耳边细声道:“这些,就是老奴上次说的那些人。” 原来……这次突然出现的丫环与药膳婆子,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啊。 岸麽麽握拳愤怒,心里酸意泛滥,胸口仿佛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瞪着这群人,就想发脾气。 江宁伸手,握了握岸麽麽的手,示意她别气,松手,脚步优雅的走进小院内。 谁曾想,摄政王院的墙角边,竟然还有这么一处,没有人能料到,岸麽麽这个消息总管,也没有料到! 走进小院,大家看见江宁,虽然不认识江宁,但看她一身行头,及身后跟着两个麽麽,两个大丫环,及一干粗使麽麽与护卫,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这些人,虽然进府不久,但早已经成精,纷纷弯腰:“参见王妃。” 第一次见,通常都是要行跪拜礼,可是她们的主子是屋子里的女人,又不是江宁,再说,江宁无子,她们的主子可是就快有儿子了,母凭子贵,在王爷心中的地位,自然是在江宁之上,还须要对江宁下跪吗? 江宁想起,那晶在摄政王府她鞭打该女子的画面,那时候,阮君恒是怎么做来着,好像说这个女人跟他没有关系,他会将那女人送走,不再扰她,却不曾想,竟然是在王府的角落里,金屋藏娇呢。 这些丫环仆人,都下意识的抬眼看江宁,看她有何反应,见江宁神色淡淡,无堪波澜,高傲疏离,仿佛世界一切与她无关,她是立于世俗之外的高人般,这个,令他们有些不舒服。 不过这二十个,都是聪明的,心里再不舒服,脸上也表示出恭敬的神色。 “里面怎样了?”江宁站在屋外,并没有进去的打算,她只不过是来屡行一下正妻的职责摆了。 守门的两个丫环面面相视,最后道:“难产,姑娘一直叫王爷,如果王爷能过来一下就好了。” 这丫环说话,听着很是简单,可细细回味,就会发现有潜台词在里面:一是“王爷过来一下就好”,王妃不会不让王爷过来吧?二是不让王爷过来,你就是小肚鸡肠妒妇一枚。 岸麽麽低垂着头,脸上,早已经气得发青。 江宁打量了眼面前的丫环,没说什么,不屑用言语回击,只淡淡的道:“陈麽麽,去请太医。” 陈麽麽,是江宁院子里专门负责跑前跑后的麽麽,比岸麽麽小一点,是江宁之前回皇贵郡主府带过来的,一直以来,陈麽麽都是听岸麽麽吩咐办事,平日,江宁也从来没有如此阵杖出行过,这陈麽麽,自然也就跟个空气似的,完全引不起人注意。 说那翻话的丫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根本不把她放眼里呢!不禁,心中燃起两团怒火,可她不是肃云那二货,脸上神色不变,眼中闪过嘲讽:等姑娘生出儿子看你还怎么猖狂! “是。” 陈麽麽领命离开。 看着陈麽麽的背景,江宁发了会呆,看向岸麽麽,岸麽麽本不姓岸,也姓陈,与陈麽麽二人是姐妹,却被她改了姓,不知道岸麽麽心里会不会不舒服,毕竟,姓都父母给的,名字可改,这个,怎能改? 岸麽麽以为,江宁这是难过,不禁伸手,拍着江宁的手背,一阵安抚。 在场之人,只怕都是这么认为,认为江宁很难过,从容淡定只是脸上装的。 装的吗? 一抹茫然一抹哀愁,心儿悲凉,与其说是装,还不如说死心,淡了,不想求这些,只想一心一意做好重生时想做的事情。 江宁反手握住岸麽麽,对她报以微笑,那笑,如平静的湖水,带着祥和的力量,让看到她微笑的人,再怎样的慌乱与不安的心里,都会缓缓平静下来,只是这笑,也太过祥和宁静了。 卷一【最初时】_149 生产 上部分 屋子里,刚才痛昏过去的女人,又醒来,呼叫:“王爷……我要王爷……” 大有“王爷不来,我就不生”的架式。 丫环急急的从屋里出来,问:“王爷呢?”问完,才发现院子里多出一大堆人,不用认识,光看,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了,而那丫环,只是忽忽的撇一眼,并没有行礼的意思,继续追问刚才出去回来的丫环:“王爷呢???!王爷再不来,小主子可就出不来了!” 这丫环的话里藏针,与之前守门的对江宁暗讽的是一个意思,只不过,她的语气里带着“若是小主子出事,你吃罪得起吗?”的意味,看似是对跑回的丫环说的,其实是对站在院中,一副风轻云淡的江宁说的。 岸麽麽很生气,气得双唇直哆嗦,很想吼一句:你们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如此对主子说话!但是她没忘了奴才的本份,毕竟,主子没开口啊,她一个奴才,说什么? 风光霁月的江宁,就这么立于院中的大树下,给人一种随时要乘风飞仙的感觉,一身衣袍,不但不显得她世俗,反而将她衬得更加超凡脱俗。 那丫环见江宁一点也不为动容,眼珠子转了转,跑进房子里,对着生产中的秀云,便是一阵耳语。 秀云一听江宁来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更加没有生孩子的力气了。 秀云慌乱的看着那丫环,一副急须要人帮助的柔弱模样,至始至终,她都没改她那副小家子气软弱的作派,就算被人称为主子姑娘,依旧如此。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干脆,哭上了,眼泪,大颗大颗比那珍珠都大。 秀云的意思表现得非常明显,那就是:江宁会对她动手脚,她的孩子活不成了。 笑。 江宁压根不屑对付这些不入流的男男女女们,连阮君恒,她都已经不打算放在心里了,那么,他想跟谁怎么怎么着,与她又有何关系? 萧瑟的晚风起,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江宁立于风中,衣袍飘动,大有“任门外风吹雨打,我自胜似闲庭信步。坐看庭前花开花落,笑望天边云卷云舒”。 摄政王府请太医,若是以前,最多两刻,也就够了,可是眼下时局不明,宫中太子撑权,并未召告天下新皇上位,官员们依旧要上朝,太医们依旧要做事,只是进出,不那么自由了,不止宫中如此,城中也是如此,官兵们对百姓的盘查更认真了,二十个里就有一个被扣留,都是那些看起来壮实的汉子。 将近两个半时辰(五个小时),太医提着药箱火急火了满身是汗的赶来,并不是急着进产房,而是先在门口,对江宁行了一个大礼:“参见摄政王妃。” 若是几天前,太医可不把江宁放在眼里,可现在朝局不稳,哪怕是有可能搭上王爷这条线,不管那人是谁,都巴结讨好一翻,因为他们知道,太子没登基,是因为摄政王,大家在心里免不了猜测:摄政王要上位了吗? 若是摄政王上位,不管摄政王在不在意王妃,这个皇后的位置怎么也跑不掉了,怎好再得罪? 江宁点头:“进去吧。” 太医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是”,踩着颤抖的脚步,向房子里走去。 太医来,不是先给他们主子医治,而是被江宁“扣留”,行大礼,是故意拖着时间,要他们主子一尸两命吗?然后又表现出这副恩人的嘴脸,这是要给他们立下马威吗?院中二十个奴仆,包括秀文在内,全部都是这么想。 太医,进去,被屏风挡住,问稳婆里面的情况,当医进来,才发现,不止有稳婆,竟然还有两个医婆,难道这些都是摄政王请来的? 心,蓦地一紧,狂跳了几拍,太医紧张的额头冒汗:难道不成,摄政王真正在乎的女人是这里面**躺的?否则怎么可能…… 是啊,否则怎么会照顾得如此无微不至,甚至还特地请来个用药的医婆来,就江宁被阮君恒认定怀孕时,阮君恒也不曾那么做。 “主子……”岸麽麽有点憋不住,王爷这样,也未免太过分了! 江宁淡淡的看了岸麽麽一眼,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她微仰起头,呈现35度角望天,明媚的脸上,看似依旧平静无波,却无形中带出一抹淡淡的忧伤。 虽然快要黑夜,天空却依旧灰亮,起码比地面要亮上许多,天上的云活跃的翻涌着,天空,依旧是原来的那样,不曾变过,只是没有了白天的明亮。 是夜,又何妨,有星星的点缀,依旧可以朦胧而美丽。 黑暗,有黑暗的美,活在黑暗中虽寂寞孤单,那又何妨? 就这么,在这院子里站了差不多一天,天快黑,依旧没有听到孩子的哭泣声,奇怪的是,女人的叫声也没有,稳婆的叫喊声也没有,诡异得紧,仿佛房间里的人,一瞬间凭空消失般。 夜色下,一抹阴森,带着血腥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下部分 “嘤嘤嘤……” 低低的啼哭声,在夜色中响起,不是嘹亮,而是有气无力,显见这孩子在母体里憋惨了。 房子里,有佣人开心的欢呼声:“是儿子,是儿子!” 仿佛在说:我风光的日子来了,我风光的日子来了。 太医抹着汗,从房间里走出,不看江宁,刚才还巴巴的想巴结上她搭上阮君恒,现在有了新的线,完全不将江宁放在眼里,反而再看见从房里走出来,照顾秀文的麽麽时,恭维的笑了。 “孩子没事,太好了,”太医。 那麽麽高傲的点头,很是嚣张。 江宁见母子均安,她也算尽了正妻的职责,转身便走。 只是,还有人不肯就这么放过她。 那麽麽道:“王妃不进去看看小少爷吗?” 潜台词是:不进去添一下堵吗? 至于是谁给谁添堵,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秀文给江宁添堵。 江宁脚步未停,至于“好好照顾你们主子”这样的话她也懒得说,也没有说的必要。 走出小院,岸麽麽便耐不住,道了声:“不过就是一个奴才摆了,竟然也敢给主子脸色看。” 江宁笑,笑得浑不在意:“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岸麽麽一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群人走到主院前的花园前,江宁停下脚步,冷冷道:“今天的事,若是让我知道是从你们嘴里泄露出去的,仔细你们的脑袋。” 江宁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带着浑身天成的霸气,令他们不由得臣服,齐齐应:“是。” 所以人,都看不懂江宁,阮君恒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份了?就逄要金屋藏娇,那也藏到外面去啊?哪里有人像阮君恒这般,藏在王府的角落里,这把江宁当什么了? 江宁冷眼扫了眼四周,收敛气势,往回走。 那些藏在暗处的暗卫们,心中不由得齐齐一惊,江宁刚才的样子是发现他们了? 回到主院,天已经黑了,阮君恒也已经醒了,没见到江宁,当下就要命人去找,就见江宁走了进来,神色平淡温和,无一丝波澜。 “你刚才去哪里了?”问得急,口气也冲,眸光带上那么点凶狠。 江宁没说话,只是站到一旁,让岸麽麽替她脱了外衣,这个外衣很是华丽,上面的金边银线是纯金与银制作的,有点重,换回轻巧的纱衣。 阮君恒挣扎着要爬起身,却被全福阻止了,一边阻止主子一边给了江宁一个责备的眼神。 “没什么,”江宁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阮君恒看不出江宁神色中的异样,只觉得她比以前更加沉稳了,也更懂得如何应付他!他是不是应该苦笑? “去弄吃的,”江宁对岸麽麽道,她说话,都不算冷,只是很平静,平静到令人有种夏天站在风口处,清凉的风迎面吹来,很是舒服,能令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岸麽麽气愤的拿眼偷偷的瞄了眼阮君恒一眼,转身离开。 阮君恒一双比女人还美,却不阴柔的眸子一直盯着江宁。 很快,食物就端了进来,贵妃椅前,多了一张桌子,全福贴心的不让主子多行,在贵妃椅上便可用餐。 岸麽麽厌恶的扫了全福一眼,也不说全福的举动怎么了,静静的摆好食物,几人退下,房间里,又恢复冷清。 阮君恒一向不是个能找话题的,江宁不想说话,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阮君恒随口起了个话题:“去哪了?” “后院,”江宁很干脆的答,她的确是去了后院。 江宁默默吃饭,仿佛这里,只有他自己,对于阮君恒听到她去哪儿,却不说话,不解释一下秀文的事情,也不打算说什么。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咀嚼声,都比以前更回清楚了。 若是从前,阮君恒会觉得这样就好,可是现在…… 阮君恒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江宁,连饭也忘了吃。 至那天又过了几天,阮君恒还是什么也没说,江宁自然是不会主动去问。 卷一【最初时】_150 闷亏 150闷亏 江宁最近有点忙,千山失踪了,要拔一部分人去寻找千鸟,不过她想,千鸟应该是回自己原本主人那里去了,那么余下的九个暗卫是不是也与千鸟一样,其实有其他主人的?她须要考究这一点之外,还得忙其他的事情。 主院有江宁独立的小书房,就在她睡觉的院落最靠前面一间。 江宁此时正在书房内,听着千鸟说着外面的情况。 在她昏迷后,早应该驾崩的皇帝拖了一天一夜后才驾崩,险些之外还有一些事情。 太子虽然把持朝政,并没有登基。 除了知道这些之外,江宁还知道,最近有许多人,千方百计想与摄政王府搭上线,然后,江宁马上便明白,那太医初见她时的恭敬是为什么了,原来…… 那么出产房之后的态度简单的联想一下,也自然明白了,自然是太医已经连上秀文的线,而且秀文又替阮君恒生下儿子,自然没有比这根线最好的。 江宁嘴角带上嘲讽。 自那天阮君恒醒来一次后,接下来,阮君恒一直处于“昏迷期”,每天除了三餐醒一下,其余的时间都在休息,虽然这个办法比较笨,但他的确以最快的速度再恢复。 只是阮君恒想安静的休息,也不见得别人肯。 肃云来了两次,两次都没有见到人,第三次,干脆先回了将军府,请了自家哥哥与自己一起进来找阮君恒。 门外,护卫们拦住肃将军,却面面相视,他们做为阮君恒的亲信,自然是知道一些事情,比如说面前这个萧将军,不能得罪,否则清影国必起大乱。 “让开~”萧云不客气的大小声:“知道你们拦得是谁吗?!” 进摄政王府很简单,可要进主院,却被两个护卫拦住,萧云顿时脾气就上来了,前些天她还能进,现在到好,江宁连进都不许她进了。 “哥,你看啊!”萧云抓起萧将军的手臂就是一通撒娇:“王爷只说我不许擅闯书房,可没说不许我进主院,可是现在……这分明是江宁那个小贱人所为!” 萧将军可不这么认为,他一朝臣,更是经历了沙场,手下握了千军万马,曾经也是阮君恒手下的一员大将。这里是摄政王府,就算那个江宁再厉害,还能指使摄政王的侍卫不成? “小妹,”萧将军沉下脸来:“休得胡闹。” 萧云一见,当下红了眼眶,一脸委屈道:“哥你凶我……呜呜……” 萧将军忙将妹妹扯到一旁,小声道:“这不是做给别人看嘛,我你是哥哥的宝贝,哥哥哪里舍得你难过?” 萧云见此,这才笑。 萧将军见江宁这一路,并不顺利,加上这个凶不得骂不得的萧云,这样的事情是时常发生,而萧将军虽然觉得这样有失军人的干脆利落,可是这是自家小妹,哪里拿军中的一套来行事,自然是捧在手心里的珠儿,宝贝着。 岸麽麽说了外面的情况,江宁让千鸟先下去,自己则去找阮君恒,就见,贵妃椅上,哪里还有阮君恒的影子?床单是温的,明显刚走不久。 这是打算把大麻烦丢给她处理吗?江宁眯起双眼,好啊,你敢这么做,别怪我使心计。 过了好一会儿,全福才出现,站在江宁面前,可半分没有要像江宁行礼的打算。 全福以为江宁会问“你家主子呢”,不过他想多了,江宁连问也没问。 全福等着江宁问如何处理萧将军与萧云的事情,谁知,江宁还是没有问,只是脚步人家优雅的回自己的小书房里去了。 全福跟在后面,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进到了小书房,江宁还是没问他事情,还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样子,他有些焦急,若不是主子让他不要出面,他早就出面了,可是现在他有些急,也发现自己的自制力竟然比不过一个女人。 江宁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拿起一旁的帐册看了起来。 这是昨天才搬到她手上的帐册,全部都是王府内的开销,阮君恒美其名约:“你是王妃,内宅之事就该你来处理。” “王爷交待,接待萧侧妃家人的事情由王妃出面,”全福先开口,虽然王爷并没有说非让江宁处理不可,可明显不让他处理,不就是让江宁处理吗? 江宁依旧四平八稳看着帐册不打算管的样子。 “王妃,”全福皱眉,突然发现,自己至始至终都不曾莫清过江宁的性格!!!仔细想想自己以前所做的那些自以为能羞辱到江宁的事情,全福顿时觉得尴尬无比,甚至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 “王妃!” 江宁抬头扫了眼全福,漫不经心的来了句:“全福,你是太监。”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咯噔”全福心跳漏了一拍,名义上,他的确是一名太监,宫中,也有他的记录。 “你不是太监,”江宁又摇了摇头,视线扫了全福下巴一眼。 全福下意识的伸手摸自己的下巴,他把胡子刮得非常干净才对,难道又冒出来了?! 全福的胡子的确刮得很干脆,整个脸庞也比别的男人更加白皙水嫩。 “冒似是宫中封的一等太监,”江宁又淡淡的来了句。 全福下意识的夹紧双腿,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就冒出岸麽麽的想法,这就个大魔咒声的,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心情不由得开始烦燥,失魂落魄起来,总不会…… 江宁不知道全福往那方面想了,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痛苦的样子,很想让他继续下去,可目前萧云已经在主院门口处大吵大闹了,没时间让全福发呆。 “可能是净得不够干脆,再送你回宫去处理个干脆,如何?”江宁笑着问。 全福看着那笑,只觉得毛骨悚然,狂摇头。 若是从前,有皇帝在,自然是不会真的净了他的身,可是现在换成太子,若真被送进宫,他若不净身,就是让主子为难! 全福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眼里到清楚的写着,为了主子什么都可以牺牲的神色。 江宁看着全福低下头,也不打算再逗他,“说吧,何事?” “王妃怎么可能明知故问?!”全福有些恼。 就在这时,岸麽麽走了进来。 全福下意识的低下头去,脑海里想起岸麽麽倔强不屈的模样,挥之不去。 “我知道什么了?”江宁问,她也注意到岸麽麽进来了,难不成说,全福突然变得恭敬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对她无视?这怎么可能。 “萧侧妃带着她的哥来见王妃,”全福的声音多了急燥,显得气急败坏,头却一直底着,给人一种很恭敬江宁的样子。 “哦,”江宁点头,有个奇异的想法在脑海里炸开,她眼神古怪的扫了全福一眼,又看向一旁一副看不见全福的岸麽麽,失笑,怎么可能。 “王爷让您处理,”全福咬了自己舌头的心都有了,明明是你,一出口怎么就成了您了呢???! “哦。” “他们现在正在外面,还请王妃去主院大厅一见,”全福道。 岸麽麽终于看了全福一眼,只觉得全福是不是吃错药了?语气什么的,都变得恭敬了。 全福刚好拿眼偷偷瞄岸麽麽一眼,谁知,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然后,全福的脸颊上出现了两抹可疑的红云,再次引起江宁的不可思议目光。 “带他们进来吧,”江宁道。 全福脚步有些凌乱的跑了出去。 江宁转头看向岸麽麽问:“麽麽今年几岁了?” 江宁只知道,岸麽麽与陈麽麽是姐妹,两个人嫁给一个男人,不过那男人去的早,姐姐到好,还有一个儿子,而岸麽麽,无子女留下,甚至连怀孕都不曾有过。 岸麽麽签:“三十有一了。” 江宁惊讶,看着岸麽麽,见她一身灰暗的衣服,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及发间隐有的白发,眼角处也有细看能看出的鱼尾纹了,若岸麽麽不说,她一直以为岸麽麽已经四十几岁了。 “?”岸麽麽不解,江宁为何有些一问。 “帮我查一下全福,”江宁说完起身向大厅走去。 这个算是个坑吧? 全福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怎么看也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不过人不可冒相,也许不止这个年纪也说不定。 走在路上,江宁对一个丫环交待了几声,就见那丫环跑开了。 走到大厅门口,就看见萧云与萧将军已经在那里等了,萧将军还好,知道坐到下方的位置上,可萧云就…… 江宁眯起双眼,看着坐在主位的萧云一眼,并没有进去,而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将军。 萧将军有些尴尬,可这是自己妹妹!一切以妹妹为大,妹妹想要什么,他就想办法让妹妹得到这一切,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咳,”萧将军假咳一声,提醒坐在主位上有些得意忘形的妹妹,江宁来了。 萧云见到江宁,道:“进来吧。” 完全一副她是主人江宁是客的态度与架式。 卷一【最初时】_151 老货 江宁眸低暗光流过,脸上依旧风轻云淡,只是她的嘴角,扬着令人难察觉的微微上翘。 全福迎萧氏兄妹进来后,便一直立在一旁,默不作声,在看见萧云如此放肆的举动,亦是当没看见般,而萧云则以为全福这是怕了她,心中洋洋得意。 如此这翻,萧云更加觉得,自家哥哥厉害到不行,死去的皇宫要让自家哥哥几分,阮君恒也要礼让几分,其他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太子算什么?皇帝的位置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跟在江宁身后的岸麽麽见此情此境,眸光锐利的射向全福,若非王爷如此宠着肃云,肃云又怎么会不把自家主子放在眼里?此时,对阮君恒的愤恨,一股脑的射向全福。 全福下意识的低下脑袋。 肃云见岸麽麽眸光如炬却不是盯着自己,还以为她怕了自己,更加得意了,嘴角挂上明显放肆的笑来。 岸麽麽握拳低头。 江宁微笑道:“看来,这里并不须要我,肃将军就由肃侧妃接待吧。” 说完,江宁转身就要走。 肃云一下子跳了起来:“不许走,我让你走了吗?!” 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自然也更不会将江宁这个先祖皇帝封的皇贵郡主放在眼里,对于肃云来说,只要有哥哥在,捏死江宁,还不跟捏死一只容易。 肃将军一听妹妹如此,同样眸光锐利的看着江宁,实足的妹控,大有妹妹说什么,他就是什么的姿态,妹妹对江宁不屑,那么他就要清理掉这个挡妹妹路的路障。 肃将军的眸光如两把刀子直接架在人脖子上,身上的戾气,更是杀惯了人才会有的,但凡是人,接收到这样铺天盖地的气势,都会不由得吓一个哆嗦,就如鱼儿遇到了大浪。 江宁将一切视为无物,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 一声雷霆咆哮,空气都为之一震,肃将军冷着眼,他在都敢不把他妹妹放在眼里,他若不在,他妹妹不就在摄政王府里吃尽苦头了?这种事情,他怎能容忍? 江宁驻步,转身看向肃将军,露出微笑:“肃将军对肃侧妃的交待是有何不瞒吗?” 肃云立马看向自家哥哥。 肃将军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最烦女人之间斗来斗去,所以想着,妹妹没有嫁,就不成亲,免得自家后院乌烟障气,到处不顺,可不代表妹妹嫁了就不管,就算妹妹嫁的是以前的上司摄政王又如何?他有大军在手,摄政王学能不给他几分溥面?还敢不对他妹妹好?而这女人……三言两语就令自家傻妹妹分心了,便将话题带跑。 肃将军危险的眯起双眼,崩射出来的视线就如两把利刃,直接射向江宁。 江宁有些头痛,这些男人个个都拿气势压她,阮君恒是这样,面前这个不知所谓的肃将军也是如此,当她是吓大的吗? 江宁脸上平静,耐心的肃将军说出自己的不满来。 肃将军自然是知道自家妹子正看着自己,不过现在也不是哄妹子的时候,而是如何对付江宁。 “王爷在哪里,本将军不与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话,”肃将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见江宁,江宁如此也好。 “原来肃将军也知道君恒是王爷啊,”江宁开玩笑道:“本王妃还以为,肃将军不知道呢,看来真真是本王妃太过妇道人家了,竟然一时忘了君臣礼仪这回子事,多亏了肃将军提醒。” 肃将军额头青筋突突的狂跳,战场上,他也不是那等沉不住气的人,可是江宁那风轻云淡,如与好友谈笑风声的态度,令他接受不了,他一个男子,怎可能与一个妇人是好友?!更何况还是妹妹的敌人。 “!”肃云是蠢了点,可看哥哥的态度也知道,两人斗上了,见哥哥只能压抑着怒火,不能随意出手,便拿起茶杯,向江宁砸去,她就不信,以她的力道,还砸不伤一个区区的江宁。 岸麽麽站在江宁身边,发现势头不对,就挡上前,茶杯的力道有些重,直接打在了岸麽麽胸口处,岸麽麽吃痛的弯下腰去。 肃云见自己的茶杯被一个奴才挡下了,当下气得拍案而起:“老货,滚开!” 区区茶杯,江宁可以避开,也不用岸麽麽去挡,只是她要查证一些事情,比如说,全福对岸麽麽的态度。 江宁眸光状似不经意的飘向站在一旁的全福,发现全福双手握握,额头青筋“突突突”的狂跳,似要吃了肃云,却被他自己生生压抑住了。 江宁伸手扶岸麽麽,疯了句:“肃将军真是孝妹有方。” 扶着岸麽麽就要离开。 岸麽麽自然不会越矩,江宁是主子,她是奴才,怎好让江宁扶?忙要推脱,江宁却不容反应,只好任由江宁扶着。 肃云见此,眸光四顾,看见自家哥哥案边的茶具,大步冲了过去,又要砸过去。 全福突然出现,挡在了江宁面前,不卑不亢的对肃云道:“还望肃侧妃记住自己的身份。” 全福的潜台词是:别丢王爷的脸。 可肃云那猪脑,听到的却是另一回事,以为全福是在说:你只是侧妃不得对王妃无礼。 肃将军也不是那等会宅斗的,也如此理解了,不禁锐利的眸子转向全福,区区一个太监,竟然如此贬低他的宝贝妹妹,岂有此理! 肃将军正要发作,就扣一个女声幽幽的响。 “王爷……王爷……” 不是别人,正是秀文,此时秀文从头包到脚,她边上的麽麽抱着的孩子也是如此。 厅内气氛一触即发,却在这声“王爷”下,没了,大家的眸光齐涮涮的转向全身包裹在布中的女人,及她一旁的孩子身上。 江宁看着听闻贵客来,王爷要出来接客的消息就急急忙忙赶过来的秀文,笑了。 她诱秀文出来,就是要让肃氏兄妹知道,阮君恒真正在乎的人是这个女人,别再找她这个炮灰的麻烦了,而她为什么那么做……自然是因为阮君恒把肃氏兄妹这个大麻烦丢给她!如此,还想她替他看护秀文?门也没有。 肃云指着那女人嘴唇抖啊抖,半天,红着眼眶道:“你是谁?” “姑娘,您走慢一点,慢一点!”一旁抱着孩子的老妈妈不停的说。 秀文却不听,一头往大厅里钻,透过溥纱看清了大厅所有人,唯独没有见到阮君恒。 “王爷呢?”秀文眸光转身江宁。 肃将军看着这女人及她怀里的孩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眼神很是复杂的看着江宁,有佩服,还有对自家妹妹的心疼,怎么会看上心有所属的男人了呢? 江宁皱眉:“谁让你跑出来的?” 秀文一抹软弱无骨的样子,趴在一旁的妈妈身上:“妾身是来见王爷的,王妃,行行好,让奴见见王爷吧,还有可怜的儿,他至今还未见过亲爹爹啊。” 秀文说得楚楚可怜,说得比唱得好听。 “王爷对我非常好,特意为我找了二十个下人照顾我们母子两,王爷定是会见我,一定是你不让王爷见我了,”就算质问的口气,也被她说得软软弱弱,让人忍不住心生疼怜。 这副惺惺作态,也不看一看场合。 江宁勾勾在唇:“既然王爷如此看得你,你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了,本王妃又如何知道?” 江宁每说一句“本王妃”心中就呕吐几十次,只觉得恶心透了,原先她还当阮君恒是个有魅力的好男人,久久而知才发现,这就是一团屎,她还咬了一口,有够恶心的,而现在,她还要口口声声以他的正妻自居,更加恶心。 秀文身子一阵剧烈的摇晃,就要昏过去的样子。 江宁看着只想嘲笑。 肃云这会子终于从强烈的打击与震惊的清醒,指着妈妈手里抱的小孩,手抖啊抖:“你说这是……王爷的儿子?” 肃云这话问的是秀文,秀文点头,她又震惊的看着江宁,指责道:“你是怎么当的王妃的,竟然让一个小妾都不是的女人生下王爷的儿子!” 这是在指责江宁,没有早把秀文除去。 笑,她为何要做这等事赃了她自己的手,给肃云开道? “若是无事,本王妃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就不奉陪了,肃侧妃,你便好好接待你家哥哥,”说完,就把肃将军抛至脑后走了。 肃将军只觉得江宁真的很强大,若他是江宁,在看见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如此这般还生下了儿子,他早动手除去了,哪里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同时,肃将军也明白了,这样的江宁,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家妹妹嫁进门就气得病了呢?!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肃将军看着秀文,佩服起江宁,同情起自家妹子来。 肃云咬牙,一想到有别的女人在她之前生下阮君恒的儿子,便气冲大脑,不管不顾了!杀,她要杀了这对母子,她的儿子才是长子,她的儿子才是未来皇帝的接班人! 杀!杀!!杀!!! 卷一【最初时】_152 态度 此时肃云,早已气血冲头,红了双眼。 肃将军还未反应过来,肃云已经扑向婴儿,毕竟,秀文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她哥哥,而是这个孽种,她一定不能让他活着,绝对不能让他成为她以后孩子的祸患! 肃云的手,掐上了小婴儿的脖了,如此,小婴儿便成了必死局,无人能救,就算肃将军出手,也来不及了。 突然感觉到空气有丝波动,江宁前行的脚步停住,就听到身后传来肃云呼痛的声音,紧接着,是阮君恒呵斥的声音:“大胆。” 江宁笑了笑,她看清台,此时自己的笑有多么苦涩,但知道,心里云起翻涌,一点也不好受。 抬脚迈步离开,这时,阮君恒刚好转回首,就看见江宁无动于衷离开的背影,双手,压抑的紧握成拳。 肃将军下意识的想注意江宁会做何反应,也看向江宁,见她连停也没停管自己走,仿佛根本不知道突然出现的是阮君恒似的,心中,亦是说不出的滋味。 可以将麻烦丢给江宁,可以让江宁去替另一个女人挡灾,这就是阮君恒对江宁的态度,而他的傻妹妹还分不清对手是谁便招他来,若非他来,自家傻妹妹只怕与人斗得鱼死网破,最后被别的女人鱼翁得利都不知道。 肃将军记得江宁是皇帝下旨嫁进来的,而自家傻妹妹是自己闯进来的,不过有他在,面前这女人奈何不了自家妹妹,阮君恒更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会不太过冷落自家妹妹,这样其实也不错,哪里像江宁那般,被人当成工具,若江宁真的对阮君恒动心,那颗心,不知道要被阮君恒伤成怎样。 江宁走休息的院落时,莫名的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岸麽麽反手得快。 “可能是还没有彻底恢复,”江宁对岸麽麽道。 岸麽麽活了这些个年头,哪能不停这些个弯弯绕绕,只觉得自己主子不止是身体苦了,心里更是苦,却还在安慰自己…… “男人算什么,没有男人我们照样可以活得很好,”岸麽麽义正严词道,她不就没有男人活到现在的吗? 江宁收回房间,眸光已经呆滞无神,原本是扶着岸麽麽的,此时却换了个个儿,变成了岸麽麽扶着她。 翠柳与翠意互看一眼,道:“麽麽,我们姐妹两扶您下去休息吧。” 岸麽麽哪里放心得下江宁啊。 翠意与翠柳一左一右,扶着岸麽麽就走。 “你们做什么?!”岸麽麽厉声质问。 “麽麽,您若身体不好,反而让主子担忧,这可不好,”翠意义正严词道。 岸麽麽一时说不出话,被两人扶着离开。 房间里,只余下江宁一人。 千雪走了进来,一脸无事状的站在一旁,故做一副风轻云淡,手其实早已经紧张得握拳的道:“都这样了,你还要继续留在清影国,继续留在阮君恒身旁吗?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付出。” 江宁拿眼角扫了眼千雪。 “你很闲?” 江宁的语气平静,到听不出心情有多糟糕,难道是他感觉错了?千雪忍不住这样怀疑。 “一点也不闲,我很忙,”千雪警觉的盯着江宁,后背直了直,危机意识袭来,让他忍不住后退两步,离江宁远一些。 千雪只是隐隐知道江宁会武功,可是多么厉害还是只是花拳绣腿,就不清楚了,就是如此,也够他忌惮三分了。 “你去皇宫吧,去查查太子都在做什么,”江宁根本不听千雪的话,直接吩咐事情,仿佛在说:你的确是太闲了。 千雪苦下脸来,可怜兮兮的望着江宁,此时皇宫正是十二分警备的时候,就算武林高手,都不敢闯进去的说,好不好!却也没说什么,利落的转身,离开了。 千鸟飞身进入,道:“千雪离开,谁来保护主子您的安全?” 千山不在,他很自然就是领头的,自然要负责分配人员。 “你看着办,”江宁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在她没有确定这几人是否与千山一样,早已经有了主人之前,她是不敢再信了,谁说死士就不可以有两任主人了?只要第一任主人命令就好。 千鸟却没能马上走,道了句:“千山第一件主人是皇上,现在皇上去。”然后,才闪身离开。 千鸟的意思很明白,皇帝死了,千鸟就只有她这一个主子,不效忠她又效忠谁?若是如此,千山为何到现在还不出现? 江宁隐隐察觉到蹊跷。 秀文被阮君恒的人带走了,肃将军走了,肃云气不过,在自己的东院砸了许多东西,依旧不解气,冲到了江宁这里来,指着江宁的鼻子骂江宁是个废物,蠢货,在眼皮子底下还让别的女人比她先进门,并怀上了孩子。 江宁的脸色也不太好,不代表她是肃将军的妹妹,她就能百分百容忍她。 “说够了吗?”江宁声音平淡如水。 “不够,蠢货,废物,垃圾……”一堆的骂词从肃云嘴里如连珠炮似的吐出。 阮君恒什么时候出现在肃云身后,骂上火的肃云都不知道,直到阮君恒淡淡却饱含威严的声音响起:“这就是你对正妃的态度?” 肃云一惊,阮君恒不是陪那女人回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阮君恒看向神色平淡的江宁,语带责备:“你都不会回击的吗?” 江宁依旧神色平淡,仿佛自己是局外人,阮君恒说的不是她。 --不是她在乎的人,不值得她在乎的人,又何必去介意,去在乎? 心脏,一阵一阵的猛烈抽痛,而这些,江宁都选择忽视了。 就连跟在肃云身边的丫环,心中也忍不住替江宁抱起屈来,王爷如此对王妃,竟然还在责怪王妃,也就自家小姐笨得可以,针对一个被王爷伤得透透,冷了心,冷了情的王妃。 “王王爷……”肃云满含委屈的唤了声,眼珠子转了转,又一屎盘子往江宁头上套:“是王妃一副冷冷清清不把妾身放在眼里的态度,妾身这才会……这才会……” 在阮君恒扫来的视线下,肃云说不下去了。 “下去,”阮君恒冷冷的命令。 肃云不甘的瞪了江宁一眼,那恶毒的眼神仿佛在说: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来人,带肃侧妃回东院,”阮君恒下令。 辱骂正妻,不过就是被送回东院,也没打算处罚,这就是阮君恒对江宁这个正妻的态度。 江宁眸光不禁有些涣散,身上那股距人千里之外的气息,却越发严重了。 “妾身马上走,”肃云立马含泪装出乖乖羊的模样离开,她带来的人丫环仆从们,自然也跟着离开。 江宁平时不怎么知道有人在身旁伺候着,在他们离开后,房间就变得冷清,只有她与阮君恒两个人。 “为什么不说?”阮君恒问。 虽然暧昧不明的话,有些令人猜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江宁听懂了,他是在问:为什么她不说她见过秀文了。 江宁收敛起涣散的心神,对阮君恒露出一个大气、淡然却疏离的笑,道:“王爷不是去养伤了吗?” 笑,肃云带着她哥来找她闹,阮君恒就躲开,秀文与孩子一出事,阮君恒便不顾伤势的冲了出来,千均一发生死一线下救人,算什么?! 江宁想到这些,心儿就拔凉拔凉的。 “我……”阮君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点头:“是。” “王爷的伤未好吧?”江宁又道,不等阮君恒开口便道:“快去休息。” 不卑不亢,语气也没有起伏,态度也说得过去,却还是令阮君恒皱眉了。 “宁儿,”阮君恒靠近,一把将江宁揽入怀中,轻轻道:“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阮君恒这是在跟江宁解释,她却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不挣扎,也不反抗。 仔细打量着江宁的神色,阮君恒气馁,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江宁笑笑:“既然王爷不打算离开,那就在这里休息吧,”江宁很是礼貌,抱着,目前还没有能力反抗,就见风使舵的心酸去处理她与阮君恒的相处。 “好,”阮君恒有力气没处使,“你就不问问我吗?” 江宁笑笑,转移话题:“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昨天交给我的内院帐册我到现在还没看完,我先去忙。” 才到小书房,江宁身形就是一个踉跄,血液翻涌,感觉所有的内力全部往心口处通去,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摇摇欲坠的身体扶着桌面: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快点平复下来!快点平复下来! 清风师父曾经跟她说过,她修练这个内力最忌情绪大起大落,她不疑有她,于是此刻,血气翻涌,视线变得血红,只当是自己情绪大起大落,引起的内力反噬。 等翻涌的血气终于平静下来时,江宁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的起起伏伏,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想到自己刚才极有可能爆体而亡,不由得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微风吹过,落叶漂泊,迷失于天地之间。 卷一【最初时】_153 管账 153管账 将自己困在账册之中,没日没夜埋首整理、看账,似乎这样忙碌的时间,她可以遗忘掉许多事情。 认真的江宁,全心全意的投入整理账册中,发现了几个问题,扣去下人们私吞的,还有每个账都不明不白流走的一两银子流走,这一两银子的洞太小,再加上是王府,谁没个贪心,不过一两罢了,贪了也就贪了,很容易让人忽视,而江宁注意到的是,百来处的账,都是一两银子的漏洞,一天加起来就是一百多两,一个月最少说也是三百两,一年下来,怎么的都有个千两,除此之外,上交上来的十八处田庄账册亦是如此,而这漏洞,两相叠加,总合少说也是五千两以上。 这样精密的账,就算拿给行家看,也只会认为是奴才贪小钱。 江宁却另有看法。 这账以前都是全福管的,那么这账上的手脚自然也是全福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他自己要这么做?还是阮君恒要他这么做?这才是问题的重点。 江宁盯着两叠山似的账册,眸光有些游移不定。 看完账,已经是两天一夜后的事情,此时的江宁精神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能熬个二天一夜,这也多亏了修练了敛息术的关系,这个内功心法,让她的身体变得比别人强许多,同样也有些诡异,她到现在还没弄懂。 江宁手里拿着账册,发起呆来。 突然,手上的账册被人抽走,江宁警觉的绷起身体,扫向来人,是阮君恒。 应该休息后气色更好才对,而阮君恒却没有,脸色反而越发惨白几分,神色间,有丝令人难以捕捉的颓废。 “为什么不回去休息?”声音有些嘶哑,散发低哑的性感,阮君恒锐利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江宁。 笑笑,江宁道:“账册太多,直到现在才看完一部分。” 明明已经全部看完,江宁却说是一部分。 阮君恒吃力的抽一张椅子,坐到江宁身边:“是不是有哪里看不懂?我跟你一起看吧。” 江宁突然不出声,小书房内,一时沉寂得可怜。 半晌:“不用了,我看得懂。” 我行我素的阮君恒却一副完全没听到江宁话的样子,拿起账册看了起来。 空气里,又是一阵静默。 “我累了,”不雅却爽利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江宁想:现在这样,肯定能躺下就睡着吧? “那去休息,”阮君恒并没有马上放下账册,而是等江宁离开,他才放下账册跟着离开,若是之前,他大可与江宁一起放下账册,不消等江宁回到房间再跟,而现在,他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其实内里气息凌乱。 江宁刚躺下,正要昏昏沉沉睡去,突然感觉身边有动静,她警觉的睁开双眼,一双锐利的双眼就这么射向身旁刚躺下之人,阮君恒。 “你不是要帮我看账册吗?”江宁问。 阮君恒紧绷着脸,看不出一点神色异样,手一如往常那般伸向江宁,江宁明显的僵了下,却没有挣扎,江宁不挣扎,知道挣扎也无用,哪里知道现在只要她挣扎一下,他就穿绑了。 现在的阮君恒,就跟纸老虎一样。 “睡吧,”阮君恒将江宁揽入怀中,跟着闭上双眼,很快,呼吸就变得沉长而平稳。 江宁瞪着一下子“睡”着的阮君恒,他真的能那么快睡着? 江宁不知道,她天两一夜没休息,他也两天一夜没休息,不是他想自虐,而是很累很困,却因为她,辗转反侧睡难以入眠。 江宁紧绷着身体,疲惫一波波袭来,耐不住疲惫,眼皮也跟着沉了下去,闭上双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阮君恒张开双眼,看着怀中安静睡去的人儿,松了口气,跟着安心的闭上双眼,也沉沉的睡去。 翌日清晨-- 一觉醒来,江宁睡得很舒服,还未张眼,便想伸个懒腰,才碰到了一堵肉强,她猛地张开双眼,看向一旁的阮君恒,就见他也已经醒了,此时正用一双清醒的深邃眸子注视着她。 江宁收敛起懒散的神色,警觉的看了阮君恒一眼,问:“何时让管事们来见我?” 江宁有些好奇,那几千两银子最后流入哪里,查归查,她却不打算明查,知道个大概就好,若真跟阮君恒有关,那就更加不能深入查看。 阮君恒利落的起身,全福低头走进,替他穿衣,又默默的退出。 江宁起身,岸麽麽走了进来,拿起一旁的衣服就要伺候她穿上。 江宁接过衣服走进屏风后。 阮君恒见江宁不用人伺候,挑了挑眉,看向岸麽麽。 岸麽麽猜,王爷这是说她伺候的不尽心吧。而她,依旧一副坦然的站在那里,江宁除了穿那些复杂一个人穿不好的衣服,否则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岸麽麽自以为理解对了,微昂起头颅,很是为自家主子骄傲:哪像某些人,没有人伺候就不会自己穿衣服。 ~~! 转身,阮君恒看向屏风,等着江宁出来。 江宁穿贴身小衣,及纯白色包边裙,套上宽袖对襟长袍,长长的袍罢拖于地上,颜色有些黑白相间的长袍,这是一件没有扣子的长袍,就腰上有一两长绳系带,一边衣襟埋在里面,一个埋在外面,穿好后,系上宽大的腰带,将纤细的小蛮腰绑出来,就这样,披散着头发走出屏风。 长发垂于头两侧,自有一股韵味,令江宁原来就小巧如巴掌大的小脸,更加显得精至小巧,有一缕长发服帖在脸颊上,带着那么点隐约的**,一时间,阮君恒看得入迷。 江宁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羊角梳,正要梳头,梳子却被人从后面抢了。 是阮君恒,江宁正要转身,他已经拿着梳子梳上了乌黑秀发,丝丝根根,柔弱无一丝打结,就连发尾未梢,变无半分分叉,一梳下去,只觉得如顺水滑落,没有一点阻碍。 阮君恒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抓起一缕,放在鼻尖嗅了嗅,闻到了一股极淡的奶香味。 江宁皱眉,心中堵,却没有阻止阮君恒的行为,与其做多余的反抗,还不如顺从的让他对她没了兴趣。 阮君恒替江宁梳理完,并不知道如何盘发,他的头发,还是全福替他盘的。 江宁拿起梳妆台上的一个银簪,将头发全部抓在手中,围着簪子打了个转儿,簪子转动两下,及臀长发缩到背上,她又是转了几圈头发,看似步骤敏多,不出半分钟,已经成功的全部绑在了头顶。【这个古代头发扎法,秋也是做了一些简单的研究的,不然也不能写出顺序来囧】 江宁又拿起一根挂着三串三厘米长左右的流苏簪插上,让头发固定的更加牢固一些,同样,因为这根簪,让装扮不会显得太过寡淡,素雅却不显单一。 与她这一身装扮配合,可以说完美及了,庄严却不失爽利,大气中带着高雅,眼色一正,自有一股凛然霸气从她眉宇间肆放出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全福,马上安排管事们来见,”阮君恒下令。 阮君恒这是临时兴起,还是早有安排?江宁忍不住透过镜子看阮君恒一眼。 “是,”全福应了声,犹豫了下,向江宁行了一个礼道:“王妃好。”这才退下。 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一向与她不对盘找她麻烦的全福个突然跟她打起招呼来,这算什么?不过这些,江宁隐隐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她不想管,全福是一个忠心的属下,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江宁起身,向小书房走去,阮君恒也跟着她一起走。 江宁停下脚步,平静的道:“王爷还是在房间里休息吧。” 阮君恒意味不明的看江宁一眼,领头走向江宁的小书房。 那一眼,看得江宁心中情绪不明。 全福办事效率很快,上午半天,并将全部管事都召进府中,下午便可以一一召见。 管事们,原本是不将江宁放在眼里的,毕竟,这是一个不是受王爷宠爱的正妻,而且外界已经传遍了,王爷真正宠爱的,是还未纳为妾以后可能要做正妻的秀文。 只是当他们一排排站定,发现上位坐着的不是江宁,还有自家王爷,一时,大家都眼神闪烁不定。 那传言当不得真喽?可是听说叫秀文的女人已经生下王爷的儿子了……若不是真的,王爷又怎会让一个连妾与通房都算不上的女人生下孩子?若不是,王爷又怎么会在府中独立出一个小院??? 管事们眼神闪烁不定,时不时偷眼打量江宁一翻,这些,江宁都看在眼里。 管事们见两个人虽然坐在一起,可是阮君恒自顾自的看书,不禁想:王爷只不过是给王妃一个正妻的体面罢了,不然两人坐在一起,又怎么会没有一丝互动? 管事们又忍不住下意识拿眼偷偷打量自家王爷几眼,却冷不丁的与自家冰冷权威的眸光触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将头埋在了胸膛上。 他们家王爷是何许人?虽然平时对礼法这些有些不着调,但也是一个位高权重,知道分寸之人,自然会给正妻几分体面,不得不说管事们真相了。 卷一【最初时】_154 铁腕 江宁冷眼打量着这些人,这些人,若非阮君恒在这里,只怕没一个会听她训话吧? 看着这些人,因为阮君恒一个冷眼扫来,就变得乖巧如绵羊的样子,江宁嘴角上带着一丝讽刺,原本,她并不想拿这群管事如何的,不过现在……她不介意杀鸡敬猴。 “那个是安杨城的归管事?”清冷的声音如珠落地,清脆却带着那么丝丝寒气,散在大厅之中,不禁,引起阮君恒的侧眸。 江宁表现最多的一面就是不屑与冷淡,这次,多了一丝丝冷意。 管事们面面相视一翻,其中一个矮小身材如圆墩的男人走了出来,不卑不亢的行礼:“小的归林,参见王妃。” 在他行礼时,江宁就看见归管事偷偷拿眼观察阮君恒,似乎是想阮君恒注意到他,或者说,他这不卑不亢只是表演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阮君恒赏识他。 江宁侧头,看向阮君恒,就见阮君恒回眸,与自己的视线对上,脸上扯出一个温和的笑,霸气却不失温文尔雅,很是令人赏心悦目,根本不看别人。 江宁视线转回归管事,只是将一本账册递出去,眼神,不犀利,如湖面平静,带着一抹令人平静的魔力,可被她如此眼神看的归管事,却一点也不平静,心脏止不住的“砰砰砰”狂跳起来,只觉得,江宁的眼神,就如两把利箭,直接穿透他的心脏。 “你可有话说?”江宁不待归管事看,便冷冷的问。 归管事警觉的看江宁一眼,低头,快速翻起自己做的账来,怎么看,都没有偏差啊!而且,那件事,不止他一个人在做这账,其他人也做,大家都一样,若他被发现,他们也被发现,所以这个根本不用担心,那么,他的账便没有问题,他倒要看看江宁要如何拿他开刀。 归管事想通之后,面上,难免露出一丝丝洋洋得意起来。 江宁手指轻敲着桌面,“归管事是自己说,还是由本王妃来说?”顿了下,不给归管事的机会,先将狠话放下,温温和和的道:“若是由本王妃来说,罪加一等。” 归管事心里莫名的一阵发虚,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大家都一样做,怎么可能就他一个被发现?所以江宁这是在炸他,大概是江宁感觉到账有问题,却没有查出哪里问题,这才在这里炸他! “请王妃教导,”归管事抱拳,三十五度弯腰,以示自己的恭敬之意,却又不显卑微,大有:你若没有真凭实据,我是不会屈服的! “第十页,第五行,”江宁笑了,还真以为她不敢杀人吗? 归管事不解,一脸懵懂的翻开江宁说的第十页,看向第五行,当下,心跳“咯噔”漏掉一拍,归管事害怕的看向其他的管事,额头上,瞬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来,不出一小会儿,形成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一头的汗水涮涮的往下掉。 其他管事见归管事如此,有些不解,却没有好奇之心,而是将头低得更低一些。 阮君恒拿着书的姿势未变,头也未台,唇角微微上翘。 “还要本王妃,再指出几点吗?”江宁的声音依旧是温和如春风,带着一股令人平静的魔力。 豆大的汗,掉得更凶,转瞬间,就将归管事整张脸都打湿,就连脖子处的衣服都如此,还有后背,早已经印出湿湿的水渍,此时,他吓得面无人色,手脚失了协调性。 “我……奴才……”归管事说话也不利索了。 “第十八页,第一行,”江宁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扑通”归管事吓得直接跪下来,双肩无力的下垂,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似的,刚才还油光发亮的脸庞,此时,早已经显得干瘪老态,神色间,也失了自信。 “夏管事,你帮归管事查查,他这样的错,究竟犯了几处,”江宁转头看向夏管事。 夏管事一听,当下心中“咯噔”不是杀鸡敬猴吗?难道是要全部处理?不对,这样,王府的产业不就没有人帮忙管理了吗?那不乱套了吗? 夏管事额头也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手微颤了一下,拾起归管事握不住掉地上的账册,先是照着江宁刚才说的两处翻看,他蓦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要看向江宁,却又害怕低头,握着账册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 夏管事看着归管事做的账,跟他们做的一样,只是这额度比他们要大出二两银子,不止如此,一本账册上,同样的情况出现了六十次,比他们的多出四十几次,这,还只是七天的册而已。 夏管事恨恨的看了归管事一眼,那眼里的情绪,若非知情,只怕很难怕,夏管事仿佛在说:你可害死我们了! 其他管事见夏管事如此,纷纷转头看向归管事,都与夏管事同样的眼神。 大家如此,很难不引起阮君恒的注意,就见他抬头,手指微动,在夏管事手里的账册就飞到他手上,随意的翻了翻,速度之快,就跟风吹过书页似的,特别注意了江宁指出的两处,挑了挑眉,将账册丢到地上。 归管事见阮君恒如此,都吓傻了。 比起归管事的反应,阮君恒更看重江宁的反应:“爱妃说如何处理?” “爱妃”二字,瞬间激起江宁一身鸡皮疙瘩,在心里默默的瞪了阮君恒一眼,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归管事,及摇摇欲坠随时要跪下的夏管事们。 江宁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瞪,而脸上神色出现了一丝恍惚,她身上,仿佛罩上一层朦胧的溥雾,给人一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之感,依旧是那么美,甚至多了一点梦幻的美,可这样的她,阮君恒一点也不喜欢,如果是那样,他不就抓不到了? 心随意动,下一秒,阮君恒的手,已经抓上了江宁的手。 “砰” 原本抓在阮君恒手里的书掉落,砸出沉沉的声音,此情此景,就跟砸在他们心里似的,随着这声砰之后,就是一叠不一样“扑通”声响起,眨眼功夫,刚才还站着的众多管事,现在全部重重的摔跪在地上,好不狼狈。 阮君恒什么也没做,这些管事就已经快吓破胆。 手,下意识的想挣扎,动了动,江宁放弃挣扎,任由阮君恒握着,看向下面跪着的十几人,“夏管事,贪没主家银钱,该自体处置?” “打五十杖,驱驱逐出去,”夏管事额头的冷汗更多了,可他不敢擦。 “那么,若贪没数额照过五千两呢?”江宁又问。 “!”夏管事猛地抬头,又害怕的低下头,浑身直哆嗦:“乱乱棒打打死,将将其家人发卖出去。” 夏管事说的,还算轻,贪那么多钱的,主家通常是,贪钱的打死,家里人,男的卖为官奴,那是比一般的奴才更下贱的奴才,就算以后赎身,也抹不去身上“奴”字烙印;女的卖进娼楼,身上打上“娼”字,一辈子只能为娼,而且是最低等的下娼,千人骑万人上,还不能选择好一点的客人。 这话,夏管事不敢说,深怕激怒了归管事,一个情急,将他们全部咬了出来,所以说的时候,委婉了些。 江宁其实很讨厌这个社会的连座手法,却也是最好的威慑。 归管事见夏管事并没有说其他的,想到只是自己死,家人最多就是去做别家的奴,松了口气。 “来人,将所有人叫到前院观看,本王妃要他们亲眼看着归管被处死,置于其家人,”江宁皱眉,若不那样处理,是不行的,若那样处理,也未免太过狠绝…… 正在江宁犹豫间,阮君恒轻轻的出声:“同样处死。” 归管事当下万念具灰,还不如打上“奴”与“娼”,起码,这样他们还能活着。 “……”江宁一时沉默,“其家人罪不至死,发卖去官府与娼楼。” 轻轻的,就将阮君恒的宣判给改了,众人都不由得为江宁提心吊胆起来,偷偷拿眼看向江宁,心情都是很复杂啊。 原本,归管事是不原自己的儿子女儿们去为“奴”为“娼”的,可是比起死,还是为“奴”为“娼”吧,起码,那样活着,他归家的香火也不会就此断掉。 一个大棒,加一颗甜枣,更何况这枣,其实并不甜,都被人发卖为官奴官娼了,还怎么甜?但归管事与他们却吃得心服口服。 府里,很快传出江宁的铁碗手段,将一群官事制得服服贴贴的事情,传来府外,不知怎的,就变成了,王妃假借账目名义,处理不归顺她之人。 若是这之前,府中还有人敢不把江宁放在眼里,而此时,无人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就连那些资历深的老扑人,此时也不敢不把江宁放在眼里,江宁所到之处,无人敢抬头直视,这才算真正将江宁当成自家王妃看。 东院的肃云,却气疯了。 她算什么?王妃之位不是她的,王爷最心爱的女人不是她,两边都勾不着,不行,她不可以再这样下去! 肃云看向主院,眸中闪过狠意。 有些事情,肃云不懂,可有些事情,肃云却清楚得很,比如说爱上一个人,那么这人的心里只会全心全意只有这个人,别人想硬闯,只会让你喜欢的人更讨厌你,那么她能挣的,只能地位!只要地位到手,还怕处置不了那女人? “去肃府,让哥哥找一个宅斗高手过来。”没有宅斗手段没关系,她有钱有势,不是吗? 卷一【最初时】_155 宫宴前 那天之后,处死归管事那血淋淋的画面仿佛印在刻印般,烙印在所有人脑海里,抹不去。 也有一些,跟着阮君恒,替阮君恒处理过几件事情的老人,对江宁越发的看不顺眼了,虽然只是几个人,可若放任不管,也是一个大问题。 而此时的江宁,被另一个问题困扰,无暇顾及这个。 原本,太子应该举丧的,可是他却先是办起追悼宴!这,很是怪异。 江宁用自己手上资源,让他们去查,太子究竟玩什么花样。 通偿,归结消息的人还有另一个职责,那就是根据自己得来的消息分析对方的目的,及可能性,以前这个位置是千山,现在换成了千鸟,千鸟明显生涩,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情。 江宁听着千鸟的分析,想起了千山的分析,而千山,不管再怎么掩饰,都隐隐透露出经验老道的气息,由引此可见,千鸟真的只有她一个主人,那么千鸟是可以百分百信任的,那么余下的那八人呢? 若是他们之中有一个故意报错了消息,那么分析出来的消息自然也就会出现错误。 “那天来王府替秀姑娘看诊的太医,就在昨天,在家里离奇暴毙,其妻其子女无一例外,”千鸟先是细细说了自己探听来的消息,接下来才是仔细的分析,与自己的猜测。 “十二年前,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那是摄政王所为,但是大家都隐隐的猜到,是摄政王所为,所以这次,也不排除是摄政王的动作,”千鸟分析着,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若是分析错了怎么办?其实令他最忐忑的是,若是主子对摄政王有心思怎么办?他说主子的男人不是,是不是…… 江宁双手负于身后,笔直的立于窗边,听着千鸟的分析,并没有阻止下去。 一个星期前,太医塔上了秀文那条线,就对江宁很是不屑,却不曾想,一个星期后,就如此这般死于非命,这说明什么? 那太医,真的很可笑。 江宁的分析是,有人想处置掉一切与摄政王有关系的,而这个人是摄政王的敌人,处理掉摄政王后最后能得到什么利益?她马上就想到了太子阮玉辰那诡异的行为,前世,太子现在已经登基,而阮君恒,也已经假装死去,彻底离开了清影国,因为她,轨迹改变了,现在,太子还未登基,阮君恒更是,还没有诈死,所以现在发生的一切,早已经脱离的前世的轨迹。 江宁静静的听着千鸟下一个报告。 “肃将军家里进了刺客,有人代肃将军死去,肃将军府守卫森严,属下无能,无法探知那人是如何死去的,”千鸟低头抱拳,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错背到自己身上。 江宁摆摆手。 看来她猜的是对的。 江宁此时正要思索,根本没有注意千鸟的样子,可千鸟却误会了,一脸感动的望着江宁,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一定要誓死效忠主人。 江宁想到阮玉辰办这场宫宴是为了围杀与摄政王有关系的任何人,就不禁笑了,阮玉辰才不敢动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阮君恒手上的人力。 前世,阮玉辰不知道,可这一世…… 江宁嘴角微微上翘,她故意将王府之内有四大护卫,一大群死士的消息隐密的透露给阮玉辰,如此,阮玉辰还敢随意举动?那么这次宫宴的正真目的,只有到了宴会,才知道。 摄政王府东院内,肃云一听有宫宴,就跳了起来,对边上新进府的麽麽,道:“本王妃要参加!” 霸道,且不给这位新的麽麽一点机会提否定。 新进来的麽麽不禁双手暗暗握成拳,面上,却不露声色,依旧是一副沉足在胸的样子,点点头,高傲道:“没问题。” 麽麽越这样,肃云就更加相信这位麽麽的能力。 这位麽麽不是别人,正是肃云叫丫环去肃将军府后,请来的宅斗麽麽,姓牛,大家都叫她牛麽麽,而牛麽麽除了在肃云面前表现得特别优秀之外,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憨憨厚厚的样子,大家不禁想:她果然是姓牛的,多么憨厚啊。 而这位新进府的牛麽麽,亦是一副吃亏相,就算吃了亏,还是笑呵呵的,就跟村里朴实的村妇一般,肃云虽然对这样态度的牛麽麽有些不爽,可哥哥说的对,越是有心思的人,越是会掩饰,所以牛麽麽这样就这样吧。 “嗯,”肃云点点头:“本王妃累了,先去休息。” 牛麽麽行礼,完美的礼节,令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可见这位麽麽,在礼仪上,也是非常厉害的。 牛麽麽其实是五年前宫里放出来的一批老麽麽,宫中那事非地,就算只有一个皇后与一个仪妃又如何?下面的尚宫们、宫女们还不是个个斗得你死我活,几乎都活不到出宫的时候。 而牛麽麽,活着出来了,可想而知。 中午-- 肃云带着牛麽麽向主院,也就是江宁所居住的院落走去。 牛麽麽骨子里是一个自傲之人,见她挺得笔直的背,便知道一二。 自那天肃云知道阮君恒心里真正在乎之人是秀文时,便不原再见到江宁,对江宁有很大的埋怨,埋怨江宁没有处理掉秀文这个女人,留给她那么大一个麻烦。 可现在,她来了,江宁理所当然的以为,肃云是来发泄脾气的,毕竟之前也是如此这般。 可是她想错了。 肃云进来,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虽然江宁看出她眼底的不甘,不过,还是觉得很是不可思议,难不成肃云转性了? 江宁似有意识般看向一旁同样行礼,行的是奴才礼的牛麽麽,那眼睛,平静无波,幽深如潭,却仿佛带着穿透人心的能力,看得牛麽麽心中一惊,不由得额头冒出一颗豆大的冷汗。 牛麽麽这才意识到,她太过自傲,也太过看轻江宁。 江宁点占头,示意肃云起来。 肃云在江宁示意前,便已经站直了身体,让她行礼已经很为难她,难不成,小小的江宁还真想让她将礼行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肃云如此态度,牛麽麽下意识拿眼偷偷打量江宁一眼,视线却就这般与江宁对上,不禁“咯噔”心跳漏掉一拍,额头上的冷汗,又增加了一滴。 好敏锐的感知! 好敏锐的直觉! 牛麽麽想到自己在宫中时,也经常拿眼偷偷打量皇后与仪妃及尚宫大人们,而她们都不曾发现,可是江宁却感知到了!她甚至还未说话,江宁就已经直觉的发现肃云的改变,很大可能与她有关! “砰砰砰” 一时间,牛麽麽的心跳有些乱,看来,她要更加认真的对待江宁! 牛麽麽下定决心,便不再拖泥带水,恭敬的行为礼,一点也不怠慢,见肃云起身,她没动,直到江宁示意,她才举止优雅的直起身。 肃云见牛麽麽一副胆小害怕的憨样,心口就有一股子气,江宁有什么?!能比她这个将军妹妹还要大吗?她拿眼瞪了牛麽麽一眼,却不像从前批评下人那般,说牛麽麽。 牛麽麽来时,肃将军曾叫她带来两个:礼遇。所以她这样,已经是非常、很礼遇牛麽麽了。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罢了。 肃云很想一p股坐到江宁边上,刚要动,就想起牛麽麽在来之前的叮咛,不禁咬咬牙,忍下了冲动。 江宁挑眉,低头拿起桌上的茶,小小的嚼了一口,动作优雅的放下茶杯,纤纤食指在茶杯上画了个圈,这才缓缓的抬起头,举止优雅从容,看似缓慢,却很是养眼。 牛麽麽见江宁如此,不免心惊了惊,有些紧张的拿眼看了眼肃云,只觉得,碰上江宁这样的敌人,是最大的麻烦。 别看江宁刚才的举动简单,其中是有深意在里在同,虽然举止很优美,但对于肃云的急脾气来说,就等于是挑衅,这是一种无形的挑衅!若是肃云一个忍不住,那么一切都完了! 江宁,好一个江宁!牛麽麽收回视线,又恢复憨态的站在一旁,能都肃云做的事情,她都已经教了,若是肃云还是乱来,她也没有办法。 此时,牛麽麽心里很急,可面上,却一点也没有显露出来。 江宁看着咬牙强撑着的肃云,缓缓出声:“肃侧妃,何事?” 江宁的声音,如悠扬的天籁,令人心平静气,可听在肃云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知道她最在意自己只是侧妃的事情,江宁却故意把“肃侧妃”三个字,说得尽量放慢,这不就是在嘲讽她只是一个侧妃,要永远倔居她之下吗?!! 肃云眼中,闪现杀意。 此时肃云正背对着大门,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门口处,阮君恒站在那里,见屋内如此情境,也认趣的没有马上走进来。 牛麽麽能在宫中活下来,自然有她的与众不同之处,虽然同样是背对着门,阮君恒的存在感几乎为零,她还是感觉到了,不禁,心手冒出丝丝冷汗。 小祖宗啊,你要千万压制住脾气啊! 卷一【最初时】_156 主母茶 肃云嘴角扯了又扯,最终,还是压制下脾气。 “瞧姐姐说的,妾身没事,就是来找姐姐玩,”肃云学着嗲声嗲气的模样,可神色,语句,很是僵硬。 听着肃云说话,江宁忍不住转头,深深看了牛麽麽一眼。 牛麽麽下意识的又挺了挺背。 不难想,肃云变成现在这副恨不得咬了江宁,又强忍着的模样是出自于谁手。虽然说这个摄政王府她是刚刚接手管,可是在安麽麽在时,也就是还未成亲之前,安麽麽就已经帮她打通脉络,让她能清楚的了解到摄政王府里的人事,不过江宁也明白,若非阮君恒故意放水,就算凭她与安麽麽合力,也无能为力。 江宁打量着拼命压抑自己的肃云,突然失了逗她的兴趣。 手指轻轻的抚着茶杯边缘,江宁道:“你想参加三天后的宫宴?” 肃云一听,笑了,就是说,区区一个小小的江宁,不敢挡她的路。 肃云如此想,牛麽麽却不是这么想,当下,心惊肉跳,手心处的冷汗冒得更凶了! 肃云还什么都没说,江宁就猜到肃云要干什么!?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还有,江宁在明知道王爷还在门口处,就说出这样的话,又是何意???! 牛麽麽大脑快速运转,事分轻重,现在先不管江宁是如此猜到,现在要做的事,是如何不动声色的让肃云意识到王爷的存在,总之,不能让江宁的诡计得成! 牛麽麽所站的地方,说是肃云身边,却离肃云有三步之远,若是伸手,会太明显,若突然开口说话,会失了她做奴才的本分,让别人以为,她连这个也不懂! 傲气的牛麽麽,自然是不会做那等最简单的事情。 千思百般,用强烈的视线时不进的注视着肃云的后背,故意吸引肃云自己回头,毕竟,在众人感觉到有异常强烈的眸光注视下,总是会忍不住拿眼扫一眼是何人看她,可是牛麽麽失望了,肃云根本没有回头看! 江宁看向肃云,等待她开口。 肃云也不是很笨,见江宁如此,自然有思考一下江宁为何如此说话,犹豫着说了牛麽麽教的话:“姐姐是王妃,妾身只是侧妃,怎好越俎代庖?” 说完这句话,肃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江宁,深怕江宁真的会顺着她的话答。 肃云放肆的眼神,跟她的话语完全不似一个态度,给人一种“画虎不成反累犬”的感觉。 观察入微的牛麽麽注意到,王爷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可气场似乎柔和了一些,难道是很满意肃云说的这句话?!思及此,牛麽麽便是“咯噔”心跳漏掉一拍。 进王府前,她听到的是:王爷真正喜欢秀文姑娘,而王妃只是安有其名。可眼下的情况…… 牛麽麽的眸子不禁移游不定。 若是王爷真正在意的是王妃,那秀文姑娘是怎么回事?那王爷的“私生子”又是怎么回事?! 牛麽麽发现,肃云真的很粗线条,在她如此强烈的眸光注视下,依旧不曾回头,难道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吗?!傲气的牛麽麽有些不甘,挣扎着。 “不会,”江宁摩挲茶杯的手指,一直没有停,修长的手指,在杯身上轻抚,明明只是一个纯粹的动作,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之感,令看到之人,不由得心里痒痒的,想要碰触。 肃云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宁:“那么就是说你要让我去?” 有些小激动。 江宁拿眼角扫了眼在肃云,其实这一眼,是要扫阮君恒的,被她硬生生的收回。 “对,”江宁肯定的答出。 牛麽麽明显感觉到阮君恒周身的气息又发生了改变,不禁大急,最后一咬牙,弯下腰,行了一个完美的福礼:“老奴参见摄政王。” 肃云一个激灵,猛地转身看向阮君恒。 “王……王爷,”肃云的声音轻颤了下,不由得庆幸,还好她照着牛麽麽教的话说了,不然……可就真的要中江宁的计了!思及此,肃云咬牙切齿,忍不住拿眼狠狠的瞪了江宁一眼。 肃云瞪江宁,也不是第一次了;当着阮君恒的面瞪江宁,更不是第一次;可这次,阮君恒却意味不明的看了肃云一眼,走到江宁身边坐下。 看着两人坐在一起,肃云发出“磕磕”的麽牙声。 凭着江宁坐在那里,那个位置应该是也坐! 牛麽麽心里那个急啊,忍不住在心里骂一声:你当自己是老鼠要磨牙吗?!明明教过肃云,这个时候要怎么做,可是她却像个柱子似的处在那里,什么都不知道做。 终于,肃云意识到背后的眼神,回头,眼神恶毒的看了牛麽麽一眼。 牛麽麽突然觉得心口发凉,忙低下头去,放在身侧的手,握得更紧了。 “妾身见过王爷,”肃云很不甘心的行了礼。 然后,阮君恒对肃云的称呼,却让牛麽麽打了个突!忍不住抬头看阮君恒一眼,下一秒,感觉自己的胆都快被吓怕的低下头。 阮君恒:“肃小姐。” 肃云咬牙,虽然说,阮君恒在她嫁进摄政王府一直叫她“肃小姐”没错,可是此情此境下被叫出来,她的面色有些难堪。 肃小姐?肃云是侧妃,阮君恒却叫肃云肃小姐?就算阮君恒不打算叫肃云的名字,点下头就好,也不用直接叫“肃小姐”吧?再不然,以他王爷的身份叫肃云的名字也没什么。 可是阮君恒偏偏叫了“肃小姐”三个字。 肃云忍不住拿眼看了江宁一眼。 阮君恒进来,江宁手上摩挲着茶杯的动作也没停,仿佛根本不知道他进来,在听到他对肃云的称呼时,她手上的动作一滞,似乎想抬头看他,却硬生生的忍下。 “是,”肃云硬梆梆的应声。 “你想与本王进宫?”阮君恒漫不经心的问。 牛麽麽却发现,他的眸光时不时扫向江宁,这是在关注江宁的反应? “……是,”肃云见阮君恒也直接这么问,不禁有些小兴奋,难道阮君恒也是要她进宫??! “肃小姐,王妃承认你身份了?”阮君恒漫不经心的吐出一个“惊雷”,轰得在场除他之外的人,全部一愣一愣的。 肃云进门也差不多一个月了吧?怎么…… 肃云僵住,低下头,默不吭声,要她给江宁敬茶?!门也没有!缝也没有! 一阵流潮翻涌,江宁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转头眼神复杂的看向阮君恒,他这算什么?帮她立威?让她更好的成为摄政王妃的当家主母?可他知不知道,她这是在给她心口处添堵。 阮君恒看向江宁,眸中有光亮闪动。 “……”江宁一下子觉得嘴里发苦到不行。 肃云咬牙,双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条条青筋爆出,拼命压抑。 记得江宁第一次在摄政王府内见到肃云时的画面,那时候,肃云给了她一脚,踢得她内伤吐血,而阮君恒那时正站在门外……那时,肃云进来其实是要向江宁敬茶。 江宁的手,下意识的脱离茶杯,下意识的按在了胸口的位置,那里,此时海潮翻涌。 肃云以为江宁想到被她踢的一脚,正在害怕她,不禁嘴角挂上一抹洋洋得意,在心里道:江宁,你最好认相些,我的敬茶,你受不住。 阮君恒低垂下头。 牛麽麽见阮君恒的态度,就知道,这茶不敬也得敬,否则阮君恒会不承认肃云的名分!怎能让肃云就这么不清不白的回肃将军府?! 牛麽麽终于打破了自己的傲气与修养,伸出手,扯了扯肃云的衣服,自以为,她的举动,最多只落入江宁的眼中,至于阮君恒,此时正低着头,应该没看见。 白玉茶具上,倒影着房间里的一切情境,在明媚的白昼下,显得如此的清晰。 阮君恒的手指,学着江宁刚才的动作,轻轻的摩挲了一下杯身。 江宁收回视线,刚才阮君恒深藏在幽深眸子里的闪烁光亮,是在跟她邀功吗?有些可笑与可悲。 江宁看向站在那变成“柱子”的肃云:“若是没事,下……” “牛麽麽!”江宁的话未说话,肃云突然出声打断,而肃云这一叫,其实也就是下意识的一叫,她知道,这样的情况能帮她处理的,只有牛麽麽。 牛麽麽立即离开。 肃云看着不顾主子“落跑”的牛麽麽,心中就是一阵气结哥哥竟然说她很好,这人哪里好了? 江宁也低下头,拿起茶杯,掩藏起嘴角的一抹苦笑。 房间里,一时宁静下来,莫名的充斥着压抑的气息,令人不由得感到紧张。 “江……”宁!肃云凶猛的话刚要出口,阮君恒冷冷的投来视线,肃云委屈,她哪里比江宁差?她的身份比江宁更合适当这个摄政王妃,好不好! 阮君恒看向江宁。 江宁却低着头,不看任何人,仿佛面前的茶杯,完全吸引她的注意力般。 肃云看着阮君恒看着江宁,而江宁却一副了不起,不理阮君恒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腾腾腾”的上涌,江宁算什么?!肃云大步冲上前,她现在就要弄死江宁! 卷一【最初时】_157 伤人的不是刀刃 “侧妃!”牛麽麽的声音突兀的在房间里响起,令脑热的肃云愣了下,随即,眸光火热的转头看向牛麽麽,她敢丢下她跑,她也不会放过她! 牛麽麽被肃云盯得,只觉得心里阵阵发寒。 “侧妃,老奴已经将你命令的茶,拿来了,”牛麽麽下意识的挺了挺后背。 肃云一双眼睛带着火,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牛麽麽早已经被杀了千百回。 牛麽麽一副完全没有意识到肃云愤怒的样子,捧着茶盘稳稳的走到肃云边,在只有肃云能看见的情况下眨了眨眼,眼神示意肃云快压下脾气照她的想法做。 肃云自然是压不下心口的气,抬手就要把茶水打翻,却无意看见还在冒着滚滚热烟的茶,快速收回手,她的手虽然因为练武变得粗糙了些,可也经不起如此高温的茶水烫! 肃云正要怒再次怒瞪牛麽麽,找一个发泄口时,却对上牛麽麽焦急担忧的眼神,肃云先是一愣,随即冷静了下来,低头看茶,突然明白什么似的,眼前一亮。 牛麽麽见肃云如此,松了口气,还好,肃云并不是蠢蛋,就是这脾气有些爆。 肃云疑惑的看着牛麽麽,眼神中有着询问。 牛麽麽对肃云露出一个笑,确定她心中的想法。 肃云当下乐了,她怎么没想到这么一个好办法?!江宁,就凭你。 牛麽麽见肃云完全理解,松了口气,半跪于肃云身边,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示意肃云端过去。 肃云能看见那白烟,江宁自然也能看见,肃云是那么不甘敬她茶,自然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是玩了花样,而这花样,就是这茶,太烫,如何入口? 肃云看着那茶,手抖了下,却想到,阮君恒因为江宁耍脾气不喝茶后会有的反应,她便咬牙忍住,将茶端了起来,递向江宁。让她弯腰,那是不可能的,能这样,已经很不错。 江宁却没有动,一双美眸似笑非笑的看着肃云。 肃云的六指,早已经被茶杯烫得红肿起来,却还要忍受着这钻心刺骨的痛,强站着。 “怎么,你不敢喝我敬的茶,怕我下毒?”肃云故做不屑的道,额头上,因疼痛,布满细细密密的冷汗,疼得不能再疼…… 江宁视线扫了肃云一眼,看向肃云手里的茶,她优雅的伸手,动作缓慢,手腕轻柔的翻转,如翻翻彩蝶,缓缓伸出玉手,如在空中优雅飞舞的蝴蝶,带着一股诱人入胜的美,欣赏着这种美,大家不会觉得她慢,只会想她的手,更慢一点才好。 肃云额头上的汗更密了,握着茶杯的手开始颤抖。 干脆的伸手,就要将茶杯塞进江宁手中。 江宁却突然收手,询问似的看向阮君恒:“这茶,要喝吗?” 肃云的手,就这么停在了空中。 肃云额头上的汗珠变成了豆大,只觉得手上的茶杯如烙铁般,疼得她全身忍不住打了个颤。 牛麽麽没想到,江宁会来这一手,这一手,虽然她没有接茶,却显得她如何尊敬王爷,不是她不喝,而是她待王爷的反应。 阮君恒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江宁,见江宁眼中的冷意,深邃的眸光令以察觉的闪了闪,藏在桌子下的手,暗暗握成拳,似有为难。 挣扎着?江宁笑,都到此时,何必在她面前演戏?若他不想她接肃云的茶,又怎会提出这个话题? 沉默的阮君恒,沉默的看着江宁,那双深邃的眸里,尽是令人看不懂的晦色。 江宁明明知道阮君恒的想法,明明知道这不过是古代男人的通病,明明知道其实这些早已经与她无关,可是心脏,一个紧缩,窒息。 明白了。 江宁低眉敛眸掩藏眼底的哀伤,再抬眸,早已经恢复如常。她伸手,端过肃云手中的茶,掀开盖子浅浅的抿了下,将茶放回桌上。 “可以了。” 江宁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她利落的举动,更是令人误会,难道这茶已经不烫了? 牛麽麽不相信!她可是在烫茶之前先将茶杯烧得滚烫,然后一下放在烫开水里端到这里,再加入茶叶,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变冷? 肃云满含期望的看向阮君恒。现在她算是他真正的侧妃了吧? 肃云期望的是阮君恒进她房间,再次碰她,想到那夜的销魂滋味,那可是别的男人都比不上的啊!太有力,将她整个人几乎都冲昏过去了,却好舒服……好舒服…… 加快起刚进门的那一夜,肃云的眼中,明显的露出饥渴。 牛麽麽快速底下头去,脚步忍不住后退一步。 江宁的手,收进衣袖中,只见指尖上,明显的红印,在细嫩的皮肤上肿起水泡,原来粉嬾的唇,此时变得鲜红,有没有烫伤,她根本不在乎,也感觉不出来。若是这些可以将让她的心平静一些,就好了。 在肃云如此猥琐的视线下,就算是男人,也会不自在,可阮君恒,却像没有发现肃云一般,一双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紧紧的注视着一副平静无波模样的江宁。 在阮君恒的冷气下,肃云终于回过神,想到那份销魂,她真想冲上去把阮君恒扑到,可是想到阮君恒噬血的模样,比哥哥更恐怖几十倍,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艰难的收回视线,看向江宁。 “那宴会……”肃云问。 “就由你代表本王妃去,”江宁很不想用“本王妃”三个字,可是不用肃云就会跳出来找她麻烦,到时候再引来肃云,她的计划不就有变? 阮君恒莫名的站了起来,周身被一股冷气包围,房间里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除了江宁以外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身体。 阮君恒深深的看了江宁一眼,迈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空气中,仿佛还留着阮君恒的气息。 是如此的冰冷霸气。 肃云见阮君恒走了,也不客气,冲到江宁面前,质问:“你难道没有烫到吗?!” 说这话的肃云,将双手藏在了身后,她可不想被江宁看见自己的狼狈。 江宁抬眸打量了肃云一眼,移开视线:“目的已经达到,最好乖乖离开,否则宴会不用去了。” 肃云瞪大双眼:“你刚才在王爷面前答应我的!怎么可以反悔!” “哼,”江宁不屑一笑,冷冷道:“王爷答应了吗?” 潜台词是:王爷没答应,我大可随时收回。 肃云没有转过弯来,牛麽麽忙上前拉住肃云的衣角,示意她快点走。 最后,肃云咬牙切齿的走了,虽然达成目的,可她一点也不爽,完全没有达成目的的舒服,反而觉得心口堵住一口气,闹得慌。 牛麽麽一个头两个大的与肃云说了一大堆的话,才将肃云劝住。 那几个人一走,房间顿时显得空了许多。 空荡荡的,带着食人心肺的孤寂。 岸麽麽从里间出现,手里拿着一块沾了水的布,声音有些哽咽:“主子,把手拿出来,让老奴敷敷。” “没事,”空洞的眼神,带着迷离的美,看着岸麽麽,江宁勉强聚焦起一点视线。 “怎么没事?!”岸麽麽忍不住低叫一声,一双手霸道的伸向江宁,扯出她藏在衣袖中的手,看着已经起了两个大水泡的手,心口就是一阵没由来的疼痛。 “都这样了,怎么没事?”岸麽麽声音微颤。 江宁的唇,都被烫得红艳,唇比手更经烫都如此,更何况是手? 十指连心能不疼吗? 江宁坐着不动,任由岸麽麽行动。 冰冷的水,带着冰冷的感觉敷上江宁的手,一股会舒服感从心上袭入心,虽然是冰冷,却感觉到一丝温暖。 之前,她没能力保护好安麽麽,她现在,一定会保护好岸麽麽! 其实江宁刚才可以用内息隔绝杯子上的温度,可是她忘了,因为阮君恒,她将一切的一切都忘了,脑海里,只有阮君恒,他是想她同意的吧……不然…… 心湖,一阵剧烈的波动,江宁缓缓的闭上双眼,将眼里的悲伤,完全掩藏。 蓦然转身,情已至心,伤人的不是刀刃,是他冰冷的行为。 很快,她的悲伤,就被人打破。 翠柳急忙跑了进来,眼神闪烁不定的看着岸麽麽。 岸麽麽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看着还在闭眸沉思的江宁,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先处理好江宁这边。 “什么事?”江宁张开平静无波的双眼。 翠柳低下头,脸上出现了惊惶。 翠柳的样子,很是惹人误会,应该是发生了一些不敢让江宁知道的事情,但她的样子,更像是她自己发生了事情,所以江宁挥挥手,让岸麽麽下去处理。 岸麽麽眼神坚决,主子的手还未处理好,她怎么能离开? “去吧,”江宁对岸麽麽露出一个微笑,带着平静人心力量的微笑,如菩萨脸上的微笑般,这笑,仿佛能普渡众生。 翠柳铜陵岸麽麽如此,忙上前扯了扯岸麽麽的衣服。 岸麽麽皱眉,何时这个大丫环如此不懂规矩了? 翠柳知道自己的行为出格了,却依旧如此,见岸麽麽还没动,她更加用力的扯了扯岸麽麽的衣袖,还焦急的唤了声:“麽麽……” 岸麽麽与翠柳下去,两人去了下人房。 …… “什么?!”听完翠柳的话,岸麽麽直接跳了起来,那双眼里,带上恨意,双手也紧握成拳,不由得低喃:“王爷怎么可以这样……王爷怎么可以这样!” 翠柳面色更是焦急。 阮君恒怎么可以这样?! 卷一【最初时】_158 压抑疼痛 岸麽麽垂头丧气的走到江宁面前,江翠柳说的话一一不漏的说了一遍,不由得细细观察起江宁的面色来,眉宇间,带上浓浓的担忧。 江宁笑笑,笑容依旧平静温和:“没事,你下去忙吧。” 岸麽麽忍不住再看几眼,确定江宁真的没事,这才转身离开。 看主子的样子,应该……真的没事吧? 江宁对自己莞尔一笑,早就料到的,不是吗? 江宁起身,就要再次练修飞羽,可脚才离地,她便从空中重重的摔了下来,无知无觉,无喜无悲,只是木然的爬起来,再次摔倒,再次爬起……反反复复。 翠柳之所以会露出恐怖与害怕,是因为听到阮君恒要纳江心月为妾的消息,原本在江家,江宁从小被江家人欺负着,若不是主子有能力,哪里能活到现在?现在江心月又要来摄政王府! 岸麽麽更介意的是:王爷一声不吭就这么做对不得起王妃吗?一是不把主子这个王妃放在眼里;二是王爷难道不知道江家人如何对主子吗?他明明知道,却还这么做! 岸麽麽的愤怒,被欺负惨害的三大丫环是害怕。 反反复复的尝试,江宁终于不动了,静静的坐在地上,发起呆来。 江宁今天说的是素色长裙,外面罩着一件深兰色小马夹,显得身形特别纤细,如玉面芙蓉的脸蛋上不染半点脂粉,白色盈润,散发着如玉般的光芒,一半的头发在后脑处简单的打了个圈,插上一个东珠珠钗,身后处,长长发丝如瀑布般垂落,散在地上,带着一种凌乱的美,修长纤细的手支在地面,那纤细的手臂,如细枝般,仿佛难经支撑住庞大的身体,衣裳有些乱,带着颓废的美,没有生气,仿佛坐着的,根本就是一座制作精美的洋娃娃。 “呵呵……”低沉干涩的笑声从江宁嘴里逸出,带着说不明还不清的苦涩。 阮君恒啊阮君恒…… 难道,这就是阮君恒的爱情? 江宁从地面爬起,行尸走肉般替自己换了衣服,头发,也随意的散开,想绑,却总是出错,越是出错,越是心急,一会儿江心月就要来敬茶,她不想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被人看见。 最后江宁无力的招来岸麽麽。 岸麽麽见江宁已经换了衣服,有些惊讶,见江宁穿着华服,显得雍容华贵,大气优雅,不由得点点头,不管是素色衣服,衬托出如仙子般的飘渺气质,还是这华贵的衣服,主子穿着都非常好看。 挽好头发,阮君恒便领着江心月出现。 之前肃云来敬茶,虽然最后气得对她出手,也不见阮君恒领着,可这次…… 江宁回眸,扫了二人一眼,明显看见江心月眼里的洋洋得意,仿佛在说:你阻止啊,你阻止啊!就算你阻止也没有用。 收回视线,江宁向阮君恒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美眸低敛,刚好错过阮君恒有些错愕的样子。 江宁在跟阮君恒行礼,不代表她敬重他,而是跟他越发疏离。 阮君恒深邃幽深的黑眸,给了江宁一个意味不明的视线,收回视线走到桌边坐下。 刚才阮君恒离开,就是迎江心月进门。 在江宁心月还未进门前,外面已经开始疯传,王妃为了再次巩固自己的地位,将自己的亲妹妹拉来当妾!太过分了,太可恶。 江宁面色从容平淡,跟着阮君恒身后,坐上主位。 阮君恒看也不看江宁,深邃的眸子一直注视着江心月,仿佛对他用情多么深似的。 心中凉凉的酸酸的涩涩的……许多感觉,江宁却选择忽视了,面上,依旧是那么平淡清冷,只是比起之前的平淡清冷,更多了一抹客气的疏离。 有妈妈端上茶水,江心月一脸委屈的看着阮君恒,仿佛在说:让她给江宁敬茶,是受了多么大的委屈。 岸麽麽站在江宁一旁,用手指掐住自己的手心,这才勉强压抑住自己,忍不住偷偷看一眼自家主子,见自家主子面色平淡,松了口气。就是说嘛,这些人,怎么可能影响到主子呢? 江宁冷眼旁观,看着阮君恒与江心月眉来眼去的样子,依旧是平平静静。 早上肃云一次,也不差江心月这一次。 阮君恒眼神示意,让江心月照做,江心月一见,整张小脸跨了下来,委委屈屈的低喃了声:“恒。”接着咬牙,一双大眼睛里,瞬间盛满泪水。 阮君恒皱眉,身上身有一股威压袭出。 江心月脸色瞬间苍白,却死咬着唇,这次更好了,干脆用力的摇头,豆大的泪水从眼眶里散了出来,如小孩子般,显得楚楚可怜,仿佛此刻,她真承受着天大的委屈。 江宁勾露,温温和和一笑。 这一笑,落在江心月眼里,江心月显得更委屈了,指着江宁道:“恒,她嘲笑我!” 视线所及处,是一根纤纤素指,正对着江宁的鼻尖处,就跟被人指着鼻子骂没两样。 江宁有些好奇的阮君恒的反应。 江宁微转头,看着阮君恒的侧脸,他的眉间早已经打结。 “不管,不管,你一定要给她教训,人家不管!”江心月见阮君恒没有反应,干脆撒起泼来。 江宁的视线又看回了江心月,江心月总是表示出一副孩子心性的样子算计别人,这招,在江家可谓无往不利,大家都会想着,她还小,让着,于是江心月认为,这一招不管对父母还是对男人都有用。 为什么对男人有用呢? 若你的男人知道你孩子心性没心机,就算欺负人,也会护着你,也只会以为你是没心机,被欺负,而此时,江心月正努力的将自己这一特点表现出来。 江宁笑,这一招她早已经看透。 这个招数,会引来男方家长的反感,不过对男人却很有效,而阮君恒家里没有长辈,江心月也不担心会有长辈看她不顺眼,所以使得比从前更加用力。 “胡闹!” 阮君恒的轻喝声,在房间里响起,空气为之一震。 江心月一愣,立马收起手,缩着肩膀,一副泪汪汪楚楚可怜的望着阮君恒。 阮君恒转头对江宁,用命令的口吻道:“不许嘲笑她。” 刚才江心月还心有不悦,一听阮君恒如此对江宁说话,郁闷的心情马上变成沾沾自喜,得意的给了江宁一眼眼角余光,甜甜卖乖的看向阮君恒。 江心月以为,江宁会露出受伤的表情,所以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江宁看,虽然不喜欢看到江宁,但若能看见江宁受伤的样子,她还是很乐意的,不过她失望了。 只见江宁,眼神都不曾波动,依旧稳稳的坐在那里,脸上,依旧是温和的平静。 江心月咬牙!心里恨到不行,不过她也知道,见好就要收,否则她还未完全取到阮君恒的喜欢,就会被阮君恒反感了。 虽然是见好就收,但也有技巧,江心月咬着唇,眼巴巴的望着阮君恒。 “好了,乖,”阮君恒压底声音道。 江宁嘴角的笑,僵了一下,速度很快,一闪而过,大家都没有留意到。 岸麽麽再次拿眼偷看自家主子,一边担忧自家主子,一边对阮君恒的行为愤怒!就算你不喜欢主子,也不用当着妾的面批评主子吧?这让主子这个当家主母的威严何在??!尊严何在?! 江心月一听阮君恒这话,对阮君恒露出甜甜一笑,伸手向一旁的妈妈盘拿茶,送到江宁面前。 茶离江宁还有些距离,可江宁却已经知道茶水有问题,江宁拔下插在腰间的银针,放进茶水里。 江心月当下脸色惨白,恐怖的望着江宁。 银针拿出,已经发黑,可见茶中有毒。 江心月吓得一个手抖,就要将茶沷向江宁,显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不小心,可实际上是故意的。 不管喝不喝,这茶只要碰到皮肤,就能将毒素种入对方身体里,所以,只要江宁沾到茶水就行。 江宁坐着不动,茶水就这么泼在她身上,此时的江心月见此,有些压抑不住心里的兴奋,眼神一闪一闪的,格外明亮。 在场,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岸麽麽:“你!”气得只发出一个单音,便急忙伸手要替江宁擦茶渍,却被江宁阻止了。 阮君恒深邃的隼眸有道晦暗不明的光芒闪过,随即,他道:“心月不是故意的。” 江宁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抽,可脸上,依旧一副平静的样子。 “姐姐,对不起,是月儿的不对,”江心月一脸快哭的道歉,一边做出一副要替江宁擦茶水的伸出双手,一边解释:“我只是看见银针黑了,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料到,今天如此重要的日子,竟然有人……竟然有人……” 随即,就是一副含泪欲泣的样子。 “没事,”江宁伸手,一副要拒绝江心月替她擦拭茶水的样子,却巧使劲,让江心月的手贴上自己被茶水拔到的地方。 江心月吓得顿时脸色苍白,面无人色。 “五妹有心了,”江宁道。 “你你你……”江心月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清,总不能说,她早知道茶水中有毒,而且是这种一沾就中的毒吧? “恒!”江心月干脆转头看向阮君恒,希望他能帮她。 阮君恒在江宁用银针测试时就明白了,可是他没有做出反应,这说明什么? 卷一【最初时】_159 何必作秀【免费章】 带毒的茶渍拔到江宁大腿上的裙子处,只见那一片的衣服,都变成了黑色,那一块格外的显得突兀,可江宁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看不出一丝狼狈,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块面料的颜色原本就是如此。 江心月看着自己发黑的手,吓得瑟瑟发抖,她中毒了!她中毒了! 阮君恒深邃的隼眸中闪过晦暗不明的光,似有阴狠,似有杀气…… “恒!”江心月大叫一声,就要扑进阮君恒的怀中哭,却在靠近阮君恒两步的距离,被人抓住衣服,只要不直接触对方身体,就不会中毒。 全福公事公办,道:“江小姐,你现在中毒,难道要让王爷也中毒?” 江心月起初还在挣扎个不停,听见全福所说,停止了挣扎,用无比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阮君恒。 “先下去解读,”阮君恒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 待江心月与全福离开后,岸麽麽等同样被阮君恒打发,房间里,只有江宁与阮君恒二人。 确定无人,阮君恒一改从容,忙起身走到江宁身边,霸道的伸手,抓起她的手腕,便细细的把起脉来。 江宁下意识的想抽离,最后忍住。 阮君恒细心把完脉,再仔细观察江宁的神色,一张俊逸的脸,惊疑不定。 江宁优雅人家的将手收回袖中。 何必做秀?若阮君恒的如此在乎江宁,又怎会一次次伤害她?上午是肃云,下午是刚进门的江心月,肃云也就罢了,毕竟那是皇帝赐侧妃,可是江心月呢?阮君恒在明知江宁与江家人不合的情况下还纳江心月进府又为何? 现在……何必做秀? 江宁低眉敛眸,缓缓收起眼中的波动,犹如老僧入定般。 她的周身,被莫名的悲伤包裹。 “你别起来,坐着等我,”阮君恒说一不二的命令完,便向一旁屏风后走去,步伐如风,衣袂飘飞,看似平衡,细细观察就会发现,有些失去规律,脚步有令人难以捕捉的打颤。 阮君恒发现了一些东西,那是江宁不知道的东西。 老僧入定的模式在阮君恒离开后,便抽离,一下子,江宁无力的垂下双肩,大口大口的喘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现在这般? 江宁的手,按在的心脏处,只觉得那里疼得发慌,疼得呼吸都在痛。 在听到阮君恒以正妻之礼取肃云肃侧妃进门里,江宁的心脏处,也是如此这般的疼痛,也正因此,孩子从大腿间流掉,依旧无知无觉!她病,病得悔恨发现的太晚,只是她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阮君恒走路,一向是不留一声气息,而现在,江宁却感觉到阮君恒的气息,江宁慌再次闭上双眼,进入老僧入定模样,面上,是令人祥和的平静,而内里究竟是怎样的波动? 阮君恒蹲在江宁身前,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抓住被毒水浸湿的衣裙,将其减掉,露出大腿,线条分明,却早已经黑成一片,那黑色,隐隐向外漫延,黑色的皮肤,似乎变得如豆腐般*,如豆腐般的肌肤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可这种情况下,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细嫩,渐渐的,隐有豆腐般一碰就会碎的样子。 阮君恒丢掉剪刀,拿出药膏,不敢太重,就如微吹到皮肤般,细细的钭药膏抹上去,就算如此,在黑色的毒斑最中心的位置,还是因为触碰,而掉下一小块肉! 江宁下意识的紧咬牙根,面上,无法再平静无波,阮君恒的动作,就跟丢入湖面的小石头,激起心中一阵又一阵的波纹,只是这波纹在阮君恒的下一句话吐出时,瞬间定格,那波纹的纹理依旧如此清晰,却没在波动。 将药膏抹好,阮君恒起身,拿出药瓶:“这是解药。” 江宁震在当场。 “刚才……”其他话,全部卡在喉咙中,江宁定住。 阮君恒给了一个晦涩难懂的眼神,“快吃。” 江宁不动,阮君恒大手一伸,包裹住她的小手,带动着她的手,将药喂入口中。 她想,她已经知道毒药是谁下的。 卷一【最初时】_160 下毒之人 解药入喉,很快便消失在身体里,黑色的毒素真正一点点消失,只是那变得与豆腐般易碎的皮肤,就不是那么好恢复的,不是解毒药能恢复的,可那块皮肤,却一点点的恢复,正是阮君恒第一时间抹上的药膏起的作用。 江宁眸光落在窗外,视线早已经不知道飘向何方。 若她所料没错,这毒,应该是阮君恒所下! 为何下? 因为茶吗? 他其实也不想让江心月敬她茶吧。 他是知道她懂医礼,能察觉得出茶中有毒,自不会喝此茶。 那么这么做的理由是为了什么? 只是单单为了不让她喝这茶? 有个想法,从江宁脑海里呼啸而出,却让她觉得荒唐至极,嘴角,不由勾起浅浅的嘲笑。 可能吗?若是……又何必如此?干脆不纳江心月为妾岂不更好? 阮君恒看到江宁嘴角那抹浅淡的嘲笑,脸色阴沉,一双大手,下意识的握成拳,过了一会儿,他打换抱起江宁,将她抱到贵妃椅上,让她躺好。 他说:“尽量不要动。”然后坐在贵妃椅旁,命全福将椅子书桌搬到这里,他要在这里办公。 同样解了毒,双手却掉了好几块肉的江心月一听到这些,气得在房间里摔东西。 --她今天才进府,不能住主院就算了,还要住在东院,屈居肃云之下,这算什么?!江心月一个劲的散泼。 当天夜里,阮君恒本应该睡在江心月房里,新人进门,都会有三天的时间,可是阮君恒却守在江宁这儿,当天夜里,在江心月哭得淅沥糊涂时,一群人闯入东院,目标直接对准江心月的房间。 闯入者,武功都不俗,有更甚者,是武林百强高手行列中人。 这一夜过后,玉牌浮出水面,江湖中疯传,玉牌此时正握在江心月手中。 当天夜里,摄政王府出动了四大护卫,虽然没上江湖前十,其实力,却与前十名打个平手,四人皆如此,若是四人打一个,闯入之人还不得惨了? 阮君恒被迫离开江宁,去书房。 就见阮君恒眼神阴森:“是谁!究竟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 盛怒的阮君恒,依旧不曾想怀疑自己的属下。 全福低下头,命人去查,打的旗号是,查谁对江宁下毒事件,害王妃与月姨娘(江心月进府后的称呼)中毒,查出来,必碎尸万段! 满府人,人人自危。 全福只觉得有人走在他前面,不管他以多快的速度查到线索,都会在第一时间被人消除,其手段之干脆利落,之残忍无人可及。 三天后,全福站在阮君恒面前,很是自责的低头,“属下无能。” 阮君恒立于窗前,修长的身形笔直如松,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双手负于身后,细线睥睨天下,很细心很细心的看,就会发现,他除了对走在他前面之人的敌意外,还有丝丝隐晦的激动。 “啊--” 摄政王府一角落,突然传一为尖叫声,全福立马领着人赶过去,就见一人被人一剑封喉,死得不能再死的倒在地上,发出尖叫的,正是偶然发现这尸体的一个仆人。 这声惨叫,震响半边摄政王府。 自然也有人报告给江宁听。 江宁站在窗前,身子娇小,背脊笔直,双手负于身后,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撑控全局的气息。 岸麽麽站在身后,眼神不放心的盯着主子看,嘴里仔细的叙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岸麽麽说过多,江宁只是点点头。 岸麽麽不放心,问得小心翼翼:“主子,您还是回贵妃椅上躺着?” 江宁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站着。 园中,百花齐放,昨天凋零的,今晨已换,地面上,不见一片落叶。 她的毒,早已经解,大腿内侧如豆腐般易碎的皮肤也恢复得七七八八,只是那两块,比其他的皮肤格外白嫩,犹如新长的般,依旧是很明显。 玉牌的消息是她放出去的,前世,她虽然没有刻意留意阮君恒,但阮君恒的消息总会通过阮玉辰的口中,若有若无的落入她耳中,渐渐的也知道,在她进跟太子在一块时,阮君恒纳江心月为妾,原以为,蝴蝶效应,这世,那个时间阮君恒并没有纳江心月入府,便不会再纳,没料到,只是时间推迟,并没有改变。 若她所料未错,前世,阮君恒之所以能得到玉牌,是因为江心月的关系。 在这之前,江宁早已经做好准备,只要江心月一进府,就将玉牌的消失放出去。 江宁这么做,自然不会是想消耗摄政王府的实力,给阮玉辰除之后快的机会,而是……故意引起阮君恒的实力,让阮玉辰知道,就凭他,想对付阮君恒?作梦! 江湖人不停闯入摄政王府,隐世老怪物们也蠢蠢欲动,而摄政王府除了损失几张家具之外,其他完好无损,也让蠢蠢欲动之人安静下来,这安静,并不是放弃,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阮玉辰得知摄政王府的情况后,多半,就算在今晚的宫宴时有什么想法,通通都会放一放,除了他能对付得了阮君恒的四大护卫,否则就是自取灭亡。 “麽麽,我想休息了,”江宁出声,打破一室的沉寂。 岸麽麽一听,心喜,忙扶江宁回贵妃椅躺下,为江宁盖好被子,见江宁闭上双眼,她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在岸麽麽离开时,江宁豁然张开双眼,掀开被子,向着房顶的天窗飞掠而去,一系列动作,没发出一丁点声音,仿佛她的身形,早已经与天地容为一体,房间里,无一人。 黄昏时-- “啊--” 摄政王府的某个角落处,又响起一阵惨烈的尖叫声,很快,就又发现一具被人一剑封喉的尸体,杀手手法干脆利落,没让死者受太过痛苦,死者的衣服依旧整洁,发形未乱。 全福赶到,看着才死不出一柱香的尸体,就是一阵心闷气短,究竟是谁?!在他查到死者与传出流方之人之时,便被人早一步处理掉! 主院休息院落,也就是江宁住的房间前的走廊上,江心月拼命的跟在阮君恒身后,眼巴巴的望着阮君恒,将小孩子的性格演绎得淋漓尽至。 “恒,带我去好不好?好不好嘛……”江心月撒娇出声。 阮君恒停下脚步,“手上的伤好了?” 江心月听阮君恒关心她,满心欣喜,猛摇头,甜甜道:“还差一点点。” “没好,就在家里好好休息,”阮君恒不容置疑道。 “只是手上一点小伤,没事的,”江心月对阮君恒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想着阮君恒是关心她,这才不带她参加今晚的宫宴,只要她表现得好一些,就行。 阮君恒的眉令人难以捕捉的皱了下,道:“今晚太子可能对本王出手。” 潜台词是:带上你,你会受伤,甚至可能死。 江心月比肃云厉害,马上听出阮君恒没有点明的潜台词,先是一愣,呐呐道:“王爷的意思是,您这是为了保护奴家?” 阮君恒看着江心月,等着她自己理解。 全福将头低得更低一些,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进自己的胸膛里。 “我不怕的!”江心月心脏“砰砰砰”狂跳,却张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说着英勇无畏的话:“只要能跟王爷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潜台词是:就算为王爷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其实江心月口不对心,她可不想死,话是这话说,她在心里却期盼,阮君恒快点再次拒绝她吧,这种找死的事情,还是让江宁去,江宁死后,她直接上位就好,到时候,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嘻嘻…… 阮君恒的隼眸犀利如鹰,深邃如海,在这样的眸子下,江心月只觉得自己无所盾形,后背不由得冒出丝丝冷汗,努力有用一双大眼纯粹的看着阮君恒。 该不会被看出来了吧?江心月心中打鼓。 就在江心月吓得快绷不住时,阮君恒出声:“乖,别闹,好好呆在家里。” 江心月在心里大大松一口气,表面做出一副委屈的乖乖样,道:“可是可是……人家不想看着你一个人……” 紧接着,江心月伸手抓住阮君恒的衣袖,虽然说不想去,但也不能那么快说出自己的想法,那样,会让阮君恒以为她刚才在作秀。 “乖,”阮君恒再次出声。 “嗯……”江心月嘟了嘟嘴,生气的看阮君恒一眼,一副失意的模样走掉。 转身时,江心月嘴角扬起一抹窃喜,她好佩服自己,太聪明,相信很快,她就能在王府占有一席之地。 房间内-- 江宁闭着双眼,想不听到走廊外的对话都难,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些话应该换个地方再说吗?当她是聋子,什么都听不见? 阮君恒劝说江心月的话,江心月对阮君恒说的话,及其中的暗晦,江宁都清楚的理解,灵敏的耳朵,更是听到江心月抓住阮君恒衣袍时发出的细小声音。 心脏部分,又是沉沉一痛,眼里有了湿意。 卷一【最初时】_161 进宫 东院,肃云装扮好走出房间,向院外走去,却见江心月扬着下巴往回走,不禁危险的眯起双眼,没有人可以在她面前放肆,江宁不行,江心月更不行。 肃云头顶转了一个高圈,上面钗着黄金流苏,后面的头发平顺的挂下,将发尾埋于低下,不让人看见,身上,里面穿着真丝白缎,真丝拖地,层层叠又不的纱裙,外面穿着对襟及大腿处的广袖长袍,如血般鲜红的长袍上绣着朵朵精致逼人的花朵,腰上系着宽大的暗红色腰带,腰带上透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腰侧坠着一琉璃玉佩,显得华丽大气,加上肃云与生具来的高高在上的气质,将她整个人提升了几个台阶。 肃云眼中闪过清楚的杀意,她不介意解决江宁之前,先解决了江心月这个大麻烦。 在东院,江心月就是超级大麻烦,三天前的晚上,也就是江心月进门的那一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群高手进来,甚至有些找错房间,找到她那儿,让她给江心月挡灾,只要一想到,肃云就就对江心月起杀心。 江心月不由得后背打了个颤,忙将视线移向肃云,收起指高气昂的态度,毕竟,她现在的王爷心目中的虽然有地位,可比起肃云,还是不行,毕竟肃云是肃将军的妹妹,这可是一股大势力,也是阮君恒能不能登上帝位的关键,起码,在阮君恒登上皇位前,在她当上皇后前,都不会招惹肃云。 “卑妾见过肃侧妃,肃侧妃万福,”江心立马收敛起性格,恭敬的行了一礼。 肃云冷冷的哼了声,这也是她之所以到现在都没动江心月的理由之一,那就是江心月够识相,懂得在她面前做底伏小。 江心月低下头去的瞬间,眼里闪现狠意,竟然敢穿将要穿的正红色衣物!等她上位,一定要整死肃云不可。 两人心中各有心思,江心月隐藏得比较深,肃云却将讨厌的情绪清楚的表现在脸上,比起江心月的心计,肃云真的不能比,还好肃云身边有牛麽麽,不然,在江心月进门的第一天,肃云估计就被江心月用言语诱骗。 那时,肃云听着江心月的话,只觉得江心月说得非常有对,而江心月那明显不过的态度也摆明,江心月要追随她,牛麽麽依旧一副憨憨的老实相站在一旁,等江心月离开,牛麽麽并将江心月的话分析给肃云听,江心月话里话外虽然都有追随她之间,更多的是想借着她的手上位,这也是肃云想杀江心月的原因之一! 以肃云冲动的性格,早就已经下手,牛麽麽阻止她,她这才没动手,只是看江心月心中的意见更深。 牛麽麽轻声劝说:“主子何必着急?主子不会以为江心月真的会帮着江宁吧?虽然她们两同为江家人,可江宁对江家所做的事情只要打听一下就明白,江心月只怕是整个摄政王府中最最想对江宁下手,主子何不坐收渔翁之力?” 牛麽麽劝导的话仿佛不害耳旁,肃云咬牙,忍下被人当猴耍的气,哼了声,大步走出东院。 只是肃云才走出东院,就发现东院被人包围了!那群人躲在穿着黑色衣服,腰上统一围着一个宽腰带,宽带上有个赤红色的暗纹,满身戾气,就跟她哥哥似的,肃云吓了一大胆,不由得后退一步。 “你们是什么人?!”肃云瞪着那群脸都被遮住的人,大声质问,却没有人回答她。 “让开!”肃云喝声:“可知本王……侧妃是何人?!竟然敢在摄怎么王府内拦本侧妃的路,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吗?!” 牛麽麽的脚挪了下,很想退肃云远一点,想装作她不认识肃云,却生生忍住,抬脚上前,一副老实相的问:“这位小哥,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那人冷冷的扫了牛麽麽一眼,牛麽麽只觉得芒刺在背,脸上的神色显得更憨厚老实、恭敬卑谦,那人才冷冷的开口:“查到下毒之人很有可能是东院之人,现在请你们配合我们的行动。” 话虽然说得客气,可语气,却一点也不客气,更甚者,有点独裁的味道,牛麽麽听着这口语、分析着这神态,马上想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怎么个不客气法?难道是杀了她们吗?! 肃云在肃家她最大,哥哥也要怕她,出门在外,就更没人敢惹她,她最大,就算她跟男人打床架也没人敢在她面前有异议,反而是在这摄政王府内,处处受气,这让她怎么忍受得了?! 牛麽麽怎么也没料到,肃云会突然冲上前找黑衣人拼命! 只是肃云那三脚猫功夫,对方根本不放在眼里,手一伸,未碰到肃云,肃云就像吞服了软骨散般,软倒在地,只能瞪着一双大眼带着惊惧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语气嘲讽道:“是让我丢进去,还是你们自己抬进去?” 牛麽麽立马指挥着丫环们将肃云抬进去,若真被丢进去,这面子可就丢大了,以后就算想在摄政王府内想立住脚,都会被人看不轻,若是如此,那也会很难。 肃云一双含恨的眸子不敢盯盯着黑衣人,便看向牛麽麽。 牛麽麽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依旧是憨厚老实恭敬的样子。 画面回到江宁房间中-- 阮君恒送走江心月,却莫名的站在江宁房门口,神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阮君恒就这样在门口处站了一刻有余,才缓缓的推门走进房间。 江宁翻个身,背对一切。 阮君恒转弯进入卧室内,对一旁守着的岸麽麽道:“去拿王妃的华服来。” 岸麽麽有些不能理解,可看主子没反应,她低头退出,待她回来时,身后跟着四大丫环:翠微(千雪)、翠柳、翠意,及刚调回的翠绿。 江宁明知道翠绿有其他目的,依旧将翠绿调到身边来,理由很简单,离自己近,好看住,也正是因此,她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事情。 四个大丫环手中都拿着一个大托盘,盘上分别放着四套叠得整整的华服,有两件颜色鲜艳,有两件颜色比较暗淡,其目的,不言而明。 拿鲜艳的颜色是因为不知道阮君恒会不会选他们,拿素色的衣服是因为皇帝离世不能穿太艳丽的颜色,虽然宫中至今未发丧,不代表太子不会拿此说事。 整齐叠放的衣服上还有搭配衣服的首饰,每一件,都繁杂华丽大气。 阮君恒指着翠微(千雪)托着的盘子,示意放下这件,其他的都拿走。 翠微恭敬的低头,将衣服放到一旁,低下的头,露出一丝窃笑,阮君恒该不会让他与他一起替江宁换衣服吧?虽然说他现在男扮女装,不过他是男的。 其他丫环们都退下,房间里余下三人。 阮君恒动手替江宁换衣服,江宁却猛地转头,眸光射向在一旁暗自窃喜的翠微(千雪)。 翠微(千雪)马上恢复严肃的神色,恭敬的退出房间。 不管江宁愿不愿意,阮君恒都会逼江宁换衣服与他一起进宫,不管江宁答不答应,阮君恒只会自我中心。 江宁不动,任由阮君恒将自己搏个干净,就算阮君恒故意**般的在她皮肤上轻轻摩挲,她依旧一副木头人的模样,而此时平静的江宁,脑海里却不停回响着阮君恒劝走江心月的话。 舍不得江心月去冒险,就舍得她去冒险? 阮君恒努力不懈,依旧得不到江宁一点反应,最后,无力的开始替江宁穿衣服。 穿衣服这个事,阮君恒除了自己穿里衣外,外套一直是由全福帮自己穿,他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曾动手穿过,却替江宁穿过好几回,现在更是熟能生巧,三下五除二,就将衣服穿好。 江宁依旧不动,如牵线木偶。 阮君恒脸上的神色,透露出一丝悔涩难懂的信息。 她不去解读,而是选择缓缓闭上双眼,阮君恒的肩膀似乎微微下垂了些,似乎有些无力。 替江宁换好衣服,阮君恒:“走吧。” 不用猜,肃云一定是被阮君恒解决了,至于是怎么解决的,她很快就会知道。 江宁站到阮君恒边上,身穿素色华袍,长长的下摆拖在地上,自有一股不可言明的霸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就算站在气势强悍的阮君恒身边,她的气息一点也没弱下来,两个人,就如两个王者站在一起般,令人窒息,他们所过之处,大家只觉得有大山压在他们头顶上。 两人走到前院的马车处,有人弯下腰给江宁做板凳,江宁踩上去,却感觉到身后有视线,蓦然回首,就见一个身影闪动一下,掩藏进墙角处。 江宁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江心月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她的视线吧? 阮君恒也跟着回头,什么也没看见。 “上车吧。” 马车缓缓启动,周边围着一大群护卫与侍婢,带着一股大军压境的气势,向皇宫稳稳的霸气的驶去。 卷一【最初时】_162 口角 当阮君恒与江宁所每乘坐的马车出现在宫门口时,宫门口之人纷纷让出道路来,更甚者,窃窃私语声一下子静止,原来因此次莫名的宴会热闹喧嚣的宫门,也是突然静了下来,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实质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阮君恒与江宁所乘坐的马车在路上缓缓前行,车轮滚带的声音不重,却被一王者般的压抑,如潮水海浪般,直击他们的心脏,所有人,纷纷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马车行前,无人敢随即上前,却有一人,大把金刀的走了上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肃将军。 “属下肃远,参见摄政王,”肃远钟气十实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犹如平地一声惊雷般,震惊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肃将军大概有震慑他人的想法,否则,也不会用上内力去讲话,传得角落里的人都能清楚听见? 一般人,受不住这声音,身体里的血气自然会有一阵翻涌,在场的有武将,却文官居多,那些被带进宫的妇人与儿女们也是如此,照常理说,马车中的江宁也应该如此,可是这声音的攻势对江宁没起任何效果。 阮君恒看过来的眼光,让江宁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她依旧一副平静的模样,脸色却微微苍白。 阮君恒衣袖一挥,那冲进车厢内的内力就被他打散,江宁的脸色渐渐的恢复如常。 肃将军自然也感觉出车厢内有人使用内力挡去他的内力,想来,应该是阮君恒,虽然不怎么见阮君恒出手,他却可以肯定,阮君恒肯定是个中高手。 思及此,肃将军的血液便开始沸腾,他有与武林中人一样的通病,就是喜欢挑战,也喜欢证明。 肃将军不是用“属下肃将军”去称呼自己,也是另有目的,故意让在场所有人知道,他是支持阮君恒的,让那些有其他心思的朝臣们眼罩子放亮些,应该知道该投哪边了吧。 女眷们不懂这些,男官们都听懂了,纷纷低下头。 唯一没有低下头的叶家人,在这群人中自然也显得格外显眼。 肃将军冷眼扫了过去,带着一股浓厚的杀气,那神色清楚的写着:反抗者死! 叶凝兰也站在这群人中,对肃将军的眼神不在意,反而微微勾起唇,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肃将军自然不是肃云那等草包,看得懂局势却忍不得气,虽然看见叶凝兰不爽,却只是一个如刀刃般的眼神射过去,便收回视线。 肃将军的眼神,给人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可叶凝兰,却完全不将其放在眼里,连眼神,都懒得给。 叶家的气势,及叶凝兰的态度,无疑是给叶家挣得人气,叶家是皇后的母家,也就等于给阮玉辰挣得一些人气,在场之人的心思百转千回,个个都深藏不露。 “王爷,不知舍妹是否在里面?”肃将军问。 肃将军这句问话,立马就引来了许多猜测,纷纷猜测一会儿他若没看见肃云在其中,会不会因此对阮君恒有意见? 阮君恒声音平淡:“侧妃不得随意入宫。” 在这特殊时期,众人一听,只觉得阮君恒太狂妄了,难道他不知道,这般说会得引起肃将军不快吗??可大家都习以为常,在他们眼中,阮君恒等于强势,这样,反而很正常,若阮君恒表现得反常,他们才会真的不安。 马车在缓缓向宫门口驶去,这时,突然有一辆马车从一旁插到他们的马车前,这辆马车就是代表叶家,坐在马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凝兰与其母叶如氏。 虽然说宫门很大,两辆马车并行可通过,可这对于彼此来说,都是一种对彼此尊严的挑衅。 虽说叶家是世家,在清影国地位不底,而且叶家还出现皇后,可谓是所有世家贵族仰的存在,就算叶家地位不低,总是高不过皇权,摄政王虽然只是王爷,却是地位权次皇帝,高于一切文武百官的存在,自然叶家也应该在阮君恒面前称臣,可是叶家此时却做出这样的举动,真真是耐人寻味。 叶家,此时肯定是太子那边的人,那么叶家这般,算是对皇权挑衅,也不算是对皇权挑衅。 叶家,此时更不态度,那就是他们是太子那边的人,而他们抢着先通过,也是想给在场之人一个警示,摄政王就是王爷,不可能成为皇帝。 若是旁的人,江宁也不会上心,可是是叶凝兰!前世的仇人之一!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江宁就无法平静。 江宁冰冷的声音传至赶车的全福耳中:“不能让她先过!” 全福原本是只听自家主子的,可现在他懂事了,多半自家主子会随着江宁的意思去做,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拿起鞭子,在空中扬了扬,马儿立马加快速度,与插队的叶家马车并排而行,并不是不能超过,而是他很好奇,王妃究竟会怎么做? 叶家料到阮君恒的马车会赶超他们的,也料想过,阮君恒会让人拦下他们,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阮君恒竟然命人与他们并排而行,这算什么? 所有人不由得猜测,摄政王是这承认叶家的地位足够与他并排而行吗?那不就是说…… 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呵呵,原来叶家人根本不懂君臣之礼,”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摄政王府的马车内扬出,如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就算在说这句话时,语气依旧是平和,看不出一丝怒意,反而给人带来一阵清新爽朗之舒服感。 叶凝兰乍听到这声音有些惊讶,下意识的伸手掀车帘,不过她要失望了,江宁并没有掀开车帘。 “良禽择木而栖,我们叶家,不过就是做出自己的选择罢了,”叶凝兰的声音里带着不屑,及高高在上对他人的鄙视。 “原来如此,”江宁同意。 叶凝兰听见,心中很是得意,嘴角勾起一抹孤傲的笑,江宁算什么?不过就是她的踏脚石摆了! 只不过她的得意没过多久,就听见又一声音,说:“没错,如此就可以藐视皇上亲封的摄政王,不错不错。” 江宁说这话,口气就跟淡天气一般,可众人只觉得有座大山压了下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就连马车内的叶凝兰也察觉到事情不对。 “啊,对了,”江宁似有所悟,接着又来了一句:“因为皇上此时已经……怪不得,怪不得啊。” 叶凝兰这时也觉得江宁是个大麻烦,若她此时不说些什么,就算以后她登上后位,也会被今天这件事情影响到,她怎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叶凝兰眼中闪过杀意,江宁,找死! “宫中并没有发丧,摄政王府请谨言慎行,不然会引火烧车,”叶凝兰以一种上位者的劝导姿势道。 “咦,本王妃说了吗?”江宁声音里透露出无辜,道:“本王妃记得本王妃刚才说的是‘皇上此时已经……怪不得,怪不得’啊,并没有说发丧。” 叶凝兰要开口,江宁不给她机会,接着道:“原来叶家可以控制他人命运啊。”潜台词是:不然皇帝都没发丧,你们却知道皇帝已死的事情。 一下子,将两人小小的口角扯上了诺大的叶家,若叶家无法回击,叶家可真一身惺,以后想以清傲世家自居都难。 叶凝兰的眉皱起:“王妃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江宁用更无辜的声音道:“有吗?” 那无辜且理所当然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产生错觉。 说那翻话,说得看似快,其实听在每个人耳朵里,都有如沐春风之感,令人很难反感。 叶凝兰的手下意识的握在自己的腰上,那里,赫然就是一把软剑。 “唉,”江宁叹息一声,轻启朱唇,缓缓扬声,道:“这年头,想做好人怎么那么难?真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这句话,虽然只是单纯的比喻,可这里的狗,明显是指叶家人,在场的叶家人,脸色一下子难看下来,江宁竟然敢骂他们是狗! 听懂江宁这句话的人,纷纷低下头去,有些人嘴角在抽搐,却强忍着。 叶家的风评很好,在清影国百姓心中更是受到爱戴,可是最近一年内,却有几个叶家子弟特别跋扈,引来了不少民愤,在暗中,对叶家暗暗的造成影响,可那些受害的百姓们都敢怒不敢言,可他们支持的对象也因此换成了摄政王。 叶凝兰的手已经握上剑柄上,不过她生生忍住了杀人的冲动,不行,她不能再发脾气,一定要忍住,叶凝兰难道你忘了你前世是怎么死的吗?! 在心里对自己吼一翻,叶凝兰沉住了气,不过,她也不会让江宁好过就是了! 阮君恒坐在一旁,注视着江宁,看着江宁说话时,眼底闪烁的精光,视线便更难移开了,听着如珠落盘的声音在她嘴里吐出,视线不由得移向一开一合的唇上,突然有一股热力在全身漫延,全向一个地方骤去。 卷一【最初时】_163 针锋相对 江宁话语落下,一时整个空间都变得寂静,针落可闻。 此刻的江宁,依旧是一副平静淡漠的样子,只是注视着她的人就会发现,此时的江宁身上散发出一股难以言语的**,那**无关于外表,而是个人魅力。 久久不见叶凝兰有所回应,江宁嘴角挂起一抹嘲讽,前世,她竟然输给这么一个无用的女人!还真是… 她的这一抹嘲讽并不是针对别人,而是针对她自己。 心头处,莫名的滑过一丝异样,江宁这次想去抓住这感觉究竟是什么!可那感觉太快,快到她只能回味!仿佛,那感觉并不属于她,又属于她……真实却又不似真实般! 这种诡异感,让江宁不由得心中升起一抹不安,可又不知道这抹不安究竟从何而来。 江宁的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关节处泛着清晰可见的惨白。 江宁突然间的改变,与她面上一闪而过快如流星的这安全部落入阮君恒眼里,他的眉,跟着皱起,视线不由得转向叶家马车的方向,那锐利的眸子,仿佛能透过厚厚的车壁,直接射到对方身上。 叶家马车里的人,都不由得炸毛,警觉的四处观察。 叶凝兰的母亲叶如氏,也察觉到不对,不能再继续下去,忙大声道:“兰儿,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这可怎了得?!看来都是我与你父亲将你当三岁孩童般宠着,才会引你至今孩子心性!” 叶如氏的语句虽然是在责怪,可声音却明显的维护之间,偏偏她的话中找不出一丝漏洞,你总不能抓住对方宠溺的语气做文章吧?人家也说了,她这是在宠小孩呢。 叶如氏一句话,就将叶家的危机化解,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 江宁恍悟的神色也被这话惊醒,不由得自问:我刚才怎么了?? 在清完叶如氏的话时,江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答道:“叶夫人说得对,叶小姐不过才十八岁而已,还是个孩子啊!” 这话,不管是句字还是语气,都是符和对方的话,可在场之人,都不由得“扑噗”大笑出声,那“哈哈”笑声,臊得叶凝兰想一头撞死。 “扑噗……哈哈哈……” 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宫门口外,一时竟比那菜市场更要热闹几分,那此起彼伏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形成杂乱无章的声音,可会武的叶凝兰,却能轻易的将一道道声音区分出来。 有人说:“叶小姐十八还是小孩子,我女儿十六就当人母亲了。” 潜台词是:叶凝兰到现在都没人要。 叶凝兰对这话语,嗤之以鼻,她很快就是皇后了,看她们谁还敢看不起她! 有人说:“看看摄政王妃,不还才十六吗?竟然有脸对她说自己女儿还是孩子,这不就是引人嘲笑吗?呵呵……” 叶凝兰原本是不打将江宁放在眼里,毕竟前世,江宁注定死去,她必定成为皇后,而这一世,江宁的命定轨迹虽然发生改变,可她的命定轨迹却没有改变,不是吗?可是现在……原来应该已经死去的阮君恒却还好好的活着!也成了阮玉辰的最大敌人!!!!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是因为江宁?! 叶凝兰对宫中的情况明显比江宁知道的清楚,江宁前世无忧无虑,根本不去注意那些事情,可叶凝兰不同,前世,宫中发生的所有事,她一清二楚! 叶凝兰对母亲进行一翻密语传音,其母叶如氏听完,便笑了。 “是啊……” 当叶如氏附和江宁时,众人只觉得叶如氏不会是傻了吧?还是装不懂? 江宁却不这么认为,在叶如氏想说出下一句之前,提前出声,道:“的确,一个是被父母宠着长大,一个是无父无母被欺负着长大,心性上的差别可想而知。” 叶如氏一听,当下只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只觉得江宁肯定是会读心术,否则又怎么会猜到她将要说的话?!虽然江宁所说的话与她想说的有差别,可十之七、八相同! 叶如氏想赶紧补上一句:“正是如此。” 江宁仿佛有洞悉一切的能力般,又在叶如氏面前说出:“正是如此。” 这才,不止叶如氏惊了,连叶凝兰也惊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也正是如此,有些人,可以尽情的欺负人,反正有父母护着,有些人,只能自己一个人挺身而出,因为他们除了自己,没有别人,”江宁幽幽的叹息,声音从天际上散落,看似轻轻柔柔,却重重击于他们心脏之上! 在场之人,无不一震,就连阮君恒也不例外。 江宁的声音里,没有埋怨,就连那淡淡的忧伤也很浅淡,可众人都不由得跟着心生忧伤,不由得跟着感叹:是啊,这就是有爹娘的孩子与无爹娘的孩子的区别。 随即,众人不由得有些愤怒的看向叶家马车,这叶家未免太过分了吧?明知这是江宁的伤口处,偏偏抓着说,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 叶如氏脸色不由得微白,她压根什么也没有说,是江宁自己在那里说!不过她要说的,也正是如此,她不由得庆幸自己什么也没说,不然这没说都这样,说了还不更加引来众怒?这样,非但不能帮宫中的皇后给摄政王府一个下马威,还可能连累皇后,还好还好…… 叶如氏伸手拍着胸脯,很是庆幸的模样,叶凝兰将一切看在眼里,眸光闪了闪,又对自家母亲一翻密语传言。 摄政王府马车内的江宁笑了,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若此时有人注意她的耳朵,就会发现,她的耳朵在微微作用着,似乎在倾听什么似的。 叶如氏刚要开口,江宁的声音再次传出。 “叶家就连皇权都不放在眼里,位置比摄政王更大,本王妃可不敢高攀,就算此时叶家马车要超过去,本王妃也只能叹息而已,”江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 可是叶家马车内的叶如氏与叶凝兰都僵住。 叶凝兰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手下意识的想去掀车窗,最后被她硬生生的忍住!不可能,她的秘语传音,是师父的独门秘技,能听到她传音的,也只有学过这独门密技之人,江宁怎么可能学过???!若江宁会武,前世又怎会死得那般凄惨?!! 叶凝兰用力的甩了甩头,将脑子里的想法甩掉,怎么可能。 相比叶凝兰的想法,叶如氏则是想到了鬼神上面去,比如说读心术之类的能力,不然她将要说的话,江宁怎么会知道? 在江宁说出自己孤儿,只能靠自己时,叶如氏便要说:“既然如此,王妃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们以后多多来往,必会拿您与自家女儿般疼爱。” 这句话中,一是点明江宁是晚辈,刚才与长辈呛声不孝之举;二是说明她大肚,不与一小辈计较;三若江宁答不出下一句,便是光明真大的承认,摄政王府的确不及叶府。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密密实实的网,若给她机会说出,江宁还真找不出答话的方法,拒绝吧,显得江宁小家子气;答应吧,就等于说摄政王府在叶家之下;若再拿皇权压她,就等于江宁不尊老爱幼,面面具道,真真无孔可入。 可江宁却提前说话,让叶如氏没法将这话说出口。 江宁的话,前半句:一是讽刺叶家盲目自大,还真以为自己经摄政王府高;二是指出若叶家有机会,取代阮家朝廷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叶家根本不把皇权放在眼里,不是吗?其后面半句,则是加重意思更加鲜明的点出,叶家连皇帝亲封的摄政王府马车都敢超,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江宁话中的深意但凡是心思多疑之人,都会如此猜想,能在朝中混的,谁没有几个心思? 当下,百官们就江宁的话,在心里得出这翻猜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搞了半天,叶家并不是支持阮玉辰,而是想自立为帝啊! 这也是叶如氏脸色惨白的原因之一。 她明明只是想给摄政王府一个下马威而已,怎么就变成她叶家有心夺帝位呢?! 叶如氏面上不由得渗出丝丝冷汗,看向还在沉思的自家女儿身上。 叶凝兰抬眸扫了叶如氏一眼,眼眸一亮,心生一计,再次对叶如氏密语传言,若这次江宁再提前说出叶如氏将要说出来的话,那么…… 江宁耳朵动了动,才听到叶凝兰的前半句,就对赶车的全福示意。 一个眼神,全福并明白,立马扬鞭,马车稳稳的快速向前移动,很快便进了宫门,将叶家马车,远远的甩在身后,令刚要开口的叶如氏不由得一阵错愕。 不过叶如氏还是一副不知道江宁已经离开的样子,将话说出口:“夫君严令,女子不得干政,而臣妾刚才所说的,也不过是后院之事罢了,怎的就……” 叶如氏或多或少起了效果,只是疑惑的种子已经在人心中埋下,可不是叶如氏一句话就能圆得了,毕竟在但凡在朝为官者,都明白,看着别家的后院,有时候就能看见别家的前院的情况。 卷一【最初时】_164 是她!不是她? 叶如氏头皮发麻的将话说完,只觉得道道视线仿佛穿透车厢般盯注在她身上! 叶凝兰透过溥纱,看着摄政王府离去的马车,她们掐队却没有超过去,就于是承认她们的位置是在摄政王府之下,想她堂堂未来皇后,竟然被一个王爷给超过去,她心口就莫名的有一股火气。 不过没关系,她很快就能收拾掉他们! 摄政王府的马车,进入专属停车位,却发现最中央的位置站着一名小宫女,那小宫女一见他们到来,忙退开位置,让马车停进去。 阮君恒先从马车内出来,再是江宁。 阮君恒伸手,绅士的扶江宁下车。 江宁心里抵抗,可面上,却一副顺从的样子,这样子看到许多人眼里,那些人眼珠都快掉出来了,这个,还是他们认识的摄政王吗???! 竟然如此温和! 此时的阮君恒一身华服,将他衬得贵气逼人,加上他本身的气质与容貌,更加显得风华绝代,一向阴晴不定的面前,此时正面色温和,做出来的举动,更是宾宾有礼,翻翻佳公子! 看到此情此境之人,都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摄政王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众人放肆的眸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阮君恒,一时因为他的行为,忘了阮君恒的本性。 阮君恒眸光温和的扫了所有人一眼,那眸光,看似平常,却带着咄咄逼人的锐利,令人不敢对视,众人纷纷低下头,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一颗冷汗,在心里自语:是自己想太多了,摄政王怎么可能转性?! 下了马车,江宁就感觉到有一道迫切的眸光正在注视自己,江宁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嘲讽,故意不回头去看。 两人的手,相牵在衣袖之下,就这样并排前行,一个身高一米八八,一个身高一米六五,两人站在一起,身高绝配,气质更是绝配,阮君恒的气场强大,江宁可以说零气场,可就是令人无法忽视。 就是这样,偏偏还有人不上道,认为他们在一块,多么的不合适,只有自己,才是最适合的。 江宁走出停位处,刚好叶家马车过来,好巧不巧马车的车窗被掀开,江宁的视线就这么与叶凝兰对上。 对于江宁来说,她是第一次见叶凝兰,可是对于叶凝兰来说,她可不是第一次见江宁! 是她! 江宁的视线漫不经心的移开,清冷的不将一切放在眼里,随着阮君恒的步伐,一同到门口处的步撵,倒贴他的手,扶她踏入步撵。 步撵也有规格身份要求,像阮君恒这样的,自然是可以一人占一个高级步撵,可在江宁坐好后,阮君恒踏了上来。 抬撵的八个撵夫不由得低下头去,额头冒出丝丝冷汗,这一口气抬两人他们不是没抬过,只是抬的是摄政王……他们不免开始紧张害怕,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哪里让阮君恒坐得不舒服了! 两人坐定,全福站在步撵边上,道:“起。” 江宁转头,看向全福。 全福尴尬的移开视线,在宫中,他的声音一向是比较细,有什么好奇怪的。 阮君恒拿眼扫了全福一眼,伸手,理当然后的将手搭在江宁腰上,眸光直视前方,嘴角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微微上扬。 撵夫们抬着阮君恒离开。 叶凝兰不顾礼仪的跳下身,追了过去,她须要再次确定!可跑到步撵处时,只看见他们坐着步撵成双的离开。 可能……会是吗???!叶凝兰察觉自己可笑至极,那个是江宁,不是她!不是她!她清楚的刻,那人进宫之前还是处子之身,可江宁早已经嫁于阮君恒,怎么可能还是处子之身???! 不……不是她!不……不…… 叶凝兰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毫不留情的插入肉里,眼睛变得微红,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不是……她! 虽然坐在步撵离开,江宁还是清楚的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多了一道,下意识的回眸一望,视线不经意的对上不怎么出现在人群前的平安候卫莫。 只一眼,电石花火,卫莫的画面仿佛瞬间定格。 阮君恒强忍住回头的冲动,看向江宁,轻声:“怎么了?” 江宁摇摇头,“没事。” 那温驯的模样,就嗖一只小绵羊似的! 阮君恒不由得深深的看了江宁一眼,忍下让全福调查的冲动。 两人到达大殿时,已经有许多人在殿内,一见阮君恒的到来,众人纷纷起身,恭敬行礼,行礼时,还时不时拿眼偷偷看着内殿通道,深怕此时太子阮玉辰刚好出来! 而这些提早来的,又如此举动的,明显都是一些墙头草,可对于朝廷来说,是不是墙头草都没关系,只要他们能处理好他们的事情就行。 与此同时-- 叶凝兰见江宁与摄政王已经离开,不顾母亲,转身就向宫中的某个角落飞身而去,也不顾此时爆露自己会轻功是对还是错,她只想快点去那里看清楚! 冷宫前的林子边,阮玉辰静静的站在树下,微风吹过,带动他的衣袍,高大的树,没将他的身形压下去,反而衬得他的身形玉树临风。 叶凝兰的目的,正是这里! 当她看见阮玉辰站在树下时,眼眶瞬间就红了,当看见只有阮玉辰时,她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跑过来,对阮玉辰一翻耳语,阮玉辰脸上滑过失落,转身向大殿走去。 一身锦袍玉缎,华丽的阮玉辰出现在大殿时,顿时引来不少少女们的眼前一亮。 江宁与阮君恒坐在离主位最近的副位上。 江宁低头着,对于从她身上若有似无飘过的视线,视而不见。 阮君恒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江宁的手,似乎感应到什么似的,视线射向阮玉辰。 百官都要向阮玉辰行李,可阮君恒不用,反而是阮玉辰要向阮君恒行晚辈礼,若阮玉辰此时已经登基为皇,自另当别论。 百官们恭迎阮玉辰的声音,明显比恭迎阮君恒的声音小了许多,而且百官们说话时,都忍不住拿眼偷偷打量一眼阮君恒,深怕自己此时的行为惹了阮君恒似的。 阮玉辰却一副什么都没注意到的样子,走到主位的另一边的副座边上的坐位上落坐。 众人不由得一阵惊讶,这场宴会不是太子举办的吗?为什么太子不坐上主位,反而坐到副座位边上????! 众人心中,迟疑不定,不明白阮玉辰此举究竟是何意?虽然说身为太子地位比不上摄政王爷,可坐到副位上去,总也没什么吧?阮玉辰却偏偏选了副位边上的位置坐下! 这究竟是为何? 百官们很想装做不知道,眼前的情况却不容许他们置身事外,不由得纷纷低下头,压底声音互相商量,总之,必须先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不然他们怎么想对策? 百官们都在紧张不已,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与百官们的不安,阮君恒与江宁的平静突显了出来。 众人无法从阮君恒与阮玉辰的面色上看了一丝信息,不由得纷纷将视线看向江宁,希望能从她面上得到一些信息,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江宁的脸色,比阮君恒与阮玉辰更加平静淡漠,仿佛置身世外般。 大殿内的空气,如灌了铅般,变得压抑。 空气,莫名的开始升温,大殿内少许发福的官员,额头上早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来,可他们无顾及不了这些!大殿外的官员们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的官位不够高,不须要坐在殿,就算真发生什么事,也有那些官位高的人顶着。 原以为,阮君恒与阮玉辰的到来,才会引起**,就在这时,就见一个美如冠玉的男人,身穿华丽侯爵衣裳,走出大殿,那华丽的侯爵衣裳没有将他衬得霸气,反而将他衬得更加斯文如弱不禁风的书生般。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鲜活在人群前露面的平安修卫莫。 只见卫莫面色惨白,呼吸时断时续,走路更是三步一摇晃,一副微风一吹,就能如纸片般飞起来的模样儿,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卫莫的出现,并没有引来阮君恒的注意。 卫莫的视线,直接投射向江宁身上,引起江宁的注意,如此,也引起了阮君恒的注意,两人的视线,齐涮涮的射向卫莫。 其他官员再接收到阮君恒如此咄咄副人的威慑眼神时,都会头皮发麽的低下头去,可卫莫却恍若未觉,视线在空中与江宁的对上,那双含笑的眸中,似乎有话要说。 江宁却一副完全没看出卫莫眼中的意思般,收回视线。 卫莫面上没什么,后背却不由得直了直,眼低深处,似有尴尬闪过,一时卫莫只觉得自己站在这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阮君恒一向观察入微,察觉出卫莫深藏的尴尬神色,看向不将一切放进眼里的江宁时,眼中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满意之色。 伸手,将江宁搂入怀中,嘴角溢出满意之色。 江宁拿眼扫了“发疯”的阮君恒一眼,恢复风轻云淡的样子,直觉告诉她,卫莫的眼神有其他含意。 卷一【最初时】_165 废后 转眼,天色黑了下来,月华从东边升起,天空中点点星辰闪烁不定。 空气,也随着黑暗的到来变得凉爽,摆在他们面前的食物早已经凉透,却依旧整整齐齐,是原来的模样儿,眼前局势不明,没有一人敢开动。 阮君恒不屑面前的食物,也没动。 华灯初上,所有人再也安耐不住,纷纷拿眼偷偷打量起阮玉辰与阮君恒二人,希望能从他们二人身上看出一些端倪,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 大殿上,除了他们三人依旧面色冷淡,四平八稳之外,早已经炸开锅。 许多问题浮上水面。 “他国已经蠢蠢欲动,若再不立皇,清影国未来可如何是好?” “这场宴会不是说追悼宴吗?” “为什么太子是坐在副座的下首?他不是宴会的主持人吗?” 很快,众多问题中的一个问题得到了答案。 “皇后娘娘架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在诡异的空气里“炸”响,除了三人之外,全部跪下。 皇后出现在大殿上,她的身旁,还跟着叶凝兰。 叶凝兰一手被皇后紧紧的握住,她扬起下颔,与皇后一般,高高在上的态度,理所当然的接受百官朝拜。 叶凝兰的视线不由得飘向坐在原地无动于衷的江宁身上,眼中闪过一抹狠意,收回视线,若有所思的看向坐在副位下面的阮玉辰身上。 阮玉辰站起身,对皇后行了一个晚辈礼。 “母后安好。” 皇后点点头。 阮君恒与皇后是平辈,而且他“摄政”的关系,权力与皇后无异,无须向皇后行礼,只要口头上问候一声就行,江宁自然也水涨船高,嫁给阮君恒,她也顶上“摄政王妃”的名头,也不须要向皇后行礼,只须要口头上的问候。 阮君恒只是淡淡的点头。 江宁跟着对皇后露出一个微笑,故意在笑容中带上一抹讽刺。 皇后脸上没有一丝异样,一身素服走向副座位置上坐下。 皇后坐下,百官开始行跪拜大礼,这大礼通常在未行之前,皇后都会免他们行礼,可是今天不一样,皇后平静的受了大礼,挥手道:“平身,赐坐。” 百官见皇后也只是在副座上坐下,难道主位是留给皇上的?虽然没有明着发丧,可是百官心中都明白,皇上都已经……可若不是这样,又是为何? 百官的屁股还未坐热,又一道声音响起。 “太后架到--”一个比之前的太监更娘更苍老的声音响起。 众人恍然大悟,忙纷纷起身,弯腰。 太后?! 江宁的眉若有似无的皱了下,眼里闪过疑惑,太后这是何意?前世这个时候,太后早已经去世,可是现在…… 阮玉辰的视线不由得落到江宁身上,看过一眼,恋恋不舍的移开视线,看向大殿外。 阮玉辰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暗暗观察着他的反应,也将阮玉辰刚才看向江宁的眼神收入眼中,那人,眼中寒芒大盛,眸光阴毒的看向江宁。 江宁抬眸,淡淡的眸光迎上叶凝兰的眸光。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顿时,一阵电时火花闪动。 大殿内的空气莫名的变得压抑,众人下意识的觉得后背有把刀抵着他们,可此时是迎接太后的时候,他们又不敢回头,额头不由得惨出丝丝冷汗。 叶凝兰的视线锐利如两把锋利的刀子,仿佛能直接切割人般。 江宁的视线温和如一汪春湖水,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令人宁静的力量。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一强势一柔弱,看似江宁随时要输掉般,却是谁也不输谁,反而是叶凝兰,隐隐有落败的局势,叶凝兰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皇后似有所感,伸手握住叶凝兰的手。 叶凝兰一僵,视线转向皇后。 皇后给了叶凝兰一个只有她们自己看得懂的眼神,叶凝兰瞬间安静下来,不再剑拔弩张。 太后虽然不是阮君恒的亲母亲,可从小对他是及好的,之前对皇后他可以不起身,但对太后不行,他反而是他们之中带头起身之人。 江宁的手,被阮君恒握着,跟着站起身。 叶凝兰收回视线,她亦优雅的收回视线,看向门外的太后。 前世不曾出现的情况,江宁不解太后此为何意。 太后穿着隆重的华服进入大殿,第一眼,看的是阮君恒,其次阮玉辰,紧接着才是皇后,及与皇后站在一块的叶凝兰,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看似慈祥,众人只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皇后领着叶凝兰走下台阶,跪在太后面前,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神色温温和和,看不出一些端倪,可太后看着皇后眼里却冒出两团熊熊怒火。 此情此境,众人只觉得有刀子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心脏,紧跟着狂乱跳动,只觉快从胸腔处跳出来般!想压抑也压抑不住。 皇后与太后不是一向最为友爱的吗???!太后不是一直比疼爱自己的儿子更疼爱皇后的吗????!甚至皇上年轻的时候,是太后一直促成皇后与皇上的婚事,并不许皇帝纳妾的,不是吗????! 可眼前的情况……两个人似乎闹僵了! 众人不由得纷纷低下头,努力的装起背景板,在心里默默乞求着,千万不要注意到我,千万不要注意到我,千万千万不要注意到我啊! 太后愤愤的坐上主位,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皇后一眼。 叶凝兰的手暗暗握成拳。 皇后却还是一副温顺的模样,甚至还在百官面前道:“都是臣妾错,母后息怒,先要不要气坏自个的身体,若是那样,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百官们个个跟人精似的,并没有马上因为皇后这句话,而想太后使坏,而是隐隐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官员们更加努力让自己变成背景板,只求千万别牵扯到他们。 太后平时也非常宠爱阮玉辰这个孙子,毕竟这是她唯一的孙子,可是今天,她同样不看阮玉辰,到是看向江宁,语气有些急,却也算得上温和的道:“肚子,可有动静了?” “???!” 皇上虽然还没发丧,可是已去的事实已定,太后如此如江宁是何意? 江宁抬眸注视着太后,一双清澈的水眸就此与太后的对上,思绪万千:若她此时怀孕,很难不引人怀疑她不尊重皇帝,如此,必得背一个不忠于国家的罪名,而太后却如此一问究竟何意?不会是想害她一个不忠不义之罪吧?若不是那又何义? 阮君恒代为回答,一本正经道:“是儿臣努力不足。” 一本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话,百官们只的头低得更低了。 太后皱眉,看向阮君恒,她的心情似乎坏透了。 江宁也跟着百官们低下头,只是相交于百官们的凝重,她的嘴角却是一抹嘲讽的浅笑,阮君恒这么说是为了让她放弃不紧张吗? “算了,这种事情急不来,”太后挥挥衣袖,很是不耐烦。 太后的眸光冷冽的扫了下面所有官员一样。 官员们这才如梦惊醒,忙大声呼:“太后万福金安。” “嗯,”太后懒懒的用鼻子发出一个单音,示意他们起来。 太后看向官员们的眼中,似有一抹莫名的期盼?只是那情绪藏得太深、太深,旁人难以看到,更妄论解读。 百官们后背都有丝丝冷汗,跟着站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此时大殿内,静得针落可闻。 过了一会儿后,就听见太后道。 “哀家要代皇上废除皇后!” 轰-- 平地一声惊雷,百官们纷纷不由得抬起头看向面色依旧平和的皇后,又慌乱的低下头去,一时间,六神无主,太后这是在做什么???! 江宁也惊讶了,美眸微微睁大。 刚才皇后表示出对太后的教训,不孝这一条自然无法是废除皇后的理由,那么七出中只有不孕无子、红杏出墙、饶舌多话、偷盗行窃、妒忌无量、身患恶疾这六可用。 不孕无子?皇后已经将太子领养到自己名下,这条勾不上。 红杏出墙有点可能,不过皇后如此谨慎,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被人知道, 饶舌多话?皇后可一直都是宫中最安静的人儿。 偷窃行窃更是不可能,毕竟身为皇后,想要什么没有? 若说说妒忌无量,当初是太后不让皇上纳妾。 身患恶疾,这条也不能用。 那太后究竟要以什么废除皇后? 太后怒视皇后,指着皇后道:“她所犯,盗窃罪!来人,将那宫女带上来!” 太后证据确凿,信心旦旦。 宫女很快就被带上来,正是与太子身边的侍卫有染的宫女,昭儿! 昭儿被打得遍体鳞伤,两个侍卫架着出现在大殿内,一路上都是婉延的血路。 百官不由得瞪大双眼,看来是真的! 太后看着皇后,随即又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皇帝藏在哀家宫中的传位圣旨,由此宫女之手,交于皇后之手!” 太后气势磅礴,看不出一丝假来,所有人不由得信上五分,若真如此…… 百官不由得纷给发抬眼看向皇后,一时间,私下言论纷纷。 卷一【最初时】_166 风暴 若真如皇后如言,皇后又为何要偷走那本书?难道是跟皇帝传位之人有关??可现在的皇帝就阮玉辰一个儿子,位置不传给他又传给谁?难道皇帝要将位置传给摄政王???! 百官纷纷看向阮君恒,心中的震憾无法形容。 像他们这些为官的,家里哪会没几个兄弟?可谁愿意把自己的东西让给自己的兄弟啊?怎么的都得自己的骨血亲儿子来传承吧? “把你之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太后身边的麽麽大声命令。 宫女昭儿疼得颤抖不止,不敢抬头,一个劲的哆嗦:“是是是……” 昭儿的声音嘎然而止,突然两眼一翻,便软倒在地,呼吸断绝! 太后一下子从主位上跳了起来,“来人,宣御医!保住她的小命!” 大殿内,有一道微乎其微的银光闪过,江宁当下翻动右手,就要射出一根银针替昭儿替去暗算,阮君恒突然伸过来抓住她的左手,动作一滞,就看见那银色的东西射入昭儿的心脏处,瞬间呼吸断绝。 这样的情况,江宁想不怀疑阮君恒的是故意的都难,不由得拿眼看向阮君恒。 阮君恒似是感觉到江宁投来的视线,转头,对江宁勾起唇角。 “!”呼吸一窒,江宁移开视线,看向那个已经死透的宫女,哪怕华陀再世,也救不了。 她很好奇,那圣旨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就是前世太后死于非命的理由?有一点江宁百分百肯定,那圣旨绝对不是皇帝立的,因为皇帝千方百计,就是为了让阮玉辰上位,至于阮君恒。 就在这时,江宁感觉到有一道得意洋洋的视线射到自己身上,不禁回头,平静无波的双眼就这么对上了叶凝兰得意的眼神,现在,连银针是谁射的,江宁都不用猜了。 皇后依旧静静的跪着,腰板挻的笔直,在告诉所有人,她就是皇后,不管在何时,她都保有尊严的皇后。 另一个层面上的意思则是,不管太后说什么,她都会受着,只是她那娇傲的样子,仿佛宣告世人,她没有做,这样的举动,比说词更有用。 太医很快就来了,很快宣布了结果,“已经断断气。”身子发软的趴在地上,冷汗瞬间将地面弄湿。 “什么?!”太后再次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庸医,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没了???!来人,拖下去关下大牢,再找一名御医过来!” 那太医吓得当场昏了过去,一般被皇族拖进大牢里的官员,都是九死一生,那一成的生还机率,底到令人消受不起! 阮君恒皱眉,他也是了解皇帝的性格,皇帝自然是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他,可是太后这样的行为又是何意? 阮玉辰也有些不解的看向皇后。 皇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挻直了脊背宣布着她骨子里的高傲不屈。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太后气得话语时断时续,胸口剧烈起伏,好几差都差点昏过去。 百官们将头低得更底。 阮玉辰此情情况,便问阮君恒,道:“皇叔,不如先让官员们先退下吧?” --收买人心?江宁嘴角似有一抹嘲讽的弧度勾起。 阮君恒正要答应,太后先出声。 太后几乎用吼的道:“不许走!都不许走!哀家今天要把话说清楚!” 皇后的脸色有些苍白,忙道:“母后,仔细您的身体!若像身体出问题,臣妾万死难辞其咎啊!” “万死?”太后瞪着皇后大声道:“将你千万万剐都不为过!” 现在,太后没有证据证明皇后偷窃,而刚才太后所说的话,就跟一团雾似的,在每个人心里藏着,却不能拿出来做为废后的理由。 “哀家当年怎么会看……看中……”太后食指指着皇后,剧烈颤抖着:“你这么一个蛇蝎女人!” 皇后咬咬牙,委屈求全的将全部的错认下来,道:“是,都是臣妾的错,还望母后别生气,母亲要臣妾死,臣妾亦不会有任何怨言,母后,不要生气了,好吗?” 看,多么善良教育的皇后啊???! “哈!”太后嘴角发出重重的嘲笑,指着皇后的手抖啊抖,挤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装!你给哀家装!”然后,便只有拼命的呼吸,没有余力说接下来的话。 皇后忙跪着上前,要扶太后。 太后衣袖一挥,将“弱不禁风”的皇后一把掀倒在地。 皇后却一点也不委屈的直起身,继续跪在太后面前。 太后气得又是提起脚,只是她的脚绵软无力,光抬起,已经吃力至级,根本不可能真的踢倒皇后,可皇后却又一下子摔倒在地,然后又爬起身,直起腰! 将蠢孝两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都是臣妾的错,请母后不要生气,请不母后不要生气啊!”皇后忙不叠的乞求。 清楚一切的太后,气得胸口几乎都快炸了,指着皇后的手抖啊抖,双唇也一个劲的颤抖着,却一字个也蹦不出来。 “皇祖母息怒,”阮玉辰起身,跪在皇后身边,一手扶着“弱不禁风”的皇后,乞求的看向太后。 太后两眼一翻,差点就此昏死过去。 百官不由得抬头巴望,都在心里暗暗乞求,太后不要出事,太后不要出事! 若他们在的时候,太后去世,不管这事情是不是与他们有关,他们都摘不清这个干系,这对他们以后的官场及进升都会产生影响,更甚者,可能丢官! 大殿内的空气,再一次如箭在弦上,随时要爆发。 一旁的老麽麽动作及时,扶着太后,伸手用力的掐太后鼻子下面的水沟处,太后这才勉强转醒。 百官们见此,纷纷松了口气,再次规矩的坐回位置上。 太后醒来,一脸的迷茫,可一看见皇后马上清醒,指着皇后怒不可抑,手抖啊抖,又指向阮君恒。 阮君恒对太后并没什么感情,他小的时候,照顾他多一些的就是现在已死未发丧的皇帝罢了,这也是阮君恒之所以愿意替皇帝代政的原因。 阮君恒起身,站到一旁。 太后颤抖的挤出两个字:“……皇上……” 掐前断后,只能勉强听到“皇上”两个字。 顿时,在殿外的侍卫们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刀,无意中,空气中漫延出一道道杀气。 百官额头上的汗如雨般下个不停,太后总不能说,皇上突然病逝是阮君恒下的手脚吧???!若是如此,他们这里哪有人对付得了阮君恒?不被阮君恒给处死,就已经不错了! 自从摄政王府闯入一群江湖之人后,大家这才明白,原来看似什么也没有,平静谐和的摄政王府内,高手如林,甚至有比武林前十榜高手更厉害的存在!如此,想灭掉他们这些官员还不举手投足的事情???! 众人的心脏,不可自抑的“砰砰砰”狂跳,太后两个字,顿时激起大浪,原来平静的湖面,无法平静。 阮玉辰危险的眯起双眼,眼中人暗光闪多,若是可以,他估计很想借着这个由头处理掉阮君恒,若是在不知道阮君恒有另外的势力之前,他会这么做,在得知阮君恒手上还握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后,他不敢动手,只怕没有处理掉阮君恒,将自己搭了进去。 太后的话,令阮君恒不得不起身站到太后身边。 江宁一个人坐在副坐位上,在剑拔弩张的空气里,她依旧怡然自得,仿佛身边的一切,与她无关。 殿外的侍卫,不知不觉的增加,变多,殿外的官员们都看见了,纷纷低下头去,努力装作没看见。 殿内的官员明显感觉到空气中阴森的杀气越来越严重! 一股窒命的窒息感,令他们快要死去般痛苦。 太后努力的张唇要说话,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大家却只看见她嘴巴一张一合,什么也没说出来。 太后贴身的老麽麽神色焦急的看着太后,偏偏她什么也不能说! 太后的样子,似乎快抽风似的,古代抽风是不可挽救的病,随时要死人。 阮玉辰眼中的光芒流渐,走到太后跟前,一边扶着太后,道:“祖母,父皇是安乐去的,与皇叔无关。” 太后并没有点头这句话,大家都只是在心中猜测,可阮玉辰如此一说,此地无银八百两,很难令人不往这方面胡思乱想,最后更加确定这个想法。 “……”太后挣扎着要甩开阮玉辰的手,只能勉强的动了动,连最基本的挣脱,都做不到,在旁人眼中,她只是手脚抽搐摆了! 江宁起身,她看不得阮玉辰如此嚣张,走上前,她有办法让太后说话! 沉静的江宁站出来,立马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不过大家都只是偷偷看。 阮君恒看向江宁,眼中释放着信任的信号。 江宁看也不看阮君恒,走至太后身边,温和道:“太后,让臣妾帮你按一按,您就能正常说话,可否让臣妾帮您按一按?” 江宁的声音,平淡而又冷静,可听进皇后的耳朵里,就刺扎进她喉头,只觉得不舒服! 卷一【最初时】_167 遗召 167 叶凝兰歹毒的眸光隐晦的射向江宁,只要给她机会,必杀江宁! 太后**着眸光,艰难的看向江宁,艰难的点点头。 江宁眼角含笑,走上前,针对几个活血通络的穴位便是一阵按压,力气不小,太后疼得眉头紧皱,到没有叫出声,过不了一刻,太后就感觉到身体一点点的恢复知觉。 太后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江宁一眼,不是感激,而是阴冷。 这是不是说,江宁救人反被记恨上? 太后将视线从江宁身上移开,看向已经死透透的昭儿,嘴角抽搐着露出一抹冷笑,却没有喝斥江宁,让她继续为自己按摩着,直到完全恢复知觉为止。 “太后最好不要生气,您现在的身体最忌动怒,”江宁收回手,退到阮君恒的身边。 江宁心中冷笑,她根本不打算帮太后,不过就是不想让阮玉辰与叶凝兰太顺心,没给他们添添堵,她怎么能舒服?只是这太后的态度……原本江宁还打算帮太后到底,就算不能根除,也要帮她延迟中风的时间,只是她突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老麽麽扶太后坐好。 太后却突然话锋一转,不急着处理昭儿与皇后的事情,而是看向阮君恒。 “恒儿……”太后苍老的声音带着点哭述的味道,她道:“恒儿……” 阮君恒看了眼身边之人,走到太后跟前,太后伸手要握住他的手,他却迟迟没有伸手,太后缓缓的收回手,眼里闪过失望。 “臣在,”阮君恒的行为算得上亲近,只是他眉宇间的疏离却没有因此减少半分,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与他无一点关系的陌生人般。 “看在你皇兄的面子上,”太后一开口,就拿曾经对阮君恒有恩的皇帝说事,她说:“就娶了惠心吧。” 太后的话,不是逼迫,而是恳切。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纷纷拿眼看向站在阮君恒身旁,刚刚还帮太后死里逃生的江宁。 刚才,江宁还帮了太后,太后立马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娶?娶做正妃?这娶字可只有正妃与正妻才可以使用的!太后之心,昭然若揭,就算五大三粗的武将,想不明白都难。太后这样也未免太…… 江宁笔直的站立在大殿中央,一身华服,衬得她身形纤细,弱柳扶风,淡然从容的模样又让她显得沉稳内敛,眉宇间的平静,仿佛在宣告着,她早已经知道一切,更加彰显出她超然物外、超凡脱俗的气质。 百官们一时捉摸不定,女人不都是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纳别的女人或者让别的女人取代自己的位置的吗?可是……为什么他们觉得江宁不是这样???! 皇后的视线与江宁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你出手帮忙的人,不知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嘲讽着江宁刚才的行为,是多么可笑的行为。 江宁只是淡淡的收回视线。 皇后衣袖下的手,不由得紧握成拳。 若是皇后想看见江宁悔恨的样子,那她就大错特错了,反正阮君恒已经娶了肃云,又纳了江心月,不差刘惠心一个,若是将她休了,那更好。 太后说出这样的话时,阮君恒第一个看向江宁,见她神色平淡,一副不将他放在心上的模样儿,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儿。 而殿内,大家都紧张,只有刘惠心的父亲,刘侍郎,心中窃喜不已,虽然说太后只是恳切,可太后都发话了,阮君恒还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太后的面子不成??? 若不打太后面子,那就只能一个结果,休妻或者降妻,取他女儿为正妻,那么未来皇后的位置…… 肃将军看向江宁的视线里,除了同情之外,还多了一抹悲哀。 正妻当到这份上,不被自己男人放在眼里就算了,还处处被慢待,现在连正妻的位置都快没了,这真是……悲剧啊。 江宁的视线与阮君恒的对上,对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那笑容里仿佛带着释然与轻松。 刹那间,她仿佛什么都看通透般的眼神! 猛地一震,阮君恒从不起波动的眼睛,也起了波澜,藏在衣袖下的手,紧跟着暗暗握成拳。 他的确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太后的脸,毕竟,太后话里还提到了皇上,不是吗?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帝在他幼年时照顾过他,所以…… 对阮君恒一笑后,江宁收回视线,又中规中矩的站立着,一动不动。 一秒间,她仿佛化成了一座雕像。 没有任何波澜,也不知道该有怎样的波澜,怎样的波澜都没有意义。 萧瑟的夜风吹进大殿内,寒凉的风吹进心头,带着阵阵冷意。 宫女太监们都悄无声息的将灯儿点亮,哪处灯若暗淡一点,他们便急忙去处理,以往,他们的行为大家都不曾留意到,他们就像空气般的存在,可是安静的大殿内,没有多余的行动,他们的动作显得格外的明显,仿佛无处可藏。 所有人,都在等阮君恒的答案。 刚才还自信满满的刘侍郎,在漫长无声的时间内,他的信心变成了忐忑不安。 阮君恒一定不会当着众人面打太后的脸,可是为什么他到现在还不回答???! 刘惠心,正是那天去摄政王府找肃云,与肃云一起给江宁添堵的刘陈氏之女,原先,太后是钟意刘惠心当阮玉辰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而现在,太后改变主意。 在众人期盼的眸光下,阮君恒终于出声,他说:“谢谢太后美意,宁儿是皇兄赐给臣的,臣必定不负她!” 阮君恒的话,江宁有些惊讶,她以为阮君恒会同意,毕竟阮君恒不正是这样吗?总是无奈的纳侧妃与妾,现在又无奈的休她另娶,也很正常。 江宁心湖中的波澜还才激起,就被阮君恒下一句话,泼下,泼了个透心凉,而这水,还是冰镇过的,冷得不能再冷,瞬间苍白。 阮君恒的回答,令太后脸上神色有异,太后刚要开口,阮君恒又道:“太后的心意,臣亦不负,不如纳其为侧妃,可好?” 肃云呆在家中,若知道一个宴会,她又多了一个姐妹,估计得气死吧,一定又会责怪江宁没有阻止。 阮君恒的话,明显是给太后面子,而打脸的,变成了刘侍郎!想他堂堂三品官员的嫡女,还不能成为正妻,要委身于人为妾?笑话! 可是此时,刘侍郎自然不好站出来说话,只好强压往心口的火气,低下头。 果然……又是无奈的纳侧妃。江宁嘴角似有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无奈的纳肃云为侧妃,为了玉牌无奈的纳江心月为妾,现在为了太后的面子,无奈的纳刘侍郎的女儿为侧妃,还真是太多的无奈啊。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在阮君恒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眼神就定在江宁身上,将江宁嘴角一闪而过的嘲讽,纳入眼中。 太后有些惊异,在她心中,阮君恒只有两个答案,一是答应;二是拒绝;从不曾想过还有第三个答案,毕竟,她这个太后在阮君恒小的时候孤苦无依的时候,并没有对他伸出过缓手,他对她冷淡,在正常不过,她这才会拉出皇帝为借口,只是她没料到,阮君恒竟然也如她这般,拉出皇帝做借口,挡了休、降妻,改为纳侧妃。 不过侧妃也罢,依惠心的惠质兰心,还怕得不到阮君恒的喜爱吗? “好,”太后点头,当场口头懿旨。 刘惠心的事,就如棋子落下盘中那般,已成定局。 江宁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所有人都看见她眸中一片明亮,其实她的视线,早已经飘逸不知去了何方。 呵呵……江宁在心里乱颤,轻笑,是嘲是讽刺,只觉得心脏处被人挖出一个洞,一股股冷风往里灌入,拔凉拔凉的。 面色的平静,不代表内心,表里不一,这个词在此时放在江宁身上,再贴切不过。 叶凝兰与皇后都用讽刺的视线看着江宁,却只看见江宁的平静淡然、超然物外,令她们暗中咬牙切齿不已。 解决掉这件事后,太后又看向皇后。 此时,皇后已经跪了半个时辰(现代的一个小时),大腿早已经有些麻了,不过她的背,依旧挻得笔直,彰显着她骨子里的傲气。 太后看了皇后一眼,对文武百官,大声道:“在遗召被窃之前,哀家已经看过遗召里面的内容,遗召内写着,传位于摄政王阮君恒!” “哗--” 一小段沉默后,紧接着就是一下子炸开锅,就连恐怖,也压抑不住他们交头接耳的冲动。 阮君恒看向太后,显然,他根本不信太后说的话,皇帝是怎样的心思,阮君恒早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要不然,他也不会将计就计,借用娶江宁的名义,将手中的百万大军交还于皇权。 不是万不得已,皇帝只会想将自己的位置传给自己的儿子,而皇帝那天召阮君恒进宫,让他娶了肃将军的妹妹肃云,原因不过是想借他的手,帮阮玉辰处理掉肃将军这个心腹大患,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一片净土,求他纳肃云,让肃将军放心,然后一步步清理掉! 可太后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太后的话,瞬间将阮君恒推上风口浪尖,藏在暗中的侍卫们手握刀柄,刀身半截出鞘,随时欲来个大屠杀。 卷一【最初时】_168 天命所归 殿外的官员自然看见这一切,早已经**不安,每个人瑟瑟颤抖不止,可是他们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拼命的低下头,想着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可,那已经是不可能了,若那些侍卫真的大开杀戒,他们逃不掉的! 殿外的官员们不由得看向来路,却发现,来路已经被更多的侍卫堵住,他们就像被圈养待宰的猪般,只能在猪圈里四处狂奔,无法逃离! 大殿外明显的异样波动也引起殿内后排人的注意,自然也注意到那不舍常理多出来的带刀侍卫们。 殿后排的波动,很快便影响到中排直至前排。 不管是什么时候,更朝换代都是最危险的时候,除非只有一个继承人,但那已经是不可能的,在太后说出那翻话后,刀枪箭雨,必不可少!有多少官员,在更朝换代中死去,又有多少官员,在更朝换代中拙起,残酷的血腥与杀戮是每朝必经之路,而他们面临的,正是生死一线! 压抑的空气,令他们身体如浸在雨水中冲涮。 大殿内的空气,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对于他们这些官员来说,此时做出正确的选择,便是活命的机会。 刘侍郎在紧一口气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经过此一事,谁是皇帝必可见分明,若界时阮君恒成不了皇帝对他们刘家来说也没关系,虽然太后已经说了,可若摄政王已死,说了有什么用? 刘侍郎有些庆幸,庆幸自己与太子交好,否则今天这样的局面,必是九死一生。 “臣妾只是一个女人,可以为了孝道承认许多错误,但扰乱国家社稷的错,臣妾不认!”皇后一字一停顿,铿锵有力的答道。 “你刚才可是认错的,”太后嘴角一勾,冷冷道。 “惹母后生气,是臣妾的错,臣妾认的是这个错!”皇后在说这话时,依旧不忘给太子阮玉辰一定坚定的眼神,如母亲护鸡仔般的眼神,告诉阮玉辰,让他安心,她会挡在他前面,护他周全。 而仪妃此时只敢躲在自己的宫中,抱头缩起身体。 只要阮玉辰不傻,自然知道该选择谁。 仪妃最后的下场,只能说她是自作自受,没有任何人会同情她。 “你!”太后又气得抽搐,这次,不但说不了话,口沫还不由得往下滑,那样子,失了太后的威仪不说,更失了颜面!太后自己也接受不了。 只是有什么东西,支撑着,让太后不甘就此闭上双眼。 “宣太医,快宣太医!”阮玉辰赶忙出声,将孝顺孙子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原本在休息的太医们,正要庆幸自己能躲过这一场灾难,可是太后的突发状况,让他们只有直面面对。 此时,阮君恒真有心抢夺,战争必是一触既发,只是大家都不曾想,他对皇位根本不上心。 太后艰难的看向阮玉辰,眸中满是失望,再看向阮君恒时,眼里带上期盼。 阮君恒的视线坦荡的与太后的对上,一瞬间,她心中便升起浓浓的绝望,只是她不甘心:“皇位是你的!”这股不甘,硬生生驱使她说出这五个震憾人心的字眼。 肃将军其实心中有些开心的,只是眼下的情况,若阮君恒真顺着太后的意思,相信再过不了一会儿,他们这里就会变成血海,界时,他都不敢保证自己在成千数万的侍卫手中能活着出来,更何况是保护阮君恒?最好的办法是此时先否决。 阮君恒动作优雅的从袖子里拿出一道明黄圣旨,令这刀光血影的感觉更甚,就连阮玉辰,此时也沉不住,眸光锁定阮君恒不放。 阮玉辰的手暗暗握成拳头,手悄悄的靠近杯子,准备随时发出信号,当看见阮君恒拿出明黄圣旨时,他的手已经碰到杯身,紧张得关节泛白。 皇位是他的,就算是抢!谁也不能抢夺! 理论上来说,皇位的确是阮玉辰的,毕竟皇帝只有阮玉辰一个儿子。 可若皇帝要传位给自家兄弟,难道他就要乖乖受着???!阮玉辰狠毒的眼神几乎变成了如蛇般的竖线。 江宁挑眉,不过她的反应与阮玉辰他们不一样,因为她知道,阮君恒手上的圣旨,是让位圣旨不错,只是对你并不是阮君恒,不过她不介意看见阮玉辰与阮君恒兵绒相见,如此,她方能更好行事。 江宁上前一步,站在阮君恒面前,抬脸望着阮君恒。 阮玉辰见江宁的举动,原本要推翻杯子的手,被他硬生生压抑住了,看着江宁的眼神意味不明。 江宁故意不让阮君恒这么快读出圣旨,心中的不甘一点点滋生,比滴水变成了细水,再变成了溪水、河流,漫延、泛滥,就这么让阮玉辰登上皇位???! 前世因为她的帮忙,阮玉辰大得民心,可是现在她没有帮忙,却发现……阮君恒其实暗中相助!这是嘲讽她的自视过高吗???! 四眸相对。 阮君恒长身玉立的站着,自有上位者的气势散出。 江宁眼里带着令他人读不懂的不甘! 阮君恒看了看手上的圣旨,打开,宣读出来。 阮玉辰一把将杯子推翻,知道,不经过刀山血海,这个皇位他是上不去了,那么…… “砰--” 杯子砸在地上的撞击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群金属摩擦的声音,只见一大群侍卫拔刀,冲进大殿,瞬间将整个大殿内的人包围。 百官慌乱,甚至有些沉不住气的官员,经受不住开始四处逃蹿,而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死! 只见那几个侍卫手起刀落,鲜血四溅,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彻底断了呼吸! 他们为官是为了富贵与地位,怎么甘心就此死去?! 一群高手,将阮君恒与江宁、阮玉辰、皇后围住,眸露凶光,针对对象是阮君恒与江宁二人。 阮君恒挻直的站立,衣袍无风自动,自有一股霸气显示,而他高傲疏离的态度,仿佛这群高手将要对付的不是他,一副起然物外的样子。 阮君恒这样,百官能理解,可是江宁却也是一脸平和神色淡淡,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世界瞬间灰暗。 此时,阮君恒与江宁,两个人不同风格,站在一起,没有半分不协调,反而融洽,仿佛天地间的光华全部集在二人身上,所有人,都成了背景板,面前的一双人,仿佛画卷中人,美得惊心动魄。 阮玉辰拖着皇后离开高手中央。 高手变成了围阮君恒与江宁。 气氛一触即发。 看着这情况,江宁笑了,笑得风华绝代,如天上明月般夺人心魄,美丽炫烂、耀眼迷人。 百官们看着江宁的模样儿,一时忘了害怕,只知道痴痴凝望。 阮玉辰看着江宁,心中也是五味杂呈。 江宁对阮君恒露出一个悄皮的眨眼,这是她那么长久以来,第一次露出孩子气的模样,因为她开心,终于将阮君恒与阮玉辰的暗中对立,摆上了明面。 最重要的是,阮君恒若还想在清影国呆着,就必须对太子出招。 呵呵……这、是多么一件值得人开心的事情啊。 阮君恒看着江宁,心中一阵无奈,对江宁露出一个宠溺的眼神,他陷入如此情况,她就那么开心?也罢,她知道这样,能就让这样的情况维持久一点吧,只要她开心就好。 情况一久,江宁也意识到问题,脸色就沉了下来,因为她意识到阮君恒在做什么! 这是阮君恒式温柔????!害她流掉孩子、看他娶一个又纳一个……江宁心中不屑,不屑阮君恒的她,更鄙视她自己!明明不屑,却不会像别人触碰她那般,令她恶心! 江宁咬牙用力的撇开头。 阮君恒!你算什么意思????! 阮君恒将明黄圣旨上的内容读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寿至,龙御宾天。册立太子阮玉辰为新皇。阮君恒为摄政王,掌理登基大殿,善教我儿直至亲政。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同遵此诏。亲此。” 阮君恒的圣旨一读出,不止百官愣了,连太子阮玉辰也愣了,傻傻的看着阮君恒,阮君恒宣读圣旨,不就承认他是名证言顺的下一任皇帝吗???! 原来皇帝的遗诏,在摄政王手中啊!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儿。 阮君恒居高临下的看着阮玉辰,权威道:“还不过来接旨?” 阮玉辰恍若刚醒,忙走到阮君恒面前,跪下,双手高举,接下圣旨。 当阮玉辰站起来时,所有人,都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以前不用的高呼,再次启动。 江宁胸口起伏起伏,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波动,眼眶依旧不由得微微泛红,还是没有阻止阮玉辰上位!明明在暗中做了那么多……好不甘心! 最主要的原因是,阮君恒无心为帝!若是他有心,哪怕她利用自己王妃之位,也要推他上帝位!可是他没有…… 难道说阮玉辰是天命所归吗???! 卷一【最初时】_168 杀心 发布完贵诏,阮君恒走到江宁身边,手很自然的握住江宁的手。 江宁撇开头,不去看阮君恒,心中的不平,似乎带动着身体内的血液跟着翻滚,那情绪,好似要不受自己控制般涌上来,莫名的大脑开始出现迷糊感,仿佛意识将要被别人占领般! 江宁心惊,下意识的握紧双手,无意识的紧握住了阮君恒的手。 阮君恒低头看江宁,发现江宁的不正常,忙运起内力,将自己的内力输入至江宁身体里,镇压下她身体里莫名的异动。 一股温暖的热流,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掌缓缓流入江宁身体里,顺着血液筋脉、在她的身体里循环一周,直至将所有随时要爆炸般的异样镇压下来,才停止。 江宁一时呆愣,愣愣的看着阮君恒,愣愣的回不过神,思绪纷飞,起起与阮君恒的初见,前世的两道平行线,今世的交集,更想起了他是如何……如何……占有她的身体!如何……如何……一面温柔一面瞒着她用正妻之礼娶肃云的事情,又是在知道她与江家人不合的情况下,如何……纳江心月为妾的事情。 那一波一波的思绪,如海潮流涌般,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向她扑天盖地而来! 头顶上,只觉得有一大片阴霾与黑暗! 回过神,江宁毫不犹豫的推开阮君恒的手,冲出了大殿! 此时,她的心里很乱,更多的是疼。 肓无目的的冲出去,根本无法顾忌自己刚才甩开阮君恒的手时,在殿内造成的轰动! 更不会注意到,阮君恒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发呆的样子。 原本,侍卫是要拦住她的,可是侍卫莫名的在接触到江宁冷冽的眼神时,心头剧烈一颤,不敢有所动作,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江宁冲出他们的包围圈,冲出了大殿,冲离了宴会专用的前西四所殿。 当侍卫们反应过来时,阮玉辰示意大家退出大殿外,不要有任何动作。 这场原本应该爆发的乱动,就这么莫名奇妙的消停了,大家只觉得莫名奇妙外,还有的,就是庆幸,若真的发生,他们哪里还有命活着???! 只是接下来,又出现新的问题,那就是今天这件事情,阮玉辰真的能就此停手???!毕竟他已经得罪了阮君恒,应该是想斩草除根的吧??!只希望,千万别波及到他们就好。 “皇叔,”阮玉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阮君恒,此时,有比江宁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阮君恒收回视线,冷淡的扫阮玉辰一眼,霸气测漏:“何事?” “父皇说让你执掌登基大典,请问,朕何时登基最为合适?”阮玉辰问这话,有试探的意味。 阮君恒眉微皱。 他只是这么一个轻微到不能再轻微的动作,在场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吊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太后抽搐着,眼里清楚的显示出不甘,可是却不能张嘴说话,其情境甚为凄惨,太后的眸子,艰难的看向一旁的贴身麽麽,那麽麽低下头贴在太后身后,太后发出的声音,连一个完整的音节也无,而老麽麽竟也听得懂,也属难得。 “太后找摄政王妃,”老麽麽低着头对摄政王阮君恒道。 刚才人家救你,你就落井下石,现在须要人了,又要利用,何其过分。 阮君恒皱眉看向太后,直接下令:“扶太后回慈宁宫中休息。” 太后使劲的想瞪大双眼,看阮君恒,却发现他只是负手而立,不曾看她半眼! “……阿……哦……啊……”太后努力想说话,可发出来的只有“阿哦啊”的声音,也只能贴身的老麽麽,因为了解太后的关系,能勉强听懂,别人,是根本听不懂。 可老麽麽懂了,懂了却将头低得更低,恨不得将自己的头整个埋入胸膛里。 “哦……阿……啊……呼……”太后心急大叫,发出的声音就跟被人掐住喉咙似的,难听刺耳及了,可眼下,她顾不了那么多。 低头的老麽麽声音很轻的对阮君恒道:“太后说……让你尽快娶刘小姐进府。”后面的话,她不敢翻译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翻译:这样,你就能了解,谁才是真正适合做你的妻子。 可阮君恒刚才的态度,别说不懂风情的男人,她们这些宫中混久的人,又怎能不懂???!若这话真的说出来,只怕太子还没对付她们,阮君恒只怕就要下手了! 拿已死的先皇压活着的阮君恒?老麽麽额头冒出细细密密冷汗。 别开玩笑了,若是以前,皇后对太后还一副孝顺的样子且算了,在宫中,怎么的太后也是最大的,可是现在……太后今天这一出,早把皇后得罪惨,光宫中的日子,就难过,若不拉拢摄政王,只怕在这宫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跟着太后,已经决定命也由太后决定,可她不能让太后就这死去啊! 太后艰难的瞪着老麽麽,怒气上头,直接昏了过去。 阮君恒若有所思的望了眼殿外,对殿下的人道:“钦天监出来。” 殿内,不知道何时,没了叶凝兰的身影。 盲无目的的跑出殿内,江宁有些呆愣愣的望着面前的御花园。 这一世,她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前世,宫中都有什么地方,她早已经摸得透透的,而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刚才阮玉辰所呆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阮玉辰是站在树下,而她则是与树木摇摇相望。 和风吹过,大地一片黑暗,只有远处的宫灯,此时正影影绰绰的亮着,这边,依旧是一片黑暗,带着朦胧的黑暗,仿佛要吞噬掉整个世界般。 江宁愣愣的看着那颗树,她还清楚的记得,前世,她是如何惨死的! 血淋淋的画面,在眼前如播放电影般一遍遍闪过,她还记得,前世,她是如何如何的爱阮玉辰,以阮玉辰的名义开办商会,替他找出改善社会生活的经济作物,如何把水车从现代文化中引导到这个世界里来,又如何…… 江宁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襟,想起前世死前的不堪与荒凉,只要一想到,她便发止,如何能原谅???!这一世,她不懂,前世那么爱阮玉辰,这颗心,怎么能在还未报完仇,就又沦陷呢???! “果然是你!”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宁静的夜。 将江宁从痛苦的回忆中扯回。 江宁喘息不止,捂住胸口,拼命的呼吸。 回头,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人。 --叶凝兰! 江宁直起身,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恭喜你。” “哦,我有何可恭喜的?”叶凝兰眸光晦暗不明,看向江宁,眼里闪烁着光芒,难道…… 江宁心里滑过冷笑,知道叶凝兰在怀疑什么,话锋一转,道:“呵,皇后今天的态度非常好,若我是太子,也知道该怎么选。”故意用谈天气般的风轻云淡。 叶凝兰脸色下沉,也没想过江宁会承认与阮玉辰有一腿的关系,可是她却顾左右而言他,说这翻话,是什么意思?耍她玩吗???! 叶凝兰阴沉着脸,眼中杀气必露,照理说,她应该很开心才对,毕竟,能将前世的仇人耍得团团转,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是…… 江宁冷着脸,看着叶凝兰:“你这是想杀我?” 直接将叶凝兰的心思扯破,江宁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杀了你,又如何?”叶凝兰阴森森冷笑,杀意就跟洪水猛兽似的满溢出来! “就凭你?”江宁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她到不想让叶凝兰就此死去,她想让叶凝兰从高处跌下去,然后变成自己那般,那才是真正的复仇! 一报还一报! 江宁的身形,被一股比夜还黑的黑暗包围,那慑人的气势,不比叶凝兰输半分,与大殿中那平和的态度,恍若两人。 “果然,”叶凝兰一副世上只有她最聪明的样子说:“你以为你骗得了天下人吗?”一副“我早就识破你”的样子。 江宁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若非前世,她压根不知道,还有一个叶凝兰,藏得如此深!还有一个皇后……而太后前世虽然没有对她出手,也不见得是好人。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谁也不输谁。 叶凝兰不由得心下惊疑不定,难道江宁有什么后招???!不然在她的气势下,又怎会有不怕之人?她可清楚的记得,前世,江宁拒绝了清风尊者收为徒弟的请求,而这一世,江宁再次与清风尊者相遇,只是这次,清风尊者没有收江宁为徒弟,那么江宁应该是不会武功的,所以江宁的后招是什么???! 江宁看着叶凝兰眼中的闪光,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江宁自信沉稳的态度,令叶凝兰一时不敢下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卷一【最初时】_169 放纵 夜风就算温柔,也是冰冷的温柔。 黑暗将大地笼罩在夜色下,将宫角落处的这处,一并笼罩住。 夜色中,有几处被风吹过,花坛动了动,显得很自然。 刚才还在商事的大殿内,突然多出一道诡异的黑影!众人都是一惊,因为那黑影就跟鬼魂般来去无声,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道黑影是从哪里出现的! 黑影一身黑衣,与夜色彻底融合,他出现在大殿前,直接单膝跪在阮君恒的面前。 阮君恒示意,黑影站在阮君恒耳旁,低声说了什么,阮君恒的脸色当下沉了下来,眸光锐利的扫了眼皇后,现在的皇太后,眸光中的森冷,显而易见。 皇太后不由得后背发寒,脊背却依旧挻得笔直。 皇太后这才意识到,叶凝兰不在,难道事情是与兰儿有关???!皇太后眸光游移,不敢对上阮君恒。 阮君恒衣袖一甩,步伐沉稳迅速的离开了大殿。 顿时,殿内的官员议论纷纷。 阮玉辰,想了想,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 江宁与叶凝兰这儿。 叶凝兰已经拔出藏在腰间的软剑,向江宁刺去。 江宁完全有把握躲开叶凝兰的攻势,只是她比叶凝兰更灵敏的感官,已经意识到黑暗中,有人躲在其中,她出手,就等于爆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所以她不能出手。 双手暗暗握拳,江宁压抑住反击的冲动,任由叶凝兰的长剑向自己刺来。 江宁故意脚步一个跟跄,躲过致命要害的攻击,一双清澈的黑眸,平静的望着剑的主人叶凝兰,一眨不眨的,反而将叶凝兰看得心里发毛。 叶凝兰手下微颤,剑芒滑破江宁的衣裳,在江宁的皮肤上留下红色的印记,只是伤到皮肤,并没有割破。 一群人,浩浩荡汇出现在江宁与叶凝兰所呆的地方,看见的,正是这样的画面。 阮君恒身上一下子散发出骇人的杀气,戾气,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就如一个地狱出来的夺命使者般!强大的气息,令远远尾随在他身后之人都骇得停下脚步,一时忘了呼吸,心里生起逃跑的念头。 衣袖一甩,叶凝兰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拍打,整个人都被扇飞出去,“扑噗”摔倒在宫中的房顶之上,口吐鲜血,再也无力挣扎,软软的倒在那里。 叶凝兰眸露惊骇之色,瞪大双眼,看着阮君恒,就像看见死神,充满了恐怖! 江宁早已经猜到黑暗中有人,想过会出手救她之人,会是前皇帝之人,也想过会是阮君恒之人,唯独没有想过,会是阮君恒本人! 当身子落入阮君恒怀中时,江宁愣愣的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阮君恒。 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情感从心底滑过,意识变得迷离徘徊,好似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 就见他一眸锐利的鹰命带着噬血的杀意看向别处时,江宁莫名的突然升起认命感,手,下意识的紧揪住阮君恒的衣服,迫使阮君恒低下头,望她。 眼里,早已经不是浓浓的噬血杀意,而是如水般的温柔。 “怎么了?”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心口那莫陌生的异样感,就如洪水猛兽,瞬间将她吞没!她的世界,瞬间一片寂静无声! 江宁缓缓的闭上双眼,不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纠结的不止江宁,还有后来赶来的阮玉辰,原本,他并不指望江宁会回来这里,可是现在,看着江宁站在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同样是在怀中,却不是在他怀中。 阮君恒见江宁闭上双眼,忙伸手把脉,确定江宁并没有昏过去,可又不放弃,给了被打飞在屋顶上的叶凝兰一个警告的眼神,抱着江宁,不顾所有人的视线,快速消失。 一切,仿佛都成了慢镜头,空在这一秒,仿佛也停熄般。 远处,似乎有悲凉低沉的声音传来。 江宁再次睁开双眼,已经回到摄政王府自己住的房子中。 阮君恒动作轻柔的将她放置在贵妃椅上,就在这时,江宁突然张开双眼,两人的视线相对,一时间,两人的视线就如被磁石吸引般,移不开视线。 阮君恒一向不是一个须要压抑什么的人,想做就做,在身体产生欲丶望时,他毫不犹豫的低下头,一口嚼住江宁的唇,只是他预料中的,江宁的反抗,并没有到来。 江宁只是愣愣的,眼睛迷离涣散的睁着双眼。 阮君恒的眸光暗了暗,轻柔的将唇贴在江宁的唇上,感受着两片软弱的唇与自己的唇相触的感觉,一股骚丶痒般的麻丶痒感,如电流般,瞬间蹿遍他的全身。 在明知道,这样的情况,最好还是控制一下生理须要比较好,可又怕错过这次机会,下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碰,他的唇,便无法脱离江宁的唇。 阮君恒身子僵了下,随即,便是一阵狂风暴雨,仿佛面前摆着是美味的食物,而他是一个饥饿许久的人般,迫不及待。 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粗喘低吟响起,房间里的温度瞬间爆炸,变成了一个大火炉。 直至结束,依旧有男人的声音在耳旁回响。 他说:“宁儿,对不起。” 他说:“宁儿,我受不了了。” 他说:“宁儿,谢谢。” 他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在疯狂的暴风雨中沉浮……迷离…… 耳旁的突然响起:“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将立在梦幻中与河岸另一边一模一样的自己摇摇想望的江宁瞬间炸醒!她毫不犹豫的翻身,便要远离阮君恒!她仿佛从某种不属于自己的意识中醒来般! 只觉得,刚才的自己,不是自己! 脚才触到,便虚弱的“噗通”跪落在地,一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般,完全不听指唤,跪在地时,依旧颤抖不住。 江宁:“……” 在结束时,阮君恒已经替江宁清理完穿上里衣。 阮君恒一向从容自得的脸颊上,难得出现两抹红云,有些尴尬的从贵椅上起身,走到江宁身边,道:“没事吧?” 他才知道,自己对上江宁,竟然也会像初偿情丶欲的毛头小子那般,欲罢不能,直到前一刻才勉强压抑住继续的冲动,结束这场不算淋漓尽致的运动。 江宁一副痴傻的跪坐在原地,只觉得世界一片黑暗!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江宁不想接受,可面前的事实,鲜血淋淋! 她努力消化那股迷漫在胸口将息淹没的感觉究竟是谁?!是认命,是不甘,是无奈,是悲哀,是自嘲,是痛心……多到无法一一叙述! 一直以来,江宁虽然面上做出一副顺从的样子,却害怕再与阮君恒发生关系,仿佛只要这么做,就会打破什么东西似的! 房外,天光乍亮,宣布着新一天的到来。 房里,一片灰蒙蒙的,两个人的身形,变成朦朦胧胧。 阮君恒动作温柔的抱起发呆的江宁,将她平放在超豪华贵妃椅上,自己也跟着躺上去,将她搂在怀中。 江宁一动不动,僵硬着身子,任由阮君恒抱着。 阮君恒低头,吻了吻江宁的发顶,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直觉告诉他,若往后他求丶欢,她不会再拒绝他,这个直觉,让他莫名的心情轻松愉悦。 朝中,此时早已经风雨飘摇,官员与百姓们,在一大早听到皇帝归天,新皇即将登基的消息,早已经大乱,与这一室的宁静,如此的格格不入。 才沉静不过一会儿,阮君恒就又蠢蠢欲动。 江宁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抓住阮君恒的手腕,阮君恒的手跟着僵住,当小手无力的松开时,他的手,开始放纵。 江宁绝望的闭上双眼,已经发生过,再阻止又有什么意义? 都发生了,再阻止……又有何意义?! 江宁在心里自我厌弃的自讽着,任由身体被阮君恒带动,……风雨飘摇。 全福低着头站在门外,心里不由得替主子高兴,不过他的高兴,没有一刻,便被门外的喧闹声取代,皱眉走到主院外,就看见被护卫拦着,进不了院内的罗秀云。 不禁一阵头疼。 “全福大人,王爷呢?奴家要见王爷,”罗秀文软软弱弱的道。 全福听到这称呼,后背直了直,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毛,道:“王爷此时有事,不便相见。” “是不是王爷出了什么事?!”罗秀文心急,就要扑上全福,一把抓住全福的手臂。 全福拿眼扫了罗秀文一眼,却无意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岸麽麽,然后他很自然的下意识的低下头去,避开了岸麽麽的视线。 全福伸手推开罗秀文的手,道:“男女授受不亲……”说着这话,全福有些尴尬,他现在扮演的是阮君恒的贴身“太监”一职,除了几个重要的人外,其他人都知道,他是“太监”,岸麽麽自然也不例外。 “……” 好吧,这世界疯狂了。 卷一【最初时】_170 自我厌弃 听到全福的话,罗秀文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喃喃道:“太监,算不得男人。” 罗秀文这话说得无心,只是想证明,自己并没有跟阮君恒以外的男人拉拉扯扯,只是听进全福的耳朵里就…… 全福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远处岸麽麽所在的位置,却见岸麽麽一副观众似的看戏,当下,全福头皮发麻,一撑拍死罗秀文的心都有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全福立马移开视线,脸颊上,有两抹异样的红云滑过。 罗秀文比旁人都敏gan,视线跟着全福的移向一旁的岸麽麽,再看向全福,先是一愣,指着全福,下意识的吐出一句惊人的话:“你一个太监,竟然想yao女人。” 全福当下顾不得,忙伸手捂住罗秀文的嘴,小心翼翼的看着岸麽麽,心中忐忑,又有些期望。 罗秀文伸手用力的拍全福的手,挣扎着,奈何力气太小,挣脱不开。 岸麽麽走近,狠狠的瞪了罗秀文一眼,冷冷的看全福一眼,进入院中。 全福有些失望的松开罗秀文。 罗秀文见岸麽麽进去,她进去就不行,又是一阵吭议,越说越离谱,最后,竟然说:“王爷是不是出事了???!” 全福只是拿眼睛看着罗秀文,一声不吭。 “若是……”罗秀文的泪水说来就来,两行清流滑落,哀声道:“奴家要生死相随。” 看似情深意重,其实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威胁全福。 全福皱眉,罗秀文在摄政王府内,不尴不尬,说是阮君恒的女人,可是并没有名分,连妾也算不上,说不是,可罗秀文又已经替阮君恒生下儿子,真真是一团乱。 房间内-- 江宁自我厌弃的闭着双眼,任由阮君恒替自己清理身子,换上衣服。 阮君恒嘴角含笑,动作温柔,只觉得之前的一切,好似梦般。 “别起来,好好休息,”阮君恒道。 阮君恒嘴角挂着饱足的笑,起身离开。 步伐优雅从容,仿佛那个“运动”一ye之久的人,根本不是他,相比之下,江宁就惨了,她睫毛颤了颤,不是她不想起,而是根本起不来!她就像一颗花草,经过阮君恒如暴风雨般的摧残,蔫蔫的,连张开双眼的力气,也无。 一个时辰后-- 门外有动静,小婴儿的哭声,吵得人睡不着。 心口处,仿佛被巨石一撞,江宁从恍惚中彻底清醒,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与阮君恒,与一个和众人女人睡guo的男人……睡! “麽麽,洗澡水!要许多洗澡水!”江宁忙大叫。 罗秀文抱着儿子在主院外,与婴儿一起哭,哭着求见江宁,她这是在给江宁添堵中! 江宁只觉得五雷轰顶,天昏地暗,世界一片灰败。 岸麽麽守在门外,一听江宁命令,立马命四大丫环去提水,其中,就属翠微(千雪)力气最大,他一人,顶上十个丫环,快速将水提进房间,不出半刻,洗漱室里,已经装好一大捅水。 岸麽麽扶着江宁坐入水中。 水中,放了江宁自己调制的许多的花香等等精油,有助于提神,加速清理皮肤的作用,只是这样,还不够,只要一想到阮君恒用碰过别的女人的身子碰自己,她就恶心。 用刷子不停的洗刷。 一刻后-- 岸麽麽也发现江宁的不对,忙出声阻止:“主子!” 江宁无力的放下刷子,自我厌弃的起身:“不洗了,穿衣服。” 岸麽麽松了口气。 那股不舒服感并没有维持太久,毕竟,阮君恒身上若有除了她以外的人的味道,她还是能嗅到的,江宁刚才的清理,其实是一种自我心理安慰。 只是,很快,就不是变成自我安慰,而是自我摧残。 罗秀文与孩子的哭闹,很快就引起了肃云等人的注意,她们并不急着出手,而是在远处静观,一刻后,见江宁还不出现,肃云便打着替人伸冤的旗号去找阮君恒。 阮君恒皱着眉坐在书桌后。 全福送走肃云。 肃云三步一回首,在想,阮君恒究竟如何打算?不过她可以肯定,江宁必定会吃不完兜着走,那可是王爷的儿子啊,再溥凉的父亲,也见不得自己的孩子如此受欺负吧? 正在院前闹得不可开交时,江心月出现,她要让阮君恒知道,她虽然孩子气,可是也有大家主母的风范,所以她劝起罗秀文。 经过江宁处死一位庄里总管事件后,有许多的人讨好江宁,比如现在,正有一位妈妈,自高奋涌的跑到江宁面前,将江心月的情况一一与江宁报告。 那妈妈先是很兴奋,见江宁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得心里打鼓,难道她猜错了? 江宁举止优雅的拿起桌边的茶,细细的啜了一口,漫不经心的扫了那妈妈一眼,放下茶杯,淡淡道:“知道了。” 潜台词是,你可以下去了。 不是什么人,都能称得上麽麽,但凡官家中能被叫麽麽的,全部是有品阶的。 老妈妈惊疑不定,江宁越是这样,越是令那些有资历的妈妈们顾忌,不敢随意动作,也正是因此,牛麽麽在与这些资历老的妈妈套近呼,拉关系,变得困难重重。 老妈妈们个个都是人精,只待摸清江宁的性格,便会打蛇随捧上,将江宁吃得死死的。 老妈妈一离开,岸麽麽便上前,问:“主子,这样传到王爷那里,您会不会……” 其实岸麽麽挻开心的,她可是知道昨天晚上主子与王爷睡在一块,看来王爷也不是完全腻烦主子,一定是主子之前叫太医帮罗秀文生小孩等等事情的关系,只要主子做好主母的本分,相信以王爷的头脑,不会再冷落主子,到时候,后院中那几个女人还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只是罗秀文这一闹,主子又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又引来王爷的反应?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的关系就这么……会不会…… 在岸麽麽这个古生古长的古人眼里,当家主母要与别的女人分享男人很正常,对于男人这一个那一个,她到没觉得有什么,面对这样的思维,江宁也只是笑笑,毕竟,她不能改变一个人,只是她也不愿意适应。 院外,江心月一边劝服罗秀文一边打着拉盟友的心思,她可不像肃云那白痴,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对付得了江宁。 罗秀文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江心月。 江心月心眼神闪烁,每每看着罗秀文怀中的婴儿,她就有种想要掐死那孩子的冲动,不过她都忍住了,毕竟,庶长子,也是庶子,嫡子才是真正符合继承王位的人选。 罗秀文下意识的将孩子抱离江心月远一些。 “罗小姐,……这样的称呼,应该没问题吧?”江心月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纯真的模样儿,说出罗秀文没名没份的事实,自然,她生的孩子,也就成了私生子,连庶长子都算不上。 罗秀文当下脸色苍白,咬唇楚楚可怜的对江心月行了个礼,唤了声:“月姨娘。” 潜意思是:你也不过是一个姨娘罢了。 江心月咬了咬牙,故做没听懂罗秀文话时的反击,接着道:“不知罗小姐抱着孩子在这里,有什么事吗?若是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我一定帮。” 罗秀文越发的楚楚可怜了,心里却咬牙,她清楚的意识到,光有孩子不够,她必须要给自己弄一个身份,就算是妾,一个生过孩子的妾,身份也比普通的妾高,自然比面前的江心月高! “奴家来见夫人的,”罗秀文一边说一边掉泪,“可是孩子就是不听话,一个劲的哭,奴家好害怕,夫人又不见奴家……” 罗秀文的话,乍一听会觉得很乱,半分责备人的意思也无,可仔细一分析,就是在说江宁失了当家主母的本分,嫉妒她生了儿子,便借机无视她们母子,最重要的,无视王爷的儿子。 江心月在心里冷笑,面上一脸纯真的模样,想她替她向王爷告状?门也没有,我才不会做出那种被王爷误会我气量小,背后说人闲话。 罗秀文见江心月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便知道,跟江心月说再多也没用。 院里小厅-- 江宁坐着喝茶,四平八稳,仿佛根本不知道院外的吵闹般。 岸麽麽却有些着急,时不时看看院外,又时不时看看江宁,她并没有听到江心月与罗秀文的对话。 习武之人耳朵特别灵,江宁坐在这儿,将江心月与罗秀文的对话听进耳里,心中不屑冷笑,这两个人,她都不须要出手对付,连对手都算不上,她又何必自降身价? 罗秀文又抱着婴儿要闯进主院。 “我要见夫人,你们放我进去,”说着,眼泪说来就来,又“啪嗒啪嗒”的掉,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护院们面面相视,只是不让别人打搅夫人的命令,并不是夫人说的,而是不久前离开的阮君恒命令的,他们可能会违抗夫人,但绝对不会违抗阮君恒。 “呜……哇……哇……哇……”小婴儿紧跟着母亲的步伐,大声的啼哭起来,声音之大,吵得人脑仁发疼,将整个摄政王府内的人都惊动。 卷一【最初时】_171 名分(上) 外面的声音,无休无止,传入院中,吵得满院人心中不宁。 院里属岸麽麽最沉得住气,可她现在,也是青筋爆动,脑仁发疼。 等了一会儿后,江宁对岸麽麽道:“去书房,将此事报告给摄政王。” 岸麽麽一听,当下脸色就难看了,她脸色会难看的原因是在于江宁对阮君恒的称呼,哪怕是一声“爷”也会亲近许多,可偏偏是直呼位阶……摄政王,这说明什么? “主子……”岸麽麽张了张嘴,最后,在江宁平淡的眸光下静声离开,不由得在心里叹息。 江宁又何尝看不出岸麽麽的心思呢?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就会如此,世上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岸麽麽离开,千鸟出现,报告了关于江湖中人人蠢蠢欲动,冲着玉牌谋算的事情,顺着这条线,江宁查到了阮君恒认识的人,也在找那块玉牌! 千鸟将自己的分析及理由说了一遍后,再将自己查到的线索及不确定猜疑说了一遍,相比于第一次的不成熟,这一次,显然井井有序。 江宁点点头,千鸟也好,千绝他们也罢,她都无法对他们百分百信任,无意中,她知道千山已死的信息!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对方太会演戏,二是他们确实是无辜的,与她一样是不知情的。 可能吗?后面一个可能,江宁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嗯,”点点头,江宁表示自己知道了。 千鸟低垂着头,脸上滑过别人看不见的难过,一个死士,主人的不信任,是毫不犹豫的自吻,可是比起自吻,他更难过,想要努力让江宁信任他们。 江宁示意千鸟退下,千鸟离开,那背影,隐隐透露出孤寂。 江宁缓缓的闭上双眼,如老僧入定般。 全福在院外挡着,只能说明后点,那就是阮君恒早知道罗秀文在院主门,那么她现在去通知与否其实都不重要,不过就是一个白痴的试探罢了。 很快,岸麽麽便带着消息回来,说阮君恒不在府中。 果然……又将事情丢给她了。 心中,莫名的升起惆怅。 岸麽麽守站在一旁,等着江宁下一个指示,起码不要再让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婴儿在外面哭泣,这若传出摄政王府,江宁的名声想不被人传成恶毒都难! --竟然对一个小婴儿视若无睹! 小婴儿就无辜吗?江宁低头,她很想给一个“是啊”的答案,只是,当变成女人手中谋夺男人宠爱的工具时,小婴儿真的还是无辜的吗???! 若她同情那孩子,又有谁来同情她?当罗秀文利用孩子将她打压下去,她又将同情谁?何必同情,完全没有意义,至于外面想怎么传就怎么传,就算现在不伤害他们的利益,以后就说不定了。 动一国太子,改变一个皇朝的皇帝,能不影响百姓吗??? 若是不忍,永远都无法成功。 在先皇“好心”当着她的面,杀死那些被公主利用来伤害她的人时,江宁那时候就想了许多,最后明白了,悟了,所以她现在抱着既然以后还是要伤害,何必要虚伪的假仁假义? 千鸟离开,千人出现,千人现在负责的是零收入,高支出的学院、救济院及地方代写状纸替百姓申冤等事情,而他们打的旗号,是摄政王府,只有这个旗号,地方官员不敢动,也没人敢阻止。 至于那些经商的旗号,却打的是江宁自己的。 百姓中,都有传,摄政王是多么的爱民,传江宁的则是,多么的爆力经商,多么的狠绝,多么的残忍,就连死人钱也不放过! 是的,千人问她,江西发大水,要不要赚米粮生意时,江宁毫不犹豫的赚了,这嫌的是天灾钱,是人命钱,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天灾钱与人民钱,最后的支出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用阮君恒的名义帮百姓,另一个则是给正新王,不过现在,她已经不须要再给正新王钱,正新王在她的帮助下,已经发展起来。 只是江宁好失望,政新王府内的嫡子,并不是一个爱民之人,真正爱民的,而是不问世事的庶长子,扶嫡子容易,扶一个庶子?谈何容易! 思绪万千,不过一瞬间。 江宁看向一旁的岸麽麽,淡淡的道:“知道了。” 便起身,领着岸麽麽等四个大丫环向院门口走去,她大概已经猜到,罗秀文越闹越凶的理由,嘴角不由得擒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从江心月暗讽刺的话里,她听出了江心月讽刺罗秀文什么也不是,从罗秀文一瞬间的静默,她明白了罗秀文的目的。 只是,她们想,她就会让她们达成吗? 江宁走到门口,平静的打量了门口二人一眼。 一个是还在努力劝说的江心月,一个还在努力演绎凄苦的罗秀文,只见罗秀文怀中的小婴儿,早已经哭得小脸煞白,此时,还在努力的嘤嘤哭泣着,可怜及了。 但凡是人见到小婴儿如此,都会升起恻隐之心,流过产的江宁更加不能例外,只是,她视线一移,选择了无视。 既然罗秀文这个母亲都不在乎,她这个旁人又有何好在乎呢? 江心月见江宁的反应,眼神闪烁了下,默默的退后两步,自然不是好意,她这是要看戏,要看一场,江宁被阮君恒冠上毒妇的好戏。 江心月一心想要让江宁更臭一些,在阮君恒心里更不屑一些,她却不知道,阮君恒早就不屑过的,只是每次,阮君恒都下意识的靠近,直到现在的积极靠近。 罗秀文哭泣声,变成了嘤嘤哭泣声,小婴儿的哭泣声,格外的清晰,仿佛能响遍整个摄政王府,甚至直接响入人心里,将钢铁般的心,都柔化。 罗秀文却没看怀中的婴儿,而是双眸含泪,可怜兮兮的望着江宁。 江宁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眼神看向一旁的院子,一并将罗秀文无视了。 “王妃!”罗秀文见此,一个“扑嗵”跪下。 又是第一次相见时的戏码! 罗秀文不嫌腻味,江宁都觉得腻味,嘴角勾了勾,带着点嘲讽的意味,这个笑,来得快也去得快,只是敏guan的罗秀文,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不禁,更加用力的抱着怀中的孩子。 怀中的小婴儿,越发疼了,“哇哇”得更加不要命的哭泣起来。 此时,小婴儿早已经面无血色,一呼随时要断过气去的样子。 江宁的眉,在她自己也没注意到的时候皱了起来,下意识的用阴冷的眸光扫了眼罗秀文。 罗秀文一惊,抱着怀中小婴儿的力道更大了,只有这么做,她才有勇气面对江宁,江宁那初次见面的鞭子,她至今映像深刻,再也不敢吃了。 婴儿的呼吸,直接被罗秀文掐断,身上,青青紫紫一下子浮现。 罗秀文还没留意到自己的行为,在场的其他人都注意到了。 岸麽麽底下头,在心里说了句:“造孽啊!” 被自己的生母如此对待,不是造孽是什么? “罗秀文!”疾言厉声的声音脱口而出,江宁后知后觉,却也不后悔,直接示意岸麽麽上前,将罗秀文怀中的小婴儿抱走。 罗秀文一见,心中大惊,忙更用力的抱住小婴儿,哪里像个母亲?根本就是拿小婴儿当泥捏似的掐啊! 岸麽麽心急要抱走小婴儿,罗秀文不肯,画面便这么僵住。 就在这时,将事情丢给江宁的阮君恒姗姗来迟,出现了! 江心月一见阮发各大恒,先是眼前一亮,随即心中大喜,她其实对小婴儿也有些不忍的,不过……现在……她不由得唇用力的抿住,压抑住自己的窃喜。 阮君恒的眸子,意味不明的看着江宁,就这么一眨不眨。 江宁自然也看到了,两人的视线还对上了,只是江宁选择忽视,依旧看向罗秀文怀中,已经没了哭泣声的小婴儿! 视线形成一条线,阮君恒看江宁,江宁看婴儿,罗秀文巴巴的望着阮君恒,希望他能替自己作主。 场面看起来,真的很像江宁无情,欺负罗秀文,要抢罗秀文的孩子,但凡后来到来的,能不误会的吗?怕是没有不误会的。 只是,江宁不想管,无视罢了。 阮君恒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江宁心中,几乎自嘲的笑笑。 此时,来的人不止阮君恒,还有跟在阮君恒身后的阮玉辰等人! 阮玉辰一副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宁,好似,他绝对想不到,江宁竟然是一个如此绝情、狠的女人!一副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的样子。除了阮玉辰如此想外,与阮君恒同来的其他几个司仪官,也是这么认为的。 此情此境,能不这么认为吗? 江宁皱眉,并不是困惑他们的误会,而是小婴儿,已经这么久没动静了,会不会已经…… 江宁大喝一声:“松手!把孩子交给麽麽!” 罗秀文吓得一个激灵,手上一松,孩子就跟重物落地似的往下砸! 江宁想也不想,扑身上前,以身当地,接住了孩子,竟然比离得近的岸麽麽动作更快的接住孩子,众人只觉得不可思议,除了……江宁会武功!可能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大家就齐齐否决了,官家子弟,除了武将子女,都是不会武的,江宁自然也不例外。 卷一【最初时】_172 名分(中) 要以一直冲击方向扑向罗秀文,身体呈现惯性的样子,摔倒在地,值得庆幸的是,她成功的接住了小婴儿。 后背着后,很疼,江宁只是皱了皱眉,便一副什么也也没的,抱着小婴儿挣扎着坐起身。 看着怀早皮肤泛白,隐隐发青的小婴儿,江宁可以肯定,已经断气! 有些慌乱的伸手替小婴儿把脉,确定小婴儿还有脉动与心动,松了口气,却没办法完全松一口气,而是将小婴儿放在地上,将其下颔微微上扬,然后扶着小婴儿的头,深吸一口气,对准小婴儿的口,用力的吹了下去。 “你干什么?!”罗秀文尖锐的尖叫声乍然响起,如铁尖滑过钢板般刺耳、难听。 江宁无视在场所有人,替小婴儿做人工呼吸,小婴儿有的呼吸,松了口气,眼眶,不禁微微泛红,还好……还好……还来得及。 对于那个流掉的孩子,江宁其实心里,也很疼,也后悔,只是她选择了忽视,而此时,再看见一个小婴儿在自己面前差点死去,她的不忍与后悔叠加起来,这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江宁眼眶泛红,心中一阵庆幸。 小婴儿有了呼吸,但这样,是不够的,因为刚才的假死,令小婴儿的气血不顺,必须给小婴儿按摩,加快血液流动。 想着,江宁便做。 罗秀文扑了上去,就要抢小婴儿。 江宁一个转身,罗秀文直直的扑到江宁的背上。 “还我孩子,我的孩子,还我孩子!”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地府里的恶鬼咆哮般响起,刺得人耳膜生疼,嗡嗡作响。 江宁被狠狠一撞,身子微微向前倾,若罗秀文真的压下来,垫底的将会是小婴儿!难道罗秀文这一点也不知道吗???!竟然真的如此生猛的扑压下来! 江宁没有动内力,她此时也是使用一个女人正常的力气在挡,全力的支持着身体,不让自己身子被冲撞趴下。 罗秀文伸手,就要向江宁怀中抓。 “安麽麽!”江宁心急大叫,下意识的叫出安麽麽。 一听“安麽麽”这个称呼,岸麽麽便红了眼眶,她不是委屈,而是替江宁难过,安麽麽的死,是江宁心里阴影,明明很难过,却装做不在乎的样子,就连现在,凶手依旧没有找出来,江宁心里得多么压抑?所以此时才会下意识的唤出“安麽麽”。 岸麽麽忙上前,扯住罗秀文。 罗秀文就跟疯子似的,力气大得出奇,挣脱开岸麽麽的掐制,再次向江宁扑了过去。 江宁有了缓冲时间,抱起小婴儿便爬起身,罗秀文冲来时,扑了个空,直直的摔在地上。 江宁学过医,又懂现代的按摩手法,自然是不想把小婴儿交给别人处置,可是前的情况,似乎并不适合她出手。 江宁抱着恢复呼吸,却还是虚弱的小婴儿,走到阮君恒面前。 阮君恒有些惊讶的微睁了睁眼睛,又恢复如沉稳。 江宁将婴儿送到阮君恒面前,罗秀文见此,也安静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阮君恒。 阮君恒深邃的眸子里掩藏着复杂的情感,伸手,接过江宁递过来的小婴儿,若是他小心一点,他与江宁的孩子应该也快五个月了吧……再等五个月,就能看见他们的孩子了…… 阮君恒不说,谁也看不出深沉的他在想什么。 “找太医给孩子看看吧,”江宁说完,后退两步,眸光,还盯着小婴儿。 听到江宁的话,阮君恒皱眉,眼里闪过不解,伸手替小婴儿把脉,当下脸色黑了下来。 “宣太医!”阮君恒大声道。 罗秀文一听,当下便掉泪,指着江宁,道:“王爷,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刚才做了什么!” 江宁不解释,只是说:“最好找一个会按摩手法的太医,婴儿身上应该有许多青紫,此时不处理,以后会变成胎记般的印记存下来。” 阮君恒一听,当下掀开包着小婴儿的小裱子,就看见小婴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很显然,是被人刚掐出来的。 罗秀文一看那些青紫不由得心虚,可随即又马上指着江宁,委屈道:“王妃,难道您就这么容不下我们母子吗??!” 江宁只是淡淡的扫了眼罗秀文,视线看向小婴儿,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若小婴儿最后还是……她已经尽力了。 阮君恒看着小婴儿与江宁,视线在两者间来回,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深邃的眸光,有着别人读不懂的晦色。 江宁又后退几步。 江宁住的主院院落前,本不应该是阮君恒去书房必经之路,而是罗秀文的哭闹,将他们引了过来,阮君恒自然不会带着他们过来,阮玉辰不问劲寻着声音走到这里。 阮君恒令下,全福转身跑开。 大家见阮君恒的视线在江宁与小婴儿之间来回,不由得想:自作孽不可活。自然是指江宁自作自受。 “来人,带他们去客厅等本王,”阮君恒再次下令。 立即有人上前,领着阮玉辰他们去客厅。 阮玉辰看了眼小婴儿,再看了眼罗秀文,随即视线移向江宁,深深的打量了一眼,才转头对阮君恒道:“皇叔,朕看这事必定有误会。” 阮君恒却高傲的无视阮玉辰。 阮玉辰眼睛微了微,与一干人向客厅走去,最后,再看了一眼江宁。此时他们都知道,江宁要惨了,虽然说是私生子,但也是阮君恒的孩子,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孩子差点死,被人虐待呢? 面对他们同情的视线,江宁视而不见,伸手抚了抚刚才乱掉的衣服,站直身体。 罗秀文原本担心江宁会反驳她的话,见江宁没有反驳,当下更加理直气状:“王爷,您要给奴家做主啊!”说完,眼泪又很自然的往下掉。 罗秀文清秀的脸上,并没有化妆,显得苍白,一双眸子水灵灵的,时不时掉下一颗泪珠儿,将楚楚可怜这个成语,演绎得淋漓尽致。 岸麽麽咬牙,见自己的主子不反驳,忍不住大声反驳道:“明明是你自己弄的,竟然还敢冤枉别人?!” 罗秀文咬唇,立马装出一副很害怕很害怕岸麽麽的样子。 罗秀文不反驳,可她的神色,比起反驳更有效,仿佛在告诉别人,她不是不想反驳,而是她若反驳岸麽麽一定会迫害她,所以她害怕得不敢反驳。 罗秀文做作的样子,气得岸麽麽火气直往上冒。 江宁转头,示意岸麽麽别动怒。 岸麽麽哀怨的看着自家主子,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江宁只是回给岸麽麽一个微笑。 岸麽麽无力的低垂下头。 岸麽麽虽然替自家主子抱不平,不过她认清自己是奴才的本分,所以当接收到江宁的眼神,她立马便收敛起自己的火热,心里还是不甘。 “王爷……”罗秀文楚楚可怜的望着阮君恒。 阮君恒将孩子替向江宁。 罗秀文大惊,呼吸一窒,就要伸手拦下阮君恒的举动,只是在阮君恒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示意下,无力的垂下手。 江宁惊讶的视线对上阮君恒的视线,她完全看不见他是什么意思。 只是小婴儿…… 江宁看不出阮君恒的神色,可阮君恒却看懂她的神然,他看出她眼里的眷恋、不舍及渴望,她是很想抱抱小婴儿的,只是她却没有伸手。 阮君恒立即松手。 江宁吓得忙伸手接过小婴儿,就是一阵心有余悸。 罗秀文泪眸望着阮君恒。 阮君恒很自然的伸手搂住江宁的肩膀,江宁扭动肩膀挣扎了下,见挣脱不开,又不敢有大动作,放弃,任由他如此揽着,进入院内。 罗秀文跟着进入。 很快,太医来了,替小婴儿把过多脉,然后将小婴儿的衣服脱掉,小心翼翼的替小婴儿按摩,期间,还时不时看看阮君恒一眼,深怕自己一不小心惹到阮君恒。 阮君恒皱眉,面色沉重。 太医见此,手下一个激灵,差点没有替小婴儿将身上的淤青揉开,反而替小婴儿增加一个淤青! 阮君恒神色一凛。 太医“扑痛”跪了下去,忙磕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小婴儿此时已经醒了,正张着一水清澈的眸子滴溜溜充满好奇的四处看,显然,才一个月的小婴儿是看不清东西的,不过他还是努力的四处看。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太医慌张的声音,似乎惊到的小婴儿,小婴儿嘴一扁,就要哭。 “呜……哇哇……”顿时,房间里,响起小婴儿的嚎哭,江宁反而松了口气。 与通过外力增快血液流动与心肺能力,还不如这样,虽然这样听着小婴儿哭会心疼,会不舍,却是最好的。 小婴儿哭得惊天动地,太医吓得魂飞天外。 罗秀文不忍看着自己的儿子,深怕他哭断气,却不敢伸手去抱。 小婴儿就这样,躺在江宁的豪华贵妃椅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王爷……”罗秀文的再次水满金山,只是这次,她失望了,泪水只是在眼眶里翻了翻,便消失,再也流不出泪水。 一个人的泪腺再大,也不能一直流。 卷一【最初时】_173 名分(下) 客厅里-- 主位空着,阮玉辰也只是坐在离主位最近的左排上,而他对面右排处的最上位置,无人敢坐,坐在阮玉辰对面,不就是说,他们与阮玉辰平起平坐吗? 阮玉辰完全可以说自己是敬老爱幼,这才不坐主位。 原本阮玉辰还稳坐于椅子上,见阮君恒迟迟不来,终于,坐不住,站了起来,在客厅里,四处来回走动,似乎很不安。 伺仪官与礼官面面相视,只有钦天监还能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仿佛没有被这紧张的气氛带动。 钦天监是一个白发白胡的老头,脸上布满皱纹,平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椅子上看星星或者演算,对于他来说,没有比这个更难的,重点是,他现在闭着双眼,确定还是醒着的吗? 至于伺仪官与礼仪官,专是内廷太监的职位,专门负责皇家伺仪与礼仪,伺义是祭祀等与死人有关的事情,礼仪则是新皇登基、封后等喜庆相关的事情,为什么两者要分开?就算大家明面上,说得多么不信鬼神,依旧还会将这些区分开来,避凶煞。 阮玉辰几次忍住招来人问问的冲动,起身,又坐回椅子上,强忍着,手臂上条条青筋爆出,可见她忍得多么辛苦。 他们望眼欲穿,阮君恒依旧迟迟未曾到来。 与此同时-- 而主院休息院落的小厅里-- 小厅是专门为了处理一些事情,接见管事准备的。 此时,阮君恒与江宁等人已经从房间里移出,在小厅里。 阮君恒与江宁理所当然的坐在主位,罗秀文则低眸顺眸站在下方,她在府中,不是丫环不是妾,认真说起来,就小厅里,丫环都可以坐,她也不能坐。 阮君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前方。 江宁则是抱着怀中的小婴儿,轻轻的诱哄着。 罗秀文一副随时要被风吹走般的站在正前方,指望着阮君恒眸光能落到她身上,看看她,她也不过是一个母亲罢了,别抢走她的孩子啊。 “看这边这边,”江宁轻轻对小婴儿出声。 小婴儿此时视线还不行,却能听到声音。 听到江宁的温和如春风般的声音,他勾起嘴角。 “快看,他笑了!”江宁兴奋的出声,然后声音就如突然被人掐断般,蓦地静止,想起此时不止自己人,还有阮君恒与罗秀文。 阮君恒的思绪被江宁兴奋的声音打断,他转头看的却不是江宁怀小的小婴儿,侧是江宁,意味不明。 笑容,僵在江宁脸上,她收回笑,恢复平静。 阮君恒似乎终于下定某种决心般,道:“不如把这孩子放到你这里养,如何?” 江宁惊讶。 罗秀文则嘶吼一声:“不!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生下来的孩子!” 原本,应该深情的声音,可是江宁却听出一点工具的味道,仿佛在说,这是我的东西,这是我弄出来的东西,应该由我使用。 不是江宁故意听歪,而是罗秀文的确有这个意思在里面,阮君恒到是平静无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王爷,这是我的孩子,是我辛苦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啊,王爷……”罗秀文“扑通”跪在地上,掉着眼泪哭述,大有,若要抢走她的孩子,她就跪死在这里。 这时,不止际君恒皱眉,就连江宁也皱眉了。 江宁将孩子交给岸麽麽。 岸麽麽先是不解,随即明白过来,当下脱口道:“这样不好吧???!” 江宁却摇摇头。 岸麽麽不由得同情的看了眼怀中的小婴儿,无力叹息,后宅的孩子,本来就是难以成长,再正常不过…… 岸麽麽抱着小婴儿,走到罗秀文面前,将小婴儿递出去。 罗秀文抢夺般,将孩子抱回怀中,便转过身背对小厅内的人,仿佛深怕他们再次再孩子抢走般。 阮君恒皱眉,他刚才明明说将这孩子抱到这里养了,不是吗? “谢谢王爷好意,”江宁对阮君恒微笑,宇眉间的疏离却半分不少:“十月怀胎不易,就让孩子给生母带吧。” 罗秀文惊讶,正要高兴,却听江宁清冷道:“这也是这孩子的命。” 这话,江宁是同情这孩子被罗秀文当工具,可能活不了多久,毕竟,她可是亲眼看见罗秀文是如何迫使孩子假死,甚至一惊,竟然松掉孩子,就让孩子这么往地上掉! 罗秀文却听成:这孩子若不给她养注定是私生子。 罗秀文顿时满腹委屈的看向阮君恒,还轻轻柔柔的唤了声:“王爷……” 阮君恒锐利的眸子,仿佛可以看透人心般注视着江宁。 江宁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脑子在别人身上,他们想想成其他意思,她也懒得注解,也觉得没有意义。 岸麽麽在一旁替江宁着急,她可是知道江宁不是那个意思! 外面有风吹进房间,灌入胸口,透心凉,不过江宁却只是轻轻浅浅一笑,将其忽视了。 小婴儿突然被重重的抱住,不安,又“哇哇……”的大哭起来。 罗秀文忙出声诱哄:“乖,娘的宝贝,不哭,不哭啊,乖……” 不过小婴儿却不是成人,他可听不懂罗秀文的话,一个劲的哭。 罗秀文红着眼眶,看着小婴儿急,她可怜兮兮的望向阮君恒,道:“王爷,孩子可能是不安,您来抱抱他,好吗?” 罗秀文心中冷笑,既然江宁不打算让这孩子进府,难道她还能任由这孩子变成私生子吗? 罗秀文故意用孩子博同情,借机让阮君恒认下孩子。 江宁拿起桌上的茶,放在嘴边轻轻的啜了一口,动作优雅轻闲,仿佛完全不知道罗秀文的意图,对于她来说,阮君恒多一个女人并没有什么,至于昨晚的一切,她就当被狗咬了,只是咬得有点狠而已。 罗秀文忙走到阮君恒面前,伸着手,就要把孩子交到阮君恒手上。 不过罗秀文失望了,坐在上位的阮君恒并没有伸手要抱孩子的意思,就连看也不看孩子,而是看着恬静的江宁,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儿。 江宁言行举止间带着一股子优雅从容,自有一股属于他的内敛气质。 而阮君恒的脑海里此时放映着那天他花轿去江府迎亲时的画面,江宁一身红衣,坐在墙头,摇摆着玉足,一副恣意舒服的模样儿,点破江府想李带桃僵,将江心月当成是她嫁进摄政王府,然后再一脸幸灾乐祸的说,这可不是她故意的,不给江府栽赃嫁祸的机会,直觉告诉他,那个,才是真正的江宁。 要多大的仇恨,才能将自己的本性压抑住,变成现在这副沉稳内敛的大家模样?可他查遍了江宁所有的生活,都没查出蜘丝马迹,还有江宁身上的毒…… 罗秀文一副快抱不动孩子,手臂颤抖不止的模样,“嗯……”甚至还轻轻的发出体力不支的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然后,她失望的发现,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她!于是她一咬牙,让自己与孩子一同摔向地面。 岸麽麽与江宁心中大惊,可是二人都选择了移开视线,闭上双眼,毕竟,这孩子的命是罗秀文给的,她此时要收回,也是这孩子的命。 江宁以为自己可以狠下手,眼角余光无意捕捉到孩子下沉的身体! 心,蓦地一紧,江宁伸手,将小婴儿接入怀中。 罗秀文掩饰不住,怨恨的看江宁一眼,她是要阮君恒接住孩子,不是江宁! 阮君恒反而是一群人最冷的一个,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孩子差点摔在地上的事情,一双深邃的眸子,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江宁。 江宁将小婴儿抱在怀里,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意。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想起了自己下半身满是鲜血的画面,一个小生命就这么流掉的画面,所以,理智还未有所动作,身体已经自主支配,将小婴儿接下。 “说吧,你想要什么?”江宁下了某种决定。 罗秀文不解的看着江宁,一副“我没听懂”,其实罗秀文什么都听懂了,江宁是问她,要怎样,才肯将孩子让出去,她怎么可能把孩子让出去?!这可是她上位的机会,不能让,绝对不让! 罗秀文的心思,江宁心里清楚,她唇角微微上勾,转头对阮君恒道:“王爷是打算纳罗秀文姑娘吗?” 若是阮君恒想,早像之前纳江心月一样,将罗秀文纳进来,很显然,阮君恒不愿。 阮君恒眨也不眨的注视着江宁,半响,才若有似无的摇了摇头。 那微摇,就如一记重垂,直接将罗秀文打入十八层地狱,她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轻唤:“王爷……”一双眸子,再次*泪水。 听到阮君恒的回答,江宁一双美眸含笑看向罗秀文,“你想要怎样的身份?” 交易,才刚开始。 卷一【最初时】_174 交易(上) 罗秀文不死心,巴巴的望着阮君恒。 江宁嘴角勾起笑,既然罗秀文还不死心,那么,她干脆让她彻底死心好了。 “王爷,”江宁眸中闪过精光,一双眸子,仿佛天上的银河般闪烁了下,一直注视着她的阮君恒自然也将这一变化尽收眼里,一时看得入迷。 听到江宁叫他,他恍惚回神,挑了挑眉。 “何事?” “王爷何不纳了秀文姑娘呢?”江宁认真的看向阮君恒。 “她不适合为妾,”阮君恒故意说出这话,眼睛一直盯着江宁,期盼看到江宁表情有所变化,不过他失望了,只见江宁低眸敛眸,玉首微垂,依旧是一副无波无澜的样子。 江宁藏在衣袖里的手,关节泛白,习惯性的忽视,却无法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痛,于是她低眉敛眸,玉首微垂,将溢出来的那一点悲伤掩藏起来。 罗秀文猛地抬头,震惊过后便是狂喜,欢喜不可自抑的望向阮君恒,她是不是可以解读为,王爷舍不得她为妾,真正想她为妻???? 心,“扑通扑通”乱了节拍,罗秀文示威的看了眼江宁。 “那么请问王爷,该如何处置?”抬首,黑白分明的眸子,早已经一片清明,仿佛刚才那个轻起涟漪的人,不是她般。 江宁身体里的血流,仿佛在往心脏处倒流,呼吸不明显的一窒,手也慌了下,随即,她又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此时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期盼,才会引起这一系列的反应! 阮君恒深邃眸光暗了暗,随即又恢复兴趣盎然的样子,挑挑眉:“宁儿觉得我会如何处置?” 愣住,大厅里,除了说出这话的阮君恒本人,其他人都愣住,都不由的猜测,阮君恒说这话是何意?他是要将罗秀文的处理权交给江宁吗? 江宁刚开始也会忍不住这么猜想,不过随即,她又嘲笑自己的天真,按照阮君恒的思维去想,他的意思应该是其他意思,而不是此时大家所想的那般。 江宁微微皱眉,细细思索。 理所当然的认为,阮君恒有其他意思,他怎么可能如此简单?一定有更深层的。 很快,江宁眸光一闪,已经想到,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理所当然的想,阮君恒的意思是:阮君恒是想让她自己退位让主! 阮君恒期待江宁的回答,却见江宁突然沉默下去,他开始思索自己的话,一下子,也悟到了话里另一层面的意思,当下脸色沉了下来,脱口而出:“不是那样!” 不是哪样???不是将罗秀文交给江宁处置吗? 除了两个主角,他们的想法都是这个。 江宁下意识的将阮君恒的话往更深里思考,过往的阮君恒,令她形成了这种模式。 阮君恒双手握拳,骨头发出“咯咯”声,手臂上的青筋隐隐跳动,好似在压抑什么,面色不细看,看不出一丝异色,也怪他太会隐藏情绪,一双隼眸,依旧深邃古井无波,他已经放弃解释。 过去,阮君恒劣迹斑斑,江宁如此思维,再正常不过。 江宁故做不解看向阮君恒,心里却已经明白,阮君恒说,不是那样,是说不是现在,那么就是将她利用完这后吗?不过,她与他在一起也是出于目的性,他如此,也没什么错。 心,狠狠的被撕扯了一下,然后她发现,她越来越适应这种疼痛的感觉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真的无所谓。 是自我欺骗还是真的,对于现在的江宁来说,都已经不重要。 阮君恒干脆放弃道:“宁儿说了算。” 他的回答,让江宁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想对了。 不管如何,这句“宁儿说了算”也是这次交易最大的砝码。 江宁转头,看向还在期盼,却面如死灰的罗秀文,道:“都听见了吗?王爷说,由本王妃处置,既然你要守着孩子过,那么你就好好守着他过,至于名分?” 隐去部分的话,不须要深说,在场之人都明白。 江宁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在说:“你就不用想了。” 罗秀文好似瞬间被逼疯,发狂的扑向江宁,准确的来说,是扑向江宁怀中的小婴儿! 距离太近,等江宁反应过来时,罗秀文已经扑向小婴儿!在所有人都错愕不曾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抱走小婴儿! 小婴儿似有所感“哇……哇……”大哭起来。 “王爷!”罗秀文水眸含泪又含怨的看着阮君恒,悲凄欲绝道:“您真的对文儿无心吗?真的对孩子无心吗?” 阮君恒皱眉。 罗秀文的情绪明显不对。 江宁伸手,想抢回小婴儿,罗秀文却更快的将手伸向小婴儿纤细不盈一握的脖子上! “不……”下意识的低喃出声,结尾时,声音就如被人硬生生掐断般,江宁微抬的手,缓缓的放下,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那是罗秀文的孩子,这是这孩子的命运…… 心,却依旧蓦地一紧,呼吸变得小心翼翼。 这是这孩子的命运……仿佛这句话,不是在说罗秀文,而是在说她自己及她的孩子。 声音,就如山谷回音般在带着多余的意味在脑海里放送,她下意识的跟着想歪,又急忙掐断自己多余的思绪!可思绪,总是不由已…… 说着话时,却突然断了音。 心,再也无法归一。 在孩子流掉时,江宁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她很在乎,只是她自己刻意忽视,而现在,就如故事重演般,迫使她回想起已经过去的事情,与已经离开的孩子…… 喃喃低语,失魂落魄。 所有人都看见江宁的唇开开合合,却没有一个人听到她的声音,就连修练内力耳力更胜平常人千百倍的阮君恒也听不到。 “……罢了,罢了……”最后,凭阮君恒的耳力,也只能勉强听到这四个字,还是重复的一个结尾词! 罗秀文瞪大双眼,狠狠的瞪着将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过去的江宁,她掐住小婴儿脖子的手,一直在颤抖,她也害怕,若真的将孩子弄死,她还有什么可以用来上位的???!可是…… 阮君恒的唇也开开合合,试着与江宁的唇动作如一,然后,他就如被雷劈道般,瞬间僵硬。 一向情感不外露的他,手无法自抑的微微颤抖,只能靠将其藏在衣袖中,这种拙劣的掩藏法,才能掩饰住。 “宁儿……”干涩的声音一发出,阮君恒才知道,原来他的声音也可能如此哀伤、低沉。 江宁像是被什么唤醒,忙回神,对阮君恒露出一个合宜的微笑,转向罗秀文。 江宁语气郑重的问:“我只问一句,他究竟是不是你生的?” 罗秀文就像听到白痴问话似的,给了江宁一个嘲讽的笑,这还用问吗? 江宁真正的意思是:这孩子既然是你生的,你怎么舍得将他拿来当工具? 而罗秀文却想:因为他是我的生的,所以才会是私生子,我若不搏一搏,他以后,永远都只会是一个私生子!而她自己……她对阮君恒绝望了,此时,她只想着母凭子贵上位就好,也总比什么都不是的好吧? 空气,一时沉寂下来。 半晌,江宁打破沉默:“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何不与本王妃做个交易?” “哈……哈哈……”罗秀文笑得身体剧烈颤抖,笑得沧海桑田,泪水花花的下滑,若她把孩子送出去,那她还能母凭子贵?还能有出头之日吗??? “王爷!”罗秀文前一刻还绝望的眼,转瞬间变得强硬,她望着阮君恒道:“您真的不打算认这孩子吗?” 阮君恒早已经无心关注罗秀文,她如何都无所谓。 罗秀文雪白的贝齿咬住下唇,不改楚楚可怜作风,只是在这楚楚可怜里,带上一份刚毅,若不是此情此境,罗秀文此时的气质,也算迷人。 得不到阮君恒的理睬,罗秀文又是一阵苍凉的狂笑,掐住小婴儿的脖子的手,加了一些力气,小婴儿不害挣扎,却已经满脸涨红,呼吸早已经被自己的母亲掐断,再看向阮君恒,她又一次问:“您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孩子吗???!” 江宁的手紧握成拳,才压抑住了惊呼。 而岸麽麽见罗秀文如此,压抑不住惊呼,大叫:“你疯了?!” 罗秀文低头,一看自己的孩子快断气,她忙松开手,就见小婴儿雪白的脖子上,带着红色刺眸的“禁锢圈”!她的手,跟着颤抖不止,却依旧不肯松开小婴儿的脖子。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罗秀文惊慌出声,看向阮君恒,眼中又带上哀怨,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般。 江宁完全不用如此被动,在场,不管是她还是阮君恒根本不须要受罗秀文威胁,江宁是掩藏自己会武功的事情,而阮君恒也是一脸冷漠的样子,就耐人寻味了。 “王爷,难道奴家求一安身之所,错了吗???!” 若只是求一个安身之所没有错,显然,罗秀文击不在此。 局中人的江宁,不曾想过,有一个暗中之人,因为阮君恒求娶她,便杀了安麽麽,影射阮君恒,让她误会,便拒绝阮君恒的求娶,又为什么会容许罗秀文的存在?而且,还是一个生了阮君恒孩子的女人! 卷一【最初时】_175 交易(中) 罗秀文秀满心的期待,换来阮君恒的无视,她“哈哈哈”笑着,泪水四溢,就如嗓子被人扯着般,笑声干干的,没有开心,没有悲伤,什么都没有,仿佛这只单纯的发出声音。 笑得人头皮发麻。 江宁故意给罗秀文机会,让她能好好与阮君恒对方一翻。 半晌,罗秀文突然道:“既然你不在乎自己的孩子,那这孩子活下来只能痛苦!还不如陪我一起死掉算了!” 这是一向表现轻弹的罗秀文第一次表现出如此强势的一面,比她装柔弱时,看着顺眼多,只是她似乎把人当成了傻子,或者认为,大家跟她一样是傻子? 她只的只是为救一席之地?若是如此,她又何必在江宁提出*时,死抓着不放? 江宁既然要养她的孩子,自然是不能放任她不管。 “罗秀文!”江宁一字一顿,疾声厉声,说出长久积压在心里的一句话:“孩子有什么错???!他是无辜的!” 这句话,早在自己流掉孩子时,她便知道,长久以来,她不愿面对,其实……她对那孩子有愧疚,那孩子,又何其的无辜?罪魁祸首是阮君恒才对,就算要恨要怨,都应该是阮君恒承受。 可是她就是不想怨……不想恨……不怨不恨便是不爱。 罗秀文却用眼角看江宁一眼,然后扫了眼整个小厅里所有人一眼,然后发现,在这小厅里,除了江宁还在乎她怀中的孩子之外,其他人都不在乎,而她并不是真的想死,那么只能将宝押在唯一的人身上。 罗秀文低头垂泪,看着怀中“哇哇”哭泣的小婴儿。 罗秀文的视线变得模糊,视线模糊了,脑子却清楚了,她想到,就算江宁将孩子抱去养又如何?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只要她七天见孩子两次,不停的告诉这孩子谁才是生母,还怕这孩子不护着自己的亲生生母吗?!到时候,她就踩着江宁对孩子的宠爱上位! 不能通过阮君恒上位,她便想到了利用江宁上位。 江宁看着情况慢慢恢复平静的罗秀文,也看出她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脑子里,一定在思量什么,比说利用孩子靠近她,利用孩子谋福利,再利用她上位之类。 将一切看透的江宁,明知,以后就算将孩子养大,也可能会是一只白眼狼,可她还是决定这么做。 江宁能看到这一点,阮君恒自然也能看清这一点,只是,他并没有出手阻止,或者,他其实也打算让江宁领养这孩子的,毕竟这是他的孩子,不管父母如何不喜欢孩子,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流露外面,那样,对自己的面子也会影响。 江宁隐约将想法往这方面猜,却不曾深入,不是她不能理智的分析下去,而是心脏处撕裂的疼痛清楚的告诉她,继续下去,只会让自己难看。 “是啊,孩子有什么错?”罗秀文看着怀中“哇哇”大哭的孩子,突然母性大发,出奇的温柔轻抚小婴儿。 小婴儿的啼哭声明显轻了许多,不知道是感受到母爱,还是没有力气再哭下去。 “王妃说得对,孩子有什么错?”罗秀文含泪凝咽。 江宁附和的点点头,不管如何,她都要救下这条无辜的小生命。 “这孩子……”罗秀文一副要舍弃掉般,可最后,却痛苦的说:“我可不可以每三天来看看他?哪怕只是看看!好不好?” 每三天来一次,看似只是简单的看一看,这里面的学文可大可小。 清影国,将别人的儿子养得比自己儿子还亲的,也只有现在的当朝太后,也就是之前的皇后,阮玉辰对她,可谓是对自己的生母更教训一分。 皇后在刚开始*阮玉辰时,借口要让孩子好好学习,不准他随意见人,只有她才可以七天见一次,直到孩子基础教学完成,也就是阮玉辰六岁月。 六岁后的阮玉辰在先生们的指导下,提早学了一堆东西,而她也只看见皇后来看自己,要他贴身仆才多多照顾他,要是他有哪里不舒服,立即报告给她,而他的生母,哪怕是偷偷来看,都不曾有过。 仪妃失败就在这里,她被皇后忽悠了,自然不是皇后亲自忽悠,而是买通仪妃的贴身丫环忽悠的。 江宁以前不关心这些事情,自从重生,这些事情她都命人调查,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她,若如皇后那般做,也许这孩子会对她有深厚的感觉。 一个不是自己生的孩子,江宁自己其实并不抱太多的期许,但有一点肯定,若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背叛,那会是如何的痛苦。 灵光一闪,江宁黑白分明的眼神有晦暗之色以流星之势,一闪而过,快到令人难以捕捉。 在场之人,无不感觉后背后森森阴寒! 至于宫中的现任太后,更是忐忑不安起来,急忙命人查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连细节也不许放开! 罗秀文感到深深的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事情,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她有做错事情吗????!唯一的错是没有更早之前想到这一点,在阮君恒面前好好表现一翻! 罗秀文“扑通”跪在江宁面前,流着泪道:“王妃,求求您的,看在这只是一个母亲的乞求份上,求您了……” 又是苦情戏码! 若是这里其他人不知道之前的事情,还以为江宁如何欺负了罗秀文! 阮君恒皱眉,伸手,下意识的握住江宁的手,直接开口拒绝:“不许。” “王爷!”罗秀文乞求的看向阮君恒,用力的“砰砰”磕着头,“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求您原谅奴婢吧,奴婢再也不犯今天这样的错误,一定要好好伺候王妃,默默的看着孩子长大。” 罗秀文显然,也在这件事情上成长了,她狠狠的将额头磕在地上,才磕一个,额头就一片通红,磕了十几个后,她额头处细嫩的皮肤,早已经破皮流血,却依旧不停的磕着。 罗秀文决定对自己狠一点,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她的真诚。而她今天磕的,等她儿子上位为王爷后,她一定会一一向江宁说讨回来! 在场之人,都感觉到罗秀文变了。 第一次见面,罗秀文大着肚子,虽然一副为孩子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可是在江宁的鞭子下,会痛得呼叫,而现在,她自己将自己弄伤,却一声不响!还在坚持恳求着。 在场,都是见过世面的,自然也都看出罗秀文的变化,这个变化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母为子强;另一是心智变成更加成熟。 人,不管是多大,都会成长,心智会因为许多事情发生变化,现在的罗秀文,正是如此。 阮君恒皱眉。 江宁干脆道:“王爷,不如准了吧?” 江宁理所当然的想,阮君恒须要她给出一个台阶,让他、让罗秀文下台,所以很自然的说出这句询问的话,而不是反驳,只是递台阶。 “王妃,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在您身边伺候您,你叫我去做酒扫,奴婢都会做,”罗秀文立马转了风向,此时,已经磕得有些头晕,原本就软弱的身子,此时也摇摇晃晃的。 听到罗秀文的话,江宁皱眉,她可不想在身边种下这么一颗炸弹。 “你只要守好你的本分,不须要到本王妃跟前伺候,毕竟是孩子的母亲,”江宁答应。 “都下去,”阮君恒霸气出声,深邃的眸中,是别人看不懂的深沉。 罗秀文一惊,自然是不肯就此离去,她的目的还未达成啊! 只是,不是罗秀文肯不肯,她不肯,阮君恒也有办法让她肯,其他的,包括丫环,都是自己退出,只有她,是被两个女护卫架出去的。 罗秀文,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是她却咬牙,强忍下来。 这一切,只要忍到自己儿子上位就好。 下人都退出,房间里有江宁与阮君恒两人,空气,一时沉静了下来。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自顾自,没有打破这宁静。 阮君恒一眨不眨的盯着从容淡定的拿起茶杯喝茶的江宁看,而江宁,其实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拿起茶杯又放下,反反复复,而她每次,都只是用唇碰一碰茶,并没有喝,可就算如此,一杯茶,还是少了三分之一。 然后,两人之间僵持的气氛,似乎不打算停止,要一直如此下去。 再次一副悠闲的将茶放下,江宁的心里,其实并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要怎么平静???!在这样看似平和,却暗潮汹涌的强烈视线下,她要如何平和???! 根本不可能真的有人能表里如一的平和。 只是江宁心里堵着一口气,骨子里高傲的她,不想低头,就算呼吸变得压抑,就算胸口处似瓶子般被人丢出一颗颗石头,塞满,她依旧不愿主动出声,仿佛只要她主动出声打破,就是一种别相认输般。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卷一【最初时】_176 交易(下) 175交易(下) 两人的沉默,在阮君恒的不忍下打破。 他专注的看着她,说:“你不应该答应她三天一看。” 江宁斜眼扫了阮君恒一眼,只是无所谓的笑笑。 一般人,在对方没有意愿听下去,自然是不会再讲下去,既然对方不接受好,何必跟人家屁股呢?阮君恒是如此明智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他还是说:“孩子现在小还好,等他长大一些,她就会灌输一些思维。” 虽然他还是说了,也只是点到既止,这种话,他第一次说,却将中心思想点明,可他知道,在他说之前,江宁肯定就想到这些了,可她还是这么做,可他还是决定说。 江宁放下手中的茶杯,转眸深深的注视着阮君恒。 他究竟是何意?江宁不相信他不知道她早已经看透这些,可他还是说了,她应该怎么解读? 江宁的心,仿佛变成了弦,而阮君恒就是那个撩拨的人,心弦跟着颤抖不止,江宁的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陷入肉里,拼命压抑自我,勉勉强强压抑住心中的颤抖。 注视半响后,江宁吐出两个字:“知道。” 声音复杂,就连她自己也有些解不懂。 “那你……”阮君恒皱眉,若是他,肯定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养白眼狼的事情,照世人的想法,应该都跟他一样不会做,除非有机会让那白眼狼变不成白眼狼,那么只有铲除那个机率,也就是杀了罗秀文!将一切可引发的因素合为灭口。 阮君恒眸中闪过狠意,江宁却摇头。 江宁已经猜到阮君恒想怎么做,却摇头,因为她压根不相信阮君恒真的会那么做,何必在她面前演戏呢?她可不蠢,不会主动跳入别人设的圈套中。 阮君恒双肩似微微下垂,眼神中有一抹无力,一闪而过,他在心中苦笑,自作自受、作茧自缚。 若阮君恒早想到有这么一天,肯定不会做以前那些事情,可世上的事,谁能料到之后呢? “请问王爷还有其他想法吗?”江宁问完,先顿了一会儿,见阮君恒没有开口的意思,道:“若是没有,那么这事就这样了。” 阮君恒自嘲的微低下头,敛起眸中的暗色,他自嘲的是,有一天,他竟然也要靠这样举动,才能掩藏起崩射入双眼的情绪。 “那好,我让她们进来,宣布了,”江宁说完,示意岸麽麽让他们进来,很快,丫环仆人以及磕得头破血流的罗秀文进来,一群人,再次个就各位。 “本王妃已经与王爷商量过,”江宁看着罗秀文,眸光落向她怀中的小婴儿。 罗秀文眼睛闪了闪,她刚才在门口又想通了一点,那就是若她儿子抱到江宁这个正牌王妃名下养,不就变成嫡子了吗?那么就算以后江宁自己生的儿子,也要屈居她儿子之下,那么这王爷继承人位置还有什么悬念? 但凡是嫡子,不管是*还是自己生的,都有继承者的可能,而罗秀文的想法正确,若江宁将她的儿子*到自己名下,也就相当于主动把自己的孩子的权力让给别人。 “王妃,”罗秀文双眸含泪,楚楚可怜:“以后您说什么,奴婢就是什么,必定听王妃的话。” 江宁从容的勾起嘴角,示意岸麽麽拿一张卖身契过来,让罗秀文签。 罗秀文当下脸色铁青!签了卖身契,就算她以后正位又如何?改变不了她曾经为奴的事实啊! 江宁,你够绝!罗秀文心中暗咬牙,恨到不行。 “不会让你吃亏,”江宁说完,转头看向阮君恒,道:“王爷,不介意的话,由我替您纳罗姑娘为妾,可好?” 江宁这么做,是想给阮君恒添堵,他不是打算以后给罗秀文正位吗?那她就让罗秀文有一个永远都抹不去的污点。 阮君恒看着江宁的眼里带着笑意,大有任由江宁如何做。 心一堵,江宁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给阮君恒成功添堵,而是给她自己添堵。 罗秀文惊讶的看着江宁,她以为,她没办法成为妾了,要一直等到自己的儿子上位…… “只要签了这张卖身契就可以了,”江宁微笑道。 罗秀文在心中窃喜,生儿子就是好,儿子还未被正式领养到名下,便让她得偿所愿,这正是之前她想要的,不是吗? “……” 大家都无法理解,江宁为什么要如此吃亏? 可江宁不认为她吃亏了,将罗秀文纳为妾,她便有了名正言顺管理罗秀文的资格,最主要,就算以后阮君恒真的要扶罗秀文上位,罗秀文也抹不去曾经卖过身、为过妾的事实。 罗秀文止不住心里的兴奋,上前,将自己的名字签下,手印按了下去,一双刚才还绝望的双眼,此时光芒闪闪。 对于有些人,为妾是痛苦,对于有些人,为妾却是最好。 岸麽麽见罗秀文已经答字,便去取茶水。 当场,罗秀文便给江宁敬了茶,从什么也不是,变成了正式的妾。 令罗秀文更期待的是江宁*她儿子。 “把孩子抱过来吧,”江宁对罗秀文笑语。 罗秀文立马上前将孩子交出。 江宁伸手,逗了逗怀中的小婴儿,小婴儿张着嘴,就要将江宁的手指*口中,一边逗,一边说:“可以了,都下去吧。” “!!!?” 可以了?哪里可以了???罗秀文不能理解,瞪大双眼,既然*,不是应该纳入祖谱中吗? 阮君恒皱眉。 “本王妃只是养他,并没有说要记于名下,秀文,你想多了,”江宁勾起唇角,仿佛是在嘲笑罗秀文的痴心妄想般。 罗秀文双手一下子握成拳,身子向前冲了一步,最后却硬生生的压抑下来,这次她表现的比之前优秀多了,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冲动,要先想想。 就算只是抱着养,不记在名下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孩子养在江宁名下,她就能为自己挣取,而且之前闹,已经让王爷不喜,她现在最后恭敬的接受。 罗秀文艰难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恭敬的笑:“谢谢王妃!” 很快,罗秀文的双眼就变成感激,没有一点不甘,好再次“扑通”下跪,重重给江宁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就要走到江宁身边,伺候江宁。 罗秀文想,只要她能整天呆在江宁身边,还怕不能见王爷?还怕不能改变王爷对她的想法? 江宁摇头:“秀文,你现在是王府中半个主子,不须要做这些,想感谢本王妃,你可以回房替本王妃做几件衣服、鞋子等。” 罗秀文脸色有些苍白,为什么与她预想的不一样??!她忙道:“那怎么行,妾,会两边不误的。” “嗯?”江宁用鼻子发出一个温和的声音,却带着上位者的威慑,仿佛在说“刚才说听她的话,现在就反驳她了吗?” 罗秀文当下低头,不由得偷偷看阮君恒一眼,他千万别误会就好。 “是,妾身遵命,妾身一定会好好做,那么……妾身现在能替王妃量尺寸了吗?”罗秀文说得有些僵硬,她从来没有想过,伺候阮君恒以外的人。 “麽麽,去将本王妃不穿的衣服拿一件给秀文,”江宁道。 罗秀文咬唇,楚楚可怜中透着刚毅:“是,妾身这边去做。” “嗯,”江宁点点头:“下去吧。” 罗秀文被丫环领着离开主院,回去她的后院小院。 罗秀文一离开,江宁便将小婴儿交给岸麽麽,道:“找两个忠实本分的麽麽及一些丫环照顾她。” “你不亲自照顾吗?”阮君恒脱口而出。 江宁摇头,她也怕养一个白眼狼,与其照顾着产生感情,最后被背叛伤害,还不如一开始,不要对小婴儿有太多感情,那么就算小婴儿以后成人,背叛她,她也不至于难过。 手,下意识的再次放在小婴儿嘴边,逗了逗。 小婴儿发出“一一啊啊”的笑声。 江宁的手蓦地僵住,将小婴儿快速递给岸麽麽,道:“快点抱下去。” 岸麽麽神色有些暗然,听话我将小婴儿抱离开。 阮君恒刚开始不清楚,可眼下看,他都看明白了,江宁只不过是想救这孩子一命,并没有真的要记在自己名下养大的意思,也就没有养白眼狼的机会,从刚开始,就没有感情,之后她也不会让其滋生。 看着江宁逗孩子时僵掉的手,阮君恒深邃的眸子,跟着暗了暗。 此时宫中,太皇太后殿内,早已经人扬马翻,太医们都在殿内守着,进进出出,看来,离世,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到阮玉辰登基之日。 卷一【最初时】_177 太皇太后薨(上) 176太皇太后薨 太皇太后宫中-- 人来人往,太医们完成殿内,大汗淋漓,年纪大的,都好后悔,为什么没早点提出退休呢??!明显,比之前改朝换代时更加害怕。 现在的太后坐在上位,眸光锐利的看着殿中的太医们:“哀家不论你们用什么手段!必须在皇上登基之前,保住太皇太后的命!” 权威不容质疑的话,在大殿内响起,响在每个人的心尖尖上,众人只觉得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凉嗖嗖的刀子,随时要他们脑袋。 太医们听到太后的话,纷纷低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额头上的冷汗,一个劲的往下掉。 他们都清楚,若他们没办法拖到新皇登基后,那么他们的命也就没了! 当官,就是这一点好,无事的时候可以摆官威,有事的时候就要随时死!朝中好些太医,都暗下决心,若这次事情后他们还能活着,一定要靠老还乡,过上几年太平晚年。 只是这次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好过? 当看见副医政变成如同尸体般从太皇太后殿里拖出来时,他们已经下定死的决心。 宫中,人人自危,大家都没想过,以前心慈手善的皇后,变成太后后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似乎什么禁锢被解开似的! “哀家要的是肯定!不惜一切代价!”太后大声对殿内的太医们吼。 这时,有个宫女随着逼医政离开后,进入太皇太后殿内。 宫女与大家一样,长得普普通通不出彩,站在宫女堆里,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而她进入时,几乎是无声无息,仿佛她根本不存在般。 太皇太后殿内-- 太皇太后此时正奄奄一息的躺在豪华的大**。 一旁太皇太后信任的老麽麽,只知道掩面哭泣,因为这时候,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名宫女走到太皇太后床跟前,恭敬的行了个礼,道:“皇上登基的日子已经选定,就在一个月后。” 老麽麽惊讶,她是有让人查这事,可却没有让人擅自报告,或者这个宫女是遵太皇太后的懿旨才如此做的,毕竟那宫女面前的可是当朝太皇太后啊,谁有哪个胆? 半昏增醉的太皇太后猛地睁开双眼,完整的发出一声惊叫:“啊--” 房间外的太医们一听,身子低得更底。 太后皱眉,领头走进房间。 抽风的太皇太后指着太后,完整的说了句:“你会不得好死的!” 刚才,还恢复的太皇太后,一瞬间咽气。 而跟进来的太医们,心“咯噔”彻底明白,今天这是必死局,因为太皇太后的诅咒,太后是不会让这消息传出去的,不想让消息传出去的唯一办法就是……灭口!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若是以前的身为皇后的太后,太医们也许还会想,自己有可能有活命的机会,可是现在……太医们露出死前最后一个苦笑,正如他们所料想的般,太皇太后宫中大清洗,就连那些在太皇太后宫中的太医都不能幸免! 太医们死后,被冠上一个庸医的名号,死后,都得不到一个好的名字,而且他们的家人,被夺去家财,至于那些家财的去向,不用猜,正是内务府! 这一次的大扫,弄得朝中人心慌慌! 深夜-- 一个面目全非,血淋淋的人,爬着出现摄政王府墙角外,千鸟从黑暗中出现,蹲到血人面前。 血人一边口吐鲜血,一边将太皇太后宫内的事情说一遍,最后,露出一个放心的笑。 千鸟正准备进府与江宁报告这件事情,却发现,江宁已经出现在这里了!千雪,也就是现在的翠微,正站在江宁身后三步的地方,千鸟马上想,应该是千雪带江宁出来的。 江宁走到血人面前,伸手,动作温柔的替血人抹去脸上的鲜血,给血人一个恬静温和的笑,血人无力的睁不开双眼,却努力的看她一眼,这才肯乖乖闭上双眼,断了呼吸。 江宁定定注视着血人,手上动作不停,直到替血人的脸擦干脆,露出太后太后宫中那普通宫女的长相后,她才收手。 看着自己的手,长长的发了一会儿呆,那鲜艳的血,仿佛是烙印,及一个宣布似的。 江宁染血的手一点点收起,握成拳,精致的脸上,是刚毅与冰冷,起身,她身上散发出居临天下的霸气,娇小的身子只是这么站着,负手而立,却散发出强悍的气势,如占据天空的乌云般,大有吞噬天下的意味。 千雪(翠微)看着江宁,一时看呆痴了眼,只一个背影,他便觉得自己已经被迷惑。 千鸟恭敬的等待江宁指示。 “将她好好安葬,另外,最近都不要联系她的家人,两个月后,再暗中出手将她的家人都安排离皇城,明白吗?”江宁眸光锐利直视前方。 “是,”千鸟恭敬的弯腰,转身离开。 江宁霸气的视线,打量着茫茫的黑夜,嘴色微抿,越发显得刚毅了。 千鸟他们刚开始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能马上安排她的家人离城?直到隔天,他们便都明白了,不由得在心里暗叫一声,好险。 至于暗中尾随那宫女的人,当江宁支开千鸟他们之后,毫不犹豫的飞身,冲了出去,也不见得追得上那尾随之人,可是她凭飞羽的优势,如风般追了上去,利落的将对方抹脖子,不给对方将情报传回宫中的机会。 至于那个尾随黑衣人的黑衣人,因为得黑衣人很远,只知道这个被杀的黑衣人知道些什么被灭口之外,其他都不知道,可江宁还是毫不犹豫的出手,将他解决了! 直到血花飞溅,白色面纱从江宁脸颊上滑落,那黑衣人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瞪着双眼死去。 江宁并没有收拾尸体,就这么转身离开,她并不是回房间,而是回摄政王府谁也不会去的角落,换好原本的衣服,将沾了血腥气的衣服浇掉后,依旧没有回房间的意思。 而是独自一人走在花园里,就如慢步般,举止悠闲、优雅,长长的衣摆在身后拖出一条弧线。 得知太后派出来的人被处死后,阮君恒直觉的向江宁房间冲去,在房间里没有看见江宁,深邃的眸光,意味不明的闪了闪,命令全福,全部出去找江宁。 这样的结果,江宁早就想到,与其匆忙的跑回房间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不如呆在百废带新的园子里,等他们找来。 阮君恒找到这废弃的园子里时,江宁正停在原地,75度仰望天空,线条分明的侧脸,性感的颈线,修长娇小的身形,风吹,衣袂翻飞,犹如随时要飞升的仙般,美得炫眸。如画卷般,此人入胜。 阮君恒却想也不想冲了过去,一把抓住江宁的手臂,身上隐隐爆发出暴戾的气息,他的人,怎么能允许就这么离开!一瞬间的慌乱,一瞬间的冲动,等江宁的视线与他的相对时,他愣住。 “……”有始以来第一次慌乱,阮君恒有些不知所措。 江宁看着近在咫尺的阮君恒,又转头看向天。 阮君恒大力一揽,将江宁扑摔进自己的怀中,用双手拼命的抱紧,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般。 他说:“夜深了,为什么要在这里?” 江宁却没有答,也没有挣扎。 阮君恒将头埋进江宁的颈间,因为刚才的错觉,他的手,依旧在颤抖,害怕她真的如错觉中般的离去。 “以后,别一个人乱走了,好吗?”阮君恒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明显的破碎。 江宁却答非所问,道:“天上的星星,真的代表一个人吗?” 阮君恒抱着江宁,就感觉到江宁身上露水深重,这是在夜色中呆得太久的原因,可是江宁是不是……他眼神闪了闪,却否定了,据护卫说,江宁早就在这里呆着了,虽然黑夜看不太清,但她们可以肯定,江宁不曾离开过。 江宁伸手拍拍阮君恒的背,难得的说了句:“陪我看星星吧。” 阮君恒惊讶的嘴微张,这事,就算以前不敌视他的江宁也不会做,而现在对他有意见的她,却……邀请他与她一起看星星???! 啊,多么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你说呢?”江宁歪头看向阮君恒,要他给她一个答案。 阮君恒压抑着兴奋,道:“也许吧。” “犹豫不决,”江宁的视线又转回天空。 天空,不是碧空如洗,时不时有乌云将月华掩挡,天边,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天空中翻滚着,带着遮天蔽日、毁天灭地的气势,仿佛要吞噬掉整个世界般。 阮君恒痴痴的注视着江宁。 江宁看着云卷云舒、诡变多端的天空,她笑了,笑得倾国倾城,光华万丈。仿佛世上所有的光芒都凝聚在她身上般,美得炫眸。 卷一【最初时】_178 太皇太后薨(下) 清影国国历二百零三年,太皇太后薨,享年43岁,15岁册封为后,16岁生下皇帝,升级为太后,享年43岁,皇太子登基,升为太皇太后。 宣布着太皇太后死忘的圣旨里面,也简单的叙说着太皇太后生平的几个重要的经历。 太皇太后是以始以来最年轻的太皇太后,只是她没有福气,登为太皇太后不过三天,便去世。 在众人油然为其悲伤,有一个异样的声音,却在众多书生的嘴里口口相传。 起初,只是一个保守的书生低下的说,最后,变成了众多人议论,直到现在,书生们都拿出来分析,太皇太后因何而死。 哪坦白没有太后或者太皇太后之死?可是哪朝都没办法像这朝这般引人注眸,原因是,太皇太后是在追悼先皇的宴会时突然病的,突然病,本该最先想到的是,太皇太后伤心过度,可当下,据说太皇太后要让摄政王阮君恒为帝!这就耐人寻味了。 同时,宫中也流传出,太后气死太后的流言,俗话说:流言止于智者,可智者能有几个? 据说一个太皇太后殿逃出的宫女叙说,太后叫去太医们给太皇太后延命,不惜一切代价!这是情理之中,可问题是,太皇太后死了,太后并下令用其他罪责处死太医院一干医长! 那宫女说完这些,最后,还是因伤过重,不治而亡。 太后听了,气笑了,她并没有像肃云他们那样抓着东西就砸,来发泄心中的怒火,依旧四平八稳的坐着,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条条青筋,根根爆粗,脸上的神色,却依旧温和如絮,看不出一丝异样。 跟太后身边的贴身老麽麽与宫女们却清楚,纷纷害怕的低下头去。 最可怕的不是会叫的狗,而是不会叫的狗!冷不丁的咬人,不给别人活命的机会,只能致命一击! 而太后,是那种从来不亲自出手的人,都会有人帮她出手解决掉她所想解决掉的人,所以大家只看见温柔的皇后,而这次,太后必须做出一个姿态让皇帝看,这才没办法亲自出手,不然,她绝对不会出手。 温和如太后,怎么可能做那等残忍暴力的事情呢?因为太后给人的印象,一直是这样,就算有人说太后残忍暴力杀死一干太医,还是有人跳出来给太后辩护。 面具带久了,太后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心慈手软了? 能一口气将太医院里数得上名的太医全部杀掉,这是太心慈手软?太后的残忍暴力,是掩藏在心里,表面上,她依旧温和如春风,如冬日里的暖阳。 宫外流言纷纷,抢论不休,她却稳坐钓鱼台,相信那个想要弄垮她的人,一定会沉不住气,再次跳出来,到时候顺藤摸瓜还怕找不出对手? 太后的心思深沉,是旁人不能及的。 只是她没料到,这次的对手,比她更沉得住气,这次事件过后的许多,都不见有人动手! 太皇太后与皇帝相继离世,一个是先皇离世后,一个是新皇登基前,先后发了两次国丧,也只是在原本的一个国丧期内加一个月,太皇太后的死,变得微不足道。 原本就简单的登基礼,却不能如国丧般微不足道,新皇登基,除了昭告天下之外,其他一切礼仪全部免除! 正在与阮君恒商量办一个低调上档次的新皇登基礼仪的阮玉辰郁闷了,因为他们用了半天的时间,商量了七七八八,最后,却得出这样的结果!!! 郁闷的阮玉君,郁闷的回到宫中,郁闷的知道这件事情,他只是深深的看太后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消失在深宫内。 他能说什么?太后如此做是为了他,哪像他的生母,此时,只知道借着他的势在宫中作威作福!到处打压朝中重臣不说,还要求他封她的母族为国公! 在这场生母与养母的选择题里,阮玉辰根本不须要多犹豫,一个还在为了他不惜将自己的名声破坏掉,另一个呢? 皇家,亲情本就淡溥,阮玉辰对仪妃的淡溥亲情,在仪妃一次次强迫与威逼下,几近于无,而现在,仪妃不知道怎么得知他回宫的信息,竟然围堵在他的寝宫前! “儿皇!”仪太妃愤怒的冲到阮玉辰面前,好似讨债鬼般,咄咄逼人。 阮玉辰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失了孝道,便恭敬的给仪太妃行了个礼,自然不是对母亲般行正礼,道:“儿皇见过仪太妃。” 仪太妃看着阮玉辰,先是高兴,当见他对她行的是长辈礼,却不是子女礼时,当下皱眉,脸上清楚的写着不悦! “请仪太妃进去,”阮玉辰眉皱着,却没表现出一丝对仪太妃的不悦,可是藏在衣袖里的手,早已经紧握成拳,条条青筋,根根爆粗!与太后,是如此的相像。 仪太妃不悦当场给阮玉辰脸色看,完全不懂,什么是审时度势,更不用想她懂给皇帝面子的问题! 阮玉辰自然是要让仪太妃先进去,不管如何,都是长辈。 仪太妃沉着脸:“儿皇,为何还不下圣旨??!” 仪太妃追究的是为何还不封她母族父亲为国公,而仪太妃母族父亲,在母族中并没有什么地位,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长庶子罢了,因为仪太妃的关系,在族中好过一些,而现在因为仪太妃的关系,族中人蠢蠢欲动,明面上是扶仪太妃的父亲上位,其实背地里,也只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如此不懂情势的仪妃,就算江宁有心想帮,可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江宁若帮这样的仪太妃,只会将自己摔得更惨摆了,可是在宫中,能夫起来对付太后的,也只有仪太妃而已。 除非……皇帝纳妃!只是皇帝现在还要孝期,这个方法自然不能用。 江宁负身而立站于窗前,望着天面的星辰,今夜,似乎特别难熬。 原因很简单,阮君恒去睡肃云了! 江宁告诉自己,无所谓,可还是无法入眠,站在窗台前,月华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得,显露出一丝孤寂与悲凉,在无人的角落,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可她眼里坚决,像是被什么点亮似的,她绝对不会再让阮君恒碰她!哪怕抵死。 宫中戒严,消息很难传出来,就连小动物,都难以飞出宫外,而江宁得到消息时,便知道,自己的一个内桩被人发现,拔除了! 人心太复杂,可以很忠心,忠心的为主子而死,也可能是背叛,不顾恩义的背叛,如林进那般。 林进,此时正是阮玉辰最得力的助手,就如前世那般,而江宁所做的努力,全部成了空气,有时候,江宁会想,她是不是走错了?自以为抓住未来,可以控制住大局,可大局就如脱缰的野马,疯狂冲击着,别人根本无法预料它的目的与方向。 比如说现在,太后之死。 前世,太后死得低调,这一世,太后死得人尽皆知。 江宁信手捻起一只笔,在空旷孤寂的房间,发了疯似的狂舞,锋利的笔锋,却在脱离笔锋时消失于无期,根本没有毁掉任何东西,可她还在舞动。 乌黑的发丝翻飞、乱舞;飘逸的长裙冽冽做响、如将要被撑爆的气球,身上明明很霸气,却在气息脱离身体的瞬间,与笔锋一般,消失于无形。 汗水,从江宁的身上发了疯的流出,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带着凌乱、颓废的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如战争女神般,令人只可抑望。 三个时辰后,江宁无力的跌坐在地,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都柞干,汗如雨下,拼命喘息着,此时,除了这个,她什么也做不到。 正常人,都会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阮君恒去肃云房间里只是在演戏,这样,心也就不会如被刀绞般疼痛!可她却背道而持,痛得呼吸都在痛,却依旧不敢回避! 昨夜一起看星星,阮君恒曾对江宁说了句:“只碰你。” 这句话,真的可以信吗?如此儿戏,怎么信?能信吗? “哈……呼……哈……呼……” 粗重的喘息声,在幽静的黑夜响起,就如恶鬼在吐息般,直击人心,沉沉的积压于心。 如豆子般的水珠从江宁脸上滑落,流到嘴里都是咸的,只是有些,除了咸之外,还带着明显的苦味。 夜半,阮君恒带着不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出现在江宁的房间内,那味道,带着催丶情的效果,此时,正在大口大口吸呼气的江宁想忽视都难。 “你在做什么?”阮君恒急忙,走向江宁。 江宁后背明显僵了下,她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平静着呼吸,回眸,对阮君恒展颜一笑,很美,如画卷中走出来的美人,风华绝代,眉宇间的冷漠疏离,却如积压万年的冰!矛盾又完全融合。 阮君恒忙上前:“宁儿,你听我说,我这是……” 江宁摇晃的从地上爬起,直接招来岸麽麽,奋水,她要洗洗。 不是江宁不想听完,而是江宁已经在脑海里知道阮君恒的话,他大概是想说:我这是被催丶情丶香影响的,不然,我不可能碰你以外的女人。 可笑! 可悲! 这样的注解,江宁已经不想再听,她表现出了从容与有礼,恭敬的问:“王爷,臣妾去清理一下。” 卷一【最初时】_179 宫中来人(上) 江宁的沉稳冷静,令阮君恒有抓狂的冲动,只见他双手握拳,青筋暴出,若非他意志力强大,硬生生压抑住掠夺江宁的冲动,若不然,只怕现在江宁就是一个悲剧。 阮君恒如鹰般锐利的眸子,锁定江宁离开的背景,放于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隐隐有一层透明波纹在拳边翻涌,带着铺天盖地的威慑,他周身的空气,因此,变成灼热扭曲,仿佛要吞噬掉一切。 江宁回来,阮君恒上前:“我……” 江宁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拉开与阮君恒的距离,秀眉微皱,鼻尖,那气味越发的浓烈了,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跟着蠢蠢欲动起来。 “宁儿,”阮君恒声音变得有些阴沉,看不出一点悲伤,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却犹如野兽般的咆哮。 “不是,”下意识脱口而出,江宁的眉皱得更深,又后退几步,意识开始犯迷糊,明明,她的内力增强了,她的体质也变强了,甚至可以控制一些身体里的血液流动,可是为什么?反而容易被这些药物影响? 江宁觉得,自己应该注解些什么,可是昏昏沉沉的意思,让她力不从心,说:“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阮君恒也发现江宁脸色有异,原本还正常的颜色,此时变得诡异的坨红。难道是催丶情丶香的关系?可是江宁连剧烈的毒,也会被身体里的毒中和掉,为什么小小的催丶情丶香反而…… “我……”去换洗,三个字卡在了阮君恒喉间,“我”字刚开始半截音还是清楚,后半截变得异常低哑,仿佛是什么在摩擦,低沉悦耳,诱人至级。 “宁儿,”阮君恒毫不犹豫的伸手抱住江宁。 “不要,”江宁精神涣散的拒绝,她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气,试图推拒,变成了无力的欲拒还迎。 阮君恒心口一紧,呼吸一急,犀利的红唇迫不及待的嚼了下去,带着吞噬的渴望,将不属于的另两瓣唇占领,便是一阵狂潮浪涌。 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对彼此都不应该有影响的催丶情丶香,却对彼此都有了剧烈的影响,两个人,四片唇,对上的瞬间,理智就如弦上的线,“嘣”的一声,断得干脆利落。 两个的身躯就如两个须要啃食对方才能生存的昆虫,拼命的互相啃食着,纠缠不休。 “宁儿……” “嗯……” 房间里,“火光”蹿动,瞬间燃烧整个房间,吞噬了两个人。 翌日-- 幽静的房间,带着灰暗的色彩,光明,透过窗纱,隐隐照入房间,将房间内的情况清析的映照出来。 只见豪华的贵妃椅上,有一对男女,男下女上的躺着,女人拥有一张精致却不能算绝伦的面容,男人拥有妖孽,迷惑众生的容貌。 女人趴在男人的胸膛上,颤抖的张开双眼。 江宁有些茫然,随即,昨夜那疯狂交缠的画面遇入脑海中,身体上传来的剥皮拆骨般的酸痛,让她的身体动弹不得! 江宁咬唇,明明已经决定,不再让阮君恒碰,可是她却总是…… 呵呵……江宁在心里荒凉的笑,泪水如断了弦的风筝,不由自主的滚出眼眶,她竟然与一个前不久才与别的女人睡过的男人…… 阮君恒在江宁有所动静时便醒来,见江宁没有动静,他也继续宁静。 半晌,阮君恒察觉出江宁的不对劲,睁开双眼,就看见江宁正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璀璨的眸子,失了往日的光华,晶莹的泪珠儿,无声无息的侵湿了他的胸膛。 阮君恒伸手,搂住江宁的腰:“抱歉,我太急切了。” 一句话,一个道歉,却抹不去江宁对自己的深深厌恶,她已经自我放纵了,阮君恒想做就做吧,做吧做吧,不过就是一具肉体罢了,罢了…… 阮君恒手臂收紧,更用力的搂紧江宁的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宁儿,以后我们再也不吵架,好不好?” 江宁:“……” --可能吗?江宁吃力的闭上双眼,将自己交给黑暗,昏了过去。 ……可能吗? 晶莹的泪珠,似受到感召,从江宁的眼角潸然滑落。这个问题,还须要思考吗? 阮君恒让岸麽麽进来伺候江宁,他说:“我还有事,晚上我们再见。” 潜台词时:晚上再继续。 江宁依旧不为所动,可身体却下意识的猛地一缩!这已经不是思维,而是身体的本能,是阮君恒的生猛,带给江宁的本能。 江宁到是想放任自己躺久一些的,只是岸麽麽说:“宫中来人了。” 江宁睁开双眼:“什么人?” “是太后身边的文麽麽,”岸麽麽道。 虽然同为麽麽,可是伺候主子是谁,也会直接影响同位阶的麽麽的身份,而岸麽麽伺候的是江宁,自然是比不过太后身边麽麽。 太后身边的麽麽,品阶再小,一个粗使麽麽,也会有五品,这品阶,几乎与后宫的一些娘娘高,甚至那些五品以下的娘娘,看见太后身边的麽麽,都要恭敬的行礼。 这样风光的麽麽,今时谦虚有礼的来了摄政王府,谦虚有礼的与江宁身边的丫环与麽麽交谈,平易近人,谦逊有礼,很难令人讨厌,更堪,见到她的人,都会喜欢她几分。 官阶那么高,跟的主子又是现在后宫中最风光的,却依旧平易近人,能不招人喜欢吗? 文麽麽外貌看起来已经四十岁,眼角有细细的笑纹,眼神却犀利严肃,溥唇微抿,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很能威慑人,而此时,她正站在外院的大厅内等江宁的接见,对于江宁的迟迟未到,她没表示出一点不耐,但没有不悦。 沉稳冷静的文麽麽,官位高高上在的文麽麽,却依旧中规中矩的站在大厅中,并没有因为自己高人一等的地位,便随意坐下,更是温声不容置疑的宛拒了管事请她入座。 两刻后,江宁才施施然从后面走出。 在前院的大厅见,其实并不妥,因为两人都是女人。只是对方的身份,完全可以受此待遇,此待遇,可以说是超豪华。 文麽麽见江宁到来,她上前一步,毫不犹豫的行了一个大礼:“奴才太后宫文麽麽,拜见摄政王妃。” 江宁却不急着叫文麽麽起来,而是走上主位,缓缓落坐后。 在文麽麽眼里,这个举动,不过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风的小儿科罢了,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文麽麽骨子里有些狂,但她有狂的资本,能在宫中平步青云、又稳坐山顶,其手段与能力,可见一般,这些,都让她有些看不起使小计较的江宁。 江宁眸光清冷,扫了文麽麽一眼,将文麽麽的神色收入眼中,却当自己没有发现文麽麽眼里嫌弃的“幼稚”意思。 文麽麽稳稳的行礼着,她是看不起耍如此幼稚小手段的江宁,可她聪明,因为她不管对待任何敌人,都拿出超十分认真的十六分认真,不管对方认真十分或者十二分,她都会看出来,所以她才能稳坐钓鱼台,步步青云,直到今天的地位。 “啊,文麽麽,你怎么还行礼?快起来,”说着,江宁伸手虚抹文麽麽一下,以示亲下。 文麽麽很快就在猜江宁此举的目的,她将能猜到的目的都在脑子里过一遍,然后还机敏的留有部分余地,用来特别警觉。 “是,谢谢王妃,”文麽麽行动落落大落,不施泥带水,很难引起人的反感,就算是敌,也会对她带上几分欣赏。 “还不快茶水伺候?”江宁故意当不知道文麽麽来此有其他目的,以待客之道,招呼着。 文麽麽依旧谨慎,只是心里对江宁的小计两很是不屑,竟然拿这些小技两用到她身上,当她文麽麽是什么? 文麽麽显然是排斥不已。 江宁却一副没注意到文麽麽藏在一双精明眼睛下的不屑,继续道:“这是上品龙井,据王爷说,这是三年前西御进贡的珍藏品。” 文麽麽,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她在犹豫,要不要接江宁这幼稚的招数,接了会如何,不接又会如何?她此时奉太后的命来邀请江宁,太后的意思,显然是想让江宁吃鳖的,可这是摄政王府的地盘,一个不好,会引来摄政王。 文麽麽虽然也很厉害,可顾忌阮君恒,不敢随意出手。 据外界传言,阮君恒有私生子及女人,然后,又看着明显消瘦的江宁,她有理由怀疑江宁不受宠,只是阮君恒拿来替那女人做挡箭牌的工具;基于肃云是肃将军的妹妹,阮君恒就算不喜碰,也会碰上一碰;那么江宁,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能让阮君恒碰也? 思绪翻飞间,也只不过是文麽麽思考的瞬间,在宫中,没有人会给你长时间的思考,思考的速度,也是一种制胜的办法,先别人一招出手,带来的赢面不是一点点,而文麽麽深知这一点,也非常好的利用了这一点,这也是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能力之一。 最近时间几乎都用在医院的住院部,唉~~~ 卷一【最初时】_180 宫中来人(下) 文麽麽看着江宁这副幼稚的小手段,很想直接一个下马威,打压江宁一翻,只是她不笨,既然太后都在观望的态度,令她犹豫了,太后都是观望状态,那不是说这个女人很厉害? 江宁眼中含笑,观察着文麽麽的行为。 文麽麽精明的眸子沉淀,心中却快速算计着,动作优雅的坐到下首位置。 江宁笑。 文麽麽看着江宁光彩熠熠的自信笑容,心里莫名的不悦,眉如流星般皱了皱,随即松开,她决定,打压一下江宁好了。 “是啊,的确是好茶,”文麽麽自然知道,江宁是故意拖时间,而她不可能真的配合江宁的举动,不然回去如何与太后交待?但若表示出急切,江宁看到,自然会拿捏出这个关键,到时候,她只怕没给江宁下马威,自己就被下马威了,如此,还不如一副平常心态配合江宁说话,只是这说话嘛……也是要她来掌控! “奴婢在宫中那么多年,见过各式各样的茶叶,这雨前龙井,不巧,太后赏了奴婢一些,奴婢都舍不得喝,”温温和和说完前段后,话锋一转,文麽麽道:“普通的龙井茶是略带鹅黄色的,外形扁平,光润挺直,一叶一芽,只是这茶叶似乎……”顿了顿,故意将话卡掉一些,接着道:“这茶汤色碧绿,一看就知……唉……” 文麽麽摇头,表示出自己的无力。 江宁笑着附和:“是。” 文麽麽心中暗暗一惊!眼睛睁了睁,又恢复平常神色,可心脏,却跟着跳动,她突然想起来,若是江宁故意如此作为呢???!那她不就……配合着往陷阱里跳了? 江宁拿起茶杯,放在唇边微微抿一口,感叹道:“这滋味清新刺激,有清新爽口之感,不如文麽麽尝一尝,如何?” 玉杯里的茶叶在80度左右的水的作用下,一朵朵朵朵茶芽袅袅浮起,旗枪交相辉映,好比出水芙蓉,俏嫩可人。茶烫碧绿,香气清高,滋味甘醇,实及茶之神品。 文麽麽并没有因为江宁的话,便将茶端起来,眸子闪了闪,看着茶烟袅袅的茶水,只怕这不只80度左右吧?她又看向江宁手中的茶杯,同样也是茶烟袅袅,一壳水里泡出来的,一样的烫,可江宁为何抓着茶杯一点事也没有? 这是一道难道,文麽麽此时代表着太后的面子,若不敢取来喝,那便是代表着太后不敢动江宁,若取来喝,茶的确很烫,她若握不住,不就是丢太后的面子吗? 好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文麽麽不屑,她可是在宫中莫爬滚打过来的人,难道还怕这一点烫不成?这一点小伤,她以后,自然会找江宁报复回来。 江宁嘴角微翘,被茶杯挡着,收起笑,举动优雅休闲的将茶杯放回桌上,眸子定定的注视着文麽麽。 文麽麽顿时有种骑虎难下之感,头皮没由来的,就是一阵发麻,敏锐的直觉告诉文麽麽,江宁处事绝非如此简单!而她,硬着头皮拿起茶杯,眼睛不可自抑的露出惊讶的神色,有些不敢置信,竟然一点也不烫!而且温温和和的,刚好喝! 文麽麽猛地抬头,看着坐在上位的江宁,难道真的只是请她喝茶?难道只是单纯的拖时间???? 文麽麽心中坠坠不安的将茶放到唇边,才抿一点,她就如遭电击,当场石化,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自己手中的茶,嘴里的津丶液就像有了自主权,快速的分泌,越来越多,越来越渴望! 何时,见多识广她文麽麽会对一个茶或者一个食物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了???!她竟然有些舍不得放下手中的茶杯!想要一口饮尽。 文麽麽暗咬舌尖,压抑住心中的渴望,将茶,放回桌上。 江宁挥手:“来人,包一两雨前龙井来,”顿了下,接着道:“这也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雨前龙井罢了,文麽麽不会嫌弃吧?” 文麽麽先是想到江宁要贿赂她,随即她暗惊,这若传到太后耳朵里,太后该怎么想?不过,江宁这种小手段她不放在眼里,她不会让别人传她坏话的机会,会事先将事情告诉太后,界时,这个对她没有一点效果。 江宁黑白分明的双眼,带着令人平静的力量看向文麽麽,无波无澜,却有一种穿越人心的锐利,令人不由自主的在这双眼睛前动作迟缓,思考停顿。 文麽麽心里却越发心惊,也许,在江宁眼睛里,她才是那个跳梁小丑,专使一些小计两的跳梁小丑!!! 文麽麽暗暗咬牙,心中不悦,却恭敬的低下头。 江宁暗自觉得好笑,又补了一句:“给文麽麽一小瓶的天山雪。”顿了下,她接着道:“这,是泡这茶的水,也是今天这茶的关键。” 文麽麽这会真的傻眼了,天山雪她也听说过,这可是天山雪积年的雪融水啊!!!千金难救,而她刚才竟然……此时,她真的好想伸手将那杯茶取了喝完!就这么放手,也未免太浪费了吧???! 除了天山雪外,更令文麽麽傻眼的是:下巴威呢?威胁呢???!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调调完全被江宁带着走。 这时,文麽麽再也不敢轻看江宁,她表现得越发不卑不亢,出表现得越发进退有度。 “好了,不知道麽麽这次来是何事?”江宁嘴角含笑,仿佛自己根本不曾暗不可查的带动剧情走向般。 对于江宁来说,浪费一些千金难求的天山雪,将文麽麽的步调打乱根本没有什么,可这话传到太后耳朵里时,太后脸上温和的神色更加温和了,嘴角还带上浅浅的笑眼,眼睛却缓缓的闭上,周身的空气,却如竖冰一样,令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江宁此翻作为,也只不过是告诉太后,不是什么事,都由太后主导,只要她愿意,精明的文麽麽也会跟着她的引导走,而文麽麽只不过是两人之间的工具罢了;另一层意为就更简单了,通过天山雪告诉太后她有实力,间接告诉太后,若敢动她,她不介意用上全部的能力,来个两败具伤。 不是显威,却比显威更有效。 太后静静的坐着,嘴角的翘起更加明显了。 太后并不是请江宁马上便进宫,而是请江宁明天进宫商议论太皇太后去世后的事情,所以江宁这次的拖时间,对文麽麽并没有影响,反而是让文麽麽占便宜了。 与此同时-- 阮君恒此时正站在衙门里的停尸间,他来,自然是为了看那两具尸体,那两具不知道是谁,没有任何身份的尸体。正是太后派去调查那普通宫女背后主人的人。 黑衣人身上的刀口是一刀毙命,干脆利落,与解决故意传播玉牌消失之人的杀人手法一横一样! 皇城中,何时出了这么一名高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认识一下。 人,是一天前死的,消失传到阮君恒这里,也便迟了一天。 阮君恒负手而立睥睨天下之姿,听着身后的全福将查到的消息一一说了,竟然又是一次杀人不留任何遗迹!!!他放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如钢铁般。 全福拿眼偷偷的打量了一眼自家主子,虽然主子面上没有任何表示,依旧是平淡,可他知道,主子的血液沸腾了,这个事事抢在他们前面一步的人,引起主子沉静千年的血液!就如惊醒一只沉睡中的猛虎般。 查看尸体后,又有跑到全福身边,将话低低的说给全福听后,退出去。 阮君恒显然已经听到了,可全福还是低低的重复一遍:“主子,太后让人请王妃进宫……” 阮君恒转身,衣袍微动,他转身便向外走去,方向却不是摄政王府,而是皇宫。 全福嘴微张,眼巴巴的看着主子干脆利落的背景,好一会儿,他提脚跟了上去,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主子,我话都没说完,你没事表示得那么明显干麻?深怕我们不知道你对王妃的情吗?” 这话,他可不敢当着阮君恒面前说,随即,全福又想到:“我是不是也应该表示得明显一些?” 全福已经在想,如何对岸麽麽展开攻势,他想起岸麽麽那被打得不能动,却刚毅不认输的眼神,心念不由得一阵剧烈触动,紧接着,就是一阵心痒难耐。 “……” 令人无语的全福,似乎在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行前,却不自知。 阮君恒进宫,自然是要与阮玉辰见面,可是进去,却没有听到江宁进宫的消息,不由得皱眉,让人一查,才知道是约在明天,不由得狠狠瞪了全福一眼,报消息也不报不全。 全福那个委屈啊。 既然不是今天,阮君恒转身便走,不与阮玉辰多一句废话。 这行为,是个人,站在阮玉辰的角度,都会不悦,可偏偏阮君恒做的自然,阮玉辰更是不敢生气,只好在大殿内玩笑着说了句:“这什么事啊。” 卷一【最初时】_181 进宫(上) 翌日-- 城中被白布包裹,就如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般,放眼望去,哪里都是一片,大街上,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喧哗,就算有那么几个敢大声喧哗,也是身份高之人。 大街上,死气沉沉,卖货的停止卖华,摆摊的停止摆摊,整条大街清清冷冷,只有少数的行人走过,并没有因为新皇登基,气氛就变好,反而越发的紧绷起来。 时不时有城卫军拿着重甲武器从街道上走过,踩出“踏踏踏”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仿佛踩在人心尖上,令人心惊胆颤不止,城中百姓,越发不敢出门了,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察觉到气氛的不一样。 精明的人很快想到:一个权力直逼先皇的摄政王还在,新皇怎么能安心?哪朝的皇帝允许自己的地位不是万人之上?却还要一人之下,这叫新皇如何接受? 新皇登基,第一个想做的,只怕就是处理掉摄政王,而摄政王阮君恒,多年手握大权,又怎么可以把自己的权力交出去?就算摄政王阮君恒将权力交出去也不过是加快自己的死亡,若想继续活下去,只能将权力握得更紧。 而这,也是江宁故意造成的局面。 但凡有点眼色的,都看明白了,自然更不敢在这个时候闹事,为官的、家族都明令要求自己的子弟不许出去,更甚着,说:若闹事,直接赶出家门。 在古代,家族对一个人很重要,没有家族的支持,就跟一个孤舟,随时会被海流汹涌的世界吞噬掉,在这样的禁令下,鲜活有人敢大声喧哗,只是叶家另外。 此时,街道上,也就只家的人在喧哗,告诉着所有人,他们叶家的时代到来了。 而这个叶家子弟,也是被人挑唆才到街道上喧哗,很快,消息便传到了新皇阮玉辰那里,阮玉辰眉头紧皱,对叶家,也生起了警惕之心,他之前也许还不相信,叶家要取而代之,那么现在呢?在他最须要叶家时,如何行为,不是明显看他不敢出手吗? 没等到江宁进宫,却等到叶家子弟闹事,太后气乐了。 太后宫中,太后笑着对自己的贴身麽麽道:“麽麽你说,叶家是不是败落了?” 那麽麽一脸精明,正是出宫去请江宁进宫的文麽麽,文麽麽皱眉道:“哪个家族里没有那么几个蛀虫?有蛀虫能让皇上更安心,若是没有,反而让皇上不放心。” 太后点点头,附和:“的确如此。” 顿了下,太后又道:“那皇上误会叶家想取而代之,该如何是好?”她总不能将那闹事喧哗的子弟抓了处置掉吧?那不显得此地无银八百两??? 文麽麽敛眸沉思,半晌,道:“太后,奴婢觉得您不必想太多,毕竟,皇上可是您一手一脚扶上来了,更何况……” 话说到一半,文麽麽的话突然卡断,有些害怕的低头,身子如秋天的落叶般,瑟瑟颤抖,意识到自己提了一个不应该提起的事情! 太后危险的眯起双眼,那两道慈祥的凤眸里,射出如利刃般的锋芒。 文麽麽后背发汗,头低得更低。 “唉……”太后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并不是这样,新皇就会一直看在哀家的面子上放过叶家,哀家身为叶家嫡女,怎么的也得替叶家撑起这一片天吧?” 文麽麽暗暗的松了口气,立马转移话题:“奴婢认为,我们不须要做什么,只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与其做一些多余的举动引起皇上的怀疑,不如按兵不动,任由这些流言中伤,久而久之,皇上见我们没有动作,自然会相信我们。” “我们”这个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使用,文麽麽是从叶家带出来的忠仆,从小跟着太后,才有此殊荣。 太后点点头,转移话题:“江宁为何还未到?”说着,太后的眉皱起,眼中隐隐显露不悦,虽然说江宁的身份是先祖皇帝赐矛的,与先皇称兄妹,但也不能无视她这个现作太后吧? 文麽麽低下头,关于江宁,她不好说。 江宁明目张胆的不进宫,无视太后的话,明显是对太皇的挑衅,是对皇权的挑衅,就算将江宁处理掉,也不会有任何人有意见。 “也罢,既然她给了我们一个如此好的机会,我们何不利用?”太后嘴角又恢复慈祥的笑意,很是愉悦。 文麽麽皱眉,她自从第一次与江宁见面,江宁就表现得幼稚,就算是像后宫女子那般斗法,也显得如此稚嫩与浅显易懂,而现在更是明月张胆的抗旨,亦是如此的稚嫩与浅显易懂,越发说明了江宁的无知与稚嫩,可是她就是觉得,江宁不会如此简单。 “你说我现在派人去摄政王府抓人,阮君恒会做何反应?”太后眼神闪烁,她更好奇这个,外界传言,阮君恒是如何不宠江宁,是如何的将江宁当成挡箭牌,真的是这样吗? 文麽麽自然知道,太后不可能如此鲁莽,她思索一翻后:“依奴婢见,不管江宁受不受宠,摄政王都不会允许我们将其正妃抓进宫,那是对男人的一种尊严挑衅。” “那我让皇帝先将摄政王支进宫呢?”太后又问,眼神中的闪烁更显璀璨了。 文麽麽皱眉,难道太后是真的决定这么做? “这抓人,也有抓人的方法,”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依旧显得如此慈祥和蔼。 文麽麽恍悟,原来太后是想那么做啊,可随即又陷入沉思,她须要想到这件事情发生后的所有可能,及后续的进展,必须快速想做这件事情后引发的多重效应。 太后安静的坐着,脑海里映出先皇是如何超正常的礼遇江宁,难道先皇真的以为她看不出,他对江宁起了别的心思?对自己的弟弟的妻子,而且是一个当他女儿都卓卓有余的江宁产生那种心情! 文麽麽思索再三,道:“依太后的方法,是能将江宁抓进宫中,只是若摄政王来要人,怎么办?” “江宁自己逃走了与哀家何干?”太后眼里露出杀气,语气却说得风轻云淡,如在享受美食。 文麽麽暗惊,太后这是要借机出手除掉江宁!若能除掉自然好,若没除去,只怕…… “太后,奴婢觉得江宁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文麽麽下意识的加重语气,那种不安感,就如水漫金山般,铺天盖地吞噬她的心。 “麽麽,你觉得兰儿怎样?” 文麽麽不解,为什么太后的话题转到了叶凝兰身上。 太后与有荣焉的笑道:“兰儿这丫头藏得可真深,她拜了隐世高人为师,学得一身绝学,瞧瞧她那嫚妙身姿你就明白了,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江宁,应该卓卓有余,再说,她是我们一条船上的,哀家也放心一些。” 文麽麽惊讶的睁大双眼。 太后又问一旁的宫女:“现在是几时?” 宫女答:“快午时了。” 太后点点头,示意宫女离开,然后由文麽麽带人,向摄政王府去,至于她,便向皇帝那里去好了。 太后真的是“请”只是这是不容旁人绝对的请,这次,文麽麽出现在摄政王府中时,带着太后的仪杖队,大有太后亲临的姿态,宣江宁进宫。 长长仪杖队,在街道上拖出一条长长的长龙,那明黄绣凤的桥撵,带着慑人的气势,百姓们,下意识的跪下回避,根本不敢看,所以也不知道,这撵上,太后是不是真的在。 很快,宫中的内侍就将摄政王每个出口围住,不给人进去,而文麽麽则领着人向摄政王府内走去,至于摄政王,早已经被阮玉辰的人请进宫去,此时,正在御书房内与皇帝对话,新皇似乎很不安,总是说些有的没的,显露出自己的紧张,须要安慰。 阮君恒遗世而独立,就算站在下位,依旧是高高在上,令坐在龙椅上的阮玉辰都觉得,自己在这睥睨下。 “皇叔,朕……唉……”阮玉辰还未说,先叹息上,将新正王的事情与阮君恒说了一遍,皱眉道:“朕就不能理解的,一个落魄的新正王怎么突然就有势力了呢?” 按阮玉辰的想法,就算不管新正王,过个几年,他也会自己落魄倒闭,根本不须要他出手,介时,他表现得友好,用高价钱,收走新正王的王位,反而显得自己大肚气魄。 阮君恒淡淡道:“本王不知。” 阮玉辰嘴角抽了抽,阮君恒会不知道?这世上唯一能瞒下这个消息的除了阮君恒之外还有谁?难道真的是阮君恒故意提拔新正王与他对抗? 不管阮君恒知不知,江宁的尾巴擦得很干净,而阮君恒调查时,也是非常艰难才得到答案,只是调查时,他顺便把那些线索给抹掉了。 “那皇叔以为,朕该如何是好?”阮玉辰只好退而求其次。 太后的人,将摄政王府围起,已经有好些麽麽将江宁包围住,她们嘴上说着客气的“请”,举动却不容抗拒。 卷一【最初时】_182 进宫(中) 182 虽然只是一群宫女太监,却同样也能将摄政王府围个水泄不通,谁说宫女太监就不能会武的?必要时,总是会安排一些暗卫进入其中,这些宫女太监,显然个个身手不凡。 文麽麽领着几个宫女太监走到江宁身边:“王妃,请别让奴婢为难。” 文麽麽是这一群人脚步最重的,其余几人脚虽然着地,却没发现什么声音,明显是会武功的,至于平时……江宁相信,她们肯定装做自己不会武,而现在……自然是为了示威,威慑她。 只是,文麽麽只怕打错主意了。 江宁坐到主位上,看着领人进来站定自己跟关的文麽麽,先热情的道:“这不是太后身边的贴身麽麽文麽麽嘛。” 文麽麽嘴角抽了抽,江宁这一说,好似昨天根本不曾见过她,今天才见过她似的。 “奴婢见过摄政王妃,还请王妃别让奴婢为难,”文麽麽对江宁如此幼稚的故做无知不放在眼里,在她看来,江宁不过就是看这阵势怕了,想要逃避,不过,她不会让她逃避。 江宁温和的勾唇,给文麽麽一个和煦却意味不明的笑。 文麽麽自然看出,江宁看出问题,但她可以肯定,江宁一定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怎么都想像不到,她根本进不了宫,就会被人解决! 江宁捕捉到文麽麽眼里自信的光芒,嘴角微勾,示意岸麽麽下去安排。 难道她这是要跟文麽麽进宫??? 岸麽麽担忧的看了眼江宁,恭敬的退出大厅,不出一会儿,她便带着四个丫环进来,而这四个丫环个个都奇美,任何一个拿出去,都是勾魂尤物! 而这四人,有一人,大家都见过,只是不常出现,经常会被人遗忘。 千雪、千绝、千寒、千千。千雪,此时以翠微的身份保护着江宁,而其他三人,都在暗处经营着各自的事情,鲜少出现在人群前,所以大家都对他们陌生。 文麽麽不会武,自然不懂,可跟在文麽麽身后的宫女却懂,忙上前,贴在其耳边轻声低语一翻,说出进来的四人,都会武,而且个个都是高手!尤其是那个看起来跟小屁孩一样的千千,更是令她探测不到内力浑厚程度。 这时,文麽麽才意识到,江宁早就知道,他们要在半路截杀她,还是太后英明,想了连环计,就算江宁破解了第一环,也一点都不担心。 文麽麽眼里闪过惊讶,很快便收敛,继续道:“请问王妃,现在能与奴婢进宫了吗?” 在文麽麽进摄政王府的同时,她已经派人宣扬了江宁是如此的藐视太后的懿旨,而且太后是为了太皇太后才请得摄政王妃,如此,可说明江宁的不孝不忠不义。 书生恨不孝不忠不义,百姓更恨江宁不孝,太皇太后不是摄政王的亲生母亲,但她也是摄政王的嫡亲长辈吧?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长辈!何其可恶。 一时,一堆的文墨,批评起江宁来。 为此,还有人特意做诗讽刺江宁。 他们的行为,是在给他们自己找死,若江宁计较起来,那些人还有活路?只是,能堵住一张口,却不能堵住幽幽众口,除死带头的几个,威慑众人,如此堵悠悠众口,或者用一个更惊爆的事情,掩盖这件事情。 显然,江宁都不打算做,她仿佛消息闭塞,这些传言,根本传不到她耳内似的。 江宁用一又澄澈的眼睛,看着文麽麽,文麽麽直觉得自己有一种被人看透,看穿的感觉,不由得直了后背,虚汗跟着冒出,冰冷冷的。 文麽麽不由得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知道,这可是一连串的连环计,除非太后身边有内鬼!不会,太后身边都是跟了太后许多年值得信任之人,根本不可能,一定是她想多了。 岸麽麽很是不屑的看了眼文麽麽,她出去后,从全福嘴里听到文麽麽身后跟着的十名宫女太监,都会武功的事情了,不会以为那样,就能灭了她的主子吧? 痴人说梦! 文麽麽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马上就看出岸麽麽面上的不屑,她心中“咯噔”漏掉一拍,又飞起刚才的想法,随即她不由得微摇头,不可能,一定江宁故意如此作为,幼稚! 文麽麽虽然在心里告诉自己,江宁幼稚,可态度上,明显比刚才更加谨慎了。 “太后的丧事,本王妃相信,皇后一定能处置好,”随即,江宁抱歉的笑了笑,道:“没睡好,这记性就……唉~太后现在是太皇太后,先皇后,现在是太后了。” 江宁虽然注解,却把文麽麽气到了,刚才看似是江宁口误,但她可以肯定,江宁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麽麽,末言她们呢?”江宁问。 千雪挑眉,那可是摄政王安排的女护卫,看来这是一场硬仗,不然,江宁怎么可能用上阮君恒给的护卫? “奴婢这就命人叫她们上来,”岸麽麽很自然的看向千雪,毕竟其他三人,她不熟悉,但千雪一直扮演翠微这个角色,她很熟悉。 千雪很快出去,请进同样穿着丫环服饰的四个丫环进入厅内。 八个人站成两排,各护江宁一边,那狂妄的霸气,江宁不曾刻意弄,却彰显了出来。 比起这八人,江宁的相貌最为普通,这八个,不管是什么气质的,可都是尤物啊!江宁站在她们中央,就有微尘落入米中,那么不显眼,只是,江宁的气质虽然恬静,气场却很强,丝毫没被这八人的美貌压下去,反而一看就知道,是这八人的主子。 千雪他们自然是不会与末言、末语、末示、末非站在一块,两组人,看似融合,却分成了两派占据各一边,虽然两边都是有力的翅膀,却隐隐带着针锋相对的强势。 看到这八人,文麽麽对于第一计,已经彻底歇菜了,不过她有自信,没有人可以比她主子更聪明,主子可是能忍人所不能忍,才走到今天的地位! “王妃这是八个大丫环?”文麽麽随口问道。 江宁道:“身为皇贵郡主,我可以拥有四个大丫环,身为摄政王妃,本王妃也可以拥有四个大丫环,这两个身份,分别拥有四个大丫环,没问题吧?本王妃记得律法上并没有规定不可以如此?” 文麽麽调头,才勉强调整心情。 律法上的确没有不允许,可大家都默认嫁夫从夫,自然而然也就不会想着以前的身份,宫中的太后、妃子也是如此,却不曾想,江宁特立独行。 “只要王妃愿意,有何不可?”文麽麽温和的声音爽利的说道。 “那就好,”江宁点点头。 末言、末语、末示、末非四人,暗暗的互看了彼此一眼,一直以来,她们的身份都得不到承认,都只能在暗处保护江宁,现在江宁用她们了,是不是说已经承认她们的存在了? 四个侍女都有些高兴,主子知道一定更高兴,承认她们,不代表就是承认自家主子吗?嘿嘿。 江宁只是觉得,既然自己用利用,那也好好运用对方给的权力,不然,她太冤,被人白白利用,白白占了便宜。 末言、末语、末示、末非也不是一普长相之人,那姿色,与千雪他们有得一拼,只是千雪他们是男扮女装,可末言、末语她们可就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而且这些都是阮君恒在千赫殿里选出的最优秀的女人。 文麽麽眼球一转,又慢不经心道:“怎么不见两位管事麽麽?” 江宁唇角勾起一个完全的弧度。 文麽麽这是打算挑拨离间呢?哪个院子,能容下两个管事大麽麽?自然就会因此斗起来,若真有两个管事大麽麽,只怕早斗起来了。 “安麽麽她离世了,”江宁说得平淡,笑道:“暂时找了几个备用的麽麽,观察着。” 意思是,暂时不打算安排另一个管事麽麽,就算太后有那个心塞一个大麽麽来,就歇歇心思吧,她是不会让那麽麽在她手底下活着。 文麽麽原来也是打这个主意的,既然你要来两拔大丫环,我就给你塞一个大管事麽麽,给你添添堵。 文麽麽自己也没意识到,潜意识里,她觉得太后此事的行动会失败。 “那王妃带她们与奴婢进宫?”文麽麽又问。 江宁点点头,眨眨眼,隐约带着几分俏皮道:“不可以吗?” 文麽麽有些晕,却知道只要按照主子安排的走,便可。 “昨天,本王妃并没有答应麽麽说进宫啊,”话锋一转,江宁笑道。 “太后是懿旨宣王妃进宫,”文麽麽恭敬的道。 潜台词是:不容你拒绝。 江宁是打算入陷阱看下,太后会出怎样的招没错,只是那么轻易就如太后他们的意思,那也太没意思了吧?所以她迟迟不动,既然已经被人算计,她何不来个按兵不动?后发制人? 卷一【最初时】_183 进宫(下) “咦,”千千一脸不解的发出声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又接着用很纯很无辜的声音道:“太后这是打算以权压人?” 因为千千娃娃脸,总是会给人一种,他还很小的错觉。 在场之个都到这话,神色各异。 文麽麽当下沉下脸来:“怎么会有如此不懂规则的丫环?!” 千千一副害怕低下头,眼里却闪着精光,可怜兮兮的补了一句:“再怎么说,太后与主子也是平辈啊。” 潜台词是:竟然对平辈用皇权压人。 文麽麽嘴角抽了抽,差点爆走,随即她翘起嘴巴,很是自信的勾起一个微笑,仿佛在说:那你们也爬上这个高度试试啊。 江宁看了千千好久,长着一张娃娃脸,真的很吃香,就算说了这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文麽麽也没有马上想到处置掉千千,不过她总要给个阶梯让别人下。 “麽麽,千千还小,本王妃平时总对他多宠一些,”江宁笑道。 这时候文麽麽意识到了,她可以用她的权力放逐千千!不过江宁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江宁不给文麽麽说话的机会,加了一句:“麽麽的年纪可以当这小……丫头的长辈了,总不会跟一个小辈计较吧?” “!”文麽麽暗暗咬牙,心里那个气啊,可若真中千千计较那她算什么了? 千千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对于江宁替文麽麽找阶梯下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嘴角还时不时来个不可压抑的勾起,岸麽麽无意中捕捉到这表情,不由得在心里说了句:熊孩。 “不过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子罢了,王妃多心了,”文麽麽话中亲和,却在暗讽江宁,也不须要那么急赶急的护着吧,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你家女儿呢。 江宁微笑道:“关于进宫之事,可以的话,你还是让太后亲自来请本王妃会比较好。” 什么?文麽麽猛地抬头,就一个摄政王妃,竟然想让太后亲自来请??? 江宁意味深长的看文麽麽一眼,道:“本王妃的皇贵郡主身份的来历,麽麽知道的吧?” 不就是先祖皇帝赐的吗?文麽麽马上想到这其中有猫腻,一时没有说话,她到要听听,江宁究竟要说些什么。 “先祖皇帝赐予本王妃的身份,文麽麽不觉得奇怪吗?”江宁笑容恬静,可在场之人,只觉得这笑意味深长,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通常,君主身份已经很是尊贵,可先祖皇帝还物赐了‘皇贵’二字,不是很奇怪吗?”江宁平淡道。 文麽麽只觉得心跟猫抓似的,除了痒就是痛,通通都是折磨,眉下意识的皱了起来,江宁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江宁嘴角含笑:“其实不是‘皇贵’,而是‘贵皇’。” 一句轻轻如淡天气的话,却如平地惊雷般,炸得在场之人都失了魂,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的话!贵皇??!光字面上的理解,就更高贵可比皇帝的意思? 江宁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金牌,此金牌上面左下角的字,是先祖皇帝的字,而牌子上写的,不是皇贵,的确是贵皇君主! 众人只觉得自己被炸晕了。 文麽麽觉得,她有必要马上回宫与太后说这件事情,可是在这之前,她要更加清楚的确定江宁手上那块金牌才行!只是江宁让他们看到后,便收起金牌,她要如何让江宁再次拿出来给她看一看? “奴婢老了,唉……”文麽麽故意道,就是想江宁附和一句,她好来一句老眼昏花,没看清那金牌,只是她失望了,江宁虽然没有更深的表示,却也没有附和,而是道:“你们还不扶文麽麽回宫?” 文麽麽暗暗咬牙,心中暗恨不已,只好自说自话,将话接下去:“无事,就是这双眼睛不怎么行,刚才王妃拿金牌出来,奴婢没看清,若是可以,王妃可否再拿出来,让奴婢一观?” 江宁笑,她早知道知道文麽麽打的是这个主意,她从头笑到尾,没有一点不悦,再面对文麽麽这样的要求时,她也没有生气,笑也没有消失过。 “难道大家都老眼昏花了?”江宁看向文麽麽身后的几个会武的宫女与太监。 那几人立马低下头去,文麽麽可以用老眼昏花做为借口,可是他们不行啊!总不能说:我们视线没有问题,都看清了,打文麽麽的脸吧? 于是这些人的头低得更低了,恨不得全部埋进胸膛里。 文麽麽见此无用,眼神一闪,马上道:“摄政王妃,你应该知道伪造令牌是什么罪吧?伪造先祖皇帝的令牌是何罪吧?” 文麽麽说完,便一眨不眨的盯着着江宁,而江宁依旧微笑的回视,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江宁的视线看似柔和,却一点也没有输,反而文麽麽有一种大石头积压在胸口,快透不过气来! “先祖皇帝很疼本王妃,更疼爱呵护本王妃的母亲呢,”江宁笑着来了一句,看似不痛不痒,却令文麽麽找到了相信的理由,可能,那金牌真的是先祖皇帝特赐的。 文麽麽气势汹汹的来,结果灰溜溜的离开。 太后殿内-- 太后脸色有些难看,可是文麽麽说的话,令她脸色更加难过,终于控制不住脾气,将面前的杯子抓起,便狠狠的砸在地上。 “啪--” 杯子发出清脆响声,太后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手臂、手上的青筋都浮了上来,脸上,却依旧一脸平和的样子。 文麽麽心一颤,退到太后身边,也知道,自己这次灰溜溜的回来是丢了太后的面子,可若那真的是先祖皇帝玉御的金牌,她若再一意孤行,可就不是犯一个以下欺上之罪那么简单了,而太后,也将背上藐视祖先的罪名。 如此大罪压下来,太后就算再得皇上的心又如何?迫于世俗还不得把太后给废了?到时候,太后就成了天大的笑话,第一个被下辈给废太后之一,只怕会成为一个千古笑话。 太后气,并不是气文麽麽,怒气的她,反而道:“麽麽做得对。” 文麽麽松了口气,忙道:“请问主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消息传到皇上那里,哀家不信,皇上会容许一个比皇权更尊贵的存在!”太后眼里闪过阴戾,这种事,她自然不能亲自出手。 “是。” 御书房内-- 总管太监低着头走进来,报告有人找摄政王爷。 阮玉辰眼神闪了闪,道:“皇叔,不如让他进殿里说?” 对于想窥探他事情的阮玉辰,阮君恒根本没放在心上,坐在一旁椅子上的他,依旧稳如泰山。 阮君恒道:“皇上不介意的话。” “怎么会介意呢?”阮玉辰眼神又是一阵闪烁。 很快,全福便进入殿中,见阮玉辰满面兴趣的竖耳的模样,若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却没说什么,而是站在阮君恒面前,有些犹豫,不知道阮君恒究竟想不想被阮玉辰听到呢? 阮君恒一个眼神,全福明白了,于是道:“太后身旁的文麽麽带宫女太监‘团团包围’摄政王府,‘请’王妃进宫议事。”故意将“团团包围”与“请”咬重一些。 其中意味,令人深思。 “哦,”阮君恒意味深长的用眼角扫了阮玉辰。 阮玉辰顿时后背发冷,下意识的直了直背,只觉得自己坐的不是龙椅而是针板。 阮玉辰想:阮君恒不会以为是我故意支走他吧? 全福接着道:“最后灰溜溜的回了宫,并没有‘请’到王妃。” 虽然说宫女太监不能算军人或者军队,可一大堆宫女太监,也是一股非常强的势力,若他们再练练武,与军队有何区别?只不过,他们都不是堂堂男子汉罢了。 而全福故意咬重“团团包围”就是暗示阮玉辰,不要轻视这些宫女太监,指不定哪个时候从皇位上下来,就是这群宫女太监的手笔。 “哦?”阮君恒非常有兴趣,太后利用皇帝支走他,却请江宁失败,江宁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全福犹豫了下,不知道这个要不要在这里说,毕竟,说了就等于让阮玉辰也知道,那对江宁可就是一个大危险,可他不说,太后也会说…… “说,”阮君恒低低的声音,空气为之一震。 “是,”全福应声,不由得偷偷抬眼看了眼阮玉辰,不知道,他在知道有一个身份,比皇帝更尊贵的存在,会是如何的感想? “先祖皇帝赐予王妃的身份,并不是‘皇贵君主’而是‘贵皇君主’,”全福因为早知道,所以震憾没那么深,可后来知道的人,都不由得震惊了,就连阮君恒都震惊了。 贵皇君主?如果理解没错,皇之前面加个贵,意思是比皇权更贵重之人吧?那这君……难道是指君主的意思?!那不就是说,清影国身份最大的不是皇帝,不是与皇帝平起平坐的摄政王,而是贵皇君主?! 卷一【最初时】_184 贵皇君主(上) 184贵皇君主 得知这个消息后,皇帝很是痛心,他不想对付江宁的,可是江宁的身份,令他忌惮,身为皇帝的他,怎能容忍一个身份比他还尊贵的存在? 当下,阮玉辰便下决定,封锁消息,这样,解决掉江宁也容易一些。 太后知道消息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阮君恒可是急急的跑出宫的,可见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消息,并不是全福一个人,很快,关于江宁这一身份就在皇城上下散布开,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消息散播的速度比普通的都要快,不过才一个时辰,就全京城皆知。 消息散布之快的速度,恐怖到,你可能不知道皇帝是谁,却不可能不知道江宁的事情,就连三岁小娃娃都知道! 这个,不傻都明白,这肯定是有人散布的。 刻意封锁消息的阮玉辰震怒了,他一点也不想被别人知道,这个国家竟然有一个身份比他更高贵的!更不想被其他四个知道,那样,他不就成了一个大笑话? 哪个国家,皇帝不是最大的??!就算背地里被朝权左右,明面上也都是,就他一个悲哀的,背地被朝臣等左右,明面上,还冒出一个贵皇君主,比他还大。 阮玉辰怎么能不气?阮君恒一离开,他当场拿砸御案上的东西了,这皇帝,当得……真他妈窝囊! 文麽麽才离开摄政王府,江宁嘴角含笑眸送她离开,在说出这个特殊的身份时,她便已经想好下一步,以阮玉辰的性格,他一定会封锁消息,那么她就刻意放出来好了,不给对方机会。 不出江宁所料,阮玉辰准备封锁消息,为此,还派了大内侍卫守在摄政王府外,就怕有佣人出去将这事说出去,但凡有出来的,都扣留,可是他们做得已经很及时了,江宁却想得更及时。 江宁自然不可能只想这些,她想得更远,比如说,这个身份公布出来,可能会带来的其他效果。 果然,百姓们对于江宁这个身份很是陌生,哪个国家有这样的身份? 独独清影国与众不同,就有这样的身份,还是先祖皇帝之上的人,便已经有的,清影国,绝对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只是其中深藏的秘密,就像一个被埋在地里的宝藏,藏得及深及严。 一个小小的清影国,却能在其他四大国中流存下来,这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为什么?难道真如大家表面所看到的那般,只是靠地势危险那么简单? 清影国可是存在四个国家的包围圈中啊!可以说是心脏般的作用,集天地最大的溢处,四面都有特产,东面是作物,南面是矿石,西面是水,北面是药材,其他四国,也只能拥有这四种物产之一,而且,都要承受某些特定的灾害,但凡是个有野心的,都会盯上这国家,这,可是一个宝库,有它,还怕不能统治五国?可是四国就像守着某种默契般,都没有对清影国动手,自从江宁的母亲死后,四国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直到江宁的贵皇君主身份消息散开后,四国莫名的安分下来,纷纷递贴拜访,甚至,他们派的都不止是使臣,更甚者派了太子领着皇子与重臣,隐隐给人一种,四国将要臣服清影国的意味儿,可事情,不可能像表面的那么简单。 江宁知道,这个特殊的身份公布开,一定会在清影国内,甚至五国内都产生大反应,却没有料到,反应如此之大,而且如此之诡异! 不出半个时辰阮君恒就回到摄政王府,疯疯火火,他第一句问的不是贵皇君主的身份,而是:“玉牌呢?” “玉牌?”江宁无辜的眨着双眼,脸上的笑已经隐去,这才明白,自己这个贵皇君主的身份与玉牌相关联在一起。 “既然你是贵皇君主,就有玉牌,拿出来,”阮君恒声音有些急。 心,“咯噔”漏掉一拍,江宁隐隐察觉到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看阮君恒的口气,就能知道一二,能让一个沉默内敛的阮君恒如此迫切,她是不是做了一件不应该做的事情? 心中忐忑,江宁面上却沉稳冷静。 “不要告诉我说你不知道!”阮君恒大步流星冲上前,一把抓住江宁的双臂,就是一阵猛烈的摇晃。 “我的确不知道什么玉牌,”江宁看着手中的金令牌,神色有些恍惚。 “那……先祖皇帝给你这块令牌时,可有给你其他东西?”阮君恒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里。 江宁眨眨眼,点头:“有是有,可为什么我要给你看?” “马上拿给我看,否则……”阮君恒锐利的双眼一眯,有杀气从他眼中冒出,被这视线扫到之人,无不心颤,江宁也不另外。 “否则什么?”江宁也不想再装顺从了,否则杀了她吗?赤果果的威胁她,以为就有用? 阮君恒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的问题,答:“杀身之祸!” “你跟我说说玉牌还有这块金牌的事情,我就把东西拿给你看,”江宁咬牙,死撑着,双臂被阮君恒抓得太痛,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可阮君恒还一副不知道的样子,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一眨不眨。 那块玉牌,究竟有什么?能引出那么多人? 阮君恒皱眉,神色凝重,半晌,吐出几个字:“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江宁扯扯唇角:“你觉得可能吗?” 阮君恒深深的注视着江宁,两个人,就这么站着,房间里的气氛一凝再凝,一沉再沉,就如在剑在弩上,随时要发射。 原本还打算进来的丫环们,此时都不由得心中坠坠的离远了房间。 守在房间里的岸麽麽心紧绷着,见江宁额头的汗,再看阮君恒的手,忙不怕死的上前一步:“王爷,你掐疼主子了!” 声音,引来阮君恒的注意,他锐利的眸子横扫了岸麽麽一眼,眉宇间的凝重不减反增,一双深邃的鹰眸,炯炯有神,射出去的视线,如两把锐利的刀子,岸麽麽下意识的心头一紧,缩了缩身体,却没有退怯。 岸麽麽只觉得,自己如弱小的动物被食肉动物盯上般,心惊胆颤,仿佛随时要面临死亡的结局,而与阮君恒对视的江宁,不强势,柔和却半分不输。 两人的视线,交汇,空气,因为两人交汇的视线,变得火花四溅。 阮君恒机械的松开江宁的手,收回刚毅锐利的视线,道:“我不是故意的。” 江宁却没有阮君恒的态度改变而有所改变。 “关于这点,我不太清楚,”阮君恒正要说,却看见岸麽麽不害房间里,蓦地闭上嘴。 江宁示意岸麽麽离开,岸麽麽担忧的看了江宁一眼,不舍的退出房间,顺便将门关上。 江宁看向阮君恒,那又黑白分明的平静的视线,仿佛在说:“你可以说了。” “历代皇室,都有秘典留下,就是关于这块玉牌的,”阮君恒皱眉,道:“我虽然不清楚这块玉牌的来历,却清楚的知道这块玉牌的危害,但凡拥有这块玉牌的,都活不过三十岁,你……能明白吗?” 江宁挑眉,不要跟她说玉牌上面有诅咒,她压根不相信。 “呵,”阮君恒忍峻不禁,轻笑道:“不是诅咒,而是瞄上这块玉牌的人,太多太多,谁知道会有什么人,在某个角落里下一下毒什么的?” 江宁眼神有些木讷的看了阮君恒有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阮君恒自顾自说话:“所以我叫你交出玉牌,这才是对你最安全的。” “你觉得交出玉牌,我就能好好活下去吗?”江宁无不嘲笑的看着阮君恒,只怕,交出玉牌,她死得更快,对付她的,不是别人,而是面前一副爱上她,又左搂一个右抱一个的阮君恒吧? 阮君恒皱眉:“我会保护你。” “呵,那么现在就保护不了我了吗?”江宁实在不想讽刺阮君恒,只是忍不住,阮君恒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勾唇讥讽。 最想伤害她的他,竟然说会保护她?真是好笑。 “就算我有,我也不会交出去,更何况我根本没有,”江宁道。 “若你没有,干麻拿出这个令牌?!”阮君恒低低咆哮,空气为之一震。 江宁有些傻,果然,是因为这块令牌的关系。 原以为,这只是先祖皇帝给自己母亲的一个特权,不曾想,并不是,看来,她不小心引发了某个埋在地里的炸弹,而且是一个针对自己的炸弹。 “好了,快把那令牌送给江心月,”阮君恒顿了下,接着道:“就宣布出去,说这块信息是江心月孝敬你的。” 这是祸水东引吗? 只是怎么令人如此不舒服? 秀眉微微皱起,江宁抬眸看着阮君恒,仔细的打量他一翻后,道:“若我不要呢?” 江宁能预料到,阮君恒的怒火,毕竟,刚才因为这块玉牌,阮君可是恨不得吞了她,而现在她不照他安排的做,自然也会引来更多的愤怒值。 卷一【最初时】_185 身份引出的事件 185 阮君恒皱眉,深深的注视着江宁,一双沉如深海般的眸子,意味不明。 房间里的空气,也就这么僵了下来,空气仿佛都变得有质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令人很是不舒服,能离这房子远远的,都自觉的走得远远的,不能走的,就缩在墙角,只有岸麽麽与江宁带来的四个丫环,害怕着却毅然站在原地,不愿离开。 至于末言、末语她们,在阮君恒示意下,立马离开。 看得出,她们真正的主人是阮君恒,江宁也不指望她们能效忠于她。 沉默半响,阮君恒终于开口:“可以。” 江宁不由得惊讶的水眸微怔,都快怀疑自己听到的答案了。 “我要派更多的护卫到你身边,没意见吧?”阮君恒问。 “……”她可以以为他是真的在为她好吗?在保护她吗?这一刻,江宁的心有些动摇,她默默的低下头,双手暗暗握拳。 只是,她的期盼,总是一次次被阮君恒亲手打破,每次,再她动摇时,阮君恒就会做出一些令她硬起心肠的事情,比如说现在…… 前一脚,阮君恒说要人保护她,下一步,月云就来了,只是…… 阮君恒叫那天在相国寺刺杀她的女人来保护她!【把这个女配的名字忘了,重新定义一个】 真的是来保护她?而不是来暗杀她的吗?江宁心中暗暗讽刺,脸上,却不起任何波澜,深深的看了眼阮君恒,闭嘴不说话。 说什么?还须要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这是月云,今天起,就负责保护你的安全,”阮君恒眉若不可擦的微皱,似有其他心思,可他没注解,别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心思。 月云长得精精巧巧的,就跟一个洋娃娃似的,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小巧的红唇,只要站着,眼珠不转,还真会误会她是一尊洋娃娃,表面上看,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可在场的都知道,她是一个高手,而且是一个江宁这个武术初学菜鸟的巨大威胁。 重生后,她只有她自己,就算那些说着保护她的人,却总是次次伤害她! 摄政王府里有肃云肃侧妃与江家嫡女江心月,皇帝中有处处欲治她于死地的阮玉辰、太后、叶凝兰,然后,她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安稳的落脚。 这样,会不会很可悲? 江宁用一双麻木的眸子,看了月云一眼,转身向房间内走去。 月云回首,对阮君恒吐了吐舌头,不问江宁同意,便擅自闯了进去,不给江宁的机会,便直接往江宁的豪华贵妃椅上坐去,一边霸道的占有道:“以后,这里就归我睡,你……随便找个地方睡。” 简而言之,就是江宁被人欺负到头上去了! 而这个欺负她的权力,还是阮君恒给的! 这……让心如何平静?这疼痛,就跟快要愈合的伤口又被撕扯开,揪秋的刺痛。 “你确定你是来保护本王妃的?”江宁挑眉,对付不了阮君恒,难道她也对付不了月云?不管如何,江宁都想试试,这个月云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不然,以后身旁有这么一个不*,会很危险! “你敢反驳我?”月云大眼一瞪,露出一大堆眼白,大有“反驳我死”的意思。 江宁嘴角勾起,淡淡的回了句:“你算什么东西?”随即不给月云时间,并笑道:“对哦,你不算东西。” 她就是故意刺激月云,对于月云来说,她是眼中钉,一定是非常想解决掉她,她给月云这个借口,相信月云一会好好借用,这场架,是肯定要打了。 “你!”月云用指刺着江宁,一双眸子带着杀气注视着江宁,冷冷的威胁:“别以为你手上握着玉牌就威胁师兄,大不了我把它抢过来。” “哦?”江宁挑眉,很是不屑。 月云终于被江宁彻底刺激到了,她跳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拔出腰中软剑,便向江宁劈砍而去,在她看来,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宁,不须要用任何招式,只要这样,就能处死江宁。 眼见刀,就要将江宁从上而上劈成两半,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看着自己砍中的月云,却感觉自己根本没有砍中!待她回过神,早已经失去江宁的终影! 月云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因为她不相信江宁会武功,所以很自然的以为,是师兄阮君恒搞的鬼,便孩子气嘟着嘴道:“师兄,是她故意刺激我的!” 站在月云身边的江宁挑眉,以防万一,她的眸子还是四处巡视了下,确定没有感觉到阮君恒的气息,只是感觉不到,却依旧不掉以轻心。 “难道不是你有心想暗害我?”江宁好笑的看着月云,心里虽然谨慎面上却很随意,说出来的话,带着浓浓的嘲讽。 耳旁乍有声音响起,月云大惊,毫不犹豫挥剑便向耳旁砍去。 再次轻松躲过,江宁可以肯定,在轻功上,月云比不过自己,至于武功……一个是从小开始练,一个是最近才开始练,差距很大。 未来,江宁只要每天每天坚持,相信能超过月云,只是江宁事情太多,要应府里的人,还要想办法布局,对谁宫中时不时的招数,再加上现在又多了一个月云这个大麻烦,不能明着练习,只能偷偷的练习。 “你会武功!”月云终于相信,却依旧瞪大一双不敢置信的双眼。 江宁的平静,将月云的大惊小怪突显出来。 江宁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也许…… 想到,立马做,她毫不犹豫抽下藏在宽腰带里的纱,对着月云,就是招式犀利的攻出去,那白色长纱上,带着浓浓的杀气与内力,突然袭来,逼得月云下意识的运起全力去挡。 一招出,纱巾就像受了承受的打击,迅速的往江宁手中缩回。 江宁有些失望的看着手里的纱巾,不是对这个纱巾失望,而是再次清楚的认识到,除了轻功,其他方面,她根本比不上月云,而这虽然是上等的纱布,同样受不了月云的反击,碎成了满天碎布,飘飘散散的落下来,如下雪般。 月云刚开始还有些慌,当看见纱巾碎成碎片后,她讽刺道:“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对付得了我吧?痴人说梦,哈哈哈……” 带着内力的大笑,是刻意的,看着笑声在房间里扩散开,其实是针对江宁扑出。 江宁再次意识到从小练起与刚练的差别!有阮君恒那么厉害的师兄,身为师妹的月云又怎么可能弱? 无形中,江宁感觉到有股如山般的压力,铺天盖地向自己压来,欲将自己吞噬掉,喉咙处,已经偿到腥甜,她不能再呆在这里! 江宁有些庆幸,还好飞羽不是借用内力的轻功,否则此时内力受伤的她,怎么可能逃得过月云如此强势的攻击? 江宁刚要闪身,却感觉到门外又动静,她不由得想起肃云进府那天跑到她房间里闹的画面,那时候,她也是因为外面突然有动静,才没有挡开肃云,难道这次,她还要乖乖的挨着? 这可不是肃云的一击!是致命一击!不由得她不逃,可若此时使用轻功逃,不就是告诉来人:我会武功吗?那她那么久的隐忍又有何意义? 江宁皱眉,心思百转,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这次,江宁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她故意一个承受不住,身子以流星之势向后飞去,就如被人打飞一般。 月云知道自己的内力会对江宁千万影响,但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影响,她也察觉出了怪异,可是却一时,江宁被她打出去这个想法迷了眼,没有意识到,直到门外一人,闪身进入,飞身接过倒飞出去的江宁! 飞身进来接江宁的,不是别人,正是阮君恒。 江宁倒飞出去,衣袂翻飞,虽然是挨打的画面,却很是唯一,阮君恒冲进来接住他,他的衣袂也在翻飞,仿佛在与江宁的衣袂叠合在一起,那画面,唯美,如画卷,深深刺痛了月云的双眼。 “师兄!”月云不依,凭什么那女人就能躺在师兄的怀里,享受着师兄的怀抱? 阮君恒皱眉,深深的担忧的看着怀中的江宁,伸手,替她把脉,完全忽视了月云的存在。 月云嘟着嘴,欲哭泣的看着阮君恒,一双大眼睛里盛满泪水,很是惹人怜爱。 江宁伸手推开阮君恒,跌跌撞撞的向房间外走去,顺便清冷的丢下一句:“既然你那么喜欢这个房间,那张贵妃椅,就占去吧。” 清冷的身影,就这么走出房间。 早之前干麽去了?!现在才想到给我,我也不会放过你!月云瞪着江宁。 阮君恒危险的眯起双眼:“房间?贵妃椅?” 月云一惊,大眼睛开始骨碌碌的转起来,显得很是俏皮可爱,她突然恍悟,调皮道:“人家只不过是喜欢这张贵妃椅,想跟她一起睡,她不同意,便出手打我。” 阮君恒皱眉,深邃的眸子没有一丝波动,依旧是那么高高在上、霸气则漏,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相信月云的话。 卷一【最初时】_186 他心中特别的人 “哦。”对于月云的回答,阮君恒不质问。 月云想,她的话被相信了吧?既然如此…… 月云眼神闪了闪,故做一副不解的睁着大眼睛道:“师兄,你不是说江宁不会武功的吗?可是我刚刚出手时,她闪过了耶,还能在你出现时做出向后倒飞,如被打飞一样的举动,她是真的不会武功吗?” 阮君恒依旧没有更深的表情。 “真的!”月云深怕阮君恒不信,忙跑到他身旁,抓着他的衣袖,道:“我之前用了师父教的最凌厉的一招,我使用时候的速度有多快,你应该知道的吧?那可是一招激发潜在人身藏在深处力量的招式耶,她竟然轻松的就闪开了。” 月云眸子阴狠,脸上却表现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难道,要站任由她刺? 月云委屈的表情,就跟江宁才是那个对她造成伤害,大打出手的坏人。 “哦?”阮君恒眉微微一皱,终于有一些另外的反应。 “是啊是啊,”月云忙点头,深怕阮君恒不相信,又道:“不信你把一下我的脉,激发潜在能力是要消耗大量内力的。” 阮君恒锐利的鹰眸深邃如海,似有光芒闪过,只是太快,很难捕捉到。 江宁便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头也不回的走掉,她说的话,并不是以退为进,而是那张豪华贵妃椅在月云坐上去那一刻,已经被她遗弃,至于那个房间…… 不好的记忆多过于好的记忆,不要也罢。 最主要的是阮君恒…… 出了房间,江宁直接向小书房走去。 今天是外庄管事进来报账的时间,一入座,江宁便开始整理资料,等到中午的时候,就将外庄管事叫来说话。 处理完这些,岸麽麽立马贴上来道:“主子,先吃点东西吧?” 江宁摇摇头。 “主子,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吧?垫垫肚子也好啊,”岸麽麽看着江宁的神色,退而求其次,只要江宁肯吃,就行,总比什么都不吃亏待身体好。 岸麽麽担心得有点多,江宁对岸麽麽扯出一个笑,道:“把饭菜端到这里来。” 岸麽麽眼睛一亮,一边答话一边立马笑着冲出门:“好好好,马上来。” 江宁看着岸麽麽那就像得了宝贝似的表情,她想,她想错了,她在这世界上并不是没有人,现在有岸麽麽了,而凭她现在的能力,保护岸麽麽没有问题。 表面上,四大丫环与岸麽麽都是下人,没人保护,其实江宁都安排了人暗中保护,若遇到大敌,还让暗中人发信号。 很快,岸麽麽就从小厨房内端来食物,都是一些素菜,而且都是江宁信任的丫环亲手做,否则不吃。 岸麽麽欣喜的布菜,虽然她心里有些不满,主子总是吃素食,可是总比什么也不吃好吧?而且那些尼姑啊和尚啊他们不都吃素?那身体可比那些大鱼大肉的人好多了。 江宁抬眼,含笑看了岸麽麽一眼,埋头奋斗,可面前的菜盘子,转眼又堆成小山,她不由得皱眉。 “怎么了,不好吃?”岸麽麽见此,忙将菜盘中的五香一一夹掉,道:“可是是火候不够,我们吃别的。” 江宁对岸麽麽露出一个俏皮的笑,撒娇道:“麽麽,你当人家是猪啊。” 岸麽麽先是一愣,随即喜及而泣,安麽麽可是曾经说过,江宁只对自己真心的人撒娇,是不是说,她的努力达到成效了?好高兴…… 高兴的岸麽麽忙伸手抹掉将要溢出来的泪水。 “怎么够,主子太瘦了,得吃胖一点才行,”岸麽麽道。 江宁无语了。 “可是我吃不下了,”江宁瘪了瘪嘴,双颊很自然的鼓了起来,带着少女特有的娇俏与撒娇。 “那……再吃一点?”岸麽麽就真针对这一点,思考了一会儿,才说。 “……”江宁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妈,不过还是很开心。 江宁眸里光芒一闪而过,既然她在乎岸麽麽,那么就要派人好好保护岸麽麽才行,安麽麽的悲剧,她不会再让它发生!江宁的眼中,有着刚毅与果断。 脑海里闪过全福,江宁眸中闪过笑意,她刚刚还觉得人手不足,现在看来人手很足嘛。 江宁就像狐狸一般,眸光闪了闪。 岸麽麽还在苦恼,吃多吃少的问题,根本没留意到江宁的神色。 而这一幕,却落入了某个藏在暗处的人眼里,那人,身形修长,一身长袍,衬得他霸气凛然,却又因为他的低调,显得不存在般。 那人,身形从黑暗中显示出来,赫然就是阮君恒。 阮君恒深深的看着对岸麽麽撒娇的江宁,俏皮灵动的样子……令人难以忘记,就如此深深的刻印在他脑海里,何时,他才能取代岸麽麽的地位? 这个想法有些可爱,阮君恒有些愣怔,何时,他须要跟一个奴仆对比了? 阮君恒藏身的地方,正是小花园边上的二人环抱的粗树后,这里,角度刚刚好,能将小书房内的一幕看得眼里。 阮君恒在看江宁,而另一处,一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精制的女人却人看他,三人无形开成三角形的模样,不是等边三角,女人这一角,江宁刚好可以看到。 也可能是月云看阮君恒看得太入深,江宁看到她,她一点警觉性也无。 江宁皱眉,不管月云在干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想为了月云浪费时间。 只是有些担忧岸麽麽他们。 岸麽麽将碗筷收拾掉,笑眯眯的端着托盘离开。 虽然没有将这十盘素吃完,可是吃掉十分之一了,这可是平时多一倍的量啊,她总算没有辜负安麽麽的交待,以后,她会更尽心。 岸麽麽走着走着,突然后背一冷,猛地向感觉发冷的角落看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人,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而江宁却看得清楚,刚才月云用杀人的视线看着岸麽麽。 此时的江宁已经可以肯定,真正杀死安麽麽的,不是那处隐藏在暗处的杀人狂疯,而是月云!至于她为什么要伪装着变态杀人疯杀的安麽麽,只有她自己知道。 江宁的手,暗暗握成拳,骨节泛白,视线变得阴冷:既然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死的代价! 想到安麽麽死时候的惨状,此时的江宁,心,依旧止不住的狠狠抽痛,是那么残忍,杀人,还不忘剥开安麽麽的身体,让其体内的器官散乱出来! 江宁眸呲欲裂,一双眼,不知不觉被腥红占据,却浑然不知,她硬生生压抑住如开水般沸腾的血液,当初,她就知道,她去查,找不出凶手,可以肯定,只要守在阮君恒身边,就一定能等到杀安麽麽的凶手。 当初这个想法,江宁自己也有些不确定,可现在看来,她当初做对了。 变成血红眼的江宁,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起了变化,就是感觉到,身体里的感官敏丶感度都放大了,刚才,她还感觉不到小花园树后有人,而现在,在这放大的强大感官下,她感觉出来了! 江宁猛地转头,如烈焰般的视线射向树的位置。 树后的阮君恒身子一侧,将自己藏得严实,笔直的身形,几乎与树容为一体,除非江宁走出来查看,否则不可能发现他的存在。 江宁猛地再次转身月云。 月云只觉得自己是被师父盯着看般,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不敢在原地停留,竟然就这么逃跑了!令自己无法置信,自己竟然就这么逃跑了! 那样穿透性的眼神,月云除了在师父与阮君恒身上体验过,其他人根本没办法给她这种震憾感,可是江宁却与师父与师兄一样…… 月云心中大震,危险意识越发严重,她必须要在江宁还未彻底成长起来,灭掉江宁! 月云没有回江宁在的房间,而是去阮君恒的书房门品等阮君恒,她非常守规矩,知道阮君恒不喜别人擅入他的书房。 等待的时间里,月云只觉得全身被蚂蚁啃咬,脑海里,全是阮君恒站在树后,偷偷关注江害的画面!不行,她不能再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师兄是他的! --从小就是她的! 不安的月云在书房门口来回走动,明知道,此时在这里想太多也没有用,可是依旧不停的走来走去,胡思乱想。 满脑,全是江宁带着穿透性的红眸及阮君恒的举动。 --不行!她不可以让事情发展下去,师兄是她的! 一刻后,阮君恒出现在书房,看到在门口等自己的月云,眉若不可见的皱了皱,若他刚才的角度有些死角注意不到月云,可后来,全福的报告,他也注意到月云。 月云竟然敢跟踪他? 阮君恒看着月云,眸中闪过冷意。 “你跟踪我?”阮君恒眯着眼,锐利的眸中,尽是危险的光芒。 月云下意识的摇头,忙道:“只是好奇江宁在做什么,然后看到师兄。” 明知道月云在说话,可阮君恒还是勉强的接受了月云的解释!看来,对于阮君恒来说,月云也是特别的,不然,不喜别人碰的阮君恒,怎么可能允许月云靠近他身边?抓住他的衣袖?不然这时候也不会,明知月云说谎,却依旧睁一只眼闭一眼。 卷一【最初时】_187 试探(上) 阮君恒一手前,一手后站在原地,并不打算带月云进入书房。 月云暗暗的不甘一下,道:“你知道的,因为早上的时候,我……所以我对江宁多关注一些,再说,师兄你让我来保护她的,不是吗?我总要多看着一些吧?” 月云不知道,自己欲盖弥彰的举动,将自己出卖,傻子出,月云的此地无银八百两,她还怕阮君恒不相信,一再的复杂着。 阮君恒微皱眉,不耐烦再一个问题上绕来绕去:“何事?” “江宁的眼睛……为什么是血眸?”月云大胆的猜测,知道阮君恒既然开口,就不能再在原来的话题上转,不然他会烦,于是提出一个疑惑:“是不是血魔眼?” 阮君恒皱眉,眼中闪过不耐烦之色。 月云却没有注意到,立即大义凛然道:“若是,我们一定不能让她失了心智之前再出手,否则后中患无穷!” “不是,”阮君恒很干脆的答。 月云睁大双眼,道:“师兄,明明就是,为什么要说不是?” 阮君恒毫不犹豫道:“中毒罢了。” “啊,”突然来的喜悦,冲击的月云有些喜不自形,她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对,立马进入自我压抑,中毒,不是血魔眼,是中毒,那不就是说很厉害的剧毒?那不就是说江宁尽早要死? 月云大眼睛里一闪一闪的,若非她在嘲笑别人的不幸,真的很美。 阮君恒皱眉扫了月云一眼,霸气道:“我不会让她出手!” “啊!”惊喜来不及漫延至全身,月云就被阮君恒这话冲击到,咬牙切齿的紧握双拳,带着一抹狠意,当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阮君恒正用深邃如海,令人读不懂的视线,看着她。 “啊,”月云慌乱,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啊转,灵光一闪:“师兄,我刚才想,不是血魔眼就好,若是血魔眼,必定杀之。” 月云每次扯理由,都是合情合理,却又有些牵强。 信不信,就看她说话的对象。 也不知道阮君恒究竟有没有信,月云却这样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师兄……人家……人家……人家……”又是灵光一闪,道:“人家这次来,是为了帮师兄试探江宁的。” 阮君恒的眸子弱不可察的眯了眯,“哦?” “是啊,”月云松一口气,“师兄你想想啊,以我的武功,突然攻击人,那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月云双眼一直紧盯着阮君恒,见阮君恒眼里闪过不悦,立马道:“不会武功的,当场毙命,会的,自然能险险的躲过去,我相信,以江宁的能力,能轻松的躲过去。” 月云真的想江宁不会武,那样,直接被她一剑刺死,更好,可惜江宁会武,不过她截破她的慌言,相信师兄也会因此不喜江宁几分,界时,她再加把火,还有什么好怕的? 阮君恒不置可否。 小书房内-- 外庄管事到来,进来的,自然不是男管事,这次的与之前的不同,管事可以是女的,当两个女人进来时,岸麽麽诧异了。 进来的两个绑着妇人头的,显然是认得的。 正是,莫名的失去消息的阮君恒的贴身大丫环:宣诗与诗绝。 两人进入小书房,恭敬的给江宁行了一个大礼,在江宁的示意下,起身,她们是因为从王府里出去的,显然比旁的人,更懂得礼仪。 她们的礼,完美到没有一丝问题,甚至比当初江宁刚进摄政王府时,更好。 “奴婢,陈宣氏(杨诗氏),见过王妃,王妃万福金安,”两人齐声,每个字,都紧扣在一起,很是工整,前面与后面的话都还好,就在陈宣氏与杨诗氏不同的字,却也完全的叠合在一起,给人听着有第三方名称似的。 难道她们是故意的?岸麽麽不禁怀疑,可对方的礼,没有一丝错。 陈宣氏与杨诗氏互相对视一眼,眼里闪过只有她们自己能读得懂的狡黠,自以为,没有人发现她们的小举动,一切,刚好落入江宁的眼中。 江宁意味不明的看着两人。 陈宣氏与杨诗氏,中央的那个字,都不是姓氏,其实不应该这样介绍自己,大概是想纪念在王府里的事情,或者感念阮君恒赐名,又或者打别的什么心思,不管两人出于什么理由,将这两个字当姓氏,江宁都不打算计较。 陈宣氏与杨诗氏故意彼此的名字重音,令江宁分不清,就是为了之后叫她们回答问题时,问不出她们的名字,她们好悄悄的将江宁“分不清人”的毛病说出去,给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江宁,浓墨重彩的添上一笔,只是她们没有料到,江宁并没有叫他们的名字或者姓氏,而是有问题,便直接眼神示意,她们有些怀疑,难道她们的计量已被江宁识破?若是识破为何不发怒? 当初,江宁可是直接将她们打发回阮君恒那里,才会害得她们被全福安排做了外庄管事婆!对于其他仆人来说,去外庄做管事婆是升职了,对于她们来说,就是降职,怎能不恨?! 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只是某人完全没放进眼里。 听完两的回答,江宁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两人对视一下,都不由得问:“难道王妃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被发派到外庄做管事婆吗?!” 江宁斜眼扫了两人一眼,仿佛在说,须要问吗? 两人没有给江宁添成堵,反而被江宁轻轻一眼,堵得喘不过气来,只觉得江宁的眼睛,是两块巨大的石头,积压于胸。 陈宣氏在沉得住气这方面及不上杨诗氏,陈宣氏跳了出来:“是因为王妃!” 江宁低头,自顾自的看资料,没有示意让人赶她们走,也没有表示要继续听下去,态度暧昧不明,令人弄不懂,她究竟是要接下去听陈宣氏说话呢?还是赶她们两离开? “若非王妃将我们二人送回王爷身边,王爷也不会让我们二人离开!”陈宣氏红着眼眶道:“王妃,奴婢只想问一句:奴婢在伺候王妃时,有哪里伺候得不好了?” 就算陈宣氏有些浮燥,沉不住气,可她该做的,都做了啊。 江宁依旧没有回答。 于是,这个问题便积压于她们心中,跟随她们一辈子,因此,心思过重,活不过五十岁,临死前,她们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苦笑着离世。 比起一些手段,江宁这样更令折磨人。 江宁的行为,折磨的不是人身,而是心。 但凡较真一点,执着一点的,试想一下,一个困扰在心里的事情,永远得不到答案,她们就这样执着着想知道,久而久之,便会郁闷,痛苦。 江宁就是抓住了陈宣氏与杨诗氏的这种心理。 这样的心理战术,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用,可以说是因人而异。 岸麽麽对于江宁如此轻轻放过两个放肆的奴才,心中有些异议。 陈宣氏与杨诗氏一离开,岸麽麽就将二人中央的明明不是姓的名字带姓用,说明了一遍,再说了陈宣氏在离开前,那放肆的举动,咄咄逼人的口吻,不甘道:“王妃,怎么可能轻轻放过?” 江宁给岸麽麽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一切,且待以后再看。” 岸麽麽明显不满江宁这样的举动,可她忠心,也知道守住奴才的本份,什么也没说,默默的退到江宁身后。 突然,江宁对岸麽麽道:“麽麽,我晚上打算在这里睡,你去让丫环们帮我整理东西吧?” 岸麽麽不解,想到月云,马上道:“那是主子的房间,凭什么让出去?!” 江宁只是对岸麽麽摇头。 岸麽麽自然不甘,道:“且看晚上,她敢不敢真的住那房间!” 江宁在心里深深叹息,她有些恍惚,仿佛又看见了安麽麽。 岸麽麽见江宁没有改变意思的样子,无奈的接受,出于忠心与奴才的本分,她也知道,自己刚才过分了。 眸关岸麽麽离开后,江宁的神色变得凝重,随即,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低下头做事,全心投入。 幽静的小书房内,江宁静静的坐在书案后,脸上,是平静,手中握着毛笔,速度在纸上写下一个个簪花小楷,字迹工整柔和,很快,一页纸上,便写满了字。 江宁放下笔,移开自己写好的纸,头也不抬,伸手取来另一本没有处理的帐本,拖到自己面前,翻看起来,不出五秒,都会翻上一页,速度很快。 江宁一眸十行,脑子就跟计算时似的,快速计算着,别看她只花了五秒去看这一页氏,在脑子里,却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去计算这些加减。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突然有一道身影带着剑光射了进来,速度之快,只觉得眼前一闪! 剑光,在江宁眼里闪过银光。 通常,在危险降临时,人都会本能的反应,江宁自然也是人,与大家一样,而闪身进来的人影,也是存着这个目的,人的本能不管再快,快不过习过武的人!除了对方也习过武! 卷一【最初时】_188 试探(下) 188 江宁的身体,下意识的绷紧,却后牙一咬,当自己没有发现这道光芒。 冲进来的月云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既然江宁没有发现,那么她干脆借此机会杀了她不就好了?到时候,就算师兄责备她,她也可以说自己是因为收不住手!而且,这致命一招,她十次,总有七次失控,相信师兄会相信她的。 月云的喜悦,下一秒,被一片树叶打破。 “钪--” 明明是一个植物的树叶与剑相触,却有精铁与精铁相接的声音响起,甚至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刺向江宁的剑,硬生生的偏了一个方向,虎口一麻,剑从手中脱离,飞射出去,锐利的剑,直接滑入柱子三寸,才停住,这比肉硬实的柱子,也被刺入了三寸,若刺入人的肉体,不用知道,定是穿身而过。 截一个血窟窿,想救活,也不可能 江宁猛地抬头,犀利的眸子,射向月云,却一点也不慌乱,却带着噬血的杀意,她的血液,再次不可自己的沸腾了。 “月云,别以为我让你,就让你以为我好欺负!”江宁冷话放出,随即手一挥,十名暗卫出现,将月云成团住。 月云第一个想到的,这是她师兄给江宁的暗卫,那么,真正的主人是师兄,师兄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她出手?所以对于十个高手包围她,她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有些有恃无恐。 月云还对那十个暗卫道:“绑了她,告诉师兄她使坏,要你们伤害我。” 恶人先告状,都没有她这样的?简直是把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没有比她更贴切的,明明是她想借此杀江宁,却反面过说江宁怎么了她。 十个暗卫,听到月云这话,连眼神都不曾有一丝变化,仿佛他们不是活人,而是十个没有生命的傀儡。 月云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忙道:“你们不是师兄的暗卫吗?” 十人,只待江宁示意,对于月云,仿佛根本没有看到。 月云大急,心里害怕,却凶巴巴看向江宁,道:“你若敢伤害我,师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江宁挑眉,“放不放过又如何?你……侮辱我,伤害我,今天必须付出代价!否则……” 江宁心里知道,她不可能真的杀月云,只要阮君恒在,便不可能,刚才,她还未说话时,她就感觉到黑暗中的人有动静,然后当她说出这翻等方面后,那人后退的,显然…… --这件事情,可以定义为阮君恒在测试她吗? 虽然在叫岸麽麽离开时,就预料到了阮君恒与月云,可在知道真相时……心,还是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江宁一点点的封闭自己的心,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对阮君恒失望,彻底的失望。 江宁缓缓闭上眼睛,抬手示意。 “江宁,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月云大叫,见十人包围处,有一个明显比较松,立马往那方向去,借机往门外逃,却不知道,那是江宁故意放出来的缺口。 江宁不想破坏房间里的东西,到时候会很麻烦,诺大个摄政王府,没有地方可以再让她搬。 月云才逃出房间,十人就又围上来,刚才那个显得弱的,现在却是最强悍的!她以为这个角能突破,冲了才知道,她错了,江宁是故意的。 “江宁!”月云眸呲欲裂的大吼。 江宁跟着人走到门口,懒懒的,性感的靠在门旁,看着十人殴打月云一人,刚开始,月云还能见招拆招,后来,力不从心,渐渐的变成了被动,紧接着,时不时挨打,最后只有单方面的挨打,根本无力还手,她手里的剑,还留在江宁的房间里啊!若有武器,她的情况估计会好一些。 可惜没有如果。 江宁伸伸手,示意后来的翠微去将房间时的剑取来。 改名为翠微的千雪这几天的态度也有些不一样,时不时会露出忧容,很是奇怪。 翠微轻轻一拔,那剑就跟从水中拔出来似的,没有一点阻力便将剑握在手中,走到江宁面前,双手呈上。 江宁挑眉,何时千雪变得如此恭敬了?这可是与其他几个暗卫不同的,其他人,都不会有任何疑问去做事,而千雪虽然也听话做事,更多的却是在搅合,比如说,之前那般,让她离开摄政王府,突然变乖,能不引人怀疑吗? 江宁拿过翠微交上的剑,比画了下,看向月云。 “把水月还给我!”月云大叫。 江宁挑挑眉,做出要将剑丢给月云的样子。 月云大喜,只要有剑在手,她还怕对付不了这十人? 月云的态度,让江宁察觉到异样,她收手,把玩起这把二尺长剑来,然后发现剑身上有一个暗扭,按一下,剑中央就像被人抽了气似的,变成了溥溥的一片。 “你在做什么?!”挨打的月云不忘对江宁大小声。 江宁皱眉,示意那十人,打狠一些,不要给她说话的机会。 江宁伸手轻抚剑身,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自剑身上散发出来,她皱眉,细细的感应,然后就发现,她似乎有些能明白这把剑的意思! 剑,似有所感,发出“嗡”的锐利的声音,剑身,在不须要人的内力情况下,变直,不过,依旧是溥片般,仿佛很兴奋。 江宁挑眉,这可是一把好剑,只是不知道是谁,给剑设了这么一个按扭,令剑无法保持自己的溥片样子,显然,月云使用时,也是通过安扭才让剑变指,若不然,似乎无法让此剑听话。 “这把剑……”江宁笑着对只能睁着眼看着自己的月云道:“当你对我攻击的赔偿。”说完,手一甩,剑便缠绕到她细腰上,缠了两圈,剑尖插入尖柄顶处的溥片缝隙中,就如双层腰带一般无二。 “我的剑!那是我的剑!师兄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会帮我拿回长剑!”月云声嘶力遏嘶吼,刺耳的声音,令那些缩在自己房间里计划阴谋的人,都不由得后背一寒。 江宁对占有月云的剑这件事情,一点也不在意,若阮君恒会替月云拿回剑,那么此时,不应该继续躲在暗下才对。 “啊--”月云大叫,发出悲鸣:“水有……” 腰间的剑,似有所感,松动了下,随即又平静无波。 江宁大为神奇,伸手抚腰上的剑,意识到一个令她心惊的问题,之前,月云表现得那么厉害,正是因为这把剑的关系?!可能吗?不过就是一把剑,怎么会有如此变态的能力? 腰间的剑,似乎感觉到江宁的不悦,震了震,就跟按摩椅的震动是一样的,并没有伤害江宁,反而带按摩的感觉,很是舒服。 “舒服,”江宁笑了,果真是个好东西,下次遇见师父,她得问一句才行。 暗中的阮君恒,原是想让江宁解气,却不曾想,竟然看见江宁如此甜美的一美,瞬间,心中仿佛被电到,一阵悸动,随即就是狂涌而来的欲丶望,看着江宁的身形,变得火热。 江宁的腰好细,二尺剑也不过七十厘米不到,却在她腰上围了两圈,可见腰细,想到那细腰,再想到那淹没理智的快丶感,阮君恒差点当场把持不住,便要扑出去,强抱了江宁,最后,他强大的意志,将心里的火气压抑下来。 那火热的眸光,就连傻子都能察觉出来,更何况是五官敏锐的江宁呢?只是她选择当自己没注意到。 月云绝望的闭上眼,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 江宁这才示意十个暗卫停手。 “将她丢出摄政王府!”江宁知道这里是摄政王府,是阮君恒的地盘,而她要丢的是他的师妹。那又如何?他想捡,大不了让他捡,丢,她肯定是要丢! 阮君恒身旁出现的人,向前迈了一大步,却让阮君恒拦住了。 “师兄,这样不好吧?”阮君恒的另一个师弟尤一忧心道。【作者前文其实提过这人的名字,作者自己忘了,重新取一下,抱歉啦,这次将他们名字记本字上了,不会再换来换去】 阮君恒嘴角有些冷的勾起。 在月云提出测试江宁时,他可没有同意,可是月云完全不顾忌他的意思,自顾自的冲过来,信誓旦旦的说:“我会证明给你看!”若他没有尾随追来,出手及时,只怕宁儿早就成剑下魂,受一些惩罚,理所当然。 “可她毕竟是……”尤一有些说不下去,这个,还真不好放在口中说,月云是阮君恒的……一想到此,尤一额头就开始冒汗,伤不起。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纵容她?”阮君恒不答反问。 尤一明白了,只是毕竟,那也是他的师妹,不能真的不顾,于是示意秋水,去府外捡人,就不要再送进府内了。 “那水月……”指的是被江宁系在腰上的剑。 “那本来是我之物,”阮君恒完全不在意江宁抢东西的行为。 话虽然只是几个字,尤一明白了,那把剑,就归江宁所有,他们都不得去抢。 卷一【最初时】_189 腌赞(上) 189 夜里-- 阮君恒让人将豪华贵妃椅送至小书房,她当时毫不犹豫让千雪将其拆了,直接在小花园中放一把火,烧个干净。 阮君恒听闻消息赶来。 “宁儿,你这是?” 江宁冷清道:“被别人碰过的东西。” 几个字,意思已经很明显。 “我明天命人重新做,”阮君恒没有半分责备。 江宁却像个木头,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柔。 阮君恒有些无力,双肩微微下垂,修长的微型立在风中,不盯着他仔细看,看不出他双肩的变动。 火光,将两个人的身影都映照着影影绰绰,直到火消失,变得了灰碳,那些碳在灰里闪烁着,很像天上的星星,残忍着余温,下一秒,那些碳就被冰冷的水烧灭,顿时,那堆碳灰中,只余下一片黑暗,残留的余温,随着烟袅袅的飞向天际,不出百米,便消失无影无踪。 就如江宁对阮君恒的感觉那般,不是她没有感受过,事情一次次发现,她总是留有如碳般的光芒与温度,那是期盼,可是阮君恒却自己一手一脚将他在她心里的影子、残留铲除。 等不到江宁回应,哪怕只是一个“哦”也好,可是就连这一个字,也等不到,阮君恒心里的失落可想而知。 江宁转身进入小书房。 小书房,虽然叫小书房,其实并不小,也有百坪,里面也有石榻,只是要江宁在那上面睡,不可能。 江宁直接让岸麽麽将座垫铺在地上,然后让她们出去,自己则坐在垫子上修练起内力,她越发明白,内力这块须要努力,现在没有什么大作用,以后必定有大作用!可这也非一招一夕能完成的,她只能在平日的休息时间里,加两个时辰的内力修练。 原本,江宁不指望自己真的能突破内力五的,也可能是这一期间的沉淀,内力在修世突破时,竟然没有一点门槛,便冲上了六层,渐渐的往七,甚至更高的层次去。 古语有云,七筋八脉,打通限为内力大成,而现在的江宁,之前的江宁勉力的打通一筋三脉,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发现,她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四筋八脉,竟然八脉都打通了!而这筯与脉,相生相辅,看似一筋才能通三脉,却有时五筋皆通脉不通,也就是那些人内息难以修练上去的原因之一,将这七筋八脉打通后,才是真正的内力沉淀,在身体里孕育,界时,才是真正强大的时候。 直到将近黎明时,江宁才准备休息,却听到院中有异动,她危险的眯起双眼,她能察觉出,那闯进院子里来的不止一人,更不是她的人,究竟是谁? 等到空气里飘逸出迷香的味道时,江宁笑了。 呼吸立马闭起,唯一令她担忧的是岸麽麽她们,至于那几个闯进来的人,这样的小技两…… 江宁故意趴在桌上睡着,那两人抬着一人进来,一见此情况,都不知道该把那个被他们弄昏的男人放到哪里,比较好?总不可能也趴在江宁身边睡吧?那算哪门子通丶奸? 思来想去,那两人决定将江宁与这个昏迷的男人一起抬至地上,将二人衣裳弄乱。 二人先将昏迷中的乞丐放在地上,然后便想伸手去碰江宁。 江宁心里闪过恨意,那两人还未碰到她时,她便已经出手,速度之快,两人只来得及瞪大双眼,然后就昏过去! 江宁将二人弄醒,问他们是谁派他们来的,二人惊惧,互望,便想大叫,可是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 二人如此,江宁抬手,便将一人的手臂砍去,脸色都不曾变过。 那人无声的嘶哑痛吼。 空气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去。 血腥味,就跟被大风吹起沙子般,瞬间迷漫满整个房间。 “是想死得痛苦呢?还是想死得痛快?我不介意成全你们,”江宁只是冷冷的说了这句。 二人吓得拼命扑腾,那个被砍去手臂之人,因鲜血流得过多,脸色变得苍白。 “……”那完之人,张口不停的说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江宁伸手,解了那人的穴道。 “……过你的!”那人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急忙重复:“你弄死我们,那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哦,”江宁双手叠于身前,放肆的扫了二人一眼,笑问:“会怎么样的不放过我呢?” 那二人一时语凝。 “她会替我们报仇的!”完整的汉子道,说完,便要兄弟舌自尽,只是他想,江宁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吗? 江宁手指动了拗,那还完整的汉子就被定住,嘴就这么涨着。 “呵呵……”江宁轻笑:“真是忠心的仆人啊,我不介意,动用一些手段的。” 二人,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早已经不是在小书房内!这里,四处都是烧焦残破,他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以为自己已经被带出摄政王府,顿时,心中发寒。 江宁是如何将他们二人带出来的?他们是有人接应,才能勉强进入摄政王府这样护卫密集、安全高的地方,可是江宁却……怎能令二人不倒抽冷气?! 其实,这里是摄政王府一个被烧毁没有重建的角落,并没有真的离开摄政王府。 江宁看出二人误会了,她却不打算解释。 江宁伸手到袖子里,拿出一瓶药,拿出一颗,丢入完整之人的口中,药入口即化,这样的药,也是有特殊性,才会刻意弄成这样。 那一颗药,化成无数的虫子般,往那人口中、喉咙里、鼻子里、耳朵里……爬,顿时,将那人吓得嘶吼。 “啊!” 穴位没解,自然喊不出任何声音,可是那恶心的感觉,在身体里,不减反增,刚开始,只是睁对七窍,到了后来,他清楚的感觉到,肚子里有东西在钻动! 江宁这时替那人解开哑穴。 “啊--” 一声,凄厉的响声,震响整个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东院中的某人,却是得意,马上命人去江宁的主院出口处守着。 这下好了,不须要审问这两个人就能知道答案了。 翠微跑到江宁身边,对着江宁一阵耳语。 “呵呵……”听着翠微的话,江宁愉悦轻笑,胸口起伏,对翠微道:“将这两个男人放到江心月房里,知道,该怎么做吧?” 翠微没想到,江宁如此狠,微微一怔,可随即又觉得,这是江心月罪有应得。 那中毒之人,想咬舌自尽,牙齿用力的咬住舌头,却发现根本咬不下去,力气根本使不出来。 江宁很不屑,让她碰这两个脏男人?不可能。 翠微让千鸟他们去打前阵,而他则一手提一个,将这两个男人往江心月房里提。 看着翠微离开的身影,江宁突然恶趣味了,眼神闪了闪,纵身一跃,消失于原地。 江宁才离开不久,这个破屋子就有一群人到来,全福领着人到来,就看见地上的手臂与血渍,其他的线索根本没有! 回到小书房,江宁立即弄醒岸麽麽她们,让岸麽麽替她叫阮君恒来一趟。 全福查完,领着人回主院书房,与岸麽麽打了个罩面,见岸麽麽是去找阮君恒,便主动让一步,让她先进去见阮君恒,却没料到,主子听完岸麽麽的话立马离开书房,去休息院去了! 全福不解,不过他不由得替主子开心,主子的努力,终于见到成效了。他马上想到,是江宁叫阮君恒,所以阮君恒才会如此迅速的离开书房向休息院落走去。 大家只觉得一阵风吹过,根本没有看清有人经过。 不出半刻,阮君恒便到了小书房。 小书房的书桌上,正放着一个盒子,那盒子一看是古董,老旧不堪,仿佛只要碰一下,就会摔了般。 阮君恒眼神闪了闪,指着那盒子,道:“这是……”装玉牌的盒子? 话没问出口,江宁已经明白。 江宁知道阮君恒的意思,却故意暧昧不明道:“可以给你看,但有一个要求。” “不须要这样,只要你说,我肯定办到,”阮君恒霸气测漏道,给人一种安心感。 江宁却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阮君恒知道,自己这样说,江宁压根不相信,无力的在心中叹息一声,道:“你说。”他很想干脆说一个“好”可那样,反而会引起江宁怀疑。 “简单……” 天,没有真正的亮,大地依旧一片漆黑。 影影绰绰的灯光下,映射出房间里对而而立的两人。 一夜,如此过去,隔天醒来,江宁被小花园里的吸引至窗台处,看见一群工人,真正在搬新的豪华贵妃椅,虽然他们动作很轻,可五官敏锐的江宁,还是清楚的听到。 眸子清冷的看着忙进忙出,搬进卧房一只,又组装起另一只,然后站在门口等,是在等她的吩咐吧? 江宁转身,打开门。 守在门外的岸麽麽原本对这群突然闯进来的工人感到不满,可是见对方并没有不守规矩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如此,她还要盯着这群人,这可都是男人啊,一个不好,可是要破坏主子名声的! 卷一【最初时】_190 腌赞(中) 岸麽麽担忧的事情,昨天晚上便已经发生过。 江宁走出小书房,那些下人中的一个看似领头的工人,立马走到岸麽麽面前,恭敬道:“小的们要把这张豪华贵妃椅搬进小书房,还烦麽麽请个方便。” 工人心里发汗,明明是王府,王爷说了算,为什么王爷要说自己想办法搬进小书房!这逄个什么事啊? 心脏乱跳,工人也准备好割地赔偿等想法,却没料到事情会变得那么简单。 岸麽麽看向从小书房里走出来的江宁,上前请示:“主子,这些人要将豪华贵妃椅搬进小书房。” 一听岸麽麽叫一个年轻的女人“主子”,工人们便马上知道,这个人是江宁!是摄政王妃!是外面传闻的恶毒王妃!因为江宁,王爷不能纳罗秀文进门,因为江宁,整个摄政王府几乎差点都要毁掉,离摄政王府近的几家,差点被摄政王府内的大火波及到! 一听岸麽麽的问话,工人们的心都吊了起来,只是他们意想不到…… 江宁道:“麽麽,这些事你做主即可。” 听到江宁的话,岸麽麽觉得正常,没有必要,江宁是不会随意为难人,只是这群工人却震惊了,这个真是外界传闻的恶毒摄政王妃吗? 有那么一个愣头愣脑的,竟然直接问:“你是摄政王妃吗?” 潜台词是:你是那个毒妇吗? 江宁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对那工人勾唇一笑,道:“你说呢?” “……”那工人被江宁的笑迷了眼,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美的女人,随即,那工人就被自己见过一些世面的工头打了一巴掌,后脑勺挨得结结实实一巴掌。 工头忙道:“请摄政王妃见量,草民们都一些没见过世面之人。” 工头不敢看江宁,自己也没注意到江宁脸上温和的笑。 等到一群人离开小院时,那个说话的工人道:“真真跟观音娘娘似的,大慈大悲。” “你说什么呢?”工头不能理解,毕竟,江宁可是恶名在外,也忘此时还在别人的地盘时,不上能乱说话,好奇到不行。 “刚才我看见摄政王妃笑了,跟观音娘娘可像了,”老实的工人,傻啦八唧的重复刚才说的话。 “?!”工头睁大双眼,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虽然说对方这次并没有为难他们,可是那些个恶名,可都是有理有据的,实事啊!他可不会因为这一次的不为难,就把江宁当成观音娘娘般看。 “怎就不能了,”工人不依。 其他工人忙附和那工人道:“唵们也看见了,的确跟观音娘娘似的,看着唵们的眼神,是大慈大悲的怜悯呢。” “……”工头还是无法相信,可能吗? 一行人,走到东院门口,出了这里,也就差不多离前院近了,而领着他们的人,在行走的过程中,突然被人支开了,一行人不免忐忑不安,可走过一段,发现只要按照原路回去,没啥事,也就放松了些,这才敢在小声谈王府里的事情。 毕竟都是平头百姓,不敢高谈阔论,声音也控制了,但有心的,还是能听到他们谈论。 就在他们走至离前院的二院将近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天惊叫。 “啊--” 那一声叫,划破天际,直接叫入这群人的心进而。 一群人,下意识的停住脚,向声音发出来的那个方向看出,赫然正是东院的方向。 工头心里发毛,催促着工人们:“快走!快走!”他可清楚的很,在这些大富官家,不拿他们这些人的命当一回事,可不能被这事情牵扯进去啊! 只是,事情已经不是工头能控制的。 工人在听以工头说这句话时,就意识到有危险,人就跟动物一样,对危险,有一种本能,只是他们才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十一个工人,害怕的缩在一起,身子止不住颤抖。 听到声音便出来围府的护卫们,自然不可能让这群工人走掉,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呢? 与此同时-- 东院的小别院中,也就是江心月住的房间内。 江心月一声惊骇欲绝的叫声,引起一群仆人关注,很快,便将房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里面的江心月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大叫声,却也已经晚了! 江心月绝望的看着门口一大群人,再回头看着**那两个男人,一个断肢的已经死去,另一个,虽然还活着,却比死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正口吐白沫。 然后,三人,都有同一的特征,那就是衣裳凌乱!江心月的更是门户大开,将肚兜都露在外面。 佣进来的都是一个丫环麽麽都算不得春光爆露,可是那**两个人…… 江心月的房间与江宁、肃云的不一样,江心月是打开门就能看见床的位置,视角刚刚好,想看不到,都难。 眼前的画面放大,然后猛地一震,江心月瞳孔放大,再次忍受不了,放声惊叫:“啊--” 离她算近的,只觉得耳膜被穿透,刺痛不已。 众人意识到,她们看到不能看的,立马想转身离开,只是已经迟了。 江宁带着人,将东院围住,自己则亲自进入东院,堵在门口处。 众人被江宁冷眸一扫,吓得心里发毛,她们可忘不了,之前亲眼看见人被活活杖死的画面!她们不要被杖死。 一群仆人跪在门口,见江宁靠近,急忙让出一条道道,让江宁进入。 江心月正在发疯惊叫,乍然看见江宁,便要扑上来,惊叫道:“是你,是你对不对?” 江宁勾唇,似笑非笑:“月姨娘,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江宁不但让岸麽麽去叫罗秀文,甚至还让翠微去敲肃云的门,她想闭门闭眸,两耳不闻窗外事?那也得她允许才行?! 肃云自然是肯出来的,牛麽麽一顿厉害分析后,她才勉强压抑住出去看热闹、看笑话的冲动,可这心,却依旧猫抓似的痒到不行。 “麽麽,我知道的,”肃云不耐烦的出声。 牛麽麽皱眉,依旧不厌其烦的说唠,她不相信肃云真的听进去。 “主子,你想啊,你这一走出去,他们得怎么想你?王爷得怎么样?”牛麽麽尽心尽力,有眼睛有心的,都看得清楚。 只是肃云接受与否,是另一件事情! “牛麽麽!”肃云不由得疾言厉色喝斥道:“你是主人,还是本王妃是主人?!” 关于“本王妃”这个称呼,牛麽麽也没少分析厉害关系,可是肃云不听,执意要让虽人在房间里如此叫她。 牛麽麽听到肃云的喝斥,眼神暗了暗,肩膀好像有些吃力的下垂,她低下头,恭敬道:“你是主人。” “本王妃让你停,你却不停,你说,本王妃应该怎么罚你?”肃云挑眉。 牛麽麽,低着头一声不吭,此时,她眼中也不知道怎么的有泪雾,眼睛里,还有一丝丝委屈与歉疚。 牛麽麽被打了两个重重的刮,依旧一声不吭。 肃云以为能处罚牛麽麽,就以为自己能出去看戏,便道:“来人,帮本王妃换衣服,本王妃看笑话去。” 谁知刚才处罚过的牛麽麽又站到她面前,道:“主子!万万不可啊。” “本王妃……” “摄政王妃有令,令肃则妃进见。”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肃云的声音。 肃云一听,是江宁的命令,便气不到一处来,可随即想到,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笑话时,她也就不那么计较,大咧咧的走向门口。 牛麽麽深深的无声叹息。在别人看不到时,牛麽麽的脸上,露出了挣扎与痛苦。 翠微知道要肃云出来须要特殊手段,所以她毫不犹豫说是江宁叫她出来的。 其实,本应该起反效果的,却能是正效果,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肃云也好想去看热闹哦,这个江心月与她住一个院,她早就看不顺眼了,她的地盘,怎么容许旁的人入住,而且阮君恒来时,总是顺便召见江心月,这是她更不能忍受的! 终于,这个眼中钉要被拔除了,能不高兴吗? 走到门口,牛麽麽再次挡在她面前,肃云终于火了。 “来人,把牛麽麽绑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不听主子的话!”肃云血气冲脑,一下子忘了肃将军的交待。 牛麽麽依旧不死心:“主子,怎么……” 只是肃云不愿意听,干脆叫人将牛麽麽的嘴也给塞了。 牛麽麽看着肃云,心中升起一股股的恐怖,拼命的摇头,肃云得意的扬起唇角,看你以后还敢不怕我吗?! 如此,肃云才成功走出房间。 此时,江心月已经在岸麽麽与陈麽麽压制下,被架着,不能挣扎,想要乱吼,也被江宁用布给塞了,只能发出“呜呜”悲鸣声。 将江心月绑好,江宁第一件事情是:“去叫王爷过来。” 江心月听到江宁的话也不叫了,满眼惊喜:王爷来了就好,王爷才不会相信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卷一【最初时】_191 腌臜(下) 东院角落的小房子,此时正被一群人包围着,房间里,江心月一听叫阮君恒过来,也不挣扎了,但两位麽麽依旧不放心,默契的对视一样,虽然松开了,却依旧警觉的站在江心月身旁,防着江心月。 江宁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心月,她也好想知道,阮君恒会如何处置。 不怪江宁太邪恶,而是太有趣了。 是人都想知道,所谓的最爱与最想要的东西,哪个更重要,江宁也一样,前世,阮玉辰显然是真的爱她,只是更爱皇位,而这一世,阮君恒爱她,她不怀疑,可是不是也与前世一样,更爱玉牌呢? 黎明前,江宁故意叫来阮君恒,让她看了母亲给她留下来的盒子,盒子里,有一堆要求等江宁成长为十六岁后才能看的信外,就是那块金牌,再无玉牌下落。 那么阮君恒有理由怀疑,玉牌在江宁呆在江家时,便落在江家人手中。 究竟是选择玉牌,还是选择她?这是江宁对阮君恒的考验,也是让自己放开手做事前的安排。 阮君恒离得远,却很快,赶了过来,冷冷的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超然物外的向房间走去,仆人们下意识给他开出一条宽畅的大道。 人,江宁是故意不清理掉,她要让大家在这里看戏。 在阮君恒到来时,肃云也出现,一看阮君恒,便快速冲到他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妾身见过王爷。” 阮君恒抬抬手,示意肃云起来,转身,直接向房内走去。 房外人挤人,房内,却很是清冷,除了**两个与尸体无异的男人外,就两位麽麽、江宁与江心月,六人,此时,加上他与肃云,也就八人,房间很大,融入八人,一点也不显空间窄小。 江心月一见阮君恒,便毫不节制的大哭了起来,江心月也算看得明白,知道此事,只要阮君恒不信,那就算外面传得风云变色,也不会影响到她。 江心月的风格,就是孩子气,包括她此时的笑,同样也是带着小孩子般的倔强与委屈。 很具欺骗性,江宁不知道阮君恒有没有被欺骗,但她发现,佣人们看向江心月的视线,带上了些怜悯,怜悯小孩般的怜悯。 江心月故意无意看到阮君恒,立马压抑住哭泣,变成了一抽一抽的哽咽,委屈极了。 众人不由得同情心大起。 江心月很满意自己引起的效应,含泪的眼中滑过笑意,太快,令人难以捕捉,只是一直关注她的江宁,却刚好看见。 “王王爷,”江心月哽咽的仰望着阮君恒,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眶,透着小狗般的可怜与无辜。 阮君恒看江心朋一眼,转眼看向**两个男人,见有一人手臂断掉,眼神令人不可查的闪了闪,昨夜,全福来到之前,岸麽麽先到,说江宁见他,回到书房,紧接着就听全福说,他赶到现场时,只捡到断肢手臂,全福将手臂从哪个部位断掉的,都仔细的描述,刚好与**的断臂吻合上,一切一切,都说明了,有人冤枉江心月。 可是对方做得天衣无缝,看看那凌乱的衣服,及不该有的液丶体,但凡喜欢四处留情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液丶体,不真是欢、好后的液丶体吗? 房间里传来迷烂的味道,不正是证明做过那档事的最佳证据吗? 就算江心月是被人陷害的,又如何?这明显已经失身了,那味道,不止房间里到处是,就连江心月身上,也到处是,而且散发出这味道的源头真是江心月。 只是,人总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臭,江心月也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很重。 江宁自然自己,那肢断臂肯定会将江心月是被陷害这件事情爆露出来,而她只是想让江心月明白,想要陷害她,也要接受被别人陷害的觉悟! “王王爷,”江心月不由得心里忐忑,都好一会儿了,阮君恒怎么还没有过来扶她起身? 阮君恒收回视线,看向江宁,眼中意味深长。 江心月一看,马上明白了,含泪对江宁道:“姐姐,是你对不对?” 江宁冷笑道:“你说什么?” “姐姐,小妹知道错了,在娘家时,小妹只不过是因为别人的挑唆,这才叫人欺负的姐姐,可是小妹已经知错,还不停向王爷美言,不信,你问王爷,”江心月梨花带雨哭叙。 “娘家?”江宁笑问:“你一个委身为妾的,是没有娘家的,你的娘家何在?”顿了下,江宁话锋一转,道:“想我清影国礼仪分明,看在你与本王妃出自同源,本王妃提示你,若不然,给家人招来灭顶之祸,可就不美。” 江心月马上纯真道:“若你不说出去,又有谁会知道我刚才说错话?” 众人立马想:是啊,若江宁不说出去,谁又能知道? “难道,你活了十二岁,父母都没告诉你,隔墙有耳吗?”江宁讽刺道,连演戏的欲望也无,根本没有必要,这恶毒的形象已经存在,她也不想抹去,又何必去演什么温良贤淑? 众人心中,顿时也觉得:是啊,就算江宁不说,别人也可能说出去。 “还有,犯错就是犯过,若杀人也因你一句:我是被人挑唆的。就能原谅吗?那要衙门做什么?大家都不可以犯法,事后再忏悔?那死去的人,又算什么?”江宁就江心月忏悔,说上一说。 众人虽然觉得江宁有些咄咄逼人,却也觉得江宁说得对。 “可是,小妹并没有杀你啊,”江心月眼神闪烁,慌乱的低下头,掩饰。 “江心月你做过什么,以为本王妃不知吗?”江宁笑得意味深长:“欠人的,总是要还的。” 江心月猛地抬头,注视着江宁:“是你,是你对不对?!” 若刚才江心月还怀疑,那么现在就是确定。 江宁冷下脸来,一股寒意,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瞬间,房间内的温度降了降,冷冷的道:“说话可要有证据,你可有证据?” 江心月张嘴,大喊:“我明明……”是让这两个人抓一个乞丐去你房间,与你同床,在被工人们发现你与人通丶奸。话没有全喊出来,她马上意识到,这个不能说。 江宁意味深长的看着江心月,道:“嗯?怎么不继续说了?” 江心月张了张嘴:“我明明心里只有王爷,又怎么会做出这待腌赞之事,而且,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若我乖乖的守着王爷,守着自己的小天地,就能有安稳的小日子,再说……若我真的想……就不会嫁给王爷了,何必冒着被发现处死的风险?” “呵,”江宁冷笑,道:“**,有你与那两男子苟合时的气味,而你身上,那气味更是浓厚,你不会是想说:你还是清白的吧?” 江心月瞪大双眼,心慌的伸手,乱嗅自己身上,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身子很酸,现在看来,这异样的酸,难道真的是……不会的……不会的…… 当嗅到身上那浓厚的味道时,跪在地上的江心月,身子一歪,无力的瘫坐在地,就算知道,她是被陷害的又怎样?她可是货真价实的…… 江心月不甘的望向阮君恒:“王爷……” 离摄政王府有半个城远的江府,原是不可能知道王府内的消息的,但是江宁故意放人去通风报信,所以江方氏知道,急急忙忙的赶来。 一名麽麽跑上前,对江宁一翻耳语。 江宁挑眉,看向阮君恒,用请示的口吻说道:“王爷,江方氏求见。臣妾已经许她进来了,毕竟,江方氏生了月姨娘,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看一下我那渐去的父亲的面子,不是吗?” 江宁的话里,涵盖了许多意思,比如说:江方氏是因为这件事情来的;比如说:江方氏拿江宁的父亲说事,才让江宁被迫放她进来的;比如说…… “她威胁你?”阮君恒干脆开门见山。 “怎么会,”江宁淡淡道:“正如她所说,她毕竟是我长辈,清影国最重孝道尊老,臣妾又怎么会不懂事呢?” 江宁的话,带着刺,说这话的她自己,也不舒服,为什么要故意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难道你对阮君恒还有什么念想不成?! 江宁下意识的握拳,眼中闪过刚毅,仿佛手上握住的不是空气,而是自己的心,她要将自己的心掐碎! “王爷,”江方氏一进来,直接给阮君恒下跪,哭着道:“民妇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心急自己女儿的母亲罢了。” 一句话,为自己的无礼、闯入等举动做了最合理的解释,也正是这样,不然江方氏也不会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岸麽麽皱眉,照理说,江方氏近见,须要先通知,才允许,可这江方氏竟然直接闯了进来,成何体统?!岸麽麽很想训上一句,不过她可不像某些人不懂得本分,不会做出那样失了体统的事情。 岸麽麽看向江宁,相信江宁能处理好这次的事情,而且是肯定!这个江心月,她早就看不顺眼了,在江家,就丈着江宁孤女的身份,处处找江宁麻烦。 卷一【最初时】_192 王妃与人私丶通,被人抓奸在床。 “是啊,王爷,婶婶也只是一个母亲,如此行为,再正常不过,礼法大不过孝义,”江宁含笑,附和江方氏的话,听着,都是向着江方氏说话。 江方氏却“咯噔”漏掉一拍,刚才看阮君恒疏解的眉再次皱起,江宁的话,根本不是帮忙,是陷她于不忠!是在变相告诉阮君恒,她的不忠! “王爷!”江方氏有些慌,她竟然不知道,江宁何时变得如此狡猾聪明了?! 江方氏眼珠子转得飞快,心慌,她若早知道江宁变得如此狡猾聪明,她宁愿不让自己的女儿嫁进摄政王府,那样,不是将女儿推上高位,而是害女儿啊! 此时,江方氏后悔,也已经来不及。 前世,江宁懒得计较江方氏与江心月,对于她们算计她的事情,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重生后,别人敢算计她一分,她必回报十分! 既然江心月敢抓人来腌赞她,想毁掉她,既然如此……那她就百倍奉还!一丝阴寒至江宁心里散发出来。 江方氏看向江宁,心中七上八下,要一个女人失去清白,是男人,都会容不下吧?她要想的是,如何让阮君恒,在明知道她女儿失了清白,还容下她!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玉牌。 江方氏一咬牙,道:“王爷,请替小女做主!” 怎么,不扮委屈,反而铿锵申起诉来了?江宁含笑看着江方氏,就跟看唱戏的小丑似的,若江心月安全一些,她其实并不想对付她的,纯属浪费时间。 阮君恒意味深长的看江宁一眼,才看向江方氏。 江方氏握拳,赌了:“草民以头上的人头保证,月姨娘绝对是一个洁身自爱的女子,而此事,她是被人陷害的!” “嗯。”阮君恒淡淡的应了声。 岸麽麽有些心急的看向江宁,这样好的机会,主子怎么沉默?什么也不说?! 痛打落水狗,也要看怎么打,这打法,自然也要讲技巧,现在……江宁故意沉默,让江方氏说下去,看着江方氏时不时偷看自己,忐忑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前世,她捏死一个江方氏与江心月也是轻而易举,这世,她经营了自己的势力,捏死江方氏与江心月,更是轻而易举,若非看到父亲一脉在自己这里断绝,她早就除掉江家二房,比起江家三房、四房、五房,江家二房算是优秀许多,也是这一点,江宁才会纵容他们,让他们以为,真的能爬到她头上去。 --这次,江宁要让他们彻底认清世界! 江方氏一听阮君恒同意她分析,当下狠狠的激动了下,再接再力:“所以,民妇求王爷给月姨娘一个机会。”不是清白,而是机会,这就意味深长。 阮君恒似笑非笑看着江方氏。 江方氏知道,阮君恒明白她的意思了。 “这是,江家传族宝物,在这里,民妇代江家交给王爷,”江方氏兴奋的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这是她在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这可是保命符啊! 阮君恒也不矫情,示意全福取来。 全福将盒子取到阮君恒面前,在阮君恒面前打开盒子。 一个晶莹的玉牌,散发着盈白的光辉,出现在阮君恒面前。 江宁有些好奇的用眼角瞟了那玉牌一眼,随即,她惊讶了,若非她手上拥有真正的玉牌,她也会相信,江方氏献上去的是真的玉牌。 玉牌,江宁的母亲曾经告诉过她,真的玉牌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手中的玉牌。 阮君恒对江方氏的识相非常满意,唇角微勾,在他看来,玉牌与江宁可以并存,所以他说:“这件事情,本王已经知道是有人刻意陷害。” 短短一句话,意思非常明显。 江宁心如止水的看了阮君恒一眼,主动配合阮君恒,让佣人们散开,那群被扣的工人,这才出府,流了一身的汗。 处理完这件事情,江宁毫无留恋的转身回自己的小书房,阮君恒也跟了上来。 在小书房门口,江宁停下脚步,笑着转身:“王爷可还有事?”说着,转身,让阮君恒先进去,这也是古代的一种礼仪,女人必须走在男人后面。 阮君恒眼神复杂的看了江宁一眼,抬脚进入小书房。 看到小书房窗边的角落处的豪华贵妃椅,阮君恒的视线,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床榻,江宁已经知道,那天夜里……闯入房间与她欢丶好的是他,可是却还是抗拒睡在床榻上,他可以注解成是江宁在抗拒他吗? 江宁跟着阮君恒的视线飘了一圈,其实她已经无所谓了,既然阮君恒介意,她不介意注解一下。 “身在**我会做恶梦,”江宁笑得风轻云淡道。 看似是在替自己解释,却是在说: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让阮君恒对她歉疚,一切是为了以后行事打铺垫。 若是从前,江宁做这样的事情,还会有些心理负担,在一次次被阮君恒伤害后,她做这样的事情,毫不负担,对于她来说,阮君恒,是一个值得算计的人。 聪明的阮君恒,自然听出江宁话外之音,深邃的眸子专注的注视着江宁,他其实更想知道,江宁对江心月通丶奸事情有什么看法,为何要用心如止水的眼神看他?! 可是江宁却叉开话题不愿提! “宁儿,我会补偿你,”阮君恒认真道,在江宁开口前,他又说:“你不觉得你应该跟我说说江心月的事情吗?”说完,一又锐利的眸子,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江宁。 工人后脚出府,摄政王府外已经流言四起,说江宁与男人私丶通,失贞。 这样的戏码,江心月在江家时也使用过,江心月总是很心急,早早安排好一切,只等工人离开王府便将消失散布出去,总是失败,却还不知道收敛。 摄政王府内-- 其他的什么,传江宁如何毒,岸麽麽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可这个不行! 着急的岸麽麽围着江宁身边转:“主子,你说句话啊!” --这女人的名声,可是比性命更重要! “麽麽,你还不相信我吗?”江宁笑着安慰岸麽麽。 “信,老奴怎么不信您?可是主子……再这样下去,就算王爷不是真的想动你,也会因为世俗对你出手,主子……” “麽麽!”江宁深深的唤了岸麽麽一声,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她是相信岸麽麽的,可是难保隔墙有耳,说出来,若被人听到,那她的计划泡汤。 岸麽麽却惊慌抽风状态回神,看向江宁:“主子!” 古代女人的名节比命更重要,无怪呼岸麽麽如此着急。 就连宫中的太后,都不由得跟着发笑,她到要看看,江宁还能忍不住不出手,任由流言发展下去与否,若任由流方发展下去,江宁的死,根本不须要她动手,如此,江宁也不值得她动手。 贫民茶楼中-- 一群死里逃生的工人们坐在茶楼里,打算好好给自己去去霉运,却听到旁边桌的人在议论王府的事情。 那人说:“听说没有,王妃与人私丶通,被人抓奸在床。” “听说了,兄弟,我们小声点。” 工人们一听,立马不解的转头:“我们当时就在摄政王府,明明是月姨娘与汉子私丶通,怎么就传成了王妃与人私丶通了呢?!” 一群工人,很是不解,加上他们本身就老实,令人难以怀疑他们的话,那两个说话的兄弟,起码初说上一说,但他们坚定,也不由得信了这群工人们的话,开始不解。 皇城中的百姓,都是一团雾。 不是说摄政王妃吗?怎么成月姨娘了? 不但皇城中的百姓迷茫了,就连皇宫中的人也迷茫了。 于是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可是故事的主角,却不吱声,令他们更是说不清道不明,就连那些平时拿笔批江宁的文人们,也看出这里面的问题,若非这次工人们刚好在摄政王府内,还不知道摄政王妃将要被传成怎样。 转得很疯的流言,在这群工人们的话语中,来了一个大逆转。 众人都不由得生气道:“这摄政王妃也真是的,不是她,她就不能出来解释一下吗?” 将自己错误的认知,怪罪于江宁身上,若江宁出来澄清一下,他们会跟着别人转吗? “什么?”皇宫中,太后殿中的太后一下子跳了起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流言怎么会变成这般?不是应该继续向前推,将江宁逼至死路吗??!怎么那天刚好有工人在摄政王府,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不是巧,而是刻意安排,江心月就是看阮君恒今天召人进来替江宁搬豪华贵妃椅,才安排在那天,却变成了江宁的踏脚板,一下以来,她被人传流言,不是她不愿意做出反击,而是时候未到,江心月,给了她最佳机会,成了她最佳踏脚板。 毒妃是吗?很快就不是了。 江宁就如坐在戏台下看戏的人,看着所有人的反应,依旧风轻云淡、稳如泰山。 卷一【最初时】_193 强要,只为激起她心中的波澜 193 流言越传越凶,大多都情愿相信江宁与人私丶通,这样,他们之前相信的,也就不会显得他们多么愚蠢,也有人,因为流言,堵到摄政王府门口! 此时,摄政王府前所未有的热闹。 摄政王府门口十米远,到处都是人,人齐人,大家都在等,等着看摄政王妃。 也不知道什么人散播出去的,说今天江宁要进宫,于是有了这样的画面。 早上,皇宫中-- 太后殿-- 太后坐在高高的位置上,冷冷的对一旁的叶凝兰道:“她不是想哀家亲自去请她衬高她的身份吗?好啊,哀家满足她。” “太后姑母!”叶凝兰吃惊的看着太后。 太后神色一变,表情翻得比翻书还快,牵起叶凝兰的手:“兰儿,你太单纯了。” “姑母……”叶凝兰含泪委屈的轻叫。 “好啦好啦,”太后就是太后,就算是自己的亲人,她依旧要高高在上,道:“有些事情,它就是天上的云,碰不到摘不了,是虚的,皇后位置才是真,懂吗?” “姑母说的……是。”叶凝兰想到这世世情与前世大不相同,心中便来气,她有一种有力无处使,谁说重生就等于开外挂的?事情与前世不一样,她这外挂要怎么开?! “也别不甘,等你坐上那个位置,还怕处置不了区区一个江宁?”太后笑眯眯道,握着叶凝兰的手下意识的使劲,她都坐在这个位置上,眼看高高在上,连皇上都要恭敬她几分,却不曾想,又冒出一个贵皇君主,这样一个比她地位还要高的存在,让她怎么接受? “……”叶凝兰暗暗忍住手中的疼痛,心里明白,太后只是表面上说得轻松,若江宁真的有那么好对付,太后还不早动手了? “那姑母是打算亲自去请江宁喽?”叶凝兰皱眉,很是不悦道:“江宁算什么?区区一个摄政王妃,竟然想让姑母亲自去请!” 顿了下,叶凝兰接着道:“江宁如此,就是想向世人宣布,有个比您地位还高的她的存在,这怎么可以?!” “谁说姑母要亲自去了?”一想到江宁想她亲自去请的计划落空,嘴角就不由得勾起笑意:“姑母啊,会让文麽麽拿着姑母的令牌去。” --那不跟太后亲临一个道理吗?叶凝兰有些无法理智。 “这中的差别大了去了,”太后笑眯眯的与叶凝兰解释着,也就在叶凝兰面前,显得特别慈溪,每次看叶凝兰,太后的眼中都多了一抹疼爱与宠溺。 摄政王府内江宁所在的小书房内-- 虽然阮君恒准备了新一的张豪华贵妃椅,江宁却不碰,那豪华贵妃椅,到现在还未沾到人气,冰冷的躺在角落里。 江宁站在原地,让四大丫环及岸麽麽伺候她换衣服。 修长的身形,在腰带的束缚下突显出来,胸部处,如两个包子般大小,江宁今年的实际年纪也才十五岁,胸口要她发育得再好,也不可能现在就凹凸有致,如此,江宁给人一种娇小娇俏的玲珑感。 头顶高云髻,上插属于她的品阶才会有的装饰,流苏从两侧脸颊处坠下,在微风下轻轻摇曳,衬得她白皙的皮肤越发盈白香剔透。 站在房子中央,江宁身上散发出无形的霸气,给人一种她变成高大不可直视的错觉。 在小书房外,宫中来的文麽麽正守在外面等着江宁出来。 昨天传出江宁通丶奸流言,文麽麽今天就带着太后的令牌过来请江宁进宫,令牌,就如太后亲临,所以也能算太后亲自请江宁进宫。 书房内,阮君恒一听江宁要进宫,立马让全福准备,他也要进宫。 上次,他被皇上叫进宫议事,摄政王府被围堵,江宁被太后咄咄逼人的气势打击,已经令他很不悦,这次,他决定不先进宫,陪江宁一同进宫。 很快,阮君恒便换好衣服出现在小书房门口。 一身摄政王黄蟒袍,突然阮君恒的霸气与高贵,及他与生具来的高高在上气质。 文麽麽一见阮君恒到来,有些惊讶,动作却不愣,立马半蹲,完美的行礼:“参见摄政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麽麽只感觉身旁有风吹过,再抬眼,就看见阮君恒不知何时,已经走过她身边,站到她面前,高大的背,对着她。 阮君恒站定,岸麽麽刚好拉开书房的门,就这样,他的视线,与江宁的正面对上。 岸麽麽惊讶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阮君恒,随即让身,让阮君恒大步走进小书房,自己则退出小书房,站在一旁的门边守着。 文麽麽是个知道规矩也懂规则的,当看见江宁衣服刚换,她眼神闪了又闪,为什么江宁是在小书房内换衣服,而不是在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她是不是可以猜,江宁与阮君恒闹别扭了? 小书房内-- “你要进宫?”阮君恒问。 太后美其名约是为了太皇太后丧礼,其实存心不良。 江宁温驯的点头,若没留意到她眉宇的疏离,还真会以为面前这两人,琴瑟和鸣。 “我与你一块去,”阮君恒霸道不容置否的道。 江宁依旧温驯的点头。 “宁儿,你……”阮君恒只要一想到,昨天通丶奸事件后,他来找江宁,江宁一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心里就堵得慌,下意识的伸手抓住江宁的手。 江宁没有挣扎,任由阮君恒抓着。 “王爷,有何事?”江宁已经不在乎自己这具身体了。 “没有,”顿了下,阮君恒盯着江宁道:“宁儿真美。” “谢谢王爷夸奖,”江宁完美的行了个礼。 “!”阮君恒额头似有青筋暴出,他一把将江宁牵进自己怀中,紧紧的搂住她的腰,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仿佛只有这样,心中的空落落感才能减轻。 其实阮君恒情原江宁与他吵,与他闹,也不愿她如此这般冷淡的温顺! “宁儿,我想要,”阮君恒故意说。他想激起江宁的脾气,哪怕反抗也好,不要这样千恭百顺却疏离万分的样子。 江宁不说话。 知道明白阮君恒说的“我想要”是什么。 “宁儿!”阮君恒不给江宁的机会,拖着她就往一旁的榻上去。 阮君恒此时有逆反心理,你不是不喜欢榻吗?我偏偏要在床丶榻上要你!让你适应。 江宁下意识的挣扎,随即,她低眉敛眸,不再挣扎。 阮君恒心里堵得慌,知道这样继续下去没有用,可是他就是想要激起江宁的反应,不要再一另温顺的样子,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何必表面装出这副模样儿?! 阮君恒伸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托起江宁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哪怕厌恶也好!此时的他,就像一头困兽,在原地拼命的挣扎!将他逼至此的,就是他面前的江宁。 一口嚼住江宁的唇,紧接着,就是狂风爆雨的掠夺与吞噬,舌头伸入江宁口中,便是一翻攻城掠地。 江宁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手,放在阮君恒胸口处的手,很想推开他,他不知道外面有一大堆人,正在等他们,其他听墙角,可是她却清楚知道! 察觉到江宁的反应,阮君恒其实是快乐的,以为她对他并不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只是,那些微的挣扎,很快便无。 江宁任由阮君恒予取予强,疯狂掠夺占有,只是咬着牙,强硬的不让自己发出自己声音。身体,如置深汹涌的海中,起起浮浮,被残酷的犀利的水,冲击着伤害着,冰冷的水,划过皮肤,折磨着,雪白的皮肤上,浮现不正常的淤红。 外面的人,等了许久,见阮君恒进去半天,江宁都没有出现。 文麽麽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也午时了,她从辰时便来了,江宁硬是让她们等了她一个上午!文麽麽眼中燃着两团怒火,面上却不显,而是温和的问岸麽麽,道:“岸麽麽,你看,不如你进去看一下,王妃准备的如何了?” 岸麽麽用眼角斜了文麽麽一眼,若非她不是那等经历丰富之人,只怕也会被文麽麽的表面欺骗。 “肯是有事,才耽搁,”岸麽麽同样回以温和回答。 “……”文麽麽在心里磨牙,脸上扯着有些微僵的笑,退到一旁。 又过了一会儿,小书房的门终于再次打开。 江宁步伐看似平稳,却有些无力的出现。 “主子,”岸麽麽跟在江宁身边最近,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江宁的不同? 阮君恒身上,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在场之人,都感觉出,他周身的气压很沉,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已经中午,不如文麽麽在摄政王府用些餐再走?”江宁含笑道,风轻云淡,仿佛刚才在小书房里被阮君恒要得狠了的那个人,不是她般。 文麽麽忍不住在心里道:等下用完餐,是不是还要我要,然后再跟我说,要不要等到用完晚餐再行动啊?!这不就是将她耍得团团转吗?! 文麽麽那个怒啊,却只能咬牙忍着。今天出宫前,太后可是送了她一个字:忍。 只是这次真的是文麽麽想太多,用完餐,江宁带着超过皇帝的排场,与阮君恒一起进宫。 卷一【最初时】_194 言语撩拨,群情激昂 194 一出摄政王府,就注意到王府外异常的人数,十米开外,人挤人,比那赶集更胜一筹,除了几个已经知情的,其他人都目瞪口呆。 跟在阮君恒与江宁身后不远处的文麽麽低下的头,有了笑意。 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人群呢? 江宁眸中暗光流转,视线意味深长的扫了在场的所有人,已经猜到,这中必定混入了找她麻烦之人,想借着人潮掩藏自己的身形,发出质疑,然后带动其他人的情感,围在这王府门口的,哪个不是特别亢奋的? 坐于马车上的江宁,身上穿着深兰色的衣袍,这个颜色通常都是年纪大的,老的人穿,就算年轻人穿了,也会显老气与江宁这个年龄不附,江宁手巧的在领口坠挂下一条长长的素净纱巾围巾,围巾与对襟领口贴合,长长的尾处,束缚在宽腰带中,不显土不显老气,显得成熟、稳重、大气,坐在由纱布组成的的轿子上,此时纱帘垂下,轿子上的她,影影绰绰,带着些朦胧感,仿佛能看清,又仿佛看不清,从下往上看,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震慑感,令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江宁身旁坐着的是阮君恒,大气磅礴,露气侧漏,与江宁坐在一块,就如墙壁上的画般,和谐友爱。 一瞬间,众人看得有些愣怔痴迷。 这时,人群人有人借机说话。 “你通丶奸故意让人说是月姨娘做的,有什么感想?” 感想?你当写书评呢?江宁冷眼扫向那一片人群区,却什么也没说,连点多余的反应也没有。 “原来是这样啊。” 一众人开始起哄。 “那,那群工人是被你收买的喽?”又有人提出质疑。 场面越发热闹,刚才还害怕的人,此时也大起胆围堵上来,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大着胆对阮君恒说:“这样的女人还留着做什么?休了更好。” 阮君恒额头黑了下来,周身的空气开始扭曲,黑色的戾气仿佛有质般,包裹着身体,围堵的人群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只觉得空气降了零下几度,离得近的江宁,感触最深。 阮君恒侧头看江宁,道:“你不觉得你应该说话吗?”都被人堵在家门口来了。 江宁身次笔挺,眸视前方,无波无澜:“王爷,嘴巴长在他们脸上。”潜台词是:他们要怎么说,她能怎么办? “休了她,休了她!” 不知怎的,变变成齐人齐声喊休妻。 阮君恒鹰戾的眸子扫了所有人一眼,空气瞬间凝结,变成有质般,众人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透不过气来。他们怎么忘了,阮君恒阴晴不定! 众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群情激愤,江宁觉得时机差不多,便示意翠微去人群人抓出领头羊。 翠微出动,一个纵身飞跃,直接跳进人群人,手一伸,就跟抓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般,轻巧的将第一个出声人提了起来。 江宁对那人微微一笑,道:“如果本王妃与王爷看得没错,第一个发出质疑与说本王妃与人通丶奸有何感想的,是你吧?” 那人茫然四顾,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躲在人群中,怎么会被人抓出来? 文麽麽亦是大惊,不过随即也无所谓,反正这些人不是他们亲自出去联系的,就算说出被人收买做出此等事情,也查不到她们身上去。 正在文麽麽松一口气,眼露不屑时,江宁若有似无的眼神扫向文麽麽,不经意的与文麽麽的视线对上,无波无澜,却令文麽麽心口一紧,呼吸一窒:难道江宁发现了?下意识的如此猜想。随即文麽麽立马否定自己:不可能的,自己又没表现出怎样不合适的举动。 “我我……我什么时候说了?”那人被江宁看得心魂颤抖,下意识的否定。 “须要我再抓几个站在你身边的人出来吗?”翠微笑眯眯道,眼里的笑意,带着邪肆、放纵,嘴上是问,行动如鹰般,早已经迅速的飞出去,回身时,一手一个,手上已经又提上两人。 两人刚开始有些茫然,随即恍悟,道:“我们知道,刚才就是他站在我们边说话。”面对生命的威胁,二人毫不犹豫的出卖了最初被抓的男子。 瞳孔一缩,男子慌乱的看向四周,想找帮助,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安时,他才知道,自己没有做好人潮隐藏,失败了!惨了! “我就代我们王妃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王妃与人通丶奸的?”翠微一脸严肃,眼中闪过兴奋之意,太好玩了。 那人慌乱了好一会儿,道:“大家都这样说的!” “所以你就这么认为?”江宁适当的接口,声音依旧无波无澜,要一招推反自己毒妃的形象不那么容易,但这次的事情,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却助了她一臂之力。 “……对!”男子说得有些心慌。 “所以你就说了刚才的话鼓动大家对本王妃进行声誉攻击?”江宁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再次追问。 “对,”男子下意识的答,马上意识到不对,正要开口,江宁却没有再次给他机会。 “在我们这样的社会上,女人的清白与声誉多重要,在场的都知道吧?”江宁问出这句话,脊背却挺得笔直,散发出如傲立在风雪中的寒梅般的孤傲气势。 “我……”男子见江宁顿住,积极想开口,却再次被打断。 “但凡摄政王府中,有风吹草动,消息便立马传至民间乡野,”岸麽麽沉着声音大声说:“但凡我们王妃有任何微小的举动,就会被无限的放大!” 众人默的听着。 岸麽麽红着眼眶,继续叙说:“若是我们王妃做过的,则罢了,可是!” 岸麽麽情感代入很深,边说,身子边颤抖,再紧接力道:“我们王妃没有做过的事情,却照样按到我们王妃头上,你们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众人正要开口说话,岸麽麽立马大喊:“名洁对女人多重要,还须要老奴再重申吗?!” 文麽麽重点强调,众人再次沉默。 文麽麽难过的低头抹眼泪,翠微站了出来,她冷静的分析着:“无风不起流,若无此事,民间又怎会有流言非语?” 众人点头附和,话题又绕回江宁通丶奸偷人上,有人道:“是啊,若不是王妃有做这件事情,又怎么会有这般流言?” “若有人故意而为呢?”翠微问众人。 众人有些激动的颤抖起身体,他们绝对不承认自己错信! “有人说,摇头止于智者,”翠微叹息,很是无奈的样子道:“可你们都不了解王妃,又怎么止于智者?”很好的给这群聚众闹事的人找到借口。 众人一听,更积极的符合:“是啊是啊是啊。” 翠微见自己的戏份差不多了,顿下声,眼里闪过狡诈,根本不打算让岸麽麽开口。至于为什么不点男子的哑穴,因为男子根本没有机会说话,与其点哑穴让他说不出话,还不气死男子,让他有话说不出来。 “我……”男子又要找机会开口,可是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翠微的发声,再次打断了男子的声音。 “我们家王妃,只是觉得,言论自由,对国家的发展更好,深怕做出反击,引起大家对朝、国之事不敢言论,这才一直沉默,却不曾想,王妃的沉默,竟然成了你们攻击的对象!”翠微不给岸麽麽机会,立即声嘶力遏。 对于翠微抢台词这件事情,岸麽麽只在乎,会不会影响到江宁。 “一直以来,我们王妃不说话,不代表背后陷害我们王妃之人,就可一直这般抵毁我们家王妃!”岸麽麽声泪俱下,只要想到江宁被说得那般不堪,她便不能自己,激动的掉下泪来。 “我们家王妃究竟是挡了谁的道?竟然要如此恶毒的对我们家王妃?!”岸麽麽激动的冲向男子,一把抓住男子领口的衣服,就是一阵疯狂的摇晃,声嘶力遏,如哭如泣道:“你说啊!究竟是谁,收买了你,让你对着一干无辜的百姓扇风点火?!” 岸麽麽是真的觉得这群人是无辜的,是被人扇动才会如此作为。 江宁冷眼扫着这一大众人,她可不觉得他们是无辜的。 “是啊,究竟是谁收买了你,对我们扇风点火?!”众人齐声质问,一双双眼睛都瞪得老大,狠不得生嘶了那男子。 群情激昂,群众们往前挤,往那男子的方向挤,摄政王府的护卫拦住他们,渐渐开始显得吃力。 正在岸麽麽说得群情激昂时,江宁适应的插了一句,没有责备,没有追究,只是轻轻柔柔的说了句:“麽麽,别难过,本王妃没事。” 江宁的话,就跟丢*静湖面的大石,激起涟漪破浪,众人,心中猛地一震。 江宁是真的没事,可众人被这么一扇动,谁还会认为江宁是真的没事?大家都认定:江宁一定委屈极了吧? 卷一【最初时】_195 原来这就是这场行刺的目的啊 195 在众人的眸送下,江宁离开摄政王府门口。 阮君恒深邃的眸子隐隐含笑看着江宁,手,自然的伸向江宁放在膝盖上的手。小手,被大手彻底包裹住,连一丝缝线都没有,就像现在无法反抗的江宁,被阮君恒控制住般。 江宁微回头,回给阮君恒一个温和又疏离的笑。 阮君恒握住江宁的手下意识的一紧。 宫门,依旧是那么宏伟,书写着历史的气息。 到达宫门前,就要换成宫内专乘的步撵。 阮君恒踏着人肉“踏板”也就是太监的背,走下马车,转身,向猫腰,落落大方走出马车的江宁伸手,嘴角含着笑意,面部的线条,变成柔和。 江宁再次回以阮君恒一个温和又疏离的笑,阮君恒的笑,僵了一下,立马恢复,眼中闪过坚定。 将手搭在阮君恒的手上,江宁也踩着人肉“踏板”走下马车,只是脚才接触到人肉“踏板”,一时大意,某些传来的疼痛,令她身形摇晃了下,险些直接从马车上摔下去,还好阮君恒出手及时,搂住她的腰,这才免于她摔在地面上的悲剧。 江宁对阮君恒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我不是故意的”的眼神。 在摔倒前,江宁无意看见在皇宫一旁的另一旁的马车,此时车帘掀开,车内人儿正看向这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后赐给阮君恒,阮君恒无奈被迫收下的另一个侧妃:刘惠心。 原本,江宁只打算给阮君恒一个温和又疏离的笑,在看见她时,眼神闪了闪,决定再加一个“我不是故意的”小眼神,既然刘陈氏想找她麻烦,她不介意给她女儿添添堵。 果然,在刘惠心看见阮君恒含笑抱着江宁时,脸沉了下来,手直接松开,缩回车厢内。 江宁发现,她看不懂刘惠心的意思!原来如此,怪不得,太皇太后会如此中意让刘惠心给阮玉辰当新任皇后,原来又是另一个心思深重的太后啊。 太后让江宁进宫,途中的安排绝对不只这么一点,那么这个刘惠心,是不是就是另一个安排? 阮君恒眼中闪过惊喜,被江宁刚才那俏皮的眼神惊喜到,搂着江宁的手臂,紧了紧,嘴角,有压抑不住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出现! 江宁秀眉微皱,难道是她想错了?太后下一个安排的难题不是刘惠心,而是这群黑衣人?安排一群黑衣人,在皇宫门口,堂而遑之行刺,这也未免太愚蠢了吧? 若黑衣人行刺成功,那么会显得清影国兵力护卫多么的差劲不说,直接影响到清影国在各国皇室中的地位,太后会如此愚蠢吗?显然,不可能。 虽然弄不懂,江宁却一点也不忧心,她带来的八名大丫环,各个身手了得,以一敌十,对付这一群黑衣人,可能不会有赢面,但加上阮君恒的护卫们呢?局势便成了一面倒,这群黑衣人,会傻到这样,还扑出来刺杀他们吗? 意外,就在黑衣人向江宁扑来时产生了。 一群黑衣人,经过刘惠心的马车,直接向江宁这边冲击而来,中途,却来个紧急大转弯,刘惠心车旁的护卫们,虽然小心谨慎,见黑衣人不是向自己冲来,松了口气,却不防对方杀了个回马枪,连动都来不及,便被抹了喉咙,瞪着钢铃般的大眼,笔直倒下,死不瞑目。 --不是刺杀摄政王与摄政王妃的吗?怎么又转回身刺杀他们了? 这个大突变,江宁惊诧。 阮君恒眉锋一皱,自有一股凌厉的戾气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瞬间零下几十度,冷得人打颤。 江宁转头看向握拳,青筋突起的阮君恒,若有所思,随即会心一笑,对千绝、千寒、千雪、千千示意,让他们出去帮刘惠心一把。 离江宁近的阮君恒,自然是知道江宁的意思,不由得微微惊讶。他有些不能理解了,江宁不是应该痛恨刘惠心,才对的吗?只要刘惠心一死,就不能嫁入摄政王府,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让人帮忙? 江宁眸光磊落,直视前言。 男扮女千绝他们很快便杀入了一群黑衣人中,惊慌失措的刘府护卫们,在得到这四人的帮助,稳了下来,不再凌乱对敌。 马车内的刘惠心像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似的,一直缩在里面,不曾出来过。 而江宁的眸光,静静的注视着那辆马车,她很好奇,刘惠心究竟有多么得沉得住气?这样的情况,竟然不惊慌,不失措,还能稳稳坐在马车内,或许……她认为阮君恒会出手救她? 宫门口,刀剑相抵的“锵锵”声不断,转眼,已经打了半刻,依旧不见宫内的大内侍卫们出来处置,这样的情况,怎么看怎么诡异,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宫内,已经被不知道是谁安排好,不出来帮忙。 众人很自然的会想:难道是宫中有人想对付刘惠心? 江宁的想法却不同,黑白分明的眸中闪过一丝嘲讽,转眸看向阮君恒时,道:“王爷不让护卫们上去帮忙吗?”落落大方,哪里有吃味的样子? 鹰眸,有些复杂的看着江宁,阮君恒道:“不用,有你的四个侍女去,绰绰有余。” “哦。” 哦?就只是哦?不是应该还要说些什么吗? 江宁转头,再次看向刀剑交锋处。 很快,黑衣人倒了大半,这是一群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死士,为了任务,可以拼去自己的生命,这也是为什么局势已经一面倒,黑衣人们依旧能完好战斗的原因。 又一个黑衣人,被千雪一剑挥下,出现一大个伤口,鲜血飞溅出来,却没有溅到千雪身上,千雪爱干净的闪到一旁,不让鲜血溅到。 眼见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马车内的人儿,终于有了动静。 刘惠心探出头,扫了四大侍女模样的千绝他们一眼,投给阮君恒这边一个感激的眼神,温温柔柔道:“臣女谢谢王爷缓救,改时,定叫家父登门道射。” 原来这就是这场行刺的目的啊。江宁眼神闪过意味深长。 阮君恒抿着刚毅的唇,似乎没打算开口说话。 江宁若不可查的挑眉,代答:“不必客气,王爷是在维护清影国国威。”潜台词是:不是为了救你。 刘惠心眼神沉了沉,随即恢复如常,道:“无事,不管如何,臣女都当带着家父拜射王爷与王妃,如此,臣女便不打搅二位进宫。”说完,低眉敛眸,大家闺秀的优雅将身子缩回车内。 刘惠心眼中的异色快到只有她自己知道,就算得知江宁是故意排挤她,却依旧恭敬顺从的样子,给人好印象,反而显得江宁有些过分小家子气了。 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刘惠心如此,会让一个男人,印象深刻的同时,认为刘惠心就是这样的人,落落大方、临危不乱、惠质兰心等。除非她做了什么令形象太失的事情,不然这个印象会一直停留在男人的心目中,若是普通一夫多妻妾的家庭,像刘惠心,定是男人们的心尖宠。 江宁看向一旁的阮君恒,勾起唇角,将一丝嘲讽,隐藏在笑容里。 太皇太后真是好眼光,挑给先皇的是妻子太后是如此,挑给阮君恒的侧妃刘惠心,亦是如此。 太皇太后,真真是好眼光,一挑一个准,这两个,可都是当之无愧的国母人选,若非太皇太后临时变挂,刘惠心便嫁进宫中为皇后了,那样,才叫热闹,可惜了。 前世,轨迹若没错,刘惠心应该是进宫为后的,可是为什么传出来的皇后人选会是叶凝兰? 江宁可清楚的记得,前世,在欢丶好时,阮玉辰在结束时,对她说:“宁儿,兰儿是母后给我选的人,不管如何,我都得先纳她为后,”顿了顿,又急忙道:“但是我保证,你一定是那个最后的皇后。” 阮玉辰以为这样说,江宁就会开心,却不想,江宁是穿越过来的,想法与别人不一样,便问:“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六宫无妃?” 当时阮玉辰是怎么回来着?江宁皱眉思索后,想起:宁儿乖,别任性,男人怎么可能一妻过一辈子。 是啊,男人怎么可能一妻过一辈子,阮君恒就是一个例子,不止有她这个正妃,还有肃云这个则妃,及摄政王府二妾:江心月与罗秀文。 男人,怎么可能一妻过一辈子?所以阮君恒也一样,所有的男人都一样,永远不会只有一个妻子生的孩子,将会有许多的妻妾,替他们生孩子,所以……江宁眸中闪过晦暗。 刘惠心的作态,让江宁起起一些她平日不愿深想的事情。 若是真心相爱,又怎会无法一妻过一辈子?穷苦的民家,在富有时,也会娶上一个妾,更何况是有钱的富商,在朝的官员、王爷与皇帝呢? 若是如此,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对你的爱,不够深,不够重,不及旁的事情与东西。 江宁侧头,看着阮君恒刚毅的侧脸,发现,他此时正看着刘惠心的马车方向,深邃的双眼,令人想不出,他在思考什么,江宁,应该是刘惠心的作态成功了,深深的给了阮君恒一个温良贤惠的印象。 卷一【最初时】_196 总是轻描淡写 196 大内侍卫出来了,将现场包围,快速将好事者驱散,侍卫长领着两名侍卫,走到阮君恒面前,半膝跪下:“属下来尽,请摄政王降罪!” 那恭敬的态度,不似作假,好似他效忠之人,是阮君恒般。 江宁有虎惊诧,不曾想,阮君恒在武将们心目中,地位如此超常,若这侍卫真的是效忠阮君恒的人,阮玉辰早出手解决了,不会让它还活到现在。 这样,只能说明,阮君恒在武将心目中真的很特别。 阮君恒似是看出江宁的疑问,随口答:“五年前,我曾领兵抵抗四攻围攻。” 阮君恒说得风轻云淡,江宁却震惊的瞪大双眼!四国联军,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一对一,以清影国的小,已经是抵挡困难,更何况是一敌四! 心,蓦地一紧,江宁能预想到,当时的艰难,她想到,若是她,她要怎么敌挡?若非她拥有现代的记忆,懂得现代的孙子兵法等等,她也没把握以一敌四,就算如此,以一敌四,还是会紧张,会害怕,可阮君恒,却如此轻描淡写。 阮君恒的轻描淡写,反而令江宁心中的震憾更深。 阮君恒眼中带笑,看着江宁,脸上的表面,变得柔和。 “没什么,都过去了,”阮君恒依旧是轻描淡写。 全福见主子没有理侍卫长的意思,便上前,道:“这次自己回去领罚,另外说一下,为什么会迟迟才到。” “是!”侍卫长答得干脆,一点也不嫌弃全福是太监。全福以前与阮君恒一起时,也是一元猛将,只是对方是太监,所以没办法加官进爵,但能跟着阮君恒这样的明主,也是他的福气。 岸麽麽有些惊讶的转头,看着侍卫长,竟然被一个太监训话,却毫无怨言,宫中,哪个太监能像全福这般?若其他太监敢这么责备他人,只怕早被攻击了,哪里还能像全福这般? 全福自然是感觉到岸麽麽的视线,背一挺,显得男子汉气概,哪里看出,像个太监?就连声音,都变成低沉,不娘了。 “说吧,”全福。 侍卫长:“宫中有刺客闯入,将属下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是属下安排不当,只想到派人全力抓拿刺客,没有好好部属一翻,忽略了另一边。” “若这样的情况,发现在其他情况呢?”全福自然是极力表现自己,于是道。 虽然全福没有点明说是哪种情况,侍卫长却心中一凛,想起“逼宫”,若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还被刺客吸引去全部的重心点,那皇上不就危险了?! 当下,侍卫长双膝跪地,连头都磕下,大声说:“是属下糊涂!属下该罚!” 全福表演得有些过,阮君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知道全福看上岸麽麽时,他就想,若全福能将岸麽麽追到手,那么对他攻略江宁的心更有利,所以在知道,全福这样,高坐上的那位会有意思,依旧纵容着。 阮玉辰一得知这件事情,当下脸色就青了,双手握拳,心中发狠,全福敢这样,还不是阮君恒默许的,难道阮君恒想夺他江山?! “好了,处理过多事情后自己去领罚,”全福的气势弱了下来,因为他注意到,岸麽麽没有再注意他!他这次表演,算是成功还是失败?因为他看不出岸麽麽有任何情绪波动。 全福在心中,默默泪两行。 刘惠心虽然被人刺杀,却还是照样进宫不误。在后宫借地,换了套衣服,再次在太后殿外,与江宁等碰面,而此时,江宁与阮君恒,已经在太后殿外,站了有一会儿。 太后故意让人传话说,她换洗一下马上好,忽视他们还站在太后殿外的事实,让他们就这么干站着。 来了,自然是不能就这样转身走掉。 刘惠心见江宁与阮君恒还站在殿外,不禁有些疑惑:“王爷王妃……好。”硬生生压下心中的疑惑,变成了“好”字。 阮君恒目视前方,仿佛压根不知道刘惠心到来。 江宁只好转头应对,态度却是高高在上,温和有礼:“刘小姐好。” 面对江宁的高高在上,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刘惠心却只是淡淡一笑,大方得体,尽显大家小姐风范。她的姿态,很难不让人高看她一眼。 江宁拿眼偷偷扫了阮君恒一眼,却碰巧看见阮君恒转头,扫了刘惠心一眼。 江宁想,他应该是对刘惠心上了心,像刘惠心这样长相恬静、举止温婉动人、大家气派的女子,只要不是猪与瞎子,都会心动。 阮君恒的确是对刘惠心上了心,多看了刘惠心两眼,再次转头。 文麽麽后背发汗,虽然说,江宁与阮君恒都安静的站在外面等,可越是这样,她越是紧张不安,心一收一缩,不规律的跳动着,仿佛随时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般。 见刘惠心到,文麽麽忙道:“老奴进去与太后禀告一声。” 刘惠心低眉顺眼,给文麽麽行了个礼:“有劳麽麽了。” “使不得使不得!”文麽麽忙伸手扶起刘惠心,慌张道:‘老奴也不过是个奴才,刘小姐可是官家千金,可使不得,对老奴行那么大的礼,会折煞老奴也。” 若是平常的文麽麽,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显得有些慌,只因站在这里陪江宁与阮君恒久了,那种无形的威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这才演变成现在这般。 “麽麽当得,”刘惠心眼底闪过惊讶,顺着文麽麽的手起身,也没为难人,温温和和的,好似冬日里的暖阳般,令人舒服。 “老奴这就进去禀告太后,”说完刘麽麽一时脚步有些走错,随即恢复回来,向太后殿内走去。 太后早已经坐在上位,此时,正拿着茶,细细的品味着,很是享受,唯一令她不满的是,今天有人破破她的计划,若刘惠心出事,她这故事,要怎么安排? 太后放下茶杯,用暗金帕子轻轻拭了下唇角,这才缓缓转头,仪态雍容华贵的看向文麽麽。 文麽麽忙行半礼后,才道:“太后,刘侍郎之女,刘小姐到。” 太后身边坐着一个人,正是叶凝兰。 叶凝兰经过一世的洗礼,冷静内债,心也多了起来,这会儿,虽然弄不懂太后为什么这么做,却不像前世那般,沉不住气。 其实,叶凝兰的这一世,原来是可以与江宁无交集,江宁自然也不会因为前世,叶凝兰要接任皇后便恨上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都是男人的错,可是机缘巧合,在得知叶凝兰学过清风师父教她的武功时,她就发现,前一世没那么简单,这一世,会更复杂。 太后看着叶凝兰,笑道:“兰儿觉得,现在是不是时候了?” 已经将江宁与阮君恒凉在太后殿外一柱香。 太后心中洋洋得意,就算你江宁手拿先祖皇帝亲赐的贵皇君主金牌又如何?在明面上,哀家让你占尽便宜,在暗地里,哀家让你吃尽亏!百姓们,看见的只有你明面上的占便宜,界时,好不容易变好的名声,还不得在哀家手里毁掉?江宁,你只配被称之为毒妃! 太后却不知道,在江宁站半柱香的时候,宫外,就已经有消息了。 百姓们这次也觉得奇怪,为何江宁的信息,总是那么轻易就被他们知道?听得有些慎重,但还是听进耳里。 新的谣言为:江宁自大,不耐烦太后,就站在太后殿外,凉太后! 百姓们当下嗤之以鼻,若摄政王妃不耐烦太后,干脆不进宫,不是更好?他们可是听说了,摄政王妃手中,可是握着先祖皇帝亲赐的免死金牌!完全可以无法无天,竟然还说,摄政王妃为此,故意站到太阳地下,凉成太后,那就更无稽之谈了。 然后,百姓便开始反思,过去,他们是不是太容易轻信谣言了?文人们到还好,不会因为这样表面的流言而有所异动,只是有些不解,这样的流言一分析就破,怎么会有人传出来呢? 最后,大家得出一个结果,那就是只要能抵毁江宁,就不惜一切代价。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家真相了。 宫中的太后殿内,太后,自然还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在为自己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洋洋得意中。 叶凝兰听太后问,认真的思索后,道:“姑母,就应该多凉凉他们,就算摄政王与姑母平辈又怎样?竟然敢妄自尊大,对姑母只行点头虚礼!”说得有些委屈,替太后打抱不平。 “兰儿,吃亏是福,吃点小亏不算什么,”太后谆谆教导。 “是,兰儿听姑母的,”叶凝兰眼角含泪,这个姑母太疼她了,比她娘亲还疼她,前世,她太不懂教训,这一世,一定要好好教训姑母。 叶凝兰的母亲,对叶凝兰也很好,只是叶凝兰要进宫了,她的新的母亲是她的姑母,自然是要倍加讨好。 文麽麽走出太后殿前,偷偷抹了把冷汗,小心脏“扑通扑通”,怀疑再这样下去,都要少了几年的阳寿。 “太后已经换洗完,有请摄政王与摄政王妃、刘小姐。”文麽麽退到一旁,恭敬的迎三人进入太后殿。 卷二【进行时】_197 进退两难 江宁与阮君恒才进入太后殿,又有流言从宫中传出,还是江宁的。 这里,百姓们依旧有反应,听着流言,在茶楼里、街道边互相传播着,说书先生,也说得特别卖力:“话说,摄政王妃进入皇宫中,在太后殿外站了一会儿之后,进入太后殿,不向太后行大礼,其他要求太后向她行礼,而她,安然受之……” 太后殿内-- 江宁一进入宫中,太后便牵着叶凝兰的手,起身相迎,却并非如说书与流言中传的那般,太后给江宁行礼。 太后一见江宁,便笑如弥勒佛,道:“恭喜,王妃啦。” 江宁笑,不解:“何喜之有?” “摄政王妃将迎娶刘侍郎滴女千金为侧妃,不是喜事吗?”太后笑着说,没有过度的高兴,也没有嘲讽,温度刚好,听着,就跟平常的打招呼声的。 --是给她添堵吗? “不管如何,也要等太皇太后孝期过后,再说。”江宁回以尔雅一笑,半分没有因为太后给她添堵,就不高兴,回话时,落落大方,语气等等得度。 “这是太皇太后特许的婚事,在太皇太后百日内完成,即可,”太后道。 “如果,岂不要委屈刘小姐了?”江宁笑着摇头,给太后一种,她正在想方设法推拒刘惠心,先拖个一年再说,再想其他的。 其实,阮君恒与太皇太后并没有血缘亲,出于孝义替太皇太后守一年孝也就成了,只是一年后要办婚事,也要低调一些,如此,便不会引起百姓心中的不满。 说完前句话,江宁顿了顿,又道:“怎么的,也得等到三年后吧。” 太后对的对话,没有一丝紧张,不是平易近人,而是居高临下的谈话,好像,她是太后之人的存在般。 刘惠心静静的站在一旁,低垂玉首,低眉敛眸,听到江宁如此说,也没见她有任何一丝举动,比之太后的沉得住气,不遑之让,只是太后毕竟是人皇后位置上上来了,安心许多,锋芒微微外漏。 “那刘小姐,不就要等到十九岁,成老姑娘了?”太后皱眉,好似这是一道千古难题。 在现代,十九岁,就是一朵娇娇嫩嫩的小花朵,到了古代就成了老姑娘,会被人嫌弃的老姑娘。 “有何关系?”江宁答:“只要王爷不嫌弃,又有何关系?”说话间,她还故意面向阮君恒,其实眼角余光却锁定一定没有任何动静的刘惠心。 终于,刘惠心动了动,睫毛颤了颤,再无其他动静。 “无事,”阮君恒干脆道。 太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刘惠心,眉微微皱了皱,她怎么可能让刘惠心安静的立于一旁?不然她叫刘惠心进来干嘛?浪费时间,还给刘家那么大一个面子作何? 刘惠心再次动了,秀眉微皱,看向阮君恒,一双水眸,眼低有些微意味不明的波澜。阮君恒感应到视线,转向刘惠心,两人的视线相对。 江宁将一切看入眼里,嘴角微抿,对太后道:“太后,不是叫我进来商议太皇太后的后事吗?”打断二人的对视,她不会让刘惠心如原。 太后见江宁终于露出嫉妒的抓牙,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 “正是,”太后回应,然后恍然想起般:“哀家竟然忘了叫你们三人入座,看来哀家真真是老了,老了啊!”太后感叹着。 “文麽麽,还不快安排坐位,”太后道。 心,蓦地一紧,文麽麽只觉得有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散发着阴森森的寒光,随时要夺取她性命,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安排。 这座位该怎么安排??! 虽然江宁的身份被主为比皇帝太后更高的存在,那这座位,是应该按君主的呢?还是家礼?若是君主,太后的位置还不得让出来,给江宁坐?太后怎么肯!可基按辈分,太后与摄政王、江宁是平辈,也只能按主客了。 思定,文麽麽的心绪微定,可问题又接踵而来。 她是要将江宁的位置安排得离太后近呢?还是要将阮君恒的座位安排得离太后的近?若是没有这贵皇君主的身份,江宁是应该屈居在摄政王之下,可有这身份,江宁就跟公主摄政王就如驸马,公主自然比驸马大,怎么能让公主坐在驸马之下?算了,就以这个礼仪为主吧! 文麽麽一咬牙,也明白,太后让她做这件事情,若是江宁追究起安排,就会追究到她身上,虽然不至于死,挨几下打,还是要的。 座位安排好,阮君恒、江宁等一一入座,江宁与阮君恒并排,坐于阮君恒的下首,刘惠心则在文麽麽的安排下,坐到了对面,只是这对面也是有讲究的,自然是在江宁下首的一个位置的对面,显示出刘惠心的身份,比之江宁底。 文麽麽安排好,想着,横竖都要挨打,以她与太后的情份,太后会留几分情,不会打狠,只是文麽麽想错了,江宁根本没有跟她计较这些的意思。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江宁还不放在眼里。 太后面上神色轻松,却在观察江宁,一双藏在太后袍中的手,早已经紧握成拳,青筋必露:今日,让她打文麽麽,来时,必定千倍奉还! 民间,又有流言出,这次,有些兴趣缺缺。 摄政王妃,嫉妒,不愿摄政王开支散叶,拒娶太皇太后指定的刘惠心为侧妃,故说三年,拖之。又有流言传出:摄政王妃替摄政王纳罗秀文为妾,罗秀文不再是无名分,她的儿子,也不再是私生子,已是摄政王府中的庶长子啦。 其实不然,这个暂且不提。 于是众人疑惑了,若摄政王妃不愿摄政王娶刘惠心进门,又何必替摄政王作主,纳了罗秀文?百姓们疑惑,而那些后宅主妇们,侧是暗选一声:江宁真是好手段,如此做为,就算故意拖延刘惠心与摄政王的婚事,也不会造成过多的影响,反而引起迷雾,让人猜测不断。 这一天,关于江宁的流言,还在不断。 宫中,江宁还在与太后对招,太后善用阳谋,让被算计的人知道,被她算计了,又让别人以为,她这是会那被算计之人好。 太后坐在上位,没等到江宁对座位的不满,眼底闪过诧异,有些不解,江宁不是一件小事,都要咄咄逼人,斤斤计较吗?怎么与她那日在宴会上看见的不一样? 太后很快便收敛好眼底的情绪。 一直当背景板的叶凝兰,适时跳出来,一副不解的请教太后道:“太后姑母,让摄政王娶刘小姐是太皇太后的心愿,若我们不帮她提前办了,太皇太后,会不会死不瞑目啊?” 这话,看似轻,却将一顶不孝的大帽扣了下来,古人,对孝道看得多重,就从他们对待不孝之人的处置之法,及针对不孝之人的律法,既可知。 可基阮君恒真的将刘惠心纳入府中,就会背一个,无视君主的罪名,因为先皇,只比太皇太后早走几天罢了。对于君主的不敬,法律也有明令的处置方法,通常,都是罪至一族赐死,少有诛连九族,除非有人在背后鼓动。 “兰儿!”太后脸色下沉,严肃的喝斥叶凝兰,眼中,却无关分责备,反而有夸奖,仿佛在说:哀家的兰儿,终于长大了,知道使用阳谋。 不管是进,还是退,摄政王都得背一个不孝的罪名,介于摄政王阮君恒的地位,不至于死,但若阮玉辰提出收回阮君恒的摄政王地位,自然没有问题,如此还能为阮玉辰铺路修桥,让阮玉辰更看重太后及太后背后的家族几分。 太后,一心想将叶家,打造成效忠君主的家族,如此,只要阮玉辰活着,叶家必定强盛,就算下一代君主上位,叶家的地位早已经稳固到牢不可破,也无须担忧会因为朝代变更,而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太后的如意算盘,打在暗中,响在心中,每一步,都稳固,没有任何慌乱或者虚浮。 叶凝兰低头认错:“太后姑母,兰儿错了。” 太后点点头,满意叶凝兰的表面,抓起叶凝兰的手,抚了抚,示意自己刚才也是无奈才凶的她。 叶凝兰的心思却没在这里。 “知错就好,彻莫再多说,可知?”太后道。 叶凝兰看似认真,投向江宁的眼中,带着挑衅,仿佛在说:你敢接招吗? 江宁视线一扫而过,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注意到叶凝兰挑衅的行径,神色淡淡,举止从容。 叶凝兰暗暗咬牙,不信,她一个重生的,还斗不过一个现世的江宁?!她可是知道之后的发展的。 “是。”叶凝兰低眸顺眸。 “哀家今天找你进来,也正是为了此事,宁儿,你看……是先遵守太皇太后懿旨先娶刘惠心呢?还是……” 若太后是为了找江宁与刘惠心商量这些事情,那就错了,太后找江宁没错,不应该找刘惠心,而是应该找刘惠以后母亲,刘侍郎的妻子,若有人传出,刘惠心恨嫁什么的,还不毁了刘惠心的名誉? 卷二【进行时】_198 神秘金牌,五国印章 198 刘惠心知道,这是她抓住阮君恒的心的最好机会,于是,她站起身,对太后行了一礼,道:“太后千岁,臣女愿意三年后再嫁。” 果然,如刘惠心所想,阮君恒因为她的话,转头,真正正视自己。 刘惠心见自己赌对,暗暗松了口气。 太后脸色一沉立马收起,点点头,做出一副很满意刘惠心的样子,夸赞道:“刘侍郎真会养女儿,养出来的刘小姐惠质兰心,哀家看着,也堪是喜欢。” “放太后夸赞,”当下,刘惠心起身行礼。 太后忙道:“快快快,别行礼,哀家看着你如此懂礼,若是可以,哀家真想收你做干女儿。”太后说话,沉稳有力,一点也不像说假话。 刘惠心却有些慌,她不是那等养在深闺中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子,知道看局势,听到太后如此说便立即看向阮君恒,有些害怕,若真跟太后站一块去,阮君恒还会真心待她?显然是不可能的! 太后眼里含笑,慈祥的看着刘惠心,自然是将刘惠心的慌乱收入眼中,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这次,换成江宁低眉顺眸站在一旁,当背景板了。 收起笑意,太后转头看向江宁:“宁儿,你看这……刘小姐如此懂事,不如还是早早把纳侧妃的事办了,当是圆了太后的遗忘,好让太后死得瞑目。” 话题又绕了回来。 江宁不想烦这些,她的计划,只要刘惠心别阻碍,其他的都不想理,至于太后自以为是刁难,根本没用。 “太后说得是,”江宁皱眉,认真思考,道:“这娶刘小姐是太皇太后死前的遗忘,不能不完成。”顿了下,看着众人的变化,看着太后眼里闪过的得意,叶凝兰鄙夷嗤笑,及刘惠心低头的头,手激动的微微颤了一下,她才缓缓的接着道:“可这先皇才去,也不能不顾忌。” 话锋一转,现场空气一凝,精明的太后,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叶凝兰还在思量,反应有些慢,刘惠心还是低着头,只能勉强从她的支体上判断。 “的确,”虽然知道自己被耍,太后依旧皱眉,严肃,不曾发火,而是反问:“不如宁儿你看,有何解决办法?” 江宁笑看太后,也不说话,看得太后心中忐忑,她才缓缓道:“若这事处理得好,自然是好的,若处理不好,不就是让他国看笑话吗?那清影国算什么?这已经不是后院的事情了,已经事关国家体面、设计应该男人们拿决断。”也就是让阮君恒自己拿主意。 “的确,”太后应声,转头看向阮君恒:“王弟觉得如何?” 高深莫测的阮君恒,静静站立,身材修长,只是站着,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注视着江宁,在她说话时,那无波的眼睛,就像被照射的湖面,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很是迷人,不知不觉看得有些着迷,就连江宁将话题丢给自己时,依旧没抽回魂。直到太后转头问他,他才回魂。如此,他一点也不慌乱,从容的看向江宁。 “本王知道了,”阮君恒声音干脆,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阮君恒真的有听进去吗?这个,只有阮君恒自己知道。 “那王爷的意思是?”江宁问,大殿内所有人都齐齐的看着阮君恒,等着他回答。 一脸深沉的阮君恒,皱眉微思。 江宁见他半晌没有说话,强忍住看阮君恒的想法,硬是将视线撇开大殿外,然后看见殿外候着的全福嘴若有似无的在动,她想到一个可能,当下,有些傻眼。 难道他并没有听到刚才我与太后说的话?所以现在阮君恒真在通过全福知道事情的全貌?!这个想法,让江宁有些被雷到了,竟然堂尔遑之开小差不说,还堂而遑之让人帮他描述。 江宁的嘴角抽了抽,低垂玉首,当自己没有发现。 终于,阮君恒思索完了:“这件事情延后几天再说,先将先皇与太皇太后的头七过掉。” 太后很想说,这事拖不得,可正如阮君恒所说,连头七也没过,就在议论这件事情,为时过早。 “王弟说得对,哀家怎么没想到?”太后点头。 江宁转头,平淡的看阮君恒一眼,用眼角捕捉刘惠心的神色,只是她再次失望了,刘惠心似乎很喜欢底着头,就算阮君恒这样答,刘惠心依旧底着头,能捕捉到的是,刘惠心的手指,刚才绞了一下,这个动作,能分析出什么? “这个可延后,还有另一件事情,”太后皱眉,认真严肃道。 “何事?”阮君恒干脆答,其实心里早已经清楚太后说的是什么事。 “皇上架到--”尖锐的太监声音,透过遥远处传来,不出半刻,阮玉辰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内。 阮玉辰行色匆匆,给太后行完礼,便立马走向江宁。 阮君恒上前一步,挡在阮玉辰与江宁身前。 阮玉辰当下忙道:“王叔,是朕失礼了,只是这消息来得太震惊,朕实在难以安静。” “皇上要以国家大事为重,”阮君恒声音威严,没有喝斥,可话里的潜台词却明显:你身一国之君如成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阮玉辰脸色青了青,硬是把自己的脾气压下来,对阮君恒抱了抱拳,道:“是朕粗心了。” “嗯,”阮君恒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不满阮玉辰这么靠近江宁。 阮玉辰识趣的退后几步,阮君恒这才好受些。 “说吧,何事?”阮君恒直接替江宁问,身上隐隐散发出霸道的气息,就算阮玉辰是皇帝,他身上的势依旧不变。 “贵皇君主的金牌,若是可以,能请王婶拿出来一看否?”阮玉辰手臂青筋爆突,脸上的笑意,却不减,而他衣袖中,此时也存着一块金牌,此金牌光泽与江宁的那块一样,做工一样,上面的字也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的小章,是有点错误的。 阮玉辰想借看金牌,将金牌换掉,到时候,江宁拿出金牌,他指出金牌角角处并非真正的先祖皇帝刻意,那么江宁的新身份也就不攻自破,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这样的招数虽然有些下作,也是最简单明快的方法。 阮君恒看向江宁,这金牌他都没见过。 江宁从袖子里拿出金牌,将正面给对着阮玉辰,阮玉辰身边的贴身太监上来取时,她却收起手,拒绝交出去。 阮玉辰当下“咯噔”,心脏一紧,难道他的想法被识破了?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这块金牌,可是自己的父皇准备的,怎么可能被识破? “皇上应该已经看见了吧?”江宁说话有些放肆,毕竟她是长辈,如此,也不算太过分,更何况,她手上还握着一块,显然自己比皇帝都位高权重的金牌呢。 阮玉辰额头青筋突了突,立即被他压抑下,忍住。 “如此粗粗一看,怎么能看清先祖皇帝的印章,”阮玉辰顿了下,接着道:“若真是先祖皇帝给的,相信王婶手上,一定还有其他物啥。” 阮玉辰给人一种,他在打玉牌的主意,而非江宁手中的金牌,那块玉牌,才是真正的他想要的东西。 江宁却很明白,比起那块还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玉牌,阮玉辰更想要拿的是这个金牌,拿回这块金牌,就不能威胁到他的地位,聪明人,都是先保住自己地位,才是想别的东西。 “皇上不介意,让人拿纸与墨来吧?”江宁笑道。 阮玉辰当下明白,江宁这是不打算交出金牌!眼神,有一瞬间的狠戾闪过,没有发作,而是挥手示意他们去拿纸与墨。 很快,江宁便将金牌背后的印章用墨的方式印在纸上,交给阮玉辰身边的贴身太监:“现在,皇上想怎么看,如何究竟,都没问题了。” 这块金牌上不止一个印间,是五国的印章都在上面。 手握这块金牌的江宁,早已经将这些看进眼里,她疑惑,这是清影国先祖皇帝给她的外婆的,为什么金牌上还有其他四国的先祖皇帝印章? 各个都有自己的隐密印章,都是不为他国所知,先皇自然有派人去查,却仿制金牌的先皇,只将与清影国相关的那一个章弄错,意味不明。 阮玉辰拿着那纸,认真的研究起来,仿佛真的只是想研究这印章。 同样好像的阮君恒,江宁却直接将金牌送到他面前。 阮君恒不解的伸手,江宁便将金牌当着阮玉辰的面,放到阮君恒的手中,那笑,恬静不减,却带着那么几分诡异。 阮玉辰当下脸色铁青,脚也不由自主的向前冲了一步,差点就要扑上去抢那金牌了。 在阮玉辰的注解里,江宁将金牌给阮君恒,就是让阮君恒拿着这金牌夺取他的皇位,他的江山!阮君恒肯定也是猜出江宁的用意,利用他打击阮玉辰,他故做不知,把玩着手中的金牌。 阮玉辰的脸色铁青,暗自强压住抢夺的欲望,现在这金牌在清影国已经公开,其他国家又派使者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出手,但是!给他等着!没有人,可以掌控他的江山!就算是他心里最在乎的人,也不可以! 卷二【进行时】_199 耍皇帝阮玉辰 199 阮君恒翻看金牌,他不像阮玉辰,他手上有千赫殿,掌握着最完美的情报系统,拥有超强的资源后盾,及许多的有能力的人,一眼就认出,这金牌上,不止一国的印章,是五国的印章。 一瞬间,阮君恒看着这块金牌的眼神变得复杂。 有些事,先祖皇帝并没有与先皇说,却与他说了,当时,他还记得,自己听到那翻话时的样子,虽然那时候的他才八岁,却有很强的自主意识,一听,要听这个金牌主人的命令,交效忠这块金牌主人,他当下就爆了! “凭什么你们许的诺言要我去兑现?!”小阮君恒长相虽然精致如洋娃娃,脾气却很爆燥,当下拿拿起一旁的花瓶重重的砸在地下。 “……”先祖皇帝久久的看着阮君恒,才道:“除了你,父亲没办法信任之外的人。” 不是朕,不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去命令,而是以一个父亲的无奈。 “哥哥是长子,这些事情应该让他负责!”小阮君恒藐视一切道。 “他不行!”先祖皇帝当下沉下脸来道。 小阮君恒不解,骨碌碌的眼珠一转,笑道:“不如,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皇兄。” “不可以!”先祖皇帝大惊,却没有小阮君恒速度快,就这么被小阮君恒给溜了,于是,关于金牌的事情,被先皇知道,这才有了阮玉辰手中的那块假金牌。 当时的阮君恒太小,一想只想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其实,他是知道先皇让人伪造金牌的,当时,他没在意,看着阮玉辰刚才的样子,阮君恒突然明白,刚才阮玉辰是多么想将这地块金牌偷偷的换掉。 阮君恒看着阮玉辰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虽然先皇也想那么做,却没有真的做,而阮玉辰,是真的要那么做。 “本王已经看过,上面的印章,是我国先祖皇帝的印章,无一丝错误,皇上还要查看吗?”阮君恒问,暗暗指出,他刚才是因此才接的金牌。 阮玉辰眼神闪了闪,他在想从阮君恒手上,换下金牌的可能性,若阮君恒看出,他以假的换成了,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做出怎样的举动,会不会因此,干脆与他站在对立面,介时,清影国内乱,其他虎视耽耽的四国,必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允许他的东西,让别人染指?! 阮玉辰伸手接过金牌,看向先祖皇帝的印章。 江宁低眸敛眸,对阮君恒的行为没说什么,睫毛颤了颤,只是更加明确了自己与阮君恒之间的关系。 阮玉辰暗藏不甘,将金牌原封不动的递还给江宁:“王婶。” 伸手,接下,江宁的手,都不曾摸过金牌,便将她塞回衣袖中。 为什么不是递给阮君恒而是递给江宁?金牌过了江宁的手,就算被换,也不能全怪到阮玉辰身上吧?阮玉辰打的就是这个主义,而他此时衣袖中藏着“真”的金牌,正暗自兴奋着。 江宁低眸敛眸,暗中藏着暗笑。 “咝啦--” 衣服撕破的声音,在大殿内突兀的响起,格外的清晰,刺破耳膜。 阮君恒的双手握成拳,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场合,毫不犹豫的冲上前,揪住阮玉辰的衣袖,直接将龙袍扯破,里面的金牌,便“筐当”落地,发出一阵连续的声响。 阮玉辰万万没料到阮君恒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犹豫的揭穿自己,顿时,下不来台。 “皇上,先皇就是这么教你的吗?”阮君恒冷着声音,弯下腰去捡金牌。 这个事件来得太突然,在场之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连知道金牌被阮玉辰换掉的江宁,也有些吃惊。 “!”阮玉辰嘴唇张了张,气得差点喊:来人,阮君恒造反。这样的话,可他不笨,知道,眼下不能如此说,于是青筋爆跳的压下怒火。 “……”一向沉默内敛的太后,也有些看傻眼。 金牌不是还给江宁了吗?怎么在阮玉辰身上还会有一只? 阮君恒不放心,手摸上金牌上面的印章,当摸到清影国的时,看出是假的,当下双眸圆瞪,锐利的眸中,燃烧起两团怒焰:“真的金牌呢!?”虽然是反问,却是肯定,这块金牌,不是真的。 “……”江宁傻眼。 阮玉辰也傻眼:“那块不是真的金牌?”随即,将眸光看向江宁,金牌到阮君恒手中时,还是真的,为什么他换时,反而是假的?这一切手脚,必定出自江宁身上。 江宁没料到阮君恒会如此,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真的金牌,自然是在江宁手中,刚才在阮玉辰给她时,两人的宽袖闭合在一起,她做了手脚,于是,原本换成假的金牌交到她手上的假金牌,再次被她换回去,一切,只是利用一根细到肉眼看不到的银丝。 阮君恒一双猎鹰般的眸子,像被两团犀利的花点燃,注视着阮玉辰,就算阮玉辰问出话,他依旧不曾移开视线,而是依旧盯着阮玉辰。 大殿内的空气,被压缩,感觉空气快被抽空,无法呼吸。 在场的宫女太监,早在刚才唱得如此一出时,脸色已经苍白。 若想今天这事不传出去,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朕明明是将真的金牌给王婶的,王婶,你把金牌拿出来看下,”阮玉辰不放弃皇帝的尊严,同样也不相信,这殿内还有第二块假金牌,真如阮玉辰所想,这殿内,没有第二块假金牌。 “哦?”阮君恒挑眉,这才看向江宁。 江宁伸手进袖中,拿出金牌,交到阮君恒手中。 是真的!阮君恒有些吃惊,他可是观察到阮玉辰的小动作的,怎么……是真的?难道还有他没有观察到的举动? 阮君恒果然聪明,他猜想的没错,正有他没观察到的举动,江宁的速度,异于常人,又学过飞羽,知道现代魔术,手法上,更是纯熟,在两个宽大的衣袖遮挡下,除非她想让别人知道,否则别人不可能知道她早调包了。 “可是真的?!”阮玉辰比阮君恒更在乎。 阮君恒讳莫如深的看阮玉辰一眼,将金牌放回江宁手中,不正面回答反而道:“你说呢?” “王叔,冤枉朕!”阮玉辰脊背笔直,孤傲不屈。 “你做什么,别以为本王看不出来,至于你为什么失败,呵,”阮君恒难得表露出自己嘲讽的情绪,不再多说,转头赞赏的看向江宁。 “……”江宁真不知道,该说阮君恒什么。 “宁儿,真聪明,”阮君恒马上想到,阮玉辰被耍了,至于什么手法善不可知。 江宁带金牌进来,就想到许多可能,自然也想到这一茬,既然阮玉辰想这么玩,她不介意耍他,阮君恒的行为,是江宁没有预料到的,却也是她乐见的,阮玉辰吃憋,怎么够? 阮玉辰自然也不笨,马上就想到事情的关键,当下,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了。犀利的眸光扫过大殿内所有人,仿佛在说:今天的事情,你们谁敢说出去,死! 只是,已经来不及。 她们不是很喜欢散布她的事情吗?那她就助她们一臂之力,今天所有的谣言只有一条不是江宁自己散布的,其他的,都是她自己散布出去。 而她散布出去的谣言,只为劫下不久后将会散出去的一条谣言。关于一个人的谣言多了,真真假假难分辨时,谣言也就变得没有实质性的攻击力。 “宁……王婶,你在跟朕玩?”阮玉辰脑力压抑,握成拳的双手,已经颤抖。 江宁任由阮君恒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沉默,不说,代表默认。 阮玉辰料想到阮君恒耍他玩,怎么也料想不到江宁竟然也耍他玩,她不是应该爱他的吗?至于,他还爱着她,她就应该爱着他!怎么可以耍他? 阮君恒皱眉,眼中闪过不耐烦:“皇上,可还有何?” “你,去皇上的寝宫中拿一套皇上的便服过来,”太后指定皇帝最信任的贴身太监道。 那太监看向阮玉辰,很清楚,自己效忠的是谁,自然是不可能听太后的,但皇帝一向尊重太后,所以他也不会罢谱,而是等皇帝决断。 阮玉辰挥挥手。 太监离去,拿衣服去。 阮玉辰总不能穿着少一个袖子的龙袍出去吧? 其他的宫女太监一个哆嗦,脸色苍白,双唇发紫,皆知,自己在劫难逃。 “宁儿,你看……”太后聪明,看出一些苗头,若想阮君恒离开,只能江宁出马。 江宁对太后不解的微笑。 太后知道,江宁是知道她的意思的!!却在她面前装无知!太后心中暗沉,面上却表面得平静,皱眉,斜眼看叶凝兰,然后就看见叶凝兰咬牙切齿的模样。 “今天天色已经晚了,不如一切待明天再说?”太后顿了顿,不忘自己的诡计,道:“今晚,就由哀家替太皇太后守灵,儿皇替先皇守灵,明天,还望看在太皇太后是长辈的份上,又给王爷指了那么一门好婚事,宁儿,替太后守一夜,可好?” 江宁点头:“好。”嘴角微翘,眉间的自信淡淡,身姿显得飘逸出尘。 卷二【进行时】_200 肃侧妃有孕 200 太后一翻话下来,说情说礼,也不强求他人,却只有被算计的人知道,江宁这是不打算接受对方的算计,也得接受呢,不然,就会说江宁不孝,不是自己的母亲,就无礼,于是,江宁不得已,只得替太皇太后守一天的灵。 民间谣言,再出:摄政王妃不愿替太皇太后守灵,太后巧用言语,摄政王妃不得不为太皇太后守灵一夜,以尽孝道。 关于江宁的谣言太多,百姓们听着有些麻木,虽然会跟着说说,聊聊,却都没放在心上,这傻子都看得出来,分明是有人故意重伤摄政王妃。 大家心知肚明,当然,饭后话题还是要的,所以他们在讲江宁时,也提到,究竟是谁,将摄政王妃的消息放出来让他们知道,现在分析来,好多信息,都华而不实。 宫中太后殿-- 太后顿了顿,眼里的笑意更深,道:“太皇太后的礼官司仪,须要一个地位超群之人,皇上新登基,怕冲到国运,所以不能是皇上,可哀家想不到一个比宁儿你更合适的人了,再说有先皇的事情,又要摄政王忙,所以这太皇太后的司仪,就麻烦宁儿了。” 通常,这个位置是得高望重之人才行,太后将江宁推上去,自然是不会让江宁舒服,介时,光非议、议论,都能整死江宁,再让江宁出些误差,还怕整不死江宁?光流言击亏江宁! 江宁笑,对于她来说,这是给她这么一个好的展现机会,让大家清楚的意识到她是怎样的存在的好事情。 利益两面,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好,”江宁答应得干脆。 太后的话,先是点明,江宁不上没人可上,再是说,阮君恒要忙什么,不能顶替江宁上场等,再加上太后提到身份卓越,自然没有一个比她身份更卓越的。 阮君恒立于江宁身旁,眸子深邃,连一丝波动亦无。 江宁巧笑嫣然,太后怎么也料想不到,江宁正是为过些天太皇太后的攻击,已经做出一大镇的谣言铺垫,就算介时,真的有关她的充满攻击笥的谣言传出,大家要不要信,还得两说。 太后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等到江宁与阮君恒离开时,那股不详,终于得到了证实! 究竟是谁,将江宁的消息一一放出去?而且事无大小,都用谣言攻击江宁!如此,过些天后的谣言攻击效果不就会减弱?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别以为这样,就能挡去过些天的谣言攻击! 太后心中冷笑,想也别想! 此时,阮玉辰已经换好便服,再次出现在大殿上。 太后立即威严道:“儿皇放心!母后会将今天在大殿内之人,一一除去。” 江宁早料到,太后肯定会替阮玉辰解围,所以她并不急着将今天皇帝被耍的消息放出去,她要等到太后替阮玉辰处置掉那些人后,再将消息放出去。 坐回马车上,江宁闭眸,养气。 “宁儿,明天守灵,定会发生些事情,”阮君恒以前觉得太后人还行,现在看来,太后越发不行了,竟然敢打他的人的主意!眼中闪过冷意,随即如流星般,消失无踪。 “嗯,”江宁应。 嗯?就只是嗯?! “宁儿,明天带上末言末语她们,好吗?”阮君恒温声软语,低低的声音,在江宁的耳边,带着**的感觉。 “嗯,”江宁应声。 嗯?还是只是嗯?! 阮君恒有些挫败,是他的关心不够明显,还是她对他太过漠不关心? “宁儿,这是在气我吗?”阮君恒背,似乎有些弯下来。 江宁缓缓张开双眼,一脸不解,仿佛在问: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没有期盼,就没有失望,江宁对阮君恒没有期盼,所以他就算还是将金牌送到阮玉辰手中,让阮玉辰有机会换掉真金牌,她也没有失望,因为没有指望,最后,阮君恒撕扯阮玉辰衣袖,让她有些惊讶,除了惊讶,还是只有惊讶。 “!”心,蓦地一沉,阮君恒的手下意识的握成拳头,根根指节泛白,似在压抑。 若江宁生气,阮君恒大概会好受些,这样,起码江宁对他,还是有心的,若江宁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能说明,她对他无心!所以就算她没有替她挡去守灵的麻烦与司仪之职,她这才会毫无反应,不生他的气。 “是因为我为了玉牌,没有处理江心月吗?”阮君恒阴沉着脸,再次追问,语气渐渐强势,带着咄咄逼人的味道。 “什么?”江宁不解,仿佛在说:你处理不处理江心月与我有什么关系? “宁儿!”阮君恒沉痛一呼,一把抱住江宁。 江宁忙伸手挡在两人之前,出声提示:“王爷,现在我们在外面。” 阮君恒手一挥,将厚重的面帘放下,顿时,马车内,一片灰暗,那些被放下来的面帘,仿佛被什么吸住般,就算风大,也不曾飘飞起来,泄露里面的春光。 马车并没有在摄政王府前停下,直接架进了摄政王府的内院。 江宁不是走下马车,而是被抱下马车。发丝凌乱,衣裳不整,面色绯红,无力的依偎在阮君恒怀中,将她抱进房间,放到新作的豪华贵妃椅上。 阮君恒跟着翻身,再次压了上去。 江宁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无,却继续承受着阮君恒的疾风暴雨! 在回摄政王府的路上,阮君恒要了江宁,狠狠的要了!阮君恒一向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他就要怎么,而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江宁咬忍一路无声,直到快进入摄政王府,阮君恒才替她整理衣裳,可是,却不是停止,而是进入房间后,继续掠夺,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甘,那又锐利如鹰眸的眼睛,一直盯着江宁的表情不放,好似做那么多,只是想看到江宁的情绪变化! 可是他失败了。 江宁任由他予取予求,就是不吭声! 又一场爆风雨结束,阮君恒是占尽便宜的那个,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更用力的抱住江宁,就如笼中困兽! 江宁累得连眼缝都睁不开,干脆闭上双眼,陷入沉睡。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阮君恒低低的低喃,自江宁耳边响起,沉睡中的江宁眉微皱,再无其他反应。 这句话,应该江宁问阮君恒。 “唉,算了,”阮君恒暗自叹息,从江宁身上翻身下来,与江宁躺在一起,盖同一条被子,他低低自喃:“他们说女人怀孕,就会不一样,也许,我应该让你怀孕,你会对我不一样。” 阮君恒下定决心。 翌日-- 江宁醒来,阮君恒已经不在,贵妃榻的另一边是冰冷的。 江宁看着一旁端着药的岸麽麽,岸麽麽的神色暗淡,有些不甘愿的将手中的药递出去给江宁。 江宁嗅了嗅药香,仰头,一口将药喝下去,喉头滚动,带着**的气息。 “主子,下次我们不喝避孕药了,好不好?”岸麽麽心疼道。 江宁将碗交给岸麽麽,只是笑笑。 岸麽麽尊守着一奴才的本分,很不想让江宁喝避孕药,却也没有换掉药材,所以江宁嗅药香的举动,有些多余,但也让她更清楚的知道,岸麽麽的本分与忠心。 “麽麽,悲剧只要发生一件,就够了,”江宁淡淡的,声音带着嘶哑道。 “……”心,猛地一阵触动,提到这个,岸麽麽心口就像有海水在翻滚,说不出的难受。她想起江宁流掉的第一个孩子!那是第一个孩子,一个女人的第一个孩子有多重要,只有大夫们与她们这些老麽麽心中最清楚,第一个孩子流掉,可能说……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个孩子了!就算有,机率也很小。 “难道主子不想再要一个孩子吗?”岸麽麽知道,问这话,有些不守本分,这不是她一个奴才该问的。 “想,”江宁肯定的答案,随即又道:“既然我给不了,何必让孩子出来接受折磨?” 岸麽麽默默的低下头去,心中沉重。 阮君恒昨夜才下定决心,今天早上,就听到“怀孕”的消息,只是这怀孕的对象,不是江宁,而是肃云。 书房内-- 阮君恒皱着眉,面前摆着摊开的文件,心思却没在这里。 全福进入书房,报告这个消息,真的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一声恭喜主子?他是主子身边最贴心的下属,自然知道主子的心思,主子现在的心,都在王妃身上。 “何事?”全福一进来,阮君恒便知道,见全福站在不远处的对面一动不动,这才出声问。 “主子,”全福思索着道:“肃侧妃有孕,现在人正在书房外,特地前来告诉主子这个消息的。” 其实,主子应该高兴,毕竟,主子的师父可是说了,主子子嗣艰难,只有跟体质同样特别的人,才能生得下孩子,现在肃云有了,应该很开心才对。 心,猛地一揪,阮君恒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 全福见主子反应那么大,应该是欣喜的吧?可全福没从阮君恒的脸上、眼中,看出任何情绪波动。 卷二【进行时】_201 恭喜王爷 “不可能!” 全福没有看见阮君恒的喜悦,反而听到自家主子肯定的说这三个字,他有些困惑,只要是女人,怎么就不可能怀孕? 中午后,江宁要进宫,早上这段时间,她还是要呆在王府中。 江宁处理完重要的事情,将其他可以缓缓的事情延后处理。并不想动庶务,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前方,眸子没有焦点。 肃云怀孕,是牛麽麽亲自来她这里报告的,然后顺便欢天喜地的告诉她,肃则妃此时正亲自前往王爷的书房,与王爷说这件事情。 欢天喜地,这之常情,肃则妃这样,算是熬出头了,这是一件值得人开心的事情。 江宁记自己赶快怀孕时的情况,阮君恒的态度,不正是那时候改变的吗?若认真自问:阮君恒究竟在乎的是她?!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答案不须要想深,此时的江宁知道,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没有用,她的心,麻麻的,原以为死透透了,竟然不曾想,会因为听到肃侧妃怀孕,又波动了一下。 风轻云淡的坐着,嘴角的苦笑,却一点也不风轻云淡。 此时,江宁须要一个人静一静,只是,偏偏有人不想让她静。 拦在院子门口的岸麽麽不悦的皱眉,这个罗秀文,她不打算给她一分面子,而她明明已经答应,不*小孩,可是昨晚将孩子抱回自己的小院不说,此时,还有脸抱着孩子堵在这里,要见王妃,如此可恶过分!当王妃那天的交易与话,是耳旁风吗?! “麽麽,就让我见见王妃吧,”罗秀文含泪,楚楚可怜道。 岸麽麽道:“王妃现在有事,不方便见客。”潜台词是:罗秀文还不是这王府中人,只是客人。 罗秀文一听,当下心一沉,想到江宁当初说的话,而她昨天违背了,是不是就要使用主母的权力,将她这个妾的身份剔除掉?! 罗秀文抱着小婴儿的手力量加重,看向还在深睡的小婴儿的视线,带上一丝怨毒。 这样的人……岸麽麽皱眉,却也不再可怜这孩子,这都是这孩子的命,谁叫他要出自这样的人的肚子里?这是这孩子的命!而且,就算她同情又怎样?最后,害得还是自家主子。 岸麽麽眼里闪过怜悯,被罗秀文捕捉到,罗秀文眸光闪了闪,计上心头。 罗秀文:“麽麽,奴家,也是无奈啊!”一声叹息,拉开长话的篇头。 若是带上点八卦心思的人,都会好奇,可岸麽麽就算好奇,也压抑住了,摆手:“罗姨娘,老奴不过是一个下人,不必与老奴说那些有的没的,说了也没用!”最后,语气强势。 罗秀文脸色青白交加,眼中隐晦的闪过恶毒,她强扯出一抹笑,道:“是,奴家知道,奴家明白,只是奴家这心里堵得慌。” 岸麽麽干脆移开视线,不去看罗秀文。 “麽麽,你是不知道,昨天,这孩子发热,奴家生为人母,怎能安……” 罗秀文的谎话还未说完,她怀中的小婴儿便“哇哇”的大哭起来,惊天动地,将罗秀文的话打断,顿时,罗秀文有些发怒,重重的掐了孩子一把,那凶狠的眼神仿佛在说:“哭什么哭?!” 只是小婴儿那么小,哪里懂这些,哭得更凶了。 岸麽麽实在忍不住,转回头看小婴儿。 怎么就贪上这样的母亲呢?若你的是主子的肚皮里出来的,肯是幸福。主子会护你周全,岸麽麽皱着眉,在心里碎碎念,眼中对小婴儿的疼悯,越发的明显了。 罗秀文一看,有门,便忙做出哄孩子的样子,一边急着掉眼泪道:“麽麽,您看,一定是这孩子又哪里不舒服。” “抱给我看看。” 一道淡漠清冷的声音,乍然响起,平静无波,却响在人心湖中。 “嗯,”罗秀文下意识的答,以为是岸麽麽说话,将孩子往岸麽麽的方向递,岸麽麽也顺势接了,正欲给江宁,却见江宁冰冷冷的转身,向院内走去,于是,只能抱着小婴儿跟上。 罗秀文也跟上。 三人进入小书房。 岸麽麽将小婴儿放到案台上,小婴儿已经三个月了,却还瘦小得只有一把骨头,抱着,给人一种,太重,碰一碰,就会碎的感觉。 江宁示意岸麽麽解开小婴儿的围布,眼神,一直看着门外,不愿多看那小婴儿一眼。 岸麽麽能明白江宁的心思,毕竟,她这么看着,对这小婴儿,也产生了感情,更何况,还是流掉小孩的江宁呢?肯定是比她更喜欢婴儿,可这个小婴儿明显是烫手山芋沾不得!只能移开视线,硬下心肠。 布包打开。 江宁走上前,低头,视线尽量不与小婴儿泪汪汪的视线对上,仔细观察着小婴儿身上的情况,及动手,替小婴儿把了把脉。 小婴儿的脉相,其实比大人的都要强,包括心跳等等,也是一样的,若小婴儿的脉相变弱,变得与大人一样,就代表小婴儿身体不健康,明显,面前的小婴儿身体很健康,没有生过病的样子,那么刚才罗秀文说小婴儿昨天晚上身体发热,这才抱回自己住的小院这一条不成例,明显的谎话。【这是作者自己观察小婴儿得出来的结论,医学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要自己百度,囧】 江宁的眸光,若有似无,淡淡的扫了眼罗秀文。 罗秀文顿时有种谎言被揭穿的感觉,眼里闪过心虚不安,不会的,就算江宁会医术,也只不过是一些粗浅的,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她说谎?自我安慰一翻后,罗秀文的心神定了许多。 原本,只是想给罗秀文一个警告的视线,不曾想,竟然捕捉到门口处站着的高大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阮君恒。 他此时不是应该与肃云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甚至对肃云呵护倍至吗?怎么会到她的小书房来? 阮君恒在江宁查看小婴儿身体时,就来了,看着江宁的认真,江宁身上散发出来的母爱光辉,忍不住再次想起,如果江宁的孩子没有流掉……只是,没有如果。 心,沉沉一痛,阮君恒的视线,与江宁飘来的视线对上,一双深邃的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难以言明。 一直盯着江宁看的罗秀文见江宁的视线飘向门外,呆愣了一会儿,下意识的也跟着回头,她很好奇,究竟是谁,能让江宁的视线呆愣一小会儿。 当看到门口处的人时,罗秀文心中一喜。 --王爷! 罗秀文掩藏不住眼中的惊喜,忙转身,对阮君恒行一个妾礼:“奴,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阮君恒大步流星经过罗秀文身边,带着一阵风,在大家错愕的视线下,一把抱住江宁,紧张忙乱的低喃着:“宁儿,不是那样的。” “……”不是哪样? 罗秀文眼中闪过阴狠,急忙底下头。 江宁也僵在当场,愣愣的,任由阮君恒就这么抱着自己。 好半晌,江宁反应过来,疑惑道:“王爷这是……” “宁儿,你知道的,”阮君恒背弯曲,头埋进江宁颈间。 江宁想到早上牛麽麽来报的肃侧妃有喜,眸光晦暗不明,随即,又恢复平淡冷静,伸手,拍了拍阮君恒的肩膀,淡淡道:“臣妾知道。” “你不知道!”阮君恒认定的低吼,如困兽般。 “王爷说的是肃侧妃有孕的事情吧?”江宁道,语气,依旧冷冷淡淡。 阮君恒埋在江宁肩头不说话。 罗秀文一听肃云怀孕,当下,双手紧握成拳,眼中的狠意更深,她不允许任何人与她挣儿子的继承权!所以肃云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留!只有她的儿子,当上王爷,她才能当上太妃,介时,才能处置江宁,只要一想到,那时候,江宁跪在她脚边,哭着救她原谅、道歉,她心中便暗爽。 “臣妾知道了,”顿了顿,江宁道:“恭喜王爷,这可是王府中的大喜事,只是这国丧期间,不能大肆宣扬,等孩子满三个月后,臣妾定为这孩子好好开一桌,庆祝一翻。” “你果然不懂,”阮君恒抬头,一双锐利的鹰眸,此时带着控诉,气度不减,却也曾了几分孩子气,不再像之前那般,显得太过老沉。 “臣妾知道的,”江宁叹息,她怎么不知道,阮君恒多么喜欢孩子,所以努力让阮君恒知道,她是知道他心中的暗自开心。 阮君恒不说话了,知道,再说也没有用。 无力的伸手,将怀中柔若无骨的江宁搂得更紧,仿佛要镶入自己身体里般,江宁的身体,被迫呈现后弯的弓形。 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一起,仿佛是一体般。 一旁的岸麽麽,老脸一红,伸手将小婴儿裹好,便用眼神示意罗秀文跟自己退出去。 罗秀文不甘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阴狠的想:这本来应该是我享受的,既然江宁你敢碰我的东西,就准备好接受我的怒火吧!然后,就又是想到江宁跪在她脚边,求着她原谅的画面,求她给她一口饭吃的惨样儿。 罗秀文压抑不住,窃窃笑出声。 岸麽麽皱眉,瞪了罗秀文一眼。 罗秀文派自沉溺其中,直到岸麽麽扯她,她才恍惚的回魂。 卷二【进行时】_202 肃侧妃怀孕背后的秘密 岸麽麽贴心的领着人离开,房间里只有江宁与阮君恒二人。 阮君恒不放手,江宁只有任由他抱着。 江宁的不吭声,没有让阮君恒舒服,反而让他心中火起,掐着江宁的力道更重,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碎融进骨子头里。 饶是江宁再能忍,骨头断掉般的疼痛,额头也冒出豆大冷汗。 “宁儿,”阮君恒唇对着江宁的脖颈,就是一阵啃咬。 那一片被阮君恒唇碰到的地方,都如被烫伤般,一片火红,丝丝电流,从接触的地方蹿出,流向身体里。 阮君恒四处放火,江宁本能的闭上双眼,身体已经习惯了阮君恒的碰触。甚至,对他的触会产生快感,有一种上瘾的感觉。 在这方面,阮君恒也比较喜欢,总是卖力的点火,卖力的消火,讨好江宁的身体。 爆风雨后,江宁无力的闭着双眼。 阮君恒用力的抱住江宁,还对中间那段时间的问话,耿耿于怀。 他诱导:“说你喜欢我。” 江宁沉默不语,甚至直接闭上双眼。最后,阮君恒妥协,对于江宁,这样的事不重要,做就做,不做就不做,可他却不行。 其实江宁完全可以虚伪的回应一下阮君恒,可前世,她就是被人用感情利用至死,所以这一世,她不会那么去做。 阮君恒是想抱着江宁继续温存,只是全福突然出现在门口,用手敲击着门框,发出暗号,无奈,他起身穿衣走出小书房。 离开前,阮君恒回眸,深深的看了小书房关紧的房门一眼。 全福行完礼,道:“主子,肃将军来了。” “走,”阮君恒大步流星向前。 然后全福道:“肃将军一到,就被肃侧妃叫人请走。” “嗯。” 阮君恒麻木着一张脸,没有过多的表示,神色淡淡的,从他身上看不出一丝悲喜等等情绪,但他身上睥睨天下的霸气,却越发张显出来,带着铺天盖地的威慑,似乎在将天地吞噬掉般。 全福低头,跟着阮君恒身后向前走。 东院,肃云房间内-- 肃将军此时正因为听到妹妹有喜,欣喜不已。 肃将军好爽道:“我家小妹,终于熬出头了,只等这孩子一生出来,这地位就稳稳的,”顿了顿,他兴奋的看向牛麽麽道:“麽麽,你说是不是?” 牛麽麽低着头,不吭声。 肃将军是个带兵打仗的,不代表他是大老粗,马上就看出其中不对劲来,面一沉,带着噬杀的气势,霸气侧漏道:“怎么回事?!” 牛麽麽抬头,眼圈一片通红,有些绝望的看了肃云一眼,低下头去,不愿多言。 肃将军一铜陵牛麽麽如此,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道:“小妹,你是不是给麽麽气受了?!” “哥!”肃云自然不依:“她是你亲人,还是我是你亲人啊?!你怎么替她抱起委屈?!也不想想我,我……”说着,肃云红了眼眶。 肃将军立马手足无措,却没有像之前一样,马上安慰肃云,而是厉声道:“在牛麽麽进府前,哥便说过,待她,要如待自家爹娘那般,你是怎么回事?!” 肃云一听,立马炸毛,跳了起来,指着肃将军,红着眼眶道:“哥哥,你不爱我了,我要去找爹娘去!” 肃云与肃将军,从小无父无母,这肃云说去找爹娘,自然就是指寻死。 “你!”肃将军气得肺都快炸了,眼眶紧跟着也红了:“哥哥小从,哪件事情不是依着你,由着你?哪件事情不是罩着你,护你周全?!” 肃云也知道,自己过分了,毕竟,眼下她还有一件事情须要肃将军帮她。 “可是哥哥,你为了一个下人,责备我,”肃云立马哭诉。 肃将军道:“既然如此,麽麽就跟我回将军府吧,我保证,有生之年,定护麽麽周全,给麽麽安享晚安。” 肃云瞪大双眼,道:“哥,她办事不利,你竟然还给她一个安享晚年的好福利?!”对肃将军的做法,充满质疑。 肃将军张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牛麽麽忙站出来,道:“谢谢将军,我愿意呆在这里侍候小姐。” “可是……”肃将军看向牛麽麽,当看见牛麽麽眼中的内疚时,他知道,说再多也没用,无奈点点头:“好,那麽麽……若不想呆了,记得一定一定要与……我说,我必定接你离开,安享晚年。” “哥!”肃云跺脚,嘟着嘴道:“我请你来,不是让你替一个奴才申诉的!!!” 肃将军看向肃云。 “哥,我……”肃云一改之前任性孩子气,立马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开始哭诉起来,说阮君恒是如何如何的不待见她,又是如何如何的多日不曾来她这里,又是如何如何的去江宁那里过夜等等,将自己说成一个小可怜的小弃妇。 肃将军听了,为妹妹心疼,却也不会像自家妹妹一样,觉得江宁可恶。 毕竟,阮君恒此时事非正多,若对一个女人越好,那女人受到的攻击越多,总而之言,阮君恒表现出对江宁越好,江宁的情况越危险,不是一件好事,也就自家的傻妹子,还以为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还跟他抱歉这些。 “哥,你说,就这样,我要怎么怀孕?!”肃云终于说到重点上去了。 “你不是怀孕了吗?”肃将军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是自然,”肃云一说到这个,小脸上就洋溢起喜悦之情,以及高傲,仿佛在说:也不看看是谁。顿了顿:“可是王爷若不承认这孩子……可怎么办?” 肃将军一听,当下黑下脸来:“就算他是摄政王也又如何,他敢不承认!” 牛麽麽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肃将军的衣袖,让他别那么激动。 肃将军有些茫然的将视线从肃云的身上移向牛麽麽。 牛麽麽叹息一声。 肃将军马上想到,他记得,有些女人明明没有怀孕,但是为了得到主子的宠爱,装怀孕,他家小妹不会是……当下,肃将军就急了:“妹,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做都做了,”肃云不屑的哼哼,依旧理直气壮。 牛麽麽的老脸通红,转到一旁去。 “那十个月后,生不出孩子怎么办?!”肃将军问。 “怎么可能生不出孩子,”肃云得意的答。 肃将军想到十个月后,胆颤心惊的抱一个小孩来冒充阮君恒的血脉,心脏就“怦怦”乱了。 “这不就是混淆皇室血脉吗?!”肃将军急得在房间里团团恩,他家小妹,怎么能做如此糊涂的事情呢?!这若不被发现还好,若被发现……肃将军都不敢往后面想。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在王爷心目中地位稳定下来,到时候再生一个与王爷有血脉关系的,不就好了,”肃云无所谓。 只是一想到她去报喜时,阮君恒连视线都不给她一个,便忐忑了。 “你……”肃将军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停在肃云面前,重重甩袖:“你要我说你什么是好?!” “哥,你要帮我,”肃云含泪。 “不帮!怎么帮?!”这东西尽早要被查出来的,这个时候,不懂后宅宫斗的肃将军突然眼前一亮,道:“不如你找个府中你最记恨的,相撞,把这孩子流掉?” 肃云翻翻白眼:“不行!不能流掉!孩子要流掉,我怎么讨宠?!哥,你能不能想得靠谱些的办法?!” 牛麽麽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看似两人的对话都是正确的,可她知道,两人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于是她只有红着一张老脸,走出来。 肃将军很看重牛麽麽,立马停下说话。 牛麽麽指了指肃云的肚子,嘴巴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肃将军皱眉,不解。 毕竟,真的与别的男人如何如何怀孕这种事情,肃将军实在无法想像,自己的妹妹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就没往这方面想。 牛麽麽重重一叹:“小姐肚子里的确有个孩子。” “啊,”肃将军愣住了,有孩子,干麻还要*一个孩子? 牛麽麽撇开头,难以启齿道:“这是小姐与别的男人……孩子” 轰-- 肃将军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一双有神的双眼,瞪得跟钢铃似的大得吓人,几乎要把整个眼球都给瞪出来,不敢置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肃云立马装可怜,有些恨恨的瞪牛麽麽一眼。 肃将军身形一个跟跄,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他高大的身形:“麽麽……你……刚才……说……什么?!” 所信,门外牛麽麽已经让亲信丫环给守住了,不许任何人靠近,信息也传不出去。 牛麽麽又是一副难以启道:“小姐因为王爷不肯相陪,一个月前,找别的男人……做做做那档子事!”牛麽麽说得脸红心跳,艰难的坚持下去,道:“这才怀上的孩子!” 肃将军身开不稳,重重的跌坐在凳子上,怎么都不敢相信,他宠得无法无天还算善良的妹妹,竟然能敢出这般事情来!让他如何接受??! 卷二【进行时】_203 绿帽子 肃云自然是死缠烂打,在肃将军说:“我再也不管你了!” 她便“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述着:“小时候……我们没有父母,哥哥说,会又当哥哥又当父母的宠着我,”抽咽了一下,再接再力道:“我记得,那时候,我们晨逃亡的路上,我差点被一箭射死的时候,那时候,我病得快死了,若非哥哥说这话,我又怎么能活下来呢?” 说着,肃云动情的撕掉自己的衣服,露出肩膀上的巴疤痕,哭着问:“哥,你看,是不是还在?!” 肃将军就是一个身形跟跄,却还在那里挣扎,他说:“在你救我将你嫁进摄政王府里来时,都说了什么什么?我又为何会答案?”要不是……他大可养自家妹妹一辈子,任由她怎么疯,只要有他护着,定保她周全,却不曾想…… “哥哥,我害怕,”肃云抱着胸口,缩紧身体,瑟瑟颤抖,就像小时候逃难那会儿。 肃将军仰天看天,泪水充盈了他男子汉的眼眶,当军打杖,生死徘徊那么多次,都不冲涌现眼泪,而现在……他是男人,最清楚,被人带绿帽子,怎么甘心?要怎么要才能带得甘心,还甘心的把这孩子留下来?要怎么甘心?! “哥……”肃云哭着,一边说:“在我与那男子做事前的一天晚上,王爷是有来与我做事的,我怕一次怀不上,这才找那男子做事,连做了五个晚上,所以哥哥,我肚子里,可能真的是王爷的孩子啊!” 肃将军呼出一口气,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是松了一口气,只要阮君恒与自家妹子有做那档子事,就好,这样,就算阮君恒生气,也会看在这孩子可能是自己的份上,忍着,直到孩子生出来为止,若孩子是,到时候他更好处置,只是……怎么可以就此放过自家这个放肆的小妹?!若她以后还做出类似的事情,岂不……所以一定给自家妹子一个教训不可! “哼,”肃将军哼一声,便在大步流开。 “将军!”牛麽麽沉不住气了,一把抱住肃将军的手臂,哭着道:“帮帮小姐,帮帮小姐,不能让小姐死,不能……我……我给你跪下来了!” 肃将军急忙扶住牛麽麽,道:“您不能跪我,您跪我就是折煞我的阳寿,我帮我帮就是了。” 肃云这时只管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肃将军与牛麽麽的异样,更没有注意到,牛麽麽请求,比起自己请求更容易一些。 肃云只是高兴,只要肃将军肯帮她就好,那么第一件事情是…… 肃云眼中闪过寒意,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说:“哥,在我样了那个男人。”一点也没意识到,用这副纯真的模样,说这样的话的恐怖性,比狰狞着脸来说,更恐怖。 牛麽麽与肃将军都被惊了一下,指着肃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就……肃云……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儿了呢?!这让他们都难以接受。 肃将军从东院出来,还在打击中未冲清醒过来。 只觉得,心底阵阵发寒,发悚,那个陌生的女人,真的还是他的亲妹妹吗? 肃将军刚出东院不久,就被阮君恒派来的人迎去了前院客厅。 照礼说,肃将军是摄政王府的半个姻亲,将他迎至主院的大厅都不为过,可阮君恒,却将他迎至亲疏淡漠的前院大厅,其潜意识,不言而明。 肃将军从打击中回魂,对着上座的阮君恒,重重的带着恳求的行了一个大礼,跪在地上,头部就是重重一磕。他这是想先表示出自己的歉意,一会儿威胁起阮君恒来,也就不那么内疚了。 阮君恒背脊笔直,神色淡淡,一双无波无澜的双眼,早已经将一切看进心里,分析得清明,只是就这么让肃将军过关,肃将军是会不安的。 阮君恒竟然是那么好的人?那怎么可能,若不是,那么就是阮君恒别有它意,否则,这样明明白白的事情,他又怎么会将这个亏,吃进肚子里? 肃将军起身,不用阮君恒请,便气势汹涌的坐在一旁,离阮君恒最近的椅子上。 接下来的一翻谈话是关键,也是肃将军将自己妹妹保住的关键,人家说,红颜祸水,大概对肃将军来说,他的妹妹,才是他最大的祸水,因为自家妹妹,他签定了不平等条约,将自己一手遮天的地方,记出一个角,给阮君恒的人,并保证,不去打扰阮君恒执掌的地方。 肃将军,上得战场,坐得淡判桌,算是一把好手。 小书房内-- 江宁静静立于窗边,神态平和,听着岸麽麽的报告,顺便将新的一碗避孕药喝下去。 肃将军来了,先去的摄政王府的东院,也就是自己妹妹那里,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然后才是被阮君恒的人请去王爷的前院大厅与阮君恒谈话。肃将军从谈话大厅里出来时,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般,人也显得蔫蔫的无力。 从种种迹象表面,肃将军一定是因为肃云做了什么事,与阮君恒这只老狐狸对上,无奈之下,做了什么赔偿的事件,整个人,才会显得如此无力。 江宁的大方向,猜对了,只是小细节,光凭一些人物神态,是猜测不出来,只能等外部的千鸟打听什么消失回来,看看肃将军的领土有什么变化,就知道了。 再听到肃将军将自己支手遮天的领土里,让出一个角落给阮君恒时,江宁皱眉了!阮君恒这是打算蚕食肃将军的领土!这是打算替阮玉辰做嫁衣?!好在哪里假死摆脱这一切时,将那片土地给阮玉辰?! 休想! 江宁眸呲欲裂,对千鸟道:“安排我们的商人去那里经商!我要掌握那一角的全部经济命脉!借着阮君恒还没有行动之前!” “是,”千鸟不解江宁为何如此痛苦,却什么也没问,恭敬的退下做事情去了。 江宁咬牙,眸中显露出条条血丝,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血肉里。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太后让她去给太皇太后守灵,也好,也罢,注定要睡不着的,不是吗?!江宁勾起一边嘴角,笑得有些狰狞。 她的最大阻力,不是阮玉辰,而是在暗中处处替阮玉辰安排的阮君恒!让她怎么喜欢得了阮君恒??! 肃将军离开,阮君恒并没有马上离开客厅,而是静静的坐着,空旷若大的客厅里,他的身形,似乎突然变得渺小起来,他闭着眸子,背脊依旧是那么笔直。 直到有人闯进客厅,才打破这片比死还压抑人心的寂静。 “主子,四国来使已经进入清影国境内,他们将自己的大部分兵力都留在了境外,只带小部分进入,”全福报告道。 阮君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微不可察的点头。 全福见阮君恒没有开口的意思,大厅又恢复成比死还压抑的寂静中的气氛中去了,压抑得人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君恒豁然张开双眼:“走,去厨房。” 全福惊得下巴差点掉掉,刚才他听见自家主子说什么?!说什么了?!不敢置信。 阮君恒进入厨房,看着灶台柜子,就是一阵皱眉,灶台上有蒸笼等等器具,柜子里是碗盘等等,那新鲜的食物们,都在哪里? 全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其实他好像读懂主子的不解了,可是他有些不敢开口,颤勯巍巍道:“那些新鲜的食材,都冷的冰房中。” “走,”阮君恒利落的转身,向前走,全福自然的冲到阮君恒面前,带路。 妈啊,不曾想,自己竟然真的猜对了!全福脑门上,又多了一颗豆大的冷汗。 进入冷房,阮君恒看着一堆各色的瓜果蔬菜点点头,然后指着一堆的鱼肉,全福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将阮君恒指的那些个食物,全部搬了出来,然后又跟着阮君恒的脚步,回到了厨房。 这时,厨房时的大大小小麽麽妈妈丫头们都归们,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时不时打一个哆嗦,不明白主子今天是怎么了? “谁最会烧菜煮饭?”阮君恒问。 立马有一个妈妈颤颤巍巍的从人群的最后面走了出来,原本以为,躲在最后面,就是最安全的,不曾想,一点也不安全!若她刚才不出来,一定会被这群人怪死,老妈妈默默泪两行。 “奴婢……奴婢是……” 年纪那么大,因为是外来的聘请妈妈,所以在王府中,并没有麽麽的头衔。 阮君恒点点头:“哪些菜,清新爽口,让不喜欢吃肉的人,也能接受?”询问的句话没错,可口气,却是不容置疑的霸气,仿佛若这位妈妈没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就要治罪般。 那妈妈心中猛地一个哆嗦,忙报出几道茶名:“水煮活鱼、酸菜肉丝……”一连报了几十道菜名,可阮君恒没发话,于是她拼了脑汁,用力去想,继续报着:“混蛋虾仁、素炒鲜菇、豉汁蒸鲶鱼……”就这么一直报下去,几乎要将脑子里全部的菜谱报完了,可王爷还是没叫停,妈妈顿时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上,愣是不敢停,报得越发口吃了。 妈阿,我的王爷啊,你到是快点选下来啊,再报,就……没了! 卷二【进行时】_204 解剖活人的杀手再现 最后,阮君恒选了三菜一汤,红烧鱼、凉面、油闷大虾、冬瓜排骨汤,其中有一道,根本不能算是菜,也就算饭食,可是有谁敢对着阮君恒指出那一道,不是菜? 阮君恒先是让厨房的妈妈示范一边,刚拿菜刀时,还有些不适应,可很快便上手,三下五除二,将那些菜切得比大厨都要工整。 厨房里的下人们,对自家王爷的佩服又多了一层,太厉害了,竟然比大厨都切得好。 全福在一旁看着,直抹汗,主子这是打算亲自做饭给肃云吃吗?他可吃着江宁怀孕时,主子就是亲手做饭给江宁吃的。 有先例,大家很快就想到了。 厨房里,阮君恒明明只是作着简单的事情,却汗流夹背,比他练武更累,但动作,却一点也不会显得生疏,反而给人一种娴熟、优雅之感。 这哪里是在做饭,根本就是一件艺术。 很快,阮君恒作饭给肃云吃的消息,就传得满府皆知,江宁这个消息灵通的,自然也是知道了。 岸麽麽守在一旁,深怕江宁露出一个难过的表情,就这么盯着江宁看,却不知,她的脸上,都是心疼也怜惜,这王爷都做饭给肃侧妃吃的,不就是说,她们主子在府内的日子要不好过了吗? 江宁自然看出岸麽麽的心思,只是对她笑笑:“麽麽去弄吃的吧,吃完了,我们还要进宫。” 岸麽麽走之前,不放心,又回头看江宁一眼,这才真正离开去小厨房弄吃的。 岸麽麽刚离开,江宁便身形跟跄的坐到窗边一旁的椅子上,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表情,嘴角勾着苦笑,原以为真的全然麻木了,不曾想,听到阮君恒替肃云做这些,身体就感觉突然被抽了力气般,连站,都变成了艰难! 江宁徐徐的闭上双眼。 东院的肃云一听这消息,当下就坐不住了,时不时拉着牛麽麽的手,道:“麽麽你看,你看,我这步棋走对了吧!” 牛麽麽老眼直直的看着肃云,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也许……肃云这步棋真的是走对了?或者是肃将军付出了什么代价得来的,总而言之,此时的肃云很开心,她就开心。 这样想的牛麽麽,胸口就如压着一块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小书房内-- 江宁一向吃得清淡,再加上现在是夏末,天气还算热,不喜吃过热的食物,所以小厨房都是早早做好,放着凉一些,温热了再端上来。 江宁打发岸麽麽去厨房弄吃的时候,厨房便已经做好了吃食,岸麽麽离开没一会儿,就领着翠微她们,一人一盘,端着三菜一汤的食物上来。 都是些素食,爆炒大头菜、葱香番茄、西红柿吵石屏豆腐,再就是一碗清澈的丝瓜汤,一碗白米饭,这就是江宁中午的食物了。 没有大鱼大肉,她也不喜欢吃别人动手弄的大鱼大肉。 端起米饭,往嘴里送入一口,江宁挟起一块爆炒大头菜,嘴巴就在那里咀嚼着,岸麽麽就在一旁看,见主子吃东西,刚想松口气,却见她一直咀嚼着,就是没有下咽,不由得担忧 “主子……” 江宁恍惚回神,看了岸麽麽一眼,将食物吞入腹中,其实吃的都是些什么,她都没去注意,嘴里清清淡淡的,根本没有味儿。 岸麽麽皱眉,看着自家主子。 “主子,等会儿就要进宫了,你多吃一些,宫中的食物可……吃不得,”岸麽麽放底声音道。 江宁点点头,又拔了一口饭,夹了一块菜,举止优雅,她突然想快点进宫,于是吃饭的东西更快起来,咀嚼也不曾,便吞咽了下去,很快,就将一碗白米饭吃完,放下碗,便道:“这些东西,交给其他丫环收拾,我们进宫!” 岸麽麽打心里不想江宁往虎狼环绕的宫中去,见主子想着快点进,又想起阮君恒此时正在厨房给肃云做吃的,也罢,早点进宫也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这样,主子的心情也能好一些。 江宁领着千绝、千寒他们,便忽忽向马车停放的二门走去,头也不回的坐进车厢中,示意车子启动,也不带末言、末语她们,此时带着她们,就是让她想起阮君恒,给自己添堵,何必呢? 岸麽麽其实打心里是希望自家主子能带上末言、末语她们,那四个,毕竟是王爷派给自家主子的,都会武功的,而这四个,她不清楚他们会不会武功,所以有些担忧。 江宁示意马车前行。 车队的气派比起皇帝出行,不遑多让,看似缓缓,启动的速度,却不慢,一大队人,很快便走到了半路,突然有个骑马的护卫跑到,对岸麽麽耳边底语几句,岸麽麽眼里闪过怒意,随即马上闭上双眼,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走向江宁的车厢,对着壁,对江宁底语。 “主子,果然是把食物送去肃侧妃那里了,”说话时,岸麽麽的手还紧握成拳头,她还以为,王爷对自家主子有些情义,现在看来,谁能怀,谁能生,这情义就是对谁的! 很快,摄政王府便传出,阮君恒为肃侧妃下厨的消息,瞬间轰动全京城,没有人敢相信的,都瞪大双眼,甚至有人说:“这不可能。”那可是高深莫测,自我中心的摄政王爷啊!怎么可能为一个区区的女子,洗手做羹汤。 也有男子因为听到这则消息后,亲自下厨,为自家娘子煮吃的,只是这是少数的,但阮君恒效应,也是非常明显。 在车厢内的江宁听到,眸光有一瞬间的呆滞,到是没有再多的表情,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受不了打击整个人蔫了,就是狠狠的发了地会儿呆,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眸子冰冰冷冷的,无波无澜。 直到有人突然冲出人群,挡在马车前,江宁的魂,这才彻底恍过来,她问一旁跟车的岸麽麽,道:“怎么回事?” “老奴都瞧瞧。”岸麽麽,说完,便离开。 马车前,非常热闹,围观之人,都有些不忍的移开视线,那女子,并非自己冲出来的,她怀中,还抱着一个被解剖的小孩尸体,只见肚子翻出,肠子胃啊什么的都露在外面,形状,渗人。 还未走在人群前,岸麽麽就看见大家发青的脸,不由得问:“何事?” “王爷,求求你抓出那个杀千刀的凶手吧!”一个妇人哭泣着叫喊,一听就知道,是误把江宁的车队,当成了阮君恒的车队。 岸麽麽转头,看向那妇人,视线移向妇人怀中的孩子,当下,也跟着脸都绿了,整个人都不太好,摇晃了些,若非千雪出现的急时,抹了她一把,只怕现在早已摔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岸麽麽脸色发青的问。 一护卫走出来,饶是他是见过血杀过人的汉子,气见这孩子的惨状,都不由得撇开视线,面色发青,所以没有人怪岸麽麽失态,这样的情况,能不失态吗?! 护卫对岸麽麽行了半礼,毕竟岸麽麽不是正经的主子,道:“参见麽麽,刚才这个妇人突然冲出人群,挡在车队前,属下想让她离开,死活不肯,非要见王爷,就连属下说了,这是王妃的车架,却依旧不肯离开,坚持王爷就在这车队内。” 江宁坐在马车早,竖起耳朵,早已经将一切的声音听进去,她不动声色,从车厢内走了下来。 千寒一见江宁下来,忙上前,行了一个丫环礼,明明是一个男人扮女人,却没有一点淡自然,道:“是否要奴婢去前面看看?”声音,也柔柔的,哪里有半分男子的感觉? 江宁扫了千寒一眼,变声,可是一门绝技,不错,抽个时间她也让千寒教她,方便以后使用。 千寒被扫了眼,下意识的背挻得笔直,只是淡淡一眼,他却如临大敌般,严肃起来,那眉一皱,就带着点煞气,身上的柔和线条也起了变化,带着一股男子的刚毅。 人群中个突然有人对千寒眼前一亮,大感兴趣,揉着手,是打算对千寒下手的,只是现在时机不对,那人自然是不可能从人群中走出来。 江宁不动声色的将一切看在眼里,让千寒扶着自己,走到车队前方,看看情况。 一走过去,就听见岸麽麽对那妇人耐心道:“就算你拦住王妃的车架,摄政王也不会出现,今天是王妃进给太皇太后守灵的日子,所以王爷并没有跟着王妃出行。” 妇人抱紧怀中被解剖的孩子,就是不肯离开。 江宁秀眉微微一皱,视线扫向那妇人,看向她怀中的小孩,便想起了安麽麽的死相,当下,脸色渗白,随即,她便闭上双眼,调适一翻。 众人看见有个穿着华服的女人走过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粘在了那上面,却不敢明眸张胆的去看,大家都在猜,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摄政王妃? 柔柔弱弱的,仿佛身上的饰品就能将她压倒,弱不禁风,怎么看,都不像传言中流传的毒妃的样子,众人有些懵,想,这个肯定是王妃身边的侍女吧,可下一秒,众武将对江宁行礼,打破了他们最后一毕猜测。 不曾想,传言中的毒妃,竟然是一位小少女的模样儿! 卷二【进行时】_205 摄政王妃审案 那哭泣的妇人一见江宁,一双泪眼里,是一片失望!这么一个小姑娘、就算是摄政王妃又怎样?!又怎么能帮上她的忙?!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妇人抱着怀中已死的男孩哭喊,那悲凄的声音,仿佛要彻响天雪。 前年前,安麽麽的死虽然与这杀人魔没有关系,是有人伪装着杀人魔杀人,嫁祸给杀人解剖魔的,可也因此,那解剖人杀人魔消定了许久,大半年不出来作案,可现在,又出现作案了。 江宁调适过来,也不再脸色苍白,反而是一大群人中,神色显得最从容,最淡定的那个,那份淡定,看着一旁的百姓们是又惊又奇,谁家的娃娃如此小,就能如此淡定沉稳。 当下只觉得,果然是摄政王妃,没有这从容淡定的性子,又怎么能当得上摄政王妃? 这些话若传进江宁耳朵里,她只会觉得好笑,她怎样,与她是不是摄政王妃有何关系?只是刚好,自己也经历过残忍的事情,性子被磨砺得波澜不惊,若是可以,谁想要经历那些事情,让眉宇染上沧桑? 听着妇人哭喊,江宁皱眉。 妇人哭得声嘶力遏,将最后的希望寄等于,摄政王还在马车上,只是让王妃先下来看看情况。上,于是又哭着求江宁,让阮君恒出来。 江宁一听到阮君恒,刚松开的眉便再次皱了起来,缓缓的闭上双眼,只觉得刺耳又心烦,早早离开摄政王府,不就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吗?可到哪,大家都念着她,惹得她心里堵得慌。 “好了,”江宁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不怒自威。 那妇人一时吓得,哽住了声音,毕竟,都是一些小老百姓,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将车队移向一旁的路上休息,千绝、千寒、千雪、千千与本王妃去看看,”顿了顿,江宁看向担忧的岸麽麽轻声道:“麽麽就留在队里帮忙照看着,免得没有你的镇压,这群侍卫们便以为主子不在,松散了。” 岸麽麽知道,这是江宁给找的借口,是怕自己跟去,看着这些个画面,更难受。 “……是,”岸麽麽微红着眼眶,接受了江宁的心意。 众人惊讶,指指点点。 “摄政王妃这是要亲自去看看?” 就有人嘲笑道:“一个才十五岁的女娃娃,能有什么能耐儿?” 有人嘲笑,就有人觉得有理。 同样也有人觉得,果然是摄政王妃,虽然人儿小小,却也知道体恤爱民,不愧是摄政王妃。 那妇人抱着孩子的尸体,还愣愣的问:“摄政王爷呢?” 千绝用眼角冷眼扫了那妇人一眼:不知好歹!心里对这妇人这样子,很是鄙夷,自家主子为了她延误进的时间,她竟然还这副表情,主子完全可以无视的! 妇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偷偷望了千绝一眼,可母为子强,儿子死得不明不白,她就算再害怕,感觉身置冰窖,可还是坚持着追问:“摄政王爷呢?” “主子肯帮你出头,不感谢就罢了,还一个劲的问王爷?!是不屑我们主子吗?!”千千有些怒了,指着妇人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再加上他又是娃娃脸,这样一委屈,顿时引起周围百姓们对妇人的不瞒。 千千表示,做这种事情没压力,这张脸,不好好利用,太浪费了。 妇人也知道,王妃肯替自己出头,就应该感激不尽,可是她怕啊!若是王妃出头,没有效果怎么办?她的孩子还不得照样妄死?! “民妇只是爱子心切,儿子死得不明不白,民妇这才会一心想着摄政王爷替民妇出头,”女人浮肿涌红,想到儿子,那股害怕的劲也没了,大声的说。 江宁拿眼扫了千千一眼,示意别多说。 很快,官府来人,将妇人与小孩的尸体分开,妇人死活不依:“我的儿啊,我的儿啊,我苦命可怜的儿啊!”吵闹着,就是不肯松开自己的儿子。 江宁皱眉,示意冰块脸千寒上去。 “你这样,衙门如何办案?还想不想找出杀害你儿子的真凶了?!”千寒冷着脸,大有大杀四方的感觉。 那妇人哽咽,不再多说。 妇人依依不舍,含泪松开小孩子的尸体,那双眼里,她的孩子不曾死去,依旧是那么鲜明的活崩乱跳着。 江宁坐着四人抬的低调豪华小轿,千绝他们护卫在小轿旁,前面有四个侍卫开道,后面又是四个侍卫断恬,跟着衙门的官差,向衙门行去。 饶是江宁再底调,还是吸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甚至有人,一路跟着江宁到衙门,这些人,都是好奇,江宁会怎么做? 到了衙门,江宁招了仵作,大家见江宁与其他人一样办案,不由得有些失望,这样,能查到凶手吗?只怕又要像半年前那般,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仵作根本不把江宁放在眼里,自顾自的翻看着尸体,因为尸体是被人剖开的,他拿了块白巾,恨不得将全部的脸都遮起来才好。 “翻开剖开的地方,”江宁淡淡的声音,如平地惊雷般,在空气里炸开,众人一惊,不由得将视线移向坐在大堂一旁的江宁。 虽然说江宁的地位比官大,可是江宁毕竟是女人,不能坐在官位上,这才选了个离官位近,视角又好的位置,摆着椅子,让她坐着。 “……是,”仵作明显心里不服,凭什么他一个男的,要听一个女人指手画脚?!可对方地位比他高,背景比他强,他能怎么办?! 仵作翻开被剖开的地方,江宁的下一个命令跟着吐出。 江宁:“将肠子等翻出来看看,少了什么。” 众人猛地倒抽一口冷气,都瞪大了双眼。 坐在上位的官员,当下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手上,更是上演经典的一幕,将惊堂木直接掉桌上,发出“啪”的声音,这声音,仿佛直接敲在人心上,将一群惊呆的人,瞬间惊醒。 那妇人不管不顾的扑上去,就要抱住自己的儿子,哭着道:“我的儿啊,死了被人碎尸,现在还要被掏空身体,还让不让人死得瞑目了?!” 妇人的话,引起百姓们的指责。 毕竟古代不开化,解剖人的身体是伤天害理的,让人将尸体里的器官翻出来,更是伤天害理,让死者死不瞑目的事情。 江宁示意千绝上前,将那妇人拉开。 仵作道:“这事,我可不做!”小小仵作,也敢起反抗心理。 江宁冷眼扫了仵作一眼,若是身份不允许,她早就自己动手了,于是示意一旁的千雪,让千雪去做,她是有几分故意的,毕竟,平时千雪虽然都很听话,却总是时不时的参杂一些个人色彩,引导着方向,不管那方向是对不是,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所以这件事情,刚好拿来挫挫千雪的锐气,也好。 千雪青着张脸,嫌恶心,忍不住埋怨的看江宁一眼,不过却乖乖的上前,听江宁指示。 千雪自然是不可能真的用手去翻,而是拿着工具,用一根铁棒,将尸体撑开,然后再用一个大夹子,其实也就是烧火时经常使用的夹子,将里面的内脏一个个夹出来,摆放在一旁的木板上,又不让内脏与尸体分离,免得破坏了江宁的判断。 江宁仔细盯着被夹出来的一个个内脏,其他人,早已经撇开头不敢看。 那妇人一看,当下,哭得像是死了全家似的,凄惨:“我的儿啊,你个杀千刀的,摄政王妃又怎样?!怎么能让一个孩子,死不瞑目呢?!” 江宁冷眼扫了过去,淡淡威喝:“闭嘴。” 妇人下意识的吓得一哽咽,可随即,想到自己儿子将死不瞑目,又大起胆子吵:“我的儿啊,我的儿,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随便,可那是我的儿啊!!” 江宁被妇人吵得脑仁疼。 又扫了几眼千雪夹出来一一摆放好的尸体,然后问一旁愤怒的仵作道:“人的身体里,都有些什么?” 其实,这也只是随口问问。 仵作心中有怨,却不敢真的对江宁出言不逊,不甘不愿的道:“肝、脏、脾……”等等,报一翻。 “那你看看,此孩子身体内,少了什么?”江宁问。 顿时,大家都不再**了,纷纷忍不住拿眼看看那被摆放出来的内脏,可随即又恶心的转头,大吐特吐起来,那画面,实在是太恶心了! 仵作脸色苍白,可他一个男人胆,总不能输给一个女人吧?于是仵作强撑着苍白的脸,看向那些被一一排放出来的内脏们。 忍着好几次想吐的欲望,仵作终于看出些门道,惊叫:“这孩子怎么少了一个胃?!” 大家听着这一叫,又纷纷忍不住看,然后就又纷纷去哇,画面整洁,却也恶心,空气里,迷漫着一股子浓逍的酸臭味,熏得没吐的,也跟着想吐。 那官员,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跟着“哇”一声,歪着身体,便开始大吐特吐。 衙内的官差们都不好受,明明没看,可这味儿也熏得他们脸色苍白,想吐! 卷二【进行时】_206 触动人心的真相 原本,江宁大可不管这些事情,毕竟,这些个,其实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江宁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不管,还是因为那个流掉的孩子,才动的恻隐之心。 想到府中罗秀文,只拿孩子当工具,与面前这个为了孩子变强的母亲,没有一点可比性,所以,这妇人对江宁言语诛多挑刺、攻击,她也能不放在心上。 江宁不放在心上,不代表千绝他们就不放在心上! --他们主子好心好意,别人一点也不领情就算了,竟还挑三捡四的挑刺!真真太过分了! 江宁扫了吐得昏天暗雪的官员一眼,直皱眉,这些官员应该见过不少尸体才对,怎么表现得如此不堪重用?! 江宁示意千雪继续查看尸体,这时,知道江宁用意的仵作却不肯了,屁颠屁颠的往上贴,直说:“小人来,小人来,小人是仵作,这些小事,理当小人来,怎么好麻烦姐姐呢?” 千雪黑着脸,你才是姐姐,你全家都是姐姐!关于自己男扮女装的事情,千雪心里是非常介意的。 仵作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了千雪,可一想到,若非摄政王妃,他又怎么能知道少了一个胃,看来他这个仵作,得努力向前,不能太拘泥于世俗。 刚才闹得还很凶的妇人,一见此,也安静下来了,一想到有人窃取她儿子的胃,便恨不得咬死那个人,千万不要让她知道,那是谁,她绝对不放过! 江宁示意千寒贴过来。 千寒将耳朵贴到江宁嘴旁,倾听。 阮君恒消息灵通,知道江宁并没有进,而是去了衙门,当下,便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直接从衙门大门冲进来,刚好看见千寒与江宁贴唇贴耳的画面,当下,脸黑如锅底。 千雪,怎么看怎么像女人,可是这千寒,他是知道的,这是一个阳刚的男人,江宁竟然与他以外的男人贴唇贴耳! 心口,没由来的升起一股子怒火,双手握拳,周身空气,瞬间降至零度,那边与阮君恒站得近的百姓,当下,心“咯噔”不由自己的漏掉一拍,便往一旁挤,硬生生给阮君恒圈出一个空地。 门口的异常,官员马上意识到,急忙看向阮君恒,见阮君恒站在百姓堆里,一时不知道,究竟应该还是不应该站起来行礼?!毕竟,对方站在百姓堆里,指不定就是想微服出巡,不想让别人知道身份呢?! 官员纯属想多。 江宁自然也是注意到阮君恒到来,故意装做没注意到。 千绝他们见江宁装做没看见,他们自然也半夜没看见。 接收到命令的千寒,带着江宁的命令走上官位,对着官员的耳边,就是一阵轻声底语。 官员有些惊讶的看着江宁。 江宁小脸一沉,官员一惊,此时,连摄政王都在外面,他哪里敢不听的?!立马命人,偷偷将那些个医馆里的对医病治人的人全部偷偷的监视起来,再派人去关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去,毕竟,这可事关半年前的杀人魔,这道命令,早放着,只是使用得比较迟。 江宁示意千雪,将小孩的内脏全部排放回去。 小仵作此时屁颠屁颠的一心想讨好江宁,立马道:“小人来,小人来,”顺便道了句:“姐姐辛苦了。” 将内脏尽量放回原位,小仵作这才注意到,这孩子的小腹处,似乎有针扎的痕迹,于是立马邀功道:“摄政王妃,他小腹如有针扎的小孔,”说着,不忘替没有注意这伤口的千雪辩解道:“只因因都是一些小红点,很容易被人忽视。” 千雪忍不住想翻白眼,他早看到了,只是注意到自家主子也注意到了,就没说。 江宁对仵作点点头。 那仵作就跟得了糖吃似的,开心的露齿笑,也不管自己此时笑,合适与否,总之,被江宁肯定,他好开心啊。 “……” 百姓们都瞪了仵作一眼,仿佛在说:“你没看见人家母亲正伤心着吗?”潜台词是:如此开心人,你有没有良心呐?! 仵作有些讪讪,尴尬的红着脸底下头,从刚开始到现在,他除非长得比较显老,像是二十几岁大人外,其行为举止,就跟刚出社会的半大不小千小子差不了多少。 的确,这仵作是刚接自家爹爹工作不久,有些稚气未脱。 众人不知道,江宁让官老爷做了什么,纷纷好奇,可见迟迟没有动静,不由得百无聊赖,有人甚至想问:“这是在做什么啊?浪费时间呢!” 拖了两个时辰,也就是现代的四个小时,终于,有了效应。 就见一群官差,带着一群大夫进入衙门,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人是大夫,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们中有些人,是找过那些个大夫看病的。 众人大为不解。 仵作也不满,难道嫌他这个小仵作不好,又请大夫来查看?! 仟作明显想歪了。 京中,也就六家医馆,大大小小药店十二处,江宁看着这一群平静走进来的大夫,在每个人的脸上,淡淡扫过一眼。 心,狠狠的触动,江宁默默的底下头。 此时,已经是将近黄昏,再不进宫,江宁只怕要被人说成不孝了。 江宁转头,看向妇人,道:“你的孩子,可曾生病,去医馆求医?” 妇人惊讶点点点。 “是向哪位大夫求的医?”江宁问。 妇人显得笨笨的,可此事,一牵到自家孩子,突然变变得聪明,她恍悟的指着那个替自家孩子诊治的大夫道:“是他!是不是他就是杀人剖尸魔?!” 妇人喊完,便激动得不管不顾向那中年大夫扑去。 百姓们一听,当下也震惊的瞪大双眼,这里,六个大夫,有两三个,是他们不认识的,可那中年大夫,却没有人不认为,每年赠医施药,灾害年时,还主动为灾民们救治,怎么可能是他?! “你这妇人,小心自己的嘴巴,”有人此见,怒气喝斥妇人。 江宁心,又是狠狠的一阵触动,想哭,眼眶微微泛红,缓缓闭上双眼。 “大夫,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江宁闭着眼睛问那中年,便白发白须的男子。 中午大夫道:“胃堵塞,吃不下任何东西,强迫吃东西,只会吐,对孩子的伤害更深……”中年大夫娓娓的道出孩子的病情,了解得很是透澈。 听着中年大夫的话,江宁的心,又是一阵猛烈的触动,眼里,不免带上些许泪花,看着中午大夫,哽咽道:“你可……” 众人不解,摄政王妃这是什么情绪?若中午大夫真的是杀害这孩子的真凶,又何必悲天悯人的样子? 顿了顿,江宁想到了现在的医学手术,那也是死了许多人,研究出许多器材,才有的成功,只怕这中年大夫,也是想治好小孩的病,这才动的刀子,可是他又失败了,手术,何尝不是在许多尝试下,死了许多人的性命,这才有未来的那么多成功? 指不定,现代的手术,也是这样来的。 什么杀人魔,根本就是一个大夫……想要救治自己的病人,效仿华陀,开刀失败,因此伤害了人性命,想缝合尸体,却发现,手颤抖得厉害,将切口处的皮肤弄得一团糟,缝合失败,无法再进行缝合! 这些,让江宁的心怎么能不触动?!医学,就是这些人的失败上成功的!不然又怎么会有现代那高超的手术?! 调适了半响,江宁才道:“你可知,那是一条鲜明的生命,如此做,治不好,又会是怎样的后果?” 其实,江宁已经准备好一堆对付死不承认的凶手的办法,可是一看这老大夫,她觉得,那些方法都不须要,对方那一头白发白胡,也是因为这个事,才急白的。 “若治好,他能活,若治不好,就只有死,”中年大夫答。 “……”江宁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中医再怎么博大精深,也不可能治胃癌,不巧,这孩子得的不是什么胃堵塞,而是胃癌,而且这胃癌已经大到将整个胃都占据的地步,也是一个必死结局。 “杀千刀的,亏我是那么信任你!”妇人懵懵的,终于听懂,冲向那中年大夫,就是一阵剧烈的重打,别看小一个农妇的力气,那可是庄家活里练出来的,不比一个男人差多少。 当下,中午大夫就被垂打,摔至地方,身上的衣袍,很快氤氲出一大摊血渍。 江宁皱眉,忙示意千雪将那妇人抓住。 “你……”也对自己动刀了?江宁声音一颤,有些问不出口,可见对方是真的很想通过这一手段治好人,至于为什么躲在暗处,不愿意出来认罪,也是因为不甘吧。 中年大夫没年到,江宁小小,竟然能看出这些,也很是惊讶,瞪大双眼,盯着江宁猛瞧。 泪水,在江宁眼中打了个转儿,已经没什么事情能掀起江宁心中的波澜了,可是这个中年大夫,令江宁的心绪,起起浮浮,再掀波澜。 这是一个认真的大夫,只能说,方式不对。 这真是一个残忍却又满好的真相,怎能让人不触动?!半年前的解剖魔,原来也不是真的噬杀,而是为了救人。 “别抓我师父,我师父是好意的!”一个少女抹着眼泪,从中年大夫身后走出来,指着自己的腹处说:“我是因为得病,被父母遗弃的,因为师父大胆开刀,取出我体内坏掉的贤,我才能接着活,不信,你们看我肚子!” 空气,一下子陷入长长的沉默。 卷二【进行时】_207 被火活活烧死! 大概,中年大夫以为,取掉肾有也能活着,那么取掉胃,人也自然能活着,所以才取走了小孩子的胃,也只不过是想为了小孩子的病能好,却没料到,胃一被取掉不久,小孩的生命便开始岌岌可危,断了呼吸,这才在缝合时,手脚颤抖,直到双手将那些*烂,无法再将解剖开的身体缝合起来吧。 看着中年大夫,他这样,其实也算是为古代的医学做出了一份贡献,只是这是以生命为代表的贡献!怎能不叫人心痛? 江宁缓缓闭上双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道:“你可认罪?” 没有必要在咄咄逼人的质问了,因为那中年大夫眼中闪过的,只有对医学的执着与不甘,并没有要推托一切责任的意思。 那从中年大夫身后跳出来的女孩,也意识到大家看到如看怪物般的眼神,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被人当怪物看了! 江宁扫了眼围观百姓,意味深长道:“人体是为这些个器官,有些器官取掉,是可以救人的,只是有些器官取了,必死,比如说胃、肠、肺等等。” 中年大夫经江宁一点醒,恍然大悟,又急忙问:“那如此这些器官生病,该如何处置?!”一双放光的眼里,只有医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罪,将死。 江宁深深的暗叹,答:“须要一些器材吧,没有那些个器材,人就算剖了,也治不好。” 中年大夫一听,顿时绝望,不用官员宣判他的罪名,他便大声道:“半年前被解剖的尸体都是我做的!我认丶罪。”说完,便一头撞向墙,那双眼里,是绝望。做了那么多努力,甚至不惜拿病人试刀,却被宣判不可能,怎么能不绝望?! 小女孩瞪着中年大夫,看着江宁,眼神复杂,能怪谁?! “砰--” 中年大夫一脑门撞到墙上,血流不止,这可不像电视剧里演的,就一点血,而是头壳几乎被撞碎,可见力气之大,死意之坚决。 猛地从坐位上弹起身,江宁眼睁睁的看着中年大夫的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帮死掉的人申冤呢?还是说……害死一个为医学做出重大贡献的人? “爷!”小女孩哭着扑向中年大夫,道:“就算爷没有拿刀子割开那些人的身体,那些人也是活不久的啊!爷……” 小女孩突然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江宁示意千寒接下小女孩,就此,小女孩免了摔在地上的命运。 百姓们见案子破了,都说不出心中的滋味,中年大夫做好事是真,可伤害将死之人也是真的。 官员见积沉一年的案子就这么破了,心中也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本来应该很高兴的,这可是一件大功,可破这案子的人不是他!若是平民平姓,他到可以将功劳抢到自己头上,可偏偏破这案子是的摄政王妃,此时摄政王正一脸欣慰的在百姓中看着呢!除非他不要命了。 江宁示意千寒将小女孩带上,另外对官员道:“等案子结了,本王妃自会派人到官衙里收尸。” “是是是,”官员忙应声,脸色比之前更苍白几分了,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避开小孩子的尸体。 “妖女!”妇人见真凶死了,她的仇没处报,便扯住昏迷中的小女孩的衣服不肯放。 这一声喊,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对着小女孩,都是指指点点:“真真是妖女。” “摄政王妃怎么还带这妖女走?” “如此妖女,早该处死。” 民众越说越激愤。 古代,身上被动了刀子还活着的,就是妖魔,他们只要一想,让这妖魔活着,他们就有可能被吃掉,那怒火,便一发不可收拾,也不害怕摄政王妃什么的了,干脆围堵江宁。 有人威胁道:“把那孩子烧死!” 烧死……二字瞬间点燃了江宁的记忆! 两根木头绑成十字架,将她将在材中央,手被分开绑着,两只腿也被绑着,嘴里塞着破布,拼命挣扎,也没有用! 那些人深怕火烧得不够旺,又给材泼了些油,这是一定要烧死她啊! 大火熊熊,火燃烧着皮肤、肉体……疼得她痛苦的对天嘶吼。 “啊--” 然后,围观的人却还是很兴奋,甚至很开心:“烧死妖女,烧死妖女!” 仿佛烧死她,是多么一件快乐的事情。 那亲身的体验,让江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若火能一下子烧死她则罢了,可是火就是烘烤着她,让她在火中拼命挣扎,痛苦的翻滚,被狠狠的折磨惨了,这才能真正的解脱! 她怎么可能让小女孩体验她前世的痛苦?!江宁沉下脸,扫了眼群情激愤的民众一眼,那锐利的眸光,就跟两刀锐利的刀似的,直割得人后背发冷,不由得后退。 “谁敢动本王妃要的人?!”江宁冰冷的声音,就跟十二月飞霜。 这是要与百姓们对上。 阮君恒从人群中走出来,他一声贵气、霸气,令人不敢忽视,这也是百姓们围攻江宁,官员不敢掺合的理由,摄政王可是在人堆里看着呢?!在心中默默掉泪道:他可不想早死! “参见摄政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官员一见摄政王从百姓中走出来,知道这是要站出来护自己的女人了,急忙走出来,给阮君恒下跪。 百姓一听,当下都是一惊,抬头,视线刚要落在阮君恒身上,便后背一凛,吓得双腿一软,就这么跪在地上。 二十几年来,阮君恒的残酷冷血,可不是白瞎的,光在人群中一站,就能震慑四方。更何况这些长期在阮君恒影响下的百姓呢? 阮君恒一出现,他们都胆颤,不敢再围堵江宁了。 阮君恒冷眼扫了这些人一眼,不屑开口,一旁的全福忙道:“此女孩的事情,本王会给大家一个交待,都散了。” 百姓一听,摄政王会给他们一个交待,立马就作鸟兽四散,谁还敢留在这里,要是王爷一个怒,杀了他们中的一个两个来个杀鸡敬猴,那可就惨了! 聪明的,想到这一层跑,不聪明的,跟着聪明的跑,转眼,衙门口变得冷冷清清,就余下江宁、阮君恒与官差的人。 江宁听了全福的话,走向千寒,将小女孩抱进自己怀中,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若是阮君恒要杀小女孩,就是与她江宁过不去! 怀中的小女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看着江宁面目刚毅护自己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性很恢复。 就在小女孩昏迷前,那眼神,还是孩子般的干脆,而醒来时,小女孩的眼神变了,干净依旧,只是多了一些世故,与看透世间般的感觉。 阮君恒见江宁如此护着小女孩,知道她误会了,可此时,在外面,也不是解释的机会。 “先回摄政王府,”阮君恒道。 官差们立马就给跪了,极积得就像八不得送他们离开似的。 江宁知道,抱着小女孩也进不了宫,于是跟着阮君恒,坐上马车,回摄政王府,至于夜里守灵是现代时间大概六点钟开始,只要在那个时间,不迟到即可,若是能早些去,自然是好的。 回到摄政王府,肃云就扶着腰,撑着她那没有显怀的肚子,道:“王爷,王妃回来啦。”阴阳怪的。 肃云如此,阮君恒立马转头看向江宁,比较好奇江宁的反应。 江宁看也不看阮君恒,抱着怀中的小女孩,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总而言之,她是不会让这孩子出事,更不会让这孩子像她前世那般死去! 小女孩眼里出现泪水,回抱住江宁。 江宁也就十五岁,身高不到一米六,小女孩也已经七岁,身高六十厘米,两人只差一米的身高,这抱起来,就跟孩子抱孩子似的。 进入小书房,江宁直接开门见山:“我不会让你杀了她!” 阮君恒看着江宁怀中的小女孩,道:“能不能先把孩子给岸麽麽他们?”毕竟有外人在,阮君恒放不下身段。 江宁看向一旁的岸麽麽,将小女孩交给她,让她抱出去拿些吃的,哄她睡觉。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阮君恒忙上前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并不是接受不了开了刀口缝好的事情。”在江湖上行走,哪里有不受伤的?伤口大了,不缝缝,怎么好得快? 江宁扫了眼阮君恒一眼:“我要进宫了。” “……”阮君恒张了张嘴,最后点点头:“吃点东西再去。” 一提到吃,就想起阮君恒因为孩子对肃云关怀备至,亲自下厨的事情,眼神一暗,心中更冷上几分,江宁转身,走出房间,来个眼不见为净。 此时,百姓中正流传着江宁许多的传言,有好有坏。 而那妇人,此时虽然悲痛欲绝,却正躲在小巷角伸手接过一大包银子,然后那给钱的神秘人道:“快离开京城,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让我们见到你,否则……” “是。” 原来拦车并不是意外,也不是真的是这妇人憨厚,蠢笨,错当阮君恒也在车上,而是有意为之。 卷二【进行时】_208 哭灵 看着江宁利落的转身,阮君恒的眼里,是江宁听到小女孩要被火烧死,露出来的恨意,为什么如此恨?江宁在衙门口那一闪而过的恨意神色,就这么定格在阮君恒脑海里,如烙印般,如何都抹不去。 全福与江宁擦身而过,江宁隐约听见:“主子,那小女孩的事情,已经处置好了。” 江宁身形微微一摇晃,险些摔在地上,处理……处理什么?!难道……心,透心凉……她想到一个可能,阮君恒也与其他人一般,将那小女孩用火烧死。 阮君恒下意识的猛地转身看向江宁,而此时,江宁已经恢复平常,走路平稳,看不出一丝异样。 阮君恒皱眉,全福立马心惊胆颤,难道他处理得不好?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自家主子,主子的神情变动都是极小的,若非他从小跟着主子,也会像旁人般,鲜少察觉出来。 到达宫中,太后令叶凝兰代她迎江宁,大概有意指出:你江宁身份再怎么高,这宫中,你也只是客。为叶凝兰开道,暗示叶凝兰,才是这宫中的未来正主,才是叶凝兰的家。 宫中算是家吗? “见过摄政王妃,”叶凝兰行礼,是半礼,只有身份在皇后或者皇上的位置上,才能行的半礼。 “托摄政王妃的福,”叶凝兰说了一句,留一大堆的尾,故意卖个关子,想要引起江宁的好奇,江宁却连眼睛都不曾抬一下,叶凝兰气手得双手握拳,咬牙暗恨。 “哦,”半晌,法宁淡淡的应出一声。 哦?就哦?!不应该有其他?! 若叶凝兰希望能得到江宁其他反应,那他估计就要失望了。 叶凝兰就不相信,江宁再听到下一道消息,依旧会如此无动于衷! 叶凝兰道:“皇上已经拟好圣旨,已经向礼部等等发一下,内定臣女为未来皇后。”说完,便已经盯着江宁看。 不止叶凝兰盯着江宁看,走廊转角处,一身龙袍的男子也盯着江宁看。 “哦,”江宁淡淡应了声。 “哦?!”又只是哦?究竟是几个意思? 江宁转身,走向大殿内,当自己没发现站在转角处看着自己的阮玉辰,若是爱上阮君恒之前,江宁大概会心痛一下什么的,但爱上阮君恒后,对阮玉辰,只余下未报完的仇。 而现在……对阮君恒…… 叶凝兰双眸血眼,猛地闭上双眼,藏在衣袖里的手,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她是会武的,内力也不错,自然是知道阮玉辰在那个角落,她便更不能放肆,而且还要…… “摄政王妃,臣女不懂!”叶凝兰颤抖着声音,泫哭欲泣,不能自己,眼睛里被泪水打滚。 江宁停下脚步,跟在江宁身后麽麽与千绝他们跟着停下脚步。 身后传来叶凝兰的话:“皇上……那么在乎你,为何……”仿佛是压抑很久,不吐不快般。 一旁的阮玉辰,一听这话,双手也跟着握拳,眼眶微微泛红:是啊,他那么在乎她,她却总是对她爱理不理,怎么可能如此对他?! 这是要踩着江宁上位呢! 江宁也是有内力之人,自然也知道阮玉辰存在,可是叶凝兰不知道她有内力啊,还以为自己手里有个超级无敌外卦,借此踩着江宁上位,博取进入阮玉辰心的机会。 江宁头也不回的问:“这是皇上要你来问本王妃的?”声音清清冷冷,道:“若是如此,请皇上记住,自己的身份!” 潜台词是:你是皇帝,我是摄政王妃。 “我……”叶凝兰瞠目结舌,因为她料想的答案里,没有这样的回答。 “若是你自己想问,”江宁转身,冷眼射向叶凝兰:“你可知,陷害皇帝与王婶有染是何罪名?!” “臣女不敢,臣女没有!”叶凝兰忙道,这才意识到,这里虽然只有她自己人与皇帝,但也算是外面,说那翻话不合适。 “你没有?”江宁勾唇,冷冷一笑,“若是你没有为何当着大厅广众之下问出这样的话?若你没有要隐皇上不义,那就是想隐我不忠!好狠毒的心。” 叶凝兰泪水打湿眼眶,道:“这个问题积压在臣女心中太久,臣女这才会失态,没顾上场合,是臣女的错,臣女不应该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续,说这些话的。”一翻认错下来,态度诚恳,就跟一个用情至深的普通女人一般。 “太后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江宁很是不屑的说了句,转身,继续向前走,进入大厅。 虽然说这里是灵堂大殿,却是侧边的,进入这里,通这里,换上宫女们安排好的素服、白花,从内部走出进入真正的灵堂。 叶凝兰原本是想,借此机会,陷害江宁一翻,顺便为自己在阮玉辰心中博得一席地位,却不曾想,江宁如此狡猾,就算不知道阮玉辰在,答案也是这样子的。 在叶凝兰看来,就她发现阮玉辰在转角走廊上。 前世,江宁是不会内力,更不会武功,而叶凝兰也知道,若前世江宁会武功,有内力,怎么会让自己活活被火烧死呢? 怪只怪叶凝兰太相信这所谓的“外卦”,真的以为,自己重生了,就能掌控未来的命运。 江宁身上穿着暗色的衣服,腰上系着乳白色的宽腰带,一块绣着祥云的装饰腰带,从腰带上坠垂而下,令她穿着身上这身暗色衣服,依旧不会显得老气,令她给人一种沉稳的气息,手腕上,有串用珍珠弄成的几圈手边,若隐若现,令她的纤细的皓腕,带上一股吸引力,令人忍不住去看。 江宁的穿着,不会显得死气沉沉,巧妙的搭配令她整个人显得青春亮丽,在这样大家都穿得死气沉沉的衣服的丧事里,显得格外显眼,可就算有人想故意挑刺,说江宁穿着不当,可人家身上也是暗色的衣服,腰上围着浮白色的腰带,手上带着,也不是五颜六色的珠串,也只是一串大小一样,白色的珍珠多圈手链,并没有穿带什么出格东西,想挑问题,也挑不出问题。 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白色与暗色也可以如此完美的搭配起来,于是,参加丧事的众人每天做得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观察江宁的穿着,然后回去效仿一翻,那举一反三之人也不少,隔天,丧礼现代,哪里还死气沉沉了?大家都变得鲜亮。 进入主殿的江宁,扫了眼站在台阶下,表演深痛哀念的妇人们,年纪有大有小,她跪到离棺材最近的蒲团上。 然后有太监大声宣布:“哭灵。” 然后,到处都是哭泣声,与太皇太后有关系的家人,嚎得最大声,顿时,震天响地的哭声,震响整个天雪。 江宁被吵得有些脑仁发疼,也拿出帕子,装出抹眼泪的样子。 早上一次哭灵,晚上一次哭灵,每次,都是一柱香时间,可这一柱香时间虽然不算太长,却有许多年纪大的,因此哭昏过去,被抬下去。 侍卫们处理这样的事情,驾轻就熟。 这么一大群哭灵的夫人们,也不知道,有哪几个是真心为太皇太后的死伤心的,大概,也只是因为太皇太后死后,他们得到的利益将要少掉,可能会真心掉几滴眼泪,但也只是因为利益。 一柱香过后,哭灵结束,一群人跪得脚麻,颤颤巍巍的相扶,从地上站起身,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口气,又何尝能说不是松了口气呢? 哭灵一结束,就有人看不顺眼江宁,走上来,求解的问:“摄政王妃,臣妇每次哭完,这眼睛又红又肿,您是怎么办到的?这眼皮都不曾肿一下,看着,也没有红啊。” 潜台词是:你真的有哭吗?装的吧? 江宁拿眼扫了挑事的妇人,真不知道,这个刘侍郎的妻子刘陈氏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枪打出头鸟吗?就算刘陈氏不懂,他夫君刘侍郎总不可能也什么都不懂,没教过自己的妻子吧? “哪里有什么方法,”江宁声音轻柔,一副不小心将白色角落绣梅花的帕子掉到地上。 江宁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弯腰下去捡,可殿内,并没有侍候的宫女,也只能站在江宁面前的官太太们帮她捡。 “呀,”捡起帕子的官太太惊呼:“帕子都湿了。”这得流多少泪啊。 刘陈氏暗恨那人多管闲事,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明着说江宁装哭,这会儿,就算证明江宁哭了,对她也没有任何影响。 “摄政王妃真是好孝顺,”叶高氏大大的夸一句,然后话锋一转,又道:“唉,这帕子也未免太湿了吧?”暗指江宁作假。 这叶高氏是叶明澜的母亲,也是左相的嫡妻。 江宁似笑非笑看着与刘陈氏一唱一呵的叶高氏,与叶凝兰一样姓叶,两家的女儿名字都取得很相似,同样,也是因为两人暗地里抢宠的关系。 叶凝兰与叶明澜,其实表亲,只是出了三福,也就是隔了三辈的关系。可就算隔了三辈,那从最初延续下来的明挣暗斗还在,若说,谁最不看好叶凝兰,那便是叶左相一家。 卷三【完结卷】_209 守灵 既然叶凝兰是公认的下一任皇帝,叶明澜又怎么能差?做不了摄政王妃,便向皇贵妃看齐,暗示阮玉辰,若娶她为皇贵妃,叶左相一家,将全力支持阮玉辰,如虎添翼,只有更强,如此,就算阮玉辰对付起阮君恒,自然也能手到擒来。 这么好的买卖,只要不是傻子,都会做。 当叶明澜从外面的人群,走进殿中时,江宁就意识到,叶明澜家与阮玉辰,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而阮玉辰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谁,那么是要对付谁,便不必多言。 叶明澜看着江宁,便想起那场宴会,自己是如此的受到羞辱,在共同的敌人面前,叶明澜也不与叶凝兰对干了,反而打量着江宁。 “参见摄政王妃,”她的眼神,可没有她的语话那般恭敬。 江宁也不叫起身,嚣张的任由叶明澜就这么弯着膝站着,仿佛是在等。 叶明澜心中一颤,有些小后悔,此时自己这样,岂不是让叶凝兰看自己笑话了?!虽然说皇贵妃地位直逼皇后,可毕竟她不是皇后! 江宁就像没发现叶明澜般,转身走向棺材前,在阮玉辰点香之前,先插了三只香,仿佛在与现场所有人宣布,她的身份地位,比阮玉辰等要高。 众人原是指望着阮玉辰能够生气,可是他却像是没有察觉到江宁越过自己去,多么无礼的般,跟着江宁身后,点了三柱香。 点完香,江宁便站在灵柩旁,看着其他人点香,点完后离开。 依照等级,众人一一上前点了三柱香,不过一会儿,香炉里便插满了香,可后面的人,还得点,插不下怎么办?一旁守香火的太监,顿时额头爬满汗。 其实,原本的香炉比这个还要大,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消失了,于是只好拿这个小的顶上,可这小的,明显太小,根本不够百来位官员位前来祭奠的! 小太监心脏漏掉一拍,拿眼偷偷的看着阮玉辰,瞳孔紧缩,怕极。 江宁看着香炉满了,示意一旁的太监再放一只香炉。 小太监一愣,可以这样?有些傻眼,可江宁这么做了,那便是可以,于是急忙转身,拿了放在储备室里的小香炉,跑了出来。 于是就这样,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直到结束前的小个香炉。 众人看着江宁,双眼几乎冒火,香炉彼可能有三个?明明只有太皇太后一人!这是在诅咒太皇太后死三回吗?! 于是有代道:“摄政王妃这是在诅咒太皇太后不成?”潜台词是:你暗指太后死三回。 江宁冷眼扫向那说话的女人,不是叶明澜她们,是不怎么出现在宫中的高原原,细细打量,发现,这个女人有些面熟,那五官鼻子眼睛嘴巴,再看向一旁早已经咬牙,恨恨握拳的叶凝兰,眼神无波。 如此江宁的地位,须要与一个小官的千金解释吗?不必,可在场那么多人,若江宁不解释,是不行的,可她傲慢嚣张,连眼睛都愣的扫那些人一眼。 “起唱,”有太监喊。 和尚们进入大殿,手里自动带着蒲团,然后一排六人,有序的坐成四方形,总共三十六人,三十六个和尚坐定,便有两个太监一起端着,木鱼,将两个桌架上的木鱼,放到最前面最中央的两个和尚跟前。 就见三十六个和尚齐涮涮的拿出佛珠,开始念,顿时,空间里,只有念佛经的声音。都是一些渡亡灵等等的。 众人看江宁的眼睛,更加血红了。 怎么可以无视她们?! 江宁坐灵柩的边上,学着和尚那般,盘膝,闭眸,捻动着手里的佛珠。 众人见此,只觉得江宁实在太嚣张了!贵皇君主又怎样?!这也未免太嚣张了些,要杯把她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于是念完经后,纷纷回家跟自己的丈夫或者儿子告状,说江宁是如此如何的嚣张,如何如何的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之所以太皇太后这边都是些女的,是因为死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男的要去给皇帝插香,哭泣,然后隔一天,又换一换,换成男的给太皇太后插香。 至于太后,因为皇上与太皇太后两人同时离去,受得打击过大,此时正在病中。 众人只疑惑,真的是在病中吗?怀疑太后作假,一朝升高位,不把皇帝与太皇太后放在眼里,可是江宁却知道,太后是的病了,而这个罪魁祸首,就是她。 飞羽第二篇练到最后,江宁可以在空中不须要借任何的力,飞上一个时辰,就跟死亡的鬼魂那般。 太后既然打算守灵这天,算计她,她自然不介意在守灵前的一晚,吓吓太后。 当天夜里,太后宫中惊慌大乱,什么牛鬼舌神都出来了,只是太后毕竟是太后,铁血手腕,当下处理了几个嚼舌的,信息也就被密封住了,可这大病一场,是避免不了的。 在场没有太后,女眷就江宁最大。 经念完后,已到亥时末,也就是现代时间十一点不到点儿,这些人跪了一天,也累了,看着江宁虽然不甘,也缓慢移动,归家。 几百来号人一散,大殿便显得空旷。 时不时有风吹过,带动悬挂在灵柩边上的白色纱布,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仿佛阴暗的角落处,随时将有东西患出来般! 江宁坐在灵柩前,守灵,其实就是陪死人过一夜,不吃不喝,直到第二天的8点左右。而且不能有人陪同,于是,房间里阴风阵阵,却只有江宁一人。 江宁一个从鬼门关走过来的人,自然是不怕这些的,死亡,其实并不是最可怕的。 双腿盘膝,静静的坐在大殿中央,与棺材面对面,也就是与死去的太皇太后面对面。 与死人面对面,其实并不好受。 有个小太监,害怕的守站在外面,时不时拿眼四处瞅瞅,揉揉自己发冷的胳膊。 并不是夏末的天气冷,而是阴森森的气氛令人心里发毛发冷。 就在小太监打算转身,看身后时,突然脖子处传来蚊子咬般的疼痛,心,猛地一惊,张嘴就要惊叫,声音却卡在喉咙处,闭着双眼,直直的倒在地上。 门外的动静,江宁显然是注意到的,可是她却没有动。 门,被人缓缓的推开,走进来一个人,那人长袍加身,袍罢随风摇曳,整个人,被黑暗笼罩着,后背却亮着诡异的光芒。 江宁依旧连眼睛都不曾睁开,静坐于大殿内。 那人进入殿后,将门关起,走向江宁,脚步落下,几近无声! 其实,江宁知道,进来的人只有一个,可来的人,却不止一个,站在殿外守门的六人,及进入殿内的一人,这一人与守门的六人是一伙的,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或者是离得太远,察觉不到。 “害怕吗?”低低的男声,在这阴森林的氛围中,仿佛从地狱里传来的那般,阴森恐怖。 江宁眼睫都不曾颤一下,听这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 --阮玉辰。 阮玉辰站到江宁身后,摇望着棺材中的太皇太后安详的面容。 阮玉辰没等到江宁的回答,又开口:“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潜台词是: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江宁闭着双眼,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是暗指昨夜太皇太后宫中闹鬼的事情吗? “很多时候,我都懂,”阮玉辰话语间带着长长的叹息声,他说:“有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比如说皇位!” 这才是他今晚过来找江宁说话的重点吧。 房梁上似乎白色的衣角飘动了下,无声无息,仿佛其与房梁是一体的,根本没有人发现其的存在。 江宁此时不说话,刚好给阮玉辰自白的机会,阮玉辰能当上皇帝,一半是因为先皇只有他一个儿子,另一半,他的确有当皇帝的资本与能力,善于人心,比如现在…… “我要的,其实不是皇位,”阮玉辰说得有气无力,久久的沉默,带动着空气,也变得沸腾,才震奋,一鼓作气道:“我要的是如何让国家安康!可若没有皇帝这个位置,又有什么权力做这些事情?!” 瞬间点燃了空气。 只要有一分热血的,都会因为阮玉辰的话,燃起十分热血! 不得不说阮玉辰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者。 江宁嘴角勾起冷讽,半分也热情不起来,清冷的声音淡淡道:“只是如此?” “宁儿!”阮玉辰深深的呼唤一声,接着道:“小时候,我们最初相遇,在皇宫小林的树下,那时候,我缩在角落里哭,是你告诉我,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若有包袱,就大胆去实现,我现在已经实现了最初的,可是你却不在!”顿了顿,声音变得痛苦:“你让我……情何以堪?!” 江宁听着阮玉辰说话,精神有些恍惚,仿佛听到的,是故意,而不是在说自己。直到阮玉辰说“情何以堪”时,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宁儿!”阮玉辰大步流星,冲到江宁身后,就要抱住江宁。 房梁上的衣角显露得更多了。 空气,莫名的变得一触即发。 卷三【完结卷】_210 装神弄鬼! 就在阮玉辰的身将要碰到江宁的衣服的一瞬间,江宁身子一侧,速度之快,令人震惊,甚至怀疑,难道江宁会武功? 江宁躲过了阮玉辰的手,并没有站起身,而是挪个位置,与阮玉辰拉开一段距离。 “别碰我,会让我恶心,”江宁清冷的声音饱含嘲讽。 “宁儿!”阮玉辰像是受不了打击,身子摇晃着后退,若以前,真的是装的深情,那么阮玉辰现在便明白了,其实他早已经动手。 江宁不让他碰,他就越行扑过去。 无奈,江宁站起身,嘲讽道:“看见没?你每每靠近,身体都下意识的躲开,它与我的心一样,若被碰了,还不就跟被虫子碰了似的?” 这句话是故意嘲讽阮玉辰的,恶心他。 阮玉辰果然被恶心到了,当下脸色白了又黑,黑了又青……如彩虹般,转换了好几种颜色,最后,才苍白着张脸,欲哭道:“难道,我就让你如此恶心吗?” 江宁懒得看阮玉辰。 “宁儿!”阮玉辰自然不甘被江宁忽视,又上前,只是这次,并没有要抱江宁,而是站在江宁对面,道:“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知道,我错了,这是我给不了的……毕竟我有野心在……” 江宁掏了掏耳朵。 房梁上的某人,似乎僵了下。 “可是宁儿,我这样,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啊!”阮玉辰激动的低呼,身子跟着颤抖着。 一提到这个未来,江宁胸口就堵得慌,她虽然没有跟阮玉辰了,可是阮君恒,她也没有任何未来可言!这声未来,刺得她耳朵生疼,心疼。 “闭嘴!”江宁情绪大起,眼底似有腥红上涌,最后一个怒吼,那些腥红,这才压抑下去,一双秋水眸子,又恢复成黑白分明的样子。 “不管我现在娶谁,立谁为后,那些女人都不是你,她们根本无法跟你比,”阮玉辰见江宁情绪波动,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效果,越发声情并茂了。 江宁原是懒得理阮玉辰,拆穿什么的也懒得做,既然阮玉辰自己想要她当着他的面拆穿,那就拆穿吧。 “不要告诉我说,你不是冲着我的金牌而来的;不要告诉我说,你会让皇宫这些女人都生不出孩子,只会让我的孩子上位;不要告诉我说,做那么多只为我们的未来;谎话!”江宁大喝一声,道:“你当我是什么?傻子白痴二愣子?如此就想忽悠我?” “是不是要等到我被你打入冷宫,再被人冠上妖女之名,被火烧时,才要彻底清醒?!”提到这个,江宁就笑了,哈哈大笑,前世,她不正是被这么处死的吗?否则,阮玉辰表现得那么深情,她又怎么能清醒? 房梁上的人眉锋紧皱,双眼微微瞪大,一双深邃的眸中,透露着不可思议,他刚才听到了什么?妖女,火刑,原来,这就是下午时江宁在乎那小女孩的原因。 阮玉辰心下一慌,身形若不可察的晃了下,随即,便掩饰住。 “你在说什么?”阮玉辰皱眉,他压根没有想过,要那样对待江宁,更不可能冠上妖女的名头处死她。 江宁看着茫然的阮玉辰,毕竟事情还没发生,此时的阮玉辰自然没有这些想法,看着迷茫的阮玉辰,就觉得可笑。 “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江宁冷言冷语嘲讽着,给她这样嘲讽他机会的是他,若他不与她独处,她又如里有机会如此冷言冷语? “不会的!”阮玉辰坚定的摇头。 “我看是不会不会吧,”江宁毫不客气的嘲讽,皇帝什么的,阮玉辰就算是,她也不放在眼里。 母亲留下来的盒子有一封信,信上说,贵皇君主,是一种隐藏的存在,地位在各国皇帝之上,各国皇帝会敬着她,同时,也是最忌讳她,想处死的存在。 阮玉辰不知道那么多,却知道能在皇字前加贵,就等于皇帝之前,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存在存在?! “宁儿,你是贵皇君主这件事情,其实也没什么,”阮玉辰道:“只要我在发布政策等等人,我不参与,也没什么。” 阮玉辰的话,看似包容江宁的特殊身份,却有更深的深意。 江宁意味不明的看了阮玉辰一眼,还真当她好忽悠,这话,不应该是这么说,应该是这样说的吧:你参加发布政策吧,这样我也好找到处置你的理由,让全国百姓信服。 阮玉辰心,蓦地一紧,暗惊,一系列反应下来,也只不过是令人难以捕捉的一瞬间,就算看到,也只能是眼神一暗,看不出其他神色。 阮玉辰将帝王不露声色这一点,做得完美。 “哦?”江宁回应的意味深长:“若我参与了政策发布呢?”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阮玉辰立马做出为难的样子,说:“这样,不好吧?你这样,我怕我以发就算发布政策,也不会有人信服。”眼底却有点点星芒闪耀,少得令人察觉不到。 “呵呵,”江宁看着阮玉辰的信任,虚伪至极,冷笑两声后,道:“收起你的虚伪做作!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若是不了解阮玉辰习性的,自然是看不出来,可是江宁前世就是与阮玉辰在一起,而且生命是围着阮玉辰转的,又怎么能看不出阮玉辰呢?哪怕只是一个微弱的动作,她都能猜出几分。 “宁儿,我只是直接而已,”阮玉辰受伤的看着江宁道。 江宁懒得看阮玉辰,这种打击拆穿了还能继续演下去的人,说再多,也没有用。 “我在给太皇太后守灵,你可以走了,”江宁看着灵柩中的平静却苍白得吓人的脸。 为了让尸体不易腐烂,棺材底下全是冰块,所以棺材里,透出线丝烟雾,给人一种阴森之感,若大的大殿,也因此,变得阴气森森,令人忍不住后背发冷。 “你不信我也没关系,我做做给你看的!”在江宁那意味不明的视线下,阮玉辰丢下一句话,落慌而逃。 江宁冷眼看着阮玉辰离开的背景,又看向躺在棺材里面的太皇太后,如此恐怖的气氛下,眼神一片冰冷平静。 有风吹过,白纱翻飞,那白色的衣角何时消失,也不知道。 突然,有大风吹过,白纱被飞得剧烈一颤!那棺材里的阴气,更重了,若大的大殿,空气诡异的一下子降至零度,令人不由得心里发毛。 大殿内,突然变得水朦朦雾朦朦的,看不清东西,烛火,不安的跳动着,摇曳着,随时要灭掉。 所以的白烛上,一滴豆大的**如泪水般,潸色滑落,发出“呲呲”声,仿佛要吞噬了整个大殿似的。 江宁后背发冷,嘴角没有任何温度的勾起,故意装做脚下被东西一拌,摔在地上,然后就看见,有个头发盖住脸,身穿白衣的女人飞在空所,笔直的伸着手,如僵尸般,不同的是,她是在空中跳动。 “哀家死得好冤……”那女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有点像太皇太后的。 江宁除了摔坐在地外,没有多余的表情,冷眼看着面前人演戏。 “为什么不来救哀家?!为什么不救哀家!”那女人疯狂的叫着,低哑的声音,如钉子滑过铁皮般,刺耳难听。 江宁冷眼看着停在半空中的“女鬼”,清冷的声音嘲讽道:“不是应该谁害你,就去找谁吗?” 那“女鬼”一窒,有些慌,身子向后退。 “我不管你究竟是谁,如此装神弄鬼,不过计较非常好嘛,真的令空气降至零度以下,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只是这些套套,根本不值得一看!”江宁冷声嘲讽。 那“女鬼”退意更深,身子快速的向后退,眼见就要飞出殿外。 江宁故意追了出去,知道,真正的危险,不是“女鬼”,只是想利用“女鬼”给她一些精神折磨,让她与太后那般抓疯,跑出大殿,然后,才是真正的危险。 果然…… 才冲出大殿到达殿外,就有一群黑衣人,将江宁围住。 “识相的,就自吻,否则……尸骨无存!”低沉的声音,阴冷的道 “你们是……”江宁故意一顿,引起这些黑衣人的紧张感,才缓缓道:“阮……” 随着江宁的拖音,黑衣人表现得紧张不已。 江宁却突然话锋一转,道:“叶凝兰的人。” 黑衣人反而不紧张了。 提到阮时,他们才会显得紧张,可提到叶凝兰时,却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聪明的,带脑子的,都会认定,这是阮玉辰或者阮君恒的人。 可江宁就是与众不同:“叶凝兰自己不敢动手,让你们过来的?!”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黑衣人忍不住看白痴般的看着江宁,可心,却是一紧,“怦怦怦”失去了规律。 看着黑衣人那些反应,江宁知道,自己猜对了,微低下头,用鼻子发出,冰冷的:“呵呵……”笑声,娇小的身子,因为笑声,而微微起伏着,仿佛是在看一场笑话。 卷三【完结卷】_211 锲而不舍,阮君恒的觉悟 这群黑衣人,不明所以然,却也被江宁笑得后背发凉,仿佛有把刀子,架在脖子上,冰冷冰冷的,随时要取走他们的性命般。 黑衣人中,有个傻里巴叽的问:“你在笑什么?” “被人当枪使,却还乐在其中,真真是……”江宁好意的注解,同时,也留下未说完的半句话,可大家马上就联想到傻子二字。 当下,黑衣人们的眼睛如狼般,盯着江宁就跟盯着食物般。 也就是在黑衣人出现的一瞬间,江宁感觉到房内有人!虽然对方气息只是出现一瞬,可她却已经识别出那个人是谁,只因为同床共枕,太过熟悉。 阮君恒!!! 江宁危险的眯起双眼,他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这里的?!若非刚才黑衣人一下子涌出来,令阮君恒一时慌乱露了微弱的气息,只怕到此时,江宁还不知道阮君恒的存在。 江宁眯起的眼中,有道道寒光射出,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粟,可那神色,就跟流星一样,一闪而过,众人只当自己错觉。 阮君恒在,却没有出手,是因为在大殿内,看见她一次次躲过阮玉辰的碰触,所以想试探一下,她究竟会不会武功吗?所以现在还不动手。 --这……就是阮君恒所谓的爱吗?江宁嗤之以鼻。 这些黑衣人,她自然是不会真的动手,只见她衣袖一抛,空气中迷漫开一股异样甜腥的香味,嗅着这香味的人,就如吸血鬼见到血般,欲摆不能。 黑衣人们明知道这香味有问题,不能再吸,却贪婪的忍不住心中的欲望,一次次的吃食着这些香味儿,终于,一群黑衣人中,有人笑着倒在地上,满足的闭上双眼。 远在大殿内观看一切的阮君恒,看着这些,深邃的眸子里闪过惊讶与不可置信。 江宁会玩毒,这个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料到,江宁的毒,竟然如此厉害?!这……样让人死的毒,闻所未闻,见也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勾起他的好奇心。 阮君恒出现,那香味在空气里已经变得极淡,少许了闻了一些进去,他有些晕,眼前,出现美好的画面,江宁在对他微笑,然后投入他怀中,令他感到幸福,很想就此沉沦下去,理智却清楚的告诉他,这些是假像,是因为吸食了那些香味的后果。 若是,哪怕是一点香,早已经沉迷不能自拔,可自制力强大的阮君恒,自然是不会像那些人一般,一下子就沉迷无法自拔,他从梦幻中清醒过来,满眼惊喜的看着江宁,对于自己也中招这件事情,完全不在乎。 江宁连冷眼或者眼角都懒得给阮君恒一个,向大殿里回走,至于留下的这些黑衣人的尸体,等到天明或者巡夜的侍卫走过来时,自然能发现,不须要她废任何心。 既然阮君恒已经看见她用毒了,她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若阮君恒要说出去,她做什么,都没有用。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大殿内。 阮君恒自然是不想江宁引麻烦上身,于是手指微微一动,黑暗中就有几道衣服一样深蓝几近于黑的高大身影出现,然后,不出一小会儿,地上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便不知踪迹。 进入大殿后,因为刚才有人故意制造气氛的关系,还是显得有些阴冷。 江宁在这大殿内,被冻得身子冰冷,却不敢用内力护体,之前是因为知道有人要暗算她,而现在是阮君恒在这里,不好动用。 江宁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阮君恒上前,用胸膛温度江宁的后背,伸手,环抱住江宁,让自己的宽袖,替她挡去一些身前的寒冷。 江宁没有挣扎,这些日子以来,这些事情没少做,都已经无所谓。 也许江宁是在给自己找出身体不由自主亲近阮君恒的借口吧,总之,就这样。 “宁儿,对不起,”阮君恒认真的道歉,可道歉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江宁看来,他刚才出不出手,都没有错,不须要向她道歉,也没什么好在意。 “刚才装神弄鬼的女人,我已经命人跟上,”阮君恒不咸不淡,自有一股威严在话语间,这是从小到大浑然天成才能有的气势。 “哦,”江宁与之前一样,只是一句不咸不淡的哦,与阮君恒的口气,到是非常的吻合。 阮君恒似乎看开了什么,也没有表现出刚才的挣扎模样儿。 “今夜,我们一起守灵吧,”阮君恒道。 江宁不置可否,没有任何表示。 阮君恒不管江宁是否有表现,都会决定这么做,所以江宁的举动,并不是最重要的。 霸道如阮君恒,既然决定与江宁一起守灵,自然是不会放着江宁一个人受寒,自然是不问江宁同意与否,便抱着江宁替她取暖,不放。 两个人,一个蒲团坐垫,显得太小,阮君恒便抱着江宁,让她坐到自己身上来。 江宁全身放松,是一种与内心完全相反的放松,心脏越是揪得紧,就越是放松,仿佛软弱无骨般,任由心痛,麻木着自己,被麻木着。 夜,越发的深了。 大概在卯时,也就是3点钟的时候,大殿外,突然出现声音诡异的敲击,微弱到,仿佛只是猫经过殿门口般。 殿内的两人,都察觉到了。 阮君恒明显身体一紧,却依旧抱着江宁不肯放手。 江宁皱眉,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令他僵了一下?可随即,那好奇就被她抹杀掉,不管是什么事,阮君恒的事,与他何关? 江宁察觉出,阮君恒有些心不在蔫,在他心不在蔫时,搂着江宁腰的手,就会越发用力,仿佛要将江宁的腰禁锢断掉似的。 腰都快被人掐断,江宁扭动了下身体。 阮君恒突然在她耳边对她粗喘,轮到江宁僵住身体。 江宁怎么也没料到,阮君恒在一个死人面前,竟然也能升腾起……欲丶望,深深的无语,柳叶眉下意识的皱了起来,像这样性格的人,在求而不得时,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很自然的,联想到了变态。 “宁儿别怕,”阮君恒在江宁耳旁喘息,身体越发滚烫,仿佛要将江宁也带动着燃烧起来般,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搂着江宁的手,越发僵硬、滚烫了。 空气,有些诡异。 明明是在死人棺材前,大殿内的空气也寒冷,可是两人之间却自成一个世界,有着粉色的暧昧在两人之间扩散开来。 “宁儿,你之前用的药里,是不是有毒唯子?”阮君恒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毒唯子这味草药,也是江宁到了古代从医书才注意到的,在现代,看也没看见,只是这味药的效果与某种花很像,若大量提纯,就是极口的至丶幻丶药,能让人醉生梦死,在美梦中死去,而毒唯子更毒,不是一点点种毒,最后沉迷,面是直接沉迷,直取性命。 不知道阮君恒为什么会知道,聪明的江宁马上意识到,阮君恒的异样,可能是与这味药草有关系。 “我的体质不同,若与这味药草碰触,就会情丶欲大涨,”阮君恒埋头在江宁脖颈间,很是无奈,只不过,再无奈,他也不会对江宁出手。 江宁不知道阮君恒的想法,紧张的僵硬了背脊,双眸紧紧的闭起,在死人面前……还是……不要了吧?好恶心!! 阮君恒既然已经做了某种决定,自然是不会再让江宁觉得恶心,于是用内力强自压抑着。 明明如此,却依旧不肯放开原本就让他蠢蠢欲动的江宁,就这么抱着江宁,直到天亮,有太监进来,他急忙闪身躲到房梁上。 江宁眸光若有似无的飘过房梁,突然明白,昨天阮君恒应该也躲在那上面,那么她与阮玉辰的对话,他自然是听到了,而且一清二楚。 “参见摄政王妃,”称呼,还是摄政王妃,因为皇帝没有公开承认江宁的身份,大家自然是不敢称呼其为贵皇君主。 江宁一夜未睡,脸上却没有一丝苍白,更没有一点憔悴,除了衣服有些皱之外,其他都完好。 起身时,江宁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将那一点皱也扯平整,整个人,就像是刚睡醒般,容光焕发,看不出一丝疲惫。 小太监看得惊讶,难道摄政王妃昨晚在大殿内睡?可是这可是替太皇太后守灵啊,怎么可以睡,再说,在一个死人身旁睡……是人,都睡不着吧? 原本,大家都等着看精神蔫的江宁,却不曾想,江宁依旧清爽干脆,有些人,眼里闪过失望。 早晨的寒风有些冷。 除非一群和尚仿佛感觉不到外,其他人,都不由得抖或者揉一下手臂,做这类小举动。 江宁身体是温热的,在阮君恒两次都不舍弃的情况下,她的身体想冰冷都难。 自然是不能就这么离开大殿,而是要与和尚们一起,将今天早上的超度经文念完,告别太后皇帝等,才能离开皇宫,正常的规矩,就是这样的。 可是江宁身份不一般,她在替太皇太后念完经后,便起身离开,什么太后、什么皇帝,通通不放在眼里,前行的脚步,带着一股霸气凛然的气势。 卷三【完结卷】_212 是娘子不是王妃 一出皇宫,阮君恒的身影便已经站在宫门口。 衣袂被风吹得鼓动着,高大的身影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泰山般,遥遥耸立着,引来许多男男女女们的好奇与向往。 虽然江宁最初闹一生一世一双人闹得严重,阮君恒还不娶了一侧妃,纳了两小妾?所以她们也是有机会的,哪怕是做妾,能在这样优秀的男人的身下,她们也心甘情愿呐! 一群少女抱拳放在身前,心心眼,仿佛在乞求阮君恒能看上她们般。 江宁走出皇宫,就看见这样的场面,却也只是淡淡的扫了眼,无波无澜,就算他们要做阮君恒的妾或者侧妃,都与她无关。 “宁儿,”阮君恒一见江宁出来,忙迎上前。 修长高大的身子,笔直的立在江宁面前,将江宁的娇小衬衫出来,男人低头,眼角含笑对少女说话,少女仰着小脸静静的听着男人说话,画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唯美感。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江宁人显得清冷,声音也显得清冷。 若原本还是活泼的性子,那活泼的性子去哪里了?也是被阮君恒硬生生的磨成这副万事不上心的模样。 “我一直在这里,”阮君恒话里有话,带着深意。 江宁收回视线,给阮君恒看她精致的发簪。 两人就这么莫名奇妙的静站了一会儿。阮君恒转身,领头向马车走去,难道他是想江宁领头,向马车走去?想要江宁在他面前放肆无礼? 江宁规矩的低垂着头,跟在阮君恒身后,脚优雅的前行。 阮君恒将一步变成了三步,配合着江宁的速度。 坐上马车,才行驶不过一段路,马车外就响起了敲击声,这声音,一听,江宁便知道,类似什么暗号的东西,她假装自己没有听见,依旧管自己底垂着头。 阮君恒皱眉,却没有停下马车的意思。 无奈,车外跟车的全福只好走到马车的边上,对着车壁,一阵底语,也不确定,自己说话,会不会被江宁听见?应该不会吧?那么小的声音,除非修练了内力,否则,听着只是蚊子在“翁翁”声,应该听不到吧? 全福也不知道自己这样不确定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主子,小女孩已经送去千赫殿,交给专门的人,死迅已经散播出去,”其实这件事情,不须要特意提出来说,只是全福觉得,他应该重点提出来说,顿了下,接着道:“尤一已经在东府等了王爷一夜,说找王爷,有重要的事情。” 江宁将一切听入耳内,一听那小女孩还活着,若有似无的松了口气,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听风是雨,很是不应该。 阮君恒霸道的形象,一向如此,也不能怪江宁听风是雨。 说完话,全福等着阮君恒发话,尤一那里肯定是有事情,否则也不会如此火急火撩,三翻四次让人发出暗号,现在又催着自己去告诉主子,可见事情有多急,可主子,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般,就是不肯回应,说实在的,全福也有些心急了。 “主子,”全福心胸口压抑,忐忑的唤了阮君恒。 江宁很想假装自己完全听不到,可这“嗡嗡”声还在继续,她若真的装出连“嗡嗡”声都听不到,也未免太假了。 抬眸,正要说外面有声音时,全福又说了一句话,江宁眼神闪了闪,嘴角微抿。 全福道:“是关于玉牌的事情。” 一直注视着江宁的阮君恒,终于有了反应,也将江宁的反应收入眼中,却没有疑问,而是用同样细小的声音,对全福道:“玉牌,怎么了?” 那唇,就跟没动似的,若非江宁能听到细小的声音与阮君恒的声音一模一样,她甚至要怀疑,这声音不是阮君恒发出来的。 全福一见自家主子终于有反应了,松了口气:“那主子何时去?” 阮君恒看着江宁,发了一会儿呆,道:“直接去。” 全福轻呼:“那王妃怎么办?”难不成打晕?迷昏?这样不好吧?若是被岸麽麽知道,他不就更加没有好印象了吗? 江宁又低垂玉首,她也好奇,阮君恒会如何处置自己。 阮君恒没有说话,马车外的全福忐忑,这就这么一直吊着,等不到命令,应该是……什么都不用做吧?? 马车徐徐的城外行去,地方正是那天夜里,江宁暗追着尤一徒弟时,发现的宅子。 宅子是普通的四合院,从外大门进入后,就是一条宽大的长廊,长廊两边有一排排房间,从外大门进入内大门,入眼的便是花园,中央有个十字形的青石板路,通往四方,主院门口种着两颗参天大树,比房子还要高,地上有浓厚的阴影,阳光也照不进来,两颗树上的叶子枝条很是茂密,两边种着一些简单,廉价的花花草草,以植物为主,花少,就算是夏天,也给人一种春意盎然的感觉。 这是这个时代随处可见的四合院,要说多,也就多了一个外大门。 主屋边上就是书房。 主层的左边上是书房,右边是尔房,下首,右边与左路边都有一个大房间,靠近内门的地方有卫生间与厨房。 书屋内-- 尤一听到阮君恒来了,便迫不及待的冲出房间,向外迎去,嘴里还急急道:“师父,那玉牌是假的。” 尤一的身后,紧紧的跟着两个少女。 尤一心急玉牌的事情没有注意到,紧跟在右方的少女月云,马上发现,阮君恒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除了内一护卫全福之外,还有江宁! 江宁! 月云每次想到,自己是如何的被人从摄政王府内赶出来的,便咬牙切齿。 月云自然不是自己愿意离开的,被丢出摄政王府后,她被尤一捡回这座四合院中,随后,尤一与她说,阮君恒不愿意再在摄政王府看见她! 月云当下脸就黑了,大师兄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可她对大师兄有一种比对师父还要多的情绪,那就是害怕,所以她不敢再往摄政王府去,可是现在江宁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她不客气! 高傲的月云不承认自己是被尤一的徒弟秋水捡回来的,就算是秋水捡她回来,也是尤一命令的! 一见江宁,月云先是怒,可随即看着阮君恒,眼神闪了闪,马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快哭泣的模样儿。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在外面表现得很凶悍的女人,站在阮君恒面前,就会显得特别柔弱,就连月云也不例外。 月云双眼含泪,悲痛欲绝,底底的唤了声:“大师兄……”才三个字,那语语里的委屈浅显易明,给人一种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感觉。 普通,这个时候,大师兄再怎么的,都应该问问小师妹:“怎么了?”可是阮君恒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月云说话,劲直皱眉。 那玉牌是假的?!不管是从细节还是玉质,都看不出半分假样,怎么是假的? “大师兄,你……”尤一这时也注意到不应该出现在这座四合院内的江宁。 江宁后背笔直,昂头、挻胸、收腹,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明亮又清冷,傲慢的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任何人。 令阮君恒震惊的是,世界上,竟然有一块如此逼真的玉牌,与真的玉牌一模一样,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真的玉牌的能力。 尤一看向站在阮君恒身后的江宁,皱眉,阮君恒带她过来,这是打算……干什么?他们进行的事情,很严密,除了他们这几个知道外,就师父了,怎么可以随便带人进入这里,让人知道玉牌的事情? 江宁明明记得,自己那天进来,有一道高大的院墙,飞身进入院墙后,便是亭台水射、假山荷塘的花园,为什么从正门进来,反而就是普通的四合院? 那天,江宁分明记得,自己就躲在假山后面运用内力偷听。 眸光四处巡视,却没有看出半分痕迹,唯一可以确定的,今天看见的这个书房,就是那天她所见的那般,一模一样,然后这样,显得越发诡异了。 阮君恒收回发散的思绪,对在场之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娘子。” 不是王妃,是娘子,这里面的信息多少,在场除了江宁以外的人都知道,顿时,有惊喜的、有惊讶的、也有大受打击的,种种表情,不用多说,有一定可以肯定,大受打击的是月云。 “师……兄……”月云声音都喉咙了,干涩苦痛,仿佛世界丶末丶日般,身形不受控制的摇晃了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躯,一双含泪的大眼睛,依旧无法接受,盯着阮君恒看,仿佛在说:我刚才听到的,都不是真的,对吧? 美女,眸中带泪,楚楚动人,但凡有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上前安慰,尤一听阮君恒如此说,便马上转头看向月云,见月云这副模样儿,立马要上前安慰一翻,此时秋水却巧妙的伸手,扯住了尤一的衣袖,不让他去安慰月云。 卷三【完结卷】_213 背后使坏 若刚才,月云还能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大小姐嚣张脾气,那么现在,她眸呲欲裂,早已经在爆走状态,根本压抑不住嫉妒。 “大师兄,师父不是说我才是你未来的娘子吗?”月云据理力争,不惜拿出师父这座大靠山、大长辈出来说事。 可阮君恒是怎样类型的人?这可是一个不受礼教等等束缚的存在,越是给他套上这些枷锁,反弹越大,就在月云说出这翻话时,尤一便挣脱了秋水的抓握,去扯月云的衣袖。 可还是晚了! 尤一看着满心期盼答案的月云,心中又是一阵爱怜。 或者别人不知道月云是怎么拜入师父门下的,他与阮君恒却很明白,因为月云的体质,很适合改造,当初师父收月云时,就是为了改造月云的身体,与阮君恒特别的体质融合,帮阮君恒传宗接代,做阮君恒的娘子。 古人,都一样,对传宗接代非常看重,就连不喜被礼教束缚的阮君恒,也没逃过这一点。 尤一是看过来的,每次改造身体时,月云都是从那被生生撕裂般的痛苦下,凭着嫁给阮君恒的想法才熬下来的,这会儿,告诉她,她不能成为阮君恒的妻子,让她如何接受? 阮君恒自然是听到月云的话,他却当没有听到般,仿佛月云的声音,就跟微风吹过脸颊那般,可以无视。 “大师兄!”月云再次呼唤。 若非阮君恒对月云有那么一点点愧疚心理,现在,也不会如此放任月云。 可是月云不懂这些! 一见阮君恒不理自己,便抽出手上的长剑,向江宁刺去。 阮君恒身影一闪,出现在江宁面前,没有任何还手,任由月云的剑刺入他身体里,顿时,鲜血喷涌,刺人的月云一见自己刺错人了,当下慌了。 “我……我……”月云松开手,抬头,惊慌的看着阮君恒,口吃的补充:“只是想杀了她,要回你!”那口气仿佛阮君恒本来就是她的,只是现在被江宁夺去了。 江宁冷眼看着这一幕幕,这是在她面前上演苦情戏吗?既然那么有,又何必如此? “你们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江宁终于看不下去,冷冷出声。 “?”月云不懂,看向江宁。 阮君恒眸子暗淡,他却是懂了的。 “宁儿……”却也只是叫了江宁的名字,便再也说不出其他话了。 “呵,”江宁嘲讽一笑:“如此相爱,在一起不就好了?何必在我面前演苦情戏,我何时阻止你们在一起了?” 月云一听,心中大喜,暗想:这个女人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大师兄一向都不喜欢纵容他人,这会儿,大师兄一定在心里怒她。 不止月云如此想,尤一也是如此想,秋水皱着眉,担心上了。 可结果,却出人意料。 阮君恒没有生气,反而坚持的唤了声:““宁儿!”反而是这群人里面,最反对的那个,看得众人傻眼,这个人,还是那个自我中心、旁若无人的大师兄吗? 江宁抬头,打断阮君恒的声音:“好了,若没事,本王妃便先回摄政王府。” 虽然不知道,这王妃与娘子之间的差别,可敏锐的江宁,立马察觉到,两者之间是有差距的,猜想着,大概娘子才是阮君恒的女人,那么她宁原做王妃。 “等等一起回去,”阮君恒一把抓住转身离开的江宁的手腕,紧紧的抓着,不容许她就这么走掉。 江宁无奈,只得停下脚步,回眸看着阮君恒。 “师弟,关于玉牌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就这么回师父,”说完,便主动带头要离开。 尤一愣怔的看着一对壁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忍不住转头看向秋水,道:“徒儿,师父刚才是不是一时昏觉?” 一向自我中心,旁若无人的阮君恒,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动摇了,因此做出不附和自己性格的决定! 秋水用肯角扫了一眼大受打击的月云一眼,道:“师父,你没看错,世界上,就是一物降一物。” 秋水可不介意自己的话,更深的打击月云。 月云脸色越发苍白了,面无人色,几近透明。 尤一在某些方面少个筋,而这方面就是感情,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反应不良的月云。 “应该是,”尤一回应秋水。 秋水深深的久久的看着尤一一眼,默默的在心里默哀一阵后,道:“嗯。”怎么办?这个师父如此少根筋,她的追夫路摇摇无期了……唉…… 叹息的秋水,也懒得注意月云了。 月云剧烈的摇着头,不接受,往后面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转身飞奔离开。 少根筋的尤一,这才注意到月云,却也只是说:“去哪里?”尽一个师兄担忧师妹的职责。 月云头也不回的跑掉,她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 脸色苍白的月云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没命的跑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下,衣裳皱巴巴的,形容憔悴,却不肯停下喘一口气,便往山顶狂奔而去,冲进一个茅草与竹子塔起来的小屋前。 红着眼眶,眼里尽是一片恨意,身上也散发着杀气。 --别怪我狠,是你逼我的! 这是一间一看就显露出年份的茅草层,屋顶的茅草是新的,而竹子发黄,上面有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在上面显露出来。 茅草屋分为客厅与卧室,里面的家具全部都是用竹子制作出来的,还未进入,便有一股竹子的清香在空气里隐隐飘浮着,令人心清气爽。 此时,茅草屋的客厅里,正有一发白发雪颜的男子正在竹子制的桌子前站着,挥毫如雨,笔下,是云雾缭绕的山峰,看着有几分眼熟,不正是此座山峰吗?而男子的客厅墙壁上,也挂满了画,却也全部都是这座山峰,唯一的不同是,是不同季节,不同意境中的山峰。 有云雾清淡给人一点哀伤的;有云雾浓得如仙境的;有云全部泛红的等等,多姿多彩,仿佛这些画,画的不是山峰,而是多姿多彩的人。 月云出现,年轻得不像话的男子便发现了,眉皱了皱,手下的动作却不停。 月云进入,他依旧管自己作画,在性格上,与阮君恒很似相似。 “师父,”月云未语泪两行,哽咽的接不下去。 被叫师父的男子这才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月云看此情况,知道不能再说了,否则师父会生气,于是也忍住悲伤,默默的立在一旁等待着。 师父终于画完画,最后利落的勾了一笔,这才将毛笔放到一旁的架子上,转身,看向委屈的到不行的月云。 “何事?”与他年轻的容颜不符合的是他苍老嘶哑的声音。 月云知道,并没有马上说阮君恒与江宁,而是急急道:“师父,怎么办?” 然后,她满意的看着师父的眉皱成了结,又怕师父不耐烦,忙道:“怎么办?!大师兄被血魔迷了眼!” 还是不说江宁与阮君恒的关系,而是一味的表现出,自己对阮君恒的关心与担忧。 师父这时动容了,声音都有些变动:“你说什么?!”声音微微显得尖锐,身上,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要吞掉一切般。 “把你知道的,详细的说一下,”身为师父的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最满意的徒弟,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嗯,”月云哽咽一声,心里却暗自得意,有师父出手,还怕听话的阮君恒拒绝吗? “是这样的,我与尤一师兄听大师兄命令去摄政王府,说要我们保护一个人,”故意不说,其实阮君恒叫尤一去保护江宁,并没有叫她,她是擅自主张去的,顿了下,接着道:“结果看见一摄政王妃双眼血!冷酷无情的样子,那眼睛,仿佛要杀光世间所有人般,徒儿后背一凉,便逃了出来。” 说的自然都是对自己有利的。 师父皱眉:“你留在山上,为师去山下看看。” “是,”月云立马答应,看着师父的背影,心中不无得意。江宁,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大师兄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从四合院出来,阮君恒便一直跟在江宁身后,江宁回小书房,他就去小书房,总之,缠着江宁不放,若是有事情须要处理,便全福到小书上房来禀报,也就小书房内处理事情,态度坚决,不容动容。 江宁自然不会阻止阮君恒,他想呆多久,就让他呆多久,她什么都无所谓。 于是江宁拿出府中的账册,开始算起账来,就打算任由阮君恒呆着。 两人,就这么静默的处在一块儿。 自然是有人不愿意让他们二人呆在一起的。 肃云怀孕了,除了固定几个人之外,大家都以为,肃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阮君恒的,自然是不敢对肃云有所动作,在肃云硬闯入主院时,那些拦着她的护卫们,也不敢动手了,就连点穴丢回东院,也不敢。 于是就这么闯了进去,破坏了一室的宁静祥和。 卷三【完结卷】_214 绿帽子事件续 “恒,”肃云才不管什么当家主母,她是孕妇,她最大,所以阮君恒也应该如此对待自己! 这样的认识,让肃云变得放肆。 肃云若是闯进阮君恒的书房或者什么的与阮君恒相关的地方,她只会冷眼旁观,而小书房,是她在摄政王府中,唯一给自己设定的私人地盘,怎么可能允许肃云就这么闯了进来? 肃云看到江宁,当下皱眉,直接要求阮君恒:“恒,你答应哥哥会好好照顾我的。” 阮君恒皱眉,甚至有些怀些,与肃将军做那样的交易是不是正确的,他现在比江宁更急着,想将肃云第一个弄出去! 肃云看着江宁,嘴色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在说:“看吧,我可以拼哥,你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那效果,就跟李刚是我爸的效果一副一样。 若是放在现代,肃云想不火一把都难。 江宁冷眼扫了阮君恒一眼,毕竟,她现在是要赶走他的女人,这一眼,算是通知他。 阮君恒不敢看江宁的神色。 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美好的愿望与撞景,一直以为,那次罗秀文怀孕上门闹时,江宁说的话,只是为了给他抹黑,堵住悠悠众口,不曾想,他理解错了!后悔……来得及吗? “所以,恒,把她赶走,我现在不要见到她,不然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我哥一定不希望他这个外甥出事的,”肃云不无得意道。 精明睿智如阮君恒,知道与肃将军的交易,才是明智的,可他不愿江宁难做,当下,便道:“出去!” 这是要避开江宁私聊去? 江宁眸含嘲讽的看着阮君恒,演戏这种事情,在撕破脸之后,就不存在了,在东府,她的嘲讽,就是与阮君恒撕破脸。 阮君恒只觉得脖子上架着一把悠关自己性命的刀,并不是江宁多么多么的厉害,能危害到他的生命,而是他在乎江宁每一个反应。 “恒,难道你忘了我哥哥了吗?”肃云直接拿自家哥哥威胁起阮君恒。 阮君恒原本就是一个不喜受礼教束缚,不喜被人威胁的,刚才若他还能勉强忍一忍肃云,那么现在,他的脸色已经发黑。 “出去!” 霸气的声音,带着说一不二的凛然,空气为之一震。 肃云惊得猛得缩了缩身体,却没有离开,而是含泪,委屈的看着阮君恒,说:“肚子疼。” 江宁看着肃云作戏,肃云真的不适合作戏,她的眼睛,出卖了她,背叛了她。 阮君恒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江宁,可要他开口解释肃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有些艰难,除了自尊,就是面子,如此要面子的他,又怎么说得出口。 --哎,那不是我的孩子,我是被人带绿帽子的! 肃云丢得起这个人,他阮君恒丢不起! “来人,送肃侧妃回东院,”江宁就干脆多了,直接下令。 “不要碰我!若是碰到孩子怎么办!”肃云立马以此为要挟,就是不让千雪他们靠近自己。 江宁抬了抬眼。 千雪与千绝二话不说,一人一边架起肃云便往外走。 “不要碰我!若碰坏了王爷的孩子看你们如何当代得起!”肃云大声叫嚣着。 江宁意味深长的看阮君恒一眼,对肃云含笑道:“本王妃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的孩子没有掉。” 肃云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看向阮君恒,自然是想阮君恒替自己出头的。 阮君恒就像根本不知道肃云这个人的存在般,自顾自的悠闲坐着,而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经紧握成拳,条条青筋爆出。 肃云给他带绿帽子就算了,在知道他知道她给他带绿帽子时,竟然还如此嚣张不将他放在眼里,他不介意毁了与肃将军的交易! 思及此,阮君恒似乎松了口气,仿佛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让他去做这件事情般。 当着江宁的面,阮君恒道:“来人,去请肃将军过府。” 全福立马得令离开。 肃云一听要请自家哥哥过府,便越发得意了,得意的看着江宁,下巴抬上天,在阮君恒发出命令时,也示意江宁的人,不要再赶肃云离开。 肃将军来了,肃将军被请到了江宁所在的小书房。 肃云很得意,哥哥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而阮君恒这是在给自己做脸,就算地位只是侧妃又如何?还是是超然的,比正版王妃更令人尊敬。 肃将军一进摄政王府,一听是去王妃的小书房,收,蓦地一幕,顿时咯噔漏掉一拍,他可不会像肃云那般自我感觉良好。 肃将军将钱递给领路的小太监,低声道:“不知摄政王府请我过来何事?”谦卑,仿佛与自己对话的不是太监,而是与自己一样地位的人。 小太监自然是满意肃将军的态度,可他毕竟是在阮君恒手下讨饭吃,有些暗然的将钱递给肃将军,道:“小的也不知道。” 对方平辈对待自己,自己却不能居傲,这一点,小太监看明白,摄政王府内所有的太监都看明白。 肃将军就送出去的银子被推回,当下,心中又紧了几分,如巨石压在那儿般,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小太监打量着四周,见无人,偷偷对肃将军道:“肃侧妃有孕,恭敬肃将军了。” 喜…… 肃将军一听这恭敬,心中是比哭还难看,脸上却要带着如沐春风的笑,然后将刚才的钱袋子给小太监道:“这是给你的红包。”就这么的打赏下去了。 小太监见肃将军如此识相,当下也乐呵了,这一招果然有用。 顿了顿,小太监又看了看四周,卖了肃将军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道:“肃侧妃有孕在身,头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可肃侧妃不喜静,总是走来走去,在王府各院都走过一遍了。” 心,徒然一紧,看似没什么信息内容,肃将军这个战场上老谋深算走过来的人,却知道了。 小太监的话里有几暗示:暗示肃侧妃很嚣张,不将摄政王府里的人放在眼里,也不将王妃放在眼里,如此,肃侧妃就等于犯了多重罪:其一:是大不敬,竟然敢对当家主母如此作态!这若是放在平常宝贵人家,也不会如此严重,可偏偏,这里是摄政王府啊! 其二:肃侧妃明知道阮君恒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阮君恒的,竟然还如此作威作福,以此要挟阮君恒,这不是逼着阮君恒与自己撕破脸吗? 思路灵敏的肃将军马上现在到,那么现在……自己被阮君恒请去正妃的小书房,是不是说自家妹妹犯在正妃手上了?定是又做了什么嚣张的事情!怎么的,就是不安分。 进入主院,肃将军身体紧绷,如临大敌。 肃云一见自家哥哥来了,立马大叫了声:“哥,”向江宁投以一个“看吧”的眼神,便向肃将军跑去。 肃将军看着自己这永远不成熟不懂事的妹妹肃云,难道真要等到死的那一天,肃云才懂事吗?!若是那天也就来不及了!! 肃云一把抓住肃将军的衣袖,嘟着嘴,就对肃将军告起状来:“哥,她明知我怀孕,却还让丫环将我丢出去,若伤到孩子,怎么办?” 肃将军硬着头皮,假装自己不知道孩子的真相,道:“王妃,可是如此?”仿佛自己只是受害者的哥哥。 江宁挑眉:“你怎么不说她不敬当家主母,擅自闯入当家主母的院子?”嘴角含笑,如轻风般,清清淡淡,很是舒服。 肃将军看着江宁,转头看向自家妹子。 就算他隐约猜出阮君恒叫他来的意思,他也不能表露出自己知道了。 肃将军却不知道,他与小太监在进来的路上的对话,早在全福的蚊子哼哼声中,对阮君恒交待个清楚。 而这蚊子哼哼声,也就是一种百里传音的密法,并非完全没有声音,只是声音细小到容易让人忽视,就跟吹过花草的风般。 阮君恒听到了,江宁自然也听到了。 她有了一丝看好戏的心情,托着下巴,转向阮君恒,她到要看看,阮君恒会如何、当着自己的面、解决这件事情。 阮君恒自然注意到江宁注意自己,嘴角含笑,周身的空气,也变得轻松起来。早知道,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阮君恒眼神示意让闲杂人等退下,只余下事件的主角们及江宁。 肃将军如临大敌的架势更严重了。 “明人不说暗话,”阮君恒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接开门进山,虽然这样说,他会很丢脸,可丢脸丢范,总比丢掉江宁好吧? 肃将军一听阮君恒这话,当下立正,神色严峻,责备的看了眼自家小妹肃云,却也心疼自家小妹,若早知道,阮君恒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他就请先皇将自己唯一的妹妹嫁入摄政王府! 当初,他想着,只要他是肃大将军一日,摄政王府,甚至比摄政王府更大的皇宫,都不敢对自家妹妹怎样。 当时的肃将军认为,摄政王再大,一心帮着先皇,还是皇帝最大,到现在才明白,摄政王府早已经是超脱皇权般的存在!! 肃将军暗自咬牙,双手握拳。 若肃将军府毁了,也是肃云一手促成,一手招惹这匹沉睡的猛兽! 卷三【完结卷】_214 安分不到一日 “肃云肚子里并非本王的骨血。” 阮君恒清清冷冷的声音,却将肃云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们以为,就算伪装,阮君恒也会为了利润伪装,既然阮君恒那么在乎利益自然是不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自然是要捧着她,谁曾想,自己竟然主动撞上来,逼逼阮君恒处置自己! 第一次,从来没有过如此反悔,她好后悔,后悔自己找另一个男人做那档子事,若不如此,她现在肚子里的肚子,百分之百就是阮君恒的! 肃将军听到阮君恒的话,当下脸色下沉,发黑:“摄政王这是何意?这是要毁约吗?” 肃将军严肃的板着脸,气势咄咄,甚至为此,拿出自己领军打阵时的架势出来,一切,只是为了肃云。 江宁脸上出现明显的错愕,能不错愕吗?明知道是绿帽子,头顶绿油油的绿帽子,却……默不作声顶着,这真是…… 就算绿乌龟也办不到,真真是比龟孙子还孙子。 江宁的眸光大赤赤,阮君恒绕是再怎么不介意世俗眼光、礼法,这会儿,也被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不是本王要毁约,问问你家小妹都做了些什么?”阮君恒用比肃将军更霸气的权威的声音说,空气为之一震,气温暖意降些冰下零点几度。 那压人的气势,就跟山洪爆发般,要吞噬一切,向肃将军及肃云铺天盖地卷去,二人胸口皆是一紧,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肃将军看向自己的妹妹,神色复杂,他是真的尽了力的,为了她,甚至割地赔偿,可肃云不争气,也是自己的妹妹啊! 肃云一看肃将军这眼神立马冲了过去,抓住肃将军的手臂,流着眼泪叫:“哥!” 肃将军硬下心肠不看肃云。 肃云痛哭流涕,却也如剜心般疼痛的看着阮君恒,一字一顿道:“我是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阮君恒是个有魅力的,女人爱上他,再正常不过。 肃将军一听妹妹这么说,忍不住伸手用力的拍了拍肃云的肩膀,怒其不争!既然是真的喜欢阮君恒,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铁血汉子肃将军,瞬间红了眼眶。 自家的妹妹再不好,也是自家的亲妹妹,不管如何,要带肃云离开摄政王府。 “好,既然如此,本将军便带着小妹离开摄政王府,还请摄政王给一纸和离书,”肃将军说得客气,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如两把刀子,可半点也没有客气。 阮君恒唇角微勾:“既然已经是我摄政王府的人,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此离开?” 江宁想,阮君恒既然能为了利益,带着绿帽子不说话,那么现在想必是为了更好的利益,才说这样的话。 肃将军也不废话,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坐在上位的阮君恒,邪魅的勾起唇角,带着点刀尖的味道,噬血腥红,空气,莫名的变得一片混浊,仿佛呼进来的不是空气,而是血腥味,错觉中,给人一种嗅到血腥味的感觉。 肃将军咬牙,强压下胸口将要翻涌而出的鲜血,没错,是鲜血! 阮君恒的气势中,不但但是气势,还有内力隐藏在其实,完美的控制好,向肃将军袭去,可那完美的控制,又令人觉得,阮君恒散发出来的,只是气势而已。 肃将军身经百战,站在阮君恒面前,同样也如此,只以为阮君恒这是单纯的气势,不曾想,这样单纯的气势,竟然能有让人产生腥风血雨的幻觉。 江宁没有受到这样巧妙的攻击,可是她学习了飞羽,对空气的感知、对风的感知,让她察觉出了阮君恒、肃将军和肃云的异样。 可是,她为什么要提醒肃将军与肃云? 肃云当先一个顶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既然已经嫁入摄政王府的,便没有离去的,”半晌,阮君恒才道:“别说和离,休弃亦无!” 潜台词是,想离开摄政王府,只有死路!也只有死才能离开。 不聪明的肃云难得聪明了,一下子就理解了阮君恒话中的意思,当下,哭着求肃将军道:“哥,我不要离开,我要留在这里!” 肃将军恨铁不成钢的盯着肃云:“你难道还看不清吗?” “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肃云含泪看着阮君恒,语气坚定道:“只要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为他付出,我不信,他会铁石心肠,一辈子拒我于千里之外!” “云儿!”肃将军大呼,了解妹妹的肃将军,知道妹妹一直是那种不执着,随性,放纵的类型,却不曾想,竟然有一点自家的妹妹变得执着。 “想本王原谅你?”阮君恒想到肃云都是如何对待江宁,便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肃云伤害江宁一分,他便十分奉还! 肃云一听阮君恒这话,还以为阮君恒还会原谅自己,当下忙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通通做。” 阮君恒勾起唇角,冷声道:“死。” 当下,肃云僵住,若死了,还有什么??一了百了,她还执着什么?! “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吗?”肃云不死心追问。 阮君恒不再理肃云。 其实阮君恒可以提出,让肃云坑害肃将军,拿到肃将军手里的土地管理权及士兵的服从,可他不须要一个女人做这些事情,当初娶肃云,只是因为看在先皇的面子上。 而现在……先皇已经故去,若肃云在摄政王府内,好好的守着本分,他也不会对她出手,可肃云原本就不是个本分的,又怎么叫她守着本分? “王爷!” “扑嗵”肃云一直子跪在阮君恒面前,用力的将额头磕在地上:“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妹妹,走,哥带你离开这时辰,哥就不信,摄政王真的敢拦哥的去路!”肃将军霸气侧漏道。 肃云却是个不争气的。 “哥,我不要走,我不要走,我要留在摄政王府里,哪怕花一辈子的时间让王爷原谅我,我也愿意,哥……我不走,”肃云哭得撕心裂肺,下腹处也开始坠坠的疼痛起来。 肃将军扯着肃云,便要强行将肃云带走。 “来人,”全福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空气中以雷霆万钧的气势扩散开来,不消一小会儿,便出现四个暗卫,挡在肃将军面前,全福这才道:“想强抢摄政王肃侧妃,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若为了清影国好,肃将军不可以死,只要肃将军死守住自己占领的土地,那边的国家才不敢攻进清影国,若不想清影国就此败落,肃将军不能死! 江宁看透一切。 自然也知道,阮君恒不可能真的灭了肃将军,没有期盼,也就没有失望,最后,看着肃将军离开,替阮君恒下令:“带肃侧妃回东院,没有命令,不许她离开东院一步!” 东院,可谓是疯人院了,原先住着一个被关压在房间里的江心月,现在又多了一个肃云。 肃云回到东院时,孩子便从身体里流出来,没了,牛麽麽当时便红着眼眶大哭,丰富的感情,让人不由得怀疑她对肃云是不是目的不纯?否则为何表现出异于奴仆的样子? 肃云在房间里,病蔫蔫的,却没有死,就这么活在摄政王府的角落,想如此继续下去! 翌日,-- 安分不到一日的肃云便耐不住了。 怎会甘心自己就这么活在阴影的角落里?自然是不甘心。 不甘心的肃云想着借机出东院,去寻阮君恒,牛麽麽劝她,发疯的肃云便拿着剪子刺牛麽麽,牛麽麽不甘相信的瞪大双眼,低头看了看自己血流不止的胸口,又看了看吓得脸色惨白的肃云。 没有悲伤,没有恨意,只是轻轻的叹息一声:“这样也好,我也就不欠你什么了。” “牛麽麽!”肃云一把抓住牛麽麽,自然不肯牛麽麽就这么去了的。 可牛麽麽却不看肃云一眼,毅然闭上双眼,就此绝了呼吸! “不!”肃云大叫,这才明白,诺大个摄政王府,除了牛麽麽之外,没有人真心对自己!诺大个世界,除了哥哥之外,只有牛麽麽最真心,可是她竟然抓狂时,失手的…… “不要……”肃云低喃,抱着血已经流干的牛麽麽好久,才回过神,冲向门口:“我要请大夫,我要请大夫!” 肃将军虽然回家去,却一直想着,如何将自己的妹妹从摄政王府里弄出来,为此,他还特地找了自己的谋士们如商量军、国大事般商量,谁知,却从摄政王府里传来牛麽麽的死迅,当下,肃将军就懵了。 --怎么……就死了呢?! 谋士们一见肃将军如此,顿时皱眉,叫他们来为自家妹妹商量出路就算了,此时还自顾自的发呆,这算什么意思? 谋士们心里虽然有怨,却也只是一些,并不多,肃将军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凡跟着他,必有出路,所以有怨的他们,也只是有怨,却没有背主的想法。 所以说肃将军若被人毁了,那就是被自家亲妹妹毁的。 卷三【完结卷】_215 肃将军之痛与悔 此时,肃将军与摄政王府可以说闹开了,肃将军正与一堆谋士正在商量解救自己妹妹的办法,安说,此时不应该出现在摄政可是王府的. 可是此时,他出现了.带了一脸的颓废,就算听到肃云与别的男人私混时,都不曾有过的狼狈,他无力的走到摄政王府前. 以前,他来,府中的护卫都会立马报告他来,甚至替自家王爷将他迎入外厅中等候接见,而现在…… 在这里等一下,护卫沉着声说完,立正转身,规规矩矩的向府内跑去. 让他在大门口等?在路人的洗理下等?!肃将军的脸色难看,却也不敢发作,毕竟,自己此时是要进去的,是被动的一方。 肃将军就这样,站在摄政王府大门口等着。 护卫跑进府,却不是向书房,而是向小书房走去。 此时小书房内-- 小太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错了?府里不是默许他将一定的消息放出去,放给肃将军听吗?也正是如此,那天,他才敢大着胆说那些话,可是现在…… 小太监身子不由得一颤,“扑嗵”一下跪在地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太监低呼,不敢太大声。 阮君恒转向江宁,示意他向江宁求饶。 小太监也是一个机灵的,立马转向江宁:“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若是话从奴才嘴里出去,奴才便天打五雷轰,王妃饶命呐……” 阮君恒之心,路人皆知。 这是在告诉摄政王府内所有大大小小的奴才们,江宁就等于他,江宁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若有不服,江宁可以全权处置。 江宁心里清楚,阮君恒越是宠着她、向着她,那么她的危险也会多一分,那些盯着阮君恒的人,会盯到她身上来。 明白归明白,可表面的风轻云淡、清清冷冷,不代表内心也风轻云淡,江宁藏在宽在衣袖内的双手,紧握成拳。 --阮君恒这又是打算拿她当靶子,可是这次要保护的目标是谁? 难道是那天被她打一顿丢出摄政王府的月云?或者说是罗秀文?毕竟阮君恒最冷落的就是她,不是有句话叫做,越在乎越冷落对方,这样在乎的人也就安全了。 江宁有理由如此认为。 不管阮君恒要利用她保护谁,既然要利用她保护别人,那就要付出足够的人代价。 “拉下去,打二十大板,观察后再看情况,”江宁道。 小太监一听,自己的小命捡到了,立马磕头射恩,含泪的他也知道,自己是个奴才,也就只有这样的命,主子给你几分脸,你的腰便直几分,主子不给你脸,你死,也没有人知道。 “谢谢王妃,谢谢王妃……” “主子,”岸麽麽踩着沉稳的脚步不急不焦的走进小书房。 江宁抬眸,扫了岸麽麽一眼。 岸麽麽走到江宁边上,低垂下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大家都听到,她说:“东院的牛麽麽去了。” 猛地一怔,江宁错愕的转头看向岸麽麽:“?” 那位牛麽麽给她一种老谋深算,沉得住气,怎么可能就死了?而且那牛麽麽头顶上虽然有白发,可也就四十来岁吧? 岸麽麽忍不住替牛麽麽觉得悲凉,道:“是剪子插入心口,流血而亡。” 江宁眼神微暗。 牛麽麽的死,她觉得很可怜,像牛麽麽那么会察言观声的,可比现代的刑警都差不到哪里去,若能拉过来为自己卖命,就更好了,可惜…… “东院的那位,此时正闹着叫太医,”岸麽麽将重点说出来。 “不是死了吗?”江宁皱眉,何时肃云对一个奴才的生死那么看得了? 岸麽麽皱眉:“是死透透了。”不然也不会说闹。 江宁抬手:“去让人将尸体抬出府,给一口普通的红木棺材,立一座坟头。”这也算是了结她与自己一面之缘。 “是,”岸麽麽觉得,还是自家主子好,抹掉眼角不曾提落的泪,离开小书房。 岸麽麽离开不久,全福便进来了。 其实全福完全可以比岸麽麽先进来报告的,而他却在门外等,等岸麽麽报告完,抹了眼泪出来,他有些心疼的眸关岸麽麽离开,久久之后,这才进入小书房。 阮君恒眼都不抬。 全福立即道:“肃将军在门口求见。”问完话,全福暗暗的盯着阮君恒,主子究竟要不要见肃将军?虽然说肃将军已经与主子闹僵,可毕竟肃将军还是将军,手上也有主子要的东西…… 一盏茶过去,阮君恒没有任何反应。 江宁皱眉,难道又是要她发话?那阮君恒究竟是见还是不要见肃将军? 边镇已经传来消息,说阮君恒的人早已经在那里扎稳,如何都没料到,交易才开始,阮君恒动作如此神速,已经将一切安排好,而之后,两人闹僵,肃将军有意收回那边镇,却也无力回天。 江宁则同以商攻站,那边城的商要等等,此时正掌握在她手中,她的事情,也很快。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江宁看向阮君恒,然后底头,管自己处理事情。 绿帽子啊绿帽子……好大好大一顶绿帽子…… 若是可以,江宁真想将这一件事情编成一曲童遥传播出去,可惜,现在摄政王府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有消息走漏出去,第一个出卖的,不正是自己吗?这样,不就是告诉阮君恒:喂,你以前想找却找不到的凶手就是我。而且你想百步,我便已经想了两百步。 全福站在小书房中央,有些小腿肚发疼了,这两位……这是…… 终于,阮君恒出声了,却不是对全福说,而是问江宁:“要不要见?” 江宁挑眉仿佛在说“有必要问我吗?”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 阮君恒只是意思意思的问问,然后对全福道:“带他来小书房。” 掠了肃将军两柱香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肃将军进入摄政王府,眼神不停的飘向东院,然后看见有两个小太监抬着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被白布盖住头面的人。 肃将军大步流星的冲了过去,将两个小太监拦住。 “这是……”肃将军的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颤抖。 小太监们自然是知道前不久,就因为有一个小太监泄露了府内的消息给肃将军,这才挨的板子,不由得一个哆嗦,忙底下头,转个方向就想快点抬着尸体走掉。 肃将军此时虽然形容狼狈,可他是武将,有武力值,这两个小太监根本逃不开,他大跨一步,便又再次挡住了小太监的去路。 “肃将军……”小太监想哭,也知道,自己想逃,除了有府中的护卫相助,否则根本不可能走得掉。 肃将军走到门板旁,颤抖着大手,有些不敢掀开这块白布,最后一咬牙,这才掀开盖住脸的部分,露出牛麽麽那苍白到没有一丝血的脸庞。 小太监们叹息,心里的感触很深。 毕竟还小,心性不稳定,其中一个小太监道:“主子厚待,让我们给弄一块普通的红木棺材,立一座坟,这也算,死有所归了,已经很不错了。”余下的话,不用多说,在场的人都明白。 若主子连个坟都不给,就是孤魂野鬼。 肃将军别开视线,无力的抬手挥了挥:“你们走吧。” 小太监如蒙大赦,抬着木门快速向小路移去,死人,是不可能让她走大路,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奴才罢了。 肃将军头角的黑发一下子变白,脸上的颓废又深了几分,脸色暗淡,苍白……双眼也开始涣散。 那胸口处插入的剪刀并没有拿掉,他在剪刀尾处,看见了一个云字,不正是肃云的剪道吗?!思及此,肃将军的脚步不由得狠狠跟跄,险些无力的摔坐在地。 记忆,就像拔开雾的阳光,照射在湖面,回到肃将军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阳光投射进房间的午后,在肃将军府的其中一座院子里,院子与主院的大小不能比,可精致程度却不输于主院。 此时,院子里的卧室转角处的桌旁,牛麽麽正满脸慈和的整理东西。 “这一套绣剪还不错,”牛麽麽笑眯着眼,对站在一旁的肃将军道。 肃将军也跟着点头。 牛麽麽将东西一一放下一只竹编的篮子里,边道:“有了这些,总能分掉云儿一些心思。” 肃将军还是点头,神色很是恭敬。 牛麽麽笑眯眯的看着肃将军道:“你不会怪我吧?” 肃将军立马摇头,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喉头酸涩到发不出声音。 牛麽麽看着肃将军不吱声,忙安慰道:“没事的,不就是去摄政王府提点一下云儿吗?你这安排非常好,我非常乐意,也非常开心。” 肃将军哽咽了下,这才点头。 “您……”又是一声哽咽,肃将军调整了呼吸,这才道:“好不容易给您养乐,让您晚享晚年,却又让你做这些事情……我……” “无事,不怪你,这也是我自己愿意的,”牛麽麽笑着说,那慈祥的样子,就如定格的画面,就这么定格在肃将军脑海里。 若他早料到,有一点自己的妹妹会……他也不会把牛麽麽送来了!!! 卷三【完结卷】_216 痛打落水狗 当江宁与阮君恒看到肃将军时,他已经是满面风霜、蔫不成形,与阮君恒对完话,就去了东院,自家妹子那儿。 肃云一见肃将军,就扑了过去。 肃将军最是疼爱她,每次她难过,肃将军总是会安慰她,这次肃云也理所当然,打算投入肃将军的怀抱中,好好的哭泣一翻,一解心口的闷气,不曾想…… 肃将军冰冷着一张脸,闪身侧开。 肃云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哥……?” 肃将军看着那血渍未干的地方,想到牛麽麽死时那副解脱的表情,心,便止不住一阵搅痛,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哥!”肃云以为,肃将军是在气她之前与别的男人做那档子事,又叫了一声,至于认错,免了,牛麽麽的死,再怎么不应该,牛麽麽也是一个奴才。 肃将军抬了抬袖。 难道是叫她别再叫他哥?!肃云瞪大双眼,眼泪哗哗的下坠:”“哥!“前所未有的委屈,就算阮君恒对她表示出冷漠,可她还有强力的后盾,还有哥哥啊!所以她并不害怕,还痴心妄想的以为,阮君恒会原谅她的,她表现好一些,看在哥哥的面子上,阮君恒还是会原谅她的,可是现在…… ”哥……“肃云痛哭出声。 肃将军指着那一滩血:”你杀了她。“声音干哑得不像等方面。 肃云转头,看向那滩血,想到肃将军竟然为一个下等奴才才不理她的,当下,怒火攻心,不懂收敛的她,抓狂的指控肃将军道:”那不过就是一个奴才,杀了就杀了!“ ”你……“肃将军后悔了,早知道肃云会变成今天这般,他就不会宠着肃云,早知道她会变成今天这样,他就不应该送她进摄政王府,最最后悔的是,早知道她会杀母,他就不会将牛麽麽送进摄政王府! ”我没有错,“肃云原本是很难过的,可一见肃将军竟然为了一个奴才指责自己,当下倔脾气也上来了,大声嚷嚷着。 ”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做错?“ 江宁嘲讽的声音突兀的从背后响起。 肃将军与肃云猛地一震,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江宁。 阮君恒就站在江宁的身后,与江宁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幕。 如此好戏,怎么能少得了她这看戏的人呢?江宁嘴角勾着嘲讽,高高在上的看着跪在地上,悲伤不能自己的肃云。 肃云对江宁是一种不服输的心态,怎么可能愿意自己跪着江宁站着?于是她站起身,随手抹了自己眼角的泪水。 ”东院不欢迎你,出去!“肃云冷着声音,将眸光投入阮君恒。 阮君恒的双眼倒影着江宁的身影,眼里,也只有江宁。 肃云看向自己的哥哥,寻求帮助,这个时候,哥哥总不可能因为一些私事,不顾大局,不顾她的事情吧?可是肃云想错了,肃将军已经是放弃状态。 ”呵呵……“江宁嘻笑:”你不会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肃将军站在这里,却不愿帮你吧?“ 肃将军一听,当下脸色难看,难道他与牛麽麽之间的关系被识破了? 若是之前给牛麽麽普通的红木棺时还不知道,那么肃将军看着牛麽麽的痛苦与绝望,及安排人将牛麽麽的尸体劫走时,便不难猜到。 只是猜到,却没有证据,可以说,却不可以将其公布出去,否则就是给阮玉辰攻击自己的理由。 ”你说什么?“心,”咯噔“漏掉一拍,胸口一紧,肃云虽然不知道是怎样的事情,可能让江宁踩自己的,必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你杀的那个奴才,其实并非只是奴才那么简单,“江宁暗有所指道。 肃云皱眉:”那是哥哥特意从宫中帮我请的麽麽,自然不简单,“肃云喃喃底语,双眼涣散,有什么东西,仿佛要从她的双眼中并发出来。 ”真的只是这样,“江宁再次意有所指的看向肃将军。 肃将军后背僵直,不敢回头回对江宁,不曾想,一个内宅妇人,竟然如此聪明犀利!! ”什么?“ ”没有她,你们打哪里来?难不成如孙猴子般,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不成?“江宁道。 肃云一震,转头看向肃将军,”哥,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肃将军调适了心情,转头看向江宁,道:”没有证据的事情,摄政王妃不好乱说吧?“毕竟是官场上混的,打打官枪什么的都会。 ”嗯,乱说什么了?“江宁表现出一脸迷茫,脑子里却是肃云第一天来摄政王府时踹自己的那一脚,若非那一脚,她也不会身顺**躺了两个多月,既然是欠她的,总是要还的。 肃将军一怔,的确,江宁的话语里虽然清楚不过的暗示他与肃云是牛麽麽的孩子,却并没有真正提出来,话语里,更是没有母亲或者孩子二字,这内宅嘴枪舌战,比起官场上的那些,只赢不输。 ”哥……“肃云突然悟了,颤抖着身体,问:”是……是这样这……这样吗?“ 肃将军没有回,也不能回,若回了,岂不成把把柄交到阮君恒与江宁身上,自找死路?所以他只有选择沉默。 ”我……“肃云哽咽发不出声音。 ”是啊,就是你,“江宁的声音如魔音穿脑! 忆及牛麽麽对待自己的态度,虽然对她恭敬,却不卑微,别人不敢劝的,她都敢站出来拦在她面前,总是分析利害关系给她听,要她看清自己的处境,不要一味的放肆,甚至被她叫人打,牛麽麽还是照样如此做,这是一个奴才能做到的事情吗? ”啊--“肃云一声大叫,痛苦的抱头,不能自己:我竟然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怪不得哥哥不理我了,怪不得哥哥不理我了,我可怎么办?没有哥哥的支持,阮君恒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再接受我了! 肃云痛苦的,却不是因为悔恨,而是害怕、恐怖。 对了!肃云眼前一亮,含泪对肃将军道:”那是她欠我们的,她欠我们的!若不是她,我们小时候能吃那么多苦?!“ 肃将军这次是真的心冷了,肃云这话说得还是人话吗? 肃将军看向阮君恒:”打搅了,末将就此告辞。“ 这是自己的亲妹妹,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亲妹妹,不可能真的不管,可是若不让她意识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也不行,现在只有他先离开,让肃云一个人好好反醒! 肃将军的做法虽然有些迟,也是对的,只是肃云并不领情,想着肃将军再也不会管她,活下去没有盼头,便站起头,向柱子全力冲去。 ”碰!“ 重重的撞击声响起,肃云睁着一双不甘的双眼,头破血流的倒地,直到死前的一秒,她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如此悲凉的死去。 肃将军也没料到,自己的妹妹竟然会如此毅然决然! 冲回去,一把抱住身子下滑的肃云:”小妹!哥只是想让你反醒一下!“ 肃将军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此时,为时以晚。 肃云是用了全力的,再加上她习过武,她的全力,可不是一般人的力气,将自己头撞破,撞出一大个血窟窿,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头被狠狠撞击,骨头出现窟窿时,肃云已经完全失去意思,古代,又没有手术,就更救不回肃云了。 ”不--“肃将军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一不小心,将自己的亲妹妹可逼死了!就算妹妹再坏,再怎么样不懂事,可也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是现在…… ”啊……“肃将军干哑的低吼,悲伤不能自己。 就算如此悲伤,如此失态,肃将军依旧没有说出:牛麽麽是他们母亲的事情。可见肃将军虽然悲伤,理智还在。 可是肃云死了,他能怎么办?! ”摄政王与摄政王妃,末将不会就此罢休的,“说着,肃将军就要抱着肃云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离开。 江宁抬眼,示意千雪拦住肃将军的去路。 ”肃将军这是要做什么?“江宁问。 ”她都已经死了,你还想怎样?!“肃将军拿出在军中的威严与霸气,怒上全江宁。 阮君恒知道,江宁喜欢自己做这些事情,只是在一旁看,若肃将军敢真的动手,他便出手灭了他!也不管他是不是将军,是不是将东边的地带全数掌握在自己手中。 ”痛打落水狗这个事情……“江宁勾唇而笑:”感觉还不错,所以我怎么可能不做呢?“ ”你!“肃将军怒,空气为之一震,无形的威压向江宁袭去,其内也夹着一些内力,就是为了逼江宁让开。 千雪上前一步,挡在江宁面前,将肃将军的内力去掉。 肃将军一震,眼里闪过惊讶,没想到江宁身旁看似柔柔弱弱比主子还美的丫环,竟然是有内力的,而且内力不再他之下! 阮君恒忍不住拿锐利的鹰眸深深的看了千雪一眼,看得千雪后背发凉,只觉得有把刀架在自己身上,千雪却明白,阮君恒这是在气他抢了他的事情呢。 千雪虽然是暗卫营出来的,可是却一点也不怕阮君恒,他的身份,可是与阮君恒的一样,有什么好怕的? 一样? 卷三【完结卷】_217 东、西太后 “你不是问我想干什么吗?”江宁笑语:“既然她是摄政王府的人,死了……却被自己娘家兄弟带走,算怎么回事?” 肃将军也知道,正如江宁所言,肃云既然已经是摄政王府的人,死了,也轮不到他带回肃将军府,可是就这样将自己妹妹的尸体放在摄政王府,任由摄政王与摄政王妃处置,他又不甘!他的妹妹,怎么可能死得无声无息?! 肃将军双手握拳,可是为了大局,为了以后,他不能不眼睁睁的看着千雪将肃云的尸体抱走! “肃将军,你怨本王妃,犯摄政王爷,可你知不知道,你最该怨的是谁?”江宁笑眯眯的问肃将军,既然已经让肃将军与阮君恒走相方的方向,那么就更利落一些,让他们就皮永远碎裂。 肃将军咬牙,铁青着一张脸,强忍下发怒的冲动。 “肃侧妃的性格是谁一手培养出来的?”顿了顿,江宁冷笑道:“难道是本王妃与王爷吗?你不觉得最大的过错在于你身上,她会……”话锋一转,眯起双眼,射出冰冷的寒芒,一字一顿道:“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不都是出手你的杰作吗?!” “嗯!”肃将军一咬牙,可一下子大口涌出胸口的鲜血,让他想全数吞下去也难,有一部分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江宁见肃将军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确定他要病上几日,这才挥挥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也不知道千鸟知不知道提前去东边安排?这两天她都被阮君恒缠在身边,也不好明确的发号施令,而阮君恒身旁的全福,只怕早已经替阮君恒做了这些决定。 肃侧妃的死,并没有激起什么风波,到是肃将军重病,激起了多方面关注。 阮君恒对江宁这样气死人不尝命,没有意思,看着她如此,眼中带着笑意。 转眼,先皇死了已经第七天了,也是最重要的一天。 一早,江宁与阮君恒双双进入皇宫,文武百官们都披着孝衣,整个大殿内,都显得非常热闹。 阮玉辰虽然是皇帝,可在礼仪上,却也不得不服从,站在亲属的位置,向每一个前来致悼的官员们点点头,整整忙活了半天多,才到他站出来致辞,紧接着是最后瞻仰先皇的遗体,人群人排队从棺材边走运,然后就是阮玉辰替先皇钉上棺木,这样先皇这边的追悼会也就结束了,但是因为太皇太后只比先皇晚死七天,而先皇的追悼会又开的迟,明天就是太皇太后的追悼会,百官商议,百善孝为先,先皇定是允许先暂定灵一天,与太皇太后一起送入皇陵之中。 先是,放了一天,等明天太皇太后的追悼会结束。 一圈忙下来,已经是子时,官员们互相抱拳,道别,各自家里去。 大殿内,顿时清冷下来。 皇帝看着江宁,又转头看向阮君恒,道:“王叔,朕已经让人安排好住处,就在丽东院,王叔与王婶今天就在皇宫中休息,可好?” 这样的场合,自然是轮不到江宁说话。 阮君恒转头看着低着头的江宁一眼,然后对阮玉辰道:“也好。” 今天是皇帝最重的一天,太后就算病了,也要到,所以此时,太后也在。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儿皇安排的及是。” 仪太妃却勾起唇角,自信道:“这是哀家生的儿皇,自然是最优秀的。” 仪太妃其实不能用“哀家”来称呼自己,可是她偏要如此称呼自己,皇帝看在她是生母的面子上,自然是不会怎样,太后同样如此,也不好怎样。 仪太妃见大殿内只有自己人,于是得意的对江宁道:“是不是后悔,没有嫁于我儿?” 当下,阮玉辰脸色发青,却又不好发作,表现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其实他也是在乎,江宁究竟是怎样的反应的,于是拿眼偷偷打量江宁。 江宁玉首低垂,依旧是没有任何表示。 阮君恒皱眉,自有一股威慑释放出来。 仪太妃不由得有些害怕,可一看自自己的儿子现在是皇帝了,阮君恒不过是区区摄政王罢了,再大,能大得过自己儿子去?这样想着,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太后看阮玉辰这样,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自己站来,便道:“仪太妃,休得放肆。” “放肆?”仪太妃嘴角一边嘴角不屑道:“我就是放肆了,就是放肆了,你能奈我何?” 江宁总算明白,为什么前世仪太妃被人处理掉,皇帝也没什么微词,这都是仪太妃自招惹的。 太后皱眉,一身威仪。 “本王与王妃累了,你们继续,”阮君恒带着些嘲讽的说完,拉着江宁的身,示意一旁的小太监带路,去丽东院。 小太监自然不敢擅自决定,而是看向阮玉辰。 阮玉辰知道,自己无法看出江宁任何反应了,可他不信!多年的感情,能就这么没有掉?! 于是,阮玉辰道:“王叔莫急着休息,这一天来,你与朕都无好好用餐,不如现在先如朕那儿用餐,如何?” 阮君恒询问式的看向一旁的江宁。 江宁点点头。 阮君恒道:“也好。” 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阮玉辰现在住的勤心殿走去。 勤心殿内宫女、太监忙进忙出,不过一会儿,就已经准备好上好的酒菜,不过都是一些素菜,但每一盘精致,不比荤菜便宜。 阮玉辰将太后安排正正座上,自己与仪太妃侧各坐一边,仪太妃自然不肯,她才是生皇帝的生母,凭什么正座是太后坐? 当下,她便闹了起来。 “皇上,你是我十月怀胎生的,这正位,应该是你的生母,也就是我坐吧?”仪妃道。 阮玉辰当下脸色下沉,“仪太妃,国有国礼,家人家规,礼法上,太后是嫡母,不管儿皇是谁所出,都当尊其而非仪太妃您。” 仪太妃自然也知道这回事,可她就是不甘:“你也说了,我才是你的生母!有你这么对自己的生母的吗?!” 阮玉辰语重心长道:“仪太妃,莫要让朕难做。” 仪太妃却没听出阮玉辰话里示弱的意味,还一个劲的强调:“儿皇,哀家才是你的生母,正位就应该是哀家坐的!哀家才是唯一有资格坐上正位之人!” 江宁又看了一场好戏,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本王妃记得,前朝人东西太后,”江宁将眸光投入太后,意味深长,她到要看看,太后能装到什么时候,顿了下,接着道:“皇上不仿效仿一下前朝,将仪太妃立为太后,如何?” 仪太妃没有料到,江宁会如此说,有些惊诧的望着江宁,一时也忘了挣吵。 阮玉辰皱眉,江宁此举何为? “对啊,前朝有东西太后,既然儿皇不能无视太后这位嫡母,将她立为西太后,哀家为东太后,不就成了?”仪太妃一想到自己的地位要再上升,当下也聪明了,兴奋的附和。 东与西,其实是东为前、西为后,仪太妃叫阮玉辰立她为东太后,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行!”阮玉辰沉下脸,想也不想反应。 “儿皇,我可是生了你的亲生母亲啊!”仪太妃一听阮玉辰这话,当下便两眼泪汪汪,仿佛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背叛了般。 阮玉辰当下头痛不止,对提出这个意见的江宁,亦是头痛不已。 原本不懂历史的仪太妃,又没人告诉她有东、西太后这件事情,所以她一直挣着做太后,却也没有想过要与太后并例皇太后,现在被江宁一点出,仪太妃只怕会闹得更凶! 阮玉辰这皇位还被坐稳,若被人传为不孝,后果可想而知? 阮玉辰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苦笑看了江宁一眼,道:“仪太妃,太后是先皇样立的皇后,朕怎么可以寒了先皇的心?因此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阮玉辰自然知道,自己这样说,对一向不懂事的仪太妃没有用,只有给仪太妃一些实质的,才最有效。 叹息一声,阮玉辰道:“这东太后是不可能了,西太后……朕……看在你是朕的生母的份上,可是勉强为之。” 太后藏在餐桌下的手早已经握拳,条条青筋爆出,心中咬牙切齿,暗恨江宁,千不该,万不该,提出如此说法!将她管理后宫的权力分出一半! 仪太妃虽然不满是西太后,可一想自己也是太后了,美滋滋的,看不顺眼的江宁,也顺眼了几分,点点头,道:“好,就这样。” 顿了会,仪太妃道:“什么时候将这道圣旨颁布下去?” 也因为今天晚上的话,仪太妃每天都会让太监来问阮玉辰n遍,问他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身份向天下人公布出去,搅得阮玉辰头昏脑涨,每次做事,都会因此被打断! “过两天,”阮玉辰敷衍道。 仪太妃“哦”了声,道:“我知道了,我就等两天。” 阮玉辰觉得,自己不应该提议一起用食的,如此,江宁也不会提出东、西太后的事情,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既然都是太后,阮玉辰一天自然就得请两次早安了。去完东宫去西宫! 卷三【完结卷】_218 大玩暧丨昧 不能马上对阮玉辰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给阮玉辰添添堵,江宁还是非常乐意的,看着阮玉辰被迫应下东、西宫太后的事情,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阮玉辰自然是发现江宁嘴角勾笑,看他笑话,投向江宁的眼神是宠溺的无奈,仿佛她给他找麻烦,那是对他的在乎般。 江宁当下连嘲笑的意思也没了,转向阮君恒:“我吃好了。” 阮君恒与江宁一样,根本不曾动筷子,就是看了一场好戏,答:“我也吃好了,”顿了下,看向阮玉辰,道:“本王与王妃先行离开,祝皇上与东太后、西太后用餐愉快。” 阮君恒在离开前,不忘替江宁恶心阮玉辰一把,其实他真的不懂,江宁为何如此为难阮玉辰,只是因为她有负了他们之间的诺言吗?可江宁看起来,并不是那些小家子气的人。 曾经好几次,阮君恒都看见,她对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放在心上,却独独对阮玉辰处处针锋相对,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阮玉辰在江宁心中别有地位? 当下,阮君恒是真的看阮玉辰不悦了,连眼睛都冷了几分。 阮玉辰摸着鼻尖,不明所以然,自己做了什么了吗? 这西太后,将仪太妃叫得各种舒服,阮君恒承认,那她的身份也就八丶九不离十,确定下来了。 “慢走,”仪太妃是真的很开心。 “早些休息,”太后笑容温和,面上看不出一丝怪异。 阮玉辰看了看两人面前压根不曾动过的筷子,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离开前,江宁又心生一计,太后不是很喜欢装吗?那她就…… 阮君恒全程只注意江宁了,江宁表情一发生变化,双眼冒出令人难以捕捉的锐利的光芒,便已明白,有人要遭殃了。 果然。 江宁起身,柔弱无骨的手抓着盖在桌上的桌布,身子向前行,然后就这样大赤赤的将桌边扯开,爆露出太后藏在桌子底下,青筋必露的拳头。 “唉,太后,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手上的筋脉都突出来了,”江宁故做无知的问。 当下,太后急忙将手收进衣袖中,可是已经来不及,在场除了不敢看的宫女太监外,其他人都看入眼里。 阮君恒不动声色,他早知道太后是一个能忍的人,若这是一个男人,必定比其他男人更优秀,还好是个女人。 阮玉辰皱眉,因为他从来都认为太后是宽和大肚的,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太后也没有反应,可现在…… 仪太妃侧是得意,干脆的扬起唇角。 “是,”太后当机立断:“哀家都是强撑着。” 阮玉辰眼中似有恍悟,原来如此,没往更深处想,太后外表做得完美,就算做心狠手辣的事情,也是表示得慈祥不愿意做,最后身边的文麽麽逼得太后下狠手,太后是清楚的,也很无奈。 “如果,太后还是赶紧回去休息才好,”说完,江宁便转身与阮君恒一起离去。 一路上,阮君恒都是若有所思。 江宁不愿意说话,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的去了丽东院。 丽东院,是太后与勤心殿之外最豪华的宫殿,将这里拨给阮君恒与江宁住,也算是阮玉辰认相,做足了大面。 江宁草草了扫了眼精致的假山、流水、石桥、房屋等建筑,与阮君恒一起延着青石板铺就的中央大道上走着,向主屋走去。 万变不离奇宗,看似丽东院分外院内院,其实也就跟四合院差不多,只是将外大门的隔道变成了奴才们专用的房间,进入内大门,才是主子住的房间。 说来可笑,皇宫中不管哪个建筑都分主屋与次屋、尔房、书房、洗漱间、卫生间,主屋,必i品阶的妃嫔侍妾居住的,而次屋,则是安排宫女伺候皇上时使用的,而且不管哪个小院少了书房、或者尔房,发觉可少的就是次屋,安排宫女给皇帝追伺寝的房间! 站在主屋前,江宁突然道:“要不要我让丫环伺候你?” “你来伺候我不就成了,”阮君恒理所当然道。 江宁柳眉皱眉,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反抗阮君恒,激起他更多的兴趣,可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阮君恒嘴角带笑走进主屋。 江宁看着一旁蠢蠢欲动的宫女,这个大概是想侍寝的。 “下去吧。” 一听江宁如此命令,宫女眼中明显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又不由得拿眼望向主屋的方向,希望阮君恒能怜惜她,回头看她一眼。 不负宫女所望,阮君恒回头了,视线只是若有似无的与宫女的视线擦过,便看向江宁。 “宁儿,还不快快进来,”阮君恒催促道:“我还等着宁儿伺候呢。” 江宁若有所思的看着宫女,她大概知道这个宫女的身份,是阮玉辰想法设法想安排到阮君恒身旁的细作之一,只是这宫女扮演的是一个纯粹爱慕阮君恒的女人,大概她觉得,男人都喜欢这样能让男人自尊心升高的女人吧。 宫女后背一凉,转眸看向江宁,这才意识到,人家正妃在这里,她却盯着摄政王看不好。 “扑嗵”一声跪下,宫女双眼含泪,楚楚可怜道:“王妃,奴婢错了,奴婢不应该爱慕王爷英才,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 看似柔弱的声音,却在五十米内所有人都能听到,宫女的声音,仿佛在人耳旁私语般,就连那些断了根的太监,都不由得心口一酥,想占为己有。 若在乎阮君恒,此时应该紧张的看着他是什么反应,而她选择不去看他,不管他是收了这宫女也好,不收也罢,她都心似明镜似的。 聪明如阮君恒,就算收了这名宫女,也是为了故意放错消息给阮玉辰,其实阮君恒若收了,也没什么。 阮君恒听着宫女的话,又见江宁无动于衷,当下冷下脸来:“来人,将此宫女拖出去杖毙。” 其实宫女表现出纯粹爱慕阮君恒的样子,并不是什么要让人杖毙的罪刑,可江宁那不在乎的样子,令他介意,恨不得撕了让他看到“真相”看到江宁不在乎他的真相的宫女! 宫女顿时脸色惨白,不懂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 “王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了不敢了,”总之先认错,就没错,至于错哪了?她不知道啊,男人不都喜欢有女人私下爱慕他的吗? 阮君恒“哼”了声,脸色越发冷了几分。 “宁儿,进来,不要看那等血腥的画面。” 这下,宫女真的慌了,阮君恒认真的!没想到她还未出师,便已经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临死前,宫女还睁着眼睛闹不明白。 江宁走到死不闭眸的宫女边上,好心的说了句:“摄政王不是一般男人。” 那宫女似有听到般,自动将眼睛闭上,也不须要人去用手抚。 一旁看了一场打死宫女戏的太监宫女们,吓得瑟瑟发抖,原本觉得江宁挻好的,可现在见她一点也不害怕,还能与死去的宫女说那翻话,当下只觉得她与阮君恒一样可怕! “宁儿,你有好心泛滥了。” 背后,突然响起阮君恒的声音,江宁没有回头。 阮君恒连眼角余光都懒得给该名宫女一眼。 阮君恒从身后牵起江宁的手:“走,进屋去,明天还有一天要忙。” “嗯,”江宁乖巧的应声,最后再看那宫女一眼,不知道阮玉辰此时应该会气成怎么样子?自以为自己安排的暗棋除了自己外无人可知,就这么被处死,那心情…… 进入屋内,阮君恒抓起江宁柔弱无骨的手往自己的腰带上带,故意将自己的呼吸喷散在她脸颊上,看着自己激起的红云,这才勉强压抑住心里的不快,大玩特玩的玩暧昧。 江宁闭上双眼,手随着阮君恒的举动替他解去腰带,外袍等等。 以为阮君恒会做什么,却没有,他只是玩了一会暧昧,便将她抱上床,睡觉。 床,这是一个恶梦存在,江宁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凌乱,她及力压抑着,可苍白的脸色,发紫的唇,全部都出卖了她! “别怕,”阮君恒知道,床,是他带给她的恶梦,不管如此,他都要帮她将这恶梦戒掉。 江宁试图忍下来,可是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有河上对望的自己,也有时不时出现在自己眼前放大的阮君恒的脸,就如梦魔般,反反复复的在脑海里回来回放。 豆大的冷汗,从江宁的额头冒出,又瞬间滑落,没了,便再次冒出,不停反复,仿佛要抽干江宁身体里所有的水份般! 阮君恒当机立断,伸手点了江宁的睡穴。 江宁身子一软,彻底昏睡过去。 阮君恒疼惜的看着江宁,知道,是自己过分了,不应该强迫她睡到**来,可若不如此,她永远无法克服掉自己的恐惧! 是梦-- 宽广的河流,江宁站在河的岸边,看着河的对岸,呐呐底语:“没有了……” 就在她话音刚落,对面便出现一道模糊的影子,身后还有两个黑点,难道是鬼差?! 卷三【完结卷】_219 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要再想着复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就现在这样,与摄政王好好生活,不好吗? 而且重生,也不一定是为了前世,而是为了将来,也可能是为了一个人呢? …… 这些话,还留在江宁耳旁,江宁幽幽转醒,有些迷茫的看着床顶,从来在梦中,她与另一个自己总是摇摇相望,都不曾对过话,可是这一次,梦中的另一个自己对自己说话了。 要自己放弃自己坚持那么久的事情! 阮君恒在江宁张开双眼时,就已经醒了,见她目光呆滞,不由得心惊,难道是自己用“药”过猛,把江宁弄成了一个脑痴?! 昨夜,阮君恒清楚的记得,江宁在梦中呓语,高烧退了又升,反反复复,所以他如此怀疑,也是正常的。 “宁儿宁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强求的,”阮君恒抱住江宁,声音哽咽,一想到在原本聪明的江宁,被自己硬整成一个傻子,便后悔不已,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低哑着道:“我会负责,哪怕你傻一辈子,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卯时过半-- “磕磕磕”敲门声响起。 今天是太皇太后的追悼会,今天这场办完,就可以与先皇一起,送入皇陵。 官员们要来来回回,住得主皇宫近的,也须要花半个时辰才能敢到皇宫,住得离皇宫远的,就得花两个时辰整了,因此,有许多官员及其家眷,都选择住皇陵近的客栈等等,但赶至皇宫内,也须要花上半个时辰。 而住在皇宫里的江宁与阮君恒,因为是太皇太后的守灵后辈的关系,须要站在亲属的位置上,原本,这个致词的人,应该是年长者太后,或者是皇帝、摄政王,要在这三人中选出来,可上次,在太后殿内,江宁已经答应上台,可她将要上台致词的消息一直是密而不宣,直到今天,当江宁站到台上,所有人都有些懵,不是应该有志晚辈,或者长辈吧?江宁算什么?虽然是摄政王妃,还顶着一个贵皇君主的头衔,可她毕竟是一个女流,怎么可以让一介女流上台致词? 当下,所有人不分男男女女都开始私下议论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说江宁性格自大,爱出风头的,大家一听这爱出风头,马上定意为:江宁自所以要上台演台,那是她强求来的。 站在台上,江宁仿佛根本没有看见窃窃私语的众人,她没有像昨天的阮玉辰那般拿出手稿边看边念,而是扫了眼台下,便开始真情流露的开始叙述。 就如昨天阮玉辰叙述皇帝的功德般,开始叙述太皇太后这一生,都做了哪些大事,帮助先祖皇帝治理后宫,让先祖皇帝没有后顾之忧的处理朝政的等等事情。 用词简洁大气,一点也看不出,是出自于女人的手笔,更像什么大儒写的,众人对江宁能写出这一段致词,感到质疑,毕竟,如此精彩的引经据典可不是一个女人,就能写出来的。 “你是不是请人代笔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喊了这么一声,顿时引来大家的窃窃语语,对江宁的指指点点。 江宁嘴角含笑,看向声音的源头方向,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可是她这样看过去,有一个女人很是心虚,便马上知道,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叶澜兰啊。 “叶小姐,不如你站出来,我们讨论讨论如何?”江宁干脆的挑衅。 叶澜兰一惊,她就是看大家都是女眷,在这里喊话不容易被发现,这才敢喊话的,现在被挑出来了,她有些慌,总不好不承认刚才的话是自己说的吧? “讨论就讨论,”叶澜兰有自信,毕竟,自己爹爹可是像培养哥哥们那样,让她看四书五经之外,还让她看孙子兵法等等,在场的女人,哪里有比得过她的? 叶澜兰越发的自信了。 有人见二人真的就此事要比一翻,眼神闪了闪,想一会儿她们比完,借着这件事情打压他们两个人,到时候,看江宁如何收场。 “既然这是太皇太后的葬礼,我们就应该以太皇太后优先,叶小姐,你说是吗?”江宁嘴角似笑非笑,眉宇间的自信,令她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般。 叶澜兰不笨,她可不想一会儿因为这个被叶凝兰踩着吃,自然是如江宁所说的。 “好,”叶澜兰答得干脆。 “就由我先说,”叶澜兰昂起头,不就是作诗吗?还不简单。 “好,”江宁点头。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叶澜兰高傲的读出自己平时写的诗,然后补了句:“我说的是太皇太后年轻的时候。” 江嘴嘴角含笑,在一个葬礼上,夸人家生前年轻时长得如此如何美,会不会不太适合? “戛玉摐金永颂声,檿丝孤竹和且清。灵歆醉止牺象盈,自天降福千万龄。江宁念完这首赞颂人的诗,只常理虚伪,太皇太后真的如此吗?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瞪大双眼,虽然不尽不实,可这首诗词,可是美句,不管是押韵等等,找不出一丝问题不说。众人有些晕晕呼呼的,这诗,真的是女人所做的吗?这也未免…… 这场文学比拼,不用说,江宁胜。 叶澜兰也知道,自己赞太皇太后的美貌有些不适合,而且自己的句子虽然美,却还及不上江宁的,只能咬牙,强撑着,道:“摄政王妃果然好文采。” 江宁也不谦虚,扬了扬嘴角,接受叶澜兰的夸赞。 叶澜兰见江宁如此不懂谦虚,心中有怒,却也不敢多言,道:“看来嫁于摄政王后,王妃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江宁挑挑眉,是想说她是因为嫁给阮君恒之后,才被熏陶得如此有文采是吧? “不管如何,这些,都是学识,不是吗?”江宁含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澜兰。 叶澜兰无声了。 这场挑衅,以叶澜兰失望,七成以上的人相信江宁有真才实学下落幕。 阮君恒侧是深深的看了叶澜兰一眼,若非江宁亲自动作处置了她,在他的手下,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叶澜兰不由得脖子一凉,猛地抬头,对上阮君恒冰冷的眼神,整个人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般,直接昏了过去。 叶澜兰就这样被抬下去,她虽然是真的昏过去了,可是她昏得太巧,想让人不怀疑她故意装昏都不可能,这下子,是洋相丢尽了! 将所有的步骤做完,就是明天的送灵,将先皇与太皇太后的棺材送去皇陵,这两场维持半个月多的葬礼这才算落幕。 往往,在大家认为事情会很顺利时,总会出现许多异外。 太后殿内,太后冷笑:“等到后天,江宁所做的,都会变成一场可笑的笑话!”敢与她做对的,都别想活下去! 叶凝兰有些怪太后,为什么要帮叶澜兰!进宫与她分宠! 在太后看来,两边都是自己的势力,培养哪个叶家都一样,若能两个都培养起来,自然是更好。 最重要的是,两家原本都是她的本家,是她为后时才拆分成两家的,自然不能太过区分对待。 “是,”叶凝兰口不对心。 太后皱眉:“凝兰,在哀家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澜兰也是哀家的亲侄女,你要明白,哀家这样做,是不想被人说,若别人说哀家等叶家人不公,你叫哀家的位置如何继续坐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宫中有个仪太妃,处处与哀家作对,如果有机会,必定狠狠踩哀家一脚,凝兰,你说,哀家是宠着你给他踩下去,让你从此没有靠山好呢?还是让皇帝封叶澜兰为皇贵妃好呢?” 叶凝兰泪眼朦胧的看着太后,道:“姑母,我知道的,也知道,只是自己的一时想不开,想着过一段时间,想开了就好,让姑母担心了,都是孩儿的错。” 太后欣慰的拍了拍叶凝兰的手背,很是满意。 叶凝兰不动声色的思索:仪太妃算什么?一个没脑子的女人,前世姑母可是一捏就捏死了,而且皇上也不曾过问半句,现在却拿这个当借口虎我,看来,我得多加小心才行。 叶凝兰觉得,这一世的变化,一定是与自己重生了有关,只是这样的变化不好,太后不再像前世那般独宠自己了,还找借口敷衍自己,非常不好。 太后的思量是对的,以前,仪太妃可能不知道要如何踩太后,可自从江宁与仪太妃接上线,江宁帮仪太妃要了一个西太后的封号后,仪太妃现在是拿江宁当主谋士,所以太后知道,仪太妃若有动作,那也是江宁暗中教导,可眼下并不是除去仪太妃最佳时间,她只有等,等着,相信,待两天后,江宁丑太毕露,到时候,仪太妃就算想与她亲近,也会自以为是的将其踢开,她就可以提早实行对仪太妃的处置了。 一老一小,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各怀心思。 卷三【完结卷】_220 造就一种风俗 翌日-- 卯时初,也就是天未亮,阮玉辰便召八大重臣与阮君恒、江宁一起商议究竟是先皇先入皇陵还是太皇太后先入皇陵这一事商量起在来。 八大重臣,引经据典,挣扎不休,分成两派,四四分,平分秋色,哪队都不输哪队。 阮君恒与江宁自然是站在边上看戏。 阮玉辰一怒,伸手拍御案“拍”的一声,才阻止这场循环往复的挣吵停止下来。 太皇太后也真是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逃在这时候死,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吗?! 在场,江宁是女的,最容易被人忽视。 阮玉辰转头看向阮君恒道:“王叔,你看怎么办?” “百善孝为先,说得对;这国礼君臣亦是重要,皇家是天下臣民表率,亦说得对,”阮君恒嘴角带笑,看向站在一边当背叛的江宁,道:“本王听王妃的。” 只差没明着说,自己是妻管严了。 江宁低眉敛眸,藏起眼里的锋芒,面上淡淡,双手早已经紧握成拳。 看戏的被拉下水,着实不好受,阮君恒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如两个人一起送入皇陵好了,”江宁说了最折中的办法,也是他们没有想到,不去想的办法。 显然,一个是辈分高的长者,一个是先皇,怎么可以一起入皇陵呢?可大臣们不敢随意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打量阮君恒的神色,看他神色说话。 坐于高位,俯视御书房内一切的阮玉辰自然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藏在衣袖中的双手早已经紧紧握拳,青筋爆出,面上却什么也不显,依旧显得平和亲切。 阮玉辰将太后的高深沉伏的样子学了九成九,只是他知道不知道。 江宁嘴角微勾,带个人显得神采奕奕,仿佛会发光,道:“既然孝第一,国之君礼表率不可废,二者一起入陵,并排第一。” 江宁的话是歪理,在场的人都明白,可是又觉得说得对极,否则他们也不会找不出谁先谁后的顺序了,最后,大家见阮君恒没有出声,便点头:“如此,也好。” 最后,半个时辰的挣吵,在江宁提议下结束。 一行人,忽忽赶至两方灵堂处,又不知道应该先请哪个棺材出行了,为此,又要开始吵,阮玉辰直接转头问江宁:“王婶觉得应该如何是好?” 现在阮玉辰学聪明了,反正阮君恒到最后是问江宁的,与其要他人之口辗转之江宁,还不如直接问,这样,还能更好的聊天说话。 江宁就跟没有听见般,管自己跟在阮君恒身后。 阮君恒不得不说,他的虚荣心得到了美足,心里滋生起了前所未来的优越感,见江宁不理阮玉辰,他是很舒服的。 不过,在这么大臣的面子上,阮君恒还是要替皇室守一下面子,道:“宁儿觉得该如何?” 江宁这才抬头,有些懵懂的看着阮君恒,一副压根没有听到刚才说话,自己刚才在出神,不是故意没听到阮玉辰说话的样子。 阮玉辰见江宁如此,就说,江宁怎么可能假装!没有听到自己说话呢? “谁先出殿,”阮君恒配合着江宁,真当自己不知道江宁是故意的。 “一起出,不就好了?”江宁不解的问:“并例第一重要,自然是并例一起出来的,若是说我们站在离先皇近的街道上迎接不对,就站在离两殿都差不多距离的路上等不就好了?” 阮君恒忍俊不禁,眼角带着笑意,伸手握住江宁的手。 “错了?”江宁眨眨眼,表示自己也不懂。 “没错,”阮君恒点头:“那么我们就去太和殿等着。 两口棺材同时出现后,又有新的问题出来了:”谁先走在前面?“那就显示那人地位在那人之上。 ”并例吧,“阮君恒直接代江宁回答,省得阮玉辰又问人的宁儿。 阮玉辰是要顺的,只是张了张唇,就没有话了。 于是呼,两口棺材并排而行,都是八人抬,中间要空出一段距离,这样,八个人居中的两边才不会撞到一起,可是这样,饶是宫道再宽,也有些挤。 阮玉辰又要提问。 江宁只是呆呆的看着两个并排前行的棺材发呆,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饶是阮玉辰想自欺欺人,认为她不是故意的,都难! 阮玉辰的脸色当下有些下沉,却不敢明显的发脾气。 阮君恒也知道,江宁也是觉得麻烦,才打算不管的,可刚开始提议的人是她,而且她又是最重要的司仪,只怕不能不管。 ”弄一辆加长板的马车,用十六匹马拖着,每排四匹,将马车盖去掉,用红色的、黄色的等颜色的纸,搭成如房间般的形态,也不须要与房子一样大,只要够棺材住即可,“其实江宁也想快点结束这场葬礼,已经连续三天没办法好好修练内力了,时间太浪费。 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 ”拿乌碳与纸过来,“江宁直接命令阮玉辰的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脸色苍白的看着阮玉辰:“皇上……” “去拿!”阮玉辰不能以地江宁出气,只能冷着脸对太监凶一些,勉强压抑往自己的怒气。 “是,”太监总管立马弯腰退出队伍,这才敢转身快速向前跑去。 很快,太监总管便拿了纸与碳,若是纸与笔,一下子就能拿到,可是要碳,就得让人去厨房拿,所以慢了些,他不由得担忧,皇上会不会生气? 江宁接太忐忑的太监总管手里的纸与碳,四处看了看,有没有可以用来做桌似的地方使用。 有小太监便急忙背过身,弯下腰去,主动当桌,可惜江宁就当没看见般。 没有适合当桌子的,江宁便直接将纸放在地上,蹲在地上,便开始涂抹起来,涮涮涮,快速画出自己以前见过的送葬的车子,在现代,那是建立在卡车或者是电动三轮上面的,而现在这个是要建立在马车上的,所以她画的是马车头及马等等。 当十六匹马拉着一轮如房子般精致豪华的马车,充满霸气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众人都不由得震惊了! 若是江宁躲着画,他们可以认为她是请人帮忙画的,可是这是他们亲眼见证的啊!这可就……太厉害了,感觉纸上的磅礴大气的马车逼真的仿佛要从纸上跃出来般,看得他们心肝乱颤。 “好……传……神……好逼……真!”有官员惊奇得口吃,却又想第一个赞美的说道。 阮君恒也没料到江宁竟然有如此能力,眼前一亮,走上前:“辛苦宁儿了,来人,就照宁儿说的做,另外,不许损坏图纸!本王要拿回去框起来。” “是,”有太监马上应声。 其实,用木头等等做会更好,可是时间紧急,用那些做还得找工匠等等,界时就会延误了出宫门的时间,所以江宁只是让人用纸塔了一个。 可光这样,就已经美得有些闪瞎人眼,不由得想,他们百年后,是不是也弄一个这样的送葬的马车?这可比八人抬棺材华丽好看多了。 介于这是先皇与太皇太后的棺材,江宁让人在纸房子顶上悬着一些珠宝,越发显得豪华,珠光宝气,根本不像送葬,仿佛是要将人送入天上般。 一切弄完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并不耽误出宫门。 如此,也就不存在两个棺材并行,出不了宫的麻烦了。 一行人很快便出了宫门。 百姓们早已经跪好在两旁,他们不敢偷看,直到大部队走了一段距离后,他们才敢偷偷的看,当看见那豪华的房间时,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都看痴了,皇宫的葬礼果然不一般,就连装棺要才的,也是如此豪华! 如此,便有许多人也想着,待自己百年后,也如此做,就这样,民间不举抬棺,掀起了房子送棺的风俗。 江宁在悄然无声中,改变了这个国家的一些习俗。 送葬队,最前面的是开路的军队,然后是开道,让鬼怪们放行的撒纸钱,这才是先皇与太皇太后二人的棺材,然后就是送葬的音乐,自然是用喇叭等古典的乐器在那里演奏敲打,接下来是亲属,阮玉辰是皇帝,要坐步轿子,四周还在各种两排大内护卫,接下来是太后的马车,只有两名护卫,其后跟着文麽麽等伺候她的宫女麽麽,接下来是江宁的马车,自然也是跟着四个丫环与岸麽麽,阮君恒则骑着高头大马,跟在江宁的马车帝,其实,他应该跟在皇帝的马车旁,以示保护皇帝的,可他大牌,他想这么做,没人敢说什么。接下来的就惨了,除了叶家因为超然的地位能坐简陋的马车外,其他人,都是远远的跟着行进,两天的路程,完全是要靠双脚走过来的。 亲属与送葬的人过后,就是拿着各色花圈的太监宫女们,有些是花圈,有些拿着纸人,纸房子等等。 长长的队伍,一条街都装不下,直到棺材走出皇宫,后面长长的尾巴还在皇宫里完全没有走出来!场面,何其宏伟壮观! 卷三【完结卷】_221 异样,渴望 天大亮,一行人依旧没有走出皇城,还在皇城里前行,原本预计的两天两夜的时间,将会被延长。 阮君恒也从马上下来,坐进了马车内。 江宁闭眸养神,他便直接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眼里,带着歉意,昨天,若非他突然想让她克服她对床的恐怖,她也不会睡眠那么少、做了整夜的梦。 她动了动,既然已经决定不拒绝阮君恒的求丶欢,也就没什么好矫情,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前行。 直到大中午,才出了城门,而且也已经是中午了,总不能不吃饭吧?于是一大队人直接在城门外安营、烧火煮饭。 这一队里,御厨房的人也不知道是隐在哪个角落,之前没被人发现他们,此时他们出现,才知道他们的存在。 很快,水果等等都摆上了盘,现在天气比较热,有火,却没有人愿意围着火堆坐着,夜里,大概可能,白天就算了。 火堆上架着一个架子,上面是一整只羊,自然不是烤起来给人吃的,而是烤起来摆给先皇与太皇太后的,虽然两个人在棺材里,在未送到目的地之前,依旧要一日三餐不少的供着。 江宁从马车上下来,坐到临时组成的桌子上,这是一张超级长桌,上面罢满了各色素食。 安静的队伍,只听见碗儿等等发出细小的声音,越发的显得寂静无声,有人说话,声音就会显得格外清楚,传入每个人耳内。 “真是荣幸,有一天能与摄政王妃一起在野外用餐,”叶澜兰笑着对江宁道。 江宁可不认为叶澜兰这是再向自己示好,她眼里的嘲讽,看她心中一突,只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可她已经派人去查了,根本没有查到任何事情,难道是对方做得太隐蔽了?所以她没有查到? 决定,等会让千雪发暗号,继续查。 江宁就当没有听见叶澜兰的声音,依旧管自己挟起食物放到嘴边,刚要吃,就嗅到空气中有奇怪的香,因为之前在皇宫中就中过混合香的毒,所以她特别关注。 这飘散在空间里的香味,加上她将要送入口中的食物,不正是最好的迷香吗? 识破这一点的江宁,皱眉,将食物放下,不悦道:“这食物怎么如此难吃?!”直接嫌弃食物难吃,也不打草惊蛇。 炒菜的离江宁这桌还算近,一听这话,立马下得心脏停止跳动,给跪了。 江宁一看这反应就明白,与这厨子无关,那就是安排这些菜的人了,只是不知道,想将她迷昏了做什么。 江宁故意将食物吃进去,然后便不愿再吃其他食物,一脸嫌弃的放下筷子,拿出自己特制的药药丸放在手帕,做出擦嘴的动作,不着痕迹的将药丸吃入口中。 然后放下筷子,对一旁的护卫交待一句:“有乌鸦在吵,去赶一下。” 乌鸦? 护卫一愣一愣的,哪里有乌鸦?根本没有乌鸦? 桌上其他用食的女人先是一愣,随即“扑噗”,然后又急急忙忙的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低低的发出笑声。 护卫没听懂这乌鸦说提谁,她们可都听懂了,不正是说叶澜兰吗? 叶澜兰僵硬的站在原处,白皙的脸颊上两抹异样的红云,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手背上青筋都在狂跳大跳。 比起叶凝兰,叶澜兰太沉不住气了。 这迷香要等到没有太阳时才会发作,不过在食入时,江宁就已经吃了解毒丸,所以对她没有作用。 一行人吃完饭,休息半个时辰,这才拨营,继续向前行。 出了皇城,队伍越发的长了,前面的护卫军多了三倍,后面的护卫军多了五倍,整个队伍里有五万军队人员,皇城中一半的军队都在这里,因为这队伍里有太后与皇帝,所以才须要这些护卫,只是五万,还是少了,阮玉辰还是隐隐不安。 长长的队伍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让开位置。 阮君恒见江宁根本没吃什么,叫人准备了一堆的糕点与水果,在她饿的时候,能好好吃一点。 江宁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茶几上的食物,便闭上双眼,小息。 阮君恒不经江宁同意,将她揽入怀中。 黄昏时,为了不路宿在野外,车队加快了速度,马车一路颠簸,到了下一个城,吹打的艺人,倒下一片,一路又要加快速度走,又要吹打,能不累吗? “去准备四辆长板车类型的马车,”江宁站在倒下的乐人们脚边。 那些乐人一见江宁出现,摄政王妃出来,挣扎着要站起来,奈何力气几乎透支,蹦哒了几下,便又坐下了,实在是爬不起来。 “摄政王妃饶命,小的们实在是……” 江宁抬手,示意他们不用说了。 他们当下面如土灰,认定自己必死无疑。 太后马车内-- 太后并没有下马车,而是等里面安排好,再下马车。 太后:“江宁在做什么?” 文麽麽答,正要命人做木板车类型的马车。“ ”哦,“太后皱眉,江宁这是又要做什么? 很快,江宁要做什么大家便知道了,原来是用这四辆马车拖着乐人,让他们站在马车上吹打,顿时,引来了乐人们的心向。 乐人们商议:”谁说摄政王妃狠毒的?!“ ”我可没说,“另一个乐人道。 “要是谁敢说体贴人意,善解民心的摄政王妃狠毒,我与他们拼了!” 乐人里,江宁引来了一堆好的反响,这反响,消息自然也流传至官员、女眷等等耳中。 时时关注江宁的太后,自然是也是听到了,她咬牙切齿道:“就让她好好得意得意,等到了皇陵,哀家到要看看她,要如何得意!” 江宁的所做所为,将太后虚伪的面具彻底撕碎,让她再也没办法伪装出慈祥的样子,露出了咬牙切齿的模样儿。 文麽麽吓得心脏停止跳动,用力的将头往下埋,就当自己没有看见刚才太后失态的样子。 若不是江宁,又怎么付出东、西宫太后?瓜分她的权力?若不是江宁,就以仪太妃娘家那草包样子,能变得消停,知事?这一切,都是因为江宁! 太后深深吸了口气,面上的表面又温和似春风,仿佛刚才面部狰狞的样子之人,不是她般。 文麽麽见此,反而更害怕了,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跟在太后身边的她明白,太后越发显得慈祥的时候,就是手段越发狠的时候。 夜里-- 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住在驿馆里,驿馆外被重重军士包围,严密到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驿馆不大,最好的住处自然是要交给这个车队里地位最高的。 太后见如此,便主动说:“摄政王妃贵为贵皇君主,地位自然是比哀家要高,就让摄政王妃住在最里面的房间。” 江宁若有所思的抬眸看向太后。 “那么就谢太后成全,”阮君恒代为开口,一边伸手牵住江宁的手,道:“宁儿,我们走吧。” 太后脸上的笑僵住,有些下不来台,她明明是故意说给阮玉辰听,让江宁下不来台,阮君恒这样一参合,仿佛是说,她已经承认了江宁的身份般! 阮玉辰看太后那一眼,令太后难以解读出那眼神的含义,却令她很不安,很不安!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错了?不然…… 进入房间,江宁就感觉体力有些透支,不对啊!她不是吃了解药的吗?怎么会…… 坐到椅子上,自然是不会主动去躺**。 阮君恒走到江宁身后,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去。 江宁挣扎,面上出现恐惧:“不要!” 一想到昨夜那奇怪的梦,另一个自己劝自己放弃报仇,可除了报仇,她什么也没有了?!不报仇,她要找何理由活下去?!她害怕再做那个梦! “别怕,没事的,”阮君恒跟着躺上床,也不脱衣服。 江宁想到昨夜阮君恒是点了自己的穴位强迫自己昏睡过去,今晚有些特别,她可不能让他点自己的睡穴!否则,着了别人的道也不知道! “吸……呼……吸呼……呼……吸……”江宁试图平静自己凌乱的心跳。 阮君恒原本抬起要点江宁睡穴的手顿住,见江宁自己也在努力,眼中带上笑意,故意不再点她的睡穴。 告诉自己,一点要平静下来,不能被点睡穴,可是她还是不由得、隔一段时间,猛地打一个激灵,就像从肚子里刚出生的婴儿般,充满了不安,感觉世界很冷,总是不停的打激灵、颤抖,甚至想哭泣。 江宁脸色苍白,缓缓的闭上双眼,她要装睡!可她隔一段时间,打一个激灵,明显出卖了她!她紧张,越发清醒。 闭着的眼中,此时被异样的红血丝占满,却不自知,没有看见眼球的阮君恒,自然也不知道。 血液,开始沸腾,燃烧,有一种明为渴望的东西钻入她心里,可渴望什么,她不知道,就是渴望、渴望……那强烈的渴望感,令江宁心弦巨颤!下意识的伸手揪住自己的衣领,拼命压抑那如潮水般涌现的渴望! 卷三【完结卷】_222 夜闯房间的老者 好几次,阮君恒都想伸手点了江宁的睡穴,最后,看着还在努力平复恐怖的她,于心不忍,放下手中的动作,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动作上反复了几次! 最终,阮君恒抱起江宁,离开了大床。 江宁狠狠的松了口气,在别人看来,睡不睡在大**根本没有关系,可是心里有阴影、类似某些独有的恐怖症患者都会明白,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阮君恒紧紧的抱着江宁,坐到一旁格外准备好的贵妃椅上,让她身在自己身上。 直到深夜,江宁才从那样的状态中抽回魂,身体也渐渐感觉到疲惫,知道此时不是睡的时间,所以她掐了令自己清醒的穴位,闭着眼睛在阮君恒怀里装睡。 阮君恒见江宁睡了,看了看那张床,犹豫了下,最后放下江宁,让她继续在贵妃椅上休息,给她盖上溥被。 就在这时,一个细小的不能再细小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静寂的夜里,也不显得明显,就如风吹树叶般自然,令人觉察不出一丝异样。 阮君恒看着贵妃椅上的江宁,皱眉,思考再三,还是决定离去。 江宁将在一切都听入耳中,刚才的暗号声与全福给阮君恒的不太一样,也是她最近与阮君恒在一起时,唯一能将他召走的暗号! 江宁多上了个心。 一阵微风吹过-- 房间里多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 江宁并没有张开双眼,因为她此时正在扮演一个被药物迷昏了的人。 那人走到几步,站在窗台边:“小女娃儿,还不张开双眼。” 那底沉的声音,不似从空间中传来,仿佛直接在江宁脑海里响起! 心,蓦地一紧,江宁不由自主的心跳漏掉一拍,这人究竟是谁!竟然如此厉害,能直接将声音打入对方的脑子里! 离开的阮君恒身形一几个纵闪,便已经出现在了驿站一千米开外的院子里。 “师父呢?”阮君恒问。 守站在门旁的月云缓缓的转过身,看着阮君恒:“师父让大师兄你在这里等他。” 阮君恒皱眉,看着月云,很自然想起月云对江宁的态度,便有些心生不悦。 “……”阮君恒何其聪明,马上意识到,可能是江宁那边出问题了,转身便要离开。 “师父叫你在这里等他老人家,难道你要不听师父的话?!”月云咄咄逼人道,总而言知,现在不能让阮君恒离开,就算要他离开,也是在师父杀了江宁之后! 果然,一听这话,阮君恒的脚步迟疑了。 师父对他有多好,他一一铭记于心,尤其是两件事情,若非为了他,师父也不会收尤一、月云,收尤一是为了给他添人力;收月云,自然是为了重造月云的体质,帮他传宗接代。 所以,在听到月云如此说时,阮君恒的脚步迟疑了。 此时,他的内心是煎熬的,他并不是真的无情无义,而是对谁;师父他在乎,江宁,他也在乎,要让他在两者之间选一个……实在是太…… “大师兄,请进书房,”月云笑着甜美,相信,只要江宁一死,大师兄又会是她的,没有人能与她挣。 江宁的房间里-- 白发、白眉的年轻人?这就是江宁的第一个疑问,难道是像现代那样,是白发病?否则人那么年轻时,是不可能头发、眉毛皆白;另外,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世界的人都有内力,有内力的人,在情绪波动过于大的时间,就会引起体内气血翻涌,导致身体某些机能消失等等,变成白发白眉。 老者见江宁张开双眼,看着自己,视线毫不犹豫的对了上去,看到了一双黑白分明,这世界上没有比她更清澈的双眼。 那是一双仿佛看尽世间沧桑的双眼,看透一切,却又在一切之外,这样的人,会是血魔,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血魔?”老者直接问。 江宁马上就察觉出对方的非比寻常,更是察觉出对方的内力在自己之前!甚至高出自己多少都不知道!若对上,只有被一招秒的。 思及此,江宁便想发出暗号让千雪、千绝他们进来,起码有他们四人在,可以挡一下老者,召来更多的兵士,以车轮战,相信老者再厉害,也抵不过! 江宁刚要动手,老者道:“最好,不要自作聪明。” 被识破的江宁,立即放弃刚才的想法,将紧张压抑在心里,她抱胸,看着老者,道:“你是什么人派来的?” 老者不语,高深莫测的站着。 “白天对我用迷失香配上食物,让我晚上再昏迷的,也是你?”江宁这样问,其实心里不认为这件事情是老者做的,老者充其量就是搅局,害她的忍耐也压抑白费。 老者依旧不语,一双祥和的眼睛就这么盯着江宁身上看。 江宁只觉得自己如被人扮了衣服,*丶裸的被人观看着,强压下那股不舒服,江宁的视线毅然坚决的对上老者。 老者眼里闪过对江宁的佩服,不管她是不是血魔者,光这份敢与他对视的胆识,便足以令他欣赏。 那种高人看世俗中人的眼神,令江宁当下脸色沉了下来,不管这位老者是谁,她都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 “说吧,你来的目的,”江宁在明知不敌,依旧无惧的质问老者。 老者似乎是装够了高深莫测,他道:“将你的手拿出来。” 江宁危险的眯起双眼,身子向后退,并不认为这样退几步,就能退出老者的控制范围。 果然,老者伸手,江宁的身体就如被定住般,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老者走上前,抓起自己的手腕,替自己把脉。 “你流过产,”老者皱眉道。 心,蓦地一惊,江宁自己也非常清楚,过去的病根已经全部根除,就算把脉,也很难很难查出来,可是面前的老者查出来了!而且是那么肯定。 “你在喝避孕药,”老者又道,虽然那药效已经在江宁的身体里消失了,可只要在她的身体里呆过,他就能查出来。 心,狠狠一撞,江宁看着老者的双眼,带着轻颤,这得是多么多么厉害的世外高人呐! 老者见江宁的样子,点点头:“你是摄政王妃,流掉的孩子自己是摄政王的,”顿了顿,老者接着道:“只是,你若再服用避孕药,以后只怕真的永远无法再有自己的孩子。” 老者说这句话时,阮君恒已经赶回来,老者显然是察觉到了,并没有阻止阮君恒听的意思,直接当着他的面,便将话说完。 阮君恒震惊的看着江宁,脚步有些微颤:“宁儿你……”竟然服用避孕药,难道就如此不愿怀上我的孩子吗?! 江宁扫了眼阮君恒与老者,见阮君恒并没有对突然闯入房间的老者出手,便明白了什么似的的收回视线。 “宁儿!”阮君恒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抓住江宁的手臂。 江宁任由他抓着,看向老者:“你们是……” “若你想有自己的孩子,也只有是与摄政王,否则也将永远无法有自己的孩子,”老者没有料到,世上竟然真的有与自己徒弟体质相配合的人存在,那他重造月云的身体,不就显得太多余了? “呵……”江宁笑笑,笑声中带着嘲讽。 “宁儿……”阮君恒一把抱住江宁,用力的用手紧紧的捆住她,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脑海里突然出现老者的声音:“你最后离开他。”虽然是温和的语气,却是霸道不容质疑的命令。 江宁知道,这声音只有她能听到,阮君恒显然根本没有注意到。 老者说完这句话,身形一闪,便消失在房间里。 房间里只有江宁与阮君恒二人,空间,有些静得吓人。 一股压抑的气氛自阮君恒身上散发出来,好似要吞噬掉全世界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内发生一件命案! 大火,烧红京城的整片天! 还好全福动作及时,灭了火,不然整个摄政王府,都将在这一场大火中消失得一干好净! 罗秀文及一干丫环被人杀死在房间,然后被人放了一把火,烧得面目全灰,分不清哪个是罗秀文,哪个是丫环。 所有人的证据,直指江宁刻意杀人、纵火,焚尸灭迹。 一边衙门,自然是坐堂的官员亲自赶至摄政王府,一边留守暗卫赶至车队,向阮君恒汇报一切事情。 若没有衙门参与,这件事情凭摄政王府的能力,压下来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是现在……事情已经闹得满京城皆知,如果强压下来,只会令百姓们更加反弹阮君恒,看不起阮君恒等等。 全福有些头痛,忙命人快马加鞭将消息报告给阮君恒,自己则是继续调查,只是越调查,旨向江宁的证据越多。 江宁院中的一个二等丫环,欢俐当着全福、衙门、百姓的面指着是江宁命她如此做的之后,便愄罪自杀了!! 死无对证,却越发能证明事情是江宁所为!就算这件事情不能真的拿出来治江宁的罪名,也会在百姓心中落下一个罪名,那么之后,就算江宁做得再好,也只怕…… 江宁之前所有的努力,不及对方这样一个举动! --万劫不复! 卷三【完结卷】_223 应催更加更一千字,欢迎催更哈 翌日一早-- 院中发现一个被打昏的丫环,此时正被兵士们绑起来,丢下当地的大牢中,等送完葬之后,再行询问。 原本,这应该是大家最关注的话题,可是现在,大家最关注的是另一个话题,那就是昨天之前对江宁温柔体贴的阮君恒,突然冷着一张脸,与江宁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这是……要被冷落,打入冷宫的节奏? 众人猜测纷飞。 江宁坐进马车,而昨天还要把她挤在一起的阮君恒,则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马上,跟在江宁马车旁走了一会儿后,就又加快速度,赶至阮玉辰的马车旁,搞得阮玉辰莫名的一阵紧张。 太后一见这情况,只是不屑的哼哼,对文麽麽小声道:“就凭江宁的手段,阮君恒就不会冷落她太久。” 文麽麽忙点头附和:“太后说得对,太后料事如神,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说到这个,太后皱眉,她原以为一切都在撑控之中,可是江宁却不是!她不管如何,能摸不清她的柄性为人! 文麽麽一看马上明白,什么人令太后耿耿于怀,忙道:“这次事情后,她已经不是问题。” 太后点点头,虽然自信自己的办法,可还是皱眉,不由得自我怀疑:真的可以那么顺利?! 马车快到皇陵时-- “报……”一个军士骑着快马向车队中央部分,也就是阮玉辰的方向跑去。 阮君恒眉微皱,将马停住,看着车队在自己身旁前行,停在了江宁的马车旁,才再次让马儿走起来。 其实全福昨晚就命人来报告过了,只是他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情绪失控,会将江宁就地正法!这才将自己移向阮玉辰所在的马车,而现在……看到送信的兵士,他若有所思。 阮君恒退回江宁身边的举动,清楚明白的表示了他支持江宁的想法。 那兵士报:在院子里发现不轨的丫环,在一行人离开此城不久后,便服毒自杀,死在牢中,留下遗言,道:“奴婢不负摄政王妃所托。” 什么叫不负摄政王妃所托?!摄政王妃托一个个在院中鬼鬼祟祟的丫环什么任务了? 真实,大家都不知道,只是不解。 很快,就是另一匹快马传来,说的自然也就是京里罗秀文被杀,对方焚尸灭迹的事情,这时,大家顿时,就悟了。 --原来如此!然后整个车队的人,都“真相”了。 眼见就要到皇陵,下马车时,阮君恒突然弃马跳入江宁的马车中,用行动表示,他站在江宁这边,若谁敢动她,就是跟他阮君恒过不去! 昨天之前,还说江宁如何好如何好的乐人们,在听到这消息之后,都沉默了,再温柔体贴又怎样?眼里根本没有容人之量。 太后在马车内嘲笑江宁,做再多有什么用?很是愉悦的对文麽麽道:“就江宁那种性格,还不得罪死人?这次,不知道是谁的手笔,真真是大快哀家的心呐。” 文麽麽忙附和:“是啊是啊,真真是大快人心。” “好戏,才开始,”文麽麽忙又道。 太后点点头,闭上双眼,期待着好戏的开场。 卷三【完结卷】_224 诡异现象! 皇陵开启,是要仪式的,并不是他们到了,就能将皇陵开启,将先皇与太皇太后的遗体送入皇陵之中,而是要先通知皇陵中的历代皇帝一声,然后就是烧一笔比以往祭时更豪华的假人、假房、纸钱等等,让他们在地府中多多帮助新下去的先皇等等。 这些礼仪结束,才是先皇与太皇太后下葬时间,这谁先下葬? 临时的书房内,朝中八大重臣看向江宁。 大家虽然是问了,却也替江宁答了:“两个人一起下葬。” 从始致终,江宁连声音都没发出,只是点点头。 这场面,有些好笑。 问完,大家却依旧好奇的打量着江宁,虽然罗秀文的死,江宁做得满城皆知,可是却没有给别人留一点证据,这样的手法,与阮君恒当年对付朝中重臣的类似。 当时阮君恒令江湖中人灭那些朝臣满门时,也是闹得满朝皆知,却又没有证据说是他做的。 而江宁如此手笔,估计是做给那些想嫁进摄政王府,想嫁给阮君恒的人看的吧?目前,最应该是想做给刘侍郎之女,刘惠心看吧?因为目前,也就是刘惠心,是江宁最大的对手。 也就是在刘惠心未进门之前,先给刘惠心一个下马威,让她安分些,进门后也别想闹,别想挣宠,总之就是让她安分守已。 如此手段,果真毒辣。 在大家的心中,这件事情是江宁所做的,而且是赖也赖不掉的真相。 毕竟证凭实据,朝中官员,也就言臣会向皇帝进言,说江宁品行不端等等事情。 这个闷亏,江宁不吃也得吃,就连江宁这些日子以来努力搞起来的名声,也将会一落千丈! 江宁笔直的立于原地,风轻云淡,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阮玉辰、大臣们打量的眼神,安然泰之。 阮君恒冷眼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那锐利的视线如两把阴森森的刀,仿佛直接架在他们脖子时,随时欲取走他们性命般! 大臣们胆颤心惊的收回视线,低垂下头。 阮君恒冰冷的带着戾气的视线与阮玉辰的对上。 阮玉辰双手暗恨、咬牙切齿的紧握成拳,面上却温和的道:“王叔放心,那些没有证据的事情,朕是不会相信的。” 潜台词是:不会拿江宁开刀。 说完话,阮玉辰眸光若有似无的擦过江宁,希望她能明白他的心思,他维护她的心思! 江宁低眉敛眸,仿佛世间所有事都与她无关,一身白色纱衣,将她衬得飘渺若仙,加上她的神色,给人一种随时要离开世间,飞升之感。 阮君恒伸手,当着大臣们的面,一把握住江宁的手,宣示着自己的主权,更是向阮玉辰宣示:别多想了,再怎么想也不可能。 江宁与阮君恒在皇陵别院中睡了一夜,第二天卯时便起来,又让和尚念完经之后,皇陵正式开启! 皇陵的大门就设在墓碑旁的山体上,启动机关,大门缓缓的拉起,发出“咔咔”的声音,然后在“砰”的一下停止上升。 皇陵内,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 毕竟,阮玉辰是皇帝,所以他必须打头阵,前面有皇陵的八名引路兵士,太后跟阮玉辰身后,阮君恒与江宁并排跟于太后身后,八大重臣跟在江宁与阮君恒身后,然后便是先皇与太皇太后的棺材。 两人,不可能是一个墓室,那么到达一个地方,就要分叉开。 交太皇太后送向先祖皇帝那儿,与先祖皇帝同穴,而先皇侧在新洞中,另一边空着的棺材,自然是给太后预备的。 到了分叉,所有人停下。 八大重臣见此,又看向江宁,这个时候,总不能再说,一起送进洞穴之中吧? “!”阮君恒有些不悦的扫了八大重臣一眼,带着威胁的味道。 八大重臣刚要吱声,一见此,立马紧闭上嘴巴,不说话了,毕竟,事隔这么多年,阮君恒允许江宁重使他的小技两,不代表阮君恒不会重使小技两。 虽然是小技两,却非常有用!他们可以死,他们的老小可不要死啊! 阮玉辰见阮君恒怒了,也不好再问江宁,可事情总不能卡在这里不上不下吧? “你们八人四人平分,各大送一边,朕是先皇的唯一的子嗣,就由朕送称皇,王叔现王婶送太皇太后,”当机立断的说完,然后再询问的看向阮君恒道:“王叔看,如此安排可好?” 太后皱眉,若是如此安排岂不给江宁灭口的机会?!不行。 “儿皇,已经入皇陵,在先祖面前,定是希望我们以孝为先,再说,之前孝与国礼哪个先后,只是做给百姓看,扬我国威,可我们现在已经在皇陵内,自然是安孝道,是吧?”太后情真意切,条理分明的道。 阮玉辰想过阮君恒或者江宁会反对自己的想法,唯一没有想过的是,竟然是一直维护自己的太后,第一个反对自己的想法!他不由得心中一震,眸光阴晴不定的注视着太后。 太后眼眶微红:“哀家到了这个年纪,最想的是儿女孝顺,哀家想,先祖皇帝他们应该都希望我们如此吧。” 阮玉辰释然,毕竟他是太后唯一孝顺她替她养老的人,自然是想他多孝顺她一些,正才说了刚才的话暗示他。 “太后还年轻,”江宁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到,这是江宁会说的吗?!难道摄政王府被鬼魂附身了?!毕竟,这是在皇陵之中,不无可能! 众人心中一紧,只觉得诡异之极。 就连阮玉辰与太后,也觉得诡异之极。 “摄政王妃的嘴真真是特别甜,”太后嘴上打着太极,心里却有些发毛。 “太后说得的,”江宁眨巴着大眼睛,对太后露出一个纯洁的无辜的笑容,在场之人,只觉得背后有冷风吹来,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太后首先想到的是:难道是江宁也在皇陵中安排什么?! 阮君恒皱眉,虽然他不信这些鬼怪之说,可看到江宁异常,他不由得伸手握住她的手。 然后,令阮君恒也后背发冷的事情发生了!平时,最多只是随便他握,不会回应他的江宁,竟然主动反握住他的手! “宁儿,你别吓我,”阮君恒伸手抓住江宁的双肩,剧烈的摇晃了下。 江宁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澄澈、一尘不杂! “你们想多了,”江宁笑嘻嘻的答。 越是这样说,越是令在场之人后背发冷,不由得再次加深自己的想法:难道是鬼上身了。 太后也有些绷不住了,眼看她的计划就要成功了,江宁却莫名奇妙的变了?!变得与平常不一样,难道她被穿了?! “不是要送葬嘛,快点快点,我已经在里面等……”发现语病,江宁的声音突然卡住,然后很自然的转移话题,道:“快点啦,一个人躺在里面可孤单了。” “我已经在里面等……”等什么?何时江宁已经在里面等了?众人越发相信鬼上身这个说词了,若是江宁说自己是什么什么附身了,大家都会以为她是诡计,可明显,江宁并不承认!这样,反而让大家相信她可能…… 一个人躺在里面可孤单了……这句话,瞬间引燃了现场的恐怖气氛! 除了阮君恒之外的其他人,都下意识的退离江宁三步,这才满面恐怖的停下。 “宁儿,别吓我,”阮君恒的声音,通过密语的形式在江宁耳边响起。 江宁眨巴眨巴大眼睛,仿佛在说:“别担心,我没事的。” 这样,反而令阮君恒越发的忧心忡忡了,大家一看阮君恒也与自己一样的想法,当下越发确信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太后手心冒冷汗,也在害怕,只是她强撑着,不可能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灵魂什么的?!一定是江宁的诡计,一定是江宁的什么诡计! 对自己说了好几遍,才勉强稳定心神。 “走啦,不是要先送芯……太皇太后嘛,那就先送太皇太后吧,”江宁话语不自然的转了一下音,虽然很快,那芯字一听,就如单音发错般自然,可知道太皇太后乳名的人立即惊骇了! 然后他们便不由得怀疑,难道这是先祖皇帝附身?不管是不是,他们都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冷,胸口发紧。 古人,最信鬼神之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阮玉辰点点头,算是附和江宁的意思,而此时,他怀疑,自己附和的并不是江宁的意思,而是…… 一行人,没走几步,就看见黑暗中,江宁的身体整个都在发光!他们惊骇欲绝的后退的后退,闪开的闪开。 江宁浑然不觉的问:“怎么了?” 阮玉辰深吸一口气,他是真龙天子,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近他的身,更何况,附在江宁身上的,还是自己血脉的先祖皇帝呢?! 阮君恒越发郁闷了,此时,他算看明白了,眼底闪过令人难以捕捉的一阵苦笑,握着江宁的手,越发紧了。 卷三【完结卷】_225 一切都太可笑。 因为江宁的怪异,一行人送太皇太后进墓穴的时间拖了一段,也就是这一段时间,江宁知道了墓中已经有一个身着历代皇后华服的女人,此时正躺在本应该属于太皇太后的棺材中。 江宁明知道是有人故意这么做。 先是让她这个伺仪,然后发现送入太皇太后墓中的太皇太后其实并非“真正”的太皇太后,她的名声便会变臭,再加上之前在外面又闹出她杀罗秀文毁尸灭迹的事情,可谓是雪上加霜,只怕到时候,必会是人见人人,令人痛踩的落水狗、过街老鼠般的巴存在,那样,她就算有贵皇君主这个特殊的身份又如何? 若不是因为贵皇君主这个身份,江宁原是不打算将臭掉的名声弄正的,也正是因为贵皇君主这个身份,她才须要做一些事情,将臭掉的名声矫正。 可是,她所有遥努力,在对方的算计下,都成了浪费体力。 江宁意味深长的看着一力推自己上伺仪位置上的太后一眼,收回视线,看向墓穴中:“走阿,怎么又停住了。” 当下,太后就被江宁那一眼,看得毛骨悚然。 官员们一听江宁这话,顿时有种气也不是,不生气又憋屈的心思,因为是江宁停下脚步,他们这才停下脚步的啊?!可是江宁这一说,好像他们停下脚步,她才停下脚步似的,真真是……分分钟令人抓狂。 阮君恒看着江宁俏皮的作派,有些忍峻不禁。 一行人再次向墓穴中移动。 暗中,江宁的密卫又向小白发来如暗号,是说:“须不须要我们先去里面,将那女人清理掉?” 江宁没有答,那密卫也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做,眸送着一行人消失在眼前,进入了那被他探查过的墓穴中。 进入墓穴不久,江宁那嘻笑开心的模样就消失了,又变回了正常清冷样子,仿佛刚才一路走来,诡异的她,只是昙花一谢,虚幻般的存在。 众人一见江宁的样子恢复正常了,当下吁了口气,顿时觉得心里负担减轻了不少。 葬礼的音乐等等都停了下来,现在,只须要将太皇太后的棺材放入那口放置棺材的位置即可,可是大家却看见,那上面竟然还有一口棺材! 顿时,所有人惊慌了,太皇太后明明还没有下葬,为什么那里已经有一口棺材了?!而且材质与他们此时的棺材一横一样,难道说……他们送葬的这个太皇太后是假的?!真的早已经被人杀死了?! 眼前的情况,这样的怀疑,是正常的。 “这……”阮玉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向与自己一起送棺材进来的阮君恒与江宁、太后、重臣等等。 “难道墓穴中的才是真正的太皇太后?”有官员道。 然后大家就觉得非常有礼。 “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打开棺材看一下,如何?”江宁道。 重臣们其实觉得这样有礼,可是那可是太皇太后的棺材啊,怎么可以随便打开,若违了国礼之类的,可怎么得了? “不如此,又怎么知道,棺材中的人,是谁,是不是真正的太皇太后?”阮君恒附和江宁的话。 大家一见阮君恒附和江宁说话,当下也跟着点头,将墙头草顺风倒这一点,做得淋漓尽致。 阮玉辰其实心里有些阴,因为大臣们一听阮君恒的话就点头,那他算什么? “皇上,我们这是在替你分担困难,不会是想歪了吧?”江宁毫不客气的截破阮玉辰的心思。 当下阮玉辰脸颊上浮现两抹异色红云,却也很快便消下去,他说:“王婶就会说笑,呵呵……”他先笑,大臣们也配合着笑了两声。 在江宁的提议下,阮君恒的附和下,放在墓穴中的棺材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穿着历代皇后华服的女性尸体,此时已经干成木头般,但她那眉宇间雍容华贵的气质,却依旧清楚的散发出来。 江宁走上前,一眼看向棺材中的女人,当下,她便惊吓得呆住,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一时间,控制不住震惊的情绪,几乎要将眼睛给瞪凸出来。 怎么会……江宁在心里倒抽一口冷气,她想过,是太后搞的鬼,弄一个女人躺在棺材里给她添堵添麻烦,却没有想过棺材里的女人……竟然是……自己那个十岁便死掉的娘亲! 她的娘亲,怎么会躺在先祖皇帝的身旁?! 轰-- 大脑有东西爆炸,随时,就是搞得人头晕目眩的嗡呜声。 嗡嗡嗡的,几乎要将人都吵炸掉! --这……究竟算是个……什么事儿?! 显然,这个女人不是太后安排进来的,只是太后是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只怕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不然,也不会只是现在这样。 阮君恒一向观察入微,再加上对江宁上心,就观察得更加仔细了,当看见江宁紧绷的脊背,不正常的情绪波动时,当下心也跟着一紧,他猜想到,棺材中的女人,是她认真的,而且是她看重的,否则,她也不会表现出这样的情绪? 在场,此时除了江宁与阮君恒,其实人都有心回避棺材中人,不太想看见,所以江宁的异常表现得那么明显,他们依旧没有注意到。 江宁收回自己的震惊,深深的若不可察的吸了一口气,道:“找出太皇太后贴身侍候的宫女与麽麽,问她们太皇太后有什么身体特征,然后看看棺中女子是不是也有那些身体特征,若不是,那棺中此为假的!” 江宁知道,棺材中这个,根本就是假的,而且知道这个假的是谁。 可是传来的消息却是,太后的贴身宫女与麽麽,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奇中毒死亡的消息。 也是,想将江宁名声等等搞臭,让她站不起来,又怎么会给她找出这些人对证的机会呢?所以现在他们的死,反而不那么离奇了。 听到消息,阮君恒皱眉,“源人下去,请太皇太后出嫁前伺候她的丫环们。” 然后,又是离奇中毒死亡的消息。 对方将一切后续手段都做足了,又怎么会给江宁证明棺中女人不是太皇太后的方法呢? 此时,江宁只有证明自己认识棺材中的女人是谁,是自己的娘亲,其实也能证明,棺材中的女人不是太皇太后,可是!若如此做了,她同样陷入万劫不负之地! 若是旁的女人也就算了,怎么会是……自己死了五年多的母亲呢?! 或许,先祖皇帝与自己的母亲,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只是隐瞒得太好,除了几个当事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江宁静静的看着棺材里的女人,愣愣出神。 有些联想,她不愿意去联想,那样,自己岂不就是……乱丨伦?!兄妹相丨奸!! 阮君恒注视着官中女人许久,然后突然明白什么似的,大手越发用力的握住江宁的手,恨不得将她的手揉入自己骨血中般,要将她的手揉碎! 江宁知道,阮君恒可能也发现棺材中女人的身份了。 两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对方,在空中交汇,然后就是远方的久久沉默、对视。 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息,很快就扩散出来,令整个墓穴中,都显得压抑,在场之人,心头都莫名的一颤,没由来的一阵心悸,疼痛。 “哈……哈哈哈……”江宁突然干笑一声,随即大笑起来,给人一种她已经疯掉的感觉。 重臣之前就见识过江宁的奇怪,此时见她如此,都不由得后背发冷,面面相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此时送葬这个,不是先祖皇帝中意的女人,先祖皇帝真正中意的女人是自己的娘亲,所以在娘亲过世不久,先祖皇帝抑郁寡欢,也过世了,两人生不能在一起,先祖皇帝定是安排两人死后同穴,所以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那么,她小时看见母亲与父亲相亲相爱,算什么?!难道只是人前做戏?! 而她这个女儿,此时阮君恒的摄政王妃,又应该怎么去思考,怎么去理解?! 怎一个乱字解释得了的? “宁儿……”阮君恒忧心忡忡。 太后见江宁如此,道:“摄政王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此事可不是装疯卖傻,就能揭过的。” 是成全先祖皇帝与自己的母亲?还是……成全真正的太皇太后?! 可笑,可笑,太可笑! 收了笑起,江宁吞下眼眶里的泪水,看着棺材中的女人,若是棺材中的女人还活着,她一定会问她一声:你爱父亲吗? 而现在…… 不应该让太后的诡计得成。 江宁最后再看了一眼棺材中的自娘亲一眼,仰头,四十五度望墓穴顶部,脸上那波动的情绪,在她强力的调适下,一点点的收起,一点点的从有归于无,然后,再一点点的变得麻木、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再次变得出尘脱俗,仿佛看透世间一切。 可笑的事情,可笑的人,太过可笑……想法。 卷三【完结卷】_226 棺材被抢 有一瞬间,江宁差点被自己的想法逼至崩溃,可现在冷静下来,又浮现许多的疑点,也不见得,刚才那可笑的想法,就是真相,毕竟,她没有一点证据。 “太后既然让我证明棺材中的女人不是太皇太后,那么本王妃请问太后,太后有何证明,证明棺材中的女人,就是太皇太后?”江宁含笑,看着太后。 “!”太后一咽,证明棺材中的女人正是太皇太后,那岂不说明,她早先就知道皇陵棺材中,有那么一个女人,躺在太皇太后的位置上?那她这些年与太皇太后的亲昵算什么? “既然不能证明棺材中的女人是太皇太后,又没有人能证明,送进来的太皇太后是假的,又有谁说得清呢?”阮君恒适应的站在江宁身边,底底的声音,却隐含着说一不二的霸气、不容反驳。 官员们一听阮君恒的声音,就不由得有些害怕,不敢开口说话。 太后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这事,江宁与阮君恒这一唱一喝,就完了?结束了?雷声大雨点小,压根就没有一点作用!这……算什么?! 太后脸色阴沉,道:“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太皇太后,难道让有可能是真的太皇太后从墓穴中移走,或者让这个有可能是假的,继续陪着先祖皇帝?!” 官员们将头底得更底了,不由得在心里大叫,怎么送个葬,也出了这么一件事情,这算个什么事啊! “皇上孝顺的,不是一直是这个未送进墓穴的太皇太后,太后,你之前与之亲近的,不也正是这个新送进来的太皇太后吗?还有你们,之前朝拜的,不也是这个新送进来的太皇太后吗?”一连三个问句,却直接暗指出,若这个新送进来的太皇太后不是真的,以前我们大家不都是尊她为太皇太后的?现在推翻了她,是不是也要推翻一下你们自己呢? 太后终忍不住,说了句:“你还不是与我们大家一样?” “是啊,本王妃与你们一样,尊新送进来的太皇太后,所以,本王妃认为,这个新送进来的,才是真正的太皇太后,至于那个原先就躺在这里的女人,自然就是假的,”江宁含笑,叙说着众人“想”要的真相。 不管江宁所说的,是不是真相,重点是,这是大家想要的真相,所以也就是真相。 “大胆何方女子,竟然敢冒弃太皇太后葬于皇陵,来人,将其搬出去!”一位官员识相的大喝一声。 江宁笑了,看着太后勾起唇角。 太后脸色有些苍白:就这样?完了?她想要的影响呢? “另外,皇上,本王妃要说一下,这件事情若传出去,传到其他四国耳中,不知道那四国人,该如何理解好呢?”江宁漫不经心的看向阮玉辰。 阮玉辰自然是不可能让清影国变成一个大笑话! 他道:“今天这件事情,若朕知道被谁传出去,就提头来见!” 当下,一群人,除了太后、阮君恒与江宁没有跪下外,其他人都呼啦啦的跪下,三磕道:“臣等遵旨,若从臣等口中传出,臣等不得好死,必提头相见。” 在阮玉辰的威胁下,大臣们只能这样说。 阮玉辰点点头。 示意一旁的搬运根植的宫人,将原先那口棺材搬掉,然后又将新的棺材放到与先祖皇帝比邻的位置上。 一群抬棺材的宫人,都知道,今天发生这事,他们必死无疑,也没指望着能活下去,只是希望皇帝能看在他们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的份上,对他们的家人体恤一翻。 十六名抬棺材的宫人,毫不犹豫的撞墙的撞墙,抹脖子的扶脖子,干脆的死掉。 官员们看着这场面,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江宁、阮君恒、阮玉辰与太后,早已经见惯了这样的生死,都只是静静的看着。 阮玉辰自然是看到官员们的害怕,于是对一旁信任的贴身太监道:“吩咐下去说十六人,因为抬棺材时不小心撞坏了棺材,处以死刑,另外,暗地里给这些人的家眷钱,钦此。” 故意用宣指般用钦此结束,就是让所有人知道,他这话,并不是说说,而是御旨,也让这些大臣明白,为他做事,就算牺牲了,他也会抚恤他们的家人。 “吾皇英明,”一群大臣红着眼眶跪在地上磕头,都有九死一生的劫后余生。 江宁眸光若有似无,含笑看着太后,看在太后的眼里,仿佛江宁在说:难道你不这么一点能耐吗?如此,就弄垮我,是不可能的。 太后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原本,严重到影响江宁声誉的事情,竟然就这么……完了!她的心情,怎么能好得了。 一行人,给太皇太后送完葬,接着就是给先皇送葬,然后,按照之前的行程,休息一晚,明天开始最后三天的念往生经、作法事,然后一大群人就可以回京城了。 而今晚,也就是一行人最累的时候,也是最佳将皇陵中不知道是谁的棺材搬出来的时机,因为大家都国得熟睡,做起事来,也就越是没什么人发现。 在阮玉辰的指挥下,棺材搬出来了,这是头等大事,自然是不会让别人接手。 太后称原本就受惊生病,才恢复一些,体力不支,现在送葬完毕,完全撑不住,躺下了,而这躺下,究竟是真的体力不支,还是因为这次事情对江宁的影响并没有造成,打击得躺下,只有她自己知道。 阮君恒与江宁此时也没去,正面对面的坐在桌前,对视着。 “启禀王爷,江家祖墓中,并没有江母的尸体。”密卫进入房间,对阮君恒恭敬的报告。 江宁料想到阮君恒会去翻看她母亲的墓,没有想到,他动作竟然如此快,快到她根本来不及做一法手段!只能……如此,在他面前爆露出,那皇陵中的女人,正是她母亲的事实。 又过了一会儿,有一军士突然跑到门口,大声道:“属下奉皇上命令请来禀报事情。” 阮君恒示间,侍卫进入房间,然后见房间里就阮君恒与江宁,这才道:“棺材被抢了!” 虽然只是五个字,可在场的都已经明白。 “说本王知道了,”阮君恒挥手,示意侍卫离开。 侍卫偷偷的打量阮君恒与江宁,然后离开,回去与阮玉辰报告,摄政王与摄政王妃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侍卫离开,若大的房间就余下阮君恒与江宁二人。 阮君恒视线投向江宁,道:“是你做的。”肯定的语气。 江宁也知道,这件事情,瞒过皇帝、太后,唯独瞒不过阮君恒,与其想借口隐瞒,不如直接说。 “是,”江宁郑重点头,然后含笑,意味不明的看道:“王爷不都已经知道了吗?”否则,怎么会让人挖江家祖坟? “我们……”饶是阮君恒再怎么沉稳冷静,此时,在说出这两个字时,手也止不住的猛地一个颤抖。 “不可能!”江宁毫不犹豫的答。 阮君恒安心不少,看向江宁,嘴角含笑:“你关心我?” 怎么就扯到这个话题上了?江宁没有答,而是接着自己的猜测:“先皇原意是让谁当皇帝?”开门见山,不拖泥不带水。 阮君恒面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好一阵沉默,才道:“我。” 江宁点点头,解释了太皇太后那时莫名奇妙宴请众臣与皇亲国戚,表现出自己悔不当初的样子,大概是太皇太后与太后联手的手笔,将原本的遗召藏起来,这才让先皇有了登基的机会。 “我不想当皇帝,”阮君恒道:“我的性格,不喜欢束缚。” 江宁静静的看着阮君恒,今天已经摊开到这里,而这个话题,也只会到这里,阮君恒着重的提自己不喜欢束缚,就是再次认真的暗示自己,他不会当皇帝的。 “现在我们有了共同要调查的事情,所以,我们可以是合作关系?”江宁勾唇,笑了,终于找到可以不与阮君恒滚床单的理由。 “宁儿,我们不须要说得那么明白,”阮君恒眉锋一皱,自有一股霸气展露出来。 怪不得先祖皇帝想要阮君恒当皇帝,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谁能像阮君恒这般,浑然天成?! “我觉得有必要,”江宁认真的眸子,对上阮君恒的眸子,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道:“若我们真的是……你觉得我们继续这样的关系,合适吗?” 原本,江宁也只是想吓吓阮君恒,不曾想,竟然真的吓到他,看着他一向沉稳的脸,出现了龟裂,绷不住,她的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 “不会的,”阮君恒低沉的声音虽然霸气,却平杂着一些失魂落魄的意味儿。 “若是先祖皇帝知道,我终究是要与……”突然,江宁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年,先祖皇帝不正是有意让她为后的吗?也就是说,是有意让她嫁与阮君恒或者阮玉辰的,若先祖皇帝知道,她是他的女儿,还会这么做吗?显然,不可能,所以……她与阮君恒并不是兄妹! 江宁自己知道真相,却不打算也公布出来让阮君恒知道,毕竟,这些话,是她十岁时,安麽麽说的,错不了。 卷三【完结卷】_227 过继罗秀文的儿子到名下 太后在自己的房间里发脾气,原本算计好的事情,结果,在江宁几句话下,什么也没了,大家反而要替江宁擦屁股,而且还要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将会成为皇室的笑话!他国的笑话! 这算什么?! “碰!” 又是一个杯子被重重的砸在地上,碎得尸骨无存!可光这样,难消她心头之恨呐!咬牙切齿,又是砸了一个茶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宫女胆颤心惊的禀报,说,皇帝的侍卫来找。 太后强压下心口的怒意,示意文麽麽将地上的碎片整理掉,这才让那侍卫进来。 可一听那侍卫说,多出来的那口棺材被抢了,当下,太后便跳了起来,最后,她还是压抑住了惊呼“什么”的声音,示意侍卫下去。 坐在桌边,太后仔细思考起来。 文麽麽见太后不再砸东西发脾气了,适应的说:“太后,等回去后,江宁可还得面对罗秀文的死,还有,这究竟是谁,手法如此干脆利落,让人找不出一丝线头来。” 太后的注意力被文麽麽的话吸引过去,冷冷的勾起唇角,是啊,就算这次的事情被江宁化解掉了,可京中,还是有事情等着江宁去处置呢! 而且,罗秀文之死,江宁这罪名是坐实了,没有一点回转余地,这下,就算江宁有三寸不烂之舌等等,又有什么用?还不得乖乖的承担下这罪名? 思及这些,太后愤怒的生气有些好转。 “只盼这个幕后之人,不要是哀家的敌人就好,”太后皱眉,又道:“就算是敌人,哀家也有能力,化敌为友,一起对付江宁!” “太后说得是,”文麽麽见太后皱眉,身上不再散发出阴戾的气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三日念经,转眼过去,一行人搬师回朝。 来的路,因为有两口棺材的关系,走得比较慢,回去,快了许多,原本被拖成三天多的行程,这次,只要走两天便到了。 在大军面前,百姓们自然是跪地磕拜,不敢有任何表示。 一行人回到宫中,那些小官们就在宫门口跪迎,他们这些,是不得召见,进不了宫的,所以此时,也只是在宫门口跪拜。 太后直接说自己累了,回自己的太后宫。 阮玉辰侧是被仪太妃缠住,问他,何时召告天下,封她为西太后,原本说的两天,因为有事情,她先放放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总不能再拖着吧? 也正是仪太妃缠着阮玉辰,江宁与阮君恒这才得已抽身,回摄政王府。 累了这七天,许多人,都想回去好好休息一翻,江宁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才回到家,就看见门内跪着的江心月,不得一分钟闲。 虽然没有违了轨迹跪在门外,可门内这个地方,刚好是外面一看见来,就能看见的,此时,若江宁命人关上门,难免有些掩掩遮遮的意思。 打开的门,没有门,街上看情况的百姓越来越多,却都不敢靠近,只敢远观。 “月姨娘,这是什么意思?”饶是江宁体力再好,又练了内力,此时,也有些顶不住,面色泛白,这会儿,又要强的起精神对付江心月。 江心月不说话,毫不犹豫的将脑门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实打实的“碰”声。 江宁冷眼看着做足*的江心月。 此时,她已经知道罗秀文死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不知道幕后谁在操作,所有的证据指向自己,却又毁了个彻底,让大家心里知道,是她做的。 “王妃饶命,奴婢知道错了,王妃饶命呐,”江心月安静了那么久,她最看不顺眼江宁,怎么是有机会就不会放过江宁。 而此时,江心月这一做,更是做实了她恶毒,没有容人之量的性情! 外面的人一看,就在心里认为。 江宁拿眼看向一旁站立不说话的阮君恒,挑眉。 阮君恒想到师父说的假玉牌的事情,也有可能是江心月母亲故意留着真的,先贡献一个假的安抚自己,而此时,自己若处置了江心月,是不是就永远拿不到那块真的玉牌了? 江宁也知道玉牌的事情,一向不喜束缚,做自己喜欢事情阮君恒,能为了一声玉牌娶江心月,此时,就能够因为拿到的是假玉牌,而宽待江心月。 “错,你做错什么了?”江宁好笑的问。 此时,已经不能再关上门了,关上,直接会被认定为江宁恶毒,欲关上门处置江心月。 “奴婢……”江心月一副认真思考,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只是因为想要继续活下去,所以才不停的认错。 “若是为你之前给王爷带绿帽子的事情认错,那……大可不必,王爷原谅你,也就不须要再认错,”江宁笑着将江心月之前做的事情揭穿出来。 江宁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让门外的好奇的百姓们听到。 当下,众人哗然,不禁认为,江宁好大胆,竟然让一个给自家男人带绿帽子的男人活着。 若江心月安静的呆在一角,江宁也懒得再拿出这件事情来说,既然她想死,她成全她。 江心月当下,猛地一个冷颤,缩紧身体,脸上血色尽退干净。 原以为,江宁会看在阮君恒的面子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敢将这件事情提出来,毕竟,就算外面风波传得再多,也只是流言,没有证据的流言!而此时…… 江心月双唇哆嗦,她多想咆哮一声:我没有!可是当着阮君恒的面,她不敢吱声,只能巴巴的看着阮君恒,弱弱道:“王爷是男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做这样的事情?” 声音不大,而且虚虚弱弱的,却能让外面看戏的人听到。 江心月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因为知道,男人定是不喜欢自己被人带绿帽子的事情公布出去。 可是,江心月没有想过,阮君恒不是普通的男人,独来独往,旁若无人,孤傲无尘,才不怕流言什么的。 “正是如此,原本,本王还看在王妃的面子上,饶你一命,”顿了下,阮君恒命令道:“来人,将江心月拖出去,当着所有人的面,乱杖打死。” 看自己的面子吗?江宁觉得好笑,自己只不过是被她拿出来当成借口罢了。 江心月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稳赢的局面,就这么…… 当下,江心月无力的瘫坐在地,开口道:“若非因为玉……”话未说话,她就被一个侍卫利落的塞了嘴巴,就算她想破罐子破碎,那也得阮君恒允许! 江心月被拖出去杖死,当着所有人的面,阮君恒承认自己被带了绿帽子!! 这样震惊的新闻,瞬间让满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百姓都沸腾了,所以人,都不敢置信的听着这则新疗法,却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大胆承认这件事情的是阮君恒。 那原本就是一个阴晴不定,不管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都在人之常情之中。 江宁皱眉,看向阮君恒:他不是很在乎玉牌吗?到现在,应该已经知道玉牌是假的,不是应该保下江心月吗?可是…… “宁儿不要这样看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大胆想法,这样的性格,阮君恒只觉得,江宁与自己果然是天生一对。 江宁收回视线。 这场闹居落幕。 然而,又一场闹居,掀起,飞快的将这场闹据淹没,与其说是闹据,不如说是轰动全国的大新闻! 摄政王妃,应摄政王的要求,将罗秀文生的儿子记入自己名下!那若摄政王妃自己生下来的嫡亲儿子怎么办?难道,要在这个记名的嫡子地位之下?! 不管是哪家的后院,就这件事情,大大的讨论起来。 谁愿意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儿子的名分给一个外人?! 想来,摄政王妃一定是被摄政王逼得,无奈,才将不是自己儿子的庶子记在名下,占去嫡子的名头吧?不如此理解,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理解! 此时,正被传得火的女主,江宁,正坐在小书房内,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着指责她没有姐妹亲情、罔顾伦常刚理的江方氏。 江宁想到那天在皇陵行宫中,自己逗阮君恒时,说若他们再继续这样的关系,就有为伦常等等话,不由得勾起一边唇角,看着不停在踩线的江方氏。 阮君恒的脸,越来越黑,江方氏每说一字关于伦常的话,就等于刺他一刺,当下,他要靠紧握双拳,才能勉强压抑住将江方氏撒破的冲动。 指责完江宁的江方氏,转头,含泪看向阮君恒,道:“王爷,我不是将玉牌交于你,只求月儿平安,哪怕只是活在王府的角落里,形同冷宫中,民妇也愿意啊?!” 当下,房间里的空气,莫名的陷入一触即发。 江宁惊讶的转头看向阮君恒,眼里藏着笑意,这个江方氏很好,很强大,哪里有坑哪里跳,这不是找死吗?不过…… “臣妾回家这一天多,还有许多事情未处理,先去处理,另外祥儿也须要照顾,”说着,江宁便要起身离开,故意回避阮君恒中意的话题。 阮君恒一把抓住江宁的手:“不许走!” 卷三【完结卷】_228 池塘变沼泽 江方氏此时,没了女儿,还有儿子,自然不敢与摄政王府撕破脸,就算刚才说的那翻话,也只是为了让儿子有一个更好的前程,希望摄政王阮君恒能看在自己那个死去的女儿的份上,给自己的儿子安排一个公务,如此,才能更好的往上爬。 此时,朝代里还有没有科举,想要当官的,只能拜入那些官员门下,靠着关系,进入朝廷,可是那些高官门下,又怎么是那么好拜入的呢?所以,江方氏有了这样的想法。 可悲,可笑,江心月死了,江方氏就想着拿江心月的死为儿子谋一些好处,也只是如此想而已。 江宁高高在上,睥睨着跪在下面,因为她的注意,而显得有些不自然原江方氏。 原本,阮君恒要说玉牌的事情,她打算避一避,可他拉住自己的手,所以她也干脆落落大方的坐回位置上,打量着跪在底下的人,她也有些好奇,在江方氏知道那玉牌是假的时候,又会如何表现。 江方氏说完那翻话,迟迟不见阮君恒出声,心里打鼓,双手心不由得冒冷汗,手脚冰冷,忍不住抬头偷看,却对上了江宁看戏般戏虐的眼神,顿时,心中一把无名火起,被她硬生生忍下。 “玉牌?”阮君恒将那块拿回来的玉牌丢到江方氏面前,冷冷道:“拿一块假的玉牌糊弄本王,本王没有处置你们全家,亦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否则……” 江方氏一听这话,猛地打了个哆嗦,脱口而出:“不可能!” 这场玉牌,可是她自己从皇贵郡主府里搜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要说假的,应该是当年江宁母亲送上来的那枚,她当时,便气得直接丢进了池堂中,别告诉她,那枚……才是真的! 江方氏心下“咯噔”,眼珠子转个不停,想着,可能真的是,而自己上了江宁母亲的当了!!江宁母亲,就是因为她这不相信别人送到嘴边的,宁愿自己去拿的性格,才被算计成功! 若不是因为那块玉牌,她又怎么可以让江宁好好的活下来?! “那玉牌……”江方氏看向江宁,道:“是大嫂,也就是现在的摄政王妃的生母给我的。” 潜台词是:要是假的,那你去找江宁,别找我。将一切,都推给了江宁。 江宁不屑原勾了勾唇角:“母亲是不是亲手送过你一块玉牌?然后被脸丢掉了,丢哪里了……那时候本王妃还小还以为是块玻璃,不过今天看来,就是你们口中说的玉牌。” 心,蓦地一紧,江方氏想着,等回去后,派人去皇贵郡主府里的池塘里找找,若是找到,她就又有机会让阮君恒帮自己儿子了,可这会儿,一下子就被江宁揭穿了,她到是想撒谎,可在阮君恒锐利如刀,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眸光下,她不敢说假话。 “……是,”江方氏承认得有些不甘心。 江宁笑中带叹息,道:“看吧,别人送到嘴边的以为是假的,自己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就当真,哈哈哈……” 其实,江宁也只是猜的,以江方氏的性格去猜,然后,她猜中了,果然……母亲是将真的给过江方氏的,后来丢进池塘中,母亲也没让人捡起来,反而就这样,让它藏在池塘内,藏得更深一些、更久一些。 阮君恒锐利的眸子注视着想说话的江方氏,示意她将那丢玉牌的地方说出来。 心,一颤一颤的,江方氏却依旧死撑着,就算为了儿子,她也要撑着身子,将全力的勇气拿出来,赌一次。 “求王爷给民妇孩子一件事情做做,”虽然没有明说,可话里的意思,却已经非常明显了。 “好啊,”既然江方氏想让自己的儿子死得快一些,她不介意助她一把。 现在,朝中看似风平浪静,其实那些重臣都明白,皇帝与摄政王决裂,也只须要一个契机罢了,到时候,他们就是前面冲锋的炮灰。 而江方氏想让自己的儿子做炮灰,她又怎么能不答应呢? 顺便,江宁道:“王爷,臣妾听说,六部里的工部,不是少一个侍郎吗?不如,让江方氏的儿子去?” 侍郎,是几品官来着,江方氏不懂,可是一听,就觉得很牛叉,毕竟,这个可是可以上朝议事的大官儿啊,她还听说,李侍郎的女儿,因为是侍郎的女儿,有了资格当王爷的正妃,前些日子,被太后许给了摄政王,若她儿子当上侍郎,她镧是侍郎的母亲? 只是,江宁会如此好心? 江方氏狐疑。 阮君恒看江宁玩心,点点头:“好。” 一听阮君恒答应,觉得怪怪的江方氏亦毫不犹豫的磕头,谢了又谢,然后道:“民妇记得,当时民妇将那块玉牌丢进池塘中,如果民妇记得没有错,应该是皇贵郡主府的池塘内。” 下午-- 摄政王妃回皇贵郡主府,顿时引来所有人的注意,难道是摄政王与摄政王妃又闹脾气了?否则,摄政王府回摄政王府做什么? 三千人,车架比皇帝出宫还要大的捧场,其实,他们以为与江宁闹脾气的阮君恒,此时正与江宁坐在同一辆马车内,一起去皇贵郡主府。 进入皇贵郡主府,一切都井井有条,守门的,安静守门,该做什么事情的,都各司其职。 皇贵郡主府不大,就一个池塘,等到了,江宁笑了。 千鸟他们的的动作真快,虽然此时泥还湿淋淋的,可池塘,也变成了泥田,不,更贴切的说是沼泽,上踩在上面,会整个人陷入去,所以,加制了一个木护拦。 阮君恒领着一大群人,看着这泥潭子,一时,呆愣了下,机械的转头,看着站自己一旁的江宁,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也不用想,这次的事情是谁做的?江宁。 当事人嘴角微扬,笑不达眼底。 阮君恒对身后的全福道:“召集更多的人手过来,还有弄十缸水来。” 为为什么要弄十缸水来?江宁可不认为阮君恒是打算将水打进里面,难道是给挖泥的洗身体? 卷三【完结卷】_229 失态 229 除了人手,全福还准备的了竹制的篮子,仿佛将池塘里的淤泥掏上来,一一排查,而这竹篮子下面有洞水的小池,刚好可以过虑水份、细小的淤泥,余下的,若有东西,也就是小石子,如此,就可以很快查看篮子里是不是打出自己须要的东西。 在池塘不远处,找了一块地,将那些掏出来的小石子淤泥全部堆在那里。 全福做事,一向细心,因此,他并不是挖一段之后,再查看,而是从头开始就查看。 一群人,就跟泥做的人儿似的,在皇贵郡主府的园子里,忙得不可开交。 从中午,忙到了黄昏。 阮君恒与江宁自然不必在外面看着,两个人会在房间里品茶,江宁很是享受的看着院中,因为自己而忙碌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一点也不愧疚。 她不知道,她这么做,反而爆露了池塘底下,就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东西。 期间,有内侍跑过来报告,说五国来使已经抵达京效,只待明日,摄政王率领摄政王妃及文武百官,迎进京中。 是夜-- 城外的外国来使居住的客栈中,而在其中一个院子中闯入一个人,没有人惊叫,轻轻巧巧就闯入了太子居住的房间内。 那人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赫然就是一向病怏怏,走三步,就会喘得不行的平安侯卫莫! 而被人闯进房间的男子,从**翻身坐起,警觉的看向来人,当看到是卫莫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埋怨的眼神扫了过去。 才道:“大师兄,大晚上的,来这里做什么?” 从**起身,穿着白色理衣,肤色白如雪的,正是东璃国太子,司徒亦一,那是一张阳刚的脸,虽然是瓜子脸,却线条分明,很大程度上的抬头,令见过他的人,都会对他印象深刻。 浓厚的眉音,是凛然的霸气,隐隐间,散发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卫莫皱眉,想到在宫中,一个人挣扎,的江宁,道:“这次来,我是奉师父的命令,告诉你,他又收了一个小师妹。” “哦,”司徒亦一兴奋的坐在床边。 卫莫眉一皱,不愿意将江宁的名字说出来,毕竟,此时的江宁,身份特殊,这些人,又是因为这些,才来清影国的,也就是说,他说了江宁,就是给司徒亦一一个更理所当然靠近江宁的理由,还能让他套近乎等等,更可能,以司徒亦一的雄心,会干脆利用江宁,这是卫莫及师父都不愿意见到的。 “怎么感觉师兄不太想说的样子?”司徒亦一并没有摆出太子的架子,反而一脸孩子心性的,猜起迷来,“让我猜猜,究竟是谁,怎样的身份,才会让大师兄不太愿意在我面前说她的名字。” 心,蓦地一紧,司徒亦一的心跳加速,双眼一亮,不由得大放光芒,道:“不会是与清影国有重大关系之人吧?” 这个,只是试探,其实,他心里已经浮现一个名字,一张画像,这个名字与画像,令他的手,都不由得激动得微颤,双眼大放光亮。 莫卫知道,司徒亦一已经猜到江宁了,当下,他面色一冷,沉声道:“把你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 江宁在宫中,沉沉浮浮,之前好的坏的,关于她的一堆事情,他自然是不愿意她再被人当棋子利用!而且,还是被最应该亲近之人利用! “大师兄这可就不对了,”司徒亦一知道,自己猜对了,道:“若是小师妹愿意,怎么能算我起不该有的心思呢?” 有了江宁的身份,他统一五国的希望越发大了,虽然民间不清楚江宁的身份,可他们却清楚得很。 “不要理所当然原认为别人愿意被你利用!不要将小师妹当成你那些女人!”卫莫斯文俊逸的脸,沉了下去。 与此同时-- 皇贵郡主府内的池塘内从一个深埋在淤泥更深处,临近坚实的土下挖出一只生锈的铁木盒子!当下,江宁就不淡定了。 她之前跳入池中,亦没有发现这个盒子!! 铁盒子一出现,江宁站了起来。 “宁儿别急,会送进来的,”阮君恒道。 江宁不知道那盒子里,究竟是怎样的内容信息,可地知道,一定是与自己有关,可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因为未知,所以局促不安。 江宁若不可察的深吸了口气,将情绪隐藏起来,用平静冷淡的声音,道:“我知道。” 江宁低头,看向阮君恒抓着自己手臂的手。 突然,阮君恒像是被什烫到般,飞速的放开江宁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疼痛,怎么就变成……兄妹……关系了叫?! 江宁知道知道,阮君在恒是为何,如此害怕的收回手,她也不说。 而此时,因为江宁回皇贵郡主府,又因传出来的大动静,皇贵郡主府内灯火通明,宫中的几个大人物,也不安,都没有睡,等密卫的消息。 那些个重臣,同样也是如此。 而皇贵郡主府,被阮君恒的兵卫围成了一个铁桶,哪里有人能进来探知消息? 江方氏战战兢兢的站在被挖出大坑的前池塘,现在是大坑的边上,看着全福将简单清洗的铁盒子往房间里送,心口不由得一紧,玉牌呢?难道在那铁盒子里? 当下,江方氏沉不住气了,紧张的四处看看,小步的追在全福身后,她要看看,是不是江宁的母亲,将玉牌存进这铁盒子里了? 江方氏想起江宁的母亲,就是一阵怨恨,若非是江宁母亲玩那一手,真的玉牌早就落入她手中,她还须要在这时辰战战兢兢的接受宣判吗?! 可恶……太可恶了。 江方氏怨江宁母亲,却没有想到,江心月能进摄政王府,正是因为那块假玉牌,至于江心月的下场,那就更与江宁母亲没有关系,那是江心月自找的,可此时,江方氏将那些,全部冠在江宁母亲身上。 江宁一见江方氏也跟进来,柳眉微皱,不舒服感一闪而过,便又恢复平日状态。 盒子先是全福打开,确定里面没有危险,这才递给阮君恒,里面是一堆厚厚的信封,根本没有玉牌,顿时,江方氏脸色发青。 江方氏失神低喃出声:“怎么没有玉牌?!” “不对,我记得我当下就是将玉牌丢进这池塘内的!再找!再去找!”江方氏有些语无论次,失了方向,更忘了全福不是她能差遣得起的,便要全福命人再去挖。 全福一下子甩开江方氏的手臂,语气冷冷道:“江二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江方氏一个跟跄,差点直接摔在地上,此时,她也意识到自己不对,忙弯腰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一直太过关心王爷想要的玉牌了。” 江方氏也不糊涂,话里话外故意将阮君恒带了进去。 阮君恒看了眼铁盒子里信,一看上面的笔迹,顿时,整个人就不好了,感觉手里的盒子仿佛有千斤重般,手不停的往下垂。 阮君恒的反应,令原本打算不管是不是与自己有关的资料,都随便它去的江宁,也好奇起来了,若是与息有关的资料,又怎么会引起阮君恒如此巨大的反响? 阮君恒的失太,也只是一瞬间,快到只有0。1秒,除了一直小心翼翼关注盒子的江宁注意到外,其他人都不曾注意到。 恢复如常的阮君恒抬手,示意他们退下。 全福领着江方氏退出房间。 离开前,江方氏道:“一定还在塘子更深处,这就去再找找。”至于让人“让人”二字,她不敢再随意说了。 江宁伸手,干脆利落的抢过阮君恒手上的铁盒子,手微微的往下沉,她便将盒子放在了桌上,打开,拿出里面的封。 这些信封都已经发黄发旧,虽然保存在水底下,可盒子里面的这些信封,却一点水也没有粘到,完好无损。 拿出一封,江宁刚要打开看时,阮君恒突然发疯了! 扑过来,抓住她手中的信,就是一阵撕扯,嘴里压抑的低咆着:“不要看了!”如困兽般,正在痛苦的嘶吼。 江宁挑挑眉,不解这信哪里透露出让阮君恒如此情绪外露的信息了? 信封根本没有打开,阮君恒究竟是怎么知道里面的内容的?问号…… “你发什么疯,”江宁皱眉,拿起地上的被揉成一团的信,努力将它展开摊平。 这次,阮君恒到没有像刚才那般失态,可是额头、手臂青筋爆出,似在疯狂压抑自己般,整个人,仿佛在不停吸收气的球般,随时要爆掉。 信封上,是江宁母亲的名字,这是要她母亲亲启的信。 从发黄发旧现在又变得皱巴巴的信封中,将里面的信拿出来,她并不是看内容,而是先看落款,然后一愣。 没想到,这盒子里的信,竟然是先祖皇帝与自己母亲的书信往来,她好奇到不行,底头粗粗的扫了眼,就看到,这是两人谈情说爱的信。 嗯……突然,她有些明白阮君恒如此失态的原因了。 卷三【完结卷】_230 身份隐密,生母变路人! 乍看自己的父皇,与别的女人写谈情说爱的信,要是她,她也会接受不了,这不就是等于出,自己的父亲,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的母亲出轨? 江宁扫一眼,就知道,上面是写先祖皇帝在宫中的日常,古人就是文皱皱,由这封信里,看得最是清楚。 上面就如文言文般,写了三行字,就诉说了自己在做什么,然后最后一句,能也就是真正谈情说爱的重点,也就是:思亲,两个字,就再无其他话了。 可许多话,都不及这两个字,看来先祖皇帝还是比较务实的。 她比较好奇,既然先祖皇帝有意让自己做皇后,可先祖皇帝又与自己的母亲谈情说爱,难道,他们没有逾越过礼教等等? 不得其解,不过等这几十封信看完,估计也就清楚了。 看完一封,江宁又抓下一封,看了好几封,在第十一封时,她看信的动作一滞,眼中情绪难以控制,流露出错愕。 阮君恒原本就仔细江宁的表情变化,一见如此,当下,便拿过江宁手里的信,看见上面撩撩数笔,却写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怀孕了,信到此时,江宁母亲怀孕了!而且这孩子是先祖皇帝的!那……这孩子在哪里? 江宁并没有忽视掉信上的日期,显然,自己今年再过半个月才及笈,这个人信是二十二年前的,这个孩子,不可能是自己。 一思量,不正是阮君恒的年纪吗? 江宁正打算拿起下一封一探究竟时,阮君恒比她的速度更快,拿起一封又一封,在第十八封时,孩子早产了,生下来是一个男孩,取名为恒。 轰-- 阮君恒脑子里有东西炸开,手一抖,信从手上滑落,如此沉痛打击的情况下,他依旧不离不弃的看信,不停的看,终于在第二十六封时,他松了口气。 信上说,让江宁母亲将江宁抱到自己名下养就好,至于身世问题,不要公开出去,以免引来祸端。 身世?不曾想,这个母亲,竟然不是自己的生母?!江宁错愕不已。 她记得,她是直接穿到刚出生的婴儿身上,那时候,她鲜血淋淋,好似刚从女人肚子里出来,而那女人,明明就是母亲啊!怎么…… 江宁风中凌乱,急忙接着翻看,可是却没有了! 信没有了! 江宁错愕不已,怪不得江母与江父迟迟没有孩子,原来……江母早已经替先祖皇帝生了阮君恒呐!好了,原来是自己的母亲,现在变成了阮君恒的。 江宁关心的是这一点,可阮君恒最先关注到的不是这一点,而是他与江宁,并没有血缘关系!至于另外一点,宫中那个他一出生就死的妃子,原来并非是他真正的母亲的这一点,被他忽视了。 他冲了几步,站到江宁面前。 江宁回神,想起信中说出了自己与阮君恒没有血缘关系,顿时,就有些……隔应了。 阮君恒伸手,一把抱住江宁,然后便往大床方向去。 忍了那么多天,又受了这样的打击,此时,他只怕是想大做特做吧? 果然…… 江宁想,若她没有翻看那些信,阮君恒也不会跟着翻看,若在他翻看到他是江母生的时候,阻止他看下去,也不会有接下来这样的情况……只是,此时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此时,已经阻止不了阮君恒。 一夜的狂风爆雨,江宁累得整个人昏昏沉沉,怎么回到摄政王府的都不知道。 阮君恒就像喂不饱般,发了狂似的要,若非她修练了内力,只怕此时……惨惨凄凄、自不必言语。 翌日一早-- 岸麽麽来报,刘侍郎之女,刘惠心求见摄政王,江宁只是微微张开一条眼缝,假装困到不行,又将眼睛闭上。 其实,在听到这条消息时,她就彻底清醒了。 原以为,阮君恒……不曾想……岸麽麽不由得摇头,原本还真以为自家主子苦尽甘来,可是男人,尤其是这个世界的男人,都一样,不可能为了一个始作俑者,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真弄不懂,自家主子那奇怪的想法哪里来的。 岸麽麽一向与江宁亲近,自然是知道一些江宁古古怪怪的想法。 没了肃云、没了江心月,又来了个刘惠心! 岸麽麽只要一起到自家主子帮了太皇太后,却被太皇太后阴了这么一招,顿时恼怒不已,连带着,出去做事情时,看全福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到处不顺眼。 岸麽麽见自家主人还要休息,便退出,又去外面,忙碌其他事情。 刚好,遇到了全福,她连看也不看,转个方向便走掉。 全福呆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岸麽麽离开的身影。 岸麽麽这几天,一直在忙江宁吩咐的事情,当听到江宁反击的办法时,她当时,眼睛一亮,想到那个设计一切的人,最后变成给江宁做嫁衣,就不知道,那背后之人,心情几何了。 这次,江宁打算自导自演一场。 那人不是想破坏她的名声,让她死无对证吗?那她就来一个死无对证好了。 刘惠心来了,说了些什么,不清楚,阮君恒的书房,一向是机密重地,不让闲杂人等进去,就连打扫,也是专门的人。 不过,在刘惠心离开时,她与出来办事的岸麽麽遇上了。 只见她嘴角扬着自信且得意的笑,却又规矩完美的向岸麽麽行了半礼,这自然不是针对岸麽麽的,自然是表示她尊重摄政王妃的意思。 此时,岸麽麽应该侧开身,表示自己只受半礼,可是她看不惯刘惠心那样,承受了全礼,反正,对刘惠心不须要示好,她一进府,必定是与江宁对上的。 “麽麽,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刘惠心眼神闪了闪,自然是注意到阮君恒的贴身内侍全福了。 岸麽麽不是小孩子,自然不可能呛声,只是道了声:“刘小姐,老奴还有事,就先去做事情了,至于误会……你心里明白。” 说着,岸麽麽也施了一礼,她自然是不会让别人挑出自家主子问题,更何况,此时全福也在,若她说了什么呛了什么,传到阮君恒那里,岂不就是自家主子的不是? 卷三【完结卷】_230 嫁祸摄政王妃的杀人命 刘惠心要表示自己的温婉贤惠大肚,就算心里有气,她也不会发出来,只是有些无奈的看着岸麽麽的背景,失魂落魄的底喃:“我明白什么?” 然后刘惠心像是刚发现全福般,当下,就收起失魂落魄的情绪,打招呼道:“全福公公安好。” 全福自然不好受刘惠心礼,侧开身,表示自己只受半礼。 刘惠心看了看岸麽麽走掉的方向,犹豫了下,最后什么也没说,对全福道:“公公,我对摄政王府不熟悉,能劳烦公公命人带我离开吗?” 全福点头,招来不远处的一个小太监,示意带刘惠心离开。 刘惠心再次向全福行了个半礼,盈盈起身,跟在小太监身后离开。 全福看着刘惠心离开的背景一眼,再看向岸麽麽的方向,他不能理解了,像刘惠心这样温文知礼的名门闺透哪里惹到岸麽麽了?他调查下来,可是没有一点惹到啊。 全福不解,却也没办法讨厌刘惠心,毕竟,这个女人自家主人也不讨厌。 岸麽麽将事情压在心里,替江宁办事。 很快,该布好的局都布好了,就等时机,而这最佳时机,就是两天后,四国皇子、公主、大臣进城。 之所以是两天后,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也迷信吉时,一群删减下来,两天后,才是最好的时间。 很快,就到了两天后,四国皇子领着公主大臣向城门出发。 京城城门大开,两边站着整齐排列的的军士,手里拿着长枪,漫延出去,入城后,还是如此,直到靠近驿馆位置,那些拿枪的军士,就事字带刀侍卫,一个个,孔武有力,面容冷肃,那表情,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 江宁站在阮君恒身旁,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微笑。 阮君恒溥唇轻启:“欢迎各位来清影国,恭贺新皇登基,”顿了下,接着道:“此处驿馆,本就是为了迎接各国使臣修建的,里面分四跨院,分别依各位的国家方位入住,每跨院独立,拥有很好的私密性……” 江宁并没有在听阮君恒说话,只是站着,从迎进城开始,她就一直感觉到有人在若有似无的注视着自己,每每的眸光转过去,那人的眸光便快速移开。 直到现在,江宁已经决定不去捕捉那看自己的是谁,恬静的站着,任由那道视线有意的投过来,刻意的想吸引她的注意力,她都当自己没有注意到。 带着四国皇太子、皇子、公主、使臣进入驿馆内,突然有人发出一声底呼,惊叫一声。 大家顺着那声音,看到小太监。 小太昨当下,便吓得直打颤,指着角落里一滩血渍,战战兢兢道:“血……血……有血……”然后指着还在不停滴血的上方,声音越发颤抖了。 阮君恒眉一皱,自有一股霸气爆发出来,锐利的眼锋扫过去,立时,那名发现血的小太监便吓得跪在了所有人面前。 “来人,去二楼看看!” 这是四跨院的中央的房子,主要用来做大厅用,分上下两次层,而此时,那角落处的血,正是从二楼的地板渗下来的。 侍卫很快来报,说:“发现一名宫女尸体。” 阮君恒皱眉,看了眼四国皇子、公主、大臣一眼,正要让他们先回各大自的别院中休息,就有一人站了出来。 只见他一身明黄长袍,身姿笔直修长,腰间别着一块盈润的玉玉佩,随着他走上前一步,摇晃了一下,玉树临风,此人,正是东璃国皇太子,司徒亦一。 他道:“既然,我们来了,刚好看到了,不防一起上去看看,如何?”这话,看似是对阮君恒说的,其实是在问其他三国人。 那三国人一想到,他们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看看的,当下点头附和。 司徒亦一这才转头看向阮君恒道:“不知摄政王,可否让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呢?” “可以,”阮君恒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公主们就请先下去休息,免得吓到公主们,就不好了,”全福知道,自家主子自然是不会去怜香惜玉什么的,这话,就由他来被足。 四个公主,视线齐涮涮的看向江宁,她离开,她们才会离开。 江宁笑笑:“既然大家都想去看看,那就去看看吧。” 公主们听江宁的意思就明白,她这是要去看看,于是也有了跟着去看的意思,她们的眼中,有着赌气,她们地位不比江宁差,长相不比江宁差,像阮君在恒这等人物,应该是她们的驸马才对! 四国的皇太子来时,他们的皇帝都与他们说过,如果能将江宁挤下摄政王妃位置自然最好,另外,可以的话,迎娶江宁,就更好了,若是不行,就要尽全力打压、打击,让她感觉心身疲惫等等。 而四个公主,自然也是接收到这个命令,她们的荣誉是皇室给的,又是皇室最聪明最优秀的公主,自然明白,怎么做才是对她们最好的。 如此,一看到江宁时,她们立马将自己与她做了详细的对比,然后觉得自己哪哪都不比江宁差,而且,她们是公主,江宁充其量,也只不过是郡主,哪里比得上她们身份精贵? 显然,在场,除了皇太子之外,其他皇子公主等都不知道江宁的贵皇君主代表着什么意义,其实,真正理解的,也只有最高位置上的那么几个,这是流传下来的事情。 在百姓们眼中亦是如此。 一群人进入二楼,二楼不像一楼那么大,至多容下百来人,所以他们不得已只得带两个贴身侍卫,其他的全部让其在楼下等。 在场的,四个无知的公主还想走过去看,却被人拦住。 “公主们,别破坏现场,”江宁道。 侍卫一见阮君恒带着那么多人上来,就有些着急,视线时不时看向那宫女身旁,害怕那里的一个字被所有人发现。 四国太子与阮君恒、江宁走上前,就看见,地上,写着一个“宁”字,还有什么须要说明的吗?只要说明一下这个宁是指谁即可。 阮君恒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难看至极。 四位皇太子先是愣了下,随即都明白过来,将视线投向江宁身上。 其余的皇子、公主就不解了,眨着眼睛,问:“这宁字是什么意思?” “摄政王妃闺名:宁,”有个小太监战战兢兢说明。 顿时,四个国家的公主明白了,指着江宁,出奇的整齐,道:“原来人是你杀的啊。” 江宁只是静静的站着,道:“既然这件事情矛头直指本王妃,那么本王妃就不得不站出来为自己开解一翻。” 所有人的视线都射向江宁。 江宁指着地上的剑,就有公主抢答:“这一定是你杀人后遗弃的凶器。” 江宁无可无不可的转头,示意人检查宫女身上的伤。 “剑是从背后刺穿身体,大概与心脏滑过,流血过多而亡,”全福急忙道。 江宁再扫了一眼地上一滩奇怪的水,又看了眼有块木地板上出现了一个重物压过的迹痕,那个迹痕有些小,像是什么特别重的小物件压上去的。 另外,死者不远处,有一张椅子摆放得不怎么整齐,其余桌边的椅子,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的。 “这是自杀,”江宁淡淡的道。 “不可以!”这次,不只是四个国家的公主大声说,就连那些皇子,也忍不住,比皇子等等级高一极的皇太子们,勉强的压抑住了质疑,看向江宁。 四个国家,都是皇太子一个、普通的皇子一名、公主一名,然后再各带一个大臣,四国加起来十六人,加上皇太子们身旁都带着的两个护卫二十四人,加上江宁与阮君恒,二楼此时有二十六人,可这楼建得大,这二十六人,也不显得拥挤,此时这些人,都在看江宁,等她的答案。 江宁指着剑,示意全福照她的话做。 “首先是,尸体的死亡时间,现在是多少时间了?”江宁问。 全福答:“两个时辰左右。” “好,那么我们来做一个测试,”江宁勾起唇角,想起少年包青天里的一个剧情,她接着道:“去弄一块半尺长,半尺厚的冰来,不是非要如此,差不多也行。” 全福立即离开,很快,就搬来一块冰。 江宁示意全福去取一把剑过来。 然后,她蹲到冰的身旁,吹热气,快速让冰的中央融出一个可以洞,可以将剑柄插在上面,如此,剑尖便是朝着上言。 然后江宁示意全福去搬椅子过来,放在冰的正前方。 全福一一照做。 当江宁让全福站到椅子上,背对剑时,顿时,全福整个人都不好了,江宁不会让他背向剑跳下去吧?!这样,是可以证明这是一场自杀了,可是他的小命也就…… 冷汗,爬上全福的额,然后豆大的冷汗就往下掉,他可怜兮兮的看向阮君恒,虽然不想死,却没有不听主子命令的意思。 阮君恒同情的看全福一眼,看向江宁,问:“然后呢?” 卷三【完结卷】_231 宴请各国皇子 “此时,还有人质疑宫女不是自杀的吗?”江宁忽视冷汗连连的全福,直接问在场其他人。 大家看着江宁演示的,也明白,正如她所说,那么那个“宁”字,自然也是为也嫁祸于她,才写下的,毋庸置疑。 在场,知道京中情况的,自然马上就联想到之前两次,有宫女死亡,都交待说已经替摄政王妃完成任务,也就有等质疑了。 这次的事情,江宁还未让岸麽麽等宣扬出去,阮君恒便让人通过异国皇子的人的嘴里,宣扬出去,顿时,引起满京成喧哗之声。 自然也联想到,之前说江宁让人完成刺罗秀文毁尸灭迹的事情,及那些自溢身亡说事情办妥的事情,猜想着,这一连串的事情,是不是都是想要陷害摄政王妃于万劫不复之地? 如此想着,百姓们越发好奇了,却也只是好奇,没有像以前那般,追到摄政王府,围府要摄政王休妻的事情发生。 这是一台好戏,既然如此,他们何不好好的看戏呢?想着看戏,也明白江宁多灾多难,也不知道是谁,如此与她过不去。 宫中的太后殿,太后一听说消息,当下就气炸了。 “这个愚蠢的人,设计不成,反被揭穿,成全了江宁的名声!” 太后气得维持不住脸上虚伪。 太后都气成这样,那幕后之人可想而知。 将外国来使安排妥当,当晚,就要驿馆大厅内,先小宴,宴请这四国皇子、公主,接下来,就等皇宫中安排好后,再行大宴。 小宴在他们未进城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各国公主皇子都先回房间,换上衣服出来时,宴会的菜色便已经摆好。 介于有女眷,所以江宁必须出席。 座位是排式的,分左右排,此时,桌面上正放着果盘,食物是随后宫女一一送上来,正位主位坐着江宁、阮君恒、至于四国皇太子,坐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然后就是普通皇子,紧接着公主、之后再是大臣,大臣就坐得有些远了。 公主们对自己离得那么的坐位都有些不满,可是面上却不显,表现得豁达。 做为主人,阮君恒自是要第一个敬所有人酒,至于江宁,他道:“王妃的酒,就由本王代饮。” 顿时羡煞那些公主们,若能将如此出色男子俘获,才是真正的良缘呐! 各国公主,动作越发的矜持,优雅、唯美,嘴也张着小小的,送进去的食物,就越发的少了,都怀疑,她们如此,是否能吃得饱了。 阮君恒愿意替自己挡酒,她自然是随他去,她动作自然的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食物,放下口入,动作干脆利落,不扭捏,却也没有失态。 在场,四国太子都在观察江宁的举动,从她的举动中,他们觉得江宁应该是干脆利落型的,当下也不扭捏造作,挟起食物,动作利落、自以为潇洒的丢入口中。 他们自以为,江宁会留意他们的行为举止,却没料到,江宁压根就不曾看他们一眼。 阮君恒敬完酒,四个国家的太子纷纷起身,先后向阮君恒、江宁分别敬酒,他们那异样的举动,自然也引来了阮君恒的侧眸,深邃的眸子扫了他们一眼。 先祖皇帝的信中,提及江宁的身份特殊,可是先祖皇帝有将那身份抹去的打算,所以,不管是他还是先皇都不曾说过,所以,在场的四个国家的皇太子可能都清楚,甚至四个国家的皇帝也清楚,就清影国的不清楚,只因为先祖皇帝有意的抹去。 江宁眼角微弯,嘴角上翘,一一回以礼貌一笑,然后任由阮君恒将酒夺过去,一一喝下。 四人每人敬两次,阮君恒自己的四份必定喝不误,而她又替江宁的那四份也喝了,也就是喝了八份,在场之人,都向他们二人分别敬酒,这喝下去的酒水,就可以直接将肚子*。 男子敬酒,都没什么,重要是四个国家的公主敬酒。 先是东璃国公主,司徒雅优。 司徒雅优是美女,是柔美形美女,五官小巧,身材也小巧,只有一米五差不多的身高,穿着繁重的衣服、带着头饰,给人一种她随时要被身上的东西压倒的感觉。 她拿着玉杯,走到阮君恒面前,身旁跟着一个倒酒的宫女,自然是东璃国的人,这也是阮君恒特别安排,至于为什么如此安排,各国皇子公主心中,自有定量。 “在东璃国时,本宫一直认为,太子哥哥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现在看来,不止是太子哥哥,摄政王也不输本宫的太子哥哥呢,”司徒雅优细声细气柔柔的道。 她的话,虽然是拿司徒亦一出来做比较,也同时将两人都夸了进去,尤其是夸司徒亦一时,越发显得隐晦,细细思量,就能看出,这是一个看懂局势的公主。 阮君恒手一扬,就喝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带着男子的霸气与潇洒。 司徒雅优心口不由得一紧,漏掉一拍,一时,眼睛不禁有些艰难的从那滑动的性感的喉节处移开,这才款款的拿起手中的玉杯,斯文的将其喝下。 又倒了一杯,大大方方的对江宁笑道:“摄政王妃真是好福气,能嫁给摄政王如此优秀的男子。” 对于女人来说,好归宿,最为重要,司徒雅优,再次夸得无形,只是也料到,江宁压根就对阮君恒死心了。 当江宁拿清冷的双眼扫了她一眼时,她心口一紧,心下“咯噔”不明白自己刚才的话哪里说错了?!左右思量两次,依旧没有错啊。 其他三国公主,也是在夸阮君恒如何万般,只有南林,民风大大方方、直来直往,所以南林的公主也是大大方方、直来直往的对阮君恒抛了一个媚眼。 阮君恒嘴角意味不明白勾起,对南林国公主微笑,顿时,便令南林国公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嘴角便努力压抑住愉悦的笑意。 四国公主敬完酒,退下,四国大臣亦上来敬酒,只是,他们可是拿自己的国家出来炫耀的意思在里面,说自己国家的民风、百姓生活以及兵马的强大等等,也没有说清影国如何,可那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阮君恒只是用眸子扫了一眼,便没有说什么。 可那一眼,已经足够令四位大臣们心弦一颤,不由得后背发凉,只觉得,这人,比自己这个带军打仗的,还要有生杀气势。 敬完酒,接下来就是歌舞。 东璃国太子司徒亦一起身:“在下,突然有兴趣舞剑,不知各位可否欣赏?” 江宁低垂着眸,如老僧入定,身上散发出绝尘的气质,东璃国太子上来舞剑,也不曾抬眼看上一眼。 别有心思的司徒亦一不由得看江宁一眼,有些愣怔,难道,师父并没有将这套剑法传给江宁,所以江宁并不知道,所以也认不出自己的身份? 看到清风师尊的剑法,江宁心里一惊,眼中,却没有一丝波澜,她已经习惯将一切藏在心里,这会儿就更不可能将这些表现在脸上。 其他国家的太子见此,眼神闪了闪,当下明白东璃国太子也打着与他们一样的心思,这是要在江宁面前好好表现一翻,让江宁对他印象深刻呢!当下,他们也不甘示弱,纷纷起身。 西署的皇太子选择作诗;背韩的皇太子选择绘画;南林的皇太子亦是与司徒亦一一般舞剑,不过,比起司徒亦一的刚硬,他的是柔和的,也是真真正正的剑舞。 既然,自己国家的皇太子都上去表演了,公主们自然也不甘示弱,纷纷上去,展现自己的能歌善舞、琴棋书画等等,将各自的十八般才能,恨不得一下子全部展示出来。 四个国家的公主,可谓都是能手,展示完后,出奇的统一意见,道:“不如摄政王妃,也展示一翻如何?如此,我们也能更好的看看清影国的能力。” 说这话时,前部是诚恳相邀请的样子,后面,语气有些紧,有点激将法的味道,大有你不展示,就是你清影国无能等等。 江宁笑了,嘴角勾起笑意,不达眼底,清清冷冷的声音,却传遍了整个宴会大厅,顿时,令所有的呼吸一窒,甚至有更甚着,面上带上的发怒等等情绪。 她说:“在本王妃的清影国内,当众表演只有一种人,那就是艺丨妓。” 涮 在场之人,除了怡然自得的阮君恒没有被她的影响到外,其他人,顿时脸色就有发青、难看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将他们当成那些不入流的妓丨女、男风吗?! 阮君恒转头,看向江宁,眼里不禁带上笑意。 而江宁自己,清冷的坐着,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多么惊为天人的话似的。 顿时,宴会大厅内,鸦雀无声,静得针落可闻,每个人,似乎都有意的屏住呼吸,有些是用此压抑恼怒、有些则是愣在当场,形形色色,表现务异,恼怒的,最为多。 尤其是那四个国家的公主,面容僵硬,隐有龟裂,他们爆发出来,自是一场不可开交的事情,甚至也有可能影响五国绑交等等,引至开战,也不无可能。 卷三【完结卷】_232 威慑 阮君恒在明知道可能会演变成发地样的情况,也做好了演变成那样的结果,眸子含笑带宠溺的看着江宁。 静寂过后,就是**,大家各自交头交耳,目标直指江宁,说江宁怎么怎么不懂大体,如何如何藐视他们四个国家等等。 四个国家的皇太子有些绷不住,纷纷转头,喝斥自己国家的其他皇子、公主和大臣:“闭嘴!” 场面虽然安静下来,那压抑人的气氛却越发沉重了,虽然各个国家都有各自的太子压着,可光压着,也是会爆发的。 阮君恒正打算开口,有人抢在他前头。 “东璃国为大国,怎会一个口解就计较,这不显得我东璃国太小气没肚量?”顿了下,司徒亦一接着道:“再说,清影国的风俗不代表其他四国,虽然我们在清影国地界,可我们毕竟不是清影国人,自然算不上摄政王妃嘴里说的。” 首先是江宁的话是指“在清影国如何作为算是艺丨妓”,司徒亦一就拿出这一点,将自己国家摘清,再是后面那句“其他四国”也将其与清影国摘清,更加明确表示,这样的话,只针对清影国人,化解了其他三个国家的想法。 四个国家的皇子、公主、大臣们一听这话,顿时,心下明亮,就是,他们又不是清影国的人,所以算不得数。 因此,就有公主想到,那若想方法让江宁站起来表演,不就是说她是艺丨妓了吗?顿时,那位南林国公主林丽玲眼前一亮。 “东璃国太子说得及是,”先是附和,顿了下,接着道:“可我们刚才都表演了,摄政王妃总不好什么也不做吧?” 针锋相对、处处为难,要江宁下不了台面。 南林国林丽玲做事,最为大拉拉,毫无心机的样子。 其他三个国家的公主针对南林的话,联想刚才的事情,也跟着眼前一亮,道:“丽玲公主说得是,我们都表演了,若是清影国的摄政王妃不想因为刚才的事情,引发战争,是必得好好谢罪一翻,不如就直接以舞为罚,如何?” 北韩公主韩绎心如此一说,那些刚才因为江宁话语,而有些差怒的皇子、公主、大臣纷纷点头:“就是就是。” 这是直接拿四国挥兵攻威胁江宁,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才是不堪入流的艺丨妓。 江宁嘴角微勾:“既然四个国家,人才济济,不如,答本王妃一个问题,若答得出,本王妃也许真的会答应各位的请求,也说不定。” 各国皇子、公主、大臣交江宁的话咀嚼一翻,然后自然就有人发现江宁口中的“也许真的会”五个字,也就是说不肯定。 “摄政王妃好扭捏,既然答应,又何必‘也许真的会’?”东璃将军道。 司徒亦一,仿佛自己是局外人,又仿佛刚才那个将话里语句指出来的不是自己东璃国的将军,悠然自得、老神在在。 司徒亦一拿起面前一杯酒,放在嘴边小小的啜了一口,品着酒中香甜甘涩,百般滋味。 东璃将军见此,以为是自家太子默许了,当下,盯着江宁的眸子,越发犀利了。 阮君恒眉微微一皱,颤然气势散发出来,却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情,江宁喜欢自己处理,而且,须要他出手时,他必定不会看着! “你们就连我的提,都答不了,又想本王妃受罚,这不是笑话吧?”江宁语气轻松,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柔和,直接逼人的自尊底线! 顿时,皇子、公主、大臣纷纷咬牙,其中一个道:“摄政王妃不防说出来看看!” 其他人跟着点头。 四个国家的太子虽然没有点头,但那亮了亮的眼睛,也看得出,是有兴趣的。 江宁看过这朝的史书,也知道这朝的打仗方法是她知道的不一样,而她,也从来没有使用过孙子兵法,刚才,他们有人夸耀自己的国强,甚至用带兵攻打清影国为威胁,要她屈服,成了自己口中所说的艺丨妓,那么现在,能让在场这些人信服的,也就是兵法。 江宁示意一旁的岸麽麽附耳过来,岸麽麽听令离开,很快,小院中的假山等等,就被利用起来,为了让这些外国来使信服,用的,都是他们的人。 江宁道:“大家不防与我上楼上看看。” “故弄玄虚!”有人不屑道。 江宁领头,一行人到了二楼,看着一楼院中的情况。 只见假山前有一百人,假山后只有十五人,这一百一十五人都装备,如兵士一般,手里都带着尖尖的锐利长枪,整装带命。 江宁转头,笑问身后人:“你们觉得,谁会先逃跑?” “那么多人,难道还会怕那么点人不成?!!”东璃公主忍不住道。 江宁嘴角含笑,道:“那么公主说,谁会先退走?” “自然是那人少的。” “我选那人多的。”江宁说完,对岸麽麽耳边轻声说了句,又让岸麽麽中到百米开外的园子里,对那人少的士兵说了些话,然后退回江宁身边。 江宁拿起岸麽麽递来的旗,对对假山山顶上的人示意。 假山山顶上的人是到示意,便道:“开始进攻。” “大家放心,他们不会不认识,因为我对他们说,若他们哪一方输了,就会被留在清影国作客,”江宁风轻云淡的道:“顺便,让自作聪明的人打探到,在清影国作客的他国兵士都是如何下场,不想被虐死的,自然会全心。” 此时,大家虽然听着江宁说话,可眸子都是看着园子里,紧盯着假山石前后的兵士,就见假山后少的兵士快速将自己的衣服弄起来,用长枪举起来,然后拿人手脚并用的穿鞋子,顿时,十五人变成了二百人。 高楼上的皇太子、皇子、公主、大臣们,顿时看得眸瞪口呆。 就见百来人那方,毫不犹豫的转身跑了!! 这…… “大家先不要生气,不如先找个人来问问,”江宁看着面色各异的各国皇子、公子、大臣们道。 很快,一群人下了高楼,问那逃跑的士兵领头的,“为什么要逃?” “敌众我寡,理当退后,整军再发!”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原来那样就结束了!再也没有继续的机会,要是他们知道,那样就结束了,就算死,也要冲过去啊! “这位将士说得有礼,”江宁道。 士兵不解,看向自己的主子东璃国太子司徒亦一,见他示意,这才遵从江宁的示意,退了出来。 此时,虽然大家都归位,可面色沉沉,都不怎么好。 在场的,都不发出声音。 空气,莫名的带着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 “你耍诈!”不知道是谁,喊了声。 然后就有人附和,江宁嘴角含笑,一眼将那喊话的人揪了出来,竟然是北韩的将军。 “战场上,虚虚实实,将军难道会不知道,何为兵不厌诈?”江宁温和的对北韩将军微笑。 北韩将军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江宁。 “兵法之道,世上千千万,本王妃只不过是让大家看见最最最简单,上不得台面的,”扫视了眼刚才还威胁她不表演,就四国联军大军挥进的众人:“就算真的打起来,还会怕吗?” “兵不贵多,计谋深照样能赢,大家,说本王妃说得对吗?” 经过刚才那一出,他们哪里还敢认为江宁说得错?原本,是他们打算拿这个威胁江宁的,不曾想,看了刚才的演练后,反而是他们心弦高吊,后背发紧! “那么,各位,还要本王妃给你们表演吗?”江宁的话,温和如春风,却给他们一种威胁的感觉,仿佛在说,你们敢逼着我如此做,我就可以一气灭了你们的国家! 顿时,威胁反被威胁! 四个国家的人心里堵得慌,却也不敢再像刚才那样,让江宁表演为罚了。 阮君恒眼睛一亮再亮,若江宁是男儿,只怕他也要退避三舍,若江宁是男儿,这国家,早就被一统天下了吧? 坐在下方的人,鸦雀无声,那些懂得看脸色的各国公主,心里虽然不甘,也知道,此时,不是负气的时候,而且,她们在皇宫中生活,也看懂了,刚才的明面上是让大家猜,可是却是在震慑他们呢!可他们清楚的有关系,却不敢……再有表示! 公主们看懂了,皇子、大臣自然也看懂了。 而气氛总不能一直僵下去吧?!不然,大家虽然忌惮清影国,不敢冒然挥军,可这场行程,他们可是什么都没做啊!难道就要因为这个算不上真正的接风宴而…… “做为刚才主人,刚才没有好好款待各位,本王妃先自罚三杯,然后,请大家继续饮宴,”说完,江宁就示意一旁的岸麽麽给自己倒酒,白皙的手指才碰到玉杯,就被一只大手夺了去,然后就见大手的主人,毫不犹豫的喝下三杯,干脆利落。 江宁看也不看一旁替自己喝下三杯酒的阮君恒,继续浅笑吟吟。 可是有刚才那一出事情,他们哪里还敢随意? 卷三【完结卷】_233 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场宴会,在明明示威江宁,却反被威慑的情况下结束。 回到摄政王府,阮君恒抱着她,笑道:“我的宁儿,最棒。” 江宁不说话,却发现最近的阮君恒越来越不对劲,她想联系千鸟,问一下东边的商队安排的如何了,现在清影国内,她的势力,增值得如何了?可是,都分不开身。 当晚阮君恒便搂着江宁,要不停,至于避孕药……阮君恒知道岸麽麽买不通,他干脆请尤一专门配制出就连医者都分辨不出是不是避孕药的药汗,代替了岸麽麽送上来的药。 而这药,自然是针对调解女人身体的,让女人更好的受孕。 全福就各种幸福了,为了换药,花招层出不穷,甚至不惜出卖色相,只是岸麽麽早已经见惯了男人花天酒地,心如止水,再说,她已经有丈夫了,已经死了,就不会再有。 翌日-- 太后宣江宁进宫,不止是宣,传懿旨的公公前脚才到,太后后脚就到了,亲自迎江宁进宫! 太后此举,明显多出两举,是故意做给清影国人看的。 江宁自然是跟太后进宫。 阮君恒原本有一堆的事情,一听江宁被太后亲自接进宫,当下放下手里的事情,起身,向大门口飞身,从大门口的方向向里面走。 出来的江宁遇到阮君恒,也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刹那间。 阮君恒大步流星走至江宁身边,这才问:“太后叫本王妃进宫有何事?既然出来了,为何在摄政王府内不得商量?” 太后强撑有些挂不住的面子,笑道:“原来君恒在啊。” 太后有些恼怒的闭了闭眼,文麽麽,究竟是如何得来消息的?竟然连阮君恒在,也没查出来!还告诉她阮君恒已经离开了?! 太后也不指望文麽麽能查出阮君恒的行踪,毕竟,阮君恒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行踪,别人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知道。 可这有在府中没在府中,难道也一点都查不出来吗? “本王要邀请王妃出去游秋,不过太后有事,本王就先与王妃一起进宫,将事情处理了,再一起去游秋,”阮君恒轻描淡定的说,口气就如家常便饭般,可那话语里的不容质疑,亦是容不得别人反抗。 “也好,”太后大大方方的同意。 看着太后样子,江宁只觉得诡异,若太后找她一人进宫,要有什么麻烦,那么现在这是……为又看到阮君恒出现,一点也没有多余的情绪闪过? 难道太后真的那么好心,对她没有一点算计?这个,就算说了,她也不会相信,除非,天上能下红雨。 神出鬼未的千鸟,远远的看了江宁这边一眼,犹豫了下,知道又没办法将消失告诉江宁了,只是,江宁既然想大赚特赚,眼下,真的是好时机,而且,现在那些人都还不知道,而他因为训练密卫去了海边一趟,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思量再下,他决定,再次替自家主子也就是江宁做决定,毕竟,等江宁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阮君恒突然二十四小时守着江宁不放!莫可奈何。 这场台风天灾,东璃国大惨!半个国家,几乎都被台风迫害,粮食颗粒无收,再加上,东璃国临海,原是以海营生为主,可是这场措手不及的台风,将大部分的光渔船毁掉!国家,无任何收入,还大量亏空,难民向东璃国京城移动! 灾情远远不止如此,而是想要发粮时,却发现仓库中的粮食其实是沙子装充数的!这让东璃国全朝上下情何以堪?! 原本,富庶的东璃国,转眼变成了五大国家中最穷的国家! 而这消失,千鸟知道了,并不代表东璃太子司徒亦一他们也知道,不过,过不了两天,也都会知道。 太后殿中-- 江宁与阮君恒并排而坐,太后殿内,除了文麽麽外,其他人都换了一遍,至于原由,不方而明。 正上方坐着的太后身旁站着叶凝兰与叶澜兰二人,叶凝兰靠太后近一些。 “其实,哀家请你们来,是有一件大事请足智多谋的摄政王妃帮忙出主意,”太后道。 大事?当下,江宁思索,此时四国皇太子、皇子、公主都在京中,这大事,除了他们之外,应该没有了? 心绪翻转,面上不显,马上就想到太后的想法。 大概是怕四国有意联姻,占去皇后位置,这才急急的要她想出一个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吧? 太后原本想等江宁接话,发出疑问,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太后说话,有些尴尬,这时,叶凝兰问了出来:“太后,究竟是何事?”一副心急火燎、很是担心的样子。 太后假咳了一声,文麽麽立即倒茶送上,喝了一口,放下,这才道:“东璃、西署、南林、北韩都带了公主过来,只怕是想要联姻。” “这些儿女事情,皇上让哀家找摄政王妃商量,毕竟,我们都是女人,”一句我们都是女人,推翻国事二字,半这些,归为儿女私情。 “可我清影国,与先祖皇帝有血亲的是摄政王,而其他也只余下一王,正新王,可正新王的嫡子已经娶有嫡妻,总不好再将公主赐予他,这才是哀家头痛的,朝中官员,十家八家都已经订亲,哀家总不会拆散总能?唉……” 矫情。 江宁安静的坐着听着,也明白太后的意思了,是想让阮君恒纳两个当侧妃,虽然侧妃不及正妃,可是以摄政王这个地位,侧妃也比普通的正妃位置要高,也不算亏待了异国公主。 想法到是好的。 太后说完,等江宁出声。 江宁低眉垂眸,恭敬的道:“本王妃一切听从王爷的。”意思是,你别问我,问阮君恒。 阮君恒直接摇头:“本王不会再纳任何妃妾!”斩钉截铁、不容质疑。 大殿内,无不一震,只有江宁,依旧清清冷冷的坐着,低垂着眸,此时,对于阮君恒来说,玉牌才是最重要的,又怎么会在这两个没有一点用的公主身上浪费时间? 太后平时遇事沉稳,就算之前遇到太皇太后想废后的事情,依旧是稳定如山,可这会儿,她有些绷不住,瞪大双眼看着阮君恒,眼里有着震惊,却没有不相信。 阮君恒一向说一不二,就如当年,二个国家联合攻进清影国时,他说能赢,肯定就赢,先皇这才能坐稳清影国江山。 “摄政王妃好福气,”叶凝兰适时的出声,她因为重生复活,经历的事情很多,也是殿内恢复最快的一个。 江宁只是抬头,给出一个恬静的笑,又低下头去。 叶澜兰又怎么会让江宁好过,立马补刀,道:“不知摄政王爷,何时迎娶刘小姐?”刘小姐指的是刘惠心。 “不娶!” 原本,大家以为,阮君恒就算有心不娶,也会转个弯,可是却怎么也没料到,竟然直接说出答案! 这时,江宁也忍不住抬眼扫了阮君恒一眼,又立马底下头去。 这个不娶,自然不是说说,以阮君恒说一不二,自然是说到做到。 “那可是太皇太后亲赐的亲事啊,”叶凝兰故做震惊,可看向江宁的眼神,带着疯狂的嫉妒,她也想要阮玉辰如此等自己!可是阮玉辰娶了她,依旧左一个右一个的娶,最后,还娶了一个与江宁长得十分相像的人进宫!宠着爱着,直至自己被陷害而死,到现在的不甘复活,她都没办法让阮玉辰回心转意爱上自己! --只要有江宁在!永远都不可以,若是可以……叶凝兰眼里闪过阴毒,只要给她机会,她不再婆婆妈妈,她会……直接、杀、了、她! 叶凝兰在心里咬牙切齿。 “那又如何?”阮君恒手一翻宽袖,霸气的道。 “……” 那又如何? 这可是有违人丨伦孝道!竟然说那又如何?! 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吧? 阮君恒扫了眼在坐的各怀心思的女人们,大声宣布:“本王要与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过去是本王有负王妃,从此之后,本王永不负王妃。” 一边说,阮君恒的视线一边移过去,对上江宁震惊的眸子。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七个字,在殿内炸开。 谁不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又有谁真的做到? 若这话是出自别人之口,或许还会怀疑,可是是出自阮君恒之口!就令人无法怀疑、不得不相信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七个字,让殿内的一群女人都出神,不管年纪大的还是小的,眼里都流露出迷茫与惆怅。 待清醒过来时,看江宁的视线变得灼热,仿佛要吞了江宁似的。 江宁从震惊中回魂,也是,那天她守灵,阮君恒就在梁上,应该是听到她对阮玉辰说的话了吧。 明知,阮君恒可能是出于某种目的,才说这翻话,可江宁还是心不由已,猛地剧烈颤抖!随即漏掉一拍,心跳紧接着失去规律。 眼里,有着一抹掩饰不住的苦笑浮现,她低眉垂眸,才能不被其他人发现。 卷三【完结卷】_234 太后塞女人 事情怎么会变成聊江宁与阮君恒的,自然是叶凝兰、叶澜兰故意使之,可是她们都没有料到,听一的答案,竟是这种! “这天真以前或者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未来……”太后语带感叹,用一句:“会有一对。”做了这场叉开话题的结束语,又转回四个国家公主身上:“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勉强,只是这四个国家的公主,究竟要如何处理?” 阮君恒深邃的眸子含情默默的看向江宁,他要让她知道,他不是说说是真的! 江宁平淡得看不出一丝波澜,若是以前,或者她会心弦剧烈颤抖,可是在与阮君恒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已经不会了,只是觉得讽刺好笑,自然不会相信阮君恒的鬼话,他只不过是想拿自己做借口,拒绝娶其他几国对他一点用也没有的公离不开,顺带着刘惠心亦是如此。 “皇上此时皇宫空虚,都纳了,亦不会有朝臣说什么,”阮君恒霸气道。 太后一震,自然是不愿意的,有四个女人与自己的两个侄女分宠,自是百分万分不愿,可是正如阮君恒所说,皇宫空虚,不能不纳妃吧? “再说,若能稳定五个国家友好往来的关系,相信皇上必定非常愿意纳四位公主进宫,“阮君恒侃侃而谈、言语合情合理。 太后皱眉,认真思索起来。 叶凝兰与叶澜兰当下心中大急,可是二人都是经过后宅内斗的,自然也懂,此时不适合她们开口,两人的视线不经意对上,此时,出奇的契合、默契。 叶凝兰与叶澜兰几乎同时开口:“太后,摄政王说得对,正是,皇上新皇登基,将四个国家的公主纳入后宫,刚好可以稳定邦交。” 太后有些惊讶的抬眼,看了站在自己身侧的二人一眼,眼神闪了闪,其实,她可以两个都宠,可是这两人,却不能团结,否则…… “澜儿与凝儿懂事了,哀家甚是欣慰,”太后动容道。 “太后,看您说的,”两人又是几乎同时出声。 可是太后却并没有看到,她们二人因为她取中央的字叫她们而反目,反而越发的团结起来。 叶凝兰嘴角微勾,闪过若有似无的笑,只怕太后不安了吧?这是怕她与叶澜兰联成阵线,她在宫中不能做一第。 看懂的她,自然是道:“虽然说其他四国还是友盟,那是在共同的利益下,若没有了这共同利益呢?所以就算此时,我们也要团结一心,哪怕平时里有什么隔阂,此时也应该团结一心。 言下之意是,若非如此,她才不会与自己讨厌的人站万一条战线。 叶凝兰一句话,影射出来,影射太后与江宁的情况等等,太后自然是听懂了,眼里甚是欣慰,至于叶澜兰应该也听出那么一种意思了,只是她微微勾起的嘴角,赞同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她应该没有理解出对自己不利的言语。 江宁自然是听明白了。 阮君恒虽然是一个不管后宅事情的男子,可在聪明上,谁也不能忽视,所以他也听懂了。 ”凝儿果然是哀家的好侄女,“太后由衷感叹,话题又扯回四国公主上:”那哀家与皇上说说。“ ”只是……“叶澜兰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刚才,摄政王妃就说了,让皇上先将姐姐接进宫中给出掌印管理皇宫,做为今晚的女主招呼他国公主,可若再给四个妃子,百姓会不会以为皇上不孝啊?“ 说着,叶澜兰就表现出担忧的样子,两个人配合得默契,天衣无缝,说得太由都不由得跟着紧皱眉得,开始担忧。 ”有这个可能,“太后低低呢喃道,又转头问江宁,道:”如此,怎生是好?“ ”先将四个国家的公主留在清影车,等孝期一满,便迎娶四国公主,不就可以了?“阮君恒故做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 顿时,叶凝兰与叶澜兰的脸色都差了下来,她们说那么多,刻意做出乖巧的样子,就是为了不让阮玉辰纳四个国家的公主进宫与自己分宠,可是现在…… 太后眼前一亮,道:”摄政王说得及是。“ ”那就如此了,“阮君恒自然看出,事情再谈下去,只怕叶凝兰与叶澜兰又会想到什么办法,如此,她快刀斩乱马即可。 叶凝兰与叶澜兰二人就跟吃了苍蝇似的,看着阮君恒连告退也不说,直接扯着江宁离开。 ”姑妈,“两个人再次齐声。 太后示意一旁的宫女太监们离开,然后才一手抓一边,对她们道:”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两个人一听,顿时眼睛大亮,就是,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又有谁说得准呢? 叶凝兰与叶澜兰两人谁都不肯让谁,一人一边,依偎在太后怀中,撒娇卖乖的叫着:“姑妈。” 太后一见两人又向自己争宠,眼里真真正正有了笑意,她们二人,还是不要站在一条战线的好。 太后满意了,满意的太后将两人都搂得紧紧的,表示自己对这二人都没有差别,是一视同仁的,然后满意的看见叶澜兰对叶凝兰露出一个争锋相对的挑衅眼神。 离开太后殿,阮君恒拉着江宁的手,道:“走,我们去御花园逛逛,已经快入秋了,有些花开得不错。”说话时,他的眼中带着笑意。 江宁任由阮君恒如此对于自己。 两人向御花园而去,全福认趣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就连岸麽麽也是。 有阮君恒在进宫,江宁自然不会带太多的人,就带了成熟的岸麽麽。 “这个花到了初秋,依旧会开,知道这是什么花吗?”阮君恒做出一副兴趣勃勃的样子指着一处被石头围出来的花圃道。 江宁只是扫了眼。 一个枝头上开了许多,形成一个类似花球的形态,周围的都开了,中央的花心就如长长胡须般长出来,花球的最中央是没有开的花苞,如国一的皇冠般围了一圈,然后中央有一个顶尖出来。 有粉红色、紫色、白色、橙红等等,五颜六色的被圈在一处,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会春天来了。 阮君恒等了等,见江宁没有回来,面上淡淡,他不由得想起,初初相遇时,自己看见她站在雪天下,用手接着雪,将手冻得发紫的样子,心中触动不已,也就是那触动,让他决定改变计划娶了她,若是认真说来,他还是喜欢那个年过冬未结束的雪天。 那明媚的淡淡忧伤等等……此时,每个细节都在她脑海里放映着。 看着纯白的石灰花,阮君在恒不受控制的思绪飘远。 江宁也只是站着,等他回神。 “那像不像雪?”阮君恒指着纯白的石灰花道:“我还记得,我有一次看见你站在飞雪的露天,用手接着雪,将手冻伤。” 江宁没有出卖,可脑海里已经自动想起有一次见面,的确如此,难道阮君恒拉她来,是为了回忆往昔的? 视线不经意看到花下不显眼的紫兰色牵牛花,此时是中午,牵牛花的花早已经合起,蔫塔塔的垂着脑袋,看起来精神不震的样子。大概也是因此,牵牛花才成了其他花的点缀,就如有些人,注定是要点缀他人的。 阮君恒顺着江宁的视线看向爬在花枝上蔫塔塔的牵牛花,实在看不出有哪里好。 “它可以生长很久,并不像其他花一样,要娇贵的养,”江宁不曾转头,却也知道阮君恒正顺着自己的视线看向自己看的牵牛花。 阮君恒若有所思,随即了震! 江宁这何偿不是指她自己呢?!不须要娇贵的养,就可以开得很好,只是花儿不是为别人而开,是为了自己而开。 阮君恒默了好久,也失了带江宁赏花的乐趣。 “回府吧,”阮君恒道。 江宁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宫,回到摄政王府各做各的事情,只是摄政王府的远处一角格外的吵,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不过,离主屋与前院都远。 江宁之所以好奇,是因为那里阮君恒叫人保护的严严实实的,不许任何人进去!就连那些做事的,也是阮君恒手里信任的护卫。 他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也好,阮君恒终于没有贴身跟着,江宁招来千鸟,想问东边的事情如何了,却听到千鸟说:“东璃国天灾台风,此时大量的雨水强降东边,属下猜测着,过不了多久,就会引发水灾,到时候粮米等等都会涨价,所以属下自做主张,已经让各大商行收风大量米粮等等,存放于高处,只待水灾发生后,便可有一笔巨大的收入。” 江宁眼神一眯,自有一股危险的光芒散发出来,当下千鸟不由得心跳漏掉一拍,难道他做错了?不应该发天灾财? 思索一翻后,江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毕竟,这是赚灾难财,江宁也不好夸千鸟办得好,这一次天灾,必定要死许多百姓,到时候,迁移至京城,是必定的。 晚餐时分,东璃国太子司徒亦一拜见。 江宁皱眉,他来做什么? 卷三【完结卷】_235 司徒亦一 235 看着走进来的司徒亦一,江宁便知道,他一定还不知道自己国家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脸上的神色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松自在呢? 台风,就连现代的科技,也不能完全预料到,古代,更是无法预料到了,只是,最强的东璃国,转眼变成了最差的,甚至比特产不怎么丰富的西署都差,不知道司徒亦一到时候会是怎样的神色呢? 司徒亦一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带跟着一群人,有与他同为东璃国皇子的司徒亦青,长相不及司徒亦一,其背也有些弯,却也不能算是驼背,然后就是西署太子闻人浩宇,其弟闻人浩风,这是两个长得五成相似的;南林国太子林辰星,其弟林辰幕矮小精短型;北韩太子韩逾明,其弟韩逾夜,一身黑衣,一脸的阴沉。 这里全是男人,其实江宁不好出面见客的,只是阮君恒不在,而摄政王府内除了阮君恒外,就是她最大,自然是由她来见客,全福陪在一旁。 江宁并没有站起来,这四个男人,都有讨好自己的嫌疑,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讨好她?也是因为那块金牌?据说能号召五国,看着这群人一听金牌出现,就纷纷出来,看来是这样了。 可又不是这样。 江宁一双美眸,含笑的看着一大群人,若是她不能为他们所用,只怕不会是像现在这般讨好,而是杀了她吧? “见过摄政王妃,”司徒亦一领头做了一倚道,其他人也跟着做了一倚跟着说。 “请坐,”江宁其实是知道这群人前来的目的的。 然后依照各处国家的强度与地位依次坐好,司徒亦一则是坐在最离江宁最近的位置上,自然是他的国家是其他三国最强大的,也是强富有的,而他又是东璃太子。 他们三个国家的太子皇子也跟着坐下。 “翠微,上茶,”江宁道。 翠微也就是千雪起身,向外走去,莲步轻移,身形修长,虽然胸部发育不够,可那张脸……司徒亦青眼视直勾勾的盯着看,想着,只是一个丫环,回头让摄政王妃赐给他玩玩,应该没问题吧?想着,嘴角就勾起**笑。 男扮女装的千雪扫了最不起眼的西暑国太子闻人浩宇一眼,向门外走去。 翠微那一眼,真的很快,就算仔细留意,也只会以为他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就跟路上无意与陌生人对上视线一样。 很快,翠微就领着翠绿、未言等等人上来,他们手里都拿着托盘,上面都放着一杯茶,而后依次给司徒亦一们上菜。 翠微不巧,是给司徒亦青上茶,他的茶杯还未放下,司徒亦青浮邪的手就已经抓住了他的手,眼里尽是**丨荡的促狭,口里轻飘飘的叫着:“美人。” 这声美人,显然是情不自禁叫出来的。 翠微当下脸色就黑了,沉着脸,却没有发做,而是用另一只扯掉司徒亦青的手,然后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帕子很不给司徒亦青面子,擦了擦被碰过的手,然后便将帕子丢掉,言行大胆放肆。 司徒亦青也不生气,恶心到不行的说了句:“欲拒还迎。” 司徒亦一皱眉,瞪了司徒亦青一眼,司徒亦青这才收敛一些,不再直勾勾的盯着翠微看。 翠微沉着脸走到江宁身边站好。 “翠微,你这是什么表情?!”江宁责备着,眼神却无意的飘了下座的人一眼。 翠微低头,道:“是奴婢错了。” 点点头,江宁表示对翠微道歉的态度满意。 “可是主人,奴婢就是觉得恶心,”翠微未了又被了一句,总之,就是想要让人不舒服。 江宁也不去为翠微的话做解释。 此时,四个国家的太子、皇子都看出,摄政王妃很嚣张,就连伺候摄政王妃的丫环亦是如此,总之,最令他们印象深刻的,就是嚣张,包括昨天晚上的小宴,这次是如此。 “不知道各位太子、皇子协群而来,找我家王有何事?”江宁道。 “谁说我是找摄政王的?我是找王妃您的,”司徒亦青抢白,一双直勾勾的眼睛不盯翠微了,改成盯着江宁看个不停,视线从头顶一路向下、脖子、胸丨脯等等,一个都不放过。 大家都准备看江宁的不自然,然后,江宁就像压根没有发现不该有的眸光般,依旧淡然处之,举止优雅。 江宁拿着茶,放到唇边,润了润,动作优雅从容的放下白玉茶杯,一点也没被无礼的司徒亦青影响到,这才趣味的应了声:“哦?”语气缓冲一下,接着道:“本王妃好奇,不知道找本王妃所为何事?” “一起去游湖,我可听说了清影国京城的太湖非常出名,夜夜生歌,精致画舫无数,惊艳的美女更是无数,相信王妃会喜欢的,”司徒亦青眼睛眯了起来,流露出**邪之意。 “这样啊。”江宁随意的说了三个字。 全福一听,心下紧张,难不成王妃真的要答应去游湖?这要是被自家主子知道,还不扒了他的皮?!不要啊,他还没有成家立业,还没有与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在一起啊! “走吧,”说着,司徒亦青起身。 “本王妃一个女人陪一大群男人去游湖,传出去名声有碍,不如本王妃让全福总管全全相陪,”江宁的话不是商量,而是肯定,不容置疑,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名节?你有吗?”司徒亦青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亦青!”司徒亦一痛心疾首的看着司徒亦青道:“你平日里不学无术也就罢了,此时竟然在这里说这些混话!看我回去不报了父皇,罚你。” 司徒亦青吓得瑟缩了一下肩,乖乖的底下头,装起了乖宝宝。 司徒亦一见司徒亦青听完了,这才转头,对江宁道:“摄政王妃,小弟无礼,直到这把年纪,依旧童心未泯,听别人说风就是雨,父皇与本宫都莫可奈何,还望摄政王妃多多见谅。” 江宁点点头,看着两个人演戏,如此,想让人对成熟稳重的他不印象深刻都难了吧?若不是她知道东璃国皇子都是被皇后宠坏的,她还真的会以为,司徒亦一很好呢。 自古以来,夺位很正常,皇家养儿,将孩子养废也很正常,毕竟,这个并不是自己亲生的,要娇养宠养,养废了,便再无资格与她的儿子抢皇位,而皇上看着,也会没有选择的让司徒亦一当太子。 东璃国的皇后真是好谋算,只是不知道这个与太后有没有得一拼? 最经富的东璃国啊……江宁眼里闪过趣味,不知道两天后,传来东璃国受灾,不知道会演变成怎样的情况?她真的很有兴趣。 司徒亦青如此,司徒亦一自是要带着他离开,其他人见司徒亦一他们离开,也跟着起身离开,转眼,刚才还坐着满满的客厅内,恢复冷清,真不知道,他们来究竟是干什么的?只是这样就走了?难道是试图? 直到夜里,江宁才明白。 原来是司徒亦一探阮君恒在不在摄政王府内啊。 是夜-- 江宁双眼无波的看着摸黑进入自己房间的人,而她压根没有醒,对方一出现,她就知道了,而且还未看见对方的脸,她就知道对方是谁了。正是司徒亦一。 司徒亦一看着一点也不惊讶的江宁,有些惊讶,毕竟,一个男人……而且是别国太子痛入睡房中,可是人污女子名节的,她竟然一点情绪波动也不曾有,果然是他的师妹,若非如此,师父也不会收了。 “小师妹,别来无样,”司徒亦一如久违未见的人,对自己的亲朋友好友打招呼。 江宁冷眼看着,一点也不给面子,不管是配合的、反驳的话,都不说,只是冷眼看着在她身前显得彬彬有礼的司徒亦一。 “难道师父并没有说你有师兄?”司徒亦一惊讶,然后脱口道:“难道你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大师兄?!” 若是换着另一个人,面对司徒亦一这些话,早就已经开口问了,可是江宁还是冷冷的看着。 谁说同门师兄妹就要相亲相爱?若是她不知道司徒亦一的性格也就罢了,而她早就通过非常手段得知他的性格,她又怎么可能再与他亲近?这个人,她早已经看透。 “你大概不知道,我们的大师兄是谁,说出来,肯定吓到人,”司徒亦一自说自话道。 江宁还是只是静静的看着。 饶是司徒亦一的脸皮再厚,此时,也有些挂不住了,道:“难道师父真的没有跟你说过我们?!” “我是你二师兄,卫莫是你大师兄,我们的师父都是清风尊者,”司徒亦一深怕江宁不知道他说的师父是谁,后面又补了一句。 “你可能是刚开始见到我陌生,没关系经,同回师门,我们住在一起熟悉了,自然也就熟悉了,小师妹,”司徒亦一自来熟的道。 江宁还是不做任何声响。 而此时,阮君恒回来了,全福就跟在他身后,两个人正向江家此时住的小书房走来,脚步如风,尤其是阮君恒的脸,铁青一片! “你的王妃正在府中与男人私会。”这就是全福手里拿着的使条上面写的字。 卷三【完结卷】_236 半夜与男人在房中私会 236 对方写这么一个*,是为了什么?不言而语,大家心知肚明,而阮君恒脚步如风,转眼就到了房间外,全福则被甩在老远的身后,阮君恒伸手时,司徒亦一还在房间里,他推门时,司徒亦一消失。 阮君恒大步流星走到江宁身边:“宁儿。” 江宁依旧站着不动,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阮君恒皱眉,难道是被点穴了?正打算伸手,江宁动了,却是指着超级豪华贵妃椅下面。 阮君恒眼睛蓦地一冷,四周空气冰结,一股子杀伐之气扑天盖地的涌出,他大步流星的向超级豪华贵妃椅走去,然后在距离贵妃椅十步远的距离,手一手,袖子翻飞,就见贵妃椅飞了起来! 没有司徒亦一的身影,却有一个洞,那是一看就知道是刚打出来的洞,对方试图将地上的地板砖盖好,掩藏这个洞!可能是为了方便下一次行事。 阮君恒看着,心里火起,一掌劈过去,就见那四四方方的大石砖,砖眼成了碎片!在空中翻飞着,如雨般,纷纷落地! 这个洞,他自然不愿意去钻,这样显得如老鼠般,但是,通过这个洞想要离开的人……阮君恒危险的眯起双眼,深邃的鹰眸中射出噬杀的气息,手一抬,一股子强大的内力向洞里打去!然后就见洞在这股内力下扩大了少说一米的宽度,而那个在洞中一边打洞一边离开的,自然是受到殃及,从洞从传出一声闷哼。 江宁冷眼看着。 全福此时也赶了过来,一见这情形,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阮君恒阴沉着脸,看着那个洞,若是视线能杀人,此时,他早就那个闯入江宁房间的男人,杀个遍体淋伤! 好一会儿后,他才转身,大步流星走向江宁,问:“谁?” “一个我要看在别人面子上不可以说出来的人,”江宁很是直接的答。 “!”阮君恒顿时脸上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却也没有强迫的追问。 “不过我可以给一个提示,他就在四个国家来使之中,”江宁道,她很不喜欢司徒亦一,尤其是看到他快速在她床下打洞,就越发的不喜欢,这是想以后再借着这个洞,进入她房间吗?!与她私会? 哼,江宁在心里冷笑,司徒亦一算什么东西?? 阮君恒伸手,将江宁揽入怀中,用力的抱紧,恨不得让她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严丝合缝,一个空隙也不要有,大手紧紧的固住江宁的腰,他也做到了严丝合缝的贴着。 他很生气很生气! “为什么出去办事的你会出现?”江宁直接问。 阮君恒答:“有人给了我一张纸条,说你与别的男人正在房间里私会。” “哦,”江宁无所谓的应了声,道:“那你觉得我是在与男人私会吗?” 阮君恒将头埋在江宁的颈窝间,用力的摇头,还时不时吃点豆腐,然后才闷闷的道:“不相信,可是很生气!想全灭了四国来使。” 话语里难免就有些赌气,却也真实,带着噬血的戾气煞气。 江宁不动,尽量放软身体,任由他抱着,尽管她的身体的柔弱度够,此时,也有些被勒紧得喘不过气。 “宁儿,我说的是真的,我想要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阮君恒在江宁耳边低喃。 没听到江宁的声音,阮君恒知道,她又不相信自己了,闷闷的心情越发严重,他的双眼,也越发的阴沉噬杀。 江宁不说话,两个人的互动就像阮君恒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他说:“等参加完明天的大宴,后天,我们去赏菊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正开得好,这是夏未初秋未到的第一个早开的**。” 阮君恒打横抱起江宁:“这个地方暂时不适合再住人,所以你先与我去书房休息,可好?”知道江宁已经不喜欢这里的房间里,否则也不会一直窝在小书房内。 两个人走到门口,全福从门口出来,跪在阮君恒面前,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并没有乱瞄,不过也看见自家主子此时正在抱着女主人,可是事关重大,他必须报告。 只见他身上大伤小伤无数,伤口还在流着血,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 “有人在外面与闯入者里外联合,那人通道挖一截,就与另一个同样也是向着摄政王府里挖来的半条能道贴合上!然后属下追出去,险些丧命回不来,”全福的话并没有指明,他一出通道,就被通道道那边的人围杀,只要有心,都听出来了。 “属下已经命人前往那里,此时,人应该早已经逃走,属下让他们直接守在通道道,属下赶回来,请示主子,接下来该如何处置?”全福问,毕竟,这一条通道显然不是刚刚挖的,可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再怎么说,应该也有个十天半个月了吧? 从贵妃椅下通出去的有些窄小,可一上截后,那通道宽在可以让两个人在里面并排而行,这可不是一个人,一个内力高手能办到的,起码要几个人,而且还要精通地理等等,最少也是花了半个月时间才能办到。 阮君恒居高临下的命令:“命人隐藏起来。” 这条命令,下得有些令人费解,却非常符合阮君恒的性格。 为什么要下这么一条命令? 全福大声的应:“是。” “你就不必去了,让一去,”阮君恒说话间,已经抱着江宁大步流星的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全福心下感动,主子虽然冷冷的,并没有说让他去处理伤口,可是他知道,主子就是这个意思,主子关心他们,总是霸道又无形的。 一脚踢开书房的门,阮君恒将江宁放在自己坐在椅子上,这是一个少说有百年份以上的红木做的家具,上面散发着红木特有的清香,不像花香、香料那般刺鼻,却有令人心神宁静的功效。 很快,阮君恒就从里面出来,再次走到椅子旁抱起江宁往里面走。 走进屏风后面,是一堆的书架,上面堆积着满满的书,分门别类,一看就知道哪里放哪些资料与书,再往里面又是一个屏风,她就看见一个与她小书房里一横一样的豪华贵妃椅,重点不在这里,而是贵妃椅上的被单、被子!竟然也与她新换上使用的,一模一样!这说明什么?! “喜欢看书,这个书房你随时都可以来,”阮君恒道,一边幻想着道:“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到时间就带着孩子进来,在这里一起看书,教他们写字等等。” 江宁实在听不下去,扯了扯嘴角,道:“多们不会有孩子。” “会的,会有的,”阮君恒神秘莫测的笑着说,自信满满,意气纷发。 江宁自然不会相信阮君恒这话。 阮君恒再次伸手抱起江宁,将她放到**,大手伸到她脸上,就是一阵蜻蜓点水般的抚摸,他说:“宁儿,我真的生气了。” 江宁讽刺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与别的男人有染?” 阮君恒摇头,很江宁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肯定语气道:“你不会!” “哦。”又是无所谓的应了声,的确不会,除了阮君恒,她的身体没有起排斥反应,其他男人靠近,她就立马排异,好比说在阮君恒来之前,司徒亦一便想伸手碰她,手将要砰到她的脸颊还未碰到时,一股恶心感袭来,让她想杀人!!她犹豫着要出手,却感觉到门外有人靠近,其实,那并不是察觉出对方的气息,而是一种感觉,而她的感觉没有错,果然,就见有人进入了院子中,这时,伸手的司徒亦一自然也感觉到了,当下,他收手,向贵妃椅的低下走去。 其实,这个洞只有刚开始的一些土是要排在洞外的,其余的都是一边挖一边填,待到阮君院进来时,那洞的大小,也就直径不足十厘米,人根本钻不下去,是他随后的一掌!全福才可以进入洞穴中,之后洞穴中的情况,虽然看不见,但那声压抑不住的闷哼,就已经令人明白当时的情况。 估计司徒亦一在里面感觉到掌风,想躲也躲不掉,只好全仰,可是阮君恒的全力一击!就算因为破开洞口大小,减去了不少,可还是很大,受得不轻。 阮君恒在进入前,还是说了句:“但是还是很生气。”然后,就自顾自的卖力去了。 与此同时,驿馆中-- 四个国家的公主其实是不和的,可是现在,却聚在一起,说着话,而且说的正是江宁与阮君恒今天白天与太后的淡话。 “怎么办,皇上想纳我们为妃,”南林公主林丽玲道。 东璃公主司徒雅优不屑的冷哼,很是不屑为妃,就妃清影国皇帝这种货色,就想纳她为妃?门也没有!司徒雅优总是高高在上,因为她在这四国公主里,东璃国最强,她自觉身份比他们高出等。 “这个本宫也知道,只是若明白清影国的圣旨下来,再送封信到我们各自的国家去,只怕父皇他会同意,毕竟只是再让另一个女儿前来清影国罢了,”闻人夜雨是最不显眼的,她此时也幽幽的说了句。 “绝对不允许!”司徒雅优眼里闪过狠意,她司徒雅优怎么可能是弃子?! 卷三【完结卷】_237 仪太妃的心计 237 翌日一早-- 刘惠心来了,这次竟然不是来找阮君恒的,而是来找她江宁的,她有些好奇了,刘惠心究竟是何目的? 岸麽麽静静的站在自家主子身前,等待自家主子发话。 江宁抬手示意:“放她进来,在小厅等着。” “是,”岸麽麽应声,立即下去,命翠微去领人,去前院的小厅,而非去前院的大厅,或者是内府的大厅,足以见江宁看轻刘惠心,想到刘惠心之前在自己面前的做作,岸麽麽便暗自出了一口气。 从昨天起,阮君恒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早早的就离开了,昨夜看来,也是忽忽的回来的。 相对于阮君恒的回来,她更好奇,究竟是谁递*给他的?应该是了解司徒亦一行程的人吧,会是谁?难道也是外国使者里的人?或者就是东璃国的人? 费思量,她细细的啄磨起东璃国的来使们,是另一个皇子司徒亦青?虽然昨天黄昏他们来时,司徒亦青表现得很庸才,可她不相信,一个大胆得敢在大厅广众之下有恃无恐的人,思想真的会如此简单? 又想到了东璃国公主司徒雅优,亦不无可能,毕竟司徒雅优虽然是女人,却比男人更有野心,自然是多多关注司徒亦一的行动,当时,虽然只有司徒亦一与司徒亦青进入大厅,可他们带来的奴仆都在外面候着,而且当时大厅内的声音并不小,只要那些奴仆会内力,都能听到。 又想到了那个眼神总是闪闪的东璃国将军,江宁笑了,东璃皇帝真有意思,派着四个人,有四个心思。 思绪翻飞间,岸麽麽已经走进来,告诉江宁,人已经安排好了,也上了茶等等。 岸麽麽不知道这茶是上对了还是错了?毕竟,江宁是把人接到大厅,她是不是应该如对肃将军一样先不给茶晾着? 江宁自然看出岸麽麽的意思,摆摆手,表示不用做这件小儿科的事情,毕竟,有些事情,她是故意做的,像肃将军那样对后宅不耐烦的,就会生气,而像文麽麽这样的,会轻看她,这样,她才能玩弄她们成功,不过这样的方法也只能使用一次。 至于刘惠心…… 江宁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仪太妃有信息传出来吗?”江宁问,不打算管刘惠心,她来,她接待她就是了,她要走,她也不拦,只是这接待,她就不亲自出面了,就让翠微看着办,在她看来,刘惠心只不过是一只蹦跶的蚂蚱。 “仪太妃现在每天都会去皇上那里,问皇帝,什么时候昭告天下封她为太后?而皇帝总是以新帝登基比较忙,还不是时候,为借口,”岸麽麽道。 千鸟是负责外面的,岸麽麽侧是负责后院调查,两者往往都可以结合起来,有用的价值远比单方面的更好。 江宁笑,大概是太后不愿意承认仪太妃这个太后,皇帝这是在看太后的脸色呢。既然如此,她不介意推仪太妃一把。 “让她身旁的大宫女提醒她,找我,”江宁道。 岸麽麽皱眉:“主子,你要亲自出面帮忙吗?” “谁说我要出名帮忙的?”江宁不解。 岸麽麽更加不解,不过见江宁脸上那展露出来的神秘一笑,也没再问,转身出去安排人手去了。 很快,仪太妃的贴身宫女就在仪太妃面前说:“太后,您忘了,那天晚上皇上是当着摄政王与摄政王妃面前答应的吗?” 仪太妃不悦的白了贴身宫女玉环一眼:“说!” 最近,都是玉环在给她出主意,而玉环原本只是这仪院中的三等小宫女,是一次仪太妃在皇帝太后那里受气回来,忍不住拿人出气,然后对象刚好是玉环,当时玉环为了自保,便说她有办法给她出气,她当时气得不清,压根就认为一个三等小宫女会有什么办法,自然是不将其放在心里,可是当对方说了,她眼前一亮,就决定去做。 果然,当时太后反而被她气得不轻,毕竟皇帝是自己的儿子,仪太妃也舍不得气自己的儿皇,也就不了了之。 那天之后,仪太妃经常叫这个三等小宫女到自己跟前说话,然后告诉她,要如何收买人心,然后她成功的收了一个官员的心!顿时,仪太妃便决定,调玉环上来做贴身大宫女。原来那个贴身大宫女自然是被她直接眨为二等宫女。 玉环见此,急忙道:“太妃,您不能如此做,如此不但不能收复人心,反面会令玉清姐姐心里生反。” 仪太妃自然是怒喝一声她敢!玉环又急忙道:“不如,将玉清姐姐提升等级,升为管事大宫女如何?毕竟玉清姐姐对娘娘你的真心,天地可见,娘娘仁厚,自然是看得见,会给她高升的机会。” 仪太妃原本就是一个没心机的,一向都是靠身旁的人给她出谋画策,心里是同意的,可嘴上依旧没有答应。 玉环又道:“再说,娘娘以后成太后时,须要一个官事宫女,总不能将这么一个缺给了东宫太后,好让她安排人进来我们这里吧?” 仪太妃一听,当下点头。 玉清虽然还是仪太妃的贴身大宫女,可是却是主要替她管着仪院里的事情,有了实权,心里对玉环也是各种舒服,而玉环也不罢架子,并不会因为成了仪太妃最信任的大宫女,就对她指手画脚,自然也是各种舒服。 而仪院在玉环与玉清的打理下,变成了铁桶,太后安排进来的那些人,一个个被踢除,那一死掉的下场,自然是惨不可言,有的是被活煮的,有的是被杖死的,有的更深,直接脱了衣服当着所有人的面,愤至死!而那些被收买原,第一个赐得是干脆的死法,吊死,第二个是砍掉手脚让其痛上一天一夜后,再赐死,自这样冷酷的手段之后,仪院中,已经再无人敢出卖主子,想要安排人进来,自然是要经过玉环与玉清二人。 自从玉环来之后,仪院就大改变,仪太妃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对玉环,甚至比对自家带进中的丫环、麽麽更加信任有加,也是仪院中,唯一可以如此与她说话的。 玉环道:“我们可以利用摄政王妃。” 仪太妃原本是叫江宁全名的,可是玉环说,不管是在自己的院内院外,都不要给人把柄,若是江宁清算起来没什么,毕竟江宁再如何,也只不过是摄政王妃,若这个把柄落到太后手中,可能会搅黄了,到时候升为西宫太后的可能也就没了。 如此一讲,仪太妃立马更称江宁为摄政王妃。 仪太妃皱眉:“如何做?” “先将江宁召进宫,然后……”玉环在仪太妃耳边轻声细语,一点呼吸都没打到仪太妃耳旁,其实仪太妃在耳朵特别**,最不喜欢别人贴耳说话,可是此时,她却没有再如此。 仪太妃听完,眼前一亮,点点头:“立马将摄政王妃召进宫来,快!”心急到不行。 不过仪太妃失望了,很快就有宫女来报,说江宁与摄政王去外面赏菊了!仪太妃气得要脱口大骂,最后被玉环阻止了,这才歇下口气。 有人出主意,自然就有人要代为受过,而这代为受过的,自然是江宁。 玉环的办法里,是让江宁在今晚的宴会中,当着所有人的面,跪拜她为太后,如此,也就算当着文武大臣们的面,公开了身份,那么皇帝想不承认都难。 跪拜吗?以江宁的性格会跪拜?先皇在时,她都没有跪过,更何况是她仪太妃! 真正是打的好主意。 江宁原以为阮君恒今天也会忙上一整天,没想到,她与岸麽麽刚讲完话,他就出现了。 而此时,刘惠心还在府中的小厅等着,已经等了两刻钟时间,也就刘惠心有那个能耐等着,若是江宁,只怕早就转身走人了,一盏茶的时间,她都不愿意等! “走,我们出城去,我已经安排好人手,”阮君恒眼中难掩兴奋。 江宁道:“刘侍郎之女刘小姐此时正在府中小厅等。” 阮君恒一愣,“她来做什么?” “不知道,”江宁直接道:“我并没有去见,王爷有空就亲自去见见吧。” 江宁看得出来,阮君恒对刘惠心的印象很好,不然之前也不会放她进入书房内,书房重地,他一向是不喜欢别人进去的,就连他的师妹月云,也只能站在门外,可见刘惠心的不同。 阮君恒皱眉,陷入思索。 岸麽麽当下脸就沉了下来,不过很快,她就调整了,阮君恒的态度,让她很怀疑他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可能吗?! 江宁却无所谓,她已经不想要的,心再痛,也不想要,此时面上清冷的她,心里却是阵阵的搅痛,犹豫是看到阮君恒在听到刘惠心来,就陷入犹豫,不再急着带她去赏菊时。 笑笑,江宁拿起一旁已经冷掉的茶,不顾岸麽麽眼神示意说茶冷了,便放在唇边,轻轻的啜了一口,掩饰自己的苦笑。 卷三【完结卷】_238 赏菊(三更) 238 最后,阮君恒还是选择带她离开摄政王府去赏菊,可他犹豫的举动,伤害已经造成,也更加深了江宁疏远他的心,就算他们贴在一起,融为一体,他们的心,也是相隔天崖,指尺天崖。 在小厅里坐等的刘惠心并没有因为江宁不接见她便生气,在听到阮君恒回来了,与江宁一起离开,她反而笑了,那笑意直抵眼底,是真正的愉悦。 翠微自认聪明,对女人心一看一个准,可是这刘惠心……他摸不准脉门。 若是可以,翠微想跟江宁去赏菊,而不是在小厅里应付刘惠心!可是……唉……唉唉唉…… “不知道刘小姐此事来有何事?”翠微问,看似恭敬,眼里却没有一些低微,那眼神,更是与刘惠心平起平坐的。 刘惠心摇头,动作斯文温雅,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觉得四个国家的公主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情,想让王妃多多注意。” 四个国家的公主串到一块去了?翠微眉微皱,他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早已经落在刘惠心眼里,而刘惠心惠心一笑,笑容中带着深不可测,通常,一个主子身边丫环的表现,是可以透露出一些主子的信息的,而此时,刘惠心就认为,翠微的表示,是透露江宁的信息。 只是刘惠心并不知道,翠微是一群丫环里最有心思的,而且经常不听话,不似翠绿他们,也不似千鸟他们,总之,他的思索不代表江宁的思索,自然,他皱眉关心的事情,江宁是漠不关心的。 “多谢刘小姐提醒,奴婢会转告主子,”翠微道。 “如此,也就无事了,”刘惠心起身,道:“我就回去了,代我与你们家主子说一声,祝他们玩得愉快。” “奴婢会带到,”翠微道,他自然是等送了刘惠心就追上去,赏菊这样的雅事,怎么可以少了他呢? 刘惠心转身,嘴角勾出意味明的笑意,整个人,显得越发的柔和了,可她做的事情,却一点也不柔和。 赏菊啊,这可是承受。 送走刘惠心,翠微直接快马加鞭赶上江宁的车队,期间他见到了司徒亦青那个勾鬼,不过对方只是与他对方一眼,对他露出一个很色有些**丨荡的笑,并没有拦着他。 如此,原本心思就多的翠微便有了另一翻思索。 追到车队,翠微直接飞身下马,将马丢给后面跟车的护卫,自己则走到翠绿她们的行例中,跟着车子缓慢的行前着。 岸麽麽敲击着车壁对车内的江宁道:“翠微来了。” 江宁点头,“让她到马车旁说话。” 翠微将脸贴到车窗旁,一边走一边说话,将刘惠心的话传达到。 四个国家的公主在商量着对付她吗?江宁扫了眼阮君恒,继续听着。 阮君恒当下脸色下沉,他已经说要,对四个国家的公主没有意思,竟然还打这样的主意!这皇帝是怎么圆石中?办事的效率那么低,此时,不是应该已经下旨宣读了吗? 皇宫中-- 阮玉辰在得知,四国公主有意拆散阮君恒与江宁时,他立马命人:“将圣旨追回来,不用宣四国公主进宫!” 若是四个国家的公主真的能将阮君恒与江宁拆散那自然好,到时候他就可以介入,安慰一翻,江宁的心就又会回到他心上,若是不能,也不是他所为,与他无关,自然也无所谓。 正如阮君恒所想,这旨意依旧没有下到,四国公主依旧可以自由自在的,属于单身。 “刘小姐还让奴婢代给主子一句,祝主子们玩得开心,她似乎不打算去,”翠微道,他总觉得,刘惠心的心思不应该只是如此,应该还有更重要的,可是他感觉不出,究竟是哪里问题。 江宁却是知道的。 刘惠心等了两刻钟,却没有生气,让阮君恒知道,她的大肚,江宁的小家子气,而且不止如此,还提了四个国家公主此时正联合在一起,那就是在表示她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算江宁如此对她,她依旧帮着江宁,而这些,原本阮君恒是不知道的,可是通过翠微的口,转叙,阮君恒必定知道,这样越发显出她闲静的样子,而且,也让阮君恒知道,她可以成为江宁的助手,若阮君恒真的在乎江宁,也会为此,而纳她为侧妃。 江宁打量了神色没什么变化的阮君恒,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她看得出,阮君恒的确认为刘惠心是她的好助手,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同意纳刘惠心进门了。 刘惠心的印象,在阮君恒心里一点点的加深,这可比初来乍到的四国公主好多了,如此,温水煮青蛙,还怕吃不到这吃青蛙吗? 江宁道:“我知道了。” 翠微又等了等,不见江宁还有其他吩咐,这才离开车壁。 女人的心思,饶是前院的男人再厉害,也猜不透,而刘惠心让这一点更加清楚的证明出来了,睿智如阮君恒,亦是如此。 一行人的马车,很快就到了城外的楼外青山,这个名字是名附其实,一走进门,就可以看到青山绿水,而此时,楼外青山门户大开,一阵阵**的香味自里面飘出来,轻轻一嗅,自有一股清爽的味道透出来。 两个家丁打扮的人迎了上来:“家主人马上就来。” 摄政王来,这家的主人自是要亲自相迎的。 很快,就见一年轻人,身姿摇曳的走出来,对阮君恒贡了贡手,道:“摄政王与摄政王亲自架来,蓬荜生辉,欢迎欢迎。” 这人身上的气质清雅,一看就是读书人,尤其是他谈吐间,带着浓浓的书倦气。 阮君恒只是点点头,便牵着江宁的手往里走。 “不拘小节,自由自在,果然,世上若说谁人最自由,理当摄政王也,”那年轻人道,文皱皱的,虽是在恭维,却一点也不怕面上冰冷的阮君恒,行走言语间,更是不卑不亢。 江宁与阮君恒才走没几步,就有小斯上前,报导说东璃国等四个国家的公主来访。 少年人摆摆手:“让她们进来就是了。” 东璃国等四国公主自然是想要这家主人亲自出来相迎的,可是她们等了等,这家的主人没有出来,只是让一个大管家出来,顿时,四个国家的公主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过都明白,此时不应该关心这些,而是关心走在前面,她们视线能看见见的两个身影,--江宁与阮君恒。 当下,四国公主直接挥手示间大管家退开,她们四人则由比较开放的南林国公主林丽玲带领着,向江宁与阮君恒走去。 一向自傲是四国公主里身份最高的东璃国公主司徒雅优自然知道,枪打出头鸟,所以此时,不适合她出面。 “没想到如此巧,在这里也能遇到摄政王与王妃,”林丽玲道。 还未进入就已经闻到花香,进入门后,花香越发的浓了,就见一盘盘花铺路,指引着人向花园走去,如此没有人会走错,令江宁注意的是,这些*花摆放得一丝不苟,估计若是可以,这家的主人想把花也修剪得一模一样,这样才舒服吧? 这些**的花盘子,擦得亮亮的,一尘不染,这说明主人家有轻微洁癖,还有就是花茂密的叶子,本该有些微尘才显得正常,毕竟都放在室外,又怎么会没有灰尘落下?可是这些花的叶子,不管大的小的,甚至到叶子与枝赶之间的小缝隙,都是一尘不染的! 江宁无视国个国家的公主,也明白,这招呼不是冲着她,是冲着阮君恒的,而她也知道,她们才到,四国公主就出现的原因,就是有人通风报信,而这摄政王府的消息摄政王府内的人是不会传出去的,那么消息流出只有一个人可以办到。 --刘惠心! 若是以前,江宁不敢说摄政王府的消息不会走漏,可自她接管了摄政王府,将多嘴的婆子等等都打发去庄子上,而调进来的,虽然不是她的心腹,可是都知道,若查出消息自他们口中传出的下场,不止是发卖了他们,同时也发卖他们的老子家人,至于发卖的地方,大家都知道,必定不是好地方,而且会是恐怖的地方,就如当初的某位管事家一般。 江宁不理他们,而阮君恒自然更不会理她们,还阴沉着脸。 四个国家的公主顿时有些脸色难看,将视线投向江宁这里,阮君恒不理她们,难道江宁也敢无视她们不成?!此时,只要江宁出声,她们也就下来台了。 江宁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们般,依旧在观察着路边引路的**盘栽,然后对楼外青山的主人,也就是少年道:“这些花种得格外娇嫩,不知道是如何种出来的?” 当下,四个国家的公主瞪着江宁的眼睛,恨不得吃了她般! 江宁直接无视。 少年有些惊讶,没有料到江宁不理四个国家的公主与他说话,而他也感觉到四个国家公主射来的视线,仿佛在说:你惹敢塔理江宁,我们就杀了你! 卷三【完结卷】_239 作诗比赛(四更) 239 少年笑道:“在下还未自我介绍,可能摄政王妃与各位公主并不知道在下的名字,在下姓方,名少许(xu),不是许诺的许,各位记住。” 方少许很是幽默,可是在场的都无心思与其幽默,沉着脸色各异,有三国公主比较能沉住气,刚才打招呼的,那眼神,仿佛要直接命人将方少许给抓了,打死。 方少许也只是笑笑。 江宁将一切收在眼中,这个方少许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无惧这几国家的公主,如此做为,可不是一个百姓应该有的。 这些事情,猜测也没有用,到是可以让千鸟。 一行人,很快就进入了花园中,此时若大的花园中没有其他花,就是**,只是这些**也有不同,有花瓣比较小的,也有比较大的,还有的像抽丝般,花尾端微微卷起,墙角还有几盘如杂草般缠绕在一起的,放在墙角,应该是主人不喜欢这样杂乱型的,有边上的花如细长的叶子散开,而中央的花却如四角星一样的,也有稀稀疏疏只有几片花瓣的,更有小巧如硬币大小的,细看就会发现与刺球相似的**,般花球是形的**是最常见的,颜色各异,姿态异异,有白如雪的,有黄如金的,更有紫色的、蓝色的等等,甚至是红白相交、蓝黄相交等等。 由此可见,这家主人方少许花了多少心思,这些种类多到令人眼花缭乱。 令江宁最喜欢的是一盘蓝色的球形**,这类的花,也是园子里最少的,只是这样的天蓝色因为少的关系,被许多人关注,甚至有人大着胆子问方少许要,方少许都不给。 方少许见江宁有意思,于是道:“不如,将唯有四盘的蓝色**送给摄政王妃,如何?”前面是看着江宁,后面是对阮君恒说的。 阮君恒点头,江宁想要,只要能拿的,他都会拿过来送给她。 四个国家的公主一听,立马道:“方少许,我们也要。” 而这唯有四盘的天蓝色**,若送给四个国家的公主,就没有江宁的,四个国家的公主,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如此不好,在下已经答应送给摄政王妃的,”方少许道。 “难道我们四国公主,及不上一个摄政王妃?!”林丽玲沉着脸威胁道。 方少许做出无奈的样子,道:“若是可以,我也想送各位一盘,不如,送其他类型的**如何人?”顿了下,方少许不给这四人开口的机会,又道:“你们看,这黄色如金的**怎么样?” “扑噗--” 江宁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方少许真有意思,羞辱人,也不带如此的,黄色**,这是送给死人常用的啊!难道是祝这四位公主早死早起生不成? 阮君恒皱眉,瞪了方少许一眼。 方少许低下头,当没有看到阮君恒的不悦的眼神。 “你!”其他三个国家的公主不知道这送花色**是什么意思,东璃国公主司徒雅优却知道,这个方少许竟然敢诅咒她们死!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可对方偏偏没有明着指出,她又不好发脾气,她总不好说,方少许你诅咒我们死吧?这不就是自己诅咒自己吗?! 看着还一脸无知的其他三国公主,司徒雅优心里那个气啊,真真是一群蠢猪,她怎么会与这群蠢猪一起呢?!心里虽然这样暗骂着,可是她却不能与这三国公主份开,毕竟她还要利用她们当炮灰,助她一臂之力。 方少许知道,司徒雅优已经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他也只是笑笑。 “就这么把蓝色的**送给摄政王妃,我们知道的,自然是说方少爷好,可若不知道方少爷的,还以为是当着摄政王的面,勾搭摄政王妃呢,”叶澜兰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响起。 方少许当下就有些紧张的看向阮君恒,他可没有那个意思,可是也架不住阮君恒会不会这样误会啊!那可就惨了。 江宁就看见方少许偷偷的拿眼瞪了叶澜兰一眼,然后才急急的转过来,看着阮君恒的,那无辜的小眼神仿佛在说:千万别误会,他可没这个意思。 阮君恒浓眉微皱,没有说话。 “哦,原来这就是与男人有染啊,否则也不会用‘勾搭’一词,叶小姐果然是相府千金,诗书礼仪果然非凡,”江夸奖着,神色恬静,可话里的意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叶澜兰有些挂不住,继续道:“摄政王妃真会说笑,我只不过是想弄几首诗,赢的人得到蓝色**,这样谁拿了这蓝色的**,也没有人不服的。” “叶小姐真是好道理,”江宁道。 叶澜兰高傲的勾起唇角,然后江宁再补刀。 “若是本王妃送别人一个东西,若另一个人也要,不就要也要作诗才可得到了?嗯……”故做深思一翻,江宁接着道:“如此甚好,这样得不到礼物的人,也能有机会得来,不错不错。” 江宁隐晦的话里,只差没把“强取豪夺”这四个字放进去了。 在场的少妇、女孩子们哪里有听不出来了,纷纷拿出帕子偷笑,这想强取豪夺的,还有理了,果然是相府千金。 叶澜兰脸色有些难看,咬牙强忍着心里涌上来的屈辱感。 “只是这东西实在有太多人喜欢了,这才如此,也不是次次如此,”司徒雅优扫了眼其他三国公主,见她们都没理解出江宁话中的意思,当下,无奈只能自己跳出来说。 “方少爷,你说呢?”南林公主林丽玲这才恍悟,急忙出声附和,顺便拉了这花的主人。 江宁看着林丽玲,若不可擦的摇了摇头,这东璃国公主以为自己才是最聪明的,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在她看来,这个林丽玲更聪明。 看似枪头鸟,其实才是真正的无关者。 方少许不由得看向阮君恒,以阮君恒的能耐,几首诗而已,根本不算什么,于是他道:“也是。” 叶澜兰嘴角微勾,道:“方少爷答应了,不过我先说好,这是女人的事情,若是男人参合进来,可就不行哦。” 方少许顿时背部僵住,都不敢看阮君恒了!女人,果然麻烦,弯弯绕绕那么多,一下子就将她绕了进去!!好了,现在能反悔吗?不好反悔,可若这蓝色的**真的被别人赢了去,只怕阮君恒连掐了他的手都有吧?!这算什么事啊!! 此时,方少许面上的从容优雅有些挂不住。 其实只不过是四盘蓝色的**般了,送别人就送别人了,江宁不在乎,可是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要面子,自然不可能真的无视,而她们,自然是想看她的笑话,不过确定真的是在看她笑话吗? 有人提出,就有人马上自告奋勇的作诗,而这诗,自然是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信手捻来,这样显得她多么厉害。 有人作,就有人拿笔记。 原本只是一场普通的赏菊,变成了比诗大赛,主题就是诗,限定的是女人参加。 有这样的机会一展才华,引起男人们的注意,她们自然是要努力表现自己的。 对于这个,江宁不感兴趣,可架不住情况并不允许。 大家都知道,摄政王妃没才华,歪理一堆,这就是这些人对江宁的印象。 江宁含笑看着各位作诗的。 “我们都作了一首,接下来摄政王妃是不是也应该做一首?”叶澜兰道。 林丽玲也跟着附和,都不须要司徒亦一眼神示意。 江宁想到翠微之前提到,在路上遇见色鬼司徒亦青了,好在他没有上前,否则他就打断他的腿,让他断子绝孙这样的话,由此,江宁怀疑,司徒亦青并不像表面那般显得**丨荡猥琐,而这只是他的外衣,一件包装给别人看的外衣。 叶澜兰一说话,大家的视线都锁定江宁。 江宁笑笑:“我就最后吧,这不是还有叶小姐没有作诗吗?” 叶澜兰得意的勾起嘴角,与大家一样,将江宁定义为不会作诗,这会是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如果可以,她大概会想就这样拖下去,直到赏菊会结束,不过,她不会给她机会的。 叶澜兰低头一翻沉思,道:“土花能白又能红,晚节犹能爱此工。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念完后的叶澜兰若有尾巴,此时只怕早已经翘上天了。 所有的诗句里,又有谁的能比得上她的?这四盘蓝色的**定归她了,这色花难培养,拿到后,送一盘给自家爹爹,再送一般给宫中的太后,然后还有一盘给皇上,自己留一盘,四盘不多不少刚刚好。 想到太后、爹爹、皇上收到花后赞赏她的眼神,她便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仿佛这些花,早已经是她的囊中物般。 叶澜兰的确有自傲的资格,光这一首诗,可见其才华,只是很不巧,她碰上了江宁,江宁原本就是穿来的,知道一些关于**的诗,而且都是古代大诗人家做的,蔫能不好?自然不是现场这些人能比的。 卷三【完结卷】_240 猜迷(五更)(一) 240 “故园三径叶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多少天涯未归客,尽借篱落看秋风。”江宁面无表情的念出唐寅作的**,这是一首托物寄兴的诗,没有什么艰涩的意象,很清新淡雅,并且浅近直白。诗人借**以自比,在诗词中属于香草花人笔法。结尾一句,沦落天涯的文人骚客从这篱笆里面的开放的秋菊中看尽了浓浓的哀商贸的秋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原本还头皮发麻的方少许,一听江宁念出这首时,眼前一亮,顿时有些埋怨的看向阮君恒,也有些羡慕,若他也能取到如此做诗的女子就好了,像叶澜兰那种,将哀伤寄在诗里的他不喜欢,像江宁这种刚刚好。 阮君恒还能不知道方少许的意思,当下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过去。 方少许立马低下头状似无辜。 原本准备看笑话的从人都有些愣愣的,品首这首诗里的含意,这首诗将**比喻成了隐士,可以这么解读,就像那些藏在深山里写诗的文人,不得不说,这是一遍绝佳的好诗。 “好了,接下来该点评,谁的诗较好?”方少许道,此时他已经不担心了,江宁这首诗,拿到第一,不在话下。 叶澜兰自然也知道,当下忙道:“不如我们来点不一样的?如何?” “哦?”方少许好奇。 “让大家投票来决定,”叶澜兰急忙道,让大家投票,那么江宁就得不到第一名,就算诗做得再好又如何?她没有人缘,不要最后一票皆无,那就好笑了。 方少许点头:“那样也好。”在叶澜兰打算,男人投票不算,这是女人的事情这话说出来之前,他又急急开口道:“不过这次,各位千金可不能将我们这些公子哥排除在外了?不然,有什么意思?” 刚要开口的叶澜兰被这样一堵,顿时犹如吃了苍蝇般,却还要努力的维持着脸上的颜色,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的不愉来。 “就是。” “就是。” 男人们不管娶妻与否的,皆附和。 叶澜兰也知道,此时不知道说什么这是女人的事情了,只能将那话憋进肚子里!她就不信,就算男人能投票,难道没什么人缘的江宁还能胜出不成?! “也好,”叶澜兰心里虽然如此想,可也止不住忐忑。 方少许自从之前吃了一个闷亏,这会儿,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那好,现在开始,每个人,都可以来我这里拿纸与笔,写上自己支持的名字,介于隐密性,可以直接将写好的东西折起来,不让别人看,然后投入这盒子里,如何?”方少许也担心,因为大家怕摄政王,这才给江宁投票。 一听这规则,当下叶澜兰越发的自信了,扫了在场所有的男男女女一眼,第一个上前给自己的诗投了一票。 很快,大家都上来投票。 这个花园里,除了放花的地方外,就全部是人了,少说也有三四百人,而这些人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做这件事情,反而很好奇,究竟谁会得第一名? 很快大家将票投好。 方少许让自己的书童念,这种事情,他自然不用亲自出手。 东璃国公主司徒亦一,也得了三票,叶澜兰却只得了一票,更好笑的是,这一票,还是她自己给自己投的!这得显得多么可悲吧? 叶澜兰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她就不信,她那么好的诗只得一票,江宁的能比她的好到哪里去?!不信邪的她,自然是等着看江宁的悲惨下惨! 只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三百八十一票,也就是江宁的得票结果。 这第一名,自然就落到江宁的头上。 “有其夫必其妻,摄政王妃与摄政王果然是天生的绝配,”方少许幽默风趣的说。 顿时所有人都跟着附和。 接着,方少许道:“这四盘蓝颜,就是摄政王妃的了,等赏花会结束后,即可带走,或者让我们的人送到贵府也可以。” 江宁点点头,她一点也骄傲不起来,这毕竟是别人作的诗,并不是她自己做的,若真的说起来,她比不过叶澜兰。 众人看着不骄不傲的江宁,不由得眼中满是赞赏,若是在诗读出来时,她表现如此,也就罢了,毕竟还不是最后的结果,可是最后的结果都出来了,她还是神色淡淡,这样的谦虚,就连他们男人都比不上。 江宁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叶澜兰一眼。 “叶小姐如果真的很想要,本王妃给送你一盘,”江宁神色平淡的道。 叶澜兰当下脸都青了,这是打赏乞丐、扬威耀武吗?!这个江宁,也未免太过分了! “不行,这么好的花,若王妃允许,就留一般在这里吧,”方少许故意道,他可是还记得叶澜兰刚才算计他的事情,怎么可以就此放过。 “这花稀少,有人挣抢,也正常,”江宁不介意将叶澜兰当猴子耍,让她知道,有些人惹得起,有些人是她惹不起的,在叶澜兰要开口时,江宁又道:“既然大家都想要不如这样吧,本王妃来出一迷,谁最先猜到,就将将一盘蓝颜送给谁,这样,赢得人拿了,也没人不服气了,叶小姐,你说是吗?” 猴子!叶澜兰此时就是一下被耍的猴子,江宁是故意的,可众人配合的声音,却是被江宁挑起的! 叶澜兰面色难看,想她堂堂相府千金,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可是现在,她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就这样甩手离开,这样会显得她的所量不够!于是,只能死撑着。 叶澜兰面色泛白,看着江宁,不就是会作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会儿,她一定要将江宁的迷猜出来,好好羞辱江宁一翻不可,不然……难消她心头怒意!! 打了牙攉血往肚子里吞的叶澜兰,强撑着应了声:“王妃说的是。” 江宁笑笑。 “若是大家都同意,那本王妃便出题了,”江宁道。 “王妃请出师,”已经有人跃跃欲试,急不可耐道。 江宁思索了一下,哪类的题比较难猜,估计诗词的对这些人反而比赛容易,做一个小学生迷语,估计他们才是最难猜的。 “有个黑孩子,从不开口,要是开口,舌头掉出来,”江宁犹豫着念道,是这样子吧?她记得大概是这样,嗯,比较是小学生的迷,她已经快交这个迷交回给老师了。 许多女子一听这样的话,当下脸色就发青,一开口就掉舌头,难道是拔舌?! “这算什么迷语!”林丽玲道。 “猜不出来可以说,没人会计较,而且这是本王妃小时候猜的,相信大家这些成年人,还能猜不出来吗?”江宁说得是大实话,只是这个小时候,并不是穿越后的小时候,而是在现代时的小时候。 林丽玲一咽,若真是如此,那她若再说什么,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这又开口的又掉舌头的,真真……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形容吗?”有人道。 “这样直白,”江宁道。 那人默。 赏花会的人都沉默了,认真思考起来。 方少入场急了,他邀请那么多人来是陪他赏花,看他的得意之作的!这会儿……这可不行。 “也不能总是思考,界时,赏花会结束,大家都不知道园中有几种**,浪费了这次的赏菊会,不如这样吧,限时一柱香,如何?”方少许道。 众人点头。 一柱香转眼过去了,却没有人给出答案。 卷三【完结卷】_240 猜迷(五更)(二) “都没有答案吗?”江宁问。 叶澜兰脸色有些难看。 “本王妃记得小时候猜时,一下子就猜到了,给大家一个提示,在场的人,都吃过,”江宁道。 给提示又如何?什么东西一张开口会掉舌头的? “好了,一柱香已经过,我们让王妃给我们答案好吗?”方少许道,然后看了眼天色,道:“转眼中午将至,大家都留在这里吃饭,下午还可以继续赏菊。” 一不作,二不休,方少许决定延长这个赏菊会,他的**,还没炫耀够呢! 江宁拿眼瞟了方少许一眼。 方少许对上,只是笑笑,很是无奈。 丫环小斯们一听,要在这里用餐,急忙退出去,这会儿才赶着弄中午饭,会不会来不及了?! “用完饭后,在下还会请大家喝这些**特制的**茶,每个味道都有不同,可不能错过啊,”方少许道。 “那是不是蓝色的**也要弄成茶?”林丽玲扫了在场所有人道,若是弄成茶,这盘般又怎么够?如此,就不能送给江宁了。 司徒雅优一愣,随即嘴角勾起笑意,这林丽玲终于聪明一回了。 “这……怕是不太好吧?”方少许笑着道:“已经送人的东西,还拿出来用,这不问自取便是盗,在下可不做那等狗盗之事。” “摄政王妃觉得如何?”林丽玲见方少许如此说,眼里闪过精光,笑着问江宁,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情况下,江宁还能不答应?!林丽玲无形中,又利用了方少入场一回。 方少许饶是再怎么沉得住气,面子也有些挂不住,这些他国来的公主,怎么都喜欢踩着他? “本王妃不是重点,一切听王爷的,”江宁道。 “少喝一种**会死吗?”阮君恒冷眼扫过去,瞬间满天“飞雪”如陷寒冬,那霸气锐利的眼神,令人不敢抬头直视,这样的眼神下,谁还敢与他抢蓝色的**? 众人不由得在心里补一句:不会死,但是喝了指不定会死。 为什么会死?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阮君恒! 阮君恒满意的点点头,道:“如此就让王妃说迷底了。” 众人忙点头如捣蒜,把不得把话题扯回来,别再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他们心脏伤不起!摄政王的气场太强,他们受不住!受不住啊!! 阮君恒低头看向身边上,眼神里的锐利消失。 “大家看石桌上,”江宁指着桌上一盘被人吃掉一些的黑瓜子,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指这个啊!的确,这个大家都吃过,闲来无聊打发时间,最喜欢吃这些东西了。 “看来叶小姐注定拿不到这盘**,”江宁耸耸肩,表示自己无奈,:“唉……要是你猜出来就好了,本王妃现在若再给你,岂不显得本王妃太偏心?” 叶澜兰脸色发白,再也强撑不下去,转身便跑掉,但是今天这个仇,她记下了。 “唉,女孩子家面皮就是溥,这么点小事而已,又没有人会放在心上,”方少许要报刚才被利用之仇,一箭一箭的,用暗箭射着,话里的潜意识是:心胸太小。 江宁扫了方少许一眼,这人真是得理不饶人,叶澜兰只不过利用他一次,他就连连放暗箭。 “赏花会继续,一会儿,若有看下的种类,可以与在下说说,能送,在下必定送给各位,”方少许对所有人抱拳,显露出自己的大方,其实也就是变相收买人心。 “方少爷客气了。” 许多这样的声音响起。 人群这才各自散去。 “摄政王妃好才华,像刚才那样的迷语,别人可作不出来,”闻人夜雨道,其实是暗指江宁没文化,刚才那白话迷底,也太过白话,连简单的押韵也没有。 “夜雨公主见笑,之前本王妃就说过,这是本王妃小的时候猜过的,小的时候,又不是天才,又怎么可能会支押韵?”江宁笑着回答,面对这些人,她来者不具,不怕被她整的,尽管放马过来,来一个,整一个,来一双整一双!不过可不会像整叶澜兰那般,只会更狠! 闻人夜雨点点头:“的确。” “本宫平日最喜欢作画了,画了一幅**图,不知道王妃可有心思一看?”闻人夜雨道。 这自然是闻人夜雨在知道要来赏菊会,才特意带上的。 “公主好雅兴,”叹息隐藏在话语里,江宁不冷不热的道:“可惜本王妃事务太多,要打理家事,没空做这些事情,比不得待字闺中自由。” 闻人夜雨却不管江宁话里的拒绝,直接命自己的丫环拿出画作,张开。 又是一个想要被整的,既然如此,那她就成全他们好了,只是……这次可不会像对叶澜兰那般了,她可不会管什么他国公主,友好往来什么的。 卷三【完结卷】_241 菊花茶(六更) 241 方少许面子有些阴沉,这是他炫耀自己花的赏花大会!为了办这个大会,他甚至不惜花重金从别人手中购买稀有的**,可是现在……他的赏花会啊,这个主角不是应该是他吗? 闻人夜雨展开的画上,是一朵红艳的**,花瓣少许外翻,大多都向中心包着,给人一种姿态卓越的感觉,仿佛画中不是**而是一名少女般,只是花只有一朵,未免孤单,估计是想衬托出花的孤芳自赏,高不可攀吧? 江宁看着,想了想,道:“不如我也画一幅吧。” 这次,是自己画。 “好,”闻人夜雨不信,江宁会画得比她好! 江宁拿起笔,在纸上快速的画,而这颜色,自然不是单一的,先是红**,众人看着有些眼熟,纷纷拿眼去看闻人夜雨的画,江宁此时画的,不正是闻人夜雨的吗?!这可不是自创,可是抄袭啊! 见此,众人不由得不耻,就算画得比闻人夜雨公主更好又怎样?抄袭就是抄袭! 画完那一大朵花与绿叶,却不见江宁停下来,众人这才不由得好奇。 江宁拿起笔,又快速的画了两朵白色的**,有些黯然的在火红色的**下,将花红色的**衬得越发娇艳动人,这可是原画上没有的,而且这样表示,意境比原画更强烈! 不止如此,江宁还画了一只蝴蝶,不过目标不是那朵盛开的红艳艳如血的**,而是那两朵黯然失色的中的一朵,含苞待放的,其意思……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闻人夜雨,眼神闪烁。 这是用画暗讽她开得娇艳,其实只是徒有其表败絮其中吗?!显然是的,否则那只蝴蝶怎么会去选含苞待放的,怎么就不选那朵已经盛开的呢?! 赤果果的打脸,而且这比真正的打脸更让人疼痛! 此时,闻人夜雨全身都火辣辣的,羞愤得想躲起来哭,再也不要见人了! 之前,江宁只是拿叶澜兰当猴子耍,也只是如此,而现在…… 闻人夜雨早已经忍受不住这样的情况,双眼含泪,楚楚可怜、委屈至及的扫了其他三国的公主一眼,见到她们都退离自己一步,将自己当病毒时,终于,闻人夜雨再也撑不住这份羞意,呜咽一声,便带着宫女跑了,连自己的画也不要了。 以后只怕看见自己那幅**图,估计都得羞愤至死,或者气得半死,哪里还会想看到? 江宁可不觉得自己过份了,她这是在给众人一种警钟,别再来招惹她了,否则她不介意用更狠的手段羞辱人! 从女眷看了,心有余悸,虽然江宁没有明着指出,可那画却已经……这名节,可是女人的一切啊。 话说闻人夜雨跑回驿馆时,想也不想的就开始打包,她要回国,她再也不要呆在这里了,再也不要呆在这里让江宁羞辱了,然后,她才转身,突然被人遮住眼睛,然后就感觉那人掐住她的嘴,硬是撑开也的嘴,然后剧痛袭来,她感觉自己的舌头没有掉了! 等那人放手,闪身离开,她就看见自己在地上还在抽搐着跳动的舌头,猛地一震,吓得直接昏了过去,而此时,她口中的鲜血还在流,再不止,只怕不只是没有舌头,也会死! 就如江宁出的迷一般,张开嘴,掉了舌头!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驿馆中发生了一启命案。 而这场赏花会在闻人夜雨哭泣离开后,总算能正常进行了,因为江宁刚才的三出手段,大家都明白,如果不能一击必中,还是不要招惹江宁了。 方少许忍不住多打量了阮君恒一眼,这样犀利的女人还须要他像护小白花般护着? 虽然是气死人不偿命的画,可是却画得及好,最后,方少许向江宁讨要,阮君恒当时就冷下脸来,表示这个是自己要收起来,挂在书房里欣赏的,谁也不能拿走! 嗯……方少许无语,同样也被阮君恒的占有欲给惊了惊,这还是传闻中不在乎自家王妃吗?看看这飞醋,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自己在吃飞醋! 中午用餐时,并不是所有人都留下来用餐,也只有一部分人,不过这一部分人,是大部分。 饭菜是以**为佐料的类型,就连油腻腻的肉,在**的调制下,也不显得油腻腻了,香甜可口,美味无穷,有点像东坡肉的感觉,只是这肉的颜色却不是酱色的,而是纯白如美玉,甚至还有人错认成豆腐。 一餐下来,无不夸方少许用心,餐后,就是饮茶。 江宁端起**茶,细细少少的啜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方少入场很在乎江宁的评语,虽然江宁刚才是为了打击人才做诗、画画的,可无一不说明,她对**的了解,所以他才会如此在乎江宁的评语。 江宁点点头:“清香宜人。” 四个字,再多一个也没有。 方少许有些失望,巴巴的问:“只有清香宜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她。 江宁不解,为什么都找上她? 不过方少许不一样,并不是像叶澜兰与闻人夜雨一般为难她,想将她踩在脚下,只是单纯的想知道她的评价,她自然是不能拿对付那两人一样的手段,而且这个方少许真的很有意思。 “若是好奇,不如本王妃泡一壶让你尝尝,如何?”江宁眼里忍不住有了笑意,这个方少许,眼巴巴的样子,真正路边被人遗弃的小狗,巴巴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期盼收留。 方少许猛点头,至于头皮发麻?后背凉嗖嗖?他就当都感觉不到吧!!嗯。 阮君恒转头对江宁道:“宁儿不用满意他的无理要求,只做自己想做的即可。”该死,他努力了那么多,都得不到她一个微笑,这方少许到好,三翻四次获得她的笑容! 醋味横生,在场所有人都被酸到了。 江宁起身,去园中摘了几朵新鲜的小白菊,让人端水,亲自动手清理,然后将上面的水风干,将小壶放在小火炉上,炉中只有碳,并没有明火,她倒入温水,然后将几要**放入其中,然后拿来几颗枸杞放下茶中,再用暗火燃上两分钟,用布拉住滚烫的小壶,拿起,将其倒在红泥小茶杯中,有一片**瓣在小茶杯里沉浮着,然后又倒了一杯,这才将小壶放下,示意可以喝喝看。 方少许很是兴趣的端起一杯,也不管烫不烫的问题,就往自己的嘴里喂去,轻轻的啜了一口,有滚烫的感觉在口里燃烧着,顿时他便红了眼眶,才意识到茶太烫,现在就喝,不是自找罪受吗? 而其他人却误以会是茶太好喝了,方少许感动的红了眼眶!不由得视线都盯着那小茶壶,可是这是摄政王妃泡的啊!他们哪里敢在摄政王在场的情况下,明眸张胆的取来给自己倒一杯?老天啊,借他们十个胆吧…… 那滚烫过后,方少许细细品味,然后有香甜,有甘味,更觉能醒脑,可比自己泡的那些好喝不止一倍之多啊! “清香甘味,回味悠长,如置天堂,”方少许品味着感叹着,勾引得在场所有人口水泛滥,只是他还想再倒一杯时,阮君恒出手了,不怕烫的直接将整茶壶拿了起来,就是不给方少许了。 方少许看着阮君恒被烫得又红又肿的手,不由得感叹,这得多么会吃醋,竟然因此,连疼痛都忘了。 “这是本王的,”阮君恒直接道。 众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阮君恒手上茶壶,喝不着! 而那一杯,大家都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那一杯究竟是给谁的?谁这么好命?歹势,如果是他们就好了。 想到之前的诗会、迷语,众人眼神闪烁,他们也可以像之前叶澜兰与闻人夜雨一样啊!不管给谁喝,都是如此,就不信喝不到! 众人都没意识到,刚才的诗还是迷,他们都没有比得过、猜得出的。 “这样泡**茶,性甘、味寒,具有散风热、有明目平肝的功效,读书人上火之人最为合适,”江宁恬静的说,顺便说了句:“只是喝多了也不好。”看有人一下子喝一大口,江宁忍不住补了一句,那个拿起茶杯喝一大口茶的,顿时有些尴尬的放下茶杯,不过尴尬归尴尬,反而有些感谢江宁,毕竟,她不说,谁会知道?大概也只有大夫了吧? 面对感激的眼神,江宁微微一笑。 阮君恒也在注意,江宁究竟会把那杯茶给谁喝。 “不知道摄政王妃还有诗兴、画兴或者猜迷的雅兴与否?”有人道,虽然只是起一个话头,可大家都明白这是要做什么,毕竟之前不过是做诗还是猜迷,都是为了拿到那蓝色的**,而现在,自然也为了拿到什么东西,然大家看着那小杯茶的眼神,想拿到什么,自然不言而明。 这次,方少许也兴奋的点头同意了。 江宁不由得勾唇笑:“其实这茶很好泡,大家回家照我刚才的方法泡了,也就成了,刚才为什么要煮上一煮,主要是因为新鲜的**生吃不好,泡不熟。” 卷三【完结卷】_242 仪太妃召见(七更) 242 赏会花结束,整场赏花会,江宁成了主角,前面是因为被叶澜兰与闻人夜雨闹的,后面则是她自找的,不管如何,在那首诗下、那副画下,大家都会误会她很懂**。 离开楼外青山,来的四位公主,余下三位公主。 三位公主在见江宁与阮君恒起身,急忙起身,走在他们前头,坐上马车,然后林丽玲道:“摄政王不觉得应该送我们三人回驿馆先吗?” 林丽玲的小聪明,小计较,虽然令人烦,可也令赏花会的众男子们觉得她俏皮可爱,娶这样的人回家,这人生,必定多姿多彩,这个出头鸟,反而是这四个公主中,让人印象最好的,至于印象最深的嘛,自然是被羞辱至逃走的闻人夜雨,不过这样的印象深刻,闻人夜雨也不会想要。 “没空,”阮君恒也不客气,干脆利落霸气的拒绝。 虽然他这样的举动,有作戏的成分在里面,可是他是真的要与江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他是真的真的,认真的! 江宁已经起身坐上马车,至于阮君恒的话,她就当自己没有听到,没有注意到好了。 三个国家的公主顿时觉得颜面扫地:“你!” 她们的父皇要她们嫁给摄政王,说摄政王才是清影国的实权者,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们倒是想嫁,可这不是再给自己找堵吗?!!真真是气死人也! 在这样的情况下,三个国家的公主自然是要保有自己的颜面,冷冷的扫了一眼看她们好戏的众人一眼,缩回马车内,命令车夫起驾,公主派头做得实足实,可是没脸了,就是没脸了。 阮君恒的肆无忌惮,那副不把所有人放入眼里的样子,无不让司徒雅优心动不已,若是这个男人是自己的,那么她就可以在五国人笑傲了!毕竟,这可是一个只将自己在乎的人放在眼里的人呐! 坐在马车中,司徒雅优虽然生气,可晶亮的眼神,更多的是贪婪与占有。 马车行至一半,就有人跑到马车前,来报驿馆出事,闻人夜雨嘴里的舌头被人割断了!已经死气,死亡时间也就是赏花会用餐时分!! 这是一个麻烦,超级大麻烦! 虽然西署是四国里最弱的,可在人力兵力人,又比清影国强上那么几分,而清影国,占的就是地理优势,若非在这优势下,哪里还有清影国?! 皇宫中-- 阮玉辰听着暗卫说着赏花会里江宁出色的表现,及情况,每每多听一分,他们握着的拳头握紧一分,最后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一是嫉妒二是气!阮君恒!若非是阮君恒横插一杠江宁就是他的!可是…… 阮玉辰磨牙,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下面的暗卫不禁有些心惊胆颤的报告着。 直到结束,阮玉辰终于忍不住,抄起茶杯重重的砸在地上:“阮君恒!”大喝一声,怒火直冲九天,他气阮君恒抢了江宁,更气阮君恒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难道阮君恒不知道得罪四个国家的公主可能影响至战争吗?!这可是他的清影国,怎么能允许阮君恒如此放肆! 暗卫的脸颊被碎琉璃滑破,黑色的布巾虽然看不怎么明显,可是鲜血染在上面,还是有一块异样显露出来。 正在阮玉辰发火时,又有一暗卫走了进来,当看见情况下,心下一惊,却也只是一惊,毕竟像他们这些暗卫,是将死放在身大后的,也随时准备死的。 “报告主人,驿战中,西署国公主闻人夜雨被人杀害,舌头从嘴里被割掉,是流血过多而亡,消失已经压不住,流传自民间外处,”暗卫一口中气说完,低下头去。 “什么?!”坐回龙椅上的阮玉辰一下子跳了起来!面色发青,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这可是西署国攻到清影国的最佳借口啊!该死该死该死究竟是谁做这样的事情?!难道是想害清影国于万劫不复吗?! 回摄政王府的路上-- “闻人夜雨死了,”阮君恒平静的复叙着,仿佛这压根就不是大事,就跟吃饭一样平常。 江宁只是静静的听着。 “是被人割掉舌头,流血过多而忘,正如你上午做的迷一样,一开口,舌头掉出来,”阮君恒皱眉,明显这人是故意杀人,而且是知道上午这个迷,才如此做为的,这是要将杀人祸,嫁接给江宁。 “你以为我是动手的?”江宁平静的问。 摇头,阮君恒道:“不是你,不过是针对你的。” 江宁点点头,也只是点点头。 上次杀人嫁祸的事情,她脑海里有一个人,那就是肃远肃将军,只是对方手法干净利落,而且还是模仿阮君恒小的时候做过的手法,毕竟,那样干脆利落,可不是一个女人能做得出来的。 而这个案子,已经在官府备案,只是能不能破,就不得而知了。 而现在…… 江宁也想怀疑这个人是肃将军,只是她又自己否定了。 毕竟,若真的开始打仗,要上战场的是他肃将军,做这样的事情,对他一点好也讨不到,反而会因此,失去了对她出手的机会,毕竟,被派去打仗了,哪里还有空理她啊? “想到谁?”阮君恒问,眼里带着试探。 江宁摇头。 “对方手法干净利落,不像女人会做的,可是不是女人,又为何中如此挣对于我?”江宁的话仿佛在说:针对我的都是因为想要你阮君恒的,自然都是女人,可若不是,又为什么针对我?难道男人也在乎你阮君恒?! 阮君恒何其聪明啊,若是以前,会反驳一下,让江宁讨不到好,可这会儿,他只想讨好江宁。 “是女人命令男人做的,也有可能,”阮君恒想了下,最后还是决定接上江宁这句话。 “恩……有点可能,”江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发现,她成了香饽饽了,谁都想咬一口,不是喜欢,而是真的想要咬她,咬死她! 被瞪白眼的阮君恒反而笑了,嘴角翘起,就跟一只狐狸似的,……犯贱。 “去驿馆吧?”阮君恒道,毕竟之前在驿馆时,江宁就凭着自己的能力破案,让别人知道,这一连串的案子都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而这次,他觉得只要江宁愿意,也能处理掉。 摇摇头,江宁道:“仪太妃宣我进宫。” 也就是说,仪太妃的事情,也比死去的闻人夜雨重要,也就是说,比起两国可能发生战乱都重要?!阮君恒挑眉:“我陪你一起去。”有点母鸡护小鸡的味道在里面。 江宁皱眉,他在,她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我去做自己的事情……”阮君恒有些无奈的道。 江宁点点头,表示同意。 阮君恒也没有去驿馆,尽管其他三国的公主以为阮君恒会来,她们可以借此机会接近阮君恒,可是她们都想错了,阮君恒被清影国皇帝召进了宫中。 阮玉辰不管人是怎么死的,他只管如何应付西署国,不要让两国开战。 阮君恒虽然说是忙自己的事情,可是却变引进宫了,就是打算跟着江宁不放。 江宁自然也是心里有数。 来到仪院。 仪院是先皇赐名的,以仪太妃名字里的仪赐名,先皇很懒,就连封号也是,直接用仪字赐下,虽然这个仪代表着是尊贵,也代表着端庄大方等等,而后宫中,谁最配端庄大方这些词语:自然是皇后,可是先皇偏偏赐了这个封号,这是在给仪太妃娘家暗示,只要生下皇子就可以取皇后而代之吗?显然是的。 还未进入仪院,才刚推开门,就看见有两个拿着抚尘的太监在仪院里四处走动着,看似没有目的的走动,其实却是在监控仪院里的一举一动,为什么要如此?这是要防着有宫女将仪院内的东西递出去,或者其他什么的。 玉环如此,心思细腻,滴水不漏。 还未进入仪院,就有管事官女迎了进来,是玉清,玉清在这宫里的身份,就是代表仪太妃的门面,而仪太妃只是妃,虽然是太妃,可是这管事大宫女却只有太后与皇后才可以设立的,现在仪太妃就已经设立,其心不言而明。 太后殿-- “你是说仪太妃宣江宁入宫了?”太后问。 文麽麽答:“是。” 太后皱眉:“仪太妃是什么意思?” 文麽麽知道,太后心跟明镜似的,早就已经清清楚楚的,这问,也只是随口罢了,而她答,却要一丝不苟。 她说:“大概是之前守灵时,皇上当着摄政王妃与摄政王的面答应给她西太后位置的关系,而摄政王是男子,她不好拉见,而这摄政王妃却可以随心所欲的接见,自然是想要利用摄政王妃,证实皇上说过的话,逼皇上册立她为西宫太后。”一边说一边额头不由得冒汗。 这东西宫太后以前太后看着史书当笑话看,而现在亲身经历,这就是太后心里的一根针!她自然是要想法设法拔除的!否则会一直痛,这怎么可以忍受?! 卷三【完结卷】_243 “遗失”的玉簪(一更 243 在玉清的带领下,江宁带着岸麽麽走进大厅。 此时,仪太妃正坐在上方,当看见江宁进来时,她立马亲身相迎,表现出亲昵的样子,恨不得直接将江宁供起来,当宝贝似的。 江宁知道,仪太妃如此,是有目的的,只怕她此时在宫里的消息,已经传到宫中到处是,那些太监宫女太后皇上都知道了,而这消息散发的那么快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人为刻意散布,而这个人是谁?不用猜了。 “宁儿,你知道不知道,哀家从早上就让人宣你了,”仪太妃自以为自己将话里的埋怨掩饰得很好,可是她却不知道,她早就爆露自己了,还做出一副亲昵的样子,接着说:“唉,你呐,都不跟哀家亲,哀家就生了皇上一个儿子,没有女儿,一直是哀家的一个心病,现在有你了,哀家这块心病也就去了。” 江宁没有动作,只是安静的听着。 仪太妃也有些演不下去了,抿抿唇,强撑起一抹笑。 玉清此时端着茶水出来,她若是故意与江宁撞上,江宁自然是能躲开的,可她撞上的不是江宁,而是仪太妃,仪太妃一个跟跄,扯着江宁便往地上摔去。 江宁不能表现出自己非常有力气的样子,不然不就出卖了自己会内力的事情?于是她也跟着一个跟跄,不过并没有摔倒,而是扯着仪太妃一起站好。 此时,岸麽麽正被玉环缠住,都没有发现,江宁头上少了一个饰品,而这个饰品原本是一对的,就连江宁自己也没察觉到。 仪太妃当下不怒了,毫不问原由:“来人,拖下去打十杖,有敬孝尤!” 玉清也没有求饶,就这么被带下去,然后院子里就传出棒子落在肉上的声音,很响,不疼那是骗人的,再好再巧妙的控制力道,也不可能完全不疼,而且还是如此响声的情况下。 挨完十杖,玉清依旧起身做事,强撑着,一张小脸,无一丝血色,额头还冒着冷汗。 此时,不是应该让玉清下去休息吗? 只是仪院的事情,不归她管,她也不想管。 岸麽麽有些同意的看了玉清一眼,在宫中当差就是这点不好,主人说打就打,打完了,主人不乐意,就不能处去躺着,身上带着伤,照样得做事情,唉…… 岸麽麽此时忘了,自己之前因为硬闯江宁的房子,被全福打得半残,也是硬撑着身体做事,只是她当时是心甘情愿,而玉清就不一样了,她是心甘情愿的吗? 看着玉清眼里时不时闪过的狠毒,这能是心甘情愿吗? 江宁只是扫了眼。 “这个玉清,也真是的,明明是我从娘家带出来的,可是就是笨手笨脚,三天不打,就会皮痒痒,”仪太妃扯着嘴,冷笑着说,潜意识是,她每三天都会找玉清一回。 江宁就当自己没有听懂仪太妃话里藏着的意思。 “宁儿啊,还是你好,你心儿最好,”仪太妃眼里笑意厚深,因为她要达成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另外一个目的,并不是一定要达成的,能达成,自然是好的。 面对仪太妃的夸奖,江宁只是笑笑,就没有别的了。 仪太妃皱眉,可心中的兴奋还是压抑不住,她抓起江宁的手,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这算哪一出?苦?江宁摇摇头。 “这孩子,就知道逞强,”仪太妃没脸没皮的说,还自以为自己这副慈母样,做是非常完美。 若是太后,她可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明明之前处处与江宁针锋相对,这会儿这么做,不就是在嘲讽自己吗? 仪太妃却不知道这些,也就是她只是妃,成不了皇后,先皇去世,成不了太后,皇帝想册封她,还得看太后的意思的原因,压根就知道,自己早已经与江宁撕破皮了,现在这样套近乎很假、很恶心。 江宁还是笑笑。 仪太妃面子有些挂不住,看向玉环,瞪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快点想办法!” 玉环皱眉,摄政王府跟铁桶似的,她根本查不到江宁的喜好,这会儿,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且江宁此时表现淡淡,对万事不上心的清冷样子,仪太妃也不必套近乎,直接说不就好了?! 玉环示意仪太妃开门见山。 仪太妃侧眸斜了玉环一眼,靠不住,这结果眼上,她还是自己上吧。 “唉,我是看着玉清就烦,天天的烦,”仪太妃道。 这个哀家有时候用,有时候不用,哪里像太后,只要是说自己,必定是哀家,除非是笼络人心时,才会用我,不是哀家,而这仪太妃,不是那块料。 江宁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刚才也看见了吧?笨手笨脚的,若不是看在她是我从宫外带进来的,早就将她处置了,还会留着她?还会让她升做管事大宫女?笑,”仪太妃不将玉清放在眼里。 江宁明白了,这是想要给她塞人,而这个人,正是刚才被打惨的玉清,而玉清也私地下表示出对仪太妃的愤恨,看着两个人,就像不量路的,谁对谁都不顺眼。 点点头,江宁表示自己明白,就是不顺着仪太妃的话,接收玉清。 玉环在一旁看着心急,这仪太妃是怎么回事?突然来这一套,杀得她措手不及!没事塞人做什么?! 仪太妃一咬牙,干脆道:“不如,哀家把玉清赐给你吧?你帮哀家好好****!”这会儿,知道用哀家这个词了,而这会儿,用我更合适,更能请托人办事。 没有分寸。 “仪太妃好意,本王妃谢过,只是本王妃身边大小丫环的位置都齐了,管事麽麽这一块到是少一个人,毕竟,本王妃是两个身份,可是这玉清又没有配人,这管事麽麽的位置也不好给她,若是给了我,只能做最末等的粗使丫头了,”江宁道,也不拒绝。 仪太妃一听,眼前一亮,忙点头,道:“像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丫环,做粗使丫环,正好,正好。” 江宁勾唇笑,笑得意味深长,高深莫测。 仪太妃此时可不管这些,她只关心,自己插人成功了!这第一步成功了,第二步第三步……都会成功,想着以后的成功,虽然只是一小步,她便已经兴奋得恨不得将嘴裂到耳后根去。 江宁只是笑。 玉环心急,不知道仪太妃葫芦里卖什么药,难道以为,将人安插进去,就可以了吗?就成功了吗?在宫中那么多年,这单蠢的性子依旧!她真怀疑,仪太妃是怎么活下来的? “如此,以后玉清就多麻烦宁儿了,”仪太妃道,已经得意忘形,将自己泄露出来,若是这玉清真的没什么,她有必要说上这么一句吗?显在,不是似表面这般。 江宁道:“只不过是交给手下的人安排,不麻烦。”而这句话,也不是客套,而是真实。 “呵呵,”仪太妃开心的笑出声,一边笑一边大力的拍着江宁的手,道:“还是宁儿好,还是哀家的宁儿好啊。” 江宁只是微笑。 玉环无语的闭眼,她知道,这件事情,她不能说什么,只是仪太妃…… 聪明如玉环,又怎么看不出江宁不喜欢被人设计呢?!直到现在,仪太妃还是没有照自己的吩咐做!玉环有些焦急,再不做,等会江宁要离开了,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此时,城中异国公主死亡的消失散布得大街小巷都是,更甚者,有人提出上午时江宁做的迷,然后百姓们就做出一连串的联想,可是介于之前有人刻意嫁祸江宁杀人灭口的案子在前,他们也只是传播,并不太相信。 而百姓心中加深的一个想法就是,有人想害江宁,所以处处找她问题,甚至设计杀人案,嫁祸到她头上去,比起好奇江宁,他们更好奇,究竟是谁在背策划这一切,非要至江宁一个死地?! 进时,江宁身边带着一个人,就是岸麽麽,出宫时,她身边多了一个人,那就是玉清,她也不改名了,就直接叫玉清吧。 消息传至太后那里,太后抿唇笑,若是摄政王府这么好插进人,她还会插不进去人吗?又怎么会让仪太妃有机可乘?!可也不得不承认,仪太妃的确成功将人插进去了。 消息传到皇上那儿,皇上也是一愣,毕竟他也没有想到,仪太妃真的能将人插进去,只是这插的是玉清……皇上有些忧心,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没有训练过的丫环,能有什么作用? 也正是如此,江宁才会允许玉清进入摄政王府,否则,任由仪太妃如何发话,她只会拒绝,不会将人带回摄政王府。 有些人,心思多,想不透,在知道仪太妃是与皇帝打赌,完成这件事情就封她为太后后,她默了,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她看得懂,只是这玉清就算成功安排进去了,也没有丝毫用处。 “哀家让她好好照顾玉清,她敢不安排一个好一些的职位?!”仪太妃沉着脸道。 卷三【完结卷】_244 最下等奴仆尊贵如主子(二更 244 玉环很想翻白眼,也知道,此时不适合翻白眼,眼里对无知单纯的仪太妃,满是无奈、莫可奈何,再次怀疑,这个仪太妃究竟是如何在宫中活下来的?!应该也正是她如此单蠢的性格,太后才会允许她活下来吧?这样想着,也就觉得有道理。 出宫后,就看见阮君恒站在那里,笔直的身形静静的站立,衣袂翻飞。 江宁一出现,他便转身走近。 “宁儿,”阮君恒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眼,看着江宁的眼里,更是一片迷雾雾,深情。 一旁的玉清忍不住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她的心便被狠狠一撞,心跳,便不可自抑的失去规律,她明白,自己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男人了! 江宁笑笑。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皇帝气是大发脾气,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在议室途中,阮君恒不顾一切,也不顾事情还未商量完,转身就走!然后消息来报,他是站在宫门口等江宁! 江宁江宁!难道江宁比清影国更重要吗?!阮玉辰想着,就又忍不住出手,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包括那些凑折,一下子全部扫在地上,胸口的气没有减,反而更严重了,剧烈的起伏着。 阮君恒、江宁,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仪!阮玉辰危险的眯起双眼。 “事情办完了?”江宁随口一问,也只是随口一问。 而阮君恒就像吃了糖似的,心里甜滋滋的,点点头:“好了。”其实根本没有好,而是商议到最重要,该如何处理时,他直接走掉了。 走到马车旁,阮君恒伸手,扶着江宁上马车,然后自己跟着进入马车内。 玉清看着,眼里满满的羡慕与嫉妒!如此优秀的男人,应该是她的,她能小小的粗使丫环一步步的走到仪太妃身旁的一等大宫女,直到现在的仪院的掌事大宫女,地位比那些麽麽只高不底,就连老尚宫们都要向她行大礼,难道她还怕得不到阮君恒的心?!站在阮君恒身旁的,一定是她! 坐进车内,阮君恒弯腰走到江宁身旁,搂住她的腰,问:“宁儿,为什么要将这样的人带在身边?”现在,但凡对他有感觉的,他都觉得反感,恨不得直接处死,可是这个人是江宁带出来的,他不看仪太妃的面子,总要看江宁的吧? 阮君恒的声音没有压制,外面的人都可以听到,至于那个玉清听到后会是怎样的脸色、心情,他就不管了,而且为什么要管?! 江宁嘴角微勾,低低的声音,细燕语底喃,她说:“仪太妃想安排一个人进摄政王府,我成全她与阮玉辰的交易,将人带出来,等到仪太妃封后之日,也就是玉清到头之时。” 阮君恒一听,笑了,不管江宁想做什么,哪怕她想反了清影国江山,他也不反对,现在他正一点点收复清影国掌控在大臣手中的势力,到时候,他就将那些送她。 他人生死与他何甘?他只要江宁。 仪太妃并没有将自己与皇帝的这个交易告诉玉环,事后才告诉玉环这些,而仪太妃以为江宁不知道她与皇帝做的交易,可笑,江宁此举,只不过是成全她而已。 --但愿阮玉辰诚信,兑现诺言。 一开始,江宁自然不会让人对玉清出手,自然是吩咐绿意他们多加关照,然后,玉清在王府中的未等丫环,日子却过得比岸麽麽更好,更甚者,快赶上了主子。 绿柳红着眼眶出现在江宁小书房边上的尔房中,绿意他们忙问:“怎么了?” “没事,”绿柳不太想说,毕竟玉清是她们主子要她们好好照顾的,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爬到了她们头上,把她们当成丫环使唤不说,动不动就罚,叫人杖打她们,而她们只是默默的含,忍受着。 “我们是姐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绿意一把抓住绿柳的手,问。 绿柳一想到刚才受到的侮辱,再次红了眼眶,豆大的泪珠儿跟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嗯,”绿柳哽咽着,终于开口说了刚才受一的委屈。 “玉清让绿柳倒水,绿柳到是乖乖的照做,倒了一杯的,可玉清说她要的是衍脸水,不是喝的水,于是就对绿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通乱哭,说小蹄子,跟着摄政王妃还不是为了爬上摄政王的床等等粗俗的话,”岸麽麽站在江宁身旁,说着玉清的行为,顿了下,接着道:“绿柳自是不肯让人如此说自己的,反了一句,玉清当时就人带队打绿柳,而那些小丫环,见玉清是宫里出来的,又是您特意交待过的,不敢违逆,于是便真抓了绿柳,对着她屁股就是一通打。” 江宁安静的听着,玉清这样的人,能当上掌事宫女,完全是因为这个主人是仪太妃,这个愚蠢的女人,否则就以玉清那一两都没有的手段,又怎么可能当得上掌事宫女,大概玉环是想让玉清做这个恶人,这才将玉清推上了掌事宫女这个位置…… 一切利害关系,江宁很快就在心里分析好了。 “这件事情我不好出面,麽麽,你就代表多去安慰这几个丫环,告诉她们忍忍,”江宁眸子定定的看着前言,神色恬静平淡。 岸麽麽立即应是,退了出去,自然是先去安抚这三个大丫环,至于那个翠微,玉清不敢对她如何,原因很简单,之前玉清在翠微面前耍派头,翠微毫不犹豫的回以几个耳刮子,玉清刚进王府,自然不敢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也只有忍了,避开翠微一些,至于其他三个大丫环与岸麽麽…… 岸麽麽到了小丫环的小尔房中,就看见三个丫环围在一起说话,翠绿面色深沉,已经代表起她的角色,安抚翠意与翠柳二人,翠意一见岸麽麽,忙上前,道:“麽麽,为什么你不说?” 岸麽麽微皱眉。 “麽麽,她在我们这个院,就想掌控这个院中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甚至有管事妈妈来报告事情,都要经过她,才能轮到您,您不生气吗?”翠意就不明白,玉清一个未等丫环,竟然比她一等大丫环派头更甚,,甚至,欺负岸麽麽,她就真闹不明白,难道主子不管管吗?! “麽麽主子再这样任用小人,只怕会让王府中好不容易收拢的人心,离心啊!”翠意忍不住语重心长道。 眉一肃,岸麽麽瞪了绿意一眼,铿锵的声音道:“主子做事,自有她的道理,你们哪一次见过主子将事情做差的?!” 绿柳静了,正如岸麽麽所说,江宁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因,只是她们不明白罢了。 “那……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翠柳忍不住问,毕竟,她可是刚刚挨了板子啊! “快了,”岸麽麽只能给出这样不确定的答案。 绿柳他们却接受了,含泪点点头。 岸麽麽转身时,眼里露出迷茫,她记得自己在仪院里,还同情玉清来着,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这才到摄政王府半天不到,就原形毕露,只是苦了这些大大小小的丫环们了。 今晚,是欢迎各国来使的大宴,也就是真正的揭风宴。 人群已经在向皇宫聚焦,这次的宴会除了他国皇子、公主、大臣这些个重点之外,就是皇帝叶凝兰、阮君恒、江宁、肃远!在清影国,肃远的打兵打仗,不得不说是一把好手!而阮君恒,代表着压制,原本,这个压制效果应该是阮玉辰这个皇帝的,可惜,他给人温和可亲的感觉,没有任何压迫,而他似乎还不打算破坏掉自己的这种形容。至于江宁与叶凝兰,自然是为了照顾各国公主的。也因此,召了各家六品以上官员的女眷们进宫,但前题是带进宫来的,必是嫡女,其另一层意识,大家心知肚明。 就算只是挂着嫡女名,带着庶女,其实也可能了,各家正妻女眷,深怕自己的女儿被选成各国联姻对象,自是不愿带进宫了,而那些庶女,则当这是一场赌注!若是赌赢了,她们就赢得美好未来,若是赌输了……反正她们的命运都是掌控在嫡母手中,输了,也不会有更坏的下场,赢了却可以有更好的未来。 宫门口,一堆的人。 摄政王府内,江宁已经穿好正装华服,出门时,翠意来报,说玉清来找她。 “让她进来,”江宁想也不想,就放人进来了。 “主子……”翠柳很想说:别带她进,可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 江宁看向翠柳,眼中带着笑意。 翠柳一震,明白自己错了,低下头。 江宁转身,拖着曳地华服,坐到主位上。 玉清已经换好进的衣服,走了进来,那意思,不言而明,就是她也要进,与江宁一起,而她穿好的衣服表示,江宁不能拒绝! “何事?”江宁明知故问。 玉清没给江宁行大礼,只是福了福身,行的是宫中女官见外官、臣子家眷半礼。 江宁看着玉清,早已经知道她想做什么。 卷三【完结卷】_245 不去参加宫宴(间歇抽风,间歇爆发 245 玉清惊讶,不会是进宫没算她吧?抬头看着一副不知道她来干麻的江宁,笨死了,难道没看到她身上穿着一等掌事大宫女的宫装吗?!就算之前不知道,难道还不会看啊? “今晚不是宴请各国皇子吗?”玉清先是问,一副要指引江宁的样子。 江宁点点头,只是淡笑看着在自己面前如猴子表演般的玉清。 “宫中规矩多,礼仪多,不应该带着一个懂宫中规矩礼仪的人去吗?”玉清只差没说,带我吧,这三个字,可话里的意思,也就这样了。 江宁还是点点头。 “所以啊,带我吧,”玉清用眼睛斜了江宁一眼,笨死了,说到这份上,还要她点明,真真是比仪太妃还要笨。 江宁眼睛带笑,看着玉清,“可以是可以,不过得王爷同意。” 玉清大大翻了个白眼,道:“你是王妃,这点权力完全可以自己实行,不须要问任何人。”言词间有教导江宁如何做的意味在里面。 “是这样啊,”江宁勾唇,点点头:“那本王妃回头找王爷说清楚,本王妃不进宫了,来人,卸妆。” 玉清错愕,忙道:“不是这样的权力,”她怎么感觉自己与江宁说不通呢?这人怎么能笨到比仪太妃还蠢? 江宁其实是真的进宫了,不是逗弄玉清。 岸麽麽惊讶,“主子,这样不好吧?”毕竟外国来使,摄政王妃不去,那不就说不尊重外国来使吗? “不去也好,”阮君恒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看见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坐到江宁身旁,笑着说:“宁儿真美。” 江宁最近也听习惯了这神来一笔的甜言密语,没什么感觉。 “王爷这样说,是有其他想法吗?”江宁微笑着问。 阮君恒一听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正如江宁问的那般,是有其他想法。 阮玉辰竟然派人来暗示他,若找不出凶手,就将江宁送出去!来消失西署国的愤怒!当他阮君恒是什么了,既然阮玉辰想如此做,那他就不介意离开清影国,让清影国被旁的国家吞没! 江宁端详阮君恒的脸色…… “奴婢参见摄政王,”玉清见人都安静下来了,不正是自己出声的最佳时机吗?当时便走到阮君恒面前,大胆的在离他两步的距离处请安,福身弯下,那两步距离变成了一步。 对于突然有人靠近,而且是自己目前最厌恶的女人,阮君恒抬脚,就踹了出去,玉清当下就翻了个四仰八叉,可他脸上的阴沉不减反增,刚才好不容易江宁肯好好看他,竟然有个人来破坏了。 玉清怎么也没料到阮君恒敢如此不给面子,她可是仪太妃的仪院掌事大宫女! “滚,”阮君恒低咆的声音响起,自然不喜欢别人反抗自己的权威,当下,就有丫环未言与未语走了进来,架起玉清离开,玉清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院中,还有这么两名丫环啊,她之前怎么都没见着? “王爷,奴婢是仪院的掌事大宫女,您不能这样对我,”玉清再接再力。 江宁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玉清好了,说她是装的吧,可却也是真的,待到仪太妃册封为太后后,这个人就可以处理掉,而且不用有任何心里负担,也不能算草菅人命。 阮君恒阴沉着脸,看在江宁的份上,他再次压抑往心中的怒火,容忍她。 “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不进宫了吧?”江宁问。 阮君恒答:“阮玉辰暗示我想拿你充当杀害西暑国的凶手,交给给西署国处置。”一边说脸色也越发的阴沉下来。 江宁点点头,也没什么好生气的,阮君恒若不这样么,她反而很奇怪。 是夜-- 宫中人到得差不多,可是四国来使却都没有到,就连皇帝与叶凝兰都已经准备好,在后面等,等直他们四个国家的人来,他再入场,可是等了许久,等到宴会开始两刻后,等来的却是东璃国公主离奇死亡的消失! 这一消失出,举国震惊! 这下,就算想否定是江宁做的,也必须是认为江宁做的,只有交出她,处置了她,才能平复两国的怒气,因为……这个东璃国公主的死法,正是那天江宁破案,说那宫女是自杀时的场景是一样的!唯一的不一样是,东璃国公主司徒雅优的死法,不是背后,而是心口中剑! 今天,已经有两国公主死了,一个是西暑,还有一个是东璃,两个国家,东璃是最强国家,而西署虽然是四国最弱的,但人口数量也比清影国多得多! 宴会取消,所有大臣女眷全部回家去。 阮玉辰多次命人去叫阮君恒进宫,可是阮君恒没有一点动静,他知道,他叫不动阮君恒!气得当场砸了许多东西,可是却莫可奈何。 而令人生气的对象,令大家怀疑是凶手的对象,此时正坐在书房内,与阮君恒大眼瞪小眼! 该死的阮君恒,竟然要求她与他一起洗澡!开什么玩笑! “这不是快入秋了吗?一起洗,比较暖和。”阮君恒道。 江宁咬牙,她很想随意他摆布了,这个身体不过就是皮囊罢了,可是他却…… 阮君恒看着面上一副强作镇定的她,脸已经红透了,决定不再逗她,道:“明天去泡温泉。” 江宁若不可察的松了口气,还真以为……而且阮君恒的样子,真的很容易令她误会,这离开,应该是因为今天发生的第二启案子,另外就是阮玉辰打算拿她做凶手的事情。 阮君恒嘴角擒起笑意。 摇摇头,离开几天也好。 阮君恒皱眉,思索了一下,道:“不如今晚就出发吧?” 江宁知道,阮玉辰可能现在已经在调派人手,明天大概就会包围摄政王妃,到时候就是想离开,也要费一翻麻烦,而现在,外面夜深人静,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点点头,她是无所谓的,想让她做替罪羊?阮玉辰想,那也得她肯! 阮君恒抱住江宁,然后便起身。 “你要做什么?”江宁皱眉,大概猜到,阮君恒这是不打算走寻常路。 阮君恒打横抱着江宁,身形一闪,便离开了书房,然后再一闪,他们二人一身白衣出现在屋顶,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又消失了,至于去哪里,是去泡温泉没错,可是是去哪里泡温泉,只怕只有阮君恒知道。 在内力达不到这个层次前,江宁也看不到阮君恒带着自己往哪里飞,眼前浮光掠影,而现在,江宁的内力虽然已经不错了,可比起阮君恒的,还差很多,所以压根就看不到他究竟带着她往哪里飞行。 两个人去泡温泉吗?鬼信,江宁抓住阮君恒的衣服,道:“岸麽麽她们……”是一定要带的。 “放心,”阮君恒腑身下来,故意将唇贴到江宁的耳边,一阵轻声细语。 放心?怎么放心?!江宁皱眉。 阮君恒抱着她又是几个飞身,两人就离开了城,而城外马车等等都已经准备好了,一落下,他们就坐了进去,然后就是静等。 黑暗中,江宁抱着自己的人,只有一边黑暗。 阮君恒突然靠近,呼吸喷散在江宁脸颊上,低低的声音,暗哑道:“你再这样看着我,我怕会忍不住。” 江宁移开视线,黑暗中,他能看见她看着他?不解。 很快,马车外就又有了动静,是岸麽麽的声音,然后就是“啪啪啪”几个耳刮子,江宁紧张,站起身便要钻出马车,却被阮君恒一把扯住,她要开口,他就捂住她的嘴,只是此捂的不是手,而是唇,以唇封唇。 最近,这个阮君恒越来越无耻了! “我只是抱着你出来照顾你家主子,”全福道。 岸麽麽指着黑暗的四下,道:“将我强行带出摄政王府,还诓骗我这些,说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全福表示很无辜,看向那辆在黑暗中的马车,马车是深色的暗布为主,在黑暗中,几乎与黑暗容为一体,马也是黑色的,就那一双眼睛,很亮,在黑暗中依旧放谢着黑耀石般的光芒。 “啊--” 岸麽麽突然发出惊叫。 江宁再也沉不住气,她想到安麽麽的死,她不能让岸麽麽出事! 阮君恒抱着江宁走出马车,他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走出马车的两人,刚好看见全福突然扑过去,吻住岸麽麽的唇! “你做什么?!”江宁冰冷的声音响起,那噬杀的冷气,直逼全福,敢随意碰她的人,杀无赦! 早前,在江宁这里吃过亏的全福,自然不敢放弃,忙松开岸麽麽,认真的道:“主子,我会负责的。” 主子?难道是在叫她?江宁有些不解的转头看向阮君恒。 阮君恒瞪了全福一眼。 全福立马道:“主子是男主子,而您是女主子。” 全福很肯定,自己说这话,阮君恒肯定会喜欢,果然……马屁拍中,阮君恒点点头,嘴角有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全福这是要将阮君恒与江宁绑在一块儿! 卷三【完结卷】_246 雪上加霜 246 在阮君恒带着江宁离开的隔天,余下的两国公主也死了,通通都是死于非命,而王府中还留守的丫环,自然就是最好的审查对象,大杖、鞭子……一系列的刑罚下来,原本就不是什么铁骨的他们,自然也就撑不下来。 再加上审案的官员给的暗示,她们顺理成章的说:“是摄政王妃做的,她不让我们说。” 这罪名,就落到了江宁身上。 坐城御书房里的阮玉辰冷笑,阮君恒不是想保住江宁吗?那就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杀了余下的两国公主,他就不信,阮君恒会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清影国江山?! 在阮玉辰的心里,江宁是非要阮君恒保护,否则早就死了,要不是他看在旧情不忍对她出手,她也早就死了,所以安排这一系列的事情,最大的赌注,就是阮君恒在乎清影国这个心理。 他可以为了清影国江山,放弃江宁这个最爱,阮君恒自然也会如此。 此时,温泉山庄内-- 这是一处处于山顶上的温泉山庄,上来的路上只能让一人抬轿子走上来,根本不能骑马等等,就算有人想摸上山来暗杀,也要考虑此山的地险,易守难攻!山后方是悬崖,那悬崖平坦道仿佛是人切割出来般,没有地方可以让人着点攀爬,山上到是有几棵大树可以用来绑绳子下滑,只是这座悬崖少说有五百仗,大概是一千五百米高度,也没人能够找到能够丢得那么高的高手。 只有一条路上山,上山的路到处是陷阱,还设了奇门遁甲、毒虫等等,想上来,必须有人带领,否则上不去。 虽然这处是与京城相近,可是却没人敢擅自上来,千鸟他们也怕误伤,也只能在山下观望,除非阮君恒允许他上去,否则他手的消息就进不了江宁的耳中。 巴巴的看了一会儿高山,千鸟看到有人下来,忙上前:“我来王妃,有事禀报。”此时,也顾不得身份爆露、行踪爆露,他必须快些将阮玉辰做的事情报告上去。 来人是阮君恒的四大护卫,代号一,通常全福不在的时候,就是他来替阮君恒处理事情的,自然是知道千鸟这号人物的。 代号一点点头,没问,便直接领着千鸟上去。 千鸟暗暗松了口气,真的怕代号一问,到时候他肯定不能实话实说的,好在对方并没有问。 两人都有武功的,在代号一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温泉山庄的大厅。 到达温泉山庄这些天,岸麽麽什么消息网都断了,有些心急,一见千鸟,也是愣了一下,不解却没有问,她其实是知道的,江宁除了她手上的暗探之外,还有另外一条线,大概就是掌握在千鸟手中。 “他是来找女主子的,”代号一道。阮君恒交待过,不用审问江宁的人,直接让人带他去找江宁即可。 很快,千鸟就被带到了江宁身旁。 此时江宁也正闲得发呆,坐在窗口前看着应该春天才能开的花发呆。 看到千鸟,她也懒得起身,直接让他站在窗外回放。 千鸟将阮玉辰做的事情说了,江宁听着笑了,想把她顶出去做罪羊?不管阮君恒是不是会为了江山放弃她,她都不会让阮君恒有那些选择的机会,当机立断道:“将所有的商行停止运作。” 不是想拿她做代罪羊吗?那她就先让清影国沦陷! 千鸟领命,应了声是,便照着上来的路下山了,下山后,代号一说了声:阵法已换。便离开了。 也就是说,他下次想见江宁,还得找人带路,否则还是上不去! 离开前,千鸟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才真正离开。 翌日-- 四国要清影国给个交待,四国的皇太子也知道,让江宁被阮君恒休弃或者其他的,不可能了,就想着借着这件事情,将江宁带回各自的国家,可是有那么多人要,除非是把江宁分成四瓣,否则不可以。 清影国朝殿中,四国太子、皇子、大臣正要阮玉辰给一个交待,而他们各自身后,就是各自死掉的各国公主。 最为不敢置信的就是东璃国的太子司徒亦一,怎么也没料到,人会就这么去了! “有人证物证证明,是摄政王妃所为,朕已经命人找将摄政王妃回来,此时,人正在出发的路人,”阮玉辰皱眉,学着行皇的样子与口气说话,可毕竟新帝登基,威慑不足,再加上后期培养气势也没有培养出来,于是,少了龙压,说话虽然有条有理,可外国来使又怎么会听?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士兵八百里加急求见。 阮玉辰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这个八百里加急来得急时,然而,当他打开这个八百里加急的信封时,他当时就跌坐在龙椅上傻眼了!竟然是……清影国全国经济瘫痪! 四国来使们面面相视,难道清影国出事了? 也就在这时,又一个八百里加急来报。 “新正王兴兵北上,正往这边而来!” 雪上加霜!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人故意如此做的,而且要的就是这个时机!而现在其他四国来使都知道清影国的事情,不就是对这些国家说:现在清影国是大饼,你们快来咬一口吧,这时候吃,保证不会涨到。 阮玉辰在一连串的打击下,做出一个决定。 “送各国使者回驿馆,”强制下令,不听对方的意见,然后又自以为很有礼貌的补了句:“朕最近很忙,只怕没时间照顾你们,还请你们多多包含。”说完,就示意左右丞相亲自送四个国家的来使离开。 这场异国来访,说来莫名奇妙,可他们打的旗号都是恭贺阮玉辰新皇登基,甚至阮玉辰能猜到,他们可能是为了江宁,更可能也是冲着那块金牌来的。 也正是如此,所以才会在说江宁送到哪一国门罪时,挣吵起来。 四国使者被送回驿站之后,阮玉辰打着倭寇刺客潜入清影国内,欲对几国皇太子、皇子、大臣不利之名,派重兵把守,将驿馆围得个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别想进去的地步。 四个国家的使者自然是心知肚明。 原本,其他三国还有些焦急,在看见老神在在的司徒亦一时,都冷静下来。 是夜-- 卫莫潜入驿馆,他这个大师兄,自然是去找司徒亦一。 清风尊者在各国漂流,找人,也去了东璃国,可是却没有找过司徒亦一,而来清影国时,不同,来找过卫莫,不然,他也不会知道自己又新多了一个师妹,江宁。 师父其实看出司徒亦一的野心,有心要远司徒亦一,司徒亦一自己也知道,可他更明白,成大事者,身边不会有什么人的,就应该孤独的人,就如皇帝般。 卫莫却没办法放司徒亦一完全不顾,因为司徒亦一入师门时,是他一手一脚带着,教他从零开始的,对司徒亦一的感情,就像对自己的弟弟般,可是司徒亦一再次让他失望了。 这次,若司徒亦一还……那么…… 司徒亦一眼睛都没睁开,就知道是卫莫来了。 “大师兄,”司徒亦一的声音很轻,就如蚊子哼哼,门外的人完全听不到,可卫莫却能轻松的听到。 卫莫走到床边,看着还躺着的司徒亦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哑着声音开口:“是你,对不对?” 司徒亦一一震,随即立即否定:“师兄,你在说什么。” “东璃国消失传来,你怕东璃国的现场会引起其他三国起了瓜分的心思,于是先下手为强,将清影国搅成一团乱,让其他三国先对清影国出手,比起,比起海边国家东璃,这个中央的国家更诱人,就算知道东璃现况也不会出手,而是准备兵力,随时对清影国出手,瓜分清影国!”卫莫条条有序的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而他并不是无的放矢,是亲自去调查过后,又根据现在的情况,才知道这些。 “大师兄还说自己不管事,分析的井井有条,这像不管事的样子吗?”司徒亦一终于张开双眼,用着开玩笑的口吻先是试探一翻。 “你简直……”一想到司徒亦一竟然连自己同父的妹妹也下得去手,他就气得牙关打颤,气极,干脆双手一负,放于身后,不愿看司徒亦一。 小时候,他还清楚的记得司徒亦一看到受伤的小鸟都会于心不忍,同想到学艺十年,回到东璃国后,竟然变成现在这副……他实在难以接受。 “矛头指向我,就是我了吗?”司徒亦一一看卫莫的样子,便明白这件事情不能承认,否则卫莫不会帮自己! 卫莫不出场,司徒亦一想,应该主是卫莫开始动摇了,只要他说出司徒雅优是清影国皇帝动手杀死的,那么卫莫会站在他这边了吧?可是也不能如此直白的说,思索一翻,司徒亦一才道:“大师兄,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再加上我又是你一手一脚教的武功,难道你还会不知道我的为人吗?” 卷三【完结卷】_247 在幕后安排一切 247 若是司徒亦一与自己坦白,或者自己会谅解他,毕竟,不是每个男儿都像他这般无欲无求,他能理解,可是他失望了,司徒亦一在他说了那些之后,依旧没有说实话,连自己的小师妹都可以利用,那么这样的人…… 卫莫后退一步:“你好自为自。”转身便走。 司徒亦一脸色很差,不由得在心里咬牙切齿,有了小师妹,就不要他这个师弟了!要是他不帮他带消息,他只能另外想办法将消息带出去了!悔恨,自然是肯定的,他的大师兄,不应该是为他所用吗?! 司徒亦一一手托腮,思考应该如何是好。 司徒亦一虽然恼怒卫莫不替他做事,却也明白,收腹一个人,须要时间,而这个人是自己的大师兄,自然是要更加用心才可能收腹。 皇宫内-- 灯花通明,皇帝阮玉辰没有睡,谁敢睡? 急急忙忙入住皇后殿的叶凝兰,自然也就是宫中唯一适应伺候在阮玉辰身侧的人,此时,她站守在房间外围,转欠处的小尔房内,随时准备听命令作事。 很累。 有一暗卫急急忙忙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折子,跪在阮玉辰面前,道:“主子,已经查出那些商铺的主人是谁了。” “呈上来,”阮玉辰命令。 坐在小尔房里的叶凝兰竖起耳朵听,凭她的内力,听墙角很简单,就连那些耳听八方的暗卫,不见是能比得过她。 阮玉辰看见一堆密密码码的店铺下面写着的主家是江宁时,他顿时笑了,他万万没有料到,江宁的手竟然伸得那么长!不知不觉,整个清影国的经济命脉全部都掌握在她手上,若是他真的将江宁交出去,不就是变相的将清影国交出去吗?! “该死!”阮玉辰大怒,直接将手上的折子重重的砸在地上。 暗卫跪着不敢动。 “江宁,江宁,江宁……”阮玉辰怎么也没有料到,江宁的根已经长得那么长,没想到,自己竟然走了一步烂棋!非胆不能逼得阮君恒将江宁交出来,还差不多,将整个清影国交到阮君恒手中! “怪不得……怪不得……”若他是阮君恒,知道江宁手上有富可敌国,就算买下两个国家的财产都有,还会将江宁交出来?显然,他不会!阮君恒自然也不会。 阮玉辰跌坐在龙椅上,他以为,他对江宁已经足够了解了,却如何也没有料到…… 叶凝兰听着声音走出来,直接走到地上的折子前,将折子捡起来看。 现在的阮玉辰,仰头,将头靠椅子上,闭上双眼,正在思考应该怎么办?若是半年前,他温声柔语一翻,还怕江宁不将手上拥有的东西全部交出来?他就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子…… 半年前,他也只不过是想江宁告阮君恒如何如何,然后借用父皇的手,将其手里的百万兵权拿走,没想到,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江宁真的嫁给了阮君恒!而他…… 叶家算什么?真正的助力是江宁才对!有江宁,只怕此时别说拿下清影国,早已经拿下阮君恒了,还须要如此被动? 叶凝兰看完折子,皱眉思索一翻,道:“皇上不如将这些财产没收,如何?”反正兵权在手,若他们敢反抗,就以反贼的罪名灭了他们!还怕收不回这些银钱。 阮玉辰眼前一亮,的确如此。 原本他就少了这一步,现在他有人力在手,把这一步补足不就好了? 叶凝兰知道,她的主意他听进去了,慧心一笑:“还不快命人去办?!” 暗卫自然不可能听叶凝兰的,而是看着自己的主子。 阮玉辰点头,暗卫才离开。 “那么接下来,我们先缓缓将人交给四国,只要拖住时间,余下的就是正新王造反,这个,就更好办了,”叶凝兰嘴角勾起残忍冷酷的笑,眼里放着寒光,道:“若他们的王爷身死呢?是不是应该另选新的王爷上交折子让朝延批审?在那之前,还怕正新王府那些庶子们不闹翻了?只怕这谁是下一任正新王,不太好选出来。” 阮玉辰眼前一亮,正是如此,可新的问题又来了,派谁去刺杀正新王? “这个皇上不用担心,臣妾愿意亲自出手,为皇上效劳,”有她的习羽在,还怕不能进入军营如入无人之地?而她在阮玉辰这里有了大作用,阮玉辰自不会像前世那般,看到她被人算计,说放弃就放弃。 阮玉辰上上下下打量着叶凝兰,他从来没有想过,叶凝兰竟然是一个角色,原本,他娶叶凝兰,也只不过是为了稳定太后的心思,让两方叶家更好的替他卖命,现在看来…… 叶凝兰头颅微昂,任何阮玉辰打量一翻。 阮玉辰从龙椅上站起身,走到叶凝兰身旁,道:“兰儿,我们休息吧。” 叶凝兰一愣,虽然他时候已经是皇后了,可是并没有与阮玉辰,实际算来,她还没有真正的皇后之实,而现在……那一刻要到来了吗?她不由得紧张,表现出女儿家的娇羞。 阮玉辰伸手,将叶凝兰扯入怀中。 殿内的宫女太监见此,纷纷退出,将大殿留给二人。 阮玉辰也不管第一次是不是在床丨上,便直接要了叶凝兰。 浮浮沉沉,叶凝兰发誓,这一世,她一定要完整的得到这个男人的心!她不甘心! 阮玉辰将叶凝兰占有,让她更好的替自己办事…… 温泉山庄-- 阮君恒坐到江宁面前,含情默默的看着,看着她后背发直。 “夜了。” 点点头,是入夜了。 阮君恒又靠近几分。 江宁立马明白,便不动了,任由他将自己抱上床。 阮君恒不管再忙,夜里十点之后都会回来,都会占有她几次,而她就当这是一场享受,闭着眼睛承受着…… 翌日一早-- 两人穿好衣服,阮君恒将江宁抱着,两人一起坐到窗台边,看着花园里的春意。 “这是本王特别为你准备的,”阮君恒道,原本,他对这些花花草草没有一点兴趣,以前这个园子多的是树类植物,这些花花草草,还是算了吧,还得特别让人去照顾,可自从打算带江宁来这里玩,他就拿人准备了,在各地收罗。 江宁扫了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千鸟那边,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阮玉辰想用反贼的名义将你收下的店铺商行全部收走,不过他得失望了,你做事情,还能没有任何准备吗?就像之前将我耍得团团转的那次,”阮君恒笑的意味深长。 江宁脸色沉了下来,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驿馆发生第一启命案时。” 其实驿馆真正第一启命案,是宫女自杀身亡嫁祸江宁时,而并是闻人夜雨的死。 “那样精密的设计布局,令我不由得惊吧,不过我更惊叹的是……”阮君恒故意停顿,看着江宁的反应,没看见她有任何反应,他感觉自己有些自言自语了,可还是把话说完:“你是我的娘子,我把你骗到家了。” 这样夸奖,而是阮君恒那么优势的男人的夸奖,其实江宁应该很开心,甚至自傲,可是她并没有自傲,神色淡淡,亦看不出有丝毫开始!那样巧妙的设计安排,又不是她设计安排的,她只是将电视剧看过来的,拿过来巧妙加以利用罢了。 阮君恒看着一点不自傲的江宁,只觉得自己得到了宝贝,将她抱得更紧了。 “王爷今天没有事吗?”江宁道。 “已经将事情安排好了,从现在起,我要好好陪着我的小娘子,”阮君恒道,说完松开江宁,道:“你在这里等一下。”然后便离开。 这些日子以来,阮君恒都在讨好江宁,而讨好她之前,必会来上这么一句,所以她没有一点惊奇的,早已经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很快,阮君恒手里便拿着白粥,与两盘小菜,然后他大手上,还会有一些小伤,尽管他的剑法刀法再怎么厉害,面对菜刀时,他也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今天的伤明显比明天的少,看来是进步了。 将食物放下,又替江宁打了一碗:“好了,吃吧。” 江宁拿过筷子,随便的吃了两口便放下。 “今天多吃一点,等会儿还有事情要你做,”阮君恒道。 江宁还是没动筷子。 阮君恒无奈,一下子喝了自己面前的粥,坐到江宁身边:“你是知道喝,还是我喂你?” 江宁扫了阮君恒一眼,知道他说到做到,她默默的拿起粥碗,放到唇边,脖子微昂,露出线条优雅的颈部,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粥,也学着他,打算一口气将粥喝完。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有人靠近,忙放下粥碗,就看见阮君恒的脑袋此时正在自己的肩膀与头之间,而他的眼睛,正盯着她线条优美的脖子,“扑噗--”突然的触碰,杀得江宁措手不及,直接将口里的粥全部喷了出去。 阮君恒的唇,如蜻蜓点水般,印上了她白皙的脖子。 卷三【完结卷】_248 难民(一更 248 之前,阮君恒没有少碰触过她,而她也都只是冷静的应对,可是像这次这样太过突然的,而且是对着她的喉咙,杀得她一个措手不及,一含在口里的粥,一下子喷了出来,咳嗽不止。 “咳咳咳……” 阮君恒看着咳嗽不止的江宁,皱眉,轻声责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江宁忍不住对阮君恒翻了一个白眼,若不是他突然靠近,她会突然呛到吗?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阮君恒宠溺的笑,一边拍着江宁的背一边说。 江宁咳得满面通红,样子很是狼狈。 阮君恒示意翠意拿水进来,翠意立即转身去拿水。 很快,水便放到了桌上,阮君恒伸手接过,便往江宁嘴里喂。 江宁伸手,要拿过水杯自己喝,阮君恒不肯,将杯子移开一些,看着她,意味不明的笑,一双幽深的黑暗里,带着两团火焰,有点常识的,看着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放下手,撇开头。 阮君恒喝了一口,将杯子放下,然后伸手捧起江宁的脸颊。 江宁哪里不知道阮君恒此举何意?自然是不会同意,转开头,不让他吻! 阮君恒的唇毫不犹豫、干脆利落的对准那片他向往的粉嫩红唇印了下去,对方不张开,他就摩擦,甚至在她身上点火,迫使她身不由已的张开嘴,喝下他渡过去的水。 好些水,都从唇角处流下,顺着下巴流进衣领里。 阮君恒看着,眼神更加深暗了。 江宁很想将渡进去的水吐出来,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放弃身体的,否则,阮君恒这样的点火,她又怎么可以情丨迷?! “看吧,不咳嗽了,”暗哑的声音带着炫耀说出这句话。 江宁咬牙。 “别生气,”阮君恒伸手,拇食按在江宁的盈润的唇上,看着红唇上被自己的手指一按,微微陷入,他的眼神,又暗了暗。最后,他还是为了今天的目的忍住了。 这几天,江宁没少被这样哪样的挑丨逗过,可是比起昨天的,今天的更令她忍受不了,脸红心跳,甚至感觉整个人快要窒息,阮君恒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调适了好一会儿,终于将眸中的暗色调适,他拿起桌上的抹皮,替江宁嘴角擦过,然后牵起她的手起身。 江宁来这温泉山庄已经有三天了,而这三天,她都选择静静的待在房间里,不曾踏出房间不一步,更没有狂过,只有透过窗,看着花园里的一角,这一踏出来,习习的风吹来,她愣了下。 有一种刚从大牢里被释放出来的感觉。 阮君恒深邃的眸中含笑,道:“这是我几年前发现的地方,这里的温泉很好,很舒服,我一直都没带你泡过,今天机会难得,我先带你逛逛这儿,然后我们一起去泡,如何?” 花园是花盘形的,不管是大的花还是小的花,都是花盘罢放,至于那些树,是原来就有的,到是花盘底下的土,明显有被翻新过。 他们这次放弃大道,走的都是大石头铺就的小道,一块块的石头,带着古朴的乡村气息。 越走越深,风也越来越大,江宁皱眉,难道这前面是悬崖?否则这风也大的未免太过离谱了吧? 阮君恒看着江宁没有走过那道墙,就已经想到,嘴角上的笑意更深。 推开门,就看见了悬崖! 阮君恒牵着江宁的手,走出门外,墙壁与悬崖边缘还有二十米的距离,悬崖边都被木栏围了起来,悬崖边上有几颗参天大树,明明站在岌岌可危的崖边,却茂盛无比。 江宁眼前一亮,她被关在这山顶上的心情总算得到了一些缓解,她走到围木栏边,看着悬崖的下方,是望不到底的白雾,也不知道这悬崖有多高,是不是像书里写的那般,跳下去,应有非凡的运气,能获得什么奇遇? 风吹得人舒服,就像全身被抚丨摸、按摩般,令人心旷神怡。 阮君恒站到江宁身边,指着那两颗树,道:“这树是为了逃生用的,所以长得特别茂盛。” 江宁听明白了,不禁皱眉,阮玉辰敢摔兵围她们?!难道不怕清影国没有掉吗? 与此同时,外面-- 阮玉辰的人,如叶凝兰所说,对江宁的财产进来大量的收入,用的都是反贼的罪名,他们收一家时,没有人敢说话,可当他们收走第二家第三家时,就有人跳了出来。 原本,店铺被官兵收走,百姓们是不敢说话的,可是这若店铺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呢?! 每地的百姓,都有家人在江宁设立的这个商行里工作,虽然商行在东边灾难前,大量的收米粮这些不对的,可是却并没有饿死她们不是吗?还时不时施一口粥给他们,可是现在…… “皇上不让人活了啊!” 一大群人里,不知道谁哭喊了这么一句,所有都跟着哭喊了起来。 “皇上不让我们活了啊!” “皇上……” 此起彼伏,声声不绝,而此时,这边难民的事情,并没有报上去!被官员强行压制着,而这会儿,因为阮玉辰让人收江宁的米粮铺,他们爆发了!好几万的难民一下子涌进官府,将官府踩踏,一片狼藉,至于那些吃的,全部被吃掉,那些能拿去卖钱的,也被搬走一空。 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样子。 难民们敢踩了官府,自然也涌去那些米粮铺,然后现里面的米粮早已经被人搬一空了,他们马上就意识到,可能是阮玉辰干的,顿时,难民们悲愤了,全部向中央的清影国京都行去。 一场欢好,叶凝兰得到了及大的满足,见阮玉辰要离开,她眸子迷离的看着他,仿佛在说:“别走。” 不得不说,原本相貌就好的叶凝兰,此时这般红粉覆身的模样儿,更能吸引男人的欲丨望,阮玉辰欲再次上前,占有一翻,可就在这时,有太监在外面报:“皇皇上,八百里加急。” 阮玉辰皱眉,并不会因为自己的欲丨望,便放弃工作,而是起身,示意太监进来帮也穿衣服,然后走御书房走去。 “什么事?”阮玉辰迫不及待的问身边的太监,这些日子以来,不好的消失太多,他很想听到一个好消失。 叶凝兰慵懒的眯起双眼,这一世,看谁还能比好更早生下孩子!那个像江宁的女人,自然也不会!而此时宫中阮玉辰除了她一个女人外,再无女人,待她生下孩子,占了嫡又占了长,看谁还敢有意见! “东边的官员压不住……难民进京了!”太监颤抖着声音回答。 “什么?!”阮玉辰的脸顿时就黑下来了,难民?哪里来的难民?不是风条雨顺吗?难道是骗他的!到了弹压不住难民,这才让他知道,这算什么? “饭桶,一群饭桶!”阮玉辰气不过,进入御书房,便大发脾气。 为什么他父亲当皇帝时,一切顺利,不须要操什么心,到他这里,处处都是碰墙?非但什么事情都来不及做,却要应府一堆的事情!而且……国库之前为了派人防守正新王的军队,已然将其掏空,现在哪里来的银钱去安抚难民?! 太监被阮玉辰爆露的打到了头,也不敢吭声,毕竟,君主有权决定他们的性命,而他们…… “皇上……不如找王爷吧?”有个忠心的太监忍不住提出意见,毕竟,处理这些事情,先皇在时,一向是阮君恒,而他定能将这些事情处理好。 阮玉辰冒火的视线向那太监扫了过去,一双眼睛就像两把刀子,明知道那太监说得对,可他心里就是闷着一口气,哪哪不舒服。 太监将头底下去,他是先皇留下来的人,其实是先皇偷偷培养给阮玉辰的人,而他从小就被先皇的人教育,要效忠阮玉辰,所以他此时才敢大家不敢开口的情况下开口。 谁无一死,他情愿是提出意见后,死,也不要因为阮玉辰的怒火,被砸死。 阮玉辰又大发了一通脾气,不过这次,他没有再砸人,而且沉着脸,道:“来人,宣太医给他看看,就算是不小心碰到的。”怒火并没有完全燃烧掉他的理智,知道,之前那样砸人是不对的,而现在他要弥补。 那名被砸的太监跪下身去,用力的向阮玉辰磕了一个响头,道:“谢主隆恩。”这才起身,后退离开御书房。 眼下,不得不去找阮君恒了! 太监离开不久,暗卫又来了,这次,他带来的消息令阮玉辰危险的眯起双眼。 “难民从十天前就有了,因为那些粮铺商行时不时的施粥,这才没有爆发,这次,因为我们去封了那些粮铺、商行这才引起了难民的反弹,”暗卫说完,又深吸了口气,道:“再我们封掉那些商行、米铺时,就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他不敢直接说,他们被人设计了!对方棋高一招,早就想到他们会如此做! 阮玉辰又不是笨蛋,又怎么可能听不懂?当下,脸色越发阴沉了。 叶凝兰的办法,的确不错,可是没有想到,有人早就料到了!难道又是江宁??!何时,她变得如此神机妙算了?他不相信! 卷三【完结卷】_249 暗示未来(二更 249 叶凝兰痴痴的看着窗外,傻傻的反应不过来,看着阮玉辰毅然离开的背影,她如何都预料不到!难民,不是应该一个月后才会爆发的吗?为什么重生之后提前了?!难道是因为她想的办法? 令她更加消化不了的,阮玉辰刚才忽忽的回来,她以为他是要与她温存,却没有料到,他是揪着她强迫她……那些做法,非但没有得到欢丨好的愉悦,反而让她身体痛苦。 而这些,都是江宁的错! 叶凝兰咬牙,强忍住即将冲眶而出的眼泪,她要快点动手,处理掉正新王!只有这样,才能弥补自己在阮玉辰心里损失的形象! 咬牙,叶凝起身,强忍着身体里传来的刺痛,她站起身,命令:“来人,替本宫更衣!” 一声立下,立即有宫女进来。 这边,忙得不可开交,四处交头烂客,温泉山庄那边-- 阮君恒将江宁带到后院的一个小门处,然后神秘的笑着,示意江宁打开门看看。 江宁斜头,看了阮君恒一眼,就算他在那里面安排了杀手又如何?她既然在这里,就逃不过。 推开门,她看见的是同块泥土有些乱的地,边上有竹子编的两个框子,框子上放着一个扁担,框子里空空如也,而边上有一个桶子,桶子里装着水,浮着一个木头大勺子。 再看看另一边,是一些央苗,大概是蔬菜的吧?然后就是一些黑黑小小的籽,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 “这就是我今天要带你看的,”阮君恒走过去,拉起江宁的手走了进去。 然后才看见墙边的小木层!是那种有走廊,底下空空,支起架子防潮湿形的木层!要走上楼梯,才能走到那一扇木门前,打开木门,然后她看见木屋旁有一只狗窝,难道里而起人的有狗? 阮君恒笑着牵着江宁的手走上木层,推开木到的门。 屋里有一张床,还算很大,可以睡两个人,只是若这两个人都是大块状,那就有些拥挤了,有个窗户,此时窗户正开着,有风灌入,带动着窗帘,跟着风飘舞。 窗边有张桌子,桌子只有两张椅子,是相对的,仿佛已经能看见两个人坐在那上面,一个看书,一个看窗外的风景。 房子的中央是一个织皮机,上面已经牵好线,织了一点,是那种有图案的织法,也就是将两种颜色的线织在一块面上,让布看起来不那么简单。 又仿佛看见,有女人在织皮,男人则坐在窗边看书,然后两个人时不时含情默默的看彼此一眼,继续各做各的事情,过一段时间,又看彼此一眼。 不管是哪一个画面,都很浪漫唯美,仿佛就这样可以到老,相依相伴。 阮君恒牵着江宁的手,走到窗边,示意她坐下。 江宁皱眉,其实已经知道阮君恒的意思了,可是她选择不懂。 两人坐到窗边,阮君恒指着窗外道:“你看,在这里能清楚的看到田,有没有?” 江宁不说话。 阮君恒派自享受其中,道:“不止如此,会在织面机处,也能看到窗外的风景,你在这里坐着,我离开一下。” 说着,阮君恒便动手,他的离开一下,也就是从小屋里走到那泥土还乱的土上,然后拿起在树边上放的锄头,开始翻土,还一边对江宁笑,仿佛在看,看见没,他想要和她过这样的生活。 江宁别开头,看向屋内的职布机,她到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看阮君恒翻土,还是算了吧。 阮君恒有些失望,放下锄头起身,走进房间,看到江宁皱眉看他脚下,他这才意识到什么底下头,顿时就有些尴尬,他脚下有许多的泥泞,走进屋,自然也就将这些泥泞带了进来,将干净的小木屋一下子弄得脏兮兮的。 江宁收回视线,再次看向织布机,有些向往,很想尝试一下,可惜,她不会弄,没的浪费了之前织的那段,可惜了。 阮君恒犹豫着要不要叫做拿来鞋子,将脚下的脚子换掉,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直接脱掉鞋子,拿着里袜踩在地上算了,想着便做,脱了鞋子,她走向江宁。 “要不要试试?”阮君恒说着,已经不问江宁的意识扯起她的手,就将她往织布机旁拖。 江宁皱眉。 阮君恒让江宁坐在织面机前,拿起梭子,将线从那些密密码码的布中穿过去,用手将线弄得密实一些,然后示意她踩一脚,她踩,他再次用梭子穿过那一条条的线。 江宁有些惊讶,斜眼看着阮君恒。 刚才她并不是没有阮君恒翻土的样子,虽然阮君恒故做轻松自如,可她还是看出,他握着锄子的手用力过大,向锄过猛,翻起时太大力,将土翻得到处飞,可是这织布到好,他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 江宁起身,示意阮君恒坐。 阮君恒以为她是要他示范给他看,于是他坐下,示范了一翻。 一个想法冒入她的脑海里,女耕男织,然后江宁忍峻不禁的笑了。 阮君恒被嘲笑得更名奇妙,可是见她笑了,他也很开心,扯着唇角,溥唇跟着扬起笑容。 与此同时,山下-- 千鸟巴巴的看着山上,等了一刻钟左右,终于有人来接他上山了,这样上下山,真的很不方便。 进入温泉山庄,代号一直接带着他走向此时阮君恒与江宁所呆的小院中,然后看着踩上木屋的一排脚步,他有些愣愣的,不能理解,走上木屋的走廊,千鸟看着里面的情况,也跟着一愣。 “女耕男织,”比起江宁来,千鸟只是脱口而出,并没有说错。 此时,他们看傻眼的是,阮君恒竟然坐在那里卖力的织布,而江宁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无怪乎千鸟会脱口而出,说出这四个字。 阮君恒一愣,突然明白,刚才江宁在笑些什么,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不过,她喜欢就好。 江宁看向千鸟,千鸟能得到的消息,阮君恒一定也得到了,所以她直接示意千鸟在这里说。 “皇帝带着五万人,向这里来了,属下到来时,他才准备出发,属下是快马加鞭赶来的,所以只花了两个时辰,他们的队伍庞大,估计明天一早,就能到达这里,”千鸟道。 没想到,竟然被阮君恒说中了,指不定阮玉辰就是带兵围剿他们的。 点点头,江宁表示自己知道了。 “另外,各地商行、粮行,都被皇帝的人封了,掌柜的们,都被冠上了反贼的罪名,东边的店铺还好,虽然同样也被封了,可是那些掌柜的乘乱隐藏在难民里面,逃过一劫,”千鸟皱眉,然后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决定:“我已经命人将各地的掌柜全部救出来,都是采用先潜伏在各处,然后救人立马放信号,一次救十人这样的方法。” 点点头,江宁表示自己知道了。 千鸟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江宁,见她没生气,也没其他反应,松了一口气。 阮君恒见江宁让千鸟当着他的面报告这些事情,笑了,示意人下去吧。 千鸟离开时,又忍不住看了这眼座山,每次这样上下,真的很麻烦。 代号一这次却没有说阵法变更,而是让千鸟附耳过来,说了一翻。 千鸟吃惊的看着代号一,没有料到,他会告诉他如何上下山的方法!包括阵法变动时后要怎么走等等,没想到,这山围,竟然安装的是一阵十八变的阵法!这谁能一下子破了十八种阵法?没人破得了,自然也就没人闯得上去。 听到这些,千鸟也松了一口气,这样,阮玉辰想带人硬闯也不行,唯一的广泛,就是放火烧山,这样,他们是能山上了,可是山林木里的毒气,也会让他们行动无能,这可谓是面面具到,无一漏洞。 千鸟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山,才起身离开。 全福与千山一样,是在外面跑的,阮君恒故意的,因为全福惹江宁不快!那天带来温泉山庄的夜里,全福强吻岸麽麽,让江宁的脸色下沉,于是阮君恒才如此作为。 代号一为全福抹了一把同情泪,看上谁不好,要看上女主子身边的女人做啥?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此时温泉山庄的木屋内-- “阮玉辰打算听信叶凝兰的话,让叶凝兰去刺杀正新王,没有了王爷,没有了嫡子,那么这正新王就会内乱,到时候,这起兵的事情,他自然可以无兵便破,”阮君恒道,这个消失,他从昨天就知道了,在阮玉辰刚发布出来他就知道了,太令他失望了。 江宁看着阮君恒,道:“你不须要与我说这个。” 阮君恒有些惊讶,不是她给正新王钱,正新王才有那个能力起兵造反吗?为什么现在反而一点也不关心了? “我只是给他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得住,那是他们的事情,”江宁冰冷的声音道。 “那不用派人保护正新王吗?”若是可以,阮君恒其实也不想看见清影国大乱,毕竟……这里是他出生的国家,先祖皇帝也的的确确是他的亲生父亲。 卷三【完结卷】_250 心思难测(下午还有更 250 江宁眸光平静无波的扫了阮君恒一眼,她的话,就那么让人怀疑吗?不然阮君恒不会在她摇头后,还问上这么一句。 阮君恒这样过分的追问,也是第一次,有些尴尬,不过也不觉得有什么。 “如此,那我就让暗卫撤回来,”阮君恒声明一下,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别让你的那些暗卫送死,”与她同样武功路数,就算招式不利害,只要有那飞羽第二篇的能力,杀人无偷袭,轻而易举的事情,自然,这个人要排除掉那些妖怪级别的,比如说阮君恒。 阮君恒自然不是质疑江宁的话,听到她说话,眉微皱,何时,阮玉辰身边有那么厉害的人了?若是有…… 陷入沉思的阮君恒,看起来没有防备,锐利的鹰眸收敛了锋芒,静静的看着江宁发呆,整个人显得沉稳内敛,若不是有呼吸,还会以为他只是一个雕刻的精致人偶。 江宁原本只是看一下阮君恒的反应,却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有些看呆,不过那呆,也就是一秒的事情。 阮君恒明明在思索,却一下子捕捉到了江宁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上扬,低低的声音带魅惑道:“是不是看本王入迷了?”故意用了本王,调戏之意非常明显。 江宁抬眼,看了阮君恒一眼,低头不语。 面对阮君恒的调戏,若是以前活泼的她,可能会很想翻个白眼,给送这样幼稚举动阮君恒,而此时……她没有那些玩闹的心情,心静淡淡的,不管他做什么,几乎都引不起她太多的波澜。 阮君恒看着表情、眼神都没什么变化的江宁,眼里闪过失望,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他抬头花轿上门要迎娶她时的画面,那时候,她一身火红的红裳,坐在墙头上,两只摇摇晃着,是那么的俏丽活泼,而现在…… 阮君恒眼中暗在一闪而过,想到今天早上用早餐时,江宁被自己调戏的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喷粥的样子,便忍峻不禁,这样不行,她就换一个方法。 江宁看着突然靠近的阮君恒,心里闪过措手不及,可最近,他都是这样突然靠近的,她想躲,也躲不开,也就只能任由他如此靠近自己。 “宁儿……”故意将气打在江宁脸颊上,然后一寸寸的靠近,让那暧丨昧不明的气息漫延。 饶是江宁再如何深沉,可此时面对阮君恒的措手不及、迅雷不及掩耳,她还是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阮君恒满意的看着有了反应的江宁,大手抚上江宁的脸颊,既然她的身份不打算抗拒他,那么有一天,他会让她的心,也不再抗拒他,接受他…… 将江宁抱到木**,木**,铺着厚厚的被子,放上去,一点也不会觉得隔着,他的身体紧跟着压了上去,然后就是他的唇贴上她红艳的双唇……再然后他的手,开始温柔恣意……直到身下的人儿完全接受他…… 狂风爆雨,不曾停歇。 阮君恒虽然夜丨夜生歌,却没有在白天与她做这档子事,而此时,她有一种做坏事的感觉……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终于饱足,喘息过后,阮君恒抱住江宁,在她耳边底底的喃着:“我从小就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若是可以,我想快点离开这些烦杂的生活,可是……直到遇到你,我的行程被拖了下来,现在,我不想一个人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想要你……陪我一起。” 低低的声音,带着如鬼魅般的**,而此时,江宁脑子里正一片浆糊,她本能的什么也不说,不睁开眼,就这样听着。 阮君恒其实有故意**她中计的嫌疑,可惜对方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正在阮君恒打算再次与江宁好好的小意温存时,木屋有人的声音,是代号一,他说:“主子。” 阮君恒皱眉,马上就知道,可能是阮君恒的人来了,再抬头看看黑掉又快要亮起来的天,也是时间让江宁起来吃点东西,这一夜多了,不吃点东西,只怕她身体受不了。 江宁其实是知道的,阮君恒故意的,故意将她累得无力,不让她去见阮玉辰,不过她也无所谓,对于她对来,阮玉辰只是一个要处理掉的仇人。 阮君恒起身,精神奕奕,看不出一点一整夜未眠加运动过度的样子,而江宁就惨了,躺在**,一动不动。 套好衣服,阮君恒道:“好好休息。”然后便转身离开。 木屋再次恢复静悄悄。 **的人儿其实并不喜欢床,她害怕又会做那奇怪的恶梦,叫她放弃报仇什么的,可她若不继续报仇,她活着的意义就没有了……又何必继续活着,接受这世界的冰冷? 不知不觉,江宁皱着眉头沉沉睡去。 说来,被阮君恒强丨迫那么多次在床丨上睡觉,她其实生理上已经不那么害怕,只是那梦……她真的很怕去做。 温泉山庄的山角下,上山的那条通道早已经被阮玉辰带来的兵卫们围得团团、水泄不通,看着架势,仿佛是要打一场小型的战争。 代号一沉着脸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何事?”眼里根本没有阮玉辰,他与全福一眼,眼里只有主人,什么皇帝,什么君主,通通都不放在眼里。 阮玉辰心里阴暗,面上却维持着微笑,道:“我是来找王叔的,还请这位高手通报一声。”不知道代号一怎么称呼,他便带着那么点拍马屁的意味,叫了代号一一声高手。 但凡是武林中人,听到阮玉辰这样称呼,都会自呜得意,鲜少有像代号一一样,表情冷冷,没有任何变化。 “那么请皇上在这里等等,”说完,代号一便转身离开。 其实,代号一早就通知了阮君恒的,他现在是第二次下山,只是之前的一次,他在暗中,看到了阮玉辰及他带来的人,并没有现身,而现在,是正式现身。 皇上?他还知道他是皇上?知道他的皇上却还对他如此无视!阮玉辰心中冷笑讽刺的意味实足,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神色平和,如无害的小动物般。 可他表面维持平和在半个时辰过后,也维持不下去了。 凭代号一的身手,从山下,到山上,最多也只须要一刻时间足矣,下山,就更快,大概一刻都用不到,可是他左等右等,等了半个时辰,依旧不见有人下来,这是在给他脸色看吗?! 阮玉辰面色阴沉,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煞气,让人不敢随意靠近,再加上他的身份,那些人此时,越发害怕起来,就不明白,平时明朗温和的阮玉辰,为何此时竟然阴冷可怕。 山上-- 此时代号一正恭敬的站在自家主子面前,等待着自家主子发话,自家主子不说话,他不会有任何动作,包括山上的蚊子落到他脸上,狠狠的吸了一大堆的血,他也没有动手去拍过。 阮君恒坐在上位,身旁放着一杯茶杯。 阮玉辰一路走得太顺利了,他自以为是的那些阴谋诡计,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若非是他,只怕阮玉辰早就被图谋不轨的人解决了,还不知道,而此时,若他想离开清影国,除了将阮玉辰训练出来,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或者是替阮玉辰将朝代都打理后,就算他须要十年的时间去学习当这个皇帝,也有足够的时间。 可是现在…… 江宁这个变数,让他的决定动摇。 若是他出手帮阮玉辰,会不会引来江宁的不快?明显的,他看出江宁讨厌阮玉辰,甚至在清影国四处开设商行,刚开始,以为她只是在敛财,可现在看来,她只是在用另外一种手段,影响着清影国。 谁说只有官员、王爷、皇帝才能影响到国家,若商业,做到几乎将整个国家的商行都垄断,亦可达到如此效果。 阮玉辰明天便急急命人,去放了那些掌柜,就说是抓错了,可是……他的命令才下,就有密卫来报,那些赏析都已经被人解救了!这下,他骑虎难下,没有方法可以暂时安抚一下动乱的难民! 发粮吗?想到空空如也的国库,阮玉辰便咬牙切齿,若是可以,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竟然要他在阮君恒面前乞求! 而阮君恒还在山上不下给,给他难看,他堂堂一国之君,却要接受这样莫大的羞辱! 阮玉辰心绪难平,面色阴沉,可理智却明白,此时,不是小孩子气,不是闹脾气的时候,等吧……等吧……总有一天,阮君恒与江宁都会落到他手上,等到那时候…… 阮玉辰想着利用阮君恒与江宁解决这次的危机,却没有一点念恩的打算,只待这次事情处理完,处理了江宁与阮君恒! 阮玉辰那些心思,从阮玉辰小的时候,就密切关注他的阮君恒自然是知道的,若是没有江宁,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毕竟,清影国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留的地方,可是现在……显然,他已经有些明白江宁的想法了。 卷三【完结卷】_251 故意经常要她 251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依旧不见山上人任何人下来,这下,阮玉辰真的维持不了自己的假面了,就在这时,有信使来报,说西署国皇太子,令西署国皇子大臣,已经潜离驿馆,不可谓,不雪上加霜! 阮玉辰想要直接闯上山,这时,他就算解决了难民的事情,他也不敢对阮君恒出手了,因为西署国皇太子,毕竟将这消息带离了清影国,到时候四国大军攻进清影国,他还指望着阮君恒替他卖命啊! 阮君恒修长飘逸的身影,出现在山路上,如下凡的嫡仙般,俊逸飘然,引人测目。 阮玉辰用力的闭上双眼,突然明白,阮君恒为什么迟迟不下来,直到这时,出现,定是想要更好的筹码,比如说现在,他就不得不答应阮君恒提出来的……所有要求! “!”阮玉辰用牙齿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不让愤怒中破理智,他抬头,看着高高在上,优雅如闲庭信步走下来的阮君恒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王叔……”阮玉辰低低的声音,尽量压底,不让别人听到,而他声音里,有些颤抖,有些焦急,他是真的害怕了,他要清影国江山,她不要清影国江山就此葬送在自己的手中! 阮君恒点点头,表示事情他已经知道了,问:“为什么不开仓放粮?”其实他是知道,国库空虚,什么也没有。 阮玉辰咬牙,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阮君恒知道的,还明知故问呢?而此时,他只能忍着,道:“前些天,我登基为皇的时间,花去了国库的五分之一,后来先皇与太后的葬礼,我又花去了原本余下的五分之四里的五份之三,余下五分之一,我查了查,不知去向!” 这个不知去向的五分之一,他早就知道的,可是他不愿意说出来而已,没想到……现在刚好碰到这样的事情!他现在,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若是江宁那些铺子有余钱让他收缴上来也罢,没有余钱,就一个空壳子!甚至因此,还造成了清影国的经营动乱!此时,不只是难民,就连商行商会商人,都罢工了! “你就是这么管理国家的吗?!”阮君恒面色一沉,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质问道。 阮玉辰摇头,此时,若是只有他与阮君恒,哪怕是让他红着眼眶,对他求助,他也愿意,可是现在,这里不只他,还有其他人,若是他如此做为,一个皇帝的尊严也就没有了,以后还如何当好这个皇帝,如何让别人信服他?! 阮君恒看着阮玉辰,有些失望。 此时,是顾面子的时候吗?显然不知道,清影国没了,哪里来的他这个皇帝?还在那里顾忌着面子问题,不肯说实话。 阮玉辰一铜陵阮君恒面色淡淡,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心里就着急。 此时,他非常明白,就算他现在带着着返京,也抓不回逃走的西署皇太子他们一行人,还不如留在这里,等阮君恒帮忙,或者说请阮君恒出山,阮君恒的行事做风,是出了名狠辣无情,只要他站出来,就能震住那些妖魔鬼怪。 记得他小的时候,听到大胜战时,他非常开心,可是当听到阮君恒一下子将十万的俘虏全部坑杀时!他的心,就吓得剧烈颤抖,直到现在,他依旧对这件事情印象深刻。 阮君恒侧身,负身而立。 “王叔,我刚接收清影国,许多事物都没有你懂……”阮玉辰直到现在,还在为自己找借口。 阮君恒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至于要不要出手…… 阮玉辰与一干大臣、兵士,看着阮君恒潇洒转身,步伐优雅的向山上走去,明明,只是优雅且缓慢的踏出一步,可是眨眼间,他的身形就已经离那处地方十米远,如此快的速度,他们连残影都没有看到1 此时,不止阮玉辰惊骇了,就连大臣与兵士们都惊骇了,而兵士们更多的是对阮君恒的佩服与五体投地,至于阮玉辰与那些大臣们…… 看着阮君恒消失的身影,阮玉辰不敢走,依旧站在山下。 又站了一个时辰,这时,代号一转达阮君恒的口迅,说:“主子请皇上先回去,他已经知道了。” 又是他已经知道,既然他已经知道,为什么还不跟他回京城?!难道是因为他收走的江宁的那些店铺?他发还就是了,至于那些掌柜,早已经被救走,也不关他的事情。 阮玉辰一翻思量,下了这个决定,毕竟都是一些空壳子店铺,而且现在各地都是罢工、罢商、罢家、难民,就算想将这些店铺卖出去筹钱,也不太可能,与其那样,不如发还回去。 这个闷亏,阮玉辰默默的吞时肚子里。 回到山顶上小院里的小木屋内-- 阮君恒看着还在熟睡的江宁,冷峻的脸色渐渐的柔和。 他伸手,轻轻抚过江宁的脸颊,将她的轮廓用手描绘出来,再是脖子、锁骨……一路向下,他满足的收回手,这个人,是他的娘子,这个想法,让他满足,至于其他的东西,他很清楚。 阮君恒有一点比任何人都明白,那就是权势,有时候须要,因为这样,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可是也明白,权势过大,反而不好,所以,他只要千赦殿在手,就可以保护江宁,一世无忧,可惜,江宁要的,并不是这个。 其实阮君恒伸手碰她时,她就已经醒来,却不打算面对,而是继续闭眸装睡。 刚才,她并没有梦到那个奇怪的梦,她松了一口气,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又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安,而这不安从哪里来,她不知道,害怕知道。 阮君恒站起身,脱掉外衣,然后又赖上床,这木床太小,两个人躺在一起,就要紧紧的相拥,否则可能掉下去。他伸手,将江宁拨入怀中,抱个满怀。 中午-- 江宁在阮君恒怀中不知不觉睡着,中午便醒了,她白天不怎么喜欢睡觉,白天睡觉,等于是浪费时间,所以到了中午,她就醒来。 阮君恒跟着张开双眼,问:“醒了。”然后手再次用力的搂住她的腰,让她的背,越发贴近他的胸膛。 她知道感觉到某处异样,脸色不由自主的升起红云。 “这个小木屋有厨房,知道吗?”阮君恒突然神来一笔。 江宁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交流。 阮君恒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将外套套上:“我去叫丫环替你倒水。” 翠柳她们随时待命,一见阮君恒示意,就立马行动起来,很快,就有一个大木桶,搬了进来,这大木桶,对于代号一来说,是轻轻巧巧的事情,放好后,他便离开,让翠绿她们继续忙活。 翠绿要留下来伺候江宁洗濑,却被阮君恒打发了。 他要亲自伺候她洗漱。 翠绿看了看江宁,又看了看阮君恒,离开。 江宁撇开头,来个眼不见,为净,看不见,就当自己不知道。 阮君恒将江宁放入木桶中,然后拿起布,便替她擦背,边道:“翠绿不简单。” 江宁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翠绿究竟是谁的人,她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出来。 “翠绿前天试图离开这里,大概是想要去报信吧,”阮君恒一边轻搓她的皮肤一边道。 关于这个,岸麽麽说过,她是知道的,只是她假装自己不知道罢了。 “正面走不通,她便去库房找了绳子,向从后方的悬崖上下去,刚好被代号一发现,”阮君恒道,他竟然一时也查不到翠绿的背景!若说江宁查不到,那是正常,因为她的情报网是这一年才洒下的,可是他的情报网,却已经洒下十年,却依旧查不到一点背景,这不是很奇怪吗? 江宁拨着水的手一顿,被发现了,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阮君恒也可以,可是刚才,翠绿来到水时,明显没有到她有什么异状。 “那是你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还能忽视我家小娘子的意思吗?”阮君恒他突然将脸贴近江宁,也只是纯粹吃吃豆腐,并不打算再做那档子事,现在是中午,应该先喂饱江宁。 洗完澡,江宁自然不愿让阮君恒帮自己擦,光让他帮她擦背,她就已经觉得不得了了,而且,她平时洗濑的时候,都不让丫环麽麽们伺候,这会儿,自然也是如此。 阮君恒看着一直泡在水里不肯起来的江宁,也知道,若自己再呆下去,估计她就这么一辈子坐在木桶里的可能也有,无奈,他幽暗着眼神离开。 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再吃吃的,可是不行……起码现在不行,等到晚上……可就没有行不行的问题了。 江宁快速的擦完,穿上自己也能穿上的衣服,走出屏风,打算让丫环帮她穿外套,她最怕那些个外套,很是繁琐,可是她见到的不是丫环,而是拿着衣服冲她温文尔雅一笑的阮君恒。 他这是要给她穿衣服吗?认真说来,他伺候她穿衣服,也很好,只是江宁想到上回,阮君恒伺候着伺候着,就将她抱去**,不由得有些忧心,不会又变成那样吧? 卷三【完结卷】_252 阮玉辰的心计 252 这次,阮君恒真的只是帮江宁穿衣服,并没有动手动脚,待江宁穿完衣服,他并不是抱江宁去**坐着,而是抱她坐在人凳子上,一副思索的看着她,好似要说什么。 在这样的眸光,江宁后背不由得直了起来。 “宁儿,我打算下山帮阮玉辰,”半晌,阮君恒开口道。 江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阮君恒知道,自己问,没有用,江宁不说,那他就永远都不知道,江宁为什么如此恨阮玉辰,非要将他从龙椅上拉下来的理由,不如……阮君恒深邃的眸眼,看不出一丝异样,思绪却已经在百转千回。 “你与我一起回京,”阮君恒的语气虽然很好,却也斩钉截铁、说一不二,不容反驳。 江宁只是坐着,并没有摇头或者点头,而是用已经心死的眸子看着阮君恒。 “清影国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吧?”阮君恒道。 千鸟已经爆露出来,只怕阮君恒也知道,她现在一直在关注这些事情,而且,这次商行的事情,若阮君恒查一下,就会知道,是她下的套,让阮玉辰钻进来,然后将原本就不安的民心彻底给激怒了。 难民此时,还没有想到组军队反清影国,可不代表之后,也不会发生,此时,若再不去平复,只怕到时候真的复水难收。 江宁只是定定的看着阮君恒,他想到的这一点,她也想到了,她就是要让清影国内乱!不如此,如何将阮玉辰扯下台?! 此时,并不是难民还没有组织起来,而是没有粮食,一但有了粮食,有野心的难民,就会发动这次爆乱,这是不用怀疑的,而这个关卡,她早已经埋好,只等难民离京城再近一些,撞上。 阮君恒看着江宁的眼睛好久,心里一阵无力。 “走吧,”阮君恒在心里叹息一声,起身,修长的身形似乎有些微弯,那背,也显得孤寂,这次,他并没有牵起江宁的手,而是管自己转身离开。 谁会想到,大家口中的冷血摄政王,才是真正关心天下百姓的呢?而百姓心中友好的阮玉辰,才是最心狠!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哪怕是斩断自己的左右手!与感情,也再所不兮! 若是没有江宁,阮玉辰其实很适合当皇帝的,毕竟,像他这样的性格,容易治理手下大臣们。 江宁静静的坐着,并没有跟着阮君恒身后离开,而是看着窗外发呆。 从先皇为了给她练胆,打死那几名宫女太监时,她就明白,若想成大事,妇人之仁,只会让她失败! 阮君恒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走开,而是站在木屋下,从角度则边抬头看向坐在窗边的江宁。她成了他肯中的风景,也是最美的风景。 翌日-- 阮君恒带着江宁回京的消失,在她们还没有动身之前就传开了,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至于原因,有脑子的都明白,这是要震慑一些蠢蠢欲动的人。 阮玉辰这次,自然会大肆宣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虽然说,阮玉辰现在很急着安抚百姓,及正新大军的事情,可是他却依旧不忘算计江宁。 在江宁与阮君恒回来的消失散布出去时,还留在驿馆里的三国使者便纷纷求见,要求的是交出江宁,不然就算他们死在这里,也要与清影国开战。 而阮玉辰的算盘时,若阮君恒想保住清影国,自然要将江宁交出去,至于交出去之后,能不能顺便被带去其他国家,就由不得那些使者了!他眸光阴冷狠毒,这是他在旁位上这一个月来新养成的,很有威慑力,大殿内的宫女太监一见,吓得面无人色,定力再好,也不由得肝胆据颤。 又过了一日-- 阮君恒与江宁的车队终于到达上京城门口,队伍很长,但比起阮玉辰带着五万兵士,却又差了十分之一,不过阮君恒虽然只能对方的十分之一,可是他的兵士,各个一个顶百,不比阮玉辰的那些差,这是他的私军。 这天回来的时间还早,还未进城,就看见阮玉辰身旁的贴身太监忽忽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信,向护卫的代号一道,皇上有信交于王爷。 代号一扫了那太监一眼,将信接过,掂了掂,确定里面除了纸张,并没有其他,如果有毒,他也能感觉得到,而这,真的只是一封普通的信。 代号一停马,折到阮君恒与江宁乘坐的马车旁,透过窗,道:“主子,皇上有信交给您。” 阮君恒伸手,将信接过,展开信,他的眸子深邃难测,将视线从信出来,定定的看着江宁。 江宁知道那信里的内容大概与自己有关,与四国公主死亡有关,与四国会不会联合攻打清影国有关。 阮君恒见江宁看过来,便将信交给江宁手中,其实他并不打算这样的办法的,只是……江宁有自己的主见,他不想擅自做江宁的主,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照着信上的内容做。 江宁大略的扫了一眼信,便明白了。 阮玉辰打算让她假装与四国使者离去,然后他在派人到国境边上将她截下来,藏起来,这样,就算她失踪了,也怪不得清影国头上来。 呵……江宁在心里冷笑,信上并没有说认罪,可是让她与四国使者离去,却间接告诉清影国所有百姓,她认罪,四国公主是她杀的,到时候,估计她会在路上被人伏击,那么接下来,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就会是她的尸体,然后在宣布大家,这次清影国到处有商行*,就是她这个罪魁祸首,这样,又能安抚民心,一举许得,好得不行。 阮君恒从江宁将信拿过去后,便一直注视着江宁的神色,自然也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 “宁儿,借着这次机会,脱身吧?我们去过自己的生活,不要管清影国,”阮君恒还是再次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要管清影国?只怕她前脚才离开,阮君恒就会秘密派人帮阮玉辰稳定国心,战稳脚跟,至于其他四国要联全攻打,他到时候派出一个谋士,混进肃将军队里,帮肃将军出谋划策,打赢四国,其实是他自己在背后安排一切。 江宁缓缓的闭上双眼,可嘴角微微勾起的嘲讽,再明显不过。 难道阮君恒以为,他能骗她一次,就能再骗她第二次、第三次?!难道他以为,此时,她不挣扎不反抗,就真的任由他决定一切? 讽刺…… 阮君恒看着江宁,咬牙,也知道,是自己自作自受,可是还是不由得有些难过。 “王爷好计谋,我佩服得紧,”江宁声音平静无波,夸奖人的话,就像背书般,死气沉沉,顿了顿,话锋一转:“王爷这是当我是傻子吗?”同样的错,她不会再犯了。 阮君恒也不掩饰,直接在江宁面前露出一个大大的苦笑,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作孽尤可饶”,大概就是讲现在的他吧。 “我是真心的,”阮君恒重申。 江宁却不打算再理他,转头看向窗外,看着百姓们偷偷看过来的眼神,有害怕,有胆颤,也有恨意,而这恨意何来?冲谁而去,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恨意是从阮君恒去的。 回到摄政王府,江宁就听到岸麽麽来报,有人暗中散布消失,说其他四国要联合起来攻打清影国,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若是战火起,苦的他们这些平民百姓。 屁股还没坐热,又有人带来了消失。 千鸟恭敬的道:“城中有人挑唆,此时已经带领着城中的百姓向摄政王府而来。” 千鸟虽然没有说出他的猜测,可江宁懂了,这是要逼她死呢? 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讥嘲,江宁道:“将摄政王妃开铺施粥的事情发布出去。” 千鸟一愣,不能理解,这个时候,开铺施粥有用吗? “另外去弄一大堆的碗,让围在摄政王府外的人,一人有一口水喝,”江宁又下命令。 这下,千鸟更懵了,他觉得,江宁虽然是个女的,可是她做事,不比男人差,面面具到,只是他摸不清,她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用,不过他也没用,他只是她的下属,忠心替她办事,即可。 千鸟离开,岸麽麽忧心的守在江宁身边,若是摄政王府的人挡不住这些人的话…… “麽麽,那些百姓,不是真正的麻烦,”江宁道。 很快,就如江宁所说,那些百姓不是真正的麻烦,皇上以有有人扰乱摄政王府,意图对府仙人不轨这一条,派重军,将摄政王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比起看起驿馆里的使者,更密实。 阮玉辰,等吧。 岸麽麽离开不久,却以重军围府时折了回来,神色焦急的与江宁说了这件事情。 江宁没有意外,因为她早就料到了,自从几天前,阮君恒带她离开摄政王府,回来时就会有这么一招,她早就想到了。 “主子,这可怎么办?”岸麽麽有些着急,她不要辜负安麽麽的交付,咬咬牙,她道:“不中让丫环扮成你,而主子你走吧!” 她江宁,就算被阮玉辰逼成现在这样子,会没有办法吗?笑,不要太小看女人,男人你会伤不起的。 卷三【完结卷】_253 历史长河中消失的女尊国 253 江宁看到真心为自己居心的岸麽麽,清冷的眼中有了笑意,她伸手,握住岸麽麽的手,道:“没事的,他们不敢进来,除非他们想与摄政王彻底翻脸,而现在皇上正是最须要摄政王的时候。” 江宁之前,有做事情,可都没有仔细分析出来让人听,而这次,她将情况分析出来,也就是为了让岸麽麽能放心一些,再说,这只是分析现在的情况,并没有泄露她正在做的事情。 岸麽麽还是不放心,道:“让老奴陪在主子身边,好吗?” 江宁点头,对于岸麽麽,没有什么好不信任的。 阮君恒一行人,并没有回到摄政王府,只是在摄政王府门口微一停留,等全福来汇合后,便带着全福向皇宫内而去。 虽然阮君恒没有回府,却不代表不知道摄政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知道江宁被变相软禁的事实,或者说,整个摄政王府被变相软禁的事实。 这场百姓不愤,幕后之人很明白,靠着百姓,是没办法真的动摄政王府的,若百姓敢闯,阮君恒或者江宁直接来个杀鸡敬猴,他们立马鸟兽散,在生命面前,不愤算什么? 幕后之人不但利用了百姓,也利用了阮玉辰。 可笑的阮玉辰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时机,变相成功的软禁了江宁,让阮君恒更好的替他办事。 阮君恒还未走到御书房内,就听见外国使者在那里大叫,让阮玉辰交出江宁,否则就算他们死,也要联合进军清影国!灭清影国于历史长河中!让其彻底消失。 太监来报,说阮君恒到,那些刚才还大胆威胁阮玉辰的外国来拿太子大臣们,立马禁声了。 这前后的差别,让阮玉辰想讥笑,同时,也觉得自尊深深的受到了侮辱,他堂堂一国之君的威慑,竟然比不了阮君恒一个摄政王的威慑来得强悍。 消息是阮玉辰故意让人放进给还在驿馆内的三国的,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阮君恒气势霸气,抬脚迈步,跨了进来,自有一股凛然的霸气测露,他扫了眼在场的异国太子、大臣们,走近阮玉辰,站在他们的面前,嘴角微勾,带着放肆与嚣张,道:“大可试试!” 若这四个字是阮玉辰说的,这三国的使者自然是不怕的,还会愤怒的说:好。因为他们知道,阮玉辰不敢真的那么做,可是这话是阮君恒说的,他们心中一凛,一时禁了声。 阮玉辰心里阴鸷,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扫了眼这一群人一眼,还是两个字:等着! “来人,将他们送回驿馆,没有本王命令,谁也不许放他们出来,若是让本王知道,是谁在暗中搞鬼……”阮君恒冷冷的勾起溥唇,轻吐出几个字:“杀人祭旗!” 使者们再次一凛。 混在这些人中的司徒亦一也知道,大事不妙,若是阮玉辰,他是不怕的,可这人是阮君恒,他们东璃此时情况不妙,若真的闹僵起来,东璃就算有心想要为他与司徒亦青报仇,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到时候,他们只能白死。 见南林的将军要热血,大胆的反抗阮君恒的话,司徒亦一急忙站出来:“我们不会罢休的!” 南林将军被一打断,翻腾的血液一凝,却不打算就此停住。 阮君恒扫了司徒亦一一眼,那觉察如海的眸子,高深莫测,让司徒亦一不由得后背僵硬,面上,却依旧高傲。 肯定是不能放司徒亦一他们走的,就算不是为了抓他们当人质,也是要问,为什么他们那么在乎那块玉牌,师父不跟他说,他就自己查好了。 阮君恒其实是问过自家那个白发的师父的,可是师父却说:“那是先祖的事情而已。” 虽然是而已,又为什么那么在乎那块玉牌? 阮玉辰没有想到后者,只想到前者。 “哦,本王怕没人将消息告诉东璃太子,就代别人说一下吧,东璃国遭遇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灾,国库空虚,颗粒无收,此时四处正是灾民,”阮君恒意味深长的扫了其他两国的人一眼,不是想四国联军来攻打清影国吗?东璃国只怕自顾不暇,谁还会管打不打清影国? 其他两国的使者皆是一震,看向司徒亦一,难道司徒亦一早就知道,却故意隐瞒他们?他们有这样的怀疑,也不奇怪,虽然在这里,司徒亦一并没有怎么出声,可私下,他可是说了一堆的现在的利害关系,原来…… “什么?!”司徒亦一就像刚得到消息般,猛地一震,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阮君恒看着唱作俱佳的司徒亦一,也没有揭穿,而司徒亦一的探子进京时,他就已经命人跟上,知道了这一切,自然不会相信司徒亦一此时的表现,只是其他两国的使者相信了,这就够了,这就是司徒亦一的目的。 这下,想闹的力气也没有了,这三国的使者因为听到这个重大消息,纷纷思索着回驿馆。 阮玉辰原本是想拿这些人间接威胁阮君恒交出江宁,安抚其他四国,可现在…… “王叔,”阮玉辰示意一旁的亲信宫女太监们离开,然后便走到阮君恒面前,表现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很会看情势,知道此时不是摆帝王之威的情况,他必须让阮君恒快点出发去平东边的民愤。 阮君恒若不可擦的后退一点,拉开与阮玉辰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江宁讨厌阮玉辰吧,他也忍不住跟着讨厌,以前明明看着还行的外甥,而现在…… “王叔,要怎么办?!”阮玉辰一边无助一边半东边难民的情况说来给阮君恒听,希望他能亲去东边,安抚那些难民商家等等。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内-- 江宁的小书房内-- 江宁此时正站在窗台边,负手而立,睥睨天下的气势看着窗外,而身后,有一个丫环,正跪在地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而岸麽麽则是在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打搅他们。 “主子!”绿意先是跪着磕了三个响头,才道:“其实主子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君主,而那些自称为帝的,其实也就是一个藩王,可是他们的先祖忘恩负义,见先祖主子死去,便各立旗织为帝,试图灭杀先祖主子与先主子,当时,先主子无法,先才嫁给了江家大房,以掩藏身份。” 绿意的话,又瞬间将人扯出了浆糊中。 之前,江宁是看过先祖皇帝与江母的通信的,明显,那两人才是真的相恋,又何来先主子嫁给江父?这不是乱套了吗? “江母只是江父掩人耳目,明面上的妻子,其实真正的妻子是主子的娘亲,也是因为先祖皇帝看上先祖主子身旁的江母,先祖主子才敢让先主子与主子藏在江家,只是……先主子死了,江父也死了……”翠绿在说这点时,有些含糊,她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先主子平白死了?为什么江父死了,为什么江母的尸体会出现在皇陵之中,而江父坟旁,又为什么没有江宁真正母亲的尸体? 一切,都是迷,没有人知道,上一辈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宁不说话,等着翠绿自行说下去。 翠绿含糊原说完这些,又说出了如此证明主子身份的东西,而她是组织特别派到她身边保护她的,只待时机,将这些自称为帝的藩王儿子儿消灭了,再次让江宁成为唯一的君主。 弄了半天,原来先祖皇帝之前的君主,是女皇啊,可为什么演变了四代,为何反而男尊女卑了? 一直以来,江宁找史书,都没有找到清影国之前的朝代记录,大概,是这五个国家默认将那些事情全部销毁,就连野史都不允许有这些内容,久而久之,人们渐渐忘了,原本的世界,并不是男尊女卑,而是女尊男卑。 听到这些消息,饶是江宁思绪翻转得快,也有些消化不良,不过她并没有过多的表示,而绿意,可能是女尊朝代组织派来保护她的丫环,不然,前世那善良的自己,早应该死了,也活不过被阮玉辰残害,只是翠绿的话,真的能全信吗? 翠绿知道,十个暗卫是如此得到江宁的信任的,于是她也拔出刀子,对着自己的小腹,道:“翠绿原意以死声明,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当时的江宁,还是不忍看别人死的,而现在的江宁…… 听到翠绿如此说,江宁没有动,翠绿看着依旧没有多余反应的江宁,不由得额头冒冷汗,自拙坟墓了,一咬牙,也明白,自己非死不可了,于是举起小刀,狠狠的向自己的小腹刺入,虽然是刺入,可她还是有技巧的避开了要害了,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想死,以死明志那么傻的事情…… 翠绿倒在地上流血,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江宁,她突然很后悔。 “这又何必呢?”突然一个男音响起。 这个声音,正是江宁流产那些日子以来,经常来报告一些阮君恒何如何对肃云好等等,让她厌烦阮君恒的人。 江宁转头,就看见一个长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子,跟着,也是一愣。 世上长得相似,莫过两种人,一种是亲生父女,要麻就是兄妹,难道…… 卷三【完结卷】_254 变相软禁 254 “终于故意看我的脸了?”男子笑道。 江宁不语。 “我们长得有些像,我有些庆幸,还好你不是绝世大美女,”男子嘻皮笑脸道。 江宁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男子。 “正如绿意所说,被五国合力抹去的国家,正是女尊国,其实,五国之外还有许多国家,比如说蛮子、达子等等的国家,而我们的祖先起原于真女国,占领了这片土地……” 男子越说越深入,比绿意说得深入,他一边说一边弹指,点了绿意身上的穴位,让血停止流动。 江宁还是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听着。 男子说完这些国家、起源之类的问题,才接着道:“我们真女国是可以一女多夫的,只要你能力足,即可,而我们都长得像母亲。” “……”从男子的话,江宁意识到,同母异父这个词,然后她有些头晕,她的母亲不会与许多男人……然后莫名的冒出许多的……就不由得有些头痛。 “猜对了,我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易玄,”易玄道。 “……”江宁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却陷入了思考,易玄也没有打断江宁思考的意思,至于止血了,疼痛尤在的绿意,就没人理她,任由她继续这样躺在地上。 绿意明白自己不用死了,这些疼痛又算得了什么?感激的看了易玄一眼。 江宁思考半天,问:“你想当皇帝?” 易玄刚才说过,现在真女国地下的组织,都是他在管理打点,而且这个隐瞒性非常好,起码致今都没有被人发现,最多就是察觉不自然之处。 易玄摇头,认真道:“真女国传统,只有女皇的长女皇女才有继承权,而男人,地位再高,也只相当于公主般的存在。” 江宁静静的打量着易玄,他只是说传统,并没有说他想与不想,而她不笨,这些文字游戏,自然是马上就听懂了。 “不想,”易玄道,只是他有责任,守护真女族的流传,不能真的让真女族就这么灭亡。 江宁点点头,并没有因为他说这一句,就相信,但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绿意鲁莽了,”易玄突然双膝下跪,大大的行了一个君臣的见面礼,而他的举动,也宣布着,他也翠意一样,想她当皇帝,当女皇,将原本属于他们的家国土地拿回来。 江宁扭头,虽然这个人说是她的哥哥,而她看着她的长相,也有几分相信。虽然她不想阮玉辰继续当皇帝,可也没有想过自己当皇帝。 “来不及了,”易玄道。 江宁扭头,锐利的眸子射向易玄,仿佛在说:什么意思? “我已经拿五国各地的真女组织的人扇动民心,此时,五国皆有几乱,只是程度轻与重罢了。”易玄道。 江宁危险的眯起双眼,这是逼她不得也得进吗? “另外,关于前朝是真女国的事情,我也已经命人写成话本子,散发出去了,不过了两日,这个信息就会在京中传播开来,”易玄道。 就连老天,也要亡清影国?看来是的。 “其实清影国老祖宗皇帝是老祖宗的丈夫之一,那时,是清影侯,而西署侧是西署侯、东璃侯、南林侯、北韩侯,只是他们不甘被女人统治,一起举兵,老祖宗如何也没有料到,背叛她的,竟然是她最在乎的丈夫,不过清影国老祖宗皇帝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的儿子,与先祖奶奶相恋,暗暗的保下了先祖奶奶,也正是如此,真女国最部分的人员,就这样存活了下来,也正是如此,皇,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顿了下,易玄笑道:“说来可笑,害我们灭国的是清影国老祖宗皇帝,保住我们的,也是清影国的皇帝。” 江宁静静的听着,还是不说话,也听出,他话里的“皇”叫的是谁,知道是叫她,她也没有否定,不否定,不代表她就承认。 易玄突然感觉到什么,站了起来,犹豫再三,并没有带走翠绿,只是自己离开。 他离开不久,阮君恒便出现在小书房,闻到满室的血腥味时,他眼里射出如刀般锐利的锋芒,急忙的推开门,冲到江宁身体,见翠绿昏迷的倒在地上,江宁好好的站在窗边,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宁儿,还好,你还在,”阮君恒从身后,将江宁抱住。 江宁眸子定定的看着窗外。 “宁儿,阮玉辰太过分了,可是宁儿……你是要与我隐世的,”阮君恒自顾自的说。 好久,江宁才道:“我有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听?” 阮君恒听到江宁愿意与他说话,眼前一亮,将她反转过来,让她面对自己,深邃的鹰眸中带着兴奋:“好。” 江宁便将易玄的话说了出来,只是里面的女皇是谁,她并没有说,可是阮君恒懂了,阮君恒皱眉陷入沉思。 “宁儿就是里面的女皇血脉吧?”阮君恒也不转移,直接问。 江宁站着不动。 “如果宁儿想当皇帝,我会全力支持你,只是……”这一妻多夫就算了吧?他可一点也不想与别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妻子,光想到,他就想杀人放火,灭了全世界。 这个醋意,也让他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他娶肃云时,若江宁对他有情,会是怎样的心情,也就明白,为什么她当时如何会因为听到这个消息,便流产了,这时想来,他还是悔恨不已。 江宁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推翻了阮玉辰该立谁为帝?她刚开始,是有意想让皇族血脉已经很远的正新王为帝的,可是正新王太令人失望了,竟然被人刺杀身亡,此时只怕正新王府内,早已经一团乱,庶子们都挣着当王爷,想着巴结好阮玉辰,好当上王爷,一盘散沙,不可利用。 到是有一点令她很开始,那就是难民里已经有沉不住气站出来举起反旗了,虽然刚开始难民们因为没有粮食,不敢一起反朝廷,可是当发现她隐藏的粮食时,便真式的动了这个心念。 清影国内,乱得不能再乱。 东边河堤等等决堤,发大水、山流、泥石流等等,死了不少人,吹夸了许久房子,也埋葬了无数的性命,这是天灾,是不可避免的天灾,可是决堤的事情,其实只要之前好好维护,就不会有,可是清影国为了办两个国丧与新皇登基,竟然花掉了全部的国库里的钱,至于阮玉辰说的,还有五分之一离奇消失,她压根就不相信。 阮君恒问这话,江宁不知道阮君恒是不是打着试图的意思? 而她也像对待易玄一样,保持沉默,不说话。 “宁儿,相信我一次好吗?”阮君恒将脸埋在江宁的颈间,这次,没有故意将气打大那上面。 江宁并没有动。 阮君恒也跟着沉默。 全福有些尴尬的进入小书房,将翠绿搬走,顺便替翠绿治一下身上的伤,可是靠近,就发现翠绿身上有被人点穴的样子,不由得大惊,因为若是有人能潜进摄政王府内伤人,不就是说那人非常厉害吗? “主子,她的穴道被点,”全福道。 阮君恒不得不从与江宁一起沉默的状态中抽回神,有些埋怨的看了全福一眼,示意他直接将人搬走,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早知道,刚才他就不打暗号让全福进来搬人了。 全福顿时明白了,立马低下头默默将人搬走,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个人,可是他们无所不能的主子,又怎么可以随便让人潜进来伤害他们的女主子呢? 房间里,又恢复成两个人。 阮君恒知道,江宁不想谈,于是转移话题,道:“皇帝打算让我去东边,安抚民心。”这个,不用阮玉辰明着说出来,阮君恒便已经知道了。 整个人变得很沉静的江宁发出一声:“是。” 她现在心绪很乱,平静的只是表面。 “我打算带着你一起去。”阮君恒这才说到重点。 江宁想到阮玉辰一早人官兵围府,扭头看了阮君恒一眼:“你觉得皇帝可能让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吗?”大概是想让阮君恒离开京城,好对她下手。 “他不能反对,”阮君恒声音轻轻的,却带着绝对的权威,说一不二,无人可以反抗。 阮君恒今天进宫,并没有说要带江宁一起走,阮玉辰还有一些想法,想着将江宁留在京中,让阮君恒更卖命一些。 翌日-- 早朝照着往常那般开启,大臣们都已经站在殿上站好,却不见最应该在的阮君恒! 阮玉辰扫了眼阮大殿内所有人一眼,饶是他再如何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温和一些,此时眼神也或多或少的带着一些阴鸷。 朝堂中的大臣们有些不安,都不由得四处看。 虽然现在清影国很乱,可是阮玉辰是皇帝,还是对他们有生杀大权,所以……他们有些不安。 叶澜兰的父亲,叶左相,算是里面最冷静的一个。 阮玉辰虽然此时心里很急,也知道,不能对叶左相发作,他原本就没有朝臣心,现在又失了民心,不能再失去叶左相的心! 卷三【完结卷】_255 伺候她穿衣 255 摄政王府内-- 江宁还在睡,昨天晚上,阮君恒发了疯似的狂要,仿佛要钭她整个人连皮带骨全部吞进肚子里,直到天亮,才给她休息时候,自然,早上便醒不来。 阮君恒明知道,今天早朝非常重要,可是他却选择陪着江宁一起睡,他其实也有一些累,不过精神却特别好,显得不累。 白天,江宁没有睡觉的习惯,睡了一个时辰,也就是朝会进行到一半,这才幽幽的醒来。 “怎么不再睡?这么早醒来做什么?”阮君恒皱眉,也觉得自己昨天要得太狠了。 虽然说阮君恒每天都会要江宁的身体,可是却从来没有像昨天那般疯要,仿佛有什么事情,想要冲破,却无论如何都冲不破,大概是心理吧?江宁一下子就猜到,阮君恒的反常,可能是因为白天她说的女皇的事情。 尽管,江宁是穿越来加重生的,能接受女皇这件事情,可是阮君恒,一个从小就被灌入男尊女卑思想观念的,又怎么可能轻易得了? 直到黎明乍现那一刻,阮君恒终于意识到什么,破坏了心理的某些阻碍,想通了事情。 江宁答:“白天不喜欢用来睡觉。” 这样的回答,一时让阮君恒有那么点无地自容。 江宁从**坐起,毫不避忌阮君恒,穿上新准备好的裤子衣服,然后套上外裙,至于外面那怪繁琐的,她不会穿的,自然是让岸麽麽进来帮忙穿上。 江宁未出声,阮君恒飘身而起,一手拿过衣服一手以“嘘”禁声的动作,用食指抵在江宁被吻得红丨肿的唇上,示意她不用出声。 不得不说,阮君恒的动作,非常暧昧,手拿开时,还在她的唇上轻轻的摩擦了一下,轻轻的动作,红润的唇,因为他的举动,微微不明显的凹下去些许,然后就见故意挑丨逗江宁的阮君恒自己,脸色发红。 “我要穿衣服,”江宁面对阮君恒,依如始发的没有任何感情,也只有阮君恒,能如此孜孜不倦,坚持挑丨逗下去。 “好,”阮君恒应了声,将手上的衣服张开,示意江宁伸手,先替她套上袖子,然后是将暗扣扣起来,再然后是用长长的对襟,挂在她领口处……一堆的小细节小下,江宁身上的衣服越发显得贵气逼人。 岸麽麽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见阮君恒替江宁穿衣服了,可是每次看见,她都不由得惊讶,男人的手,竟然能如此巧,也是江宁,才能让阮君恒亲自伺候她穿衣服。 阮君恒与江宁一起走出门口,还未走出家门,就见全福急忽忽的过来,看了眼江宁,又看向阮君恒,这件事情,不应该让江宁知道。 阮君恒微皱眉,看着全福:“什么事?” 之前,若是阮君恒表现出在江宁面前说事情也没关系,他便早开口了,而现在,吞吞吐吐,就算自家主子示意,可以当着江宁的面说,他也吱吱唔唔的,时不时拿眼睛看着阮君恒,不说话。 阮君恒皱眉,瞪了全福一眼,那强大的气势,就像排山倒海,饶是全福在阮君恒身边呆久的,也会不由自主的心口一紧,身体紧跟着绷起。 算了,说吧,大不了,就是挨主子一点惩罚而已,全福做了一个心理建设,这才开口道:“主子,您师父让月云送信过来,还说……”顿了这里,视线又不由的看向江宁。 江宁知道全福是大概不想让她知道,而她也不关心,便想转身离开。 阮君恒一把扯住她的手,道:“说,她听到没事。” 好吧,全福再次做了一翻心理建设,然后蠕动了一下唇,忍不住伸手抹了抹额头还没有冒出来的冷汗,这才道:“她说她奉师父的命令,来给主子你生孩子来了。” 阮君恒立时危险的眯起双眼。 全福顿时,心下“咯噔”漏掉一拍,虽然是太知道,自家主子是不会因此杀害自己的,可是自家主子的手段,可不一般,惩罚人,是一套一套的,是他不敢想的,就算死不了,也得脱层皮。 “她说她手里的信,可证明她说的话是实话,”全福眼睛一闭,又补上一句。 师父?阮君恒那么厉害的人的师父?月云江宁早先见过,是一个脑子不怎么样,空有一身比她高的武力罢了,根本不值得她放在眼里的东西,可是看着阮君恒的师父,似乎非常要将这两个人凑成一对。 “宁儿,你别多想,”阮君恒心中隐有怒意,却急忙看向江宁。 “……”江宁不说话,只是看了阮君恒一眼。 阮君恒牵起江宁的手,决定不管门口的月云,直接带着她进宫。 马车,从马车专用的大门缓缓的驶出,聪明的全福,在马车走出大门之前,开了个侧门,先让月云进来,与阮君恒与江宁的队伍错开。 一路直直的向皇宫行去。 阮君恒沉着脸,背脊笔直的坐在马车上,一手牵着同坐在一旁的江宁的手。 江宁任由他牵着手。 阮君恒在思考,要不要与江宁说,当年师父培养月云,就是为了给他传宗接代的?可是现在,就算是他可以用月云传宗接代,也不想碰江宁以外的女人,若是说了,他害怕江宁会像他当初与肃侧妃成亲时那般,受不了打击。 阮君恒一直知道,江宁身体里的毒此时不发作,不等于以后也不会发作,而他的师弟尤一说,此时江宁身上的那种毒,已经完全与血液融合,无法分离,若治好了,江宁的命也就……没有了。 想到这个,阮君恒眼神微暗。 “宁儿……”在马车将要进入皇宫之前,阮君恒突然靠过来,抱住江宁,心里,满心的不舍,若是江宁真的去了,他会怎么办? 阮君恒的手,从她后腰处紧紧的环住,另一只大手将她整个后脑勺都覆住,用力的将她埋入自己的怀中。而他的举动,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抽风的感觉。 松开手,此时,马车已经停下好一会儿了。 阮君恒先下马车,然后转身去抚江宁,却发现江宁没有起身,他不解的掀开帘了往里面看,就看见坐着发呆,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的江宁。 江宁眸光意味不明的扫过阮君恒的脸,令他心里一阵不安,这才站起身,将手放在阮君恒的手上,下车。 好巧不巧,又在宫门口遇见了刘惠心,只是这次,并没有之前那次般有刺客刺杀人,平平静静的。 刘惠心看见他们,只是淡淡的行了一个礼,便起身,向宫中行去。 刘惠心应该已经知道阮君恒那天在太后殿与太后叶凝兰、叶澜兰说的,不娶她的事情,就算当时没有更多的人知道,那么事后,叶凝兰她们也会告诉她,只见她神色淡淡,看不出一丝端倪。 江宁看也不看刘惠心,也向宫内走去。 阮君恒看着刘惠心的背影,若有所思,在坐上步撵时,他道:“宁儿,收刘小姐做义妹,如何?” 若是在昨天之前,阮君恒不会问的,毕竟,这决定他做了,也就做了,可是若真的要捧江宁上皇位,那么,他未来的身份就是……嗯皇后存在,那时候,这个义妹就有些不合适了。 “你自己处理,不须要问我,”江宁神色平静,说话时,没有显露出一丝情绪。 不得不说,刘惠心厉害,让除了对自己在意的人,会收下留情外的阮君恒,对她心生好感,甚至起了收她作义妹的心思。 “宁儿……”阮君恒多么想将江宁这个话理解成醋意,可是看着她那波澜不惊的面容,他实难自欺欺人。 江宁不说话,眸子定定的看向前方。 刘惠心随着宫中太后殿的文麽麽一起进宫,进入太后殿,向太后行了个礼。 太后:“别行礼了,快坐。” 刘惠心却依旧很有规矩的行了个半礼,并没有真的因为太后的话,完全没有行礼,而好怕举止,看起疏离,却带着一分亲近,尤其是她的眼睛,有隐不住的儒慕之情,在闪动着,很容易给人一种,她在儒慕太后。 而太后,自然是看着欢喜,对刘惠心招手,也不让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了,直接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然后伸手,抓住她的一只手,用自己的双手包裹住那只小手。 刘惠心底垂着头,低眉敛眸,很是乖巧。 太后看着很是满意,若是能让刘惠心嫁入摄政王府,对她来说,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呢?这样,也就算她成功的摄政王府内安插自己的眼线了吧?而且这个眼线的位置高,能看见仪太妃安插进去的玉清看不到的东西。 太后的嘴角微勾,越发的满意。 “心儿别怕,”太后正色道:“摄政王那里,哀家会替你出头,你等着就好。” “是,”刘惠心乖巧的应了声,太后并不知道,刘惠心与阮君恒之间的交流,只知道,阮君恒看起来也不讨厌刘惠心,所以她安排起来,也应该会更顺手一些,少一些阻碍。 卷三【完结卷】_256 携妻出行 256 太后以为,将刘惠心是太皇太后赐婚的事情,公布出去,天下皆知,阮君恒就要被迫娶刘惠心,所以她让人将消息散布出去,还说出那里不正常的宴会,太皇太后昏过去,被救之后,将刘惠心赐于阮君恒,其实是为了帮江宁的,一片好心,可是江宁不悦,便离开大殿,太皇太后再次昏迷,江宁却置之不理等等事情。 从古至今,上至达官,下至百姓都讲孝义,长辈说的话,就是心里不舒服也得遵守得孝义,所以在听到这个时,就刚开始对阮君恒有些不屑,为什么只是刚开始呢? 在早朝将要结束时,阮君恒终于姗姗来迟,不止如此,还带着女卷进入朝堂之中。 众人只觉得他们的男人自尊被人践踏了,面色难看,也就只有阮君恒,依旧无所反应,悠然自得,仿佛理当如此那般,令人想要磨牙。 江宁扫了朝堂上所有的大臣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在宫门口时,她可清楚的记得,有人阻止她进宫,而谁最想阻止她进宫?除了太后,就是阮玉辰。 “静一静,今天的朝会推迟,”阮玉辰道,一副包容阮君恒一切的样子,哪怕他迟到,也可以。 大臣们对此都有了些许微言,阮玉辰见此,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就在这时!阮玉辰有还未得意多久,就有八百里加急送了来,他示意呈上来,然后打开一看,当下脸色巨变! 朝臣们自然是不安,就连阮君恒也微皱眉,而事先早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江宁,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底眉敛眸,神色淡淡。 从东南西北四处的难民汇合,组成了反军,往上京这边而来的消息消,瞬间在百官之中炸开。 从古至今,难民不都是一小股一小股,不懂的集结的吗?可是为什么他们这朝这代的难民竟然如此聪明?这样集结起来,虽然比不起正规军队,也不能再说他们是乌合之众了!这一群人,可是随时就有可能反了现在的皇帝的啊! 这个消息才送到阮玉辰手里,就有人走南闯北的行商,将这一消息带进了京中百姓的耳朵内,顿时,百姓们都**不已,谁还管太后放出来的流言啊?!没有比自保,更要紧的。 也就是这时,他们又想到了阮君恒,毕竟,阮君恒是真的厉害之人,有他在,他们就能安全,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孝义的指责?只要阮君恒护住他们,他们什么都不计较。 “王叔,你看,怎么办?”阮玉辰想故意放缓语气,可还是透露出了他的紧张。 是什么,成功将四个主方向的难民集结在一起的?那就是上京某此有巨商藏于地底的粮食,于是,大家压根就不须要防备的难民,便成了他们最大的问题。 阮君恒转眸,看了江宁一眼,不见她神色有什么变化,不禁在心里苦笑,果然……他猜想的没错,江宁的棋走得又快又稳,就算他,也要自告不如了。 其实阮君恒自然不会输于江宁,只是在江宁面前,他宁愿承认自己输她一成。 朝堂内,大家都开始不安,哪里还顾不上对江宁上朝的微言?哪里还顾得上对阮君恒的不满?此时,他们齐涮涮的看着阮君恒,希望他能出对策。 际君恒就当自己没有注意到大家的眼神,看向阮玉辰道:“本王今次来,是想告诉皇上,本王自请命去南边处理难民的事情。” 皇帝与大臣们一听,当下心中欢喜,只要阮君恒出手,区区难民?又有何惧,只是阮君恒的下一句话,让他们面色有些苍白。 “本王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带着本王的王妃一起去,”阮君恒声音平淡的说。 可是他平淡的声音却在大臣们的心里激起了巨大的浪潮。 “什么?”不知道是哪个朝臣,接受不了,喊出声。 为什么接受不了?把江宁接走了,他们哪里还有人质威胁阮君恒替他们做事?若是阮君恒带着江宁直接消失,那他们怎么办?所以江宁这个人质,是一定要留在京中的,包括还有那个罗秀文生的儿子,也一样。 “不同意本王将本王妃本王妃的孩子带走,那么本王也无能为力,”阮君恒这是赤果果的威胁,而他,压根不将龙椅上的阮玉辰放在眼里,至始至终,阮玉辰在他眼中,都是不成气候的小孩,若不是看在先皇的份上,他早就放着他不管了。 “……”阮玉辰脸色也不好看,也与大臣们是一个想法。 那么久的京中事情,大家都知道,阮君恒是爱护江宁的,否则,之前在四个国家要求将出江宁,便不追究四国公主死亡时,就会将江宁交出来,可是阮君恒没有那么做,原因显而易见。 “王叔,你这是在威胁朕吗?”阮玉辰眼底阴沉,面色苍白的问。 “皇上想如此理解,本王也没办法,”阮君恒声音不大,却清楚的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什么皇上?屁都不是。 “王叔,朕与大臣们想留下摄政王妃,只不过是想安心一些罢了,”阮玉辰知道,于是说一些别的,还不如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然后道:“再者,朕会亏待摄政王妃吗?” 答案是:自然不会,因为阮玉辰对阮君恒还有求,自然不会对其妻子如何,反而会好吃好住的对待。 阮玉辰说完,看着阮君恒。 阮君恒却没有开口,看也不看阮玉辰,沉默无声的反抗。 阮玉辰放在桌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面。 这是一个重要的赌注,赌赢了,清影国就能稳定下来,赌输了……那么清影国就全变成变人的江山!总之,这是一个拿天下做为赌注的大赌丨博,输赢,都只握阮君恒手中。 阮玉辰咬牙,死死的盯着阮君恒,想到了许多事情,都是先皇与阮君恒在一起的画面。 另外就是他小的时候,先皇告诉他,相信阮君恒,相信你的王叔,只要你能依靠着他,别说坐稳清影国江山,就算统一天下,也不无可能,可是现在…… 虽然先皇的话,言犹在耳,可是真的能听吗?从阮君恒种种做的事情与反应来看,先皇明显是信错人了! 阮玉辰先是责备阮君恒的问题,怪先皇信错人,却没有想过,阮君恒会这样,也是因为阮玉辰自做自受罢了,若他不做那些事情,估计阮君恒真的会因为先皇,将清影国江山的一切事情都安排好,让他就算用十年去适应当皇帝,也没问题的时间,可是…… 大臣们都看着阮玉辰,也知道这是一个大赌注。 大殿内,除了江宁与阮君恒之外的其他全部官员太监,都大气也不敢喘,屏息等等阮玉辰的决定。 不管阮玉辰做什么决定,他们都会听,只是,若是阮玉辰赌对了,他们会赞他英明,若是阮玉辰赌错了,自然……会被他们埋怨,得不到好,最后,城国真的被破,自然是不会再去顾阮玉辰。 阮玉辰咬牙,看着阮君恒,终于,从牙齿缝里吐出声音:“好。” 大臣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紧张的将心都吊了起来。 阮玉辰想,阮君恒只说带走江宁,并没有说带走摄政王府内唯一的孩子,那么,他就抓住那个孩子,这样,也不怕阮君恒真的对那孩子不管不顾。 就在这时,又有人跑来传达消息,只是这次,不是八百里加急,可那来人,比那送八百里加急的更加心急。 阮玉辰皱眉:“宣他进来说话。” 这心急之人,这才敢走进大殿,才走进来,就扑通一下跪在了阮君恒面前:“王爷,孩子被不知道谁的人闯入摄政王府内,抢走了!” 孩子?!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面色都有些难看,摄政王府只有一个孩子,而在他们打算将这孩子留在京中以威胁阮君恒时,孩子就不见了! 这,让他们很难不怀疑,可是,怀疑归怀疑,他们却不敢真的将自己的质疑罢在面明上。 阮君恒眼里闪过森冷,竟然有人敢在他摄政王府内抢孩子!不错,够胆识,同时也证明,抢孩子的人,武功非常高。 刚才,在经历大家们一起看过来的眼神时,都不曾有一丝变化的江宁,一听那孩子被人抢走,当下,面色有些难看,一时忘记,竟主动伸手,抓住阮君恒的衣袖。 阮君恒看着那苍白柔弱无骨的小手抓着自己的衣角,真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应该哭的是,江宁竟然睡前那个孩子比在乎他还要多;应该笑的是,事隔那么久,江宁终于主动碰他了。 心情好复杂啊…… 江宁也只是面色微白,手下意识抓住站在自己身边很久的阮君恒的衣服,再无其他动作。 其实,那孩子若是消失也好,这样,就算以后江宁登基,那么这孩子也没有继承天位的权力,而阮君恒既然想帮江宁登基,自然不能有这个孩子,若是以后没有孩子,那么就另外找一个,反正横竖不能是那孩子。 卷三【完结卷】_257 257 阮玉辰的面色有些苍白,强撑着到达御书房,他无力的跌坐在龙椅上,若是阮君恒有心想拿走清影国江宁,那么此时,就是最好的机会!!而他,根本没有反手之力! 这个赌,有些大。 阮君恒与江宁有机会出京之后,却没有争着出京,反而是找那孩子。 阮君恒抓着故做从容,其实一点也不淡定的江宁的手,道:“没事的。” 他不喜欢江宁皱眉难过的样子,看着,他也会忍不住跟着皱眉,难过。 江宁仰起头,看了阮君恒一眼,随即低下头,开始陷入沉思。 进宫之前,月云来了,回到摄政王府,月云消失了,还有那个孩子也被人绑架了,她是不是可以以为,是月云做的? 正在江宁如此想时,阮君恒出声了:“不会的。” 原来,他竟然如此相信月云不会做这等事情的啊。 此时,她的心就算痛,也是麻木的,她只是淡淡的说出事实:“她说是拿着你师父的书信,让你收她,让她帮你生孩子。” 古代男人对孩子的看得,江宁也明白。 阮君恒皱眉:“这个,我会与师父说。” 花园中的景色,秋意凋零,落叶归根,带着秋的寂寥与悲哀。 三天后,阮君恒与江宁乘上马车,一起向城外行去,一整车队的人,甚至比皇帝出现,更加浩浩荡荡,百官们早已经在城门口站着,随时准备送行。 盛大的场面,是阮玉辰故意制造起来震慑一下心里不安的百姓,让他们知道,他已经派摄政王阮君恒与其妻子摄政王妃一起去东边处理难民的事情,让大家不用担心。 也因此,这样的场面,并没有刻意的将百姓们清退,而是让他们站在将士之外看着。 其实,阮君恒可以坐马的,那样,他会更威风,可是骑坐,就不能与江宁同一马车,他不用思考,便选择了与江宁一起乘马车出行,所以,大家只看见一辆豪华的镶玉金边的马车缓缓的向城门外驾驶而去,并没有看到阮君恒本人。 与大臣一起送他们出城的阮玉辰,面上有些挂不住,他亲自来送,可是阮君恒与江宁,竟然缩在马车里,连一个照面,也不肯出来打一下!可是就算当着满城的百姓的面,当着满朝的百官群臣,他都不能发作。 憋屈的阮玉辰,看着他们的马车消失在城门口,这才摔领着百官们回朝。 马车内-- “皇帝特意为你做了那么大的排场,你其实应该下车去与他打个照面的,”江宁的话说起来柔和,可话语里,却藏着嘲讽,阮玉辰须要利用人的,便将你捧得高高的,不用时,便将人踩入泥泞之中。 “与我何关?”阮君恒理所当然的答,他更感兴趣的是,江宁竟然会主动与他聊天。 “宁儿似乎心情很好?”阮君恒嘴角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带着那么点魅惑的味道。 江宁不说话,看着阮君恒,他说的不错,她的心情的确不错。 “不如这样吧,”阮君恒一双深邃的锐利的鹰眸看着江宁,仿佛要将她看透般,道:“你其实是想借用这些难民,帮你成事。” 江宁一点也不惊讶阮如有恒能猜到这个。 “而你并不是想挑衅难民反对阮玉辰,你会帮难民们安家,”阮君恒再次说。 这会儿,江宁就有些惊讶了。 “这个环节里,自然不能有我,不然,难民们会以为,是我让你这么做,所以你到时候会对我出手?”阮君恒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他的神色,更是显得坚定,他说:“这样也不错,可以很快得到民心。” 江宁皱眉,一双美眸紧紧的锁定阮君恒。 阮君恒眼睛微眯,很是享受,的靠在后面,他还是第一次被江宁如此盯着,感觉好舒服,若是她能将全部的眸光都专注在他身上,那就更美了。 “你按照这个方式,在东西南北这个地方都如此作为之后,便成功的为你当女皇做了完美的铺垫,”阮君恒眼中染上一抹笑意:“只是这样,远远不够的。” 心,莫名的开始压抑,江宁下意识的屏息,静静的听着阮君恒的分析,不得不说,他都说对了,她就是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这样子,根本不够让大家认为她为女皇,还须要做一些事情。 “这个时候,你会放走三国人质,让他们逃回各自的国家,”阮君恒有些无奈,道:“如此,你带人打阵,救下那些沦丨陷为阶下囚,你再带兵去营救他们,那么,就算你自封为帝,他们也不会再有意见,而百姓,其实也是一种最现实的存在,谁能让他们过上好生活,他们就跟谁,所以你在自立为帝时,必须做上那么一两件利国利民的大事,这个皇位,也就当得稳稳的了。” 江宁听到这里,眼角有丝笑意,是得意的笑,阮君恒将她九成的打算都猜对了,却猜错了一点,不过现在她不会说出来那一点,是什么。 阮君恒见江宁如此,便开始仔细推敲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哪里错了吗? 显然,都是对的,可是江宁那得意的笑眼,却也是真实的,阮君恒皱眉,开始陷入深思,一边不忘将江宁揽入自己怀中,低头亲了亲。 江宁不动声色的倒贴他揽着,阮玉辰就算是有治国之才又如何?却还不是种了她的算计?就凭她穿越加重生的双重经历与学习,就是阮玉辰无法比拟的。 马车队太长,移动的速度很慢,前面是五千兵士,后面是五千兵士,总共一万人,可出城不久之后,城外驻守的十万兵士便汇合了上来,又行进二十公里之后,又是十万士兵,此时,阮君恒这一行,少说也有二十一万人以上。 到了晚上,军队驻扎下来。 阮君恒先下马车,再伸手,抚江宁下马车。 江宁扫了一眼四处的竟色,不得不说,草虽然有些黄,可是少入场的黄夹杂在绿里,很美,空气都带着沁人心肺的清晰,让人不由得眯起眼睛,就是觉得是一种享受。 阮君恒见江宁柔和下来的面色,知道,她知道这里的空气,于是道:“我带你四处走走。” 江宁没有拒绝,其实她很清楚,就算她真的拒绝,也无法真正的拒绝阮君恒。 一行八人,便向军队驻扎地的外围走去,外围离林子很近,深入林子便是山,而此时,地上落叶如雨,踩在上面,发出“窸窸窣窣”声,如天下砸落的瓢泼大雨,令人心烦。 阮君恒见江宁不太喜欢,又道:“我告诉你一个好玩的,可有兴趣。” 江宁转头,狐疑的年着阮君恒。 阮君恒毫不避讳此时有岸麽麽、全福及四个大丫环在,就这样贴在她的耳旁边,呵着气,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我们微服私访,如何?” 江宁一震,心中莫名的觉得痒痒的,就算她又有了重生的机会,可是前世,她并没有体验过,所以这一世……一听这个,她就有点心痒难耐,想尝试一翻,却也知道,若真的如此做,只怕是相当于任由阮君恒为所欲为。 “如何?”阮君恒故意张开唇,轻轻的咬上江宁的耳垂。 江宁猛地剧烈的打了一个寒颤,那一处被他唇碰过的地方,开始发痒,发麻,仿佛有丝丝电流,自那处蹿出,瞬间流遍全身。与此同时,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阮君恒夜里对她做的事情,心,不由得一悸,其实,她从最初的无动于衷,到现在的闭眼享受,只是一个过程,既然知道无法拒绝,那就好好享受吧。 阮君恒很满意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嘴角擒起笑意:“还有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不访爱妃一起做做,如何……”阮君恒故意将话声突然掐断,可话语里的挑逗诱哄,结尾越说越促狭,猥琐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依旧如音乐般。 江宁马上就意识到阮君恒说的是什么。 理智知道,这些事情,不应该做,可是做那种事情的刺激与快丨感,令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狠狠一悸。 阮君恒的眼眸幽光变暗,扫了全福等人一眼,一把搂住江宁的腰,就往林子深处飞略而去,速度之快,他们才启动内力,便已经消失了踪影。 岸麽麽害怕的看向翠微,她其实是知道翠玉有武功的,而她们一行五个伺候江宁的,也就只有翠微,有可能追上去找出江宁,其他人…… 翠微面对岸麽麽那求救的眼神,也是莫可奈何,若虽他能速度快过阮君恒,又何必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江宁离开?更何况,阮君恒刚才说的话,这四个不会武功的女仆不知道,可她却清楚的听到了,就更不好追上去了。 岸麽麽咬牙,在心里不管多么不待见全福,这会儿,她也不不得眼睛投向他那一边,希望他能知道他家主子去哪里了?!怎么可以如此随意就将她家主子带走呢?! 全福面颊发红,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家主子如此大胆。 与此同时,阮君恒与江宁这里…… 卷三【完结卷】_258 258 其实,阮君恒并不是真的与江宁去做那啥啥了,只是带着她一阵狂飞,远离了人群,已经在深山林中,这才放慢速度,慢慢的飞,大有带着她,让她享受飞行的舒服感。 江宁的心,在想到阮君恒如此举动时,便紧了起来,难道……他知道她会轻功吗?!不管如何,她都不能现在爆露出来,她转个,一把搂住阮君恒的腰,便不肯松开。 阮君恒道:“宁儿这样,不能看见下面的风景,多么可惜。” 不管阮君恒说什么,她都不会乖乖听话,底下头去看下面的风景。 阮君恒无奈的摇摇头,道:“宁儿别怕,有我在。” 江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可是那吊着的心,却依旧没有放下,她不敢保证,一会儿阮君恒会不会来个突然失手,毕竟,他猜疑她,而她的计划里,就有一项,须要武功的,所以就算他提前试探,也一点都不奇怪。 若是早知道,他就可以做更多的准备了。 不是江宁想这么猜,而是阮君恒以前做事,都是如此,让她无法不这样猜测下去。 “宁儿看,从这里,能看见军营,”阮君恒抬袖,指着驻扎的地步,长袍在风中冽冽作响,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自他身上流泄出来。 江宁转头,就将这样的画面落入眼中,随即一震,有一种无形的难言的感觉自她心里升起,那是一种凛然的、睥睨天下的霸气,仿佛这种霸气,也要随着她身体里的血液流出来般。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如开水般开始沸腾,若是能驾驭这样的军队去打阵,应该是多么震惊人心,威武的心境? 宇宙洪荒,万事枯荣。 心里,没由来的升起浩然之感。 “宁儿,你要感受一下这些气势,等到你走到领军打仗那一步时,便不会一时被震惊得……”阮君恒估计再语气里加了些许促狭,道:“呆住。” 江宁懒得看阮君恒一眼,其实,她还没有想到,去了东边,难民聚集的地方,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才能更好的收买人心。 “宁儿,不如这样……”说着,阮君恒底头,便贴在江宁耳边轻声细语一翻。 江宁眼里闪过危险的光芒,阮君恒说的办法,的确是好办法,可是这是阮君恒想出来的办法,她是不是应该担心一下,是不是他在半路上设定了什么危险或者阻碍在里面? 阮君恒知道江宁不可能相信他,不过他也不急。 “宁儿,不如这样,把我当成你的人质如何?”阮君恒道,其实是想江宁十二个时辰都将他带在身边,这样,他也好安心一些,毕竟,行军打做仗,刀剑无眼,有他在,能护她一二。 江宁深浴室的看着阮君恒,并不是听不出他话里的潜台词,以前,她一直以为,罗秀文是他刻意隐藏保护的心上人,只是罗秀文太笨,不知道收敛,将阮君恒对她的感情磨光,毕竟,能让阮君恒容忍对方生下孩子,不是有感情,又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因为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在里面。 想到罗秀文,就想到那个此时不知道踪影的孩子,道:“阮君恒,救回那孩子。” 阮君恒一震,没有想到,江宁叫他名字竟然是在这样的状况,不过,他的嘴角却微微勾起,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好,”阮君恒有力的回答。 江宁又看向驻扎军队之处,那种澎湃的心情歇了许多,只余下微微的涟漪,随即,便消失无存。 “怎么办,我突然想对你做点什么,”阮君恒底头,一下子含住江宁的耳垂,不由分说,便自顾自的为所欲为起来。 江宁下意识的抱住阮君恒。 可能,原本阮君恒真的没有那种心情,就是一翻斯磨之后,便没有再继续下去。 不过,两人的衣服在这斯磨下,微微有些凌乱,很快,江宁的身上更是狼狈,阮君恒努力喘均了气息,这才伸手替她整理衣服。 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大黑,可站在这处山颠,还是能隐有似无的看见远处驻扎处的火光,只是这火光很奇怪,越来越大。 心,蓦地一沉,江宁反手抓住阮君恒的手:“带我回去!” 明知道,岸麽麽有翠微(千雪)的保护,不会有事,可是她还是不由得紧张不安,慌乱、惶恐。 阮君恒马上就知道江宁担心的是谁了,心下有些吃味,不舒服,不过他立即便带着江宁往营帐飞略而去。 阮君恒到时,驻军早已经乱成一团。 “镇定!”阮君恒的一声吼,不大,可是二十一万人,都觉得这些声音是响在耳旁的,不由得心里大定,他们的摄政王回来了,那些闯入营中的小贼,根本就不用害怕了。 阮君恒抬头,黑暗中,就有十几个黑衣人蹿了出来,大家甚至不知道,那十几个黑衣人是哪里来的!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他们眼中般,快速的解决掉潜入营中的几十个暗杀,搞破坏,烧粮草的人,便又就这样,在大家的眼前,凭空消失了! 众人疑惑不解,不由得走到黑衣人消失的地方查看了一下,还是没有看出任何痕迹。 “列队!”全福大声的道,声音也是用了内力的,同样也非常霸气,只是比起阮君恒刚才的一声,又差了许多。 很快,二十一万军人例队完成,就是一些伤残的,也只是一些皮毛伤,因为阮君恒出手的及时,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到是敌人潜入营中的那几十人,无一幸免,全部死亡。 命令军医替伤兵检查治疗,并命令到达下一个城镇时,将个别重伤的放到镇中,等全愈了,再归队。 阮君恒的安排,让士兵们感动不已,越发的士气高傲,大声的说:“誓死效从!誓死效从!” 江宁自然也将这些看入眼中,两人回到营中。 江宁道:“若不是知道,那些的确是难民军派来的人,我都会以为是你故意安排,就是为了让军心所向。” “我的确有这个意思,”顿了顿,阮君恒突然靠近江宁,将她搂入怀中,才道:“不过人不是我安排的。” “全福是故意等你回来发号施令,”江宁嘴角挂着温和的笑,笑不大家眼底。 阮君恒点头:“还是我的宁儿聪明。” “难民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聪明之人,知道先来破坏粮草?”阮君恒问,其实他是明知故问。 江宁不说话。 一夜无话,毕竟是行军的第一夜,阮君恒虽然很想做,可是不想太累江宁,所以并没有动手动脚、为所欲为,只是抱着她,一躺在被窝里,相拥而眠。 一夜无话。 翌日天刚亮,黎明出现不久。 军团队便开始拔营继续行进。 这里的军报,很快就由传信兵快马加鞭向上京转述,然后将阮君恒如何一下子治住几十人的事情,在上京到处宣扬出来。 已经开始拔营了,岸麽麽不安的看着翠微,若是可以,她不须要翠微留下来保护她的,她不过就是一个奴才,死了,也就死了。 翠微其实也想追着江宁与阮君恒的,可惜他们不带他啊!他能有什么办法? 翠柳穿着江宁的衣服,因为与江宁神似的背景,她被光荣的选中冒充江宁,只是如此,她很紧张,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大军之内,没有主率,可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很快,就有一个长得与阮君恒九成九相似的男子也走进马车内,他自然不是阮君恒,只是阮君恒用来冒充的替身,全福就跟着他,随着他一起行军,而现在,真正发号施令的人,是全福。 江宁不放心,不过有全福在,她或多或少还是可以放心一些的,毕竟全福的心思,岸麽麽本人一点也不知道,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起码,在得到岸麽麽之前,全福一定会保护好岸麽麽。 此时,原本应该在行军的营中的江宁与阮君恒,穿着普通的粗皮衣,却依旧掩藏不住他们身上的气质,两个人脸上,都带上局部性的假面皮,并不是将整个脸都覆住的,只是用那些局部的,改变五官,然后擦上一些粉,让人看不出来,别人只会以为,这两个人,只是长相普通的一对年轻夫妻。 阮君恒很是享受,微眯起丹凤眼,有那么些许享受的味道,坐在破旧的马车前,扬着鞭子,让马车快点行进,虽然说他们两个是微服私访,可速度,总不能比自己的军队还慢吧?军队有二十一万人,他们就两个人而已。 这辆马车,就是普通的木头,然后就是两片窗纱,很是仆素简单,一看就是那种一穷二白没什么好抢的,只是车上的驾车的男子,有点招摇了,别人,都饥不饱腹,为生活痛苦挣扎,可是他到好,享受的闭着双眼,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就算是粗皮短打,他的气质也是不从人忽视的,仿佛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富家少爷般。 卷三【完结卷】_259(一) 259 阮君恒与江宁二人,打的得并不出采,可是一身的气质,立即引来了难民们的注意,他们在思考,马车内是不是有食物,若是有……旁边经过的难民,眼里都闪着绿光,恨不得扑上去,一下子把阮君恒、江宁二人抢光,吃了他们两个人,顺便把他们那匹马也吃掉!也比吃他们这些瘦得皮包骨的好吧? 阮君恒慢不经间的从腰间摸出一把白森森泛着寒光的匕首,放在一旁,然后敲了敲车坐,车子里面,就有一只素白的手,把一把长剑递了出来,交到他手中。 阮君恒将剑从鞘中抽出,便欣赏了起来,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双眼冒着绿光的难民们。 难民们见此,都不由得后退,眼里,带着明显的恐怖,他们好不容易从东边逃到离上京不远的这里,可不想就这么死了啊!若是自己扑上去,就这么被砍死,这一路来的辛苦,算是什么?! 阮君恒把玩一会儿刀子后,便将它系于腰上,然后还抽了抽,试试这样,方便快速抽出刀也人对敌于否。 难民们,固然没有太过聪明的脑子,可是看着阮君恒手里那明晃晃的刀,也知道,那并不是一件摆设,是真正的凶器,要是对上,他们必死无疑,只是他们死了,不就便宜他们身后那些难民了吗? 就在这时,有一个老妇人带站一个女孩上前,跪在阮君恒他们的车前,道:“善人,求求你们,可怜可怜给一口饭吃吧?你看我这孙女,快饿死了,求求你们了。” 老妇人话未说完,那小孩便嘤嘤抽泣起来。 看来,这老妇人是有脑子的,不然也不会带着孩子上前,老妇人应该看出,马车内坐着一名女子,以为女子最是心软,这才敢如此做为。 所有的难民就在这时,都停下的动作,看着老妇人、孩子及那辆马车上的阮君恒与车厢里不知道是何人的人。 阮君恒没有动,而是回身,问江宁:“娘子,要不要给他们一些吃的?”因为易容的关系,声音自然也是要变一变的,这时,他的声音有一点大嗓门汉子的感觉,只是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斯文气质,格格不入。 听阮君恒如此说,难民们纷纷将视线都投向马车车厢,只是他们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是他们的眼睛,恨不得直接穿过马车,看看里面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毕竟,刚才伸出来的手,素白修长,一看就是富家千金的手,定会心软的吧?定会心软的。 几乎在所有的难民都如此以为时,江宁开口了,她的声音,与她的手格格不入,是泼辣型的,她道:“给他们吃的,我们吃什么?还要不要活命了?!” 既然阮君恒想演,她就配合他演好了。 阮君恒立马点头,一副唯妻命是从,道:“没有吃的,走开。” 老妇人怎么可能会如此罢休,便要上前来扒住马车,老妇人再赌,赌他们不敢真的对她出手。 江宁马上就想到,这个老妇人,可能是某个后宅的女人,而且是有一定手腕的,所以才敢如此自以为是的靠近,不过,既然她要当这只敬猴的鸡,那么,也就是她自找的。 小女孩似有所感似的,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阮君恒出手,一刀便将那老妇人的手给砍断了!而那只鲜活的手,在与主人脱离时,还不停的**着,不甘心就此与主人身体分离。 阮君恒用剑尖挑了一下那只手,将那只血淋淋的手向难民中砸去,嘴里粗豪的说:“赏你们了。” 这些人,饿久了,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一下子哄围了上来,便将抢夺起那只手来,吃吞入腹,一群人,尝过血腥之后,便不要停止,欲继续,可是在阮君恒在,他们也不敢出手,可是一双眼睛,早已经盯着老妇人,发出绿油油的光芒。 “哇哇哇……”小女孩大哭不停,她其实与这个妇人并没有关系,而是被这老妇人抓在手里当粮食使用的储备,若是这老妇人死了,她多半也活不成,可是老妇人没死,她也活不了多久。 这样悲凄的命运,让她不由得放声大哭。 江宁心中微动,道:“把那孩子抓上来,抵了那老妇人冒犯的罪名,不然……” 老妇人痛得几乎要昏过去,看着还在不停流血的断手,又听到江宁如此说,心下惧怕不已,深怕下一秒,自己便死去,急忙将小女孩重重一推,道:“这死孩子,还不快过去?! 小女孩只觉得,自己只会更惨,当下,哭得更惨了。 虽然没有看,可是却听得清楚分明,道:“君元,把孩子扯上来,绑好,不要让孩子跑掉。” 众人一听他们抓着孩子不是好生的照顾,而是绑起来,只怕打的,也是与他们一样的心思,定下,不敢再做停留,深怕下一秒,变成他们口中食物的那个人,会是他们。 老妇人知道,自己的血不止,也是死,可是她不甘心,咬咬牙,追上大部队,她心里有怨,他们就算再饿,也不能吃了她的手吧?等到了京城,她找到自己的亲人,定将这些吃了她手的难民们处理掉!还有那马车上的夫妇! 老妇人眼神阴狠。 阮君恒自然不会敷衍,真真拿出一根绳子,将小女孩绑在了车壁上,然后又扬鞭,开始赶路。 “呜哇……”小女孩哭得凄惨,只扮着他们能同情她一下下就好,放了她吧,她不想死,不想变成盘中餐呐! 难民多,饥寒遍地,以人为食,常有之。 在那群难民中,几乎看不到孩子,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般,拖家带口的去跑路,而是将孩子丢掉,半拖累的老人丢掉,甚至把孩子带在路上当粮食!再是经常有的。 等到她们已经完全的离开了难民们的视线,江宁起身,上前一步,蹲下身去解小女孩身上的绳子。 小女孩只以为,自己此时便要死了,于是哭得越发悲惨。 “乖,不哭,”声音,依旧是泼辣大嗓门,只是语词柔和了一些,甚至将小女孩搂入怀中,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小女孩愣愣的,她虽然才九岁,可是能清楚的感觉到,抱着自己这个人,并不是真的想把自己当成粮食吃掉,停止了哭泣,她弱弱的抬头,泪汪汪的看着江宁。 江宁叹息,伸手抚去小女孩脸上的泪水,道:“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做我的丫环吧。”一路上,她的衣服是简单的粗布衣,自己会穿,根本不须要人伺候,只是,她必要要为这小女孩找一个在他们这两人队伍里出现的理由。 小女孩一愣,不是要吃她吗?这是不吃她了吗? 当下,心中大喜,毫不犹豫的跪下磕头。 阮君恒转开头,不喜欢别人占有他的女人,可是眼下情况,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他想的是,他伺候江宁,不须要别人。 江宁理所应当的受了,点点头,道:“好了,你起来吧。” 小女孩满面是泪水,抬头,乍一看到江宁的长相,吓得魂都要飞了。 江宁此时,鼻子上故意弄出一个大浓胞,是阮君恒强烈要强的,说什么她就算扮相普通,也会吸引别人,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抢女人的麻烦,还不如弄一个浓胞,让人不敢靠近她。 此浓胞非彼浓胞,是完全不会流浓的类型,只是伤口处,显得皮肉模糊,很是恐怖。 “怕了?”江宁笑问,她之所以会让阮君恒截下这个孩子,主要是她知道,这个孩子并不是那老妇人的孩子,也明白难民以人为食的事情,而他们以人为食时,最好的下手对象是谁?自然是老人与孩子,老人的肉,自然不会香,肯定是孩子优先了。 卷三【完结卷】_259(二) 小女孩尴尬的脸颊泛红,用力的摇摇头。 江宁笑笑,就算她害怕,她也觉得正常,她此时的扮相,她自己都不敢看,很是恐怖。 ‘“等鼻子上的浓胞好了,就好了,”江宁意有所指的瞟了阮君恒一眼。之前,她也是觉得有一个浓胞没什么,可是现在…… 阮君恒虽然心里不太想让浓胞消失,不过还是随了江宁的意。 两人一种东去,江宁鼻尖上的浓胞有一种奇怪的速度愈合,其实也就是阮君恒准备的多个浓胞罢了,只是,这期间,江宁的脸上,便要围上一条纱布,看起来很是怪异,却也成功的将她大部分的容貌都遮掩住了,江宁干脆决定,这个宽分条就不解开了,就这样让它围着吧,这样,她也就不用房间去化妆扮丑了。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东边受灾不严重,有军队严方防死守不让难民进城的东城。 东城的城墙边上有一个大坑,坑里是一堆的尸体,而这些尸体,都是一些难民的,从上面看下去,密密码码的,看不清究竟有多少具!那坑中,还发出一股股难闻的臭味,可也是最有效让难民们不敢靠近的办法。 江宁扯下两块布条,一条递给阮君恒,一条递给小女孩,道:“把鼻与口掩住。” 阮君恒与小女孩自然做了,可是小女孩子不解的眨着眼睛,问:“为什么我们在掩住鼻口?” “呵……”江宁嘲讽的笑了下,道:“尸体放久了,就会发现疫变,而他们那些人,到时候会尝到自己设下的苦果,也就是瘟疫。” 小女孩一脸,骤然变色。 江宁一看小女孩的神色,便马上想道,她问:“你来的一路上,是不是有许多人生病死去?” 小女孩害怕,怕自己说了,江宁也会以为她得了瘟疫,不要她了,可是又不敢对江宁说话,于是巴巴的看着江宁。 “没事的,我会医术,”江宁嘴角微翘,怪不得,东边的难民迟迟不能与难民大军汇合,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女孩一听,当下猛力点头,道:“是的。”说完,便主动伸出自己的手,要让江宁替自己把一下脉,然后难过的说:“要是我也生了疫病,你就把我丢到那个大坑里吧。”起码这样死,也就不孤单,也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吃了。 心脏,狠狠的蠕动了一下,江宁伸手摸摸小女孩的头,道:“没事的,你没生病,我只要一眼,就看出来了。” 小女孩一听,当下松了一口气,当感觉到有一道强烈的视线看过来时,她又害怕的缩起脖子,想要往江宁身后缩,躲起来,躲开那道锐利如刀般森冷的视线。 江宁扫了阮君恒一眼,拍拍小女孩的头,思考了一下,都那么多天没给小女孩取名字,不如…… 江宁看着小女孩,发了一会儿呆,小女孩傻笨蠢,怪不得会被人拿来当食物,可也看得出,小女孩非常简单执着,于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道:“大丫,家里我最大,”说到这个,大丫的神色又有些落幕,她的弟弟妹妹们,在路上,早已经被那群人当食物吃了,只余下她一个,因为她比较大,可以走远一些再吃,不会死,她这才有机会活下来。 江宁一看大丫的神色,就明白了,问:“你恨那些人吗?” 大丫有些茫然,傻傻的问:“他们想活着,我也想活着,而他们也只是想活着罢了。” “那若是你,会吃人吗?”江宁问这个时,仔细的观察大丫的神色。 大丫用力的摇头,眼里是一片坚定,道:“我宁愿饿死!” 刚才明明说自己害怕,这会儿,又宁愿饿死。 江宁眼里有了常识之意,这个大丫非常有自己的主见,是一个很好的培养人选,于是点点头,道:“你以后就改名字吧,叫雪燕,如何?” 大丫受宠若惊,她知道雪燕是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在她们村里,也只有城里的那些大小姐们才可以娶的,没想到竟然有一天,她也可以拥有如此好听的名字。 “等回去之后,我再教你写你的名字。” 江宁一行人,一边谈话便一边行走,已经到达了城门口,只是……那城上的将士,似乎并不欢迎他们进城的样子。 卷三【完结卷】_260 纵火 260 “开城,我们不是难民,只是过路的行商,路上的货物被难民抢光了,”阮君恒大汉子般粗声又响起,与他一身的气质格格不入。 城楼上的守军眼神闪了闪,还问:“你们是从哪个城来的?” “云祥城,”阮君恒道。 城楼的守军眼神又闪了闪,一看,就知道有猫腻。 “马车上是何人?”守军是从上看下来,就算车帘掀开,也不可能看见马车内的江宁与此时取名为雪燕的大丫。 大丫有些胆怯,怕怕的,这个城,她其实与难民们一起来过的,最后,一大堆冲在前面的被坑杀了,她此时想来,还是心有作悸,胆怯不已。 江宁牵起雪燕的手走出马车,她曼妙的身材,立即引来守军们狼般的绿油油的眼睛,可当她抬头,揭开脸上的面条露出那张丑不垃圾的脸与有浓胞的鼻尖时,顿时,倒尽胃口,那滋生的邪念,也一下子没有了。 “我们,就三个人,”江宁开口,声音也是粗哑妇人型的,就更让城中守卫军掉胃口了。 不过,他们还是替他们这一行三人打开城门了,守卫们多盯着雪燕看了两眼,有一个流里流气的问:“这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哦,你说雪燕啊,她是我的贴身大丫环的备选,”江宁道。 那守军一听江宁那难听的声音,不太愿意看她的脸,忙道:“还不快将你的脸遮起来!” “哦,”江宁像是才明白似的,急忙将刚才揭下来的面条往脸上系,又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与一个尖尖的下巴。 守军一看这模样,舒服多了,要是这样子,在他们身下,他们还是勉强能接受的,不过……守军看了看军官一眼,虽然不太官他们,可是他们若敢做出侵犯良家妇女的事情,就会毫不犹豫的斩钉他们,所以,就算要动……嘿嘿……那也是悄悄的动,而且要让这娘们主动送上门来。 就这样,江宁、阮君恒、雪燕一行三人成功的进城。 城中,很是热闹,到处都是小摊,甚至有的店门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与城外的萧条,就像是一个天上一下地上般。 这大概就是诗们说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吧? 阮君恒与江宁、雪燕三人到了一个客栈,客栈的生意不怎么好,毕竟,客栈就是为了接待外来行商客人的,而城门大关,还有什么客人可言,大厅内,只有三两个人,坐在角落处,很是萧条。 阮君恒上前,丢下一把铜板,道:“住店,给我们最好的房间。”很是豪气的说完这句话,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注意,一些打着歪心思的,立即起身,看了眼柜台上的钱,当看见只是一大堆的铜板时,便觉得无趣,又坐回了位置上。 掌柜的嘴角抽抽,就几个铜还想装大爷?不过,也罢,只要是钱,就成。 掌柜的开始数起了堆成一座小山的铜板,想着,再多,总不可能住天字号房吧?然后,他点了一遍之后,惊讶的瞪大双眼,带着几分错愕的看着阮君恒。 铜板的表面如山般的凌乱,可是翻开之后,就可以看到一些整齐的串儿,一串就是一两银子,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摆放的,竟然能将十两银子的铜板弄成好似只有三两银子的铜板似的。 “好勒,客官,请随我去天字号房,”掌柜的笑眯眯,这是他这三天以来,最大的一笔生意,他们的天字号房一天一两银子,这里有五两,足够他们住五天的,或是只能住三天的,那他就不乐意把天字号房弄出来给他们住了。 角落里的三人,一听掌柜如此说话,不由得皱眉,他们都认为,那里至多也就是也就三两银子罢了,看来这个掌柜的,是想钱想狂了,竟然为了三两银子,就半人带去天字号房,不过,也好,总比没钱收入好吧?他们只要一想到,自己还困在城中,回不去,手头上的银钱不足了,便不由得心急。 可是才三两银子,他们又看不上。 阮君恒只开了一个房间,江宁打算带着雪燕一起住,她一个小女孩,若是被那些脏东西看上了,便麻烦了。 雪燕从小到大没住过那么大那么好的房间,一看见,便不由得满心好奇,四处看。 房子,连摄政王府的房间一成都比不上,不过设置,还算可以,令江宁更好奇的是阮君恒肩膀上抗的一个大袋子,不知道里面究竟放了多少银钱? 阮君恒背着那大袋子很是轻松,去打水倒水,也一直背着,都快让江宁怀疑,那袋子里有宝贝了。 江宁好奇,可是一直以来,只要她好奇,就会将东西展露给她看的阮君恒,此时却只是笑笑,并没有将袋子打开让她看。 既然阮君恒不让她看,那她也就不打算好奇下去。 是夜-- 这才住下,江宁就感觉到,房子边上有人。 刚开始,她很想觉得,这些人,也是住在客栈里的人,可是那探头探脑的气息,让她知道,那些并不是住在客栈里的人,而是想要对他们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的人。 江宁自主闭气,对方很聪明,知道用迷香,看来,做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的,是一个熟手。 躺在江宁身旁的阮君恒猛地张开一双如猎鹰般的眼睛,看着一般睡熟的江宁,又看了眼睡熟的雪燕,他翻身坐起,犹豫了一下,又躺下,抱着江宁继续装睡。 很快,外面的人确定里面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偷偷的刀子将门梭弄上去,打开门,推门而入。 那人眼睛四处看了看,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大袋子,不由得一阵心痒痒,便急忙的走过去,便要拿起钱袋子跑人,只是……在他的手还未碰到钱袋时子,就感觉到头部一阵疼痛,昏了过去。 刀子落地发出“哐当”声,引来了外面守视放风的人注意,他们自然不会以为是房间里有人没有被迷昏,只以为房间里拿东西的人笨手笨了,于是两个放风的,又一个走了进来。 那人自然是也被阮君恒解决掉,那最后一个放风不解,也走了进来,只是他比第二个进入房间的更警觉,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四周,就见自己两个同伙都在床的位置昏过去,不解,自然不敢靠近,转身便要跑,只是他的动作快,阮君恒的动作更快,他才转身,就感觉后背一痛,昏了过去。 阮君恒将房间里的烛灯点亮,当看见闯入三个人是客栈的掌柜小二们时,他的面色发寒。 他毫不犹豫的用火烛将房间里烧了起来,然后用被子包住江宁与雪燕,不忘拿起那一个肩袋,向房间外冲去,一边冲,还一边用他粗哑的声音大叫:“着火了,着火了!” 一下子,就将楼下的住户们都惊醒,他们看着天字号房雄雄燃烧而起的火光,都不由得一阵心悸,究竟是怎样厉害的火热,竟然一下子就将天字号房给吞噬了? 阮君恒跳出来,自然也不可能一点准备也没有,他的脸上,也抹上了些许烟灰,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处,似乎也有一些烧燋,到是他怀中抱着的江宁与雪燕,一点伤害也没有受到。 “着火了,着火了!” 隔壁的都跟着大喊起来,尤其是现在城门封闭,又没什么雨水,天气干燥,若是让火继续下去,指不定会将整条街,甚至整个城都烧了,这样,不止是城中的百姓紧张,就连守城的军士们,也很紧张,纷纷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一个兵士问。 阮君恒便用他粗哑的声音答:“晚上睡在房间里时,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人闯入房间,俺就想点灯看清楚究竟是谁,那人一把子挥了过去,把俺手里的灯给削落在床旁,火就这样烧了起来。” “嗯?”军士们其实心里非常清楚的,现在清影国已经向乱世的方向走去,于是城中出现的偷鸡摸狗多了许多,不过最后的受益者,都是他们这些当兵的,于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却还是一副不知道的样子看向阮君恒,打量了一翻他的身上的肩袋,道:“既然你是睡觉时与贼人交上手的,怎么逃出来时,还记得将身外之物带在身上?” 军士其实是问对了,她其实逃得一点也不慌乱,不过他也必须装出慌乱,他拂了拂腰带,道:“看见没?俺将它们绑在身上了,谁也拿不走,动一动,俺就能知道。” 一听这答案,许多人都觉得正常,现在这样的时期,大家把钱都放在身上,很正常。 士兵们知道,此时,不能为难他们,不过他们可以来一个:“随我们回去,审问之后再放你们离开。” 这审问之后,阮君恒身上的钱财还能不能在,在场的不管是军士还是百姓们都心知肚明,可是却不敢有任何意义,再说,这三个人,与他们又没有任何关系。 卷三【完结卷】_261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261方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阮君恒与江宁被带去官府,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钱全部被官府的人拿走,可能连江宁的身丨子,都保不住,到时候,还有哪个男人愿意要她? 所有人猜到了开始、经过,却没办法猜到结果。 一士兵将大部分城中积存的水用来救火,顿时,城中的水便开始拮据了起来,这之后,不得不省着用。 阮君恒与江宁,在一群士兵的押送下,很快就到了县衙,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县衙的官员不知道去了哪里,是师爷主事,而这师爷再看见他们时,眼神闪烁了下。 师父是一个山羊胡、羊脸男,眼角全部是皱纹,一看就知道是五六十的人。 阮君恒自然不将这么一个小角色放在眼里,只是师爷看向江宁的眼神让他心生不悦,沉下脸来。 师爷觉得,在这里他最大,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当面对阮君恒阴沉的脸时,他不由得后背发冷,忍不住命令人进来,给他装声势,总之,这里他最大,谁也不可以对他怎样。 阮君恒不将师爷放在眼中,若他不动江宁,他不动他,若他敢动江宁,那么他就让他们与那些客栈里的掌柜们一样死去,而这只不过是杀几个不入流的人罢了。 江宁此时还不适合张开双眼,阮君恒给雪燕臭了药香才醒的,若她平白醒来,不是很奇怪吗? 一群人,很快就将县衙给围了起来,一双双眼睛都是虎神耽耽的看着阮君恒江宁他们。 “说那家店是你们放火烧的,”师爷道,直接将罪名给江宁与阮君恒罗上了。 雪燕一见这阵仗,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可是她知道,她的命是江宁给她的,无论如何……雪燕咬咬牙,怕得要死,却还挡在了阮君恒与江宁面前,她曾经听爹爹娘亲说过,大户人家都是丫环奴婢们冲在前面护主的,而她现在是江宁的丫环,所以她跳出来了。 江宁虽然是属于沉睡的状态,可是却清楚的知道外界的一切事情,心中不由得为这个忠厚老实的雪燕心中一动,若是可以,她会培养雪燕,像雪燕这样的性格,非常适合做为忠心的下属。 “师爷这话,小民可不敢当,”阮君恒粗色粗气道,那底沉的嗓音,就跟雷鼓似的,直接敲得他心里去。 “敢做不敢当,”师爷恨恨道,其实他不知道那火是怎么回事,可是没有罪名他就不能治际君恒他们,他答应过那个人,不在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百姓们信服的情况下,治城中任何人罪,那么那人会杀了他,所以……他必须给阮君恒罗织一个罪名不可。 “哦,既然师爷如此说,好似自己看见般,那小民敢问,师爷当时在哪里,可曾亲眼看见?”阮君恒声音冰冷,虽然他将嗓音变了,可是他那一身上位者的气势,却没有改变。 师爷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后退了一步,这个人,与那个人一样,看起来很平常,可是身上却有他惹不起的气势,可是现在是乱世,就算他杀了地位比他高的人又怎样?谁能治他,皇宫只怕现在自顾都不暇,哪里有时间顾他? 师爷思定,也便有了心思,道:“来人,把这三个刁民抓起来!押入大牢。” 江宁知道,阮君恒故意放火把事情闹大的,可是她不懂,阮君恒把事情闹大,也只是如此吗?这个城在这样的师爷治理下,照理说早应该已经破城了,可是城却一直未破,而且进入时,那些军官,明显很正常,不像士兵一样,显得猥琐,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大概阮君恒就是想查查,哪里不同吧? 阮君恒单手托住江宁的臀部,将她立着抱起,将她的脸依偎在自己身上,空出另一只手,对付围攻上来的衙兵们。 将脸贴在阮君恒的肩膀上,江宁真的打算什么都感觉不到,可是她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臀部处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此时如烙铁般,正牢牢的围住她,她就不懂,弄醒她,放她在地上,不是更安全吗?为什么非要这样抱着不可。 阮君恒的心思也很好猜,他只是为了分分钟都珍惜与江宁相拥的机会,可是此时江宁脑子里一片嗡呜哄乱,哪里能想到这些啊,只觉得,阮君恒真大胆,就算她在现代时,也没有这样子明目张胆的,不害羞的。 阮君恒挥挥手,便将面前的一行人给打飞了,动作干脆利落,手法更是犀利,不过却都有手下留情,只是将人打飞,并没有打残打死,他有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道。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走了出来,这是一个竹杆子般的女人,全身就跟洗衣板似的,平板得可以,只是她身上穿着女装,头上带着珠钗,不然,她中性的样貌,只会以为这是一个男人。 女人走到师爷身边,一把搂住师爷的手臂,道:“爹爹,我要那个男人,我要那个男人!” 她的声音不小,刚好县衙里的衙兵们、江宁、阮君恒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师爷皱眉,转头看着与自己一般高的女儿,道:“女儿啊,你怎么看上这样的猛汉?” “猛汉好啊,猛汉才猛,这样成亲民后,才有性福可言,”女人继续大放豪词,让江宁有一种错觉,似曾相识的错觉,不正是肃云吗? “住手,住手,”师爷自然是万般宠自家女儿的,忙让衙兵们住手,却没有让他们退开,而是让他们继续围着阮君恒他们,道:“只要你乖乖的嫁于我女儿,我便不计较你纵火的事情。” 江宁的眉忍不住皱了皱,脸一瞬间涨得涌红,她突然好想笑,可是她没有忘了,此时自己正在装昏迷,不能明眸张胆的笑,可是这样强忍住,真的好难受啊。 阮君恒当下,脸色越发阴沉了,他只觉得受到奇耻大辱,他就跟古代的所有男人一样,自尊心高,起码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自尊心更是高,而他却听到师爷如此说,又怎能不气。 当下,阮君恒用空出来的手,张开五指,那师爷的女儿就像是被磁铁吸走的铁般,一向子向阮君恒这边飞了过来,在快在碰到时,师爷女儿的身形突然停住,然后他抬头,师爷女儿整个身子都飞了起来,他一抛手,师爷女儿就跟一块破布一样,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师爷女儿痛苦的叫了一声,在地上哀号,痛苦不已。 阮君恒阴沉着脸看着师爷,竟然敢侮辱他,那么师爷死了,也就是白死。 师爷明显的感觉到了危机降临,立马命令人道:“来人啊,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顾不得名不正言不顺了,再不如此,他估计他的小命就会没掉!比起他的命,名不正言不顺算什么?! 阮君恒身上的内力一下子弹出,一群围上来衙兵们像是受了什么剧烈撞击般,一下子倒飞了出去,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靠近师爷,要杀了师爷的举动! 师爷大惊,连连后退,早知道对方是如此惹不得的人物,他就不去挑衅了,放他们走就好了!可是现在…… “我放你们走,我放你们走,不要再过来了,”师爷想,现在不是耍大牌,要自尊的时候,眼下,最应该的是放阮君恒他们暂时离开,然后他再暗中找人,将他们做了!一不做二不休。 阮君恒步步逼近,在接受到那样的侮辱时,他又怎么可能这样走掉?幕后之人,他也不管了,他只要先将师爷处理掉再说。 “这位仁兄,请手下留情,”一个翻翻佳公子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只是他上半边脸上带着一个猫脸面具,看不清他完全的容貌。 阮君恒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马上就知道,对方的内力很高,是他不能轻敌的类型,于是站定,一双锐利的鹰眸就这样锁定猫面男子。 通常,大家都喜欢用猫头鹰的形态做面具,可面前这个翻翻佳公子般的人儿,反其道而行,用猫脸做面具,让人对他印象深刻。 阮君恒打量猫面面具男一眼,危险的眯起双眼,道:“卫莫。” 猫面面具男一愣,眼里明显闪过不敢置信,没想到阮君恒竟然能一眼识出他是谁! “这位仁兄,请与在下到后衙一述,”被识**份的猫面面具男卫莫道,此人,正是常年病在家中,无力管理任何事情的平安侯卫莫,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若非阮君恒原本记人就记得全面,只怕也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阮君恒突然突然明白,为什么这座城,在这样的乱局中,依旧能好好的乞立着,答案,应该就是这个卫莫,而且从刚才师爷做事情到处都是顾忌的样子看,显然也是受了卫莫的压制,那么那些正气凛然的将士军官们呢?也是卫莫安排的吗? 阮君恒抱着不宁,与卫莫一起,走入后衙。 该死,师爷忍不住在心里诅咒一声,早知道,这三人是这位猫面面具大人看上的人,他就不动手了,现在好了……他这个师爷的位置啊!!! 卷三【完结卷】_262 大师兄小师妹 262 四人进入后院,雪燕被安排在了离书房较远的走廊上等着,三人走进书房,刚进去不久,卫莫便将自己面上的面具摘下来,露出他那张略带苍白的“病”容。 “摄政王好眼力,一眼便识出在下,”卫莫道。 阮君恒微皱眉,他的易容技术,也是非同小可的,不止是改变外貌,就连气质也会有所改变,可是卫莫却能一眼识别出他,这能说明什么? --卫莫深藏不露!没想到,他查了那么多年,竟然没有注意到卫莫!不得不说,卫莫若是对手,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他也可以全力出击,就是了。 卫莫自然是看出阮君恒的心思,对他抱抱拳,道:“我们不可能是敌人,除了有一天,你对摄政王妃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那么,我们就是真正的敌人。” “??” 卫莫,江宁并不是没有见过,只是卫莫的形象,总是一副软弱易推倒的样子,包括现在,虽然让人觉得他很神秘,可他给人的形象,依旧是病容易推倒的样子。 卫莫不奇怪,这个人神秘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说伤害她,他就会变成阮君恒真正的敌人? 阮君恒此时也有些惊讶不定,以为卫莫喜欢江宁吧?可是卫莫神色淡淡,看着江宁,也没有什么不明的情绪,可是说他不喜欢江宁吧?放下这样的狠话,明显是有什么问题。 “若是可以,摄政王可否允许让我与摄政王妃说一句话?”卫莫道,他觉得,他有必要将自己的身份公布出来,但是,他看出,江宁隐瞒了自己会内力有武功的事情,而且师父教的路书,也是师娘的武功路数,所以他迟疑不定,决定私下问问。 阮君恒阴沉着一张脸,一看就知道,他是不愿意的。 “你先出去吧,”江宁道。 阮君恒依旧不死心。 江宁静静的看着他,她不想说伤人的话,可是阮君恒态度,那质疑的眼神,让她忍不住冷冷的讽刺道:“难道你还怕我与卫莫私通不成?” “不是这样的,”阮君恒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劣迹班班,怪不得江宁会如此解读,无奈,深深的看了卫莫一眼,这才退出书房。 书房的门关上,卫莫是一久静默。 江宁能感觉得到,卫莫的内力很强,多么强,她分辨不出来,可能与阮君恒有得一拼,也不无可能。 是卫莫提出要与江宁私下说话,可是卫莫却迟迟不出声,江宁的耐心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也跟着耗尽,若是卫莫还不打算开口,那么她不会随着他浪费时间。 卫莫终于出声,道:“师妹。” 又是师妹!卫莫的这声称呼,让她想起了司徒亦一,为了告诉她,他是她师兄,竟然夜闯房间她住的小书房,而卫莫,也说他是她师兄。 想过许多师妹见到师兄的画面,想过两个人变成好友及家人,唯一没有想过的就是江宁表情冰冷,没有一丝波动。 “师父是清风上尊,”卫莫不明白,江宁冷然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不知道司徒亦一做过同样的事情,所以他压根想不到。 点点头,江宁态度很是冰冷:“然后呢?”她可不会忘了司徒亦一做的事情,明着是与她相认,可是在闹出命案时,与四国使者一起要带她,与其与其他与她没有一点关系的人走,不如与有师兄妹关系的司徒亦一走,这就是司徒亦一给她的一种错觉,那就是跟着司徒亦一人,是没有生命威胁的,毕竟,这个是清风上尊的徒弟,是自己的二师兄,而她当时,就已经看穿了司徒亦一的心思,她哪一个都不会跟着走,也不会认罪。 司徒亦一将她当成傻子般,耍得团团转,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怀疑四个国家的公主都是他杀的,若后面不是那前面两个是,而那手段,如此残忍!不过,就算她能找到证据,也不会拿出来的,她真正想要对付的是清影国,如果这样,能让东璃等等四国针对清影国,背上莫须有的罪名,那又何访? “就是师父命令我好好照顾你,”卫莫觉得,这个小师妹太难懂了,就连司徒亦一,寻心机深层的,他都知道一些,可是这一号……他就真的一点也摸不透。 “哦,”江宁冷冷的应了声,又道:“然后你想怎么做?” “跟你着,保护在你身边,”卫莫直接道。 “呵,”江宁冷冷的勾唇,讽刺道:“你确定不是想把我带去东璃国?” 卫莫一听,当下明白江宁的态度是哪里问题了,原来是司徒亦一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引起江宁对师兄的误会,而他,只是身受其连累。 “不会,我没有雄霸四国的想法,也知道,就算现在各国都起了硝烟,也不会帮清影国对付其他四国,我喜欢做局外人,局内人看不清,”卫莫说话时郑重的就跟发誓似的,其实也就是想让江宁知道,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 江宁静静的看着卫莫,感觉他与司徒亦一不一样,可是她那天晚上听到司徒亦一提起卫莫时那亲热的态度,她还以为,卫莫会站在司徒亦一那边,看来,司徒亦一想多了。 “你相信我?”卫莫有些奇怪,明明前一刻,还对他冷嘲热疯的叶惜颜,下一刻,竟然毫不犹豫的相信他? “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大师兄,”江宁平静的称呼道。 江宁的称呼很是平淡,可是卫莫却仿佛受到什么强烈的冲击波般,一双病怏怏的眼睛蓦地睁大,眼里有惊喜一闪而过,难道这就是小师妹的好?心情都莫名的变好了。 卫莫收起眼中的惊喜道:“师父说,若是你想做什么,尽量让我配合你。” 江宁也不客气,直接道:“我想要清影国江山。”至于其他四国,她不太想动,可是真女组织会帮她动,现在其他四国内不大不小的硝烟,就是真女组织弄起来的,主要的目的是想制造出一个乱世,好让她一统五国。 卫莫这下真的吃惊了,瞪大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虽然说这话是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的,没有什么信服力,可是莫名的,他就是觉得热血,仿佛江宁真的能成功般。 “小师妹的想法,师父估计是想到了,不然也不会让我助你一臂之力,这个云祥城,就是师父让我占领的,只是我不知道,师父是何意,现在总算都明白了,”卫莫道。 江宁有些惊讶,没有料到,可随即,她便心口一紧,事出突然必有妖,而且对方似乎早早的在自己前面就下了一步,这是圈套还是辅助,那么就得看她走到那一步时,这个云祥城直怕作用了。 “小师妹不用怀疑师父,师父是一个非常偏执的老头,打个比方说:师父为了找到逃家的师母,一寻便是三十年,不曾停止过,就可以看出,师父的执着,”卫莫道。 师母?江宁脑海里马上想起叶凝兰,想起她的武功套路,也明白了什么,当下,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她大概知道师父找的师母在哪里了?!只是,师父如此喜欢师母,而叶凝兰又是师母的徒弟,那么师父会为了叶凝兰而伤害她这个新收的,没有什么感情的徒弟吗? 这样的可能,也不无可能。 卫莫见江宁那副深思的模样,马上想到,江宁可能知道师母在哪里,刚要问,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阮群恒一脸不耐烦的走了进来。 “我已经给你们一刻钟了时间了,”阮君恒阴沉着脸,实打实的一个醋坛子。 江宁转头看向阮君恒,道:“卫莫从今天起,就是我手下的人。”她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下意识的加了“手下”两个字,而不是直接说,卫莫从今天起,就是我的人。 阮君恒扫了卫莫一眼,不悦,难道这次的微服私访,还要再加上一个人?雪燕就算了,毕竟才九岁,又是与自家小娘子一个性别,同样是女的,可是卫莫就不一样了,这是一个男人,大赤赤的让他接受不了的男人! “我就扮你的随从吧,”卫莫就当自己没有注意到阮君恒失态的样子道。 阮君恒脸黑得如锅底般,却也不打算真的计较,只是看着江宁,道:“宁儿,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一本正经的撒娇。 江宁觉得阮君恒一定有其他目的,只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查出来罢了。 卫莫看着江宁平静的眼里,一闪而过令人难以捕捉的质疑,便明白,江宁与阮君恒,并不像京中传的那般,相亲相爱。 卫莫那意有所指,尤有余地的看了阮君恒一眼,在阮君恒眼中,这个人,简直就是出来与自己抢江宁的,当下,就更没有好脸色,在考虑,要不要杀了卫莫? 考虑要不要杀卫莫时,阮君恒也意识到了江宁,首先想到的是,杀了卫莫,江宁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像之前一样,不再理他?或者比现在这样子,更加不信任他?这两个,他都不喜欢。 卷三【完结卷】_263 与难民军首领之一接触 263 在阮君恒不乐意的情况下,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卫莫,加入他们这一行三人的队伍里,原本的二人队伍,在不知不觉中扩展成了四人队伍。 这城,是因为被卫莫控制的,所以,卫莫决定要换掉这个师爷,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江宁他们进衙门,非但没有被洗得一干二净出来,反而把衙门里的师爷弄倒了,另外,让一个正直的将士来管理,这堵,云祥城的百姓,只觉得天上的乌云一下子消失了,满天的晴朗啊!兴奋得手舞足蹈。 直到江宁与阮君恒离开云祥城时,百姓,还沉溺在这样的欢悦中。 “你不觉得你在摄政王面前,做这样的事情不妥吗?”阮君恒依旧是粗汉子般的声音,说得话,却很是阴沉。 江宁一点也不担心卫莫,她其实也不是真心想带卫莫的,却没有料到,阮君恒竟然肯真的为了她妥协!! 离开云祥城的一路上,江宁都显得很沉默,原本应该属于赶车的阮君恒,此时与江宁一起坐进马车,至于这赶车的活儿,自然是让扮演他侍从的卫莫去做了,只是他带着一个猫面面具,太显眼了,于是,阮君恒命令他易容,弄一个奇丑无比的装扮。 阮君恒这样,纯属是吃味,孩子心性,只是他一本正经的做下来,会让人这样想他的以为,是他们孩子心性,想太多了。 原本以为,卫莫会拒绝,毕竟,他宁愿带猫面面具,也不愿意易容,就是因为不喜欢易容,可是当他毫不犹豫的给自己的脸上贴一个大大的刀疤时,就知道,他其实一点也不介意扮丑的,况且,这样才能更好的跟在这对“丑夫妇”的身旁。 刀疤是从眉心一路延伸至唇角类型的,有些扭曲,上面绽开的肉,也显得那么真实,看不出一丝异色,顿时,让卫莫整个人都显得粗旷起来,那身上的斯文软弱感,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豪迈,可以说,没有一个扮演,比他扮演得更逼真了。 卫莫的加入,是让雪燕最害怕的,毕竟她今年才九岁,看着卫莫这样子,心脏几乎要从胸口处跳出来,她自然没有看过易容前的卫莫,还以为,卫莫就是长这副模样的。 “莫……莫……莫大哥……”雪燕颤颤巍巍的唤赶车的卫莫。 卫莫转头,雪燕心口一颤,有些吱吱唔唔道:“我我我想去小小解。”声音越说越小,跟蚊子嗡嗡,有得一拼,这已经是她的第三次想去小解了,因为她很紧张,紧张起来就会想小解,她到不想烦卫莫的,可是不停车,也没办法小解,要是尿失禁,那就更丢脸了。 卫莫停下车,让雪燕去林子里小解。 此时一行人,已经离开云祥城大概有一千米远的距离,这里,显得额外的安静,他们走了半天,也没看见过一个难民,场景静谧得诡异。 这是一处森林,不过树皮、树叶、草根都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显得格*森恐怖,就算缩在树木,只觉得背后有一阵阵阴风袭来。 雪燕害怕的回头,然后就看见有人朝自己挥舞来一把刀子,她民经历过逃难的,哪里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当下,放声惊叫了一声,便直接尿失襟,全尿裤子上了。 这声叫喊,吸引了不远处江宁他们的注意力。 卫莫先当其冲,冲了过去,他速度奇快,就如一条黑影晃过,如流星般,在那人刀子还未落到雪燕身上时,便已经成功的将刀子挡了下来。 刀也刀相撞发出“锵”的一声金铁相撞的声音,在这诡异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这声音刚落下,林子里,就响起一大群的脚步声,然后就见队形不整,有些凌乱,腰上统一绑着一块白布的人群,冲围了上来,快速的凌乱的将卫莫与雪燕两个人包围起来。 这时候,这样的情况,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些是难民组在怕军队,而刚才袭击雪燕的,应该是他们派出来刺激消息的,虽然说,他们这样做,就跟正规的军队似的,可是毕竟,这些只是没有经过训练的难民组成的军队,哪怕再如何有人教导,也是尤如一盘散沙,不知道密探与后队的距离,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快包抄了过来。 江宁早早就已经听到这群难民在附近潜伏,耳力好的阮君恒卫莫,自然也是听到了,只是三人都选择当自己不知道,自然也是有各自的打算的。 难民将雪燕那边包围之后,很快就将江宁这边不动的马车也包围了,一双双眼睛,盯着马,就跟盯着粮食一样,嘴里,都快要流出一堆的口水出来了。 “何人?”阮君恒从马车里出现,扫了眼围上来的难民们。 正如他们预想中的一样,就如一般散沙,也亏得统治他们的人,能沉得住气,若是他肯定先杀几个警醒一下难民们,让他们明白,他们此时是一个军队,而不是一盘散沙,散沙,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 难民们一看,阮君恒气度不凡,不由得后退了三步,不敢随意上前,最让难民们害怕的是,阮君恒手上的长剑,他们不敢肯定,自己上前,是不是那个第一个死的,而他们,都为了有一口粮,才会投入难民大军之中的,自然不敢因为另外一口粮食,就这样死去。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 好一会儿之后,难民的领头人物出现在阮君恒的面前,一见阮君恒气度不凡,便抱拳,道:“再下难民头领,卓一改,不知阁下是何人?来自何处?” 虽然说很有礼貌,可话语里,却也带着那么几分自傲,不将人放在眼里的自傲。 阮君恒眼眸微眯,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一身粗皮衣,与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皮相,一点也不影响他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 卓一改只觉得心头一震,不由得连连后退。 虽然当着一群难民手下后退,这样显得自己多么胆小,可是在场的,没有一个比他好得了多少,所以,就算他如此,也正常不过。 “我是云祥城人,此次,离开云祥城,打算去东边投靠亲戚,某一条生路,”阮君恒随意的扯一个借口道,压根不觉得,自己这副样子没有任何说服力。 卓一改知道,阮君恒必不是报自己的真名,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没有报真名,便随便出手,他要给难民们一个良好的形象,告诉他们,只要跟着他,就不须要痛苦的去吃人肉,至于那匹马儿…… 拉车的马儿似乎感觉到不安,用鼻子喘息几声,似要随时逃跑。 “哦,我们正是来自东边,不知道,你要投靠的是何人呐?”卓一改问。 阮君恒答:“赵财人。”这个,到不是他信手捻来的,是确实有这么一号人,不过,这赵财人在东边发大水时,一家人早就跑得不知道所踪了,而且这赵财人,一听名字以为是他是财主什么的存在,其实,他是一个方恶霸!无恶不作的恶霸。 卓一改一听,眼神一缩,显然,他是知道赵财主这个人的,而且,是受过赵财人迫害的,一听赵财人三字个,便下意识反应,想要报之前被欺负之仇,可是眼下这群人,他不确定真的能打得过赵财人的人吗? 卓一改眼神闪烁不定。 这也是一个想利用阮君恒之后,再处理掉阮君恒他们的人,马上就想到,他不能让自己的名声变恶,不如将阮君恒他们拉入难民军中,让他们来做恶事,成全他的美名? 卓一改这样的想法,也是阮君恒故意让他有这样的想法,这些难民,他要统一起来,为江宁日后做好铺建,所以在大军未到达这里之前,就必须处理好。 “现在东边,已经没有赵财人这个人了,大概是逃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兄台既然是从云祥城出来的,必定知道云祥城内的情况,你看,我们这么一大群人,等着饭吃,我们都是难民,所以兄台,可否告知云祥城的情况?我们感激不尽。”卓一改假惺惺道。 江宁静静的听着马车外面的对话,一下子,就察觉出卓一改的心思,主要是这个人说话,看似条理分明,却杂乱无章,一看就知道是成不了事之人。 卓一改可能读过一些书,也会学文人那般咬文嚼字,只是,他如此作为,反而学了个四不像,而他本人却不自知,还沾沾自喜。 阮君恒一副陷入深思的样子,仔细的打量着这卓一改,及那些难民,在思考着卓一改话中的认真指数。 卓一改嘴有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看吧,就没有他说服不了的平民百姓,就算眼前这个人,气度不凡,还不是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动摇不已。 卓一改一路来,都是如此,信心大增,几乎快要忘了,他以前是一个赌徒,别人都不听他说话的事情了。 卷三【完结卷】_生病请假 感冒发烧打点滴,犯困头晕加满脑子浆糊,其他两篇是因为存稿,而这篇没有存稿,秋感觉非常抱歉,等感冒好了之后,一定爆发一下,弥补各位 感冒发烧打点滴,犯困头晕加满脑子浆糊,其他两篇是因为存稿,而这篇没有存稿,秋感觉非常抱歉,等感冒好了之后,一定爆发一下,弥补各位 卷三【完结卷】_264 加入难民军 264 混入叛军难民中,是阮君恒原本的目的,既然对方有意帮他达成目的,他自然是爽快的答应了,道:“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说话干脆利落,仿佛真是一个没有心计的大汉般。 卓一改见阮君恒真的听他的话了,不由得眼光闪闪,道:“说吧,只要我能满足的,皆会满足你!”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让我参与高级会议,做这些人的头目,”阮君恒粗声粗气道,那说话里的不客气,仿佛他就是一个土匪。 卓一改眼神又闪了闪,不由得得意,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好骗,立马点头道:“可以,不过位置必须在我之下,否则,你一来,就大过我去,让难民们如何服众?” 卓一改有些兴奋,说不定,他真的能带着这五万难民打入京中,当上皇帝也说不定,到时候…… 接下来,卓一改脑子里全部是金山银山任何他挥霍的样子,就不去仔细描写了,不过他眼里的钱符号闪得格外明显,在现代是¥,而现在他眼中是圆形中央有一个方孔,是币钱的样子。 “既然你加入我们军中,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这样想着,卓一改的视线,就盯上了拉马车的那匹马儿,及车厢里的人儿,若是好的,可以让他玩玩,这是最好的了。 阮君恒一下子就看出卓一改的意图,他完全可以虚与委蛇,先应下来,之后再找个方法,将卓一改解决了,可是,他已经不想让江宁有那么一点伤心或者猜疑。 马车中的江宁,马上想到,一向办事干净利落,用尽一切算计手段的阮君恒会答应下来,却没有料到,他但非没有答应,而且还怒瞪卓一改,眼神冰冷,一只手还放在了剑柄上,仿佛一副随时要与人拼命般。 卓一改皱眉,女人而已,这里难民的家属里多的是,有必要如此吗?或者说,马车内的是国色天香,否则,又为何如此?这样想着,卓一改的眼神又亮了亮。 江宁直接掀开车帘,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修长的玉手放在按剑杯的阮君恒手上,示意他稍安勿躁。 阮君恒反手,大手覆上江宁的,刚毅的大手,此时因为他肌肉绷紧的关系,线条格外分明,被抓住的软弱无骨的小手,仿佛被这手给搁到般,如被石头碰到,僵硬无比,显出阮君恒并不打算在此事上虚与委蛇、做戏。 卓一改一看江宁的身段,又看她的饱满额头与红润的唇,当下意识到,对方果然是一个绝色大美人,是这些难民的家属们不能对比的,怪不得不肯交于他,不过没关系,只要阮君恒在他手下,他就有办法碰到这美丽的小“荡”妇。 在卓一改看来,江宁此时走出马车阻止阮君恒的行为,就是有意答应与他苟合。 江宁将阮君恒的行为误解成,他不愿意他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有染,而且摄政王府中,有与别人有染的江心月了,又有给他带绿帽子的肃云了,所以,就算是忍,是假的,他也不打算如此。 阮君恒阴沉着脸,道:“宁儿!” 江宁皱眉,不是说好了,叫宁江吗? 一听这“宁儿”二字,卓一改心里又是一阵酥麻,只要美人愿意就好。 江宁示意阮君恒可以先表示答应下来,到时候,她在暗中将卓一改解决了,不就好了? 可是阮君恒却阴沉着脸不答应:“谁敢碰我的女人,老子将他碎尸万段!” 难民们没有这些弯弯饶的心思,自然不懂阮君恒话里的意思,也没转到那上面去,虽然说,江宁的确看起来很美,可是面上毕竟挡着一块大大的巾布,将鼻子脸颊那一块全部挡下去了,有粮食重要吗?当然是阮君恒拉车的那匹马重要,他们以为,阮君恒是不打算将马给他们,不愿意让自己的女人走路与他们一样步行! 卓一改被阮君恒的气势一震,吓得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这位侠士,谁谁谁说要你的女人了?”卓一改口吃的问,其实,心里想着,等到阮君恒入了他的伙后,他就让江宁偷偷与他私混,就好了?他以为,他**丨乱的思绪藏得非常好,可是在京中看习惯人的阮君恒与江宁,立马就看出卓一改的心思。 “!”阮君恒欲抽剑,斩了卓一改,江宁急忙用双手扯住阮君恒的手,她越发弄不懂了,以前,他不是最不择手段的吗?最会忍的吗?现在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 “我们要的是你的马,”有一个难民看不下去,发表自己的高论。 饭饱思**丨欲,那民是饭饱后的事情,眼下,是弄多些粮食,让自己吃饱最重要,女人什么的,能当粮食吃吗? 阮君恒冷冷的一眼扫了过去,看见一个精壮的汉子,那汉子被那锐利的眼神一扫,吓得急忙缩进人群中,阮君恒发现,这汉子是唯一一个没有对江宁对了歪心的男人,于是,也是这男人这样,得了他的心眼,至那天之后,竟然被提拔了上来,成为这群难民军的又一头领,在难民军中,他的地位看似最大,其实,真正在幕后操作的是阮君恒。 “马可以给你们,”阮君恒就借着那精壮汉子的话下去,然后又提了一句:“女人,谁也别想!” 精壮汉子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眼刀子射来,他还以为他死定了呢,呼呼。 阮君恒进入难民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他们安排自己的能力排号,越是先前的,也就是力气越好的,甚至有那么十个,竟然是练过简单把式的,简单的会一些武功的,只是他们头脑不行,光有蛮力,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刚好,这个十人里,就有那精壮的汉子。 总共是五万八千多难民,有的一天能吃饭,有的吃不饱,还饿着,阮君恒将这五万八千难民分成了,五只一万多的部分,然后在这里分成二十人队,百人的营,千人将,每一个,都有一个将领,依次上来,是队长、营长、上将,直到万人军的将军,等级分明,每个人,要管好自己的军队与人,若是管理不好,首先受罚的,会是队长、营长这些将士们,这样,他们才会更有力的管教部下们,除此之外,若是将领犯错,明知故犯,罪加一等等等安排,一下子,就将凌乱的难民军弄得井井有条。 卓一改也是惊讶不已,照这样的节奏,其实应该被怀疑的,可是他不是那种有脑子的人,并没有怀疑,还以为是自己识人眼光变好了的缘故,到是那精壮的汉子有点怀疑了,可是他又是那种四肢发达的类型,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问题,不过,对于这样,能将食物平均分配,让大家都有口吃的,他心服口服,甚至觉得比卓一改领队更好。 阮君恒将这一系列的人事安排好,也已经是五天后,接下来就是练兵,这可不是一朝一日能完成的,少最半年,才会有一些效果,与其如此,不如先带他们去云祥城,让他们在云祥城附近落户,开垦种田,先把自己养活起来。 阮群恒弄了一大本书,让难民军们,将自己的名字全部写在上面,这样,要是有人敢做逃兵,就以军法处置! 这时候,难民们有些害怕了,想要离开难民军。 卓一改又急又气,这些人,是他好不容易组合起来的,就这样走掉了,还得了?!于是桌一改找上阮君恒,希望他能改一改,别按照正规的军法处理人了,毕竟,大家能活着到这里,都不容易。 若是之前,卓一改如此,难民们十之八丨九都会支持他,可是阮君恒来之后,大家都能吃上一口饭了,所以十之八丨九,在听到卓一改的话后,都没有吭声,他们的领军人物是阮君恒了般。 卓一改在第五天后的今天,有了深深的危机意思,不行,他不能再让阮君恒留在军中,这样对他,是一个重要的威胁,还有那个女人,他还没有偿到,毕竟想一相办法才成。 军队才开始有模有样,内乱,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产生了。 那些想吃饭,不想受军法处理的人,自然是站在卓一改那边,那边老实的,吃到饭明白要付出的,自然是站在阮君恒那边,有少数人,是站在中意的,两边都不支持。 那匹马,因为阮君恒分配兵士,所以幸运的活了下来,此时,他与江宁夜里,都是住在马车内,形影不离。 第五天的夜里,阮君恒走进马车,与江宁坐在一起。 江宁看着就做的阮君恒,总觉得,他在做这些事情时,有那么几分故意的成分,可是为什么呢?她又闹不明白,还是第一次,她完全看不懂阮君恒究竟打得是什么心思,竟然如此认真的去训练这些兵士!甚至想方设法的给他们找出路!!这样善良的阮君恒,还是阮君恒吗? 这时,江宁很全福在,这样,她就可以打发岸麽麽去问问,阮君恒为什么如此做为了,怪只怪,她对阮君恒的了解不足。 卷三【完结卷】_265 讨好 265 阮君恒与江宁一起,将难民引向云祥城,阮君恒理直气装的让卫莫先回去通知城中的士兵们做好准备,准备接收这一批难民大军,将其收归到城卫秘密军部队。 江宁弄不懂,难道阮君恒是要反阮玉辰吗?若是如此,他又何必帮着阮玉辰登上皇位?显然,答案不是的,可是他的举动很奇怪。 江宁想了许多,却没有想过,阮君恒大概是要帮她夺下清影国江山的事情。 卫莫的离开,没有人注意到。 大军还未行至城外,就看见城外有一万左右的军士,这五万八的难民军便有些害怕,毕竟,对方是正规军,他们只是临时组建起来的,哪里对付得了这一万的军士?! 卓一改急忙找阮君恒商量,大意就是想让阮君恒想出一个办法,对付这一万多军士,甚至暗示下毒的话,都是明晃晃的。 卓一改说:“兵不厌诈,在敌多我寡的情况下,用一些非常手段,也是正常的。” 虽然没有直接说下毒,不过想想卓一改那阴鸷的本性,就知道他想到了怎样的手段。 此时,围在中央处的除了阮君恒与卓一改之外,还有就是阮君恒让难民军们投票选出来的五位将军,他们手上,分别管理着一万左右的人,也有了发言权,军中的事情,不再是卓一改说了算。 这也算是变相架空了卓一改的特权。 “我们的兵士有五万八千,怎么能算少呢?”将军之一的赵一道。 将军刘虎也点头,“就是就是,五万人,打不过对方一万人吗?” 卓一改之前还不觉得立这些将军怎么的,现在看来,立这个将军简直就是给自己添堵,在这之前,可都是他说了算,就算有不报的,也只是少数,现在到好,一个将军就代表一万的不服?算什么? 现在到好,是两个人不同意了! 原本以为是自己厉害,劝得阮君恒听话,现在看来,是阮君恒间接架空了他的权力,现在提出收回,应该还来得及吧? “我是统帅我说了算,”卓一改沉着脸道。 这五名将军,显然也不是那种习惯反对人的类型,一听卓一改这话,也就沉默下来,不过纷纷拿眼去看谋士阮君恒,因为阮君恒,让大家都能吃上一口饭,不用那个饱得撑到,哪个饿得什么也没得吃了,自然也就对阮君恒更看重了一些。 阮君恒扫了卓一改他们一眼,道:“行军打仗,虽说有兵不厌诈之说,可军人,讲究的是光明磊落,如果自己都无法光明磊落,还如何让手下们的将士服从?” 五位魁梧汉子将军都跟着点头,连连道:“恒谋士说得对。” 卓一改又沉着脸,重申:“我是统帅!难道不是本统帅说了算吗?” 阮君恒最不喜欢别人没有根据性就想推翻他的话,也跟着沉下脸,懒得看卓一改一眼,道:“行军打仗,讲的是商议,若都量个人决定一切,我们不出一个月,就能被云祥城的军队解决掉。” 五位魁梧将军一听,便不由得点头,同时也脸色煞白,齐齐用不谅解的眼神看向卓一改。 卓一改现在才明白,大势以去,他想说了算,除非他有绝对的生杀大权。 “来人,将恒君这个不听主帅的话的谋士拖下去,军责五十杖!”他就不信,这五十杖下去,阮君恒还能活得成吗? 阮君恒锐利的眸子如两把刀子般射了过去:“元帅就可以随便打人了吗?若我讲的不对,大可以让大家不听我的,若我说的对,那么元帅如此,就是滥用职权,如此,以军纪来说,下面的将军,可以直接夺了元帅的帅印,将元帅押到皇帝面前审查,而我们这里,没有皇帝,那么元帅,你知错犯错,罪加一等,五位将军,你们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话锋一转,阮君恒直接将这个烫山芋丢五位将军,并且又加了一句:“若是上不正,那么下面的将士,就算做出什么不利于民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五位将军当初会跟着卓一改,就是觉得他说的有礼,可是现在听着,阮君恒说得更有礼,当下,他们对视一眼,道:“我们听恒谋士的,您说了算!” 阮君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道:“来人,夺去卓元帅的权力,降为普通兵士。” 卓一改压根没有想到,自己招来的,竟然是自己的克星,还未攻城,他的地位就不保了。 “好,要这样处置我我没意见,但我有一个问题,你觉得你可以无伤害的带着大家进城吗?!”卓一改眼珠子乱转,又补道:“再说,我要是投毒药,是阴损了一些,可是这样我们可以减少最大的伤亡,不是吗?” “可以,”阮君恒直视忽视卓一改后面的话,答得干脆利落,粗哑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什么?”卓一改一震。 不止卓一改震惊了,就连其他五位将军也跟着震惊了,瞪大双眼,齐涮汤山的六双眼睛看着阮君恒。 “我们,不过就是求粮食,求生命罢了,有必要对城内的人赶尽杀绝?”阮君恒道:“再者,我们是平民百姓,我们挨饿,难道城中的那些,不不算是百姓吗?若是他们因为我们而挨饿、死亡,我们就与那害我们变得挨饿,要面对死亡之人,又有何差别?” 阮君恒的话,没有大仁更没有大义,很直接讲了民生问题。 五位将军觉得非常有礼。 “行军,不一定到一处就要打一仗,你我们这样的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还不如直接与城中的军士合并,这样,我们大家都可以有饭吃,还不用死一人,不好吗?”际君恒之前说那么多,也只不过是为了这一句。 “你这是不战而降!”卓一改大叫。 “既然卓元帅坚持投毒,那么卓元帅去亲自试一下,如何的毒,才能一下子毒倒城中上万兵士,”阮君恒干脆问。 “向水里下毒不就好了,”卓一扬挻了挻胸膛,伸手抚了一把鼻子,很是得意。 “那么水里有毒,我们到时候喝什么?吃的东西还能再吃吗?毒会不会也影响到植物?那么这块地挣过来有什么用?吃的不能吃了,喝的不能喝了,卓元帅到说说,何用?”阮君恒完全不将卓一改反在眼里。 卓一改一愣,的确如实。 五位将军面面相视,他们会变成兵士,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吗?若是正的如卓一改说的做,那他们做兵士做什么?造反做什么?! “还有,卓元帅,毒药哪里来?”阮君恒有些好奇了。 卓一改这下,更是没话说,他哪里来的毒药啊?!最多,也就是跑到山里去摘一些毒草之类的,可是那类的,就算勉强的配出来,倒进水里,也不见得有用。 将军们听得心服口服,自然是摔着卓一改下去。 卓一改屡屡回头,他不甘心,可是又想不出新的说词。 阮君恒直接带头对城中的军士洽谈,而城中这位将军,并不知道阮君恒的身份,这里说的身份,自然是指阮君恒与城中将军有联系的事情。 是夜,难民军在城中军士帮忙下,塔起了帐篷,这是他们长久以来,第一次住上能挡风的东西,当下,对阮君恒的感激,又多了一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在这里就不详说了。 阮君恒与五位将军都进了城,住在房间里,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个小院子,阮君恒与江宁这边到没什么,可是五位将军,却受宠若惊,虽然说他们是将军,可也是野路子将军,哪里有受过真正的将军待遇? 房间里-- 阮君恒搂住江宁,道:“宁儿觉得我做得如何?”他平淡的话里,带着他独有的讨宠味道。 江宁转头,阮君恒这一系列举动,算是成功将这群难民军变成了他的私家军队,的确做得漂亮,而且架空卓一改,更是毫不费力,直到将卓一改从元帅这个位置扯下来后,依旧没有人觉得他做得有半分错。 阮君恒伸手,用力的锢着江宁,环着她从另一只袖子里拿出一个章,上面刻着复杂的宁字,及图案,道:“这个给你。” “……”江宁错愕的看着阮君恒。 阮君恒嘴角勾起笑意,心情是不可抑制的洋溢,道:“怎么样,惊喜到了吧?” 江宁微微抿了抿唇。 “以后,我会让人训练出,只听这个印章的命令,所以这是你的军队了,”阮君恒低头,在江宁唇角逐了一口,很喜欢她抿唇,定定的看着他,只是,这样做,完全不够。 唉……阮君恒忍不住再次在心里叹息,恼悔自己以前太糊涂了,当时,江宁明明对他心动了,可是他却一点点的主动将其掐灭,真正是……自作自受,自拙坟墓,现在好了,做了那么多,他的宁儿,似乎依旧没有一点心动的样子。 “睡吧,明天我们又要出发了,否则等昨天大军到了,总不能让两军交锋吧?”阮君恒一把子将江宁打横抱起,眼里是绿油油的光芒,已经七天多没有好好的碰江宁了,这会儿,他要好好碰碰江宁。 卷三【完结卷】_266 隐瞒 266 翌日-- 江宁不明白阮君恒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一开始会去思考,而现在,她已经放弃思考了,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反正一切都与她无关,而且,这些讨好的手段,也只不过为了再次伤害她罢了。 离开前,阮君恒又设计了一系列不会让人饿到肚子的办法,只要挨过今年,明天就可以饱饱的吃饭办法。 “在梯田里的稻子成熟时,今天我们每天少吃一些,维持到六个月之后,就有一堆吃不完的粮食,”阮君恒最后大声的宣布。 所有人一听,眼前一亮,一时间,忘了阮君恒带女人进入军营会议室的想法,都忍不住愉悦的笑声,扩散至整个军营。 大家自然很开心,欣然接受了阮君恒的办法,梯田策略,的确让他们看到了未来,大家都有饭吃,吃饱穿暖的未来,然后阮君恒站在所有高级将士面前,搂着江宁,笑着道:“你们不是好像,我为什么要带着我的女人站在这里与你们说话吗?” 众将士虽然有些连大字也不认识,不过却知道,军营怎么可以带女人进来呢? “那么我告诉大家,刚才我说的办法,是我女人想出来的呢?”阮君恒笑问。 江宁惊讶的转头,看着阮君恒,可很快,又恢复沉寂了,她不可以因为一些表现,而感动,过去的经验告诉她,阮君恒最会做这些,她不想再流产,再后悔,然后痛苦。 阮君恒虽然正扇动所有人的气氛,可是也注意到江宁并没有开心,除了最初的惊讶,就是黯然,似乎又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将士们一听,都是愣愣的,可随即,都震惊的瞪大双眼,待反应过来时,排斥江宁进军营这件事情,也就没有了,只觉得,应该大力的支持、提倡。 阮君恒带着江字离开云祥城,发出暗号,让全福进来见面。 江宁不说话,一路很沉默,阮君恒也觉得沉默没什么,他也是一个不太喜欢说话的。 卫莫将两个人的情况收入眼中,眼神闪了闪。 见全福时,是夜里,叶惜颜不想动,依旧坐在马车中不愿意出来,阮君恒见她不想动,也不强迫,直接命令全福在这里说,至于卫莫,自然是要支离的。 马车内,阮君恒搂着江宁。 “大军经过云祥城,不许进城,也不许征粮,明白吗?”阮君恒干脆利落的命令。 “是!”全福回应得也干脆,可是他眼里却有些犹豫,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 江宁听着阮君恒强有力的声音,透过胸腔耳膜传入她的脑海里,长长的睫羽颤了颤。 阮君恒底头,刚好错过了江宁的微小表情,看着她依旧没有突然反应,不禁有些苦笑。 两个人继续向东边的城镇中前往,可是有一个奇怪的传闻,却传到了他们的耳朵内! 阮君恒有些诧异的看着身旁的江宁,难道是江宁让人散布的真女国的信息?这个消息,他在国库资料里有看见过,也只是简单的看见过,更深的,也没有,可是这流传出来的,绘声绘色,还有人证物证。 其实,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们讲到真女国时的富有,百姓都不用饿肚子的传闻,才是百姓最关注,不由得向往的。 江宁自然也看出,阮君恒怀疑是她传播的。 “我只是刚好早就知道了,”江宁淡淡的,算是回应阮君恒的话。 阮君恒马上明白,江宁的意思是,这消息并不是她放出去的。 两个人,再次到达一个小镇,这次这个小镇,有许多的女人腰挻得非常直,男人们到是显有蔫,不过却没有任何意见,情况与之前看见的有些不一样,又结合之前在路上听到的流言…… “难道这里是女权小镇?”卫莫忍不住提问,错愕的看着江宁,为什么他会看着江宁,是因为她说,她要夺下清影国江山,而江宁既然要为帝,那就是等于要建立一个女权国,那么是不是也像这个小镇一样? 卫莫发现,他有些无法接受,向一个女人底声下四? 江宁淡淡的扫了一眼卫莫,道:“我想要的国家,不是这样的。” 卫莫不解,要不就是男人尊贵,要不就是女人尊贵,难道除了这两点之外,还有其他的什么不一样? “男人女人一样,可以上朝为官,可以抛头露面,”江宁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阮君恒及围着她身边无意听到她的言论的人,都为之一震! 男女平等? 这是他们能马上想到的。 “要是大家用礼法约束你,不同意呢?”卫莫忍不住问,眉紧紧的皱起。 “那就让他们同意!”江宁说这等方面时,眉宇间有自然流露出来的自信,是她独有的魅力,仿佛真的会如她所言般,一切都会实现。 因为在现代,这个观念就已经实现了。 大手抓住江宁的小手,阮君恒有些触动,江宁做的事情,不是小事,而是一件变革的大事,这件事情,可能会影响千秋万代,也许不会成功,直接胎死腹中,别小看文人的口水与能力,他会告诉你一堆礼法,若是不遵从,他们就会以死相逼等等,这也是皇帝们都怕文人,却又要用文人的理由,必要的时候,他们的死柬,能更改一些重大的错愕。 阮君恒能感觉到,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卫莫也很想与经过的路人一样,同样吐出一个“砝”不过,这个说出如此大话的人,是自己的小师妹,这样,好像有些没有大师兄的样子。 江宁自然是将他们的想法都收入眼中,也明白,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却不打算放弃,她能做多少,是多少,比起没有目标的活下去,她必须要为自己设立一些目标。 阮君恒看着眼底有些发青的江宁,心疼道:“不如我们先去找个客栈,住进去休息一天?” 这小镇的情况不明,能不能动,或者要不要动,还得再呆两天才知道。 全福故意领军慢行,就是要给他们这些走在前面的,有足够的时间看清楚情况。 江宁点头,她到是想坐到茶楼里听听小道消息的,可是最近这两天,身体没由来的感觉到疲惫、无力,而她也乘空单独的时候,用内力查过身体的状态,显然,是没有状态,那就是长途跋涉太累了,也好,那就好好休息。 阮君恒有些心疼,不过,他必须多多与江宁相处,制造机会,让他明白他的真心,这也是一路来,为什么他会如此积极的去处理难民的事情的原因,他要让她知道,跟着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亏待,都有饭吃的事情,他其实是一个会善待人的。 不过,一路来,令卫莫、江宁印象最深的,却是阮君恒如何处理掉卓一改,将难民军变成秘密军的冷血手腕。 最后那个卓一改的下场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因为无法适应当兵的辛苦,活活的耗光了身体里的力气,累死的,死得无声无息,等过个一个月,又有谁会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又怎么不让江宁觉得心寒。 若是她,没有东西再可以被阮君恒利用了,他是不是也会如对卓一改那般对她? 阮君恒没有料到,他的手段,仿佛而江宁往错误的方向想了。 江宁越发想将那块玉牌交出来了,握着它,她仿佛就是握着一块保命符,起码,阮君恒会一直到她驱赶走阮玉辰,为了玉牌,一直哄着她,站在她这边。 江宁躺在**,这些想法不停的冒出,随即,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明明身体那么累,可是心神,却如此清醒。 翌日-- 日过三竽,快到吃午餐时间,江宁依旧不愿意醒,沉沉的睡着,阮君恒有些担忧,伸手替江宁把脉,嘴角不可自抑的微微抑起。 此时,已经是先皇过世的第六个月,而且,他们并不是先皇的后辈,不须要为先皇守足一年的国丧,只须要守足三个月就成,现在怀孩子,刚刚好,没有触犯到任何法外情况,他也不须要使用特殊手段。 只是…… 阮君恒看着**睡觉的江宁,不由得发起呆来。 他不知道,江宁会不会欢迎这个孩子,毕竟,之前他与江宁还有感情时,江宁就说,没有孩子也好,那么现在…… 阮君恒决定,先将这个消息瞒着江宁,自然,也不能做出一些引起江宁怀疑的动作,一路上,阮君恒温柔依旧,可江宁只是隐隐的感觉,阮君恒似乎比以前更小心谨慎了,莫名的,她心里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早上醒来,阮君恒点了几个素菜,与江宁同桌而食,基于卫莫现在扮演的是一个侍从,阮君恒要求他与雪燕一桌而食,而他们那一桌饭菜丰富,肉鱼青菜皆有,是这一桌素不能相比的。 卫莫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观察着那边桌的情况。 雪燕眼神闪烁不定,她不知道,帮卫莫做这件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怎么办?她要不要与主子讲?还是…… 卷三【完结卷】_267 女尊男卑的小镇 267 用完餐,一行人上街,想要知道一处的情况,最好是去茶推之类的,那里有说书的,而且大部分说八卦、流言的,也都喜欢呆在那里,凭他们的耳边,能清楚的听到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茶楼大厅内-- 卫莫突然道:“我有点事情,先离开一会儿,雪燕,你也跟我一起去。” 卫莫有什么事情,须要雪燕也一起去的,又或者说卫莫这样子,只是想让阮君恒与江宁更好的独处,可是这里是茶楼,而且她们要的并不是雅坐,只是大厅里的位置,也不能算是独处吧? 阮君恒对于卫莫的识相非常满意,嘴角勾了勾,眼神若不察的向某处无人的地方瞟了一眼,再收回。 若是以前,江宁还没有学会飞羽第二篇,自然感觉不到有人隐藏的气息,而现在,她除非察觉不到阮君恒隐藏的气息之外,大多数的隐藏气息,她都能察觉到,打进入茶楼,她就察觉到有隐藏的气息跟着她与阮君恒,而刚才阮君恒那瞟过去的一眼,正好,就是那道气息隐藏之处! 江宁皱眉,阮君恒难道发现什么了吗? 阮君恒抬头,看着江宁,伸手抚去她额头的皱纹,她不喜欢她皱眉的样子。 江宁自然的摊开眉头,转眸,扫了一眼茶室内,发现,有许多的女人,这是很难得看见的画面,女人,是不允许抛头露面的,可是这座小镇,显然不是这样的。 男人也有,与女人穿插着坐着。 眸光移向台上,台上正有一个女人在讲书,边上打鼓的,反而是个男人,将男女角色换了换,若是平常,讲书的一定是男人,,而这打鼓的,多半就是女人。 台上女人说的激昂,说得正是真女国的事情,说真女国皇帝,是如何如何带领着真女国的百姓们走上富足的生活,避开了女尊的事情,说得是吐沫横飞,说完这话,话锋一转,就说到了当年真女国是如何彻底从大家的视野中消失的。 正如易玄说的那般,是五侯不愿意再臣服于一个女人手下,这才联手造反,女皇就这样被关了起来,天下,这才分成五个国家,最后女皇怀孕的女皇下落不明。 江宁听得直皱眉,她听了玄易的话,能一下子接下这讲书的女人的话。 其实,台上讲书的女人使用的办法,是最最温和的潜移默化,江宁可以肯定,女人刚开始上台讲书时,一定是让许多人都反对的,可是直到现在,女人讲书,大家都觉得得所当然,当讲到女皇不知下落时,女人停下,来个“下回分解”大家为她喝彩连连的同时,也巴巴的看着,希望她能说完,别吊着他们可是女人却不管他们,管自己离开。 不得不说,这个胃口吊得好,她也想听听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江宁正待起身,就突然感觉到角落处,有一道不明显的气息,而那气息,也是因为说书的停下,才引起的那么一点的不明显,这才能让她注意到。 视线扫过去,那是一位老者,背却挻得笔直,皱眉,江宁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名老者。 老者显然非常厉害,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猛地回头,眸光就这样与江宁的撞上。 江宁看着老者,只觉得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哪里见过,正待她要看仔细一些时,老者突然想是撞到什么邪般,逃了出来,她不由得一阵错愕,然后视线转向同样也看着老者的阮君恒。 阮君恒道:“那人是神经病。” 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江宁觉得,她有必要好好调查调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严厉,也许是她的脸,长得像某些人?让老者表现如此慌张失落。 阮君恒,道:“走吧,去街上看看。” “嗯,”江宁点头。 街上,是一翻和乐的平和样子,街上的人,该做什么的做什么,没有一点在战争下不安的感觉,每个人脸上,都是平和与安定,还有就是富足。 走着走着,走到了一个小巷口。 那里,有一堆人围着,正在挣吵中。 阮君恒想拉着江宁避开,不过看江宁有意看过去人,他也不牵着江宁过去了。 还未走近,那些声音便清楚的传来。 “你是不是一个男人?!”有女人怒道。 被打得凄惨的男人便道:“我不是男人!” “你”女人气结,指磁上地上被打凄的男人,颤抖着手指,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又或者说你是不满意这个小镇的女尊男卑?”又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还是一个女人。 受伤的男人不说话了。 那女人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可以离开这里,我们不会约束你,但是在这个镇中,你就要遵从这里的规矩。” 那男人又是沉稳,他也不想离开,毕竟,外面兵慌马乱,到处是难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围杀了他,可是又不甘,想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要听一个女人的命令! “那好,既然你如此不服,我先问问你:你可是自愿娶那女人的?”那女人又道。 此时,江宁已经听出一些门道,估计这女人,应该是小镇里官员之类的存在吧?管理着百姓们,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动粗打算,只打算用语言劝服,这样,真的有用吗? 男人抿抿唇,这是默认了。 “那好,在入城之前,我是不是让你签了一份居民证?”女人又问。 男人又是默认,可明显的不甘。 “既然你想穿好吃好活好,才被迫签了那份居民证的,那你也可以当时,维持你这份骨气,不签,不是吗?”女人语气温温和和的,可是话里却是咄咄逼人的意味。 男人皱眉,怒瞪女人:“我是读书人,读书人,讲的是男尊女卑,男人是可以出仕为官,女人则要在家中三从四德的!又怎么可以与其他男人勾勾搭搭,成何体统?!” 女人皱眉:“难道我当初让你进城时,让看的文书,你都没看?又或者你压抑不认识字?” 男人不说话了。 “我再问你,这里,有谁说不让你出仕为官了?”女人又道。 男人更加不说话了。 “既然你说你是读书人,那人应该知道,君子一诺千金吧?”女人道,叹息一声,接着道:“文书后面,也说了,你不想遵从,可以离开,没有人会为难你,正如文书上说的那般,你走吧。” “那我娘子怎么办?”他走了,自己的妻子自然是要带走的。 女人摇头,道:“这里是女尊城,你妻子,只要愿意,可以再娶。” 娶?而非嫁? 江宁终于弄明白一些事情了,转头,看向阮君恒。 此时,人潮很多。 阮君恒嘴角含笑,突然底底的道:“娘子,可愿意娶为夫?” 都娘子、为夫了,还娶个毛线啊?! 一众听到的,只想吐血,这两个人,是典型的来拆台的,来拆台的吧? 他们进城时,可是没有看见那分文书,看来,这类文书要签居民证时,才会看到。 那女人转头,看了过来,当看见江宁时,也有些惊讶,可随即,又有些欢喜,很快,就将那些情绪隐藏起来,走到阮君恒与江宁身旁。 此时,两个人以为离京已经几百公里,并没有再易容了,是以本来面目出现在这里了,要说有所改变?那就是服装吧?依旧是粗布衣。 女人走到江宁与阮君恒面前,道:“两位,不是本城人吧?” 江宁与阮君恒下意识对视一眼,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个小镇的规模罢了,可是这女人却说这里是城,而且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城”这个字眼了,他们有些好奇,为什么将这里称之为城。 阮君恒连看,都懒得看那女人一眼,自然不可能回女人的话。 江宁看了阮君恒一眼,道:“不是。” “那要不要在本城办一个居民证?!”女人又道。 江宁打量了一下这个长相平庸,身高一般,气质却很内敛的女人,不由得想,难道,这里让人注册城民时,都是如此推销的? 在江宁如此疑惑时,躺在地上满身伤的男人却震惊了! 他记得,他当初想要成为这座城的城民时,是什么样的情况,他可是千求万求才得来的,可是现在,女官却主动讨好外来人,请他们认证城民! “有点兴趣,”江宁更有兴趣的是签城民证时的那份公文,这才说出这句话,不过,她并没有把话说死,而是只是说有兴趣。 阮君恒明显的看见那书生震惊的样子,不由得想,难道这是陷阱,下意识的靠近江宁,警觉四周。 其实,以阮君恒的武力,他压根不须要紧张任何人的算计与靠近,在实力面前,那些阴谋算计,不能算什么,可是,关心则乱,只要想到,可能会伤到江宁,自己的小妻子,他就不由得警觉起来。 江宁感觉到自己的小手被一只有力滚烫的大手握住。 女官见江宁真的有兴趣,于是立马放弃那边“劝人”的行为,道:“走,我们去府衙。”那积极的态度,想让人觉得她没有妖蛾子,都是一个问题。 卷三【完结卷】_268 三夫四侍制度 268 受伤的书生急急从地上爬起来,他不肯就这样放弃,冲到女官面前,挡着去路,道:“我入城时,你们可不是这样的态度,我可是千求万求,你才同意我注册居民证的!” 江宁与阮君恒对视一眼,他们还以为,这个城的居民证都是如此推销的,看来不是这样,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得多加防范。 女官没想到,这个书生竟然来搅局!实在是太可恨了! “这里是我们的城池,我们说了算!”女官咬牙,再也压抑不住脾气,吼了一声,再接着道:“再说,你既然如此有骨气,就不要因为避难进来啊?!难道,是我们强迫你进来的不成?” 那书生被女官讲进面红耳赤。 “还有,我再告诉你,要留你就留,不留你就滚蛋!”女官怒了,也明白就算她之后再如何花言巧语,也办法让江宁注册居民证了!可恶啊,眼看就要成功了,竟然被这一颗老鼠屎给破坏掉了。 书生不说话了,像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出去,还不饿死? 女官皱眉,也知道,哄劝这一套没有用了,干脆直接对江宁道:“我们这里的规矩!要注册居民证,先看文书!同意了,我们就同意你居住在这里,但有一点,我要说,若是你同意了,住进来,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不遵守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你们也可以直接滚蛋!就是不要想本城第二次接受你!” 女官这话,说给江宁听,也有说给那书生听的意思。 那书生一听,当下,面色越发苍白了,他是想出去,可是他不想这样死掉,一事无成就这么死掉!他不甘心啊! “这里的文书上女人是可以娶夫纳侍夫?”江宁问。 女官惊讶,惊讶过后眼里闪过惊喜,果然是她们真女国的皇族血统,她什么都没说,对方就知道了。 江宁转头,问:“这就是女人,在你们男人三妻四妾时的反应,很难受吧?” 书生被江宁一针见血说破,当下,脸色煞红,他原本想着,就当自己是在嫖丨妓,忍忍算了,可是他发现,他可以忍受许多事情,却唯独无法忍受这个! “不要跟我说,男人就应该如此,那是权力的象征,那么,这里是女子为尊,那么这些,就是她们的理所当然,”江宁话锋犀利,随即一转,顿了下,接着道:“实在不喜欢,你何不努力当官?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并不是只有女人可以当官的吧?” 书生一愣,突然有些明白江宁的意思了,可是…… “既然你认为,女人不应该三夫四侍,那么男人是不是也应该不能三妻四妾?既然如此,何必一夫一妻,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江宁扯了扯唇角,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讽刺及了,就算是在现代那个一妻一夫制的社会,也没办法做到“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更何况是思想封建的古代呢? 那书生却像受到了什么点拨似的,瞬间眼前一亮,品味了一下,道:“我不走了,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当官!” 虽然书生没有说他当官的目的,不过联系到江宁刚才说的话,不难想到,这名书生为什么要在这里当官了。 女官真不知道应该说江宁什么,果然是她们的皇族血脉,说话就是能说服人,只是……这一夫一妻不好吧?她们可是女尊,怎么的也得三夫四侍吧? 江宁与阮君恒到达府衙,看着上面写着府衙字样的牌匾有些无语,这个地方,那么小,哪里像是府衙了?就是一个县衙罢了。 女官也没有像刚才那样积极的让江宁与阮君恒注册居民证了,只是拿出文书,一边说:“就算清影国大战,也不会影响到我们这里半分。” “哦,”阮君恒感兴趣了,他身后,就跟着二十几万大军,要是他把军队派到这里,打上一打,不知道如何?他也很不喜欢这文书里写的三夫四侍,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所以,他是不会让江宁在这里注册居民证的。 女官一听阮君恒的声音,心里不由得一阵暗惊,原本以为,摄政王恐怖,只是传说罢了,可是现在看来,并不只是传说,阮君恒的确有些可怕。 “难道这位相公,觉得我说得话有错?”女官早已经得到消息,说阮君恒摔领二十一万大军向这边逼近的消失,而他们当初会在东边落户建镇,也是看中东边这块易乱,靠近东璃。 阮君恒低头,深情凝视着江宁。 “宁儿,我只要你,”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郑重与独有的霸气。 江宁皱眉,扫了阮君恒一眼。 “走吧,不注册也罢,我们,只不过是路过这里的客商罢了,”阮君恒道。 女官用鼻子无形的哼了声,客商?骗骗那些平民百姓还好,骗她?她们可是见过未来女皇的画像的,要不是看在女皇的面子上,她是不会放过自大狂妄的阮君恒的。 江宁与阮君恒从府衙里走出来。 “你是打算对这里用军?”江宁低声问,低垂着头,仿佛在数地面的石头。 “宁儿觉得呢?”阮君恒不答反问。 “也好,”江宁点点头,既然已经有这样一个小镇,不防让这个小镇变成一个踏脚板,一个向全宣布,也可以如此的踏脚板。 阮君恒皱眉,思索了一下,才弄明白江宁的意思,不由得伸手,勾了勾江宁的鼻尖:“我的宁儿,太聪明了。” 江宁皱眉,她只不过是一句话,甚至连一点想法都不曾提到,阮君恒就想到她的想法,她以后使事,要越发小心才成,否则,应该会事情未完就已经胎死腹中了吧。 阮君恒不知道江宁在想些什么,就江宁的想法认真的思考起来,道:“最好不要急着进军,要先让城里的女尊的风气再高焰一些。” 江宁皱眉,看着阮君恒。 --不得不说,阮君恒猜对了,她就是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刚才才会与那书生说那么多,书生翻腾得越厉害,那么一直憋屈的女人就会越加不消停,到时候,肯定三夫四侍也满足不了她们的心理,只怕要六夫八侍了吧?如此军队打过来,再将这里的消息散播出去,那么,就算以后她想弄一个一夫一妻制度,他们也会觉得,如此甚好,总比那啥劳子的六夫八侍好吧? “走吧,差不多可以回客栈收获成果了,”阮君恒伸手,牵起江宁的手。 两个人一路向客栈走去,远远看着的女官不由得摇头叹息,都是那该死的书生,若不是看中那书生还有治理之才,她们才不会如此容忍那书生,早就把他解决了,不过这样也好,只要那书生肯为官,她还怕他不乖乖就犯?只是…… 女官的眉头深深的皱起,看着两人消失的街道,视线落在前方,却早已经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江宁不知道,阮君恒嘴里说的收成果是什么意思,可直觉告诉她,大概是与卫莫与雪燕有关。 想到雪燕,江宁眼神微暗,她并不是不知道雪燕在替卫莫做事情,而她只是想让雪燕自己跟她说,可是雪燕太让她失望了,直到现在,都不打算告诉她,她与卫莫在做寿什么。 阮君恒不喜欢看到江宁眼里的黯然,道:“要忠心的侍女,等回京之后,我给你找十个八个的,好不好?” 这是阮君恒式安慰,霸道依旧。 江宁忍不住抬头,白了阮君恒一眼,不说话,柳叶眉,却微不可察的紧皱。 回到客栈,就是阮君恒说的收获了。 站在客栈前,江宁突然有些不想走进去,她转身,又向街道处走去。 阮君恒大手一把扯住江宁的手,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两个在整什么吗?” “不想,”江宁干脆利落。 江宁是一个很少付出感情的,可是一但付出感情,就不喜欢被背叛,那样,她会控制不住自己下黑手。 “我想去看看,”阮君恒郑重的道。 江宁皱眉,回眸望着阮君恒。 阮君恒严肃的神色放柔和,道:“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江宁抛开阮君恒的手,她不喜欢别人总是霸道的要求她做这做那!她要做她自己! 阮君恒无奈,回头看了客栈一眼,摇摇头,跟着江宁的脚步。 江宁走在街上,认真的思考,应该如何再加一把火,把这三夫四侍的制度弄得更激烈一些?走着走着,不由得来到一个青丨楼,她停下脚步,抬头,就看见窗户处坐着一个精致漂亮的男人,门口迎客的,也是一个男人,脑子一亮,她想到办法了。 阮君恒看了那些许男人一眼,有些不悦,走到江宁面前,用高大修长的身躯挡去江宁的视线,霸道的只允许江宁看他一人。 江宁收回视线,她想做这件事情,必须要阮君恒的帮忙,所以暂时,她决定顺着阮君恒的心意:“走吧,回客栈。” 这个让阮君恒帮忙,自然不是明明白白的请求,而是用计。 卷三【完结卷】_269 点火 269 回到客栈,江宁以为,雪燕是与卫莫一起算计她,可当看见房间里的摆设时,她愣了一下,这一房间的粉红色,是怎么回事?再看看那一床的新鲜红玫瑰,她又是一愣,转头,又去看看阮君恒。 房间内,充满着粉色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息,如罢少女梦幻之中般。 刚才,她不愿意进来,阮君恒却扯着她,要她进来,是因为早知道卫莫与雪燕是在准备这个吗? 阮君恒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露出一个**的微笑,表示自己是知道的。 江宁眼神微暗,明白了。 卫莫这是与雪燕一起让她与阮君恒增进感情的机会。 阮君恒上前一步,牵起江宁的手,向床边走去。 江宁并没有拒绝,也不打算拒绝,这具身体,早已经习惯了阮君恒的碰触,与他水丨乳丨交丨欢,融为一体。 两人一起坐到床边,江宁低垂下头。 房间里的摆设,仿佛令她也染上了一些新娘害羞的表情般,阮君恒突然想,也许他应该用民间的婚礼娶江宁一次,光想像红烛摇曳,打在她身上,他的心口便是一紧,莫名的觉得口渴起来,不停的吞口水。 阮君恒低下头,一把子,嚼住了江宁的唇,辗转斯磨,轻舔慢咬,吸吮逗弄……他无所不用其极,逼得她丢盔弃甲,面如朝霞,*连连。 他极尽逗弄之能事,将她弄得情丨潮涌动,却不给予她,而是粗喘着环抱住她,然后努力平复着喘息着。 她用水气氤氲的眼睛看着他,眼圈有些红,身体,还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一双秋水波澜的眸子,仿佛在期盼他继续下去般。 他心,狠狠一紧,身体如触电般,手又在她身上不规矩,往身体的手上揉了揉,可最终,并没有真的解开她的衣服,共赴乌丨山丨云丨雨,而是抱着她,红着眼眶努力平复着。 她不由得有些怒了,底头,对准他胸口便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嘶--” 阮君恒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里有难耐,也有享受,很是复杂,大概这就是折磨中的享受吧?可是他却不敢动,僵硬着如铁般的身体,怕自己一个绷不住,控制不住自己! 江宁确定,阮君恒无论如何都不会继续下去的,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不悦的背过身去,不看阮君恒。 阮君恒在江宁身后底底的轻笑,那磁性底沉的笑声,仿佛可以透过他的胸膛直接传到江宁的身体里般,他说:“宁儿,这是欲丨求丨不丨满吗?” 江宁不说话,也不看阮君恒。 “哈哈哈……”阮君恒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心情,大笑了起来。 愉悦的笑声,仿佛可以彻响天际,感染全世界般。 江宁急忙,双手暗暗握拳,努力压抑着,几乎要脱眶而出的泪水! 阮君恒抱着江宁,在她后背蹭了蹭,让她知道,他并不是不想要她,而是:“现在你的身体非常虚,可能是赶了太久的路的关系,我要等到你恢复元气时,那时候,你肯定逃不过。” 江宁一僵,心,有了深深的痛意。 “宁儿,我们再办一次婚礼,可好?”阮君恒提得干脆。 “就在这城小镇办,如何?”阮君恒提出要求。 江宁皱眉,思考了一下,这样也好,她刚好可以利用这次婚礼做一些事情,比如说…… “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江宁嘴角微勾。 三天后--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弄一场盛大的婚礼呢?很快,阮君恒就买了两套房子,两人各处一套房子内,等他去接她,让她住进他的房子里,也算是非常正式。 一路上,都是红地毯。 这场盛大的婚礼,让整座小镇的人都震惊了,纷纷围观,转瞬间,街上,就变成了人齐人的样子。 阮君恒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身上穿着大红袍,胸口是布做的红花球,这是成亲必备的,明明他很开心,可是令他不开心的是,他身后跟着的八匹高头大马! 在这座城里,新郎领着八个男人一起去迎亲,是有一个规矩原,那就是新郎主动让自己的妻子纳八个侍夫!! 这种事情,阮君恒又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只是,这样的消息一放出去,瞬间引起了全镇的轰动,他们见过新郎带着一侍夫去迎亲的,却唯独没有见过一新郎带着八个侍夫去迎亲的!这侍夫未免有些太多了吧?如此,新娘一个晚上,忙得过来吗? 阮君恒身后跟着的八个男人,有四个是阮君恒的四大护卫,还有另外四个是临时从暗卫里调出来的,每一个,都长相绝佳,翻翻佳公子,虽然这八个,都及不上阮君恒的容貌与气势,可这样,已经足够。 围观的女性们,都不由得吞口水,美男啊,她们也好想要啊。 阮君恒锐利的眸子扫了在场所有男男女女一样,若是他没计错,这小镇的规矩,是允许抢亲的吧?不过,有谁敢与他抢江宁? 很快,盛装的江宁便出现了,头带上并没有带着凤冠,而是一个红玉冠,将所有的头发都绑了上去,身上一身火红的纱衣,在风中如云般飘逸着,将她整个人衬得如画中人,天上仙女下凡般,耀眼夺眸。红色,将她皮肤衬得白皙,盈润如玉,完美无暇。 这与阮君恒预想中的嫁娶不一样! 不过算了,将就吧,起码,没有让他坐在花桥里,等她来娶,总算还好的。 苦中做乐,明知道,这八个人是不可能真的与江宁发生什么关系的,可他还是没办法好脸色。 阮君恒翻身下马,身后的八名夫侍也跟着翻身下马,他伸手,向江宁,身后八名夫侍也伸手,江宁将手交到阮君恒手上,让他抱着她上马,那八人,就像已经牵到佳人般,跟着翻身上马,动作整齐划一,出奇的一至,赏心悦目,如看画般,令人不由得沉醉。 阮君恒搂着怀中的人儿,嘴角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一群人,看着他们这一大行人,就这样,饶着小镇走了一圈。 江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想别人模样,模仿的人多了,而她,要的就是这个。 回到洞房内,阮君恒任由一大群人目送着他与八名夫侍一起头江宁进洞房! 阮君恒不太喜欢这样子,可是他为了成全江宁的想法,他还是做了。 江宁又怎么会感觉不到阮君恒的真诚呢?只是……他的真诚都是带着目的性的,太强,她能感觉到,他是有目的的,那么,要她如何完全放心?不过……他为了得到她手里的玉牌及她的心,肯付出那么大的心力,也是不错的吧? 卫莫此时充当起管家的身份,示意大家可以离开了,大家好奇,此时洞房内究竟是怎样的情况,有些恋恋不舍不愿意离开,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真相”了。 洞房里,传来一堆男人的呻吟声,及女人难得的一声“不满”,总之,让她们春丨心大动,而江宁的计划,也算是真正的达到了。 阮君恒阴沉着脸听着,直到察觉到外面人已经走过,只余下一个卫莫下,当下,他的脸便黑了下来,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滚!” 那八个名言上的夫侍便一哄而散,在他们看来,他们只是听王爷的命令做事情罢了,至于碰?除非他们真的不想死了,生不如死啊!痛不欲生,大概就是那之后他们主子要给他们的。 卫莫看着八个闪身出来的护卫与暗卫,都不由得摇头可惜。 阮君恒走到床边,一把搂住江宁,道:“满意了吧?” 声音里,是明显的不满。 江宁也没有料到阮君恒会真的答应她这么做,看到吃憋的阮君恒,莫名的,她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容。 阮君恒愣了下,他已经多久没有看见江宁发自内心的笑了,还记得他是摄政王,迎娶皇贵郡主时,江宁站在墙头的娇丨俏样子,他的眼睛,就有子一些迷离。 阮君恒伸手,大手动作温柔的轻轻从江宁脸颊上抚过。 “……”江宁。 那太过温柔的触碰,令江宁心里狠狠的一颤,她底头,一口咬住阮君恒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她怕,她其实一直都很怕,怕自己的心不够硬,再次相信他,结果收到的,是永远都抹不去的伤害,她是真的怕啊! 阮君恒被咬狠了,连眉都不曾皱一下。 “宁儿,好想要碰你啊,可是现在不行……”阮君恒低头,窝在江宁颈间,喘息着说出这句话,唇舌不肯就此放过这颈窝的主人,不停的在上面留恋着。 江宁不动了,任由阮君恒亲个够本,果然,阮君恒又像之前一样,只是亲,并没有真的做什么。 阮君恒的不正常,引来了江宁的格外注意,医者不自医,就是因为对自己下不去手,所以她一向不会给自己把脉的,可是阮君恒的样子……她决定给自己把脉。 在阮君恒睡着时,江宁将自己的一左手,伸手右手手腕上,用指腹按了下去。 卷三【完结卷】_270 再怀孕 270 左手地刚碰到右手的手腕,就有一只大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左手,不让她自己给自己把脉。 “你怀孕了,”阮君恒原本打算将这件事情瞒下来,可是现在看来,瞒不下来了。 心弦,猛地一颤,江宁已经有些猜想到了,可是当亲耳听到时,她还是不由得一震,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睁大,带上一层水气,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她……怀孕……了?! 阮君恒定定的注视着江宁,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反应,深怕她所有的反应里,有一丝凝重或者其他什么不太好的反应。 江宁皱眉,若是她怀孕了,不正是应她的身体是与阮君恒型号相对,才能怀孕的吗?若是不对,是不可能怀上孩子的,正如阮君恒的师父所言那般……她是适合给阮君恒生小孩的,所以就算阮君恒在她心里多花那么多心思,也非常正常。 江宁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处,那里,很平坦,哦不,应该说还有些向里凹进去,身材很好,线条很唯美美,可是此时,这里面有一个小豆子,天上在一天天的成长。 江宁抬头,对上阮君恒的眸子。 “把孩子生下来,好吗?”阮君恒问。 江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阮君恒,既然,肚子里已经有孩子,她自然很快就接受了,只是,这个孩子,会影响到她亲自上阵带兵打仗的想法,必须要想另外一个办法才成。 江宁皱眉,阮君恒误会了,以为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急急的抓住她的双肩,让她与自己对视:“把孩子生下来好吗?”声音里,竟然也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 江宁看了阮君恒一眼,立场界线分明的说:“这是我的孩子。” 阮君恒虽然有些难过,不过听着江宁并不打算将孩子流掉,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流掉孩子,她说孩子是她的,就是她的,再说,只有一个她,能生得下孩子吗?显然,这里面自然还有他这个父亲的功劳。 阮君恒一把抱住江宁,嘴角有一抹压抑不住的笑意,因为这抹笑,他整个人的神色一柔和再柔和,很是好看。 翌日一早-- 卫莫明显感觉到阮君恒与江宁之间的不太一样,可又说不上来,阮君恒依旧无微不至,可以说细心到亲自下厨煮鱼,之后再一一除去鱼骨头。 江宁看着阮君恒的动作,眼神有些迷离,她想起了她半年前怀孕时候的事情,阮君恒,也是如此温柔,她那时候,压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也不知道怀孕孩子就是阮君恒的,隐约知道,却害怕得不敢承认,也就是那时间段的温柔,真正的打动了她的心,让她移情别恋,可是……他却辜负了她的期望,以正妻之礼迎娶肃云入府,将她那一些的旖念打得粉碎,而现在…… 阮君恒将一筷子已经挑了刺的鱼挟江宁面前的碗里,道:“别发呆,快点吃。” 至于江宁发呆想些什么,阮君恒不打算问,所以才会说“别发呆,”而不是问“想什么?” 江宁收回发散的思绪,夹起阮君恒挑了刺的鱼,放到嘴里吃掉。 卫莫就看见,阮君恒抽了,明明只是江宁吃了一块鱼肉而已,阮君恒就笑得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们,乐不可支,笑不合嘴,那溥唇仿佛要裂到耳根处。 雪燕看得有些痴,不止是她,就连一旁的其他女人也是如此,若是可以,她们真的想将这个男人抢回去,做自己的夫侍,如此妖孽不养在自己家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此时,他们也不是坐在包厢里,也是在大厅广众之下用餐,为了更好的达到江宁娶了一夫八侍的事情,自然是不止阮君恒在这里,另外还有两桌,是八个男人。 而这八个男人,此时就像看见鬼般,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阮君恒:这个人,真的是他们的冷血王爷吗?他们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镇定过后就是兴奋,他们要把阮如有恒的样子在兄弟里面宣扬开来,这可是一个非常好的炫耀资本啊! 激动。 此时,不光是阮君恒受到其他女人行注目礼的,就连这八个人,也是如此。 江宁其实压根就不认识这八个人,而代号一,她勉强见过一面,也只是一面之缘,便再无其他。 用完餐,阮君恒便道:“宁儿,今天在家里休息,别到处乱走了,好吗?” 也就是说,让江宁别带着他与八个“夫侍”四处乱转了,他这是打算禁止她的行动吗? 江宁斜眼,看着阮君恒。 阮君恒深怕她不高兴,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就是他做了一件事情,引起她情绪不稳,再引起她身体里的毒血,才会流产的,所以……他现在不由得有些怕怕的,怕江宁情绪波动过大。 “要不这样,”阮君恒打个商量,退了一大步,道:“你不用走,让他们做个简单的步辇,你就坐在那上面,尽量少走路,好吗?” 江宁的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处,想到第一个孩子流掉,不知道是一个错误,无知,也是一个错!她当时,若是小心一些,孩子也就……不会……所以那时候的事情,她不能完全的怪阮君恒,她也有一大部分的责任。 点点头,江宁算是勉强同意阮君恒折中的办法。 “接下来,娘子要去哪里?”这才是江宁商量好,让阮君恒的叫法,可是刚才一心急,阮君恒又叫宁儿了,现在又更正回来,只是这娘子,叫得暧昧,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往歪里面想。 江宁扫了阮君恒一眼,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后猛地震住。 阮君恒不解,刚才江宁还好好的,心情也非常愉悦,神色也显得轻松,怎么突然就一副凝重的样子? 江宁收起柔和的线条,柳叶眉紧紧的皱起,她……好像……也被孩子带来的喜悦感染了,不由自己的感觉到轻松愉悦,有些不像平常的自己,忍不住想笑!明明阮君恒做的事情,只会勾起她流产前的事情,可她还是不由自己的…… 不对,不对…… 江宁感觉到不安,直觉告诉她,有哪里不对,可是哪不对? 刚才那样轻松的她,让她觉得很轻松很舒服,可是她可是穿越后被害,又重生的人啊!!怎么可以还是那副活泼的样子?那样,她会迷失了心智,她不喜欢自己那样子! 江宁收回脸上的愉悦与柔和,再次恢复清清冷冷的样子。 “在街上转转,可以是步辇,不过要求底一些,大概是到人腰部的高度。”江宁道,反正阮君恒此时如此紧张,也只不过是在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她可以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享受。 “好,”阮君恒马上答应,示意那八名“夫侍”去准备。 然后大家就看见八名“夫侍”快速的弄来一张椅子,然后是六根长木条,与几根非常粗的的绳子,先将两个特别长的开成四方立体,然后将椅子的脚切掉,放到那上面去,再用绳子稳定住,如轿子般,用两根最长的,让人挡着,只是,四人做了一个选择,那就是不用肩膀,就用手抓着前行。 阮君恒与江宁还在吃饭,那八名“夫侍”忙得热火朝天,等他们吃完饭,八名“夫侍”也已经弄好一个简陋版的步辇。 阮君恒走到江宁身边,打横抱到步辇上,然后四个“夫侍”一人一手抓着一端,稳稳的将江宁抬了起来,轻松自在。 走上街道,他们的样子,立即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江宁就如出来巡游的女官般,甚至比女官的排头更大,女官带着的是手下,可她带着的可是自己的丈夫及八名“夫侍”啊! 昨天的婚礼,他们可都是见证人,而且还有人绘声绘色的传出江宁是如何的与一夫及八名夫侍一起洞房的消息,将江宁传得非常勇猛,仿佛只有一个填不满她那般,所以此时,她走到哪里,就是焦点。 今天女官刚好巡城,看到江宁与阮君怀明亮他八名“夫侍”们,犹豫了一下,决定绕开路,毕竟,若是她前去,不问问为什么她要打破三夫四侍的规则,那样,会显她这个官当得不好,那么城中的百姓女人们,也会对她不服,再说,要是江宁能多生几个带着真女后话血脉,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她与夫君豚八名“夫侍”英勇的洞房,就当是美谈好了。 女官饶道而行,众人见女官突然转身回走,不解的惊讶,看着女官的背影,一些有心思的女人,立马活泛起来,是不是说,她们也可以一夫八侍夫?也可以不用守三夫四侍的规则? 此城中,并不是没有大户人家,并不是没有有钱人,没钱的女人只能眼神闪闪,可有钱的女人就不这样,她们原本是在其他地方为妓的,身份最底等,可是现在,她们的身份比男人高,又怎么甘心就这样被男人骑过,不骑男人呢? 于是不出一会儿,又有新的婚礼开始,是娶一夫纳三侍的婚礼,只是与阮君恒的不同,阮君恒的是他骑马迎江宁,可是这人娶亲,却是女的在家里等,男的坐桥被送入府中! 卷三【完结卷】_271 独立女侯 271 江宁的目的成功达到了,自然不会再在这里停留,而是与阮君恒他们离开这里,去与全福汇合。 其实江宁与岸麽麽分开,也就一个月不到,可是岸麽麽再再见到江宁时,却两眼泪汪汪,一副久别重缝相隔许久的样子,站在原地,驻着那里,怔怔的看着。 江宁觉得好笑,眼眶不由得跟着发红,走到岸麽麽身旁,道:“麽麽,最近过得可好?” “好好好,”岸麽麽眼眶含泪,冲上前几步,上上下下打量着江宁。 阮君恒其实不怕岸麽麽打量的,他只是江宁最近瘦了,自从确定怀孕之后,身体就以一种每日减一分的指数不停的下减,而此时,岸麽麽这一打量,不就在提醒他没有照顾好江宁吗? “怎么……瘦了那么多?”岸麽麽不能理解的看了一眼阮君恒,怀疑他欺负自家主子。 江宁伸手抓住岸麽麽的手,道:“还不是因为这么久,没有吃到麽麽亲手做的食物,这才饿瘦了,我回来了,麽麽可是要多做一些好吃的与我吃哦。” 一边说江宁还一边用身体对岸麽麽的手臂蹭了蹭,做出一副撒娇卖乖讨好的样子,看得阮君恒不由得眼红,何时,她才会如此对他? 不得不说,阮君恒在吃醋,在吃一个女人的醋。 “好好好,”岸麽麽满口答应,真的跑去做食物了。 全福一见岸麽麽就这么走了,急忙上前,挡在她面前,示意她再说一点其他的事情。 江宁看着岸麽麽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睛微微的眯起,全福今年大概才二十二岁吧?岸麽麽再怎么说也三十岁还嫁过人,如果这是放到现代,她会觉得还好,可是这个是放到古代,她会觉得这里面必定有什么阴谋。 阮君恒回到江宁身边,道:“全福从小就没有父母,有些*情绪。” 一句简单的话,就将全福那异于常人的眸光解释清楚了。 “……”江宁抬头,看向一旁的阮君恒,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穿越可以说是重新投胎吧?可是她带着她在家里的记忆啊,其实她的心志正常来说应该已经有三十岁了吧?再加上重生一回,这样一加,不就是有四十五岁了吗?再加上这重生后的一年,也就是四十六岁,而阮君恒其实才二十五……是不是说……她才是那个真正老牛啃嫩草的人?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江宁就被自己囧到了。 阮君恒见江宁脸上出现异色,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江宁摇头,不再看阮君恒脚步离开,回自己的荣帐之中。 大军向他们之前暂居的小镇移动,到达目的,并没有急着开战,而是先用武力,将小镇团团围住,给镇中的官员与百姓们一个反冲的时间。 阮君恒与江宁就住在军营最中央的位置。 城中女官不由得苦笑,此时,她总算明白江宁那翻作为是什么意思,再加上这大军,她明白了,而且这个是她们的皇族血脉,自然是要随从她的意思作为,只是,这件事情,不知道族中的长老们会做何反应。 不止阮君恒会如此认为,此次,必有一次大战,就连消息传至京中,京中的官员百姓们都如此认为,可是,小镇却让人派来信鸽,说要和谈!这样出奇的做为,不止军中的人一震,就连京中的官员百姓们都为之一震。 没想到阮君恒摔兵出征,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对方竟然不战而身为,如此,他们不就可以省下一大笔打战的钱了吗?!也不用太多的人员伤亡! 京中的百姓很是振奋,可是随着下一个消息流入京中,甚至全国各地时,所有的人,上至皇帝下至路边的乞丐,都震惊了,女人三夫四侍?这算什么?挑战他们男人的权威吗?! 和谈里说,小镇要形成自己独立的封地女侯,每年向皇城纳税十分之一,以求平安,只纳十分之一?众官员对此自然有意见,可是看到他的十分之一,竟然是两千两黄金时,便心头一震,一千两黄金等于一万两白银,哪一个小镇或者城究竟是怎么办到?! 还有,若是同意,就先交出五年份的钱!那可是十万两白银啊! 有是每年都有这两万两进项,国库,也不会如此空虚,他们的月银也不用愁了,而且对于现在的清影国来说,这十万两简直是及时雨啊! 阮玉辰坐在龙椅上,神色也是犹豫不定,若是能将那个小镇吃下来,不是更好?每年交出十分之一就有两万两,那么全部吃下,不就是有二十万两银子?? 只是,通过阮君恒将这信发来,就可以说明,阮君恒其实并不支持打仗的,若是他不带兵打,那这小镇,就算他想攻,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只是就这样放弃这么一块大肉饼,他实在不甘心!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国家的境内,竟然有这么一个城镇,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这一点,更让阮君恒震惊。 肃将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站着,其实手下的官员曾经暗示过,有一个镇愿意交钱,只求帮他们打掩护的事情,只是现在阮君恒带兵东去,瞒不了,若是可以,还会一直这样瞒下去。 现在听到那个城镇是女尊的制度,肃将军就有些恨,若早知道,他将肃云送去那里,不是更好?!可是…… 此时,肃云也许在那里活得很快活也说不定。 肃将军眼中闪过隐痛,因为他把妹妹送进摄政王府,结果妹妹没了,就连牛麽麽也没了……就这样……全部没了……他好不甘心! --阮君恒,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阮玉辰看向神色平静慵懒的肃将军,道:“肃将军,你如何看?” 肃将军:“不如由臣去领兵,将那城镇攻下,可好?” --这是他献给阮玉辰的一块大饼,不过这块大饼是不是真的要去拿,他都表明了改到阮玉辰身边的态度。 阮玉辰这些日子心情不爽,可现在一听肃将军要站到他队伍里来,顿时,心情也明朗了,道:“肃将军最得朕心,只不过,现在国库空虚,不适合打仗。” 这句话,也就是同意这次和谈了。 和谈的结果就这么出来了。 阮君恒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阮玉辰大概是想,先拿了献上来的二十万两银子,让国库不再空虚,然后用这笔钱,将兵士养肥了,再来占领献钱的镇城。 大帐内-- 阮君恒皱眉,道:“你这样一直瘦下去,不是办法。” “我想放其他三国的皇子们离开,”江宁却叉开话题,直入中心。 “还有其他三个方向的难民还未求助,”阮君恒也提出最直白的问题,不过却没有让江宁回答问题,而是挟起一块肉放到江宁的唇边,逼她吃下去。 江宁知道,就算叉开话题也没有用,是非要逼她吃下去了。 “我胃里难受,”江宁不自在的说出自己的不舒服。 “是因为味道?”阮君恒一听,立即底头,嗅闻嗅这肉的味道,他可是将味道去了一干二净的。不过就算如此,阮君恒还是没有怀疑,毕竟,她之前第一次怀孕时,就因为怀孕,对血有了晕弦感,所以他处理肉类食物时,特别将血腥味等味道去个干净。 “吃太撑了,”江宁真不想说,可是她不说,阮君恒估计还会一直劝她吃,猪是怎么养的,以前她不知道,可是现在想不知道都难,此时的她,就被人当猪一样喂着。 阮君恒不肯放弃:“吃下最后一块就好。” “你前一筷子,是不是也是说最后一块?”江宁反唇相问。 阮君恒默,放下食物,道:“皇帝已经同意和谈了,我们可以转个方向,向北行,北边是商户闹事,罢商,才引起的难民饥荒,要解决,其实也好解决,”他说这话时,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江宁。 江宁知道,自己瞒不住阮君恒。 在清影国到处都是江宁的商会,只要她不再闹事,还不是很简单的? “可以,我有条件,”江宁正色道,就像是对阮玉辰谈条件般。 阮君恒知道,是自己过去太护着阮玉辰,江宁既然要与阮玉辰做对,自然也会将他归例到阮玉辰那一站队去,所以此时……怪不得努力了这么久,江宁依旧没有一点回心转意的样子,原来如此。 “好,你说。”阮君恒想到,自己必须扭转江宁的想法,他现在已经不护着阮玉辰了,只是,这些嘴上说说不可信,要真的去做。 “我要求,清影国补偿那些商人这两个月以来的亏损,”江宁眼睛也不眨的道。 阮君恒张了张嘴,这样,阮玉辰刚到手的二十万两白银不就要吐出来了吗? --绝,够绝! “不答应也没问题,我不强求,那就徐徐图之,慢慢来吧,相信以皇帝的能力,还怕不能安定清影国吗?”江宁说话时,眼里还带着那么一抹嘲讽。 此时的她,已经强大到,他们想拔除,也拔除不了的地步! 卷三【完结卷】_272 272 听到江宁的话,阮君恒先是一阵无语,随即点点头,表示的确如此,这样,阮玉辰就算有什么心思,在人力足资金不足的情况下,也会被迫的止步不前,真真是好绝的一招啊,阮玉辰,这样,不就是坐着等人来杀吗? 江宁眼中一片冰冷,阮玉辰之所以能当上皇帝,还不是她重生之前辅助的,若是他可以不靠她的任何资助当上皇帝,那么她也就心服口服了。 江宁的情况阮君恒其实早就派人调查了,翻了又翻,还是查不出江宁与阮玉辰哪里有过节? “我会将消息告诉皇帝,至于他答应不答应,那么就是他的事情,”阮君恒事行说明,道:“你也知道,帝王心谋最难猜测的,虽然说皇帝才登基几个月,可心思也是难测的。 “我打算在我们行军回程之前,安排人放了其他三国的使者,”江宁道,她敢说出来,自然是有阮君恒就算有心想阻止,也阻止不了的办法。 阮君恒也有数,他原本就不打算与江宁做对,这会儿,自然也不会阻止她的行为。 一行人在行军的途中,京中传来密报,说其他三国的使者全部逃走了! 原本,阮玉辰打着三国皇子被他控制在手中,其他三国不敢动,那么逃走的那一国,也不会轻举妄动,可是现在,人竟然逃了!阮玉辰大怒,命令要快速封闭城内,在城内搜查,不止如此还让外围的人地毯式扩散搜查,总之,不能将那三国的皇子放回去! 司徒亦一大概猜到,放他离开的是谁,那人绝对不会是阮玉辰是了,而放他的人,是有意让五个国家开战的!就算国家不为公主之死开战,也会为了皇太子代表整个国家面子这一点,被迫向清影国开战,这就是放他们离开的人的主意。 可是此时,就算他将这个人的目的说出来,也不见得逃走的其他人会听。 若是之前,东璃国最强,他自然是不怕了的,可谁也没有料到,会有这第一个百年的大灾,原本是最富有最强的,结果变成了五国中最弱的,甚至连国土最少的清影国都比不上!这算什么?更重要的是,他在离开已经由密探嘴里知道,东璃国正在发生内战。 最初他会心急的想要回去看看东璃国的情况,可是直到现在,又有新的消息传出,说东璃国被真女国占领了,只是皇室成员、官位等等都未被处死,可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被人控制在手中,所以其他几国才会不知道,这样的东璃国,他回去又有什么用? 东璃国的百姓们,将解救她们出水火的易玄奉若神明,甚至地位比现在这个挂名皇帝的更要强,更有影响力。 司徒亦一是一群逃走的皇子里,没有真正没有逃出皇城的,而是去了卫莫的平安侯府藏了起来,他此时,有些茫然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而平安侯卫莫的亲信是知道司徒亦一是自家主子的师弟的,所以,也是尽力的保护他不被清影国的官军们发现。 阮君恒一行人才到达城外,便已经引来了大匹人的注意,那带着溜一圈的士兵们,个个精神亢奋。 京中,不知不觉流传着一条传言,那就是,有阮君恒在,战无不胜,有阮君恒在,就不怕有战火,只要阮君恒带着人去溜一圈,就能控制周围边一带的情况,所以有阮君恒在,他们非常放心。 这个对阮玉辰来说,便不是一件好事,想他堂堂清影国的帝王,竟然没有一个摄政王更让人信服,这算什么?好在现在肃将军已经站到他这边来了,东边也算是掌控在他手上,阮君恒与江宁想得意,就他们得意一下好了。 阮君恒与江宁并直接回京,而是让兵士们回去,他们则留在了京中两天一夜路程的温泉山庄上面。 阮玉辰在知道这样的情况时,气得当时就砸东西了,此时,清影国正须要他们,可是他们却总是躲着不肯出来究竟怎么回事?难道说,清影国就没有他们一点份吗?清影国没了,对于他们难道就有好处不成?! 阮玉辰原本就很生气,也知道,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应该劝阮君恒再次出面,去将西北南三个方向的商户难民们都安抚下来,可是他收到阮君恒递来的折子,上面直接说:“若想平西北南,安抚商人。” 就是这十个字,却将阮玉辰气得砸东西,若是安抚那群商人,不就要将国库里好不容易得来的二十万两的进向全部拿出来了吗?甚至还不够! 阮玉辰生气,却也知道,阮君恒不肯出面,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无奈他只有命令官员们照做,就这样心疼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拿到的二十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银子商人们成功的拿到了,可是却并没有要马上平息的意思,阮玉辰简直就气炸了,阮君恒不是说这样就可以按抚那些商户的吗??! 温泉山庄内-- 阮君恒之前没有成功与江宁一起泡澡,很是失望,而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了,只是……他之前还会想像着,如何在温泉之中与江宁来个水丨乳丨交丨欢,可是现在……能摸摸,已经算不错了。 江宁被阮君恒抚着上气不接下气,*不已,最后无力的任由阮君恒将她放在他身上喘息着。 两个人一起溺在水中,阮君恒的大手,紧紧的圈住江宁的腰,不肯放手。 “皇帝已经将刚收上来的二十万银子拿出来安抚商人了,”阮君恒有些无奈,因为江宁并没有让商户们就此摆体,而那些商户好不容易有一次能与皇帝对上不输阵势,自然是不会不此罢休,一切,都得看在幕后操作一切的江宁。 “我有说过,他拿出二十万银子,商户们就会乖乖的恢复经营,让南北西恢复吗?”江宁反笑的顺。 阮君恒有些无奈,道:“我的宁儿真聪明,不过,事情不能做得太过了,会比较好,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不想这么快就与皇帝撕破脸皮的,对吧?” 阮君恒说对了,她的确不急着与阮玉辰完全撕破脸皮,所以她会适可而止,也不会逼得阮玉辰太过下不来台,只是,事情就这样结束,未免会让阮玉辰觉得很容易,下次很快就会发生,所以,她还要再做一些事情。 阮君恒搂着江宁,揉挫着,真的很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江宁此时心情很愉悦,所以主动伸手,轻轻抚过他肌理分明的胸膛,顿时,引来阮君恒的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眼里,那两明明明暗暗的火燃烧得更加汹涌了,恨不得一口将她吃掉,发着绿油油的光芒。 就在阮君恒很是享受时,江宁收回手了,他不由得抓住那只白皙的手道:“妖精,你且等着。” 这话,是威胁等江宁生完小孩后好好收拾她,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且等着,只会一只空头支票了。 江宁看着阮君恒,眉宇间有一抹严肃,低垂下头。 商人们提出一年内免商税,并且保证,在十年之内,不会向他们动手,这才肯恢复一切,阮玉辰在听到一年内免税时,简直快气炸了,他现在国库空虚,正是须要钱的时候,怎么可能忍受,等到其他几国开战,若还是如此,那他的清影国在哪里?!他自然是不肯的。 商人们最终目的,其实并不是那一年内免税,而是要阮玉辰保证在十年内不动他,这样,他们就有跳绳的能隐藏身形,也就不用担心阮玉辰秋后算帐。 皇帝阮玉辰再次深刻的体会到,所有的商人联合在一起的威胁,他决定,等度过这次的危险,他一定要瓦解他们之间的同盟关系!商人重利,他只要放出一些消息,让他们互相挣夺,还怕地拧成一股吗?! 这个消息在一个月后传到了温泉山庄,阮君恒此时正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书,对着江宁的肚子读书,在得到这个消失时,他道:“现在满意了吧?” “满意?”江宁就像听到天方夜谈般,这样子,怎么可能满意?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所以…… 阮君恒一看江宁露出一副森冷的样子,便不由得跟着皱眉,他不喜欢江宁不开心,不喜欢江宁变成现在这样子,虽然说,变成这样子的她,他也是喜欢的。 是夜-- 阮君恒有事,离开了温泉山庄,温泉山庄来了不速之客,这个不速之客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个人将一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至“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机关算计都上不得台面”这句话。 而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阮君恒的师父,温泉山庄周边的机会,对于他来说,形周虚设,而跟在阮君恒师父后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月云。 月云一脸阴沉,用撒娇的口吻道:“师父,处理掉她,好不好?” 那样子,要说多么不协调就有多么不协调。 卷三【完结卷】_273 七个多月了 273 深为阮君恒师父的男子一下子就看出了月云的心思,不过今次,他带她来,是另有目标。 江宁静看着这个白发,却皮肤一点也不显老的男人,知道自己做再多的事情,也只是无用功的挣扎,所以她出奇的平静,也明白,阮君恒的离开,可能也是这个男人的做为,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她。 “你不能替君恒生孩子,”那男人道。 江宁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 “你身体内有小时候就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毒,而你若是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在孩子未出生时,命就会赔在上面,”男子道。 这个,不是之前让她离开阮君恒的人吗?现在怎么听着,好像她多活一点,陪着阮君恒似的。 月云也无法理解,看着师父,道:“师父!!” 身为师父的男人看了月云一眼,道:“既然你大师兄不在乎你,你已经自由了,自可下山找人嫁了,做为这么多年来师父的亏欠,自会还你三个力所能极的愿望。” 身为师父的男人说话很有保留,给对方三个许愿的机会,却也控制了那许下的愿意是否愿意答案。 “我的事情,不须要你管,”江宁的手下意识的握在自己此时才两个月不到的肚子,那里的孩子应该还未成型,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这条小生命呢?就算阮君恒的师父说,生这孩子有可能要她的命,她也不会放弃。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阮君恒的师父转身便走。 可是月云不甘呢!孩子,不是应该她与大师兄一起生的吗?怎么可以是大师兄与她之外的人生的呢? 月云红着眼眶,毫不犹豫的拿出匕首,就向江宁刺了过去。 江宁没动,她不相信那男人会任由月云杀了她,可那会救她的机率,估计也就五成,所以就算那男人不出手,也一点也不奇怪。 那男子摇头叹息,伸手一扯,让月云的身形倒飞。 “师父,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月云不甘,视线却不经意的看向冲进来的人,不由得一愣,阮君恒! 月云一想到若不是师父阻止的及时,只怕现在她早就发着阮君在恒的面杀了江宁,那么,阮君恒也会杀了她,她就不由得庆幸,师父出手的及时。 “当年,毕竟是为师将你弄成现在这副体质,自然会帮你恢复,”男子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让赶回来的阮君恒明白,里顾念其他的,也顾念一下这个,不要对月云出手,可是月云若是知道好的,也就不会最后死了吧? “师父……”月云以为是师父给她机会,当下红着瞍,便开始撒娇,道:“师父,云儿不依,云儿不依嘛。” 江宁静静的看着,她早听出这名身为师父男子前后的话的语病,一面说,月云可以自行下山去婚配,可是现在又说,要先帮她恢复体质,很显,后面那句帮月云恢复体质的那句是假的,是针对阮君恒说的,可惜,月云却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家师父心疼自己,要帮自己了。 阮君恒阴沉着脸走到江宁身边,动作轻柔的将江宁拥入怀中,语气阴霾的道:“不管是谁,我都不允许他伤害宁儿!” 男子看了阮君恒一眼,对江宁道:“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提起月云,离开了温泉山庄。 阮君恒看着江宁,道:“师父说了什么?若是说你想利用我对付阮玉辰,你不用紧张,我早就知道了,我是自己心甘情愿被你利用的。” 江宁有些震惊的看着阮君恒,可随即,眼神再次恢复平常,是啊,阮君恒是什么?地位权势算什么?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东西,所以现在就算帮着她对付阮玉辰又如何?还不是为了要她身上那块玉牌。 江宁神色淡淡。 阮君恒却很开心,虽然刚才江宁流露出情绪的时间,也只是一小会儿而已,可是却足够令他很开心了,终于,他有话有些能打动江宁了。 “师父说了什么?”阮君恒再问。 江宁却不打算答,也不会告诉阮君恒他师父说过的话。 生下这个孩子他真的会死吗?又或者……在还未生之前会死?那时候这个孩子应该怎么办? 江宁的脑海里想到了雪燕,雪燕虽然说小了些,可是九岁刚好可以培养,若是有一天她不在了,把雪燕陪养起来,她会代替她好好她的孩子的,是吧? 江宁脸上,浮现慈祥的笑容,身上散发着纯属的光辉,真正让她担心的是,孩子出生以后,也就是罗秀文的孩子,会不会因着别人挑唆来找她的孩子报仇什么的?那就麻烦了。 “得快点找到那孩子才成,”江宁道。 阮君恒自然知道,江宁说的孩子是谁,点点头,道:“好。” 不会因为自己怀疑,就对罗秀文的孩子置之不管,其实,找回来也好,让罗秀文的孩子当一个爵位,也成,这是他对罗秀文孩子的父亲的承诺,只是罗秀文那性格,阮君恒是真的看不上。 “宁儿,若是你得江山,给罗秀文的孩子一个爵位可好?让孩子姓荣。”阮君恒道。 心,蓦地一沉,果然,阮君恒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孩子没有一点感情呢?而她还指望着阮君恒……看来,又是她想多了。 阮君恒莫名的感觉到,刚才离自己近一些的江宁,他突然又远了一些,不是身体的远,而是心远去,不由得皱眉忧心。 “我可以答应你,”江宁抬头,神色已经恢复,“但是有前提条件。” “都答应,”只要是江宁的条件,阮君恒都会答应。 江宁看着阮君恒为了罗秀文与他的孩子竟然如此毫无条件,眼帘微垂,好一会儿,她再抬眸,看着阮君恒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不阻止我的一切做法,否则……” 阮君恒看着江宁,否则与他一刀两断吗? “不会阻止,”阮君恒干脆的答应,就算不是为了孩子,他也会答应。 四个国家同时向清影国发兵了!这条消息传得很快,瞬间在京中各个地方漫延开来,卫莫回到平安侯府中,就看见了司徒亦一,不由得皱眉。 平安侯府,卫莫的书房内-- 司徒亦一道:“大师兄,东璃国被一股不明势力控制了,我回不去了,大师兄,你收留我好吗?” 卫莫很明白,司徒亦一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司徒亦一见卫莫没有马上答应,眼里闪过阴鸷。 “你放弃一统江山吧,”卫莫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有人比人更适合。” “谁?!” 司徒亦一不甘的看着卫莫,究竟是谁,竟然让卫莫出面与他说这个?! 温泉山庄那处-- “皇帝又来了,”江宁嘴角勾起一抹笑,前脚才将钱拿去安商,现在其他四个国家就打进来了,国库空虚,哪里有钱用来打仗的?可是就这样被攻进来吗?阮玉辰自然是不甘的,于是找了阮君恒。 “宁儿想我答应,对不对?”阮君恒低头,看着怀中越发娇柔美丽的妻子,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对,”江宁也干脆,道:“你之前不是猜出,我要亲自领兵打仗的事情吗?”江宁道。 “是,”阮君恒很配合。 “我要让我的人起兵造反,然后……”江宁说了自己得时改变的计较。 阮君恒一震,没有料到,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江宁会突然如此做,不由得一震,可随即,神色就温和下来了,道:“宁儿可不许有第二个男人,只能我一个哦。” 江宁冷冷道:“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吗?!” 阮君恒苦笑,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方便与江宁说罢了。 “好,宁儿可以让云祥城的人一起配合你起兵,这样,你就能稳稳的攻进京中重地,”阮君恒道。 “不,谁说我要攻打京中的?”江宁皱眉。 阮君恒发现自己这个小妻子很聪明,聪明到他都不知道她想做些什么了。 “那宁儿想做什么?”阮君恒若是思考,还是能想到的,只是他放弃思考,决定直接听江宁的,毕竟,江宁要建立的是女尊的国家,若是他第一个带头表示不满,那些人还不反了?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六个月后-- 云祥城传来有人拥立为名女子这帝,都不由得一震,云祥城,不就是在离京城十公里的地方的城池吗?不就是在清影国内吗?!不正是阮君恒带兵去的东边的部分吗?!可是……阮玉辰怒了,阮君恒根本没有仔细做,若是仔细做,又会有一名女帝的出现?! 云祥城内传出,女帝只保大家平安安乐,不打仗的消息。 难民们一听,自然是蜂涌而去,自然是给云祥城增加了兵力,那些难民为了一口吃的,当兵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这是不随意参与战争的国家,虽然是女人统治的,只要能给他们一个温饱,是女人统治的国家又如何?! 六个月后的今天,江宁已经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了,肚子明显凸显出来,只是江宁的气色,却很差,整人人,仿佛已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般! 卷三【完结卷】_274 女帝 274 这时候,阮君恒才知道,不能让江宁生孩子,若是让她生孩子,就等于缩短她的性命! 得知消息的阮君恒从背后抱住江宁,将脸埋在她颈窝间。 江宁不知道阮君恒突然怎么了,不过她也没什么力气,在太阳底下静静的坐着,感觉着太阳的温暖,缓缓的闭上双眼,将全部的重心都依重在阮君恒身上,暖暖的,也很安全。 阳光透过斜阳射入房间内-- 江宁能清楚的感觉到颈窝间有滚烫的**烫伤了好怕皮肤,她不由得猛地一震,僵直了身体。 “宁儿,现在大家都非常好奇女帝是谁,要不要离开温泉山庄去云祥城,让大家知道这个女帝的身份?而且现在京城已经快守不住了,也差不多是你出现的时候,”阮君恒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一丝异样。 江宁点点头,也好。 阮君恒深情的看着江宁,尽量满足江宁的愿意,因为很清楚,就算现在他后悔了,他想江宁打掉孩子,也已经来不及,与其在来不及的挣扎痛苦,还不如好好享受余下的每分每秒,他不相信,直到她死,就真的不会再看他一眼! 两个人向云祥城去,有阮君恒这个武者的存在,一点也不担心路程会颠簸,会伤害到孩子,阮君恒会帮保护好孩子的。 十天后,江宁一身黄袍战在一堆将士面前时,所有的将士都一震了,这个若是他们没看错画像的话,应该是摄政王妃吧?怎么就是女帝了呢? 在江宁决定去云详城时,易玄便已经去了东璃国,在同一天,同时响应江宁的旗织,就这样,东璃没有了,变成了真女国。 站在效场的最高处,江宁一身黄袍,上面龙凤共舞,相互挣夺的同时,也相互交耀,别出心栽,更是夺人眼珠,江宁嘴角微微勾起,站在台上的瞬间,怀孕一点也阻止不了她的霸气!她扫了一眼台下的将士,自有一股帝王的霸气自她身上散发出来。 刚才还有些散漫的将士,却不由得一震,不由自主的臣服在这强大原气势里,不敢呼吸。 大肚子,一点也不影响江宁的气势,她看着台下的所有人,道:“真女国今天建立。” “真女国的建立,是告诉天下的女人们,女人也可以自强,同时,也告诉天下的儿郎们,有能力,你们也可以的,最最重要的,男人娶那么多女人,女人接受不了,对吧?” 将士沉默。 “那么女人三夫四侍呢?你们能接受得了吗?” “……”将士仰望着江宁,眼里也是愤愤,自然不能接受。 “真女国,要的不是三夫四侍,也不是三妻四妾,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真女国万岁,真女国万岁!”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后面的人都不由得跟着热情高喊起来,喊完之后,许多将士兵们都有一点莫名奇妙,怎么这样一下子,就热血了呢? “你们想像一下,开辟一个从古至今从未有国的先例是多么的独特的事情?是多么的光荣?!你就是主角,因为你们成功开辟了新的天地!”江宁着重的重复着,喊出这话时,额头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冒汗。 不得不说,在千军万马之前,又有谁能不热血呢? 江宁紧紧的握住阮君恒的手,指尖是一片的冰冷,她的身体大部分的力气,都依在了阮君恒的身上。 将士们先是一愣,可随即就震惊了,那他们不就是开辟新时代的功臣了吗? “真女国万岁,真女国万岁!” 这时候的喊话,不再那么莫名奇妙了,反而有那么些理所当然的感觉,让他们不由自主的跟着血液沸腾。 阮君恒关心的却不是这个,他的眸子,一直紧紧的锁在江宁身上,时不时将自己的内息输入到江宁的身体里。 他只是想要满足江宁想要的。 阮玉辰怒砸御书房里的东西,也于事无补,于是让人去摄政王府,却发现摄政王府人去楼空!紧接着,就又有一个消息传来,这个真女国女帝,竟然是江宁! 江宁!江宁!江宁!江宁…… “江宁!”阮玉辰终于忍不住咆哮了一声。 此时,京中已经被四国联军给围住了,阮玉辰如此想继续当皇帝,那么就是死,若是不想死,就得臣服,那时候,他就不能再是皇帝,而是一个附属于四国之一的侯父,这与他想要的完全不一样。 宫中,四处都是逃蹿的太监与宫女,又有哪几个能真的沉得住气呢?? 就连御书房里这一个,也是知道自己就算离开皇宫也只是死路一条,才留下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阮玉辰忍不住大笑,现在兵临城下,再挣扎也没有用,死路一条,死路一条啊!哈哈哈…… 三尺白凌,阮玉辰直到停止呼吸那一刻,脑海里冒出一个画面,那是他熟悉又陌生的画面,是他与江宁一起在床丨上翻滚结丨合的画面,他对江宁说:“宁儿,你是我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江宁念羞带切的将自己交给他。 阮玉辰有些错愕,没想到,死之前,还浮现自己的幻想。 阮玉辰来不及苦笑,下一个画面就出现在他脑海里!是江宁,是冷宫中的江宁!腿脚已断,只余下不甘的眼神与喘息,苟延残喘的活着,等待着死亡,可是他带着叶凝兰出现在她面前,宣布着她死亡的消息,将她扒光了丢在街上,最后,被百姓用火烧死。 这一连串的画面是想让他明白,为什么江宁要与他为敌吗?难道说…… “哈哈哈,前世缘,再世报,哈哈哈……”一个疯狂的声音在阮玉辰的耳边响起,然后他莫名的感觉有些奇怪,这声音分明是江宁的,可是江宁,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会有声音在他耳边说话?! 阮玉辰瞪大双眼,死不瞑目,因为他至死,都没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奈何桥旁,阮玉辰看见了江宁,正一脸讽刺的看着他,等着他。 不可能,江宁还好好的活着,不可能! 云祥城庄主府内-- 江宁无力的任由阮君恒将自己抱回房间,她的呼吸越来越短,渐渐的,她感觉下腹在疼,她伸手抓阮君恒的手,道:“生……要生……了!” 古语有语,七月生八月死,所以大家虽然忐忑,却都猜测,这孩子会生。 江宁记忆里有现代的知识,自然不可能像像着古代的妇人般盲目去叫喊,浪费自己的体力,而是尽量放松身体,直到感觉自己那一处有拉便便般的感觉,这才使劲,努力的将其生出来。 “嗯!” 江宁突然叫喊一声,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孩子要出来了,可是她害怕,孩子才七个月啊!她真的怕……只是此时她自顾不暇,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她也闭上了双眼,无力的垂下手。 陪在江宁床旁的阮君恒一见江宁这样,眼睛都红了:“宁儿!” 到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里抽离,一瞬间,将她所有的力气全部都抽走,江宁一下子没了呼吸! “不--”阮君恒抱紧江宁大叫,没有想到,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让她看他一眼,他太失败了…… “宁儿……” 阮君恒将手放在江宁的脉膊上,能勉强的感觉到微弱的脉膊跳动,证明着她并没有断气,只是在生死边缘。 阮君恒这时,才勉强冷静一点,急忙输入自己的内力,将江宁从鬼门关处拉回来,只是江宁自那天起,便开始昏迷不醒!不管是孩子的哭声,还是别人的说话声,都没办法吵醒她,她就醒活着的尸体般,没有一点灵魂。 “宁儿,阮玉辰死了,”阮君恒拿着毛巾替江宁擦手,一边道:“你知道吗?太皇太后那天为什么那么失常?” 他的问话,自然是没有人回答他。 而他,却依旧可以一个人自问自答的说下去。 “原本阮玉辰并不是先皇的儿子,是太后与人私通生下来的孩子,用了一些小手段,将其变成了仪太妃的儿子,就这样活下来了,先皇至死都不知道,这个自己唯一的儿子,却不是他的儿子。” “宁儿,还有一件事情,你估计听了会笑,”阮君恒笑着说:“宁儿,先皇不能生育,正是出自太后的手笔,因为太后不想其他妃子先她行下皇子,给先皇用药,结果一不小心,弄错了一味药,就让先皇绝嗣了,而她自己到想生一个与皇帝一起的孩子,结果没得生,这才无奈,让阮玉辰出生。” “宁儿,好笑吧?”阮君恒将不宁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眶不由得红了:“宁儿,你还要睡多久?转眼,我们的轩儿都快三个月了,你还要躺多久?!” 江宁自从那天生产之后,就一下陷入昏睡中,直到现在都未醒来,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此时,江宁的事情都是阮君恒在料理,至于真女国,有易玄在,易玄野心勃勃又发动了几场其他几国的内部分抢,打算在对方实力虚弱的情况下,一举进攻,将其也归纳成真女国的版图之中。 卷三【完结卷】_275 “假”江宁 亡国太后,依旧是太后,亡国皇后,依然是皇后,只是,太并没有死,只是被囚禁在自己宫中,其他三国的军队到是想留人注守的,可是他们各自的国家都出现了乱民暴动,无奈只得挥兵加朝,结果南林等三国都是在替变成真女国的东离做嫁衣,简而言之,就是替别人打下江山,却没有任何分享,可见其他三国心里多么想吐血啊? 江宁被搬回清影国皇宫之中,以前的那张龙床等等用具都被阮君恒替换掉了,只是为了让江宁睡得更舒服。 转眼,江宁已经在**躺了四个月,在后宫被囚禁的叶凝兰简直快疯掉,她终于下写决心去刺杀江宁!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案发时-- 叶凝兰手里拿着匕首,身上穿着黑色夜行衣,转眼,与夜融为一体,向皇帝专门休息的房间潜去,她自信,她能杀了新正王,就能杀了江宁,毕竟,新正王身边高手如林,反而是江宁这边,形单影支,就阮君恒一人守于床前,更好下手。 寝殿中-- 全福从暗中出现,站在阮君恒面前,道:“报告主子,叶凝兰在宫中消失了。” 早就知道叶凝兰是会武功的,所以一直有人监视着她的一言一行。 阮君恒挥挥手,示意全福退下,这里是他与江宁的地盘,只须要他与江宁留在这里就可以了,其他人……他不想他们留下来打搅他们的独处,若是叶凝兰想来,就让她有来无回! 叶凝兰不知道,自己消失,早已经被人注意到了,叶凝兰在去报仇之前,先去了京中一处平民的茅草屋,与一个老婆婆告罪了一声,算是告别,然后不顾那老婆婆的意愿,便起身,又往皇宫这处而来。 叶凝兰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老婆婆最初也是不知道,对方见她武力高,就躲得远远的不靠近,等着叶凝兰出来,再继续跟着叶凝兰,只是,老婆婆去追叶凝兰时,就察觉到了,当下,便痛下杀手!处理掉了那名尾随的人。 全福再次来报,叶凝兰的行踪不知道了去向。 阮君恒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看来,叶凝兰身后的人终于冒出来了。 阮君恒一边陪江宁说话一边精神,准备随时应对叶凝兰及她身后的神秘莫测高深的高手,如临大敌。 叶凝兰没想到自己的师父竟然也会跟着来,惊讶错愕不已,可随即,她就对老人家笑了笑,继续向皇宫行进,有师父帮忙,处理江宁,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阮君恒将普通的侍卫们都撤去,免得平言让他们送死,他现在要替他的宁儿善良,少造杀孽。 身后,一下子多了两个人,阮君恒头也没回,继续与江宁说话,道:“你知道吗?轩儿现在都会吐泡泡了,一双黑白分明如宝石般的眼睛最像你,以前,我也是因为那一双眼睛才会看上你,只是……” 阮君恒说着,有些不悦,道:“一个男孩子,长得像他母亲,让我下不了手教育,怎么办?养久了,怕养废了,你还是快点醒醒吧。” 叶凝兰想借机潜上前一匕首灭了阮君恒,却被老人拦住了,他看着阮君恒,道:“既然已经发现我们,不打声招呼,自顾自说话,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叶凝兰震惊的瞪大双眼,错愕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 老人拍拍叶凝兰的肩膀,她会跟来,是因为她要杀的人是江宁,而江宁身上最有可能有那东西,只要她找到那东西,还不怕清风不跪到她面前,向她摇尾乞怜? 老人如此说话,阮君恒依旧没有回身,依旧自顾自说话,老人受不了他的无礼,出手试探阮君恒,结果骇人发现,阮君恒的深不可测,小小年纪,功力竟然能雄厚到与她相差无已!不得不说,那些妖孽天才简直是让人嫉妒的,而面前的阮君恒,刚好就是这类的人! 老人心里不快,她就要一个人缩在茅草屋里就拼命修练,可是这些人,却不须要做这些事情,就可以成为高手中的顶尖存在,真是让人可气。 叶凝兰见自己的师父对上,依旧无法一招 取阮君恒的命,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一个错,就算只有阮君恒一个人守着江宁又如何?他一个人,敌得过别人几千上百人!还好师父来了,不然,杀江宁的计划,不就要落败了吗? “……”这边打打闹闹,床边这里,却冷静得异常,仿佛是局外人般,江宁的神色,依旧如此的祥和。 叶凝兰拿着匕首向江宁扑去,阮君恒有些暗眼自己的托大与自信,没有想到,竟然害得江宁置于险地,可能会死! 就在叶凝兰的匕首对上江宁胸口的瞬间,原本在**睡得祥和的人突然有了动静,从腰间拔出一把溥如蝉翼的剑,挡住了叶凝兰的攻势。 叶凝兰马上想到,自己可能上当了!**的人,可能并不是江宁。 阮君恒却有些愣愣的,傻眼。 **的人,就是江宁,只是神态一点也不像江宁,昂着头,一副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的样子,高高在上,执剑于胸前,更是有一股女王君临天下的霸气,浑然天成的自她身上流露出来,是那么正常。 叶凝兰没有料到,一直氏睡的人会突然醒来! 一招落空,就想再来一招,只是既然江宁已经醒了,就不可能让叶凝兰得逞。 老人自顾不暇,没空看江宁与叶凝兰这边,一见阮君恒在出神,她就立即借着这个空隙猛力攻击!不过很快,老人就气馁了,别看阮君恒此时恍惚,他的防守却下意识的本能警觉,从来没有放松过! 叶凝兰与江宁对招,招招锐利,直取人命,可是却也发现,江宁的招式与自己的一模一样,甚至比她的招式更快!更犀利!每一招发出,她都被迫险险的躲避开来,她不由得怀疑,难道叶凝兰其实也是师父的徒弟?!否则又怎么可能会师父的招式?!甚至比她的招式更凌厉! 叶凝兰咬牙强撑着,很想回头,看一眼自家师父,可是却发现,她没办法放松自己! 很快,江宁就以一招翻若游龙制服了叶凝兰,伸手动作速度的点了她身上几处穴位,到是阮君恒那里,毕竟,对上是的一个修练的武痴,狂人,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对付得呢?他每每想抽手,却被缠得死死的,直到看见江宁这边已经好了,这才敢全力应对。 老人没有想到,阮君恒全力对付自己时竟然如此强,可是,那个,是她的徒弟,她又不可能用自己的飞羽逃走,哪样她这个师父算什么?很快,她胸口也中了一招,倒飞出去,喷出一口鲜血,她再次执鞭向阮君恒攻去。 就算再次对上,老人也不会是阮君恒的对手,而接下来这一招,是杀招,他可不会像江宁一样只是治服叶凝兰! 就在阮君恒出招的瞬间,老人便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绝望的闭上双眼,可是那一掌却迟迟未落下,她这才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自己想要折磨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是清风上尊。 清风对老人一笑:“都这么多年了,任性也够了吧?是不是应该回家了?” 清风嘴角流出一血线,脸色苍白,可见阮君恒全力一击不一般,不过这个挡掌的是清风,所以只是身受重伤,并没有死。 老人双眼发红,指着清风道:“你凭什么替我挨这一掌!” 江宁从老人口中听出口是心非,她犹豫着,要不要走阮君恒身边时,他就已经走到她身边了。 “宁儿,你醒了,”阮君恒一掌击出,就不想管老人了,他只想快点与江宁说话。 江宁有些尴尬的撇开头,白皙的脸上有异样的红,随即,她嘟起唇,道:“醒了。”眼里却光亮闪闪,似乎在忐忑什么,她低下头,努力做出波澜不惊的样子,却还是被最亲近江宁的阮君恒发现了。 阮君恒一把掐住江宁的脖子,从牙齿缝里挤出字来:“你是谁?!” --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他的宁儿,与宁儿那冷静沉稳的神态完全不一样。 江宁心里大感不妙,她能说,她是穿来看吗?她能说…… “我就是我,”江宁挣扎着扒拉着阮君恒的手,道:“喂,我好不容易醒来了,难道你又想把我弄昏死过去吗?!” 阮君恒不相信,扯开江宁后衣领的衣服去看她后背,就看见那里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然后他观察一翻,的确不是伪造的,面前,手里的这个人是江宁不错,可是她的样子……阮君恒没办法相信,她就是江宁! “师父,救命呐!”江宁急急大喊,该死她现在不要面对阮君恒。 一心扑在老人身上的清风听到江宁的喊话,转移了一些视线,看向这边。 “说,你究竟是谁?!我的宁儿去哪里了?!”阮君恒双眼一片通红,可却不敢直的掐死面前这个“假”江宁,深怕宁儿再也回不来了。 番外_两个灵魂 番外:两个灵魂 “我就是江宁,”江宁吃力的说。 可是阮君恒不信。 “你先放手,我跟你说,难不成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江宁知道,自家师父现在与自家师母正“亲亲热热”没空管自己,所以她自立更生。 阮君恒质疑的看着江宁,缓缓的松开江宁。 “咳咳……”江宁一边咳嗽一边抱怨,道:“阮君恒,你真是莫名奇妙,奇妙莫名。” 如此活泼? 江宁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才懒得醒来,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好。” 阮君恒盯着江宁看,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动,面前这个人,虽然与他知道的江宁性格不一样,不得不说,他同样也是心动的,可是他可能为了不是江宁的人心动吗? “其实是这样的,”江宁看了看清风他们,决定不在这里说,拉着阮君恒的手,就向一旁的厅里走去。 一直以来,江宁就在做一个梦,梦里,她看见另一个自己正站在彼岸海对面看着自己,其实那梦是真实的,却也不能说真的是两个她。 只是…… 江宁原是打算睡死过去算了,不打算解释,什么,就阮君恒就当她真的死了就好,可是……她又于心不忍,这才醒来。 找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站定,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仿佛随时要被风吹史上了似的,江宁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道:“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阮君恒危险的眯起双眼。 “在这件事情之前,这具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另外一个灵魂几乎与我的融合,结果我发现了错乱,以前,自己是穿越又重生,特意活过来向阮玉辰复仇的,”江宁很郑重的说着,若她是旁观者,也不愿意相信的话。 顿了下,又继续道:“我活过来只是一段时间,又要回去。” 阮君恒一把抓江宁的手臂,不肯放。 江宁的心口不免也跟着有了些抽痛。 她不太愿意提出这件不开心的事情,她原本是要回现代的,可是现代的身体早已经被火化,器官都捐出去了,就算回去,她也醒不了了,只能是死,可是古代这具身体有毒素在,她想活,那也得毒解掉啊! “不许走!”阮君恒霸道的道。 “帮我,好好照顾孩子,好吗?”江宁能清楚的感觉到这身体里的空虚感,唉……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油尽灯枯的身体。 阮君恒紧紧的抓着江宁的手,他的眼神,充分的说明,他是不会听话的。 江宁叹息,摇摇头,道:“我也不想的,可是……这身体里有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毒,治不好,因为我前前后后又吃了许多有毒的东西,这才会……” 提到这个,江宁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那愉悦的气氛一下子就没有掉了。 她活着,结果是替另一个灵魂在复仇,还压抑了自己的本性,怪不得,那之后那灵魂叫她珍惜阮君恒,别再复仇了,可是她当时还不愿意听,将复仇大业进行大到,可是因为阮君恒流产等事情也都是真的。 江宁身形摇晃了一下,阮君恒一下子拉住了她。 “宁儿!”阮君恒的声音里带着疼痛。 江宁恳求的看向阮君恒:“答应我,好不好?”声音已经有些无力了。 再次回到房间,是阮君恒抱回去的。 他的答案是:“不好。” 江宁被他气得想昏过去,要不是因为她的存在比较特殊,阎王也不会允许她上来这么一回。 江宁看着阮君恒拿出毒药,自己却无能为力,现在,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 “宁儿放心我已经安排好,”这些日子以来,阮君恒早已经安排好一切,打算随着自己的小妻子去。 江宁对阮君恒是一阵有气无力,又莫可奈何,想到全福,想到自己培养的雪燕,也放心了许多,侧头,对阮君恒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闭上双眼。 阮君恒心急,怕江宁走得太快自己跟不上,拿出毒药一口喝了下去,这时,全福与岸麽麽刚好抱着三个月大的小婴儿阮玉轩走了进来。 小婴儿哇哇大哭了起来,似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安眠的两个人,却是幸福的,嘴角都有笑容。